《重生九零：回到过去当厨神》 第1章 重生了 “提审，楚俊，醒醒别睡了，出来！” 耳畔响起了传唤的声音，蹲在地上的楚俊麻木的睁开眼睛。 这里是一间阴暗的拘留室。 漆黑的小黑屋不见天日，潮湿阴暗。 墙上写着八个白漆刷出来的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手铐穿过地面上一条钢管铐着他双腕。 做为嫌疑人蹲在地上的楚俊浑身上下只保留了一条内裤。高墙上的铁窗透着一股渗人的寒气，冻得楚俊瑟瑟发抖。 看着这熟悉的画面和熟悉的声音，楚俊的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 身为五星级酒店顶级大厨的他在炒菜的时候突然间晕厥，一觉醒来，竟然意外重生到了30年前，30年前坐牢的日子…… 上一世的记忆在这刻如潮水般涌入大脑。 将他的思绪瞬间带回到了1990年7月8日那一天。 这一天，万众瞩目的意大利世界杯决赛开幕，西德击败阿根廷，捧得大力神杯，球王马拉多纳流下伤心的眼泪，阿根廷又一次不相信眼泪。 可同在这一天，命运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小舅子苏兵开了一家烟酒店，以出去打牌为名，让身为姐夫的楚俊帮忙看店。 可不料，就在当天下午，店来了一群自称海关联合稽查组的人，以涉嫌兜售走私烟酒为名，查封了烟酒店，并将楚俊也抓进了看守所。 后来得知，小舅子的这家烟酒店从珠广偷着进了一批逃关的港版假烟回来售卖。 严重违法违纪。 本来这件事跟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但是，丈母娘跑到派出所审拘室来见他，苦口婆心的劝说自己，替小舅子苏兵顶下这个罪名。 然后会再花钱把自己保释出来，事成之后，会再给自己一笔一万元的补偿费。 当时农村的老家发了大水，粮食绝收，深受打击的父亲一病不起，欠下了很多的外债。 为了给父亲治病借钱，几乎借遍了亲戚朋友，也受尽了白眼和歧视。 如果能够拿到这一万块钱的话，至少能把家里外债的窟窿赌上。 于是乎，一咬牙扛下了所有的罪名。 然而，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 烟酒店走私金额过大，已经达到了量刑程度，恰逢当前海关正在严打走私的风口上。 楚俊被打成了走私的典型案例。 有期徒刑三年！ 但没有想到的是，判决书下来的当日，丈母娘就出尔反尔，不仅答应的一万块没了影，不仅把所有的黑锅全都扣在了自己头上，还教唆老婆跟自己离了婚，让自己净身出户！ 结果，自己硬生生的蹲了三年牢。 等到三年出狱之后，已是物是人非。 不仅失去了三年的青春，还失去了深爱的妻子，更给自己的人生履历中加上了磨灭不去的污点。 …… 记忆滚滚沸沸在脑海之中翻腾。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妻子看到认罪书时那震惊的表情以及失望的泪水。 或许，从认罪书签下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彻底伤透了苏棠的心…… 耳畔传来民警的问话声，打断了楚俊的回忆。 “这烟酒店税务登记人的名字和你对不上，店是谁的？老实交代！” 昏暗的灯光下，做笔录的民警很严肃的问。 因为有清晰的记忆，楚俊并不慌。 楚俊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店是我小舅子苏兵的，我是他姐夫，今天临时帮他盯一下，他出去有事……然后我就被你们给抓进来了。” “嗯？店不是你的？为什么苏兵说事情都是你干的，你实话交代，不许撒谎。” “我都搞不清怎么回事呢，走私这件事真的跟我没有关系，我和苏兵只是亲戚关系，没有雇佣关系，不信的话，可以查我的财务记录，我和他之间不存在任何经济往来，走私更是无从说起。” 一张口就把关系撇的干干净净。 楚俊心中冷笑：丈母娘啊，这一世我的命运我自己做主，你真不厚道，为了你自己的儿子，你就可以牺牲我这个女婿？ 可惜啊，这一世不会上演上辈子的剧本了。 再也不会被你忽悠了！ 想让我顶罪？门都没有！ 老子有手有脚有本事，没有你，一样能把日子过起来！ …… 审讯结束之后。 楚俊就被放了出来，原因很简单。 因为压根没他什么事。 他纯粹就是个被冤枉了的嫌疑人的亲戚罢了。 一出来，楚俊就见到了等在外面的丈母娘王蓉和老婆苏棠。 “呃，你怎么出来了？” 王蓉大吃一惊。 说好的顶罪呢？ 你跑出来了还顶个鸡毛？ “妈，老婆，我们外面说去……” 楚俊就和王蓉苏棠到了派出所大门外去，苏棠也是一脸疑惑，她还没搞清什么状况呢。 “妈，人家说了，不让我顶罪……很抱歉，您那一万块钱，我拿不到了，还是留着保释您儿子用” 楚俊语出惊人。 “……” 丈母娘直接愣住了。 苏棠却意外的望着母亲，“妈，你叫我老公替我弟顶罪？” 此时，王蓉脸色已经铁青，“我叫他替你弟弟顶个罪怎么了？这个废物能比你弟弟更有用啊？” 王蓉狠狠瞪了女儿一眼，又指着楚俊的鼻子骂了起来，“你这个蠢货，你怎么和警察说的？” 她一扬手就准备打楚俊耳光。 但楚俊一抬手挡住了。 “你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蠢？你坏了我大事啊……” 王蓉气的差点没晕过去。 “妈，你怎么能这样！这事是别人能顶替的吗？” 这真把苏棠给惹毛了。 “哎呀，你这个死丫头，我们白养你了啊？你白眼儿狼是不是？你就这一个弟弟，他现在出了事你能不管吗？让这个乡巴佬顶顶罪怎么了？能顶死他啊？” 这话就很不讲理了。 亲弟弟是亲人，难道老公就不是亲人了吗？ 尤其是一口一个乡巴佬叫着，让苏棠听着更加难受。 楚俊再不济，那也是自己的丈夫。 苏棠的脸冷下来：“妈，犯罪的是苏兵，犯错就要认罚，挨打就要立正，楚俊是无辜的，他没有替别人顶罪的义务！农村人怎么了？农村人不是乡巴佬！他是我丈夫楚俊！” 她回头对楚俊说道。“还有你，为了一万块钱，就甘愿去坐牢？有没有底线了！回家！” 扔下话，苏棠扭头就走。 楚俊应了一声，心里却在冷笑，丈母娘啊，这辈子你还想坑我？ 留下丈母娘一个人在看守所门口哭天抢地。 …… 回家的路上，楚俊的心情五味杂陈。 老婆苏棠在前面走，一条灰麻布的裤子上打着补丁。 楚俊到现在都还清晰的记得，自从苏棠嫁给自己之后，前后年的时间，基本上都没买过新衣服。 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变成了家庭主妇。 苏棠是自己这辈子亏钱最多的女人。 一路上苏棠也没有说什么话。 90年时东岐市的街巷较窄，尤其小街的路更坑坑洼洼的，昨天刚下过大雨，一路上有不少积水，只能沿着靠墙的两边走。 低矮的平房一眼望不到边，粉涮的倒是很白，在街面上能看到的楼最高不过五六层，也是极少的，基本都是平房。 这些平房里，最破旧的那一间，就是自己的家。 第2章 早餐披萨 回了家中，苏棠砰一声将卧室门关上，家徒四壁的客厅里，就孤零零的留下楚俊一个人。 家不大，就里外两间，大的是客厅，套着一间是小卧室。 客厅惨白的莹光灯下，能清晰看到墙上挂着港台明星的挂历，沙发后的墙壁上更贴着《小虎队》的海报。 对面高低柜上是结婚时娘家陪嫁的松下彩电。 娘家真的很有钱，九零年时的松下彩电对人家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楚俊来说，那就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 怔怔的坐在沙发上，一抬头就看见了看着墙壁上自己和妻子的结婚照。 照片里的苏棠笑容是那么的甜美，灵动的瞳眸中似乎闪烁着对爱情和未来的憧憬。 当年的美好回忆甜蜜爱情又重新出现在他脑海中。 自己出身农村，是穷人家的孩子。 而苏棠则不同，她父母是这一片有名的万元户。 楚俊作为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孩子，讨了个城里媳妇苏棠。 对于老家的父母而言，很是骄傲，穷农村的鸡窝里飞出来一只金凤凰。 可对于城里媳妇的娘家来讲，就无法接受了，宠成宝贝的闺女嫁了一个既没背景、又没钱的农村女婿，这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丢人事！ 媳妇娘家的人从来没有看得起过楚俊，一直把他当成“吃软饭”的窝囊废。 不管是谁，称呼楚俊的称呼永远都是：乡巴佬！ 尤其是丈母娘，更是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人看。 一口一个乡巴佬，说话从不正眼看自己。 那时候的楚俊性格本就内向，再加上出身农村的自卑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默默的忍受一切。 在城里，只有妻子苏棠才是唯一那个拿自己当人看的。 婚后刚好赶上了第一波的下岗浪潮，丢了国企的铁饭碗，虽然拿到了工厂买断工龄的两万块钱，但这笔钱，被坑爹的小舅子忽悠着去下海做生意，结果赔了个血本无归。 更是被本就看不起自己的丈母娘一家视作窝囊废，这让本就心存自卑感的楚俊深受打击，到最后还被小舅子给坑到了假烟案中…… 沉重的打击让楚俊自己也有点自暴自弃，便和狐朋狗友们去酗酒瞎玩，常常半夜三更才回家，致使夫妻关系极速降温。 在这样的恶性循环下，娘家这边越是看楚俊不顺眼，妻子几次三番的劝说自己，可收效甚微，自己仍旧我行我素，这也是给予妻子巨大打击的一个主因。 而坐牢事件的暴发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丈夫彻底绝望的苏棠在离婚书上留下的不仅仅只有名字，还有感情破碎爱情死亡的悲伤眼泪…… 所有的前尘往事，在楚俊默默淌泪的此时重温了一遍。 楚俊此时的心情并不平静。 丈母娘的冷嘲热讽； 小舅子的戏弄； 街坊四邻的白眼儿； 妻子苏棠的失望和绝望…… 他狠狠攥了一下拳头。 农村娃咋了？ 农村娃就一定比别人差吗？ 城里人的户口本往上倒三辈，也是农村人！ 不能再穷下去了，否则老婆娘家一直会看不起自己。 一定要争口气，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苏棠嫁的男人不是个窝囊废！ 她的男人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这辈子，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 楚俊起身进了厨房。 目光怔怔的看着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他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了。 …… 清晨起来，一觉醒来，准备去上班的苏棠，并没有在客　　厅里看到丈夫的身影。 但却闻到了卧室外飘来的饭香。 好香啊。 苏棠出了卧房就看到大屋桌子上的早餐，是一张上面点缀着水果碎块的面饼，样子比较奇特，她头一次见。 怀着好奇的心态，苏棠从饼上撕下来一块，小心翼翼的送入嘴中。 嗯？ 味道不错呀。 然后她才注意到，桌子上还有楚俊留下的一个字条。 ‘老婆，我出去卖披萨了。’ 苏棠的眉头不由得锁了起来，这个东西叫披萨？他又在搞什么名堂？ …… 东营坊外，三中门口。 楚俊推来的一辆用老旧三轮车改出来的早点车，已经在来学校门口展开了摊儿。 并且用硬纸箱片子写了个临时招牌：披萨！ 前世楚俊坐牢出来后，工作屡屡碰壁。 不得已去了饭馆给人家刷盘子，一边刷盘子一边跟着后厨学厨艺，直到后来成为了名震一时的五星级大厨。 但凡能叫得上名字的菜，就没有他做不出来的。 楚俊很自信自己的厨艺完全可以在这个遍地黄金的时代里大放光彩。 他创业选择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从卖早餐开始。 这辆早餐三轮车是小区门房张大爷废弃不用的，楚俊给拾掇出来，借了张老头的煎饼锅和一些煤球就能开工。 其它是食材、调料等等是搜刮自己家的。 作为后世一个顶级大厨，他知道怎样的料理能够抓住消费者胃口。 他兜售的早餐与同时代的一般早点完全不同。 他打算营销最时髦的“西式快餐”！ 从披萨开始，还有炸薯条、番茄酱，推出快餐三件套。 这年头的快餐可不像是后世那么随处可见。 1987年时，国内第一家肯德基快餐店在首都开业，洋快餐正式列入国人菜单。 开业的当天，尝新鲜的国人排成了长龙，引起轰动，还上了当时的新闻头条。 在八九十年代，请客吃快餐是时髦的代名词。 而炸薯条、可乐、番茄酱、披萨的标配深受当时老百姓的喜爱和追捧。 楚俊选择这种快餐路线的经营模式，无疑是参考了此时的时代属性。 就一个意识超前，就是掘金的优势。 做个披萨饼对于他这个大厨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而且在披萨中融入独特的中餐元素。 葱花、香油。 三中离楚俊他们家很近，出了小区的老巷子一转弯就到了，步行也就七八分钟的路。 选择学生来当自己的第一消费群体，无疑是正确的。 他有过往的记忆，这年代的学生们是真经不起这种新事物的诱惑。 那自己的西式快餐就很容易在千篇一律的包子油条豆浆中脱颖而出。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西式快餐、披萨薯条，营养健康，看一看，尝一尝了哈！” 楚俊一边吆喝一遍招揽生意。 没多大功夫，陆续入校的学生们就被飘溢的披萨饼味勾动，成群的过来把三轮餐车给包围了。 “老板，这是个啥？咋没见过呢？好香啊。”很多学生没吃过，也没见过这种新鲜玩意。 “这个问题问得好，这叫意大利披萨，是西餐的一种，外国人每天都吃这个，营养健康，味道又棒极，要不要来一块尝尝？” 自从改革开放以来，国外传进来的东西正在改变着国人们的生活习惯，涵盖衣食住行。 尤其是，国外优越的生活方式，更是让当前尚停留在刚解决温饱问题的国人们充满无比的向往。 这也造就了一种比较畸形的潮流模式：“崇洋媚外”。 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月亮都是国外的圆。 尤其是一些出过国的人更是如此，张嘴闭嘴挂在嘴边的永远是一句口头禅：国外都这样、外国人都这么吃的…… 新鲜玩意能跟国外挂上钩的话，销量总会格外的好。 意大利披萨，它就是个挠人心肺的好噱头。 “老板，披萨怎么卖？” “一毛钱一块，买三块就送一块，你要几块啊？” 是的，是切成三角形的一块，而不是一整张饼。 这也是营销手段，一整张吃的太饱就不流口水了。 而且买三送一，这是楚俊临时又想到的一招促销手段。 “还有这好事？买三送一？老板，我要三张……” 这年头的家庭普遍收入都不高，但一毛钱一块的披萨还是吃得起的。 尤其是满三送一的促销方式，更是让人难以拒绝。 “我也来三块……” “我要两份啊，老板，” “老板，快点，要上课了啊……” “……多钱一块？” “不贵，这么香的披萨，才一毛钱一块，还买三送一，这饼香死个人了。” 一堆三二十个学生，把三轮早餐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别急别急，一个个来，不着急，全都有。” 楚俊张罗着，一边收钱，一边烙饼。 他双手的餐刀左右翻飞，还要洒调料什么的，这手艺，光看着都赏心悦目。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学生们才一哄而散，楚俊才喘了口气。 而来买披萨的不仅只有学生，还有老师，还有路来路过去上班的人们。 就六点多到八点这两个小时的时间。 他大致点了点收益,这一早晨居然就赚了将近20元。 1990年的20元可不是小数目啊。 第3章 老公变了 在东岐市，90年时一般的工薪阶层也就二百元左右的样子，甚至二百也拿不了，楚俊的小叔在矿上下井，他是一线工人，又苦又累，每个月才拿三百多。 对于下井的一线矿工来讲，这钱赚的是相当辛苦的。 尤其是矿难事故频发的八九十年代，对于下井矿工来讲，每一次下井都是“九死一生”的考验。 92年以后，东岐市的一部分工薪层才突破到三百元薪金，以后几乎是年年涨，记忆中到了95年，大部分人是300-500元的工资了。 但是在1990年，一早晨就赚20元是不敢想象的一个数目。 突然，楚俊都有点想哭。 纯朴的年代，纯朴的人，原来赚钱……并不难。 忙了一早晨的楚俊就蹲在三轮车旁边抽烟。 熬了一个通宵做出来的披萨饼，又忙活了一早晨，此时的楚俊感觉自己浑身几乎快要散架了一般。 他汗晶晶的脸，此时看上去多了一份十足的自信。 抽完烟准备走的楚俊感受到了卖早点同行们投来不友善的目光。 今天的披萨已经引起了三中门口的轰动，一早晨就卖了200多份饼，赚了20多元钱。 而在三中门口卖早餐的又何止楚俊一个？ 但他把饼烙的这么香，门口其它两三家卖早餐的脸都黑了。 …… 回家路过小卖部时，楚俊给借三轮车的张大爷买了一条大前门烟。 “哎呀，小楚，你看看你这是做什么嘛，破三轮车用就用去呗，你还买烟给我？” 张大爷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是乐开花了，这个小楚就是会做人做事啊。 “张大爷，我这起早贪黑的，免不了要麻烦您，再说用您的车，哪能白用啊……烟不好，就是我个心。” “诶，小楚，你真有心了啊。” 搁在1990年时，象张大爷这样的看门老头儿，能抽上四毛钱一包的大前门就不错了，很多老头们根本舍不得抽这么贵的烟，最多抽二毛八分钱的官厅烟，甚至是九分钱一包的三环烟。 可以说整条的大前门烟拿来送给张大爷这样的人刚刚合适。 东岐市是三线城市，各方面都跟不上这个时代的步伐，二线城市的话一般工资层都抽一块来钱的过滤咀香烟了，而红了整个八十年代的大前门或迎宾烟都已经没有什么市场了。 这二十元把燃焦费用都除去，净落入手的也有十五元的样子。 就按照一天两三餐的经营，可能收入四五十元，一个月下来就是一千几百元啊。 楚俊一个月就赚了小叔这种一线矿工半年的钱，惊人不？ 小叔知道了还不哭死啊？ 自己也不会一直就蹬三轮卖披萨，等有了一两千元钱时，自己就租个门脸儿开个铺子。 心里有了这样的念头，楚俊的心情更加开朗。 刚刚穿越回到1990年历史天空下的不适之感，在这早晨的忙碌中消散了许多。 …… 中午又忙了一摊儿，楚俊都没时间回家，然后又去街市上采购了不少菜蛋调味品，备足了明天用的食材，另外买了些菜肉的回家做饭。 不过这年头，有钱人家也就吃三四个热炒菜。 穷人家的话就一锅大烩菜算不错呢。 另外再配个咸菜或生葱生蒜。 楚俊上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让老婆吃过一口自己做过的饭菜。 而这辈子，得让老婆好好尝一尝自己的精湛厨艺。 他今天下午早早回到家，就是要露一手。 青椒炒肉片。 红闷小鸡块。 土豆烩茄子。 荤素全有了，外配一个凉菜，小辣椒拌黄瓜。 忙活完这些的时候，看一眼钟表上的时间，老婆也差不多该下班回来了？ 然后烙了一大张香喷喷的披萨。 等到苏棠拖着疲惫的身子进门，就闻到了浓浓的饭香。 呃…… 她站在门口都忘了关门。 怔怔望着到桌子上的三热一凉四个菜发呆。 听到门响，围着饭裙的楚俊刚好把这一张大披萨饼烙好。 他端着披萨出来，朝苏棠一笑。 “老婆，吃口热的，我今天下厨伺候你……” 喜孜孜堆了一脸笑的楚俊，自然是想打破和妻子的冷战僵局。 随手将门关上，苏棠心里难掩惊讶波澜。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个老公还会做饭，做出这么香的饭？ 桌子上的菜，两盘都有肉。 要知在这个年代，不是逢年过节很少有人家能吃得起肉，即便苏棠娘家是万元户，也不会顿顿都吃肉的。 毕竟这时候一斤猪肉要两块多钱，一般人吃不起，真也舍不得吃，能吃上猪大油烩的菜就极好了。 白水煮菜洒一把盐，滴两点酱油是大多数人的生活。 “你哪来的钱买肉？” 这是苏棠问的第一句话。 质问的语气让楚俊有点懵逼。 苏棠砰一声关住门，脸色非常不好看，“楚俊，咱们穷不怕，能不能争点气？不要搞歪门邪道的，你要是不想过了的话，咱们立即去离婚！” 她以为楚俊做了什么，弄来钱买了肉讨好自己。 苏棠一气之下，快步入了小屋，扑在床上就哭了起来。 “呃……” 楚俊懵了一下，赶紧就追进了小屋。 “老婆，你听我说啊……” “……” “老婆，钱是我卖早餐赚的，我没做什么歪门邪道的啊。” 早餐？ 苏棠微微一怔。 哦，对了，早晨他留了个字条，说去卖早餐呢。 可早餐能卖几个钱？ 他拿什么去卖？ “你哄谁？你空着一双手去卖早餐？” 苏棠才不信。 “我借了门房张大爷的三轮车，他前年卖过煎饼的那个三轮，不家煎饼锅什么的都在，我借了过来，今天还给他买了条烟，以后我就一直能用张大爷那个车了……” “……” 这番话令苏棠止住哭声坐了起来，惊疑不定的望着楚俊。 她那红红的眼睛让人看了心疼。 “你没骗我？” “天地良心啊，老婆，我能骗你？来，我们先吃饭，吃完饭你还不信，我领你下去找张大爷说这事。” “……” 苏棠也不是不讲理的性子，哼了声就去洗手了。 出来吃饭时，她也没有搭理楚俊。 不过，她吃了很多，有点吃撑那种，披萨就吃了几块，菜也吃了不少。 两个仍在冷战，饭后苏棠准备进小屋时。 却听楚俊抬起头认真地说道：“老婆，我会向所有人证明，你挑的男人绝不是个窝囊废！” 门口的苏棠肩膀明显颤抖了两下。 砰！ 门关上了。 楚俊摇头苦笑。 自己和妻子的这场情感冷战怕不是一时半刻能结束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楚俊也没敢再进小屋去找不自在。 最终他窝在沙发上睡了。 后半夜苏棠起来上卫生间，看到沙发上已熟睡的老公，一时间有些说不清的感慨，似乎从派出所释放出来的他就有了一些转变。 黑暗中，苏棠目光幽幽看了楚俊有一分多钟，才悄然回转小屋继续睡觉。 …… 一大早五点左右楚俊就起了床。 先洗漱了一番，然后跑到阳台抽了支烟，约摸着五点半左右才进厨房做起了早餐，用两颗鸡蛋打了半锅蛋汤，又煎烙披萨。 做这些的时候，楚俊尽量轻手轻脚，怕把苏棠吵到。 其实楚俊关门离开时，苏棠就醒了。 她就穿着睡衣，站在窗户口掀起一点窗帘看着楚俊的身背。 一直到楚俊消失，这刻，苏棠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还是那个自卑懦弱的楚俊吗？ 他居然肯蹬着三轮去卖早餐？ 这无疑是个奇迹。 此时，苏棠微微有些失神。 ps:前些天再修改稿子，从今天起正式更新，请大家支持！ 第4章 天天吃肉 清晨，三中门中。 一大堆学生们已经把楚俊的披萨餐车给围的水泄不通了。 “大家一个个的来，排一下队，不然我也搞不清谁付钱没付钱了，快的很，不要挤啊……” 楚俊痛苦并快乐着，就昨天开摊儿一天，今天就来了更多的人。 他没注意到，一个中年男子就在校门内的传达室那里站着看了好一会儿。 这人约摸有五十来岁，头发半白，背操着手，脸色很严肃。 楚俊一直到八点二十多才忙活完。 此时学校内已经正式上课，校门口也冷清下来。 眼看没什么人了，楚俊瞅了一眼传达室，泛起个念头来。 正好还有几份披萨没卖掉，楚俊用塑料装上，转身就进了学校的传达室去。 传达室中有个将近六十岁的老头儿，正张罗着吃饭呢，在传达室后门口盘了个小灶，是烧水热饭的地方。 “大爷，我是学校门口卖披萨的小楚，给您送几块披萨你尝尝……” “啊……” 还有这好事？ 这年头儿人纯朴，很少遭遇这种事，所以老头儿有点愣怔。 楚俊把披萨给大爷搁在桌子上。 “诶诶，小伙子，这、这怎么好意思啊……” “没事，大爷，你尝尝呗。” “那行，你坐，坐会儿，陪大爷抽根烟嘛。” 原来老头儿姓李，他倒子正是三中政教处的李主任，这层关系是楚俊以后才得知的。 在九零年时托点关系找个活儿做，也是极正常的事，毕竟是人情社会。 楚俊赶紧掏出自己的五朵金花，这烟一包要四毛五分钱，倒是适合楚俊现在的身份，而李老头抽的是二毛八分钱的官厅烟。 把烟给李老头递上、点燃。 李老头深深吸了一口烟，才开了口。 “小楚啊，你也没吃呢？跟大爷一块吃？” “不用，大爷，我刚才吃了两块披萨，一点不饿，您吃您的，不用管我。” “你这孩子……” 李老头怎么看楚俊都顺眼，就坐下来自己动了筷子。 这边楚俊道：“大爷，学校食堂的伙食还行？每天出来买披萨的不少。” “哈，你说起这事呀，大爷跟你唠唠，” 李老头儿一边吃，一边说，“……学校食堂还能有个啥？学生们早吃腻了，不是馒头就是稀饭，还有点腌菜，承包食堂的老罗都快干不下去了，近几天更惨，好多学生跑出来买你的披萨，都没人进食堂了，哈哈……” “呃，大爷，学校不会管这事？” 楚俊微微有些担心。 李老头一摆手，“昨儿个政教的李主任还在大爷这坐，说老罗跑去校领导那里诉苦，说校门口的早餐点顶的食堂没法做，他们要求清理校门外的餐点。” “那学校这边怎么说的？大爷。” 楚俊不由有些紧张。 李老头笑起来，“可学校才不管这些事呢，拿李主任的话说，他们自己把早餐做成了猪食，还有脸叫学校清理校门口的早餐点？想把学生们饿坏啊？哈……” “呵呵……” 楚俊不由跟着笑，那个李主任说的不错嘛。 他又道：“大爷，您说我要是承包学校食堂，做这种披萨，能不能行啊？” 啪，李老头儿一拍大腿，“着啊，那李主任就说了，要是老罗能做出这样的披萨来，学不准校门口的餐点不用清理就自己走了，可他做不出来，你这几天在校门外卖不知道，那老罗已经叫厨工仿制了，可做出来的披萨不叫个东西啊，我也吃了，往死难吃，不知是什么玩意儿。” “这样啊……”楚俊不由笑喷，别看披萨简单，可不知配料和制法的，根本做不出来的。 手艺就是手艺，随便就叫别人仿出来的那还了得？ 也许他能制出属于他的味道，但绝对做不出和楚俊一样的味道来。 就算配料差不多，手法不同，最终的味道都不可能相同。 “小楚啊，这学期学生大部分放假了，就剩初二高二的班，明年要中考高考，到八月才放假的，而八月那老罗的承包合同就到期了，估计他不会承包食堂了，这届就赔了钱，你敢包？” 这李老头知道的不少啊？ “大爷，我倒是有点把握，我有手艺嘛，除了披萨我还会做很多，在承包后的经营上也会推出改制革新的，你能帮忙问一下吗？” “不瞒你说，我和政教李主任挺熟的，呵呵……” 这一句话就显示出了不同，李老头也笑的有点很自信的模样。 “啊，那太谢谢您了，李大爷。 “小事，明儿中午你来听信儿。” 李老头一边吃一边和楚俊说，披萨的味道真心不错，比馒头好吃太多了啊。 “小楚啊，大爷一辈子没吃过这么香的饼，你这手艺真不错。” “那是你过奖了。” “不是夸你，是真的好吃，呵呵……” 李老头笑的眼都没了。 “那行，大爷，我不打扰您吃饭了。” 楚俊离开时，心情大好。 …… 相比起楚俊早出晚归的摆摊做生意，苏棠的工作就好很多了， 她工作的地方是个事业单位，以她大专文凭在90年进这样的单位没问题的，毕竟她家还有些人脉及社会关系的。 她在街办民政室，管领发结婚证的，平时也不忙，有时天才办理一次领证。 街办是最基层的人民政府，麻省虽小，五脏俱全。 就在苏棠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时候。 同事李秀笑咪咪扭到了苏棠面前，“小苏，看下我今天刚买的牛仔裤，港货蓝威龙，一条要九十将近一百块钱呢，怎么样？” “挺好的，挺适合你的身材。” 苏棠勉强笑了笑，便收回了目光。 牛仔裤绷在身上，尽显婀娜曲线，苏棠也有牛仔裤，不过还是结婚前的，结婚以后她就很少买新衣裳了。 “你也买一条呗，蓝威龙，现在刚到咱们这边，是时行趋势啊。”李秀说这话时，眼里却不掩饰对苏棠的嘲弄神色。 苏棠也假装没看出来，笑了笑没说什么。 但她心里却是有一些苦涩的。 第5章 牛仔裤 五点半一过，苏棠就离开了单位。 下班路过服装商店的橱窗时，习惯性的停住了脚步，望着里面的新款牛仔裤，苏棠的目光中流淌着羡慕的神情。 牛仔裤是永不过时的时尚。 尤其是在九十年代初，打开国门漂洋而来的牛仔裤瞬间风靡全国。 修身紧致的牛仔裤更能彰显出一个女孩青春靓丽的身材，深受广大消费者的喜爱。 而苏棠也是牛仔裤的爱好者之一。 哪个女孩子会没有公主梦呢，哪个女孩不喜欢美丽呢？ 苏棠也不例外。 但牛仔裤标价120元的价位只能让她望而却步。 苏棠眼神里闪过一丝黯然。 “同志，新来的款式，要不要进来试一试？” 店里的服务员注意到了门外的顾客，手里拿着衣服朝着苏棠喊道。 “不了，不了。” 苏棠连忙拒绝，挎着包急匆匆的离开。 回想起自己在家当姑娘的时候，不愁吃,不愁喝，橱柜里都是漂亮的衣服。 自从结了婚之后，却连一件新衣服都买不起。 今天被女同事李秀鄙视了一下，弄得苏棠的心情大坏。 苏棠的内心里不禁洋溢起一股酸酸的滋味。 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一个女人一辈子能不能过得好，就要看嫁的男人争不争气。 她缓步在街头上走过，看着这个忙碌中的城市，发展中的城市，那些无忧无虑的年轻人，有的扛着单卡录音机，边走边扭着这年代正流行的迪斯科。 想想自己没结婚前，家庭条件那么好，也是这么的无忧无虑。 谁知结婚之后，一切都变了。 苏棠苦涩的摇头笑了笑。 生活，原来并不简单…… 走到东营坊十字街口，苏棠到街路的小卖部看了眼。 这家小卖部老板是有钱人，装了一部电话却贴上了公用电话的标，谁打电话收你一毛钱，一分钟以外再加钱。 这是最早的公用电话模式了，在东岐还没有街边公用电话，只有报摊点有公话。 给了小卖部一毛钱，苏棠拨通了娘家的电话。 “妈，我弟怎么样了？” “你还有脸问？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是看透了，你弟弟肯定要判了，你开心了？” 电话对面的母亲说话声音很大，也很难听。 “妈，你这叫什么话？我怎么就开心了？做那些事的时候，弟弟他不考虑后果？” 本着好心问一问，关心一下的苏棠，此时也不高兴了。 明明是弟弟犯了错，却一股脑儿的把责任全都推到了自己丈夫头上。 本身就不公平。 “事都出了，说那些有用吗？叫你那个窝囊废男人顶个罪都不成，能用你们点啥？” “妈，我不和你说了，你完全不讲理。” 苏棠气的够呛，当即就挂了电话。 回到家时她仍黑着脸。 一进门，一股饭菜的清香扑面而来。 这时楚俊正在灶台前炒菜做饭，肉味飘香。 什么时候起，一向窝窝囊囊的楚俊竟然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家庭妇男，宛如换了一个人一般。 看着老公在短短两三天中的转变，苏棠心里还是很诧异。 以前楚俊不是这样的，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成天跟街道一些狐朋狗友出去吃喝玩乐，半夜三更才回家呢。 但自从被抓了一回，他整个人就好象变了，直接出去卖早餐了，这两天也一直在出摊儿。 从前的他们两口子，日子过的相当清苦，十天半月都吃不上肉，一个月能吃一回肉就偷笑了，可这两天，楚俊天天买肉给苏棠改善生活。 虽然不知道楚俊经历了什么思想转变，但这种变化还是让苏棠觉得非常满意。 至少，日子有了奔头。 苏棠从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丈夫能够争点气，不要再像以前那样自卑、窝囊了。 至少，能让娘家人看看，自己嫁的男人，不是个窝囊废。 “老婆，你脸色不好看呀，怎么了？” 楚俊一眼看出了苏棠沉郁的神情。 “我今天给家里打了电话，问我弟弟的事……” 苏棠自然不会说被同事鄙嘲的事。 一说是她弟弟的事，楚俊就清楚了，估计丈母娘没什么好话。 他也没再问，“洗下手吃饭，老婆。” 洗手后，苏棠换上了居家服才坐过来，看着餐桌上的青椒炒肉，暗暗吞咽着唾沫。 苏棠本来不好的心情转好了不少。 楚俊也在桌边坐下，拿起筷子给苏棠碗里夹了一大块肉，说道：“老婆，我开始赚钱了，以后咱们天天吃肉也没问题，自从嫁给我，你没跟着我过一天好日子，是我对不起你，老婆，我会努力改变生活现状，你就看着。” “……” 苏棠嘴上没说什么，但看着老公言之凿凿的自信模样，也是有些动容的。 饭后，苏棠居然主动接过了洗碗洗锅的事，楚俊还想抢过来，却被老婆瞪了一眼。 楚俊傻笑着，心头洋溢着暖意，妻子微妙的转变他还是看出来了，苏棠正在一步步的接受自己。 洗过碗之后，苏棠又开始洗衣裳，楚俊要过来帮忙，却被她拒绝了。 还叫他脱下裤子和衬衣要给他洗。 楚俊心下大喜，这是冷战转缓的好兆头啊。 直到苏棠翻出以前的牛仔裤，看了又看，洗了又洗。 一件件几乎磨得发白旧衣服，哪怕是再旧，也舍不得扔。 注意到这个细节的楚俊顿时有种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老婆是最喜欢牛仔裤的了，自从嫁给自己之后，她的衣柜里从来没有添置过一件新衣服。 新一年旧一年、缝缝补补又一年…… 一抹心酸的情绪涌上了楚俊的心头。 没有让老婆过上好日子、穿上新衣服，对于一个男人来讲，这简直是最大的羞辱和耻辱。 明明是过苦日子，吃苦头，可苏棠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怨言。 想到这里，更是让楚俊的脸上似乎感受到了一种火辣辣的滋味。 “还愣着干嘛？你衣服呢，我给你一起洗了去。” 苏棠的话，将楚俊从自责的沉思中拉了回来。 “哦哦，知道了。” 楚俊赶紧回过身去，他不想让妻子看到自己落泪的样子。 第6章 承包食堂 洗完澡准备睡觉的苏棠发现客厅的灯还在亮着，好奇的看了一眼。 此时的楚俊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纸和笔，似乎在记录着什么。 “怎么还不睡？”苏棠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过来，坐在沙发上。 一股洗发水味道的清香飘进了楚俊的鼻子里。 “正在算收入呢，我寻思着，这几天挣了不少钱，未来打算把学校的食堂承包下来。” “呀？这么多钱！” 苏棠随手拿起楚俊桌子上的记账本，不由得被上面的数字惊讶了一下。 楚俊几乎每天的收入都能稳定在一百块左右，除去成本，光是纯利，就不少于七十块钱。 就照这水平一个月赚两千元问题不大。 难怪，餐餐能吃上肉呢。 说实话，楚俊赚这点钱是真的辛苦，从早晨五六点起来张罗，忙到下午好几点，两餐都要凑乎着吃，付出的劳累可能是别人是看不见的。 而有不少人也象楚俊这么付出了，可赚到的钱和他比起来就差的太远了。 这就是传统竞争和差异化竞争的不同所导致的结果。 新鲜的东西总是有新鲜的市场，何况楚俊掌握的是超前的理念和手艺。 他要是还赚不了钱，就真没了天理。 楚俊就这么做半年，他就能迈进万元户的行列了。 “承包食堂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苏棠的言语中，并不看好楚俊的这个“宏伟计划”。 刚学会走路，就想跑，未免也太快了一点。 因此，苏棠担心的是，楚俊的胃口太大，会把自己撑到。 “放心，我心里有数，我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楚俊对此信心满满。 楚俊的目标可不仅仅只是卖个早餐那么简单，他已经计划好了，最好是能把学校食堂承包下来，相比之下，承包食堂的利润远比普通的出摊生活更加稳定。 如果能把学校食堂做起来，那么，他就可以通过这种成功的商业模式，进行连锁，将本市的所有学校、单位、工厂全部承包。 这只是楚俊的初步计划。 所以他琢磨去三中谈食堂承包的事。 …… 次日一大早，卖完早饭的楚俊将三轮餐车推进校门内，搁在了传达室后面。 “李大爷，您给我照一下车，我进去找校长谈一下食堂承包的事。” “哟，小楚，你有意承包食堂啊？” 李大爷笑咪咪的问了句。 “是啊，李大爷。” “你去，车我给你看着，呵呵……” 李老头挥挥手。 政教处并不难找，循着指示牌，教学楼第一层，第一个办公室就是校长室。 楚俊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衣帽，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见到了三中的王校长。 敲门进来，那王校长主动朝楚俊点点头。 “王校长，您好，我是门口卖披萨的小楚。” “哦，小楚来了啊，我可是听说门房李大爷没少唠叨你，呵呵……”这段时间，楚俊天天在校门口卖披萨，基本上和全校混了个脸熟。 很难有人会不认识他。 尤其是老师来买披萨的时候，楚俊总是会买一送一。 因此，他和校领导以及老师关系相处的还不错。 “王校长，打扰您了。” “没事，进来坐。” 王校长是个五旬长者，儒雅有气质，一件白衬衫都洗出了毛边边，可见朴素作风过硬。 他头发有些泛白，但脸面并不显得老，反而精气神十足。 校长客气的和楚俊握了手。 他忙给王校长上了支烟，这是礼节问题。 “王校长，你来支烟。” “好……小楚，你找我有事？” 王校长跷起了二朗腿，含笑看着楚俊。 “王校长……是这么个事，”楚俊忙道：“我有意承包贵校的食堂，做三餐经营，您看这事……” “呃，承包食堂？” 王校长一惊，上下打量了楚俊一眼。“小伙子，这可不是小事啊，你做得了？” “王校长，我的披萨您觉得如何？” “那个披萨真心不错，但是这和承包食堂是两个概念，食堂还是以大锅饭形势为主的，毕竟几百号学生要吃饭呢，而且是早午晚三餐……” “王校长，我明白，我的厨艺不是我自己吹，您要吃过我炒的菜，你以后怕要追着我要炒菜吃了，这些不是事，我就是想打问一下，能承包吗？” “这个……我还真做不了主，但是啊……我能跟你说点情况。” “现在食堂有人承包着，到明年的八月份才到期……” “王校长，我听李大爷说，那位好象承包不下去了？没学生吃食堂，他干赔钱啊，有这情况？” “是啊……尤其最近，让你这个披萨顶的太厉害了。”王校长笑着说。 “那这么赔下去他也乐意？” “他不乐意也不成呀，一签是二年的承包合同，这才一年，钱都交了，赔也得赔，你要想承包，你还只能去找现在的承包商老罗去谈。” “王校长，我要是找承包商直接谈这事，学校会不会干涉？” 楚俊直接问了。 王校长微微摇头，“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了，现在有两个年级六个班的学生还在补课，七月底他们放假，到九月开学有一个月时间，或许你们能磋商，学校就一个要求，九月份开学，食堂承包者一定正式对学生提供一日三餐即可。” 果然，承包出去了，人家学校不会管这事。 然后王校长苦笑，“这事怕你不好谈，现在承包商老罗赔着钱呢，他不甘心啊，要不，我把老罗叫来，你们当面谈？” “行，那麻烦王校长您了。” “不麻烦，我这个当校长的也想学校食堂搞好嘛。” “我能问您一句，老罗包两年是多钱？” “……” 王校长没说话，就是竖起一根指头。 “一万？” 楚俊小声问。 王校长点点头，“你就当不知道这茬儿。” “明白，谢谢您。” 十分钟后，承包食堂的老罗就过来了。 这个老罗头有秃，看样子就是个很精明的生意人。 “小伙子，你想接手承包食堂？呵呵……” 老罗一边问一边掏出烟给王校长和楚俊。 “有这个想法，看罗叔您怎么个意思？” 此时老罗坐了下来，说道：“转手给你也不是不行，挺贵的……” 他说的是承包费。 楚俊一笑，“罗叔，您就别死撑面子了，再赔一年，你万元户就变成百元户了，还可能欠一屁股债，我来是给您解围的，我的披萨制方你觉得如何？” 老罗脸色一变。 第7章 谈判 老罗也知道自己承包食堂赔钱，学校好多人都知道呢，看看这事弄的。 他转头看了一眼王校长，眼神有点小幽怨。 认为是王校长给他揭了老底。 王校长笑了，“老罗，你们谈事，我们校方不介入，呵呵……” 这王校长摆明了看戏的心态。 老罗只是苦笑，望了楚俊道：“小伙子，你不厚道啊，你在校门口卖披萨就抢的我够呛了，如今还要抢我的食堂承包权？” 楚俊摸了摸鼻梁微笑道：“叔，看您说的，有一点您得承认，我的披萨比馒头稀饭厉害太多了，我要一直在校门口卖，您能撑下去吗？” “小伙子，你存心来挤兑我的？” 老罗那个气哟。 “叔，您误会了，我是给您解围来的。” “说说看，你打算多少钱，买断我的承包权呢？” 归根到底，还是要提到钱的问题上。 老罗与学校的承包合同还没有到期，因此，如果楚俊想要提前承包的话，就得花钱买断老罗的合同才行。 “我没钱。” “你到底什么意思？小伙子。”老罗顿时有种被耍的冲动！ 合着，这是想空手套白狼？ “我直接说，现金我没有，但是我可以用其他的来跟您作为交换，我的披萨制作配方和手法，可以卖给叔您，您呢，把食堂承包权转给我，另外，你得给我加钱，因为我这手艺才是真的值钱，而不是您赔钱的承包合同。” 原来，这才是楚俊真正的杀手锏。 是用手艺来换承包权。 王校长眼睛都瞪圆了，呃，还能这么操作啊？ 老罗低头了，沉默了，也心动了。 食堂承包现在对他来说是个死赔钱的无底洞，有人能接手去他才会笑个半死呢，说钱是假的，自己撑撑场面罢了。 披萨生意的火爆，他早就看在了眼里。 要说不羡慕，那都是假的。 “小伙子，你是说你那个披萨的做法配方能卖给我？” “是啊，你没听错，叔，这不是当着王校长的面说的嘛，只要我们谈妥价就好。” 听到楚俊这么说，老罗眼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 这几天学校的学生们都拿披萨说事，老罗真急了，早餐就完全卖不动，稀粥都臭了好几锅，馒头搁到中午也卖不了，都是披萨，全是披萨，哎……没法活了。 “我让出承包权，另外再付一笔钱给你？你就教我做披萨？” “叔，这么说，我就算教您，你也不是三天五日就能学会的，怎么着也要跟着我学习两三个月？我可以带您，甚至手把手的教您，保证最后您学会，钱嘛，您再给我两万。” 楚俊侃侃道来。 咳咳咳…… 老罗好象给烟呛了一口，眼泪都冒了出来。 什么？ 两万？ 别说老罗呛了，就是王校长都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楚俊。 这小子牛啊，不仅要老罗的承包权，还要他出两万块钱买手艺？ 这是王校长也想不到的一个谈判结果。 他不由目瞪口呆。 而楚俊也在一边观察着老罗的神情变化。 “小伙子，你这太狠了？两万？你咋不去抢银行啊？” 楚俊笑道：“贵是肯定的，这种传家手艺能不贵？叔，换了是您，您会卖给我吗？” “呃……” 老罗又噎住了，我卖给你个屁啊，我自己做多好？没二年我就大发了好不好？ 这种能赚钱的好手艺，一般谁会卖啊？ “怎么？叔，您不表个态？” 楚俊看出了老罗的犹豫，他是真的心动了，太心动了。 两万呐，90年时的两万，那真是大数目。 老罗做了半辈子生意，他相信奉是钱能解决的事那就好说，怕的是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样，罗叔，您考虑考虑，今儿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楚俊直接站了起来，摆出要走的姿态给老罗下最后通牒。 他朝王校长说，“王校长，给您添麻烦了，我先回去，让罗叔琢磨。” 王校长也看出来了，这老罗是真动心了，其实是他想甩了赔钱这锅，有人能替他接手承包食堂这事对他很重要，不然未来一年他咋办？不做违背合同，还要赔学校钱呢。 所以，老罗这阵是前无进路，后无退路啊。 “小楚，真就这价了？不能给叔便宜点？” 老罗快哭了，他也跟着站了起来。 楚俊直接一句顶了回去，“叔，我这是在卖传家手艺，您也知道一句话，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么说，您要没有三中食堂的承包权，您开价五万块我都不卖的，这是真心话。” 五万都不卖？ “叔，说了你也许不信，你猜猜我现在就在学校卖点，再走走街窜窜巷，每天卖多钱？” “这个，不好猜啊，但是肯定不能和承包了学校比？每天能有50块纯利？” 这年头，一个人的小早餐点，每天能赚50元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楚俊微笑摇头，“叔，最少一百块了，你真把我这手艺想的太低了些。” 一百？ 那一个月就是三千多？ 一年就是三四万？ 一但承包了学校食堂，那不得了啊，九月份一开了学，六个年级的学生全来了，那超过1800多学生啊，连教职员工全算上小1900人，那一顿早餐得卖是多少钱？ 光想想这个就叫老罗流了口水。 这时老罗真觉得这份手艺的珍贵了，只要自己学会了它，去承包其它学校的食堂，根本不用一年，一个学期就能把两万块赚回来？ 值，不贵，两万真心不贵。 一瞬间老罗想通了。 “叔，您考虑一下，我先忙我的去……” “别啊，小楚，叔已经想清楚了，咱们成交，走，去叔家，咱们草签一份协议，再议议怎么教我，跟你学多久这些细节……” “叔，这个不用议，我这是包教包会，不会就一直教您，您跟我一年两年都成，我还省的再雇个徒工呢，哈哈。” “呃，这样……那没问题了，走走，去叔家，签个协议，叔就付你钱，但你从签了协议之日起就要教叔了啊。” “没问题，叔。” 直到他们两个谈妥了，王校长都还没有想通。 这事，就这么办成了？从头到尾，楚俊一分钱没出，不仅拿到了承包权，还赚了老罗两万块钱？ 这是什么操作？ 王校长只能感叹一声，技术就是金钱啊！ 第8章 给老婆的惊喜 一直到了下午三点多，楚俊才和老罗完成了初步交易。 老罗将食堂承包权转让给楚俊，并且首先支付一万元的学费定金。 另外一半的费用在老罗完全掌握披萨技能之后再全额补足。 有校长见证和合同书，谁都不敢在这上面偷奸耍滑。 当沉甸甸的一万块钱握在手里的那一刻，楚俊浑身上下犹如卸了劲一般。 一股疲惫的滋味涌上心头，这些天一直绷着，满心操劳，苦也不觉得累。 可真正拿到钱的时候，绷紧的那根弦就放开了，疲劳感就非常清晰。 借着水龙头里的凉水冲了一把脸，冰凉刺骨的冷水令楚俊感到了些许的舒服。 食堂承包的事宜敲定下来了，这是一件好事。 但也仅仅只是个开始。 第一点要考虑的就是——人手问题，一个大食堂，要管上百人吃饭，这不是自己一个人能撑起来的。 找谁呢？ 肯定要找靠得住的人，听话的人，没野心的人，最好是亲戚，至少肥水不落外人田啊。 这么一琢磨，楚俊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以前的发小、老朋友——二军。 东营坊的二军本来就是个无业社会青年，跟街道老张头学修自行车，帮忙打个下手，顺便学修车手艺。 可是说实在话，修自行车是完全没前途的，过些年自行车都淘汰了，你修啥去啊？ 虽然也没啥出息，日子过得比较清贫，但是有一点很好，讲义气。 就在年前，楚俊和老婆苏棠去东营坊录相厅看录相，碰上几个社会小青年，嘴里不干不净的，大约是看苏棠长的漂亮，身材也好，有点想拦住调戏的意思。 可就在关键时刻，街道的二军出现了，帮着楚俊，两人一起打跑了小混混。 所以，楚俊心里一直想还二军个人情，现在能想到的一个帮手就是二军了。 就是他了。 楚俊无声一笑，揣着钱就出了门。 大部分钱先存银行，等用的时候再取出来。 看着存折上的1后面以及五个零，楚俊在想，当苏棠看到这笔钱的时候，会是一种怎样的表情……他不由得笑了出来。 走在离开银行回家的路上，摸着兜里还剩下的一张老人头和几张零钱，楚俊停住了脚步。 转身往市场走去。 萦绕在他脑海，挥之不散的是苏棠身上的旧衣服。 楚俊觉得，作为一个丈夫，该做点什么了。 …… 苏棠今天回来也的稍微晚了一些。 可当她推开门的那一刻，没有想象中的饭菜，整个屋里空荡荡的。 楚俊竟然还没回来？ 习惯了一回家就能吃上楚俊热腾腾饭菜的她，当回到家见不到楚俊的时候，一时间，竟然让她微微感到不太适应。 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嘎吱，门从外面打开。 苏棠赶紧看过去。 “呀，你回来了，看看我给你买的什么？” 楚俊笑着扬了扬手中的购物袋，袋子上印着商城的标。 “是不是又乱花钱了。” 嘴上这么说着，但苏棠还是接过了购物袋。 当看到里面东西的时候，苏棠顿时愣住了。 里面装着一条浅色的牛仔裤，袋子上的品牌赫然是蓝威龙。 港货，没错，就是港版的蓝威龙牛仔裤。 一直是苏棠想买却又舍不得买的款式。 可它太贵，要120元左右的。 苏棠心中震惊，望着楚俊问，“你哪来的钱买裤子啊？” 这话刚一出口，苏棠自己都觉得想笑。 如今的楚俊今非昔比，卖批萨赚了不少钱，买条裤子岂不是绰绰有余嘛。 这时，楚俊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盯着满眼惊震的妻子，微微感叹一声道：“老婆，你自从跟了我，到现在都没穿上一件新衣服，是我这个当丈夫的不称职，是我对不起你，这是我特地去给你买回来的，你试试合不合身？” 听到楚俊这么说，苏棠的娇躯微微一震，微微红润的美眸看向他，楚俊刚毅略微有些黢黑的面容上闪现着自信和认真，这一刻苏棠的内心闪过一丝恍惚，他没有骗自己，这是他的心里话。 接在手中的蓝威龙放在腿上，轻轻抚摸着，手更微微颤抖着，眼里更是溢出浓浓的喜欢。 看着妻子挂着眼泪的笑脸，楚俊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但下一刻苏棠却道：“这么贵，还是退了，你这些天卖点早餐也不容易，可不敢大手大脚的再浪费，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钱是哪来的呢？” 尽管楚俊手里有了点钱，但苏棠还是觉得，买一条裤子不值得。 虽然自己很喜欢这条牛仔裤，但是，她更喜欢楚俊的这番态度。 至少，让她看到了生活的奔头。 这比收获一百件新衣服都开心。 这番话更是叫楚俊感动莫名，自己没有爱错人，这才是真心和自己过日子的爱人，一心只为这个家着想。 苏棠越是这么说，楚俊心里也越难受。 他眼睛都红了起来，但又不想叫爱妻看到自己落泪，只好强忍着。 同时，楚俊从兜里掏出今天下午在银行办的存折，90年时的东岐还没有什么银联卡。 “你先看一下这个，老婆。” 存折递给了苏棠。 苏棠更是瞪大了美眸，接过手一看，脑袋嗡的一声响。 存拆上的数额吓坏她了，居然是整整一万元。 此刻，苏棠完全惊呆。 “这钱……哪来的？” 瞬间的震惊，叫苏棠再不去计较牛仔裤的事了，和这一万元相比蓝威龙牛仔裤算什么？ 她知道楚俊这段时间挣了不少钱，但是再怎么卖早饭，也卖不了一万块啊！ 不由得又让她开始往不好的一面去想…… “老婆，你坐下来，我慢慢和你讲……” 楚俊伸手拉住苏棠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手被楚俊拉着，但是苏棠并没有丝毫的抗拒，这点细节被楚俊注意到了，这是个好苗头，生怕妻子乱想，楚俊解释道：“我今天三中的承包谈妥了，我把披萨手艺卖给了以前那个承包商，他付出的条件就是未来一年三中的承包期和两万块，今天先付咱们一万块，九月学校开学前，再支付另外一万元。” 什么？ 还有一万元？ 苏棠整个都有点不好了，这惊人的消息叫她感觉有点承受不了。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接手人家的承包权，不该是你付钱给对方吗？”苏棠有点闹不懂。 “老婆，你也太小看咱们的披萨了？我教他做披萨啊，这才是无价宝，他能不乐意？” “这个披萨手艺就这么值钱？” 苏棠自己都不信，真有人出两万块买这手艺？ “老婆，我近一个月就赚三千块，你敢说我的披萨手艺没人要吗？一年就是三万，人家又不是傻子，不会算帐，三中校门口每天有多少买我披萨的人，那位又不是看不见，都眼红死了，也是因为这致使他的食堂承包更亏钱，那承包权对他来说是赔钱无底洞，他巴不得有人接手。” 哦哦……原来是这样，苏棠这么反应过来，毕竟她也不蠢，只是没有前后连贯起来想。 天呐，我老公一个披蒸就发家致富了？！！ 苏棠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要是说出去，谁信？ 卖了两万元，还拿到了人家未来一年对食堂的承包权？ “那，那我们接手过来，不会亏吗？” “呵呵，老婆，你知道三中学生有多少在吃我的披萨？我接过来只卖披萨就赚翻，何况一年承包期白来的，没费用啊，我们怕什么？” 呃，是啊，苏棠至此才完全放下了担忧心思，而且有这实实在在的一万元在手，这就是最大的保障了，90年的万元户，绝对是富人。 何况还有一万元未到帐。 苏棠心潮起伏，真是难以平静，今天老公给自己的惊喜太大了。 “老婆，退裤子这种事就不要提了，没毛病什么的也退不了，你也知道商场卖货，一概不退的，这是我给你买的，以后我还会给你买更多更漂亮的新衣服，把我老婆打扮成最好看的女人，让所有人都知道，苏棠的男人不是个窝囊废！” 楚俊摩挲着妻子的手，将存折放在她的手心里。 明明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一双手却微微有些粗糙。 苏棠突然哽咽了，缓缓起身，一言不发的回到了屋里。 当回屋的那一瞬间，靠着门，低头看着手中的存折，顷刻间，泪如雨下。 泪水打湿在存折本上。 一直以来，她承受的压力太大，今日的惊喜又叫她太惊，所以她失声痛哭了。 有时候，哭是一种很好的渲泄。 楚俊很想进去安慰老婆。 他就知道苏棠这一刻需要静一静，一个人消化这个惊心的现实。 今夜，注定了苏棠要失眠。 第9章 早餐的温馨 楚俊没有去打扰苏棠。 而是去了厨房，简单地热了一下饭菜。 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左右，也就是天刚刚黑下来，楚俊觉得该去找二军聊一聊了。 当他穿上外套出门的那一刻，苏棠的房门悄悄地打开了一道缝隙。 一双眼睛目送着楚俊离开 二军父亲是个普通工人，在木材厂上班，母亲是家庭妇女，没工作。 可以他们和楚俊现在就是邻居，平时出出入入的更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大家也熟的很。 二军的小妹叫二妮，也是高考落榜，准备找临时工先做了。 要知道90年时的大学生那可不得了，那是非常值钱的，放在后世相当于博士那种高度呢。 90年时的高中生都很强，找工作啥的，只要你是高中生，基本就没啥问题，比如中专大专的那更厉害了。 楚俊就是大专，但总有一些灰暗的现象存在，恰好他又碰上了，所以他就失去了工作，人情社会讲的人情太强大了，大专怎么了？在人情面前也撑不起它的气场来。 尤其楚俊是农村出来的，还不是市民户，这就把他的与城市人的差距拉的更大。 比如楚俊现在蹬个破三轮车买早点，老婆苏棠都不好意思跟她同事说自己老公是做什么的。 这个年代大众认可的还是铁饭碗，行政或事业单位才是第一选择，因为有保障啊。 偏偏楚俊知道，正是因为有保障，太多人才被限制在那个框框里。 “哟，小俊，你咋来了？吃了没？上炕吃点……” 二军一见楚俊进来，忙招呼他，因为楚俊学历高，有头脑，他一直很佩服，更没因为楚俊是农村出来的就看轻他，所以极热情的招呼着。 楚俊的记忆中，97年以后二军搞二手房，渐渐也发了财。 “二哥，你正吃着呢？我吃过了，过来跟你坐坐……哟，二妮更漂亮了啊，搞对象了吗？” 楚俊又朝炕上坐着正吃饭的二妮说话。 今年十八岁的二妮也是大姑娘了，这是个性子开朗的少女，和自己老婆苏棠的关系还不错。 “俊哥，你们吃过了啊？我吃完了去你家看大彩电呀，这几天地方一台正重播《万水千山总是情》呢……” 少女追剧太正常了，苏棠也爱看这剧，八九十年代的港剧是相当火的。 “嗯，去，你棠姐在家呢。” 楚俊自然答应，心说，正好让二妮过去，老婆也就不会再哭了，思想上就转过了弯儿。 …… 等二军吃过饭，就楚俊一起出来，蹲在街门口小台阶上，俩人抽上了烟。 “我承包了一个学校食堂，需要自己人帮忙，别修车了，跟我干。” 和二军说话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楚俊直接开门见山。 “你老婆不反感你和我一起啊？毕竟我蹲过二年……” 二军心里也是有点自卑的，他年龄也比楚俊大两岁，今年都二十七了，却还没个对象呢。 知根知底的都不愿意把姑娘嫁给曾经的劳教人员。 楚俊拍了下二军肩头，“二哥，你想多了，我和我老婆都是高文化高智商高素质的人，你以为我们是一般小市民呢？今儿我过来找二哥你，就是想拉你一起做点正经事……” “呃，小俊，你肯带我？我挺笨的，又没文化……” 二军顿时局促了，在楚俊这种大专学历人士面前，他感觉自己完全就是一文肓，球也不懂。 “我知道你在做大事，我有两回路过三中门口也看见你了，大中午的，你真牛，说实话，哥真挺佩服你的……现在都已经把食堂都给承包下来了。” “也没啥，二哥，我们活着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给别人怎么看的，三中的食堂我承包下来了，我想你过来帮我的忙，我可以教你做披萨，二哥你愿不愿意来？” 传给别人楚俊未必放心，但是传给二军他乐意，就算送他一门安家立命的本事。 其实楚俊要做的是拉笼二军这个人，不出几年，二军的脑洞大开，思想活泛，就会闯出他自己的路子，现在无非是自己先带带他，让这个十年后的未来本事人变成自己的铁杆臂助。 “真的啊？行，小俊，你说啥我就做啥，跟着你总没错的。” 二军不由大喜，做披萨可比修自行车厉害多了，首先自己吃饭问题解决了。 “二哥，还有小妮，你跟她说也别找什么临工了，去小饭店端盘子不是咱们二妮做的事，我承包了三中食堂，肯定要雇人的，二妮过来帮忙管个事什么的应该没问题。” “行行行，那真是太好了啊……” 二军喜欢的都要蹦起来，他强忍着。 那天晚上，注定有一些人要睡不着觉的。 比如苏棠、比如二军、二妮。 …… 次日一大早，楚俊做出了披蒸，打了个蛋汤，刚端上桌子，苏棠就从小屋出来了。 他们的冷战还没有完全结束，昨夜楚俊仍睡沙发。 穿着睡衣的苏棠嗅到饭香味才出来的，这一夜她真没睡好，但她丝毫也不累，反而精神弈弈的样子，心情不一样了，心不累了，一切自然都不一样了。 “今天还出去？三中补课班的还没放假？” 苏棠也知道三中补课班在上课。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天他们就放假，我还是要去的，顺便把我承包了三中食堂的消失告诉学生们，提前让他们互传着，这可是广告，呵呵……” 楚俊边说边坐下来，“老婆，去洗漱一下来吃早餐，” “嗯。” 苏棠今天再看楚俊的眼神就不一样了，我男人厉害了，一个披萨手艺就卖两万块，还不说拿下了承包三中食堂的事，等三中开学，那么多学生一起去食堂买披萨，那得多壮观啊？ 想想这些，苏棠心里都有些醉，自己也不能再冷着脸给老公了，不然就是对他的打击。 虽然不能一下给他颜色，但再冷淡下去，自己就是脑子进了水的蠢物。 洗漱出来，苏棠挨着老公坐下，楚俊已经把一个热乎乎的披萨挟到她碗里来。 “老婆，趁热吃，” 看着老公温情的笑容和关怀眼神，苏棠感觉这一刻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妻子。 还有就是一万块钱的存折捏在自己手里，他也没有要去。 想到这事，苏棠主动开口，“那个存折，我放在咱们家老地方了，你知道的。” 她不是那种掐住男人经济命脉的蠢妻，何况老公要做大事，自己能把一万块扣住不给他吗？ “嗯，我知道，老婆，那钱先攒着，九月份可能用到的，食堂承包只是一方面，我还有些其它的打算，现在还在琢磨，钱啊，只有投资出去了才叫钱，放在家的那是纸。” “你也别太得意，凡事要多想想才好。” “知道，老婆，大事我会和你商量的。” 苏棠心里更是甜丝丝的，夫妻过日子就是要这样，互相尊重，互相商量和体谅。 但苏棠嘴上说，“做生意的事我又不懂，你告诉我一声就行。” 一顿早餐，两个人吃的和和美美。 等到楚俊临出门时苏棠喊住他，居然替他整一下衣领子，妻子的爱心温柔令楚俊眼热心沸。 想要说点什么，楚俊感觉堵在了嗓子眼儿，他眼圈都红了起来。 到了这刻，楚俊基本确定，自己的婚姻危机算过去了。 第10章 苏棠的反击 今天一大早，苏棠直接穿老公给买的新牛仔裤去上的班。 上班之前，特地穿着新牛仔裤在镜子前看了好久。 楚俊很有心，挑衣服的款式，长短和大小刚好合适，修身的牛仔裤将苏棠本就纤细的腰肢勾勒的更加完美。 这一刻，她好想让老公第一个看看自己的完美好身材。 苏棠有点后悔，昨天晚上没有试给楚俊看…… 她家本来就不穷，只不过父母不同意和楚俊这段婚姻，弄得她婚后好不狼狈。 现在老公赚大钱了，她穿老公给自己买的新衣裳太心安理得了。 “呀！苏棠，今天的裤子真好看！是最新款的！” 当苏棠走进办公室的一瞬间，就被同事盯上了。 一眼就看到了苏棠今日的与众不同之处。 往常的苏棠衣着简朴，一年都穿不上一件新衣服。 因此，随便一打扮就能引起好一阵轰动。 “啊，真的是，还是名牌呢！” 两三个同事瞬间聚拢了过来，开始对她的牛仔裤摸来摸去。 “没什么，一条新裤子而已，我老公给我买的。”苏棠微微一笑，笑容中流淌着自豪和骄傲。 “我昨天去商场看了，这条裤子好贵的呢，足足100多，我要是敢买，我家那口子，能把我腿打断！” 一个上午，苏棠的同事都在夸她好身材，更显得这条蓝威龙牛仔裤漂亮时尚。 有人羡慕，但也有人嫉妒。 那天嘲讽苏棠的李秀开口了。“苏棠，不会是借钱买的？” 光说话也就算了，但李秀那嘲鄙的眼神，实在叫苏棠有点动怒了。 她却微笑回应：“我家85年前就是万元户，只不过我生活朴素一些，倒叫你小觑了，对了，我老公一个月赚三千多，不知道你老公月薪是多少啊？” 犀利的反击，这就是苏棠。 叫你再装逼？ 本来簇拥着苏棠的几个同事都更喜欢苏棠低调的个性，反而看不上这个咋咋唬唬李秀。 此时听到苏棠的反击，她们都眼亮了，一个个盯着已经面红耳赤的李秀。 李秀一脸羞愤，嘁嘁呀呀说不出话来。 85年前就是万元户？ 同事都知道苏棠家里有钱，但到底有多少钱却不知道。 只知道她嫁了一个窝囊废老公，和家里关系弄得很僵。 老公一个月赚三千块？开玩笑？ 苏棠的老公是个窝囊废，这可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开窍了吗？ 一个月挣三千？会不会吹牛？ 可一想到苏棠历来是实事求是的性格，又觉得，吹牛的可能性不大。 “……” 几个女同事都吃惊非常，反而忽略了那个来嘲讽苏棠的李秀。 李秀此时的羞愤更甚，别人不是看她笑话了，而是直接把她无视了，这令叫她心中失落。 于是，李秀无声无息的走开了，今儿这脸丢大了。 苏棠心中感觉无比畅，结婚两年来，头一次扬眉吐气，老公有本事自己才更有自信。 “我老公只是做点小买卖，已经拿到了三中食堂的承包合同，大家别见笑啊。” “什么？三中食堂的承包合同？” “哇，那可不得了啊。” “是啊，是啊，三中可是我们东岐市排前五的中学，好多家长挤破头要送孩子上三中。” “……” 这一下又炸了锅。 苏棠本人也知道三中是个市内着名中学，甚至稳进前三排名的。 这让苏棠心中更有优越感，我老公厉害？ 就在上班的时候，忽然间窗外传来隆隆雷声。 苏棠往外看了一眼，瞬间吓了一跳。 天空中已是乌云滚滚，一场暴雨似乎正在酝酿着。 眼瞅着要下雨了，不知道楚俊那边会怎样？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苏棠的心里开始挂念起了楚俊。 “马莉，一会儿和我一起出去一下。” “啊？去哪儿？” “集贸商场。” “好啊，没问题，顺便帮我挑一件牛仔裤。” …… 集贸商城这边果然人多，楚俊从早晨一直忙到晌午一点半多，人还是很多。 他自己忙的都没吃午饭。 可就在这时，突然变天，倾刻间就暴雨倾盆浇了下来。 简直是措手不及、欲避无从，楚俊和早餐车都给浇的不成样子，但对此真是没一点办法。 集贸市场上，好多人都躲在商场门口或厨窗下避雨什么的。 只有楚俊一个人象只落汤鸡一样，在路边收拾他的餐车，匆忙之中，把提前准备好的大塑料布展开，刚盖在了餐车上，结果一股大风刮来，塑料布上天了。 楚俊是欲哭无泪，慌忙跑出去追飞了的塑料布，大雨中，他一个人累的象条狗。 人算不如天算，出门没看天气预报，也算是自己倒霉了。 屋檐下躲雨的行人们眼里尽是对楚俊的同情和怜悯。 这个时候逛集贸市场的人还多，所以楚俊坚持每天中午都要来这里卖披萨。 他没有注意到，在商贸城门口拥挤的人群中，有一双红红的溢出泪的眼一直死死盯着他被雨水浇透的背影在看。 伞下的苏棠看着已经沦为落汤鸡，浑身湿透的楚俊在忙活收摊。 倾盆暴雨中，将那一件件的厨具和餐具回收。 浑身打着摆子。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楚俊创业的不容易。 苏棠强压住要冲进大雨和老公一起帮忙的情绪，此时此刻，她看到老公骨子里深藏的一种做为男人要撑起一片天的珍贵品质。 她越发相信自己没看错人，老公在经历一番低潮之后，他终于重新醒觉了。 一瞬间，苏棠觉得自己有这样的老公，真值得骄傲。 这一刻，苏棠心中洋溢起了一股要扑进老公怀里紧紧拥着他大哭一场的冲动。 “那人挺不容易的，小棠，年轻轻的就肯拼肯做，他以后的人生都不会太差？” 同事马莉在苏棠耳边评价着雨中捡回塑料布的楚俊。 只见楚俊把塑料布遮好了餐车，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抬头看看天，顶头上只有一片云，这种雷阵雨应该很快就过去的。 “嗯……” 她想说，可她嘴唇在颤抖，舌头都发了僵，此时此刻，有话说不出口。 “小棠，我们再等等，只顾着逛街都忘了吃饭，雨要停了我们过去买他一份吃的？” 同事这样的心理，肯照顾勤劳的人，应该是大部分纯朴民众的心理。 “……” 苏棠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瞅着街路边雨中自己的老公。 风大雨大，楚俊缩着脖子抱了抱肩，似有些冷。 看到这一幕的苏棠，心更没来由的一疼。 随后，苏棠嘴角悄然溢出一丝微笑。 眼角挂着两行晶莹的泪珠。 第11章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楚俊在忙活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被远处观望的媳妇看在眼里。 当晚，楚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的时候，却看到挂着围裙的苏棠刚好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手中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 “来，把姜汤喝了。” “姜汤？” 楚俊微微一怔。 “别凉了，趁热喝。” 看着楚俊还是一身湿的样子，苏棠的嘴唇微微动了动，眼睛里闪过一丝心疼，然而并没有将自己去商场的事情告诉他。 也不想让楚俊知道，自己下午看到他失落的模样，无心上班，而是提前了半个小时回家，专程给楚俊做了一碗驱寒的姜汤。 苏棠心里的小傲娇不想让楚俊知道自己对他的关心。 喝着老婆做的姜汤，楚俊心里暖洋洋的。 “老婆，有个事情，我要跟你提前商量一下。” 楚俊坐在沙发上，捧着热气腾腾的碗。 现在的楚俊已经习惯了事事都要和老婆“报备”。 “什么事情？工作上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不用过多的问我。”尽管苏棠从来不会主动干涉楚俊的行动，但丈夫这种事事禀报的态度还是让苏棠心里非常的舒服。 “我打算在商场那里盘一个铺面，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 苏棠又一惊，这两天是怎么了？老公这是财运上身了吗？简直不可想象。 在楚俊被扭送到派出所前，苏棠都准备好要跟他离婚了，谁知这才二十几天过去，形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一时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她爸就是做买卖的，她知道做买卖非常辛苦。 甚至，有时候未必能赚到钱。 可自从楚俊开始卖早点开始之后，这钱就像是流水一样，源源不断的往家里流。 先是开了个早点小摊，然后又承包学校食堂。 现在竟然要承包铺面了。 跨度之大，一时间让苏棠有点消化不了。 “是不是先把食堂这边捋顺了再考虑？毕竟贪多嚼不烂。” 苏棠不忧心是假的，故此劝老公。 “三中食堂开工还有一个月时间，这阵子我把二军哥他们都收成徒弟，教他们做披萨，到时候二军和楚全两个人就能在商城门口这把披萨餐车继续撑起来。” 对于老婆的这个担心，楚俊早有预想。 “行，你看着办。”苏棠认可这个盘算。 楚俊停下来喝了口水又说：“商城这边的餐车还在，就足够我们生活费用的，而三中食堂的意义就更不一样，那是我走进餐饮行业的一个重要考验，只要食堂承包办的成功，最多一年，我就要在东岐市开一家属于我们自己的大饭店……” 说到这，楚俊俩眼里都在放光。 听老公说这话，苏棠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象踩在虚空的云朵里一样。 是我做上梦了，还是我老公在做白日梦？ 楚俊是用未来之眼看历史长河中发生过的事。 他自然清楚做什么最能赚钱。 那时候的餐饮饭店做大做强，做出自己的特色，赚钱就非常简单，九十年代就是个能暴富的年代，只是没有太多人抓住那暴富的机会罢了。 苏棠才进入社会不久，对这些时代特色理解不深。 “好，你觉得行那就行，商城那边人流量大，买卖应就放假不差。” 那天苏棠亲眼所见，自然清楚那边情况。 苏棠也不认为自己在方面有多大发言权，毕竟老公更了解这些东西。 “老婆你放心，我这二十多天就赚了小三千，主要后来这些天在商城门口赚的多，所以我才敢直接盘下门脸儿的，连之前收的一万元，我们一共有万四了，咱们手里还有一万三左右呢。” 楚俊给出了自己的底牌，说出实数。 苏棠自己也感不太真实，一个月前，家穷的……现在呢？ 这变化大的真心不敢相信。 “可是你除了会做披萨，真的还会做别的菜吗？” 苏棠完全搞不清老公在厨艺方面还会做更多。 不过，就最近家里每天炒的几个菜，她是吃的真心香甜可口的。 苏棠是担心老公承包了人家食堂，做不出东西来。 楚俊就点了支烟，自信十足的道：“老婆，你放宽心，我会给他们一个更大的惊喜的，我现在唯一的缺陷是没有打下手的徒工，这个短板我会尽快补上，所以前期我会很忙，要用一些时间来培养徒工助手。” “呃，你是说你真的会做很多菜？” 苏棠再次追问。 “那必须会啊，我从小就爱琢磨这个，早就自学成才了，” “那婚后你怎么叫我做饭？哼。” 苏棠娇哼一声，显然对此有很大意见，这时候她有点翻旧帐的意思。 楚俊挠挠头，嘿嘿一笑，“老婆，我要说了你别打我啊。” 苏棠狠狠白了他一眼，也不说话，静待他的下文。 楚俊看老婆眼神不善，龇了龇苦笑解释起来。 “那个，那个……我不是个大男人嘛，我怕你知道我会做饭，就让我天天做饭啊，那我岂不变成了家庭妇男了？” “哼，那现在呢，你就不是家庭妇男了？” 苏棠没给他好脸子看。 楚俊挠挠头，“我没办法啊，丢了工作那会儿挺受打击的，整个人都很颓废，饭都吃不下，别说做饭了。” 原来是这样…… 苏棠倒是能理解大男人主义的心理，叫他出去跟别人说一天就蹲在厨房伺候老婆，谁受得了这个？ “哼，别以为这事就算完了，我慢慢和你清算这笔帐，这些先不说了，三中食堂那边你叫谁去帮你？” “我是这么想的，先利用这一个月时间，把二军他们教会，让他们在商贸城撑着，我到时带着二妮去食堂，因为食堂这边还有以前的承包人老罗在，倒不用担心太多。” 老罗以后就是楚俊徒弟了，当然得听师傅的话。 楚俊觉得老罗这样的徒弟可以当牲口来好好使唤了，不用也是浪费。 “我还有一个问题，”苏棠正色的说。 “你讲，老婆。” “你的手艺教了他们，他们如果去单干了，那你又该怎么办？” 苏棠说的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教坏徒弟饿死师傅的事太多了。 第12章 早就准备好的鸳鸯枕 “这个不慌，我自有分寸。” “手艺是我给的，我也能收回来。” “况且，他们的人性，我是信任的。” 做买卖最重要的是口碑和信誉，因为你一但弄砸了，再想收拾残局都没有人给你机会，现实是残酷的。 卖披萨这种小儿科的事对曾是五星大厨的楚俊来说，那是手到擒来的鸡毛小事，但无论是楚全又或二军，他们都没有自信去立这个摊儿。 楚俊笑着说：“老婆，他们都不是那种人，不然我就不叫他们了，另外，我还要弄属于我们自己的一个餐厨团队，必须拉起这样一支队伍来，面案有面案的师傅，配菜是配菜的，还有头灶二灶、凉厨、采买、料师等，洗菜摘菜的可以临雇……总之，有了自己的团队才能谋求更大发展……” 听他这么一解释，苏棠更有点懵。 感觉自己和老公的思想不在一条基准线上了，是自己落伍了吗？ 一瞬间，倒是叫苏棠心内产生了一丝丝危机之感。 原来，老公太优秀了也不行？ “你心挺大的，洗洗睡，我真怕你把我给聊懵了。” “老婆，聊懵了你，我正好上炕去……” 楚俊还没忘了这茬儿，他太想上炕搂着老婆睡了。 “少做梦，等你三中食堂开了工才准你上炕。” “呃，好……” 楚俊很是兴奋了一下，终于有了准信儿。 其实苏棠这么说，也是给她自己一个台阶下，老公的转变是很明显的，自己自然不能再死撑着了，难道真要和他离婚啊？不是那回事。 对楚俊来说，上炕睡觉就成了对他的一种奋斗动力。 准备起身回卧室的苏棠看了眼老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老公，还有个事……” 楚俊刚点了支烟，便问：“啥事？说呗。” “高中同学们要聚会，联系了我。” “……那帮子人啊……”楚俊不由更郁闷了，所谓的高中同学也有他，只是他这个农村人，当时就没融进同学们这个城市人的小圈圈。 但苏棠就是嫁给了楚俊，以致他们结婚时，好多妒嫉楚俊的男同学都没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什么同学聚会之类的，从来就没有人通知楚俊。 但一有聚会肯定通知苏棠，因为人家是美女嘛，谁不想和美女同学聚一聚？趁机显摆一下自己？ 苏棠自然知道老公心里的感受，因为他和那帮同学没什么交集，又被他们看不起，所以楚俊未必想见他们。 其实，为了这个同学聚会的事，苏棠已经纠结半天了，她想带老公一起去，又怕他自尊心受伤害。 但是现在楚俊已经有了明显改变，不象以前那样自暴自弃，反而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你陪我一起去？哦……你是忙那就算了……” 怕被老公拒绝了，苏棠还赶紧补了一句，她也是要面子的人，给老公拒绝了多尴尬？ 楚俊一愣，叫我一起去参与同学聚会？那不是要和好的先兆？不由心中暗喜。 他说：“咱们那些同学都看不上我，也没人叫我，你带我一起，会不会显得突兀？” 苏棠一听老公这么说就知他同意了。 她忙说：“我带着我老公去，需要他们谁通知？他们也带家属去的，我也可以。” 楚俊望着苏棠，微微点头。 “哪天？” “周日。” …… 晚饭后，楚俊洗完了脚，趿拉着懒汉鞋蹲街门口抽烟。 每天睡之前，他都要感受一下90年历史天空下的味道。 此时的街，此时的景，此时的人，在三十年之后就真的物是人非了，想看想找也不可能了。 吸着烟，吞云吐雾。 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和声音始终是上辈子的辱骂声。 饭桶！ 窝囊废！ 你真是个垃圾！ 我闺女怎么就跟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 窝囊是自己的标签。 废物是自己的印记。 曾经，他想过，如果能够重来一世的话，自己的人生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可当重生这种事情切切真真的发生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又有些恍惚。 这辈子绝不窝囊的活！ 这辈子一定要活出一个亮亮堂堂的人样来！ 楚俊掐灭了手里的烟头，转身进屋。 夜里，楚俊继续睡沙发。 苏棠嘴上说等三中食堂开工叫他回炕上睡，其实房门一直都是虚掩的。 在自己的枕头旁边，始终留了一个新的枕头。 这是一套鸳鸯枕。 然而，一直等到了困意上头，都不见楚俊推开这间屋门。 一宿无话，次日一早苏棠起来时，发现楚俊已经不在家里了。 昨晚上，又是一如既往的睡得沙发。 还真的是个正经人…… 木头起来比木头还要木头。 当目光瞥见餐桌上的精致早餐之时。 那一瞬间，苏棠的一颗心彻底消融。 第13章 我想当个媒人 集贸商城九点才会正式开门营业。 毕竟一大早哪有个逛街的？ 因此，商贸城这的早餐基本就是卖给商户们的。 一大清早，楚俊一如往常一样来摆摊做饭。 这天，跟着他一起来的有堂弟楚全、二军和二妮，这算是他小队伍了。 楚全是个才十八九的少年，刚刚出身社会，腼腆得很，也不懂做什么事，在楚俊记忆中，后世的楚全是自己得力臂助，但他真正成长起来是十多年的事了。 现在楚全加上二军和二妮，也算是三个臭皮匠了，能不能顶个诸葛亮不好说。 商城这边真正火爆赚钱其实就是一中午的时间，从十一点多开始，一直到下午三四点，这期间都一直有人来买披萨的。 一直到九月来临前，楚俊都能把精力放在这边。 一边卖，一边教他们三个，让他们仔细先看着自己怎么做。 忙到下午三点半左右，人才少了，只是隔三岔五还会来些零散的食客。 二妮一直帮着收钱。 这阵儿，她数完钱跑了出来，朝正蹲在门脸儿外抽烟的楚俊和她哥汇报时，二军就呆了。 “哇……这一中午，俊哥你猜，毛入多少？” 二妮一脸喜气，就知道赚了不少。 楚俊大约估摸了一下，笑着说，“不能有200？” “呃，俊哥，你没猜到也差不远了，一中午就卖了178块钱。吓死我了。” “什么？” 二军都惊的站了起来。 178元？ 一中午就卖这么多？ 这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一个数目。 楚俊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说200是逗二妮，可他真没想到卖了178元，把燃焦费用除开，妥妥150元进手。 也就是说将近30元是本钱，而近150是纯利。 别人不知道纯利是多少，但是楚俊自己心里有数的啊。 连早晨在三中门口和这边的早摊一起全算上，今天的毛入直接破了200啊。 就是纯利益都要接近200了。 真厉害了啊。 二军朝妹妹苦笑，“咱爸辛辛苦苦一个月，也就挣人家木材厂220元工资，这简直不能比。” “哥，你说的好听，爸哪有这手艺？再就是，财运这个东西很奇妙，就算你学会了做披萨，明天你开一个披萨摊儿，怕都未必能赚几个钱。” 二军二妮兄妹俩都惊讶到了极点。 一天赚200这是什么概念？ 尤其对二军的冲击，简直是太大太大了。 他默默蹲在那里吸着烟，似乎还是很难接受这个现实给予他的巨大剌激。 楚俊看出了二军的震惊，拍拍他肩头，“二哥，这是个黄金时代，只要努力，赚钱真不难。” 二军苦笑，“对你来说不难，我知道，但对大数人来说还是很难的，人和人不能比的。” 他这句话说的不错，哪怕到二三十年后这句话也是真理，人和人是不能比的，贫富差距还是巨大的。 “二哥，你好好学这点手艺，前一两年我们就做这个，赚到了足够的资金，我们才能进入更大的产业发展规化中，我也不会贪的太多，把主业发展顺畅了，你要是想搞其它的，我可以和你一起投资……” 无疑，这句话给了二军极大的鼓舞。 “行，俊子，我听你的。” “九月份三中食堂那边开工，我领着二妮过去，让她当我助手，兼管一些事务锻练锻练，外面的摊儿你和我堂弟撑起来，就在商贸城这摆着，等过一子我看能不能租间大点的门脸儿开一家披萨铺，但未来几个月时间我总得把食堂承包给捋顺了才行……” “开披萨铺子？” 二军不由惊喜。 摆摊儿和开铺子那是两个概念，意味着规模扩大。 “嗯，你放心跟我做。” “我跟着你，好兄弟！” 二军眼睛又一次点湿润了。 他身边的妹妹二妮也有些眼红，受了感动， 楚俊记忆中，后世的二妮就一直没找对象，也没有嫁人。 用她自己的话说，谁知道人家冲着我人来的，还是冲着我钱来的？ 后来说这个话时的二妮，已经身家数千万了。 现在的二妮还是个清纯少女。 楚俊见她瞄了一眼闷葫芦似的楚全，心里微微一动，他们年龄相仿，可能会互相关注？自己刚刚还琢磨这事呢…… 要不给他们搓合一下？哈！ 二妮脑子极灵俐的，举一反三那种，在楚俊记忆中，十多年后的二妮正是二军的财务总监。 这二妮是个好帮手，自己创业之初肯定要用她。 不过，堂弟楚全是个闷葫芦性格，只知道闷头做事，不善言词勾通，或是与人交流啥的，二妮未必喜欢他这个性格。 俗话说得好。 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 做媒这种事，还得自己这个当哥哥的来帮兄弟一把才行。 不然以楚全的性格来讲，找对象还真不是一个容易事。 当然，现在楚俊也没有暴露这个意图，先看看，他们也才十八九，不着急。 到下午五点多收摊儿，楚俊起了个心思。 “小全，二军哥，还有二妮，晚上一起来我家，咱们庆祝一下今日丰收的战果！” “好的。” 三个人都兴奋起来。 第14章 给爱情创造机会 六点左右收摊回到家，楚俊就开始施展厨艺，大显身手。 要用五星级大厨的手艺好好犒劳一下这帮功臣们。 锅灶都在小院里，夏天根本不能在家里做饭，那叫个热死。 小院的锅灶上搭着雨蓬，就算是下雨也不怕。 又搬出一张折叠桌摆在院子里，几个人准备在家搞个小型庆祝餐会。 刚开始炒菜，下班的苏棠到家了。 “老婆，你回来了……” “呃，你这是请客呀？” 苏棠一看这阵势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楚俊嘿嘿一笑，“今儿得请客了啊，让二妮跟你说……” “棠姐，今儿可厉害了，你猜猜今儿的披萨卖了多少钱？” 二妮丢下菜，蹦到苏棠身边，一脸兴奋神情。 苏棠只看她的喜悦神情就知道收益应该不错，可能有多少啊？她心里也真想不到。 “还能有一百块？” 这也算是苏棠很敢想象的一个数目了。 “嘻嘻，棠姐，你猜错了，今天卖了196块钱，差4块就200呀，厉不厉害？” “啊……” 苏棠还真吓了一跳。 见楚俊、楚全、二军他们都嘿嘿的笑，她就知道是真的了。 天呐，小二百块？ 这怎么可能？ 苏棠进了家，放了包包，心还怦怦怦的狂跳，要知道二百块是啥概念，她太清楚了。 她一个月的工资也就210块钱，老公卖了一天披萨就赚这么多？ 下一个念头，那纯利润是多少呢？ 好，有些话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问，等晚些时候再问他。 不用半个小时，楚俊都把菜什么的都做了出来，四个热炒菜，一个酸辣汤，还有现烙的披萨。 还临时买了一瓶二锅头。 楚全还小，才十八九，没给他喝酒，楚俊和二军两个人喝，给苏棠倒了一小盅。 一瓶酒说是一斤，其实也就是九两多，基本上被楚俊和二军瓜分掉。 安排座位的时候，特地将楚全和二妮安排到了一起。 楚俊希望堂弟这个木头能懂点事。 帮人家姑娘夹菜挡酒什么的。 哥哥帮你就帮到这儿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几个炒菜两素两荤，味道极香，量又十足，都是大盘子盛的，家里人自己吃肯定要给足量的。 席间又说起承包食堂的事。 楚俊原打算叫二妮跟着过去的，但现在看来让她跟着小全更合适，等于无形中给他们创造机会，不过两个对情感懵懂的少男少女都还没有彻底醒觉，要说先有感觉的肯定是二妮，女孩子在这方面开窍的早。 而楚全是根木头，人又沉默寡言的，让他去追二妮，可能得等个年？ 他这方面傻乎乎的，叫人有点担心。 苏棠一直招呼大家，“趁热吃，二妮，小全，你们不喝酒多吃菜啊肉的，跟这就和自己家一样，别拿心。” “嗯嗯，棠姐，我知道。” 二妮甜甜的回应，“我俊哥炒的菜太香了啊，以后天天能吃到就好了……” “哈哈，那还不简单？我以后肯定要开饭店餐厅的，你跟我干就是了，保证把你吃成小肥猪。” “……”苏棠没说啥，脸上含着笑，但还是瞄了眼楚俊。 这一眼瞄的楚俊多少有那么点心慌，别是老婆误会了什么？天地良心，我可没其它念头。 二军呢，在楚俊苏棠两口子面前多少是有些自卑的，人家两个都有文化，都是大专文凭，可他不仅没文凭，还蹲过两年班房，如今楚俊能拉着他走正道做买卖，他心里是极度感激的。 楚俊拍了下二军肩膀，“二军哥，走一个……” 两个人又干掉一盅酒，楚俊又道：“到目前看来，我能信任的人真不多，一个是弟弟小全，一个就是二军哥我，食堂一但开工，小全和二妮两个能撑住餐车这摊儿就行，二军哥你跟我去食堂，我得把你培养起来替我独挡一面……” “小俊，我这人笨，就怕做不好，误了你大事……” “哈哈，没事，炒个菜做个饭什么的，真没多难，熟能生巧，你跟着我不出俩月，我就让你独挡一面了。” 看他们俩聊的挺好，苏棠心说，你把二军教出来独挡一面，你做啥呀？不知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这愣货！ 一直到夜里九点多，堂弟楚全和二军、二妮才散去。 …… “你把二军培养出来，你做啥？” 收拾完东西，苏棠才坐下来问老公，也是有点醒他的意思。 楚俊明白媳妇咋想的，他不慌不忙烟了支烟才说：“媳妇，现在我能培养的人不多，就是二军和小全，餐车这摊儿是必须由小全顶的，二军放到食堂去，未来扛大厨，我才能脱开身做更多事，你以为我只承包一个食堂就完事了？” “呃？那你啥意思？” 突然，苏棠发现自己似乎并不完全了解自己这个男人。 感情我男人还有更大的野望抱负？ “媳妇，做事业呢，肯定要有长远的规划和想法，三中食堂不过是我的起步罢了，我现在就是缺人手啊，二军能替我扛住三中，我就敢去竞争二中或一中的食堂承包，商城那边有了更好的门面位置，我就敢把餐车丢掉，走进店面经营，只是咱们现在还处于原始积累阶段罢了……” 呃？ 原来这愣货是这么想的啊？ 苏棠都感觉吃惊。 俩人正聊着，院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喊。 “楚俊媳妇，来小卖部接电话了，你妈打来的……” “来了。” 苏棠在家里应了声，人就跑了出去。 街道小卖部安装了电话之后，也是为了赚公话的钱，平时有电话打进来，叫谁谁谁他们都给喊人的。 五六分钟之后，苏棠接电话回来，脸色明显不愉快。 “咋？啥事？” 楚俊忙问。 “我弟那事这一两天就要结果了，可能要被劳教的……” “啊……” “我妈叫咱们明天上午回家去。” 楚俊心里明白，这趟回娘家估计又好不了，但躲不过的。 肯定是兴师问罪。 一个电话接的，把苏棠挺好的心情冲淡没了。 果然，该来的，终究是躲不掉。 第15章 凭什么穷人家的孩子要被欺负 苏棠爸妈住的是单位集资房，这算是挺早一批的楼房了，82年是一期，现在他们住的是88年的二期房。 层次也挺好的，是三楼，又是正室，两卧都朝阳，中间是阳台加厨房卫生间。 老房子的缺点就是没有客厅，基本上要将一间卧室辟成客厅的，一进门左转就是东面的卧室。 墙上的挂历是港台明星钟楚红，这年头儿家家都不缺港台明星挂历。 此时，家里已经坐一堆人了，都是大人。 岳父岳母，娘家那边的大舅、二舅、小姨，苏家这边的二叔、三叔、小姑都在了。 他们也是早晨赶过来的，不比楚俊苏棠他们早来多久。 看见苏棠领着楚俊进来，岳母王蓉的脸色就更黑了，如果这废物肯替儿子承担点责任，他何至于被劳教？ 她当然不会考虑楚俊会否被劳教，只要她儿子没事就行，这就是当父母的私心。 可惜这个女婿没听自己的，不替儿子顶罪，王蓉心里能不恨他？ “你还有脸过来？” 王蓉劈头就骂。 这叫苏棠和楚俊脸上都不好看。 楚俊还不能就跟丈母娘顶嘴，直接走到一旁，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没接王蓉刀子般的目光。 苏棠本来就对母亲叫老公顶罪的事不满，现在听老妈又针对楚俊，就开了口，“妈，你讲点道理，你儿子闯的祸，关楚俊什么事？你老针对他做啥？” “他当姐夫的，就不能替小舅子承担点责任？”王蓉大言不惭。 说出来的话，听听，能叫人话嘛？ “妈，苏兵做那些事，楚俊他知道啥？他赚钱啥的，给过楚俊一毛钱？有事了就让我男人去顶着？那我男人成啥了？就是替别人顶罪受过的？有妈你这样的主家的？” 苏棠就差破脸说老妈主家不正了。 一句话怼的王蓉脸色红涨起来，当着这么多家里亲戚的面，她倒是不给老娘留脸面啊。 而岳父苏诚是轻易不发脾气的，虽说他心里也看不上楚俊这个一事无成的女婿，但也没脸象他老婆那样对楚俊横加指责，毕竟儿子闯的祸，真不能凭白无故把女婿拉去顶责任。 所以，老苏沉着脸抽烟，也不做声。 那边王家老大王镇，也就是苏棠大舅说了话，“当大的，总要擅护小的，你毕竟是小兵的姐夫嘛，怎么就能把所有责任推的干干净净？不替他挡一点？你说这叫一家人啊？难怪你岳母寒心呢。” “就是，我们苏棠嫁给你，你也要知道感激的？你一个农村爬出来的泥腿子，配得上她？居然没心没肺的。” 苏棠小姨王莠也跟着大哥数落起楚俊。 这些话，楚俊就真不爱听了。 他也不是没脾气的人，你跟我讲理呢，我是真没脾气，你要不跟我讲理，我还跟你客气个啥？ 似乎苏棠就知道老公的脾气，回过头有些担心的望了他一眼。 她清楚自己老公给岳母留面子是看在她这个媳妇的脸面上，但是舅姨他们这样说楚俊，他未必肯接受。 果然，楚俊说话了。 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 “大舅，小姨，这个社会还是讲法制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挨打就要立正，犯错就要认罚。如果这次的走私，是我去定了罪，那么明天再来一个抢劫罪，谁去？大舅是你吗？还是小姨你呢？” “去，就得坐牢，兴许吃花生米，不去亲戚还做不做了？” “出了事想起我来了？吃肉的时候，有没有想起过我？娘家这个饭桌上，什么时候有过我的一双碗筷？他这个当小舅子的，什么时候叫过我一声姐夫？” “你们说，凭什么？就因为我是个没钱没势的农村孩子？” “穷孩子就要受你们城里人欺负？就得活该去顶罪坐牢？” “就因为我不是个城里人？” “难道，我就不是个人生父母养的吗？” 一番话怼的娘家人没一个坑声的。 是啊，凭什么？ 凭什么！ 苏棠眼泪当场就下来了。 “我没本事，可我自问也没做过对不起娘家的事，娘家当我是个人呢，以后我还来，娘家要不当我是个人，以后我楚俊绝不登这个门……媳妇，我先走！” 楚俊搁下话，冷着脸扭身就走。 这番话说的是痛快了，可也等于是绝了两家的面子。 可是楚俊不后悔。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突破了那个限度还忍个屁啊？ 去尼玛的，老子又不是靠你们家活，在你们家连狗的地位都不如，何苦来自讨没趣？ 虽说心中隐隐作痛，有感愧对媳妇，但也仅仅是愧对媳妇，就她一个人，别人，楚俊真觉得无所谓。 今天硬邦邦给他们把话搁着，他们还真能逼着苏棠跟着离了这个婚？ 能的话，当初苏棠能嫁给自己？ 苏棠那脾气，一但上来她爹娘都管不了，何况叔伯舅姨们这帮亲戚。 门砰的一声给关上，楚俊蹬蹬蹬下了楼去。 一家子人面面相觑。 咦，这个窝囊废物女婿还有点脾气？ 老苏脸是挺黑的，但他还是没有发言，他是个讲理的人，正因如此才没法开口，女婿说的没错啊。 王蓉却对着女儿叫起来，“以后你别叫他来我家，我不认他这个女婿，死的越远越好，你看我不顺眼，你也别来。” 苏棠脸色青黑，气的浑身发抖。 老苏这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视王蓉，“你一天咋咋唬唬个啥？他们两口子哪做错了？” 终于，老爸站出来替苏棠说了一句话。 “你们太过分了！这个家不待也罢！” 苏棠再也忍不住，哭着跑出了门。 倒是王家人一个个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如坐针毯的有些尴尬。 而苏家这边的两个叔叔一个姑姑，对楚俊的看法没那么坏，再说是大哥苏诚家的事，他们不好插口说啥。 老苏跟到门口，还喊了两句。 “小棠，小棠……” 可是女儿还是哭着跑了。 老苏不由叹气。 第16章 委屈的媳妇 楼底下，楚俊并没有离开。 而是在自行车边上抽烟，他估摸着自己媳妇也很快就会下来的。 不想才抽了两口烟，苏棠就哭着跑了下来。 楚俊扔掉烟迎着她上去将她抱在怀里。 “不哭了，没事。” “呜……” 苏棠就一个劲儿哭。 “我们走，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 她硬推着老公，开了自行车，楚俊骑着，苏棠后面坐着，紧紧搂住老公的腰，离开了小区。 “是不是我说的太过分了？” 楚俊问向身后的苏棠。 但是没有立刻得到回应。 等过了一个十字路口，苏棠才幽幽开声。 “你又没有错，我能叫你回去认错？认的哪门子错？” 楚俊就在路边马路牙子旁边停下来，一条腿支着地，苏棠从后面下来，站在老公身边，美眸还红红着。 轻轻揽住媳妇香肩，楚俊苦笑，“不管咋说，岳父母毕竟是你亲爹娘，这么下去……挟在中间会更难受的。” 苏棠突然唬了一跳，俏脸变色，“你、你要怎么样？” 她真有点怕老公会主动提出那个话，那自己就真没退路了。 “我是说，我们是不是应该……” “好了，我饿了，我要回家吃饭。” 苏棠打断了楚俊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不想知道，也不愿意知道。 她怕从楚俊嘴里听到那两个字。 听到这句话的楚俊，眼睛当时就湿润了。 “我爸说了，你没错，也不需要认错。” 岳父虽然极少就家中一些破事发言，但不代表他心中没有一个认识，他不发言，是替王蓉保留着颜面。 楚俊很清楚，岳父对自己虽也是恨铁不成钢的心态，但他心里面是有底限和原则的。 “媳妇，咱爸是个好人，就是对他自己的媳妇，也挺惯着。” 惯着？ 想想还真是这么个状况。 “咋，你还盼着我爸把我妈打一顿？” 苏棠白了眼老公。 楚俊苦笑，“不是我盼着，这有可能是咎由自取，丈母娘那个性格，咋说呢，取祸有道？” “滚……有你这么咒丈母娘的？” 苏棠剜了眼老公，一屁股坐后面，捏了捏他腰，“走，别在马路边站着了，有些人看呢……” “哦……” 楚俊再次蹬着车子上路。 经过这么一聊，苏棠的情绪就收住了，她说出老爸的态度，就是不叫老公想的太左，而是给他一种希望。 两个人也没心情去商城摊儿上，直接先回了家。 楚俊进家往沙发上一仰，掏出烟来点上，心情还是有些郁结。 看着丈夫不痛快的样子。 苏棠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黯然的回到了卧室。 …… 周日上午，两个人懒睡到九点多才起床。 苏棠刚洗过了脸化了点淡妆，外面小卖部的人又喊她接电话。 楚俊估计是娘家又来的电话，可能是小舅子的事有了结果。 等苏棠回来一看她脸色，也就差不多清楚了。 “我爸来的电话，今天一大早，我弟弟给送劳教所了，两年半。” “呃，那我们今儿是不是还要过去一趟？” “中午和同学们聚会完，我一个人去，省得你去了尴尬，” “尴尬也得去，没事，不差这一回的。” 苏兵的事落幕了，再挨骂自己也得去露个面，不然以后更成了话柄。 两个人收拾了一下，先一起到了集贸商城，楚俊看到了自己改造出来的大餐车早早就在了，楚全和二军两个人忙活着卖披萨，二妮在一边也帮忙。 嗯，不错，楚俊暗暗点头，自己这个第一弟子堂弟楚全，现在基本能撑起这个餐车摊儿了。 今天是周末，逛街的人那是特别多，上午就已经人潮如海了。 90年那阵还没有什么双休日，只是周日才放假一天。 楚俊吩咐了他们几句，也有心让他们独立一回，总有放手的一天，楚全虽有点木讷，情商不高，但做事认真，学东西也快，又是楚俊完全没保留的教，他能撑起摊儿就很正常。 要说教老罗的话，楚俊怎么也要教他三个月，不能太早放他出去，食堂捋顺也需要个过程的，这个不能怪楚俊的。 尤其这种事，谁不得留一手？ 毕竟那只是一笔交易，没到了相互多信任的地步。 苏棠看着自家的餐车被好多人簇拥的景象，心里的积郁散去，毕竟以后的日子还得自己过，能指靠父母多少？ 离开了商城，两个人漫步街头，步行走向同学们订好的聚会饭店。 “老公，披萨餐车还挺赚钱的？” “嗯，尤其在商贸城这，人流量大，到了周日更不得了，昨天赚二百多，今天我估计要更多的。” “是啊，周日商城这边的人更多，你说有没有可能翻倍？” 苏棠偶尔会露出娇憨神情，昨天赚的二百多，老公都上缴了，今天有可能赚400吗？ “平时逛商城的人连周日的十分之一也没有，翻倍不是事，所以我刚才告诉二军，让他再跑一趟菜市去购比平时多几倍的食材，看看周日到底能赚多少……” 平时都赚200呢，周日人那么多，那得赚多少？ 要不是今天有聚会，楚俊会死死盯在这里。 苏棠也相信今天周日的买卖会更好，但好到什么程度，她就猜不到了。 “老公。” “嗯，” “和同学们聚会时，他们要是还鄙视你什么的，你能忍就忍下。” “不过份的话，我是能忍。” 楚俊嘴上这么说，心里想，那些同学早习惯了贬低自己的，指望他们转性，也难。 要说高中那些同学，还没有大专时期的同学有素质。 聚会临头了，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第17章 同学聚会 象楚俊苏棠他们那届的毕业生，真没几个考住大专的，大学就更不要提，他们班没出一个大学生。 90年时的大学真的还难考，那时的大学生也是真值钱。 楚俊苏棠真正建立起恋爱关系是在他们一起读大专的两年中。 那时苏棠也是清纯一些，爱恋中的两个人头脑一热就做了一些措手不及的事，想后悔都迟了。 而且这年月女人们的观念也有些守旧，从一而终的思想更是根深蒂固。 被楚俊这个凑不要脸的东西给哄上了炕，苏棠也后退无路，也怪自己那阵子太痴迷他，反正生米煮成了熟饭，说啥也没用了，两个人好好过日子呗。 还好楚俊现在很争气，苏棠觉得自己没走眼。 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这是人生两大最不幸的事。 就是那些同学们，都是城市中人，但家庭也只是一般，少数有三两个家庭条件不错的，家长是小官僚的，也有一些得瑟和装逼，但苏棠也从骨子里不大看得上他们。 男人，总要自己有本事才是真的有本事。 靠谁能靠一辈子？ 好多同学都认为苏棠单纯的看脸蛋儿，男人那个脸蛋儿又不能吃不能喝的，有个屁用？ 就因为这，同学们没少嘲笑苏棠。 过去两年苏棠参与的同学聚会也少，从来都不带楚俊去，而同学们也没人叫楚俊，他属于那种能被遗忘的小角色。 今天不同了，她肯定要拉楚俊去的。 当老公成为自己的骄傲时，每一个女人都会把他摆出来，这代表幸福和美满。 …… 悦宾楼在本市勉强能算二流饭店。 而这家饭店正是同学之一李彬家盘下来的。 同学们搞聚会最少两桌，就定了个大包间，里面两张大桌，每桌坐十四五人，两桌能坐三十多人。 三十个人的同学聚会其它不都是同学，有带女朋友的，有带妻子或老公的，真正能凑到一块的也就十来个同学。 高中的同学圈子不大，能相处的来的真就那么十来个，这算是不小的圈子了。 苏棠和楚俊走进包间时，已经到位的同学们都发出一声惊叹。 “哇，郎才女貌啊，楚俊这牲口真行，比当年还帅，难怪把我们苏大校花迷的非他不嫁。” “这小泥腿子真是厉害，骗走了我们大校花，今儿得灌醉他。” 有的同学一直瞧不上楚俊，在校时就给他取个绰号叫小泥腿子，到现在还是这么叫。 这个看楚俊最不顺眼的叫李彬，当年他可是憋足了劲一直在追苏棠，可苏棠根本不搭理他。 李彬就是这家饭店的少东家，这人不怎么样，流里流气，还有点歪瓜裂枣，但他家庭算不错，其父也是过去几年淘到金的暴发户，去年盘下这家饭店开始经营的。 而李彬从初中开始就和苏棠在一个班，那时就喜欢纠缠苏棠，只是一直都没能被苏棠正眼瞅过。 后来苏棠考上大专，李彬屁没考上，也就跟着父亲做买卖了。 据说他有份工作都不去，说每月才拿230元的薪水，太少了，他根本看不上。 要说230元的薪金，在眼下这个工薪层次里真算是高薪。 月薪能上二百的都不错了，毕竟大家还年轻，又不当官或做买卖啥的，你不可能拿到更高的薪酬。 再看看人家李彬的衣着，白衬衫配纯毛料子裤，擦的锃亮的三接头皮鞋，完全就是一付成功人士的打扮。 90年那时，上档次的都是纯毛料子的衣裤，皮鞋就是三接头的皮鞋，这种打扮的都是社会上的精英，但凡穿懒汉布鞋的都不够档次，都是家境一般者。 还有那些女生们也都花枝招展的，出来聚会肯定都把自己打扮的光鲜无比。 但她们还是极羡慕苏棠的颜色，人比花娇，肤胜雪白，她们想不嫉妒都控制不住的。 “哎哟，看看我们苏大美女，这次终于带上她家属了啊。” 打趣苏棠的这个女生当年和她关系不错，叫卢菲，现在也25了，却还没有结婚，倒是有对象了，就坐在她身边，衣着打扮很得体，雪白的衬衫，衣兜里揣着一包装逼用的万宝路。 以前苏棠是不会看这种臭显摆的同学的，但她现在自己家也有大收入了，心里更不当个事。 自己老公和这些同学不一样，他低调，不爱显，他兜里没钱？ 就苏棠心知，今天老公兜里至少都揣着上千元的。 这时候出门揣上千元的，在别人眼里那都有病，没病谁装一千多块钱在身上？丢了不得哭死八次啊？ 楚俊也是白衬衣，但他衬衫兜就扁扁的什么也不揣。 这堆同学们骨子里仍旧是看不上楚俊这个农村户，这就是个村里爬出来的泥腿子，和城市人有本质上的区别。 他们统统认为苏棠这朵鲜花插在了牛粪里。 但论气质什么的，楚俊站在那里有一股鹤立鸡群的超卓范儿，没一个男同学能和他的气质相较。 不知道的人绝对不会认为楚俊是从乡下农村爬出来的。 当年苏棠就是迷楚俊这股气质，她总觉得有这种气质的人以后都不会太差，那段时间楚俊醉薰薰的瞎混，苏棠真的怀疑人生了，怀疑自己眼神出了问题。 但那段不堪的过往还是悄然逝去了。 “来来来，苏棠，到这边坐……” 李彬大剌剌的招呼着，似根本无视楚俊的存在。 苏棠没搭理他，自然不会听他的话坐过去，自己现在是有夫之妇。 而苏棠走到了曾经的闺蜜女同学卢菲的身边坐下。 “去年我们聚会不是这家饭店？没听说过。” 苏棠一坐下就和卢菲说话。 楚俊也就怼了李彬一句，朝其它同学点了点头，跟着苏棠坐在了她的右首。 那卢菲还又盯了眼楚俊，才朝苏棠笑道：“你不知道？这家饭店是李彬家去年年底接手的，今年我们聚会又是他和班长操持安排的，所以就来这了。” 说这话时，卢菲眼里也掩饰不住一股子羡慕，都经营一家饭店了，可不得了。 其实来的同学们都十分羡慕李彬的。 第18章 有些人要装 前世，楚俊就是经营酒店的，所以他对餐饮饭店会格外上心。 从楚俊一进这家饭店，就开始暗暗观察，发现这家饭店格局是不小，搁在市里勉强算二流水准，但是格局并不代表生意就好。 90年时的饭店想赚钱还得靠工企客饭，甚至是赊帐经营，你如果想指靠工薪层来给你饭店买单，那思路就彻底错误了，因为那时候没几个私人经常下馆子的。 所以，李彬家的悦宾楼哪怕在周日都是冷冷清清的，大厅的二十张桌子，都没有坐满三张。 估计也是在赔钱经营中。 李彬这么热情的把同学聚会放在他自己家的饭馆里，也算是为自己家这个周末做了次生意。 被楚俊怼了一句的李彬，脸面上不好看，这时他站起来，朝大家一笑说，“今儿大家有福了，我们家饭店正从京城请来一个大厨，是北三派的好手艺，大家尝尝，以后有什么亲人聚会啥的，别忘了带到我家饭店啊，我给同学们至少也是八折优惠的。” 还别说，这小子倒是有一点经营头脑。 楚俊却是知道，他说的什么京城大厨怕是语言上的包装？ 人家京城大厨在首都不混，来你这小面脸儿？那不是脑子进水了吗？ 说实话，自打进京混的，绝对不会改出志向，这是指外地人，而京城本地人更不可能离京。 所以楚俊认为，李彬所说的什么京城大厨就是雇的个外地厨子罢了，也不知在哪混不下去来的他这。 普通的人不了解这里面的情况，人家说啥就是啥，毕竟大家没几个会做饭炒菜的。 而经营一家饭馆，最重要的还是菜肴口碑，在90年代想赚这行的钱，快餐模式是最好的，针对大众，针对工薪阶层，因为你没有人脉，拉不来客饭或大企业的招待和定点席，你真的撑不下去。 可就这些大企业客饭啥的，基本是月初开吃，月底结帐，你撑不撑得住一个月？那不止一家，可能十几家二十几家同时来吃，你要往里垫多少钱？ 到了月末，结帐也是个麻烦事，或给一半，或拖拖延延，这和后世的饭店餐饮经营完全不同的。 这行道里的一些内幕，楚俊都是门儿清的。 所以楚俊要经营饭馆，他绝对走快餐形式，绝对针对劳苦大众工薪阶层，然后挖掘婚筵办席，少量雅间专做高端客饭，他会立一条最根本的标准，那就是：概不赊欠！ 今天来李彬家的这饭店，让楚俊的思路更加的清晰。 而在短期之间，楚俊还没准备开自己的餐厅饭店，他的第一桶金范围仍在披萨这里，而且承包学校的食堂是大利润大经营，再就是承包一家和承家十家能一样吗？ 只要自己在近三年内，把这个连锁承包发展开来，绝对比经营饭店强的太多。 因为那些学生是没得选择的，他们只能进学校食堂用餐。 经营一家赔钱的饭店在楚俊这里装逼？ 楚俊心里都要笑掉大牙了。 可站在李彬的角度上讲，他家饭店逼格不低，在同学们中更是有钱人一族的，他自我感觉良好。 尤其象楚俊这种泥腿子，怎么能和他比？ 其实大多数同学是极羡慕李彬家的，人家敢盘下这么大饭店经营，说明还是有魄力和头脑。 同学们议论纷纷的。 李彬偷眼观察了一下苏棠的反应，心里自然是有些纠结，要说他爸还跟苏棠的爸早就认识，当年也想说这门婚事，可是苏棠太有主见，老爸一提这茬儿她就跑了。 当初李彬父母要是强攻苏棠老妈还真有点可能，但他家人也不大气，也舍不得钱，有点抠抠缩缩，等他们拿定主意转变目标要拿下苏母王蓉时，得到的消息是苏棠已经跟着楚俊私奔了。 一直到现在李彬还在为这事懊悔，可他的梦中女神早变成了泥腿子的媳妇。 “李彬家饭店咋样？” 苏棠小声问老公。 不管怎么说，人家毕竟经营这么大一家饭店，要说苏棠心里没点惊讶是假的。 楚俊歪过头，贴着老婆秀耳悄声说，“进来时我就观察了一下，这都中午十二点了，大厅的四六桌都没坐三桌人，何止是冷清？简直是惨淡，而且今天是周日，平时就更不用说了？我估计他家快赔的撑不住了？照这么下去，歇业关门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什么？ 这么惨？ 苏棠伸手在老公大腿上轻拧了一下，很隐蔽的，也不怕谁看见。 但是她身侧的卢菲看见了。 哎哟，这俩人，看来恩爱的很？卢菲如是想。 苏棠也贴着老公耳轮小声说，“你盼人家点好，有你这样的同学？” “我盼他个屁的好啊，他还惦记着我老婆呢，我就恨不得他家赔光赔净赔的内裤都没了……” “你真是……” 苏棠能说啥，那个李彬可不是还惦记着自己吗？ 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瞅瞅他自己是个啥德性？歪瓜裂枣的没一点形象，自己眼瞎了也看不上这个人的，和自己老公比……好，难听话就不说了，纯粹拼脸，自己都对楚俊死心塌地的。 不少同学看到苏棠楚俊两口子咬耳朵，苏棠还不时露出如花笑靥，就越发羡慕楚俊了。 同时对楚俊的嫉妒更是增加了许多。 一个个的就开始说当年的事，尤其说楚俊的窝囊和糗事，还说的嘻嘻哈哈的，好象真有那么好笑。 楚俊把这些人统统无视，他就等上了菜尝尝这饭店的水准，能进一步判断其经营前景。 …… 席面是这年代正规的四凉八热十二个菜。 四凉是两荤两素，八热是四荤四素。 同学们吃的一个个嘴里冒油，一双双筷子都捡肉啊鱼啊之类的挟。 倒是苏棠和楚俊不和他们抢，苏棠在家天天吃肉，都感觉自己的纤腰粗了一些，所以吃点素的也好。 只是苏棠下了几筷子后就再不动了。 说实话，这些菜肴看着还行，也能叫人起食欲，可菜一入嘴就令她失望了。 她吃惯了楚俊炒的菜，口味真养刁了。 这菜炒的比老公差了八条街？ 咋这么难吃？ 偏偏这时，李彬还得意的问大伙，“怎么样？我家厨师的手艺不错？” “好好好，真不错。” “牛，不愧是京城来的，就是好吃。” 两个舔李彬的是和他关系不错的马滔赵华，虽然都是城市人，可也是底层那种，一个月吃一回肉的普通家庭，甚至一个月都吃不了一回荤的。 今儿鸡鸭鱼肉全有了，他们吃的那叫个香，能不夸吗？ “楚俊，你觉得呢？” 李彬得意的转头来问楚俊。 第19章 装逼的高度 听李彬这么问，大伙都知道他又显摆了，又要剌激楚俊了。 这个李彬啊，就要在苏棠面前争个脸。 同学们都不傻不愣的，谁看不出来？不过大家也乐意看楚俊的笑话，谁叫他霸占了昔日的苏大校花？ 楚俊只是每个菜浅尝了一口。 这都什么玩意儿？ 好，这菜做的，也就糊弄糊弄普通老百姓，而且都说甜不甜，说淡不淡，说咸不咸的，只怕不能叫任何一个人满意，这种水准的厨子，楚俊只会打发他去洗菜，上什么灶啊？ 他看了眼李彬，笑道：“说实话，你是不是被骗了啊？就这烹饪水准，这是要叫你家赔光的节奏？” 楚俊一句话，让两桌人都傻眼了。 李彬更是直了眼，“我吃着还不错啊，哪个不行？你说说……” 此时，李彬真想一碗扣楚俊头上去，这条泥腿子果然不会说话，你说个挺香挺好你能死了啊你？ 这王八旦东西纯粹要剥我脸皮是不是？ 李彬恨的牙痒，可又不好翻脸，毕竟这么多同学看着呢。 苏棠又拧楚俊大腿，你也真是，说那些做啥？说话这么直，一根肠子通屁眼儿了，你不会拐个弯？ “哪个都不行，热的不行，凉的更不行，李彬啊，你真被骗了？多少钱雇的这厨子？” 这年头饭店的大厨是高薪，是令工薪层高山止仰的那种高薪，翻他们两三倍。 “月薪600啊，人家可是京城来的，楚俊，你吃过京肴吗？” 李彬又吹上了。 “就是，你吃过京系菜啊？你吹啥牛逼？” 马滔也是看不惯楚俊，这小子不给东家涨脸，就附合了李彬一句。 其它同学也是，觉得这个楚俊是一根筋，李彬分明就是要面子，你却偏不给他。 这俩人一唱一合的更把楚俊给逗乐了。 他笑道：“李彬，你家经营饭店是在东岐，不是在京城好？做京味给谁吃啊？你再把上海本帮菜搬来这，大伙都能吃的吐了，你信不？一个地方一个口味，吃不惯就是吃不惯，你还想给本地人换换口味咋地？所以你家饭店周日大中午都没三桌人，这还不够警示你的？” 可以说这话就锋利了，直指李彬家饭店的伤疤短处。 是啊，大家也回过神儿了，今儿是周日，又是大中午的，可李彬家饭店好冷清的。 再看李彬的脸，都变成了猪肝儿色的了。 这时候，李彬家大厨正好端着最后一个汤进来了。 此人还笑呵呵的说，“最后一个冬瓜炖鱼汤，大家尝尝……” “你来的正好，老张，我同学说你这手艺可不行啊，” 李彬正在气头上，直接在大厨身上点了把火。 大厨脸色顿变，看李彬指着楚俊说话，便知是此人说自己做的菜不行了。 “这位，你说我不行，那你来露一手？那我就服你。” 大厨三十五六的样子，好象个笑面佛，可这说话挺不客气的，而且更直接，你行你来啊？说嘴算啥？ 楚俊二话没说，就站了起来，“行，老哥，那我就教教你咋炒菜，走，厨房去……” 他还真跟着大厨去了厨房。 同学们就炸窝了。 “这个楚俊，还真去了？” “苏棠，你不管教一下你家男人？” “就是啊，苏棠，他这是来砸李彬家馆子的？” “挺不地道啊，这个楚俊。” “哎，也不能怪他，农村出来的泥腿子，你们指望他有什么眼力见？” 最后是班长王伟的一句评论。 要说班长王伟当年也是苏棠的追求者之一，但他面子薄，还没李彬追的给力，所以他也看楚俊极不顺眼，算是和李彬同仇敌忾。 但凡有机会贬低和嘲讽楚俊时，王伟是不会错过的。 苏棠脸色有些微变，一堆同学开喷自己老公，她心里纵向着老公，可此时也不好受。 这样的同学聚会真不是自己想要的，可以说这帮高中同学的素质真差，和自己大专时期的同学们真不能比。 每年苏棠至少要参与两波同学的聚会，一波是高中同学，一波是大专同学。 看来以后自己不用来参与高中同学的聚会了，他们除了拿自己老公是泥腿子贬低嘲讽之外，就没别的内容了。 所以，苏棠心里很受伤，我来参与同学聚会是图个开心，大家同学情谊在，聊聊工作，聊聊未来，聊聊梦想和现实，而不是听你们来嘲贬我老公的，一群什么人啊？ 至此，苏棠的脸也就沉了下来。 倒是她曾经的闺蜜卢菲小声安慰她一句，“老苏，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大多数男生还不是吃你家楚俊的醋？谁叫他把你搂炕上去了？嘻嘻……” 虽然是句玩笑式的开解，苏棠心里还是暖暖的，和卢菲攥了攥手。 要说高中还有一个和她不错的闺蜜同学，就是卢菲。 就在同学们还拿泥腿子楚俊说事时，楚俊和那个大厨出来了，他们一人端着一盘菜。 很显然是楚俊动手做的。 刚进包间，菜香就四溢了，那味道……正聊的起劲的同学和他们的家属都停了下来。 一个个就觉得的腮邦子有点酸，食欲蹭蹭的暴涨。 楚俊这边放下菜，朝苏棠笑道：“来，老婆，我炒的，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苏棠一看老公的自信模样，顿时就消了不少气，这时候更要帮老公撑场面，直接拿起筷子来了一口。 “嗯，是我老公的味儿，真好吃。” 她很少这么在别人面前秀夫妻恩爱的，但是此时此刻，苏棠还就是这么做了，你们不是嫉妒吗？你们不是羡慕吗？那行，我就再让你们嫉妒羡慕的更厉害一些。 李彬也不信，当时就下筷子尝了一口。 菜入了嘴，李彬都没嚼两下，脸色就变的难看了。 不是因为菜难吃，是因为菜太好吃了，自己家的厨子和楚俊一比……还真就是个……骗子啊。 他当时就黑着脸兜了大厨一眼。 那大厨也不傻，一看小老板的眼神不对，忙也拿起双筷子尝了口。 吃进嘴时，大厨的脸色更精彩，他都掩饰不住菜合胃口的那股子神情表征。 可他嘴上不承认，“也就一般？” 同学们纷纷的下了筷子，一个个把菜塞嘴里尝。 可这一尝，他们顿时就觉得满桌子菜，最好吃最香的就是这后面端上的两盘了。 然后一个个的都闭上了嘴，不说话了。 他们用惊讶的眼神望着楚俊。 这泥腿子，厉害！ 苏棠这时站了起来，“你们继续吃，我和我老公还有事，先撤了。” 大家又傻眼了。 楚俊也从裤兜里掏出一沓子蓝版老人头来，至少也有十几二十张。 那就是一千几将近两千块钱啊。 天呐，这年头儿，谁身上揣一两千块现金？ 真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懵逼了。 楚俊抽出一张拍在桌子上，“这是我和苏棠的份子。” 一百块足够二人的份子。 他们平时聚会，aa制也就每人二十甚至撑死三十元的标准。 楚俊直接搁下一百元，等于每人五十元的标准了，就这两桌菜自然达不到这个高标准。 但是楚俊搁下钱，挽着苏棠的手就走了。 多的话都懒得说一句。 他随手揣进裤兜的一沓子老人头，真把同学们惊坏了？ 这就是咱们班那个泥腿子？ 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彬的脸红涨着，真想伸手捂住自己衬衣兜里揣的两三张蓝版钞面，丢人啊，今儿这张脸可真被抽肿了。 楚俊表情淡然，而苏棠的嘴角悄悄勾起一抹笑。 出了悦宾楼，楚俊陪着老婆直接回娘家，还有一关要应付。 第20章 娘家人的惊诧 苏棠还有娘家的钥匙，不用敲门自己拿钥匙开。 一进门，楚俊就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阴郁气息，一道道不善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苏棠一大家子人全都在这里。 尤其是丈母娘王蓉，看向自己的眼睛似乎能杀人！ 就知道会是这样……昨天又不是没领教？ 虽然小舅子坐牢是罪有应得，但丈母娘还是把责任全都推到了自己头上，如果当初自己替小舅子顶罪坐牢的话，就不会有这一出了。 可凭什么呢？ 似乎察觉到了丈夫的尴尬和无奈，苏棠主动伸出手，握住了楚俊宽厚的手掌。 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楚俊，老公，我和你在一起！ 反攥住苏棠柔软的小手，楚俊的心里头顿时就暖洋洋的。 苏棠这边向叔伯舅舅姨们问好。 王蓉没好气瞪眼了她，“你们还回来做啥？你弟弟都已经被送劳教所了，哼……” 这话叫一家亲戚都面色低沉。 “妈，今天就把话说开了，弟弟犯了错，不自己承担后果谁能替了他？你叫楚俊替他顶罪，叫家里亲戚们评评这个理，这说得过去吗？再说那是能顶替的吗？妈你把执法机关当什么了？” 今天，苏棠不客气的揭了老妈的短。 这是丑事，家里人知道也就罢了，就算是亲戚也不好讲，王蓉更没脸公开了讲。 这时候女儿挑明了，她老脸难免一红。 两个舅舅一个姨都有些尴尬，其实他们的想法和王蓉比较一致。 但二叔三叔却瞥了眼嫂子，他们倒是信这个嫂子能做出这种事来，人性的自私谁也懂，只是摆不到明面上说。 “行啦行啦，你少说一句，你妈当时不也是没搞清楚状况，还以为楚俊他也牵扯在里面，不然能抓他进去？”老苏这话算是替妻子王蓉下个台阶。 苏棠冲老爸翻个白眼，也没再说啥了，家丑也是他们一家子，亲戚们心里笑话也是自己一家人。 大舅这时说，“事已至此，说啥也没用了，小棠，你男人老不出工作，也不是个事，就在家里靠你养活啊？” 岔开的话题，仍在针对楚俊，这话的隐含意思就是指楚俊在吃软饭。 “就是说这事呢，小棠，你得叫他出去赚钱，你养着他算怎么回事？他是入赘了还是咋地？” 小姨说话也难听，和她姐姐一个德性。 什么叫姊妹？ 这就是姊妹，秉性脾气都十分接近。 嘴唇更薄一些的苏二舅也道：“你这孩子当初不听大人的，现在嫁这么个吃软饭的，你后悔了？” 这位二舅更牛，直接把楚俊吃软饭的现状给挑明了。 如果换在以前，苏棠没话说，也争辩不出个什么结果的。 可今非昔比。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苏棠却不想忍着了，她道：“什么吃软饭？楚俊他现在承包了三中食堂，九月就正式开工，你们不知道情况就别乱说话？我和楚俊是自由恋爱结的婚，我选择的人，我认，他真没什么工作我也养着他……” 楚俊听到老婆这话微微感到些诧异。 这是他第一次在老婆的口中听到认可的字眼。 要说不感动，那是假话。 “什么？你说什么？” “就是说啊，承包一个学校的食堂，开什么玩笑？” “那可是三中啊，三中是我们东岐排前三的中学，每届都有1800多学生的，那食堂可厉害了……” 苏棠二舅都一脸惊奇的在苏棠和楚俊脸上睃。 老苏和苏母王蓉也有些傻眼。 怎么着？ 这个好吃懒做的废物女婿承包了一个食堂？还是三中的食堂？ 这不能这？ 这得塌下多少饥荒？ 那承包三中食堂不和你要钱？ 你以为你是谁？ “是不是真的啊？小棠。” 二叔满眼里都放着亮光的问苏棠，他家孩子今年没考好，就差那么十几分没能达到三中高中的统招线。 然后他打听了一番，想进三中也不是不可能，差一分就补一千块钱。 天呐，一分一千块？ 他家孩子差13分，那就是一万三千块？ 这个说法叫苏二叔差点晕死在厕所里，他去哪偷一万三千块去？ 现在一听苏棠小两口承包了三中食堂，那说明人家认识三中的大校长，这不是人脉关系吗？ “是真的，二叔。” 苏棠可不知道二叔心里想的那些事。 “那你和三中校长认识？” 苏二叔认为苏棠主家，根本没楚俊这废物啥事，和自己侄女说就行了。 但是苏棠却说，“二叔，我可不认识什么三中的校长，承包食堂的事是楚俊去找三中领导们谈的。” 这个时候苏棠更要拔高自己老公的能力，何况这也是事实。 “呃，是楚俊啊？” 苏二叔脸色有点尴尬了，再望向楚俊的目光真的就变了，他心下狐疑，这废物点心真有这能力和面子？ 其它人都望着楚俊同样的不能置信。 丈母娘王蓉更是哧之以鼻，“他能做个屁呀？还和三中校长谈？小棠，你就别给你男人吹了……” 反正在这个丈母娘眼里，楚俊就是百分之百的一个废物。 怎么看他都不顺眼。 苏棠干脆把头扭一边去，不想和母亲说话了。 但楚俊还是笑的憨憨的，一付人畜无害我更无害的善良诚实模样。 看到丈夫装好人，刚才震住一堆同学时的气势呢？ 苏棠心说，这家伙可真能装。 别人信不信的，都和他们没啥直接关系，可是苏二叔不信也得信一回了，因为他想把孩子送进三中。 东岐市三中的升学率是非常高的，去年高考三中就考中了十六个大学生，比市一中的二十一个，和市二中的十八个都差距不大，除了这排名前三的好高中，其它高中真心不行，连五个大学生都没出，好一点的也就出三两个。 三中那绝对是东岐市第一流的好中学。 所以人家三中敢开出差一分补一千块的标准来。 可话说回来，90年的一千块钱不得了啊，何况想进三中也不是补一千块钱的事，苏二叔孩子差十三分呢。 “那个……小楚啊，你真的认识三中校长？能说上话？” 苏二叔也没辙了，我死马当活马医一回，因为实在没有通到三中校长那里的人脉。 楚俊一听他这话就知道有事，慢不经心的说：“二叔，那要看您办什么事了，我虽然认得三中校长，但也不是很熟，就是聊过几次，吃个饭啥的，毕竟食堂承包也是大事，肯定要和大校长谈的嘛。” “那够熟了啊，小楚，你帮二叔个忙呗……” 苏二叔一听有门儿，赶紧接下话来。 其实，楚俊也是替自己吹，他心说，要说熟，我和传达室李老头是真熟。 不过，就他这句话，还真把一屋子娘子人给镇住了。 还跟三中校长一起吃过饭？那不得了啊。 丈母娘脸色都为之一变。 就这个废物女婿，还有这关系？ 第21章 苏棠惊呆了 王蓉就看了一眼老公苏诚，你这个废物女婿居然有这本事？ 这简直不能置信的。 王蓉的大哥王义、二哥王山、小姨王莠都沉闷的瞪着与苏家老二苏泰侃侃而谈的楚俊。 这时他们觉得有点很意外的感觉，这小子挺能吹的？ 苏诚不以为然的撇了下嘴，要说这个废物女婿真就有了本事，他还是不信的。 但是转过头看到女儿苏棠望着她男人的眼神儿，似有点信了，因为自己对女儿还是了解的，楚俊真要没什么改变，又怎么能叫女儿转变对他的态度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就觉得的这些天没见，废物女婿好象变了个人似的？ 苏诚默默点了支烟，瞅了眼两个大舅哥表情，就垂下头侧耳听着二弟苏泰与楚俊的说话。 “楚俊，二叔有这么个事，我家小子小忠这次中考差点分，达不到三中的统招线，” “哦，那差多少分？” “差个十来分。” “十来分？那不好说了，只能在规则外想想办法了。” “就是啊，楚俊你不是认得校长？你就帮着问问，看咋能进了三中？” 老二苏泰也是个精明人，他可没说差一分要一千块钱的情况。 楚俊也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内幕。 但今儿能叫他在丈母娘家微微露一把小脸儿，说啥也得撑住了，不能崩塌掉，至于成不成事，打问过了再说。 “行，二叔，我回头问问这事。” 楚俊先应了下来。 这时，苏棠见家人对老公多少有些转变了印象，也觉得要见好就收了。 “爸妈，我和楚俊还有事，就先走了，舅、叔你们继续坐着。” 她怕再坐下去，老妈又唠叨个没完。 而王蓉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苏泰居然起身送楚俊出门，可见是有事求人，他也不好端着‘二叔’的架子了。 …… 出来到了街上，苏棠才松出一口气。 也就放开了挽着楚俊的手。 “继续挽着啊。” 楚俊笑笑说。 苏棠白了他一眼，“你乱答应我二叔的事，有没有谱儿？” “我有个……屁的谱儿啊，呵呵……看你家人那模样，我也不能泄了气不是？倒驴不倒架，先撑着。” “……” 苏棠更是翻白眼，没好气的说：“能撑几天？那就不露馅儿了？” “就二叔说的事，只能走规则外的人情了，我倒是认识校长，可真和人家没那么熟，倒是能问问老罗。” “老罗？” “嗯，就是承包三中食堂那个人，他和王校长很熟的。” 苏棠哦了声，“可你和人家也没深交？还把披萨卖人家两万块钱，老罗心里对你没点看法？” 这种顾虑也不排除，苏棠考虑的没问题。 楚俊一笑道：“老罗纵然对我有看法，也得先忍着了，他还没会我的手艺呢，不得继续在我这表现？表现的好了，我早叫他学会几天，表现不好了，我可能半年都教不会他啊……” “咦，你这人还蔫儿坏的。” “咋说自己老公呢？”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聊着，家常里短的，又或食堂规划方面的，情感冷战的氛围基本被融解掉了。 反正楚俊是觉着自己离上炕不远了。 再要是转变了娘家人对自己的看法，那真正就扬眉吐了气，给苏棠狠狠涨了一把脸面，她心里能不高兴啊？ 楚俊美滋滋的琢磨着，所以，苏二叔这个事，还得当个事来办。 他们一路直奔集贸商城，披萨摊儿还没收呢，甚至卖到晚上都可以的，因为集贸商城周日下班时间是夜里九点半。 …… 楚俊和苏棠到了商城这，已经四点半了。 这阵儿逛商城的人还是不少，因为夏季的夜市也是一大盛景。 二军还又跑了一趟菜市，进了食材，晚上还要连轴卖。 看到楚俊苏棠过来，楚全和二军、还有老罗都露出了喜孜孜的神色。 二妮更是一下窜过来，挽着苏棠手臂叫起来，“棠姐棠姐，你猜猜今儿卖多少钱？” 看她一付惊喜得瑟的模样，苏棠就知道今儿收益不错。 “多少啊？” “棠姐，说出来吓死个人了，截止目前，今儿毛收入已经破七百块了。” 七百？ 天呐，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苏棠惊的目瞪口呆。 楚俊也张了张嘴，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 不过，在他预算之中，商城这边也就周日这一天人多，是平时的五六倍人也不止。 按照人流量来计算的话，要比平时翻至少五倍的收益。 平时就二百多，翻五倍不就是一千了？ 七百，离一千还差三百呢。 所以，楚俊也就是初闻这个数字时愕了一下，随即就觉得正常了。 他亲自操持上阵，从五点多开始，披萨摊儿又被人群围起。 香溢四下，路来路过的人无不被披萨吸引。 楚俊是故意泼了些油，让香喷喷的味道四下里飘散，他现在做的是他楚氏的特有披萨了，而不是意大利披萨。 苏棠也经历了一遭火热的披萨大卖，人群簇拥了不知多少，里三层外三层的。 二军、楚全，老罗都在一边帮忙，楚俊为主，楚全为辅，两个人一起动手，二妮在一边和苏棠收钱。 “老板，我要五块披萨……” “我六块……” “我我我八块……” “我……” 要披萨的人都要疯了，好象不花钱白给似的。 “大家排一下队，排一下队，排成两队，对对，两队……”二妮也是一头大汗在的维持着秩序。 “……” 苏棠还是头一次经历这么热火朝天的买卖。 她真的要傻眼了。 自己老公弄出来的这个披萨居然火到这种程度？ 一但忙活开了，简直就收不住，老百姓们也是那种心理，啥越卖的火，他们越往过凑，也要尝一尝。 但楚俊披萨太牛了，一尝就上瘾，因为它太香了。 吃完这个披萨，你三天都不想再吃什么馒头之类的饭，因为那简直就是在糟塌胃口。 这一波一直忙到了快九点，天都完全黑了，正好是在路灯的下面，基本不影响什么，买披萨的人终于少了。 九点半是集贸商城下班的时间，外边的夜市还是人好多的。 而商城里的商户们一个个都饿着肚子呢，就等下班了赶紧出来找点啥吃的垫肚子。 于是，九点半到十点期间，又开启了一波披萨热卖。 苏棠都被这两波大热卖收的钱惊呆了。 夜里十点多，人终于散了，苏棠和二妮一清点收益，两个女人都呆了。 卖了多少？ 第22章 想给你涨脸 这从五点多一直到夜里将近十点，近五个小时卖了400多块钱。 这个数目简直是……反正，老罗是蹲去一边抽烟了。 就一个周日，全天下来毛收入1100元，一个月四个周日，这就是4000块啊。 这不算平时每天二百多的收益。 除去四个周日还有二十六天，这又是五千多收入，感情一个月下来就是九千近一万的收入？ 老罗彻底懵逼了。 他眼睛都发直的，手挟的烟都自己燃了，老罗一共没抽三口，就怔怔发呆中。 他是直的无法想象一个月赚一个万元户的事实。 “叔罗，没事？” 楚俊过来轻轻拍了一下老罗肩膀头，也就蹲了下来，拿出他的过滤咀牡丹烟点上。 老罗一看，脸真有点红了，人家小伙子抽两块八毛钱的牡丹烟真抽的起，反倒是自己抽四五块的洋枪有点在装逼了，比赚钱的本事，这小伙子真不得了。 过去七八年间，老罗也是商海里扑腾出来的，可就没见过这么小的摊儿能赚这么多的钱。 看看那些买披萨的人，一个个好象都疯了似的，好象披萨是白给的，挤破头的要。 老罗眼里闪过一丝敬畏，脸上挤出一个自己都没察觉的卑微笑容。 他感觉自己不认得这个世道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没事……” 老罗都不知道自己该说点啥。 “罗叔，我还正想问你个事。” “呃，你问你问，小楚，你跟叔客气个啥呀？” 老罗立即表现出热情的态度，现在给人家这位当徒弟呢，不摆正态度你还想早点出师？做梦去。 他真就求之不得的小楚要找自己办点啥事，那不正好拉近自己和师傅的关系呀？ 想早早的出师自己立摊儿，不得把师傅给伺候舒坦了？ 这道理谁都懂，老罗更懂。 “有个亲戚的孩子，这不是中考没达到三中的统招线，差个十来分，这种情况，还想进三中……罗叔你给指点指点？” 楚俊问的十分客气。 “哦……这事啊，这个我知道……”老罗来了兴头儿，“现在他是这么个情况，咱们市里这些重点的高中，也就是一二三中了，考生达不到统招线，他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交纳一笔费用给学校，学校用于教学方面的建设，从去年开始就是差一分补一千块钱，做为对教育事业的支持，这样的家长和学生是会被学校接收的，差十来分……那要补一万几啊……” 老罗会是清楚这里面的事。 楚俊愣怔了一下，“哦哦，原来有这么一说啊，” “是的，小楚，一二三中都差不多是这么个价，一中更贵点，差一分补1200，二中是1100，” “罗叔你和三中王校长关系不错？不知道能不能便宜点啊？” “其实，怎么说呢……”老罗一笑，“这既然是个不成文的规定，也就没有个核定的标准了，但是大家都是交这个钱，走走人情关系，怕也少交不了多少的，在这方面学校是对教职员工的子弟们有一些优惠的，也算是一种福利，只能从这方想想办法……” 哦，明白了，就是说把想进三中这个学生变成三中教职员工的子弟？ 硬给他拉上亲戚关系也行？大致是这个意思。 不过楚俊没好意思直接提出让老罗去找校长，自己这边也能和王校长直接去接触。 但自己这要晚一些时候，要到八月下旬准备食堂的一些事宜才能见到校长。 楚俊琢磨的很清楚，自己想要办食堂承包连锁，就要和三中的这位校长建交，为将来的更多学校的食堂承包打下基础。 这年头儿很多大的学校还在经营着属于他们自己的食堂，有一种大集体的感觉，承包三中食堂一但成功，就会有很多学校的校长和三中校长问计，那时候就是自己推广的机会。 所以，三中食堂承包是个头等大事，一定要搞成功。 …… 当天夜里回到家都快十一点了。 苏棠还处于大热卖的那种振奋之中，就周日这一天就卖了1100多元，象梦一般不真实。 两个人都洗过脚后，苏棠先进了小屋上炕，准备睡觉了。 楚俊就跟了进来，搭着腿也坐在炕沿边。 此时，苏棠的目光又有一些清冽。 也不是她多排斥老公，是这段时间养成这个习惯，只要老公一进小屋，她就清冷如霜。 “呃，老婆，我不是要上炕，我是和你说个事……” 楚俊怕不行苏棠这样的清冽神情，忙开口解释。 “什么事？” 苏棠神情松懈下来，为自己的敏感反应过头儿，稍感尴尬。 “二叔家小忠差十来分的事，我问了一下老罗……” “嗯，你们聊天我听见了。” 当时苏棠也是在场的，只是正兴奋的和二妮点收益，楚俊以为她没听到什么。 “哦，你听到了啊？我是这么想的，让老罗去找王校长也行，可就要落下一份人情，而我肯定要和王校长有更深的交集，毕竟我做为三中食堂新的承包人，会有很多机会和王校长接触，在学校开学之前，食堂肯定要提前几天准备，捋顺一些事情，到时候我找机会问问王校长那个事……” 苏棠凝眸，“我二叔家的事，你还真上心了？” “我主要是想给你涨脸，虽然你们家亲戚以前都看不上我，就算现在也没改变多少，但总有一天我会叫他们改变对我这个泥腿子的看法，我总不能一辈子顶着个废物女婿的名叫你抬不起头？” “……”苏棠默然，微微点了点头。 其实她心中很是流动着一股子感动的情绪。 “这事你也不用太上心，办成了办，办不成也无所谓，反正我二叔他们对你的寄望肯定不大。” 她二叔现在也是抓瞎了，逮住个人就想问问人家有没有办法进三中？ 不进三中就不念书了啊？ 东岐市也不光一二三中这三座高中，普高少说上十家的。 只是他们寄望太高，觉得进不了三中以后考上大学的几率基本是不存在的。 苏棠又直接的说，“二叔家的小忠，连三中统招线的分数都达不到，读高中要费劲了，将来能考上大专就不错，大学啊……我估计就是个梦想。” 当年，苏棠学习成绩算优异都没能考上大学，堂弟小忠连她一半都不及。 所以苏棠断下这个断语。 高中的课程可比初中难多了，初中他都是中下水平，到了高中能跟住就不错了，基础你就没打扎实，奢想那么多是没用的，尤其是数学，到了高中他大概率的听不懂。 这年头儿又不流行补课啥的，也没人给你补，拉下的就是拉下了，再想补都不知道去哪补，找老师再教教你？人家老师家里破事还一堆呢，哪有闲功夫教你？ 只不过每个父母都是望子成龙的心思，能送孩子送最好的学校是他们的最大心愿。 楚俊笑了，“我就是试试找三中校长，看能不能把小忠恁进去，别的我不管，我就是验证我能力。” 苏棠就白了他一眼，“不早了，休息。” “诶，我这就上炕……” 楚俊想顺杆儿爬一回。 苏棠雪嫩的脚丫子就抻了过来。 “滚。” 就一个字。 楚俊灰溜溜的滚了。 苏棠暗叹，自己老公也确实是块木头，就不会耍个赖？ 诶……睡觉。 第23章 老罗做的人情 那天夜里老罗真失眠了。 第二天一大早来到集贸商城的披萨餐车时，老罗顶着两个黑眼圈。 一天1100块钱的收益叫老罗彻底懵逼。 哪怕老罗也知道这样的好行情每个月就四天，就是四个周日。 但也彻底颠覆了他传统的认知。 就说四天，可四天就赚四千块钱，搁在这年头儿，四天四千是啥概念？你去抢银行啊？ 因为这事老罗一黑夜没睡着，抽了两包烟，眼圈是黑的，嘴唇是裂的，好象被谁虐待了一夜似的。 从今天开始，老罗望向楚俊的目光又变了，充满了更多的敬畏和钦佩。 他最最羡慕的是楚俊这年轻人的财运。 他现在想的就是尽快出师，尽快立起属于自己的披萨摊儿，哪怕自己也整个餐车出来卖，都好赚钱。 楚俊虽然每天会继续盯摊儿，但多数时候放手让楚全干，以后自己去管理经营食堂，楚全他必须撑起这一摊儿，而二妮完全是辅助帮手，就是收钱啥的，做力所能及的事。 再看看楚全和二妮两个人……楚俊心里有了新想法，让二妮留在餐车帮楚全，自己把二军带走去食堂帮自己，而这两个人指不定就擦出火花了。 再瞅了老罗一眼，他肯定也要带走的，至于未来三个月他得乖乖的当自己的劳工徒弟。 对老罗来说是一种煎熬，也是成艺的一个必要过程。 到了中午人多的时候，楚俊会亲自上手，这又是楚全和老罗一个学习的好机会，他们四只眼死死盯着楚俊翻飞的餐刀，加料的手，有些东西都不能全等人家教你，你要拿出心思来自学，这样你可能更快的出师，老罗自己都不信楚俊会完全没保留的教自己，所以死盯着学是必须的。 老罗倒是十分羡慕楚全，这孩子自己基本能立摊儿了，毕竟人家是楚俊的堂弟，关系就不一样。 他趁楚俊不在的时候，私下里也讨教过楚全，但楚全是个闷葫芦，不善与人交流勾通，嗯嗯啊啊的一番应对叫老罗直接宕机，他心里就想骂一句，这是个二傻子？ 楚全傻吗？ 不傻，他只是不爱说话，尤其是与不太熟的人，更不爱说话，能嗯嗯啊啊应付你，那就不错了。 老罗想从楚全这掏到点什么的幻想也就破灭了。 经过了几个周日的预热和影响扩散，披萨已然成了东岐市餐饮的一个亮点，市民们非常喜欢。 不少人看到这是一门要新兴的行业，一个个削尖了脑袋想要模仿复制，可最终自己烙出来的披萨就是一陀狗屎，怎么弄都弄不出楚氏披萨那个味道。 然后这些人开始想办法接触楚俊披萨掌门人楚俊。 几乎每天的下午，都会有五七个人围在餐车这，和闲下来的楚俊进行勾通。 “小伙子，我是真心想和你学这门手艺……” “年轻人，你说个数，要交多少学费？” “小楚啊，这些天我们也算熟了，这么大一块蛋糕，做全市的生意，你一个人肯定顾及不来，我们大伙也不是不出钱，就披萨这块，你制定规则都没问题，我们学成了也是去别处卖，你看成不？” 六七个中年人围着楚俊，一付你不给个说法，今儿我们不放你的架式。 那边的老罗已经感觉到难言的压力，这么多人要是都学会了制披萨，那东岐市的披萨业真要全面开花了啊，到时候竞争也就出现了。 尤其集贸商城这，人流量巨大，谁不想在这占一席之地？ 行业规则不是说一个毛头小子就能制定的，谁听你的？应付你的说法多了，我受雇于人，人家东家非要在商城这开摊儿，我也没办法之类的说法，搞不好商城这块就能出现几家披萨店。 当然，楚俊有他自己的盘算，商城这块开一家披萨店是肯定的，记忆中集贸商城的改造是95年以后的事，不是说未来五年，集贸商城的现状基本不会变，承租下一个门面，自己就能这边赚五年的钱，这完全是地利的因素。 给这一片地域的人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别人的披萨想抢自己的生意都难。 而且用不了两年披萨就要广泛流传开来，自己现在赚卖手艺的钱，那是最妥善不过的，花了钱想学的没个月半年的时间，都没把握出去立摊儿，半年以后的事自己就不操心了。 …… 楚俊给他们围着，接这个人一颗烟，还没抽完，那位又递上了另一支烟。 这几位态度热忱的不得了。 “罗叔，你过来和几位聊聊，” 楚俊的意思很明确，让老罗告诉他们想学披萨这门手艺要付出什么代价。 老罗大剌剌的走过来，也接了一位递上来的烟，他在油腻的围裙上蹭了蹭手，迎着另一位擦着的火柴把烟点上，这才开口说话。 “几位，我就是小楚师傅的第一个徒弟，之前，我承包三中的食堂。” 一说承包三中的食堂，这六七位露出凛然的神情，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揽到手的大买卖。 “哎呀，失敬失敬，罗老板您好。” “厉害厉害，没看出来……” “……” 几个人一片恭维之声，之前他们真没看出来这位是承包三中食堂的大老板。 那可是要面对近两千号学校的大食堂，不说所有学校都在学校吃饭，早餐肯定是一个巨头，可以预见至少上千学生会在食堂买早餐，这是多大一块肥肉？ 奈何，馒头咸菜稀粥的时候持续太久了，学生们不想闻，不想吃，还不如干嚼方便面呢，所以老罗的食堂承包是失败的，是赔钱的，只不过没几个人知道罢了。 在这些人眼中，老罗就是非常牛逼的餐饮界大老板，因为大家全知道，承包一个中学的食堂，要比你开一家大饭店更赚钱，因为学校的食客是固定的，尤其是住校生，不去食堂吃去哪吃？ 他们哪知道，学校小卖部的方便面卖的比老罗承包的食堂还赚钱，方便面也是个新产品，至少比馒头咸菜好，好多住校生宁愿顿顿泡面吃都不进食堂去。 老罗的苦，别人不知道，他也不能说，太丢人。 “诸位，披萨手艺挺贵的，我跟诸位在这说个实话，我把未来一年三中食堂承包转让给了小楚师傅，另外支付三万块钱，才能做小楚师傅的徒弟，保证我三个月出徒。” 呃……老罗到底是精明人啊。 他替楚俊抬高价格的同时，还提了个三个月出徒的要求。 老罗望着楚俊，脸上是憨厚的笑，师傅，这行？ 本来他出了两万，硬说成三万，这也算人情。 楚俊微笑颌首，“嗯，三个月罗叔你肯定出徒了。” 行，你替我抬行情，我就给你个定心丸。 但是其它人都懵逼傻了眼。 这么贵？ 第24章 又有大买卖 三万再加上三中食堂未来一年的承包权？ 这代价不可谓不大。 簇拥着楚俊的六七个都静悄悄的了。 其中有两个朝后撤了两步，趁别人没注意的时候，转过身快步的叫自己消失掉。 不说三中食堂一年的承包权，就是三万块钱就令他们高山止仰，根本不可能达到那高度，不走等啥？ 留下来的四五个人，虽还撑着，但脸色都凝重起来。 毕竟90年时候的三万块钱那真不得了的。 只有一个白面堂的中年人神情缓和开的最快，也第一个出声发言。 “小楚师傅，我也知道三中食堂一年承包权的厉害，你看算一万块钱成不成？” 这位白面中年人看来是非要做楚俊的徒弟了。 楚俊就看了一眼老罗，“罗叔，你说呢？” 他间接让老罗回答这个问题，可信度就显得更高了，因为老罗毕竟是三中食堂承包人，说话有风的。 罗老打电视台随棍上，明白楚俊的意思。 他微微一点头，“一万块钱，也将就，这样算就是排除了未来经营的风险，少点也说得过去。” 看看人家老罗多会说话？ 听老罗这么讲，那白面中年人立即大喜，对楚俊说：“小楚师傅，你也不用担心我在商城这边抢你的生意，其实，我是开饭店的，大东街的一品香就是我的店……” “东街一品香？” “哎唷，那可是我们东岐市数得上号的好饭店啊。” “听说过一品香的白老板是个本事人，不想今儿见着了，白老板，我是南街小悦仙的张岳，幸会。” 白老板身边的一个矮胖中年人自报家门，原来中南街‘小悦仙’的张老板。 要说一品香和小悦仙哪个更强也不好说，小悦仙是以川菜闻名于市，一品香是本地菜加火锅店，它的规模上更大，但说到真正赚钱的话，也未必就比小悦仙赚的更多。 “哟，是张老板啊……” 这俩人在这装呢，他们早听说过对方的名头，甚至有可能见过，但还是装头一次见面。 不论是一品香还和小悦仙，他们无论是规格档次，还是生意兴量度来讲，都把李彬家的悦宾楼甩十八条街，没有可比性，因为悦宾楼快歇业了，没食客没口碑没质量，拿啥和人家比？ 在楚俊的记忆中，一品香和小悦仙后来都做大了。 象他们这种规格的大饭店做披萨有点不对路，除非他们是要开早餐部。 基本上的大饭店都不做早餐这一块的，不然每天工作的时间实在是太久，雇员们不干啊，从早晨五点忙到黑夜十一二点？我们睡不睡觉了？老板你给我们发多少钱？ 所以单拎出早餐部这块来做，就是多添一套厨工人马，占饭店上午空闲的时间，甚至在店门外摆桌子经营也可以，来个中西餐的混合，毕竟早餐这一块还是很可观的。 要说披萨早餐值不值四五万块钱？ 就白老板这些天暗中观察披萨的热度，他觉得真值，未来的一个流行趋势就是这样西式的早餐甚至全餐，他有老同学在京城那边也给他传来了消息，说各式西餐在京城卖的火爆无比。 可真正弄出西餐来，本地的老百姓未必买单的，这一点白老板和张老板都考虑过，没吃过的东西不对胃口，想要改变过去十几年的口味是不可能的。 但是楚俊的楚氏披萨生生被搞出了中西混和味儿，并在东岐市火爆起来。 白老板和张老板他们自己都吃了n回，也买回去让自己家厨师研究仿制什么的，可最终做不出楚俊的那种味道，看来楚俊是真的融进了他的独家配方。 真正的意大利风味披萨，国人有几个能吃惯的？ 其实要的就是楚俊这种能符合了本地老百姓口味的新披萨。 大饭店你就是把正宗的披萨师傅弄来卖，都征服不了几个老百姓，就是楚俊这个行，入口你就上瘾。 楚俊这边淡淡一笑，“几位，我也说句实话，我也是有一些想法的，准备在市里开几家连锁店，只是我暂时还做不到那个高度，我要是把手艺卖给你们，我等于是断了自己未来的财路……” 其实言下之意就是……钱的事。 四万？ 嘿嘿……这点钱想买我的披艺制方不可能了，此一时彼一时，卖给老罗时候还没这么火爆嘛。 可是现在披萨有多火爆，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市场反应越火爆，增值就越快，真等老罗出了徒开了摊儿，楚氏披萨的影响会更大，开个五七家店在三百万人口的东岐市也不可能达到饱和，最少二十家以上的披萨连锁店才能叫披萨趋于饱和。 一品香的白老板和小悦仙的张老板都是无双精明的人，一听楚俊的语音就知道四万拿不下人家。 他们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白老板当下笑道：“小楚，晚上有时间的话，赏个面子，去我一品香坐坐谈这个事，我顺便把罗老板、张老板也请上……” 那张老板笑说，“要不去我的小悦仙也行啊，白哥，咱们就不客气了嘛。” “呵呵，张老板，今儿我先开的口哦，当然先去我一品香，明儿咱们再去你的小悦仙。” 白老板婉转的和张老板争这次东道，谁先抢了先，谁有可能先拿到披萨制方，但也等于替另外的人探探了路子，也是大家乐见其成的一种情况。 可是谈到最后的成交实况，那就未必叫第三者知情了。 …… 夜里，苏棠也跟着楚俊一起来到了一品香。 结婚这两年，她还是头一次下这么大的馆子，就拿一品香来说，那是东岐市一流的大饭店。 一些有钱人给子女们办婚宴，都会预订一品香或小悦仙这种档次的大饭店。 更多的工薪阶层把喜宴还是在自己家，雇个民间的厨子，自己家备料什么的，也有那种一家大合欢的和谐气氛在，这么办是不是省钱不好说，但肯定是挺累人的，端盘子洗碗摘菜备材等等，都是自己家人在忙活，人家大厨不管你这些的，只给你下个单子，什么什么准备多少，到时人家就上手炒菜而已。 在东岐市90年时，真的没多少家婚宴是在饭店办的，有钱人连十分之一也占不到。 这年头的饭店真要靠大企各各位单位的客饭来赚钱，没有这样的门路饭店想到钱是很难的。 你指望赚工薪阶层那点钱，他们可能半年都不下一顿馆子，你等的到吗？ 这方面苏棠也颇有感受，自己家也算小富，几年前老爸都赚成万元户了，可自己结婚时老爸老妈也是为省钱没在饭店办，也是在自己家办的，又因为对女婿不看好，办的也不是多隆重。 平时更都没机会进一品香这么高大上的饭店。 这年头儿走进这种饭店的人都是有一定社会身份地位的人。 非宦即富，尤其是请人帮忙办事的，肯定你得到高档次的饭店表明你的态度。 可上档次的饭店又不多，就那么家，一品香就是其中之一。 一进一品香的大厅就能感觉到不同，金碧辉煌的，衣着鲜亮的男女居然非常的多。 说穿了这里就是有钱有势的人展示自己的所在。 苏棠都感觉自己有些紧张，不由挽紧了老公楚俊的手臂。 一个服务员看到楚俊和苏棠进来，老罗就跟在他们身后，他们一行三人衣着没那么扎眼。 “三位，你们有预订吗？没有的话，不好意思，满了……大厅好多人都在排队……” 好家伙，饭店经营到白老板一品香这个火爆度的，在东岐市不多。 东岐一品香真是能排前三的大饭店，小悦仙是排前五的，比一品香也就差那么一点。 而且一品香分中餐厅和火锅厅，都是爆满的。 楚俊看到这样的景况都暗暗羡慕。 老罗直接说话，“我们是来赴你们白老板的邀约。” “啊……” 服务员顿时瞪大了眼睛。 第25章 偶遇老同学 在大厅服务员眼里，老板就是高高在上的神，可能都不会扫她们多一眼。 大堂经理就是她们眼里最牛的那位。 可大堂经理到了老板面前也是点头哈腰的无比恭敬。 而眼前这三位居然是白老板的客人？ “您三位稍等，我去问一下我们经理。”红旗袍的服务员快步去找大堂经理了，因为她不知道老板有客人这种事，要找上司来确认的，不然安排不了。 这时，有个声音叫“苏棠”。 苏棠和楚俊同时回过头，看到三四个人，呃……这不是他们大专时的同学吗？ 这四位分成两对，两男两女，女的都挽着男的胳膊，一看不是夫妻就是对象，不然不能公众前亲昵。 “李玥，怎么是你们呀？……” 苏棠一下就在人群中认出了他们。 倒是楚俊也知道这几位是谁，可是他当年在学校和这些人相处不来，谁叫他是农村爬出来的泥腿子？ 而就这四位都是东岐市中资以上的家境，其中张莺的父亲还是一家大企的副总。 苏棠知道这几个同学经常聚会的，一个月怕最少一次，要到大饭店吃一顿，聚一聚聊一聊什么的。 还有一个叫蔡勇飞的同学，在校时曾猛追苏棠，可最终败给了楚俊，但此人一直不死心，还经常把电话打到苏棠单位，想约她来吃个饭什么的，其用心不言而喻。 苏棠自然不给他那个机会，更怕把自己的名声臭了，她直言，同学聚会可以，你私约我算啥？ “哎哟，苏棠，真没想到在这碰上你啊，今儿是蔡勇飞请客，他找了个比他小三岁的，刚订婚，今天领出来给我们大伙认识一下，他还说叫了你，你没同意来……” 打扮时髦的李玥直接就把这茬儿给揭开了。 害的苏棠心虚的手掌都出了汗，我老公在这呢，你乱说什么啊？ 但李玥都揭开了，苏棠也不能捂着了，笑着解释，“蔡勇飞下午打电话去我单位了，这人不会说话，他领着他未婚妻，却单请我一个算什么？我家楚俊就这么不入他的眼？那就别叫我了呗。” 苏棠可不是没脑子的，转瞬之间就把这个茬儿给圆了。 几个同学都看向了楚俊。 楚俊脸上挂着笑，他心里太清楚有多少渣同学惦记自己媳妇了，这群王八旦不是东西啊，一天就惦记人家别人的老婆？真应该把一个个都拉出去枪毙了。 李玥一直就看不上楚俊，哪怕楚俊帅的玉树临风，如鹤立鸡群，他越是这样，别人越看他扎眼闹心。 在她看来，帅有个屁用？能抵饭吃？哼。 她一付无视楚俊的模样，对苏棠笑道：“蔡勇飞和这边的大堂经理熟，去找位置了，应该问题不大，我们经常来的，一品香太火了，在我们市来说也是排得上号的好饭店，不预订基本没桌子，包间就不用想，都是几天前来预订。” 她言下之意还是挺看好蔡勇飞的。 苏棠也知道蔡勇飞父亲是个小官僚，有一些人脉关系的，听同学们说求上蔡爹办事的人还真不少。 论家势啥的蔡勇飞在同学们中也算好的，搁在东岐市也是中资往上那种。 但苏棠偏偏不是看家势地位的人，她只找对的人，自己爱的人做伴侣，未来是要靠两个人去打拼奋斗的，她是有些理想化，可她就是这种个性，谁也改变不了她。 这也是苏棠最终选中楚俊的原因。 另两个男同学也和楚俊打了声招呼，毕竟当年同班。 “楚俊，二年没见了啊，还是你和苏棠结婚时我们照过面……” “嗯，楚俊这小子，越来越帅越年轻，我在他面前没一点自信，真是羡慕啊。” 男人们还是有些胸怀的，不象李玥那么小气。 李玥却揪了下那个男的，那意思是你少搭理那个楚俊，泥腿子一个，你理他有啥用？ 他们这间的小动作，楚俊假装没看见。 但是楚俊分明感觉到苏棠挽着自己手臂的手也更紧了，妻皆以夫为荣，谁不在外人面前推崇自己男人？这一点苏棠也是一样的心理。 李玥的那个态度她看的分明，心说，也不知你神气个什么？ 苏棠眼神也就直接从李玥脸上掠过了，你看不上我男人，我也就看不上你了。 这叫李玥（月）的就没一个好人？她单位那个叫李月。 正说着话呢，蔡勇飞过来的，也是一米多的身高，穿着一身将校呢的中山装，其实早流行过去了，但是这货还是这么穿着装逼。 东岐市三年前突然流行起将校呢，这两年已经下去了，但还是有些在大场合这么穿。 这些人可能有病，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天气？穿将校呢中山装，你不怕捂出蛆啊？ 实际上装逼呢，把中山装脱下来搭在臂弯里，露出白衬衫，衬衫上兜里映出国no1的烟盒来。 楚俊暗笑，这逼装的还不如李彬呢，应该揣蓝版老人头，那个映出来更有威慑力。 “啊，苏棠，你也来了啊，你不是说不来嘛，你这是要给我惊喜吗？” 一眼看见苏棠的蔡勇飞惊喜坏了，都把小三岁的未婚妻的手给甩开了，这货这做法真有点缺脑子。 他过来就要往苏棠身边蹭，完全就把楚俊当空气了。 可楚俊跨前半步挡住了他，笑咪咪的说，“你惦记我媳妇做啥？还把自己未婚妻丢后面去，你这个人不厚道啊……” 楚俊一句玩笑怼的蔡勇飞差点没噎死，脸刷一下就红了。 但蔡勇飞死要面子的人，立即道：“楚俊啊，呵呵，我好象没请你？” 他这是纯粹的要抽楚俊的脸。 同学们脸上的神情就微妙了起来，但他们没看到楚俊脸上有恼羞成怒的表情。 楚俊保持着笑容，“我真心和你不熟，你请我，我也不来，呶，请我的人来了……” 说着话，楚俊朝二楼的楼梯口一扬下巴。 那边，白老板和张老板正快步下来，抢着步上前，双手都伸出来了。 “哎呀不好意思，小楚，我这边有点小忙，慢怠了，慢怠了，快请快请……” 白老板气场十足，周围的好多人都噤了声。 那位跟着蔡勇飞一起过来的女子是大堂经理，还正准备开口要帮他怼一句楚俊，这时候表情也呆滞了，居然是自己家老板亲迎下来，要请这位？ 还好自己没冒失上去替蔡勇飞怼人，不然自己就算栽进大泥坑了。 下一瞬间，这位大堂经理不动声色的往后撤了一步，拉开了她与蔡勇飞间的距离。 聪明人都能很快找到自己的位置。 第26章 这脸又肿了 “大老板……” 大堂经理十分得体的朝握住楚俊手的白老板问候。 老白看了她一眼，脸上笑容不失，“嗯，你忙你的去，我亲自招待小楚，” 这时小悦仙的张老板也伸手过来和楚俊握了下，“就等小楚你了，还有罗老板，走走走，我们上去。” 老张和楚俊握了手，又和老罗握手，表现的十分客套。 大堂经理也认得这位，下午五六点时自家老板就领着这位一起回来的，当时给自己介绍了一下，说这位是小悦仙的大老板，自己才知这位也是东岐市餐饮界有名声的角色。 “张老板好，我是大堂小刘。” 做为大堂经理，人家情商很高，十分礼貌的问候张老板，然后趁机就对楚俊道：“楚先生好！” 她说话时还微微鞠了躬，胸端两大陀就微微那么一晃……有料啊。 “刘经理好。” 楚俊对这种客气的人都很客气，对装逼的人他就更装。 “小楚，这几位一起的？” 白老板自然在下楼梯时就看见他们交流了，故有此问。 “白老板你店生意火嘛，入来碰上熟人太正常，这几个都是我大专时的同学，他们来聚会的，偶尔遇上罢了……” 楚俊话说的很淡，神情也很淡，尤其最后“罢了”一词，就说明我和他们没什么交情，人家聚会都不叫我，只是偶遇，你说我们能有交情？ 白老板何等聪明的脑袋，闻音知意，也是客气的朝蔡勇飞他们几个微微颌了下首，多的话都没给他们一句，只是对大堂刘经理说，“小刘，你替我招待一下这几位朋友，不可慢怠了啊。” 听听人白老板说的多客气？ 可明明的就慢怠你们了，不请你们一起上去，但偏偏还让刘经理别慢怠你们，听着心里舒坦？ 楚俊一攥苏棠的手，“我们上去……” 他回过头对那俩男同学笑道：“我们回头联系，今儿我这边谈私事，不方便……” 楚俊那话也说的明白，要不是谈私事，我就叫你们一起上来了。 “诶诶，明白，明白，楚俊，回头我们联系你。” 其中一个立即接过了话，对楚俊这样的态度，他感觉非常舒坦。 另一个也忙道：“我们都老同学了，你客气啥？你先忙你的去，回头我们聚。” 但此时此刻李玥是真傻眼了，绝没想到楚俊这个泥腿子会是一品香传说中白老板的座上宾？ 为啥啊？ 为啥这条泥腿子就成了一品香白老板的座上宾？ 还是说，这年头儿泥腿子们开始吃香了？ 李玥愕然的目光在苏棠和楚俊脸上睃来睃去，搞不清楚状况了。 而蔡勇飞更是红透一张脸，跟猴屁股似的，他刚说完我没请你，请楚俊的人就出现了，还是叫大堂经理都恭身问候的一品香大老板白世忠。 白世忠也算是东岐市餐饮界的名人，这个名字就是在本地电视新闻上也能听到的。 这位过来一捧场，简直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蔡勇飞的脸上。 他就感觉耳廓里嗡嗡的，脑壳里一团浆糊，后面楚俊说什么，他都没听清楚。 等他再反应过来，楚俊苏棠已经在三个中年人的簇拥下上了楼去。 望着楚俊上二楼的身背，蔡勇飞才算回了魂儿。 此刻，几个同学的目光都在他脸上，还有他刚刚弃了手的未婚妻。 本来他想在苏棠面前表现一下，你看我没把我未婚妻当个事，你是不是应该明白我对你的心思了啊？ 岂知苏棠对这位的鄙视更上升到了无以复加的高度。 蔡勇飞尴尬是因为楚俊那句话，点破了他内心中隐藏的东西，致使他到此时头还在发懵。 一句话，今儿这脸面是丢大了。 刘经理更是见过太多场面的，人与人之间的几句交流她就能听出个门头脚道的，就这位蔡某人，和大老板宴请的那个楚先生肯定不对路。 但站在饭店大堂经理的立场上讲，真不关自己一毛钱的事，谁来都是我们的上帝，正是老板那句话讲的好，不能慢怠了谁，我们是开门做生意的，不掺乎人家的勾心斗角。 “几位，稍等一下，我给你们安排，最多二十分钟，二楼就有翻台的，肯定先安排你们坐。” “好说好说……麻烦刘总你。” 蔡勇飞腆着脸儿回应。 其实他也是跟自己老爸来过几回，和这位刘经理混了个脸儿熟，要说交情还真没多深。 此时楚俊苏棠上去了，他们几个还在大厅等桌子，曾经心里上的优越性，在这一瞬间消失贻尽。 原来，泥腿子也能混的很不错？ “对了，刘经理，那位张老板是谁啊？” 蔡勇飞问。 刘经理客气的笑着回答，“那位是我们大老板的好朋友，小悦仙大酒店的总经理张东健张老板。” 小悦仙的张东健？ 哎哟，那是不次于白世忠的餐饮界名人。 至于说好朋友？ 屁的个好朋友，谁不知道同行是冤家？ 不过表面上看，似乎关系还行？ 真想不通这样两位餐饮界名人请楚俊那个泥腿子是为什么？ 几个同学们就都有心事。 …… 苏棠反攥着老公的手，更紧了许多。 一直以来，她在同学们面前抬不起头也是因为老公不争气，端不出去，上不了台面。 这已经成了苏棠一块心病，不熟的一些人说三道四也就罢了，反正也不熟，没多少交集，可是同学们老是说自己老公如何如何窝囊不争气，苏棠是真的受不了。 今晚乍遇他们，苏棠还有一些心虚。 可是局面全在老公控制之中，白老板更来的及时，就好象提前说好的一样，整个偶遇下来的情景历历在目，却狠狠的抽了蔡勇飞一记大耳光子，估计这小子现在还没回过味儿？ 曾经的泥腿子是你们现在可能看不起的吗？ 你们都错了，这证明我苏棠的眼光比你们都要好，我老公好争气。 楚俊微微侧首对爱妻无声一笑。 苏棠回了极温馨的一眸。 一切尽在不言中。 楚俊这货又开始做梦今夜可能爬上炕的美事了。 入了装饰奢华的包厢，陡然感觉嘈杂的声音远去，环境果然不一样。 就五个人，楚俊、苏棠、老罗，白世忠，张东健。 很快就开了席。 第27章 我这是一口价 席间，楚俊才给白世忠张东健介绍自己爱人苏棠。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才开谈正事。 白世忠首先开口，“小楚，我和小悦仙的老张也勾通了一下，我们两家都看上了披萨，他也要，我也要，互不冲突，他在他南街那边卖，我在我东街这边做，就是说楚老弟你给个说法，卖也行，我们三方合作也成……” 说到合作，楚俊心知就是入股，以披萨制方入股他们的披萨店，肯定不涉及人家的基本产业，就披萨这一块。 其实楚俊更喜欢一锤子买卖，卖了就完事，以后你们生意好坏也与我无关，我也没准备靠披萨吃一世的。 再过二年披萨就不稀罕了，最多就是个西餐中的常规产品，也就在新兴阶段能卖个好价钱。 这一点楚俊心里非常清楚的。 他当下笑道：“白叔张叔都是大老板，我才刚入行，以后免不了要二位多照应一二……” “小楚，客气，” “嗯，小楚，你这话太客气了，” “……” 老罗完全不参言，他就是个陪客，今天他已经替楚俊抬了价，自己三个月出徒的事也提上了日程，舒坦了。 苏棠在酒店的路上听老公也说了，但她对这种交易买卖没过深的认识概念，也就不发言。 但她心里面还是为老公感觉非常的骄傲，一不小心，自己老公靠着一门小手艺就走上了这种高度？ 就象白世忠张东健这样的餐饮界名流，人家在市里行业圈里也是有一些影响力的，说到搞酒店饭馆经营，谁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声？自己老爸也是做买卖的，可只是小买卖，和这二位是没法比的。 再换个说法，自己老公用了一个月时间，都快追上老爸十年奋斗的现状了，难道说这是知识分子的优势？ 尤其今晚在同学面前涨了脸，令苏棠实在喜欢的不得了，吃饭间她都好几次给老公挟菜，一付我们很恩爱的景况。 他们这三位要是知道楚俊现在过着睡沙发的苦逼日子，不知道会不会笑个半死？ 楚俊这边接着道：“二位老板，你们真有诚意的话，我们私底下谈价格，能谈妥的话，我保个月你们出徒，至于你们派谁来学这门手艺，是你们的事。” 价格肯定要私下里说，谁也别哄谁，不然就是得罪人的事。 楚俊虽领老罗的人情，但也怕他把自己给卖了，所以，最终和这两位定什么价，他还得斟酌。 白世忠和张东健也是明白人，这种事不可能在酒宴上公开讲的。 但老罗心里是挺平衡的，我两万买的，也不能叫你们低过我？何况我把赔钱的承包丢了出去，但是白张二人也是有人脉的主儿，不难打听到三中食堂承包的实际情况，所以这个茬儿就不是什么优势了，甚至摆不到台面上。 看着楚俊一付实诚模样，老罗心里头暗叹，现如今的年轻人，看不懂喽，稳健老成到这地步？ 就这年月，这世道，这社会，这行业现状，想赚成个万元户真心不容易，可这位，已经挤身进万元户行列了。 老罗亲眼见证了年轻人楚俊是怎么赚成万元户的。 他心里头不服老都不行了。 苏棠更是难以按奈住心下的一股激奋情绪，又一笔大买卖要谈成了？怕是不会比卖给老罗的少？ 和老罗一样的心态，苏棠也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原来靠秘方赚钱就这么简单？ 苏棠在桌子下面的手，死死摁住了老公大腿上抓，好象在此缓解她的紧张或是激动的情绪。 瞄了一眼老公却仍旧风淡云轻的从容自若模样，顿时就找到了以前痴迷他的感觉。 并不是说老公一下赚了上万让她这样，而是老公在大买卖面前的淡定和从容不迫叫苏棠由衷的佩服。 我男人心脏很大，承受力好强啊。 这样的男人才叫男人。 白世忠适时道：“小楚，我们好好的吃，哈哈，回头我们私下聊价格，老张，你到底要不要？” 他趁机在楚俊面前先表态，还挤兑一下张东健。 张东健苦笑了一下，以手点指白世忠，“老白啊，你别挤兑我，我再琢磨琢磨。” 楚俊也看的出来，张东健这人心细，估计要考虑一阵子。 “我挤兑你什么？哈哈，虽是冤家同行，但我们还是要互通有无的嘛，东岐市就这么大，还真容得下我们几家，未来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提高，我们这种规模的小店根本应付不了，说不准大家以后还有一起联手做大做强的机会。” 说这个话时，白世忠自己都不信，但这话就是个客套话，场面话。 张东健笑呵呵的点头，“说的不错，是这个理儿。” 他心说，我信你？哪天真被你卖了都不知道呢。 对这两个人精表面上的笑谈，楚俊看的很清楚，他笑道：“行业要做大，真要联合一起的，以后看机会，旧城新建的时候，餐饮界同仁一起发出声音，给政府提个餐饮一条街的建议还是可以的，整合一个东岐餐饮集团也未尝不可，当然这是后话，二位是前辈，到时候真有这样的机会，我楚俊愿附骥尾。” “有志气，好，小楚，我看好你对三中食堂的承包，那买卖做好了，比做饭店省心的多啊。” 老张不无羡慕的说，而且他一眼看到了其中的利益有多大。 白世忠也同样点头，“大食堂承包搞好了，真是羡慕不来的。” 但老白说这话时，眼里还藏着别的东西，他潜藏的隐语是搞的不好，赔的你当裤子的。 又过了一阵儿，白世忠邀请楚俊单独出去了。 大家都知道二人去谈价格了。 在二楼最里面有间办公室，是白世忠日常工作的老板室。 关严了门，二人点上了烟，坐下谈正事。 楚俊正色说：“我叫您一声白叔，多的话我不讲，这个数……叔你别跟我讲价，我这是一口价，成就成，叔你觉得不合适我们回雅间继续吃饭。” 他伸出了三根指头。 白世忠就明白了，三万！ 他浓眉微微一蹙，“小楚，我不讲价，但是三万块在这年头儿不是个小数目啊，你看能不能分期付？我们签个协议，每月我付你五千，半年付清，你那边正好也把手艺教会了我的人，如何？” “叔，你也是个痛快人，行，明天我们就签这个协议。” “好，小楚，叔交你这个朋友了，哈哈。” 白世忠非常高兴，能分期缓开付钱，他的压力小很多，毕竟他这一大摊儿也要劲，现金周转起来不方便。 事就这么敲定了，明天上午签个协议，先付五千，然后每月的月初付五千，直到三万付清为止。 当天夜里到了家，苏棠跑进小屋，一下扑到炕上呜咽痛哭起来。 她是开心的爆发了这场大哭，把之前郁气统统出尽。 未来半年又有三万块陆续入帐，苏棠能不开心？老公这是彻底翻身了？ 她真的太高兴了。 楚俊自然是趁机把老婆搂着安慰，最后还准备混到炕上去。 结果苏棠并没有因为一时的激动就完全放任老公。 还是老招数，雪白的脚丫子一抻，“你少想美事，继续睡沙发去，我说话算话，食堂没开工，你别想上炕。” 呃，老婆，你还记着这茬儿呢？ 哎，那就睡沙发好了。 第28章 大买卖 次日上午在单位，苏棠二叔的电话打来找她。 说的就是让楚俊帮帮他家小忠进三中的事，苏棠也不能给二叔一个肯定的回答。 “二叔，楚俊他也不能保证什么，他要问人家也得等下旬，要二十几号才见得到人……” “啊？二十几号？那月底各校都开校了啊，你弟弟小忠还没学校，他这个分数去其它普高是没问题，可这孩子倔啊，非要去三中，二叔我也没办法，人家说进不了三中就不念书了，这不是逼我啊？我去哪偷一万三千块呀？” 苏家也就是苏棠老爸做买卖有点钱，二叔三叔他们不行，也就是个工薪家庭。 别说一万三了，他们两家合一块都拿不出一万块钱的存款来。 90年那时候，一般的家庭有个两三千块钱的存款就不得了，每个月的工资薪水也就刚刚把一家人的日子过好，节省的勒紧裤腰带硬攒钱的，也能攒点，可那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平时吃不敢吃，穿不敢穿的，真心不容易。 所以说那时候的万元户是真的有钱人，你不羡慕都不行。 苏棠现在的底气是真的足了，就今天上午，老公就要和白老板签协议并交易，就有五千块钱要入帐。 五千块啊，用自己的薪水算，两年不吃不喝也就赚五千块。 而且此后五个月都有五千入帐，总计三万，披萨这门手艺居然让自己家成了万元户，真不可思异。 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老公这身翻的简直叫人无法接受，苏棠亲身亲历都觉得如在梦中。 “二叔啊，这事你同时也想想其它办法，别把希望就放楚俊身上，不能耽搁了小忠的学业不是？家里再劝劝孩子，不能太惯着他？哦，进不了三中就不念书了？哪有这样威胁家长的？这是念书的态度吗？” “小棠啊，你这个堂弟的脾气你也知道的，倔的好象一头驴，你看能不能叫楚俊和三中校长早接触一下？” 非要等到下旬去，就怕黄瓜菜也凉了。 苏棠也没辙，她不可能逼着老公去找人家校长办这种私事，自己也知道老公和三中校长的关系没那么近。 俗话说的好，交浅言深，没交情的情况下谁敢开口说那话？ “二叔啊，楚俊他近日也忙，又收徒弟又出摊儿的，忙的不可开交的，我回头和他讲这事，你也多劝劝小忠，万一三中这不行，普高还得念，不然真掇了学算怎么回事？” “行行行，叔回头劝劝他再，楚俊那边你催一催，好歹他有这层关系，叔就拜托你了。” “叔，看你说的，我们不是亲戚嘛。” 最后苏棠搁了电话，真感觉有点心累，在这事之前，二叔三叔真的把楚俊当侄女婿看待过？ 也就是苏棠希望自己老公能得到家里亲戚们的认可，不然也不想管这些事，何况老公和校长的关系真一般。 心里想到这，苏棠又有点怪怨老公，不是你吹牛逼，能惹上二叔这么盯着你啊？欠收拾的家伙。 但想到老公现在的本事，苏棠心里还是极度傲骄的。 她一上午没啥事，就在传达室出来进去的绕，坐一会，出去溜一弯儿，一会又进来看会儿报纸什么的。 一直到十一点多，老公的电话终于来了。 苏棠接过话筒难激动的问，“咋样了老公？” “成了，老婆，协议签了，首月五千已经上帐，你下班直接到商城这来，我在这等你。” “好的，下班我直接过去。” 从昨天谈这个事，一直到现在听着准信说五千块钱上了帐，苏棠才觉得真正的做成了这笔买卖。 钱不落袋永不安，真是那个理儿。 搁下电话，苏棠脸上的喜气已经掩也掩不住了。 正好那个爱显摆的李月又进来了，“哟，小苏，这喜气的，又有什么好事？你看我昨天又买件衣裳，黛妮芬牌子，上百元呢，料子也好，做工也好，到底是名牌，你也赶紧买一件去……” 这货就爱显摆个这，就爱挤兑个苏棠，因为她就嫉妒苏棠比她漂亮，比她身材好。 私底下跟其它同事说什么你们看小苏那两陀，跟木瓜似的，也不赚累的慌？走路还一颤一晃的，直担心她栽个跟头，你们再看她穿牛仔裤那效果，屁股肥的要被裤子撑裂似的，哪有一点美感？忒俗，忒难看什么的。 总之，这货就是个苏黑，一天不拿苏棠说点事她心里头不舒坦。 苏棠根本不看她臭美的t恤，什么黛妮芬？和我老公刚做成的生意能比？存不存在可比性？ 她也就故意道：“哦，刚接到我老公电话，谈成个买卖，又有大几千入帐，我先走了啊，和我老公去庆祝一下。” 这话说的那么风轻云淡的，但苏棠走路时故意夸张的扭着屁股，晃的李月差点没把牙咬碎。 什么？什么？你老公刚谈成一笔买卖，入帐大几千？ 你、你骗谁呢你？ 你、你吹什么牛逼啊你？ 可在传达室这的几个同事又都听见了，一个个看苏棠的眼神儿都变了。 他们心说，小苏啊，你这是受了李月的剌激？回回这么怼她，可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我们压力也大。 是啊，苏棠，你能不能讲究点？我们一个月下来就二百块，你动不动就大几千收入，我们还活不活了？ 可这事能怪人家苏棠吗？ 还不是李月这个锤子货惹来的事？ 一个男同事就趁机挤兑了李月，“小李，你老公不是也赚大钱的？一个月也能赚大几千？” “滚，看你那个球德性，你这辈子也拿不了大几千的薪水，哼。” 李月狠狠剜了眼嘲讽她的男同事，也扭着屁股走了。 “诶诶，关我啥事啊，你不是要和人家苏棠老公比吗？再去比，一件破衣裳能值大几千？” 那男同事也来了劲，扬着脖子冲李月身后嚷嚷。 “算了算了，小王，” “……” 几个同事都哭笑不得的，这一天天儿的，什么也比，这下舒服了？ …… 苏棠到商城披萨摊儿，见老公正在拿着餐刀烙披萨，餐车已经给围的水泄不通了。 经常来买披萨的人也都认得老公和他堂弟楚全了，哥俩儿一起上手做，二军和老罗打下手，多看多学，他们上手的机会真心不多，等三中食堂开工了，他们才会有真正的上手机会。 苏棠自然不会打扰老公，就自动和二妮一起开始收钱了。 这一顿忙活到一点多，人还是不少，趁着楚俊在，堂弟楚全和二军他们赶紧垫饱了一口吃的。 到一点十来分，人少了点，楚俊才退出来，把主厨位置让给了堂弟。 他安顿了几句，领着老婆苏棠去吃饭了。 就在商城外面这排门面，有一家餐馆，很窄的一条那种，其实是一个门面店里另辟出来的，中间打了个木隔断。 这家小餐厅主营面食，有手擀面，有饸饹面，有炒面。 楚俊倒不是多想吃面，小声跟苏棠说，我们吃面去，顺便我观察一下这家小餐馆。 吃面中间楚俊大致一看，里面几乎没几个人，三三两两，显得冷清。 还听到面馆两口子说，自从外面那个卖披萨的出现，咱们买卖就清冷了，哎…… 呃，这样啊？ 结帐时楚俊让老婆去的，他先溜到门外抽烟去了。 苏棠结帐出来看了老公奇怪的一眼。 “你咋不去结帐？” “我去叫人家认出我是卖披萨的，万一没忍住劈我一刀呢？” “哦，你就不怕我给劈一刀？我是卖披萨那货的老婆。” “那不能，嘿嘿，你是大美女嘛。” “滚，没良心的家伙。” 苏棠啐了口，手却自动挽上了老公胳膊，俩人赶紧闪了。 第29章 老婆你真好 从老公决定重新做人，努力奋斗，到今天又入帐五千，前后也就一个来月时间。 就象做了一场梦般的不真实。 以前基本没有和老公臂挽着臂压马路的心思。 现在他们象是回到了初恋一样，挽臂压马路，轻声诉衷肠。 “老婆，” “嗯？” “上午老罗把一万的尾款也给了，他这是卖好呢，就是叫我赶紧教他手艺，想快点出徒。” 楚俊淡淡笑着说。 “咱家现在有两万五存款了？” 苏棠都觉得好不真实。 90年的二万五家底，真要算有钱人了，当然，只是小富而已，和真正有钱的人是不能比的。 “我都感觉还在梦里，生活一下出现覆地翻天的改变，有点无所适从。” “老婆，这是真的，之前我有点自暴自弃不成器，让你担心了。” 楚俊说这话时带着真挚的情感，手也攥着苏棠的手更紧。 苏棠反握紧老公的大手，美眸有些湿润。 她都担心自己要是和他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会不会引发街头狂吻的一幕？ “你振作起来才是我老公，不然我就开了你。” “是是是，老婆，我一定振作，以后一直振作，你放心好了。” 楚俊赶紧许诺。 苏棠莞尔，忙岔开话题，“上午我二叔把电话打我单位了，说小忠进三中的事，都是你吹牛惹来的事，咋弄？” “呵呵，也谈不上吹不吹牛。” 此时的楚俊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自信，他掏出牡丹烟来点了一支，“老婆大人，我以后抽这烟行不？不过滤咀的烟油毒害太大，你总不会看着我被毒害的？” “谁管你那些破事？钱是你赚来的，爱抽什么你去抽呗，我见他们都抽什么万宝路希尔顿的，牡丹不行？” 原来苏棠也知道这些。 以自己老公现在的状况看，别说抽个小牡丹，就是天天万宝路也没问题。 “他们不懂，洋枪抽多了对身体不好，我只抽国产，支持国货。” “啊？还有这说法？” 苏棠吓了一跳，但以为老公故意逗自己，就掐了一记他的腰眼儿，“那戒了烟？” “呃，戒烟就不必了？” “你自己说的对身体没好坏。” 这是打蛇棍上？ 楚俊拍了拍嘴巴，“算我没说……” 他忙岔开话又说：“对了，二叔那个事，也急不来的，拖到下旬，我会提前几天准备食堂的事，就免不了和校长接触一二，学校也提前准备开学的，等到九月学生正式开学前，把这事解决就行了呗。” “呃，老公，你要把握？” “咋说呢，老婆，我觉得王校长对我印象不错，再接触一下也不是不能说这事，我琢磨着，食堂准备之前，我要有个态度的，就是请王校长和政教李主任吃个饭，毕竟以后要得到他们的支持，我才把食堂承包打理的更顺。” “也是，这些事你决定就好了嘛。”苏棠觉得老公说的有理，她又不是家庭主妇小女人的心胸，她是新一代社会精英时尚人，知道社交的重要性，社会人脉系的重要性，自然支持老公的计划。 “老婆，你真好。” “少肉麻。” “嘿嘿，咋就肉麻了呢？你本来就好嘛。” “少巴结我，我上班去……” “我送你，老婆。” “嗯。” 这个可以同意，老公送上班，更得显两口子恩爱甜蜜。 …… 楚俊送了老婆去单位，也没进去，只是送到单位门口他就走了。 回到商城的路上，楚俊就琢磨一个事，要是开辆私家车送老婆上班，或是老婆自己开辆车那是什么感觉？ 凭自己这本事，私家车也不会太遥远了。 不过今年肯定是没想法的，怎么也要等明年？ 先将食堂承包给捋顺了，拿出自己的一套经营管理方式，形成一个新的体系套路，用这个管理套路去承包多家学校的食堂，赚几年最稳当的钱是没啥问题的。 一连两三天，楚俊就琢磨这个事，也写写记记的，把自己前世一些管理制度什么的都融入进来。 最终的方案制度也就拿了出来，不过是五六天以后的事了。 在八月第三个周末的次日，楚俊把自己拟定的食堂管理方案大纲细纲都罗列出来，并花钱打印了出来。 一式数份，准备给三中王校长递一份，让他看看。 其它的让老婆锁在家里。 至于二万五的存折，他是随身带着的，这年头儿家里入个贼什么也不叫个事，一方面社会治安秩序还差点，一方面平房的防盗措施太差劲，存折放在家里他真一点不放心。 八月第三个周日的收益还超过上一个周日日，毛入将近1200块，就差那么十来块钱就破1200的。 这样的火爆披萨，让老罗的信心也蹭蹭的上涨。 而白世忠他也不可能自己来学做披萨，但也打发他最信任的人来，因为他没有儿子，最后把自己信任的大侄子白彪打发了过来，这位就和老罗一样成了楚俊的徒弟。 白彪这小子也是在社会上混过几天的人，他还属于半调子哪种混，不象二军是真的混过蹲过班房，而且白彪听说过东营坊二军这号人物，心里也很佩服，不想二军现在低调的很，居然跟着楚俊学做披萨。 楚俊虽看着这俩人挺投缘，但他心里另有想法，自己去忙食堂的话，楚全这边一个人就忙不过来，让二军领着这个白彪就跟着楚全先学，这小子一看也不是什么善茬儿，叫二军压着他点也好。 至于老罗，楚俊肯定要领他去学校食堂的。 …… 又过了两天，到了八月二十四号，楚俊觉得一两天内就要先去三中准备了，毕竟食堂这边自己准备大整顿一下的。这事必须经过校方的同意并得到他们的支持才行。 因为老罗说过，食堂那些厨工大部分是学校一些领导的关系进来的，不是你想打发掉就能打发掉的。 “老罗，你帮我联系王校长，今夜我请王校长，还有李主任，去一品香坐一坐。” “行，那我联系他们。” 老罗就知道，楚俊着手学校食堂开工的前期准备了。 这个年轻人谋而后动，可惜不是自己儿子啊。 第30章 梦碎炕沿边 当天夜里，楚俊和苏棠做东，宴请了三中王校长、李主任，还有老罗做为陪客。 一品香的白大老板也拔冗亲自陪席，还有老白的子侄子白彪。 席间谈到了食堂承包的一些隐忧，楚俊开门见山的提出，要整顿食堂现有的厨工队伍，这个不整顿，食堂办不好。 这些弊端确实存在，老罗承包时他是不好意思提出来。 而王校长和李主任都清楚其中的问题所在。 但90年时的人情味太重，行行业业中都充斥着人情关系，它象一张巨大的网禁锢着许多事物的发展。 “王校长，您也希望我办好食堂承包，而且我可以给您一个承诺，学校只要同意我的条件，我可能给学校的承包费用上涨一定的比例。” 楚俊很清楚，要捋清捋掉一些人情关系，只能拿利益来打动学校方面。 包括王校长本人也被人情关系包围着，有些事若是摆不到桌面上讲，那就别想得到彻底的解决。 增加承包费用就是能摆到桌面上讲的一个优势，王校长都拒绝不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楚俊都不会讲什么人情。 因为楚俊更清楚，有些人情比金钱更贵重。 王校长当即就心态了，毕竟食堂搞好了，承包费这块就是属于学校的收益，那就是他王校长的政绩。 “小楚，你说说，这个比例是多少？” 王校长也够直接的，问最核心的所在。 “王校长，我是这么想的，毕竟我也是第一次接承包的事，这里面有些弯弯绕绕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我只能在未来一年的承包费基础上提高25，如果九月至一月这个学期做为承包者的我获得的净收益超过了未来一年的总承包费，下个学期，也就是来年二月底到七月，承包费在原有基础上再提升25，” “好好好，有魄力，” 王校长不由大悦，说实话，这年头儿没见过钱，不知道未来的变化有多快，楚俊讲的25到50的提升分两个学期来完成，这对王校长他们来说都是一种冲击。 “年轻人就是有闯劲儿，我答应你了，小楚，你放手按你说的办，学校方面全力支持你，”王校长当即拍板。 那个李主任忙接过话，“小楚，这个算新协议，我们是不是落在书面上形成个协议签一下？” 他一说这话，王校长赞许的点点头，李主任不愧是自己看重的人，能替自己拾缺补漏。 楚俊自然点头，“完全没有问题，哪天我都能去学校签这个补弃协议。” 桌子下面，大腿上给老婆苏棠拧了一记，有点疼，但老婆分明只是提醒，没有用力拧。 楚俊不动声色，手伸下去握住了老婆的纤手攥了攥，表示我心里有数。 别人自然不知道他们夫妻俩的小动作。 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老白和老罗都为之感叹，对楚俊又有了一层新的认识。 送走了他们，白彪问自家叔叔，“叔，我师傅是不是头给门挤了？居然上赶着给学校送钱？” 老白回过手就敲了他一记大板栗，“你还真要学着点了，小子，你这个师傅不得了，他增加25的承包费，却换来了对三中食堂的主导大权，在厨工安排上校方再不能插手了，这是多大的便利？别人想从食堂方面给他点难受都下不了手啊，你这个师傅不简单，有魄力，更有头脑……” “叔，这个主导权很重要？” “太重要了，你说咱们家的一品香以前是两家合伙开的，叔说了不算，常常争吵，饭店生意时好时坏，可自从另一股退了，叔自己做主后，什么事都能雷厉风行的执行到位，你看看现在饭店的火色，和以前能一样？” “叔，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我师傅是怕学校的某些人制肘他？” “肯定的，很多学校的厨工都是学校领导们的关系，怎么能听他的？现在他拿到大权，谁不听的直接开除，你说谁敢不听他的？想做好做稳一摊儿事业，这种权力就必须捏在自己手里。” “哦哦……” 白彪一付开悟的表情。 …… 一路上，楚俊也跟老婆苏棠解释这个情况，说法和老白说的也差不多。 苏棠多聪明的脑瓜子，自然就明白了。 “那增加了承包费用，咱们赚的出来？” “哈哈……更是稳赚不赔的，你放心好了，我早就和老罗打听了，老罗跟我吐过苦水，隐晦的说食堂不好管理，就是管理不了那些有关系背景的厨工，这是食堂经营不好的根本问题，压根不是那25的承包费能换来的，我说下学期把承包费增加到50更是催王校长下决心，他想要做出成绩就要支持我，抛开那些所谓的人情，再就是说，走他关系的人未必在食堂中，有也可能不算什么，但王校长这个决定能把全校伸进食堂的关系触须掐断，我们自然太划算了。” “你好狡猾。”现在苏棠就彻底明白过来。 这种情况在社会上无处不在，人情社会嘛，这太正常了。 想管理好一个团队，只能把这些关系全掐断了，你才可能指如臂使。 团队不给力你就想赚钱？你自己信吗？ “老婆，手艺再好，也架不住内腐内乱，把这个问题从根子上杜绝掉，你就等着数钱数到手抽筋。” “数钱数到手抽筋？还歇后语了？” “那是，上一句叫睡觉睡到自然醒，哈哈，数钱数到手抽筋，你说说这种生活现状舒不舒坦？” “滚你的，少得意。” 苏棠自己都笑了起来，确实，睡觉睡的自然醒，数钱数的抽了筋，这还不够美？ 想想存折上那两万五，真要数一遍下来手可能抽筋的。 “老公，我也想睡到自然醒，现在只有周日才能睡到自然醒，平时就不行，每天一起炕和上刑似的。” 苏棠皱着琼鼻说。 “再熬一年，等明年咱们摊子展布的大了，你就办停薪留职，出来帮我，做你的老板娘好了。” 老板娘？ 这个称呼听着怎么都爽利。 回到家，楚俊洗了洗脚，又想往炕上蹭。 苏棠雪白的脚丫子又抻过来。 “老婆啊，你就可怜可怜我，我真忍不了啦……” “我家亲戚来了啊。” 苏棠无辜的眨着美眸说。 楚俊差点没晕倒，“你家这是什么亲戚？一个月来三次？” “我怎么知道？” 苏棠仍是一付无辜表情。 “哎，我不想活了……” 楚俊再一次梦碎炕沿边。 第31章 自己创造机会 第二天上午，楚俊去给王校长家打了个电话。 这年头儿，家里安装固话的人很人，象王校长这样的也是刚刚才安装上的。 王校长刚平五十，还有点上升余地的，家里装个电话也是为方便，这个应该在单位计划之中的，非个人掏钱。 “王校长，我做出一份食堂承包的管理方案，想叫您给掌一眼。” “哈哈，小楚，说实话，我这个做校长的，还真不懂食堂管理这些东西，这样，我给你政教李主任的联系电话，你拿去让他看看，他要觉得的行那就没问题。” “行，王校长，麻烦您了。” “不麻烦，你记个电话号……” 然后王校长就把李主任的联系方式告诉了楚俊。 楚俊觉得人家大校长不想操心这些杂七乱八的事务？所以推给了李主任？ 当然，从这一点上讲，这个李主任一定是王校长的得用之人。 有了李主任的联系方式，楚俊很快和李主任联络上。 学校还没有开学，李主任也在家休假中。 于是，就约楚俊来他家见一面。 当天的下午，楚俊买了两条阿诗玛，直奔李主任家。 李主任家在三中家属院，楚俊也没敢露白，两条烟用报纸裹着，又塞在一个随身背的提包里，倒也不显现。 进了李主任家，就他自己在，楚俊就把两条烟拿了出来。 “哎呀，小楚啊，你这么客气做什么嘛？” 这年头儿的人情送礼也就是一些烟烟酒酒的，能从楚俊的作派中看出他是有情商的人。 “我路过小卖部就买了两条，也不知合不合李主任的口味儿……” 楚俊把烟搁下，李主任这边忙招呼他坐下。 然后又热情的给楚俊倒了杯水。 这边楚俊再不提烟的事，直接拿出了食堂经营的新方案。 “李主任，您给看看……” “行行……小楚，你喝点水，我看下。” 十几分钟后，李主任放下这份食堂经营的理念和方案。 他脸上满是感慨的叹道：“好，不错啊，小楚，照你这么实施的话，管理上应该没什么问题，尤其你提出的每日一换的饭系，会彻底改变住校生们单调的口味，这么一调剂啊，我都想天天吃食堂了，哈哈，好，不错不错……” “那成，麻烦李主任您和王校长说一声，就说我准备按照方案来做了。” “好的好的，小楚，这份方案你留下来，我今晚就去校长家让他也过一眼，你放心，这份方案我们不会泄露出去，这两天去学校做准备工作时我再还给你。” “李主任，看您说的，没事。” “来来，抽支烟，小楚，你的事啊，我其实早听门房李大爷说了，” 李主任笑着说。 “李大爷他和您是……” “聪明人，小楚，我也不瞒你，门房李大爷是我二叔。” 果然，传达室老头儿也是小背景的。 又坐了几分钟，闲聊了几句抽完烟，楚俊就告辞了。 他压根没提亲戚孩子差十来分想进三中的事，毕竟没见到王校长，这事还不能让更多人知道。 不过，临出门时，李主任给楚俊透露了一个有用的信息。 “小楚，我们王校长，过了年可能往上挪挪……” 李主任竖着食指朝上指了指。 楚俊就明白了。 …… 王校长往上挪，管中学的上级衙门就是市教育局了。 这么说，王校长要提了？ 一路上往集贸商城那边去，楚俊就琢磨这个事，李主任今天说这个事，似乎还有一层意思，他深得王校长信任，这位李主任是不是要在王校长走之前提成副校长？ 这个可能性极大，也就是说王校长离开三中，对自己的承包也没什么影响，毕竟他是往上挪，日后三中仍在他分管之内，而自己也可能抓住新的机遇，把食堂承包的理念借着王校长推广到更多中学去。 那么，王校长那边还是要多勾通一下的。 到了披萨餐车这，已经下午四点多，正是人少的时候。 老罗也闲了下来，今天在楚全的指导下也上了回手，不过他对自己做出来的披萨表示没食欲。 看来高楼真不是一天能盖起来的，老罗心下暗叹，得安心下来好好学的。 见楚俊过来，忙迎了一步，掏出小牡丹来。 “哟，罗叔，你也换口味了？” 楚俊笑呵呵接过了老罗递来的牡丹烟。 “呵呵……你都抽牡丹，我哪有脸抽万宝路啊？食堂管理方案的事，和王校长勾通了？” “王校长说看不懂，让我找李主任，李主任看了，说晚上去王校长家再汇报一下。” “哦，李主任那里过了就没问题，他很受王校长的信任。” 老罗倒是清楚三中一些人事上的情况。 楚俊灵机一动问道：“王校长家子女们都做啥的啊，罗叔。” 看似问的随便，其实楚俊有些想法了，自己又没有别的关系，想要抱紧王校长这条大腿也得有入手处才行。 很明显，自己这个小年轻和人家王校长坐不到一起的。 那就只能从王校长下一代人入手了。 没有机会？自己创造机会。 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说到这事，王校长也有点头痛，他一儿一女，没一个听他去从事教育工作的，改革开放大潮一来，年轻人们都有新的想法，一个个都朝商海扑身，好象是去年，王校长儿子王盛就停薪留职去做买卖了。” “哦哦，王盛做啥买卖？” “呶……” 老罗半转过身，朝商城外面那些门面指了下，“就在那边租了个大门脸儿，搞服装生意，和他老婆两个人，他们两口子也大专生，都有不错的工作，可双双留职下了海，具体生意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拿王校长的话说，不省心呐。” 一句不省心，基本就能判断出王校长这个儿子的买卖做的不咋样，有可能赔了钱。 “罗叔，你认识王盛？” “认得，不过不熟，我也是因为承包食堂认识王校长的，去家里拜望过两次，人情关系嘛，逢年过节总得露个面。” 这罗老板还是精明的，在教楚俊维护关系呢。 听他这么说，楚俊也就清楚老罗和王校长的交情，也仅止于承包食堂一事上的接触，而非老旧的交情。 “哪个店？我去逛一圈。” “那个，伊人服饰。” 老罗指了指。 他也看出来了，楚俊这小子要和王校长儿子攀攀交情。 反正自己也不承包食堂了，随他去。 老罗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楚俊心说，老罗啊，你要是知道王校长过了年要进市教育局，怕就不会是现在的想法了。 机会啊，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第32章 你那摊儿忒火 下午四五点这时候，服装店也没什么人。 除了周日买卖好一点，平时是真的没什么人，尤其半下午，要说人最多的时候是大中午那阵儿。 楚俊进了‘伊人服装’，就看见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坐在那里，男的在看报纸，女的打毛衣，真是闲的很。 见有人进店，男的直接搁了报纸，起身迎着楚俊问，“看看衣裳？我们店男女服装都齐全，主要经营裤系，西裤，还有男女牛仔裤都有……” 这位，果然长的和王校长有那么点象，他就是王盛？ 那女的一抬头，看见了楚俊，“哟，这不是外面卖披萨的小老板吗？” 合辙他们中午不回家，也是吃披萨凑乎着，早就见过楚俊了，只是楚俊没留意人家两口子。 “呃，大姐，你认出我了？呵呵……” “我天天出去买你的披萨，还不认得你？老公你没看出来？” 那女人也挺漂亮的，时着也很时尚，一条牛仔裤搭针织t恤，看上去青春靓丽，年约二十四五的模样。 男的八成是王盛，年龄也就二十六七，楚俊看他也就比自己大个一两岁？ “还真是啊，我才看出来，姓楚是？ 哎哟，你家那披萨可好吃的不行，我天天和我媳妇吃，也不腻味，越吃越想吃，真也怪了，你那手艺真不错，比我开这店可强多了。” “呃，王哥，你客气了……” 楚俊顺嘴就叫出了王哥。 “你认得我？” 男的确实是王盛，他有点愣神儿，楚俊叫他王哥，还不是知道他是谁？ 这时王盛有点愕然的望着楚俊。 他媳妇也怔住了。 楚俊这边掏出了牡丹烟，递了支给王盛，一边笑道：“王哥，我也是听罗叔说的，适才闲聊他说起了你，哦，就是承包三中食堂那个老罗，说去过你家两回呢，你有印象？” “哦哦……”王盛一拍脑门想了起来，“想起来了，承包我爸三中食堂的老罗，我知道这个人，你们咋说起我了？” “是这么回事，来，王哥，先点上烟。” 楚俊把烟给他点着，才接着把自己接手承包三中食堂的事说了一下，道：“昨天我还请王哥你爸去一品香吃的饭，就是具体谈食堂的一些事，早知道王哥你和我同龄人，说啥我也得叫上你啊……” 王盛点点头，“昨天我爸说去赴个宴，原来是你请啊？呵呵……我爸只说工作上的事，我也没多问什么，你可真行，这么年轻就敢承包三中那么大的食堂？有没有压力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王盛也有点自来熟，还伸手拍了拍楚俊肩膀呢。 他很欣赏这年头敢做敢拼的商海人，自己和媳妇不就走了这条路？事业单位的好工作也不想去上班，想着个人创业。 而楚俊都做到了食堂承包的高度，听爸爸也感叹说，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都和包我们食堂，老罗赔钱赔的都要当裤子了，可人家年轻人还要给我增加25的承包费，厉害了。 原来老爸嘴里的厉害年轻人就是这位？ 在家里时，王校长很少说工作上的事，所以王盛压根不知道是卖披萨的人把三中食堂给接着承包了。 楚俊这时道：“王哥你还不是一样？敢租下这么大门脸儿经营服装店，也不得了，这店面怕有一百二十多平？” 一眼望去，空荡荡的，真叫个大。 “你就别嘲讽你王哥，我这赔钱赔的都找不见门了，这季夏装进货回来百分之九十都臭在了手里，这个行业竞争的太激烈了，可和你卖披萨不一样，你那是独一份买卖，哎，我现在就后悔选错了行，可压了这么多货，后退无路了。” 王盛苦笑着说，倒是和楚俊挺投缘，头一次见面啥都说。 他媳妇悄悄伸手在他后腰上捅了下。 王盛回头一笑，“没事，承包我爸三中食堂的那位，我爸都说是有本事的人，我非得亲近亲近小楚了。” “王哥，看你说的客气的，这么着，做生意我多少还有点想法，王哥你晚上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坐坐去？” 楚俊趁机发出了邀请。 “有时间，我是怕你忙的没时间，你那摊儿忒火了。” “王哥你过奖了，平时夜里也不行的，也就周日厉害，再说我堂弟小全现在基本能盯这摊儿，我能抽开身主要折腾三中食堂的承包了，这一两天就提前准备，好等学生们一开学，食堂能正正常常的运营起来。” “小楚，哥是想跟你坐坐，跟你取点经，我这今年又续了一年的房租，到明年七月份到期，照我现在这经营状况看，我怕是房钱赚不回来，还要赔进去好多生本，夏季服饰滞销，这都快九月了，眼看换季，哎，赔塌头了啊……” 看王盛的样子也不象是说假话。 “王哥，那就今晚，你啥时候关店门，出来在我摊儿上找我，我们去一品香，我请王哥你。” “哎呀，怎么能叫你请我？我请你，我要跟你取经的……” 王盛也客气的很，一付求着人的模样。 天天赔钱中，他不急是假的。 但是生意上的事他真不知道该去问谁，也不知道谁能教了他？ “王哥，用你的话说，你现在赔钱呢，我天天赚钱呢，我要不请你和嫂子还有天理吗？你给兄弟个面子？” 其实王盛也想得开，大钱也赔了，还差一顿饭钱？真要能跟楚俊聊出点什么经验，那也值得的。 不过楚俊这么说，倒也叫他心里十分舒畅，心说，难怪人家能承包大食堂，做人做事都有分寸，很懂世故人情。 楚俊也没有多留，搁下话就走了。 王盛两口子把他送走，对望了一眼不由苦笑。 同样是做买卖，看人家那生意火的。 “老公，你说这小楚主动过来接触你，怕不是找咱爸有事？” 要说女人心细，还真看出了问题所在。 “呃……叫你这一说，还真有点那意思……我去公用电话给家打电话问一声。” “问问也好，看爸咋说。” 老头子要是说没啥事，他们再赴约，不然就得找个借口推掉。 王盛跑去给家里打电话，先将前国后果说了一下，然后才问：“爸，你琢磨这个小楚是个啥意思？” “他主动到你店找的你？” 电话里，王校长问儿子。 “他的摊儿就在我们门脸儿外面，都在商城这，我们天天买他披萨吃，就是不知道他原来承包了三中食堂，他说是个那老罗说的，他才进来找我聊了几句，我怕他是事要求爸你，所以才给你打电话问问。” “哦，老罗告诉他的？嗯……没啥，小楚是个头脑的年轻人，你也别小觑人家，人也是大专学历，要说做生意，这个小楚真有一套，昨天在一品香，老板白世忠亲自来陪，听他们席间聊的话，那位白老板也买下了他的披萨制方，可见十分看好，至于他请你，也没有什么的，你们年轻人多交流交流，爸觉得挺好，那个小楚还是不错的。” “爸，我明白了。” “那行，那我和你妈说一声，你们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好的，爸。” 王盛跑回店里和老婆一说，俩人就都放了心。 约摸五点四五十左右，苏棠也到了商城。 她现在每天一下班就先来这。 第33章 肚子有货啊 楚俊拉着苏棠到一边，把邀宴王盛两口子的事说了一下，并解释了自己更深的目的。 听的苏棠美眸一亮，我老公还真猾头，居然提前布局明年的发展了都？ 老公有这么长远的发展目光，苏棠心下既惊且喜。 “我总是支持你的。” 她温柔的来一句。 楚俊攥紧了苏棠的纤荑微微一笑，“那今晚我是不是可以上炕了啊？” “谈正事呢，你说什么上不上炕？” 苏棠一本正经，不理老公了，走过去和二妮清点收益。 每次清点完了，二妮就结帐给老板娘。 嗯，苏棠每天来是收钱的。 现在基本每天很稳定的二百毛收入，进食材的钱另外已经留给了二军，现在进什么东西都是二军来做的。 将近六点的时候，晚霞殷红，集贸商城也没什么人了，路人行色匆匆，都赶着回家。 楚俊也叫堂弟他们收了摊儿早点回家休息。 等他们走了，楚俊才领着老婆往‘伊人服饰’而去。 可巧王盛和他媳妇也收收摊儿，雇的下夜的老头儿也到了，他会进了店把锁朝里锁上。 这年头儿治安没有后世好，这样的大摊儿肯定要请下夜人看着的。 楚俊给王盛两口子介绍自己媳妇，王盛也正式给楚俊介绍他爱人，他老婆叫袁珍，是比他小一届的同学。 四个人可以说是同龄人，一路往一品香去的路上就熟悉起来。 …… 白世忠没想到这么快又迎来了楚俊。 在他心中别看楚俊年轻，但他却将楚俊视为了自己的一个贵人，已经开始幻想披萨早餐的火爆场面了。 因为来的晚一些，一品香大厅基本没有空桌，没有预订就只能找饭店熟人安排。 楚俊直接上二楼找老白，他肯定在他的办公室的。 然后老白亲自领他们进了一个雅间，开饭店的老板们，肯定会留下一两个雅间来应急的，不然重要的客人或朋友突然袭击就没办法了，所以宁肯不赚钱都会留下一两个包间备用。 老白也是有眼力见的人，只聊了几句就离开了，安顿了二楼的领班亲自盯着这个包间，不敢慢怠了。 这年头儿，能在一品香这样大的饭店得到老板的亲自礼遇，也是一种值得炫耀的资本。 至少王盛就很佩服楚俊年纪轻轻的做到了这一点。 也因此使他对楚俊又高看一眼。 说起来自己还比人家大了一岁，家境也不差，可社会上的人脉影响就比不上这位了。 其实楚俊也是刚起步，也就只认识个一品时的白老板，还是昨天刚定交的。 用后世的话说，这也是楚俊的牌面。 90年那个时代很多人都很实诚，象楚俊这么年轻又机伶的真心少。 开筵之后，王盛主动吐了近一年多的苦水，“……以前还觉得这行不难做，谁知进来之后才知道有多难。” 看王盛的表情，楚俊就知道他赔了钱，又愁积压的货卖不了，马上就换季了，他夏季的t恤和裤子都更出不了手，等了翻年，谁知道明年又时行啥？积压的旧货肯定臭手里了。 对于王盛来说那是货吗？那都是钱啊。 楚俊记忆中，搞服装生意也不是赚不了钱，但是投入的成本太大，租的店面又大，又没有摸清这一行的内幕，冒然就大批进货肯定是忌晦，一开始切记贪的大。 高大上的门脸儿看着是心宽，又气派，可正是这种大门脸儿吓退了一般顾客。 摆地摊儿都比你赚的多，因为人家利薄，销的就多，正所谓薄利多销。 90年这会儿，大店不好经营，因为人民的平均生活水准还没有上来，两年以后就大变样，92年也算是个分界线。 如果王盛这个大门脸儿是92年弄的，那是要赚点大钱的节奏，但90年的现在真有点大了，反而成了拖累。 可有些话，楚俊也不能说。 “老公，小楚有头脑，你就请教请教呗。” 袁珍给了老公一个助攻，她也看出来了，自己老公只吐苦水了，却不好意思问计。 “我正要请教小楚。” 王盛顺着自家媳妇的话说，目光有些殷切的望向楚俊。 倒是苏棠很安静的吃东西，偶尔和袁珍聊几句家常里短的事，还有工作上的事。 这时把话题甩给了楚俊，他也不能不接，今夜请王盛两口子吃饭，不就是要收获他们的友谊吗？ 帮他们出出点子也就是给予他们最实际的帮助。 “那王哥，我随便说两句？” “嗯嗯，小楚，你讲，你讲……” 王盛直接搁下了筷子，拿过烟给楚俊来一支，两个男人就点了上烟。 楚俊微微酝酿了一下开口道：“王哥，我要说的不对，你别往心里去，也就是我个人的一些看法。” “看你说的，小楚，没事，你讲，我都赔了，每天没生意，你再说的不对还能比我现在更惨？呵呵……” 王盛自嘲了一句。 “是这样，王哥，就今年这个民众消费水准来看，大的服装门面和一些小的饭馆都不好做，就拿你租这个门脸儿来说，从外面看的确是气派，装饰的也不错，从外面橱窗看更显得的高档一些，偏偏是这个吓退了好多人，因为工薪层没那么多钱买上档次的衣服，更多的人是扯两米料子找裁缝店自己做，而你这又没有代理品牌，实际上内地城市老百姓的品牌意识也很模糊的，这个说法才渐渐流行开，一两年之后就不同了……” “哦哦……”王盛不由点头。 苏棠美眸也注视着老公，听他侃侃而谈，条理分明的，心里不由升起一种自豪感。 楚俊又道：“听你大致一说现在的经营情况，就是滞销，货难出手，我刚刚说的是一个原因，第二个是现实因素，周一至周六都没什么人，每天就中午人多点，这是所有商户都面临的一种现状，大家憋足了劲就等周日呢，那么为了周日这一天，我们准备怎么做个促销计划呢？王哥你想过没有？” “促销计划？” 王盛愣了一下，这个，他真没有想过。 还是之前说过n次的那句话，这年头儿的人都朴实，没那么多新奇的念头，做买卖就老老实实做买卖。 促销计划这四个字，也叫苏棠和袁珍眼睛同时一亮。 “王哥，我随便说两句啊，”楚俊吸了口烟又道：“进入九月就是换季的分界，也就是该上秋冬装了，旧货不滞销的商户应该有了这方面的进货计划，并很快要实施，有的已经在实施中，而王哥你的情况是旧货积压，资金陷在里面，不可能再进新货，这是个恶性循环，可你没有秋冬季的装服，顾客进来瞅一眼，肯定扭头就走……” “对对，是这个理儿。” 王盛又叹气，“小楚，你继续说，说怎么个促销计划？” “王哥，店里没有秋冬装，也没事，我们就打出一个口号，什么口号呢？反季大清仓。” “反季大清仓？” 别说王盛愣了，就是袁珍和苏棠也怔住了。 哟，这个楚俊，肚子里有货啊？ 苏棠更是美眸亮起。 第34章 教你一招 清仓可以理解，但什么是反季？他们就没听说过。 迎着三个人诧异的目光，楚俊继续说：“我这里说的清仓是一种促销手段，反季就是夏卖冬装，冬卖夏装，在顾客眼里的反季销售其实就是降价处理一些积压货，但是不是真的降了价？这个，只有店老板自己清楚。” 也是，进货是什么价？店老板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真会赔着本去卖吗？ “再就是清仓这个说法要叫别人相信，就要找出一个正当又可信的理由了。” 楚俊继续说着。 “就是说这个，什么情况下才会清仓？这个说法……” 王盛自己一琢磨，有点想苦笑，干不下去了才清仓？ 这年头儿人还真纯朴，因为毕竟在做生意这条路上的经历太少了，玩不出那么多的花样儿，同时心眼儿太诚实。 “反季的说法我们自己清楚就行了，重点是在清仓方面多考虑，做买卖的人什么情况下才会降价大清仓呢？” 楚俊再开启引导王盛的念头。 “这个……这个，干不下去了才可能清仓？” 这是王盛唯一能想到的一个理由。 袁珍和苏棠也是这么想。 “嗯，这确实是一种说法，再有就是店面要装修啊、转租之类的，都可以做为借口，喊出一周大清仓的口号。” “喊出口号？” 王盛有点没搞清楚，站街上去喊？能有几个人听到？ 真叫他去做这事，自己感觉挺没脸的。 袁珍和苏棠也是这么想，这年头儿的人还挺好面子，吆喝买卖不是他们做的事，开这么大的店面，我两地同去吆喝人啊？我丢不起那个人…… 楚俊就笑了，能从他们三个人脸上看出一些尴尬的神情，都是死要面子的人。 他说，“平时这里有几个人？少的很，也就是中午那点小流量，和周末是没法比的对？” “是的，小楚，你说出去吆喝……不顶用？” 王盛是在为自己找不吆喝的借口，他自己是实在喊不出口的。 “吆喝什么？”楚俊笑咪咪的说，“橱窗上、门玻璃上，都可以自己贴广告口语？这个肯定没人管你，路来路过的人都能看的清楚，都认得字，不用你跑出去吆喝什么，当然，能去吆喝吆喝更好，你喊不出口，雇个人也行。” 呃？ 对啊，我喊不出口，可以雇个人去喊，不过，雇人多少钱合适？ 再说自己这个买卖做的都快赔塌头了，有脸再雇人？ 王盛和老婆袁珍交换了一个眼神，均苦笑不已。 楚俊又道：“真想要引轰动的效应，可以投放三天小广告，东岐日报中逢上，打个清仓的广告，就周五周六周日这三天，可以这样说‘因本店面要转租，现货紧急处理，降价大清仓，为期一周，某日至某日，地址’，这就行了，店面这边就在门窗玻璃上多贴广告纸，还是这个说法，然后把价格给人们标明了，比如‘原价80，现价40’之类，说法上可以更夸张一些，广告纸上写‘吐血大降价’之类的……” 呃？ 还能这样？ 王盛他们都听呆了。 确实，90年这会儿的人太朴实一些，做过买卖的人太少，心眼儿不花，哪能想到这个？ 袁珍却心一疼说，“真降阶啊？” 真的吐血大降价了还不赔死？ 王盛也是这么想的。 苏棠也为自己老公说的这情况感到尴尬，降着价赔钱卖，不用你说？ 她都有点脸红。 楚俊摇了摇笑道：“你们还听明白我说什么？刚才不是说了吗？所谓的阶价是你们自己说的，别人怎么会知道？比如说现在标明的价是80块，你可以这样写‘原价160，现价80，吐血处理’，谁知道你什么价进的货？” 呃……这不是骗人吗？ 王盛真就脸红了，“真能这样？” 袁珍也很震惊的睁大眼。 苏棠都没脸看自己老公了，这个人……真是……好坏。 楚俊道：“这是生意经，做买卖就头脑一定要灵活，如果讲诚实你就别想赚钱，王哥，就拿你现在那些标价，你自己心里没数？成本多少？卖了以后能赚多少？打广告的说法只是个吸引人的噱头，实际上卖的还是你目前这个原价，你有什么不能心安理得呢？” 他又说，“这就是营销，就是变着法子把货卖出去的一种手段方式，降价清仓就是一个让人看了心动的说法。” 其实，王盛已经心动了，有一股激奋的情绪在他心中衍生出来。 “小楚，你这头脑，我真是佩服……打死我也想不出这种办法来……” 这倒是王盛一句真心话。 那天的夜里，就谈到了这个程度。 其实楚俊把很实用的方法已经告诉他了，他要是不施实是他的损失，别人还能逼着他去做？ 楚俊接触王盛的目地就是与他结交，交成朋友，如果不是报这个目地，他都不可能教他这些东西的。 …… 次日，楚俊没再关心商城的披萨餐车了，现在他可以放心的交给堂弟去撑这个摊儿。 今天他要去三中提前整顿食堂的一些事。 老罗也是今天过来帮他一起，就在昨天晚上，因为三中在开学几天前肯定要食堂这边先动起来的。 二军不用立即跟着过来，就有老罗跟着就行。 披萨餐车由楚全为主，二军和白彪为辅，二妮收钱辅助，他们四个人足以撑起来。 同时，学校方面的一些中层领导也提前几天开始进入准备工作，毕竟三四天后就要开学了，但他们也是上午来，下午基本就没啥事不用来了。 食堂这边的事多一些，但也没有正式开工，基本也是上午来一阵儿，下午不用来。 因为新学期的食堂承包人换了，所有厨工们已经收到了校方的通知，让他们今天来了认识一下新老板。 光是认识一下吗？ 当然，那只是表面上的说法。 真正的目的是要整顿食堂，谁是能留下来的，谁是会被辞退的，老罗已经拉了个名单给楚俊。 过去一年时间，老罗对食堂这些厨工们太了解了，谁是谁的关系，谁走的谁的后门，谁在工作中什么表现，所有的一切老罗都门儿清。 做为了个承包管理者，这些事心里要是也没数，那还混个屁？ 看完老罗给的那份单子，楚俊面色不由沉凝。 第35章 麻烦给别人 这份名单上的几个人都是老罗详细列出背景的。 一共有六个名字，在他们名字的后面，标注了他们是校方某某的关系。 其中最惹眼的一位标注着副校长马某人。 “罗叔，这位马副校长的关系……才是重点？” 老罗嗯了一声，“这位，基本上算食堂厨工里的头儿，你要不和他打好交道，食堂就不好管理。” “除了这六个，剩下是罗叔你的人？” “也不全是，食堂一共十四个人，除了名单上这六个，还有三四个比较听话的，能做事的，另外三四个是经我手招雇来的，也算是我的人……” 哦，原来如此。 “罗叔，你的意思是，名单上这六个，只要搞定这个头儿，其它的就好说？” “这个叫陈卫东的的确最关键，他是食堂的库管，还有下面那个牛为民，也是个人才，虽不及陈卫东关系硬，但胜在脑子更灵活，给你找起事来，比陈卫东还要头疼……主要是这俩。” 老罗一边说，一边掏出烟，给楚俊递了一支，并给他点上，自己也点了支。 “反正食堂没我姓罗的啥事了，就是个帮厨，我也不怕得罪了谁，有啥说点啥……” 这是老罗的补充。 他面色淡淡，一付很支持楚俊的态度。 对于老罗来说，他目前最急的就是把这门手艺赶紧学精，去立自己的摊儿，去赚钱才是最当紧的事。 楚俊点了点头，把名单叠好塞进了裤兜。 “有一份补签协议，我去叫李主任商议，食堂那边罗叔你先过去，给他们吹吹风，就说……” 微微停顿了一下，见老罗的目光望着自己。 楚俊才继续道：“就说新的承包人，可能考核大伙，食堂也要不了这么多人，可能有人要下岗。” 有人要下岗？ 老罗心头一跳，这事，小楚才露口风，“对了，小楚，我雇来那四个，我走的时候他们肯定跟我走的，这样食堂就少了四个人，你要不要提前把这个考虑进去？” “那是下学期的事了，现在不能考虑，除非老罗你现在就执行我裁人的决定，让他们立即走。” “啊……那个，他们很听我的话，小楚你放心，先裁别人，等下学期他们都不来了，缺了人，你不是正好安排你自己的人？” 老罗可没有把自己人踢出去的念头，那会失掉人心的，这年头儿找几个死心塌地跟着自己做事的人也不容易，怎么也要罩着他们。 “那罗叔你叫他们好好做事，这个学期我用他们，你走他们肯定跟你走，我再安排别人。” “对对对，他们肯定好好做事，我挑的人，都勤勉，小楚你放心。” “嗯，我信得过罗叔你。” “好，我直接去食堂那边，给他们吹吹风儿……” 老罗就朝食堂那边去了。 楚俊顺着他去的方向望了眼，那是一幢面西朝东的三层副楼，加上地下室是四层，它和面东朝西的教务楼相对，应该是学生宿舍加食堂。 正面那幢坐北朝南的大楼就是教学主楼，在楼门厅外有一个主席台，开全校大会就在这里。 主席台前是大操场，非常开阔，不愧是全市排名前三的好中学。 楚俊有点心潮澎湃的感觉了，做好三中食堂的活儿，这比眼下经营饭店赚的钱要多的多啊。 三中最少1800多学生，这个基数不算小，尤其卖早餐，可以说庞大。 记得90年那阵儿，早餐钱家长们都是给的，而不另外给他们在家里做，当时大人们忙着上班，根本顾上不孩子们早不早餐，家境好一点的，肯定每天给孩子估一块钱的早餐。 而三中的学生大部分家境不错，稍差点的都是成绩好的考进来的，这一撮都不占十分之一，他们大部分来自县郊四区，尤其是高中，每年都在扩招，今年不知会有多少？ 九年义务教育结束，高中你就只能考了，考不住你就想别的办法去，或复读，或职中，或进入社会，或是找找关系……总之高中是不同于初中的。 楚俊一边想着一些事，一边进了教务楼。 …… “李主任，又见面了，您好。” “小楚来了啊，坐坐坐，我拟好了补充协议，你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们再磋商……” 这件事已经由李主任全权代理了，这是王校长的委托，可见李主任很受王校长的重用。 “好，我看一下……” 楚俊接过补充协议一看，大致就是说承包费加25，若这个学期赢利，下学期就加50这样一个补充协议内容。 他说，“李主任，关于食堂管理上的人事权一事，上次我也和王校长提出来，我们是不是把这条也写进补充协议中？我这两天要考核食堂现有厨工，不合格的我都要辞退，而有些人可能是学校里的关系，未必甘心被辞退，就会有些麻烦，如果写进协议，李主任你也不是好应付这种意外情况吗？” 合辙你是替我着想呢？ 李主任一笑，以手点指楚俊，“小楚啊，你是个猾头……” 楚俊忙掏出烟来给李主任，礼遇别人时的烟是阿诗玛，他自己抽时是带咀牡丹。 他给自己定的标准就是这个，今年肯定是两块八的牡丹了，明年看情况好，再换阿诗玛或石林烟。 石林比牡丹更上一个档次，零售是三块五，阿诗玛是四块多，有的地方卖到四块五呢。 而且在八九十年代，国烟不及外烟的市场热，万宝路之类的外烟正在热销。 之前楚俊送了两条阿诗玛给李主任，这在90年时算很不错的礼了。 小一百块钱啊，那时候的一百块钱可不得了的。 那是一个好工人半个月的收入。 李主任自然是领这个情的。 所以楚俊一提这个说法，李主任基本就同意了，“行，这一条写进协议中。” 哦了，只要这一条写入协议，楚俊就没有其它顾虑。 协议补充完毕，一式两份，楚俊签下了大名，校方的签名是要校长王洛昆主笔的。 李主任又拿着协议去了一趟王校长那里签名。 关于本学期增加的25的承包费由承包人在三天内缴付。 原承包费是一年五千，一年是两个学期，也就是说一个学期2500块钱，2500的25是625元。 楚俊当场就掏出了625元现金交给了李主任，校方出了收据证明，这事算敲定。 而此时，学校食堂的十多名厨工却是炸了窝。 因为老罗带给他们可能要下岗的消息。 楚俊呢？ 这个猾头签完协议就闪人了。 麻烦留给了李主任。 ps:这两天在老家祭祖上坟，只能更一章，大家见谅，16号回来。 第36章 苏棠的惊喜 楚俊溜出了三中，也没有去集贸商场。 他直接跑去老婆单位了。 苏棠没想到老公跑单位来找她，不由有些兴奋，俏脸红朴朴的。 她早就想在单位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老公了，妻以夫荣嘛，这是每一个当妻子的一种心理。 何况现在自己老公真的很出色，可自己在做生意方面就真的太差劲，可以说笨的什么也不懂，除了数钱钱十分内行…… 办事处的民政办就是给所在待道居民们领个结婚证什么的。 东营坊这块还占了便利，就是这个街道90的居民是东岐市铁路的人，东岐市火车站就在东营坊北。 也就是说东岐铁路分局归东营坊街道办事处管辖。 俗话说傍山吃山，傍水吃水，傍着铁路分局就吃铁路分局呗，东营坊街办的人买个火车站的卧铺什么的那还不方便？可对市里人来说真的要挤破头的一个事。 90年时的绿皮车也是有软卧的，可真心轮不到一般人去坐，你连票都买不上。 什么时候去售票口问有没有软卧，人家都会告诉你没有。 为什么呢？ 原因太简单，内部关系户都不够用，根本不用上窗口卖。 东岐铁路内部人就不说了，这点便利却能分给街办和街道派出所这两个最基层的衙门。 要说苏棠手里面有一点什么权限呢？ 其实也没有，就是个给适婚男女领发结婚证，但也要合规合范的手绪，户口本，双方健康体检证明，还有就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喜事嘛，你们领证不得给办事人员拿点糖啦烟啦的？ 这种风气做法是自然形成的，也不是领证的跟你要，你不拿也能领上证，但这个事，你自己都不好意思这么做，所以这就成了不成文的规矩了。 苏棠的民政办唯一的一个办公人员，自己兼民政主任和办事员。 实际上她这个‘主任’是事业股级，不在行政之列。 在《公务员法》颁施之前，事业编转行政编还是允许的，而且是极度令人羡慕的好工作。 尤其在最基层的街办，这里除了几个行政编的书记主任副主任，其它几十号人都是女人，几乎看不见一个男人，当然，三个两个还是有的。 在单位里，苏棠占的这个位置还算不错，另一个经常有人找的是‘计划生育办’，尤其铁路职工们的小孩在刚出生以后就要求办什么独生子女证，没有这个证孩子都上不了户，很麻烦的。 可以说苏棠所在的民政办是很清贵的那种活儿。 平时她真心不忙，一周也就三两对来领证办证的，至于说离婚这种事到了街办民政这，最多出具一份民事调解书，双方非要离婚，那好，请二位去法院，我们这办不了。 就这份工作而言，对苏棠来说是轻闲的，稳定的，但是每天都要按时在岗，不能迟到早退。 今天老公突然来视察她的工作，苏棠心里是非常开心的。 一直以来老公就躲着不来苏棠单位，怕被别人嘲讽笑话了苏棠，毕竟楚俊自己没工作，事实是靠老婆养活，说是吃软饭也能说得过去。 但现在不同了，家里存款都过两万，搁在90年这会儿那是巨款，这样的家庭绝对是富户。 何况老公的日收益是一般工人一个月的收入，这还没有启动三中食堂的承包活儿呢。 苏棠眼里的未来是一片光明的，对自己有这样的老公，自然就是傲骄的。 “哎唷，小苏，你家那口子？” “呃，小苏爱人呀？这么帅？” “呀，我们苏大美女的爱人终于露面了啊？” “……” 但凡碰上的同事，无不对苏棠爱人夸一句。 包括街办的一二把手和副主任们都是这话，要说苏棠在街办的人缘还是相当好的。 苏棠一路笑脸，逢人问就点头回应，是，是我家那口子，对，是我爱人，诸如此类，二人又挽臂牵手的，一看就是恩爱典范。 想想也是，人家苏棠老公那么能赚钱，哎唷，那一双双羡慕的眼光就甭提了。 进了苏棠的民政办，关上门。 嗯，就剩夫妻俩了。 “你怎么来了？” 苏棠兴奋的脸色还红朴朴的，明显是极开心。 楚俊也还没有放开老婆的柔荑，这紧握的机会在家都不多，话说回来，在外面更得多牵多攥，这不显得我们是恩爱夫妻嘛？ “我把补充协议签了，就溜出来，麻烦事让李主任先扛着，食堂那些人的第一波火力比较大，我这小身板儿扛不住，又和他们不熟，嘿嘿……” “你是个小贼瓜……” 苏棠妩媚的白了老公一眼，挣脱他的紧握，“别攥着了，我给你拿两包烟……” “呃，媳妇，你这还藏着私货呐？” “都是办证的人给的，一袋一袋的，糖和烟，我也懒得往回家拿，都锁铁皮柜里了……” 在她办公桌的旁边，是两个一组摞了三层的六个铁皮柜，还有一大堆文档什么的都在铁皮柜上面。 苏棠打开其中一个铁皮柜，里面堆满了装着糖和烟的红塑料袋子。 哇……这么多？ 楚俊看了一眼，大约模这一柜子也有十几二十袋子糖和烟？ 苏棠拿出一个袋子来，里面大约是一斤糖块，外加两包烟，烟是红双喜，买这烟就是图个喜庆。 也有人不太懂，不一定买红双喜，苏棠拿出来的袋子都是一斤糖块两包烟，糖就不说了，烟的种类繁多，有红双喜，有红山茶，有茶花，有石林，有阿诗玛，还有外烟良友、国no1号，还有万宝路。 “糖之类的也不能放太久，有时候我就拿给同事们吃了，烟另外留着……” 别说，这个领证不成文的规矩也就这么点实惠，单位人都知道，但凡来一对领证的，苏棠就会打开袋子给大家分了，烟嘛，给谁去呀？拿给主任副主任的也不合适，她另外都锁一个柜子了。 这些整袋子的，是攒下来的，他们大部分是下午快下班时来办证的，这时候单位都没什么人了，也就分不了糖吃了，苏棠就都锁柜子里了。 苏棠打开另一个铁皮柜，里面全是烟，怕不有几十包，各种烟全有。 “这些，等我陆续拿回家。” 合辙以前冷战时，她就没准备便宜老公，心气不顺嘛，能给他抽好烟？美不死他。 如今不同了，就肯定全便宜自己老公了。 “呃，我也抽不了这些，再说放久了，烟就都干了，赶紧给人分一分抽掉。” “啊……还有这一说？那这些烟是不是都不能抽了？” 苏棠不懂这些的，脸上有可惜的神色。 “那不至于，烟放一两年还行，两年以上肯定不保质了，也更不好抽，” “哦哦，那我就放心了，这些烟最久的也不超一年，我找个袋子，你都提回家？” “别啊……”楚俊苦笑，“好象我来扫荡似的，叫你单位人笑话，就你那个挎包，每天下班塞个五七六包的，分多次也就拿光了，糖啥的咱们也吃不了多少，以后都分给单位人吃。” “嗯，” 苏棠答应下来，“刚刚我在传达室，接了我二叔的电话……” 哦，是苏老二撑不住了？ 第37章 妈就是妈 楚俊知道苏老二心急他家儿子想进三中的事。 “你是怎么说的？” “我都不知道该咋说，而且在单位说话也不方便，我让二叔晚上来咱们家说这事。” “也行。” 楚俊点了点头。 苏棠心里没谱儿，便问，“那这事能不能办了？二叔来了，你咋说呀？” “我能咋说？刚和王盛建立起关系，也不好张这个口，直接找王校长的话，就有点公事公办的味道了，那更不好说，只能是通过王盛去和他爸说，那就不一样，明天周五了，把这三天拖过去，看看王盛的摊儿清仓怎么样？效果好，我开口说这事就好说，效果不好，我再直接找王校长。” “那个李主任，你不是也熟？” “熟是熟，可李主任毕竟是主任，他还要找校长的，多了这一层，效果又不一样。” “哦哦，这些事我也不懂，你安排。” 苏棠是有智商的，但情商方面真不及楚俊，而且她是雅致清隽的个性，沾上功利性质的事她就做不了啦，聪明不代表方方面面，苏棠就是这样，她在为人处世社交方面有些笨笨的。 而在生意方面苏棠就更不用说，更是笨笨的那种。 但楚俊知道，自己媳妇在持家过日子这方面还是很精明的，打里一把手，照外差许多。 “还有……” 楚俊掏出自己的牡丹，拿火柴点了支。 苏棠已经整好了糖烟，挑了两包出来，给自己老公塞两个裤兜里，一包，一包万宝路。 一边抬俏脸问他，“还有什么？” 楚俊嗅着媳妇身上的幽香，被她塞两边烟在裤兜，更感觉到做老公的那种甜蜜幸福。 听她柔声问话，多少有些按奈不住心中的火热，我媳妇温柔起来真不得了，我……好，这是单位。 楚俊强自压下心头的灼热，说：“这些烟归置归置，给你爸那边拿过去，你就说去探监时给弟弟拿上就行了，至于你爸怎么处理，是你爸的事……” “老公，你真好，我爸妈弟弟他们那样对你，你还……” 苏棠有些说不下去了，美眸有清泪溢出。 楚俊叼着烟，忙抬手给媳妇拭泪，“你多大个人了，还哭……也不怕单位人笑话了……” “你手脏不脏？就敢抹我的脸？” 苏棠含着热泪，却说开玩笑的话，让楚俊心中更是受用。 “哦，来你这前，我刚好去了尿了泡……” “滚，打死你呀……” 两个人在她办公室一直磨蹭到十一点五十多，单位人也都下班走了。 他们才出了苏棠单位，往商城那边去。 一路上苏棠都挎着老公手臂，有点将人吊要他身上的味儿。 过往那颗冷下去的心，正在渐渐重燃起来。 就是两个人恋爱的时候那种不顾一切的感觉又要找回来了。 “老公。” “嗯。” “上午咱们大专的同学，就那个叫陶俊明的打了电话来，说周末请咱们一起聚一下，也不说谁请谁的话，还是老规矩aa制，按人头算，你说去不去？” 同学们之前只是联系苏棠，真心没人联系楚俊，明知道他是摘走苏棠这朵鲜花的也不叫他。 大约叫上他太闹心？ 谁叫你小子独占花魁？我们它玛的连跟脚毛也没摸上？ 那些同学们，大致来说对楚俊是有怨念的，无论是高中同学，还是后来的大专同学。 而女同学们大都是看不上楚俊的，谁叫他是个农村来的泥腿子？ 楚俊也不是自己，他下头还有个正读初中的妹妹，明年就要参加中考，成绩好的话都可能进三中。 七十年代那时是允许生二胎的，所以基本上楚俊的同龄人都是兄弟或姊妹两个。 进入九十年代就不允许二胎了，独生子女这个说法提上了日程。 从楚俊本心来讲，也并不排斥和曾经的同学们交往，只是他们对自己的看法有些偏，楚俊要不是魂穿回来，也不会接受他们的怜悯性质的聚会，他知道那些人看不上他。 现在的楚俊不是以前的楚俊了，自然面对人生的态度也有了极大转变，什么自卑在他心里是没有的。 但楚俊心里，苏棠很难拒绝同学们的邀请，毕竟出身社会以后，人脉关系社会交往是个重点，不能把自己圈在家里，也不能叫自己没有一个同学朋友？万一有点事你找谁去帮忙？ 哪怕苏棠知道自己在社交处世方面很笨，很不善于和人交际，但不代表就不去接触这一切。 正因为个性所致，也正因为笨，所以才要这方面的磨历。 “好啊，媳妇你安排，我都听你的。” 楚俊在这方面很尊重媳妇的意见，你叫我去我肯定去，你不带上我，我也没怨言。 “嗯，那我就替你决定了，反正是周末，也没啥事。” 苏棠一高兴，把老公的手臂搂抱的更紧了，压根不会介意这么紧贴着他，夫妻有什么要避晦的？ 楚俊更享受媳妇这么挽搂自己的手臂，她胸前是有料的，那感受是无与伦比的。 然而，小两口正在压马路甜蜜中。 却迎面碰上了……丈母娘。 丈母娘王蓉脸有些黑，也是因为看到了女儿女婿，这么不巧就撞一块了？ 呃…… 楚俊第一时间喊了声‘妈’。 苏棠还正沉浸在对老公的幸福期许之中，听到一声妈，忙抬头…… 果然，自家老娘就在对面。 双方走了个面对面。 东岐市也不小，居然能撞一块，到底是一家人，这缘份……能说啥去？ 苏棠有些别扭的松开了挎紧的老公手臂，但也没有完全放开。 对，只是松了松，又不是没结婚谈恋爱时撞了家长，会心慌什么的，现在都老夫老妻了，怕啥？ “哟，这甜蜜的一对，你咋不想想你弟弟刚坐了牢啊？” 王蓉就是这张嘴太歹毒，其它的，也还行……楚俊是这么认为的。 但就是这样一张嘴，真是得罪人，真是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一句话就把苏棠美丽的心情破坏无遗。 “妈，就这点破事你也别没完没了的，是我和楚俊叫他做的？还不是你和我爸惯的他？能怪怨我们什么？一见面就阴阳怪气的，妈，你累不累？” 苏棠的性子温柔，但她是外柔内刚那种，你一但把她逼的刚起来，她比毛驴还倔的。 一直以来老妈看不上女婿，一直就这种嘲讽鄙贬的口气，苏棠早就忍够了，弟弟的事东窗事发，还因为自己老公不替他顶罪而受到丈母娘的责骂，苏棠再也忍不了。 所以，现在一提这事，苏棠的口气比她老妈还要冲。 “你这个白眼儿，我是你妈。” 王蓉气的够呛，狠瞪女儿一眼。 “妈，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当家人，主家要正，蛮不讲理，还颠倒事非黑白，那就没有当家人的威信了，你老说我奶奶主家不正，其实，我奶奶比你强多了……” 苏棠也是气劲上头了，居然……话收不住了。 楚俊一看这娘儿俩见面就吵到这个程度，不说话不行了啊。 “媳妇，你怎么和妈说话呢？再怎么说，妈还是妈……” 这时候，楚俊必须把自己这个笨媳妇的火气给压下去，王蓉毕竟是长辈，尤其在大街上这么顶撞…… 只见王蓉脸色青白，一眼窝子的不能置信，居然被女儿如此责斥？ 但她还真的心虚了，女儿这番话正是自己经常怼婆婆的话。 完了完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这怪谁去？ 王蓉也知道自己女儿这个臭脾气，再和她吵下去，更没好话。 她泪崩掩面而走。 那一瞬间，苏棠心里涌出愧疚。 老公说的对，毕竟妈是妈。 第38章 女人心海底针 当天晚上，苏棠的心情也有些沉郁。 每次和老妈争执完就是这样的心情，其实根本原因不在自己老公身上，而是老妈这个太不讲理。 本来楚俊想借这个机会安慰老婆一下，顺便看能不能爬到炕上去。 结果他的心思被苏棠一眼看穿。 就在楚俊要爬上炕和老婆聊聊天时，苏棠的雪嫩脚丫子抻过来，抵在他大腿上。 “你今天居然帮我老妈说话？哼，一个月之内你休想上炕……” “什么？” 楚俊差一点就凌乱掉。 合辙自己今天又失策了？我阻止你们母女俩的争吵，居然是一种错误的做法？ 望着老公一脸茫然、不解的神情，苏棠也自己这个说法有点过份。 她心里是有一点小小的生气，但站在老公的立场上看，人家那么做是完全正确的，自己就是不讲理。 不讲理？ 嗯，那就对了，谁叫我是我妈的女儿呢？ 这时，楚俊的脑袋猛的耷拉下去，苦笑了一下，扭身出了小屋。 那一瞬间，苏棠感觉到自己的心被揪紧。 没一分钟，她就趿拉着鞋追了出来，楚俊已经在沙发上躺下，客厅的灯也没有开，窗外的月光洒进来，依稀能看到沙发上横躺着的他，正准备拿着火柴要点烟。 苏棠一把夺过火柴来，并一屁股坐在到沙发边上，还拱了拱楚俊的腿，让他往里收了收。 然后……苏棠主动取出一根火柴，嚓一声划着，温柔的帮老公点着了烟。 这个过程叫楚俊有点受宠若惊了。 他半撑起身子，就着火柴头的火把烟点着，眼又望着妻子。 这待遇，好久好久都没有过了，只是当初热恋的时候，苏棠偶尔为之，而近两年内是没再出现过的。 “你生气了？” 放下火柴盒的苏棠，手摁着老公大腿，美眸瞪着他的眼睛问。 楚俊头又枕着沙发扶手，感受着妻子柔荑摁着自己腿的那种温凉，同样好久没有这样的体验了。 自从自己丢了工作，并自暴自弃的和街道一些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酗酒玩乐，妻子就没叫自己碰过她半根脚毛，可想而知，其它的简直就是奢望。 今夜，妻子居然主动问出‘你生气了？’这样一句话……令楚俊有点感动，也有点意外。 “哦……没有，我就是觉得……” “你不要说了，我知道……”苏棠打断了楚俊的解释，“你就听不出来我在开玩笑？难道我不知道你那样做是为了我们母女好？不想我和我妈撕破脸，这样简单的道理，我不懂？” “哦，那你就是故意找借口喽？” 楚俊也觉得自己媳妇不至于那么愚蠢，虽然在世故方面她有些笨笨的反应慢，其实是不擅于表达，却不代表她心里没数。 原来是这样？吓我啊？ 屈蹲的腿一伸，就盘住了苏棠的腰，一付要拘锢她的架式。 “打你……” 苏棠猝不及防，被他得逞，而且这一勾一盘将自己身子带倒，跌进了他怀里，这家伙趁机用手臂将自己脖子搂住了，再想起身可没那么容易了。 这是自冷战以来第一次这么亲近，那层无形的冷凝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几乎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苏棠也没有挣扎，就静静的把自己藏在老公的怀抱里。 一时间，两个人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谁也没有先说话。 好象怕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只有楚俊嘴里的烟，亮着一个火头儿。 爱妻终于重归怀抱了吗？ 楚俊这么想，但他更清楚这只是融冰的第一步达成，和真正的上炕还不一样。 “我妈不讲理的脾气，由来已久，估计没人能改变她的，我弟弟也是被我妈惯坏了，才出了那样的事情，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可是我妈好象还是没有醒过来，我能怎么办？哎……” 苏棠的脸就枕着老公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心脏有力的搏动。 好久没有这样藏在老公怀里说心事了，感觉真好。 楚俊的手轻抚媳妇的螓首，“慢慢来，吃一亏长一智，丈母娘其实没那么愚蠢，只是她嘴上不承认罢了，心里什么不知道？以后她说什么你哦嗯啊就可以了，尽量避免争吵，伤亲情的。” “理，我是一定要讲的，这是我的底限。” 苏棠半转过头，下颌抵着老公胸膛，又盯着他的眼睛表明自己的立场。 哎，没辙，自家媳妇也是个倔驴一样的脾气。 这一点遗传了丈母娘的优秀基因。 一个是不讲理，一个硬讲理。 楚俊深深吸了一口烟，好象该换个话题了？ “对了，你二叔不是说今晚来咱们家？” “不知道为什么没来，这都快半夜了，肯定不来了……”苏棠也想起这事。 “那明天可能又要给你单位打电话？” “可能。”苏棠也是有点愁，“那我怎么说呀？” “嗯，这个……就按咱们之前说的，再拖一两天，把这个周末拖过去，我看看王盛的清仓甩卖会怎么样？”能不能拿到王盛的好感，就看这次策划的‘清仓大甩卖’了。 王盛这个关系自己是一定要维系的，他爸爸王校长一但调到上面去，就能借助这个人脉进一步扩展食堂承包的运作。 记忆中一直到97年以后，中学食堂承包都很赚钱，而且这是经营权渐渐被校方收了回去。 可以说未来六七年这都是一块肥蛋糕，可也不是谁都能吃定的。 不专业的人去做专业的事，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楚俊还有其它的想法，近期三至五年的规划就是做食堂承包连锁，这将是他第一主业，而副业规划是要为主业服务的，那么自己搞几个菜蔬大棚也是有必要的，菜蔬种植和家畜养殖，从这方面自给自足，以降低自己产业的成本。 到时候承包几十亩地，建几个大棚，种植菜蔬，养殖猪羊鸡等，顺便办个农家乐特色饭馆都是小事。 这方面自己家还是有一定便利的，自己这个农村走出来的泥腿子其实是城乡结合部十里铺的人，离城市非常的近，只有十里地，记忆中2004年城市向东扩建新城区，十里铺成了黄金地段，一个拆迁就拆出了一堆百万元户。 不过那是12年以后的事，现在想就太早了。 一瞬间就捋清了思路。 “你在想什么？” “哦，媳妇，我在想咱们一但承包了食堂，菜肉米面之类的会是很大消耗，如果有自己的种殖基地就好了。” “你可想的真远，一口就想吃成一个胖子？” 呃，居然被媳妇鄙视了。 “哦，那咱们睡……” “少做梦，让你搂一会儿就挺美了，我家亲戚还没走呢……” 苏棠从楚俊怀里爬起来，妩媚的白了他一眼进屋了。 然而楚俊没有追进去…… 苏棠心里还有点小失望，哎……这个木头脑袋，你就不会追进来呀？能不能硬气一回？ 活该你睡沙发啊。 哼…… 女人的心，海底的针，难琢磨。 第39章 生一肚子气 正如楚俊猜想的那样，新协议签定之后，校方通知食堂厨工，新承包人要对你们进行考核上岗。 什么叫考核上岗？ 就是考不住的你就回家，考住的你可以留下来继续工作。 这年头儿的一份较稳定的工作还是很吃香的。 一听有下岗回家的可能，厨工们轰一下都找校领导去反应了，同时也找了各自的关系人脉。 结果，最后承受最大压力的是政教处李主任，谁叫他独揽大权，是校长最信任的人？ 本来这件事是一位副校长分管的，划在后勤综合事务里，但是王校长就把食堂这一块单独拎出来让政教李主任来负责了，说明这一块事务他对那位副校长很不满。 按理说政教处是不管后勤事务的。 而且食堂承包给了别人，也没有什么油水，食堂经营不善你还有连带责任，这是何苦？ 另外学校东北角还有个校办工厂，说是这么说的，其实是挂靠手段，这样可以免一些税，交学校一些管理费即可。 东北角那里一排十多间平户，开办了两家校办工厂，一家是调料磨坊，一家是做纸箱的，就那两家小工厂的人加一起也有三十多，他们也是吃学校的食堂，或现金或买饭票。 西北角有个小角门，方便学校教职员工出入，因为那里的一幢楼是三中的家属楼，三中有六七十教职人员，绝大部分都住在这里，平均每户按三个人算，都有二百多人，其中有一部分懒得做饭就吃食堂。 要不是老罗承包时伙食不好，价格也不合理，这一部分收入就能平掉他的承包费。 一个上午，楚俊就在传达室和李老头儿聊天，从而彻底了解到了三中的这些情况，这对于自己承包经营食堂是有一定参考意义的，因为这些人都是潜在的食客群体。 尤其他之前对王校长有个承诺，就是对学校教职员工就餐费用减半的说法。 教职员工们不瞅这个便宜才怪。 而离开学还剩下三四天，一两天内整顿厨工，最后两天储备食材，挂出新的餐食标准和价格来。 所以这三四天要做的事很多，必须要提前准备。 老罗就在食堂替楚俊做厨工们的工作，吹个风啥的，这些人要是乐意听话，也未必打发他们，毕竟过去一年两个学期他们做了下来，不管做的好与坏，经验是有了，要比雇新人来的合适。 近午十一点半左右。 老罗出来了，楚俊就叫了他，俩人骑着自行车直奔集贸商城。 从三中这过去也就十来分钟的事。 他们刚到，苏棠也从单位赶了过来，现在她中午不回家，就来披萨摊儿这和老公相聚。 俗话说卖啥的不想吃啥，楚俊就领着媳妇和老罗去了对面一个饭店。 他们三个人，点了三个炒菜两个凉菜，三份米饭，还要了一瓶16块钱的《东岐春》，是东岐地方酒厂的酒。 要说楚俊也是有点酒量的，但是他这个穿越人士对这类酒真心看不上，也不想喝，往世最颠峰的时候他喜欢喝点陈茅之类，偶尔也喝干邑白兰地和威士忌。 象《东岐春》这种地方烧还真不对他的胃口，不过老罗爱喝点，楚俊也就免为其难陪一杯。 老罗那边拧开酒瓶盖时，楚俊就感觉大腿给媳妇拧了一记。 这时警告他，少喝点，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楚俊忙说，“罗叔，给我倒小半杯就好，我这酒量是真不行……” 如果是15年以上的陈茅，那我酒量就特别好。 苏棠基本不介入老公和老罗的谈话，就是安安静静的吃饭。 楚俊和老罗谈食堂那些厨工们，哪个能留，哪个必须清除，他们就在这顿午宴中敲定了下来。 …… 一点半左右，从饭店出来，楚俊和苏棠走了，老罗下午没事要和楚全学学披萨制法。 苏棠坐在自行车后面，揽住老公的腰，脸靠在他宽阔的后背上。 楚俊蹬着自行车慢悠悠的在马路走。 “我爸上午打了电话来，叫我下午回趟家，我下午请了个假，不去上班了。” “那我们现在过去？” “嗯……” 苏棠轻应了一声，一回娘家她情绪就不高，甚至已经预见到要和老妈再一次争执什么。 她说，“我二叔也来……” 路上晃悠了二十多分钟，将近快两点的时候，两个人才到了娘家。 意外的是家里人不少，苏棠一看除了父母在，二叔在，大舅家的大小子也在，还有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看样子是大表哥领来的朋友？ 那人正吹着呢，“……阿姨，你放心，这事包我身上，我尽快给你办，最少减刑一年半，剩下的一年也不用坐，办个保外就医就行了……” 呃，这是说小舅子苏兵的事呢？ 他就劳教两年半，你就给减了一年半？另一年还能办保外就医？你是神仙啊？ 骗子，这绝对是个骗子。 刚进门的苏棠和楚俊都听的有点傻眼。 大表哥还跟着帮腔，“大姑，林飞他大伯可有办法了，这种事他办了不是一次两次……” 这时，他回过头朝刚进门的苏棠笑道：“小棠，你回来了，哥给你介绍个朋友，我好哥们儿，有大本事的人，这次给你弟弟办减刑的事全靠人家，你过来打个招呼。” 楚俊轻轻揪了下媳妇胳膊，不经意侧过头在她秀耳边吞出极轻的三个字‘骗子’。 正陪着他们坐的丈母娘，一看见女儿女婿就把脸拉了下来。 大表哥笑着朝那个林飞说，“这是我表妹和她男人楚俊，当初要是楚俊能顶点罪分点责任就没这么多事了。” 这叫什么话？ 苏棠一下就黑了脸，“大表哥，你这话我不爱听，换了是你去顶罪吗？” “我又不是小兵姐夫，” “你是他表哥呀，姑舅亲，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我就问你乐不乐意去顶这个罪？” “这、这关我啥事啊？大姑，你看看小棠这话说的……” 大表哥向姑妈求救了。 而丈母娘王蓉的脸也立即黑了下来。 王蓉就起了身，“你们两个跟我进屋来说个事……” 苏棠就拉着楚俊的手，跟着老妈进了正卧，楚俊最后进去的，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要说悄悄话，当然得关门。 “你大表哥领来这个林飞，是个有本事的人，就是为你弟弟办减刑这个事，人家要一万块钱，钱里也不凑手，你们那里有多少钱，先给凑一凑……” 呃，叫我们回来出钱的啊？ “妈，我说一句，这事不靠谱儿……” 楚俊隐隐觉得这个叫林飞的好象在哪听过，一时有点想不起来，但要说减刑一年半这种话，鬼才信。 王蓉立即就不客气了，“有你说话的地儿？” 怼完楚俊她就望向女儿，等她回答。 苏棠心里更是生气，什么叫有你说话的地儿？他是我老公，是一家之主，怎么就没他说话的地儿了？ “妈，我和楚俊结婚的彩礼钱都在你手里，我们哪有钱？” 老公说不靠谱儿了，苏棠自然就说家没钱。 “没钱？没钱你们承包三中食堂？人家白叫你承包啊？” 王蓉的唾沫点子都溅了苏棠一脸。 “那是楚俊教人家做披萨，换来的承包权，又没花钱……”苏棠早就想好应付老妈的话了。 再说结婚时的彩礼钱一分没给她，说替她掌管，其实全花到弟弟身上了，因为这个苏棠也对老妈有意见的。 那笔钱老妈都凑给弟弟开那个烟酒铺子了。 现在舒服了，弟弟犯事，铺子被查封，好多货都被没收了，简直是赔塌了头。 回家啥也没做，几分钟时间就生一肚子气。 苏棠拉着楚俊就走。 第40章 这就上当了 他们进出门下楼，苏家二叔就追了下来。 “诶诶，小棠小楚，你们等一下。” 苏二叔气喘吁吁下来，总算喊住了他们，再迟一分钟楚俊就骑着车带着媳妇走了。 他们倒是知道二叔追出来是什么事。 “二叔，你那个事，下周一二听信，现在没说法……” “啊……下周一二，学校都开学了啊……” 苏二叔差点没哭出来。 他真是着急了，一但开了学，三中这没办成，把别的学校也误了不是？ 想等个准话，可问题是楚俊这边给不了他准话。 楚俊剑眉微蹙，说：“二叔，还有个情况，差一分补一千块钱的说法，是面上的，不这么说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进三中念书，但是真正有门路找上三中的，肯定不用一分补一千块，但是话说回来，一分补五百，二叔你还去吗？” 一分补五百，十三分都要6500元，这根本去不起的。 苏二叔张了张嘴，哑口无言了。 “那，那可怎么办啊？” “二叔，你们应该也联系了普高的？不可能就指望三中是不是？毕竟要进三中肯定得掏钱，就算有其它的说法，这个钱不交给校方，也是一份大人情，您说是不是？” 这话里的意思就很明白了，人情拿什么谢厚？ 肯定不是说嘴的事，还得拿真金白银。 苏二叔也点点头，“是和普高九中那边联系上了，但没有最后报名，人家说开学当天去也成，毕竟孩子的分数进九中是足够，而且算高分了，也是因为行动迟了，要不是四中五中也能考虑，哎，都误了，现在四五中全满了……” 楚俊也就明白了，九中招生都没招满，所以政策放的很宽，估计开了学再补报都可以。 “如果是这样，二叔你也不用慌了，可以再等等三中这，看是什么说法，或有没有其它说法，不论是哪一种，肯定是要花钱的，这么说，二叔，您最少准备三千块钱，我豁出这张脸去试一试，成不了就叫孩子读九中……” 三千块是楚俊替苏二叔预算的。 后腰眼却被自己漂亮的媳妇苏棠拧了一记，三千块？你倒是敢说，不够的部分你补上？ 1990年的三千块，那是巨资好不好？ 实际上，苏二叔家能不能拿出三千块都两说，不够的话再借点应该是能解决的，真要按楚俊说的一分补500，那苏二叔真就不敢想了，十三分要6500他去哪偷啊？ 就算大哥家有钱，他张嘴要借四五千，连嫂子王蓉那关也过不了，他估计大哥能借给他的极限，就是一千块。 一千块就是一个好工人五个月的工资，跟普通人你绝对借不来的。 现在楚俊就是要苏二叔一句话，三千块，你拿得出来吗？ “二叔，你要准备三千块钱，我给你去忙这个事，钱呢，你明天拿过来，放在苏棠那里，办不成钱一分不少让苏棠退给您，这样你信得过？”楚俊也知道自己在苏家没什么信誉可言，只能拿媳妇说事。 “成成成，我明天把三千块给小棠，拜托你了啊，小楚。” “二叔，这事，我没有绝对把握的，我只能是试一试，您跟孩子说，十有八九得去九中了，真要事办成了再告诉他也算个惊喜不是？但现在只能这么说……” “对对对，二叔明白了，小楚你上点心，这事真要拜托你，叔是没一点办法了。” 又聊了几句，苏二叔回转上楼去了，他家哪有三千块？还得上楼跟他大哥借至少一千块去。 …… 楚俊用自行车载着媳妇往回家走。 反正苏棠下午也请了假，谁知没能在丈母娘停留十分钟就狼狈撤了出来。 丈母娘倒是个好母亲，这边苛扣着女儿的，那边补给儿子，苏棠成了她的摇钱树？还好这是新社会，搁旧社会还不逼着她那啥去？哎……这个母亲真是不合格，偏心偏的太没边了。 当然，有些话楚俊也就是腹诽一下，可不敢讲出来，不然只会伤了媳妇的心。 正如自己说的那句话，人家两个毕竟是母女，自己说某些话不合适。 一路上苏棠也没啥，回到家她懒洋洋往沙发上一歪，一付心身俱疲的模样，摊上这么个老妈真没办法。 如果老妈不那么偏心，主家也正，自己倒是可以试着说服老公拿些钱办某些事。 “老公，你说那个不靠谱儿？” “怎么可能靠谱？减刑一年半？我听都没听说过，判十年的可能减刑一年半，坐个八九年，这我听说过，可判了两年半就想减一年半？说这种话的完全就是这个法肓……” “那，万一人家真有办法呢？” 苏棠说万一。 “嘁，有个屁，你以为劳教所是他家开的？就算是他开的也未必轮到他做主，何况不是呢，纯粹无稽之谈，他一说这个话我就敢判定他是个骗子，你晚一点还是给你爸打个电话，跟他说别信那个人的话，你大表哥领这么个人来骗自己姑姑？他是不知道？还是同伙啊？” 楚俊连苏棠那个大表哥也给归类骗子一伙里去了。 “他不至于？” 在苏棠看来，大表哥毕竟是老妈的亲侄子，还真能骗到亲姑姑头上去？ “又说，你这个大表哥成天也没个正事做？就和社会上的一些人瞎晃荡是？” “你还晃荡了一年呢……” “呃……你这翻老帐啊？” 楚俊捂脸了。 苏棠白他一眼，“所以，大表哥做不做什么，有他爹娘管着的，跟咱们也没关系，多嘴还讨人嫌……” 这倒也是，谁爱听别人指手划脚的？ “不说他们了，我趴会儿，腰有些酸困，媳妇你给我揉揉？” 有机会和媳妇在家腻着，还不找个亲近的机会？ “我也腰疼，你先给我揉……” 苏棠本来就占着大半个沙发，这时一翻身，连姿式都摆好了。 呃，这也行…… 下午五点左右，苏棠出去到小卖部打了公用电话给家里。 她和老爸说了说大表哥和那个林飞的事，就说不靠谱什么的，你和我妈别听他的，小心上当受骗的。 哪知苏爸爸说，你妈做了决定，给他们拿了一万块钱办这事去了，他们刚走没一会儿。 啊？ 这么痛快就上当了？ “爸，你也真是的，你咋不拦着我妈？” “我能拦住啊？我啥时候做过你妈的主？哎……那个林飞说的也不象假的，你大表哥也担保了的……” “他担保值几毛钱？事办不了钱要不回来，我妈去找我大舅去要啊？” “哎，不知道了……反正已经这样了。” 苏棠都不知该说啥。 她搁了电话回到家就和楚俊说了。 楚俊一拍脑门儿，苦笑说，“你妈，可真好骗啊。” “呸，说什么呢？” 看看，这就是亲母女，她们间可以争吵什么的，做女婿的要是插进嘴去，那就变味了。 两世为人的楚俊，对这一点还是有深刻认识的。 “哎，你妈这个人，总要吃了亏，上了当，才能长记性，我说一句话，人家说我没资格，我就呵呵了。” 不呵呵，还能做啥？ “我爸也是，根本管不了我妈。” 苏棠也是十分无语，一万块钱，说拿走就拿走了。 其实她也知道，主要有大表哥的担保，不然老妈也不会这么快把钱拿钱出来，主要还是相信她侄子？ 可大表哥那是个能靠住的人吗？ 反正苏棠没看出来。 “那个姓林的，我咋觉得这个名有点熟？就是想不起来。” “看他流里流气的也不象个好人。” 这是苏棠的观感，以致老公一说他象骗子，立即就信了。 “想是社会上的人，明儿个我问问二军哥……” 楚俊这么琢磨，说不准二军就知道这个人。 第41章 怕你得罪人 周六，楚俊仍然是上午到三中食堂，认识一下这边的十几个厨工。 他所出的考核也简单，就是他自己亲自做个面试。 对于楚俊来说这个面试是真正的相个面，以他两世合融的看人目光八九不离十，基本不会出差错。 他就看你是否是诚实人，是否是老实人，在食堂当厨工的，能兢兢业业做事就行了，不需要你有多聪明，帮个厨而已嘛，也不需要你有多大的能力，能力太大的我这真养不住。 一上午把十多人过了一遍，楚俊就故意出题把那两个有背景能整事的给难倒了。 嗯，是的，这样两个人是不能省心的，也是楚俊不想要的。 无非就是从鸡蛋里挑骨头的事，楚俊手到擒来。 这两个人一个是马副校长的关系，另一个是初中年级组主任的亲戚。 三中是初高中都有，初中年级组的主任统管初中部的事务，算是学校倚重的人物，甚至都不比马副校长管的事少。 就这二位考核没过关，立即就去找了他们的关系。 不过近午时，楚俊准备离开学校时，来到食堂这边找他的不是马副校长或年级组主任，而是李主任。 话说回来，就算马副校长亲临，楚俊也不认识他啊。 看到李主任过来，楚俊心说也不出意料之外，那两位背后的关系只能去找李主任说话，不可能直接来找楚俊。 老罗一看见李主任过来，就躲开了，假装指挥厨工们收拾食堂，做各种准备、清扫、整理等等工作。 他实际上是不想掺乎的更深。 李主任把楚俊叫出了食堂，两个人就在食堂外点了支烟，一边说话。 已经十一点半了，从了食堂这边折腾，其它地方都没什么人。 就是校领导、年级主任们这几天上午都在开会什么的，安排新学期的任务以及分工等等，一般老师们都还没来。 “李主任……” “小楚，这两个人情况，上个学期老罗就向我反应过，” 李主任言下之意就是我心里有数。 但很明显他说的不是这个。 “李主任您讲。” 楚俊明白，李主任是要讲其它的东西。 果然，李主任声音降低了一些说，“我听说……嗯，只是听说，王校长一但调走，马副校长有可能接任……” “呃，李主任，您……” 楚俊有些愕然。 李主任苦笑摇摇头，“我都没四十，年轻啊，不可能一下到了校长的高度，能挪一步就不错了，另外一个说法，是现在初中部年级组主任可能接我这个位置……” 哦哦……明白了，也就是说李主任不可能一下当了校长，但极大可能提到马副校的位置上，而他的位置会被那个年级组主任接，这就是说，自己今天要开革的两个厨工，恰恰是未来三中的大人物？ “那也是过了年的事了？李主任。” “差不多，即使王校长年前可能走，也得这个学期结束了，这两个人，你不能留下？” 最后一句话，李主任也是在试探楚俊的底限。 楚俊微微摇头，“李主任，我在商言商，我这里不可能留下两条臭虫，能叫老罗苦不堪言的人物，我更扛不住，所以我宁愿多出承包费，也要清理掉他们，不然我会步老罗的后尘，故然老罗经营不善，也与他本身有关，但在这种情况下再有别人跟着捣乱，那就是雪上加霜了。” “小楚，我倒没什么，我怕你得罪人……” “我不怕，我要做的是经营好我承包的食堂，谁要给我制肘、给我穿小鞋、或扯后腿都无所谓，非要闹的不愉快，我有协议在手，我可能拿到校方上锋去告状，总之一句话，不听话的人我肯定不要……” 不听话的人就是阻碍我发财的人，不清除掉他留着做啥？ 再说了，我是来赚钱的，又不是来玩过家家的。 “就是叫李主任你为难了，” “有协议在，我也好和他们说话，没什么为难的。” 李主任拍了拍楚俊的肩膀，结束了这次谈话。 楚俊望着李主任离去，心说王校长的调离，那个马副校长可能接任，当然，这只是可能。 不管怎么说，那是下个学期的事，自己先把这个学期的工作做好，到时候姓马的真当了校长，想换承包人也难。 自己经捋顺了和王校长儿子的关系，老王未必不能替自己说句话？ 王校长要是退休，那真得琢磨一下，可王校长是升到局里去，那是不一样的，何况三中食堂一但搞火了，给王校长脸上增多大的光？就全市中学的食堂来说，哪家不是半死不活的？ 自己争口气，到时候真可能和王校长一荣俱荣。 对，就是这样。 …… 楚俊太知道团队有蛆的大害处了，他宁肯不承包都不想自己队伍里有蛆。 在这方面，他是不可能让步的。 另外，楚俊安顿给老罗一个事，要应付四五百人甚至更多人的大食堂，眼下这十多个厨工是不够的，最少要二十个。 就这两天，抓紧时间招人。 到了天擦黑时，楚俊又去拜访了李主任一次，谈到扩招的事，学校这边谁有朴实诚实的人推荐都可以来，只要能经过我的面试，我就留用，试用期一个月，拿一半工资，合格就正式聘用。 另外楚俊还谈到一个事，就是会给厨工们在原来基础上增加工资。 当夜，李主任给王校长打电话汇报了此事。 王校长还笑呵呵的说，这个小楚挺能折腾，象是个做事的。 说到增加工资，大校长也微微一震，就是不知道这个工资能增加到多少？ “以前老罗给厨工们多少钱的工资？” “普通厨工是180块，两个管理员是200块，做临时工这就不算低了，毕竟我们也没比人家多赚多少，王校长你的工资也就是280？加上其它的津补福利，300出点头儿？我全部也就260多……” 李主任这么回答。 “嗯，我是310，不过现在形势不错，年年能涨点，局里说年底可能又要涨，大形势是一年比一年好了啊，这个小楚能折腾是好事，他能把食堂搞起来，还真有推广的意义，先看看他这个学期的成绩……” 王校长心里也期许楚俊能把食堂承包做起来，这是数利并举的好事，既提高学生们的餐饮生活水准，也使学校有了一份收益，更能使承包商赚到钱，皆大欢喜的局面，自己脸上也有光啊。 “他跟我说让学校方面推荐一些人来应聘厨工，也是一种缓和矛盾的方式……” “是个聪明人啊。” 而楚俊倒不知道李主任向王校长汇报的情况。 他有些关心明天王盛大清仓甩卖的事。 毕竟是自己出的主意，王盛两口子有没有魄力这么搞就不知道了。 反正明天周末了，自己也要去商城那边撑半天，不然楚全和二军他们真也累的够呛。 顺便问一下二军，是否知道林飞这个人的底细？ 第42章 火爆的清仓 周日一大早，楚俊苏棠一起出动，直奔集留商城。 他们到了时，二军二妮和楚全、老罗、白彪都已经摆开了摊子，披萨的香味已经四溢了。 因为是周末，商城的商户们也都比平时来的早，因为今天要忙一整天，所以他们先把披萨餐车给包围了，可以说从早晨开始生意就了爆了。 要知道整个商城五层楼，加在一起几百个商户，地下还有一层是小商品批发的，县区近郊的摊贩都跑来进货，饿了什么的就是在街头随便寻个小吃啥的，闻到披萨香不买才怪。 一直忙碌到大中午，人越来越多，披萨餐车给围的水泄不通，我们老板娘苏棠笑的嘴都合不拢。 她和二妮一样，腰上都系了个黑色的钱包，一排四个钱袋子分开，零钱整钱各是各的，两个女人左右收线，楚俊和楚全是左右的开工，二军和老罗打下手帮忙。 就为今天备料，他们多蹬了两个三轮车过来的，准备算是十分充足的。 楚俊还抽开空回头看了一眼王盛的服装店那边，离的不远，也就二十几米外，一眼望过去，居然是人山人海人潮如涌的把店给包围了，能看到他那店大玻璃门和窗户上都贴着‘清仓大甩卖’的黄纸广告。 这么卖的人还没有一家店，王盛算拔了个头筹。 等以后有别人效仿时，这一招就渐渐失灵了，每周清仓，每周甩卖，你家店从去年甩到今年还在啊？骗子啊你？ 当然，就这个招数，怎么也能混三两个月的神效，毕竟不是固有的一撮人逛街，每周都可能遇到不同的人，等太多人弄清楚时，那大半年时间都可能过去了。 火爆就好，说明这招十分凑效。 整个儿一中午，苏棠二妮他们都没挪地儿，饿了就吃披萨，人多的，他们谁都走不开。 老罗和白彪这两个徒弟是又一次被这披萨的火爆给剌激了。 他们恨不能立即学会开摊儿抢钱。 一直忙到了下午四点半，仍有逛商城的人过来买披萨，三个两个的，基本就不间断。 老罗和白彪有了上手的机会，楚全也会教他们，但实际上他自己也就学会了楚俊手艺的六七成。 反正他们制的不好，自己全吃了，结果把老罗和白彪两个人快吃吐了。 好几次老罗想骂人，我它玛的这是做的什么东西啊？ 白彪更是，这是人能吃的吗？ 他们心中的悲伤真要逆流成河了，看来还得好好跟着学，想立摊儿还真着呢。 二军是诚诚恳恳任劳任怨的打下手，他抢着去做什么披萨，他有自知之明，现在还轮不到自己呢。 稍微一闲点，楚俊喊了二军到后面蹲着抽烟去了。 …… “二军哥，有个叫林飞的家伙你认识不？流里流气，油头粉面的，这么高……”楚俊用手比划着，并说着林飞的相貌特征，然后把丈母家的事说了一下，“我怎么感觉那家伙是个骗子？” “呃，小俊，你说这个人，我好象有点印象，但不照面的话，我真无法确定是谁，见了面或许认得出来……” “这样啊……” 那就等啥时候碰上再说，毕竟丈母娘挺相信她那个侄子，或许还指望着那人给办成事呢。 楚俊一想，暂时来说自己就没必要关心这个，不然丈母娘会认为你是搅局。 到时候怕落不了好，还要被骂的狗血喷头。 其实楚俊就是想问确认一下这个林飞到底是个做啥的？ 记忆中是有这个人，可模糊不清，想不起来啊。 天擦黑时，集贸商城的夜市开始了，商城周日也推迟到晚上九点才下班，而临街的门面有的下班更迟。 结果好一顿忙，一直到夜里九点半，围着披萨的人都还有。 这些人都是从商城出来的商户们，他们忙了一天，中午吃的披萨，黑夜出来还得吃，不然回家半夜了再做饭？ 也是该照楚俊发这个财，还有其它一些小吃，也有人吃，总之卖披萨的楚俊他们太叫别人羡慕了。 不到九点的时候，楚俊就让堂弟顶上为主了。 他人在一边歇着，和苏棠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边抽烟，一边望着那边的伊人服饰店。 大清仓的伊人服饰也整整火爆了一天，临到黑夜九点多了，店门口仍围着一堆人，因为别的地方都下班了，就他这还清仓处理着，可见光这一天，他们就清掉多大的库存？ 服饰啥的进货量也不可能多大，一款也就几个型号，多不过十件，满店挂的也就几十款，加一起也没有千件？ 真有可能今儿一天把全部库存给解决掉了。 楚俊也替王盛高兴，主意是自己出的，想想王哥这阵儿心里乐开花了，怕都想着要请自己吃饭了？ 到了十点，披萨这也开始收了，准备了两三轮车的备料都几乎卖光。 那边伊人服饰也没什么人了，王盛他们两口子和他们妹妹小姨子四个人出了店，下夜的老头儿把门锁上。 他们直接就过来找楚俊。 “楚俊，我知道你就没走呢，我请客，咱们去小吃街吃串去……” 这个时间了，除了小吃街的串店还开着，市里基本没有馆子开门了，90年时候就是这样的。 还有一些特殊的，在娱乐场所附近的小饭馆可能赚半夜的钱，比如录相馆、电影院、歌舞厅夜总会之类的。 楚俊笑道：“今天就算了，都十点多了，你们忙活一天累的够呛，” “是累的够呛，可也开心啊，尤其是晚上没吃饭，总是要找地方吃东西的嘛，一起，你别跟我客气……” “那好。” 楚俊看得出来，王盛十分兴奋，满脸的红光喜气，眼里有压抑不住的惊喜，自己再拒绝就不太合适了。 人家在兴头上，你这样拒绝不是泼冷水吗？ “小全，二军哥，老罗彪子，你们先回，我跟我朋友走。” “好的，那我们先回了。” 大家兵分两路，回家的回家，宵夜的宵夜。 这里横穿过一条街，步行十分钟往南就能到小吃街，离集贸商城还算很近的。 而小吃一条街旁邻的就是本市着名的娱乐街，录相厅、电影院、歌舞厅在这条街上一应俱全都有了。 尤其是夏天，这条街上半夜两三点都有卖馄饨水饺和羊肉串的店不关门。 做买卖就是辛苦的付出，真没有太多花巧。 一路上王盛大赞楚俊的主意，他积压的好多货，今天几乎卖了个光，他都不知道明天卖啥去？ 他自己的妹妹和小姨子更不时的偷瞄楚俊，哦，出主意的就是这个人？ 她们既觉得楚俊年轻帅气，又有些妒嫉楚俊的媳妇那么漂亮。 到了小吃街一家串店，让老板把唯一的包间开给了他们，王盛应该是老来这里，和老板很熟的样子。 在包间里坐下，王盛给楚俊一支烟，才说，“兄弟，今儿我真服了，你这一个主意把我店里的库存都卖光了，真不剩几件东西了，不是残次品就是缺码的，卖不出去了，哈哈哈……” “王哥，那要恭喜你了。” “诶，你快别这么说，恭喜什么呀？还不是托你的福？你才是我的贵人啊，咱哥俩整个白的？还是啤的？” “别白的了，王哥，我明天还要忙食堂的事，喝俩啤的就好。” “行行行，听你的。” 王盛的笑一直就没停过。 他媳妇袁珍也拉着苏棠说些今天店的情况，不时娇笑悦耳，有她妹妹和小姑子，四个女人很快打成一片。 这顿串儿吃到十二点多，他们才散去。 楚俊始终没提苏二叔的事，今天提太煞风景了，不差这一晚上，明天再说。 回了家的第一件事，苏棠就是数钱。 看看今儿的收益咋说？ 第43章 未来收益 回到家都半夜一点多了。 苏棠却很有兴趣的开始数钱钱，今天的买卖超好，她觉得可能赚的比上个周末都要多。 结果一数……呃，2386块。 哇…… 简直不可思议。 一天，毛入2386块钱。 好，这太叫人无法相信了，居然无限接近2400元。 “老公，毛入2380多，能纯赚多少？” “2000多，零头就是今天的燃焦，差不多是这个数目了。” “那也厉害了啊。” 苏棠喜孜孜的把钱一张张的铺展，摞成一沓子，最大票面就是十元的大团结，还有五元的，很多都是一二元的。 就象做梦一样，周末这一天就赚了2000纯利，几乎是别人一年工资了。 老公整出这个披萨太牛叉了。 “老公啊。” “嗯，” “你说食堂开工了，赚的会不会比商城的摊儿多？” “这两者之间不好比，商城这边平均每天200块，每个月就按照25天计，这就是5000了，四个周末每个均2000，这是8000，加一块是块，这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毕竟我们这是独家生意，不存在竞争，能赚钱也不意外，这年头儿做生意不赚个万数八千的，又怎么能剌激那么多下海呢？” “可是好多人下了海也赚不到什么钱呀。” 就苏棠知道下海做生意的，能有一半赚了钱的人就非常不错了。 楚俊知道九十年代是一个黄金年代，自己做为一个穿越人士，一个月才赚万数块钱，说出去都丢不起那个脸面，但自己目前的能量也就这么大，想捣腾更大的也没那个资本。 就听苏棠感叹道：“天呐，商城这个小摊儿每月一万三？还是纯收益？那我们承包食堂要是没这个赚的多，那就没什么意思了？其实，我现在就好满足了。” 一个月一万三了，还要啥？去抢啊？ “食堂这边主要能否赚到钱，要看每天进餐人数，以我估计，肯定要比商城这边强。” “那么多学生，能不能忙过来？” “平时商城这就让小全和二妮两个人守着，周末我们一起过来，二军，老罗，彪子他们，都要跟我去食堂的，明天我就正式传他们一些真东西，不然开了学，学生们一拥而上根本就扛不住的……” “那就是说会很忙？还得招人？” “先教二军，有我们两个人扛大头，让老罗和彪子先打下手，还得找靠得住的人。” 手艺岂能轻传出去？必须找靠得住的人。 苏棠一想也是，“这样的人不太好找？” “明儿你请个假，回老家一趟，跟我爸说，找几个靠得住的年轻人，本村当户的子弟，诚实的，来四五个，我教他们做披萨，学校2000多号学生都来买披萨怎么办？我想想就害怕了。” “那么多人，而且披萨按块卖，一人吃一块也不够，女生也要两块？男生还不吃三块？” “是的，就按人均三毛钱的早餐费算，2000人毛入就是600块，当然不可能两千人都在食堂吃早餐，还要加上教职员工和两个校办工厂的人，一早晨能毛入500就不错，中午我给他们推出披萨套餐，就是外加热炒菜一份，炒菜分为两种，价格都在6-8毛钱，正餐的披萨怎么也要四五毛钱，每个学生中午1-12元伙食费，晚上也差不多是这个标准，午晚计有600人次买披萨就毛入700多了。” “呃，你这是说单买披萨不吃菜的？” “嗯，菜另外算钱，因为有些学生只吃披萨不吃菜，也是为了省钱，如果午晚得上400人，那就是将近千元的毛入，加早晨的500元，全天下来1500块。” 苏棠眼就一呆，“全天1500毛入？那纯利能有多少？” “炒菜也很赚钱的，一份菜也就2-3毛的成本，卖6-8毛，均7毛的样子，最少赚4毛钱。” “老公，你会不会太心黑？一份菜赚人家4毛多？” 苏棠都龇牙了。 “怎么会？人少的话就不可能赚4毛，人多才能摊薄成本，但要连200人也没上，两餐一共400人，那成本就高了，基本是对半开，最少3毛以上的成本……人数要翻倍的话，这个成本就能降到2毛左右。” “呃，这样啊……” 楚俊点点头，“所以炒菜的利润是看人多人少，人少我们赚的就少，人越多就赚的越多。” “明白了。” 苏棠越发俏脸发亮，“老公，那你保守估计一下，炒菜每天能毛入多少？” “炒菜就是午晚两餐，每天餐次总人数有600人毛入就1200，上800人就1500，能上1000人那我就要笑死了……那毛入至少得1800以上了。” “1800？那纯利润呢？” “成本达不到500也差不多了，按1800以上算每天是1300的纯利……” 每天1300？ 难怪好多人哭着喊着丢了铁饭碗要下海做生意，这果然是赚钱啊。 “老公，每月净利就？” “呃，你想多了？你按最好的情况算，没按最坏的情况算，如果每天两顿正餐只有400人次，你算的这个数就要减60，也就500块线，一个月，连厨工们的薪水都除掉？我们落到手能有8000就不错了。” “你给厨工们多少钱工资？” “暂定250块，大约二十来个人，小全二军二妮他们工资更高。” “啊？250？比我这铁碗饭还赚的多？” 苏棠一付苦大仇深的表情，看意思想代表党和人民批判老公一顿。 “老婆，高薪才能稳定维护自己的创业团队，我就是要给他们高薪，让他们觉得跟着我有钱途，死心塌地的跟着我，比如小全、二军、二妮，他们的工资会更高。” “那就是说，食堂这边，我们净落入手的钱，每月最少8000？要是情况特别好可能上三万？” “是的，肯定是不会赔钱的，赚不了一万我就不想干了，你想啊，商城那个小摊摊多省心？一个月都有净收益，我何苦在这伺候2000多学生？费力不赚钱，事多累个死……” “老公，每月8000也不少了？” 苏棠认为非常不错了。 可对楚俊这个穿越人士来说，那真不叫个事了。 “媳妇，我这么说，食堂这边要是不能比商城的摊儿赚多一倍以上的钱，我是不准备往下干的，因为这边付出的辛苦是那边的数倍，赚的钱却不成比例，你明白了？” 这时苏棠温柔的说，“老公，我总是支持你的，洗洗脚睡。” 两个人洗完了脚，楚俊还赖在炕上拿眼瞅苏棠。 苏棠突然道：“老公，你说我妈万一真叫骗了，那咋办？” “我那个丈母娘就欠这个，给人骗一次也好，叫她知道谁才是真心为她好，我就奇怪了，她分不清里外好坏啊？” “……” 苏棠扬手欲打，楚俊赶紧抱头，她笑道：“敢这么说你丈母娘？我看是你很欠？” 看看，人家亲母女俩，她和她妈争吵就行，做女婿的敢说丈母娘什么，媳妇就和你下脸，你试试？ “我是欠，欠媳妇搂着睡。” “你不要脸。” 苏棠又白了他一眼，“那我明天就请假，直接回十里铺去找公公婆婆，办你说的事。” “嗯嗯，你回去，顺便给我妈留1000块钱，家里紧的很，我妈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哎……” “1000怎么够？留2000，咱们手里还有不少钱的。” 苏棠大大方方的说。 楚俊心中感动，但却摇了摇头，“别，我爸妈经不住这么吓，1000块就顶天了，真有啥事再说。” “嗯，那好，我总是听你的话。” 苏棠温婉一笑，眨眨眼。 呃？ 这时候你就听我的了？ 怎么感觉怪怪的？ 苏棠伸手就给他一巴掌，然后笑着去倒洗脚水了。 第44章 苏棠出村 早晨一睁眼，楚俊一看七点了，呃，平时没起这么迟的。 昨天睡的有点晚了，和媳妇睡时都两点半多。 不过……媳妇已经起来了。 楚俊还想着进小屋炕上搞一次袭击，哎，计划流产了。 “你起的比我还早？” “没有，我也刚起来，我把钱装里面兜了，有个大内裤，带兜那种，小心小偷的……” 苏棠外面再套上牛仔裤，一千块钱就贴着小腹，也看不出个什么来，外面再穿t恤衫一遮，就妥妥的了。 “我外面裤兜就装点零钱，坐车什么的。” “嗯，” 两个人吃过了早餐，分头行动。 苏棠还要去一趟单位请个假，再从单位那里坐车去十里铺。 楚俊骑着自行车先去了一趟商城这边。 堂弟楚全和二妮二军、老罗、彪子都全到了，他们也是急着学手艺，所以天天来的早。 楚俊直接打发老罗带着彪子去三中食堂，那边今天开工，教你们披萨，另外也正在在那边面试招人。 老罗一喜，带着白彪就先走了。 楚俊才告诉小全，你在这边好好的教二军做披萨，这两天一定要让他学个六七成，开学就要让他顶大头儿呢。 “哥，你放心，我会好好教二军哥的。” 小全虽是个闷葫芦，但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哥不放话，他谁都不教。 “对了，小全，六叔还在外面打工吗？” “没有了，那边歇业了，我爸最近在家坐着，和二伯商量着想再种点地……” 小全说的二伯就是楚俊的爸。 “呃，那不要种什么地了，叫六叔来帮我，今儿你抽开空，给村里供销社打个电话，让给你爸捎个话。” “行，哥，我上午就去打电话，我爸下午就能来市里了。” 小全一听老爸也来，心里很惊喜。 六叔和小全都是实诚人，楚俊也是今天临时想起六叔来，若是把六叔弄来坐镇食堂当总管，自己可省心了啊。 要知道六叔以前在村里当过会计的，人虽老实，可精明的很。 最重要的是六叔这个人能靠住。 “行了，就这事，” 楚俊转过头对二军道：“食堂正式开工了，你和二妮都要加薪，二军哥，我决定把你先教会了，因为学校学生太多了，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老罗彪子他们，不能一下教会了，不然他们扭头就走，还得拴他们一个学期，嘿嘿。” 有些话能和二军说，但肯定不能和老罗彪子说。 二军挠挠头，“小俊，钱不钱的，我和我妹妹也够用，你就别加了，你白教我这个手艺，我都怪不好意思。” “别说这些，二军哥，我不仅给你加薪，还是高薪，你以后就和小全一样，做我们团队的大师傅，这样，你们俩从下九月一号开始算，每月按800块拿工资……” 什么？ 800块钱？ 二军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去。 二妮也傻眼了。 她惊呼一声，“啊……” 楚俊揉了她一下额头，“丫头，你别啊啊的，你也涨薪，九月开始按500块拿。” “我我我500块？” 二妮差点也坐上去。 这时候二军扭开头，他眼睛里有泪。 人家楚俊能赚钱是本事，自己靠什么呀？以后，自己跟定这个人了。 二军咬咬牙，强忍着感动的泪水，“小俊，我啥也不说了，我这百二八十斤给你了，你说啥就啥，你看我行动。” “二军哥，不至于，我信你。” 楚俊拍了拍二军肩，对小全说，“你拉开空儿就教二军哥，让他飞快上手。” “是，哥，我知道了。” “嗯嗯，这两天二军哥你跟着小全学，晚上回去就也全，” 现在小全租了一间街道的平房，为了方便，二军也和他睡一起，都不用回自己家。 晚上要是也教到半夜，二军两三天就能学六七成了。 说实话，做披萨没那么难，真正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看小全就知道了。 …… 苏棠快十点时，进了十里铺的公婆家。 十里铺是离东岐市最近的一个村了，它归东岐县的王堡乡，而王堡乡离市区20里路，乡辖的十里铺村离城更近。 公路直通到十里铺，但没有公交车，这里只有中巴。 苏棠一进门可把公婆两个喜欢坏了。 不过没看见儿了楚俊，他们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结果苏棠把前因后果一说，老楚当即一拍大腿，“儿媳妇，你坐着，中午让你妈杀个鸡，我出去找人。” 老头子心花怒放了，本来前一阵担心儿子可能会和苏棠离婚，谁知现在有了大转变。 当苏棠拿出1000块钱时，他们都惊呆了。 说是楚俊赚钱了，现在做好大买卖，让二老放心，这不，要扩大经营，想从村里招几个本村当户的实诚人。 等老头子跑了出来，楚俊妈说，“小棠，妈娘家那边有两个侄子，也是朴实人，你说行不行？” 苏棠心说，团队之初，怕是非要走家族经营的模式了，以后再提醒老公。 “妈，肯定用自己啊，楚俊都说了，只要人实诚就行，猾头或心眼儿多的，您也别叫，不然以后更不好说话，毕竟是亲戚，您说是不是？” 苏棠隐晦的将日后可能有的隐忧讲出来。 别看楚俊妈是农村人，但也经见的多了，慌忙点头，“妈知道，妈知道，就找老实人，不要猾头心眼儿多的。” 中午，苏棠就在公婆家吃的饭，公公把六叔也叫了来，就是小全他爸，还有两三个本家堂叔伯兄弟。 六叔就说，半上午时小全把电话打村供销社了，给我传了话，让我下午进城找他。 苏棠就说，六叔您下午和我一起去，还有几位堂亲兄弟。 等到下午三点多，苏棠就带着六叔，还有五六个年轻人浩浩荡荡进了城，其中有婆婆两个侄子，他们才十八九岁。 不过，人越年轼越好，好管理，也不会生出太多想法。 其余四们都是楚氏本族的亲戚，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但都是老实本份的庄户人。 苏棠一个个给相了下面，基本上她看不出什么来，都是年轻还腼腆的，大的不过二十二，嗯，这几个人挺好。 有六叔给压阵，苏棠心里也踏实，自家的团队底子这就有了，可比雇什么外人要强的多。 同一时间，楚俊也还在学校，因为前天通知了李主任，让学校这边荐几个人，今天就来了十几个。 经过楚俊的面试，留下了四个，加上原来的，一共也就十六个人，不算他和老罗彪子。 下午专门给十六个人开会讲了许多注意事项，然后就是让老罗暂时充当食堂管理，大家必须听老罗的话。 白彪就纯粹是个外人一样，他只是来和楚俊学手艺的徒弟，做工也是义务，不赚一毛钱。 五点多出了学校，老罗陪着。 楚俊这才对老罗说，“罗叔，一个月，你把我捋顺了，我叫我六叔过来接管理员，你多教教他，这个学期，我保证教会你，咋说？” 要老罗一句话。 老罗也清楚，自己捋不顺食堂这，人家不会好好教自己的。 “行，小楚，我一定好好配合。” “罗叔，我谢谢你了。” “看你说的，没事。” 其实，老罗心里苦啊，可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真没办法。 楚俊回了家，好一顿折腾，把小全租的房又填加了一个上下铺，加上炕的话，能睡六七个人了。 媳妇苏棠已经领着人回来了。 就这些人，当夜请吃了一顿，八九点回来，就在街门口搭起摊儿来教他们披萨。 眼看开学了，这是临阵磨枪，不快也亮嘛。 第45章 大人情 开学倒计时，一天。 “明天就开学了……” 老罗今天受命，带着二军、楚俊六叔，还有他手下那四五个人一帮子都去了菜市场，提前一天备料。 以后这个事就由六叔来操持，楚俊自然信得过六叔。 他自己又去了学校，把食堂的方方面面检查一遍，库房什么的，还有提前腌的菜，另外校领导也要来检查的。 李主任陪着王校长，亲自到了食堂，还跟着一个黑着脸的半老头子，李主任悄悄说是马副校长。 食堂的桌子又增加了十张，这是楚俊建议并置办的，数一数整个大餐厅有45张大桌，挤是挤点，但同时能容纳450人，另外还有两个雅间，大雅间三张大桌，小一些的雅间两张大桌。 连同墙围子打的长条小桌，就这个食堂，怕是能容纳600人同时就餐。 王校长检查了一遍，非常的满意，而且食堂打扫的很干净。 十几个厨工都换上了洁白的厨服，看上去人也精神，整体面貌也好，象个大食堂的样子。 “王校长，我另外叫塑料袋加工厂，订做了一次性的塑料手套1000双，还有纸巾厂，象他们订购了一性次纸口罩500个，以后厨工上班，必须口罩手套一齐戴，必须讲卫生……” 楚俊把自己的经营管理向王校长说着。 王校长大点其头，“小楚啊，你是个做事的，这又是一笔开销？” “这是必须的开销，食堂嘛，不卫生怎么行？” 还好，老罗不在，不然得羞红脸不能见人。 “看看人家小楚，这才是做事的态度啊，马副校长，你说吗？” “呃，对对对，好好好……” 老马那叫一个郁闷，勉强陪着笑，他的人刚给考核掉下岗，但今儿却不得不陪着王校长来检查食堂。 他心里也是吃了一惊的，没想到食堂弄成这个样子，姓楚的下了心血辛苦的。 尤其楚俊那招跟学校要推荐的人，十多个关系户虽仅留下四个，但那四个关系不得领人家的情？ 老马就更郁闷了些，尤其那个年级主任，这回把他小舅子塞进来了，对楚俊彻底没了意见，以前那个关系还不如现在这个更近，他倒是没塞人，可他心塞了啊。 好，姓楚的，这个学期我也没办法了，咱们走着瞧，等下个学期的，哼。 在食堂检查工作进行了半个多小时，李主任和马副校长先离开了。 食堂有一间小的房间，是给主管们临时休息和吃饭的，小房间里套着个小卧，外间是一张大桌子。 王校长就跟楚俊进了这个食堂中所谓的‘办公室’。 “王校长，您抽烟……” 这时候，他才有机会给王校长上烟，阿诗玛。 王校长点了烟，坐了下来。 楚俊亲自给倒了水。 “小楚，真要谢谢你，王盛可把你夸的跟一朵花似的，呵呵……” 王校长提到他儿子王盛，楚俊就知道他说啥了。 “不用谢，我也就是瞎支一招，还是王盛哥做的到位，所以才热卖了一场。” “哈哈……你不要谦虚了，小楚，没你这个招儿，他赔塌头了，结果周日一场热卖，直接清了库，这不，俩人又跑出去进货了，也不知道还能折腾个啥，小楚，你帮着多出出点子……” 王校长能说出这话，非常不容易了，其实人家这么说，就是等着楚俊这也开个口，有没有事要办之类的？ 本来楚俊是想今天下午去见王盛，说苏二叔孩子进三中的事，不想人家出外地进货去了？ 他微微一怔，也不知该讲什么了。 王校长抽了口烟，又笑着说，“小楚，我手里正要有一个借读名额，这届考生比三中统招分数线低20分以内的，都能用这个名额，不用补分数差价，你有没有亲戚什么的用啊？” 果然，王校长是厚道人，他这等于给楚俊实谢了，难怪叫楚俊以后多帮着王盛出出主意，人家在这在重谢呢。 不说这个名额值万金，五七六千还是值的，真有人出这个钱送孩子进三中。 “呃，王校长，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啊，我家正有一个亲戚的孩子想进三中，可惜他差13分……” “嗯，你回头问孩子名字啥的，最后下午叫他来政教报名，直接找李主任就行了，我会安顿的。” “好好好，太感谢王校长了。” “没事，你忙着，好好干，我看好你啊，口罩手套双卫生，这个厉害了，全市独一份呀，我琢磨着找我报社的老同学给三中做个专访，到时候你这边配合一下，看哪天，我再通知你。” 王校长也是有头脑的人，肯经营的人啊。 “行，王校长，我明白了。” “私下里，叫我王伯伯也行……” 王校长拍了拍楚俊肩膀，就走了。 叫王伯伯？ 哇…… 楚俊那个激动啊，真是有心了，王校长，我谢谢您了。 …… 中午，楚俊回家，没跟着六叔、老罗他们一起，食堂那块有老罗和六叔，以及村里四个堂亲兄弟就够了。 有六叔可真帮大忙了，自己不用死盯在食堂。 苏棠回来时，楚俊把饭菜做好了。 “老公，我二叔昨天下午把钱送我单位了，你今天问了吗？明天就开学了啊。” 苏棠进了门洗手时，就问老公这事。 果然是亲叔叔，还得留着心的当回事的给问问，办了办不了是另说。 “老婆，王校长这回可给了大人情，王哥他们两口子出外地进货去了，王校长今天检查食堂的准备工作，事后和我单独聊了一阵儿，说到一个借读名额，统招分数线差20分以内的，都能用这个名额，不花一毛钱。” “啊……有这好事？” 苏棠当时就惊震了一下。 “可不，那么大校长呢，还能没个借读的名额？我估计不止一个，但王校长能想到我，那就不得了，还是替王盛哥出了个好主意，让他大热卖了一场，情份在这呢……” “也是，那场热卖，几乎清库，王盛哥两口子高兴坏了，回了家还不跟王校长说呀？嘻嘻。” “嗯，这份人情，王校长用这个名额还了，不说真值一万，但五六千也是值的？那原以为这事泡汤了，三千块肯定没啥用的，谁知柳暗花明又一村啊，那三千块，老婆你看着处理，你一分不要二叔的也行，全黑了也行……” 苏棠不由纠结了。 如果是别人托的这事，肯定不用说了，三千块买这个大人情，真心买不来的。 可坏就坏在办这事的人是自己亲二叔。 苏棠苦笑，“虽说是亲二叔，但咱们这个人情给了任何人，没三千块也别想，黑的话多难听？毕竟换走了咱们一个大情份，真有事求王校长，咱们都再张不开嘴了，人家用这个名额还了你情的，哎，可我二叔家也是穷。” “嗯，好媳妇，所以我让你决定。” “呃，你真舍得？三千块呀。” “这么说，媳妇，比如我们叫你二叔办啥事，他会不会替咱们省这笔钱？” 楚俊这个话问的厉害了。 问的苏棠一怔。 她还是摇摇头，“我二叔不是那种替别人找想的人，他连我爸都坑呢，你就说，他能替咱们省事？” “啊？他还坑过你爸？那是他亲哥哥啊。” “弟弟坑哥哥嘛，我二叔觉得理所当然……” “那就不要犹豫了，三千块就当他买走了咱们的大人情，这是你私房钱了，自己想买啥就买啥？” “真的？” 苏棠顿时笑咪了眼眼。 “那必须真的。” 两个人不由相视一笑。 第46章 苏爸也发威 当天的下午，楚俊领着苏二叔和他家儿子苏忠，去三中找政教李主任办了报名，走借读的名额。 当年这个借读是可以把学籍带入校的，不会留在教育基地。 而后来的借读生只能找接受学校寄存。 报了名之后，苏二叔对楚俊是千恩万谢，笑的也没了眼眼。 他出了学校就领着小忠直奔大哥家。 在大哥家把楚俊狠是夸了一顿。 “……哎哟，大哥，你是没见楚俊在李主任面前那架式，跟好朋友一样，随便坐，抽烟喝茶跟他自己家似的，而李主任也十分客套，亲自帮咱们小忠办报名入籍，还说叫他进个重点班，真真是……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苏棠父母一听苏二叔这话，惊讶的不能了。 王蓉都有坐不住的趋势，“什么？就那个废物点心，还有这本事？” 苏二叔忙说，“嫂子，快别这么说了，楚俊有本事，可能是跟这次承包三中食堂有关系，他和李主任说话很随便，李主任多次提到王校长，说王校长多看好楚俊什么的，我都感觉不真实啊……以前可没发现楚俊这么牛？” 苏爸爸看了眼妻子，又转向弟弟，“你没蒙我们？” “哥，我至于我吗？你侄子这不进三中了啊？这是比真金还真的事。” 苏二叔苦笑起来。 又聊了一会，苏爸爸送了二弟和侄子小忠出门。 他返回沙发坐下，搓了搓头，“我感觉哪不对头啊？老婆，楚俊发达了？” 以前他也看不上自己这个女婿，可女儿非要嫁还闹私奔，当爹的也没辙，非要挺个肚子回来，那多丢人？答应。 婆娘倒是闹了几回，可是没啥用，拗过来女儿，最终还是给他们办了喜事。 而丈母娘王弈蓉是绝对看不上楚俊，唯一的一个优点，就是这个废物点心长相太俊，估计是把女儿迷晕头了？ 初恋时期的苏棠也确实是给楚俊甜言蜜语的迷晕了头，等反应过来时，都被抱上炕几回了，哎…… 初恋有时不顾一切，舍生忘死的，年轻人总要经历这一回。 很多人就在事后哭了，后悔了，但木已成舟。 所以很多人后来的结婚对象亲不是自己的初恋，发展开后发现脾气不合，家庭不对等，理想不同，诸多原因存在，所以很多初恋最后都分了手。 象楚俊苏棠这样坚定的结婚的，也占一部分，但绝对不是全部初恋者都能走进婚姻殿堂。 楚俊还不是差一点离婚？ 差一点被丈母娘坑？ 还好他是魂穿回来的牛人，不然也就哭个半死了。 “你给小棠单位打个电话，晚上叫她回来。” 王蓉黑着脸，不知在盘算什么。 苏爸爸蹙了下浓眉，正要说啥，电话铃嗡嗡嗡的响起来。 他伸手接了电话。 “哪位……” “大姑父，我啊，王亨。” 王亨，就是苏棠的大表哥，她大舅家的大公子，前两天领着林飞来拿走一万块钱的那位。 苏爸爸就把电话递给了老婆，“你大侄子。” 王蓉忙接过电话，“小亨，是不是减刑的事有眉目了？” “呃，大姑，哪有那么快？是这么个情况，那个……钱好象不够，林飞那边说，要想减一年半，最少两万……” “什么？还要一万？” “是啊，大姑，林飞是这么给我说的，我也不清楚……” “什么叫你不清楚？你找来的人好不好？” “诶，大姑，你这话说的，我只是找人，我又不认识他家亲戚，我只是知道他有办法。” 王亨的话已经走味儿了。 这时，王蓉才惊觉过来，好象是上当了？ 她立即道：“两万不可能，家里没那些钱，既然办不了，那退钱，不办了。” 王蓉故意这么说，也是试探一下侄子的态度。 “大姑，怎么可能退钱啊？当天出来就请人家吃了饭，又买了烟啊酒啊的，三几千都花出去了，大姑你现在退钱，不光得罪人，还退不了全款……” “你你你……” 王蓉当时气的脸更黑了，手捂着胸口，就感觉出气艰难了。 苏爸爸一看，忙抢过电话，厉声道：“小亨，你姑说退钱，你就退钱，别扯犊子。” 说，啪一声把电话挂了。 他怕再讲下去，把自己老婆给气的晕过去了。 王蓉身子歪歪在沙发上，眼泪都出来的，“王亨，他怎么敢……我是他亲姑姑啊……他他他……” 到底没说出来是被侄子骗了，但她感觉真是被骗了。 这时候想起了那天苏棠和废物女婿楚俊说的话，自己咋就没听呢？还给他们拿走了一万块钱？ 天呐，这什么亲戚啊？ 王蓉也是自诩精明了一辈子的人，活了大半辈子，居然被小辈的给骗了？ 这时，苏爸爸慌忙给女儿单位打电话。 …… 苏棠急慌忙乱的跑回家，她一接到爸爸电话，就联系了老公，校食堂是有电话分机的，校办会给转接。 两个人几乎是前后脚进了苏棠娘家的门。 “妈，你怎么了？” 苏棠见到老妈歪在沙发上，脸色奇苍，又黑又抹泪的，不由心疼。 虽也和老妈争吵什么的，但她们到底是亲娘儿俩，真有什么事，苏棠能不顾老妈死活？ 她扑过来抱住老妈，眼泪就下来了，“妈，你别吓我啊……” 王蓉软弱的时候，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也抱着女儿哭开了，“我命苦啊我，儿子坐牢，侄子骗我钱，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这叫不叫人活了？呜呜……” 楚俊干着急没辙，也不能学老婆扑到丈母娘身上去喊声妈开哭，呃。 见苏爸爸黑着脸抽烟，他便问，“爸，咋回事？” 老苏就把王亨打电话的事说了一下。 楚俊就明白了，骗子挖的坑不小，一万不够，再套你一万？行啊，癞蛤蟆打哈欠，口气真不小。 老苏抽出一支烟，主动递给了女婿，今儿怎么看这个女婿都有点顺眼。 因为他是精明人，能看出女婿女儿是真心替家里急。 哎，到底还是一家人，妻侄什么的，扯淡了就，骗自己亲姑姑，叫人做的事？ “哎呀，我不活了，我不活它了……” 王蓉这老娘们儿抱着女儿又哭又闹的，两条腿瞎踢着，跟抽筋似的。 老苏顿时就火儿了，抬手一巴掌过去，扇老娘们屁股上了，抽的啪一声，疼的王蓉机灵一下缩了身子。 “你也不嫌丢人？给我老实点，我看我是惯坏你了？” 苏爸爸轻易不发火，一但发了火，王蓉是很惧这个老公的，只是，你当着孩子们的面打我，这样真的好吗？ “呜呜……没法活了，小棠，你看看，你爸爸要打死我啊，我死了算啦……” 虽然还在哭，但不敢闹了，那一巴掌抽的挺狠，王蓉感觉屁股蛋火辣辣的疼，老东西，晚上我再跟你算帐。 “爸，你做什么呀？” 苏棠干脆挡在老爸老妈之间，“真是的，多大的人了，爸你还动上手了？我真不依你啊。” 老苏给女儿怼的老脸一红，苦笑道：“我、我不是急了嘛……” “哎哟，打死我了，姓苏的，老娘跟你离……唔……” 离婚的婚字没吐出口，被苏棠伸手给捂嘴里了。 “妈，有说的没有？” “呜……” 王蓉也感觉自己有点飘了，心慌的瞥了一眼老公，赶紧躺闪目光，因为老苏正厉色回望她。 本来这次上当就是她做的主，因为老苏不同意，她非说没啥事，我大侄子能骗我？再不能做这种可笑的事。 但现在看来，真就是她大侄子王亨在骗她。 第47章 无比尴尬 理亏的王蓉就是想仗着丈夫平素的溺爱闹腾闹腾，哪知吃了狠狠一巴掌。 差点又说错话，她倒是知道，这话出口是要伤夫妻情份的。 还好女儿见机的紧，把自己话捂嘴里了。 毕竟过了大半辈子，不象年轻夫妻动辄就把离婚啥的挂嘴上说，四五十岁的老夫妻是不轻易说这种话的，太可笑。 苏棠一边抚尉哭泣的母亲，一边扭回头来看楚俊。 “老公，咋办呀？” 她也是没经历过这种事，不知该怎么办。 但她知道自己老公脑袋瓜子好使，他一定有办法的。 王蓉却哼了一声，“你问他做啥？他还是个废物呢……” 这老娘们儿对楚俊的成见可真深了。 这时候了仍是看不上楚俊半眼。 苏棠翻了个白眼。 老苏虽是做买卖有些办法，但近年来的钱越来越难赚了，他毕竟澡文化，改革开放头几年，就是凭着胆子大，又付出了辛苦，才赚了不少钱，但近两年做的买卖不说赚，不赔钱就不错了。 另外被骗这种事，以老苏的精明的还真没遇上过，就是自己心一软叫婆娘做了回主，结果一万块钱就扔黑豆地了。 再说涉及到大舅哥家的大儿子，老婆的亲侄子，他觉得这事还得叫来大舅哥好好说道说道。 楚俊给丈母娘怼了一句，朝自己媳妇撇撇嘴，一摊手，我还是别说话了？ 老苏这时拿起了电话，“我和你大哥说这事，看他咋说……” 一家人也就静悄悄的了，王蓉也不哭了。 几分钟后，老苏放下了电话，脸尤其的黑，可能大舅哥没啥好话。 王蓉就傻了眼，“你倒是说啊，我哥咋说？” 老苏没好气的说，“能咋说，人家说压根不知道这回事，谁拿的你钱，你问谁去。” “什么？” 王蓉更气的嘴唇都哆嗦了，“我哥就这样说？他不知道？” “人家这么说的，我还能说啥？” “……” 这一下王蓉彻底蒙了。 老苏叹了口气，“我是看出来了，你哥和你大侄子，合着伙骗咱们，他们借咱们的钱也没说还，现在又出这妖蛾子，你家人也真好意思……” 大前年，大舅家从苏棠父母这就借走了七千块钱，至今一毛钱没还。 现在可倒好，那个王亨又勾联着外人来骗他亲姑姑？ 王蓉涨红着一张脸，“你，你给我二哥，我小妹都打电话通知他们来，大家说道说道这个事，我就不信了我……” 老苏也觉得是，这事是要通知王家人的都来说说清楚。 借钱的可不止是大舅哥，二舅哥借了五千也两三年没还，小姨子家也借了五千没还过，这王家人都什么人啊？ “晚上来一大家子人，少不了要吃饭啥的，家里也没多少菜……” 老苏说。 王蓉就瞅了一眼楚俊，“你是个死人啊？还不出去买菜？” 呃？ 我咋就成死人了？ 这话骂的，楚俊脸当时也黑了下来。 他就准备扭身离开，不再进这个丈母娘家了，我欠你家的啊？ 苏棠一看老公脸黑了，当时就怼老妈，“妈，你咋不能好好说话？算了，我和楚俊回去了，你们爱咋咋地。” 当时她一甩手，起身就拉着老公走。 王蓉是骂惯了楚俊，一时没收住口，这时看见老苏瞪她，忙改口说，“我、我急了嘛……我骂惯他了啊……” 你也知道你骂惯他了？ 你也不红脸啊？ 老苏这时不得不给自己这个蠢婆娘圆个脸，朝楚俊道：“小俊，这老娘们儿今儿气晕头了，没好嘴，你别当个事，那个，爸替她给你赔个情……” “你给他赔个屁……”王蓉又叫起来。 “你闭嘴……” 老苏呼一下站了起来，怒目圆睁，看架式要过去踹这蠢娘儿一脚了。 王蓉吓的一机灵，立即闭嘴。 而且一付受了气的小媳妇模样，嘴里还嘟嘟嚷嚷的不知说啥。 苏棠都气的笑了，她倒是知道老爸一般不发火儿，一但发了火儿老妈是很怕他的。 这次不是被骗一万块钱，老爸怕也不会发火儿的。 苏棠就捏了捏老公的手，美眸瞟过来，眼睛里好象是在说‘给我爸一个面子？’ 美人儿的眼睛会说话，果不其然。 楚俊秒懂老婆的眼神儿。 当下朝岳父说，“爸，我出去买菜……” “哦哦，麻烦你了小俊。” 老苏也挺不好意思的，平时看不上这个女婿，今儿听二弟说人家在三中王校长面前也是有座位的人，那就不得了，这也是他今天对女婿转变了态度的一个原因。 另外是今天乍闻被骗，心也有点乱了，毕竟一万块钱呢，这年头儿的一万块，真不是开玩笑的。 前一阵子忙儿子的事，跑前跑后求爷爷告奶奶的，花出去大几千，结果才判了个劳教两年半，他都有点心力憔悴呢。 这又让骗一万，家里真是见底儿了，富日子也变成了穷日子，老底子都叫掏出来了。 还有点钱都在买卖里，货不出手就没回款，哎…… 老苏的难，谁又知道呢？ 这老娘们儿还叽叽歪歪的惹他心烦，所以今儿动了火儿，也动了手给她一巴掌，不过是抽在屁股上没抽脸罢了。 一会儿再来一大家子人，谁去做饭啊？还不得指望女儿女婿？ 再把这两个骂走了，让你一家子姓王的喝冷水好了。 苏棠亲自送老公出了门口，揪住他手臂，附唇在他耳畔说，“老公，我妈也是急了，气懵了，你别怪她，我、我晚上叫你上炕……” 呃？ 上炕？ 楚俊的眼当时就亮了。 “今儿不会再有亲戚来了？” “滚……” 苏棠羞红的捶他一拳。 楚俊呵呵直乐。 其实苏棠也是没办法，老妈口没遮拦，那样骂女婿，苏棠只好许下大好处给老公了，反正明天食堂要开工，也不差这一晚上了，出了这种事，老妈还真是个猪队友啊。 她没跟着去，是怕老爸老妈再吵闹起来，因为老爸今天的情绪也不稳定。 等到楚俊回菜回来，将近快一个小时了。 而苏棠二舅二舅妈、小姨小姨夫他们两家子大人都来了，嗯，还各带一个孩子，就是来混晚饭的。 本来四个人，又来六个人，这下凑齐了一桌。 楚俊买了不少菜，还有鸡、猪肉、羊肉，一大堆东西，一个人差点没提了。 苏棠一看老公这么舍得的花钱给娘家，亏了老妈还骂他，感动的眼圈都红了起来。 老苏和王蓉也识秤，大约一看女婿手里的那些东西，最少值几十块钱，光是猪羊肉就多贵？起码各五斤？ 此时，老苏再看这个女婿的眼神又变了。 二舅小姨两家子人也看见了，眼神全都跟着变掉，哟，这么阔绰？ “姐，你给楚俊的钱？” 小姨这句话算是抽在了王蓉的脸上，叫她脸涨的有些红。 她目光躲闪，假装没听见，也不回应，死要面子。 楚俊笑道：“我哪有钱啊，当然是我岳母大人给的……” 他是真会说话。 苏棠就翻白眼，有你这么讨好人的？我以前没发现啊。 老苏也跟着脸红起来，这怎么说的？ 但王蓉立即勉强笑了，“也没几个钱，总要吃饭嘛，楚俊，你去厨房摘菜，这边说大事，你也插不上嘴……” 呃，合辙我就是你的厨工啊？ 也行，反正我也懒得插手你家的破事。 “我去帮他。” 苏棠可舍不得累自己老公，她也不想听那些破事，干脆和老公进了厨房。 外面，王蓉给一家人开会，说起了被王亨骗钱的事。 约一个小时后，楚俊把炒好的菜菜肉肉的端上了桌子，那香味叫全家人食欲大起。 “哎，楚俊还有这手艺？菜炒的真香啊。” 王二舅一边动了筷子，一边夸了一句，真心是好吃，看那菜，色、香、味俱全。 小姨和小姨夫都动了筷子，“嗯嗯，真不错，挺香。” “难怪人家承包食堂呢，有一手啊，香。” 一家人交口的称赞。 “快别夸他了……” 王蓉就不爱听这些话，一回头说：“那个，楚俊，桌子坐不下人了，你就在厨房随便吃一口……” 啊…… 正要走过来的楚俊那叫一个尴尬。 岂止是他尴尬，一家人全尴尬，苏棠二舅、二舅妈，小姨、小姨夫，和苏棠的两个表弟表妹，无不尴尬。 那气氛尤其的诡异，大家的目光一致盯着了王蓉。 王蓉也尴尬，但她似乎习惯了这样对待楚俊，还觉得挺正常的。 再说了，那个废物女婿是个能上了桌面的人？也就是个家庭妇男做做饭洗洗锅的料子？ 再看苏棠，她一张俏脸完全黑了，“老公，我们回家。” 她揪下了围裙扔沙发上，甩脸就走。 出门的时她脸上有泪花。 一回手狠狠的把门摔上，可见苏棠心里的气有多大？ 这时，一家人的目光都从王弈蓉脸上挪到了老苏脸上去，因为老苏也是气黑了脸。 他在门被女儿摔上之后，起身把筷子狠狠拍在了桌子上。 这一拍用的力量不小，两三个盘子都震的翻了，香喷喷的菜溅了一桌子。 “你……” 王蓉吓了一跳，仰头盯着老公，还准备解释一句。 可是老苏朝外一甩手，外手背就抽在了王蓉脸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这记耳光可算把王蓉给抽懵了。 “看你做的粑粑事？一桩桩一件件，哪个做对了？还吃饭？你怎么不去吃粑粑？” 谁也没想到一惯深沉稳重的老苏这时候爆发了，居然抽了老婆一个耳光？ 离桌的时候，老苏更一脚将椅子踹翻掉。 轰隆一声，飞到一边的椅子正砸在立柜玻璃上，哗啦一声，玻璃碎了一地。 当家做主的老苏，终于发飙了。 王蓉浑身打拌，已不知所措，捂着给抽肿的脸，哭声都不敢露出来。 她哥，她妹，她嫂子，她妹夫，全家人都傻眼了。 老苏转身入了卧室，也狠狠将门摔上。 哇……王蓉放声就哭。 第48章 好老公 家里发了什么，已经下楼的苏棠和楚俊不知道。 苏棠死死抱着老公手臂抽泣着。 “老公，我们以后再也不回娘了……” 老妈的话太伤人，苏棠受不了啦。 楚俊反倒是能想开一些，毕竟长此以往一直就这样，自己在丈母娘家就是这么个待遇，想叫王蓉一下转变不可能。 这些东西都不用想，好象明摆在那里似的。 攥了攥苏棠的柔荑，楚俊一笑，“我没事，比这骂的厉害的时候也有过，这次算轻的，好歹给我一个手托碗进厨房吃饭的待遇了……” 这话听着，怎么都象是在嘲讽丈母娘？ 苏棠却不知误会老公，“可是，你今天表现真好，不光买菜买肉，还给他们做了好大一桌子美味佳肴，最后却落这么个下场，我再不叫你来我家受这冷遇了，我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这一次，苏棠是真的伤心了。 别人再怎么对老妈好，似乎从她那里换不回来，还要继续做费力不讨好的事吗？ 苏棠认识有再一再二，甚至再三再四，可真不能有再五再六、再七再八了，老公他也是有承受能力的。 何况老公现在好争气，都开始赚大钱了，换个人会看自己老妈的脸色？ 也就是说老公有良心，完全看在自己面子上，才这样容忍老妈的，真要换个别人，甩脸就走了，甚至离婚就离婚。 人家谁爱受这个鸟气？ 苏棠也是怕老妈这样下去，哪一天突然破了楚俊的底限，那就真凉了。 说一千道一万，苏棠摆这个甩手走的姿态，也是给老妈下台，给自己老公下台，她用心良苦，一边是亲妈，一边是自己深爱的亲老公，她能怎么着？ 楚俊二世为人，有丰定的人生的阅历，老婆喊走的时候，他就知道老婆的用意了，说到底，她是两难。 “别说傻话，总要给丈母娘一些时间，有些一成不变的认定，是需要时间来改变的，并不是买一次东西或做一顿饭就能把人心收买来的，我丈母娘也是个精明人，怎么可能中我的计？” “老公……”苏棠此时真正感动的无以复加，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可楚俊越是这么说，苏棠越是加深了不再回娘家的念头。 因为她更觉得老妈过份了，从叫老公给弟弟顶罪开始，老妈对这个女婿的怨念就极深了，一时是无法扭转的。 既然扭转不了，那就各过各的日子。 一路上，苏棠就恨不得挂在老公身上，她觉得老公对自己太好了，能这样体谅自己的苦衷。 天已擦黑，两个人居然没有吃上东西，做了一桌子好菜，连一筷子也没动。 此时两个人都饥肠漉漉了。 却在走进东营坊街口时，迎面来了一辆212吉普车。 楚俊拉着苏棠本能的往路边避让。 哪知吉普车嘎一声停下了。 就在他们身边停的。 车门打开，跳下一个人，呃……王盛？ “王哥，怎么是你？” “哎哟，小楚，可算找见你人了，我这不是刚从外地回来，找你吃个饭啊，商城和学校都找了，没见你人，问了二军他们，来街道找你也没找见，正要走呢，可巧遇上了，走走走，上车，上车……” 呃，这感情好。 想啥来啥。 苏棠也顿时觉得好有面子，王盛不知坐谁的212吉普车来找楚俊。 这年头儿的212吉普车可是县团级的待遇啊。 当然到了90年这个说法稍有点夸张，但是212吉普车真是一小部分特权层次才能享受的。 上了后座，王盛媳妇袁珍也在。 苏棠先上，坐了中间，楚俊后上坐在靠门这，王盛仍上了副驾席。 上车才看见，开车的是个三十二三的男子，浓眉大眼的，好象和袁珍有点象？ 果然，就听袁珍介绍道：“可找见你们俩了，小棠，我想死你了……这是我哥，亲哥，你们也叫大哥好了……” 哦哦，原来真是袁珍的哥哥。 男子回过头朝楚俊苏棠笑了一下，“这两天就听我妹妹说你们两口子了，这不，他们刚回来就拉我过来找你们，要一起吃饭呢，呵呵……” “袁哥，你好。” “袁哥好。” 楚俊苏棠一起问好。 “甭客气，你们是小珍和小盛的朋友，就是我袁刚的朋友，小盛，去哪？” “去一品香呗，” “那边人可不少，这个点过去未必有桌子啊……” “今儿又不是周末，应该有？再说大舅哥你的人脉，一品香白老板能不给你个面子？” 王盛恭维了大舅哥一句，回过头对楚俊说，“我大舅子是分局刑侦的，年轻有为啊，哈哈，今晚咱们好好喝点。” 原来王盛这是给楚俊介绍人脉呢，何况是自己亲大舅子，也等于正式承认了楚俊是他好哥们儿。 “行，盛哥，我们好好喝点……” 楚俊笑着回应，对来王盛这么上道的做法，他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而苏棠更是觉得面子上有光，而且她听说过分局有袁队长，是条硬汉，英雄刑警，好象去年被全局表彰过的。 分局刑侦队长，那可不得了，进入九十年代，地方政府越来越重视社会治安秩序了，民警的重要性也显示出来，三司公检法中的公安话语权也日益增重。 苏棠是基层街办的，对这种情况是门儿清。 老公能有这样的朋友真是好事。 从老妈那里出来的郁结心情瞬间好转了许多。 一路上说说笑笑，到了一品香也就是十来分钟的事，吉普就直接停到了饭店楼门厅前。 这时候车少，不怕找不到停车的地儿，何况212吉普的车顶子上还有个警灯，人们一看就知道是公安局的车。 只不过袁刚穿的是便衣，不是认识的人可不知道人家是做啥的。 入了饭店果然是没有雅间的。 东岐市上档次的好饭店不多，一些名流富商什么的都喜欢雅间，他们才不爱坐大厅。 服务员抱歉的解释，“真没雅间了，几位，大厅还有六人座，几位是不是……” 袁刚一摆手，“大厅人多，说话不方便，你们白总不在？” “啊，你认识我们白总？” “你去说一声，我姓袁，分局的……” 袁刚说话很低声，不想惹起谁的注意，但他这么说，肯定是认识白老板。 “哦，您稍等，我去叫我们大堂经理，她才能联系到我们白总。” 服务员就过去找大堂经理了。 很快那个大堂刘经理过来了，楚俊见过她两次，也不知人家还认不认得自己，就站在来王盛身侧后没做声。 刘经理看了眼袁刚，似乎不熟，就走到经理台拿起了内部电话。 “白总，有个人姓袁，说分局的……哦，好好……明白。” 这个刘经理很快放了电话，过来就对袁刚笑道：“进我们白总专留的特包，不是特别的客人，我们白总不会开放他专门招待家人的这个特别包间，袁先生，不好意思了……” “没事，替我谢谢白总……” “白总就在楼下，您几位请……” 刘经理说话客气了，在前面引路，几个人跟着上楼。 楚俊走在最后，头微低着，保持着低调。 刚上了楼，迎面就来了白老板白世忠，“哈哈，袁队，稀客啊稀客，快请……” “白老板，客气了。” 两个人握了手，白老板一扭头就看见了楚俊。 “呃，楚老板……你和袁队一起？哎哟，我才看见你，罪过了罪过……” 白老板又伸手过来和楚俊握手。 楚俊也就躲不下去了，“白老板，又见面了。” “哈哈，我倒希望你天天来呀。” “你真怕把我吃穷了？呵呵……我和袁哥一起，这是我王哥……”楚俊代为介绍来王盛。 来王盛也和老白握手。 袁刚和王盛他们没想到楚俊居然和白老板挺熟的？ 而苏棠却更觉得有面上有光彩。 第49章 吓人的酒钱 社会上的人脉很重要，如果只是有几个狐朋狗友，那真没什么可夸耀的。 你交什么样的朋友，就属于什么样的层次。 有些人看不明白这些，但是袁王二人都是有眼力见的。 白老板称楚俊为楚老板，说明他们有生意上的往来，而楚俊年纪轻轻的，居然也被称老板了？ 事实上在东岐餐饮一界，能入白老板法眼的人真心不多。 入了包间，这里果然比一般包间要大，装饰的也更豪华一些，还摆了一台大彩电呢。 “白老板，捡你们这拿手的上，菜我们就不点了，反正我妹夫这个土财主请客，我今儿是吃大户，呵呵……” 袁刚一口，就点明了和来王盛的关系，一边说一边拍了拍王盛的肩膀头。 白老板就明白了，原来这位是袁的妹夫。 “行行，袁队，你们坐，我去安排菜，酒喝点什么呢？” 白老板又问了句。 袁刚望向妹夫来王盛，意思是你决定。 王盛道：“白老板，你这有没有陈茅，来一瓶，今儿我们高兴，就喝点好的……” 陈茅？ 可不得了，90年的陈茅比后世要少，但基本都是真酒，这年代弄虚做假的风气还没有大范围的形成。 楚俊也知道现在的陈茅不如日后炒的高，但怕也不会太低，一般的茅台也要198甚至200多，陈茅要看是几年的，价格就不一样了。 老白是东岐市餐饮界响当当的人物，要说他也弄来来陈茅，那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呵呵，小王，你还真问对了，不是我白某人吹个牛，咱们东岐市这边市面上的茅台还基本都是我手里的，有五年和十年的两种，看你们要哪种了……” 袁刚没说话，对于酒，他爱喝点，可真心不懂多少。 王盛看了眼大舅子，见他隐露苦笑，便知他不懂，自己也不懂，在这装个大尾狼而已。 正为难时，楚俊开口了，“白老板，你这欺负我们没喝过酒呢？一会儿要罚你一杯啊，五年陈就没啥意思了，要喝就喝15年的陈酿，那才叫琼浆玉液，你有就给我们拿两瓶，酒算我帐上……” “呵呵，楚老弟呀，你真是……好好好，今儿袁队来了，你又将我的军，我抽肋骨一样，就舍一瓶出来，两瓶是真没有啊……老弟你高抬贵手，这样，十年陈我送一瓶，如何？” “不不不，就要两瓶15年的，十年的也就比五年的强那么一点，白老板你刚才可是吹出去了，东岐的茅台基本是你手里的，你看着办，今儿没两瓶15年老陈茅，你别过关了……” 楚俊笑呵呵的咬住不放。 袁刚和王盛这时才更要高看楚俊一眼，此人是真人不露相啊，不仅和白老板熟，对酒也这么懂行？ 尤其人家送一瓶十年的陈茅，他都不要，非要买人家两瓶15年陈茅。 如此可见15年老陈茅的牛叉。 苏棠美眸一直盯着老公，听他侃侃而谈，哪有半点农村泥腿子的怂样儿？ 她都有点飘飘然了，男人们说起什么好酒如茅台五粮液的，一个个伸长脖子瞪大眼，无比艳羡的那种失态神情她也是见多的了，面明他们都很少说陈茅，原来茅台和茅台都不一样啊？ 连袁珍也一样，眨了好几眼楚俊，老公这个朋友真不错啊，是个能上了台面的角色。 其实人家袁氏是世宦，比老王家还要牛的多，王盛在老婆娘家那边也不是多受重视的，毕竟家势不如人，奈之何如？ 而王盛的朋友能站在台面上的也没见个，反正大舅子袁刚没见过。 王盛本来就是个儒生，下海做买卖谁都认为他做不了，肯定是个赔钱货，还真被料中了。 过去一年赔的王盛都快哭了。 前几天突然打了翻身仗，他自然对楚俊极度的推崇，一时之间引为平生知己好友。 今天晚上又给他在大舅子面前涨了一份光，王盛心里极喜。 这时听楚俊和白老板要酒，他也乐得看一场戏，正好叫楚俊显显本事。 袁刚确实是暗自点头，之前小觑自己妹夫了，不想他也有一两个拿得出手的好朋友啊。 白老板不由苦笑，“楚老弟，行了，我服了你啦，我给拿两瓶就是了，哎……今儿可赔了啊……” 他居然摇着头苦笑离开。 雅间门一关上，袁珍就问了，“这位白老板也是有趣，有人买他的酒还不好？什么叫赔了？” 她问这话时先看大哥，又看老公王盛，最后望着楚俊。 其它人也都望着楚俊了。 苏棠更是心切的很，想听听老公怎么讲。 楚俊一笑道：“嫂子，15年的陈茅不是拿来卖的，那基本上是珍品，拿回家去再收藏五年，我敢说在现在的价格上再翻十倍都不算多，如果拿来送礼的话，识货的那会非常高兴，20年陈茅，那就是万金难求，甚至有价无市，人家没人卖这种东西的。” “哦，原来还有这个说法？”袁珍不由大讶。 华夏酒文化深邃了，不知道的人还真是两眼一抹黑。 王盛也涨了见识，不由笑着掏烟出来给楚俊，“小俊，你别和我抢付酒钱，不然我可和你没完啊……” “不不不，盛哥，这两瓶酒我们不喝，一瓶你给老爷子拿回去，你们想喝就喝，想藏就藏，另一瓶给袁哥拿回去，我们喝十年茅就行了，15年的，说实话，让我们喝真是有点糟塌了，等我们品过一个时期的十年茅再品15年的，才真正知道它的好，现在啊，浪费了……酒钱肯定算我的，因为我要出来的啊，盛哥，我要不说话，你今儿最多喝个十年茅。” “哈哈……”袁刚突然笑了起来，“小楚，不错不错，让你这一说，我都不敢喝15年陈茅了。” “袁哥，我没开玩笑，以后我还要聚的，等我们喝过几次十年茅再说，现在搞到15年的老陈茅真心不容易，我估计老白手里也最多就是有一箱，也就六瓶，他今天能舍出两瓶，不是给我面子，我的面子最多一瓶，他是看袁哥你的脸，我心里有数的……” 这年轻人太会讲话了嘛。 王盛还想说啥，却给楚俊拦住了。， “盛哥，今儿我认识袁哥高兴，你给我个面子，饭菜算你的，酒喝多少算我的，你要同意，咱们一世人好兄弟。” “你呀你呀，你非要逼我……” 王盛心里感动，楚俊这个人是真不错，怕自己太破费，而今儿这一顿下来，酒肯定比饭菜贵的多了。 而楚俊一抱拳，“请哥哥成全。” “好好好，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就依你。” 王盛重重点头。 这是为人处世之道，楚俊清楚的很，有时候不能怕花钱，省下了钱换不来人脉关系的。 今天花这点酒钱，袁刚和王盛怎么看你啊？自己琢磨琢磨去。 很快白老板拿着两瓶酒进来。 他笑道：“楚老弟，算你歹毒了，这不是两瓶酒啊，这是我两根肋骨好不好？哎……” 只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真心疼。 楚俊站起来笑着说，“承情，白老板，那个，还有没有？再来一瓶，我出双倍价格。” “你快给我打住，你出三倍价格我也不卖给你，你把老天说出花来也就这两瓶了，老弟，咱们是熟人了，我给你个公道价，一瓶780，不贵？” “不贵，别780了，两瓶我给你1600，整整顿顿的。” “好。” 白老板点头，不想楚俊这么痛快。 “对了，白老板，这两瓶我们是不喝的，你另给我们上两瓶十年茅，呵呵……” “哎，就知道上了你小子的当，行，那两瓶一共算你700。” 好家伙，4瓶酒就2300块？ 苏棠暗吸冷气。 袁刚和王盛两口子都变了脸色。 他们没想到这顿饭，酒钱就花了2300元。 第50章 感动的媳妇 一顿饭的酒钱2300块，搁在90年时是什么概念？ 而楚俊脸色如常，平静无波，丝毫不以为然，这一点叫袁刚非常看好，此人，是个做大事的。 王盛为自己能交上这样的朋友，深感自豪啊。 袁珍也非常开心，老公能有这样的朋友，以后在娘家就能抬起头了，今天哥哥就会对他转变看法？ 苏棠面含微笑，也是不动声色的，她知道自己老公是个精明人，他这么自然有他的想法。 自己呢，总是支持他的。 尤其看到袁王他们脸色因为老公的表现而一变再变，她心里更是感到骄傲。 楚俊咋想的啊？ 他深谋远虑，一听这位分局刑侦的，嘿，这不是想啥来啥啊？丈母娘那边刚给人骗了钱，自己想帮点忙也没啥关系人脉，谁知王盛给送来一个人脉，这能放过吗？ 2300的酒钱真不算啥，真是要结交了袁刚，人家帮你个忙，能拿2300块来衡量吗？那不是骂人吗？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 间中白老板还陪了两杯才离开的。 五个人吃四凉八热十二个菜，外加王八汤和主食。 两个小时，宾主尽欢，正事没谈，就是唠家长里短的，楚俊根本不问袁刚工作什么的，就怕人家小看了你。 有些事可以求人，但绝对不是今天。 最后散场时，袁刚开车先送的楚俊苏棠，到了东坊营十字街口，楚俊叫停车下来。 袁刚下车又和楚俊握手说了几句话。 王盛也说，咱哥俩儿改天再聚，少不了要找你问主意呢。 然后他们开着212吉普离去。 东营坊十字街离家就不远了，两个人步行进巷走三分钟就能到家。 苏棠也喝了两小杯茅台，她也喝不出个好坏来，只是喝的面色红朴朴的，楚俊心里却在想晚夜里上炕的事。 “老公，我有点明白你的心思了，我妈被骗，你又正好听说袁哥是分局的，就想和他加深印象？” “聪明啊我媳妇，这个人，迟早能用上的，今儿这2300花的不冤，一点不冤，不信你走着看。” “老公，你这脑壳里装的啥？这么灵活？” “我只知道百分之百不是浆糊，你放心。” “滚……” 苏棠笑啐，双手挽得老公手臂紧紧的，恨不能把自己挂他身上去。 果然，老公做事必要原因，自己也算聪明，嘻嘻。 “老公，你怪怨我妈吗？” “媳妇，为了你，我甘心承受世间一切苦楚，一切困难，一切委屈，你安好，我这就是晴天。” “老公……你好讨厌，又骗人家眼泪……不理你了……” 一瞬间，苏棠就淌泪了，根本就忍不住。 她攥着粉拳捶了楚俊大臂两下，根本就没用劲，这也叫捶啊？姑娘。 结果回到家…… 苏棠苦着脸告诉亲爱的老公。 “老公，对不起，我大姨妈真的来了……” “啊……” 楚俊直接晕倒在了沙发上。 以前是借口，是假来，今儿好容易盼到上炕了，你家这个不讲究的亲戚就真来了？ 媳妇啊，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哎，长夜啊，寂莫如雪！ …… 九月一号。 三中还不是正式开学，今天是新老学生报道日，基本要折腾一天。 但是食堂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因为住校生今天全部入住，提前进入校园生活。 好多新生一拥到了食堂这边来参观，他们未来三年就要在这里吃住，自然非常关心伙食问题。 食堂外面挂着新学期的食堂饭菜的规格，周一吃啥，周二吃啥，周三、周四、周五、周六……统统都列了出来。 每天没有重样的菜，六天二十四种炒菜，每天四种，午晚各两种，真真是是不敢想象。 尤其是相对的便宜，一个菜6-8毛钱，8毛的里面有肉，哇…… 食堂的菜单，当天就轰动了全校。 “哇，不是？这么多种菜？” “太好了，每天不重样？四个不同的菜，你们看，八毛的菜还有肉……” “不能？八毛一份的菜还带肉？” “你看啊，上面写着呢，土豆白菜红烧肉，才八毛？” “那就不好说有几块肉了啊……” “你就知足，别说肉，就是肉汤烩出来的菜就值八毛了？你想啥呢？” “也是也是……” 一堆新生们当时就议论的翻了天。 就是好多家长都对食堂推出的菜制感觉惊奇，他们自己算了笔帐，发现食堂的披萨套餐真心不贵。 “不知道好不好吃？” “好吃好吃，有好多学生吃过的，那个披萨卖的好火，而且不贵，到了晚上纯买一份披萨喝碗稀粥就是一顿饭。” 尤其县里面来的学生，就怕伙食太贵，他们吃不起，可是为了念书，家里大人勒紧裤腰带也要供孩子上学。 “你们看，下面还有特别优惠办法。” 好多人就挤在看。 食堂门口围的人山人海的。 挤在前排的一个家长给大声的念了出来，“大家别挤，我给你们念出来……” 围在后面的人就不挤不出声了。 那家长念道：“食堂为方便住校生吃到更好更便宜的的饭菜，特推出如下优惠月餐套票，凡一次购买月餐套票的学生可享受优惠，套票为58元，含每天早午晚三餐，早餐三块披萨，午晚两餐是四块披萨一份带肉的菜，晚餐加一碗粥。” “呃，快算算，平均每天多少钱？” “是一块九多点。” “一天三餐一块九？好象还行啊？” “是啊，就按正餐4毛的披萨加8毛的加肉菜来算，一顿饭一块二，一天两顿是两块四，早餐不得三四毛？那就将近三块钱了每天，这个套票58块，均每天不到两块，” “划算划算，儿子，你就买套票？” “爸，套票也行，省钱省事……” “不错，这个套票。” “……” 结果早晨的披萨就卖疯了，家长们都要尝尝好不好。 楚俊累的够呛，但是看到挤满了人的食堂，他心里真乐开花了，再累也值得。 今儿不是正式开学，只是报道，稍迟点，但从七点卖到八点半，一个半小时售出了上千人份的披萨，新生老生都在挤，家长们也跟着挤，每人至少花几毛钱，有的代别人卖，更直接要十份八份的，有一个买了二十份…… 疯了，好象披萨不要钱，白给似的。 一直到半上午还有人来买，更有点试吃的意思。 尤其中午，不少住校生的家长们都要试一试食堂的饭，才决定要不要给孩子买月餐套票。 一上午紧着忙，到了中午，不说住校生和家长们，就是学校的好多教职员工和校领导都进了食堂。 整个食堂挤了几百人。 一眼望过去，满满全是人。 王校长、马副校长，李主任都傻眼了。 “这么多人？” “是啊，食堂推出的那个套票好象挺吸引人的，不少家长们中午都要试试孩子们以后的伙食呢。” 李主任给王校长解释着。 “哦，应该的，父母嘛，总是要为孩子多操些心。” “王校长，那我们中午也尝尝食堂的新菜？” 马副校长对王校长说。 “嗯，尝尝，尝了我们也能放心。” 校领导们来的目地就是这个。 李主任引着他们进了大包厢，食堂有大小两个包厢，是给教职员工用的，一共五张桌子，不用和学生们挤。 两个包厢连在一起，走一个门，而且有单独对食堂厨房的窗口，打饭什么的也比学生们方便。 这边校领导们一进包厢，楚俊就看见。 第51章 报名日的火爆 厨房中，连新老厨工一共20个人，不算六叔和二军、老罗、白彪，以及六叔带来的五个亲族徒工。 这些厨工们就是打下手帮厨的，摘菜、洗菜、切菜、砍骨头、切肉、备料、油盐酱醋等等，真正大锅炒菜、加料什么的都是楚俊来完成，看人多少，大锅现炒菜，那叫一个方便，人多多炒，人少就少炒点。 真正要传出去的厨艺，是给六叔带来的那几个亲族徒弟，外加二军，至于老罗和白彪，不在此列中。 中午前，李主任专门跑来通知楚俊，说住宿生已经达500，宿舍楼还要开上面那层了，这期扩招，成绩斐然。 其实也是告诉楚俊，你心里有个数，这么多住校生，中午你做多少饭菜得估计一下？ 老罗却傻眼的很，自己承包食堂那会儿，哪有这么多人？哎…… 赶紧这个学期三中扩招，又让高一新生全部住校，这种突变的情况真的是想不到的。 以前满打满算也就二三百住校生，一大半不进食堂吃，不是自己泡个面，就是出去买点面包啥的凑乎，再不就是aa制的去享受了，毕竟住校生们，家里还是给钱的，总不能饿着孩子不是？ 现在，光高一新生一共十个班，因为这个学期扩招了四个班，以前只是六个班。 一个班50多人，这就是五百人。 原来的住校生中也有高一的，但比例不占多少，也就百来人。 现在全部住校生加一起超过700人。 天呐，五层的宿舍楼都要挤塌了，不过，还是能放下的。 700人？ 那得有多少人来吃食堂？ 楚俊保守的估计，每餐最少最少500人进食堂，甚至600人是个平均数，两顿正餐就是1000-1200人？ 这还不算早晨纯粹的披萨热卖。 中午此时进食堂的肯定都是住校生和他们家长，也有半上午报了名安顿好就离校上街去逛的，这些人中午怕不回来。 但楚俊大约扫了一眼食堂大厅的人数，已经挤的满满的开始排队买饭，大几百人是肯定有了。 等明天正式开学，那会是一种什么情况？一中午真够忙的啊。 老罗是真的哭了，他承包食堂时哪有过这种好光景？哪怕一天也行，可过去一年都没出现过一回。 这叫老罗悲伤的无以言表。 至此他却相信，姓楚的这小子财运大发，城墙都挡不住的。 厨房中，四个大铁锅满满都是炒好的菜，两种菜，各两锅，有肉和素炒就这两种。 素炒也是用大油，味道很香的，此刻全食堂都能闻到香喷喷的菜味。 肉菜8毛一份，素炒6毛一份。 肉菜里有几块肉？ 好不多，四五块。 块大吗？ 好，就那么大……到底多大？ 自己去看啊。 家长们尝试伙食，肯定是素的肉的一起上，一家两口人的或三口人的，都是打两三份菜，肉的素的都要尝。 披萨嘛，三毛给四块，三口人家的就来一块钱的，给十三块披萨，能堆一盘子，基本够三个人吃。 到底这一中午进来多少个家庭？ 没数，楚俊也顾不上数。 六叔和他两个小表弟收钱，传饭票，四个年轻的堂亲在四个窗口负责打饭。 其它厨工们各忙各的，一个个十分卖力，为啥？ 因为老板告诉他们，你们每个月薪水是250元，谁要不好好干，我就辞退谁。 谁敢偷懒？ 250块的工资，搁在90年时，又是临时工，真是不敢想，一般来说临工能拿180就笑了，很多临工才赚150左右。 结果……四大锅菜不够，再炒。 素的肉的又各炒了一锅，也就十几分钟的事，对于楚俊来说真不叫个事。 他真忙的够呛，要不是要不是十点就开始做披萨，那就真忙不过来了，烙披萨的大铁盘也给力，一大张出来，拿餐刀哗哗哗一切一分就是三十份，楚俊同时可以烙制好几张，那手艺看的老罗都要疯了。 难怪人家能赚了这个钱，就凭人家这手艺，不佩服真不行。 二军在一边打下手，也上手切披萨啥的，就这两三天，楚全一直教到他半夜，他有能上手烙制了，但是添料什么的都是楚俊来，他心里有数，但就怕手忙脚乱的弄错了，还需要适应几天的。 至于老罗和白彪现在就是跟着看、跟着记，跟着把各种料什么的，火候等等都自己记个差不多，真要这么观摩三个月还不会，那就是俩大傻逼了。 食堂大厅的学生和家长们，一边吃，一边评价。 尤其对厨房的卫生，厨工们青一色戴纸口罩、塑料手套，那叫一个干净。 为此，家长们是议论纷纷，赞不绝口。 菜就炒的更好吃，哪怕是素炒，大油给的足，也叫一个香，但比起肉炒是差点，嘿嘿，肯定不一样的。 “妈，这菜真香，给我买套票？咋这么好吃？你做那饭，我怎么感觉就是猪食啊？” 一个学生这样跟自己老妈说。 老妈也没客气就敲了他一个暴栗，“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再看这位妈妈的脸色，有点红，嗯，真心是自己做的菜和食堂大厨不能比，味道差了八条街。 你看看，同样是土豆白菜茄子什么的烩出来，咋味道差距这么大呢？ 所以这位妈妈心虚的很，就一个劲的往嘴里送菜，香，真香，嗯，尤其是这个披萨，比馒头好吃太多了啊。 另一边一个学生的父亲自己就吃了一碗半菜，儿子不够了，“再去买个8毛的肉菜，这么好吃，你问问你食堂对外卖不卖？爸每天来这吃得了……” “爸，你跟猪一样能吃，光你一个人的伙食就要双套票？” “呃，你这个倒霉孩子，说啥呢？快去买菜来，我没吃好……” 老爸又掏出一块钱给儿子。 类似于这样的情况，太多太多了，满食堂都是这种议论。 大小包厢中，校领导们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的，自己家做的都比不上这个好，谁敢说一句这食堂糊弄人？ 王校长尤其的点头，嘴上没说话，可他自己就吃了两份菜，素的肉的各一份。 “嗯，都要尝尝嘛……”王校长这么解释自己能吃的原因。 其它教师们也和他差不多。 有一对夫妻教师，同为三中老师，男的说，“老婆，咱们以后别开伙了，每天吃食堂，校长说，教职工伙食费减半的啊，对咱们来说太划算了，这菜炒的，比你的……当然，比你炒的还差点。” 女教师瞪了丈夫一眼，敢说我炒的不好？你是不是晚上不想上炕了啊？ 还好，男教师见机的快，改了口，差点就揽上夜里睡沙发的好事。 几桌子教师都议论纷纷的。 其中一个说，“人家套票好象只针对学生啊，再给我们减半，29块钱？人家不得赔死？” “这事得问问校领导，看咋说的，教职工，是只针对学校在职教员？包不包括家属啊？” 好家伙，有的教师已经考虑到全家伙食问题了。 王校长听到这个话，都感觉脸有点红。 李主任这时回过头，对那个男教师说，“李老师，你想多了，肯定是只针教职员工自己，还能带上家属？你就不怕把食堂承包人给吓跑了？” 轰一下，几十个老师一听这话都笑翻了。 那个李老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李主任，我就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哈哈哈……” 好多教师继续笑。 “炒菜的真心好，油也大，也够卫生，这个承包人厉害了，李主任，你回头给问问，能不能针对教师员工整个家庭套餐啊，不说优惠太多，差不多就行，我们都交伙食费就是了，这还省事了呢，呵呵……” “就是就是，李主任，你就给问问呗。” “……” 好多老师都动心了，一起向李主任进言。 李主任摇头苦笑，回过头望向王校长，有请示的意思在内。 王校长微微点头，“嗯，这个事，李主任你可以和楚俊商量一番，能为我们的老师谋来这个福利也不错。” “对对对，还是王校长好，” “谢谢王校长。” “谢谢……” 老师们一片恭维之声。 李主任这边接下话，“行，等下午小楚不忙了，我去问问他。” …… 一直到两点左右，食堂才算忙下去了，大厅中还有人坐着吃饭，但已经很少了。 六叔那边主持卖套票的窗口，被好多人围着却正热闹。 “大家不要挤，不要挤……下午三点正式开始售卖套餐票，我们忙了一中午还没吃饭，大家见谅……” “好好好，三点。” “行，三点。” 好多家长们出了食堂，就在外面抽烟聊天什么的。 厨房中二十几个人开始用餐了，做餐饮的就这样，客人们下去了，他们才能吃饭，一般是上午九点十点和下午四五点吃饭，晚上又是九点以后。 买卖好，就代表能赚钱，上上下下所有人都高兴，一个个笑呵呵的，老板要是赚不上钱，工人就准各下岗。 差不多两点四十左右，楚俊和厨工们都吃完了，大厅也没食客了，才开始收拾。 他叮嘱了六叔一句，“叔，卖套票的事你盯着，我去外面抽根烟。” “嗯，小俊，你放心。” 六叔也是笑的合不拢嘴，侄子生意好，自己也算有了靠，好好干，一定差不多。 自己是小俊亲叔叔，肯定帮他盯好摊儿的。 第52章 媳妇数钱钱 三点多，家长们领着孩子排队开始买套票了。 楚俊在门外大约模一瞅，好家伙，排成了一条长龙，大几百人是肯定有了。 套票虽然少赚点，也没少多少，可胜在收益稳定，这个办法好。 只要食堂饭菜质量在那里，就不怕砸了锅。 做这行不敢太贪太扣，否则就是跟自己过不去，吃进嘴的东西，别人要有个评价的，别想着糊弄人。 楚俊有往世的经历，深知哪些底限不能触，否则就是砸自己的饭碗了。 远远的看见李主任走了过来，楚俊就迎了上去。 “李主任，有事？” “嗯，有个事，小楚啊，真行，今儿这就是开门大红，这不，教职员工们全动心了，校长也发了话，让我跟你商量能不能给教职工们弄个家庭套票？他们都在西北角家属楼住，过来吃饭也是两步路三分钟的事，你琢磨琢磨？” “呃，这个……行，我回去琢磨下，明天给李主任一个回复。” “行行行，你忙着，我就不打扰你了……” “等下，李主任……”楚俊上前凑近，低声又说，“门房李大爷那里，我会赠送每月套票的，事先和李主任你说一声，没有李大爷帮我，就没有我的今天，我承包三中一天，我就养活李大爷一天……” “小楚你……哎，” 这一下李主任真的感动了，用力拍了拍他肩膀，“多话我不说了，我替我叔谢谢你。” 李主任没拒绝，没推让，却对楚俊的为人处世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这是个能交心的人啊。 “楚俊，以后没人时，你叫我一声哥……” 李主任临走前如是说。 “嗯，哥，改天不忙了，请你吃饭。” “你又跟我客气，行，改天。” 李主任笑着走了。 …… 下午套票卖完，都将近五点了，住校生的家长们才离开。 而晚上，700多住校生，绝大多数都要来吃食堂的，开学的前一天，他们必须到位，这是学校规定。 所以，今天晚上肯定人多。 苏棠中午没过来，上午她爸给他单位去了电话，说了些事，中午苏棠回家了。 下午六点一下班她就直奔三中食堂。 她这个大美女往食堂厨房里一站，那得多沾眼球？ 就为了多看一眼秀气端庄的苏美人儿，本来黑夜不想吃饭的一些学生都来了，因这有同学回宿舍说了这事。 一传十，十传百，百要传千，都说食堂来了个大美女，美的冒泡泡，好象是老板娘啊，以后有眼福了。 当天晚上的那餐，食堂那个旧门给挤塌了，哎…… 披萨套餐加美女老板娘效应，当夜一餐卖的那叫个吓人，据事后统计，晚餐进食堂的学生就多达680人次。 好，老罗默默含着眼泪躲厕所去抽了三根烟才出来。 老罗除了悲伤就是咬紧牙，我一定要学会这个披萨，我一定要吃这块蛋糕，钱不能叫姓楚的一个人赚啊…… 是夜，楚俊和苏棠回到家已经十点。 俩人盘腿上炕，做啥？ 数钱！ 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 楚俊半仰在沙发上抽烟，装大爷呢，一条腿还搁在苏棠腿上，盘着她的腰腹。 而苏棠这边很快就统计出了结果。 “老公，统计出来了，全天披萨卖了2108份，每份均3毛5分钱，主要是午晚两餐卖的多，今天早晨人正是不多，午晚的两顿炒菜一共卖了1076份，均七毛钱一份。” “呃，那不错啊？” 晚上就680人次，人均一份，说明中午只有将近400人次，看来很多家长和孩子中午没在。 明天正式开了学就不一样，肯定比今天人多。 楚俊心里想着，身子没动，头枕着沙发扶手，伸手往烟灰缸磕了磕烟灰。 苏棠已经兴奋的俏脸红涨，“老公我算出来了，披萨毛入737块8，炒菜是753块2，合计1491块钱。” 将近1500块了，还是非正式开学的情况下。 楚俊心头一热，以此估计的话，开了学的情况肯定要比这个更好。 “老公，老公，这纯利润怎么算啊？成本是多少？” “成本这块包括人工、消耗、米面菜肉调料等等，所有开销都要加进去的，菜卖的不错，很赚钱的，成本摊到2毛的样子了，如果能卖1500份菜，成本最多1毛5分钱，你就按两毛成本算，” “呃……那今天炒菜的成本是150元，纯收益600多，那咱们的看披萨呢？这个怎么算？” “披萨咱们一直是六比一的样子，毛入737块，净赚差不多有610多块？” “啊，那就是说今天净入1200多？” 苏棠更兴奋了。 “怎么可能？人工消耗不算了啊？傻媳妇，二十多个工人的薪水，你加一起，再除以30……” “呃，你给二军二妮和小全怎么定的薪水？” 别人都是250块，但还是六叔，小全，二军二妮，另外新来的两个表弟和四个本族堂亲，他们算徒工也得给钱啊。 “我是这样定的，六叔是以后我们团队的大总管了，工资肯定是第一档，和小全、二军一样，都是800块，二妮是第二档管理员加收费等，工资500块……” “啊……” 苏棠都傻眼，“老公，我明就去单位停薪留职去，这班不能上了，二妮都拿500块，我没脸见人了……” 是的，我们美丽的女主真的受剌激了。 楚俊呵呵一笑，腿盘的更紧些，兜紧了媳妇的细腰腰，“媳妇，你说真的？” “当然真的，现在办停薪留职也好办，请我们一二把手吃顿饭的事，反正我没脸再赚210的薪水了，我要入团队。” “嗯，我还说等明年呢，看来我媳妇是急了……” “肯定急了啊，自己家的生意我要是不是心，指望人家别人给你好好的干？” “也是，行，就这几天，你先和你们单位领导通个气儿，” “嗯嗯，太好了，我也要下海啰，嘻嘻……” 苏棠做出这个决定不容易，要不是亲身感受老公生意这么赚钱，她才不会办什么停薪留职呢。 可是说实话，自己天天在单位，心悬着家里生意的事，也不舒坦啊。 “老公，你叫我做啥？给我哪档薪水？” “你嘛……洗个菜摘个菜啥的，我看还凑乎……啊……” 话音儿刚落，小腿肚子肉就被苏棠拎起一块。 疼的楚俊直叫唤，“哎哟哟……媳妇，你快松了手，你要我命啊……” “合辙我放下铁饭碗，给你这洗菜摘菜啊？” “呃，你是老板娘嘛，想干啥还不由你？我说了能算吗？” “那你告诉人家，做什么嘛？总要有个说法？” “这个……我看你就想管钱是不是？” 苏棠顿时就笑了，“老公，你很聪明嘛，难道你准备叫别人来管钱？” 她美眸迷了起来，这是要暴发的前兆。 财权对于女人来说太重要了。 家里的一把手那肯定是掌握着经济大权的。 其它的都可以让步，唯独不能放任了财权，这一点苏棠是非常清楚的。 楚俊见老婆美眸一眯，心说这是要发飙了吗？ 他赶紧说：“媳妇，咱家里里外外都是媳妇你说了算的，这一点，我可以向党和人民保证。” “蛮会说话的嘛，那就饶你一遭，快点给人家说一下，什么职位，什么待遇？” “我是团队老板，你是老板娘，兼财务总监，待遇咱俩一样，一人1500，怎么样？” “哇……1500，好，我明天就跟我单位领导说停薪留职的人事。” “呵呵，你还是赶紧算今天的净利润。” “哦哦……可我不是会计呀，老公，我们要不要雇个专业的会计做帐？” “嗯，这个是要的，毕竟以后要跟税务工商部门打交道，没个会计肯定是不行的……” “那正好，我们大专同学卢菲学了两年会计，请她得了？” 苏棠也有心向同学们炫耀一下，这些年太多同学看不起自己泥腿子老公，哼，叫他们知道我老公有多厉害。 那个卢菲和苏棠也是大专时期唯一的闺蜜舍友，两个人关系极好，无话不谈，甚至房内秘事都聊。 “卢菲不是有单位？在什么局？” “也就跟我差不多，每个月200多，但事真不少，还要看领导的脸色，我们要雇她，你给她定多少工资？” “会计必须找自己能信任的人，那算是自己人的，工资自然不能低了，以后说不定就培养成财务部的主管了，你这个总监等同老总啊，方方面面都要照料到，不可能坐在财务室里当主管的，就象二妮一样，当自己人，500块！” “哇，500块的薪水，卢菲一定会动心的，也会急着办停薪留职……” 苏棠笑了起来，一边开始算人工成本，“二十个厨工，每个250一共是5000，再加上我们俩、六叔小全、二妮二军的共计一万，再除30……每天就按330块算，今天的1200减330是870块……呃，老公，还有其它的吗？” “整百之外的零头都算消耗，每天积累也差不多，也就是说我们这个团队每天的人工费用是800块，” “呃，这么算也不对啊，商城那摊儿呢？算了人工消费，却没算利润。” 苏棠提醒道。 “那边稳定下来了，除个30就是每天净益，加这边的就可以了。” “哦哦，那边每天就是430，哦……天呐，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了一大跳，果然是下海做买卖厉害，两摊子回一起我们每天净入上千了啊，老公……” 苏棠晕晕乎乎的，巨大的成就感和幸福将她缠绕。 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老公就给这个家带了覆地翻天的大变化，以前真的想也不敢想，做梦也没梦过。 对于楚俊于来，这点收益还不能叫他挤身进入东岐市的名流大富序列，真正的大绅，就是在九十年代，每天没有上万甚至几万的收入都不敢称一个富字。 自己才赚几个钱？ 完全不敢和这些真正的富绅去比，这是十倍甚至几十倍的差距。 赚钱的道路上，真是任重而道远。 不过楚俊并不急，他现在是铺陈摊子，积攒底历，毕竟自己能用的人太少，还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 而苏棠的心是完全飞了起来，日入上千，这种生活，她真没想过。 但是，一想到今天中午回家的所见，苏棠就没了笑脸。 “咋了？媳妇。” 楚俊看出来了，忙问。 第53章 我是那种人 被老公这一问，苏棠的眼圈就红了。 楚俊赶紧张开双臂把媳妇搂住，拥在怀里安慰说：“有话说，这不有我在吗？不哭不哭……” 苏棠软软靠在老公怀中，起俏脸来，就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老公，我要象我妈那样不讲理，你会不会打我？” “呃……这个，可能要打一顿屁股的。” 实在是你妈那个性格太讨厌了，她不挨揍没天理，他挨了揍很正常。 如果只是打一顿屁股还真能接受。 苏棠嘟着嘴，“不会被打耳光吗？” “呃……我这个……真下不了手，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打你脸？最多打屁股了嘛，毕竟打屁股也很疼的。” “讨厌的家伙……” 苏棠攥着拳捶了老公两下，对于老公这样的回答，她是满意的，非常满意。 不过自己不可能象老妈那样不讲理，所以不用担心挨老公的巴掌。 “到底怎么了？我岳父老子打丈母娘了？” 楚俊多聪明？一下就推测到了什么事。 苏棠点点头，泪眼模糊的说：“我爸可能气极了，甩了我妈一个耳光，就是咱们出门之后，把我妈半个脸打肿了都，哎……你说说，过一辈子了，四五十岁了，居然动上手了……我爸甩出手就后悔了，可也迟了……” “啊……” 楚俊也没有想到一向稳重的岳父老子居然动了手，还是因为丈母娘那样对自己，他才生气的。 这说明自己这个废物女婿在岳父心目中的印象正在朝好的方向转变。 但是，这一巴掌可能伤了夫妻感情的。 “那，丈母娘啥反应？” “我妈，哎，哭了一黑夜，今天就病倒了……上午我爸给单位打电话，我中午去看了我妈……她啥也没说，只是默默流泪哭，可能是真的伤心了。” 苏棠又抹眼泪，看了眼老公，又说：“你该不会很高兴？” “诶，你这个挨揍的婆娘，什么呢？我是那种人？” “我很欠揍？你来打我。” 苏棠忽眨着美眸，挑衅着，那模样，叫人……爱煞！ “媳妇，你就别坑我了，我好不容易熬到了上炕的资格，你觉得我会犯蠢？” “你说，我爸我妈咋办？” 苏棠依偎在老公怀里，发现自己眼光真好，找了个老公这么疼宠自己的男人，这或许也是命？ 楚俊探手过烟，苏棠靠在老公怀里，接过火柴，给自己男人划着火点烟。 “媳妇，一辈子夫妻了，一动手肯定伤情份的，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真心不容易，跟着你吃苦受累，为你生儿育女，为了家无怨无悔，再没功劳也有苦劳啊，从青春少女熬成了一个黄脸婆，难道就为了丈夫那一巴掌？” “呜……” 苏棠听罢哭的更厉害了，双臂用劲搂紧老公。 “其实，我妈是个要强的个性，我怕她想不开……” “媳妇，你明天先去单位请个假，再回去陪着你妈，好好的开导开导她，这种只有做女儿的来做了，你爸那里，我明天下午抽开空儿去一趟，和他聊聊……我们做什么都不是很重要，关键是你爸的态度，他要主动认错才行的。” “哎，你不知道，我爸一般不发脾气，一但发了脾气就不会轻易认错道歉，倔的跟驴似的……” “所以我才要和他聊聊。” “老公，你真好。” 苏棠感觉在自己最无助、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老公总是能替自己想到主意，并帮自己做决定，这才叫妻子的靠山。 当一个女人对你彻底产生依赖之后，爱就会变得更加深沉，更不需要理智。 楚俊用脸颊摩挲着苏棠的明净额头，“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 “嗯，” 是夜，苏棠久久之后才进入梦乡。 …… 早晨起来，披萨，炖的鸡和鸡汤，都已经做好了。 苏棠眼睛又湿润了。 楚俊已经解下围裙换上了衣服，准备去学校。 “媳妇，你先吃点，然后拿着鸡汤和披萨去娘家，丈母娘肯定也没好好吃饭，你在家给单位打电话请假就行了。” “嗯。” 苏棠不知自己想说啥，最后只是嗯了一声。 她主动上前和老公拥抱了一下。 “老公，你要是实在忙，就给家打电话，我爸这两天也在家的。” “嗯，我看情况，下午两点半到四点半还是能抽出时间的。” “那你路上别赶，慢慢的走。” 妻子温柔叮咛叫楚俊心里暖暖的。 …… 开学第一天，早餐就是披萨加稀饭。 但是披萨真的是卖疯了，和昨天是完全不同的情况。 从六点二十开始，到八点十分上课铃声响起，还围在食堂的学生们才一轰而散，往教学大楼跑。 这期间，楚俊忙的一身大汗，二军都被迫上手了，老罗和彪子都舞着餐刀裁披萨，裁成一块一块的，他们四个人为主，其它人帮着往外递，收钱的收钱……几个窗口同时售卖。 用套票的就撕票，用人民币的就交钱，各有各的窗口，六叔和楚俊两个小表弟负责这事，厨工们忙着拿塑料袋给装披萨或打包，总之所有人都忙的一身汗。 八点十分铃声一响，清静了。 老罗眼里全是羡慕，白彪眼中都是嫉妒，这买卖，要不要好到这种地步？ 很快，六叔那边统计出了早餐的收益。 “天呐，居然卖出去1867人份，每份均3毛2分钱……差三块就整六百，不算稀饭，稀饭是1毛一碗，这一早晨卖出去了963碗……也就是96块钱……” 好，这一早晨毛入差不多700块。 昨天全天才卖了2100多份披萨，今天一早颗就卖出将近1900份，这简直是太剌激人了。 楚俊点了支烟，一边对所有人说，“大家十点准备午餐，今天的人肯定比昨天要多，因为今天正式开学了。” “知道，老板。” “明白……” 大家这才散开去休息，二军在那里教楚俊两个小表弟和四个堂亲徒工做披萨。 他现在多少也能教别人一些基础东西了。 老罗不光身累，心也累，拉着白彪去食堂外面抽烟了。 楚俊和六叔坐到一块。 “叔，学校这边要求给教职员工们也办家庭套餐，你觉得这个价怎么定？” “学校老师们的家庭？意思是他们以后就来食堂吃，家不开火了？” 六叔一脸惊奇。 “嗯，大约是这个意思。” “学生们是58，毕竟是一个人，对？家庭套餐的话，有两口之家，有三口之家，有四口之家，甚至五口之家，这要制定多个规格了……” 六叔不愧是做个会计的，人精明的很，别看他是农村出来的，可农村一样有聪明人。 “这样，六叔，我给李主任打个电话，让他统计一下教师们家庭人数情况，我们再定规格，三四口的多，两口或五口的肯定少。” “那倒是，就说三口之家，有一个人是减半的优惠，两口子都是老师的这情况也罕见？” “嗯，不多见，三中这边夫妻俩都是老师在一起的，也就两对，可能连第三对也没有。” “那就好说了，既然你说出教员减半了，那就两口子都减半，”六叔这话有道理，不能因为一两人抠这事，会被人家笑话小气的，索兴大方点，“减半就参照学生的套餐标准，按29算，其它人咱们也不按58，给教师家属55个优惠价，小俊你觉得呢？” “行，六叔，听你的。” 楚俊觉得没啥问题，最多就是个薄利多销，赚是赚了。 于是，楚俊进了办公室，用学校内部电话给李主任敲了个电话，把情况一说，李主任说我这就去统计。 回过头，楚俊找六叔要了一本月餐套票，都是盖过食堂专用章的，他就去了一趟传达室。 “李大爷，这个给您……” “这是……” 老李接过了套票一看。 “李大父，这是食堂套票，您用就行了，三餐都有，” “呃，这个多少钱，小楚，我给你……” “李大爷，您这是骂我，这是骂我，您再跟我提什么钱不钱的，我以后都不敢登您这个门了……” “那怎么成啊，小楚……” 李老头感动的眼有些红了。 楚俊压低声说，“大爷，你别让了，多话我不讲了，看别人听去的，每个月我给你送套票，我保食堂一天，就养您一，没有您一开始的关照，没我有楚俊的今天，行了，大爷，我还忙，先走了……” 转身跑出门就走。 老李追出门时，楚俊早大步跑远了。 最终老李还是落了眼泪，他自己亲儿子也没楚俊对他好，能不感动吗？ “这孩子……” 这天的中午，李主任来传达室和二叔（李老头）坐了一会。 “小楚是个好孩子，安民啊，他要有啥事，你能帮就帮一把，他给叔送来这个……说啥也不要钱，你看这……”李老头拿出套票给侄子李安民看。 李主任拍了拍二叔手，“您装起来，我心里有数，您现在孤孤寡寡一个人，也不容易，小时候我那么淘，还骑在叔你脖子上尿过尿，我的童年就是跟着叔你过来的，我怎么忘得了？这辈子我肯定给二叔你养老送终的……” 李老头眼圈又红了。 “安民啊，叔看小楚是个做大事的，你多和他交往着，总错不了，这孩子有良心。” “叔，我知道，我叫他没人的时候叫我哥呢，您放心。” “诶诶，那就好。” 李老头脸上的笑顿时多了起来。 第54章 脸凑手上了 中午忙到了两点多，果然不出楚俊所料，昨天中午卖了不到400人次，今儿中午直接超了700，将近800了。因为好多教师都没回家，直接吃了食堂，吃完才回家去睡觉午休。 “卖了787份炒菜，每人一份的算就是787人进了食堂，均七毛一份，计550块钱，披萨846份，均4毛每份，计338，一共是888，加早晨的800，这就是1680了，呵呵，这买卖……”六叔一算完帐，也抹了眼泪，我侄子要发达了啊。 他估计晚上也和中午差不多，因为晚上还是这么多人，封闭管理了，谁也出不去啊，不吃食堂你就饿着。 “叔，晚上怕要少一些，毕竟中午吃饱了，” 六叔摇摇头，“未必啊，我这么说，4毛线的披萨，我是不够吃饱的，晚上还得吃，何况晚上有稀饭，腌菜都没算钱呢，那个太少，不值一计，总之，晚上少也少不到哪去，中午888块，晚上最少也有800块，不信你看着，呵呵。” 楚俊就笑了笑，那感情好。 “叔，我给李主任说好了，下午他把教师家人数统计出来，我让他找您谈套餐价，我得去走丈母娘，有事。” “嗯嗯，你去，叔给你盯着。” 头一天开学，就基本看出了以后的状况。 之前楚俊和老婆预算的那个数已经不需要担心了。 两点四十多，楚俊骑着自行车出了三中，路过小卖部买了七八个罐头，这不是去看伤号吗？ 据老婆说，丈母娘半张脸都肿了。 三点多一点，楚俊准时迈进了丈母家，给他开门的是岳父老子苏诚。 “你来就来嘛，买东西做啥？” 看女婿提着一大网兜的罐头和一些水果，老苏心里头还是热乎乎的，这个女婿不是不懂人情世故，是他以前太穷了，懂也买不起东西。 “爸，我妈还好？” 楚俊嘴永远是那么甜，哪怕被丈母娘骂的狗血喷头，仍旧一口一个妈叫着。 “进家进家，别理那老娘们儿……” 老苏也是不肯轻易低头认错的人，脾气跟茅坑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爸……”楚俊小声说，“大半辈子都走过来了，风一场雨一场的，我妈也不容易，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不是我这个做小辈的说爸你，真心不该动手，伤夫妻情份的……” “……” 老苏没说话，不知该说啥，接过了网兜，崩着一张脸，但他眼里有懊悔的神情。 这时，苏棠从卧室出来，看见老公就露出了喜色。 “你不忙？” “再忙也能挤出时间来，我看看妈去……” “呃，我妈不想叫你看……” 苏棠给楚俊挤眼。 “那不成，太没礼貌了，我跟妈说说话……”楚俊换过拖鞋就往卧室走。 他这推门一进来，王蓉赶紧拉被子把头也蒙上了。 “你看看……”苏棠白了眼老公，眼里多少藏着笑，我妈要脸面的人，现在肿了脸，能好意思见你？ 楚俊不以为然，张口就说，“妈，我是来跟您说那个骗子的事……” 哗！ 一听说骗子的事，王蓉也顾不上什么脸不脸的了，撩开被子露出了脸。 果然，左边个张脸有些红肿，眼角处还有血丝，岳父一巴掌撩的也不轻，可见当时的火气有多大？ 王蓉赶紧又抬手捂住半张脸，瞪了楚俊一眼，“你少哄我，你知道那个人是个骗子？” 虽说口气不善，但是没开口就骂废物，这已经是王蓉的巨大进步了。 “妈，这事交给我处理，您就配合一下，成不成？” “你叫我咋配合？” 王蓉有些心动了，能要回那一万块钱来，咋也行，不然自己家都要揭不开锅了，家里生意还等着钱周转呢。 她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楚俊微蹙眉，“妈，有这么个情况，大表哥那里，毕竟是您亲侄子，你这回要拿出破脸的架式来，才能行。” “破脸？” 王蓉多少有些犹豫了，似拿不定主意，望向女儿苏棠。 苏棠帮腔道：“妈，人家都骗上门了，你还顾念那么多？大舅二舅他们借咱们家的钱，可曾提过一个还字？这次又领着外人行骗上门，妈，你再想想，这是亲戚还是外人？” 楚俊又补了一句，“妈，也不是真叫您和他破脸，就是配合一下，装，先把钱要回来再说，至于以后破不破脸，还不是妈您说了算？” “真的？”其实王蓉没那么聪明，她就是风风火火的直肠子个性，有点泼，有点辣，但绝对不叫精明。 而且到了关键时候，她也拿不出个主意来。 “嗯，有些人给您惯坏了，吃准了您的个性，所以一二再，再而三的想占便宜，您得硬起心肠来收拾他一回。” “……” 王蓉又看了看女儿，还是吃不准，见女儿点头，她才道：“那你说，我咋配合？” “你给大舅打个电话，就说王亨不是还要一万块钱吗？让他明天下午来拿，找那个林飞什么的也来，您要当面问问他事到底办的咋样了，把他们骗来就行了，剩下的事交给我……” “这就行了？” “嗯。” 看着楚俊自信的点头，王蓉有点怔，苏棠也有些惊奇。 她没忍住问道：“你有啥办法？老公。” “明天下午你就知道了……” “连我也不告诉？” “法不传六耳。” “臭德性。” 苏棠啐老公一句。 不过，能从她眼里看到老公的爱。 老公没说，她也没再追问，因为她信任自己的老公，这阵子他办的太多事都叫自己吃惊加放心。 她理会知道老公绝对不会坑自己，这就足够了。 “媳妇，我买了些罐头水果啥的，你拿过来给妈吃点，下下火，再说昨天的事，我爸也是有点失控，刚才跟我说，不是诚心那个啥，就是一甩手，妈你的脸就凑巧撞上了……” “呸，我才不信呢……” 王蓉狠瞪女婿一眼，我犯贱啊？拿脸往人家巴掌上凑？ “真的，妈，那个，爸，你进来说啊……” 楚俊心说，我把话给你铺出来了，你别掉链子啊。 果然，老苏从门口出现，黑着脸道：“我那一撩手就是准备进房去呀，谁知你妈的脸凑巧在那里……” “老不要脸的东西，滚出去……” 王蓉一见丈夫进来，就把枕头飞砸过去。 老苏眼急手快，一把捞住枕头，梗着脖子说，“我要胡说半句，让我吃罐头咽噎死……” 噗……苏棠没忍住喷笑了。 王蓉都懵了，自己男人咋能这么不要脸呢？ 楚俊这边趁机道：“爸，不管咋说，是你不对嘛，总得给我妈道个歉不是？” “那是……老婆，我一不小时，让你把脸蹭我手上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滚滚，两个凑不要脸的东西，没一个好人，全给我滚……” 王蓉气的哭笑不得，又抓起另一个枕头砸过去。 楚俊和岳父老苏俩人一起落荒而逃。 苏棠都捂脸了，看看这俩人，脸皮咋能这么厚？我妈没给活活气死就不错了。 实际上，王蓉是真的给气笑了……见两个人跑出去，女儿在那笑，她就瞪眼，“你还笑？没良心的东西……” 苏棠把门给关上，在炕沿边一坐，抱住她胳膊，“妈，老夫老妻了，还真能离了咋的？我爸也是因为被骗钱，又那个什么凑一起了，没压住火儿，让我说他也不可能动手，是不是妈你真把脸给凑过去，巧合了？” “啊……死丫头片子，老娘白养你了，你和他们一伙的啊？” 王蓉就捶女儿。 苏棠笑着也往外跑，留不住了。 卧室没人了，王蓉伸手捂住自己嘴，眼泪又下来了，正如女儿说的，还真能离了咋地？大半辈子过去了，临老了还被男人扫地出门？那自己除了一死，还有路走？ 正琢磨着，门开，老苏又进来了，顺手把让给关上。 王蓉半张着嘴，傻了眼。 第55章 怕梦醒来 客厅中，楚俊点了支烟，无声的朝卧室指了下，又指了下家门。 他起身欲走。 苏棠就明白了，当下扬言说，“爸，妈，楚俊有事先走，我下楼送他去……” 两个人就同了门，不打扰那夫妻俩的事了。 夫妻吵闹很正常，大都是床头打了床尾和，夫妻没有隔夜仇，真有了那就是婚姻危机出现了。 “老公，明天下午你咋弄？” “我会叫袁哥过来，你事先不要和你妈说，省得她多想。” “嗯，我明白了。” 袁哥就是袁刚，分局刑侦的袁队，王盛的大舅子。 “我这就去趟商城那边找王盛说事，顺便看看小全和二妮，俩家伙别只顾着谈对象不干活，” “啊？小全和二妮对眼了？挺好啊，我也觉得俩人挺合适，谁找上咱们小全也不错，吃苦耐劳，比你强多了。”苏棠皱着琼鼻打趣老公。 “比我强？” 楚俊立即挑眉，“我怕是墙里跌的墙外了？倒不是我自夸，有几个敢说比我强的？再说了，我才是你的菜，别人你看不上眼的，呵呵……” “哎呀，某些人真不要脸，” 苏棠又啐，俏脸荡起了红晕。 “哈哈……” “老公，看样子我妈这不用担心了，我赶五六点时就去食堂？” “这样，我去趟商城那，谈完事我回来接你，咱一起去。” “好，那你路上慢点。” …… 王盛店里又进了一批货，这次是秋冬装了。 一次一天就清了库，他真高兴坏了，还真琢磨哪天再和楚俊好好聊下，这不，楚俊自己就送上门了。 “哟，贵客来了，啥风把你给吹来的。” “还真有事找盛哥你。” “来来来，进里面说，珍啊，你盯一下，我和楚俊进小间说话去……” “嗯嗯，你们去……” 袁珍见了楚俊也笑，这位算是他们家的贵人了，能叫他们发财的，那就是贵人，不一定非得当官。 十分钟后，楚俊就走了。 王盛送走了他，才和袁珍说咋回事。 袁珍听罢也没当个事，“……嗯，你给我哥直接打电话，现在我哥对你也另眼相加，在我爸面前还夸你呢。” “那感情好，哈哈。” 当下，王盛就联系了大舅子袁刚，说楚俊想让帮个忙的事，袁刚痛快的答应了。 …… 这天晚上的正餐真和六叔预计的差不多，共计毛入806块。 这样的话，开学头一天，总计毛收入2400多，比昨天的总收入多了900多块钱。 而且晚上收工不太迟，基本七点开餐，八点半或四十就完事了。 苏棠兴奋的一直脸就红朴朴的，忙里忙外，完全把自己当老板娘了，实际上她就是老板娘。 两个人在回家的路上，苏棠忍不住问。 “老公，2400毛收，纯利能有1800吗？” “差不多呢。” “哇，真发财了啊……老公，你太厉害了。” 一股由衷的崇拜之感从骨髓中渗出来，苏棠感觉自己都浑身发麻那种。 天呐，一天1800……哦，不，加是商城小全那边的200，一天纯收益2000块，这简直是不能置信啊。 一个月多少？ 六万？ 一瞬间，苏棠脚底下好象踩着棉花，人都要飘起来了。 在1990年，月收入六万，你要讲出去，人家肯定啐你一脸，说你一句神经病，想钱想疯了？ 只是楚俊知道，一个月六万，真心不多，哪怕放在90年这个时代背景下，真正的有钱人，一天就赚上万，甚至几万的也不是没有，就算是在东岐这个三线城市，这样的真富绅也是存在的，何况东岐有小煤都之称，到千禧年时，东岐煤老板们团购豪车，震惊全国。 就和那些人比起来，楚俊这纯粹就是小打小闹。 富人虽说是少数，但真的有不少，90年的东岐，上百万身家的不敢说有五十个，也有三十个？ 几十万身家的，那只是小富，说难听点，你连辆真正的私家车也不敢卖。 尤其那些马路上驶过的日系本田丰田，基本是私家车，哪辆车不是几十万，公爵王好？49万，有几个买得起的？ 小奥拓都要七万多，这年代的私家车真叫个贵，比起后世来有点吓人。 象八十年代红的那种拉达乃兹都要七八万以上，楚俊看见这种车就直接想吐，他只想说一句：那也叫东西？ 可在九十年，那就是好东西，一辆小奥拓都不知羡慕死多少人。 这要搁在后世，什么？奥拓？我它玛的宁可骑自行车也不开小奥拓，丢不起那人。 “老婆，明年你去学个驾照，就是报个名，人可以不去，先把驾照搞定，以后考驾照可难了，嘿嘿。” 后世考驾照很折磨人，挂了科重来，挂两科重头再来，一块有个笨女士，前后花了一万块没考出证，气的吐血。 “买驾照做什么？我还能开车呀？” 苏棠有些奇怪，她心里压根没有开什么车的想法。 “媳妇，以后时代不同了，女人们自己开私家车，算什么呢？” “啊？还能这样？” 对于这时代的女人来说，能开私家车，那是一种什么感受？是一种什么样的虚荣？ 苏棠的心瞬间就飘荡起来。 “老公，你是说，我们赚了钱后，要买私家车？” 苏棠突然捂住脸，发现自己脸烫的厉害。 太兴奋了主要中。 正好，东劳坊十字街过去一辆小……奥拓。 苏棠指着那车，“老公，那样的？” “呃，” 楚俊差点吐了，“白给也不要，那是粑粑……” “啊？” 苏棠捶了老公一下，“你少吹牛啊，我听我们单位人说，那车要七八呢，一般人谁买的起？在你眼就成粑粑了？” “咳咳……媳妇，咱就这点出息？” “还这点？七八万啊？我都吓死了……” “哎，媳妇，看来我得提前给你给开阔眼界了，就那种车，我宁肯骑自行车也不买，我要买肯定是50万以上的车。” “什么？” 苏棠吓的俏脸煞白，“50万以上的？啥车？” “这么说，50万以内的，我就相中一款，日系的，说实在话，真不想买日系车，但是929马自达是真漂亮，到时候看，咱们给自己定个更高的目标，这才有奋斗的动力，那肯定是奔驰宝马了，百万豪车，两三年，如何？” “百万豪车？好，我不想活了，老公……” 苏棠差点把自己挂在老公身上，都不想走路了。 一直到了家，俩人洗了脚上了炕，苏棠还没从百万豪车的奋斗大目标中清醒过来。 一百万买一辆车？ 天呐，这是这辈子的梦想，还是…… 按理说，老公不至于，照目前每个月能赚六万，一年就是72万……百万豪车，似乎真没那么远啊。 “老公，你说我们个月六万，可不可能啊？我怎么感觉好象做梦？” “那就等头一个月过去了，看看我们是不是做梦？” “老公，你搂着我，我真怕梦醒了……哎！” 苏棠软弱的挤进老公怀中。 那夜，她差点失眠。 第56章 女婿的本事 这天的下午，约摸两点半左右，敲门声响起，老苏一开门，妻侄王亨领着那个林飞进来了。 这是事先约好的时间。 家里不光老苏王蓉两口子，苏棠也在。 他们这边才进了门，苏棠就进了卧室那边，然后推开窗户，朝下边发出了信号。 谁在下面等信号呢？ 当然是楚俊，跟他在一起的是袁刚，还领着两个民警。 四个人就上了楼。 家里这边，林飞还在说话呢，“……姑，实话跟你讲，要减刑一年半，有难度啊，那边人家换了翎导，也不是很好说话，我这边还得想办法，这不……我家亲戚给话了，最少两万，不然，真办不成，您要退钱也行，退不了几个了，因为我这两天花销都在走人情方面，哪都要钱，没钱张不开口啊……” 这个死骗子，王蓉就恨不得上去抽他个大耳刮子。 她没说话，回头看了眼正从卧室出来的女儿，苏棠朝母亲无声一笑。 这下王蓉心里有谱儿了，但是……废物女婿到底靠不靠谱儿？ 老苏就坐在边，啥也不说，阴沉着脸抽烟。 王亨又开始帮腔，“大姑，你听林飞的准没错，他是我铁子，还能骗了我啊？真要退钱，这钱就黄了，黄了不说也退不了几毛钱，哎……” 王蓉眼微眯着，看着自己这个亲侄子，以为看错了，这是自己从小抱着长大的那个孩子？会骗他亲姑姑了？ 这人的心是什么长的？狗粑粑吗？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自己是对他们太好了？好到他们把自己当傻子？ 这时，有脚步声上楼，好象不止一个人，好几人的脚步声。 王蓉心中开始冷笑了。 “小亨，和姑好好说，钱能不能拿回来？” “姑，你不是说今天再给拿一万？” “你家欠姑八千，先叫你爸给垫上，姑这没钱了……” “大姑，你这说啥呢？我听不懂啊，我爸借你的钱，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 王亨嘿嘿笑了，一付不知所谓的嘲鄙神情。 至此，王蓉对这个亲侄子有了全新的认识，不知他算不算狼心狗肺？ “你骗你姑姑，你真忍心啊？” “……姑，我听不懂。” 王亨有点心虚，“姑，拿钱，我叫林飞好好给你办这个事。” 这时，咚咚咚，有人敲门。 苏棠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门边，顺手就把门打开了。 楚俊率先进来。 他身后跟着袁刚，袁刚身后是两个民警。 这几个人一进门。 那个林飞的脸色唰一下就惨变……他当时就站了起来，浑身有点发拌，一眼惊骇欲绝的神情。 “袁、袁队……” 原来这货还认识袁刚？ “双手抱着头，蹲窗户下面去，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大南门的飞飞哥，嘿嘿……你知道不？我找你好辛苦的。” 袁刚冷笑，眼里全是喜色。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不想在这碰上了这个分刑抓了好久没抓住的诈骗犯。 这个楚俊，不光是妹夫王盛的贵人，还是自己的贵人，哈哈。 一个民警上前就揪住了 飞衣领，铐子掏出来，直接将他反铐了双手，“蹲下……” 林飞都不是蹲了，腿一软，当时给跪了，他狠狠瞪了一眼王亨，王八旦，你给我下套儿啊？ “袁、袁队，这次不关我的事，是这个王亨让我帮他，说事后给我一千，叫我帮他演戏的，他是骗他姑一万块……” 什么都没问呢，林飞就全说了，他认为是王亨害的他，所以先脱了自己的罪责，全扣王亨头上去。 王亨都懵逼了。 看到警察他也吓坏了，至于吗？我就哄哄我姑姑而已…… 他惊慌失措，一脸恐惧之色，“这这这……不是，你们别听他瞎说，我我我没有……” “把他也铐了，诈骗，一万？行啊……”袁刚冷肃的盯着王亨，“你知不知道诈骗一万要判多少年？” 90年的一万，那真是重罪。 500块都可能被判刑，何况上万？那简直不敢想象的。 王亨差点没尿一裤子，他哪经见过这个阵仗？ 他腿一软，也跪了，不过是朝姑姑王蓉跪的，“姑，姑姑，我我那个啥，是借你的钱，怎么是骗？钱在家呢，在家放在呢，我我我给你取去……对了，我家借你那八千，我也叫我爸一起还……” 还真是这个侄子主导的骗局，骗自己亲姑姑？ 王蓉感觉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她伸了伸，苏棠忙扶住老妈，“妈……” “你扶妈进屋，让公安局同志们处置……” 当姑姑的真伤心了，连多看一眼这个侄子的念头也没有了。 “姑，姑了，我给你磕头了……姑姑……” 王亨哭叫起来。 “人我全带走，估计他了涉了林飞的案，或是知道更多情况，其它的再说……”袁刚这样和楚俊说。 楚俊自然明白，“好的，袁队，你们公事公办……” 公事公办？ 王亨当场就尿了，这真是个怂货。 也就几分钟的事，袁刚他们就带着俩嫌疑犯走了。 卧室里，王蓉抹掉泪，“小棠，叫你男人进来。” “老公，妈叫你呢……” 苏棠喊了一声。 正在外面点着烟，准备和岳丈老子坐一会儿的楚俊赶紧进去见太后。 他进来就在炕前边站着。 王蓉一指苏棠身边，“你也坐……” 她是头一次对这个女婿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这个女婿不声不响的就办了大事，谁知他还有这种门路，以前太小觑他了？但女儿好象说，楚俊和那个袁队也是刚结识的，人家是王校长的亲家那边的大儿子。 反正这个女婿现在也人模人样的有点意思了？ “不用，妈，我站着就行，您说。” 楚俊没有坐。 “小棠，你去拿个烟灰缸。” 王蓉指使着女儿，意外的没有指使曾经眼中的废物女婿。 “诶，我去拿。”苏棠给指使的很高兴，因为老妈正在转变对老公的态度，以前这种琐事是老公做的。 “你坐，楚俊，你站着说话，我、我别扭……” “行，” 第二次让坐了，楚俊就坐了，这时苏棠拿进了烟灰缸，老苏也跟了进来，和楚俊坐对面，他挨着王蓉。 苏棠没坐，站在自己男人身，手扶着他肩膀，一看就很亲昵的样子，换在平时，王蓉肯定出语嘲讽，但今天没有。 “楚俊，你说个实话，这次的事，王亨，会进去吗？” 老苏和苏棠也望着楚俊，他们也有点摸不清路数。 楚俊微微一笑，“妈，袁哥走时说的话，是给林飞王亨听的，王亨会不会被弄进去，要看他掺乎了那个林飞的事有多深，我们并不知情，光是骗咱们一万块钱的事，那就另说了，叫不叫蹲班房，这个话语权基本在妈你的手里。” “啊？在我手里？” “嗯，妈你要告他诈骗，他就是诈骗，这年头敢诈一万块，起步就是十年以上的徒刑，” “十年以上？” 王蓉脸色就变了，王亨真要被判十年以上，他这辈子算是毁了。 老苏和苏棠也咋舌不已。 苏棠道：“是不是我妈不告他诈骗，就不会被判刑？” “现在这个事有点不好说了，他想完全脱罪还要看那个林飞咬不咬他，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啊，姓林的要咬住说就是帮着王亨行诈，那就麻烦了……我听袁哥那口气，姓林的怕是事不小，具体的情况，现在搞不清，等今晚，我叫袁哥出来吃宵夜，看王亨和那个林飞的事牵扯有多深？” 楚俊抽了品烟又道：“妈，我想知道您对王亨的态度。” “哎，还是别判了他，不然他这辈子就毁了……” 原来王蓉的心也没那么硬。 “行，我明白了。” “不过，楚俊，钱，能拿回来吗？” 家里没钱了，五蓉知道，丈夫生意那边急需周转，他急的头发又白几撮。 “钱肯定能拿回来，三两天的事，王亨不想被判重了，也会让他爸把钱送过来给妈你消气，好叫你改口。” “哦哦，明白了……” 王蓉不由松了口气，毕竟事涉自家生意，她不关心是假的。 老苏却又皱起了眉头，看样子急等钱用。 “爸，是不是急等钱用？” 楚俊问。 老苏答了下头，“哎，这批货不合格，给打了回来，买家要赔偿，不赔就上告，明天是最后期限了。” “多少钱？” “一万五！” 难怪老苏愁，“家里七凑八凑，最多凑五千了，再没现金了，早知道这样，前两天就不答他办这事了……” “都怪我……” 王蓉又哭了，要知道一万块钱，跟谁能借出来？ 自己的两个二哥欠钱不还，总不能上门去搬他们的锅？关键是搬来也没啥用。 “爸，家里总要生活，得留点钱在手里，这一万五我来想办法，明天上午我让小棠给送过来……” “啊……”老苏和王蓉都懵逼了。 苏棠当时就泪目，把脸扭到了一边，这就是自己老公，一万五，连眼皮子都不眨，就答应了。 “楚俊，这可不是开玩笑，你去哪借一万五啊？” 老苏都惊震难当。 “爸，不算个事，我来解决就行了，你们放心。” 楚俊笑着回答，那股自信能感染全家人。 老苏怔怔不能说话。 王蓉捂嘴落泪，陡然间，发现这个废物女婿还是有点用的。 第57章 这买卖 楚俊和苏棠一起去了趟银行，取出了一万五。 现在家里的存款已经超过三万了，商城摊儿赚的钱都有快上万了，银行中原来就有两万五，老罗给的两万，白老板首付的五千，未来半年每个月白老板都给五千，直到三万块付清。 连这些天的赚的钱，两口子一合计，将近四万块了都。 家里有这么多钱，苏棠都感觉不真实。 从银行取出来的是第四套人民币，百元钞面的蓝版老人头，一万五也就一沓子半。 “老公，这新款百元钞好漂亮。” “钱嘛，咋都漂亮。” 楚俊哈哈笑。 “老公，你真舍得给我家借钱？万一我妈不还呢？” 苏棠怕这种事发生，又闹矛盾。 毕竟老妈那人做事，有时候是真不靠谱儿的。 她有这样的担心很正常。 “不还就不还呗，我们是一家人，这种亲情不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你长这么大，你父母为你做出多少？难道也能拿钱来算个帐？我们手头宽裕了，不帮谁还能不帮自己爹妈的？” 一句话说的苏棠再一次泪目。 就在大街上，她不顾一切扑进老公怀里，呜呜哭起来。 这弄的楚俊手忙脚乱的，“媳妇，大街上呢，看叫人笑话了去，哭的黑眉花脸儿的，可不漂亮了……” “滚，你才黑眉花脸儿……” 苏棠哭笑着啐老公。 楚俊已经掏出手绢给她擦泪了。 此时苏棠也有点不好意思，接过手绢自己擦，一只手还紧紧挽住老公的手臂。 从情感冷战，几近离婚，又回到初恋般的甜蜜情深，这中间经历了不少，都是叫苏棠惊诧且感动的。 她在心里说，我真没选错男人，我男人不光人俊，心还善，又疼爱我，又识大体，又会赚钱，这种男人不是个宝？ 两个人去商城这看了一下楚全和二妮，这俩人没客人时就坐在一起聊天侃笑，无形中培养了情感，他们并不自知。 然后楚俊自己进了伊人服饰找王盛说话，让他帮着袁刚，今天晚上吃宵夜，九点半见在‘串串香’见。 …… 商城这边的摊儿，平时一至六都收的早，一般来说下午五六点商城快下班时就可以收摊儿了，小全和二妮两个人把餐车送回去，拾掇拾掇，约摸六点半赶到三中食堂帮厨。 要说楚全现在也算个小大拿了，做披萨肯定能独挡一面，这小子又能干，有他在的话，楚俊轻松许多。 二军也正在走向小大拿的高度，等他也培养出来，楚俊就省心，六叔从村里带来的几个人同样是要培养的重点，这个学期一定要把他们培养出来，甚至包括炒菜方面，也就是食堂承包这一块的事，以便为楚俊的下一步扩张做准备。 苏棠跟着老公，连家也没回，直奔三中食堂。 七点学生们正式进入食堂打饭了。 还有老师们，他们基本是进两个大小包间，那里是老师专用饭厅，也有独立打饭窗口。 “小俊，教师的家庭套餐我谈下来的，”六叔笑呵呵的说。 “定了？叔。” “嗯，定了，双职工的两对，就不说了，这个便宜他们占定了，两个人用一套餐票，58元，剩下大多数是四口，三口五口的加一起六个家庭，这八个除外，四口家庭的有54户，他们的套票价是29+165（3人）＝194。” “四口之家一个月生活小二百，也说得过去。” “那是，还省了水电煤这些，不然二百怎么够？” “也是，水电煤，还有油盐酱醋等等……” “小俊，我给你交一下帐……钱都搁我这我自己都不放心，你还是拿回去存了。” “呃，叔，别交给我了，给苏棠，人家才是管家婆，我就是个受苦的小工人。” “哈哈……” 六叔笑了。 “滚……”苏棠不好意思的啐老公一口，眉梢眼角却有掩不住的喜色。 一个家庭194，54个是多少？ 是元。 天呐。 还有六个三口家庭，他们是29+110＝139再乘个6，共计834元。 两个双优职工家庭一共才116元。 学校教职员工每月伙食费共计是+834+116＝元。 “从明天开始，家庭套票正式生效使用。” “这至少又增加一万块月入。” 之前和老公算了个六万，现在变七万了。 苏棠就感觉得心里好象猫挠似的，兴奋的无以复加。 “还有啊，学生们办理月餐套票的，现在共计436位，还可能陆续增加，毕竟这个要省点钱，估计半个月之内，信校学生们就有可能全部办理月餐套票，除此之外，一些不住生的学校也在往食堂挤，就因为比家里吃的好，另外有一些学生家也确实远，中午回一趟不容易，也休息不了多长时间，这部分人还可能增加……” 这两天六叔已经把情况摸的差不多了。 “那就是中午进食堂的人还在增加？晚上保持700多？” “嗯，今儿中午的统计出来，人次破千了，也就是说除了住校的，教师们，他们加一块也不够八百，那么其它人就是零散学生，还有两个校办工厂的工人们，” “不错不错……” “小俊啊，这买卖，太能做了，哈哈……” 六叔小声说。 楚俊有点意气风发的感觉了。 …… 夜里，九点半，楚俊和苏棠准时抵达小吃街的‘串串香’烧烤肉店。 搁在90年的时代背景下，烤肉店不是一般人能吃起的，普通人撸个几串解解馋，可不敢进店，毕竟肉那么贵。 猪肉都是两块钱以上，牛羊肉更贵，好部位的肉上三块一斤了。 所以，串串香每夜迎来的都是经济宽裕的一撮人，大部分是下海经商人士，赚了钱的那些，再就是有些身份地位的。 这个社会从来就不缺少达官贵绅一类的有钱有势者，东岐的夜宵点很少的，这家串串香是很出名的，老板自己家就是搞猪牛羊鸡养殖业的，他开串串店是有先决条件优势的，成本对于他来说肯定是最低的。 人家自己站在产业链的最上游，自然能够掌控一切。 这也是楚俊心里面想搞自己的种植养殖业的主要原因，不然成本就降不下来。 而且产业基地一但成型，除了供自己使用，还能对外批发，好处很多。 自己家就在市郊农村，搞种植或养殖都是有基础条件的。 家里叔伯姑姑们，舅舅姨姨们都是一个村的，自己几乎能发动一个村的力量去搞这个基地，差的就是资金投入。 走进串串香的这一刻，楚俊思维起伏，又在琢磨自己的产业链条了。 王盛早就用电话联系这家老板，定好包间，他们要聊天说事，不可能在大厅坐的。 老板也是会做生意的，又多辟出两间房子做雅间，好多客人都要雅包，自来吃肉，不差几个雅间费的。 楚俊入来就点了凉菜，鸡肝、猪肝、辣子凤爪、猪蹄，口条，素的是拌黄瓜、调苦菜，肉串就等客人到齐了再点。 “老板，你这有陈茅或五粮液吗？” 倒不是楚俊自己飘了，非要喝茅台或五粮液，主要是招待袁刚王盛，上啤酒就有点欠档次。 老板一听，“哟，这种酒还真没有，就是普通烧刀子、东岐春这些，再就是啤酒了……” “你这有电话吗？” “有有有，在我办公室，先生你来用……” 留下苏棠在雅间，楚俊跟着店老板去了他办公间，也是很拥挤一间小房子，大房让他辟成雅间了，老板挺会干的。 楚俊问了人家贵姓，也留了自己的名。 原来店老板姓刘。 “我是打个电话，叫朋友给送两瓶五粮液过来” “……” 老刘一听，这位也是有头儿的？吃个串都要喝五粮液？ 看来这年轻人不一般？ 第58章 意外的收获 楚俊是给白老板打电话，问他那里拿两瓶五粮液。 九十年代这阵，论五粮液的声气甚至要稍稍高于茅台，而且一些陈茅大都是勾兑出来的，口感还不及五粮液更好。 上次跟白老板拿的两瓶15年陈茅问题应该不大，而五或十年的陈茅勾兑的可能性就更大。 这次不要茅台而要五粮液，就是隐晦的告诉白老板，你那五或十年的陈茅有问题。 只是有些话也不太好明说，避免彼此尴尬。 老白说打发侄子给送过去，楚俊自然没有意见，只说谢谢了。 毕竟是楚俊要酒，白老板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电话里又提及那个披萨的事，问能不能快一点出徒？ 楚俊哈哈一笑，“老白，快点也要两个月，剩的钱你两个月能给了我？” 老白一琢磨，也就答应了，“行，两个月，我给你结清，这个月的五千明天就打过去，剩下的两万一个月一万，给你结清，如何？” “那好啊，结清当月的月底，我保证白彪出徒。” “那就谢谢楚老弟你了。” “客气，老白。” 挂了电话，楚俊又向串串香的刘老板道了声谢。 “敢问楚兄弟，刚刚是一品香的白老板？” “啊，是他。” 刘老板一听证认，腰悄悄的躬了二分，“不想兄弟你和白老板这样的人也有来往生意，佩服啊。” “三几万点小生意，叫刘老板你见笑了……” “岂敢，岂敢，这是敝人的名片，请楚兄赏脸……” “哎哟，我可是没名片啊，只是做点小买卖，还没有弄名片，” “不知兄弟你在哪发财？” 刘老板一付想和楚俊结识的姿态。 都说同行是冤家，也不尽然，大家同行，却能找到共同的话语。 “咱们这边的披萨，刘老板也听说了？” “知道知道，这玩意儿最近火的不得了啊，难道是兄弟你……” “正是，白老板那边也想上披萨，跟我买了制配方子，” “披萨，可是好东西啊，”刘老板一下就来了兴趣，“不瞒兄弟你说，就我这店天天来人问有没有披萨卖，问的我都头疼了，敢问兄弟你这方子，我能不能也买一份？” “呃，” 楚俊愣了一下，“这么说，刘老板，披萨最热卖的还是早餐时段，中午也行，夜宵店真不好说。” “呵呵……我这边只是不做早餐，中午一般就开门了，实在是问的人多，所以我也想上，兄弟你看能不能谈谈价钱？” “你诚心要买？” 楚俊倒是没想到，串串香的老板也要上披萨，看样子披萨现在火的不能。 “诚心要，真诚心要，只是找不到源头，今儿却撞上了，这真叫缘分啊，兄弟，生意成不成的，今儿这顿老哥我请客，你赏个面子……” 老刘也是情商极高的主儿，说出的话叫人心里舒坦受用。 “那怎么成？一码归一码……” “别价，兄弟，咱们也算同行，有共同语言的，大家各作各的，也不存竞争，今儿以后就认识了，老哥请兄弟一顿，这算什么了不起的事？生意说生意，对不对？哥就喜欢交朋友，哈哈哈……” 这个刘四狗还真是挺爽快的。 “刘哥，我再问一句，你诚心买？” “诚心买，绝对诚心，我都散出去几个好友四处打听了，可是商城品披萨难那位小老板硬不坑声，我也是没办法啊。” “原来是这样，商城口披萨摊儿是我堂弟，他人不善言词，我忙着食堂承包的事，很少在摊儿上。” “敢问兄弟承包哪的食堂？” “三中的。” “三中？”刘四狗脸色一下变了，眼睛都灼亮灼亮的，“那可不得了哇？三中2000多学生，那买卖可是旺了？” “借刘哥吉言，还行，” 刘四狗再次道：“我真是看上披萨了，夜宵这问的人真不少，真要买下披萨，我连早晨也想经营，无非是多雇几个人，早夜班倒一下，三餐就全有了，兄弟，哥诚心买，你就说价。” “那这样，我也不绕弯子了，我给一品香白老板是这个价，再卖也不会低于这个价的。” 楚俊伸出三个指头。 刘四狗一看就明白了，三万块。 人家说的不错，不可能再便宜，最低也是这个价，没砍价可能，不然从自己这里走了风儿，让白老板听到了，岂不是得罪人？同时，要相同的价，自己就算知道白老板的价之后，也不会有其它想法。 做人这么有原则，这就非常不错了。 “行，三万，我买了，我也想快点出徒，兄弟你看两个月成不成？” “你非要两个月出徒，首付就是，下个月初又，肯定出徒前你要结清款的。” “没问题，兄弟，” “再就是，你打发人跟我学，就要去三中食堂了，等于帮厨两个月，工钱就别指望了，呵呵……” “这个很正常，很正常，那我草拟个协议？” “好好，你拟，我这边接待个客人，明天上午，我过来和刘老板你签了。” “痛快，兄弟，太痛快了，今儿这顿说啥也要算我的啊，你别和哥哥争，串啥的，我来安排。” “那谢谢刘哥你了。” “小事，小事！” 刘四狗为能搞定披萨而感到无比兴奋，请顿客算啥？ 对于楚俊来说，也是好事啊，披萨制方再不卖，越来越不值钱了，说不准一过年就从京城或南方那边有人学回来，也开始做意大利披萨，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没有楚氏披萨的混和味儿。 说实话，纯粹的意大利披萨未必适合内地老百姓的口味，楚俊两世大厨的经历告诉他，融合进中式的独特味道才更适合内地老百姓的口味儿，这也是自己披萨能卖火的一个主要原因。 回到了包间，楚俊就和苏棠讲了又卖了份披萨制方的事。 苏棠张着嘴，半晌没回过神儿来，这真是财运当头？ 就是请人来吃顿饭，就又做成笔大买卖？ 就披萨这个目前来看的独门手艺，就卖了两份配方出去，真也有点少，老罗白老板加一块才五万块，在楚俊看来，这配方不卖个十来万块钱，也真是挺亏的。 但目前来看，似乎没什么潜在客户了？ 不对，还有一个，小悦仙的张岳张老板，也许正在煎熬中？ 楚俊还真猜对了，张岳的确在煎熬中。 尤其三中这边开了学，生意火爆的不得了，张岳悄悄派人打听来着，一下就惊呆了。 学校方面的资源他也是有的，自己要是学成了披萨，也去找个学校承包，哪怕小学都可以，只卖早餐就赚翻了？因为他这段时间考查过了，12岁以下的小孩儿对披萨更是情有独钟。 楚俊念叨他的时候，他也正琢磨着去找楚俊呢。 九点半刚过，王盛两口子和袁刚他们到了。 第59章 张老板当财神 这边五个人刚坐下来，白彪就把两瓶五粮液给送来了。 楚俊也没有挽留白彪一起坐下来吃串。 并亲自送白彪出去。 袁刚一看又拿来了五粮液，心说这个楚俊也是真大方，这人要成不了大事，那真是要怪命不好了。 串什么的都上齐了，刘四狗还专程进来陪了一杯，然后就退了出来，不打扰人家交流。 一边撸串，一边喝酒，楚俊一边问了问王亨的情况。 “……这个王亨，和林飞那小子的事也有些勾挂，不过不算深，但最轻也要劳教个三两年的……” “哦……” 和林飞寻附上诈骗犯牵动累上，不被整进去蹲三两年说不过去。 “姓林的，味儿重了？” “他味重儿，起步都在十年以上的。” 袁刚说着，“另外，警方已经通知了王亨家人，并明确告诉他们，这次的事若被告诈骗一万块，那他也味儿重，同样起步十年……若没有一万块的诈骗这事，就是个劳教……” “明白了，袁哥，来来来，不谈这些了，咱们兄弟三个好好喝点……” “来，碰一下，还有嫂子。” 王盛喝了五粮液之后说，“这酒不错啊，小俊，我怎么感觉比咱们上次喝的十年陈茅也好？” “呵呵，盛哥，这么说，五或十年的陈茅，勾兑的多，也就是说假的，真心不如五粮液，喝陈茅非得15年或20年以上的，目前来说勾兑的还少，过几年就更不好说了，20或30年陈茅也有人敢勾兑，都是为了赚钱嘛，哪有那么多真的陈茅在市场上？那不可能的……” “也是，市场就让这些假冒伪劣就糟塌了，哎。” “哈哈，啥东西一卖的好了，难免就出假的，市场太大，人员太杂，做什么的没有啊？” 这一顿饭，吃了有两个钟头多。 最后散场前，串串香的刘老板又进来敬了怀酒。 送到门口，握着楚俊的手那叫一个客气，并讲明儿上午见的话。 在车上，王盛就问楚俊，“你也认得这个刘四狗？” “今儿刚认识，聊了几句，人家知道我是做那个披萨的，非要买我的制方，最后就同意买给他了。” “哈哈，兄弟，你这来吃顿饭，不仅不花钱，还倒赚钱呀？” “盛哥，我也没想到嘛……” “哈……” 一车人都笑了起来。 …… 第二天上午，楚俊忙完了三中的早餐，赶到了串串香，还不到九点。 刘老板熬着一双猪眼，血红血红的，看意思一夜没睡，他平时就要做到零辰三四点，昨夜因为谈成了大买卖，兴奋的怎么也睡不着，赶早就跑去了附近银行提出一万五千块的现金来。 这不，就等着楚俊来签协议呢。 协议一式两份，双方签字摁了手印，一万五给了楚俊。 “我叫我小舅子去跟楚兄弟你学，也是个诚实的小子，头脑也灵活，就交给兄弟你了。” “刘哥，没问题，我昨天回去考虑了一下，真要学的快点，先跟我一段时间，下个月让他跟我堂弟在商城摊儿这边上手，学校食堂学的人多，上手机会怕不多，头一个月跟着我好好看，好好的记……” “行行行，全凭兄弟你安排。” “嗯，就这，刘哥，那你安排他去三中食堂找我，随时都可以。” “成，我下午嘱咐他过三中找你，” “哦了……” 昨天刚答应了岳父一万五，今儿就有人给送来一万五，这事……舒坦了啊。 那一万五，昨天就取出来了，今儿上午苏棠会拿过去给她爸。 楚俊从串串香出来，也去了趟银行，把这一万五存了进去，带这么现金在身上也没用。 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九月开始，自己的财运似乎更旺起来。 等到十一点左右，楚俊刚开始在食堂这忙，苏棠的打话打过来。 “老公，上午我大舅把钱拿过来了，除了那一万，连以前借的八千也还来了，一共一万八，我爸就没要咱们的一万五，我大舅求我妈，别以诈骗的名义告王亨，我妈挺生气的，但看在他们还钱的份上，也就答应了我大舅……” “行，那这事算告一段落了。” “我跟我妈说，王亨可能最少劳教三两年，我妈说他活该。” “的确也活该，连自己亲姑姑都骗的人，该扔进去蹲两三年清醒清醒头脑，什么玩意儿……” “嗯，老公，还有个事，我一会银行把钱直接存了，然后去食堂找你。” “呃，不用上班了？” “不用，单位领导同意我的停薪留职申请了，早晨我去签了字，就是抽个时间请我们领导吃顿饭就可以了，你看哪天有时间？” “周日，平时还真没时间，食堂现在离不了我，我这几个徒弟，每人学一样炒菜，没有一个月也别想出徒的，二军哥学的挺快，但现在也撑不起摊儿的。” “嗯嗯，我们领导这也好说，周末就周末呗。” “那你自己去银行注意安全。” “没事，我爸陪我一起去，你上午去串串香签了那个协议？” “签了，钱也拿到了，我存了已经。” “好的老公，那我挂了。” 一听上午搞定了一万五，苏棠更是眉开眼笑。 楚俊这边刚挂了电话。 一个厨工跑进来说，“老板，食堂来了个什么张老板，说要找你谈事？” “呃？张老板？” 楚俊出来一看，好，小悦仙的张岳来了。 昨天还念叨此人来的，他也不经念叨啊，今儿就出现了？ 看此人脑袋上直放金光，象只财神？ 哈哈…… “楚老弟，又见面了……” “张老板，您客气，来来，进我办公室坐一下。” “好好……” 张岳笑咪咪的，楚俊知道他是为什么来的。 “小楚啊，我今儿来是为了披萨配方。” “哟，老哥，你坐不住了？” “哎，坐不住了，有些钱还得去赚，毕竟咱们就是做这一行的，披萨现在火啊，呵呵……” “行，老哥哥，我给你和白老板一样的价。” “没问题，我把协议和人都带来了，就是过来跟小楚你签的，就有一个问题，两个月能出徒吗？” “也不是不行，但是出徒前三万要结清的，首付一万五，张老板，你看呢？” “可以可以，我今儿拿了两万过来，首付就两万，那一万，下个月的今天给你，行？” “张老板，你这人痛快，我保证两个月，甚至用不了两个月，让你的人出徒。” “好好好，那我要谢谢楚老弟你了。” 楚俊微一沉吟，又道：“这样，老哥哥，剩下那一万，你手里有没有真的陈茅？” “还真有几瓶，但是没有一万那么多啊，真货，好难搞的，” “老哥，你手里有几瓶，到时候给我折算就行。” “好好，我下个月还要去趟京城，看能不能再搞几瓶，厂家有个老关系，说下个月有几瓶20-25年的，货不多，我得亲自过去一趟……” “哦，30年的没有？” “有是有，更少，我都未必能捞到，你也知道，不是老关系，20年以上也没我的份啊……” “那是，那是……” 茅台的存货本来就少，每年放点，那真要说关系了，没关系你只能拿到勾兑的货。 “其实，咱们东岐老窖也有些陈年货，只是不出名，卖不上价去，呵呵……我一个老同学是酒厂厂长呢，他说东岐老窖的醇香口感，都不比15年陈茅差哦……” 如果换个人听张岳这么说，肯定哧之以鼻，但是楚俊是两世经历融合在一起的奇人，他知道张老板这个同学没说假话，有些老酒厂的酒陈了年，那真心不错，只是进入九十年代，品牌效应太坑人，你没名没器的就别谈什么卖价了，没人多看一眼的。 “张老板，东岐老窖，就是‘东岐春’一个厂家？” “是的，一个厂家的货，东岐春是三年前开发出来的新产品，但销路没打开，酒呢，的确不太好，连带的东岐老窖也受了影响，可谓得不尝失，如今酒厂效益差，全指靠着东啤在支撑市场了，如果东啤再买不动，东岐酒厂肯定要歇业了。” “老哥，东岐老窖，你喝过没？确实可以？” “下午我小儿子过来当工，我叫他捎一瓶给你，20年陈窖，怎么说呢，你自己尝尝就知道了。” “行行，那我谢谢老哥。” “一瓶酒你谢我什么？呵呵……” 两个人就在办公室，签定了协议，当下过手两万块，协议中写明，下月的这天付清另一万。 从昨天到今天，楚俊就把披萨制方卖出去两回，总收益是六万，加上之前老罗和白老板的五万，一共买十一万了，这样的话，这个披萨开发的还不算亏，毕竟九十年代的十多万，那真不是个小数目。 财神爷这两天蹲楚俊头上了啊？ 不过咋说呢，每多卖一家，披萨的传播速度就要快好多。 到了明年，披萨在东岐市就要大量铺开，未必就饱和，披萨最多的群体，楚俊认为还是学生们。 自己明年的计划，是开一家快餐厅，还承包一两个中学的食堂，那就很不错了。 尤其是中校，这个非常赚钱的，未来五年不用考虑这方面的收益，肯定是必赚的一份钱。 当然，看谁来经营，象老罗这样的真够呛。 送走了张岳，楚俊就看见苏棠过来。 但是妻子的脸色有些严肃。 呃，又出了什么事？ 第60章 求上门的娘家人 苏棠赶到时，也正是学生们进食堂的时候。 楚俊就没问什么，这一中午一直忙到两点多，他们才开始吃饭。 今天学校教师们家庭套票正式启用了，这又多了不少人。 按照楚俊和苏棠的计算，一个月下来妥妥的七万纯利润应该是有了的。 李主任还给传了个消息，说这两天校长会请电台方面来做三中食堂的一个采访纪实，这对学校来说是一种宣传，对承包食堂的楚俊来说也是一种宣传。 就全市各中小学校的食堂经营来看，大都是半死不活的现状，象三中这样热火朝天的食堂景象是没有的，教育局方面都很重视，听说要派一个考察组下来看看。 这无疑是楚俊的又一个机会。 一但考察成功，教育局都可能在全市中小学校推广三中食堂的模式。 但是模式推广并不一定就能成功，主要还是看谁承包经营。 换个人想做到楚俊的高度基本是没可能的，第一没有硬核手艺，只是学他的模式学不到精髓东西，只能是照猫画虎，所以经食堂的饭菜质量还是摆在第一位的。 最最主要的是主食披萨，这个太对学生们的胃口了，吃了十多年馒头的孩子们，早吃腻味了，换成了披萨无疑给了他们巨大的惊喜和新体验，就这一点，谁能学去？ 楚俊也没旨望着把全市的中学都承包了，他的目指是一二三中这样的好学校，因为这三所中校的学校加一起就有六七千，这六七千每日三餐的固定食客太厉害了，你开个饭店每天能有多少人？ 在楚俊记忆中，东岐市餐饮业真正赚钱崛起是97年以后，在这之前，大家经营饭店都是半死不活的，一些数一数二的好饭店，赚的钱也不多，毕竟市民们总体的经济收益跟不上，饭店想火也难。 一些饭店靠企业客饭签单，可一两个月不给你结帐，有的更拖成了死帐烂帐，最后一算帐都未必赚钱，当时赚的都是纸面上的帐，真能把你气死。 所以，在97年以前，楚俊没准备开什么大饭店，他要开就是概不赊欠的快餐厅。 快餐厅推出披萨、署条、鸡腿、鸡翅、可乐、汉堡等等，在全市范围内开五六家楚俊快餐厅就好，加上学校食堂的承包，然后就是回十里铺办种殖养殖基地，这就是自己未来五年的大规划。 种殖基地一但搞起来，自己的产业链就形成了，自产自销，多余的批发，成本就大大降低。 五年，自己不难发展成为东岐市的餐饮龙头企业。 心里有了这样的大致规划，楚俊就更笃定了。 根据往世的经验，自己不会走什么弯路，还能避开发展中的肓目投入，这都是别人不具备的优势。 …… “我看你脸色不对，有事？” 憋了一中午，现在两个人出了学校，楚俊终于问出了话。 “老公，我妈叫咱们去一趟。” 此时苏棠挽着老公手臂回话。 “那去一趟，顺便把那两万也存了……” “呃，又哪来的两万？” “哦，中午那阵刚挂了你电话，小悦仙的张老板来谈披萨制方买卖，又三万赚了……” “哇……” 苏棠突然伸过头，唧就在老公脸上亲了一口，“老公，你好厉害。” “呃，再亲一口这边……” 楚俊把右边脸也转过来。 “去……” 苏棠羞羞一笑，左右看看没啥人，挽紧老公手臂就走。 到银行把两万块存了，两个人直奔丈母娘家。 …… 一进家，就看见坐着一家人。 好家伙，丈母娘那边的人几乎全来了，大舅一家，二舅一家，小姨一家，尤其大舅家的大儿媳妇正哭的黑眉花脸儿的，一个劲的哽咽抽搐。 就是王亨的妻子，知道丈夫被抓了起来，可能要判刑，最后的希望都放在了大姑身上。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实情，以为王亨这回判不判都是王蓉这个当姑姑的一句话。 所以发动全家人来求这个情。 王蓉也头疼了，她听女儿说，王亨被那个姓林的牵累了进其它的案子，最少要劳教三两年了。 “……你们不用来找我，我毕竟是他姑姑，他骗我，我可以原谅他一回，但他这次涉及了另一个诈骗犯的案子，根本不是一回事，你们来找我也没用的……” 王蓉大哥也带着哭腔说，“大妹，王亨他是你大侄子啊，你真就不念一点亲情？” “他一万一万骗我的时候，有念我是他姑姑？” 这次的事真伤了王蓉的心，冷声怼了大哥一句，把大哥怼的脸涨的通红，没有点明王亨是不是听了你才来骗我的这句话，已经算给老大留面子了。 这也是王家大舅脸红的原因。 他又给儿媳妇使眼色，你继续求啊，别光哭…… “姑姑，你就帮帮王亨，他以后再也不敢了，姑姑啊，亲姑姑……” 王亨媳妇差点就给王蓉跪了。 王蓉却硬起心来没尿她，被骗走钱后，她两次打电话到这个侄媳妇的单位问她，人家冷淡的说我不知道这事，你问你侄子去，怼的王蓉没话说。 现在你知道疼了？哼。 见女儿女婿进来，王蓉松了口气，“你们不信问楚俊，他清楚……” 王老大心里都恨透这个楚俊，听儿子说，就是姓楚的找来的人把他们给抓的。 可是眼下能翻脸吗？ “楚俊啊，你帮下你大表哥，他不能被判刑啊，一判了工作也丢了，他媳妇都可能跟他离婚呢，我听你大表哥说你认得分局的袁队，你给说个话，舅求求你了……” 以前是怎么也看不起楚俊这个农村泥腿子的王家人，现在都要跪到楚俊面前了。 苏棠捅了一下老公后腰眼儿，提醒他说话注意着，别揽事上身，人就走到沙发边，搀扶着老妈站了起来，“妈你不是病着呢？咋出来了，进屋趟着去……” 见女儿给自己使眼色，王蓉秒懂，有气无力的说，“这不来一家人，妈也不能总躺着不是，不过头晕乎乎的，真得躺着了……楚俊啊，你跟你舅他们说说情况……” 她就软软的被女儿搀了进卧室去。 苏棠更是回手把门砰一声关上，让一家厅的王家人都微微一震，这外甥女没好脸给咱们看啊。 想起之前他们对苏棠姑爷的鄙视嘲贬，一个个也真是挺不自在。 现在有事了，求人家头上了？ 没好脸子给你看，那很正常，之前没把路铺出来，现在抓瞎了？ 尤其老苏这时也站了起来，“我摊儿上有事，楚俊，你招呼着你舅舅们……” 呃，岳父老子，你也是个猾头啊，这就跑了？ 老苏二话没说，开门就走了。 王家几个都懵了逼。 第61章 丈母娘的鼻涕泡 客厅中就剩楚俊自己面对王家一堆人了。 头一次他在岳父家充当做主的。 感觉有那么点怪异。 楚俊也没拿什么架子，棠二舅王山赶紧给这个外甥女婿上烟，再帮他划火柴点上。 “楚俊，你能帮就帮帮王亨，这回真要命了，关键一但判刑，工作就真丢了，这辈子算毁了啊。” 不管是判刑劳改还是劳教，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必开。 再看大舅王镇和大舅妈阴郁的脸，知道他们这次真的急了。 可是王亨涉及了老案了，又是分局一直在抓的林飞的案子，牵涉进去就干净不了，袁刚的话说的已经很客气了，三两年劳教是最轻的，说不定就是判刑劳改。 要知道劳教和劳改是两个概念，前者是人民内部矛盾，后者是敌对阶级矛盾，性质完全不同。 当然，无论是哪一种，污点一但有了，就要跟一辈子。 “大舅，那个林飞，你了解多少？” 楚俊慢条斯理的问。 不关他的事，他着什么急啊？当然心平气和的。 “那个林飞，呃，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知道这阵子你大表哥和他走的近。” “哦，大舅你不知道啊？” 楚俊抽了口烟又道：“这么说，姓林的案子不小，我听说他起步最少十年，大表哥他和姓林的交往，已经肯定的确认牵涉了林飞的诈骗案中，没可能脱身，除非林飞替他背锅，您觉得可能吗？” “啊……” 大舅真傻眼了。 楚俊又道：“我丈母娘这好说，再骗也是他亲姑姑，钱拿回来了，我丈母娘这边肯定不告他诈骗了，这就是亲戚情份在，不然，大表哥起步也是十年，这一点毋庸置疑的，这时候敢诈骗一万块钱，判十年太正常了，搁在六七十年代，够枪毙三次的……” 六七十年代更严格，敢在大街上抄一把瓜子吃，抓住了就判十来年。 一把瓜子值多少钱？二分钱？肯定不够一毛钱。 王家人脸都绿了。 大舅妈都快晕过去了，眼泪哗哗的，现在知道怕了。 可怕也没用的。 “大表哥就是被那个林飞害了，光是大表哥骗我丈母娘这事，自己家的事，还真好说，钱归了，说开了道个歉，亲戚还是亲戚，情份始终是情份，但是外人跟你讲情份啊？那个姓林的能跟你讲情份？他多往大表哥身上推卸点责任，他就能少判点，他都不知要判多重，有可能被枪毙呢？所以，他肯定要往大表哥身上推卸责任，也就是说，这事跟我丈母娘扯不上关系了……” “那那那怎么办啊，我们又不认识那个姓林的……” 大舅妈哭的嘴唇也颤抖了。 王亨媳妇完全不哭了，傻了眼发呆中，都不知道心里是不是起了离婚的念头？ 这时，楚俊又看了眼棠二舅和棠小姨，“二舅小姨，现在我岳父这边生意遇上了困难，缺钱呢，你们两家一共借了一万多，能不能归回来先给我岳父救救急？” 二舅和小姨脸一黑，但是谁也没接话。 楚俊又道：“我替我丈母娘把话搁这，经过这次的事，叫我丈母娘真伤心了，人都气病了，什么兄弟姊妹的情份，都没几千块钱重要是？我岳父这边生意真要塌了，你们以后就更不要指望什么了，大家亲戚不就是关键时刻搭把手吗？你们看着你们姐夫这撑不住也不关？那以后还好意思上这个门？何况，借钱归还是天经地义的事？在钱的问题上，父子都要明算帐的，你们自己掂量……” 楚俊潜台词就是，你们还钱呢，我丈母娘还认你们是姊妹兄弟，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有借无还，那叫不是兄弟姊妹了，以后也不要来往。 二舅王山干笑着说，“楚俊，那个，过几天，我这边再凑凑，争取月底把钱还过来。” “哦，我、我也是，月底……” 小姨也红着脸说。 他们两家不是没钱，就是纯粹的不想还钱。 这时候了还推诿。 …… 卧室里，王蓉和苏棠自然听到了楚俊的说话。 “妈，你说我二舅家小姨家真没钱？” “没个屁啊，他们就是不想还，以为你爸有多少钱，不差那俩钱，实际上咱们家快揭不开锅了，哎，都是叫你弟弟给坑了，那个烟酒铺子进了六七万的货，统统被没收了，全赔了，哎……” “哦，把我结婚收那点彩礼钱也赔进去了？” 苏棠幽幽说。 王蓉都不好意思了，不敢看女儿的眼睛，“那个，算妈跟你借的，你回头跟你男人说说……” 呃，跟我男人说说？ 这个话……从老妈嘴里讲出来也不容易，说明楚俊这个女婿现在在丈母娘眼里有点份量了？ “算了，那点钱我不要了，就当给弟弟做买卖投的钱，只是妈你太惯着弟弟，任性胡来，结果怎么样呢？就惯出个这下场来？大舅家的王亨还不是一样？都听他的，听好了？骗自己姑姑，我弟弟呢，骗自己亲姐姐，骗爹骗妈，我没说错？” “……”王蓉都以手捂脸，但瞪眼小声啐女儿，“死丫头，你跟我算老帐呀？我还不够可怜？” 想到儿子蹲班房，家里又成这个模样，侄子还要骗钱，一切的一切都这么不顺，唯一的意外是自己一直看不上眼的女婿在关键时刻站了出来，真叫人意外的很。 苏棠龇了下牙，“还不兴我说两句嘴？” 她倒是没有跟自己老妈算总帐的意思，拿老公的话说，妈始终是妈，不是能拿金钱来衡量的。 “我心里还不够难受？死丫头你还要说我？呜……” 这个逗比丈母娘，居然象个小孩儿似的哭了。 苏棠也是醉了，赶紧搂着娘安慰，“哦哦哦，不哭了，妈，我不说你了……” “呃……” 王蓉感觉不对，停了哭声抬起头瞪着女儿。 苏棠也有些发愣，和老妈大眼瞪小眼。 “气死我了，滚出去给我倒水去……” 这阵儿，当妈的反应过来了。 苏棠噗哧一笑，扭头就走，王蓉探手捶女儿一下，“死丫头……” 然后自己也噗一声笑了，鼻涕还吹出个泡泡来。 客厅中大家见苏棠出来，也不看他们，自顾自进了厨房，倒了水又拿进了卧室去。 这时大舅王镇又说，“楚俊，毕竟你认得那个袁队，你看能不能打问打问情况，说点钱也成……” “家里哪还有钱？”大舅妈立即捶了大舅一下，神色不自然的瞄了眼楚俊。 楚俊假装没看见，“舅，我和袁队真不熟，大表哥是误会我了，那袁队是跟踪林飞来的，和我只是撞在一起走进同一个门……” “啊……你说真的？” “这能有假啊？正好我上楼要进门，见有民警在家门外，我当时还吓一跳呢……” 楚俊自然是瞎扯的，但现在只能这么说，他才不会为了王亨去找袁刚。 袁刚要凭这个案子立功呢，自己瞎搅乎什么？ “那完了……” 大舅王镇顿时失魂落魄了。 第62章 赚不了你赔 从妹妹家出来，王镇王山和小妹王莠都沉默着。 到了小区门口，王镇才开了口，“你们欠蓉子的钱先拿给大哥，我再找找人，托个关系，看能不能把王亨捞出来，到时候这钱用不上，我就替你们还给蓉子。” 老二王山吱唔起来，“呃，哥，我家真不够钱，我说月底，就是个话……” “哥，我也是，能拖先拖着的话，你还当真了？” 哟，这兄妹俩，不愧是一个妈生的啊。 王镇都傻眼了，“哎……这日子过的……你们不都做着买卖呢？还没千？” “哥，这不都垫进去了？货又买不了，我天天愁的都掉头发了……” 王莠抢着诉苦。 “我家这个月都没吃肉了，哥，前两天差点在姐家混顿肉吃，结果姐夫还发了火，肉也没吃上，”王山更会说，反正就一个意思，没钱。 其实都怪王亨这事做差了，亲姑姑的钱都骗，王山和王莠也都惊着了。 他们认为，这事不是王亨一个人的主意，背后肯定有大哥两口子的谋划，果真如此，这样的大哥还能叫他们信任吗？那就别谈钱的事了，只论兄妹情好了，来家吃个饭啥的都没问题，借钱，就算了。 于是，王弈镇两口子和王亨媳妇一起走了。 王山才摇头苦笑，“小妹，你说王亨骗你姐的钱，大哥事前不知道？” 王莠哼了一声，“大哥应该知道，但我估计是大嫂的主意，你就说大哥什么时候做过大嫂的主？” “也是……” 大哥做不了他媳妇的主，就听他媳妇的瞎主意，这下舒服了？把自己儿子害的挺惨。 “二哥，我姐的钱，我觉得的归了？不然，以后真的……” 王莠没把更难听的话讲出来。 王山点了点头，“这次你姐是真伤心了，咱们再不归这个钱，以后姊妹们不好相见了，我故意说了个月底，就是给大哥他们听的，他们肯定要张嘴借钱的……真拿给大哥，这钱难要了，到时候你姐还是怪咱们不还钱，非要借给大哥，人家咋想？行啊你们，你们既然跟大哥好，以后有啥事找大哥去……但是咱们这个大哥靠谱儿吗？” “姐夫靠谱我相信，大哥……就算了。” 王莠如是道。 “那咱兄妹俩，月底再来。” “行……” 这兄妹俩也走了。 …… 王家人前脚走，老苏后脚就回家了。 他压根没去什么摊儿上，摊儿上也用不着他时时刻刻盯着，中午就去把事办了，解了燃眉之急。 这时候家里就剩他们一家子了。 “你二哥小妹他们，月底归了咱们钱，以后还是亲戚，若是说了不算，也别怪我不认他们。” 老苏这一次也拿定了主意，被老婆亲侄子骗钱这种狗屁事太恶心人了。 “不认你别认，哼。” 王蓉狠瞪了一眼丈夫，眼泪又淌了出来。 钱啊，就把好多关系给破坏了。 “爸，你少说一句。” 苏棠白了老爸一眼，老妈这伤心着，他还添油加醋的。 老苏悻悻的转回客厅去坐。 他掏出国no1号来，扔给楚俊一支，“你也抽个这，顶瘾顶瘾的……” 岳父老子给的，这烟得抽。 楚俊划着火柴，先给老苏点上。 “楚俊，爸那买卖，要不你给参谋参谋，近两年不知咋弄的，只赔钱不赚钱，哎……愁的我。” 他也私下里打听了，女婿包的三中食堂那生意火爆的不得了，自己以前没看出女婿有这天赋，不想人家做生意挺有一套的，甚至他有两回偷偷去三中溜了弯儿，看见人山人海的食堂，眼都呆了。 所以今儿老苏问计于女婿。 老苏一直做大车滤心批发的，但是现在生意不行了，出省的大路边上修理铺一家接一家的开，都有自己的进货渠道，现在搞滤心批发几乎是赚不到钱，以前的客户都有了自己的进货渠道，谁还看你这个二道贩子的脸色？ 外边人给老苏取了个绰号叫苏扒皮。 去年老苏又做了酒瓶封装生意，结果进了这行才知道真没几个利润，前一阵做的一批货质量太次，让人家打了回来，还要求赔偿，不然就要告他，这不，刚给人家偿了一万五，才算把这笔买卖挽回。 但是这一笔再交了货，都持不平，算总帐下来要赔个五六千块钱的。 “爸，滤心剩的多不多？” “半库房，400多个，” “也压了一些钱？” “也不多，几千块钱，封装厂这边压的多点，几万块……可这边，哎，基本不赚钱啊……” “爸，滤心生意不能做了，除非您也直接开路边的大修店，直接做零售，否则死亏，这样，你的成本价比他们拿货价低吗？” “呃，还低一块来钱，但要加上燃焦运费啥的，比他们的还贵几毛，所以，不好出手……” “爸，现在不考虑赚钱了，赔几毛钱能出手就清仓，汽配的店转租或卖掉都行，做别的。” “别的？爸也不会啊……” 老苏苦笑。 “爸，你觉得我会不会骗你？” “呃，你敢啊？我闺女不收拾死你？哈哈……” 这个老苏是真不担心，他知道这个女婿特宠他媳妇，偏偏他媳妇就是自己亲闺女，吃定这个女婿了。 “那不结了，您跟我合作呗，我正策划一个项目，没人帮盯着，爸你就合适。” “是啊？那快跟爸说说，你做啥？你不是承包着食堂呢？你能走开？” 老苏顿时来了劲儿。 门吱呀一声开了，苏棠和王蓉也出来了，听到这翁婿俩谈生意，王蓉也想听听。 就这几天，丈夫回来跟她说，咱女婿把三中食堂经营的太火爆了，人满为患，都不知赚多少钱，你拍着胸脯说给咱们妥决一万五，哪来的底气？还不是人家食堂经营的好？ 王蓉都信了，昨天入夜他们两口子专门去了一趟三中，也看到了食堂的火爆，那叫个人山人海。 这也是楚俊一说有个项目，王蓉都心动了，她也清楚女婿不能哄自己，有闺女在，他敢？ “爸，村里有地，有人，我准备搞种植大棚，再办养殖，以后做餐饮行业，就有了自己的材料基地，成本极大的降低，就算有多余的，我们也能批发，爸你把钱抽出来，跟我合伙搞菜蔬家畜养殖基地，我保证能赚钱，就在我家十里铺搞，村里都是亲戚啥的，我爸妈也在，不用担心给谁骗了，他们全是专家，还能骗他们亲儿子啊？” 楚俊说这话时，苏棠更眉开眼笑的。 老苏一瞅女儿的笑容，心里更踏实了，“汽配那边好处理，满目心亏几毛钱能处理，房也好卖，就是封装厂这边难点，这批货月底能交了，但要找个愿意接手的人不容易……” “爸，适当的把价格放低点，与其这么赔下去，不如一次性解决，拖到明年怕要赔更多。” “也是……” 老苏叹气了。 王蓉这时道：“你听一回楚俊的，那个楚俊，你跟妈说，能保证赚钱？赚不了你赔啊？” 呃，有这样的合伙人？ 苏棠先开口了，“妈，谁能保证肯定赚？你能找到这样的合伙人？” “我不管啊，你男人说的。” 王蓉又发挥出她不讲理的特色了。 “诶，你快闭嘴你，瞎吱歪啥？”老苏怼了他媳妇一句，“生意的事你懂几个？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啊？还叫女婿赔，亏你说出这话脸也不红？” “你个老东西，我还没跟你算帐呢……”王蓉伸腿踹了一下丈夫腿侧，说不过就开始撒泼。 老苏拍了拍给她踢土的裤腿，“楚俊，你别听她的……” 楚俊心说，丈母娘又恢复本色了？ 第63章 你懂个屁 这位丈母娘的本色就是不讲理。 她不跟你讲什么理，她只是横蛮的叫你服从她的意志，她也不管自己是对是错，嗯，她就是这种人。 一般来讲，这种性格的人，真的没谁能受得了。 楚俊还不能说个啥，给媳妇苏棠递了个眼色，好象就是苏棠的话，丈母娘多少能听进去一点。 再就是丈母娘给别人逼的没脾气的时候，或是遇上什么事完全惊慌失措时，她才会听别人的，因为她自己没主意了，不听别人的也不行。 象今天这样一家人逼宫求情，她就应付不来。 所以楚俊一出现，她就赶紧躲进卧室。 她倒是能跟女婿抹下脸来。 尤其悄悄去看过三中食堂经营的火爆实况，王蓉心里面对女婿的倚赖心思渐生。 无理取闹、撒泼耍赖，真是她的拿手好戏，女婿就是目标。 别人跟她没交集，不吃她这一套，女婿就不同了。 还好，现在老苏的立场转变的比他黄脸婆要更坚定的多，象以前他都不会替女婿说话，如今女婿叫他高看一眼，人家的买卖也做的不错，自然在他这个岳父眼里的份量就不同以往了。 老苏也有点怕女婿对这个丈母娘失去耐性，一家再闹个不愉快啥的，他正头疼的生意也没人帮出主意了。 再说了，外人帮出的主意他能尽信尽听？他也不可能将内幕全告诉外人，女婿就不同，毕竟是一家人，首先他能确定女婿不会坑自己，就这一点就是信任的基础。 苏棠正要说话，老苏就先开口了，“小棠，你把你妈弄进去睡觉，屁也不懂在这瞎吱歪个啥？” 老苏轻易不发脾气，一但发了脾气，王蓉很怵的。 “哼，你今晚别想上炕睡觉。” 王蓉瞪了一眼老苏，也没叫苏棠扶啥的，自己就起身回卧室了。 倒是叫楚俊松了口气，和不讲理的丈母娘争执是没一点意义的，所索岳父老子现在颇能替他镇镇这个黄脸婆。 这是个好现象啊。 “爸，您抽烟……”楚俊赶紧把阿诗玛掏出来给老苏奉上。 老苏接过烟点上，“小棠，你给我跟楚俊沏点茶来，我们爷俩儿好好的唠唠……” 以前，老苏可不想和这个废物女婿唠话，现在居然主动要唠。 “诶……”苏棠心里也高兴。 和老苏唠到了四点半，楚俊才和苏棠离开。 他们一走，王蓉就出来了。 “你能信他的话？” 王蓉嘴里的他指的自然是楚俊。 “我不信他信谁去？信你大侄子王亨啊？” 今儿老苏也不知道咋了，就想怼自己媳妇。 “呃，老东西，你能不能说话？” “你再得瑟我抽你呀。” 老苏瞪着眼，假装一扬手。 王蓉哧溜一下就钻回了卧室去，“你就听他的，赔了你睡大街去……” “哼，听你的？你懂屁啊？” “……” 屋里没声儿了。 …… 楚俊用自行车载着苏棠往三中赶。 今儿这趟也算有收获的，老苏的买卖再这么做下去，肯定是赔光，搞不好还要塌一屁股饥荒。 而且自己这边赚钱了，能不帮娘家？媳妇嘴上不说，心里怎么想？ 所以，不如提前劝老苏放手现在的老买卖，跟着自己做点新买卖，别看老苏没文化，但也是多年买卖人，管理方面也是有一定经验的，独挡一面是没啥问题的，用自家岳父，最主要的是能靠得住，而且他也不是没能力的。 “老公，你叫我爸跟你做那个养殖啥的，公公婆婆那里咋说？” “有啥不能说的？都是一家人嘛，我爸我妈都是讲道理的，也是农村朴实人，没那么多事。” 苏棠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记。 “哦，你是说我爸妈不是朴实人，事多，还闹腾是？” “诶诶诶，我可没这么说……” 楚俊扭着腰躲苏棠的手，他也知道苏棠这是句开玩笑的话。 苏棠也知道家里的买卖不好，可能在赔钱经营，但她做不了父亲的主，因为自己也啥也不懂。 现在老公能说动父亲，看样子父亲也是真动心了。 以自己老公的头脑，帮父亲设计一下未来的生意之路，苏棠还是觉得靠谱的。 想到这些，手臂就忍不住环箍紧老公的腰。 街上行人车流不行，各种小商店也热闹，有录音机里飘出来的时下正流行的通俗歌曲，铃木雅马哈、嘉铃小明星也有不少，这里说的‘小明星’是一种摩托，在八十年代那算是奢侈品。 就在他们在东营坊街口转弯时，一辆无比霸气的本田cbr400从对面过来，和楚俊他们擦身而过，发动机的轰鸣声却叫你的心脏猛烈跳动不已。 楚俊停住用脚尖支着地，回过头看了眼远去的本田cbr400，瞬间勾起了他不少回忆。 本田cbr400无疑是这时代最霸气的摩托了，仿公路赛车，因而也叫本田公路赛，这车价格快赶上汽车了，在东岐楚俊还只过一辆这样的车，大约型号要老一些，可能是86或88年的产品，绝对不是今年三月份出的新款。 这机车比90年代摩托车中的绝代双娇本田王cb125t和铃木王gs125还要牛逼，这两辆都是三万左右的高奢品。 苏棠她爸就有一台第二代的本田王，可以说就是这个时代的身份象征，绝对不是一般人能买起的。 她弟弟苏兵没被劳教之前，这台本田王基本就是他的座驾。 结果人被劳教了，对象也跑了，整了个人财两空。 后世，楚俊也算是摩托爱好者之一，也买过一台cbr400，车跑起来相当稳，速度更不用说，上了一百几十迈，路上溅起来的小沙子刮头上都能打你一个小包，所以必须得戴头盔。 苏棠见老公回望那摩托，也感觉那车真是霸气拉风，路边一过，路人驻足回首，那是百分之百的回头率。 “啥车？老公，看那个骑的人也好费劲，撅着屁股好象爬在车身上？” “本田公路赛cbr400，拉风？” “名字好怪，什么公路赛？” “就是仿公路赛车，并不是真正的赛车。” “哦，怎么？你看上了？” 见老公回头望，肯定是也震惊心动了？ “这车有点贵，将近两辆你爸那个本田王了，今年的新款怕要六万左右？你同意我买？嘿嘿……” “同意呀，不过，你以后就搂着摩托睡。” 呃，这是媳妇的态度？ 楚俊乖乖蹬着自行车上路了，哪还敢屁话？ 苏棠见老公不作声了，柔声又道：“你没听过一句老话？要想死的快，就买一脚踹？你想让我变成寡妇吗？” “哪能呢，我就是随口一说，咱要买不买四个轮子的，安全系数高，摩托不安全，” “这个我同意，你赶紧赚钱，摩托你就别想了，我管不了我爸我弟，还管不了你？你忘记了我弟去年骑摩托摔那一跤？那算轻的，腿骨折住院四个月……” “不买，咱不买，我都听我媳妇的。” 其实楚俊也有买的心思，我慢慢骑呗，我又不是赛手，但媳妇明确反对，他就不敢坚持了。 进了三中，正看到李主任从传达室出来。 “哟，小楚，正找你呢，来我办公室，说点事……” “好。” 楚俊把自行车给了苏棠，让她先去食堂。 看李主任面色严整，不知是啥事？ 第64章 一桩大事 进了李主任办公室，他把门关严了。 “你坐，小楚。” “啥情况？李哥。” 上次李主任就说了，没人时候你叫我哥，楚俊记住了。 他一边掏出阿诗玛来给李主任点上。 两个人坐下，李主任才说，“王校长可能要提前调走了……” “呃，不是说这个学期完了才走吗？” 楚俊也是一震。 “计划赶不上变化啊，一中现任校长查出点病，已经住院了，怕是情况不好，局里的意思是让王校长过去。” “啊？王校长不是要到局里？这变成去一中了？” “对于王校长来说更好，一中一直是全市最重点的中学，从84年开始一中的校长一直是由局里副职兼任的，我这么说你懂了？” “哦哦……” 楚俊的惊变成了喜，也就是说王校长上调不会有变化，但因为此时的变化却让他多兼了一中校长之职，这使老王在几个副职中的份量就又不同了，这是好事。 一中校长啊，王校长一但过去成为一中校长，自己的食堂承包连锁不是有了推广的可能？ 又听李主任道：“这边，马副校长有可能接任校长，当然，只是有可能……” 说这话时，李主任神情有些沉郁，显然从他心里来讲，是不希望马副校长挪正的，因为他们之间不对付。 但是他更知道马副校长不挪正，他就提不成副校长，因为一个萝卜一个坑，没多余的位置。 所以这叫李主任非常纠结。 再就是这种事不以他个人意志为转移的，他根本做不了什么主，只能是被动接受。 谁提校长或副校长，那是局里面说了算的，李主任干瞪眼。 楚俊也能明白这个变化之后的情况，一但马副校长挪正了，肯定要找他的事，对于食堂方面的一些规矩变了的话，就会影响食堂的承包经营，尤其今年新提出的封闭式管理，强制叫学生们住校，许多家长是有意见的。 只不过王校长态度坚绝，一力承担了下来，但换了校长，有可能下个学期就不这么搞了。 当然，楚俊也不信就搞不定那个马副校，他和自己较劲儿，无非是没从自己这里拿到好处罢了，你还真以为他是为了工作为了学生们？那真是高看他了。 只能说王校长一走，他的教育改制在三中可能无以为继。 除非新任校长能贯彻王校长之前的治校方针。 可哪一任新上来的都想折腾自己的成绩，而不是在上任的圈圈里晃荡，那会被大家说你无能的。 所以现在的状况有可能被改变。 那时就算李主任提了副校长，也未必因为你的事去和正职硬碰？ “最近就要走？” “怕就是这几天的事了，一中那边不能没人坐镇，局里面都倾向于王校长过去。” 看样子没有比王校长更合适的人选了。 …… 当天晚上快九点时，王盛的电话打到了学校食堂的分机，直接找楚俊接电话。 “我爸这两天可能调一中了……” “啊……” 楚俊这边只能假装不知道。 “那个，小俊你也不用担心啥，我爸在三中的改制是得到了局里认可的，有些东西也不会变，再就是我爸也向局里提了个条件，他要从三中带个人去一中……” “呃，是李主任？” 王盛笑了，“不是，带李主任干啥？我爸要的人是马副校长，说马副校长对后勤方面的工作极具管理能力……” 噗。 楚俊差点没喷了。 王校长这招太厉害了？ 要是老马知道这事，还不得哭晕在厕所里啊？ 就老马那个岁数，再熬一届，也该退休回来了？他得怎么感谢王校长对他的‘厚爱’啊？ 王校长这人，真是有手腕，不服不行。 但是，三中的新校长……落在李主任头上的可能不大，会是谁呢？ “王哥，三中这边谁当校长，局里不得问一下你爸的想法？” “问了啊，我爸推荐了局里教务处的主任，是个女的。” “哦哦，” “这里面有些事没法和你说，我爸的推荐……嘿嘿，你懂得的，有时候有些事，也是很无奈的。” “明白了。” “我爸就说了一句话，谁上都比老马上强，老马上了肯定把我爸的心血全毁掉，所以，只能带他走，为了这个带他走的条件，我爸就……你明白了？” “嗯嗯，谢谢盛哥跟我说这些。” “少跟我客气，咱俩谁跟谁？明下午我抽个空儿，去食堂和你坐坐。” “好，我等盛哥。” 挂了王盛的电话，楚俊感觉有些轻松，正如王校长说的，只要老马不上，别人谁上来不比他强？ 老马一直被王校长压制着，心里有多憋屈就不提了，一但他挪正了，肯定要搞他的一套，把王校长既定的发展方针统统践踏掉，而这，绝对是王校长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王校长向局里提出了条件，要带老马去一中，这种情况下，他就要替三中继任者推荐一个人选了。 楚俊明白了，那个人选肯定不是王校长能做主的，这也是王盛没谈的原因。 …… 回到家，楚俊搂着媳妇说起这事。 “那王校长走了，对咱们不能说是好事？毕竟关系才刚刚梳理好，哎……” “不能说是坏事，你想啊，王校长是去了一中当校长，同时兼局里副职的，升是肯定升了，我们的承包大业可以往一中发展了啊，这边再变，也变不了多坏的，我们的食堂口碑放在那里的，眼不瞎的话谁看不见？在这边我就得罪了一个老马，他还被王校长带走了，新来的校长和咱们素未谋面，正常打交道呗，听说是个女的，你上……” “啊？我……我好笨的，老公，我怕搞砸了。” 苏棠顿时有感心慌。 她虽然知道自己也够聪明，但是在人情世故方面却没什么经验，也就是说社会交往方面差许多。 苏棠属于性子安静，擅于思考却不爱发言说话的那种，平时在单位也是这样，给人一种性格很内向的印象。 你突然让她去搞人际关系，她还真没有那个底气，她都不知道该和人家聊什么东西？ “人际交往也是一门学问，要不临时买本书你先学学？” “你不怕我搞砸了，我就硬着头皮上。” 新校长真是女的，老公就不合适和人家交际了，只能是自己出面谈一些事。 “不要妄自菲薄，你还能比你妈更差？我是不信的。” “呃，我妈有多差？有多差……” 苏棠伸手就扯老公的嘴角。 楚俊赶紧抓住她的手，正色道：“这一两天电台专访的也要来，我估计王校长要把这个事办完了才走，我们好好的配合一下，把这个专访做好了，对我们或王校长都是有好处的。” “这我知道，等于是替咱们打广告呗。” “是啊，这个学期，我说啥也要把二军和几个堂表系的徒弟培养出来，为承包一中食堂打基础。” “王校长去了一中，的确是我们的机会，要不要再请王盛一顿？” “明天盛哥过来，我先跟他通个风儿……” 楚俊也能知道王盛过来是什么意思，只怕他那个店的买卖又不好了？ 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但明天见了他，怎么给他出主意呢？ 不是现在的服装生意不好搞，是王盛那个店太大了。 要不劝他转行？ 突然，一道灵光在楚俊脑际划过。 第65章 给盛哥洗个脑 次日下午不到三点，王盛自己出现在了三中食堂办公室。 这阵儿食堂已经忙下去了。 楚俊把门关上了，办公室就自己和王盛两个人。 在三中，也没几个人认识王盛是王校长的儿子，有认识的也是领导层次的，比如马副校和李主任他们。 因为王盛几乎没来过学校找他爸爸，但凡去过王校长家的才有可能见过王盛。 “……小俊，我又来问计了，秋冬季的服饰这两天也卖不动，倒是有一些店学咱们的甩卖方式，还卖的可以啊，你再给哥出个点子，咋能再火一把啊？” 王盛掏出了他一惯抽的阿诗玛烟给楚俊。 楚俊也是阿诗玛，他平时兜里揣两包烟，一包牡丹，一包阿诗玛，牡丹自己抽，阿诗玛接待客人时抽。 两个人点着了烟，这时苏棠进来把茶水送来。 “盛哥，你们聊着……” 她就出去了。 “呃，你媳妇现在不上班了？” “家里买卖这么忙，她还上什么班？办了停薪留职，以后正式做老板娘了。” “哈哈，那不错，你嫂子也是这，都不想上班啊。” 闲聊两句，王盛就盯着楚俊，等他回话。 楚俊喝了口茶，才道：“盛哥，要不要听我一句真心话？” “咱俩谁跟谁？你有啥就说，我可是把你当我亲兄弟呀……”王盛昨天那个电话打来，说那些事就是示好。 楚俊心里也很感激，毕竟那种事一般是不可能对外人说的。 “盛哥，我这么说，你那个店面太大了，搞服装生意，我怕你一年下来做好了也就是个持平，想赚钱是真难，搁两年以后的话，又不一样，但是现在真不行，非要我出主意呢，我想叫你转行。” “啊……” 王盛倒是一震，“转行？小俊，哥说实话，哥啥也不会啊，转哪行去？” 这倒是句真话，啥也不会，做啥去？ “当老板，很简单的，会叉着腰指使人就行了，专业的事叫专业人去干，这还不简单？” “呃……呵呵，小俊，听你这么说，倒真简单了？问题是当做什么的老板？” “这么说，盛哥，比如我们拉起一个团队来，行政、纪律、人员行为规范、以及综合性事务，这方面总得人管着？不然岂不放了羊？专业性强的方面就叫专业人士去管，各有分工对不对？你还能说你啥也不会？要偷懒吗？” “那不能，呵呵……就是说团队中，我管不专业的事？” “人尽其才嘛，肯定你来做你擅长的方面，思想纪律行为规范这些都非常重要，一个团队有没有能力，都要看成员们的自律性，自律有点不信，咱们盯着他们行不行啊？监他们的工行不行啊？” “对对对，是这个理，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那就没有一个不想偷懒的，一定的自律我信，绝对的自律是扯淡。” “是啊，所以盛哥你别说什么啥也不会，当老板咱们都会，” “哈哈……你这话哥爱听，你倒是说说，我转行做啥？能做啥？” “盛哥你看我目前的食堂承包做的咋样？” 王盛立即道：“好啊，火，我爸天天回去说，太火太爆了，他当了这么多年校长，没见过这样的食堂，你不能是拉我去做这个？我爸那关我也过不了，他那人，死要面子，怕人戳脊梁骨的，我倒是想来着……” “换个思路，盛哥，我不是拉你去和我一起包食堂，我们合伙开家餐厅行吗？谁还说爸什么？怕人说，餐厅你也不用露面啊，我谋划的这个产业也不能说小，只不过在发展初期，毕竟咱资金小，目前还处于积累阶段……” “开餐厅？你是说拿我那个店开餐厅？” “是，盛哥，你那个做服装生意死赔不赚，做的再好，一年算下来除了吃吃喝喝其它的全交房租了，中高端的衣饰近两年是真卖不动，怎么也要92年以后，这个行业行能有起色，现在就是开餐厅，也只能走快餐路线，若是开成了一品香或小悦仙那样的酒楼我们都不赚钱……” “呃，快餐？” “对，快餐，以披萨为主，署条、鸡块、鸡腿、鸡翅、汉堡、可乐之类的综合快餐，面对老百姓，真正的便宜，把最底层的群体当成我们的潜成客户来定位，哪怕兜里只有几块钱，他们也敢走进我们的店，这钱就赚定了……” 后来聊了又有一个半小时。 王盛离开食堂时，基本被楚俊洗了脑。 最后楚俊给他出了个清货主意，‘本店面一周内要转让，大清仓了’。 还是老办法清仓卖，这个办法在近两个月内还是有奇效的。 “老公，盛哥走了，我看他一个人走路还傻笑，高兴啥呢？” “高兴着回去清仓呗，清完仓跟我合计开快餐店。” “啊？合伙？” “合伙，把王盛拉进来，以后再承包学校食堂的事，他替咱们摆平王校长，嘿嘿……” “你好狡猾，可是，去哪开快餐店？” “就盛哥现在的服饰店，把咱们的披萨摊儿往里一般，再上些新品种，快餐店就ok了，” “呃，那不是替盛哥他们分担了房租？” “呵呵，那才几个钱？做好了一个月就把全年房租赚回来了，剩下十一个月是纯利，你琢磨琢磨哪个多？” “真这么厉害？” 苏棠美眸顿时灿亮。 “媳妇，我现在是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便利机会，不然你以为我想在街边摆摊儿？一但转进店面，经营方式一改，花样一翻新，山药蛋子切片炸一炸就是署片，那赚起钱来……啧啧啧……” 就见苏棠一粉拳亲昵的捶在楚俊肩头。 “老公，我总是支持你的。” 至此苏棠就觉得自家买卖越来越大、越兴旺起来。 夜餐，依旧是人山人海的学生挤进来。 如果再把一中的食堂承包了……苏棠想一想就要醉掉了。 换在听说楚俊刚被抓进派出所时，她感觉自己的天空是灰暗的，没有一丁点光亮。 不到两个月时间，一切都变了样。 …… 晚上八点四十左右，六叔交了今天的帐。 苏棠看了一眼总数额，比昨天还要多一点，也可以说基本稳定住了。 然后楚俊就和六叔讲了准备搞快餐店的事，已经进入谋划阶段，过几天可能就要考虑装修店面。 “……我利用这个月的时间，把二军他们几个的炒菜和披萨好好教出来，叫他们好能独挡一面。” 至于快餐店的事最快也要一个多月时间，从策划到店面装修，甚至要两个月时间才能准备就绪，这不是个急的事，总要将方方面面都整好了才行。 “这边捋顺了，二军他们能撑住来，你倒是能抽开些身了。” 六叔想了想说。 “必须得磨练他们了，下个学期，我还琢磨着承包一中的食堂呢。” “啊……一中的食堂？” “嘘，这事六叔你心里有数就行，不要跟任何人讲。” “哦哦，我知道。” 一宿无话，第二天的上午，李主任跑来了食堂。 说今天中午的时候，电台做专访的几个人要过来的，约摸十一点多，有些配合的事宜要交待给食堂这边。 电台的专访终于到了，看样子王校子也颇为心急，毕竟他过两天就要走，这是他留在三中要做的最后一桩大事，正要借这个机会提升一下他在本市教育界的知名度，对他去执掌一中也是有帮助的。 同样受益的就是楚俊。 中午，扛着摄影机的一组人出现在食堂，楚俊也激动起来。 他的承包事业终于要上电视了？ 第66章 换了校长 电台录制方的人要求其实很简单，人家说你们平时怎么做还怎么做，就当我们不存在。 记者主要针对的是食堂的卫生设施，比如厨工全部戴一次塑料手套，还有纸口罩，全部的厨工白衣，看上去整齐而卫生。 楚俊做为大师傅，菜炒的那叫一个溜，下料什么的根本不用想，一勺头一勺的往锅里撒去，记者一边问，他一边炒菜一边回答，因为戴着口罩，也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和全部相貌。 镜头进厨房内的犄角旮旯都没有放过，而食堂厨房中真叫个干净，几乎是见不到苍蝇的，可见管理之严格。 这年头儿厨房哪有不见苍蝇的？ 好多学校的食堂，菜里都不知有多少苍蝇，就那样学生们都没一点办法，把苍蝇捡出来，在碗边放一小堆，一碗菜吃光，要是你碗里没有十几苍蝇，那算你捡着大便宜了。 电台人还专门采访了好多学生，问他们菜里有没有发现苍蝇？ 这些学生们的回答几乎是一致的，他们没见过苍蝇，但是有人说上个学期菜里的苍蝇真不少，哪碗菜不捡出十几只苍蝇就是怪事。 食堂门口特设三道防蝇措施，加上除蝇剂的异味，苍蝇都不敢到门口来，更不要说跟着人进来了。 记者还专门要了两份菜加披萨，亲自尝试了校餐，镜头一直跟着她，她连声大赞，又说承包食堂者正是本市刚火起来的楚氏披萨的创制人，也算为楚俊开了个小灶，等这个专访节目播出，楚俊的楚氏披萨将全市知名。 录到一点半左右，苏棠亲自安排电台几个工作人员进小包厢用餐，让老公专门给他们加了两个热炒菜，全是肉的。 几个人吃的十分满意，关键是楚俊的厨艺太厉害了，无论是肉还是菜，经他手炒出来那叫一个香。 临走的时候，那个女记者还对楚俊说，“你要开个大饭店，就凭这卫生管理和你的手艺，不火爆真没天理了。” 楚俊谦虚的笑笑，陪同校方的领导王校长、马副校、李主任他们一起将电台工作人员送走。 近两个小时的录制，回去后经过精心的剪辑制作，最终播出的专访节目只有十分钟，加上片头片尾，真正的内容最多八分钟。 但这八分钟的专访片出来也足以叫楚俊一炮红起，三中食堂也将成为全市的典范，给个卫生标兵模范的称号是肯定的。 对于王校长来说，这就是他的一大功绩。 王校长也十分满足今天楚俊他们厨房的配合，回转教务大楼前，他拍着楚俊肩膀说，“好好干，做好了大有前途。” 这话含着一层隐意的，楚俊懂。 “一定不给王校长您丢脸。” “哈哈哈……” 王校长当先离去。 马副校长居然也学着老王拍楚俊肩膀，笑着说，“卫生方面还是不错的，不过，食堂中我还是看到有苍蝇在飞，有待加强。” 这老马，是鸡蛋里面挑骨头？ 你在全市范围内再能找出一家食堂里比我这苍蝇更少的？ 楚俊笑着说，“我听说上个学期食堂中的苍蝇那叫一个多，也是马副校长您抓这方面的工作？老罗没好好落实您的指示啊。” 马副校长顿时脸就黑了。 再想说句啥……楚俊扭头走了，根本没尿他。 姓马的，你还跳哒啥？你大约自己都不知道要被王校长带走了？ 还叫我‘有待加强’？是不是隐晦的告诉我你要当校长了？ 你就先做着美梦。 李主任也在的，见楚俊很不客气怼了马副校，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假装没听见，转身也走了。 只剩下马副校在咬牙切齿，姓楚的小王八旦，你等着啊，等老子当了校长的，哼…… 果然，这位先梦上了。 只是不知梦碎的那刻到来，他会是啥表情？ 苏棠听老公说了马副校的事，看老公怼他，也没说啥，挽着老公手臂跟他走。 “老公，姓马的明显是个小人，你又何必得罪他？我们以后也要去一中的，他要是暗中使拌子……” “就他？嘿嘿……你看我慢慢整他的，得罪了我，我叫他哭都哭不出来……” 苏棠一瞅老公那付自信模样，美眸就更眩亮起来。 她就喜欢老公有这样的自信。 这才叫男人。 …… 到了开学整一周的时候，王校长终于要走了。 新任三中校长是个女的，而且相当年轻，都不到四十岁，也就三十四五的模样，衣着朴素，但气质灼然。 这天的上午，马副校长接到一个晴天霹雷似的消息，宣布王校长转任的同时，也宣布了马副校跟着调任一中副校长的决定。 当时，马副校长差一点就没晕过去。 就他这个年龄，再去一中当一届副校长，乖乖啊，您就准备退休回家，其它的不用再多想了。 马副校长以为凭自己的资历足以担当三中校长了，老王一走就轮自己上。 可惜啊，天不从人愿。 倒是在宣布了新校长之后，第二个新任命是给李主任的，政教李安民主任提为三中副校长，教务与后勤他两手抓，实权派啊。 而新来的校长对三中的情况不熟悉，都要倚重李安民的。 马副校是哭了。 李安民是笑了。 他突然明白楚俊为何在两三前敢怼这个马副校，原来……如此！ 同时也发现，楚俊和王校长的关系，似乎不象表面那么疏离，不然他能提前知道马副校的去留？ 新校长叫韩芳，之前是局教务主任，李安民是知道的，而且更知道此女有较深背景。 三十四五的年龄就能担当重点中学的校长，那可不一般。 在楚俊他前世的记忆中有这个女人的印象，因为她和她双胞胎的姐姐在95年时一下出了名，后世的楚俊知道她们是东岐市真正的宦二代，她们的父亲正是现在东岐的第三把手。 韩芳的姐姐韩芬是东岐电台的副台兼总编，绝对的事业型女强人。 95年时曝出这姊妹俩居然都在数年前发生了婚变，这是她们突然出名的一个原因，曝光她们的隐私却是因为她们父亲被卷进一场大事故中的离世而造成的，正所谓人走茶凉，老韩不在了，谁还给二小韩面子？何况她们是有名的美人，染不了指的人都想打压她们。 就这个情况搁在90年9月的现在，除了楚俊再没一个人知道了。 韩芳的出现象一道闪电掠过楚俊的心头。 自己或许能改变她们父亲五年后的命运……但现在筹谋过早。 在那之前，韩芬韩芳姊妹俩的事业是一帆风顺的。 楚俊现在要琢磨的是怎么抱上韩校长的大腿。 另外，楚俊知道王校长和新校长韩芳没什么交集，但他们是同一级别。 东岐市一二三中的校长都是括号内标明的（副处），只不过没兼局里的副职就会显得含金量不够。 而一中的校长兼局副职就明显要高二三中校长一头了。 楚俊想通过王校长这和韩芳建交不可能。 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这天的夜里，新校长韩芳居然出现在了食堂。 看样子新校长也是来尝试食堂伙食的。 众品齐赞，不如亲口一尝。 但楚俊隐隐感觉不是尝伙食的事，这位新校长似乎有其它的念头？ 楚俊慌忙把媳妇苏棠打发出去接待韩校长。 这位，可不能怠慢了。 苏棠有些心慌，她在社交人情世故方面很不擅长。 尤其这位校长气质灼然，自有一股无形的威压，叫苏棠心里压力不小。 “韩校长，您在这吃？” “前天电台都播了三中食堂的专访，我也来尝下。” “您请进小包间，这边是教职员工用餐的。” “好……” 韩芳倒是很客气。 但越是这样，苏棠越感压力大。 第67章 苏棠出马 “怎么办老公？该给韩校长上什么菜？专门炒几个？” 苏棠溜进厨房打老公商量。 楚俊心里一琢磨，专门炒就太着痕迹了，人家言明是来尝伙食的，专门炒算啥？ 每餐两种菜，一天四种，这是现阶段规定的伙食，主食以披萨为主，馒头米饭为辅，但是辅食极少，只满足一些个人的要求。 就楚氏披萨来说，想在一两年内吃腻都几乎没有可能，楚俊就有这个自信。 “就打两份炒菜，你精心挑捡一下，看有没有苍蝇，那才是最关键的。” “嗯嗯，我知道。” 苏棠亲自给打了两份菜，用筷子仔细挑了一遍，确认没有苍蝇，又拿了五块披萨，一起给韩芳校长端上去。 韩芳是一个人来的，学校教职员工们也在食堂吃饭，但谁都和新校长不熟，只是点头笑了笑，算打过了招呼。 “韩校长，你尝尝，每天的伙食有两份菜，一荤一素可供学生们选择，另外这两天也为教职员工们推出了一份单点炒菜，价格都不贵的，比如一盘土豆丝，仅收六毛钱……” 苏棠介绍着，“您吃着，我给您再端碗一稀粥来……” 看到苏棠甜美可人，态度又这么和蔼可亲，予韩芳的印象是不错的。 她拿起筷子一尝菜，呃……真的不错呢。 这个披萨，看上去也是叫人挺起食欲的，光嗅着味道也香。 几口下来，韩芳终于知道电台的专访不是吹牛猛捧了，而是货真味实的好。 一般来说韩芳晚上饭吃的不多，可今儿不知不觉中就把两份菜五块披萨，加一碗粥都干掉了。 吃过之后，韩芳才觉得的肚子有些涨，呃…… 就在这时，苏棠捧过了一杯茶。 “韩校长，我老公说这个茶能够缓解饭后产生胃涨的情况，您试着喝两口。” “谢谢你，你贵姓啊？” 苏棠太客气，令韩芳好感更增。 尤其是她老公说能缓解饭后的胃涨？莫非他就知道自己吃撑了？ 多少令韩芳有点不好意思，一边问苏棠，一边接过茶来喝了两口，眼瞅着苏棠等她回话。 “您客气，免贵，我姓苏，苏棠，海棠的棠。” “人如其名，小苏你之前在什么单位？” 韩芬发现和苏棠对了眼儿，居然主动问她的事。 “我停薪留职了，以前在街道办事处民政办……” “哦哦，那工作也挺好的呀，” 似乎有些不理解苏棠的停薪留职。 “家里做这点生意，我老公一个人忙的没白天没黑夜的，我就停薪留职来帮帮忙……” “这样啊，你老公这手艺还真不错，披萨也好，菜也炒的一流。” 韩芳都吃撑了，岂能吝啬夸赞一句？ 不过几口茶下了肚，刚刚还觉得肚涨居然就好了，这茶……不错啊。 “这茶，有点意思，是什么茶？” 韩芳又问了一句。 “这个是我老公自己炒的茶，是咱们地方上的东岐红叶，炒和晒制手法不同，算是我老公自己的发明，老家我公公婆婆就种了一些这样的茶，韩校长您要觉得可以，回头我从再包些给您。” “那太麻烦你了。” 韩芳没有拒绝，让苏棠心里感觉喜欢，看样子自己的第一次正式社交也蛮成功的？ 其实，苏棠笨吗？ 一点也不笨，说话啥的待人接物都很有分寸。 她也在街办上了两年班的，哪怕不擅与人交集勾通，但也不缺这方面的经验，多少有一些心虚是真的。 然后，等韩芳喝完了茶，苏棠更是带着韩校长在厨房里四处逛了逛，甚至连储藏库都看了，给韩校长整体的感觉是非常干净，没有丝毫杂七乱八的不良痕迹，食材储备也是非常的足，菜啊肉啊米面之类的，各归各的类，摆放的整整齐齐。 韩校长暗暗点头，因为专访录制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还是这么干净，就说明食堂承包者在管理上执行着一惯的规章制度。 那个年轻的承包者楚俊，做事很有章法呀。 韩芳第一次突检食堂，就给了她这样的印象，这令她对楚俊的印象就颇佳。 当晚回到家，韩芳给姐姐韩芬打了电话。 “姐，食堂我看了，真心干净，有条不紊的，你们台那个记者可没有吹牛，倒是很名符其实。” “披萨和炒菜这些呢？” “不错，真心好吃，我也算个挑口的，可今天把我给吃撑了，那个楚俊自己炒的茶都不错，一杯茶没喝完，肚涨的情况就消失了，他媳妇说是缓解吃饱肚涨的，我还不信，聊了几句半杯茶下肚，真没有撑的感觉了，真神奇呢……” “你不会拿了什么好处？居然这么替他说话？” “姐，还真没有，楚俊媳妇倒是许了我一些茶，但还没有见着呢，我只是实事求是的说，” “嗯，那我就认真考虑一下，” “行，你考虑好了再通知我，食堂是真火爆，一晚上我看有近千人次，一直闹闹轰轰有两个小时，就好象饭菜不要钱似的。” “我还以为就录制专访那天校方配合的，原来这是常态？” “常态，三中这我也不是没有不熟悉的老师，问了他们几个说的都一样，自从开始到现在，天天如此，教师们都办了家庭套餐票，教师家属楼就是学校西北角，方便的很……” “不是假的那我更要考虑了……” “好的，姐。” …… 夜里，苏棠也把自己和韩校长接触的情况跟老公说了一下。 “……最后我说包点茶叶给韩校长，她都没拒绝。” “厉害了啊媳妇，哈哈。” 楚俊挠挠头，看来叫媳妇出面接待韩校长是用对了。 “我们都是女人嘛，更容易勾通。” 苏棠也是有点小得意了。 “哦了，以后韩校长方面媳妇你出面勾通，不过，我总觉得韩校长这次夜里尝伙食并不那么简单啊……” “还能有什么目地？” “那我就想不到了……” “对了，老公，快餐店你真准备搞？那是不是得要个会计？我能不能联系卢菲？” “会计肯定得要，你觉得卢菲合适就联系。” 苏棠莞尔一笑，“在学校时卢菲跟我最要好，出了学校我们也一直有联系，当年你死乞白赖的追我，我都问过卢菲几次，她也没少帮你说好话呢……” “这样啊？哈哈，那必须请卢菲。” “今儿不早了，我明儿上午给她单位打电话问问她。” 这都夜里九点半了，卢菲家也没有电话，联系不上，明天给她单位打电话最方便。 90年时，家里能安装上电话的可真心不多，小卖部不是按公用电话的计费使用都不会安装，要知道当时装一部电话上万啊，太贵。 就是楚俊现在赚了钱，都没想过给家里先装部电话。 现在这个房子实在是太小太土了，安上万的电话真让他觉得不值，起码也要等换了房子再说。 商品房的概念在90年的东岐可没有呢，单位集资房倒是有了，可他们没单位。 苏棠倒是有单位，可也没听说有集资房的说法传出来，街办本来就穷，不可能搞什么集资房，除非街办有属于自己的赚钱企业。 老苏他们住的楼房是苏棠她妈单位的集资房，现在她妈吃了老保，也不上班了。 “老公，” “嗯，” 两个人洗过脚，钻进了被窝，楚俊把枕头竖起来炕墙上，自己半仰着靠在上面，点了支烟抽着。 “咱们什么时候能换房子？” “现在单位不集资，还真买不上楼房住，咱们是三级地市，和大城市又不一样，人家大城市都有商品楼了。” “商品楼？贵不贵？” “我慢慢给你讲啊……” 搂着媳妇说房子的事，楚俊还是有兴趣的。 第68章 吓死个人 要说九十年代房子设计格局啥的，真心叫楚俊看不上。 这个时期的房子设计基本是没有客厅的，甚至有客厅也不考虑采光的问题，也没有什么南北通透的概念。 这时候的楼房让楚俊挑肯定是挑不出一套合适的，除非他自己来设计布局。 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机会，那就只能买宽敞的有如大会议室的商用楼层来改造了，一二楼可以做门面，三楼可以改造成居家用。 集贸商城对面的新贸城就要起来了，听说元旦就能交工，旧的商贸集市要整体搬进新贸城的。 新贸大厦在正中间，六层高的大楼在90年那是非常气派的了，迎街一排是三层的门面楼，用来做公司总部或开高档饭店都是可以的。 楚俊早就瞅上了新贸城外面的门面楼，不过售楼部非常的冷清，因为新贸城的房价不低。 前些时天天就在商城外卖披萨，楚俊天天都在瞅新贸城的建筑进度，八月初就封顶了，元旦前交钥匙几乎没问题。 一排门面楼的后边是与新贸大厦共用的小广场，楼后门前除了绿化带还有大量车位，商厦前的广场还有喷泉夜景，倒是不错的环境。 这时候媳妇问起房的问题，楚俊自然就想到了新贸城的三层门面楼。 “媳妇，我想买新贸城前面的三层门面房，一二层我们做商用，三楼改造成家用住宅，你说呢？” “啊……” 苏棠可是吓了一跳，“那得多少钱啊？老公，你别吓我。” “媳妇，那房买了只赚不亏，未来升值空间奇大，都不用十年以后，等到94年就能翻几番，能买两套的话，94后我们卖掉一套，就能赚回刚买时的倍钱，” “老公，你不是在说梦话？” “怎么会？你还不信我的眼光？我这双眼可是被财神开过光的啊。” “少臭美你，那得多少钱？商用的更贵？” “贵是贵点，不象集资房三二百一平米，新贸城的门面好象是1380每平……” “啊……我晕过去了老公。” 1380每平？ 这怎么买得起啊？ 才十平，100平就要了，天呐，吓死个人。 “媳妇，你想啥呢？没几个人买得起，开发商和市建行有合作的，这样的房肯定得房贷来买了，首付也就是15-20的样子。” “那那那三层门面是多少平？” “这个我倒没注意，好象不小，一层最少都300平以上，而且地下层是附送的，楼顶还是夜园格局，也划算，真叫我改造出来，整个市里最好的别墅也不会比这个好，嘿嘿……” 楚俊想着就笑了出来。 这真是美好的憧憬啊，苏棠一双美眸亮的吓人。 她紧紧盘缠住老公的身子，仰着俏脸问，“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现在到元旦还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就以我们现在的情况看，赚20万没有问题，我听说新贸城因为房价太高，开发团队内部也在争吵着重新调整，它们就算不降多少价，也会和建行商量降低首付款的，我们再等等……如果有机会认识开发商，那就更好了……” “呃，老公，开发商还真认识，你记不记得咱们那个叫陶俊明的男同学？” “大专那个？” “嗯嗯，他堂姐夫就是新贸商开发集团的股东之一，挺有本事一个人，上上前同学们聚会，听他们说起来，陶俊明说他堂姐夫近一两年会开发商品房，就是要等市里批下来才行，又说大家到时候找他买房，多了不敢说，五个点还是能便宜的……” “呃，我倒是不知道，原来陶俊明的堂姐夫挺有本事？” “嗯，人家是市里最早下海的一撮人，八十年初就下海做生意了，是咱们市里真正的富绅。” “那倒是，十年了啊，还没富的话也就泯然与众了……” 做买卖就是两个大极端，不是赚成了富翁，就是赔成了乞丐，而不赚不赔的这种也有，但也是最煎熬和无奈的。 “哪天联系他一下？” “嗯嗯，这个可以，能直接和开发商说上话，还是能掏到一些便利的。” “老公，你买下那里是不是做快餐店？” “嗯，我已经想好了，一楼做快餐，二楼做精典，三楼我们自己住。” “啊……真要是300平以上，自己住太大了？” “呵呵，空荡荡的肯定没感觉，我到时候会设计再改造的，绝对包你满意，楼顶再辟成小花园，品个茶喝个咖啡啥的，你就想，呵！” “哎呀，今晚要失眠了，老公……” 一直聊到快十二点，苏棠才趴在老公怀里睡去。 第二天上午，苏棠就联系了同学卢菲，问她要不要停薪留职来做私企的会计，以后可能升职为财务总管哦。 只是不知道卢菲是咋想的，当时没同意，说回家和她家人商量一下，也要和她男朋友商量一下。 这天的下午，卢菲回过电话跟苏棠说，男朋友不同意，毕竟她现在是铁饭碗，停薪留职就不受领导待见了，怕影响了以后的晋迁。 苏棠和楚俊说这事，楚俊认为也正常，哪怕到了九十年代，下海经商这个茬儿都不被大多数人理解，太多人认为下海这群人脑子都有病，迟早赔的当裤子，一个个是丢了西瓜捡芝麻的蠢货。 也不是没有发起来的，但你看看身边的人，有几个下海经商变富的？倒是有好多变成讨吃货的。 卢菲是被她男朋友给吓住了，才婉转的拒绝的苏棠的诚邀。 周日，苏棠叫了单位的两位领导，请他们吃了顿饭，感谢他们同意了苏棠停薪留职的申请，楚俊也亲自陪同，在一品香喝了一顿酒。 这天楚俊苏棠两个人一直在商城街摊儿跟楚全二妮他们一起盯到了夜里快十点。 收摊儿准备回家时，结果伊人服饰的王盛跑了过来，哈哈大笑着要揪着楚俊和苏棠继续去夜宵街串串香喝酒，他这几天大倾销，又把库给清了。 撸串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的讲了清仓的火热，前些天进的一批货，到今夜为止又卖清光了，一些残次品都被买走了。 “小俊啊，你说这马上就要年关，进入服装旺季了，一直到年前，买卖都会不错？我是琢磨着再做两三个月，你看呢？” 年前大旺，这倒是个实情。 楚俊点点头，“可以啊，咱们快餐店的事可以放一放，我也琢磨了，毕竟是租人家的房间，我们要投入一笔不小的装修费，万一下一年人家不租给你了，钱没赚多少，也挺不值的，你有没有注意到对面的新贸城？上个月就封顶了，元旦前交钥匙，现在已经预售了，我准备买个三层的门面做，自己的房没有后顾之忧，你看前就做服装生意，就用甩卖这招，足够你赚的钵盈盆满的……” “呃，你看上新贸城的房了？那可挺贵的啊。” 王盛有点为自己的兴奋说话而后悔了，一但楚俊买上了他自己的房，自己还怎么跟他合作？ 他媳妇也在下面掐了他大腿一记。 但话也出了口，没办法了。 王盛心里苦笑。 袁珍道：“对面新贸城的三层门面我去看过的，每层360平，三层加地下室计1440平，要掏钱的是1080平，按他们现在的标价每平1380元，总价要将近150万啊，吓死个人……贷款五年以上，又十几万扔进去了……” 看样子袁珍是有过考察的。 不过看她的脸色神情，应该也是不敢考虑这个事的。 楚俊居然敢说买那边的三层门面，至少他对未来赚钱是有十足信心的。 也是，人家的食堂承包搞的那么火，赚钱反而容易的多。 不过服饰的暴利他们这几天也看出来了，还是有能做的，就怕这样的行情持续不了几天，年前真算是旺季，不做太可惜了。 楚俊只是顺着王盛的话说，倒没有把王盛踢出合伙一起做的想法。 160多万买下这三层门面来真心不能说贵，到了九四九五年的时候，新贸商厦这块就是全市的商业中心，可谓寸土寸金，房价比现在要翻四五番的，如果楚俊记忆没出错，最后四倍以上了，现在160万的三层门面，到时候六七百万都有人抢。 记得97年香港回归前夕，新贸商厦这的三层门面破了千万，而且是有价无市，直到千禧年城区整体改造拆迁，又闹出一些事，房价才降下来，拆迁时这里的三层面前作价是780万左右，当时还登了东岐日报，有些商房不服闹事但也无果。 这里的房要出手，就在九七九八年房价最高时出，到了九八年好象这里最高上到1250多万。 比起现在的160万翻了将近八倍，这房还买的不值吗？ 能买两套这的房，自己做买卖开高档酒店和快餐，走两个极端，快餐针对老百姓，精典高档酒楼针对上层富人，绝对能赚钱，就是不整大众化的那种的饭店，那个太折磨人，楚俊是过来人，太清楚里面的情况了。 “盛哥，赚点钱，再借点什么的，我们一起买对面的门面，要开一家东岐市最高档的酒楼，一幢是不够的，两幢内部打通来做，快餐厅可以单开，我准备下手两套，盛哥你来一套，如何？” 这算是楚俊给王盛开出了真正的合作条件。 一时间，王盛沉吟了。 第69章 新的目标 可以说这是一件大事，就算房贷买这个三层门面，总价都在160万以上，就算十年期，每年都要付16万，压力好大。 王盛两口子做点服装生意，是比一般工薪层要强，但也没想着一年能赚十几二十万，至少做之前他们不敢想，最好的盘算是一年去掉吃吃喝喝生活所需，再落个五六万块钱，这生意算做好了。 当然，他们这样的做法和东岐市真正的富绅们是不能比的，就算是楚俊的念头也不算什么。 真正的宣绅哪怕是在90年的时代背景下，一年只赚几百万，都是没做好的情况下。 象楚俊和王盛他们就是小买卖人，在大富绅看来就跟玩似的，不值一哂。 看到王盛犹豫的神情，楚俊笑道：“盛哥，我这么说一句，就以我个人的判断，新贸城的三层门面房，四五年以后最少翻四五番，啥也不做拿下来，到了95年你倒手一卖，最少六百万装进你腰包了……这话，出了这个门，我是不认的，呵呵……” 就这一句话，王盛的眼哗一下灿亮。 “小俊，你没骗哥哥？” “盛哥，你信我的眼光，我就是这话，你要不信，我说啥也没用啊。” “……” 王盛狠狠一咬牙，“干了，兄弟！” 四五年以前转卖就是600万以上，他还犹豫个毛线啊？ “老婆，我们借钱也要上。” 回过头，王盛眼光坚定的跟媳妇袁珍说。 袁珍也对楚俊有了较深认识，她更觉得楚俊这个人财运很正，人家还准备下手两幢呢，这气魄。 “嗯，老公，借，我支持你。” “哈哈，来，兄弟，走一个，这两三个月我再卖点服饰，年前这个旺季不想错过了，看能赚多少，托你的好主意，两次清仓我是真的小赚一大笔，去年一年赔的全回来了，我要还不信你，都是对不起兄弟了啊……” 王盛也是痛快人，楚俊倒乐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袁珍虽然精明，但不小气，也对她男人很支持，估计他们家要借钱，也是袁珍出面回娘家借大头儿？ “盛哥，只要借出首付的款，我们的店一开，每个月的房贷就不是问题了。” “哈哈，好兄弟，今儿不醉不归。” 王盛一听这话，更乐的不得了，袁珍也美眸亮起，主动陪了一杯酒。 倒是苏棠一直笑盈盈的不插话，一看就是贤妻好媳妇。 实际上这二年东岐的煤很吃香，买车跑运输是好多人都看好的事，所以汽配城的买卖也不错，结果拥挤的大家谁也赚不了太多钱，反而成了一种怪现象，但是没入行的不知道行内的情况。 就象老苏，专门卖滤心的，现在一直在赔钱，可在外人看来，还以为老苏赚多少钱呢，看看人家本田王骑的，能不赚钱？ 实际上现在老苏给摩托加箱油都心疼呢。 许多表面上的繁荣，却不等于实际的收益，只有做的人自己才清楚酸甜苦辣咸。 是夜，又喝到了半夜，才双双散去。 …… 当楚俊决定了要买新贸城的两幢三层门面，苏棠这边就趁着上午的闲空，给老同学陶俊明敲了个电话。 “俊明，我和楚俊想跟你坐坐呢，你有没有时间？” 上次遇见陶俊明是去一品香请王校长那次，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陶俊明在单位接到苏棠的电话也有些意外。 “哟，苏大校花啊，哈哈，你们两口子怎么想起我？” “有事求你呗。” “哈哈哈，我也是个没本事的，混在局子里，连个实职也没有，能帮你们什么呀？少开玩笑啊……” 陶俊明在区审计局，据说是副科待遇，非领导职务的副主任科员一枚。 他这样的有了实职就是副科了。 但是没有啊，局里那么多人，论资排辈也轮不到他，毕竟他才二十五，太年轻了。 “不开玩笑，见面说，你啥时候有时间？我们中午晚上正点都忙，你要不嫌弃，晚上九点以后请你去串串香撸串去？” 现在串串香成了楚俊他们的第一聚点，没办法，因为他没时间。 但是对一般人提起串串香这家店，他们也是不敢想的，因为那是牛羊肉店，90年时的肉多贵？没几家天天吃得起肉的。 进了串串香这种店，你没二百块钱都怕走不了。 二百块钱那基本是一个好工人一个月的工资，谁舍得啊？ 一般人请客吃饭，一顿饭六七十，顶天上一百块，那算是皆大欢喜吃好了，东家有面子，被请的客人也满意。 陶俊明不是没去过串串香，几情人眼里出西施同学一起aa制吃过一回，花了小二百，再不敢去了。 一听苏棠楚俊两口子在串串香请客，他自然是乐意的。 “晚上九点后了，又不是工作时间，我没问题。” 陶俊明痛快的答应了。 “光你可不成，把你爱人也叫上，我们这是家庭聚会哦，单请你？美得你啊，和你媳妇一起来。” “呃，好好好……” 那陶俊明更乐意了，连声答应。 搁下电话，苏棠回头跟老公挤了个眼儿。 “搞定了。” “我媳妇现在行啊，搞外交一把好手，以后这差事你掌管了，” “去……我也就联系个熟人，大场面可不成，还得我男人上……”苏棠心里很清楚的，女人涉外的话有诸多不便，又不是交际花，这年代还有些传统的，老抛头露脸的容易被人说闲话，反而显得自家男人没本事了。 楚俊也是知道这些的，不过是和媳妇逗着乐罢了。 俩人正说着呢，就看见六叔领着老苏进来了。 呃，岳父大人驾到？ “爸，你咋来了。” 有三天没见岳父了，不想岳父憋不住，自己寻上门了，直接到了三中食堂。 苏棠高兴的过去挽住老爸胳膊，“爸，你不忙？我妈呢？” “你妈在家，我从汽配城过来的。” 老苏一坐下，苏棠赶紧给老爸沏茶去，同时对六叔道：“叔，你也坐啊，又不是外人。” 六叔坐下来，从他兜里也掏出阿诗玛，他现在在学校也要接待李安民副校长之类的，身上自然得装好烟，何况是亲家来了。 “来，老苏，抽这个……” “好好，老六，我听小俊说，这边全凭你盯着啊，挺辛苦的？” “还行，忙着总比坐着强啊。” 六叔是精明，但绝对是朴实人，人情世故方面没啥问题，又精打细算的，楚俊很放心用六叔。 楚俊这时也坐了下来，这刚十点，正不忙的时候。 他点着烟问岳父，“爸，是不是汽配城的货清了？” “我过来就是跟你说这事，货昨天就清了，便宜几毛钱，给一家全接走了，今儿把那边的门脸也谈了下家，就是价格上，爸还拿不准，过来问问你。” 老苏这话说的，等于告诉别人，女婿在他心目中份量很足。 楚六叔都微微一怔，看来侄子现在在老苏家这边地位提升了不少，也是，现在侄子生意这么火，老苏家人眼又不瞎？ “什么价，爸。” “咱们当初买的时候，连门面带库房是，但那是三年前了，爸就觉得，现在他怎么也要给咱们七万？” “呵呵，人家给多少？” “，明显压价，爸跟他要七万也没多要啊。” 老苏开的价还是比较公道的，真没多要，三年前的房价和现在不一样，三年前汽配城刚建成，冷清的很，现在多火啊？ “爸，依我说，你再降点，让他再加点，成交得了，不墨叽了，咱们还有正事做呢。” “……” 老苏叹了口气，还是点点头，“行，另外就是封装厂这边，也是找到了接手的下家，给的更少一些，哎……” “爸，我说个实话，封装厂这个更不行，今年不出手，明年就要臭手上了……” 这话把老苏吓了一跳。 “啊？” 第70章 女校长之邀 “爸，封箱厂这个纯粹是产业的附属，比如说酒厂的关系一断，那封装瓶就几乎没了买卖，对？” 楚俊直击要害的说。 老苏是很精明的人，立即想到了什么，“小俊，你不看好东岐酒厂？现在蛮火的？东啤好象卖的不错？” “呵呵，爸，东啤只是在本地有一些小量，而且只能说是小量，燕啤京啤青啤有多少？要啤的人有几个要东啤的？表面上的火，我就怕酒厂撑不过明年上半年。” 楚俊记忆中，1991年5月，东岐酒厂暴发了罢工，因拖欠工人薪水，结果这一闹把酒厂给闹塌了。 现在距离明年5月剩大半年时间，关键中间有个过年，两三月在过年的气氛中就悄然飞逝了，也就是说一眨眼就到明年五月了。 那时候再想出手封装厂，几乎没可能。 老苏顿时醒悟过来，年前就是最好的卖掉封装瓶厂的机会，错过这个机会，哭都哭不及呢。 “哦哦，爸明白了。” “爸，就和汽配城那边一样，假装为难，让他再加点钱，无非就是讨价还价嘛，沏壶茶慢慢谈。” “呵呵……你小子，” 又聊了有半个多小时，老苏还在食堂里逛了逛，让女儿亲自领着看，发现十分规范干净、整齐，心中不由叹谓，这个女婿行啊。 十一点食堂开始忙了，老苏就骑着他的本田王一溜烟走了。 “老公，我爸要是把两边都处理掉，手里就有十多万了，我们要不要借点？” 苏棠现在是一心向着老公，以前才不会提从家里借钱的话。 现在老公决定要买两幢三层门面，压力奇大，就按老公忽悠王盛的话，到了95年时转手就最少卖600万，那不赚翻了？ 其实楚俊心说，四五年我要只赚这点钱，我它玛一头就栽厕所自杀了，对得起我这趟魂穿吗？ 不穿魂的人这买卖这么做下去，设想中的一一实现，何止赚这点钱？ 何况是魂穿人士，那太没脸见人了？ “呃，媳妇，跟你家借钱，我丈母娘会不会提刀上门砍我啊？” “滚，我妈又不是个牲口？” “……” 是吗？ 就那位丈母娘，牲口起来比牲口还牲口？ 但这话，楚俊有胆子说？ 见老公干笑不说话，脸色表情有点奇怪，苏棠伸手就拧他腰肉。 “心里在骂我妈？” “天地良心，我是那种人？” 楚俊干笑着挣脱了苏棠魔手去做事了。 到了下午两点半多，办公室的分机响了起来，楚俊刚吃了一口饭，准备歇会儿。 他接起了电话，“哪位……” “我是韩芳。” “啊，韩校长，您好您好，我是楚俊。” “你要有空，来一趟我办公室。” “好好，我马上过去。” 搁了电话，楚俊跟媳妇说了声，就直奔教务大楼。 顺便拿了两包自己炒的红叶茶。 …… 九月新学期，进入冬令时了，下午两点十分就上课的。 此时整个学校处于一种较宁静的氛围中。 楚俊到了教务二楼的校长办，敲门进去，办公室只有韩校长自己在。 第一次单独面对这位95年时突然出名的韩氏女，楚俊心里有一些悄然的感慨，此时这个女人大约有三十四岁？但真的很美，尤其气质是绝佳的那种，杏眼清澈，柳眉如画，时下正流行的剪发头很适用于她的职业，看上去朴素而秀丽。 她一袭小翻领的服饰，衣裤都纤农适度，将丰腴的体型曲线勾勒出来，职业女性的精明干练完全能从这套衣服中体现出来。 “韩校长，我是楚俊。” “我见过你，来坐，还拿什么东西啊？” 韩校长很客气，脸上带着叫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上次我媳妇说的那种红叶茶，咱们本地，我自己琢磨炒制晒出来的，别的好处我没发现，但是缓解餐后的肚涨是真灵，我就给您带了两包过来……” 楚俊把茶放在办公桌上，多少有一些拘束，没有直接就坐。 办公桌正对的位置是一组旧式的单人沙发，还是包大绒那种，这年代的真皮沙发大约得到大富绅家才能见到？ 两个单人沙发中间挟着一个小木茶几。 “来坐，和你谈点事。” “行行。” 楚俊可没敢掏烟，规规矩矩坐了，小伙身板很挺拔的，人又长的俊，看在韩芳眼里自然加分不少。 “别拘束，小楚，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精力承包第二个食堂？” 啊？ 做梦也没想到韩校长居然和自己谈这事？ 楚俊脱口道：“不瞒韩校长，以我现在的情况来说，承包两三个目前这样的食堂基本没问题，再多就不行了，手下人不够用，主要是炒菜和做披萨的厨工，跟我一心的我还没有培养出更多，现在的情况承包第二个这样的食堂是可以的，第三个就不行，怎么也要明年三月份，” “哟，看来你还真想着承包第二个食堂了？是不是王校长去了一中，你有承包一中食堂的想法啊？” 韩校长这样的人多精明？这种事自然瞒不了人家的眼。 楚俊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还真有这么想过，但肯定是明年三月份的事了，还没有跟王校长提这事，等学校放了寒假以后也不算迟的，现在我这边就是大力培养得力的厨工。” “你就不怕教会了他们都跑掉？不是有句话嘛，叫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 韩芳笑盈盈说，眼睛却盯着楚俊，看他怎么回答？ 楚俊这时也不拘束了，淡淡笑道：“这个我真不怕，这么说，除了我用他们，别人不敢用，我做的这些新东西，别人就算模仿也只是学个表面，肖其形而不具其神，最终只会砸了自己的锅，尤其是餐饮行业，一步错是步步错，别人吃一回不好吃，你还想着人家去第二次？又不是自己老妈做的饭，难吃也得吃下去，餐业饭店就不同了，你不好吃我换一家啊，对不对？” “你倒是有自信。” “叫韩校长见笑了，我这点手艺还真有点独门，卖出去四家了，但就东岐市的人口规模来说，四五家一起卖披萨都不可能饱和，怎么也要开个十来家披萨店，才能渐渐饱和，这一流行趋势起来，不会是昙花一现，它将成为一个主流而存在于现实生活中的。” “哟，你这口才也不错呀？什么学历？” “呃，我大专毕业。” “啊……你可真是给我惊喜，大专生，就自己做这个了？好多行政事业单位的门都对大专生敞开着的？” 说到这个，楚俊多少也会勾起对往事的一些伤悲。 他苦笑，“我农村出来的，体制内有一些现象是我这个农村娃抗衡不了的，我被曾经的单外开除了，理由有点莫名其妙，我也曾意志消沉了大半年多，才自己琢磨着走一条自己的路，又不是没文化，又不是不懂事，又不是没手没脚，我不信我能饿死。” “好，说的好。” 韩芳一拍大腿，美眸闪亮，楚俊的遭遇她同情，但楚俊的意志坚心更令她钦佩。 “你媳妇谈吐也不俗，工作也不错，就被你坑下海了？呵呵……” 楚俊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倒是真被我坑了，苏棠跟我高中同学、大专同学，这不，太忙，她就停薪留职和我一起来受罪了。” “夫唱妇随嘛，我看挺好。” 韩校长这时笑的有点真诚，“我倒不是随口一说，我姐是东岐电台的副台长，她们那边食堂一塌糊塌，也想承包出去，前几天录制了三中食堂那个节目，她都有点不信是真的，叫我亲口去尝，亲眼去看，现在决定了，想找你谈承包的事，那边人也不多，肯定不能和咱们三中比的，这边2000多号人呢，电台那边才二百来人，但那边是工作餐要求，多少要比这边高点，还要另加几样能点的单炒菜，你要觉得可以，就谈谈，但我这里有一个前提，你不能给我误了三中的事，还有明年你不是要去承包一中食堂吗？同样不能误了这边。” 这个大前提是韩芳的底限。 “韩校长你放心，二百人的小食堂简单了，我派一个亲传大师傅过去坐镇，菜系啥的都是我亲自制定的，管理规制方面全部和这边一样的，我这个团队目前正在扩大，我的手艺也没那么难学，几个炒菜，和披萨，好好的教认真的学，也就是几天的事，唯独要掌握的是独门的配料和制作手法，正如韩校长你说的，我也怕教坏徒弟饿死师傅的事出现太早，但这是必然的结果，对我来说，两年之内他们能为我所用就可以了，两年之后，我这个团队发展的叫他们想走都没人愿意走，到时候我开出的高薪或股权激励，拿大棒子都赶不走他们，只要给我时间我就有这个自信，他们离开这赚不了几个钱，因为那时候到处都是披萨，不新奇了，大众化了，想自己开个摊儿赚大钱不可能了，黄金的搂钱时间就是开始的一两年。” “你年纪轻轻，谋算的好深啊，我挺佩服你的。” 韩芳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这年轻人厉害了。 自己跟他这番交流，居然有了一种增长了见识的感觉。 “行，就这一半天，我叫我姐来一趟，你们当面聊，真就是我亲姐姐，不然，哼，别想从我这占这个便宜。” 韩芳似乎有敲打楚俊的意思，你明年不是要包一中食堂吗？先过我这关。 楚俊暗自龇牙，离开校长办之后，越琢磨越是这个味儿。 看来这位还得加力讨好。 回了食堂，见苏棠脸色不豫。 “咋了，媳妇？” “我大舅把我那个有本事的表舅给叫来了，我妈应付不了。” “呃，矿务局那个有钱表舅？” 这娘家的人还真不消停啊？ 第71章 怒怼娘舅 说起苏棠的表舅，楚俊也是有印象的，而且这个表舅是王家那边算有本事的一个人。 当初岳父老苏做生意就是受到了苏棠这个表舅的指点。 可以说苏棠这个表舅是七十年代末就进入商海的，到现在人家已经有了巨富身家，但这位家不在市里，而是在东岐矿务局那边，他娶的媳妇是矿务局的人，然后就沾了娘家的光，从那边发达起来。 多年以后，苏棠这位表舅仍是东岐着名的煤老板之一。 苏棠的表舅就是老妈王蓉的表哥，王蓉舅舅家的大儿子，和他们这边走的不算时也没多少交道。 市里面去矿务局有20多公里的路程，没事谁老过去呀？ 逢年过节也最多打个电话拜个年啥的，除非家里子弟办喜事什么的能聚到一起，不然一年都很难见上一面。 这个表舅不光对王蓉有巨大影响，就算是挺有主意的老苏在人家面前也撑不起架子来。 倒是想不通苏棠大舅把这位搬来是啥意思？ 看了看时间，也就三点多，楚俊就跟苏棠两个人骑一辆自行车直奔娘家。 到了他们家楼下，首先看到了一辆车。 居然是一台尼桑公爵王y31，漆黑的车身锃亮，尤其在这个年代，这台车堪称顶级，30的排量也不多见。 这车……最少也45万往上。 “老公，这可能是我那个舅舅的车，我听我爸说，人家在矿务局那边做煤生意的。” 未来的煤老板，现在已经流露出了超级大富的气度。 要知道1990年就坐几十万的豪车，可以想象这种人未来的广阔前景是何等吓人？ 即便楚俊是魂穿人士，也知道眼下的自己和人家比差的太远。 “……” 看着老公没说话，苏棠吐了下舌香。 “这车贵？老公。” “进口货，最少都要45万。” “啊，吓死了，卖了我也不值这么多。” “……” 楚俊就瞪了她一眼，“瞎说啥？你在我眼里是无价宝，车再贵也有价，能和你比吗？” 一句话怼的苏棠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她有些娇羞的看眼老公。 女人最甜蜜的就是被自己男人当成宝来看待。 把自行车锁了，两人就上楼。 进到家就见岳父母、大舅王镇两口子，还有二舅小姨正陪着一个气度雍容的中年男子，大约五十岁的样子。 不过此人红光满面，一看平素就保养的不错，尤其一双眼十分锐利。 “大表舅，你来了啊……”苏棠笑着问候。 “大表舅好。” 楚俊也得问人，不能失了礼。 这位正是王蓉的表哥，苏棠的表舅祈国华。 祈国华微微颌首，面露一丝微笑，“小棠越来越漂亮了，这是小棠女婿叫楚俊的是？我记得……” 当初就是楚俊苏棠结婚时，人家来过一次，这两年再没见过，不想人家还记着楚俊的名字。 在这个年代就赚成巨富的，那肯定都是有本事有能力的人，楚俊丝毫不敢小觑这种人。 因为家里接二连三的事，现在老苏对女婿的看法全变了，王蓉也改变了不少，至少不会在外人面前再落这个女婿的面子了，毕竟女婿现在也是事业有些小成的小老板了，比大多数人强不少。 “你们坐，一家人，不用客气啥的……” 再看这位表舅，茶几跟前摆着白皮烟，这种内供的烟其实是小熊猫，在京城那边没点关系你搞不来这种烟，什么洋枪之类的烟在这白皮无名烟的面前，连个屁也算不上。 “刚刚听你岳父说，小楚你承包了三中的食堂，干的还不错？” 原来，岳父老子已经替女婿吹出去了，总是想叫别人高看一眼的，谁都是这个心思，倒不算意外。 楚俊搓了下手，憨笑说，“就是点小买卖，万万不敢和表舅您比，楼下那辆公爵王，就够我奋斗好几年了……” 其实楚俊也不怯场，说实话，就那辆公爵王，以自己现在的收入来说，再努点力或许一年能弄两辆。 祈国华多精道的眼力？一看楚俊神态从容，有一股子精气神内蕴，目光灼然，心下暗暗诧异，哟，我亲戚家也不是没人才啊，苏棠这个女婿看着也不是一般人。 要说成功人士的眼光，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人家几经沉浮，沉淀出来的炼世之眼真不是瞎的。 初次见面，人家一看你这个人的精气神就把你大体是个什么材地判断个差不多。 尤其现在的小青年，有几个认识尼桑公爵王的？大约有的就是一双双跟傻子似的痴呆目光和疑问：这是啥牛逼车？ 可在楚俊脸上没看到他露怯，又或紧张惶然之类的情绪。 “呵呵，有志向挺好。” 祈国华淡淡说。 王镇却不由嘲讽道：“楚俊，人不能好高骛远，要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你知道那车得多少钱吗？” 这位，前一次还求着楚俊为他儿子王亨说话呢，现在搬来个牛人，就又翻脸了？ “88年的y31大约得四十五六万，好高骛远就没有，我可没王亨表哥那本事，大舅你真应该把这话和大表哥早说几年，他也就不至于跟着社会渣子栽这跟头了……” 楚俊对王镇是没一点好感，当长辈的没个长辈的样儿，嘲讽小辈是你做事？你这象话吗？不怼你怼谁？ 哪怕在表舅祈国华的面前，楚俊也就是这个态度。 祈国华眉毛挑了挑，目光豁亮的盯了一眼楚俊，好样的，真没发现这边家里有这么个人才。 他倒是知道自己表弟王镇是个什么德性，被他拉过来也真是看在亲戚情份上，不然他根本不想过来走这一趟。 这边亲戚中唯一能叫他看上半眼的，就是没啥文化却肯努力做事的苏诚，但是很可惜，没文化是老苏的死穴，买卖做到如今已经入了死巷，可以说无以为继了。 至于表弟表妹这几个，自己没能耐还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的，你们自己又是哪个牌位上的？祈国华就很郁闷，想过要训他们几句，又觉得自己不该操那些闲心，算了，爱咋咋地。 没人知道祈国华心里咋想的，但他对楚俊的发言没置一词。 这等于是默认了他对表弟王镇的话也不赞同，不然他还不摆出长辈姿态训楚俊两句？ 但是话说回来，上一代的表亲，到了苏棠楚俊这一辈儿隔得更远了，人家未必想介入你们家的破事？ 只是王镇给怼的脸红脖子粗的，恼羞成怒起来：“你叫来那个袁刚，把你大表哥恁了进去，你这叫人做的事？” “大舅，别说不是我叫来的袁刚，就是我叫来的又如何？王亨他骗自己亲姑姑一万块钱，这是人该做的事？摸着良心说句话，王亨做这事，大舅你不知道？你们一家人合伙坑我丈母娘啊？有你这么当亲哥哥的？这也是人该做的事？” 楚俊词锋其极锋利。 王镇欲辩……楚俊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又道：“大舅你不用解释什么，钱在家里，一出事你就拿钱过来了，要说你不知道这个事，反正我是不信的，不是起步要判王亨十年徒刑，大舅你是抵死也不认这个帐？” “你你你你……” 王镇气的浑身发抖，但是无言以驳。 此时，老苏和王蓉两口子也是越加相信这位亲大哥参与了骗钱一事。 这令王蓉无比伤心，她气的伸出手攥拳就捶了一下女婿后腰，“好歹他是你大舅，你咋说话呢？” 要不是祈国华坐在这里，王蓉是不会有这个姿态的。 她甚至都不想看到自己这个亲大哥了。 “妈，我也是气懵了，是我不对，但是……好好的一家人，至于这么骗吗？我爸没啥文化，这些年赚了点钱，可都是辛苦钱，这边大舅二舅小姨谁没来借钱？借着钱好几年又不还，自己家添置这添置那的，可我爸这买卖都快塌了，他们谁问过一句？到头来更诈骗上了，就算两旁外人也不至于这么狠？” 楚俊继续发言，叫王镇的脑袋几乎要耷拉进裤裆。 “我也不知道大舅他把表舅您搬来是个啥意思？是跟您借钱解决这事呢？还是咋说？但我要说一句公证话，表舅，王亨犯那事不是花钱能摆平的，他同案那个林飞是犯了大事的，不给枪毙了也要判个无期徒刑，沾上那个人就认倒霉，再花钱找人托关系的话，不仅没作用还要连累别人，人家没人想揽这种粑粑事……” 思来想去，楚俊就觉得王镇搬来祈国华是想诉苦借钱，既然你闹到了我丈母娘家，那就别怪我坏你的好事。 果然，大舅王镇的脸都绿了。 这期间，二舅小姨一句话没说，反而被楚俊数落的面红耳赤的，他们不还钱呗。 祈国华这时一伸手拍了下王镇肩膀，“表弟啊，我认为楚俊说的对，有些事不能乱插手的，尤其涉及到法律这块，我也说你想借钱摆平这种事不行的嘛，你看看，楚俊人家可是大专生，懂法又有文化，我再借钱给你就是害了你啊。” 听明白了吗？表弟，我不借钱给你是为了你好，省得你去乱托人再惹出更多事非，你连累我咋办？ 然后，祈国华拿起白皮烟抽出一支递给了楚俊，脸上的微笑更浓了。 这一刻他看楚俊更顺眼了许多。 王镇就气的差点没晕过去，啊啊啊……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何苦来妹妹家整事？我这是给猪油焖了心啊我？ 楚俊这边接过烟，划着火柴先给表舅祈国华点上。 祈国华又语气重深的对王镇说，“要让你家亨子坦白从宽，好好配合执法机关，你可不敢瞎托人情，害人害己的。” 你你你不借给我钱就算了，你你你还装什么好人呀你？ “我、我先走了……” 王镇是一分钟也坐不下去了，他婆娘恶狠狠的盯了一眼楚俊，也跟着就走。 二舅王山也赶紧起身，“那个，我跟着去劝劝我哥……小妹，一起。” 这兄妹三个狼狈出门而去。 苏棠都为老公狠怼大舅捏着把冷汗，毕竟今天不同，有表舅祈国华在场。 不想到了最后是这么个结果？ 她都惊呆了。 第72章 大富绅 那三位一走，家里清静下来。 老苏也看出来了，祈国华压根不想借给他表弟王镇什么钱，正好顺着楚俊的说法给王镇直接封了口。 就是不知道女婿的这番话是他自己的，还是看出了祈国华的心思才故意这么说的？ 他和苏棠一样的担心，怕楚俊这番话把祈国华给激怒。 哪知，结果会是这样？ 王蓉压根就没想这么些东西，她头脑是有点简单，她只看结果的，最终祈国华没怒没走，她就觉得挺好。 “表哥，晚上你留家吃顿饭，楚俊他手艺不赖，叫他给炒几个菜你们喝点，你来一趟也不容易……” 这时候她是真想留大表哥吃顿饭，这是一条大粗腿，能抱住就好了，人家太有钱了啊，说不准能帮帮自己家呢？ “改天，我今儿还要去看看新贸城的房子……” 祈国华倒不是客气，亲情还是在的，他小时候爹娘去的早，是王蓉的妈妈，也就是他小姨给过他不少帮助，这份恩情还是令他难忘的，但是王镇兄弟们一个个不争气，他也不可能无限制没原则的帮衬他们个没完。 尤其知道了王镇是这样的人品，他都不想和这个表弟有什么来往了，自己亲妹妹都坑，表亲算个啥？坑就坑你了。 所以这种亲戚，还是敬而远之。 而王蓉呢，虽也有些不讲理，但她很重兄妹亲戚的情份，不然也不会给他们都借钱了，这一点祈国华还是看好的。 今天的意外收获是表妹王蓉家这个女婿楚俊。 楚俊一听新贸城的房，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表舅，您是要买新贸商厦里的楼层，还是商厦前的三层门面楼？” “呃？楚俊，你也知道新贸城的房？” 祈国华顿时就来了兴趣。 就连老苏都插不上话的事，不想这个楚俊居然敢说？ “知道，我有个摊儿就在集贸商城门口街边的，马路对面就是新贸城，我天天看着的，” “哦哦，你外面还有个摊儿？收益咋样？” 祈国华笑着问。 他也只当是随便聊聊，心里并没当个事。 但对楚俊来说是个机会，想叫人家高看一眼，不得露露底儿？ 楚俊便道：“那摊儿也还凑乎，一天能毛入200多。” 200多？ 哟，一个好工人一个月的薪水啊，这摊儿还要啥？你抢钱去啊？ 祈国华眼一亮，“那不错啊，三中食堂呢？” “这边更好，毕竟学校有2000多号学生呢，照目前看，一年下来能落个五六十万……” 这时候不是有所保留，而是尽可能的拿实话把这位祈表舅给吸引住，因为楚俊抱着其它的目地。 五六十万？ 老苏和王蓉当时就懵逼了。 祈国华当时就扫了一眼苏棠，从她淡淡镇静的表情中能看出，她女婿楚俊没说假话，不然她首先得震惊，看来人家小两口早就算出未来的利润了，倒是表妹表妹夫两个人不知道这情况。 一年能赚五六十万，搁在1990年这是非常有能耐的人了，绝对的本事人啊。 “了不得啊，楚俊。” 祈国华真的惊震了一下。 “和您不能比，表舅，我这就是小打小闹。” “哈哈，刚才还说几年努力赚个公爵王，你这太谦虚了，一年一两台公爵王我看不是问题啊。” 祈国华自然知道楚俊说的五六十万是个保守数字，顶多七八成，“我倒是听你岳父说，眼下市里正火的这个披萨是你一手创出来的？和京城那边的意大利披萨有什么不同吗？” “有的，表舅，意大利披萨其实并不适合咱们老百姓的口味，我加料制出的披萨算独家的，但中西结合，能叫老百姓们接受，所以能快速打开市场，就是凭披萨拿下了三中的食堂承包，学生们尤其喜欢吃，过了年还准备把一中也承包了，三中校长刚调去一中当校长，他家儿子跟我关系不错，准备一起开快餐厅的，我们也是看中新贸城的门面楼……” “哦哦哦……” 祈国华越听越来劲儿，这个楚俊有头脑不说，还有些小人脉呢，三中的校长跑一中当校长去了，他过了年拿下一中的食堂承包也不算个事，何况他要和校长儿子合伙开快餐厅，这关系就夯实了，人家这谋划的远呢啊。 真正没想到，这边亲戚家有这么个经商奇才。 祈国华这几年一直在矿务局，但矿务局再发展也就是个生活区，和东岐市是没法比的，大的商业行为还是要进市里面来折腾的，他的目光也盯着了市里，这不，准备拿新贸城的房做点啥。 新贸城开发商他是认识的，东岐也不大，顶级的有钱人就那么几个，谁还不认识谁？ 但是新贸城开发商对祈国华说的那些未来美好蓝图啥的，他不可能全信，毕竟人家是为了卖房嘛。 在这方面他还真没个人给他出谋划策，因为这年代懂商道的人太少，祈国华也不认为谁能比自己强多少，那么，谁有资格给自己谋划啊？那不是开玩笑吗？ 可是千行百业，祈国华懂的并不多，煤生意怎么做，这个他在行，其它的他就不太行了，只能看个表象，行内的东西他是看不准的，但有一条，房子拿下来，未来肯定升值这一点他是有清楚认定的。 就算自己不经营，买下了房子租出去，自己当包租公也是可以的，比放在银行的利息肯定是高的多。 “楚俊，你刚才问舅买新贸城商厦的楼层还是外面的门面，那你更看好哪个啊？” “表舅，那我就谈谈我的观点，就近两年的人民生活水平来讲，大肆经商还是搞低端产物，别说高端的，中端的都很难赚到钱，这种情况至少要维持两到三年，九三甚至九四年以后，情况就要大变了，中端产物就有了一定市场，高端产物才能开始铺展，九七年以后，中高端产物才能彻底热起来，但真正的大热怎么也要2000年以后，所以，现在表舅您要是买商厦内的楼层，只能朝一二层下手，到了手好租，甚至二层的都不考虑，另外就是要和开发商谈一些商厦内的布局规划，比如他们把小商品放到了地下一层，那这个商位也是厉害的，因为现在小商品批发非常热，可就长远来看，地下层的不考虑，所以才要问他们怎么规划的，说白了就是看他们规划布局再出手，对于我来说，商厦内的楼层我是不会考虑的，我只看好商厦楼前的三层小楼，等几年以后卖也好出手，现在自己经营也好折腾，而您是大富绅，具体您怎么考虑的，我不清楚，因为贫穷会限制一个人的想象力。” “哈哈哈……” 祈国华大笑，“好小子，好见识，你现在有没有时间？陪舅走一趟，我们去新贸城那边看看……” 楚俊看了看表，快四点了，时间自己还是有的。 “行，舅，我陪你去。” 楚俊心里兴奋，看来自己这番话打动了祈国华。 “妹夫，走，我们一起去……” 祈国华拍了下老苏的肩。 第73章 五个6的公爵王 没想到一下楼，祈国华就把车钥匙给了楚俊，直接让他来开。 老苏和苏棠都不知道楚俊会开车。 “呃，老公，你会开车啊？碰了磕了更不得了……” 苏棠吓了一跳。 她心说，这么好的车，碰一下磕一下的可给人家赔不起。 “呵呵，你安心上车……” 90年的历史天空下，公爵王都不过把瘾，楚俊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祈国华微微一笑，不当个事。 结果，楚俊开的那叫一个稳，那叫一个从容，一看就是老司机。 cvt的无级变速，提速那叫一个快，嗖一下就出去了。 前世，楚俊记得自己有一回开着桑塔纳，和一辆929马自达并排等红灯，绿灯一亮，那929马自达嗖一下就出去了，而自己起了步还没过了岗区路口的十几米路，929就冲到了百外之外的下一个丁字路口，当时，那叫一个震撼加郁闷。 所以，楚俊对929马自达的印象非常深刻。 而90年代初期的929马自达也真叫个靓，一眼就能爱上那车，价格比这个公爵王还贵点，裸车好象49-50万左右。 这个时期，日系车无论是摩托还是汽车，在国内都是好东西，包括家用电器，松下索尼东芝日立等也脍炙人口。 一路到了新贸城，车往路边一放，四个人下了车。 就看迎街的三层小楼门面，每间门面都面阔15米，入深更达24米。 上下三层加地下一层，好象总面积是1440平。 之前祈国华只是听说新贸城如何如何，还没有实地来看过一次，今儿是头一次实地来看。 站在大玻璃门一看，当时心就一动，这门面……不错。 对于一般人来说只敢说个不错，绝对不敢想一个买字，做梦也不敢想那个字。 大窗户的玻璃上贴着广告宣传海报。 每平报价：1380元。 看到这个价，祈国华也只是笑了笑。 这新贸城的房算是目前东岐市最新最好最贵的商房了。 在东岐市这个三流城市来说，1300多的房价是能吓死人的房价，集资房好象才280元，那已经就很吓人了。 就新贸商厦前临街这一排门面三层楼，东西各四套，中间留开的大过道阔有二十几米，正对商厦楼前的小广场。 位置也是极好的，坐北朝南，而旧的集贸商城是坐南朝北。 据说集贸商城这边整体搬迁进新贸城后，旧的商城拆推扩路之后，会建新贸二期，这里将是东岐的大商圈中心。 未来的商圈中心地段，房价1380每平也不能说贵，当然，这只是楚俊心里的话。 现实中这个价一标出来，真是很吓人的，以致无人问津，好多有钱人也不舍得下手，嗯，越有钱越抠。 老苏和苏棠看完这房子都要晕了，太大了啊，一层就三四百平，天呐。 苏棠心里想到，老公要拿三层改造成家居，那会是什么样的？ 这一刻她芳心也怦怦而动。 谁不希望自己能拥有这样的牛房？ 大致看了后，也没有往里去6层的新贸商厦主楼。 因为买楼层里的某些位置，真的不如买外面的这三层门面楼，正如楚俊说的，以后想出手就好出手。 “眼光不错，楚俊。” 祈国华拍了拍他肩头，“走，不看了，等临近了元旦再说，开发商内部也在磋商房价呢，我们再等等看。” “表舅，外面的八幢门面，还是要早下手的，最终有一些人要买也是买这些三层门面楼。” “嗯，一半天舅给新贸老总敲个电话，探探他的口风，太早表露出诚意反而不妥，论私交的话，舅这跟他也能说上话的，面子他肯定得给，他在矿务局那边要办的小窑子也是搭舅的线，你明白了？” “那我说不得要沾舅舅你的光了。” 楚俊打蛇随棍上，赶紧把这个茬儿接着。 “不叫别人沾，肯定叫你沾，走，去你的食堂坐坐去，舅今儿迟回一阵，还想跟你坐坐，顺便看看你的摊儿。” “那是我的荣幸，就怕表舅你不肯去。” “怎么会？哈哈，妹夫，我们一起去……” 祈国华又拍了拍老苏肩，今儿老苏是成了最大的背景板。 不过老苏心里也兴奋不已，女婿能入了祈国华的眼，那可不得了啊。 想想祈国华这些年看中过谁？没有，基本没有。 祈国华生育晚，膝下就一个闺女，独生女，再想要个二胎生不了啦，他老婆得了什么腺肌症，这些年也没治好，也不是没治疗方法，可是要切除子宫，他老婆说啥也不同意。 他那个闺女比苏棠还要小两岁，今年二十三，七月前大学刚毕业，目前还没安排工作呢。 人家老子有钱有办法，倒是不愁工作什么的。 楚俊又开着公爵王，直奔三中。 当黑油锃亮的公爵王停在食堂楼外时，一堆厨工都震惊了。 这车……啧啧啧。 看那车牌，五个6啊，这简直是…… 二军和楚俊两个表弟正蹲在门口抽烟，见楚俊从车上下来，都惊喜了起来。 “哇……表哥，这车哪的？” 楚俊大舅家的儿子小奇过来就问，他大名叫林奇，他弟叫林柯，这哥儿俩是双胞胎，长的一模一样，今年也都20了。 在村里没啥出息，他们哥儿俩在市里也干过一年半载的临时工，都干不下去又回了村，如今跟了他们表哥楚俊。 苏棠从副驾位下来，后排下车的是祈国华和老苏。 楚俊揉了一下表弟的脑袋，“我妻表舅的车，尼桑公爵王，你给哥盯着点，别让毛手毛脚的学生们把车给划了。” “知道了哥。” 楚俊过来把钥匙给了祈国华，对他笑道：“这双胞胎是我大舅家俩小子，跟我学厨呢，这是我街道的好兄弟二军，以后要撑起三中食堂的大厨工，” “嗯嗯，都是棒小伙儿，挺好，有朝气。” 祈国华都点点头，和老苏一起跟着楚俊直入食堂的办公室。 那边走过来两个人中年女子，一样的双胞胎，正是韩芳校长领的她姐姐韩芬。 她们看到公爵王也是微微一怔，尤其车牌号好扎眼的说。 东f，这是东岐某富绅的车？ 原来，韩氏姊妹是来找楚俊谈电台食堂承包那个事的。 不想和富绅祈国华就遇上了。 第74章 韩校韩台 呃，韩校长这么快就把她姐给叫来了？ 这半天都没过啊，这是什么风格？ 这叫雷厉风行？ 看着韩氏两姊妹走进食堂，楚俊慌忙从办公室小跑出来迎了上去，苏棠也跟在后面。 “韩校长，您这么过来了……” 如果不是这姊妹俩衣裳不同，楚俊真要搞不清谁是谁了，她们长的一模一样，发型都一样。 韩芳一笑，隔着办公室玻璃瞅了一眼里面的祈国华和老苏，“你有客人啊？” “呃，没事，韩校长，是我岳父跟我表舅，自家人。” “哦，不影响谈事？” “没事没事，自己一家人……” 楚俊解释着，祈国华和老苏就出来了。 “楚俊，有客人？这两位是……”祈国华含笑而至。 他也能看出这两位气质不俗的女性非一般人物。 “表舅，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是三中的韩校长，这是我们校长的家姊，东岐市电视台的副台长兼总编，韩校韩台，这是我表舅祈国华，矿务局那边‘国华矿业集团’的老总……” “哦，国华矿业的祈总，我久仰大名，我是电视台的韩芬，祈总你好。” 韩芬大大方方先伸手过来和老祈握手。 她回过头给妹妹介绍，“我妹妹，三中校长韩芳。” “祈总您好。” 老祈和这二位握手寒喧。 楚俊又给老苏引荐，“韩校韩台，这是我岳父苏诚，我妻子苏棠……” “苏先生好，小苏你好。” “韩校韩台好！” 然后，几个人就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除了一组沙发，还有多张椅子，和大餐桌，厨工们一般在这里吃饭的，或吃饭时大家端个碗在外面吃。 坐的地方是不缺，苏棠忙着给沏茶，六叔也过来了，又介绍了一番。 韩校长这时说，“小楚，咱俩下午一聊完，我就给我姐打了个电话，她这人也有点性急，就跑了过来。” “没事没事，我从韩校您那里出来，接到我岳父的电话，说表舅过来了，我这不是请我表舅这尊大神过来给我这小 堂把把脉，韩台您过来谈事，也不影响的，我正好叫我岳父和表舅、六叔也给参谋一下，呵呵……” 楚俊把话说的挺圆满，韩台就当我们这个谈判团队好了。 韩芬点点头，“都不是外人，我就有啥说啥，我们台这边的食堂，200来人，主要也是想搞家庭套餐，大家工作都忙，有时候没早没晚的，挺是个头疼事，前几天如里给三中食堂做专访，我看这边食堂就弄的不错，所以也想着把电视台的食堂承出去，小楚你看，我们那边，承包价多少合适？” 楚俊一琢磨，“那边就不是学期了，是长年性质的，人数虽然远不及学校，但是这个承包费，我也不可十倍的缩减，我心理的价位是一年三千，再多就不值得我去多开一摊儿了，因为在厨工安排上，肯定也要一个大师傅坐镇的，象这边2000多人也是一个大厨就能坐镇总领的，至于说帮厨的人，满世界都能来雇来，没啥技术含量，韩台您要觉得行，我就去做，保证各方面质量和管理跟这边一样的，唯一的要求是，涉及到食堂的一切，承包商做主，台里不能插手，不然谁也做不下去的，您考虑一下。” “明白了，一年的承包费，三千块也说得过去，毕竟我们现在自己搞，贴了好多钱进去，大家还不满意。” 韩芬说的倒是实情，就算不给承包费，别叫台里往里贴好多钱也行啊。 “各有各的难，我认为专业的 ，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就是正确的选择。” “嗯，小楚你说的对，行，我回去和我们台长商量一下，他要是点头，这一两天你就过去签协议。” “成，韩台，那麻烦您了。” “不麻烦，是我麻烦了你行对。” 楚俊发现韩芬又看了一眼祈国华，他心中一动，就道：“我岳父表舅他们过来非要尝尝我的手艺，我是准备露一手的，今儿赶巧了，韩校韩台您二位赏个面子，今儿就在这，我给大家露一手厨艺？” “那不是更麻烦你呀？” 韩芬笑着说，可她这么一说就是同意了。 她大约想和祈国华多接触一下？ 楚俊是什么眼光？能看不懂某些人的心思。 而祈国华的目光也一直就盯着韩芬，因为韩芬的衣着打扮上比她妹妹韩芳可更为时尚，自然更吸引人的目光。 再说了，老祈是有钱人，嗯，大家都懂得嘛，嘿嘿…… 楚俊留大家一起吃饭，就不是给他们创造一个交集的机会吗？ 就听祈国华哈哈一笑，“我今儿来就是要尝尝你小子的手艺，你可别糊弄舅啊，韩校韩台可是你的大东家，搞砸了你小子小心失业的，哈哈……” 果然，老祈也想和韩氏姊妹结识一番，一个是校长，一个电视台副台长，都不是没用的人，何况是美女呢。 “放心，舅，我的手艺，我怕您以后天天往我这跑，” “哈，臭小子，你真有这手艺，我才算服了你，回头我给你投钱，你开家上档次的馆子，我天天来吃，哈哈。” 老祈不差钱，真叫他高兴了，投资开个馆子那叫个事？ 楚俊心说，我就等舅你这句话呢，今儿更好好露一手了。 他当下看了看表，不到五点呢，“舅，车钥匙给我，我去趟菜市，买点好东西回来给你们做。” “你这小子，有啥吃啥呗……” 话是客套话，可还是把车钥匙掏给了楚俊。 楚俊当时就喊了二军，一起开着公爵王去采购东西了。 老苏和苏棠、六叔他们都识趣的人，说出去看看食堂啥的，就留下了韩校韩台，然后韩芳也说回办公室处理些事，等六点以后再过来。 办公室就剩下韩芬韩副台长和祈国华两个人了。 嗯，正好。 祈国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心说，楚俊这小子太精明了啊，好象知道你想什么，哈哈，不错，不错！ 楚俊也是慷他人之慨，反正韩氏姊妹跟他……也没啥关系，嘿嘿。 万一，老祈和韩芬王八对绿豆看对了眼儿，他还有好处呢。 后世到了95年，韩氏姊妹俩曝光，也主要是姐姐韩芬和某人的暧昧关系，现在嘛，也不过是多了个岔路口，说不准和老祈对了眼，以后她还没了丑闻了？未来的变化，谁又能清晰把握住？ 所以开车出去的楚俊，一点不为老祈韩芬的事担心，那二位都是成年人，都是极精明的人，需要让谁负责吗？ …… 从六点十分开始，初中的学生先放学，也是初一初二的，初三还要上一节自习的，基本七点出来。 高中的七点放学，也是高一高二，而高三的七点五十放学，也多上一节自习，这段时间就把进食堂的学生们拉开了，不会一拥而入挤的难看。 等到六点半，楚俊开的小灶，就给办公室的一桌弄好了，标准的四凉八热十二个菜，鸡鸭鱼肉俱全，荤的素的全有，主食是披萨米饭，还有一锅王八汤，另外他去菜市场的功夫多绕了一圈一品香，搬了一箱子的五粮液（6瓶）。 摆在办公室的一桌菜，可谓丰盛，档次也高，酒是五粮液，祈国华相当满意。 韩氏姊妹俩也暗暗点头，这个楚俊真不小气。 结果一开席，菜入嘴那叫一味道绝，每品一道都感觉和这个世界的饭菜是两个层次，哪怕他们平时没少去高档馆子，真没吃过这么香这么对胃口的菜肴，即使是一道素菜，入了口都叫他们赞叹。 老苏吃的满嘴流油，频频向祈国华、二韩敬酒。 而五粮液这种好酒，不用担心喝醉，好酒不上头，很难喝醉人，最多就是晕晕乎乎的。 桌子上一共就五个人，二韩、祈国华、老苏、苏棠，楚俊都忙得在厨房炒菜啥的顾不上进来陪他们。 苏棠代表老公楚俊，也陪着喝酒，主要是陪二韩，大家全是女人，又好说话，苏棠是大专生，有文化，谈吐也不俗，这个场合有她在气氛也挺好，不尴尬，因为二韩毕竟与祈国华不熟。 无论是老祈，还是二韩，一直赞不绝口的夸菜好，夸楚俊的手艺好，讲真心话，就没吃过这么香的菜。 老祈感叹，“过去那些年白活了啊，好东西都做不好，全叫人糟塌了，我这个外甥女婿的手艺太绝了，新贸城的楼面我非得整一幢，就和我外甥开家高档馆子，天天来吃，五十了，再不吃都吃不动了啊……” 那边韩芬笑道：“祈总您身体保养的不错，表面上看也就四十出头，可不象五十岁的人。” “哎，我41年生人，今年虚50啊，身体还算可以，但年龄变不了，韩台你谬赞了，来，我们喝一小盅。” 这酒醇香，入口绵滑顺畅，一点不辛辣，不敢说有如琼浆玉液，但绝对是一级好酒。 楚俊抽了个空，也进来敬了几位一杯，然后又跑出去忙。 韩校长趁机夸赞他炒的一手好菜，“吃完你这个菜，再吃别人的，还怎么下口？今儿是来亏了，以后咋办？” 没见过这么夸人的，大家都哈哈笑起来。 以韩芳的修养矜持，不是征服了她的胃，她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她是真心夸楚俊的手艺好。 她姐姐韩芬道：“我下次请人就来这，哦对了，我们食堂也可以，抓楚俊过去掌勺。” “姐，你少来，这是我的地儿，” 呃，这姐妹俩先争上了？ 老祈插话，“最迟过了年，我和楚俊开个高档馆子，韩校韩台你们请客吃饭就去呗。” “祈总，你现在就算计赚我们姊妹钱了？不行不行，罚酒一杯。” “好好好，我认罚，我认罚，以后二位请客，我做东，我做东，哈哈……” 看来老祈是喝好了，把自己先扔坑里去了。 苏棠暗笑，也看出点什么来。 第75章 半夜的车祸 结果那天晚上，老祈真喝醉了，回不了家了，好，跟着老苏回表妹家，反正两室一厅，有他睡的地儿。 二韩也没少喝，苏棠只是个陪衬，基本没喝多少，而其余四个人，几乎一人一瓶，老苏和老祈多喝了点，二韩都够喝七八两的，楚俊苏棠两个人开着公爵王，负责送二韩回家。 要说酒量还是韩芬更强些，韩芳要弱些，先送了韩芬回去，到楼下自己能上去。 可送韩芳回家到了楼下，她腿软的站不起来，楚俊背着她，苏棠在后面扶着韩芳的屁股一起把她送上三楼的。 然后发现，韩芳校长独居，家里黑乎乎的没人，可就这样把她一个人丢着也不行，万一半夜出事呢？ 于是，楚俊让老婆苏棠留下来陪韩校长。 韩校居然是独居？男人呢？ 好，这茬儿谁敢问？ 楚俊自己开着车回家，在二医院外面的十字路口等红灯时。 一辆伏尔加直接闯了红灯就过。 哪知半夜十点多车也没那么少，东西路口绿灯情况下还有车通过，就听的轰一声巨响。 撞了，车祸了。 闯了红灯的伏尔加被一辆切诺机拦腰怼的斜冲出去撞在了马路边上的路灯墩子上。 90年的路灯墩子是石泥堆出来的，车哪撞的动啊？ 当时轰一声，伏尔加车头就撞了个稀烂，一个人直接就从前挡风玻璃飞出去，撞在路灯杆子上，又摔在非机动车道。 切诺机也差点侧翻，能看见副驾席上的人一头怼在前挡风上，玻璃龟裂，但没碎开，人的脑袋肯定破了。 路边非机动车道上还有行人，毕竟刚入秋，天气不冷，夜间行人未绝。 车祸一出，很快就围聚了一些人，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的。 都没人敢上前看一看伏尔加车里的情况。 十字路口中一片狼籍，正好路口的西南角就是二医院，抢救啥的倒是挺方便。 可也不能因为这离医院近就出车祸？ 楚俊也未多想，绿灯一亮，公爵王就开过了十字路口，在车祸现场往前的十来米外马路边停下。 他熄了火锁了车门，快步跑过来。 此时，仍没有围观者敢上前的，那场面太吓人了。 与此同时，切诺机的司机和同伴勉强撞开车门下来，因为他们的车门都有些变形，差点没能开了。 摔在路灯边上的人，一头一身血，倒在地上似乎已经晕迷。 楚俊只看了一眼，大叫，“哪位好心人跑二医院去叫医生们，我看看车里的人怎么样了。”他跑到司机侧，一看司机也是一脸一身的血，气息微弱，但还没有晕迷过去。 伏尔加这边的车身被切诺机怼了个正好，司机不受伤才怪，亏了也是苏联产伏尔加车，安全系数还高点，这要是日系给这个怼一下，那大架都可能散掉，倒不是贬低日系车，因为它真不够硬，所有车里最软的就是它，它省油是真的，车轻呗，肯定省油啊，象公爵王这样的车，安全系数就要高不少的。 伏尔加后排还有两个人，同样一脸的血，尤其是左边司机位后面这边，被切诺机的车头正怼住，人早晕迷了，另一位没有丧失意志，但最后一下撞在路灯墩子上，致使后车门也变形严重，同样无法打开。 楚俊招呼路边的人，一起上前想要撬开右边的后车门，先把正失血的伤者救出来。 “大家一起帮帮忙，他们还在流血，非常危险……” 后座上那个未晕过去一脸血的中年男子看了眼楚俊，似乎要记住他这张脸。 这时，能看到二院医那边有一群白大褂医生正拿着几个单架跑过来。 撞车声音太响，医院这边也有人听到了动静，安排了人跑出来。 就在医生们过来的时候，楚俊和三个汉子硬生生将右后车门给撬开，楚俊上前把那个一脸血的中年人扶着拖出。 几个人都伸手相助，那中年人的眼睛湿润了，在生命最危急的关头，他看到了人民群众的力量，尤其是楚俊，一跑过 就招呼站在一边不敢上前的人一起救人，这叫他印象尤其的深刻。 被放在单架上时，中年人居然一把抓了楚俊的手，“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叔，您别多说话浪费精力了，配合医生先抢救，我叫什么不重要……赶快抬走，快快快……” 楚俊拍了拍中年人的手，没说出自己的名字，让医生们赶紧抬走他。 楚俊又钻进车去帮着救更一个晕迷的伤者。 担架上中年人最终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切诺机的司机和同伴，也帮着救人，他们自身伤的不重，可也是头破血流的惨状。 “谢谢你，兄弟，发生这样的事，我腿都软了，要不是你，救人真难及时……”切诺机的司机在帮着把伏尔加司机也救出来后，过来抓着楚俊的手用力摇了摇。 “老哥，你也赶紧去医院，事已经出了，先抢救活着的人，车不车的不要管，人才是最关键的。” 楚俊推着他们也赶紧去医院，自己朝公爵王走去。 借着路灯，能看到公爵王那醒目的的车牌，那切诺机的司机和他同伴的目光都为之一缩。 开这种车的青年人，也是这么热心肠的，真是难得啊，不是说有钱人最怕沾染这些破事？看来，还是好人多啊。 这种事遇上了，楚俊没可能看过就走的，肯定要下车尽一尽力，毕竟人命关天大。 至于说做完事留个名，图一报，楚俊就真没想过，没那个必要。 其实很多路人都看到了走上公爵王的楚俊，那醒目的车牌让他们记忆犹深。 这些路人心中无不竖起拇指暗赞，好小伙子，难怪人家发财呢，该！真该！ 回到家的楚俊把沾了血的衣裳洗了一下，然后就睡觉了。 次日，东岐午报就刊登出了昨夜的那场车祸，事故原因也查明了，是伏尔加司机闯了红灯引起的，该事故未造成人员死亡，但重伤三名，轻伤四名，两辆车共七个人全部负伤，同时也讲了路人的帮助，尤其东f的车主青年，主动跑下来发动路人撬开残车的车门救出重伤者等等…… 有看报习惯的祈国华中午正在表妹家看到了这份报，然后午间的地方新闻也播出了这一事故，因为伏尔加车上的重伤者是两位民营企业老总，曝光他们的车闯红灯也是有警醒社会民众的意思在内。 呃，楚俊那小子还做了这么一趟事？ 祈国华不由哭笑不得，因为他是东f的车主，如假包换，这车在东岐市绝对是独一无二的，他比谁都清楚。 想想昨天自己喝醉了，是楚俊开车先送回来的，然后他又去送二韩，估计是返程时碰上那场车祸？ 祈国华还没有走，是因为昨天喝多了，上午一直睡到了十来点才醒，睁眼一看快中午，表妹又要留自己家宴，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就准备吃了午饭再走。 谁知昨天夜里还发生了这么一桩事，东f的公爵王直接见报了。 祈国华心里就微微一动，拿起电话给自己家拔了过去。 第76章 做好事更跑不了 “哪一位？” 接起祈国华电话的是一个娇脆的女音。 “小美，是爸爸，上午有人给咱们家打电话吗？” “啊……爸爸，你哪去了啊？夜不归醉，也不打个电话回家，我和我妈都急了一晚上，上午市交警队的来打电话找东f的车主，爸，你想吓死我们啊……” 汗……祈国华苦笑了，“不是你们想的那回事，交警队的人就没和你们解释清楚？” “解释清楚了，那我和我妈也吓一跳啊，老爸你做了好事人就跑了，可也不对啊，刚刚午间新闻说的是一个年轻人，又不是中老年人，咋回事爸？” “这不是正要跟你说吗？我在你表姨家呢，昨天晚上跟表妹夫苏诚都喝多了，车是你表姨家女婿楚俊开出去送两个喝多的人，回来的路上碰到了那起车祸，他可能帮了人家一些忙。” “哦哦哦，是不是我苏棠表姐家？” “对，就是小棠，楚俊就是小棠男人嘛。” “爸，交警队的人给留下个联系方式，让东f车主回拔呢，可能是非要找到做好事的人。” “是，你把电话号念给爸爸听……” “好哒……” 小美把电话号念完了，又说，“爸，我在家又没事，想进城去找棠表姐玩，好不好嘛？” “随便你哦，” “那我开新买的大奔去呀，嘻嘻……” “嗯，路上慢点，你要下午来的话，直接到市里三中，爸爸可能在三中，你表姐夫承包了三中食堂。” “哦哦，明白了……” …… 楚俊苏棠两口子，忙到了两点多，才开始吃饭，每天也是如此。 刚刚吃完饭，准备喝点红叶茶，这时，老苏和祈国华又来了，公爵王又停到了食堂外面。 “爸，表舅，你们咋又过来了？” 楚俊忙站起来，他一大早就把车送过去了，自己又骑自行车到学校的。 没想到表舅祈国华又来了？ “楚俊，你做了好人好事就跑了，人家交警队可是把电话打到我家去了啊，这是联系电话，你看着办。呵呵！” 祈国华把抄的电话号小纸条递给了楚俊，“交警队给留的电话，让回拔联系呢。” “呃……” “今天的午报，午间的地方台新闻也播报了车祸，还提到了东f车主的义行，伏尔加车里负伤的是区府的两个领导呢，他们非要找你，交警队也不能不管啊，你不回电话，怕还要给我家敲电话的。” “好，一会我回个电话。” 楚俊苦笑了一下，做了坏事跑了怕人抓，这做了好事想跑也跑不了啊？ 祈国华坐下来，苏棠给他倒了茶。 “舅，您喝点这茶，楚俊自己炒晒的，也可以的。” “是吗？那我真要尝尝，这小子手艺精着呢，菜就炒的不得了，哈哈。” 经过昨天一顿饭，祈国华对楚俊更高看一眼，今儿中午吃表妹王蓉的饭，那叫一个没滋没味，简直不能比。 “小棠，你表不祈小美同学可是要来找你玩，那丫头可能下午就过来，我叫他直接来三中。” “是不是？那来啊，我也好久没见小美妹妹了，这毕业了还没安顿工作？” “没有呢，七月才毕业，人家说了，要好好玩一两年，才不想上什么班呢，舅也拿她没办法。” 祈国华就这一个宝贝闺女，那是往死里宠，管得了才怪呢。 老苏是看出来了，祈国华对自己这个女婿很上眼，幸好楚俊和苏棠结婚了，不然真要担心他抢走这个女婿呢。 楚俊这边，拿起电话拔了那个纸条上的电话。 “喂，你好……” “你好，这里是市交警队事故处，你找谁？或是有什么事？” “啊……那个，是你们交警队找我，我就是那个昨天开东f公爵王的人。” “哦哦哦，你等一下啊……” 很快，接电话的换成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好，我是交警队事故处二队的刘文正，昨天的事故队我们队勘查处理，你当时做了好事人就走了，现在伏尔加车的人要找你呢，非叫我们交警队这边帮助查找，你留个联系方式，我好给他们一个说法，麻烦你。” “哦，没事……嗯，我叫楚俊，对，好的……” 楚俊只好把三中的总机号加分机号留给交警队的人。 90年时的总机加分机这种电话太常见了。 打通了三中总机，你说转分机几几几号，人家就给你转了，或是自动提示你：请拔分机号……就可以了。 搁下电话，楚俊掏出了自己的阿诗玛烟给岳父和表舅。 表舅祈国华也没有嫌这个烟不好，欣然接过去。 “楚俊，舅想了一下，真要和你一起开个高档次的饭店了，这方面你有没有规划？舅看你这食堂管理的，井井有条，卫生啥的都全市一流，怕都找不出第二家，难怪韩台长非要找你去接手他们的食堂，好的东西大家都看的到哦。” 就以楚俊管理的三中食堂这个情况来看，一家饭店的厨房肯定不在话下，关键是他手艺好，至于厨房嘛，食客有几个能进到厨房去看的？主要说你炒的菜做的饭怎么样，其它的人家才不看呢。 饭菜质量，服务态度，卫生管理，就餐环境、氛围等等，这些表面上的东西就骗不了人。 满打满算还没有一整天，祈国华就看出楚俊是个能做大事的人，跟他合伙，应该亏不了钱的，这一点他比较放心。 楚俊这边呢，也是想找个有钱的合伙人。 自己发展要熬时间，今年是肯定做不大了，再承包下电视台二百人的食堂，自己就更忙的分身乏术。 合伙一起发展，起步就能做大一些，可以走走高端，做做精典，主要是质量，而不是数量，争取打造个精品出来。 同时，这位表舅的关系很不俗，借着他的人脉 ，自己能把想买的门面先圈定了，慢慢装修啥的，过了年就能捣腾开完全属于自己的店，别人就算要参股，自己也要牢牢掌握70才考虑。 总之这个表舅还真是个不错的合伙人，多少能缓解一些自己即将面对的压力。 “舅，您要是和新贸城老总认识，这回就舍个脸，把新贸商厦外面的三层门面楼谈几幢下来，我是想要两幢，我那个朋友就是王校长的儿子，他要一幢，舅你呢？” “呃……” 祈国华一听，“照你这么讲，外面的三层面门楼比商厦里的强？舅得和你好好聊下了……” “嗯嗯，舅您说……” 第77章 富绅的盘算 祈国华一听楚俊就要买两幢，有点令他震惊。 他心里大约摸算了一下，一幢三层小楼总价怎么也要一百几十万？ 以他这些年的积累，名下倒是也折腾出两三个小煤窑子，但是整个资产也就不到二百万啊，尤其煤窑这边政策有时不稳定，煤价也不稳定，不是那么好做的，自己摊子也不大，和真正大窑主是不能比的。 所以才想来市来瞅点商机，看整点什么能赚钱？ 反正买门面这事，祈国华也认定是能升值的好事，心里不排斥，没有其它稳赚的生意，买房最合适。 “楚俊，你看准了这些面门楼能赚？就单从炒房的角色讲，咱不说其它的经营。” 果然，祈国华是精明人，一问就问到了点子上，我不谈什么经不经营，我就问纯粹买下房赚不赚钱？ “舅，我这么说，现在90年最后一个季度了，就算快91年了，再过四年，到95年，这房子要不翻两三倍，那算我眼瞎了，其它的，我也不能再跟您保证了，毕竟我现在是个穷鬼，说再保证也是一句干巴巴的废话，没实际意义，还有就是只要投资，就存在一定的风险，而现在炒楼盘的风险，可以说是诸行业中最小的，买房花的钱肯定比你放在银行里赚的多的多，我相信表舅您能看到这一点？” “你小子，虽然我和你接触短，但你这话我能听出来，你的估测是保守的？呵呵……” 祈国华可真不是一般的精明，一句话就戳到了楚俊的心窝里去。 老苏和苏棠都听的呆了。 感觉完全跟他们插不上一句话，好象天方夜谭似的。 楚俊嘿嘿笑着挠挠头，等于默认。 祈国华以手点指，笑了笑突然道：“你给舅再掏个更实的底儿，要是能将舅的心说动，舅去新贸城老总那个舍个脸，跟他谈几幢门面楼的首付，争取叫你拿两幢的目标实现。” 这句话跟一道霹雷似的，当场就震的老苏和苏棠全懵逼了。 什么什么？ 就因为楚俊一句估计的话，祈国华要替楚俊出这个头？替他找新贸城老总谈房价？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他们完全想不通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 楚俊却心下一叹，难怪人家老祈当富翁呢，人家这就是用这个人情收买楚俊的心呢，你得了这个情份，以后祈国华有什么问计啥的，你不得得替人家想想主意支个招儿？ 啧啧啧，这手腕？ 换个说法，一颗智囊的脑袋智慧是能用人情来衡量的吗？ 当然，这要看有没有识得千里马的伯乐，没有的话，你就算是金子也先得在黄土里埋着，所以你别不当个事。 楚俊望着祈国华，苦笑了一下，“表舅，我谢谢您……”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是聪明人，虽然我们交集还没24个小时，但是从你身上让我看到太多渴望以久的东西，这么说，楚俊，舅对除了煤以外的生意不太懂，在这方面缺个支招儿的，从你承包食堂就能看出来，你是个能做大事的，有能力也有头脑，舅乐意跟你合伙哦。” 祈国华果然是有胸怀、有格局、有气魄的，他的眼光尤其的精道厉害。 他就摆出了我是你伯乐的姿态，搁在90年，你这么年轻的人想找个信任你的真心难，更别说合作的机会？你有啥？ 楚俊自然知道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有句俗话说的好，不是老天爷不叫你发达，是你把曾经手边的良机漏过了，你能怪谁去？ 良机稍纵即逝，古语诚不欺我。 “舅，95年以后，新贸城迎街三层楼的房价我估最少翻四五番！” 啪！ 祈国华眼里精光释放出来，“好，你敢说，舅就敢信你，看来舅没看错人，至少你有大胆的见识，楚俊，这一半天舅就找新贸城的老总去谈这个事，看看每平的价能砍多少……” “那就有劳表舅您了。” “没啥，新贸城老丁那里，舅还能说上几句，但毕竟人家是东岐的大地产商，咱不好和人家比的。” 祈国华虽也有点钱了，但是和新贸城的丁占魁比不了，老丁才是东岐市真正的大富绅。 这时，祈国华把车钥匙掏出来，往桌子上一放，“舅要买下这的门面，就跟你合伙开个高档的酒楼，还是注册个有限公司，对企业税啥的更方便，你年轻，怕你不懂这些，这台公爵王88年9月份的车，刚两年，一共还没跑两万公里，基本和新的一样，就折算进新公司算了，嘿嘿，说穿了就是个壳公司，除了这部车，啥也没有，但这个门面必须装点出来，不然别人都看上起咱们……舅另外咬着牙提回一辆s320来，也是装点门面，你懂得的？” 这个做法楚俊自然懂。 后世一些皮包公司，就是租一辆奥迪，挟个包，装有钱人装大款，四处忽悠呢，搁在90年，有一台公爵王来装点这个门面那非常牛逼了啊。 “舅，我能明白。” “嗯，那其它的就靠你了啊，舅这边能挪出来的资金太少了，除了首付门面的钱，就是这辆车了。” 听他这么一讲，楚俊心里也就有数了，祈国华也没有太大身家，满打满算能超过二百万都不得了？怕是都不够。 但这对老苏来说，仍叫他当场惊震。 这没几句话的功夫，祈国华就要和女婿合伙开个公司了？这好象是天方夜谭啊？ 苏棠也张着嘴，好半天就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完全处于懵逼状态中。 这就是有钱人，三言五语就能决定一桩大事。 嘀嘀…… 食堂外传来了响亮的汽车喇叭声。 “呵呵，那疯丫头来了。” 祈国华站了起来。 苏棠反应过来，“哟，舅，是小美来了。” “嗯。” 几个人都就往外走。 风姿绰约的祈小美颀长苗条的身段从大奔s320中钻出来。 “棠姐……” “小美……” 俩大美女瞬间抱在一起。 “姐，我可想死你了，快两年没见了，就你们结婚时见过，我的姐啊，可是越来越水灵了……” “还能比你更水灵？我们家小美才是绝色大美人儿啊。” “嘻嘻……姐夫好！” 祈小美自来熟的性格，纤指举在耳边朝英挺的楚俊划拉了几下。 她又朝老苏问候，“姨夫好……” “哟，小美可真是大姑娘了，太漂亮了，比你姐漂亮好多，哈哈。” 老苏违心的说，形势比人强嘛。 楚俊也朝祈小美微笑颌首，“风华绝代这四个字就是用来形容我们小美的嘛，哈。” “哈哈哈。” 祈国华也哈哈大笑，心情是非常的好。 弄一两套三层门面楼，几年下来翻个四五番，这其中的利润他已经飞快算了出来，相当于买一送五了，虽说要放了五六年的，可还有比这稳赚的钱？你要做别的，这年做不好赔光了呢？ 做买卖赔的人太多了，说这辈子讨吃翻不了身都有可能，因为大运气一但背了，几十年翻不了身太正常。 东山再起那句话你真的信？ 一万个栽了大跟头的，东山再起成功的又几个？你不信去找一下，保证叫你失望加震惊。 祈国华多精明的人，自然是有他的盘算，但也也不准备拿出更多钱叫楚俊去折腾，用车折算资算，你再折腾还能把那辆车给折腾没了？嘿嘿…… 在他看来，楚俊这种头脑的人要崛起，那是必然的，自己能拉拢住他就挺好。 这种人不能为己所用，也不能得罪了，冥冥之中你要是得罪了这种人，他有可能抢了你的运道，从此之后你走背运都不能说意外，遇上这样的人，要顺其昌，共其运，一起发大财。 这才是祈国华的长远谋算，另外他也想看看，楚俊到底能做到哪个程度？万一失了手，自己也不至于栽的太惨。 生意人的精明都在祈国华的算计表现之中，不能说他猾，但这就是生意人的本色。 楚俊这觉得借了祈国华的势，可在祈国华看来，他要借楚俊的势谋立新的产业，谁沾谁的光还不知晓呢，嘿嘿。 就拿楚俊目前的现状来说，他还真拒绝不了祈国华的合作。 祈国华的介入，叫楚俊压力减了不少，至少两幢门面楼的希望是露出了曙光的。 眼下有了祈国华的帮助，楚俊的发展也算快了一步，他就怕凭自己的能力抢购不到两幢小三层门面，东岐市有钱有眼光的人也不是没有，他没钱没势怎么争？ 有祈国华站出来就不同了，新贸城老总那边能说上话，购买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说不准那位丁老总还正有求于祈国华也说不定呢，两个人就有可能一拍即合，总之楚俊没有这方面的能力或资格，去和新贸城老总要个面子，你算老几？人家认识你个屁呀？ 至于先开个壳子公司的事，也是为了好忽悠外人，毕竟公爵王太惹眼，别人不信你人，都可能信你这部车。 后面的皮包公司就是用这一招，缕试不爽，毕竟别人不知道你的底儿。 在90年时，用公爵王装点门面，的确是不错的资源。 第78章 救命恩人 两辆豪车摆在一起，奔驰s320还是比公爵王要气派一个档次，宽大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同样是漆黑锃亮的车身，s320的流线更加圆润顺畅，倒是叫公爵王显得有棱有角的，释放出了硬朗的一面。 大奔车头上那个标太惹眼，下面的牌照就更惹眼，东f，我去…… 不愧是矿务局那边的煤窑老板，土豪之气四溢，暴发户的嘴脸就摆在了明面上。 可实际上祈国华自己知道，这些都是用来装点门面的，两部车都几乎占了他全部资产的一大半了，哈哈…… 但是祈国华就敢这么装，换了别人真舍不得。 见楚俊盯着车牌看，瞅了公爵王，又看看的s320，祈国华大手摁住他肩头笑道：“还是两三年前，舅把这两付牌照的旧车全买入手的，那旧车不值几个钱，车一拿过来就申请暴废了，但车牌照好啊，摘下来挂舅的新车上了，就这两付车牌也花了近30多万了，哎，生意不好做，非得装装门面，不然人家看不起你……” 对此，祈国华有深刻的感受，所以他咬紧牙买好车，用好的牌照，把表面装点的极为光鲜，只为别人高看一眼。 这无疑也是商道中一种特殊手段。 别人怕是很难理解祈国华的做法，但是楚俊是非常赞同的，有这两部车，真的叫许多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不敢吱声。 “舅，您这么做，我明白，这世道啊，笑贫不笑娼，好多人就吃这一套，呵呵。” “也是赌口气，狗眼看人低的太多，舅把门面摆出来，让他们自己闭嘴。” “哈哈，舅你这招厉害，我学会了。” 楚俊心说，我其实也懂，但我现在没钱，还真装点不起这个门面，只好借舅你的门面喽。 祈国华摇头笑笑。 见老爸和这个表姐夫如此亲近，祈小美也有些搞不清状况了。 “爸，这大奔忒老气，我开不合适，公爵王又有点硬朗，也不是我喜欢的，人家看中929马自达了嘛……” “好我的姑奶奶，929最少50万，爸去哪偷钱去？” 这次祈国华是真苦笑了。 “爸，我不管，我已经把五个7那辆破乃兹车买回来了，被坑了8万块……” “五个7？你喜欢这车牌？气气气气气？” 祈国华不由翻白眼，8万买了辆破乃兹车？那车就算车况好的也难上一万了？那是淘汰货色了啊。 但他对自己这个女儿没一点脾气。 这丫头就这么任性。 苏棠瞄了眼老公，悄悄咽唾沫，心说，老公，我啥时候能这么任性啊？ “嗯嗯嗯……”祈小美抱住老爸胳膊晃悠上了，撒娇呗。 楚俊这些笑道：“表舅，还是小美表妹有眼光，几年以后，五个7或四个7的车牌一定是最好的，它与气谐音，但也与起字谐音，起起起起起不好吗？呵呵……” “哈哈，好小子，你不愧是大专生，这脑子不要太活泛哦。” “就是嘛，姐夫说的对，就是起起起起起，喻意多好呀？嘻嘻，谢谢姐夫……” 祈小美朝楚俊挤了下右眼儿，对他肯帮自己说话，心中好感大生，何况这个姐夫英挺俊秀，皮相很不错嘛。 她飞快瞄了一眼苏棠，心说倒是和自己这个表姐很配，堪称郎才女貌。 食堂的厨工们这两天可算开了眼，先是的公爵王，又是的大奔驰。 什么？ 还有的马自达？哎……别剌激我们了？ 好，五个7的929马自达还真没有，祈小美同志也在做梦阶段。 老苏牙酸的说，“乃兹车算八十年代的老货了？二手的能卖一万块钱那算卖好了，居然黑了小美你8万？” “可不是嘛，姨夫，那车主就是卖五个7的车牌，穷疯的一个家伙，居然宰了我8万，哼。” 祈小美气哼哼的说。 “丫头，爸还不了解你，肯定你是懒得搞价？” 祈国华太了解女儿的风格了，她不屑跟谁讲价，她认为那太跌份儿，却不考虑她这个老子赚钱也不容易。 果然，祈小美一吐香舌，不认帐的说，“哪有，搞来着，开始要10万呢，我搞掉两万。” “真的？” 祈国华故意伸长脖子逗女儿，一付很惊奇的神情。 小美顿时就脸红了，还死不认帐的点点头。 “嗯，只能是真的。” “哈哈哈。” 谁看了她那个小表情都不认为是真的。 一堆人进了食堂办公室。 小美大略看了几眼食堂的情况，见干活的厨工们一个个口罩手套的，不由惊讶，“好干净！爸。” 她可是有洁癖的人，能被她夸一句干净可不容易。 大家才又坐下来，电话响了。 楚俊顺手接了起来，“喂……” “你好，我找楚俊。” “您哪位，我就是楚俊。” “小伙子，我就是你昨天夜里在辆祸现在从车里掏出来的那个人，还记得我问你名字吗？” “啊，是您啊，你伤的不重？快好好养着啊，给我打什么电话嘛……” “小伙子，救命之恩，形同再造，可轻忽不得。” “您严重了，太严重了，没到那份上，路人伸手的可不少，就我一个人的力量可撬不开给撞变形的车门，这种事谁见了不得伸个手帮个忙，您快别放心上，安心养伤，您要没别的事，我就挂了啊？” “别别别……别挂，我后天就能出院，我伤不重，昨天看着吓人，我自己也吓坏了，甚至震的七窍都溢了血，可实际上没那么严重，医生说我这个情况回家养两天就没问题了，重的是我旁边的那位，左股骨撞裂了，只怕要在医院养三几个月了，左臂也骨折，其它的也没啥，今天中午我和他说了话，他也叫我好好谢谢你呢……” “没事没事，叔，你们别客气，真没啥，不叫个事，您二位把伤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小楚，我这么唤你，叔叫魏汉东，另一位叫罗长坤，我们俩都是买卖人，你的义行当时唤醒了吓懵的路人们，你没过来之前，叔想喊他们救命来着，可老百姓们真让那场面吓呆了，叔当时发现声音微弱的很，要不是你过来，真不知道会咋样，你说叔不谢你谢谁去？” 总要有一个有胆魄，觉悟强的敢先出手，并招呼路人，才有了后面的群力群动，再多耽误一会谁知是什么结果？ 他当时在车里看的清楚，飞驰而过的公爵王直接靠边，车上跳下个青年，飞奔而来，并大喊叫人去医院喊人，他本人更到车旁观察看伤者，并动手抢救什么的，才带动了吓傻的路人们。 楚俊当时那个形象在魏汉东的眼里是非常高大的，现在回想起来仍历历在目，令他心潮激涌。 这就是他心目中认定的救命恩人。 在医院抢救时，医生告诉他，你这个伤虽不能说重，但你一直在流血，再迟一会失血太多，那真就危险了。 所以，回想起来魏汉东是真心的后怕啊。 “叔，叫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小楚，过两天叔出了院，我们见个面。” “可不敢劳动了叔的伤体，我明天上午去看叔，您在二医院哪个房间？” “小楚，你别客气，叔在信院楼3层306。” “行，叔，我明儿上午去看您，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叔，再见。” “好，再见，小楚。” 挂了电话，楚俊苦笑望着祈国华。 “舅，人家说是叫魏汉东，这名我也有点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呵呵，魏汉东啊，金龙装饰城的老板，也算有钱人，至少上百万身家？我听说过这个人。” “哦……” 楚俊不由龇牙。 一不小心救了个百万元户？ “那罗长坤呢？” “机电公司的经理，我也认识，舅的大奔就是托人家提回来的。” 90年时，东岐市建材局下设的机电公司做汽车生意，市里各种配额的车都是机电公司进回来的，因为私人承包了这个公司，但因为挂靠关系能从银行贷款出来，所以一下就做大了，几乎一统东岐的新车市场。 机电公司楚俊也是知道的，卖的车都上档次，只是不想罗长坤自己坐了辆伏尔加？ 也不知是为了低调，还是图伏尔加的安全系数高？ 但因为司机的愚蠢，终于付出了血的代价。 第79章 感激零涕 当天晚上，祈国华开着s320走了，把祈小美留了下来，有关开个新公司的事也跟她讲了。 祈小美留下来是和苏棠久未见面，有不少同共话语聊聊，另一方面是准备新公司，也要与楚俊勾通一下怎么经营？ 公爵王就留给了小美，这丫头不想开什么大奔。 开公司没辆车装点门面也说不过去嘛。 夜里，小美开着公爵王和苏棠回了苏棠妈家，楚俊一个人骑自行车回家。 苏棠陪着祈小美住娘家了，娘家两室一厅，倒是能睡下人。 反正苏棠的亲戚还没走，楚俊也没啥指望，老婆被祈小美霸占了也无所谓。 第二天忙完了早餐，也就是八点半不到，楚俊在学校小卖部买了些罐头啥的，又开着公爵王直奔二医院。 虽然他没驾照，但也经不住公爵王的诱惑，再说开这车，真心没交警拦你。 楚俊答应了魏汉东要去看人家，总不好食言的，何况这位还是有一定地位影响的角色。 能认识魏汉东这样的富翁，楚俊自己也觉得挺荣幸的，装饰城的老板，搞装簧的？还真能用到这位啊。 在二医院306房，楚俊提着一堆罐头啥的，见到了魏汉东。 此时魏汉东头上还裹着绷带，气色已经恢复过来，精神状态也相当不错，房间里还有中年妇女，就他们两个人在。 “魏叔，我是楚俊……” “哎哟，小楚来了啊，我记得你，我记得……” 魏汉东撑着身体坐起来，探着手过去要和楚俊握手。 楚俊慌忙把罐头什么的放下，双手握住魏汉东的手，“叔，您不要起来，快躺下……” “我没事，不碍得，这是我爱人刘月琴，你叫姨或婶都行啊，” “这就是小楚啊，还真是一表人才，” 刘月琴对自己丈夫的救命恩人也生出一股爱屋及乌的情绪来，看着楚俊顺眼。 “哈哈，关键是小楚的品质，难能可贵啊，我还记得他冲下车一路跑过来，大喊着叫人去二医院喊医生，他就开始撬车门，我是第一个被小楚救下来的人……” 魏汉东说着，眼眶又湿润了。 “小楚，你快坐……” 刘月琴将自己坐的椅子让出来，她一屁股挎坐到了病床上，和丈夫挨住。 “姨，你坐你坐……” “没事，我坐床上，你叔问题不大，就是失血有点多，明儿就能出院了……” “那就好，那就好……” 楚俊都不知该说啥。 倒是魏汉东笑着说，“当时我问你名字，你也不说，事后人就走了，还好不少人都看到了你开那辆车，东f太醒目了，我小舅子正是交警队的，呵呵，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你。” 楚俊挠挠头，“哦，其实车是我表舅的，我是临时开出来送了两个人回家，返程时遇上那场车祸……” “当时，你是在等红灯？还是后来路过的？” “我在等红灯，车祸的全过程我都看到了，绿灯一亮，我就把车开到前面去，跑下来看情况。” “哦哦……” 魏汉东指着楚俊对他老婆说，“你看看小楚的素质，开五个6的公爵王半夜还要等红灯，换个人开这样的车白天也敢闯红灯，罗长坤那个司机就是个二百五，当晚还喝了酒，我有心不坐他车，又怕他面子上不好看，结果出了这事。” “小楚啊，你做什么工作的？要是没啥工作，你过来给你魏叔开车？” 刘月琴是用这种方式感谢楚俊的，话肯定是客套话。 魏汉东瞪了眼妻子，“你说啥呢？人小楚是干司机的啊？他表舅是国华矿业集团老总祈国华，在矿务局那边可是有名的富窑主，你快别乱说话了……” 言下之意是楚俊人家缺个工作？给你来开车？你以为是点啥好职业？ 刘月琴脸一红，“小楚，姨不是那个意思……” “姨，没事没事，我当时没敢留，也有没留的原因，我是会开车，但是我还没驾照，也是我表舅那人有点大咧咧，说开这车谁敢拦你啊，我也有点忙，没时间学驾照，完了跟交警队补一个驾照，结果，到现在也没顾上弄这个……” 啊？ 还有这情况？ 魏汉东忙对妻子说，“去，给你弟弟打个电话，让他来一趟，把小楚的身份证拿上，一两天给他把驾照办了。” “诶，我这就去……” 刘月琴就出去了。 “哟，怎么好意思叫刘姨跑一趟？” “没事没事，不把她支出去，我怎么抽烟啊，你带着烟的？小楚，快给叔来一支，瘾头上来好难受，呵呵……” 啊，还有这一说？ 楚俊赶紧从兜里抽出阿诗玛来，给魏汉东点了一支。 “叔，你抽着，姨一回来您就塞给我，” “好好……” 魏汉东深吸了一口烟，神情舒畅起来，“祈国华是你表舅？” “妻表舅，我媳妇的表舅，那天晚上我们在一起吃饭来着，有两个朋友也是喝多了，我开车送他们回家。” “哦，那小楚你现在做点啥？” 楚俊就把自己承包经营三中食堂的情况说了一下，又说表舅也想介入餐饮行业，就一起聊这方面的可行性。 “哟，你还是大专文凭，就下海了啊？” “……” 楚俊大致讲了一下之前的遭遇，“……我有点年轻气盛，混体制也不适合，自己做点事业也挺好，好在我有这份手艺，也算是自学成才，我媳妇苏棠是在你的治下，东营街办搞民政工作的，这两天也停薪留职了帮我……” “尽瞎胡闹，你们两个大专生都下海了，这不是糟塌国家人才吗？你下海就下海，让你媳妇继续上班嘛，万一有个什么，两口子不是都要坐家了？就不留条后路呀？” 倒是说，老魏这个说法是考虑很周全的。 “叔，我也说不服不了我媳妇……” “你们年轻人啊，不过有闯劲就好，多锻练锻练也不错的。” 魏汉东这么说，似乎真没把楚俊当外人。 “你先坐一会，你姨回来，让她领你去看一眼罗长坤，说起来你同样是他救命恩人，老罗这回真要感谢你了，他伤的有点重啊，要不是及时获救，那可不好说了……” “嗯，魏叔，我一会去看下罗叔，省得叫人家也挂念着。” “他挂念救命恩人应该的，老罗也是热心肠的人，这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都托了你的福啊。” “魏叔，您快别这么说，我就是路过搭了把手，真不算啥。” “你这把手搭的，救了几条人命啊，车前坐的那个伤也不前，是罗长坤的小舅子，光脑袋就缝了36针，胳膊也断了，他没半年也别想恢复过来，哎……” “那是要长期养了养了。” 楚俊不由咋舌。 “他们正好一个病房，你一会过去都能看一眼，这些罐头你拿过去，叔这边不要，吃不了。” “别啊，叔，我下去再买点，又不费事，我是没想着去看他们，总是觉得不妥……所以没准备东西。” 楚俊等明表明一个态度，我没准备对谁挟恩图报的。 魏汉东自然明白，“好小伙子，你这品质，叔以后当你是自家人，你别跟叔客气什么的。” “叔，咋说呢，这次也算我们的缘份。” “哈哈，对对对，就是缘份，你现在也是自己赚钱的小老板，挺好……叔家那个小王八旦就不学好，成天跟些狐朋狗友的瞎混，回头介绍给你认识，让他跟着你学学，做点正事，省得叔放不下心……” “叔，您这……我也不是个懂事的。” “哈哈，叔这点眼光还是有的，等周末，咱们两家人聚聚，把你表舅也叫上，你是叔的救命恩人，叔这条命可是你给的啊，你就不要跟叔客气，你这个侄子我魏汉东认定了……” 不想，魏汉东是如此一个重情份的个性。 这番话很真诚，叫楚俊也很感动。 就在魏汉东刚抽完烟，刘月琴回来了，进来就看见满室的烟。 “你又抽烟了？” 她瞪了眼丈夫。 魏汉东哪会承认，“楚俊抽的，关我啥事？” 楚俊嘿嘿的笑，“我抽的，姨。” “行了，小楚，我还不知道这个老东西支使我出去做啥？这是在医院，少抽一根有那么难受？” 刘月琴嗔了眼丈夫才对楚俊又说，“小楚你坐一会儿，我弟弟很快过来的。” 回过头又和丈夫说，“你儿子和文忠在一起呢。” “那正好，我还说把小军介绍给楚俊呢，跟着不一样的人，能学到不一样的东西，你看看小军现在一起玩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有一个能上了台面的吗？” 这话叫刘月琴也叹气，儿子大了，管不了呗。 “行了，你先领着楚俊去一趟罗长坤和他小舅子病房看看，把这些罐头都提过去，既然来了就露个面……” “好，我带小楚过去……” 楚俊也只好跟着刘月琴一起去看罗长坤了。 他是真没想到魏汉东的态度这么热切，以为就是表达个感谢，说一番客气话，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回事。 有一种被当成一家人对待的感觉。 罗长坤在309病房，离的不远，出门走了几步路就到了。 第80章 放你个驴屁 罗长坤的病房中人多一些，他家两个孩子一女一子全在，还有罗妻，另个病床上是个三十五六的男子，也是重伤号。 不用说了，肯定是罗的小舅子。 这姐夫小舅子的，差点一起把命都送进鬼门关。 “慧茹，做好事的人找到了，我给你们领了过来，这就是楚俊，来来来，进来楚俊……” 刘月琴进门就给介绍，罗家人就明白了。 哦，这位就是开着东f做了好事没留名的青年？还真是英挺俊逸，一脸正气。 “阿姨好，罗叔好……” 罗长坤已经清醒，但人在病床上架着，手术之后昨天就醒了，今天的情况更好一点，他微微点头，眼露感激之色，嘴里发出低微的声音，“谢谢小楚你的救命大恩，我当时虽然晕迷，昨天汉东过来和我都说了，没你及时组织路人大力施救的话，我这条命怕是保不住的……” 老罗说着，已然热泪盈眶。 那边床上，重伤的那位也是一眼热泪，看见楚俊有如亲人一般，目光变的无比热切。 他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来。 罗妻李慧茹上前抓着楚俊胳膊，“太感谢你了，小楚，真的要谢谢你，我丈夫和我弟弟都是被你救的呀。” “罗叔，阿姨，那不是我一个人做的事，当时路人好多一起帮忙，车门变形那真不是我一个人能撬开的，事是大家做的，我就是尽了点微薄之力……” “汉东没晕迷，看得真切，那些路人都吓呆了，没你组织叫喊，他们怕所应不过来，关键时候是你撑起大局的，叔肯定要感谢你的，慧茹，你们叫小楚坐嘛……” 罗长坤声音吵哑的说。 能在清醒之后的第三天就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老罗甚感心慰。 他两个孩子也都不大呢，应该是在上高中，女儿似乎大点，也就十七八，儿子大约十五六左右。 这就楚俊想到，刚四十岁的魏汉东的儿子，能有多大？不过魏罗他们这茬人结婚早，二十岁当爹的比比皆是，魏军都有可能出身社会了？十八九？二十是一大关？再大的话，他爸二十岁以前就当爹了？ 这些念头在楚俊心中一闪而过。 罗长坤妻子让两个孩子叫楚哥，替父谢恩。 楚俊连说不敢。 因为罗长坤的伤较重，楚俊和刘月琴也没多留，简单问慰了几句，就告辞出来了。 李慧茹亲自送出来的，又问了楚俊的联系方式，说过些天老罗和她弟弟情况好点，一定请楚俊相聚。 …… 这会儿功夫，魏军跟他小舅刘文忠到了病房，见他爸自己在。 “我妈呢？” “……” 魏汉东没理儿子，朝小舅子刘文忠说：“你们交警队找到了做好事的楚俊，他人也来了，你姐领着去罗长坤那看探望一下，回头你把小楚的身份证啥拿上，帮他把驾照办出来，早就会开车了也没个照，我看是祈国华把他惯坏了，开着五个6这样的好车谁拦他呀？可总不是个事……” “哦，行，姐夫，看来这个楚俊和祈国华是亲戚？” 刘文忠如是说。 魏汉东点点头，“嗯，是妻表舅，小楚自己也是本事人，承包三中食堂的小老板，别小觑人家。” “呃……姐夫，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刘文忠在姐夫面前可是没脾气的，他才三十四五，年龄不大呢，现在是交警支事故处二队的队长，魏汉东托他给楚俊办个驾照肯定没问题的，一个系统的事，很方便就能办理，不象后世那样，不学不考你拿不到驾照的。 正说着，刘月琴和楚俊进来了。 “这就是楚俊？你好，我是交警队的刘文忠，跟你通过电话的……” “您好，刘警官。” 楚俊和刘文忠握了下手。 旁边的魏军也伸手过来，“楚哥是？谢谢你救了我爸……” 魏军虽然是个混球，但是他在他爸面前表现的非常乖的，大约十八九的年龄，应该还在念书。 这时魏汉东说，“楚俊，你把身份证给他，让我小舅子帮你把驾照办下来，文忠，一两天就能办好？” 后面一句是问刘文忠的。 “能能能，下午我就弄，明天就差不多了，到时我给小楚送过去……” “不用送，您留个电话，我去取就是了……” “你来取也成，我有你电话的，明天弄好我给你打电话。” 刘文忠又聊了几句，他和姐姐刘月琴打过招呼先走了。 “小楚，这是我家小子魏军，现在在东岐会计学校读会计，算大专，也是瞎球混……” 似乎在楚俊面前，魏汉东也不藏着掖着什么，甚至不怕他笑话。 这是一种交心的姿态，楚俊看得出来。 “这小子三天两头的旷课，到时能混个结业证算挺好了，” 魏汉东回过头对儿子说，“以后你和你楚俊哥多接触，其它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少给我交往，就没一个好东西，真出了什么事，你别指望你老子给你擦屁股去……” “呃，爸，我知道，我乖着呢……” “放你个驴屁，你乖？你乖还有好人啊？”魏汉东眼球子瞪的牛头那么大。 魏军给训的脸不脸、鼻子不是鼻子的，但不敢吭声。 “这段时间你别给老子出去鬼混了，天天跟着你楚俊哥，他叫你做啥你就做啥，我会打电话问楚俊的。” 呃，这难道也是一种托咐？ 但是楚俊还真不能表现出个什么来，无疑这是魏汉东对他的信任。 “知道了爸。” 魏军应着，瞄了一眼楚俊。 “小楚，叔又给你填麻烦了……” “没事，叔，我就怕我教不好魏军。” “哎……他啊，就是学到你的品质，这辈子都不会差到哪去，别的我也不敢指望，叫他妈妈惯坏了。” “什么叫我惯的？你没惯？” 刘月琴不爱听了。 魏汉东扭开头，“好好好，我惯的，我惯的，” 跟女人就没理可讲。 “叔，没啥事，我先撤，不打扰您休息了，魏军我领走……” “嗯嗯，领走领走……记着明天来接叔出院啊，叔现在有坐车恐惧症了，坐你的车还行，你稳重。” 老魏倒不是贪图坐楚俊的公爵王，他分明是想和楚俊拉近关系。 刘月琴送他们下楼。 “小楚，魏军这小子也是个臭脾气，他要闹腾你给姨来电话，我收拾他……你别瞪眼，臭小子，你老子叫你跟着小楚，你就好好跟着，他是你老子救命恩人，你拿他当自己亲哥对待，听见了没？” 她照儿子后脑勺抽了一小巴掌。 魏军连忙答应。 在停车场，看到东f的公爵王，魏军都豁然心动。 “俊哥，车我过把瘾呗。” “你有驾照？” “必须有啊，嘿嘿……崭新的。” 魏军当时掏出他的黑皮子驾照亮给楚俊看，他小舅在事故处，他弄个证还不方便？ 楚俊把钥匙给了他。 魏军尖叫一声，飞快上车。 虽说他家也有钱，他爸的坐驾是辆三菱越野，可他玩过的车还没这么高档次的，尤其是高端小轿车。 公爵王开出二医院，短短几步路，楚俊就看得出来，魏军是老手了，开车没啥问题的，至少两年车龄了。 “自动档就是爽，没离合器，给油就走，哈哈哈……哥，去哪？” “三中。” “哦了！” 呼的一声，公爵王就飙起了速度，瞬间上了八十多迈。 那强烈的推背感叫魏军的肾上腺狂飙。 哎，这货…… 果然不是个省心的主儿。 第81章 铁汉也有泪 回到三中，楚俊也颇为感慨今天上午的医探，不想就这样与魏家结下了情份。 本来以为走个过场，可是魏汉东的态度实在够真诚的。 这不，把他儿子都交给你了，这就是信任。 魏军这个家伙肖母，有点小白脸气质，身高也只比楚俊差一些，可他毕竟才十八九，要到二十三才完全定型的。 只不过这小子有些轻佻，要是把这个毛病改掉，也是一不错的小伙子。 到了食堂一下车，就见两个大美女迎了出来。 魏军当时就差点把眼球崩出眼眶。 “老公，你回来了，呃，这是……” 苏棠看见司机位置上下来的是个陌生年轻人，脸上多少有点稚气未脱。 祈小美微微仰着高贵的天鹅颈，渺了魏军一眼，“这小屁孩儿是谁？你怎么把我家公爵王给他开？” 她一瞅魏军，又道：“别说，这小屁孩儿长的蛮英俊的，哟……还害羞了啊？来，让姐姐仔细端详一下……” 祈小美的豪派作风，居然吓的魏军直接躲到了楚俊身后。 楚俊忍不住大笑起来，苏棠也跟着娇笑失声。 原来这个魏军挺逗比的啊？ 他抓住楚俊胳膊，一脸警惕表情的盯着祈小美，一付准备随时跑掉的架式。 “好啦，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魏军，这是我爱人苏棠，这是我妻表妹祈小美，公爵王就是她家的哦。” 楚俊说着，又给媳妇跟小美介绍，“这是魏军，就是魏汉东叔叔家的小子，没事干，跟我来玩。” 哦哦，老魏的儿子啊。 “嫂子好，小美姐好！” 魏军这时缓过劲儿来，和苏棠小美打招呼，他心说，楚俊哥好福气，妻美妹靓，难怪人家心情爽朗。 但是祈小美的豪派的作风叫他有点怵，他这两天和小舅刘文忠研究东f的车主，才知道车主是矿务局那边煤窑老板祈国华的车，这美女说公爵王是她家的，她岂不就是祈国华的女儿？ 反正两家的车一比，魏军觉得自己在小美面前没什么优势可言，这台公爵王可比他爸的三菱要强不少。 他心目中暗暗把小美和罗长坤的女儿罗红秀一比，还是觉得红秀更适合自己的口味儿。 几个人进了办公室，食堂厨工们已经开始忙了，因为十一点多了。 楚俊也换上了厨服，口罩、手套全部上阵，办公室就留下了小美和魏军。 魏军也不是没见过学校食堂，但是楚俊这边的阵式叫他耳目一新，看上去就非常的卫生。 小美昨天就震撼过来，今天仍旧觉得这阵式赏心悦目。 忙到十二点半，楚俊让小美魏军也套上了厨工服，戴口罩和手套上来帮忙。 食堂中人山人海的，可把这俩人吓坏了，这饭菜不要钱啊？你们挤什么挤啊，吃过个饭没有？ 疯了疯了，这些学生…… 一直到两点，小美和魏军累的一身汗，人也饿了，他们一人吃了双份菜，n块披萨。 “真好吃，哥，我以后天天来这吃呀，怎么感觉我妈做的饭就是猪食呢？” 魏军一边吃，一边黑自己老妈。 小美筷子就敲他脑袋上了，“小屁孩儿，敢这么说你妈？没孝心的种子……” 魏军嘿嘿的笑，一中午就和小美姐熟了。 这边苏棠接了个电话，是大专同学陶俊明打来的。 那天说好了要坐一坐的，结果家里有事，取消了，陶俊明倒是主动打电话来问了。 因为祈国华的出现，新贸城的事就不用再找陶俊明了，毕竟陶俊明的堂姐夫也不是新贸城最大的股东，好象是二三位的小股东，但也是有钱人。 “我跟陶俊明说，就是问问他姐夫啥时候上商品房，他说给问问……我还能咋说？” “媳妇聪明啊，说的没毛病。” 楚俊夸了苏棠一句。 “我一会去韩姐那里，她叫过去坐会儿呢，我领着小美去……” 前天晚上苏棠留宿在韩芳家照顾她，两个人的情谊就瞬速升温了，听听，现在都改口叫韩姐了，不是韩校。 “嗯嗯，你去，明年承包一中，还得韩姐这边肯放我一马，她要是有意见，那是麻烦事。” 楚俊考虑的很周全，韩芳这个关系还得维护好了。 李安民虽说当了副校长，但毕竟仍要看韩芳的脸色，都是校长，可一正一副的区别太大。 再就是楚俊也看得出来，李安民的心思致力于教务，而不会插手食堂之类的后勤事务，他得把自己态度摆正了，毕竟他是有上进心的，窝在学校里也未必就是他的最终理想，谁不希望未来发展的路子更开阔？ 90年时代初期，很多新成立的区呀县的，都需要基层干部，而从教育系统选拔人也成了一种惯例，许多的老师们都成了九十年代中后期的基层干部…… 等苏棠和小美去了校办，楚俊、魏军和二军他们在食堂口门抽烟谈事。 “二军哥，电视台那边刚撑起来，我怕是要过去做些工作，总要捋顺了，这边大厨你先撑着，就那几样菜，你现在也都会了？披萨也学了八九分，有林奇林柯他们帮你，问题不大，我过那边把楚南楚北带着，让这俩小子去撑摊儿。” 楚南和楚北是楚家堂系子弟，十里铺村人，他们父母正经和楚俊老爸楚卫国是堂兄弟。 还不止这俩，不家楚东楚西，他们是四个堂系兄弟，而楚俊在他们中是算大点的，还有比他大的几个，在村里种地。 这些人在开展种植养殖基地时都是楚俊要用的班底，包括父母和他们的堂兄弟姊妹，一个村人有大半姓楚呢。 二军点点头，“放心，小俊，这边我撑着，有林奇林柯可儿俩助我，还有楚东楚西，我们五个差不多，不说还有老罗和白彪呢，三中这一点问题也没有。” 二军现在敢说这个话，也是因为自己的手艺勉强能撑起来了，原来厨艺真没那么难，就是熟能生巧的活儿。 他当然不知道这是楚俊肯教他的原因，老罗和白彪就学的慢了，现在做披萨也是五成半握，有时还走味儿，汗死。 魏军在侧面隐隐看见二军他筋肌纠结，孔武有力，这人似乎做保镖更合适？ “小俊，还有个事……” “嗯嗯，二军哥，有啥你就说嘛，咱兄弟不用吞吞吐吐的？” 二军挠了挠头，“咱们街道的，陈氏哥儿俩，以前以我马首是瞻，现在看我学好了，他们没球事做，他爸妈几次跑我家去和我妈说，还想叫我带带他们，总不能一直瞎混，那哥儿人憨点，但都听话，我怕你看不上他们……” 楚俊一拍二军肩头，“多大点事，你叫他们过来，依着咱们的规矩就行，我才不管他们以前混不混，咱们这个团队只收一心跟着做事业的，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我是不要的，二军哥你跟他们说清楚，” “这哥儿俩人憨，任劳任怨的主儿，小俊你放心，我叫来的人别的不敢说，绝对义气，有啥事他们敢站出来。” 这话叫魏军有一股热血上脑的冲动，他就喜欢这样的人做兄弟，眼睛不由亮起来。 魏军从兜抽出万宝路，“二军哥，抽这个……” “谢了，兄弟……” 二军知道这位也是富家仔，言词上很客气，毕竟人家和普通老百姓不同的。 “别提一个谢字，你是我俊哥的兄弟，就是我魏军的兄弟，俊可就是我亲哥一样，这话是我妈说的，嘿嘿……” 魏军这货是个自来熟，比祈小美还自来熟。 二军心中感叹，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能脱离烂命的束缚，跟着楚俊真没跟错人啊。 这时，六叔在里面喊，“小俊，来接电话，祈总的。” “来了……” 楚俊一溜烟跑了进去。 功夫不大他就出来了，对二军道：“你下午就叫陈氏哥儿过来，工资按厨工的走，每月250元，以后升了三灶就给500，升成二灶就是800，二军哥你下个月升一灶，工资1500。” “小俊，我都800了，不能给我涨了……” “滚滚滚，一灶一灶的钱，1500算个屁？你给我好好学，明天三月包一中食堂，你过去当大拿，工资3000。” “小俊，我……” 二军都热泪盈眶了。 楚俊掏出阿诗玛朝他砸过去，笑骂道：“少给我丢人现眼，八尺大一条汉子，哪来那么多尿水？干活去……” 二军接住烟，一边抹泪一边笑，“诶，我不偷懒的。” 下个月升1500工资？明年三月升3000工资档？ 二军铁打的汉子，都忍不住热泪激涌。 他无法想象这种数目的工资，回去跟爸妈讲，他们会不会吓的晕死过去啊？ 在楚俊看来，要留住独挡一面的大厨，3000块都不多。 他一拍魏军肩膀，“开车，我们走……” 上了车出了三中，楚俊才跟魏军说起二军的事，有一些唏嘘，自己破罐子破摔那段时间就和二军混在一起的。 现在回想起来，不摇头苦笑，若不是魂穿而来，都不知道会如何呢？ 最终是不是被老婆甩掉都两说。 不过，现在一切不同了。 刚刚是祈国华来的电话，他正和新贸城老总在一起，叫自己过去也介入谈事。 要见新贸城的老板丁占魁，楚俊心里有些激动。 第82章 新贸城初识 魏军驾着车，一路上心里在琢磨楚俊和二军的交流。 这时候他真有点佩服自己老爸了。 他现在知道老爸为啥让自己跟着楚俊了，老头子的眼光果然歹毒，能看出楚俊哥不是一般人呐。 虽然魏军的家庭环境很好，但他接触的那些人肯定不如他，格局或什么都没法和楚俊比，看人家楚俊做的啥事？他们就好象一堆玩尿泥的小屁孩儿，嗯，自己也是……汗！ 楚俊哥敢给人开1500的薪水，明年三月还要涨成3000？简直是太吓人了，这格局……跟老爸讲，他都能吓一跳？ 难怪好多人下海经商，真就这么赚钱。 这时候，一扇全新的门户在魏军面前打开了，一瞬间，他好象成熟了许多，以前的自己真是个啥也不懂的小孩儿。 就连开车都不毛燥了，稳稳当当的，真怕楚俊哥对自己有看法。 楚俊点着一支烟递给正开车的魏军。 “我不抽，哥，开车呢。” “哟，好小子，这就有进步了？嘿嘿。” “跟着哥你，我要不学点东西，我都觉得对不起我自己，对不起我爸的一番苦心。” “慢慢来，兄弟……” 楚俊没强求，自己抽上了。 “我们去哪？哥……” “新贸城，我表舅在那边和新贸老总见面了，叫我过去一起谈点事……” “啊……新贸大老板丁占魁？那我过去在车上等你好了。” “不用，一起进去，谈个事有啥了不起的？我刚才就在电话里跟我表舅说了，你也要开阔一下视野嘛。” “嗯嗯，哥，谢谢你。” “说啥呢，小子，你爸把你托咐给我，我还真能把你丢外面当司机用？” “嘿嘿，哥，给你当司机我乐意……” 这货，倒是会说话，叫人起不了对他的厌恶。 公爵王直接开进了新贸商厦小广场，就看见商厦楼门厅那里站着几个人人，一个个气象不俗，气派十足。 其中，祈国华就是一个，与他站一起的是一位半秃顶的五旬男子，油光满面的，三角眼颇为精亮。 此人身侧站着个中年女人，好象挺有地位，他们后面跟着两个助理似的男子。 他们看到公爵王停在台阶下，楚俊和魏军下来，拾阶上了楼门厅。 “舅……” “嗯，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下，我外甥女婿楚俊，这是小魏，金龙装饰城魏汉东家的小子……” “哦哦……” 半秃顶男子点点头，祈国华的外甥女婿就不说了，不想开车的小青年居然是金龙装饰城魏汉东之子，有点意思，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泥腿子肯定凑不进这个富人圈的。 就听祈国华又向楚俊魏军说：“这位是新贸大老板丁总，你们叫丁伯也行啊，这是丁婶，这二位都是丁总的助理小赵小武……” 不论身份高低，祈国华都给引荐了一下。 “丁伯丁婶好，赵哥武哥好……” “小楚你好……” “小魏你好。” 双方算正式认识了。 “走，我们进去谈……” 一行人就进了商厦，就在一楼的售楼部有个专门的接待室，他们几位全进了其中，早人新贸员工沏好了茶以待。 一坐下来，祈国华就朝楚俊笑道：“楚俊，刚刚你丁伯给我开了个价，迎街的三层门面楼，每平1280，你看合适不合适？哦，对了，要是多买的话，这个价也许还能谈？丁总，是这样？” 祈国华果然会说话。 楚俊一琢磨，新贸的三层门面楼，每幢按1280元十年房贷的计也就是150万左右。 表舅叫过自己也就是还要砍砍价的，用心很明显。 他略一沉吟，“丁伯，我这么说，要是买您四五幢门面，80的零头能给抹掉吗？” 楚俊一开口，每平又要撸下去80块，祈国华不由微笑。 丁占魁道：“我现在才知道你为啥叫小楚过来了，替国华你砍价的啊？” “丁总你财大气粗，就别和我们计较这点小钱了？” 祈国华也捧着老丁说话。 每平八十，加一起也不少啊，值得砍一砍。 “丁伯，对我们来说，这是大买卖了啊，您自然不放在眼里，以您和我舅的交情，也不差这仨瓜俩枣的？” 楚俊也赶紧捧一句，有钱人可能不在乎仨瓜俩枣，但好听的话一定就受用。 但生意人终归是精明的，丁占魁笑道：“国华，小楚，这样，你们拿五幢，按1250元，拿六幢就1200元，这也是国华你过来了，我的运输车队也是拉你的煤，咱们有交情在，换个别人，我不给他降到这个价，再就是说，迎街这八幢门面相对好出手，咱们都是明眼人，谁也不蒙谁，你们看呢？” 丁占魁不精明怎么能成为东岐市数得上号的富绅？他的眼还是雪亮的。 话说回来，这点便宜给祈国华占了，他运输车队那边也能谈个新价，大家有来有往，彼此照顾呗。 “楚俊，你说说看？” 祈国华对购房这些未来的收益还吃不准，虽听楚俊说了个预测，但姑且听之，现在讲价，能砍就多砍点嘛。 “丁伯，我和我舅勾通几句……” “哈哈，成，我正好上个卫生间……” 老丁就和媳妇及两个助理先出去了。 接待室只剩下了楚俊、祈国华和魏军三个人。 “表舅，好象丁总的底限就在这了，仨瓜俩枣的他未必计，我们也未必计，现在我想确认的是，舅你准备拿几幢？” “……” 祈国华沉吟了，“舅手头的现金也没太多，看他首付是怎么定？就说六幢按1200每平，总价近130万，15的话也将近20万首付了，如果按10首付，那就松快些，舅就能拿个三四幢，你要两幢，那个小王要一幢，这就六幢了嘛。” 就在这时，魏军说话了，“舅，俊哥，你们要看好这个房，我跟我爸说，也拿一两幢，咱们把他八幢全包了，是不是还能谈下一些价呢？” 倒是忘了魏军也是个财主，魏汉东怎么也有百万身家？ 十几二十万的首付，人家肯定出得起。 楚俊拍拍他肩头，“买门面房肯定升值，这一点不用考虑，你爸更清楚这个的，” “那行，俊哥，算我们家一份，看舅这要几幢，舅要是三幢，剩下两幢我家要了……总价还能砍多少啊？” “……” 楚俊一琢磨，苦笑道：“每平总价降到1100难，1050有可能。” “差不多。” 祈国华也是这么判断的，毕竟每幢1080平米的，每降50元就少赚块钱呢，八幢就是40万啊，估计没可能。 果然，几分钟后老丁回来一谈。 “八幢你们三家全包啊，1050是最低价了，国华，1100真的不行啊，不是老哥不给你面子，” 丁占魁也诉苦似的说。 楚俊就趁机道：“丁伯，这样，1050这个价，我们不搞了，但是丁伯您把首付降到10，不然我们凑不出钱。” 老丁一琢磨，虽说首付少了几十万回款，但最终钱没有少，为谈成这笔买卖，还是能接受的。 “好，就按你们说的，首付给你们按10走，但是，你们要签保密协议，不准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 “这个丁总你放心，这么大买卖，这个原则我们还是要遵守的。” 祈国华代为回应。 其实也不叫个事，就是这么个说法，真说出去了，老丁不承认，别人也没证据不是？ 这段时间丁占魁也在为房价头疼，样报贸城内部几个大小股东也在争吵，因为直到目前没有上门谈购房的，肯定是因为他们定的价高了，但是内部为了降多少价争吵没个定论。 现在八幢迎街门面全出手了，按照1050的价来说，不能说高也绝对不算低，尤其一性次卖掉，这个消息一但放出去，能帮新贸城开盘炒一炒，炒热了商厦楼层的位置就要好卖的多。 毕竟90年时能拿出来十几二十万的人不是很多，尤其对楼市还没太多人有清醒的认识，老丁就怕一年半载卖不动那可真要赔钱了，银行的贷款利息就叫他吃不消的。 哪怕便宜点能快速回笼资金才是他最愿意看到的局面，毕竟这摊子他展的大了点，贷款压力颇重，这一铺做不好，他这个富翁都有可能变成负翁呢。 这也是丁占魁痛快答应下来的一个原因。 楚俊想想几年后的翻番，也就不在这纠结房价了，差不多就行，毕竟他看到了几年后的巨利有多大。 丁占魁他自己虽是搞地产的，但也看不出这些楼盘未来升值的空间能到什么高度，哪怕七八年以后，他觉得能翻两三番差不多，可是东岐市是三线城市，没有什么经济大产业支柱，他对自己的预测也不认定，万一看错呢？ 眼下就是能快速把楼卖出去，就是他最大的赚头，他甚至不需要预测未来几年后的行情，他又没钱把楼压几年。 但是楚俊知道，他可以未卜先知。 这就是他绝大优势。 当下，议定这一半天签个协议，元旦前楼盘交了钥匙后正式交易。 草签的协议也是要付定金的，八幢楼每幢按照一万支付协议定金，买方悔约一万就没了，卖方悔约按十倍赔偿。 为公正，丁占魁还说会请法院的人来当个见证，这大该是最早的一种公正形式？ 至此，算是谈定了这笔大生意。 然后祈国华开s320先回了三中，楚俊开公爵王送魏军去医院，和魏军一起与他父亲魏汉东去说这事。 现在三中食堂成了楚俊他们的集聚所。 哪知等刚楚俊魏军一个小时后再回到食堂，楚俊丈母娘和她大哥王镇又来了。 呃，这对兄妹，阴魂不散啊？ 第83章 亲情难禁 在食堂外面，苏棠把楚俊堵住，没叫他先进去。 “你大舅又出啥妖蛾子？” 对这位，楚俊有点哭笑不得了。 魏军先进去了，不打扰楚俊苏棠两口子说话，办公室里有老苏、王蓉、她大哥王镇两口子。 苏棠揪着老公手腕至一边，低声说：“我大舅能抹下脸皮来，居然给我妈下跪，我妈吓的鬼哭狼嗥的，在家呆不住了，就领着我大舅两口子跑这了……” “下跪？以兄跪妹？这是要做啥呀？” 楚俊都要翻白眼，这种事太艹蛋了，王镇这个人还要点脸不？ “也不知道我大舅从哪打听到表舅他这几日都在我们这边，他祸叨我妈，还不是冲着表舅来的？想借钱呗。” “借钱？说法呢？” 借钱总得有个名目说法？ “我大舅说找了个分局的人，跟市刑那边的袁刚能说上话，说只要一万块钱，就能替王亨把事平了……” “哟，这是谁啊？就真敢答应他？是他自己编的话？” “人家说的有名有姓的，是我大舅妈那边的一个表亲的亲戚，叫什么王昆的。” “哦哦……那你进去把魏军叫出来，我问问他。” “好。” 苏棠就进去了。 楚俊蹲在门口，掏出牡丹烟点了一支，等着魏军出来。 “哥，咋了？” 魏军很快就出来了，还没一天呢，他就融进了楚俊这个小圈圈，去医院和老爸说买新贸城的房，魏汉东就笑了，说他也看中那边房，只是人家没交钥匙呢，现在没去张罗，既然现在谈了，那就买呗，他当时就同意了。 尤其下午魏军参与了和丁占魁的大买卖谈判，非常的激动，也看到楚俊的能力本事，居然能替祈国华做主，才知道他在祈国华心目中占着什么样的份量，现在对楚俊是心服口服，外带着佩服的。 他也蹲下来，掏出自己的万宝路点上。 “区分局有个王昆？你知道不？” “知道啊，他儿子跟我同学，他跟我小舅也是昔日的战友，现在交情也可以的。” 看来问他是问对了。 楚俊就把妻舅王镇的事说了一番，“……这不，人家说找到了王昆，说王昆答应了帮他家王亨平事……” 魏军一听摇摇头，“他平不了，别听他瞎吹牛逼，市刑的袁刚我知道，我小舅说那位脸黑的厉害，真正的铁面无私，别说王昆，我小舅都未必能和袁刚说上话。” “那依你判断，王昆肯定不行？” “绝对不行，我小舅都不行，王昆更不行，谁不知道市刑的袁刚脸有多黑？人家经办的案子全是铁案。” “一会进去了，你这般……这般……” “哥，我明白了。” …… 办公室里，王镇言之凿凿的说找到了能平事的人，把王某人夸的好似花一朵。 王镇媳妇更是说王昆是她表亲的姨哥，关系好着呢，只要人家出马，王亨说不准就能出来，现在就是差点钱…… 嗯，对，目的就是让家里人给他们凑点钱，把王亨给弄出来。 这不，正说着呢，楚俊和魏军进来了。 祈国华就知道楚俊这小子有办法，魏军出来进去两趟，肯定他们密议了什么。 所以老祈自顾自喝茶抽烟，也不搭王镇的腔儿，虽然他眼巴巴的望过来，祈国华却假装看不见。 “……他表舅，王亨不能进去了，不然这辈子全毁了，这回托了人找到王昆，真能办了事……”王镇媳妇抹下脸来直接向祈国华开口了，意思是你帮帮忙，借一万块钱给我们。 要说一万块钱，对祈国华来说真不多，但是王镇两口子人品不行，借钱不还，还坑骗你，这叫人极度反感。 哪知刚进来的魏军把话给接了过去，“王昆？分局那个？” “啊？小伙子你认识王昆？” 王镇就是一愣，这小伙子十八九模样，象大户人家的子弟，衣着气质上都能看出来，却不想是楚俊的朋友。 楚俊这个废物这两个月好象变了个人，有点不同以往了啊。 “王昆能办了事？人家市刑的袁刚都不带正眼瞅他的？我给王昆叔打个电话问下，我和他儿子同学呢，他和我小舅关系也不错，您二位别听风就是雨，有些事没那么简单，更不能纯粹听别人说，关系不到位人家不一定讲真话的。” 魏军大咧咧的到电话跟前，直接拔了电话。 就连祈国华都要把目光望过来，这魏军不吭不哈的，还有这一手？分明是楚俊教的啊，哈哈。 祈国华什么眼力？自然看得出来，就瞅了眼楚俊。 楚俊就朝表舅挤了下右眼。 祈国华心领神会，微微颌首，这俩小子一配合，还真能整出事啊。 “喂，总机啊……” 魏军拔通了分局总机，“给我接王昆，我是谁？我王昆侄子啊，你不认识我？快点，快点，有事找我叔呢……” 这小子挺能忽悠，口气也装的象。 祈小美嘴角一勾，差点笑出来，她也看出魏军跟表姐夫楚俊在门外鬼鬼崇崇的不知说啥，原来如此。 不过魏军这小子还真有点富家仔纨绔的味儿，你不服是真不行，别人装也装不来，但这就是人家的本色。 “王叔，我魏军……嗯嗯，你答应给谁办事了？袁刚手里的，王叔你还有这本事啊？我小舅都不行……嘿，行，我叫他听你电话，你好好跟人家说清楚，别糊弄事……” 魏军就把电话伸向王镇，“你来接电话，我王昆叔……” 王镇都懵逼了，手有点抖的接过电话，“嗯嗯，我是王亨的爸……” “王镇，你认得刘文忠的外甥还找我做什么？再说，你那事我答应给你办了吗？莫名其妙，你把电话给魏军……” “啊……” 听到最后，王镇那脸色跟虫子粑粑一样的绿。 他赶紧把电话筒又递给了魏军。 刘文忠是谁？ 他压根搞不清楚谁是个刘文忠，这是个干啥的？ 魏军接过电话又随便说了两句就挂了，转回头他跟王镇说，“您别瞎忙了，我这么和您说一句，姓袁的那位脸可黑着呢，您不找人还好，实事求是，您要是找人把那位姓袁的惹恼了，那味儿可就重了啊，年前有个事，我小舅找姓袁的说话被人家硬生生给碰了，一点面子没给……” 他故意转过头跟楚俊说，“哥，我小舅和袁刚算同事，可真叫个没面子，气的我舅一黑夜没吃饭……” 魏军这家伙挺能演戏的。 楚俊就接过了话，“大舅，您就别折腾了，正如魏军说的，再把一些人折腾恼了，怕是更麻烦。” 这真把王镇两口子给吓坏了。 “完了，王亨是完了，” 王镇失魂落魄的对他婆娘说：“我们走，自做自受，怪谁啊，哎，都怪我……” 就见王镇朝自己脸狠狠就抽了一巴掌。 当时就把半边脸抽肿了。 到了这时候，他们真是悔不当初，也没脸再向妹妹王蓉说啥了。 王蓉始终顾念着兄妹之情的，这时看到大哥真心悔意，心也揪的疼，眼泪哗哗的。 她回过头，望向女婿楚俊，哽咽的说，“楚俊，真没办法了？”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把目光移到了楚俊脸上。 就这两天，王蓉算看出来了，全家人都没这个被自己看不起的废物女婿有能力，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啊。 楚俊当时就一怔，丈母娘的眼泪的确令他心生戚戚之感。 但这时候，丈母娘仍顾念亲情，叫他心下认可。 苏棠见母亲那样，也落了泪，揽着母亲颤抖的身子，眼泪婆娑的望着楚俊。 “老公……” 好，丈母娘说话，楚俊感动归感动，但还犹豫一二。 自己老婆表态了，楚俊还犹豫个屁啊？ “晚上我正要和盛哥谈新贸城的事，顺便问一嘴。” 听到楚俊这句话，王镇当时就腿一软，要给他跪下了…… 还好楚俊反应快，上前一把挽起他，“大舅，你再这样折人的寿，我可不管了啊。” 王镇嘴唇哆嗦，泪流满面，“是大舅对不起你丈母娘啊……” “大哥，你这是做啥？楚俊他是小辈的，你这样，他怎么受得了？”王蓉也有点恼了，“我们是亲兄妹，我于心不忍，但你们不能叫楚俊难做，我以前老骂楚俊是个没本事的，那是我眼瞎了……” “妈，你说啥呀……” 苏棠赶紧把老妈嘴捂住。 王蓉抱着女儿腰就哭上了，也是感觉没脸见人似的。 这时已经快六点了，楚俊一看再闹腾个没完，今儿晚餐要受影响。 “媳妇，你送妈先送家，大舅，你们也回，我尽尽我的能力，但真不保证什么，那位袁队脸太黑，我一个朋友是认识他，但能不能管用我真不知道，总之，你们也别抱太大希望，能说上话固然好，说不上，真没办法的……” 王镇也是聪明人，直到此时，楚俊才松口，他相信楚俊应该能做点什么。 “行行行，楚俊，麻烦你了，那我们也先回去。” “嗯，回去，堆这也没用，” 楚俊是完全给自己丈母娘面子，至于棠大舅这两口子，未必就真领情，心里怕是在想，一直是你楚俊在折腾？ 不过，无所谓，让丈母娘心情舒畅了就行，不然老婆苏棠也不开心啊。 “魏军，你开车送一下我岳父岳母……” “好，交给我……” 苏棠就说，“那爸你跟着回去，我就不回去了，这都六点了，学生们要进食堂了。” “嗯嗯，你们忙你们忙的，我回去。” 老苏点头答应。 那边祈国华微微苦笑，这家人的闹剧，也该收收场了？ 适时，韩芳韩校长走了进来。 呃。 苏棠忙迎上去。 “韩姐，你来了……” 这个时候，韩芳又出现，倒是不知有什么事？ 第84章 认个干姐姐 饭点的时候韩校长来了，难道真是来吃饭的？ 楚俊觉得不至于，毕竟人家大校长也是要面子的，能因为食堂的饭菜香就天天来？ 其实，楚俊想多了……韩芳还真是觉得饭菜挺香，她回了家也是自己一个人，更懒得开火，毕竟一个人吃饭没滋没味的，家没人就没有吃饭的氛围。 苏棠把韩芳迎进了办公室，连大小包间也没去，那里有教职员工吃饭，而且都是一家子，做为校长要是也出现在大小包间，叫教师们很不自在的，吃个饭还要跟校长你客气来客气去的。 有些已经到了食堂教师们一看韩校长进了食堂的办公室，还以为是找承包人媳妇有什么事呢。 苏棠就得亲自坐陪韩芳了，反正食堂这边人手也够，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祈国华父女俩也在。 小美跟着苏棠去过韩校长那里了，自来熟的她已经和韩芳混熟了，不论年纪大小，三个女人都是美女，倒是有很多话聊到一起，可见韩芳平时也是挺孤寂的一个人。 而知道韩芳家没男人的就是苏棠和楚俊，这事他们连小美暂时也没有说。 这似乎是人家韩校长的私隐，不好多嘴说什么？ “我家的情况，你不要和别人讲……” 临入办公室前，韩芳拉住苏棠在她耳畔轻声说。 “韩姐，我知道呢，就我家楚俊知道，再没第三个人知道，我也谁不说……” “嗯嗯，又来吃你家饭了，挺不好意思的。” “哎呀，我就盼着韩姐你能天天来，还能吃多少？多一双筷子的事，快进来，韩姐。” “哟，祈总也在？” “在，今天他们去新贸城谈购房的事，下午才完，所以又在一起，没事的，我表舅这人也好相处。” “这么说，新贸城那边你们也买门面了？” 韩芳心说，楚俊这后生挺能折腾，倒是个有本事的人。 “嗯，迎街的门面，我们家楚俊也要了两幢。” 苏棠和韩芳倒是挺掏心掏肺的说话。 “两幢？多大的房？” “外边门是三层加地下室，但是地下室是赠送，不算钱，上边三层一共1440平，每层360平，挺大的。” “啊……” 韩芳吓了一跳，“那么大？得花不少钱？” “哪有那么多钱呀，房贷买，首付十多万，贷十年，好象我老公说两幢的总价要将近300万。” “天呐，300万？你家楚俊好厉害。” 两个人聊到这就进了办公室。 “韩校过来了啊，快坐……” 祈国华也客气的起身相迎，毕竟人家韩芳是三中的校长，说不准有个亲戚啥的孩子们想读三中也能找找人家。 哪个家庭为了孩子们上学的问题也是当成头等大事对待，能有个校长朋友可不一样呢。 “韩姐好……” 小美也迎过去，挽着韩芳的手臂，拉她坐在一起。 苏棠笑道：“小美，你给韩姐先倒点水，我去安排饭菜……” 因为有祈国华和韩芳在，挺定要单炒三四个其它的菜了，这两位都是大人物，苏棠也不敢慢怠。 楚俊那边虽然忙，但是抽开手在小灶上多炒几个菜也不算个事。 苏棠出来就喊了一个女厨工过来。 她小声说，“刘姐，你从食库拿点咱们的备材，来条鱼，还有猪肉，羊肉，准备好了上小灶，让我老公炒……” 单炒当然是上肉荤的了，另外再把晚餐的两样菜各盛一盘上来就有素的搭配。 90年这会儿，一顿饭上四五个热菜，其中最少三个肉的，鱼、猪、羊，这就是非常丰盛的一顿饭。 人骂人说：你这辈子吃不上三个热炒菜，就是骂你快讨吃呀，生活水平太差。 安顿完了，苏棠回转，把那天剩的两瓶五粮液又拿上桌。 “今儿我表舅也在，韩姐也在，还有两瓶五粮液呢，正好我们干掉它！” 苏棠表现出的大气叫祈国华和小美都暗暗点头。 韩芳亦有同感，嘴上却道：“可不敢喝了，前两天我醉的，小棠你又不是没看见，这都没缓过劲儿呢。” 其实是客气话，看韩芳面色红润，哪象没缓劲儿的样？ “能喝多少喝多少，不强求，韩姐，咱们先开一瓶呗。”苏棠一边笑着说，一边把酒掏出来就撬开。 祈国华看着韩芳，就如同看着韩芬一样了，两姊妹长的一模一样，就是气质上略不同，韩芳是秀慧型，韩芬是柔媚型那种，说起来韩校长更素秀端庄，而韩芬有一些张扬的气场，女强人的气势更足。 办公室餐桌就他们四个人，三女一男，给楚俊和六叔也准备了餐具碗筷，但他们现在肯定忙的顾不上。 这边小美把茶端上，又和韩芳聊了起来。 祈国华持重危坐，一边拿着报纸看，心里却在琢磨新贸城房的事，拿下了三幢，首付要36万呢，现金流又紧了啊。 二十分钟后，楚俊就把他们这边的几个菜炒了出来，爆炒五花肉、盐煎羊排、糖醋鲤鱼，两样晚餐菜，外加两个凉盘猪手凤爪和辣子黄瓜，上面浇着炝锅盖子油和红辣椒，看着就叫人起食欲。 “这也太丰盛了？” 韩芳脸微微有一些红，肚子咕噜一声，不由咽了口唾沫。 祈国华哈哈一笑，拿过酒来先给韩芳倒了一杯，二两五的杯，他自己也倒了一杯。 给苏棠和小美倒时，瓶子被小美夺了过去，“爸，你喝你的，我和我姐自己倒，我们小盅盅喝就行，不然非醉。” 韩芳苦笑，“那给我倒这么多干啥？会醉的……我给苏棠分一半，小美你用小盅喝。” 她赶紧抢过了苏棠的杯，把酒分了一半给她。 正好楚俊抽开空进来，笑着说，“韩姐，表舅，小美，你们先吃着，慢慢喝，我那边还要忙一阵子，” 苏棠见老公辛苦，把酒倒了一小盅给他，“老公，你快拿我筷子吃口菜，跟韩姐表舅喝一小盅。” “好好好……” 楚俊拿起小盅，祈韩二人也将酒倒了一小盅，三个人喝了一下。 他拿苏棠筷子吃了口爆炒五花肉，“嗯嗯，炒的还凑乎，哈哈，韩姐表舅，你们吃着啊，在这可别客气，和自己家一样的，尤其韩姐，你要不好意思，好，回头我叫我媳妇和韩姐你义结金兰得了……” “总不好天天麻烦你们。” 韩芳说这话时，心里有丝寞落孤寂悄然划过。 苏棠明白老公的意思，笑道：“不用回头呀，现在我就认韩姐做干姐姐了。” 她郑重其事的站起来，倒了一小盅酒，说：“姐，你要认我这个干妹妹，就跟我干一小盅酒。” 韩芳心里不由感动，自己表面风光，其实家庭……所以，楚俊苏棠的做法叫她尤其心生感动，“来，姐认你了。” “我我我，还有我呢……” 小美也赶紧倒了一小盅加入，“我也是姐你的干妹妹呀，嘻嘻，一起，一起。” 三个美女三小盅酒碰在一起，定了金兰之义。 快八点的时候，魏军开着公爵王回来了，他送完了老苏和王蓉，还去了趟医院看他老子。 到了八点半左右，楚俊才又进来，基本没他什么事了。 坐下来又喝了点酒，少吃了一点菜，因为晚上还准备叫王盛去串香串的。 今天几个人这酒喝的好象不在状态，临收场时，将将把一瓶五粮液喝光，老祈自己喝了四五两，剩下的众人分了。 “韩姐，一会我送你回家，顺便我要去见个朋友……” “你还没怎么吃饭呀，坐下来多吃点。” “一会儿请人家串串香吃，现在吃饱也不行啊，呵呵。” 楚俊说着，过去王盛打电话了。 主要是叫王盛约袁刚，看看妻舅家王亨的事到底能不能办？ “哦，这样啊。” 韩芳心说，你可够忙的。 第85章 袁黑头 夜里，祈国华和小美两个人开大奔回矿务局了。 楚俊仍然叫魏军开车，毕竟这小子有驾照，开车也挺稳的，也正好满足了他玩公爵王的新鲜感。 后排坐着苏棠和韩芳。 到了韩芳楼下，苏棠也跟着下了车。 “老公，我晚上跟韩姐做伴了，你们去。” “嗯，好的。” 楚俊也是同意的，叫媳妇趁机和韩芳加深姊妹情份，她亲戚还在，这两天倒是可以让她自由些。 虽然楚俊快憋坏了，可也一点没有。 他们开车继续上路，楚俊一琢磨没酒了，叫袁刚吃饭没酒有点不妥。 “咱们绕一下小南门的小悦仙，去张老板那里弄一箱五粮液去。” “不用哥，车后备箱有两箱酒，一箱五粮液，一箱茅台，我送远你丈母娘，回了家一趟，取了点酒，又去医院看了趟我爸，酒都是我爸从京城拿回来的，绝对真酒，茅台是20年老陈，五粮液是五年的。” “啊……” 魏汉东家有好货啊，居然这么舍得？ “那怎么行？钱多少，哥给你……” “快你算了，哥，我和我爸说了，我爸说喝完了再跟家拿，他每个月都跟京城那边定几箱酒的，做买卖的嘛，总免不了招待客人啥的，20年老陈茅不错，我爸攒了四箱，用的剩三箱了，这箱给哥你，你可别客气呀……” “哎，你这小子……” 魏汉东真够意思，其实也是今天谈成了新贸城的事，老魏心情更好，儿子跟着楚俊居然办了这么大件事，两箱子酒算个啥？要知道哪两幢门面省了多少钱？那可是八幢一起谈的价，只买两幢就是1250每平。 “好，哥领了这份情，你爸明天啥时候出院？” “估计要下午，上午我取交警队给哥你取驾照，下午再接我爸出院……” “晚上你送哥回家，车你开回家去，明儿直接去找你小舅好了。” “哦了，哥……” 楚俊这么放心他，魏军也很感动，这是信任啊。 “哥，一会喝哪个酒？” “拿两瓶五粮液，嘿嘿，20年陈茅，哥搬回家先收着，哈哈。” “嗯嗯，那酒好，再收几年就是25年或30年陈茅了，那可厉害了啊……” 看窖藏日期就能知道年份，谁也甭哄谁，好东西就是好东西。 到了串串香，刘老板迎了出来，东f的公爵王停门口了，他能不迎迎？这是哪位牛人啊？ 出来一看，楚俊正下车呢。 “哟，楚老板……” “刘哥，你跟我客气啥？叫我小俊就行了嘛，这是我兄弟魏军……” 正好魏军也下了车，“哥，我和老刘认识，呵呵……” “呀，魏少，快快快请，两位全是稀客啊……” 原来魏军也少来这串串香吃宵夜，自然和刘老板是很熟的。 老刘也知道魏军是金龙装饰城老板魏汉东的独子，言语间当然是相当客气，这都是财神啊，肯定得欢迎。 另外他和楚俊也有交道，买了披萨制方，派了在人三中食堂跟着学呢。 “刘哥，有包间？” “有有有，我那个专用间还在，嘿嘿……” “好，一会盛哥和袁哥过来，刘哥你看到帮引进来。” 楚俊小声说。 魏军从后备箱拿了两瓶五粮液出来。 老刘一看，这些人，除了茅台五粮液就不喝别的呀，真心厉害了。 要是放在后世也不稀奇，可是在1990年的东岐，这个太惊人，有些有人钱嘴上富，说什么来了串店就是要喝啤酒嘛之类的，可真正去了别的饭店还是喝啤酒，无非换个说法，‘这几天尽喝茅台了，今儿换换口味，整啤的’。 真天天喝的人，就跟喝白开水一样不当个事了，还能把这茬儿挂在嘴上嚷嚷？ 楚俊魏军他们入了世间，叫老刘安排各种肉串串还有小吃。 功夫不大，王盛袁珍两口子和袁刚就进来了。 “盛哥，嫂子，袁哥你们过来了。” “来了……” 几个寒喧着坐了下来。 看到魏军启开了五粮液，袁刚笑了下，“小俊，你现在是离了茅台五粮液不喝酒啊？呵呵……” “人生在世，吃吃喝喝的，还能亏了自己？” 楚俊笑着说，掏出阿诗玛给他们，指着魏军说：“我兄弟魏军，他爸是金龙装饰城的老魏，盛哥，这次我们拿八幢门面楼谈价，魏军家要两幢，不是八幢一起要，丁占魁不给降那个价……” “呃，多少？” 王盛一听眼就亮了。 楚俊笑着没说话，用手在桌面上写了四个数字。 王盛和她妻子袁珍都看到了。 “这是每平价？” 真令他们吃了一惊，能谈到这个程度？他们之前可真不敢想。 袁珍道：“迎街八幢三层小楼，我们合伙全拿下了？还有谁啊？” 就连袁刚的目光也盯了过来，八幢三层的门面，这可是大买卖，怎么也想不到楚俊有这个气魄。 “我妻表舅，祈国华，矿务局那边做煤生意的，外面的公爵王就是人家的，这不，准备和我一起整个公司，车划入公司算一部分资产，我就先用上了……” “那不错呀，小俊，你等于有公爵王了嘛。” 王盛语气中充满了羡慕，这年头一部私家车的耀眼度是非常扎眼的。 别说公爵王了，就是一部奥拓都能沾来满车人的眼球。 毕竟一部奥拓车就七八万块钱，这是什么概念？ “一部车而已，盛哥，我们好好做，两年之内你要买不起私家车，我送你一部。” 听听楚俊这口气？ 王盛当时就兴奋的要蹦起来。 甚至袁刚都不觉得楚俊在吹牛，刚结识他时，他是个在街头卖披萨的小贩，这才过了多久？人家就要买门面，和别人合伙开公司了，这绝对是下海经营成功的优秀典范啊。 几个人开撸串，一边喝酒，连袁珍也倒了一小杯陪着，她也是心潮起伏，自己家就要有一幢三层门面楼了，但代价是上百万，她真有点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没遇上楚俊前，他们两口子的买卖都走到绝路上了，过去一年都在赔钱，把他们的信心打击的七零八落。 遇上楚俊之后居然变成这个样子？这样的朋友能不结交吗？能不跟着人家步子走？ 上百万资产的房搁在1990年，那是不可想象的财富。 别人要是说这幢楼是谁谁谁家的，真的能从头发梢羡慕到脚趾头。 “对了，小俊，苏棠呢？咋没来呀。” 袁珍问楚俊，她没想到苏棠没来。 “呵呵，嫂子，今儿陪我妻表舅喝了点，苏棠有点喝高了，就没来……” “哦哦，我说呢……” 一桌子人就她一个女人，多少有一点无聊，苏棠在就好了。 袁刚这时说：“东f五个6的公爵王这两天上报了，在一起车祸中做了好事救了人，当时是小俊你？还是你妻表舅老祈啊？” “袁哥，当时是我，送我表舅一个朋友回家，返程路上遇到的那事，魏军他爸爸当时就在那部伏尔加车里。”楚俊说着下魏军的肩膀。 “哦，这样啊……” 袁刚就明白楚俊为何与魏军这小子认识了，因为他知道这个魏军是也市里有些臭名的富家纨绔，过去一年间就因为一些打架斗殴的事被拘过几次，甚至被市刑都找到头上过，他舅舅是刘文忠，袁刚也知道。 原来是楚俊救了老魏的命，魏军才跟楚俊这么好，象个小跑腿儿的。 魏军是因为对袁刚有些怵，所以今晚不活跃了，因为这个袁黑头连他小舅的面子也不给。 “袁哥，我想问你点事，我们到外面说去……” 因为有魏军在，楚俊才做姿态，怕袁刚有什么想法。 袁刚点了点头。 …… 公爵王旁边，楚俊和便衣的袁刚俩人就象午夜的流浪汉蹲在一起。 他们抽着烟，一边低声说话，周围没有一个人。 90年时昏黄的路灯实在不给力，两个路灯间的距离又远，大路上就显得更昏暗一些。 不过这条夜宵街是东岐市唯一的一条，到了半夜也是有出没的，街面上始终有铺面的灯火耀映，一溜小二层的门面在当时的东岐算是很上档次很不错的了。 路边零零散散泊着几辆车，无疑最牛的就是这台公爵王。 敢到这条街吃夜宵的基本都是有钱人，基本都是开着车来的，但大都是十来万左右以下的车。 公爵王y31在这堆车里就是当之无愧的王者。 尤其那醒目的东f车牌亮瞎人眼，任何一个有车族看到这块车牌，心中都泛起莫明的敬畏。 “今儿，我媳妇大舅给我丈母娘下跪，一家人闹的不得安宁，因为王亨的事……” 楚俊这么一说，袁刚就明白了。 他黑铁一样的脸居然在和楚俊一起时有难得的一丝笑容。 “王亨涉及的没多深……呵呵，哥这不是一直等你的说法，他骗你丈母娘的一万块钱，说明此人心性是有点问题了，你真要收拾他……小俊，你说，” 原来袁刚在这等着呢。 楚俊不由感动，袁黑头是黑，但他绝对掌握着分寸。 “哥，就说秉公办理，他最差是个什么结果？” “他姑姑不告他诈骗一万的事，就他和林飞的那事，这边说的重点，劳教也是可以的，说的轻点，拘留七至十五天也没问题。” “哥，我明白了，就当给他个教训，毕竟亲情难禁，今儿我丈母娘也哭坏了……” “嗯，我知道了，不过小俊，我看那个王亨，未必记着这个教训，秉性问题，就怕狗改不了吃屎。” “呵呵，哥，他要再落你里，那跟我半丁点关系也没有，我丈母娘是顾念亲情，但这次她真伤心了，虽说以后亲戚还是亲戚，但情份肯定不一样了，” 袁刚一拍楚俊肩头，“也是，没这么伤人心的啊。” “哥，我们再进去喝点。” “嗯，再喝点。” 第86章 天地良心好媳妇 那夜散了之后，袁刚开车送妹妹袁珍和王盛他们回家。 他为啥肯定楚俊面子呢？ 其实就是因为楚俊肯拉王盛袁珍两口子做买卖，并叫他们的买卖起死回生。 袁刚他们家就袁珍这一个女孩子，长兄如父，他们兄弟三个对这个小妹妹宠的和传家宝似的。 而王盛这个人虽没啥大本事，但为人儒雅、性格良善，是个有底限有操守的人，是个过日子也顾家的好男人，而且他眼光也不错，运气也挺好，居然能交到楚俊这样的朋友，跟着沾上了财运。 再就是经过两三次接触啥的，袁刚看出楚俊是个本事人，未来不可限量的那种，这个人从平丹到生发统共都没两三个月时间，而且此人言谈做事，人情世故，思虑慎密，头脑精明，却又有底限原则，车祸中的表现极为亮眼，这恰是一个人潜在的善良心性最具体的表现。 这些就是袁刚愿意和楚俊结交的原因，有这种心性的人，他不认为会差到哪去？ 还有呢，百多万的三层门面拿下了，只是交了个首付，还有百多万贷款呢，每个月压力奇大，不跟着楚俊一起做生意，王盛袁珍两口子根本就扛不下来，他们压根不是做生意的料，玩过家家呢。 也就是说还得楚俊带着他们上路，那么自己也只能帮着妹妹维护好楚俊这个人脉。 当然，想楚俊这么大方豪派的朋友，袁刚自己也想拥有。 “哥，恐怕还借钱呢。” 袁珍和哥哥说。 “借钱的事你找老大老二，我一个穷民警，有屁的个钱借给你们啊，呵呵……” 袁刚还真是清水的很。 他在家是老三，上面还有老大老二。 “我和老大老二说了，他们两家顶天给我凑五万，哥，你说老头子那里还有没有？” 哎，女心向外啊，这是要把娘家抠穷的架式。 袁刚苦笑，“老头子那里你回去哭去，我不管，你非要跟哥这借，最多给你凑2000块，顶天了。” 王盛都不敢接茬儿。 “我公公那边勉强能拿出不到两万，我们店这两次大卖，回了三万款，但还要进货折腾，年前旺季，不做真就浪费了，说难听点，进回粑粑货都能卖出去，到元旦前不知能不能凑够首付。” 袁珍盘算着说。 “你们俩啊，要说经商，真是加一起都比不了楚俊丢那点，也是王盛他命好，结交了这么个朋友，让我说，真要差点，和楚俊说一声，也不是个事，用不着你们把亲戚全借穷了……” 袁刚还是看的透彻。 王盛这时说，“哥，我、我是有点抹不开面子。” “有些事有来有往的，过了年楚俊还要找你爸承包一中食堂呢，这不是情份？你主动帮帮他，他也不是心里没数的人，对不对？”袁刚不得不说，自己这个妹夫有时候是个榆木脑袋。 啪，王盛一拍脑门，“哥，我懂了。” 袁刚摇头笑了笑。 这人情世故还真得多经历才能有收获啊。 …… 次日的上午，楚俊忙到了八点左右，剩下的就交给了二军他们。 很快八点十分学生们就要上课，也就没什么人了。 苏棠早早的就和韩芳一起到了学校。 她已经在韩芳家两晚了，两个人的姊妹情份是迅速的升温。 主要韩芳也看好楚俊这个人，乐意与他们交往。 结果魏军这小子开着公爵王跑来了。 “呃，不是叫你小子去你舅那取驾照吗？” “嘿，哥，我一早给我舅打电话了，他说上午十点前出来，我们再过去，我没事干就先来这了。” 魏军有点流里流气的纨绔架式，一惯如此，想要改变气质上的东西非常有时间才行。 “吃早餐了吗？去吃点披萨喝碗粥。” “哥，我就是跑来吃饭的，” 魏军嘿嘿笑着，自己去拿东西吃了。 “这小子……” 楚俊摇头笑了笑，魏军本性不坏，只是跟着一些人学了些坏毛病，倒不是纠正不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啥人学个啥样。 魏汉东逼着儿子跟着楚俊，就是想要潜移默化的叫楚俊改变他，不然他都担心自己的家业后继无人。 结果没跟楚俊一天，就做成一笔大买卖，可把老魏给乐坏了，魏妻刘月琴都笑的合不拢嘴。 楚俊趴在办公桌上，写写划划的，在设计不久的将来要改造的房子。 苏棠满脸喜气倚在老公身边看着，对她来说现在的老公予她最大程度的痴迷，比当初和他初恋时的迷恋度还要深八分，仅仅两个月来发生在老公身上的变化，让她惊喜的不敢置信呢。 悄悄瞅着老公俊逸的侧脸，认真做事的模样，苏棠真想亲亲他的脸。 尤其挨着老公的身子，感受着他脉动的血液温度，一种无比踏实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是我一生的靠，这辈的温馨港弯，一念及此，苏棠一颗心都要化了。 铃…… 电话铃一响，把苏棠吓了一跳，俏脸微赧的伸手替老公接电话。 “喂，这里是三中食堂……” “是小棠？我韩芬。” “哎呀，芬姐，你怎么来电话了？”苏棠笑着问。 “你认了我不妹做干姐，我岂不也是你干姐？以后直接叫姐，” “姐……” “这才对嘛，上午楚俊有时间，叫他来一趟电视台，我们这边拟好了食堂承包协议，他要是看了没啥问题，今天就能签，这一天两天就能接手我们单位食堂，” “哦哦，姐，楚俊就在我身边，你跟他说。” “嗯。” 苏棠把电话筒递给了老公，一屁股坐在椅子扶手上，搂着老公肩膀，小脸又兴奋的起了潮色，又一个食堂承包成了，这事业又扩展了一步，能不兴奋吗？ 楚俊接着电话聊了几句就挂掉了。 “那我们一会去电台。” “老公，我也去？” “当然，你是老板娘，两个韩姐那里还得你来维护，难道是我上？” 楚俊眨着眼问媳妇。 苏棠的小手就在他后腰上拎起一块肉，小声啐，“你涨胆儿了啊？你还想做点啥？” “天地良心好媳妇，你确认我有那个胆儿？” “不好说，男人有了钱没准儿会变呢？” “你这都警钟长鸣了，我敢？” “也许你想试试呢？” 苏棠娇憨的说，美眸眨着。 “我想个屁呀，要说我还有个想的，就是想你家那个不着调儿的亲戚赶紧滚蛋……” “呸……” 适时，铃的一声……电话又响了。 还是苏棠接起来，“喂……” “小棠，你大舅他们又来了。” “哦，知道了。” 苏棠翻了个白眼，以手抚额。 话筒里的声音不小，楚俊自然也听到了。 见爱妻美眸望过来，他就点了点头，“我们过去一趟，再去电台。” 这个妻舅是不见最后的音信，要一直闹腾下去的。 丈母娘王蓉摊上这么个哥哥，也够她受得。 今儿上午的事还不少，那就出发。 第87章 女婿本事了 自从昨天楚俊答应了那事，王镇两口子又看到了希望。 今儿一大早，他们就直奔妹妹王蓉家。 老苏打了个电话，人就骑摩托出门了，他今天要把封装瓶厂的事彻底解决，也没时间在家蹲着。 家里就是王蓉和她的兄弟姊妹几个。 要说王山王莠中啥也掺乎的紧？ 其实是他们看出楚俊如今的本事了，这不是要蹭每一个能露脸的机会吗？ 而且这兄妹俩商量着赶紧把钱先还上，不能再叫王蓉闹心了，要说他们十分嫉妒表兄祈国华和楚俊走的那么近，真就想不通了，祈国华你一个五十岁的人，咋就和一个毛头小子合伙做上买卖了？你撑着了？ 一直以来，祈国华在他们心目中就是一尊大神，可这尊大神居然看上了王蓉家那个废物女婿？这是咋说的？ 现在的楚俊也好象变了个人似的，自信，从容，说话办事予人一种极大气沉稳的感觉。 就拿大兄王镇家儿子王亨的事说，谁能想到最后是请楚俊出头摆平？ 一惯就把楚俊当废物点心看待的丈母蓉最终泪眼婆娑的求她女婿，叫一家人跌破下巴。 楚俊还勉为其难的应承下来，今儿就是来看看他能做到哪一步？ 王山和妹妹王莠身上就揣着要还的钱，今儿楚俊就王亨的事要是能给个说法，他们就还钱，以后狠狠巴结王蓉，咋说还是姊妹兄弟的情份，有她在就能和楚俊挂上勾，有了楚俊就能和祈国华交集。 这才是王山王莠两兄妹的最终算计。 王蓉是嘴刻薄，心里到底还念亲情，再就是虚荣心强，处处要脸子，要面子，现在同女婿能叫她引以为荣，哪怕心里的转变很是尴尬难堪，但她也要迎难而上，咋了，楚俊是我女婿，我怕啥呀？这有啥好丢人的？ 对，王蓉还有一个优点就是脸皮厚起来的时候那是真厚。 她大哥要跪她，也把她给惊着了，忆及往昔兄妹情份，想到小时候许多过往，心也就软了，才求了女婿楚俊一回。 约摸九点时，楚俊和苏棠进家了，魏军没跟上来，在楼下擦车呢，俨然就是楚俊的司机一般。 一见楚俊苏棠进门，除了王蓉，两个舅一个姨全都站了起来，反应都有些局促。 换在以前，楚俊进这个门，他们连眼皮都不带撩的。 也就王蓉还能摆丈母娘的架子，不用起身。 不过看着楚俊入来，王蓉也坐直了腰，眼睛盯着这个女婿，心里面百味杂陈，哎……我也在他面前低头的时候？ 这个念头在王蓉以前的人生中从未出现过。 此一时彼一时，似乎自己现在以女为凭，以婿为荣？ 这种现状叫王蓉心里还是有些尴尬。 “小俊来了啊……” “人入家坐，小俊……” 这大舅二舅热情的，弄得楚俊好象进了他们家似的？ “舅你们坐，我说两句话就走，还有事……” 啊？ 王家几个心里咯噔一下，说两句话就走？ 这是推脱之词？ 事没办了？ 当时，王镇脸儿就绿了，他婆娘也失了颜色。 王山王莠两个也是一愣。 一直没站起来的王蓉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忙问，“楚俊，王亨那事不成了？” 她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然女婿能说两句话就走？这不是事没办了，不好意思坐下来，找个借口溜人吗？ 一瞬间，王蓉心里的失落叫她好难过，昨天还以为这个女婿有点本事了，谁知…… 楚俊看着丈母娘道：“妈，王亨的事没大问题，也就这两天就有结果，但估计要拘留个七至十五天，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啊……” 本来失望的王镇一下脸色红涨，一眼窝的惊喜冒出来。 他婆娘更是落了眼，“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而王蓉有如坐了一趟过山车般的大落又大起，心情难以言叙，可她大嫂的话听着就不爽。 “大嫂你谢什么天地？你应该谢我女婿……” 经过了这次的事，王蓉对大哥嫂都没啥好感，情份大降，还谢天谢地？那你来我家做啥？会不会说话你？ 大嫂给小姑子王蓉怼的脸色尴尬了，忙改口道：“是啊，是谢谢楚俊，谢谢楚俊……” 王镇激动的直搓手，掏出烟要给楚俊抽…… 楚俊摆了下手，“我还有事，不抽了，车在下面等着呢，老婆，要不你在家陪陪妈，我看妈的脸色不太好……” 从昨天开始王蓉经历了亲情伤悲，明显影响了身体，昨夜又没睡好，所以今天脸色有些难看。 苏棠也是看出来了，“嗯，那我就不去了，我一会陪着妈去陈中医那里把个脉看看……” “嗯嗯，应该的……妈，我先忙去了。” 楚俊还有事，也不想跟这些曾经看不起他的娘家亲戚坐着装逼，感觉特没意思。 “小俊，那你路上慢点啊，妈没事……” 女婿一下给王蓉涨了脸，她连称号也改了，以前只叫楚俊，现在立即改口叫小俊了，一字之别，态度完全不同。 楚俊答应着，人就出门走了，他进来到离开，前后都没五分钟。 可一件在王家人眼里天大的事，就被楚俊解决了。 此时此刻，他们心中的震撼仍不能平复。 楚俊一走，这一家人重新坐下，一个两个的都开口夸楚俊本事。 这叫苏棠听惯了他们嘲讽贬低老公的那些话，这时候再听这样盛赞的词，叫她感觉屁股上好象扎了钉子一般，有一坐坐卧难安的奇异感受。 可越是这样，越能叫她感受到老公改变的真实性，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大舅……” 苏棠这时开口了。 “嗯，小棠，你说，你说……” 以前能在苏棠面前撑起大舅架子的王镇，此刻有些唯唯喏喏的心虚。 “在王亨的事定性之前，你们不要再去局子了，装什么也不知道，一但露了口风，坏了事，后果你们知道的。” “啊……不会，不会，我们不露面，啥也不说，啥也不说……” 王镇连声应着，抬头抹额头上的微汗。 到了这一步，事再坏在他嘴上，那就真的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没啥事，大舅你们回家等信，我看你们这两天也没睡好，脸色不好看，回家休息，我也准备领我妈出门看看中医抓点药去……” 苏棠这是送客了。 “好好，我们这就回去，蓉啊，你去看看中医，抓点药调理调理……” 王镇没敢多留，拉着他婆娘就走。 倒是老二和小妹王莠没动，等大哥一离开，这兄妹俩互视了一眼，都掏出了欠的五千块钱给搁茶几上。 王蓉的眼睛一下亮了，这两个来还钱了？倒是个好事。 但她也矜持着没说话，她清楚，我女婿本事了，这俩现在还钱，就是想修复兄妹情份，以后还想楚俊帮他们。 “蓉子，二哥欠你家的五千块，有三四年了，买卖一直也寡淡，好不容易凑出来的……” 他能怎么说？ 小妹王莠也道：“姐，我也是跟婆家亲戚们挪兑的钱，姐夫生意周转有了困难，我也不能再拖着不还钱了。” 这兄妹俩又聊了几句，也识相的离开了。 只剩下苏棠和母亲。 王蓉才道：“都是势利眼儿，看楚俊本事了，怕得罪人，赶紧先还钱……” “妈，二舅小姨他们可比大舅他们强。” 苏棠公允的说。 “墙里跌的墙外了，经历这次的事，妈还不长记性？还看透谁到底是自己人？这钱你拿去，楚俊做生意需要钱。” “妈，不用，我们自己还能对付过来。” 没想到老妈这么说，苏棠眼圈红了起来。 王蓉不耐烦的道：“哎呀，拿去，我留着钱做啥呀？又不能下钱蛋，” “妈，这钱让我爸跟楚俊合伙做买卖用。” “你这个死丫头……” 王蓉突然抱着女儿就哭。 好歹劝了几句，王蓉才收了声，苏棠拧了个湿毛巾让老妈擦脸。 王蓉此时的心绪才平复下来，“钱不能留家里的，看贼偷了，你装身上一会儿咱们去存了，存折你拿着，万一小俊有个着忙事用钱呢？合伙做买卖就不是一家人了？到时候给你爸算进这一万块钱就行了嘛……” 老妈这么说，苏棠只好同意了。 王蓉这才露出笑脸，“你跟妈说说实话，姓袁的那位是不是你男人找的？” 原来王蓉一直对这个有怀疑。 苏棠嘴角一翘，“是又怎么样？王亨做的粑粑事，不收拾他收拾谁？要不是妈你帮他求情，你女婿才不管这闲事。” 果真如此，王蓉心里更喜欢了，原来我女婿见我被人欺负，这是替我出气啊？ “小俊咋就认得袁黑头了？妈都听说这个人脸黑的厉害，谁的情面也不给。” “妈，楚俊的好朋友是袁刚的妹夫，这下你明白了？” “哦哦哦……哎，早知道你弟弟的事……” “妈，楚俊是承包三中食堂才故意结交的王盛，一共都没几天，我弟的事不赶趟儿……” “命，命啊，好闺女，你就这一个弟弟，减刑的事，你看……” 王蓉也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妈，这事我会和楚俊说，只袁刚是公安，减刑要找司法系统的，不是一回事，慢慢想办法。” “是不是？妈都不懂这些，可你得跟小俊好好说，真也不是急的事，反正都坐进去了，哎。” “妈，我弟那个臭脾气，改造一年半载也挺好，不然真捅出大篓子，有你哭的。” “……” 王蓉脸色一的，缓缓点头。 自己儿子是个啥德性，她能不清楚？ 还好，现在女婿有本事了，总算是有了个指靠。 铃铃铃……电话响了。 苏棠伸手接起来。 第88章 天塌的大事 “喂，” 对面是个女声，“阿姨，我是卢菲，我叫苏棠，她在不在您这里？” “别姨了，我就是，咋了，卢菲。” 苏棠差点没笑出来。 “可算找见你了，我对象他出了点事，我就是想问问你，交警事故处有没有认得人啊？” “呃，你对象出交通事故了？” “嗯，他骑个小摩托把人家车划了，这阵到了事故处，对方开口就要三万赔偿，我四处找人，咱们同学我都打了电话的，你这是最后一个了，帮着想想办法啊，苏棠。” “哦哦，行，我问问……” 苏棠答应着挂了电话。 王蓉都听到了，忙说，“小棠，可别瞎揽事，咱们哪认得事故处的人啊？” “妈，没事，你女婿认得，不过他这阵去电视台谈食堂承包了，我给韩姐打个电话，问一下……” “呃，韩姐是谁？” 王蓉都不知道女儿他们两口子现在人脉这么广泛了。 “三中新校长啊，她姐是电视台副台长兼总编，楚俊就是和她去谈承包……” “啊，小俊又要承包电视台的食堂？” 王蓉眼更亮了起来。 这女婿现在咋这么有本事啊？ 苏棠就给韩芳敲了个电话，说了一下想让楚俊给家回个电话，有事和他说。 大约七八分钟之后，家里电话就响了。 苏棠接起来一听果然是老公。 “咋了，媳妇。” “是这么回事……”苏棠就把卢菲突然说情况说了一下。 “哦，我这很快就签完了，我还正要和魏军去事故处呢，那用不用接上你啊？” “那就接上我，毕竟卢菲在呢。” “那行，你在家等着，最多九点四十我就到家接你。” “嗯，” 放下电话，苏棠回头跟妈说，“老妈，还得半个小时楚俊才回来，我们去小区门口看老中医。” “哎呀，你这孩子，妈这身体没事，就是这两天没休息好。” 王蓉知道自己没事，又说，“事故处小俊也有认识人？” “妈，昨天送你回家那个魏军，是金龙装饰城老板魏汉东的儿子，魏军小舅是事故处的队长。” “啊？魏汉东的儿子？真没看出来，老魏经常上咱们东岐电视台广告的，我倒是知道这个人，人家也是有钱人，怕和你表舅也差不多？” 这次王蓉真的震惊了，女婿居然还认得魏汉东？ 苏棠就把楚俊路遇车祸救了魏汉东的事说了出来，王蓉不由感叹，看看我女婿这命，这运？鸿的不得了啊。 此时，王蓉下定决心要彻底扭转自己在女婿心目中的可恶形象了。 自己总不能拖了女儿的后腿？ …… 交警事故处，卢菲为了帮对象刘建解决事，打能想到的关系都联系了一遍，光同学们就赶来了六七个。 基本上那次聚会的都来了，包括家里开饭店的李彬、班长王伟他们几个。 不过这些人也就凑个数，作用不大，倒是李彬认得个事故处的交警，还是他堂亲呢，他叫人家堂哥，这个交警三十来岁，叫李辉，还是二队的分队长之一呢。 可是没想到，李辉没揽这事，人家明说了，刘建蹭的那个车不好惹，城区的有钱人，三十多万的本田车，那是90年时顶级的私家轿车，人家谁的面子也不给，又认得他们队长刘文忠，他根本说不上话。 “李哥，那你说，这最后定下事故责任，得赔多少钱啊？” 卢菲替她对象问李辉，毕竟是女人，这时候好说话，刘建又和李彬这个堂兄不认得，真说不上话。 李辉苦笑了一下，“虽然划的不严重，可是这车三十多万啊，随便修修就要上万的，真不是开玩笑，以我估计，说破天都要两万块钱的损……而且你是闯了红灯，全责基本没跑……” 最后一句对刘建说的。 刘建脸儿都绿了，两万？还是得找人的情况下，找不到能和那车主说上话的人，三万了就。 他这段时间计划着和卢菲结婚，全部婚礼准备的资金也不够一万块。 哪知祸从天降，划了三十万的车，居然要赔三万？ 刘建当时眼珠子都红了，蹲下来手揪着头发，浑身在发抖。 李彬这时对堂兄说，“哥，你能帮着说句话吗？三万降成两万也成……三万，实在是太吓人了。” 一堆人就在事故处二层小楼外的台阶下聊这个事。 卢菲都眼泪婆娑，这事一出，结婚泡汤了，刘建还要背一屁股饥荒，未来多少年都翻不了身。 要知道90年的三万块钱，那真如一座大山般的压人。 李辉微微摇头，低声说一句话，“挡 财路的事，最遭人恨，那位金主又是有名的富家仔纨绔，他会给谁面子？而且他爸和我们刘队关系也不错的，刘队这边秉公办事就可以了，需要卖谁的面子？关键是没人能说上话啊？” 就在这时，楼门厅出来几个人。 三两个年轻人簇拥着刘文正，其中一个交叉点高小子，也就十八九二十岁的样子，手里悠着车钥匙，他斜着眼渺了一眼这边卢菲刘建、李彬李辉他们一眼，嘴里冷哼。 然后他对刘文忠说：“叔，就是个秉公办理，我就怕谁靠点关系来破坏你们执法的公正，嘿嘿。” 这边李辉的脸色就有些尴尬了。 刘文忠也看见了分队长李辉在这边，一拍那小子脖后颈，笑骂道：“小子，好好说话，阴阳怪气儿的，李辉是在了解事故情况呢，” 他做为队长，自己要护着自己的兵，更要维护执法的公正严明。 那小子一缩脖子，嘿嘿一笑，“叔，我就开个玩笑，魏军那小子呢？平时不是老爱来你这？” “哦，那兔崽子最近忙点正事，倒也挺好，省得在我眼跟前晃，我瞅着他心烦……” 刘文忠和那本田车主好象亲戚似的，叫刘建卢菲他们的心更把凉了。 正如李辉说的，刘文正只要秉公执法，刘建就要塌一屁股饥荒，别说结婚了，他此后好多年都翻不了身的。 “叔，我先走了，不打扰你工作……” 本田车主青年再鄙视了一眼刘建卢菲，就准备走人了先。 适时，事故处大院门外开进一辆漆黑锃亮的高级轿车，东f的车牌把一堆人眼差点晃瞎掉。 车一进来就直奔楼门厅外的台阶下。 本田车主都收了步，眼盯死这部公爵王和车牌，掩饰不住的羡慕嫉妒恨啊。 呃，刘文正一看，知道谁来了。 “是魏军那兔崽子，你刚提到他，他就出现了……” 刘文正笑着说。 “啊……” 本田车主一震，魏军？ 这东f的公爵王不是矿务局祈国华的车吗？谁不知道啊？ 而卢菲、刘建、李彬、王伟他们几个看着停在近处几步外的公爵王都有点傻眼，这车……好牛叉！ 然后，卢菲惊咦一声，她看见楚俊从副驾席下来，又看见苏棠从后座下来。 天呐。 别说她，就是李彬、王伟他们几个全懵逼了，楚俊苏棠坐的这车？ 他们有感头皮发麻。 司机座这边下来的魏军，一眼看见了小舅和本田车主。 “哟，曹阳，你小子来找我小舅做啥？你这明目涨胆的还想搞点歪门邪道的？别坏我舅名声啊……”魏军嘻笑调侃着那个本田车主，原来这位叫曹阳。 曹阳三步并做两步下来，一揽魏军肩头，“我艹，你牛逼啊，祈国华的车被你买过来了？这车他怎么可能卖？” 另一边，卢菲带着哭腔小跑到苏棠身边，“小棠……” 这一刻，让卢菲有了抓住救命稻草的感觉。 刘建都懵逼的站了起来，半张着嘴，看着苏棠，和她身前那个英俊俊挺的男人……楚俊。 楚俊只是矜持的朝这些高中同学微微颌首，就对走下台阶刘文忠笑道：“小舅，你忙着呢……” “不忙，走，你跟我进办公室坐会儿……” 刘文忠居然拉着楚俊手走了，别人唬的一愣二愣的，但没人跟上去。 魏军在车上就知道了啥事，此时看到哭泣的卢菲和苏棠挽臂小声说话，也就明白了这是事主。 他歪过头看了眼曹阳，“这是把你小子那辆本田给蹭了？” “呃……” 曹阳也不傻，见对方那个女的和魏军一起来的美女挽臂一起，就知道这才是人家搬来的大神。 他干笑道：“就是车门上蹭了一下。” 魏军朝苏棠那边一指，“那是我嫂子，我嫂子的闺蜜就是我姐喽，你小子修车啥的，找我就行了……多少钱我给。” 他一接这茬儿，曹阳知道没事了。 “我艹，那算个屁事啊？咱兄弟俩的情份就值那点？少废话了，赶紧给我介绍嫂子。”曹阳看见刘文正亲自拉着楚俊的手进去了，就知道此人不简单，而且魏军似乎和这两位关系很硬，他就知道该咋做了。 魏军摇头失笑，倒是暗赞一声曹阳这脑瓜子转的快。 他朝苏棠笑道：“嫂子，这是我哥们曹阳，” 苏棠也看见了他们的亲热状况，关系应该不差，“嗯，小曹你好。” 曹阳忙伸长脖子陪个笑，“嫂子好，魏军的嫂子就是我曹阳的嫂子，这位姐姐，蹭车的事就不提了，之前兄弟多有得罪，姐姐你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屁大点事，咱们私了就好了，经什么公啊，人家事故处这么忙，咱们就不添乱了，魏军，中午我摆个东道，就一品香，请嫂子和这位姐姐吃个饭……你看呢？” 这个曹阳还真是个人精，他这分明是维护魏军这个关系，又想和神秘的楚俊苏棠结交。 魏军一拍他肩头，“你充毛的东道？当然是我来了，毕竟是我嫂子的姐妹蹭了你车，我调解这个事自然是我破费，轮得到你啊？把车扔到指定修理点扳金铐漆，钱我出……” “老军，你当我曹阳是你兄弟，再甭提这个事，不然，你就是骂我了……” 曹阳也急眼了。 “看来这个面子我得给你喽？” “那必须的，好兄弟！” 这俩热血兄弟几句话就把三万块钱的事故抹消了。 这时刘文忠送出了楚俊。 所有人望向他们。 第89章 风淡云轻的男人 以前李彬在楚俊面前还能吹吹牛逼。 但是上次同学聚会之后，他被楚俊落了面子，心里是很不痛快的。 不想再一次见面会是这种情况下，王伟、马滔、赵华他们不敢主动和楚俊打招呼说话，感觉彼此间有好大的距离。 此时此刻，他们只能用仰望的目光看着楚俊。 就这个事，楚俊一句话没说，开车那后生就把本田车主摆平了，那位口口声声叫苏棠嫂子，可见和楚俊的关系？ 再看楚俊和刘文忠的状况，分明是相当受重视的那种。 他们已经看不明白这里面的东西了。 卢菲更是有深切的体会，之前如坠深渊，现在大难消弭，一起一落，有如地狱与天堂般的双重体验。 她对象刘建浑身汗，湿透了全身，腿软的都快站不住了，但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刘文忠没下台阶，笑呵呵问，“怎么？你们私下调解？” 他什么眼光？就知道这事会是这样，他领楚俊进去没提这事半句，只是把崭新的回驾照给了他，闲聊了几句罢了。 这位，可是他姐夫重视的角色，不光救了他姐夫命，更在一半天时间领着魏军做了笔大生意，这些事她姐都跟他说了，所以他现在对楚俊同样是另一种看待的目光。 曹阳嘿嘿一笑，“叔，我们调解完了，之前是我张狂了，就不给你们事故处添麻烦了。” “那还不赶紧滚蛋？” 刘文忠笑骂了一句，又拍了下楚俊肩膀，就扭身回楼了，始终没搭理自己亲外甥魏军。 因为这是公正场合，刘文忠还是要注意一下形象的。 “哥，我给介绍一下，我哥们曹阳……” 魏军揽着曹阳上前，给楚俊介绍，对曹阳道：“我哥楚俊，跟我亲哥是一样的。” 楚俊下了台阶笑容可鞠的和曹阳握手，“小曹你好。” “俊哥好，” 曹阳有点哈腰的意思，能叫魏军引为亲哥的人，他不敢怠慢，何况人家坐的是祈国华的公爵王，这位有来头？ 楚俊握着曹阳手，回头一指卢菲，“那是我同学，给小曹你添麻烦了，有啥跟我说，修车啥的……” “哥，亲哥啊，快别提这事了，我刚和魏军说完，哥你再提，我无地自容了，哥……” 曹阳又急阳了。 一看这位，也是个性情中人。 魏军适时插话，“哥，阳子这人不错，他老子跟我爸还有罗叔都是多年老交情。” “那就是自家兄弟喽？” 楚俊就明白了。 “嗯，自家兄弟，但这事阳子吃点亏，中午我在一品香摆个东道，双方认识下，这事算了结。” 曹阳又道：“老军，我说我来嘛……” 楚俊一拍他们两个肩膀，“谁也别来了，给白世忠做啥买卖？回咱自己食堂，中午叫你嫂子安排……” “对，不给白世忠做买卖，回咱自己食堂，哈哈。” 魏军立即接了这茬儿。 此时此刻，一堆同学们才看到了昔日泥腿子楚俊再的风光。 不知不觉中，楚俊都到了这个地步？ 李彬的脸更有些阴郁了，连他身边还没走的堂兄李辉都深深注视了一眼这个楚俊。 王伟他们三个更是眼中充满了敬畏的望着楚俊。 就这几位，说实话，都是狗眼看人低的那种滥人，楚俊真有点不爱搭理他们，比起大专的那些同学，他们差的远。 楚俊回过头到了苏棠和卢菲身边。 “卢大美女，你对象是这位？我还没见过……” 他主动朝不认识的刘建伸手过去。 刘建赶紧双手握住楚俊的手，“我、我是刘建。” “你们两口了中午陪着一起吃个饭，去三中食堂……摩托呢？” “还扣着……” 手绪没办完，当然还被扣在事故处。 楚俊回头看了眼魏军，“老军你领着刘建去办一下……” “哦了，刘哥，走，咦，这不是李分队长吗？走走走，你给办，我叫我舅签字……” 魏军喊了李辉就走，刘建忙跟上去。 这边楚俊又对曹阳说：“三中食堂，阳子，那边我承包的，和自己家一样。” “哥，我知道，我去开我车，先把我俩朋友送回去……” “送什么送？一块走，你兄弟不就是我兄弟？” 这话叫曹阳心窝里暖，“哥，听你的。” 就这一会功夫，曹阳都对楚俊这处世手腕有了新的认识，难怪叫魏军心服，这位，雅量气量都大啊。 苏棠看着老公随意就把事解决掉，那种风淡云轻的收控自如之感叫人心生佩服，我男人果然是最扎眼的那一个呀。 她拉着卢菲手，“咱们坐车，叫你对象骑摩托去三中。” “嗯嗯，我跟他说……” 卢菲又过去李彬王伟他们低声说话，她也知道这几位对楚俊有看法，楚俊也不喜欢他们，就是点头之交。 李彬他们就算想凑上去，也要看人家楚俊愿不愿意。 王伟的目光悄悄溜了一眼曾经暗恋的苏棠，心下极为不爽，他真盼着楚俊霉，苏棠和他离婚，那自己可能有机会，但现在看到苏棠满眼里都是楚俊，实在叫他跟吃了只苍蝇似的难受。 同时，王伟心中的失落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最终这几乎还是勉强笑着跟楚俊苏棠打了声招呼，才先行离去。 不管怎么说，他们肯跑过来替卢菲的事出力，也算是尽了同学的情份，只不过和楚俊不在一个圈子里，就不说了。 很快魏军出来，刘建也取出了摩托。 然后公爵王和本田两辆车相跟着上了路，刘建骑着摩托跟在后面。 此时刘建的心绪激动加激荡，最没寄希望的苏棠这，居然是给他消弭了大祸的真神。 之前卢菲说要下海给苏棠当会计去，他不同意，还把苏棠和她那个泥腿子老公贬低了一顿，因为他平时和李彬王伟他们走的近，被他们灌输了楚俊废物的不能的认识，可谁知楚俊才是这撮人中最有本事和影响力的那位。 他骑着摩托一边走一边琢磨卢菲停薪留职去苏棠私企做会计的事了。 也唯有如此才能和楚俊有交集。 很明显比起李彬王伟那个圈子，楚俊苏棠两口子这边强太多了，只看魏军曹阳的态度就知道了。 一路上，刘建已经在措词怎么说服卢菲停薪留职下海一事。 中午，就在三中食堂办公室，苏棠安排了一桌，曹阳和两个朋友，卢菲和刘建，魏军陪着他们吃喝聊天。 苏棠在韩芳过来之后，俩人在办公桌上另开一小席吃。 曹阳看到气质极佳的韩芳隐有上位者的威严，他悄悄问魏军，“老军，嫂子陪那个是……” “三中大校长。” “哦。”曹阳一缩脖子，一二三中的校长在市里可是很惹眼的，能拉上这关系，亲朋们有个孩子上学的事就好解决。 楚俊忙着做大厨，一边还要细心教二军、林奇林柯他们炒菜。 老罗暗自叹气，可形势比人强，就这段时楚俊的发展，已经远远将他甩出八条街。 白世忠的侄子白彪也是眼红，串串香刘老板的小舅子也一样眼热，还有小悦仙张老板的小儿子也瞅着心动。 他们现在都是楚俊的徒弟，都在看着楚俊快速的崛起。 就一个披萨造就了这位的传奇。 更多大事他们还不知晓，比如拿下了新贸城三层楼门面的事。 他们并不知道，楚俊的餐饮帝国才刚刚启步。 此时的楚俊在思考，三两天内接过手的电视台食堂由谁去坐镇？ 三中这边现在让二军他们几个撑起来有点勉强，但能对付，自己的菜系是后世知名的，不是聘个大厨就给做来的。 二军肯定是最佳培养对象，第一个站出来独撑大局的。 电视台食堂怕是要自己过去先坐镇几天了。 带谁去呢撑那摊儿呢？ 第90章 涨工资 周末，楚俊叫二军带几个人去商城餐车帮堂弟楚全。 食堂这边正式运营之后，六叔和楚全他们几个人就都住在了分配给食堂的几间宿舍，比如夜里餐车就会放在三中食堂前，平时楚全夜里没啥事会在食堂这边帮忙，可以说三中食堂成了楚俊培养他团队的基地。 因为现在楚全和二妮完全撑起了商城餐车，聊了周日太忙要大家帮忙，平时他们俩就行。 上午，六叔到了楚俊家来说话。 楚俊现在都不用去商城撑摊儿，有二军带几个去帮衬足够了。 “哎，都没人相信你现在还住这样的房？” 一间半低矮的平房，是两年多前楚俊和苏棠结婚的房子，如果他们还象以前那样平凡，赚点钱只够养家糊口的，估计近几年都不可能换房子的。 六叔知道楚俊现在有钱了，换房子是分分钟的事，但是楚俊没动静。 “叔，房子好说，元旦拿下了新贸城的两幢门面楼，我就把其中一幢的三层改造成家居，反正是自己的房子了，想怎么折腾都行，不差这几天时间，咱们东岐市现在还没有地产商人开发商品房，政府没这个政策，不过也快了，明年或最迟92年肯定就有了。” “商品房我倒也听说过，好象不少大城市已经有了？” “对的，我们东岐人口还是不少的，按人口排就是二线城市，但经济有些落后，只在放三线城市序列，商品房政策怕要一两年，到时候六叔你也买一套商品房搬市里来住……让六婶也享几年清福。” “呵呵，你六婶可是闲不住的人，村里面你不是要搞种殖基地，啥时候动？你六婶就等这个呢。” “尽快，种殖基地是准备咱们自己家人搞，六叔你可以入股嘛，我的钱挪不开，只能等我老丈人的钱，他那边基本钱到位了。” 六叔一听眼也亮了，能入股自然是好的，“叔可没多少钱，这些年勒紧裤腰带死了劲的攒，也没给楚全攒够五千块娶媳妇的钱，” “叔，今天就是和你商量下个月涨工资的事。” “啊……又涨工资呀？” 这可是好事，但六叔毕竟是自己人，替楚俊有些担心，怕他步子迈的太大。 “嗯，涨工资就是直接提升团队凝聚力的最好方式，让他们一个个的都向大厨工努力，二军现在都能独挡一面了，带三四个人就能撑起三中食堂，我要把他们都培养成二军这样独挡一面的一灶大厨，不然承包连锁就展不开，到明年三月还有小半年的时间，足够他们成长起来的，那时，我不光要拿下一中食堂的承包，还要拿下二中的食堂承包权，还有人特别的铁路技校……” “你把铁路技校都谋算上了？”六叔呵呵笑。 “铁路技校为是东岐铁路分局输送血液的摇篮，那边学生将近四千人，拿下铁路技校可不得了，六叔你想啊，近四千学生都是住校生，三中现在满打满算才七八百住校生，这个差距有多大？” “也是啊，那东岐技校呢？人也好多？” 楚俊点点头，“东岐技校就算了，人多是人多，可是人家自己也开设了厨师烹饪专业，我去凑什么热闹？呵呵……” “哈哈，也是……” “叔，楚全我一直放在餐车那边，是准备让他直接进新开的快餐厅当大拿，还有一些手艺我要私下里教他，未来的快餐厅是一门火爆的事业，真正席卷底层的消费者，明年就要铺展开，租房啥的多开几家，占领这个制高点，高档次的精品菜馆有一家足矣，然后就是与合伙人联手开一家全市最大的饭店，我要把新贸城迎街的八幢门面都开成餐业铺面，形成一条街的大优势……” 听到楚俊的宏伟计划，六叔固然震惊。 苏棠更是美眸放出奇彩，我男人厉害了啊，这是要制霸东岐餐饮？ “所以，叔，涨工资是肯定的，想要留住大拿，必须涨工资，让他们知道离开了我，他们手艺好都没用，自己开馆子都赚不了几个钱的，给我打工比自己开店更赚钱、更省心，未来的大厨一个月不拿一万块钱工资，都没脸出去更人说我是大厨。” “什么？一个月一万？” 六叔惊呆了。 苏棠翻白眼了，一个月一万的工资，这是什么概念，在90年这时候闻所未闻啊。 “我说的是未来趋势，总要三四年过程，我的目标是，到95年时，我团队里的一灶大厨，拿不到一万块钱的工资就是我的失败。” 如此雄心壮志，将六叔和苏棠都热血沸腾。 “下个月，六叔你和小全的工资都涨成1500块。” “啊，快不能涨了，小俊，这才头一个月，工资都800了，第二个月就涨成1500？吓死人了啊……” 是的，真能吓死一般人，毕竟一般人一个月能赚二百块，都认为自己是好工人呢。 1500是什么概念？ 几乎是他们半年的工资啊，这怎么比？眼红死了？ “六叔，你是管理上的大拿，以后要从一个学校食堂承包这一块跳出来的，你可能要管所有的食堂承包，我还要给你买专车用。” “什么？我一个泥腿子，我还坐专车？” 六叔快晕过去了。 苏棠噗哧就笑了，一为老公的大气魄惊喜，一为六叔惊傻的模样忍俊不住。 “未来我餐饮集团的总管是六叔你，你要跳出局限放眼更大的格局，现在就是从食堂管理中摸索经验，其实就是那点东西，做着做着就全明白了，没啥难的。” 楚俊说的那叫一个风淡云轻。 六叔却还在发怔。 “媳妇，你给爸妈打个电话，叫他们来咱家吃午饭……” “嗯，我这就去……” 苏棠喜孜孜出去了。 中午，楚俊炒了几个小菜，和六叔，还有岳父老苏三个人喝了点小酒。 王蓉也很少来女婿家，今儿也跟着过来了，以前她来都是骂这个女婿废物不中用的，这一趟来多少是有点尴尬。 趁着三个男人喝酒，王蓉拉着女儿苏棠进了小屋说话。 “你们又不是没钱，换换房子？妈给你那一万块，你们先去换房子好了，算是妈把你们结婚时收的彩礼钱还给你们了。” “收的彩礼全加一起也没两千块，妈你这是给我补嫁妆啊？” “哎呀，反正你不要管了，你们再住这样的房子不合适，来个朋友啥的怎么招待？还不叫人笑话死？” 王蓉一急眼，嗓门就亮了。 苏棠赶紧拉了拉老妈手，朝外间呶呶嘴，王蓉才不再嚷嚷。 “妈，元旦前新贸城那边房子下来，楚俊要把其中一幢的三层改造成家居用的，在这也就在凑乎住了两三个月，年前肯定搬家了。” “哦，好好好……那边房子大？一层有多少平？” “每层都是360平米。” “啊……” 王蓉差点没晕过去，“360平改造成家居？你俩怎么住啊？那也太大了？空荡荡的……” “妈，说的改造啊，要二次施工的，” “那也太大了啊，360平，妈都不敢想象，咱们两室一厅也就不到40平。” “妈，楚俊说咱们家那是两室一厨一卫，加个过道，哪有厅啊？” “呃，也是啊，哪有厅？” 王蓉苦笑了一下，想到女婿家就要变成360平的超宅，她都不知道该说啥了，女婿是发达了，可儿子却被劳教着。 也许这真是人的命，当初自己苛扣着女儿女婿这边，贴给了儿子，结果儿子承受不了这些，把自己给整进去了，这和女婿能比？ 似乎那道气运是楚俊的，谁也抢不走，抢了要付出代价的。 王蓉不信这些，但也心存着敬畏的。 外间，老苏正说着话，“钱到收拢了，一共十二万，小俊，你看咱们咋投资？” 里屋的王蓉一下竖起了耳朵。 “我回一趟村，跟我爸说说这事，按我的想法，把我家和我亲戚家的田亩改造成大棚和养殖场，按每亩地改棚的投资来算，” “人家愿意地改棚啊？种了赔钱咋弄？” “爸，投资就要承担风险的，我回去和亲戚们聊聊，不愿意入股的，地我承包了，他们年收多少，我多给他们50，我看能拿下承包权？总之要弄大棚和养殖基地，肯定得回村去折腾。” “行，你先回去谈地的承包，改棚或养殖场也用不了多少钱，主要的投资是买种猪牛肉这些，十来万够不够？” “够的，我们一下能做多大？慢慢扩大呗，养殖最大的天敌是畜疫，这方面工作做好就是最大保障。” “那是，来一场瘟可就全灭了啊。” 说到这茬儿都心惊肉颤的。 小酒喝到下午一点半左右，魏军开着公爵王跑了过来，屁股后头居然跟着那个曹阳。 曹阳的车放修理厂去修了，也蹭着公爵王想跟楚俊套近乎呢。 听魏军说曹阳他老子是建材商，手底下也有小建筑工程队，大的盖楼工程做不了，但下水和外围还有家居之类的工程都能做。 新贸城的房拿到手，要改造肯定要找工程队，说不准就能用上曹阳，何况人家还经营各种建筑材料呢。 现在的魏军就是楚俊的跟班和司机，他就乐意跟着楚俊。 当下收拾完，岳父母先回家了，楚俊他们一起回十里铺去，家里老亲们六叔都熟，让他回去当说客最好不过。 从魂穿回来，楚俊都忙着没回家见过爹娘妹妹。 此刻坐在车上，楚俊颇有些感慨。 第91章 衣锦还乡 十里铺就在东岐市效结合部，离市区只有十里路程，也就是五公里，可以说是距离城市最近的村子。 90年时的十里铺村是相当大的一个村，全村有上万人，两千三百多户，在整个王堡乡来说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村，就因为这个村离市区太近了，所以这个村人最多，只不过后来迁入十里铺村的人没地种是真的。 全村有地的也不过一千来户，一大半都没地的，后来迁入的。 老楚家是十里铺的原始户，从解放前，到解放后，再到改革开放，祖上三代都在这个村。 也可以说老楚家人是十里铺村最大的一支，能搬进这个村的人几本和楚家勾挂着亲戚的，不然你迁不进这个村来。 不过，楚俊家不是楚氏最有影响力的，相对来说反而是很普通的楚氏一员。 现在楚氏中话事影响最大的一户，人家儿子在乡里当乡长的。 然后这位的七亲八戚都混在乡里各村掌点小权，所以在整个王堡乡里来说，楚氏也是有相当影响力的。 当漆黑锃亮的公爵王开到了村东头楚汉升家门前，几乎全村人都震动了。 “那车牌，，看见吗？咱们乡里唯一的212才有两个6，差太远了。” “哇，汉升家来亲戚了？有钱人？那车，太好看了。” “汉升家啥亲戚来了？” “……” 一村人对公爵王开始热议，对楚汉升家来了什么人开始热议。 有的离的近的，几乎追到楚俊家门口来看看是谁？ 当楚俊一下车时，好多人都他。 “是楚俊，” “呀，是小俊回来了。” “哇，小俊媳妇好漂亮，快来看……” “哟，这是楚三良家的老六汉盛，小俊的亲六叔。” “小俊这是发了？这车……” “……” 很快，楚汉升儿子楚俊回村的事就传遍了全村，要不是开这辆车回来，肯定是古井不波的没啥动静。 可开这么一辆扎眼的车回来，那就是衣锦回乡的架式，意义完全不同。 楚俊也看到了这些曾经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毕竟他是魂穿人士，很多老一些的人早作古了，但如今活生生就在眼前。 “廷茂叔，您在这蹲着呢……” 楚俊家门外有片小林，林中用平石头砌了个小台子，周围几块小石头，平时农人闲了就在这里乘凉聊天啥的。 楚廷茂也是本家，是另一支的，但是楚俊爸爸是平辈，和他们家走的近，又是邻居，所以特别熟，楚俊不问别人也要问廷茂叔好的。 这时，门前闹轰轰的，楚汉升和媳妇林秀莲出来了。 楚俊肖母，故而长相极为英俊，老妈林秀莲可是20年前十里铺的一枝花，楚汉升当年也是棒小伙，才能娶到林秀莲。 十里铺最大的两氏就是楚和林，相比较起来说，林氏还不及楚氏，千禧年后林氏反超其上，因为林氏出了几个子弟在各界混的不错。 在十里铺这个村，楚氏的影响贯穿整个二十世纪，也算相当不错了。 “儿子……” 林秀莲早想儿子了，可这几个月他都没回过家，此刻见到儿子，当妈的眼泪婆娑。 楚俊也泛起愧疚之感，上前把老妈紧紧拥抱住，昔日的绝代风华，如今的一脸苍桑，岂能叫当儿子的不心疼伤感？ “妈……” 不论前世还是今世，这个妈都是楚俊唯一的妈。 一瞬间楚俊也热泪盈眶。 “儿子不孝，好久没回家看妈妈你了……” 林秀莲慌忙给儿子擦泪，这俊挺的一条汉子就是自己的儿子，她心中感到骄傲和荣耀，也更加心慰。 “妈……”苏棠也过来挽住婆婆的手，拿出手绢给婆婆擦眼泪。 “小棠，你们今儿咋有空回来？” “妈，我们回来看看你们，还有些事和你们商量……” “好好，赶紧进家，老六，你也进家……”林秀莲更招呼小叔子楚汉盛。 “嫂子，我先回家看一眼，顺便叫月莲也来。” “嗯，那你快点……” 六叔就答应一声，和那边的廷茂打了个招呼就先回家去了。 楚俊六婶林月莲跟自己老妈林秀莲是堂姊妹，楚氏两兄弟娶了林家两姊妹，也算是村里一段佳话。 只是两户人家一直过的很普通，一直没见生发。 今天坐着公爵王回村的楚俊，似乎拉开了他们这一支要生发的序幕。 不远处楚氏一族中最旺的楚嗣忠一家，也看到了这边的热闹，须发皆白的老爷子目光还很精道，八十几岁了也相当健硕，他三儿子就是如今王堡乡的乡长，全村人都要看楚嗣忠的脸色。 但是计划经济落下帷幕，改革春风吹破了许多禁忌，旧式族嗣的规矩也大不如前，有权有势就有影响力，否则，谁也不靠谁吃饭，也就没必要看你更多脸色了。 那辆车真的很扎眼，尤其村人说车牌是这样的吉祥数字，令楚老爷子心中一动。 他身旁倚着个十八九的小子，斜着眼也在瞅楚俊家门前的热闹，颇有些不屑。 “你爹在不在家？” “在呢，爷爷。” “你去喊他过来，我有话说……” “好。” 小子一溜小跑去了，他正是乡长楚汉正的儿子。 …… 炕上睡着十六七的大丫头，侧扭的睡姿使身形呈h型。 秀莲领着人一进家，先照她闺女屁股上来了一巴掌，“快起了，臭丫头，看看回来了……” “哎呀妈，你打死我了……” 楚秀在炕上一咕噜起来，美眸就看见了入了屋的亲哥哥。 “啊哈哈哈……哥……” 她在炕上跪爬着过去就扑哥怀里了，惊喜的不得了的说，“哥，你都不回来看我们，我想死你了……” 亲兄妹那情感是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楚俊拥着妹妹眼圈有点红。 “是哥不好……” 楚秀喜极而气，虽然屁股蛋子给老妈扇了一巴掌还火辣辣的有点疼，但这时的喜悦淹没了一切。 “那么大丫头了，挤你哥怀里算啥呀？” 林秀莲见兄妹俩亲情拥抱，不由笑骂一句。 楚秀从哥哥胳膊肘处探出头，朝老妈吐吐舌头，“我让我哥抱咋了，天经地仪，谁也管不着，呀，嫂子也来了，快抱抱我……” 然后看见后面进来苏棠，楚秀立即不顾兄妹情就判变了，下一刻和嫂子紧紧搂抱在一起。 这一幕看的林秀莲更是满心烫贴，姑嫂相处这般融洽的也是罕见。 一般来说，小姑子很难和嫂子对付的来，不知为啥？ 但是苏棠和楚秀就和一对亲姊妹一样亲。 “我嫂子漂亮死了，我先亲亲……”她唧唧亲了苏棠俏脸好几口，这丫头也是个人来疯的性子，单纯、天真、纯实、善良。 “哎呀，臭丫头，把口水糊我一脸。” “哈哈，我就喜欢嘛……” 后面跟进来的魏军和曹阳一起盯着楚秀，眼睛都不会转弯儿了。 魏军还好，他有了心上人罗红秀，看别人时美则美矣，不会特别动心，可曹阳就不同了，这小子没对象呢。 一瞬间，曹阳的哈喇子都下来了。 “诶诶，兄弟你啥情况？赶紧把嘴合上，恶不恶心啊？” 魏军都对曹阳的表现无语了。 苏棠和楚秀都哧一声笑出来，曹阳当场了个大红脸，手捂着脸往一边躲，真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不出来。 要说这小子皮相也不错，稍有点瘦，有点纨绔轻佻的模样，总体来说还行，尤其这小子情商极高，会来事，这点楚俊很看好他。 “柯，这个二百五是谁？” 楚秀手指着看见自己流口水的曹阳，扭头问她哥哥。 楚俊哭笑不得，在妹妹脑门儿上轻敲了下，“好好说话，是哥一个小兄弟，跟来玩的。” “哦，哥你交支须慎重，这种见了女孩子就流水的家伙，我看不象好人。” 噗噗……苏棠笑的身子都歪倒在老公怀里了，一手捂着腰眼儿，一手遮着嘴，笑的实在受不了。 魏军也楚秀一本正经的说话评价笑的差点没了气。 而曹阳缩着脖子再也呆不住了，捂着脸就外溜，这丫头毒舌啊，要我老命了。 林秀莲抽了闺女大腿一巴掌，“胡说啥呢，死丫头……” 她给儿子睇了个眼色，意思叫他去安慰下那年轻人，挺俊的小伙子，让自家闺女说的一文不值了都。 倒不用楚俊去安慰曹阳受了伤的小小心灵，他朝魏军歪了歪头，魏军就出去了。 楚秀又朝老娘扮了鬼脸儿，缩亲哥怀里去了，她比楚俊小九岁，小时候就在哥哥膝盖上度过的，对自亲哥哥的依赖那是极大的。 而楚俊又疼宠这个妹妹，爹娘一教训这个妹妹，他就护着了，一点委屈不叫她受。 曹阳蹲在房门外屋檐下，脑海里全是楚秀的娇俏模样，这个骂他是二百五的美少女，一箭透穿了他的心脏。 魏军出来递给他一根烟，“哥的妹妹不就是我们的妹妹？你还能跟她计较个啥？” “我计较个屁？你想多了，”曹阳脸上有笑，脸还红的跟猴屁股似的，接过烟小声问魏军，“哥这妹子多大了？” “嘘……” 魏军做禁声手式，压极低的声儿说，“你小子啥心思？别整歪门斜道的啊，不然兄弟没得做。” “老军，我没见过这么清纯的令我瞬间心动的女孩子，我起毛的歪心？我问问多大，我叫我爸来提亲……” “我艹，据我所知哥这个妹子才初三，十六？” “嘿嘿，十六也不小了，能订亲了，我才十九嘛……” “正而八经的事，我倒是支持你。” “好兄弟。” 俩人一起坐在屋檐下抽烟，一时都没了话。 这时，楚秀出来了，递给曹阳一张纸。 呃，这是几个意思？ 第92章 曹阳傻逼似的接过纸，脑壳嗡嗡响，在这个清纯绝美的少女面前，他发现自己真是个二百五了。 “诶，二百五，以后看见漂亮女孩子，不许瞎流口水了，一点卫生也不讲。” 话罢，纤秀的身子一扭又回屋了。 在曹阳的世界中，好象一道无比亮丽的彩虹，却惊魂一现又隐。 下一刻，曹阳失魂落魄的紧紧攥着那张纸微微颤抖着。 魏军一看，这小子混不成了，掉楚俊妹妹挖的深坑里了，爬或爬不出来都肯定成二百五了。 他拍了拍曹阳肩头，好象在安慰他一样。 曹阳无动于衷，一脑壳全是楚秀。 这阵，六叔楚汉盛和他婆娘林月莲过来了。 “六叔，” “六叔……” “嗯，你哥儿俩蹲着做啥？进屋喝点水去……” “没事没事，六叔你们进家，我哥儿俩在这抽点烟。” 他们俩忙站起来和六叔说话。 六叔对妻子说，“魏军和曹阳，是小俊两个关系很好的兄弟，” “嗯，小魏小曹你们好，” “六婶好。” 楚汉升他们兄弟几个就他和汉盛在，老大老三老四都在县里做工，平时不回来，村里还有个小妹妹，就是楚俊小姑，她男人输耍不成器的，早两年离了婚，他们也没有孩子，现在小姑在爷爷奶奶家三个人过。 这时楚俊和妹妹出来，要去爷爷奶奶那边把他们二老接过来。 魏军和曹阳就跟上了他们。 曹阳落后一步，都不敢和楚秀并行，怕小姑奶奶又数落他，虽然令他招架不住，但又令他十分期待，他心说，我是个贱骨头吗？ 倒是魏军没别的心思，能坦然和楚俊并行，反而显得曹阳象个小跟班儿。 他们四个人刚出院门没多远，迎面就碰上了两个人，一个中年人，一个十八九小伙子。 “哟，汉正叔，乡里不忙……” 楚俊认得，这位是全村最牛的人，现在的王堡乡长楚汉正。 这楚汉正已经瞟见了楚俊身后不远的东f的公爵王，眼里一片诧异，这车牌的传说他也听说过，是市里某富绅的私家车。 就这车牌，全市独一份，你不服也不行。 “小俊，回来看你爸妈啊，叔过来看看你，哈哈，有出息了啊……” 他的眼还往公爵王上拐。 楚俊现在是真心体会到了祈国华装点门面的重要性，他两世为人，也知道这种手段，但本身没那么深的体会，觉得就那样，可是今天这位汉正叔亲自过来，其实就是冲着这车来的，而来是冲着他这个人而来。 一部豪车在90年时装点门面的重要性，远远胜过后世开奥迪装逼的范儿，年代不同，逼格就更不同。 难怪祈国华还要买大奔s320，原来这玩意儿真的有用。 “叔，我还正想跟你说个事……” 楚俊把话头掐住，对妹妹说，“秀儿，你去接爷爷奶奶，哥和正叔聊一会儿。” “好的哥。” “我陪秀儿去……” 那个跟在楚汉正身边的小伙子自告奋勇的接了楚秀的话。 楚秀就平喜的哼了一声，“不稀罕，二百五，你跟我去……” 她居然回头招呼曹阳。 一瞬间曹阳就乐的屁颠儿屁颠儿的了。 “嗯嗯，” 他赶紧上前两步陪着这位小姑奶奶，至于这个自告奋勇的村瓜蛋子是谁，曹阳还真放眼里。 魏军也跟着去了，不想打扰了楚俊和别人说话。 他们好象小孩儿过家家似的，楚俊又或这位楚汉正都没放在心上。 这时，楚俊掏出阿诗玛给楚汉正。 两个人就在街边点着烟。 “叔，我想在咱们村搞种植养殖，乡里能给点政策补贴啥的？” “是吗？这是好事啊……” 楚汉正顿时眼就亮了，跟着问，“准备投资多大？” “这个要看情况了，光我家和我亲戚家那点地肯定不够用的，村里人谁的地能承包给我也行，从乡里来说，这能算是汉正叔你的一些绩业，还望汉正叔支持……” “支持，肯定支持啊，叔现在想拉点投资可难了，咱们东岐县这边也不富，光靠老百姓民种点地，其实只够一家糊个口的，真正想发家治富不可能，叔也是没大本事，水田改造也是做了一些工作，但是……哎，没啥效果，反而落了一堆骂名……” 原来楚汉正表面上风光，实际上他也是强撑着，拿不出好的绩业来，屁股底下坐着这个位置也难受，村里乡里骂的人也多。 “小俊，你大约跟叔交个底儿，能承包多少？叔亲自去发动村民响应，就是承包费，你看不能低于他们年均收入？不然……”言下之意就是低于人家年均收益肯定没人愿意。 楚俊点点头，“叔，我也是刚起步做这个买卖，我跟我支表舅祈国华几个人把买下了商业街八幢门面，总面积达多平米，准备搞餐饮一条街的，这么大规模的餐饮，食材啥的需求也大，与其跟别人进货，我觉得不如自己搞种植养殖，形成一个基地产业链，叔您要是支持我，不出两年就在我们十里铺村做成一个食材基地，并有可能向全乡发展……” 楚俊替楚汉正绘制的未来蓝图，象一道闪电击中了他的心脏。 一瞬间楚汉正的呼吸都细了。 产业基地，来支撑东岐市餐饮一条街？这规模……真能做成这桩事，自己岂不是要…… 楚汉正的眼睛好象通了电，刹那间就灿亮灼人。 他不由搓着手，激动的不知说点啥了。 “叔，你先进我家去，一会我们细聊，我先去接我爷爷。” “那个……叔先回家一趟，回家一趟……” 楚汉正突然觉得自己空着手过去，实在是不象话啊，叫得回家拿点啥不是？楚俊说的那么大的规划……嗯，至少得割十斤猪肉去。 …… 这边林秀领着三个小伙子去爷爷家。 那村瓜蛋子十分警惕的瞅曹阳和魏军，多少有点怯，比起市里人他觉得自己太土了。 曹阳能看不出这村瓜蛋子看上了林秀？ 他心里冷笑，小爷比不了俊哥，还比不了你个村瓜蛋？ 就给魏军睇了个眼色，“老军，你爸不准备换个车？你这很快就成小老板了，不得弄辆新车？我看929马自达真心不赖，我那辆本王是真不想开了，回头扔给我爸，我准备买929了，咱哥儿俩一起呗。” 魏军知道曹阳的心思，这是要打击那个村瓜蛋呢，当然配合了。 “929马自达要50万啊，阳子，你真准备下手？” “又不用全款嘛，到罗叔机电公司提车，首付15最多20，也就十万块钱，不叫个事啊，你可别掉链子啊。” “我掉个毛的链子啊？提呗，不过我跟俊哥拿下新贸城两幢门面，首付也要20多万，手头儿还真有紧。” 曹阳笑起来，“你少跟我哭穷，你真紧，我借给你十万提车，但这十万算我入股你们的公司如何？” “那成啊，回头我跟俊哥说这事……” “哦了……”曹阳和魏军这一顿吹，吹的村瓜蛋子楚涛已经自闭了。 跟着他们的步伐也落后了半步，偷瞄了一眼林秀，心虚的。 偏偏曹阳不放过他，还一搭他肩膀笑道：“兄弟，在哪发财呢？一年也能收入个万二八千的？” 魏军朝林秀挤了下眼儿，楚秀就明白了，这俩小子合伙打击自己讨厌的这个村瓜楚涛呢。 要说她真的挺讨厌这个楚涛的，仗着他爹是乡头儿，一天在村里横行霸道的，欺负了这个欺负那个的，横的一塌糊涂的。 但今儿在两位市里富绅子弟的面前却再抖不起来，跟受了惊的鹌鹑似的有点抖。 他都不知道咋回答曹阳亲热的问候。 “那个，那个啥，我我我还有事，我、我就不陪你去了，秀儿……” 村瓜蛋还是有自尊的，羞惭满面的扭头就跑。 曹阳就跟魏军嘿嘿的笑。 楚秀回过头瞪了眼曹阳，“你咋那么坏？” “嘿嘿……” 曹阳不敢接女神的美眸，手挡脸假装抠眉毛，他心说，我吃醋行不行啊？ 这边他们刚接出楚俊爷爷奶奶，楚俊就到了。 “小俊，你回来了……” 老爷子也快八十了，精神还不错，奶奶的精神头儿更好，在记忆中，奶奶长寿到97岁呢。 楚俊上前扶住奶奶，“爷爷奶奶，我回来了，咦……我小姑呢？” “在屋呢，她说有点不舒服，就不过去了……” 奶奶说，老人家眼里有点伤怀，这个小女儿命不好，离婚之后被村里人指指戳戳的，人都要悒郁了。 楚俊明白，小姑是不想见人，她心里藏着自苦自悲。 “你们先走，我去跟小姑说……” 楚俊自然知道小姑还有一种自卑的心理，村里人又骂的难听，什么不下蛋的母鸡之类的话，可到底是男人的问题还是女人的，他们才不管呢，这种事基本都是女人的锅。 这一回楚俊准备接小姑进城，让她去帮自己。 第93章 楚俊家门前的风光 楚汉娟是家里老小，今年才三十岁，满打满算才比楚俊大了五岁。 当年汉娟四岁的时候，二哥楚汉升和嫂子林秀莲结婚，汉娟五岁的时候，楚俊出生……小的时候，楚俊就是小姑姑哄着他的。 一进家看见小姑眼睛红红的，楚俊心里也难受。 “小姑……” “你回来了，小俊。” 小姑声音有点沙哑，但脸上还是挤出笑容来，虽比自己这个侄子大不太多，可她始终是姑姑，辈份在那儿搁着呢。 “姑，我这次回来是求你个事。” “啥？姑一个农村妇女，能帮你什么？” 其实汉娟很聪明的，知道侄子是安慰自己，想帮忙自己才这么说。 “这不是买幢了两门面，准备开餐厅酒楼，可是手边又没有自己人，不求我亲姑姑，我求谁去？” “……” 汉娟将头扭到一边，清泪滑落下来。 “姑，先过去我家，你也不想看着我爷爷奶奶还替你操心不是？为了二老身心健康长寿百岁，你不得来帮帮你亲侄子？” “呜……” 楚汉娟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等楚俊把小姑也接到家时，这边炕上真坐满了。 老妈和六婶，三个舅妈们几个妇女正在张罗着晚上的盛筵，苏棠给她们打下手。 家里难得这么热闹团圆，一家人都高兴的不得了。 屋檐底下，魏军曹阳和楚秀三个人在聊天，到底是年轻人有话能聊到一起。 看见楚俊跟汉娟进来，林秀莲忙迎上去，她对这个小姑子一直就好，因为小姑子从小就替她哄自己家小子（楚俊），那时家里更穷，农忙起来真顾不上孩子们，汉娟也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成了哄孩子的唯一指望。 “娟，你再不来嫂子亲自去，真是的……” 林秀莲紧紧攥住汉娟的手，她对儿子道：“儿子，你能叫你六叔去帮你，不能叫你小姑去？忘了谁把你哄大的？” 楚俊双手做投降状，缩着脖子说，“天地良心啊，亲妈，我刚才求我小姑进城帮我，我小姑同意了。” “算你有良心，不然老娘饶不了你，娟，来帮嫂子做饭。” “嗯……” 小姑又抹了一把泪，眼睛更藏着喜悦，跟嫂子去了。 几个亲戚家的妇女们露出笑容，她们相信汉娟跟着进了城，以后能过上好日子。 “哥……” 坐在小板凳上的楚秀又张开了双臂，叫自己亲哥过去呢。 楚俊走过来，这丫头就抱住了哥的大腿，仰着娇俏的小脸儿嘟着嘴说，“哥，好煎熬啊，还有半年多，我才能进市里，怎么办？你快想办法嘛，我不想在村里了嘛，我不管，我不管……” 这丫头开始撒娇了。 楚俊大手揉了揉这丫头的额头，“我知道你嫂子和三中校长关系不错，要不，你去求求你嫂子？” “啊啊啊……” 楚秀一下丢开亲哥大腿，疯了一样冲进家去找亲嫂子了。 蹲在屋檐下的曹阳两眼睛亮的雪亮。 楚俊朝魏军曹阳一摊手，“没辙，我就这一个亲妹妹，你们说咋办？” “那必须宠着啊。” “哥，我百分之五百支持你。” 曹阳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出现了一轮明月，照亮了他灰暗的生命天空。 他们这话声刚落，大门口传来了楚汉正的声音。 “小俊，叔来你家蹭顿饭，你不介意？” “哟，汉正叔您这是说啥呢？赶紧进屋，您看看您，还拎着一大块肉，有您这么蹭饭的啊？” 楚俊看见楚汉正手里十多斤猪肉，也值三二十块钱，这时候的三二十在谁家也是大钱，十多斤猪肉，就是逢年过节不会买这么多。 东房炕上一堆人都看见了院里的楚汉正乡长，居然拎着一块猪肉上门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啊。 要知道楚汉正他们家是全乡数一流的，人家能看上谁？ 真的，平时八杆子打不到一块，而且和楚俊家还有一些小矛盾，就是小姑汉娟的前夫，正是他们楚汉正那支的一个堂弟，也是仗着楚汉正他们在乡里蹦的欢，成天的赌搏喝酒，极不成器，后来闹到离婚，两家基本没存在什么交道了，还有互怨呢。 所以楚汉正上门来，又拎着猪肉，真叫一家人惊奇的不得了。 楚俊他爸等人都迎了出来，毕竟楚汉正久居乡位，颐指气使的习惯了，自然在他们众人眼里形成了威严，说心不虚是假的。 大家一迎出来，楚汉正也颇觉有脸，硬把十多斤猪塞楚汉升手里，“汉升，把肉炖上，咱们晚上好好喝两盅。” 这楚汉正是礼贤下世了啊？ 就在这时，大院门外传来汽车喇叭声，同时大家听到不止一辆车开到了院门外开阔的小林前。 站在屋檐下，视线越过低矮的院墙，能看到小林前正停下来的两辆车。 一辆漆黑的大奔，一辆军绿的三菱帕杰罗。 魏军一看，“哥，我爸和国华舅来了……” “呃，他们怎么找来的？” “嘿，估计是我嫂子她爸泄了你的行踪哦……” 魏军也想不到还有谁知道这事了。 楚俊一想也是。 于是一堆人又迎出街面，楚汉正也跟着出来。 村里更是围过来了几十号闲人，一个个眼睛里释放着光的盯着楚俊家门前。 这时，大奔下来两个人，一个绝美的司机，自然是祈小美，一个富泰的中年人，不用说就是祈国华喽。 三菱帕杰罗下来的两个中年人，让魏军和曹阳也大喜，居然是他们的爸。 魏汉东跟曹正方。 “爸，你咋来了？” 曹阳惊奇无比的上前问，他爸居然从魏汉东的三菱车上下来的。 “你小子能来蹭饭，我就不能来啊？” 中年人笔着呵斥曹阳。 魏汉东朝楚俊笑道：“小俊，我下午正和老曹一起喝茶，国华兄给我们打电话，要坐坐，聚一起时又想找你，电话打到你岳父家，才知道你回乡摆筵去了，离着十里远我们就忍不了啦，只能跑过来蹭饭喽……哈哈。” “魏叔，你身体没事了？” “没事，都恢复了。” 楚俊上前拉着魏汉东手问，又回头对曹阳父亲曹正方道：“曹叔，忙点滥事，还没来得及去拜访您……” 两个握了手，老曹一拍他肩，“你是老魏救命恩人，就是我曹正方的侄子，哈哈，不说见外的话，叔这个不务正业的小子以后跟着你混，你替叔好好提点他，不乖你抽他，叔支持你。” “叔，阳子机灵着呢。” “……” 曹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爸，不用抽，我听俊哥的，我可乖呢。” “臭小子，少卖乖。” 楚俊又对祈国华道：“表舅，你们下午在一起啊，” “嗯，都是合伙人，总得喝点茶喝点酒，促进一下情感不是？车上有酒，你们几个小子搬下来，今儿一醉方休……快给我们引荐你父母，别傻乎乎的站着了……” 祈国华大手一挥，颇有气势的说。 再看他身边那辆东f的大奔s320，门前的人都倒抽冷气，他们只看车好，不知价钱，但五个8的车牌，那是独一份啊。 魏汉东的三菱车牌也不错，是东f，也是四个8的炸弹号了。 此时，虽还未介绍这几位的身份，楚汉正已基本信了楚俊之前讲的那些话。 看看人家这排场？还不够说明问题的？ 别说是楚汉正，就是楚俊一家至亲们都懵逼的懵逼，傻眼的傻眼。 楚俊爸妈上前，做为楚俊至亲长辈，这时他们只能往前站。 “表舅，魏叔，曹叔，这是我爸我妈，我六叔、我小姑，我三个舅舅他们，这位是王堡乡长楚汉正我正叔，” 楚俊先介绍了这边，又对亲人们介绍这三位，“爸妈，这上小棠的表舅，国华矿业集团的老总，表舅家的千金大小姐小美，这是魏军爸爸我魏叔，市里金龙装饰城老总，这是曹阳爸爸我曹叔，市里凯源建材公司的老总。” 啊……都是老总啊，难怪这么华丽的牌面，看车就看出人不凡了。 众人握手寒喧，互相认识。 这时楚俊对六叔道：“六叔，麻烦你去汉正叔叔家把老爷子请过来……” “我这就去……” 众人暗暗点头，楚俊果然想的周全，给足了楚汉正这个乡头儿脸面。 楚汉正也是心中暗叹，自己家小子和楚俊一比，就是一陀上不了桌面的臭狗屎？ 人后边，被祈小美正抱住胳膊撒娇说话的苏棠，美眸亮晶晶的，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老公到了这个地步，表舅和魏曹三个富绅追着他来蹭饭？不是人家眼皮子薄，而是真的看重楚俊啊。 这是婆婆家，老爸不好随便上门，不然非被表舅他们给拉过来。 小美晃着苏棠胳膊抱怨，“你家男人带着你出村玩，都不叫上我，不是个好人……” “还不是怕你大小姐吃不惯村里粗粮呀？” “吃不惯尝个鲜啊。” 祈小美那嘴，一般人说不过她的。 楚秀从嫂子一边探出螓首，美眸滴溜溜扫荡祈小美，对衣着时尚的这位大美女充满了羡慕。 “嫂子，这个姐很漂亮呀。” “我表妹，你叫姐就行了。” “嗯嗯，小美姐姐好。” 祈小美伸手揉了下小丫头脑袋，“你才是小美人儿呢，和楚俊那家伙长的那么象，一看就知道是他亲妹妹了。” 苏棠又把小姑楚汉娟介绍给她，“这是小姑，” “小姑好……哇，小姑才漂亮呢……” 的确，楚俊小姑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儿，可惜婚姻不幸，现在落的被村人骂不会下蛋什么的。 她才三十岁，自然还是花信之年，谁一眼都能看出她的颜色出众，哪怕衣着极其朴实，也遮不住她的自身的美韵。 汉娟和小美笑笑，“老了，可比不了你们的青春靓丽。” “老什么？我看小姑最多二十五六的样子。” “嗯嗯嗯，我也这么看……” 苏棠和小美这一搭配夸赞，令汉娟秀脸潮红起来。 此时，一家人开始进院，楚俊、魏军、曹阳从车后备箱搬整箱的酒下来。 楚汉正瞥了一眼，剌目的五粮液三个字映入视钱。 果然是有钱人啊。 第94章 哇……最好消息！ 家里的夜筵在炕上是坐不下的，在院子里拉了条电线，拴了个二百瓦的大灯泡，当院又摆了一大桌子席。 这顿席吃到了夜里九点半，席间也谈了一些楚俊的构想，三个老总都表示支持。 楚汉正满心的激动，基本确认了楚俊的话不是开玩笑，他才扶着自家老爷子楚嗣忠离开。 将老父亲送进家，楚汉正感慨难禁。 “爹，楚俊这支是要崛起了啊。” 要说楚汉正还是有眼力的，而且也有相当的能力，他这个乡头儿可不是靠溜须拍马坐上去的。 “……” 老爷子微微颌首，“回头你跟你堂叔说一声，叫他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以后别叫汉娟的茬儿了，我们自己管不好，等人家出手收拾他就没个轻重了，到时候双方脸上都不好看……” “爹，我一会就过去一趟……” 70年以前的人都是习惯叫爹，村里人尤其是，70后的城市人基本就是叫爸了。 “楚俊真要回村折腾，我看也是好事，无论是对他们那支，还是对我们……” “爹，我心里有数。” “今儿这酒喝着不错，爹晕晕乎乎的，先睡了，你回……” “好，爹，你歇着先。” 出了门的楚汉正，望了眼楚俊家那边，仍旧灯火辉煌。 这一刻，他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楚俊家这边都剩下至亲了，又聊了一些事，才准备返市，五公里的路程是真心不远。 临走时候，楚俊跟小姑说，“小姑，你这边收拾一下，一半天我叫魏军回村来接你。” “嗯，姑知道了。” 那边楚秀抱着苏棠胳膊不放，“嫂子，你答应我的事，几天办好嘛？” 苏棠以手抚额，“好我的小姑奶奶，三天，最多三天成不成？” “不嘛，两天，好不好吗？” 楚秀人都要挂在苏棠身上了，那娇撒的真没辙。 林秀莲拉着闺女，“你多大了？跟个孩子似的耍赖，你嫂子一天忙的，要不要做正事了？” “我不管嘛……” “好好好，两天，两天……行了不，小姑奶奶？” “嫂子真好，比我妈好。” 楚秀人来疯似的，搂住嫂子唧又亲了她一口。 她想着很快就要转学去城市了，心里简直要乐开花，本小姐要进大城市了啊。 藏在楚俊身后的曹阳一直在偷瞄楚秀，眼都直了，真跟个二百五似的。 他爸曹正方早发现了疑点，一顿晚宴吃下来，他的视线数次扫到儿子，都发现这小子一双眼就吊在楚秀的身上，着了魔似的。 曹正方还能不明白儿子的心思？怕是这回真掉坑里了。 他也暗中观察了楚秀，以未来公公的目光悄然审阅，发现小丫头人美，清纯，有股子灵气，身子骨也正在长开，尤其细腰盛臀已初显规模，未来抱孙子应该不是问题，最关键的是一家人都宠这丫头，尤其楚俊苏棠，把这丫头宠的跟公主一样。 这一夜，好多人都要失眠了，因为楚俊回了一趟家，给他们带来了覆地翻天的大变化。 半夜的时候，楚俊拥着爱妻还是没睡着。 苏棠爬在老公怀里，屋里也没有开灯，只有老公的烟头一明一灭的。 “老公，我都不敢相信日子会变成这样……” 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楚俊已经变的叫苏棠无比傲骄了，她现在敢挺起胸脯对任何人说，我男人是最棒的。 之前自己家那边兴盛时，都看不起自己老公，在娘家他连正席都上不了，最多手托一个碗站在过道或厨房吃口饭，就这还要承受娘家人的嘲讽贬低，真不知道老公那阵子是怎么扛不来的？ 一想到那些事，苏棠就清泪横溢了。 把楚俊吓了一跳，扬手将烟头扔进尿桶，扶正媳妇的脸，“咋了这是？” “没有，就是想到一些事，有点心酸，我家人那样对你，我现在想想，真不知老公你怎么忍受的，换了我，可能自杀了……” “傻乎乎的，我是男人嘛，总要承受一些东西，只要我们努力，一定能过上好日子，相信我，亲爱的。” “嗯嗯，老公，那个……我亲戚走了……” 苏棠突然娇羞的说。 “哇……” 这是楚俊这两个月以来听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 …… 周一，韩芳见到苏棠时，被她俏脸上释放出来的光泽剌的有点那啥。 “哟，我们小老板满面春风的，啥喜事啊？” 和苏棠熟了，又认了姊妹，说话都什么顾忌，开起玩笑来也极自然。 “哪有嘛，姐……” 苏棠含羞带俏，过来挽住了韩芳胳膊，“这阵儿来有没有打扰姐你？” “不忙，有啥事说呗？” “昨天回了一趟婆婆家，一大堆人吃到了半夜，揽上事了，我家小姑子楚秀，非要进城念书，这不是来求姐你了……” “楚俊亲妹妹？” “嗯，就这一个亲小姑子，耍泼放赖的，一点辙没有，”苏棠将事说了出来。 韩芳一笑，“那就来呗，那边开个转学证明，三中这边接受就好。” “啊……姐，你也不问问我小姑子学习好不好？” 苏棠都吃惊，毕竟三中这样的学校，市里好多人都望而兴叹的。 韩芳一撇嘴，“这么大个三中，还不能几个学习不好的？努力就是了呗，” “姐，太厉害了。” “多大点事？你以为姐这个校长是个摆设？” “姐，中午我让楚俊饨条你爱吃的龙雪鱼，嘻嘻，因为我也嘴馋，沾姐你的光哦。” 韩芳轻抚苏棠俏脸，“姐哪能天天过去？你们不嫌，学校里也有人说怪话。” “姐，我现在看开好多事，为别人的看法而活着，太累了，别人非要说嘴，咱们管不着，你就明告诉他们，是，我妹妹贿赂了我一条龙雪鱼，味道棒极了……” “你这丫头……”韩芳不由笑了起来，“嗯，姐知道了。” 看着苏棠喜欢的离开，韩芳心里温馨无比。 好久没有这种感了，哪怕是和自己亲姐姐在一起，都没有这样的感觉，毕竟亲姐姐的脾性和自己不同，观念也不同，即使长的一模一样却不代表心也是一样的。 现实生活终须要自己去面对和品味那些苦辣酸甜，真正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哪怕是至亲姊妹，也代替不了。 …… 苏棠去找韩芳的时候，楚俊也在食堂的办公室，拔通了王堡乡的电话，找楚汉正说话。 昨天人太多了，有一些话没有聊清楚，只是讲了个大致的意向。 楚汉正能接到楚俊的电话非常高兴，对于他来说，楚俊现在就相当于是一尊财神爷，换个说法，是要供起来的那种人。 “小俊啊，有啥事，你跟叔说嘛……” 做为乡头儿的楚汉正这刻意气风发起来。 “叔，有关咱们村集体亩地的承包，你那边大致给我一个意向，每亩每年多少钱，再就是咱们乡那边，后梁山的猪羊是个什么情况？如果我不自己养殖，只是收购村民手里的，您能给联系多少呢？” “这个问题问的好啊，这些情况叔还是清楚的，先说猪羊这些，后梁山的猪羊是野生放养的，肉质鲜美不用讲，但是如今存在一个问题，养殖户们普遍的抱怨收购者压的价太低，他们辛苦一年下来都赚不了几年钱，现在后梁山村的村民都没有一半搞养殖的了，有不少人更是跑去了城里当民工……哎。” “叔，现在市场上猪肉两块三左右，牛羊肉两块八到三块，后梁沟收购是什么价啊？” 对于市场情况楚俊也是知道的。 “后梁山的水土好，无论猪牛羊都比其它地方的好，你也知道咱们后梁山的优势嘛，一座山上尽是野生草药，家畜们吃这个长起来的，肉质营养价值自然高，可是收购的屠宰场商家不跟你讲这个，他们把猪的价格压到一块五以下，牛羊的价压到两块以下，所以后梁山村放牧的村民越来越少了，其它一些地方的猪牛羊本来不如咱们后梁山，可是他们被收购的价格也和这个差不多，而且有一些饲料养的也是这个价，你说饲催肥的猪牛羊能和野生放养的一样？周期就不同啊，肉质就没比……” “汉正叔，你说的对，这样，后梁山那边的养殖，叔你做个统计，然后和村民们商量一个他们能接受的收购价，每年能有多少，都汇总出来给我，我看看能不能整体把后梁山的猪牛羊全包下来。” “啊，全包？好好好……叔这几天就把这个事办妥了。” “叔啊，还有个事，” “你说你说，” 此时楚汉正都要激动的跳起来了，后梁山脱贫全靠养殖了，这事做成是他大功一件啊。 “叔，我妹妹在乡中学读初三呢，这不是非要转学来城里，我这边和东岐三中谈好了接受，乡中学那边叔给说一声……” “不叫个事，不叫个事，哪天办你来乡里接上叔，叔亲自跟着去一趟乡中学，须要什么手绪直接办嘛。” “行，就是先跟叔你说一声，我怕忙的脱不开身，我会打发小魏或小曹回去办的，顺便接我小姑来市里帮我的忙。” “好好好，小俊，那你忙你的，叔这边看几天能把你学的那些统计汇总出来，然后给你去电话。” “可以，叔，你记一下我的电话……” 留下了联系电话，楚俊才挂线。 正好苏棠推门来，朝他打了个ok的手式。 楚俊就知道韩芳那边没问题，也敢和楚汉正这边说。 “老公，芳姐答应了，我说中午饨条龙雪鱼请姐的客呢，” “小事，哈哈，对了，媳妇，你说电视台食堂，我带谁过去培养坐镇好？” “二军哥是不能动的，别人又好象撑不起来呀？” “肯定得大力培养一个月才行的。” “……” 苏棠琢磨着，叫谁去呢？ 第95章 连连感动 就村里来的几个亲戚，楚俊舅舅家的林奇林柯，堂亲家的东南西北四兄弟。 要选人就是这六个人挑了。 二军招来的陈氏哥俩纯粹就是打个杂，那哥俩虎头愣脑的，当保镖合适，做厨子怎么都不象啊。 日后公司大的肯定要建立安保部门的，倒也需要他们这样的人才。 “老公，我看叫林奇林柯去，大力培养一个月，你就辛苦一个月，明年还有一二中的食堂，新贸城的快餐厅和大饭馆，这都需要得力大厨坐镇，你一个人三头六臂也不够使，堂系四个也要大力培养，叫他们在这边跟着二军好好的学。” “嗯，那我就忙一个月，把林奇他们哥儿俩教出来，到时候再开摊儿，无论是抽谁都能抽出来，另外，我也想从现有的厨工中培养一些嫡系，你暗中观察看看谁朴实忠厚肯卖力气，我们就着重培养，光靠自己亲戚是发展不起来的，得考虑对外扩招了啊。” “是的，老公，我们也没有那么多靠谱儿又听话的亲戚。” “好媳妇，你家那边有靠谱的也能收过来嘛。” “呃，你敢用娘家人？” 苏棠打趣老公。 楚俊摇头失笑，“媳妇，你记住了，好的坏不了，坏的也很难改好，那需要时间，而我也没那个时间等他们。” “那我弟呢？会不会被你拉进黑名单了呢？” “哎……小舅子就真没办法了，他乐意自己干呢，我会支持他，他想跟着我，大不了我再当两年管教干部好好调教他，看在我媳妇的脸面上，还能放弃了不管他？他就算再不成器，咱家开饭店的还能饿死他？这么说行不行？” 一番话说的苏棠美眸又红了，“老公，你不恨他？” “他小孩子不懂事，我也小孩子不懂事啊？” “……” 苏棠一下扑进老公怀里，是的，忍无可忍了，爱由心生，不能自克，“老公，谢谢你……” “说啥谢不谢的？小心我打你屁股哦，夫妻一体，做啥不是应该的？” 楚俊抬手把苏棠眼泪给抹掉，他心疼自己爱妻落泪。 苏棠赶紧挣脱出他怀里，掏出手绢拭泪，在办公室里这样被人看见也尴尬，还以为怎么着了？ “老公。” “嗯？” “我妈说……不知道我弟能不能减点刑……” 呃，这事啊…… 楚俊知道当妈的不会放弃救自己的儿子，人之常情，太正常了。 “媳妇，这事我考虑过，劳教所里有减刑的规则，在劳动教养过程中表现好了会发小红花，每月积累若干小红花，就能减刑，一朵花减一天，就我所知，两年半能凭此获得减刑的天数也有三个月时间，就是说好好的表现，两年半只需要坐两年又三个月，想一次性收获大的减刑，那非得立下大功，最大的功劳一下就能减半年，” “啊……什么功劳能一下就减半年？” “我觉得能为劳教所创造巨大收益的应该算在内，毕竟劳教所靠上面拔的经费运作也挺紧张的，改变干部福利，或提高学员生活水平这些，哪个不和钱说话？但经费就那么多，捉衬见肘，这事我再琢磨琢磨，看咋能叫你弟弟立个功，我们帮他立这个功嘛。” “嗯……” 苏棠一下又扑进老公怀里了，因为她太感动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 魏军和曹阳出现了，“呃，我们啥也没看见，啥也没看见……” 俩小子又要退出去。 楚俊笑骂，“滚进来，” 同时他松开了怀里的苏棠。 苏棠抹着眼泪，脸上却有羞羞的笑。 看的魏军曹阳一愣二愣的。 她嗔道：“你们三个滚外面抽烟去……别在这里呛我。” 呃，这纯粹是借口？ “呃，你们也别滚进来了，我们一起滚出去……”楚俊嘿嘿笑着。 “我们这就滚，嫂子……” “嘿嘿，滚滚……” 这俩小子笑的有点那啥，看出来了，俊哥刚刚感动了嫂子一把。 …… 苏棠洗了把脸，补了一下淡妆，照照镜子才发现恢复很多。 铃……电话响了。 “喂，哪位？” “小棠？我卢菲……” “哟，卢大会计呀，今儿有空找我？” “小棠，上次你说的聘我当会计，还有没有效？” “呃，有效啊，我这边还没有雇上会计，我自己顶着呢，你也知道，我连个半调子会计也算不上的。” “那个，小棠，我去你那边可不可能？你跟楚俊说说……” 苏棠噗哧笑了，“合辙我在你眼里，做不了这点主啊？”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问问你家楚俊，夫妻有事也是互相商量的嘛。” “倒不是眼红你呀，卢菲，我家那口子可宠着我了，我真自己做了主，哪怕他怀乐意，也得捏着鼻子认了，你信不？” 哪个女人没点小虚荣心？不得在闺蜜面前炫耀一下自己在家的地位？ 苏棠也是女人，也是妻子，也不免俗啊。 “那就说定了，我这边给单位递交停薪留职报告了。” “嗯嗯，递，随时欢迎你来本公司报道。” “是，苏总。” “哈……” 闺蜜两个开心的笑起来。 苏棠知道上次帮卢菲刘建处理车祸的事，让他们真正震撼了，看到了自己老公的本事和影响，这才卢菲肯停薪留职来投奔的原因？ 那边卢菲挂了电话，朝身边连大气也不敢出的对象刘建狠狠攥拳，惊喜溢于言表。 刘建也非常高兴，“小菲，你这个闺蜜两口子真心不错，楚俊那样本事，也平易近人的不摆谱儿，再看看李彬那厮，人倒是也不算坏，可就爱摆个穷谱儿，哦，毕竟人家那天也去帮忙了，我实在不该说人家不好，是我小人了……” 他赶紧自抽一个小耳光。 卢菲白他一眼说，“李彬就那样，我们那个班长王伟有点阴沉，你是不知道，王伟一直暗恋苏棠，但苏棠看不上他，当年楚俊啥也没有，可苏棠就是嫁给了他，完全不顾家里父母的反对，都准备好先斩后奏生个孩子再回家，她爸妈才同意，当时真没一个亲戚或同学看好他们的结合，你再看看现在，所有人眼球跌破，谁不佩服苏棠当年的选择？” “嗯嗯嗯，厉害厉害，那个、小菲，你说我要去楚俊他们那边，能做点啥？” 合辙刘建也动了心。 “现在不是时候？你去做啥？你还是在农牧局先待着，我都不知道你能帮到他们什么？学厨子吗？” “呃，我真学不了。” 刘建苦笑。 “我先进去咱们就等于有了阶梯，也算近水楼台，以后看有什么合适你做的，我也能推荐啊。” “也是，也是……” 刘建笑的脸跟一朵花似的。 其实他也在想，我能做啥？我会做啥？结果……他发现自己好象一无是处？ 这个发现让他衍生出一种挫败感。 三中食堂门前，楚俊招呼两个表弟上了公爵王，准备去电视台那边。 这时，校门口进了来大奔s320。 是祈国华父女又来了。 第96章 彪悍祈小美 楚俊就在车边等着大奔过来。 这两天人家父女俩在商量新公司筹组的大事，祈国华准备叫闺女祈小美主持在市里的新生意，所以要跟她讲一些东西。 毕竟老祈在矿务局还有一摊子事，不可能老进市里来，他也没那么多的闲功夫。 能帮他盯着市里这边的只有这个宝贝闺女了，而且让闺女现在就开始磨练，以后也好接家族的生意。 老祈就这一个独生女，以后的一切都是她的，所以他没考虑过叫闺女入什么行政事业单位上班，闺女只能是私营老板，不然自己这些家当产业给谁去？ “小俊，公司筹组、注册、法人啥的，你和小美商量着，该告诉她都告诉了，市里边的生意你们年轻人折腾，矿务局那边舅还得盯着去，近几年还有做大做强的机会，舅自然不能放过，虽说新贸城的房子还没有下来，但是你们的新公司也可以筹备了嘛……” “舅，我也在考虑这事了，那有啥我就跟小美说了……” “嗯嗯，你们决定，以你的本事，舅也不怕你们能赔光，随便你们折腾，舅不过问，呵呵……” “那是舅你对我的信任。” “行了，你们忙你们的去，舅还约了个煤管局的朋友谈事，先走了……” 就聊了这么几句，祈国华的大奔s320就调头走了。 看着大奔一走，小美尖叫一声，“哇，终于轮到我自己说了算了……” 楚俊抬手往她脑门上就敲，“你不是要败光你老子的家产？” 小美捂额闪退，咯咯娇笑起来，“有你给我背书，我爸能骂我？” “合辙你准备拉我做垫背的？” “那我找谁去？”祈小美朝他身后一瞅，魏军和曹阳正靠在公爵王车侧抽烟，“那俩小子吗？毛长齐了没有？看着也不靠谱儿啊……” 魏军和曹阳一起捂脸，祈家女果然彪悍。 “咱们即将注册的新公司其实很穷，除了房和一部公爵王，啥都没有呢。” “资产折算分公司比例呗，”祈小美朝魏曹二人勾勾手指，叫他们走近，“诶，你们俩咋说？参不参股？说好了，新公司是我们年轻人的，你们能做主就参股，你们的爸……就算了，不要。” “啊……”魏军苦笑，“是不是看我们俩嫩，好糊弄啊？” 曹阳跟着嘿嘿笑。 祈小美美眸一挑，“嗯，这只是一方面，另外呢，我要说了算，能叫两个半老头子做股东？他们思想已经落后了，不一定能跟得住时代潮流哦，当然，姐我也不是总策划，公司的大政方针是楚俊来定的，我最多掌总行政事务什么的，你们参股的前提是能服从楚俊那家伙的意志，要是你们有自己的想法，那不如自己开家公司玩，我也不喜欢小股东指手划脚……” 其实祈小美的意思很明确，你们听楚俊的就入股，你们有自己想法的，就去单干，不用入股我们。 他们听明白了，可以入股，但就公司如何发展的大方针不能跟决策人冲突，也就是只能服从。 曹阳插话，“合理建议总能提？” “当然，但最终的决策权在楚俊那里，说到底就一句话，乐意听楚俊的跟着他走，就来入股。” “我肯定入股，两幢楼就是我入股的资本，哥，可以？” 魏军先表态，转头问楚俊。 楚俊自然点头。 祈小美望向曹阳，“阳子呢？” 曹阳扁了下嘴说：“我是这么想的，八幢门面拿下来要装修？装修要花钱？我家有自己建材批发店和建筑施工队，我比市场价优惠八折拿下八幢楼的全部装修改造，保证工料全上最好的，这方面花费多少钱就算我的入股，哥，你看成不成？” 最后他也问楚俊，他和魏军都知道，楚俊才是新公司的灵魂，而祈小美和他们一样，也屁都不懂。 楚俊拍了拍曹阳肩头，“没毛病。” 知道八幢门面的全部施工装修可不是小事，要有相当专业的设计规划和高质量的施工队伍，在这方面恰恰是曹阳他家的公司最擅长，但是在最后的室内装簧方面还要找魏军他的专业装饰队伍。 “哥，我补一句，我家的装饰水准是全市一流的，最后室内的精致装饰我家包了，也是市场价八折算费用，折入股资，哥你看成不？” “也没毛病，呵呵。” “对了，”祈小美望向楚俊，“我们手里七幢，另一幢的那位，拿不拿房入股？” 他们几个一直还没有见王盛，也没有交流过，不知道啥情况呢。 “盛哥那里具体怎么想的，我还得跟他聊下，抽个时间大家见见面认识一下，最初其实是我拉盛哥下水的，那时候想的不大，就是我拿两幢，他拿一幢，这不是后来小美她爸和老军都回入了，也就使得新贸城这八幢迎街的门面全部拿下，谈了一个整体价，” 祈小美抱臂环胸，“我丑话说到前面，那位我不管他是谁，他要不入股，只能选两头的边幢，不能插在中间分割我们七幢相连的优势。” “嗯，小美姐说的对，我支持。”魏国大力点头。 楚俊点头，“我是这么想的，每四幢是一排，我和老军各两幢，或东或西，小美三幢和盛哥一幢也四好一幢，占东排或西排，小美你说呢？具体大家要哪幢的位置，我和老军相商，小美你发盛哥相商。” “我又和他不熟，商啥商？我就一个条件，或东或西，他只能挑边上的，不能选中间拆分我三幢相连的优势，这一点肯定没商量……” “行，这个我帮你说，” 楚俊回过头对魏军道：“老军，哥想占个东头，因为其中一幢的第三层我要改成家居，上午东边有充足的日照，你说呢？” “哥，咱俩谁跟谁？随你挑，剩下的归我。” 魏军自然没一点犹豫。 “谢了，兄弟。” “……” 魏军把头扭一去跟曹阳说话，“我哥谢我，你听见了吗？他是想请咱们吃饭了？” “我看也是……” 两小子嘿嘿笑。 楚俊望着小美，“你是进去找你姐，还是跟我们去电视台，我有点惨，被苏总监发配电视台食堂一个月时间，培养不出两个得力弟子，不许回来。” “谁喜欢跟你们一堆臭男人挤一起？就是还有个事……” “你讲……” “咱们公司就一辆车，有点小家子气啊……” 祈小美忽眨着眼说。 曹阳立即道：“我严重支持祈董的发言，嘿嘿。” “我就知道你是个败家仔，”楚俊苦笑了一下，但他对装面门点有了全新认识之后，知道这里面的重要性，这都不是好钢用在刀刃上的问题了，想要整合更大更多的资源，门面就是刀刃啊。 祈小美过来就抱住楚俊胳膊晃上了，“姐夫，我不管嘛……” 呃，还能这样？ 这时，食堂门口传来一个娇脆声音，“诶诶，死丫头，你抱着我男人胳膊做啥？” 好，女主闪亮登场了。 祈小美娇俏的吐吐香舌，“姐，他们几个凑不要脸的霸占了公爵王，咱们姊妹俩骑自行车吗？” “你答应我教会你姐开车，这一半天就给提929马自达，如何？” “哦耶，这点小事就交给我了，两天哦，第三天我没看见车，公爵王归我和苏总监使用。” 祈小美这才放过楚俊，跟苏棠两个人进了食堂去。 …… 去电视台的路上。 楚俊坐在副驾席上抽着烟，车窗完全降下来，清风凉爽的。 “对于有野望的公司来说，省下一辆车的首付能做啥？你们哥儿俩说说看？” “哥，说实话，几万块钱对这个时代的一般人来说真的很多了，但是在有钱人眼里也做不了什么，对动辄上百万的小楼来说算个啥？太多人都看你的表相，穿什么衣，坐什么车，那是最现实的直观反应，体现你的生活质量和地位、背景，谈什么事人家都敢信你，你要骑辆自行车过去，自己都不自信啊。” “绝对是这个理儿，我爸那本田早该换了，不过老头子似乎不看重这些，哎……”曹阳叫他家老头子换车，还不是等于给他换？换了车他肯定把本田扔回家，自己开新的了，嘿嘿。 “就是说嘛……”楚俊微侧过头道：“你们跟罗叔都熟？现在机电公司有什么现货好车？” 罗长坤承包的机电公司现在就是做各种车的生意，东岐市做车生意的公司也不止一家，有人效仿罗长坤，开了二机电、三机电……另外东岐小卡汽车制造厂也做一些车的代理，主要是货车类的。 但是高档轿车还是罗长坤的一机电做的品牌最多。 只是此时罗长坤因为车祸重伤还躺在二医院呢，他也不是没好车坐，但一直坐惯了那辆好多年的伏尔加，谁知最后出事应在这辆老爷车上。 “罗叔这次出事完全就怪那个二百五司机，不守交规乱闯红灯，害人害己。”魏军说。 楚俊的手搭到了他肩上，“老军，哥对你没太多要求，但是开车上了路，必须遵守交通规则，这不是开啥车的事，而是一个人的原则和底限，即便我们不能这个社会创造多少财富，但我们起码要做到不给这个社会添更多麻烦，阳子，也说你呢，做事可以高调，但是做人一定要低调，不要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要把你的微笑带给每一个你能遇见的人，要给别人一种充满阳光，充满正能力的第一印象。” “哥，我记住了。” “林奇林柯，你们也要记住。” 和曹阳一起坐在后面的哥儿俩一齐应声，“表哥，我们知道了。” “送我们去了电视台，你们俩就代表公司去探望罗叔，透露一个与罗叔合作的意向，老军，你可以拉你小女朋友来入股嘛……罗叔那边往公司拔三两辆车折算就是了……呵呵……” “哥，这招不错，交给我们了。” 魏军顿时兴奋起来。 第97章 青梅竹马 中午，罗红秀从一中出来，准备出医院混饭吃，老爸现在住着院呢，家没人做饭，学校食堂伙食又不好，就这还一中呢？听说三中食堂都上电视了，是全市最棒的中学食堂。 如果学校食堂伙食好点，自己都不用天天跑医院和老蹭饭吃，再就是魏军那个死鬼这段时间好象消失掉了，也不来缠自己了，到底出啥事了呢？ 十七岁的花季女孩子，已经情窦初开，自然明白魏军缠自己是为啥。 但是魏军突然不来了，她心里有明显的失落。 路边泊着一辆的豪车，好多学生们指指点点，小声议论，这年头儿学生对汽车的认识还是不很深，但也分得出好与滥，尤其五个6的车牌太晃眼啊。 呃，这车不是救了爸爸那个帅大哥开的吗？ 然后，罗红秀就一眼看见了正倚在车边抽烟的魏军。 一瞬间她的心加速搏动，但女孩子的矜持又叫她不能立即放下面子来，故意哼了一声扭开头去。 魏军象个混子滥人上前拦住了罗校花，嘿嘿笑，“哟，这是谁家小美人儿？咋这么俊呢？” “滚……” 罗红秀抬脚踢了魏军小腿迎面骨，但用力很轻。 “哎呀……”魏军夸张的惨叫，“这几天忙正事，罗叔他都知道，你不知道啊？这不，一有空我就过来了嘛……” “谁稀罕，别挡着我路。” 罗红秀娇嗔着。 好多出了校门的同学们都绕开他们走，有的见过魏军，有的知道这小子经常来堵罗校花。 而罗红秀的同学们知道魏军是她的小男朋友，他们两家是世交。 只看罗红秀含羞带俏的模样，哪有一点被臭流氓拦路调戏的羞愤怒怨？ “先上车，我正好要去看罗叔，在学校门口影响不好……” 魏军伸手拉开后车门，让罗红秀上车。 她才再娇哼一声上了车，因为有不少学生们看着，她也挺害羞的。 …… 医院里。 罗长坤气色恢复的不错，但人还得躺着。 正在等女儿来开饭，不想女儿有给领来俩混饭的，老魏老曹家的公子们。 他们提着一堆慰问品来看两个伤号了。 “饭是不够你们吃的，坐一会儿，叫红秀请你们去外面下馆子。”李慧茹笑着说。 “你们两个小子，不光是来看看我？” 罗长坤还是有眼力的。 “嘿，” 魏军和曹阳对视而笑，“叔，还真有个事跟您商量，我俊哥说，我和阳子代表我们新成立的公司来探望下罗叔，顺便商量点事，俊哥他刚接手电视台食堂的承包，忙的拖不开身，叔你要体谅下……” “好事啊，连电视台食堂也承包了？小俊这摊儿又在扩大。” 罗长坤笑着点头。 “电视台才二百来人的小食堂，不叫个事，我哥是想培养几个日后的大拿，才要去坐镇一个月，明年开春要拿下一二中的食堂，不得不提前做些准备工作，再就是新贸城这八幢门面我们全拿下了，准备成立新公司，祈舅那边祈小美姐姐代表参股，我家这边我代表，阳子家是他代表，这不是过来跟罗叔你说这个事，想让红秀代表参个股呢……” “啊？我……还在念书啊。” 罗红秀其实一脸兴奋的神情。 原来如此，罗长坤和妻子李慧茹互视一眼，“慧茹，你看看现在的年轻人，可不得了啊，咱们家红秀过了年就等于毕业了，大学估计是考不上的，也就混东岐的会计学院，好歹是个大专，到时候就有时间参与公司实践了，你看呢？” 李慧茹温婉一笑，“你决定呗。” “哈哈……那得问问我宝贝闺女乐不乐意和那个丑小子一起折腾公司。” 丑小子自然是指魏军喽。 罗红秀鸡啄米似的点点螓首，自然是极乐意的。 “爸，能实践就好呀，和丑不丑人在一起也无所谓，难道他还敢给我脸色看？” “哈哈……” 罗长坤大笑，心情极为畅快，转过头望着魏军曹阳，“那你们俩说说看，叫红秀怎么参股啊？” 曹阳不说话，在罗叔面前还是要把表现的机会让给魏军，人家想当罗有女婿嘛。 他一缩脖子，“罗叔，让老军跟您讲，我现在混的比较惨，是人家魏总的司机，嘿嘿……” 长坤和慧茹都笑了起来。 魏军扬扬下巴，“有五个6的公爵王开，还委屈你了？” 他回头跟罗长坤道：“叔，我俊哥的意思是，红秀这边拿几辆车出来入股呗，对叔您来说，就是自己交几个车的首贷嘛，折资入股的话肯定是按车的市场价来算的。” “行，几辆无所谓，看你们需要几辆，车更随你们去挑，要大奔s320都没问题，呵呵。” 新公司是楚俊领衔，罗长坤就没多少顾忌了，这几天老魏老曹天天下午来跟着坐一两小时，谈的就是小一辈们整公司的事，对楚俊的情况也是十分了解，罗长坤自然也是想介入，但找不到一个说法。 不想今天楚俊就打发过魏军曹阳提这茬儿了，正好瞌睡给个枕头，要说利用各方面资源，楚俊这小子还真不错，拉这个，揪那个，一整合新公司就有了，要车有车，要楼有楼，人才啊。 …… 下午三点半左右，楚俊在电视台这临室办公室接到了魏军的电话。 “啥情况，老军。” “哥，全妥了，我和阳子正在机电公司，车也都看了，有不少现货的，就看我们要什么车，罗叔可是放了话，就算要大奔s320也没问题，具体要啥车你决定呗。” “哥要说想把这个门面装的大一点，你们哥儿俩支持吗？” “哥，我和阳子就是俩愣头青，但凡你说的，我哥儿俩坚持支持、坚定维护，这一点你放心。” “那哥就拿主意了？” “哈哈，哥，就等你放话呢，赶紧的哥……”曹阳在一边嚷嚷上了。 不用掏一毛钱就提新车，他们能不兴奋？ “陆巡霸道有没有现货？” “有六台呢，都是40的排量，四台红的是顶配，56万，两台深色是简配，51万，哥，这车……你看好？” 魏军曹阳他们多少有些虚荣心在作祟，更欣赏轿车，总是觉得越野车档次不够高，价格却死贵。 “四台红的都提了，再加929马自达和s320，一共六台车，嗯，总得叫红秀小姐占的股份比例大点不是？” 提的车算罗红秀的入股次产，太少了罗长坤脸上能好看啊？ “哥，霸气，太霸气了，跟着你干，我我我太有信心和干劲了啊……” “哥，在我19岁生命中，你是我第一个佩服的牛人！” “你们激动个啥？这是红秀的入股资产，不得和别人差不多？小美三幢门面就四百几十万，难道咱们提一辆车算红秀几十万资产，能这么欺负人家？” “明白，哥，明白了。” 四台陆巡霸道就224万了，还有146万的大奔，50万的929马自达……计420万。 这就是罗红秀的入股资产。 突然话筒里变成了妇人的声音，“楚俊，我是你慧茹姨……” “啊……姨，你在啊，汗……那个，我叔身体还好？我这几天有点忙，没能过去看他……” 楚俊没想到李慧茹就在旁边，汗了。 “没事，得空你再来，我是和你说下，车折资入股，按市场价就有点不地道了，津港提价是多少就多少，另外姨是想问你个事，你是不是看好这款车？就是80版的红款霸道。” “姨，以我的判断这款车肯定要卖火的，我觉得这车玩个五六年，原价再出手都会被抢……” “这么牛？” “姨，纯粹是个人的预测，姨你别叫我给带沟里去。” “呵呵，你长坤叔跟我说，楚俊的眼光罕有，你叔他也看好这款车，但没你说的这么肯定自信，再者它是今年刚上市的新款，国内认可度还低，你要真的看好，姨回头跟你叔商量下，再进几台红款的，津港还屯着不少货的……” 电话转给了魏军，他拍胸脯说上牌子的事交给他了。 …… 四点半，二医院。 李慧茹把老魏、老曹都叫到了丈夫长坤病房。 几个人商量红霸道的事，李慧茹将楚俊的一番预估评测讲出来，尤其他那句‘这款车我叔要亏了钱，亏多少我出多少’的话，充满了霸气，比霸道还要霸气。 长坤不由一叹，“后生可畏啊，这话都敢讲，比我强啊。” 他目光转向老魏老曹，“两位怎么看？” 老魏挠了下头，呵呵笑道：“小俊说的啊……呵呵，我还真就敢信他，我干了！” 老曹也轻笑，“我没道理不跟啊，还能叫你们两个家伙发财去？” “哈哈哈……” 三个人一起大笑。 李慧茹信心大增，当下笑道：“小俊这个谋出的，就这笔红霸道生意我给了他10的股，老魏老曹你们看呢？” “同意。” “支持！” “那行了，我给我哥打电话，联系贷款，我们三家共同承担抵押……” 李慧茹的哥是省行的副行长，能力很强，没有他的支持，罗长坤都玩不成东岐最牛车王。 第98章 负翁！ 当天晚上，这俩小子又混到了三中食堂，他们现在不想回家吃饭，家里饭和这比就是猪食，没法下口都。 把情况和楚俊一讲，楚俊也觉得这个叔是能成事的有魄力角色，心中自然大慰。 就怕合伙人是猪队友，那真没法领着上路的。 “哥，几台新车要贴膜啥的，内部也要装饰一番，怎么也得一半天，上车牌花多少钱我先垫上，因为这个钱得现交才能挑号，这事我也和我爸说了，出的钱最后算我入股的。” 魏军把提车情况说了一下。 楚俊拍了拍他肩头，“嗯，可以，车回来以后，929给小美专用，你们谁想玩跟她去说，其它几部你们随便用，再就是公司以后注册的事，名我想好了，就叫‘东兴餐饮有限责任公司’，法人嘛……小美你咋说？” 这个责任比较大，公司出了啥大问题都找法人代表的。 小美纤荑连摇，“诶诶，我可不当这冤大头啊，你挖这么大坑，活埋了我都没地儿说理去，再说你这颗脑袋就是无形无价的大资产，公司资产肯定是你占大头，我当法人代表别人也不服啊，你就勉为其难……” “嘿嘿，你来你来。” “没错，哥你上，我们都小股东来的。” 魏军和曹阳自知论头脑见识远逊于楚俊，人家买个车聊了几句，都叫别人看到大商机，他们可没这本事。 那边，苏棠和韩芳都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聊天。 两个女人的目光都在楚俊身上，苏棠是爱的痴迷目光，韩芳是非常欣赏的赞叹眼神。 “行，那法人来我做，不过没准备好时我们也不急着注册，毕竟公司一成立就要和税挂勾了，我们还没有铺展开生意，连收益也谈不上，拿什么交税去？将来成立了公司再说，媳妇回头以你的名义成立个有限公司，把食堂承包这块统一纳入来缴税也是合适的。” 食堂承包这块是楚俊苏棠他们自己的，纳入新公司一起折算也不合适。 现在新的公司还没有成立，房和车就有了不少，八幢三层楼的门面，六台这个时代的豪车。 不过这些都是负资产，全是首贷买的，负债率差不多是90。 “我们都是欠了一屁股债的负翁，大家都得努力了。” “也是……” “嘿，哥，欠了一屁股债，我咋这么高兴呢？” 曹阳摸着脑袋说。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楚俊道：“你以为谁都能欠一屁股债啊？说不要脸点，欠债也是一种本事啊！” “哈哈……” 这回连苏棠和韩芳她们都失声笑了。 公司即便盈利也不会立即先清负债，只会发展公司先用，盈利超过一定比例的负债公司还是有发展前景的。 再说了，开公司有不负债的吗？ 不贷款不负债你怎么发展？ 这些就不是问题。 楚俊要考虑的就是怎么盈利，怎么赚钱，怎么挖掘市场，怎么叫潜在的客户走进自己的门店。 车或房的贷款是有压力，但也是一种动力。 “目前，车的费用，谁开谁用谁自付啊，呵呵……” “明白，哥。” “懂，太懂了，哥。” 楚俊又道：“我们的新公司到时候，就按大家的出资多少算比例，有没有问题？” “没有，没有。” “我也没有。” 魏曹二人一起出声。 小美却道：“我有问题啊……” “呃，你说……” 楚俊盯着祈小美。 “姐夫啊，我刚才就说了，你的智商和决策是令我们都惊震的，你这颗脑袋不占点比例说不过去的？” “你就是说以后公司的债我多扛点，是这意思？” “哈哈哈……” 魏军曹阳和祈小美都笑了起来。 不过祈小美振振有词，“占的多当然扛得多，我是就事论事啊，做生意我懂个屁啊？你也说了，我就是个败家仔，花钱的事算我一个，赚钱的话我是既没主意也没能力，你今儿一个主意，明儿一个决策，我怕没多久公司就负债累累了，你总得为你自己这颗脑袋承担一定义务？不然我和老军阳子都成了为你分担债务的二百五了，我觉得你这颗脑袋，怎么也值30的资比，老军阳子你们俩看呢？” 她就朝那俩货挤眼儿。 “30才？那真委屈我哥了，好，就算30。” 魏军嘿嘿的笑，他又不是听不懂祈小美的话。 曹阳也道：“哥随便丢个说法出去，我爸他们就敢一掷数千万去做，都不怕赔的没了裤子穿，我也是服了，哥这颗脑袋就是我们公司的无形资产，给30比例真心委屈哥你了，我没说的，支持小美姐的说法。” 那边的苏棠和韩芳也能看出这三个合伙欺负楚俊呢。 楚俊望向苏棠，“媳妇，这三个凑不要脸的只往坏处想，有没有想过以后盈利了也是我分大头啊？你们真甘心？” 是的，现在战的多，以后就拿的多，资产比例搁在那里的。 魏军道：“哥，我说个公道话，你是领头羊，公司的灵魂，多劳多得多占多拿，我们是没一点怨言的。” “这个真心没怨言，小美姐，你说？” 曹阳还郑重其事的问祈小美，到时候公司债也按比例划分，占的多的自然扛的债也多。 祈小美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谁敢有怨言，咱三个一起抽他。” “是这话。” “没毛病。” 好，三个凑不要脸的已经结成了同盟，还有一个小盟友王盛完全被忽略不计了。 楚俊扁了扁嘴，“好，那剩下的70就按各人出资来分配，也不对啊，红秀那边还没表态支持你们呢……” “这个，红秀被我表代了，我是她未婚夫，未婚夫……呵呵。” 魏军感觉良好的说。 “你们都听见了？红秀那边有什么怨言就是老军的事，其实眼下我们公司也没有什么要每月偿还债务，门面房是各自头上的，六台车是红秀的出资折算，计400万，阳子出资多少要看八幢门面楼装修的费用……” 大家就等于讨论了一下楚俊脑袋值多少资比的问题。 说实话，这真是无形无价的资产，尤其是建立在信任基础上的这个公司，更是因为看重他这颗脑袋里的智慧。 之前一句话引起三大富绅要贷款斥资数千万砸百辆霸道的生意就是最佳的体现。 不行你来试试？ 看能不能说动他们去做这么冲动的决定？ 可是楚俊轻飘飘的一句话似有无穷魔力，他们就去做了。 “对了哥，明儿是不是回村接小姑？还有楚秀转校的事，我有空的，我可以回村做这事……” 曹阳这一半天已经想念某人成灾，迫不及待想见到某人，又想到自己不在时，那个村瓜蛋子会骚扰某人，不能忍啊。 苏棠道：“明天是得去，我答应了秀儿两天的，明天第二天了呢，我跟着回去一趟。” 祈小美赶紧道：“我无聊死了，我当然也去，老军你明儿一早就去机电公司，让他们先把929整出来，五个7的一牌是现成的，一挂就ok，去车管所办个行车证的事。” 魏军插话道：“哥，咱们是不是得雇几个司机啊？真有啥事，我们自己开车人手都不够呢。” “呃，还真是……” 楚俊扁了扁嘴，“我这么想的啊，司机兼安保，工资比一般工人多一倍，来我们公司就最少拿500块钱，但不是什么人都招的，素质非常重要，诶诶，就说你们俩呢，你哥儿俩那些狐朋狗友别说哥看不上他们，所以你们也别提，我们公司招司机兼安保人员的第一条标准是，必须当过兵，也就是说部队复转军人优先，谁推荐都行，只要达到这条标准，谁要是想照顾亲戚朋友啥的，那就去开你们的私家车好了，呵呵……公司不要。” 噗哧一声，韩芳笑了，苏棠也笑了。 魏军曹阳不仅没抱怨，还双双竖起拇指来。 “哥，我就服你，有你这条规定，阿猫阿狗找上门来，我也有说的，多亏了哥你啊，呵呵。” “是啊哥，太感谢你这一招了，不然我还真的挺头疼。” “嗯，你们这么夸我，我是没一点意见的。” “哈哈哈……” 一堆人再次轰笑。 “老公。” 苏棠美眸亮晶晶的瞅着楚俊。 “嗯？” “我和小美去我姐呀，你自己乖乖在家哦。” 言下之意是你要自己不乖乖在家，后果你知道的…… “啊，你不回家，那我睡办公室得了……” 楚俊心说，我一个回家搂个枕头算啥事？ 苏棠白他一眼，“那明天回村接小姑和妹妹，你去不去呀？” “我还是去，有些事要和汉正叔说一下，村里亩田承包改棚的事，还有收购些家畜猪羊鸡之类的。” “那行，上午还是下午？” “呃，上午怕是没时间，我得去电台食堂继续忙，下午叫六叔去帮我，我抽开时间回村。” “哦，六叔过去也能替你做些事的，那就这，老军，先送我们去。” “好的，嫂子，我们先走。” 魏军当先出门。 三个女人跟着他一起走了。 第99章 二次回村 次日上午，楚俊在电台一直忙活，中午赶紧三中，下午让六叔去电台食堂继续忙。 今天要回村接小姑和给妹妹的转学开证明，他得亲自去一趟，顺便见一下楚汉正聊几句承包地改大棚的事，还有收购猪牛羊啥的，去菜市场买真心贵，食堂的成本就会大增。 三点半左右，曹阳和小美各驾着一台上好牌的红款陆巡霸道进了三中。 “哥，嫂子，车上牌儿了，我们可以回村接人了。” 曹阳跳下车笑着说。 他伸手拍拍崭新的红色霸道车身，丝豪不掩饰对这款车的喜爱。 “好，我先去打个电话……” 临时前，给楚汉正挂个电话有必要，别回了村找不到人。 “哟，小俊。” “叔，我现在动身回村，去乡中学见面，麻烦叔你先行一步给楚秀把转学证明开出来，转东岐三中。” “好好好，叔这就过去，在乡中学等你。” “行，一会见。” 挂了电话出来，楚俊把小美踢后座上去陪他媳妇苏棠，他亲自驾车，曹阳也开一辆跟着。 两辆霸道就直奔十里铺了。 也就是二十分钟，红霸道就气势十足的卧在了王堡乡中学的大门外。 在土雾飘扬中，两辆车的红色仍那么耀眼，学校里孩子们正下课在不大的操场上玩耍。 乍见这辆霸气的红车停在校门外，一个个眼都呆了。 楚俊一下车，就看见楚汉正领着面带娇俏笑容的小妹楚秀出来，她背着书包呢，这是最后一个下午在这上学了。 今天出了这个校门，楚秀就不再属于这里了。 扑进哥哥怀里，楚秀哭了。 两个送楚秀出来的女同学，身上穿着极朴素的花格子衣裳，是村里人常见的那种。 她们眼含热泪，送别她们的闺蜜楚秀。 “秀儿，记着回来找我们……” “秀儿，想你。” 楚秀哭的更厉害了。 后面跟着下车的苏棠也落了眼泪，闺蜜情深啊。 楚俊望着校门里，隔着铁栅栏门对妹妹依依不舍的两个花格子衬衫的女孩儿，心下恻然。 她们的衣裳无论是衬衫还是裤子都打着补丁，肘部和膝部的补丁还很大。 从她们泛黄的面色能看出来平时生活很艰苦。 90年时，村里的穷人真的还有不少。 自己能做点什么呢？ 苏棠过来赶紧把小姑子搂过去，总要让老公和乡长楚汉正先打招呼说正事。 楚汉正含笑在一边站着，看着楚俊和妹妹的兄妹情深。 “嫂子，呜……” 楚秀又蹭在嫂子苏棠怀里抹泪呜咽，那个离别的情绪一但起来，还不好抹平掉。 “乖，不哭了啊……秀儿。” 苏棠心疼小姑子，掏出手绢给她擦泪，自己都陪着落了几颗泪，怕她放不下，赶紧又推她上车。 这边，楚俊上前两步跟楚汉正握手。 “叔，太麻烦你了。” “说啥呢，小俊，以后是叔可能麻烦你。” “叔，村里乡里的事，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会支持。” “诶诶，小俊，这是秀儿的转学证明，你收好了。”楚汉正对楚俊这句说话还是满意的，掏出证明递给了他。 楚俊接过来叠好装兜里去，“叔，我们就到路边聊几句。” “嗯嗯，正要和你唠唠……” 两个人就在路边蹲下来，楚俊掏出阿诗玛给楚汉正点上。 “小俊啊，村里的地，你能承包多少亩？有个大体估算？” “叔，马上都十月了，今年接过手的地，就先改棚，我是想改一百亩地的大棚，” “啊……那投资不小，乡里也是想引着社员们这么做，可是没钱呐，又说服不了社员们自己出钱，毕竟家家都没几个钱，他们怕改了棚卖不出东西白忙一场，其它乡也有改棚的，但能赚钱的真不多，所以社员们有大顾虑。” “叔，赚不了钱主要是没人收购种出来的菜蔬，又或压价收的，县里蔬菜公司怕也要压价？” 楚汉正苦笑，“哎，谁都不好干，县蔬有县蔬的难，社员也有社员的难，农产品出不了门，大家就富不了。” “叔，别的我不敢保证，我介入的承包大棚，按照我的要求种东西，我肯定全收，而且价格公道，” “行行行，一百亩地承包，这事叔让村里来推动。” “叔，你不是说后梁山村的猪羊牛还不错？” 楚汉正点了点头，“不错是不错，但收购人压价太低，卖不动，近两年养殖的人就少了，再就是偷家畜的现象也频繁的出现，后梁山村的人家都养狗也没能制止这个问题，乡所的民警们出动了几次，收获甚微啊……” “这个盗畜看来是团伙？” “象啊，乡所没几个民警，事又多，根本没大精力去破案，没办法的……” 这时路过过来一个骑自行车的民警，看样子是要下村去，他一眼看见路边蹲着的楚汉正，忙跳下了自行车。 “正叔，您在这呢……” 打住自行车支架，抢上两步来说话，眼瞥着楚俊，心说，这青年就是路边这两辆红车是他们的？ 腥红扎眼的陆巡霸道太霸气了，学校周围一堆人离老远在围观着。 曹阳靠在车门上抽烟，手里拿着小美上车前递给他的车钥匙，好象不想开了，后座上苏棠正哄着落泪的楚秀。 “来来来，小周，给你介绍下，这是十里铺村的表年俊彦楚俊，我们楚氏本家的，如今在市里做大买卖，最近回乡也想支持农村的发展，小俊，这是乡所的民警，正是管后梁山村的，盗畜的事他也很清楚的……” 楚汉正这一介绍，楚俊站起来和周民警握手，算是认识了。 “周哥，你好。” “小楚你好，” 民警小周没多留，说还要下一趟后梁山村，中午有村民说昨夜又丢了猪和羊，贼盗猖獗啊。 等他一走，楚汉正叹气说，“乡所一共四五个民警，每人还管着两个村的事，说实话，靠他们根本破不了盗畜案，乡里向县刑求援了，那边也是人手不够，勉强抽调来三四个人，折腾了两三个月都没破了案，哎……愁啊。” 楚俊默默点头。 他心说，后梁山村的养殖户们本来就靠这个赚不上钱，改善不了生活，再被偷盗猪羊的，谁还敢多养？恶性循环了。 自己想从后梁山村收畜的事看来要有波折的。 “叔，大体的情况我了解了，承包一百亩田的事麻烦叔你，签协议时也得有叔啊。” “嗯嗯，这事近几天就能办好，主要统计一下村里谁的田愿接受承包。” “叔，我也不完全承包，谁的田我留给谁10的收益，等于让他们参股在内，这样才能拉他们种大棚啊。” “哎唷，你这招好，一定能鼓舞社员们啊，承包的事就更好推动了，价格上他们也不会咬住不放。” “叔，不能叫咱村老百姓吃亏，年承包价该多少还多少，10的棚收益算是我大伙工资，” “好好好，小俊啊，后生可畏！” 楚汉正大喜，有了楚俊这个说法，不出三天就能谈成百田改棚这事了。 又聊了几句，才结束了这次谈话，楚俊坚持先送楚汉正上了他的212让他先离开。 看着212吉普绝尘而去，曹阳递了烟给楚俊。 “还哭着呢？” 楚俊探头瞅了眼霸道后座上的小妹，还依偎在苏棠怀中哽咽。 “小美姐也要安慰楚秀，哥你开这辆，我开后面的，” 曹阳扬了手中的车钥匙。 “嗯，咱们回村！” 两个人先后上车，两台霸道轰然启动，震的地都好象在晃，叫围观的好多村民们咋舌不已。 看着红色车身远去，村民们久久没能收回震撼的目光。 …… 十里铺村，楚俊家。 小姑楚汉娟在二哥家和嫂子林秀莲坐着，这两天她的心情就不一样了，充满了一种对新生活的期待和向往。 真要再村里继续呆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活？光是村民们的唾沫就淹死她了。 正和嫂子坐着，院门外传来一个破铁锣似的嗓子嚷嚷。 “楚汉娟，你给老子出来，别躲着……” 屋里两个女人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汉娟那个不成器的前夫楚汉兵，这货仗着堂兄是楚汉正经常欺负人。 输耍不成器的男人，把本来很穷的家都败入光了，和汉娟离婚也有一年多了，但一直在找茬儿。 这种癞汉在村里很叫人讨厌，可也没人敢惹他。 就这一半天，这货听出汉娟家侄子发达了，居然又闹着想和汉娟复婚。 从昨天开始就来了家两三趟了，嘈吵的人头疼。 汉娟脸色变了，又不能不出去，不然那癞汉敢冲进家来折腾，再把二哥家给砸一顿？ 所以汉娟赶紧出门，林秀莲在后面跟着，楚俊他爹正好不在家，就他们俩女人。 “你又来做什么？你滚，我不会和你复婚的……” 汉娟气的浑身发抖，眼泪都出来了。 癞汉楚汉兵嘿嘿一笑，“咋了，和我复婚还委屈你了啊？我哥是乡头儿，我整出点事来，谁敢动我？” 他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呢。 林秀莲上前一步挡在小姑子身前，厉色呵斥说，“楚汉兵，你别太过份了，今天我儿子回来，小心他抽你。” “哈哈？抽我？我是他姑父，他敢抽我？反了天啊？” 这货似乎一点不怕，还跳脚呢。 突然，地面传来微微震动，发动机的轰鸣由远而近。 几个人回头望去，两车腥红的陆巡霸道正朝这边开来，车后扬起的土雾飘扬了一路。 林秀莲和汉娟同时大喜，楚俊回来了。 癞汉却傻了眼。 第100章 捶你 两台无比霸气的红陆巡霸道就在楚俊家门外的小林前停下来。 楚俊他们先后熄火儿跳下了车。 “你来我家做啥？你滚，你又来欺负我小姑？” 看见癞汉的楚秀，居然直接暴发。 楚俊对这个曾经的姑父也是有记忆的，这家伙好象参与了乡村中一些偷盗的事，他心中不由微微一动，说不准后梁山村盗畜案就有他的份……那岂不是正好收拾这个王八旦？ 癞汉看见好久没见的楚俊居然长的比他还高，怕有一米八五？ 俊逸挺拔的楚俊冷着脸上前，他已经看到小姑红着眼睛，明显有哭过的痕迹。 他心中不由大怒，敢欺负我小姑？ 在楚俊心里面，小姑等于是他第二个妈一样，从小就抱着他长大的，她没啥文化，甚至没念过书，她的童年少年时期就是抱着侄子楚俊过来的，这份恩情，对楚俊来说是沉甸甸的重。 他上去一把就揪住了癞汉衣领，怒斥道：“来见事是？” 曹阳一看楚俊要动手，飞步冲来，就揪住了癞汉的头发，一脚直接狠踹在他肚子上。 “艹你玛的，来欺负哪个？捶不死你……” 这小子就是这么个性格，你跟我横？我比你更横，你跟我玩狠？我比你更狠！ 一言不合，他就要动手解决。 “哎唷……” 这一脚踹的不轻，癞汉也没防住，直接哈腰低头。 曹阳捶人极有章法，老打架惯了呗，癞汉一低头，他又一脚直接兜在癞汉口鼻之间。 “啊……” 癞汉捂脸摔倒，口鼻给一脚兜的冒出了血。 别看曹阳有点瘦，但打起架来那股狠劲和麻利的动作真叫人佩服。 也就眨个眼的功夫，癞汉就倒地了，似乎不堪一击。 本来就有人围着要看癞汉怎么折腾楚俊家的热闹，不想楚俊突然出现，一下车就把癞汉给放倒了。 村民轰一声炸了窝。 有人直接跑去楚汉正老爷子家去报信。 其实不用报信，老爷子楚嗣忠就在院门口石碾子上坐着晒眼窝呢。 他那个村瓜蛋孙子天天陪着他。 看到癞汉倒地，老爷子一微眉，看来汉正对癞汉家的警告他们没听进去，还是惹出来了，那就由他们去。 “爷爷，兵叔给打了，咋办？” “活该……你跑去大队给你爹摇个电话去，让他回来。” “哦……” 村瓜蛋撒开腿就往村大队跑去。 楚俊这边拉开了曹阳，不让他再动手，癞汉躺在地上装死，哭嗥起来。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这是他一惯手段。 只可惜楚俊不尿他，“妈，小姑，你们先进院，” 老妈林秀莲倒是没怪曹阳动手，反而觉得心里痛快，因为她们憋的太久了，早就想有个人抽这癞货一顿，可这样的人一直没出现，在村里，还真没人敢抽楚汉正的堂弟。 “小俊，不能再动手了，” 林秀莲隐晦的警告儿子，毕竟这货是楚汉正的堂弟。 “妈，没事，抽就抽他了，我刚和汉正叔谈过事，就算汉正叔一会儿回来，好看的也是这癞货。” 楚俊也隐晦的告诉母亲，我和楚汉正谈的是正事，现在楚汉正都需要我帮衬他一帮，又怎么会因为这个货坏了交情？ 小姑也担心的看着楚俊，但见侄子根本不怕，顿时感觉有一主心骨似的。 祈小美路过癞汉时，旅游鞋居然故意踩在他脚外背上。 那家伙发出一声杀猪似的嗥叫，抱着脚躬成了虾状，疼的哭天抢地的。 “哎呀，不好意思啊，谁叫你把狗腿伸这么长了……” 她推着苏棠和楚秀就走。 村里恨这货的人多，这时候看到他被收拾，那叫一个大快人心，都没一个人上去扶他一把。 等到楚汉正收到消息再赶回十里铺村，都是四十分钟以后的事了。 这期间，楚俊曹阳就在外边跟癞汉耗着。 楚汉正是坐着212吉普赶回村的，一看堂弟糊了一脸血污，抱着脚哭丧，他也是一肚子气，活该啊，你得罪谁不好，非要惹现在的楚俊家？ 他立即指使212司机和同车下来的另一个人，把癞货堂弟往车上拖。 “把他弄车上去……” 那货一见堂兄来了，赶紧哭诉，“三哥啊，这小王八旦打我，你叫乡所的人抓他……” “抓尼玛个屁……” 楚汉正更气了，上前扬手就抽了他一个大嘴巴子，“狗东西，你就欠收拾……弄他上车。” 司机跟那人一看楚汉正是真怒了，用力将癞汉塞上后座，关了车门。 “小俊，对不住啊，这事我来收尾，你跟你小姑好好说下……以后他肯定不敢来闹腾了……也是我大意了。” “叔，我也不对，刚才没收住手……” “没事没事，这货就欠抽，不是个事，叔来处理善后就是了……” 楚汉正赶紧上车，拉着癞汉走了。 倒是说，就楚汉正这事办的，能叫楚俊赞他个大拇指，这人心里到底分得出轻重缓急。 和曹阳锁了车门，他们也入了家里来。 林秀莲、小姑他们在院里也都听到动静情况，知道有了楚汉正出面，这事算暂告一段落了。 就见楚秀伸手递给曹阳一个红透的李子，“赏你吃个，真解气呀，我早想打他了，那狗东西老欺负我小姑，我就是打不过他……” 之前曹阳冲上去就捶那货，看的楚秀小美眸发亮，这丫头唯恐事不够大的个性，极赞赏曹阳的男子汉行为。 曹阳嘿嘿一笑，接过李子大口啃着吃，好象啥宝贝一样。 楚俊摁着他肩头，“冲动了啊，阳子，我是吓唬吓唬他，没准备动手，你小子倒好，直接开干……” “哥，我就怕你动手，才抢着动手，这种货，岂能叫哥你脏了手？由我来就行了。” 曹阳还真是这么想的。 他这么一说，一家人都看曹阳更顺眼了。 而且有血性的男人都是被看好的，好过一些窝囊废不敢出声，女人跟着一辈子找不到被守护的安全感。 楚俊捋了捋他后颈，笑骂，“臭小子，进家……” “嗯，哥……”曹阳还偷瞄了楚秀一眼，见她正盯着自己，脸顿时就红了，赶紧往家里钻。 小姑就都看出点什么来。 进了屋里，楚俊和吃完李子的曹阳都洗了洗手。 林秀莲张罗着做饭，“儿子，晚上吃了饭再走？你爸一会就回来了，他走家窜户的说承包田的事。” “妈，汉正叔答应了做这些工作，让我爸别操那心了，村里挨的近的亲戚们优先，我除了给年均费用，还另外给10的棚收益，以此坚决大家种大棚的心思，不然到哪找人种一百亩大棚？你让我爸把亲戚们的地统计一下，跟汉正叔说，不够的让汉正叔凑其它村民，肯定先仅着咱们家亲戚的地承包，他们总比外人更信任我？” “嗯，妈记住了。” “妈，过了年你跟我爸也进城，享两年清福，辛苦半辈子了，儿子可舍不得你们再受罪……” 暖心窝子的话叫林秀莲眼睛湿润起来，“傻孩子，我跟你爸就是庄户人，进了城反倒不自在，天天忙忙碌碌的才是我们的生活，再说你承包百地改棚，总得有人盯着不是？你爸也闲不住，让他替你盯着呗……” “妈，进了城也能天天回来呀，开车不过半个小时的事，白天你们忙完，晚上回城呗，我给你们派个车就是了……” 楚俊自然舍不得老妈再受苦，自己好活了，留老妈在家种地？心里有道坎儿过不去啊。 他给媳妇睇了个眼色。 苏棠挽住婆婆的胳膊，“妈，小俊公司好几辆车，派一辆兼顾大棚种植管理很正常啊，叫爸盯着是行，可也不耽误回家，这里城也就十里地远，来回也用不了一个小时的，您再想想，我们在城里享福，爸妈在村里种地受苦，我们还能咽下饭去呀？” 到底说的林秀莲落了眼泪，心里好感动，儿子终于长成了，媳妇也是贴心的暖。 “棠啊，你爸是个倔脾气，这事妈回头和他商量商量再定，也不在一时半刻的，先叫你小姑进城，村里她是再不能呆了。” “嫂子，你也去嘛……” 汉娟也出声劝嫂子。 “总得跟你哥说，老倔驴不同意，我也走不了……再说，我也不放心他……” 林秀莲苦笑说。 “妈，让我爸自个儿窝三天，他就想你了，非追城里去……” 楚秀挤着眼儿说。 “呀，这个臭丫头，说啥不着调的话？” 老妈都有些脸红起来，想想也是，自己男人还离不了自己，连顿饭也做不熟，丢一个人在家，能饿个半死。 楚俊他们笑起来，已经淡忘了刚才癞汉来闹的事。 楚秀躲到哥哥身边，挽着哥的手说，“哥，你出来，我要跟你说个事……” “嗯嗯。” 他们兄妹往外走，曹阳屁颠儿屁颠儿的跟上了。 这时候楚俊老爸楚汉升回来了，看他脸色就知道他已经得知了癞汉被打的事，更被楚汉正拿车给拉走。 “爸，你回来了。” “嗯，你们晚上吃了饭走？爸一会去接你爷爷奶奶一起来吃饭。” “行，爸，我们吃了饭走。” “好……” 楚汉升脸上并无不豫之色，看来接受了捶癞汉的事。 第101章 瞬间逆转 初秋的黄夕，一片金黄映的西天无比绚丽。 院子里，楚俊坐了个小板凳，楚秀就依着哥哥坐，曹阳蹲在屋檐下的石头阶上。 小美也挨着楚秀坐，听这丫头说事。 “……哥，我那两个好同学姊妹，一个还是大表姐的小姑子，前些年大表姐嫁过去时，他们家还凑乎的，现在家里养的猪羊少了，生活就不行了，苦的很，不是你发达了，咱们家也好不到哪去……” 楚秀讲起事来也颇有大人气象，可不象个小丫头，倒是把曹阳迷的又要流哈喇子。 摸着妹妹脑袋，楚俊心里充满宠溺感觉，这丫头是家里的宝，有啥好的全给她吃了，啥活也不干，倒是养的不差。 “我记得大表姐是嫁给了后梁山村的一个羊倌儿？” 楚俊当然还记着这事，大舅家的大表姐比他几岁，结婚也是五六前的事了。 “是的，哥，那羊倌儿就是我同学陈怜春的大哥，现在他们家没几个羊了，因为卖上价钱，培养期又长，咱们乡后梁山村的羊最少八个月甚至一年才能养成肥羊，杀早了都没多少肉，那边又闹贼，经常的丢羊丢猪，都没人敢养了快，所以都好穷，偏偏我两个最要好的姊妹都是那村的，尤其是张娣，跟我特别好……” “是不是？下午送你出来那两个就是？” “嗯嗯，哥，右边那个是张娣，比陈怜春漂亮的，就是额头有道疤，那是去年有个癞子男生堵我要欺负我，张娣冲上去就挠他，他拿土圪垃砸了张娣留下的疤，要不是张娣，我就……” 楚秀说着，漂亮的大眼睛里就都是眼泪。 这时候，楚俊看出来了，妹妹为了她两个好同学姊妹跟自己这说情呢。 “哥心里有数了，” 楚俊心疼的把妹妹拢了拢。 “哥……”楚秀仰起俏脸，“张娣学习可好了，但是她家没钱供她上学了，这个学期放了假，她就不能上了……” 最终说到这小丫头还是清泪交流，哽咽断声。 “不哭不哭……” 楚俊见不得自己这个宝贝妹妹哭，一瞬间手忙脚乱了，掏出手绢给她擦泪。 “哥，你帮帮她……” “帮帮帮，哥一定帮……” “哥，你别骗我……我就两个好姐妹，尤其张娣，等于救过我命。” “好好好，哥知道了，” 的确，真是那样的话，这恩情不小，对于少女来说那是毁终生的事，可能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哥，怎么感觉你在敷衍我？” “啊……天地良心。” 楚俊指着自己鼻子问小美和曹阳，“我这样子象哄人的？” 小美撇了撇嘴，她都听湿了眼睛。 “我不管嘛，哥……” 这丫头最拿手的就撒娇，晃啊晃的，晃的你坚心化烂泥。 “秀儿，哥是准备收后梁山村的猪啊羊之类的，哥要搞餐饮业开饭店嘛，蔬菜啊肉啊之类的，当然要自己找原始的供应源，咱们乡后梁山村的家畜都是高质量的好东西，后梁山上的野生草药喂养出来的猪牛羊鸡可不得了，绝对是精典肉肴的材料，” “啊，哥，你是说能收他们的猪羊？能让他们变富？” 楚秀瞬间美眸绽彩。 “那当然。” “哥，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张娣，她就开心了，她就有钱念书了呀。” 当时这丫头就蹦了起来，可见小闺蜜之间的情感有多深？ 楚俊这时候看出来了，真正和妹妹要好的是这个张娣，大表姐的小姑子陈怜春只是被摆出来当过度的，这小丫头也有点心眼儿了。 可不是啊，张娣助楚秀逃脱大劫，还留下了永久的伤疤在额头上，能不叫这丫头感动？ …… 吃过了饭，两台陆巡霸道开着雪亮的灯光踏上归程。 楚秀和小姑都在车上了，她们从此就出了村。 路过乡中学时，楚秀突然叫停车。 “哥，去一趟后梁山村好不好？我怕张娣她看不到希望，做了傻事，她可刚强了……” 妹妹能虑及此事，其心性也接近成熟，楚俊心下大慰。 “嗯，听我妹妹的，你指路，我们去一趟后梁山村……” “认得认得，我去过张娣家好几次了。” 楚秀兴奋起来，指着路，两台霸道就转了弯，往北直奔后梁山村。 也就二三里路，开车转即到。 结果他们赶到后梁山村张娣时，见院门口正堆着好些人，一个个都拿着手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这边两辆霸道的车灯打到了院门口处，照的雪白一片，纤毫毕现。 院门里两个民警正拖揪着一条汉子出来，还带了手铐。 其中一个民警正是楚俊下午碰见过的小周。 楚俊没熄火，车灯没闭，人就下了车。 而他们两台车一出现，也惊动了这边的人，还有一堆围观的人。 楚秀紧张的跟下车，抱着哥胳膊，“哥，那是张娣的哥哥，他怎么了啊？咋要被抓走？” 戴手铐的汉子上身连衣裳都没有，精赤的上身筋肌纠结，一看就壮实异常，头发很短，大约二十六七，他脸上无惊慌，只有悲郁。 “周哥……” 楚俊迎了上去，“怎么回事？这是我妹同学的哥哥……” 他上来指着被铐汉子说，一瞬间能说汉子清正的眼神中看到一股苍凉悲壮，却无丝毫邪诡惶慌，这样的人，能做啥坏事？ 楚俊是两世合融的世故之眼，看人看事那是极准确的，而且这汉子身上有一股军人的气势，是百折不屈的意志。 他可以肯定的说，这是个当过兵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中在了两台车下来的人身上，楚俊他们一共六个人。 最关键的是小周记得下午被楚汉正乡长介绍过的这个楚俊。 “是小楚你啊，张山因为抓住了偷家羊的，一顿老拳把人打了个半死，现在还在县医院抢救，对方家属说这是伤人啊……” “嗬哟，周哥，盗贼入户，就是强盗行径，难道礼送出去？不捶他捶谁？就和当年rb鬼子入侵也没区别，这种怕坏社会秩序，危害人民生命财产的也有正当的人权？行，我跟着你们去所里，我给汉正叔打个电话，事是这么办的？法是这么执的？” “你谁呀你？” 又一个民警从后面出来，自然听到了楚俊的说话，然后看到了两台雪亮灯光的车。 这位大约就是贼的家属了，看歪肩斜脑的，也不象个好货。 “刘彪，咋说话呢你？” 周民警呵斥了那人一声，对楚俊客的说，“这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是必须有个伤的在医院呢，我们也难做……” “周哥，我不为难你，我跟你去乡里，我坚信这个社会还有公理正义在，做违法勾当的这些王八旦人渣们，肯定要被法律审判，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我相信人民警察可不是吃素的……” 那歪肩男脸色一慌，“打伤了人还有理了？我就不信这个邪，走走走，去公社……” 但周民警因为楚俊的出现转变了想法，因为这要闹到楚汉正那里，他们也不好交代，正如楚俊说的，人家打的是个入家的贼。 张山不反搞乐意被铐了走，倒是挺配合他们工作的。 可眼下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 楚俊也看出周民警不是非要带人走，又因自己出面，他怕是想到了后面有楚汉正，所以为难了，进退失据。 “周哥，这样，我叫我兄弟开车拉着你，去把汉正叔接来解决此事，你看呢？” “啊……这个这个，其实不是啥大事，用不着惊动汉正叔他，张山他就是手有点重，勇斗入院行窃之盗贼是一种值得提倡的行为，我们带他回去也是教育两句，以后不要出手那么重嘛……我看也不用带他去了，小楚你认识他，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也不怕他跑了，何况他也没犯大错，小李，把手铐开了……” 周民警叫另一个小警察把手铐给张山大开。 那伤者家属不依了，“周民警，我可是要告他的啊，我们刘家在乡里也不是好惹的，我弟弟去他家遛达遛达不行？就成贼了？” 楚俊二话没说，直接一脚就踹过去了。 砰的一声，踹在那货肚子上，“尼它玛的说啥屁话呢？别人家是你随别遛达的？我看你也是同谋合伙？周哥，下午汉正叔还说后梁山村猪羊被盗的事，这姓刘的和他弟弟就是最后的线索？” “尼玛的敢踹我？你说话注意点，你想死吗？” “艹，找抽啊……”曹阳突然也窜上去就是一脚，“贼喊捉贼？还敢在这威胁人？抽不死你。” 周民警都傻了眼。 突然，楚俊靠近他小声说，“有汉正叔支持，我有朋友在市刑，让汉正叔跟县里面说，这边警力不足请市刑支援，你先控制了这个货，拘押24个小时，市刑人下来一接手，你就没事了，但这案子破了你也有功劳不是？” 电花火石之间，周民警就想通了，只看人家两辆霸气非凡的车，就知道是有办法有背景的人。 他转身上去掐住那货，“小李，来把他铐了，我怀疑刘彪参与后梁山村团伙盗窃大案。” “是，”小民警也来劲了，跟周民警一起将挨了两脚的刘彪铐了起来。 一转眼就彻底反转了局面。 围观的村民都懵逼了。 “姓周的，你敢抓我，凭什么啊？” “凭你弟弟是贼，你在外面放哨把风，你就是同案犯，抓你好象没错？带走……小楚，你看能不能借的车，帮我们把他押回乡所去，顺便你和汉正叔通个电话，我们所能打电话的……” “没问题，走，” 楚俊自然是乐意的，“小妹，你跟你嫂子他们就在张娣家等我，” “好的，哥。” 第102章 这么高薪水 要说利于一些资源变着法扭转个局面，楚俊真能把手头的资源利用到极致。 他就借了两回汉正叔的名就让周民警重新有了立场。 周民警请他帮着押送嫌疑人，也是叫他把汉正叔请出来为此事做主，因为周民警能做的有限。 真要象楚俊说的那样，周民警也是乐意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的，毕竟他想立点功也不容易，那案子能破了他沾了功就是好事。 说不定他就是下一任乡所的头儿呢？ 到了乡所，楚俊就给楚汉正挂了电话，两个人聊了一阵，事就定了下来。 最后楚俊把电话给了周民警，就听他接住电话连说了几个是，这件事基本就定下了方向。 为了坚定周民警的信心，楚俊又当着他面给王盛家打电话，要联系袁刚，赶巧袁刚正在王家吃饭。 “袁哥，有这么个事，王堡乡这出了个大案，但因乡所县刑人手不足，三个月没进展，今天突然抓住两个嫌疑人，但要开展侦破工作仍是人物不足。能不能向你们市刑申请个支援？” “可以啊，这样的事我们经常接，县区警力不足是普遍现象，我们哪个月不下乡两趟？叫乡里递个申请上来就行，明天我们就下。” “好的，袁哥，又麻烦你。” “哈哈，不麻烦，多破个案子我不是多立一功？你多麻烦我几次我才开心啊。” 袁刚爽朗的笑声周民警全听见了，眼顿时就亮起来。 挂了电话，楚俊临出门时还跟他说，“周哥，你只盯到明天市刑人下来，你的功劳基本到手，我袁哥可是出了名破案神探，雷厉风行的罪犯克星啊，他经手的案子绝对破的快，呵呵……” “小楚你放心，乡所有人值夜，铐在这的人，绝无可能逃走，那个，小李，今夜你加个班，给我盯好了。” “放心周哥，我精神着呢，一只苍蝇也飞不了。” “行，你先盯着，我跟小楚再去一趟后梁山村，得给人家张山道个歉，今儿咱们冲动了，不该对人家用铐嘛……” 周民警做事也滴水不漏。 楚俊又驾车载着周民警回了后梁山村的张娣家，一去一回都没用大半个小时，事就差不多搞定。 张娣家的条件太艰苦了，两间房都是石头窑洞，一般人都不敢进去，怕给活埋了。 还好家家户户通了电，但也就是15瓦的小灯泡，生活艰苦，可交不起多少电费，能省就省嘛，至于说电器话，家里除了俩灯泡就还有一个手电筒，一个半导体收音机。 张娣有四个哥哥，现在是四条光棍，没一个娶过媳妇的，家太穷，没人愿意将女儿嫁给这样的家庭。 之前被铐的张山是老二，上面还有个30岁的大哥，下边还有两个弟弟，都二十多岁了，张娣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儿。 东西两间房，四个兄弟一间，爸母和张娣一间，七口人，生活极为困难。 周民警过来之后，就给张山道歉，说今天没掌握好尺度，叫你委屈了，张山赶紧说没事。 此时，一家人对楚秀的哥哥无比感激，不是楚秀带他哥来，他们家等于摊上了大事，万幸有贵人从天而降啊。 这时候已经八点多，天完全黑了下来。 一家人对楚俊他们是千恩万谢，但是庄户人嘴又笨，不知道说点啥，只是一双双眼睛充满了感激之情。 朴实的农民就是这个样子。 张娣父亲也才五十来岁，但人干瘦，面皮黑，岁月在这张脸上刻下的痕迹太重。 “大爷，您家现在还养多少羊或猪啊？” “没多少了，也养不起了，收的给不上钱，又老被偷，哎……” “大爷，过几天这个案子能破，乡里向市刑申请了支援，明天市刑就下来侦破这个案子，快则日，慢了十来天，肯定破案，咱乡里后梁山村的家畜好啊，我在市里做餐饮饭店生意的，想收些猪羊牛鸡，还就想要咱们后梁山村的，我给公道的价格，您帮我收，您看这个事能不能成？” 楚俊很直接的就要帮助张娣家，不光是报答张娣对妹妹的那份恩情，他更看上了张山这条汉子，这是条刚正勇武的汉子，自己日益发展壮大，以后少不了安保部门，还真缺个坐镇的，说不准他身上还有其它惊喜呢？当过兵的人，岂能小觑？ 听楚俊这么说，张娣爹的眼睛都亮堂起来，“小楚，你说真的？你真愿收后梁山的猪牛羊鸡？比别处要贵啊，因为成品周期长，现在养的人又少，怕供不住啊……” “您跟我说说，猪牛羊都是什么价？”楚俊掏出烟给张娣爹点上，把烟又扔给曹阳，“阳子，给张哥们散烟抽……” “哦了……” 曹阳接过烟给大家分。 张娣爹说，“现在，猪每斤按一块八能出，牛是两块五能出，羊两块四出，鸡基本论个头了，十到十二块一只，就这么个情况。” 说完，张娣爹叹气，他知道这个价是没有人能接受的，县蔬给的收购价，好猪才一块五，差的一块三，牛和羊连一块九也给不了，私人收购价也就比县蔬高五到八分钱，连一毛也高不了。 实际来回倒手几茬，利润也就是几毛钱，二道贩子剥皮层，不加你两毛钱吗？到了零售手里，一斤没两毛利润咋卖啊？ 后梁山的家畜不是饲料喂的，被饲料畜就顶的没活路，人家周期短，价格低，所以后梁山畜肉只有死路一条。 楚俊点点头，“阳子，你今天带着现金没有？” “哥，后备箱我放着两万块钱呢，就怕随时用得着……” “嗯，都拿过来。” 曹阳立即跑出去取钱，两分钟就又进了屋。 拿进来一看，是百元蓝钞面的老人头，楚俊苦笑了，“百元钞面在村里不好找零啊，没啥用。” 一家人被两万元吓的气都不会出了。 楚俊转回头对张娣爹说，“大爷，我明天叫我这个兄弟再下来一趟，拿些零钱下来，先收两万块钱的猪羊牛鸡，现场屠宰剥皮，我雇冷藏车运回市里去，这个事您和哥哥们帮我张罗，屠宰啥的您看该雇人就雇人……” “不用雇，不用雇，家里四个小子都能做了，屠宰剥皮都可以，雇人杀一头牛连剥皮要五块钱，一头猪要两块钱呢，羊块半鸡五毛，这些钱可以省下的，再把村里快废弃的屠宰场借用，跟大队说说，一天给十块钱就可以啊，就是手工屠宰剥皮可能慢点，羊和鸡家里女人们也能上手帮忙，牛和猪就得男人们来。” “有些钱不能省的，公正的说按劳取酬，干活给钱嘛，我也不照顾张娣四个哥哥，就按你说的屠宰价给他们算工钱，” “小楚啊，你今天帮了好大的忙，怎么能……” 张娣爹也是老泪纵横。 “大爷，我没帮什么忙，张山哥本来没什么错的，这事您别放在心上，另外我跟您说个事，希望你能同意……” “你说你说……” 张娣爹抹了热泪盯着楚俊，等他说话。 一家人都盯着楚俊。 他指着张山对张老爹说，“张山哥是条汉子，我看得出来，他当过兵，有一股子军人的坚毅气势，山哥，我没说错？” 张山挠挠头，“在侦察连呆了六年，后来因为出手重，给放到炊事班了，我干了快两年觉得没意思，就申请复员了。” 看看？还是侦察连的尖兵啊？ 楚俊眼就亮了，“会开车？” “会，是军照，还没有转地方驾照。” “那是小事，”楚俊又对张老爹说，“大爷，我要雇张山哥给我开车，并兼任我公司安保队长，你跟他说，让他跟我走。” 就怕这个军人太硬气，太有个性，你聘不到人家，只好搬出他老子压他喽。 “好好好，二子，你就跟着小楚，反正咱家也没啥地种，养殖也少，不缺你一个劳力，你好好的做事，别偷懒。” “爹，我知道了。” 张山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谁也没发现，祈小美躲在苏棠身侧后，一直就偷瞄张山穿上布衫后仍隆起的壮实胸膛和大臂，这才叫男人啊。 这种人窝在村里放羊，太糟塌人才了？还是我姐夫有眼光啊，雇的好。 “拿一万给我……” 楚俊从曹阳手里接过一沓子百张的蓝版老人头，就拍在了张老爹手里，“大爷，这一万块是张山一年的工资，为了让他没有后顾之忧，我先给他预领一年的工资。” “啊……” 一家人都惊呆了，一年工资一万块？ 他们差点全晕过去。 这真的能把农村人给吓死，他们种点好地，一年收成不错也就是二三百块钱，后梁山村的地不好，石头太多，每均收益最多一百，之前山上有野草药，放牧不错，可是家畜卖不上钱，就把全村人折腾成穷苦逼了。 别说一年，十几年他们都攒不了一万块钱。 “这太多了啊，太多了啊，哪有这么高的工资啊……” 张老爹吓的把钱推给楚俊。 “大爷，不多，张山既做司机又兼安保队长，是双份工，每个月800块，一年就是9600嘛，剩下四百算奖金好了，多什么多？” 钱又拍在老张手中。 啥？ 一个月800块工资？ 这、这没听说过啊，谁一个月能赚800块？ 第103章 夜遇 张山自己都惊坏了。 800的月工资？ 他当过兵，在外面见过世面的，知道这年头儿普通工人是什么工资水准。 好工作一个月拿200块就笑了，哪有800块的？ “楚楚楚楚总，这太多了，我知道一般工人每个月也就200块工资顶天了……” 张山都结巴了。 “你是一般工人啊？800很多吗？在我公司，好几个大拿都是拿1500元工资的，你这只是第二档，还要努力啊。” 楚俊拍了拍张山的肩头，又装了一回逼。 1500的工资？ 张家人都懵了逼，今儿算见识了，真见识了，我们就是土旮旯里的小虫虫，哪见过世面？ “山哥，这两天你也在村里帮忙做收购的事，这事完了你再上班，” “成，楚总。” “快别叫楚总，看叫人笑话的，咱们公司还没有正式成立呢，现在就是搭了个架子，叫我小俊好了。” “不不不，那不能。” 张山坚绝反对。 楚俊苦笑，“那也不能楚总，这样，叫老板好了，有点土豪暴发户的感觉，呵呵……” “好的，老板。” 大家都笑了起来。 楚俊看了妹妹，见她一直和张娣挽在一起，两个丫头亲昵的不得了，这要把她们分开，真怀疑臭丫头还能不能上心学习的事？ “秀儿。” “嗯，哥……” 楚秀美眸亮晶晶的瞅着哥，亲哥就是亲哥，说帮自己，不接夜的就帮了。 “要不要张娣和你一起念书？” “啊……要要要……” 楚秀一下扑哥怀里了，人就挂她哥身上了，真就象个孩子，臂缠颈，腿盘腰，小时候哥就是这么抱她的，现在她都没忘。 楚俊都没辙，“快下来，臭丫头，多大了你……” “嘻嘻……人家太激动了嘛。” 楚秀跳下来，搂紧哥胳膊晃，“哥，我要张娣和我一起，你把她也转三中，张娣家现在有钱了嘛，能交起学费了啊。” 一句说话的张家人无不含泪，再苦不能苦了孩子，但之前他们没能做到。 “三中校长是你嫂子的姐，你去求她好了。” “哦……嫂子……” 一转身又抱住了嫂子苏棠。 苏棠明白老公的意思，他主动提这个茬儿，就是要把妹妹这个铁姊妹转进市三中的。 “知道了，小姑奶奶，明天就办。” “好嫂子，亲口。” 这丫头就这样。 一边的张娣感动的清泪不止。 楚秀转过手又揽住张娣瘦弱的肩，对楚俊说，“哥，反正要转学了嘛，我要带张娣一起去市里好不好？明天我再一起回来办转学，也不差这一半天的，就当请假放个风，后天我和张娣一起报道好不好嘛……” 得寸近尺是这丫头的优点。 谁知曹阳在一边说，“我看挺好的……” 楚俊哭笑不得的，摊摊手，“随你喽。” “耶，我哥万岁！” 回市里的人又多了一个。 离开张家时，已经夜里九点半了。 张家人全送出来。 望着两台车远去，他们激动的心绪仍难平静，怎么感觉今夜经历的一切就象一个梦？ 坐在车上回乡所的周民警也算看到楚俊的气魄和能量，对张家出手就是一万块，他都惊的差点没憋住尿，咋不雇我？我也当过兵啊。 在乡里下了车，楚俊还跟他说了句客气话才走的。 但是周民警的心却更加惆怅了。 …… 一堆人折腾了大半夜，回到市里十点多了。 “哥，我饿了嘛……” “那好说，撸串去。” 楚俊驾车直奔夜宵街的串串香。 两台光鲜的陆巡霸道停在串串香门前时，刘老板狗鼻子也灵，一下就从店里窜了出来。 这边夜市十点多正是闹的时候，路边不少车停着。 多家夜宵馆连成一片，故有夜宵街市之称，有的店门外搭的凉棚，下雨也不怕，凉棚下摆几张桌子，嫌热的人就在外面喝酒。 只要进了这条街，肉香就扑鼻扑鼻的令人食欲大动。 路边有喝酒的食客扭头看到轰鸣而至的霸道都瞪大了眼。 那车牌号，东f07777和东f。 玛逼的，看人家这两台车牛不牛？号都连着的，全是四炸7的扎眼货。 “楚老板。” “哟，刘哥，你跟我客气啥，雅间还有？” “有有有，兄弟，我那个包就给你留着呢，别人我不给他，哈哈哈。请请……” 看人家刘老板多会说话。 刘老板一看他们一共七个人，心里就暗笑不已，人越多意味着撸的串也越多，自己赚的钱就越多。 他小声跟楚俊说：“兄弟，王盛和袁哥也在包厢呢，就他们俩……” “呃，这么巧？行，我们先上去……” 楚俊倒没想过能碰到王袁二人。 他们一行人闹轰轰的上楼入包厢，自然引起些动静，尤其说话声音。 其中一包厢的门吱呀一声打开，王盛就探出半个身来。 “我听着就是你的声音啊，小俊……” “刘哥刚跟我了，呵，你和袁哥不是在家喝？咋又换地方了？” “我家老爷子喝不动，还要早休息，我和大舅哥没喝够，又来这边了嘛，一起？” 楚俊摇了摇手，“一堆女人们，跟咱们唠不到一起，我把她们安顿下来，过来跟你和袁哥喝点……” 他过头对曹阳道：“阳子，去刘老板那里给老军打电话，让他也过来，顺便把五粮液拿几瓶来……” “哦了，哥……” 刘老板开了包间，让苏棠他们先进，“兄弟，我就给安排了串了啊，” “嗯，刘哥，你安排，问她们喜欢吃啥肉就多上啥肉。” “好的，兄弟，走，阳子，领你先打电话去……” 刘老板就领着曹阳去了。 楚俊就在包间门口，笑着跟苏棠说，“媳妇，你过来跟袁哥盛哥打个招呼。” “嗯。” 两个人到隔壁。 王盛和袁刚都站起相迎，“小俊，小苏。” “袁哥盛哥，不想碰到你们呀。” 苏棠笑着说话，“那边基本是家里人，是楚俊小姑和妹妹，我就不打扰你们喝酒了，先过那边去了。” “好好，小苏，你快去招呼家人，咱们什么时候都聚，不打紧的。”袁刚也十分客套。 等苏棠走了，楚俊就直接坐了下来。 掏出烟给老袁和王盛。 “今儿给袁哥揽了点事，挺不好意思。” 之前打了电话说乡所求援一事。 袁刚一拍他肩，“我说了，这种事我喜欢……” “我大舅哥就是做这个的，这阵子倒是有点闲，才有时间跟我们喝小酒，真忙起来，你连他人也逮不住的。” “也是……” 楚俊接过了话，正色又道：“袁哥，那案子怕不简单，估计本乡里有人参与，今儿抓的两个，一个重伤入院，一个在乡所铐着，都是本乡的人，这俩小子大白天就敢下手，给户主抓住捶了个半死，可巧捶人的这位是我妹妹同学的哥，部队侦察连复员的军人，手脚可不轻啊，在部队也因为手脚重给放到炊事班了，他大约感觉前程没了，才选择复员的。” “侦察兵出身？那不得了，可惜了啊……” “呵，哥，不可惜，给我捡着了，以后是我的司机兼公司安保队长，哈哈……” “你小子真会瞅空子，便宜你了啊。” 袁刚都难得的笑了，只是他眼里藏着着愁郁。 “说实话，哥，你们做这行真心不易，有时候也难免受委屈，但纪律就是纪律，没规矩不成方圆，那位已经脱了坑，凭他一身本事也能活的很好，就怕人才埋没在山沟子里啊，我这一趟不进村还没这收获，他呢，可能得在山沟里多当两年羊倌儿。” “啊，复员回来放羊啊？” “没办法，家里穷，地没多少可种，就是养点猪牛羊的，兄弟四个四条光棍，你说这日子咋过？” “真是……” 袁刚扁了扁嘴，“你是不是觉得这案子不小？” “三个多月了，抓不到贼，但是后梁山村的家畜还是天天丢，绝对有内贼给外贼做内应，而且肯定是个团伙，至少做案工具中有运输家畜的车？牵着牛扛着走也不是个事，”楚俊帮着分析着。 袁刚不由点头，“是啊，牵或扛就很容易被抓住，肯定有汽车，那这个团伙算大的了。” “袁哥，要不要我跟你下去？” “不由，我是专业的，你事也多，有啥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明白了，” 又聊了十来分钟，魏军就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给桌子上搁了两瓶五粮液，还有一瓶拎到隔壁给女人们尝尝。 袁刚苦笑，“你老这样，要惯坏人的啊。” “哥，自己兄弟喝点酒而已，过些时我和盛哥的店整出来，我们自己家喝去，谁还能说我们个啥？小舅子贿赂姐夫？” “呵呵……你小子。” 袁刚摇头失笑。 那边吃完的早，也用了一个半小时，这几个女人们可算开了一回大荤，猪牛羊鸡全吃了，五粮液也喝了点。 楚俊打发曹阳他们先送这堆女人们回自己家，她们挤一条炕还凑乎。 他自己留下来继续跟袁刚王盛喝酒。 又过了一会儿，王盛说有点闹肚子，就去了卫生间。 楚俊才问袁刚，“哥，是不是有心事？” 袁刚叹了口气…… 第104章 午夜秘话 那夜楚俊回到家都半夜一点了。 袁刚跟着他吐露了心事。 原来袁刚最近离了婚，分床数年最后还是忍不住才有了这个结果。 袁妻娘家太能整事，又怪袁刚占着茅坑不拉事，脸太黑，连家人的事都不帮着办点，他这样的女婿有啥用？ 袁刚说我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但是娘家人揽回来的事都越限，都是些破事滥事，他不可满足他们的无礼斥求，夫妻早就闹矛盾了，结婚五六年基本一直分床，所以也没有孩子，也正因为如此，走到离婚这一步，如果有个孩子不至于离。 楚俊能说啥？ 他劝了几句，不幸的婚姻，早散对双方都好，再找合适的去，毕竟才三十左右，人生还很漫长的。 袁刚这张脸要是在娘家人面前黑不下来，估计他都不是失业的事，有可能把自己赔进去。 恰恰袁刚也是部队复转军人，他有坚定的意志，他谨守着自己的底限。 一直等楚俊回来的苏棠就没睡，不然老公连家也进不了。 看他躺在沙发上也没睡，又点着了烟。 苏棠也在坐到沙发上来，小声说，“咋了，老公……” 楚俊按着妻子，把就袁刚的事说了一番。 苏棠也嗟叹不已，“袁哥也不容易，” “是啊……媳妇，炕上挤？咱俩挤沙发呗？” “滚，也不怕小姑他们笑话？” “笑话啥？我搂我老婆睡觉天经地仪啊。” “老公，小姑和妹妹来了，也不能叫她们住宿舍？住咱们家，咱们回我娘家凑乎一段时间？” 苏棠提议说。 “小妹和张娣还是住宿舍方便，咱们食堂宿舍也有两间，只是堆了一些东西，捣腾捣腾，归置到一间，腾出一间来，那房的大炕睡五七个人都没问题，何况和六叔小全住的相邻，我估计小姑绝对不会住咱们家，因为这家太小了啊，除非咱们拾掇出新房。” “我也怕小姑死活不住这，那愁人了，不过你说的这个还成，我好好收拾一下，我跟她们一起住也不赖，嘻嘻……” “你家那个不着调的亲戚来了可以，平时你就别想了，嘿嘿……” “掐死你啊……” 苏棠伸手掐楚俊。 “对了，老公。” “啥？” “你说袁哥和小姑……” “咳咳……” 楚俊不由呛了口烟。 “诶，你至于吗？考虑你的面子？不顾小姑的幸福？”苏棠小声数落老公。 “哪有，我是那种人？小姑跟我亲妈似的，我的童年是在我小姑怀里长大的啊，我是觉得如果袁哥变成了姑父，有点别扭？” 好象是这种感觉。 “别扭啥？袁哥和小姑同岁，又都是离异单身，主要我看袁哥人不赖，才突发此想，换个人我才不给小姑说呢，人品是最重要的，” “嗯嗯，袁哥的人品绝对没问题，” 这一点楚俊是认可的。 “只是袁哥刚离了又……” 楚俊撇嘴，“刚离啥呀，结婚六年，分房五年半，你觉得还能有半点夫妻情份？不是袁哥的坚韧性格，换我离掉80回了，” “也是啊，对了，咱俩也折腾了大半年，你是不是快忍不了呢？” “呃，咋转我身上了？” 楚俊嘿嘿一笑，搂着苏棠说，“他们是压根没情感，媒婆介绍，能和咱俩自由恋爱比？咱们小闹矛盾时，心里也是深爱对方的。” “你好厚的脸皮，谁深爱你了？” “呃，你没有吗？” “才没有呢……” “真的……” 楚俊就挠她腋肋处，“再说一个给我听听……” “哎呀，不敢了，不敢了，爱爱爱，爱得你不行不行的，” 苏棠赶紧降了，她最怕肋下呵痒，再说家里有别人，她可不敢半夜暴笑，惊着人怎么办？ “老公。” “嗯。” “你说这事合适吗？” “好象，毛病不大？” “那你上点心。” “知道了，总得我小姑乐意才行，我可不想委屈我小姑，看哪天方便，创造个机会，让我小姑先看看袁刚。” “嗯嗯，主要看小姑的意思，她要不反对，我们再搓合嘛……” “哦了哦了，” “明天袁哥不是下乡去吗？肯定也要到后梁山村查线索啥的，你也回去一趟，带上小姑，就说让小姑也帮着盯张大爷家屠宰的事。” “这个主意不错，呵呵。” 他们在外屋沙发上小声的聊天，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哪知里屋炕上的小姑，进城的第一夜，又喝了五粮液，根本就睡不着。 等苏棠下地给楚俊开门时，她就更清醒了些，结果外面俩人说的话她一字不漏的全听到了。 听到最后热泪满面，又是感动又是羞涩，悄悄就把脸用被子蒙了半个。 这一夜，楚汉娟的脑壳里就回荡着‘袁哥’二字。 …… 早晨起来，汉娟洗过脸，心里还是有些慌，因为她知道侄子要安排什么，自己还只能装啥也不知道。 “姑，你也算过帐啥的，今儿回一趟村，我怕曹阳那个愣头青盯不来，他一早会去银行换两万零钱，十块的，五块的，二块一块的，一毛二毛五毛的，还硬币，一大堆啊，还得把志东志刚这俩小子带上随护，两万块钱，万一有人眼红抢呢？不得不防。” “哦，姑也不是很懂，也就帮着收个钱找个零啥的……” 汉娟小声说，其实心很慌，因为要见到侄子说的那个什么袁哥了？ 一起到了三中食堂，已经快九点了，今天六叔又去了电视台那边帮着归置整理，争取一半天就能运作起来。 有六叔去那边，楚俊就能抽出些时间来忙更多事，三中这边苏棠坐镇统筹，二军他们主厨也没有什么问题，倒也不用操心。 楚秀张娣两丫头也跟着，今天要回村开转学证明。 苏棠一早就和韩芳说了张娣和小姑子的故事，还有昨夜发生的一切，令韩芳十分震撼，当即同意张娣进三中的事。 等着曹阳提钱回来的功夫，楚俊抓起电话直接拔到市刑总机找袁队。 很快接通过去，袁刚声音传来。 “哪位找我？” 他声音洪亮的从线端传来，就连楚俊身旁的小姑也听见了，没来由的俏脸一红，扭开头去，其实在侧耳倾听。 “袁哥，你们几时下乡？几个人啊？” “刚定了，下去七八个人，但是队里车紧，只有一辆车，我正想办法再调一辆车呢……” “袁哥，你们是便装下去？开着警车不是全暴露了？” “没办法啊，只有212警车，还有侧三轮，也是警用，一目了然啊。” 袁刚苦笑说。 “袁哥，你们这是为我们王堡乡破案，我做为王堡乡的社员，有支持你们的义务，我调两台车给你们用，一会去市刑门口接你们。” “那好啊，警民共建嘛，这个我们是能接受的。” 挂了电话，曹阳开着霸道进来了，钱提出来了。 楚俊进食堂喊二军，“二军哥……” “小俊，啥事。” “叫志东志刚换衣裳，跟着押护两万块钱去，村里则购猪牛羊的，不知有多少人轰挤，得有维护秩序的，他们俩合适，以后也正式转为安保员，” “行，我叫他们换衣裳去，志东志刚，换衣裳跟老板走，你们以后转安保职务，押护公司款项，都给我好好做事……” “知道了，军哥，” “放心军哥，想抢咱们公司的钱，除非踩着我尸体过去……” 愣头青志刚就是这么个憨货，但绝对忠心好用。 二军说过，这俩小子曾在少年武术队呆过几年，都有武艺在身，放在厨房真是糟塌了。 “哥，我也去？”魏军跟曹阳一起过来的，一人开着一辆霸道。 “嗯，去一趟，我答应给袁哥支援两台车，让他们去乡下破案用，你现在和阳子开两个去市刑把袁哥他们人接过来，让他们人自己过来开车，我在这等着。” “哦了……” 半个小时后，魏军曹阳就接回了袁刚领队在内共八个刑警，他们全部穿着便衣。 和两台霸道就停在食堂门前，还有公爵王，虎头奔s320，929马自达，三中食堂门前成了停车场。 楚俊上前和袁刚握手，把两个车的钥匙将给他。 “袁哥，这两台陆巡霸道你们破案用，叫你们自己人开，油箱是满的，油快用光时你说一声，我叫老军阳子把他们开的两台加满油去换给你们接着用，一直到破完案为止，你们每天的伙食费我们乡贴补，由我来出钱，” 他这话叫跟着袁刚的七个便衣都咋舌，每次办案有这待遇那还不笑死？ 尤其看着这几台车眼亮，一路坐着霸道过来的，一个个都手痒的不行了，因数他们全会开车。 袁刚点头没多说啥，把钥匙给了他们，“小王小马开车，你们几个给我老实坐车，专业的事让更专业的人来干。” 原来他们中小王小马的车龄最长，也就是更专业。 “我正好也要去后梁山村收猪牛羊，一块走，袁哥，你上我车。” “好，” 四台红霸道加一台公爵王就浩浩荡荡开出了三中。 从袁刚上车，后座的小姑就偷眼观察这个脸膛有些黑的男人。 她坐在司机座后面，正好能侧视袁刚。 第105章 你就耍我 昨天夜里小姑听到楚俊苏棠俩人说什么‘袁哥’，还要搓合自己跟这个人…… 这时候坐在后座上偷瞧袁刚……这人，脸是有点黑，可是，很有男人味……再就是神情刚毅，目光炯炯，身形也魁伟的象一座山，个头比楚俊还有高那么一丁点，好象，还不错的样子…… 想到这些，楚汉娟赶紧把头扭向车窗，心如角鹿般的狂跳起来。 楚俊可不知道小姑什么想法，他以为小姑昨天喝了五粮液，早迷迷乎乎睡着，不可能听到和苏棠的说话。 可他没想到，楚汉娟头一次进城，头一次脱离了乡村，以后就要迈向新生活，根本兴奋的睡不着，何况还喝了五粮液呢，就没沾过那样的好酒，堪比玉液琼浆，她觉得自己喝一瓶都醉不了…… 楚俊一边驾车，一边还若无其事的给袁刚介绍。 “袁哥，我后面的是我小姑楚汉娟，啊，你就不用跟着叫小姑了，你好象跟我小姑同岁，咱们各交各的……” 听到到袁刚其实上车的时候就看见后座上的清秀美女了，不仅美，还有一股子质朴之气从骨髓中渗透出来，似乎是钟山水之灵秀而生，那一瞬间，袁刚感觉有一道闪电击中了自己的心脏。 他上车之后就也一直心慌，这时候听到楚俊介绍，心里更是有些恍惚。 “啊，哦，那个，小姑你好……” 袁刚最终还是扭回头叫了一声小姑。 噗！噗！ 车后面两个大美女楚汉娟和祈小美一齐笑喷掉。 连楚俊都要捂脸，“袁哥，我不是和你说了，你们俩同岁，你不用叫小姑嘛，” “啊，我那个，想、想事来着，” 袁刚转回头又朝楚汉娟道：“对、对不起啊，小姑……啊，不是……” 噗噗…… 楚汉娟捂着嘴，脸完全朝着车玻璃了，一张俏脸泌了血似的通红，但美眸里全是忍俊不住的笑。 祈小美已经笑的倒在汉娟身上，“小姑，你快答应人家啊，这么大一个侄子呢……哎哟，笑死我了……” “瞎说什么。” 汉娟回手攥着拳轻捶了祈小美两下，她飞快瞥了一眼袁刚，能看见他侧脸好红，脖子都红了。 这人，好象有点笨蠢笨蠢的？ 袁刚和楚汉娟眼神一接，赶紧收了回来，那叫一个心慌。 “袁哥，弄根烟，弄根烟……” 楚俊一边笑说，一边也看出了袁刚的状况，大约和小姑是来电了，那这事……就有门儿。 他顺手从兜里掏出阿诗玛递给袁刚，“来这个，你的山海关留着自己抽。” 袁哥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了少许，先点了一支递给楚俊，自己又点了一支，两边车窗就都降了下来。 “姑，我们在车上抽烟你有没有意见？” 楚俊还故意问。 “谁爱管你们那些事，不过，烟总是要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姑……”楚俊笑着对袁刚道：“看我姑多关心我，袁哥你不能眼红我，就跟着乱叫小姑……” “呵呵……你个臭小子，你就耍我……”袁刚哭笑不得，不过这阵儿也放松了不少。 楚汉娟似不忍楚俊一直打趣袁刚，伸手在他肩膀轻叩，“就你话多，好好开车。” “是是是……” 后座上活跃的祈小美搂着汉娟胳膊亲昵的凑近说悄悄话，二女不时传来咯咯娇笑声。 听着这种声音，袁刚有一种真正沉浸入生活中的全新感受。 …… 乡所，小周他们蹲在门口抽烟。 他们昨天到现在一起加班，因为抵罪了刘彪，死死盯着，谁来讲情说话也没用，刚刚接到电话，楚汉正要赶来的，说市刑的同志们一会过来。 这就叫他们松了口气，只要市刑的一接手，他们俩就可以放手了。 功夫不大，楚汉正的212吉普先来了，乡所一个中年民警出来跟楚正汉说话。 又几分钟后，就看见乡大道上卷起黄雾，能看见四五台车一起驶来，红色的霸道极为醒目。 来了来了……周民警的心情立即变的喜悦。 “汉正叔，小楚他们来了，您看……” “嗯嗯，我看见了。” 四台霸道中间挟着一台漆黑锃亮的公爵王。 很快一排车就在乡所前下停了下来。 一些村民们聚拢过来。 袁刚和几个便衣刑警也下了车。 楚俊也跳下车，要把袁刚他们给楚汉正介绍。 “汉正叔，这是市刑的袁队，这些都是市刑的，我的两台车支援市刑同志们破案用，” “好好，袁队你好……” “是楚乡长，你好……”袁刚从一下车开始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一脸坚毅，冷肃无比，他又跟乡所的几个人握了手，问了两句情况。 楚汉正说，“袁队，乡所这边人少太少，小周是管后梁山村的，可以协助你们办案，民警小李还是见习，也能协助你们，再多人就抽不出来了……” “行……” 袁刚回过头，一扫自己的队伍，“小罗小张两个留下，负责对嫌疑人突击审讯，其它人全上车，直接去后梁山村走访排查，这方面要小周民警你配合，乡所这边让见习小李配合罗张他们。” “袁队，你们不喝口水？” “不用，渴了到哪个老乡家不给口水喝？先把工作做起来……” 果然是雷厉风行的袁黑脸，他大手一挥，除了留下的全上车。 楚俊道：“袁队，你们先去后梁山村，我和汉正叔聊点事，阳子，你开我那个车引路先走，公爵王留给我，我跟小妹她们去乡中学办转学证……老军你们也一走去，开展收畜的工作。” 大家就上了车，四台红霸道绝尘而去。 见习警小李领着刑警小罗小张也进了乡所。 这时楚汉正才道：“小俊，上午我听说你要在后梁山村收两万块钱的生畜？还要现场屠宰剥皮？” “是啊，昨夜我问了价，正好小妹同学家就是后梁山村的，咱们后梁山村的生畜践是贵点，但好东西就是好东西，以后我就收后梁山村的，而且是有多少收多少，正要跟汉正叔你说这事，咱们乡里能不能在后梁山村规划个本村畜牧区？就是拉铁网把牧区和庄稼地隔开，再就是把能入山的口封起来，不叫贼盗再有机会，” “小俊，你说的这个，乡里也有想过，但后梁山村的肉价太高，养畜越来越少，这事就搁下了，真要办起来也有难度的，因为你说的铁网设施毕竟是要花钱的，就叔所知，上后梁山村的山口开阔，拉网不少于一里路的，再就是拉了网，被人为的破坏也是难免的，事还不少……首先说乡里也穷，挤不出几个钱做这事，还要后梁山村大队自己琢磨啊。” 一说到要花钱，楚汉正也真没辙了，因为乡里也没钱啊。 楚俊道：“叔，乡里有个支持的态度就行，拉网是为了确保村民们养畜的利益，同时防范生畜糟塌了庄稼地，谁种点地也不容易，一但把畜牧区圈出来，家家户户就上后山搭盖简易的圈，生畜以后就不进村不回家了，这不是省了夜肥草料一道麻烦事？既然是各家的利益，后梁山村的养殖社员们是不是也要出点钱啊？家里没钱的，降低收购价折算也成，就这个情，汉正叔你出面和村里大队讲一讲合适，总不能我去？呵呵……” “你这个主意很好，但前提是保证他们养的生畜能以合理的价卖掉。” “这个叔你放心，我要经营的餐饮饭店走的就是精品路线，所以我要的食材肯定也要精品，饲料催肥的我不要，叔，我们可以签定一个五年协议，每年我可以先支付十万以上的收购费，各家养殖户按预售领这个钱，您看呢？” “好，太好了，叔就没见过你这么开明的买卖人，你要不财就没天理了啊，叔亲自去后梁山村把这个事给盯下来。” 对于楚汉正来说，这事办下来，一个后梁山村就等于脱贫治富了，这是他的大功啊，他能不上心？ “叔，还得麻烦您多走一趟乡中学，再给开个转学证明，我妹那个同学曾救过她命啊，两个人好的不得了，她非要把张娣弄去市三中跟她一起上学……” “就是昨天张山那个事？张娣是张山的妹妹？” “嗯，亲妹妹，张山是个人才，我聘雇他给我开车，并兼我公司的安保队长了，张家老少五条汉子，应该能撑起后梁山村一些责任……”楚俊这么说虽隐晦了些，但他不认为楚汉正听不懂。 一定要相信楚汉正这样的人是很高觉悟的。 果然，楚汉正点点头，“张山他爹张子民我是知道的，后梁山村的一条骨头，后梁山村要改变，还真要让张子民来牵来头，这三两天，乡里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把支书给张子民，最赖也叫他顶上村长……” 看看，这就是楚汉正的脑瓜子，难怪人家当乡长呢，能带老百姓治富的人家就敢直接支持。 到乡中又办了一个转学证，他们才赶往后梁山村。 第106章 炸窝的村民 后梁山村今儿个热闹了。 村里快废弃的屠宰场又被大开了大门。 张娣爹张子民要花了十块钱给大队租下屠宰场，而且是用于收购村民的生畜用的。 这十块钱大队都不好意思收，因为收了毕竟要被好多村民骂。 这是为全村人做的好事，大队还收人家钱？ 大队的喇叭早晨就开了广播，“社员们，社员们注意了，今天在咱村的屠宰场，我张子民负责收两万块钱的生畜，牛按每斤两块五，羊每斤两块四，猪每斤一块八，鸡论只10－12元，但凡家里有成年生畜的都能来屠宰场卖，各家商量商量准备准备，上午十一点正式开始……” 张子民以前做过大队广播的工作，虽没文化但讲几句话还真不是个什么大事。 昨天夜里张子民家来了贵人，眼看他儿子打坏了偷羊贼要被乡所铐走，却因贵人突然出现而扭转了局面，现在听说重伤那个贼的哥哥刘彪也能拘起来，怀疑他就是一直以来偷盗后梁山村生畜的团伙成员之一。 今天一说要收两万块钱的生畜，对全村来说都是好事啊。 要说后梁山村是全乡人口最少，目前最穷的村，有办法的都迁别的村去了，留下来的都是些没办法的。 后山虽是一块宝地，但因生畜价贵，就变成了废宝，这也是后梁山村穷的主因。 现在全村仅剩下不到四百户人，户均人口按五个算，全村也就2000人。 和上万人口的大村比，小的可怜。 王堡乡辖下十来个村子，除了后梁山村，就没有人口低于4000人的村了。 全乡十多万人啊，后梁山村所占的比例极小。 可后梁山村一但变废为宝，那可厉害了。 收生畜两万块钱多吗？ 真心不多，分摊给四百户也就是每户50块钱。 50块钱对于现在的后梁山村来说，相当于亩地半年的收成，因为他们一亩地年均收入一百块钱。 以致大队喇叭广播一出，村民们炸了锅。 有的人哭了，有的人笑了。 为什么哭呢？ 因为不到四百户人有一大半现在都不养殖了，也就是每年三两头猪，四五个羊，十来只鸡自己家用了，逢年过节杀了自己家留点，再卖点钱，这几年就是这么过的。 基本没多少家大量养殖了，养猪超三头，养羊超五只的家庭都数不出一百个来，至于牛就是更少的可怜。 就这还防不住盗贼入村，谁还敢多养？ 有上百户穷的已经只剩下养几只鸡的地步了，猪羊根本没有，牛就更没了。 林红站在拥挤的村民中，两眼都是羡慕，自从她嫁到后梁山村就基本没过一天好日子，男人是自己选的，路要自己去走，她也怨怪不了谁，心里也部后悔过，但又舍不得自己爱的那个庄稼汉子。 在家她是大嫂，下边还有俩光棍小叔子，一个念乡中的小姑子，她公公才五十来岁，但佝偻的象七十几岁的老汉。 一家的重担都在她男人身上，谁叫他男人是老大呢。 可这个老大除了会养生畜，别的什么也不会，不然也想过进城打打零工，可什么也不会呀，哎…… 林红娘家在十里铺村，但也不富，勉勉强强能过日子。 她都不敢回娘家去，怕娘家人说她要蹭东西。 过了年她就三十了，但她看不到苦日子的尽头在哪。 身边的一条汉子眼睛也红着，可是家里就一头猪两只羊，还没有到能宰能杀的地步，几只母鸡也舍不得卖，靠它们下点蛋给孩子和老人们补补营养，所以这次两万钱前的大收购好事，他们家是赶不上了。 象他们家这样情况的全村有一半以上。 村民们闹轰轰的，在大队门口这堆的人山人海，屠宰场就在村大队旁边。 这时候，张子民家的老大张海挤过来，到了林红陈爱国两口子面前，“爱国，杀猪宰羊剥皮的手艺没落下？” 陈爱国和张家老大张海关系不错，他们的妹妹张娣和陈怜春也是要好小姊妹俩，有好事自然能想到对方。 张海知道爱国家和自己的情况也差不了多少。 昨天夜里他爹就告诉他了，明天宰猪杀羊的事，你一定要拉上陈爱国。 其实张子民没跟大儿子说清这里面的内幕，就是昨天来家的楚秀楚俊他们都是陈爱国媳妇林红的表亲，老张知道和憨厚老实没啥心思的大儿子说这些也没用，只要让他叫上陈爱国就够了。 倒是张山想到这一层了，不过爹已经安顿了大哥，他就没有多嘴。 这时陈爱国见张海找自己说这事，赶忙答应，“没落下，没落下，我能帮上忙。” 他只是单纯想到这是个帮忙的事，没想着靠这个赚几块钱。 “爱国，我爹说了，屠宰按县里屠宰场给的价，牛一头五块，猪两块，羊一块半，鸡五毛。” “啊……” 陈爱国呆了，“还给钱？我不要，我帮帮忙就行了……” 这也是条憨直汉子。 张海没理他，朝林红说：“红啊，你男人以前在咱村屠宰场里可是第一把刀，我就把他领走了啊……” “嗯嗯，领走，领走……” 林红心说，钱不钱的，能沾上这事就挺好，肯定中午晚上都管饭，起码丈夫能吃两顿饱饭。 她眼睛都湿润了，这一上午没白站，眼看日头儿都升中了，终于等来了好事。 在她身上是两个小叔子，一个二十五六，一个二十二三，都有些瘦，一看就长期营养不良所致。 远处路上黄尘滚滚，几辆开进了村。 村民们一下又炸了。 “收肉的来了，收肉的来了……” “……” 现在支书和村长都簇拥在干瘦的张子民身边，因为今天这事是他主持的。 “大家伙都伙开，来散开，叫车开进咱们大队院来，院里开阔。” 大队院确实开阔，进来七八十几台车不叫个事。 但是只有两台霸道入了大队，另两台是袁刚他们用的，还要开展工作，所以没进大队院。 尤其支书和村长看见乡所的小周跳下车，除了司机又下来四五个汉子。 “小周，这是……” “王支书，这是市刑的人，来破我们后梁山村的案子了……这是袁大队长。” 小周上前给袁刚引荐，他们说话非常小声。 袁刚上前对王支书说，“我们叫小周领着开展走访排查工作，村里先别嚷嚷，以免打草惊蛇。” “好好好，明白，明白……” “请王支书安排房间，让小周先给我们介绍案情……” “好，你们带我来。” 王支书请自领着小周，袁刚他们几个人进了大队。 村民没搞清什么状况，还以为是市里来的收购生畜的有钱人，看看人家的车就知道了嘛。 大队院里的两台车上也下来几个人，其中有楚汉娟、祈小美。 曹阳下了车直奔张子民，“大爷，钱我带过来了，就在后备箱，您看怎么展开做事。” “好好，小曹，你们辛苦了，歇会儿喝口水，我到旁边屠宰场安排，收了生畜称了斤两，会给他们开个票，小曹你这边就是见票算斤两给钱就行，另外，你们没有雇来冷藏车？” “都说好了，冷藏车下午过来，那个不急，随时都能联系。” “那就好……” 张子民一脸兴奋，他在村里沉寂了好多年，今天又站了出来，好象一下年轻了十岁的感觉。 小姑汉娟和小美也过来跟张子山问好。 “两个闺女也来了啊，川子……”张子山回过头喊三儿子。 “爹，我在呢。” “跟你弟快去大队里搬张桌子和几个椅子出来，这边一会要见票给钱的，再倒点水给大伙喝，我过屠宰场去。” 张山就跟在他爹身边，好象个冷酷的门神。 祈小美一下车就把目光在他身上睃来睃去了，睃的张山想狼狈逃窜，心说，这女人眼神儿咋这么歹毒呢？ 此时此刻，村大队这已经一片热火朝天，好几年了，后梁山大队没这么火过。 挤在人群中的林红一眼看见了下车的楚汉娟。 啊……怎么是汉娟？ 她跟楚汉娟可是要好的姊妹，俩人虽差一岁，但等于是同年，小时候她们俩就在一起的，可以说楚俊的第二个保姆就是林红这个大表姐。 只不过楚俊魂穿之后，不亲眼看见谁，就勾不起对谁的老记忆。 林红跟汉娟的情况差不多，几乎都没念过书，小学也就上了几天，不是农忙帮家做事就是哄孩子当小保姆了。 看到汉娟自然是十分亲切的，她也知道汉娟嫁了个不成器的男人，还好他们离婚了，也许汉娟以后能找个好男人，自己虽没找错男人，可一直也无法改变穷光景的现状，也许这就是命。 本来她们俩辈份因为家里亲人姻亲不同了，但她们不管那些，私下里仍以姐妹相待。 “汉娟……” 挤出人群的林红就在大队门口喊楚汉娟。 “呃，林红，你快进来，” 看到是林红，汉娟一下高兴起来。 两个昔日的好姐妹也许久没见了，这一刻四只手紧紧攥在一起，感慨良多。 “最少两年没见你了，你也不回娘家……” 汉娟抱怨着。 “回去做啥，路是我自己选的，再苦也要撑下去，回家只会叫爹娘他们更忧心……说说你，这是咋回事？” 林红还没搞清状况呢，汉娟从那么好的车上下来，她完全想不通发生了啥事？ “过来，咱姊妹慢慢说话……” 第107章 哥穷的就剩肉了 就在楚汉娟和林红叙旧的时候。 楚俊开着公爵王载着楚汉正也赶到了，楚汉正那辆212吉普跟在后面。 两台车是直接开进了后梁山村大队院。 这吉普212是村民都熟的，知道这是谁的车，一个个呼吸都细了许多。 尤其看见楚汉正从公爵王下来，好多村民们的议论声都没了。 王支书孙村长立即上前跟楚汉正打招呼。 楚汉正先给他们引荐了楚俊，然后就招呼这两个先进去谈楚俊之前说的那些构想了，不灌输给他们工作咋开展？ 楚俊就不打扰他们谈事，刚转回身，看到和小姑朝自己招手。 “小俊，过来看看这是谁？” “呃……” 挺拔俊逸的楚俊一瞅小姑身边的村姑，“啊，大表姐……” 他大步过来，抓住大表姐粗糙的手，许多儿时的记忆纷飞，一幕一幕清晰在脑海中掠过。 老妈这个外甥女当年没少被她抓过来哄小俊啊，虽没有小姑子汉娟多，但也仅次于她，楚俊这时才苏醒了深沉记忆。 他低头看着大表姐粗糙的手，不觉眼睛湿润了。 “姐，这得有多苦？” 好大一条男子汉，瞬间就眼泪汪汪的。 林红哽咽起来，清泪不止，汉娟掏换出手绢塞给她。 “不说这些，小俊，你有出息了？” 这一刻林红真的突然看到了苦日子似乎要走到头了，这个比自己小四岁的表弟，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不能红了眼睛要落泪，再说了，姑表亲啊，小俊妈妈是自己亲姑姑呢，血脉相融的情份始终在那里搁着的。 楚俊使劲挤了下眼，不叫自己落泪，毕竟这里好多好多人。 “小出息，小出息，不敢骄傲了，姐，我姐夫呢？” 他抓着林红的手就没松开，这双手，让他太心疼了，这是表姐过往所的艰苦的见证。 “他在旁边屠宰场……” 林红探脖子朝大门处一瞅，见俩小子还在，“三子，喊你大哥过来一下。” “哦，知道了嫂子。” 三子还正心急着呢，嫂子被一个俊汉子抓着手不放，这麻烦了，我该不该告诉大哥去？ 当然，他也不是没脑子货，看着好象嫂子啥亲戚？ 跑旁边喊大哥去。 功夫不大，陈爱国就过来了。 “孩儿他爹，你还认识他不？”林红抹掉泪笑着对丈夫说。 陈爱国挠了下头，盯着楚俊……“呃，好象是姑姑家的小俊？” “哈哈，还好姐夫没忘了我。” 他就给了陈爱国一个拥抱，“我现在想起来了，当年我姐被嫁走时，我妈在家说，那后生是后梁山的第一把刀，杀猪宰牛手艺好着呢……这下可好了，我准备在市里整个自己的屠宰场，正缺个坐镇，就姐夫你了……” “啊啊，我怎么行啊？” 陈爱国不由激动起来，林红同样兴奋的眼睛发亮。 楚俊嘿嘿一笑，“姐夫，你行不行，还真得我姐说了算，我姐就你行，你就行，我姐说不行，我有胆子用你？” “去……” 林红攥着拳轻轻敲了表弟后腰一下，眉眼却有了更多的笑。 “行了，你快去帮张叔忙事，我跟我弟说话……” “好好好，小俊，那头称斤收畜呢，我先过去帮忙……” “你去，姐夫……” 他回过头对林红和小姑说：“小姑，我们去姐家遛一弯，别下次来连门也找不见……这边有老军阳子在。” 楚俊说着看了眼祈小美，“你是跟我们走？还是留下来看羊倌儿啊？” “滚……姑奶奶的事要你管？我就喜欢看羊倌儿，哼。” 祈小美脸蛋儿也红起来。 原来，楚俊已经发现了祈小美的秘密。 小美抱住小姑手臂，嘟着嘴说，“啊，小姑你跟他说的？” “我可没有啊……” 汉娟就笑。 楚俊一撇嘴，“昨天我跟人家老子说话，谁的眼一直对羊倌儿睃来睃去的？我眼又不瞎，嘿嘿……” “啊啊啊……” 小美扑过来，抓着楚俊双肩，屈起膝盖顶他屁股，“我叫你瞎说，我叫你瞎说……” “好好，我怕你了……”楚俊回手挡着她膝盖，对林红道：“姐，这是我媳妇的表妹祈小美。” “嗯嗯，刚才汉娟给介绍来着，” 楚俊点点头，“小美同志，先跟我们走，以后怕没时间看羊倌儿？这村最不缺的就是羊倌儿，哈哈。” “去嘛，你来开车，我今儿穿了高跟鞋，不会走土路了啊……” “臭美的你，想给羊倌儿看啊？” “楚俊，姑奶奶跟你拼了……” 祈小美羞气交加，又揪住楚俊扭打笑闹起来。 楚俊哈哈大笑。 那边楚秀探头问，“啥羊倌儿啊？小美姐。” “啊，臭丫头，不许你问，你们兄妹俩都不是好人。” 祈小美头一次招架不住，先一步上车去了。 …… 林红的家和张娣他们家也差不多，都是石头窑洞，窗房逼仄窄小，白天家里也暗的很。 后梁山村就是这样的，房子就比其它村差劲不少。 进入90年代，乡里也有极少数人盖了大瓦房，但也就是百分之一的比例，这样的人家太少了。 比如在十里铺村，楚汉正和他爹家都是大瓦房呢。 亲眼看到表姐家就住这样的石头窑，楚俊心里就不是个滋味了。 他心里就飞快的盘算着一些事。 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子从窑房里蹦出来，直扑林红，“妈……” 但跑的急了，脚下一拌…… 楚俊一个箭步上去，在女孩儿摔倒前叉住她两腋就抱了起来，“叫舅舅，快点叫……” 小女孩差点摔倒，惊了一跳，嘴还没扁哭呢，就被楚俊给逗笑了。 她瞅着妈妈，不知道要不要叫这个人舅舅？ “宝儿，这是你表舅啊，快叫舅舅。” “舅舅……” 女孩儿奶声奶气的叫人。 好可爱的小丫头，和她妈妈小时候一样，清纯小美人儿一个。 看到这个孩子，楚俊心里有了一个决定。 林红的公公婆婆也迎出来，看到几个女子和楚俊，有些不知所措。 “爹娘，这是我表弟，十里铺的，他如今在城里做买卖，今儿来咱们村收生畜。” “啊，快进家，进家……” “您先请……” 入了家坐上炕，才更能感受到穷人的那种艰苦。 尤其小美，从她出生到现在也几乎没过几天的苦日子，也就是小时候有一些记忆，长大可就没有了。 陈宝儿，才四岁不到，看看她生活的环境，再想想城市里一些有钱人家的小孩儿，简直是天地之差，别说做父母的，就是楚俊这个做舅舅的都心里不安。 “小俊，中午就跟家吃饭……” 表弟能来一回，林红可觉得太不容易了，也许这一家子的改变就要寄托在表弟身上了，怎么能不上心些？ 可是家里有啥？能做出什么来招待这个表弟？ “姐……快别瞎忙了，汉正叔在大队呢，要在这边蹲守一天谈事情，中午大队摆几桌，家里人都过去……” “啊，这不好，小俊……” 林红局促的在衣裳上蹭手，大队要请也是请表弟他们，和自己家有甚的关系？ 楚俊一笑，“有啥不好的？大阴摆席是你表弟我出钱，又不是大队，我乐意叫谁还不由我啊？我就是过来认个门儿，坐几分钟就走，姐……宝儿这年龄在市里要上幼儿园了，你跟姐夫商量一下进城，因为今年收肉，以后还要收，所以我租下了冷库那边几个库房，但是没人给我照摊儿，你跟我姐夫说，他去当冷库主管，他两个弟弟能他打下手，太多的工资我给不了，但是姐夫每月1500元，他两个弟弟每月每人500元，冷库那边也有房子，你们连租房钱也省了，宝儿白天送幼儿园去，也不耽误你们啥事，外面再开个零售肉店，姐你盯着摊儿，公司每月给你开800块钱……” 就这几句话功夫，一家人每月3300块钱收入有了。 林红捂着嘴呜咽起来，幸福来的象闪电一样快，令她措手不及。 她公公婆婆都完全懵了逼。 …… 大队摆开了两大桌，肉是现杀的，菜是现种的，啥也方便，楚俊还亲自下了趟厨。 吃饭的时候已经一点半，大家也都饿了，加上楚俊的手艺太牛逼，一个个吃的狼吞虎咽的，过年他们也没今天吃的好吃的饱，因为今天无论是菜还是肉，都管饱的吃。 实际上也就是两家人，张子民一家子，陈爱国一家子，再就是楚俊他们一帮，还有袁刚几个刑警。 楚俊搁下了筷子才想起乡所还有两个刑警呢，“找个瓷盆挖一盆猪肉，打包送乡所去，那边还有袁哥俩同事呢，老军你开车跑一趟，还有羊肉鸡肉啥的，多弄点，连晚饭也给他们准备好……” “哦了，哥，交给我……” “……” 袁刚摇头笑笑，他刚吃肚儿圆，掏出烟来抽，“谁跟着你做事，浑身全是劲儿啊……” 这话说的大家都轰然大笑。 楚俊笑了笑，他身边的小妹楚秀打了个饱膈，仰着俏脸说：“哥，我又吃撑了，都怪你啊，昨天也是肉，今天还这么多肉，我要吃个胖球你负责啊……” 昨夜撸串撸的就把楚秀给撸撑了，管饱的肉她也没吃过，所以一不小心吃撑了。 楚俊揽着妹妹肩膀笑道：“哥现在穷的就剩下肉了，不给你吃肉吃啥去？” “哈哈哈……” 旁边楚汉正也苦笑，就楚俊这么大方的，他还真没见过。 第108章 泪点 下午，杀猪宰羊收肉继续。 楚俊和楚汉正，还有王支书、孙村长四个人谈后梁山圈牧区的事。 最关键的问题是这些设施谁出钱。 “村民们穷，让他们出钱肯定是不现实，另外就是圈起来后还得有护区人经常照应巡守，村里有民兵组，让他们组织起来做这个事也行，先把框架搭起来，唯一的难处就是钱，样板楚老弟你看能不能先垫这个钱，以后从村民们卖出的猪羊钱里扣？” 其它楚俊知道村民没钱，他要的就是这个说法，以后收购猪羊时，从各家把这份摊出的钱扣了就行。 “行啊，设施需要多少钱，拿个预算总价出来，村民们吃家养羊，哪家养猪，都养多少，大队也做个规划和统计，然后制定个五年规划，我们可以协议，至于收购价就按当时收购时的市场价来做衡量，另外就是各家捉小猪小羊要是拿不出钱来也可以跟我这借点，200块以内免利息，再多了我也受不了……” 楚俊把自己的底限划出来。 楚汉正还是拍了拍他肩膀，心说，你真做的非常不错了，可惜啊，你不是我亲侄子，不然我……哎！ 又聊了大半个小时，楚汉正就要先走了。 楚俊也跟着送他出来上了212吉普。 大队门口，卖掉猪羊的，拿着开出的票来排队领钱，票上写着猪几斤、或羊几斤，鸡几只。 楚俊被无聊的祈小美拖出来，到屠宰场这边看杀猪宰羊。 其实祈小美是想羊倌儿。 “你想看羊倌儿就去看呗，拉着我做啥？” 楚俊自然知道小美的心思，这丫头怕是混不成了，这是要气的祈国华吐血的节奏，居然看上个羊倌儿？ “少废话，去看看嘛……我没见过杀猪呀。” 哎……这也叫借口？ 正当他们俩走过来，就看见一个四五岁小女孩子，牵着一头小羊羔，在那里求张子民。 “……张爷爷，我养的小羊羔子可嫩了，其实我舍不得卖给你们，可是家没钱了，又没有大牲口卖，就这个小羊羔子了，张爷爷你行行好，就收了它，” “小丫，你家不是有头成年羊？你牵个小羊羔子来糊弄张爷爷啊？” 老张蹲在那里抽烟锅子，笑呵呵的说。 “张爷爷，我妈说大羊过年宰了吃，不然过年吃啥？还有几只鸡，要不小丫回去抓两只来，张爷爷你能给多给我算一块钱吗？这个小羊羔子，您给两块二行不行？要不两块也行……” 她说的是斤价，不是论只的价。 “小丫，快回家，小心你妈抓到你，你小屁股要开花呀，别跟张爷爷这起哄好不好？呵呵……这丫头片子。” 村民们都没把小丫头当个事。 但黄毛小丫头泪蛋子就出来了，看她光着脚连鞋都没有，可想而知她家这日子过的什么程度？ 这一刻，无论是楚俊还是祈小美都被黄毛小丫头给吸引了。 她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边擦着眼泪，边牵着小羊。 就见她突然蹲下搂住小羊说，“本来我狠下心来要卖了你给妈妈看病，也不是嘴馋要吃你的肉，但张爷爷他心善，就不杀你了，咱们回家……” 一句话击中了楚俊的泪点，这才是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子啊，多懂事啊。 都说穷人家的娃早当家，亲眼看见你就信了。 祈小美抹着眼泪，情绪翻腾不已。 楚俊上前几步把小丫头截住了，“小妹妹，你的小羊羔子很漂亮啊。” “啊，大哥哥，我见过你，你是收羊的，收了我的小羊，好不好？”小丫头早就打探清楚情况了。 之前有个小脑袋在大队门口探来探去的观察，好象就是她。 村里这样的小孩儿太多，真心可怜不过来，给点钱都解决不了事，除非彻底改变他们家的生活状况，楚俊现在能力有限，还做不了太多的事，毕竟他也欠着一屁股债呢。 “你这只羊好漂亮的，不过有点小，你再养一年大哥哥来收，” “大哥哥，你没有骗我？” 小黄毛丫头扁着嘴又要哭了，她知道羊太小，没人要。 “没人骗你，大哥哥看这只羊值300块，先给你钱，你慢慢养着，这样好不好？” “啊……不不不不好，我家的大羊也不值300块……我不要……” 小丫头突然回头牵着小羊撒腿跑了。 楚俊有点傻眼，他回过头瞅了眼哭的眼睛红红的祈小美。 在两个人身后传来了林红的声音，“小俊，小丫的妈妈是你一个叔伯堂姑，你见了可能认识，她比我早一年嫁到这村的，她男人前年去了，因为护家里的牛，和盗牛的人打起来，结果重伤不治，去年她公公也得病去了，现在家里就剩下小丫跟她妈妈两个人，她妈妈这两天还病着，我早晨还去她家看了一眼……你小姑，我，还有小丫妈妈，当年村里的三朵金花，你没印象吗？” “哦哦，我想起来了，是楚汉湘？对不对？小时候跟你们一起抱过我的啊……” “嗯，就是汉湘，”小姑也走了过来。 袁刚也在门口，听到有命案的线索，眼就一亮，他大步过来，问林红，“那个命案结了没有？” 林红摇摇头，“听说一直没抓住凶手。” “小俊，我们过去一趟，你顺便也看看这个亲戚……” “嗯，小姑，拿点菜肉啥的，我们一走去。” “哦……” 十多分钟后，楚俊他们就到了小丫家。 这家更逼仄只有一间石头窑，一共两块玻璃窗，烂掉一块用麻纸糊的，再没换上玻璃。 院里有个土灶，灶上架一口锅，灶前摆着个板凳，小丫就站在板凳上拿着小锅铲在烩点白菜，白的没一丁点油花。 不到五岁的小女孩儿已经承担起了厨灶的活儿。 铁汉袁刚看到这一幕都为之动容。 林红微叹一声，似司空见惯，拿着饭菜肉啥的进屋，一边叫，“汉湘，好点没有……” “红吗？” 屋里传来颤抖的声音。 小丫头当时一弯腰，将小锅就端到了灶边上，然后跳下板凳。 真担心她一下栽锅里去啊。 她眼睛忽闪忽闪的亮，“大哥哥，你咋来我家了？” “我是你堂哥，我为啥不能来？你妈妈是我堂姑，小时候还抱我呢……” “真的吗？” 小丫露出了天真的疑惑。 这时，屋里传来了林红惊讶的声音，“汉湘，你疼的厉害吗？咋出这么多汗……” 然后是汉娟的声音，“小俊，你快来看一下，你汉湘姑这是咋了？” 楚俊和袁刚一起入屋，不过楚俊还真看不出个明堂。 倒是袁刚开口问，“哪疼？” 苍白面孔一脸汗珠子的女人说，“小腹这边……” 袁刚看了眼楚俊，“送医院，可能是急性阑尾炎，必须得手术的……” “不不不用，我扛一扛……” 手术？ 家里哪有钱做手术？ 汉娟就明白了，“不要考虑钱的事，我和小俊说……” 楚俊过来，将炕上的女人直接就横抱起来，“姑，我是楚俊，小手术能花几个钱？我来出，你别多了，姐，你把小丫收留到你家，湘姑姑一半天回不来的……” 林红接过话，“我知道，你们先去医院，治病要紧。” 她又对袁刚说，“那案子的情况，汉湘知道的我都知道，袁队你问我就行。” “好……” 出来后袁刚对楚俊说，“让小赵开辆跟你去，他有特刑身份，有时候遇事方便一些。” “嗯，袁哥，我们先去医院。” 楚俊抱着楚汉湘上车，一边喊，“姑，你上另一边，跟着去照顾，我一个男人也不方便……” 小姑汉娟忙从另一头上车。 也就半个来小时，陆巡霸道就到了市二医院。 王堡乡离市区太近，反倒是去县城要远的多，路程多了两三倍不止。 确诊之后，果然是阑尾炎，但这时候没有微创手术，只能开刀，楚汉娟代为签字，楚俊交押金。 不想刑警小赵的叔叔是二医院的副院长，难怪袁哥安排他来呢，小赵找了叔叔，叔叔又给安排了经验丰富的主刀，来回一个小时手术就完了，人推进了干净的单间病房。 “赵哥，麻烦你了。” “说啥呢，小俊，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认识，我还去过你丈母娘家呢。” “哦哦，抓林飞那次？” “嗯，我和小马俩人跟袁队去的。” “……” 楚俊也就明白了，小赵小马肯定是袁哥信重的两位。 然后小赵就先开车走了，他还要回去办案。 病床旁边，汉娟握着汉湘的手，“你也真是的，有病拖啥？不要命了？” “娟，我家连锅也揭不开了，我哪有钱看病，要不是怕小丫没人管，我也想死了算了……” 说着她就呜咽起来。 “快不敢哭，刀口崩了呀……擦擦泪。” 汉娟也陪着落泪，回头盯了眼楚俊，“小俊，虽说你汉湘姑跟你没那么亲，可她是姑的好姊妹，你管不管？” “咋就不亲了啊？我记的五岁那年，在河里摸鱼，赶上下雨，河沟里水一下大了起来，我给冲的摔在河里，还是我汉湘姑姑下水捞的我，我就记得汉湘姑水性好，汉时汉湘姑先托我上来，我们在上边拉的我，她自己又爬上来的，这是救命之恩啊，我怎么敢忘掉？” “算你还有点良心……”汉娟也记着这事。 脸色苍白的汉湘抿着露出微笑，“还记得那年小俊瘦的跟只小猴儿似的，如今长成愣大后生了。” 怎么也没想到，多年前的小屁孩儿，如今反倒救了自己的命。 汉娟知道楚俊一答应就好办了。 第109章 各一条腿 从医院出来，楚俊在医院门口坐公交到东营坊街口下车。 这里步行去三中也就五六分钟的路。 小赵开走了车，他就没车了，还得回了三车才有车，也是因为没有司机，不然打个电话能叫来接的。 “你咋突然回来？” 苏棠见老公突然步走着出现在三中，正在食堂门口和韩芳说的话她有些惊讶。 “姐，你也在……” “嗯，我们大老板车呢？” 韩芳打趣楚俊。 “进办公室说去，”这才四点半的样子，正不忙的时候。 楚俊引着苏棠韩芳进了食堂办。 苏棠给他倒水，他咕噜咕噜全喝了，才坐下讲述回村的事，林红的事，汉湘的事，还有刚刚去医院的事。 “啊，你的救命恩人啊？那可不得了，外人都雇，汉湘姑姑必须安置。” “那是肯定的，湘姑和大表姐关系好，我正愁租下冷库那边没人管，大表姐夫不错，他们一家子去，外面再开个零售门面，叫大表姐和汉湘姑去做，也给800工资先，那村儿就别回去了，她们俩的孩子差不多也同年上下，一个四岁多，一个快四岁，正好一起去幼儿园嘛……” 楚俊讲完又望韩芳，“姐，怕还要麻烦你了，我大表姐的小姑子陈怜春和我妹还有张娣，是这一代三朵金花，现在楚秀张娣全来了，另一个在家耍赖上吊的，我要不想办法，我大表姐得跟我抹眼泪……” 韩芳噗哧一笑，“要不你跟我抹一把泪，我就同意了。” “啊，让我媳妇抹成不？” “管我啥事？” 苏棠笑啐。 楚俊挠头笑，“姐，后梁山的猪和羊那是真不错，入了冷库虽然保鲜，但终归不及现杀的好，晚上你领我认认阿姨的门，我也不送别的，就一头猪一只羊成不？” “滚……家里怎么放得下？都得臭了，再说了，我是那么好被贿了的？” “呃，什么贿不贿的，妹妹跟妹夫给姐家送点肉能叫贿？” 韩芳白他一眼，“各一腿我就收了，你看着办。” “好好好，各一条腿。” 事成了，大表姐的小姑子陈怜春也能来三中了，好，明天再开个转学证明。 苏棠问，“冷库那边的事谁给联系的？” “魏军老妈，她就在市蔬呢，和冷库那边熟的很，大库中先租了三个小库，不够用以后再说，外面门面可以多租一间，一层中间打通了，二合一也宽畅，二楼给他们做家居，汉湘姑一间，大表姐一间，她俩小叔子踢后边住间平房去。” “嗯，那也行，”苏棠回头拉着韩芳手，“姐，以后叫肉就吃现在，就吃后梁山的，那里的真好吃，价格也比市面上贵，但到底东西好啊，说实话，象这么大食堂，用品精猪羊的话也不现实，楚俊他想着要开精品馆子呢，储备点货，以后那边养殖起来，签了长约，后梁山的生畜咱们独家全包了，老公，要经常吃到现的，还得多久？” 听了苏棠这么讲，韩芳也不由笑着点头。 楚俊道：“后梁山现在就剩下老底子了，这一批收完今年没指望了，但从今年开始，每个月投入新的养殖，一月一批，到了明年这个时候，就月月都能吃上现的，所以说最少也要一年时间啊。” 韩芳诧异，“饲料养的不是几个月？有快的三四个月就能宰了吗？” “姐，饲料催肥的，只能用大众化馆子，我精品馆是不要的，肉质完全不同，后梁山的都至少一年以上，纯野生放养的，那山上是野生草药，猪牛羊那叫一个养的好，根本不是饲料催肥的生畜可比的，所以精品只能是少数人享用了，价格又高，饲料生畜才是肉市的主流啊，这个没办法的，喂养周期就差三倍，注定的量小，做不成规模，只能打造精品。” “哦哦，姐明白了……” “对了，老公，电台那边食堂六叔说差不多了，明天最后做下准备，后天能正式开。” “嗯，明天我过去扫扫尾，后天我亲自坐镇，怎么也要一个月才能把林奇林柯哥儿俩培养出来。” 韩芳都笑道：“哪边一共200人的小食堂，比这边差远了？” 苏棠点头，“差住五六倍，不过那边的菜肴更这边复杂点，所以楚俊要多教教他们，不然有半个月就能撑起来。” “小俊这买卖一天一个样儿啊，我看的都想下海做买卖了。” “姐，你又不是俗人，你做不来的，” 楚俊摇摇头说，端起杯又喝了点水，“媳妇，还渴。” 苏棠笑着起来又给他倒水。 楚俊得意的朝韩芳挤个眼儿，“如今这待遇，啧啧……” “臭德性！” 苏棠笑啐，“老军他们几点能回来？” “怕是早不了的，这个点第一趟冷藏车应该去了，第二趟怎么也得七八点，他们九点能收工就不得了。” “今天一天弄不完？” “完不了，主要是人工屠宰剥皮啥的，没那么快，又不光是买卖收钱啥的，怎么也要两至三天。” 苏棠回过头跟韩芳说：“姐，你今天要不迟回阵儿？现猪羊回来一块给韩伯韩婶送家去。” “别了，你们还要去医院看人送饭，我早点回去我妈那边……肉迟一天也没事，即使拿回家还能一顿吃光？还是个在冰箱放着的。” 楚俊笑说：“那倒是，冷藏几天没事，怕的是长期冷藏。” 韩芳又坐了一阵就回办公室去了。 楚俊和苏棠又聊起了家事。 “我爸今天还问大棚这些事，收猪羊牛这些，也没我爸的事啊？” “嘿嘿，咱们自己做这个事，你以为我留这些好的精品猪牛羊做啥？现在又没有精品馆，但是马上年根儿了，有些关系户什么的，不送点肉啊啥的？你送烟酒，人家媳妇未必喜欢，送肉就不同了，全家能吃上啊，我让你爸把钱买了猪斗羊后我再拿了送人，你能保证我丈母娘不拎着菜刀来砍败家女婿？” 噗！ 苏棠笑哧，推了下老公，“我妈有那么横？最多骂你两句……” “岳父老子的钱改棚种菜，那个不要怕我走水，拿着菜送人，人家可能把菜摔我脸上来，哈哈……” “新鲜蔬菜也不错啊，你要天天送我，我肯定不砸你脸上去。” “你还用我送？我的骨髓都是你的。” “滚……” …… 晚上，快点时，楚俊苏棠从食堂脱开身，拿着饭和饨的汤直奔二医院。 没有开大奔s320，这车太晃眼，楚俊开了929马自达去的。 “以为你把你姑忘了，我肚子饿了呢。” 汉娟见楚俊和苏棠进来，开玩笑说。 “呃，姑，我说的八点过来嘛，很准时，没超五分钟……湘姑，好点了吗？你刚手术不能吃饭，能喝汤。” “小俊，谢谢你，这是苏棠？” 汉湘还没见苏棠，当年他们结婚时，在后梁山村的楚汉湘也没能去参加。 “湘姑姑，我是苏棠，你躺着，不要起来，我把汤打开了凉一凉你再喝，让小姑她先吃。” “嗯，我没事，叫汉娟先吃饭，她饿了……” “我饿啥，我瞎说的，中午忙到快两点才吃的饭，真没少吃，小俊手艺太好，吃完他做的饭，再吃别人的就没滋没味了，我随便吃几口……你们拿这么多做啥？汉湘又不能吃，我一个人吃不了。” “万一半夜饿了再吃呗，” “行啦了，没啥事你俩早点回去休息，这边有我呢。” “嗯，我们坐会儿再走。” 一坐就坐了一个小时多，两个人要走，汉娟还送他们下楼。 汉湘也没有想到楚俊他们会如此热情，昔日那点事他记心上了？ 所以，楚俊他们一走，汉湘就落了眼泪。 楚汉娟回来看她又哭了，道：“一切会好起来的，汉湘，小俊是个好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不用太担心，他现在好有本事，和人一起开公司啥的，他们在新贸城买下八幢门面楼要开饭店餐馆，现在还承着三中食堂、电视台的视堂，过了年还要承包一中二中的食堂，在村里要改一百亩大棚种蔬菜，在你们后梁山村要圈山放畜，以后有多少收多少。” “啊，那我加村养些猪啊羊的也能改善生活……” 汉湘一听来了精神。 “那你就别了，刚刚我送他下楼，他跟我说了，要雇你和林红他们家到市里冷库这开肉店，因为冷库租下三大间冰库储放各种肉，要陈爱国他们打理，开肉店不过是捎带的小事，你和林红都月薪800块，你养猪羊一年才赚几个钱？小俊说了，老百姓赚的永远是辛苦钱，想真正大富难，能脱贫就不错了，你想啊，一个月800，一年将近一万块钱，这是你以前敢想的事？” 汉湘捂着嘴了，又哽咽起来。 一万就变成万元户？ 天呐，太可怕了。 小俊现在这么有本事了啊？他雇的人一年也能赚成万元户？ “啥也不要多想，这次病好了都不用再回村了住了，这三两天林红他们就要搬进城，会把小丫一起带来的。” “娟……”汉湘紧紧攥住汉娟的手，“再想不到，还能有这种变化……” “湘，要相信我们是有未来的，我们才三十。” “嗯嗯。” 第110章 坏消息两个 一大早，楚俊睁开眼，洗漱之后跟老婆赶到三中。 忙到八点多学生们上课，他准备去电视台那边把最后的准备工作完善，明天就能正式开工了。 但是突然接到了韩芬打来的电话。 “小俊，” “啊，姐，你说。” “有个不太好的消息……” “咋了？” “我们台长早晨跟我说，承包费重新谈，他不知听谁说，你三中那边食堂很赚钱，要把提承包费提到8000……” “呵呵……合同都签了，他这么说是要推翻合同了？你不用承担这个责任，我跟他打官司好了。” “我也劝过他了，居然说不通他，真不知这位马台长哪抽了筋？” “姓马啊？” 楚俊心中一动，三中那个姓马的副校长是一个马？要说漏了风啥的，这个马副校也是有可能，但他也得知道更多内幕？食堂能不能赚钱，或赚多少钱，也不是看表面就能推估出来的。 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有人在后面给自己使拌子，至于说姓不姓马，是自己想多了才联想到马副校的？ 马副校真有电视台马台的人脉，也不至于被王校长说带就带走？估计是自己想左了。 “小俊，既然台长接手了，这事姐暂时扔开手，你也别有什么负担，该咋办咋办，因为闹大了也不是姐的责任。” 这话楚俊听懂了，自己闹大了，反而对韩芬有好处？ 但准备了好几天，明天就要正式开工，却收到这个消息，还是叫楚俊十分气愤的。 “姐，我知道了。” “嗯，这边办公室主任可能会找你重新谈的，等你来了就清楚了。” “好的。” 挂了电话，楚俊把情况跟苏棠一说，媳妇也气坏了。 楚俊正点了支烟，又来了一个电话，同样是一个坏消息，今儿咋了？ 这是应了那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话？ 是祈国华打来的电话，他说新贸城老总丁占魁跟他说，八幢门面楼能不能让两幢出来，说有个关系不好推掉。 “舅，是啥人的关系？这么牛？” “我倒是问了老丁，老丁吱吱唔唔没说……” “把老丁电话给我，我跟他聊聊。” “那好。” 楚俊记下了老丁的电话，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盘算琢磨着这事。 苏棠也有些气闷，这一阵子走的有点顺了，突然来搞事的，还不是一个事，居然两头全出事。 她知道新贸城门面的很重要，哪怕让出一幢都会打乱他们未来的布局，让出两幢就彻底破坏了他们的联盟之势。 楚俊就是凭借这八幢门门把几个合伙人拉到一块的，现在叫谁退出？这是影响大局的问题。 老丁这个人也是没坚持，认为楚俊他们这边软弱，所以才会叫这边让步。 这就是说的那句话，形势比人强。 “老公，咋办？” 苏棠有些心疼老公，抓住他手攥了攥，“不行就……” 楚俊摇了摇头，“我们没有退路，退一步，我刚刚建立起来的联盟就会分崩瓦解，以后谁还会信我？和我合作？” “可是……” “媳妇，你不要劝我，对方不考虑这是断人财路人有如杀人父母的事，对我来说他就如仇寇，我为何要退缩？” “我是说，对方能叫丁占魁低头，可见不是一般人物……” “呵呵，老丁不过也就是个商人，尤其他是个地产商人，玩的是挺大，可是很容易受制于人，我倒是能够理解他的处境，我们和他又没有太大的利益挂勾，他不可能为了我们去得罪他不想得罪的人。” “那我们怎么办呀？” 苏棠倒是很清楚情况，现在自己老公的摊子还太小，除了个三中食堂的承包算不错，其它的都是镜花水月，玩的都是贷款，一但有个闪失，那就要瞬间崩塌的。 “我又不是没有底牌的，只是我的底牌现在不属于我啊……” “啊，那算什么底牌？” 苏棠翻白眼说。 “那也是底牌，能搬出来的就是底牌，不一定要用，只要和我们坐在一起，底牌就有底牌的威慑力。” “那你说的是什么啊？” “……” 楚俊没说话，朝三中教务大楼指了一下。 “呃，你是说韩……” “……”楚俊附唇到媳妇耳朵上细语了一句。 苏棠的眼眸陡然雪亮。 “这是真的？” “不然我叫你和她结拜？” “让姐知道我们是这样的目地，会不会……” “你不要想多，人家和我们出身不一样，考虑问题的角度不一样，你以为姐没想过这些？她既然认你，就是决定要承担点什么的，只是能承担多少，我不好估计，再就是她们姐妹，电视台那位胆子更大，芳姐真趋于稳重，” 苏棠有点明白了，“那是你看好芬姐？” 楚俊摇了摇头，“不是。” “呃，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好好说话嘛，让人家听懂。” 苏棠嗔道， “我这么说，胆子大的，不一定给守住底限，稳重的就一定不会放弃自己的原则，你选谁？” “那你还是看好芳姐喽？” “那肯定的，但要扯芳姐做虎皮就比电视台那位难的多，那位啊，我要敢许诺的，她就绝对敢要，但芳姐不会，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苏棠是极聪明的脑袋，她豁然明白了，“老公，你是说电视台那位就因为胆子大，以后可能出问题……不如芳姐。” “不是可能，是百分之百会出问题，她可能帮我们解了燃眉之急，但根基扎在她上，我们日后被她带进沟的风险同样也非演常之大。” “老公，让我说还是选芳姐，难就难点，可胜在稳重有底限。” 苏棠坚定的表了态。 “嗯，媳妇，你现在去芳姐那边透点风儿，我这边给老丁打个电话，探探到底是谁？” “好的，老公。” …… 苏棠去了之后，楚俊也没有立即给老丁敲打电话，怕自己份量不够，人家不搭理你。 突然他想到了罗长坤，那里应该是问计的好去处。 决定了去找老罗，楚俊跟二军说了一声，“小棠回来后，你跟她说，我去医院看长坤叔了，顺便商量点事，中午前应该回来的，这边你盯好了。” “放心，小俊。” 二军现在能独挡三中食堂了，成长之快，令楚俊非常的欣慰。 到了二医院，先去看了眼小姑和湘姑，给她们留了一堆罐头啥的，说去看望另一个伤号，又给小姑塞了500块钱，中午晚上买饭吃，他未必有时间来送饭。 自己亲侄子给塞钱，汉娟还真敢拿，也没推让什么的，就说叫他不用操心这里，先忙正事。 楚俊上了三楼，来到309罗长坤的病房，这是高级护理房，经普房贵的多，也就罗长坤和他小舅子住的起。 入来一看，就一个三十几女人陪着李志豪的床，李慧茹没在，可能去了机电公司。 “哟，什么风儿把小俊你吹来了，快入来……尽瞎买东西，我人痛吃多少？” “小俊来了啊……”李志豪也朝他笑，姐夫姐姐看重的人，他也不敢怠慢，何况算他半个救命恩人呢。 半靠着床头的罗长坤笑了。 楚俊将东西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这是小舅妈？” 那女人看着象李志豪的媳妇。 “嗯嗯，是我媳妇，小俊你坐……”李志豪脸上的绷带取了，说话也利索的多。 他爱人朝楚俊笑了笑，还给楚俊倒了杯水。 楚俊在长坤床边椅子上坐下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这两天忙的焦头烂额，偏还收到个坏消息。” “说说看，啥事？我知道你小子这两天忙死，又是下乡，又是收畜，又想改棚，又想圈山，哈哈，”感情老罗还真的情楚这些情况。 “让罗叔你笑话了，这不，一早我表舅打来电话，新贸城老丁说要我们这边让出八幢门面中的两幢，这是要破坏我们的整体规划啊，我就琢磨，哪一位能叫老丁低头，来跟我们做毁约的事，起码是违反了协议的，一幢楼毁约他要偿负十万块钱，两幢二十万，但很显然人家不考虑这个，这就说明某些人能叫老丁头疼，我就是过来问问长坤叔您，会是谁看中了迎街的门面，非叫老丁不计二十万毁约的开口呢？” 罗长坤面色一凝，“能叫丁占魁低头的真心不少，至少比叫我低头的人多，因为他做地产的，有些他绕不过去的坎儿就在那里，他不给面子都不行……所以叔我一直不做圈地买卖，看准了直接买成品楼盘，还省事呢，如果祈国华都没套出他的话，那我估计是上边的面子大……” 说着，手指朝上指了指。 楚俊剑眉一拧，“叔，我是这么想的，老丁递过个商量的话，而不是坚绝要毁约收回的话，那有没有可能是那边扯了张虎皮想办点事，从中抽点水，其实是替别人做？我看老丁这个人猾啊，他不想得罪人才把皮球踢过来的？” 长坤不由微微点头，“这个可能性很大，志豪，你觉得呢？” “姐夫，我猜，估计是陆天雄那小子……他就爱干这事，老丁还就得看他老子脸色，去年就有类似的事，陆天雄出的面，老丁装好人，把两边拉一起喝了一顿酒，对方一看是陆天雄，连毁约的钱都没敢和老丁要，呵呵……” 陆天雄？ 楚俊好象没听说过这个人。 谁啊这是？ 第111章 别冲动！ 长坤见楚俊一脸疑惑，显然不知道陆天雄是谁。 他道：“市建筑总公司陆宝衡的公子。” 90年这阵儿的东岐，市建总公司就管盖房这点事的，不论是盖平房、盖楼房还是盖下水道，都归人家管。 尤其是工程质量监理啥的更都是建总的人盯着，地产建筑商们在建总面前肯定都乖的很。 楚俊扁了扁嘴，果然是能令老丁给出面子的茬儿，但是不是这位，只是推测，大约十之八九。 至于是谁找的这位，好象就不怎么重要了。 “小俊，你是不是在琢磨，谁找的陆天雄？我倒是知道一点……”李志豪说，“陆天雄经常在一品香签单，签了多少不好说，但是一品香的白世忠真要找他办点事，姓陆就敢把那些他签过的单子都要走，这叫我办事，你免单！” “哦哦……” 楚俊点点头，“谢谢小舅指点啊。” “多大点事……” 李志豪摇头。 长坤皱着眉，“倒也是个麻烦事，要不给老魏打个电话，他那两幢让出来得了，姓陆的一出手就没办法了，哎！” “不用，罗叔，事还没确认，即使确认了，我不管他是谁，想要从我手里抢食，我就给他一个忠身难忘的教训，断人财路就是杀人父母，没有退避的余地，退了就惯坏他了，到最坏地步也是我让出两幢门面，不可能叫魏叔让的……” 楚俊火儿上来了，建筑总公司老总的儿子，就这么牛啊？ “楚俊，不要意气用事。” 长坤看出楚俊冷厉的眼神中藏着一缕寒芒，这小子是真怒了。 “叔，我有分寸，不说这事了，魏叔曹叔他们提车去了？” “嗯，昨天办完了全部抵押，今儿一早不到七点就去津港了，你魏叔曹叔，还有你慧茹姨都去了，跟那边联系了，红款总计还有116台，全提的话，还能谈谈价的……” “嗯嗯，这是笔大买卖啊，在我们东岐一但消化掉，这车非要炒火，甚至波全省啊……” “小俊，这是第一批，明年四月和十月，还有两批到港的，我们看情况再规划。” “我就不插手了，呵呵，罗叔，那是你们的事，我这人就是爱吃爱喝点，好饭好酒的我琢磨的多，毕竟人这一生赚多少钱还是主修五脏庙啊？在吃喝上再亏了自己，那才叫冤枉死，所以我就开好馆子，让赚了钱的吃好喝好。” “哈哈，你小子，专朝有钱人下刀啊。” “叔，随着改革深入，人民生活水平会越来越会，不说别的，就说这肉价，一年一个样儿，今天上三块了，明年上四块五块都不意外，后年就可以六块七块，到了95年，肉要是不上十块钱，我把我这双眼抠出来……” 长坤摇头失笑，“光肉涨价，人均收入不涨，谁买的起啊？” “叔，也是一年一个样，肯定比肉涨的慢，但是一年涨不了一百块钱也得涨五十啊，这个还是有可能的。” 听到楚俊这个预测，倒叫长坤目光一凝。 他道：“照你估计，95年时，一般工人能上400块的月工资？” “叔，350-400，我觉得这是最低了？因为东岐市我在充当搅屎棍的角色，我团队的普通厨工，现在250元，明年我给他们涨到300了就，我团队的三灶现在是500元工资，二灶是800元工资，一灶大拿是1500元工资，到了明年夏天，一灶的工资我估计要给人家涨到每月3000块，” 这话就叫罗长坤和李志豪惊呆了。 3000元的月工资？ 这个听上去象天方夜谭啊。 “叔，你说，就象三中食堂现在的大拿，人家操持上千号人的饭菜，就凭这手艺，人家自己出去开个馆子，能赚多少钱呢？我不出1500的工资，未必留得住人，而且提前就告诉他了，最多半年，给你涨到3000啊，他飘忽的小心思可被就这个钱数砸死了，毕竟他要考虑自己开馆子的风险，经营管理啊，服务理念啊，手艺撑不撑得住？有多少人肯跟你干？能不能立起大摊儿？如果只开个人小夫妻店，一个月你真的能赚3000啊？除了燃焦费用，小馆子能赚多少？有点头脑的人都会算计的，我要不涨工资，人家宁肯去冒险也不会留下来的，但我就给他涨工资，还年年涨，明后3000是，后年4500，大后年6000啊，你走不走？跑不跑？” 噗。 李志豪的媳妇是噗笑了，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朝楚俊竖了拇指，一眼窝子的赞叹惊佩。 “姐夫，我都想去学厨子当大拿了我。” 他更是感慨。 长坤点点头，“小俊啊，照你这么涨，不出几年，你厨房的大拿，工资就要上万啊。” “叔，上万不算啥，到了一线城市，大酒店的大拿每月没有五万工资都不能叫大拿掌总，大酒店都不敢用你。只是我们东岐这种小地方，没有星级酒店罢了，但真正的好饭店，火饭店，大拿不给人家一万块工资，真留不住人的。” “直是这个理儿啊，在你这赚这一万多省心？自己开馆子赔光呢？赚的少呢？你小子好厉害啊。” “叔，千行百业，行行出状元，我不贪多了，有多余的钱呢，给你们产业投点，我分点红啥的，也挺好，我就做我懂的行业就行了，里面的道道儿够我啃一辈子的，” “说的好啊，小俊。” 长坤今儿是又要重新认识楚俊了。 又聊了一会，楚俊走了。 临行前，长坤还安顿，老丁那边要真是陆天雄在折腾，让楚俊慎重考虑，别顶着牛硬干，没必要两败俱伤嘛。 …… 回到三中是十一点。 苏棠看到929焦到食堂门前，忙迎出来。 “老公，快进来，姐刚过来……”她给楚俊挤眼儿，韩芳能过来，说明透的风儿起了作用。 进了办公室，就见韩芳坐在那里，秀眸敛着光芒。 “罗长坤说啥了？” 原来苏棠跟韩芳说了楚俊去医院找罗长坤商量事。 韩芳也知道罗长坤在东岐市也算个人物，定肯是一富绅，就东岐来说，人家罗长坤是玩车第一位的强人，什么进口小轿车啥的都在罗长坤的一机电公司。 就算丁占魁这个地产商挺牛，也未必就强过罗长坤，罗的妻兄是省行副行长，人家玩的是大贷款，这个就是优势。 主动问，楚俊更惊喜，不动声色的道：“姐，长坤叔说可能是建总陆宝衡的公子陆天雄在后面折腾。” “是他啊……” 韩芳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好，姐，这个神情我很喜欢，楚俊暗喜。 “姐你认得？” “他比我小两届，以前在一起大院住过，就是个吃喝玩乐的主儿，没啥大出息，他爹都五十七八快回家了，他还蹦达个啥？趁着夕阳还红着，想再捞几条鱼改善下伙食吗？” “姐，现在不确定是他，我给老丁敲个电话问下。” “嗯，你问，如果是他，让丁占魁把他叫出来，吃顿饭叫他滚蛋好了，这也是看他姐和我同学的面上……” 哎呀，好霸气的我韩芳姐啊。 楚俊就不犹豫了，当即就拿出记的老丁的电话，给拔了过去。 “哪一位，我丁占魁……” “丁伯，我是楚俊，我表舅适才给我打电话说，丁伯你说有人要我们这边让出两幢门面……” “呵呵，小楚啊，是有这事，伯伯也挺为难的，这位又推不了，哎……” 老丁果然是个不想得罪人的猾头。 “丁伯，你就告诉我他是谁，坐坐吃顿饭，我跟他直接谈好了……” “呃，那倒也行，那位姓陆，建总陆总的公子，你可能不认识，到时候说话客气一些，看伯伯的面子……” “哦，陆天雄，呵呵……是不认识，人家怎么可能认识我这种小虾米呢？我倒是听说过这位，” “那行，中午一品香，我订个桌子，你们过来报我名就好……” “好的，丁伯，麻烦你！” “不麻烦！” 挂了电话，楚俊朝韩芳摊了摊手。 他是看出来了，韩芳对这个陆天雄是没一点好感，甚至很厌恶，大约有机会能踩他两脚也是不会放过的？ “媳妇，你陪着姐一起，我只是妹夫，嘿嘿……” 不能叫韩芳在人前被谁说了什么闲话，必须先把面儿上的戏演了，因为今天这事有可能嚷嚷出去，妹夫就没啥事，如果说是韩芳的弟弟，那不沾亲不带故的就说不清了，所以这个很重要。 他们正商量着，食堂外面五个8的s320大奔就到了，祈国华还是没坐住，从矿务局跑了下来。 祈国华现在都不清韩芳背后是什么底子，所以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愁苦。 “小俊，老丁都没说谁，估计他扛不住事，你说咋办？” 一进来就是这一句，然后朝韩芳颌首，“韩校长也在啊……” “嗯，祈总你来了。” 韩芳客气的回应。 “哎，不来不行了，丁占魁这个猾头，他不想得罪人啊，却把咱们当冤大头，” “表舅，我刚打了电话，问清了，背后是建总陆宝衡的公子陆天雄。” “啊……陆宝衡我知道，他儿子我不知道，要是这个人的话，丁占魁还非得看人家脸色，建筑总公司就是管盖房的嘛，监理验收啥的，根本绕不过去，那你咋说的？” “安排吃顿饭，老丁说一品香，今儿中午。” “啊……那好，咱们露个面，哎！” 祈国华苦笑摇头，感觉楚俊冲动了，这见了面说啥去呀？ 第112章 就是来踩你的 中午十二点半，一品香。 二楼的某大雅间中传出了一个嚣张的声音。 “一个混在厨灶前的小角色，就敢让我在这等他半个小时？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天雄啊，不用为了这点小事动怒，中午这阵儿街上人多，可能堵车嘛。” 这个声音是丁占魁的，不急不慢的，一付和稀泥的味道。 “老丁，我这是给你面子，不然的话，你以为我会坐到这里来？这么着，让他把八套门面全吐出来，我把老丁你出手，你还有什么好担忧的？这种事，你应该早和我说嘛……” “呃，天雄啊，冲动了，冲动了……就这几幢门面，不是一个人的事，矿务局的祈国华可以不论，但是魏汉东，曹正方他们都是市里有一定影响的商绅，而且他们这次合伙拿门面投资还有一机电的罗长坤，这几位加一块也不好惹啊。” 老丁是说你叫我得罪这么多人，你真觉得合适吗？ “哼，他们能咬我陆天雄一口？” “呵呵……天雄啊，你是和这几位井河不犯没啥冲突，但我这和人家签了草议的，毁约要赔80万的……”老丁知道不能不提80万的赔偿了，不然这个陆天雄没完没了。 是，他们是咬不了你陆天雄一口，但他们以后可以不买我丁占魁开发的房产，毕竟东岐市不光我自己搞地产，让我损失几个这样的潜在大客户，我旦疼的很啊。 涉及到己身的利益，老丁也不会一味的让步，就算陆天雄替别人拿房，别人来出这80万赔偿，他都不想得罪罗魏曹三个人，一但形成事实，丁占魁怕自己的名在东岐市臭掉，以后真就没得混了。 一个商人，真要不讲信誉到那种地步，谁还敢跟你做买卖？ 老丁是猾头，但他仍然有自己的底限。 陆天雄又不是听不出来，80万赔偿他不可能出，他这边要房的人也不可能出，自己想用面子抹掉这80万，也得罗长坤魏汉东曹正方他们三个给自己这个面子，但和这三位没有什么交集，自己老爹的建总也管不到人家脑袋上，人家凭啥给你面子？ “老丁，那小子叫什么来着……”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雅间的门正被推开。 一品香的白世忠白老板正领着楚俊、祈国华、韩芳苏棠四个人进来。 “我叫楚俊。” 楚俊是跟白世忠身后第一个进来的人。 他目光冷冷盯着陆天雄。 老丁正要说话来着，这时就是一愣，不想，正主来了，见祈国华也跟在后面，他还是站了起来。 “国华，你也来了啊……” 丁占魁居然无视了楚俊，故意漏掉的，因为陆天雄明显要针对这个楚俊，要踩这个小角色，自己何必往里介入呢？ 楚俊的目光同样冷冷的凉过了丁占魁。 “你它玛的……”陆天雄拍桌而起，正要骂下去，却一眼看到楚俊身跟着的韩芳，当时就傻了眼。 这、这是什么状况？ 韩芳怎么会和这样一个小角色在一起的？ 别人不知道韩芳是谁，可是陆天雄他太清楚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那八幢门面的背后站着这个女人。 老丁居然压根不认识韩芳是谁。 也是，他就是一搞地产的商人，他能接触的面也不是很开阔。 “国华，来，你们坐，一块和陆少喝几杯嘛，有啥不能坐下来的商量的？”老丁都没注意陆天雄因为啥把骂人的话中断了。 韩芳脸色冰冷，上前跨过楚俊，顺手拿起桌上一个茶杯，直接将杯水就泼到了陆天雄的脸上去。 噗……陆天雄躲都没躲，似乎怔住忘了。 “你现在嚣张的很，你骂哪个？” 韩芳极度清冷的声音，好象一颗冰雷在包间中炸响。 进来就是一杯热茶泼了陆天雄一脸。 这个作派把老丁和白世忠吓的一哆嗦，连一起来的祈国华都懵逼了。 呃？ 这是啥情况？ 这种瞬间的逆转，叫这几位全惊呆了。 包括一直十分嚣张的陆天雄本人在内，他真没有想到韩芳一丁点面子也不给他留，还有些烫的茶水灼的他脸生疼。 但陆天雄强忍着，硬是没敢吱一声，他知道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没有吱声的资格。 “姐，跟这种人有什么好生气的？” 楚俊大胆的拉住韩芳的臂弯，姐，这是我姐，睁大你狗眼看清了。 陆天雄瞪大了眼看见了。 丁占魁瞪大了眼看清了。 祈国华瞪大了眼也看的一清二楚。 苏棠就不用说了，芳心狂撞，我姐那么稳重一个人，脾气暴发居然是如此的犀利？ 一品香老板白世忠的下巴都摔地上去了。 这可是陆天雄啊，被一个女人泼了一脸茶，连个屁也没敢放？ 这位是谁啊？ 丁占魁懵逼的想，祈国华也懵逼的琢磨，他们眼睛里全是惊诧和疑惑。 “芳、芳姐……” 陆天雄噤若寒蝉，要开口解释。 “闭上你的嘴，”韩芳厉色出声打断他的说话，“你屁股底下有多少粑粑，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你老子都快回家了，你还蹦达个啥？不知死活的东西，滚！” 这是韩校长的威严？威慑？威势？ 丁占魁的双腿都在双抖，白世忠都要坐上去了。 陆天雄脸变的惨然，目光怆惶，神色凄楚，比受了惊的鹌鹑还要抖的厉害。 他甚至连看一眼楚俊的勇气都没有，顺着韩芳气势十足手指的门的方向，踉跄而去，再没敢说一个字出口。 “姐，消消气……” 楚俊狗腿的把韩芳的威势捧着。 韩芳脸色缓和下来，声音一柔和的道：“晦气，咱们换个地方吃饭……” “嗯。” 楚俊装逼的时刻到了，“表舅，我们走，再叫我姐在这呆下去，她哪有食欲？” 他根本不瞅什么丁占魁和白世忠半眼，当他们是空气。 有了这一出，他不信丁占魁再敢提门面的事。 只见，丁占魁脸色苍白，白世忠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但是他们都乖乖跟在这几个人的身后下楼，将他们送了出来，老丁几次嘴唇蠕动想讲句什么，但最终没吐出声儿。 门外，那个陆天雄居然还没走，正跟他司机发火。 “玛逼的，你看见车挡着路，就不会叫他挪开，他们挡着别人咋走？大奔了不起啊？” 原来，饭店门口马路边被两辆无比霸气的大奔s320给挡了出口。 东f，和东f的大奔。 “你要不上去踹它两脚？” 正好楚俊从后面过来，接了陆天雄的茬儿。 陆天雄回头怒视，一看是楚俊、韩芳，吓的一缩脖子，屁声儿也没了。 他那个司机给骂的委屈，大奔啊，我敢叫人家挪一边去？ 这时候他看见车主出来了，对陆天雄解释，“陆少，大奔就是这二位老板的……” 韩芳一见陆天雄，脸色又冷肃了。 楚俊上前把大奔的后门打开，“姐，上车，不要和一般人见识，大街上呢，没得跌了身份……媳妇，和姐上车。” 苏棠就推着要再骂陆天雄几句的韩芳上了车，的确在大街上，不能叫韩校长再发火儿了。 陆天雄跟龟儿子似的，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出。 他现在真怕韩芳回家翻点舌，明天他老子就回家玩鸟笼子去了，真能玩上也行，就怕粑粑太多连鸟笼子也玩不上啊。 祈国华跟在后边气势也足了，随手拉开车门，上车前还睥睨了姓陆的一眼，你不是横啊？再横一个？ 一堆人围在一品香门口看着…… 楚俊启动大奔，都没再瞅老丁老白小陆他们一眼，两辆牛逼大奔就这样扬长而去。 一品香门前落了一地鸡毛。 尤其老丁的脸，苦的比苦瓜还难看，白世忠都快哭了，因为想要新贸城门面的是他，这时他心念电转，是不是换阵营了啊？ 陆天雄钢牙挫碎，回过头狠狠瞪着丁占魁，“老丁，你行啊你，挖这么大个坑等着我？你要埋了我是？行行，你牛！” 他搁下话，跳上自己车，大吼司机，“看尼玛个脚后跟？还不快走？” 司机一脸晦气，忙上车启动、倒车，走了…… 老丁左右瞅了瞅，天灵顶有点秃的的地方青筋都蹦起来了。 今儿这是办的啥事？ 老丁到这阵儿还没有琢磨明白呢，不是陆天雄要踩那个叫楚俊的小角色吗？ 怎么翻过来被人家踩成了一陀狗粑粑？ 这世道变了啊，看不懂了啊。 这、这咋办呢？ 有谁能替自己说句话？ 本来想着把球踢给别人，自己两头不得，和和稀泥，可现在却是自己两头得罪人，成了臭狗屎？ 一股风儿吹过，老丁感觉自己有点要凌乱了。 而旁边的白世忠心里迅速做出了决定，他凑前一步小声说，“丁总，那位刚才说，他老子都快回家了……” 呃…… 一道闪电划过，刹那间就照亮了老丁此时灰暗的心里世界。 他偏回头盯着白世忠，“你的意思是……” “丁总，我们有选择吗？有些人都快变成死狗了，踩上几脚送一程……您丁总这些年了，我不信您对姓陆的粑粑事不知情，我跟楚老板有买卖披萨的交情在，我侄子是他徒弟，我要知道那边门面是楚老板的，我怎么会动这心思，何况是姓陆的想抹掉在我这签的单，他主动提出来要替我办这事，我压根没打听这里面的内幕，看看这事整的……” 老丁一咬牙，“走，白老弟，咱们进你这喝两盅。” “丁总，您请……” 第113章 韩校长喝多了 楚俊他们再没去别处，韩芳说想吃他炒的菜，所以他们回了三中，自己吃小灶。 祈国华大喜加惊喜，从他车后备箱抱下了一箱20年陈茅。 酒是真不错，入喉如津，甘甜畅顺，回味无穷。 韩芳都喝了二三两，因为没外人。 “这喝的醉薰薰的，咋上班呀下午？” 韩芳嗔怨的瞪了眼楚俊。 因为楚俊炒的菜太香了，不知不觉得就喝完了二三两琼浆玉液，菜香酒甘，食欲大兴，真怪不了人。 尤其龙雪鱼做的太好吃了，这是韩芳最爱，她感觉自己被楚俊从胃上给征服了。 苏棠也陪着韩芳喝了三两，俏面潮色如染，越发的娇美绝伦。 两瓶陈茅，二女喝了六两，剩下的基本被楚俊和祈国华均分了，老祈心情极度顺畅，他真不知道韩芳是啥底子，但经过中午的事，也就隐隐约约的猜测出来，甚至不用问什么，有些话心里有数就行，说破了反而不妥。 所以，老祈半句不问，只是韩校长韩校长的客套，一如既往。 楚俊也没想过韩芳会这样暴发，把事直接解决，本来他认为韩芳的风格是稳重兼隐忍的，她只需要坐在那里，姓陆的要不是二百五，就该自己给他自己找台阶下，最后把这事轻轻搁过。 真要是这样发展，楚俊还要琢磨怎么挑衅一番，拔撩拔撩双方的火儿，不然达不到他给对方一个终生难忘教训的目的。 谁知韩芳出招不按常规，一露面就把陆天雄给秒杀了。 好我的干姐啊，你这风格……我必须点万赞！ “姐，学校有啥事？” “说的下午有个会呢，我喝成这样，咋去开会？” 韩芳有点发愁。 “姐，李安民副校长和我关系也可以，我能承包了三中食堂，一开始安民哥帮了不小的忙。” 这时候，楚俊把李安民给引了出来。 韩芳就明白了，歪头问，“靠谱儿？” 楚俊点点头，“姐，安民哥还是有能力的，姐你要想偷个懒什么的，把事扔给他，估计都能做的滴水不漏，之前王校长十分看重李安民，但他资历浅点，只能提副校长，那个马副校看我不顺眼，王校长怕他走了后，姓马的给我使拌子，才将他带去一中的，要不然的话带去一中的就是我安民哥了。” “哦哦，原来如此，老王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他看好的人应该不错，那你打个电话，把安民叫过来。” 韩芳一听楚俊说，李安民跟他关系不错，就基本放心了，再有王校长的看重，此人能力绝对靠的住。 这时候已经两点了，老师们该到的全到了。 楚俊打了电话，没七八分钟李安民就出现在了食堂办。 他进来一看，韩大校长和苏棠一起，俩人喝的俏面陀红的，呃……这是…… 楚俊忙招呼他进来关上门。 “安民哥，我姐喝多了，说下午还有个会，只怕要烦劳你出面主持呢。” 一声安民哥，是在韩芳面前把关系澄清出来，一声我姐是告诉李安民，我和韩校长的关系并不普通，不然她能在这喝成这样？ 韩芳朝李安民微笑颌首，“安民，你坐……” 她这一声安民可就厉害了，意味着以后要重信你李安民了。 李安民兴奋的红光满民的，“校长……” “没事，有小俊呢，别见外。”韩芳继续安慰李安民，看看人这手腕儿？ 难巴士人家当校长呢，两句话就把李安民的心给收了。 楚俊便道：“安民哥，我姐今天就不露面了，喝成这样也不好露面，等会儿学生们上了课，我送我姐离校先，开会啥的你替我姐主持了，有啥需要拍板的决策，你明儿上午跟我姐汇报就行了嘛……” 李安民小鸡啄米的点着头。 韩芳这道：“都些小事，安民你定就行了，明儿上午我签字就好，以后这些事我都不想管，安民你上点心，帮我盯着……” “大事一定要韩校长您拍板的，我会汇总出来，向韩校您汇报的……” “……” 韩芳微微颌首，这个李安民果然知晓分寸，先用着呗。 几分钟后李安民走了，脸成一朵花的走了。 …… 冷库这边也安顿下了，陈爱国、林红今天都进了城，他们都没有什么要搬的东西，家太穷，就没东西，到了城里需要啥置办就是了。 冷库一但入了货，就得有人坐镇盯着，掌理钥匙，随时和提货的交接啥的。 陈爱国两个弟弟也就成了冷库的工人，算他手下的兵。 冷库迎街的两间门面是被同时租下来的，一层是肉店，二层是家居。 林红带着两个孩子，自己的陈宝儿，汉湘的闺女小丫丫。 上午他们还去二医院看了动过手术的楚汉湘，她恢复很好，明天就能下地了，毕竟动了手术开了刀，得恢复几天的。 楚俊小姑汉娟没啥事，就在医院陪着这个昔日的闺蜜姊妹。 三点，楚俊开着929马自达，载着韩芳苏棠到了冷库。 “姐夫，把猪后腿割一条，羊后腿来两条，塑料裹好再装两个编织袋里，搁我车后背箱。” “好的，小俊，你们捎等一阵儿……” 陈爱国领着三弟就去冷库了，店面由他二弟照料着。 楚俊给韩芳介绍他大表姐认识。 “姐，怜春就是到我姐的三中念书……我姐是三中校长。” “行啦，少给我吹……” 韩芳拍了拍楚俊的胳膊，朝林红道：“不算啥事，你别听吹牛皮……” “姐，谢谢你……” “都叫姐了谢个啥？哟，这俩小丫头可真漂亮……” “宝儿小丫，问大姨好。” 林红赶紧教孩子们。 “大姨好，” “大姨才漂亮呢，比我漂亮二十倍。” 小丫那张嘴，从小就厉害。 “呀，这小丫头会说话，哈……”韩芳伸手揉了揉小丫丫的小螓首。 “姐，小丫妈妈救过我的命哩，六岁那年我掉河里，差点被河水冲走，小丫丫妈妈跳下水把我救上来的。” “那你好好报答人家……” “嗯。” 楚俊点点头。 韩芳又道：“弄三条腿做啥呀？吃又吃不了，放又没处放的……” “今天一条，明天一条，放一条就行了嘛……” “一天一条腿，我爸妈不吃进医院去？尽瞎说。” “姐，羊腿也不大嘛，没事……” 约摸四点多的时候，楚俊苏棠把韩芳送到了她母亲家楼下，又一起进了家去，楚俊提着两个编织袋。 他们入门就聊了几句也没坐，就赶紧走了，可不敢太着痕迹，反正有韩芳呢，有啥事找找姐，还能跳过姐去找姐的父母？ 韩母打开一看三条腿，“冰箱也放不下啊，芳！” “妈，先搁大锅里饨一条羊的呗，我爸最爱吃羊腿，这是后梁山的羊，肉质鲜美的很，猪也是。” “哟，后梁山的家畜可都是好东西呀，你爸前两天还念叨，现在根本买不到后梁山的肉，有些私人肉铺也是打着后梁山的名卖注水猪羊肉，真是的，卫生检疫部门也不说管一管……别的肉你爸吃了说没滋没味的……” “妈，你也爱吃后梁山的肉？哪天我叫小俊来咱们家给你们做一顿，他那手艺，现在害的我不吃他做的饭都没胃口，头疼死了。” “就是你说跟你姐的那个包三中食堂的后生？就刚才那个？小两口子真登对，朗才女貌又懂礼的……” 感情楚俊苏棠第一次给韩母留下的印象极好。 “妈，我和他媳妇是干姊妹，他算我干妹夫，这两口子太懂事，又有爱心，有作为，你可别把人家当什么小厨子，小俊心怀大志的，我姐他们食堂也要包给小俊，可不知电视台的老马抽什么风，要毁约把承包费加到8000块，小俊可能要和他打官司……” “你姐在那边也有点受那个姓马的气，他想做啥？分明就是针对你姐？” “妈，你别管，让他先蹦哒几天，我姐有的是招儿，先示敌以弱，然后一击必杀……” “哟，这还有战术呢？丫头你又喝酒了？” 看着女儿脸上潮红，嘴里也有酒味，好象还喝的不少？ “嗯，都怪小俊小棠他们，菜炒那么香，不喝点酒都感觉缺了滋味，又是20年陈茅，真不错，呶，剩四瓶小俊都给拎了上来……” “啊，20年老陈茅台？你爸不是又有酒喝了？他们给这些……你就敢要啊？” 韩芳一笑，“妈，你想多了，小俊不是那种人，没人欺负他，他不会给我找麻烦，他和市里几个富绅一起开公司，拿下了新贸城迎街的八幢三层小楼门面，一幢的总价就要一百几十万，公司还没注册，罗长坤就给了他们六辆新车，算他的入股，就这点小后腿肉能算个事？说是贿赂能笑死人，小俊他把后梁山的生畜全包了，签了五年协议，独家买卖了，以后妈你和我爸想吃后梁山的肉就方便了。” “臭丫头，我看你认这对弟妹就是胃口惹的事？” “妈，我也没辙啊，小俊炒的菜太香了，你要吃过一回，我怕你自己以后都不想再做饭了啊……” “啊……那妈必须尝尝呀，周末，你叫小俊来家咱们做一顿。” “嗯嗯，小事，随叫随到。” 韩芳一顿汤先把老妈灌晕乎了，老爸那里就交给老妈去灌。 “妈，你自己弄肉什么的，我先睡会儿去……” “去去。” 韩母就这俩闺女，又没有儿子，偏偏俩闺女没一个争气的，婚姻全出了问题……哎！ 第114章 我不喜欢 陆天雄在一品香落了脸的事，一中午就传开了。 本来一品香那个地方就是东岐市数得上号的高档饭店，出出入入的人都是有些脸面和影响的，反正，陆天雄的名要臭了。 臭还好说，关键是被狂踩了一顿，一点面皮都没留，甚至把他老子陆宝衡都捎带了进去。 这以后叫别人怎么看陆氏父子们？在东岐还拿什么再撑下去？ 墙要倒时，真不缺来推一把的人。 929马自达到了三中门口时，楚俊看到了校门外停着一辆大皇冠。 大皇冠的车边站着两个人，赫然是有点秃顶的丁占魁和一品香老板白世忠他们。 这俩人密谋了好久，来三中这堵楚俊了。 看到车牌的929马自达，他们眼神有稍许异色，9字号牌的车这是头一辆？别说9打头的，7打头的都没几过五个7之外的。 9炸那副车牌还没出世，听说要19万9999块钱的‘特殊共建’费，至今还没有人去做这个共建标兵。 差一块钱20万买一副车牌子，东岐市还没有出这样阔绰的富绅，90年时，人们的观念还没有达到后世那种高度，相于保守，也相对来说更稳重，尤其精明商人盘算的是最实际的利润，而不是门面上的装点。 看到929的车窗降下来，丁占魁脸上的笑容堆了起来。 之前在他眼里只是小角色的楚俊，经过一品香的事已经变的无比高大。 哪怕丁占魁还没有确认那个女人是什么背景，但是能把陆天雄训的跟孙子一样屁也不敢放一个的，绝对是他丁占魁惹不起的存在。 白世忠就更不用说了，他在丁占魁面前也只点头哈腰的份，跟罗魏曹这样的富绅比，他最多是个后起之秀，能站在一起说个话聊个天就是他的荣幸了。 但是白世忠是个敢下决心敢往前闯的人，这种人以后差不了，有一句说‘不葬了良心发不了财’，大约就是说白世忠这种人。 他给老丁出主意反过头来踩死陆天雄，可见他的心是冷酷的。 这也不能怨白世忠，他对陆天雄是敢怒不敢言啊，签单签了他十多万，一分钱的帐也不结，这到哪天是个头儿？所以，白世忠只好戏着法儿的抵掉这笔帐，正好陆天雄说新贸城有更好更广阔的门面，能帮他联系两幢，说事办成了，他签过的单就全拿走。 也就有了今儿中午这一幕好戏。 只不过好戏的结果是老丁和小白完全没想到的。 白世忠在老丁面前说自己和楚俊能搭上，自己侄子是楚俊的徒弟，正跟他学披萨手艺呢，借机把老丁这样的大绅就结了交。 “楚老板，今儿中午的事，我真是……不知该咋说……” 他赶紧靠上去跟楚俊说话。望着楚俊的眼神有慌惶流露，他是真怕楚俊把这笔帐记他头上。 明天楚俊要是把他侄子白彪打发走说不教了，他真连个屁也不敢放。 今儿他算是见识到这个小楚老板背后的真实力量了。 楚俊今天扯了一回虎皮，倒是吓坏了一些人。 “小俊，你回来了，呵呵……” 老丁自来熟的凑在白世忠身边也搭个茬儿，不愧是老于世故的精明商人，论脸皮厚度这位自认第二，谁敢担当第一？ “老丁，你要毁约也是小事，把80万毁约金拿过来，我负责说服我魏叔曹叔表舅他们，多大的事？还值得老丁你亲自跑一趟？”楚俊没搭理白世忠，只接跟老丁说话，似乎是给老丁面子。 可是这么句把老丁怼的脸皮一阵的潮红。 “怎么可能毁约啊，我丁占魁可做不出那种生儿子没屁眼儿的事来，我是觉得上一份草议的平米价有些不地道，这不，我草拟了一份补充协议，小俊你过下目，觉得合适就签个名，甲方我已经签好了。” 老丁的动作果然够快，这一手都准备好了。 楚俊接过他这份补充协议，别的不用看，只看上面议价的部分，以前议定的每平1050元改成了1000元。 也就是说每平米又降了50元，八幢的总价又降了43万多，意思是为今天的事做个补偿。 “老丁……” 楚俊抬眼望向他。 老丁和白世忠都紧张的盯着楚俊，真怕他拒绝，一但拒绝就是输诚的失败，也就是说今天的事不准备凉解你们。 “小俊，你说……” 老丁感觉自己有点口干舌燥，心脏都没来由的加速了搏动，十多年了，他应付这个世道迎刃有余，也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可是今天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却没有了一惯的自信和从容。 就见楚俊随手就撕掉了那张协议。 老丁面色变了，眼神更慌乱了，白世忠也一脸怆惶，感觉咽喉给攫住了似的，呼吸都不顺畅。 就听楚俊道：“这个就没有必要，我做人做事有底限的，买卖就是买卖，生意不成仁义也要在的，事做不好，总要把人做好，求财也好，求名也罢，总不能把自己的后路断掉，陆天雄这种臭狗屎惯着他做什么？我们正正当当做生意，他敢把爪子伸出来，就应该做好被人家剁掉的心里准备，出来混总有还回去的一天，我奉行规规矩矩做人的原则，真做生意赔了，至少我还能有几个朋友，你说呢老丁？” 一边的苏棠也看见了那张草议上写的东西，心中有些诧异，这就给降了40多万？这钱是不是来的……她有点怕老公收下。 哪知，老公这番话说的叫她真的好激动，她更希望自己老公是个有底限有原则的人，而不是变成金钱的奴隶，被贪婪所蒙蔽。 老丁和白世忠感觉深深的震撼，从心灵上被彻底震撼。 有些年了，他们没有被谁这样说教过，何况对方是个比他们年轻的多的青年。 从心里涌出的那种惭愧叫他们脸面滚烫滚烫的。 “惭愧，惭愧之至。” 丁占魁苦笑不已。 白世忠都不知说啥了，好象真没啥可说的，在楚俊面前，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这时，传达室李老头打开了校门，要放楚俊的车进校。 临入校前，楚俊对他们说了一句话。 “陆天雄这个人，我很不喜欢。” 929就启动进了校门而去。 留下白世忠和老丁两个人面面相觑。 很不喜欢？ “楚俊这话是……” 老丁疑惑的问白世忠，他不是不理解，他是要确认白世忠是不是跟他想的一样？ “丁总，小楚老板这水平真是高，他告诉我们不喜欢，不就是叫我们……嘿嘿……墙倒是众人踹，也不差我们两只脚？” 果然，白世忠的理解和自己一样，老丁遂颌首，“那倒是，你手里那些签单还是能起作用的啊。” “丁总，大头儿还得靠您老，我这点东西就是几根稻草。” “压倒骆驼就需要这几根稻草，上车……” 这两个人钻进了大皇冠也去了。 第115章 谁要坑谁 楚俊几乎忙了一天，回到三中食堂一看，都五点多了。 他这边才入了办公室，六叔就跟了进来。 “小俊，电视台的一个陈主任，敲来电话说要找你，你给他回一个？” 今天主要忙姓陆的那个事，还没抽个时间去电台哪边，现在想到这事，楚俊心里就有点数了，电台那边的等韩芬副台长把事做的差不多了，人家才跳出来挑毛病，这不是落她脸吗？ 韩芬打电自己时说的话，也不就是指望自己这边能闹大吗？ 怎么样才算闹大呢？ 楚俊心里有点想法了，“六叔，我知道了，那边我们暂时不过去了，” “毕竟有韩校长姐姐的面子在，你掌握个分寸。” “嗯，我心里有数。” 六叔离开后，楚俊还是拿起电话拔了电视台总机。 “喂，找谁？” “找你们陈主任……” “等着。” 功夫不大给转进了陈主任办公室。 “哪位找我？我陈光海。” “陈主任好，我是要承包你们食堂的小楚。” “哦，小楚啊，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我都快找你一天了，你躲什么嘛？这事是能躲过去的？” 一听是楚俊，对方的口气明显就变的严厉起来。 “我这边事忙，不好意思啊，陈主任。” “我这里正式通告你，你和韩芬副台长草签的协议不能做数，承包价有问题，这个要重新谈的。” “陈主任，既然要撕毁上次签的协议，也不能凭陈主任你说的一句话就为准，我要看到电视台正式的书面通知，要盖着公章的那种，不然我明天继续去食堂开工，就这样……” 楚俊说完把电话给挂了。 陈主任那边大约气了个半死？ 楚俊等于告诉他，空口无凭，不足为信，拿出你们的书面通知来，毕竟我们草签的协议是盖了章的。 公章这个东西无论是在后世，还是在当下，都视为正规的体现，没人敢忽视它的威信。 苏棠端杯水过来给老公，“老公，这么做合适？” “呵呵，媳妇，合不合适是看韩芬姐的意思，她希望我这样做，就合适，明白了吗？” “呃，老公，我好象傻乎乎的，什么也不懂？” “那是你没接韩芬姐的电话，不知道她的意思，我也没跟你说这事。” “哦哦，是韩芬姐的意思啊？” “她可没说的那么具体，她就是隐晦传达一个叫我把事闹大的意思，要看我的理解能力喽。” “啊，那万一你理解错误呢？” “我有那么笨？” “那倒是，换过是我，就未必能听出隐晦的话来……” “慢慢锻练嘛……” “老公，卢菲说要过来当会计了。” “来呗，省得咱们雇别人了，现在我倒是需要一个律师，” 律师？ 1990年时，内地城市的律师还真心不多，这个职业根本不吃香，甚至没人操持。 象东岐这样的三线城市更少，有一些学法律的就是兼职个律师，可是也没有什么业务来做，律师这个概念在老百姓眼里只存在于港台电视剧里……现实中他们都没极少想到和用到。 88年国家出台政策，律师正式从国办所改为合作所，也就是从司法机构划了出来，有些地方还叫法律顾问所，有的地方改成了律师事务所，因为老百姓这方面的观念淡泊，可以说这是个新生的事物。 而在86年时国家就开始执行律师资格考试制度，有相当一部分律师已经诞生。 到了晚上八点半左右，楚俊叫苏棠给韩芳家打电话。 她家没人接电话说明人不在，又打到了韩母家，果然韩芳还在母亲那边。 “啥事，小棠。” “姐，楚俊想问问姐，认不认识做律师的……” “认识啊，我有个同学是做司法工作的，两年前考下了律师证，现在也辞掉公职准备开个律师事务所呢，姐给你个聊系方式，你们直接找他，就说姐推荐的就好……” 可以说之前的律师基本都是服务于司法部门的。 “好的，谢谢姐。” “没事……” 拿到了一个律师的联系方式，楚俊不由有些小兴奋，这年头儿想找律师不容易啊，可以说还是人情味极重的社会，有点啥事第一个想到的是托个关系人情来解决事，而不是先想到律师。 说实话，找个熟人说句话，比你找律师强多的，这时期的律师也就是个提供法律常识咨询的作用。 当权大于法时，法律都没用，律师还有个屁用？ 楚俊还是第一时间给联系人去了电话，这位家有电话，也不是一般的家庭？ 再说了，韩芳还保留着联系方式的同学，肯定不太一般。 “是郑宏伟先生吗？” “啊，是我，你是……” “我是韩芳女士推荐找你的，有一些法律方面的事务想要请教……” “韩芳？哦哦……知道了，你要问什么就说。” “电话说也不方便，能不能约郑先生出来谈一谈？我们去夜宵街的串串香坐一坐……” “啊，这阵儿了，我过去那边不太方便，我比较近视，夜里骑车困难点。” “周先生你说个地址，我到门口接你，我开一辆车牌的小轿车。” “那好，我在大东门这边……” …… 串串香基本成了楚俊约人夜谈聊事的场所。 别说，挺费钱的，和了三二百，多的时候上千，因为好几次都喝的五粮液，光酒钱是多少啊？ 如果只是肉串加啤酒也没几个钱，撸到后半夜有二百块也撑住了，毕竟90年的二百块很不得了，足够你放开肚子吃的，街头私人卖羊肉串的也就是两毛一串，串店的串大一些也才卖三毛一串。 肉串加啤酒，再上点水煮花生、毛豆角、拌凉菜、馒头片，其它的生蚝海鲜在东岐还不流行呢。 比起后世的烧烤串店，现在的串店只具初型，但对于没什么钱的人来说已经不错了。 929一停过来，刘老板嗖一下就钻了出来。 “兄弟，你又来了……” 他现在一瞅见楚俊就笑，不过一看就两个人，眼里多少有一些小失望。 戴着近视眼镜的郑宏伟瘦高，但衣衫也很得体，看就是个注重仪表的人，神情也一丝不苟的很严肃。 直接上了二楼包间，这是楚俊的老习惯，来这就是谈事的，肯定要一个清静的地方。 因为是头一次相识，楚俊也没有直接开五粮液吓唬人家，一是不熟，二是有点太奢侈，予人太暴发户的嚣张感，和熟人一起就没有这种顾虑。 那就是撸串喝啤酒，就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极高端的享受，毕竟这年头能吃起肉的都不多。 郑宏伟三十三四的样子，他也是个有胆魄的，居然辞了公职出来要折腾个律师事务所，但说实话，在90年的东岐搞这么先进的事务所，买你帐的人真心没几个，有办法有钱的都有人脉，不需要找律师，没办法没钱的更不会律师务，因为找律师是要花钱的嘛。 总之，律师在90年的历史天空下有点尴尬。 如果是三四年以后，律师事务所就比现在要强的多，许多老百姓因为不懂法律也会聘雇个律师来帮他们打官司的，每过一年，新生事物都会加深老百姓的认识，渐渐的习惯有这个东西。 在90年的东岐市，好象都没有一家正式挂牌出来的律师事务所。 楚俊和郑宏伟聊了许多，让郑宏伟感觉这个小楚的观念相当超前，对律师行业也相当的看好，这就叫他有了一种找到知己的感觉，何况是韩芳介绍的，又开着几十万的豪车，轮不到他小看人家。 说起来郑宏伟家庭也可以，其父是东岐市司法系统还没有退的老人，他比较任性，不顾父亲的劝阻扔了铁饭碗非要开什么事务所，结果大半年过去了，到现在一事无成，工作也没了，所也没开成。 开所要租门面要花钱的，他可没那么多钱，更没钱雇助手啥的。 后来他想受聘于一些公司啥的做法律顾问，可是，同样没有公司聘他，嫌他开价高，主要是觉得他这个律师没啥用，聊了多一份开销，养了个闲人，真的好象没什么用？ “……哎，民智还未全开，对法律的认识太浅薄了，所以我……小楚，你说我要500块的法律顾问费高吗？放在京城，这是小助手的工资，有执照的律师低于1200块都没脸说自己是律师啊……” “呃，郑哥，你说的对，不过，咱们东岐还真不好跟京城相比，毕竟全国就一个京城，但东岐这样的三线城市在全国太多了，” “所以我才降价到500块嘛，可是，还是没人用我，奈之何如？奈之何如……” 郑宏伟大有千里马不遇伯乐的那种怀才不遇之慨。 “对了，小楚，我都忘了问你，你找是我啥事来着？” “我这不是准备成立个公司吗，有些法律条文方面的东西真心不懂，要咨询懂得人，郑哥你要是愿意可以来我公司做法律顾问，也别500了，我给你800薪水，你看如何？” “啊……真的？” 800薪水？ 郑宏伟磨破水嘴皮子都没把自己推销出去，才要500块。 这位开口就800？ 干了！ 第116章 迅雷手段 次日上午九点，楚俊带着律师郑宏伟一起出现在了电视台。 直奔陈主任的办公室。 见到这位陈主任时，楚俊一看，四十来岁一个半秃顶的中年男人，有点小啤酒肚，也是油光满面的。 这人三角眼、耷拉眉，薄嘴唇，一看就不是怎么好相处的人。 “我是楚俊……” “哦，你就是楚俊？很好，你不是要书面通知吗？我刚盖好了公章，正式下发给你……” 陈主任发完没有意识到楚俊要这个东西的其它意义。 他随手递了一张通知书过来。 楚俊激怒他要书面通知，自然就是为了这张纸，看上面盖了鲜红的公章，很好，非常好。 他回手交给了郑宏伟。 郑宏伟接过来看了看，朝楚俊微微颌首，就把通知装进了他带的公文包中。 “那麻烦陈主任了，我们先告辞。” “哦？你不用和我们重新谈谈承包价吗？” 陈主任多少有些得意。 “不用我，有人会找你们谈的，我们走……”楚俊笑了笑，领着郑宏伟就走。 陈主任愕然，有人会找我们谈的？ 谁会找我来谈？你装逼啊？ 行，我倒要看看谁来找我谈？你跟我这摆臭架子？你算老几啊你？ 结果，快十一点的时候，陈主任接到了法院两个同志送来的传票，“你们电台违约被告上法庭了，24小时后你们出庭辩诉，过时法庭将按照之前草签的协议执行十倍的违约金赔偿给胜诉方……” “呃，我们违约了吗？我们……” “你们下了书面通知，要推翻之前的协议，这就是违约，通知上有你们马台的签字，也有单位公章，这个难道说是有人假造的？” 假造？ 那不是味儿更重了？ 陈主任就直接懵了逼，他现在明白楚俊要书面通知是啥意思了，光要是自己嘴说的一句话，法院还不会受理这事，可是书面通知上有签字和公章啊，自己怎么就上了这当？ 姓楚的不讲究啊。 眼看十一点关多了，韩芬准备下班走人。 不想，马台长推门进来了。 “哟，马台。” “……” 马台阴沉着脸，“那个姓楚的把咱们告上法院了，因为承包费的事，陈主任也是，给他出什么书面通知嘛，这不是……哎，小韩，你看这事……” “呃，这事，马台你叫陈主任全权接手了，不用跟我商量的？” 韩芬一句话怼的马台脸红脖子粗。 马台继续说，“小韩，我也打电话问了，法院那边说对方不撤诉的话，我们只能按协议上的承包费给予人家十倍的赔偿，那就是三万块钱啊，这可不是小数目……” “的确不是小数目，马台你和陈主任商量，这事真跟我没关系，你在台里开的会，当着大家面把这事让陈主任接手的，再找我不合适，有会议记录呢，对不对？责任啥的肯定是陈主任来承担嘛，对了，我先下班，中午有事呢，回见……” 韩芬才不多搭理脸色变青的老马，拿起挎包就走人。 她心里都快笑坏了，楚俊这事办的，真俊！ 楚俊那边不撤诉，这个锅马台和陈主任背定了，三万块钱对于现在的电视台来说真不少，那是单位一百几十个人一个月的工资，出了这样的事，老马怎么兜得住？上面能不狠批他？ 而毕竟陈主任做的这些是他老马的意思，他想叫陈主任自己背这个锅也背不了，因为书面知道上有自己的签字，还盖了公章的，咋就掉这个坑里去了？ 万没有想到碰上这么个刁民，敢把电台状告到法院去？ 当天下午，这事就成了一个笑话，老马本来年岁也不小了，应该是还能凑乎完这一届的，但是这个事一出真就够呛了，这是失职啊…… 果然，调查这事的人下来了，还跟韩芬聊了半个多小时。 老马却脸都绿了，韩芬能给他说半句好话？ 第二天上午，老马给调去什么新闻学校学习三个月，台里工作由韩芬扛起来，陈主任直接撤了职，还背了个记大过处分，这事来的那叫一个快，一个迅速，好多人都没反应过来呢。 韩芬神清气爽的很，近午时给三中食堂拔了电话。 “芬姐，” “楚俊，之前的协议依旧有效，你们明天把这边食堂做起来。” “这么快啊？芬姐。” “主要是老马同志觉悟高，意识到自己业务不够精湛，主动提出去学校进修三个月，陈主任办事不讲究也给撤了职挨了处分，我也是想不通，好好的事不做，非要绕这么个弯子折腾一下，结果呢？” 结果把自以为是的两个人给绕了进去。 “姐，我也想不明白，” “你想明白怎么把食堂弄好就成，” “这个没有问题。” “就这，挂了。” “好的。” …… 同一天，后梁山村的收购也完成了，两万块钱全部花掉。 下午，张山跟着魏军他们一起进了城。 他是楚俊的司机兼安保队长，所谓的队长目前只是个职称，其实是个光杆司令，哦，有两个兵，陈志刚和陈志东这兄弟俩，他们在这两天一直护款充当安保，非常的敬业忠诚。 可以说楚俊公司的安保队伍拉出了小小雏型，一个队长两个安保员。 魏军还急吼吼的跟楚俊说了一桩今天的大事。 “哥，一大早机电公司这边雇了一是多个司机去津港，那边谈成了116辆霸道的生意，今天要开车回来了，哈哈，116辆霸道上路，哥，那场面得多壮观？” 这时候提车就是人工开，没有大型的专业运输车，所以新车有几百或上千公里的里程也极正常。 “这是个机会，应该做一下路上的拍摄，跋山涉水什么的，展示一下车的性能，挑一些复杂的路面，把越野的性能也展示出来，最后做成一个纪录片，以后打广告什么的就从纪录片中剪辑……” “对啊，哥，这招好，” 好在哪，魏军也具体描述不来，但就是觉得有道理。 不铺开广告全面轰炸怎么行？而且垄断了这批红款，到明年四月都不再有第二批，这是独家买卖啊。 这么大的买卖，又是给出的楚俊谋，他当然要继续帮着出谋划策，不能车提回来就没事了，卖不了怎么办啊？这锅他多少都要背点的，所以只能继续出主意。 “哥，我们是不是去找长坤叔说说这事？” “吃了饭过去。” 下午两点多，楚俊魏军他们直奔二医院。 张山第一次做为司机跟着出现，从此之后他将成为楚俊的司机兼安保随护人员经常出现。 和罗长坤一商量这事，罗长坤大为赞叹，电台那边又有韩芬这道关系，这也是提升东岐市民营企营影响的大好事，地方上做宣传配合，还能赚民营企业的钱，何乐而不为？ 楚俊从二医院出来就直奔电台，亲自和韩芬勾通此事。 当天下午，电台就配出来了几个摄录人员和记者，楚俊派魏军曹阳各驾一台霸道送他们去津港，全程摄录这次接车回岐的过程。 说实话，90年时数千万投资的大买卖就是地方上也要震动，一机电公司的这次运作受到市里关注，责成电台、日报、晚报、东岐商报都大肆宣传，罗长坤虽还住在医院，但却要再次轰动全市了。 楚俊还建议，回来之后把出精品剪辑送省台省报做广告，在全省范围内放大影响，促进车的销售。 90年的东岐要消化上百辆霸道，针对的主要还是私人，真是有点困难。 因为这车售价上了五十多万，对政府用车来说是严重超标的，所以不要指望着公家单位买这车。 东岐矿务局那边是个主销售场，因为那边有不少私窑煤主，有钱的土豪，矿沟里又是坑坑洼洼的难走之路，要的就是这种性能卓越的越野车，车又霸气、漂亮，具有新时代的气息，绝对符合土豪审美观。 尤其有祈国华带头、显摆，很容易将口碑造起来。 车就要热销，楚俊想到车牌的事，就打电话给刘文忠叫他帮忙，预先交钱订一些车牌号。 刘文忠说自然没有问题，主要楚俊要的车牌都是车管所不好出的7连数的，四连的三连的他全订了，按每副牌照几百块钱的预付了上万款。 到时候一号难求，楚俊压在手里能捞一拔外快嘛，别小看这个，几百块的投资可以换来上万奇益的。 楚俊很确定一件事，7连数的车牌必火，但最少也要三个7的，两个7就没啥意义了。 提车前他就说了，还要四台的，自己公司凑够八台红霸道。 晚些时候，接到了乡所打来的电话，是袁刚亲自打来的，说有个好消息，两年前致楚汉湘丈夫重伤而亡的嫌疑人被抓住了，对案情供认不讳，这是重大突破的开始。 楚俊也是大喜，搁了电话就领着媳妇直奔医院是去看汉湘姑姑，并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闻讯的楚汉湘痛哭失声，她心中的一股怨气也终于释放掉。 医生说楚汉湘明天就能出院了，恢复的很好，基本没什么事了，本来也只是个小手术。 对楚汉湘来说似乎灾难从此过去了。 楚俊也很感慨，不管咋说汉湘姑是他救命恩人，他肯定要拉不止一把的。 夜里俩人回来却看见一品香的白世忠和他侄子白彪在街门口坐着。 呃，这都十点了，这二位……等啥呢？ 没事半夜跑来做啥？ 第117章 白老板夜访 白世忠这么晚跑过来，当然是有他的目的。 可以说今天那一幕予他极大的震撼，以前，象陆天雄这样的人物在他眼里就是神，毕竟丁占魁这样的富绅都对陆天雄那样，自己和人家丁占魁比又算什么呢？ 结果以前看不起眼的小伙子楚俊居然这么强势的一面，一个照面就把陆天雄打落了神坛，简直不可思异。 然后丁占魁为了和楚俊搞好关系，不惜把房价再降40多万，可人家硬是没接这茬儿。 40万啊，1990年的40万那是什么概念？ 白世忠心里有数，自己开这酒楼一年下来也就最多十万纯利润，说实话，燃焦费用太大，老板最后能落入手这个数很不错了。 照这么个算，40万堪抵自己四年经营的纯利，可生生没被楚俊放在眼里。 那一刻，白世忠意识到楚俊是个人物，而且是有个底限有操守的人物，这样的人物是能深入结交的那种，人诚信，靠得住。 问题是人家会跟你结交吗？ 所以，白世忠半夜等在了楚俊家门口，领的他侄子白彪。 私底下白彪和二军的关系不错，现在二军都成了三中食堂的大拿一灶，就三中这点活儿他还真能撑住。 白彪是十分羡慕的，他也跟着学了有一段时间了，可总感觉似是而非的不象个样子，也就是说没学会呢，听叔叔说，下个月初会把买披萨制方的钱全部付给楚俊，楚俊答应当月叫他出师，他心里也满兴奋。 因为跟二军的关系还行，有时夜上还跟着二军来他家这边遛达一弯儿，甚至蹲到半夜才回家，也就认识了楚俊家在哪。 “呃……二军，楚老板还住这样的房子？” 白彪看过楚俊一间半低矮的平房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也没啥，新贸城的房元旦前就下来，小俊会把其中一幢的三层楼改造成家居，360平，你觉得怎么样？” “啊……” 360平的家居？ 这可真够大的离谱儿啊。 这年头儿听也没听说过有360平的超大房，只有私人别墅才能比一比？ 哦，难怪人家现在不折腾，是在等新贸城的房子。 这些情况白彪也都跟白世忠说了。 白世忠不由苦笑，360平啊，我觉自己家够大了，也就是个上下共160平的土二楼，可和360平相比关了一大半。 不能不说，楚老板是个隐忍且有毅力的人。 这样的人，还有那样的靠，不值得我来巴结一回吗？ 看到楚俊两口子下了车，脸上有诧异的神色，白世忠慌忙迎了上去。 “这半个三更的来打扰楚老板你，真是不好意思……” “哟，白老板，这是有事？” 楚俊笑咪咪的，好象没发生过白天那桩事似的，可谓笑容亲切，令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这是赶过来把披萨制方的尾款给楚老板你结清了，正好手头有点钱，” “不急嘛，说的下个月初。” 楚俊知道白世忠这是拿这个当借口，不然半夜三更的坐在这里等他，也没个能出得上口的好理由，那样就尴尬了。 “马上就月底了，不差这两天，彪子脑瓜子笨，还望楚老板你多教教他。” “披萨那个好说，回头我叫二军哥专门教彪子，半月二十天保证叫他出师就是了。” “诶诶，那太感谢楚老板了，” 白世忠搓着手，看意思想说点别的，又好象不太好意思张嘴，就显得局促了些。 楚俊先叫苏棠开门进家去，苏棠和白世忠笑着点了下头就先进家了。 “白老板，我们认识也不是才一两天，有什么你就说。” “我就是想跟楚老板你解释下今天的事，那个陆天雄在我那里签单就单了有十多万了，可这钱一毛也没给我结，就前两天他突然跟我说新贸城的迎街面门三层小楼，说那边是日后的商圈中心，不说买下来经营家更大的酒店，就是光买下这套房产也能升值，肯定是只赚不赔的买卖，又说他和开发商丁老板怎么怎么熟，那房都被别人预订了去，但他还是能从丁老板那里要一两套甚至更多出来，我也知道这个陆天雄的能力，毕竟他爸是建总陆宝衡，象丁老板那样的也要给人家面子的……” 白世忠一边说，一边给楚俊上了支烟，知道他不抽洋枪，也特意装了一包阿诗玛。 他接着说：“陆天雄帮我办这个事，就是想抽走他签的十多万单子，并保证跟丁老板那里帮我要个更低的每平价格，我当时想，他签那十来万单子，是别指望他结帐给现金了，能叫他把这桩事给做成，确实也值得了，我真没想已经预订了房的是楚老板你，再说个实话，陆天雄舍面子找丁老板，得罪了谁也和我这边没啥关系，毕竟是他们两个做事，我既插不上手，也做不了主……” 言下之意就是，楚老板你要怨也只能怨陆丁二人？ 跟我白世忠真没关系的。 “这是两万块钱的尾款，今儿就给楚老板你结清了，麻烦楚老板你给写个尾款结清的收据。” 白世忠这个人挺会做事，这话才解释清了，他就赶紧把两万块尾款奉上，用这个茬儿来打个岔，叫对方更容易放下芥蒂。 总得来说这白老板为人处世方面还是很精明的，可谓面面俱到。 “白老板，那事我心里有数，里外是姓陆的在捣鬼，跟你有啥关系呢？我们以前咋样处，现在还咋样处嘛，不影响。” 话是这么说的，楚俊其实对这个白世忠有了更多的认识，这个人是真精明，见势不对临阵就敢反戈。 至少人家看得清势，也能果决的转变立场，缺点就是没有坚持，换句话说就是没底限，一但触及他本身利益，他可能把他爹卖了就不会犹豫一二？ 这种人一但站起来就是枭雄，混不起来就是运不正，命不好。 于是，楚俊给白世忠写了个收到款的收据，算是把这事先了结掉。 白世忠出了楚俊家，又叫白彪从他车后备箱搬出一箱子酒来，楚俊一看是茅台。 人家白世忠也是东岐市较早拥有私车一族的小富翁，敢开饭店的，没个几十万身家能支撑起来吗？有私家车很正常。 当然，白世忠这车就差点意思，还是八十代流行的拉达，现在属于淘汰品了，二手都卖不了一两万，不过新车还是要七八万的。 “白老板，你这是……” 楚俊是明知故问。 “今儿的事，我挺不好意思，毕竟我当时的立场是和陆丁他们一致的，这个我不解释了，就请楚老板你大人大量，原谅哥哥一遭，日后有用得着哥哥的地方，你尽管吱声儿……这是前两天刚从京城搞回来的一箱25年陈茅，这真是稀缺货，咱们东岐这边能搞到这个酒的大约数不出五个人了，这就是我一点心思，还望楚老弟你能够收下……” 哪怕是在1990年，25年陈茅的市场价都在1000以上，甚至更高，关键它在于真，这年头儿假的还少，搁后世你信这是真酒？ 一箱六瓶，怎么也得六七千块钱了。 “白老板，我这……” “楚老弟，你要认我这个哥哥，你就啥也别说了，你要跟我断交，我二话不说，搬了酒就走人……” 白世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楚俊也就只能给他这个面子。 有些人即使不能深交，但也可以不用去结怨得罪嘛。 二世为人的楚俊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行，那我收下，承白大哥你的情。” 称呼也都变了，等于是态度变了，一个叫楚老弟，一个白大哥。 一边的白彪就郁闷了，合辙才这么一会儿时间，我就降了一辈儿？变成侄了？ 楚俊打开了929马自达的后备箱，“彪子，你帮我搬后备箱去。” “好的，师傅。” 彪子赶紧把一箱酒放进了929后备箱。 白世忠这会儿又递了支阿诗玛给楚俊，眼瞅着929这车都是艳羡神色。 两个人点着了烟。 他才低声说，“老弟，姓陆的这两天就会有麻烦，我和老丁约定好了，这次肯定跟他经公，十来万的签单，足够他喝一壶的，何况他的屎多，正如那位说的，他老子都快回家了，他还瞎蹦达啥？经了公我这钱才可能要上点，我是正经商人啊，经不起这种骗吃骗喝没完没了的无赖折腾，我们做点买卖容易吗？他也不能怪我不仗义，毕竟是十来万啊，我白世忠全部家产也没几个十来万……” 听老白的意思就是，我搞他是为了要回我的钱，天经地义，我又不害人。 楚俊拍了下白世忠肩头，“白哥，这事我支持你。” 白世忠大喜，今儿半夜没白来，其实就是跑来邀这个功的，搞姓陆的我白世忠是急先锋。 他要的就是楚俊最后这一句话。 “白哥，钱要回来了，换辆车，拉达这种古董该扫进历史垃圾堆了，” “呵呵，这车我是挺羡慕。”白世忠指了指929马自达，“不过要大几十万啊，我真是不敢买……” 楚俊摇了摇头，“这个车我不建议你买，未来的保值率不够高，现在看着不错，过几年就真不行了，时代发展的大潮会把它淹没，我表妹祈小美喜欢这款车，就是矿业集团祈国华的闺女，我们一起办了家公司，这车以后八成要开到银行抵债，你要买就买霸道，那车开个年再原价出手没一点问题，甚至比原价还要卖的高，值得玩一把，彪子没跟你说？我公司弄八辆红霸道。” “老弟啊，你是这个！” 白世忠朝楚俊竖起了拇指。 第118章 食堂收益 后来在街门口一直和白世忠聊了大半个小时，他们才离开。 回了家苏棠问，你真敢收他那箱酒？ “朋友的情义啊，我断不能拒绝，媳妇，有些人虽然不一定能深交，但一定不要去得罪，哪怕是同行，可是东岐市说小也不小，未必就真的存在多大的竞争关系，又不在一条街上，这座城市的餐饮行业远远没有兴起，更谈不上什么饱和，白世忠这人做人做事就一个果断狠辣，看准了他就敢出手，倒也是个人物，比起小悦仙张老板的阴柔，他算好的了，那位张老板我有时候看不透……” 其实楚俊就是在说，白世忠相对来说比张老板要好相处的多。 “再说了，我又不是官，我怕什么收礼啊？又没人告我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管不上啊，其实他是不想被我恨上，才这么上赶着又结尾款又送酒，只是希望能和我比前更好的相处，这点面子我能给他，他又不害我什么的，原则上说，这个人还能相处，我今儿要是拒绝了他这箱子酒，那就是要跟他划清界限，明白了？” “有点复杂，你们男人的世界我不懂，睡觉睡觉。” “嗯嗯，这个提议好，搂着老婆睡觉喽。” “滚……” 今夜可算清静了，除了他们俩没别人在。 “我妈可是等着抱孙子呢。” “……” 这个理由非常强大，苏棠无言以驳。 次日一早，苏棠去了三中，楚俊直奔电视台那边，今儿是电视台食堂正式开工第一日。 虽然这边只有200多人，但是这边的人不好伺候，大都是要吃单炒菜的，所以楚俊要培养两个表弟来撑起这里，那至少要好好的教他们一个月，把十几道菜的做法让他们都熟悉了，反倒是披萨不是最主要的，光要是做披萨，这哥儿俩任何一个都可胜任有余。 可以把电视台食堂看成是一家饭馆来经营了，每日三餐能有200食客的饭馆那生意算火爆了，相当于一天六百人次进入。 而且这边的餐标明显要比三中食堂为高，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尤其正餐对饮食的要求自然又高了好多，加上电视台这边福利还可以，每天贴补员工们五块钱的餐费，一个月就是150元，再加上他们本身的工资，相比一盘单位来说就是非常好的待遇。 90年这时候，每天五块钱吃饭，几乎顿顿都能吃点肉。 而五块的标准只是吃三顿工作餐，如果吃单炒菜，五块是不够的，就算三四个人或五六个人合伙吃，一桌也菜出来平均每个人最少要算八元以上，甚至是十多元。 总之电视台食堂平平常常每天光买披萨一项就有1500多元毛入，因为披萨是主食，到了中午晚的正餐还有各种炒菜，这个的收入将近是披萨的两倍，一天下来毛入就是4000多。 基本上成本是毛入的五分之一的样子，如果楚俊能把食材来源自给自足，这个成本还能降到五分之一甚至六分之一的样子。 但是现在没有办法，最少也要拿出毛入四分之一来进食材和给厨工们开薪水。 这边除了他和两个表弟，另外就是七八个厨工也够了。 食堂正式开工第一日，收入很叫楚俊吃惊啊，这等于是一个强制性的食堂，因为进入食堂的都不止200人，还有他们家属于，反正是花钱嘛，有单位贴补，比在外面下馆子要省钱的多。 一天就4000多？ 一个月就是12万啊，这比三中食堂还要赚钱？ 感觉哪不对劲啊，三中那边太便宜了？还是这边太贵了？ 难道这就是成年人食堂和学生食堂的差别？ 毕竟那边再便宜，每天也有近千人的套餐，说实话，套餐订价都没有60块，而且是吃一个月，平均每天没两块钱，真是便宜。 为此，楚俊感觉很纠结。 开始他还真没重视电视台食堂这边，谁能想到比三中那边赚的还多。 就算除去成本，照每天4000多的营收每月也有九万块纯利。 三中那边住校生700多，加教职员工和家属们也将近一千人了，但就因为太便宜，每月净落也就七万多不到八万块。 问题是伺候200个人能和伺候1000个人能一样吗？ 所以……楚俊是有点闹心。 这是他值得反思的一个地方，毕竟象电视台这样的好单位全市也是最见的，工资和待遇双高，换一家别的单位，每人每天的餐标怕也就是两块钱撑死了，真心不能和这里比。 看来下个月三中那边要给套餐加几块钱了，五十几太低了，怎么也要订到65元的样子？ 接下来两天楚俊就泡在电视台食堂充当主厨，可把韩芬给乐坏了，她太爱楚俊这手艺了，那菜炒的那叫个香，她说，“吃惯了楚俊的菜再吃别人或自己做的，咋就跟猪食一样没了味儿呢？” 实际上有她这种心里感受的是电视台全体同仁，他们已经把家属都号召来了吃食堂，家里不开伙了，以后也不开了。 也就短短两天之后，电视台食堂的营收破了5000大关。 除去1000的成本人工等费用，纯利就落4000块。 好，楚俊心说，你们爱吃我炒的菜，我也爱上你们这个食堂了，这比在外面开饭馆强多了，因为是单位食堂，不需要缴税啥的。 不过餐饮行业税本来就低，小馆子才3的税，大的也不过6，不是经营性质的这些都省了下来。 这个食堂承包连锁还真是有搞头啊。 …… 这日夜里，楚俊到了六叔宿舍跟他说话。 “下个月套餐涨阶，现在是58块，涨到65块，一个月多7块钱，我想大家不会抵制的，六叔你说？” “应该不会，关键是吃了咱们的饭菜，他们再吃别的不香了啊，你这炒菜手艺都有独门配方配料，别人学不来的嘛。” 六叔对这一点很有认识，他自己也是吃食堂的饭，知道有多香的。 “回头我跟韩芳校长说下这事，她只要点头，我再找李副校把这个涨价的风儿先放出去，看看学生们有什么反应？” “也是，是得提前放个风儿试试……” 一个月7块钱，等于一天涨了两毛多，对于大多数人是能接受的。 但这7块钱分在1000个人头上，那就是7000块钱呀。 一个月多这7000块，三中的每月的纯利也就能探上八万了，这样的话，楚俊心里多少平衡一点。 哎，人呐，有时候还真是不知足。 但一码归一码，做买卖嘛，肯定是追求利润的，又不是做慈善。 90年的东岐市真不能说经济有多好啥的，反而用落后和贫穷来形容更加合适一些。 但再穷的地方出一些富翁也是很正常，你看不到商机不等于人家也看不到，你生财无道不等于别人也要和你一样穷。 总有那么一小撮人凭借能力和智慧先要富起来。 楚俊在这一小撮人中也不算什么，他最多也就是个小老板。 而且他知道这一两年东岐的煤炭要吃香，祈国华就要发大财了，但有些东西是眼红不来的，人家发财是过去好多年打下了底子，赶上有好行情，能狠狠赚一波，新人入行你连门头脚道都没搞清楚在哪呢，所以你别眼红，没用的，挤进场倒是能赚点，但也就是皮毛。 楚俊不会眼红谁，他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所以他只需要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出来，就能让自己变的富有。 三中和电视台两个食堂加一起，能叫他一个月有二十多万的收入，目前来说他也觉得可以了，虽然比起大富绅们来说自己还不起眼，但也是东岐市的本事人之一了？ 从失业坠落到如今转变的能赚大钱，也就两个多月不到，魂穿人士是有优势在手，但也不可能一步登了天，又不是中了什么大奖给了你几百万，靠自己的能力和对未来发展的准确认知，一年下来赚百二八十万的真不能说过分，只能说迈出了小小的第一步罢了。 自己赚的好了一年都打不清新贸城两幢门面的债，那加一起要将近300百万呢。 再就是说了，贷款了的事，肯定是按贷款年限来走了，有了多余钱也是先投资出去赚更多的钱，而不是去一次性还贷。 做大买卖或搞私企，哪有个不负债经营的？银行的许多政策就是叫你去负债呢，借给你钱叫你发展啊，你不去？ 压根就没有不负债的公司，那不正常。 第二天，楚俊让苏棠和韩芳去聊套餐涨七块的事，他则继续去电视台培养两个表弟当大厨。 这天下午不到两点时，也正是楚俊刚忙完吃了一口饭，就接到了乡里楚汉正的电话。 “汉正叔，有好消息给我？” “小俊啊，袁队他们办案又有突破，我看这案子快破了，哈哈，另外就是跟你说一下村里承包亩地改棚的事，先在咱们十里铺做这个试点，一期改棚一百亩地，都报上来给了乡里，这边也开会审批同意了，平均每亩每年250元，按照他们每年每亩的收益算，也就二百多元，但你要出二百肯定承包不了，乡里也审过不去，所以，250这个价，小俊你能不能接受啊？” 哦，这是谈正事来的。 楚俊也没有犹豫啥的，“汉正叔，就按你说的250元。” “行，你抽个时间回乡一趟，把这个协议签了，就能动工改棚了，地里的庄稼现在该收的也收了……” 马上就是国庆了，进入十月了要，十里铺这边的地基本在九月都收割完了的。 “好的，汉正叔，我三点左右到你那里。” 放下电话，楚俊开着霸道直奔丈母娘家。 第119章 丈母娘的转变 这几天的王蓉也没那么想儿子了，尤其看到女婿现在突然发迹起来，再对比自己的儿子，简直天地之差。 感觉都没脸在这个女婿面前提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以前想的是儿子发达了，自己母以子荣，哪知落了个母以子耻，儿子居然蹲进劳教所去了。 可以说这对王蓉是个很大的打击，以致那段时间有些失控，看见不替儿子顶罪的女婿就特别不顺眼不顺心，就想骂他并指责他，哪怕心里知道顶罪这是个可笑的事，但就是想往女婿头上堆粑粑。 可偏偏就是自己看不起的这个女婿现在发的不可收拾，百多万的三层楼门面人家就贷款买了两幢。 贷款啊，那可是王蓉想也不敢想的事，光是银行要的利息得多少？ 做点小买卖自己跟七亲八戚的借点钱也行，非要做那么大？万一赔了呢？那可得了？ 然而自己这个女婿就敢做这样的事，不得不叫王蓉对楚俊有一个全新的认识。 发生了侄子骗亲姑姑的事，叫王蓉很是伤心，对亲情就有了另一种看法，似乎越是亲戚越好骗是？有这么不要脸的亲戚也真是一大耻侮，她心里虽放过了那事，但也对大哥一家有了另类的看法，不可能再象以前那样对他们了。 人家就是骗你来了，自己还象个傻逼似的在装阔摆富，真是可笑之极。 还是女儿女婿跟自己一心，这才是一家人啊，有了大事他们赶紧就来帮忙了，比亲哥亲侄子可强了太多。 丈夫老苏更是一门子心思要跟着女婿一起做买卖，手里攥着两门生意转手回来的十二万左右，准备投入百亩改棚大计来发展什么种植基地呢。 今天中午正好老苏的二弟苏泰过来了，说也是想跟着大哥这边做点啥买卖，其实就是想入点股的心思。 然后又哭穷说家里没钱什么的，大哥你看能不能先给我垫点？ 这话一说可把王蓉给气着了，啥？让你哥垫钱给你参股？你算计的挺精明的啊？拿我家的钱给你赚钱分红？ 不过王蓉也没有开口就骂，淡淡说了一句，“没钱就正正经经踏踏实实的上班，你哥赔钱赔钱的都不敢做买卖了，这不是等着女婿带呢吗？你就甭整事了……” 这话算很客气了。 苏老二有点脸红，正要说啥，敲门声传来。 老苏指使媳妇让她去开门。 王蓉开门一看是女婿，顿时就眉开眼笑了，“小俊来了，吃了没有啊？” 丈母娘的笑脸和问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的，那是一种奢望。 然而形势比人强，现在就是不同了，这个丈母娘一看见女婿就想笑，有能力有本事的女婿，丈母娘当然喜戏的紧。 “妈，我吃了，乡里打来打话，我叫我爸一起过去……” “哦哦，就是说那事成了？” “成了，” 楚俊一进来看见苏二叔在，朝他笑笑，“二叔也在啊。” 苏老二因为孩子进了三中，还是挺感谢楚俊的，发现大哥家这个废物女婿可不是什么真废物，而是大本事人。 老苏一听乡里来电话，也兴奋起来，“走走走，就等这事呢，我们这就走，小俊你开车来的？” “嗯，我开着车的，爸你以后少骑摩托，也开车，公司还要拿回4台霸道的，爸你天天跑十里铺那边，肯定要给您派一辆的，这两天我正在招聘司机……” “啊……还要4台？那车老贵了？一台要几十万？” 老苏龇牙了。 王蓉听女儿说过这事，接过话说：“小棠说那车将近60万，听着就吓死人了……” 说着，她就瞟了一眼苏老二，神情自然是很得意的，一边也拿起衣裳来，又说：“我也跟着去一趟乡下，和亲家见见面，咱们路过买点水果啥的，小俊你说妈去合适不合适？” 问楚俊这话时，她多少有点心虚，怕女婿碰了她。 在这之前，她可没给过亲家那边什么好脸色看，把他们当成一辈子难翻身的穷农民了，除了楚俊苏棠结婚，亲家来过一趟大家见过面，那以后就再没有见过，不过也挺好，必免了许多尴尬。 楚俊能看出丈母娘心虚的神色，他笑道：“妈你也去看看，以后没事干可以跟我爸两个人下乡去嘛，还是乡下空气新鲜，不象市里面污染的厉害，老出村下乡的也不错。” 王蓉顿时就放心了，这个女婿不会给人难堪的，到底是做大事的人，不和你一般计较，倒是自己多心了。 他们一家子换了衣裳要出门，苏老二也就坐不住了。 “哥……” 他还想跟老大说点啥。 老苏拍了拍他肩头，“走，我们先下楼……” 他扭头丢给老婆一个眼色。 王蓉就拉住了楚俊，“小俊，你和口水，不差这几分钟时间的。” 楚俊就知道岳父要跟他弟弟说点私话。 王蓉这边更把门先带上了，小声跟楚俊说苏老二来的目的，“……小俊，你给评评理，有这样的好事？我们垫了钱让他分红赚钱？天呐，照他这么个说，我们去和你大表舅说借点钱当入股了，年底给分红，是不是也行？” 对于这样的做法，就差指着鼻子骂那位不要脸了。 楚俊摇头失笑，“二叔想法简单，倒也不是那种没脸没皮的人，可以理解。” “嘁，我理解他个屁呀，再没这样的好事了，让你爸跟他说清了，又说车能派给你一部用，算一个公司啊？” “新分司挺定是搞餐饮业开馆子，那就离不了菜蔬肉蛋这些食材，我们自己搞种养基地，成本就能降好多，先期运作就是谁投钱谁入股，车调派一辆过来用，种植大棚这边算分公司，我和我爸各占30，两个人拿60，剩下的40给新公司这边，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毕竟搞大棚和畜养基地是我拿出来的主意，以新公司名义入股40可以了。” “哦哦，那挺好，股东才出十来万，就坐几十万的车，妈就想不通这里面的道理……” 王蓉还迷乎着。 “妈，车不算分公司的资产，不然车就将近60万了，我和我爸的钱加一起也占不了60的股权啊。” “也是……” “嗯，车就是调派过来用的嘛，放着也是放着，不用做什么？” “啊啊，有点明白了……” 其实王蓉还是没明白，不过弄那么明白做啥？这些事又不用她去操心，有车坐就行了呗。 一想到以后不用坐摩托吃风沙吹，还坐几十万的豪车，王蓉的心情顿时就美丽了。 楚俊喝了点水，大约几分钟后，他们就下了楼。 苏老二刚刚走，老苏在车旁边抽烟呢。 “爸，我记得你有驾照啊？你过把瘾？司机没雇来前你先自己开？” “啊……爸有驾照的，爸可是老司机出身，后来做了买卖才没开车嘛，自己又舍不得买，才买了摩托的。” 老苏接过钥匙，一脸兴奋的上了车， 王蓉揪了揪丈夫衣袖，“你我年没开车了，可悠着点啊，别给碰了啥的，这车老贵了……” “你快闭嘴，婆婆麻麻的，没了我就不想带你出门，会不会说话啊？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话啊？烦人……” 眼看这老两口要吵起来，楚俊赶紧拉开后门，先把丈母娘拖进后座上去，替她关了门，才绕过车上了副驾席去。 轰隆一声启动，发动机的轰鸣叫老苏好不振奋，这车太带感了。 那一瞬间，老苏就有了一种开坦克的感觉。 老苏不愧是老司机，上了路没多久就熟悉了，尤其是自动档车，没离合器，就一油门和刹车，对于老司机来说这车太好开了嘛，驾驶的简单性着实叫人感觉舒坦。 去了趟菜市场，买了些水果啥的，还要买肉被楚俊给拦住了，说家里又不缺肉，也没有冰箱放，买多就坏了。 然后就直奔王堡乡，先去了乡里，找到楚汉正，签了那个改棚协议，当场就交了块钱，每亩每年按250元算的，协议是五年期的，到下一年度的十月再交次年的元。 还有一些违约条款啥的，双方谁违约，就按照年协议金的十倍来偿付，也就是25万。 楚俊没敢太不要脸，不然的话这个协议他得签十万，能签五年就行了，毕竟未来五年的光景会变成啥样谁也不知道，除了楚俊知道，但这是他的隐秘，不可能告诉任何人的，包括他老婆在内。 “关于改棚的技工人员，还有其它的乡里也帮着联系好了，你们这边出钱就好，当然小俊，你们要是有更好的专业棚改人员也可以雇他们，乡里出面总还能便宜点，活儿是做的不赖的……” 看楚汉正那意思也是希望把这个活儿交给他这边，县里有这么一批人专门改棚，楚汉正从中联系的，自然有他一些情面啥的在里面，但这是楚俊他们出钱的事，又不能大包大揽，怕人家不接受。 楚俊喝了口茶笑道：“我是信任汉正叔你的，这事交给汉正叔你来联系，以后少不了麻烦汉正叔你。” “这说的哪里话嘛，不麻烦不麻烦，那行，回头我把棚改的材料手工费等叫他们拉个单子，小俊你再合计……” “我那边忙的怕是走不开，我岳父以后全权代理这事，种植大棚这块也是他来管理盯着的。” “哦哦……” 楚汉正忙和老苏再次握手亲近。 第120章 丈母娘哭了 从乡里到十里铺村也就是十分钟的路程，因为是硬沙土路，坑坑洼洼的不太好走，车还是霸道越野，妨碍不大。 想到要与亲家相见，王蓉越是心虚。 自己这个丈母娘在女婿楚俊家这边是没有好名声的，这一点她很清楚。 如今女婿发达起来了，自己就转变了态度，似乎很没有坚持那种人，问题是坚持着和女婿对立吗？我有那么愚蠢？哼。 我女婿现在上进了，懂得做正事了，还不是我逼迫他的功劳？ 嗯，这样想的话王蓉心里就平均的多。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这个女婿心胸度量还真是很大，换个一般人都可能因为自己那样对待人家会和苏棠离婚的？ 那么说明楚俊是个有良心的人，也对女儿小棠是真心的深爱着。 想想女儿当初那么坚持的跟着他掉，气的一家人都吃不香睡不安的，但到底说女儿的眼光真不错，似乎也是因为女儿的坚持换来了楚俊如今的好运气，说明我女儿有旺夫相，真要和她分了手，说不定楚俊就讨吃要饭了呢？ 王蓉安慰自己的念头是层出不穷的，能这样给自己宽心的也是罕见。 到了楚俊家门前，车停下来，王蓉都不敢下车。 还是女婿楚俊把后门打开，一付邀请她下车的态度，结果令她更尴尬了，不好意思笑了一下，小声说：“小俊，我以前……” 然后王蓉就红了脸，她不是端架子，她是心虚不敢下车，虽在心里给自己找了好多理由，可临到头来还是心虚的很。 “妈，到家了，下车，没事，我爸妈都是厚道农民，才不会想东想西的，你放心。” 楚俊这么贴心的话叫王蓉顿时就眼睛红了。 “妈以前对你不好，感觉现在都没脸见你家人……” 王蓉还是说出了心里的话，同时落了眼泪。 楚俊也颇为感动，看到了丈母娘现在这种态度上的转变是诚心实意的一种转变，而不是敷衍，她不是那种人，她心直口快，有啥说啥的那种不怕得罪人的个性，这种性格的人没阴私，不玩心计，好就是好，坏就是坏，她都从嘴上体现出来了。 最怕的是那种脸上笑着，心里阴私的要命那种人，倒是叫你防不胜防，关键时刻跳出来落井下石，远比王蓉这样的叫人痛恨。 “妈，我以前不争气，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了，我自己也因为丢了工作，心态失衡了好一阵子，要不是你骂醒我，也没有我的今天。” “啊……还是妈的功劳了？”王蓉一边抹眼泪，一边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来。 这时，楚俊的老妈林秀莲和老爸楚汉升出来了。 林秀莲能够体会王蓉的心里，她过来就笑盈盈的拉住了王蓉的手。 “亲家母，到家了就下车嘛，早就盼着你们来呢。” 看到亲家如此热情，王蓉心里感觉暖烘烘的。 “我我坐车有点腿麻，就没下来，现在好了，亲家母，我早就想来了，就是家里破事多，一直没能来看你们……”王蓉找了个腿麻的借口，不然自己都下不了台啊。 亲家相见是很难得的，现实生活中亲家们是很难相聚到一起的，基本是各过各的，互相之间没有交集。 老苏也跟楚汉升握手，他笑呵呵说：“以后怕要常来打扰你们了，老楚，村里改棚的事，还指望你能帮忙，小俊给我们两家一样的股权，有啥咱们老哥儿俩商量着来，毕竟农种养植方面我是个外行……” “一家一家，我们是真正的一家人嘛，快进屋快进屋……” 老楚拉着老苏的手，就没放开，这边林秀莲攥着王蓉的手也没有放开，“晚上我再杀个鸡，咱们一家人热热闹闹吃顿饭，小俊，小棠怎么没来啊？” “妈，我六点前也要赶回去的，今儿就是你们四个亲家的相聚，我爸要跟我岳父商量改棚的事，他们今晚就留在这里，” “对对对，就留在这里，东西两厢全能睡人，夜里我跟亲家母好好唠一夜……” 林秀莲始终攥着王蓉的手，态度亲热的好象亲姊妹一样，这叫楚俊放心了太多，毕竟自己母亲的性格他还是放心的，丈母娘又是一心要转变立场，倒不用担心她们之间出了问题。 老苏倒是体谅女婿的情况，他说：“让小俊回去，他晚上还要去电视台食堂撑着，没他可不行。” 一家人进了屋，老妈和王蓉洗水果什么的。 楚俊和两个爹就坐炕上聊改棚的事。 “……爸，我是这么想的，五十亩改蔬菜大棚，五十亩改棚塘，我想在棚塘养鱼虾蟹鳝之类的，这个是很赚钱，尤其在我们这边还没有人这样搞，新馆子肯定要开一家海鲜楼的，爸你看我们这边的稻田能不能改塘？” “没问题啊，儿子，邻村有好几家改塘养鱼的，不过都是些普通的鱼，应该说鱼能养，就可以养虾蟹的？回头爸找县里的专业人士问一问这个事……或是叫你汉正叔给联系联系，毕竟人家跟县里那边很多行业人的都熟。” 楚汉正那个乡长也不是白当的，县里行行业业的他都接触也熟悉。 “嗯，如果能行的话，就按这个改，先把蔬菜棚做起来，各种蔬菜都种，包括葱姜蒜椒这些，先改我们需求量最大的，过了年三四月再进行第二批棚改，再来一百亩，爸你记得跟汉正叔透透这个风儿……” “嗯嗯，爸记下了。” 老楚笑的眼也快没了，如今儿子实在是本事够大呀，他当然开心的很，“媳妇，杀个大公鸡，晚上我跟老苏两个好好喝点。” “我这就出去抓个公鸡杀了……” 林秀莲也是满脸堆笑。 王蓉擦了擦手说：“亲家母，我帮你去，” 两个妈就出去逮鸡了。 楚俊出去从车上拿下多半箱20年的陈茅，这是上次剩的四瓶。 “爸，这四瓶陈茅就搁家，你和我岳父喝这个，晚上你们再喊上汉正叔和他老爷子，以后离不开汉正叔的帮忙。” “诶好，爸晚上去把他们父俩请过来一起喝酒聊事。” “其它的没啥，我就先回市里了……” “行行，你忙你的去。” 临出门，楚俊又嘱咐老爸，“爸，好酒就自己多喝，别舍不得，这酒度数高，爸你悠着点啊，哈……” “知道了，臭小子。” …… 路过乡所时，楚俊下来进去找袁刚。 正好袁刚也在，抓的嫌疑犯都在乡所拘押室呢，提审什么的都在这里，也就成了临时的办案所在。 “哟……小俊，你咋来了？” “袁哥，我回乡签改棚协议，顺路过来看看你，赵哥你也来一下……” 楚俊喊了袁刚和赵勇出来说话。 他从车后备箱取出五条烟，都是阿诗玛，一鼓脑塞给赵勇，“赵哥，你们忙着办案啥的，我也没啥可支援你们的了，省得大家半夜没烟抽，我顺路买了几条给你们……” “诶，小俊你这……” “快拿进去，我这是替乡公社支援点东西，别想多呀你们，快进去，我跟袁哥说两句话……” 赵勇就看了眼袁刚，收不收下这烟得看袁刚的意思。 袁刚伸手拍了拍赵勇肩膀，歪歪头让他先进去，那就不用说了，头儿同意了。 乡所外停着三台霸道，一台楚俊开来的，另两台是袁刚他们办案借用的。 “这几天辛苦了袁哥。” 两个人点上烟，楚俊才问。 袁刚笑着摇摇头，“辛苦的下面人，我就是坐镇指挥调度，倒没多辛苦，这案子在做最后审讯，基本要结了，该抓的也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个在逃的，可能已经出了外地，根据我们的线索，已经查到他去了那里，也向当地警方申请了支援的……” “那就好啊，赶紧结了案，我请袁哥你再好好喝一顿，这次去我家喝，呵呵……” “去你家就行，随叫随到，老去饭店我也不好露面，省得别人说闲话。” 说到去家，袁刚脑海里闪过一张素洁端庄的俏脸，那个女人叫楚汉娟，从第一眼看到她，她就深深映入了自己的心田之中。 所以楚俊一说去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张脸。 “袁哥你都30多了，要不要考虑下个人问题……” “就我这工作，又是离过婚的，我怕是没人能看上我了啊。” 袁刚苦笑说。 “工作咋了？人民警察为人民啊，是辛苦的，为国为民嘛，谁还看不上你？是怕你眼高看不上人家？” “没的事，我也是被以前那位折腾怕了，所以也没咋想个人的事，但肯定是要再找一个过日子的。” “那就对了嘛，有合适的，我给袁哥你介绍个。” “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袁刚心里也火热起来，就盼着这小子能懂点事……不过不知道他姑姑现在啥情况？ 就以袁刚的观察眼力来说，他觉得楚俊小姑是单身，有点能看出来。 但原自己没看错。 这要是看错了的话，那就是没那个缘份。 “有个情况问下袁哥你……” “嗯嗯，你说。” 第121章 当回媒人 “我丈母娘叫我打问一下小舅子劳教的事，判了两年半，一般表现好的话，能减多少刑期？” 袁刚说：“正规的减刑，就是每个月好好改造劳动，获得评比的小红花，有三好和五好之分，五好五朵小红花，也就是说每个月减五天，两年半积累下来就是150天，那就是五个月，但是话说回来，不可能坐满减满的，” “两年半的刑期，按这个减法也就是坐两年又两个多月，” 袁刚点点头，“未必每个月都能评上五好，万一打个架斗个殴啥的，别说五好，三好都没了，呵呵，所以，你们去探监时，还是要嘱咐他一些话，好好劳动改造，别乱来，另外就是我战友知道了这事，肯定也会照顾他的，可能把他调到食堂去，起码在那里是可以吃饱饭的，再就是没人欺负，毕竟新人，难免被欺负……” “那倒是。” “其它的减刑就是立大功了，比如有自然灾害时，他冲在前面有立功表现，那一次减刑就是六个月，但这种情况几乎碰不上。” “也是，我看就让他好好劳动改造，嘿嘿，对了，我这几天都在电视台蹲点，怎么也要忙一个月……” “你是忙着赚钱嘛。” “不赚钱也没办法的，如今这个社会，生存是个问题，但是只要肯定努力，还是能发财的。” “那倒也是，关键也是你有头脑和见识，让我去做生意，指定有多少赔多少啊，哈哈。” “袁哥你是专业人士，和我们这种生意人不好比的，这个社会没有你们来负重前行，就没有更好的投资环境了。” 袁刚拍了拍楚俊肩，“对了，你小姑，怎么一个人到市里？” 呃，老袁终于忍不住问到这个问题了？ “我小姑啊……也是命不好，以前是父母包办的婚姻，很不幸福，后来离了婚，搁村里也有人说三道四，我就叫她进城了，以后也不回乡下去了，再找个好男人嫁掉，开始新的生活呗……” 听到楚俊这话，袁刚里心怦怦怦的乱跳了，哇……还真和自己猜想的一样。 他也看出来楚汉娟好象是独身一个人，甚至这几天在乡里走访排查时，也隐隐听说了一些汉娟的事。 看惟跟楚俊随意聊这么一句，其实他是有打探点情况的想法。 袁刚他也不是那种闷葫芦一样的男人，反而还很精明，只不过他这个人和不熟的人就没什么话，显得十分沉默稳重。 但要是跟你熟起来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真的袁刚有了这心思，楚俊觉得这事就好搓合了，小姑那边也看过袁刚了，再问她什么的话，她心里也有个底儿的。 “袁哥，你和我小姑倒是有点同病相怜的味道……诶，袁哥，你要是有那么点意思，我拉来我小姑一起吃顿饭？” “啊……” 袁刚可没想到楚俊这小子早就盯上他了，他这刚给了个杆儿，人家就哧游溜一下顺杆上来了，哈哈。 这一下弄的袁刚有点脸红，生出几以许尴尬，但他也知道，一但在这个时候拒绝了，以后再开这个口就更难为情了。 他自谦的道：“我也是没啥大本事的人，就怕你小姑看不上哦。” “行了，袁哥，你这人品我起码是清楚的，我小姑那是亲小姑，我要看不上的人，我是不会推我小姑下泥坑的，” “我知道你跟你小姑感情深，她从小把你抱大的……” “嗯，我小姑等于是我妈一样的，咦，不对啊，袁哥要是变成我小姑父，那我不是凭白降一辈儿？” 感情他为这个纠结上了。 袁刚哭笑不得的拍了他一下，“不白降，还得给你送点礼啥的？” “哈哈，我起码得替我小姑把好关不是？” “对了，你小姑她今年多大？” “和你同岁，三十整，也只比我大了四五岁而已，但当年也就是我小姑那个年龄的，都没怎么上过学，在村里不是哄小孩儿就是出地帮家里种庄稼什么的，农人家里太穷，生存问题重于念书，首先是要活下来对不对？哎，没办法……” “那真是，” 袁刚是没想到楚俊小姑才三十，只比他大了四五岁，还以为怎么也有三十二三了？ 但是看人家的相貌也不象三十几的，倒象二十六七的大姑娘。 反正，是看上这个女人了。 袁刚有些沉默，不知接下来的话该咋聊，楚俊又递了支给他，他都有点发怔。 “哦……走神儿了。” “不至于？你这大队长，案子还没破，就敢琢磨儿女情长？” “呵呵，人都不是这样？谁还没点自己的事？” “行了别想多了，你这两天不忙了？能不能回市里？” 楚俊给他点上烟问。 “等异地警方的信儿，倒也没啥大事，他们在这盯着就行，我还是可以回市区的，总要嘱咐他们一番。” “那这样，晚上九点，串串香见，你自己来啊……” “哦哦……” 袁刚顿时就兴奋起来，眼睛都亮了八度。 …… 串串香的刘老板又一次迎来了楚俊。 他每次看到楚俊就想笑，这位都成他这的常客的，而且每次来都消费不少。 今晚楚俊领着小姑一个人来的，他就是充当媒人来着，下午一回市里就去冷库那边把小姑给骗了出来，哄她说电视台食堂有点忙，叫她去帮一下。 本来今天楚汉湘刚出院，汉娟也跟着到了冷库这边的房子，看需不需要她再照顾，不过这边有楚俊大表姐林红照顾，汉湘也基本能自理了，她们昔日乡里这三朵金花坐在一起很是感慨了一下午。 楚俊见汉湘姑姑没啥事了，更是将小姑给骗了走。 晚上还不叫她吃饭，说忙完了事，咱们一起去撸串……汉娟倒是没多想什么，以为自己亲侄想领着自己吃顿肉？ 谁知道进了雅间，却看见袁刚一个人已经在坐了。 呃……楚汉娟的脸就唰一下红了，她突然想起来，前几天楚俊和苏棠说的话，要给她搓合袁哥…… 看来今晚这顿饭就是那个意思？ 但她又不能叫人看出来她知道，尤其是小俊，所以只能故做淡定。 袁刚一看见楚汉娟，赶紧就站了起来，显得那叫一个局促，眼睛都有些直，而且眼里满满全是惊喜，掩饰不住的那种。 “呃，小俊，那个，你们来了，快坐……” 他慌忙给拉开椅子。 结果汉娟鬼使神差的就坐了过去，屁股刚一沾椅子又觉得不对，她脸更红了，“小俊，要不你坐这，喝酒也方便……” “啊，一样的，一样的，我坐这边离袁哥也近，喝酒也方便……呵呵。” “……” 汉娟就白了他一眼。 楚俊就朝袁刚挤了下眼儿，人可以给你请来了。 其实袁刚也是高兴有点傻了眼，平时挺精明稳重一个人，这会儿手忙脚乱的，不知该弄啥？ “吃点啥？小俊，你们说，今天我请……” “你请？” 楚俊就翻了个白眼，“你请的话不得搭上你一个月工资啊？串串香的刀可以很快的，哈哈……” 这叫袁刚尴尬的挠了挠头，红着脸说：“那我也愿意，总不能老叫你请嘛……” “啊，我怕没那么大面子？呵呵……小姑，今儿我沾你的光。” “滚，胡说八道什么？” 汉娟俏脸红的跟西红柿一样了。 不过越是这样，越叫袁刚感觉自己的心脏受不了，这十里铺还真是出美女俊男的地方啊。 看看这姑侄两个人，女的娇美俏秀，男的英武挺拔，一方水土养育出了一方精华。 这时刘老板进来了，“呵呵，楚老弟，袁哥，我还是按老规矩上？” “嗯，” 袁刚跟他们话就不多，也就是嗯一声啥的。 楚俊笑道：“多上点羊肉，要好的啊，我小姑最爱羊肉了……” 他一边说，一边将一瓶玉粮液拧开，倒了两杯半，小姑的自然是半杯，这酒浓度高，女人喝多了可是要醉的。 但是男人们喝这个酒那绝对就是享受了。 和袁刚一起喝酒肯定是好酒。 让袁刚请的话，他一个月工资都不够喝一瓶这酒的。 等刘老板出去，袁刚心神也平缓下来，摇头失笑道：“我还请个屁个啊，你小子一瓶酒，我三个月工资打不了饥荒啊……” “呃……” 楚俊就笑道：“打不了饥荒，可以跟我小姑凑一凑，看两个人的钱够不够？” “关我什么来事？我就带了张嘴过来。” 汉娟俏脸仍红，就怼了侄子一句，飞快瞄了一眼苦笑的袁刚，发现这个男人真的很有男人味儿。 “我请肉，你请酒，这成不成啊？” 袁刚还是能诡辩的。 楚俊撇了撇嘴，“我可是跟我小姑说了，今儿袁大队长请肉喝酒的。” 这一下袁刚就没的推了，顿时窘的胸膛有点红，苦着脸望向汉娟。 汉娟道：“啊……你和我说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呃…… 轮到楚俊傻眼了，傻乎乎望着小姑，诶，这就心向外了啊？ 哎……女人啊！ 汉娟说完也感觉不对，红着脸低头，躲楚俊的目光。 袁刚就嘿嘿笑，不想汉娟会帮着自己说话，那说明她……也有点意思了？ 这一刻，朝刚的心更是火热。 楚俊就拍了拍袁刚小臂，苦笑道：“来的时候，我以为我和我小姑是一伙的，结果……诶，太自信了，被打击了啊。” 汉娟脸更是红，拿起筷子作势就要扔他头上来。 吓得楚俊赶紧举手投降，“姑，亲姑，我投降了，再不敢胡说了……” 汉娟只是做做假动作，又不会真的把筷子扔侄子脑袋上去。 但是袁刚就极欣赏她动人的娇嗔美韵，那比喝了一壶30年陈茅还要舒畅。 当香喷喷的肉串上席时，三个人食欲都大动。 第122章 媒人给溜了 楚俊还好说一些，心境啥的都平稳。 可是袁刚和汉娟就不同了，两个有如初恋对了眼的那种小恋人，你一眼，我一眼，还互相谦让着…… 楚俊就发现自己挺多余的，汗…… 等酒喝的差不多时，他就借口上卫生间去了。 结果一去不回头，人没了。 袁刚和汉娟左等不见人，又等不见人，还以为楚俊吃坏了肚子蹲在厕所呢。 然后一个小时以后，他们俩吃的肚儿都圆了也没见楚俊回来。 袁刚就知道，这小子跑了？ 汉娟也有点猜测到了。 果然，串串香的刘老板进来了。 他笑咪咪的说：“楚老弟刚才在我那里小坐了一会儿，打了个电话，人就先走了，帐也结过了，叫我跟袁队你说一声。” 好小子，果然给溜了，不过，溜得好啊。 “哦，知道了，谢谢你，” “不用客气，袁队。” 刘老板又跟了出去。 当房间只剩下他们二人时，又知道楚俊已经跑了，气氛就有点静谧。 “那个，你吃好了没有？” 袁刚主动问这个令自己心动的女人。 汉娟也喝的俏脸红扑扑的，没敢看接他的眼神，说：“我可以了，你呢？” “哦，我也饱了，要不，咱们再喝点茶？这酒浓度高，不解一解，容易醉人。” “嗯。” 汉娟温柔的点点头，哪怕她心知是袁刚想找个借口多待一会儿，但自己竟然丝毫不反感。 袁刚就是这么想的，听到汉娟同意，不由大喜，“你坐着，我去跟老板说，顺便去趟卫生间……” 几分钟后袁刚回来了，茶也端了上来。 两个人就开始喝茶，但说实话，他们都不知聊点啥，心里都慌慌的那种。 毕竟是他们头一次单独相对，又都有初恋的感觉，当年他们的婚姻都是旧式的长辈们包办那种，根本没体会过什么初恋的滋味。 最后喝了几杯茶，俩人从串串香出来。 袁刚是开着一台霸道回市里的，这也是楚俊敢溜的原因，不用愁他们怎么回去。 上了车以后，袁刚才问，“送你回哪？” “啊，我也不认得路……本来说要在我姐妹那里待一半天的，她刚出医院，不过那边也有人照顾，下午就被小俊骗出来，先去电视台食堂帮忙，然后又来这吃饭，说的不回那边去了，要不你送我去三中，平时我和我侄女住三中食堂宿舍的，在那边帮忙也方便。” “哦哦好的。” 结果走到东营坊十字街口，围了一堆人，在打群架呢。 袁刚直接停好了，临下车时对汉娟说：“你不要下车来，我下去一趟。” 他跳下车就冲过去大喊，“都给我住手，我市刑警队的……” “啊……” “快跑，” “怕个毛啊，他一个人，谁知道他是干啥的？” “就是，多管哥们的闲事，你找死啊？” “捶他……” 有跑的，也有不怕事的，更有两三个围过来要揪住袁刚打的。 袁刚可不是一般人，反手把第一个伸手过来的直接擒拿，一肘撞在对方胸口，那家嗷的一声惨叫就蹲下了。 同时袁刚一脚一拳把另两个都同时给踹的摔出去，他是什么伸手？普通人根本不是对方，五七个大汉真不够他打的。 后面一个家伙手里有刀，上来就一下…… 袁刚侧身一闪，同时手臂外挡，对方剌空时回抽了一下，正划在他手腕上，倒不是划的很实，但当时就见了血。 也是袁刚反应快，收手回来的瞬间猛地脚兜出去，正中对方小腹，这一脚力道奇重，踹的那拿家伙的汉子蹬蹬蹬跌退，一屁股摔翻在地上都没收住势，差点来个后滚翻，刀更扎在自己的肩膀上，疼的惨叫一声，把手也丢掉了。 双方接触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三四个人就被袁刚自己放倒了，他都没顾手腕上流血，直接抽出手铐把正挣扎的一个家伙手腕磕锁，揪过去旁边和另一个也没爬起来的铐在一起，双手更如闪电一样把两人脑袋狠狠磕在一起，撞的他们头晕眼花的当时就一齐晕了过去。 就论伸手，袁刚真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那种厉害，他部队复员当了警察，还进警院又进修一年多特刑，那身手自然杠杠的硬。 另一个半爬起来的家伙还想捡刀，却被抢步下车的汉娟撞上，她一膝盖猛顶在那人脸上去，顿时就顶了个满脸开花，血冒了一脸，然后她一脚把刀踢远了。 她是看见袁刚一对三四人，又给刀划的出了血，担心他才下车的。 不过正好帮了袁刚的忙，不然袁刚自己还正顾及不了三四个人，刚收拾戴手铐的一对，另一个已经摸向刀，他再过去就迟了，可是汉娟突然出现，一膝就顶的那家伙给晕过去了，可见这一膝盖的力量有多大？ 至于那个刀脱手的货还没从袁刚一脚踹反应过来，五内翻腾的哇哇直吐饭，同样能看出袁刚那一脚的威力之狠。 其它一些人还以为汉娟也是刑警呢，不然能这么猛啊？ 有几个一看不对，就一轰而散，四下逃走了。 正好在十字路口，有小卖部的，灯也还亮着，街头上也有些路来路过的人。 袁刚就朝小卖部那边探头出来看的老板喊，“帮忙报一下警。” “好好好……” 这边汉娟已经到了袁刚身边掏出她手娟给袁刚手腕的出血伤口绑上，“你不要紧？” 她眼里满是关切之情。 袁刚心说，好勇敢的女人，这种阵仗，一般女人看着都吓呆了，汉娟敢跳下车来，还敢上去一膝撞翻那个捡刀的，当然，她肯定是关心自己才这么冲动的下了车？ 这也袁刚心里好生感动。 “我没事……” 此时，汉娟还抓着他的伤腕。 袁刚心里感觉一股暖流直透百骸，这一刀，挨值了啊。 …… 俩人一边聊，一边做……结果半夜三更的就有人敲上门了。 楚俊那个郁闷啊……迟不来，早不来的，坑人呐？ 苏棠干脆藏被窝里去了。 楚俊下了地，一边穿衣裳一边喊着问：“谁啊？半夜三更的……” “小楚啊，我，老丁，丁占魁……” 啊？ 老丁来了？ 半夜三更的，这都跟谁学的臭毛病？白世忠？ 不过楚俊也没怠慢，套好衣服就去开门。 就见月光下，老丁和一个随行人员在街门口站着，大约是他司机，人家毕竟有身家的人，半夜出门也有人跟着的。 “你上车等我……” 老丁挥挥手叫司机上车去了，还是他那台老皇冠，就停在楚俊红霸道的后面。 然后跟楚俊两个人就蹲在他们家门口水泥台阶上抽上了烟。 “半夜过来，不好意思啊……” “没事，我也刚睡下还没睡着呢，最近事多，躺下了也睡不着……” 楚俊知道老丁过来肯定有事，尤其是半夜。 果然，老丁第一句话就是，“姓陆的进去了，他爹也停了职，真要回家了……就怕回不了家……” 回不了家？ 那就是去另一个地方呗，无非是劳教和劳改的区别。 哦……明白了，老丁跟白世忠一样，也是来邀功的，但看他的意思也不止这些。 “再就是，我叫下边人把八幢门面加班收尾出来了，一半天就能领钥匙，小楚你们就能早一些开工装修啥的。” “哎哟，丁老板，这可是个好消息啊，我应当请你吃饭的啊。” “吃饭是小事，我们谁请谁还不一样啊？正事要紧吗？我那边还在做一个大冷库的工程，过了年夏天要交工的，今年干不了几天了，一但上冻就要休息……” 冬天嘛，工地肯定要休息了，水泥啥的都能冻硬了，还怎么开工？又不是室内的装修小工程。 “对了，丁老板，问个事……” “老弟，你别跟我客气，什么老不老板，你看得起我丁占魁，叫我一声老丁，或是丁叔都成啊。” “行，那就叫丁叔，我就是问问，丁叔你那边还要不要砖？” “呵，盖房做工程就离不开砖啊，你有砖拉过来呗，我现金给你结帐，咱们这关系还用说？别人嘛，肯定半年以后结帐……” 听老丁这么说，砖供商的买卖也不好做啊，资金一压就是半年多，这算给的快的了，有的一年两年都要不上钱。 现金结帐那是特殊关系了，基本没有这种可能的。 毕竟开发商的资金也很紧缺，能压谁的就压谁的，有时候非得卖了房子才能给结帐，这也是关系好的了。 “光是一点砖那就不麻烦丁叔你，主要是想给丁叔你这介绍个长期买卖，也是我一个哥哥，他那边开足马力了一个月也有百万砖的产量，现在库存着150万砖，一毛钱的价格，我对砖市行价不清楚，丁叔你说这价贵不贵？” “不贵啊，看他砖厂在哪，拉到市里的运费是多少，在市区周边的区域，成本可能上升一二分钱，一般来说我这边接砖的价目前是每块一毛二分钱，有老弟你的关系，我出一毛三，呵呵……这是行规，每块砖计你一分钱的介绍费，你可别嫌少啊，” 这能说少吗？ 就拿150万块砖来算，一块抽一分钱，那就是块钱。 这笔买卖若成，直接送楚俊一个万元户。 “丁叔，我也不差那……” “打住打住，这个你要不接受，我是不接砖的，看你面子我才这么做，你不入这个坑，我也不进的。” 老丁果然是贼猾头脑，这么说更是只给楚俊面子，至于谁的砖他才不管。 “另外，砖的检验必须合格，这关系到工程质量，不是能开玩笑和糊弄谁的，别说丁叔不给你面子，房要塌了那可是天大的事。” “这个我明白，丁叔，随时抽检定检，只要发现不合格，就立即打回嘛。” “嗯，我都是这么做的，别的地方可以将就点，唯独质量方面不行，我丁占魁的这个口碑是生存根基，可不敢自毁。” 这算是老丁的原则底限。 “我过来，还有个事跟小俊你讲的……” 大约最后这个事才是老丁半夜来此的目地所在？ 楚俊点点头，“丁叔你讲……” 事大小不说，先听听呗。 第123章 认你做干弟 袁刚汉娟他们去医院时，楚俊已经到家钻被窝了。 他洋洋得意的把自己溜的事和媳妇说。 苏棠噗哧笑了，“你这就把小姑给卖了啊？” “哈哈，没事，给他们两个点机会，我还怕袁刚把我小姑给卖了啊？” “袁哥那性稳着呢，你想多了。” “所以我不担心啊。” “看来这事能成？” “十有八九，那俩人，对眼儿了，哈……” 楚俊把当时情况一讲，“……我本来逗袁刚的，结果小姑居然帮他啊，还没啥呢就成一伙的了，哎，女人啊……” 苏棠更笑的不行。 俩人就一边聊，一边做上了……关键两家长辈都想看到第三代啊。 然而，有人就是要来捣乱。 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别人家来敲门。 咚咚咚。 “小楚，在不在家？” 呃？ 这谁啊？ 可把楚俊气了个半死，他正…… 好，没辙了，下地，楚俊一边穿衣裳一边喊着问：“谁啊？三更半夜的……” “小楚啊，我，老丁，丁占魁……” 啊？ 老丁来了？ 半夜三更的，这都跟谁学的臭毛病？白世忠？ 不过楚俊也没怠慢，套好衣服就去开门。 就见月光下，老丁和一个随行人员在街门口站着，大约是他司机，人家毕竟有身家的人，半夜出门也有人跟着的。 “你上车等我……” 老丁挥挥手叫司机上车去了，还是他那台老皇冠，就停在楚俊红霸道的后面。 然后跟楚俊两个人就蹲在他们家门口水泥台阶上抽上了烟。 “半夜过来，不好意思啊……” “没事，我也刚睡下还没睡着呢，最近事多，躺下了也睡不着……” 楚俊知道老丁过来肯定有事，尤其是半夜。 果然，老丁第一句话就是，“姓陆的进去了，他爹也停了职，真要回家了……就怕回不了家……” 回不了家？ 那就是去另一个地方呗，无非是劳教和劳改的区别。 哦……明白了，老丁跟白世忠一样，也是来邀功的，但看他的意思也不止这些。 “再就是，我叫下边人把八幢门面加班收尾出来了，一半天就能领钥匙，小楚你们就能早一些开工装修啥的。” “哎哟，丁老板，这可是个好消息啊，我应当请你吃饭的啊。” “吃饭是小事，我们谁请谁还不一样啊？正事要紧吗？我那边还在做一个大冷库的工程，过了年夏天要交工的，今年干不了几天了，一但上冻就要休息……” 冬天嘛，工地肯定要休息了，水泥啥的都能冻硬了，还怎么开工？又不是室内的装修小工程。 “对了，丁老板，问个事……” “老弟，你别跟我客气，什么老不老板，你看得起我丁占魁，叫我一声老丁，或是丁叔都成啊。” “行，那就叫丁叔。” “我过来，还有个事跟小俊你讲的……” 大约最后这个事才是老丁半夜来此的目地所在？ 楚俊点点头，“丁叔你讲……” 事大小不说，先听听呗。 丁占鬼又掏出他的烟来，递给楚俊一支。 “京城我一个老同学捎来的烟，白皮烟，嘿嘿……尝尝这个……” 传说中的小熊猫？ 行，来一支。 点上烟，就听老丁说：“市建总这边，一直跟我关系挺好的一个副总，他分管后勤事务，可能之前和建总老陆有点工作上的分岐，现在老陆停职了，我是替我这个朋友约小楚你，想一起吃个饭……” 只是约楚俊吗？ 当然不是，这是通过楚俊想要认识那位教训陆天雄的强势女人韩芳。 那天给予老丁的记忆太深刻了，陆天雄象受惊的鹌鹑，吓的连声儿都没敢吭，这在老丁看来是从没有过的事。 自己这边和白世忠一起把一些陆天雄的欠条什么当成起诉证据往法庭一递，妥了，陆天雄他老子都给停职了，这是连锁反应。 “丁叔，建总的那位副总啊？” “叫刘建军。” “哦……” 都是五六十年代的人，起名不是建国、就是建军，要不就是卫国、卫红之类的名。 “是，在建总有几年了？” “光是干副总都要五年了，老刘这人实在，又有些死板，只认工程质量，不看顾人情啥的，陆宝衡就嫌他碍事，让他管了后勤杂务琐事，但是私底下我还是请老刘把我的质量把关，人情归人情，但总归要建立在质量的基础上，这么多年了，我老丁敢拍着胸胸脯说，我做的工程质量肯定敢保证，这是我立世存身的最大原则，至于其它的，我也能随大流，毕竟这个社会随时在变，有些东西随着时流在演变，也不会依着谁的个人意志去转移，我们个人的能力太渺小，顺势才能生，逆势必然亡啊……” 老丁这算说了一句警世之言，大约是他多年来商海沉浮的教训总结。 如果只从这一点看老丁这个人，他还是有底限和坚持的。 但他处世的圆猾又是被社会滚滚大潮流所左右着，正如他自己说的，顺势生、逆势亡，他肯定吃过这方面的亏，才会学的这么乖。 倒是没想到，老丁居然会有刘建军这样的朋友？还私下里请他监理工程质量？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斗量。 因为这一点，叫楚俊对老丁的看法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丁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 “嗯嗯，你说。” 楚俊正色的道：“这两天晚上有空的话，一起去串串香吃个饭，我先跟刘总见个面。” “成成成，” 老丁笑了，“那不打扰你了，这么晚了……” “嗯，丁叔你慢走。” “对了，小俊，罗长坤的车接回来，我这边要三辆，你帮我订一下，” 老丁太会做人情了，到底是人老成精那种。 “丁叔，我得先跟您通个风儿了，这车要大造势的，电视台那边派去了专访录制组，全程跟拍，到时候会做全省范围内的大宣传，因为这款车被罗叔他们把津港库存一扫而光，半年以内肯定是没货了，所以价格上和以前不同的……” “哈哈，我猜这里面有你的出谋划策，我丁占魁也不差那几个钱，多少就多少呗，反正我要三台，你帮我订了就好。” “行，丁叔，这个我帮你订，还有啊，丁叔，新冷库那边给我也留两间大的，要门口位置的。” “你说就是了，门口一二号位置肯定给你留着，我记着了。” “谢谢丁叔。” “甭跟我客气，我先走……” …… 第二天起来，楚俊发现腰有点酸，因为回家跟媳妇一说房子一半天就能拿钥匙装修，她太高兴了，所以就…… 送媳妇去三中门口，她临下车前，给楚俊拉住了。 “诶，媳妇……” “咋？” “那个卢菲来报道了吗？” “大前天就来了，你这几天又不在这边，她现在帮着六叔管财务了，有事？” “哦，我就问下，另外问问你，建筑总公司有没有熟人？就是底层的也可以，打听点事……” “建总啊，我三叔就在建总上班的，只不过是个小工头儿，你打听啥事？” “啊……看我这记性，忘了三叔是哪工作的了，问一下建总刘建军副总这个人的人品行事风格，昨天老丁提到这个人，他那点意思我能明白，还不想搭韩芳姐姐这个人脉？” “哦哦，我知道了，我上午抽空给三叔打个电话问问。” “嗯嗯，那我先走了，有了结果你电话通知我，现在我天天拴在电视台，郁闷的紧，两个表弟再不学会我的手艺，我就先疯了。” “慢慢来呗，他们学的很快了，怎么着也要跟一个月的，不能糊弄事，我们做到现在的程度也不容易。” “是，媳妇，我坚决服从媳妇的指示。” “快滚你，” 苏棠甜笑着下了车，朝食堂而去。 楚俊一路上还在琢磨，如果刘建军这个人确实可以，咋给韩芳姐姐引介？又或干脆不见，自己或媳妇直接和韩芳说？ 考虑到后一种情况更适合韩芳的性子，引着她去反倒叫她反感？ 她就算愿意揽这个事，也是看自己或苏棠的脸面，未必去看什么利益，因为韩芳是这样正直的人。 所以说，刘建军这个人的人品真的过硬，自己倒也能够推荐一下，又或是说自己帮着老丁老刘他们一回，韩芳那里才不想认识什么老丁或老刘，她真的只是看自己和小棠的面子。 分析清了这个情状，楚俊心中就有了计较。 上午，写了一份招聘启示，送到韩芬办公室去，就是想招几个司机，优先退伍军人，因为公司聘雇司机是双职业，兼安保工作的。 韩芬现在看着楚俊非常顺眼，而且顺心，主要楚俊这家伙年轻英逸，又高大帅气，还有本事会赚钱，优点一大堆。 “哟……你公司这待遇可不得了，司机兼安保，每月500元，我们单位人看了都眼红，他们没有拿三百块薪水的，你牛了啊。” “嘿嘿，姐，我这是压榨劳动力，兼双职啊，不得被我当毛驴一样的使唤？指不定累个半死。” “嘁，你就少说这种话，虽然认识你不算多长时间，但我也看得出来，你不是那种人，行了，这份招聘启示，地方台黄金时段给你播五秒，另外我给日报社那边转过去，让他们日报晚报都刊登一下，连续一周好了……” “哇，姐你别宰我啊，一周要多少钱？” 楚俊直龇牙。 韩芬噗哧一笑，“少在我这装穷，你几十万豪车开着，差这俩广告启示费？再说了，我说了跟你要钱吗？” “啊？的？” “必须啊，谁叫你为我们电视台食堂工作？收了你的费，万一你报复打击，给菜里扔俩蟑螂进去，我们可不是冤了？” “呃，姐能是那样的人？” 楚俊哭笑不得呢。 但是韩芬这人还是会来事的，她要对你好，那是真对你好，自动就替你找借口了，她要挑你的剌儿，你就等着倒霉。 和她妹妹韩芳不同，两个人的性子完全是两个极端。 不过，从韩芬那里出来，楚俊心里又有了一个新的念头，就是老丁老刘的事，如果找韩芬来办，那就不一样了，尤其自己充当了她的媒介，能替她把关，省得她象只没头的苍蝇瞎折腾，几年后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那真是可惜了。 时代大潮滚滚向前，这期间你一但失足或掉队，都会被瞬间吞没，有在这时期暴富崛起的，也有死无全尸的，还有蹲大狱的。 与韩氏姊妹结识一场，就注定了这一缘份，自己若不帮她们，那是自己这个人的品行有问题。 对，就这么办，总觉得找韩芳办这事不妥，她就不是那种性子的人，可韩芬就不同了，她是外向交际型的，爱在人前示贵。 另外就是替这样的人把关，也是一种对人性的考验及历练。 中午忙过之后，韩芬找了个借口留在了食堂办公室，她中午也不回家，事多，又没专车接送，不如在单位吃了饭还能睡一觉的好。 就楚俊这菜炒的是真对了韩芬的胃口，她为单位办这件事，也有犒劳她自己胃的小念头。 “姐，正想找你说点事。” “说呗，” 正中韩芬下怀，都不找留下来的借口了。 办公室就他们两个人。 “姐，我这个人发财总是想拉着对我好的人，顺便也帮朋友做点事，姐你们对我这么好，我也想不到回报的方式，说谢谢两个字实是在苍白了，感觉就是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懂二百五，” “哟，你还准备把姐给收买了啊？哈哈。” 韩芬的性子也是极爽朗的那种，但她又会给人下台阶，便道：“我妹认了你媳妇做干妹妹，我认你做干弟弟。” “那感情好，以后我就有姐了啊……” “嗯，别人总不能说弟弟收买姐姐？干亲也是亲啊，” “那是，那我就不客气了。” “姐就怕你客气。” 韩芬聪明，能看出楚俊这个人有头脑，又灵活，真能成了自己代言人，做什么事可就方便许多了。 “姐，我这边准备开个精典菜馆，给你30股份，你有朋友或单位客饭什么的就领过来呗……” “给你当姐也不容易，这就被你给算计了？” 其实韩芬明白楚俊在说什么，这是要把她绑上同一利益体的行为。 “姐，给个面子呗……” 第124章 先备个案 韩芬抿了口茶水，含笑盯着楚俊，然后微微点了下头。 嗯，同意了。 楚俊点着一支烟，开始讲，“……姐，这30股权是隐性的，也是在我名下，只要姐你信得过我就行。” “有什么信不过的？” 韩芬倒是很看好楚俊，也不怕他哄自己，毕竟自己还是有用的嘛。 “那就ok了……” “你可真舍得，你老婆知道你有这心思，还不把你给开了啊？” “呃，这事我又不准备瞒她的，至于韩芳姐那里要不要言明，也要问姐你的意见。” “你小子，怎么不直接去买通你韩芳姐？” 说到这，韩芬还多少有一些吃味的意思，不过楚俊能选择她，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姐，你看我是那么没眼力见的人？” “你倒是精明，这么短时间就看出我妹妹的性格了？” “虽未全中，也八九不离十，韩芳姐淡泊名利，与当今这个社会有一些脱节，懂她的人知道她是超脱世俗，可不懂她的人只会说她是假装清高，可韩芳姐她又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她只是在坚持自己的本心做人做事，我要跟她说这些，她怕以后都不尿我了。” 韩芬白了他一眼，“照你这么说，我就是俗人一个呗？热衷名利啥的？” 她还眨着眼，有点责问楚俊的意思。 楚俊也不怕她有怪罪的意思，笑道：“昨天丁占魁半夜找我，他说了一句话，顺势者生，逆势着亡，势指的是社会潮流，意思就是说我们要顺应时代的潮流，而不是逆潮流做个抗争大势的人，那可能被时代潮流的滚滚巨轮碾的粉身碎骨。” “说的不错，姐也是欣赏识实务者这种人，你就很开明，不死板，脑子灵活会做事。” 看看，这把楚俊夸的，等于告诉他，你说的30的一半，我不拒绝。 “姐的收益放在弟弟的名下很正常？我帮着打理什么的也方便，关键在于姐姐对我够 不够信任？” “那肯定信任你啊，就算被你黑了点去，姐我心里也是愿意的，” 看看人家韩芬多会说话？ “那就没问题了，其它的交给我，姐，一半天可能请你出马哦……” “嗯，没问题，也就我弟弟能用得动我，别人，哼，我不给他面子的。” 这是韩芬的另类保证。 又喝了点茶，她就走了，说要去办公室睡一会儿。 送走了韩芬，楚俊以拳击掌心，这事算加了一道大保险，韩芳未必能抹开面子去说的话，让韩芬出马就能搞定。 约摸三点多，媳妇的电话就来了。 “问了我三叔，他说刘建军这个人不会来事，挺死板的，一门子心思做工作，得罪了不少人，只注重工程质量，不管什么人情不人情的，工程质量不过关，就是他亲弟弟亲儿子也不行，铁面无私那种二百五……” 好，要的就是这种二百五，唯有这种二百五把关，工程不出现质量问题，那就无大患，也就杜绝了出大事的可能性，而且给他上来抓一抓，建总的工作风气都能为之一新，说不定成为明年的年度标兵单位呢？ “媳妇，我跟你汇报个人情况……” 楚俊可没敢藏私，本来没点啥，若私藏的话可能被苏棠误会，他就把分给韩芬15煤场的事讲了一下。 “这种事，你看着办呗，你是不是觉得韩芳姐姐这边不行，才打韩芬姐的主意？” “媳妇，还是你精明，她们姊妹俩性格完全不同，韩芳姐太出世了，对名利太淡泊，我们求她的话，她未必碰，但她心里做难，因为有违她的本性，我们就不能让她为难，谁要真欺负了我们，我们跟她诉苦，她铁定给我们出头的，情况不一样，明白不？有利益交织的相处是她所排斥的，但是韩芬姐不排斥，所以她们完全不同……” “知道了，那这事要瞒着韩芳姐？” “先不要说，你也假装不知道，以后曝光了，你再拎着我耳朵去向韩芳姐那里说明，这等于给双方台阶下。” “就你鬼精，连这都算计好了啊？” “媳妇，我也没办法，生存艰难嘛，我们都是小鱼小虾，不想被大潮吞没，就只能借势借势再借势的谋求发展，等到我们立足稳了就能把一些不想有的行为丢开了，但是现阶段我们真的只能利用一切优势来发展，要知道我们欠着一屁股债啊。” “没事，老公，我帮你盯着你的底限，总不至于叫你走错了路。” “这就对了嘛，人说家有贤妻，夫不遭横祸，” “少拍我马屁，再拍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天呐，天地良心，我比窦娥他爹还冤啊……” 挂了电话楚俊不由苦笑，女人果然是敏感的，就韩芬这事自己要是不跟媳妇这备案，等被她发现了，那压根就不是跪搓板的事，肯定要比跪搓板严重十倍以上的。 …… 下午，袁刚来了个电话，说到案子的事，又有突破，现在就等异地警方那边的信儿了。 然后问起楚俊小舅子的事来。 这是老袁主动示好的表现，楚俊心里有点琢磨过味儿了，示好必有所求啊，以袁刚的性子来说，他肯向人主动示好，这事大了？ 呃，该不会是冲着小姑来的？ 那天他看见小姑，好象给雷电殛了一样，大约有点单相思了？ 哈哈……如果是这样的话，还真有点门儿。 不过说到小舅子苏兵的事，楚俊也是有一些头疼，丈母娘想着怎么给儿子减刑？ 这事一直还没有办，只不过找不到关系。 袁刚主动开口，说明有这方面的一些人脉可以关照一下。 “袁哥，小舅子的事我没头绪，没这方面的人脉，你帮帮忙？” 这话就是给袁刚搭了个梯子。 果然，他道：“我有个战友的哥哥在二所，倒是能问问这事，我这个战友他在效区办了个宏昌砖长，他现在是愁卖不了砖，堆了200多万砖在那里，如果你能帮他牵个线，回头叫他帮你说个话，我觉得你就不用去操什么心了。” 哦，原来如此。 大约袁刚也知道楚俊可能有这方面的人脉，才想到这一招，给他们互相介绍一下，做成了生意就是共赢双益的好事。 “明白了，袁哥，你和你同学联系一下，把我电话留给他，让他一个小时之后给我打电话，” “好的，帮他们砖厂找找销路，挺好的事，以后也多个朋友不是？” “那行，就这样，我帮着牵个线，老丁他们做工程，盖房盖楼的，用谁的砖不是用啊？” “那正好哦。” 这边挂了电话，楚俊就琢磨了几分钟，抽了根烟，然后拔电话联系老丁。 这事肯定得和老丁说，他就是要砖大户，三二百万砖对他来说又算什么呢？他哪年的工程量用砖都要上亿的？ 电话一通，老丁的笑声说传了过来。 “哪位啊……” “丁叔，我，楚俊。” “哦，小楚啊，你说你说，有事？” “丁叔你说话方便？” “方便，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呢，呵呵……” “我一个朋友的哥，开了砖厂，但砖堆了一厂院卖不掉，找丁叔你帮帮忙。” “哪个砖厂的？” “说叫什么宏昌的，在效区附近。” “哦，那个我知道，那个宏昌离市区有20多公里，运费有点高，所以导致砖价超了一毛二分钱，我就没考虑，既然是小俊你替他说了话就无所谓了，那砖厂的砖质量还是不错的，他现在有多少砖啊？” “也不是很多，200万块。” “那真是不多，叔我来年开工，首期就要4000万砖的，行，这事可以定下来，明年宏昌砖厂的砖我都能用，看他们每月产多少。” “丁叔，这个我得回头问一下了，” 丁占魁认为楚俊现在推砖是要从中吃过水面，肯定没有白搭的桥，这个在生意中就是很正常的，大家就是彼此照顾嘛。 这边要把老刘推上去，还得靠楚俊来帮助呢，砖的事就不值一提。 “好说，运费方面找老刘建总的车队去拉，都能给全市最低的价格，都不算个事，小俊你联系好了。” “那谢谢丁叔你了。” “你看看你这个人，说什么客气话啊？屁大点事，回头叔请你吃饭，还有个事，小俊，家里一个侄子要结婚了，这不是想博个彩头，用几台好点的车，你那里可是把好车给占尽了，两台连号的虎头奔非常惹眼，还有红霸道，呵呵，帮叔个忙……” “这也是小事，叔你哪天用车，说一声。” “下周日，你提前安排一下，让我侄子也风光风光，省得娘家那边骂他是个穷逼……” “哈哈，丁叔你侄子穷？那东岐市没有人敢说有富翁叔叔了？”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那个侄子不是很争气，犯过点错误，我家那位对他有意见，不让我把他弄进公司来，你说说这事？” 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丁夫人说话还是有份量的，关键是老丁自己心里对这个侄子也不放心？才推到他老婆头上去。 又聊了几句，就收了线。 大约一小时之后，接到了一个电话，自称是袁刚的战友，宏昌砖厂的老总周伟民。 “小楚你好，我是袁刚战友，我叫周伟民，宏昌砖厂是我办的。” “……袁哥的朋友就是我的哥，能帮忙的肯定帮，正好认识新贸的丁总，这边都说好了，建总的车队能去拉砖，200万全要了，来年你们砖厂的砖也可以全订，看你那边什么价？” “啊……” 周伟民一听来年砖都全订了？这买卖大了啊，“那太感谢了，小楚，我这边要是不出运费，砖给你就算8分钱，这是我能压缩的极限，一般运到市区，每块砖的运费是二分钱，有关系能联系到车队的，一分半也有人给拉，” “哦，那周哥你那边月产量是多少？” “现在产量不大，因为没有长期用户，若是有整年的用户要砖，我再上条生产线每月就能有200万砖，全年也就2400多万砖。” “周哥，你只要能保证质量，我帮你跟老丁说说，签个三年的长期用砖合同也没问题。” “那真是太好了啊，这样，小楚，我再给你让一分利，7分钱出给你，你能卖一毛三或一毛五是你的本事。” “那倒不用，你是袁哥的朋友，我不能再占你便宜了，不然我没脸见袁哥。” “小楚，你听我说，这是大事，没道理叫你白联系或赚的太少，我这出砖要8分钱，加上运费2分就是一毛了，还有一些损耗也要计入的，丁总那边若只能一毛二的价，小楚你最多也就落一分多钱，我再让出一分钱还有利润的，这个砖关键是薄利多销，这是个关键。” “7分钱你利润也不多了，不能这样。” “没事，小楚，你是袁刚的好兄弟，我跟你说实话，没运费7分出给你，我除去各种损耗燃焦还有2分的利润，对我来说足够了，真正把砖厂的名打响了，赚钱的日子在后呢。” 最后周伟民非要定这个价给楚俊，他也只能接受了。 周伟民很清楚，这人脉是楚俊的，没有人家什么也做不成，甚至明天砖天要关门的，他必须得给楚俊把利益空出来。 结果楚俊又给老丁打电话，问砖价的事。 老丁爽快的说：“小俊你的关系嘛，质量又没问题，我这边给一毛三的价，运费那边老刘他少赚点，一块砖按一分钱收。” 呃，七分加一分的运费才八分钱，老丁一毛三收砖，五分钱的利润就给了楚俊？ 可以这么说，无论是丁占魁还是周伟民，都是给楚俊的面子，都在让利润，所以才有每块砖五分钱的利。 这就是人脉和面子赚来的钱。 好，你要不给他们这个面子，别人也未必就说你个好，这年头儿就这样。 你不占便宜，人家还以为你吃了多少呢，到最后白顶一个臭名。 楚俊是二世为人，这方面也看的很开。 最终结果是大家都乐意看到的，那就行了呗。 然后就是回家能和老婆交差了。 第125章 领钥匙 第一百二十五章 领钥匙 夜里，楚俊搂着媳妇一说今天的事，果然被媳妇在大腿上掐了两把。 认为认了韩芬干姐姐。 不过掐完后，苏棠更钻进丈夫怀里。 “我弟的事能被照顾一下也可以了，倒不是我这个姐不亲他，他那臭脾气还得在里面磨磨好，就是我妈当他是个宝。” “宝啥呀宝？还不是你妈给惯坏的？再不教育真没机会了，放出来了，你说谁能管得了他？我要天天给他个黑脸，和你爸你妈怎么相见？现在难得有机会劳动改造，还以为是出去度假那么舒服啊？快别做梦了……” “什么叫难得有机会？你咋说话呢？” 又被媳妇掐了一记。 好，先给你记着帐，一会看我怎么报仇的，嘿嘿…… “你爸妈也管不了，你指望他听你的？” “我也没指望啊，管不了我不管呗，他还能把我吃了咋地？” 话说回来了，爹妈都管不了，人家能听你姐姐的？爹妈的威信不比你这个姐姐大？ 问题是惯坏了，父母长辈在他眼里哪有威信可言？他认为他就是家里的王。 楚俊笑了起来：“等他出来看，我现在可和以前不一样了，他还以前那个性子，我会收拾他的，你爹你妈要是因为这个不认我这个女婿，我也认命了，我只在乎我媳妇认不认我？” “认，我跟着你过，又不是跟着弟弟过，夫为天，你是我的天，象我姐和我大舅那样，也不是亲兄妹？到头来又骗又啥的，我都要看透这些世情了，姐弟从小就不亲，我也没指望他听我的话，我只是尽到做姐姐的义务，我还能扶他走一生一世？但我丈夫是我这一生一世要相依为命的靠，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认男人不认家，我自己感觉还真是这样……我的心就向着你，哎……不孝啊。” 楚俊却把苏棠更大力的搂紧。 夫妻一心，家和必兴。 两个人又聊了一阵才……最后相拥入睡。 次日上午忙完了，老丁电话追过来，叫过去先拿钥匙，房就能装修啥的，至于签协议首付可以按照原定计划到元旦前再签。 这也算是老丁给的便利，又抢了两个月的时间，离过大年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楚俊觉得自己的家居改造都能做个差不多，他马上联系了曹阳那小子家，因为这小子和魏军去接车了，只能把电话打到他家，和曹姨联系了。 曹姨给安排了公司的装修专员头头儿，去新贸城见面，再分析改造方案。 老丁亲自等在新贸城，脑门有点秃的他很醒目。 八幢楼的钥匙都交给了楚俊，老丁就示意楚俊上车说个话。 他这么急是因为建总的老刘副总，老刘要上不去，他以后还得看别人脸色啊。 楚俊当然明白老丁这么急是为啥。 “小俊啊，晚上能抽空吗？就去你说的串串香坐坐嘛，老刘他也有时间……” “行，我这两天真是有点小忙，丁叔，不好意思了啊，” “我知道你忙，天天盯在电视台食堂教徒弟，我都替你急啊，哈哈，赶紧教出来，你就轻省多了嘛。” “怎么也要坚持一个月，我两个表弟算学的快的，也得我盯着这个月呀，到月底就差不多了，到时候请丁叔你吃饭。” “我请，我请，哈哈哈……对了，宏昌的砖你跟他说说一声，就这一半天就去车拉了。” “行，我回头通知他，砖的质量要是没问题，丁叔你看能不能和他签个三两年的砖供协议？他也就敢上新生产线了。” 老丁心情不错的说，“行了，没问题，有空你找他来一走，大家坐坐，今儿就不耽搁你看房了，想咋改造什么的，我派了个工程师给你做参谋，他清楚房的结构什么，哪能改或不能改，” “太麻烦丁叔你了。” “麻烦个啥？都是小事……我先走了，还有点别的事。” 也是因为有求于人，老丁才这么好说话的，毕竟这事是双方面的，不然你试试看老丁是这么好说话的主儿？ 这时，楚俊压低声说：“老刘的事，丁叔，你叫他写个毛遂自荐的申请往上递一下……我可是听说刘总作风很正呀。” “哦哦哦，老刘的人品，没得说，呵呵……” 老丁眼珠子立即灿亮起来，毛遂自荐，可能会被人笑话，但是，就真有成功的，毕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下来一调查全清楚了嘛。 送走了老丁，楚俊和老丁那个工程师一起去看了房，红霸道就停在路边，相信表舅祈国华过来能看见的，便知道他在这里。 这几天楚俊也不用司机，他就呆在食堂炒菜教徒弟了，所以张山再研创安保计划，写工作规制，就按照部队的规制来，这是楚俊特别吩咐的，车是楚俊自己开，他自己也能过瘾啥的，再就是很方便。 因为八幢三层楼的格局是一样的，看其中一幢就知道全部情况了。 楚俊是准备要靠近商厦入口的这两幢，也是东头，侧窗上午有充足日照，三层改家居也合适，西边的两幢给魏军家。 东边的一排四幢，估计王盛要东头的那幢，他可能也要把三层的一半改成家居，所以也选东边有日照的优势，正面又是向阳方，没有见不到日照的缺点，剩下三幢是祈国华的。 大体是这么分的，也只能这么分，总不能把各人要的拆分开？ 最没挑选择的是就是王盛的一幢，哈哈。 “三层要改家居，也是不小的工程，24墙来分隔段才可以长久用，如果是临时居的话，就不建议24墙了……” 那个工程师这么讲，至于说拆墙啥的，压根没得拆，空荡荡360平，除了纵隔八米和横隔十米的承重主柱之外，就是楼与楼之间的主墙了，倒是方便改造，要图纸啥的施工起来也很快。 而且这种门面房和住宅房也不同，哪怕这只是小商用楼，每层都高45米，而家居房一般28米高。 这样的房子住着就更没有憋气之感，和普通住宅明显不同的，可以说是别墅级的享受。 楚俊这些天有空就自己瞎图乱画一番，他有后世的见识，画出来的家居格局布置又见新意，给予了这位工程师极大的启发，尤其是开阔的大方形或长方形客厅，居然设置了80平的大客厅，这个，好奢侈，放在90年这时叫人无法理解的奢侈。 象苏棠妈家，两厅一厅一共才不到40平，这叫他们怎么想象去？ “厉害！” 工程师看了半天，就憋出这俩字来，“楚老板，这个工程我能不能跟进？反正我也快放假了，没啥事，就算帮你这边点忙。” “哈哈，那我求之不得啊，太感谢了。” “不用不用，我也是被楚老板这种新奇大胆的设计给吸引了，真象看看改造出来的实效。” “呵呵，有人这个工程在监理，我就更放心了，金龙装饰城的曹总派人来做内部改造，他们有专业的室内改造经验，又有你这个大工程师帮忙规整着，我就不用天天盯着了……” “楚老板放心，我一定替你盯着。” 开玩笑，这位是老丁都不敢慢怠的人，工程师当然更愿意接近交往了。 他们正三层转了一弯，下到一层时，就见祈国华正走进来。 “哈，我看见这边门开了，就知道小俊你在，迫不及待要改造了？我和小美也说了，我们三幢里的一幢也改造个三层做家居，毕竟我在市里的那套房太小气了，进去有逼仄的压迫感啊，还是这里的房好，顶就高嘛，有四五米？” 祈国华指着房顶问。 工程师说：“是45米，改成家居的确是不一样，感觉和别墅也差不多。” 实际上比不了别墅的厅，别墅的底层大厅把二层的空间都占了，基本是6米左右的那种。 “哦哦，那也很不错了，你是……” “我是丁总手下的工程监理之一。” “哦，你好你好……” 楚俊这边笑道：“我请人家来给我监工的，我怕忙的没时间，又不专业，就拿出个改造草图，专业的活儿还得找专业的人做嘛。” “那倒是，一便把我的也监理了，咱们窗对窗，你东窗，我西窗，东头日照那套便宜王盛了，哈哈。” 祈国华看的很开，不会和别人抢这个的，说那啥点，有钱人不差这点。 功夫不大，又来了两三个人，进来就自我介绍，是金龙曹总夫人派过来找楚老板的。 楚俊和他握了手，介绍工程师给他，让他们一起研究改造施工方案，这边的三层，和东边的相对的这个三层都进行改造。 “舅，你和我一起来？还是我称改，你等实效出来再看看？到时可根据你自己的意向做进一步的精细设计。” “对对对，你先弄，我过了年再改也成，总不能跟你抢这个，谁叫你小子现在还住十来平的低矮小民房呢，哈哈。” 一说到楚俊现在住的逼仄旮旯，别说他闹心，别人都替他闹心。 留下了工程师他们商量改造的情况，楚俊和祈国华两个人出来才谈正事。 第126章 琢磨的哭笑不得 楚俊和祈国华谈的事就是新公司怎么整？ 他把自己的大体意思说了一下。 祈国华基本是同意的，他说：“市里这边怎么折腾，我也懒得管，有你掌总我放心，有啥你和小美说就行，最近我在筹办一个洗煤场呢，但是资金有些短缺，元旦前还要交三幢楼的首付，有点钱也不敢动，你来给舅这投点资？少了30万你别跟我说啊。” 楚俊苦笑，他现在也没钱啊，如果不是老曹承包了门面楼的装修布置这些工程，算他的投资入股，光是装修餐厅饭馆的一切所需，都要砸入一二百万的，这钱也就老曹压得起，毕竟他是做这方面生意的。 要说现金，楚俊手里还真是没多少，他元旦前也要交首付两幢门面的款，20多万呢。 现在不论是楚俊还是祈国华都拿不出多少现金的，要说抵资产的话，可以，首贷拿台车过来，用入折资入股，那就是60万了，哈。 不过楚俊知道，祈国华这边现在是缺现金，玩折资入股的话他办法也多的是，还用找自己啊？ “哈，表舅，我现在就有车，钱是没有30万啊。” “你小子快算了，车我还用找你？我要的是现金，30万算你10的股，怎么样？我这次拉股东都是要现金，什么车啊房啊的全不稀罕，远水解不了近渴，至于洗煤场有多赚钱，你没见过也该听说过？我把自己煤窑里的煤拉过去一洗，那就是钱啊，你还犹豫啥？” “我犹豫是因为我没钱啊，你要不急的话，到十月底我并不多能凑30万出来，不够我再借点。” 楚俊自然知道洗煤钱能赚多少钱，10的入股也可以啊，又不用自己操心啥的，表舅又不会黑自己的股益。 也就是这个时期祈国华也紧张，没现金握在手里，不然他才不会拉几个外人入股呢。 明后年这行业大爆出来，现在的10的股就能翻几番，30万变100万都不稀奇。 另外，楚俊也没告诉祈国华现在自己一个月的盈收利润能有多少，倒是叫祈国华认为他也赚的不是很多。 “你小子没钱还要四台霸道？不是有四台了吗？” “我那是投资啊，装点门面就是一种投资，再就是这车用几年能原价卖，甚至更高，就是最大的收益，现在不是等于白用？” “还白用？银行不跟你算利息？你长的英俊是？好的不学，我就这么点爱抽肿脸装胖子的臭毛病叫你给学会了。” 祈国华摇头苦笑起来。 象虎头奔这种装逼车也就他舍得买，比他有钱的丁占魁都舍不得买，结果，楚俊这边公司也弄了一台。 “舅，霸道你不提两台？” “两台首付也就十来万？我再缺钱也不差这点，当然要提，60款那台霸道被我抵帐抵出去了，嘿嘿……” 抵帐是最划算的，基本能照原车价的90顶出去，债主不要？不要那就等着，反正要现金是没有，你爱等三年两年是你的事，要不就是抵到银行去，总之是亏不了多少的那种抵债。 在2000年到来前，桑塔纳的抵债率也极高，有些买卖人就专门买桑塔，自己用几个月，跑三四万公里直接抵债，是按原车价抵的。 因为90年中后期桑塔纳正在流行，好多债主就乐意要桑塔纳，抵债好抵呀。 真的要不回钱来，你给他个破锅他也得赶紧先搬走。 各种资源都是可能互换的，人们头脑灵活了嘛，并不是非得人民币来说话。 “行了，那就说好了，你的30万十底到帐，算不算话？” “算话，算话，” “那你跟舅好下这边八幢楼的餐饮咋规划的？大体说两句就好。” “……” 楚俊笑道：“魏叔曹叔他们明天才回来，也不急在这一半天，明天又是周末，我们一起坐下来讨论，我先拿出个初级设想，看看大家是什么意见，每两幢贯通形成一个更大的规模，这两年还得先做快餐，要面向大众，尤其这个地段是商品贸易中心，平时人就多，到了周末人更多，餐厅门槛太高先期就想着赚钱，亏的要卖裤子的……” “啊……” 祈国华挠了挠头，“说实话，小俊，舅是想一步到位的，你看我这边的三幢连五盛的那幢，能不能全贯通了？做全市最大的酒楼？现在有些人办婚宴什么的都不爱在家折腾了，而是想进饭店，一来有面子，二来是挺省心，你实实惠惠的创起套婚宴套餐出来，分为普中高档三段，平时有没有买卖啥的，舅我也不太在乎，这是我的意见。” “哦，舅你的意思我明白，你要把你那边几幢做成大规模的酒楼也是可以的，但有一点，只靠办婚宴想赚钱是不可能的，毕竟现在的人也就周末办这个喜事，为的是亲戚朋友们都能来捧场，周一至周六这六天就可能冷清不少，你不差钱，王盛那边未必乐意。” “呵呵，他不乐意我那三幢自己搞，他自己想怎么玩随他呗，他上下三层也上千平米，搞他玩了，是？” 祈国华这人就是这样，让他做酒楼生意，他的标准就是高大上，就好象他明知道披萨卖的火很赚钱，他也不可能象楚俊开即时那样在街头摆摊儿卖，他丢不起那个脸面。 而快餐厅面向劳苦大众，走进来的就是不一个个衣着体面的中上层了，他就觉得有点象菜市场一样的乱，这样的店他不喜欢，他是宁肯不赚钱也死要脸面的那种人。 “这样，我问一下王盛的意思，他要不乐意，就换到我旁边这幢，东边那幢给我，我自己可能单独搞个特色馆子。” “把你的两幢拆开合适啊？” “没啥合不合适，总要照顾合伙人的利益，你这三幢肯定是不能拆的，你这边开高大上的大酒店，我那边把三幢连通开大快餐，摇相呼应，贫富兼顾，也挺不错的嘛，另外就是，位置调整一下，东边的四幢我要最西边这幢，而西边的四幢我要最东边这幢，也就是说我这两幢中间只隔着一条进入商厦的大过道，舅你最后挪到我这边来，我们三层都要改家居，那楼顶就能放在一起规划成一个720平米的楼顶花园了，怎么样？” “好啊，那不错，那东边就给魏军王盛他们，你东头四幢是想都贯通做快餐？” “是这么想的，要开就开全市最大的快餐，这里有全市最火爆的商厦，集高低档和小商品批发于一体，必然人山人海，就算过两年想转型也方便的很，贯通也不过就是在墙上开一道两米多的门嘛，费啥事？” “那可真是不小，每层都1440平米，那得进多少人？” “大是足够大了，就是不知道能上多少人？我现在也只是这么琢磨的，这边一开始规划，我就要招聘有初级厨师水准的厨工了，我也不知魏军王盛他们咋想的，一二层开快餐足够，三层是改家居还是开精品馆子，再问问他们。” “你倒是给我合计合计，开大饭馆得多少厨工？还有什么一灶二灶的……” “一下也说不清，舅，我回头给你拉个单子看看，总之，人肯定是少不了的，快餐这边总要几十厨工，你那边也差不多，” 一听几十人，祈国华有点龇牙了，毕竟人人都要薪水的，饭馆要是收益太少，连厨工们的工资都开不了来？ “行，明天我再过来，和老魏老曹他们议议……” 祈国华就走了，回矿务局那边联系洗煤场的事，这个对他来说才是大事，饭馆啥的对他来说就是玩。 …… 下午没啥事，楚俊回到电视台食堂的办公室好好做了个规划。 东四幢贯通了一二层全做快餐，这是肯定的，光这个快餐厅考虑到其规模，每层都要放至少二十个厨工甚至更多。 每层都要有一个大拿一灶坐镇，然后是两个二灶，四个三灶，再配二十多个厨工和收洗餐具的，最后一琢磨怎么也得三十个人，两层就是60个人，这还不算什么精品菜馆啥的，那个另外说。 大拿一灶的工资1500元，二灶800元，三灶500元，厨工250元，洗碗工200元，这60个人的薪水每月多。 就这两万多摊到每天就是700块钱的成本，再就是食材成本，煤水电人工消耗这些，当然，食材成本越大，说明你买卖越好，这一点倒是无妨的，楚俊自己都希望它够大。 然后就写了一份招聘启示，大拿一灶至少要五年以上厨师资历，二灶是三年，三灶是两年，厨工是一年，洗碗工就是随便了，临时工嘛，谁还不会洗个碗啥的？干的好多干几天，偷懒耍猾的早被开革几天，如此而已。 楚俊把快餐厅的总监工都想好了，让自己小姑去做这事呗，嘿嘿。 总监工做啥的？监督一切，餐厅的卫生好不好？犄角旮旯收拾干净了没有？油盐酱醋肉菜鱼蛋这些备的足不足？厨工们有没有偷懒？服务员有没有不好好干？总之，餐厅的一切都在总监的监督之下。 还要成立后勤行政部门，管财务的，管人事的，管杂务的，管采购进货的，好，最肥的就是这采购进货这块，没自己的人楚俊都不放心，而且最好是不现金交易，出货进货以票为准，一周核算一次，半月结帐一次，这样。 而且行政后勤保障处也不光只管快餐厅，还有楚俊准备开的精品餐馆，财务和库房还有杂七乱八的事都统筹在这。 谁来坐镇当老总呢？ 好，肯定是媳妇苏棠来当这个行政财务总监了。 再想一下，八幢门面肯定不能浪费了做行政财务保障办公楼，还得另外租房……哎，这事弄的。 可租房又不能远离了这边……最后楚俊一琢磨，开精品馆子，总得在一二层，有720平也差不多了，三层自己家居，难道把地下层装修出来暂时做行政事务总部？ 倒也是360平，大是足够大，但是有点那啥啊……哎。 就这些破事，最后把楚俊琢磨的哭笑不得的。 五点半左右，媳妇打来了打话。 “晚上你有事没有？” “有啊，今儿老丁把八幢楼的钥匙全交了，我们能提前装修了，下午我和表舅见了装修的人，他们去研究改造计划了，同时要把八幢楼的装修规划全部拿出来，总要三四天才能做好，老丁这么急，是有事求我，晚上要去串串香和那个老刘见个面，一会我去见韩芬姐，把这事跟她说……” “哦哦，那你晚上又不知几点能回来，我就叫张山送我跟韩芳姐去她家了，你自己一个人乖乖回家呀。” “我要是忘了回家呢？” 楚俊故意逗媳妇。 “可以忘，不过以后也不用回家了你。” “哈……” 第127章 这么大的招聘 韩芬做为副台长，下班还是比较晚的，她不能走太早，毕竟她现在暂为主持工作。 看见楚俊进了她办公室，韩芬就笑了。 “快饭点了，你没去食堂忙呀？” “没了我还不开饭呢，呵呵。” “反正我就吃你做的，你徒弟的手艺现在还不行？” “怎么也得月底，过来就是跟姐你说个事……” “你说……” “……” 楚俊就和韩芬小声说了几句话，韩芬微微点头。 他一共也没留几分钟，就匆匆赶回食堂。 应付200多人加上他们不少家属，楚俊约摸也有小三百人了，一直忙到八点多才收。 不过今天的营收稳稳在4300以上，很不错了啊。 韩芬吃过饭就在楚俊食堂的办公室喝茶歇着，等他这边忙完了，就跟着楚俊一起出来，上了楚俊的红霸道。 “姐，没别人，就是老丁老刘，不过，我倒不建议你现在就露面……” “我也不想见他们那些泥腿子暴发户，你送姐回家，” “嗯，好的……” “这车不错啊，坐着也舒适，要不是怕人说闲话，姐就叫你天天接迎了……”韩芬说着自己也苦笑。 有时候还真是身不由己的。 楚俊心说，我要是天天接送你，我家媳妇嘴上不说，心里也不舒服？ “姐，你们单位没有给你派专车？” “没有啊，正职才有的。” “哦哦，” 90年这阵还是比较穷一些，副职不可能有专车用的。 就算搁到后世副职也没有专车的待遇，不过是单位有多部小车，可以派用是真的。 把韩芬送回家，楚俊再赶到串串香已经快九点了，这时候老丁和老刘已经到了，但是他们没有上去，就在门口凉棚底下坐下等楚俊。 看见红色的霸道过来，老丁知道是楚俊来了。 三个人就上了二楼的包间去。 老刘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有点旧社会的那种，还是穿着中山装，看上去什么严谨，一丝不苟的模样。 三七分头，配中山装，还戴一付眼镜，上衣兜并排插着两杆钢笔，文化气息扑面而来。 就这身打扮倒是和王校长有点相同，那位也是严谨的人，但是肯定比这位要圆猾一些的，更懂的人情世故。 这位大约也是长期坐冷板凳所致，最后还是在老丁的怂恿下放了所谓的面子，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跟楚俊相见，等于是领楚俊这个人情了，毕竟这算是个天大的人情，甚至以后在这位老刘的面前，楚俊说句话要比老丁还要管用的多。 老丁还特意带着五粮液来的，三个人一边聊话，一边撸串，一边喝点小酒，倒是挺融洽的。 说到宏昌砖厂运砖的事，老刘说我们少赚点，每块砖给一分钱的运费就行。 有老刘的说话，运输这边自然是没有问题。 其它的也没有聊什么，今天见面就是正式认识一下，有些事是不用说的，大家心里头都有数。 一直坐了有一个半小时多，才算是收了场。 楚俊一个人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三中六叔住的宿舍谈招人准备开餐厅的事，最后就直接在六叔这睡了。 第二天一早他又忙着往电视台食堂那边赶。 上午把招聘启示给了韩芬，让她帮着看看哪里写的不行？ “招这么多人啊？” 韩芬看完后都吃了一惊，总共有200多人，除了快餐厅这边的60人，表舅大饭馆那边也要这么多，这就120人了，还有楚俊准备开的精品酒馆的20多人，最终要140多人，但招来先期培训就要多几十人，考虑有被淘汰的嘛，再就是十来个行政事务、会计、库管等人。 “开公司嘛，肯定要招人的，趁着房在装修期间，这些人厨工也得进行先期的培训，并签定合同制劳工协议，不给人家一份保障也不行的……” “啊？临时的不行？还给保障？你这比正规公司还要正规啊？万一人不行你想换掉呢？没个试用期？” “呵呵，跟我签定合同，就要遵守我的规则了，对公司没有归属感和就是来混的心态那肯定不要，签我的合同是要交押金的，另外肯定有三个月试用期的，试用不合格的辞退，次月退还全部押金，培训期间管吃管喝没工资，培训合格的才能签这个合同，我最终要140多个厨工，招200个后期也好往下撸嘛，挑好的呗。” “哇，还要押金？你这么搞成不成啊？一般人家可没几千块钱，这要是写在招聘启示上面怕是没人来？” 韩芬皱眉说。 楚俊却不这么认为，“姐，有时候人的心理很奇怪的，押金不一定能吓退他们，人家最终是看自己能赚多少，我把工资先公示在上边吸引人，下面再说押金的事，比如大厨长每月1500元，5000块押金对他来说就是三个月拿回来的事，你说他考虑不考虑？” “呃……这个，换了我是会上你的这个当，1500元工资，你这是要做明星企业啊？市里面都会重视起来的。” “当然，我这是支持地方建设啊，被重视也是正常的？” “好小子，行，姐把你这个再精细修改修改，对了你公司叫啥？注册了没有？” “还没有……” “啊……” 韩芬翻了白眼，“你能不能做点正事？” 楚俊挠头道：“公司也不急着注册，姐你也不用写啥公司不公司的，只留联系人的地址和电话，也不急在这一两天，我总得有个办公地点？临时装一部电话也没有必要，就是琢磨着先租用谁的门面和电话分机，姐你要不帮帮我？” “那你请姐吃饭？” “必须的啊。” 韩芬莞尔笑起来，“我们电视大楼迎街有个厅，本来之前是创办电视杂志的，结果赔的本都没了，现在那房闲置，也有二百多平，这边又不是商业街，租也租不出去，倒是能临租给你用几天，你再每天出30块人头人工费，我帮你调几个闲人去充当接线员，你多省事？” “啧啧啧，那真是太好了，那边有电话分机？” “那简单，拉两条线过去挂两个分机呗，派四个人过去，两个接线两个帮助登记啥的，你自己找人面试就得。” 对这方面怎么做，韩芬还是有经验的。 楚俊连连点头，“好，这些都弄妥了，再发招聘启示。” “嗯，也就是两天的事，再说有电视台门口的大厅给你做招聘，市民的信任度也会更高，不怕你是骗子啥的，” “那倒也是，我长相周正，咋看也不象是骗子？” “骗子会把这俩字镶刻在脑门上？” “哈哈……” 中午的时候，魏军和曹阳这两个小子终于冒了出来，他们这趟去京城接车回来，路上居然就耽误了两三天，但是把全程的拍摄搞的不错，可谓翻山越岭过泥坑下河湾的狠狠把霸道的性能给展示了个淋漓尽致。 看他们脸上的兴奋劲儿，就知道他们这一趟玩的挺好。 不到两点钟楚俊忙活完了，才坐下来跟他们说话。 “门面房都下来，钥匙我也领了，分房这块有点小状况……”楚俊把表舅祈国华不乐意搞快餐厅的情况一说，就只能把王盛要的那幢和他们到一排来，自己的一幢和祈国华的三幢在另一排。 魏军一挠头，“我无所谓啊，不过我要挨着你的，你在东头这幢，那我就中间两幢，西头那幢给王盛哥好了，我听说哥你楼顶要建小花园？我的也要弄，咱们连一起不是更大？再把王盛也拉上，一排四幢楼的楼顶共用，不打隔断，就是不知违不违规？” “哈哈……” 楚俊大笑，“你小子想的不错，违不违规是市建总说了算的，他们说不违规就不违规，说违规你就不能瞎折腾。” 曹阳一撇嘴说，“在自己家楼顶上摆点假山石放几大盆花，再放组沙发什么的，咋就违规了？我自己的家嘛，我爱咋咋弄。” “那倒也是，只要你不动土建在楼顶上再盖房起墙什么的，估计问题不大。” “我弄铁护栏总行？我怕人不小心掉下去啊，这个总没人管？” “呵呵……你小子脑袋猾啊。” 楚俊都认为曹阳说的有道理，实际上在90年这时候，这方面也没人管，你不盖第四层房绝对没人管你。 比如说搭个有机玻璃棚啥的，基本不是个事。 “再就是餐饮公司的事你俩做主，还是你们老子？如果是你们老子叫他们下午来一趟谈谈正事，公司就要组建，200多人的招聘启示我也给了韩芬姐，临租电视台大楼迎街的大厅给我们做招聘用，事定了就正式去注册公司。” 魏军挠了挠头，“按说这边怎么折腾我爸是叫我做主的，也有锻练我的意思，曹阳跟我一样，但毕竟也是个大事，再就是长坤叔他们也想叫你过去坐坐，说一下百台霸道运作营销的事，他们下午应该都去了二医院长坤叔那里了……” “他们都聚那里了？那好，我们这就过去，坐下来一起谈谈。” 三个人当即起身直奔二医院了。 第128章 上央视的广告 罗长坤的特护病房虽说算大，可搁在90年这时还能有多大？也就不到20平米的样子，无非是有陪护床和卫生间。 今天下午突然来了好几个人就感觉房间有点拥挤了。 老魏老曹两个，楚俊魏军曹阳三个都堆进来就一下热闹起来。 而且他们要谈重要的事，李慧茹把门的严严实实的。 罗长坤一下有了抽烟的借口，被妻子狠狠白了一眼，但还是笑呵呵的抽了起来。 主要老魏老曹楚俊他们都在，慧茹也不能管的丈夫太厉害了，不然他多没面子，也就只能将就的忍着满房的烟。 116台霸道已经停入了机电公司大院，甚为壮观，开进市里时更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成了被津津乐道的一桩大事，这车未卖先火，电视台录摄人员也一直跟着把最后的镜头全部录摄完成。 等到做出剪辑就可以正式投放广告，霸道的营销就正式展开了。 楚俊关心一下这个事也是正常的，因为给了他10的股权分益在里头，要知道这可是数千万的大买卖。 李慧茹首先说话，“我们这次扫了库，提车价也是相当优惠的，现在是48万每台，比以前提降了每台5万，真心不得了啊，可毕竟是上百台车，这种魄力把津港那边人都惊着了。” 把一款车扫库，这是很罕见的作派，也是大气魄的手笔。 老魏说：“以前售价是56万，也就是说一台有3万利润，除开运费啥的，大约3万不到，现在还卖56万吗？”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把目光盯着了罗长坤，他才是真正的做主人。 但是罗长坤却望向楚俊，“小俊，你怎么看？” “呵，前期这么造势投入，然后我们又是扫库，目前来说已经成了全国独家买卖，至少在明年四月份前不会再有第二批红款顶配霸道了，我的意思是等剪辑弄出来，不光拿到省城宣传，还要去京城，上一下央视，来个全国性的宣传。” “啊，央视？中央一台？” “那个很贵？听说十几秒的广告就要十几万。” “是啊，很吓人的。” 楚俊撇了撇嘴，心说够便宜了，到了后世十几秒的广告几百上千万，当然，那是全年投放的。 他说：“我们没有更多库存，只是一百来台车，就打一周广告好了，要一台黄金时段的15秒广告，20万左右拿下。” “那车的定价呢？” 老曹也问。 “独门买卖了，价格肯定要提升的，不过我不知道这车在京城卖是什么价？” “红款顶配的京城基本是58万，但那边没有几台，他们大都提的简配，只有客户要顶配他们才从津港库提，还要客户放至少五万押金，这样做就是不压他们的资金。” “那就是说他们卖58万却没有现车？” “是的，没有现车，即使有也就不超过五台，有几个大店也就是各摆了一台样品红款。” 楚俊点点头，“那我们上央视一打广告，顺便提高售价，他们肯定跟着改价的，我看卖62万合适，谁叫咱们这是独家买卖？而且异地购车全额付款，只有本地才可以车贷，上央视有上央视的好处，是不是？” 听了他这一番话，众人感觉茅塞顿开，思维发散开居然可以这样做买卖，以前他们都没有想过啊，小俊厉害了。 而且定62万的价，每台车差不多都要赚14万。 这可不得了啊。 罗长坤不由笑了起来，以手点指楚俊，对大家说：“怎么样？怎么样？有收获？小俊这脑瓜子值不值10？哈。” “就这个主意出的，10是绝对值。” 老魏大笑夸赞。 “再就是我们内部消化零头，原价拿车，楚俊他们要的四台先拔走，剩下12台你们优先拿好了。” 罗长坤为了感谢楚俊，先把他要的四台名额拔走。 楚俊道：“我表舅那边想要三台，我看给他一台得了，刚刚还跟我筹资办什么煤场，他也缺现金，呵呵，另外丁占魁也叫我订三台，我看别三台了，最多便宜他一台，算他53万，按以前的提车价，哈哈。” 谁叫丁占魁不是他们一伙的呢？不赚他的钱怎么说得过去？ 老魏道：“我家来一台，这款车利润大，留着卖好了，” 老曹也和老魏一个意思，留一台。 最后就敲定了，楚俊新公司4台，老魏老曹老罗祈国华四家各1台，给丁占魁53万提1台。 罗长坤最后拍板，“剩下107台，留下一台应付特殊关系，其余106台我们就按62万定价卖，大家有无意见？” 众人都摇了摇头，基本同意老罗的看法。 老罗就朝妻子李慧茹点点头，让她按这个章程来办。 李慧茹略微一算，对大家道：“这106台按14万盈利算，赚1484万，还款时间早的话，差不多有1400万利润。”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不由感叹起来，1400多万啊。 搁在1990年这时代，1400多万是什么概念？ 楚俊的10就是140万，只要车卖光，他就赚这么多，老魏老曹老罗他们各赚420万。 几个人都兴奋的满面红光了，在这之前，他们财富的积累可没有这种速度，甚至几年下来才攒了三二百万财富。 李慧茹笑的眼都快没了，看楚俊的目光柔和的象看她自己的亲儿子。 她说：“小俊啊，你认为，这百台车，我们多久能销完？” “姨，央视广告一开放，几天内就可能售光了，我们不能小觑全国的富豪嘛，他们的力量是恐怖的，这车在我们本地几乎不卖，另外，姨你和津港库签协议有没有加那条明年我们优先拿车的条款？” “这个签了的，他们要求放100万押金，我们咬咬牙也放了，如果他们违约，就按押金的十倍来偿付。” 李慧茹不由得要佩服楚俊的远见卓识，霸道红款一炮打响，全国火爆，自己签了优先提车协议，押了100万款，他们想违约也行，赔1000万出来好了，呵呵……大约他们也想不到楚俊会把霸道广告扔到央视上去？ 这时候老罗老魏老曹他们看楚俊的目光都充满了敬畏。 真正是后生可畏啊！ 如果真的不用十天售完，贷款利息只按一个月算，可省了不少钱呢。 罗长坤感叹说：“真想和小俊喝一杯提前庆贺下。” “哈哈，你就在病床上想美事，我们去替你庆贺好了。” 众人轰然大笑。 然后谈新分司的事，几个老的表示，让楚俊他们全权做主，不用问他们的意见，就是锻练年轻人呗。 第二天，楚俊专程找了韩芬，让她亲自催促霸道剪辑的工作，调派精英强将一起来做这个剪辑，毕竟15秒的时间要剪出彩来真心不容易的，就这份工作加前期几天的录摄，罗长坤他们给电视台付了五万块钱，这算笔大收入了。 电视台连夜加班，第三天中午拿出了剪辑，众人一看果然非常出彩，15秒钟把霸道的优势就展现出来。 当天下午，三个老将出马，李慧茹和老曹赴京去和央视谈，老魏赴省城去和省台谈广告。 …… 这两天楚俊也办了不少事，抽时间把公司先注册了，就叫‘东兴餐饮有限责任公司’，法人代表就是他，注册资金都没有100万，不过折算的资产包括房产和车可是不少的。 然后当天夜里地方台就播出了楚俊的那份招聘启示，顿时就引起了东岐市餐饮厨师圈的轰动。 一品香的白世忠看到这段招聘就感觉狼来了。 小悦仙的张老板也有同样的感觉。 魏军曹阳他们提出四台红霸道去上了车牌，分别是东f07770，东f，东f，东f。 7三连数的牌他们又基本上包了。 祈国华和丁占魁也没有因为只提了一台霸道而恼了楚俊，本来就是给楚俊面子才说提三台的，能少提固然好嘛。 司机的招聘也收了尾，公司现在十台车，八台霸道，一台929马自达，一台s320虎头奔，招了八个司机，经过张山的把关面试，全都是部队复转军人，一个个素质不错，都是虎腾腾的汉子，他们平时不开车就兼做安保工作，月薪500元。 500元的薪水搁在90年是信人羡慕的高薪。 所以楚俊那则招聘厨师的启示一出来，电视台的那个大厅差点没被挤塌掉，次日就被数百厨师给包围了。 上下午两个空档，楚俊亲自抽时间坐镇面试。 大拿一灶他就挑了五个出来，二灶厨师十名，三灶四十名，剩下的挑出近百名，还有临时的洗碗工若干。 先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培养，统统进入三中食堂和电视台食堂去实培，管吃管喝不管住，三个月后被择优录取，取中的进入为期两个月的试用阶段，这期间工资减半，试用期结束正式签长期合同，拿全额工资。 哪怕的是减半的工资都不少，就是普通厨工是150元，而洗碗工都不用培训什么的，被选中的，饭店开张时来上班就可以了，他们现在还能去打临工什么的。 也就三天时间就把200多人的招聘结束了。 这天的下午，突然接到了王盛的电话。 “小俊，晚上见个面，串串香，看你时间，我几点也行。” “那就九点。” 看样子王盛可能有事？ 第129章 宴无好宴 夜里楚俊忙完了电视台食堂的活儿才八点多，因为这边也来了几两个大拿一灶，三个二灶和十多个二灶，他就没那么忙了，对这些人也指点他们一些厨艺，都不怕他们学会了跑掉，自己开出的薪水，叫他们想跑都迈不开腿。 正要去赴王盛的约，那个宏昌砖厂的周伟民打来了电话。 “我找楚俊。” “我就是，是周哥？” “诶诶，是我，小楚啊，你现在有时间没有？我就在电视台外面不远的小卖部打的电话，耽误你几分钟时间。” “我正忙完了，周哥，我们电视台门口见，我开车出去，红霸道，车牌有4个7的。” “好好。” 楚俊心说，周伟民怎么来了？不会是砖的事已经解决？这都过去几天了，自己倒没有操心这个。 他安排两个表弟指挥收尾工作，并让他们教这些培训厨子们披萨的基础制作，自己就先出去了，开车直接到电视台门外的马路边上等周伟民。 功夫不大，一个骑着摩托的男子到车边停下来。 楚俊赶紧下车，知道是周伟民。 “是周哥？” “诶，是我，小楚是？你好你好……” “嗯，我是楚俊，周哥你好，这么晚了还叫你跑过来，有事电话跟我说就行。” “呵，上你车说，小楚。” 周伟民左右看了看，提议上车说话。 于是二人上了车。 周伟民上一车就打开随身的背包，掏出了不少现金，都是蓝版老人头的百元钞面。 “呃，周哥你这是……” “小俊，建总的刘建军经理派来车拉走了砖，连拉了三四天，今天才全拉完，新贸的丁总下午就给我结了全款，按一毛二分钱结的帐，有一分钟的运费他那边直接扣给了运输车队，剩下的我留7分钱的，另外5分钱的都是小楚你的。” 5分钱，听着可怜的很啊。 但是，这5分钱是200万块砖的钱，那可是整整十万块钱啊。 十沓子蓝版老人头就堆在了车里，难怪周伟民叫上车呢，这要在街上掏出这么钱，这年头儿都不保要出什么事。 楚俊也没想到，帮介绍了一下砖的买卖，双方都卖自己面子，丙头吃了好处，结果就有了这十万块。 呃，这样也可以啊？ 这是财运上来城墙也挡不住了？ 楚俊当下拿出一沓子拍在周伟民手里，“周哥，我小舅子那边也少不了个照顾，最好是把他踢到养猪养羊场，好好的叫他吃点苦头，孩子给惯坏了，不能叫他白蹲一回，得叫他长一个记性，总之，啥苦叫他做，啥累叫他上。” “啊……” 周伟民有点懵逼，别人托人情啥的都是往好了安排，小楚与众不同啊，这是要收拾他小舅子？俩人有仇？汗！ 他把钱推出去，“小楚，我的砖厂本来要关门了，可有你的帮忙，今儿丁总都和我签了三年供砖协议，我真不知要怎么感谢你，你要这样，我都没脸见你了啊……” 意思是你塞我一万块做啥？我有脸拿啊？ “周哥……” “行了，小楚，啥也别说了，丁总那么痛快，还不都看小楚你的脸面？我的砖厂能起死回生揽下大买卖，我做梦也能笑醒，至于你小舅子的事，真那么安排？” “没开玩笑，那小子真惯坏了，得叫他知道疼，知道累，知道苦，才能深刻反醒自己，只有这样才是救他，蹲在里面再叫他体验到优秀感，那他下次还敢做坏事，岂不上害了他？” “还真是这个理儿，行，小楚，我明白了……” 又聊了几句，周伟民跳下车要走。 “周哥，等一下，” “呃，小楚，你说？” “周哥，机电还有一台霸道，给你按提车价拿，首付也就是最多五万，以后少骑摩托，对你对你家人要负责，那东西没个耽担的，碰一下撞一下，你吃的消？那得耽搁你赚多少钱？换车。” “好好，给我留着，我也喜欢这车，就是买不起，大几十万，但首付五万，我现在也能张罗。” 周伟民呵呵笑了起来。 “明天上午九点你过来找我，我带你去提车。” “哦了，” 周伟民兴奋的走了。 …… 楚俊是吃水不忘挖井人，这十万块钱可以说是袁刚和周伟民的缘荐给引出来的，不然自己也想不起这个茬儿。 又说帮着老丁老刘办个大事，用用他们不是很正常啊？ 再就是韩芬那边，已经把事办了，自己要没点表示也不行啊，嘴上说的股权啥的一下兑现不了，可这一沓子蓝版 老人头就厉害了？ 钱呐，你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这世界上多少人为你受了改造？ 但，好东西还是钱！ 他把钱塞进了四前面的工具箱里，财不露白嘛，可放在车上总是不安全。 刚八点来钟，去一趟三中食堂，去接上苏棠，顺便把钱放那边六叔宿舍的保险柜里去。 八点四十左右，楚俊载了媳妇苏棠又从三中出来，二块放了八万，身上装了两万，明天还有用的。 苏棠心里是震惊不已，老公这赚钱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啊。 楚俊就把给周伟民砖厂牵线的事和媳妇说了。 她才明白，“那以后是不是都有钱？他们签了三年的合同啊。” “应该有，但砖价是活的，上下一二分钱或二三钱的浮动，但无论是周伟民还是丁占魁都会按时下砖价给我空出过水面的利润，这就是人脉的隐性好处，媳妇，厉害？” “厉害，太厉害了，你要知道普通老百姓赚这么多钱得多少年啊？不可想象。” 他们一路谈这个事，苏棠反正是对老公极度的佩服和崇拜了。 到了串串香，他们就直接上去了。 刘老板说王盛他们已经到了，在乙字包间，这里就四个包，甲乙丙丁为名，还有老刘的专用‘庚’字号。 进了包间一看，呃，四个人。 除了王盛两口子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也是一男女。 王盛立即站了起来介绍，“小俊，这是我姐和我姐夫……” “哦哦，还来是姐和姐夫，不好意思啊。” 楚俊才明白，之前没听王盛说起他的姐姐，不想这次直接领来了。 那女人中姿模样，眉有点耷拉，嘴唇有点薄，从面相上说这种人不好打交道，她丈夫是个三角眼，有点流气，远不如王盛稳重文雅。 苏棠也跟着叫人，“姐好，姐夫好。” “好好，你们坐。” 三角眼倒是挺会接话的，还多瞄了一眼苏棠，实在是苏棠太美了，比他媳妇美的多的多，比袁珍也美一筹不止。 反倒是王盛的姐姐淡淡嗯了一声，好象挺端架子的。 楚俊掏出烟来给王盛和他姐夫。 “还不知道姐夫贵姓？” 他笑呵呵的问，同时扫了一眼袁珍，发现她脸色隐隐有些不对，反正就是不开心那种。 这就让楚俊有点明白了，今晚这个宴怕不是什么好宴？ 而且王盛脸上有一丝不豫之色，大约是被他姐逼的？以楚俊对王盛的了解，他儒雅温文，有包容肚度的，和能打交道的那种人，却没想到他姐姐会给楚俊意外。 闲聊几句的功夫，刘老板就把肉串啤酒给端了上来。 刚吃开，王盛的姐姐王丽就开了口。 她说：“今儿把小楚你叫过来是谈个事的，当初你承包三中发了财，也是我家老爷的功劳？” 呃？ 这个话……王校长真的做什么了吗？ 楚俊并不这么认为，要说王校长起了一定作用是肯定的，又把马副校带走完全为了楚俊考虑，这很叫楚俊感激，但要说绝对的大功，也不能这么说，做为校长考虑食堂承包的成与败是他的责任，办好了他得益良多，办差了，工作没做好上面也要对他有看法不是？这就是个双益的事，非要单表一方的功，真有些过了。 楚俊却笑着颌首，“那是，王校长对我帮助不小。” 但也就是这么一句，话说回来，楚俊帮的王盛少？该还的也还过了？毕竟叫他赚了过去一年赔的钱还有盈余。 那是大几万块钱，对于一般家庭来说是承受不起的，何况现在王盛要首付买下三层门面楼，这才是真正叫他姐和姐夫眼红心动的大原因，那套房买下来全款一百几十万啊，这就是家资，等于一夜暴富。 可是，有没有想过，首付之后每个月的贷款咋还？没有后续的话，王盛他敢买吗？他绝对不敢，这也就是跟着楚俊干才敢的，因为楚俊能拉着他后续继续赚钱，让他自己来干，能把前期赚的全赔进去？ 但有头脑简单的就不想那么多问题。 比如王盛这个姐王丽。 她又说：“我听我弟说，过了年你还想包一中食堂，正好我爸调一中当了校长。” 楚俊就笑而不语，看着她，看她想说啥。 王丽见楚俊没接茬儿，有点不高兴了，但还是道：“我听我弟说八幢门面楼你们一伙全包下来了？” “嗯。” 楚俊嗯了一声。 王丽就跟着说：“你看能不能让一幢给我？我也做点小买卖。” “这个，让不了。” 楚俊直接怼了回去。 王丽脸色顿变。 第130章 无比尴尬 真是没想到，王校长还藏着这么一个宝贝闺女，直接就是狮子大开口。 楚俊都没感觉到愤怒，而是感觉好笑。 真是世界大了，啥人也碰上啊。 而王丽也没想到会被楚俊直接的拒绝掉，拒绝的是那么干脆。 她都有点愣住了，接下来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聊。 真的她是完全没想到楚俊拒绝的如此干脆，甚至连一点婉转的敷衍态度也没有。 王盛和袁珍两个人是相当的尴尬，不过袁珍本来有些阴郁的神情反而没有了，居然赞欣的看了眼楚俊。 苏棠初闻王丽的说话，第一个感受就是这个女人脸皮是相当的厚。 她所谓的让一幢，意思就是叫楚俊给她一幢，这个‘让’字在这里就是要的意思。 你凭什么呀你？ “来，盛哥喝一杯。” 楚俊不看他姐，却是笑咪咪的跟王盛说话，以缓解王盛的尴尬。 似乎就把王丽说的话太当回事。 王盛瞥了他姐一眼，苦笑着端杯和楚俊碰了一下，就感觉屁股好象扎了钉子似的有点坐不住。 毕竟是他把楚俊叫来的，这叫楚俊怎么看自己啊？ 此时，王丽就有点恼羞成怒了，脸色羞愤的涨红，盯着楚俊道：“你过了年不想承包一中食堂了？” 呃，居然是如此赤果果的要胁之语。 王盛和袁珍都惊呆了，他们可真没有想到姐姐是如此的不要脸了，这话也说的出口？ 这叫王盛就恨不能有个地缝儿给钻进去躲着。 袁珍实在忍不住了，“姐，你这是说啥呢？” 她都替这个大姑姐脸红的厉害。 王丽瞟了她一眼，“我说的不对吗？他靠咱爸承包了三中食堂，过了年还想承包一中食堂，你们的三层门面哪来的？你们能要一幢，我就不能啊？” “姐，那房要花钱买的，首付就十几万，你以为咋来的？” 王盛也是气的不行了，才开了口。 楚俊也摆正了脸色，淡淡说：“我承包三中食堂是正正当当的事，又不是私底下贿赂了谁，你说这样的话，是给王校长头上堆粑粑，要不你去教育局这样说说？或是回去跟你爸问问我怎么承包了三中食堂的？” 这话怼的王丽脸红脖子粗的，她能敢去嚷嚷这种事？她就是再蠢也可能去说这话？ “盛哥，咱们完了联系，我先走。” 楚俊冷着脸站起来，拉着苏棠的手就走。 王盛都尴尬的无地自容了。 经这么一闹，他怕是自己和楚俊的关系都要下降一个层次。 袁珍也站了起来，“我先回娘家去了……” 她丢下话就追着楚俊他们后面出了房间。 王丽不想闹成这样，更是有些傻眼，楚俊离座一走就等于宣告不可能再看她什么脸，什么王校长的女儿，滚远点。 “姐，你说说你这是要闹啥？” “你好意思说我？你有三层门面楼了，我啥也没有，我们同是一个爸爸，你吃肉给我喝点汤不过份？” “姐，这话有意思了，你有钱你也可以去买啊，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四处借钱啊？袁珍都把娘家借遍了，首付就要十一二万，以后每个月还要打房贷，要是不做生意来赚钱，我拿什么打房贷？也就是楚俊领着我做点生意，你非要把这事给搅黄了，人家要是不带入股做买卖，我买这房还有什么意义？” “他能带你就不能带我？我回去跟爸说说，这个姓楚的是个什么东西，狼心狗肺了，谁扶他起来的他忘了？哼。” 越说越没谱儿，好象是王校长一手把楚军扶起来的？ “姐，你压根就不清楚三中承包的内幕，那是上一任承包人把后一年的承包权转让给楚俊的，跟咱爸有多大关系？这种事咱爸也管不了，上一任承包人一直在赔钱，人家就算不干了，咱爸也没办法，何况转给别人，把食堂又搞了起来，对咱爸来说这是好事，你这一瞎折腾，把咱爸都推进恶人堆去了。” “哼，你少糊弄我，我这就回家去问爸爸。” 王丽始终不认是她的错，起身也走，她男人站起来跟着就走，这位始终没插一言，好象个观众一样。 留下王盛一个人气的浑身发抖。 楚俊他们下来上了车，袁珍也追了出来，跟着上车。 她叫楚俊送他回娘家去。 霸道轰一声启动，这时王丽两口子刚好出来，看见路边的威势霸道，听着那发动机的强大轰鸣声，一阵的心慌。 似乎大地都被震的有些微微在抖颤。 楚俊扭头看了一眼王丽夫妻俩愕然的脸，一轰油门车就上了路，绝尘而去。 王丽丈夫眼盯着远去的霸道，眼里全是贪婪的嫉妒羡慕恨。 这样的车他这辈子都可能拥有不了，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能这么大呢？ 王丽同样是满眼的嫉妒恨，看着路边自己两个人骑来的自行车，真想过去一脚把它给踹倒。 但正因如此，也越发坚定了她要把这事跟父亲说说清楚的念头。 “发啥呆？骑车子去我爸那里。” 王丽推了一把她男人。 …… 就这破事也挺影响楚俊的心情。 送了袁珍去她娘家，就直接开车回家了。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早先送了媳妇去三中，然后自己直奔电视台食堂。 忙活了一早晨，到八半点左右才消闲，楚俊就了趟韩芬的办公室。 “小俊来了啊……” 现在韩芬一看见楚俊就满脸含笑。 楚俊回手把办公室门带上了。 他坐到韩芬办公桌的对门，从兜里就掏出一沓子蓝版老人头。 “姐，股权分红先到位了一些，你看买点啥，女人的化妆品啊衣服之类的，我还真不懂，呵呵……” 这一刀蓝版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一万块。 韩芬大为惊讶，“这就分红了啊？公司才成立。” “我不是老总嘛，我做主，给我姐预支分红，以后扣除呗，姐你那点工资又啥也买不了，我看着心疼啊。” “算你有良心……” 韩芬眼睛灼然灿亮，看来入股楚俊这真是好明智的选择。 “姐，公司有没有运营起来无所谓，但我能保证姐你每个月先能拿到这么多股权分红。” 每个月都能先拿一万分红？这待遇……叫韩芬立即就醉掉了。 “嗯……” 韩芬轻轻嗯了一声，“小俊你真是本事人，姐要是年轻十岁非得跟苏棠抢抢你……” 这话或许是她的心里话？ 她还真是这种人，她有很强烈的上进心思，甚至不惜负出她所能付出的代价。 这茬儿楚俊没法接，接就有失轻佻。 “姐，我还不知道姐夫是啥单位的？” “他呀……死要面子又自以为是的知识份子，瞧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其实就数他做不成事，去年夏天喝点酒半夜回家，把自行车骑沟里去了，摔的还挺严重，自今还在家趴着，当然，是在我婆婆家趴着，我又没时间伺候他。” 哦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记忆中95年时韩芬的事曝光就是从她的私生活开始的，曝料人就是他残废了的丈夫，说起来这个男人命挺苦，摔沟里再怎么重也有个度，也不至于就残了，可是在做手术过程中又出了医疗失误，结果搞出个半身不遂。 男人半身不遂了那就完蛋了，还何望女人伺候你一辈子？那你前期可得对这个女人好，把她的心拢住，不然你这阵废了指望她？那你做春秋大梦去，没当时就跑了算挺好的，以后离婚啥的都在意料之中。 问题是韩芬因为怕影响不好，不能和他离婚，哪怕没时间伺候他，但在经济方面一直能给予帮助，最后搭成了一个协议离婚条件，就是一次性给丈夫多少钱，人家就同意离婚，但不对外说出去。 好来韩家出事，就有记者去采访韩芬这个残废丈夫，他就开始胡说八道，因为他心里恨韩芬很厉害，认为她没有尽一个妻子照顾丈夫的责任，把她数落成一个人尽可夫不要脸的女人，甚至把男的领回家当着他的面如何如何……他的目的就一个，那就是把韩芬彻底搞臭，叫她永不翻身。 现在这一切还没有发生，但是楚俊觉得韩芬其实也挺不容易，才三十来岁就等于守了活寡，可在这个物欲横流正蓬勃发展的社会中，各种的诱惑太多，她又能够坚守多久？她毕竟也是个有血有肉有需要的大活人。 如果没有猜测错，她丈夫现在就可能瘫在轮椅上了？只是她没明说罢了。 楚俊这么问，也就是证实一下她现在的状况，和自己记忆中的情节在哪里相合，以判断她此时的处境。 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韩芬手里早有钱的话，可能更早就和男人离婚了，但她没有，只能一直拖着，甚至到最后不择手段的去弄钱，大约和这件事是脱不了关系的。 于是，楚俊又补了一句，“姐，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用钱，五七六万的你开口，我随时能为你拿来，就当预支你半年的股权分红，呵呵……” 果然，这句话的叫韩芬的眼底闪过更璀璨的光芒。 她心下波荡，看来有些事我有能力去做了。 “谢谢你，小俊。” “没事，姐，我先忙去了。” 韩芬点点头，目送着他离开办公室。 第131章 厉声质问 楚俊就是想着，替韩芬把后顾之忧解决掉，这个女人对自己来说就是一张虎皮啊。 自己倒不是要去哪摆威风什么的，只是手里握着一张王炸底牌心里不虚。 就象昨天夜里的事，王盛他姐那个态度，简直是莫名其妙。 那个女人都没认清自己处在一个什么份位上，居然就敢出来摆谱儿？也真不怕被人笑话了去？ 王校长那么睿智精明，怎么会有这样愚蠢的女儿？ 结果上午十点多时，楚俊接到了王盛打来的打话，他倒是知道王盛今天应该会联系他，解释一下昨天的事。 “盛哥。” “小俊，昨天的事，我也是没有想到，我姐就是说想认识你，谈点事，我没想到她会说那些话，她事先没和我说，不然我是不会约你出来的，哎，这事弄的……” “盛哥，我知道，没啥，我跟你相处，又不跟你姐相处，无所谓的，随她去。” 楚俊的确是没放在心上，以王校长的精明绝对会有取舍，自己都不需要担心什么，毕竟王校长的精明不是假的。 “小俊，昨晚上我姐还跑去我爸那里说事，结果被我爸劈头盖脸大骂了顿，不过……” “什么？有话就说嘛，盛哥，” “呃，不过今天我妈说，下午想约你见个面，八成是要领着我姐给你道歉？” “盛哥，不需要，怎么能劳驾阿姨啊？又不是多大的事，千万不要这样子搞，显得我成什么了嘛。” 一听王校长夫人要出面，楚俊也有点意外，难道这是王校长的意思？ 他一时也猜不到内里的隐情了。 “小俊，我也是猜，我妈没说，只说想跟你见一面，下午你有空，就来我店里好了，我妈会过来。” “那也行，我去一趟。” 楚俊只能答应，毕竟王校长夫人的面子他不能撸掉。 搁下电话楚俊琢磨这事，或许是王校长昨夜发怒，让他夫人感觉到不对头儿，才有了今天的一出戏？ 很显然王家也不想跟自己搞坏了关系，毕竟王盛还要跟着自己合伙开公司赚钱呢，以王盛的本事他自己肯定是啥也做不成的，而近一个时期楚俊的发展，王盛又都清清楚楚，也都跟他爸全讲了，就是王校长现在也要掂掂楚俊的份量。 王校长比任何人都了解他自己儿子有多少赚钱的本事，赔钱的本事倒是不用人教，天生就会。 而楚俊从无到有，到现在合纵联横要开公司，简直令人不敢置信的发展迅猛，同时和东岐的几个富绅有了合作关系，当初王校长就觉得楚俊这个年轻人敢想敢做，是个能成大事的，只是没想到人家成事会这么快？ 前后也就两个月多的时间，年轻人就已经飞簧腾达，令王盛仰之弥高。 中午时，楚俊没在食堂看到韩芬，便知道她可能去办某些事了。 现在这边食堂来了十几近二十个参与培养的厨子，其实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厨，最差的都是一年以上的普通厨工，这叫楚俊轻省了许多，他只是露了几手颠炒的手艺，娴熟的手法令人惊叹，这没七八年的打磨不可能到种程度，其的两个大拿一灶都心里说，楚总果然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他们顿时就有了更谦恭的心态。 有些人你就得震慑他，不然人家表面服你，心里却未必，到时候做起事来就可能达不到预料中的效果。 这边食堂以卖单炒菜为主的，楚俊特别开发出24样各色烹炒，每一道都十分精致，哪怕是素炒的都香飘百米之外。 啥叫本事，这就叫本事，轮不到你不服气。 等楚俊再吩咐两个表弟教他们制披萨时，一个个都表现出了虔诚的恭顺姿态。 现在对于楚俊来说，披萨已经不是要珍藏的宝了，而是要在自己团队里做为一门最基础的手艺来让大家熟悉的掌握，但这个过程他又不会太快的教完，悄悄和表弟们说，拖到过年，先叫他们练熟手法，加料啥的，以后再教，现在就是制作无味的披萨做考核标准，再无味也等于个馒头之类的？浪费不了，肯定还能吃的。 最后就创了个名目，叫无味披萨饼，价格更为低廉实惠，甚至做为正味披萨的附赠品给食客们。 楚俊懂的经营手法比这个时代的人多的太多了，可谓随手拈来。 …… 午后三点不到，楚俊就到了王盛的伊人服饰店，这店在年前还要经营，毕竟是年货旺季，可能是粑粑都能卖出去的旺销节。 王盛也想着靠年前再赚的钱，毕竟要他凑齐十一二万还是有大压力的。 这年头儿七亲八戚的加一起，都未必能借出几个钱来，家里有两三千存款的那就算小资家庭了，绝对不是穷人。 连一千块存款也没有的，那会被归类为穷人的。 而中资一点家庭，都要有至少五千块的存款，然后就是令人羡慕的万元户，这样的家庭，每天给孩子块钱的零花钱也正常。 首先的至少准备十二万，这个钱到现在王盛也没有凑齐，元旦就要交这笔线的，所以他也很急的。 看见楚俊走进店，王盛忙叫妻子接待顾客，他领着楚俊进了后面的小单间休息室。 休息室中，王盛的母亲王夫人已经在坐了，一个看上去颇为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昨天冲着楚俊说话不客气的王丽也在。 她一看见楚俊进来，脸唰一下就红了。 只是楚俊从她眼神里看到了对自己的憎厌，似乎这个女人并不准备跟自己和解，呃，这是…… 难道说和王盛猜测的情况不同？ 楚俊也只是掠了一眼王丽，没有搭理她，对王夫人笑道：“阿姨你好，一直也没有去看过你，不好意思啊。” “没事的，小楚你是大活人，我听我家王盛说了，小楚你现在把电视台食堂也承包了，忙的两头跑，赚大钱的人，新贸城迎街的八幢门面你们都全拿下了，那首付都要近百万？” 王夫人这话里头有点叫人琢磨的东西了。 楚俊道：“我那有那么大本事？我勉强借贷两幢，其它是别人的，再就是拿到手也装簧不起，只能再拉别人人来投资入股，这不，金龙装饰城的魏总和建材商人曹总接了装修活计，算是他们的入股，新公司是在这么七拼八凌出来的，其实就是一堆负了银行债的人，” “哎哟，那也不得了，能背负银行债务的都是本事人，银行可不会轻易把款子贷给普通人。” “都是险中搏富贵，叫阿姨你见笑了。” “不会的，”王夫人还是很会讲话，然后她话锋一转又道：“昨天这丫头回家跟她爸说事，被她爸臭骂了一顿，她不懂事，乱说话小楚你别往心里去呀。” 果然，似乎是算个道歉的话？ 楚俊摇了摇头，“没事，我和盛哥好兄弟，还能跟盛哥的姐姐计较这个？” 可实际上楚俊用‘盛哥的姐姐’这个称谓就是表明了对王丽了表态，我还就是计较这个女人了。 不然直接叫声姐，岂不是更叫别人听了舒服？ 盛哥的姐姐？ 这怎么听着都有点别扭啊。 楚俊隐晦的在排斥王丽，这就是他的态度，我可以和王盛继续交往，但是这位，就哪来回哪去，我敬而远之，不准备交集她。 或许王盛跟他姐都没有听出楚俊话的隐意，但是经历了许多世故的王夫人听出来了。 她仍旧笑道：“小俊，阿姨是想和你商量个事，王盛他自己也拿不动十二万首贷款，你说这幢门面叫他跟他姐一起弄成不成？” 呃？ 看来王丽是死也要插一脚进来的？ 楚俊当然不知道，这是王丽昨天回了家她丈夫给出的主意。 而王盛这个人厚道，大约是拒绝不了她姐的这个要求，真要这个老鼠屎混进来，以后麻烦事就不止一桩了？ 但这个事，似乎是王家的家事了，楚俊觉得自己不应该置喙。 “阿姨，这个不需要问我？这算是王家内务啊，我一个外人插嘴不方便，你们和盛哥商量就行了呗。” 他还能说什么？ 但话说回来，王盛真要带她姐进来，那自己这边真要考虑带不带他玩呢，自己不可能和一颗老鼠屎合伙的，又不差一个合伙人。 王夫人如何不知道这算是王家的事，她故意这么问就是以此来判断楚俊的态度。 楚俊要是一口同意，那说明人家不介意昨天的事，人家要是推脱让王家人自己商量，那就是不想和王丽一起做生意。 所以楚俊开口说出这话，王夫人就知道王丽把楚俊得罪死了，人家根本不想谅解她。 关键她自己也没个态度，坐在那里臭着一张脸，你摆给谁看呢你？ 楚俊知道今天的谈话这是最重要的内容，这个都说了，自己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又闲聊了几句，楚俊就走了。 王盛送了楚俊回转进小间，望着母亲，也不知说啥。 他都不知母亲为何要说姐姐参与进来的话，事先没跟他讲，这母女俩同一种性格啊，这不是坑我吗？我咋和袁珍交代？ “妈，那个，你刚才说的，我、我怕袁珍她不同意……” 事已至此，王盛也必须表态了，昨夜老婆就跑回娘家去了，今天一早也没给他好脸看。 再要闹这事，袁珍绝对不会同意，关键大部分钱是袁珍借来的，王盛这件事上话语权有限，再说他在家一切都听老婆的。 王丽却盯着弟弟，“你一家之主，你连这个也做不了主？” 她居然厉声质问弟弟。 第132章 感动的泪溢 王盛都被姐姐问的懵逼了，他从到小大都被这个姐姐管着，说他这不好，说他那不对，总之他的事没一件叫这个姐看着顺眼的。 其实王丽是嫉妒父母对弟弟好，对她不够好，就拿这次门面楼的事来说，她更不服，她倒是也知道重男轻女是每个家庭都有的传统旧观念，但她想的是，你们给弟弟一块大肉，就得给我一块小的？我不是你们亲生的啊？ 即便我是嫁出去的姑娘了，可你们还是我父母？不能把所有一切都给了弟弟？哦，他吃肉，我喝点汤也不成吗？ 尤其昨天被老爸臭批了一顿，她心里是怨恨的紧，不光怨恨楚俊不识抬举，也恨弟弟，也恨父亲的偏心。 家里也就母亲还向着她一点，但也不是完全那种，大头好处她还是给她儿子了。 王盛第一次在姐姐的厉色质问中被激起了火气，他道：“我倒是想做主，可大部分钱是袁珍借来的，轮的到我说话做主？袁珍那脾气你不清楚？惹恼了她啥事也不管，钱再借不来，还买屁的房啊？”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能事事任一个女人瞎折腾？” 王丽继续指责弟弟是个窝囊废。 王盛不由气笑了，“姐你家还不是你做主？我是不是要姐姐夫说，你不管管你老婆？” “你……” 第一被弟弟怼的没话了，王丽瞪着眼。 这时王夫人说话了，“你们也不用吵了，楚俊的态度很明显，他就已经拒绝了你姐的加入，看来昨天你把人家得罪狠了？” 最后一句话是问王丽的。 “啊？姓楚的表态了吗？我怎么没听见？” 王丽反问母亲。 连王盛都疑惑的望着母亲。 王夫人撇了撇嘴，“难怪人家小楚能做大事，说话做事都滴水不露的，你们两家子绑一起也不是人家的对手，我是故意问他这个问题的，就是探一下他对你姐的态度，本来这就是我们自己的事，他确实是个外人不宜插嘴，但他要是不介意昨天的事，还能接受你姐，就不会把自己当外人，就会当面表个态，说可以……但他明说这是王家的内务，不置喙，就是表达了不想接纳你姐，我们家如果非要让你姐参进你这幢门面楼，那下步，楚俊会考虑带不带你玩了，我估计八成会找借口把你这个合计人的资格拿掉的。” “啊……” 王盛可是吓了一跳，“妈，我要合不了股，入不了伙，我买这楼做啥？就为塌一屁股饥荒啊？没楚俊带我，我不敢借巨款买这房。” 而他姐王丽已经脸色铁青。 就在她发怔的时候，王夫人的手摁住女儿的肩头，“这事，你就别搅和了，不然你弟弟也可能叫人家踢出圈的。” “他凭啥啊？他不靠我爸承包一中了吗？” 王丽还是认为楚俊要拿下一中承包权，非得靠王校长。 王夫人只是淡淡问，“你觉得你能替你爸做了主？” 这一句话更怼的王丽嗓根窝了。 她当时就傻眼了，是啊，我能做了我爸的主？我自己还被骂的狗血喷头的。 至此她才感觉到，自己手里原来并没有一张能威胁楚俊的牌。 有的只是一个虎皮名义，当人家不给你这张虎皮脸面时，你就连个屁也不是了。 …… 楚俊不怕得罪王丽这样吃相难看的人，你要好商好量的，态度谦和的要寻求个帮助，我也不会拒人千里之外，你态度好点，为人不这么嚣张霸道，你和你弟合资拿那幢门面真不算个事，毕竟你们都是王校长的血脉亲人嘛。 可你一见面就张牙务舞爪的摆出一付难看的吃相，你以为你是谁啊？ 话说承包食堂这事，还真不是王校长给的面子，王校长是有智慧眼力的人，他不过是顺应时势，能看清一些东西，人家的确有当校长主持工作的能力，真正叫楚俊感谢王校长的是他带走了马副校长，替楚俊扫平了以后的麻烦。 这也是楚俊极力拉着王盛一起赚钱发财的根本原因，这一点，王校长心里都比谁也更清楚的，可有些没眼力的人真就看不出来。 令楚俊没想到的是，下午五点半左右，接到了王校长亲自打来的电话。 “小楚，我王洛昆啊。” “哟，王叔，怎么是您啊……” “哈哈，你这声王叔，我很开心，你要叫我王校长，我就知道你会因为昨天的事把我也恼了的。” “王叔，您是您，王丽是王丽，有句话叫儿大不由爹，您想管也未必管的住，但我这人是有原则底限的，不会因为谁而迁就谁，王校长您当初为我考虑，硬把马副校长带走了，我心里有数的，别的不说，就这一份恩情，我肯定带着我盛哥一起发财，再说句心里话，要是王丽非要插一脚进来，我会把盛哥这个合伙人资格取掉，我带他玩别的去，赚钱的买卖多了，千行百业，行行都出状元，但我不想和王丽这种性格的人有交集，她这性格以后会遭来好多麻烦的，我也不怕王叔您听了不开心或不高兴，有啥说啥，我楚俊就是这脾气。” “哈哈哈，好好，非常好，小俊啊，你哪天是不是请叔吃顿串啥的？我要喝五粮液啊，王盛那臭小子吹的，跟你出去就能放开肚吃，又有好酒喝，就眼红我了，王丽呀，小时候惯坏了，她还要经历社会的波折才可能感悟新的人生，光嘴说是没用的，父母也不可能扶她走一辈子，咱们不说她了，她也二十七八人了，慢慢会懂的……” “王叔，今晚上啊，九点串串香见，您肯来，我这还有25年老陈茅啊，五粮液也不行，往后再上……” “好小子，25年老陈茅，我非得去，就这。” “好。” 挂了王校长的电话，楚俊就知道他亲自打来电话肯定是听他夫人说了什么，掂量轻重，觉得有必要和楚俊亲自交流一下。 王校长果然是王校长，大度的很，气量十足，真有胸襟气魄。 这样的人，楚俊十分愿意结交的。 不过怎么说，因为王丽的事，与王家之前的十分和谐关系也被破坏了至少一分。 因为王校长和王丽的血缘关系是事实，是不可更改的。 就在他点了支烟，准备六点钟进食堂忙活的时候。 韩芬推开食堂办公室的门入来了。 她脸色有些难看。 “姐，这是咋了？谁惹我姐生气了？我找俩人打成他残废……” 楚俊立即跳起来表示愤慑，不管是他故意夸张装的还是真的这样想，都叫韩芬十分感动。 白了他一眼，“还打？已经都残废了，再找就死了。” “啊……” 楚俊猜到是谁了，但只能装啥也不知道，“谁啊，姐。” “你别管，你再给姐想办法拿四万现金。” 说出这话时，韩芬望着楚俊的眼神有焦灼的期待，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个欲壑难填的那种人，上午刚跟你客气了一句，你下午真就张嘴再要四万？ 她也怕是楚俊的一句客气话，毕竟这年头儿，一万块都很吓人了，别说四五万。 “嗯嗯。” 哪知楚俊当即点头，抓起电话就拔号，“喂，小棠？嗯，你那边跟六叔提四万块出来，让张全开车给我送过来，嗯，就这……” 等他挂了电话，看见韩芬正在抹眼泪。 她是真的被楚俊给感动了。 二话不说，连问一句你要这么多钱做啥的话也没有，直接就提四万过来。 这是多大的信任？ 女人是理性动物，也是非常容易被感动的，韩芬被楚俊的行为感动就太正常不过了。 “姐，你别哭，多大点事？有弟弟在呢，一会张全过来，叫他跟你去，那是部队侦察连出来的身手，五七个壮汉车一眼就能搁倒，谁敢动一指头，你叫张全抽他，出了事我兜着。” 这就更叫韩芬感动莫名了。 她又白了一眼楚俊，“胡说啥？还出了事你兜着？你兜得起呀？正正经经给姐做你的生意，少整歪门斜道的，只要你行得正，坐的端了，谁要欺负你，姐饶不了他，你看姐整不整死他……” 韩芬也要霸气的时候，只是她不轻易外露罢了。 也就二十来分钟，张全就拎着个黑皮包进了食堂办公室。 “老板，这是四万块钱。” 他彪悍的体形予人一种十足的安全感，目光犀利非常，更显得气势冷凝。 “山哥，你一会跟着我姐去办事，谁要敢对我姐动手动脚，你给我抽他，不过，你那手脚太重，悠着点啊，呵呵……” “……” 张山傻笑挠了挠头，“放心，老板，我现在会制披萨了，对于力量的掌握更上了一层楼，轻重有精准的把握呢。” “哈哈，那要恭喜你喽？” “老板，你就别涮我了，”他又挠了挠了头嘿嘿笑。 韩芬一看这条汉子，实诚又忠心的模样，心说我弟就是会用人啊。 “姐。” “嗯？” 楚俊一指张山，“姐，你要有啥私事用车什么的，直接给张山打电话，他就算不在也能派别人过来，他现在是我公司安保队长，又兼小车队队长，十台车全他掌握的，” “嗯，我知道了。” 韩芬越发觉得自己认了这个弟弟真是这些年来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楚俊又对张山说：“山哥，但凡我姐用车啥的，你最好是亲自来，除非有事走不开，我不想我姐的事更多人知道，毕竟我姐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得注意一些影响，你明白？” “明白，老板，我亲自过来，你放心好了。” “行了姐，你领着张山哥去，别在我这打扰我工作了，我要去炒菜了呢……” “臭小子……” 虽然被楚俊撵走，韩芬心里还是觉得无比烫贴，正因为这样姐弟间才更没有多余的间隔。 等这俩人一走，楚俊也就松了口气，韩芬未来的一些隐患可能提早的清除掉，这倒是一件好事，对自己来说也是好事，因为韩芬丑事曝光是引发韩家事件的最重要诱因，把它厄杀于摇篮之中，那就不一样了。 楚俊也不知道韩芬具体要去做啥，但是这时拿四五万块钱去解决的事，那必然是大事。 以韩芬的工资待遇来说，各种补贴和工资全加一起，一个月也就四百多点？她自己要攒四五万得多久？十年？ 她那事是95年曝光的，显然她没有耐性等十年，至少一二年也等不了，所以才进了泥坑的。 自己的出现就是阻止了她再陷身泥坑。 当晚，九点，楚俊又赴串串香。 第133章 阳谋 楚俊到了时，王校长和王盛还没有到。 他看了一下时间，自己来的也不能说早，刚刚九点过五分。 刘老板见楚俊一个人，“哟，老弟，今儿你自己？” “一会王盛过来，你告诉他们我在哪就行了。” 楚俊拎着一瓶25年的陈茅，这酒浓度高，三个人喝一瓶就差不多了，估计能晕晕乎乎的。 他自己要开车的，自然也不准备多喝。 入了雅间等了约模有四五分钟，王盛就领着他老子王校长进来了，果然就他们父子两个人。 撸串喝酒，也没谁提不愉快的事，王盛姐姐成了一个禁忌话题。 席间，王校长说到下个学期一中食堂的承包，让楚俊直接递交承包申请书，校方开会讨议，但是一中这边情况又不一样，瞄着一中那个食堂的人可是真心不少。 “……现在一中食堂的承包商是市里第一大饭店‘醉仙居’的老板陈立强，这个人有些强势，市里也有一定人脉，虽然食堂搞的不温不火的，但是还有人替他说话，” 王校长透露出这个消息，等于告诉楚俊，你要承包一中食堂，估计是要和这个陈立强竞争的。 楚俊倒是不怕竞争，“他承包合同什么时候到期？” “这个学期结束就到了，但是合同中有一条，他可以优先续包，当然，前提条件是食堂搞的挺好，但是学生们普遍反映现在的一中食堂饭菜糊弄人，也不推陈出新，价格也死贵，倒是前一阵子也学你推出了套餐包月，但是价格是76元，饭菜质量也没有提升多少，象征性的加了一道荤炒，评价很一般，而且逼着学生们包月，不单卖给非套餐票的学生，结果，导致了一部分住校生的流失，他们宁可吃泡方便面，都不接受那位的强制餐规，校方也出面警告过了这个老陈，但此人推三阻四的，居然不接校方的茬儿。” 王校长很显然对这个陈老板很不满，但似乎又无奈。 “王叔，看来这位有点难缠？” “嗯，人脉很广，我叫校方警告他的强制手段废除，他没搭茬儿，反而有好几位出来替他说话的，包括我上锋在内，一个个来头都可比我大哟，呵呵……” 这才是叫王校长倍感压力的原因。 不过，楚俊倒是知道王校长这个刚正不阿，想用这种方式压倒他没可能，除非一中换校长。 楚俊笑了下，“王叔，新学期你可以来个竞标选承包商，正正规规的，谁也说不上什么，我来跟他争好了，我倒想看看他有什么优势？” 王校长点了支烟，“人家还亲自给我打了个电话，你猜说啥？” “哦？王叔你说。” 楚俊倒是想听听那位说啥。 “人家说，能当一中校长的人可不止一个，说我不能一上来就打压他这个承包了一中食堂三年的老功臣，但却不提他这三年积压了多少怨愤，就我所知，一中住院生1500多人，进食堂吃饭的三分之一不到，也就说是另外三分之二都是自己出校外吃或干脆就泡面，好多家长都有意见，但这状况一直未能改善，我既然到了一中，肯定先要解决学生们的吃饭问题，总不能叫孩子们吃不好？” 一中是市优第一的中学，尤其是高中部，在全省都是有名的，排不进前五也在六七名的位置。 而且高中实施封闭式的教学，加上初三也进入封闭模式，所以住校学生在1500人以上，全校的学生有四千五的样子，绝对是东岐市第一大中学。 “这么说，那位隐晦的暗示王叔你，再找他的茬儿，一中校长可能换人？” “他大约就是这个意思？” 楚俊摇头笑了笑，“王叔，别的我不敢说啥，但有一点我基本能给您个保证，一中校长换不了人。” “呃……” 这倒是叫王校长感觉十分的意外，楚俊还有这人脉啊？ “您这么好的校长，全市也找不到第二个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三中食堂的改制成功已经上了电视新闻，下一步可能要在重点中学推广，叔您有这把上方宝剑谁都挡不住您对食堂承包的改制决心。” “呵呵，看来食堂专访那个还有下半集？” 王校长是聪明，立即猜到了什么，这对他来说是大好事啊，是肯定了工作作为的一种褒奖赞扬，也是很正式的社会认可，一但获得推广，那就要形成大潮的。 有一句话很多聪明都知道，叫顺势者昌，逆势者亡。 大潮流所向，你要螳臂挡车？会死的很难看的。 “叔，这下半集是我们需要它有，它才会有，这事我来推动，叔你忘了我现在承包着电视台食堂？下一步是日报社的食堂，呵呵，” 楚俊当然不会放过日报社，那比电视台的人多一倍，偏偏也在韩芬姐的说语权范围内，她自然要推行食堂改制，就是为了叫职工们先吃好吃饱了饭，这样才精力做好工作呀。 “报社啊，呵呵……挺好的，小俊你这个连锁承包产业链还要扩张？哈哈哈……” 电视台日报社要是一起对食堂承包成功事例把大型的重点推广，想不火也难啊，想不出名更难，想不引起社会广泛的注意尤其是难。 对于某些人来说，他化解不了这个强袭，因为楚俊这招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阳谋一出，阴谋退避，甚至连招架之力也没有。 这顿酒喝的很舒心，王校长是这么认为的，尤其是楚俊说的那句‘一中校长换不了’，他很清楚并不是倚赖在群众眼睛雪亮的基础上，楚俊肯定还有别的倚仗，但有些话人家不会讲明的。 王盛就听不出来，但他也知道前一阵子有人抢新贸城门面楼的事，结果被楚俊随意就化解了。 要说楚俊没点办法和手腕，他怎么能做到这一步？ 和楚俊合作的几位东岐富绅都不问那事，他们只看结果就知道楚俊的厉害了，与他合作没选错人。 结果，王校长当夜回家，就提笔写了一份《关于一中食堂新学期竞标工作安排》。 第二天，王校长就召开了校会议讨论这个事。 这种强硬的态度，一石击起千层浪。 也就在同一天，《东岐晚报》和电视台晚间的地方新闻都再次把三中食堂改制成功的事绩播报出来，这次还加入了当天中午对好多学生的现场采访，学生们喜笑颜开的大力称赞，有的说再不想我妈做的饭了，和我们学校食堂比，我妈做的饭实在是……我都不知道我咋长这么大的，我认为这是个奇迹…… 看到这一段，全市当时看电视的人都笑翻了，这个学生也一夜成了名。 一连两三天的电视日报对三中食堂承包成功的事绩褒赞，一股潮流也就真正形成了。 尤其最大的受益者除了楚俊，就是之前的三中王校长，即现任的一中校长王洛昆，他那篇《关于一中食堂新学期竞标工作安排》也在第三天被刊登在了《东岐日报》的第一版下方，这个重视级别……呵！ …… 啪！ 醉仙居的陈大老板忍无可忍的把茶杯摔在了地上。 他想不到王校长的反击如此犀利，态度如此的坚决，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啊？ 但他发现自己好象又无可奈何，故此气的只能摔杯子。 “老板……” 旁边有个声音传来。 陈大老板偏过头望着自己的高参苟富贵，人送绰号老苟（狗）。 他脸色十分阴沉的道：“你讲……” “老板，如果是正常竞争的话，我们不可能争得过那个姓楚的小子，他现在太火了，据说他眼下正在准备承包日报社的食堂，推动此事的是电视台那个姓韩的女人……” “马台长肯定回不来了，现在是姓韩的女人在主持工作，你说她有没有可能再进一步？” “老板，她要是把电台日报社的食堂都整改成功，这就算是工绩呀，为她歌功颂德的自然少不了，老马栽了个跟头，也猜着和这女人有关，倒是不晓得她背后有什么人脉……” “这次的事，你说一中王洛昆和姓韩的女人有没有暗中互联？” “这事他们都受益，包括那个姓楚的小子，我觉得他们三个都有可能交集，毕竟他们是最大受益人，有些事透过现象看本质并不难，谁是受益者，谁推动的痕迹就抹不掉。” 陈立强叹口气，“即便知道这些也改不了我们的现状，下个学期一中的承包估计没戏了，” “我们不是还有优先权吗？” “还优个屁啊，现在一中有多少学生骂我？你心里没点逼数？” “……” 老苟垂下了头，没敢接这个茬儿。 “我拿姓韩的女人没辙，拿王洛昆没辙，这口气得有个出处？” “老板，你是说姓楚的？” “还能有谁？” 老苟一脸正色的说：“上次发生在一品香的事，老板你知道不？” “白世忠那里发生什么事？值得我去关心吗？” 陈立强有些不悦。 老苟忙说：“陆天雄的那事，这位可是曾经能叫丁占魁都低头的人物，现在呢？” “哦，建总陆宝衡的公子，这我知道，那小子不是涉案了？被一品香白世忠给告了？签单十几万不还钱，结果害的老子也背上责任，倒不是个省心的货……” “这背后，有姓楚那小子的影子。” “哦？” “我给老板你仔细讲下……” 第134章 前浪死在沙滩上 陈立强和他高参老苟最后商讨出个什么结果，别人不清楚。 反正，第二天的下午，坐在电视台食堂办公室的楚俊接到了一个意外的陌生人的电话邀请。 “哪位啊？” “敞人陈立强，醉仙居是我的，楚老板你好。” “哦哦，醉仙居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啊，那太知道了，原来是醉仙居大老板呀，你好，你好。” 听楚俊这么客套的说话，陈立强都能产生一种被别人崇拜的错觉。 但他心里知道，这个姓楚的小子铁定不会崇拜他，而是在针对自己，他和王洛昆穿一条裤子，他要在来年的新学期抢走自己一中食堂的承包权。 这是个虎视眈眈不可小觑的敌人。 听说此人极为年轻，老苟也说了一品香陆天雄事件的始末，据闻陆天雄被一个女人骂的狗血喷头，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就是姓楚这小子，事后丁占魁和白世忠都改变立场对楚俊示好，这里面内幕是什么？ 传闻是传闻，内幕是内幕，传闻中可没楚俊什么事，甚至都没人提他。 但楚俊在一些知道内幕的人眼里存在着，比如老苟。 可是内幕很深啊，老苟也就知道点皮毛。 那么，想知道更多的内幕，就得和楚俊打打交道了，所以陈立强从别人那里找来了楚俊的联系电话。 “楚老板，我是想跟你谈个事的。” “叫我小楚就好，我刚做生意，和陈老板你没得比啊。” “小楚，你太谦虚了，咱明人不说暗话，我就开门见山的讲了，新学期一中的承包权我让给你。” “呃，陈老板，这个让字，我没太懂，你有新学期的承包权？” 楚俊就是楚俊，一句话怼的陈立强嗓根窝里去了。 你还有承包权？真的吗？ “我有优先承包权，这个一中也要承认的。” 陈立强还撑着。 “陈老板，我看过王校长那个关于食堂承包的稿，都发日报上了，施行新的承包办法，以前的一切作废了，所以我就是不明白，才问一下陈老板你，你这个让字从哪来的？” “呃……我回头看一下那个承包新办法，我还真没有注意这事，小楚，能不能出来坐坐啊？” 看来这招一点用没有，再聊下去就是自取其辱了。 陈立强不得不岔开话题，他也试探出了楚俊并不好相与，这个人，不简单呐。 “陈老板，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我现在蹲点食堂教人炒菜呢，饭点都要充当大厨，根本是走不开，你要有事咱们电话里说也一样，你讲就是了……” 楚俊婉转的拒绝了邀请，你有事说事呗，和我很熟吗？邀我坐坐？我真没时间给你坐的。 那边的陈立强一阵气闷。 但他强压着愤怨，尽管心平气和的说：“小楚，我也联系过了丁占鬼丁老板，新贸那幢迎街的门面都在你们手里，我更听说要搞餐饮一条街，这个提法不错嘛，我做为东岐市餐饮行业龙头的第一人，如果不参与这样的盛事，岂不是叫人笑话了去？没别的意思，就是参个股嘛……” 楚俊一听差点笑喷，这位自我感觉良好，还标榜他自己是‘东岐市餐饮行业龙头的第一人’，这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啊。 “呵呵，陈老板，社会在发展，时代在前进，行行业业也都在蓬勃的发展，改革在潮中要的是百花齐放的新市场格局，而不是谁鳌头独占或一枝独秀，人人都在努力开创新局面，自己要是不谨省，或固步自封就有可能被时代所抛弃，有句话这样讲：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楚俊就差指着陈立强鼻子说‘你就是那个前浪’。 陈立强气的想将电话筒扔掉。 正好韩芬刚刚走进来，就听到了楚俊讲的后半段话，尤其最后两句还挺押韵，她噗哧就笑了。 “当然……”楚俊没给陈立强说话的机会又道：“陈老板要参一股，我是举双手欢迎的，我们新公司很缺资金的啊，这样，陈老板，我说服其它股东们，挤出10的股权给陈老板你，只是……” “只是什么？” 陈立强听到这话，把气先忍了，真能搅进他们新公司做股东，自己哪怕不赚钱也要当好搅屎棍。 “只是价格有点小贵，” “无妨，小楚你说，我听听有多贵？” “呵呵，我知道陈老板财大气粗，贵是针对别人来说，对陈老板你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这10的股权也就500万。” “什么？500百万？” 陈立强差点没晕过去，照这么算你新公司总计值五千万喽？ 小孩子都能算出来，10是500万，100不是5000万啊？ 搁在1990年这时，资产5000万的私企，那绝对是东岐市民营企业第一家巨无霸了。 别说5000万了，现在东岐市都数不出十家资产上了一千万的私营企业。 “陈老板，你不要惊讶，我们公司现在已经成立完毕，所以股权升值，你要在公司筹备期间参与会比这个便宜，但现在是叫别人挤出自己的股权给你凑10，你说，换了陈老板你会以原始价出让吗？我余波未平个例子说一下，一机电的罗长坤罗老板，以十部豪车折资参股，这十部车价值四百几十万，现在叫他让出一些股份，他甘心原始价让给别人？要不陈老板你自己去说服一下罗老板？” 一机电的罗长坤掌握着东岐市豪车的市场，近日听说联手老魏老曹他们斥资数千万，拿回一百多台数十万的豪车，准备大干一场，这样的人物，陈立强都没有多大底气去和人家谈那事。 说起来陈立强也勉强挤身东岐千万资产的私企之一，可是他的负债率也高达75的，快成负翁了啊。 之前他就没想过去新贸城那边打造餐饮一条街，他认为那边没有餐饮氛围，整屁的一条街？ 其实楚俊也是想都开成大快餐，可是表舅祈国华不乐意，他就喜欢高大上的酒楼格局。 如果听楚俊的整体搞成快餐店，那新贸城那边就是快餐火爆的集聚地。 那边的的人口流动率太大，快餐又面向底层民众的，餐厅爆满是可以预见的，这钱不赚你等啥？ 问题是有些人看不到这个前（钱）景。 祈国华也算个异类，他死要面子的人，又是玩煤的，他真心看不上赚饭菜的小钱，所以他宁肯不赚钱也要开高大上的高档大饭店。 陈立强一直就没琢磨过在新贸城买门面开新店，除非他转行做商品，不然才不会去新贸城。 现在听说楚俊要在那边整餐饮一条街他才急了，因为他也明白货卖一条街的大优势。 当餐饮氛围一但形成，往那里去的人就多了，这家满我们进另一家啊，那就是家家满的火爆生意。 然而这个门槛现在被楚俊抬高了，10就要500万。 而10进了股东会，怕是小股东，连参与决策的权力都没有？ 有的可能是建议权，但被不被股东们采纳是另一回事了。 不能参与决策的股权要来做啥？纯分红？谁相信他们就能赚到钱？赔了呢？ 话说回来，楚俊就是有排斥陈立强的意思，才故意抬高了股价，但也不能说过份，他们新公司的10股权还真值个四五百万的，因为他们自己都看好公司未来的发展。 “陈老板，咋不做声？考虑考虑？” “那个，我考虑一下。” “那行，三天没收到陈老板的回信，我就当陈老板你自动放弃了。” “好的，你忙着，我们回除。” “陈老板客气。” 楚俊这边挂了电话，朝韩芬一笑。 “姐，你咋来了？不忙。” “我过来跟你说一下，日报社食堂的承包上没啥问题，你尽快派人整弄……” “两天，最多两天，姐你也看到了，我这现在人手超足，刚招了200多人的厨师队伍，拥挤的很，日报社那边我去撑几天，放个大拿，领十来个人就足够了。” “嗯嗯，姐发现你办这个太利索了，现在人手充足，更是接手的快。” “嗯，前期发展肯定慢，现在就不慢了，人才储备还是很重要的，电视台和日报的轮翻轰炸，效果好的很，都有几家单位在联系我做食堂承包了，呵呵……” “是吗？有没有你想去的？” 韩芬坐了下来问。 “有啊，尤其是工行和建行这两家，呵呵，打理好了关系，以后好贷款呀。” “你倒是会挑去处。” 楚俊一笑，“姐，我肯定得挑啊，单位太穷我去做啥？赚不到钱的，象工行建行这种单位，员工们的薪水福利都是不错的，一些行委局办都比不了呢，我肯定愿意承包，哈哈。” 要说电视台和银行比起来，福利待遇都不敢说比人家好，政府男银行女的新班配度是最佳组合，现在已经有了这个流行的早期苗头，毕竟谁找对象也是挑工作好家势好的，银行自然是第一首选。 话说回来，能进了银行工作的那都是有点办法的。 能把东岐建行和工行的食堂再拿下，对楚俊又是一大进步。 韩芬这时低声说，“小俊，要谢谢你。” “啊……” 楚俊有点怔。 “那钱为我解决了大问题。” “钱花在刀刃上就是最大的价值，姐你能轻装上阵工作，我也开心嘛。” “周末去我爸妈那边，上次我妈就叫我妹邀请你了，只不过我爸去了省城几天，这事就放下了。” “是不是，呵呵……” 上次送了三条腿去韩家的事，楚俊还记得。 他也期待着第二次登韩家门。 第135章 丈母娘又上门 两天后，日报社食堂正式开火。 这边比电视台的人多，而且几乎有一半是临时工。 临时工们的吃饭问题一直是个他们发愁的问题，毕竟赚的工资要少些，吃喝上就要苛刻自己。 食堂承包对于这批临时工来说是大好消息，每月65元的套餐，可以叫他们吃的肚儿圆又好，头一天就差点把食堂给挤塌了，加上正式员工一起涌进来，那场面可比电视台那边厉害多了。 论员工们的福利待遇是要比电视台略差一些的，但在食堂餐费上也同样有补助，看齐电视台的标准，临时工都给一元的餐补，一个月相当于30元餐费补贴，这对临时工们来说还是很好的消息。 而楚俊改制的65元套餐标准是在他全部连锁承包单位实施，正式从十一国庆节开始的。 而日报社办了套餐的人是360多，买单炒菜的人几乎全是正式员工，临时工们偶尔改善，或大家凑份子买单炒，毕竟单炒菜油水肉更足，谁也经不起诱惑的。 照当天的营业额算，楚俊发现日报社比电视台这边还给力，毛入就有5000多。 就这个收入，纯利都有4000多，一个月算下来就是十二万，果断是比电视台的纯利润更高。 楚俊都不得不沾沾自喜一番，因为月入又上了一个档次，上次计算是二十来万，现在算计又加了十二万。 次日，楚俊热情高涨的继续在日报社蹲守，而电视台那边，两个表弟之一的林奇留下来主持，另一个林柯被楚俊带到了日报社，准备把他培养成这边的大拿一灶。 快中午时，工行的办公室刘主任就亲自找上了日报社，要跟楚俊谈承包的事。 刘主任见楚俊要忙，就以参观的态度留下来吃饭观察，发现整个中午食堂热火朝天，菜香四溢，这种光景自己从没在工行的食堂中见过，最多也就闻到了个馒头味，哎……这就是差距，单位自己办食堂一来为省钱，二来也为方便，可实际上钱没省几个，饭菜更是整的更猪食一样，员工们守肯骑自行车回家也不入食堂。 直到前几天电视和日报讲述三中食堂的火爆承包事绩，员工们才上行里领导提出食堂整体对外承包的事。 首先第一桩是对外承包可以收一些承包费，其次是不担心伙食质量，而且工员们指名道姓要那个披萨楚来承包。 的确，现在楚俊的大名在承包食堂这块儿已经响彻东岐大地。 人怕出名猪怕肥，楚俊现在就要头痛名声累的麻烦。 不过这个麻烦是令他喜欢的那种。 但凡找他的，都是谈承包的。 好事，非常好。 哈哈，欢迎大家来信来电洽谈食堂承包事宜。 累却快乐的心情还是叫人酸爽的。 工行刘主任吃了一顿午餐，他的胃也就被征服了，一直等到楚俊两点闲下来才跟他谈承包。 因为工行东岐分行总部的人刚过百，不能算多，要的承包费也就低了一些，就象电视台二百多人才3000元，按理说工行这边要降一半的，不然电视台那边都不好交代，显得韩芬故意帮楚俊似的，所以不能落下这个话柄。 楚俊坚持承包1500元，比电视台低一半，这完全是从人数上说的。 刘主任认为太低了，自己回去不好交代，楚俊告诉他，参照电视台的标准来的，不然那边还要叫我增补一千承包费，难道这一千块由工行来补？ 谈判自然是需要技巧和坚持的，不能刘主任说啥就是啥，楚俊不会叫他牵着鼻子走，毕竟工行不会把这一两千钱的收益放在眼里，承包费多少过来都会贴补在员工的伙食里。 在这之前他们每个月划拔给食堂的伙食不少，可是大家吃的并不好，有走水吗？肯定是有的，但很乱，不好查，而且有些人也不想查，所以这事没人提了，现在就是哪怕不赚什么承包费，能叫员工们吃好就是好事。 说实话，承包费这地段就是个表面的形式，没有呢说不过去，有呢，又很难肋，那点钱根本不够做啥的。 对于楚俊来说也一样，三两千块钱的承包费真不个事，关键在于堵别人的口，别因此生出闲话来。 他把这个话和工行刘主任也讲明白了。 刘主任就说回去请示一下。 才送走了这位刘主任，就迎来了建行冯主任的洽谈，楚俊自然是热情接待。 这位倒是痛快的很，他们的人和工行差不多，总部大体规模一样，外设的储蓄所、分理部的也不会回总部来吃饭，不然就是三四百号人了，当楚俊提出1500的承包费时，冯主任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楚俊就拿出承包合同样本，给了冯主任一份，让他带回去给行里领导们看，如果同意就再过来签。 这天就洽谈了两笔承包事宜，看来电视和日报上的宣传效应还是很强大的，而且绝对是一举多得的好事，不光自己这边新增业务连锁，还支缓了王校长那边的新改制。 两大行的食堂若也承包起来，加一起就不比电视台这边差，那么自己的月收益还要上一个台阶的。 这天的夜里又传来了一个好消息，李慧茹和老曹从京城回来了，谈妥了央视黄金时段15秒的广告，这周日正式开播。 而去省城的老魏昨天就回来了，谈的也是周日开播的时间。 不过楚俊没有想到，这天夜里回家却看见丈母娘领着个中年妇女在家，呃，这是谁？ 媳妇正陪着她们说话，见楚俊回来，丈母娘都热情的站了起来。 “小俊你回来了。” 如今王蓉一看自己这个女婿就会笑，打心眼儿里的喜欢加佩服。 这几天她都坐着红霸道跟丈夫老苏往十里铺跑，忙着改棚造塘的事，这里面有她家的股份，她当然乐意忙活。 再说了，能有机会和亲家母他们改善昔日不好的关系，王蓉是很乐意去做的。 能来钱的女婿，那是怎么看都顺眼，横着、竖着、倒着、全顺眼。 钱可真是万能的，能快速转变一个人的旧观念。 “妈，你过来了……” 楚俊虽不认识这个丈母领来的女人，但仍旧朝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的礼貌。 “小俊啊，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原来单位的办公室主任，以前对我可不错呢，姓柳，你叫柳姨。” “哦，柳姨好。” 楚俊忙问人家，他心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位柳姨怕是有点身份来历的？ 只看这位衣着打扮和气质，就比自己丈母娘要高不止一两个层次，丈母娘家虽不穷，但是暴发户的气质不明显，她也从来没有改掉这个气质，或许自以为感觉很良好？ 倒是自己媳妇苏棠身上没有她母亲的那种气质，这个要是遗传给了她，那非得改造改造了。 苏棠还是属于那种恬静淡雅的低调，气质从容、大方，予人稳重不轻佻的第一印象。 这位姓柳的女人也含笑伸手和楚俊握了一下。 “小楚你好。” “姨，您别客气，坐坐……” 既然是丈母娘领过来的，自己多少都要给予人家一种礼遇态度。 苏棠就挨着老公坐下来，表现的十分淑贤温柔。 “两个人真是朗才女貌。” 柳姨笑着跟王蓉夸奖楚俊苏棠他们。 这话王蓉就爱听，“可不是啊，他们俩绝对班配，金童玉女，我们全家都说好……” 那是现在，以前都说苏棠这朵鲜花插在了一陀狗屎上。 嗯，狗屎指的就是楚俊。 但是现在王蓉是绝对不认这笔帐的，谁敢提这茬儿，她扑上去挠破他的脸。 她们俩不讲正事，楚俊也有耐心等，因为他也不能主动问个啥。 但是楚俊知道人家来肯定是有正事的，再就是丈母娘不上班好几年了，在家吃劳保，又被单位人找到头上，肯定是有其它事的，不然她就属于被遗忘的那种人，谁还会想起王蓉来？除非想借钱啥的。 果然，两个中年妇女笑聊了两句，王蓉就进入了话题。 “小俊，你柳姨来是想跟你说个事的，柳芸，有啥你就和我女婿讲呗，别客气，” 还好王蓉现在有自知之明了，没拍胸脯保证万事大吉，她怕让自己女婿下不了台，所以还是先听听啥事。 “好。” 柳芸点点头，对楚俊说：“小楚，我表姐夫是陈立强……” “哦，陈老板啊，知道，知道。” 楚俊心说，姓陈的人脉果然广大，拐弯抹角的居然能搬出我丈母娘来？ 其实也是碰巧了，这两天陈立强发愁怎么和楚俊搭上点关系，不然真的别想介入餐饮一条街这个计划，他来回打听，据说市里都很注重新贸城八幢门面改造餐饮街这一提法，商人们非要这样搞，市里面不支持也成了，毕竟不用市里掏一分钱，全是商人们的自主行为，但真要办起来，不仅繁荣了人民群众的餐饮生活，还为市里竖立了好典型。 那么一些必要的政策就可以给嘛，上面的改革指导精神也有提国退民进这一点，就是大力的鼓励民办企业兴起，替代一些一直在亏损的地方国有企业，打破以前的大锅饭传统，彻底叫改革的春风遍地吹。 国退民进的另一种理解是，国有企业让出一些空间给民营企业去发展。 陈立强对市里的一些大方向还是有把握的，他也在寻思一条适合自己发展的路子，但是餐饮一条街这个概念他是没有想到的，之前他还怕自己饭店的旁边再起一家饭店，那就是打擂台的明着抢生意喽？ 就象一品香在一东，小悦仙在南，醉仙居在西的格局，但前两者都无法和老招牌的‘醉仙居’去比，无论是饭店的规模还是经营的档次，又或生意的兴旺度，都是以醉仙居为首的。 而且陈立强是最早插手中学食堂承包的餐饮人，只是这方面搞的很不成功，涉及到成本和赚了赚不了钱的问题，一直令他纠结，弃之可惜，食又无味，搞的他挺不自在，尤其在三中食堂成功模式被广为推崇时，陈立强惹的骂更多。 市里面他也打听了一些东西，尤其餐饮一条街这个概念被重视，有可能给个特惠的几年政策扶持，市里很大决心要改善老百姓的餐饮现状，希望带动行业周边的广泛兴旺，尤其是菜篮子工程，直击市里的建设软肋，能不支持啊？ 别的不说，就一个几年的扶持特惠政策就不得了，哪怕餐饮业的税本身就低。 这就是陈立强发动全部人脉也要和楚俊搭上话的主因。 查到楚俊岳母原来是某某单位，正好和妻表妹一起，就派出了柳芸来做说客。 柳芸拒绝不了，因为她丈夫就在醉仙居当中层主管。 第136章 房都快塌了 这个柳芸一报来路，楚俊就知道她来做什么了。 其实王蓉也不知道原单位这个柳芸有什么背景，她只是知道人家以前就是副主任，现在当了办公室主任，肯定是有点背景的，不是自己能比得上的那种家势。 她说‘我表姐夫是陈立强’时，王蓉也不知道是谁，但就觉得陈立强这个名有点熟。 但是女婿说知道，王蓉就有点讶然望向楚俊，你认识的人真不少啊？ “妈，陈立强陈老板是市里醉仙居的总经理。”苏棠见老妈一头雾水的模样，就解释了一句。 “哦哦……妈想起来了，我就说这个名好象在哪听过，原来是陈老板，去年过年地方台就天天播民企老板们的名，说某某携全体员工给全市父老乡亲拜年了这些话，是不是？” 说是拜年，其实是另一种形式的广告嘛，还不是为了宣传知名度？ 就那么一句喜庆的拜年露脸，那也得花钱排队上，一般人都上不起的，毕竟价格也不便宜。 不过说起醉仙居的陈老板，也算是全市有名的一个人物了，很多中资以上的家庭现在办大宴都在醉仙居那样的在饭店办，比如婚宴、庆生、大公司的年度餐会等等，首先想到的就是醉仙居，然后才是一品香、小悦仙等。 象楚俊同学李彬家开的那个馆叫什么悦宾楼的，压根就没什么名。 在陈立强面前，悦宾楼就是一只虱子般的渺小。 但是现在陈立强这样强势的行业龙头人物也受到了来自别人的挑战，甚至打乱了他未来的布局。 首先他享受不到餐饮业的特惠几年政策扶持就是最大的失策，别管百分之几的优惠，哪怕01都是他的损失。 他自诩东岐餐饮第一人啊，没出现在被市里瞩目的餐饮一条街改制之中，这是多丢脸的事？ 如果不是一中食堂承包的事叫他跟楚俊有了交集，他还蒙在毂中呢，哪怕听到一点风声也不会太在意。 但现在他亲自去新贸城看这了那八幢迎城的三层门面楼，给预他极大的震撼，因为他的醉仙楼不如其中任何一幢大，人家每幢加上地下层都是1440平，而自己的醉仙居毕竟是八十年代初的老建筑，格局太有限，连600平都没有啊。 八幢1440平的门面楼，内部墙上开个门一贯通，那是多大？ 陈立强就知道，自己参与不进这个大动作，东岐餐饮第一人的宝座就坐不住了，好多大单位的客餐也即挪地方，他能看到好多钱都被别人赚走，而自己的醉仙居就这样……歇业掉。 所以一连两天陈立强撒出人马疯了一样打听楚俊。 他也很清楚，自己再打电话过去也没有意义，真想楚俊说的那样去叫一机电的罗长坤罗老板？自己和人家又不熟。 柳芸前来做说客，多少能感觉到当面叮嘱她的表姐夫陈立强的焦燥和急迫心里。 她就是想不通，此时坐在自己对面的年轻人凭什么叫自己表姐夫如此着紧？ “我姐夫说，想和小楚你坐坐，面对面谈，这样才能表达他的诚意。” 说出这句话时，柳芸自己都快要脸红了，怎么看楚俊就是个毛头小子，表姐夫至于吗？有啥需要求他的？ 说难听点，经常去表姐夫饭店的大人物可不少，什么行委局办的头头们都未必能得到表姐夫的亲迎，王蓉这个女婿有什么了不起的啊？倒是说，人长的挺俊挺精神的。 感情这个柳芸都不知道楚俊是做什么的，她来就是为陈立强当邀客官的，有些事，陈立强可没准备叫她知道。 楚俊笑道：“上次陈老板给我的电话，我说给他三天时间考虑，呃，这个时间……好象今天是最后一天，这样，柳姨您既然是代表陈老板来的，我就算他给了我一个回复，明天我正好要去醉仙楼参与个喜宴，或许能见到陈老板。” “哦，明天是周末，就我所知明天在我姐夫醉仙楼办喜宴的可不止一家，小楚你去的是哪家？” “应该是姓丁。” 楚俊想起来，丁占魁的侄子周末结婚要用车的事，办宴的酒店就是在醉仙居。 “那行，我和我姐夫这么说。” 其它的柳芸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话才能谈到这个程度，楚俊等于拒绝陈立强的邀请，但给了他一个见面的机会。 这谱儿摆的很有水平啊。 王蓉都好惊讶，我女婿已经混到这种高度了吗？连经常上电视的名人陈立强想见他都这么难？ 其实柳芸心里藏着更多的疑惑，就楚俊现在住这个逼仄的低矮民房，她都想不通表姐夫为什么要看中这个人？ 这简直就是贫民区里的贫民窟啊，住这的人现在都这么牛了？我这样的还活不活呢？ “那就不打扰小楚你休息了。” 这就是要告辞了，王蓉也跟着要站起来回家。 楚俊他们送柳芸出来，街门口放着辆二六的飞鸽自行车，还是大链盒的，好多老百姓羡慕拥有这款自行车的人。 柳芸就是骑着它来的，不过一出门看见门口那车红色的陆巡霸道，她就有点眼晕心慌了。 月光下车身仍反射着暗绯色泽，霸气的车身和锃亮的轮毂都扎人眼目。 好象之前楚俊进门前，听到那种震的房层顶都落灰尘的发动机轰鸣，这车，不会是楚俊开的？ “王蓉，我顺路送你回去。” 开了自行车锁，柳芸扶着车把跟王蓉说话。 来的时候就是她把王蓉带过来的。 她要不送这位，难道叫人家步走回去啊？那是不是有点失礼？毕竟这趟来是求她办事的。 王蓉正要说话，楚俊先代为答道：“不用，柳姨，我一会送我妈回去，你先走，路上慢点，都九点多了。” “啊，那好，我先走了，王蓉。” “哦，你骑车子慢着点。” 王蓉一听女婿要送自己，心里自然是乐意的，加上她爱显摆的性子，又补了一句，“小棠你锁门去，妈先上车。” 楚俊雅然无声一笑，掏出摇控一摁，嘀嘀两声，霸道的前后黄灯闪了起来，门锁已开。 王蓉就拉开后门等先上去了。 柳芸多少有一些尴尬，还好大黑夜的不怕被谁发现脸上的红。 苏棠进屋拿了锁子出来，把门锁上，也钻进后座了。 楚俊最后上车的，发动机轰一声启动，车前打亮了，将黑沉沉的窄旧街道直接照到路的尽头。 他摁下电动窗，对还未走的柳芸说，“柳姨，你前面走，这段路黑，我给你照着亮，等拐出去上大街就有路灯了。” “哦哦……” 柳芸慌乱的骑上自行车，还闪了一下差点没撞墙上去，脚上用力赶紧蹬了两圈。自行车才走稳当了。 车上的王蓉噗一声笑了。 “哎哟，笑死我了，就这个柳芸，以前在单位可牛逼了，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的，今儿也露怯了啊？二六大链盒的飞鸽很牛吗？在陆巡霸道的面前连个屁也算不上呢，哼！” “妈，人都知道这是啥车了啊？” 苏棠笑了起来。 “臭丫头，以为你妈没文化啊？这车全名陆地巡洋舰，霸道，就是霸占马路的意思嘛，你爸全跟我说了，小俊派了一辆给我们呀，我们天天出村开着，你没见你爸，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头晃的好象拔浪鼓，好象车是他的一样。” 王蓉似乎出了一口气般的舒畅，看着前面扭着屁股蹬自行车的柳芸，忽然心里就平衡了许多。 好象自己从来没比她差？三两年前丈夫就买本田王摩托车了，什么飞鸽啊，能比？ 只不过人家的家势似乎比自己强，哪怕步行也要昂着脑袋，骨子里自有一股傲慢，其实你傲个屁啊？ 在如此轰鸣的霸道面前，你颤抖了吗？柳芸。 “妈，你吃饭了吗？” “我吃个屁呀，和你老子刚到家，准备做点吃，结果柳芸就寻来了，没聊两句就领着她来找你，倒是你爸自己出去吃了东西，老娘我肚子都饿扁了，命苦，泡袋方便面垫饱一下得了，这阵了哪有卖饭的？” 一看王蓉就老不出来吃，也不知道有夜宵。 “老公……”苏棠自然心疼老妈没吃饭，这时候喊老公的意思就很明确了。 “嗯嗯，我明白，咱们去串串香，媳妇你也馋羊腿了？” “那是，嘻嘻……” 苏棠很爱吃羊肉的，串串香不光有烤串，大的还有烤羊腿，是草原吃法，沾着调料下手抓着吃都行，那叫一个香。 “啊，这阵了还有吃处？” “妈，你太老古板了，这两年夜宵街很出名的，半夜三两点都有人去，全是肉，一般人还真去不起。” 苏棠也是说了句实话。 90年这时候，别说半夜出去吃全肉的夜宵，就是白天都舍不得吃多少肉。 就那么点工资，肉已经涨到三块一斤了，这还是猪肉，牛羊肉都看住四块钱，越到年根越贵了呢。 他们一进入东营坊十字路口，楚俊右拐，一轰油门，霸道绝尘而去。 往左拐的柳芸这时才有勇气回头看一眼，只看到了飘扬灰尘和红的剌眼的两个尾灯。 真想不通了，住的那破房都快塌了，开的这车，却是几十万的…… 哎，这叫什么事啊？ 第137章 又哭了 三个人在串串香没留多久，倒是直接来了次打包。 一条烤羊腿，两个猪肘子，另打包两份拌凉菜，把调料啥的都带齐了，直奔丈母娘家，楚俊就怕岳父一个人糊弄一口也没有吃饱，这是要拿回去跟岳父一起享受。 就这条羊腿串串卖就一百块钱，因为加了烤制手艺的钱嘛，光按羊肉斤数算，这条腿算大的，秤了下是十八斤，那就是七十多块钱，人家刘老板能不赚钱啊？一百块卖给楚俊，换个人最少得出一百二三。 回到家四个人又摆开桌子，丈母娘王蓉也是饿了，吃起来没啥形象，烤羊腿沾料，干辣椒面和孜然，非常的香。 楚俊和岳父老苏又开了一瓶20年陈茅，俩人边吃边聊，家里有又油炸花生米，小咸菜啥的，氛围都出来了。 好酒就是香溢满室，引的王蓉和苏棠母女俩也要两小盅，下肚后就脸红扑扑了，但这酒的确是好。 “吃撑了我，老头子，你也是个没情调的，从来没领我去吃个夜宵，咱家说起来也不差一顿串串的钱，可咱俩过的有点太抠了？今儿沾了女儿女婿的光，我自己够吃一二斤羊腿肉，真可怕呀……” 王蓉拍了拍自己略鼓的小肚子，都有些脸红呢。 “妈，你啥时候想吃就吃嘛，你女婿帮你结帐就好了。” 苏棠瞄了眼老公。 楚俊会意的接过话，“妈，刘老板的串串香我和小棠常去，我现在没啥时间，尤其中午晚上，请人办事吃饭什么的都是晚上九点以后，就只能去串串香，您和我爸以后饿了直接去吃，吃完签单，我一块结帐就是了……” 王蓉也知道现在自己这个女婿真不差这俩吃饭的小钱，但她突然就抹了眼泪。 弄的一家人有点没想通。 就听她说：“小兵要是好好的，现在一家人坐一起该多好……” 感情这位当娘的，自己吃羊腿时想起儿子在蹲监狱，心里岂能不难过？ 老苏放下酒杯，瞪了婆娘一眼，“他不学好，不受这次改造，以后都不知闯下多大的祸，这次改造好了，以后还怕没好日子过？你还哭个屁啊？” 其实王蓉哭是给楚俊看呢，因为上次说过想减点刑的事，但楚俊一直太忙，好象把这事搁过手了。 苏棠掏出手绢给老妈擦眼泪，柔声说：“妈，你女婿已经把事给办了，弟弟一次减刑就是半年，再加上平时的评五好减刑，也能积累两多个月，就是说一共能减八个月，所以他的两年半一共30个月，也就坐一年22个月。” “啊……小俊给办了？花了不少钱？妈这里还有钱，不能再让你们贴钱了，你们现在要做大买卖，也等钱用。” 王蓉高兴的抹掉眼泪望着老苏，“老苏，你快拿钱给小俊……” “妈，你快歇着，一家人办点事也谈钱？要不你把刚吃的羊腿给我吐出来？”苏棠拉着老妈要羊腿。 “臭丫头说啥呢？老娘养你这么大，吃了你二斤羊腿还要我吐出来？” 这边老苏和楚俊不由就笑了。 楚俊这时说：“妈，给咱们帮忙的，我也帮了他的忙，算互相换个情份，过完国庆节，您和我爸去看小兵时，不要跟他说减刑的事，不然我怕他不安份，自以为有了优越性在里面搞事，那可就麻烦了，不说刑白减，有可能加刑的。” “啊……不说不说，不告诉他，我们去看他，就让他好好的劳动改造，听管教的话。” 王蓉吓的赶紧保证，再加点刑期？那可不能呀。 楚俊就睇了眼媳妇，让她提前说明一些东西。 苏棠早在几天就和老公商量好这事了，这时看到老公的眼神，也正是说这事的时候。 她便道：“妈，还得提前跟你这说清了好，我弟那个臭性格再不改，以后真要闯大祸的，那时怕你哭都哭不出来，所以借这次机会，好好让他受受教育，我告诉帮忙的人，让他多吃苦，多锻练，不照顾他……” “啊……天呐，丫头，你是他亲姐姐啊。”王蓉又哭了。 “我还亲姐姐呢？妈，你自己说说，小兵啥时候把我这个姐放在眼里过？惯的都没样了，妈，我是为他好，毕竟我们是亲姊弟，但你要有意见，我以后就不管了……” 苏棠一句不管了，王蓉又吓一跳，女儿女婿这两口子现在有招有办法，有人脉有路数，小兵出来也得靠他们，不然也比前强不到哪去，自己可不能再做蠢事了。 “我就是一说啊，丫头，妈知道你们亲姊弟的，可也不能叫你弟太吃苦？” 王蓉语气软了，但还是有求情的意思在内。 苏棠撇撇嘴，在父母面前只能是自己来充当这个恶人，不能叫老公出面，这样父母有怪怨也没辙。 “也没很很苦，就是在猪场养猪。” “养猪？” 王蓉差点没晕过去了，我儿子娇生惯养的，他能养了猪？别让猪给拱了啊，我可怜的孩子。 …… 回家的路上，楚俊跟媳妇说。 “你妈要是知道小兵累的可能搂着猪睡，会不会拎菜刀来砍我啊？” “不用我妈，我就砍了你。” “你舍得？” “当然舍不得，我拿刀是砍条羊腿，咱俩烤着吃。” “哈哈，还是媳妇跟我好。” “废话，我跟我男人过一辈子，你是我儿女未来的爹，我不跟你好跟谁好去？弟弟啊，他是争气懂事的，我这个当姐姐的自然好好扶一扶他，他要是个不成器的，胡耍乱混欺骗亲人，我既便不会不认他，但也不会帮他什么的，我大舅父子俩的事，真的叫我感觉心凉，亲姊妹们，何至如何？人性真的如此凉薄？” “世界大了啥人也有，媳妇你别想多了。” “我弟弟只要不是那样的人，能痛改前非，我会尽一个姐姐的责任，老公，我是不是也有点凉？” “和凉不凉的没关系，是你们打小就没有培养出姐弟的情份，反而争吵抢东西的时候更多？其实姊妹兄弟们亲不亲都是小时候培养出来的，即使长大了懂得多了，可再想培养那种情份，也错过了最佳时机，不是遭遇生死级别的大考验真的很难再培养出深厚的情感，就象我，打小就对我妹妹好，我爸妈要数落那丫头，我都替她挡，所以在她心目中，爸妈反而不是她最大的靠山，而是我，她在我这撒娇耍赖也就成了惯，但也没有惯坏啊，惯的时候要教他识辩好与坏，再就是这个人值不值得去惯？自己识不识惯？每个人情况不同的，媳妇……” “好，被你这家伙教育了，奖励你睡沙发，让我一个人睡炕。” “别啊，媳妇……” 这是什么奖励？苏棠，你学坏了啊。 周末，一大早起来。 楚俊整理了一下衣着，不管咋说，今儿是去出席喜宴的，别给东家弄个没脸。 他出门就直奔三中，车都在那边放着呢。 因为八台霸道没有都回来，有两台借给袁刚他们办案了。 临时把魏军曹阳他们家的各一台调了来，凑齐了八台红霸道的队伍，祈国华的五个8虎头奔也被祈小美开来了。 楚俊公司自己的五个7虎头奔也洗的黑明锃亮的，十台豪车的阵容，车牌都以7这个数为主。 丁占魁的面子得给，所以楚俊今天亲自带这个队。 曹阳是不去的，他把自己躲在楚秀的身侧后，这小子已经没救了，最近居然想念书，想和楚秀在一个班，疯了。 尤其今天周末，他要带着楚秀张娣她们三个小美女去逛东岐的名胜景点，包吃包喝包拎货。 魏军也不去，和曹阳他们一伙，领着他小对象罗红秀加盟。 楚俊瞪了他们一眼，“你们赶紧滚，别在这碍眼，出去玩就自己找车去。” 俩小子的眼珠子都往929马自达上瞅。 祈小美冷哼了一声，掂了掂手里的车钥匙，“串串香一顿，不过份？” “不过份，一点不过份，姐，你就是我亲姐。” 魏军扑上来想抢钥匙，被曹阳直接从后面勒住了脖子，楚秀见机的快，一下窜上去把小美的车钥匙拿到。 她娇笑起来，“哈，我们的了，上车。” 这丫头霸气十足的进929走过去，她那俩好姐妹立即跟上。 魏军哀叫一声，“姓曹的，算你狠。” 曹阳哧溜一下追上去，接过楚秀递给的钥匙，钻进了929司机座，魏军没辙，只能上副驾去。 不过他们一起去找罗红秀，罗家又不缺个车？再开一辆呗。 他们一走，这边人手也将够，因为之前已经招聘了八个司机，加上张山和楚俊自己，正好十个人。 他和张山一人一台虎头大奔，八个司机各开一台霸道。 楚俊自然是开五个7的奔，而张山去小美家的五个8那台，祈小美直接上了她家车的副驾席。 呃…… “诶诶，你跟着去蹭饭？” “废话，丁秃子用我家大奔，还不给我吃顿饭？他要点脸不？” 祈小美娇哼一声，不理楚俊。 楚俊看了眼张山，有点明白了，看样子这一阵子祈小美就在三中这边泡羊倌儿了？ 看到楚俊的目光，叫张山有点尴尬，他苦笑起来，摊摊手，意思是我也办法。 楚俊有点懂了，象祈小美这么任性的大小姐，她老子都管不了，别人谁能管了她啊？开玩笑呢？ “行了，都上车，跟着我走……” 楚俊摆摆手，车队正式出发。 第138章 豪华车队 老丁一大早就起来去醉仙居坐镇调度了，侄子结婚这事，大哥交给他来操办。 不管怎么说丁占魁也是东岐市的一个名人，人脉十分广泛的，比如当初定下醉仙居来办席，也是丁占魁出的面，不然丁家老大真的定不下醉仙居这样的大饭店。 按照丁老大的意思，儿子结婚就在家里办席多好？主要是图个热闹，说省钱也未必能省多少，90年时婚宴在家办的人太多了，说去饭店办的那都得至少中资以上的家庭，好面子是一方面，也是怕街坊邻居小瞧了。 回头一说我儿子结婚在某某某大饭店办的席，那是很有面子的事。 但是丁老大家的情况真的一般，虽说二弟丁占魁是市里大名人，可因为自己儿子得罪了他这个叔叔，两家关系就闹的小点僵，尤其丁占魁夫人就不准他和老大一家子再来往。 不过结婚这么大的事，丁占魁还是不能驳了大哥的面子，不然老大要跟他断绝兄弟关系的。 而且女方那边要求去饭店办，他们家好歹都是中资之家，实在丢不起人，不接受男方在家办席的建议，当初要不是看着男方是丁占魁的侄子，女方家长是不会同意的，结果女儿肚子都挺了起来，他们才知道新郎这小子不招丁占魁的待见，可把娘家这边人给气坏了。 但是真的没办法了，女儿肚子里有小孩儿了，都快三个月了，这咋弄？ 再就是新娘子认准这个姓丁的小子，不是她自己乐意，也不至于挺着肚子才补婚，已经够丢人的事了，所以娘家这边非要把婚席设在全市最好的大饭店醉仙居，不然宁肯不结这个婚。 丁家也没办法，丁老大才豁出面皮跟二弟丁占魁说这事，平时来不来往就不说了，你侄子结婚你得给个面子？ 丁占魁也是怕老丁家人骂他忘本负义，不敢真的无视老大家儿子结婚这事，毕竟丁氏也挺旺的，要是因为这事在族里臭了名声，可不是丁占魁想要的结果。 所以他提前就把婚礼用的车给联系好了。 说实话，市里面有名有势的富绅也有一些的，但多数是不及丁占魁的，他自己也不过坐一辆老皇冠，要说充当婚车也能，再找几辆差不多的本田啥的，凑个六辆，也算个吉数，倒也不难，毕竟这年头儿，能有五六辆豪车组成的迎亲车队就非常惹眼了。 不过更上档次的还是青一色的车队，比如有的人就能凑来六辆奥迪100这样的迎亲车队，非常扎眼的说。 这时代奥迪100代表的就是官车，而且基本是当地一号的坐驾，再就是大型国企老总的坐驾，比如银行的行长也都是坐奥迪100的，但更惹眼的是大奔驰，那个很多人都认识，但在东岐真不多见，有也是老款，但仍旧气派非凡。 再就是中资以下的家庭，能找来一辆212吉普当一下婚车都很开心，总比小四轮拖拉机强啊。 在村里面用小四轮拖拉机的可算牛的了，其它农家人也就是自己套一辆骡子车，或是骑自行车啥的。 那时候的三大件，自行车，缝纫机，手表。 市里面是彩电，冰箱，摩托车。 丁宏有啥？ 他骗了他二叔好几回，已经失去信任的主儿，别说摩托车了，自行车都没一辆，穷的快当裤子了。 他临到结婚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做错了许多事，然而想挽回已经迟了，只得跪求自己老爸，让他去和二叔去说。 丁老大也没辙，自己四个孩子，三个闺女一个儿子，都宠了这个小子，结果宠出一陀狗屎来，再加上三个闺女嫁的也一般，丁宏的三个姐夫也没啥出息，都是普通人，根本帮不上什么忙的。 还好，这三个老大家的女婿算听话的，也挺厚道能吃苦，都安排在了丁占魁下面的建筑队里当小工头儿。 小舅子结婚，三个姐夫家就凑出了1500块钱，这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再要他们自己家也过不了日子的。 这大早，娘家那边派了两个监工的，盯着男方家这边，并催促他们找车啥的。 别最后糊弄人，雇一辆旧拉达或乃兹车去应付新娘子，那是绝对不接受的，娘家也绝不可能叫新娘子出家门。 丁宏也一大早就在酒店这等着了，他二叔告诉他，找的车会来醉仙居这边集合装彩，头车还要把红绸子编的大红花扎在车上图个喜庆吉利，后面的车也要拴搭红布的，表明是迎亲的彩车。 看看时间快九点了，车还没有来，连丁占魁也有点急了，不过他不认为楚俊会放他的鸽子。 他到酒店大厅服务台拿起了电话，直接打到了三中食堂那里，知道楚俊现在的临时总部基本就设在三中食堂的。 接电话的是在整里帐务的六叔，他说楚俊他们开车趟了，应该快到了。 搁下电话老丁就放心了。 “二叔，这都九点了，您找的人靠谱儿吗？这也太不给您面子了？啥人啊？我一辈子就结婚一次，他耍我啊？” 丁宏这张破嘴就是欠抽的嘴。 他以为他二叔特别牛，在东岐市也是数得上号的富绅，不给他面子的人真心不多，据说老丁手里攥着本市第一张商品房开发的协议，就是一些在行委局办上班的人都想着和丁占魁套个近乎，兴许以后买房能先挑一挑。 丁宏就是扛着二叔丁占魁的招牌四处惹事，经常性把‘我二叔是丁占魁’这句话挂在嘴边。 就这么个东西，丁占魁能待见他？艹尼家二婶的，老子还没做点啥，就被你小子把名声给嚷嚷臭了。 “闭上你的嘴，” 丁占魁不由大怒，哪怕这个侄子今天是新朗倌儿，他也不会对他太客气，真叫他再把楚俊给得罪了，自己找谁哭去？ 他手指头差点没戳到丁宏鼻子上去，“今儿你要是得罪我重要的朋友，老子才不管你是不是侄子，恁不死你。” 大约丁宏也没见二叔发这么大的火，吓的不敢出声儿了。 丁占魁眼睛死死盯着他，“开车过来的这些人，任何一个你都别给我得罪了，说话过过脑子，不说话也没人当你是哑，你要是哪句话替我得罪了，你就去死了……” 周围还有一圈亲戚在，包括正着急的丁老大一家人，三个姐和姐夫们。 他们也都听见了丁占魁的话，见他变眉色脸的怒态，就知道这位丁老总是真的发怒了。 丁老大过来手扶住二弟肩头，“算了，老二，他是个啥德性你也知道，今儿大喜的日子，看哥面子少训他一句，这都九点了，你找的车还没来呀？还要给车装扮红彩花呢，哎……” 不光是丁宏一个人等的心焦难耐了，就是一家人都等不住了，毕竟结婚这种大事，一辈子也就这一回。 这要是给误了啥的，那不是遗憾终身啊？ “老大，我刚电过电话，那边出发了，今儿周末，可能有点堵，毕竟上街的人多，车走起来快不了的。” 这时候路上也没有隔离栏，而且机动车和自行车甚至行人都拥挤在一条路上，非常的难走。 从90年代过来的司机才是真正的老司机，那车开的几乎就是车两边都擦着人的身体走，不佩服你都不行的，有时候刮倒一个挤倒一个都不算个事，而且那年头儿的人就不怕汽车。 路就那么宽，又没有非机动车道，你叫他往哪躲？往哪给你让去？ 正是因为这样的路况，楚俊他们从三中出来往西街的醉仙居赶，也走了有二十分钟，其实路真不算远，不挤堵的话开车过去也就六七分钟的事。 结果楚俊他们到了醉仙居门前，已经九点半多快九点四十了都。 老丁他们一家人都快等尿了，还真以为不来了呢。 但是看到两台牛叉无比的虎头奔带头，后面八台红霸道一字纵排这样的车队，都忘了再说什么话。 这是令人头皮发麻，目瞪口呆的迎亲车队。 光是打头的东f的虎头奔就气派的不得了呀。 8这个数字从来都是最吉利的，尤其五个8这样的车牌，太多围观者都懵逼了。 尤其刚才还埋怨，憋到现在一肚子气的丁宏，看见这队车差点就没尿一裤裆，天呐，这是东岐市最高规格了？ “老二啊，前两台好象不错啊，后面那八辆红的，咋那么大啊？” 丁老大对小轿车还是懂得，但suv越野就完全不懂了，这时代懂得人真不多，反正他们只认小轿车，认为大的就不上档次了，总觉得不如小轿车豪华高档。 其它人也是议论纷纷的，都是不懂车的人，但看到八台红霸道一纵队的排着，也感觉无比的霸势。 啥不能成了规模，一成规模就容易形成大的气场，威慑力就是十足的。 “老大，你不懂就别乱说，那是丰田陆地巡洋舰霸道，那车现在一台售价62万，市里有几个买得起的？虎头奔是好，可全市也就那两台，现在都在小俊他们手里……” 丁占魁的说话，一家全可是全听见了。 什么？ 那一台红车就要62万？ 有人悄悄挤出了尿，狠狠挟住……差点没尿裤子里。 第139章 尴尬 62万是什么概念？ 大约是他们这辈子都不敢想象的一个天文数字？ 就按他们现在每个月250元收入的算，他们不吃不喝攒200年，那时候连重孙子的孙子都睡进棺材了？ 所以一圈人都吓懵了逼。 丁宏只觉得嘴里无比苦涩，难怪刚刚被二叔骂，看来这群开着车的人是二叔也不想得罪的，自己又算个啥东西？ 这时候老丁家再没有一个说话的了。 而娘家那边派过来的两个监工人也傻眼了，这车队……活这么大了真心没见过。 没听丁老板说啊，那红车一台就62万，这也太牛了？ “他二叔，那小轿车也贵呢？” 丁老大的婆娘是故意问呢，好叫丁老二说出个价震一震这些个土鳖们，再叫你们小瞧我们老丁家？哼。 “大嫂，那两台大奔可贵了，一台要130多万。” 后面有俩腿软的已经站不住了，扶着身边的人在打摆子，130万？哎……这是什么世道啊？ 90年这会儿就是这样，穷的太穷，富的太富，是无法想象的那种。 其实到了后世也是一样的，贫富差距仍是天地之大。 只不过后世人渐渐都见过了世面，不至于土鳖的不认识东西了，也不至于吓成这个样子。 但代表身份地位的千万级别豪车摆在面前，仍感觉莫名的震撼。 虎头大奔搁在90年的历史天空下，也就是那种感觉。 就算丁占魁那么有钱的人，也没给自己买台虎头奔享受，说他务实也不是，只不过他也有点舍不得，不是买不起，有银行呢个首款车就提回来了，富人咋有的？开始都不是银行扶植起来的吗？ 没有银行的话，真就没没几个富翁了，就算有也得去矿务局煤窑里去找的。 无论是现在或是以后，所谓的富翁又可以称做负翁，谁不是在玩银行的贷款啊？没有贷怎么做生意？ 这一下老丁家人都闭上了嘴。 一堆人簇拥着下了台阶，迎接刚下了车的楚俊。 “丁叔，不好意思啊，路上挺堵的，来迟了，赶紧叫人把彩绸红花挂上好出发……” 楚俊过来和丁老板握手，人笑咪咪的，倒是很客气。 看到如此年轻的后生开着大奔来的，还跟着我听丁老板这么熟，倒是叫好多人在猜测，这后生是谁啊？ 胸前佩着红花的新郎倌儿过来，哈着腰给楚俊问好，他总算学了次乖。 “你好你好，哥，麻烦你了啊，我就是我二叔的亲侄，我叫丁宏。” 这货好象挺会介绍自己的，咋就听着有点别扭呢？ 老丁都没瞅他一眼，对楚俊笑道：“我侄子，今儿就是他结婚，这是我大哥大嫂……” 至于别人老丁才懒得介绍，没啥事也就别往楚俊跟前凑了。 “老大，这是我好朋友，楚俊楚老板，年青有为的民营企业家，咱们东岐市都挑不出第二个这么年轻的才俊呢。” “哦哦，楚老板，你好……” 老丁听一自己弟弟这介绍，啥？你朋友？年轻民营企业家？楚老板？ 那就必须平辈对待了，再不能在这样的人面前托大了？ “哟，可不敢，丁伯，您叫我小楚就行了，或是小俊都行，别老板不老板的，那是丁叔他夸我……” 楚俊一点姿态也没有，十分的平易近人，叫周围的好多人都顿生好感。 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呀，还开这么牛的车，听丁占魁说好象人家自己也是老板？谁家孩子啊？这么牛？ 人群后面有个年轻人躲躲闪闪的，是跟着过来给丁宏帮忙的，他早在楚俊下车就憋见了他，就恨不得把自己给藏起来，他没想到丁大老板等的人居然是楚俊？ 这位是谁啊？ 原来是楚俊那个老同学，李彬，就是家开了个饭馆叫悦宾楼的那位。 感情他跟丁宏混一起，还不是想巴结丁占魁吗？谁叫丁宏是丁占魁的侄子呢？ 万万没想到，丁老板之前大骂新郎倌儿的侄子就是因为怕他失言得罪了楚俊，怎么楚俊现在混的这么好了？ 距离上次和他见面也没多久啊，李彬就闹心了。 可人家现在开着大奔呢，你不服都不行的。 他也知道楚俊之前卖点什么披萨，后来蹭进三中承包了食堂，结果就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披萨现在火遍了东岐市，他老子都说想上这个披萨，或许能改变悦宾楼的现状也说不定，再赔就撑不住了。 李彬是没脸去找楚俊，那次同学聚会就得罪了他，在他面前装逼没装好，结果给抽肿了脸。 后来卢菲男友出了车祸，在交警队事故处又照了一面，仍旧是楚俊摆平的事，自己就跟个小丑似的。 所以现在一见了楚俊，李彬下意识的就想藏起来。 “那谁，彬子，赶紧上手给车挂彩花，可得小心点，不敢把车刮蹭了，那是130万的大奔啊。” 丁宏谁也不叫，偏把人群中的李彬给喊了出来，叫他去干活。 李彬混来丁家就是想在丁占魁面前露一小脸，说不准以后有啥事能求求人家这位大老板。 他压根就是来做苦力的，虽也知道丁宏现在不受他二叔的待见，可自己只要跟丁宏站在一起，再遇上楚俊也不心虚，毕竟丁宏是丁占魁的侄，楚俊还不得给人家留点脸面？ 谁知楚俊现在直接和丁老板是朋友？这世道……怎么就成这样了啊？ 李彬心说，我是紧巴结慢巴结都追不上这姓楚的脚步了。 此时，李彬被当众喊出去干活，老丁家把按照义务劳工来对待了，喊来喝去的，叫李彬尤其是没面子。 楚俊也不会当是没看见他。 朝正要扭头去做事的李彬点了点头，“你过来帮忙啊？” 李彬以为楚俊不会搭理他，真没想到楚俊居然会跟他说话，而且还是主动的先搭茬儿他。 为叫李彬非常的激动，他忙说：“嗯，我和丁宏算是朋友，他结婚我肯定要过来帮忙的，没想到碰上老同学你。” 这时候李彬再不把老同学这个优势拿出来亮一亮，他就太笨了。 果然，他这么一说，老丁立即打发别人去给车上挂彩花，他笑着朝李彬伸手，“你好，是小俊同学啊？” “呃，丁叔您好，我和楚俊是高中同学，前一阵同学聚会我们还在一起来着。” 他得把和楚俊的关系说的亲近一点。 这么说完，转头看着楚俊，就是等楚俊再给证实一句，确认他这个同学身份。 楚俊能从李彬眼底看到渴望和期许，还有隐隐的慌惶及紧张。 小人物急欲被认可的那心态此时表现的淋漓尽致。 当然，楚俊并不介意为他在丁老板面前证实一下与他的同学身份，老丁多贼猾一个人？他看人或观察事务那太精道，李彬想要扯个虎皮做点啥，肯定是哄不了老丁这种人的。 “嗯，我高中时的同学，家也是开饭馆的，对了，李彬，你家馆子叫啥来着？” 楚俊半转过头问他。 李彬热络的回应，“叫悦宾楼，也是在东街这边，离一品香不算远，” 他压根不知道他这么细致的回答，却是叫老丁明白了他跟楚俊的关系。 老丁这人太精明了，听楚俊说居然不知道这个同学家的饭馆叫啥名字，不说楚俊也是搞餐饮的，这说明他和这个同学有问题啊，再想想，这个叫李彬的和丁宏混在一起，他们就是类似的个性，这能是个啥好鸟啊？ 如果和楚俊关系好，他应该跟着楚俊混才是，追着自己侄子屁股后面算啥事？ 但是老丁不会在人前表现出什么来，楚俊故意问他同学家饭馆叫啥，其实就是在提醒老丁，我和他不很熟。 可这边跟老丁握过手的李彬却要沾沾自喜了，我终于在丁老板面前露脸了，还握手了啊。 以后我要有什么事，自己过去找他，再报一下我是楚俊同学，说不准老丁都给个面子啊，哈哈哈…… 他自己头脑简单，却把别人也想成了头脑简单的货，倒是个奇葩。 “原来你们认识啊？” 丁宏都要羡慕这个李彬了，“好小子，你深藏不露，有这么牛的同学，也不告诉我……” 李彬一笑，“楚俊他忙，我自己也有事，也不好打扰他啊。” 他能说啥？这么说都算给他自己面子呢。 整十点的时候，车队准备出现了。 楚俊可没想着亲自去跟着跑一趟了，他转过头对虎头奔里坐的祈小美招了招手，叫她下车。 这位大小姐是中毒了，陷身进对羊倌儿的苦恋，天天就屁颠儿屁颠儿跟着张山。 不过楚俊叫她，她还是下了车。 一堆人看见大奔上面下来的这个美女，身姿颀长，靓绝寰尘，一时间都要摒止呼吸。 “做啥？” 祈小美还挺不高兴的，然后朝丁占魁笑了下，“丁叔好。” “哟，祈大小姐啊，我都没注意你藏在车上，” 老丁自然认得这是祈国华的独生女，楚俊的妻表妹。 楚俊把车钥匙给她递过去，“你也别坐头车，要不跟我跟丁叔进去喝茶，要不叫开五个7跟着跑一趟。” 头车是要给新郎坐的，她跟着算啥？去了就把新娘给气吐血了？ 祈小美自然不会跌份到替人接亲的地步。 她撇撇嘴，“你请的动我当司机？” 楚俊呵呵一笑，把钥匙递给了老丁，“丁叔，叫你司机开五个7跟着去。” 老丁点点头，接过钥匙回身喊自己司机，让他去开五个7的大奔跟着去接亲，叫楚俊去肯定是不合适的。 他们正要朝饭店里走，旁边过来三四个人，他们簇拥着一个男子。 男子正是醉仙居的老板陈立强。 “楚老板，你可来了啊。” 陈立强伸双手朝楚俊迎过来。 周围一大堆人全麻痹了。 第140章 会面陈老板 醉仙居的陈立强陈老板可是好多市民都认识的牛人。 大家为什么认识他？ 原因很简单，人家老上地方台电视，哪天的电视广告里看不见这位？ 可以说陈立强是东岐市这年代家喻户晓的人物。 陈立强走在街上，诸多的路人都会行注目礼，他们心里说‘这就是陈立强’，‘这就是醉仙居的陈老板’。 在这方面就算是丁占魁和陈立强也不能比的，也许丁占魁的钱陈立强多，但他绝对没陈立强在老百姓的眼里红。 这时候陈立强突然出来，对楚俊极为客气的握手招呼，叫一堆人跌了下巴。 原来陈立强早就打发人在饭店门口盯着了，楚俊一出现就有人去喊他了，他今天也是很早就到了饭店的。 昨天他就在柳芸家等消息，柳芸回来后把楚俊的话一说，陈立强也没办法，只能今天去饭店劫楚俊。 好歹不说饭店是他的地头，不象他去楚俊那里找楚俊，那就显得更低三下四的，爱面子的陈立强也实在抹不下脸来。 当，也是没有逼到他那个地步，不然出村下乡他也得追着去。 东岐市产业龙头的地位一但失去，他以后也就不好混了，加上还有市里给的特惠政策扶持，他怎么能够放过？ 只是楚俊开价就是500万，真把他给吓坏了。 他哪有500万啊？ 别看他是市里名人大富绅，其实也就是顶着个名，你毕竟只是个开饭店的，有钱也有限。 说实话，陈立强就是在丁占魁面前也心虚，他知道自己没人家丁老板有钱。 说到500万入资，他就是把醉仙居抵进去也不够的。 就算他和银行也有一些关系，可想贷出500万来也几乎是没有可能，连抵押的资产都凑不够。 “哟，陈老板。” 楚俊倒是十分含蓄的笑了下。 “丁老板好。” 陈立强又跟丁占魁打招呼，他们也是老相识了，但多数时候就是面上的礼节，也没有什么深交，老丁也经常来醉仙居吃饭什么的，陈立强知道他来就会陪喝一杯酒，要说交情也就是这么一点。 以丁占魁的精明，多少能猜测到陈立强的一些目的，他找楚俊怕不是为了餐饮一条街的事？ 其实这事真要搞起来，丁占魁也跟着沾光，因为这一切要发生在他开发的新贸城地段，说明他的这波开发是非常成功的嘛。 90年时改革还没有更深入，只是刚开始，二三线的城市更是刚起步阶段，丁占魁也好，陈立强也罢，都是改革中摸石头的先行者，是会受到市里关注的，楚俊现在也走进了这个行列。 楚俊这边跟老丁说话：“丁叔，那你先歇会儿，我去跟陈老板坐一阵儿……” “好好，你们去。” 知道他们要谈私事，丁占魁也不便在场，自然不会凑上去。 不过，祈小美会跟着楚俊的，她又和丁占魁没那么熟，凑人家身边去，为了让人家老两口再打起来？ 这年头儿，女人最忌晦的就是有钱丈夫的身边跟一个大美女，那非得闹腾闹腾不可。 …… 在醉仙居三层有陈立强的老板办公室。 这年头儿的所谓办公室，就是有一部电话，一个办公桌，一组沙发，一个茶几，这就是正规意义上的办公室了。 比这个档次差的，就是没有沙发茶几之类，办公桌对面就一把椅子。 比这个更高档的也就是多个三人沙发，茶几大一点，办公室大的再放点花盆啥的，墙上挂点名人墨宝之类的点缀一下。 陈立强本身没啥文化，也不敢装有文化的人，所谓办公室不会挂名人字画，倒是有一幅八骏图。 他招呼着楚俊和祈小美进来，叫人赶紧沏茶。 “二位贵客请坐……” 他还拿出了两种烟，中华和。 90年时中华烟才八块钱一包，但是在市面上也不是能买到的好烟，它还没普及到每个小卖店中去，到底是不容易搞到国货精粹的。 娄时中华烟是官面上的一种象征，和更少数的白皮烟一样，它们代表的意义远不是堪比的。 后世的中华也一直是烟中之王，质量啥的肯定比现在这个时期的更好。 “来来来，抽这个……” 陈立强十分客气的亲自拆开中华给楚俊。 这个脸面得给他，楚俊就接了一支，自己划火柴点着。 祈小美跟楚俊挨着坐的，他们一起坐三人沙发，这时候的沙发基本是钢丝簧的，有时坐上去会咯吱咯吱的响。 这么漂亮的女人，陈立强虽不知道她是谁，但跟在楚俊身边的肯定也不是一般的人。 “给陈老板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妹，她爸是四华矿业老总祈国华，那台五个8的虎头奔就是她爸的……” “哦哦，听说过，听说过祈老板的传奇，五个8的虎头奔更是独一份，失敬，失敬……” 陈立强没想到祈小美是祈国华的女儿，更是楚俊的‘舅’，难怪这小子一下蹦出来，原来人家不是无根无势的小后生。 祈国华在外面的名声很大，都是他用豪车装点出来的，五个6的公爵王和五个8的虎头奔，这代表的都是财富。 别的不说，就这两台车就是200万的资产，轮不到你小觑人家了？ 在东岐市的富人圈里，即便没见过祈某人的还有很多，但也不妨碍他们听过祈某人的传说。 “陈老板客气。” 祈小美淡淡应酬一句，气质极为淡雅的说。 楚俊这边就道：“我的新公司这边，小美她要担任总经理的，有啥呢，陈老板你也可以当着她的面说。” “哦，好的好的。” 这么说楚俊新公司的背后还有祈国华的参股，不然他闺女能来当总经理？ 其实总经理就是最高级的打工仔，是为公司董事会服务的。 一般来说，董事会的一个重要成员会兼总经理，到了后世总经理这个称谓被‘总裁’顶替了。 有的总裁是董事长总经理两个职位一肩扛了，所以总裁的属性要比总经理更强势。 但也有的总裁仍是做总经理的事，骨子里还是个顶级打工仔，除非公司是他爹的，那他这个总裁的含金量就不同了。 总掌一切事务的裁决权在手，这就是总裁最直观的诠释，在1990时还没有什么总裁一说。 而且东岐市这些土鳖富绅们，现在还没流行名片。 大约醉仙居的陈立强是第一个玩名片的人，他也是去了一趟京城之后学会这一套的。 找印刷厂给他做了一几盒名片，上正面就印着醉仙居酒楼，右侧是总经理陈立强字样，背面是醉仙居的简介、特色等等。 他把自己的名片分别给了楚俊和祈小美，脸上多少有一丝得色。 这东西你们都没有？呵呵呵…… 第141章 楚俊的胃口 无论是楚俊，还是在京城读过书见过世面的祈小美，都见过名片。 祈小美捏着名片看了看，她笑道：“哥，我跟我爸建议，他制名片时可以考虑镶一圈金边，看上去是不是更有土豪气质啊？” 楚俊呵呵一笑，“那还不够土豪，要用金子做出来才够霸气，记得给我送个二两重的……” 他们这一调侃，就陈立强有些脸红了，看来这种东西在人家眼里根本不算个啥？ 楚俊也能考虑到陈立强的尴尬，对他道：“不好意思了，陈老板，我的公司才刚注册成立，名片还没来的及做，咱们东岐还是有一些落后的，在名片制作工艺方面真心不行，过一阵子在京城那边联系一家好的美工制作行给大家一起做……到时候给陈老板你张，今天就失礼了啊……” 你还真是失礼啊，我不就发了个名片吗？叫你们公母俩在这拿我开涮？ 但陈立强脸上仍是笑的阳光灿烂的，不愧是老于世故的精明人。 “无妨无妨，” 陈立强都不晓得自己是不是冒了汗？总感觉额头有点发烧呢。 “陈老板，那个事……有考量了？” 楚俊给台阶叫他下，陈立强就坐正了身子。 他忙回应，“楚老板，说实话，500万我的入股我是真拿不起，我就琢磨着我们能不能其它方式的合作？新贸城餐饮一条街这个项目我还是有诚意参与的，毕竟我搞酒楼饭店也有八九年的经验了……” 这话里说自己有八九年经验，其实也是隐晦的告诉这二位，我这是餐饮业里的老前辈，你们真要叫我前浪死在沙滩上啊？ 那天电话里楚俊说的两句话叫陈立强记忆犹新，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他不想死在沙滩上啊。 可是餐饮一条街这个项目就是要致他陈某人于死地的一个项目，他只能参与进去自救，不然就守着醉仙居苟延残喘。 可以预见，餐饮一条街的一但开业，其它的饭店酒楼潜在的客户群体就会大大的缩减。 说都抢走了也不现实，毕竟有好老口味的，但只要抢走三分之一的潜在客户群，那对于一家酒店就是灾难性的大祸，甚至入不敷出。 说实话，餐饮一条街在陈立强看来就是搞死同行的一个大阴谋。 货卖一条街啊，当餐饮饭店也形成一条街的规模，可就要吸引太多人了。 但实际上，楚俊搞的是快餐模式，这把刀并不锋利，不会斩绝同行，他这种考虑是在挖掘现阶段的收益点，而不是要搞餐饮文化。 也可以说楚俊要搞的是一种餐饮创新，是要改变过去好多年老百姓餐饮习惯的一种创新，对传统饭店酒楼的冲击并不大，因为那些人可不一定喜欢快餐，甚至可以肯定的说不会喜欢快餐。 快餐的针对群体是底层老百姓，所在才开在商业集聚区的新贸商城。 楚俊也不想把人都得罪了，这个陈立强的态度也算虔诚谦虚了，没必要再耍他。 “在传统餐饮饭店酒楼的经营方面，陈老板你是有经验的，新贸城这边搞餐饮一条街也就是喊出去的噱头，其实没那么夸张，对于诸多同行饭馆老板们来说，也没有狼来了的实效，东岐市怎么说也有300万人口，餐饮行业远远没有达到饱和，说到底还是老百姓们的生活质量没有提升，赚不了更多的钱，他们怎么可能走进饭店来消费？这一现状不是人为可以改善的，要整个社会的共同努力才可能有结果，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人民生活水平的提升怎么也是个长远规划，我个人意见是，餐饮一条街应该不会打乱醉仙居的步调。” “呃，楚老板你是在安慰我？” 陈立强是越听楚俊这么说，越有一种排斥他的感觉，就叫他产生的危机感更重。 楚俊摇头失笑，“我是个实诚人，不会讲假话，这么说，新贸城餐饮总体开业之后，是会对餐饮业有一些影响，但只能说一些，更多的影响我自己都不觉得有多大，因为我要延续楚氏披萨创造的神话，我是有针对性的……” “哦哦……” “陈老板你也是聪明人，你只要想清楚了我为什么会在新贸城开餐厅，而不是做小商品，你就知道这个餐饮一条街是吓唬人的。” “不过那八幢门面我不可连通了开一家馆子，会有其它风格的餐厅出现，有可能会令一些东岐市的上流人士赏识，有些人有钱就不介意尝尝鲜啥的，对胃口就多吃一回，不对胃口就不去了嘛，实在没必要担忧什么。” “也是，也是……” 陈立强这时候真有点心安了，看来自己是太紧张了？ 还是说这小子在麻痹自己啊？ 他道：“有没有听说丁老板二期的开发是不是还有这样的几幢楼门面啊？” 如果南面的旧商品集贸市场推倒重建成新贸城现在的格局，南北相对，就真正形成了一种氛围，两排十六幢门面全是各色餐饮酒楼饭店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光景？不是一条街都说不过去了？ 问这个话是一种试探，毕竟他觉得楚俊跟丁占魁的关系应该不错，不然他能拿到八幢迎街门面楼？哪怕是卖也不一定全给你呀。 “二期是明年的事，现在还言之过早，别说是我，丁老板自己都未必下了某种决心？商业计划临时更改这种事也不意外，关键看未来的收益在哪里，大家都是做买卖的人，找不到盈利点肯定连自己也说服不了的。” “楚老板，听君一席话，我胜读十年书啊……” 至于楚俊哪句是人话，哪句是鬼话，陈立强一时还搞不清，但有一点他能肯定，自己参与一条街是不可能了，人家排斥。 另外就是500万拿10的股权，陈立强拿不起。 从陈立强这边出来下了楼。 楚俊和祈小美直奔二楼的某厅，那里是丁家举办婚宴的所在。 “你说，陈立强会不会信你的话？” “他只能信，只能观望，我没给他介入的机会，他自己也拿不出500万，这个门槛儿太高，东岐市也不是没有能拿出500万的富绅，但那个人绝对不是他陈立强……” “他还不是怕咱们的餐饮一条街起来抢了他的生意？” “要担心的又不是他一个人，比如一品香的白世忠，小悦仙的张老板，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影响是有一点的，但不至于多可怕，陈立强想参与也是为了市里要给餐饮街的特惠政策，” “哼，政策又没出来，谁知道惠不惠？” “惠是一定惠，就看惠的尺度。” “那我倒要期待了。” 祈小美话里有些嘲讽的意味。 …… 丁占魁一个人在雅间里喝茶，这间雅室就在婚庆大厅的旁边，是另外包下专门接待有头有脸人物的，就算人家上份礼金也要退还的。 楚俊和祈小美压根就没有准备礼金的，他们是看丁占魁面子来帮个忙，十台豪车这种忙不是一般人能帮的，你有钱也雇不到，那全是天大的面子，再说你能花几个钱去雇人家？ 两台虎头奔的主人是缺几个雇车钱的人物？你这不是骂人家吗？ 八台红霸道的主人是缺钱的？你信啊？ 丁占魁就安排在人二三楼的楼梯口等着楚俊他们。 他们一出来就被丁占魁的秘书助理引到了他所在的雅包之中。 这桌的酒自然是最高档次的，四瓶五粮液。 现在楚俊绝对有资格成为丁占魁的座上宾，祈小美也一样，他们是合作伙伴嘛。 “……中午那个刘总也过来的，其它的人我就没有喊……” 老丁还是会做事的，楚俊也不喜欢和一些不熟的人坐。 而且老丁不会问楚俊和陈立强谈了什么，他们远没有熟到那种程度。 但是楚俊自己就先说了，“丁叔，人家陈老板可是盼着你新贸二期再起八幢迎街门面呢，呵呵……” “哈哈，之前就是这么规划的，南北相同，形成一种氛围，其实还是要现有的八幢经营出了成就，如果租的租。售的售，到了明年还没有动静，还是会影响二期开发的，我现在就盼着餐饮街火啊，你懂得，” 是啊，餐饮街一火，人满为患，二期的房出来就能圈钱的，但是怎么定价？老丁也有重新考量，餐饮街起不来，价就不考虑提升了，可餐饮街一火了，势必带动周边一片兴旺，粑粑也能卖出去？ “小俊，二期门面虽然是坐南朝北了，但是……你不考虑留几幢？我这肯定优先你。” “两幢肯定是要留的，我自己不会用，但考虑到转手给一些关系户也是必要的，多了我就不参与了……” 楚俊这胃口的尺度把握的非常好，令丁占魁心里也舒服。 他哈哈大笑，“没问题，这两幢的位置你挑选，” “和我现在的两幢面对面就行了。” “好好，我记住了。” 老丁十分开心，又问，“小俊，你觉得二期门面定个什么价合适？” “丁叔啊，明年的事，你现在考量是有点早了，我也摸不准这边餐饮门面将来开业后的情况，到时候视情况再考量，现在肯定不能定价的，别为了早收那点回款就亏了大头儿，你说呢，丁叔？” 这就等于给丁占魁出了主意。 “对，正是这个理儿！” 第142章 好消息 丁占魁自然想楚俊的买卖能够兴旺，这样显得他的开发也是成功的。 尤其在新贸街这一带打造东岐市商贸中心极有价值，地价就会直线上升，这完全会影响到他后续的开发收益，所以丁占魁是极其重视的，现在能给楚俊他们的优惠他都要给的，其它的都不考虑，何况楚俊也有令他顾忌的人脉。 这次借助侄子结婚的事，和楚俊进一步把关系拉进了，也是他的一种手腕，他认为有这个必要。 比如建总的刘建军，现在已经从副总提成了正总，完全做主了建总的一切事务，对他来说更是有利的好事。 而刘建军都承楚俊的情，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丁占魁把刘建军也喊过来，其实就是与楚俊加深勾通的，虽说刘建军要更加感激楚俊，但他丁占魁做为中间的推荐人明显是功不可没的，他相信这一点刘总心里是有数的。 另外就是说，刘建国跟他是多年老交情了，似乎对他更加信任。 同时丁占魁也很清楚老刘的心态，他很想和楚俊进一步交集，毕竟楚俊的人脉能予他借力。 如果老是通过丁占魁来给他和楚俊做媒介，这似乎有点尴尬。 倒不是说老刘丢开丁占魁去和楚俊交集就怎么怎么样了，如果丁占魁这样想就是他太狭隘了。 以丁占魁的胸襟气度来说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约摸十一点四十多，老刘就出现了。 见到楚俊已经在坐，老刘非常高兴的与他握手言欢。 虽然只是第二次相见，但对于老刘来说有一种神交已久的感受，毕竟楚俊帮他解决了之前最最迫切的一个大愿望。 所以老刘看到楚俊或和楚俊在一起的人都有一种很亲切也愿意去接受的念头。 老丁见他来了，就借口出去看看情况，留下他们有个交流的空间。 老刘把自己家的电话号写给了楚俊。 中午这顿席也算吃的开怀，间中陈立强也过来敬酒。 他见到建总的刘建军和楚俊坐一起，心里又是咯噔了一下，这位可以说是之前坐着冷板凳现在突然炙手可热的角色。 只看和楚俊一起交往的人，陈立强也能盼断出这个楚俊是个有能量且能办大事的角色，看来自己还是小觑了人家，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能耐了啊？ 然后新郎新娘也跑来给雅间中的几位敬酒，赶上陈立强凑在这没走，陪同过来的伴娘伴郎都十分震惊，原来大人物都躲在这个小雅间中喝着酒聊着天的。 新郎丁宏觉得特有面子，这一下能压一压新娘的小娇气了？ 至少她回了家会跟她爹娘说一些情况的，他们知道之后就可能改变对自己的看法。 楚俊撤走的时候，老刘也跟着一起出来，丁占魁亲自送他们几个下楼。 迎亲车队的九个司机包括张山在内，被安排在旁边一个包间吃饭，也上的是好酒五粮液，只是不敢叫他们多喝，一堆人分了两瓶，每人也就二两的样子。 毕竟他们全是楚俊的人，丁占魁是不可能慢怠的。 而从这天开始，豪华的迎亲车队事绩就被狠狠的宣传开来，两台大奔，八台霸道，合计十台，喻意十全十美。 国人就喜欢讨个吉利的彩头，尤其吉利的数字上都有说法，六六大顺，八八大发，十全十美之类。 很显然十全十美是最强大的阵容，令人羡慕的不能不能。 此前以六台奥迪100组成的气派迎亲车队阵容终于在今天被送进了历史，虎头奔和红霸道翻开了新的迎亲阵容篇章。 当天晚上的地方电视台还隆重的播出了周日盛事见闻豪华车队的事。 同时，央视一套和省一台也先后播出了《红霸道》剪辑。 百车战略销售从这天晚上正式揭幕。 …… 一连两天，工行建行的人都在和楚俊会面，签谈新的食堂承包合同。 一直到第三天就全定了下来，两边全签了下来。 楚俊琢磨着叫俩表弟分别去坐镇这二行，大表弟林奇去工行，二表弟林柯去建行，各带两个正被培训的二灶和三四个三灶，有他们帮忙，应该出不了差子，毕竟这俩表弟也将近锻练二十多天了，楚俊也专心致致教他们，光那二十来个菜，还是能记住学会的。 而楚俊俊则继续留在电视台坐镇，从三中那边把四个堂亲楚氏子弟又调过来一起大力培养，这些人才是他的嫡系。 二行食堂的提前整顿叫六叔去，上午工行，下午建行，怎么也要整顿个三四天。 至此，楚俊的食堂承包又扩大了两家。 现在他总计承包五家的大食堂，分别是：三中、电视台、日报社、工行东岐分行、建行东岐分行； 而就这三四天时间，一机电的‘红霸道战略’已经被掀起热订之潮，每天电话无数。 李慧茹有点撑不住了，忙联系了楚俊。 “小俊啊，来电咨询者太多，有预订意向的也好多，照你之前的建议，我们优先对外地客户全款销售，现在已经收到47人的定车款，他们会在三两天内赶到东岐来提车，照这个势头，我看也就一周时间就能把百多台卖掉啊……” 无疑，她声音里透着难言的喜悦。 说实话，在启动这个计划之前，她虽然也有一定信心，可是到底心里还是虚的，以她最坏的估计，各种广告齐出，最多半年也能售光？边售边还贷，利息压力也就越来越小，若是都压上半年不动弹，那利息也将利润空间大大压缩了，那这次运作就可能失败。 毕竟这么大资本的运作，赚的少都要归为失败，更不敢想象赔钱的那样状况。 这才第四天，定车付款的就将近50人，李慧茹完全把心搁肚里了。 即使是62万的报价，还有人在抢争。 “现在有个情况，小俊，就是有百名之外的客户提出的，预定意向的给了两天时间，现在106台全被定或预定了，后来打进电话的外地客户说可以62万基础上加钱，有多花一万两万甚至更多钱都不在乎的豪客，你说这咋办？” “我去……这么火啊？” 楚俊也是哭笑不得了。 “是啊，火的不要不要的，只能说央视一套的广告太给力了。” 李慧茹现在是真正体会到了央视广告的大魔力。 那30万一周七天15秒的广告太厉害了。 值30万？ 太值了，李慧茹是这么认为的。 多压你一个月，银行贷款利息都不止30万啊。 省台只花了十万拿下的广告，其实有央视的广告，省台这十万花的有点冤了，根本没啥必要。 那时候想的就怕省外不给力，还指望本省开花，哪知现在是全面开花。 “这样，姨，信誉口碑还是重要的，留下预定意向的客户，两日内不回话，就进行加价拍卖序列，有些人实在是有钱，咱们也得给人家买车的机会不是？” “嗯嗯，明白了。” 从楚俊这里得了准信儿，李慧茹更是信心十足。 “信誉是第一位，因为我们明年四月份还有第二批霸道，估计也就这两拔了，霸道已经火了，津港库不可能再给我们第三次大赚的机会了，呵呵……” “那倒也是，我们只放了第二次优先购的款向，第二次提车再想签第三次优先订车签议怕是难了，对方必然提高门槛儿，甚至不跟我们签，他们自己运作岂不是更赚钱？” “可能性很大，但也未必能叫他们占着便宜，国内的改革新风潮毕竟才刚刚开启，这两拔下来就把霸道的潜在用户消化个差不多了，对了，第二批车有多少？红款，这个协议上有写吗？” “有的，他们就怕我们签的不够多，把二批的顶配全给了我们，不光是红款，因为第二批顶配加了另一个颜色，一共是360台，而且给我们的价格都说好了，比上一次的还要低两万，是46万，我估计他们现在悔的要吐血了？” “这个不能怪我们啊，他们不可能预料到霸道一下能火起来，他们认为头两批车能把市场打开就不得了呢。” 李慧茹笑道：“还有个事……” “哦，姨你说。” “就是丰田霸道总部派了人到东岐，因为我们运作的这款车太成功了，他们想和我们联手搞合资厂，但是我们没有生产车的许可证……” “这个消息没有放出去？” 楚俊听的心中一动。 “没有，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 “姨，我记得东岐汽车制造厂开不下去了啊，收购了这家国企呗，也符合市里推出的国退民进的改革政策，有了东岐汽车制造厂的许可证，我们就能和丰田开合资厂，这是立足一个大产业的好事，全力去争取啊。” “好好好，我跟你长坤叔说这个事……” 李慧茹的声音一下激动了起来，“另外，丰田总部为奖励我们这次的运作成功，送了我们一台超配制的陆巡王，是霸道的加长款，w12发动机，排量6800，这是唯一的一台陆巡王，据说价值超过奔驰的s320，玻璃都是防弹的……” “我去……白送的，不要白不要啊，呵呵，” “我和你叔说了，这车奖励给你，小俊。” “啊……姨，我可不要啊……” “要不要不是你说了算，小俊，这事姨替你决定了，你要答应姨一个条件的。” “呃，姨，你讲。” “认我做干妈呀。” “呃……” “怎么？辱没你了？” “没没没，认，我认就是了。” “乖了，现在就改口。” 李慧茹的手腕实在是高，认了楚俊干亲，那以后的关系就大大不同了，干儿子的智慧他们就能经常去用，所以，认亲的代价就是那辆‘陆巡王’，从长远来看，她认为值。 在询问合资问题上，她丈夫建议问楚俊，最后再试探一次楚俊的态度的人品，如果他无私献策，就认干亲，如果有所保留就维持现状。 结果，楚俊没有保留的献策，也没开任何条件啥的，这人品就达到了他们夫妻想希翼的标准。 “呃，干妈好，晚上摆席，我领着苏棠去磕头呀。” “哈……那些都是过场，你干爹不看重，他跟你干妈我更看中你的一颗心。” “谢谢干妈。” “又多一个有大本事的儿子，我好开心的，晚上说啥都要吃一顿的，你几点有时间？” “干妈，这边两个大拿准备去工行建行食堂撑摊儿了，我得加紧再教他们些手艺，忙了也八九点，串串香去？” “那只能串串香了，你干爹来不了，我领你弟你妹去……” 妹和弟指的是他们的亲儿女罗红秀和罗俊峰。 “好。” 第143章 顶级的模式 当天晚上九点，楚俊苏棠去了串串香。 李慧茹带着儿子闺女来的，就他们五个人吃的这顿饭。 其实李慧茹是极精明的女人，她为什么要认楚俊这个干儿子呢？ 原来她看出自己的这对儿女，没一个能继承他们夫妻俩这份产业的，但以后仍要交给儿子罗俊峰来打理的，可惜罗俊峰性格内向，是个学霸型的好孩子，搞专业的东西可能挺在行，但要靠他带企业估计是没指望的，女儿嘛就不用说了。 毕竟女儿将来嫁人就是别人家的，父母不会亏待了她，但也不可能把罗氏的产业给了她，这年头儿重儿轻女的思想尤其是严重，最后夫妻俩一商量，将来罗企还是儿子罗俊峰来挂帅，但可以由楚俊来扶助，这才是认干亲的根源主因。 当然，这些他们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至少现在不会，说不定以后儿子变的厉害了呢？ “小俊，那陆巡王过两天就到东岐，现在已经到了津港，听说正在贴膜布置内饰啥的，都是最顶级的，大约也是丰田总部要传达一种诚意，” “干妈，你想想，霸道真要打开了国内的市场，未来那是多大的利润空间？他们会在乎这点小东西？” “也是，从八十年代开始，日货在国人口碑中确实是好的不能，你看看现在的家庭中，电视啥的都是日货，什么日立啊、东芝、松下之类的，再看看摩托车，本田丰田铃木这些，汽车就不用说了，” “没办法，这个时期我们国内的技术真的不行，压根没有核心的技术根基，想要追上人家还得过些年啊……” 楚俊心中是不支持日货的，可现阶段还真是只能在心里坚持了，因为八九十年代的国内就是日货横行的时期，没辙。 如果楚俊要逆潮流而行，那明天就可能讨了吃，他也不是那么想不开的人。 学会人家的技术再慢慢去搞他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能因为种族世仇的观念就固步自封，那只会落后人家更远。 尤其现阶段国内兼价的劳动力市场，的确是国外一些大企业看中的潜在优势，90年甚至更前的时候能看到这一点的都是极具企业战略发展眼光的牛人。 日企想进入国内市场自然有利可图，可我们也想着用兼价的劳动力去换他们的核心技术，换不来就学嘛，不教就悄悄的学嘛，毕竟我们国人还是很聪明的嘛。 楚俊也愿意自己的合作伙伴是强有力的大企业，如果罗长坤的合资车厂办成了，以后的客饭啥的肯定都是他饭店的，这个别人是想抢也抢不过去的。 帮着罗长坤发展就是为自己发展潜在的优势客户，还有老曹、老魏他们，他们的产业越兴旺，每年吃吃喝喝的钱都能进入楚俊的腰包包，甚至是丁占魁、刘建军他们，这些都是人脉客户呀。 要问九十年代的大饭店靠什么活？ 其实就是大企业好单位的客饭，只要你敢建起最一流的好饭店，质量服务都一流，你就别怕没人来。 当然，适当的签单赊帐是必不可少的，因为这是时下一种流行的风气，被签被赊是一种表达亲近的方式，你看看我多有面子，吃过饭签个字就走人了，老板人家给我面子啊，说明我混的就是不错，你不行？你得付现金。 这已经无关人品和原则的问题了，成了一种流行时，你就要顺应潮流，不然你就干瞪眼了。 现在楚俊很坚定的要把精品菜馆这样的高档馆子开出来，而且他做独家，快餐厅可以合作，也可参与祈国华的大饭店运作，但是最上档次的精品菜馆他是准备单干的，而且是早期会所式的形式，不招待非会员呢。 自己的两幢楼，一幢参与快餐运营，一幢就搞高级菜馆，这边三楼自己改成居家宅用，也方便招待至亲好友。 …… 夜里，在逼仄低矮的屋里炕上搂着媳妇说规划时。 苏棠感觉生活的节奏已经快的令她无所适从，变化来的太快，这左一变右一变的，也就是三俩月功夫。 之前老公幻想美好蓝图未来时，自己也充满了憧憬和期待，只是不想这么快就一项一项的实现中……包括即将成型的奢豪私人宅居，360平的宅居她都不会想象诸多的功能了，那得多少房间？ 贫穷限制了一个人的想象力，90年时代的人也没有见过更多的东西，甚至发挥想象力都没有个参照标准。 苏棠能想到的就是房子好大，好多间卧室，厨房好大，有独立的厨厅，有宽敞的卫生间，有书房，还有什么呢？ 是的，还有什么呢？ 她想不到了。 楚俊绘制的草图给了那个工程师，没给苏棠看过，准备以后给她惊喜的嘛。 而且这幢精典菜馆和家居在一起的三层连地下层，他都准备上最高端的装修，比如大理石地面……奢侈就俩字。 在90年时，私人宅敢这么装修的还没有，在东岐市只有市展览馆的装修规格最高，是100乘100的大理石铺就的，如果谁家里装修成这样，那真是不敢想象。 而新贸城门面处于全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做为会馆式的聚集场所肯定是有点吵闹了，所以，楚俊上这个时代最佳的隔音密封材料来装修。 说实话，90年时的装修标准还是很低的，有些好的材料用后世眼光来看也是便宜的不得了。 但放在用红砖铺地或打个水泥地面就相当不错的这个时代，那是一种令人仰望的奢侈。 夜里他有点睡不着，被认了干儿子，对楚俊还是很有价值的。 把媳妇欺负了一顿，他点着烟抽着，苏棠半趴在他身上睡着了，楚俊却又要想了好久…… 次日，楚俊把自己的这些想法就告诉了老曹。 他亲自给老曹打的电话。 听罢他的一席话，老曹也是苦笑，“你小子要把精典菜馆变成全东岐最高端的馆子吗？” “既然要弄就弄最好的，至少十年后都不落伍的那种。” “哈哈，好，我这就联系京城那边的建材商，象大理石这种好东西在我们东岐的建材市场上太罕见，谁要都只能是预订，根本不可能现货的……” “叔，要黑色的大理石，尤其隔音密封材料，这个很重要，都要最好的，包括预埋的水管电线等等。” “我明白了，你放心，不过，这个成本就只能算你自己头上了，因为你精典菜馆独立于新公司之外，是？” “是的，这馆子我玩几年可能就卖，要在能卖上价钱的时候卖，放在公司资产里不合适，又不是合开的快餐厅……” “好的好的，不过我估计全部装修下来的钱，可以再卖一幢门面的，没一二百万是不够的。” 丑话说在前面，别弄到一半时楚俊后悔了，老曹找谁要钱去啊？ “叔，你放心整，我这预算是200万。”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楚俊心里想清，一百万肯定不够，但二百万肯定花不了，可四层总共1440平，实在是大，怎么也得一百几十万？ 他就估着把这次从百台霸道那里分来的红全投进装修，这个馆子一但起来，这点菜是很容易拿回来的。 会馆的威力只有后世人才知道的，门槛儿是极高的，许多自诩的有钱人都进不了一些会馆，被鄙视了，那种感觉叫他们抓狂，所以很多人为了面子都要进会馆，一年几十万的会费就必须先缴纳进去，这才能迈进那道门。 打造九十年代最精典高端的会馆，纯粹的美味佳肴、名烟佳酿、极品茶茗，再给他们摆一道功夫茶具…… 最重要的是取一个雅致的令人难忘的名…… 搁下了电话，楚俊坐着琢磨了两根烟的功夫也没想出个好名来。 好名这么难取啊？ 是的，对于没文化的人来就是很难取的。 汗……楚俊得承认自己对华夏文明方面的精粹很不精通，甚至略知皮毛都达不到，五千的精粹啊，赏个名呗？ 然后，他突然想到，名再好没体现出自己的某些心意就落了下乘啊。 自己魂穿而回，就是为了媳妇幸幸福福过这一生，她的重要性肯定是排在第一位的，那么，得把媳妇体现出来？ 好，叫什么名无所谓了，但这个名字中必须要把‘棠’这个字放进去。 有了重点似乎范围就缩小了太多。 叫棠什么好呢？ 还是叫什么棠？ 呃……还是文化积累不够呀，不好想……抽烟，薰一薰，或许就想到了。 正琢磨着呢。 韩芬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这想啥呢，把个办公室搞的乌烟瘴气的，这是抽了多少烟？” “姐，你快来帮我想个名……”楚俊就把自己琢磨的东西倒给了韩芬，让她帮着一起想。 韩芬想了想说：“非得有这个棠字？” “那必须啊，我媳妇的名，不把它放里面去，体现不出我对她的重视。” “哎……你存心剌激我呢？” “呃，这个真没有。” 楚俊假装不知道啥事。 其实心里是明白的，现在的韩芬已经是孤家寡人了，应该是把婚给离掉了，只是没有公开罢了。 韩芬也没再说什么，摆出一付思索状来。 好象在帮他一起想。 第144章 棠朝 “棠棠棠棠……好，我想不到。” 韩芬最后放弃了。 楚俊哈哈大笑，“姐，你别逗我。” “真的嘛，棠什么的真不好叫，但要是叫某某棠就更不好听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药店呢。” “哈……” 也是啊，某某棠？ 棠与堂谐音啊，很多人会产生误会的。 “有点难。” “不是有点难，我觉得很难。” 韩芬这么说，她又道：“你比如叫棠馆、棠楼、棠斋、棠阁、棠……总之这一类的，俩字的似乎不够雅致，在棠字前面再加个字，清棠啊，海棠啊，红棠啊，紫棠啊，可也不对味儿，连一起就清棠楼？海棠馆？红棠阁？紫棠斋？怎么我就感觉有一股隐隐的风尘味在里面呢？” 我去……合辙我这是要去当那啥呀？ 可不能叫别人有这样的误会。 尤其被媳妇误会了名的含意，不得活活给打死啊？ 憋到这个时候，楚俊也是急了，突然灵光一闪，“有了……” “什么？” 韩芬不由望向他。 “姐，叫棠朝怎么样？棠与唐也谐音的，唐朝棠朝，至少不会叫人误会或听出什么风尘味吗？我再弄点唐期时期的名人字画什么的一摆一挂，氛围不就出来了啊？这个定位，就是休闲式的聚集所在，几个要好的朋友，吃点饭，喝点酒，品点茶，抽点烟，打个牌啥的……” “棠朝？” 韩芬一品味……“诶，小俊，你别说还挺不错的，有那么点古韵在里面。” “嗯，棠朝，就它了，这个棠字实在也难搭配，大家能想到的就是海棠之类的，但真叫海棠馆呀阁啊楼的就麻烦了，我媳妇还不恁死我啊？” “哈哈……” 韩芬笑的差点没岔气，“真有了这误会你都不用解释，直接被打死得了……” 楚俊挠了挠头笑起来，“姐，你有事？” “本来这周末要叫你去我爸那边吃个饭的，结果你忙着给别人接亲去了，这下可好了，这几天把这个迎亲车队的话题可是给炒热了，虎头奔加红霸道，绝对的豪华车队，总车价加一起都有750多万？你说说谁能找来这种阵容？” “呃，姐，我倒是没有注意这个，只是丁占魁叫，我又觉得不能不给老丁面子，就去了……” “你或许是无意的，可是很多人不这么认为，他们都把这当成了一种新的标准，至少让他们进一步确认车款型号统一的重要，青一色的红霸道太惹眼，以前最强的黑奥迪直接被鄙视……” “汗……” 奥迪100的官方色彩太浓，别说一般人，就是二般人也找不来青一色的八台奥迪100。 90年时的东岐市没多少奥迪100的。 “这周，你能再推了啊，我这提前把你预定了。” “好好好，姐，我记下了……” “还有一点……” “呃，姐你讲。” 楚俊认真盯着韩芬。 “就你说的这个棠朝，正正规规的，别整乌七八糟的东西，姐这么说你明白？” “姐，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堂堂正正的做人做事，才不会做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这一点姐你放心。” “嗯，没别的，你有这个底限姐就放心了。” 送走了韩芬，楚俊想想也是，人家有这样的担心也是正常的，毕竟韩家也不一般的。 做为魂穿人士的楚俊自然知道韩芬说的这话里的隐意，就是警告自己把挂着羊头卖狗肉，有些东西也不要去沾，因为人一但有了钱，想法就会变，那就需要提前预立一个底限给自己，时刻警醒着别犯错。 别看楚俊人年轻，可实际上他拥有一颗沉淀于世情几十年的心脏，谁都没他看的更通透。 韩芬能这样提醒自己，说明她是真心为自己好，而且她是有底限的。 旧轨迹历史中的韩芬之所以失去了底限，也是被环境现状逼的，和她那个半身不遂的丈夫家有极大的关系，现在这件事应该已经摆平，韩芬也就不会重蹈复辙。 下午，宏昌的周伟民打来电话。 “喂。” “找下楚俊，我是宏昌砖厂的周伟民……” “呵呵，周哥，我就是。” “哦哦，小楚，我忙了几天，没能跑过去找你，就是你说的那个车的事，现在还来得及？” “这样，周哥，我给问一下，因为这几天这车卖疯了……” “那个，小楚，我其实是想说，我这边筹钱想再上条生产线，车的话明年再说，你看……” “那行，周哥，你先做正事，车的事迟半年六个月的不算啥。” “对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没别的事，” “好，有事再联系。” 楚俊知道干爸罗长坤的机电公司那边还留着一辆霸道的，就是随时准备应付一下谁。 上次和周伟民接触，发现这是个实在人，就准备把辆车先给他，但他现在要做正事筹钱，那就不好再做这样的引荐，本来是好心，人家还以为怎么着了呢。 实际上现在红霸道卖疯了都，根本不在本地销售一台，因为本地是车贷，给不了全款，外地的都是全款付清，而且还是相当高的价格。 丁占魁通过楚俊拿了一台，给他是53万的价，还是首付那种，可现在全款卖都是62万，这差距多大？ 而且这种逆差就给人一种捡了好大便宜的感觉。 楚俊觉得周伟民有可能是看到了霸道在电视上的宣传广告攻势，不好意思占这个便宜？还是说怕自己为难啥的？ 要说从机电公司把那一台车拿过来，罗长坤或李慧茹肯定不会驳自己的面子，这一点楚俊有自信。 之前也不会驳，何况现在成了他们干儿子。 实际上八九十年代时认的干亲和后世那位真不一样，那可是真把干儿子当儿子一样的对待，而后世的干亲却成了一种掩饰某些真实关系的障眼法遮羞布，令人唏嘘不胜。 越是往前推，干亲的含金量也越高，越是往千禧年以后推，干亲越是不值钱，没什么含金量。 就象楚俊认了韩芬做干姐，韩芬就会叮嘱他一些东西，只不要越限，她能帮弟弟的肯定帮，何况弟弟这个人豪气的很，公司还在筹建中就把干股分红给了她几万块，这样的事她就没想过能碰上。 也就是说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韩芬就是这样的人。 韩芬肯定盼着楚俊能很好的发展，对她这么好的弟弟，她能不帮衬啊？ 搁在楚俊这也是同样的期望，韩芬能顺顺利利的，对他来说也是好事，这张虎皮就一直能扯嘛。 过个五七六年的楚俊真正成了势就不一样了，但现在启步阶段，还真得有人扶着些好。 不到四点多，苏棠跟她闺友卢菲到了电视台这边。 “呃，媳妇来视察工作了？” 楚俊正在办公室坐着，又画一张草图，把家居设计，还有二楼的会所雅间，一楼的精典菜馆布局等。 尤其地下室，他准备改成私浴馆、蒸房、理疗按摩和健身等，纯粹就是自己和会员们的享受。 在90年时的东岐还真没人这么整这些的。 楚俊洗澡也是去大众浴池，人山人海跟下饺子似的，真要有点啥传染病也不好躲过去，毕竟是混池，这时期浴池澡堂辟单间的极少，也多赚不了几个钱。 棠朝要是按照会所规格改造就不能缺这些设置。 “你再做什么呢？” 苏棠过来看了看老公涂抹瞎图的，很是撩草，她都看不明白，但大致知道是改造房子格局的设计。 老公闲下来的一会儿空闲都在操心设计爱巢的整改，叫苏棠心里面甜丝丝的。 “我还能做什么？给媳妇你设计王宫呢。” “去……” 苏棠白他一眼笑道：“我跟卢菲过来，跟你说点事……” “啊，还劳驾我媳妇大人亲自跑一趟？打个电话不就好了？” “过来突检你的，谁知道你在电视台这边有没有和漂亮女人瞎聊胡侃……抓你个现行，哼。” 苏棠开玩笑说。 不过她对自己还是十分自信的，怕是都养刁了老公的胃口？一般的他能看得上眼才怪了。 “哈……芬姐还真是刚走了几分钟，差点就被你抓到。” “哼。” 苏棠娇哼了一声，心说一个老女人而已，我能放在心上？ 楚俊看了眼卢菲，“你们过来有啥事？” 他知道苏棠领着卢菲过来肯定是有事的，不然她才懒得过来这边呢。 卢菲有点不好意思，看了眼苏棠，意思是你说啊。 苏棠笑了一下，“卢菲要结婚了，” “那是好事啊，我们这帮子同学，没结婚的也不多了？卢菲再不嫁人就成老姑娘了，赶紧的嫁。” “是好事，不过，卢菲对象那边出了点状况……” 苏棠把话头引出来，望着卢菲，“你来讲，你和楚俊又不是不熟嘛……” “现在你们家楚俊气场足，有老板的气势，我面对他有压力啊……” 卢菲说出了心里话。 “我一点没觉得啊，”苏棠不以为然。 “你当然不觉得了，你们一个被窝的人，但是别人的感受就不同嘛。” “哈，夫妻俩当然一个被窝了，我很平易近人的？有你说的那么气势十足？” 楚俊也笑了起来，他自己觉得没有多少变化。 其实在别人看来，楚俊目光灼灼的注视还是很叫人产生压力的。 但他老婆当然就不会了，一个被窝里睡珠夫妻俩，感觉不到什么差别，敢瞪眼？掐你哦…… “行啦，卢菲，你啥就直说。” 第145章 卢菲求的事 原来卢菲和对象刘建也拗着性子办了停薪留职，一心想下海做买卖。 之前车祸中被楚俊帮了一下，对他的印象至深，然后没多久，又听卢菲说楚俊现在发展的什么什么样了，现在光车就有十部，都是几十万的豪车。 好，当真把刘建剌激的够呛。 可是刘建停薪留职后发现，他自断退路也没找到自己要发展的新路，压根就没逼出来。 就算真的和家里人亲戚什么的筹点钱去做小买卖，可是做什么呢？ 七思八想也没琢磨出个东西来，倒是因为没和卢菲商量他的停薪留职被狠狠批了一顿，刘建也是没辙了，求着卢菲去找苏棠，看楚俊公司这边要不要人？ 大体就是这么个情况，想结婚了，可刘建给洋相，把工作停薪留职了，搞的两家大人措手不及的，对他们的婚事也生出微词，难道结了婚你靠卢菲养活你啊，你能要点脸吗？ 卢菲爸妈对未女婿也是有看法的，你没球本事停什么薪留什么职啊？ 这年头儿真不乏下海赚了钱的生意人，可你有那个头脑吗？ “……我爸妈意见挺大的，还说刘建要是找不到临时的工作或养家的买卖就先不结婚了……” 卢菲这不是没办法了，才求苏棠的。 苏棠对于公司未来的定位啥的也是两眼一摸黑，她倒是知道，如果是厨子啥的还能塞进来，其它人就不好说了，得问老公啊，自己对这个行业可没深入的了解，反正……当老板娘问题不大。 楚俊听明白了，问卢菲，“刘建之前在啥单位？” “农牧局。” “哦……那就是说对周边的农牧业状况比较了解？” 农牧局嘛，不就是摸底东岐市范围内的农牧业情况？写报告啥的你总得有依据？能瞎编乱造？ “他也就上了二年班，要说了解我也不觉得他有多了解，就是经常下乡摸底调查啥的，反正我认为他这工作真的没啥前途……” 卢菲这么说还真没错，未来农牧局都被裁撤的。 楚俊这边道：“那刘建对猪啊羊啊这些家畜已经是很了解的？” “哦，是的，对这些他挺了解，哪个乡养了多少猪，哪个乡养了多少牛，哪个乡养着多少羊，他都有调查摸底的，尽做些吃饱了撑的没得做的破事了，能有啥出息？” “哈哈……你觉得没用，未必别人也觉得没用。” 楚俊就不觉得刘建是个没用的，他知道这些是他的优势啊，自己要收猪牛羊鸡这些的就缺这么个人，至于后梁山村的精品是给精品菜馆独备的，成本高就要给它找新的市场定位。 但是承包的这些食堂和以后的快餐厅，都是销肉的大户，不收饲料家畜都不行，你根本接不住的。 而这一块正缺一个得力的干将，也许这个刘建能培养培养？ 这活儿要让人上心干，就得开出令其无法拒绝的条件，而且还要保证不走水。 那就是入股，他总不能走他自己的水？ 而且股权激励是比高薪还要令人心动的更大优势。 再就是，自己这么做是在抢东岐市内制品公司的饭碗啊，但如今的政策又不禁这个，菜市场好多私人肉铺都开张了，他们有几个跑去肉制品厂进猪肉的？还不是自己收购自己宰啊？这样成本才更低。 还有就是肉制品厂对外统一的收购价是很低的，许多靠养殖为生的农户就不愿意把自己猪羊卖给它。 楚俊就这一阵儿功夫就想了不少事。 “嗯好，这样，有时间叫刘建来我这坐一会儿，我跟他聊聊……” 楚俊没有当面答应什么，但给了刘建一个见面的机会，那就说不准有戏了啊。 主要卢菲不觉得自己对象会做个啥，她就担心楚俊是在敷衍呢。 她就可怜兮兮的瞥了眼苏棠，咱俩好多年闺蜜了，你就不帮帮我啊？你男人敷衍我呢。 苏棠也没辙，对她笑道：“你别这么看我，刘建真的什么也不会，就做行政管理人员好了，反正这方面总是要雇人的，是不是老公？” “嗯，你是本公司的行政总裁，你说了算，” “嘁，少糊弄我。” 苏棠笑着打趣，不过在同学面前被老公举的这么高她还是开心的，一句‘你说了算’就表明了自己在家里的地位，这摆明了被老公宠着嘛。 有了这个话，就令卢菲放心多了，自己不敢硬求楚俊，但是在苏棠这还是可以厚着脸皮求她的。 “对了，媳妇，你学会开车了吗？” 楚俊记得叫人教苏棠开车的，下午两点以后到六点基本没事，避开三中学生上课，她就能够利用三中的大操场练车，尤其是自动档车，就一油门一个刹车，比手动档的好学的多，就不存在挂档换档时去盯着档位置看而不看路这种问题。 “开是能开走了，会走会停会转弯啥的，就是掐不准量，张山他们立起的杆儿全叫人碾倒了。” “你也是厉害，那还只是杆儿，上了街那么多人，你得碾倒多少？” “滚……” “呵呵，那就慢慢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掐准了量也只是迈开了第二步，最重要的是处理跑面上遭遇的突发情状况，路面经验才是最宝贵的，反正紧记住一条，慢，慢，慢，千万不敢快。” “哦……” 苏棠对老公的话还是很能听进去的。 楚俊心说我要培养的是一个司机，而不是一个马路杀手。 “老公，还有个事，今晚上大专那拔同学叫，我说你未必有时间，我也不太想去……” 苏棠嘴上是这么说的，可楚俊能从她眼里看到她言不由衷的另一种希翼，她想去也是去给自己老公正名的，老公不去她去做啥？ 如果老公陪着自己去，那就不一样了嘛。 她那句‘我也不太想去’的含意是你不去我也不去。 尤其那帮子同学以前故意漏掉楚俊不叫，单叫他老婆苏棠，这就是对楚俊的最大鄙视。 苏棠去过一两回也就不想去了，碍于同学的面子，但他们摆明了岐视自己老公，那需要给他们面子？ 再说了，我苏棠是楚俊的老婆，你们叫人家老婆出来陪你们吃饭喝酒，你们怎么想的啊？就算都是同学也要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搁楚俊这呢，哦，你们叫我媳妇陪你喝酒吃饭，没我啥事啊？那我算个啥东西呢？ 明天我把你媳妇单独叫出来叫吃个饭喝点酒，你心里咋想啊？ 所以说这种同学聚会叫人有点无语，真要照顾大家的面子，捎也要把楚俊捎带上？ 苏棠以前也懵懂，头一次就没意识到这个问题，都是同学嘛，就没想更多，第二次她就感觉不对了，第三次再叫她，她就找各种借口推了，不能再去了，否则置老公于何地？ 现在苏棠一提这事，楚俊就知道她是想去的，她的想法楚俊也清楚，就是要为以前的楚俊正正名。 不然在老同学的眼里还以为苏棠老公还讨吃着呢。 “他们聚会喝酒，晚上会很晚的？我们可以迟去一阵儿，又说人家叫我了吗？” 楚俊笑着问苏棠。 苏棠就白他更大一眼，“你现在也是名人，承包三中食堂风生水起，我都跟着沾了光呢，他们所谓的聚会还不是想和你重新定定交情？” 当着卢菲的面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私底下她和卢菲也非议过高中那帮同学，一个个狗眼看人低的，当年有一个看得起楚俊的吗？没有。 所以高中那帮同学苏棠也不太爱搭理他们，自从上回在李彬家饭馆那次后，苏棠以后就不准参与他们聚会了，一个个比上不足，比下略余的还瞧不上这个，看不起那个的，跟这些人在一起，除了闲聊瞎侃吹牛逼，半点正事也谈不上，真的没劲儿。 哪象自己老公，现在和老魏啊、老曹啊、表舅、干爹干妈这些人，一聊就是赚钱的正事。 明显感觉自己档次就不一样了，以前一个穷小子，谈什么赚不赚钱的？叫人笑死了。 “那行，我给陶俊明回个电话，说我们迟一些过去。” “是陶俊明发起的这次小聚？” “可能，反正是他给我打的电话，问你啥时候有时间，非要叫你，你要不去，他就换个你在的时间再聚，我觉得是不是有事呢？” 苏棠这么猜测。 “有没有事晚上就知道了嘛。” 如今大腿变粗了，有人想抱抱大腿，至于说能不能抱住，总得给人一个试试的机会？ 大专那几个同学，楚俊倒是不排斥，但也没想着就跟他们凑的多近。 如果没有苏棠一直充当同们间的媒介联系，楚俊认为自己是不可能出现在他们联谊名单上的一个人。 原因很简单，楚俊是材里爬出的一个泥腿子，能有啥出息啊？那些人对他是抱任何期望的。 但就是这个泥腿子楚俊现在成了东岐的小名人一枚。 苏棠打过了电话，嗯了几声就挂了，这边卢菲起了身，她要去找刘建说这个好消息了。 送走了卢菲，苏棠回来说：“电话里陶俊明说赵山河组的局，现在是肉制品厂采购处的副主管，好象是混的挺可以的……” “肉制品厂……” 楚俊目光凝了凝，自己要开饭店这事，同学们间早就传开了，从食堂承包那时就有人知道了。 很显然自己是用肉大户，赵山河是想拉上自己这个潜在的优质客户？ 全市最大的屠宰厂现在就在肉制品厂的掌握中，就算是蔬菜公司在肉方面也要看它的脸色，本来是都管蔬菜公司管的，但是改革之后肉号作废了，买肉啥的不凭票了，肉联厂就被私人承包，改成了现在的肉制品公司，已经生产出了一些火腿肠…… 可以说现在的肉制品厂垄断了东岐肉市场80左右的批发份额，市里冷库也是他们占的份额最大。 楚俊心想，自己倒不会介入肉制品加工，但是肯定要和他们争家畜的收购。 再就是，他想有自己的屠宰厂，这个很重要啊。 第146章 同学的小谋 楚俊考虑到产业发展的未来，肯定自己就是用肉大户，这方面成本想要降至最低，就只能自己做。 从收购到屠宰、再进冷库、投放市场批发或零售，又或自己饭馆直接消化。 现在收购点就圈了一个没人要的后梁山，打造精品在楚俊看来没有问题，因为别人不知道他的想法和未来经营的理念及档次。 供应普通肉市的话就要全面收购周边的家畜，你立不起招牌谁知道你啊？最终是被肉制品厂占便宜。 不能失了先手，否则就会很被动啊。 想到这些，楚俊抓起了电话，拔通丁占魁的号。 “哪位？” “丁叔，我楚俊。” “哟，小俊，你有事啊，说呗。” 一听是楚俊的声音，丁占魁立即就笑了起来。 “丁叔，我就想问一问，你那边新冷库的工程，旁边没有配套的屠宰厂啥的？” “哎，你一提屠宰厂这个茬儿，我就想起肉制品的李万财了，这家伙当初说要屠宰厂，让我跟冷库一块建，我这边施工都一大半了，他又说我价格高啥的，分明是敲我竹杠，这不，现在也没谈拢……” 楚俊一笑，“丁叔，他是吃准了除了肉制品厂没人会接手那么大型的屠宰厂？” “那肯定啊，除了肉制品厂肯定没人接手，呃，小俊你问这个是……” “我接手好了，肉制品厂想垄断东岐肉市场是想多了？我的餐饮一条街还不要被他给吃死了？” “哈哈，也是，我听说就是陈立强到了李万财面前也是点头哈腰的，没辙嘛，他也是拿肉大户，可一样要看肉制品厂的脸色，除非他成立自己的家畜收购屠宰基地，很显然陈立强不想操持那么多，” 谁想操持一条产业链？那很费人费钱的。 不管是陈立强，还是一品香的白世忠，又或小悦仙的张老板，他们都没准备介入产业链上游。 不能说他们没有格局，实在是他们的资本不足，也不想投入太大精力做那些。 以前的肉联厂就很火，结果被一场猪瘟搞塌了，后来不得承包给私人，李万财算是有远见的，猪瘟咋了？猪瘟就不吃肉了啊？不过到底让李万财赚了大钱，自他接手肉联厂改名肉制品，没遇上过瘟情呢。 遇上了瘟情顶多是不收新肉了，库存还是能销售的，瘟情一过继续辉煌嘛。 这年头儿就这样，撑死大胆的，饿死胆小的。 “叔，屠宰场是能上现代化屠宰线的？” “当初就是这么设计的，我怀疑李万财耍赖皮不要屠宰场有可能是现代化屠宰线出了问题，后来我一打听这方面的确是出了问题，那个卖自动屠宰机械设备的厂对之前的设备进行了升级，价格贵了一倍，这大约是让李万财放弃的原因？” “哦，我不管他那些，屠宰厂给我留着，你那边整个协议，我们明天就签。” “协议是现成的，把价格一填就能签啊，这屠宰厂好多的，是肉制品厂现在那个的三倍还多，真要是上了最新的屠宰线，一天宰百头猪羊都不是问题啊，而且屠宰厂这边有直通冷库的专用通道。” “好好好，这个设计的好……” “呵呵，这个设计还是当初李万财给的，他还不是为他自己方便呀？” “那冷库就要给我多留些了，” “你要多少，肯定先紧着你，你琢磨好了跟我说。” “好的，叔。” 收了屠宰场就要有存肉的冷库。 楚俊突然发现，自己成了丁占魁的优质客户了啊？ 搁了丁占魁的电话，楚俊还是松了口气。 但这事还没有完全敲定，如果这个消息泄露出去，肉制品的李万财肯定要跳过来和自己争。 李万财真要是有长远目光，绝对不会放弃屠宰场，至少在目前来说，大型屠宰场真是掌握肉市的一大利器，他现在就是叫准了丁占魁找不到第二个推销他冷库和屠宰厂的客户，非要狠狠宰老丁一刀。 很显然老丁也是在死撑着，资金不回流的话他最终要向李万财低头，重新去谈价的。 大约李万财不会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嗯，楚俊就是要坏他好事的程咬金。 “这事不能对任何人讲，媳妇，一但走露了风声，屠宰场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再建也不是不可以，但那就是明年的事，而且只一个东岐市搞两座大型屠宰场，真的没意义，至少90年代有一座就足矣。” “我知道。”苏棠柔顺的回应。 她现在心思又飞起来了，我老公太本事了啊，又搞一座屠宰场？还要占更多冷库？ 十年后经济腾飞起来，人均生活水平上来了，肉市需求数十倍增加，就不是一座屠宰场够用的了。 现在一座就足以饱和东岐市的屠宰市场，何况肉制品厂自己也有座小屠宰场呢。 突然间这桩事就迫在眉睫，叫楚俊哭笑不得。 现在就说百台霸道那10的利润全部到位，楚俊都感觉不够自己用的。 那些钱准备扔进‘棠朝’改造的，不可能叫老曹垫钱，几万他垫得起，几十上百万怎么垫的起？ 屠宰场这边想上新的屠宰流水线那就只能拿着屠宰厂的产权合同去贷款了。 想着这些事，楚俊不觉陷进自己的世界。 苏棠也不打扰他。 …… 这次同学夜聚是在南街小悦仙二楼的一个雅间。 说是同学相聚不过是个说法，真正坐在雅间里等楚俊和苏棠两口子的只有两个人，陶俊明和赵山河。 苏棠一进来有点傻眼，“呃，怎么就你们俩？” “啊，其它人一听时间有点晚，有的就来不了嘛，但是我们俩好想跟楚俊坐坐，” 陶俊明掩饰着说。 楚俊就知道，他们未必就通知了其它人？ 私底下赵山河跟陶俊明关系不错，据说联系新贸地产集团要屠宰场的就是赵山河。 赵山河的老爸在肉制品厂入了点股份，也是今年才给他的，将他爸提到了高管层，赵山河自然沾了他老子的光，以前是在采购处跑业务的，现在也成了副主管。 难怪赵山河这么热络，原来他家有股份在里面了，自然就希望肉制品厂生意大火。 厂子效益好，股权分红才更多啊。 赵山河的目的就是搞定楚俊，让他成为自己掌握的大客户。 第147章 吹又不上税 四个人算老同学了，也没什么过分客气的必要，倒也随意不少。 坐下来之后，通知服务员开始上菜。 伺候雅包客人的就是这样，下班一般也是最迟的，有的客人能给你喝到半夜去。 在楚俊记忆中，赵山河他们跟自己没有多少交集，所以他们未来发展成了什么样记忆中也没有，上一世因为替小舅子坐牢，和同学们的交集就几乎没了。 不过楚俊仍能清晰的把握到赵山河找自己的一些目的。 所以他就不急着说啥，就是闲聊、喝酒、吃菜，毕竟忙活了一晚上他也饿了。 苏棠也不会多嘴什么，她也矜持的多，只是偶尔笑了笑。 要说当年对苏棠有想法的同学多着去了，哪个男生要没有想追苏棠的念头，那有病。 只可惜苏棠就迷楚俊，他们谁也没辙，只好看着这朵鲜花扎到牛粪上去。 但是现在看来，苏棠的眼光还真不是盖的，看看现在的楚俊，还是泥腿子吗？ 当然，也有可能是苏棠这个女人太旺夫所致，一条土狗也能被堆这着旺，呃，你信？ 赵山河说笑间，就瞅了眼陶俊明，差不多了，该上正题了？ 陶俊明就明白了，“山河，听说你现在提了副主管，以后我们吃肉可要找你了啊。” “都是小事，普通人家还能吃多少肉？现在我们肉制品公司几乎垄断着全市80的批发肉市，谁也得跟我们拿肉……” 赵山河明露得色，还看了眼楚俊呢，就等着他主动提这茬儿，自己就好说话。 可是，楚俊假装就没听出来，继续吃喝他的。 倒是把苏棠看的差点笑出来，你也真是的，你就不怕把赵山河给憋坏了？ 陶俊明就只能继续做铺垫，他道：“楚俊，你承包了三中食堂，猪肉啥的也不少进？以后可以找山河，他现在是肉制品公司采购供应处的副主管……就是市里各大肉菜铺子都是跟肉制品公司进货，” 这话就是告诉楚俊，人家赵山河是一道贩子，市里那些批发肉的都只能算二道贩子，到了零售终端那就成三道贩子了。 三道贩子剥三层皮，这是多少钱？ 当然，楚俊那么大摊子不可能去零售点买肉的。 他现在基本是去冷库提货，但是肉一出库就被回了层价，你到了冷库去哪家买都差不多的，因为他们拿到的当日价是统一的，至于哪家加一毛或一毛再卖就不一样了，你要的多肯定能便宜，你要的少人家都不爱搭理你，因为那是批发点…… “哦，是……” 楚俊吃的差不多了，才搭一句陶俊明的话，这位也不容易，替赵山河做铺垫，也不知赵山河便宜了他几斤肉？这么给赵山河卖力气。 见楚俊放了筷子，赵山河心里还骂了一句，你吃过个饭没有？逮住了往撑了塞啊？在我这装的好逼，还承包了三中食堂？就这？咋看也不象啊…… 就楚俊之前的吃相，一付饿了三天的模样，能象个老板吗？ 倒象是给老板打工的。 “来，楚俊，抽根这烟……” 赵山河把递了只给他。 楚俊抬手摇了摇，“这烟太硬，我享受不了，我抽这个……” 他从自己兜里掏出阿诗玛来。 市面上阿诗玛基本卖四块五，也不能说这烟差了档次。 90年这时候，上了三块钱的烟都能算中高档的好烟了，而且洋枪继续流行，比如希尔顿、万宝路、，尤其年轻人们都爱揣一包洋枪显摆，好象能拔高他的品味和地位。 楚俊是早没有了那种轻佻显摆的心态，和赵山河不一样，看人家把烟摆在碗旁边那么醒目，其实就是用烟提醒别人呢。 碰上楚俊这种把也能拒绝的土鳖，赵山河还能说啥？他心里骂：土鳖还是土鳖。 “我是听咱们同学们说，你承包三中食堂也可以的？又准备和别人一起弄什么餐饮一条街啥的？有这回事？” 赵山河早就把楚俊那点事打听清楚了。 楚俊不以为然的笑了下，“我就是跟着人家凑一股，咱身量小，凑乎活呗。” 他越这么说，赵山河的腰身就越挺拔。 然后就把手搭到了楚俊肩膀头上拍了拍，“你要能管点事啥的，把采购供应方面这块权拢在手里，你过来找我，咱们老同学了，我肯定给你个优惠，还有抽头儿……” 赵山河大咧咧抽了口烟，又道：“肉制品这边采供基本是我说了算的，根据你们要货的多少，能按一定比例给价，你明白了？” “哦……明白了。” 楚俊一付受教的模样。 这赵山河就开始吹牛啥的，反正也不用缴税，想咋吹就咋吹，“……公司还准备给我们采供处派一辆小车用，虽然是旧一点的212吉普，可放到县里面，那是县太爷坐的。” 哦，牛逼了，有专车了，还是212吉普，这新车都三万多呢，一般人买不起。 楚俊没接茬儿，任他继续吹。 赵山河还来劲了，“……我爸现在是公司副总，管着许多事，明年新冷库那边起来，我会过去当主管，还兼管新屠宰厂，那是真正垄断东岐肉市的所在，呵呵……” 哦，原来李万财并没真的放弃掉冷库和屠宰厂，他是在晾着丁占魁，等他松价呢。 肯定人家不会放弃的，只是觉得在这肉市上谁也不会跟他竞争，他才有十足的把握拿捏丁占魁，他不跟丁占魁签那个合同，不交首付跟抵押，银行贷款就办不下来，那老丁的资金就回笼不了。 做地产的就怕资金给压死在里面，那就麻烦大了。 李万财认为他吃定了丁占魁。 哦，这个赵山河还琢磨着明年去新冷库当主管？顺便兼管屠宰厂？这个梦…不错。 服务员再次倒水……赵山河一啪桌子。 “服务员，结帐，把单子拿过来……” 很快服务员把单子拿了过来，赵山河粗略看了一眼，“笔呢？没笔我咋签？” 哦，这位是要签单的主儿？ 混的不错。 服务员啊了一声，“先生，您签单的话要到前台的，这个我做不了主。” 签单这种事当然不是普通服务员能做主的，至少也要大堂经理来做这个主呢。 赵山河撇撇嘴，“今儿就到这，楚俊苏棠，我开车来的，先送你们……再送俊明。”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回去就行了……” 楚俊笑呵呵的说，又补一句，“感谢老同学今晚的招待，哪天我做东请你们。” “一顿饭而已，小事，我这边采供处的客饭经费每个月五千块，总要花掉的嘛，不然都以为我没做业务，哈哈哈……” 哟，那也凑乎了，每天等于能吃一顿160多的席，有一天不吃堆到第二天就上300了。 这年头儿也流行这个，外买采购人员都享受一些这方面的补贴，如果是主管一级的那享受的待遇就更高，200-500的餐费他们也能直接批，大规格的一千元可能要请示。 赵山河能自己做主5000元的客饭经费是吹牛，毕竟他是副的，上面还有个主管在，能让他做主5000的五分之一算给他面子了？ 就今天这饭的规格太一般，酒也是应付事的《东岐春》，全部都没有200块钱？ 当然，人家请客，贵贱规格不说，也是一份心意，就说不好……可也不是你请的？ 下了楼在前台那里签单的赵山河不知咋就和人家争吵起来。 “咋？我就不能签单？你长不长眼睛？你认得我是谁？”赵山河借着点酒劲，指着前台柜内站的女人骂了起来，“狗眼看人低，叫你们经理来，叫小悦仙的张东健。” 张东健是小悦仙老板，他也指名道姓喊上了，好象跟人家有多熟似的。 旁边过来一个二十七八的男子，“你认识我爸？我爸不在，有啥和我说……” “呃，张、张老板是你爸？哟，少东家啊，我是肉制品厂采供处的赵山河，你们小悦仙拿肉不去肉制品？” “肉制品厂的人有几个能在我们小悦仙签单的，但是……真没有你。” 这是狠狠的在剥赵山河的脸。 其实楚俊知道，象小悦仙这种规格的饭店，他们有一部分肉都走他们自己的路子，有一部分是从肉制品厂拿，他们不可能自己的咽喉要道让别人掐着，一品香也是这样。 哪天因为点啥事和肉制品厂闹翻了，人家不给你拿肉，你饭店还不开了啊？ 赵山河是刚提起来的副主管，想在同学面前显摆一下，哪知碰上个二百五不给他脸。 楚俊也不好上前说啥，难道说这帐我结了？这不是给赵山河脸上浇盐吗？ 所以，这事还只能是让赵山河去解决。 因为楼底下一嘈吵，二楼办公室的老张也就下来了。 他到了楼梯口看见楚俊，明显一怔。 别人的注意力全在赵山河身上，倒没看见老板张东健出现。 偏偏是楚俊站的位置正好看见下楼的张老板。 他朝老张睇了个眼色，扬扬头，示意他回去，老板还不确定，伸手指了是二楼。 楚俊微微颌首，张东健就转身上楼了，假装不知道这事的发生。 苏棠倒是看到了张老板和自己老公的无声互动。 这事，真是丢人啊。 第148章 没装好 在赵山河的身上真能看到一股暴发户的那种气势。 他一付唯恐天下人不知我是谁的架式，站在那里嚷嚷个没完没了的。 “你不用再扯淡了，吃饭给钱，天经地仪，签单的话，我说个你不爱听的，我认识你是个谁啊？肉制品厂几个主管一级哪个我张慎不认识？副总以上的，哪我没见过？就你我还真没见过……” “我爸是副总赵志高……” “哦，倒是听说过新上来的一个副总叫赵志高，可人家一次没来过我小悦仙，再说了你怎么证明你是赵志高儿子啊？” “我我我我……” 赵山河被这个问题问的崩溃了，是啊，怎么证明我是赵志高儿子？ “别废话，给钱，你签不了单，想在我这招摇撞骗，你还嫩点，再不掏钱报警。” 一提报警，赵山河也蔫了。 “不就160块钱吗？我还掏的起……” 赵山河气势十足的拍了拍胸脯，右手在兜里掏出一沓子钱来。 一沓子啊。 可惜最大票面是十元的大团结，而且一共才两张……剩的五元的三张，两元的两张，一元的真有一沓子，大约够十来块。 玛勒格壁的，才五十来块钱？ 赵山河有点懵了，他回过头看陶俊明，那意思就明显了，凑钱啊，你看啥看？ 陶俊明差点没哭了，“我、我今天出来换了衣裳，走的匆忙，啥也没拿。” 他一惯就是兜比脸更干净的现状，真心给赵山河凑不钱来。 赵山河本能的望向楚俊苏棠。 可是楚俊是真没想到赵山河兜里连200块也没有，就这也敢请人吃饭？ 其实，楚俊也没装钱的，就今天他没装，平时也装呢。 他有点傻眼，扭头看爱妻，“媳妇，我也没装钱，你呢？” 苏棠翻了个白眼，手伸牛仔裤兜里去，掏出一卷钱来，是的，一卷，裤兜小只能卷起来硬塞进来，蓝版老人头，虽不多也有六七张。 她抬头前台服务员，“多钱？” “一共166元。” “哦……” 苏棠就递了两张蓝版老人头过去。 说实话，这年头没人兜里揣七八百现金的，多至一二百就不得了。 而且都没有十元的，全是蓝版新款的老人头，这是很吓人的。 所以，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盯着了苏棠。 他们认为这个女人是富家千金，嗯，那个没脸没皮说我也没装钱的家伙绝对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对，就是说楚俊呢。 没办法，谁叫楚俊英逸帅气的一塌糊涂呢？让谁看都认为是他凭一张脸迷晕了苏棠。 感受到一众嫉妒羡慕恨的目光，楚俊就缩了缩脖子，有点危险啊。 一场小小风波就这么过去了。 付完钱的苏棠一付柔顺贤慧模样，更主动挽着老公手臂，秀他们有多恩爱。 楚俊扭过身出门时，就感觉后脖子凉嗖嗖的，不知谁的目光这么歹毒？ 赵山河脸红脖子粗的，装逼没装好，在苏棠面前丢了人，对楚俊就更有点看上眼，认为他就是靠苏棠起的家，听说他做买卖办公司也是指靠苏棠的舅舅祈国华。 刚才苏棠掏钱出来付帐，更坐实了赵山河的想法，楚俊不过是被推在前台当傀儡的，真正的做主人绝对不是他，不然能穷的掏不出钱？ 陶俊明也有点惊异不定，但他比赵山河更了解楚苏二人的关系现状，赵山河知道的那点东西也基本全是他告诉的，在这之前他没怀疑过楚俊的能力，看来有问题啊？ 男人不装钱，女人来结帐，这完全颠覆了他们大男人主义的世界观，所以鄙视楚俊。 但在楚俊看来这也算个事？ 他压根没往这方面想。 此时，小悦仙的门外就停着两台车了。 一台吉普212，一台红霸道。 但是赵山河绝对想不到这台红霸道是楚俊开来的，他也不会这么想。 陶俊明也一样，这段时间听说了一些楚俊的事，也没想过他现在就拥有了这种坐驾。 “我送你们？” 赵山河还要继续装，以挽回他失去的面子。 他打开了吉普212的车门，一条腿踩着门框上一付准备上车的架式，回头问楚俊他们。 “不用，你们走的你们的，我跟苏棠遛达遛达就回去了，又不远……” 楚俊笑呵呵的说。 “诶，那怎么成，必须送你们回家，上车上车……” 赵山河觉得不让他们坐一回车，自己这个逼就没装好。 他摆着手叫楚俊苏棠上车，热情的不得了。 楚俊也无奈了，回手指了指霸道：“你要送我回去，我得过来开车啊……” “啊……” 噗。 苏棠终于笑喷了，她一直憋着呢。 陶俊明也傻了眼，看看楚俊，再瞅瞅红霸道。 赵山河也是同样的痴呆表情。 …… 回家的路上，苏棠还笑个不停。 “那个赵山河挺逗的啊，以前在学校没发现他有这潜质……笑死我了。” “他这是非要美女面前装，怕跌了份儿，结果弄巧成拙，这样人多的是，倒也不是他一个，似乎是年轻人的通病。” “你呢？你咋不装？” 苏棠打趣着自己男人，美眸忽眨忽眨看着他，他的侧脸尤其是好看，线条硬朗分明，黑漆漆的瞳象宝石一样晶亮。 尤其他待人接物时的那种从容、低调、亲切，叫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现在他没钱吗？ 现在他不能装吗？ 当然可以，他比赵山河更有装的资本，但他似乎根本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只是在琢磨怎么发展属于自己的产业，在做更深入的产业布局。 男人啊，这才叫男人，尤其他工作时的认真表情，智慧模样，真叫上去亲他两口啊。 女人们多多少少都有些虚荣心的，而且这要经历时间的沉淀来消磨，才能使心性变的更加沉稳，但是现在的苏棠毕竟只有25岁，真正进入社会也就三两年，太多东西还没有经历呢，被人耻笑也会羞恼，被人数落也会气愤……总之心态还没有经历洗礼。 楚俊就不一样，他魂穿人士，二世为人，所以能淡定，能从容，能看破好多世故。 也正是他现在的这种综合气质融合，使他身上有了更令人迷醉的一种气质。 也正是这种气质把现在的苏棠深深的吸引着。 他不再向以前叫她找不到安全感了。 现在的楚俊满满当当都是安全感，哪怕看不见他身影，只要想着他，这种感觉就有。 女人这辈子不就活个男人吗？ 当你失去了男人，太多世俗的目光开始嘲鄙你、耻笑你、贬低你、羞辱你……等等。 哪怕你还没有失去男人，只是你的男人本事不大，你都可能承受这些。 苏棠就是这么过来的，所以她对此有很深刻的认识。 现在好象脱离地狱进入了天堂的感觉。 真怕有一天醒来，发现只是个梦。 霸道故意路过新贸城，楚俊看着八幢迎街门面还灯火辉煌，他们两班倒，在日夜的做着活儿，不过楚俊也跟老曹说了，不用这么紧，后半夜还是要睡觉的。 其它的都好说，唯独楚俊要做精典会所那幢，装起来和其它的不一样，用材用料和人工都不一样，老曹都想好了，要把楚俊的精典会所打造成他的一张名片，以后有钱人想要做高档次的装饰，第一个想到的建材商人就是他老曹。 “这要做到几点啊？老公。” 苏棠半趴过身子来看，压着老公的右臂，美眸无比晶亮，用不了多久，自己和老公就要搬到这边来住了，崭新的超豪华房子……想到这些就心头火热。 “今年怕是难了，虽然这样走赶工，年前有可能做个差不多，但房子里的一些有害气体会对人体造成影响，怎么也要晾个月的，” “啊，那就是说今年过年我们进不去啊？” 苏棠略感失望。 “也不差那么几天？总要安安全全的嘛，” “那就是说我们的饭馆啥的年前也不开了？” “工是要赶的，年前做完了就晾着，过了年开始张罗，前期的事也不少，培养什么的也需要时间，三四月份能开业就不错了。” “你不是招了厨工的队伍，都200多人了，还不够？” “他们算主力，过了年就招服务员，培训两个月上岗……” “啊，两个月？老公，服务员流动性很大的，我们培训两个月，她跑了呢？” 楚俊自信的一笑，“我们的东兴餐桌饮集团是要打造一艘餐饮旗舰的，工资待遇和福利自然要跟现在的事业编去接轨，以后还会替员工们交养老保险啥的，而不是什么临时工那样的待遇，做为一名公司的职员，要是对自己的公司都没有归属感和责任心，这样的员工要来做什么？” “呃，老公，你不会还叫她们交押金什么的？” “那必须得交啊，” “汗……” “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交了的就是准备长期干的，不交的就是准备跑的……” “老公啊，不少女孩子都不可能长期做服务员这个行业的，毕竟这个行业……所以，我觉得要留住好难的啊。” “呃……” 楚俊扭回头盯着媳妇，“谁告诉你我要招女孩子的？” “啊？那你招老女人？” 苏棠懵了。 第149章 白给的 是的，楚俊没准备招什么年轻的不念书的，那些十七八的小女孩子们。 她们太年轻，根本就留不住她们的心。 楚俊有后世的经验啊，真正能靠得住的服务员是中老年妇女，甚至是一些男侍生们。 但是说实话，但凡是年轻人，在这个行业就不会留多久的。 他们把餐饮服务生当成进入社会的一种锻练，或是署期的临时工，所以不稳定性是极强的。 “招老女人也不至于……但是，未婚的肯定不考虑，你说说忙着搞对象，心思不在工作上，这种人我敢用啊？又说太年轻，他们把控不住自己的心态，又不懂得忍，所以，要招服务员就放宽年龄上的限制，有家庭有孩子都无所谓，越这样的越有责任感，越要为了过上幸福生活而奋斗，没大本事的，却有一份安定的薪水又不错的工作，对他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楚俊说着，掏出了烟，划着火柴点着……火柴还是不方便啊，得弄个打火机了。 苏棠就喜欢听老公说这些，真叫她长见识，又能学会一些东西。 两个人一路回家，就讲了一路。 楚俊把服务员25岁以上定位的招聘限制先划下来，而且括号里标注已婚优先四个字。 好，这是个令人吐血的标注。 年龄的上限……暂定35岁，再大的话精力就不是很足了。 最后楚俊专门讲了一下自己精英菜馆这边的招人原则，要高学历的本科毕业生，能招多少招多少，是要按照未来高管来培养的，而且薪水待遇非常之高，是时下普通工人们人均收入的五倍。 就象东岐市，好的工人们人均每月都达不到250元，苏棠停薪留职时才拿210的薪水。 也就是说一但应聘精典菜馆成功，每月薪水是1000-1500这个区间。 一个月赚人家将近半年的钱，谁瞅见不眼红啊？ 苏棠都咋舌，老公这是要做啥？ 睡前，苏棠不放心的问。 “老公，精典你不是要搞成会所形式的？端个茶送个水啥的服务员开那么高薪水做啥？” “要培养高管，就要让她们从最底层做起，甚至去打扫卫生间，他们真正能熬过来，才配当公司的高管，有些东西就是要亲身去体验的，不然永远不知道它藏着真谛。” “啊……老公，你打扫过厕所？” “那当然，不然我能学习那么好？小学时候偷懒，被老师抓住扫茅房，有一个蛆爬上来就重扫。” “哇，好恶心，你快别说了……” “象我们精典会所的卫生间和外面的公共厕所怎么能一样？肯定没有蛆的，只不过从心理上讲，打扫厕所仍是最低贱的活儿，偏偏锻练一个人的毅力心志就是从这些地方起步的。” “天呐，好可怕……” “媳妇，你做为公司未来的行政总裁，是不是也要体验两个月打扫……呃……” “我掐死你得了……” 苏棠双手掐着老公脖子，一付要将掐死得了的不依不饶模样。 …… 周二上午，楚俊接到了干妈李慧茹的电话。 “小俊，车到了，丰田总部也来了一位经理，你要不要见见他？” “干妈，我就不见他了，人家一看我小年轻，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我凑上去也没啥意思，你和曹叔魏叔他们应付得了……” 丰田的车楚俊还是愿意开的，但丰田的人……他就未必想见了。 而且他不想在这件事里面介入太深，还是以罗李他们为主导才是正常的，自己出出主意就行了。 “那行，小俊，车我叫人给你送过去了，后备箱还有一些小礼物，也是他们准备的，倒是挺有心的，看来他们相当看好我们前期做的市场开拓工作……” “就怕人家看不上我们东岐的汽车制造厂，实在不行我们就选只做霸道这一款车，这个条件有可能打动他们的，实际上对我们来说，看似冒险，但更加专注，有利就有弊嘛……” “小俊，你就告诉干妈，你看不看好霸道的未来？” “好，干妈，我如果说霸道的未来是辉煌的，你信不信啊？” “信！” 李慧茹的声音非常坚定。 这个女人的确有魄力，她不仅敢赌，还敢把这一宝押在楚俊身上。 其实多少也受了她丈夫罗长坤的影响。 那罗长坤又是受了谁的影响？ 老罗自己也是有眼光的，看人也很准，本就觉得楚俊是个奇才，然后……恰好又是自己救命恩人，那好，本来挺看好楚俊的，就国为这个就彻底看好和支持楚俊了。 说到底，老罗对救命之恩的楚俊还是有一些肓目的信重，前提是自己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小俊，106台霸道全卖光了，基本都是外地一次性全款提走的，本地不少人怨声载道啊，连银行那边都怨我们不给本地留点货……” “呵呵，干妈，这次这么大的买卖，东岐这边哪家银行支持了？” 李慧茹叹了口气，“几家银行都做了评估，并不看好我们的这个计划，所以即便是找他们做首贷也是看以前的合作情份上，我只能找我哥，从省行那边做这次买卖……说实话，我哥也是冒险在支持我。” “哈哈，干妈，我干舅现在是不是舒心了？” 干妈的亲哥哥，楚俊只能认干舅了。 “可不是啊，他天天打电话过来问我们售车情况，笑的都不会说话了，说周末过来东岐，要和你一起吃个饭呢……” “啊……周末？” “怎么？你周末有事？中午不行就晚上呗，反正咱们是一家人……” 李慧茹倒是体谅楚俊。 “我怕不够礼貌啊，干妈，这边实在推不了，要不让舅下下周过来？” “哟，这是谁呀？把我干儿子给预订了去？” “韩！” 楚俊就说了一个字。 李慧茹就秒懂，因为当初丁占魁要毁约的事闹出来，楚俊也去问计罗长坤了，然后那天中午就传出了陆天雄被一个女人骂的狗血喷头的传说。 那个女人就姓韩。 有些话都不用明着讲，大家心里都有数的。 所以现在楚俊只提了一个韩字，李慧茹就知道是谁了。 “嗯，妈知道了，那我们就晚上呗，我会跟你舅勾通的……” “好的，干妈。” 挂了电话也没多久，楚俊就遛达到了电视台食堂外面去了。 食堂就在电视大楼的右侧，坐西朝东，一出门就迎着朝阳，楚俊点了支烟，就在门外等车。 也就二十来分钟不到，一辆珠光白的加长版霸道开了进院。 车太霸气，传达室门房都没敢拦这车。 只是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就震的房子有些抖的吓人感。 这是款特制的独一无二的试验品，w12的发动机，搭配最新研制出来的机械增压，68的强劲排量，而且它的油箱也特殊，是一个150升的大油箱，明显的提升了其续航能力。 好，这么个试验品就便宜了楚俊，全球都没有第二辆。 这车要是坏了，我去哪修啊？ 车上下来个女人是李慧茹的助理。 她把一个崭新的黑包包递给了楚俊，笑着说：“车的所有手绪啥的都在里面，上牌照的事李总说你有办法，我们就没有代办，其它的都收拾好了，包括内饰、玻璃膜这些都是在京津那边弄的，后备箱还有一些丰田送的小礼品，比如打火机之类的……” 呃，打火机也有？ 90年时的东岐刚刚发展之初，象打火机这种小奢侈品都没有几个人意识到它，所以经营它的很少。 送走来送车的二人，楚俊回到办公室。 他打开那个塑料盒子看了看那些小玩意儿，有个精致盒子包装的就是zippo打火机，而且是两支，一款银白，一款黄金，另外带了两瓶zippo专用油。 这台车才真正意义上算是自己的私家车了。 上个啥牌号呢？ 楚俊就拿起电话拔给了魏军小舅刘文忠。 “喂，我找一下刘文忠刘队长？” “你谁呀？” “你跟他说我叫楚俊，他就知道了……” “哦，刘队调走了，去车管所当所长了……” “呃？咋时候的事？” 楚俊不由一怔，他没听说啊。 “昨天宣布的，今天上午刘队就过那边了，” “哦，那麻烦你了。” 楚俊挂了电话一琢磨，事故处二大队的队长好象没车管所的所长牛？ 应该是事故处的处长和车管所的所长是一个级别。 照这么说，刘文忠是提了…… 楚俊就给三中那边打电话，问自己媳妇，魏军他们是不是在那边？ 因为曹阳天天泡在三中，没事就帮厨，课间十分钟就陪楚秀，他完全着了魔一样，就恨不得能陪着楚秀去上课了，还好，三中的老师不要他。 魏军也没想过当啥大厨，自然不会追着楚俊到电视台食堂，他也天天在三中那边混。 一听是楚俊的电话，魏军三两步窜过来接。 “哥，啥事？” “我刚联系你小舅，说调了，去车管所了……” “啊？我都不知道啊，咋去那边了？” “人家说去当所长了？” “呃，那是好事啊，得叫我小舅请客，哈哈……” “你过来我这边一趟，丰田送的那辆车刚到，车牌还没有上，你开去车管所看看上个啥牌。” “哦，那车回来了？我听李姨说要送给你做奖励的呀，哥，我玩两天，车牌我包了，嘿嘿……” “嗯，这个完全可以满足。” “哦了，我这就过去……” 第150章 议大事 打发了魏军先走，楚俊就回食堂准备中午的提前工作了。 电视台食堂是他培养新大拿的主基地，四个堂系兄弟都在这了，一个个都比他年轻，最小的才刚刚二十岁，大的也不过二十四。 这四个从村里挖来的堂系兄弟，自然要比外人靠谱儿的多，所以楚俊只能先教他们。 忙活到了下午两点多，他才歇下来吃了一口饭。 约摸时间差不多快三点的时候，楚俊才拿起电话拔给干妈李慧茹。 现在有啥事是先跟自己这个干妈商量。 李慧茹这个女人不得了，是个非常精明能干的女强人，可以说是罗长坤的贤内助。 她最大的特点就是有时候比男人更具备果断的决策力。 “哪位呀？我李慧茹……” “干妈，我。” “呃，小俊，咋地？有事？” “说话方不方便？” “这样，小俊，干妈这边也没啥事，也就是盯着他们在核对帐目，我一会去电视台找你。” “也好，我等干妈。” 大约过了四十多分钟，差不多三点半左右，李慧茹到了电视台食堂。 她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家也里也留了一台红霸道，自己做的这款车，当然出入都要开着它，让它继续释放它的影响力。 知道楚俊肯定有重要的事谈，所以她才一个人过来的，平时她很少自己开车，有司机和助理跟着的。 把李慧茹让进来，楚俊将办公室的门关严实了。 茶已经沏好了，他先给李慧茹倒了一杯。 “干妈，你先喝点水。” “没事，有啥你就说，看来是大事？” 李慧茹可是充满了期待的，现在她对楚俊是非常的信任呢。 楚俊开口道：“丁占魁手里现在还有两个项目，要明年国庆前才能完全交工的，这两个项目也可以说成是一个，就是新冷库和新屠宰厂……” “呃，这个干妈听说过，不过，这个项目好象是肉制品厂李万财跟老丁的合作？” “合作什么呀？” 楚俊摇头失笑，“李万财把老丁给耍了，忽悠他先建冷屠宰厂，眼看一过年工程就完了，他现在死也不和老丁签购买协议，说老丁的价太黑……” “哦哦，还有这事？” “干妈，老丁亲口跟我的……” “小俊，这一阵子你和老丁走的比较近，就是因为上回陆天雄的那档子事？” “收拾了姓陆的，老丁自然飞快的转变了立场，他很推崇刘建军这个人，我后面打听了打听，刘建军这个人是个靠谱儿的，我就跟韩家姐姐提了一嘴……算是顺水推舟……” 李慧茹微微一笑，“这个顺的好，难怪丁秃子现在看你脸色呢……你对冷库和屠宰场有兴趣？” “干妈，我新公司就是做这个的，冷中上屠宰场这条链把我的取材之路全断了，我受制于人啊，以后岂不是要看李万财的脸色？就他对丁占魁的这个态度，此人也不是个什么好鸟，我现在就是想，拿下屠宰场跟冷库，彻底终结李万财垄断东岐肉市的时代……” 两个人又谈了二十多分钟，李慧茹才离开。 等到下午四点钟左右，魏军开着陆巡王回到了电视台。 车牌已经搞定，楚俊一看，呃…… 牌号居然是五个9。 东f。 “我去……军子，这个车牌居然没出库？” “要16万啊，谁买？” 魏军苦着脸，“你说我小舅也是刚上任的三把火，我能不帮他撑一下场子，只好花16万替他出这个车牌了，不然哪个冤大头会把这16万花在一付车牌上？小美姐那样才被坑8万，我比她还惨啊……” 哦，原来如此。 楚俊不由大笑，“那这么说，我叫你去是找对人了？” “哥，你说你是不是挖出坑等我进呢？16万啊，你不能白占兄弟这么大便宜？哥……” 魏军一付可怜兮兮的模样。 “行，你说，有啥条件，我能考虑的就考虑一下，呵呵……” 魏军这个人是绝对兄弟义气的，绝对能相处，楚俊自然不会抠抠缩缩的没了胸襟气魄。 “嘿嘿，哥，我知道你要开的精典菜馆是一种全新的形式，我能不能跟一股啊？” “哦，原来你小子瞅着我的寻附上会馆啊？你知不知道那是玩的性质？有可能赚不了钱还贴钱。” “哥，你就别忽悠我了，你这么精明是贴钱的主儿？打死我也不信。” “呃，长进了啊？行，再掏14万，算你10的经营股权，只是经营股权，不是资产哦。” “这么黑啊哥……我再贴14万就是30万了，才10？你要砸300万进去啊？” 他们俩直聊着呢。 曹阳的脑袋立即就伸了过来，“哥，30万，我也要10，就经营股，分红就行，我爸跟我说了，哥你要打造东岐最牛叉的精典菜馆加什么会所的，估计稳赚不赔……嘿嘿。” “前期有可能是稳赔不赚，你们信不信？” “没事，30万，我赔的起。” “哥，30万不算啥。” 这俩小子一付铁了心的要跟楚俊把这条道走到黑了。 “也好，替我缓解了60万的资金压力……”楚俊自然是同意的。 他知道百台霸道就这一半天就清库了，全部都是现金，这回款速度也是全国第一了啊。 老魏老曹老罗他们马上就有钱了，他们都能分得420万啊，楚俊是140万。 这样的好买卖今年是再没有了，明年四月份才有第二批霸道到港。 而楚俊现在琢磨的就是贷款，继续扩张产业，嗯，这台的陆巡王将来可能抵帐，马马虎虎算200万得了……w12的6800，又全部都是顶配，还真值这个价。 “钱就不用给我，都给了阳子他爸，进材料先整装修……” “哥，看你这架式，真要往里扔200万？” “呃，能不能扔进去不知道，但这是个预算，很充分的预算，行了，我还有事，先走……” “去哪？哥，我给你当司机。” 楚俊哼了一声，“我象缺司机的？刚夸你车牌子立功，你就给整成了股份，你小子猾的很，钥匙拿过来，你小子只是屁小股东，哪有资格坐大老板的车？哼……” 他拿过钥匙，抛给了正在一边的张山。 “我们走……” …… 跟李慧茹谈妥了，楚俊才跑去找丁占魁签那个屠宰场的协议。 老丁是被肉制品厂的李万财给气坏了，现在有机会反阴姓李的一把，他太乐意这么做了。 尼玛的给老子挖坑，害老子陷进一堆钱你又说你不要房了？你怎么不去吃粑粑？ 说实话，老丁都把李万财都恨大腿根上了。 而且他对楚俊这边十分看好，他们几个人合伙做的百台霸道这才几天，就卖光了……这得赚多少钱？ 老丁悄悄算了算，这笔买卖估计他们几个赚上千万都不止。 楚俊这个年轻人绝对不可小觑了，签了产权协议，再交个首付，银行这边就能做抵押了，同时老丁扔在这个坑里的钱也会在一个月左右由银行补足尾款，他就算彻底能脱坑出来。 “冷库呢，小俊，你要多少？” 拿下了屠宰厂就是准备大干的，冷库这边自然也要投资的，那就不是长期租的事了，成本太高。 楚俊略微琢磨了一下……记忆中的新冷库是01年拆的，当时要扩建高速公路，正好就规划在冷库和屠宰厂这一带了，最后按当时的地价又加一些补贴由政府回收了，但获利仍是当年拿房时的七八倍。 实际上，当年的钱和后来的钱不好比，毕竟当年的钱很值钱，总的来说，肯定是没赔。 其它的不说，最关键的是在未来这十年要靠这个冷库和屠宰场赚多少钱？ “冷库我自己是搞不定的，我拉人来入股，这新库是那个旧冷库的四五倍大？” “准确的说要大55倍，而且制冷设备全是最新的，完全不是旧冷库能比的，地段虽然说偏离了城区，但也在城郊结合部，占地那么广市里面不会批的，只能在城郊结合部建，这就不得了啦……” “这么大冷库我自己也吞不下去，再说了，烧的钱多，引的鬼多，有些钱还真不是一个人赚的。” “哈，小俊你这态度，叔我真是欣赏啊，行，你拉人来投资好了，我给你的价就是要比给李万财的便宜，我就是要气死他，我便宜卖给谁都不卖给他……” “那丁叔你没跟他签什么协议？” “他当时故意签的期限短，就是要耍我，那协议早过期了，还有个屁的用……” “哟，那还真是一柄双刃剑，伤人也伤己啊。” 两个人又聊了一阵，楚俊说明天过来签冷库的协议，叫老丁准备一式五份的，等于告于他共五人合伙来搞这个大冷库。 这事一敲定，老丁不由畅怀大笑。 送走了楚俊之后，丁占魁以拳击掌心，李万财啊李万财，你断我财路，我就灭你的前途。 新冷库和屠宰场都没有肉制品厂李万财什么事了，他再想垄断东岐市肉市的时代也一去不复返了。 仇，往往就是这么结下来的。 李万财要不这么耍丁占魁，那丁占魁也不会反过来阴他，毕竟生意人讲个诚实、和气生财。 但是李万财以为掐住了丁占魁的七寸，一直有恃无恐，他就等着丁占魁朝他低头自己去降价呢。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楚俊突然冒出来就把这一胡给截了。 楚俊都已经跟李慧茹说好了，让她去拉老魏老曹，自己这边通知表舅祈国华。 第151章 倒沾 祈国华这一阵子在忙洗煤场的事也有了眉目，在矿务局这边国道边上圈出一块地，做为厂址。 同时施工盖了一排民房，最主要的是个秤房，后面开阔的就是煤场了。 这天晚上九点多，祈国华都准备早早睡觉了，好明早去煤场监工，楚俊的电话就来了。 “表舅，东岐的新冷库你有没有兴趣入一股？” “啊……你尽给我整事，我现在都缺钱缺的头疼，这边预算超出了，之前的不够啊，我还哪有钱跟你们去玩冷库？” “呃，啥情况吗？不是之前够的啊？舅你挖坑埋我呀？” 之前楚俊答应出30万入股煤场的。 祈国华苦笑起来，“多出来的投资是石岗国道边上拿了块地，租不来只能自己买了啊，” “多大一块地？” “600亩。” “我去……” 600亩的石岗国道边的地？不往远了说，一过95年就值钱了，翻了几番的暴涨，因为石岗镇那边是通往石岗旅游区的唯一必经之路，那边要扩改，要把镇升为区，周边大量的征地，拿到补偿的人都一夜暴富。 这些事现在还没影儿呢，可是祈国华就能误打误撞的抱住财神大腿，可见此人气运之浓。 “差多少钱？我帮舅你拉投资去……” “诶诶，这就对了嘛，咱舅甥俩才是黄金搭档，” “行了舅，你就甭糊弄我了，600亩地都按工业用地500每亩也就是30万，你就缺这点钱？” “嘿嘿，你小子……煤场不得有煤场的投资，装载机、挖掘机，推土机这些，少得了？” 也是，啥不要钱啊？ 租啊雇呀的都不气长，你这着急用，人家没时间过来，事全误了就，该投资的还得投。 而且这三种机都是受雇率极高的，根本就没有闲着的时候。 “好，舅，多大的资金缺口？” “诶，小俊，舅这要现金啊，不要什么车啊房的折资入股，那些没用……” “知道知道，全现金，你就说缺多少，我想想办法……” “舅合计了一下，总投资500万，你再补20万就拿10的股权，70万你就拿20喽。” “我有屁的70万啊，我补20万，凑整50万，就10好了，资金缺口还有多大？” “大约还差一百几十万啊，舅真是借不出来了，也没啥可抵押的了，不然才舍不得把股权分出去。” “这样，我找罗叔他们，一家出50万，也就150万了，各占10股权，这样妥不妥？” “行行，你们四个各10，我自己60……” “我来拉舅你投资冷库呢，却被舅你倒沾了？那冷库你不玩？” “玩毛线啊，舅哪还有钱？这回就不掺乎你们的冷库了，我先把煤场建起来运转着，赚钱的机会多的是，又不争这一时……”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冷库这种带有半垄断性质的投资在90年时可真是不一样的。 楚俊估计这座冷库能霸市东岐十年。 既然祈国华现在有心无力就不说了，他专心搞好他的煤场，赚的钱不会少。 大冷库也是首付贷款，不然谁也吃不下的，要一次性买下来没几百万你就别想了。 第二天上午，出现在老丁办公室的人有四个，楚俊、老魏、老曹、李慧茹，都是过来签协议的。 老丁笑的眼都没了，“小俊，不是五个吗？” “我表舅忙着整煤场，顾不上玩冷库了，我们四家各25好了。” “行，你们先坐，我叫人把协议的定价份额修改一下，” 老丁亲自吩咐助理，赶紧给协议…… 十点左右，银行的人也过来签了贷款协议，这事至此算是落下了帷幕。 …… 要说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丁占魁上午刚把冷库加屠宰场的事摆平出手，下午，肉制品厂的李万财就吐血了。 “什么？消息确切？” 李万财眼珠子都红了。 “确切，真实，是银行那边传出来的消息……” “……” 李万财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银行传来的消息，那就是一切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形成铁的事实。 “谁下的手？” 他想知道是谁挖他李万财的根脚？谁想打破他李家对东岐肉市的大垄断？这，是个仇人？ 话说回来，李万财是怕结仇的人？ 他要怕结仇就不那样耍丁占魁了，在东岐他李万财的仇人还少了？ 他李万财身上担的骂名不比谁多？谁敢跟他比这个？ “这个，没有打问到，银行方面的知情人也不肯透露口风，只听说不是一个人，是好几个……” “废话，冷库加屠宰场那么大摊子，谁一个人能接过去？除了我李万财……” 助理给训的不敢吭声了。 李万财脸色阴沉，抓起电话就拔给了丁秃子。 电话一接通，他就开骂，“丁秃子，你行啊你……” “喂，你找谁？嘴放干净点啊。” “呃，这不是丁占魁丁秃子的电话吗？” “哼……” 对面女人的声音冷哼，直接就挂了电话。 李万财这边气的差点把电话摔出去。 但是，好象再气也没什么用了，等明年新冷库和屠宰厂一开，自己的肉制品公司会受多大的冲击？ 之前那些压价被收购的畜养户们谁还会卖给肉制品厂？人家以后有选择了啊。 一家独大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甚至以后肉制品公司想要自给自足都有难度，前期积累下太多的怨愤，那些人总要找个发泄口的。 想到这些，李万财感觉背脊发凉。 要说肉制品公司这些年赚钱了吗？回答是肯定的，赚了，赚了不少钱。 但是李万财把这些钱又投进了生产线，甚至跟银行贷出巨款改造火腿肠生产线，公司的负债率高达80多了，如果销售一直看好，这样的负债也不可怕，但就怕断了生产材料这个大根源。 “查，给我查，一定要查出来是谁把新冷库和屠宰厂拿下的？” 李万财眼珠子血红。 他这些拼搏也攒了些私有的家底，但也没有多少，百万是一大关，肉制品公司这个他手里的摇钱树一但被制约，很容易就变成一个烂摊子的，因为负债太高，自身抵扛力就很弱，很容易恶性循环的。 李万财现在就是想找到那个接走新冷库的人，看看能有什么办法挽回局面？ 现在找丁秃子已经没用了，人家已经脱了坑，正眼都不瞅你李万财的。 …… 二医院。 罗长坤的特护病房中。 楚俊正坐着陪干爹一起抽烟，旁边病床上的李志豪也能拄着拐杖下来活动了。 “……说到这个李万财啊，他是最不怕得罪人的，这些年掌控着东岐肉市80的大份额，自以为一手遮了天，所以他才敢耍丁占魁，这一次也算马失前蹄栽了大跟头……” 罗长坤边抽烟边说李万财的事。 楚俊笑道：“商圈有商圈的规则，不按规则出牌的，就不会被圈子容纳，众而斥之，这个圈子里头就很难有他存身之地，肉制品公司真正大火也就是这两年？” “就是这两三年，要说李万财也是个有魄力的角色，但是这个人缺乏底限和原则……” 罗长坤似有所指的说。 “哦？” 楚俊望向了干爹。 “李万财有个儿子，混得很有名声，人们送了个绰号叫屠夫，尤其在大北关一带更是响亮呢。” “混子啊？” 楚俊说的混子就是无业游民的社会小青年这一类。 “仗着他老子有钱也有人脉，他很吃的开，大北关的一哥就是这位李屠夫，一但叫李万财知道是我们在背后坏了他好事，他有可能叫他这个儿子用另类的手段报复……” “那我得给他挖个坑……嘿嘿……” 楚俊最喜欢坑的就是这类自以为是却不认天高地厚的角色，除了会讲我爹是某某某，他们还会做啥？ “也不要太上火儿嘛……” 罗长坤笑着说，“其实李万财的出身也和他儿子现在一样，就是个胆子大，敢闹敢拼，但他太喜欢吃独食的性格不好，这是他最大的致命缺点……” 楚俊临走的时候，老罗又安顿了一句，“把你的保镖司机带在身边……” 要说和谁动手啥的，楚俊八个也不是张山的对手。 而且他也不是做这种事的人，有些事就是保镖来解决的，他动手那是脏了手啊。 三中那边是总基地，肯定要安排妥了，楚俊让张山跟两个副主管说，任何敢于在食堂挑衅的行为，可以直接放倒或拿下，然后报警处理…… 果然，李万财还是有能力的，没出两天就查到了接手新冷库和屠宰厂的人。 而且他查的很清楚，冷库共有四个股东，每人25的股权，而屠宰厂只有一个股东，就是四人中一个叫楚俊的，再就是探听到消息，说这个楚俊前两日与丁占魁来往甚密，是关键的人物。 再一查这个楚俊……哦，承包三中食堂的年轻民营企业家啊，上过电视的嘛。 再查……哟，这个楚俊不得了，承包的又何止三中食堂？电视台的、日报社的、工行的、建行的…… 五大食堂的承包商人，自然是用肉的大户，这样人肯定要琢磨成本的，然后就…… 原来如此。 李万财决定先礼后兵，他拔通了三中的电话。 第152章 谁坑谁 “喂，三中食堂，找哪位？” 接电话是个女人的声音。 李万财没啥耐心的说：“叫楚俊听电话。” “不好意思，楚俊不在这边，他在电视台食堂……” 接电话自然是苏棠，但她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呃，这人有病？ 不过，苏棠隐隐觉得不妥，她就飞快拔了电话给老公。 “我楚俊……” “老公。” “啊，媳妇，你查岗呢？” “去……说正经的，刚刚有人来了个电话找你，口气很不善，我说你没在这边，在电视台那边，话都没说完人家就挂了，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嗯，我知道了，这两天你不要一个人回家了，等我去接你，要是太晚你就跟小姑小妹她们挤挤。”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平时外出办啥事或去丈母娘家，你带车带保镖，别漏了空子给人。” “哦哦，我知道了。” 挂了媳妇的电话，楚俊脸色有些阴沉下来，在商言商，商争是商争，谁要是玩黑的，那就别怪老子往死里整治你……李万财要是不按规矩出牌，楚俊自然也不会按规矩来的。 不过姓李的应该会打电话过来，先礼后兵也是必然要走的一个程式，他不至于直接动粗？ 果然，没过几分钟电话就响了。 “我楚俊，哪位？” “我是肉制品的李万财。” “哦，李老板，久仰了。” “小楚你也混的不错，敢挖我李万财的根脚，呵呵……” “你自己做的一手好死，还能怪别人啊？你是不是觉得就你看到了市场？别人眼全瞎了？” 楚俊的话一点不客气的回怼过去。 “年轻人，说话注意点，我是你老前辈。” “欲人敬你，你当先敬人，你跟我不客气，我跟你客气啥？你以为你是谁？” “哈哈，好多年没人跟我这么说话了，年轻人，你很好。” “你要没事，我就挂了啊，没功夫跟你扯闲淡。” “当然有事，小伙子，把你手里刚拿到的新冷库和屠宰厂股权让给我。” “也不是不可以，1000万，我要现金！” “我艹尼玛，小王八旦……” “嘿嘿……” 楚俊这边直接就挂了线，随后拔到了三处（刑侦）。 最近袁刚已经结案回来，楚俊还没来得及跟他聚，而且袁刚又迈出一小步，兼了三处的副职。 不能小看这一小步，对袁刚来说意义重大。 “我找袁刚……” “哦，找我们袁处啊，你是……” “我叫楚俊。” “稍等。” 功夫不大，线被转接入了分机，很快袁刚就接起电话来。 “小俊……” “袁哥，恭喜升了半格，啥时候请客？” “哪天晚上都可以，不过不是我请你，是你请我，我穷的哪有钱请客？哈哈……” 只听袁刚爽朗的笑声就知道他心情非常好。 “哦，你请客，我结帐？行，你够精明，这事我回去跟我小姑好好的唠唠……” “嘿嘿，小子，有事说事啊……” “大北关有个李屠夫？” 袁刚那边声音立即正色起来，“有这个人，一直在我们监控中，盯了快有一年多了，缺少实据，因为这个李屠夫的爹是肉制品公司老总李万财，人脉很广啊，没真凭实据就没什么办法……” “那要现场抓个现行呢？” “那也行，嘿嘿，只要能把他人先拘押起来，好多事就好办了，他怕狐朋狗党就会认为他要遭殃，这时候跳出来咬他并自保的人也肯定有，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只拘留他几天，但因为这个却可能把隐藏的大案子给挖掘出来……” 楚俊就长话短说，把新冷库屠宰厂的事大致说给袁刚听。 袁刚就明白了，“这么说李万财是不会放过你啊，有可能到电视台这边来找事……” “我也这么想的，岂不是方便袁哥你布控？” “这父子俩的传说很多的，真要揪出来那肯定是大案……” “你一接我电话就有好事啊？” “好事？你想多了，李万财经营这么多年，没你想的那么容易倒下，他儿子倒是更容易摆平。” “他就是仗着他儿子玩另类手段才嚣张这么久，把他露在外面的爪子敲断，纯粹的商对商，我能玩死他一百次，呵呵……” “那行，加大力度布控这个屠夫，没了他李万财就是没牙的老虎，就得依着规矩行事。”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大家商业竞争无可厚非，但要掺乎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进来，那就不好了嘛。” …… 果然，李万财不是什么有耐性的人。 他大发雷霆之后就叫儿子做事。 夜里八点多，电视台食堂进来五六个年轻汉子，一个个脸孔陌生，凶眉煞眼的。 其中一个略微瘦小，歪着个膀子，斜着眼儿，嘴里叼着根烟，是用牙咬着，而不是用唇挟着，唇龇开把黄板牙露在外面，看着也有点恶心。 楚俊和张山对视了眼，就知道是谁来了。 因为这个点基本上职工们都吃差不多都走了，食堂这边也进入尾声收拾餐具啥的了。 而这几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分明就是来找茬儿的。 楚俊有张山在身边也不怕他们，直接就出了厨房迎着他们去了。 “几位，单位食堂不对外的，你们往外请……” “对不外我们知道，我们来找人，叫楚俊出来。” 歪膀子瘦小子说话了。 “找我？我就是楚俊，你哪位？” “你就是啊，那正好，我姓李，你很快就牢牢记住我这个人，我们去门外面聊几句？” “好啊……” 楚俊似乎没没察觉到什么危险。 几个人就出了食堂往电视台大院外走，张山始终跟着的。 对方五个人，楚俊他们是两个，人家当然不在乎张山是不是跟着，跟着有啥用？ 夜色下的街上还有来来往往的行人，也有在路边说话的，也有在看夜景的。 平时电视台大门外别没这么热闹啊，今儿人可不少。 楚俊心里有数，路人甲乙丙丁的都不知哪个是袁刚布控的警力。 瘦小子出了大院，回身毫无征兆就抽了楚俊一个大嘴巴。 这小子动作还真快，楚俊都防备住。 啪一声！ 但是下一刻张山就动了，跨前两步双手合击，把正要冲上去打楚俊的两汉子脑袋撞在一起，同时他抬腿左右飞踢，将另两个也踹的跌退。 可以说一瞬间，张山就把瘦小子带来的四个汉子全搁倒了。 太不经打，四个汉子没一个能爬起来的。 瘦小子都惊坏了，张开嘴准备骂人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场面感觉好诡异。 本来他要先声夺人的，把楚俊揍趴在地上再跟他谈话。 哪知……出状况了。 感觉不对他要跑时，楚俊已经反应过来，抬腿就是一脚横扫过去。 这一脚正从侧面兜在瘦小子脸上，硬邦邦的皮鞋头就磕在了这小鼻梁骨上，喀的一声……好象断了。 即便鼻梁骨没断，也肯定是裂了，这是最轻的估伤。 “不要动……不要动，刑警……” 几个路人就扑了过来，把先前倒地的四个分两对铐上，把瘦子单独铐上。 “跟了你们好久了，果然跑来这生事，李屠夫，这回你得进去蹲几天……” “我艹，你们知道我是谁？还要抓我？我爸是李万财……” 这小子鼻血冒了一脸一胸，还不忘了报他爹的名。 他被揪着，还竭力的大叫，“你们怎么不抓他？他们两个也有打人……” “他们是自卫，五对二，人数完全没有优势，而且你先动的手我们也都看见，带走……” “……” 这时候李屠夫觉得自己好象掉进一个挖好的坑里了。 仅仅两天后，李屠夫的小案子就升了级，警方接到多个线报，都是针对李屠夫的，其中最严重的是一起人命案，各种证据一下就来了好多，他被正式批捕，到了这时候李屠夫再无脱身的可能。 第三天的上午，楚俊的伤都完全好了，本来就挨了一巴掌，不叫个事，当时脸有点肿。 一个中年男人走进了食堂，腰微微躬着，问正打扫食堂的一个服务员，“楚老板在不在？” “在办公室的，那边……” 服务员伸手指了指。 中年男人就朝办公室走去，不过先把拦住的是张山。 铁疙瘩一样的张山就是一尊门神。 “你谁？” 冰冷的口气好象得有零下50度。 中年男人感觉脖子有些凉。 “哦，我是李万财，我来见见楚老板……” “就是防你呢，你儿子那么牛逼的人物，你是他老子，怕也不差？身上带着家伙吗？” 张山嘲讽着李万财。 没错，中年男人就是李万财。 就这两天他就瘦下去有十斤肉，整个人看上去小了一圈。 他唯一的儿子现在给恁进去了，随后就冒出一堆人对他儿子检举揭发，可真是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那种阵候，这得做多少坏事才能叫这么多人恨上？ 他也托了关系打问了，儿子居然涉及到一桩人命案的主谋，这这这这……完犊子了啊。 知道儿子栽在电视台门口，李万财就有点醒悟了，人家早防着自己的，并且都想好了对策，偏偏自己蠢的还往坑里跳，这就是过去太嚣张，惯出来的毛病，最终就栽在这个坏毛病上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李万财亲自上门来找楚俊。 第153章 老李的失望 嗒一声，zippo的盖子合上，将火苗盖灭。 铂金制的打火机在手里能感觉到一定的份量，就用材品质而言绝对领冠。 “你就是李万财李老板啊？” 楚俊漫不经心的跷着二郎腿，轻轻将打火机放在了阿诗玛烟盒上，一边抬起头问李万财。 他压根连站也没有站。 对这种人根本没啥好客气的，在他面前也不需要保持什么风度之类的。 “我就是，楚老板，你看，关于我儿子事……” “打住。” 楚俊蹙着眉打断他的说话，“你儿子涉嫌杀人，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这种人渣败类，我是个正正当当的商人，做生意的，和你什么儿子也不认识，你来有啥事，直接说，我给你三分钟时间……” 给你三分钟时间？ 李万财混了一辈子，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 要不是为了儿子，他能……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事似乎也不是姓楚的能挺上手的了。 那边已经正式批捕了，罪证也有不少，自己找姓楚的……到底还是为了儿子…… 儿子的事他已经托了人，看能不能把主谋的帽子摘了，不然的话肯定是要抵命的，要被枪崩的啊。 他非常清楚，这件事的背后要没有楚俊在推动，那不可发展的如此迅速。 难道此人在谋划屠宰厂和冷库的时候就做好了对付自己父子的准备？ 如此心计的人……简直是可怕啊。 李万财都感觉不寒而栗。 “给我老李家留一条根，我就这一个儿子，他被判无期徒刑我也认了，只要他命在……” 这一瞬间，李万财感觉自己好象苍老了很多年。 昔日的什么雄心壮志，好象都不翼而飞。 拼搏奋头这一辈子为了什么？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孩子们？如果连孩子也没有了，他还指望什么去？ 楚俊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炯炯盯着他。 他越是不说话，李万财越是压力山大，人家不提条件，那就只能自己开条件了？ “我不再追究冷库和屠宰厂的事了，楚老板，你看……” “……” 楚俊无声冷笑，目光越过李万财的肩膀望着张山。 “山哥，送客，以后他要再过来，就说我不在，我不想见到这个人……” “明白了老板……” 张山沉声回应。 “等下，楚老板，我话还没有说完……” “哦，你还有一分钟时间做陈述。” 楚俊冷冷看着他。 他就是要让李万财感觉到这是他最后一次谈判机会了，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李万财一脑门汗，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拿出什么来。 但是楚俊的目光象刀子一样犀利的盯着他。 这么多年了，自己没碰上过这样一个年轻人，锋锐的无可比拟。 最终他一咬牙，“楚老板你看上肉制品公司了？” 他认为这是楚俊想要的。 这个年轻人太狠了，他是要将自己赶尽杀绝啊。 此时，李万财眼珠子都赤红起来。 “呵呵……” 楚俊却发出轻笑，“我要你个破厂子做啥？负债率达80以上，我这么说，你最多也就撑到我们这边冷库开业，屠宰厂开张那天，我这一半天就会在电视上放出一则通告，告诉很多养殖户们以后可以把猪羊鸡牛之类的家畜送到新成立的东兴屠宰厂来，有多少收多少，你觉得还会有多少人去肉制品公司卖？也就是说人这则通告打出开始，该卖的都不卖了，要等来年养的更肥的时候卖给我，你信不信？” 这番话直击李万财的软肋。 他最怕的就是这个。 他脸色大变。 楚俊嘁声道：“别说你以前的廉价收购家畜，就是你加价都没有愿意卖给你？你坑了他们好几年了，我觉得他们很乐意看到你倒下后的表情，那样恨你的人才解气……我就等着肉制品厂破产清算呢，你说到时候市里谁会接这个破烂摊子？我控制着冷库屠宰厂，这叫上游产业链，他们谁接手了不得看我脸色啊？可是谁愿意看别人的脸色？所以……肯定没人接你那个烂摊子，” 李万财还想说啥，都说不出口了。 楚俊喝了口茶水，又道：“你有资格跟我谈这谈那？我倒想看看你能撑多久……真的。”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我儿子一马？” “老李，我再重申一遍，我只是个商人，我左右不了其它的东西，犯罪的被判刑是公检法的事，跟我这个小商人有一毛钱的关系？你来这是跟我谈肉制品厂或冷库屠宰厂的事，别扯上你儿子，谁知道他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勾当？记住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报应来了躲不过的，要怨就怨自己太没原则、太没底限、太不低调、太不会做人做事，你要没别的事，就请便，我这还要工作呢……” 至此，李万财知道了，就是自己拱手把肉制品厂送给这位，人家都未必要。 何况自己只是大股东，只能做主自己那部分股权，替别人也做不了主。 而且这位好象并不看好肉制品厂的发展。 后来，李万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电视台食堂。 …… 楚俊当然不看好肉制品厂的发展。 东岐又是畜牧业发达的地区，搞什么肉制品加工？你以为你处在大草原啊？ 而实际上楚俊知道，后世最强的畜牧业都不在大草原，而是在山东。 东岐这地方也就是勉强能自给自足就不错了，那也得县区专门大力的去畜牧养殖才行，要是过几年畜牧业跟不上，自给自足都是一句空话。 你搞肉制品加工，本地区又不盛产猪牛鸡羊，还要跑去外省进货，你说你怎么发展？ 也就是在90年初期，农村还有一些养殖户，再过几年好多年轻人都进入城市，农村劳力大降，养殖都养不起来，尤其收购的给不上价钱，人们想靠这个发财也难，这就进入了一个死循环中。 楚俊在本地搞畜养基地也就是给自己开餐厅饭馆做供应，降低成本，还有多余的就向外供销一些，他自己可没准备在东岐这边去大力发展什么规模盛大的畜养业。 说起来东岐这边的地也不好，连一块象样的天然牧场也没有，这里是有小煤都之称的，去发展畜养业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的感觉呢？ 人家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煤炭你去养猪，你说你不是有病啊？猪是吃炭的吗？ 开饭馆就不说了，毕竟民以食为天，谁也离不开吃饭的，随着社会经济大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提升，餐饮业的发达兴盛是必然的，搞这个是没一点错的，涉及到衣食住行的东西就是发展方向。 肉制品的确也能玩，但是在东岐你注定是玩不大的，因为这方面的基础太薄弱，如果猪牛羊和煤炭一样多，那你算选对路了，可问题是东岐这边真没那么多的猪啊羊啊的，你想扩大生产搞大型的肉制品加工就受限于来料，在本市玩玩也就勉强，全省范围都不成，出了省你更没有竞争力。 楚俊对肉制品没兴趣这是主要的原因。 并不是他就趁这个机会把李万财的肉制品夺过来自己经营。 没出路的企业，有什么好经营的啊？ 李万财想玩肉制品，他首先要考虑的畜养基地，而不是抢什么屠宰厂和冷库。 对于要玩餐饮饭馆的楚俊来说，养殖、屠宰、冷库都是他的上游链条，他都要布局，层层自主，不然被谁控制了他也不好活，肯定要被剥一层皮的。 如果他只是开个一般的饭馆也没必要搞这些东西。 可是楚俊想要成为东岐的餐饮王，那他就要朝上游链条下手，甚至变成为全市提供肉食的第一商家，本地的肉食能自给自足，外地的产品就别想进来，只一个运费就是他们无法承受的阻碍。 当然，把冷库大型屠宰场建立起来，也是能够控制一定肉食市场的，毕竟零散的养殖户太多，他们卖猪牛羊鸡这些还是得找大户来收，李万财的做法也不能说错，只是存在着漏洞的。 你不想想，你自己没有养殖基地，就想靠屠宰冷库制约别人行吗？ 人家搞个屠宰场很麻烦吗？租冷库或自建不可以吗？有被你赚去的钱这些都是可以建立的，而且直接就叫你的产业崩溃掉。 其实，楚俊想过了，东岐县王堡乡的后梁山就是唯一的一块养殖基地，那是天然有宝药的养殖场，只要把这个养殖场维护好了，自己就在这一行业中就能屹立不败。 所以才下本钱圈栅栏，甚至建立养殖护场队，发动后梁山一个村的人一起养殖，那也有两三千人。 三两千人的养殖队伍了还要怎么样？ 而且后梁山的猪羊牛是精品中的精品，它针对的是中高薪资的家庭，价值肯定不会低。 这是打造一个品牌的基础，楚俊自然尽可能的把他攥在手里。 不过，话说回来，肉制品厂只在东岐玩，再幅射周边也是可以的，行销全省也勉强，出省就算了，真的不具备竞争力，纯粹玩精品路线也可以，但是走大众化战略必败无疑。 后梁山的精品猪牛羊鸡和肉制品相结合，打造高端肉肠类产品，彻底走高端高价也是可行的思路。 到时候看，至少现在没有考虑的价值，因为后梁山村都提供不出多少猪牛羊来，今年圈出栅栏，村民们买来来小崽儿才开始养，而且要每个月买一批，一年以后每个月就能出一批，这样循环起来才算是把这个养殖基地搞了起来。 这个月和下个月，再收一批后梁山的家畜，也就把他们清了仓，剩下的都是小崽崽了。 后梁山的猪牛羊都是要自然放养一年以上的，甚至十四五个月，它们真正是膘肥体壮、肉质鲜美，可不是饲料催养出来的那些货色，压根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两种东西。 电话铃响。 楚俊接起来听。 “老公，刘建他过去了，你见见他……” “哦，我知道了。” 第154章 给刘建的承诺 刘建就是卢菲的对象，上次说要来楚俊公司的。 见到这个刘建时，楚俊发现他有些紧张。 大约他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大用，来投靠楚俊的公司有点尴尬？ 在办公室，楚俊叫他坐下，问他对东岐周边各县区的畜牧情况，比如哪个乡村养殖家畜的多一些？ “……咱们这边的养殖户也真没多少，专门搞养殖的都数不出几家来，近年来又被肉制品的李万财压的够呛，好多人怨声载道，好多人都减少畜养，有的干脆不养了，比如王堡乡的后梁山村……” “哦，后梁山那边的情况我是知道的，李万财对养殖户们的压是指啥？” “先供肉、后接帐，就这一条就把人整惨了，哪家给肉制品厂提供货源的没被他压着肉款？而且最低的三个月，最长的已经超过半年以上没结款了，就这，也因为东岐没有第二家大的收购商就只能卖给他，也有一些人会卖到蔬菜公司，但那个可以忽略不计，因为收的太少，肉制品厂就是以前蔬菜公司下边的肉联厂，没有了肉联厂屠宰加工这一道工序，蔬菜再收肉也麻烦，成本也上升的，他们对着活的家畜也束手无策，收死的，价高不说又怕被注水啥的……” “我们东岐这边大约有几家专门养殖的？” “现在也就剩下三四家了，后梁山就说了，近两年又闹大贼啥的，根本没多少养的了，即使有也是自己养着零卖和过年吃，再无规模可言，东岐县里有一家较大的，再就是左丘县，灵水县各有一家专业养殖，背后的老板都是市里人，他们老家在各县，叫自己家亲戚啥的来养，他们出钱，都被李万财折腾的挺厉害，但也没有办法，毕竟这个行业现在竞争小，就算结帐迟几个月他们也认命了……” “你和他们都熟？” 楚俊递了支烟给他，一边问。 刘建隐隐觉得楚俊要在这方面有动作，不由精神大振，“都认识的，他们的养殖基地我都去过不止一次，除了他们，好多散养户稍微大点的我都知道，也都去过，比如王堡乡的李家霸村也有个养殖中户，他的家畜都是供给了肉制品，但今年我见他时说半年都没给他结帐，他也不想养了，琢磨着转行，这样的中型养殖散户在各个县都有，我算算……嗯，差不多有三十五六家，他们最少的二十几头，多的也不超过五十头……那三四家大户都是上百头，东岐县这家最大，因为东岐县离市区最近，运费算最低的，他养的最多，上总量二三百头。” 才这点啊？ 楚俊心说，这也不太了？ “就你说的这些，真心不多啊，” “呃，我是说每三个月的供应量，因为他们都是饲料养殖，三个月就出货，一季的总数约在2000头左右。” “哦，这样啊，那就是说我们本地肉市场的全年供应就是八千多头？” “这个就不止了，因为还有外地进来的，全年至少在一万头以上，毕竟还有一些其它的肉食产品。” “也是……”楚俊一笑，“你对这些挺了解的啊？” “啊，这是我的工作，我在单位分在畜牧这块，就统计这些这个了，每个月都要写总结报告，每周都要下乡去。” “哈，到了我这，你还是要下乡去跑。” 楚俊笑呵呵的说。 刘建怔了一下，他有点明白自己的工作性质了，“老板你是叫我下去收猪牛羊？” “你就别叫我老板了，听着怪怪的，想叫卢菲骂死我啊？呵呵，叫我楚俊或老俊小俊都可以，你还是够聪明啊，是不是猜到我问这些的目的了？” 刘建挠了挠头，笑道：“老俊你开饭馆的嘛，要扩大经营就要考虑成本，能把肉类这块控制住就是最大的节省。” 楚俊点了点头，“我和几个合伙人刚刚签了协议拿下了东岐的新冷库和屠宰厂，未来是对肉类供应市场影响很大，当然我指的是本市，呵呵……明年四五月份，屠宰厂和冷库就交付使用，一过完年就要提前购买全套的屠宰生产线，在明年五一到来前，全部准备就绪，就正式开业，你要做的工作就是提前和那些养殖户们拉好关系啥的，我专门派一部车和司机给你跑各地，你和卢菲说好了啊，别叫他骂我把你当牲口使唤……” 最后一句有点开玩笑。 刘建却是红光满面，“没事没事，我闲的发慌，就想着能忙起来，男人嘛，不为事业奔波叫啥男人？” “嗯，我会成立一个新的公司，因为新屠宰厂是我的独资，名字就叫东兴畜制公司，屠宰厂就是大本营，冷库那边还有另三位股东，只能另成立一个新公司，不过都会纳入‘东兴餐饮集团有限公司’的，算是分公司。” “明白了。” 楚俊又道：“你好好的干，先做‘东兴畜制公司’的副经理，干的好，经理的位置就是你的，因为我不会设经理在那里，你虽是副经理，但也是唯一的一个经理，那里你说了算，到公司正式运作开始，你拿试用期的工资，每月800元，正式开业后，工资变成1500元，连试用期加一起满一年，如果你的工作令我满意，提为经理，但那时就不给你开工资了，而是给你东兴畜制公司10的股权。” 这话就和炸弹一样，轰的刘建耳鼓嗡嗡暴响。 800元也好，1500元也罢，那都只是工资，可10的股权那就不一样了，这是很彻底的要把刘建变成死忠啊。 刘建都兴奋的不知道说啥了，恨不能立即就开始工作，把自己当成牲口的去忙，去鞠躬尽瘁。 楚俊拍拍他肩膀，“有个要点，” “嗯嗯，老俊你讲。” “就是，前期工作不要露出太张扬，更不要叫李万财那边有所察觉，不过老李也蹦达不起来了，他一惯喜欢玩另类的手段，叫他儿子李屠夫领些社会人跑出来做事，因为冷库和屠宰厂的事，李屠夫跑来找我麻烦，被刑侦一锅全端了，他也就成了没牙的老虎，即便被其察觉也没有什么，他不敢再报复生事，另外我雇的十个司机都是部队复员转业军人，他们都兼职公司的安保员，拿双份工资的，真有有啥事，他们会替你出手的……” 原来如此，楚俊这种准备叫人实在叫好。 “好，我明白了，李万财一但察觉，有可能拿出一份长期的供货协议叫他们签，把欠的钱转成供货协议抵押金。” 刘建机敏的意识到一个可能性。 楚俊脸色微变，“我倒是没想到这个问题，幸亏你提醒，你有没有那几家大户的联系电话？” “他们家都有电话的，我也都记在本本上，立即就能联系……” 刘建就掏出了随身装的小笔记本。 “好，你立即打电话通知他们，你这样说，李万财儿子李屠夫涉案被批捕，涉及多起案件，最严重的一起是人命案，他本人也可能受到牵累，如果多家债主一起把欠债证据提供给警方，就能正式起诉他了，那时候法院一查封他公司和私人的帐户，资金全部冻结，债主们要回钱就是必然的……然后再说新冷库和屠宰厂的事，明年五一前就正式就绪，以后都不需要看肉制品厂的脸色，而且，李万财一倒台，肉制品厂都可能被银行清算，以后谁接手都不知道呢，呵呵……” 这也算是釜底抽薪了，这招够狠，一下就能把李万财捶个半身不遂。 李万财他儿子给弄了进去，他在想各种办法捞儿子，怕是暂时也没有想过更多的事？ 但是今天和楚俊见面知道了他的态度，他有可能做出刘建预测的事来。 那些被他欠债的养殖户们为了拿回欠款，有可能签了他弄出来的长期供货协议，毕竟稳定的长期供应协议谁也想要。 这是李万财唯一能抵挡新冷库断他后路的一招。 多了不签，只要三两年的协议，就可能逼的楚俊去建立自己的饲料养殖基地。 而楚俊实在是不想自己搞饲料养殖，一方面是真不想，一方面是太吃独食，这是遭人大恨的事，他也不想做。 这边刘建开始打电话。 楚俊亲自去给他倒了水，沏上新的茶，还帮他点了烟……这服务…… 一个小时之后，刘建把四个电话打完，等于是把差不多的话重复了四遍，告诉了四个大养殖户。 “还有不少中户，就是十头养殖的那些，我这几天亲自去他们家，不光说这事，还把我们乐兴畜制公司的计划跟他们讲清了，让他们放胆再加大养殖规模，甚至和他们草签一份供需协议，老俊，你看怎么样？” “好，非常好，这个建议很好……” 楚俊一连说了三个好，拍拍刘建肩头敌起来，“看来我用你没有用错啊，你好好给我做，我许给你的诺也绝不会食言的，这一点你放心，你要从偷懒啥的，我叫苏棠给卢菲吹吹风，叫你小子连炕也上不了……哈。” “呃，这招歹毒啊。” 刘建不由苦笑起来。 他们正笑着，就见门给推开，苏棠和卢菲进来了。 原来卢菲终是放心不下，硬磨着苏棠来看看。 第155章 感动到眼红 “呃，你们俩怎么又跑过来？” 楚俊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卢菲有些局促，她怕是担心她对象刘建？ 进来看见刘建红光满面的，倒是叫卢菲放心不少。 但又怕苏棠给说漏了，忙抢着说：“苏棠想你了呗，硬拉着我来看看呢……” 一边说话，一边捏了捏苏棠后腰肉，让她帮自己圆谎。 苏棠哭笑不得，只好顺着闺蜜说：“嗯，就是想我老公了。” 楚俊撇撇嘴，“你来查岗是真的？” “呸，我至于吗？” 苏棠脸一红。 其实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丁点这个念头？ 毕竟这边是电视台啊，又不缺美女啥的，自己老公又那么英俊帅气，当年或现在的自己都不是被他迷的晕头转向？ “对了，你们谈的怎么样？” 苏棠这等于是替卢菲在问。 就见卢菲眼睛盯了下刘建，又盯着了楚俊。 “刘建很不错的，屠宰厂那边我要成立新公司，专门收购东岐地区的家畜猪牛羊鸡这些，刘建很了解这些，让他去坐镇应该可以，就是先期磨练一下，虽然那边明年五月才正式开业，但他的工作现在就要推动起来……不见我给他倒水点烟的啊？刚才他打了一个小时电话，就是忙事……” 听到楚俊这么说，卢菲是终于放心了，再不为刘建私自停薪留职没事可做而烦心了，那就不会影响他们的婚期。 当时她脸上就露出了喜色，“那明天周末，我和刘建做东，请你们俩吃饭好不好？” 明天的确是周末，不过楚俊另有大约要赴。 他看了眼苏棠才回答卢菲，“明天怕是不成的，明天的中午和晚上都被人预订了，下个周末的机会赏给你们。” 苏棠还怕卢菲想多，对她说：“明天韩芳姐家里叫呢，” “哦哦……”卢菲每天在三中食堂当会计，自然也认识了韩芳，因为韩芳没事就来遛达一圈坐一阵儿。 她肯定是不能跟韩大校长抢客人的。 苏棠却问楚俊，“那明晚谁叫咱们？你好象没跟我说啊？” “呃，还来得及跟你讲，干妈说明天她哥过来东岐，本来要中午正席相见，我说韩姐她们叫，才改在晚上的。” “啊……干妈的亲哥是省行的副行长？咱们晚上过去会不会失礼？” 从礼的角度上讲，中午是正宴，晚上那是偏宴，而晚上聚的那一般关系很好的，不讲究太多礼节问题了就。 “我也这么说的，可是干妈说没事，一家人嘛，吃个饭而已，中午晚上都一样，我就答应了。” 他们俩说话，把卢菲刘建吓了一跳。 什么？ 省行的副行长？ 这叫啥事啊？人家省行的副行长来见楚俊，他只能挤出晚上的时间来见，这脸可大了啊。 但好运边就偏偏愿意迁就楚俊，可见楚俊在人家心目中的份量有多重？ 换个人，人家副行长头都不扭就走了？需要给你留啥脸吗？ 卢菲也听苏棠起过一些事，小声问，“一机电李慧茹的哥是省行副行长？” “嗯，” 苏棠点应着，她跟卢菲说了，李慧茹认了楚俊当干儿子。 一边的刘建也龇牙，难怪楚俊做这么大买卖，感情真有人脉关系，省行的副行长都在人家的夹袋中了。 有这种人脉，那贷点小款啥的，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对了，老公，韩芳姐说要见你说点事……” “呃，跟你说不是一样？” “才不一样，我看韩芳姐的意思是要亲自问你的，好象是关于韩芬姐这边的……” 楚俊听罢一拍脑袋，知道麻烦来了。 “咋了？” 苏棠见老公拍着额头苦笑，就知道是麻烦了。 “回头和你细说，不能叫这两个家伙听着咱们的私秘。” 楚俊故意指着卢菲和刘建说。 刘建跟他还没有那么熟，自然不好开玩笑。 但卢菲就可以，她笑道：“那要不给我们俩提前下个班？我们就不打扰老板们的私聊了……” 苏棠一笑，不置可否。 楚俊一拍大腿，哈哈一笑，“这个完全可以，对了，跟你们过来的司机是哪个？” “是胡兵，咋，你叫他有话？我去喊他。” 卢菲接过话说。 “嗯嗯，喊他一声，我和他讲。” 楚俊又抽出烟来，扔了一支给刘建，一边说：“你以后每天一包阿诗玛，每月三条，公司报销，因为你的工作性质不同，不能叫人小瞧了去，还有客饭什么的，只要你觉得需要你就请，醉仙居或一品香、小悦仙都无所谓，报你的名签单就可以了，好酒好菜你直管上，别请了客还叫人家骂我们小气，茅台五粮液该喝就喝，我一会就打电话给这三家饭店的老总说，而且你是副经理级别，另外每个月一次安排自己家人大餐的机会，也是公司报销的，规格是1000元，你一顿吃光也可以，你两口子脸皮厚自己偷偷去分顿分吃也行，我不管，呵呵……” 这待遇……刘建更是红光满面了。 “诶，在市府上班也没这待遇啊，我以后是跟定你了，老俊……” 他感叹着说。 刚出门口的卢菲也听见了，脚下一滞，心肝儿一颤，真是，这待遇……牛死了啊。 她喊进了胡兵时，俏脸都聚着一陀绯色，可见心潮是何等的起伏？ 苏棠不由感叹自己老公拉拢人的手段，可见是对这个刘建十分看好，可能刘建要起什么大作用？ “老板，有事叫我？” 胡兵二十六七岁，沉凝稳重，一米八多的大个儿，看上去有精神那种。 “胡兵，你以后就跟着刘建，他是我们分公司屠宰厂那边的经理，你跟你开的这台车以后就伺候他，他在哪你就在哪，同时要做好对刘经理的安保工作，有不长眼的敢对刘经理动手啥的，你直接放倒对方，出了多大的问题都有公司替你担着，我们有法律顾问的，你别出手太重把人打死打残，都是小事，但也不能够仗势欺人……” “老板，你放心，我知道分寸，山哥都和我们讲过的。” 胡兵拍着胸脯保证着。 “嗯，很好，对了你成家没有？” “成过了。” 胡兵挠挠头笑着说。 “那你媳妇是做啥的？” “没正经工作，在家小饭店端盘子洗碗的……” 和自己老板说这事，胡兵觉得的不丢人。 楚俊又掏烟给刘建胡兵，回过头对自己媳妇说：“亲爱的，这是我们的失职啊，我们精挑细选出来的司机兼安保员那都是我们公司的精英，我们却忽略了他们的亲属，这样，周一开始，你就对司机安保们做一个登记，把他们的家庭情况都摸清了，有后顾之忧的，有困难的，我们能帮的都帮他们解决掉，象胡兵媳妇在其它小饭店端个盘子能给几个钱？” 最后一句他望向胡兵。 胡兵苦笑：“给120块钱，听说大一点的饭店能给150，他们主要是要未婚的，说年轻好指挥，一流的饭店给180。” “呵呵……” 楚俊笑了笑，“他们懂个屁，服务员还是年龄稍长的，已婚的，成了家的就有责任心，不会来回换工作，不会轻佻的丢掉一份工，叫你媳妇那边辞了，来咱们这边，电视台或报社食堂都缺服务员，工作时间是上午十点半至下午两点半，晚上五点至九点，全天八小时，每月350元，这么说，因为你们属于本公司的双职工，所以比一般服务员多100元。” 好家伙，350元的服务员工资，这在东岐市也是头一位？哪有这么高薪水的服务员啊？ 胡兵都激动的眼睛红了，“谢谢老板。” “谢啥谢，我对自己的员工再不好，谁还给我好好的干？家里还有青壮的兄弟姊妹啥的，能推荐就推荐，过了年我们还要大招人的，新贸城一开业要的服务员也不少，屠宰厂和冷库那边要的青壮也多，中老年就算别去冷库了，” 楚俊要借胡兵的嘴，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先。 这个说法别说胡兵听着开心，卢菲和刘建都眼睛亮了，谁没个亲戚啥的？对不？ “诶，你们也别太高兴，家里有三四个兄弟也别都弄来，那负担就大了，因为公司正式开业前要签长期合同制，那是我们向劳动局申请的正规合同，而且我这边提出特别的一条就是要放押金的，视职务和工种的不同两千三千甚至更高的统摄纳押金，你家要是来三个人，都按普通员工算也要6000块钱，哈哈……” 胡兵却一点不担心的道：“老板放心，砸锅卖铁四处借要要凑来这笔钱的，” 其实对楚俊来说也是一种筹资的小手段，但他现在也真不缺那点钱，就是想借此拴住员工的心。 楚俊笑笑道：“我说实话，我真缺那点钱，但为了叫员工把公司当成自己的根，才叫他们放这个押金，到时候会出台规定，三年后押金会自动转成了公司的股份，到第四年就能拿到股份的分红了，我就怕到时候你们赚押金放的少骂我。” 是啊，押金少了股份就少了啊，股份少了分红就少了，这都联关的呢。 刘建上来就说，“老板啊，我怕我这个人三心二意不好好干，象我这样的放两三倍的押金，我自己才放心啊。” 苏棠噗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刘建还挺逗的。 胡兵也不愣，忙道：“老板，我是司机兼安保，双职啊，我必须得交两份押金，这个到哪也说得过去。” 好，从这刻开始，楚俊觉得未来收押金的事问题不大了。 他们三个人离开后，楚俊苏棠相视一笑。 第156章 麻烦事 等他们一走，苏棠才跟楚俊说起韩校长的事。 “大该是芬姐那边一下阔起来，又是买化妆品啥的，又是买好多新衣裳，而且还给韩校长买了些，她们是双胞胎嘛，有些一买就是双份，然后……芳姐这边就疑惑了……” “疑惑她姐是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 楚俊苦笑道。 “可不是嘛，说她姐那点工资勉强能买两件上档次的衣裳，可是那个牌子的化妆品她也买的双份，单一份就不是她那点工资能买下来的……问我是不是你做的好事？” “呃，我能做啥好事啊？助人为乐是？赞助点买化妆品的费用？” “那你以为呢？” “……”楚俊拍了拍脑门儿，“我就知道有些事瞒不了芳姐的。” 苏棠撇撇嘴，“芳姐说了，晚上给你个机会解释，去串串香，如果你的解释不能够令她满意，明天就不允许你上门……” “那你说我咋办？坦白？” 楚俊苦笑问媳妇。 “我哪知道啊，不过看韩芳姐的架式，是非叫你说个清楚的，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芬姐这边不叫说啊，要不我和她商量商量？” “商量啥，这样，我晚上把韩芳姐叫上，去串串香，你这边把韩芬姐叫过去，让她们姊妹去聊好了，我俩看戏呗，”苏棠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办法。 楚俊顿觉眼前一亮。 对啊，这是个办法，省得自己夹在中间难做人，干脆让她们姊妹俩去勾通。 “媳妇，这个办法好，嘿嘿嘿……” “反正也就是瞒一时，肯定瞒不了更长时间的，韩芳姐叫我过来打前站，其实就是叫你琢磨好了怎么回答她的，等于给我们留了余地，你是有必要跟芬姐这边说一下，省得她搞不清状况，还以为我们俩在里面搅事。” “嗯嗯，那你坐一会儿，我现在过去找她讲……” 楚俊看了看时间快五点了，再不说都没时间了。 “你去，我叫山哥送我回三中先……” “也好。” 送走了媳妇，楚俊一溜弯儿上了电视台二楼韩芬的办公室。 韩芬每天也要在食堂吃了饭才回家的，因为回了家是冷灶，根本没人，家不象家的。 有时候她就回娘家去，自己家一周也回不了两三天。 尤其现在解决了残废丈夫那边的纠缠，她等于搬开了一块压着她人生的大石头，心情舒畅了太多，再不用回那个家了，房子啥的都给残废丈夫，她等于是扫地出门。 现在韩芬只能回娘家，要不就是住单位宿舍。 看见楚俊进来，韩芬就露出笑脸。 “你来了……” “姐你不忙？说点事。” 楚俊回手将门关上了。 “说啊，我这不忙。” 事都有下边人做了，她能忙个啥，顶多审审工作报告和计划啥的，签个字什么的。 楚俊就把苏棠过来说的事跟韩芬讲了，“……姐你不低调，芳姐那边看出问题了，这不要拉我去审一顿啊？我咋办呢？” “呃……” 韩芬也愣了下，“我也知道瞒不了多久的，迟早给她发现，何况我现在把事做完了，都无家可归啊，天天回娘家，我妈我爸也得问，唉……” 她这么说，楚俊就知道她把婚给秘密离了，自己扫地出门无家可归也很正常。 “韩伯和阿姨肯定以为你们两口子闹别扭？” “我也是这么说的……以前提出过离婚，我爸不同意，说会被人骂，他就没考虑他闺女后半生的幸福，就在乎名声了，现在真离了，我都不敢说这事……” 韩芬在这事上对父亲是有看法的。 为了名声就要女儿搭上后半生的幸福吗？ 值不值？ 但是有一些中老人的观念是不可转变的，能不能说的通都是个问题。 不过韩芬的事已经搞定了，就是说木已成舟，没后退的余地了。 而且她们姊妹俩都是这样，可见命运实在是弄人啊。 “姐，我建个议，你不能讲，可以叫芳姐去说啊，就是说，你的事芳姐来讲，芳姐的事你来讲，都不要自己去揭开，面明要先和阿姨讲，然后再跟韩伯讲……毕竟父母之心，还真叫子女受一辈子委屈？再说了姐你的事都办完了，韩伯也就生一顿气，还能怎么着了？还能逼着你去跟那个残废复婚啊？你乐意人家都未必乐意，房也拿了，钱也拿了，他们还给退啊？” “那不可能的，再说我爸我逼我，我就给他跳楼看看……” “呃，尽瞎整……” “狗急了还跳墙呢，何况我一大活人。” 韩芬似乎拿定了主意。 “那芳姐那边，姐你说咋办？” “一会我给她打个电话……” 楚俊摇了摇头，“有些事不要在电话里讲……这样，晚上我们去串串香撸串喝酒……” “啊，那不是要饿我到九点吗？” “你饿就来食堂啊，随便吃个菜垫巴一下肚子。” “嗯嗯。” …… 夜里九点钟，串串香。 楚俊领着韩芬，苏棠领着韩芳，四个人就照了面。 韩氏姊妹俩看了看对方，眼神有交流。 而韩芳主动朝楚俊招手，“你坐我身边来，我有话问你……” 她冷着声儿。 楚俊龇了龇牙，瞅了眼韩芬，眼看着我要挨收拾了，你也不出个头说句话啊？ 哪知一扭头挽住了苏棠胳膊，“咱俩挨着坐呗。” 苏棠无声一笑，来的时候韩芳就跟她说了，‘你男人欠收拾啊？’ 原来韩芬给妹妹韩芳打电话，大体就说了情况，基本上把楚俊给卖了，她总不能说自己死乞白赖跟楚俊要的？ 楚俊才一坐下，大腿上就给韩芳狠拧了一下。 他疼的差点没蹦起来。 哎哟…… “咋了？掐疼你了啊？” 韩芳冷笑着，还揪住了想跑的楚俊。 “呃……” 楚俊直搓大腿，“姐啊，我知错了成不？” “我就问问你，谁给你的胆子？” “这个……也不是谁给的，就是个做买卖嘛，肯定得分红不是？” “你以为能糊弄了谁？” “不是啊，又没人知道，再说了，我给我姐买点东西咋了？我乐意啊，谁还管得着？” “你乐意？你乐意挨掐不？” “啊，救命……” 这顿串撸的，全撸到楚俊大腿上了。 韩芳就是这么直的性格，她这么发泄一番也好，就怕她不吭声什么的，那就麻烦了，她越收拾的楚俊厉害了，越就没事了，说明她接受了。 但是临到最后，韩芳说了句叫几个人全惊呆的话。 “已经这样了，那我就下海……” “啊……” 最吃惊的是韩芬，她太明白妹妹这么做的意思，因为自己这个样子，以后可能解释不清，再认楚俊当弟弟也说不过去，在别人看来也是一种遮掩手段，但亲妹妹下了海那就不一样了。 而家里老爷子呢，没几年就退了，还能再进一步也是异地了，完全没什么影响的。 不过韩芳做出下海的决定有点叫她姐吃惊。 楚俊这时有些明白了，韩芳为什么来这么一句，她这是在将她姐韩芬的军呢。 “你别乱做决定，老爸不会同意的，倒是老爸说过，我适合下海，你那性格真不适合……” 韩芬忍不住开口。 “那你下海好了，你离婚的事，我去跟妈跟爸讲……” 韩芳顺水推舟。 “呃……” 然后韩芬就明白了，这就是妹妹的目的？ 她转过头问楚俊，“小俊，你觉得姐怎么着合适？” 要说她现在真的比较依赖楚俊的判断，因为楚俊太有本事了，搞那么大摊子，太会赚钱啊。 楚俊……嘴已经不受自己自己控制了，因为韩校长的手还搁在他大腿上，随时再下黑手。 “让我说啊……” 楚俊就苦逼了，才说了几个句，大腿肉就给拎了起来，这是叫他别乱说话呢。 “你就说呗，说真心话……”朝芳手上一边加力，一边笑盈盈的劝他。 “嗯，我觉得，芳姐说的也行，姐你下海也合适，你这个性格不低调，作风也朴素不起来，衣着打扮啥的也时髦，在行政事业单位上班就有点晃眼，下了海就自由了，谁也说不着你……” 好，这的确是楚俊的真心话。 “诶，姓楚的，我妹能收拾你，我是不是可以啊？” 韩芬眯着眼掠过来。 倒是苏棠赶紧挽住韩芬手臂，“不能了姐，小俊一条腿都被我姐掐黑了，加上你他还活不活了？” 要说苏棠心里不吃味是假的，可遭遇了这事也是没辙。 其实更怕的是韩芳甩冷脸不搭理你，挨她一顿掐倒也不算个啥。 但这种事多少是有点微妙，不能往深了研究。 韩芬也没完全答应，“你先把我的事跟老爸那里摆平了，下不下海我考虑几天，总行？” 她这算是给妹妹一个肯定的回答。 然后撸完串先送韩芬回娘家。 再送韩芳回她家。 在路上韩芳说，“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想多说啥，但是小俊，你负责把我姐拉下海。” “啊……” 楚俊没想到，感情是自己把韩芬给害了？ “你别啊，啊也没用，这事要是叫我爸知道，你和我姐都好不了，明白不？她既然做了，那她就要承担那个责任，所以她只能下海了，就我姐那个性格，我爸一直就这么认为的，不然，她迟早出事。” 汗……韩家老头子还是精明的啊。 只是儿女大了不由爹娘，管不了是真的，以致那一世就出问题。 “姐，我明白了。” “哼，惩你今儿抱着枕头睡，苏棠跟我做伴儿。” “啊……” 下车时，韩芳揪着苏棠一起下去的。 她也知道自己有点手黑，掐的楚俊够呛，回去了叫苏棠看见能不心疼？ 那今儿就不让她看了，等明天也就好一些了？ 第157章 韩家一宴 第二天上午，韩芳直接领着苏棠回了她娘家，让楚俊时间差不多就过来。 而且在电话里悄悄跟他说，把大腿的瘀青抹点药散一散，别叫苏棠看见了想多就不好了。 楚俊就忽然明白韩芳昨夜为啥非要拉着苏棠做伴儿。 他就专门跑了一趟小诊所，让医生给抹了点消瘀散青的什么白药，那医生说三四个小时就散差不多。 就抹这点药给了小诊所医生5块钱。 说实话，90年时抹点药就要5块钱的真心是贵，又贵又黑，但医生说这是我独家配方，贵点，疗效好。 其实楚俊也担心被苏棠看见了心疼，然后对韩芳存了什么看法，那就不太好了。 他又去了一趟冷库那边，叫陈爱国又砍出两条羊腿来，并叮嘱他，后梁山的畜肉可以多卖几毛钱，标价要高，买不了没关系，主要就是炒出知名度来，原来也没准备现在就靠这个赚钱。 陈爱国林红两口子都有点想不通。 楚俊告诉他们，后梁山的猪羊必须拿出来炒作，必须让它们出名，贵就一个字。 为什么贵呢？ 就因为后梁山的猪牛羊鸡的肉就是好吃，所以它才贵。 过了国庆节，肉又涨了两毛钱，现在猪肉都三块四一斤了，而羊肉四块二，牛肉四块五。 “……还涨？” 陈爱国苦笑。 楚俊点点头，“姐夫，听我的，咱们不靠卖这点肉涨钱，平时后梁山的肉比一般肉贵三四毛，那不算贵多少，从今儿开始，把它们之间的差价给我拉到到一块钱以上。” “一块钱以上？” 陈爱国眼珠子瞪老大，那还谁买啊？ “对，比如市价猪肉四块五一斤，咱们后梁山的猪就五块五或五块六，市价羊肉四块二，咱们后梁山的羊肉就是五块二或五块三，这样，有人买就卖，没人卖也没关系，咱留着自己吃，或送礼，” “呃，小俊，那我在冷库这也没作用，卖不了肉嘛……” “诶，姐夫，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叫你来就是看冷库的，不是叫你卖肉的啊，卖肉不是主业，懂不？一点不卖都无所谓，我就是叫你在这炒价格呢，门头上再挂招牌，这么写：后梁山猪牛羊鸡肉，假一赔十，然后你就把价格掌握好了，就记住比他们贵一块以上就行了，等过年时，要贵一块五以上。” “啊……” “记住了？” “哦哦。” 陈爱国懵了又懵的。 最后楚俊国跟他表姐林红说，“姐，你盯着点啊，你男人卖错了肉，我扣你们全家工资啊。” “行了，小俊，姐盯着他。” “嗯，姐，汉湘姑姑没事了？” “没事了，今儿不是礼拜天嘛，她一大早领着俩孩子去逛了，手术那个完全康复没影响了。” “那就好，等过了年，你和汉湘姨也别呆在这边了，我那边要开大馆子，培训人服务员什么，你和汉湘姑姑都去当餐厅经理好了，监工管服务员们……” “啊，我们俩哪有文化？做不来啊。” 林红顿时窘了。 “就是个监工管理，检查卫生，或看谁偷懒啥的，要什么文化啊？慢慢学着就会了，到时候买两本书看看，边工作边学，没二年都就是管理精英了，姐夫以后到了那边可以进屠宰厂，他也有这手艺，再学学操纵现代化的屠宰设备，把那一摊儿给我盯好了，到时候10的股子少不了你们的……” 屠宰厂那边很重要，一个打里，一个照外，打里的就是陈爱国，照外的就是就是刘建。 冷库就不需要怎么管了，屠宰厂这边掌管钥匙啥的，除了自己用的冷库，其它的都租出去就行了，省事的很，日常的维护雇几个人，也放在屠宰厂这边代管即可。 表姐林红和汉湘姑姑才三十岁，还得出来工作嘛，既然已经走进了城市，就要融进城市，该学的就要学，不然永远也走不出村姑的自卑世界。 “……” 10的股子？ 林红和丈夫陈爱国都有点傻眼。 楚俊就没多说什么，把羊腿扔后备箱就走了。 …… 去韩家当了一回大厨，做了一桌子好菜好肉，中午又喝的25年陈茅。 老韩吃的那叫一个赞不绝口。 尤其后梁山的肉，不论猪牛鸡羊，都好吃，那肉质就没得说了，而且这一家子都爱吃羊肉。 这些天顿顿饭都有羊肉。 但今儿中午吃完了楚俊做的这顿饭，老韩叹了口气。 “咋了？老头子……” 韩母问，还以为丈夫不舒服啥的。 老韩心虚的瞥了妻子一眼，没敢吱声儿，回过头小声跟二闺女韩芳说了一句话。 “二丫，以后你妈再张罗着做羊肉，你就别叫她做了，没得糟塌好东西……” “爸，你是想睡沙发了？” “啊……爸说啥了吗？” 老东西一转眼就不认帐了啊。 噗！ 旁边的大闺女韩芬笑喷掉。 韩母这边给楚俊苏棠挟菜呢，倒没注意他们父女仨说啥。 “问你呢，老头子，叹啥气？” 这时候韩母又补了一句。 老韩正挟了肉盐煎羊肉入口，“好吃，这个真好吃，小俊啊，你这是怎么做的啊？看着白乎耐耐的，咋就这么好吃呢？” 这话就是赞了楚俊，再批老伴儿呢。 看见了吗？人家小俊做的这白乎耐耐的都这么好吃，你那做的是什么东西啊？羊肉做成红的了，看着还行，入了口就……全是酱味啊。 韩母听出来了，瞪了眼老头子，“老东西，有啥你明着说，我不就是酱油给倒多了吗？小俊没来之前你也不是说好吃吗？今儿你变着法儿的数落我，我看你是吃的肚皮白了？” 老韩呵呵的干笑，在家他是好脾气，从不跟老伴儿发火啥的，在外面可是一张大黑脸。 “妈，我爸说了，以后多叫小俊来家吃个饭啥的，认了干亲就要当回事，这不是挂了个名，那就是实实在在的真亲戚了，爸，是这个意思？” “对对对，爸就是这个意思，完全没错，小俊啊，你姐说了，就是我说的，以后礼拜天你和小棠必须来这吃饭，中午有事来不了，晚上也得来……” 好，老韩的胃被楚俊直接给征服了。 “韩伯……” 楚俊准备客气两句。 “啥韩伯？”老韩一瞪眼睛，“叫干爹好不好？” “啊……是，干爹干爹。” “这就对了嘛，我跟你干妈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没儿子，以后你就是我们儿子了，老伴儿，咋说？” “这还用你说？她们姐儿俩都认了干弟干妹的，当然就是我们干儿女了，” 韩母也是极喜欢楚俊苏棠的，金童玉女，又懂事又稳重，又有本事有能力做的好事业，谁不喜欢啊？ 一顿饭吃完了，韩芳把喝的差不多的老爸扶进了书房，老韩说要看一些材料啥的。 结果韩芳跟着进去了半天没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韩母也进去了，又好久没出来。 韩芬屁股上有如扎了钉子似的，她知道妹妹肯定借这个机会说了自己的事。 为什么现在说呢？ 就是吃准老爸好面子，有楚俊苏棠在的时候他不好发脾气。 果然，老韩没发出脾气来，只是哼哼了几声。 然后，韩芳又补了一刀，把她姐参股小俊公司的事给抖了出来，说干脆叫我姐下海。 再然后，韩芬被叫进书房去骂了个狗血淋头，但声音也不大…… 等韩芬如获大赦的给放出书房，楚俊他们就准备告辞了。 “老头子，小俊小棠他们要走了……” “咋不在家吃晚饭啊？”老韩就出了书房，拦着了，“跟你们没关系，我就是骂你姐两句，过了年叫她跟小俊去做买卖好了，看她也不是个实心踏地做行政工作的料儿，你小子刚认了干爹，晚上总得再吃一顿？还是说有事？” 老韩一锤定音，叫韩芬过了年辞职下海。 楚俊忙道：“干爹，晚上是有个饭局，一机电公司李总的哥哥从省城过来，说要见我一面，” “哦，李慧茹的哥？我知道这个人，省行的副行长，心气挺高一个人，居然肯见你？” “我就是给一机电这次百台霸道出了个主意，不想车卖的挺成功，就一个星期就全卖光了，大约挺震撼的，所以惊动了省行，他们要亲自来东岐这边看看……” “我也听说了，百车战略嘛，省城那边都风了报，大几千万的投资，一周就售光了？大获成功啊？” “嗯，也是央视的广告给力，买车的基本都是外地人，统统是全款提车，咱们本地基本没卖一台。” “啊？一台也不剩了？” 老韩那表情好象是有点意外或是…… “呃，干爹，还剩下一台预留的，就是应付本地这边……” “哦……那个，让你二姐送送你们，” 老韩看了眼二闺女韩芳，对这个闺女稳重和操守他是极信重的，老大韩芬就不行了。 “爸，我也送我弟……” “你少找借口你，继续进来挨训……” 老韩没叫她跟着。 “哦。” 韩芬是找借口，但没溜掉而已。 但楚俊明白，老韩叫韩芳送自己下楼，肯定还有话要说呢，是不叫韩芬跟着来听罢了。 于是，他们三个下楼，老韩他们没出门。 第158章 干妈的哥 到了楼下也是上车说话，不然站在街上也不大方便，毕竟人来人往的。 楚俊开着那辆陆巡王来的，就跟霸气坦克似的，那车看着就有威慑力，加宽加长的车身更加霸气，全车玻璃贴了太阳膜，人坐在里面也不怕谁看见。 而且车内的豪华度也不是一般车能比的，就是大奔s320都和这个比不了，科技感极其强大，毕竟这是一款独一无二的试验型。 后座不是常规的三人长座，而是两个老板座，比家里的沙发还要舒服，座中间有豪华扶手，再后边属于后备箱位置，但左右各置一个悬挂位座，需要时放下可乘坐人，不需要时悬挂起来可以扩展后备箱容量。 韩芳大体看了一眼，就觉得这车非常的高档，前所未见的那种，比轿车都牛叉。 “我爸的意思是……别叫我姐太张扬……你懂得小俊？” “呃……我懂。” 楚俊还能说啥？ 总得来说，老韩老大女儿韩芬的性格不是很放心，这是叫自己上心盯着她呢。 “嗯，我姐也肯听你的话，我也能看出来，再就是我姐辞职，也需要一个过程，怎么也要到明年三四月以后，这段时间里，最后叫我姐更低调一些……” “哦，我劝劝她……” “嗯，你这就有点乖了，”韩芳居然夸了楚俊一句。 突然楚俊觉得，韩氏姊妹俩是不是调个儿了？韩芳才应该是姐姐啊？韩芬是妹妹？ “再就是，那台车的事……” “呃，就是干爹问的？” “嗯，你不是说还剩下一台吗？” “是的。” “昨天，有人求到我爸头上了，说那个啥……嗯，意思就是想买一台霸道，也是全款，但是一机电公司那边说车在前天就卖光了，没有了……所以……” “哦，那姐你叫他叫我呗，我带他过去提这台车，唯一的一台了……” “明天，你今天不是还有事吗？” “没关系的，我下午就是要去那边，正好和我干妈说这事，” 韩芳早知道楚俊认了罗长坤李慧茹的干亲，至于她们家这边的认亲就有点突然，也是因为老爸对楚俊真正的认可了，不然他只会让女儿们认他个干弟，那就是另一回事。 但现在老韩亲口说了要当楚俊的干爹，那就不一样了，完全是两种概念。 毕竟老韩这个干爹的含金量很高。 …… 晚上李慧茹安排的是家宴，没准备去饭店。 她哥过来也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子人，哥嫂和孩子们都一起来的。 一家人去饭店也不是不行，只是没有家的气氛更好。 把楚俊拉过来做菜啥的就更没有问题。 李长天今年刚五十岁，已经是省行的副行长，他在业内是有一定影响的，尤其在省城那边，金融界提起李长天这个人都是知道的。 夜里吃饭的时候，楚俊才知道李长天因为这次百车运作的成功，受到了总行的嘉奖，而且不是口头上的褒奖，过几天他就要调省建行当行长了，这是实质性的进步。 所以李长天看上去意气风发，对楚俊也是格外的看重，言语之间都非常客气和认同。 席间餐后和楚俊也有更深入的交流，包括对未来几年的城市发展、社会经济各行各业的一些探讨，楚俊都是有独特认识和看法的，叫李长天很是赞赏和惊讶。 夜里快十点时，楚俊和苏棠离开，李长天才和他妹妹说了一句话。 “这个后生不得了啊，妹妹，你收了个不错的干儿子。” “哥，俊峰读书都读傻了，我们家产业以后想要更好的发展，我和老罗就得多考虑一些事，楚俊是个好孩子，又有能力又有见识，日后俊峰接了事业，有楚俊帮衬着就没啥问题了……”这一点其实是罗李夫妇二人最大的忧虑。 再就是他们闺女罗红秀和魏军那小子已经恋爱，他们也是睁只眼闭一只眼，老魏家势也配得上罗家，魏军红秀也算青梅竹马的一对，双方家长也比较看好。 但是魏军这小子之前可不是个求上进的茬儿，在遇到楚俊之后就被他改变了，而且对楚俊那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的，不然的话，罗长坤都要忧心这个女婿以后的状况，他不学好不光败的是魏军，还要连累妻子娘家这边的。 但同样因为楚俊的出现，解决了这个大问题，魏军跟着楚俊都学懂事了，所以罗魏两家大家都是格外的器重楚俊，再不说他还是老魏老罗的救命恩人。 现在李慧茹的哥哥李长天都非常看好楚俊，那又是一种更深入的认可。 “哥，明年四月份的大计划还得指望你那边支持……” “呵呵呵，这次你们一机电运作的百车战略大获成功，我就不信东岐市这边的几个银行不抢着来跟你们勾通？” “那倒是，几大银行现在天天都有个副行长往一机电跑，说支持我们下一次的运作，但下一次的运作更大，第二批车是360辆，哥，可以说是这次的三倍，两亿以上啊。” “嗯，所以，你还是要跟这边几家银行保持关系，不能因为上一次的事就不搭理人家嘛，做大事就不要赌小气，哥那边基本能保证你一个亿的贷款，再多的话就要联系别的银行了，到时候看，差多少哥再想办法……” “哦，哥，还有个事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你讲。” 李慧茹道：“就是第二批霸道的运作，我不知道是不是还要给小俊算10的股红？” “这个……长坤是什么意见啊？” 这的确是个大事，二次运作是上两亿的大项目，就说单台车的利润不会比这次的更高，但估计不会低于这次的价，那么利润就可能翻三倍的，以楚俊这次140万分红算，那下次他的分红就是420万了。 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李长天都不好发什么言，毕竟这是罗家的事，何况他们两口子要指望楚俊以后帮衬他们儿子罗俊峰，那在这件事上就要慎重考虑了。 “长坤那边我还没问，但我也差不多知道他的意思，他肯定要加深对楚俊的亲厚，因为丰田总部要跟我们合作，这边准备收购东岐汽车制造厂，但是接过制造厂以后怎么个经营还没有谱儿，跟丰田合资的肯定就一款霸道，而我们自己要生产什么型号的车，引进什么技术之类的或进一步拉丰田的支持合作都没有一个细致的考量，长坤认为楚俊在这方面还能给我们提供建议……” “呃，小俊懂车？” “懂，霸道就是他看好，并主持的这次运作，包括央视的广告，都是他的建议，我感觉他脑袋里藏着许多东西的，似乎我们看不到的未来发展，在他脑子里就有一条比较清晰的路线，真是很奇怪的感觉呀……” 说到这一点，李慧茹都搞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了？ 李长天最后道：“如果你们以后指望楚俊还给你信更多的建议，那真要慎重考虑。” “这事也不光是我们要考虑，另两个合伙人老魏老曹也要谈的……” 霸道车的二期运作也肯定是三家的事，不可能抛下谁独自做的，那是要彻底破脸的。 哦，赚了钱了你不带我们玩了？你翅膀硬了，那就分道扬镳呗，真要那么做不是和老魏老曹破脸的事，就是和楚俊那边都可能坏掉关系，因为这是人品问题了，可能为了赚钱会有人这么做的，但罗长坤应该做不出这样的事。 这时，李长天的夫人插了一句嘴，“慧茹啊，这么赚钱的事，你一家也能做啊，非要拉上他们一起分这个钱？关系都是你的，尤其是你哥这边，再做也要你拿大头儿？” 这话也不是说不过去，但李慧茹是真没有想过的，她不是吃独食的人，何况头一次合作时怕风险太大才找合伙人分摊大风险，第二次稳了你就要踢开别人？ “嫂子，也不是这一次买卖的事，长坤和老魏老现都是二三十年的老关系了，未来还要一起做，钱也没个赚够的时候，如果因为这一次搞臭了关系，从长远来看是得不偿失，再说红秀那丫头和老魏儿子基本上要走到一起的，未来就是亲家……” “那姓曹的呢？”李夫人似不死心，也不知她藏着什么目的？ “老曹和老魏一样的关系，虽说不是儿女亲家，不过老曹的儿子现在缠上了楚俊的亲妹妹，我听魏军说也是八九不离十的事，大家的利益基本绑在了一起的……” “哦……” 李夫人就看了眼丈夫，似乎意犹未尽。 李长天蹙蹙眉说：“你是不是想叫你弟弟插一脚啊？” 李夫人脸一红，但还是道：“我弟不是你亲小舅子啊？你就不能帮帮他？” “你那个弟弟除了吃喝票赌还能做啥？败家仔一个，我要给他开绿灯，你信不信他明天能把我送进监狱去，嗯？” 这话就不客气了，李夫人脸色变的好难看，丈夫对他小舅子就是这种认识态度？ “哥……” 李慧茹还是及时把哥的火气刹住。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第159章 恁不死他 楚俊不知道他走之后李慧茹和哥嫂又谈了什么，或发生了什么事。 对于他来说这顿夜宴是和美和谐的好结果。 喝的也有点了，正好回家晕晕乎乎搂着媳妇睡觉，才不操心其它的事呢。 第二天上午就接到了韩芳的电话，说提车那位来了，问他去哪见面合适？楚俊就说直接去一机电好了。 等楚俊坐着车到了一机电公司，展厅外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还挺年轻的，男的二十五六岁，也就和楚俊差不多，女的二十四五的模样。 他们盯着楚俊这台陆巡王的目光就没移开，东f的车牌，好惊震啊。 而且这台陆巡王真的太霸气，谁看到它的第一眼都能爱上这车。 开车的是张山，现在他基本就跟着楚俊的，因为李屠夫的事加强了对楚俊的安保。 谁能知道李氏父子会不会狗急跳墙？ 何况楚俊直接拒绝了李万财。 在李氏父亲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前，张山时刻紧跟着楚俊的，就差尿尿跟进厕所去了。 楚俊在接韩芳电话里也听她说了谁来找自己，叫韩飞的一个年轻人。 虽然没明说是老韩的什么亲戚，楚俊也知道肯定是干爹的堂系，不听人家姓韩啊？ 楚俊一下车，年轻男子就迎了上来，他也听韩芳说了，楚俊坐一台很霸气的车，你看车牌子就行了，五个9，那肯定是他。 “你就是楚俊？我是韩飞。” “哦，我是楚俊，你好韩先生……” 楚俊言语上客套，但一句韩先生等于把两个人的距离又拉开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这位眼里隐藏的倨傲神色。 以楚俊阅人万千的经验来说，这位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儿。 果然，韩飞微微扬起下台，眼斜扫着这台陆巡王，尤其五个9的车牌，丝毫不掩饰他眼中的那种嫉羡之色，“这台车很牛啊？是什么价？小楚，这台让给我怎么样？” 听听人家这霸气的说话？ 让给我？ 哎哟，敢问您一句，你是哪位大神啊？ “这台已经上了我的户……” 楚俊仍在客气，其实就是婉转的拒绝了，一般人都听得懂的。 韩飞却道：“我还真看上这台车了，过个户没啥麻烦的，我打个电话的事，呵！” 这位的自我感觉还真是不错，你打个电话的事？ 可我同意了吗？ 楚俊的脸就微微冷了下来，“这台的价格是1000万，你确定要？” “什么？” 韩飞差点没把舌头咽肚里去，“你说什么？” 他身边的那个美女都吓的掩嘴惊呼。 楚俊瞅了他一瞅，淡淡的道：“1000万是给你的价格，别人敢开这口，我敢要2000万的，因为这台车是丰田的试验款，全球唯一的一辆，它的全部配制都是绝无仅有的，w12的机械增压发动机，68的细大排量，32吨的自重，车内的真皮航空老板座，全电动的门窗玻璃，五速的手自一体，无钥匙一键启动，它的配置超前20年……你就看看高铝制的轮毂就知道它的与众不同了，2000万都是友情价，绝无仅有的东西，我要5000万都可以。” 现在是楚俊开始渺这位嘴没遮拦的韩飞。 你不是要啊，我给你个最低价，1000万，怎么样啊？ 韩飞咽着唾沫，就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的厉害。 他都不知要说啥了。 此时，李慧茹已经笑盈盈站在展厅门口了，静静注视着这交流中的二人，她看出来，从他们交流开始就不愉快了？这位的态度激怒了小俊，能从小俊眼神儿中看出来呢。 “干妈，一早你给我打电话，说那台霸道叫人给定了？” 楚俊一边说一边挤了下眼儿。 李慧茹还不明白吗？ 她笑着点点头，“嗯，没办法，是我哥要的，你说我怎么拒绝啊？” “呃，舅不是转到省建行当行长了啊？还缺台车？” 楚俊也搬出人来摆摆牌面。 你以为你是谁？来我这摆脸子？你的脸给省建行的行长的脸还要大？ 李慧茹道：“我哥又不坐，是他小舅子想要……” 好，李长天那个吃喝票赌不成器的小舅子在这凭白无故背上个黑锅，冤枉的娃了。 他们这一唱一合的，把韩飞的一张脸都听绿了。 不说这台给他开了超低价1000万的陆巡王，就是红霸道都没有了。 这是得罪了楚俊的下场，他才不管你是不是老韩的亲戚。 就这种货色，迟一天给老韩惹祸的主儿，自己出手替干爹先打压了他的嚣张气焰。 其实楚俊精于察颜观色听话声的，韩芳提到这位口气里就淡的很，但又碍于亲戚关系不能说个啥，不然岂不是叫人笑话？ 如果真是韩芳乐意帮一下的，她估计会亲自陪着来一趟的。 不过，再怎么说也是人家韩家的事，楚俊总不好掺乎什么，可这位来拿捏楚俊，那真是他瞎了眼睛，给你脸你不要，那就不给你脸了，霸道也没有了呢。 楚俊又道：“干妈，以前的霸道还有？简配的……” “有呢，还剩一台了，再迟点这台也没有了，红款顶想买的好，简配都跟着沾光，基本都清库了……” 李慧茹那叫一个会配合。 韩飞快哭了，脸色铁青的，“楚俊，你这过份了？你真不把老韩家当回事啊？什么1000万啊的，你咋唬谁呢？你就给我一句话，我韩飞这张脸，你给不给？” 一句话，就要逼着楚俊表态。 楚俊呵呵笑着，掏出烟递了一支给张山，嗒一声，zippo打着了火。 铂金在阳光闪着耀眼的光芒，剌的韩飞一迷眼。 “我给过你脸了，你不要！” 楚俊声音很冷的怼了他一句，然后没等他说话，手一指大门方向，“门在那边，不送了啊……” 韩飞当时就气的脸色铁青的，嘴唇的在抖了。 李慧茹眼里都闪过了惊讶之色，昨天楚俊就和她说了，是老韩的亲戚要这台霸道，不想今天闹这么僵，楚俊果断的回应对方，甚至破脸赶人走。 她都要倒抽一口冷气，楚俊是不是有点意气用事了？毕竟这是老韩的脸面啊。 老韩是谁？ 李慧茹就感觉牙酸了，我这个干儿子，顺着咋都好说，逆的话谁的帐也不买啊。 偏在这时，大门口进来一辆车，是一台老皇冠。 车进来就在陆巡王旁边停下，后门打开下来了韩芬，她那衣着打扮，楚俊就能一眼认出是她，而不是韩芳，再说俩人气质完全不同，也是相当好识辩的。 呃，这位咋来了？ 难道是韩飞来的时候叫她来的？ 应该是，不然她怎么会来？ “姐，你咋才来啊？” 韩飞一看救兵到了，上前两步迎去。 韩芬没理他，先跟送自己过来的老皇冠车里人打招呼。 “老王，谢谢你送我过来，麻烦你……” “韩台，你客气，那我先走了……” “嗯嗯……” 韩芬先目送了老皇冠离开，回过头才楚俊抱怨，“臭小子，昨天真给你坑苦了，被老头子揪住骂到半夜，我跟你慢慢算帐呀……” 她还嗔怨的瞪了一眼楚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楚俊真的坑了她呢。 楚俊不以为然的一笑。 那个韩飞是真不识相，见堂姐没理他，凑上前道：“姐，这个姓楚的真不是个东西，我叫他让这台车给我，他跟我要1000万，刚才又说霸道也没了，姐，他是个啥玩意？” 这小子以为来了给他撑腰的主儿，所以赶紧的恶人先告状。 而且把楚俊喷的不叫个东西。 韩芬一听就脸变了色，当时就恼羞成怒了，回手拿她的手夹包就摔到了韩飞脑袋上去。 砰一声。 砸的韩飞都有点懵逼了，他捂着脑袋傻了眼，不敢置信的望着砸他的堂姐。 韩芬的手指头差点没戳到鼻子尖上去，“你说啥？你又是个啥东西？小俊是你能骂的？你是不是早晨没刷牙？还是吃了狗粑粑？给我滚……远远的，不想看见你……” 一瞬间，韩芬就暴发了，就好象她被谁踩住了小尾巴似的，挺有气质的大美女顿时变成了泼妇。 “姐，我……” “滚滚滚，我不想听你说啥，你那个臭脾气我太了解，肯定是你一过来叫小俊难看，他才不给你脸对？你那臭狗屎的性格不改，这辈子你别想上台面，赶紧的离了这地儿，不想多看你一眼……” 韩芬说着，抬起脚又朝韩飞小腿迎面骨踹了过去。 “哎呀……”韩飞没防着这位的动作，小腿顿时中招，被高跟鞋的鞋尖踢中，那叫一个酸爽痛苦。 “姐……” 韩飞已经哭了，二十六七一条大后生，就这样给整哭了。 他抱着小腿金鸡独立了，龇牙抽冷气，可见真的疼。 这一弯腰一伸脖子，脸就送的有点靠前，韩芬正在气头儿上，一扬手……啪！ 又一个耳刮抽在韩飞的俊脸上。 韩飞都给打懵了，身子嘀溜一下转一边去了，韩芬顺势又一脚踹他屁股上去。 “不滚是……” 这位简直就是没一点形象的大泼妇一般。 而且丝毫不给这个堂弟留哪怕半点情面，比收拾个仇人还要利索的说。 要不是被他女朋友扶住，最后这一脚就能把猝不及防的他踹倒在地上了，可谓惨无可惨。 楚俊反应过来，一把揪住了还要上前撒泼的韩芬。 “姐，姐，行了行了，做啥呀这是……” “小俊，你甭拦着姐，姐恁不死他……” 韩芬开始撸袖子了。 啊？ 还要往死了恁？ 第160章 美孜孜了 韩飞是真没有想到，堂姐会为了一个外人对自己这样，他就完全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还好，他女朋友够机灵，赶紧拉着他就走。 是连拉带拖的将韩飞弄走。 “你别拉我，我要问清楚，你放手……” 韩飞嘴里嚷嚷着，可是脚下一点也不停，比他女朋友走的还要快半个身位。 他是纯粹的嘴硬，其实心里就是凉透了。 就他那两个表姐，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任何一个都能把他收拾的惨不忍睹，现在离开很明智。 两个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在一机电公司的大门口。 这二位咋来的不清楚，反正走的时候是用两条腿走着离开的。 “姐，你发什么脾气嘛？” 楚俊还拉着韩芬胳膊呢。 “我借题发挥一下，被我家老头子训了大半夜，正憋了一肚子火儿，韩飞这货倒是挺识相，跑过来给我当出筒，省得我收拾你了……” 看她刚才那么夸张的暴怒，原来不是真怒，只是借题发挥一下，演的好戏啊。 “呃……” 楚俊都有点意外。 李慧茹就更不用说了，她笑道：“韩台你好。” “李总好，我就不跟我弟一起叫你干妈了，你看你还这么年轻，嘻嘻……” 韩芬那脸变的真叫一个快，好似之前发飙的不是她，跟没事人一样，她更手挽着楚俊的胳膊，一付亲蜜的状态。 这话叫李慧茹都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各交各的，各交各的……” 这位韩大小姐真要叫她干妈，李慧茹能跟这晕过去不可。 毕竟她才四十来岁，也不比韩芬大太多，韩芬都有三十三四了嘛。 “嗯，我叫你慧茹姐。” “诶，这个行……里面请……” 李慧茹引着他们就进了展厅最里面的办公室去。 在展厅的几个导购员都暗暗咋舌，刚才发生的一幕她们可是都看见了的，姓韩那小子居然灰溜溜走了？ 之前韩飞先来的，已经进展厅逛了一圈，在正中间的位置分明就有一台红霸道，其实就是预留的那台，现在被摆在这里当样车呢，要是没发生不愉快，这阵已经把这车开去清洗贴膜啥的了。 现在闹成这样肯定是没啥事了，至于韩飞去找谁告状，也不是楚俊要关心的，他压根就不怕这样的人。 “小俊，韩飞那小子咋把你给惹恼了？” “……” 楚俊就把情况说了一下，最后道：“我看这位不是省油的灯，干脆替干爹教训他一顿，你说，不会有事？” “哈哈……你心虚啊？” 韩芬打趣他笑道。 “呃，要说不心虚是假的，多少有点，不过，我还真不怵他，这货的人品个性实在是烂，再给他开辆霸道，尾巴不得翘上天去？我看他还是骑自己行得了……” “自行车他都没得骑……”韩芬撇撇嘴，“我这个堂弟，实在不是争气的主儿，我二叔是挺宠溺他的，所以给惯坏了，但我爸不待见他，他就求着我二叔跟我爸这说个话，其实车是他那个对象的老爸想买，买来充个门面，就是个做小买卖的，听说也赚了几个钱，那女的缠着韩飞也是看中他是我爸的侄子，就今天这个事一发生，我看他们基本要凉。” “啧啧啧……我可没想破坏人家恋爱关系啊。” 楚俊龇了龇牙笑起来。 “不用离他，又不叫个事……” “他把状告到干爹那里，我们怎么解释？” “吓死他啊，我捶他一顿他还敢告我？顶多跑回家向他老子哭诉，我二叔知道我的脾气，可能会婉转的去跟我爸说，到时候我把事往你头上一推就没事了呗……” “啊，推我头上？” 楚俊指着自己鼻子。 “废话，”韩芬不讲义气的打他胳膊一下，“你惹的事当然推你头上喽，不过，放心好了，我爸才不会因为那小子对我们动气的，说不定心里还悄悄笑一阵儿……我还不了解我爸的脾气？” “这，不能？” “反正不用你管，有姐在呢，对了，姐被你坑惨了，二丫头居然昨天把事给全说了，老头子让我从现在开始就把工作放手分权，多叫副职们去做，过了年就提交辞职申请，他在上面推动一下，尽去四月下叫我滚蛋……” “那也挺好啊，其它姐你挺适合下海的，我觉得……嘿嘿。” “哼，你以为我想在那个单位上班？每天上下班还得骑自行车，把腿都练粗了，下海就下海呀，以后能享受专车待遇了，哈哈……哪台车给姐坐啊？” “你瞅哪台顺眼就坐哪台好了，” 这个还真的由着这位了。 “那姐总得有个正式名职什么的？” “那当然，不过干爹那边太注重名声，你就不好太露脸了，总之低调点，精典菜馆会所这边你来当老总，你交际也广泛，认识的名流也多，到时候都往咱们精典馆子来就是了，那台五个7的大奔给你坐好了……” 这倒是真的，以韩芬的人脉来说，真的把东岐的上流名流们认识个差不多，谁还不知道她是谁啊？ 五个7的大奔驰？ 韩芬美眸顿时就亮了，小声笑道：“会不会太高调呀？” 其实她这是同意了，把她摆的太明面上，她家老子那关就过不了，但是进入吃吃喝喝的饭店当个老总，她还是乐意也适合的，家里老头子也没得说，甚至想吃点好的直接过来就行，老韩吃自己闺女菜馆的饭还能触犯了哪条规定啊？ 楚俊也只能把韩芬放在自己做主的精典菜馆了。 毕竟放进新公司是不合适的，那边好几股呢，有老罗、老魏、老曹、表舅他们。 韩芬有点心虚，拉着楚俊悄悄问，“诶，精典馆子你投资多少？姐不会欠你一屁股饥荒？” 毕竟她都提前预支五万了。 话说这年头的五万，真把她卖了也差不多，何况现在她真不敢打着自己家老头子的名号卖她自己。 没有老头子的金字招牌她就是一个漂亮点的老女人了，还值几个钱？ 有钱的人家不会找二十来岁的，非要找你这个三十几岁的？又不是为了下火，对不对？ 楚俊侧过头小声说，“精典菜馆是500万的总资产，姐你的我都归到这边来，就拿20，马马虎虎算100万喽。” 最低也得这个数了，再少了对韩芬是拿不出手的。 “啊……” 韩芬都惊呆了，100万？ 天呐，我就算在单位兢兢业业干上一辈子，都不可能赚100万？ 这一瞬间，她就有点腿软了。 5万都叫她震惊了好久，20股权就是100万这个概念，韩芬能不懵啊？ 不过值少她觉得刚才韩飞那顿揍没白挨，自己不是表现的这么心疼爱护小俊，他说不准都不给自己这个身价。 好，从这一刻起，谁再不长眼睛惹我弟弟，老娘拿脚踹不死他，哼！ 楚俊也是找的好算盘，精典馆子是个人脉集聚之所，还真得有个象韩芬这样身位的来打理坐镇，思来想去她还是最合适的呢，其它人就没个合适的。包括自己在内都不行啊。 他们悄悄说话，李慧茹也假装听不见，招呼人给他们沏茶啥的。 她也高兴自己干儿子楚俊能和韩大小姐把关系捋的很顺，目前看来楚俊做的非常成功，似乎他居韩家都很受欢迎。 坐下之后，李慧茹笑盈盈问，“小俊，剩的那台车就交给你来处理，我这边就不给任何人了。” 韩家那边刚吵闹完，还没有个结果，这车留给楚俊处置就没问题了。 楚俊想想也是，“好，干妈，车就留给我做人情好了，对了，丰田的人走了没有？还是和我干爸去谈了？” “嗯，他们去医院了，一方面表达个慰问的态度，一方面和你干爸谈合作的事。” 李慧茹说着，有意无意看了眼韩芬。 韩芬倒没有注意，她正心喜的想自己的事，美孜孜的在抿茶呢。 楚俊有些会意，朝李慧茹微微颌首。 东岐改革的一些大的事项工作，老韩都可以亲自上手推动的，东岐汽车制造厂能不能顺利的拿下，估计得用老韩。 又聊了半个多小时，楚俊就和韩芬一起上了陆巡王离开了。 就东岐汽车制造厂那个烂摊子，现在给工人们连薪水都发不出来，整整拖欠了有一年多的，全厂600多号工人都要吃糠了，面临的是破产的大危机，而且银行已经介入，准备破产清算的，现在的情况是资不抵债了…… 回电视台食堂的路上，楚俊就跟韩芬说了。 “姐，东岐汽车制造厂，好象要破产清算？” “你咋知道的？我爸正为这事头疼呢，那厂子厂长以前还是我爸的兵，咋说呢，文化程度低点，也没有开拓性的能力和想法，前三两年搞了个项目贷的款，不仅没赚了钱，全赔了，当初银行贷款时，我爸也说了话的……” “姐，你回去跟我干爹讲一下这事，一机电这边有心接东岐汽车制造厂，叫老爷子尽快安排人拿个合理的方案出来，反正这次45的出资方是丰田，嘿嘿，那就不要客气嘛，有啥窟窿叫丰田给填一填，就当他们做好人好事了……” 呃，这是坑人吗？ 当然，坑人也说不上，接手这样的企业，肯定是要先投入的嘛，把欠工人的工资先补了，再给工人们一个更好的工作环境，不过这些要让工人们自己凭能力去竞争上新岗，能力不足肯定淘汰，不会养一堆吃白饭的废物点心。 楚俊的话叫韩芬眼睛亮了。 第161章 郁闷的李老板 楚俊把事跟韩芬一讲，她自然会和她家老爷子说这事，倒不用楚俊操心什么。 他自己的事还一大堆呢，中午刚忙了食堂这的事，就来位不速之客。 谁啊？ 肉制品厂的大厂长、总经理李万财。 这位又来了。 虽然被张山挡在了外面，不叫他进来，李万财也死乞白赖的不走，非要见楚俊一面。 碰上这种人有时候也没有办法。 最后还是叫张山把他带了进来，张山也就站在门口盯着李万财，防他狗急跳墙。 这两天刘建那边的工作推进的很快，完全把李万财的退路给堵了个死。 正如刘建判断的那样，李万财还真用那招长期供货协议的办法，要跟几个家畜养殖大户谈欠债转押金的事，就是想把这些供应链上的资源紧紧攥在自己手上。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刘建不仅给这些人打了电话，更火急火燎的下乡出村亲自和一些中型养殖户都见了面，讲述了新冷库和屠宰厂的事，一句话，肉制品厂垄断不了肉市了。 这令养殖户们十分振奋，顿时都把刘建当成了家里的亲戚。 而刘建这两天都不回市里来，就在几个县区来回跑，和这些养殖户们交流，讲述未来的美好蓝图，给这些人把大饼先画下来。 他还领着一个养殖户们组织起来的观摩团，亲自到新冷库和屠宰厂正在建设的地方逛了一大圈，从那规模上讲，足以震撼这些人，也更坚定了他们养殖的信心。 而肉制品厂那边也有派人跟他们接触，但受到了这些养殖户们的抵制，因为来接触他们的人口气嚣张的很，说什么不签协议，就别想要回钱。 一说到欠款不还，更是激怒了养殖户们，很快他们就在市里几个大养殖户的组织下，一齐向法院递交了欠债不还的状告，连大带中带小，就有几十号养殖户一起告状。 这一下，李万财的这个案子都被市里瞩目了。 法院传单下来，叫李万财去接受传讯。 这不，李万财一着急，又跑来见楚俊了，他隐隐感到这事背后有楚俊的影子，环环想扣做的太牛逼了，居然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这小子太阴了啊。 同时他也佩服这个年轻人的算计，厉害，真的厉害。 从儿子李屠夫落网到这边的养殖户们被联通，几乎就没给他时间喘息，等他想出应付对策时人家早都把事给做完了。 如果不是这个年轻人的算计，那他背后一定有一个很厉害的出谋划策之人。 实际上，李万财还想着把屠宰厂和冷库都拿下来，只要一签协议，再联系银行三方敲定，首付款到位，就能拿冷库和屠宰厂把抵押贷出发展资金，根本就不用发愁下一步怎么做这些问题，养殖户们自己就会上门来的。 当初是想着坑一坑丁占魁的，却不想姓丁的釜底抽薪，另找了个合作人。 现在李万财完全被动的不能不能的了。 他都没脸去找丁占魁，毕竟签也签完了，接手新冷库和屠宰厂的人都可能抵押给银行谈贷款了…… 若能早一步把养殖户强签下来，李万财这边也算做了个釜底抽薪，可惜啊，人家没给他机会。 …… 见到楚俊时，李万财感觉一颗心莫名其妙的很慌。 这些年他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人没见过？可心慌这种情绪还是头一次出现。 而且对面是个相当年轻的人，居然给他这样的感受，真叫他难为情。 难道我老了吗？这个时代不适合我了吗？ “李老板，坐……山哥，给老李板倒杯水……” 楚俊笑容满面，平易近人，态度亲和。 他拆开一包新的阿诗玛，递了一只给李万财，“来一支，李老板。” 这作派……都让李万财感觉不到人家有丝毫的恶意存在。 嗒一声。 zippo打火机的火苗窜了起来。 楚俊很客气的先给李万财点烟，他慌忙推让…… 最后还是先给他点上，楚俊才坐下来给自己又点上，嗯，这是个礼貌问题。 “李老板，有事？” 哎哟，听听这话问的，年轻人啊，你做过啥？你不清楚啊？你坑的我还不够惨啊你？ 有事？ 我能没事吗我？ “咳咳……”李万财好象给烟呛了一口，咳了声才说：“楚老板，那个，是这么回事，给肉制品这边供货的一些养殖户们，他们把我给告了……” “啊？” 楚俊睁大眼，“告了？怎么个情况？” 装，你就装，你不知道？ 李万财心里那个骂，可脸上还得很客气说：“我那边厂子资金周转有些紧，所以，压了一些养殖户们的钱，这不是因为没及时给他们结货款嘛，都给我捅法院去了，今儿上午法院的传单下到我那里了……” “哦，那个，这……和我有关系？” 楚俊还一脸懵逼的问。 “呃，” 李万财给问的还挺尴尬的，这话咋说呢？ 他陪着笑，“当然和楚老板你没关系……不过，有个叫刘建的，坐一台的霸道，在窜联这些养殖户们……” “哦，李老板你的消息够灵通的啊，的霸道还真是我公司的车，那个叫刘建的人还真是我公司的人。” “呵呵，是……” “是的，不过我给他分派的工作是谈未来收购家畜的事，这个和李老板你被告有什么关系吗？” “呃……也是，是没啥关系。” 李万财能咋说？ 楚俊点点头，“就是说啊，我成立了畜制屠宰公司就是要面向东岐的所有养殖户收购他们手里的猪羊牛鸡的，年前还只是跑一跑通个风儿，过了年就要上电视和日报的广告大范围的宣传了，这和新贸城餐饮一条街是同一个产业链，是市里面支持的，要给特惠政策三至五年的项目，合理合法，也符合当前的改革精神，国退民进不是一句口号嘛，从李老板你承包网联厂把成了现在的肉制品公司是一个意思，都是城市经济发展改革中不可分割的一个部分，就是蔬菜公司也要承包给私人来搞了，不再有市里面来管，我想，李老板也有听说？” “这个……是的，听到风儿了……” 李万财心说，我是来跟你说这个的啊？我是来说告状的事好不好？你怂恿一堆人去告我，你不承认啊？ 废话，这能承认吗？我是那种人？ 即便是，还能告诉你啊？ 楚俊喝了口茶，悠哉游哉的跷起了二郎腿，“再说了，李老板，欠债还钱嘛，这也是很正常的，老百姓靠养殖为生也不容易，大家互相体谅才是做生意的态度，和气才能生财啊，这种破事闹上了法院，那是臭名声的，以后买卖还怎么做下去啊？你李老板肉制品厂那么大体量，也不差那俩钱儿？” “呃……” 李万财心里就甭提多别扭了，合辙我是来这听你教训我的？ “是是，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啊……那个，楚老板，其实，我过来就是想求你个事……” “这个求字就过了啊，李老板你是我的前辈，有啥说嘛，我能帮的一定帮。” 楚俊一付很敞亮的态度。 “就是，那个，楚老板能不能叫你下边那个刘建跟养殖户们说说，能不能撤诉啊……” “哦……这个事……涉及到了钱，” 楚俊扁了扁嘴，抽烟……然后深深出了口气，喝茶又……嗯，茶不错。 李万财看着这位的作派，就恨不得上前踹他两脚。 然后，楚俊慢慢的放下茶杯，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扣着，噔、噔、噔！ “李老板啊，涉及到了钱的事，外人就不好干涉了，在钱这个问题上，就是父子亲兄弟都要明算帐的，谁都不好说这个话的，李老板你要是还他们钱呢，我叫刘建给他们通个气儿，就说李老板给你偿清帐呀，大家伙就别告了，这也不是不可以的，其它的话就没法讲了，毕竟这些人，我也不想得罪他们，李老板，你说是不是？我这生意还没做呢，不能来不来就得罪未来潜在的客户，没这样的道理……” 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又客气。 李万财就更纠结了，我能还了钱还用跑你这来？你不怂恿他们去告状要债，法院给我下传票啊？ 可有话就是不能明着讲出来，讲出来你就是来找茬儿了，人家直接就轰你出门好不好？ “那个，楚老板，你看这样成不成，就是……能不能给我缓天？” “呃……法院传单的期限是到哪天？” “24小时，到明天中午12点前。” “哦……” 楚俊一根指头敲了敲脑门，“哎呀，李老板，那就麻烦了，我在法院那边还真没个认识人，说不上话啊。” 啊？ 合辙我是叫你去法院说句话啊我？ 李万财差点没噎的岔出了气。 不过，也是啊，现在是法院传你李万财，又不是楚俊逼着你要钱，宽限几天的事楚俊他能做了主啊？ 明显找错地方了？ 李万财心里一叹气，今儿是白来了，就是抽了根烟、喝了人家一杯茶，听了一顿教训。 他最后一咬牙，“楚老板，这样，我把我手里肉制品厂的股权转给你，你能不能接？” “这个嘛……” 楚俊又开始敲桌子了。 第162章 你倒是嘴甜 一听到楚俊手指扣敲桌子的声音，李万财就又心慌了。 “说个实话，李老板，肉制品厂这个事，我到目前是没有考虑过的，因为什么呢？” “呃，楚老板你请讲。” “好……”楚俊放下左腿，又把右腿跷上来，“那我就说两句我的观点，咱们东岐这边号称小煤都啊，它压根就不是个搞肉制品加工的地方，原因很简单，我们这边的畜牧业太弱，畜养的基础太薄弱，也就是说肉制品厂再怎么发展也就是个地主性的小产业，别说出省去竞争了，就是省内竞争都没有多大优势，你说我为什么要搞它啊？” “呃……” 李万财张了张嘴，他以前似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觉得这个产业还有挖掘的潜力。 其实就是因为他没有挖掘，越是早一些挖掘他就能早一些发现深层次的问题。 这个楚俊说的似乎很有些道理啊。 “李老板，我说真心话啊，我是真没想过要接手肉制品，搁在畜养业发达的山东或内蒙，这个产业是大有可为的，搁在咱们东岐，那我就不说啥了，我宁肯拿点钱去矿务局那边整个洗煤厂，赚的钱绝对要比这个多的多。” “好，楚老板，是我误会你了。” “李老板，肉制品维持现有规模或继续扩大一些还是可能的，但是更大的规模就不要想了，这个产业受限的原因我们就不讨论了，几句话就说清楚了，你李老板也是做了多年生意的，应该一点就透。” “我懂，我懂，今儿受教了。” 李万财一下变的好谦虚。 噔噔噔…… 有人响了几下门。 就见韩芬婷婷玉立的站在门口。 “有客人啊？” 她含着笑问，看了一眼李万财，认识，但不熟，毕竟这位李老板老上电视的，也是东岐地区的款爷一枚。 多了不敢估，这位身家肯定是上百万的，搁在以前，这样的人物在韩芬心里还是不一样的，她虽然有个好老爸，但是她老爸穷的叮当响的，从九十代开始，钱越来越显出它的重要性了，好多人为了钱……已经不择手段，更会放弃原则。 还好，现在的韩芬因为有了楚俊这个弟弟，人生的态度已经发生转变。 说句难听点的话，搁以前韩芬看到李万财这样的款爷，她眼睛会变亮，真的，一点不夸张。 现在她不会了，因为她有一个好弟弟，而且她自己也已经百万身家了。 所以韩芬的心态一下就平衡了。 “姐，你来了啊，” 楚俊站了起来，迎了两步，笑呵呵的说：“给你介绍下，姐，这是肉制品公司的老总李万财，你也认得？” “认得的，李老板经常上电视呢，” 韩芬十分矜持的朝李万财含笑点了点头，也没有伸手和他握一下的意思。 李万财倒是已经伸出手了，但被韩芬无视了，他只好尴尬的收回去。 “韩台，你好。” 原来他也认得这是副台长韩芬。 市里各种大小老板，尤其想给自己产业上广告的，就没有一个不认识韩芬韩台的。 “姐，你有事？我这边刚好和李老板谈完了……” 楚俊不想和李万财再磨叽了，直接表示送客。 李万财都不好再留下来，他也彻底探到了楚俊的底牌，人家压根就看不上肉制品公司，能帮自己屁的个忙啊？ 好象是自己想多了？ 李万财十分尴尬加纠结，这时楚俊的话就是要送客了，他也不能死乞白赖的还不走。 “那个，就不打扰楚老板你和韩台了，我先告辞。” “嗯嗯，那个，山哥，替我送一下李老板。” 话上很客气的，但就是脸面上的客气，真要重视就亲自送了，能叫司机兼安保的张山送？ 李万财就更甭提多尴尬了，人家送都不送，让司机送就是对你够客气了。 他慌忙就走，不想多留哪怕一秒钟。 张山送李万财出门时，还顺手把办公室的门给带上了。 “姐，咋地个情况？” 楚俊估计韩芬中午回家了，因为在食堂没见到她，估计她跑回家和老韩说东岐汽车制造厂接盘的事了。 “我中午回去和我爸说了，我爸说这事是个好事，他叫东汽这边尽快拿出个方案来。” “那挺好，有干爹推动这事肯定快。” “然后快两点时，我二叔真跑来告状了，因为我在，他没敢提我打了韩飞的事，只说你如何如何，其实我一回家就和我爸说了韩飞那小子的事，我爸还跟我可骂了他一顿，我二叔来告状自然就落不了好，被我爸给训了一顿，呵呵……” 楚俊就猜着这事问题不大，老韩又不是那种不分是非的人，根本不用担心。 “小俊，新的合资东汽这边，你不入点股？” “我入不合适，” “你是不好开口？” 韩芬似乎看出楚俊的尴尬了。 “呵呵，毕竟我是罗李二位的干儿子，很尴尬的嘛。” “那他们要是给你干股呢？或是叫你担任个什么职务之类的，你头脑那么聪明，他们能放过你？”韩芬还是很聪明的，知道楚俊在他那个圈子里有一定的影响力，靠的就是聪明有卓越见识的智慧脑袋瓜子。 “再说，能推就了，推不了就象征性拿5意思意思得了。” “……”韩芬无声一笑，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极有分寸，做事啥的根本就不用你操什么心，他看的通透着呢。 她微微一笑，“晚上有两个朋友想认识你呢，叫姐做个介绍人，你给不给面子啊？” “哎哟，姐你的面子我有胆子不给？我这条大腿给二姐掐黑了都，你这脾气看着比二姐暴啊。” 二姐指的是韩芳。 韩芬白了他一眼，“我才没二丫那脾气呢，我就是装的，姐本性温柔着呢，倒是你二姐倔起来九头牛拉不动她。” “呃，韩飞被谁打的？我看错了？” “滚……还不是为了你？有脸提？哼，那我就回他们话了，说你晚上过去？” “嗯嗯，我是给我姐面子，至于他们是谁，真不重要。” “你倒是嘴甜，”韩芬笑着又说：“这俩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儿，看着有些生意挺热闹，想插一脚呗。” “呃，那姐你先说说，我心里好有个准备，他们看上哪块了？” 楚俊一听就清楚了，怕是和韩芬一样的公子小姐们？ 90年代这样的公子小姐们下海做生意的真心不少。 而且这些人大都是吃过水面，他们也不沾实体啥的，就是给你办点事，人家拿了人家该拿就行，不留痕迹那种。 就象韩芬办建总刘建军的事，基本是没着什么痕迹。 有些事叫顺势而为，即便有痕迹也淡的很，如果某一件事非得逆势去办，那就会落下非常明显的痕迹。 逆势的事这年头儿很少有人去办，因为九十年代的人还是相当纯朴的，不象后世那样夸张。 “嗯，他们之前在蔬菜公司这块有一些安排，最近市里考虑要把蔬菜公司承包出去，也象之前的肉联厂那样，但是蔬菜这个似乎又和畜肉不一样，现在是两种意见，是一整体承包，一是改几个较大型蔬菜市场，再把市场的小门面铺子出租给私人，规化市里大街上乱卖菜的混乱，现在上下班街上堵的完全就不能走路，尽是小摊小贩……” “那后一种思路是非常正确的啊，蔬菜公司分解成多个蔬菜市场是很好的思路，整体承包没人做的，因为街头小菜贩子太多了，谁承包了谁赔菜，蔬菜公司撑不下去也是这个原因？毕竟以前靠菜票购菜的时代一去不复反了，公家的菜店也就没了灵活降价的优势，根本是抢不过私人的，再就是人们都是就近买菜，谁爱跑到蔬菜公司指定点去买啊？” 什么‘五一菜场’‘百货一店’之类的公有体，现在都面临歇业，私人摊贩太多，这种店都做不下去了。 “这二位不光想插手菜市，手还伸在百货店的，但现在要改革，鼓励私人承包这些店，市里面就甩掉了负担，只收税的话多简单啊？还能裁好多人员呢，但是有一些人就坐不住了，他们得想办法适应新的变化，但又没有给他们支招，听说你现在小有名气，又把新贸城八幢面门给拿下来要整大动作，觉得你是有想法的人，才要认识你。” “他们手伸不进我兜里来，咋也好说。” “哼，谁敢？姐剁了他爪子。” 韩芬已经把楚俊看成了她的人，她能允许别人把爪子伸进她的兜里来掏东西？那不可能。 “行，姐介绍的，我就认识认识，人品方面没问题？” 这个很关键，人品在的楚俊乐意结交一下，人品差的就象韩飞那种，楚俊是不想搭理的。 如果是那种披着人皮的狼，自己再来个引狼入室？那找谁哭去呀？ “人品嘛，一个好一些，一个差一些，但差也不会差到我堂弟韩飞那个程度，他纯粹就是个没脑子货……” 嗯，那货不仅没脑子，还缺心眼子。 “看来姐是推不掉，才介绍我给他们的？” “总不能叫他们单独找上你，那他们就会摆架子压人，姐知道你不吃这一套，到时候就难免闹僵了，所以干脆姐把你这个干弟弟的身份亮明了，叫他们知道你不是任谁捏的软柿子。” “谢谢我姐哦。” “少来，晚点你接上姐一起走，串串香……” “哦了。” 第163章 不是冤家路也窄 夜里，楚俊先给苏棠打了电话，说约了人有事要谈，要去串串香，她也可以过来。 不过苏棠这两天来事了，正好韩芳又叫她，说夜里跟韩芳去做伴。 楚俊就变成了孤家寡人，倒也没什么，最近事太多，他也没有别的心事，媳妇又来事了，好，去陪韩芳做伴也是可以的，但要是没来事，楚俊就不会同意她去了。 再就是，来事了，说明没怀上孩子，看来自己还得努力啊。 也不知道苏棠是不是悄悄用着避孕的手段？她好象说过不想太早要孩子，先要做事业什么的。 九点左右，楚俊和韩芬到了串串香，继续入他经常用的‘庚’字房包间。 刘老板看见楚俊就笑了，这位真是他的尊贵客人。 基本上三两天就来一趟他店里，就没有来的这么勤的食客啊，打着灯笼都找不见。 韩芬跟刘老板吩咐，说还有两个人过来，一个姓徐一个姓王，他们来了就引上来好了，刘老板自然答应着。 她跟楚俊先坐下来，让刘老板安排各种肉串啥的，楚俊来这吃从来都是这样，他自己很少点东西。 刘老板安顿的各种串什么的，每次肯定上二百元，而且是不算酒的情况下。 九十年时吃二百元的一顿宵夜是很奢侈的，大部分来撸串的人，平均都在一百元左右这个档次。 人不熟，楚俊也不会头一次就什么茅台五粮液之类的，又不是他求人办事。 大约不到十分钟，刘老板领着两个三十几岁的男子进了包厢。 韩芬和楚俊就站了起来，“你们过来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弟楚俊，这是徐毅和王旭。” “二位，你们好……” “小楚是，一表人才啊，而且还年轻有为，” “我可以久仰大名了，这阵子电视上还在讲三中食堂承包的事，还有电视台和日报社的食堂，楚老板做的不错。” 这二位对楚俊还是有些羡慕加嫉妒的。 至于韩芬说楚俊是她弟，他们就有点不太相信了，只看楚俊这付皮囊相，他们不想歪也不行啊，因为他们很清楚韩芬家是个什么状况，家里是个残废丈夫，你让他们怎么想去？ 他们对楚俊的一番视审目光，又嘿嘿笑着看了看韩芬，这个神情里面就带着一些内容了。 韩芬还能不明白？她脸一红，白了这两个人一眼，但对他们又有些无辙。 而且有些话是无法解释的。 楚俊倒是没有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嘛。 他也不傻，这两个人在他和韩芬身上睃几眼，又朝韩芬笑的那么暧昧，韩芬还脸红了，他还能不知道是啥意思？ 于是，楚俊就向微扬起下巴，用比较锐利的目光盯了他们一眼。 有些事他是不想开玩笑的，因为一但传出去，会毁了韩芬的形象，还会使老韩受到些不必要的影响。 所以，在一瞬间楚俊的态度就有些冷了。 刘老板还笑呵呵的问，“今儿喝点什么酒？” 一般来说是客随主便，韩芬做为介绍人，她似乎只能充当今天的东家了。 韩芬就望向楚俊，意思是喝什么酒你做主呗。 楚俊就说：“我开着车呢，不喝酒，看他们……” 他淡淡的态度，已经没有了笑的俊脸显得有些清冷，话罢就先坐了下来，摇出阿诗玛自己抽上了，也不给客人。 因为这俩客人已经失去了楚俊的尊敬。 韩芬就看出了不对，微微有一些诧异，但碍于面子，还是问徐毅王旭，“你们喝什么酒？白的啤的？” 徐王二人也不是二百五，能看出来楚俊有点转冷的态度，而且一个人先坐下自顾自的点烟抽上了，这个无疑是有点失礼的姿态，可他就是这样做了，而且盯着他们的目光也很冷。 他们就不由对望了一眼，呃，哪出问题了吗？ 是的，他们也有些诧异。 徐毅有些矜傲，自嘲的一笑，“我们也开车的来的，就不喝酒了。” 他这等于反将了韩芬楚俊一军。 王旭皱着眉头，跟楚俊大眼瞪小眼的看，而且他的脾气一向是有点冲的，这时就忍不了，“啥情况？你！” 他还朝楚俊扬了扬下巴，眼神也变的不屑和傲慢起来，毕竟他是有家势的少爷公子，一惯如此。 “咋了？” 楚俊冷冷的反问。 这两个人的口气都有些不对。 王旭就攥着拳头在桌子上捶了一下，拧着眉问，“你给谁脸色看？你以为你是谁？” “你咬我啊？” 论口气嚣张，楚俊可是后世过来的。 就在一瞬间，本来是主客双方的关系，就立即变成了俩冤家路窄的仇人似的。 徐毅都没有想到这俩人一下就变脸到了这种程度？ 他都有点愕然，韩芬也一样。 但她还是先出声，“你们怎么回事？” 她也变着脸色的问，但目光是盯着王旭的。 王旭看了她一眼，“我怎么知道这小子发啥神经，你瞅瞅他那眼神，象是请客的？什么玩意儿……” “我请了你啊？你算哪棵葱？跑这来装大瓣蒜了？马脸不知道长是？” 楚俊这话算是怼到了王旭的伤疤上，因为王旭的脸就是有点长，上学的时候有个绰号就叫马面。 “我艹尼玛……” 王旭腾一下就站了起来，就要过来对楚俊动手。 但给徐毅拉住了，“诶诶诶，做啥？” “你闪开，毅子，我抽不死他……” 楚俊牙咬着烟，也站了起来，笑着道：“就凭你一付给酒s掏空的身板儿，不是我吹大气，让你三个我要揍不趴你我楚字抠下来不要了……来来来，看你那个孬样儿……” 韩芬也怕他们打起来，拉住楚俊胳膊问，“小俊，怎么了吗？姐都没搞清楚，你们以前有怨啊？” “我又不认识他。” “那是咋回事吗？姐都没搞明白。” “姐，他们一进来那个神情，分明取笑咱俩啊，叫我干爹知道不生气啊？你就这种朋友？他们但凡为了你好，也不该是这种不尊重人的态度，你本来就身份有点特殊，这要传出去了以后还做不做人？” 楚俊这么一说，那个徐毅的脸就一红。 但是王旭没有，还在嚷嚷，“我们它玛的跟韩芬一个大院长大的，啥玩笑不能开？你有球事啊？” 看他的架式还挺嚣张的。 楚俊大怒，上前就是一脚踹过去，“滚尼玛勒格壁，回家跟你老玛开玩笑去，拿我姐的名誉开玩笑，你算个球啊？” 暴怒的楚俊可是猛如狮的，这一脚踹出去的又快又狠，就踹在了王旭小腹，虽然有徐毅在身前侧，但他也是站在侧面的，而不是正面挡在楚俊和王旭的中间。 王旭不认为楚俊敢动手，所以也没有防着的，这一脚挨的坚实了，顿时给踹的跌退了两步。 “我艹……” 大约给踹的有点懵逼，反应过来时人都一屁股坐地上了，才骂出我艹两个字来。 就从这一脚的力度上能感受出来，王旭不认为自己是楚俊的对手，真象他说的那样，自己三个都未必打过他。 徐毅猛的拦在楚俊身前，“你怎么能动手？” “这狗东西拿我姐的名誉开玩笑，我不抽他抽谁？他以为他是谁？” “小俊，别闹……” 韩芬也是急了，见楚俊翻了脸真揍了人，她赶紧上前拦在他身前，串没撸上，先打起来了。 王旭一看楚俊这完全就是个愣头青，在徐毅搀扶下他站了起来，指了指楚俊，“行行行，那个老板帮我报一下警，我它玛就不信了，我整不了你……” 他也不相信，韩芬会为了这个啥也不是的干弟弟会和他闹崩，毕竟事闹大了她也怕她家老头子知道？ 所以，报警整这个姓楚的应该是没一点问题的。 徐毅这时候就没有说话，眼睛冷冷盯着楚俊，对这位因为这点事动手打人是有看法的，但他维护韩芬的名誉也没错。 但是徐毅毕竟是和王旭一起过来的，他肯定是偏向王旭的，何况现在是王旭挨了打。 “呵呵，踹你一脚还能判了我刑啊？赶紧的报警，你嘴太欠，踹的就是你这种吃了狗粑粑的货色……” 楚俊根本不后悔自己的行为，踹一脚就踹了，最多是个治安调解加罚款200块，能把他怎么着了啊？ “你敢踹我？你不打听打听我王旭老子是谁？你真牛逼。” “踹的就是你，还搬出你老子来？你把你祖上三代全搬出来也照踹你，你有啥可牛逼的啊你？” “行行，你嘴硬，你等着，老子要收拾不了你，王字倒过来写。” “……” 楚俊都无语了，对拉着他的韩芬说：“姐，这个傻逼在这蒙人呢，王字倒过来写还不是个王啊？我就呵呵了。” “呵你个头啊……串还没撸就惹事。” 韩芬就攥着拳捶了下楚俊的膀，然后转过头对王旭冷笑，“你收拾我弟？你还真嫩点。” 此刻她也变脸了，然后对已经懵逼的刘老板道：“去，给他报警，我倒要看看他咋收拾我弟，看他那个孬样儿。” 这态度就十分明显了，明显的要跟楚俊这个弟弟站同一个阵地上。 徐毅就蹙了眉，王旭也傻了眼。 第164章 你来咬我一口 刘老板也不蠢，没有立即就要去报警。 他也认得这二位，一个徐公子，一个王公子，他们隔三岔五也来串串香的。 90年东岐的夜宵街，就要数串串的规格最大最上档次了，而且串串香的肉质好，量足，烤的也香，一排门面没有比他更出色的第二家店，而且串串香这边有烤羊腿，别家都没有，这个成本更高，压进去的钱也是不少的。 实际上跑来夜宵街的一些人大都是冲着串串香来的。 象徐王这样的身份，到这夜宵街这肯定挑最好的店，串串香是唯一的选择，它有二楼，有雅间，与众不同。 所以刘老板结识的人脉关系也就不同了，他也就知道徐王他们的一些背景身份。 再就是刘老板不认为一般人能惹得起徐王这样的大公子，他们不光有家势，自己也有人脉和事业，应该是名利地位都很丰收的那撮人，搁在东岐市里，这样的大公子们是不多见的。 却没想到就是这样的大公子，居然今夜被楚俊给踹了。 尤其楚俊的态度比大公子们更要嚣张。 刘老板深深的知道，有些人不是你有钱就能惹得起的，在他看来，楚俊楚老板是事业上颇为成功的一个年轻人，但他并没有什么家势，这一点刘老板的清楚的，他派了个心腹在楚俊那个学披萨的，关于楚俊的一些事他是清楚的。 但不是完全清楚，象今夜这种情况就完全出了刘老板的预测之内。 不过他也看得出来，和楚俊一起这个女人很牛，他口口声声叫姐，这个女人的身位似乎比徐王他们更强势。 报警？ 刘老板当然不会立即就去报警。 他这也不是没发生过类似的事，混子们惹得事他就能摆平，这一带提起他刘四狗谁给留一份？只是看狗哥的面子都没人敢在他这搞事情。 象一些有身份地位的公子们惹出事来，也轮不到他刘四狗去报警啊，那是多管闲事，人家的事用你操心啊？ 刘老板就摆出一付两面为难的架式，他瞅瞅这个，看看那个的，意思是我报不报警啊？你们再确认下？ 这就是聪明人的做法。 他就摆出一付我是个小人物的嘴脸，一付不干我的事，你们来决定的错愕模样。 还是徐毅开了腔，“刘老板，不用报警了，给我们这边上点茶，你先去忙。” 他只能站出来做和事佬，因为韩芬的态度好坚决，叫他也不敢支持王旭再报警叫警方介入这个态度。 毕竟只是踹了一脚，连点伤都可能验不出来，把警察叫来做什么？ 那样的话就不可收拾了，而且就完全撕破了面皮。 实际上王旭此时已经没脸再留下来了。 但他也能死撑着，对韩芬说：“韩芬，今儿我给你这个面子。” 这话，听上去他好象有多牛逼似的。 韩芬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你别给呀，装啥大瓣蒜呢？” 这话就不给王旭留面子了，因为王旭装的太大，惹恼了韩芬，在别人面前你装装，在姑奶奶我面前你装个毛线？ 王旭一看，这地儿真呆不下去了，“毅子，我们先走。” 他也没想再和韩芬争什么，他知道自己争不过这位，真要翻了脸自己也惹不动这位韩大小姐。 所以再留下来他王旭只会更没面子的。 徐毅一看韩芬也没有讲和的意思，口气那么冲，心说，看来这个姓楚的和她真的不错，是自己和王旭低估了这个楚俊在韩芬这的份量，今天再说下去也没个啥结果，王旭还能向这个姓楚的低头？这个可能性真的不大。 楚俊仍用冷森森的目光盯着王旭。 临出门时，王旭还交代了一句场面话：“姓楚的，咱们走着瞧啊。” “看你那个孬样儿？还走着瞧？你来咬我一口啊？呵呵……” 楚俊就是一付完全不把王旭放在心上的态度。 在他记忆中，也有王旭的一些情况，明年他老子就因为他的一些事给牵累，也就早早回了家，他本人给扔进了戒毒所去戒毒，以后也就泯然于众了，可以说现在的王旭已经在他一生中最辉煌的末期挣扎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倒是那个徐毅不会跌倒，他比王旭有头脑，做事也有底限，为人也还正派，家里也没有出事，结果自然就完全不同。 王旭还想争执两句，但给徐毅推了出去，外边过道传来他骂骂咧咧的声音。 “姓楚的，你不就是个泥腿子？你跟老子拿啥比……你好日子再后头呢……” 声音渐渐远去。 包间就剩下了楚俊和韩芬。 她眨巴眨巴眼，“咱们也走？” “饭还没吃呢，走啥？撸了串填饱肚子再走啊。” 楚俊跟没事人似的。 他们又坐了下来，楚俊还悠然的点着了烟，根本没把刚才的事当个啥似的。 “姐看你也是个惹祸精，啥还没做呢就先踹了人家一脚……” “他活该啊，他就欠这个，有些玩笑可以开，有些玩笑绝对不接受，那是要毁名声的，尤其干爹那里最怕这个，他宁愿我们打翻闹翻几次，都不想听到那样的传言，所以姐你不担心，就这事在你们那个圈子里再传开，以后就没人敢再往这里想什么了，防患于未然嘛，流言啊，有时候真是杀人不见血的刀，谁敢拿这个说事，就和他撕破脸硬怼。” “也许你是对的，小俊。” 韩芬一琢磨自己老爸的脾气和观念，还真是楚俊说这个情况。 “姐，以后这方面的玩笑啥的，谁敢开口你就跟他翻脸大闹，有过这么一两次，准保以后没人敢往这方面想。” “嗯，姐明白了。” …… 徐毅和王旭出了串串香，看着跑边的那辆霸气十足的陆巡王，这车可能就是姓楚的开过来的。 倒是说在东岐真没见过这么强势的牛车。 “我听韩飞那个二百五说，这车贵的吓死人，姓楚的开口就跟他要1000万，还说是亲情价……” 徐毅盯了眼陆巡王跟王旭说。 在陆巡王的后面是他们开来的一辆丰田佳美，同是一个公司，但两款车的差距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王旭脸阴沉的吓人，瞥了眼陆巡王哼了一声。 “老毅，回头找人查查这个姓楚的鳖犊子到底是个啥底子？我跟他没完，这个脸面我肯定要找回来的……” 要说徐毅对王旭没一点怪怨也不可能，他知道这货嘴滥，十次闹事九次是因为他这张破嘴。 “你也是，嘴管不住，你不挑那个头儿，他也发作不起来。” “那小子摆明了找茬儿，你没看出来啊？咱俩就是笑了笑，也没说啥，他就翻脸，这说明他们真有问题，这叫欲盖弥彰啊，要是没点啥，还能怕别人说？何况我们也没说……” “旭子，有些事是不能开玩笑的，更何况是说，只是表露出来那么点意思，人家都不接受了……” “不做亏心事，怕啥鬼叫门？还是他们有问题呗。” 反正王旭是认准了这个茬儿的，不光恨上了楚俊，也恨上了韩芬，他左右瞅瞅没人，压低声儿说：“其实，姓韩的也是个贱货，你就看不出来？” “诶，你并不多点，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大家同在一个大院，起码的底限还是要有的？” 徐毅蹙紧眉头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 他拉开车门上了副驾，车是徐毅的，人家自己开，也不需要什么司机。 徐毅上了车后，又瞄了一眼前边的陆巡王，坐在佳美里面，目光只能平视到陆巡目的车屁股，有够压抑的啊。 他启动车，打着方向将佳美驶上了正街。 “按我的意思，这事就不要往大闹了，韩芬介入的姿态不象是假的，” “我肯定要闹一闹的，这一闹，惊动了老韩，他就会出面收拾韩芬了，不信你看着……” “……” 徐毅就没在说话，王旭说的可能性也是有的，谁知道韩芬是不是在装腔作势？ 对此，他也是有一点怀疑的，真象王旭猜的那样，事一曝出来老韩还不得炸了毛？那时候就知道韩芬是不是装了。 车上，王旭打了几个哈欠，他懒洋洋的说：“老毅，你送我去威尼斯，你也玩玩？” “我不去了，媳妇还等着呢，我跟你不一样，你孤家寡人的，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要半夜回家一身酒味脂胭香的，我媳妇敢拿菜刀劈我……” 徐毅说的夸张点，但这是他拒绝王旭的说法。 王旭经常泡在威尼斯夜总会，看他那哈欠打的，就知道他沾上了什么东西，到了夜里自己最好是离他远点。 串串香这边，楚俊和韩芬撸串撸了有一个多小时才吃好。 出来上了车，楚俊先送韩芬回家，路过大南街威尼斯夜总会时，却看到街面上的闪烁着一排警灯，夜总会门前拥挤着好多人，光警车停了七八辆，好象是对夜总会在进行突检。 门前灯火辉煌的，好多人的脸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有些人的狗屎噩运上来了城墙同样挡不住，在一排被押出来的人当中，瘦高的王旭是相当的醒目的。 看到这家伙时，楚俊本能的就带了一脚刹车，陆巡王缓缓贴了路边。 哎哟，这么巧啊？ 第165章 顺势推一把 九十年代的这种大规模突检也是有的，毕竟这时候的很多人都在另色的边缘行走着。 纯朴的人是真纯朴，但那些没啥文化又不懂法的人也真不少。 楚俊点了支烟，把车窗降下来往外瞅。 在人群中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那人是袁刚手下那个姓赵的，上次汉湘姑姑住院，就是人家给找的医院的人。 小赵来回在人群里检视一些可疑的人，就看见了马路对面停下的陆巡王。 这台车太醒目扎眼，他看到车时就看到了驾驶室中的楚俊。 微微朝楚俊颌首，楚俊也就朝他点头。 然后见楚俊没走，小赵就和同事说了两句话，快步挤出人群到了马路这边来。 楚俊也没有下车，他不想太碍眼，毕竟这时候停在路边看热闹的车也不是他一个，前前后后排了一大排呢。 马路上也是人来人往的拥挤过去看热闹。 倒没有注意穿着便衣走近楚俊车的小赵，他贴着车门站住，“小楚啊。” “赵哥，你们这么晚了还行动？该不会是袁哥也在？” “在的，他在里面，还没出来，这次是协助治安大检查，所有阵势有些大，你有事？” “呵呵，我没事，路过而已，不过正好看见个熟人也在被抓的队伍里……” “熟人？” 小赵微愕，一般说熟人是有两种可能，一是熟悉的冤家对头，一是熟悉的亲朋好友，这都归为熟人。 楚俊低声说：“回头你跟我袁哥说，多照顾一下那位，好象是叫王旭，今儿晚上还被我踹了一脚呢，不想他倒是挺有心情还来威尼斯玩，这家伙心脏挺大的啊？” “踹了一脚的那种熟人？” 小赵就明白了，那不就是冤家对头啊？ 楚俊嗯了一声，递了支烟给小赵，他拒绝了，因为还要去执行任务。 不过，王旭这个名小赵是知道的，毕竟那位也不是头一次被他们关照，近几年来都没少出入他们那边的大门，只不过人家是公子爷，有靠有势的不会揽上官司，倒是给他老子填了不少的麻烦，名声也算是挺臭的那种。 “旭大公子在东岐还是有名的……” 小赵隐晦的说。 楚俊也轻声回复他，“那看得罪了谁，你就告诉我袁哥，姓王的得罪了我韩姐，袁哥就明白了。” “哦了……” 小赵没多说什么，左右瞅了眼就走开了。 副驾席上的韩芬一直没出声，她现在对楚俊这个弟弟是言听计从的，居然给他碰巧了这么一个机会，他能放过整王旭吗？ 就是韩芬自己都心动，这叫啥？顺水推舟好吗？ 真是瞌睡给了个枕头啊。 “小俊，你和袁刚关系可以？” 车再次上路之后，韩芬才问他。 “嘿，袁哥在追我小姑啊，姐，你说这关系能不可以？” “啊？你小姑多大了？” “平三十，和袁哥一样，俩离异的人，大约挺有共同言语的？” “那不错啊，袁刚这人正直，倒是挺合适的。” 韩芬都听说过袁黑脸的大名，毕竟老袁是东岐市连续五年的警队模范标兵，还被市里竖立成了学习的楷模。 有些事跟韩芬还是能说的，省得给她碰上了惹出什么误会或尴尬。 至于那个王旭真心命不好，被抓还给楚俊遇上，要不顺势再推他一把，楚俊都觉得对不起他，既然已经是对头了，楚俊觉得就没必要再给退让或留什么面子，跟他有什么情面好讲？如果给王旭一个踩楚俊的机会，他是绝对不会介意的。 那么搁在楚俊这里，同样是这种心态。 送了韩芬回家，楚俊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三中。 三中食堂这边仍是他目前的大本营。 六叔、小全、张山、小妹楚秀和张娣、还有小姐都在这边住着。 楚俊就琢磨着，等自己精典菜馆整出来，三层家居那360平，避出的房间就不少，到时候把小姑和小妹她们都接过去，毕竟她们是女人，在外面住宿舍还是不方便的。 现在六叔是大总管这个级别，夜里十来点了都没有休息，还是在看帐目什么的。 好在六叔也是正当年的黄金时期，才四十岁左右，精力还是足够的。 和六叔聊了一些事，主要是产业规划之类的，比如后梁山圈住的天然养殖场，十里铺村的亩田改棚造塘，这些都是大事，是产业链的最高端，把这些打造好了，以后成本就能控制住。 十月清秋之夜，多少有微凉了。 楚俊和六叔两个人出来在食堂门外的台阶上坐着，一边抽烟一边说话。 那边黑暗的角落走出两个人。 呃…… 楚俊一看是祈小美和张山。 “你们俩家伙钻黑旮旯做啥坏事去了？” 他现在是知道，祈小美和张山已经悄悄的热恋了，这丫头正在走上一条要气死祈国华的路。 看来张山还不能象以前那样当成司机保镖的用了，日后公司成立的安保部门肯定他来执掌。 祈小美嘁了一声，过来一屁股坐在楚俊身边，挽着胳膊微求道：“姐夫啊，把张山调给我好不好啊？” “你们已经恋j情热了是？” 楚俊也不客气的指出他们的现状。 张山都不好意思了，缩着身子蹲到六叔身右侧，有点躲楚俊的目光。 六叔呵呵一笑，掏出烟来给张山。 祈小美不以为然，仍晃着楚俊胳膊说话：“我不管嘛，你就把他给我好不好？” “也不是不行，让他给我找个接他班的人就好。” “哦了，小事，咱们招聘的那几个司机都是部队复转军人，其中有一个身手真不错，和张山都要有的一拼了，接他的班也合适，对了，那个叫什么来着？”她侧探头问张山。 张山说：“叫王泰。” “哦哦，王泰，对，就是这个人，和张山对练都有板有眼的，几乎不落下风，遭遇都和张山差不多，也是因为手脚太重范了错误，被提前复员了，家是矿务局那边的。” “行，明天山哥你安排一下，以后你就专业做安保工作，近期就策划一个安保招聘启示，也是复员军人优先的条件，这次就是招聘普通的安保人员，为以后我们公司的产业做准派遣，产业还不少呢，后梁山、十里铺，屠宰厂、冷库，八幢门面这边，承包的食堂都不算在内。” “那要招多少人？” “这批人也不是急招，过了年再招就可以了，你跟小美提前做做策划，哪需要多少人你们来定，最终出个方案给我看，我现在都说不准，重点要放在容易出状况的产业地。” 容易出状况的产业地？ 九十年代的社会风气没有后世那么安定有秩序，不然后梁山村就不会出那些盗猪羊的事，圈栅栏的养殖场那边应该是个重点，然后是屠宰厂这边要盯紧了，一混乱就容易出问题。 “对了，姐夫，再帮我个忙啊。” “啥事？” 祈小美叹着气道：“我爸那边你帮我敲敲边鼓嘛……” 说着她瞅了一眼张山，意图很明显了。 “啊，你俩这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也不是啊，明年再提也是可以的，鼓要提前敲，还有啊，总得安排个小官叫张山当啊，真要是司机的身份，我爸不得气吐了血？” “你是新公司的董事领导层，还安排不了位置给他？” 楚俊笑着说。 “我怕人说闲话啊，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公司，魏军曹阳他们都是董事呢，你来安排嘛。” 其实新公司就是他们几个年轻人的，祈小美是有点不好意思，倒不是安排不了。 “我刚才不是说了啊，山哥掌管安保事务，公司日后要做大，安保这一块就很重要，对外要要严防死守，对内要保护大家，总之我们这个大家庭要有自己的安保队伍，山哥就做安保部的部长好了，未来各大部门的主管都会给股权激励，真正融为一体。” 象张山一但拿到股权激励，不管多少他也能算是公司的一个股东。 “这两天山哥你就专门跑一趟后梁山养殖场，全面查看一下，哪里还有漏洞，最好是把你们后梁村的一些青装组织起来，做养殖场的护场队，分班全天候的巡逻，毕竟他们家里也是要靠养殖发家的，大家的利益合在一起，这个事就一起来做。” “好，我明天就回去盯几天，彻底把这个事做到位。” 之前后梁山村盗贼成风，把村民们搞的人心慌慌，还好袁刚去了破了个大案，这阵子消停了许多，但要说就此禁绝了盗贼也是不可能的，有些偷鸡摸狗之辈是真的狗改不了吃屎，不送他们进去吃几年劳狱饭，他们都不知道法字怎么写的。 “我正好也出村玩一趟，嘻嘻……” 祈小美现在就是追着张山，腻的跟一块胶糖似的。 “那随你，我就是告诉你，一定别把肚子给挺起来，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滚……” 祈小美红了脸，攥着拳捶打楚俊。 那边张山也脸红脖子粗的，还好是在月夜下，看的不甚清楚，不然可没脸留下来了。 倒是祈小美反问楚俊，“我姐的肚子咋没动静？” “你姐之前就说过，先立业，后生娃，她这两年还不想要，你替我劝劝她？” “我才不管呢，哼。” 这丫头跳起来走了。 第166章 兴师问罪 徐毅接到王旭被扔进去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前夜赶上了刑侦配合治安大队的行动，把威尼斯夜总会给扫了，王旭就被扫了进去。 这货的运气真心不正，徐毅心说，幸亏自己坚持回家，不然昨天也得进去一趟。 象他们这种公子身份，老是进去走一趟的话也挺丢人的，予人不学好的印象，在大院里再传开了，丢的还有家里长辈的脸面。 王旭的二哥王辉问徐毅昨天的事，他就大致说了一下。 王辉还问你为啥就没去？ 徐毅哭笑不得，“辉哥，我从来很少去那种地方，我媳妇管得严啊，王旭孤家寡人的，谁管得了他？这成了家和不成家是两种状况，哥你也有这方面体会？” “啊，也是……那个，没发生其它的？” “咋了哥？听你这话音，好象王旭这次有点问题？” 徐毅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小旭虽也染了点坏毛病，但最多就是送去个拘留，但现在是刑侦那边揪住不放他啊，一夜之间他就跟两起故意伤害案牵扯上了关系，而且还是幕后主谋，致人伤残……貌似不轻。” “啊……” 真是一夜之间啊，难道是韩芬在背后推了一把？ “哥，昨天本来是我们约了韩芬，一起商谈点事，但临时出了状况，大家闹的挺不愉快，散了之后王旭就叫我送他去威尼斯，结果谁知就赶上了治安联合的大突检……” “韩芬？老韩家那个韩台？” “嗯，就是韩台韩芬。” “闹了什么不愉快？” “其实也没啥，就是……”徐毅就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下。 王旭这个二哥王辉都快四十了，现在是市蔬菜公司的副总，人家还算混的可以，他弟王旭跟蔬菜公司这边吃点过水面什么的，也是因为有二哥在的原因。 王辉听罢情由，有点怒了，“这个韩芬也是，她没做那些事能怕人说？就因为这翻脸？” “主要是她那个干弟弟火气旺，还踹了王旭一脚。” 徐毅进一步将情况道明，这事王旭也要说的，他现在说了也不显得自己有什么私心，因为他知道王辉这个人更加多疑，气量狭小，睚眦必报，他可不想被这种人掂记上。 “那你觉得这里面有姓韩的影子？” “按理说是没有的，因为昨天散场后我们就走了，那俩人好象留下来继续撸串，王旭给弄进去的事他们应该不知道？” 徐毅不认为昨天后来的事韩楚他们也知道。 “小毅，韩芬这个女人的人脉还是很广的，不排除她在后面推一把，现在的麻烦是主管小旭这个案子的人是袁黑脸……” “袁刚啊？袁家这位是个难说话的主儿，超级难说话，他离婚就是因为难说话到了连老婆家的事也不管这个地步，真正是铁面无私一个人，王旭的案子要是他主管，那麻烦大了。”徐毅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王旭真是点背，居然撞袁黑脸手里了。 要说袁黑脸他们也是认识的，袁家还是大院的老人，人家老子进大院时，他们徐家也好，王家也罢，都还没有进来，就是老韩都要比袁刚父亲低了一辈儿。 只是后来老袁退了，袁家的影响也就式微，这一辈袁刚他们兄弟几个还在奋斗中呢。 “我倒是认得袁家老二，但是他婉转的拒绝了我，说跟他弟弟说不上话，说他弟是个倔驴脾气，不论在家还是在外面，脸是一样的黑。” “啊？辉哥，你已经联系袁家老二了？” “嗯，但没有结果，你知不知道韩芬跟袁刚走的近不？” “压根没听说过，袁刚比我们要小三届的，当年我跟韩芬王旭读初三，袁刚还进初中呢，他们家老三跟我们是一届的，但那位也不合群，沉默寡言的，跟谁都没话说……比袁黑脸都强不到哪去，袁老二好说话一些，也只是他自己，他做不了他三弟四弟的主。” 对袁家兄弟的情况，徐毅也是知道不少的。 “你就是说韩芬和袁氏兄弟没什么交情？” “没有，基本没有，我跟王旭起码还能跟袁家老三说上一句半句的，韩芬半句也说不上。” “那这件事的背后就基本能排除韩芬了？” “哥，这个我真说不上。事就没有绝对的，谁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行了，小毅，我明白了。” 那边王辉就挂了电话。 徐毅就隐隐觉得这事可能跟韩芬楚俊有点关联，但他又具体把握不了，没证据啊。 其实徐毅没告诉王辉，他小妹徐慧跟袁刚是同学，交情还可以，当年有人还搓合过他们，但是徐慧不太喜欢黑着脸的袁刚，她喜欢的风格是儒雅型文采风流的那种，最后嫁了个教师，结果现在还真比不了人家袁刚，徐慧心里都有些后悔呢。 想到这里，徐毅给妹妹单位挂了个电话，问她现在和袁刚还有没有来往？ 徐慧说肯定没多少交集，毕竟有些尴尬，最多就是同学聚会时大家坐一坐什么的，平时哪能有什么交道啊？她也是有丈夫的人，能和一个曾经追过自己的男同学再联系？ 是的，当年袁刚追过徐慧一个时期，最后不了了之，那还是读高中时的事，大家都还小，情感也是懵懵懂懂的状态，根本就做不得数。 “咋了哥？” 徐慧觉得有事，不然哥不会问她和袁刚有没有联系。 “王旭被抓了，主管他案子的正是袁刚。” “呃……王旭那人，哥，不是我说你，你还是离他远点，那位不地道……”徐慧嘴上这么说着，心想，有件事我都不敢跟哥你讲，嫂子单独跟姓王的吃过饭呢，你知道？ 只是这时候徐毅还为了王旭的事着急，徐慧就觉得自己这个哥特傻。 她倒是知道，当年哥和王旭一起追的现在的嫂子，只是嫂子最后选择了哥。 至于说王旭和徐毅老婆有什么，那只有天知道。 但是前一阵徐慧无意看到王旭跟她嫂子一起走出饭馆，令她心中极不舒服，嫂子是那种人？ “小慧，我知道你对王旭有偏见，他当年也追过你，你看不上他，但一码归一码。” “哥，你就别傻了，有些事……算了，不说了。” “呃，你要讲什么？还是你发现了什么？” 徐毅一听这话不对味儿。 “……” 徐慧沉默了。 但她越沉默越是叫徐毅心中不安，肯定是和自己有关的什么事？ “你说，小慧，我是你哥啊。” “哥，我也不知道那件事到底是……我只是看到嫂子跟王旭从一家饭馆起出来，就前一阵子，好象你那两天正好去了京城办什么事。” “……” 徐毅没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他狠狠一拳捶在桌子上。 这时，他妻子从厨房出来，还问他：“怎么了啊？” 徐毅眼珠子都红了，他盯着老婆突然道：“我去京城那次，你就跟王旭一起出入饭馆酒楼，我就想问问你给他睡了几次了？” 徐毅媳妇好象给雷劈中一样，当即就傻眼了。 …… 韩芬在办公室接到王辉电话时，楚俊就坐在对面，俩人正喝茶，谈将来精典菜馆的运作。 “哦，王辉哥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接到王旭二哥王辉的电话，韩芬都有感意外，不会是王旭给弄进去的事，这么快就被人家摸到了底子追上门来？ 韩芬还心虚的看了一眼楚俊。 她捂紧话筒急急对楚俊轻声说：“是王旭的哥。” 楚俊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听电话。 他把脸也凑了过来。 韩芬也把脸侧过来，两个人的耳朵都几乎挨着电话听筒，能一起听到王辉的说话。 “小韩啊，我弟王旭昨天的事，我替他跟你致个歉，你那个干弟弟火气还挺足，我听徐毅说他还踹了王旭一脚？” 呃，这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是啥情况？ “辉哥，年轻人嘛，一但吵起来到动手也不算个事，不过也仅止于此，后来就各走各的了，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打电话过来是几个意思啊？” 韩芬口气也转厉了几分，你问罪？那我跟你还有什么好语气呢？ 王辉那边一听韩芬语气的转变，马上笑道：“小韩，你误会了，我是想说另一个事，我弟昨天赶巧给突检联合的带了进去，现在又说他涉了什么案之类的，我就是问问昨天发生了什么，和他的遭遇有没有关联，” “能有什么关联？吃饭没吃成而已，有些人性格不好，天生惹事的那种，本来是好事，非要阴阳怪气的把好事变成坏事，又能怨谁啊？至于王旭涉案啥的，你得去问你弟弟了，我跟他交集很少的，没别的事我挂了，工作忙着呢……” “喂，喂……” 王辉那边还喂呢，韩芬却把电话直接摁断了。 “哼，什么玩意儿，还摆出一付问罪的语气，他以为他是谁啊？” 韩芬放好电话跟楚俊说。 楚俊一笑，“人家老子不是牛啊，好象在一些事的决策上能发表意见，比如新贸城餐饮街政策上，估计他要查清我的底子？然后给我恁点麻烦？” “嘁，我中午回去就和我爸说，姓王的要是在新贸城餐饮一条街的事上阻挠，我爸怼他。” 韩芬现在把楚俊当亲弟弟，也知道老爸看重这个干儿子，所以她是处处维护。 楚俊也知道干爹会维护自己，何况眼下自己正在帮老韩解决另一个大事，就是东岐汽车制造厂出路的大事，就凭这一点，老韩都要把楚俊的利益维护一下。 铃铃……电话又响了。 韩芬楚俊对视了眼，难道是王辉又打来的？ 他扬扬下巴，叫韩芬接线。 第167章 苏棠的危机 电话不是王辉又打来的，而是韩家老头子亲自来电。 他告诉闺女，东汽那边准备的差不多了，可以叫一机电的人和他们接触，勾通东汽谈判接盘的一些中事宜，这速度…… 下午，李慧茹就带着一机电的精英团队去和东汽展开了接盘收购的磋商。 这些事楚俊是不会参与的，他只是给了一些建议。 主要还是一机电与丰田联手出资盘定东汽，到了第二三天，结果就基本出来了。 东汽乱七八糟的资产已经没有什么了，生产线也是淘汰货色，深挖之后发现……已经资不抵债，在这样的情况下，东汽都可以破产清算了，银行拿回去再拍卖。 那么，东汽值钱的是什么呢？ 有人说是六百号员工。 也有人说只是员工中的技术人员，这一部分仅占不到10的样子，至于管理层……被全盘否定，一个不剩的那种。 市里唯一的要求是，让东汽破而后立，给六百员工一条新生的路。 只要把这六百人安置妥当了，不给市里找麻烦，东汽的事就算解决的非常圆满。 东汽真正值钱的其实是那张生产制造汽车的许可证。 这张许可证加上东汽的工业占地，马马虎虎算了一千万。 一千万在90年时，那是一个非常大的数字。 接手的就是一机电与丰田联合组成的新公司‘东兴丰田’汽车制造有限责任公司。 一机电以李慧茹为代表，占50股权，她手里拿着那张许可证和厂房，丰田出一条新的生产线和一部分技术，占45股权，剩下的5的股权，李慧茹和丰田都同意给楚俊这个人。 也就是说楚俊没出一毛钱拿了‘东兴丰田’5的股权，是第三大股东。 说的好听是第三大，其实是最小的股东。 但那也是股东。 楚俊得知之后，知道拒绝不了，但他拒绝参与东兴丰田的管理与生产。 做为东兴丰田的董事，他只提供一些发展上的建议。 但是李慧茹和丰田派来的负责人商议决定，让楚俊担任一个不能拒绝的实职，就是东兴丰田公司市场部总监，有关于市场的定位、挖掘、开拓、布局、规划到车的终端销售都是市场部要做的事……似乎责任重大。 …… 几天后，楚俊和李慧茹坐一起苦笑说，“干妈，我哪有时间坐镇市场部？” “不用你坐镇啊，你只握把大方向，在最终定议的大决策上给予你的建议，其它的事都有更专业的人去做，他们会把规划、布局、市场定位这些都做出来由你审核，你不满意或有要改进的地方就批示给他们呗……” 这样好象也不算为难楚俊，就是看看报告，审审计划，提出你的意见或定案。 “好……” “会为你安排一个专职的大秘，汇总一些大事向你汇报，这个大秘会成为你与公司之样的切实联系，你也能通过大秘随时了解公司的一切动态及现状，这个人是丰田那边安排的，据说是学历很高的一个人才，能力也很强，对市场也有精准的把握，我觉得啊，这是人家对我们不放心，安插到市场部的一个大钉子……” 本来嘛，李慧茹把市场部这么重要的阵地给了她看中的干儿子，就是要抓销售战略，百台霸道的运作已经证明了楚俊的能力，丰田那边也觉得非常惊艳，才没有和大股东硬争这个位置，就是因为楚俊掌握了这个职位的原因。 “也好，我也不可能老跑到东兴丰田这边来指手划脚，有个大秘代理更合适。” 毕竟楚俊自己还一堆事，哪能把更多精力放在这边？ 当天的下午，楚俊见到公司给自己安排的这个日籍助理大秘，呃……女的？ 不仅是个女的，还是个相当有气质的美女，长泽雅美的气质，但比长泽雅美更美。 好，这是个麻烦……和苏棠可不好交代啊。 这个助理叫秋山惠理。 叫秋山啊……一定出生在秋天的山区？ “啊，楚君，你比高仓健还要帅……” 这是秋山惠理见到楚俊时说的第一句话，然后才是‘嗨，给您添麻烦了。’ 是的，你真给我添麻烦了，你说你没事长这么漂亮做啥？ 最要命的是，这个秋山惠理象个跟屁虫一样，吊在楚俊身后，她说要跟着楚君几天来熟悉这边的环境，楚俊心说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当晚楚俊立即向家里贤妻备案这个秋山惠理。 “什么？日籍？还是美女？” 苏棠美眸里就升腾起一股冷冽的气息。 美女不是不可以接近自己的老公，但是这方面是有限制条件的，比如年龄经超过三十以上，甚至三十三以上，反正她认为安全底限是大楚俊八岁以上，这就归为老女人了。 至少这个年龄以上的女人是不需要苏棠去刻意防备的。 但是三十岁以下的女人，还是美女的话，苏棠是不允许出现在楚俊身边的，尤其还是异国风情的那种。 “呃，媳妇，真不关我的事，是这么回事……”楚俊忙将秋山惠理的情况说明，是丰田要暗中拿走市场部的控制权，派来的这样一个人，此女天似天真纯洁，其实是个心机很深的职场精英。 “我才不管她是什么场的精英，她那么有能力直接当总监好了，给你当什么大秘？这是丰田的阴谋吗？想腐化掉企业里中方的市场部一号？” “汗……媳妇，我是那种人？” “我怎么知道？” 苏棠也有大多数女人一样，感受到有威胁临近，就会启动强烈的戒备本能。 她很清楚，管好自己老公是第一首要关键，腐化都是从自身开始的，只有自身有足够的免疫力，腐化才不能够浸袭，否则，都不需要人家那边开启浸腐你的功能。 女人有时候是不讲理，是的，她们不跟你讲理，就是叫你无条件的服从。 当你意识到一个女人开启了不讲理模式，一是与之斗争到底，一是尽早举手投降。 当一个妻子要扞卫她的爱情家庭主权时，她可能暴发无与伦比的战斗力。 “那怎么办？媳妇。” “让她来伺候我好了，公司要把她做为你与公司的联通媒介，那么我可以做为她和你之间的联通媒介，你没有意见？” “我，当然没有意见啊，你是我媳妇嘛。” 楚俊这时候哪敢有丝毫的立场不稳表现出来？ 虽然平时看起来，苏棠温柔可人，贤惠贞淑，又一些笨笨的不擅世故人情，但唯独在保护自己爱情家庭方面，她拥有极其超卓的能力、智慧、胆魄及勇气。 而且一但发现老公有某些倾向，会毫不留情的出手严惩。 她会把某些苗头直接厄杀在摇篮之中。 “是不是觉得现在有钱了，有必要改变一下你的人生啊？” 苏棠美眸眯起来，每当她眯着眼注视你时，就是她要发飙的前兆。 这个时候安慰不好她的情绪，后果是不可预料的那种。 “天地良心，我怎么会是那种人？” 楚俊赶紧表态，他心里很清楚，真正爱自己和疼自己的只有自己的媳妇，别人嘛或多或少是有其它的目的，所以决对不能够让媳妇和自己离了心，那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坚决服从媳妇的安排，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明天就叫她来找你报到。” “你觉得她会听你的？” “我是她上司嘛，当然，她要是不听我的……那我辞去市场部总监好了，” “干妈指望你掌控市场部这块阵地，你放弃了叫她找谁去？” “找你啊，你是我老婆嘛，你叫我做什么我能拒绝？我敢不尽心尽力？” 甜言蜜语的杀伤力还是非常强大的，苏棠美眸里又荡漾起了一惯的温情柔色。 然后再卖力卖力的表现到后半夜……一场危机暂告解除。 攘外还需安内啊，这个战略用在家里还是有最见实效的，否则就是内忧外患的乱局，最终被趁虚而入，捣散家庭都不能说是意外。 只有内部安定，一致对外，对有强大的防御力。 三中的事苏棠暂时交给了小姑汉娟盯着，而六叔现在比较忙，五个被承包的食堂他都来回的跑，不固定在三中大本营了。 苏棠要亲自做老公的贴身大秘，就只能把诸多琐务丢给小姑，毕竟承包食堂这一块是自己家的事，不好用公司里的人嘛。 也是因为这个情况出现，苏棠才发现原来自己手边并没有几个忠心可靠的人。 这是苏棠第一次生出要培养自己心腹的念头。 未来老公的产业会很大，现在就已经很大了，在用人方面，苏棠觉得捉襟见肘。 上午，就在电视台食堂的办公室，苏棠见到了予她威胁的日籍美女秋山惠理。 呃，果然是上佳的气质和身材，容貌嘛，自己还是略胜一筹的。 但从男人的心理上分析，似乎新鲜的永远更具备吸引力，夫妻之间过了最初两年的激情热恋期，势必要回落，因为双方太熟悉彼此了，就不存在神秘而又新鲜的感觉。 受理性控制的女人往往会深陷家庭和丈夫这个坑中，为自己成为最贤最惠之妻而努力着，但是丈夫可能因为太成功太有钱有势，把目光向更广泛的区域幅盖。 主内的女人越来越内，主外的男人是越来越外。 当然，也不是就会发生一些狗血的事，主要还是看两个人的情感深度。 说实话，楚俊对妻子以外的女人还真没啥兴致。 但是苏棠未必这么想。 第168章 补刀 秋山惠理看到苏棠的第一眼，也有些震撼。 这个女人予她颜值上的碾压，身材上的碾压，气质上虽未碾压，也是各擅胜场的。 总体而言，秋山认为楚君的妻子是非常出色的女性，各方面都配得上他。 “嗨，请您多多照顾。” 鞠躬，非常谦逊有礼的态度，叫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日人在表面的礼节上还是无可挑剔的。 当然，这不代表他们的内心一样这么谦逊恭敬，恰恰相反，这是一种带有麻痹性的礼节，叫你自动松懈心中对他们的戒备。 “秋山小姐，你要熟悉环境什么的，就跟着我……” “嗨。” 秋山微怔之后就明白了，她瞟了一眼楚俊。 楚俊假装没看见。 秋山是绝对的中国通，国文流利的比日语还顺口，她和中国人打交道都好多年了，从她念书在中国留学开始，她就深深爱上了这片土地，逼仄的小岛是无法华夏并论的。 她对中国人的语言、文化、历史、经济都十分熟悉，甚至一些地方的民情风俗也知之甚详，所以苏棠一说话，她就明白了这个女人要做什么。 于是，苏棠就带走了秋山惠理。 干吗去了？ 逛街，你不是要熟悉环境吗？ 东兴丰田……好，简称东丰好了，它正处于重建初期，百废待兴，高层却在逛街。 楚俊倒是松了一口气，这二位才走，韩芬就走了进来。 “我看见小棠领着个漂亮女人离开，谁啊？” “呃……” 楚俊苦笑着把昨天的事讲了下，包括秋山惠理这个女人。 “确实是个窈窕生姿的女人，能从她走路姿式看出来，好象受过特殊的训练，她的目的真要是拿下你，在日常工作中与你建立一定的情谊，然后就……可能顺理成章。” “呃，姐，只是合作买卖，没有那么深藏的内容？” “丰田的战略能告诉你？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不是问题，能用女人解决的问题同样不是问题，丰田肯赠送这辆车给你们，就是对前次运作的肯定，尤其知道你是那次策划的第一人，他们要是对你没点兴致也说不过去，日企挖人用人的手段也是很高明的，但最终只是把你当他们开拓市场的马前卒，那个秋山惠理可能就是掌控马前卒的媒介。” 再叫韩芬这么一说，这好象是个挺大的阴谋。 其实就是个商业发展与布局。 “姐，你应该去当编剧啥的……” “你猜猜刚才谁给我来电话？” “呃，猜不到。” 楚俊知道韩芬过来可能就是说这事的，而不是要谈论小棠和秋山。 “徐毅。” “哦，徐老公子有啥事？又替王旭说情？难道他知道是我们在背后推助了一把？” 楚俊觉得徐毅这个人要比王旭聪明的多，也精明的多。 但是韩芬说出的话叫楚俊大跌下巴。 “徐毅告诉我，他刚刚离婚，王旭居然是造成他离婚第一因素，徐夫人被王旭……” 韩芬没有说完整的话，但余下的意思，相信楚俊能懂的。 “啊……” 这的确令楚俊感觉意外。 但是韩芬没觉得有多意外，“他们当年都是先追的我，我对他们不屑一顾，王旭先转移目标，徐毅也跟着转移目的，这俩人也不是要比什么，追的老是同一个人，” “姐，你是要说徐的老婆之前和他们是三角恋？” “正解，王旭在这方面靠着脸皮厚占尽了优势，徐毅矜持，也就经常落后半拍，但一般到最后都是徐毅得手，王旭什么也捞不着……以致后来徐毅结婚了，王旭至今还是单身一个，只是我想不到，王旭能做出那样的事……” 楚俊哭笑不得的说：“这能算是一种报复吗？” “呃，也不是产不过去，但是他毕竟和徐毅这么多年兄弟了……世事总是难料啊。” “对了姐，徐毅为什么跟你说这个？” “大该他还没断了对姐的念想？哈哈……谁知道呢？还是说有因为王旭伤了他，他想跟我们是一步的合作？” 后面这句靠谱儿点，毕竟韩芬私底下离婚的事没人知道，徐毅明知人家是有夫之妇，难道还不死心？ 楚俊点了一支烟，回想起短暂接触过的徐毅，觉得这个人还行，挺稳重一个人。 是不是就他太稳重，也太信任一些人，才被人家钻了空子，连老婆都丢了。 王旭也的确够狠的，真敢下手啊。 然后，韩芬就说起了徐毅做生意的现状，“徐毅的大姐是百货公司的经理，东岐市的六大百货店都归在百货公司名下的，一店二店……六店，这是八十年代的产业，虽说现在都快被淘汰，都要经营不下去了，但是它们所占的店址还是有用的？” 楚俊倒是知道这些店址情况，几乎每个百货店都相邻着一个菜场，那是蔬菜公司的产业，市里有六大货店六大菜场，在上一个十年期间，这些店和场都是最火的所在。 买一对布鞋，钱不够用粮票补足，你见过吗？ 凭票入场的时代渐渐过去，这些店和场也就走到了落幕末期。 不改制肯定死，这就是唯一的结果。 “徐毅借着他姐，在六个店上了不少货的，结款也是他最便利，过去十年他可以说赚的盆盈钵满，赚了多少钱我不好说，但几十万总是有的？” 90年代的几十万，那必然是一笔巨额，非常吓人的巨款，是普通人不敢想象的。 一个万元户叫人好多人羡慕了，别说身家几十万的那种大户。 身家上了百万的，在90年代那叫巨富，绝对是市里第一流的富绅大豪。 徐毅这样既有钱又有家势的大公子，是一般市民都只能仰望的那种崇山峻岭，贫穷限制了太多人对人家日常生活的想象和理解。 同样不逊于徐毅的王旭就没法比了，他也赚了不少钱，但他花钱的速度是赚钱的n倍，所以王旭一直都是个穷鬼，他是有一个能花十个那种人，何况他沾上了不该沾的粉。 “徐毅跟我说，王旭欠他的钱也够十万……” “那不是更赔了？” “是啊，赔了好多钱还贴上老婆，所以徐毅气的要吐血了都……他上午要去给王旭再补一击，十万块的欠款再给他捅出去，雪上加点霜，他想让王旭一辈子坐牢。” “男人们大约都能理解徐毅此时的心情。” 你就想想，老婆被最信任最要好的兄弟给勾搭了，这尼玛谁受得了啊？ 要不是王旭进去了，徐毅宰了他的心都有了？ 其它的或许还能开解，唯独两种恨无法消解，一是杀父，二是夺妻。 杀父夺妻那就是一生的死敌大仇人了。 “王旭的事不用咱们再操心了，徐毅都不允许他再出来蹦达。” “是的，绝对不允许。” “姐，这样，过几天，徐毅再想合作呢，我们再和他坐下来谈。” “行，姐知道了。” 楚俊一下心情舒畅了许多。 毕竟得罪徐毅王旭这样的大公子还是有压力的，因为他们的人脉很广，这就会叫很多人不得不回避你，现在王旭进去了，再和徐毅化解了前嫌，那自然就舒服了嘛。 …… 中午，苏棠把秋山送回了东丰，她也没有去找老公，而是回了娘家。 最近老妈王蓉没有再跟着老苏出村，天天蹲在田里看改棚造墩，她都腻味了，召集几个中年妇女在家打打小麻将多舒服啊？ 无认在哪个时代都不缺乏爱赌的人，微有家资又有闲功夫的人都爱打麻将。而且玩一块钱的胡已经就不小了，一般的穷人乐也就玩个一毛钱的小胡，咬咬牙的三毛，顶天了五毛的胡，一块的他们都不敢想。 五毛的胡运气背了，八圈下来都输几十块钱，这种败家婆娘经常被家里男人揍的鬼哭狼嗥的，但有的就是死性不改，自己没钱借上钱还要玩。 王蓉就是敢借钱给败家娘儿们的主，不然有时候凑不起摊儿，那就没人陪她玩了。 苏棠一进家，家里乌烟瘴气的，四个打麻将的中年妇女，有两三个嘴里叼着烟，包括自己老妈也一样，她也就是打麻将时抽抽烟，平时是不抽的。 “呃，小棠，你怎么回来了？” “……” 一看这摊儿子，苏棠就后悔回来了。 她知道老妈一打上麻将，中午肯定没饭吃，这些人八圈不打完是不下场不吃饭的。 “我就回来看一眼，妈你继续，” 她也不管老妈打麻将这种事，输也不输她的钱，有老苏顶着呢，再说也输不了几个，最多就是一块钱的胡，败到家一天有200块也顶住了？ 本来苏棠回家是想跟老妈商量一下，找几个能用的人，对自己忠心的，看娘家这边有谁能用用？差不多的就能塞公司去，用外人是用，用亲戚关系也是个用嘛。 “胡了……” 坐南风的妇女推倒了牌，“青一色套龙，两条龙哦，给钱给钱……” 东岐这边牌俗是胡一条龙十块，青一色套龙就是二十块，这一下人就赢六十块。 “你们先坐下，我跟我闺女说几句话……” 王蓉也知道闺女回来肯定有事，现在她那么忙，没事才不回来。 她就拉着女儿进了卧室去。 第169章 没指靠上的 “小棠，是不是有啥事？” 王蓉知道自己女儿肯定是有事才回家来的，所以不能只顾着自己打麻将了。 现在女儿女婿是很重要的，眼看着他们发达起来，以后真就要指望他们了，儿子是个不靠谱儿的，出来以后也未必能做成啥事，就算攒点家底也不够他挥霍几天，以后还是得靠他姐和姐夫，这点要有清醒的认识。 就女婿现在的人脉关系，在东岐来说已经通到天，王蓉也不是看不见，她以前显摆也好，炫耀也罢，还只是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只怕连东营坊这条街都出不了的。 但是现在崛起的女婿还真就是令她只能仰望的那种。 幸好是女婿，也幸好楚俊真心对苏棠，不然以自己从前对人家那个态度，估计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现在只能说非常的庆幸了。 拉着女儿的手，坐下来，王蓉观察女儿的神情，似乎不象是有啥大事的。 “妈，咱们家那些亲戚啥的，有个能指靠上的吗？你说说看。” “呃……” 这话问的王蓉都有点脸红呢。 是啊，有个能指靠上的没有？上面两个哥，下边一个妹，也就这几个直系亲兄妹，真算是少的了，同一辈的大都是兄弟姊妹五六个以上的，这个不靠谱，说不定那个能靠一下的，但是王蓉一想自己的三个兄妹，好象是没一个靠得住的啊。 就从借钱不还这个事上来讲，一个个都以为自己家发达了，挤着上门来借钱啥的，一借好几年没音信，好象是应该给他们的钱，还不还的无所谓。 好，不还也没上你们家去要，有了再还呗，王蓉是做到了，但是大哥和侄子就真不该来再骗她，还一万一万的骗，这年头儿谁家能有几个万的钱？ 老苏做买卖这两年不顺，一直在赔钱，一直在死撑着，可是王蓉的兄弟姊妹们不这么认为啊，还以为你装穷呢，不想借给他们钱，逼他们还钱呢。 欠债还钱，天经地仪，亲兄弟就不明算帐了？多少矛盾因此而起呢？他们想过？ 所以，此时此刻苏棠问这句话，王蓉都没脸说哪个兄弟姊妹能靠得上，经历了被亲侄子诈骗一事，她算是看透了所谓的亲情，再亲都没有钱亲啊。 事一到了钱上面，亲兄弟姊妹都说不上亲情了，该骗就骗，只要自己家好活就行。 当然，象王蓉大哥这样骗自己亲妹妹的，还真不多，算是比较罕见的。 也就是因为这个，王蓉把二哥和小妹都不敢再相信的多深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许就是这个原因。 “妈……” 苏棠看着老妈纠结的表情，半晌说不上话来，也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心境了。 “小棠啊，这个，你是啥意思？是不是缺人？又找不上能叫你信任的？”王蓉心里也有数的，女婿铺展开好大的生意，用人是肯定的，但用谁也未必跟你真心。 光是给高薪啥的也未必能收拢住一个人的心，毕竟人心是最难满足的，你钱越赚越多了，人家认为你要给我更多才合适，所以未必感谢你之前的高薪，这就是人心。 搁在90年代，高薪的威慑力还是很强大的，因为没本事的人想在这个年代赚钱太难，社会上也没有更多的选择让你去挑工作，能有个工作干就真心不错了。 你要是抱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念头，估计过不了几天就要讨吃要饭了。 就算是行政事业单位，在这年代也就二百多块钱的工资，这还是当时的铁饭碗，楚俊开出的高薪是对东岐这个区域的一大剌激，也是行业发展的一种大动力。 但随着社会经济千行百业的发展，稍比别人高一点的高薪就没有太大优势，好多人选择多了，心思活泛了，就可能另起灶炉，哪怕出去后知道走错了，也没脸再回头了，对于楚俊来说呢，流失的人才也就是流失了，哪怕那些人后悔了啥的，仍是流失了，他不可能再要这样的人，那人也未必有脸回来。 要把一个团队发展好，还要有相当的凝聚力、向心力，这是非常难做到的，要随着社会和行业的发展不断的去加大力度，让他们比较出较大的优势来，他们才会凝聚起来。 一句话，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的那种。 你指望每个人都很聪明，又能看的很远，那是不可能的，那样的人自己就能成事。 王蓉现在知道闺女也想有自己的人，但是，家里这些亲戚真的能用？ 她心虚了，真的很心虚。 “妈，也不能一棍子把所有人都打死？就是看品性，为人处世啥的，沾亲带故的多少有亲戚情份在里头，肯定跟两旁外人是不同的？我大舅跟我大表哥那种人就不说他们了，毕竟象他们那样的人太少，我都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亲兄妹做那样的事……” “也是……” 王蓉有些叹气，“要说小俊还是挺有眼光的，用人啥的，又或为人处世，以前我咋没发现他有这个本事啊？” “以前他……他那不是也经历过一个时期的消沉和堕落吗？更真实的经历了现实中的一些人情冷暖，说世态炎凉也行，我们差点没闹了离婚……他才有了现在的转变和认识，人总是在经历过许多之后才会有感悟和对生活的全新认识……” 这话更叫王蓉有点无地自容，老脸一红，都不好意思接女儿的话。 外面传来一个妇女的问话，“老王，还玩不？不玩我们先吃饭去呀……” 王蓉趁机出去了，“你们先回去吃饭，我也得吃口饭，下午有时间就继续。” 问这话的自然是赢了钱的那位，输了钱的两个脸挺黑的。 一般来说，赢了钱的都想走人，输了钱的还要再赢回来，大家都是一个心思。 王蓉这话一出口，那位刚才胡了青一色套龙的妇女立即起身就走。 “那我先回去吃饭呀，下午有时间喊我……” 人家扭着屁股走了，另二位也不能说啥，黑着脸也跟着走了。 她们心里怪怨王蓉，毕竟王蓉家有钱，再咋也不缺几十块，输就输了，下回再赢呗，人家可以不在乎，可是她们玩就是想赢呢，输了就一肚子怨气。 她们一走，王蓉继续和女儿谈事。 第170章 这坑好浅 楚俊还是在电视台食堂这边培养四个堂系兄弟，他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培养这些人。 至于招雇来的那些厨师们，谁知道人家是怎么样的想法？高薪暂时能留住人，但未必一直能留住人的，还是要培养那些有忠心情份的远亲或近邻，怎么都比利益上的招雇关系要强。 愿意跟着自己走的人，自己肯定不会亏待他们，也肯定要把他们扶起来，过上一般人仰望的生活，让他们体会到最真实的改变，拿到最大的实惠，至于更大的欲望就没法去满足了，毕竟那是个无底的深坑。 其它的心思楚俊还真的没有，比如什么秋山惠理又或韩芬之类的，真不能叫楚俊动什么异样的心思。 现在自己的产业才刚刚打下基础，还在发展的初级阶段，楚俊才不会做飘起来的事，两世为人，这点自制力还有。 自己家的媳妇又是人间绝色，没道理去惹一身骚，再闹个后院失火什么的，不说别人笑不笑，自己都觉得没脸，老婆会不会想多是老婆的事，毕竟她不是二世为人，没有那么多经历，她有各种各样的担心那是正常的。 另外楚俊要考虑的是，现在都不是自己飘不飘的事了，因为突然崛起，肯定侵犯了别人的利益，想不被人盯上都是不可能的事，而这仅仅只是个开端，以后自己越火，盯着的目光就越多，嫉妒羡慕恨的人就越多，甚至是身边的一些人都可能产生这样那样的念头。 不遭人嫉是庸才，遭人嫉是麻烦，一个不小心还可能在沟里翻船，不得不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楚俊很清楚的是，多一个冤家，路上就多一分荆棘，多一种困难。 而多一个朋友，就多了一种选择，多了一条退路。 可是有些人不是说你不想得罪他，他就不会来找你的麻烦，他还觉得你好欺负，会变本加利呢，还想叫你跪低了叫他一声爹，爹啊，你饶了我……这种人，真的很多。 比如之前的李万财，一个谈不拢，就打发来了他儿子李屠夫要用另类的手段解决事。 又比如王旭，撕破的脸不可能再还原如初，你可能跪那给他唆脚趾头他也觉得是应该的，是我胜利必然得到的结果。 这样的人，要么不得罪，要得罪就往死里恁，掐不灭他，迟早都是你自己的麻烦。 韩芬说徐毅想要靠过来，楚俊心里是欢迎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是能够联盟在一起的合伙人，再说了自己和徐毅又不认识，也没有深交，就算有点小冲突也是因为王旭引出的头儿，现在有了一致与王旭对立的态度那可以做朋友啊。 王旭是个没头脑缺心眼的，但他家人就未必，而且他落到这个地步，家人又知道了有个楚俊的存在，人家碰不动韩家还不是把你楚俊恨到球根子上？ 这种小人潜伏在暗处谋算你，你能一直防着？不知道哪天就扑出来咬你一口，或在你最吃紧困难的时候上来踩你两脚报报仇，你能怎么着了？ 楚俊又不是自身根子就硬的家势，能叫别人望而生畏，避之唯恐不及的那种，说到底楚俊知道自己没根系，眼下就算靠着了老韩，可是老韩还有几年好混？五七年就顶到头了，之后呢？靠谁去？ 所以，要抓紧有限的时间，去把自己的根基发展的更加坚固坚实，叫别人踩不动，想踩也要考虑会不会伤了自身。 下午，秋山惠理没有出现。 倒是媳妇苏棠在两点钟准备的出现了。 楚俊不由莞尔，知道自己媳妇是在提防秋山惠理呢，因为这个女人年轻、靓美、气质、又有学识，有是日籍，她谈断可能会对自己这个泥腿子有一定的诱惑力，所以苏棠才这么重视的出现在自己身边。 对于媳妇这么敏感和自己的重视，楚俊骨子里有种飘飘然的感脚了。 媳妇盯的死，那说明她心里重视你，这感觉当然好了。 “你笑啥？你的大秘呢？没出现？” “呵呵，什么大秘啊？我的贴身大秘是你好不好？沏茶，苏大秘。” “做你的春秋大梦，还想我伺候你？你再赚比现在多十倍的钱也别想，哼……” 她嘴上是这么说的，可手不听使唤的真给沏茶倒水去了。 楚俊有点得意的掏出烟来抽。 “你少得意，我给我自己沏点茶，你少喝，想喝自己弄去……” “呵呵……” 楚俊就是个笑，也不多说啥。 苏棠就狠狠白了他一眼，男人的脸皮果然要比女人的厚啊。 坐下来，主动挨着丈夫，苏棠说了中午回家的事。 “我跟我妈说，想找几个自己人，毕竟咱们摊子大了，用谁不是用？用沾点亲带点故的，多多少少不得念点情份？可是我妈还真没个推荐的人，舅啊姨啊的，她都不敢再相信了，你说说我大舅那没屁股营生做的，哎……” “你大舅啊，到底还是跟他老婆是一条心，你大舅妈要是没从中怂恿我是不信的，你大舅一犹豫就坏事了，以我估测那事最早是你大表兄王亨或是你大舅妈想出来的，你大舅耳根子一软，就默许了，到头来就整成了这样……” “反正，我妈娘家那边的人，我也是不敢用了，其实叫我说，二舅小姨他们还好，但也仅此而已，他们是做不到大舅大表兄那个程度罢了，但好又能好到哪去呢？” 苏棠也是为没人用而发愁，你就说，亲戚都不靠不实，外人呢？外人更没一点情份，也就更没有顾忌了。 “与其这样，咱们就用外人好了，是好样的呼具也不亏人家，不是好样的直接打发掉，也没啥好说的，毕竟没沾亲带故啥的，打发的时候也不需要想更多，对不对？” “那倒也是……” 苏棠挽住了老公胳膊，“你可别背叛我，不然我是不会客气的，非把你一刀给阉了……” 呃…… 楚俊一龇牙，想想自己媳妇那脾气，真要惹得她发了狠，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她这是敲打，也是警告，就因为日籍女人秋山惠理的出现。 “你想多了，媳妇，我是那种人？就算是，我也得有那个胆儿啊，我觉得自己的媳妇才是最好的，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啊，这一点我还是有清醒认识的，咱俩自由恋爱，那是啥样的情感基础？对不对？” “少给我灌迷魂汤，哼，我只看实际表现的，我宁愿守着个太监过一辈子，也不允许你背叛我。” “……” 楚俊牙龇的更厉害了，自己媳妇还真是这么刚烈的脾性。 “汗，放心好了，媳妇，我一定对你从一而终。” “男人啊，是不是真的心口如一，还需要时间来检验的，尤其是以前穷，一下变富的男人，就有可能把握不住自己飘起来，然后做出些他可能未必真心要去做的事，楚老板，你说是不是啊？” “呃，媳妇，别人我就不知道，我一定会管好我自己的。” 楚俊能说啥？ 女人是一定要哄好的，有时候她们明知道甜言蜜语在哄她们，但她们还是喜欢听。 “媳妇……” “嗯？” “敲打也敲打了，警告也警告了，是不是谈点正事？” 楚俊搂着苏棠的素腰说话。 苏棠也就靠在老公怀里，“可我满脑子里都是那个秋山惠理，你说咋办？” “我去……” 大约是苏棠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危机，有点疑神疑鬼了。 “我和他才认识一天啊，媳妇你想多了真是。” “她这里那么大，威胁到我了嘛。” 苏棠说着在胸前比划了一下。 “我去，她那种不正常的比例，失真，不如你的好，你的是完美的，你担什么心啊？” “男人都对新奇的事物感兴趣，我怕你也有这样的心思，然后那个秋山又正好抱着要勾搭你的目的，你们不是一拍即合啊？到时候我就要为了阉不阉你而纠结了，我不想事情变的那么坏嘛……” 苏棠说的好真诚的模样，美眸还忽眨忽眨的。 这叫楚俊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把她腰肢箍的更紧些。 “媳妇，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对她有那种念头，要是有，就天打雷劈。” 很奇怪，这次发誓苏棠居然没拦着，看样子她是真的感觉不太好。 以往自己要发这种誓，她会伸手来捂嘴的，不叫一些不吉利的话说出口来。 “不对她有那种念头？那你想对谁有？” 呃。 这就是女人啊，这也太敏感了？ 好，也怪自己这个誓发的针对性太强了，只有一个秋山惠理，而没有别人，这分明是在耍猾头啊。 这一下可真冤枉了。 “媳妇，除了你，我不会对其它任何一个女人有那样的念头，要不就……” 这一次嘴被捂上了，苏棠还是以前的苏棠。 她的柔荑捂在嘴上，让楚俊感觉无比的温馨和心动。 “算了，你万一做出点啥来，我也不想你真的被雷劈了，” “呃，媳妇，你对我太好了……我好感动。” “渣男，我只是试探你一下，你就……说，你对谁有了心思？” 女人瞬变就是这么快。 楚俊都懵逼了。 “说……” 苏棠瞪着美眸。 楚俊苦笑，这坑好浅，我怎么就掉进去了呢？ 这不应该啊这…… 第171章 吓坏了 楚俊能说出个屁来？ 不过媳妇这么上心这件事，只说明她对自己爱的好深好浓。 尤其现在的自己本事了，苏棠更是不会放手放心的，自己最失意最堕落的时候她都没放弃，都坚持了过来，说明她心里只有自己，真要离了开始另一段的新的情感生活，对她来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估计她要用好多年时间来忘掉自己。 现在也不是说苏棠是因为钱才更爱自己了，毕竟自己男人争气是每一个女人的心愿，也是她们的荣耀，妻以夫荣有错吗？没有，完全没有。 苏棠要是拜金女当初就不可能嫁给自己这个泥腿子，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苏棠当初迷的是自己这张脸，这付体魄，这个人，这些都能说过去，她没有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也别说谁。 现在楚俊你有钱了，你能放弃掉那个糟糠之妻？ 不能，别人咋想的楚俊不管，反正他做不到，不说苏棠千娇百媚美的冒泡，就是中姿也不能放弃，这是人的底限。 至于楚俊是个正直的人，有操守的人，有原则和底限的人，更是个有良心的人。 “媳妇，天地良心，我做过的事我认，可我没做过的事，你叫我认什么啊？” “我又没说你做过，我只是问你准备对谁有想法？韩芬吗？” 好，苏棠能想到的只有一个韩芬了，因为近期老公只跟这个老女人走的近。 “怎么可能啊，媳妇，她比我大八岁，我要有那种歪心思，也是打个十八的，我还能叫个……哎呀。” 被苏棠黑手了，疼的他大叫。 “十八的？那我和人家比也够老的呀，你这想法挺不错。” “冤枉，我比窦娥他爹还冤枉啊，媳妇，我就是打一比喻，你快松松手……” 女人对拎耳朵这一招是有天份的，都不用学，她们天生就会，自带的一种技能。 耳朵落在苏棠手里，给拧了半圈，楚俊头都歪了。 “是不是这段时间对你管的太松了？” “没有没有，我这么自觉一个人，又有操守有底限，万不可能做出叫我媳妇伤心的事来，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再说了，我媳妇那么靓的叫无数女人暗淡无光，我又不是眼瞎了还能看上谁？”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有时候必须夸自己媳妇把自己迷的什么程度啊、地步啊，她们表面没啥，心里也要乐开花的。 苏棠果然松了拎耳朵的手，“你楚大老板如今有钱了，但你别变了心，不然我叫你变成李莲英。” “老婆啊，你就是叫我变成李莲英，你也是我的太后，我是要赖你一辈子的，你别想甩了我。” “你成了李莲英，我要你还有个屁用呀？我青春貌美，要脸有脸，要条有条，你别担心我嫁不出去这个事……” “我担心……我担心个屁，我揍你啊……” 楚俊把苏棠扳倒，照她屁股就扇了两巴掌，“我成了李莲英，你就守着我过下半辈子。” 挨了两巴掌的苏棠反而更温柔了，“行，莲英哥……” 苏棠咯咯娇笑起来。 这时候，铃铃的电话声响起。 “喂，谁啊，我楚俊。” “楚老板，你好，我叫王辉，我有个弟弟叫王旭，你该不会忘了这个人？” “那不能，仇人嘛，怎么忘得了？哦，他能判刑了没有啊？” 对方语气挑衅，楚俊自然没好话给他听。 原来就没准备和姓王这家人再和谈的，闹呗，谁怕谁啊？ “行，小伙子，就凭你这语气，咱们这个仇是结定了。” “嗯，那就各显其能，看谁先把谁整死，我一刚站起来的泥腿子，没势没啥的，我怕啥啊？你王家牛逼，就是不知道你王家人屁股底下屎都擦干净了没有？没擦干净的话赶紧的擦，别叫我揪住小辩子，我真往死里恁你，就这！” 楚俊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 王辉握着电话的手开始哆嗦，他的脸也在变色。 他咋也想不到楚俊会这么刚烈，会这么嚣张的跟他叫阵，他也是查清了楚俊没啥大根基，才敢打这个电话的，他知道弟弟那事的背后有楚俊的影子，他已经顺着袁刚这条线捋清了一些来龙去脉，袁刚的小舅子王盛，王盛的爹王洛昆就是三中校长，楚俊承包的第一个食堂就是三中的，这说明他和袁刚一定认识。 现在袁刚揪住弟弟王旭的事追查，无非就是楚俊和王旭有冲突，所以，王辉这样的精明人是能够查清一些底子的。 正因为他查清了，才给楚俊打电话，要敲打敲打他，就是告诉他别把事做绝了。 可是楚俊直接告诉他，咱们既然结仇了，那就往死了整对方呗。 这叫什么态度？ 尤其楚俊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清楚，我是泥腿子，我没啥，可你王家呢？有大底子是？有底子的就有屎，你们把屎都擦干净了吗？没擦干净你敢跟我叫阵？行啊，那就开干。 王辉狠狠把电话摁下去，点烟思量这个事时，手还在抖，屁股底下屎多吗？ 多，真的很多，而且有一些屎就摆在明面上。 他能不抖啊？ 整整想了十多分钟……然后琢磨了半个小时……最后，王辉起身，叫了车，直奔电视台。 光脚的不怕穿着鞋的，楚俊没底蕴，他就属于光脚的，可这个光着脚的偏偏有不错的人脉，真要全力以赴对付王家，王辉不认为自己能承受住，因为后面隐着老韩。 老韩那是善茬啊？你真是想多了，老韩原来就和王辉老子不对付，真给他落井下石的机会，王家必败、必死！ 四点钟的时候，王辉坐着自己蔬菜公司那台桑塔纳到了电视台。 这台88年的桑塔纳本来是以为蔬菜公司老总的名义买的，可实际上是给王辉做专车的，即使他是副总，可谁叫人家老子牛逼呢，蔬菜的老总脚都踩着退休的线了，坐啥桑塔纳啊？在家坐着不香吗？ 是的，现在的市蔬就握在王辉手里，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正因为这样，也养成了王辉强势的性格。 市的改制承包也是他在阻挠，半年了都没拿出个改制方案来，他压根不想改制，改了他不是屁没一条了？ 别的不说，就是老韩从上面下个指示，质问一句市蔬的改制为啥没动静？经理不做为换人呗，那就是晴天一道霹雷。 想通了一些事的王辉冒了一身冷汗，为了不成器的弟弟再把自己甚至王家搭进去？值不值？ 好，他想的清清楚楚了，绝对不值，不值到了姥姥家那种不值。 这事就是问已经身陷囫囵的王旭，他的回答也肯定是不值，家不崩他还有念想，还有盼头，家再崩了他指望啥去？ 王旭那种蠢货都能想通的事，王辉能想不通？ 他就是心不甘，咽不下这口气罢了，但楚俊真的露出獠牙时，他真的怕了，怕的旦旦都在抽搐哆嗦。 这也是他赶紧出现在电视台要来找楚俊说清的原因。 在食堂办公室门前，王辉被一个汉子拦住了。 “你找谁？” 汉子起码186公分的壮阔体形，背厚如山，小平头，目光犀利，额头发迹线处还有一道疤，显得有些狰狞。 这位是谁？ 楚俊的新司机，王泰。 之前祈小美把张山给挖走了，俩人热恋是一方面，张山要抽出来做安保事务，独挡一面，不能再给楚俊当司机了。 所以小美推荐了王泰，这位的身手都不比张山差，比张山更沉默寡言，冷硬的有如一场岩石。 他拦在门口，就跟门神一样。 “我叫楚俊老板。” “姓名……” 王泰冷冷的问，“我老板没交代有谁来见他，不好意思！” 这叫王辉一阵的郁闷，他也能看出来，楚俊对自身的防卫是一个标准的，就这条大汉，估计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个普通汉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如此一琢磨，王辉心里更凉，人家都把自己的防护做到这个份上了，就是在防止别人用手段打击报复啊。 里同传来了楚俊的声音，“泰哥，谁？” “老板，我正问呢，诶，赶紧的报名。” 后半句在催促王辉。 王辉这么多年了，就没受过这样的待遇，虽然气的够呛，可现在好象不是甩袖子走人的时候，自己是来求人的。 “我王辉。” “让他进来，泰哥。” 楚俊一听王辉，就知道这货被自己之前的语气给吓着了，这不，来面谈了，大约怕了自己愣头青的作派？ 有些人啊，就得这么吓唬他们。 当然，楚俊不是在吓他，王辉的态度这么明确之后，那他是真准备往臭了搞王家了，因为没退步和选择了。 门开，王辉进来了，他的司机给王泰挡在外面，根本不给他什么脸面，司机也没资格进去见楚俊。 看见楚俊和一个秀靓绝伦的女人坐在一起，王辉脸色变了变。 有些话他不想更多人听到，这关系到他的脸面和尊严。 楚俊拍了拍苏棠后背，“媳妇，给王总拿个杯子，来者是客，总不能失了礼嘛……” 苏棠笑盈盈的起来，“王总，请坐……” 她身姿袅袅动人的走开拿了杯子过来，把茶水多倒了一杯给王辉。 “老公，你们聊，你去芬姐那里坐一会儿……” “嗯。” 楚俊应着，弹出一支烟自己点上，无视王辉的存在。 直到门关上，王辉才开了口。 第172章 痛陈厉害 茶是礼，这算是很客气了。 但是没给他烟，也是表示跟他不需要更客气，也是没把他放在心上的一种姿态。 “有啥说，王总，我听着呢。” 楚俊跷起了二郎腿，神态悠然、从容、稳健。 头一次见这年轻人，但真给王辉与众不同的一种感觉，毕竟他四十多岁了，还没见过这么沉稳的年轻人。 难怪人家铺展大生意呢，这作派、这气势、这姿态，都是不同于一般年轻人的。 “之前电话里，我有些失态。” 王辉把姿态放的很低，首先把电话聊事一节的错揽到自己身上，先表达一个和谈的信号。 “你们老王家高高在上，不把我这个泥腿子放在心上，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有些事并不是我怕就不会发生的，怕是没有用的，该来的还会来，我没有底蕴，没有家势，但我是个奉公守法的良民，我不怕事，这个社会毕竟还是法制的，很多机构衙门还是会为民做主的，我也不缺一些申冤诉苦的门路，你要咋玩，我可以奉陪你，王总。” 言罢，楚俊弹了弹烟灰，神态一如既往的悠然。 王辉深吸了一口气，“楚老板，我想说的是，你跟我弟弟的事，其实是个小事，对？” “不小，动手了都，不是徐毅和我姐在场，我肯定捶的你弟弟站不起来，拿我见的名誉开玩笑，可见他是个没有底限的烂货，这种烂货屁股底下的屎肯定多的屎，我要整他一点都不难。” “那你承认袁刚的……” “王总，这话你给我打住了，你要是这个态度，我现在就送客了……” “好好，算我没说。” 王辉赶紧改口，也是，现在一提袁刚，那就是往破撕脸，有些事双方心里有数就行，非要摆开了说，就没余地了。 他又道：“我来的意思是，这件事，到此为止，你看成不成？” “原来也是你也在刨根究底，而不是我，我针对的只是王旭一个人，而不是王家，大约是我想错了，毕竟王旭是王家人，王家因为脸面也不允许我这个小人物在太岁头上动土，这是你或王家的想法，那我就只能拼尽全力自保，自保的最好方式就是主动出击，打蛇不死，蛇必伤人，这个道理我懂。” 楚俊的话说的很明白，你揪着我不放，就是要整倒我，我能不反抗啊？我只能全力反击，咱们双方只能有一个站着，另一个必须躺下，似乎成了至死方休的一个死局。 “楚老板，有句话你也听过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真的认为你能把王家扳倒？”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句话你听说过吗？我是个小人物，我承认，但是不是说你们王家就没有对头了？你真的相信这世界上没有落井下石的？你相信墙晃的时候没人会上来补踹两脚，我要做的就是叫你王家的墙晃，我是扳不倒你，但我相信有人乐意看着王家这堵墙崩塌，那他们就一定会出手，你相信吗？有句话叫墙倒众人退，王家占据的那个坑我是入不了，但我相信很多人都盯着，他们想占进去的。” 楚俊这句话好似千金重锤狠狠捶在王辉的心坎上，捶的他眼睛都有点发黑。 这年轻人话语有如锋利的刀，切割的王辉心堤崩溃。 “现在都不需要我出手了，你知道为什么？有一件事，你应该知道了？刚曝光了没两天的……” “什么事？” 王辉陡然一震，眼盯着楚俊。 “你弟弟做的好事啊，朋友妻他都敢欺，你说，这得叫人家恨到什么程度？徐毅刚离婚，你不知道啊？” 嗡！ 王辉的脑壳差点炸崩了。 这件事，他还真的不知道，居然会有这样的事？王旭这个混帐东西，他做死的手法还真是独特啊。 徐毅，徐家？ 再加上一个徐家的话，王家根本就没反抗的余地了，而且徐家还是王家认为的盟友呢，谁知道会有这样的事？ 冷汗在顷刻间就把王辉的后背浸透了。 韩家，徐家，再加上一些老王家的老对头，此时此刻的王家已在置于墙倒众人推的大危机之下了，根本不需要楚俊这个小人物再做什么了？ 王辉的脸色在瞬间变的灰白了。 他知道，王家可能完了，属于王家的辉煌就到1990年的冬天了，连1991年都到不了的。 “王总，你觉得需要我出手吗？我要出手，徐家都的徐毅至少要念我的好，要记我一份情，你说呢？” “……” 王辉也不知是不是懵了头，抓起桌子上楚俊的烟掏了一支，手哆嗦着划火柴点着。 他深吸了两口气，“你这边放手，其它的我想办法，你有什么条件？” 他知道现在叫楚俊收手没意义了，这已经不是嘴上说的事，必须有所表示了，不然他相信自己一出门，楚俊就会通过韩芬去和徐毅联系，甚至现在他们就已经联手了。 所以，要第一时间先把楚俊安抚住。 “蔬菜公司的六个菜场要改建？” “这个……是的。” 王辉只能承认了。 “把改建工程都给丁占魁，我就此收手，至于别人我管不了……” “……”王辉掏出手娟擦了把冷汗，“韩家那边，我知道你是韩芬干弟弟，你看能不能说句话？老徐家我自己去摆平，条件你开就行了。” 这一刻，王辉彻底认输了。 “呵呵，寺倒众人推的时候，你想叫老韩不表态，那是不可能的，除非……” 是啊，墙要倒时想叫谁不发言表态，太难了，只是站在对工作认真负责的立场上都要谴责某些人两句？ 王辉继续擦汗，“除非什么？” “老王病退的话，我想可能没人追究什么，老徐家再有怨愤，也就是私怨了，总不能再借公器使力，对不对？” 老王病退？ 王辉一哆嗦，手绢都差点落地上去。 老王要是自己一退，那王家就彻底泯众于众了。 楚俊继续道：“这可能落个最好的收场，非叫人家把你们屁股底下的粑粑揪出来说事，那时候你觉得还能全身而退吗？我怕这些年吃进去的都要吐出来？甚至不排除吃官司……你自己方量一下，” “这样的话，你能保证老韩家不出手死揪着不放？” 这是王辉最担心的。 “那要看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都这样了，我的态度还重要吗？” 王辉不由苦笑。 楚俊手指轻敲桌子，“市蔬改制一直没动静，市里面不少人对此有看法？” “……” 王辉没接话，但等于默认了。 “你一半天拿出个改制案来，只向老韩汇报这个工作，让老韩顺坡下驴，老王病退时，我觉得我义父赞他一句高风亮节也不是不能，而这四个字代表的态度你也懂得？有多少人要看老韩的面子，顺着他这句话说，你也知道的？” “……” 王辉不由暗叹，这个年轻人，真是不得了啊。 他思来想去，王家最好的收场就是这个了，真的被墙倒众人推的话，那王家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这回，王家真叫老四王旭给坑惨了，哎…… 而且碰上楚俊算是好运气了，如果不是碰到他，明年再暴发这事，王家一撑，就撑到了绝死之地，彻底败落之局。 现在，虽然也十分凄惨，但至少有一步退路了。 王辉站了起来，居然朝楚俊鞠了个躬。 “楚老板，谢谢，早认识你几年……哎……不说了，我会照你的话做，” 要说这个王辉精明，他还真是个识实务的人，换了是王旭那货，绝对不和楚俊说这么多，肯定是破罐子破摔，死抗到底的一个结局，那王家都要跟着他全陪葬进去。 “两天，最多两天，你做到了，我会去跟我干爹谈这个事。” “麻烦楚老板了。” “你那个弟弟有你一半精明，都不会使老王家落到这步田地，人呐，真是不能比。” “……” 王辉还能说啥？ 他前脚一走，后脚韩芬和苏棠就进来了。 楚俊大致把情况和她们一讲。 韩芬朝他竖起了拇指，“厉害了，小俊，我爸还正为市蔬拖着不改制而愁，他又不想跟老王争执，省得别人看笑话，这样就是最好的结果，老头子一舒心，今晚又能喝二两……” 一些改制的工作都是老韩在盯着的，所以他也是有压力的，但有些事不可能一蹴而就，盘根错节的真心不好搞。 “姐，你回头跟干爹说一下这事，王辉今天肯定要回去说服他老子的，” “这事，你觉得还有没有再改的可能？” “变的可能不排除，但微乎非微了，除非老王不甘心，还要硬刚一下，但我不认为他会做这么愚蠢的事。” “也是，硬刚真是太愚蠢了，比王旭还要愚蠢。” “那货就不要提了，这世上再想找个比他更愚蠢的人都难了。” “对了，小俊，徐毅那边，要合作吗？” “姐，他主动找你呢，你就先应付着，他知道我们跟王旭崩了，现在肯定想借我们的力量一起打击王家，王辉要是两天内把事全办好了，我们就不出手了，这样对干爹有好处的，姐，这么说，你懂得的？” “嗯嗯，姐明白了。” 她肯定明白其中的道理，太强势的话不好，尤其是老韩，站的高又强势会叫很多人忌惮的。 “晚上我早点回家，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嘻嘻……” 韩芬就走了。 楚俊朝苏棠挤了个眼儿，轻声问，“你亲戚走了？” “哼。” 苏棠娇哼了一声。 第173章 王辉其人 两日后，市蔬的王辉向上面递交了改制案，而且是亲自向老韩汇报的这项工作。 识实务者为俊杰，这个王辉算是识实务的一个人。 然后老王也向市里提出了身体不行，想要退下去，市里勉励了几句，就基本同意，但这需要走一个过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只不过老王就不管事了。 这天下午，丁占魁亲自跑来电视台食堂找楚俊，得自了他为自己争取到的六大菜场改建的工程，可把老丁喜欢会了，目前来说，市里最大的两块拔款改造工程，一是六大菜场，一是六大百货商店，这两大工程能够拿下其中一个，明年就是满满的收益。 楚俊也约来了王辉，和老丁见了面。 此前丁占魁也是认识王辉的，可是论身份地位，别看老丁是东岐的大富绅之一，可也没放在王辉眼里，毕竟王辉王旭兄弟们都是有家势的底蕴，纯粹的商人和人家是比不了的。 但这次见到丁占魁，王辉还是很客套的。 丁占魁知道其中的原因所在，这个王辉是看楚俊的面子。 很明显，王辉已经被楚俊搞定，听说市里面也有一些动静，王辉老子提出了病退，也不知是什么内幕，丁占魁猜测是不是老王要给儿子王辉让让路？ 见楚俊稳排大坐在这里，王辉主动倒水沏茶的，殷情的有点过份，他就对楚俊更加佩服了。 王辉这个人老丁是知道的，十多年前人家就是东岐的公子，十多年后的今天应该底蕴更加深存了，毕竟老王还是有一定的人脉的，他病退下去可能由二儿子王辉接过老王家的人脉。 王辉的大哥很一般，是个做学问的，明显是撑不起老王家的二代，只能是王辉，老三老四就不说了，不是很成器，而且前一阵子老四王旭给恁了进去，居然涉及到人命官司。 哪怕老王退了，王辉只要不倒，王家的势一时就散不掉。 而王辉会不会给闲置，真要看老韩的态度，而能够影响老韩的人，就是眼前的年轻人楚俊。 这一点王辉是有清醒认识的，所以，他殷情的跑过来向楚俊谈市蔬改造的细节，年轻人既然要这个工程，肯定对未来改造出来的菜市场有一定的想法。 实际上以后规范管理菜场是工商税务所的事了，再就是最初期的城管执法。 市蔬菜一撤，这一摊儿等于就散了，王辉这个副总经理都不知被安排去哪，因为他老子病退就在这上面发不了言，一些以前的人脉也不可能替老王家这边说话，他们更多的是在观望。 王辉不想就此沉寂下去，唯一的一条路就在楚俊这里，面明他认为这个年轻人可能帮到他，因为这个是讲原则有底限的年轻人。 说起来王辉才四十，正当盛年，他又岂甘心沉寂？ 但是怎么说呢，一个萝卜一个坑，王辉很清楚，自己想要再入个坑非常难，哪怕他老子还在的情况下都要等机会，何况他老子已经递交了病退申请。 跑到楚俊这里来倒水沏茶，可以说是王辉能做到的一种最下限程度了。 楚俊心说，这个人有韩信的毅志，有大耐心、大忍力，而且这种人必然是有能力的人，用好了独挡一面是没有问题的，用不好反伤自己都不能说是意外。 而老丁也对楚俊有了全新的认识，只凭王辉的态度，他也要转变之前对楚俊的看法了。 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明天王辉真的失位失职，丁占魁都不敢小觑人家的。 也不知道楚俊这年轻人咋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建立起令人仰之弥高的人脉，真是厉害啊。 王辉这种态度，他想要什么，楚俊心里是有数的，但是用不用这个人，他心里还没有做最后的决定，这事还得跟韩芬勾通，要是用的话，这个人未来五七年是能起作用的，但是老韩也就是五七的光景了，到时候老韩回了家……对了，还有韩芳姐嘛…… 韩芳姐的性格是绝对适合留在体制内的，而且有五七年的铺垫，她应该走的更顺畅。 说韩芳以后接了老韩的班也不为过，混的肯定会比王辉强的多。 想到这里，楚俊就不纠结了。 三个人商讨六大菜场的改制细案，一直到五点多，老丁先行离开。 他一走，王辉去关上了门，他才说出了想要说的话。 “市蔬裁撤是肯定的了，只会留下一个工作组，协同新菜场的改造和监理工作，我暂时留在这个工作组主持一切，估计过了年就没我啥事了，上面倾向于由建总那边全面接手监理。” 王辉等于是告诉楚俊，现在市蔬的现状，可以说已经不存在了，就剩下一个工作组了。 “市蔬有不少合同制员工？那怎么安排？” 楚俊对这一块也不是很清楚，得问王辉。 “在编的合同制只是极少的一部分，绝大部分是临时工，市蔬一撤，他们等于全部下岗，在编的合同制划归劳动局，有办法的自己找单位调走，大体是这个样子。” “哦，那百货商店的情况和这边差不多？” “百货商店那边一共六个店，在编的合同制要比市蔬的多很多，我听说新的商场起来，以前的售货员仍旧进入商场售货，为承包柜台的私营业主服务……” “那在管理上存在一定的问题了？售货员是在编合同制，人家未必看承包货主的脸色，上班期间也未心真的上心工作，就因为在编，卖的好或不好也不影响人家拿工资？” 王辉点点头，“上面也在讨论这个问题，具体还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 这年头儿，长期合同制就是在编的事业人员，真心不好安置，可以说就是铁饭碗。 改制就是要打破大锅饭铁饭碗，但真正做起来难度是非常大的，市里也头痛。 九十年代初期，铁饭碗是大多数人羡慕的，追逐的，托人托关系都要办，从后世的情况来看也是这样，最终哪怕单位破产，也会将这批人交给社保，五险一金是有了。 很多有本事赚钱的下海商人都把自己手绪扔进了社保，再在外面做买卖，等于后顾无忧。 楚俊自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以他现在的文凭和人脉，随便进个单位再停薪留职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他也没有立即就办，过了年再说，无所谓的。 楚俊点了一支烟，铂金的zippo打火机有点晃眼，王辉从这一点能看出楚俊的生活够精致。 “你自己拿烟抽……” 他把烟和打火机推给了王辉，同时道：“有没有什么想法？或是说想去的地方？” 听到这句话，王辉眼睛亮了起来，“老头刚要退下去，老四那边又出了点事，从影响上讲，我目前还真不宜动……要说想去的地方……” 肯定有，但是王辉没好意思讲。 而他所说的影响也的确是存在的，不过老王的病退就是给儿子一条路走，大家都明白的。 “这事你慢慢琢磨下，我个人提个建议，去企业单位，影响会小些，你说呢？” “是了，这个我明白，我回去琢磨琢磨。” “嗯，你家老四的事，我也说不好，老袁这个人脸真的够黑，王旭真要涉了人命案，那谁也不会说话，如果所涉不深，那也就是坐几年，你心里有个准备，要说我跟他的矛盾，是不大，但是做为一个成年人，有些话都不过脑子，那真的不适合在上流层面混，混在底层的话出点洋相或什么，也没谁爱去搭理，你们是亲兄弟，我不好说啥，你自己看着办。” “我懂，俊少，另外就是徐家那边，可能挺恨他的，徐毅的妹妹徐慧和袁刚的同学……” “说王旭自身，别的你不用担心，我袁哥脸真的黑，自己老婆的面子都不给，你觉得同学啥的能左右他的工作态度？另外，我会和他说这事，毕竟你坦诚了合作的态度，我就会公平公正的把我手里的事做好……” “俊少，谢谢你。” “叫我小楚好了，什么俊少不俊少，听上去有点纨绔味儿，别叫人误会了。” “好好，我以后注意。” “你不用这样谦虚，尤其在外人面前，显得我太高调了，做人呢，低调点好，能不惹事就不惹事，这社会很多人不显山不露水的，闷着脑袋发大财，而王家以后会如何，真要取决于你的态度了，就你四弟那个操旦脾气，他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做的一手好死，徐毅那边也在联系我姐呢，我已经跟我姐说了，我们这边不出手，如果人家老徐家还有其它手段，那就不是我们的事了，你是精明人，相信你有能力把这事摆平，我给我袁哥打个电话问一声……” 就当着王辉的面，楚俊拔了袁刚电话。 “喂，市刑，我袁刚，找谁？” “就找你呢，袁大队，王旭所涉人命案深不深？” “你小子啊，王旭涉是肯定涉了，说深能深，说浅也浅，这么说，看警方怎么定论。” “……” 楚俊知道王辉也听的见，无声的朝他一耸肩。 王辉不由抹汗，不管王旭怎么混蛋，都是他血亲弟弟，他要不关心是假的。 “我跟他矛盾不大，小冲突，王辉也跟我谈了，过节就过去了，我这边的事影响了袁哥你对此人的看法。” “王辉找过你？” “嗯。” “老王家就王辉是精明人，拿得起也放得下，王旭纯粹是个混球，但他也没胆子涉深杀人案的，不过是在事发前他掺乎了一脚，把人家给那啥了，要说有他的事也有，但非要跟后来的命案拉上必要的关系，也是未必，人都死了，前面的那点事显得不很重要，他也没有杀人动机，” “对了，袁哥，我可是听我姐说，徐家徐慧是你同学？你当年还追过人家？” “我去……好多年前的事了，是高中时的，懵懵懂懂的，谁能当个真？我脸那么黑，人家徐慧压根看不上我，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么说，小子，现在也就你能影响我一丁点，别人都不行，包括我家老头子，呵呵，你小子是不是要请我吃饭啊？” “你要不来我食堂吃，我给你单炒俩菜？” “你请我去你家吃行，食堂我不去，我绰号叫袁黑脸，你不能毁我名声。” “那就这，我挂了。” “嗯。” 楚俊挂了电话，对王辉道：“涉人命案是可有可无的，你就不用再找谁了。” “谢谢，真的谢谢小楚你。” 王辉这下真的激动了，等于把弟弟从人命案中摘了出来。 “本来就不关他的事，还能叫他硬抵这条命去？那说不过去，毕竟法律是公正的。” “还是要谢谢小楚你，不然我这心一直揪着的，没人能从袁刚那里问出话来。” “袁刚这段你就当没发生，我之所当着你面打这个电话，是对你的信任，你别辜负了我。” “小楚你放心，我王辉也是有原则底限的人，知道啥话能说，啥话不能说。” “嗯，这阵子你就忙你的，跟老丁把方案弄好，过了年看去哪，咱们再商量也不迟。” “好好好……” 王辉离开时，面上有了红光，似乎从他老子病退的打击中缓过了劲儿。 楚俊对菜市场这边的诉求就是产权，新建之后会把产权卖给私人，这是国退民进的又一个具体实施，市里面以后会放开菜篮子相关的一切，让老百姓们去良性的竞争，而不是垄断。 菜市场这块拿下产权，然后一租当包租包就可以，未来十几年都不会有变化，是长久收益。 从老丁手上拿产权自然更好谈，前期毕竟是人家垫资，具体怎么分，到时候他们再谈，别人再想插一手进来，找老丁都没有用，因为老丁知道，这一块怎么分始终要看楚俊的意思，他也知道楚俊不会吃独食全拿走，肯定要给自己留余地的。 市里面就算为菜市场的改造出一些资金，但是十分有限，最终还是接工程的人垫资大头。 铃铃铃…… “谁？” “你媳妇我。” 线端传来了苏棠的声音。 “哟，太后，您吩咐。” “滚……” 第174章 婚前的约定 苏棠的声音里多少有几分嗲意，昨夜她又被折腾惨了，以致现在还有余韵未散尽。 “哦对，太后是丈母娘，媳妇你是娘娘。” “我还以为我升级要当你妈了呢。” “诶，你真欠揍，” “哈……老公，晚上有人请客，你去不去？” “呃，请我的客，咋通知你那里了？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是哪个家伙对我媳妇有觊觎之心？我真的要瞧瞧了……” “那当年暗恋我想追我的人多了，你要不要一个个的全收拾他们啊？” “呃，这个群体太庞大，我看还是算了，逮住其中的代表人物整治一两个就好，呵呵……” “你还记不记得咱们邻班那个叫孙凯的，高中那时候天天给我写封情书，我收一封就给你一封，你还差点跟他打起来，咱俩结婚时没叫他，结果人家自己跑来了……”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在咱们婚礼上仍大喊‘苏棠我爱你’的二百五？” 想到这个事，楚俊心里的火儿还能冒上来，当时真的感觉很尴尬，那小子就是去踢场子的。 敢去踢人家的婚礼现场，这样的人还是有点底蕴和胆魄的。 记得这个孙凯还是当时挺有名的一个牛逼学生，家里有钱，他老子是八十年初就下海的第一代商人，楚俊他们高中毕业时，孙凯老子的买卖都做进了省城。 孙凯的大专是在省城读的，后来就没有机会搔扰苏棠了，因为当初苏棠不把他当回事，他也挺伤心的，就叫他老子把他弄省城读书了，但他后来又后悔了，就一上给苏棠写信…… 要说当年还有一个人很执着的在追苏棠，应该就是这个孙凯，搁那时候大家都还青春正艾的年龄，能那样坚持下来的真没有第二个。 如果不是苏棠被楚俊迷的找不见北，或许那个孙凯的坚持真可能有收获。 现在这家伙又突然出现，叫楚俊有点腻味了，苏棠已经嫁人了啊，你姓孙的还玩这一套？这就太不地道了？这是赤裸裸的对楚俊的挑衅。 “他请客是什么意思？” “他电话里说是向我们道歉，又说当年太年轻啥的，所以跑咱们婚礼上出了洋相……” “哦，这还算句人话，那他现在啥情况？你清楚不？” “听说是结婚了，找了个挺门当户对的对象，家里也有钱，具体是谁不知道。” “哦，那请咱们吃饭就是道个歉？我看是个借口？” 没有交集这种人，突然又冒出来，估计是有为而来，不是凭白无故，楚俊是这么推测的。 “那就不知道啊，我都奇怪他怎么能直接找到我，我问谁告诉他的，他说他跟咱们高中时的班长王伟在一起……” “王伟啊……” 楚俊这边就翻白眼，又一个当年暗恋苏棠的，好，苏棠当年就是校花级的大美女，那一届的男生有几个不暗恋她的？真要计较这个的话，就没法活了？ 但是王伟这个人楚俊不喜欢，因为王伟沉默寡言的，他在心里计算别人，或背后阴你。 当年王伟是班长，孙凯是邻班的什么学习委员，他们都是好学生，小学还是同学，关系一直就不错的，应该一直保持着联系，孙凯从王伟那里拿到苏棠的联系方式不能说意外。 就这些同学什么的，楚俊现在也不是非要跟他们交集，闲时聚一下吃顿饭喝点小酒是可以，平时大家各忙各的事业，各有各的生活，没交情的也不会走到一起常聚。 楚俊在中学时不受同学们待见，因为他是泥腿子，农村来的，被太多人看不起，哪怕长相真的英俊的一塌糊涂，死活把苏棠给迷住了。 很多人在背后都说苏棠是个爱小白脸儿的浅眼窝子，也不琢磨一下这种农村爬出来的泥腿子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好多同学们都认为苏棠以后肯定会后悔。 确实，要不是楚俊魂穿回来，苏棠的确是后悔了，在楚俊被他丈母娘坑进去蹲大狱后，又逼着苏棠和他离了婚，后来孙凯就趁虚而入，因为他有钱，得到了王蓉的认可，就拼命搓合女儿和孙凯，可苏棠知道丈夫顶罪真相之后，觉得太对不起丈夫，就选择走了极端的那条路…… 这一世，一切都被楚俊改变了，罪魁祸首应该是丈母娘王蓉，但她为了女儿的幸福着想，别人也不能说她错，她就是绝情的牺牲了楚俊，也没能挽回她儿子的最后的悲剧，苏兵那个天生惹祸的个性，躲过了一小劫，却没能躲过后面的一大劫，或许这是报应。 一瞬间，楚俊脑子里把前世的一些画面过了一遍，然而对王伟或孙凯都是比较陌生的，因为后世中他们没有更多的交集。 但有一点他能够确认，孙凯是王伟他们一路货色，两个都有心计，一个是明着挑衅，一个是背地里阴人，倒是不错的搭档。 这一世这俩货非要送上门来的跟楚俊交集，他们针对楚俊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嫉妒他娶走了他们暗恋的苏棠，这似乎成了一个死结，他们从任何一个角度或立场来说都不想叫楚俊好过。 “老公，你怎么想的啊？” “媳妇，要听实话吗？” “嗯，”苏棠温柔的应了一声，自然想知道老公对孙凯的态度。 毕竟那货写了太多情书给她，要说她心里不虚是假的，就怕老公在这事是怀疑她什么。 有些男人在涉及到爱妻的一些事上，就会钻牛角尖，或是想不开，再就是小心眼儿，又或疑神疑鬼的怀疑自己妻子，最怕这样的事发生，苏棠自然也有这种担心，才乖乖摆出了一付对老公无比顺从的态度。 “孙凯这个我不是很了解，但没完没了的纠缠，肯定是对你不死心，又或是想恶心我，至于王伟，表面上装的挺好，其实是个小人，我不喜欢这个人，也不准备和他们有交集。” “老公，你的意思就是不接受他的邀请？” “是的，我跟他又不熟，以前没交集，现在也没交集，以后也不想有交集，因为姓孙的摆明了对你不死心，我为何给他机会？” “明白了，老公，我就不搭理他了。” “嗯，就这。” 楚俊挂了电话，隐隐觉得这事好象没那么简单，但又具体把握不到东西，兵来将挡呗。 …… 苏棠这边挂了电话，朝坐在一起的卢菲吐了吐舌头。 卢菲低笑，“男人的醋劲不可忽视啊，楚俊对别人倒是无所谓，但唯独对这个孙凯记的比较深？毕竟那货在你们婚礼上大喊‘苏棠我爱你’，当时闹的挺尴尬的……” 做为苏棠最要好的闺蜜，苏棠有一些心事都和卢菲说的。 如果说还有一个人对苏棠十分了解，甚至她们间无话不说，那这个人一定是卢菲。 从小学开始，她们就是同学，走过初中、高中，整十二年的情谊，就是上大专时，卢菲没考上提前进入了社会实践。 但是苏棠一直没和卢菲断过联系，在楚俊被单位开除，那段最灰暗的自暴自弃自我放逐的日子里，也是卢菲陪着苏棠走过来的，所以现在事业有小成，苏棠第一个就拉闺蜜卢菲。 苏棠小声说，“男人嘛，在这事上肯定是不揉半颗沙子的，我要是敢先答应孙凯的宴请，楚俊今晚上肯定要拾掇我。” 她知道自己老公的小暴脾气，平时折腾都有点小虐，心气不顺时自己屁股遭殃是肯定的。 “他还能咋拾掇你？还敢动手？” 卢菲倒是不信。 “那是你看不见，巴掌全扇我屁股上了，谁能看见？” “哈哈，这不也是情趣啊？” “带着脾气和怨气的时候就不是情趣了，他刚给开除时，碰上我在街口和王伟说话，本来就是偶遇，但是有些事是解释不清的，晚上被他摁那至少扇了我三十多个巴掌，第二天肿的更厉害，我都爬不起来，请了一天假没上班。” “哇，够狠，那你没解释？” “说不清的，那种时候男人小心眼儿，越说他越气，装可怜哭就行了，男人真爱你，肯定心软，过去就没事了……” “哦哦，这可是心得啊，我得记住了，怕吵起嘴里脾气大，巴掌扇脸上来，可伤情份呢。” “你们在婚前约法三章啊，我和楚俊就是这样，谁要做错了事被收拾，也不许打脸，只能打屁股，这是底线，划这条底限是为了吵架发脾气时不伤夫妻情份，这打脸和打屁股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脸扇一次就大伤情份，屁股打肿第二天起不了炕都不伤情份，懂不懂？” “哟，受教了，恋爱专家呀，难怪你们现在还恩爱如初的，原来早划下了底限。” 苏棠点点头，“这个很重要的，楚俊那家伙一发起脾气来也是头倔驴，但他轻易不发脾气，尤其对我更不会轻易发脾气，但他要是吃了醋，我挨巴掌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不过头天挨了巴掌，第二天他会小心翼翼伺候我，让跪都给跪那儿，跟孙子似的……” “哈哈……你们好恩爱，羡慕死了。” “羡慕个屁啊？你以为挨巴掌不疼啊？我都给扇的哭稀了，不过我拾掇他时更狠，我才不用手呢，我拿扫帚把子或鸡毛掸子，抽的那货鬼哭狼嗥的，一边哭喊一边叫亲妈饶命。” “哈哈，笑死我了……你们谁收拾谁的时候多？” “当然是他被收拾的多，那一阵子自暴自弃的，经常半夜回家，在外面我给他脸，不搭理他，回了家他自己就跪好了，三天两头被我收拾的钻桌子下面不敢出来。” “哇，棠棠威武。” “哎，别威武了，我就担心姓孙的给我找事，害我又挨巴掌就惨了，” “诶，棠棠，说真的，要是当年你没被楚俊迷晕了头，会不会被姓孙的追到手啊？” 这话也就闺蜜之间能探讨一二。 苏棠撇撇嘴，“你们都觉得我当年被楚俊的脸迷住了，其实只是一部分，我还是发现了他更珍贵的品质，才下了决心和他谈恋爱的。” “啊，什么珍贵品质？” “记不记得有个没了腿的老乞丐经常在咱们学校门口要饭？” “记得啊，但是学生们都穷，他在那里能要几毛钱？而且学生们毕竟年龄小，想不到做那些善心的事，反正我是一次没给过。” 苏棠笑了，“他给过，经常给，我好几次都看见过，那时候他住校，打了饭还给那个老乞丐送出来吃过，他虽穷好穷，但还是一毛两毛的给老乞丐，我那时候就觉得，心善的人本性肯定不坏，也会有好报，这样的人找上应该错不了，其实也象你说的，我真被那家伙一张俊脸迷的够呛，在给自己找各种借口去接受他，哪怕他跑到墙角尿尿，我也会认为他是憋不住才这么做的，如果是别人，我绝对会认为他们素质低，你说奇不奇怪？” “这就是爱喽，能包容一切，错的你都要找借口给他修正了，是不是？” “差不多，所以，那个孙凯基本是没机会的，他写过来的情书我半封没看过，也不想看，楚俊从来没给我写过情书，我还不是照样被他拿下了？” “楚俊那家伙命还真好啊，被你青睐。”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爸说的，他跟我说过一句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因为穷，他们更能扑下身不计尊严得失的去奋斗，但要是没文化，修养也不够，一但暴富可能走极端，楚俊现在也算暴发了，我现在就防着他走极端，但观察了一段时发生这家伙稳如老狗，好象比我爸还深沉，还要老奸巨猾，真有点奇怪呢……” 苏棠又或谁当然不可能想到楚俊是魂穿回来的那种人，两世的经历能不稳如老狗啊？ “男人啊，有了钱可能学坏，你心里别没了准备，反正，我觉得要想开点。” 卢菲倒是替苏棠着想，给她提前打预防针。 苏棠冷哼了一声，“他敢？我真阉了他，” “好，但愿他别犯错误，对了，孙凯的约你们真不去？” “姓孙的怕真没死心，我心里也有数，他说不去我能说去？那我明天肯定趴炕上起不来。” 后果是啥苏棠已经预料到了。 卢菲就笑。 这时，电话铃响了。 苏棠就知道肯定是姓孙的又打过来的。 第175章 你哪个牌位上的 果然是那个孙凯那来的电话。 “苏棠啊？” “嗯，是我……” “怎么样啊？有没有和你老公说？他来不来？他要是没时间，你一个人过来呗……” 这家伙果然说出了这句叫苏棠想把电话听筒摔他脸上去的话。 你以为你是谁啊？就叫我一个人过去？ 我老公惹我不开心，我都不尿他，你算个屁啊？你是哪个牌位上的？ 苏棠差点就气笑了，但她不是那种立即恼了就怼人的个性。 “我老公忙，我也忙呢，走不开……” “咱们这么久不见了，我邀请你出来坐坐，你总得给我个面子？” 孙凯声音懒洋洋的说，好象我就是大爷，牛逼的不行那种。 “这边事多，不和你聊了，拜拜……” 苏棠既不想怼他，也不想再和他说啥，直接就挂线了。 “喂，喂……” 线端只传来肓音，孙凯气的把电话摔地上去。 苏棠是不会考虑他什么感受的，以老公对他的态度来说，这种人以后都不会跟他交集，就不存在得不得罪这一说了。 要脸面？你有那个资格？又不是求到你什么了，这种人自我感觉太好，惹的苏棠也犯了小脾气。 苏棠这句‘这边事多，不和你聊了’的说话就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搁好了电话，苏棠朝卢菲撇了撇嘴，“这货，也是个没眼色的，认不得秤，都不知道他自己几斤几两，动不动说什么面子，跟我这他有个屁的面子啊？我不吃他的、不喝他的，都搞不清这种人在想什么……” 苏棠现在也不是以前的苏棠了，自从老公发达起来，她也和韩芳有了深入交往，多少学会些韩芳的那种淡然。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果苏棠能学会韩芳的气质，那以后就是高冷范儿。 铃铃铃……电话又响了。 卢菲噗一声笑了出来，“诶，你说是不是那货？” “你接，不是他再给我，是他就别太尿他，什么玩意儿，跟我这要面子？” 苏棠压根对这个孙凯就不感冒，再这么纠缠只会叫她更讨厌此人。 卢菲伸手接起了电话…… “喂，” “苏棠，你听我说……” “我是卢菲。” “啊……哦，卢菲啊，好久不见，我孙凯，咱们老同学了嘛，出来坐坐呗……” “有机会，苏棠去忙了，我也忙呢，这边还在等别人的电话，没啥事你别再打来过来了。” “喂，卢菲，你听……喂，喂，喂……” “……” 卢菲已经挂了电话，笑骂一句，“喂尼玛脚后跟呀，喂个没完，好讨厌……” “哈哈。” 苏棠也笑了起来。 其实，要说是忙是别人忙，卢菲每天就是盯盯帐，午后忙一阵儿，晚上忙一阵，其它时间都不忙。 苏棠呢，她是老板娘，自己乐意去忙才忙，自己不乐意，就是闲坐着一天，也没谁会说她。 做惯了老板和老板娘的人，是伺候不了别人的，那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不用太长时间，就叫苏棠当上一年的老板娘，再叫她回以前的单位上班，她肯定受不了那种约拘，和其它的冷嘲热讽什么的，因为员工跟老板娘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 “对了，菲菲，说个事……” “说呗，老板娘。” 卢菲挽着苏棠的手臂，两个人关系亲近的不能了，太多年了，她们亲如姊妹一般。 “周近有能推荐的人，你推荐几个，能力别太差，心眼别太多，实实诚诚做事的，靠谱儿的，不要三天打渔两天晒网那种，你家亲戚或朋友都可以，四十以上的就算了，不好管理，你懂得。” “嗯嗯，我知道了，不是非要厨子厨工之类的？” 卢菲的美眸一下亮了起来，她看出来了，老板娘这是要培养她的嫡系，而自己就是嫡系第一干将。 “公司总部的事务主要还是行政管理方面，综合事务这些，比如人事啊，财务啊，管理啊，再就是企划这些，综合后勤的统筹啥的，我把这个大家庭给他管理好就行了呗……” 嘴上说的轻松，苏棠心里还是有些压力的，能管理好吗？以前就没做过，现在只是试着做。 “好的，我会上心打问打问的，叫刘建也问问……我跟刘建可都是你的人哦。” 卢菲开始表忠心了，我跟刘建，嘿嘿。 “原来你不听我的，还听他的啊？小心我收拾你呀。” “不敢不敢，我只听老板娘的，” “那就对了。” 卢菲能明白苏棠的心思，她小声说：“男人要变坏，首先还是有自由的经济支配权，把钱袋子捏紧了，他就坏不起了啊，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只看脸俊不俊？别人就未必啊，说老人头冲不冲，钱才是好东西哦……” 这话俗点，但确实是至理名言，不论过去、现在、未来，钱的重要性始终是不可替代的。 虽然钱不是万能的，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 快五点时，三中门口。 两辆车一东一西走了个对头，都要进三中。 霸气的红款霸道抢先了半个车头。 另一辆是本田，黑颜色的本田雅阁第四代，是小老板们的精典身份代表，八九十年代富起来的那批人，都是这车的忠实客户，在东岐，一线的富绅都肯定买雅阁。 不过在红霸道面前，雅阁就显得有点逼仄了，想盛气凌人都不能。 胡兵降下了车窗，用冷嗖嗖的眼神瞄了一眼跟他抢门的雅阁，说实话，开霸道开惯的人，眼神比较空，尤其是九十年代的陆巡霸道更霸气霸势，造成司机们更优越的心理，从车的价位上都是对雅阁这种款的一种碾压。 49万的公爵王在红霸道的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何况是39万的雅阁。 是的，八十年代末的雅阁近40万一台，非常昂贵了。 难怪开雅阁的人自己都觉得牛逼哄哄。 不过今天孙凯没牛逼起来。 红霸道的司机都在渺他，眼神儿都带着丝丝不屑。 眼下央视都在热播红霸道，这车正在九十年代的国内窜红起来，一口价62万，不要想着厂家便宜，62万都没货。 孙凯是知道这个情况的，本来他也想定一辆的，可惜没有抢到，只好提了这去年才出来的这台四代雅阁。 就这，孙凯自己都觉得自己牛的要上天了。 毕竟他才二十六不到，开着这车就是身份和事业的双象征，勾个妹泡个女女那不叫个事，吹声口哨人就过来了。 在他看来，苏棠家虽然有点钱，但身家十万多撑死了，和他家是不能比的，他爸起码几百万的身价，一半年以后就可能突破千万，放眼东岐市，孙凯敢说自己就是一流的富二少爷。 苏棠靓则靓矣，但在金钱地位的双重压力下，都不是没可低下她的螓首，嫁了人又怎么样？你男人哪比我强？我拿钱砸死他啊……不就是约你吃个饭吗？喝点酒晚上约你睡个觉嘛，一万块现金给你码在眼前，拍不软你的膝盖？ 是的，孙凯就是这么想的，纯粹暴发户的那种心态，约你睡一晚，让你变成万元户，你开不开心？ 所以，抱着这样的心理优势，他直接驱车到了三中，要接苏棠出去吃饭。 副驾席上坐着王伟。 王伟这货也撇着嘴，感觉坐达种车上自己的档次嗖嗖嗖拔高了几级，他一是来给孙凯带跑，一是想看看曾经高贵的圣女苏棠会不会在孙凯的金钱压制下心动，别装啥清高，一沓子老人头码在你面前，你敢说你不心慌？ 反正王伟是心慌了，真的心慌。 只是还没有进三中，就被一辆红霸道挤了一下，吓的孙凯赶紧踩刹车，别把自己爱车蹭了，和人家那块头蹭不过，才能蹭人家的保险杠，这要蹭上真尼玛亏死了。 霸道是越野，硬度杠杠的，和雅阁可不一样，雅阁是经济实惠型，看着不错，蹭的话就是火柴盒的度，一蹭就扁。 王伟也听李彬说过，楚俊苏棠他们两口子沾了苏棠表舅祈国华的光，帮人家做事呢，但估计也是个样儿货，你记住一点，牛变不成赶车的，受苦的很难变成老板，表面上的光鲜不代表你就真的有一沓子又一沓子的老人头了。 王伟哪怕知道点情况，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他也没有跟孙凯说，阴人就是阴人，连一起的人也阴。 他也不认识什么红霸道，只是看着这车高大霸气，予人一种愣乎乎的感觉。 “这人怎么开车的呀？敢挤咱们？他就不怕蹭了车？” 王伟还埋怨着，话是说给孙凯听的。 孙凯还是识货，“人家牛呗，红款顶配陆巡霸道，我也想提一台的，可惜没货了。” 他语气中有羡慕和不甘。 “呃，这车愣乎乎的，比你这个雅阁还好？” “不是一个档次，差着20多万呢，人家那车62万都没货，我这台连手绪全办好了也就40出头儿……” “啊，62万？” 王伟吓了一跳，隔着车窗再望向霸道的眼神就变了。 呃，难道说楚俊那王八犊子真发达了？ 这叫他心里更是不平衡。 三中的大门被李老头儿打开了，霸道一轰油门，呼呼的走了进去，扬起的沙土把雅阁都遮住了。 孙凯一阵的气闷，但要跟着进时，李老头却把半个大门给关上了，走过侧面问话。 “喂，你们找谁？学校不允许随便进车的……” 啊？连传达室的老头都渺人？ 第176章 这是脸面 孙凯有些无奈，总不能硬闯校门，他降下了右边车窗。 “大爷，我们来找承包食堂的人，是他同学。” “哦，那可以，你一定要说话嘛，不然我不知道……”李老头这才推开大门，让雅阁进去。 一听是来找楚俊的，他自然不会拦着。 等孙凯开着车到了西边侧楼食堂的门前，门厅处正站着二军他们几个，还有卢菲。 苏棠没在门口，她窝在办公室和老公煲电话汤。 此时，胡兵的车已经停好，一起下车的正是卢菲的对象刘建。 上次就提过，刘建现在有专车，就是胡兵开这台东f的红霸道，目前来说就是他的座驾。 现在的刘建和以前不同了，以前还骑个破‘明星’（小摩托），是他爸单位给他爸配的，那也是高规格待遇了，一般人骑你的自行车去，摩托就不用了，不当个车间主任是没这种待遇的。 上次刘建带着卢菲逛街，就是把他爸的小明星骑出来想牛逼一下，结果把曹阳的本田（雅阁）给蹭了。 仅仅过了没一个月，看看现在的刘建，也流露出了小老板的气势。 卢菲一见她亲爱的回来了，笑的眼儿也没了。 “今天挺早的？” 她过来和刘建腻歪，缠上他的胳膊，都不避晦自己胸端的两陀给刘建胳膊的压迫，这就是恋爱中的姿态。 刘建抬手盘了盘了自己的小平头，笑了下，“今儿没下乡，就跑了两三家市里的关系，过来混个饭，晚上咱俩看灵相去呗……” 生活状况不一样了，夜生活有了内容，看录相或电影甚至去时间正流行的舞厅玩了把也是正常的。 说着话，听到雅阁开过来的声音，也就扭回头去看。 在食堂门口停着不止一辆红霸道的，袁刚他们办完了案，那两台车也还了回来。 现在除了魏军曹阳各用一台，刘建用一台，六叔专用一台，其它的车都啥人用，尤其是东f的虎头奔。 张山做为安保部主管，车队也在他主管之下，但他现在给祈小美当跟屁虫，俩人只用那台929马自达。 虎头奔擦的黑明锃亮的，就在食堂窗下，这几天苏棠都用这台车在校园里练手，经过霸道的锻练之后，她觉得开轿车好象更容易驾御，一个大一个小的问题，实际上霸道的视野更开阔些。 孙凯看到五个7的虎头奔，心里猛然一缩。 玛勒格壁的，这门车这么多好车？ 自己这台雅阁都不好意思停进来，除了虎头奔s320就是几辆红霸道，这得多富豪啊？ 就这一排车，就把孙凯的嚣张心态给打压下去了。 王伟更好象个傻逼似的，下了车都有点哆嗦。 他认不得霸道是啥车，才听孙凯说了才知道这车的牛逼，但他认得奔驰的标，五个7的大奔叫他心慌的很。 “哟，这不是你们大班长王伟啊？” 刘建之前和李彬王伟走的近些，因为全是卢菲同学，他们一聚啥的都会叫上卢菲和苏棠的，美女嘛，走到哪都爱欢迎的，有时候苏棠不去，卢菲也会去的，而且把自己对象刘建领着，让他和自己同学们打成一片。 卢菲的想法比较简单，多个朋友多条路，只是没想到之前最悲催的苏棠会突然崛起，把所有同学甩了八条街。 之前同学们的聚会是以李彬马首是瞻的，因为李彬家应该是同学中最有钱的，苏棠家有钱是有钱，还不能和李彬家去比，就李彬家的二层楼小饭馆投进去的钱也有几十万。 苏棠和楚俊的瞬发就把原本以李彬为首的同学圈子给分割开来，至少卢菲带着她男人刘建投奔过来。 但他们的选择是没错的，是非常明智的，看看刘建现在的气势派头？专车都是62万的霸道，卢菲心里能不欢喜？ 以前刘建还有点谦逊，现在开了眼界，有了新的出路，他的小格局就打开了，毕竟他是靠能力吃饭的人，而不是靠溜须拍马，至少楚俊很欣赏他的能力。 刚才刘建下车时，王伟正过来，老远他就看见了。 “刘建，刚才在校门口是你坐这车？” “啊，是我，我倒是没看见你在雅阁里面，这位是……” 刘建不认识孙凯。 孙凯见卢菲抱着刘建胳膊，见他又坐霸道，还以为是什么牛人，主动伸手过来笑着说：“我也算卢菲的同学，高中时我们两个班相邻，卢大美女那时候可是鼎鼎有名的班花，失敬了，我叫孙凯……” 人家既然挺客气，刘建也没搞清状况，一听他还认识自己女人卢菲，说是同学，也就同孙凯握了手。 “刘建，” 王伟这时插上话，“这是卢菲对象刘建，在农牧局上班的，他们俩快结婚了。” 好象生怕别人把他搁一边不当回事，王伟才挤过来做介绍，更把刘建工作单位给点出来。 农牧局？ 清水衙门啊，不可能有红霸道这种车，孙凯都怀疑农牧局长有没有台专车，即使是有最多也就是吉普212之类的？ 就在他狐疑时，刘建笑着跟王伟说：“我停薪留职，现在伺候楚老板啊，哈哈……” 说到伺候人都这么开心，这人也是奇怪了啊。 能不开心吗？ 人家伺候楚老板又如何，跟卢菲两个人每个月各拿800块，就是1600块总收益，一般好工人才赚几个钱？按每个月250的算，也够你们半年薪水了，这个能比啊？ 等试用期一过，屠宰厂正式开工，刘建就是1500元的薪水，再半年后就转成10的股权，那是多少钱？ 所以刘建有了小老板的心态气势也是正常的。 楚老板？ 孙凯一听这话，难道说的就是楚俊？ 他有些惊疑不定，食堂门前这些车实在是叫他心惊肉跳，尤其那台虎头奔，这台裸车就是130多万啊。 是的，孙凯有点懵了。 他看了眼王伟，可惜王伟对楚俊苏棠情况不是很清楚，李彬不会跟他说太多，因为李彬把楚俊说的太牛，岂不是显得他更苦逼了？所以他不会在王伟面前自曝其短，他甚至不屑的对王伟说‘楚俊还不是靠苏棠表舅祈国华吗？哼……’ 直到现在，王伟也认为楚俊苏棠他们不过是给祈国华打工的。 这时，苏棠跟祈小美走了出来，后面跟了个跟屁虫张山，他现在基本上和祈小美是形影不离的，都同居了。 祈小美那脾性，她爹（祈国华）根本管不了她。 苏棠手里晃着虎头奔的钥匙，正笑嘻嘻和小美说话：“我不想开霸道啊，不如s320好驾御……” “哎呀，姐，虎头奔太老气了，快扔那，还是霸道好，安全性能更佳，尤其对你这种新手来说，必须霸道，万一撞了啥的，还有个担待，轿车的安全性能和霸道比？撞的话才撞在霸道保杠上，你连眼皮都不用撩，你看这台……新款雅阁？要是和咱俩霸道撞一下，它直接就暴废了，咱们霸道肯定啥事没有……” 小美指着停在门口这车不知谁的雅阁说。 孙凯羞愧的差点没钻进轮胎下去。 “啊，还有这一说？” 苏棠有些犹豫了，看雅阁的同时，也看见了孙凯。 “呃，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没空儿啊？” 本来有笑眉眼儿的苏棠，看见孙凯时顿时就冷下了俏脸，好象这位欠了她几毛钱似的。 不过此时的孙凯真的快没一点气势了，他被食堂门前泊这一溜车吓坏了，最那边还有一台929马自达，和漆黑锃亮的公爵王，哎……尼玛啊，我来显摆的，可这地儿是我能显摆的吗？这都什么车啊？真不给面子。 王伟不太懂这些，心态就没孙凯那么纠结。 听到苏棠不客气的说话，孙凯强做欢颜挤出个笑，“不是不是，我是过来看看苏棠你跟楚俊的生意，没别的意见。” 此时此刻，他把话锋都改了，口气再嚣张不起来。 苏棠也不能硬怼笑脸人，她淡淡说：“改天，我看我老公有没有时间……” “行行……都老同学，我也想和大家坐坐，一直在省城那边帮我爸忙生意，最近才回东岐的，就想和同学聚聚。” 孙凯解释着，生怕苏棠误会了，心里却狠狠嘀咕，玛壁的，看来老子想睡棠棠的梦要醒了啊？ 好多年了，他坚守这个梦想，一直在望父成龙，他好安安稳稳的当宣小爷，出来摆阔充富，谁知还是受了打击。 尤其是在梦中情人苏棠的面前，他不想丢那怕一丝脸面。 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叫他的面皮瞬间剥尽，原来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了，哪知在人家面前只是个小丑？ 这种心里落差叫孙凯难受的想要吐血。 而且苏棠的话里明显带着送客和不欢迎你的味道。 孙凯都觉得再死乞白赖留在这里更丢人。 祈小美撇了下嘴，指着雅阁，“你的车啊？” “呃，是……” 孙凯很心虚的说，实在是车不如人，令他说话心虚腰软，又见绝色靓丽的祈小美一股子更不屑的神色。 “这都九十年代了，谁还玩这车？小暴发户玩的，咋不买红霸道啊？那才是男人的车。” 我去……合辙我开台雅阁我就不是男人了啊？ 小美故意恶心他的，她看出苏棠讨厌这个人，才这么说的，男人嘛，就怕这样的打击，这样的打击都可能叫他们今天晚上没心思做别的事…… “是准备提霸道的，但是没了啊……” “还有啊，不过62万拿不到的，仅剩一台了，65你考虑不？” “……” 65？你宰我啊？ 这是宰的问题吗？这分明涉到了男人的脸面好不好？ 第177章 脸皮剥尽 孙凯被将了这一军，好不被动尴尬。 他愣怔了一下，俊脸有些红涨，在众人目光注视下，又不能不表个态。 “那个，能首付车贷？” 车贷首付的车就没压力了，他提的四代雅阁就是这么做的。 以他家的体量来讲，不车贷全款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肯定要造成流动资金的紧缺，别看只有几十万，搁在九十年代那真的是巨资，他家也有数百万资产，可是流动资金也就十分一的样子。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玩车不可能全款的。 “这车比较贵啊，车贷的话资金要半年多才到位，这就算快的了，商家也压不起，当然希望是全款提车喽，你不至于拿不动六十几万？这四代雅阁你肯定是车贷提的，又没花你几个钱。” 小美是逮住了孙凯的伤疤狠狠的揭。 意思就是你别在装逼，雅阁不过是几万的首贷拿回来的，摆阔充富就全款提台霸道。 孙凯脸红涨的跟猪肝儿有的一拼了。 “呃，那个，也不是拿不动，说实话，霸道这车我也不是很喜欢……全款提它不值。” 他有点恼羞成怒了，刚才还说想提霸道，现在自己抽自己嘴巴，说不喜欢这车。 “拿不动就说拿不动，装啥呀？” 小美是往死了鄙视孙凯，直接吼出别装的话。 孙凯真受不了这么赤果果的抽脸了，在这再停留一分钟下去，他都感觉要晕过去。 尤其苏棠那眼神儿，也是充满了一些嘲鄙之色的。 王伟更悄悄退了两步，好象想藏在孙凯身后，别被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抓住鞭苔。 他本来就是个小人物，在祈小美眼里就根本没有半点存在感。 混混沌沌开着雅阁出了三中，孙凯脸还烧的跟猴屁股似的，活这么大就没被这么鄙视过，真要命了。 脑海里全是自己上车离开时被苏棠他们目送充满了嘲鄙的目光。 玛勒格壁的，我来装逼的好吗？怎么就被抽脸了？ 孙凯脸黑的好象谁欠了他二毛钱似的。 王伟都不敢说话。 “苏棠的情况你不清楚？” 他阴学着脸问。 此时孙凯对王伟也有些恨，不是他怂恿自己来，能丢这么大的脸面？ “呃，我不是很清楚，只是听李彬说，苏棠两口子给她表舅打工的，她表舅是矿务局的富绅祈国华，是个很有钱的人，名声在外……” “那个后来说话的女人是谁？” “我、我不认识……” 王伟还真不认识祈小美。 孙凯那个气，你它玛的谁也不知道，你假装当我的狗头参谋？ “李彬在哪？” “在他家饭店悦宾楼……” “你指路。” 李彬小家财孙凯也是知道的，自己要一开始就去找李彬可能会好点，这个王伟就是个废物。 …… 食堂忙完了已经八点多，楚俊接到苏棠的电话，叫他来三中这边。 “老公，我们这边篝火烤羊呢，你来不来？” “呃，怎么想起烤羊了？” 楚俊笑着问。 如今这生活水准猛升n档，想烤羊就烤羊了。 “老公，我们老是去串串香，给别人做买卖，哪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下午说起这事，张山说他会烤制全羊的，当年他在内蒙那边当兵，被扔在炊事班一年多，经常烤羊，手法都是跟蒙古人学的……” “那不错啊，我立即过去……” “芬姐在不在了？叫上一起来……” “还在呢，刚准备跟我一起吃口饭。” “那别吃了，来这边，” “哦了。” 下午那个孙凯一离开，苏棠他们就说起这事，然后就在食堂后灶整了个烤羊的设置，调料啥的都齐全的很，之前就是没人提过这茬儿罢了。 还是祈小美说想吃烤肉，又要去串串香，张山说我会烤羊啊，手艺杠杠的。 然后苏棠就叫他跑了一趟冷库，找陈爱国拿两只后梁山的羊过来。 每次去串串香少说三二百，不算酒的话，算上酒就更没胡数了，有时候上千都不意外。 自己有的大食堂，什么也不缺，要肉有肉，要料有料，要人有人，啥做不了啊？ 苏棠当即拍板，“以后不用去串串香了，我们自己做羊宴，让山哥把手艺也好好教两个人，精品菜馆那边以后就以‘后梁山’的羊肉为主制宴，猪牛鸡就让楚俊去想办法，羊就交给山哥了。” “包在我身上，我两个弟弟都会烤制全羊，我教了他们的，不过他们现在充当后梁山的护场队员。” “浪费人才啊，这一半天你就把他们全弄进城来，咱们精品菜馆正缺大主力，让楚俊更全面的培养他们，以后精品菜馆的主厨大拿就是他们了……” 苏棠一言定音，对张山肯定是信任的，何况他要成为自己表妹夫了，那就是一家人啊。 等楚俊和韩芬赶过来，已经八半点了。 食堂里飘出浓浓的烤羊香味，尤其是紫孜辣椒味勾人的食欲。 这个时间学生们都吃完回宿舍了，食堂也就剩下自己人了，第一次烤羊大宴，两只羊一起烤，都是上了四十斤的羊，两只加一起八十多斤，足够这些人吃。 不过人还真不少，楚俊来前又给魏军打了电话，让他把李慧茹一家接来，除了罗长坤还在医院，他们就是四个人，让曹阳把他爸母也叫来，这边是楚俊的六叔、楚全、小姑、小妹楚秀及她的小闺蜜两个。 楚俊另外叫了袁刚、王盛袁珍两口子。 三中这边还有韩大校长和李副校长这二位。 人已经不少了，苏棠都没有叫自己爹娘，这个点他们估计吃过饭了。 其它人就是二军、二妮、陈氏哥俩，总共都有二十五六个人。 大托盘把拆切开的一块块羊肉端上来，大家蘸着辣料开吃，有口味重的一手羊肉，一手大葱。 有一次性的塑料手套，完全可以下手撕肉蘸啥的，吃的那叫一个欢畅淋漓。 大伙分为两个桌子，楚俊苏棠陪着干妈李慧茹，还有老魏、老曹他们，六叔、小姑、袁刚、王盛两口子，还有韩氏姊妹都在这一桌。 魏军曹阳、楚秀张娣她们三个、罗红秀罗俊峰姐弟，楚全二军二妮、小美张山、卢菲刘建在另一桌。 再就是几个司机王泰、胡兵他们，他们都还没成家，为了工作方便也住食堂宿舍的。 开了八九瓶五粮液，酒是老魏和老曹他们拿过来的。 席间楚俊就发现袁刚居然挨着自己小姑坐的，两个人虽不勾通说话，但也在眉目传情。 这顿宴吃到了夜里十一点半才散。 袁刚说要留下来跟楚俊说话，楚俊就打发自己一个司机去送王盛袁珍回家。 另外叫自己司机王泰把韩芬韩芳姊妹俩一起送韩芳家去。 …… 袁刚和楚俊进了食堂办公室。 苏棠也故意拉着小姑汉娟进来，四个人又沏了点茶水，肉吃的太多，喝点茶刮刮油腻嘛。 “有事就直说啊，袁哥。” 楚俊把阿诗玛递给他，袁刚就着他的打火机点着了烟。 他回过头瞄了一眼门的方向。 “咋？” “那个……你六叔是不是喝多了？” “我六叔酒量不错，应该是没喝多的，他在大厅和刘建坐着呢……” 刘建有一些想法在跟六叔勾通着，倒是知道六叔是楚俊集团中的大总管这个角色，自然就很尊敬。 坐在办公室里，透过窗户能看到食堂大厅里坐着的六叔和刘建、卢菲他们。 袁刚又瞥了眼楚汉娟，楚俊就看出他有点欲言又止了。 他隐隐察觉到，袁刚要说的事，似乎是和小姑有关？应该说是他们俩有关。 难道这俩人近期发展的挺快的？ 这阵子楚俊自己也忙，倒没有刻意再搓合小姑和袁刚，之前已经很明显的搓合了一下，要是袁刚不算太愣头青的话，应该能明白，再说这种事，当事人自己要是都不上心，别人也使不上劲儿。 小姑脸色也是潮红的，也不知是刚才喝了一点酒的缘故，还是此时受到心绪的影响。 袁刚盯着楚俊，楚俊也盯着，俩人有点大眼瞪小眼的意思。 袁刚就先笑了，他小声先说：“你六叔会不会反对？” 这话听着有点没头没脑的。 但是楚俊听得懂，那边楚汉娟就有些脸红了，故意拉着苏棠小声嘀咕着什么。 楚俊拍了拍脑门，“要不，我先刚我六叔通个气儿？” 他也小声说。 袁刚手捻着茶杯，“应该的……” 的确，毕竟六叔是小姑的亲兄长之一，人生大事，听听亲兄长的意见很正常啊。 “这些都好说，包括我爸那边，我家我作主，你懂得，嘿嘿。” 楚俊倒是没有吹牛，现在他真能做了这个主。 “关键是你们袁家呢？你做得了主不？据我所知，你们老袁家也是昔日的望族，虽说你家老爷子早就退了，但是人脉影响还是在的？怕不怕人家说三道四啊？你大兄二兄他们是什么态度？” 楚俊这话问到了点子上。 就连苏棠和小姑汉娟的注意力都给他这话吸引过来。 她们也想知道袁家那些人的看法。 “我叫小妹先去吹风了，要说老袁家人也是不能免俗的，老大老二也讲究这个，我爸那里倒是不很计较这些了，毕竟我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了，让老爷子对旧式的联姻又有了全新的看法，他前些日子还说了一句话，有点家势的不省心，还不如没家势省心的好……” “……” 第178章 娟，你点头 九十年代一些大户还是很讲究门当户对的，正是平民老百姓们不讲究这个，本身又贫又穷的了，还穷讲究个啥？但实际上谁家找儿女亲家都希望找个好一点的，至少是比他们自身强的。 袁刚这话等于是说，我家老爷子没意见，老大老二可能会有点看法。 长辈的没意见那就好说，平辈的纵有意见也不很重要，又不是跟你们过日子，操那些闲心做啥？ 尤其袁刚这个人，把工作中的规章制度都奉为了人生信条，脸真是黑的很，亲兄姊妹也说不上话，你跟他讲情什么的，他就跟你规章制度，你能把他怎么着了？ 实际上这正是袁刚的聪明之处，他也是用这种方式杜绝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楚俊就知道，袁刚并不是递不进话的那种人，只是比较难勾通罢了。 能获得袁刚信任和欣赏的人，勾通起来就容易的多。 “哦，我明白袁哥你的意思了，你叫袁珍吹股风过去，也并不是就要听他们的意见，是？” “我三十多岁人了，什么不能自己做主？他们倒是替我张罗了一次，结果怎么样？我还能有几个三十年？这一次我肯定自己做主，你说的对，我就是叫小妹吹股风通知他们一声，倒不是要听他们意见。” 这话才象个男人说的话。 汉娟似乎在一瞬间把心搁肚里了，又露出笑容和苏棠说话。 却听着楚俊问，“那我小姑她同意了吗？” 哎呀，这个臭小子，怎么能这样问？ 袁刚嘿嘿一笑，“我觉得差不多？” 呃，这个脸皮咋这么厚？ 汉娟都感觉坐不下去了，屁股上给钉子扎似的。 她咬着银牙对苏棠小声低啐，“都是替别人做主的混蛋，一个个自以为是……” “就是嘛，姑，我把楚俊拎回家教育教育，另一个就交给你了……” 苏棠嘻笑着起身，过来揪着楚俊就走，“谁给你的胆子替小姑做主的？小姑让我把你拎回家收拾。” “哦哦……” 楚俊抓起烟和打火机跟着媳妇出去了。 办公室就留下了袁刚跟楚汉娟。 这一下汉娟有些尴尬，但她又不是没单独面对过袁刚，因为没有别人，反而不紧张了。 “你们哥他们要是不同意呢？” 汉娟倒没有去收拾袁刚，只是轻声问他。 袁刚抬手盘了盘自己的平头，正色的说：“我说了我自己做主，是我娶媳妇，又不是他们，至于他们乐不乐意真不重要，什么面子啊尊严之类的，我现在都看透了，两个人在一起能不能合得来，肯不肯为对方受屈委这些更重要，娟，你点头，我就张罗婚事……” 最后一句话就似一道甘醇的美酒，直接就叫汉娟心醉了。 “哪有这么快的？你才刚……怎么也要过了年以后？” 汉娟倒是替袁刚着想。 袁刚凑过来，一把抓住汉娟的手，“娟，你先点头嘛，准备啥的也要时间，年前肯定是不行了。” 手被他大手攥住，汉娟有点心虚，眼往窗户外大厅里瞅，倒是没看见谁注意这里。 自从上次被侄子楚俊搓合了一次，他提前退席跑了，袁刚就开始频频约会汉娟，但他们的恋爱又和小年轻人不同，不会钻进录相馆电影院去，而是在河堤或广场散散步、谈谈心。 但即便是这样，两个人的情感也急剧的升温，他们又都是有过一次失败婚姻的人，头一次见面就是王八盯绿豆的对了眼，有点一见钟情的意思在里头，后续发展自然是顺风顺水的流畅。 实际上他们都是能为自己作主的成年人了，和首婚的年轻人又不同。 所以只要他们自己愿意，这事基本就能成。 之前约了很多次了，也仅止于拉拉手啥的，这时被攥手汉娟有点慌，因为地点不对啊。 只是袁刚攥的紧，没松开。 汉娟看出他的坚心似铁，没再抽手，反而也将他大手捏紧。 袁刚就笑了，能从她反应中知道她的态度。 “日子是我们自己过，以前我太在乎别人的感受了，所以过的很失败，以后不会了……” “我就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不想被你娶回你以前的家，房子卖掉，我们再买……” “嗯嗯，娟，都听你的，家里的事都由你掌管，我只管外面。” “钱要是不够，我跟小俊借。” “卖了旧房再买新的，就算差也差不太多，我会想办法的，这种事自然是我来做嘛。” “你工作又也不容易，又怕人戳脊梁骨说闲话，撑什么撑啊？死要面子活受罪，日子要一起过，家是两个人的，我想想办法你就没脸了啊？” 汉娟虽没啥文化，但是大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袁刚心头一热，“总不能叫那小子笑话我啊。” 汉娟白了他一眼，“小俊是什么性格脾气你不知道啊？他怎么会笑话我们？我是他姑，他也得敢？” “嘿嘿，那倒是……” “晚上回去开车慢着点，你没喝多？” “我没事，再来半斤都……哎哟……” 大腿给汉娟掐了一记，“赶紧滚，我六哥看见呀……” 被汉娟推搡出去，她先闪人上宿舍了。 袁刚过来和六叔打了个招呼也走了，刘建卢菲也顺便告辞。 其实六叔已经注意到小妹汉娟和袁刚的微妙情况，偶尔也听苏棠和小美她们说，心里也就有数了。 要说自己这个小妹前半辈子命不好，就盼着她下半辈子能有个幸福的归宿。 第二天上午，楚俊在遇视台食堂这边琢磨精典菜馆的一些精品规制，要做就做现在没人做的，上档次上讲究的那种，叫人来一次还琢磨着下次再来，一定要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昨天的烤全羊不错，手抓羊宴，羊好肉好烤的更好，气氛也好，酒也挺好……这个真可以上。 90年的东岐市还真是比较穷的，经济建设什么的都才启步，人们的日常生活水准就不更不用说了，好多人下馆子点的第一道菜居然是国菜土豆丝，肉之类的都要考虑。 象烤羊这种大菜是令人吃惊的，过年才吃点啥？ 太多人家过年炖只鸡就是最好的改善了。 平时街头卖烤羊肉串的，其实大多都是猪肉串，因为猪肉比羊肉便宜啊。 而且在东岐这样的内地城市，海鲜类就是个鱼，大多是鲤鱼、草鱼，罕见的卢鱼、甚至龙雪鱼那都是从外地进过来的，大冷库都极少，象什么小龙虾螃蟹什么的还基本就没有。 楚俊一琢磨自己这边还不宜太早的开辟外运海鲜，这会冲击自己的渔塘经营，过个一年半载的，自己的渔塘搞起来，外来的海鲜都没有优势了，东岐这块阵地它们想拿下都难，运费这块就是它们的门槛。 至于说空运更是不可想象的遥远，在楚俊记忆中，东岐机场是2016年建成投入运营的，好遥远啊。 就说省城机场建的早一些，民航运营的也早一些，但也是2000年以后的事，再说了，省城离东岐有四百多公里呢，进点货啥的，有去省城的功夫去京城也是一样。 所以楚俊觉得要把精品菜馆搞好，肯定要以肉为主，猪牛羊肯定是主类，然后就是开创具有楚氏特色的招牌制宴，同样是猪或羊，制作烹饪手法的不同，终将使成品不同，档次不同，味道不同…… 这引动方面楚俊有往世的丰富经验，别人是比不了的。 还有就是菜馆的会所式的多功能服务及享受规格，从饮食到烟茶、从身体到精神、从品味到规格，从环境到享受，方方面面，都要与众不同……这就是一小撮人的最佳享受所在，大龙虾、皇帝蟹、燕窝鱼翅这些都能够从京城开辟一条输入线，弄一辆纯进口的冷藏运输大卡车是有必要的，要知道精致上档次的内容不是一句说话能撑起来的。 总之精典菜馆要有精典的内涵来支撑，有钱人更都不傻，谁是个叫你欺骗的？ 楚俊想着这些，拿起电话给干妈李慧茹拔过去。 “喂。” “干妈，我楚俊。” “嗯嗯，有事你说……” “干妈，津港那边有没有大型的冷藏运输车？” “呃，好象是有的，不过我听说都是别人的订的，这种特殊车辆经营人的几乎没有。” “干妈，我想订一台大型冷运，从我们东岐跑京城，专门拉一些高端食料，主要是我们这边没有的，海鲜为主，大龙虾皇帝蟹武昌鱼之类的，明年的精典菜馆都要做高端佳肴的……” “汗……你小子要制霸东岐餐饮界啊，进口的大冷藏车可和国内的冷藏车不一样，听说都是精密的电脑仪器控温，连车都是高智能的，那样一台车要一百几十万，我们国内改装一台冷藏车多不过几万。” “干妈，你帮我联系订一台，有国福特公司生产的最好……” “好的，一会就帮你打电话问一下。” 十多分钟后，李慧茹打回电话说，可以订一台，定金就要20的，车价一158万，也就是说首付的定金就要30多万的，车到岸之后把尾款结清提车。 不过这一来一回最少要三四个月，现在就定，车到了也要明年三月以后。 “干妈，要，一会我打发人过去办款。” “款不急，我这边先给你办了，等车到了，你再筹款结帐。” “呃，好的，谢谢干妈了。” 到底是干妈，30多万说垫就垫了，眼都不眨一下的。 就楚俊目前赚点钱，以及未来的收益，都被他花了出去，现在承包了五大食堂，每个月净入30万了。 但远远不够他这么发展的。 铃铃……电话响了。 “我是东岐交行的，我找楚俊……” “我就是……” 交通银行的？哈哈。 财神上门了。 第179章 绝对负翁 自从上次工建二行敲定了食堂承包，现在也开始了正式运作，口碑自然是好的不得了。 因为有单位的贴补，员工们基本就在食堂把一日三餐给解决了，他们又都住家属楼，离的十分近便，几乎都是全家进食堂的，楚俊也把这个家庭套餐的标费提到了每位65元。 双职工的话单位贴补就非常厉害，每位每天是5块钱，一个月下来300块，全家四口的伙食都给你解决了，这就是银行的待遇，好多人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正因为工建二行的职工们享受这样的好待遇，伙食上又没挑的，满满的都是赞，以致在近期传遍了金融系统，现在交行、农行、中行的员工都开始给领导们提建议了，为什么不向工建二行那样给我们那种待遇？大家全是在银行工作，怎么工建行就比交农中三行好呀？ 现在交行首先撑不住压力，主动和楚俊联系了。 其实又何止是金融银行，就是市里待遇不错的单位工商山国、税务局、财政局这些单位的职工都眼红银行的福利待遇呢。 好多行委局办都开始向这样的福利待遇靠拢，毕竟省钱省事，直接解决一家人的伙食，其实主要是单位的贴补非常重要，如果没有单位贴补这一块，个人吃食堂就不划算了，因为一般的家庭，有60几块钱够一个月生活费的，当然，每天白菜土豆，不可能有肉，哈。 65元的套餐那是顿顿有肉，伙食质量能一样吗？ 这样的生活吃白了肚皮，再退回去叫你天天吃白菜土豆，油花都没多少，怎么吃的下口？ 就在楚俊接交行办公室主任电话的时候，有一位更是被王辉领来了电视台食堂，这位是东岐市煤运公司负责后勤综务的副总。 王辉的人脉还是很广泛的，他认识这样的副总也是正常的。 他们进来时，楚俊含笑点头打了个手式让他们先坐。 如今这办公室成了楚俊临时的会客室，韩芬给他搬来了一组沙发，两个单人沙发一个三人沙发的搭配，半围着一个长条形茶几，有了小小的客室雏形，搁在90年代这就不错了。 赶着秋山惠理过来谈事，她正好帮着沏茶，在中国好几年了，这位日籍高管算是个中国通了，沏茶什么的专门学过，颇懂得其中的三味真谛。 再加上秋山惠理十分有礼，不时的鞠躬啥的，弄的别人都有点无所适从。 就从这一点来看，日籍女还是有些接待上的优势的。 这叫楚俊心中微微一动，生出一个念头来。 如果精典会馆都是日籍女侍，那服务质量是不是直接上升几个档次啊？ 毕竟在rb也有穷人的，叫秋山惠理给找一些过来培训培训上岗，是似问题不大？ 主要日籍女人的奴性是天生入植到骨髓里的，礼仪上更是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做服务行业就要有她们那么谦虚到骨子里的态度，嗯，这个想法……似乎可以考虑一下。 王辉他们当然想不到楚俊看见秋山惠理给沏茶就引发了他的新奇念头。 电话里楚俊和交行的主任约好了下午面签协议的事，就照住给工建二行的标准来，协议样本这边都有，过来看完没啥问题就能签嘛。 …… 王辉主动给楚俊介绍煤运的副总。 “小楚，这是咱们市煤运公司的副总李明耀，以前给我爸当过秘书，和我算是发小，关系很不错的，明耀，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楚俊楚老板，年轻有为的民营企业家。” 好，楚俊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成了什么民营企业家。 实际上楚俊自己心里有数，自己的摊子展布开的也是不小，但除了几家承包的食堂在赚着钱，其它的买卖没有收益，还在砸钱，欠了银行一屁股债，就现在的情况真是资不抵债。 但是话说回来，他投资进去的生意，都是要在未来赚钱的，包括新贸城餐饮待规划，百亩地改棚造塘，新冷库和屠宰厂，以及投给祈国华的洗煤厂，还有接受东汽5的股权，这些都还在初期建设中，怎么也要明年三四月份以后才可能看见点利，现在是不用想。 现在真不是富翁，而是200的负翁，要是他的食堂承包链崩掉，楚俊还得摆街摊儿去。 眼下就是把能赚到的钱统统洒出去，未来几个月的利润都预洒没了，穷的当当响。 但这不影响他的日常生活，顿顿吃肉，餐餐有酒，这一点没啥问题。 “李总好。” “楚老板你好。” 李明辉大该听王辉说过一些事，对楚俊也是格外的客气，没摆出一点副总的架子来。 要说市煤运分司的副总，那是很牛的肥缺，九十年代的东岐最肥的一些单位都是和煤沾上的，比如市煤运公司，市煤管局、区煤管局，总之沾上煤的都是好单位，待遇也是一流的。 就是银行上班的那些人都极羡慕市煤运公司的人，因为那是当时最肥的事业单位了。 一直到20年后，东岐市所设的所有煤检站撤消，煤运公司才势微没落。 王辉今天把这个李明耀领过来，多多少少有点向楚俊透个底儿的意思，他自己未来的去向有可能选择就是这个，毕竟老王家人再想走以前的路是有困难的，但进事业单位就不一样。 楚俊自然也能明白一些这样的暗示，但他嘴上不会说的，怎么也要过了这个年嘛。 与李明耀谈的就是承包市煤运公司总部的大食堂，据李明辉说这个食堂是非常的，因为公司后面就是公司的家属院，不过总部的人住在那里，属于煤运公司的职员基本全在那里，十二幢家属楼住着上千户公司员工，这些家庭的人口加一起有四千几的样子。 每户按平均四口人算都上四千了，有的家庭五六口人呢。 “我们单位分干部食堂、职工一食堂、二食堂……这几年搞的很滥，每月贴食堂好多钱也是没多少人进去吃，实在是一够专业，也聘请了一些厨师啥的，但仍旧不行，这次公司下决心改制职工全员的伙食，也照着银行食堂的标准来，甚至比他们更好，尤其是干部食堂，因为客饭很是不少，但咱自己的规格上不去，叫一些外地的客户笑话了去……” “明白，明白……” 楚俊这次真要高看王辉一眼了，能拿下市煤运的大食堂，那真不得了，五大银行的食堂加一起都和它没法比，因为人数上的差距太大了。 四五千人的职工家属基数，每天不上两千人啊？这是最低的一个估计了。 而且煤运公司的客饭相当厉害，据自己所知，煤运的长期客饭就定在市里最牛的大饭店醉仙居，偶尔也会换下口味，去‘一品香’或‘小悦仙’，但最常去的是陈立强的醉仙居。 为啥说同行是冤家呢？ 楚俊真要接了市煤运的大食堂，并经营成功的话，那陈立强的醉仙居就少一个大客户，会导致他的收益缩水不少，他要是不恨楚俊都说不过去。 他现在考虑的是，要拿下煤运公司的大食堂，或许不是太费事，可能这位李明耀副总是能做主的，但是要把煤运公司的领导食堂也承包起来那就有很大难度了，因为领导们一但吃的不错就会考虑把客饭撤回来放在自己食堂，尤其是市里面给个指示的话…… 在整个九十年代，大饭店赚的钱的80以上都是来自好单位的客饭。 记得02年以后，东岐市才开始对行政单位的客饭有了新的规定，在自家食堂制定四菜一汤的标准，但也是仅限于行政单位，企事业单位还不在此限，到2010年以后才扩限的。 所以餐饮这行，未来二十年还是有很大潜力可挖，那时候人民生活水平提升n个档次，餐饮业就更为鼎盛，面向大众是没有问题的，就说你的菜品口味能不能拿住食客，质量过硬口味上佳，就不愁赚不到钱，因为那时候的钱好赚了，全民都有钱了嘛。 就不说煤运公司的领导食堂，只是拿下大食堂，解决他们员工的三餐，那就抵得上五大银行的总收益，这个的确令楚俊为之心动。 现在楚俊氏大承包终于进入了一个全面爆发期，前期营造出来的口碑释放出了影响力。 用不了多久还有东汽丰田公司的大食堂，呵呵……那个是自己说了算的，更没问题，现在看是外围还能发展多少，对自己来说培养独挡一面的大拿也是很重要的。 聊了有大半个小时，李明耀先行告辞离开。 基本上谈定了他们公司大食堂的承包，这个是李明耀能做主的，领导食堂他做不了主，只能建议给老总，所以楚俊要拿下煤运的领导食堂，就还得找另外的人脉去挖掘。 王辉没有走，留下来就是要谈这个事。 “小楚，煤运公司领导食堂很重要的，因为大部分都外地的客户，来这边联系煤，好多大客户都在东岐设有办事处，那些办事处的主管们每天就是吃吃喝喝，他们的工作就是维护与东煤运上层的和谐关系，东煤运的老总是省煤运总公司派下来的，人家是省城人啊……” 哦哦，原来是省城人，难怪东岐市这边对人家约束力差点。 实际上东煤运无论是人事或业务上都是接受省煤运总公司的领导，东岐市虽也能说上话，但是影响不能说很大，要看是谁说话，象老韩说句话还是有些份量的…… “这个李明耀很难挪正位置？” 楚俊问。 第180章 来自陈老板的压力 王辉苦笑了一下，“东煤运的人事大权攥在省煤运总公司的，东岐市这边管不了，比如韩家那位说上一句话，也就是给省煤运总公司的一个建议，人家给面子就给，不给也没辙，尤其涉及到东岐市分公司老总的话，肯定是省煤运总公司的决策权。” “明白了，” “嗯，李明耀虽是副总，但论在公司的实权，他排最后的，他不可能提拔成分公司老总，再多就是调整分管工作，如果兼上主管公路公司这边老总，那就牛了……” “公路公司？” 对东煤运不是很了解，楚俊有点诧异。 王辉道：“东煤运最有实权的两个副总，第一个兼着东煤运公路公司的总经理，第二个兼着东煤运铁路公司的总经理，第三个副总主管分公司的人事、行政；明耀他是第四副总，分管综合事务和后勤保障，财务大权在分公司老总自己手里攥着。” “那分公司老总自己没抓着公司里的人事大权？” “说是给第三副总分管了，可你真的信啊？第三副总在人事决策上还是要看两个上司的脸色，一个肯定是大总老，另一个就看涉及了哪个公司，如果是铁路公司的，他还要问铁路公司老总的意见，如果是公路公司的，他也要公路公司老总的意见，如果他真正掌握了分公司的人事大权，那第一副总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也是，呵呵……” “因为除了分公司老总，其它副总都是我们东岐本地人，但自东煤运成立以来，分公司的老总从来都是省煤运总公司下派的，这已经成了惯例……也因为这个原因，过来的分公司老总有点被孤立的味道，所以一般在分公司的人事方面他会听几个副总的意见，这对他本身没多少影响，三四之后人家又调到别的市分公司了，基本不在任期内安排过多人事的。” “原来如此。” “嗯，有的连三年也坐不了，最多两年就轮换到了其它市的分公司了。” 这时王辉又说：“其实，要拿下东煤运的领导食堂，也未必就叫分公司老总发话，第一副总支持的话就基本没有问题，因为分公司老总会跟第一副总把关系处理的很好的，这个关系不够和谐的话，分公司老总会向上面建议换人的……” 这里面的道道儿太多，楚俊有点头晕了。 但他还是能够理解，如果第一副总和老总不对付，他有可能被架空，那是他不能容忍的。 能被派下来坐镇分公司的，必然有人家自己在上面支持的人脉，一般来说地方分公司的第一副总是不会和老总顶牛的，那纯粹是找不自在的行为，也是愚蠢的行为。 “这边分公司的第一副总是……” 楚俊倒是对这位有点念想了，他也知道拿下东煤运领导食堂的重要性。 其实不是不加食堂俩字也行，分公司老总显然是重中之重。 此时，王辉压低声又说：“第一副总叫严敬生，此人和醉仙居的陈立强关系不错……” 呃？ 陈立强？ 楚俊微微蹙了眉，要说这个陈立强还真是他的冤家了。 别看这位之前低了头，但心里面都不知怎么恨楚俊呢，再抢了东煤运的所有食堂，那更成了消不掉旧怨的大对头了。 真正是同行的冤家死对头。 “关系不错？” “非常不错……呵呵……” 王辉补了一句，这一句中有明显的暗示，似乎指向了什么。 楚俊就有点明白了。 要说东煤运的第一副总，那基本不是缺银子的主儿，明白了这一点就很容易想明白的。 当人不缺银子的时候，那更在乎的就是亲情了。 楚俊给王辉递了一支烟。 “你直接说好了，” “陈立强的亲妹妹，可能要跟那位结婚了，但是这个事不会公开的，毕竟那位副总还要点脸面，世人说糟糠之妻不可弃，偏偏他嫌自己的糟糠之妻是黄脸婆，呵呵……” 其它的就不用明着讲了。 楚俊微微的点头，如果自己承包东煤运食堂的事被陈立强知晓，那基本是要黄掉的。 之前倒没有想过会在这里和陈立强撞个脸。 结果……这天下午，楚俊和交行的那位主任刚签了食堂承包协议，东煤运副总李明耀的电话直接就打了过来，他说食堂承包的事被第一副总喊停了，他那边可能要和‘醉仙居’搭成这事。 李明耀虽也是副总，但是跟现在的第一副总没得比，毕竟他是单纯的副总，而那位兼着分公司公路公司的总经理呢，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要说东煤运有三个老总，第一是分公司老总，第二是公路公司老总，第三是铁路公司老总。 果然，陈立强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或是早就和那位妹夫打了招呼？ 楚俊琢磨这个事该怎么整？ 晚上八点多他忙完了，就接到了一个令他意外的来电。 来电的赫然是‘醉仙居’的陈立强。 “楚老板，我醉仙居的陈立强。” “哟……陈老板，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还是上次那点事想跟你谈谈，” “新贸城餐饮街？” “嗯，我毕竟也是东岐餐饮界的名人嘛，要是不参与新贸城餐饮街的运作，怎么都觉得不合适啊，就看楚老板给不给面子了，呵呵……” “陈老板叫我怎么给面子啊？” “我跟他们别人也不熟，不好接人家手里的门面，我听说楚老板你手里攥着两套门面的，能不能让一幢给我啊，我另外给你加两万块钱，怎么样？” 陈立强这回说话很有底气。 他这样开条件，其实就等着楚俊吐口说东煤运食堂承包的事，他认为掐住了楚俊的咽喉。 “呵呵，陈老板，你先听我一句对未来的推测。” “嗯嗯，你讲，我知道楚老板是有远见的人，这个就一定要听听的嘛。” “远见不敢当，就是个人对未来楼市门面的一点看法，这么讲，新贸城迎街的门面，到了九六七年，我多了不敢估，涨到八百万以上是没有问题的，那陈老板你说，我会看上现在的两万块钱？” 什么？ 九六七年之后，那门面能涨到800万以上？ 现在拿下的全价都不到150万，也就140万左右，六年后就翻五番以上？ 140万和800万差多少？ 不说这五六年还要用这个门面赚多少钱，运作好了，一两年成本就回来了，此后四五年赚纯利润，再加上九七年以后的800万以上，至少要赚上千万啊。 陈立强好象给雷殛了一下，心脏都怦怦欲崩了。 他也是看好未来楼市的，但他没有那么大的预估，别说翻几番，他觉得五六年后能翻一倍卖掉就是血赚了，怎么可能翻五六番以上？这怎么可能？ 可实际上他还是对楼市的未来有些悲观，或是对东岐的经济发展没有明确判断，难道五六年以后东岐市还是如今这个烂摊子？ 当然，他觉得即使有发展也是有限的，因为东岐市没有什么支柱性产业，被称为小煤都，也是矿务局那边受益大头，东岐市这边沾的光明显不会大。 他和一些朋友也一起探讨过东岐的未来发展，正因为没有支柱性产业，东岐十年后都未必能挤入二级城市序列，那么楼市啥的也不可能发展多大或多快，涨是肯定涨，但涨幅必然极慢。 没有人会把现在的一百几十万压进楼盘，等五六年以后的升值，要知道现在的一百几十万投进某个买卖中能赚多少钱？ 也正是因为找不到能赚大钱的买卖，才不敢去那门面，陈立强现在经营醉仙居都觉得坐不满，再搞三层连地下一共1440平的大门脸，一半都填不满，赚什么钱？可以说一百几十万砸进去太浪费。 有这一百几十万，他投进去买车跑煤运不好啊？弄十辆斯太尔多爽？那叫喇叭一响、万金万两。 实际上陈立强就是这么想的。 他说什么想插一脚餐饮街，不过是想捡便宜，凭他的人脉关系进来参股吃红利，餐饮酒店他就经营自己的醉仙居足矣，毕竟自己有往昔的老客源，不怕维持不住，但他并不看好别人开更大的饭店。 无论是醉仙居，又或一品香和小悦仙，都是有自己特色的饭馆，有些认口味的老食客是抢不走的。 他当然不知道楚俊是二世为人，早看到了餐饮业未来的黄金爆发时代，自然要抢占摊头优势，等别人反应过来，你已经形成了规模，占领了至高点，大肉块全进嘴了，他们跟住脚步的也就是喝点汤。 本来陈立强认为加两万叫楚俊给他让一幢门面是个客气话，他要谋寻东煤运的食堂承包，那就会考虑自己的提议，‘妹夫’已经替自己放了话，东煤运有意与醉仙居签食堂承包合同，楚俊能不急？ 其实陈立强自己清楚，他做饭店都是勉强，自讨保证不了楚俊那种伙食质量，真承包了食堂不是多费精力的事，怕是赚不了钱，但有这个机会拿捏一下楚俊，他还是很乐的，说不定就掏出好处了。 哪知楚俊告诉他一句对未来楼市门面的预测，叫陈立强直接闹心了。 顿时之间，新贸城迎街门面楼在他眼里变的金光灿烂。 是不是真的？ 第181章 魏军重伤 楚俊可不是会向别人妥协的主儿。 尤其陈立强摆出一付拿捏他的姿态嘴脸，就叫楚俊更为不屑。 这货是不是以为攥住了东煤运第一副总严敬生就可以这样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了？ 不过，楚俊还真是想拿下东煤运这块肥肉的。 既然第一副总这条路走不通，那能琢磨的就是东煤运分公司的老总了？ 问题这位是省城人，跟人家是完全挂不上勾。 甚至连个引荐的人都……呃，忘了还个干舅舅的嘛。 楚俊瞬间想起了干妈李慧茹的亲大兄李长天，人家现在已经调任省建行当行长了啊。 应该说李长天在省城是有一定人脉的？ 他当即就给干妈家拔了电话。 “喂，找谁呀？” 一听是个娇嫩的嗓音，楚俊就知道接电话的是罗红秀。 “红秀，我是你哥，干妈在不在？” “呃，哥，我妈还没回来，在医院和我爸说事，怎么也要九点以后才回来的。” “哦哦，魏军那小子没在你家瞎混？呵呵。” “没有，哥，魏军他……” “呃？怎么了？” 楚俊一听罗红秀这语气有点不对，还欲言又止的。 “哥，魏军他不让我告诉你。” “你听他的还是听哥的？我是你哥知道不？小心被那小子把你卖了哦，赶紧说，啥事？” “哦……”罗红秀哦了一声才说：“哥，他今天跟人打架，也进医院了……” “啊……我去，他跟什么人打架进了医院？严重啊？” 都进医院了，看来是有点小严重的？ 按说以魏军的脾气，他是不会忍的，而且没和自己说，只能说明这个事有点闹不起来？看样子和他破脸开战的另一方是有来头的？ 就听罗红秀说：“那人叫严利兵，比我高两届，但一直纠缠我，我也没跟魏军说，结果今天他们在校门口撞上了，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当时魏军一个人，严利兵他们三四个，所以魏军吃了亏进了医院，” “那怎么不跟我说啊？老魏知不知道？” “魏叔知道了，就是不让不让跟你说的，不准备把你牵扯进来，对方横的很，好象很有点背景的，叫嚣着说打断了魏军的腿也就赔点钱，他说老子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你不服就打断你两条腿……” “牛逼牛逼，太牛逼了，他爹是做啥的？” 楚俊已经咬牙切齿了。 “严利兵他爸是东煤运的第一副总严敬生，很吃得开的人，魏叔也惹不起人家，所以……” 严敬生？ 好，非常好，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下午是王辉先提到这个名字的。 东煤运的第一副总。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居然在这撞上了？ “红秀，魏军在哪家医院？” “二医院，和我爸一个医院，也住院了。” “伤哪了？严重到住院？” “脑袋缝了十六针，左臂给铁管打骨折……还有多处外伤，不住院不行了……” “这么重？魏叔居然不准备找回场子？他真忍得了啊？他是不是魏军亲爹？” 楚俊大怒，这老魏是不是太能忍了？ “哥，魏叔他们可能现在都在和我爸他们商量这事怎么处理，到底要不要报警？我听说那边严利兵的母亲出面了，出价20万要平事……” “我去……这是20万的事？行了，红秀，你休息，别多想，哥这就去医院。” “哦，哥，你要不来接我，我也去？” “你就别去了，看见魏军那付惨相你不得又哭鼻子？这事哥管定了，你放心。” “嗯，哥，谢谢你……” 此时，楚俊才听出了红秀语气中带着哽咽，原来她一直忍着的。 她毕竟跟魏军青梅竹马，打小就有情感，魏军重伤她能不心疼？不然也不会跟自己说这事了。 …… 楚俊给苏棠打了个电话，简略说了一下魏军的事，告诉她要去医院。 苏棠也听的吃了一惊，她倒是知道自己老公跟魏军的关系特别好，而魏军伤成这样，老魏不叫通知自己也是不想将自己卷进来。 “我过去一趟，老魏咋搞的，这都能忍？什么20万不20万的，魏军要是吞了这口气，这辈子都舒畅不了，这不是解决事的态度……” 楚俊已经控制不了怒气了，电话里的声音变的极其冷厉。 苏棠太了解自己这个老公，一但驴起来是九头牛拉不住的那种倔。 她不由慌了神儿，看了眼还在身边的韩芳，美眸中有乞求神色，毕竟她经历的事少，真心慌了。 韩芳也能听见楚俊说的事，此时一看苏棠的眼神，她一把接过了电话。 “小俊，你过来接我们……” 这是韩芳给的一句话。 她这么说了，楚俊还真不敢逆忤了这个姐姐的意思，想起上次大腿的青紫连片，不由心颤。 “姐，你就别……” “少废话，赶紧过来。” 啪！ 韩芳说话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楚俊一看没辙了，立即招呼王泰开车先回三中。 在车上他就飞速般算着怎么办，事涉严敬生，好，好的不能再好了，闹大呗，一为了魏军出这个气，二嘛，这不正是老天爷给自己指了一条路？都不用找干舅舅李长天寻省城的人脉了，老天有眼啊。 一瞬间，楚俊心里就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嗯嗯……如此这般……这般…… 等到了三中这里，也就是八点半左右。 这边刚忙完了大家吃饭，也基本吃的差不多了。 趁着等楚俊过来的功夫，苏棠和韩芳也先吃了一口饭。 楚俊过来之后先喊了志刚志东俩兄弟，有些事是需要愣头青上阵的，他把二军喊到一边，很低声的聊了几句，然后二军又拉着志刚志东兄弟俩在一边小声嘀咕，那兄弟俩频频点头。 以前在东营坊一带，二军是名符其实的一哥，志刚志东是他的两左右臂，现在二军学好了，也成了三中食堂的主厨大拿，再叫他过以前的那种日子他也不乐意，有美好的前程谁愿意瞎混？ 不过现在有楚俊在后边撑着，叫志刚志东兄弟俩做点事也无所谓的，他们不在乎这个，只在乎他们跟的人管不管他们的死活，只要管，就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 楚俊要带着这兄弟俩过去，自然就是有把事闹大的意思了，对方20万想买个善了？不可能。 这边人都不是缺20万的，老魏缺？老曹缺？还是老罗缺？还是楚俊缺？ 谁都不缺。 楚俊又钻进办公室打了一顿电话，和袁刚联系上说了一些话。 既然准备整事，那方方面面都要先做一番安排的。 “你先报警好了……” 袁刚听罢给了楚俊一个建议。 “我得先去医院一趟，看老魏他们现在谈到什么程度……” “也好，我打发小赵去二医院，他那边比较熟，也方便掌握临时的动态，你和他先碰个面。” “我到门口等他。” “行，就这。” 出发的时候，楚俊叫媳妇和韩芳上了王泰开的陆巡王，他自己一辆霸道，载志刚志东，很显然在车上还要跟他们勾通一些话，就不叫苏棠韩芳她们女人们听见了。 到了二医院，先没有进去，车就停在门口等小赵。 两边几乎是一起动身的，小赵赶到二医院门口也就比楚俊他们迟了五六分钟。 他开着一辆只有个单警灯的吉普过来的，九十年代初这车就几乎是他们能用到的最长见车种。 小赵是袁刚手下得力臂助，很多事他都有独立去处置的能力。 多的话没有说，楚俊就说了一句，“我先上去，有啥情况我会叫王泰下来跟你说……” “不用，我跟上去自己找地方，假装不认识就行了，” “也好……” 楚俊给袁刚打完电话，还又打了几个电话，总有些安排要早做。 …… 魏军的病房中，此时还有不少人。 严家的夫人和打伤了魏军的那个严利兵都在，另外还有三四个严利兵带的青壮汉子，他们都是参与了对魏军动手的帮凶，这时候仍是横眉立目的。 老魏和妻子都在，魏军躺在病床上，脑袋上缠了几圈绷带，面目也是青肿，右眼满布血丝，一条胳膊已经打了石膏，身上多处裹着绷带。 另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魏军小舅刘文忠，他穿着便衣的，另一个是魏军的小叔。 发生了这样的事，肯定惊动了魏军不少亲戚的。 老魏阴沉着脸，这事下午没谈拢，晚上严家人又来了，把平事的价提到了25万。 但是魏家人还是沉默着，没有给出答复。 严家人就不走，一直在这软磨硬泡，一付你们不答应就没完的架式。 似乎今天非要逼着魏家人拿出个态度来。 “怎么样？已经25万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严利兵嚣张的扫荡屋里的魏家人。 其母严夫人也是一付高傲姿态，“老魏，小孩子们打打闹闹的，也不能太当个事，钱我们出到25个已经极致了，你们要是还嫌少，那就是不知足了……要不就经公调解，那我们这边肯定不用花25个。” 这话就带着些威胁的意味了。 总之叫魏家人听了都不舒服，主要魏军伤的挺重，他们这口气顺不出来。 就在这时候，有人推开门进来。 正是楚俊…… 第182章 他很嚣张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门口。 楚俊就在所有人注视下走了进来，房里人太多了，挤的已经不能了。 苏棠和韩芳她们没有进来，她们身后是王泰、志刚、志东。 就是楚俊也只能走进门口，再要往里走得别人给他让出个路来，严利兵领来的三四个汉子几乎就堵在门口的，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么个意思？ “没事的闲人都滚出去，别在这影响伤者休息……” 楚俊冷厉的开口。 “你他玛谁啊？你……” 一个挡着门的嚣张汉子开口就骂，大约平时嚣张惯了，横惯了，已经不会说人话了。 但是还有比他更横更狠的人。 志刚上前一步探手就抓住这个壮汉的长头发，同时下面一脚踹在了他膝盖上。 这一脚是往废了踹的。 就听的喀嚓一声。 “啊……” 嚣张汉子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 腿从膝盖处被志刚一脚就踹的反折了，身子狠狠的前闪了一下，顺着志刚揪着他头发的方向栽过去。 志刚膝盖一屈，迎着他面门就是一个膝撞……喀嚓又一声。 应该是鼻梁骨断了。 就这两下，行云流水，干脆利索的都叫人反应不过来。 呃的一声呜咽之后，那汉子没声儿了，当然晕厥，给志刚拎着头发扔垃圾一样摔到门外去了，身子砰一声撞在门面对面的墙上，再没有了动静。 其它人惊呆的发程中，志刚志东兄弟俩进来就将另三个汉子抓住，膝撞、揪摔出门外。 在他们手里，这几个孔武有力的壮汉跟婴儿似的脆弱，弱的跟鸡似的。 哎哟妈呀的惨叫声中，这三个也没好到哪去，两个胳膊给当场拧折，一个企图踹人的家伙，更被志东捞住腿一个劈掌砍在小腿迎面骨上，喀一声……断了！ 志刚志东俩兄弟就是这么猛，之前有提过，他们少年时期在武术队混了好几年的，身上有业，有真功夫啊，哥俩别的不喜欢，就是一门子心思的苦练硬功，一双铁拳开碑裂石不在话下的。 王泰都龇牙，他和张山都是部队侦查兵出身的，但也没有专门下苦功练过功夫，和这俩兄弟比不了。 楚俊冷着脸闪在一边，好象压根就没他什么事。 那个嚣张至极的严利兵终于吓的脸色变了，突然他意识到，老魏家人一直不做声在等什么了。 “报警，赶快报警，杀人了……” 严利兵在恐惧中大叫，人还往里缩，想离的门口越远越好。 老女人严夫人也在瞬间反应过来脸色大变。 她尖叫起来，“你们做什么？没王法了？报警……” 志东从门外又进来，一肘子撞开严夫人，这一肘子撞的她胸闷的差点没晕过去，人就萎顿在墙角。 严利兵吓的都要缩墙角了。 志东才不管他吓不吓，伸手掐了他脖子，象拎猴子一样拎起来。 “放开我，别别打我，我……啊……” 严利兵话没说完，志东已经一膝盖顶在他的肋侧。 喀嚓……至少三根肋骨断了。 他身子前栽，一头磕在地上，血当时崩溅出来，志东冷酷的一言不发，上去就是一脚跺在他右边小腿骨上，喀……又断了。 是的，志东就是来废人的。 啊……严利兵惨叫，他混了好久就没遇见过这么狠的人。 半句话没有就先打断了他身上多根骨头。 头发被拎住，人好象死狗一样被拖着朝外拉。 “救命……” 严利兵鬼哭狼嗥的叫，“妈，救救……我……呃。” 砰！ 一脚背兜在严利兵的脸上。 这一脚是楚俊兜的，屋里除了严夫人背朝他这边，都是自己人了，可以下黑脚了。 所以，楚俊这一脚也歹毒，喀的脆响声中，严利兵闷哼一声晕死了过去。 血腥味弥漫在房间里……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一切惊呆了。 五个刚才还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人就躺在了过道中。 志刚在面盯着已经倒下的四个，谁动弹就补一脚，或腿或胳膊先踹折了再说。 “医生，抢救伤者了，这些人在这打架，胳膊腿儿的全给恁断了……” 一直没说话的志刚终于开腔了。 还是替他们喊医生。 有两个没晕过去的，一脸血和泪，眼睛望着志刚好象看魔鬼的惊恐表情。 志刚朝他们一龇牙，低声说：“我是东营坊的陈志刚，记住我的名字，胳膊腿儿好了来找我报仇。” 这时，严利兵象死狗一样给扔出来，正砸在他们身上，血污满脸好象死了一样。 志东跟着出来，“我叫陈志东，记好了……” 那俩没晕的，其中一个已经尿出来了。 东营坊二杀神，志刚志东，就是眼前这两个猛货啊？今儿算领教了。 “不不不不不敢……” “我我我不告，我啥也不知道……我……” 后面说话那个也尿了。 他们虽说也混了几天，但太知道二杀神的牛逼了，吓都能吓死他们。 远处楼道转角的楼梯口处，小赵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在护士台敲了敲台面，“报警啊你们……” 护士们慌忙拔打110报警。 小赵一扭身下楼了。 等严夫人缓过气爬起来，来到门口一看，包括她儿子在内，正在被一堆医护人员们抬走。 这里正好是医院，抢救啥的倒是很方便。 “儿子，儿子……” 严夫人大叫，那嗓音跟死了爹娘似的。 “没事……小伤，断了几根骨头而已，一两万就处理了……” 楚俊漫不经心的说话。 “你你你……” 严夫人也看出来了，这个才露面的年轻人才是正主儿。 要说她不心虚是假的，她活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血腥残忍的场面，自己儿子被活活打成血人儿。 楚俊冷冷的道：“不是只有你家才有钱，别人家也有钱的，我兄弟还躺在床上，你们不仅不叫他先休息养伤，还吹嘘多有钱？你有钱去治你死狗儿子，两下算扯平，不服气就经公哦，严敬生的儿子，说他爸好有钱，最不缺的就是钱，一个事业单位的破副总，就他那点工资哪来的几十万？这得贪多少？” 这话象重锤一样狠狠凿在严夫人心口上。 原来人家知道严敬生的底子，这事怕是不好收场了，再把丈夫多有钱的捅到有关部门……麻烦大了。 严夫人没敢再说啥，恨恨瞪了一眼楚俊，追着被抢救的儿子去了。 这时候，苏棠和韩芳她们才进了病房。 韩芳都没想到楚俊用这么激烈的手段替魏军先出气。 她是看清了，楚俊压根要把事闹大，只怕他的目标不是严利兵，而是其父严敬生？ 揪住楚俊胳膊，韩芳小声说，“你这是要挖根子？” “姐，不挖根子治不了病的……” 是这么个道理。 “我看最能惹事的是你，叫人先送我回家……” 韩芳知道了楚俊的意思，闹到这个程度，她知道没法善了的，那就只能挖挖根子了。 楚俊摸了下鼻子，“媳妇，你也跟姐一起回去，呆这也没事，泰哥，你送她们走……” 刚进来的二女就这样在王泰的护送下离开了医院。 韩芳不是要回她家，而是要去她爸那里。 …… 韩芳苏棠她们没走多久，民警们就来了，楚俊看到小赵也在民警队伍里。 就这样，志刚志东就被带走了，原因就不用细说。 当然，他们有他们的说法，‘那几个家伙堵在病房门口和我们发生口角，进而动手……’ 这事咋说也大不了，人是伤的挺重，但是只要出医疗费，问题就是多大，治安处罚就可以，毕竟那伙人先把魏军打成了重伤的，他们以重凌寡，也被重伤似乎说得过去，双方扯皮，治安处调解。 而陈志刚陈志东不是无业游民，而是私营公司的安保员，他们说法更理直气壮，说那个几狗东西要打他们老总，他们出于自卫，只是出手稍重而已，毕竟我们是练过武的嘛，我们出钱给他们治伤好了。 此行前楚俊还给律师郑宏伟电话的，此时老郑差不多都到治安处了？ 姓严的不服不愤，可以啊，来告或找你的人脉来，咱们继续互怼。 楚俊最不怕的就是这个，最希望的就是这么发展。 他很清楚，怕事闹大的是严敬生。 自己是个私宫小老板，魏家也是企营，没人怕把事搞大，但是严敬生就不同了，事闹大了，他的坏名声就出去了，什么好有钱之类的，他一个事业单位副总，哪来那么多钱？对不对？他怎么解释？ 对于严敬生来说，他是根本不能解释的，他有可能为了这事付出很严重的代价。 夜里都快十点了，严敬生在陈立强的陪同下终于出现在了医院。 “医生，我儿子的伤怎么样了？” “哪个是你儿子？” “严利兵。” “哦，那个伤的不轻，鼻梁骨断了，肋骨断三根，右小腿骨头断裂，牙掉了三颗，脾下有出血……” 就这些伤，叫严敬生不由咬牙切齿。 他倒是没想过他儿子把多少人打成过这样的重伤，甚至比这个还要重。 “其它几个的伤……” 医生还要说，严敬生扭身离开了医务办。 别人伤成啥样他才不会关心。 出来之后的严敬生，一张脸变的无比阴沉。 “立强，对方就是你说那个姓楚的？” “嗯。” “他很嚣张啊。” 严敬生咬牙切牙了。 第183章 色厉内荏 陈立强现在感觉有点祸事不小了。 别听严敬生嘴上说着狠话，实际上这正是他无意中表现出来的色厉内荏之心虚。 严敬生都快五十岁人了，在社会上也是有名人号的一个角色，他看得清许多事物的内在实质，而对方明知道是他严敬生还要这么搞，人家仗着什么底气？ 很显然，人家根本不怕他，而且就是要搞他的意思。 所以，严敬生已经心虚的不能了。 他刚到医院时，他老婆就把一些话传达给他，自己那个愚蠢至极的儿子在外面宣扬自己多有钱，多牛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严敬生似的，现在可好了，好象是撞铁板上了。 其实有些事也不怕老百姓们说个啥，可就怕市里面有些人把这个当了真，那麻烦就不是一般大，这是被严敬生深深忌晦的原因所在。 严敬生自己更清楚自己的状况，分公司新的老总过来之后，几乎是被自己半架空的，表面上很是自己客气，但真有点什么情况发生，那位一定跳出来踩自己一脚。 本来大好的局面，立刻之间就变的不可逆转了，都是躺在病床上那个小畜生惹的祸。 他从医务室出来，阴沉着脸往病房走，陈立强也闷不吱声的跟着，还有他们的司机，快进病房时，严敬生停住了脚步。 陈立强知道他有话说，回过头对俩司机说，“你们先下去抽个烟，不用跟着。” 俩司机也清楚老板们要说话，就转身一起离开了。 此时已经快零辰了，楼道里有些静悄悄的，一些该休息的人都已经休息。 虽说严敬生和媳妇离婚好久了，但是他们有儿子，所以有啥事发生在孩子身上时，严夫人就还是严夫人，而且对外他们没有宣布离婚，怕影响不好。 陈立强的亲妹妹就算是要嫁给严敬生也只能是悄悄的嫁，最多领个证，宴是不能办。 当初陈立强和严敬生搭上关系就是因为自己的妹妹，他妹妹正好就在东煤运公司的综合办，后来和严敬生走的近，被老严给放进了公司财务室，再后来就到了他们公路公司的财务室当了主任…… 公司里很多人都知道陈妹与严总是什么样的关系。 表面上还做严夫人的那位也清楚，她已经就无所谓了，离婚时严敬生给了她一笔钱，还负责儿子的一切开销啥的，毕竟老严就这一个独生子，也是因为严夫人生不出第二胎才引出离婚的，老严想开枝散叶啊，人丁不旺很叫他闹心的。 如今陈立强的妹妹已经给老严怀上了，所以他们刚刚悄悄的把证给领了，不然陈妹会打掉这个孩子的，爹都不承认妈的地位，生下他又算什么？怎么母凭子贵啊？ 再换个说法，陈立强现在跟老严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蹦不了我。 “你跟那边，能说上话？” 老严问出这话时，自己都觉得无比闹心，可他没一点办法。 有些事越想越叫他心虚。 人家是有意了往大了闹，自己这边只能是偃旗息鼓，赶紧把这事先摆平了，消除对他的一些负面影响，不然公司老总搞不好就要拿他开刀呢。 “今天还联系来着，只是……” 陈立强尴尬了，只是自己摆出的姿态有些嚣张，这大该也是剌激到楚俊的原因，关键是自己不清楚严利兵那个狗东西怎么就正好打了楚俊的兄弟魏军呢？这事巧不巧？ 是的，就是这么巧，就是这么寸，无巧不成书嘛。 一看陈立强纠结的表情，老严知道坏事了，今天公司另一副总李明耀来跟自己说食堂承包的事，自己一口回拒，还讲了要与醉仙居这边签承包的可能…… 大该陈立强以此去和楚俊谈了什么？带着要肋意味的？ 玛逼的，事就全坏在这些人身上了。 老严不想是自己儿子闹的祸，却在心里怪怨陈立强。 连瞅陈立强的眼神都充满了一种厌恶。 在儿子和陈立强之间，他当然更偏向儿子，不可能看好陈立强。 “你跟姓楚的谈谈去，食堂的承包让给他，看他怎么说……” 此时此刻，老严居然想用食堂的承包权来打发楚俊？ 陈立强知道这个筹码简直是人家瞅都不会瞅一眼的，现在闹成这个样子，还谈什么食堂的承包权？ 老严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点自我感觉良好了，又补了一句：“其它的，也可以谈……” 陈立强就自动把这句话当成了老严的妥协。 其它的，那代表的含义就广泛了？ 意思是只要楚俊那边提出条件来，这边什么都可以商量？ …… 第二天的上午，陈立强直接到了电视台的食堂。 他不到八点过来了，食堂还有一些职工们吃早餐，基本八点上班前这里就结束工作。 哪怕是早晨，食堂也是一片火红的景象，叫陈立强纠结的不行，姓楚的财运很旺啊，也难怪人家能承包那么多单位的食堂，尤其是那些福利待遇都不错的单位食堂，五大银行的食堂基本落进他手了？ 借着这个便利，姓楚的以后贷点款什么的，还是很方便？ 楚俊昨夜回的有点迟，后来在医院和老魏他们聊到了半夜一点多。 不过他年轻，偶尔就是熬一两夜都没啥问题，所以一大早他就起来到了食堂这，看不出什么劳累，精神好的不得了，陈立强在王泰的引领下到了办公室。 “老板，这位陈先生说找你？” 王泰推开门说话，在楚俊没答应见之前，他是不会放人进办公室的，他是司机也是安保。 楚俊也是刚歇下来，点了一颗烟正抽着，要琢磨点事……不想陈立强就到了。 “哟，陈老板啊，请进……” 和这位也没个啥好客气的，这位爱装个逼，前一阵刚装了一次，被抽了脸不警醒，这不，昨天又装上了，结果还没过24个小时，他就上门了，脸虽然还没肿，但也有掩饰不住的纠结神色。 “呵呵，楚老板，不好意思，又打扰了……” “没事，来坐，抽烟自己拿……” 楚俊跷起二郎腿，把桌子上的烟给陈立强推过去。 “不抽了，我进来前刚掐了的……” 有些局促的陈立强就在办公桌对面坐了下来。 第184章 一条毒蛇 昨天晚上陈立强明知道楚俊在医院，就在那个姓魏的病房，他也不敢过去。 只能是今天一大早来这边食堂堵楚俊，他知道楚俊肯定在这坐镇，这年轻的人自律性很强，并不因为买卖做的不错就傲骄起来，这一点的确是令他很佩服。 “那个，楚老板，是这么回事……就是昨天的事，那个魏兄弟和严利兵打架的事，这边也没有经公的意思，年轻人嘛，打打闹闹的不算个事，青春热血激扬，有些候火气太旺收不住，我正好跟小严他爸也熟一些，这段时间在谈那个老严单位食堂承包的事……” “我说，陈老板，你跟我说这么一大堆，我有点迷糊了，长话短说呗，昨天你打来电话那口气，原来是你要承包东煤运的食堂啊？那你去做呗，我就不介入了，今儿上午还有两家银行失过来跟我谈他们食堂承包的事，农行和中行的，说实话，我在食堂承包这块儿真的还有好多选择，连市里工商税务部门都要考虑他们总部食堂是不是要承包给我呢……” 楚俊这话等于告诉陈立强，少拿食堂包的事糊弄我，我不给你面子，我忙着呢我。 陈立强也听出来了，楚俊这口气不耐烦了。 是不是下步就要起身送客啊？ “其实是这么回事，楚老板，我们多少也是有点交情的，说到食堂承包这块儿，我是真不如你啊，我昨天给你打完电话就跟老严又聊了一下，我跟他说，东岐市说到大食堂承包，那楚老板是手屈一指的，我真的向老严推荐了楚老板你，关键是老严听我这么一说，他就同意了，说约个时间见面聊聊嘛……” 听听，听听人家陈立强把这肿脸给圆的，那叫一个圆圆满满的叫你舒心。 合辙还得记你一功啊？ 楚俊还真要高看一眼陈老板了，面子能放的这么开，姿态能拉的这么低，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 再说俗点，这位的脸皮赶上东岐古城墙那个厚度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才叫男人啊，难怪人家陈立强在市里混的不错，那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谈鬼语。 这也就是老严看上了他妹子，那要是看上他家那个，不知道他会不会给行个方便？ 好，哪怕楚俊对这个陈立强那是满心的鄙视，但也须承认人家是最牛的说客。 在世面上混的风声水起的，靠的是啥？ 有句俗话这么讲的，好马凭的是腿，好汉凭的是嘴。 一般人你真达不到陈老板这个高度。 只不过，这事闹到这个地步，楚俊就没打算再折腾个好收场了。 “呵呵……” 楚俊微微一笑，只是笑眉眼里的神色是冷嗖嗖的。 这叫陈立强有些怔愕。 就听楚俊道：“陈老板啊，我给你打个比喻啊，如果在大街上你碰到两个仇人在拼刀子，我不知道你是上前去给他们拉拉架呢，还是闪的远点怕溅一身血啊？” 这个比喻真是……不过，陈立强听懂了，现在魏严两家闹到这个地步，基本就是相见眼红的仇人了。 而楚俊很明显是站在魏军那边的。 何况姓严的还正要坏他食堂承包的好事，那就更不用说了，肯定是谈不拢的。 陈立强默然，他不知道该说啥好。 “陈老板，有些选择是叫人挺为难的，象这种破事，既想上前拉拉架，又怕溅身上血，可问题只是溅 点血的事啊？仇人拼死拼活的时候，不小心把刀捅你身上呢？你这叫谁喊冤去啊？” 呃…… 陈立强脸就有些白了，楚俊等于告诉他，你再跟老严纠缠不清，我这收不住手，你也跟着倒霉。 楚俊弹了弹烟灰，身子微微前俯，声音不高，语气恳切、语重心长的说：“陈老板，再说句诛心的话，那父子俩屁股底下有多少屎，我想你比好多人都清楚？” 这一句话真戳到陈立强心窝里去了。 他连眼神都慌了。 楚俊又道：“这弓还没拉开的时候，还真是能谈，但是现在箭都崩出去了，陈老板，我乐意收手别人都不乐意，因为今天太阳升起来时，已经不由我再做主了，我是看在咱们也算朋友的份上，劝你一句，你站在一堵危墙之下，撑又撑不动它，它塌下来时不得把你砸个半身不遂啊？” 陈立强陡然一惊。 但他和老严这关系似乎扯的有些深啊，现在想分都分不清呢，除非把亲妹妹给撇开…… 一瞬间，陈立强真慌神儿了，面临一个很艰难的选择。 即使是分不清，也不能叫祸事波及自己太大？ 人家楚老板都说了，事不受他的控制了，今太阳一升起来，弓上箭崩出去了，收不回来了啊。 面明那话暗示的还不够明白？那父子俩屁服底下有多少粑粑？ 问题是自己沾上了他们，他们有粑粑，自己就没屎了？ 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蹦不了我。 “那个……楚老板，我真是冤枉啊我……还请楚老板指条道儿给我，我一定感激不尽……” “哦……” 十分钟之后，楚俊亲自把陈立强送出食堂，临分别时还握了握手，哎唷，那叫一个客气。 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二位是互敬的朋友呢。 陈立强离开时，一脸感激神色，其实脸上扭曲出来的笑比哭还要难看。 形势比人强啊，壮士得有断腕的果决才行。 目送着陈立强的车出了电视台大院，楚俊抬手盘了盘了自己的小平头，无声一笑。 嗯，要说嘴呢，我楚某这张嘴真不比你陈老板的差。 …… 这天的下午，东煤运公司老总突然就召开了一个高层会议。 会议上做出一个很严肃的决定，‘暂停副总经理兼公路公司总经理严敬生的工作……’ 天擦黑的时候，省煤运总公司派来的一个调查组把严敬生给‘请’走了。 当时老严上车的时候，人好象苍老了十岁一般，他回过头盯了一眼那幢在九十年代来说还算巍峨的大办公楼，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恨与悔。 他已经知道分公司的老总可能会出手，只是没想到这一拳出击的如此之快，如此之猛。 再次日，市里面老韩下来到东煤运做了一天调研，四处看了看，全程都有另一个副总李明耀跟着的。 分公司老总束之锋也满面含笑的陪同，还关于东煤运食堂的承包一事简单聊了几句。 李明耀很积极的说，‘我与食堂承包专业户小楚都联系了，前期也做了几天的调查，问题不大。’ 老韩只说了一句话，‘哦，那个小楚啊，这个人我没少听人说，餐饮行当搞的不错……’ 基本上这事算告一个段落了。 而李明耀代表东煤运和楚俊签食堂承包合同的当天，严敬生被移交了执法机关立案，粑粑事太多，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最关键有个人帮他记了一笔帐的，人家直接实名举报了他。 谁啊？ 陈立强，他有不少关于严敬生的粑粑帐在手里。 死道友不死贫道就是陈立强的选择，你都要倒了，不差乎再多背点责任，我会把你未出世的儿子照料好的，毕竟孩子亲妈是我亲妹妹，我是他亲舅舅呢，你还不能不放心？ 你严氏这脉指望严利兵肯定是瞪眼瞎，我妹妹生出儿子才可能延续你严家的香火，我不倒下替你照顾好这个孩子，将来你出来了他为你养老送终，你严敬生还有什么好说的？ 最后，严敬生一声没吭，同意了陈立强的观点。 陈立强做为劝严敬生主动交代问题的有功者，还被办案的有关部门很是褒奖了一番。 唯有这么做，他才能把他摘出来，再说了，这种时候，他还能顾得上谁？ 什么亲妹妹亲外甥的，真要累及他家崩溃时，该亲的也不亲了。 这世道就是这样，锦上添花的事人人能做，雪中送炭的好多人想不起来，这就是现实，很残酷的。 严敬生是倒在他儿子手里，那个愚蠢的小兔崽子满东岐市说他老子有钱，我家总不缺的就是钱，光是从他身上就查出致人伤残事件有三二十起，事后都是花钱摆平的，只这方面的钱就上百万，也不知道他老子严敬生是怎么赚到这么多钱的？ 这小子把他爸母全坑了，爹娘离婚时老严给前妻的一笔离婚费就几十万，这都被挖了出来。 然后，老严这事被抓了个典型，成了东岐市的一个警醒教材。 东煤运老总束之锋趁机整顿分公司，连之前不怎么尿他的第二副总兼铁路公司总经理也给拿下了，而这次事件中受益最大的居然是之前分管后勤琐务的李明耀副总，他第一时间顶上来，兼了东煤运公路公司的总经理。 许多人并不知道这几天东煤运发生了地震，震的公司高层一塌糊涂，而涉及到公司中层的整动是下一步的事，李明耀一下就成了东煤运炙手可热的新贵。 这一连串的震荡、变动，快的令人眼花了乱，但是清楚一些情况的王辉和李明耀对楚老板越加佩服。 尤其陈立强的反咬一口，是严敬生的致命伤，他们真想不到陈立强能做到这个地步。 这个陈立强……真是条毒蛇啊。 这天的夜里，王辉跟李明耀两个人来电视台食堂楚俊办公室蹭饭吃。 当时，楚俊正在接一个电话…… 第185章 转折 给楚俊打来电话的是祈国华，跟他谈了几句洗煤场的事，就问小美和张山是个啥意思？ 楚俊一听坏事了，祈国华还真发现女儿跟羊倌儿的恋爱一事了。 按照祈国华的观念来说，独生女要找夫家是个重大的事，起码也得门当户对？ 只这一条，就把张山的路子掐断了。 张山哪有什么家势？ 他家里就是个农村户，穷的叮当响的那种，而且三四个兄弟，老大都没结过婚，四个光棍。 好，楚俊都没法和祈国华说这些情况。 “表舅啊，小美和张山的事，现在也看不出个啥来，也许小美过一阵子就想通了，” “呃，那丫头很倔的，你给我多劝劝她，找对象是终身大事，门户登不登对是个关键问题，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我又不在市里，你给我盯紧了她，反正，出了问题我唯你是问……” “啊，舅，小美那么大人了，我怎么管得了她？喂喂……” “……” 线端传来了肓音。 老祈挺不地道啊，直接挂线了，这是赖上楚俊了啊？ 楚俊苦笑起来，他搁下电话招呼王辉和李明耀坐，他们过来坐坐吃点饭喝点小酒，还是有事谈？ 这时候也八点多了，食堂基本忙下去了，楚俊刚接电话就进来了，厨房的事丢给了他们。 楚俊亲自给炒了两三个菜，三个人就准备吃了。 结果苏棠打来电话，也要过来混饭吃，她是想老公了，俩人一天不见也是想的不行。 接电话时楚俊故意说王辉和李明耀在，就是隐晦的告诉媳妇，别叫韩芳过来。 而电视台这边韩芬也没出现，下午就没来单位，不知她忙啥去了。 楚俊能明白李明耀过来的意思，他是严敬生事件中最大的受益者，而且老韩的出面也让他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果不其然，在老韩调研了东煤运之后，老总束之锋就跟他谈了话，然后他就成了第一副总，兼上了分公司公路公司总经理的职务。 今儿晚上过来就是感谢楚俊的一种态度，李明耀听王辉说了，老韩在严敬生事件中起了至关重要的大作用，同样在他李明耀当上副总一事上是给予了一种支持的，明人眼里这都不是什么秘密。 老韩为啥会出现？ 王辉私下里跟他说‘老韩是楚俊的干爹啊’。 难怪楚俊敢出手把严敬生的龟儿子严利兵收拾那么惨。 也难怪王辉在楚俊面前这么恭敬。 实际上老王家的遭遇都和严氏父子差不多，几乎是如出一辙的败落，只是老王还有些面子，能自己申请个病退，也就保留了颜面，但是王辉四弟王旭还是一样的给判了刑的，肯定要蹲几个大狱了。 可王辉这个人能曲能伸的，居然走通了楚俊的路子，把最后老王家的结局给改变了。 而楚俊也不是要一棍子把谁打死，王辉如此识实务，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楚俊又不怕王辉再起来，两个人的年龄就是最大的优劣对比，王辉40多了，楚俊才25左右，熬都把把老王熬死的，老王要是不改变对楚俊的态度，老王家就不是这样的收场。 现在李明耀都要承认自己也沾了王辉的光，不然他怎么可能和楚俊相结识？ 这次事件发生的相当突然，而且又快又出人意料，但是结果对于李明耀来说是真的太好了。 无疑，严敬生事件是个大转折。 苏棠过来的时候，楚俊他们三个都吃上了。 给她予留了位置和餐具的。 她一进来，王辉和李明耀都赶紧起身见礼。 毕竟这位是楚夫人啊，从礼节上说是不能够慢怠的，起码的客气态度还是要有。 现在李明耀成了东煤运的第一副总，他又看中楚俊，可以说是把楚俊的人脉又拓开一个宽度。 这顿吃的意义就是叫楚俊看见楚李明耀的态度，其它也有没有什么。 楚俊琢磨的是，王辉这么热心的帮衬李明耀，很显然他们是一个阵营的老伙伴了。 也的确是这样，早些年李明耀是给老王做秘书助理的，他和王家四子中老二王辉的关系最好。 约摸九点半左右，王耀和李明耀就告辞了。 送走了他们，苏棠才问东煤运食堂那边谁过去做主厨大拿？ “还真叫媳妇你把我给问住了……” 楚俊也有点头疼这事，现在能用的人快没有了，两个表弟一个在日报社，一个刚去了工商，四个堂系兄弟分别在建、交、农、中四行，这是最能信得过的几个人了。 而东煤运总公司连着他们家属楼在一起的，那边光食堂就三个，两个职工大食堂，一个干部食堂，这就至少要三个主厨去坐镇。 不过这段时间，楚俊在电视台这边又培养了四五个二灶厨子，他们都是年轻人，肯上心学的，性格啥的也算忠诚，这都是楚俊这段时间暗暗观察到的，虽是外姓人，不沾亲不带故的，但也不是不能用啊。 “老公，我是这么想的……” “呃，你说……” 楚俊知道自己媳妇苏棠还是聪明的，有时候是会笨笨的，但那只是为人处世方面，不代表她没心智。 “老公，下午我跟六叔一起坐着聊了一下当前的情况，我们一致认为，把已经坐稳的食堂派新人去，象东煤运这样的新地方，就一定要派我们信得过的人去，比如二军……” “呃，二军现在独当一面还差点，主要单炒能力没得到锻练，他一直在三中食堂，就是十四五样菜，而且都是适用于老百姓的烩菜，论单炒菜的能力，倒是两个表弟和四个堂弟更强一些，说实话，学校的食堂并不锻练人……” “哦，你是说林奇林柯他们能力更强？” “是单炒菜方面，而不是做大锅饭，东煤运那边主要是两个职工大食堂人多，干部食堂的话，我得过去坐镇一个月，可以再培养几个心思单纯的徒弟，连二军也带过去再好好锻练一下。” 说到这，楚俊又道：“三中是咱们老地盘了，在那边锻练的一些主厨二灶们也完全能够支撑起来，你从里面挑个能独挡一面的主事，提前让他结束试用期，工资就按1000档的给主厨大拿，再升三四个二灶，工资按800档，都签正式的劳动局发的合同制，但不签长期的，每年一签这样……” “这样也好，挑出几个人来一签合同，就会剌激到其它试用期的厨子们，他们会更有干劲。” “那肯定的，每个月800-1000的工资是他们现在只能楚想的。” “老公，我听说一品香之类的大饭店主厨也就拿六七百块钱的样子？” “差不多，主厨大拿比一般工作赚的多两三倍，毕竟这样的人都是大拿级别的，多拿点别人也心服口服，毕竟人家做的那些事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是啊，老公，你现在都给人开到1500档的薪水了，说出去都没有信？” “也就咱们几个当家人，比如六叔，你，其它的主事中层都还是800档，我说了，过了年三四月份，最迟六月，给他们升1500档，因为那时候我们的事业又进展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那我给自己涨到3000档？” 苏棠忽眨眼说。 “你是老板娘嘛，你给自己开一万块钱，我还敢说个啥？” “就是，你都是我的，你敢说个啥？对了，那个秋山惠理没来啊？” 原来苏棠晚上过来是逮秋山惠理的。 楚俊摸了摸鼻子，尴尬了。 …… 临近十月底，五大行的食堂全部接手开工了，东煤运那边的食堂楚俊亲自去主持坐镇。 这次他带着二军和三四个外姓二灶厨师过去的，电视台这边从试用的主厨中挑了个三十五六的老成人来坐镇，这一阵子他跟着楚俊也学会了一些拿手菜的炒制，坐镇在电台视食堂没问题。 最关键的是楚俊给他签了一年期的合同，工资暂定800块，这就是市里各大饭店主厨的待遇，甚至他们还达不到楚俊的标准，就是六七百的样子。 同时给电台视台食堂的两个二灶也签了正式合同，一年期的，工资500块。 签合同这些工作都是苏棠来办的，公司的律师郑宏伟负责所有合同方法的事务，成了苏棠的大助。 苏棠做为公司的行政总裁，这些事自然都是她掌握，财务方面由她闺蜜卢菲负责，所有涉及到合同和法律规条的事务都由郑宏伟律师负责。 六叔还是四处奔波行总监工的责任，哪来忙哪里有情况，六叔过去处理，他是事务总裁。 楚俊的左右臂就是六叔和苏棠。 毕竟所有食堂承包的事务是楚俊他们的私务，和新开的公司没多大关系。 新公司摊子铺陈的挺大，可实际上到现在还没赚一毛钱呢，八幢门面楼还在加紧的装修改造中。 全部就绪到位的话，怎么也要过完年三四月份。 在楚俊的预测中，明天三月底四月初全部装修完进入待开业状态，那就算非常快的了。 紧忙活了几天，东煤运的三个食堂总算在同一天开了业。 这天，楚俊坐镇东煤运干部食堂亲自为他们上大菜，李明耀还特意请了一堆东煤运外地大客户们。 因为严敬生事件，使东煤运暂时处于整治期，好多中层都不管出去下大馆子。 而楚俊刻意露这一手，就是要将东煤运的大客饭拉回公司的干部食堂。 这个钱，楚俊来赚自然是更合适。 这天的中午，李慧茹也来了，她还领着两个蓝眼高鼻梁的外国人。 呃，这俩外国人是…… 第186章 俩外国人 李慧茹是楚俊干妈，王辉是清楚情况的，他赶紧招呼李明耀一起接待这位。 王辉今天肯定在，他是来给楚俊承包的食堂开业来捧场的。 捧场的人不少，还有丁占魁、刘建军、一品香的白世忠、小悦仙的张老板、醉仙居的陈立强。 对，陈立强也来了，没人请他，他自已厚着脸皮来的。 陈立强就是这么个牛人，比脸皮的话他第一。 不过楚俊没时间招待谁，他一直忙到了一点半左右，东煤运的中层管理干部以上几乎全部来了，因为单从小到大换了新领导，新领导又这么捧食堂的场，他们谁敢不来？ 再就是公司的职工们，早听说了食堂承包户楚俊的大名，也刻意来尝尝这位年轻名厨的手艺，看是不是电视上的广告吹了牛？ 总之今天来的人好多，三个食堂都挤的满满的。 干妈李慧茹过来，还领了俩外国人，倒是叫楚俊有些意外。 他忙完了还没吃饭，就先接待干妈和俩外国人了。 其它人虽说和楚俊也挺熟的，也在这时候不好意思凑过去，陈立强一脸郁闷的，最终先离开了。 “年轻人，大势已成啊！” 小悦仙的张老板离开时说了这句话，是对一品香白世忠说的。 能拿下东煤运的食堂，可见楚俊在人脉方面是很强大的，这一点他们心里全楚清。 那位刚塌了台的严敬生栽这么大个跟头，背后未必没有楚俊的影子。 所有认识楚俊的人都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厨房相邻的一间大房，被辟为了楚俊临时用的办公桌，装了电话分机，内里还套着一个小休息室，里面摆着一张单人床，干干净净的，这条件就算不错了。 外间有办公桌子，居然有两组沙发两张长条茶几，这些都是李明耀副总亲自叮嘱人安排好的。 东煤运行政事务管理处的人都知道承包食堂的楚老板和李副总的关系应该不错。 李慧茹挑这个时间过来找楚俊，也不是为了凑热闹，当然也有捧场的意思在内，毕竟她是楚俊干妈，又是东岐市一机电的老板娘，眼下又并购了东岐市汽车制造厂，可以说是一个相当出彩的女强人。 在市里，尤其是民营老板们，不认识李慧茹的太少了，哪怕他们买一辆几万块的车，也要去一机电先看看，毕竟一机电是东岐市最大的汽车经销商。 “小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二位是国来的客人，他们是国福特公司的高级经理人。” 呃……福特公司？ 楚俊愣了一下，然后想起自己叫干妈给定的一辆福特冷藏车，是因为这个？ 不能啊，不就是一辆车吗？ “这位是杰姆先生，这位是罗宾先生，都是中国通，他们在亚洲有些年了……” “哦哦……杰姆、罗宾先生，请坐……” “楚先生，您好……” “您好。” 俩国人还挺客气的，毕竟是商人，商人在礼节上一般是很拿捏分寸的。 生意成不成的，必须要给对方留一个好印象，中国有句话叫山不转路转，说不定啥时候就撞一起了。 李慧茹坐下才说：“我们前次搞百台霸道的销售，不仅引起了丰田的重视，也引起了国福特公司的重视，他们称先这次销售是业内的神话典范，丰田在国与福特也是有合作的，二位前来东岐，也是得到了丰田总部的邀请，丰田那边原则上同意上东岐汽车制造厂的重组可以叫福特也参与进来，就是说三家……” 对，就是三家，一机电和丰田，再加上福特。 楚俊突然有点明白了，不是丰田原则上同意，只怕是他们不能不同意？二战之后的岛国基本就是国的儿子，尤其他们在国发展商务，就必须要看国人的脸色。 有些路子可能打不通，丰田需要福特这样在国有相当影响的大公司去运作，所以才…… 后世的许多事楚俊脑子里是有认识的，这次丰田与福特所谓的合作，也可以说是丰田对福特的妥协。 “认识楚俊先生，我们非常高兴，您帮助霸道在国内打开的市场太叫我们惊艳了……” “……” 两个外国人涛涛不绝的拍了一溜楚俊的马屁。 最后是罗宾先生道明了来意，“……我们听李女士说楚俊先生从福特定购了一台大冷藏车，为此我们亚洲分部向本土的总部做了个汇报，总部对此事非常关心，并准备特意为楚俊先生的定制，并将最先进的技术和配置用于您的新车定制上，这样才能显示出我们福特的诚意，另外就是福特推出最新款的猛禽系列，希望能够得到楚俊先生在市场营销方面的指点……” 哦……明白了，合作啥的就是个说法，福特是不可能来东岐这种小城市建合资厂的，这边缺的优势太多了，但是福特在东汽这投点资金算参股是可以的。 有了这个参股的名义，就能把楚俊的脑袋绑到他们的汽车销售战略上。 楚俊心说，我它玛的是个厨子好不好？ 不过……看在你们这么热情的份上，又送车又参股的，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们出点主意好了。 一想到福特皮卡，楚俊还真是心头一动，东岐汽车制造厂之前也玩的是皮卡，但只能说技术太薄弱，车的质量太差劲，故障律太高，新提的车没开回家都能扔半路上，简直就不叫个东西…… 如果能把猛禽的国内市场建立在东岐，那东岐算是有了支柱性的大产业。 用东岐的牌子贴着在猛禽上出售，合资车嘛，以后就叫东岐猛禽……哈哈哈，这个想法可以。 “二位，恕我直言，目前国内大环境下，纯粹简单的合作是不存在的，但是我们东汽这边是破产重组的新平台，如果从一开始就引进福特猛禽来合作，我觉得是可以的，无非就是搬一条福特猛禽的生产线过来嘛，这对福特公司来说不困难？” “当然，楚俊先生，你这个想法很好，在贵国搞合资是符合你们现在改革开放的嘛……” 九十年代初，改革正在遍地推进，好多二三线内地城市只能望着沿海城市眼红，国外的资本家们会把他们的生产基地都放在测海开放发达的城市，而不是在内地的三线小城市。 虽然罗宾嘴上说的不错。 可是他的眉头还是一蹙，与杰姆互视了一眼，大约是不想得罪楚俊这个人。 这叫楚俊知道，与他们的谈话还需要下点功夫。 为了干妈的东汽，楚俊决定试试…… 第187章 又出妖蛾子 能为东岐拉到一个支柱性的汽车产业，对地方上的经济发展还是很有促进作用的。 要知道这样一个大型产业能带动的周边副业是相当恐怖的。 而且东岐也是有一定优势的，因为东岐有煤，也有个钢铁厂，它之前就为东岐汽车制造厂生产车身用的钢材，现在东汽不景气了，钢厂也受到了相大的影响。 如果福特能在东岐下一条生产线，那就能够救活两个产业，这两个产业就能够成为东岐市真正的支柱性产业，而不是煤，因为煤是恪地国家的能源，在矿务局手里掌握，跟东岐市本身没多大关系。 再就是东岐市先富起来的一波人都是矿务局那边的，又不是市区的。 市民们真正沾到煤的光就是买煤啥的便宜，电也相对便宜，在矿务局附近有两大发电厂的，一个为东岐市供电，一个专为京城供电。 楚俊想到一些东西后，就道：“如果福特在东岐建立合资厂，我们这边可以向市里申请一个五年免税扶植大产业的政策，这种优势在沿海城市是不会有的，而且第二个五年也可以继续减免一部分税，用十年时间把东岐的汽车工业彻底打下基础，将来内地的经济发展起来，这块市场就是福特丰田和东岐的，率先占领地内市场的必要性是重要的，我国是十几亿人口的大国，蕴含的购买力是世界排前五的，当然，也许不是现在，但十年之后呢？对不对？福特要是有长远的战略眼光，就不该把眼只盯着沿海地区。” 这番话叫两个福特的高管沉默了。 同时他们望向楚俊的目光又变了许多，这个年轻人果然与众不同，难怪能够整出百车战略销售奇迹。 “这个建议非常好，我们会向总部汇报，如果东岐市这边真的能够用大力度来扶植这个产业，并且五年内减免税赋，第二个五年再减免应缴税赋的50，我想，我们就有一定可能性说服总部高层……” “市里面我负责去谈这个，第二个五年的减免，要视第一个五年的发展情况而宜，但是我可以保证，最少减免应缴税赋的30，两位觉得呢？” “那头一个五年要是没发展起来呢？” “那种情况不大可能存在，我们可以制定一个远景目标，如果头一个五年没有达到这个目标，那就再签两到三年的全部减免，如果达到并超出标准，就减免30-50，具体多少视具体数据而定。” “这个可以……” 最终就这个问题又谈了四十多分钟，李慧茹才领着这两位福特的高管离开。 他们一走，楚俊就打电话给韩芬，把这个情况说给她听，叫她晚上回家跟老韩具体谈一谈。 结果韩芬没能等到晚上，下午就给老韩说了这事，老韩一着急，叫楚俊晚上去家里吃饭，要跟他细致的把这个事谈一谈。 …… 晚上八点四十多，楚俊赶到了韩家。 因为今天是东煤运三大食堂头一天正式运转，楚俊没敢吊以轻心，所以晚上也一直盯着的。 正如他估计的那样，东动煤食堂暴发出来的潜力是恐怖的，五大银行总部的食堂加一起，都没有东煤运的三个食堂更给力，尤其东煤运在对职工伙食补贴方面的力度更大。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严敬生事件的影响，总则在位的高管们都同意对全员职工的伙食补贴给予最大的力度，每人每天补贴六块钱伙食，一个月就是180块钱，快赶上一个好工人的全月薪水了。 再就是东煤运的双职业非常的多，他们基本不用回家吃饭了，因为有伙食补贴，足够他们全家人在食堂天天吃肉，天天能吃的满嘴流油。 象东煤运这样的好单位在东岐是罕见的，行委局办比不了，五大银行也比不了。 当天六叔就算出一笔帐，东煤运这边连职工的家属们都算上三四千人，每个月在食堂消费非常的大。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就近期发展出来的五大银行食堂，直接令楚俊的收益大幅提升，而东煤运的加入又使收益暴增。 楚俊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自己的收益又要上一个新台阶了。 现在楚俊也没有底气说自己是东岐市的一流富绅，因为和矿务局一些经营煤生意的大老板相比还是有差距，毕竟大老板的收益是相当恐怖的，人家走煤用火车皮，一趟就是一列，哪列的收益都在三四百万的样子，一个月也不多走，就是三四列，每月平均的收益都在一千万以上的。 不过，楚俊一个做餐饮的能做成这规模，也有赖于他对这年代的清楚认识，也和他的运气好是分不开的，毕竟做餐饮承包食堂能赚这么多钱的绝无仅有，再就是掀起这股承包风之后，好多的好单位把这个当成了职工的福利发放，不过，这样的好单位在东岐市真心不多了。 夜里在韩家和老韩谈了有两个多小时。 等到楚俊走的时候，老韩都要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了。 要知道老韩现在主抓经济建设，东岐有没有支柱性的大产业就要看他想办法，所以老韩的压力很大，这次把东汽让一机电收购，又与丰田搞合资厂，对老韩来说真是个大利好的消息。 不过这两天又没了动静，好象是方的福特也来参一脚，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还不好说，要是两家竞争终后把事给搅黄了，单靠一机电去振兴东汽老厂是不可能的。 谁知楚俊今天给送来了好消息，如果方福特能在东岐放一条生产线，那比丰田的合资可太给力了，说到底与丰田的合资还只是贴了个牌，挂羊头买狗肉呢，人家没准备把丰田霸道的生产线搬过来，只不过是把成品拿过来挂东汽的牌在卖，一机电能分到的利润就是销售的百分比，和车的本成没有任何关联。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这个东汽有点变味道，是救不活东岐市钢厂的，因为这边不生产车。 可福特上生产线那就不同了，用钢用材都要从国内买了，那等于是东汽参与到原车的成本之中，同时东岐钢厂都钢就能卖给车厂，比它现在小打小闹勉强维持要强的太多。 …… 楚俊回到家都半夜了。 苏棠居然一脸不豫之色，楚俊一看就知道有啥事发生了？ “呃，媳妇，啥情况？” “甭提了，我大舅又出妖蛾了……” “我去……你这位大舅挺能折腾的啊，咋地个意思，你说说呗。” 苏棠叹了口气，“人家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消息，说你现在好有钱，又跟我妈讲合股子开个买卖，还叫我们给投点资……” “啥买卖啊？” 楚俊一边听，一边点了支烟。 “要盘个饭店，既要拉我们的投资，又要从我们拉厨子，其实人家就是啥也不用出，我们这边既出钱又出人的帮他开个饭馆，算我们20的投资，你说说，现在的人咋都这么聪明啊？” 噗…… 楚俊都要喷了。 “哈哈哈……我只能说你大舅是个人才。” “行了，你快想个招，不然我妈就要给他说动了，要是我妈过来找你说这事，你咋办？” “我是丈母娘面前的老好人，你家那边的事，当然是你出头喽，这样，你跟我丈母娘去数数我们现在有多少是贷款买的，具体差银行多少钱，让你母亲心里有个数，不然真以为我们发达了呢。” “这样啊……” 苏棠一想也是，把饥荒给他们堆出来，看他们还有什么说的？ “还有啊，你大舅要是也试图说服你，你就跟他说，我现在跟银行那边也认识几个人，他想贷款做生意也不是不行，让他把家里房子什么的全抵押给银行，那就有钱了……我倒要看看他有没这个胆量。” “怎么会有啊，我大舅那人精巴着呢。” “是不是？那合辙把我们当傻子啊？用我们的钱给他们赚钱？这年头儿，啥人也有啊，我是醉了。” “还有个事……” “嗯，说呗。” “我下午见袁哥来拉小姑，他们好象看什么了，具体我也没问，怕小姑不好意思。” “呃，那是好情况啊，说明这俩人能尿个壶里去。” “啊……他俩不会是发展迅速，要筹备婚事了？” “呃，这个真的关心关心了，明天你替我问一下，看是什么事，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好的，老公，” 然后，楚俊掐灭了烟，就开始折腾苏棠…… 第二天一早，王蓉就领着她哥王镇到了三中食堂这找苏棠。 她是不好意思直接去找楚俊的，所以只能来找女儿。 苏棠一看这俩人，心里就没好气，自己这个老妈也真是的，耳根子太软，别人说啥就是啥，一点主见也没有，听风就是雨的那种性格，挺大个人了，尽叫儿女们替她操心，说出去都能笑死人。 “小棠啊，昨天你大舅跟你说的事，你和小俊商量了没？” “是啊，小棠，楚俊那边肯出多少钱来投资啊？” 王镇满心热切的补问。 第188章 吓跑了 苏棠真是闹心了，老妈不省心啊。 这位大舅更是个奇葩货色，一开口就问准备投资多少？ 这个真的叫投资？而不是出钱帮你开个店？ 有些人的脸皮不仅厚，还把别人当成傻子，是不是觉得他自己太聪明了呢？ 表面上苏棠还是笑盈盈的，一点没有流露出不高兴。 “等一下，妈你和大舅先坐，我去把会计叫过来……” 呃……这就叫会计了？这是准备给拿钱呀？ 王镇顿时兴奋的要跳起来。 连老妈王蓉都觉得自己好有面子，等苏棠出去，她开始跟大哥吹牛了。 “这些时候，我女婿是赚了点小钱的，你看看他现在多大的派场？出入都坐上百万的豪车，想想三个月前的楚俊，我真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呀，这就是人的命，小棠命真好，随我！” 看看，这把知道自己给夸的？ “妹子，你说楚俊这次能拿出多少钱投资我们的饭馆？你也是有10股份的啊，他看在你这个丈母娘的脸面上，也不能投太少？” 王镇笑的眼都快没了。 他心说，自己还是聪明，跟老婆鼓捣了这么些天，终于想到一个赚钱不下本的好生意，嘿嘿嘿！ 关键是自己这个妹妹好，一说她就同意了，10的股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嘛。 王蓉傲骄的微扬起脸，“他怎么好意思投太少啊？怎么也要拿20万出来？” “20万？” “咋了？” “哎哟，我的好妹妹，20万可不够折腾个饭店的，最少也要50万啊，你家那边还能拿出钱来股10？不得叫楚俊给你垫上先？” “家里肯定没钱了，老苏都投进百亩大棚鱼塘中了，现在三天两头不着家，就蹲在十里铺了都，钱哪有好赚的啊？也就是我女婿有本事，炒两手好菜就把大钱给赚了，再没有他这么好命的了，当然，最最主要的是我闺女小棠是旺夫相，没有她楚俊怎么能发了财呀？讨吃都缺根棒子……” 好，这位把大功全揽到女儿苏棠头上去了。 当然，这话她也就敢跟大哥这吹吹牛，肯定是不敢和女儿讲的，更不用说在楚俊面前讲了。 话里的意思就是楚俊他离开了苏棠，现在就讨吃要饭了，而且还缺根讨吃的棍子用。 这对兄妹还是真是奇葩到一起去了，不愧是一个妈养的。 俩人正吹着呢，苏棠推开门进来了，屁股后面跟着会计卢菲。 她约摸过去了五六分钟，已经跟卢菲交代好了……你如此这般……这般……卢菲自然点头。 “妈，大舅，你们先听卢菲说，厨房那边我给他们开个会说点事……” 苏棠就闪人了先。 她不躲才怪呢，等卢菲把一堆贷款啥的都讲明白了，妈和大舅就基本哭了…… 苏棠说去开会也是真的，就是讲正式签约本公司的事，那些上百的厨子在这试用期工作呢，拿的工资都不比一般工人少，再说难听点，他们就在是在混，但是楚俊允许他们混，这叫给别人机会，也是在给自己机会，一般人真做不到楚俊这个高度。 大约四十分钟之后，苏棠再次回到食堂办公室来。 这时，卢菲正陪着王蓉王镇兄妹人说话。 但是大舅王镇的脸已经满沮丧神色。 他也终于明白苏棠去喊会计的原因是什么了，合辙人家是给自己上一堂诉苦课的？ 卢菲把楚俊苏棠两口子现在欠了多少债，贷了多少房、多少车的事全讲了，最后一句是，别看他们表面上风光，现在风险可大了，资金链无比脆弱，随时就有可能崩断，那时候就……不用说了？ 两幢三层的门面楼就欠了二百几十万，只是交了个首贷，还有公司买的车，就说是内部价提的，也要五十多万，首付了10才是五万，一台就欠45万，霸道就不说了，那台大奔130万，才交了13万首付，欠了117万……还有冷库、屠宰场……所有这些就不讲了，再就是食堂用的食材，也是先付10的钱拿货，一周一结帐，不结帐就断货…… 光是这些，听的王蓉就差点晕过去，合辙我女婿是表面上的风光，欠了一屁股债啊？ 估计都有近千万的债务，他他他他他怎么就敢……这么搞啊？ “妈，你们谈的怎么样了？” 苏棠若无其事的问，假装没看出大舅的脸色。 不等他们说话，苏棠又开口了，“大舅，你做饭馆没经验，也不懂，不如拿钱出来投给我们，我们给你算股子，楚俊他懂这个啊，大舅你只投钱，坐在家里等分红就行了，要是你家没钱，把房子拿出来抵押给银行，楚俊认识不少银行的主管，就大舅你家那种房子，他都能多给你贷20出来呢……” 王镇腿一抽抽，差点就……他赶紧就站了起来。 “哪个啥，小棠你是知道的，舅在家又做不了主，还得你舅妈给意见，对了，舅想起还有个当急事，得赶紧去一趟，就不打扰你这边给员工开会了啊，那个，小妹我先走了啊……” 再说其它的话，王镇拔腿就走，走的那叫一个干脆利索。 “哥，这事还……你咋走了？” “完了再说，完了再说……”王镇头也不回的跑了。 这时候，王蓉如梦初醒，突然就明白女儿为什么叫来卢菲跟他们说话了，她压根就没准备掏钱投资她那个大舅的？ 看着大哥走的那么狼狈、那么慌张，王蓉心里不知是个啥滋味。 卢菲一看目的达到，她朝苏棠挤了个儿也走了。 等卢菲出去带上了门，王蓉才叹口气。 “丫头，我是看明白了，你们是不准备再跟你大舅打金钱上的交道了？” 是的，王蓉有些明白了。 “妈，你也真是的，耳根子太软，就听我大舅瞎忽悠，他那叫投资啊？他那是叫我们出钱给他开饭馆呢，钱我们出，人我们出，老板他来当？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妈你听说过吗？” “啊……合辙就我傻？被你大舅又涮了一顿？” 王蓉现在更明白了，原本就是自己大哥给自己下了个套。 “你以为呢？” “……” 听出女儿语气中的不耐，王蓉羞愧的满面通红。 “哎，以后你大舅的话是不能信，连自己亲妹妹都要坑了一遍又一遍的，这人咋能这样呢？” 这一次，王蓉又受伤了。 “妈，你就别折腾了，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做买卖，被人家卖了你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哎呀，死丫头，有你这么说自己老妈的？你还叫不叫我活了？” “好了好了，亲妈，你少来给我找事，以后天天呆家里打麻将，我每个月给你500块赌资……” “还有这好事？来来来，先给这个月的，这两天手气败，连着输，真不知道咋跟你爸交代呢，”王蓉在女儿面前是没啥不好意思的，说给钱她就敢伸手拿。 苏棠翻了个白眼，从兜里掏出一沓子蓝版老人头，数了五张给老妈。 “我安排司机送你回家……你别再听他们的了。” 他们？ 哦……好，王蓉明白了，这是指娘家姓王的人？ 总算把老妈给打发走了，苏棠才喜孜孜的给老公打电话汇报这边的战果。 “……老公，搞定，不过最后我答应每个月给我妈500块打麻将的钱，你会不会有意见啊？” “怎么会？孝敬老人天降福啊，你这也算是一种孝敬，但可能把你老妈惯坏了，嘿嘿！” “我妈就这点爱好了，不过她玩的不大，最大也就是五毛钱的胡，八圈下来输赢也就几十块钱，总不至于天天输？” “那随你哦，我没意见，我现在腰粗了，是真不在乎500块钱。” 苏棠忙道：“老公，我们也每个月给婆婆那边500块钱，这样的话我心里就平衡了……” “哈哈，看来你做行政总裁有心得了啊，懂得公平公正的原则了。” “我这个人本来就很公平公正啊。” “嗯，没别的事？小姑那里你问了没有……” “还没去，我妈和我大舅一早就来了，刚把他们打发走就给你打电话了。” “嗯嗯，你问一下小姑那里，看啥情况。” “好的，老公……” 挂了电话，苏棠还吐了吐香舌，每月给娘家500元，自然就要给婆家500元，不然老公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是有一丁点小看法的，所以这种事必须公平公正的处置，不然老妈老输钱，以后再跟老爸因为这个置气吵架，老公不得怪自己惯着老娘这种坏毛病？ 苏棠心想，只要老妈不出妖蛾子，不乱折腾，光一个月拿500元去打麻将还是能接受的。 她随便上个当受个骗的一万就没了，打打小麻将比那个强多了啊。 苏棠倒是挺会安慰自己的。 也是现在家里的确是有钱了，老公有本事了，她也敢这么大方了，换在以前，她是真没这种想法的。 从办公室出来，正碰上小姑又要出门。 “小姑……” “呃，小棠是不是有事？” “小姑，不会是袁哥又来接你了？” “……” 小姑的脸不由先红了。 这都被看出来？ 第189章 兄弟是做不成了 这两天小姑汉娟的确是跟着袁刚在四处看房子。 他原来的旧房已经出手卖掉，从昨天开始俩人就逛着想买新居了，恋爱是甜蜜的，一起逛个街什么的都感觉十分的兴致高，和一个人的时候完全不同。 处于相恋中的两个人，是半刻也不想分开的，一分开就会想着彼此。 汉娟现在就是这个状况，哪怕半天见不着袁刚，就想的不行了，她为自己有这样的表现感觉很羞涩，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爱吗？ 不过……感觉是真的很醉心。 被侄媳妇苏棠给喊住，就好象什么秘密被堪破了一样，叫她的脸立即红起来。 “小棠啥事？” 苏棠过来挽着她胳膊笑道：“姑，是不是袁哥来接你了？” “呃……他在校门外等着呢……” “哦哦，这半上午的，不是要去看电影？” “怎么会啊……就是……就是出去逛下。” 汉娟都不知该说啥了。 “姑，我刚刚给楚俊打电话来着，他还问小姑你这几天和袁哥发展的咋样了？事定了没有啊？要是定了就和我们说一声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吱个声儿……” 国话就等于明着问了，非叫汉娟把底子给抖露出来。 “那个……袁刚拉我去看下房……他把以前的老房卖了，想买新房……” “哇，都到了买房的程度啊？哈……看来楚俊猜对了，姑，买房就一定要买楼房，千万不能买平房了，要是钱不够什么的，你就说话，” “买楼房？” 汉娟一听就龇牙了，“他没准备买楼房啊，钱够不够不说，现在都找不到卖楼房的，他说即便是有，也都是老式旧楼，我们打算也就买个新一点的平房。” 平房就好说了，有钱有地自己盖都没有问题，可楼房……东岐市这边还没有商品楼呢，现在的老式旧楼都是八十代初的那种，逼仄紧凑，楚俊都不想进去。 “姑，这么着，房子的事你们先别急，这个一定要听听楚俊的意见，他可是特别叮嘱了我的，不然买上了还是要卖要处理的，实在结婚着急，租房子住也成啊……” “呃……到底不是自己的家……心里不踏实。” 话说谁结婚了啥的，不想把自己的爱巢打造出温馨的感觉，但是你要租人家的房，你还折腾个什么劲儿啊？ 再说了，结婚租房子，会不会被人笑话？ “姑，袁哥那里你不用担心，叫你侄子和他聊一回，他就想开了，” “那行，要不下午我和他去小俊那里坐坐？” “这两天袁哥不忙？” “不忙，他轮修几天，顺利解决点私人的事，单位给了几天假的。” “哦了，下午就来这里，我叫楚俊过来……” “好的。” 看着小姑春风满面的走了，苏棠无声一笑，她知道老公和他这个小姑的感情最好，对于她的婚事也是十分上心的，他肯定要管这个事，这个姑姑等于是他半个妈。 …… 下午不到三点钟，楚俊赶到了三中这边来。 小姑正陪着袁刚在办公室坐着。 平时小姑也是食堂这边的管理层，其实也没啥事，就是个监工巡视的经理，做的就是指手划脚的工作，根本不用干活啥的，这也就是自己亲侄子是老板，换个人能行？ 有时候汉娟都觉得应该干点啥，但是会被苏棠揪住数落一顿，说你是管理层，你动什么手啊？你动手全做了，那我们雇这些做啥呀？ 哦，原来当个管理者这么舒服啊？ 本来汉娟娟没怎么接触这个大社会，她是从农村出来的，可以说没见过世面，以为干工作都是要干活的，光动动嘴皮子，来回再瞅一瞅，就把工作做完了，真是的…… 不过最近她也习惯了，经常就在厨房、后灶、库房、厅厅来回遛达逛逛，哪里有卫生死角，哪个不规范，哪里不整洁，她就指出来叫人收拾，渐渐就进入了角色之中。 从楚俊本心来讲，就是要把姑姑培养成这样的管理者，检查卫生、检查各种不规范，监督一些人偷懒不做事啥的，就这点工作，慢慢做的有了经验，也就成了管理者了。 好，原来管理者就是这样的？ 是的，楚俊的小姑就是可以这样，她前半生受了苦遭了罪，楚俊就是让她后半生享福的，什么受苦受罪的事，他是不可能叫小姑去做的。 小姑没什么文化，她需要的是在工作中学习、学习一个合格管理者该掌握的一切，为她以后成为高级管理者打基础。 当然，如果人家丈夫非叫她在家操持家务做家庭妇女也可以，毕竟女人一结了婚就属于家庭和夫丈了。 袁刚一看楚俊进来，笑着站了起来。“你过来了，最近两天不是挺忙的？” “呵呵……还行，这不是忙着赚钱嘛，谁还赚钱多啊？” 楚俊看了眼小姑，“姑，这就准备嫁人了？” “滚……” 小姑笑着啐了他一口，脸上还有羞红。 袁刚就喜欢看汉娟含羞带俏的模样，能把他迷的眼就发了呆。 苏棠也跟着笑起来，她起身给老公又拿了个茶杯，“你坐下来好好说话，再敢逗小姑你小心挨揍啊……” 办公室里就他们四个人，因为和袁刚关系也不错，哪怕他现在还没成了小姑夫，也能把他成当自己人的看待。 小姑和苏棠在一起，就和姊妹俩似的，相差也就是四五岁，小姑又显小，怎么看也不象是三十岁的，最多二十六七的样子。 “老公，小姑他们准备买平房呀，袁哥把老房子卖了……” “呃……” 楚俊刚坐下，从兜里掏出阿诗玛，递了一支给袁哥。 两个人把烟点上他才说话：“不要买平房了，一两年之间肯定淘汰，房子的事你们不用管，我来解决，袁哥，我小姑她等于是我半个母亲，你知道的？我是不可能叫我小姑再受罪的，前半生她已经够苦了，我不发达就什么也不说了，我现在发达了，就再没可能叫我小姑受一丁点苦的，也不是说跟着袁哥你就要受罪了……你别误会我的意思。” “呵呵，没有，怎么会。” 袁刚对楚俊的认识已经有了一定深度，可不会把他当成什么小辈，人家现在做好大的买卖，已经是名符其实的老板，尤其在一些事物上看的很透彻，这是他也比不了的。 “袁哥，房子的事，你也别嫌我插嘴啥的，你对未来房地产这层迷雾是看不透的，甚至根本不知道它会怎么发展，我这么说，你要是现在买了平房，不出两年，真的，绝对出不了两年我就叫你悔青肠子……” “啊……” 袁哥大愕，“咋说？” “袁哥，过了年，老丁就会推动东岐市商品房的发展了，也许用不了明年的年底就会有批文下来甚至下半年就能开工，次年就可以交房，你想想，商品房一但在我们东岐市铺展开，所有的平房都面临被拆的命运，迟与早的问题，我小姑下心血打造她自己的爱巢，还没住两年就又想着换房了，你说这事闹不闹心？” “也是……” 袁刚看了眼汉娟，“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再等一两年，或是租个房？” 他倒不会认为是楚俊不同意他小姑嫁给自己，当初还是这小子给牵的这条红线，他肯定只是单纯考虑房的问题。 “袁哥，你和我小姑要是决定要一起过日子，过了年选个好日子就办，最好是五月以后，我可以把房租给你们几间，我那边360平米啊，还没你们俩住的地儿？提前叫你们感受一下商品房的优越性，你才能真正体会到平房就连我们家的卫生间也抵不上……” “我去……” 袁刚哭笑不得了，“不至于？” “真至于，我那边正在装修改造呢，过些日子大轮廓出来喊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什么叫现代人住的房子了……” “什么现代人啊，你是大老板，谁比得了呀？我就一穷警察……呵呵。” “你少来啊，我要嫌你穷，你觉得我会不会领着我小姑去见你啊？穷富并不重要，我看中的是袁哥你的人品，男人得有担待，女人才能指靠一辈子，我小姑呢，是我公司的高管经理人，我这个做老板的侄子给我小姑准备婚房那叫个事啊？再说了袁哥，咱俩相识虽短暂，但也是一见如故，抛开你跟我小姑的关系不说，你说咱俩能不能成为好兄弟？” 袁刚点点头，“你懂我，我还真愿意跟你做兄弟。” 听两个男人说话，苏棠和汉娟都静静望着他们，只觉得他们是最可靠的好男人，都是能在外面撑起一片天的大男人，而女人就是希望自己的老公是有铁肩膀的大男人。 所以，她们同时望向自己男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无限柔情。 “兄弟是做不成了，我小姑要嫁给你，你就变成我小姑父了，这突然就要低一辈儿，你说我闹心不闹心啊？不成，你得跟我小姑请我和苏棠吃饭啊……” “哈哈……这个没问题，不过吃惯你炒的菜了，下馆子真没胃口，就在三中食堂或你现在蹲点的食堂请？” “啊？”楚俊懵逼了，“那是你请我，还是我请你啊？” “咱俩谁请谁不是一样的？” “合辙还是我请你啊？” “哈哈……” 第190章 你嫌我…… 楚俊在新贸城那边装修的门面，老丁都亲自关心过，他跑现场去看过的。 他派过去那个工程设计师跟他说过楚俊的对家居的改造，对他的触动十分的大，他就建议老丁也去看一看，结果老丁看完之后也触动不小。 后来有几回和楚俊一起坐时，就谈到了明年商品房的审批，市里面已经在研究了，老丁是准备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跟楚俊说这个事，还不是指望他跟老韩通通气儿？ 所以楚俊对东岐市未来房地产的发展有了一个大致的估测。 哪怕明年只开一个盘，也不缺他给谁买一套房的，让小姑他们成为第一批住东岐市商品楼的那撮人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完全没有，甚至他都要在这事上积极去推动，把新贸城一带都先改造出来，让它成为东岐市最早的商圈，最少能赚未来十年的好钱。 楚俊也不是多大公无私的人，多少还是为自己的餐饮一条街捎带着好处的，市里面经济发展起来，人民平均收入增高，那下馆子的人才会多起来啊。 都穷的没钱，谁出来下馆子？自己家馒头都不管饱，还能指望赚人家多少钱？ 见惯了后世那种繁华盛世的楚俊，把他搁在90年的历史天空下，其实是对他的一种惩罚，就好比把一个在大都市生活享受惯了的突然放到穷山沟里，那真的就是惩罚，太煎熬人的意志。 还好，对楚俊来说也的确是一种全新的挑战，曾做过什么后悔的狗屁事，现在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也显得他变的极其精明了，其实他本来就不笨，再加上魂穿这个优势，他能出人投地太正常。 等小姑和袁刚走了之后，楚俊才跟媳妇说，“我这么安顿我小姑，媳妇你有没有意见？” “我能有什么意见？我还不得你来安顿啊？小姑对你这么好，你奉为半母也是应当的，而且小姑是性子好，袁哥人也好，你还不是指望着袁哥能帮点什么忙？反正我是看出来了，袁哥袁黑脸的名头是针对别人的，在你这好象完全没啥作用？” “嗯，这就是个人的魅力所在，就比如你，还不是爱我爱的不要不要的？” “滚……” 苏棠笑啐老公，倒是在心里真的承认他这个说法，自己这个老公的确能所不能，本事大着呢，别看他这么年轻，老成稳重的一塌糊涂，那些四五十岁稳如老狗的人，在他面前也要听他的长篇大论。 反正自己就是迷老公迷的不行，人又长的俊逸不凡，帅的掉渣渣那种，夜里往他怀里一钻，睡觉都睡的无比踏实，好象天塌下来自己都不怕呢。 想想几个月前灰暗日子，真的不想活了都，谁知自己老公觉醒，让自己变成了幸福的小女人。 虽然嘴里啐着一个‘滚’字，可还是上前给他整了整衣领。 “你这就过东煤运那边去？” “咋？还有事？” 楚俊突然觉得近一个时期有些冷落了自己爱妻，忙于生意，陪她的时间几乎没有，每天都是忙到前半夜，回家也累了，往被窝一钻……夫妻俩似乎进入了一种没有波澜的平凡生活状态中。 想想后世丰富的夜生活，逛夜市啦，泡酒啦，咖啡厅啥的，看看现在，什么都没有…… 拉住妻子的柔荑，楚俊轻声说：“这段时间有点太忙，没怎么陪你，对不起啊媳妇。” 苏棠美眸一下转柔，“你忙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做事业的男人才更有吸引力啊……” “所以你要亲自当我大秘，把秋山惠理一脚踢开，呵呵……” “那当然了，你是我男人嘛，那个秋山惠理看你的目光不同，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她在你身边是个危险人物，万一你累了啥的，她帮你揉个肩什么的，那发展开就更危险了，我是不会给她一点机会的。” “哈哈，媳妇，你想多了，我给分析一下秋山惠理的心态……” “她有个屁的心态？还不是瞅着我男人顺眼，趁没人的时候勾搭一下，反正你给我小心点。” 在这种事上，女人是不跟你讲理的，绝对不揉一丁点沙子。 而且你趁早别解释啥，那只会越描越黑，把自己扔进大坑里去，真是没事找事。 反正苏棠现在就是瞅着秋山惠理不顺眼，横着瞅不顺眼，竖着瞅还是不顺眼，嗯，这就是女人。 “媳妇啊，你不懂这些出来做高管的女人的心态，她们靠的是真本事，而不是那点……那啥，就是那个意思，我要轻易坠进她的坑里，那我就不叫楚俊了，而且她是个日籍人，这是一个心思很深的民族，我对他们并没有好感，但纯粹从做生意的角度上讲，只要他们不是很占我便宜叫我吃亏，我倒不是不能接受的，没谁跟钱过不去的，再用最通俗肤浅的角度来分析，她哪里能和你比？脸蛋儿？身材？好，跟你一比她就没几分颜色了，你知不知道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乐意跟你站在一起，是什么原因？” “呃，谁说的啊？卢菲就乐意跟我一起的。” “卢菲那都没辙了，你是她老板啊，你叫她捶个腿，她都可能把你的脚也给搓了，心态就不同的。” “滚……把人说的那么不堪。” “哈哈，我就打一比喻，” 楚俊乐的大笑。 “那你说，别的女人为啥不乐意跟我站一起？” “跟你站一起压力山大啊，红花变成绿叶了，你说人家心里能高兴吗？女人们都爱穿个绑屁股的牛仔裤，上了街还不就是图个更高的回头率？可跟你走一块或站一块的，别人的目光全盯着你了，谁还会看没你漂亮的？眼不歪不瞎的，肯定先看花，才捎带瞅一眼叶，你说这花跟叶能是一个档次的？” “哦，你这拐弯抹角的，是说我屁股大是不是？” “呃，媳妇，我是那个意思？” “还说没有？我掐死你……” “诶，我冤枉啊媳妇。” 楚俊一边解释一边朝外跑。 正好他刚出门，苏棠还没追出来，卢菲就堵到门口把苏棠给挡住了。 “哟，你们两口子做啥呢？” 卢菲问苏棠。 楚俊嘿嘿笑着就跑掉了。 苏棠笑着对卢菲道：“那家伙嫌我屁股大，有那么大？” 她还转过身扭了扭腰叫卢菲看。 “不大，可能是男人们的欣赏角度不同，或是你误会人家的意思了？” “明上回家再跟他算帐，你这啥情况？” 苏棠拉着卢菲进来，又把门关上了，老公肯定是有事，要不就回东煤运那边坐镇去。 “就上次你说的事，我和刘建两边都问了问，倒是有三两个能用的年轻人，也算机灵，可是没一个厨工啊，现在过来合不合适？” “年前咱们还是食堂的事，别的没什么，公司都还在装修着，年前肯定不用人，我看怎么也要过了年三月份以后，到时候你叫他们来，另外就是会计的事务也忙，哪个食堂不放一个管财务的会计，不然帐太乱就要出问题，你是总部的财务官，要抓总的，不然几个食堂一起跑，累不死也忙死了……” “那倒是，压根不是一个的事，必须每个食堂放一个专门管钱的会计，最少每周交一次帐，不然拖到一个月就可能造成混乱，而且每天收的现金也不少，万一给你卷款跑了呢？” 好，这里面的事还真不少。 苏棠秀眉一蹙，“会计嘛，我看还是都找女的人，另外食堂还有事务总管的，要和会计互相监督着，一个女人管着那么多钱也心慌，再就是财务室要独立，一般人不能擅入，在这方面管理上，我们还是有漏洞的，安保人员还得继续招，这回要专门和会计一起财务安保，一个食堂安排一个……” “是啊，一个女人管那些钱，总得有个帮手，不然是真心慌的，怕丢了，怕被抢了，责任大了，其实最好是每天把现收款项押到一个地方或银行去……” 卢菲这话给苏棠一些触动，她点点头，“这事我联系一下银行的人，问问干妈好了……” 干妈就是李慧茹，她哥是省建行的大行长，东岐市行这边也可能有他认识的人，介绍一个过来，把几个食堂的钱每天都收一下，会计跟着去了一存，也不用担心半夜被盗啥的。 这么一说，让她就觉得这是个当紧的事。 当下就抓起电话联系李慧茹了。 把情况跟李慧茹一说，看李慧茹能给介绍哪个银行的人来。 其实这是存大款的事，每天的收帐进了银行，积累一个月下来看看？银行就笑了，因为楚俊是潜在的大客户，把关系捋顺了以后买卖做大了他也跑不了。 好多人都有这样的习惯，在哪个银行习惯了就在哪个银行，很少换，因为有些款子转来转去的麻烦。 而且九十年代还是存折，根本就没有什么银卡，电子商务时代还没有到来。 到了后世，绝大部分人是不装现金的，手机微信一扫多方便，使从事盗窃行业的小偷们都饿死了。 回过头再说楚俊，他没回东煤运，真去叫秋山惠理了。 上次想到的那个事必须通过这个女人去实现。 什么事呢？ …… 第191章 遛弯儿惹的祸 上次楚俊琢磨的日籍服务员挖来精典菜馆打工，他看上的就是日籍女人们的服务态度。 这个国度的女性们拥有比任何一个民族女人更优势的服从性，那是渗透到骨髓里的一种东西，在别人看来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了？ 但在日籍女性来说，恰恰是她们最本份的一种姿态。 这放在在服务行业中，确实是一大优势。 楚俊坐着陆巡王直入东汽，就是以前的东岐市汽车制造厂。 现在虽然还没有改名换招牌，但也是时间问题了。 因为国福特插了一脚进来，东汽的重组暂时受到阻碍，但这种阻碍是良性的。 东汽员职业接近600多人，真要一下子都下岗分流了，那市里面也没法处理这样的事，还不得都跑来找你要个说法啊？ 一直以来东汽的员工还是有点小傲骄的，但这两年下来真傲骄不起来了，工资都拖了一年多没发了，好多东汽的员工已经在外面讨生活打零工，总得吃饭？ 当合资重组的消息传开，东汽人又振奋起来，尤其听说是东岐好有名的一机电的老板罗长坤要接手东汽重组公司，叫不少人看到了东汽重振的希望。 为什么人们会看到这样的希望？ 很简单，因为罗老板有钱。 而市里面不会为东汽填补这个大窟窿的，他们也填不起，这是个死循环，越填麻烦事就越多。 这几天一机电已经拿下了东汽，那张汽车制造特许证也姓罗了。 以前东汽厂墙直接被推倒，开始起建一排真正的售车门厅，这是李慧茹在京城考察后提出来的，一机电那边也是租人家机电公司的，又不是他们自己的，这边建好了整体搬迁就好。 自然是老曹把这个工程接了过来，只是建一些平棚房，没多少难度，他的建筑队伍就可能搞定。 楚俊过来的时候，好多工人都围在原厂的旧办公大楼门厅处，似乎要讨个说法什么的。 看到一台霸气无比的丰田越野开过来，人群就安静了下来。 因为这边在整顿善后处理中，还是原厂的一些管理层在和职工们说话，主导这个进程的是李慧茹派来的助理跟日籍方的代表秋山惠理。 这也是楚俊为什么跑过这来找秋山惠理的原因。 反正在楚俊看来，秋山这个女搞事业还行，叫她做个女人们该做的事，楚俊觉得有点生硬。 事业型的女人是不适合做小女人的，她们骨子里透出一股强势的气息，叫男人们感觉不是太好的。 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男人都喜欢温柔可人的女子，而不是横着眉竖着眼的女强人。 坐在后边航空老板座上的楚俊没有下车的意思。 九十年代初就坐这种老板车的，在整个国内都是罕见的，因为就没有这种车。 丰田总部制造的这台试验品也是为以后霸道超豪华款的定型在做研究，结果这台陆巡王最终成了他们送给楚俊的礼物，这是给予他为霸道打开国内销路的奖励，很显然，他们很看中楚俊的脑袋瓜子。 是的，楚俊没啥值钱的地方，就是脑袋瓜子里的超前想法最有价值。 百台霸道一周售光的奇迹把小岛上的丰田总部都震撼了。 楚俊不需要下车，他知道秋山惠理很快就会下来。 就这台陆巡王往这一停，都不知有多么的吸引目光，不管是楼外的人，还是楼内的人，全都能看到。 果然，没几分钟，从楼则的角门就出来两三个人，一女二男，三个人快步朝陆巡王走来。 隔着车窗玻璃，楚俊看到这三个人时，剑眉微微那一蹙。 两个男的象是秋山惠理的保镖又或助理，但其中有一个罗圈腿，还罗圈的挺厉害的…… 诶……小岛再没人也不至于非得找个罗圈腿？ 感觉这位腿中间挟个小皮球问题不大。 这可是跨国的公司啊，咱们能不能注意点种族形象？这家伙八成是和哪个丰田高层沾亲的？ 楚俊腹诽着…… 他还是没有下车，“泰哥，你下去让秋山上后面，那俩男的轰走，没地方拉他们……” “呵呵……” 王泰就笑，随即下了车，直接把后面车门打开，一付恭迎秋山惠理的驾式。 他都不用说话，秋山就懂他的意思，过来一迈腿就登了车。 等她屁股沾在航空老板座上，才回过来对俩跟着的男子说话，“你们不用跟着我。” “秋山小姐，我是您的特别助理，您在这边的安全我也是要负责的，哦，这台车是我们丰田的骄傲，很宽阔的嘛，足够我下了……” 罗圈腿很不给秋山面子，非要当跟屁虫的上车。 但他瞅了一眼后面有人，就要绕过车头上副驾席……秋山惠理一眼窝子的厌恶之色也不掩饰。 她砰一声关上了门。 这时王泰也已经上车，在那个罗圈腿手摸到车门握手时，王泰摁下了中控门锁。 呃……罗圈腿一拉车门，差点闪到腰，门没开…… “八嘎！” 这家伙立即横眉立目的瞪起了眼，伸手砰砰的拍车门，意思是叫王泰开门。 楚俊这边将车窗降了下来。 “诶，你几个意思啊？” “你……” 罗圈腿突然想起坐陆巡王这个人是丰田总部很重视的，他就没敢对楚俊发火，强压怒气说：“先生，请你给予我一定的尊重，我是来自丰田的高管，而且还是秋山小姐的特别助理，我要对她在这边的一切负责，你们这个地方很混乱，我怕……” “好了，请闭上你的嘴，你腿罗圈成这样，还有脸跟我要尊重？你尊重我们了吗？你怎么不先把腿修一修再来我们国家啊？丰田这么大品牌，要是因为你的腿毁了国际形象，你是要负责任的。” 罗圈腿顿时羞的无地自容，脸和脖子憋的红涨起来，眼盯着车里的楚俊一付要生撕了他的模样。 噗！ 旁边的秋山没能忍住，直接笑喷了。 从来没有一个人直接拿尻七郎的腿说事，今儿是叫他认识清楚了自己的形象？ 看着气的要晕过去的尻七郎，秋山惠理心中有说不出的舒畅之感。 自从来了东岐，就被这个罗圈腿尻七郎纠缠不休，比一只绿头大苍蝇还要讨厌，真想一脚踹死他。 但是这个尻七郎的姐姐是丰田驻华国京城分部的副总裁，在这边没人惹得起这位。 所以当他要求来给秋山惠理当特别助理时，那位副总裁居然……同意了。 为什么会同意？秋山自己知道原因，他吃不到嘴的肉，也不想叫别人吃了，那就叫苍蝇祸祸。 秋山惠理在丰田分部是靠兢兢业业的工作和优秀的能力脱疑而出的，而不是靠女人的姿本上位，所以她是从骨子里看不起某些人，她心里说，老娘的洗脚水都轮不到你们喝，两头猪猡。 “开车了，泰哥……” 轰！ 陆巡王一声怒吼，因为调头急猛，车屁股明显的朝罗圈腿这边甩了一下。 其实是视觉上的一甩，只是给大家这样的感觉罢了。 但是这不妨碍给罗圈腿吃一脸土灰。 后轮猛的刨地而去，扬起的土灰都叫罗圈腿躲闪不及。 “八嘎，八嘎……” 罗圈腿尻七郎大声怒吼。 周围有一些看热闹的东汽职工都笑翻了，他们眼里的罗圈腿顿时成了小丑。 被耻笑的尻七郎气没处撒，回过头指着那些笑的职工，“你们，支那人，敢笑我？统统的给我滚出这个公司，我绝对不接受敢嘲笑上司的下属，你们统统的没有素质……” “没尼玛啊……” “捶他……” “握草，到了我们这还敢嚣张？” “哥几个一起上……” “……” 五六个年轻人就围了上来。 砰！ 砰砰！ 砰砰砰！ “救命，救命，八八八八嘎……啊……” “八尼玛啊。” “嘎尼玛啊……” 砰！ 砰砰！ 砰砰砰！ 陆巡王就是在来东汽这遛了一弯儿，就给制造了一起事件。 …… 车出了东汽上路，王泰才说话。 “老板，有几个职工，把罗圈腿围住捶了……” “呃，你从倒车镜看见的？” “嗯……” 王泰的车开的很慢，怕楚俊要求调头回去。 “前面你看路边哪有小卖部挂着公用电话的招牌就停一下，我打个电话叫人去处理……” “好的。” 很快在十字路口拐了弯就看见一家小卖店，窗户上贴着‘公用电话’字样。 楚俊下了车去电话，由始至终秋山惠朝理都没说一句话，好象那个罗圈腿被人打了跟她没关系。 几分钟后，楚俊拔通了赵哥的电话，因为袁刚这两天休息不在单位。 “找一下你们赵组长，我姓楚。” “稍等……” 很快，小赵就接起了打话。 “是小俊？” “赵哥，是我。” “他们一说姓楚，我就知道是你了，呵呵，有事就说。” “赵哥，是这么回事……”楚俊就把大约摸的情况说了一下，明显是偏向自己人的，虽然他不在现场也能想到是罗圈腿把气出在那些工人身上，所以被一堆工人给揍了。 “哦哦，好的，我明白了，那小俊你的意思是……” “赵哥，这种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就是个扯皮嘛，主要是看看有没有打人打的伤太重，伤了给他治疗嘛，又不是看不起个伤，这钱我来出，反正不要为难职工们，事后有啥你跟我说。” “知道了，小俊，我这就给110那边挂个电话。” “那谢谢你了，赵哥。” “没啥……” 第192章 天地良心 楚俊也没敢把秋山惠理拉到东煤运他的地头去，万一人谁告了苏棠，他就解释不清了。 本来没点啥，但这那事真是解释不了的。 所以楚俊叫王泰直接去一机电。 到了干妈那里，她正在合两个国福特公司的人谈事。 “哟，小俊，你咋过来了？” “甭提了，去了一走东汽惹出点事来，哈哈……” 他随后就跟李慧茹说了刚才的事。 李慧茹明显听秋山惠理跟她诉过苦，这情况她也大致清楚，脸色微变道：“工人们真要打了人，也是个麻烦事，毕竟那个罗圈腿是个外籍……” “干妈，你直接给丰田总部的老总打电话，先把罗圈腿在这边挑衅工人的事讲一讲，再告诉他们这样的人我们东岐不要，双方都是做商业市场的，纠扯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是为啥？” 李慧茹能明白楚俊的意思，叫丰田那边从上往下压，罗圈腿就折腾不起来了，东汽摆出一脚踢他回去的姿态，他要还不乖就是破坏双方的合资生意了，这个责任不是那个罗圈腿能承担得起的。 哪怕他姐夫是什么副总，但破坏了与东岐汽造的合作，那个副总都有可能滚蛋，别说罗圈腿了。 手里有大棒子得会用，棒子在楚俊手里，肯定能挥舞出吓人的招数来。 秋山惠理再望向楚俊的目光就不同了，这个男人果然靠谱，一路上自己还担心这事怎么收场，而他三言两言就摆平了，关键他在李总面前能上说话，而且说话相当管用，李总完全会听他的。 这边李慧茹去打话，楚俊才跟秋山小声谈起了他的构想。 “……我这边还想开家会馆式的菜馆，本地的服务员培养起来很麻烦，你们那边有没有人愿意来？” 楚俊小声说。 秋山惠理就有点误会了，先是脸一红，微微扭开头，轻啐说：“楚君，原来不是好人。” “啊……” 楚俊就知道人家误会了。 他苦笑道：“秋山小姐，你想哪去了？我可没有一丁点其它的意思，会馆是纯粹干净的服务，就是迎来送往接待一些社会上的名流，有素质的人士，各个行业的老板之类，我会清楚的告诉他们，会馆没有任何其它的服务，就是享受生活最平凡的那种温馨，喝喝酒，品品茶，泡个澡，蒸个浴，开个会、聊个天，谈点事，菜肯定是你在京城都吃不到的特色，但菜馆需要优质的服务员来提升影响，你能明白？” “那为什么从我们那边选人？” “你要听真话吗？” 楚俊笑着问她。 “嗯，还请楚君赐教。” “赐教不敢，真话就是你们那个民族的女人服从性是全球最高的，脾气是最温柔的，绝对不会对客人们横鼻子竖眼，这是优质服务的基础，” “好，楚君，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们。” “呃，难道不是吗？” 楚俊一脸茫然的反问秋山惠理。 秋山横了他一眼，这时候她十分女性化，没有了女强人的冷肃淡寞神色。 “楚君，她们要过来，总得给个能叫她们心动的理由？这么说，最实现的就是赚钱，对？” “当然没有问题，我打造的就是精典会馆，薪水待遇自然是很高的，我保证至少是普通工人的两倍薪水以上，甚至三倍，你们那边的经济发展虽说不错，但也是有穷人的？你可以发动你国内的人脉，专门找一些穷人家的清秀女孩子们来，就一个条件，我可不要罗圈腿啊……” 噗！ 秋山掩着嘴把脸扭一边笑去了。 这边的谈话吸引了两个金发老外，他们就过来主动跟楚俊、秋山凑一起说话。 他们认识秋山更早一些，看秋山的目光也灼热的多。 毕竟秋山这样的美女还是罕见的，她比苏棠也就是逊色那么一半筹的，要说卢菲也算个美女，可和秋山一比真就被人家给秒杀了，这也是苏棠防她和防贼一样，怕她勾走了自己老公。 要说国人就更了解岛国的女性了，所以他们看岛国女人时就不会掩饰着目光中的欣赏了。 “罗宾先生，杰姆先生，二位有把合作的情况上报总部吗？” “楚先生，我们已经写了报告，具体的向总部说明了这边的情况，你今天过来就是给我们回复的？” “嗯，不错，我就是来告诉二位，我们昨天谈的条件，这边基本能够接受，就看贵方总部的意见了，他们要是也同意的话，你们就可以跟东岐市的官方代表们正式就此事展开磋商……” “good，歪瑞固得！” “……” 秋山惠理抿着嘴在一边笑，但她眼里藏着一丝狡黠。 那边李慧茹也打完了电话，她过来跟楚俊说：“我也刚给治安处打了电话询问了一下情况，那边已经出警，很快会把双方带到治安处，我做为新公司的负现人，还得走一趟，你这小子，尽给我找事。” 她语气中有嗔怨的意思，也就是嘴上说说，眼里可没有真的生气。 “这种老鼠屎早一点踢走才好，不能让他坏了一锅汤……罗宾杰姆二位先生也应该向丰田方面对此一事件提出质疑，毕竟我们与贵方的合作是重头，而丰田没有生产线过来，只是贴牌……” 楚俊故意当然秋山惠理的面这么说，也是给她这位丰田方的代表施以压力。 几句话之间楚俊就把能利用上的优势统统整合到了一起，罗圈腿要是知道他惹了楚俊会是这样的后果，肯定会乖乖给他鞠个九十度的大躬，可现在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而他并不自知。 “是的，楚先生，丰田要参与我们一起的合作，不一定要派秋山小姐这样高素质的精英过来，而不是一些只会搞事的混蛋……” 罗宾立即就表示了他的愤慨，这完全是要撑楚俊场子的姿态。 “干妈，我看你跟罗宾杰姆两位一起去，那个罗圈腿在治安处还叫嚣的话，请罗宾先生痛斥他。” 借国人对付岛国人那是最正确不过的选择。 秋山的目光瞟过来，眼里满是赞赏，显然她对楚俊的这招一万个赞同，她太了解那个罗圈腿了，见了国人他就恨不能立即跪下喊一声亲爸爸。 “秋山，我们一起过去。” 李慧茹也邀请了秋山，毕竟她是日方在东岐的最高代表，必须也要表达她的态度。 “好的，李总。” …… 楚俊也不会在进一步去说服秋山很快答应那个事，得给人家考虑的时间。 真能照他预想的那样把这事做成了，精典菜馆未来一炮打红的可能性又高了几分呢。 等他到了东煤运公司的食堂，却发现苏棠正陪着两个中年男子在办公室说话。 “呃，你咋过来了？” “来找你啊，这二位是市建行的，这位是陈副行长，这位是办公室周主任。” “哦哦，二位好……” 握了手请二人坐下，苏棠才小声跟他说财务室每天收款的事，最好是直接进银行，而银行方面也乐意派一辆押款车把几个食堂的款拉进银行，不过这是个加班的事，毕竟食堂收工晚一些，清帐要八点半，几个食堂跑下来，没俩小时是不够的。 但是银行为了把楚俊这个大客户抓在手里，自然乐意这么做，何况还有省行李大行长的电话打过来。 所以，市建行这边直接派出一位副行长来跟楚俊接洽此事。 其实也很好办，就等于押款车上门办存款业务，因为楚老板是大户，银行愿意跑出来办他的款。 不过正式谈的时候，楚俊还是微微摇了下头，“现在的款子也没有那么多，每天来就没有必要，一周一次就行了，每天也就几千块钱，办公宝有保险柜的，一般人也偷不走，一周来一次也值当的。” 最后楚俊一锤定音，一周收一次款，平时还是放保险柜，毕竟钱太少，大车大马的来一趟，拉走几千块钱？你真以为银行是你家开的啊？就这么好用？ 苏棠悄悄吐舌头，觉得老公说的有道理，到底男人胸怀大，居然没把几千块钱放在眼里。 实际上在九十年代初期，几千块钱也是巨款啊。 李副行长也表示理解，回过头安顿周主任，叫他把这事办妥了，每周六晚下午就来结款，别晚上了，弄的大家都休息不好的。 最后这事就这么定了，实际上楚俊已经是他们银行的大客户了，屠宰厂和冷库、还有八幢楼门面的贷款都是在建行办的，他自然是在建行已经挂了号的大老板级别的那种金贵客户。 送走了李行长他们，楚俊又牵着苏棠的手说了一下去东汽厂的遭遇，被苏棠一指头点在脑门上。 “呃，果然去找那个秋山了？男人啊……” “诶，天地良心，媳妇，我对的忠心可表日月，我要对秋山有一丁点不纯洁的念头，你、阉了我？” “那还用说？” “我去……” “你今儿晚上是不是想跪洗衣板儿了？” “哪有的事，对了，媳妇，晚上准备叫个人吃饭，咱们一起？” “那必须一起，谁知道你是不是撇开我约会别人啊？” “诶，我天地良心……” 楚俊哭笑不得了。 但是这事必须得备案，不然以后有得洗衣板儿跪了。 第193章 破事 苏棠防秋山惠理就跟防贼似的。 楚俊正因为知道这个情况，才不敢对媳妇有所隐瞒什么。 他今天叫个人吃饭，是昨天跟老韩谈事时，老韩提到了东岐市酒厂的状况也着实是令人忧心，实际上酒厂现在全靠啤酒撑着，自酿的什么东岐春已经卖不动了。 楚俊灵机一动，他想到的是酒厂里的一些老窖藏，说起来东岐酒厂建厂都有二三十年多了，要是没有点自酿的窖藏也说不过去。 酒厂歇不歇业的不是楚俊要操心的事，他只关心那些窖藏酒有多少？是什么价格？ 酒厂经营的好不好，它都有自己的特酿收在窖里的，东岐酒厂也一定有，只是市场没有打开，那些酒没人要，你非自己夸着说好，别人也不认啊，那就真没办法了。 楚俊准备开精典菜馆会所，想整一些本地的特酿，二十年以上的话那就是精品了。 酒厂的厂长经常跑去跟市里要一些支持啊什么的，老韩现在一看见他就想躲，可是躲又不躲掉，那个厂长还是他以前的下属，十几年前给他当过助理的。 昨天楚俊过去韩家，酒厂的厂长正在穷磨菇老韩呢，见有客人来了他才走的。 不过老韩也给他跟楚俊介绍了一下，因为楚俊是开饭店的，酒厂的酒要是能被饭店给大力推销也是不错的一个路子，所以那个叫吴浩的厂长对楚俊立即热忱，非要留下联系的方式。 今天上午抽了个空儿就和吴浩联系了一下，谈到酒的事，就准备晚上见个面，一起吃点饭，楚俊也提出了想尝尝东岐窖藏酒，吴浩自然是满口答应的。 这事跟苏棠一讲，她也没啥意见。 “哦，你晚上是要和酒厂的吴厂长吃饭？” “嗯……” “那我就不去了。” “去呗，万一秋山惠理追到饭店呢？” “……” 苏棠瞪了老公一眼，伸手就拧他的腰肉。 楚俊笑着闪开，把她做怪的手攥住，“对了，媳妇，你的车学的怎么样了？” “还凑乎，就是不敢上路呀，没人的地方敢开，有人的地方是真不敢开，看见人就心慌的不能了，你说咋办？” “自动档的车最好开，比如到了人多的地方，你就掌握着方向盘，把脚搁在刹车上来控制车就行了，你松开刹车它就会自己走，因为你是新手，不要试图掌控太多，只控制一个刹车的话就简单的多，而且松了刹车它也是怠速行车，速度慢的很，走到路宽人少的地方你再给点油，其实开车主要是路面上的经验，遭遇各种情况时你怎么处理，这才是最关键的，至于说能不能开走，给方向盘上拴个馒，狗都能开走的。” “滚……” 苏棠攥着粉拳又擂他一下。 “还有个事跟你说一下，大奔以后可能给韩芬姐用了，她在市面上的人脉是极广的，咱们精典菜馆不是一般人能迈进的门槛儿，都要她去拉人进来呢……所以，门面就要撑起来，出入坐虎头奔就是最大的脸面……” “知道了，那车我也不敢动，那谁说的有道理，还是开霸道安全些，也不怕撞。” “诶，你开车不能老想着撞车啊，这种念头要不得。” “谁想撞车了？就是最坏的结果呗。” “记住我的话，稍有情况就把脚放刹车踏板上，随时让它停就ok了，女人们开车就怕心慌了把油门当成刹车的用，那可是要出大状况的。” “我有那么笨？” “没那么笨也笨笨的，哈哈……” “打死你啊。” 两个人腻歪了好久，虽说也算老夫老妻了，但是感情太好，一见不着心里还是想。 尤其苏棠对楚俊的依赖性比较强，毕竟心中有爱，时刻挂记着自己的男人。 看看时间差不多，苏棠才赶回三中那边去。 …… 卢菲见苏棠回来，跟进了办公室，把门关严了。 苏棠一看她那架式就知道有事了。 “咋了这是？” 卢菲脸上有些纠结的表情，“你还记不得上高中有个追我的邻班的男生……” “呃，记得，那个给你写好多情书的家伙，当时还闹出了话，怎么？又来找你了？” “前天给碰上了，你猜他跟谁在一起？” “啊？谁？” “孙凯李彬他们。” “我记得他跟孙凯是同班？” “嗯，是同班，人家现在到税务局上和了，看样子也挺牛气的，还要叫我吃饭，也不知道咋找到了这的电话，上午你不在时又打电话过来了……” 苏棠一撇嘴，“跟孙凯李彬他们混在一起的人，我觉得也好不到哪去。” 能从苏棠的话音里听出她对那几个人不感冒，甚至还有点讨厌。 但是当年的事她并不清楚，因为那时候上学搞对象是忌晦，就是连最好的朋友都不敢告诉的，大家如果没抓到什么实证，只是猜测之类的倒无所谓。 苏棠一看卢菲的表情不对，“你不会是有问题？是不是当年你们发生了什么？” 卢菲的脸一下就红了。 苏棠当时就愣怔了，看情况是真的？ 她小声道：“这要是叫刘建知道，你可咋办呀？以我说，过去的就过去，楚俊他挺看好刘建的，你不是要出妖蛾子？” 其实苏棠心里清楚，卢菲是有决断意志的一个人，甚至有时候不考虑后果，冲动起来真有可做点什么事。 卢菲苦笑，“我这不是没主意了啊？才跟你商量商量……” “那你就是承认当年和他发生了一些事？” “……” 卢菲点点头，这下连脖子也红了。 这叫苏棠翻了个白眼，手指戳她脑门儿上去，“你这胆儿可真肥啊你。” “现在不是说胆儿肥不肥的事，我是怕刘建知道了咋办？那个人跟我说了，说要娶我呢，他会找刘建去摊牌的，关键是我没跟刘建说那个事……” “我去，那事能说吗？” 苏棠都纠结了，“不管怎么说，那是以前的事，是少女时期的一种萌动，那时候你还不认识刘建呢，如果那货不来搅局自然不用讲出来，可他现在要来搅局，你就要跟刘建坦白了，不然你们可能……你懂得？” “……” 卢菲都懵逼了，不知该说啥。 “那时候年轻，谁还不犯点冲动了之后的错误？又不是不可饶恕，想开了。” 苏棠规劝着自己的好闺蜜，“原来你也不省事心，还跟我这装纯？” 卢菲翻了个白眼，“好象你没冲动过？我才不信你结婚前是……” “我无所谓啊，反正也是给了楚俊，他心里有数的，咱俩的情况能一样？” “……” “所以我才找你想办法嘛，这事要瞒是瞒不住了，你说咋整？” 本来卢菲都想好了，会跟刘建说我上学时候运动量，所以就没有那个膜了，但是现在那货蹦出来了，还要从刘建那里挖自己，这就麻烦了啊。 结婚时非处的话，以后都感觉在老公面前低了一头，心里面是真别扭，自己就没了撒娇耍赖的真正资本，有些男人会说出伤你心的话。 ‘你连处也不是，你有脸跟撒娇放赖’？ 这就好象先天不足导致的一大缺陷，这找谁说礼去啊？ 谁叫你自己办错事了呢？ “你别纠结了，你认识刘建的时候，有些事都发生了，对不对？他在那之前没能参与到你的人生中来，是他错过了一些东西，摊开了就这么说，他要就要，不要咱们也不缺个男人是？真要爱你的话，我觉得应该接受你的一切，而不是揪住你的过往不放，哪有那么多处啊？说难听点，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是那啥？想找处不得去幼儿园培养啊？” 苏棠为了开导卢菲，连幼儿园都给拎出为了，也是难为她了。 闺蜜是干啥用的？就是困难时候给你宽心解忧的，而不是偷偷勾走你的男人。 “我跟你说啊，这事要说就快点，别等刘建知道了情况，你再提就好被动了，预防针是要打的……” “那个，小棠，你说我找那个家伙好好跟他讲，替我保密这事成不成？” 卢菲还是存在幻想的。 “你这么想就错了，你要知道他能和孙凯李彬他们混在一起，我估计你的事他们全都知道了，尤其你现在都要嫁给别人了，那个家伙能不因妒生恨？在孙凯李彬面前都不知怎么编排你呢，你去求他？他说可以，再陪我睡一觉，你咋说？” “我去……” 卢菲直接翻了白眼。 “所以说这是个坑，你再栽进去就是做践自己了，别那么愚蠢好？” “……” 想想这话是真有道理，男人花言巧语的再把你骗进坑里去，那就是个恶性循环。 “诶，我的运气咋就这么不好呀？”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卢菲顿时就不好了，眼光充满了恐怖色彩的望向苏棠，又指了指电话。 她是怕找她的电话。 苏棠伸手接了起来，“哪位。” “找叫一下卢菲，我是蒋诚……” 哦，对了，那小子就是叫蒋诚，当年邻班的帅小子一枚，和孙凯一直走的挺近的。 但是帅的都是渣男啊，包括自己老公在内，还是在高中时期就把自己给糟塌了？ “卢菲不在……” “你是苏棠？还记得我？我是蒋诚啊，高中时的邻班同学。” “不好意思，我真不记得你是谁。” “不能啊……” 那男的声音突然提高几度。 第194章 你飘了吧 “没其它事我挂了啊……” 苏棠不想跟他纠缠什么，旁边的卢菲也在摇手。 但对方嘿嘿一笑，又说：“我叫李彬约了刘建中午吃饭的，你就告诉卢菲一句……” 啊？ 这渣男果然渣的可以，用这种方式快刀斩乱麻的破坏卢菲和刘建的关系？ 一听这话苏棠都有点懵。 她愕然望向了卢菲。 卢菲就在跟前偷听，这时脸色也大变，一把抢过话筒叫起来。 “蒋诚，你要做什么？” “呵呵，卢菲，我就知道你在一边听着呢，没骗你，我真的叫李彬约了你对象刘建，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劝劝他，别横刀夺爱，我们虽然分开几年，大家各忙各的，可是分手的话好象谁也没提过？” “分就分了，有什么好提的？还要来个隆众的仪式？” 卢菲气的都要哭了。 “仪式就不必要了，但是你在没和我通气的情况下就又搞了对象，把我当空气？那我就要跟刘建一起讨论讨论你的人品了，万一哪天又跟别人恋爱了，把刘建丢一边，他就跟我一样苦逼了，我就是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 果然是渣男的态度，甚至比苏棠看不起的孙凯还要渣的多。 那个孙凯就是装个逼啥的，人品真没渣到这种程度。 “你是个畜生吗？” 卢菲没忍住，破口骂起来。 “你就当我是好了，但你这种被畜生睡过的，也好不到哪去，别欺负人家好男人。” “……” 浑身发抖的卢菲当即挂断电话，趴在桌子上就哭。 这叫什么事啊？ 苏棠也没了主意，但她知道老公一定会有办法，忙抓着电话给东煤运那边拔号。 这事还得叫楚俊来想个招。 电话一通，她就把卢菲的事眼老公说了，而且已经迫在眉睫，人家中午就要铲锅底。 铲锅底就是要把你的老底子给你掀出来，叫你不好做人。 做这种事的人一般人品都不怎么样。 这是一种无所不用其极的做法，而且很遭人痛恨的做法。 楚俊一听也旦疼了。 “还有这种人啊？” “有啊，和孙凯李彬他们一起的，你说能有个好人？” “我去……” 楚俊一想也是，“行了，媳妇，我知道了，我这边想办法敲打一下李彬，由他出面说话就比较妥当一些了，你告诉卢菲不要慌，有事解决事呗，也不是天大的事，刘建要是在乎卢菲的过去，那他这个人也就有一定的局限性了，照这么个说，那我小姑这辈子别嫁人就活寡？人家照样和袁哥爱的死去活来。” “啊……都爱的死去活来的了？你说啥呢，臭老公……” “哈哈，行了，我挂了，” “嗯，” 挂了媳妇的电话，楚俊一琢磨，得叫老丁那个侄子去给李彬他们搅搅局。 他就给老丁挂了电话，要了他侄子小丁的联系方式。 很快就联系上了小丁。 “小丁，我楚俊……” “知道知道，楚老板你怎么想起找我了？” “有个事麻烦你呢。” “这就客套了啊，楚哥，你跟我二叔那么好关系，快别说这种话，有事你直接说。” “是这么个事……”楚俊就把李彬他们怂恿某人要坏别人的姻缘一事说了出来，末了补充：“你说说这是人做的事？人家都快结婚了，看看他们做的这生儿子没屁眼儿的营生……” “就是说嘛，哥，你说，叫我咋整？” “你跟那个李彬联系，敲打敲打他，他要是识相呢，就从中斡旋一下，若不识相，我回头把他家的悦宾楼给整塌了……” “哥，我明白了，这事包我事上。” 听听楚老板这话多霸气？把他家悦宾楼整塌了，这得多大的仇啊？ 小丁那边一缩脖子，到底人家是和自己二叔一个级别的老板，就是够霸气啊。 …… 下午不到三点钟，楚俊就赶去了三中那边。 进了办公室就看见卢菲在那流眼泪，苏棠正在劝慰她，刘建黑着脸坐在边，好象谁欠他二毛钱。 有些事应该是暴发了，看他们的神情表征就清楚咋回事了。 楚俊微蹙着剑眉挑了一眼刘建。 “你是个啥态度？” 他开口直接就问刘建，其实也是，最重要的是刘建的态度，别人都无所谓的，卢菲以后是要跟他过日的，而不是什么别人，至于别人跟他说了什么，楚俊也不想知道。 要是刘建真听信了别人的什么话，那就只能说在这方面也想不开，女人在没认识你之前的一切行为那是过往，你既然找上她，就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你还能直接来一句‘你是不是处？是我们就谈，不是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这种人肯定找不上对象的，你是在找那张膜，不是在找终身伴侣。 楚俊一问刘建话，苏棠和卢菲都不做声了，很显然她们也想听听刘建是怎么想的？ 刘建仍是黑着脸，但是楚俊问他话，他怎么也要给个回应的。 憋了个半晌他才道：“老板，这事是我和卢菲的私事，能不能叫我们自己解决？” 他这等于告诉楚俊，不要插手我们之间的私事，哪怕你是老板。 其实也等于拒绝了楚俊站在他立场上的介入。 楚俊剑眉拧的更厉害了，“我是不是可能理解为，你对卢菲隐瞒我这件事很不满？这个还重要吗？” “老板，我是尊重你，但不代表你能插手我的私事……” “嗯，很好，从现在开始，你被我这个老板解雇了，可以滚了……” 这就是楚俊的态度。 一直以来他还觉得刘建这人还行，能力各方面都可以，谁知道骨子里是个看不开的小心眼儿。 人是真可貌相，隐藏的太深的东西有时候不会轻易流露出来的。 但是楚俊两世为人，好多东西看的十分透彻，刘建准备揪住这事不放，要跟卢菲讨个说法，只能说他现在是有点飘了，他不知道他能现在不错的现状是因为卢菲的关系。 说心里话，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人才，老板有钱怕雇不来好的精英人才？不会，愁你没钱雇人。 所以，在楚俊眼里，他更看重的是一份昔日同学间的友谊，尤其卢菲跟苏棠是闺蜜好友，刘建的口气也代表了他对卢菲的不满，这事往深了说，影响是极其深远的，婚后动不动就提一嘴，卢菲活不活了？ 从长远计，放不下这个问题的男人，是不能结婚的好伴侣，不如早点解决了。 楚俊直接表态开除刘建，就是替卢菲做了选择，因为他知道女人们在这方事最多，不忍不舍的，有时候还准备委屈求全，可她们没有想过的是，以后过日子难免口角，一吵就提这事，你闹心不闹心？ 刘建当场懵逼了。 “泰哥……” 楚俊都不给刘建反应的时间，就喊了王泰。 “老板，啥事？” 王泰推开门进来了，他一般就在门外守着的，这绝对是个合格的司机兼保镖。 “把胡兵喊过来，叫他跟刘建交接一下手里的事……你带刘先生出去……” 楚俊态度转变的太快，叫苏棠卢菲都傻眼了。 这一瞬间刘建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在楚俊心目中真不能和他们的同学情谊相提并论。 但是男人的尊严叫他此时此刻不能低头，因为之前他就黑着脸，给苏棠卢菲她们看了个够。 如果他觉得楚俊离不开他，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干涉他和卢菲，那他就大错特错了，他压根想不到楚俊看的是他的人品，而不是他多有男人气概，也行，为了你所谓的男人尊严离开这里，这社会做点啥能饿死人？对不对？你有本事，去哪也不愁活的精彩，但我这不留你了。 “楚俊，你别这样，我……” 卢菲终于反应过来，要替刘建说情。 楚俊没人她面子，“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的，我要的就是他一个态度，他给了我，那我也给他一个态度好了，卢菲，你不用说什么，说啥也没有用，我已经否决这个人，这完全是人品问题，不涉及其它的东西，我要说的是人品非常重要，这是一辈子的事，他现在就看不开，以后结了婚两口子过日子，难免有个拌嘴吵架的时候，那时再提出某些事来质问你，你会不会去跳楼啊？” 一句话戳到了卢菲嗓根窝，她顿时哑口无言。 是啊，现在还没结婚就这样了，以后结了婚呢？一拌嘴就提这个茬儿，谁受得了啊？ 卢菲惊觉，这才是个真正的大隐患，而不是现在的小问题。 苏棠深深望了老公一眼，我老公看问题就是深刻，这脾气发的，好帅啊！ 别人都难过的落眼泪呢，苏棠这自己又进入痴迷模式了。 楚俊都没在看刘建一眼，朝王泰摆了一下手。 王泰就明白了，老板这是下了决心的。 他盯着刘建，“刘先生，请……” 刘建这时才开始颤抖，他发现自己被人给坑了，那个叫蒋诚的家伙，不正希望他和卢菲闹到这种地步吗？那不是如了他的意？顺了他的心？ 临出门时，刘建真的后悔了，我它玛的玩什么脾气啊我？我有那个资格这么玩个性？ 他终于回过头望着卢菲，“卢菲，我其实是……” 卢菲当时就把脸扭开了，他要是现在啥也不说，保持着之前的硬姿态，自己或许真要高看他一眼。 但是刘建因为楚俊发脾气的开除他，顿时就软了，又想要回心转意？这样的人还靠得住啊？ 所以，刘建是一错再错，本来就是个小人物，这阵子出入霸道，有司机保镖，月薪近千，过了年还要提到1500的档次，他是真的飘了，飘的还不低。 但是楚俊轻飘飘一句话，就叫他失去了所有。 而根子都在卢菲身上。 天呐…… 第195章 天堂到地狱的距离 刘建失魂落魄的出了三中，这一刻才感觉天上的艳阳都变成了灰色的。 做为一个男人，也的确不能靠女人的关系而生存，实际上他觉得自己在楚俊这里是凭能力获得了他的认可的，但是坏就坏在楚俊苏棠他们和卢菲更好。 也因为卢菲的原因，他们只会放弃他这个有能力的人，而不会放弃老同学卢菲。 更因为卢菲在这个事件中扮演的是弱者，是被别人同情的弱者。 而刘建他扮的则是渣男。 如果不涉及卢菲，刘建不认为自己的老板会干涉自己的私事，人家又不是吃饱了撑的管你那么多？ 他思来想去都认为自己被姓蒋的坑惨了，还有李彬和孙凯，这三个王八旦东西…… 本来刘建现在挺好活的，但是因为一时想不通，或是死要面子，结果就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他咬了咬牙，难道凭我刘建的本事，就不能走出我自己的路？我没能力吗？ 哼，楚俊，我跟开了你就不活了吗？ 他也是越想越气，这事跟你楚俊有几个关系？你不劝和，你直接就把我开除了？你不按常理出牌啊。 的确，楚俊一出现表达出来的态度，绝对是刘建始料不及的，不然他绝对不会展示自己的性格。 玩了一下性格，就玩到了解放前的贫苦地步，这它玛的叫怎么回事啊？ 刘建欲哭无泪。 一辆红霸道奔来，在刘建身边突然就停了下来。 曹阳从车里探出了头，“呃，刘哥，你这是做啥去呀？” “哦，小曹啊，那个，我没事，走走……” 他能说啥？ 又被剌激了一下，红红的大霸道啊。 以后，几十万的豪车是离自己远去了，不知道自己要奋斗多久才能拥有这样一台车。 “走走？你车呢，刘哥……” 曹阳压根不知道啥情况，不然也不至于这么继续剌激刘建。 “……” 刘建在这刻突然觉得自己和曹阳这样的富家弟子已经存在好大距离了，之前自己也有望成为东岐市的小富绅，干个几年有了自己立摊儿的姿本出来单干也是可以的。 但是这条路现在被自己亲手给毁了。 悔恨的情绪在一瞬间就淹没了刘建已经变脆弱的心灵。 其实和卢菲搞对象的时候，就琢磨过一些事了，象卢菲这样的美女以前没有被追过你信吗？自己又不是她的同学，没有近水楼台的机会，就象卢菲跟自己说的，苏棠在高中时就被楚俊那家伙给祸祸了。 人家是一手祸祸出来的，娶了做老婆也没任何问题。 可是卢菲是被别人祸祸的…… 找卢菲之前想过这个，搞对象期境也想过，是准备接受她以前的一切的，毕竟人要往前走，而不是开历史的倒车，总是揪住过去的破事不放，那真是和你自己过不去。 而有些东西你错过就是错过了，可能是你命里没有注定的，你非要强求，却适得其反，反受其害。 刘建的脸色变的无比难看，不知道该啥回答曹阳。 难道说我被楚俊开除了？ 曹阳也不笨，看出刘建脸色不正常，他就道：“刘哥，我先走了，回聊……” “……” 霸道一轰油门，往校门口去了。 红色的霸气车身再一次把刘建才建立起来的薄弱意志击溃。 他感觉自己浑身无力，手脚冰凉…… …… 办公室里，楚俊跷着二郎腿微微晃悠着。 刚点着了阿诗玛，这边媳妇给他倒上一杯爱心茶。 “乱发什么脾气呀，我们都没想到。” 苏棠嗔怨了一句老公。 但她从心里讲，这也是最好的结局，不然还留着刘建在这里，卢菲就要要黯然离开了。 不是看卢菲的面子，谁认识刘建啊？ 以前看他还挺好的，不想这人的小心眼儿还藏得挺深？ 也许是因为近期过的不错，生出嫌弃卢菲的念头了？诶，这男人啊，就不能有钱，有了钱就变质。 一念至此，苏棠就瞅了老公莫名其妙的一眼，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变质？ “呃，媳妇，你看我的眼神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不会是担心什么？哎，女人啊……” “我们女人怎么了？” 苏棠秀眸一瞪，过来挨着他坐下，把他胳膊都抱怀里去了，在卢菲面前她是不避晦这个的。 她这哪是嗔怨的态度，分明是在老公跟前撒一小娇。 “你们两个要点脸，我这刚分手，你们在我面前秀恩爱？让不让人活了？” 卢菲那个气呀。 也就是她跟苏棠的关系，才敢说这些话，换个人在现在的楚俊面前是真不敢说这么自由漫散的话。 何况卢菲跟楚俊也是同学呢。 苏棠回过头一笑，“行了啊，你还要感谢我男人的，刘建是个小心眼儿，有些事现在发生挺好，真等你们结了婚再发生，楚俊怎么可能插手？有句话叫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还好，你们没结婚，不然我才不叫我男人管你家的闲事呢，哼……” 老板娘傲骄的甩了一下流海，气的卢菲更翻白眼。 楚俊这边笑道：“长痛不如短痛，我刚才的话已经放出去了，也就不可能再收回，刘建在工作上的确是个有能力的人，但不代表他就是个完人，是个没缺点的人，有些东西早一点发现，你还有得选择，” “哎，都选好日子要订婚结婚了，闹成这样，我都不知怎么和我妈说……” 卢菲又愁上这个了。 “你想多了，是你嫁人，又不是你母亲嫁人，有啥不好说的？”楚俊不屑的道：“你都推我头上来，这个锅我替你背，你就说刘建做错了事，被人家楚大老板给开除了，也不能说人家就没了前途，但我是不是要慎重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你这么说，你家老娘肯定得动心，天下的丈母娘一个心思，就怕女婿没本事啊，想我之前有多惨，见了我丈母娘就两股战栗，恨不得把自己藏厕所去……” “有那么惨？我妈是恶狼啊？” 苏棠笑啐。 其实她心里清楚，那时候自己家老娘好象不比恶狼好多少？ 虽说那时楚俊去了丈母家不至于叫他呆在厕所里，但多数时候也是在厨灶忙活，基本没上过桌面。 卢菲还是不时抹抹眼泪，毕竟女人都是多愁善感的，刚刚被这样分手，罪魁祸首坐在这里搂他媳妇说着风凉话，实在叫卢菲哭笑不得。 但是在她心里也感觉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轻松，好象长久以来压在心灵上的一块巨石消失了。 楚俊又道：“诶，卢菲，我教你一招，下次再搞对象把丑话先摆明了，你就直接这么说：老娘不是处女，你小子是不是童子啊？要不是，咱们也算门当户对，谁也别赚谁，要是，老娘也算捡个便宜。” 噗噗…… 苏棠和卢菲都喷了。 “这样还能找上对象，那也是怪了。”苏棠捂着腰眼儿笑的半死。 卢菲拿手绢拭掉泪也笑的收不住。 就在这时，曹阳这小子进来了。 “哥，你们乐啥呢？我刚碰上刘建，脸黑的跟啥似的，一个走了，啥情况？” 曹阳一提这个事，卢菲顿时笑不出来了。 他是感觉不对，但也没想到是卢菲跟刘建刚刚突然的分了手，是被楚俊给分了手，真是奇事啊。 “被我开除了……” “啊……哥，咋地个意思啊？我没明白……” 曹阳挠了挠头还问。 楚俊就朝卢菲那儿溜了一眼，又朝他挤了一下眼儿，曹阳就有点明白了。 “哦……那啥，哥，我还有小事……” 他明白了，自然不能再问了，有些人要尴尬的嘛。 “站住。” “有事？” “你小子一天没屁事，一天游出来晃进去的搞毛呢？”楚俊不知道这小子说有事是啥事？还不是去找他妹妹楚秀，整个儿就是楚秀的跟屁虫，哎，也是个没出息的，以后肯定被楚秀管的服服贴贴的。 不过，这样也省心，曹阳的脾气性格不赖，人也聪明，反正楚俊是挺看好他的。 “哥，秀儿叫我给她写……那个，不是……我就是上去看看……” 嘴一歪，把事给漏了。 曹阳龇牙。 他还是往门口挪步子。 楚俊挑着眉毛盯了他一眼，“一会下课，你叫秀儿来见我。” “哦……” 这下轮到曹阳脸黑了，完犊子了。 苏棠也听出了问题，“你帮秀儿写作业？你挺能的啊，你写的了？” “说啥呢，嫂子，我数学和英语都是杠杠的……我……不是替她写作业，我是帮她补习嘛……” “嘿嘿……” 楚俊冷笑。 “嘿嘿……” 苏棠也冷笑。 这么一折腾，倒是把卢菲的事给冲淡了许多。 她看了眼苏棠他们，“老板娘，我想先回家一个人静静……” “静啥静？” 楚俊还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回家肯定是想见刘建一面，再说点啥，因为她估计刘建肯定要去她家。 “资本家的钱不是钱啊？你还敢旷工？今儿黑夜加班，陪我媳妇睡觉，不许回家。” 言罢，楚俊给苏棠睇了个眼色。 苏棠秒懂，“嗯，今儿加班，对了，老公，你不是要请酒厂厂长吃饭？就来咱们这，让张山他们烤羊腿，我闺蜜今儿受伤了，也算给她补补营养……” “这个可以！” 楚俊一锤定音。 卢菲也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是不想自己回去接触刘建，要帮自己竖立坚心。 既然发现是渣男了，那就要硬起心肠来甩掉，你自己下不了决心，我们来帮你好了……这就是同学。 “哥，咋要请酒厂的老吴？为啥不是他请你？” 曹阳倒是知道酒厂厂长是谁。 第196章 男人啊…… “谁请谁都无所谓，主要是谈事情，谁还真把吃饭当回事？谈不成事吃啥也不香。” 楚俊淡淡说，这阵子越来越有老板姿态了。 有一股气质是要靠养成的，没有时间的沉淀是出不来的，毛头小子就是毛头小子，但是楚俊的气质就是出来了，按他的年龄来讲是不应该有这样沉凝气质的。 尤其今天处置刘建一事来看，他那种冷酷近似无情的果决，令人感觉到惊震和心寒。 卢菲也能感觉到楚俊的决心，一下就和刘建破了脸，根本不考虑其它东西，有这样的同学维护着，叫自己心里感觉暖洋洋的，因为失恋而带来的伤悲居然没有那么大。 是的，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腿的男人多的是啊。 楚俊认为刘建属于心思深的那种人，慢慢飘起来后就会把男人的尊严看的很重，这种人一但闹了心病是很难解决的，因为他过不了他自己那一关。 这也是把他果断开除断了卢菲念想的原因，如果她还要跟刘建继续……那是她的事了，管不了的。 反正楚俊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仁辞义尽。 下课的铃声传来之后，曹阳脸色微微一变，“哥，我去喊秀。” 他就出门跑了。 楚俊也没说啥，看了眼苏棠。 苏棠走过来说：“阳子和秀的事，你心里有数？” 曹阳没啥事做，天天就泡在三中这边磨菇楚秀，也可以说楚秀正在早恋。 过了年楚秀就上高中了，也是十六岁的少女了……可是，毕竟才十六岁，是不是有点早了啊？ 不过楚秀她是属于那种较早成熟的心智，有些东西但愿她能把握住，但年轻人难免冲动……指望她自己把控好是一种奢望？ “媳妇，秀那边你盯着点，年轻人冲动起来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 苏棠就狠狠剜了他一眼，自己经历过，哪有不知道的？ 想当年自己就是在高中时期被这个家伙给祸祸的，不过已经是高三下半学期，自己十八岁了…… 被媳妇剜了眼的楚俊摸了摸鼻子扭开头，一付我很无辜的模样，看了叫人想抽他一顿。 他事多又忙，不可能有时间盯着楚秀的，苏棠就在三中这，近便的很，还是能盯住他们。 但是他们真要做点啥，又怎么可能叫你发现啊？ “叫我说，你还得给曹阳找点事做……” 苏棠也不认为自己真能盯住他们，楚秀住的又是食堂宿舍，和小姑在一起的，平时小姑不在宿舍里，她课间十分钟都可能跑回宿舍和曹阳呆在一起，而且十分钟时间就未必不能做点啥。 人，还是要靠自觉的，监管只能起到一部分作用。 “你跟小姑也说一下，让她注意点，等过了年咱们搬新家，秀也一起过去……” 把那丫头丢在宿舍，她还不反了天？ “知道，” “你说的也对，曹阳这小子太闲了，我得给他找点事做，我盯不住秀，我盯住他行啊。” 他们刚说到这里时，就看见楚秀跟着曹阳进来了。 “哥，你找我啥事？” 楚秀一看见自己哥就扑上来抱住他胳膊了，一付要随时撒娇的标准架式。 楚俊对这个唯一的亲妹妹是十分宠溺的，很少能对她严厉起来，即便瞪起眼来，这丫头也不怕他。 再说的她厉害了，她一撇嘴给你哭了，那楚俊就真没了辙。 “你自己的作业，叫别人来写？你这书还要不要念？” “啊……谁帮我写作业了？” 楚秀的美眸里充满了无辜，然后就瞟了一眼曹阳，这小子早把头扭一边去了，假装没看见。 不过她知道肯定是曹阳把她给卖了，哼，一会跟你算帐。 楚俊伸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记，“不认帐？” “认啥帐？压根没有的事。” 这丫头才不承认，扭过头盯着曹阳说：“诶，二百五，就你那智商能替我写了作业？” “呃，写不了，我就是小学水平，做不了初中的题啊。” “就是，哥，你信这个二百五能替我写作业？” “他不是经常去辅导你啊？” “你信啊？他是以辅导为目的的撩我好不好？哥，你对你妹妹也太不重视了？” 呃，这丫头扣帽子的水平可不一般啊。 她话锋一转，倒成了自己的不是？ 楚俊以手加额，剑眉都拧一块了，苏棠噗哧就笑了，自己老公对他这个妹妹很没辙的。 “好，我得给这小子找点事做，不能天天来影响你学业，” 先给妹妹这通个气儿，再把曹阳揪走，这是楚俊的盘算。 “哥，我这每天不是在三中食堂帮忙啊？又不给我开工资，我已经很可以了？” 曹阳赶紧拒绝，可不想被楚俊给领走了。 楚俊盯他一眼，“小子，别那么没出息，我的妹妹肯定看不上没出息的男人，你自己想想，你要只是个陪她玩的伴，嘿嘿，那你真的快出场了……” 这话实在是耐人寻味，但曹阳不笨，能理解到其中的含义。 是啊，一天就跟在女孩子屁股后面转，人家连新鲜感都失去了，又会觉得你不求上进，再给你打上个废物富家仔的标签，那你还有希望吗？迟早被清理出场的。 “……” 曹阳沉默了，不再辩解什么。 “一会跟我走，我那边正缺个助理，这回给你开工资，一个月500块，也不少了……呵呵！” 楚俊戏谑的瞅着曹阳说。 “哥，我不要工资，在你身边就能学到好多钱买不来的东西，我可没脸再拿什么工资。” 开玩笑呢，人家小曹也是小老板一玫，真要拿了你工资岂不是成了打工仔？ “那更好，给我省钱呢，不过，我一样把你当牲口用，” “没问题，哥！” 曹阳心说，就是让你用我啊，你不用我，我能学到啥？ 只有在实践中才能不断的提升自己，纸上谈兵肯定是不行的，曹阳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曹阳，你出来……” 小姑奶奶是报仇不隔夜，这就要叫他算帐了。 “啊，那个我这不是……哥跟我说话呢，你先回去上课……”曹阳又不傻，跟着她出去不被修理一顿才怪呢。 不过他还是小觑了这位姑奶奶要修理他的决心。 楚秀过去就拎住了曹阳耳朵，“长本事了？我叫你出来你还叽叽歪歪的？” “呃，哥啊……” 曹阳一看躲是躲不过去的，只好求助于楚俊。 可是……楚俊已经扭开头跟苏棠说话了，“那个媳妇啊，晚上八点钟你们就开始准备，我差不多八点半左右就到了，酒厂的老吴可能会早来一阵儿，他跟韩芳姐姐也熟，先叫他们聊着，你招待好了。” “知道了，老公，对了，刘建那摊儿事，你准备找谁做？总得有个人？” 再次提到刘建，更叫卢菲闹心，她侧开头去，假装没听见。 这边曹阳怪叫着，已经被楚秀拎着耳朵给拎出了办公室，门还关上就已经动手掐上了，“你胆儿挺肥的啊，我的事你就敢告我哥？你长了几颗脑袋？” “哎唷，姑奶奶，我，啊，喔，妈呀……” 就听着曹阳一阵的鬼哭狼嗥。 几分钟后曹阳回来的，又搓胳膊又揉腰的，至少给掐了十几下，他龇牙咧嘴的。 “哥，你也不管一管啊……” 曹阳歪着嘴，苦笑的不能了。 “我被我老婆收拾的时候也没人管，兄弟啊，要背负一个女人一生的幸福，这条路很漫长的，要学会苦中作乐，我被你嫂子拿扫帚疙瘩抽的钻在桌子底上时，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男人啊，一定要学晓承受一些东西，刘建他就是不懂得承受，太爱惜他的面子和尊严，结果他就失去了一个可能和度过一生的好女人……” 那边卢菲的眼泪又下来了。 听着这话她心里有些受不了，真就想冲出去再找刘建…… 就听楚俊又说：“人的性格决定他一生的命运，有些东西深植在骨子里的，根本不可能改变，就算他为了一时的利益而委屈求全，不过是是暴发的日子推迟了而已，积累的越深，暴发的越惨烈，所以……” 楚俊说到这，就望着卢菲说：“所以，你不要再抱有幻想，他现在翅膀还没硬呢，就能在我们面前叫你下不来台，等人家翅膀硬了，你跪好了求宽恕都可能不尿你，你要试试吗？” 这话真是……好，我不想试，我又不欠他什么。 楚俊拿出了烟，递给曹阳一支，两个人点上，他又道：“他以为我看中他的能力，所以敢在这和我呛声，又觉得他挺有能力，我用他也未必是看你卢菲的脸面，呵呵……我就要用事实告诉他，他离开了卢菲真的啥也不是，我还就是看卢菲的面子才用他的，有能力的人多着去了，敢给我同学兼媳妇的闺蜜摆臭脸出来？他算哪个牌位上的大神？我还不知道……” 卢菲心里是暖的不能了，以前真没发现楚俊能这么照顾自己的脸面。 就这阵子，刘建也跟她在私底下说，我是有能力的，楚俊他离不开我，他也不是完全看你的脸面才用的，因为有些事别人做不了，你明白了？ 这种话他跟卢菲说，卢菲也只当他是要脸面，男人嘛，都爱个脸面尊严啥的，也不和他争个啥。 但说实话，如果没有自己的话，楚俊即使用他，也是别外一种用法，不会象之前那样，不沾亲不带故又没多了解对方的人品，怎么也得试你个一年半载的？会许诺你明年当经理？速描1500元的工资？ 从这一点上看，刘建这个人就是太爱惜自己的羽毛，甚至不考虑爱人的感受，骨子里有些薄凉啊。 “行了，我们先走，你别想太多，咱们晚上吃烤羊腿，最多给你多整两羊蹄子……” 楚俊说完还朝卢菲挤了个眼儿。 “滚，我就稀罕两个羊蹄子？” 卢菲气的笑了。 第197章 酒宴 晚上九点多，楚俊他们一伙人已经在食堂开了又一次羊宴。 他们吃的羊都是后梁山村的好羊，那边收过来的猪牛羊鸡统统是一等品，非卖品。 楚俊还真是这么想的，他也没有太大的志向，人生一世，不过吃穿二字，这话说出口可能被人家笑话你是个废物，可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男人的吃喝玩乐，女人的衣着打扮，这是生活的内容。 精神方面怎么样先不论，物质方面有条件达到的，那还等啥？ 钱财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勒紧裤腰带苦了一辈，赚的钱都不知便宜给谁了，碰上些没孝心的子女们，还能气你个半死，趁着年轻力壮有钱就先享受一下生活。 省吃俭用是美好的品格，可是当人有了钱真的就不会那么省了，当然有些守财奴还是改变不了自己，过惯了日子的，不会花钱，不敢花钱，不懂花钱，但是楚俊不是那样的人。 “钱是王八旦，没了再去赚……来来，老吴，喝一杯……这酒还行啊！” 今儿晚上喝的是酒厂老厂长吴浩拿来的东岐窖藏酒，有个名叫老岐香……就这个破名，能有销量？ 不过酒是真正的酱香纯酿，而且是真的窖藏够二十年的老货。 酒瓶一开盖，那香味就四溢了，的确是与众不同。 倒出来的酒呈淡淡的琥珀色，晶莹剔透，粘稠有度，绝对挂杯，用完的酒杯不洗，三天还有余香。 质量是上去了，就是……没一点名气，你说要三百一瓶，人家啐你一脸，你信不？ 五粮液茅台也不过就是这个价，你这是什么东西啊？ 你说是老岐香，东岐产的…… 哦……你赶紧的，有多远滚多远，我们压根没听过。 老吴很是忐忑，来了这一看人家楚老板的待客规格就不一样，整羊的上啊，这是真正的羊宴。 烤全羊，四条腿一颗脑袋全在呢，连羊蹄子都没少半个。 这年头儿一般人都穷，一闻到孜然味就觉得香，第一个念头就是烤羊肉串。 市里面不少小贩都戴个白帽子，冒充xj人卖羊肉串，嘴里嚷嚷着‘香喷喷的烤羊肉串’。 90年还有很多人家吃不起肉的，一个月都难得吃上一顿肉，平时就是烩白菜土豆，肉这个东西就是这个年代的超奢品，不是有钱人，哪怕是请客吃饭也是以菜为主，肉最多就有一盘。 吴浩虽然是厂长，但他家里也没有到了天天吃肉的高度，半个月改善一次生活就不是了。 这年头人都干干瘦瘦的，为啥？ 还是肚子里没有油水呗。 到了后世，到处都是腆着啤酒肚的胖子，这颗肚子只说明一个问题，吃的肯定好。 桌面上摆的全是肉，菜就几乎看不见，这样的宴，老吴觉得天天叫他，他也会来的，半夜五更都行。 就这堆人，三四十斤一个羊也未必就够吃，毕竟还有骨头啊。 不过能看出来，这些人应该是天天有肉吃的主儿，没有一个狼吞虎咽的，都在细嚼慢咽着。 要是换一堆这时期的民工上来，一转眼的功夫，估计连羊蹄子都不给你剩半个。 “这酒，入窖都在二十二三年以上，有一部分超过25年了。” 吴浩品咂着杯中酒，带着丝愁思的说。 做为酒厂的厂长，他还是在为酒厂的未来而忧心，几百号工人怕是快没饭吃了。 现在的酒厂已经不以白酒为主了，而是把啤酒做为了主打产品，白酒市场高端的就不说了，没东岐酒什么事，低端市场也被二锅头抢光了，都要牛二或京二，压根没人要什么东岐春。 东啤也一样，哪怕是在本地，也争不过青啤和京啤，厂长能不愁啊？ 愁的老吴都成半个秃头了，前面的发迹线飞速后退，头顶是光亮一片，嗯，发型蛮有些个性的。 老吴这个发型叫开放式的地中海。 “窖藏还有多少？” 楚俊一边问，一边递了支烟给老吴。 老吴接过烟——就听的嗒一声，一个银白色的打火机伸到了面前来。 他赶忙把烟含嘴上伸长脖子就着火苗把烟点着。 老板就是老板，看看人家用的这火儿？ 深深吸了口烟，老吴才说：“还有180个大桶，30桶是建厂第三年入窖的，距今已25年多，第二批是50桶，有23年了，最后一批就是咱们今天喝的这个，当时入窖是120桶，现在还剩下100桶不到，它也有21年的窖藏时间了……” 哦，原来东岐酒厂也就不二百桶窖藏。 “多大的桶？” “225升的。” 225升就是500斤呗，也就是说一大桶能灌500瓶酒。 那180桶就是9万瓶酒，这个数量也还是可观的。 “老吴，现在卖每瓶是什么价？” “180元每瓶，只是……卖不动，没人要……” 老吴苦笑了一声。 这让楚俊一琢磨，酒厂别的不说，就这9万瓶窖藏也是一份资产。 要说180一瓶，搁在90年的时候也不能说便宜，但是从窖藏年份来看，也不能说不值这个数。 这就要说买家的认可度了，认可你再高点也行，不认可你就是80块人家也不要。 “后来再没搞点入窖？” “前面进了窖也是因为卖不了酒才进的，总不能扔了？而且是公家财产，也不能发给职工去当福利，再说也没人要，人家都要钱呢，进入六十年代酒厂几乎就歇业了，一直到七十年代底才又开工，后来制的白酒咋说呢……反正是不够进窖的标准。” “哦哦，明白了。” 后来市里人骂东岐酒厂的酒是酒精兑的白开水，这种东西能入窖？你不怕生了蛆啊？ 近年来就更不用说了，越兑都兑的更没人喝了，销售越差质量也就越差，因为赚不了钱，就琢磨着压成本了，质量能好了才怪，这就是个恶性循环。 后来又上了啤酒生产线，一开始也还行，在本市有点市场了，但也是垫底，和青啤京啤一比又欠了些火候，等青京两大啤全力登陆东岐之后，更把东啤的生存空间压榨的找不见了。 现在的酒厂基本就剩下破产清算这一条路了，苟延残喘之中。 老吴就算再有一颗脑袋也还要愁成开放式的地中海。 “咱们本地也没有人买这个酒？比如陈立强、白世忠这些做餐饮的老板们……” “他们啊，呵呵……赊是可以的，摆在店里多一个品种，卖了再结帐，白世忠更猾头，说按30块每斤的价值，他可以全收……” “30块？” 楚俊有点愕然。 这可真正是白菜价，二十年的老酒才给30块钱？这二十多年的养护费都远远不够。 “陈立强没给开过价码？” “也给过，倒是比白世忠强点，每斤给35块钱。” “呵呵……” 楚俊笑了笑，这就是俩奸商。 不过商人嘛，奸也是为了人家自己赚钱，看不到利润空间，这单他怎么敢下？ 主要还是东岐酒这个牌子太差劲了，压根就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影响力。 别说出省面向全国范围了，就是出了东岐本地都没人听说过。 老吴也不傻，他能看出来楚俊大约也是对东岐窖藏产生了兴趣，不过他还算实在人，起码喝了以后给了一句这酒还行的说法，不象陈立强白世忠他们，喝完说这是什么玩意儿？狗尿啊？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 你再想赚钱也不能昧着良心贬低我们用心制出来的好东西？首批酒厂的工人都不接受这个说法。 问题是这酒的市场没有打开，接不接受也是在窖里藏着，根本就无人问津。 有心要这酒的人，一个个都恶意的打压酒价，他们想的是利润空间，压根不考虑酒是不是真的好，不指望你有茅台五粮液的名气，但起码进个二三线，那就能谈个差不多的价了，可连四线也探不着的。 “楚老板，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也是对酒厂唯一的良性资产有点意思？” 干脆敞亮点说明话，这顿饭也不能白吃，看看这位楚老板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老吴，你有没有一个心理价位？有的话就摆明了，我们可以谈谈。” “呃……” 果然，这茬儿一提人家就应了，而且说话很受听，不开声就压价，而是询价。 老吴一琢磨，自己还不能开低了价，也不会因为吃了这饭就昧着良心拿公家的东西做人情给谁。 再就是低价开出来还怎么讨价还价？ 他略一沉吟，深深吸了口烟说：“楚老板你诚心要，给150？” 150？ 楚俊笑了，“我是诚心要，也得老吴你诚心卖啊。” 这话就是说你这个价不是诚心卖的价。 老吴呵呵一笑，“我叫你小楚，你心里面也有价？说出来我听听……” “哈，老吴，讨价还价是肯定的，我没他们黑，但也不敢给你太高价，毕竟我不是窖酒收藏家，何况是180桶的大量，装瓶都能装9万多瓶，要是卖不掉自己两辈子都喝不完啊……” 9万瓶酒每天干掉三瓶也要3万天，那就是82年，25岁的楚俊还能活82年啊？就算从一岁开始重活，他都不保证自己能活82年。 “我知道东岐窖藏没市场没影响没口碑，就是酒的质量还行，但是市场真的打不开，早些年也是因为酒不卖掉才全堆进窖子里的，幸好是酒，要是其它东西全臭了……” 老吴哀声叹气的，他也知道想卖个合适的价太难了。 “小楚，你就说，你给多少？我想听听，毕竟你和老韩是……对不对？我相信你的人品。” “哎哟，老吴，你是不是以为我醉了啊？开始给我灌迷魂汤了？” “那倒不至于，老韩给我介绍你时，多少是有那么点意思的，我也看得出来，你就说价。” “也好……” 第198章 今夜无眠 楚俊也不会太考虑酒厂利润，生意就是生意，自己给出自己心理上的价值，对得住良心就行。 这酒接过手来，还需要一系列的运作炒作，能不能达到自己预期的效果就不知道了。 不过说实话，20年的老酒就是自己喝或是送人也是可以的，这也是运作的一部分，九万瓶酒送出去一万瓶，未必就打不开市场，不行再送一万瓶，再不行再送一万瓶。 只要能打开市场，九万瓶酒送一半出去，另一半卖掉都会赚钱，赔钱这种可能他就没想过。 就算送八万瓶出去，只剩下一万瓶，楚俊也有办法靠这一万瓶酒拿回成本并赚到钱。 没有这样的自信，他怎么会去买这九万瓶酒？ “老吴，你这是漫天要价啊？呵呵……” “啊……我怕你砍的太狠嘛。” 老吴哭笑不得了。 “老吴，你好好说个价。” “那120，不能再低了，真的。” “呃，那就是没得谈喽？” 他们两个人的说话，叫其它人都忍住笑了起来。 “咱俩进里面谈价，不能叫他们听去了，谈妥了我们再出来啃羊腿喝老酒庆祝。” 老吴一下急了，揪着楚俊就去办公室。 “好……” 大约二十来分钟之后，两个人从办公室出来了。 老吴一脸纠结的表情，一看就是谈的不能令双方都满意。 这种事，压根不是一次能谈成的啊。 又开始喝酒吃肉，一个小时后，楚俊打发胡兵开车把喝高的老吴送回家去。 然后他亲自开着车去送韩芳回家。 当然，苏棠肯定是跟着的，他们俩临走前，还安顿小姑把卢菲领回宿舍住一夜，今儿不叫她回家。 那个刘建有可能等到半夜，他今天要是不想见卢菲一面，那绝对说不过去的。 当一个人从天堂掉进地狱时，那种煎熬是不可想象的，这一夜注定是刘建卢菲两个人的不眠之夜。 不过这些都和楚俊没太大关系。 送了韩芳后，他们回家的路上，苏棠才问酒的事，到底谈成了啥样？ “九万斤老岐香啊，那得多少钱？媳妇，这是个大事，我不可能看谁的面子就多出钱的，这不是面子的问题了，谈到100时，老家伙不再降了，嘴死硬，呵呵……” “啊，那怎么办？” “凉办，先晾着他好了，对我们来说又不是个急的事，但是对老吴来说，他可是心急 很啊，这不是要过年了吗？职工们开不出工资，过年连福利都没有，大家伙不得围了老吴家啊？到时候他就急了，再跑来找我再谈的，呵呵……你算嘛，每斤100块不可能的事，九万斤要900万啊，我又哪偷900万？开国际玩笑呢。” “天呐，900万？你还全买啊？” 苏棠差点没晕过去。 “要买肯定是全拿下的，但是价格离我的预期有点远了。” “老公，你能接爱的价格是多少？” “我啊，最多出60，这个，你不能跟任何人讲。” “嗯。可是……” 苏棠还是吓声说：“60也吓死人，要540万呢，我的老天爷，你把我卖了。” “呃，你值540万？” “滚……” “哈哈。” 楚俊知道，酒接手之后自己得规划运营，想办法打响酒的名气，不然是卖不掉的，炒作是必须的，到时候就看怎么炒了。 后世的某酒上了一回央视当了标王，一夜之间就火爆全国了，又不是不能运作。 这些事楚俊心里是有数的，倒不是他现在飘了什么都敢做。 没谱儿的事他当然不会做。 不过数百万这个介格真把苏棠吓的够呛，哪怕她知道要去银行贷款搞这个事，可债务还是背在楚俊的身上。 “老公。” “啊，” “你现在就已经是最穷最穷的人了？我在考虑是不是把你一脚踹飞掉……” “呵呵……媳妇，这么说，有钱人为什么有钱你知道吗？” “不知道，为啥？” “就因为他们都把银行的贷款业务玩的最熟，不拉着银行垫底谁能做大买卖啊？不可能的，你以为开个小卖部啊，小打小闹养家糊口，事还不少……” “老公，我还真是佩服你，你真是本事人，能背上这么多的饥荒。” “媳妇，我这样的还差的远，也就在三线小城市玩一把，到了二线城市我只是个小老板，到了一线城市我连个屁也算不上的，南方沿海城市的有钱人才叫有钱人啊，你不去京城不知道官有多大，你不到广州不知道富人有多少钱，我们东岐就是个土旮旯，等我们赚了钱才能走出去，先给我们自己竖立第一个目标，那就是去省城开我们自己的大酒店，最少四星级的，这个理想要实现都不知得几年……” 楚俊想一想，几年后都九十年代中后期了，自己才到省城开个大酒店，能叫富人吗？小虱子？ 就这，都不知要羡慕死多少人呢。 好，真没啥可以自傲的了，穿越回来混成这样，对于一些真正的富人来说，连根毛也不算的。 千禧年到来前，摇身变成一个四星级酒店的老板，这叫玩大了？ 屁，在有钱人眼里你真是个屁，甚至连个屁也不算。 现在就更不用提，钱没赚多少，饥荒欠了一屁股，他都快成为东岐第一大负富了。 苏棠心说，这事跟老妈一说，老妈能吓的屙一裤裆？ 好，这事就甭提了，省得别人跟着操心劳神。 “老公，我们以后真能去省城安了家？” 一说到这个，苏棠美眸就亮了起来。 毕竟东岐只是个三线小城市，根本不能和省城相提并论的。 省城的发展肯定要比东岐要超前五至十年的样子。 去京城旅游回来的人都不想再回东岐这个土旮旯，有人一下车就哭了，啊，原来我是东岐人？哎！ 那种心态是不能言叙的纠结。 省城那毕竟是一省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繁华程度肯定不同的，能去省城安家落户，还不笑死？ 难道一辈子住在这个土旮旯？ 至少楚俊不是这么想的，千禧年之后他肯定想往南边走的。 他心目中最理想的安家城市不是京上广，而是杭州。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话真不是吹的。 反倒是京上广这样的一线大都会过于的拥挤，生活节奏太快，没钱人真就要操劳一辈子难以享受。 这些话楚俊也没有跟媳妇说，她现在开始梦省城了，你再跟她说苏杭，她晕过去怎么办？ …… 同样在一片夜空之下。 同样享受一个月亮的清冷耀，但是刘建此时此刻的心情糟塌到了极点。 他又饿又累，从三中出来到夜里将近零点，中午晚上都没吃饭。 刘建就蹲在卢菲常回家的必经之路的路口。 他想等到卢菲，和她好好聊一聊。 他想告诉这个女人，我还是爱你的，我只是面子上下不来，我只是一时没想明白…… 但是心里真的还想最一开始那么重视卢菲吗？ 这个问题他自己也给不出准确的答案。 唯有一点叫他感受太深，就是被楚俊开除了之后，走出三中之后，刘建发现自己都不如以前了，因为办了停薪留职，还有脸再回去上班？这个脸还要不要？ 非要从男人的尊严脸面上讲，讨吃要饭也不能再回去了啊，你就是因为看不上那份工作才停薪留职下海找发财路子的，再回去上班算怎么回事？而且连对象也吹了，还不被单位人给笑话死？ 刘建觉得自己后退无路。 眼看十二点了，路口的小卖部都挂上窗板要收摊儿呢。 可是刘建还没有看见卢菲的身影。 这条路是卢菲回家唯一的一条路，不走这条路她除非插了翅膀飞回去。 她居然要夜不归宿？ 她这是去哪了？ 刘建一顿的胡思乱想，难道是被那个蒋诚给约走了？他们压根还在藕断丝连？ 想到这里，刘建混身开始颤抖。 但再想想，也不可能，姓蒋的是刚从京城深造回来，刚进入市税务局工作的。 此前，他们不可能有联系，是自己想多了。 再说了，现在闹成这样，自己想这些有用吗？ 自己跟蒋诚一样，都被卢菲给甩了啊，两个人同病相怜了？ “老板，先别关门的，我打个公用电话……” 刘建一双眼珠子都布满了血丝，有些吓人呢，在小卖部老板要挂上门板前，他要打电话。 半夜十二点了，你打毛的电话啊？ 他飞快要通了三中总机，转接了食堂的分机……嘟嘟嘟……根本没人接。 也是，十二点了，办公室也没有人值班啥的，谁接电话？ 两分钟后，在清冷的月光下，刘建拖着疲备的身子往回家走。 走，对，就是用两条腿走路。 一瞬间，他想起坐几十万霸道的感觉真是皇帝一样的享受。 一股锥心的痛让他步履踉跄…… 同样是在清冷的月光下，卢菲早就躺下了，可一直没睡着，隔着窗帘能看到亮圆形的月。 失恋的第一夜，怎么可能睡的着？ 和刘建恋爱快三年了，两个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好多好乐……如今已成为过眼烟云。 刹那间，心酸的滋味遍体，卢菲的眼泪打湿了枕巾。 一段情就这样结束了吗？ 第199章 你胆子大 第二天一早，苏棠到了食堂先看见卢菲的黑眼圈。 她就知道闺蜜肯定一夜未眠。 失恋的女人，尤其都准备结婚了，这对她是一大打击，但是发现了刘建的大缺陷，她自己本身也有致命的问题，这段恋情就被楚苏他们不看好了。 如要刘建是袁刚对小姑那种态度，那完全就不一样的。 “上午没你啥事，你去宿舍睡，我估计刘建会来找你，他昨天没等到你，你应该明白。” 苏棠已经想到这个情况了。 刘建一定会后悔，百分之二百要后悔，只为了过了体面的生活，他都要回来找卢菲低这个头的。 可卢菲恰恰不能接受这样的低头，昨天楚俊已经给她讲明白了。 其实就是一句话来概括：长痛不如短痛。 她真要嫁给刘建，痛心的日子在后呢，那根剌永远都横亘在刘建的心中，拔不出来的，因为他跟袁刚不一样的性格，他的性格决定了日后因为这个会给卢菲难堪，而且是大难堪。 “……” 眼都有些肿的卢菲没说话。 苏棠揽着肩头，低声又说：“你要硬不起心肠来，以后你的好多着呢，楚俊昨天说的不够明白？” “……我知道了……那我去睡觉。” “这就对了，你去睡你的，谈肯定是要跟他谈一次的，但不是现在，要让他先冷静下来再说……” “我懂了，但他要是来找麻烦怎么办？” “呵呵……你想多了，他在楚俊身边也有一个月了？他不知道楚俊做事的风格？他敢折腾，他的好多着呢，我男人要是整人，那真是不敢想象的，肉制品的父子俩啥下场？那个王家的王旭啥下场？陈立强折腾了两回是啥下场？刘建他不知道吗？” “……” 最后卢菲点了点头，上楼去了。 她知道刘建是个自爱的性格，他才不会找什么事，尤其是楚俊这的麻烦更不敢来找。 不出苏棠所料，八点十分刚过，学生们踩着上课铃声一轰而散，刘建就出现在了食堂的门口。 以前是他司机的胡兵拦住了他。 “刘建，别叫我为难，老板昨天吩咐我了，你要过来，让我盯紧点，说你情绪可能不稳定……” 这话叫刘建一阵的难堪，之前是自己司机的这位，已经不再谦逊，口气也冷了。 其实刘建卢菲的事胡兵最清楚，他跟着刘建去赴的约，见的那个蒋诚，有些话他都听到了，最后刘建摆出了一付黑脸，不过这种事别人说不上嘴，也就楚俊敢介入，胡兵才不会管。 但这不影响胡兵对刘建的人品有个全新的认识。 就因为有了全新的认识，胡兵的声音才冷的，以前觉得刘建还行，但这事一发生，大大给他减了分。 要面子要尊严可以，但有得必有失，刘建回来找卢菲做什么，别人不知道，但他要是因为被开除而再求卢菲的谅解，那就更叫别人小看他了。 和胡兵在一起的还有现在给苏棠做司机的马雄。 他们都是部队复转军人，一个个都是刚直的那种汉子，对刘建的看法也是一致的，都不给他热脸。 马雄甚至都不想跟他说话的。 刘建心里的感受就更深了，什么叫世态炎凉？此时他体会到了，有些事做错了，连别人看自己的眼光都变样了，他们并不觉得自己是维护了男人的脸面，他们看到的只是自己厌恶了卢菲这个弱女。 在这个事件中，卢菲就是被同情的那位，而没人会同情他这个死要尊严的男人。 你那么硬气，你回来做啥？ 既然你认为卢菲在婚前把你给绿了，你弃了她走就是嘛，这不是好多男人的选择吗？ 但就这个事，未必大家都说你是一条汉子。 一百人有一百种看法。 肯定会有支持刘建的人，但你要是为了重回出入坐霸道的好生活状态而求卢菲的谅解，那一百个人有一百个要啐你，你是不是男人啊？讨吃要饭咱都不回头的好吗？咱们要把硬气进行到底好吗？ 可是骨子里的刘建没那么硬气，他是有些能力，但不是开拓的能力，只能是在别人的基础上做点事。 他要有开拓的能力，在农牧局也能做出点成绩，说明还是你不行啊。 “那个，我是想来找卢菲说点事，没别的意思……” “……” 好象拦路虎的胡兵和马雄就跟两座门神一样挡在门口，没有叫他进去的意思。 刘建很清楚在这绝对不能闹事，楚俊可不是善茬儿啊。 只能是软语相求，呛声的结果是没下场的。 这时，传来了苏棠的声音。 “刘建，你先回去，一周之后再来，卢菲会给你谈一次的机会，现在你们的情绪并不稳，说什么也多大的意义，我做为卢菲的闺蜜，不可能叫她再受什么伤害的……” 看到刘建出现，苏棠就走了过来，但没有走近，让自己和他中间隔着胡兵和马雄。 经过昨天的事，大家以后连朋友也没得做，就这么简单。 “不是，苏棠，我我我是想跟卢菲道歉的，我昨天有点没想开，你能不能叫她和我见一面？” 果然是来下软旦的啊。 胡兵和马雄的眼神就变的更鄙视了些。 “卢菲不想见你，你也不要给我这打电话，不然楚俊说按搔扰的处理，到时候别说不给你面子。” 搔扰？ 刘建顿时快哭了。 这事要是拖过一周，卢菲基本就接受分手的现实了，自己还谈个屁啊？ “苏棠……” “……” 苏棠连话也没说，转身朝办公室去了。 最终，刘建只能在胡兵马雄两双冷淡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他头发乱糟糟的，眼圈深陷，眼珠赤红，可见一夜未眠，估计悔恨的不能不能了？ 但是，没有人同情他，同情全给了卢菲。 …… 楚俊就在东煤运干部食堂的办公室联系建行的李副行长。 主要是问一下贷款买下酒厂窖藏老酒这事能不能做？ 这事得先打听，自己这边有了准备，至于说老吴，他迟一天得投降，这个不用考虑。 李副行长知道楚俊有省行大行长李长天的这层关系，有些事肯定人家最终都是能促成的，自己这边的态度是不是极积一些？还能卖李大行长一个人情。 他就耐心的给楚俊讲了一些东西。 十来分钟后楚俊挂了李副行的电话，就给干妈李慧茹打电话，也说的是这个事。 李慧茹自然知道楚俊打电话的原因，他一提就是有向自己大哥李长天通气儿的意思，李长天那边只要给东岐分行敲个电话，提前关注一下这事那就不一样了。 能和一家银行把关系打理好，那发财的日了就真不远了。 李慧茹都觉得怎么也追不上楚俊的脚步，自己这个干儿子是太能折腾了，这又买九万瓶窖藏老酒？ 最后再怎么便宜也是百万的大事，他也敢卖啊？ 卖不掉真够喝两三辈子的。 这是楚俊最叫人佩服的地方，敢打这九万瓶酒厂卖不动的酒的主意。 这真的有常人不及的魄力，有常人没有的自信。 以楚俊现在折腾的产业来说，建行这边就算没有自己大哥李长天的说话，最终都可能办下来呢，别忘了市里面人家还有个姓韩的干爹。 “你小子真敢啊，最终能谈个什么价？” “呵呵，干妈，这个不好说，对我来说自然低点更好，但肯定低不过50块钱的。” “就算50拿下，也要450万啊，你这信心也不知是谁给的？” “干妈，你信我不？” “信，呵呵……” “别人无所谓，我亲人信我就行了，那就是给我最大的支持。” “那你折腾，妈信你，卖不了咱们自己喝，干妈天天跟你买酒给你干爹喝，” “哈哈……那成什么了？以后我干爸有酒喝了，我昨天亲自尝了的，酒不错，我觉得不比茅台五粮液差多和，关键放的年限够长，都二十年以上，酒厂二十几年没能卖出去的酒，没人觉得这是一笔财富，那是他们没眼光，这便宜我不捡自己都觉得太愚蠢。” “那是你，你胆子大，别人可不这么想，不过你小子是一惯不做亏本的买卖，我琢磨着，你小子是不是看上酒窖那块地了？” “呵呵，干妈就是干妈，这眼力也是干妈级别的，酒厂这未来肯定是要迁址，城区重新规展改造是绕不过去的，到时候政府给的补贴也不止几百万，怎么也要翻三番。” 啊……翻三番？ 那人家还白送了你九万瓶窖藏老酒？ 你小子也太能幻想了？ “你跟干妈说说，酒厂迁址……哦不，城区改造，你觉得是几年后的事？” “这个嘛……也不好说，最少也要95年以后，” “就是说啊，那还要四年多，谁能把几百万压在这里去赌城市改造的补贴？也就是你这个颗脑袋敢想，换个人跟妈说这些话，啐他一脸，你信不信？” 这年头敢压几百万进去，那得多大胆儿？ 就算是银行的钱，投资点别的不好？现做现赚嘛，买卖人都不是想近期的利，远景的利不是小商人敢想的，他们压不起，银行的利息就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也就楚俊敢这么投入。 搁下了楚俊的电话，李慧茹还在苦笑呢。 而楚俊这边却迎来了一位客人。 谁啊？ 第200章 给老吴交个底 还能是谁？ 当然是老吴了，他是真的急了，天天被一堆职工堵门，不是堵办公室门，就是堵家门。 老吴都快疯了，感觉生活的压力比山还大。 没办法他才跑来找楚俊的。 谈不拢？ 那就接着谈呗。 楚俊还以为老吴要过个天再来，谁能想到他不按常理出牌，第二天就追上门了。 如果不是真的急了眼，老吴不至于这样的？ 这样的话自然是对楚俊的谈判是利的。 越心急的越要吃亏。 “小楚啊，我又来了，呵呵……” “坐坐坐，吴厂长大驾光临，我有失远迎，罪过了。” “客气客气……” 坐下之后，老吴还赶紧掏自己的烟。 “抽我的，老吴你这小迎宾留着自己享受，哈哈……” 楚俊把阿诗玛拿出来给老吴。 老吴就赶紧把迎宾烟装了起来，没过滤咀的，抽的一嘴烟丝，烟油更大，楚俊敬谢不敏。 两个人点着了烟，老吴叹了口气说：“小楚，真的，好好说个价，我是有我的难处，毕竟是老公家的东西，我不能昧着良心做事啊……” “老吴，道理我都懂，但你也要看我的小身量担得起担不起，知道我现在负债多少吗？” “呃……” 老吴干笑了声，“倒是听人说了，小楚你整了不少产业，负债总有几百万？” “哎，已经上千万了，老吴，我也压力大啊，你别看抽阿诗玛，我这是装逼呢，迎来送往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我要拿出没过滤咀的烟给人家抽，人家虽不至于骂我，但也不会接手，只能客气说一句我不抽烟了，道理是这个道理，对？我倒不是拿老吴你说事……” “我知道，我知道……” 老吴点点头又道：“那小吴你还个价呗，我也有个心理准备。” “老吴，你真叫我说，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能出到这个数，这是我的底限，你回去考虑。” 楚俊用手比划了一个数，拇指和小指翘起来。 六！ 没错，就是个六。 老吴也就明白了，他苦知了声，“小楚啊，你也砍的真狠。” “也不是我砍的狠，老吴，酒厂都快歇业了，面临的是破产清算，银行回收再拍卖，其实说穿了就是个烂摊子，唯一还算点良性资产的就是酒和地皮了，对？谁也不是傻子，都看的清楚明白的。” 楚俊又吸了一口烟道：“再就是酒本身的问题，东岐酒这个牌子连本市都出不了，酒就更卖不动，而我们东岐又是个三线城市，没多少中上之资的家庭，这酒的定价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能力，即便是我拿过来也是要先打同他的知名度，没名没器的老吴你说谁要？但是前期运营不得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精力和财力啊？到底能不能做起来，谁又知道呢？臭手里怎么办？我这辈子喝得完？” 这的确是楚俊要面对的实际情况，老吴也能想得到这些。 “小楚，我就问一句，60是你能出到的最高价了吗？” “是的，” “那你这个价是九万斤全卖，还是只买一部分？” “全部……” 楚俊肯定的说。 “如果是全部的话，我会考虑考虑的，之前陈白他们出30几块钱也不是全都要，和你不能比。” “他们没有那个魄力的，他们能拿1000箱子算是一个极限了？” 一般来说是每箱6瓶装的，1000箱就是6000瓶酒。 “呵呵，你高估他们了，陈立强35要500箱（3000瓶），白世忠只要100箱（600瓶）……” “老吴，我再说个实话，60这个价，也是看我干爹的脸面，不然我压根不会对酒产生兴趣，我一个准备开饭店，为什么要压酒？我饭店开出来，各大酒厂都要蜂涌上门，酒先上我酒柜，卖了再结帐，我一毛钱都不需要投入的，老吴你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了……你能跟我讲这个话，就是把我当自己人了，毕竟我曾是你干爹的秘书，老领导也十分罩我的……” “老吴，我干爹不是为了酒厂前途发愁，我会揽上这粑粑营生？呵呵……” “……” 一番话说的老吴无言以接，“行，小楚，我回去好好考虑下，顺便也跟老领导汇报一下这事。” “应该的，” 送走了老吴，楚俊嘴角微微一撇，自己这个说法应该是没毛病的，我又不图个啥，我就是为了我干爹才这么做的，这个好，必须的卖啊。 …… 当天下午，楚俊就接到了韩芬打来的电话。 “你干爹叫你晚上过家来吃饭，和小棠一起来，我们吃晚点，等你！” “姐，老爷子叫我去我肯定去，尽量早点，八点半争取赶到……” “没事，看你的时间，知道你是大忙人。” “好的，姐，” “对了，姐问你个事……” “啊……姐你说。” “那个……徐毅他约我……” 呃？ 徐毅？ 徐家那位刚离了婚的？ “他这么快就从离婚的阴影中跳出来了？心理素质很强大啊。” “你也不用鄙视他，呵呵，姐就是问问你，你对这个人观感怎么样？” “姐，没深交，我真的看不太出来，不过总体给我的感觉是挺稳重，但有一条，你们要是在一起，估计免不了碰撞，他是少爷出身，你是大小姐出身，你说是东风压西风？还是西风压东风啊？你把这个问题考虑清楚了，也许就找到答案了……” “和你聊几句就能有收获，呵呵……姐明白了。” 挂了韩芬的电话，楚俊不由想到，这个徐毅还挺有想法的啊，居然想把韩芬领回家？ 人家不愧是大少爷出身，女人刚离了，就又有了新目标，而且是很门当户对的那种上佳目标。 好象他们当年还是同届校友呢，不想在经历了一次失败婚姻后遭遇了？ 真叫楚俊说个建议，他不认为韩芬和徐毅是良配，一个比一个强势，以后肯定少不了争执吵闹的。 正如楚俊说的，你们以后是东风压西风呢？还是西风压东风啊？ 谁向谁低头？ 会不会打出狗脑子来？ 强配弱才是长久之道，一方发威一方就承受，两个都强势，那是二虎相争之局，必有一伤。 …… 当晚，楚俊两口子一起去了韩家。 吃完饭了，老韩把楚俊找到书房聊了有一个多小时。 离开韩家时都快零点了，楚俊亲自开着陆巡王和苏棠两个人回他们逼仄的小土屋。 也不知道年前能不能把新房装修完，哪怕住不进去，看着也心里亮堂。 东营坊的小平房是叫人太闹心。 “老公，你说是不是老吴和干爹说了什么？才有晚上的饭局？” “肯定的，老吴一大早就跑去找我谈，我就说了一番话，估计他上午就去和干爹汇报了。” “哦哦。” 苏棠有明显的感觉，今夜吃饭时老韩都主动给楚俊挟菜，这姿态可就亲切的多了。 毕竟楚俊是掏出了真金白银在帮干爹，老韩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韩芬韩芳都把楚俊当亲弟弟看待了，韩夫人更是喜欢楚俊。 现在老韩头痛的几个大企业，也就是东汽、东啤、东钢这几个了，其它的小一些，老韩还没多少压力在身上，只要把这三个企业盘活了，老韩就有了真正的威信。 不过有了楚俊的参与，情况改善了好多，尤其是东汽，一但和国福特的合资谈成，那东钢也就等于活了，重整了一个企业，救活了两个企业，好多工人不用下岗再谋生。 东啤也是几百号工人的大厂子，说不上心是假的，愁的老韩掉了不知多少头发。 如果楚俊真能拿下九万斤窖藏老酒，那等于给了东啤一次重生的机遇。 东啤现在不缺人，不缺决心，缺的是人民币。 总有人会说一句钱不是万能的，可是现实生活中哪一样能离开钱？ 小到一根火柴棍，你也得花钱去买，没人白给你。 夜里，折腾完了苏棠钻在老公怀里说话。 “老公，” “嗯？” “我怕卢菲可能要跟刘建见一面谈的……” “老天要下，姑娘要嫁，有些事还是顺其自然，毕竟我们只能帮她一时，还能帮她一世？” “老公，你会不会一直对我这么好？” “我必须一直对你这么好，因为你是这世上我唯一深爱的女人，未来我儿女的亲妈，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去呀？你也不同意啊……” “胆儿肥了你是不是？” 苏棠的手又要掐他，这光溜溜的躲没个躲处、跑没个跑处，楚俊只好求饶。 “媳妇啊，你一定要相信你能把我迷的神魂颠倒，你难道没有这样的自信？比如我就有自信认为你被我迷的神魂颠倒了……刚才我厉害？” “死开……凑不要脸……” 苏棠笑啐，但是人却更紧的贴在老公怀中。 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有一种难言的舒畅之感向四肢百骸扩散，事后一颗烟，赛如活神仙。 “老公，” “嗯，” “我要你以后比现在更爱我。” “那必须的啊，我已经被贴上了苏棠的标签，谁也别想把我从你手里夺走，我踹不死他（她）。” “就会甜言蜜语，怎么没见你踹秋山惠理？” “媳妇啊，我们是文明人，不是野蛮人，总得讲道理嘛，我一惯都是以德服人的啊……” “以德服人？你脸红不红啊？你动手的时候还少了？” “哪有动手？我怎么不知道？” 楚俊是死不认帐，咱是那么粗俗的人吗？诬蔑，纯属诬蔑。 砰砰砰…… 谁啊？ 尼玛啊，半夜三更的，谁又砸门？ 楚俊差点没晕过去…… 第201章 无比尴尬 苏棠也是一脸诧异，谁呀？ 这还有没有点时间观念了？这是要做什么呀？ 她看了看手表，这都零辰两点了啊，天呐……这还叫不叫人睡觉了？ “小俊，开门，快点……” 街门传来了老苏的声音。 “啊，是岳父……” 楚俊撩起被子就穿衣裳，“媳妇，赶紧的穿衣裳……” “哦哦，” 苏棠也急了，因为是老爸的声音，这和过来肯定是有大事了，忙的她差点把内裤都穿反了。 “你先去开门，老公……” “我总不能光着腚去啊，让我套条秋裤……” 楚俊哭笑不得了都。 这要是别人，苏棠还不诅死他们？幸好是她亲爸爸。 楚俊只是套上了秋裤和背心就跑了出去开门。 “爸，咋了……” 门外进来的不止老苏，丈母娘王蓉也跟着，两个人的脸色很难看，而且气喘吁吁的。 楚俊忙把两个人让进屋来。 这时苏棠也套好了秋衣秋裤出了小卧房，“爸，妈，发生什么事了？咋半夜过来？” 就见王蓉不说话就掉了眼泪。 老苏哀了声说：“你弟弟他……他在里面自杀……” “啊？” 苏棠狠狠呆了一跳，脸色大变，“那怎么样？” “幸亏发现的早，要不是就……现在送医院抢救过来了，那边通知我们家属去医院一趟，要交医疗费的，动了手术了……” 老苏赶紧说出结果，怕把女儿给吓坏了。 楚俊就蹙了下眉，这事他还不好发言，之前叫那边人好好的给苏兵一些苦头吃，难道是过头儿了？ 这要真是这样的话，苏棠也要怪怨自己？ 看来有些人真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楚俊抿了抿嘴唇，这事他不能随便开口，不然会惹来岳父岳母的不满，毕竟是苏家事，自己虽然是女婿，可在这种大事上总好是不要表什么态。 将来有个什么埋怨之类的，还不得都扣他脑袋上来？ 不过妻子也不会真怨自己多深，顶多嘴上说几句，毕竟她还是跟她男人更亲，未必是她弟弟，何况她那个弟弟眼里没她，姐弟俩打小就啥情感，吵嘴争执的时候倒是更多。 “医疗费是小事，关键说人怎么，我们立即就走……” 苏棠说着就找外衣穿，楚俊也已经在套衣裳了。 “爸，你们咋过来的？” “又不远，我们是走过来的……摩托关键时候打不着火了，气死个人……” 老苏苦笑说。 难怪两个人气喘吁吁的。 几分钟后四个人就出了门，楚俊启动了陆巡王，还好车就在家门口放着，不然半夜还得去三中。 路上，老苏说在市三医院。 三医院在城东北，从东岐劳教所那边进市离的三医院是最近的。 论医资力量当然是二医院最强，三医院有所不如，而一医院是妇幼医院，不治什么大病。 人东营坊这边到三医院也不算远，毕竟东营坊也是在城东区这边。 路上楚俊开的快些，又没有车，马路空旷，不到十分钟陆巡王就怒吼着进了三医院。 自从苏兵进去了，楚俊再没有跟他见过面。 本来他就是被苏兵坑了的，要说心里没一点怨愤也是不可能的。 好在楚俊是魂穿人士，倒不会跟谁计较太多，又不是杀父夺妻之恨，没啥是不可以谅解的，关键在于当事人是什么态度，要是跟楚俊耍横，他肯定扭头就走，不会尿谁的。 如果王蓉够聪明，就会在探监时把一些事告诉苏兵，叫他注意以后对这个姐夫的态度。 王蓉是个死要面子的，她未必会把楚俊现在的情况告诉儿子。 进了大楼一打问，才知道晚上送来的那个抢救者还在急诊那边的临时病房，好有什么情况再抢救呢。 到了急诊这边问到了苏兵所在的病房，房门口还有两个警察在。 毕竟苏兵还是服刑犯，哪怕在医院，也被人家派了人监护着，不可能给他自由的。 “我们是苏兵的家属，请问苏兵是在这里吗？” 老苏上前和两个民警说话。 “是你苏兵的父亲？” “对对对，我就是苏兵父亲，我叫苏诚。” “这几位是……” 王蓉忙道：“我是苏兵妈妈，这是他姐和姐夫。” “哦，苏兵没什么危险了，你们可以进去看一下，不过他做过手术醒来，不宜多说话的，医生说要多休息的。” “明白明白……” 老苏和王蓉急匆匆就进去了，苏棠也跟着。 就是楚俊有点不太乐意进去，不过面子上还得过得去，他是怕这个小舅子不知道情况又瞎说话，让大家尴尬。 他太了解这个小舅子的嚣张个性了，被他老娘惯成了一陀狗粑粑。 但人家爹娘要惯，女婿实在是插不上嘴。 不过既然都来了，进就进去呗。 楚俊就跟着媳妇屁股后头也进去了。 房里就两张床，一张是病号的，一张应该是陪床，哪怕不是也不能叫别人住了，因为苏兵情况特殊，监护他的警员24小时轮班的，连觉都不能睡。 这也是一种生活方式，吃饭有人端，睡觉有人看。 苏兵是醒着的。 他也才刚醒了十来分钟，俩民警在门外抽烟，门上有个小窗户能观察到病房里的情况。 乍见爹娘姐姐都来了，苏兵的眼圈就红了。 “妈，快点花钱把我弄出去，我真没法活了，我在养猪厂啊，我是啥身份，我居然养猪了我……” 说着他眼泪就下来了。 王蓉就陪着落泪。 老苏虽也很生气，但儿子现在刚手术了，还躺在病床上，真不好说他个啥。 “你这孩子，改造就改造呗，你还能大过法律去？平时说你也不听，不然你至于进来受这个罪？” 老苏不说他几句，自己也憋的难受，但不会说太重的话就是了。 王蓉忙道：“孩子都这样了，你还说啥呀？我就这一个儿子，你要逼死他？” 她那眼泪涮涮的。 老苏一看闭嘴了，把头扭到了一边去。 苏棠说了一句：“你先好好先伤，别想多了……” 这时苏兵已经看见跟进来的楚俊，没好气的说：“还不是怪你男人？他当初替我顶点罪，我能进来？” 好，王蓉果然没有把后来的事跟她儿子说。 至少苏兵还认为他姐夫是那个废物一样的东西，不然他再蠢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楚俊倒没跟他计较什么，不见人家还躺在病床上是个半死人吗？ 他只是微微眯着眼盯着丈母娘看。 王蓉不由就心虚了，忙对儿子说：“你这孩子，跟你姐夫咋说话呢？” “屁，他是我什么姐夫？废物一个，我姐也是，找这么个废物，眼睛瞎了是？” 这就是当弟弟的，骂姐夫是废物，说姐姐眼睛瞎了。 苏棠也望了眼母亲，合辙你来探过好几次监了，啥事也也不跟你儿子说？ 王蓉实在被女儿女婿的目光瞅的别扭了，她说：“小兵不是在里面坐着嘛，我跟他讲那么多做啥？” 好，她还有理了。 楚俊冷着脸，“媳妇，我们先回家……” 扔下话转身就走。 “哟，你还起来了啊？你是个什么东西啊？你怎么不去吃狗粑粑？姐，跟他离婚……废物，我姐迟早绿了你。” 听听，这是一个小舅子说的话？ 老苏和王蓉都懵逼了。 就听老苏质问王蓉，“我不是告诉你，把外面的情况告诉他吗？你做什么去了？闹成这样你就开心了是？” “我我我怎么知道啊？什么都怪我？” “不怪你怪谁？你要脸，别人的脸就不是脸了？你继续惯着，我告诉你，以后他的好多着呢……” 老苏扔下话忙追出去要跟楚俊解释个什么。 苏棠也气的脸色铁青跟着老公走了。 门口俩民警都有点懵逼。 这一家子人……有点意思啊…… 苏棠追着楚俊下楼，一边说：“老公，他啥也不知道，怪我妈，你别生气了……” “我懒得跟他生气，就这样的臭性格，以后他吃苦日子在后呢，骂我我认了，姐夫是外人无所谓，可姐姐？骂自己眼瞎了，有这样的弟弟？这是个什么东西？” 两个人才下楼，老苏就追了出来。 “小俊，你等等……” “爸，我没事，你回去，你们今夜肯定在呆着了，我和小棠先回家，我不想看他那张臭脸，我不欠他什么。” 这话就算不客气了，老苏都听的尴尬异常，老脸有些红。 “哎，那你们先回，完了再说……” 老苏也知道楚俊生气了，关键他不光气的是苏兵，估计还有丈母娘呢。 有些尴尬本来是可以必免的，老苏早就安顿王蓉了，可那老娘们不知道咋想的，外面的事一点没跟苏兵讲。 要是让苏兵知道楚俊现在是什么现状，他哪有胆子说这种屁话？ 不过，也挺好，倒是看出了这小子的本性，原来一点没改，还是以前那付臭德性。 你爹你娘惯着你，你找他们去，别人才不惯着你，真是的，照这样下去这小子的好真的多着呢。 “爸，你拿的钱够不够……” “够够，你们先回。” 楚俊启动了陆巡王，和媳妇走了。 这大半夜的，来了啥也没做，就是生了肚子鸟气。 早知道这小王八是这种态度，楚俊才不来呢。 一路上他都黑着脸，苏棠知道老公是真的生气，未必就是气弟弟，可能是生他丈母娘的气。 妈也是，有些事咋不跟那个混球说？ 这闹的，咋收场？ 苏棠即便不亲这个弟弟，可也改变不了他们是亲姐弟的关系，她挟在中间有些难受的。 一边是老公，一边是弟弟，哎…… 家家一本难念的经啊。 第202章 女婿生气了 第二天上午，老苏跟王蓉来到三中这，找女儿苏棠说昨天的事。 楚俊自然是不在的。 王蓉也是有些尴尬，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她就跟女儿解释：“本来你弟弟蹲在里面，我觉得没必要跟他说些啥，” “妈，你有没有考虑过，万一楚俊也去探监呢？就小兵那个臭德性，他能有半句好话？那尴尬不？现在好了，你觉得尴尬不尴尬？” 苏棠气的直翻白眼。 “是，这事怨妈没想周到，谁知他突然就……昨夜你们走了，妈说他了，他以后不会了。小棠啊，你看能不能找找人给你弟弟减点刑？他现在被所里调到了养猪场去，每天受大苦呢，你弟弟可不是能吃了苦的人……” “妈，我就说句你不爱听的话，难得了这次改造他臭脾气的机会，磨不掉他的棱棱角角，他以后出来还会做更令你措手不及的好事，那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这话就真不客气了，听的王蓉脸都白了好多。 “可是，可是他毕竟是你亲弟弟啊，你能狠下心不管他？” “我有什么狠不下心的？他眼里有我这个姐姐？从小到大，他的错全是对，他的对更是对，在父母面前评理我有胜过一回没有？我这个姐姐在他眼里算个啥？所以他敢替我做主，叫我绿了我男人，还骂我眼瞎了，这是一个弟弟该说的话吗？” 苏棠是真的生气了，也不管父母脸色有多难看，又说：“今儿我把丑话搁这，他就是这个脾气态度，我以后就当没有他这个弟弟，楚俊就更不用说了，昨夜那几句话，他已经不能再把苏兵当小舅子看待了，你们认为他翅膀硬了也好，脾气大了也罢，他也是有底限的，突破了底限那谁也不行。” 老苏再次瞪了一眼自己婆娘，好多事都坏女人身上了，这败家娘们儿，你能给人省点心不？ 闹到这个地步，就是因为王蓉没提前跟她那个蠢儿子交代明白现状。 现在的楚俊可不是以前的楚俊了啊，人家饥荒就是背了1000多万，这就是本事，天大的本事。 苏兵那个德性连十万饥荒也背不到，因为啥？ 因为压根没人信他，不敢借钱给他。 他只能出去招摇撞骗。 都说有了钱的人会变，那是一定的，无论是心气或脾气都变的比以前更强，他们可能不轻易发脾气，但真发脾气可能谁也拉不住，因为他们对有些东西已经不在乎了，想让他们认错，除非能阻拦着他们向前迈进的脚步。 挡不住他们的脚步，不能叫他们感觉到压力，又或亲情不能令他们心软，那很难改变他认定的某些结果。 就如同楚俊对刘建那种人的决绝，一但发现这个人的大缺点，他连改的机会都不给他，为什么呢？ 因为楚俊知道，有些缺点能改，有些改点是深入骨髓的，根本改不了，人家可能一时委屈求全改了，但再次站起来后仍会暴发，而且肯定比第一次暴发的更有威力。 两世为人的楚俊对这点太清楚了，所以他不准备给刘建机会，至少在他这里不可能再得到机会，或许以刘建的能力，肯定潜下心思好好做事，以后也不会过的太惨，或是也能成为小老板，但也仅此而已，他没有成为大老板的潜质。 就算是魏军和曹阳都有成为大老板的潜质，刘建也没有，他最多就是一员干将，这是他的极限。 至于这个烂小舅子苏兵，说难听点，他连刘建丢那点也不如，彻底就是个讨吃货，讨吃都找不到棍子那种烂人。 有苏棠挟在中间，楚俊倒不能把他怎么着了，但是完全可以不搭理他。 一个不搭理就足够了。 对苏兵来说，这样的好姐夫，这么大的资源不能利用，他不得哭死啊？ 楚俊手指缝儿随便漏点，他就好活的不得了啦。 可他亲妈也够蠢，为了她那点面子，把一些事还藏着掖着，最终只会害的她儿子和楚俊彻底变成路人甚至仇人。 也难怪老苏被她气的浑身发抖呢，这女人有时候愚蠢的简直不可想象。 现在，亲女儿都说出了这种话，王蓉才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她顿时就没了主意，拿眼瞅自己男人。 老苏都不想看她，把头扭开，一个人抽烟。 “你倒是说句话啊？” 王蓉攥着拳头擂他肩膀头。 “我说啥去？你正说的不说，不该说的瞎球说，小兵那个臭脾气烂性格，要是在改造中还磨不平，那他这辈子是没救了，还听上他的给他减刑？减个屁，我看不如多蹲两年……” “你是不是他亲爹啊？” “那得问你……” “呃……” 老苏一句话呛的王蓉嗓根窝了。 这边苏棠差点气的笑了，老爸也是，拿这话怼老妈。 “哎呀，我不活了我……” 王蓉就要放声开嗥。 “悄点，也不看看这是哪？再传出笑话去，你看看女婿以后还上不上你家门？” “呜。” 得老苏提醒，王蓉吓的一把捂住要干嗥的嘴，慌张的朝门口瞅。 要是楚俊在这，肯定要说这个丈母娘还有点逗比属性呢。 又坐了一会，老苏起身就要走了。 他临走前苏棠说：“这事，你还要好好跟小俊讲一讲，你那个弟弟有多蠢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他计较没得气出个好歹来，也怪我跟你妈把他惯坏了，减刑这种事不要找人，让他蹲着去，也不差那几个月。” 苏棠点了点头，送老爸老妈出来。 她回过头进了办公室给老公挂了电话，把这事讲了一下，起码父母有了个态度，老公大该能好受点？ “老公，这回看我面子，别气了好不好？” “嗯，可以，不过呢，媳妇，我把丑话讲前面，他要还是那个德性，我不会搭理他的。” “我知道，他还那样我也不搭理他，我这不是他亲姐吗？我有什么办法？又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只能企盼他有个改变，他真是糊不上墙的烂泥，那谁也没辙的，亲不亲姐又怎么样？” “对，就是这话，你们家啊，就你爸还知道轻重缓急……” “那我呢？我了怀懂事是？” “你不算，你都姓楚了，不是苏家人了，少自作多情你。” “滚，回家再跟你算帐。” 一说是姓楚了，倒是听的苏棠心里甜丝丝的，嗯，我是楚夫人。 楚家的老板娘就是我，这谁也改变不了的。 谁敢改我的身份，我只能宰了他。 …… 楚俊这边搁了媳妇电话，给宏昌砖厂的周伟民敲了个电话。 他就是叫周伟民给问问他家那个亲戚，苏兵的事到底是怎么个内幕，是不是有别的事？ 临近中午的时候，周伟民才给打过电话来。 “小楚，苏兵自杀这事，就是因为在养猪场吃不了苦，其实又没人欺负他，娇生惯养出来的，哪受得了养猪那个苦啊？光是猪粪的臭味就薰的人够呛了，每天还要打扫一排猪圈，他不哭才怪呢，你的意思是……给他挪个地方？” “挪啥？我看挺好的，他自杀是不是？给他加刑半年，就让他一直在猪圈那边，什么时候干的改了脾气什么时候算完，改不了就磨他，他再自杀就再给加刑，直接就告诉他，下次自杀没死直接加三年刑，我看他自杀不自杀了？” “呵呵……” “周哥，你别笑，对付这种人，就得用这种办法，为了他以后好，现在就要狠下心来，不然他这辈子就完了。” “行，听你的，不过你媳妇那里，你别把我卖了啊，她毕竟是你枕边人，以后吹点风啥的，我可受不了，呵呵。”周伟民也是有深谋的人，这都能想到。 “呵呵，周哥，这事就咱俩知道，放下电话我是不承认说过这话的，你懂了？” “懂，我懂。” 这俩人还挺有默契的。 放了电话，楚俊换上厨衣往厨房去了。 他倒不是真要整苏兵，如果不把他当回事，干脆就啥也不管他了，爱死爱活，跟他没一毛钱关系。 但这个货偏偏是自己媳妇的亲弟弟，不可能完全不搭他，所以为了媳妇，还得做点啥的。 这事就算揭过了，加刑啥的让王蓉去流眼泪。 不改了臭毛病就想出来？门也没有。 下午，酒厂的老吴又上门了。 “小楚啊，我又来了……” “老吴，你这也跑的太勤了？几个意思？定了？” “倒没有完全拍板，但是我已经和厂里主要的管理层通气了，甚至叫他们看到东啤还有改制重组的可能，这不，老领导叫我到你这来求求经，他说你对改制的事也懂，东汽那边你也是新股东，楚大老板，赏个脸？” 看意思老韩跟他透露了一些事。 “坐，老吴，泰哥，给我们沏壶茶……” 王泰现在就是楚俊的生活助理，平时做司机保镖，老板和人谈事时他先沏茶，然后在门外守着站岗，敬职敬业。 也难怪王泰这么敬职，他薪水500元，是一般好工人的两倍，别人拿250就笑死了，想想苏棠停薪留职时才210块的工资了，那还是事业编制呢。 楚俊记得，东岐市的事业编工人们到了92年底才涨到280左右，终于没破了三百大关。 好象破三百大关是94年初的事。 “小楚，真不能再抬抬价了？” “我没降就不错了，你知道吗？我问银行了，人家说不太好办，他们不看好你们酒厂啊……” “啊……” 老吴心里咯噔一下。 第203章 一记耳光 楚俊知道老吴是跑过来最后一次要价的。 他当然就只能也哭穷了，抵挡住老吴这最后一波，这个事也就基本上定了。 确实楚俊不可能出更高的价格了，至于说以后他靠那些酒赚多少钱，那是他的事，别人也眼红。 不过想叫别人不眼红，也难，除非你赔光了，别人也不会同情你，只会骂你愚蠢，可你要赚了钱，人家肯定要说三道四的，这是根本就躲不掉的。 活过一世的楚俊很清楚，要是为了别人的看法而活着，那会累个半死的，无视他们就好了。 总有一些人会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指责你，甚至说你在挖社会主义的墙角什么的，让他说去，他要是嘴干了，给他弄一瓢自来水…… 所以老吴过来做最后的努力也不能够打动楚俊，他对世情看的太透了。 你即使现在多出点钱，大约除了老吴说你一声好，酒厂绝大多数职工都不会说，等你以后靠窖藏老酒赚了钱，他们才开始骂你呀，所以就没必要做什么滥好人了，爱咋咋地。 有些东西干脆就不要去想，因为你想的越多，顾忌就越多，反而会束住自己的手脚。 “小楚啊，银行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事希望大不大？” 老吴也知道楚俊手里没多少钱，他要拿下酒厂的窖藏库存，就只能和银行谈贷款。 这事要是在银行那里卡住，那也就基本等于簧了。 “老吴，你也知道，酒是抵押不了的，不然你们就能拿出贷款改制酒厂了对不？” “对对对，别说是酒了，酒厂想拿地皮做抵押人家都不要，其实归根结底是他们不看出酒厂未来的发展，做到再好也只是勉强维持，到最后给他们银行的还是一堆滥帐……” “老吴，我有一个条件……” “呃，你说说看。” 老吴的心揪了起来。 “我买了那些酒，自己也不可能再盖个酒窖的，租的话也不现实，我承受不了那么多压力的，这么说，我把窖藏老酒的库存全拿下，酒厂把窖库这块地的产权给我，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这个……我还得回去开会研究。” 老吴就知道这个楚俊没那么好说话，但人家说的也有道理，搁谁买下这么多窖藏酒不得继续在窖里藏着？还能搬出来换个地方？那可是180多个大桶，往哪搁去？ 再就是这些酒都不知多久才能卖得完，人家肯定要考虑最大的问题。 存酒的窖就是最大的问题。 四年前酒厂的酒窖还进行了一回大翻修，工程质量很高，再用个十年是没有问题的。 当时也这算是一笔大投资，现在要将酒窖附赠给买酒的人，肯定要开会讨论。 于是，老吴先走了。 这也不是一天就能做成的事，楚俊自然是不会急的。 他很清楚急的人是老吴。 到了下午，苏棠又打来了电话。 “啥情况，媳妇。” “我妈他们接到了劳教所的通知，苏兵自杀的事触犯了规定，要被加刑六个月的……” “哦，那肯定的，在意料之中，他这么折腾就是和法律对抗，必然会受到不顾厉的惩罚，那里面的人都学他自杀，然后就都减刑提前释放？你说可不可能？这是对法律的一种挑衅行为，胆儿挺肥的啊。” “老公，我妈又哭闹了……” “闹呗，又不是没闹过，我早就习惯了的。” 楚俊真是满不在乎的说。 那边苏棠翻了个白眼，不过她心里清楚，老公现在对自己父母的礼遇恭敬是因为自己，可一但他们谁无理取闹啥的，老公肯定是不会多搭理的。 换过以前老妈真敢跑家来闹腾，但现在她真不敢来，也就打电话跟自己这诉诉苦，还不是想让她女婿给找个关系说说好话求个情？ 她是知道这半年刑是楚俊要求加上去的，不知道会不会提着菜刀来砍这个女婿？ “老苏，那个谁……你不是之前找过？” 苏棠说的就是宏昌砖厂的周伟民，她的意思就是找找人说说情。 “媳妇，让我说，多在里面呆半年比以后出了事强的多，他要是还能再自杀，让他继续，这么说，他那种自杀就是吓唬人的，他再折腾过两回，我估计能给他加到十年以上，那就不是劳教了，肯定换地方去劳改……你懂得？” “……” 苏棠也是无语了，但也觉得老公说的有一定的道理，“这话你别在我家人面前说啊……” “我又不蠢。” “那我怎么和我妈说啊？” “你就说，循私枉法的事不好找人，这是要坏人脉关系的，谁都不会替他说话的，他这次要被人家劳教所竖立成典型处理，两年半就成整三年了，而且还可能取消他减刑的资格，好多着呢……” “我去……” “媳妇，你别去了，你就把这话跟你妈说就好了。” “我不敢说。” “没事，实话实话，我丈母娘这个人我算看明白了，跟她说好话她听不进去，她就爱听大实话。” “我也看出来了，楚俊，你对我妈有看法，这是故意剌激她？” “媳妇啊，你自己的妈你不知道？她就缺这个，你剌激过她几回，她就老老实实的了，不信你试。” “我去……” “嗯，你去，去了跟你妈妈聊下这些话。” “我……我好想拧你啊。” “来啊来啊，我在这等你着，赶紧的……” “滚，回家我再和你算帐。” 苏棠气的又翻白眼。 结果都没等到她回娘家，约摸五点半的时候，王蓉一个人追到了三中来。 老苏没有跟着来，他可能又去十里铺看棚改造塘了。 至于医院的苏兵，今天就被拉回劳教所，所里有医务处，丢在那里更好监理，还省了警力呢。 王蓉进来就拉着女儿问。 “咋样了？小棠，你叫没叫楚俊找人啊？我中午那阵打的电话，这都一下午了？也没个回音？” “有了，妈，我是不好跟你说，准备忙完了晚上过去和你讲……” “啊？不好说？那不是好消息喽？” “肯定……” 苏棠也得硬起心肠来说说实话了，想一想老公说的挺对，老妈这个人就得吓唬她，不然她就要蹦达。 于是，就把楚俊说的一番话全告诉了老妈。 王蓉给唬的一愣二愣的，哭都哭不出来了，“啊……咋就闹成这样了啊？” 她真是欲哭无泪。 “小棠啊，妈知道，楚俊他是有办法的，只是他心里气不顺，不想管？你跟他好好说一说嘛……” 王蓉的老招数，又开始抹眼泪。 “妈，你不要在这里哭，被别人看到了多不好？以为我跟楚俊欺负你，传出去这样的说法，楚俊他不是更气的啥也不管了吗？” “哦哦……” 王蓉吓了一跳，赶紧收了泪，掏出手绢擦了两把，跟没哭过似的，这位，没去当演员真是浪费了。 “小棠啊，上回他不是找过个关系？说的还挺好的，咋把苏兵放猪场了？” “放猪场这事其实是我的意思，就是好好磨一磨他那个臭性格，” “哎呀，你是他亲姐姐，你咋能把自己亲弟弟关照到猪场呢？你这也太……我不管，你把他弄出猪场去，这托人找关系是往好了照顾，你倒好，扔猪场照顾自己弟弟？你可真行啊你……” 王蓉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妈，人可以从猪场弄出来，但是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以后苏兵的事你不要再找我，我肯定不管。” “……” 王蓉就愣住了，“你是他亲姐啊你，你咋就能不管呢？” “妈，你别再折腾了好吗？我这是为了他好，他现在吃点苦，改了臭毛病，以后还有希望，” “他现在刚做了手术啊，还去什么猪场？你这个亲姐姐是冷血啊？” “他现在是病号，自然不会叫他出工，但那个小手术一周就复原了，又不打紧的……” 啪！ 王蓉突然扬手就给了苏棠一个嘴巴，“不是你养的，你不知道疼，但他是我儿子。” 不过这一巴掌抽完，王蓉也有点后悔了。 苏棠那眼泪涮涮的就下来。 她捂着给母亲抽的脸，眼里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门外的马雄和胡兵差一点冲进来。 但是他们忍了，毕竟里面是老板娘和她亲娘，家里的私事，他们还真不好插手。 “他是你儿子，那我是你什么？” 苏棠流着泪问。 “……” 问的王蓉有点说不上话了。 “他是你儿子，但他不是我儿子，你急我能理解，但是做为一个母亲，你觉得自己做的公平吗？从小到大都是我挨揍，好处全是他的，他做了狗屁事就要自己去承担责任，你把耳光抽我脸上，你心里还把我当你女儿？外人也不至于这样？” “小棠，妈、妈是急了……” 王蓉也慌了神，因为女儿最后一句话是吼出来的。 “急了就打我？我快30岁人了，妈你把我当什么了？用的时候用，稍不顺你的心就抽耳刮子？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我亲妈？啊？我是不是抱回来的野孩子？我亲妈在哪？你告诉我……” 苏棠也大叫起来。 办公室外面已经有一些人了，六叔和小姑都过来了。 他们也算是长辈，敢推门进来说话。 不过的确也不好插手人家母女之间的事，但六叔黑着脸，根本没有搭理王蓉。 “我给小俊打个电话，让他回来……” 小姑也过来把苏棠拉开了，苏棠仍捂着脸，眼泪也止不住，委屈的不叫一回事。 楚家人一进来王蓉更心慌，而且楚老六黑着脸，楚汉娟也不搭理她，这怎么说也亲家啊……可…… 这、这闹成了啥了啊？ 第204章 你长不长脑子 王蓉一听楚家六叔打电话给楚俊，更是慌了。 看着这一个个都对她不善的眼神，王蓉突然觉得自己虽然是苏棠老妈，也做了不该做的事，毕竟苏棠在是老板娘啊……这脸面还要不要了？ 不过，她还是抱着你们能把我怎么着了的心思，毕竟我是苏棠的妈，哼！ 她干脆一屁股坐在那里，就算楚俊回来了又怎么样？ 还能把我打一顿？ 他也没有那个胆子啊，还敢丈母娘？苏棠饶了他才怪呢。 六叔已经打通了楚俊的电话，就听他把这边的事说了一番，然后嗯嗯了两声就挂了。 搁了电话他就对苏棠说，“小俊叫你去那边呢……” 毕竟楚俊要在那边忙，而苏棠不一定非要三中这，她能走开，楚俊却走不开。 苏棠也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她也不搭理自己老妈。 司机兼保镖马雄立即跑出去开车。 “诶诶，你做什么去？” “……” 王蓉见女儿要走了，也有点急，把她一个人晾这算咋回事？ 但是苏棠没有搭理她，出门就上了车，霸道轰鸣一声，就绝尘而去。 王蓉跟了出来，也只能看见车屁股卷起的土雾尘灰。 也没有一个人跟着他出来。 然后她就听见楚家六叔在办公室里骂，“以后不要什么人都放进来，乱七八糟的，搞什么东西？” 这话就是说给王蓉听的。 食堂门口的王蓉感觉脖子都红了，脸烫的再没有勇气走进办公室去。 女儿也不管不顾的走了，她也只能离开。 回家的路上，王蓉也是想了不少，感觉自己是有点失态了，那一巴掌实在是不该抽。 女儿毕竟这么大人了，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又是偏心眼儿，她本来就气不顺，这个时候再打她，被质问是不是亲妈，也不能说是无理取闹啊。 这可咋办？ 这回了家怎么和老苏交代？ 王蓉不由就头疼了。 夜里，老苏赶回家都有八点多了，他是自己开车的，霸道就停在他家楼下。 左邻右舍的都极羡慕现在的老苏，虽然说人家儿子坐了牢，可人家这小日子越过越红火了，看看现在的老苏，又开上这么大的车了，听说这车几十万啊，吓死个人。 一说几十万，那在1990年的冬天，那真的叫人仰望到极致，感觉这辈子是追不上人家的。 老苏进门就问媳妇，今天去找女儿谈的咋样？ 王蓉都不敢看老公的眼睛，这咋说呢？ 她目光躲闪，不知咱说。 “诶，问你话呢？” “……” 王蓉就知道这事瞒不了的，吱吱唔唔说：“我、我一激动抽了她一个耳光……” “啊……你……” 老苏也懵逼了，他眼瞪老大：“小棠都多大的人了，你怎么还动手？” “她告诉我，小兵去猪场是她安排的，就是要磨他性子，我就就就没忍住……毕竟因为这个小兵自杀了一次……这个责任不是她的啊？” “他那叫自杀？就是吃了个小钢蹦儿，他那纯粹是做妖，自做自受，他真有心自杀，死的方式可多了，一下就死了你信不？他就是用这种方式威胁我信，也威胁所里，他被加刑真是活该……” 老苏又不是看不出事的原委来，他是不想在嘴上说罢了。 自己的儿子是个哈韩臭德性他不知道吗？ 他都不认为女儿做错了什么，甚至也赞承苏棠那样的做法，就是应改好好的把那小子磨励一下，对他以后有好处。 可是这个老娘们啥也不懂，就知道瞎心疼儿子，非要宠溺出一陀狗屎来啊。 “你打了小棠，她啥反应？” “她她说我不是她亲妈……我冤不冤啊？我不是打她一下？” 毕竟是做母亲的，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你打她，她这么说是因为你从小就偏心，就对她不好，她早就有怨气了，算了，你这败家娘们儿真指靠不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多个人了？你长不长脑子啊你？” “我咋就没脑子我？我心疼儿子还心疼错了？他在猪场养猪得多累？你们不心疼我心疼啊，我看就是楚俊找的人故意这么安排的，小棠把这事背过来，我又不傻，哼……” “不管是谁，他们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小兵以后有所改变？” “屁的改变，楚俊不就是因为这些年被我们欺负吗？他现在有钱了，翅膀硬了，他这就是报复，我打他老婆就是警告他们，别以为我们是傻比，” 王蓉还越讲越来劲儿了。 老苏觉得自己跟这个婆娘没法勾通下去。 他就觉得心累…… 坐在沙发上，老苏拿起了电话，估摸着楚俊现在应该在东煤运食堂，就打了过去。 不过，那边没有人接电话，响了好久也没人接。 然后老苏又给三中那边食堂打电话，接线的是楚家老六。 “哪位？我是楚汉盛……” “哦，老六，我是老苏啊……” “是苏哥，找小棠他们？不在，下午出了点之后，她就去找小俊了，没再回来……” “是，我给东煤运那边也打了电话，没人接，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啊，这才八点半不到，按说还没有离开食堂？要不就是有人叫出去了？这个点他们不会回家的。” “我知道，他们哪天回家也得十来点钟，那行，我先挂了。” “……” 老苏挂了电话，一琢磨也想不到楚俊他们去了哪，肯定是没回家的，那就明天再说。 老娘们儿打了女儿，自己这个当父亲的还得去开慰闺女，这破事…… 他人往沙发上一躺，“给我拿被子去，我睡沙发……” “你爱睡哪，要被子自己去拿，有本事你一辈子别上床，哼。” 王蓉就是死鸭子嘴硬那种臭性格，其实心慌的一逼了，老公睡沙发是明显对自己有大意见了嘛。 “你快去哇你，关灯关灯，我累了……” 老苏转了个身，面朝沙发里面蜷着身子就睡，不想搭理老娘们儿了。 王蓉哼了一声也回卧室了，把门摔的砰一声，才不管关灯呢。 …… 楚俊他们在哪？ 其实就在东煤运食堂办公室，只是没接电话罢了。 这个时间打来的电话应该是苏棠娘家的电话，估计是老苏回来了要问问这事，或安慰一下苏棠。 楚俊没让接电话，老婆受了好大委屈，他也是心疼的，可是出手的毕竟是老婆的妈，他还真不好咋表态，但是这件事究根溯源，责任可是要归到自己头上的。 估计王蓉最终要把这笔帐记在自己脑袋上。 她不可能把帐记在她女儿头上，最多认为女儿是个背锅的。 事实上也是这样。 可是，这个事苏棠就不应该说啊，毕竟这事的本事就是烂好人的做法，人家亲妈亲爹真的未必认可。 尤其还闹出了苏兵自杀的事，万一真出了人命呢？这是谁的锅？ “老公……” “嗯，” “你说，我妈是亲妈吗？” “……” 好，这个问题叫楚俊也头疼，苏棠一直很纠结的就是老妈对她不好，打小不好，啥好处全给了弟弟，啥错误全是她的，好吃的先紧着弟弟，记得小时候，自己只能看着弟弟吃好东西在一边吞口水……有些事想起来就泪目。 楚俊把媳妇搂在怀里，安慰的说：“媳妇，这一代人和老年人是一样的，都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女儿是要嫁出去的外人，儿子是要传宗接代的，要继承家业的，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我们在这个问题上就不讨论了，你要说你妈不是你亲妈呢，这个是真没有证据的，我个人觉得就是她偏心眼儿在做怪……” “可是我现在都这么大了，她还打我，她就不考虑我的感受？她心里只有她儿子，太叫我寒心了……” 这一巴掌真把苏棠打心寒了，她又说：“我一定要问问我爸，我亲妈是谁？” “……” 楚俊都哭笑不得了。 突然，楚俊有些明白了媳妇的用意，她有时候的笨笨的，可她就是要用这个笨笨的办法来治她老娘偏心的病。 嗯，聪明啊我媳妇。 “对，媳妇，你说的这个事，我们真得上上心，我明白了。” “老公，只有你懂我的心思。” “媳妇，我现在就和老周联系，把苏兵从猪场扔出去，让他好活去，这点我们是能办到的，以后就啥也不管了，人家有爹有娘的，轮不到我们操心，好心都给当成了驴肝肺，还打我老婆？也就这一遭，再有下次，我都不客气。” “诶诶……没查清她是不是我亲妈之前，你别胡来啊。” 苏棠赶紧捏了捏老公手臂。 “我知道分寸，不是亲妈也是义母，有养育之恩在的，我所说的不客气也就是不搭理她，还能捶她一顿？” “滚……” 苏棠啐着，把自己脸跟老公肩膀上靠，又叹了口气，“老公，我真的很伤心的，这么些年了，就没对我好过……” “算了，媳妇，别想多了，想吃啥？我给你亲自炒……” “想吃你。” “好啊，一会我洗一洗先……” “你做死啊你？” 苏棠就掐人。 楚俊哈哈笑，他是故意逗媳妇换个心情的说笑。 “老公，问个事……” “说。” 第205章 我不重男轻女 “老公，我就是说，以后我们有了儿女，你是不是也重男轻女？” “我就不会，媳妇，我跟你说个实话，我比较喜欢女孩子，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我会往死里宠她的，儿子嘛，嘿嘿，在我家就苦逼了，从小就要当驴做马的打磨性子，长大之后才有可能成器啊……” “啊，老公，你真这么想？” “嗯，媳妇，你记住我一句话，女儿要富养，儿子要穷养，明白不？” “为啥呢？” 苏棠依进老公怀里，都不想吃什么饭。 她今天心情不好，就想和老公聊聊天、说说话。 尤其老公这个思想观念，做妻子的就一定要弄明白，才能跟着他的脚步走，不然有了分岐就会闹矛盾，自己在世故上有些笨笨的，老公必然不会错的，他是英明的，信他就可以了嘛，多省脑子啊？ 所以，她一定要问清楚缘由是什么。 “媳妇，男子汉以后要成家立业的，妻儿才小要靠他养活的，象你弟弟那个样子，你觉得谁要嫁给他能过上好日子不？一天到头惹事生非的，没球本事还喜欢装一个，结果把自己装成劳教队伍了，我儿子要是这样，我打断他的腿，所以孩子教育问题从小就抓，儿子不能惯，必然叫他从小就独立承受一些事。” “嗯嗯，老公，我以后要是宠儿子怎么办？就象我妈那样。” “那你就惨了，肯定小屁股被我打成八瓣。” “你敢……好，老公，我要是乱宠儿子你就揍我啊，可不许打太疼，不然，哼哼，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苏棠攥着粉拳在老公面前晃了晃，“那女儿呢，为什么要大宠？” “女儿必须富着养，从小就享受优越的生活品质，把她的品味培养到最高层次，万一她以后也看上个羊倌儿，我不得给气的吐二升血？” “哈……你是在说小美啊？对了，小美不也是富养的啊？她看上羊倌儿是咋回事呢？” “咋说呢……” 楚俊苦笑了一下，掏出烟来点上一支，“我觉得，小美各方面还不错，就是性格上有些太任性了，不过，张山这个人也是有出息的，只要他肯努力，不是那种爬不起来的废物，那绝对是一条汉子，有担当的汉子，并不是真的羊倌儿，我也就是打个比方的说，女儿宠着养，日后她眼光就高了……” “高了啊？物质需求方面很大？” “那必须啊，这样的话她在选择终身伴侣时就会考虑能不能养起她的问题了，穷小子约会她要是去面馆吃碗面，你猜我们富养出来的闺女会不会拿眼皮子撩他？至少我就不担心她会找个穷鬼了嘛……当然，穷人中不是没有隐藏着有本事和能成大器的，但始终要看格局的，勤劳的人并不定能大富，不大富的人真养不起我们闺女啊……” “好，你闺女还不骨出世，你已经把她未来给安排好了，是个好爹。” “这些都要想的嘛。” “老公。” “嗯，我头一胎要是闺女咋办？” “那太好了啊，我就想要闺女，儿子有没有也行的，女儿就不能传承家业了？手心手背全是肉，都是我们的孩子，怎么能厚此薄彼？心不会疼吗？穷养儿子只是为了让他日后成器，而不是养成一个只会败家的二世祖少爷……” “嗯嗯，老公，你说的太好的，奖一个吻给你。” “你饿了吗？要不要吃我啊？” “呃……” 苏棠伸手拎住老公耳朵，“给你三分颜色就要开染房啊？果然是不想活了是？” “呵呵，媳妇，我饿了，要不我们俩去撸串？” “走，撸串！” …… 第二天上午，老苏没有去十里铺村。 他大约九点多到了三中。 现在这台红霸道也是他自己开，自己方便，回家多晚也不考虑，而且这车开着爽，体验非常棒，老苏就不要司机。 进了食堂办公室，一看……呃。 苏棠就不在。 是楚家小姑坐在那里。 汉娟在坐镇三中，六叔忙的各大食堂跑，一般下午四五点才这个总部的。 “是苏哥你来了……” 汉娟起身相迎。 “是汉娟你在，小棠呢？” 老苏也就没有再往里走，女儿不在他留在这做啥？ “小棠应该是跟小俊在一起……” “也去东煤运那边了？” “可能，打个电话问一下。”汉娟就亲自拿起电话来。 对这个亲家公还是比较客气的，老苏为人稳重，可不象他那个婆娘那样子。 电话通了之后，汉娟一问，果然苏棠在那边。 “小堂，你爸过来了，你们说话……” 小姑就把听筒递给老苏，她先出了办公室去，人家老苏有什么话才好跟女儿讲，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老苏一看，楚家这位老姑娘还真是有眼力见的人。 他拿着电话第一句话就是，“小棠，你妈做事有些急了……你也别往心里去……毕竟，她是你妈。” “爸，我就问你一句，我亲妈到底是谁？” “你……” 老苏都给问懵逼了。 你还有个亲妈？ 我咋不知道这个事啊？这可麻烦了啊…… “小棠，你听爸说……” “爸，我不听，我就问你，我亲妈是谁？你怎么不要我亲妈了？又娶了个女人叫她欺负我？” “啊……” 这话……实在是叫老苏欲哭都找不见眼泪。 那个老娘们也真是，把女儿心伤到这个地步了，都不认她这个亲妈了？ 可这怎么解释？ 就怕你越说她就越不信，这的确是很麻烦，所以老苏都感觉这事好棘手。 “小棠，你想多了，怎么能这样想啊？她就是你亲妈啊……” “不是，绝对不是，爸，我知道了，肯定我是野地里捡回来的，你也不知道我亲妈是谁，对？” “￥）—” 老苏感觉自己要凌乱，这还能聊下去吗？ “闺女啊，你听爸说……” “爸，你就讲真话，我过了年就26岁了，这么大人了，也成过家了，楚俊也爱我疼我，没有什么打击是我受不了的了，没事，爸你说真相，我真受得了……” “你这……哎，你叫我说啥真相嘛？压根就没有真相，你妈是过份了，我回去好好教育她，以后她不会那样对你了，你放心，爸再不允许她那样的，她要是不改她的臭脾气，爸就跟她离婚……” 老苏实在没办法了，被逼的给了女儿一个不知能不能算数的承诺？ 离婚？可能性不大，也就是这么一说给苏棠解个心宽。 “爸……” “嗯，你说，爸听着呢。” “昨天我叫楚俊和那人联系了，苏兵会给从猪场调出来，换到学员食堂，那可能是所里最好的去处了，吃的饱，也冻不着，也没人欺负，不用受什么罪了，他以后爱咋咋地，跟我和楚俊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话，说的绝情，明显是带着情绪的。 你们嫌我们多事，我们以后不会再管了，爱死爱活，跟我们没一毛钱关系的。 “哎，闺女，不至于啊！” “爸，就这样，别的我不想说了，在我搞清我亲妈是谁之前，我不想再看见她，爸你最后告诉她，不然她再来找我可能连门也进不了的，我不想当着一堆职工的面被抽耳光，没别的，我挂了……” “诶……喂、喂……” 老苏喂了两声，只听到了话筒里的肓音，女儿挂断了电话。 他不由老脸一黑，这事真就到了这样的地步？ 如果说苏兵换了个好一点的地方能叫老苏心里舒坦，那也就不说了，可这一换偏偏更叫老苏心里慌张。 真要是好吃好喝不受苦，蹲进里面的日子好过了，自己那个败家仔儿子还指不定生什么方儿的再给你出妖蛾子，关键是在里面没受到教育，没改了他的臭性格，那这两三年算是白蹲了，出来之后怕还是以前那个臭德性。 再说了，里面都是什么人？ 跟着那些长久混在一起，好人都要长更多见识的变成了，别说是坏人了，有可能变的更有想法？ 这些东西越想越叫老苏揪心。 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就是楚俊苏棠他们明显是甩手不管了，一付爱咋咋地的态度。 这都是老娘们儿一个巴掌换来的结果。 这不是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真不知这老娘们儿的脑瓜子里是不是驻了蛆？把脑仁儿给啃坏了？ 老苏驾着车，出了三中直接回家。 有些事的结果是要跟那老娘们说清的，不然她还要给你出妖事，太不省心了这货，都快五十岁人了，咋这么蠢啊？ 老苏那个气就甭提了。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丫头怎么说？” “……” 老苏都不想跟她说话了。 “你倒是说话呀，急死个人。” 王蓉推搡了老苏一把。 “你急也没用了……”老苏就把女儿的话几乎一字没漏的告诉这个老娘们儿。 “……” 最后王蓉也懵逼了，至于啊？ “我是她亲妈啊我，你没跟她说？” “不顶用了，她认为我们在骗她，一定要我告诉她真相，非要找出她亲妈是谁，你说，我还说啥去？” “哎呀，这孩子有病了哇？得赶紧看看去……” “你才有病了……” 第206章 破事 老苏在家和婆娘发生了什么事，楚俊是不想去关心的。 他该做的全做了，人家不领情不说，还给你扣一顶帽子，所以他也就没兴趣再管了。 有时候烂好人是不能做的，这也是得罪人的事。 如果人家理解，怎么都好说，就怕人家误会了，那真是费力不讨好的营生。 就象现在的丈母娘王蓉，她就认为楚俊是在报复她儿子，毕竟她们母子俩以前不把楚俊当个人对待。 这事搁她身上，她肯定会狠狠的报复曾经欺负自己的人，所以她有时候想不通女婿为什么这样大方？还是他藏着其它的心思？ 毕竟泥人也有三分土气，何况是大活人呢？ 再就是她之所以改变对女婿的态度，那是没办法啊，形势比人强，楚俊现在有钱了啊，有人脉了，社会上的关系一下变的好广泛，比他们家老苏几十年积订下来的关系还要强大的多。 这就是有了钱之后的一种现状？ 这有钱人的好处这么多？ 是不是有钱就能维护住好多人脉呢？ 王蓉她是以己之心来度别人，她觉得大部分人应该和自己是同一种想法才对。 楚俊这个样子，也可以说他是太爱他的老婆所致？ 经过这次事件，王蓉应该感觉到了娘家这边和苏棠两口子的距离，至于是她这个母亲做的不公，引起了女儿女婿的一些反弹与不喜，至于这个影响有多大，她还没有具体的感受到。 楚俊一天的事够多了，自然不想操心家里那些破事，正事还做不完呢，让媳妇去总治家务事。 说实话，家务事纠缠的太多，真的影响他的心情，可有些事他又躲不过去。 比如说媳妇挨了丈母娘一巴掌这种事，做为老公他能视而不见？ 上午忙活完了，楚俊蹲在食堂门前的台阶上，跟二军两个人一起抽烟说话。 这一阵子楚俊都没有和二军好好交流了。 如今二军在他阵营里那算是一个独挡一面的大拿，起码在食堂方面他是能应付下来的，毕竟食堂的炒菜能拿握二十来道已经足以应付的，楚俊也不吝啬对二军的传授，他知道二军是不会背叛他的。 “小全和二妮的街摊儿现在怎么样？我这阵子比较忙，也没怎么关注……” “还不错，非常平稳的说，咱们的披萨已经打开了市场，而且是最正宗的，街摊儿的买卖稳中有增，倒不用我们担心，六叔还拔了三四个试用期的厨工跟着小全，都是挺忠厚的小伙子，让小全教他们一些基础的东西，等明年我们正式开了快餐厅，也能应付更繁忙的局面。” 二军这阵子就连说话都没有了社会味道，倒是跟着啥人学啥样，不过也挺好的。 “嗯，教他们基础的东西，别都教会了啊，人家学会了跑去自己开摊儿咱们就没辙了。” “这个六叔都和小全说了，不可能教会他们全部的，他们也没那么厉害，就是我现在也不敢说把披萨就做的你和小全的那个程度，还是差一些火候的，呵呵，他们啊，全好好教都要学一个月？靠他们自己光看的话，我怕半年也没啥作……” 那倒是，有些核心的调味手法和度掌握不了，披萨制出来的味道就是完全不同的。 不好好的教真的很难学会，光看就能看会，那岂不是太简单了吗？ 楚俊很清楚，披萨就是个小道，但是自己要从披萨给他们延伸出新的快餐文化，搁在这个时代就是非常超前的，这是别人都无法想象的，东西好不好先不说，只有把握住一点，就不愁赚不到钱。 那是什么呢？ 就是便宜两个字，再说的商味儿一些，叫薄利多销，积少成多。 但是，真的便宜了吗？ 呵呵……那也未必，两三毛钱的披萨贵不贵？不贵，买个夹心面包还多少钱呢？能和披萨比啊？ 而且这一阵子披萨也小涨了一波价，涨了多少呢？ 不多，五分钱。 好，这五分钱要是放在后世，真能把人活活给笑的送进医生去抢救不可。 但它搁在90年这个时代就完全不同了，你小看这五分钱呢？一毛钱的东西卖成一毛五了，你想想看？ 一个一毛五真不多，十个也不显，一百个也能说过去，可是一千个一毛五呢？几千个呢？ 现在就说三中的披萨，人均五毛钱，也就是三份，也刚刚够吃的，因为一毛五一份实在小，男孩子们三常的最少三份，有能吃的要五六份，总之他们花一块钱以内肯定把早餐解决了。 三中食堂每天三顿披萨，按四千人次每人五毛算是，那就是两千块钱。 这只是纯披萨，不算菜啊什么的。 好多人真不知道楚俊承包这个食堂能赚多少钱，而楚俊也不会告诉他们的。 告诉他们了，还不打破头来争这买卖？ 不过眼下这就是独家买卖，别人就算是眼红他们也抢不了，分食这块蛋糕都没有机会。 楚氏披萨是经过楚俊改良的，适应内地城市老百姓民的口味，别人还真学不来，你把正宗的意大利披萨搬过来，这些人就未必味的惯了，也许尝过一次知道味儿了，也就那么回事，人家就不来了。 楚俊改良的披萨那叫一个回味无穷，比馒头好吃太多了，所以大家一饿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披萨。 “二军哥，东煤运这边我会蹲一阵时间的，主要还是以你为主，这边的干部食堂客房很厉害，做好了咱们等于把大饭店的生意抢了过来，所以我会好好教你几道拿手菜的，你把这边给我撑起来。” “小俊，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的学……” “嗯，只要你把这撑起来，我就给你开本市第一厨工的高薪水，1500元！” 好家伙。 一个月1500元，放在1990年，这真是吓人的高薪。 别人拿250元就笑死了，你是人家的六倍，你说人家怎么看你啊？ “小俊，不用不用，我现在拿800都心慌……” “……” 楚俊手摁了摁他肩膀，“你和小全以后就是我的餐饮这块的左右臂膀，你们也是引领厨工高薪的最佳典范，我要把你们竖立在厨界叫别人望而生畏，1500多吗？不多，3000甚至5000也不能说多，我是这么估测的，九三年底九四年初，你应该拿3000的薪水，九五年底九六年初，你们拿5000档的工资，平均两三年，最多三年，薪水肯定提80甚至100，要破一万大关，我估计得99年以后，或2000年初。” 这是楚俊给二军画了个大饼，让他知道自己不用单干，只要跟着楚俊，就能发家致富。 天呐，一万块钱的工资？ 每个月一万？ 这简直是想也不敢想的事，太夸张了。 二军听的脖子都红涨起来。 这种预涨工资的话太鼓舞人心了，二军恨不能这阵就钻进厨房去好好研究厨艺去，抽什么烟啊我。 “二军哥，你也要把我的这些估测说给跟着我们干的厨工们，未来是美好的，只要大家肯努力，我们就能过上令很多人羡慕的好日子，随着城市的经济发展，社会进步，人民生活水平日益提高，走出门进餐厅吃饭的人会越来越多，这就是社会主义的好嘛，我们这行，大有可为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跟他们说的……” 嗯，那就对了，我灌输给你们这些，你再去灌输下面的厨工们，大饼先画出来，把心人先拢住了。 人心即军心，就是士气，就是斗志，有了这些，大家才能狠着劲儿的干。 光叫马儿跑，不给马吃草，那肯定是行不通的。 当老板，楚俊有的是经验。 “老板，有你电话……” 王泰出来，叫楚俊回去接电话。 楚俊又拍了拍二军肩膀，“我先接电话去……” “嗯嗯，” 二军还迷乎着呢。 楚俊快步进了办公室，拿起电话。 “喂……” “老公，你忙啥去了？” “呃，在食堂门口跟二军蹲着聊呢，咋了？有事？” “甭提了，卢菲家人和刘建家的人都追到了三中这了，这不知是要搞啥……” “我去……” 楚俊也感脑袋一大，那个刘建折腾不起来，居然用这一招，好小子……不过，好象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那二位都要谈婚论嫁了，结果搞出点狗屁事来，弄的大好姻缘就没了。 当然，这段姻缘是不是大好的，那就不好说。 至少从刘建暴出他缺点之后，卢菲那个缺陷又无法补合，楚俊还真不看好他们的未来，刘建一但闹心或和她拌嘴，就提那个事，你们说说，卢菲怎么受得了啊？那真不叫人活了。 “媳妇，他们非要闹，我这边帮着帮个警，看控制不住情绪再出点啥事的，你叫胡兵马雄他们盯好，我这就给赵哥拔个电话，让他带俩人去看看，毕竟我们那是工作所在，又不是处理家务的居委会。” “居委会还管这个呀？我咋不知道？” “哈，我就打个比方嘛。” “臭贪，行了，你给赵哥挂电话，” 苏棠那边就收线了。 对于楚俊来说，这能不是破事啊？ 这绝对是破事。 第207章 老板娘 楚俊给赵哥挂了个电话，说了说这件事，看是怎么办？ 如果没有民警去现场盯着点，真就有可能整出事来，民警过去也是正常的，因为你们扰乱了人家的正常工作，报警处理就是很正常的。 卢家人和刘家人加一起去了能有十多个，这阵势……不可谓不小啊。 刘建家人是去闹事的，卢菲家人是去保护她的，双方一争一吵，这就容易出问题。 实际上闹到了这种程度，就再没有可能重合了。 这就等于撕破脸在撕逼吵架。 楚俊肯定是不想过去了，这种事躲得远远的，虽说这事和他有直接关系，因为他开除了刘建。 那好，得躲的更远一些才是。 因为自己媳妇在那边，楚俊才认为报个警先，这样就排除了一些隐患。 从这个事的发展来看，要是刘建的意思，那他也是犯蠢了，闹到这种程度真就绝掉了复合的希望。 不过也好，闹一闹……以后可能更健康。 虽说不是楚俊他们的事，但也是在他的地头儿上折腾，他要一点不挂心那是假的。 到了下午，楚俊就主动给三中那边拔了个电话。 是苏棠接起的电话。 “喂，” “是老公啊，” 一听是楚俊的声音，苏棠就说：“我还正准备给你电话说卢菲他们的事，彻底吵翻天了，后来赵哥他们把两方家长给请走了，省得影响食堂这边，具体怎么个情况，我也不清楚……” “那卢菲也跟着去了？” “去了，她算是当事人之一，不过，我跟赵哥说了，帮着看护着卢菲，别叫她给谁欺负了。” “哦，那靠谱儿，赵哥那人办事还是不错的，有眼力见……” “老公，刘建的妈也真是的，见没有复合希望了，骂出的话好难听，卢菲估计又哭坏了。” “这就是点破事，过了也就过了。” “那一会你给赵哥敲个电话问问啥情况了。” “好，那个，你老娘没过去又折腾你？” “嘁，她再来我就叫马雄把她堵门外，我真的不想见她，好伤人心的。” “……” 楚俊心里面叹了口气，王蓉这一巴掌真是把女儿打的怨气彻底暴发了，积压了太多年了？ “老公，我这么做，是不是不对？” “媳妇，你听我说，妈永远是妈，生恩大过天，命是人家给的，不管怎么说也养你这么大，这些都是不铮的事实，有时候受点委屈就受点，不能做的太过了，明白？” “老公，我知道了，有你真好……我就是气的不行嘛，我心里也知道妈还是妈，还不允许我生几天气啊？反正这几天我不来她，她要来就来，她来了我就躲着走……” “你躲了可以，其它的可不能做，不然将来要后悔的，怎么说呢，我那个丈母娘是真不够聪明，蠢笨蠢笨的那种……呃，我这以说你老娘，你不会跟我算帐？” “现在不会啦，等我跟我妈和好了，也许会翻你旧帐啊……” “呃，那算我没说……” “说了就是说了，反正我是听见了。” “合辙我给自己挖了坑，把自己埋进去了？” “还说我笨？你有多聪明？” “好，我承认我飘了，下次不敢了，媳妇。” “其实，我知道，我妈那个脾气，这回肯定被我爸训，她短时间内都不敢再来闹腾的，我也是说个气话罢了，还真能叫人把她堵门外不叫进啊？那别人怎么看我？” “媳妇，别人的看法不重要，我们也不为了别人的看法而活着，那得多累？关键是我们把自己的良心摆正位置，做到问心无愧，做到不忘初心，这就够了，父母有错是父母的，让他们自己去反思，可我们做为子女，一定不能够逾矩，不能跨越良心的底限。” “嗯嗯，老公，我明白了，老公……” “嗯？” “老公，我想说……我爱你！” “那今儿晚上你好好表现一下嘛……” “滚，凑不要脸的，我挂了！” 苏棠果断的挂了电话，听完老公说的一番大道理和所谓的底限及良心，她感觉心里的压力没有了。 没了压力，心情也就一下变的好了。 搁下电话出了办公室门，苏棠第一时间找马雄。 “雄哥，来一下。” 马雄正在食堂门口那边跟胡兵他们几个说话闲聊，听见老板娘喊，忙起身小跑过去。 “咋了，老板娘。” 老板娘这个称呼现在是苏棠非常喜欢的。 当初老公折腾做小买卖，她原估计就是能糊个口就不错的，哪知把她做成了老板娘，厉害了我老公。 “雄哥，之前我说的气话，你别当真……” “呃，就是老板娘你家大人的事？” “嗯，咋说都是我妈，还真能把给拦外面了？那成什么了？你就是留心看着点，她要来了，你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先跑了……” 惹不起，那就只能先躲着。 “明白了，老板娘，” “跟他们也说一声，我妈那个人，脾气是臭点，人还是好人的，别叫大家误会我妈是坏人……” “哈，老板娘，不会的，我会和大家说一声的。” “行，没啥事，雄哥，你叫胡兵来我办公室一趟，跟他谈点事……” “好的好的……” 马雄过去了把胡兵叫了来。 胡兵直接进了办公室，苏棠已经在唯一的办公桌后坐下了。 “老板娘，啥事……” “兵哥，你也跟着刘建跑了一段时间，那些人，你也都熟了？” “……” 胡兵一听，正事来了，他挠了下头，有些窘的说：“老板娘，我得承认，我真比不了刘建那张嘴，那些人我是认得，但让我做刘建做的那些事，我怕我做不来。” “锻练呗，谁一生下来就会这会那的？还不是后来学会的？你记住一条，他们现在基本断了肉制品这条路，他们的养出来的家畜基本是要我们屠宰厂来收，这两天你也应该和他们联系过了？刘建交接了这些人的联系方式？毕竟他是打着屠宰厂的名义行事，没有这个大前提，他也就啥也不是了，你明白？” “这个，我明白，我也跟他们联系了，也跑了几家联系不上的，跟他们说了刘建不干的事，他们也问这事具体找谁？我说我们公司还没有定下屠宰厂新的负责人，一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刘建怎么做事，你也一直跟着的，应该知道具体的情况，其实就是和这些人联络好，比如每季我们预算收他们，他们各自有多少，你做个统计啥的，需要的更多，就提前让他们加大力度，猪牛羊的好不好这些，张山他是专家，你多问问他，还有张山那俩弟弟，都是养猪羊出身的行家呢……” “哦哦，我试试，我就是怕我做不好，老板娘。” 胡兵其实真的很心动，要说他不想变成刘建那样的主事人那不可能啊。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是人就有上进心的，而且又不是有多难的事，只要用心没有学不会的。 当司机真要当一辈子啊？谁不想当老板？哪怕是小老板，哪怕是管事负责的中层。 “试试呗，不懂的就问人嘛，张山你不惯？六叔你不熟？问谁不可以啊？” “嗯嗯，老板娘，那我先试试……做砸了你骂我。” “骂什么骂？要不要打一顿啊？真是的，没事就找张山他们兄弟，学学相猪相羊相牛的知识，我相信也不难，你只要会看这些了，以后出去收家畜啥的，自己搭一眼就能看出个子丑寅卯，那些养殖户他们就不敢欺哄你了，咱们自己心里有了一杆秤，那事情就好做了，不行前期就叫张山一个弟弟跟着你去，” “啊……老板娘，那不如叫山哥弟弟做这事呗……” 唉，这小子憨乎乎的，这么好的事也能让出去？可见他是没有什么私心的忠厚汉子。 “张山弟弟是你家老板内定的厨房中烧烤羊猪的大拿主厨，我可不敢抢人家的人，反正现在咱们馆子还没有开业，他们在这边也是帮忙啥的，你要出去就揪着他们去呗，肯定能跟他们学不少东西，可不敢小看羊倌儿呀，人家相猪牛羊鸡的本事咱们真不会。” “那倒是，我明白了，老板娘。” “嗯，行了，就这事，你跟那个养殖户们说，我们公司这边暂定你负责他们这块，联系接洽啥的肯定得个人，实在要谈买卖合同这些，你领着他们去找六叔就是了，你跟着几回看看啥的，以后就会了。” “好的……” 胡兵不由兴奋起来，这事能成的话，自己的未来可不是一个司机喽。 “哦，对了……” “啥？老板娘，” “你跟雄哥也说说这事，让他也会学一些这方面的东西，以后屠宰厂、冷库，甚至餐馆饭店都需要一些懂行的人出来管事，哪天我看他不顺眼就踢出去管一摊儿好了，提前都学着，你们这些司机安保是第一批筛选进来的，算是公司的元老呢，要提拔用人自然是从你们开始的……” 苏棠这话太烫贴了，叫人听着怎么都舒服。 谁说她笨棰的？ 这不很会聚拢人心啊？ 或许因为坐在了老板娘的位置上，一些以前没有却神秘冒出来的能力就悄然开启了。 胡兵大为兴奋的离开了办公室。 第208章 又一桩 这一整天的忙活，结果是令刘建大失所望的。 他以为闹一闹，卢菲家人可能就软了，会劝着卢菲跟他复合，而不是分手。 可是……他还是想左了，这种逼迫式的手段，加上大嚷大闹，实则是最伤情份的，怎么可能服软？ 天察黑的时候，刘建已经是身心俱疲，连他也看不到半点复合的希望了。 他家人也闹的挺累的，也是因为看不到什么希望，就彻底撕破脸骂上了，要不是在治安处，刘家人还有可能冲动的动了手。 而小赵半下午就把卢菲弄出去了，留在这做啥？跟他们吵闹？吃饱撑的？ 卢菲跟着家人回家，在他们街道小卖部给苏棠打了个电话。把情况说明了一下。 “这一下算彻底没事了……” “那也挺好，省得你还放不下。” “放下放不下也得放了，已经到了这地步，再没有可能回到从前的。” 说着，卢菲又落了两行泪，毕竟搞了两三年有了感情的。 分手来的这么突然，真是叫人想不到。 嘀！嘀！嘀！ 突然，街边有汽车摁喇叭。 拿着听筒正打电话的卢菲就回头看了一眼。 呃…… 路边停着一辆雅阁，黑油锃亮的车身十分扎眼，可以说这车在这个年代还是异常醒目的。 车右边的车窗玻璃是降下来的，能看到副驾席上着的俊逸男子，他正望着卢菲。 是他…… 蒋诚。 就是那个在刘建面前说了卢菲坏话的家伙。 卢菲就觉得一股恶气直冲顶门，但她还是对话筒说：“小棠，那个王八旦在我家路口小卖部这，你快点过来……”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苏棠赶到卢菲她们街道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这里出现了一个砸了车的现场。 呃…… 原来卢菲看见蒋诚，挂掉电话就从街边捡起了一块砖头，她心中藏着一股怒气要发泄。 蒋诚一看不对，慌忙把车窗玻璃升起。 但只升起一大半时，卢菲的砖头就直接飞了过来。 砰！ 一声巨响，雅阁右侧车门的玻璃就蛛网般的裂开，因为是钢化玻璃，又有强力胶粘着，不会一下就四碎散裂，一幕滥戏刚落幕，又一幕新戏就上演了。 等到苏棠坐的红霸道到了现场这时，卢菲正被三个男的围住争吵着什么，街上围了一堆人。 还好是十字路口，还算比较开阔，没有造成交通拥堵。 跟着苏棠过来的是司机马雄和陈氏兄弟俩。 陈氏二兄弟现在就是特级保镖一样的一存，上次把严敬生儿子腿都打断了，也是以公司名义给了赔偿费，他们也就是拘留了三两天就放了。 这哥们曾被少管过、被劳教过，拘留这种小事对他们来说就不叫个事。 不管啥事只要有人给他们兜镀儿就行。 苏棠之所以领着这哥儿俩，就是听卢菲说那个王八旦，她就猜到是蒋诚了，而不会误会是刘建。 如果是蒋诚的话，那卢菲一冲动就可能抓破人家的脸…… 事实也是苏棠猜测的那样，卢菲不光了用砖头砸了雅阁车的玻璃，在蒋诚他们下来后，她扑上去就挠了蒋诚一把，一张俊脸被她抓了几条血道子出来。 蒋诚顺势一抬脚，蹬在卢菲小腹上，将她踹倒，结果雅阁车就走不了，被看热闹的人民群众包围。 这车自然是孙凯的，他跟蒋诚李彬在一起，他们倒不是专门来找卢菲，而是从这路过。 赶巧就看见卢菲在路边小卖部窗外打电话。 车窗被砸了，孙凯不乐意了啊，我这是新车，还没出满月呢，原装玻璃就破了啊？ 孙凯那叫一个郁闷，心说有够倒霉的。 他下了车就跟卢菲理论。 卢菲连他一块骂了，要说那事没有孙凯和李彬在后面挑拔也不会发生，如果说蒋诚是主谋，那孙李二人就是最大的俩帮凶。 不遇上卢菲都想找姓蒋的算算帐，既然遇上了，还能假装没看见的放过了他？ 砸车就是要让他下车，他下了车才好扑上去挠他啊。 为此卢菲还挨了一脚踹呢。 苏棠到了现场这看到的情景就是卢菲被孙凯、李彬、蒋诚三个家伙揪揪扯扯的叫嚷着。 “我它玛得罪谁了？你们那点破事，你们去闹好了，砸我车算什么？” 孙凯气的不行，但也不敢打卢菲。 首先卢菲是个女的，然后这边离卢菲家太近，好多路来路过的人都认识卢菲的。 本来卢菲打电话时，她父母就先回家了，却没想到她又闹出事来。 小卖部的人都认得卢菲，亲眼看见她先砸了车，又挠了人，但车上下来的人也踹倒了她，这事，是必须要报警的了。 苏棠刚到，治安处的人也就到了，一辆顶着警灯的吉普212也就在路边停下来。 “你要不要紧？谁打了你？” 苏棠见卢菲捂着小腿，身上土浑浑的，衣袖裤子都多处是土，明显跌倒又站起来的。 “我挠他，他把我踹倒了……” 卢菲一看苏棠来了，心里就有了底儿，看见苏棠比看见她爸来了都感觉可靠。 这种事她知道，自己老爸是解决不了的，但是苏棠老公楚俊一定能摆平。 苏棠顺着卢菲眼瞅的方向，看见了脸上几条血道子的蒋诚。 哦，这个王八旦就是姓蒋的？ 以前也是见过的，毕竟是邻班学生，低头不见抬头见。但从高中出来也七八年了，依稀是能对上曾经的脑海中的某个模样。 没交集的同学，也就不算什么同学了，只是个说法而已。 打了自己闺蜜，苏棠自然就看他不顺眼，站在大街上打女人的货色，能是什么有出息的好东西？ 孙凯一见自己的梦中情人苏棠出现了，顿时连呼吸都细了许多。 他赶紧跟开两步，一付没我啥事的姿态，看见跟着苏棠一起出现的三条大汉，他心就虚的很。 “菲姐，没事？哪个王八旦打的你？” 陈志刚上前扶住了卢菲的臂肘。 他们都堆在三中食常这边，天天在一起的，熟的很，卢菲也对他们很和蔼，人缘也好，如今卢菲遭人打了，志刚志东兄弟俩就瞪起了虎目，身上散发出一股一股的煞气。 这场面叫蒋诚有点后怕了，一看来者就不善。 他不由也悄悄往后退。 “是你？” 志东一把揪住了蒋诚的衣领。 “呃……” 把蒋诚吓了一跳，这位手劲大的很，一把揪的他差点没站稳扑前过去。 周围有看热闹的人就多嘴了，“就是他，” “对，就是他踹了人家姑娘一脚，不是个东西，打女人呢。” “王八旦，捶那狗的……” “……” 这就是传说中的民愤？ 不过此时民警也在挤进人群来。 志东瞅了一眼，突然就是一个祸心肘磕在了蒋诚胸口上。 再不出肘，民警就挤进来了，就没有机会了。 嗷！ 蒋诚遭到突然的袭击，捂手着剧痛的胸口就往低蹲。 其实看在别人眼里，就是志东不小心用肘子撞了他胸口一下，其实是志东有心而为的一肘。 这一肘就是给卢菲出气的。 第209章 破雅阁 在民警介入之前，蒋诚还是负了伤，志东的一肘真够他受的。 “你们闹腾什么？在大街上打一个女人？是不是男人啊？” 民警都十分气愤，他也看见志东撞了那个小白脸儿一肘，但他硬是当没看见一样，就是因为他们三个围着一个女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民警挤进人群时，已经听他们议论的这些情况了，什么三个大男人打一个女人之类的…… 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认识，本来就同情弱者的心思更重了，天平自然朝卢菲这边倾斜。 民警来了两三个呢，基本就能镇住现场，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个民事纠纷。 “民警同志，是她撞我车啊，你看看，车玻璃都裂开了……” 孙凯指了指卢菲，又指着自己的雅阁说。 “哦，这车是你的啊？” 民警们一看黑色的雅阁，口气有点缓和下来。 毕竟这年头儿能拥有这种车的人太少，便知道人家是有些来头和背景的角色。 不过，他们和苏棠前后脚到的，苏棠他们下车，民警们也是看见了的，尤其苏棠是红霸道下来的唯一女人，他们在车未停下前就看的一清二楚，现在一瞅苏棠和挨打的女人站在一起，就知道这个挨了揍的女人也不一般。 “你们是接受调解呢，还是要怎么着？也不能就在大街上影响别人？要不，跟我们回治安处……” 其实，潜台词就是，你们要是接受调解，现场就能接决，该赔车的赔车，该赔人的赔人，还要继续争执，那就把当事人全部带回治安处去…… “当然是去治安处解决，不接受调解，这个纠纷和另一桩纠纷有瓜葛呢……” 说话的声音是楚俊的，这时候，他也挤进了人群人。 原来苏棠来之前给他也打了电话的。 楚俊进来又看了眼卢菲，“你没事？” 他一边说一边朝卢菲挤眼儿。 卢菲就明白了，“能没事吗？我都差点被人家踹死……这不是在勉强撑着吗？非要躺地上啊？” 她说着就朝苏棠身上歪了歪，意思是我快坚持不住了。 “那我估计你给踹的内伤了，有可能内出血，那事大了啊，这是谁的破雅阁？一块玻璃值几个钱？还有脸在这瞎嚷嚷？你知不知道一条人命值什么价？” 楚俊回过头盯着孙凯说话。 握草。 孙凯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他都不知道该说啥？ 自己的雅阁是破的？不过，比起人家路边停着的霸道又或楚俊刚开来的陆巡王真差了一截。 苏棠差点没笑出来，我这个老公呀……这是啥态度？怕事不够大？ 他怕是有其它的目的？ 现在楚俊一撅屁股，苏棠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民警同志，这样，我要带我们人先去医院做个检查，你们把这三个围殴妇女的家伙带回治安处，别叫他们跑了啊，这跑了找谁负责去？万一我们人在医院检查出问题呢？” 楚俊来了就是控制局面的，来影响事态的发展方向的。 站在孙凯身右后侧的李彬再也忍不住了，他上前说：“楚俊，是我，是我……” “我早看见你个王八旦了，你做的什么粑粑营生？还有脸跟我这晃？怂恿着这个狗东西拆散了人家美好的姻缘，现在又跑大街上围堵卢菲，是想把她轮了怎么地？狗胆包天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法律？” 楚俊借题发挥，一顶顶大帽子先给他们扣脑袋上。 什么拆散婚姻，围堵妇女，还轮什么的……好家伙，孙蒋李三个人脸都绿了。 “民警同志，你们是治安处的？” 楚俊都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又和民警搭上了腔。 “是的，我们是治安处的。” “那就对了，这位，我朋友卢菲，今儿就被她前男友的家人围堵，闹到你们治安处，嚷嚷了一天了？但真正的罪魁祸首其实是这三个王八旦，就是他们挑唆我朋友的前男友搞事的，没想到这三个家伙还在大街上公然围堵卢菲，这是性质非常恶劣的耍流氓啊，卢菲见到他们肯定很冲动，所以砸玻璃什么的也很正常，对？破雅阁而已，一块值几个钱？四块全换了也几个钱，但是他们敢打女人，那事大了……” 楚俊再一次鄙视雅阁的破，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老板，这破车，能抵上咱们那车一个轱辘吗？” 很少说话的王泰居然问楚俊这么一句。 嗯，他是故意恶心某些人。 楚俊一撇嘴，“哦，那车是破点，不过还真能抵上咱们一个轱辘，嗯，最多也就抵一个半轱辘。” 一个轱辘？ 孙凯都不是要吐血了，几乎当场晕厥过去。 围观的群众们一阵的轰笑。 不少人开始扭头看楚俊的陆巡王，好家伙……这车，好大，好霸气，就象陆地装甲大铁壳似的。 霸道在它面前都只能算小弟。 尤其那特种加宽的越野车轱辘，那么的与众不同，予人的视觉冲击力大的不得了。 连三个民警看完这车都直咽唾沫，他们开那辆吉普212和这个比就更没法说。 李彬给楚俊骂的脖子涨的老红，一个字没敢还嘴。 其实也没冤枉他，起初他是真怂恿了，后来老丁的侄去敲打他，他才有所收敛，可老丁侄一走，他又打回原形。 这不，终于被楚俊撞了个现形，他再解释什么也是无用功。 楚俊已经认定他不是个好东西了，彻底打入黑名单。 “走走走，我们去医院……” 楚俊也不再管他们了，性质就是他给定的那个说法，具体是不是就此定性，他自然说了不说，但他肯定要这么说。 就是先把帽子给各种戴好，具体细节咱们再具体研讨嘛。 现在就没时间陪你们浪费唾沫，我们要先验伤呢。 打完人以为没事了？ 少做梦。 楚俊他们几个人，把卢菲带上陆巡王，两辆车轰然启动，扬长而去…… 也不怕这三个货给溜了，现场还有三个民警呢，楚俊话也交代了，人跑了是你们治安处的事，我们这边先验伤去。 “主要当事人，来，上我们车，雅阁是你的？那你开上，我们一个人坐你的车，都去治安处……” 果然，小民警不会放他们离开，统统带走。 刚才那位都说了，这破雅阁连他那车一个轱辘都抵不上，有什么好拽的啊？那就更不能叫他们跑了。 街上围观的人们也是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孙蒋李三个人。 孙凯是郁闷闹心，李彬是欲哭无泪，蒋诚是真的受了伤，胸闷痛胸闷的一逼。 好戏散了吗？ 还没有。 …… 二医院，小赵都已经到位了，这边有个带院长是他叔，上回就用过人家，汉湘姑姑住院的时候。 楚俊出发前给赵哥敲了个电话的，原来他在那时候就给整个事件布局策划了。 一到医院，这边就安排人要给卢菲做检查。 “就是踹了一脚，其实没事……” 她自己还这么说。 “你就闭嘴，伤不伤的你懂个啥？你懂要医生做啥？医生说你是啥伤你就是啥伤……是不是正赶上你姨妈来了？” “你……凑不要脸的……” 卢菲羞红了脸，啐骂，跺了下脚跟苏棠瞒怨：“管不管你男人了？” “……” 苏棠都不知道说啥，这家伙欠收拾了啊，等晚上回家的，她还是白了眼老公，不过隐隐又觉得他这么说有他的意思。 楚俊就压低声音，“笨啊，你姨妈要是在，那不能承认，知道不？你这是被一脚踹的见红了，懂不你？” “我去……” 卢菲直翻白眼。 苏棠一拳捶过来，笑啐：“混蛋！” “赵哥，你看看，这伤得不轻哇？就这个意思……呵呵……” “……” 小赵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这伤不轻，走，我带小卢过去……” 二医院这边小赵太熟了，他带着卢菲过去啥事都能解决，那说啥就是啥，别人还真没辙。 十来分钟后，医院给开出了伤情签定，大意就是被一脚踹的生理性出血，出血量不小……存在的后遗症是严重扰乱了生理机能，正好有点附件炎啥的，也算进去……然后医嘱是要极积配合治疗，不然日后可能怀不上孩子…… 握草，够严重了。 都影响到日后能不能生育后代的问题了，这还不是天大的事？哦，天大的伤。 这么一折腾，天就擦黑了。 楚俊先闪人了，他要赶回东煤运食堂去坐镇。 卢菲呢，当然是办了个住院，住最好的特护病房，反正费用不要她出，事处理完了有人给出钱的。 苏棠就把胡兵留下来搭照着卢菲的。 她拿着医生的检查报告带着陈氏哥儿俩又去了治安处。 小赵也是跟着两头跑，反正卢菲的事件中他始终贯穿在里面了。这事还离不了他的人脉关系。 另外，这种破事也是很锻练人的，苏棠以前真没处理过这些事，这回也算做了一回全过程，她倒是不清楚老公要把孙蒋李三个家伙怎么整治，可肯定是要让他们好看，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别以为坏了别人的姻缘就没事了？ 嗯，做坏事是要遭报应的。 第210章 你儿子不是个东西 快九点的时候，治安处某室的灯还亮着呢。 就卢菲被踹一事还是没有结论。 处理这事的两三个民警也跟着加班，饭都没吃上。 孙凯虽有些人脉的，但是说话的人知道对方是楚老板，又偃旗息鼓了，他们大抵知道这位不好惹。 现在的楚老板已然名声鹊起，东岐市不少人都知道有个楚老板的。 不过，说实话，搞餐饮的这个小圈圈里也实在不大，圈里人都知道楚老板，出了圈就没人知道了，圈外的和楚俊打交道的就是老魏老曹老罗他们，再就是丁占魁，肉制品厂的老李，东啤的老吴，还有被承包了食堂的几个单位。 要说知道楚俊的是金融银行系统，楚俊是个欠了上千万的牛逼人物。 这么年轻能欠这么多钱，那是本事，实话，就是本事。 你想欠银行的钱？ 你拿啥去欠啊？你以为你是谁？ 很明显然，能背上银行债的那都是非常牛叉的角色。 东煤运严敬生事件暴发后，知道楚俊的人就更多了，但也还是在一定范围内，楚俊认识的就不说了，严氏那边的人脉关系都被楚俊这个名震慑了一回，因为他们知道老严就是栽在这个姓楚的手中。 但在东岐市社会的底层，楚俊是蒙着一层神秘色彩的存在，这么年轻的人，出入坐那么好的豪车，他做啥的？ 是的，太少人知道楚俊是做啥的了。 孙凯找的人，却几乎都知道这位楚老板，这就叫他感觉郁闷了。 因为他要找人帮他说情，偏偏都是政法圈里的，这些人都曾经被王辉找一回了，可王辉弟弟王旭还是蹲了进去，那时候楚老板的名已经在这个范围流传开了。 王辉家的影响力多大？孙凯父亲算混的不错的，但也不能跟老王比，人家老王毕竟是市面上的角色。 就王辉这个级别，真要外放平调去县里，也得给个副县长当当啊。 但现在还不是要跟楚俊交好，这里面有些什么东西，也不是一般人能看明白的。 至于说李彬的家势可以不提，父母就是个小买卖人，比苏棠的爸爸强点那种，但赔钱也赔的更多一点。 蒋诚的家势也是可以的，放在东岐也能勉强挤进中资，父母也都在行政单位上班，他自己也入了税务局，要说是挺令人羡慕的了，毕竟太多人比起蒋家来都差的好远好远呢。 可说到社会上的关系，蒋家这边更抵不上孙凯他们家，所以，他爸能找的人想在这事上替他说个话，基本很难的。 这也是到了九点他们还被留在治安处的原因。 想走？ 也不是不行，但要把解决事情的态度端正了才行啊。 苏棠过来之后端态是明朗的，你车的玻璃多少钱，我们给啊，姓蒋的脸上抓破了几道子，医疗费多少我们出啊，但是你们三个大男人围殴一个弱女子，还殴的人家生理性出血，严重影响了日后的生育，这是多大的事？ 嗯，啥话也别说，赔呗。 “赔人也不是我和李彬的事，踹人的是蒋诚，” 这时候孙凯翻脸不认人了，甩开蒋诚，不然他可能留在治安处过夜。 “就是啊，我们俩又没有动手动脚，是蒋诚踹的人……” 李彬也咬了蒋诚一口。 现在都顾着自己，成不上别人了。 蒋诚就特别的闹心了，合辙我被挠破脸了就是轻伤？我踹了她一脚就把生育力给踹没了啊？你们要不要这么狠？ 他心里知道，对方这是要整他呢。 孙凯李彬不想跟他再搅和，纷纷把责任推卸到他身上，也是个事实，踹人的就是他自己，联系到卢菲对象吹了那桩事也是蒋诚的锅，孙李二人还真能甩开他。 对象吹不吹的那种事，再闹腾吵嚷也没有个结果的，治安处也没法处理那种破事。 但是这次踹人的事被楚俊揪住大做文章，蒋诚想简简单单的脱身就不容易。 九点钟楚俊赶来接苏棠时，蒋诚才一下软了。 他见不得楚俊这个家伙，太歹毒了，事闹这么大还不是他能推动的？ “那个卢菲的医疗费我都出，还要怎么样？” 这是他摆出的太态，老子这回认栽。 不过楚俊不是自己来的，他领着个人的，公司的法律顾问老郑。 “这位是卢菲女士的律师，他将代表卢菲女士全权处理这次事件，怎么调解啥的，你们就和他谈。” 好嘛，楚俊这一手更叫蒋诚懵逼。 律师都找来了啊？ 搁在90年的东岐，啥事用得着律师上？ 屁大点事，还请个律师？你港剧看多了是？ 严肃的老郑一登场，就摆出了法办的姿态，他罗列出一堆数据、费用……什么精神损失费，营养费、误工费、医疗费等等，还说‘我的当事人要在医院住一个月先观察，后续检查结论出来，要是不影响她生育啥的再谈……’ 就老郑这一通开腔，别说蒋诚，三个民警都差点吐了，这是找来一个爷爷级别的大拿啊？ 老郑的最后一句话是，‘所有的费用加在一起是……26万8千6百块钱……’ 蒋诚当场眼一黑，点差一头栽到桌子下面去。 狠，你够狠！ 黑，你真黑！ 谁都知道这是个唬人的开价，但人家就是这么喊了，你能咋地？ “把我拘留了，我没钱，我没有那么多钱。” 最终，蒋诚被逼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都快疯了。 蒋诚的父母是真急了，万万不能拘留啊，这是一生的污点，落下这个案底，税务局的工作都保不住的。 “我们再商量商量，别听他胡说，这不是个拘留的事……” 老蒋一边说一边拭汗。 老郑也不搭理破罐子破摔的蒋诚，他清冷的道：“你是不是以为拘留了就不用出各种费用了？你真是想多了，我们胜诉的话，可以申请冻结你和你家的一切财产，房产和银行的存款等等，你不想出钱，法院可不这么想，裁决下来你们不执行，法院会强制执行，你们银行的钱会被直接划走，钱不够以户抵资，房还不够，就从你们以后的薪水中扣除，当然，会给你们留出生活费的……” 握草…… 还能这么搞啊？ 蒋诚都浑身发抖了，眼睛里全是恐惧的神色。 老蒋和蒋母也懵逼了……他们望向民警，意思是问，真的会这么办？ 其实，民警们也没遭遇过这种情况，在90年这个时代，法制强度好象没这么牛逼啊。 其中一个民警说：“理论上，卢菲一方要是胜诉，法院是要强制执行的……” 这句话没一点毛病，但现实中会不会走到这一步，或是老郑罗列出的那些费用总计会不会被法院采纳是另一说了。 无疑，民警的话把老蒋的最后防线给一举击破了。 这个结果对于老蒋家来说，那简直就是家破人亡啊，哦，人虽然还都活着，可什么都没有了啊。 毕竟他们连房子和存款加一起也不可能够20万的。 这是什么年代？ 一般中资家庭怎么可能有20万存款？那是天方夜谭？ 蒋爸爸都有一种要尿裤子的感觉，别说26万，就是十分之一他都凑不够呢。 光是给这小子把工作办进税务局就托了不知多少人情，开销也一定是有的，谁知这小王八旦这么快就闹出灭门祸来。 是的，这真是灭门之祸啊。 要说之前还在扯皮，老郑一出现，蒋氏父子再没有一丁扯皮的心思了。 孙凯李彬他们俩更连句话也不敢接，生怕摊上事。 狠，真狠，26万的要啊。 这一脚踹出大价钱了，多半个雅阁被这一脚给踹没了。 孙凯心都在抽搐，偷眼瞄了下楚俊，他跟没事似的，正攥着他媳妇的手小声说笑。 这个狗东西，好狠，尼玛的，还攥着老子梦中情人的手……哎……别说攥手这种小事，人家都睡了好几个了…… 一口老血在孙凯胸臆间激涌，要不是他憋着，有可能喷出来。 而李彬再看楚俊苏棠的眼神就跟看见魔鬼似的。 这两口子现在真不惹啊，人家真往死整你。 他两股战栗，开始哆嗦。 “那个，郑律师，我们家真没那么多钱，你看是不是……能考虑了一下我们的实际情况，我叫这小子去医院给卢菲道歉赔礼，下跪都成啊，总不能逼的我们家破人亡不是？” 老蒋彻底蔫了，认了，怂了，他也知道，对方就是开出吓人的条件叫他们服软，拿出个极积配合处理事的态度。 对方也应该知道他们家不可能有20几万，两万都拿不出来啊。 老郑正要板着脸继续发言……楚俊咳嗽了一声。 他上前两步说话，“这位是蒋叔？” “诶，是我，是我……你贵姓啊？是卢菲的朋友？” “嗯，我叫楚俊，是卢菲的朋友兼同学，也是卢菲的老板，她是我的职员，她出了事，我不可能不管的。” “哦哦，你好你好，楚老板，年轻有为啊，佩服……” “那倒不必了，既然蒋叔你出面了，那我跟你谈几句，你这个儿子，真不是个东西……” 楚俊张嘴就骂上了。 当着人家爹的面骂人家儿子不是东西。 可这个当爹的还得陪着尴尬难看的笑脸听着，必须得听着。 蒋母就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不出来呢。 “……就卢菲这个事……” 第211章 服软 听着别人骂自己家儿子，父母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虽然十分尴尬、难堪，可这时还得听着。 不听呢，人家就要折腾你。 听……听听更有助于孩子日后的健康成长和发展，不然真就麻烦了。 “就卢菲这个事来说，你儿子做的太不地道，人家好好的婚姻都准备结婚了，他非要插一脚进来， 人家破坏掉，做人不能没了良心底线，不然要遭报应的，” 是的，现在报应就来了。 蒋家人对此有了深刻的体会。 他儿子做的事，其实他们不知道，毕竟儿子大了，不可能事事向他们汇报。 但是但了麻烦，还得父母跑出来给擦屁股。 这回无疑是撞铁板上了，被人家收拾的够惨，张口就要各种费用赔偿26万，这谁受得了啊？全家把房卖了也凑不够个零头。 这时候不低头都不行了。 蒋诚更是无比屈辱的盯着楚俊，恨不能就扑上去咬他一口。 想当年在学校里，就是这个泥腿子，把当时的校花苏棠死死的攥在手中，令人嫉妒的不能不能那种，当时太多人就想不通，苏棠怎么会看上个只有俊脸蛋的农村泥腿子？ 好多人都认为苏棠是被楚俊一脸张迷惑了，好多人想看苏棠的笑话，甚至一百个人有九十九个认为苏棠将来一定要后悔，将来的苏棠也一定不会是泥腿子的媳妇。 泥腿子怎么可能拥有苏棠这样的美女呢？ 老天的眼……难道没有睁开？ 是的，可能没睁开，反正后来他听说苏棠不顾家人的反对，硬是嫁给了楚俊。 再看看现在的楚俊，当年的泥腿子，人家变成什么样了？ 仍旧是玉树临风，仍旧是俊逸超卓，看看那气质，看看那神态，都不知人家是怎么混成这样的？不就是个农村爬出来的烂泥腿子？咋就一飞冲天了啊？ 真它玛的想不通。 也是因为看不到拿下苏棠的希望了，当然的蒋诚就转了目标，把苏棠的闺蜜卢菲给拿下了，而且是妥妥的搞定，卢菲高中没毕业被蒋诚悄悄卸了她的已熟的瓜。 同样的，苏棠的瓜是被楚俊卸掉的，也是在高中时期。 大该这是天意，太漂亮的美女都很难把自己已熟的瓜保存出高中时代，天妒之！ 实际上有好多美女在初中时就丢了瓜的，能守到高中甚至大学时代的真不多。 你不能指望着世界上那些渣男们都跟你一样老实，都把事想的那么美好，人家的手就是快，正所谓手快有、手慢无，怨天怪地的没啥用。 蒋诚性子薄凉，当年玩过了卢菲，转过头就想抛弃，本来卢菲就是他得不到苏棠的一种心理弥补，过了新鲜就不当个事了。 这小子就是传说中的典型渣男代表，偏偏拥有不俗的皮囊，也是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倒真能迷住一些女孩子的眼，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就和男人爱美女的心思一样，美女也瞅着俊男顺眼的好不好？ 丑成渤哥那样，哪个美女第一眼能看上？ 实际上蒋诚这么恶心卢菲，也是因为嫉妒楚俊，他是想顺着这条线去恶心楚俊，再想着顺藤摸苏棠的瓜。 反正这小子是有不可告人之目的，比起爱装个逼的孙凯，他还要更坏。 孙凯这个人没啥心机， 有点啥都搁表面上了，讨厌是讨厌，但是另一种感觉，比蒋诚还要强些。 楚俊会放过姓蒋的？ 当然不会，怎么着也要他这次痛彻一回的。 有些渣滓不痛一回就不知道收敛。 “楚老板，这次的事……” 老蒋的意思就是想请楚俊这边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以后我们再不敢了。 也许他是真不敢折腾，可他并不代表他的儿子。 儿大不由爹啊，你管不了他的。 象这种货色就得社会来管理，给他一顿毒打，他可能才知道现实中有些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破坏了卢菲的好事，他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哦，这次的事，该咋办就咋办，我又主不了法律，对不对？不过，议议价还是可以的……”楚俊也不会逼死谁，他手摁在老郑肩膀上说：“老郑啊，过个三两天，先看看卢菲伤的到底怎么样，26万有点那啥……适当的降降标准。” “楚老板，这事我得跟我当事人勾通，姓蒋的起码要有个好态度？不赔礼不道歉那肯定不行的。” 老郑这话等于说给蒋氏一家人在听。 去医院给卢菲赔礼道歉鞠躬啥的，先把卢菲的情绪安稳下来，人家不闹不争的再谈其它的嘛。 这个前提也保证不了，只能起诉你了啊。 “我们明天一早就去医院给卢姑娘赔礼，请放心……” “早晨就不要打扰卢菲休息了，下午有时间再去。” 楚俊直接拒绝，卢菲是开了病房，但人不会住的，她又没啥事，躺医院算怎么回事？下午去遛一弯儿就好了嘛。 “好好好……” 至此，这事算是先告一段落。 具体要咋赔人家，得花多少钱，还要看蒋诚他们的态度。 孙凯和李彬直龇牙，心说姓蒋的惨了。 他们脑海中甚至出现了蒋诚下跪给卢菲磕头的画面，好……这样的画面实在是……难堪啊。 但是，那么做的话可能省不少钱对？ …… 楚俊和苏棠回到家都晚上十一点了。 又是这逼仄的小屋。 想想也住不了多久了，他们俩也不是多纠结这个事，毕竟有了新的房子。 俩人洗了洗脚就上炕，家里有些冷，这种小平房，早出晚归的，炉子都没火，炕火也没有，只是铺个电褥子在凑乎着睡，所以俩人一钻进被窝肯定搂一块互相温暖。 “老公，” “嗯。” “那个蒋诚，你要怎么整啊？” “让他知道疼，不能惯着他，当年在学校时，他先瞄上的是你，现在借道卢菲还是想接近你，他那点小心思，别人琢磨不透，我是一眼能看穿他的肠子，只是他没有想这件事没按照他的编导方向走下去，他算漏的东西太多了，第一，卢菲没有服软，不受他威胁，第二，他也没想到卢刘二人之间闹腾的这么厉害，第三，他更没想到一次街头偶遇就被卢菲拉进了一个大泥坑，还差点给挠的破了相，第四，他自以为是的小家势没能撑住他，以致叫他身陷囫囵，这离险怪最初的谋算是相差八条街的，其实，他的意思是想顶替刘建，混进我们这个圈来……” “啊？这么复杂？” “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你想啊，他高中时候就玩腻了卢菲的，至于现在再捡起来吗？那他的目的是啥？卢菲有什么好叫他接近的？不会是为了和我交往？那么，令他不死心的就只有你。” “我去……” 苏棠有点如梦初醒的感觉，“这些人都在想什么呢？” 她所说的这些人，指的是孙凯和蒋诚，还有那个一直暗恋她又没有资本折腾的小人物王伟。 或许就是因为她是这些人心目中的第一代女神，苏棠在他们心中目所占据的位置和份量是绝对的与众不同。 越是得不到手的东西才越珍贵，这是人的劣根性。 越是轻易能获得的就越不知道珍惜。 楚俊也是经历了魂穿之后才珍惜这一切的，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比别人强多少？ 正是因为有了穿越回魂的经历，楚俊才沉淀出了现在的智慧。 没人知道他多了一世的经历，这个太珍贵了。 “老公，我只爱你，你放心。” “呵呵，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帅的一逼，把你迷的死去活来的，现在又有钱，还有些势，你就是我大腿的虱子，能跑到哪去啊？你自己心里清楚……嘿嘿！” 大腿的虱子，能跑到哪……去？ 咱们能去个好点的地方吗？ “你少吹啦，你现在还有钱？欠了一屁股债是真的，哪天还不清债给人家弄进去了，我看你还吹不吹？” “哈哈，你这担心有点多余，你说我欠银行那么多钱，以后还会欠更多，我要出点啥事给弄进去，你不用着急，银行比你都急，他们得保我出来啊，不然我进去了，谁还他们债？” “呃？银行会保你？” “说不定哦。” “尽瞎说，银行把你的资产冻结、拍卖、不可以啊？” “那是最后没选择的一种烂收尾，但凡有一点办法，他们都不想走到那一步，毕竟我是个有本事的人，也就是说给我一根杠杆，我能把地球都撬起来，我这样的脑袋瓜子是银行最喜欢的，贷款给我只会叫他们赚更多的钱……” “老公，我还是挺担心你的，毕竟没欠过这么多债啊……我心里有点虚。” “虚啥虚？我们现在一个月赚多少钱，你心里没数？” “有是有，可是和做梦一样。” “其实人这一生都在梦境中，何必太在意呢？” “老公，你这话有点叫我不能理解的哲理性，现实真的和梦境在一起？” “很多你不相信的东西偏偏是真的，很多的现实又是血淋淋的残酷，你到底愿意处在哪个氛围中呢？” “好，我向往美好，不喜欢残酷，让我在梦境中不醒来。” “那个蒋诚现在就处于残酷的现实中，对他来说就是血淋淋的让他难以置信，可这偏偏就是真的，不是梦。” “他一定恨透你了？” “那倒是，可恨我有用吗？没有的，记住一句话，形势比人强，势在我，他就要看我的脸色。” “他万一强大了呢？报复我们怎么办？” “嘿嘿，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想强大？ 少做梦，我叫他一夜回到解放前。 第212章 抢 次日，楚俊照常往东煤运食堂坐镇，教二军为首的几个大厨一些拿手的东西。 食堂又或饭店要搞好，第一要过关的就是菜品，东西不好吃，其它的折腾什么也没有半点用。 菜品至上，然后才是服务态度和质量。 着重的培养厨师团队大班底是楚俊崛起的大底子，这个团队培养好了，他不怕自己站不起来。 这是他做这个行业的核心硬核，这就和一把好牌似的，手中有王，永远不慌。 在这基础上，楚俊才考虑延伸出种种的产业链条，什么家畜养殖，改棚造塘，屠宰冷库，菜馆快餐大饭店，这些都能够应运而生，再往后了发展就是联锁大酒店，嗯，就叫‘棠朝’。 楚俊觉得‘棠朝’这个名真心不错，关键有自己最在乎的人的名在其中。 棠，我钟爱一生的女人。 为了这个女人，和这个女人未来的孩子，我楚俊要去奋斗一生。 一想到她和她未来的孩子们，楚俊就浑身是劲。 唯有妻儿老小才是叫一个人最在乎的一切，其它的都无所谓，钱更是个王八旦，没了再去赚嘛，有啥了不起的？ 铃铃铃…… “喂，我楚俊……” “小俊，国福特这边决定了，要和我们东汽合资，准备正式跟东岐市展开磋商……” 干妈带来了好消息。 “那是好事啊，要我这边做什么？干妈。” “你联系一下老韩那边，东岐市总要有个态度的，这是大事。” “那是……” 楚俊挂了与干妈李慧茹的电话，就立即拔通了老韩的电话。 是的，他现在可以直接给老韩办公室去电话的。 毕竟现在的楚俊在老韩面前不是个小闲人，而是个能对他有巨大帮助的伙伴。 “干爹，我楚俊……” “小俊啊，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老韩知道，要是没好消息这小子会亲自致电给自己？他没那么不识轻重的。 “干爹，福特基本同意合资，要和东岐市展开正式的商洽会了，您那边可以着手布置这方面的工作了。” “好好好……” 老韩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中就透出了喜悦之情。 这个电话告诉老韩，东汽活了，东钢也活了，他的心情能不舒畅？ 不是舒畅，是太舒畅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才双双挂了电话。 门外，王泰正陪着一个来访者在等待，大约听到楚俊在里面接电话了，王泰就把人拦了下来。 被拦下来这位，赫然是东煤运的第一副总李明耀。 以他现在的身份来说，被人家拦在门外，那简直是个笑话啊。 但也要看是什么人拦他。 就楚俊的话，还真是叫他发作不起来的。 “老板，李总来了。” “李总啊，请进请进……” 虽然知道李明耀是沾了自己的光，楚俊也不会在已经上位坐了第一副总的李明耀面前摆什么架子。 他起身迎过来，李明耀正好进来，就招呼他一起坐沙发区了。 “李总怎么有空过来我这小地方啊？” “楚老板你说这地方小，就是怪我没有安排更大的一间办公室喽？哈哈……” 李明耀的心情显然不错，开口先跟楚俊开上玩笑了。 他还撩了一下自己的三七分头。 这年代的成功男士们都是三七分头，90年这时候就流行这个发型，敢梳大背头的那都是大老板。 “我只是东煤运的编外人士，占这间办公室就不好意思了，要承李总你的情啊，” “玩笑了，玩笑了……楚老板，今儿过来是中午有个重要的宴会，老总的意思是菜的档次可以高一些，食材捡好的采购些，什么好鱼好吓的都要有，对方是南边一个大集团的老总，过来是谈长期订煤事宜的，这一单谈定，受益非浅。” “呃，那不该是和煤矿谈啊？” 楚俊有点没搞清状况。 “呵呵，煤矿是煤，我们煤运这卡着出省煤检的嘛，” “呃，那都是标准的？能谈出什么来？” “对的，不过近年有个大型用煤集团的特定标准，达到一定的量就会按特定的标准来走，但是这方面又没有定死的标准线，而一个执行区间，就比如说8-10这个数额，说8也行，说10也行啊，可是这中间有个2是不是？明白了？” “哦哦哦……这个2里面就是增与减的问题了，都在规范之内，8的话可能省下一笔大开销，10的话就加大了开销，我这么理解可以的？” “就是这个意思，对于大型集团来说，别说节约2了，节约1都不得了啊，甚至05都是巨大的数额。” “明白，明白……” “所以，中午就要请楚老板你亲自掌勺了。” “完全没有问题，我马上安排人去进高端食材。” “尽管去，菜价你最后定就是了，我们这边肯定照价结帐的，呵呵……” 这话里的内容就开阔了，你定一百也行，二百也行，只要你敢定，我们就敢结，大约就是这个意思。 就跟在饭店里一样，一盘高端菜肴的定价又没有法定的参照标准，老板说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 哪怕一道国菜土豆丝，你说一百块也行，只要有人愿意去为他买单，其它的都不是问题。 “请李总放心，这方面我肯定出不了问题，保证叫南方的客人满意。” “真要叫南方客人夸一句，以后我们东煤运的客饭就放在干部食堂了，这一点我也能保证。” “那我就朝这个方向努力。” “我想楚老板一定行。” 李明耀也是相当看好楚俊的，因为他吃过楚俊的菜，那味道真是绝了，在九十年代他没吃过比楚俊炒出来的更好吃的菜了，这小伙子厉害着呢，他做这一行真是前途无量啊。 拿下了东煤运的客饭，干部食堂的规格就要直接升到顶端，楚俊会叫东岐所有的好饭店都望尘不及。 说实话，90年的东岐，饭店里连一道油焖大虾也看不见的，可是在后世，油焖大虾算什么啊？不过是开胃小菜。 也就是说楚俊随便整点出来就能镇住场面，他根末都不需要费什么心思。 就是满汉全席他也能整出来，只不过没必要那么浪费罢了。 …… “什么？你说什么？” 醉仙居的大老板陈立强又瞪眼了，“淮南电力集团的老总不来我们这了？去东煤运干部食堂了啊？” “是啊，东煤运办公室主任亲自打来电话通知的，取消了在我们这边的订餐。” “我去……” 陈立强脸一下黑了。 这只是取消一次订餐吗？这是一个风向标啊，这是要把客饭转移回他们自己干部食堂了？ 想想就知道这和楚俊那家伙有关系，他现在承包着东煤运的所有食堂呢。 人家就一个食堂承包人，就把东岐市一流大饭店的买卖给抢了，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嘛？ 我一个开饭店的，我容易吗我？ 陈立强一抖手腕，看了看表，都十一点多了，看样子东煤运那边是铁了心了，老严一下台果然没自己的戏了。 当年为了拉上东煤运的大客饭撑自己饭店，可是把亲妹妹都搭了进去的，如今亲妹妹都给姓严的怀上儿子了，可姓严的被起诉了，这恶心人的事……这还叫不叫人活了？ 闹心是真它玛的闹心，可是姓楚的那小子，自己好象碰不动人家啊。 又不是只匀过一次手，三番两次都败在姓楚的手中，陈立强很清楚自己的能量斗不过姓楚的。 东煤运的客饭没有了，那是多么多的损失？不说东煤运的高层主管们，只是中层主管这个群体有多大？他们的客饭都吓人无比，又有多少是以客饭名义吃私餐的？ 但现在高层主管们一句话，以后客饭的票据在食堂开才给报，醉仙居的票据一律不报，谁还来吃啊？ 楚俊啊，握草你二姥姥可以吗？ 陈立强在心里狠狠咒骂。 抢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好不？别以为你把饭店开在哪条街就没事了，离的我远也没用，该抢的照抢。 “老板，自从严老板出事之后，我们这边几乎就没有东煤运的人来吃饭了，一下子就少了好多买卖，以前哪天不来十几二十桌的东煤运客饭啊？” “行啦，别说了，忙你的去……” 陈立强不耐烦的挥挥手，把助理打发出去。 他闷声不吭坐在那里点了一支烟猛吸，这它玛的，这可咋办呢？ 他醉仙居长年买卖旺，东煤运那边拉来的客饭就占了个大头儿，如今一下断了，醉仙居门庭都冷了六分。 东岐市餐饮饭店第一宝座是坐不下去了，以前什么一品香、小悦仙，统统只能闻醉仙居的屁，捡点醉仙居的残羹，也是因为东煤运那帮人轰起了醉仙居的知名度，以致引的好多中上资的食客纷纷往醉仙居来。 但是那些食客也只是隔三岔五的来，不向东煤运的人那是天天都来。 陈立强能不闹心？ 可以说他把楚俊都恨到旦根上了。 可他偏偏就知道，楚俊这个人是自己惹不起的，老严不比自己人脉更广？还不是栽在他手中？ 难道自己要改行了吗？ 一想到这些，陈立强就郁闷的想吐血。 能转行的话也行，可问题是他年前才把醉仙居翻新重装修了，投入的本钱还没收回来的，等于欠一屁股债，这怎么转行啊？一转就亏到三姥姥家了。 姓楚的，你这是逼我啊…… 陈立强狠狠挫牙。 第213章 里子面子全没了 这天中午，楚俊把几样后世较为拿得出手的菜品上了桌。 东煤运的老总们和南方来的淮电老总吃的赞不绝口，尤其淮电老总说，我老去南方那边大城市，也没吃过这么好的大虾螃蟹，东岐市真是卧虎藏龙啊，居然有这样的大厨，厉害……还叫来楚俊喝了一杯酒呢。 楚俊也不介意去应酬一下，毕竟是给东煤运这边长脸的事，他总不能不给人家面子？ 东煤运这些老总们和淮电老总一比，他们就是土憋老总，真没见世面，现在连淮电老总都夸的，他们都为之动容，知道这位不是在捧高楚俊，毕竟他们没交集，也不认识，人家也没必要那么做的。 说明还是对了胃口，真正欣赏楚俊的手艺。 然后，下午东煤运的老总们开会，决定把干部食堂再修缮一番，升格为贵客餐厅，由楚俊亲自打理，甚至可以考虑对外营业，但是这要这样的话，东煤运就要拿一部分收益了。 楚俊说要考虑一下。 其实他觉得东煤运的干部食堂要对外经营也是有条件的，毕竟这幢楼面朝大街，只是大厅现在没给食堂占着，而是做东煤运的一个工作厅，真要修缮改造，工程也不小，要把这个大厅也算进去，这样才能算有了对外经营的大厅嘛。 如果不开放这个一层大厅，打通现在和干部食堂的隔断，那就谈不上对外经营。 李明耀是一心想促成此事的，毕竟他受了楚俊一份大人情的，一有机会就想帮衬一下楚俊。 他亲自跑去和楚俊谈这个事。 “李总，我也不是不想接手，只是食堂的另一半大厅是你们的工作厅，不联通在一起，谈不上对外，也形不成酒店的格局，你们真要这么搞，也等于是三产，至少不能说是不务正业，日后大酒店赚的钱就够贴补所有职业的伙食开销，而你们也解决了开销不小的客饭问题，说通俗一点，省上就是赚上了嘛……” “哈哈，是这个理儿。” 李明耀习惯的掠了掠他的风头，感叹道：“说实话，这笔开销是不小的，如果搞个三产开个饭店就能把这些帐抹平或叫我们少出一些这方面的钱，那就是一桩大功啊。” “经营饭店呢，我还是有一些把握的，我就提点意见，光是一层打通连成一片也不够，二楼也要考虑辟为雅间，这就真正有了中高档酒店的规模，至少在未来十年是淘汰不了的，赚钱也是肯定的。” “啊，二楼也要占？” 李明耀微微蹙了下眉，这个倒是没有想过，大老总知道的话会怎么想？ “没二楼开雅间的话，称不上大酒店，既然是大酒店，没有三几十个雅包称叫大酒店？再过些年还要有娱乐设施，但东煤运只是搞搞三产副业，这就可以了，又不是做酒店的，会被一些人戳脊梁骨，最后的办法就是把迎街这幢楼对外承包出去，以楼盘做为酒店的入股资产，这样就要好很多……” “倒是个办法，不过，这幢四层楼现在堆着一二百职员办公的，总得给他们安排地方啊……” “李总，精简一下机构嘛，” 楚俊这时给建议了，说话声音也低了，“这不是正赶上了改革的春风吗？精简机构，把闲职人员打发下去到煤检站什么的地方去干实职，精简出来的剩余于部门往总部正楼一塞，怎么也放得下？这幢楼一承租，办酒店，又一大收益，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其实就是要看推动人的决心，干的好与坏先不说，改革先锋的名头李总你先扛上，只要出了成绩就没人能说什么，说不定下一任分公司的老总就得由当地人来出任喽……” 他说的当地人可不就是在指李明耀？ 这个李明耀是能听出来的，不由为之怦然心动。 他不是没想法的人，只是他的想法还局限于这个传统的年代，怎么能跟楚俊这颗魂穿回来的脑袋相比？ “那这事就不是小事，我得好好琢磨一下了。” “行啊，李总。” 楚俊没说别的，点到为止，不能完全的越俎代庖，那不是显得人家李总没能耐了？ 最终能不能想通，能不能下决心去推动此事，就要看他李明耀的。 楚俊就是给他提供一个他没敢想的建议。 三点钟时，苏棠来电话，让楚俊也去医院，还有一段戏没演呢，姓蒋的今儿要去给卢菲赔礼致歉。 楚俊也没拒绝，又怕卢菲或自己媳妇驾御不了那个场面，那就跑一趟呗。 …… 蒋家三口人赶到医院时，问清了卢菲在哪个病房，他们到了病房这却没见到人。 又过了好一阵，才看见卢菲在楚俊两口子和两个司机的陪同下出现。 俩司机是王泰和马雄，今天没带陈氏哥儿俩来。 那哥儿俩的作用今天怕是用不上的。 即便如此，一行五六个人也给足了蒋氏三口压力。 现在楚俊出行肯定有司机兼安保跟着的，他大小都是个小老板了，又得罪了不少人，自身的安全是个问题，就比如碰上肉制品厂李老板儿子那种不讲规矩的家伙，遇上就揍你了，甚至把你绑走都不是没可能，你能咋地？ 90年时还真是要担心这样的事发生，和后世的治安秩序比起来，现在真的差一大截。 没钱苦逼命就不说了，可楚俊现在虽说欠了一屁股债，但也过上了有钱人的日子，那就完全不同了嘛。 还有就是他媳妇这么漂亮，这要被一些仇视你的人给弄走了，那还能落个好？ 所以，有条件的话，楚俊可不介意在这方面的投入。 蒋诚现在是真看出楚俊这派头了，压根不是他能相比的，自己混的是可以，但出入也没有人跟着，你以为你是谁？ 要有个保镖的话，也不至于被卢菲把脸挠的破了相。 此时此刻，他看见卢菲就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情绪在心头絮绕不去。 本来应该是他鄙视这个女人，可现在却反过来了，这怎么受得了啊？ 一句话，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你爱服不服。 “楚老板，你们来了，这位就是卢女士？” 老蒋被迫凑前了说话，他那个死要面子的儿子不可能上前说啥，他只会惹来人家楚老板的气。 所以老蒋得赶紧把这个漏洞先堵上。 卢菲只是冷冷盯了一眼蒋诚，当初自己眼瞎了才能看上这个人面兽心的王八旦。 玩完了嘴都没擦干净，翻过头就踩你，这还是个人？ 另外叫蒋家人松了口气的是昨天那个冷肃的律师没出现，看来这边人算有点诚意接受道歉？ 问题是这事是道个歉就能了掉的？ 估计不大可能。 “都是我们家蒋诚怕不是，卢女士，有啥你就怪我，我在这里给我赔礼了，我给你鞠躬……” 老蒋还真抹得下脸，老脸是不要了，毕竟脸没钱重要，他可不想被起诉的家破人惨，甚至工作都要丢掉。 至于目前这事还没有传到税务局去，蒋诚的工作还能保住？ 楚俊一伸手拦住了要鞠躬的老蒋，“这事，您还是别急，对不起卢菲的是蒋诚，您代替不了他。” 就这样，楚俊伸出的胳膊把老蒋给挡了。 他目光冷嗖嗖的盯着蒋诚。 其实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蒋诚，这家伙脸上的血道子今天也愈合了，但看上去还是挺扎眼的彩相。 “卢菲，是是我对不起你，我我给你鞠个躬，我向你道歉。” 蒋诚没办法，在父亲手戳了一下之后只好上前给卢菲鞠躬道歉。 此时，他就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这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再在这个女人面前出现啊？ 他感觉自己什么里子面子都被践踏光了。 “哼。” 卢菲压根不想搭理他，挽着苏棠的手臂就进了病房去。 蒋家三个人那叫一个尴尬难堪。 楚俊也没说啥，也跟着进房，今儿主角是卢菲，他来就是敲敲边鼓的。 蒋家三个就跟在后面也入来。 “楚老板，您看这……” 也是难为蒋父了，姿态放的极低，据说这位还是某单位的办公室主任呢，倒是能屈能伸的好性格。 蒋诚要是有他老子一半通晓世故，也不会落到此时的狼狈地步。 “这事都成卢菲的心病了，还被他在大街上踹倒，你想想人家能轻易原谅他？” “楚老板，事总是要解决的嘛，我们心平气和的谈谈……” 老蒋是世面上的老油条了，还是会说话的，他更掏出烟来给楚俊。 “不抽了，这里是病房，也不允许……” “哦……” 老蒋只要尴尬的把烟再揣起来。 这时，楚俊才慢条斯理的说：“要说卢菲她受的伤，更大的是精神层面上的，偏偏就被你儿子在人家对象面前全给揭了，这是人做的事啊？这心都是黑的啊，好歹他们也曾有过那么一段过往，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给留个情？还能做这种生娃没屁眼儿的营生？” “诶，是是是……” 老蒋顺着楚俊的话点头哈腰。 蒋诚更恨不得一头撞了一南墙，听数落还不能还嘴，这是最郁闷的遭遇？ “算了，有些结是解不开的，闹到这个地步，我们也不指望蒋诚他以后感谢我们，只怕他都把我们恨透了？所以呼具就谈最实际的经济赔偿……” 楚俊也懒得再跟他们兜圈子了，姓蒋的也鞠了九十度的躬，脸面都搁这了，该给他们要钱了。 对蒋家人来说，最大的惩罚不是鞠躬，而是要他们的钱。 那钱就是他们的肋骨啊，这被一根一根的抽走，他们得多疼？ 终于进于正题了？这得要多少啊？ 老蒋紧张的呼吸也细了。 第214章 好歹有个结果 之前郑律师开口说了个26万多，把蒋家三口吓的差点没屙一裤裆。 他们就担心楚俊这时候要个什么价？ “……郑律师之前算出个26万6是？” 楚俊一提这句话，蒋家三口眼都直了，脑门儿上的汗就渗。 如果在这个标准上减一些，就算减掉一半，还有13万啊，天呐，这怎么赔得起？ 减成四分之一还得六万多啊，这这这咋弄？ 楚俊也看得出来，这三口人给吓的够呛，他们是不想就此事经公的，一但走了司法程序，再闹到蒋诚的单位去，他的工作都可能保不住，尤其他是刚进去的新人，再给撸下来也是有可能的。 这次有一些没进了税局的子弟们都有一些，就瞅着谁有点啥问题，揪住不放整出你去，好顶你位置。 所以，老蒋认为这件事必须私了，不然…… “这样，老蒋，你自己说个赔偿的价，我听听……” “呃，这个……” 老蒋眼珠子一转，“这个真的没太多钱，我全家能凑出来的也就万把块钱，楚老板你看这……” 万把块的话，老蒋肯定是留了些余地的。 楚俊摇了摇头，“那不可能，郑律师核算的各种赔偿费用是不低，但我给他砍掉一大半，这还算公道？至于老蒋你说的万把块，实在是相差太远了……这样，走司法程序，看法院怎么判，你们不行也请个律师，就这个事好好打打官司……” 还好好的打打官司？ 我们能去打这个官司啊？ 老蒋都要哭了。 能打官司我们还用来给你说好话啊？ “都是你这个小畜生做的好事。” 老蒋气的不行了，回手给了儿子一个大嘴巴，抽的蒋诚嘴角都出了血。 他这是演戏给楚俊他们看呢，希望他们看了能解解气，再谈的时候就会更好说话。 要不说呢，老蒋这个人还是有头脑的。 蒋妻忙护住儿子，“事已至此，你打他有什么用？” “还不是你惯的这个小畜生，现在惹出祸来了，他怎么不自己去擦屁股啊？” 再看蒋诚一脸羞愤，但他又没什么办法，又不敢跟他老子顶撞。 蒋妻也跟着挨骂，她赶紧站到他们父子中间，将他们隔开。 这时，老蒋又回过头来跟楚俊说：“楚老板，真要逼的我们卖房啊？真的再多拿不出来了，” “老蒋，你听我说，法律它毕竟是公正的，对？也许打了官司你们胜诉呢？你不考虑这个结果？” “我……这点事，不值得打官司啊，对不对？” 老蒋才不上楚俊的当呢，真要听他的去打官司，那蒋诚的工作铁定完蛋，而且这个官司他估计是输定了，那时都不知要赔多少钱？再被法院来个强制执行？一家三口睡大街上去？ “问题是老蒋你没诚意啊，万把块钱真解决不了事，卢菲这边担的风险大呢，万一以后……这个先不说，只是她这次受到的心灵伤害有多大，都不是能够想象的，你们二位当家长的也该听说过一句话，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是大忌啊，这真要把自己的好运气给冲坏的，看看蒋诚现在的情况，这不就是遭了报应啊？” 好嘛，原来蒋诚是因为运气被冲坏了，才揽回这些粑粑事的啊？ 果然应了那句做坏事遭天报的话？ “楚老板，真的，你这边给说说，我们真拿不动那么多，我我我最多出到两万，还得去借啊……” 老蒋咬住牙，给出了自己最大的底限，他家虽没两万块存款，但也差不太多，再借点就够了。 这边楚俊能从老蒋眼里看到切心的痛，就知道老蒋真的出了血的。 就以他估计，蒋家这样的小中资家庭能有近两万的存款已经算非常有钱的了。 “这样，老蒋，你就照两万块钱凑，我回头劝劝卢菲，总要做通她的思想工作嘛，一半天你凑足了钱给我打话，我们接着谈，嗯，趁这两天，卢菲还要复查的，看到底有没有大问题……” “行行行，我希望尽快解决此事，两天以内，楚老板你说呢？” “主要说你凑钱，另外，我们这边有一个小条件，” “啊，啥条件？” “卢菲当时因为愤怒，砸了蒋诚朋友的车玻璃，那块玻璃你们去赔了，这个小条件不过份？我要说服卢菲接受老蒋你这个价，总得带着诚意，你非要逼她把给人家换车玻璃的钱加进去，那你也没辙，对不对？那个姓孙的还不知想怎么讹人呢……” 楚俊也等于明告诉他们了，你们不答应这个条件也行，赔人家车玻璃多少钱，我们再两万的基础上再加上就行了呗，就这么简单，也就是说老蒋说的这个两万，楚俊虽没有答应，但也差不多了。 剩下的就看你们的态度够不够端正了。 那块车玻璃啊……估计也不少钱的，蒋诚脸儿都绿了。 他心里有数的，孙凯那雅阁将近40万啊，那一块玻璃少说敢要你五六千块。 好歹不说，大体是有了个结论，离开医院时，老蒋都直擦汗。 他的大底限就是三万以内解决这事，解决不了就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楚俊估计也差不多，加上一块车玻璃就够蒋家喝这一壶的了。 再逼的太厉害楚俊也觉得有些过份，不过姓蒋那小子也的确是遭人恨，真恨不得整他个家破人散的。 这次也算他走狗屎运，再有下一次，肯定要整的他讨吃都找不见棍子用。 …… 卢菲自然不会住院的，这边把病房一退，大家撤走。 在车上，楚俊还调侃了一句卢菲。 “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虽然你的婚姻被那个狗东西给破坏了，但他也没落个好，起码把个娶媳妇的钱是扔出去了。” 这年头，在东岐这种三线城市，娶个媳妇都花不了一万块钱。 中资家庭要的彩礼两三千一大关，三大件是彩电冰箱洗衣机，连一间新平房全加一块一万都够了。 当然，你啥都要买贵的，那一万肯定是不够的。 之前卢菲和刘建准备结婚，满打满算都没准备一万块钱的，也就是八千左右，这她就很满意了。 谁能想到撞上这么件恶心的事，旦打鸡飞事事毁。 就是，来了点钱。 如果真能攥着两万块钱在手里，她也是这个时代的小富婆了啊。 一个万元户就牛逼的不得了，何况卢菲很快要成为两万元户，可谓身家不菲。 是的，两万块钱的存款搁在90年时候的确算有钱。 卢菲就白了一眼楚俊，但因为这事到了这个程度，她心里面还是很顺气很舒畅，有所失也有所得嘛。 钱是不能代替感情，可也要看这份感情值不值？ 象刘建那个性格，卢菲也是后怕的，谁知以后他会不会暴发？ 可以说这是一段不值得去挽回的情感，失去也就失去了，能获得意得的一笔财富也真是一种补偿。 姓蒋那个王八旦就是罪魁，合辙该他出这笔钱，真正是活该啊他。 叫他痛彻心扉一次，也许以后他就收敛了。 不叫他痛，卢菲自己得多痛？ 所以，卢菲心里是十分感激楚俊两口子的，到底是老同学好闺蜜，够靠谱儿。 苏棠也说：“有两万块钱你攥在手里，以后也不会心虚，再找个对象呗，这天底下啥都不缺，尤其是两条腿的男人，没听人说啊，天是空的，满天飞的都是公的。” “嗯，地是土的，满地跑的全是母的。” 楚俊就接了一句。 “你滚……” 苏棠笑啐。 此时卢菲的心情也大为好转，跟着笑了出来。 她说：“主要是多亏楚俊，让我自己都不知该咋解决，当时气过头儿了，才拿砖头撞了孙凯车玻璃，可砸完我就后悔了，我知道那块玻璃可能把我卖了也赔不起的……” 苏棠也不知道那玻璃得多少钱，她扭头问老公。 “那车玻璃挺贵吗？” “也不好说，估计得配原厂的玻璃，咱们这边还没有那种玻璃，车将近40万，那块玻璃少说了都敢和你要六千块？” “哇，果然好贵，我和刘建准备结婚才一共准备了八千块，房啊三大件都有了，连给我家的彩礼。” “你这么贵啊？” 苏棠睁大美眸，“我可是被楚俊这小子给拐了，他当年娶我的时候，一共才花三千块，我赔大了。” “真花了三千？”卢菲赶紧揪着苏棠问，“咱们同学们讨论你们俩的婚事，说你估计是倒贴他了。” “……” 楚俊就翻了个白眼。 “那倒没有，我婆婆家为了这小子娶我，把全村都借遍了，才够了三千……” 其实是真没凑够，只凑了两千，剩下的一千是苏棠悄悄和父亲借的，转到婆家这边凑足三千。 不过这个话就不和别人说了，总得给老公长点脸不是？ 把底儿全掀了，楚俊脸上也不好看。 “你们结婚是88年的事了，都过去两年多了嘛，不过两年就涨了行情，也够吓人的啊。” “也不是这么说，穷人穷结婚，富人富结嘛，看情况的，不能一概而论。” “那你爸要不借给你那一千，楚俊这家伙准备咋办？” 卢菲又问。 “他啊，准备领着我私奔呀……” “牛！” 第215章 你怎么没去当教授 要说老蒋的速度还是挺快的，第二天上午就打来了电话。 他说钱借的差不多了，如果卢菲同样的话下午就能把这事解决掉，问楚俊怎么样？ 楚俊说，明天上午直接带钱来三中这边解决事就行了，协个私人性的协议，连赔车玻璃的事一并解决，你最好把姓孙的叫来一起，他也要签个字的，不然只能是你多出六午块给卢菲，卢菲再把六千给姓孙的拿走换车玻璃。 老蒋连声说好，说没有问题。 他现在恨不能立即就把事了掉，以免夜长梦多，又怕卢菲这边再变了卦。 要说比蒋家更郁闷的人也是有的，比如陈立强。 这位在楚俊刚搁下电话的时候，又登门拜访来了，他也是没辙嘛。 “呵呵……楚老板，我又来打扰你了……” 陈立强现在到了楚俊面前那是端不起半点架子的，点头哈腰的，一付极恭敬的姿态。 “哟，这不是陈老板吗？来来，进里面坐……泰哥，给陈老板拿烟、沏茶。” 楚俊打了个手式，叫陈立强入来坐，言语之间那是相当客套。 待人接物嘛就是要有一个和蔼可亲的态度，哪怕两个人彼此都知道不是一路人。 但是表面的和谐还是要体现出来的。 “楚老板你客气了，” “今儿是什么风把陈老板给吹过来的啊？” 其实楚俊心里有数，昨天东煤运开了会，以后客饭要定在自己单位的干部食堂了，这对陈立强来说无疑是个塌了天的坏消息。 所以，这位陈老板追这来了。 可有什么用呢？ “诶，楚老板，我就说实话，东煤运这边的客饭，是不是敲定要搁在他们自己食堂了？这样的话……哎……” 陈立强一付一言难尽的苦逼模样。 能不苦逼吗？ 生意都给抢光了，他现在欲哭无泪，都不知该怎么办呢。 实际上他就是来求楚俊能不能高抬贵手。 楚俊哪能不明白陈立强的心思？ “老陈啊，有些事，也是不由人的，你就说我，虽然一直在承包食堂什么的，但也不是咱自吹，论炒菜的手艺，在东岐我自认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做这个行业，菜品肯定是放在第一位的，这方面你要拿不住食客，那就不好搞了……” 楚俊虽主瓣隐晦一些，也等于告诉陈立强，还是我手艺过硬，人家认的是这个，倒不是我靠什么关系把人抢过来的，别人爱吃什么谁还能管得了？ 陈立强知道再想从楚俊手里拿回属于他的东西不可能了，看有什么弥补的方式没有，他觉得楚俊这个人还是能给你一条活路的，他不是逼死人的那种奸商。 只要态度诚恳，陈立强觉得自己不至于这么死掉？ 他心里虽恨楚俊，但也是形势所迫，迈不过形势的话，只是怨恨某个人，那是没有什么用的，只能怪你自己太无能。 死路未必就绝，绝境中往往还留着一线生机的。 “楚老板，我交个底儿，东煤运之前是我醉仙居的大客户，失去了这个大客户，我的收益直接折掉六成还多，我有一种无以为继的绝望之感，还请楚老板指点一二……” 说着，陈立强站起来，给楚俊鞠了个躬。 看看老陈这态度，人家就能拿得起、放得下，搁在旧时代这就是枭雄人物。 陈立强这个人是不怎么样，但他有他的优点，敢于取决，敢于选择，不优柔寡断，就象他抛弃严敬生那样，毫不拖泥带水，涉及到他本身利益时，他回头就是一脚，把严敬生踩入了深坑之中不能自拔。 这不是枭雄之性是什么？ 三国时期的刘备不就是大枭雄吗？正因为他能屈能伸，该低头时就低头，该认怂时就认怂，所以人家后来成势了。 本来你势不如人，死撑硬扛的，不恁死你恁死谁啊？ 刚极易折这句话就是送给那些宁折不弯的人，你在死撑的时候一定要想想，你倒下了你的妻儿老小谁管？妻会守寡一生？你信啊？ 死的就死了，活着的还要继续生活呢，一句话，死了谁苦谁，你别担心你妻儿老小没人管，人家说不定嫁个更好的去享福了？ 你不倒下才能照顾他们，倒下了说什么都没用。 陈立强就是不想倒下去的人。 不然，他都心恨的楚俊不行，能在这给楚俊鞠躬？ 楚俊又不是看不清陈立强是个人，这种人，靠不住的，你一但有什么大困难，第一个跳出来踩你一脚的就是他，严敬生就是很好的例子。 严敬生都把自己的人安排到陈立强亲妹妹的肚子里去了，可有什么用吗？ 没有，陈立强为了他自身利益不受损失，别说亲妹妹的孩子，就是亲妹妹也一样弃。 这又诠释了一句话的深刻含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楚俊点了支烟，手指在茶几上轻叩。 “老陈，你坐嘛，你这个样子，弄的我很忐忑的。” 什么鞠躬啊啥的，楚俊并不慌，陈立强这种人就是给你跪下磕了头，仍不能信任。 “楚老板，真的，请你指点一二。” “……” 楚俊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沉吟不语，默默抽烟，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陈立强就不打扰他，默默坐着等答复的话。 “老陈，你要能坚持过三两年，餐饮业的黄金时代就会到来，我的意思是说，怎么也要九四年才会开启那个春天，现在啊，我们东岐市的经济实在是不够发达，人们的平均生活水准还差了不少，走进饭店的人还是太少，现在的大饭店只能靠各大单位企业的客饭来维持大头收益，一但失去这个倚凭，门庭就要冷落，就意味着要赔钱……” “是啊，楚老板，你看的太清楚了，我真有点羡慕你走食堂承包的路子。”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食堂承包也是个泥坑，很多事你不干不知道，干了就吓一跳，你以为这些人好伺候啊？我下边那些人一个个忙的快跑断腿了，我不给他们开高薪水都不成呢，凡事有利就有弊，哪有那么容易赚的钱？” “是是是……干哪行都不容易。” 陈立强连忙点头，他又道：“楚老板你是说，我们东岐市这边的餐饮业要发展起来，还得三年时间？” “至少三年，肯定有了全面的起色，东汽东钢这些大型企业一但崛起，周边的产业就会不少，这种带动性是可以预见的，东岐市有了支柱性的大产业，也就进入了一个更加快速发展的周期，毕竟东岐还有煤啊，市里只要把路修出去，经济方面再上一个新台阶是没有问题的，那市民们的生活质量也能迈上一个新台阶，这些都是连带的嘛。” “楚老板，你这才华，做了餐饮真是太委屈了。” “老陈你过奖了，就眼下啊，我只能跟你说一句，东岐市的好单位和企业也不止一个东煤运，以你陈老板的手段，再拉三两家企业单位的客饭也不是很难？你毕竟在市面上混了好些了，并不缺少一些人脉关系嘛……” 好，说了一大堆，又绕回来了，这位……压根就是在这和陈老板兜圈圈呢。 楚俊也只能给他绘制一幅美好的蓝图，给予他希望，让他坚持，还能把买卖分给他？ “唉，现在真是难了，好多企业单位都盯着楚老板你呢，你现在是食堂承包的金牌老板，大家伙只认你楚字招牌，各大企业都想做自己食堂，毕竟资金都是有限的，谁也不想浪费，我现在是想拉点客饭进醉仙居，人家动不动就提楚老板你……哎。” 呃？ 都这样了吗？ 我自己是真不知道啊，我有那么大名气了？ 不过，这是好事嘛。 “陈老板，口碑是做出来的，我蹲在大街上卖披萨的时候，你肯定不会关注我，也没人去关注我，对我的认识也就停留在一个披萨小哥儿的高度上，再就是，陈老板你做别人不做的东西，去南方测海城市逛一逛，开阔开阔眼界，引进些新的东西，披萨就是意大利的嘛，京城很流行，我就是这么做的啊……” “哦哦……” 陈立强在心里已经骂上楚俊全家女性们了，我它玛的给你鞠躬，你跟我扯这些？ “我们国人最大的弊端就是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有些有进取心的，对市场认识又不够清晰，不是步子迈的太大扯着了旦，就是迈的太小没啥收益，总之啊，方方面面的因素你要都考虑进去的……” 呃，我是来听你上课的啊？ 楚老板，我要不改称你为楚教授？ 这大道理摆的，一陀一陀的。 就象冒着热气的狗屎。 陈立强那个闹心。 可有什么辙？ 四十分钟后，陈立强从楚俊这里出来，有点晕乎乎的了。 玛的，这小子没去东大当教授，真是浪费了。 不过，楚俊的话也的确给了陈立强一些启示，他也是觉得自己眼界不够开阔。 难道姓楚的就出去开阔过眼界？ 他才多大啊？ 也就是二十五六？ 他开阔个屁啊他？老子听的糠都比你吃的米更多，你信吗？ 回过头又狠狠盯了一眼食堂大楼，就要钻进老皇冠去。 “陈老板……” “呃……李老板……” 嗨，遇上肉制品的老总李万财。 他也是来找楚俊的？ 第216章 育人 要说东岐肉制厂的老李，那是东岐市赫赫有名的角色。 就是陈立强在人家面前也不敢拿大。 “哟，李老板，你咋来这了？” “啊……呵呵，我是过来找楚老板坐坐的，你这是……” “哦哦，我刚从楚老板那里出来……” 看看，现在的楚老板，把多少人给绕进他那个小巴掌里去了。 就李万财之前叫他儿子找楚俊麻烦的事，也是有人知道的，结果，李万财儿子给恁进去了，然后被查出了与人命案涉嫌，直接被刑拘，到现在还没定音。 一但卷入人命官司，再出来的可能性几乎被排除。 就这么几天，李老板的人都瘦了一圈。 以前人家李老板多牛气，大背头一梳，油光锃亮的，脑袋好象从油锅拉出来的。 而且李老板一惯只穿西装，什么中山装之类的在他这看也不看。 纯毛料子的西装，西裤缝烫的刀锋一样挺直，三接头的皮鞋亮的能照见自己的脸呢。 再看看现在，哪还是注重形象的李大老板？ 西装还是西装，但没那么笔挺了，西裤也不烫了，皮鞋也不擦了，全是土灰污垢，大背头也没有了，都披散的不成了样子，要不时的用手去撩起挡了眼的几缕长发。 尤其是衫衣不白了，邻带也歪着，大老板的形象彻底全毁了。 然后看他坐的车，也不是丰田佳美了，怎么换成了吉普212啊？ 这至于吗这？ 这么大老板，坐吉普212象话吗？ 以李大老板的净资产来讲，不上百万也有几十万？ 前一阵子市民们嘴里议论的东岐第一富就是这位李万财李大老板。 看看人家这名取的多好？ 万财，那是万财啊。 这得多有钱？ 可是……现在看起来，好象是欠了一屁股债的样子？ 肉制品不至于现在就崩溃？ 听说，万东火腿肠还是很火的啊，市里哪个小卖部没有万东牌火腿肠？ 肉制品厂就靠一个火腿肠就火的不要不要的了。 一个火腿肠把肉制品撑下去也是可以的。 其实是李老板自己家的问题，厂子目前来说还是迎刃有余的。 问题是肉制品厂不是他李万财自己的，大小股东加一起有七八十来个呢，他是最大的不假，可他名下的股权也就不到30。 据说他儿子都快被枪毙了，他能安心坐在肉制品厂的办公大楼里工作？ 那不能，毕竟他是他儿子的亲爹。 这不，又来求楚俊了。 他儿子当初因为什么给恁进去的，他还是很清楚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他只能找楚俊。 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醉仙居的老板陈立强。 老李也是经常去醉仙居的贵客，他招待一些业务上的人肯定去醉仙居，毕竟醉仙居是东岐市最大最豪华的饭店，一品香和小悦仙只能排在其后。 他自然和陈立强是比较熟的。 “巧了啊，陈老板，你刚出来，楚俊老板那里没别的客人了？” “应该是没有了，李老板你是……” “私事，私事……” 老李不准备自暴其丑，“那我先进去，咱们回头聊……” “行行，李老板，你可是我那边的大客户啊，一定要常来嘛……” “那一定的，一定！” 两个人客客气气的握了一下手。 老李就行色匆匆的进了食堂去，看的陈立强一愣二愣的。 他眼睛就微微一眯，看意思……姓楚的得罪的人也不少，这李老板也是有事在求他？ 冤家就是冤家，一时的低头，不代表一辈子翻不了身，有时间得和老李好好联络一下感情嘛。 陈立强自然知道，冤家的冤家就是盟友嘛。 心里有了计较，陈立强才上车而去。 …… 楚俊刚送走了陈立强，又迎来了肉制品厂的老李。 “楚老板，没打扰你？” “哟……李总，请进啊，你怎么来了？” “还是上次的事，上次的事……” 老李也是开门见山，趁着这会儿楚俊办公室没人，他赶紧把话头提起来，就不说废话了。 “上次的事？” 楚俊装着没听懂，微微愕然的露出迷茫表情，一付我已经忘掉了上次那事的模样。 “就我家小王八旦的事，实在是对不起楚老板你，那孩子有点社会上染的坏习气，都是我过于忙而疏忽了对他的管教，这不就冒犯了楚老板你……” “哦哦……你说那个事啊，上次我好象也跟李总你说了，你儿子的事我真干涉不了的，毕竟我就是个买卖人，哪有那么大的能量？” “哎，楚老板，我是下决心了，我儿子只要不给枪毙了，其它的我都认，再就是我肉制品厂这边，我准备把我的股份给别人接手，要是楚老板你愿意的话……” “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真的，李总……”楚俊忙抬手打断他的话头，不叫他再讲下去，“肉制品的情况我们上次也讨论过了，我还是那句话，我并不看好它的长久发展，所以没啥意思，它就算在当地的生存空间未来也不会大，我何苦接么个摊子给自己找事？老李你能抽身，那是你明智……” 实际上肉制品厂还能在东岐地区火一二年，但是明年楚俊的屠宰厂和冷库若掌控了东岐的肉市，那肉制品的生存空间就被压榨了许多，成本就要直线上升，除非它能解决这个成本问题。 但现在李万财因为私事已经自顾不暇，哪有心思再管肉制品厂的死活？ 他要把手里的股权卖出去，还真能拿到一笔可观的现金，若要计未来的利润那就不是这么说了。 毕竟未来的事谁知道？ 老李知道屠宰厂和冷库对肉制品厂的威胁有多大，可是能看到这一点的并不是肉制品厂的所有股东。 他现在因为家里的事要放弃大股东的权益，别人也是能理解的，有人肯定想接他的股权，现在的肉制品厂正在风头火势上，可以说红遍了东岐市和周边地区，幅射的也算广泛。 屠宰厂冷库的威力要真正开启之后才会释放出来，有些人现在看不到这潜在的威胁也很正常。 老李本来是握着优势的，可他玩的有点过火儿了，把丁占魁给惹恼了，直接把冷库和屠宰厂甩给了楚俊，这就等于把把肉制品厂的七寸给捏住了，肉一涨价，肉制品的成本就嗖嗖的涨啊，咋办？ “楚老板，其实你还是有优势的，如果把屠宰厂冷库让我参了股，别断肉制品的后路，我是不会放弃手中股权的，可是现在……我真是觉得无以为继。” 成本这块，节约多少就是赚了多少嘛。 成本控制在别人手里了，还搞什么啊？所以，老李不想玩了。 再就是他目前也顾不上玩这个，儿子的事还没摆平。 他就是要楚俊一个准话，他儿子只要活着，没给判死刑，他就放心能做别的。 儿子要是没了，他赚再多的钱给谁去啊？全捐给国家？他真不觉得自己有那么高尚的情操。 但是楚俊这不可能跟他交什么底儿，那不是告诉人家他在背后操纵了吗？ 有些话是根本不能搭茬儿的。 “老李啊，你要相信司法的公正，这真不是我们这些局外人能干涉得了的，开什么玩笑嘛，国家公器岂容私人擅用？那简直就是笑话了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那压根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盯的事，你不必为了这个纠结，你儿子没涉及那么深，当然不会判重刑，他真要做了某些事，你找谁也没有用的。” “……” 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老李愕然之后，表示理解。 突然，他就觉得楚俊这个人还是很正能量的，反而衬托的他自己有点偷鸡摸狗了。 这位，年纪轻轻的，说的一套一套的啊。 一般人真斗不了他。 “那个楚老板，我还想谈个事……” “李总，你讲，只要是正派派的商业往来，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嘛，放开了讲……” “嗯嗯，就是我们肉制品厂，能不能跟屠宰厂签个大合同，在给我们的肉价上，可不可以留出一些空间来，不然肉制品想要生存就艰难了许多啊……” “李总，都是为了地方上的经济建设出力，我想你提出的这个建议一点也不过份，到时候我们坐下来谈嘛，没有什么是不能谈的，另外还有市里的监督，对不对？谁不做的太过头儿？” 听听人家楚老板，多会说话啊？ 虽然等于个没讲，但也给老李留下了希望的。 真要叫老李放手对肉制品厂的掌控，他现在真是舍不得放，儿子的事…… 好，既然求不到情，又插不了手，那就听天由命呗。 谁知道那小王八旦做过什么？ “李总啊，无论生活有多么艰难，我们也只能继续，对不对？我们没有选择。” 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叫李万财默然了。 这一上午，楚俊给两个老板上了上思想教育课程，改变他们对未来人生的一些看法。 他自我感觉也不错，餐饮做不下去，自己去教书育人也是把好手呀。 中午了，该下厨喽…… 铃铃…… 电话又响了。 “哪位？我楚俊……” “老公，我妈又来了，还领的我小姨呢，咋办？” “啊……” 那个二百五丈母娘又跳出来了？ 第217章 母女心 前世这个丈母娘就不省心，这一世楚俊有本事了，她仍然不省心。 看来……不省心的人永远也省心不了。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约就是说这个？ 苏棠也总不能躲出去……老妈领着她小姨来的，其实就是叫她小姨做个缓冲。 如果不是有点事，王蓉也不会这么快就找过来。 她们两个人进了苏棠的办公室，见苏棠也没有说什么，弄的气氛多少是有点尴尬。 其实，苏棠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次的事刚刚过，再叫她热切的喊着妈说你来了啊，她也有点别扭。 王蓉一见女儿都没搭理自己，就知道她心里还有气，想想自己也的确是做的有些过份了，可自己毕竟是当妈的，叫她向女儿道歉也别扭的很，那不是承认自己做错了吗？ 这么多年了，我王蓉跟谁道过歉啊？ 何况我打我自己的孩子，谁还管得着？法律上也不能把我怎么着？ 总之，王蓉还是有心理上的优越性。 在家里，她可不就是王吗？ 孩子还能叫她反上天去？就说她结了婚嫁了人，可也改变不了还是自己女儿这个事实嘛。 不理我？ 哼，我还不理你呢。 王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也把头扭一边去，故意不去看不搭理自己的女儿。 老妈这个臭脾气，苏棠是早有预料的，她也没理母亲。 “小姨，有事？” 问小姨就是了，估计是有什么事？ 不然老妈不会这么快就又出现。 “就是上次的事，你大舅不是说要整个饭馆吗？这回是兄妹几个一起合股子弄，毕竟你家小俊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坑了谁也不能坑了自己人不是？我们也是信任小俊的，我跟你妈过来就是谈这个事……” “哦，那你们谈呗，跟我这有啥关系吗？” 苏棠这一杆子支的够远的。 “啊……和你没关系？” 小姨都有点懵，咋就能和你没关系呢？这事不就指靠着你们两口子？ “有关系吗？小姨，你们兄妹几个的事，和我有啥关系？我比你们小一辈儿呢，” 苏棠还是老话，她又说：“另外，我家楚俊忙的事太多，饥荒欠了一屁股，银行的人一天上门找他催利息啥的，不过小姨你来的正好，有闲钱什么的就先借给我们，我给你们和银行一样的利息，不然这捣腾不开了……” “啊……跟我们借钱？” 小姨又懵逼了。 这闺女不按堂理出牌啊，来之前可想到她会这么说的。 这咋恁呢？ 上前老大没能搞定楚俊，又拉着他们弟弟妹妹的一起琢磨起方子，不行就几个人一起合股，也把王蓉拉进来，主要是王蓉这块，有她进来，她女婿就不能不管，到时候什么厨子啥的都叫她女婿去张罗，饭店门面啊，装修啊，统统这些都叫她女婿来整，我们最后就是直接当老板就行了嘛……这好事想的…… 不能说想的，应该是梦的…… 这样一个美梦，自然得到了兄妹几个的一致赞同，他们一起到王蓉家把她也给说服了。 王蓉最大的缺点是耳根子软，第二大缺点是别人一说啥，她就能信了……自己好象没啥脑子似的。 要不是这样，她能再一次跑到三中来找她闺女？ 只是苏棠学聪明了，小姨一开口，她就知道大体意思了，所以立即先开口堵住了她，利息啊、缺钱啊这些也搬出来，再加上跟他们借钱，这基本就把小姨这个开路先锋给出懵了。 小姨果然是懵了，回过头看着她姐，“姐，你看这个……” 王蓉这时候有点醒过来了，自己好象又被兄妹们给忽悠了一顿，这咋就不长记性呢我？ 听女儿这么一说，她还是有点清楚了。 而且女儿既然这么说了，估计就别想再叫她改变主意，这丫头的性格有时候和自己一样，是很拧巴的。 “你看看，来的时候我就说了嘛，小棠小俊他们也不容易。” 王蓉觉得自己除了说这句话，再找不到一句能下台阶的话了，这会儿逼女儿，这丫头绝对不给自己好脸子看的。 “啊，姐，来的你时候你这么说了？” “说了啊。” “我咋记得你没说？” “那是你记性不好，我肯定说了的。” 王蓉还用了肯定的语气。 小姨翻了个白眼，不是我记性不好，是我没你这么能瞎扯？ 可她也明白，这事要是姐姐不准备开口去劝说小棠，那自己说话就没有多少份量了。 而且，小棠这都开口借钱了，这咋回应？ “小姨，你有多少钱，先借给我呗，我保证给你和银行一样的利息……” 苏棠又补一刀。 这一刀补的小姨差点崩溃掉。 她干笑说：“小棠，你开玩笑呢，小姨家哪有几个钱？三千都凑不出来啊。” 这也是实话，还完了姐姐的债，家里真的凑不出三千块。 “三千都没有？那你们还张罗着开饭馆？” 这话问的，你给人留点面子行不？ “这不……这不是有你大舅二舅他们，还有你妈啊。” 小姨也只好往他们身上推了。 “哦，他们有钱啊？有多少？小姨你替我传给话给大舅二舅他们，有多少先借给我，不算银行利息，算投资入股我家的公司也成啊，不过做买卖嘛，丑话要说在前头，风险是要共同承担的，毕竟，有赚就有赔，对不对？” “这个，我我做不了主，我回头把话捎给他们……” 小姨脸也红涨起来。 苏棠这时回过头对老妈说：“妈，你手里还有钱啊？要不先借给我？” “我、我有屁的个钱啊，你爸那边改棚造塘都投进去了，我现在打个麻将都要拿五个主意……” 一说到借钱，亲妈也不亲了，呵呵…… 父子还明算帐呢，母女不也一样？ “大舅这么能折腾，叫他拿出点诚意来，投资是要说钱的，光说嘴是没用的，他能出多少钱？就说开饭店，小的也没意思，差不多门面的，怎么也要投入个大几十万，我家楚俊在新贸城那边开的饭店算是市里最大的了，我们这边就没必要再搞什么小饭店，那不是吃饱撑的没事做啊？妈你要是乐意和舅舅们折腾，你就去，就别考虑我们了，不过，舅舅他们开饭店也是有优势的，以后进什么食材啥的，尤其是肉类，找楚俊就行了，市里的新屠宰厂和大冷库都是我们和老魏老曹他们拿下的，这方面成本降下来，也就等于是赚的钱嘛……” 如今家里有一些投资苏棠也是清楚的，她随口道来的东西也能唬的别人一愣二愣的。 小姨就感觉这外甥女和以前不一样了，有一股子精明强干的气息渗透出来。 “你舅他们能有几个钱？还不是指……哦，那啥，要是不靠谱儿就算了呗，穷折腾啥……” 王蓉意识到自己差点说出实话，这个实话又是被兄妹们诳进坑的，只能说明自己够蠢，所以及时收了口。 她也是有点心灰意冷了，故此说出‘穷折腾啥’的话来。 那一瞬间，王蓉感觉自己当家做主的时代要过去了，至少在家里她说话没以前管用了，丈夫那里，她做不了钱的主，女儿这里，她同样做不了钱的主，一个人掌控不了财权，说话就和放屁也差不多了？ 母女俩谁也没提上次的事，毕竟是尴尬事。 不过她们走的时候，苏棠还是送她们出了门的，这二位可都是长辈，亲妈加亲姨，苏棠必须的送出来。 “小棠，你有空回家吃饭，妈给你炖肉……” 王蓉临走时，说出这句等于道歉的话。 在一瞬间，苏棠的眼泪就溢了。 她啥也没说，扭过身捂住嘴跑回了食堂去。 母女就是母女，再怎么置气也还是母女，可以说一句话戳中泪点，苏棠就受不了的。 看着女儿落泪跑进去，王蓉反而放下了心里的石头，感觉一阵的轻松。 这一刻，她眼眶也红了起来。 “姐，你们这是闹啥？” 小姨他们还不知道王蓉打苏棠的事。 王蓉叹了口气，不无后悔的说，“前两天，我没控制好情绪，扇了那丫头一个耳刮子，哎……” “啊？多大的事，姐你还动手？小棠她毕竟那么大人了，” “是啊，你没见我刚进门，那臭丫头都当没看见我？也不搭理我。” “姐，她在面前永远是个孩子，耍点脾气还不正常？” “那也是……” 王蓉没忍住掉下来两颗泪，想想从小到大，自己也的确是对她不好，难怪她要找亲妈呢，根子问题在自己身上。 和妹妹两个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都走到校门口了。 又回过头看了眼三中那食堂……就看见一辆红霸道正朝校门口这开过来。 她们赶紧先往边上让，这车看着太霸气，太唬人。 结果车就在她们身边停下了。 右边车窗降下来，她们才看清车里只有一个司机。 “姨，我们老板娘叫我送你们回家，你们上车。” 是马雄，苏棠的司机。 和上次不一样，马雄露出了笑脸的说。 “不用不用，我们走着回去，也没多远……” 王蓉赶紧客气，心里却暖烘烘的，我女儿这是心疼老妈了啊。 到底是自己亲女儿，还是不一样。 马雄跳下车，打开车门硬叫她们上车。 王蓉也没有再拒绝。 第218章 稳赚不赔 中午，楚俊这边才忙活完，李明耀就又来了。 他过来和楚俊谈公司这幢楼整体的改造工程，问是大不大？ 楚俊一方量说：“大是不能算大，主体肯定不能动的，但也不小，毕竟要改成酒店规格，内部的修整也是大动作，没有个月怕都整不出来，投入的资金也不是小数目……” “那这笔钱……” 李明耀也是苦笑，他要说服老总，最主要还是钱的问题，看是楚俊这边能负担多少。 楚俊一笑，“李总，这边对我来说，有没有皆可，新贸城那边的酒店我也在正装修的，我的精力以后也会放在那边，这边我放一个亲信弟子就没问题，真要有很大的贵客，我亲自过来掌勺也没有问题，关于贵公司这幢楼改的问题，其实是贵公司自己的内务，也是贵公司对于改制和发展的一种新规划，从长远租赁的角度上讲，这幢楼大改造出租办酒店是不存在顾虑的，仅贵公司自己的客饭有多大？这家酒店是不是有投资的必要，我想你们都能看到结论，无非就是把未来的一些客饭资金投在这里，总的来说是个只赚不亏的好买卖，再换个说法，不改造，谁租它啊？” “我明白了，小楚你的意思是改造它，利肯定大于弊？” “这一点，毫无疑问的。” “就是说小楚你在这幢楼上不准备投资前期的改造，只做后期的承包或合作？” “是的，你们对外公开招租做酒店的专业团队都没有问题，我要有兴趣也肯定来竞争的……” “不不不，我就是看好你小楚，别人嘛，我不放心，再给我砸了锅，我找谁哭去呀，小楚，你答应我，改造之后我们联手作酒店，你要同意我就全力推动这件事。” “没有问题，李总，这个我能做，面明你们这边也好做，只是东煤运自己客饭量就大，谁做谁赚的嘛。” “好好好，那就行，我回头拿个细纲，再和老总汇报这个事，怕是要几天才能定下来。” “没事，策划案做细致点，就更据说服力，就算你们自己抽身出来，卖这幢楼，未来都是赚钱的嘛。” “对对对，策划案说不定还要烦劳小楚你过过目的。” “那是李总你抬举我。” 两个人客气了几句，李明耀一脸兴奋的离开了。 也可能有人要说了，李明耀这个第一副总，公路公司的总经理，不务正业啊，不去忙你的正事，你瞎折腾什么楼改店之类的琐事，你不是吃饱撑的吗？ 其实，李明耀这种公司副总兼的路司老总，真没那么忙，无非是些签字、开会之类的事，可有些会非要他参加吗？路司这边还有几个副总呢，谁去不行？ 那要说会啊，就一句形容，文山会海，这辈子你都开不完的会，领导们决策大事就是个开会研究，没别的。 可实际上真正的拍板定案基本是在私底下先进行了多次勾通的，上会，就是宣布最终的决议。 要说李明耀也的确是有许多事要做的，前任严敬生的人都还没有清理呢。 可他不能一上来就清理？再搞的人心动荡的，他名声也不好嘛。 总要安安稳稳和平过渡一下，这个时间总得一至两个月，两月之后再开始调整一些重要中层主管的位置。 所以李明耀他不急，有时间先折腾别的琐事，也能给公司人留下一个更好的印象。 而楚俊呢，他是看好东煤运的大客饭的，每天和东煤运来接触的外地客商很多，都是大的煤商煤贩，这些有人大公司的，了避孕药私营老板，一个个都是财大气粗的主儿，吃饭请客的更是讲究。 光这一点，做这个饭店就不亏，公司必然规定这些客饭进他们自己的饭店，不可能另外开销。 至于未来十五年不用考虑它的前景，虽然在这十五年中煤价也会有较大的波动，但是这个单位一直就是好单位，直到2010年以后，煤检彻底撤消之前，它都是令好多人羡慕的存在。 而2010年距1990年还有20年啊，楚俊需要考虑那么多？ 所以做这个东煤运的酒店是稳赚不亏的。 至于开别的酒店都要承担赚不赚钱的风险，可经营东煤运的酒店你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他们自己就能养活自己。 …… 苏棠过来的时候，楚俊刚刚把李明耀送走。 一进来，苏棠扑老公怀里了，眼泪汪汪的，死死抱住他不松手。 “呃，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我媳妇了，我恁不死他……” “胡说啥？我妈欺负我，你敢把她怎么着了？” 苏棠扬起梨花带雨的俏靥嗔道。 “丈母娘啊……那也不能老欺负我媳妇？我是不能把她怎么着了，可理论理论也是可以的？” 楚俊倒是能看出来，媳妇虽然有泪，她眼睛里没有丝毫怨念，可见心情是不错的。 “咋地？我丈母娘又出啥妖蛾子了？” 他知道王蓉又过去了，只是快中午了，自己也没去那边，去了能怎么样？所索叫媳妇去对付她亲妈好了。 现在看来结果还不错？ 苏棠就把老妈和小姨去的事说了一下。 “哦，你这个大舅是一直不甘心呐，非要折腾点出来？我就有点后悔，没叫他儿子进去坐个一年半载的。” “大表兄王亨一直也没露过面，好象消失了似的，大约也是没脸再登我家门？” 说到大舅家的儿子王亨，苏棠也颇有些不屑。 “骗自己亲姑姑的钱，还一万一万的骗，他也得有脸再出现啊。” 楚俊笑着跟媳妇坐进沙发里，苏棠依抱着他一条手臂。 点了一只阿诗玛，悠悠然喷起了烟圈，他心情也是很美丽的，东煤运酒店要是运作成功，李明耀这份人情也就还的十足了，这个人不仅有眼力，也有能力，更知道图报，倒是可以深交的一个人。 “老公，你心情也不错似的？有啥喜事？” “我跟你说了，你暂时谁也不要告诉，有些事在做成之前不能露了风声，现在盯着咱们的人也不少啊……” “嗯嗯，” 楚俊就把东煤运酒店的事跟她说，也讲了一些利弊啥的，包括未来十几二十年的前瞻远景。 “老公，我大体明白了，就是稳赚不赔是？” “这是最关键的一点。” “真好。” 唧，苏棠搂着老公脖子，柔唇就贴到他俊脸上亲了口。 “呃，没有把鼻涕糊我脸上？” “滚……” 苏棠噗哧笑了出来，“最后，我说跟小姨他们借钱，我妈就变了口风，我小姨脸都绿了，笑死我了……” “哎呀，你这也学坏了哇？” “还不是跟你学的？” 苏棠嗲声娇啐。 “老公。” “嗯，” “我是怎么也想不到，我们的生活能发生这么巨大的改变，而且来的这么突然，这么快……昨天翻衣箱，看见我以前的衣裳，还有打补丁的，我就不知不觉的流泪了。” “……” 楚俊攥紧了爱妻的柔荑，轻声说：“前两年叫你跟着我受苦了，亲爱的。” “肉麻，不过，我喜欢你这样叫我……” 苏棠温柔的靠进老公怀里，“想想几个月前我们的生活，我觉得象一场噩梦似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 “老公，” “嗯，” “我现在就担心，这个梦碎掉……” 要说苏棠没担心是假的，老公欠的债太多了，上千万啊，这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哪天要是崩了…… “媳妇，我们的未来只会越来越好的，我们现在每个月的营收，你心里也是有数的，我欠那点饥荒都快成笑话了，你还担什么心？” “但你还在没完没了的投入啊，好象停不下来？” “媳妇，停下来才是在麻烦，会被时代淘汰的，我们走能往前走，一定要与时俱进，一定要跟住时代的步伐，甚至超越这个时代，下午没事，我们去看看我们的房子？” “嗯嗯，去看一眼，而且好久没逛商店，你陪我嘛……” “那必须的，走！” …… 去新贸城的门面楼逛了一圈，正在紧张的施工中，老丁安排的那个工程师天天盯在那里，可谓敬职敬业。 楚俊三层楼上家居改造也出了大体的框架，不再是一眼空旷的大厅，而是变成了好多隔断分隔的居室，厅、室、卧、卫、书房等等也都隔了出来，大致能看出这套家居非常的阔，非常的大气。 本来嘛，这是商用楼层，顶高都在45米以上，和真正的住宅不一样的，那是最高29米的顶，能和这个比？ 这一圈遛了四十分钟，苏棠才跟着老公恋恋不舍的出来，过了马路去对面的商城逛。 “老公，” “啥？” “我怎么感觉我们新家就和官殿似的，顶那么高，那个工程师说将来做出吊顶工艺才更漂亮呢，我都不敢想象了。” “商用改家居确实是大奢侈，也就咱们这样的二百五去改，换个有精明商业头脑的人一定把这部分投入商用去赚钱的，但是，钱还有个赚够的时候？我觉得也不差那点空间，我们的生活质量总要提升，现在还叫你睡在小平屋的土坑上简直就是一种不可想象的折磨……” “老公，我就感觉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暂时还不够，我们还要努力的。” “你不觉得缺点啥？” “呃，缺啥？” “娃啊。” “……” 苏棠怔住了。 第219章 遇见个装的 说到娃这个问题，苏棠怔了下后，眼神一下变的无比温柔起来。 “老公，我问你个问题。” “说呗。” “我要是先生出闺女，怎么办啊？” “我就要闺女啊……” 楚俊没一丝犹豫的给出答案，他还笑道：“第一个必须是闺女，我就喜欢闺女。” “真的？” “你不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了？呵，真的假的你看不出来？” “可是，你又不代表公公婆婆的想法。” “你呀，就是怕生出女儿来，交代不了公公婆婆？” “你以为呢？老一辈人，自然还是看中儿子的，儿子在他们眼中才能传宗接代，女儿迟早嫁人嘛……” “你也这么想？” 楚俊苦笑说。 苏棠微微点头，“老公，我在这方面也有点传统，家里总要有男人撑着的，将来你渐渐老去，我们的儿子来撑起这个家嘛，就象你现在撑着这个家，公公不也省心好多？” “我也没说不要儿子呀，只是第一个最好别是儿子，说心里话，我更喜欢女孩子，楞头青儿子容易气坏当爹的。” “老公，从小好好教育他嘛，” “媳妇，我再说个实话，象你弟弟这样的，真能给他气的吐八升血，还好我不是他爹，不然我非敲断他的腿！” “他是他，我信未来的儿子是我们的儿子嘛，能和他一样。” 苏棠忙开慰老公。 “哎，媳妇，你没听人说啊，养儿子象舅舅，这个是改变不了的。” “你原来是担心这个呀？” “我能不担心啊？” 楚俊苦笑连声。 “好嘛好嘛，以后儿子由你严加管教，我肯定不护着，这行了？” 苏棠不得不做出让步。 “你说的？” “嗯，我说的，但你也不能太狠？” “那不能，我毕竟是他亲爹。” “就就行了。” 俩人一边聊这事，一边逛商店，衣裳啥的买了一大堆，王泰和马雄两个提的满手都是。 结果，出来在停车场还撞上了个熟人。 谁啊？ 苏棠单位的那个同事李月。 自从苏棠停薪留职之后，再没有去过单位，也就没有见哪个同事了。 那个爱显摆的李月，一直就和苏棠不对付，她是嫉妒苏棠比她漂亮，不光脸靓过她，身材也好过她，能不闹心？ 那时候她也就是在生活质量方面强过苏棠，一买了新衣裳就到苏棠面前显摆起来，就是为了气苏棠。 不想，今天这么巧，居然给撞一起了。 “呀，苏棠。” “呃，李月，你们也逛街？” 苏棠含着笑，挎着老公胳膊，现在她是老板娘的气质，有一种无形的气场悄悄成型了。 她淡淡然的从容，看在别人眼里就是一种大气势。 李月微微一滞，和她一起的男子也二十七八的模样，穿着一件皮夹克，看上去挺时尚，下面配西裤皮鞋。 这位还算挺拔精神那种，但是不能和楚俊比帅，论身高也差了楚俊半个头。 “终于见到你家男人了，就是这位？” 李月瞅着帅挺的楚俊，心里也是泛酸，果然是玉树临风，可是这样的人，也就是个样子货，他真能赚好多钱？我才不信呢，苏棠一年四季穿一条破裤子，买条牌子的牛仔裤也舍不得穿？哼，能和我比？ 她迅速扫了眼苏棠跟她男人的衣着，觉得……好象还行啊。 尤其这两个人的气质，真是太搭了，气人…… 楚俊也是很客气的，主动朝那男人伸手，“你好，我是苏棠爱人楚俊。” “哦，你就是小苏丈夫啊，” 这位还是挺有点派头儿，手还操在裤兜里，压根没有跟握下手的意思，只是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他是打心底里不太看得上楚俊这样的小白脸儿，在他看来，能骗个漂亮女人做媳妇你就偷着乐，将来嘛，那还不知道是谁的女人呢，你守得住啊？你有啥？小子，等着脑袋上放光，是绿的那种光，没钱，就是你最大的缺陷。 他跟媳妇李月正停留在那辆霸气无边的陆巡王旁边欣赏，这车……男人这辈子的梦想？ 正感叹着，这几个人过来破坏他的幻想梦境，自然没有好脸子给他们。 楚俊也无所谓，收回了手。 那李月不由微微扬起下巴，“苏棠，我男人在煤检站上班的，两个月前提了王堡站的副站长，你还不知道？你家亲戚要是有跑煤车的，就走王堡站呗，我叫我男人关照一下……” 在东岐市说起这个煤检，尤其是当副站长的，那是有实权的角色，多少人想认识人家呢，可人家不尿你。 东岐这边跑煤车的私家大卡不知有多少，能在出省口的煤检上关照你一点，你就偷笑去。 难怪这位皮衣革履的，这时故意掏出国no1号来显摆，点烟的时候把手指上的大金镏子亮出来晃你的眼睛。 这逼装的，装的叫楚俊有点想笑。 苏棠也不以为然，摇摇头，“我家没跑煤车的亲戚，谢你了。” “现在沾了煤才能赚上钱啊，你老公做啥的？我记得你上回接了个电话，说你老公又谈成一个大单，赚几千？” 李月故意掀苏棠的底儿，看她的笑话，她觉得苏棠那么说就是故意气她，她男人不可能赚几千？哼。 苏棠没搭理她，望着老公说：“李月男人是东煤运的，你没见过啊？” “没有，东煤运跟我熟的就是李明耀，别人我都不认识……” 楚俊淡淡的说。 这句话听到李月耳朵里，好似一记闷雷，轰的头晕眼花的，他手一抖把国no1都掉地上去了。 什么？ 李明耀？跟你熟？ 你它玛吹牛的？那可是我们东煤运的新贵，新上任的路司老总，你哪位呀你？你能和他熟？你吹的这牛大了？ 苏棠也就一撇嘴，“哦，我们走……” 她回头看了眼拿着东西的王泰马雄，这俩人一直在他们身后，没有先上车，那样不礼貌。 但对方这种态度，他们就不那样想了。 王泰上前，“来，让下……” 他手里的遥控一摁，陆巡王嘀嘀两声，双闪灯闪了闪，中控门锁嗒一声开启。 后备箱也是遥控开启，马雄把东西都堆进去。 这功夫，就看傻了李月和她男人。 啊…… 原来这车是这位的啊？ 第220章 懵了 懵了逼的李月丈夫的下巴摔了一地。 他压根没想到这辆被自己琢磨欣赏了半天的豪车，居然是自己看不上眼的这个人的？ 如果他刚才伸出手时，自己握住了……就不会有接下来的尴尬了对？ 如果一切能重来，自己就不至于这么狼狈了是？ 李月跟她男人一样，半张着嘴，也懵懵的盯着眼前的一切。 这这这这是苏棠男人的车？ 是他们的车？ 刚才丈夫不是说了吗，这车，别说在东岐，就是在全国都可能没有第一辆，这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们还趴在车玻璃上朝里看了看，车内部的豪华都不能用语言来形容，因为他们形容不来那种奢侈的格调，前座就不说了，后座就象是两个独立又并放在一起的极高端的沙发，嗯，肯定比沙发好太多倍。 总之，他们就没有见过那样的座椅，中间隔着精工制作的扶手，扶手的圆窟窿中放着钢制的水杯。 当时她还问，‘老公，这车要多少钱？’ 她男人说，‘把你卖一万回也买不来这台车，肯定是上百万的天价……’ 这话叫她心里也挺不舒服的，就算上百万，卖我一万回咋就不够了？合辙我一回才卖一百块啊？你就娶了个只值一百块的女人？你说话过不过脑子啊？ 当然，这话她也就敢在心里过一过，不敢说出来。 现在，这百万级的豪车就坐在苏棠屁股底下了，一瞬间，李月感觉自己在人家面前就是只丑小鸭。 好，再说的难听点，连丑小鸭也算不上，最多算一根鸭毛。 “那个，楚楚楚先生是？” 李月男人赶紧点头哈腰的从兜里掏出他自诩尊贵的手。 对这位认识李明耀的楚先生他想结识一下了。 之前他不相信楚俊认识李明耀。 但人家坐这样的车，那一定要相信人家是和李明耀很熟的那种人。 李明耀的确是牛，但是坐这种车的人应该更牛一些。 不过，楚俊没有搭理他，这种人，前倨后恭的，是他最看不上的，之前我礼贤你时，你吃屎去了？ 就是那句话，刚才你对我爱搭不理，现在我就叫高攀不起。 楚俊拉开了车门，迈腿登车。 那边苏棠也上了车。 砰砰两声，后车门不分先后的关上，就把楚俊苏棠关进了车内的奢侈世界。 马雄临上车前还朝那货摆了摆手，“来，往边边站一站，别碰磕着了，这车你赔不起的……” 雄哥就是故意这说的，瞎了狗眼珠子的家伙，我家老板跟你握手，你还装的好大逼？你眼睛给狗粑粑糊住了？ 就算别人脑门儿上没刻着牛逼的字样，你连起码的礼貌都不懂啊？ 这世界上就是不缺自以为是的吃粑粑的傻货。 轰！ 陆巡王启动了，发动机强劲的动力震的地面都发颤，霸的李月和她男人心头发慌。 这怎么可能？ 啊……这怎么可能啊？ 百万级的豪车就坐到了苏棠屁股底下？那我算什么啊我？ 李月的心态在瞬间就崩溃了。 想起自己以前的种种，比小丑更丑的在苏棠面前蹦来跳去的，真叫她羞愧的无地自容啊。 刚才丈夫牛逼哄哄的不搭理苏棠老公，人家上车的时候，他又点头哈腰象条哈巴狗似的想奉承人家，可人家根本不尿他，那种被当成狗粑粑一样的感受，实在是叫他们不想活了。 车，轰的一声起步走了。 车场只留下两个目送它离去的傻货。 “老公，我们其实，没必要……” “闭嘴，你懂个屁，他和李明耀很熟啊，你知不知道李明耀是谁？老子跟你说过的话你咋不记？” “我我我记得……”李月顿感委屈，心说，还不怨你自己？你眼珠子镶在屁股上了？人家苏棠老公跟你客客气气的握手，你不搭理人家，你现在怪我？你怎么不去吃粑粑啊？ 当然，就是腹诽，她可没胆子顶撞自己这个男人，一直就生活在他y威之下的，大气也不敢出。 “你记得你它玛的还说什么没必要的屁话？姓李的用不了多久就要调整煤站的中层主管，我它玛是严敬生手里上位坐的副站长，是第一波被李明耀清除的目标，你知道不？握草！” 原来这才是他重视李明耀的原因所在。 认识李明耀的人那能办多大的事？你知道吗？你懂吗？ 李月被喷的直掉泪。 可半句嘴也不敢顶回去，一付受气小媳妇的可怜模样儿。 “老公，我……” “你我个屁啊你？回头赶紧的去找那个苏棠，买点礼貌啥的给人家送去，把今天这个事揭过去，想走李明耀的门路，估计就得这样的人，你懂不懂啊你？” “老公，你别急，他们也不一定认识李明耀？有可能是气你的话？” “放你玛个突噜屁，他不认识你能认识啊？你以为你是谁？他们坐百万豪车，你咋不去坐啊？” “……” 李月彻底没话可说了。 “玛勒格壁的，你搞不定那个姓苏的女人，老子就搞定你……” 这句话的意思，李月还是明白的。 …… 陆巡王车上。 苏棠跷着二郎腿，舒服的靠在弹韧性十足的座背上，回想之前的遭遇，她才觉得自己真正把以前那个爱臭显摆的李月甩的看不见人影儿了。 这是一种近距离的无情打击，李月傻愣愣的惊诧模样还留在苏棠脑海中呢。 大约她想起她以前那些作为，也要无地自容了？ 人啊，总是要经历了之后才知道现实中有一些残酷的令他们心痛的东西存在。 非要装，非要卖弄，好好的做人不行啊？ 社会拳砸在脸上很爽吗？ “老公，” “啊。” “其实我想一想，那个李月也挺可怜的。” “呵呵，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还是操你自己的心，管那么多做啥？我们的事还好多呢。” “也是……今天买了好多衣裳啥的，我们家都放不下呢，万一再进去个贼……” 苏棠一想到自己家现在那个逼仄样儿，心里的悲伤就逆流成河。 这倒也是个实情，就那个破小屋，破门破窗的，没有一点安全性可言，一脚就能把门踹塌了。 而且这一脚踹的房都可能晃三晃。 有个三四级的地震一晃肯定坍塌，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楚俊越想越有点后怕，比如自己和媳妇折腾的猛了，坑会不会塌不知道，屋顶要塌了呢？然后被现场清理出两具光溜溜的尸体……这尼玛的还叫个事啊？ 纠结了，真的纠结了。 这不，就要过年了啊？美好的未来就在眼前，还能把自己和媳妇的幸福未来葬送在那个逼仄小屋里？ “媳妇啊……” “嗯？” “其实，我前天做了个梦，不太好的梦……” “啊，什么呀？老公，你别吓我？” 苏棠突然紧张起来，探过手攥紧老公的大手。 “梦嘛，不用太紧张，当时醒来时记不太清了，很模糊，你刚刚一提小屋的事，我才想起来的，我梦见咱俩被倒塌的小屋给活埋了……还成了第二天的地方新闻热点，真是无语的很。” “我去……” 苏棠大翻白眼，原本不太决定的一个念头顿时坚定了，“老公，那屋，我们不回去了，搬家。” “啊……” 楚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哪有梦什么被活埋，压根就是瞎扯淡的。 但不这么说，他知道以媳妇的性子，还要住到新房整出来，这谁知道这期间会不会出事？万一呢？ 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里的一就是中大奖的几率，可毕竟期期有人中奖的，自己运气这么逆天，中了奖呢？ 真要中了大奖这找谁喊冤去啊？ 既然是潜在的危险，为什么还要凑上去呢？ 如今也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决定了想做啥就有做的能力，以前是真的不行。 “那晚上我们睡哪去呀？” “……”苏棠蹙着秀气的眉想了想，“要不就睡办公室？虽然是单人床，咱俩挤挤也行……” 反不在此列和老公睡一块也占不了多大地方，俩人腻乎的紧，单人床也够。 楚俊苦笑，“至于那么艰苦啊？这都十一月份的天气了，冻人呢，办公室里面的小单间又没生炉子，真能冻坏人的，联系家宾馆住几天，我们再租个房子，明年四月份之前，是别想搬进新家的……” “住宾馆会不会太奢侈啊？” 其实苏棠也是怕冷的，尤其半夜解手的问题更头疼，非得卖冻肉不行呢。 一想到这些，她就真抵抗不了住宾馆的诱惑了。 要说市里经营宾馆的，还真没有个楚俊认识的，他初涉餐饮行业时间不长，自己的店又没有搞成，在餐饮酒店行业中还是个笑话，属于传说中的小流言那种，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入状况。 倒是在食堂承包这个圈圈里混成了大佬，眼红了不知多少人。 “媳妇，现在躲在暗处盯着我的人也不少，毕竟我得罪了一些人的……” “什么意思啊？” “我们要住宾馆的话，泰哥雄哥也要去住，免的有些事无法应付，不怕一万，却要防万一。” “……” 苏棠默默点了点头，李屠夫那种人也是有的，千万不能大意，漏了一个空档就可能被人家趁虚而入。 90年时的宾馆也都较为一般，尤其东岐市这种三线城市，宾馆就谈不上什么星级。 房间也都是很一般的，要找家好一点的也不容易。 楚俊心中一动，这事可以问问李明耀。 第221章 房 苏棠也没有回三中那边，跟着楚俊一起到了东煤运食堂这边。 六点钟前，楚俊用分机给李明耀挂了电话。 他就是问问李明耀他们的那些外地客户外都住在什么宾馆，那群人是有钱人，一般的宾馆他们是不会去的，要去肯定是东岐市最好的宾馆，毕竟这些人手头不缺钱。 要说东岐这边的好宾馆，楚俊前世也没有什么印象，而且他坐牢出来之后又忙于生计发展，根本操心不了别的。 这一世楚俊对东岐的好宾馆也没有多深的印象，哪家好哪家不好真是不清楚，不过就是东岐招待所肯定还行，毕竟那里是市一级的招待所，好象是九几年以后直接改名就叫东岐宾馆了，算是市里规格最高的。 东煤运这些客户们是不会去市一级的招待所的，毕竟官方味儿太浓，他们倒是喜欢没什么拘束的商业宾馆。 一问李明耀才知道，就在离东煤运不远的正阳街上有个正阳宾馆，也算是当时很不错的宾馆了，而且正阳宾馆的老板是去年初才重新装修的，里里外外的都修缮了一番，搁在90年时算是相当的高大尚呢。 正阳街的正阳宾馆？ 好，让苏棠他们先去看看，李明耀这边也跟正阳宾馆的老板认识，如果可以的话，就在正阳包租一个时期。 这才是十一月份，到明年四月还有五个月呢，总不能糊弄？ 这个是比租房子费点钱，但是也省事的多，现在除了租有暖气的楼房，所有平房都要自己生炉灶点火取暖的，楚俊苏棠他们一天不在家，就夜里回去睡一觉，哪有时间点火取暖啥的？ 结果苏棠跟马雄他们去了看了一下，感觉也不是太好。 苏棠回来只说了一句话，“乌烟瘴气的，不好……” “……” 楚俊当时就一愕，乌烟瘴气的？ 他看见马雄朝他挤眼儿，就没说啥，等出来了马雄才悄悄跟着说，我们上去看时，正有突检的民警查房，抓了几对那个什么的……哦哦，明白了。 也难怪苏棠说乌烟瘴气呢，原来如此。 这就叫苏棠对东煤运那些客户的看法也变了，反正她就一句评价，男人们没个好东西。 “媳妇，这么着，三中食堂那边再挤一间宿舍房出来，咱们凑乎住一阵子。” “那我回去安排一下，还有个储物间腾出来，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理掉，毕竟那边是楼房，摆张床靠着暖气就行了嘛，也不会冷啥的，反正宾馆不好，我才不要去住……” “嗯嗯，你去弄。” 楚俊也是哭笑不得，说起来自己也是有钱人了，可临时连个住的地儿都再找不到，也是挺无奈的啊。 等夜里在食堂忙活完了，楚俊赶到三中这边，苏棠已经招集人把房子收拾了出来，也就是一间房，啥也没有，摆了一张双人床，一半天再弄个衣柜啥的，其它的东西也就放不下了。 不过房间倒是不冷，眼下还没有完全进入冬天，十一月份只能算初冬。 “老公，我明天再叫人把窗户缝密封一下，窗外加个棉帘子堵上，反正我们白天也不在，夜里不冷就行了呗。” “好歹也是暖气房，冷是不会有多冷，实在不行就加个炉子……” “用不着的，不会冷，就是夜里解手不方便，还得放一尿盆……” 苏棠十分无奈的说。 楚俊就懵逼了。 别的不说，都能忍受了，可是当地搁一尿盆……这实在是破坏卧室的空气啊。 “天呐，你说我要半夜屙一泡屎，咱俩后半夜还能睡着不？” “滚，少恶心人，大的不会出去解决啊？” 苏棠狠狠瞪他一眼。 “那万一拉肚子呢？” “……” 苏棠崩溃了，不知道该说啥。 “哎，不是个办法，暂时住几天，你妈她们那边看没有楼房卖的，我们先买个两居室，毕竟还要住几个月，甚至更久，我们也不能这么凑乎……” “卖是有卖的，但也不便宜，我们旁边单元二楼那家去年就搬省城去了，房子一直也没有卖掉，就是因为贵……” “贵？有多贵？” “要整两万呢，还是我妈帮着卖的，可一直也卖不了，那房东给我妈打过几次电话问，我妈都说没卖掉，两万太贵根本吓坏人，那房东说可以讲价，底价一万八，我妈要是帮着卖了，人家还许诺我妈500块好处费……” “呃，你早说啊，咱们买下来就得了呗，这穷折腾一气……呵呵！” “那么贵，我就没想买它啊……” 苏棠就是觉得它贵，毕竟在这个时代，两间平房也就几千块钱，一家子住着也很不错的，两万楼房好吓人。 “买买买，我跟你说，媳妇，就你们现在那个小区，说不准过几年就拆迁，那就等于赚了啊，这一拆一迁政府肯定给补贴的，到时候咱们一转手，那就不是一万八了，最少拿三万块钱啊……” “啊，真的？” 苏棠其实是最信自己老公的，尤其是近一个时期，他说啥就是啥，觉得绝对没问题。 “当然是真的。” “可，我妈说，那房子卖的贼贵，按我妈他们那边差不多的房价说，也就是一万二到一万五之间……” “你呀，压根就没考虑那个房东的用心，人家为啥叫你妈帮卖这个房啊？还不是看上你家有钱？别人更买不起的，他们故意说那么高个价，就是等你妈动了买房的心思时有砍价的余地，别人怎么买得起？即使是有想买的，也给不上价的，你明儿和你妈说，叫她跟那人砍价，我估计最多也就一万四，差不多就拿下了……” “哦哦，那我明天去试试……” 苏棠忙应下来，虽然自己的新房子在新贸城折腾着，可毕竟得几个月，还要在逼仄的低矮民房住着，想着那房子冷呛呛的，每天回去要插电褥子取暖，真就要要崩溃，如果立即能有一套楼房住进去，她能不开心？关键是自己的房产啊。 “那这边不是白收拾了？” “也不白收拾的，我们那么多厨工在跑家，给他们住呗，换两个上下床，能住四个人呢，呵呵……” “那倒也是……” 一宿无话，第二天上午不到九点，苏棠就坐着霸道回娘家去了。 …… 这个时间点王蓉才起来没一阵，还只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打哈欠呢，看样子昨夜睡的迟了。 她听见有人拿钥匙开门，不是老苏就是女儿。 结果进来的是女儿，王蓉就一喜，昨天自己说了句软话，闺女今天回来了，到底是亲闺女不记恨她亲妈。 她赶忙站起来，“小棠，你咋回来了。” 苏棠看着老妈只穿着睡衣的懒散样子，倒有些羡慕起来，要说家庭妇女中谁最轻闲，肯定就是自己老妈了？每天能懒睡，不用上班啥的，上午收拾一下家，中午自己吃点啥，不想做就出去吃，下午约牌友打小麻将，这生活滋润的。 真的，搁在90年时候，这样的家庭妇女真是最舒闲享福的那种了，相当的罕见。 “妈，楚俊想买房子，我们那小屋房摇晃上了，前夜不知道是不是有贼，在房顶上跑过去，我感觉房都要塌了，真要塌了还不把我和楚俊给活埋了啊？” 苏棠进门就编了一通话给老妈听。 “啊……天呐，那得多危险？就是，你们那破房也该失了，处理了算了，你们又不是没钱买房子，又说新贸城你们那房暂时拾掇不出来？年前住不进去？” “那个太大了，而且是一二三层加地下间一起装修，这种整体装修没有几个月弄不完，楚俊估计明年我们四月份能入住就不错了，可这才十一月，还有五个多月，小半年的时间，我和他又天天忙的不着家，每天半夜回去了，冷呛呛的连个火也没有，只能插电褥子取暖，冻个半死的……” “那就买楼房，反正你们不差钱，” “妈，旁边单元二楼那个不是叫你给卖？卖了没有？” “卖什么？要的死贵，还一万八呢，根本没人问……呃，你们要买这套房？” “妈，你给他打电话，跟对方砍砍价，就说我要，让他们便宜点呗……” 王蓉翻个白眼，“能便宜多少？撑死一千块，怎么也得一万七？” “打电话呗，不行我跟她讲，那女人姓李是？” “嗯，姓李，你叫人家李姨，听说她家男人在省城那边也混的可以，又有一套房了，本事人呐……” 王蓉说着，翻开小茶几上的电话本，查看电话号码。 然后她就拔通了省城的电话。 “喂，是我，王蓉啊，对对对……就是谈谈你家的房子的事，这不，我闺女小棠想换房，我就想起你这套房了，啥？哦……那就是说，就算卖给我，也最少要一万七？” 王蓉说着瞅了眼闺女，看看，我猜中了？ “电话给我，妈，我来说……” “那个，让我女儿小棠跟你说……” 王蓉就把电话塞给了闺女，挪挪身子让出位置给她坐。 苏棠接过电话来直接道：“李姨，我是小棠，嗯，对，一万七这样的价格，真是贵了，这么说，咱们这个小区的房价顶天也就是一万五，我手头也没有那么多钱，主要还得跟我妈借呢……这样，李姨，我给您出个价，你要觉得能卖就联系我，您就觉得不合适就算了，对，我这最多也就凑出个，真没钱了，呵呵，李姨，就这，打扰您了……” 又扯了几句，苏棠就直接挂了。 王蓉有点傻眼，这丫头真敢砍啊，人家要一万七，还是看邻居面子，她只出一万三，这能谈成个屁？ 转念一想，她就知道这估计是楚俊的意思。 第222章 有你这么砍价的 这孩子，有你这么砍价的？你这是存心气人呢？ 反正王蓉就是这么一种感觉，谁要是跟她这么砍价，她是死活也不会卖房的。 “小棠，这怎么能行啊？” “妈，人家在漫天吼价，我们就落地还钱，李姨她不卖，我再去别处找，又不是没有卖房子的了……” “你也砍的太狠点，叫人家看不到你买房的诚意啊，” “妈，你就等着好了，千万不要再主动给她打电话过去说这事，谁撑不住就说明谁心里急，这种事就是比拼个心理素质……” “你李姨又不缺钱啥的，你给的少人家就不卖了啊，是你着急在买房嘛……” “妈，李姨家毕竟搬到了省城的，这边的房子也没有用了，租又不租出去，卖又卖不掉，每年冬天还要交取暖费，不然暖气管子都要冻烂，其实，她不是不想卖，是人家知道能买起的人太少了，所以才留给您卖啊，压根就是指望妈你去买她家房子，还给了个坑死爹的价格，我们当然要狠狠的砍……” “不能？” 王蓉都会想到这些，难道姓李的从一开始就给自己挖了坑啊？ 她还真不相信呢。 “那、那她要打来电话怎么说？” “妈你这么说，就说小棠着急买房子，满世界散出亲朋好友的问去了，肯定两三天内要解决这个事，也就等于给她最多两天的考虑时间，人家要不卖，就不说了嘛，毕竟她开的价不是个诚心要卖的价，然后妈你再哭一顿穷，就说从今年开始买卖不出做了，老苏（我爸）也跑去乡下种大棚了，就是让她知道我们家没钱了，她真心卖就会考虑降价的。” “这么复杂啊？” 王蓉直翻白眼，心说，这丫头心眼儿变多了啊？ “对了，小棠，你路过门房的时候，可以问一问老张头儿，咱们小区要是有人卖房，都会把信息留在门房呢……” “对对对，我把这个茬儿给忘了，一会我就问下去……” 苏棠顿时兴奋起来。 “要不要妈跟你下去？” “不用，妈你在家等着电话就行了，” “哦哦……” 女儿肯回来，王蓉就非常开心，前日打了她，伤了她的心，她非要找什么亲妈，那话也的确是剌激了自己，这得有多大的怨气，才能叫她说出要找亲妈的话来？ 为此，王蓉也是反省了自身的，因为当女儿说出那句话时，她才真正感觉到了心疼，毕竟苏棠是她身上掉下的肉。 “小棠……” 想到这些，王蓉眼圈有点红——她就拉着了女儿的手。 “妈，咋了？” 苏棠还是能看出老妈情绪上的变化。 “前两天的事是我妈情绪失控了，不应该打你，妈后悔了……” “妈……” 顿时，母女俩就抱在了一起。 “你爸跟我说，你要找什么亲妈的话，妈这心里跟刀剜似的，你就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王蓉呜呜哭起来。 这一句话击中了苏棠的泪点，也控制不住的哭起来。 “是妈太重儿轻女了，以致一直以来对你不好，其实想想，手心手背全是肉，怎么能不疼呢？再说了，你这丫头现在的模样和妈当年有七八分相似，让谁看你都是妈的女儿啊……” “妈，你有我这么漂亮？” “呃，臭丫头说什么呢？你老娘当年也是一枝花好不好？哪比你差了呀？” 这母女俩个又破涕为笑了。 之前的隔阂也就消于无形之中，亲母女嘛，还能有了隔夜的仇？ 苏棠洗了洗脸，补了一点淡妆，稳定了情绪才出门。 “你中午不跟家吃饭？” 王蓉送到门口问女儿。 “妈，你别出来，小心感冒的，我中午还有事，房的事有了消息你给三中打电话，我下去问的要是有了消息也回来告诉你……” “哦行，妈就在家等那个李姨的电话。” “反正妈你撑住气，别给她打电话就是了，不然人家看出我们心急，就死咬住不松价呢。” “妈知道了。” 苏棠下了楼，马雄正在擦车。 一看老板娘出来了，忙道：“老板娘，你先上车等我一分钟，就差这一块玻璃了，擦完就好。” “不急，雄哥，我步走到门房去问点事，你擦好了过来接我就好。” “好的，老板娘。” 苏棠只拿着个手提小包就直奔小区门房了。 这个小区的房子也不能说新了，也有七八年的样子，它是八十年代初就盖起来的，还是老妈他们单位的集体房，但是后来单位允许个人把产权买下来，有不少人就把房子产权变成了私有，不然你没法买卖啊。 一共是八幢楼，据说一号楼是单位邻导们住的，跟其它七幢的格局不一样，是一梯两户的大平米，那样的房子普通工人们只能羡慕的，而且后调来单位的一些人都没赶上那波房子福利。 现在单位不景气有三年了，好多有办法的人都调了这个单位，但大多数人借钱也把产权买成了自己家的，谁都知道这样更划算，将来买卖啥的都能赚一笔，不然你离了单位就只能交房，拥有的不过是暂住权罢了。 那个李姨和老妈是同事，人家丈夫不是这个单位的，当年比苏棠家更早就买下了房子产权。 为些情况苏棠也是知道的。 “张大爷，你忙着呢？” “呃，小棠啊，大爷不忙，呵呵……给炉子加点炭，你有事？先进房坐去……” 张老头儿一见是苏棠就笑了，因为苏棠家是小区出了名的有钱嘛。 果然，苏棠进来就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两包洋枪给放桌子上，是时下流行的‘良友’烟，这烟小卖部卖4块5呢。 “哎唷，小棠你这是做啥嘛？” “没事，大爷，你尝尝这烟，我问您个事，咱们小区有没有卖房子的啊？” “有啊，信息都留在这了……”张老头从窗台上拿下个小本本，递给了苏棠，“你自己看看，大爷也不识几个字，这烟你快拿回去，大爷可抽不了这个，就抽纸烟就好了……” 老头挺节俭的，平时只抽两毛八的官厅烟，要不就是自己捡点烟头，把烟丝拧出来，拿张纸卷上再抽。 “大爷，您留着抽，多大点事……我看看这些卖房的信息。” “嗯嗯，你瞅瞅，最后面一页是最近留下的信息，有联系电话呢，你要想买就给他们打电话……” “好好，大爷……” 苏棠就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去看。 实际上也就是第一页。 没想到在这个小本本上登记的卖房信息还不少啊。 苏棠大体的瞅了瞅，居然有十几二十套房。 要说小区一共才多少房？一号楼不算，那是只有两个单元的大平米房，而其它七幢楼都是五个单元的五层楼，一楼三户的格局，那就是说一幢楼就是75户人，七楼就是五百多户人家呢。 这么多人的小区基本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生活区，每天蹬着三轮车进小区里来卖菜什么的小贩也不少呢。 后面一页的最下面一行，登记的信息是一号楼一单元，二层，联系人是苟元丰。 我去……老苟？ 苏棠面色微微一变，这可是老妈单位的名人啊，八十年代初期单位里的风云人物，好象八三四年就当了厂长的那位。 几分钟后，苏棠就又回了家。 “呃，小棠，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妈，你们厂那个苟厂长也卖房啊，登记的时间还是最近的，我问了张大爷，他说一共没登记几天，妈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苟元丰啊？妈倒是听说了一些，他调走都快大半年了，单位不景气，厂领导们没少给职工骂，老苟算是跑的最迟的了一个了，毕竟他是厂长嘛，但最终也是跑了……” “调哪去了？” “好象是去了什么机车厂，大企业啊，不过听人说只给了他个工会副主席，等着退休的闲位子。” “机车厂啊，那虽然在咱们东岐市，可又不属于咱们市里管，人家那单位直接归京城部里直辖的，老苟还是有点办法的，这种单位也能进去？” 可以说东岐本土的人很难进到机车厂这样的大企业，人家那是自成格局的小世界，东岐市的世外桃源，市里面都不能过去指手划脚，压根不是一回事。 “妈听说了，是老苟续娶的老婆家的关系，那个女人就是机车厂的。” “哦哦，那不管他们了，我们反正是买房子嘛，” “啊，闺女，你看上一号楼的房了？那好大平米的，三万也拿不下？” 王蓉想想自己家这种格局都最少要一万二，才四十平米，一号楼厂领导的房比自己这个大三四倍呢，吓死人了啊。 当初单位兴旺的不得了，厂领导们也是飘了，给他们自己定的房子是超标准的大，据说一号楼一梯两户的东户都是三室两卫两厅的格局，是当时一位去南方考察回来的厂领导亲自定的格局，那位比苟元丰资格更高呢，现在都退休了呢。 八十年代初期的楼房大格局还真是不会出现在东岐这种三线城市，也就是京上广一线城市才有这种格局的房。 而且一号楼两个单元只有东户是一致的大平米，西户就要小一半，但也比普通居户的大一倍多。 “那房到底多少平啊？” 王蓉问。 第223章 两套房 “妈，登记的只有房号楼层和联系人电话，没说多少平米。” 苏棠坐在电话前，看了眼抄下来的电话号，就拿起听筒开始拔号了。 嘟……嘟…… “喂，老苟家，你哪位啊？” 线端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可能是老苟的媳妇。 “阿姨你好，我是看到您留的卖房联系电话打过来的，想问问您家的房子怎么卖？” “哦哦，你是说平安小区的那套房？” “对对对，阿姨，” “那房子是有点小贵的，姑娘，你要诚心买，阿姨就给你交个底儿，那房子166平，三层两厅两卫的大格局，就是放在现在的东岐市也是一等一的格局，阿姨就没见过比这个房子更大的，当年主张盖这房子的那位厂长也是因为这个事被市里批评了，八三年就早早的退了，但是房子已经成形，也不可能再整改……阿姨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就是告诉你这房子的独特情况，而家我们是上个月搬出来的，家里的家具什么都没有动，你拎包就能入住，全都是现成的，而且你要是那单位的人，你就应该知道那幢楼烧的是独立小锅炉，家里暖和的不得了……” 这位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讲其优点，也好为了开价做铺垫。 “阿姨，您说说具体的价格呗。” 苏棠又不是听不出来，再叫她夸下去，不知要多少钱呢？ “姑娘啊，这房子卖四万八……” 我去……四万八？ 苏棠当时就有点傻眼了，这么贵？ 老妈才说了个三万，差了一万八呢，不过166平，比老妈这大了四倍啊，不愧是厂领导级别的，就一个字：牛！ “阿姨，四万八啊？那个……我考虑一下……” 苏棠的声音虚虚的了。 对方也立即就听了出来，忙道：“那个，姑娘，把你的联系电话留给阿姨，阿姨这边也跟你叔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再给你便宜点，商量好了给你个回话……” “哦，那行……” 苏棠就把老妈家的电话留给了对方。 然后搁了电话，她抹了一把额头，其实是没有汗的。 换在以前没发达时跟她讲四万八，苏棠真能吓的尿一裤子，但是现在的苏棠只是觉得贵，也不会给坏尿的。 的确，四万八一套房子，够吓人的啊，一般人听了真就能晕过去了。 90年这时候，在东岐有几个人能买起四万八的房？太少了啊。 王蓉也听见了报价，翻着白眼软软靠在沙发上。 天呐，四万八？ 老娘我居然没晕过去？够坚强的啊。 苏棠这边飞快的就拔通了老公那边的电话。 她叽哩呱啦的把情况就跟老公说了，“……老公啊，四万八，好吓人呢。” “吓什么？人家开的价也很公道，现在东岐的楼价也就是三百左右一平，你自己算算，166平得多少钱？” 可以说300每平是最底价了，一般都要300出头的，比如40平的楼房说卖一万二左右，但实际上肯定一万二往上，低于一万二是没人卖的，大抵都要卖一万三。 而苟夫人说的四万八，已经低于300的均价，每平290的样子，大约也是知道自己那房子太大，几乎没可能卖掉，才降低到市场价以下的。 这年头的人都没有长远的目光，看不到未来房子增值的空间，所以只要觉得自己不住了，房子空着是一种浪费，不如早早的卖掉换成现金更划算。 毕竟在90年代，太多的的脑瓜子还是传统的观维，对于投资这个新概念是没有认识的。 “啊，老公，难道这个价能买？” “能的，不过人家既然留了你的电话，就是还有降价的余地，我们不妨等上一半天的，估计她会来电话……” “好，老公，那我心里就有底儿了，” 苏棠回想也是，总价是吓人，但人家开价是公道的，不到300每平了，那就低于市场价了嘛，贵是因为房子大。 “这个价格我们也能接受，人家要主动便宜，那不是更好？到时候你就说先看看房子……” “嗯嗯，老公，我懂了，这事交给我。” “好，成交过户啥的，你拿着户口本直接去办，写你的名字就行了。” “啊……写我的名？你不是一家之主吗？” 虽然只是一句话，也听的苏棠心里滚烫滚烫的，这是老公对自己的信任啊。 “呃，我是一家之主？你不也是吗？谦虚啥？咱们是啥关系？还分你的呀我的呀，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啊？直接写你的名就行了，真是的！” 这口气还有点埋怨了呢。 但是怨的苏棠心里好舒畅，这就是我苏棠看中的男人，这就是我挚爱的老公，这就是爱我的男人。 苏棠心里跟抹了蜜一样的甜到骨髓里了。 “老公，还是写你的，我怕婆婆他们……” “真是啰嗦，写你的就写你的，我妈我爸才不会管那么多闲事，我做主的事他们能说个啥？好了，我挂了。” “喂喂，老公……” 嘟嘟嘟……真挂了线呀，哼，等晚上和你算帐的。 但老公这小脾气发的叫苏棠越发舒心，我男人好爱我呀。 王蓉伸长脖子在一边听着呢，基本一字不漏全听见了，她一撇嘴，“楚俊这货傻乎乎的……” 她儿子要敢这么做，她非打断他一条腿不可。 “妈，你说啥呢？” “啊……没有，没说啥……” 王蓉尴尬的一笑，这事轮到女儿头上时，她也就没啥好说的了，其实也就是挂了个名，这年头儿真要离婚，夫妻二人的所有财产是要协商分割的，后世的婚前财产和婚后财产这种说法是没有的。 但是在女人们看来，男人是户主，房子啊啥的一般都是男人的名字。 说里话，王蓉觉得自己这个女婿还是不错的。 想想自己以前一些做法，王蓉多少有点脸红，将心比心，如果是人家那样对自己，自己现在对这样对他吗？不能的。 “对了，小棠，那万一你李姨也打来电话要卖房子给我们呢？不要了？” 王蓉突然想到了这个事。 “哎呀，就是啊，我忘了问楚俊，我再打电话给他问下……” “笨啊，你就不能自己做主？” 王蓉还嗔了句。 其实这种买房的大事，她也是不敢做主的，还得问自己男人老苏，因为她知道自己做了主也没用，不算数的，最终掏钱是老苏，自己光说嘴了，手里没钱有个屁用啊？ 倒是希望女儿能掌握了她们家的财政大权，那闺女可就厉害了。 不过现在看看，这傻丫头倒是一门子心思给姓楚那小子当贤内助，哎，果真是有了男人忘了爹娘啊。 “妈，这么大事，我自己乱做主，你想我被楚俊打烂屁股啊？” “呃，他敢？” 王蓉还瞪着眼支持女儿呢，其实她知道，也就是声援一下，没什么实质作用，毕竟两口子闹腾，爹娘也管不了的。 “这有啥不敢的？老妈你没被我爸打过啊？再说了，给自己男人打一顿屁股也不叫个事……” “……”王蓉羞红着老脸也不说话了。 丈夫抽她巴掌的时候都不避晦闺女，这个老不死的，老娘慢慢跟你算帐，哼。 的确，女儿说的没错，巴掌没抽在脸上，那都是小事，打人不打脸，何况是夫妻，抽脸是真要伤夫妻情份的。 “老公……” 电话一通，苏棠的声音就变的腻了，听的王蓉都起一身鸡皮疙瘩。 “呃，咋又打来了？” “老公，我是先给那个李姨打的电话嘛，她要是也把房子卖给我们咋弄啊？不要了？” “你不是还了一万三的价？她要是卖也买下来好了，” “呃，我们要那么多房做啥呀？” “笨啊，谁还嫌房多？那是财产懂不懂？你那个讨吃货弟弟以后不结婚啊？要是没合适的房子就先给他呗，就当你这个做姐姐的一份心意，不管咋说他都是你亲弟弟，你还真能不管他？” “老公……” 苏棠顿时哽咽的说不出话了。 她微扭头一瞅老妈，王蓉也是听到了楚俊的说话，那眼泪也是嗒嗒的往下掉。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真是误会女儿女婿对苏兵的那份心意了。 王蓉把脸扭到一边去抹着眼泪。 苏棠没聊其它的就挂了。 …… 一中午，苏棠都心神不宁的。 忙完了中午，她和小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一但动了买房子的心思，也打问了主儿，心里自然就挂记着了。 结果下午三点多，老妈的电话就打来了。 “小棠啊，来电话了，来电话了……” “呃，妈，你慢慢说，是谁来的电话？” “都来了，都来了，两家都来了，我刚接了一家的，另一家的也打来了，他们都要卖啊，我的老天爷呀……” 我去……都要卖？ “妈，你那说说，都是啥价？” “先说你李姨的，她说一万三有点少啊，怎么也得一万四，叫我们再考虑考虑。” “哦，那苟家呢？” “苟家那位夫人就更好说话，她主动就降了两千，四万六了，说我们诚心要的话，就给他们打电话……” “妈，我知道了，那个李姨那边，等于松口了，她大约也想把房子处理掉，毕竟他们不在东岐了嘛，这边多一份惦念也挺麻烦，妈你给李姨说，双方各让一步，我们加500，她再减500，一万三千五成交，乐意就东岐来交易过户。” “好好好，妈一会给她说，那老苟那边你联系？” “嗯，我联系，我有她们电话呢。” “行，妈给老李说。” 王蓉对这事可上心了，因为女婿在电话里说了，这房子基本是当姐姐的送给弟弟的结婚之礼，这礼够重的啊。 …… 苏棠这边立即就给苟夫人去电，说要看房子。 老苟夫人也同意，说一个小时后在小区楼下见面即可。 “阿姨，你把户口本房产证什么的都拿上，如果房子没啥问题，我们下午就去交易过户，” “好的好的，姑娘，你真是痛快人啊。” 苟夫人那边笑的眼都没了，这才是诚心买房子的人啊，而且绝对是有钱人。 做出了决定的苏棠，叫卢菲从保险柜里提钱，提五万现金出来，分成两份，一份四万六，一份四千。 然后苏棠就喊了陈志东跟车押款，五万可是巨款，不跟个能罩住的汉子她都不放心。 小姑也没啥事，苏棠就拉着她一起去看房。 说是一个小时后见面，双方都提前到了，平安小区一号楼下，停着两辆车，苟夫人是坐一辆高尔夫来的，开车的象是她家儿子，二十七八的模样，人挺精神帅气的。 不过在苏棠眼里是没有帅男人的，每天面对自己的俊逸老公，她现在看谁也瞅不出一个帅字来，没男的能帅过楚俊。 倒是苟家公子瞅着苏棠和汉娟有些眼热，象她们这样的大美女还是十分罕见的啊。 尤其她们被牛仔裤绷裹的凸凹线条，看的都要流鼻血呢。 90年初的牛仔裤仍是都市风情线最靓丽的景，这一点任何一个男士都不能够否认。 上楼一看这房子，苏棠和汉娟的呼吸都吸了。 到底是厂领导曾住的房子，装饰啥的真讲究，就是人家留下来的家俱都一般家庭会有的。 不过对于有钱的人来说，换了新家肯定置办新家俱，把老的旧的再搬过去也不谐调，看着就闹心了？ 有钱人就不差这个，家俱留下来都附送了。 苟夫人把柜子什么的都打开了给苏棠她们看，一点毛病没有，再用十几二十年也没问题，地面铺的都是大理石，难怪当年的那位厂长被拿下了呢，这得多奢侈啊？ 在苏棠记忆中，市里铺大理石地面的就是东岐市展览馆了？还有东岐招待所这样的市一级会客之所，私人家这么铺的很罕见，有些好单位的高层们家里也可能有，但是苏棠毕竟没有亲眼见过。 老妈这个单位是几年前异常昌盛的，厂领导们这般奢侈也是有底气的，不过近两三年就走到了崩溃边缘。 三室有两室是朝阳，包括大客厅也是朝阳向，两卫一在主卧里套着，一在北面与另一间卧室挨着，一入门来，是客厅加厨房，厨在北，厅在南，泾渭分明，目测是二十多平的厨房，四十多平的客厅，真是不得了。 想想人家老苟享受这房子都七八年了，一般人还真比不了呢。 而且十一月初的天气，东岐已经冷了，家里也供热送了暖气，一进来就是扑面的热浪，外套根本就穿不住，热啊。 “姑娘啊，你们就是拎个包入住，要就缺啥，就是铺铺盖盖的，其它啥都不缺，而且防盗设施齐全，窗口都有铁护栅的，门加了一道防盗铁门，不是钥匙开门就会拉响警报，全楼都能听到的，再说这是单位家属楼，有内保的嘛……” 苏棠其实知道，内保是以前的事了，现在单位都快塌了，职工的工资发不出来，内保人员早都没得干了。 不过这小区的偷盗还是极少的，这一点她心里有数。 就一号楼是特意加装了楼道钢护门的一幢楼，只有楼内的住户有楼道门的钥匙，一般人都进不了楼道。 “阿姨，挺好的，成交。” “好好……” 敬夫人就等这句话呢。 第224章 那一吻是咸的 当天下午六点前，苏棠他们就把买房过户手绪全部办完了。 苟夫人还打问了一下苏棠的情况，毕竟她和汉娟两个人看上去才二十五六，居然这么有钱，坐的车都是儿子悄悄告诉她的几十万的豪车，实际上小苟十分艳羡红款霸道，心说，这它玛的才是男人的车啊。 苏棠也没有对这位苟夫人太隐瞒，说自己老妈就是本单位的，老爸是苏诚。 哦，那个万元户苏诚家的闺女啊，这个苟夫人也是知道的，因为单位小区这边没几个有钱人，老苏是很出名的。 这年头儿真的没那么有钱人，尤其是万元户，一条街道或一个小区也就那么一个两个的。 万元户那真不是大白菜，能赚来钱的那都是有本事的人。 临了的时候，苟夫人还说，有啥事再给她打电话啥的，苏棠说没问题，谢谢您了。 小苟开着自己的小高尔夫上路，多少是有些郁闷。 苟夫人就看出儿子的情绪不对。 “你咋了？一付不高兴的样子？咱家房不是卖了吗？” “啊……妈，我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啥？” “就是挺羡慕人家的那车，那才是男人的车啊，不过咱们也买不起……” “哦，就你说那个几十万的？那车看着傻愣傻愣的，有啥好的？” 要不说女人不懂车呢，她们压根不关心这个东西。 “妈，我就说说，没啥的……” 小苟还是算听话的孩子，在1990年的时候，家里能有私家小车的，那基本都是第一流的有钱家势，还要怎么样？ 你非要跟别人比，也不是个事，毕竟有些人不是你能比得了的。 因为是几十万的车，苟夫人也没有去安慰儿子什么，家里毕竟没有几十万啊，有也不会买一辆车，那太扯淡了。 “儿子，那个小苏她男人是做啥的？挺能折腾的啊？” 不过，苟夫人还是动了一些心思的，如果儿子能跟着有本事的人去折腾，自己才能变的有本事。 “这个就不清楚了，回头叫人打听打听。” “儿子，妈觉得你还是要跟一些有本事的人交集来往，这对你也有好处。” “妈，我知道的，我现在不用上班，也是想做点买卖，可是不敢轻举妄动，门道摸不清啊。” “多看看，多问问，多听听，总是没错的。” “妈，回头你找人打听苏棠家的事，我对老院这边的人不熟，看能不能跟人家搭上线……” 小苟也的确是动心了，不为别的，就为了男人的车‘霸道’。 …… 苏棠回到三中，迫不及待的喊了几个人，开三四辆霸道去小旧屋搬东西，主要就是行李、衣裳和电视机这些，其它的也没有什么。 终于有了自己房，不用住这个逼仄的小破屋了，回头问问老公，看怎么把这间房处理掉，或卖或租。 象这样一间十来平的小屋，哪值几个钱？后面的小卧都是另外接出来的，不属于公家的面积，真要拆迁啥的也不给你算在内，那都是前后院自己改造出来的，房产那边肯定是不承认的。 当晚九点半，搬家就结束了，还是人多力量大啊，三四台车，十来个人，搬个小家而已，太简单不叫个事了。 “雄哥，招呼大伙一起回三中，那边我叫山哥兄弟给大伙烤全羊了，回去好好吃一顿……” “哦了，兄弟们，回去吃羊，哈哈。” “吃羊吃羊……” “哈……” 这些都是小车队的，兼着安保员，还有陈氏志刚志东兄弟俩，要说吃，他们可是真能吃，一个人吃二三斤肉不叫事。 食堂这边烤了两只羊的，加一起七十多斤，足够这些人吃的，何况不过是羊，还有几个烩菜、披萨等。 楚俊没有去新房，而是在九点前赶到了三中这边，跟张山他们兄弟弄烤羊。 留下来吃这顿宵的人还有韩芳校长，她如今等于是楚俊苏棠的姐姐，也就是说妥妥的一家人。 其它的还有六叔、小姑、楚秀、楚全、小美、曹阳、二军、卢菲、张山兄弟三个。 二十多号人在九点四十正式开了宵夜大宴。 楚俊叫曹阳特地开了六瓶五粮液，犒赏参与搬家的人，也是有庆祝的意思在内，毕竟是个大事，尤其媳妇开心嘛。 苏棠是感性的人，她还抹了两行泪，是喜欢的泪，终于有了自己的房，还是166平的大房。 哪怕她知道新贸城三楼的房子更大，可毕竟暂时住不进去，就找不到感觉，不象刚买的房子今夜就能入住。 “哥……” 楚秀靠在自己亲哥身上又撒娇了。 “嗯？说呀，啥事？” 对这个丫头，楚俊是往死里的宠溺的。 “哥，晚上我和小姑也要去你们新家呀，你不许不要我们啊……” “我不要谁还敢不要你这丫头？想去天天去啊，叫你嫂子给你安顿一间房，那边是三室的，怕没你的睡处？哈。” “好耶好耶，我要占一个房间，嫂子好不好嘛？” 楚秀又转过头抱着苏棠胳膊央求。 “好好好，随你挑好了，别说这边，以后新贸城那边弄好了，你和小姑都去挑房间，给你们预留的呢，那边更大，比新房还大200平的，你哥说，那边是八室的格局，听着就吓人啊。” 八室？我去…… 360平几乎就是别墅的规格了，每层给120平都可以？120平整个三层夸张吗？三层就是9室，好象很正常，只不过真正的别墅就不会整成这种层层相同的格局了，每层自然有每层的特色，要那么多卧室做啥？又不是开旅店。 这时代，166平的房子就吓死人了，何况是360平这种超大家居，简直是震撼。 楚俊现在虽然欠了一屁股饥荒，但的生活质量已然完全改变。 他很清楚的是，自己现在真的算不上个富翁，仍是个‘负翁’，一但哪全链条断开，有全局崩溃之虞。 所以，楚俊现在每走一步，都要精细的策划和算计，以他两世为人的经历及见识，应该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换过是个一般人，真被楚俊现在铺开的摊子弄头晕脑涨了，东一摊、西一摊，左一摊，右一摊，怎么感觉都不误正务呢？而真正赚钱的，还是最基础的食堂承包这块，尤其在拿下东煤运大食堂之后，明显就有了质的翻升。 也难怪楚俊现在要亲自坐镇在东煤运食堂呢。 何况东煤运食堂这边整改，要扩建成为大酒店格局，这也是一桩大事，但主要的推动工作和楚俊没关系，还是要李明耀去做的，毕竟楚俊不是东煤运的人，他干涉不了人家内部的事务。 就算那幢大楼要改造酒店格局，也不会影响干部食堂的正常运营，因为打着隔断的，到最后收尾阶段打通即可。 许多事都在楚俊的计划之中，所以他这边看似千头万绪有点乱，可实际上他心里都是有数的。 而且这些东西在楚俊的心里都不那么重要，他最看重的还是人，比如妻子苏棠，父母，小妹，小姑，他更在乎他们是不是活的充实、幸福、开心与否，至于说钱赚多少是个够？这个真要看个人的心态了。 夜里十一点多。 楚俊先走出食堂透气。 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仰首虚空中的冷月，一切就象梦一般……不真实，但又都是真的。 没有人不识趣的去打扰此时的楚俊。 半支烟抽下去的时候，苏棠出来了，也只有老板娘能去打扰老板。 “在想什么？” 苏棠轻声问，伸手攥住老公的手，从这个角度看他的侧脸，有一种惊心动魄的震撼之感，尤其他的眼睛，象黑宝石一般，比夜空中的星星还要明亮，晶莹的俊面轮廓刀削斧剁一般棱角分明，极具男人的魅力。 楚俊转过头望着爱妻，露出温和微笑，“我在想，什么都没有我老婆苏棠更重要，总不能辜负她要跟着我私奔的那份如海深情，我告诉我自己，这一生我都要好好的疼她、爱她、宠她……不叫她再受哪怕一丁点委屈。” 象是被雷电殛中一样的苏棠，瞬间就泪崩，下一瞬间，狠狠的撞进老公怀里。 她不管不顾的仰着满是热泪的俏脸，去寻找老公的唇，吻住它。 这一吻是咸的，但心是甜的。 窗内，餐厅，好多人透过玻璃都看到了这一幕。 他们不知道楚俊说了什么，只看到苏棠不顾一切的搂住他、吻他。 还能看见苏棠那挂在脸上的晶莹泪水。 “我哥说了什么？骗的我嫂子眼泪？” 楚秀歪着头问小姑。 楚汉娟大约能想到是楚俊说了些什么情话，叫苏棠感动，这叫她脑海中浮现出袁刚的面孔。 坐在她旁边的韩芳眼睛里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想到自己一塌糊涂的婚姻……也许就是命，没奈何。 曹阳也呆呆望着玻璃窗外的那两个人，还得跟楚俊哥多学学啊，自己的手段还是太嫩了些，没能叫楚秀如此这般。 祈小美嘁了一声，美眸瞟了一眼张山，张山也正望向她，但他们的相恋还远远没有结果，祈国华那关难过啊。 回家的时候，一车四个人，楚俊驾车，还有苏棠、楚秀、小姑。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第225章 还有 清晨，晨曦微露之际。 楚俊已经从被窝里钻出来，穿上秋衣秋裤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没敢弄出多在声音。 昨夜回来自然和苏棠折腾了一番，但是因为小妹和小姑就在隔壁，他们的动静就几乎没什么，这是折腾的最无声息却最累的一回，但也叫他们体验到了又一种不同的感受。 后来苏棠睡着的时候可能都零辰三点多了。 楚俊睡的更迟一点，可六点他就醒了，也感觉不到有丝毫的疲惫，反而精神饱满的很，好象魂穿之后体质方面变的十分坚韧强劲，折腾都不怎么见汗，和前世是完全不同的，这难道是两世的积累使体质变强了不止一倍？ 等他从卫生间出来，往床上瞅时，迎着的是苏棠明灿灿的美眸。 楚俊笑了，轻声说，“怎么就醒了？” 卫生间就套在他们主卧室的，不会影响主卧之外的其它地方。 到床边坐下，苏棠就把螓首俏脸挪到老公大腿上枕着，仰望着他也轻声说：“你一动我就能醒来，你以后想从我被窝里逃跑就知道我会发现的，嗯？” 她忽眨着美眸，眼里全是满满的爱和浓情。 楚俊用手指轻抚爱妻的脂玉般的俏面，“多睡一会儿，三点多才睡，这才六点多，我去东煤运，顺便把秀儿捎到三中去，你跟小姑可以懒睡到半上午也没有问题，还有个事你今天就办……” “嗯嗯，啥事啊老公。” 苏棠用螓首滚了滚老公的腿，把脸紧贴在他在腹上。 “房子还行，但是格局方面有一些小问题，主卧里的这个卫生间要整个玄关隔一下，污秽之源直冲进来，破坏阳宅风水的，要把它隔开，这里……放一个梳妆柜，最好是通到顶的柜体，这边弄成你的梳妆台，你翻身下床就能梳妆打扮，找木匠量尺寸，尽快做出来……” “呃，老公，这个是不是也破坏财运呀？” “嗯，阳宅的风水很重要，这方面我虽然懂得不多，但就卫生间放在主卧这个问题还是懂的，必须玄关隔离的。” “明白了，我今天就做这个事……” “嗯，再就是，把卫间门改为朝里开的，梳妆柜背板面装一面大镜子，就是说秽源之气出来，再给他反照回去的意思了，同时我们也可以照镜子，大体就是这些……” “我记住了，亲爱的。” “好，那你睡……” 楚俊俯下头，亲了亲媳妇的红唇就出了卧室去。 望着老公出去关上门，苏棠才扭过头卫生间，果然有些别扭，如果在床和卫生间之间加一个通头的梳妆柜挡上，那感觉就完全不同了，嗯，还是我老公聪明呀，他就什么都懂，真好！ …… 家里的小事自然就不用楚俊操太多心，自己媳妇可没那么笨，实际上苏棠是很精明的，她笨的地方是处世经验差点，以后多锻练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上午十点左右，酒厂的老吴拍马杀到了东煤运。 “老吴，你怎么跑来这？” “事定了，小楚，就按我们之间说的，协议啥的我也搞出来了，你看看……” 老吴十分兴奋的递上一沓子材料。 这种东西是叫楚俊很头疼的，他又不是专业审核协议合同的，有一些坑或什么的，也要专业人士来审。 “老吴，协议放这，我一下也看不完，明天联系你怎么样？” “哎，你这小子没劲儿，我兴冲冲过来了，你却给我支到了明天？我这么诚实的人，还能坑你咋地？” “那不会，我也是信任老吴你的，只是对待工作嘛，就要拿出一个严谨的态度来，何况我公司有专用的法律顾问，我会叫他过一遍，若是有需要改动的地方，他会联系你，一天时间又不多，这都等不了？” 楚俊说的没毛病，让老吴觉得自己是有点急了。 “好好好，那我明天过来找你？” “不用，我叫人老郑审核完协议就联系你，也许用不了明天，下午说不准就找你了，你等电话。” “好的。” 又聊了几句，老吴就走了。 他为了这事，这几天都没休息好，家里天天被职工们堵门啥的，他也闹心啊，能早一天解决一些，他也高兴不是？ 老吴一走，楚俊就电话叫郑宏伟律师来这边。 老郑在半个小时后赶过来的，又用了一个多小时把协议细致审过。 “老板。” “怎么样？老郑，有没有坑儿？” 楚俊一边问，一边递烟给老郑，王泰又给他们续上一壶茶。 “老板，大坑没有，就是有几个小的地方说法有些模糊，我建议把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换成肯定语句更合适，万一以后有什么麻烦，走法律程序也能确保我们这边利益不受损失。” “嗯，这些事我不懂，就烦劳老郑你盯着，咱们公司肯定还要做大，以后这方面的事务少不了，过了年，你再招两个法律系毕业的学生来公司，给你做助事，你这一摊儿也得三四个人，不然还不把你一个人累坏了？呵呵……” “老板，我就想说一句话，跟着你做事，真舒坦。” “哈哈……” “哈……” 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笑罢，楚俊才道：“酒厂老吴那边，你下午就联系他，该修的修，该改的改，没啥问题的话，明天联系银行，一起磋商相关方面的事宜，这不是一笔小钱，只能抵押了酒窖那块地来贷款解决，最后三方面共同签署这个协议。” “好，我明白了。” 老郑工作做的很细的，倒是能叫楚俊放心，因为他知道老郑这个人十分严谨。 这件事在别人看来真是大事。 可是懂内幕的人都知道，关键是三方面的磋商，因为银行的作用太重要，没有银行最后点头，啥也作不成的。 最最关键的是银行对楚俊的认可度，他们认可楚俊，这事才能往下进行，这压根不是拿一块地就能贷出款买九万斤酒的事，要不然谁都能这么做了。 其实银行看中的你能不能有营利，经营过程中的利益，并不是每个买卖人都会被银行相中，他们也是优中择优，甚至跟踪你每月每季的营利，看你这个客户拥有哪一级别的营利能力。 在这方面，楚俊是没什么问题，尤其是东煤运食堂承包后，这个月末的净益就要大翻一番了。 目前，楚俊打交道最多的是东岐建行，他欠的债也主要是在房贷上面，包括新贸城的门面、屠宰厂和新冷库这些。 打发走了老郑，楚俊总觉得身边少了个人。 他回过头问王泰，“泰哥，曹阳那小子呢？” “呃，老板，我没见他。” “打电话给他，叫他滚过来报道，下午我看不见他，就告诉三中那面，不许他出现在那里，还治不了他了？” “呵呵，明白，老板。” 王泰天天跟着老板，能不清楚老板的心思？曹阳那小子粘的楚秀太紧，老板要说不担心妹妹和他做出点啥是假的，毕竟少男少女的，免不了个冲动啥的，万一整出点叫大人们措手不及的事，还能把他们给打死了？ “对了，泰哥。” “咋了？” “你媳妇……安排了没有？” 关怀属下有时候真的很必要，楚俊也十分重视这个。 王泰挠了挠头，“老板，她啥也不会……” “快滚，弄过来，先在咱们的食堂帮厨，每月250先拿着，学点管理方面的东西，以后馆子开的多，就新贸城八个门面那么大，需要多少小主管你知道不？你叫我都用外人，我能信得过谁？当然是培养我自己人的媳妇了，又一浊多难的事，检查个卫生什么的，看看谁偷懒没偷懒还不会呀？明天必须把你媳妇弄过来，不然你也不用来上班了……” “哦……” 王泰还能说啥，如此老板，叫他心生的感动太多，尤其那句自己人，说的他心里无比烫贴受用。 这种老板，真叫他有效死的心思。 “还有，” “啊，老板，还有啥？” “告诉马雄胡兵他们，谁整不他们媳妇全滚蛋，当然，人家媳妇要是有铁饭碗就不勉强了，没工作的全来这。” “呃，明白了，老板。” 这就是我们老板，王泰眼圈都有点红了。 “还有……” “……” 王泰也是懵了，还有啊？ “兄弟姊妹有没有啊？能弄来的全弄来，只要是用心做事的，我都留着用，心思不正的也别给我推荐，省得被踢出去了你们面子上也不好看，明白了？” “明白了，老板……” “就这，去！” 楚俊一看时间差不多了，换上了厨装，戴口罩啥的，直奔厨房当大厨去了。 他目前就是把对自己极忠诚的二军给培养出来，让他坐镇东煤运这块，有了这个大拿，就稳定一块重要收益。 至少在年前，楚俊是肯定坐镇在东煤运食堂了，这块阵地一定要稳固下来。 中午，他做菜的功夫，扫了眼干部食堂出出入入的人，发现了王辉，他和李明耀在一起。 好象是有什么事？ 估计王辉下午要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 忙完了就在食堂随便吃了一口，楚俊回了办公室没五分钟，烟还没抽完，王辉就和李明耀一起出现了。 果然不出所料…… 第226章 韩家有家规 楚俊请这两个人坐下，叫泰哥给沏茶。 “二位怎么一起过来了？” 王辉有几天没出现，大约是在忙他自己的事，蔬菜公司的六大菜场整革，他还是能发表意见的。 不过，他现在也就这么点作用了，等于被边缘化的一个角色、 毕竟他老子刚退，他也不能一下就跳出来，市里面自然也有一些考虑，但王辉想要动弹，怎么也要过了年，年前肯定是没戏的。 王辉很清楚的一点是，自己跟紧了楚俊楚老板，那就不虞复出之事。 如今的楚俊是能和老韩直接递话的存在，又岂是一个小小人物？这一点王辉比任何人都清楚。 别看李明耀现在当了东煤运的第一副总，兼路司老总，但他是绝不会看轻王辉的，何况王家老爷子对他有知遇之恩，当年他是王老头儿身边的人。 这些年李明耀也是靠着老王的罩护才一路如履平地的走上来，不然现在轮不到坐路司老总这位置。 没有王辉在楚俊面前力荐李明耀，他知道自己再奋斗十年也坐不上现在路司老总之位。 说穿了，路司老总这个位置，比东煤运分公司老总还要被人看重的。 李明耀对楚俊自然是心怀感激，对王辉也一样的心怀感激，再就是他跟王辉关系一直相交莫逆。 要说他还有一个知己，那绝对就是王辉，俩人是无话不谈的知交。 这次东煤运要拿出一幢楼来改革做三产，李明耀也是第一时间和王辉把这事说了个清楚。 这是大事，他肯定要让王辉给他参谋参谋的，他深知王辉这个人有智有识。 王辉一听是楚俊给李明辉出的主意，便再与李明辉交流之后赶了过来。 他是要表个态的，哪怕这事是李明耀做主，他也要表示自己对他的支持，也就待于是支持楚俊了嘛。 聪明人都会做事，王辉是聪明人里的聪明人。 当然，这不是他来找楚俊的主要原因。 李明耀坐了一阵就走了。 待他先离开，王辉才道出了来意，大约来前他就和李明耀说好了？‘说完事你就先走……’。 “昨天我看见韩芬跟徐毅一起出入一品香，正好我也应朋友之约去那边……” “哦……” 也难怪王辉要提这个茬儿，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徐韩两家走近。 为什么啊？ 他弟弟王旭把徐毅前妻给祸祸了，害的人家闪电式离婚，要说徐毅不把王旭恨到骨髓里，谁信？ 那可是朋友的媳妇，你王旭还叫个人？畜生？ 就是王辉自己都觉得弟弟这祸惹得遭人恨，何况是翠顶子的当事人徐毅？ 而且大院里，居然有徐毅的新绰号传出来，叫‘翠顶公子’。 握草，翠顶公子，听听…… 翠就是绿啊，顶呢，不就是头吗？ 翠顶公子是几个意思，经得住推窍吗？稍有点文化的人一听则明嘛。 也不知是谁在私底下吹煽火的，恨不能叫徐王两家狠狠碰撞。 事实上现在王弈家老头儿一退，碰不过徐家了。 但是，王辉主动拿蔬菜公司的改制工作向老韩邀功，愿为马前卒一任驱策，这一招实在高明。 然后老王病退也是主动跟老韩先勾通的，这就是把这个劝退老王回家的功劳送上门。 这个时候徐氏再想对王家落井下石，老韩那关都过不了啊。 徐毅也是看出了其中的关键，所以厚着脸皮要追求韩家大闺女韩芬，他更知道韩芬婚姻失败之密，何况她们当年是同学呢，王辉现在就担心徐韩二人给勾搭上。 他跑到楚俊这说这个事，其实就是向楚俊求援。 对楚俊来说也是个头疼的事，因为这边是想用王辉这个人的，一方面东煤运这边的关系是他引荐的，现在李明耀又上了位成了路司老总，与王辉又十分密切，对楚俊来说，老李也是重要的人脉之一了。 所以，他不希望挟在中间难受，可韩芬的事，楚俊也不能替人家做主，毕竟韩芬三十几的人了，是有她自己的主见的，何况是终身大事，任何人都不好跟她说啥，万一将来有啥问题，不怪怨你吗？ 不过，此前楚俊还是有意无意的在韩芬面前表达了自己对她和徐毅发展的看法，就是不太看好。 但是现在看来，或许有点问题，因为韩芬还是去赴了徐毅的约，这说明什么呢？ 当一个女人肯去赴一个男人的约会时，那问题就不简单了。 楚俊点了支烟，似在琢磨什么。 王辉也不打扰他。 “这事，应该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我跟芬姐那里是表达过一次态度的，等于明言她和徐毅不合适，以芬姐的聪明不至于就……我怕这里面是有别的事……” 楚俊这么说，也是告诉了王辉，在这件事上，我已经劝过韩芬了，你别以为我啥也没做。 “那是有什么生意上的事？” 王辉大喜，也顺着楚俊给的思路往下捋。 “百货商店的事？” 楚俊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了，徐毅能发点财，靠的就是东岐百货六个店。 就和之前王旭能挥霍是靠他二哥王辉手里攥着蔬菜公司一样。 可就因为他出事，得罪了楚俊，牵累的他二哥王辉都混不下去了，老头子更是提前病退，才堪堪保住了王氏的最后希望。 “回头我问一下，你也不用太担心啥，我干爹的作派你也是知道的，绝对的私不误公，一码归一码嘛，徐家也不好拿这个公然整谁，一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斜，惟你端方，一切无虞！” 最后一句是重点。 他在劝诫王辉，你只要做的方方正正的，就别怕谁揪你小辩子，上不了台面的事，整不了你的。 王辉深以为然，用力点了点头。 他离开楚俊这里时，心情还真舒畅了不少，这个年轻人，真是与众不同啊。 难怪老四一败涂地，好象我都不行啊。 …… “姐，” “啊，你咋想起我了？你个没良心的。” “我去……姐，你这话叫我媳妇听见，我保证我今天晚上头顶水盆跪挫衣板儿啊。” “那是你活该，哈哈。” 韩芬娇笑起来，听的出来，这女人心情不错。 她笑罢才道：“有事说嘛。” “诶，有人可以跟我告你状了，昨天跟徐毅去一品香吃饭……” “那告状那个人没告诉你，还有一堆大院的人吗？他是不是只看见我和徐毅单独在一起呢？” “肯定啊。” “我现在还没坐上五个7的虎头奔呢，回家当然搭人家徐老板的车，难当我挤公交去啊？被车上的臭流氓蹭了你负责啊？” 呃…… “呵呵，姐，未来会馆的人脉关系还得你出马，至于说车，你随时用啊，虎头奔就在那里扔着，压根就没人用，司机也闲的发慌呢，” “哼，你以为我不想啊？我才跟老头子提了一嘴，就被骂了个狗血喷头，我还敢坐啊？” “谁要你跟老头子提了？” “废话，这事我不备案，被别人告到老头子那里，你猜猜我的下场有多凄惨？” 楚俊呵呵笑，“也就骂个狗血喷头呗。” “光是骂我还真不惧，但是你不知道老韩家有祖传下来的家规，我爸那个老古板每回都严格执行，记得我上一回给抽的皮开肉绽是两年前，那时我多大啊？三十二了都，我妈监刑，我妹执行，你去问问你韩芳姐姐，把我屁股打成啥样了？我现在想起来小腿肚子还转筋呢，所以，那个老顽固是不能触怒的。” “我去……真的假的？这都什么年代了？再说干爹……不能这？” “你干爹哪都好，就这一点改不了，你说我当女儿的，还能把我老子的传统守旧揭发了啊？他就是被我爷爷那么整出来的，觉得这一手超级管用，你韩芳姐姐为啥那么守正？她比我挨的抽更多啊，见没见我爸书房有个长条木凳？我看见那个腿就发抖……” “天呐……这事，我就当不知道。” “有种你去揭发他啊，就凭这一点他也得早早回家，不过，他回了家，家规就废了吗？我是不信。” “也是……那还是叫他愁别的事，不然整天没事做，更不得盯着你们姐儿俩好好教育？” “嗯，我也是你这种看法，得叫老家伙一直忙着，没事也得给他找事，” “姐，有事我给你派霸道，这个不触规？” “除非你亲自驾车，老家伙看见也不会说个啥，不然一准黑着脸，指不定哪阵儿就暴发呢。” “汗……对了，姐，干爹对你和徐毅的事怎么看？” “压根就没有的事，我跟他提什么？我爸对老徐有意见的，前两年就跟我交代过，徐家子弟没一个能成大器的，离他们远点……” 哦，原来老爷子这就把这茬儿给掐断了，楚俊心说我倒是白操心。 但他还是道：“什么时代了嘛，恋爱也自由了，说说你自己的看法……” “你探我口风儿？” “姐，我这不是关心你啊？” “屁……我知道你要用那个王辉，你就用呗，姐也不坏你们的事，但是跟徐毅的交往，就是朋友那种嘛，早看的麻木了，对他是真没一点感觉呢，姐的第二春，至少要那种一见来电的俊男。” “我去……还俊男呢，35往上的，哪个敢称是俊男？还要不要脸呢？” “哈哈，我非找35往上的啊？我找35往下的行不？” “老草喂嫩牛？” “说谁老草呢？你等着啊，姐不恁死你小兔崽子……” “呵呵……” 第227章 骂的你狗血喷头 搁了给韩芬的电话，楚俊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真的没想到，老韩还有那么守旧的观念，面明俩闺女都那么大了，怎么就能……也算个奇闻。 就这事，还真的只能藏在心里，不能往外了说。 自己要不是被韩芬当成亲弟弟看待，怕是她都不会告诉自己呢，主要她也是看老爷子对自己的态度。 另外，老韩这一世要比上一世走的远，不会在95年翻船了，因为致使他翻船的潜在危机消除了，年底或过了年韩芬再从电视台彻底辞职下海，就更没有什么隐患存在。 至于二姐韩芳那里就没有问题。 她唯一可虑的也是婚姻这事，可偏偏这事不是别人能插上嘴的。 这姐妹俩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双双遭遇姻缘翻车。 不去想这些事，楚俊自己又倒了点茶，点颗烟，琢磨起九万斤东岐窖藏酒的事了。 现在就要写个窖藏酒全盘运作的方案，九万斤酒啊……运作好了，这是一笔多大的财富。 它的希望在哪？ 楚俊无声一笑，肯定在央视，这一点毫无疑问的。 后世某酒拿下央视标王的火爆，简直是不可想象的那种，一夜之间就火遍了全国。 要不是后来自身出了问题，那酒都有可能继茅台五粮液之后崛起于酒林。 东岐酒厂，要技术没技术，要积累没积累，要生产没生产……要啥没啥，借着一波标王的狂飙也起不来的，而且管理上、质量监控上，漏洞百出，自己也不想它了……把东岐窖藏运作好就行。 要说东岐酒厂的精髓，也都搁在二十年前了，后边是老奶奶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哎！ 想着就动笔……哗哗哗…… 楚俊埋头写了近俩小时，基本就把东岐窖藏的运作方案大体整出来了。 有些关键的字眼没有落在纸上，给别人无意看见都看不懂的。 写出来是怕自己忘了，他是要拿回去教给苏棠，让她明白和学习一些东西，开阔她的视野和见识。 这等于是苏棠的学习资料。 就在快六点时，楚俊都要换上厨衣进厨房去当大厨了，电话响了起来。 “喂，我楚俊……” 基本是一接电话就是这句，没办法，这年头的电话太老，功能太少，哪来的来电显示？做梦去。 拿起电话先自报家门，就是这个时代人接电话的风格。 “我是你媳妇苏棠，嘻嘻……” “哈，亲爱的，想我了？” “我想你个流氓做啥？刚刚我那个同事李月，来电话呢，说了一堆好话，还说要请我们吃饭……” “呵呵，在我意料之中，说明她那个男人不是个死脑筋，你咋说的？” “我没答应啊，虽然明天是周末了，但是老妈说炖了肉，让我们回家去吃，楚老板给个面子？” “家里的事，我听我媳妇的安排啊，你是咱家一把手，我是你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嘛。” “你这张嘴啊，就是抹了蜜的会糊弄人，不过，本媳妇很开心，还有啊，老公，我没答应李月，刚刚她又打来电话烦我，又说一堆好说，求我给她一点面子，你也知道，本媳妇心软，就没有拒绝，我说我要问问我老公的，因为她说了，一定要叫上你一起的，这样说行不行啊？” “先晾着他们，我媳妇可不是以前的苏棠了，谁想起就能请的动还了得呢？开什么国际玩笑？” “哇，被你这么一夸，人家有点飘飘然。” “那就飘啊，摔下来老公接着你，不怕的，哈哈。” “老公。” “嗯，” “感觉现在的一切如梦似幻，还有啊老公，明天可能要把李姨那套房子拿下，，我妈谈好了。” “拿呗，财权在你手里，想拿啥还不由你？呵呵……” “还财权在手呢，花大钱还不得问你？我要悄悄做回主，都怀疑被你打烂屁股啊。” “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嘿嘿。” “哼，姓楚的，今儿晚上你准备跪挫衣板儿。” “好呀，放床上，我就跪。” “美死你，放厕所。” “哈哈……” 和媳妇又调侃了几句才收线，看看时间六点多了，楚俊直奔厨房。 …… 夜里这顿食堂工作，楚俊没有注意到，在人山人海的食客中，李月那个装逼犯男人也在基中。 也不知他从哪收来的消息，又或是碰巧了。 一般来说，在煤检站当副副站的这些人，几乎是很少回到总部食堂吃饭的，他们都有钱啊，应酬多着呢，他们吃饭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哪天不是半夜五更的才回家？有的干脆不回家。 别看他们活的挺潇洒的，可是谁知道这潇洒的背后有没有象徐毅那样翠了顶子？ 你们就想，长年不回家，媳妇咋想，碰巧了他媳妇正好也有应酬，也有人想搭茬儿，那就危险了。 楚俊自然不会关注到外边吃饭的人。 他也不知道有个人一直就盯着他，忙完了，他进小餐厅和李明耀坐着抽烟，顺便也吃了一口。 由于小餐厅出出入入的，门不会关死了，某人就看的更清楚，看的一身一身冒冷汗。 虽说是初冬了，食堂气氛火爆，人来人往，热的不叫个事，但大冒冷汗的真没有，就那位自己。 完了，完它玛犊子了，姓楚的这要是和李明耀提一嘴，自己得死的多难看？ 于是，某人一直就躲在餐厅门角，观察着…… 直到八点多餐厅人散的差不多。 又等到了八点半，餐厅这边收拾的差不多，楚俊和王泰一起朝外走， 那人就先一溜烟的跑去了陆巡王跟着候着。 王泰过来前就发现了他，凌厉的目光锁定了这个可疑的人影。 呃，一瞅有点眼熟……再瞅，是这个货啊？ 王泰就轻咳了一声，提醒自己老板。 楚俊也就看见了哈着腰迎上来的李月老公。 “楚老板，楚老板，我是李月老公，就是你夫人苏棠的同事李月，我是她老公王明。” “啊，啥事……” 楚俊也就停了脚步。 这个点天完全黑了下来，还好东煤运的停车场是有灯的，并不显得黑，毕竟公司老总们的车都在这里停着的，不可能搞的黑灯瞎火的，把老总们拌的摔上一跤磕飞了门牙你负责啊？ 就这个货，你说不搭理他，他脸皮还挺厚的，你说搭理他，是真不想搭理他。 但既然拦在车跟前了，又不能捶他一顿，就先应付两句。 “楚老板，您抽根烟……” 王明荒着手脚掏出他的国no1号来，要递给楚俊。 “我刚扔掉，不抽了，有啥就事，别搁误我时间……这天儿，也怪冷的……” 言下之意就是我要上车了，你有话快讲。 王泰就在楚俊身边，也不上车，他得防着万一，任何时候都要小心翼翼，这货要是报复老板呢？ 就王泰的站位也是很讲究，他不动声色就站在了最佳出手的位置上，但凡发现王明有一点不正常，他就有把握第一时间出手将他直接放倒，一点余地也不会给他留。 王泰是啥身手？十个这货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个楚老板，那天我是多有冒犯，实在不知道是您啊……” “你这个人，一点不知道低调，不知道是我就装逼吗？你知道东岐有多少比你有钱的人，有多少比你有势的人？人家脑门儿上会刻着字叫你看啊？就你那个破性格，吃亏的日子在后呢，男人啊，不怕低调内敛，就怕装逼没装好丢更大的脸面，懂不？” “懂懂懂，楚老板您教训的是，我真是听您一席话，胜读百年书啊……” “赶紧的说正事，我也懒得再训你，我又不是你爹。” 楚俊这话等于把王明骂了个狗血喷头了。 一边的王泰差点没喷了笑。 自己老板就是这样，对滥人向来不客气的，往死的鄙薄叽嘲，对一般人哪怕是普通百姓也极有礼貌。 也就是那句，对敌人严冬一样的冰冷，对朋友火炭一样热忱。 “对对对……” 王明没一点感动羞愧，一付给骂的十分舒畅的模样，这货，你别说，还有点优点在的。 他道：“就是那天的失礼，我想跟楚老板正式的致歉，我叫我媳妇跟您夫人苏棠联系，想请您二位赏个脸，给我正式赔罪的机会，没别的，就是这个，楚老板你看……” “……” 楚俊没说话，拉开车门就上了副驾。 王明懵着逼脸看着，眼睛忽眨着，一付欲哭无泪的苦逼表情。 楚俊临关上车门前，丢给他一句话，“这事，再说……今儿我还有事，先走。” 啪，车门关上了。 这时，王泰才绕到驾驶座这边拉开车门上车。 直到陆巡王开出停车场，王明还傻站着。 好象是没有拒绝？ 只是说‘再说’？那就是还有门？ 王明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在今天之前，他是真没受过这样的待遇，直到陆巡王消失在视野中，他才狠狠唾了一口。 握草，你牛逼，老子先低这个头，过了这个关槛儿，咱们走着瞧，你还能顺风顺水一辈子？有你倒霉的时候，到时候看老子怎么拾掇你，你媳妇挺漂亮是？等你趴下了，她指不定是谁的呢，哼…… 王明狠狠咬着牙，心里也着狠。 他眼里有浓郁的怨毒之色。 第228章 混球 第二百二十八章 混球 楚俊是不会王明这种小角色和在心上的。 至于他会想些什么……好，一条狗想些什么，难道人会去跟它计较？它吠的再凶也伤不了人。 那个王明极尽卑微的低姿态，不过是想换来楚俊心一软的相助，尽做的好美梦啊。 没有再去三中那边，楚俊直接回家了。 进门就看见媳妇正坐在沙发上用今天新装的电话跟人通话。 她还朝楚俊挤了下眼儿。 嗯，电话是必须要装的，这个贵也没办法，非装不可。 “好了，妈，我先挂了，楚俊回来了……” 苏棠就挂上了电话，才笑着跟他说：“怎么样啊？老公，电话是不是必须得装？” “这个是非装不可的，梳妆柜那个拿走尺寸了？” “嗯，我上午就叫人找来了木匠，那人说最快也三天的……” “也不是那么急，主要是弄好，可别糊弄人。” “放心，我跟他讲清楚了，是个老木匠，给我家也做过活儿的，手艺很好，他说晚上跟他儿子一起赶赶工，三天是完全可以做出来的，而且保证质量……” “你明天跟他再讲个事，做原木的，不要上油……至于油嘛，等以后我们搬了家再油。” “啊……老公，你是怕油漆呛坏人？” “这个很重要的，我们先用原木的，打磨光滑即可，以后再补漆，” 那么大一扇柜体，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要油出来，那家伙味重了，呛的你根本睡不着觉的。 实际上好多老家具都是原木原色，表面只是上一道亮漆。 而且在八九十年代，原木家具非常多。 楚俊所说的原木，是连油都不许上的，他怕影响健康啊，以后再补漆就行了，又不是多大的事。 现在主要就是用它把卧室和卫生间真正的隔离开。 家里暖气十足，俩人在家只穿秋衣秋裤就不得了，甚至热的穿大裤头也没问题。 苏棠端来洗脚水叫老公泡脚。 楚俊也享受了一回，他坐在沙发上才一个一个的通知许多人，‘我家装上电话了，夜里九点以后有事找我就往这个电话打……’ 被通知的人自然都是楚俊现在的那些人脉，干爹老韩、干妈李惠茹、老魏老曹、表舅祈国华、袁刚、还有一些银行的人，王辉、李明耀、丁占魁等等等等…… 反正他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将近折腾了一个小时多，毕竟和谁聊也不是句话能结束的。 “咱家的电话还真有用，换一般人家，谁扛得住这么用啊？电话费得多少钱？” 等老公放下电话，苏棠才笑着说。 “也是没办法的事，” “明天能懒睡了，想想就开心呢……” “合辙你今天没懒睡？” “你一走，我就睡不着了啊，然后就起来了，跟小姑两个人又收拾家啥的，现在瞌睡了……” “你是不是告诉你瞌睡了，不许再打扰你？” 楚俊忽眨着眼问。 “你还真聪明。” “我主要是想咱们是不是先有个闺女？” “哼……” …… 第二天上午一睁眼，苏棠看看墙上的挂钟，哟，十点半了都？ 还真是懒睡了，不过想想昨夜被老公折腾到半夜一点半，真睡着时怕都有两点，也不能算是懒睡？ 这阵儿翻了个身，隐隐感觉两个膝盖还有点酸团，这个混球，太能折腾人了啊…… 楚俊呢，好象没啥事似的，精神奕奕的坐在客厅沙发上，正一边抽烟，一边接着电话呢。 “嗯，哦……行，那周一上午，叫他们来东煤运食堂谈……好的，好的……” 等楚俊挂了这个电话，扶着腰走出来的苏棠已经洗过脸刷了牙，清水芙蓉一般，过来一屁股坐他怀里去了，双臂一绕老公的脖子，歪在他怀里。 “混球，我两个膝盖现在还酸困酸困的……都怨你……” “好我的姑奶奶，我的鞠躬尽瘁到那种程度了，你有脸跟我提这个？” “咬死你啊……” 苏棠就要啃老公脖子。 铃铃……电话响了。 她收势伸手拿起了电话，“喂……” “小棠啊，妈炖上肉上，你们啥时候来？都快十一点了……” “哦，今天周日，我们多睡了一阵儿嘛。” “睡啥睡，我刚才一直打电话就打不通，是你在睡，小俊在打电话？” “哎哟，老妈你就是聪明，你闺女我刚睁开眼，一周才能懒睡一回，我当然要睡饱，”又不能跟老妈说昨夜被你女婿折腾的半死，两点多才睡这种话，这锅只能自己背了。 想到这，就掐了老公一下。 “那你们收拾一下，差不多就过来嘛，妈还叫了你小姨……” “啊，还有谁？人太多要不我们就不过去了？” “没了，你两个舅舅我也懒得叫，不过，你二叔九点来了，要蹭饭吃，我能轰他走啊？” 汗……二叔是个厚脸皮的，还真是轰不走。 实际上苏棠是不太想见自己的大舅，别人还倒好，因为老妈那位大哥太能折腾，惹得人生厌。 “知道了，楚俊还要等个电话，刚联系的事，人家去给问了，反正我们十二点前到……” “诶，你个死丫头，非要来了吃现成的？还十二点，要点脸行不？” 王蓉的声音向来这么厉。 不过苏棠没当回事，老妈就是这种性格，别指望她温柔的，你命不够长等不到。 “挂了，妈，你别打来电话了，占了线别人打不进来……” 苏棠搁下这句话，直接就摁下了电话。 她朝老公吐吐香舌，“我妈好烦人啊，我以后就不会这么烦我闺女……” 然后又软到在楚俊怀里，“混球，给我捏捏腰，叫我也舒坦舒坦。” “不应该是你给我捏啊？” “你要不怕我拿扫帚把子打死你，你趴沙发上等着？” “汗……” 楚俊一想起自己媳妇拿着扫帚把子威风凛凛的模样，不由两股战栗，以前他还真被收拾的鬼哭狼嗥。 “媳妇，你这是提醒我别忘了以前的旧恨？” “能得你，来，动姑奶奶一个指头试下？” “我需要动指头吗？” 楚俊说着，朝她挤了个眼儿。 “死去……臭流氓！” 两个人就笑闹扭成一团在沙发上。 苏棠才不想去老妈那边跟着做饭啥的，这一阵子当老板娘的感觉太好，人是真变懒了。 人一懒，就怕变胖，毕竟胖是美女的天敌，她们就怕这个。 “老公……” “啊。” “你有没有发现我腰变粗啊？” 苏棠套上牛仔裤后，感紧大腿屁股绷的好紧，真肥了吗？ “呃，没有？咋地？” “怎么这条裤子有点紧？前些天还正好的啊？” “会不会和里面穿了秋衣有关系？” “前几天我就穿上秋衣了好不好？” 苏棠一惊，看来是真的胖了一些？ “我看挺好的啊，好象没啥变化嘛……” “废话，你天天看，挺定看不啥。” “那你还问我？” “我现在不想问你了，我只要捶你啊……” 倒是楚俊先甩了一巴掌在她屁股上，“十一点半了，姑奶奶，赶紧走先……” “啊呀，打死我了，混球，晚上再跟你算帐……” 等这俩人扭扭捏捏到了娘家，还真十二点了。 …… 苏棠进来的第一句话差点没把王蓉气的晕过去。 “我们不会来的太早？饭还没上桌呢。” “哎唷，你是想气死我？死丫头，赶紧脱了外套帮我端菜，小俊啊，你先去坐……” 王蓉对女儿可以大呼小叫，但现在对这个女婿是再不敢吼了，还得礼遇着。 她前半句还声严色厉的，后半句对楚俊说时居然能笑弯眉毛，这个丈母娘也真是个天才般的演员。 “妈，有没有菜没炒的？我来……” 楚俊自然要客套一句。 “不用不用，妈都炒好了，虽比不上你的水准，可也凑乎能下口，你们大老爷们儿就等着吃……” 换在以前，她恨不能把这个女婿塞在厨房一直不要出来。 苏棠在一边撇了撇嘴，瞅老妈的眼神很有些鄙视。 王蓉回过身就拧了她一把，“愣着做啥？赶紧的……” “啊……” 苏棠苦笑，只好套下外套跟老妈去做事。 沙发这边，苏二叔让出位置来给楚俊，他坐到了旁边的一个电镀椅子上。 除了他，还有苏棠的小姨夫，没见她小姨，应该是在厨房里忙活。 老苏坐在沙发上，今儿周日，他没有去十里铺盯造塘。 “小俊你坐……” “二叔你坐，我坐哪都成的……”该客气的还得客气，毕竟全是长辈。 苏二叔硬将拉过来，摁在沙发上坐下。 “棚改全完了，造塘还得一段时间，毕竟五十亩地呢……” 五十亩地全改鱼塘，工程也是不小，没有两个月是做不完的，这才一个多月嘛。 老苏先把村里的事跟楚俊讲了一下。 他的十二万基本全扔在这里面了，不足部分自然是楚俊来补齐。 可以说菜棚和鱼塘就是他们两家的，没别人啥事。 前两日有点担心自己笨媳妇和女儿的关系处理不好，让楚俊挟在中间也难做人，不想很快就过去了，笨媳妇虽笨，但有时候也是有点能为的。 这时，苏二叔给他哥递眼色。 老苏面色略显不豫。 有事？ 第229章 待客有咸菜 本来今在这个家宴，是王蓉要和女儿女婿把关系修缮的一宴。 她又怕尴尬，就叫上了自己亲妹妹。 谁结苏老二一大早就扑过来，拉着他哥嘀嘀咕咕不知说啥，估摸着是有事。 换过以前的王蓉是要干涉干涉的，但是经历了她大哥那场事，王蓉也感心累，又整出儿子自杀那事，和女儿都差点闹崩，她是真的心累的不能了，也就懒得再过问。 再说了，自己女婿多精明的人，凭苏老二那点智慧还能占了他的便宜？简直就不可能。 不过，即使如此，她在厨房还是小声跟女儿这进了点谗言。 “小棠，你二叔怕有什么事，你和小俊可得考虑清楚……” 不管咋说，王蓉那点小心思就是，我王家这边都没捞到我女婿的实惠，你们苏家那边也别想太多。 丈夫那里，王蓉也自信能给他搅一搅，反正，想占我女婿便宜，先问问老娘答应不？ 苏棠侧过头小声问老妈，“啥事啊？” “我咋知道？上午一过来，就拉着你爸嘀咕嘀咕的，我猜着不是要借钱，就是想入点股啥的？” “妈，你这也挺聪明啊？” “废话，穷亲戚上门，除了这还有啥？给你家送只猪？你少做梦……” 噗……小姨在一边喷笑了。 苏棠也没忍住笑哧，对小姨说，“姨，我妈这智慧，牛不牛？” 啪！ 屁股上被给老妈扇了一记，她道：“你少嘻皮笑脸的，就妈说的这两桩事，你二叔敢提出来，你别答应就是了，你只要一先开口，小俊也不能在这驳你面子不是？回了家你们再细商量……” 汗，老妈还是很有斗争经验的啊。 “那要是我爸提出来的呢？” “啊……” 王蓉愣怔了一下，反问，“你爸有那么蠢？” 噗……苏棠直接就喷。 “哎哟，妈，你别笑死我啊，什么事你就说我爸蠢？” “还能是啥好事？你二叔也不比你大舅少折腾，只不过苏老二用的是软刀子，不象你大舅那么蠢。” 王蓉一想到她哥骗她那事，心里就抽搐了，哎……不叫人做的事啊。 咚咚咚…… 又有人敲门了，厨房里三个女人没动，客厅一堆人，轮不到她们跑出去开门。 谁啊？ 大中午的……呃，该不会是……老大？ 王蓉脸色一变。 下一刻，她就听见了她大哥王镇那是憨实奸的笑声。 “哎哟，都在呢？我们来迟了……” 这句话，咋听的比自己女儿说的更不要脸十八倍呢？ 王蓉那脸儿都绿了，女儿毕竟是女儿，身上掉下的肉，她啥都能说，亲爹妈能把她怎么着了？ 但是换个人说这种话，真是叫王蓉气的肠子打扭，屁股底下快挤出粑粑了。 要不是她心脏没啥问题，这阵儿得晕倒在厨房里。 “哎哟，妈不行了……妈先回屋躺躺去……” 王蓉气的都不想再做饭了。 她这个大哥真是……怎么说他呢？你要上门也行，你能早点吗？ 看看时间，这都十二点十来分了，我女儿女婿这么迟来，我没辙了，可是大哥你真自己是碟菜啊？要是没有以前骗我一万块钱的事，我也还亲着你们，可是……这会儿跑来做妖？老娘真屙了你们啊…… “小姨，你扶我妈去屋里……” 苏棠瞬间撑起了这个家，气势都为之一变。 小姨在围裙上蹭了蹭手，扶着姐姐出了厨房，心说大哥可是把大姐一家子得罪的死了，快成仇人了？ 趁着厨房门打开的空档，苏棠就朝外喊了句，“楚俊，来帮我忙……” “来了……” 媳妇的话那不就是圣旨啊，楚俊立即就出现在了厨房。 他也能看出点啥来，她大舅一来，丈母娘从厨房换进了卧室，这态度还不够个明显的？ 可是大舅一家三口硬是没当回事，稳排大坐就上了沙发。 老苏都得让位，毕竟这是大舅子，不是小舅子。 而且，就算王蓉能黑着脸，老苏也不能黑着脸，骗钱的事似乎过去，毕竟钱也归还了，心里面是有了节子的，但表面上还得过得去不是？ 妹妹能跟哥闹脾气，但妹夫要是放黑脸，那就彻底撕破面皮了。 王老大脸皮厚，礼也赔了，歉也道了，妹妹的门照登不误，好象啥事没发生，老苏也不好说啥，若是表现的太那啥，媳妇心里也难受，干脆就是娘家的事你自己处理，我不干涉。 不过，今天王老大上门的时间是有些过份的，招呼也不打，十二点多了，你们才来了，几个意思？ 这一手闹的老苏都哭笑不得的。 楚俊这边一进厨房，就把门关上了，“妈咋了？” 听老公这么亲切的唤妈，苏棠心里就跟抹了蜜似的，这说明老公在乎她啊。 “给我舅气的啊，我进门时那句话我舅也说了，我妈能受得了他？他能跟我比啊？” “哈哈……” 楚俊失笑，“咱妈就是自己气自己呢，你舅是多厚的脸皮，还没领教过啊？跟他置气？嫌命长？” “我去……” 苏棠翻了个白眼，“那咋办？好好一顿饭，怕又吃不好呢。” “你该往上端啥就端，我去跟咱妈聊两句……” “嗯嗯，你去，你现在说话我妈真能听进去，我和我爸是不行了……” 苏棠倒是很清楚，现在真正能拿住老妈的是自己老公小俊俊。 …… 楚俊敲了下卧室门后，才推门进去。 “小姨，你去帮小棠，我和我妈说两句话……” “行行，你们聊，小姨去帮棠棠……” 小姨赶紧起身出去了，顺手把门又带上。 王蓉一见女婿进来了，自己再躺着也不象，毕竟是丈母娘，没病没啥的在女婿面前仰面朝天不好看。 她赶紧坐了起来，拍拍床说，“小俊你坐下说话……” 这个女婿以前看着不顺眼，可闹腾过这么几回，现在是越看楚俊越顺眼了，尤其女婿长的还俊。 楚俊也就坐下，轻声说，“妈，既然来了，你也不要这个样子，面上该过的都让它过去，嘴上该应的先应着，应过的也不一定就要办，办不办还不是要看咱们自己的心情？您生的什么气？对不对？” “……嗨，还真是……” 就这几句话，立即把王蓉的心里的疙瘩给解开了。 原来还能这样啊？我白活四十多年了嘛。 女婿的话就象是给王蓉打开了又一扇全新的门，真是不错，不就是比脸吗？不就是拼无耻吗？ 我是王蓉我怕谁啊？我有我女婿撑腰呢，不服的来碰碰啊？ “妈知道了，小俊，走，咱们出去……” 王蓉眼睛都变的贼亮贼亮的了，气完老娘没事了？哼哼，看老娘怎么耍你们的…… …… 饭桌子上，王蓉把羊排先给人分了。 女儿三块，女婿三块，丈夫两块，自己两块，小妹两块……呃，没了。 她一笑，“今儿这点羊肉不太好了，搁的有些时了，别把大哥你们肚子吃坏了，我们自己消灭……” 苏棠头微一扭，差点没笑出来，手在底下赶紧掐自己大腿。 老苏头低着，我媳妇厉害了啊。 苏老二嗒嘴，咋没分我一块呢，我肚子不错的…… 小姨那边挟着羊排先吃，毕竟是我亲姐，还有我的份的啊，挺好的。 再看大舅一家子，他媳妇，他儿子王亨，都只是挤出干笑，能说啥啊？这不按常理出牌嘛这。 不就是吃顿饭？ 结果，光分肉还好说，最让王老大郁闷的是，妹妹太照顾自己，给自己碗里挟了一碗咸菜啊。 “哥，这咸菜腌的不错，你多吃点，消食、去火、还润肠，来，小亨，你也多吃点这个，姑忘说了，这咸菜还开胃，多吃点你一会能吃仨馒头……” 就看见王蓉筷子翻飞，把一大盘咸菜全给老大家三口堆碗里去了。 王老大差点没哭了，妹啊，我啥时候这么爱吃咸菜了？我自己咋不知道捏？ 猪肉、牛肉、羊肉，全被王蓉给分了，苏家老二都分到一块猪骨头，就是没有王老大三口的。 他们各搂着一碗咸菜，已经懵逼了。 而且这咸菜腌的……肯定打死卖盐的了，往死咸啊……王亨就吃了一口，两眼就泪汪汪的了。 本来，王老大还想喝点酒呢，毕竟酒是五粮液啊。 但是这咸菜太牛逼了，害的他连喝酒的心思都淡了许多，看着自己媳妇儿子一人抱个馒头，想下筷子挟块肉啥的，盘子里就剩下汤了啊……这得有多坑爹呐？ 再看看别人碗里堆着吃不完的肉，总不能从他们碗里挟？脸皮再厚也不能做这事不是？ 饭后，王老大早早就坐回了沙发，自己拿着希尔顿抽上了。 看看人家妹夫老苏这小日子？酒是五粮液，烟是希尔屯顿，饭是猪牛羊，待客有咸菜…… “哥，你们来是有为难事？赶紧的说，趁我女婿也在呢……” 王蓉主动的搭上了茬儿，脸不黑，红光满面的。 能黑吗？ 肉和咸菜分配的极有水准，脸绝对不会黑。 “哦……妹啊，我是想说事来着，这不是你大侄子想弄点小买卖，还差点钱……” 果然，王老大脸皮厚，就不想想咸菜的待遇为啥给你啊，你还不识趣说这种话？ “多少，哥，你说个数，不叫个事……” 王蓉手挥了挥，根本不在乎。 老苏就感觉牙有点疼，这婆娘不是又抽筋了？ 苏老二也瞪大了眼。 惟独苏棠跟楚俊把头微微扭开。 第230章 超厚的脸皮 明明知道王老大是来借钱的，王蓉还这么积极的问？ 王老大赶紧接过话说：“妹啊，也要不多，有个三两万也就够了……” 三两万？ 听到这话，连老苏也把头扭一边去了。 三两万在你嘴里咋就说的这么轻巧呢？合辙不是你的钱？想说多少就说多少？ 一般人家谁敢提什么三两万？三两千就能吓死人了？ “呵呵……我知道小棠女婿本事大，三两万不叫个事，不叫个事……” 王老大还又补了一句，脸上挤出讨好的笑朝楚俊望过去。 他那意思也是引导他妹妹呢，我不是要跟你借，你女婿不是有钱啊？你帮我跟他借呗，这简单的事。 “哦，才三两万啊？” 王蓉一撇嘴，一付不屑的模样，“我女婿刚买了套楼房，五六万扔出去了，不叫个事……” 先把话给吹满了。 大家都有点傻眼，什么？刚买了两套房，扔进去五六万？这么有钱啊？ 楚俊也就装，从容的掏出阿诗玛点上，配合丈母娘的戏。 苏棠也不知道老公跟老妈说了啥东西，反正老妈再从屋里就完全好似变了人一般，而且行为是一反常态。 到底发生了什么东西？ 她望向老公，这装逼犯假装没看她的眼神儿。 就见王蓉扭过头看了眼女婿，“小俊啊，三两年内能不能挪出个三两万？给你大舅使使……” 三两年？ 这叫什么话啊？ 苏棠本来要探过去拧老公大腿的手又收了回来，她看出来了，老妈这是在耍大舅呢。 “妈，三两年挪个三两万，那不叫个事……” 好，这丈母娘女婿的，没一个靠谱儿的，倒是都会讲一句‘不叫个事’。 “那就行了。” 王蓉转过头对她大哥说：“哥，三两年，你再过来拿钱……我跟我女婿说好了，没问题的……” 你们真说好了啊？ 我三两年再来？ 你这一杆子支的够远的啊，合辙着我今儿白来了是？ 饭都没蹭香，就给挟了一碗咸菜。 哦，不，是三碗。 王老大都懵逼了，他不知道该说啥。 这时候他儿子王亨不甘心，就开发口，“姑，小俊妹夫，你们听我说一句，我借这个钱，最多半年、哦不一年，我肯定就还了，我可以立字据的，是借，绝对是借，让我爸摁手印也是可以的……” 不是借，你还敢来再骗一回？笑死个人。 问题就说借，谁借给你啊？ 你是什么人品？你自己心里头真就没点逼数？ “对对对，妹子，小俊，我摁手印，一定摁的……” 这父子俩在这唱戏呢？ “现在摁手印啥的有点早了，赶两三年后的，今儿就这样了，小妹啊，你帮姐收拾下桌子，姐眯会儿去……”王蓉也不理这唱双簧的父子俩了，调侃的差不多了，自己都累了，他们居然不累？ 王蓉一回卧室，楚俊也站起了身，对岳父老子说：“爸，我跟小棠还有事，就先走了……” “嗯嗯，你们去忙你们的……” 老苏点了点头。 他弟弟苏老二就赶紧给他挤眼儿，哥，我的事呢，我的事还没说啊，这咋整的？王老大个王八旦，还带坏别人事的？ 老苏就假装没看见他递眼色，这乱叨叨的，你是跟着瞎凑啥热闹？ “呃，小俊啊，你听舅说……” 王老大也是急了，要拉住楚俊继续说。 “舅，真的还有事，借钱的事，您跟我妈说就好了，只要她乐意，都不叫个事，不叫个事……” 楚俊一个四两拨千斤，就把要拦他的王老大给拨一边去了。 下了楼坐到车上，苏棠还捂着腰眼儿笑呢。 感觉今儿老妈做的过份点…… …… 王老大他们没走。 老苏也不搭理他们，就和二弟说话。 王亨给老爸使眼色，王镇就明白了，他凑过去跟妹夫老苏说：“妹夫，这不，要去一趟王亨他姥姥家，正好你今天周日在家，不用车，让王亨开了我的车，我们回一趟娘家去……” 借钱没借上，又开始借车了，老苏平时用那红霸道就在楼下搁着呢，那么醒目。 老苏心里一阵的腻味，淡淡说：“这不我二弟过来了，也是要我跟着出去一趟，你们继续坐着，我跟我家老二办点事去，有啥事回头再聊……” “呃，姑夫，你和你弟骑摩托啊，车借给我……” 王亨更死不要脸的说着。 真就服了这对父子，这脸皮咋就能厚到这么地步？ 老苏道：“摩托车答应借给我家老二用了，今儿他这不是过来取摩托的吗？” 你们能白嚼胡话，我也可以啊，无非就是拼脸皮嘛。 “姑夫，你们俩用车或摩托，留一样给我们啊。” 留个屁给你。 “办完事了我还要去十里铺呢，可没功夫送他回家，让他自己骑摩托回去……走了，老二！” 都不想再跟他们穷蘑菇个没完。 收拾桌子洗碗的王家老幺妹听着都头疼，大哥和王亨咋能这样呢？哎…… 吃饭的时候还觉得姐姐有点过份，现在看来没啥过份的。 咣一声。 老苏和苏老二一起下楼了。 客厅就剩下王老大三口了，一个个面面相觑。 啥也没捞着啊？ 王家婆娘还给她男人使眼色，让他进卧室去跟他妹妹说。 王镇叹了口气，真就起身朝卧室去了。 不过，他一推门，没推开。 门朝里插上了。 “妹子，妹子……” “别烦我，睡觉呢，你过个三两年过来就行了嘛，我答应你的事还能忘了？” “妹子，眼下就……” “哥，你在外面多坐一会，等你妹夫回来，他是出去借钱去了，改棚造塘还差几万块，要是借不上，先给你挪点。” “啊……妹子，你睡着先……我们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王老大转身就撤，朝妻儿一摆手，赶紧的撤…… 三个人头也不回的出门走了。 关门声响起，王蓉也就朝卧室走了出来。 小妹也刚刚洗完盘子刷好碗，她正解下围裙挂厨房门把手上。 “你看见了？小妹，这就是你哥，你亲哥……” “姐，其实都是大嫂子指巴的，哥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关键咱们这位哥能忠实的去执行他家太皇的各个指令，那就不得了啊，反正这一家三口，厉害着呢。” “姐，你今儿也厉害，我吃肉都吃撑了……” “光只是吃吃喝喝的不叫个事，你啥时候来也没问题，姐迎欢你的，象大哥他们，姐真是不想看见他们，心累呐。” …… 陆巡王在马路上缓缓的行进。 周日的街上人是份外的多，平时没时间逛街，到了周日这天都疯了似的。 说实话，开个车在大街上走，都没人家步行的快。 坐在车里你一眼望去，满街全是人，马路上是骑自行车的人，两边人行道上都是步行的人。 八九十年代时，那真是自行车的天下，多的叫你眼晕。 有车一族在这个年代也就是显摆的功能，车的优势出了城市才能体现出来，在市城街道上优势不显。 尤其这台陆巡王也是占道儿，它太宽了嘛。 对面要来个车，立时就造成交通拥堵，根本就会不开车，就因为今天是周日，街上人比平时多十几倍不止。 “老公，那个李月的邀请，我们不搭理？” “那两口子，和咱们不是一路人，你就想想，他沾上咱们是为了啥？尤其那个王明，绝对不是个好东西，我一眼就能看透他的心底，装得跟哈巴狗似的，但凡有点啥事，他肯定第一个跳出来咬你一口，所以，这种东西不要搭理他们。” “哦，老公，我知道了。” “嘴上应付着就行了，嗯嗯啊啊的谁不会？你记住了，对付这种人啊，你就用一招，” “什么招？” “明天，永远有个明天，就这么简单的一招，而且是笑盈盈的和蔼态度，跟她讲‘明天’，好的明天，等了明天还有个明天，明天的她自动就消息了，明白？” “老公，你咋这么损呢？笑死我了……” “看应付什么人，对不对？” “好，对了，今儿让我大舅一搅和，李姨家房子的事也没提……” “他们到东岐了吗？这个总得见面交易？” “说是周一来，今天是周末，来了也办不了过房手绪这些，房产局人家也休息的。” “嗯，那明天你跟他们去办就行了。” “这么大事你也不管？难道过户还写我的名？” “写你的名咋了？多大点事？值得本老板去跑一趟？本老板分分钟几万上下的人，哎唷，不许掐人……” 苏棠伸过手来要掐他大腿。 “得瑟的你，还分分钟几万上下，我看看这几万在吗？” “哈哈，我赚多少钱，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 “滚……” 他们俩艰难的行车，回家就用了一个半小时，这路真是忒难走了。 不过不是每条街都那个样子，主要是商业街拥堵。 “老公，你说以后新贸城会不会堵成这个样子？简直有点吓人。” “那边还好，是新修的路，起码是省标四车道，而且新贸城四通八达，比现在的旧商业东大街强多了的。” “哦哦，我就想着，咱们以后是住哪边？” “还不由你？睡觉去……” “呃，半下午睡啥觉？” “为了咱们的闺女……去睡……” “呃……” 第231章 王盛要撤股 以前家里状况是实在太差，苏棠自然不想要孩子。 但是现在又有点忙，也不想要孩子。 可是老公想要，她也不能硬扛着，其实她心里也是想要孩子的，毕竟有了孩子更能拴住男人的心。 当没当父亲，对于一个已婚男人又是两个概念。 只有孩子出世，父亲才能真正感受到他有一种责任，贪玩心思太重的，即使有了孩子也感受不到这种责任。 既然老公想要，苏棠当然不会拒绝，她心知，公公婆婆都盼着呢，只是不在嘴上说。 这年头儿，周日堆在家里睡觉的少，不管穷的富的，都想上街逛。 傍晚六点多，来了一个好久没联系的电话。 打电话的是王盛。 对，就是王校长的儿子，袁刚的小舅子。 “哟，盛哥，怎么想起我来了？” “我这阵子也是超忙，不过，嗨，还真有点收获，年关越来越近了，买卖是越来越好，小俊，你说，在新贸大夏一层整个厅卖服装，能不能赚钱啊？” “哦，你在琢磨这个呀？也是，你现在租的那边，明年要整体拆，新贸二期就在那边，拆前那边的摊子基本全转到这边来，不过现在还没有开办租售的业务，怎么也要过了年三四月份，全部交工投入使用怎么也要七八月份，我是说新贸大厦啊，不是说我们买那八幢迎街门面，当然，我们那些门面也至少要四月才能使用，没比人家大厦早多久的……” “小俊啊，其实，我是有个事想跟你商量的……” “说呗，咱哥俩儿有啥不能讲的？” 楚俊隐隐有些感觉，那就是王盛可能不想背太重的债务，也因为他的确做服装这行做了进去，有了他自己的想法。 “小俊，我是这么想的，我想把投入门面的钱挪出来，买商厦一层的一个厅子，你就告诉我，能赚钱不？” “盛哥，赚钱是肯定赚的，而且，不少赚，门面房是会涨价，但那是几年后的事，你现在看不利润的，这属于长期性的投资，回报也是大的，但是短期之内，会给经营者造成一定的压力……” “小俊，不是一定的压力，是非常大的压力啊，我是感觉我有点扛不住，再就是我本人对餐饮这行也没兴趣，完全沾你的光，真的感觉脸红又没有存在感，说这话，希望小俊你体谅我……” “盛哥，你赶紧收了这话，我就说一句，咱们的友谊，万古长存，我势微的时候你帮过我，我只能记你一辈子。” “好兄弟，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就怕我说抽股出来，让你想多了。” “哥啊，你真是想多了，你想抽出来，我接手就行了嘛，关键是你要考虑清楚，我接过来会转给别人的，你到时候再想要回来就不可能了啊……” 王盛忙道：“小俊，就这事，我和我爸，我媳妇，都考虑了好久，最后一家人全同意，我才给你说的。” “哥，啥问题也没有，你啥时候办手绪都可以，钱也方便，随时随刻给你，不过，你等我个一两天，我找个合适的接手人，这个给不了外人的，只能是我们自己人，不然以后没法打通了折腾……” “明白、明白，我这不是进货缺点钱，才想着把这钱给办了……” “钱是小事，哥，明天我先给你送五万块钱，你先进货啥的，等办手绪时，扣了就可以了嘛。” “好好好，那太好了，小俊，就这个事，没别的。” “嗯，我知道了，哥，你呀，我也不想多说啥了，你想自己折腾我支持你的，等六七年以年，看你后悔，呵呵。” “哈哈，六七年以后的事，我才不去想呢，放心，小俊，哥自己选择的，全家同意的，不会怪怨你。” “怪怨也没用了啊，世上可没卖后悔药的，哈哈。” “嗯嗯……我知道。” “行，挂了……” …… 搁下电话，楚俊把这事跟媳妇说了一下。 苏棠有些诧异，“这也就是你，老公，换了是别人，盛哥这么做，还不得闹矛盾？” “媳妇啊，我就不指望人家跟我一样有什么远见卓识了，背一堆饥荒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他们又和我不一样，我玩的是啥？他们不会懂的，我也不可能告诉他们，除了我媳妇……” “又给我抹蜜啊？行，赏你一个嘴儿……” 苏棠心情不错，呶着红唇在老公脸颊上印了一记才道：“老公，那你找谁接手？” “正要跟你商量。” “呃，我懂个屁呀？” “这么大事，不跟自己媳妇商量怎么行？” 楚俊坐好了，点上了支阿诗玛，美美吸了一口，“本来呢，我们自己接手不存在啥问题的。” “嗯，接着说，亲爱的。” “呵呵，然后我突然想到了小姑……” “……” 苏棠有点明白了，“我有点明白了，你不想小姑看袁家人的脸色，也不想袁哥为难，所以，要让小姑经济独立，甚至是撑起她未来的家？” 真聪明的苏棠。 “天呐，媳妇，你现在咋办的这么聪明了？” “合辙我以前是个笨蛋是？” “哪有，以前也聪明，就是现在更聪明了嘛……” “哼，贫嘴的家伙。” 苏棠白了他妩媚的一眼，“行，这事我同意，以前我小姑子楚秀，也是这待遇，肯定给她一份产业叫她挺直腰。” 哎呀，这样的老婆，怎么能不叫楚俊爱的死去活来？ “媳妇……” “啊。” “你弟弟要好好的，改了臭脾气，我就培养他，让他为老苏家赚一份能享受三代的富贵，他实在不争气，我这个做姐夫的也不会饿死他，但就别指望我对他好了啊。” “……” 苏棠靠进老公怀里，“他呀，我现在也没想那么多，或许姐弟的情份太淡薄，我都找不到当姐姐的责任感，有这份血缘关系在肯定饿不死他，但指望借着姐姐的财富或势去胡作非为，那他就想错了，不如下半辈子在里面过更省心……” 楚俊也知道媳妇从小没受到她妈妈的疼宠，就是因为这个弟弟，不说情份了，都快有仇了？ 最叫苏棠受不了的是，他们准备拿自己老公去替罪，破坏自己的家庭，就这一点，苏棠心里留下了永远的疼。 他们那么做的时候，压根就没有考虑过苏棠的感受，一丁点也没有考虑。 所以，苏棠真的对这个弟弟很淡，反倒是她是很疼小姑子楚秀。 “家和万事兴，但愿他以后会改变。” “以后再说呗，再怎么帮也要过我们自己的日子，看看我大舅和我妈现在这状况，我都不知道说点啥好……” 也的确是，王大舅真是个奇葩。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楚俊感叹着。 “不提这事了，老公，小姑那里，你准备咋说？” “这个……明说肯定不行的，我小姑肯定不会要，得骗她……” “咋骗？” “媳妇，这个活儿就交给你了，我这么正直的人，能骗自己亲姑姑去？我又不是王亨……” “你这损人的本事还是可以的，行，交给我……” …… 周一到来，楚俊这边忙了起来，今天上午银行的人、酒厂的人、还有郑律师，一起磋商贷款买九万斤酒的大事。 苏棠那边，也不知她琢磨了什么方法，拉着小姑汉娟嘀嘀咕咕的。 反正到了下午，苏棠给楚俊打去电话报喜。 “小姑搞定了，” “啊……这么快？你咋说的？” “法不传六耳，我这边不方便，你懂的，嘻嘻，” “哦哦哦。” “老公，酒厂的事签了？” “折腾了一上午，基本定案，还有些细项的东西再整一整，郑律师会盯着的，也就一两天的事了。” “哦哦，提前庆贺你，又堆了一堆饥荒，大几百万？” “有，肯定几百万，不过，关于酒的运作营销案我也写出来了，晚上回家教你，学不会，打屁股哦。” “亲爱的，你这话说反了，应该是你教不会我，我打你的屁股，因为你教的不好，我才学不会嘛……” “还能这样？” “那你以为呢？我这么聪明学不会，还不是你教的问题？要不，找我妈去评评理？” “呃，为啥是找你妈评理？换个人不行啊？” 开什么玩笑，找王蓉评理？丈母娘再蠢也得向着她闺女啊。 “当然找我妈了，这种事，我就只能信任我妈能替我主持公道，怎么？你没话说了？” “媳妇啊，我发现你现在成长的真快，就这智慧，独挡一面那是绰绰有余。” “诚蒙老公夸奖，不过，你欠了一屁股债，也就我收留可怜的你，谁还要你啊？” “那倒也是，对了，秋山惠理要请我吃饭，媳妇，你也一起？” “呃，她敢请我老公吃饭？这胆儿肥了啊？” 苏棠一听秋山惠理就敏感的不得了，“什么事？非要吃饭才说的清？” “媳妇，其实是我求人家的事，不是人家求我的，” “哇，你这么有魅力啊？你求她办事，她还得请你吃饭？这里面是不是问题啊？” “呃，有问题吗？我怎么不知道？” 楚俊一听坏了，自己多说了一句，却把自己扔坑儿了。 看看这嘴笨的，哎…… 第232章 我冤枉啊 这段时间，秋山惠理跟她们国内的一些亲朋好友也是联系了，看看能不能找些穷人来这边赚钱？ 毕竟九十年代初，好多国家都处于发展中，而且肯定有穷有富的。 不过要拉些人来这边首先得粗通中文才行，不然啥也听不懂过来做啥啊？难道每人配个翻译？不可能的事。 另外就是丰田总部设在这边的分区，在这些年也有不断淘汰掉的分销员，她们就具备起码的语言勾通能力，这个是非常重要的，其它的再培养培养就要简单很多嘛。 秋山即使在她们国内联系人也有一个前置的标准，就是要通中文。 散开人脉联系了这么些天，也总算是有了些收获，这不，今儿就给楚老板打电话勾通了一下。 出于礼貌，秋山说要请客，她也知道楚俊这个人的重要性，李总很看衙他的，那么私下里与他培养点友谊是可以的。 她当然没有想到楚俊夫人那里对她象防贼一样的防着。 临时接到了楚俊又打过来的电话，秋山颇为无奈。 因为楚俊在电话里告诉她，请客就过于客气了嘛，有事明天上午来找我说，不叫你破费了…… 这就等于拒绝了秋山的邀请。 呃，居然有男人能拒绝我的邀请？秋山还真有点不自信了，对着镜子狠狠照了一番，也没找出自己的缺陷来。 她哪知道压根不是她的问题，楚俊才不会跟她解释那么多。 不用苏棠拍马杀过来，楚俊就告诉她，‘媳妇啊，秋山的邀请我其实是拒绝了的，正点回家，请放心。’ ‘嘿嘿嘿嘿嘿……’ 换来的是苏棠的一串儿冷笑。 还好，夜里到了家，媳妇没叫他头顶洗脸盆、膝跪挫衣板。 睡觉也是可以睡在床上的，说明自己悬崖勒马还是有效果的，不然今儿就不好过了嘛。 “下午，那个李月追到三中了，真是烦人呐。” “啊……这么执着？” “就是说，我就用你教的招，支到了明天去……” “这还不够啊，明天你早雄哥盯着点，一发现她来马上报告，你就假装出门办事……” “也是，干脆叫校门房的李大爷拦着别叫她进？” “算了，不要给李大爷出什么难题，老头儿要是眼花了，还不得放进来？再说了，跟人家没关系，别折腾。” “嗯，老公，聊聊秋山惠理呗……” 苏棠话锋一转，笑咪咪的对男人说，此时，她的脸还枕在楚俊肩膀上呢。 “她有什么好聊的啊？” “聊聊，我看她也挺不容易的，又是帮你，又没落个好，人家是热脸贴你的冷屁股，你总得有个态度不是？” “……” 楚俊心说，我敢有个态度啊？你都这样了，我给她个态度，你给我个态度怎么办啊？我叫谁喊冤去？ “媳妇啊，我今天拿回窖藏酒运作的方案了，我要好好的教你……” 有些话题不能谈，赶紧的岔开就是了，惹那麻烦做啥？ 想想也是自己嘴贱，把秋山邀宴的事跟她说啥啊？就当没发生不是没事了吗？真是笨啊。 正琢磨着…… 楚俊就感觉媳妇在摸自己的耳朵了。 “老公啊，你是不是在想，以后秋山的事就不跟我说了，反正我也不知道，对？” “呃……” 这女人啊，就是敏感，天生自带的这坑爹技能，根本就不用修练啥的，出娘胎就会了？ “怎么会呢？媳妇，我对你忠心耿耿啊，此心可鉴天地，可昭日月，但凡我要做一点对不起你的事，就让我那个什么就不要站起来了……这样你看行不行？” 这算很毒的誓言了？ 媳妇那只比较黑的手就搁在耳朵上，跑都没地儿跑去，再不发个大点的誓，能过了这关？ “你这是准备叫我守活寡啊？” “什么嘛……我这不是表达对你的忠心不二啊？” “不二你个头啊？有些誓是能随便乱发的？呸呸呸……不吉利的话少说，欠揍啊你？” 苏棠瞪大美眸，真有要发飙的迹象。 “媳妇，再怎么着我还能看上她啊？她跟你能是一个楼次上的东西？” “那我是个什么东西啊？” “你不是个……呃，媳妇，你别绕我啊，我都头昏了我……” “媳妇，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个东西，呃……” 耳朵上已经传来一些力道。 苏棠都咬牙切齿了，“说说看，我是个什么东西，今儿说不清，明儿你还能好好的走路，我就不姓苏了……” “媳妇，我知道你就是想收拾我，所以只是找个借口是？” “哎唷，真不愧是我苏棠的老公啊，果然心里面是有逼数的，忍你很久了，姓楚的……哼。” 苏棠话锋一转，立即就跳下了地，趿拉着拖鞋出去遛了一弯儿，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两种东西。 楚俊一看，就懵逼了。 只见苏棠左手拎着扫帚把子，右手擒着鸡毛掸子。 想起几个前的一幕，楚俊开始双股战栗。 “媳妇啊，你一定要听我解释……我真是冤枉的啊我……” “冤就冤你了啊，我心气儿不顺，不拿你出气我找谁去啊？谁还叫我打屁股？要不你告诉我个人，我去找他？” “啊……不用，这个不需要谁帮忙的……” “那你废什么话？自个儿褪了裤子，趴那儿……” “媳妇，我先给我妈打个电话行不……” 女人那股狠劲上来，完全是不跟你讲理的，这一刻她脑壳里全是浆糊了？ “叫你趴好，听不见？” “听见了……” 楚俊一边趴，一边就瞅着房门的方向，这阵儿要是谁来窜门儿，哥们儿拿出五粮液跟你喝啊。 “自己选一下，鸡毛掸子还是扫帚把子？” “媳妇，我明儿还要给你赚钱呢……” “带点伤去赚钱，这不是更能体现你对我的爱吗？” “啊……” “啊啥啊？快选，要不我替你选？” “别别，我选，那个扫帚把子好了……” 没给收拾过的不知道，哥们儿跟你们说，鸡毛掸子歹毒啊，小指的细度，一抽一个肉棱子，钻心的疼啊。 扫帚把子是粗点，它覆盖的面积要打些，就不容易起肉棱子，所以扫帚把子看着唬人，其实是没鸡毛掸子抽的疼。 “裤子裤子，等我亲自动手，你就惨了，哼……” “已经很惨了好吗？” “废话真多，自己数着数啊……” “媳妇，我给我丈母娘打个电话你看……啊呀……” “……” 苏棠直接用扫帚发言了。 “啊……媳妇，我先去屙点粑粑行不？” “有种你就屙这，我给你打扫……” “呃……” 那就真没辙了，看来之前人家忍着的宽容就是为了逼出今夜的大招啊？ 今儿是啥黄历啊？忘了瞅一眼…… …… 第二天上午，酒厂的老吴，银行的人，还有郑律师又齐聚过来，和楚俊一起签定了那个折腾了一阵子的协议。 至此，东岐酒厂九万斤窖藏老酒姓楚了，那块窖藏土地权也到了他的名下。 也正是这块土地权质押之下换来了买酒的贷款，当然，只是首付的20。 可能小看这20吗？ 按60元每瓶，你算算，九万是多少？ 好，是540万。 540万的20就是108万啊。 这也就是一直合作的建行敢贷这个款给楚俊，换了别的银行还真要细致的考察一番他现在的产业结构和每月收益了。 东岐建行是最清楚这位楚老板的收益的，所以敢贷给他这个款子，但关于楚老板每月的收益他们奉为绝秘。 等送走了这些人，郑律师才发现，忙活了一上午的楚老板一直未坐。 “老板，他们都走了，你也坐下歇歇……” 郑律师还以为楚老板是兴奋的不想坐呢，这忙完了，此事已尘埃落定，臭也要臭在你楚老板手里了，坐下休息呗。 “不累，我不累，我这么年轻……累啥累，没事，你坐你的……” 楚俊心说，我不想坐啊？我屁股疼，坐不实啊我，这也是我家媳妇手下留情了，不然今儿得在床上趴着歇息。 终于，在楚老板走路的时候，郑律师看出些端睨……呃…… “老板，你……” “哦，早晨下楼时，闪了一下，大腿跟腰这有点不适，没事……” 楚俊还能说啥？难道跟他讲，我被我媳妇收拾一顿，屁股给抽成了肿桃儿？ 那是有点夸张，微微浮肿也是有的。 到底是自己媳妇，抽在咱肉上，疼在她心里，早晨起来的时候，苏棠还抹了两眼泪，后悔自己昨夜一脑子浆糊就想收拾老公的行为，都是那个秋山惠理惹得事，哼，别叫我逮住机会，不整你个半死的…… 反正，苏棠是跟秋山惠理较上劲儿了。 要说冤，秋山惠理比楚俊还冤。 至少对于她来说，羊肉没吃上，却是惹了一身羊腥味儿。 快十一点半的时候，苏棠蹬蹬蹬急步入了东煤运食堂办公室，来看自己亲爱的老公了。 郑律师也正巧要走，就跟老板娘打了个招呼先离开了。 “老公，你歇着啊，我去跟二军哥说，叫他中午撑一勺，我可怜的老公呐……” “现在知道心疼我了？昨儿个挥舞扫帚把子时咋不少用的劲儿？” “脑壳里灌满了浆糊嘛，亲爱的，赶紧进里屋去趴那儿，我去了趟医院，搞了点最好的外敷的云南白药……” “呃……” 第233章 我才不上当 说起来，楚俊这次被收拾远比几个月那次轻的多的多。 那次才叫个惨，在炕上趴了三四天，当时血都殷出来了，真就是皮开肉绽那么惨。 这次就是小儿科，微肿浮红，也就十来下，而且真有分寸，不是甩开劲儿狠抽的那种，所以基本不叫个事。 但苏棠还是心疼的很厉害，收拾人的那股劲儿上来是横了心的，可收拾完就又后悔了，那种情绪很纠结。 给楚俊上了药，帮他提起了裤子，苏棠还轻抚着老公俊脸说：“亲爱的，我以后会管住我自己的，再不收拾你了，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男人嘛……对不对？我也不能看得你太紧……” “呃……” 楚俊伸长脖子盯紧媳妇的眼睛，“媳妇，你又给我挖坑儿呢？你觉得我有那么蠢？” “怎么会啊？老公，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大不了……对不对？我假装不知道就得了，可不能再收拾我老公了。” “……” 这是在放烟雾？ 好一个狡猾的媳妇，你以为我会中计吗？哼哼……我是绝不会上当的，这坑儿，显而易见嘛。 “媳妇，再不能了，我这么好的男人，万万做不出对不起你的事来，我自己也不能原谅我自己，你就放心。” “老公，我太爱你了嘛，所以对你要求有点高，但你现在也是有钱了对？总是要给你一些自由的，有些事啊，还是要靠自觉的，盯是盯不住的，你要真爱我，果断是不能背叛我的，再说了，我长那么漂亮，和那个秋山比，她哪点里比我强一点？你说，前面还是后面？脸盘儿还是底盘儿？身材高度，腿的长度……等等，你说谁好？” “那必须我媳妇全面超越啊，我眼又不瞎，让谁看，也是你胜出嘛……不是我夸我媳妇，你要自认第二，谁有脸敢说是第一？我非啐她一脸不可……” 虽说挨了媳妇一顿收拾，可楚俊心里真没一点芥蒂，自己媳妇啥脾气他能不清楚啊？ 想想前世，媳妇为了自己都自杀了…… 一念及此，楚俊眼圈都红了。 他这一红了眼圈，苏棠赶紧捧着老公俊脸就唧唧香了五六口，一边还安慰他：“好了好了，乖，咋还哭了呢？” “媳妇，你上来……” “啊……滚，这是啥地方？” 苏棠即使心疼老公，还没晕了头呢。 “汗……你想哪去了？我就是想抱抱你……” “臭流氓，我还以为……” 苏棠白了他一眼，也抹掉了两颗情泪，“行了，别装可怜了，今儿晚上我好好裹哄你还不行？” “真的？” 楚俊双眼立即变的贼亮起来。 裹哄这俩字的暗示，楚俊还是很激动的啊。 “德性……” 苏棠美眸一转，“秋山上午没来？” “呃，没来，我给她打了电话，上午要签窖酒的事，叫她下午来……” “嗯，下午我和她好好交流一下，总不能叫我男人挟在中间老是为难，老公啊，你就放心，我有分寸的……” 呃，你真的有啊？ 你脑子一热，我怕没有什么分寸啊，比你老妈王蓉还要夸张，我又不是没烂过屁股，惨叫的全街人都听见了啊，那次也是倒霉，钻桌子底下就给卡住了，头是藏好了，可屁股没进去，留在外面可遭了大殃。 两世为人，楚俊太清楚自己媳妇的脾气，她是轻易不动脾气的，可一但暴发出来，是没有理智的，但凡有点理智能想开的人，又怎么会自杀啊？ 这一世，楚俊肯定要改变媳妇的这个脾性，不然这是个大隐患。 中午，俩人亲亲蜜蜜的就在办公室吃了顿小灶。 那云南白药挺不错，下午秋山出现的时候，楚俊感觉屁股不疼了，真是好药啊。 “老公啊，你去忙你的，我跟秋山谈……” 苏棠笑盈盈拉着秋山的手，一付亲蜜姐妹的模样，女人啊，真是天生的好演员，这个是真没得比。 而秋山惠理有点受宠若惊，她压根还是没看出这两口子因为她已经闹出了事。 楚俊更是好演员啊，丝毫不露一点，从容的打了个招呼，把秋山丢给媳妇就出去了。 关于精典菜馆会所要用日籍服务员的事，苏棠是知晓的，老公的一些理念啥的她也都搞的清楚明白了，能和秋山聊。 两个女人就这个问题探讨了有四十多分钟，基本就定了下来。 正事谈完了，该谈点私事了。 “秋山，你还没结婚？” “还没有，不知道是要回国，还是一直留在贵国，这个事决定之后，我才会有所选择。” “哦，这样啊……那你觉得中国男人好，还是你们那边的好？” “这个不好回答呀，老板娘，我觉得还是要我自身的立场来做最后的选择，我要留在贵国发展，我就会入中籍，然后肯定嫁给一个贵国男人，如果最终要回国，还是在本国找伴侣更合适……” “你真是个精明的女人，不过，你这个年龄了，一直没有个男朋友，就没有……一些需要……你懂得？” “啊……有时候也想会啊，但是，洗个澡就过去了……毕竟在我看来，事业才更重要。” “看来你真是个女强人……你怎么看我老公啊？他优不优秀？” “嗯，非常优秀，是我见过最优秀的，而且他不过有才华和智慧，他高大，英俊，真是……嗯，非常好的选择。” 秋山不知道自己这么夸楚俊，简直就是给他堆罪。 苏棠暗挫银牙，小娘的皮，没啥心机啊，一套就说出真话了啊？ 她又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叫你碰上一个我老公这样的男人，你会不会嫁给他并留在我们国家生活？” “应该会的。” 秋山还露出羞涩的笑，这样回答着苏棠。 苏棠都恨的掩饰不住在挫牙了。 银牙挫的吱吱响。 秋山傻乎乎的问：“老板娘，你牙疼？” “呃……没有，是牙痒，不是疼……” 苏棠心说，我牙痒的就想啃你两口啊，你这个女人真不够谦虚，也不会说话，存心气我呢是？ 她已经试出来了，就这个秋山惠理，自己老公但凡有那个意思，勾勾指头她就能入坑儿。 这可咋整呀？ 总不能再收拾自己老公了？ 有些事是要适可而止的，不能过了份，一但超越了底限，那会适得其反的。 这一世的苏棠，其实早就学精明了，也和上一世不同了。 哎呀，不成，这事得回去和闺蜜卢菲好好商量下。 …… 四点多跑回三中的苏棠，拉着卢菲就进了办公室。 俩人把门关严实了，开始说悄悄话。 苏棠先把昨天到今天的事全讲了一遍，才叫卢菲给她分析，这俩人无话不谈的，可以说卢菲就是苏棠的狗头军师。 “哇，你真下手了？” “必须的啊，该敲打就得敲打他啊，男人很多都是贱骨头，适当的敲打是必须的，我又没打狠他，我心里有数。” “也是，要说楚俊够好的了，至少不是刘建那种蠢物，我都羡慕死你了……” “刘建就不要提了，太大男人，心胸又窄，为了前途无齿起来可以不顾尊严，他是恰恰把许多东西都颠倒了，照他那脾性，找个原封的以后也还是疑神疑鬼的过不住，这是心里的病，治不了的……” 卢菲点点头，“也是，咱们不说他了，楚俊和秋山这个事，你是不是有点太过敏呢？” “过什么敏啊？我要不盯紧了，他们真出了格，那就迟了，我这叫防患于未然，省得出了事收不了场，对大家全好，我老公这个人，也存在男人的劣根性的，优点是明显，缺点虽隐藏的很深，但肯定是有的。” “那你时常敲打敲打他就有必要了，就怕他渐渐的气势更足，放开了某些坚持，真那样，你咋办？” “哎，我也是愁这个，其实我有仔细想过，拴不住男人的心，肯定是女人自己做的有不到位的地方，你就拿男人那个臭毛病来说，家里媳妇明明比外面的漂亮，他们为什么就要背叛你呢？甚至我都相信他的心还留在我这，但是他们有时候管不住他们的身体，某些观念他们看得就淡啊，你能怎么着了？” 苏棠果然在这方面有足够深的考虑。 卢菲都要朝她竖拇指，“你真厉害，这都能深刻的研究，不过，我能告诉你是因为啥。” “啊？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是别人告诉我的。” “呃，谁啊？” “还能有谁？蒋诚那个王八旦。” “哦，我都忘了，你和他悄悄谈了几次。” “是的，”卢菲苦笑，“我苦口婆心告诉他，过去的就过去了，毕竟我有了新的开始，你猜他说啥？” “呃，说啥？” “他说，不论是男或女，进入了婚姻这个坟墓，很快就会走入平淡的油盐酱醋，美不美也不再重要了，因为你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也就不可能再有新鲜感，而外面的女人，哪怕不及你漂亮，但是她们都有新鲜感，就这一条便是男人迈不过去的一道槛儿，你说你咋办？” 苏棠当时就愣怔了。 第234章 闺蜜的办法 是啊，卢菲说的这一条还真是很叫人纠结。 世人皆知，婚姻生活过了最初的热恋之期，就要回归平淡，毕竟彼此之间越来越熟悉，再不可能有新鲜之感。 然后，就是开始暴露各自人性中的缺点，因为前期在热恋中时都能最大限度的包容对方，结了婚后可能产生一种谁也跑不了的心态，面明有些东西也不可能一直就装啊，装的太累，那就开始现原型呗…… 很多婚后的男男女女都暴露出了原本的个性缺点啥的，在油盐酱醋的平凡生活中装不下去，各种露馅，然后双方开始鄙视对方，原来你竟是这样的啊，哦，原来你还有这个毛病，你还有那个缺点……如此种种，矛盾也就有了…… 还有很多夫妻在几年后都不想睡在一块了，理由是……你打呼噜啊，你睡觉不老实就踢人……各种原因，千奇百怪。 反正肯定是没有了当初热恋的感觉，找不找不回来了，还扯什么新鲜感？谁有几根脚毛谁不知道啊？装啥？ 想想这些东西，苏棠都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还好，自己和老公之间似乎仍互相吸引着？ 对于这一点，苏棠自己也不是很确定，她只知道自己被老公吸引着，至于说自己有没有牢牢吸引住楚俊，不敢说。 影响自己不能100吸引楚俊的因素太多，比如男人有钱这个问题，就根本无解，然后就是满大街的美女，你还能把人家怎么着了？一句话，盯好你自己老公啊，这是你唯一能做的……苏棠也是这么做的。 “卢菲，我觉得也不对啊，你说，我这么漂亮，楚俊也看惯了我，他看别的女人还能有啥感觉？难怪就纯粹为了图个新鲜啊？我觉得不是这么个事？” “傻棠棠，新鲜只是个说法，你知道这个新鲜里面包含着什么内容？” “啊？还有内容？” “废话啊，你真以为男人那么肤浅？没内容的新鲜能叫新鲜啊？正如你说的，长的不如你，身材不如你，新鲜啥？” “就是说嘛，新鲜个啥？” “……” 卢菲就附唇到她耳畔说起了悄悄话…… 呃…… 苏棠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原来是这样？ 是的，脸色变的红涨红涨的。 “所以说啊，总有你做不到的……但是有些人专赚这个钱啊，人家就能做到，明白了吗？” “哼，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谁还惯着他？” “你看看你，有钱的男人需要谁惯？钱惯的啊，你怕没人做啊？大把的有的是，因为啥？还不是钱？一百不做加到二百啊，二百不做给你五百啊，再不行一千、三千……拍不软你的膝盖？反正，我是跪了……” 卢菲说着还朝苏棠挤了下眼儿。 “我去……” 苏棠噗一声笑了出来，“是刘建告诉你的这些，还是蒋诚？” “刘建怎么可能跟我说这些？我们准备结婚的啊，他能啥都跟我说？谁知他心里藏着啥东西？” “也是，你说我家楚俊会不会也这样？” “你自己不是说了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过，也不好说，一百个人一百种性格，我就觉得，没钱的男人还老实点，毕竟是因为没钱，但有钱的男人真不知道了，因为他们不差钱，百甚至万二八千的不当个事，你想想？” “我去……” 苏棠一想，楚俊不就是卢菲说的这样？钱在他眼里真是不太当个事的……这可咋办呢？ 一看苏棠有点慌了，卢菲又道：“你也别钻牛角尖，本来没得事，你非要给他头上扣也不行，那是逼他走那条路，知道男人最烦女人什么？” “什么？” “唠叨个没完，婆婆嘴，逮住一件事一直唠叨你，记住了，有那个时间，不如给他揉揉腿……” “哪条？” 苏棠机械式的问。 “呃……噗！” 卢菲就笑喷了，“哪条还不由你？” “我去……” 苏棠也翻白眼，“我不喜欢唠叨，我要么宽容放纵着他，实在憋不住了就捶他一顿，就这俩选择。” “捶？你捶得过一个大男人啊你？” 真是的，吹啥啊？卢菲不由要鄙视闺蜜了。 苏棠撇撇嘴，“哪有女人能打过男人的？他心里要是爱你，自然你一瞪眼或吼一嗓子就能镇住他，越过这条限，你就省省，当个受气小媳妇最好，不然挨完揍还要被踹进厨房给人家做饭吃……” “现实中这种女人是真的有，我应该不会命歹的碰上这种牲口？” “哈哈，那要看你自己的眼力了。” 说到这个，苏棠还是很有自信的，“嫁汉就是一定要找爱你的男人，找情人就找你爱的，这句话是谁告诉我的，我真想不起来了，也可能是做梦里面的收获，他爱你就舍不得打你，就会宠你，你是不是爱他咱们先不说，首先在这种情况下你不会受气了对不对？找情人就不说了，那是捎带的一句话，是用来释放上一句的精典性。” “屁啊，我就欣赏你这句找情人要找你爱的，你跟我说说，你爱的是哪个？我不告诉楚俊的……嘻嘻。” 卢菲开始调侃苏棠。 “所以我命好，我嫁给了爱我的男人，想找的情人又正好是这个男人，你说是不是两全其美？哈哈。” “滚，别糊弄我，老实交代，你心目中的情人到底是谁？” “……” 苏棠再翻白眼，“你说就我这么独特的眼光，我能看上谁？真要说到情人这个话题呢，那段时间我有想过和楚俊离婚的，你也知道的，我就想着以后离了婚，他要再来找我，我或许拒绝不了做他的情人？因为我心里仍只爱着他，为了生活我就嫁给一个爱我的男人，我是不是爱他就不重要了，因为那只是为了生活和生存……” “我去啊，那谁要再娶了你也真够倒霉的，人家养活着你，你悄悄跑出去倒贴楚俊？你对得起人家吗？” 说的也有点道理。 苏棠倒是没纠结这个问题，她笑道：“我只是跟你说说心里话，因为我和楚俊真要走到那一步，我还想过另一个可能的，就是失去了自己的爱人，活着有如行尸走肉，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不会真这么想过？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啊。” 卢菲是真吓了一跳。 上一世苏棠还就是这么做的，所以她有过那个可怕的念头也不奇怪。 “咱俩这扯的远了？我是叫你分析现在的情况，别人倒也没啥，就是那个秋山惠理，我觉得有点问题……” “我还真给你拿不出个好主意来，其实说到底，男人自己主观认识是很重要的，他要觉得那个女人不如他老婆，各方面都不如，有些心思就淡了，加上你盯的紧点，不给他漏什么空子，也就更淡了，而你要做的就是别惹他烦了你，在家要关心体贴人家，凡事都主动点，把脸面啥的放下来，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还有啥不好意思的呢？这些你都做好了，剩下的就是一个问题了……” “啊，还有一个问题啊？是啥？” “那就不是你和楚俊能干涉或做主的了，就是那秋山啊，她要横了心非勾楚俊，各种主动出击，那就麻烦了。” “呃……我看她不象那样的人啊。” “有许多人跟你表面上装疯卖傻，就是为了麻痹你，等你对她完全放心时，她才给你个出其不意，嗯？” “……” 苏棠不由抬手揉了下眉心，“好复杂啊。” “还有一个比较简单的办法。” “呃，是什么办法？” “男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嘛，你先掏空了他，他就没有出去折腾的精力了呗。” “我去……” 苏棠伸手捶了一下卢菲，笑啐，“这是什么破主意啊？自己的男人得自己来疼，别人谁管你那么多？一但透支了，我家楚俊不到四十就变老，你负责啊？” “哈哈，别的我真没招了，你自己看着办。” “想叫你出个好主意，你也没有，其实最简单的办法我自己就有，我现在有的是闲功夫啊，就天天粘着他就行了，我就是他身边的助力大秘，上厕所我都敢跟着进去，他能飞出我的手掌心？我还真不信了……” “汗……你歹毒，不过你的确有那个闲功夫，别人是真不行啊，两口子不得为了生活奔波？你现在是老板娘自然不一样的，好，真羡慕死你了……” “别羡慕我了，你也是小富婆了，那个姓蒋的傻逼把他家底都赔给你了，以后谁找上你不得看你脸色啊？就你那个破性格也是，让我说你要找就找个能听你话的，别有太多想法的，还忠诚爱你的，这就行了，本事小点也无所谓，大不了你养他啊，对不对？要找个有脾气的，反正我是不看好……” 卢菲就苦笑，“你说我这个人，男人没脾气，我还觉得他不够男人味儿。” “有没有脾气看对谁用啊，对自己老婆有脾气也叫男人？出了外面就是个受气包，这样的货色谁要啊？我所说的有没有脾气就是指这个，再说简单点，在外面他可以有脾气，但回了家不能有，要这种男人啊，懂了吗？” “我去……我去哪找这种男人啊？” “……” 第235章 打个赌 “去哪找我也不知道啊，有时候真要说命呢。” “也是，你家楚俊不会是你说的这种男人？我看你好象很得意的样子？” 卢菲反问苏棠。 “那必须是啊，我家楚俊轻易不发脾气的，在家或在外面都是这个原则，你记住一点，男人在家没脾气，是因为爱你宠你包容你，男人在家有脾气那肯定是对你有不满的地方，一定要检讨你自己。” “哇，这么深奥？” 卢菲再看苏棠的目光有点象在看恋爱专家，她又道：“那楚俊在家也发过脾气？” “当然啊，夫妻俩过日子，哪有碗不碰锅边子的？小吵小闹又不叫个事，可一但动了手打了你，性质就不同了，大家都知道的，一动手那是真的很伤夫妻情份的，打过三次，什么情份都没了，可能变成仇人……” “我去……楚俊打过你没有？三回有没有？” 卢菲猛追问苏棠，她要这个结果。 “打过啊，何止三回，那一阵子我俩经常暴发大战的，家里除了电视机没动，其它的都摔打过了……” “哇，这么壮观？那你还说打过三回没情份这种话？” “打和打是不同的嘛，我和楚俊在恋爱时就有过约定，答应对方坚守一辈子的，” “呃，什么约定？” 这个叫卢菲很感兴趣。 “就是以后结婚了真要吵闹打起来，也不许打脸。” “气头儿呢，谁还能控制住？” “所以这条限要早早的划下来，久了就成为双方遵守的一个底限，我们打过n回也都只打屁股，你说能伤了情感？” “我去……你俩玩呢？” 卢菲就翻白眼。 “玩啥啊，真打呢，他最惨一回被我打在炕上趴了四天，尿尿都下不了地，我得用痰盂给他接着，能说是玩吗？” “啊？那也是……” “所以，有些东西要在婚前规划的，不能就热恋的懵了头，啥也不管了，等结婚了过了新鲜劲儿，闹出矛盾来就有的你哭了，呃……怎么改我教你了啊？不是我在再你要主意吗？” “我教教我也挺好的，你们都老夫老妻了，有啥可担心的？要钱有钱，要房有房，实在不行你睁只眼闭只眼得了。” 卢菲把最无奈的一句话也当了主意给苏棠出了。 苏棠也对自己老公说过类似的话，可正如楚俊猜测的那样，这就是坑儿，明坑儿，就要试你飘不飘呢。 有些男人被哄上两句就真以为他媳妇放开绿灯了，结果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 楚俊很明白媳妇的心思，她要不是真担心秋山惠理，就不会出手整自己了。 所以楚俊就得把这个坑避开了，不然就算没点啥，也得把苏棠给折腾的神经衰弱了，他自然不想这样。 那么，这段时间让媳妇跟着自己就挺好的，她也放心，自己也舒心。 楚俊也不会对秋山惠理有什么心思，压根就挺扯淡的，媳妇疑神疑鬼很正常，谁叫自己现在有钱了呢？象秋山惠理这样的接近自己谁能说就没有一点其它用心？不说她为公为私，真要往你身上了凑，那肯定就怀有目的了。 在这方面说个实话，楚俊也的确是被苏棠给惯坏了，因为苏棠太美了，远的也好，近的也罢，再挑不出一个能和苏棠媲美的，每天对着苏棠，楚俊真的对女人都麻木了，他看女人的眼神都让人家觉得自己不是个女人，多伤自尊啊？ 再就是楚俊的事好多，有点闲夫功还要捋清许多个细微的环节，琢磨的更多，事业上的，人性上的，交际上的，处世方面、做人方面、亲戚们、朋友们、亲人们，真的要考虑的方方面面太多了，他都没心思想别的东西。 晚上八点左右，苏棠就跑了过来。 说要跟老公一起吃饭呢。 这个点了，她过来也不是要监督个啥，只是想跟着老公一起回家。 “老公，我把马雄解放出来，以后咱俩坐一个车，也能省点，你看你都有点瘦了，我心疼的……” 吃过饭，苏棠就是一顿甜言蜜语。 结果换来楚俊一个大巴掌摔在她屁股上。 抽的苏棠好玄没蹦起来，她捂着半个屁股哇哇呼痛，“哎呀，打死我了……” “你那点小心思，还给我这灌迷魂汤呢？” “哪有嘛，人家说真的，你自己都不懂照顾你自己的，这周末我们回村看婆婆去，看婆婆会不会说你瘦？” “那咱打个赌，就赌我妈怎么说？” “行啊，谁怕谁？哼。” 苏棠当然不惧了。 “赌点啥？” “我要赢了，一个月内在家你啥都要听我的，反之，我输了，就全听你的，好不好？” “你是在家里的所有能做的事？嘿嘿……” 楚俊的联想是很丰富的。 苏棠故意一拍胸脯，“我怕你呀？就这么定了。” “哦了……” “可是……” “什么？” “那你这几天不许往胖了吃。” 苏棠说出一句自己差点笑喷的话。 “……” 楚俊就懵逼了，“不会是你要为我制定每天的饭量？” 苏棠就伸手拍了下他的小腹，撇嘴说：“人家是怕你啤酒肚子出来嘛，” “我怎么可能有啤酒肚？” “我得监督着啊。” “呃，我怎么感觉我又掉你坑儿里了呢？” “那不能，我坑谁还坑我老公？” 俩人一路聊到家里，有些肉啊菜的都是洗好的，由王泰拎上来，塞满了冰箱，万一他们有个饿啥的好临时做。 现在他们都是全天不着家的，家里也根本不开灶的。 …… 接下来两天，苏棠基本不去三中了，由小姑和卢菲她们盯着，也要锻练她们独挡一面的机会嘛。 她就天天跟着老公，楚俊也趁机教她酒的运作那些，灌输一些市场营销策划之类的，这也是为了苏棠开阔眼界，和增长的某些能力，做为老板娘，懂得的东西一定是要懂的。 这天下午，刚刚送走了王辉和李明耀，就迎来了两位叫苏棠和楚俊惊讶的不速之客。 谁呀？ 居然是她单位的那个李月和单位的刘副主任。 嗯，没错，就是刘副主任，街办的副主任，以前苏棠在单位时，就归这位刘副主任分管的。 其实，就是名义上的管，那么一个说法而已，就那么点工作，轻新闲的很，还用怎么管？不管不问都没任何问题。 但是苏棠对这个刘副主任还是有点小看法的，因为这家伙有时候开过份的玩笑，反正她就看见过这家伙把巴掌拍到李月屁股上去，话说这是可以开的玩笑吗？ 那时候苏棠就想，姓刘的敢跟她开这种玩笑，回手一个大耳刮子把抽掉两颗门牙，当时心里就这么想的。 不过姓刘的也算识相，也看得出来苏棠是那种端庄正经的人，不敢和她开过火的玩笑，而李月就不同了，经常就往刘副主任办公室跑，办事处的工作真的很闲，一天就坐着了，真心没几个事做，所以聊人生谈理想是每天常做的事。 具体这俩人有没有点啥，苏棠还真不知道。 就刘副那个轻佻个性，苏棠觉得他是没啥前途的，办事处俩头儿也不太看好他那样的。 但是这个刘副有老子是区里的一个老疙丁，颇有一些人脉关系，不然他也副不了，毕竟不是谁想副就能副的，一个萝卜一个坑，不知多少人盯着呢。 “苏棠，我跟刘副来看看你……楚老板，你好。” 李月的脸皮也是真厚。 苏棠用了那招‘明日复明日’也没能叫她知难而退，人家反而搬出个刘副来。 也真是可笑，这个刘副在苏棠面前也说不上个话啊，还想拿个大来压压她？完全就是没影儿的事。 就算苏棠还在单位上班，都未必要看刘副的脸色的。 何况她停薪留职再不准备上班了。 但是人既然上门了，还是要应付一下的。 因为是苏棠单位人，楚俊就陪着媳妇，由她充当主人。 就楚俊的办公室，两组一共六个沙发，就是非常气派的格局，何况还有人给沏茶上水……是王泰。 楚俊又拆开一包阿诗玛给放到桌子上，招待客人嘛，烟和茶那是必须的。 “你们聊，我那边还有点事……” 楚俊也没有走，而是坐回自己办公桌后面开始写他的一些方案计划。 苏棠也是笑靥满脸的，单位人来了，肯定不能放冷脸，传出去都叫人家骂呢，先应付着，看是啥事？ “我以前还没见过小苏你爱人，你藏得紧，今儿也算是了掉我一心愿，挺好的，有老板的范儿……”其实刘副心里头酸酸的，本来心里认为，苏棠还能嫁个多优秀的男人？结果一照面，对了他很大的打击。 近日在单位也听李月说，苏棠男人如何如何得了，今儿一看人家这办公室，刘副也是服气了，牛就一个字，他也进过区里老大的办公室，和这个格局都不能比，私营小老板们就是牛啊…… 这年头儿一提老板老板的，那肯定就是有钱啊，哎……羡慕！ “苏棠，其实刘副他是替张主任过来请你的……” “呃，张主任？” 苏棠一愕，张主任就是街办主任嘛，这个她清楚，当初停薪留职时，也是老张先点的头。 如果是老张的话，这个面子真得给。 第236章 叫谁也没用 就苏棠所知，李月在单位还是很能上窜下跳的，因为比较漂亮，人又挺大方的，开玩笑什么都没问题，所以跟单位大二掌柜的也是能说上话的那种。 这一遭她也是为了自己家的事，不惜舍出脸去让二掌柜来请苏棠。 刘副只是二掌柜的代表，他现在还不上了台面呢。 其实就以楚俊现在的人际关系来讲，苏棠单位的二掌柜也不算什么，只不过人家占了个‘现管’的优势。 县官不如现管嘛，张二掌柜真要开了口，苏棠肯定得应付一下。 聊了也就那么十来分钟，李月见楚俊坐在那边也不闻不问的，就能看出人家冷淡的态度。 可以说这是故做的冷淡，就是更清楚的告诉李月，你不要再抱什么幻想了。 李月也算是使尽了浑身解术，搬出单位二掌柜来给说和，如果这也不顶事，那就没辙了。 最后苏棠亲自送他们出去。 她返回办公室才跟老公说：“还是那个意思，只不过是请出我们单位的张主任说和。” “呵呵，那你是什么意思啊？” “我当然听我老公的嘛。” “听我的，那你现在就直接给张主任打个电话，婉转的告诉老张，李月的事，没办法的，然后客气的跟张主任表达一下我们的友好，就是回头请张主任坐坐什么的，人家一定就懂了……” “呃，这样可以？” 楚俊笑道：“当然可以，张主任是老人精啊，他为什么没有亲自来？而是派了个代表？这就是人家给自己留了余地，不然他亲自过来了，结果最后事还是没有办成，岂不是面上无光？” “也是啊，这些人都好精明呢，老公，你也精明啊，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呢？” “以前被你打傻了啊，现在你表现这么好，我自然就精明喽。” “胡说八道……” 苏棠娇笑起来。 然后就坐在办公桌的另一面，抓起电话拔了单位的号码。 很快，单位传达室就接通了，老头儿去主任室喊张主任了，当时电话就是这么紧缺，街办也就传达室有一部电话，也没有给大二掌柜的接分机，他们接电话也是来传达室。 于是，苏棠就在电话里跟张主任聊了那么几分钟，很婉转的把老公刚说的那层意思点明，张主任哪还能不明白？又说了几句客话什么的，也就把这事暂时解决了。 可以说李月跟刘副是白来了，他们还没有赶回单位，苏棠就把结果通知了要被请出来说和的人。 “那个李月也真是烦人，居然又追到东煤运来……” 搁下电话后，苏棠嘟着嘴跟老公抱怨。 “不搭理他就是了，正事都忙不完呢，谁有心思管他们的破事？简直是莫名其妙。” 楚俊是不可能帮那个王明的，他可不想把李明耀的人情浪费在这种人的身上。 李明耀现在坐了路司老总的位置，可和以前完全不同了，他以前的级别前面缀着个‘副’字的，现在那个副字去掉了，那能一样吗？ 比如下一任分公司暂时没有合迁人选，现任又必须的挪走，那就只能提拔他这个第一副总，因为他的级别和分公司老总是一样的，只是在公司的职权分配上略有不同。 总之，李明耀以后的路就一下变宽了，还缀着那个副字，他到哪都当不了大掌柜。 其实王辉心里也极羡慕李明耀的，因为他的级别后面那个副字还挂着，一时半刻都拿不掉呢。 叫楚俊帮着去李明耀那里肯李月老公王明说话？那怎么可能啊？ 不说有了些矛盾，就算没有矛盾，楚俊也未必挺他说个话。 说穿了还是和王明没交集，没有友谊和深入的交往，这才是最关键的所在。 五点半多的时候，苏棠睡醒了，下午没啥事，她躲进办公室里间单人床上睡觉了，房间也不冷，再盖个大衣在身上，还是睡的很香甜的。 这一阵子她总感觉自己的觉不够睡，一到下午一两点就打哈欠，也不知是不是被老公天天折腾的来着，这家伙为了他幻想中的闺女可是卖了大力气的…… 刚洗了一把脸，屁股才沾上椅子，电话铃就响了起来。 正忙着写东西的楚俊年了眼媳妇，意思是你接……他继续忙自己的。 既然过来当大秘了，自然就要把接电话这种事给办的妥妥当当。 “喂……” “喂啥喂，小棠，有个叫陶俊明找你，说是庆祝升了一级什么的，今儿叫老同学们吃饭，问你们俩去不去？他把电话打到三中这找不见你，麻烦我给传达一下……” “升了一级？就他那破单位，升和没升有区别吗？又不是正儿八经的行委局办……” “行啦，苏大老板娘，现在谁能跟你比啊？我们这些穷苦人不就是巴望着能攥着点小权过的舒服一点吗？你现在出入有车，回家有楼，男人又帅，俊逸多金，你自然是另一种眼光喽……” “哈，也是啊……行了，我知道，我给他回个电话……” “诶，先别挂，这个陶什么的有媳妇了吗？” “我去……卢姐姐，你这是从上一段恋情中彻底解脱出来了？有兴趣问这个？” “有啥解不解脱的？既然完就完了呗，只有开始了新的一切，才能把老的东西彻底忘掉……” “也是，不过你这也不能太急茬儿啊？哈哈……” “谁急了啊？我就随口一问……” “好好好，你随口的，随口问的……你没急……” “滚……我不理你了，挂了。” 那边卢菲娇啐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苏棠这边还笑个没完呢。 见她挂好电话，楚俊正放下笔点了颗烟，笑咪咪问，“谁升了啊？” “陶俊明，电话打到三中那边找我们，说晚上请了几个老同学聚下，大约也是想显摆显摆……” “老陶啊，他在啥单位？我怎么不记得了？” 陶俊明是他们的大专同学，和李彬王伟他们不是一回事。 “就他那个什么表姐夫的公司啊，哦对了，和老丁一起的嘛，他们叫啥公司来着？” “哦哦，老丁的公司啊？就叫新贸地产开发有限公司？” “呃？就叫新贸？那不是街名啊？” 苏棠都有点绕不清了。 “是街名，老丁公司就在那条街上，所以也就叫了个新贸，哈……老丁这人也是，没文化嘛。” “少得瑟了你，好象你多有文化似的？” 苏棠就撇嘴，一边拿起的了电话，想了想陶俊明曾给留过的联系方式就拔了出去。 对面楚俊弹了下烟灰笑道：“我那阵本来是能考上大学的，可不是被你这个妖精给迷晕了头，后来就不好好学习了，以致名落孙山……哎……” “哎你个头啊？是不是想挨揍了又？你咋不说是你祸祸的我没考上大学啊？” “好，咱俩互相祸祸的，谁也不怨谁，反正现在过的这么幸福，” “那你还说什么啊？” 苏棠狠是白了眼他。 楚俊撇撇嘴，“是你说我没文化啊，我不得翻翻老黄历？” “再翻老黄历，我给你翻翻身上的贱皮，” 又嗔他一眼，主要是当年的事令苏棠有点握不住，记得第一次好象她主动的？ 所以，那件事她是不许老公乱提的，敢提就揍他一顿。 这时，电话接通了，苏棠说拭陶俊明…… 功夫不大，陶俊明来接电话了，就这个点，很多单位都快下班了。 “哪位啊？” “我，苏棠……” “哎唷，校花大人啊，我一直在等你电话呢，你会计还算靠谱儿，把话给传到了，怎么样？晚上有没有空儿？我订了一品香的包间，我知道你们忙，所以我把时间推迟了，八点半，如何？” “你这满有诚意的啊？” 苏棠打趣他，一边又说，“你跟楚俊说，他就在边上，我把电话给他……” “好好好……” “……” 苏棠就把电话递给了老公。 楚俊接过来就笑道：“老陶，这是升多大的官？叫你破费一回也不容易啊，哈！” “呵呵，看你说的，这不是怕打扰你这位大老板啊？咱们好多同学都不敢想象你现在成了老板，也没人相信你是万元户，可毕竟还是老同学们，时常聚一下，谁要是有困难啥的帮一下，这样我觉得挺好的，你说呢？” “老陶你现在的境界挺高嘛，有点达则接济天下的味道了，哈哈……我问问你都叫了谁啊？” “穷的富的，混的好或不好的，但凡我能想起来的，我都叫了，十几个人，都是咱们老同学，没有一个外人……” “叫了十几个？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啊？” 楚俊倒是知道，陶俊明还没有结婚，老同学中大部分是结婚了，但还是有几个例外的。 八九十年代那阵，年轻人们普遍结婚的早，这和当时的社会也有一定关系，因为好多初中毕业就走进社会实践了，考上高中的几率都是坑爹的，为啥那时候好多单位招工有高中毕业证就行，就是因为高中生就算有文化的了。 如果是中专或大专就更好了，但是学实话，高中生都少。 年轻人进入社会早，搞对象早成家的风气就这么出来的，这根本就不是能阻止的一股大风潮。 2000以后这股浪潮才退下去的，普遍学生们都会读高中，高中出来可能还要上大专、大学之类，年轻人们结婚的年龄就被推迟了。 象25岁这个年龄还没有结婚的，还是有，只是没那么多，2010年以后，25岁以后没结婚的就更多了，这些也都随着社会发展的改变而变化着。 “有什么目的，你来了不就知道了？” “嗯，行！” 第237章 有些往事 晚上，去赴宴的路上。 苏棠还跟老公说卢菲的事，说这女人有点急了，居然问陶俊明有没有媳妇？ 楚俊就笑，“正说明卢菲从失恋中走出来了，她也的确是有点急了，毕竟女的二十五六了，在这年头儿可不是老姑娘了啊？一般来说好多男人都结婚了，尽剩些歪瓜裂枣找不上对象的……” “怎么就歪瓜裂枣了？有的眼光高，或其它原因也有的？” “当然有例外的，不过，你别不信我这话，十个里面真有六七个歪的……” 楚俊亲自驾着陆巡王，晚上要去赴同学们宴，再领个司机啥的？干脆今儿王泰早早回家歇着去。 所以一决定赴宴，六点多就安顿王泰下班了。 他们两个人爱半夜还是五更都无所谓，几点回算几点呗。 苏棠更好说，只要跟着自己老公，爱去哪都行，一黑夜不回家也可以，反正有老公在身边呢。 他们八点二十从东煤运出来的，到一品香这也就是不到十分钟的路程。 俩人在车上都没聊几句天就到了饭店。 饭店门口不能说宽阔，但夜间大街上没啥人，尤其是初冬的天气，天一黑街上人就少了，把车直接横在了路边就行，都不用上马路牙子上面去。 再说了，陆巡王气势在那里摆着呢，谁看见这车不得绕行？蹭上一下卖了房也打不了饥荒啊。 楚俊先下了车，绕到右边，打开车门，接着苏棠的手，请姑奶奶下车。 嗯，也就是自己老公做司机的时候，苏棠能享受这待遇。 当然，和老公一起坐车下车时，也能享受这待遇。 毕竟陆巡王有点高，上下时不是太方便，虽说陆巡王有脚踏板，但也是上时好用，下时还是用脚后跟踩，万一踩脱了就闪着腰了，闪漂亮了再来个狗啃屎算谁的啊？ “怎么样？媳妇，有没有找到做西太后的感觉啊？” “还差点意思……” 苏棠眼里藏着戏谑，还有浓浓的爱意。 “啊，还差？那我得撅着屁股跪趴下去，你踩着我腰下？” “大街上多不好意思，等回家的……哈！” 苏棠惊声笑起来，赶紧抓住老公要扇自己屁股的大手。 两个笑闹着往一品香进去。 八点半这个点，饭店几乎没有再进的人了，只有出来的人。 他们直接上二楼，有服务员引着直奔姓陶的客人订的雅间去，服务的态度还是很端正的。 如今一走进饭店，楚俊就想起自己明年要开的一排馆子，东岐市的餐饮格局从明年开始正式刷新市民们的感官和视野，也要为这个旧时代带来全新的气象和改变。 还未走进雅间，在门外就能听到里面男女的笑聊声，气氛好象热烈的。 苏棠攥紧了老公的手，俏面有些绯色，一直以来她嫁给农村的泥腿子被同学们诟病，她自然想一次又一次的在他们面前证明自己的老公有多么优秀…… 现在任何人见了楚俊都会想到他能和泥腿子拉上什么关系？ 论气质、论相貌、论现在的身份和社会地位，楚俊都已经出类拔萃，同龄人没有能比上他的。 大专的几个同学也的确是有着中资的家势，但也仅此而已，中资也只是说他们家人有稳定的工作和固定的收入，甚至和万元户都不能划等号。 万元户呢，就是有钱，我家有上万存款，就这，简单？ 搁在八九十年代三线城市的万元户就是这么拽，你爱服不服，也不影响人家的生活质量。 楚俊牵着苏棠手一入来，所有的声音都几乎在瞬间寂去。 男男女女十多人，目光齐刷刷的集中过来。 哇……男的英挺俊伟、躯阔如山，一股子难以言喻气质令人目瞪口呆。 女的……好，苏棠的美是众所周知的，早在学校时他们就被钟灵毓秀的征服了眼睛，现在的苏棠比当初更美，因为当初没有现在的女人味儿更足啊。 读书那阵儿美则美矣，还略显生涩，衣着也不够看，现在就不同了，那叫一个风情盛美。 而且他们穿着羡慕死人嫉妒死人的情侣装，淡黄颜色的皮衣，柔顺的绵羊皮，这可是夸张的南货啊，一件都要大几百，就他们俩身上这两件外套皮衣，所有人衣裳加一块都不够买的。 也不是楚俊苏棠显摆，他们平时就穿这个，难道专门回家换成布的啊？ 别人穿的好一点，也就是纯毛料的衣裤，在这个时代已经最上讲究的东西了。 “哎呀，楚老板，苏老板娘，可就等你们二位了……” 陶俊明做为请客坐东的主人赶紧迎上来。 其实一大桌子人正围着陶俊明今天特别请来的表姐夫聊天说笑。 因为陶俊明能或职啥的都和这位有关，谁叫人家是新贸地产集团的副总呢？还是股东之一。 在这些同学们的眼里，都十分羡慕陶俊明了，一听说人家姐夫是集团公司的股东，那可不得了，股东就是投资人之一啊，肯定是有钱的主儿，而且肯定是有人脉的那种牛逼人。 尤其这位梳个大背头，跟《上海滩》许文强学的，再配是一身深蓝色纯毛料的西服，十足的这个时代的老板范儿，才三十五六的年龄，也不能说大啊，可谓是前途无量那种。 虽然楚俊他们进来，一下夺了气势和焦点，但也只是暂时的。 这堆同学中，真正和楚俊苏棠他们来往的几乎是没有，清楚楚俊现在发达的也极少，只是听陶俊明说现在楚俊也发达了，万元户是肯定的，他就这么含乎了一句，谁乐在别人面前夸另个人呀？ 所以在坐的大多数同学，还是认为楚俊苏棠发是发了，但远不了陶俊明的这个表姐夫，看看人家的派头儿？一看就是公司老总那种，红光满面大背头，阔鼻海口有气势。 既然有人能压着楚俊一头，同学们自然也不想抬高他，就陪着那个人还坐着。 也不是每个同学都是友善的，自然少不了那种嫉妒别人的，尤其楚俊抢走了所有男生心目中的校花女神苏棠，背地里恨不得楚俊倒霉的男同学多的是啊。 他们多数心里会这么想：我们得不到的，你也守不住，咒你啊咒你…… 尤其那个坐在陶俊明姐夫身边的赵山河，上次他叫陶俊明就喊着楚俊过去吃了顿饭，听说他是搞食堂承包的，肯定要跟猪牛羊肉打交道，本来想给他条路子走，谁知道姓楚的装傻充愣没搭这茬儿。 后来也就不了了之，私底下陶俊明和赵山河的关系是不错的。 毕竟赵山河也是小有家底的，他老子也被肉制品公司奖励了1的股权，立时使他家身价暴升。 现在的肉制品厂还是很火爆的，未来的危机还没有爆发，也就李万财清楚那些。 赵山河有点肥头猪脑的肯定不会想那些事，但这货脑子灵，学习也不错，不然能考上大专？ 当年他在学校时，除了学习就是贪玩，胡叫海喝的，对女孩子的那窍没开，等他开了窍时好多漂亮的女同学统统名花有主，现在他就瞅着苏棠不赖，盛美水灵的脸蛋不说，那身材……啧啧啧！ 苏棠的确是天使面孔，还给她配了一付夸张的魔鬼身段。 大背头的陶表姐夫都深深盯了眼苏棠。 美女嘛，走到哪都是沾人眼球的。 但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位楚俊楚老板的现状，别说是自己，就是大老板丁占魁都比不了人家。 所以呢，陶表姐夫也站了起来，他一开始说话，更是把十数同学的下巴都惊掉。 “哟，楚老板，你可是稀客啊，我是新贸地产的张振堂，我们丁老板有跟楚老板你提过的？” 呃，张振堂？ 好，老丁还真没提过你。 不过楚俊是二世为人，有前世记忆的，这位张振堂是个大人才，尤其在某些方面，更了不得，后世发生在他和陶俊明身上的事被不少同学们戏说了多年…… 啥事呢？ 陶俊明对这个表姐夫十分信任啥的，事业上也得到了人家的相助，可最后就帮的有些出格，帮他把床也给上了……张振堂就好这一口，也怪陶俊明眼珠子没擦亮，找了个爱慕虚荣的拜金女做媳妇，以致发生了后世那种状况。 所以，对这个什么张振堂的，楚俊有点敬而远之的心思。 只不过这种场合上，也不至于，再说大家还不熟，头次照面，一见面就给人家放脸那成什么了？ 还有就是，楚俊不担心他把心思动到自己媳妇身上来，他没有那个便利，苏棠也不虚荣拜金。 不管怎么说，这位的人品是楚俊非常鄙视的。 面明张振堂也没有多辉煌的未来，有些事一暴发，闹的挺大的，丁占魁就改变了对他的看法，没多久就把他踢出了新贸，倒是陶俊明被不好人同情，后来在新贸集团混成了高管，又娶了年轻媳妇。 也就是说这世道谁离了谁还要活，而一时的失志也未必就是坏事，比如陶俊明的三两事。 再就是楚俊和陶俊明的关系也是一般般，因为他跟赵山河走的近，楚俊也就不想和他走太近了。 那么，陶俊明的身上的事，虽未发生，楚俊也不想去干涉。 他含笑朝张振堂点点头，“久闻张总大名啊……” 这话听着，多少有点敷衍？ 第238章 同学情 张振堂这样的人，楚俊只能是敷衍。 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品也就罢了，一但知道他的底子和‘前科’，楚俊会与他套上交情？ 人生啊，有时候免不了逢场应酬一下，面子上都能过去就得了呗。 至于谁把谁怎么着了，又不关楚俊的事，他操那心做什么？ 张振堂身边的赵山河略微错愕，他是没想到张总会站起来对楚俊表示客气。 说实话，张振堂也不认为自己有资历坐在楚俊面前无动于衷，以后免不了要见面，这位楚老板和丁占魁的合作似乎远远不止于此，所以，他才不会给自己以后制造麻烦事。 现在客气一番，换来楚俊对他的好感，以后真跟老丁一起与他见了面，自己还能凑上前说两句话，更叫老丁高看自己一眼，而得罪这位楚老板就完全没一点意义。 而且还能在这些人面前显出自己的平易近人毫无架子，这也是风度的一种嘛。 再主动伸手和楚俊握一下，更显得他张总谦虚。 “楚老板，闻名不如见面，我可算是见着你真人了，来来来，请坐……” 张振堂那个热情，让一桌子人都错愕、惊诧。 四五个五同学更是吃惊，在她们眼里，这张总就不了呢，结果他到了苏棠老公楚俊面前居然是这种姿态？ 刚才大家闲坐聊天，赵山河也算同学中混的不错的，凑近张总说话也能听出那种谄奉，还说开宴得了，为了待一两个人不值得啥的……当时张振堂就淡淡说‘等等’。 现在大家才明白，不是张总人谦虚，原来棠老公楚俊果然不得了？ 压根就不是张振堂人品修养好不好的事，是人家就给楚俊楚老板留着一份呢。 这也就难怪赵山河脸上难看了，人家张总都不敢小觑的人，你凭啥啊？ “呵……楚俊，好久不见。” 赵山河这时强做笑脸朝楚俊打招呼，还朝苏棠点点头，“我们苏大校花更靓了啊。” 苏棠只是敛着笑容点头回应，姿态还是矜持的很。 她随老公身边坐下，有两个同自然把楚俊挨着张总的座位让出来，也把要挨着楚俊的位置让给苏棠来坐。 本来这边是陶俊明的座位，但现在他只好去别处坐了。 苏棠右首这边正好挨着个叫周娟的女同学。 其它几个女生也都挨着坐的，周娟身边是武惠、张莺、李玥、孙秀芳。 楚俊坐下前还撩了眼那个李玥，此李玥非苏棠单位同事李月。 不过就是这位变成了日后陶俊明的媳妇，又变成了张振堂的情妇……这变化大不大？ 其实当初大专班里这些女生大都还是不错的，给楚俊的印象都还好，一个个都是智商的，而且都是八九十年代的女性，多为矜持保守一些，惟独李玥是个特殊存在。 李玥属于那种很跳达的，席间窜来窜去的给人敬酒，倒是很能活跃气氛，陶俊明就有点略显尴尬了，这期间，楚俊与张总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说话声音也低，别人几乎听不清。 然后就轮到了陶俊明表演。 他端着杯站起来很郑重的宣布：“我件事我要跟同学们坦白，我和李玥，要结婚了。” “啊？” “哇……” “你们俩还藏的挺深的？” “哎呀，没看出来……” “哟，那今儿俊明你不是双喜临门啊？” “对对对，双喜，双喜……” “我去，难怪今天上的烟叫红双喜，原来如此……” “……” 大家七嘴八舌，笑闹一番，接受了陶李二人的敬酒。 这俩人还专门到张振堂身前给他敬酒。 “我能有今天，全是表姐夫你的功劳，我和小玥敬你，姐夫！” “姐夫，多谢你提拔俊明，我们敬你！” 搞的好象真是夫妻了似的。 张振堂也就接受了他们的敬酒，他还赞李玥性格开朗，会活跃气氛，以后肯定混的不错。 哦，原来这俩人这个时候就对上眼儿了啊？ 楚俊暗自一摇头，关自己几个事？ 这边，周娟拉着苏棠手小声说话，“苏棠，你也真是的，你跟楚俊都发达了，也不帮帮你的穷同学啊？今儿算把你逮住了……” 当年在大专班里时，要说还有一个能和苏棠谈的来的也就是周娟了。 可周娟这人也是个内向的，不善与人交集勾通，有点闷的那种，性格问题，谁也没辙的。 后来听说周娟不吭不哈的就悄悄结了婚，嫁了个其貌不扬的比她大三四岁的男人。 不是同学信聚会，大家平时是凑不到一块的，再就是同学们中有的关系不错，私底下还常联系着，有的几乎是不联系，比如楚俊苏棠他们，跟谁也不联系。 其实也是有原因的，他们刚结婚那阵儿自己的事都一大堆，楚俊被娘家人鄙视到姥姥家了，哪有闲功夫跟同学们打好交道？ 而苏棠是男同学们都想叫的一个，可她因为婚姻家庭的事闹心，有自卑感，也躲着大家的。 久而久知，就是楚苏二人不与众同学来往。 现在情况不同了，他们有闲情接受这个圈子，可又予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别扭，是不是你们成了小老板小老板娘的，早看不上我们这些同学了？ 有些事还没法解释，你再解释人家还可能骂你一句‘贱人就是骄情’这类的话。 也不是非要跟同学们交往，能交往来的自然可以，绝不排斥，关键是有些不好处，交往来交往去惹的一身不痛快，那还不如不交往，本来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交集不到一起的。 太多人都是上班回家菜市场这样简单的三点一线式生活，赚钱都不容易，工作又都挺忙，一般人有几个不是三点一线的枯燥生活模式？ 到了周末和单位同事或老朋友同学聚一下，那是有交际的，没交际的也就是夫妻俩逛个街。 就现在楚俊的人脉关系网，朋友还少啊？还缺个给他聚餐热闹的？随便招呼一声就是三二十叫人就到了，所以曾经的同学圈子很淡了。 每一个时期做什么，就容易在这个圈子里发展出新的人脉，毕竟这是你生活的内容。 好多朋友啥的除了双方惦记着，专门联系啥的，生活中都不可能交集到一起。 再就是，谁要是混的好了，别人也想着指靠一下或指望你帮点啥忙，这也是他们的人脉关系网，人嘛，谁还没有三朋俩友的？指不定啥时候就用得上。 你不认识的人，经过人托人，人找人，七拐八绕可能就说上话了，这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真正能办事的那关系，还得说是能直接说上话的关系才行，社会毕竟是充满人情味的。 如今知道楚俊苏棠两口子本事不小，为什么还舍近求远去幻想不实际的呢？ 与其把某些希望放在那个张总身上，不如多和苏棠这聊一聊。 至少周娟是这么想的，她也是这么做的。 别说是苏棠了，就是楚俊也是她同学啊，她真要腼着脸求他们办个事，他们就算推也得有个婉转的说法，总不会冷呛呛给你一句‘办不了’？同学就是同学，昔日情份都在各自心中。 你用不用这点情份，那是你的事，同学之间说话啥的也没有丢不丢人的，这就是老情份的一个优势，不熟的人，你还真不好说的多明白，自己都觉得跟人家说这些说不着，因为没情份。 “你结婚也不叫我们啊？真是的……” 苏棠嗔怨了一句，到底老同学了，昔日的点点滴滴还在记忆中，这就是情份。 “我男人又没本事，又是家里人硬塞那种传统婚姻，我哪有脸喊同学们去？当初在学校里喊的自由恋爱的口号完全就没实现，不象你跟楚俊两个人，敢爱敢恨敢私奔的……” “我去……” 苏棠发出银铃般的娇笑，不过当年她和楚俊还真是这么勇敢的。 回想起来有些甜蜜、有些心酸、更多的是回味春青热血时代做过的那些事，可曾后悔过？ 走到今天，苏棠可以肯定的对自己说一句，再来一次，我仍旧坚持我的选择，因为我爱他。 她相信楚俊也和自己的选择一样，她知道这个男人有多爱自己。 这就够了，曾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都是值得的。 聊着聊着就聊出更浓烈的同学情了，说起来当年我们做过什么什么，说过什么什么，一聊就聊到心里面去了……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有的醉了，有的哭了，有的在笑……有的去厕所了…… 因为有楚俊在场，一直保持高姿态的张振堂也没有提前退场。 楚俊陪着媳妇，跟三四个女同学聊的有说有笑的挺好。 然而外面传来了叫嚷声，摔砸声……好象有人在楼道里打起来了。 突然就有人冲进了他们包间，大家都吓了一跳。 就见刚才去厕所的一个男同学跑了回来，手捂着额头，有血从手指缝儿漏出来。 这是给开瓢了啊？ “打起来了，打起了，有几个社会人把赵山河和刘东他们揪住还在打……” “……” 陶俊明没见过这场面，血淋淋的，他心都抽抽了，“咋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就听有个家伙说刘东赵山河他们调戏了他们的女伴，他们就围着打，我是去给拉架的啊，结果挨了一啤酒瓶子……” 这时，嚷嚷声来到了包间外，女同学都吓的脸也白了。 第239章 天地之差 砰！ 包间门被撞开了，一下涌进了三四个社会青年，一个个横眉立目的。 不过他们进来一看，包间里还有五六个男的，四五个女的，在人数上就显然弱了一些。 后面的两个还揪着捂着脸和头的赵山河、刘东，这俩被人家打的已经算重伤。 “刚才跑进来那个呢？出来，玛的……” “我、我就是个拉架的……” 头上血还没止住的李祥忙开口说话，“又不关我的事……” 对方一看就不是善茬儿，嚣张的不要不要那种。 “尼它玛的敢插手老子的事，算你倒霉，来，自己站出来……” 带头的这时也看清了包厢里的人，尤其是派头十足的张振堂，和穿着鲜亮皮衣的楚俊。 他的目光就微微一缩，只从这俩人的衣着打扮上就能分辩出不是一般的人。 但是事已至此，不可能嚣张一半再退缩了，撑也要撑到底的。 那李祥正要走出去，省得连累了众人…… “等等……” 楚俊这时站了起来，喊住了要走出去的李祥，别人都被这场面给惊呆了，没人敢说话。 尤其女同学们更是目瞪口呆的，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 “老公……” 苏棠揪了下楚俊的衣裳，她知道自己老公那脾气，一但上来也是个活牲口，人拉不住的。 “尼玛勒格壁的，有你球事？要你多嘴？你找残废是不是？” 为首那后生见楚俊站起来说话，忙嚣张大骂，他要在气势上先压倒对方，镇住场面，毕竟人家这还坐着五六个大男人，站上三个伤的，七八个男人呢，可他们只有四个人。 这要是全面开战，他们四个能打过八个？开玩笑呢？ 只是，他没有料到楚俊这个人也是个坏脾气。 他话声刚落，就看见视野中一个啤酒瓶子飞了过来，想躲……砰！ 那酒瓶子不偏不倚正砸他鼻梁正中。 想下那啤酒瓶子多厚？ 扔过来的力道多可怕？砰一下就叫那小子脸上开了花。 瞬间的打击叫他头晕脑涨眼一黑，一屁股就摔到后面，撞的自己一个同伴都歪在墙上。 楚俊的动作太快，谁都没反应过来，酒瓶子扔出去后，他的人也冲了上去。 “握草，你是个神马东西？就敢跑进来叫嚣？你眼瞎了还是给狗粑粑糊住了？” 冲上来的楚俊上去就是两脚，兜头盖脸的，直接把那位就踢的可能晕死了过去，差点被撞倒那个心慌的闪退，给后面柜子拌了一下，歪倒在一边，立即就人仰马翻了。 楚俊照他屁股上就补了一脚，踹的那小子脸跟地面亲蜜接触，代价是门牙磕的飞出两颗。 有些事还就怕有人带头，楚俊一发飙，同学们全给激起了男人的气血。 之前害怕的李祥也变了人似的，上前就抓住拎刘东的照脸一拳，“去尼玛的……” 陶俊明一看，上……其它几个也往上扑。 赵山河和刘东也不装死了，狠狠报仇，当时就在一分钟内把四个嚣张的家伙干翻在地。 女同学们全傻了眼。 苏棠却在翻白眼，老公还真是个祸精，带头作用起的是不错，皮又痒了啊？ 也是，这家伙好象记吃不记打。 这时，一品香的老板白世忠带着三四个安保出现了。 其中就是白世忠的侄子白彪，这货也是个混子，而且在一品香这一带很出名呢。 “怎么回事？这怎么搞的？” 白彪冲在第一个，“玛的，敢在一品香搞事？你们全完了，握草……呃，师傅？” 然后，白彪就看见了自己的披萨师傅楚俊。 白世忠也到了，推开白彪，“什么师傅……呃，楚。楚老板？” 他也大吃一惊。 没想到，居然是楚俊在这里。 再一瞅地上三四个嗯嗯啊啊痛呼的人，其中一个，不是那位吗？他老子不是区里三掌柜的？ 握草，三掌柜的儿子？ 这事麻烦了。 他慌忙上前扶起那位鼻血糊一脸的主儿，“是龙少？” “玛壁的，老子就是马富龙，白老板，你一品香真有不可眼的，敢把我打成这样……” 马富龙？ 好，楚俊脑海的记忆里有这个东西，原来是这货。 他二话没说，抢了一步上去，咣，又一脚踹到马富龙的脑袋上去，三接头的皮鞋真够硬的，一脚踹的这位刚给扶起来又摔地上去了。 “你它玛算个什么东西？富尼玛勒格壁的龙啊？敢动我楚爷爷的同学，老子叫你变成马穷虫你信不信啊……老白，你闪开，我踹死这个狗东西……” 又一脚要踹过去，生生给白世忠抱住了。 老白差点没哭出来，“好我的楚老板啊，你快别闹了，他爹是区里三掌柜的，你倒是不怕他啊，可我这一品香还开不开了？” “师傅，师傅，你大人大量，饶他一遭……” 白彪也赶紧抱住自己师傅，对这位的能量他可是钦佩到五体投地的那种。 他叔说的没错，师傅踹就踹那货了，他爹也碰不动师傅，可是叔的一品香就遭殃了，姓马的还不把气撒到他们头上来？ “一个臭流氓，还能把你一品香搞塌了啊？明天他得洗洗屁股去蹲大狱，什么三掌柜五掌柜的，不被这个坑货一起坑进去才怪了，你怕个啥？来，我再踹他两脚……” 对哦…… 白世忠被楚俊一言点醒，“彪子，愣着做啥，还不去报警？这么大的事……” “哦哦……”白彪也没敢走开，冲身边人吼，“去去去，报警，打110……打民警来。” 这时，白世忠也站了起来，知道楚俊要整这小子，他也懒得再卖好了，过了明天这货毛也不算一根，值得他再弯弯腰？ 有这功夫不如跟楚老板套套近乎。 他拍了下身上的土，对侄子白彪道：“你盯紧了，民警来之前一个别放跑……” “白老板，你馆子不想开了？” 那个马富龙一见白世忠换了态度，立即出语威胁。 白世忠这阵儿恨不得上前踹他一脚，但想想自己没楚俊那硬靠，还是忍了。 他嘿嘿冷笑，“小马，你签我一品香的单也上万了，这债我还没跟你老子去要呢，白纸黑字全是你的大名，明儿往法院一递，你总得给个说法不是？嘿嘿嘿……” 这一下姓马的不言语了，怨毒的盯了一眼白世忠，但也仅此而已，连站都不敢站起来。 他怕站起来再惹来某些人的一脚踹，不如半躺在地上等民警来。 110他也有熟的面孔，来个认识的，自己就能给老子通风儿报信儿，哼，咱们走着瞧。 这时，苏棠怕老公还乱来，过来揪住他胳膊，“老公，你别乱来了嘛……” 自己这个老公发起飙来，她也有点怵，但现在火头儿过了，就能劝的。 楚俊抬手拢了拢媳妇香肩，柔声道：“多大点事？去，跟周娟她们坐着，我来处理就好，白老板，喊人上点热茶，这揍流氓揍的累了，不得上壶茶歇缓歇缓？” “对对对，楚老板这个提议好，彪子，喊人上茶……” 白世忠立即附合，一边掏出烟万宝路给楚俊。 楚俊没有接，拿出自己的阿诗玛笑道：“我不习惯红万，那烟一股老臭味，你也别抽它，抽我的阿诗玛好了，不然我就轰你走哦……” “呵呵，那就抽楚老板你的阿诗玛……张总，你也还在呢？” 白世忠接过烟，这时也看见了张振堂，朝他打招呼。 老张正站起来朝这边走来，笑道：“我都没搞清啥事，这就成这样了……白老板你也够操心的了……” 其实他跟白世忠还是差点，毕竟老白是自己的生意，自己当大老板，也是东岐有名号的人。 所以白世忠一过来，他也不能再坐着了，刚才坐着是躲灾呢，他可不想沾上血。 不过，楚俊这人的性格真是叫他喜欢，真男人，有这样的朋友，说实话，自己心里有底气。 可惜啊，这位未必把自己当朋友。 那些同学们算是见识了苏棠这个老公楚俊的真面目，何况也是他们同学，但咋说呢，当初在学校他们没一个人看得起农村泥腿子楚俊，谁都跟他不太说得上话，感觉不是同学似的。 刚才楚俊一句‘欺负你楚爷爷的同学……’真的叫做他同学的人感觉到心头火热。 真有这位能维护他们的同学，说啥也要跟他打好交道啊。 此时，三四个女同学已经把苏棠团团包围了，在她们看来，苏棠的男人才是真男人，他刚才说那句‘去跟周娟她们坐着，我来处理就好’的话让她们感觉有这种男人的安全感一定爆棚。 太羡慕苏棠了啊。 人家长的靓，命也好，能找到楚俊这样的好男人，帅就不用讲，脾气是真男人啊。 最重要的是人家混的好，谁都认识，之前是张总，现在是一品香白老板，看看人家这人脉？ 赵山河之前还挺有点装逼相，可给打成狗粑粑样儿时也真没看头了，直到楚俊发飙，一举摆平了场面，才算看出他们的差距来，简直就是天地大的差距啊。 这边喝着茶的功夫，110的民警们终于来了。 出乎意料的是，赵哥带队。 楚俊讶然，朝赵哥眨了下眼睛。 赵哥心领神会的也眨了一下眼，场合不同，所以就只能装不认识了呗。 “相关当事人，全部带回去……” 赵哥直接下了命令。 第240章 赵哥是光棍 要说那个马福龙的人脉也还是有的，110警务这边还真有认识他的。 毕竟这个马福龙他也不是正儿八经的社会人，就是他自己在装逼呢，这货好的不学，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学的挺全的。 结果装逼装的把自己给装进110了。 区里三掌柜的儿子，很快就传遍了当时的110中心。 也不知是谁就通知了马掌柜的，说‘您家小子又出了点事，在110警务中心呢……’ 马三柜那个气啊，这个不省心的东西，他能说啥？‘你们放他回家。’ ‘那个，您家小子鼻梁骨断了，已经送去了医院……’ 啊？ 鼻梁骨给整断了？ 这是怎么说的？谁下手这么狠啊？ 一打问，说是怎么怎么一个冲突，对方是谁谁谁之类的…… 自然‘楚老板’的名也就进了马三掌柜的耳朵里。 楚老板是个做啥的？没听说过…… 东岐市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但不是全民皆知的那种大人物，不可能谁都听说过。 楚俊也只是小有名气，而且也是在餐饮这个小圈圈里，出了圈圈，谁人家关心一个承包食堂的人？马三掌柜自然就没当回事。 然后，老马搁下了电话，就另外又打了两个电话，这种事轮不到他出面，找别人就行了，总之打了我的儿子，一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以为不叫个事，当下就叫来司机，去二医院看他受伤的儿子去了。 结果到了医院这一看，哟，还有民警陪着呢？ 这是个啥意思？ 认真负责到了这种程度？ 他还客气的跟俩民警说，“就不麻烦你们了，早早回去休息，看看，这都半夜了……” 俩民警也客气，“我们在执行任务呢，再迟也没办法。” “回去，你们回去，我跟孩子他母亲在这就行了……” 小王八旦今儿肯定是要住院了，当爹的也没办法，只能在医院陪一床，谁叫是自己亲儿子呢？ 哪知民警又道：“哦，你们是马福龙的家属，看一下人就行了，你们可以回去了，我们会陪守他的，” “这用不着啊，你们也太客气了嘛。” “不客气，我们真的在执行任务，马福龙虽然鼻骨裂了，但也不是多重的伤，他半夜要是潜逃了，那我们俩麻烦就大了，另外在一些案情查清之前，马福龙也不宜与更多人接触，包括家属在内……” 啊……说了半天，你们是在这监视我儿子啊？ 马三掌柜的顿时脸都绿了。 他也清楚，和这俩小民警是说不清楚了，铁青着脸就离开了医院，这半夜了都，先回家呗。 第二天一早，马三掌柜的连单位也没去，直接先奔110中心来了。 …… 一宿无话，楚俊早和媳妇回到家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又到了东煤运从食堂，夜里苏棠好象没睡踏实，一早过来又钻进办公室里的休息间去补觉了，反正她是老板娘，就算一上午就睡觉了，谁还敢说她个什么？ 倒是九点半左右，楚俊接到了袁刚打来的电话。 “呃，你这电话可稀罕啊？” “小赵给我打了电话，你昨天又闹了点事？人家老子坐在110中心主任的办公室讨说法呢。” “哦，跟我要医疗费？给他啊，不叫个事……” 楚俊那点事，无非就是路见不平、见义勇为啥的，出手也没算太重，勇义过当了？那赔点钱给人家治伤。 噗……袁刚就笑了，“你小子，能不能给我正经点？” “有啥不正经的？我就是看不惯一些恶霸欺负小老百姓，火儿一上来就勇为一下嘛，” “勇个屁为啊，你小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小赵昨天一看是你，不动声色就开始搜集马福龙的罪证了，到今天早晨还真有眉目，那小子一黑夜没睡啊，都不知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跑了七八家，硬把马福龙的事给凑了一大锅，现在别说他爸是区里三掌柜，就是一掌柜也没辙了……” “呃，那些我不管啊，我只是出勇为过失的医药费，肯定一毛钱不差他的，让他家人拿着医院的鉴定证明和交费单据来我这报销好了，实报实销，绝对不毛钱不苛扣他的，这点钱我还是有的，呵呵……” “诶，小赵前几天我推荐去了110中心，现在是副主任，这事他经办的，所以他比较积极，也算是新职上任三把火，偏偏姓马的老子认识110的老主任，这不，正扯皮呢……小赵就是说这事，” “袁哥，我这个人是正直的，啥就是啥，我觉得你们做事也应当是正直无私的嘛，你们不是有句话叫有法必依、有错必究吗？而且有执法必严的说法，这个好，我是非常支持你们工作的……” “嗯，那当然，法律是儿戏吗？” 又闲聊了几句，楚俊才挂了电话。 他扭头一看，媳妇睡眼朦胧的样儿，从休息间走出来，身上还彼着个军大衣呢。 这屋有点大，暖气不咋地，睡觉真得盖点东西，不然就能冻醒了。 “老公，没啥事？” 听见老公跟人说什么医疗费的事，她就醒了。 “没事，袁哥的电话，你要不接着睡？” “不睡了，都半上午了呢……” 她拢着军大衣，过来挤在老公椅子的扶手上，“这么说昨天的事，袁哥知道了？” “嗯，赵哥居然调110中心当副主任了，呵呵，我说咋那么巧……” “我了慢奇怪，赵哥昨天怎么就出现了？原来去了110啊？” 苏棠不由笑出来，她又想起一事，忙说：“你还记得上次整蒋诚的事不？” “呃，记得啊，咋了？” “你就没看出点什么来？” “呃，你指哪方面？” 楚俊还真给问懵了。 那事不是处理的挺好的吗？卢菲愿打、蒋家愿挨的，谁也没得说，最后好象非常之圆满。 嗯，是的，圆满的造就了卢菲这个两万元户的新鲜出炉，而蒋家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老公啊，那次赵哥就瞅着卢菲的眼神有点不对，好象挺那啥的那种，嗯，就是我的直觉……” “什么？” 楚俊不由瞪大了眼睛，“不能这？赵哥看着象是个没媳妇的人？” “我去……有没有媳妇还刻个字镶脑门儿上？” “哦……我问一下袁哥……” 楚俊立即就抓起电话给袁刚拔了过去。 “喂，我袁刚啊……” “别喂了，袁哥，就问你一事，赵哥他还是光棍儿？” “什么话啊……好，的确是光棍，哈哈！” 袁刚说完自己都笑了起来，又道：“我也是奇怪了，跟着我的几个人，全它娘是光棍。” “我去……行了，没别的，我挂了……” “喂喂，说清楚啊……别挂，是不是有合适的啊？那赶紧的给小赵介绍下？那狗玩意儿闷葫芦一个，不开这窍，但是工作什么的真没问题，人又热心，忠肝义胆的那种……” “行行行行了，好我的哥，你就别夸了，我心里有数，回头我问问他，等马福龙这事平了再说……” “嗯，知道了……对了，我听你小姑说，你把新贸城一幢门面楼要放他名下去？是王盛他们那么那幢？” 袁刚突意问起了这事，毕竟他是王盛老婆袁珍的亲哥，关心一下也说得过去。 “嗯，说起这事，我就有点纳闷，袁哥，让我看你妹妹也是挺精明一个人，这回咋同意了王盛的决定？” “他们家的事啊，我可不想掺乎，我自己屁股还给瓦扣着呢，管得了人家？不过，我妹也是跟我提过一嘴的，说王盛压力好大，这阵子都瘦了，背着上百万饥荒的赚钱，真不是人做的事……那言下之意就是同意王盛的决定了呗，总之他们有了决定的事，我更不会参与意见，万一以后怪怨我头上来，我冤不冤啊？” 大舅子跟妹夫这种关系也的确是有点尴尬，要好也就不说了，真有点摩擦啥的，也不好说呢。 尤其是涉及到百万元巨款的事，那是参随便插一嘴的事？ 楚俊这边道：“他们既然定了，我也不能勉强什么，再说了，真是赚钱的事，不然我能拉上他们？我起步是从三中开始的，王校长给予我的认可我感激他一辈子，自然不会坑他儿子……” “小俊，我和你虽认识不久，但几次相交下来，我基本能摸准你的脾性了，你的话我信，但是，有些事啊还是要看个人的承受程度的，真勉强不来，你能把钱给了他们接过那个门面，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了。” 至于袁刚是这么认为的，毕竟楚俊要再拿出十几万来填这个窟窿，就他所知，楚俊身上背的饥荒那是上千万的巨资，压根不是王盛能比的，当然，他们两个人本事差距也大，十个王盛也比不了一个楚俊能折腾。 “袁哥，那幢门面放我小姑名下，也是不想一起合伙的人有其它的想法，我不可能找外人接手的，不然就漏气了，自己全背着也不算个事，虱子多了不咬人，都上千万了，我还怕再扛百来万？呵呵……” “你小姑问我啊，咋弄？我也不知道啊，我就跟她说，楚俊那小子坑他自己也不会坑你，别想多了。” “哈哈，知我者袁哥，对了，你们商量什么时候办事了吗？房子我这空着一套，和我丈母娘家在一幢楼，你们省得租房了，先凑乎着住一年半载的，明天老丁那边就要上商品房，你们直接买一套新的……” “啊，还有这好事？” 袁刚呵呵笑起来，因为和楚俊太熟了，又了解他的人品和风格，这小子怕他小姑受洋罪，心疼他姑，自己倒是跟着汉娟沾光了。 要是别人的话，袁刚是不会去占这个便宜的，但是这个人楚俊，那就没问题。 第241章 想结婚的人 中午，袁刚没啥事，开车跑去了三中找他准媳妇楚汉娟去混饭。 是的，现在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他们俩就是缺一套房，不然悄悄就把事办了，因为都是二婚，都没脸大张旗鼓的办，怕人笑话呢。 就在食堂办公室，汉娟给袁刚开小灶，如今楚俊苏棠全跑了，都是甩手掌柜，三中这边汉娟做主坐镇着，能帮她盯一下的是苏棠信赖的大会计卢菲，私底下她们几个关系都很好呢。 本来六叔只前是大拿，但是现在承包了七八个食堂，六叔天天七八个食堂的巡视检查，也忙的够呛。 要说最受苦的俩人是谁？ 就是还在商城街口开街摊儿的楚全和二妮，但这俩人领着四五个试用期的厨工也做的很火色，加上他们也进入了恋爱期，就是站在街头上也不觉得的冷，再说披萨炉的火旺着呢，根本冻不着人。 而且三中这边仍是大本营，张山领衔的安保司机们都在这，祈小美屁事不做，一天就跟张山泡一块，现在都学会烤全羊了，反正热恋中的女人们都晕头转向的。 汉娟这一阵子把也习惯了城市生活，平时没事还被祈小美拉着在校园里学车开。 一开始以为有多难，可是霸道是无机变速，就是油门跟刹车，把好了方向盘就行了，主要就是用眼睛去掐量，倒杆、移库啥的，至于别的真没啥，真正考验上路司机的是各种突发的路面情况。 所以没几天，汉娟这车学的比苏棠还要快，自己都敢开着霸道在校园里遛弯儿了。 这事跟袁刚一说，他就笑起来，“行啊，这越来越有老板娘的风采了啊？” “去……胡说八道什么？” 汉娟嗔了他一眼，又小声说：“苏棠硬塞给我一套房的钥匙，不叫我们去租房子，可是房就在她妈家旁边的单元，我怕遇上了多不好意思啊？” 袁刚挠了挠头，“要不咱们去别去租房子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小俊他现在盯的我紧，好象我不听他的，他就不叫我结婚了似的，这孩子……” “哎……你就偷着乐，小俊把你当他亲妈，你就没看出来？” “……” 这话叫汉娟眼睛有些湿润，“他是我抱着长大的，跟我好自然没啥，就因为这我嫂子有时候都跟我急眼，俩孩子都跟我好，秀儿也是……” “嗯，秀儿更是，那时候我哥我嫂子忙地里的活计，哪有时候带孩子？我带完小俊又带秀儿……” “真好，有经验了好啊，以后我们有了娃，我就放心了……” “打死你啊……” 汉娟羞涩的笑，剜了袁刚一眼，但这一眼有多深情，只有袁刚知道。 “娟儿……” “嗯。” “我现在就想着跟你结婚，工作都没心思了……” “……” 汉娟俏脸羞朴朴的转开，轻啐道：“凑不要脸……” “哈哈……” 袁刚给啐的开怀大笑。 汉娟又白他一眼，“我跟我六哥说了……” “呃，六哥咋说？”袁刚一听来了精神，兴致浓浓摸出烟来，结果烟不给力，空盒了……我去！ 汉娟噗的一声笑出来，过去拉开办公室的抽屉，拿出一包阿诗玛来。 “呃，不会被小俊逮住？” “抽你的，废话那么多……”汉娟妩媚的又白他一眼才道：“我六哥说，说那个袁刚啊，还行。” “呵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你少兴，还有我大哥大嫂那关，才是最关键的，我爹娘那里反倒好说……” 袁刚惬意的点上烟，笑道：“我才不担心呢，我搞不定，我喊小俊帮我搞定啊，不叫个事……” “滚，你是结婚还是小俊结婚啊？” “呵呵，谁叫你大哥大嫂是小俊亲爹亲娘啊？我当然拉这小子来平事，你不知道，这小子昨天又把别人鼻梁骨给打断了，那手叫一个黑啊……” “啊……” 汉娟惊的站了起来，“那小俊呢？有没有受伤？他人在哪？” “你快坐下，你替他担心？他连根脚毛也没伤到，我那个兄弟赵普不是刚调去110中心当副主任？他正好管这个案子，昨天忙活一夜，今儿基本能把案子做个差不多，也怪那个不开眼的屁股上全是屎，换个人也就是治安处理罚点钱啥的，但那个被楚俊打的小子涉及六七起伤人致残案，只怕要被判个五六年徒刑了……” “啊……我就说小俊打了人，不会有事？” “他能有什么事？还属于自卫范畴的，顶天了赔俩医疗费，” “哦哦，花钱能摆平的事，那不叫个事……呃，你别看我，小俊这么说的嘛……” “汗……跟着谁象谁，不愧是一家人，哈哈。” “讨厌……” 汉娟打他一下，结果手被袁刚捞住，攥住就没放开。 汉娟也含羞没抽手，反而握紧了袁刚的大手，袁刚的一颗心更是火热。 “娟……” “嗯，” “我想快点结婚啊，” “……” 汉娟脖子都红了，“那、那你也得先去见我大哥大嫂，然后让他们请我爹娘出来做主嘛……” “对对对，是我急了，” “多大个人了，做事傻乎乎的，你不懂，你不会喊小俊帮你？” “对啊，呵呵，不过，那小子的事也多啊……” 袁刚一想，楚俊忙的分身无术的好象。 “你只要提一嘴，他心里就有数了，我的侄子有多聪明，我不知道啊？” 汉娟傲骄的道。 “嗯嗯，明白了……” “去……到那儿打电话……” “啊……哦哦哦……” “傻样儿……” 袁刚那个开心呀，原来我媳妇也心急呢，哈哈哈。 …… “喂，我楚俊。” “小俊，我跟你小姑的事，想年前办了，都是那个……就不大办了，直系亲戚叫一块吃个饭，但是，该有的礼节套路该走还得走不是？你总要带我去见下你爸他们，还有你爷爷奶奶？” “你早说嘛，我都以为你们要拖过年去……行，我来安排，就这个周末，我们回一趟十里铺去。” 楚俊一听这事终于有音儿了，也喜出望外。 “房子，我和你小姑去别处再租一套，那边和苏棠她妈离的太近，你小姑她不好意思……” “哎呀，有啥嘛，既然我小姑脸皮薄，那我再收一套房好了，看能不能收在一号楼……” “我去，你要那么多房做啥呀？” “你不懂，过三两年就有可能赶上拆迁的，光市里给的补贴就多买一套，这是赚钱的买卖啊，这些事你跟我小姑就少操心，我都会安排妥的，你要做的就是带我小姑先去你家老爷子那里备案……” “明白明白，周末前我肯定搞定。” “哦了，那其它的你不用管，你们等着入洞房就行了……” “呸……”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那边响起。 估计是小姑在偷听电话，楚俊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 有些事一露出音儿，办起来就是快。 苏棠没用两天，就从那个小区又收了一套房，而且那叫一个巧，那叫一个寸，卖房的就是楚俊他们现在住的对门，不过那房要比他们166平的小40多平，是123平的房子。 价钱上自然也便宜了一个档次，房子装修是三年前的，基本还算新，据说这家的主人也是升了一小步，去年就想办法离开了原单位，在新单位又混的不错，而且也直接去了省公司，这边的房子也就要卖掉。 苏棠专程拉着小姑去看了房子，小姑也极为满意，那怕是临时住一二年，也不一样，毕竟是新婚的房啊。 当天下午，楚俊又让苏棠先回三中那边去准备，晚上再烤全羊，提前庆祝小姑的好事。 他还特意叫袁刚把赵普也叫来。 就这几天，那个什么马福龙的也彻底栽了，被正式给批捕了，这基本上就要被提起刑事诉讼、判刑。 下午，苏棠意外的接着了大专同学周娟的电话。 “找苏棠啊，我就是，你是……” “我周娟啊，小棠，有急事求你……” “说说说，啥事？” “我现在就在二医院，我家那口子急性肓肠炎要手术，钱不够，我只能想到你了……” “啊……那先手术，哦，你跑去二楼找赵副院长，就说你是赵普朋友，他会安排手术的，我立即去……” 刚说到晚上要叫赵普一起吃饭，这就把赵普用上了给。 苏棠搁了电话，叫卢菲去保险柜提一万块现金去，她抓着电话又给赵普打。 “喂，我找赵普……” “哦……赵主任，电话……” “……” 很快赵普接起电话，“我赵普啊，你谁？” “赵哥，我苏棠。” “哦哦，小苏啊，有事？” “哎，刚冒了你的名，我一同学她老公进了二医院，要急紧手术。可她没钱放押金，刚打电话来我这，我一急就叫她上楼去找你叔赵副院了……” “哦，我马上给我叔打电话……你同学叫来着？” “叫周娟。” “好好……” 赵普那边就挂了电话。 苏棠和卢菲拿着钱，喊了司机马雄，三个人上了霸道，开车直奔二医院。 第242章 傻吗 等苏棠他们到了医院，这边已经给周娟的丈夫把手都做完了。 挺不大一个小手术，赵副院长给安排的主任级医生搞定，人都已经推进了病房中去。 本来病房都很紧张，只是赵副院长一出面，就基本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赵普居然也赶了过来的，他还是比较热心的，尤其一听是苏棠的同学，觉得还是自己亲自跑一趟更合适，他这一露面就不是周娟打他的旗号了，在赵副院长那里也能讲得过去。 苏棠和周娟聊了几句，周娟万分感谢，眼泪涟漪的，毕竟对她来说是件难事，别看人家只是举手之劳，这人和人比就是这样，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就这一桩事，真给周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然后，苏棠就悄悄观察了一下赵普对卢菲是不是仍关注…… 这一瞅就发现，赵普似乎有点魂不守舍的，隔三岔五就往卢菲脸上瞟，但又很心虚的样子。 苏棠心中微微一动，“我跟我同学聊会，你跟赵普说晚上的事，顺便看能不能让他叫上他叔赵副院长，这位啊，我们谁都用上呢……” 这是什么啊？人脉关系，真有个急症什么的，你不得抓瞎啊？医院有个关系那真挺好的。 当然，医院这地方没事老来做啥？可吃五谷杂粮的，谁还没个病病伤伤的？ 卢菲是不疑有它，点了点……她就站起来走到赵普跟前说：“出去说点事……” 哎哟，赵普那脸当时就红朴朴的了，比女人还羞呢，这货一看就没搞对象的，愣头青一个。 “哦哦……” 赵普心慌的，以为卢菲要跟他说啥。 马雄干脆就推开阳台门出去，到阳台上抽烟了。 卢菲和赵普也就在病房的门口，把门给带上了，赵普都慌的直在腿两侧搓手了。 “呃，你咋了？” “啊……没咋、没咋，那个，你有事说……” 赵普那心虚的样子，眼睛也不敢硬接卢菲的妙眸，倒是叫卢菲感觉这个人是很朴实的那种。 也不知啥，她心里就觉得怪怪的，因为发现这个赵普对着自己时好象挺慌惶。 呃，我又不是母老虎，能吃了你啊？ “是这样的，袁哥没给你说？” “啊，说啥？我我不知道啊……” 这傻乎乎的。 卢菲就道：“晚上三中这边楚俊他们烤羊，叫你一起过去的，说是叫袁哥电话通知你的，可能你出来之前袁哥还没打电话，现在我直接通知你，还有啊，能不能把你叔赵副院也喊上？你说咱们谁还没个病病伤伤的，怕是以后免不了找你叔，而且之前都找过两回了……” “小事小事，我跟我叔说就行了，就是不知道他晚上有没有应酬？” “那行，你这就去你叔说，一定要请到啊，不然唯你是问。” “是是，我保证完成任务，我这就去……” 这货雷厉风行，立即拔腿就跑了。 卢菲差点没笑出来，这人，风风火火的，不过是真的挺热心，好象和楚俊关系不赖呢。 这时候，卢菲也微微动了一点心思，但一想人家可能结婚了？汗……我这是咋了？这么急着把自己嫁出去啊？ 她俏面微红了一下，又回到了病房。 见苏棠正和周娟在另一张床上坐着说悄悄话，也凑了过去。 此时周娟男人躺在病床上，眼睛里有泪，只看他脸就知道是个实诚人，比周娟大三四岁，都快接近三十了？反正是点老相的那种。 也不知苏棠周娟她们说了啥，她老公似乎感动的落了泪。 现在围绕在楚苏二人的身边已经形成了一个不小的圈子，而且这个圈子的人脉很强，很多事他们都办的了，这些卢菲心里是有数的，而自己也正在是这个圈子里的一员。 她心里都在琢磨一个事，就是自己的两万块钱，不知道能不能投给楚俊算个小股子？这一阵子她是看出来了，要说折腾赚钱真没一个能和楚俊这家伙比的，看看围着他那些人就知道了，什么老曹、老魏、罗长坤李慧茹、王辉李明耀、各大银行的主管们，祈国华丁占魁，真牛呢。 现在卢菲总结出一条，看一个人的本事，就观察他的圈子就可以了，也就是看他和一些什么样的人打交道，基本就能看出这个人的社会地位和能力大小。 “咋样？赵哥呢？” “去找他叔了，不知道他叔晚上有没有应酬，反正我说了，请不到人，唯他是问，赵哥还挺有趣的，跟我说保证完全任务啥的，哈……” 卢菲学着话，脑海里又浮现出赵普那个傻样儿。 苏棠一看，有门儿啊，趁机就道：“诶，菲菲，你看赵哥这人咋样？” “呃，还好？好象是挺实诚一个人，工作也不错，警察嘛，人也很热心，好象跟你家楚俊关系不错啊？” “嗯，袁哥最信重的人，现在调110中心当副主任了，还是没一点架子，周娟的事一个电话人家就跑过来跟着忙前忙后的……” “跟袁哥一块的人，我觉着人品肯定是差不了。” 卢菲也看出袁刚的为人来，这阵子袁刚隔三岔五跑三中去蹭他准老婆楚汉娟的饭吃，自然也就跟卢菲熟了，再就是楚俊袁刚他们关系好，她是知道的，以后更是成一家人了。 “赵哥还是光棍，你要不要下手？” “啊……怎么可能？他工作挺好的啊，咋能没对象？” 卢菲蓦感脸红，芳心怦怦乱跳，但听到赵普还是光棍，还真有点动心，再想想他见了自己那个傻样子，不过……突然想起自己和蒋诚的事，赵普好象知道？那不是知晓自己的底子啊？ 天呐……一想到这，卢菲脸就绿了，哎……这人家怎么接受？ 她脸色一变，苏棠就知道她想到什么了。 “菲菲，你想多了，前一阵子处理蒋诚那事时，赵哥就跟着来的，他前后知情，还有刘建一家人闹腾的事，最后去了110那边解决的，楚俊就叫赵普来盯着，怕打起来，不过，这不正好？他什么都知道，还那种眼神看你，这说明什么？呵呵……赵哥看上你了……” “我、我……” “你看不出来赵哥是实心眼儿的汉子？他都知道你的事，还看上你，那就是真爱啊……” “……” 突然，卢菲眼圈就红了。 苏棠轻声又说：“菲菲，人和人是不同的，你也不要把自己的过去看的太重，谁还没点经历啥的？人嘛，都是向前看、往前走的，对不对？还有啊，机会出现就要把握住……” 卢菲脸红的跟啥似的，不好意思瞅了眼周娟。 周娟也是识趣，坐到她老公病床上，小声说点啥，不打扰苏棠和她。 “你没看错？我心虚的……”卢菲这才磕了下苏棠胳膊，悄声问。 “怎么可能看错？你没发现赵普到了你面前，就一付手足无措的傻样儿？这就是心里在乎，怕自己做错事的一种心虚表现，为啥在乎你啊？还不是喜欢上你了？笨呐！” “……” 卢菲不说话了，微微咬着下唇。 这时，敲门声传来，能从门上的小玻璃窗看到赵普的脸。 看看人家愣啊？多懂礼貌？绝对是有处世经验的。 只不过是到卢菲面前有点紧张慌措。 赵普要真是愣头青，能当了什么副主任啊？那不可能的事。 九十年代这阵儿用人啥的，真要看你的本事和能力的，因为那个时代还够纯朴的。 推门入来的赵普朝病号和周娟微微颌首，走过来对苏棠卢菲小声说：“搞定了，我叔那边可以的，到时候我开车来接他就好，几点啊？” 在苏棠面前，赵普就恢复了精明干练，一付从容的男人样儿，不叫独对卢菲就傻不了。 “八点多你们就过来，学生们这个点几乎就吃完了，我们自己人开摊儿，楚俊他过来怎么也要八点半？晚上你们好好喝点……” “哈哈，楚俊那小子请客，我爬也爬过来的，想想五粮液我就馋死了啊……” “今儿你可不一定能喝上五粮液了，有新酒啊，23年以上的纯酿。” “哇……23年以上？我去……那非得喝好了……” 赵普开始舔嘴唇了。 “行了，赵哥，人家这有病号呢，你就馋人……” 苏棠开玩笑说。 赵普缩了缩脖子，嘿嘿一笑，“那啥，小棠，有事叫你同学直接找我叔去，我跟我叔说好了都，他这是小手术，天就恢复个差不多的……” “嗯嗯，我替周娟谢谢你和你叔，” 周娟也道：“赵哥，太感谢你跟你叔了。” “这咋说的？用楚俊那小子的话说，这不叫个事，嘿嘿……” “……” 几个人都笑起来，卢菲这是第一次近距离细致的观察赵普，这人哪傻了啊？这精明着呢。 赵普又聊了两句，说单位那边还得赶回去，请假出来的，人就先走了。 等他一走，苏棠才问卢菲，“咋样？” 卢菲脸就红朴朴的，“先处处呗……” “哟，得瑟上了？前两天谁跟我问那谁有没有媳妇啊？要点脸……” “呃，姓苏的，我跟你拼了……” 卢菲羞愤了，苏棠娇笑起来。 第243章 没脸见同学 当时，三中食堂又一次欢聚。 首先说韩氏姐妹俩芬与芳她们都是八点不到就出现了。 这二位以楚苏的家姐自居的，自然是少不了她们，然后老魏老曹也给喊来，魏军也出了医院的，基本恢复的差不多了，还有曹阳那小子。 李慧茹领着女儿罗红秀、儿子罗俊峰代表罗家，可怜老罗和他小舅子李志豪还卧在医院。 另外，楚俊把王辉和李明耀也喊来了，还有丁占魁，老丁这人也是能发展的对象，奸猾是有点奸猾，毕竟是商人嘛，可是这个人做事是有底限的。 表舅祈国华也是打了电话的，只是老祈忙他的洗煤场呢，抽不开身来喝酒。 再就是袁刚、赵普，赵副院。 还有个意外的人是宏昌砖长的周伟民，这也是个正派的生意人，何况人家每月还给楚俊那边抽着成呢，都算‘财神爷’了？而且不是小数目的提成…… 至于楚俊这边的自己人就不提了，一大堆呢，几乎全是他的嫡系。 满满当当的摆了大三桌，张山兄弟三个加上捣乱的祈小美，同时烤了五只后梁山的羊。 酒是23年的东岐窖藏老酒，买上了，总得自己好好的先品一下不是？ 而且卖了九万斤啊，真能活活把人给吓死了。 还有个人是准备叫的，但是楚俊没那个胆儿，就是在东汽蹲点的‘秋山惠理’。 说是为了小姑和袁刚的事提前庆祝一下，小姑太不好意思，就没隆重的宣布，但是席间还是通知了这些人，大家也都说到时一定要摆席请人啊。 按照楚俊的意思呢，就不想去饭店了，等三中这学生们放了假，就在三中食堂摆席，地方又大，自己做的东西又实在好吃，外面有操场，开阔的很，能停下好多车呢。 小姑也不想去饭店，但对侄子楚俊的提议还是动心了，毕竟这是她的婚礼，嘴上不好接话，就让楚俊去和袁刚商量，说她怎么着也行。 楚俊就明白了，小姑这都是听自己的，就看袁刚袁家怎么想了？ 他把袁刚拉一边去聊这个话。 袁刚也不想委屈了自己媳妇，悄悄跟楚俊说：“小子，这事你说咋弄就咋弄，我都听你的，反正标准就一个，不能委屈了我媳妇，叫我家这边怎么配合，你说就行了，我统统配合。” “那行，这事就我说了算，肯定给你们办一场终生难忘的婚礼。” “交给你小子了，办席花多少钱什么的，你到时候跟我结帐。” “你穷的还结得起帐啊？对了，今儿这酒你觉得怎么样？” 今天尝的是23年的东岐老窖，味道是相当的浓郁香醇，可以说是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这酒还真不赖啊，就是你贷款买的那个？” “是啊……贷款就贷了540万呢……” “我去，这么多啊？你怎么还这饥荒？你小子太能折腾……我是快吓死了。” 楚俊微微一笑，“要我说实话啊？这点酒，是真心不够卖的，我拿到央视去炒一下，把这个成本给它补满600万，我就不说炒好的情况了，就估测炒的最烂的情况下，拿不回1000万来都算很失败的……做生意啊，这里面的道道儿太多，袁哥，你是真不懂，瞧好就行了……” 看着自信满满的这小子，袁刚不由苦笑摇头，能折腾？还是人家有头脑啊，换个人去折腾试试看？不赔的当了裤子才怪呢。 俩人聊着，扭头就看见赵普和卢菲也在门口那里站着。 楚俊朝袁刚挤了下眼儿，袁刚回头看了一眼，呵呵笑起来，“也满登对的啊？” “卢菲的事赵哥心里清楚，所以，我还真比较看好赵哥和卢菲的，对了，赵哥多大？” “二十七？虚二十八？大约就是这个年龄？” “那正好，卢菲跟我同学，过了年就二十六，这方面不存在问题，好象赵哥家的条件也不错的？他兄弟姊妹几个？” “他老大，下面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父母都是国营单位的，他弟弟都早就有对象了，可是他这个当哥的不结婚，家里不叫他弟弟先结婚，还是老观念呢……” “哈，那他一直不结婚，他弟就也跟着打光棍？” “听说他家正因为这个闹腾呢，现在是有一套新房子，本来给赵普准备的，但是他弟弟想要过来结婚，说他哥又没对象啥的，赵普在生活方面还真是个闷葫芦，不和他弟争什么，更他爹娘都表态了，说房子给弟弟结婚用，他八字没一撇呢，以后再说，不能耽搁了弟弟婚事。” “嗯，有当哥的样子，挺好……” “呵呵，家家啊有本难念的经，赵普弟弟是个猾头，啥也要抢他哥的，赵普也不跟他争，这么说，赵家老二给惯坏了，现在赵普很少回家，就在宿舍住的……” “哦哦……无所谓，卢菲她也不看中这些，男人始终要靠自己的，爹娘不可扶着走一辈子，再说我们卢会计也不是穷人，自己就有上万的身家啊，赵哥用一颗真心就能换来收留他可怜人生的好老婆，这岂不是美事？” “哈哈哈……那是大美事啊。” “呃，袁哥，我怎么感觉你这是在笑你自己啊？我小姑收留你可怜的人生，你是该笑。” “我去……好，我的承认，我掉进楚汉娟挖的坑儿里了……呃……” 袁刚正说着，后脑勺给小手扇了一下。 他扭头一看，准媳妇楚汉娟正俏生生立在身后，她嗔道：“我给你挖坑儿？你少臭美。” “嘿嘿……” 袁刚挠挠头朝楚俊干笑，“小俊，我就想跟你说，有个女人管着，真它玛的舒坦啊！” “呃，袁哥，我以前没发现你是个贱骨头啊？还有这潜质？呃……” 他嘲讽袁刚的话还没说完，耳朵都被汉娟给掐住了。 “没大没小的，跟人家袁大队怎么说话呢？” “姑啊，你这不是还没嫁过去呢？这就一条心了啊？” 楚俊都有点懵。 汉娟一撇嘴，小声嘟嚷，“我是叫你提前进入角色啊，省得你规矩……” “呃，那我改口叫小姑夫喽？” 楚俊故意逗小姑。 汉娟轻笑：“叫啊，你看看他敢不敢答应？” 她还用臂肘磕了一下袁刚，叫他配合着。 袁刚一撇嘴，傲骄的点点头。 “袁大队，我要是叫了，你有脸答应？” “你叫啊，我等着呢……” 袁刚一付要看好戏的样子。 楚俊龇了龇牙：“这不能啊？你俩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 “小俊，你快点叫，姑听听，提前演习一下……” 小姑居然央求楚俊了。 可是……楚俊直接给打败了，“哎哟，我是服了，快您二位在这蜜着，我啃我羊腿去。” 不敌，就只好跑路呗。 等楚俊跑进食堂，袁刚和汉娟望着彼此的眼睛，感觉一切有些不真实。 “对了，娟……” “嗯？” “房子的事，你有没有和小俊说？我们另外租，他没意见？” 原来，房子的事汉娟还没告诉袁刚。 “意见大了，知道我不好意思和小棠妈妈相见，他立即叫小棠又收了一套房，结果就巧了，买在他们现在住的对门，123平的房子……周末叫人彻底收拾一下就能用，家具都很新的。” “啊？又买了一套？” 袁刚下巴都快摔地上了。 “我也管不了他，他说三两年这片房子可能拆迁，市里给的补贴就能多买一套房，这叫投资啊，有房源的话他还会收呢，不懂他那脑壳里装的什么……” “我也不懂，不过我就盼着小俊发大财，以后我能蹭更多酒喝、蹭大羊腿啃，别人总不能说我妻侄是在贿赂我？” “凑不要脸……” 汉娟笑啐。 “哈哈。” 袁刚大笑。 …… 第二天的下午，周娟跑到了三中来。 她特别来感谢苏棠的，顺便凑足了苏棠之前替她垫付的钱给送过来。 医院的押金是一千块，做手术啥的，连药之类的也要几百，反正这趟病折腾下来差不多一千块钱，等到时候出院时一结帐就清楚了。 对于一个偏向困难的家庭来说，一千块就是巨资，周娟他男人实在，在单位得罪了人，被踢到旮旯受罪去了，又给扣了什么帽子，记大过一次，又没过多长时间居然被找借口开除了。 绳子总是从细处断，越说家里困难，越还给你闹点病，按理说，周娟家也不很穷，她自己又努力，还考上了大专的，但她的工作也不咋样，进了环卫局…… 九十年代的环卫局工人，那可真叫你去扫大街啊，还好，周娟是单位会计，但是没门没路就是吃亏，这不，两个月前被人家顶了下来，搁到办公室闲着，据说是要她下街去…… 下街啥意思啊？ 就是扫街。 说起来有点可笑，毕竟九十年代初好多单位还是缺知识份子的，叫一个大专生去扫街？这是谁的脑袋想出来的啊？ 周娟跟苏棠唠了唠这些事，不免又抹泪，“也是我跟我家那个命不好，哎……” “你家那位以前是啥单位?” “肉制品厂，后来李万财承包，改什么有限责任公司了，他也就在那里。” “呃，那个赵山河不是在肉制品混的还可以？” 周娟苦笑，“我男人给整，背后可能有赵山河的影子，就因为他……哎……” “啊？赵山河这个王八旦，动你的心思？” 苏棠不由愤怒了。 “苏棠，这事别嚷嚷了，不然我都没脸见同学们，哎……” “……” 第244章 九个食堂 听完了周娟细述的情况，苏棠都很愤怒了。 她没有想到赵山河这家伙居然这么坏，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欺负自己的同学，这货简直不是个人。 而且陶俊明跟赵山河的关系最好，估计是近朱的赤、近墨的黑，这位也苏棠感觉不太好。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经常沾在一起，要说聊俊明啥也不知道，谁信？ 没想到这人道貌岸然的装的挺不错？ 那天同学们聚会，都还嘻嘻哈哈的，跟没事人似的，骨子里却是那么的肮脏。 总之，苏棠是被某些人给恶心到了。 “钱你不用现在就还我，还是先还给别人，你七凑八凑的，人家别人也不宽裕，你还不是惦记要还？这么一来生活压力就更大了，我这边又不缺这千数八百的，啥时候你宽裕了再说……” 苏棠知道周娟到处凑钱还她也是不容易，这就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始终还是欠着一屁股饥荒的。 “这可不行，毕竟是一千块这么大的数目……” 好，在周娟眼里，一千块真是个巨额数目的。 她把一千块钱又推到苏棠面前。 苏棠拿过钱却又塞到了周娟手里，“你拿着，先把欠别人的还了，我这不急，你听我的，对了，你老公现在是没工作是？” “嗯，做临工，这不，现在又躺医院了……” “病嘛，他也不想的啊，慢慢会好起来的，你也真是的，不早点跟同学们说，大家还能不帮你？” “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谁也不是那么富裕，怎么好打扰人家？这次也是没办法了，哎……”周娟言下之意就是，但凡有点办法，我也不会轻易向同学们开口。 另外还有个面子问题，谁也不想叫自己的同学看不起，所以表面上都装的还过得去的样子。 苏棠突然想起了什么，就抓起电话来，直接拔给了赵普问。 “找赵普……” 那边很快叫来赵普接电话。 “喂，我赵普啊。” “赵哥，我苏棠，我问一下，上次我们同学打架那个事解决完了？” “差不了，还没有全完，那个马福龙已经移交专案组，被正式批捕，你们同学这边有个叫赵山河有点小问题，对方有个女的一直咬住他不放，说他摸了人家……非要个说法……赵山河不承认，现在都还在扯皮。” 苏棠一听，这不正好啊？她忙道：“那个赵山河不是个东西，我可没当他是我们的同学，赵哥你秉公处理就行了，千万可别放过一个坏份子，该咋就咋。” “哦哦，这个赵山河是还要查一下的，” 有了苏棠这个电话，赵普这边就不需要考虑更多，处理起来就会更由手一些。 苏棠打电话的目的就是这个。 她搁下电话后朝周娟一笑，“姓赵的王八旦，有他好果子吃的，惹来事叫同学们跟着一起背骂名，真不是个东西啊，活该他倒霉去……” 呃，周娟也听出来了，原来苏棠打电话是这个意思？ “对了，刚才说到你老公的工作，以前是肉制品的是？” “嗯，肉制品，当初我家人也是看上了他有这份工作，毕竟肉制品厂是市里很多人都羡慕的好企业。” 其实肉制品那边大都是临时工，真正的事业编制很少，而这提婚事业编又都是小主管层，到了车间啥的也都带班或工头儿，就是指挥着一堆临时工们做事。 李万财承包之后，更把肉制品改成了股份制，事业编的陆续调离，主要的岗位都是李万财直接安排人。 可以说以前的肉制厂没有了，变成了几个股东的私有化肉制品公司。 周娟男人本来就是个临时工，只是有一些手艺，懂得各种肉类怎么怎么样，但是有手艺不等于有人脉，尤其在私人公司里，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你就得滚蛋，就这么简单，国营工就不一样了，开除个人可没那么简单，那是要开会研究的…… “那你呢？正准备扫街呀？” “我能有什么办法？” 周娟苦笑，被人家有门路的顶了位置，她也不能闲坐着呀，不下街去做啥？ 下了街就是个扫街呗，还有啥可做的？ 那时候的环卫就是个清除垃圾，城市的绿化度压根就谈不上，九十年代初，在东岐这种三线城市就没有什么绿化不绿化的概念，什么都没发展出来呢，谈什么绿化？扯的好淡。 “我们掌柜的说了，不乐意下街也成，那就申请个停薪留职，直接就给批了……” “那你停薪留职呗，然后来我这，我这过了年还要大忙，我也缺帮手，正想找几个靠谱儿的，你来帮我好了，我老公说都可能叫我去跑京城那边打开什么广告市场……我都两眼一摸黑，没搞清楚啥意义……” “啊，去京城？做什么广告呀？” “这些啊，等你来了才能跟你说哦，呵呵，商业秘密……” “哦哦。” 周娟就吐了吐舌头，心说，现在的苏棠可不是以前的苏棠了，看看人家这格局？都要跑去京城做市场，这怎么跟人家比？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老同学，我、我真能行？” 周娟还是有些犹豫的，都不知道自己过来能做啥？ “你不是懂会计啊？就做你的老本行，我这边就缺懂财务会计的人，以后这方面的事多呢，卢菲一个人根本忙不来，她等于是掌总财务，但现在八九个食堂，以后还要有几家馆子，我都不知道要咋弄，就这八九个食堂也都是临时的人在收帐啥的，不是专业懂帐的人，感觉有些乱，还好有卢菲在掌总，眼下东煤运那边摊儿算最大的，每天帐目出入较大，我觉得有个精明会计去坐镇，这不是没有合适人吗？正在务色……” 光东煤运那一块，就相当于五大行五个食堂的汇总，一点都不夸张。 八九个食堂？ 周娟也听同学们说楚俊苏棠他们承包了食堂，但不知道是食堂？哪的食堂？多大的规模，他们都没有根念的，大约就是陶俊明知道？但他也不会跟别人说详情，好象是怕别人看高了楚俊，看低了他似的？ 一直以来，周娟还以为苏棠楚俊两口子承包一家某单位的食堂，过的也比较辛苦那种。 直到前两天的同学聚会，才发现楚苏二人真的与众不同，那天晚上出来，看到路边的陆巡王，更是给予他们视觉上极强烈的冲击，虽不知道那车得多少钱，但也不是几万块钱能打了饥荒的那种。 就他们两口子的衣着打扮，还有那辆车，就说明楚苏夫妻俩是有钱人。 什么食堂能承包的如此赚钱？ 今天来到三中找苏棠，周娟总算窥见一斑。 三中的学生食堂，每天大几百号人就餐，难怪他们能赚钱。 然后就是食堂楼前的几辆车，除了红霸道就是虎头奔、公爵王、929马自达，停了一排，好气派。 周娟虽是大专文化，但有文化不代表有了见识，对车她就两眼一摸黑，压根没概念，你要问她凤凰牌自行车或飞鸽自行车多少啥的她兴许能说上来，但是汽车，她真的不知道，那玩意儿就不在她生活中。 而苏棠他们呢，出入都是豪车，什么自行车啊？在这连摩托也没有，人家看不上。 90年时谁家要是买了辆摩托，那能轰动一条街，何况是汽车？ 拥有一辆小菲亚特那样的车，你就能够接受好多人的顶礼膜拜了，那绝对就是巨富的象征，身份的保障。 周娟再一琢磨，自己还真能下街去扫街啊？ …… 回到医院老公的病房，周娟把去还钱的事跟老公说了。 “我同学说啥不要，我又装了回来，她叫我先还别人，什么时候宽裕了再还她……” “……” 郭浩然苦笑，攥了下妻子的手，“都是我病的不是时候，拖累了这个家……” “说什么呢？” 周娟并不后悔嫁给郭浩然，老郭这个人有点窝囊，没个脾气啥的，但他是过日子男人，哪怕赚一分钱也要拿回家给老婆交帐，抽酒抽两毛钱以下那种，基本克制不喝酒，也没任何坏毛病，在家也疼老婆…… “那就先把别人的还了，等我出了院就换个工作，赚钱还人家……” “对了，说起这个，我同学找我去她那里帮忙，过了年她家摊儿还要铺大，你说去不去？” “哎，再折腾也是私人小买卖？你还能丢了环卫局这样的事业编？” “我都马上要下街去扫街了，你就一点不心疼我？舍得我去扫大街？” 周娟嗔道。 “那你同学那边到底做啥的？靠谱儿吗？” “承包食堂的啊，现在就承包了九家食堂，我给你数数，三中的大食堂，电视台的、日报社的、五大银行总部的，还有东煤运的，你没见我同学两口子那气派，出入都上几十万的豪车，我今儿去三中食堂找我同学还钱，食堂外边就停了好几辆气派的车，车牌有五个6的，有五个7的，简直是……我们连自行车也买不起凤凰牌的，这人跟人一比，差距咋就这么大啊？” “呃，你同学是那个人食堂承包专业户叫什么楚俊的？” 原来郭浩然也听说过楚俊。 “啊？你咋知道的？楚俊也是我同学，他老婆苏棠也是我同学，我去找的就是苏棠啊……” “如果是他们，你真能考虑停薪留职……” 第245章 小巫见大巫 当天晚上，楚俊和苏棠回到家，她就和老公说了周娟的事。 苏棠的意思是叫周娟去东煤运食堂当财务总监呢，那边就三个食堂啊，两个职工食堂，一个干部食堂，财务上不放个靠谱的专业人士，还是容易混乱的。 “周娟在环卫就是做会计的，这不，被人家顶了位置，暂时在办公室闲置，听说要她下街去。” “呃，下街？几个意思？” “下街就是的扫街啊，” “我去……环卫处哪个瞎货当掌柜的？叫大专生下去扫街？亏他想的出来？我就笑死了……” 这年头儿，真敢有叫大专生下去扫大街的？ “这也不是你能操心的事，正好我把周娟挖过来啊，我看，要说能力的话周娟都不比卢菲差？” “呵呵，卢菲是你闺蜜，我敢说她的坏话？周娟是学会计专业的，论专业性自然在卢菲上面，咋说呢，卢菲这个会计就是个半调子会计，她还是朝管理方面发展，日后我们的团队是缺不了管理人才的……” “呃，是大集团那种？老公。” 苏棠美眸亮晶晶的。 “那必须的啊，现在都什么规模了？你在东岐市拨拉拨拉，能找出几个比我强的来？” “你就得瑟你，呵呵……” “没吹牛啊，谁敢几百万几百万的欠饥荒？那都是本事好不好？” “好你个头啊，欠了一屁股饥荒，还觉得的挺牛是？” “那当然……” “老公，” “嗯，” “周娟老公以前是肉制品厂的，挺说手艺还不赖，结果被赵山河那个王八旦给……”苏棠就把周娟的事和老公详详细细的说了一番。 家里的梳妆柜已经摆进来了，崭新的原木柜，木头的味道很足，黄锃锃的，柜面用细沙纸反复打磨出来，也不上油什么的，就这么先用着。 卧室的格局一下变了，比以前舒服许多，苏棠暗赞自己老公会设计，也就更憧憬新贸城的房子了。 两个人躺在床上床上说话，家里暖气烧的足，热的只能穿小背心。 “赵山河那个王八旦是该好好的感谢他一番，赵普那边怎么修整他不说，我给李万财挂个电话先……” 整人呢就一定要学会借刀，别人的刀比自己的还锋利，最主要是不会惹麻烦上身。 俩人又挪到了客厅，苏棠还依偎在老公怀里，他怀里舒服嘛。 尤其苏棠要学老公整人的手段，自然就要全程听老公怎么和李万财勾通，这种机会是别人能有的吗？ “李老板，我楚俊啊……” “哎哟，大贵人啊，楚老板，你居然亲自给我家挂电话啊，楚老板，有事您吩咐，我听着呢……” 看看人家李万财如今这姿态？这是放的多低啊？ 就他儿子李屠夫那案子还没有定呢，李万财唯一的指望就搁在楚俊身上了。 他能不放低姿态？ 这一阵李万财也基本想通了，儿子的事也基本就是那个样子了，就算能保住一条命，也得坐十几年，他琢磨着最好的结果先判个无期，然后一年后转有期，估计改成15年？这15年再怎么减也得坐12年以上？ 所以，自己还得奋斗啊，不能啥也不管，得改变心态，大不了，再生个儿子，指望多一些…… “李老板，我就问个事，你那边有个叫赵山河的啊？” “呃，有有有，楚老板，您说，咋地个情况？” “我是觉得，姓赵这犊子那么能折腾，他真就跟你儿子没点啥关系？” “对啊……有有有，这个我是知道的，他跟我儿子关系不小呢，我记得我儿子说，有些事就是赵山河那小子给他出的主意……” “你看看，李老板，你在为你儿子发愁呢，姓赵的在外面还有心思摸女孩子的小瓜瓜，这叫啥事啊？” 小瓜瓜？ 苏棠就在老公大腿上轻掐了下，什么小瓜瓜？肯定不是好话啊，这凑不要脸的。 “明白了，明白了……” “李老板，这话就是咱俩说一说，就你儿子那事，你不点想想怎么给他分摊开火力吗？他自己扛的住？” “呃……扛不住，扛不住，谢谢楚老弟你啊，真是太感谢你了。” “我就随口一说，你儿子如今还没判，也不是不能见直系的亲属，你去劝劝他嘛，有事不要扛着，一定要坦白从宽，怎么能够跟法律对抗呢？要拿出一个积极配合的态度嘛……” “楚老弟，我清楚了，楚老弟啊，那你说我什么时候去劝我儿子合适？” “我看明天下午就合适，越快越好，争取立功表现嘛。” “对对对，我明儿下午就过去……” 李万财的声音都哽咽了。 …… 等楚俊挂了电话，苏棠才叹了口气。 她把下午给赵普打电话的事说了，“老公啊，看来我还是嫩了点，跟你比就是小巫见大巫……” 楚俊哑然失笑，“不疼不痒的，也给不了他教训，人家就是摸了下小瓜瓜，连带打了一架，撑死一个治安处罚，罚500元拘役15天，还能怎么着了？既然想叫他疼，那就动的够味儿的……” 一边说，一边摸过烟，点上一支，把一条腿往苏棠大腿上一架，一付还不给我捶腿的欠揍模样儿。 苏棠倒是配合，还真给老公捏搓起腿，一付我就是你丫环的乖觉样儿。 楚俊惬意的喷了俩烟圈，继续讲：“但是，叫李屠夫咬一口，你说会咋样啊？那是大毒啊，这一口真正叫入骨三分，姓赵的那王八旦，起步六七年徒刑已以揽回家喽。” “狠，老公，真狠，对了，亲爱的老公，小瓜瓜是什么呀？” “是……呃。” 楚俊忽眨着眼，嘿嘿笑道：“走走走，睡觉去，不早了，哎唷……媳妇，你别掐我啊……” “小瓜瓜是什么？快点说……” “……”楚俊哭笑不得，抬手扇了她臀侧一下，“你这是大瓜瓜，不是小瓜瓜，男人们瞎扯淡时的一个说法而已。” “你这个欠揍的家伙，要不跟我说说，你有摸过谁的小瓜瓜？” “天地良心，我除了敢在你这动动手，人家谁叫我摸呀？那还不给我送进去拘留了啊？” “那个秋山呢？” “媳妇，那个更不敢胡来的，那要闹出来就是涉外事件，我又不傻。” “哼，罚你抱人家进去嘛。” “谢我媳妇的赏啊……” “臭贫。” 苏棠咯咯娇笑起来。 …… 次日上午，楚俊就给袁刚挂了一电话。 他说李万财做为李屠夫的家长，有主动劝其子坦白从宽的义务，希望袁大队考虑一下这个情况。 袁刚说这事还得嫌疑犯的家属主动配合，劝他们交代问题，不要对抗国家的法度嘛，李屠夫要是能在家属的劝说下把问题都坦白了，这是好事嘛…… 当天下午，李万财就去刑侦重案组那边，主动劝说李屠夫，父子俩谈了有一个多小时。 然后李屠夫就要主动一些问题了，使他涉及的案件又打开了一个新的突破口。 下午五点时，李万财就到了东煤运食堂这边。 他从刑重处一出来就朝这边来了。 “楚老弟，” “哟，李老板……” 俩人关上了门开始喝茶、谈事。 “我家那个混小子，也叫我代他谢谢楚老板你啊。” “他好好的把问题捋清了，别给政府填麻烦就好了，老李你这个做父亲的不也省心？年轻人嘛，做错了要懂得改正，这才是最重要的，坐牢什么的也不是最终的目的，关键是治病救人，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对这个社会和它人造成了多的危害，这些老李你是懂的，你却没有传教给你儿子，社会是讲法制的，以后会更加的法制，谁也不能一手遮天，我们不能有点钱了就抖起来，法律可不跟你讲这些……” “是是是……闻你楚老弟一言，胜过我读书十年，” “过奖了，李老板，你儿子的事，最终还要看他的态度，和公检法的判决，我们说啥也没用，这事就不谈了，肉制品厂的发展和未来的一些规划，我想老李你心里是有数的，我是不会插手进去的，原因我也早给你交了底儿，东岐这边不具备那个优势，随着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优势大的外地肉企很快就会占领市场，所以老李你还是要及早的考虑这些问题……” “哎，我就是想问问楚老弟你，难道我想保住东岐本地这块市场也做不到？” “这个也不能说的那么绝对……来，老李，抽根烟，我们细聊……媳妇，给我们沏个茶……” “行行行……” 李万财对楚俊这样的态度，真是心生感激了，尤其儿子的事，叫他不能不感激这位啊。 这边，苏棠亲自给沏上了新茶。 “……咋说呢，老李，保不保市场有点扯，就说最根本的生存，那就要拿出些诚意来，我说的诚意啊，指的是你们产品的质量和做市场的决心，在这个基础上，你至少要把终端市场扩展到省城去，然后借省城的媒体再幅射全省，一但打出这个名气，肉制品想要生存就基本有了保障，至于说霸占本地市场那是不可能的，记住一句话，老百姓们永远掐不掉尝个鲜的念头，这个尝尝，那个尝尝，外地的产品就会打开销路，必然要瓜分你们所占的市场份额，难道你能指望人家的火腿肠是臭的烂的？这个不现实？” 李万财站起来就给楚俊鞠了个躬。 “受教了，楚老板，今天我真的受教了，谢谢楚老板这番指点。” 老李激动的已经热泪满眶。 楚俊这是给他指了条生路，也是发展方向啊。 第246章 袁黑脸也难 苏棠又跟老公学了一招，按说李万财父子俩，曾经算是他们的仇人了，毕竟李屠夫给恁进去和楚俊有关。 但是现在呢，李氏父子对楚俊那是一付感恩戴德的态度。 等老李走了，苏棠就跟老公说这个。 “老公，我真佩服死你了，李万财父子俩现在还得感谢你？” “那就对了嘛，做人啊，一定要知道感恩图报，这是一个底限，老李这个人还算是懂事的。” “他儿子不是因为你才恁进去的？” “那也得感谢我啊，就李屠夫那个臭德性，比你弟弟还要滥呢，他再跟外面晃上一段时间，就真的要被枪毙了，李万财现在已经想通了这个问题，不是这么一折腾，他们都还想不通呢，不感谢我行吗？” “老公……” “嗯？” “我也感谢你，我替我爸我妈感谢你，叫我弟弟去改造。” “呃，这个就不用了，你弟弟这两年半肯定白坐，不信你以后看着……” 楚俊撇着嘴笑了笑。 苏棠微微怔住，想想老公的话，还真有可能，出来以后再折腾……那可能就不是啥劳教的事了…… “回头我再跟我妈说说……” “媳妇，在这个事上，我就不表态了，我知道你不会怪怨我，但是你妈会，肯定会……” 楚俊早就看出丈母娘那人的性格了，现在她儿子不在跟前，是对苏棠插依顺的，可真等那位回来，她肯定不再和苏棠这么好了，这是王蓉性格中的缺陷，四十几年人了，你再叫她改了秉性？怎么可能呢？ “……” 苏棠也知道老妈的个性，“老公，那我怎么办？” “媳妇，我这么跟你说，你弟弟现在不在家，啥都好说，你妈也没个宠的，只能都放你身上，可等你弟弟一回来，肯定就变了，她宠她儿子的心思不是执着，知道吗？不是执着，而是顽固，非常顽固那种。” “……” 苏棠点点头，“可是，老公，我们好象也没有办法？” “就是个惯出来的货，叫他吃点苦受点罪，他就什么都清楚了，宠下去，他不比李屠夫的下场好，不过，你家这事我真的没办法再掺乎了，掺乎到最后我里外不是人，你妈不领这个情，还以为我恨苏兵，要报复他呢，你懂？我又是何苦呢？老婆孩子热炕头我不香啊？我操那么多心做啥？我累不累啊？” “老公，我知道了，我再跟我妈说一次，她听就听，不听我也不管了，说实话，亲姐弟没感情也没用，我大舅跟我妈不是至亲血脉？看看现在闹成啥了？苏兵有爹有妈的，也轮不到我操心……” 虽说苏棠心里也不能完全放下这事，但真要看苏兵的态度了，还就那个滥性格，他姐肯定不尿他的。 “媳妇，象这种破事，我宁肯面对李万财他们，因为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就看他们什么态度了，我真的无所谓的，识相识实务的，我也不会为难人家，不识实务非要碰一碰呢，我也能奉陪到底，我对外人尚且是这个态度，何况是你的弟弟，我能恨他去？那我是不是更要恨李屠夫？外人我都放过，小舅子就不能？” “老公，我知道，你只是看我的面子就不会跟他计较。” “说到底，他就是个被母亲宠坏的孩子，有一句话叫‘慈母多败儿、棍棒出孝子’，你妈能想明白？” “我看难……” “嗯，想不明白以后就用眼泪去填，就怕哭瞎了眼也填不满这个坑儿，因为这个坑儿很深的。” “老公，你就好象个哲学家，我就特别喜欢听你说这些道理……” “你是嘲讽我呢还是嘲讽我呢？” “我也得有那个胆儿不是？你挥起巴掌打我大瓜瓜的时候可不会留情呢。” “那时，因为那是我喜欢做的事……” “凑不要脸。” “哈哈。” 调侃了几句，俩人的心绪转缓过来，反正每次一聊苏棠那个弟弟就很压抑。 “老公，周末回村去，要准备些什么？” “那等于是袁刚上门提亲，总得叫他家来一位长辈？我琢磨着……” “嗯嗯，我回三中那边去，跟小姑商量这事，叫她跟袁刚说。” “不在这监督我了？万一秋山惠理来了呢？” “也是啊，那我不回去了，打电话……” “……” 楚俊傻眼了，媳妇，我就开个玩笑，你这也太……哎！ …… 袁刚这边家里的情况咋说呢，老爷子早就退了，每天就是遛个鸟啥的，也没有老伴儿，一个人过的挺好，家里有个中年保姆，身体也还不错，袁刚的事，老爷子也管不了。 但是袁家老大老二是死要面子的人，他们自己混的也一般，可是凡事也是要个样儿的。 比如袁刚再娶这个问题上，老大老二就表态了，要是门不当户不对，你自己娶就行了，我们未必过去，这话是袁老大说的。 可袁老大呢，四十五六了在国营‘东岐机械’还是个副科的办公室副主任，老二也和他一样，副的，不过在局办，单位要更铁一些，人也圆猾了许多，只不过家里的事他是多听老大的。 袁刚要娶楚汉娟哪还有什么门当户对一说？ 楚汉娟现在还是农户，实实在在的农村妇女一枚，而且没文化……可怜小姑连小学都没毕业，哎！ 但是人家是楚俊的亲姑姑，就是‘妈’都不过份，别人怎么看都无所谓，关键楚俊就是这么想的，不然楚俊亲妈有时候都嫉妒自己这个小姑子，没办法的…… 汉娟电话敲过来，跟袁刚说总得有个长辈去我家提亲？你大哥或叔啥的…… 这一下袁刚傻眼了，大哥？快算了，我这结婚人家来不来都两说呢。 家里兄妹五个，也就小妹袁珍能跟三哥袁刚感情最深，另两个哥一个弟弟，都觉得的袁刚不尽人情，脸黑的跟黑铁片一样，一点指望不上，找他办个事，比找外人还要难十倍。 你找外人办事啥的，人家能办就是能办，不能办就不能办，很痛快就给你答复了，但袁刚呢，才跟你摆什么单位的规章制度之类的，最后给你上一堂思想教育课，闹一肚子气走了…… 袁刚有袁刚的难，他不对家人开这个口子，这口子一开他的工作就没法干了，所以一开始就杜绝。 反正袁家袁老三袁刚的名声不好，故此袁黑脸在大院也是响当当的那种黑。 有不喜欢黑的，可就有喜欢这么黑脸的，谁啊？老韩。 老韩在某个会上就曾经说过一句话，‘你们啊，都跟袁黑脸似的，我就省心喽！’ 这话，就是明着夸袁刚呢。 那时候，老韩还不是三掌柜呢，现在老韩是主抓经济等等工作的三掌柜。 老韩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黑脸的干部省心，事办的漂亮，屁股底下没粑粑……’ 脸黑的人容易得罪人，所以他们自己屁股底下基本是没粑粑的。 袁刚除了他爹，要说其它长辈，好象也没有了啊，他爹是独苗，剩下一些堂亲啥的也没有来往，父子俩一样的黑，哪有亲戚朋友来往啊？一点也指靠不上，要这种亲戚朋友有用吗？ 这么说，这些人都是想的太多的人，都对你寄于天大的期望，指望你办天大的事，袁刚能不害怕？ 不过，婚期临近了，总得有个袁家的长辈出个面去提个亲？过场也要走一下的。 没办法，硬着头皮给大哥敲了个电话。 结果……袁老大一听袁刚要娶一农村妇女，一问啥文化水平，袁刚说基本没念过书……袁老大直接把电话就给挂了……不能聊了，我袁老大丢不起那个人啊，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袁刚又挂电话给二哥，老二只问了一句，‘老大咋说的？’ 好，这一句话问的没戏了。 还有个袁老四，袁刚亲弟弟，刚进入社会两年的小青年，也就二十三四，比袁珍还小两岁。 弟弟就平用问了，他屁用也没不顶啊，人家要长辈…… 完了，没长辈。 袁刚没辙，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把情况这么一说。 “啊……农村的？哦，那朴实，不会整事，也挺好的……啊？没念过书……那悬了……”老爷子以手抚额叹上气了，“老三啊，没念过书，啥也不懂，跟你有共同言语？” 老爷子就是老爷子，水平还是有的。 “爸，汉娟可懂事了，没文化是环境原因，也跟她家当时的情况有原因，但人家现在是私营企业的管理者啊，爸，晚上我领到您那边，您先见见？” “老三，你要是决定了，那领来爸瞅一眼，爸这眼还不瞎……” “爸，我知道了……” 袁刚打一开始就没指望自己老爸亲自出面的，老爷子说啥都是当过东岐二掌柜的老资格，就是老韩现在见了袁老爷也要躬着腰亲切的问一句‘老掌柜的好’…… 但是自老袁回家后，很少有人这么去问老黑脸袁，没得碰个大钉子，人家黑老袁跟本就不尿你的。 袁刚没想过请老爷子出面，但只要老爷这关过了，其它的就不是事…… “娟……晚上去看我爸……” “啊……我我怕……” 汉娟也是慌了。 “我爸又不吃人。” “我叫上楚俊苏棠行不行？” “行……” 第247章 袁老爷子 夜里，八点半。 袁刚领着汉娟、楚俊苏棠三个人登门了。 老爷子还住在大院的，他是有对地方上有贡献的老资格，退休了也还住大院的。 不过房子较为普通，两室一厅的格局，本来给分配的是三室的，他坚辞不受，最后就后面这幢普通的。 家里保姆旬晚饭后就回家了，老袁也是怕人说闲话，坚绝一个人住，他还没到七十，身子骨还行，过了七十怕就家里离不了人了，万一有个啥呢？ 袁刚自己有老爹家的钥匙，来了自己开门进就行。 厅中灯火通明，老爷子等着呢，袁刚说了，吃过饭来，不打扰您这边张罗个啥，就是见一面。 入来，汉娟紧跟着袁刚，多少是有些局促的，毕竟要见的是未来公公啊。 而且这位公公还是昔日东岐市的大人物。 “爸，这就是汉娟，这是汉娟的侄子楚俊和他媳妇苏棠，我跟您说过的，我好朋友，承包食堂那个。” 原来关于楚俊的事，袁刚跟老爷子这里备过案的。 “小楚，我知道，没少上电视的……都进来坐嘛……当是自己家……” 老爷子笑呵呵的，几乎全白的头留着小平头，十分精神，目光也是炯炯有神，他虽和楚俊点点头，目光却很是打量了一下未来儿媳妇‘汉娟’。 呃……老三眼力不赖啊，这个汉娟说是农村妇女，可这孩子有股子特殊的气质在骨髓中，由内而外的释放时那就是一种气场，这种人是罕见的，一般来说是有铁骨头的人。 “老爷子您好……” 汉娟微微向老爷子鞠躬，面上带着淡淡微微笑，水灵灵的眼睛清澈无比，无一丝杂质。 老爷子更是暗暗点头，就看这孩子的清澈的眼睛就知道她心有多干净。 要说眼光毒辣，全东岐市都挑不出第二个堪比袁老爷子的。 “老三，你给客人们倒水喝……” “哦哦……” 袁刚都有点手忙脚乱，“……” “我来……” 汉娟柔婉一笑说，轻轻揪了下袁刚衣襟。 “你是客人嘛……” “……” 汉娟白他一眼，推搡着袁刚往厨房去。 老爷子不由点头，脸上的笑更浓了几分，他抬手招呼楚俊苏棠。 “你们俩坐嘛，来者是客……” “您太客气了，媳妇，你去帮小姑，叫袁哥出来……” “嗯……” 苏棠快步朝厨房去了。 楚俊就坐在侧面的沙发上，“老爷子，早就想来看您了，袁哥他不领我来……” “哈哈……” 老爷子大笑颌首：“他跟我说过你多次了，你的事我还是知道的，电视台都播放你那个宣传，听老三说你现在都承包了九个大食堂了，能忙过来啊？” “还成，哪怕是一个大食堂也不是一个人能撑起来的，最少的都有三二百号人吃饭，我就是培养一个干活的团队，给他们制定出规范，一步一步照着规范做，基本就没有什么问题，管理和规范肯定是第一位的，不然把我忙死了也忙不过来……” “说的不错啊，你这年纪轻轻的就有了这本事，真叫你去管一摊儿事，准保能做出个样子来，可惜了，不过，你这种人才进了行委局办就更可惜，办民企也的确需要你这样懂规范的人，能给大伙带个好头儿……” 老爷子虽然六十七八了，但是说话条理分明，思路清晰，口齿利索，真不愧是曾经东岐的二掌柜。 袁刚这时候也不动声色的坐在了父亲旁边，听他跟楚俊说话。 他一点也不担心楚俊说错什么，就这小子的脑袋瓜和想的那些东西，是自己根本琢磨不到的。 “我还听说你把酒厂的九万斤老窖藏给买了下来，年轻人，胆子可真不小，后续是怎么想的啊？” 没想到老爷子会关心这事？ 楚俊就看了一眼袁刚，微微一笑，“我袁哥心疼我，把这事都跟您老说了，也是怕我太年轻把握不住，才在您这里唠叨，您既然问了，我就说几句，要是说错了，您老指点指点我……” 老爷子暗暗点头，这年轻人太聪明了，明白袁刚跟自己说的原因，就是帮他想想招，甚至可能动老人脉。 一般人可能只会认为袁刚是多嘴，未必想到袁刚更深的用意，他虽然脸黑，但他是有心人。 老爷子一提这事，楚俊就瞬间体会到了袁刚的用心。 “你说嘛，我都糟老头子了，思想观念有点跟不上社会的发展喽，也就是听听你们年轻人的想法……” “老爷子，您太谦虚了，市里面真有什么重大决策，我想最后都会问问您老的看法，您老这样的才是这个社会的宝贵财富，您过的桥比我们走的路还多，经验无比的丰富，我们年轻人未必能找准大方向，但摸不准的时候肯定要问您，东岐酒厂想要打个翻身仗，制约的东西太多了，首先是酒厂这个团队已经落伍，无论是技术还是人才都严重缺失，要下大心决，要给大力度才可能翻个身，但就现在看来，我是没看到它再站起来的可能性，再说以后的市场，东酒纯走啤酒的路子，也只是艰难的生存几年，根本竞争不过青啤京啤这些，我能捞出来的就是那九万斤还算精工细做的老窖藏了，而未来的销售市场不是街摊儿而店面，而是大渠道商的一个过渡时期，任何产品敢往央视拿，几秒或十几秒的广告就能给市场给大开，卖酒都不需要卖到市场的终端，看到这里面蕴藏着巨大利润的商家就会大量的接盘，他们就是要在未来过渡时期出现的大渠道商……” “嗯嗯……你继续讲……” 老爷子兴致勃勃喝了口说。 “这批酒的质量不存在问题，前两天我和袁哥都喝了，隔天叫袁哥带几瓶过来，您老给把把关……” “哈哈……你小子贿赂我这个死老头子没用的，我只能白喝哦。” 老爷子笑了起来。 “我就是问您喝完好是个什么口味，质量过不过关，您给我交个底儿就成。” “这小子，果然跟一般人的想法不同……”老爷子指着楚俊跟袁刚说。 袁刚笑了笑，居然点着一支烟给父亲递过去，老爷子就过来抽上了。 “九万斤就是九万瓶，这个量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搁在这个年代，价值500多万的酒，我老头子都不敢想有谁敢接？你这小子有点胆魄的，卖不了呢？市场不认可呢？” “市场不认可没关系，央视给我上广告就行，好多人还看电视就行，一天不行十天，十天不行一百天，再不行一年，我就不相信东岐老窖的名听不耐他们的耳朵，九万瓶酒我拿出八万瓶的成本买央视广告的单，剩下一万瓶我照样在赚回成本一倍以上的钱，23年以上的窖藏，臭也得给个说法，说到底就是看经销的人怎么运作了，老爷子，我没一点压力，央视轰上半年广告，我一瓶酒不卖，我就憋着他们，我就不卖，我要憋他一年，这个酒的价格就可能憋上600块一瓶，我要是拿出一半的钱给央视，央视还不与我这个经销商更好的配合做宣传？这是双赢的事？未来啊，肯定是走商品信息的方向，产品质量固然第一，但是宣发也非常重要，没有宣发就没有产品利润，我们一手抓产品质量，一手抓宣传发行，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斩开一条血路，让这九万瓶绝版的东岐老窖走入国级的酒场，走出一条气壮山河的老酒之道，正为它要绝版，故此它拥有收藏的价值，炒作出这不是酒，而是传家宝的一种感觉来，老爷子您看着，可能不用一年的炒，每瓶酒能上1000块钱……” 老爷子听的都怔了神。 袁刚汉娟和苏棠都盯着楚俊，没想到他的野心这么大，每瓶酒要炒到1000块一瓶？ 苏棠心说，这是翻了多少番？1000除一下60就知道了呗。 老爷子关心的不是这个，他沉声问，“你是说，日后电视广告这条路子非常重要……” “是的，老爷子，现在象我们这样的三线城市，电视还没有到了完全普及的时候，但是家家户户都是奔着这个去的，以前结婚的三大件是自行车、缝纫机加手表，现在是冰箱彩电摩托车，可以预见人民生活水平在不断的提升，随着改革的时一步推广，家电普及是最基本的一步，坐在家里不出门就能知天下事，那么，电视广告必然是要赚大钱的，因为它是最快最直接的宣传方式，一夜之间就能达到家喻户晓的地步，一款名不见经传的产品在一夜之后声名鹊起已经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了，未来的宣传渠道要严格把关的就是那些产品的质量，把关不严，都不知道多少伪劣东西坑了老百姓呢，凡事有利就有弊，但是，第一个吃这块蛋糕的人，必然一夜之间暴富起来，这一点毋庸置疑……” “难怪你要去央视啊，我明白了……” “老爷子，我不去央视，540万的酒，我八辈子都卖不了，更喝不光。” “……” 老爷子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回头送两箱子过来，我也有几个老朋友，大都在省城呢，给他们尝尝……” “行，老爷子……” 楚俊不由大喜，这是得到了袁老爷子的认可。 这时，老爷子回过头对汉娟说：“闺女啊，以后这就是你的家，老三工作忙，你常回来看看我这个糟老头子就行……” 一句话说的汉娟泪留满面。 袁刚眼眶都红了。 老爷子又对他说：“哪天上门去提亲？我这个做父亲的能不能亲自去啊？” “爸……” 袁刚当时就流下了热泪。 老爷子一生自负，几个儿子结婚，他从没这样做过，那时候的他更顾忌身份和注意着影响。 “周末，爸……” “好！” 老爷子一锤定音。 第248章 好兄弟 周六这天，一大早宏昌砖厂的周伟民就骑着摩托来找楚俊。 “这大冷的天，周哥你还骑摩托？” 楚俊都被这位的执着给捋平了，他苦笑道：“好歹也是有身家的人了，摩托这玩意儿还是放手，骑好了一身病，骑不好送了……呸呸……不瞎说了，周哥，你明我的意思？” “我知道，小楚，我这不是没办法嘛……” “啥有没有办法啊，一机电还剩一台红霸道，你补个首付开去得了，我做主，总价50万你提了去，这事不能跟任何人讲，老丁那边提车都是53他提的，你别卖了我……” “哦哦……” 周伟民立即眼放了光，一下就比给老丁的价便宜了3万？这就是关系啊。 入了办公室，周伟民就从随身包里拿出报纸包的一大捆…… “这是这个月的分红，昨天老丁那边给结了的帐……” “周哥你这……” “啥是啥，兄弟，一开始就订好的事，再不能更改，我必然要履行到底，就这，我也赚了，不跟别人交实底儿，但在兄弟你这，我肯定没保留，砖厂能有今天，都是兄弟你的帮助……” “呃，周哥，这好象比上个月还多……” “小楚，这个月量增加了啊，下个月还得增，我又上了一趟生产线……下下个月翻倍。” 呃，周伟民挺能折腾的，同时楚俊也就明白他这么做的意思了，坚持给自己分红，还是不想断了老丁这要路，老丁不要他的砖，他还赚什么钱？ 无论是楚俊还是老丁，现在都是周伟民的大金主，肯定要维护好这俩人的关系。 “媳妇，给周哥倒水……” “嗯，周哥你坐……”苏棠自然知道周伟民是来做啥的，报纸包的那方棱四角的，还看不出来呀？分红的款子呗，而且数目不小。 这边楚俊拿起了电话，直接拔干妈李慧茹那里。 “干妈……” “嗯嗯，小俊，是我，说，啥事……” “那台霸道干妈你给拾掇一下，我一会跟我朋友过去提车……把银行把车贷的人也叫来。” “行行行，那车快处理了，放在展厅不知多少人问啊，我快撑不住了……那我叫他们洗车上膜……” “好的，干妈。” 楚俊挂了电话，对周伟民道：“这个摩托周哥你就扔我这，然后打发个人来骑回去，你是一下也不要再骑了，要记住一句话，自己的身体安全是最重要的，一但有点啥，后悔莫及。” “嗯，好兄弟，哥知道了……” 周伟民都非常感动，不过他说：“但是这个月钱不凑手，首付也怕拿不出来……” “车你先开走用去，钱我这边给你垫上，办手绪就行了……” “那怎么好啊……” “周哥，你跟我还说这个呀？” “呃，兄弟，我给你个打个五万的条子……” “哎呀，周哥，你这是骂我呢啊？赶紧的坐下，说的这叫啥？” “兄弟，好，哥明白了，兄弟……” 周伟民用力点点头。 “还有个事跟哥哥你说……” “你说就是了，兄弟。” 周伟民接过楚俊递来的烟，俩人点上了。 楚俊这时看了眼媳妇，“媳妇啊，你来，你弟的事，我最后插一嘴？” 苏棠就明白了，“你是他姐夫，有啥不能说的？” “丈母娘那里我扛不住啊。” “我扛着……” 苏棠接过了话。 楚俊点点头，这才对周伟民说：“哥，我小舅子苏兵，我的意思还是不能叫他白蹲这二年，不然以后真要后悔呢，这回要不换鸡厂？总比养猪强？” “哈哈哈……” 周伟民不由笑了，“兄弟，有你这个姐夫，小苏日后肯定得感谢你喽。” “我不图他谢我，他少骂我两句我就挺高兴了，这不有我媳妇呢，不然我管他啊？跟媳妇这交代不了，晚上跟你闹饥荒呢，没辙，男人们啥也不怕，唯独怕自己媳妇跟你闹饥荒。” “这话太对了啊，兄弟，我深有同感……” 苏棠白了老公一眼，可他越是这么说，越是在乎自己，这是再蠢的人也懂得道理。 又聊了一阵，喝了点茶水，楚俊叫苏棠把报纸打开，拿五万出来又卷上，就领着周伟民出门直奔一机电了。 苏棠把剩下的钱又拿报纸卷好，先塞在了抽屉里，还剩下七沓子，总共是十二万呢。 这比上个月还多两三万，不想周伟民砖厂的生意这么好？ 其实是周伟民和老丁两方面给楚俊的分红，他们都把楚俊当成了大金主一样的维护着的。 老丁那人更精明，尤其他知道楚俊现在是老韩的干儿子，这关系能不好好的维护？用从砖头缝儿里挤出的钱给楚俊当分红，就能维护好了这层关系，又何乐而不为？ 苏棠也听老公说过这里面的事，就知道丁占魁和周伟民的份量了，毕竟自己老公吃着他们的分红的，对这俩人自然就又不一样。 实情就是如此，没有楚俊的话，人家老丁认得你周伟民是个谁啊？ 而楚俊呢，又是老丁的大主顾，尤其帮他把屠宰厂和新冷库的垫资回笼，这算救了老丁的一大场，再就是建总刘建军这边若不是楚俊从中斡旋，还能有他们的什么事？ 这一层一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知内情的人真也看不分明。 按照周伟民的说话，又上了一条生产线，下个月的销量还要翻倍呢，做工程砖头就这么赚？ 连苏棠都有点红眼了呢，毕竟这是赚钱，人再清高也不会嫌钱多的，何况楚苏他们也还没有那么高的觉悟，他们现阶段就是一心谋求更大发展的商人。 想想下个月周伟民送来的分红还要翻一倍，苏棠就苦笑了，从来没觉得赚钱如此容易过。 …… 一机电。 楚俊和李慧茹、周伟民坐在一起。 魏军那小子也给叫了过来，他是屁颠屁颠过来送一付车牌的，之前3连7的牌都叫楚俊给包园了，这些牌就在公司库里了，有车就上牌，去车管所再补手绪就可以了。 给周伟挑这付车牌是东f，令周伟民也大感有面子，因为楚俊那些车的号都是这个，现在7连号的车牌给炒的异常火，别说3连号，就是双连和单7的大家都新上户都想要…… 可惜啊，人家自有心炒作，早就把3连以上的包了，也就剩些双7单7的。 银行人过来三方面签了首贷合同，至此，这台东f的霸道就是周伟民的了。 周伟民也是一脸红光，自己也算奢侈了一把，每个月压力也不大，3937元贷十年，能接受。 每个月小4000，银行也没赚多少，一台车下来他们赚不到3万块，要拉长十年呢，毕竟搁在九十年代初，这就不得了的。 一台车赚3万，十台呢？一百台？ 说实话，一机电还不是靠银行贷款撑着？不然能压得起那么多车？开国际玩笑呢。 共赢才是皆大欢喜的局面，不然就坐不到一起了。 “我干爹快出院了？” 楚俊问干妈李慧茹。 “能下地走了，还是没那么利索，就他那伤，至少也要半年以上才能恢复，我弟弟也差不多的，他腿上还有钢板呢……” 李慧茹也要感叹，丈夫和弟弟同时出车祸，简直就和天塌了一样的感觉，当时就懵了，不想蹦出个楚俊来，给他们带来了全新的转变，也是丈夫和老魏他们有眼光，对楚俊信任有加，楚俊更没有令他们失望，缕缕出奇谋，叫三家企业一崛而起。 如今一机电更把东汽给并吞了，气魄大的令东岐市震惊，现在更与国际大车商丰田福特一起联手打造东汽，未来东汽的辉煌似也初绽光芒。 这一切都是楚俊在一手推动的，难怪李慧茹对这个干儿子看的那么重，几乎是言听计从。 剩下这台霸道，找李慧茹的人太多了，有的喊上68万了，但李慧茹古井不波，丝毫不为所动的，答应给楚俊处理，他拿去送人都随他，这是李慧茹做干妈的一种态度。 楚俊说50万给周伟民，李慧茹就知道这个周伟民跟楚俊关系不一样了。 自己这边拿车是50万以下，还有的赚，而且再赚也不能赚楚俊的钱，所以多少楚俊说了算。 “小俊，你小姑和袁刚的事定了？” “定了……” 楚俊盘了下自己的脑袋笑道：“昨儿个去和袁家老爷子坐了一个多小时，老爷子周末非要去我家那边提亲，我干爹要坐车方便，也去凑个热闹，一直憋在医院也不是个事……” 李慧茹就明白了，楚俊这是给袁家老爷子引见自己圈里的人呢。 她深知老袁这样的人肯定有外人不可能知道的人脉，总之挨上这样人只有好处没坏处。 有这种好事楚俊能想罗长坤，李慧茹自然开心的不得了。 她笑道：“坐车什么的没问题，路都能走的，就是要柱根拐杖。” “那不叫事，干妈你也一起跟着去，照料我干爹呀，人多事多的，我可没功夫扶他，哈。” 这又把李慧茹给绑上了。 “嗯嗯，干妈也去。” 李慧茹想的是，有可能楚俊的另一个干爹也要去呢。 另一个干爹，不就是老韩呀？ 第249章 俩老头儿 周日一大早，楚俊就先接到韩芬的电话。 “弟，睡醒了没？” 楚俊一听是她的声音就笑了，“姐，你不是要跟着回村蹭饭？” “哼，我不去才怪，你派个车过来接我们，你干爹干妈俩干姐全要去，吃烤羊呀……” “哈哈……好的，我派车过去，我顺便也得去大院，接袁老爷子……” 袁刚用车不方便，毕竟有规章制度，他又是动自己也狠的人，私活儿从来不开公车。 所以接袁老爷子的事肯定是楚俊的。 “呃，袁老爷子……那个，你干爹跟你说话……” “哦哦。” 那边老韩接过电话，“你小子先过来接上我，我跟你去接老袁，另派个车拉你姐她们。” “干爹，我明白了……” “嗯。” 楚俊就给三中挂电话，让张山安排车，让王泰专门再开那部虎头奔去大院等自己，因为老人们上下车不是很方便，要抬腿就能上的最好，坐霸道就不太方便，上下都高了些。 苏棠这边被马雄接走了，去搬老苏和王蓉，这二位也不能漏下的。 其它人自己安排车，回村就是了，周末，三中食堂这边是没事做的，东煤运那边有二军顶着也问题不大，楚俊还是有偶尔走开的。 因为今天这个场面有些特殊，楚俊想了一下，给丁占魁挂了个电话，让他跟老魏老曹老罗凑一起去，也算东岐四大民营企业家的小阵容了嘛。 日后和老丁的合作也是会有的，甚至打进省城去开发地产和酒店也要要有个战略伙伴的，所以老丁是个不能放过的人。 临走的时候，又给袁刚挂电话，“我多派一部车去大院，我接走老爷子后，你开车去接我小姑，还要其它的人你就再从三国那里再调车，公爵王马自达都闲着呢……” “哦了，” …… 在大院门口这，楚俊过来时，虎头奔已经在等他了，还有胡兵开的霸道，他下了陆巡王，接过王泰递来的钥匙。 “泰哥你一会拉上我姐她们，我开虎头奔拉两位老爷子，胡兵你把载袁哥再回三中，看他怎么安排……” “明白了，老板……” 三个人又上车，进了大院直奔老韩家的小独院楼前。 韩芬他们都准备好了，在家能看到车到了楼前，四个人就出来了。 “姐，你们跟我干妈上泰哥的车……干爹上我的车……” 楚俊迎去扶老韩的臂肘。 老韩一笑，“快去去去，我还没老到叫人扶的地步，什么毛病……这车有点派头，5个7，你小子跟谁学的？” “干爹，这不能怪我，现在做企业就得先装点门面，我要骑一破自行车，人家怎么能信我是个老板啊？再说这是我表舅祈国华送我的车牌啊，他8万买的，我不要白不要……哈！” “你小子，理由还真多……” 在楚俊开启了后座门，老爷子就上了车。 他又扶着干妈韩老夫人上了陆巡王后座，“哟，这车好大呀，这么高……” 韩夫人也是第一次坐这车，看着也觉得有点新车，不象小轿车有点逼仄，坐进来更觉得舒适开阔，完全不是坐小轿车的那种感觉。 “姐，你给干妈把安全带系上，这是必须的，安全第一……” 楚俊叮嘱二姐韩芳。 老大韩芬早就上了副驾席，她关上门跟老妈说：“妈，你干儿子这车贵死，按市场价不低于300万。” “啊？这么贵？” 韩夫人真吓了一跳。 韩芳跟老妈坐后面，帮老妈系上安全带，自己也系好了才道：“别听我姐瞎说，这是丰田总部送给楚俊的车，压根没定价，不过是个丰田的试验品，但配置也的确是最高的，独一无二的一款车，全球没有第二辆，真要说价格啊……估计怎么也定不准的……” “啥？全球没有第二辆？那不是更贵了？物以稀为贵，妈还是懂得……到底不一样，这车坐着真舒坦。” 给老夫人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舒坦，超级的舒坦，她又说：“坐这车，不会被人说闲话？” “妈，你想多了啊，你坐你干儿子的车，谁爱说啥说去……” “就是……” 韩老太就心安理得了，嗯，这话妈爱听。 “妈……” 韩芳这边说话了。 “啊？咋了，芳。” “到了村您别一惊一乍的，楚俊还有个干爹干妈的……” “啊？谁呀？跟我抢儿子？” 韩老太的老柳眉有点竖了，她没儿子的人，真把楚俊当亲儿子看待，何况老头子那么欣赏楚俊。 “是咱们东岐的民营企业家罗长坤夫妇，前一阵出了车祸，小俊路过，第一时间跳下车组织路人救人，罗长坤感激的不得了，非要认楚俊做义子，小俊等于是罗长坤救命恩人……” “我就知道我儿子小俊是心底良善的正直青年，看看那事做的漂亮不漂亮？谁比得了？” 韩老太感觉自己面上都有光。 芬芳姊妹俩互视一眼，看把老太太牛的，好似楚俊真是她亲儿子一样，哎……她真把楚俊当亲子了？ 就这几天，老太太天天在家念叨楚俊呢，念叨都叫这姊妹俩吃醋了。 王泰上了车，启动陆巡王，轰隆一声……老太太都吓一跳，这车哪都好，就是这声音跟拖拉机似的。 不过，这是自己儿子的车，嘴上也不能说不好呀。 “妈，我给你介绍下，这是你儿子小俊的司机，王泰，王泰是部队复转员人，当过侦察兵，素质过硬。” 韩芬把王泰引荐给母亲。 王泰忙转过身问一声：“阿姨好……” “嗯嗯，一看就是硬骨头的汉子，好好，小王啊，有啥为难的事，你找你这两个姐姐说，你是小俊的司机就是一家人，千万甭客气……” 看老太太多会替儿子拉拢人心？ 王泰都听的心里暖洋洋的，“阿姨，好的，我记住了……” “泰子，咱们把车开到大院口去等小俊他们。” 韩芬觉得跟一起过去接老袁不妥，不如静悄悄去大门口等着，一会一起走就是了。 “好的，芬姐……” …… 袁刚扶着老爷子下车。 虎头奔就等在楼下，车边站着两个人，老韩跟楚俊。 “呃，小韩……” 袁老爷子一看是韩某人，有点意外。 小韩？ 没错，在老袁面前，老韩就得变小韩，一个是年龄，一个是先后序顺的不同。 老袁都六十七八了，老韩才五十三四，差了一轮子以上呢。 “老掌柜的，平时我可是不敢来打扰您，今儿是意外，呵呵呵……意外……” 老韩知道老黑袁的脾气，谁的帐也不卖。 “哦，我想起来了，老三跟我说楚俊有个干爹，就是说你呢？” 老袁也知道一些情况，尤其袁刚把楚俊好多事跟他讲过。 “我只是其中一个，咱们市里有个民营企业家，叫罗长坤的，人家先是小俊干爹，他那条命不是小俊从车祸现场给抢出来的吗？非要认这小子做义子，我这边是没办法，我俩闺女先认了这小子做弟弟的，这不就是逼着我认个干儿子？我家老伴儿也因为一直没个儿子闹心，这小子给送上门了，那就凑乎便宜了他……” “这么着啊，那小韩你又比我低一辈啊，我儿子袁刚要给这小子当姑父了，看看这事闹的……” “诶，老掌柜的，你不能占我便宜啊，这茬儿我不认，各交各的，各交各的，我还能袁老三混一个辈儿？再没这事了……”老韩脑袋晃的跟拔浪鼓似的，这帐他不认。 袁刚在一边苦笑，老爹也真是的，这不是开涮老韩啊？你老给你儿子穿小鞋呢？回头老韩整我咋办？ 楚俊这边忙打开车门，让袁老先上车，老韩从左边也上了车。 门关上了，他才跟袁刚道：“你上胡兵的车，还要拉谁？三中那边车还有几辆，你去指挥好了，我小姑还在那边等着你呢，我们先回村去了……” “好……” 袁刚心说，我拉谁去啊？老大老二那边不提也罢，就小妹袁珍支持我，拉上妹妹得了。 学校那边要回村的人还不少，张山兄弟们要回去跟着帮厨烤羊，六叔、小妹楚秀，还有冷库的汉湘和楚俊表姐林红，她们是小姑汉娟的闺蜜，肯定要回去捧汉娟的场。 这些人汉娟安排车就把她们先接来了，一会儿一起走，就等准婿袁刚了。 曹阳在这边还跟在楚秀屁股后面绕，他就是这小姑奶奶的司机兼保镖兼佣人一样。 另外魏军载着罗红秀、罗俊峰两个人也在这跟楚秀、张娣、陈怜春三小美女混在一起，她们是一个圈圈。 而且罗俊峰有点被张娣给迷住的趋形，跟呆头鹅一样，就差流哈喇子了。 少男少女的有了最初的懵动也是很正常的。 等袁刚接了妹妹袁珍过来，都九点多了，王盛要照店买卖没能来。 这边一大堆人才集体起程出发。 这个周末浩浩荡荡回十里铺的人是真不少，只为了汉娟的婚事。 楚俊虽没准备把小姑的婚事办多大，但是自己圈里的人肯定得叫上，何况以后小姑是公司高管，他们不得提前认识一下这位女中英豪的‘楚总’啊？ 同时，苏棠那边接上了父母也一起出发。 第250章 吓的 十里铺这边的楚家，今天也是喜气的紧。 一大早楚俊的爸妈就开始张罗，也把老爷子老太太都请了过来。 楚俊提前就把消息跟他们说了，袁家人今天正式上门提亲，这也是个订亲的日子。 本来楚汉娟是二婚了，想折腾的满村皆知的，省得叫人笑话，毕竟村里人观念旧，说啥的也有，而且多数是不会说好话，背地里骂的多。 旧观念的人就是这样，一套枷锁给你套一生，稍微出格就拿唾沫淹死你。 如今是什么社会了？ 换了是以前的汉娟，也被旧观念束搏着，自从进了城，她的观念就转变了，和袁刚对了眼儿相恋之后更是抛开了一切，我就是爱了，我就是要跟一起生活，谁爱说啥说去。 生活不是活给别人看的，即使我们都要面子，脱不出被人看这个怪圈，但最实际的还是自己的冷暖，除了亲人没谁去关注你，你生或死都跟人家没啥关系的，你真死了外人肯定不掉泪。 不是世情冷漠，是没有情感、情份的交集，人家犯不着操那份心。 苦，别人替你分不去，乐，别人也替你享不了。 苦乐酸甜都是你自己的，想那么多，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汉娟就是渐渐想通了这些，她虽没文化，但她眼不瞎，看得懂许多冷暖世情的，只有在最现实的生活中才能学到更多书本里也没有的生活经历。 楚俊没钱时，她也知道别人怎么对自己侄子的，现在楚俊发达了，再看看好多人的变化？ 没出息的永远矗在旮旯里没人多瞅一眼，有本事的别人上赶着来巴结你。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人，能面对现实才是最重的。 车上，楚汉娟坐在俩闺蜜中间，左边是林红，右边是汉湘。 她们陪着闺蜜回村，也分享她的喜悦和甜蜜，同时在心里为她感觉到幸福。 副驾席上的袁刚多少有点忐忑，上门提亲，他还亲自跟着，今儿要连婚也订下的，一天办了这些事他也就踏实了，要说不激动不紧张是假的。 他和汉娟都是二婚了，都有过痛心的经历，自然格外珍惜这又一次的新生机会。 也是在这一次，他们找到了心心相印的那种感受。 等他们的车到了村里，已经热闹过一波了，楚俊他们之前到的，村里人已经围观了一波。 第二波就没那么夸张，只是老远蹲在墙根底下瞅着。 其实很多村人都不知道楚家张罗啥事。 只是以为来了亲戚，尤其楚俊发达之后，村里人都上赶着往他家挤。 村里百亩田改棚造塘一直就在进行中，楚家是要要带着村民们致富的领头羊，就是乡里掌柜的楚汉正也三天两头的往楚俊家里窜门。 以前，楚汉正能瞧上村里的谁？ 而在楚俊家门前，已经被七八辆车堆满了。 家里直接开四席，东厢炕上一席、地下一席、西厢也一样，堂屋成了菜厨。 张山兄弟三个在院子里烤羊，祈小美在一边捣乱，魏军曹阳楚秀他们闹哄哄的围簇着。 家里的喜气已经溢出街门了，楚汉正自然也跑过来蹭饭。 他本来以前自己好歹是乡里掌柜的，到了楚俊家多少有个位置坐，毕竟没听说楚俊家出了什么掌柜的，可是进了门一看就傻了眼。 炕上坐这俩老汉好象见过……再仔细一瞅，这不是市里的老韩吗？ 当时，楚汉正的两条腿就哆嗦了。 屋里人多，出出入入的，老韩也没关心多了个谁，自然没瞅刚入来的楚汉正。 他正跟袁老头两个，陪着楚俊的爷爷说话，这位比他们年龄都大，人家都快八十岁了。 他们才没功夫关注屋里又来了一个谁？ “哟，汉正叔，您过来了，上炕坐、上炕嘛……” 楚俊不能装没看见，热情的对楚汉正招呼。 “啊，不了不了，我就是过来看看，有没有叔能帮上忙的啊？缺啥你跟叔说嘛……”楚汉正都只能半扭过身，假装没认出老韩是谁。 不过他的声音有点颤，脸色有点不自然，眼神有点虚虚的。 实在是他离老韩那个高度差了八条街的，所以想不心虚都不由人的。 装个不认识，或许是最好的处置方式，真要把话说明了他得拿个什么态度出来啊？懵逼不？ 压根不是一个档次上能对话的，只会叫双方都尴尬。 楚俊多精明的眼光，已经看出楚汉正的状况，他这是要闪人了？ “就是家里来了几个亲戚，也没啥，汉正叔你也留下来喝一盅？” “不了不了，叔还有事呢，回头你忙完了，咱叔侄俩再唠。” “那行……” 楚俊也就是客套的话，主人嘛，礼数总得到位。 楚汉正心虚的转身出了正屋，迈进堂屋便撞上楚俊妈了。 “他汉正叔，留下吃饭啊，这是做啥去？” “不了，大妹子，我就过来瞅瞅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没啥事我就回去，家里也有一摊子事呢，你们一家子人多，我不凑这个热闹了，改天我再来嘛……” 楚汉正赶紧推拒，今儿是说个啥也不能留下的，留下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好说歹说的，楚汉正还是跑了。 出了大门，楚汉正才松了口气，心里却忖：这个楚俊，咋就能和……这不能啊这…… 反正，他是想不通的。 楚俊送人回来，自己还摇头失笑，只怕这汉正叔心里边得闹一阵子了？ 他迈进堂屋给老妈一把抓住。 “诶，儿子，你汉正叔我瞅着好象有点心虚，咋了这是？” 楚俊妈也是精明人，怎么能看不出来问题？ 她留楚汉正也是一句客套话，人家要走，还能把人揪住腿拉炕上去啊？ 楚俊就拢着手在老妈耳朵上，凑近了说几句悄悄话。 老妈听的也是脸色一青一紫的变，好半晌才回过神儿来，揪着儿子小声说：“真的啊？” “老妈，你也就当啥也不知道，不然弄的太客气，反倒叫我干爹不得劲儿……” “哦哦，妈知道了……” 老妈拍了拍胸口，居然来了个大人物，这是怎么说的啊？ 光是来家也就罢了，关键我儿子成了他义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也不担心儿子人抢了去，但多少觉得有点不真实。 那边锅灶边上，朝老太卷着袖子，一付要大显伸手的架式摆了出来。 “妈，你就别添乱了，就你那手艺……啧啧……”韩芳揪住老妈，不叫韩老太往上凑。 朝老太不乐意了，“我手艺咋了？还把你吃出毛病了啊？我看你白白胖胖挺好的啊……” “……” 韩芳就翻白眼，回头对楚俊喊：“小俊，你管不管？” “呃……” 楚俊忙过来，从另一边把韩老太胳膊给架住了，“干妈，您是客人，可不能上灶，再说了，今儿是我的主厨，您能跟我比手艺？” “啊……” 一听楚俊主厨，韩夫人顿时死了捣鼓的心，干笑道：“要是你上，干妈就不显摆了，换了他们谁，干妈还不怵呢……” 楚俊就使眼色给韩芳，把这老太给送进了西厢炕上去。 男人们都在东厢，女人们不是在堂屋帮厨，就是在西厢炕上坐着说笑。 两厢都烧着炕火，家里暖哄哄的不冷。 等到了中午开席时，大事已经谈定，袁刚也就正式成了楚家的准婿。 汉娟在堂屋抹了一把欢喜的热泪。 就连楚俊妈也陪着小姑子掉泪，她也是挺这小姑子开心，实际上这个小姑子在她心里跟自己的大闺女也不差多。 汉娟也就比楚俊大四五岁，在楚俊妈眼里就是一孩子。 院里烤了五只羊，足够这些人吃的，羊肉孜然的香味飘满了屋里院外，一个个食欲大增。 今中午炒菜不多，主要就是羊，称之为羊宴也不为过。 另外杀了几只鸡，又炖的猪肉，总之，肉是不缺。 这年头儿就没见过这么吃肉的。 搁别人家一年都吃不了这么多的肉，也就过年杀只鸡，弄半条猪腿羊腿啥的。 今儿值得表扬是丈母娘王蓉，乖的跟小媳妇似的，大话都不敢嚷嚷半句。 楚俊都觉得奇怪，把媳妇拉旮旯问啥情况？ 苏棠撇着嘴悄声说：“我妈认出韩干爹了，干妈就跟我妈一个桌子，可怜的我妈吓的挟条鸡腿挟了三次掉了三次，哎……” 楚俊差点没笑喷出来，“以后治丈母娘有新招了，呵呵……” 然后就感觉苏棠的小手拧住了自己腰肉。 “不许欺负我妈……” “说啥呢你？我只欺负你。” “凑不要脸……” 苏棠真想拧他，楚俊见机的紧，一下就溜跑了。 下午，岳父老苏出了把风头，在前头引路，老韩和袁老头儿都去改棚造塘的现场遛了一圈。 临走时，老韩说：“农村都象这样，东岐的菜篮子工程就能开门红喽！” 袁老头儿淡淡说了一句：“事在人为嘛。” 这话语重心长，有勉励之意在内。 老韩微微点头，没再说啥。 回到家又喝了一顿茶，歇了有一个来小时，约摸四点半才动身回市里。 好多人是没有走的，晚上还要连摊儿吃，羊肉还有一堆呢。 主要是韩袁二家人要回去了，袁刚汉娟亲自送袁老头儿，还有袁珍他们一车。 楚俊亲自送老韩干爹一家四口人。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又都返回了十里铺。 第251章 喜中藏劫 入夜之后，村里面倍感清凉。 汉娟今天哭了好几回，心酸有之，喜悦有之，说啥也要陪着爹娘在旧屋睡一夜。 袁刚也凑不要脸了一回，追着准媳妇屁股后面问‘我睡哪呀’？ 汉娟弄了个大红脸，擂了他一拳，啐道：“你睡院里的猪窝。” “我再染一身猪味？你还要我？” “要你个屁，赶紧滚，” “……” 袁刚滚出了旧院，但总是觉得心神不宁的，预感着要出什么事似的。 这种感觉他好久没有过了。 但是今天夜里却是十分的强烈，这是怎么回事？ 他往楚俊家走，黑灯瞎火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老远却能看见楚俊家院子还灯火辉煌。 越走心里的感觉就越是强烈……突然，袁刚停下步回望汉娟爹娘那低矮的旧院。 他试着往那低矮旧院走时，不安之感就不那么强烈了……呃！ 有一种明悟在袁刚心里升起来，他加快了脚步。 快到旧院门前时，听到了一声呜咽，似乎是给捂住了嘴的女性的呜咽声。 袁刚猛然止步，侧耳细听，象是汉娟…… 呃，自己才离开几分钟？ 声音离的不远，就在矮墙里面靠左的旮旯里。 袁刚蹑手蹑脚近了墙，攀住墙头，脚下发力就蹭一下上了墙。 他象只怪兽蹲在墙上，摒住呼吸识辩声息来源。 呜呜…… 声音就在墙里左前方墙旮旯死角里。 那里似乎堆着一些干的玉米杆子，隐约能看到两个黑乎乎的身影，还有一道闪光的东西。 刀…… 夜里映着一丝昏暗月光的光芒是刀的反照之光。 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传入耳鼓中。 “臭娘们儿，你要嫁人了啊？老子告诉你，你生是老子的人，死了做老子的鬼……” “楚汉彪，你把刀放下，你别乱来……” 后面是汉娟急促紧张的声音。 姓楚的？ 把刀放下？ 有刚明白了，男人的声音是汉娟的那个赖巴头前夫，好象就是叫什么楚汉彪。 这家伙是受了什么剌激？埋伏到了这里等汉娟？ 都动用了刀？想做什么？ “蹲低，跪着，不然老子捅了你这贱货……” 汉彪发出低沉似凶兽一样的声音，情绪明显是有些浮燥，似乎在要失控的边缘。 越是这样，袁刚越是不敢弄出一丝动静来，他怕汉娟受了伤害。 冷月刚刚移出薄云，夜色照耀下的大地更亮了几分。 能看见汉娟被一个汉子揪着头发，摁蹲在地上，雪亮的匕首就在横在她脖子上。 那一瞬间袁刚感觉到心疼，他的手摸到腰间……却没有摸到配枪。 周末啊，每到周末休息他是不会随身带枪的，哎…… 他低头往下一瞅，墙下堆着好多玉米杆，这要是跳下去必然发出很多杂音。 肯定是不能下墙，只能是沿着墙过去袭击那个楚汉彪。 还好，那货半侧着身子对着院墙，倚墙防守是任何的一种本能，因为墙是安全的，倒是汉娟蹲跪的方向斜对着墙头，眼皮一撩她就能看到墙上的状况。 但是此时刀架在脖子上，汉娟也懵逼了，注意力都被前夫楚汉彪吸引着。 之前她刚送走了袁刚，插上院门准备回屋，就被右后侧突然窜出来的前夫箍颈捂嘴的把刀架上，她想叫又叫不出声，男人力气太大，勃的她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当时蹬了两下腿又收住了，怕把屋里爹娘再惊死。 怪自己目送的袁刚走的有点远了，要不然整出点动静来说不定他能听到。 可是等自己回转时袁刚早走的看不见了。 难道这是命啊？ 绝没有想到今天订亲之日，前夫楚汉彪会埋伏自己，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本来这楚汉彪就是村里一霸，打架斗殴什么也不误，仗着他堂兄汉正是乡头儿，尽干些欺负人的事，吃喝滥赌，就没有他不做的事。 这货也的确是个敢下刀的主儿，尤其冲动起来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何况上一次被楚俊跟曹阳捶了一顿，更是怀恨在心。 今天听闻汉娟要订亲再嫁汉子，楚汉彪琢磨了一下午，越想越憋气，入夜之后就摸了把匕首蹲进了汉娟爹娘的老宅旧院，他琢磨着汉娟今夜要来陪她爹娘一夜的？ 果然，还真叫他给猜着了。 等汉娟打发走了袁刚，这货才钻出来把汉娟捂嘴拖到了墙旮旯里。 “你要钱，我给你……” 汉娟现在没辙了，根本不敢大嚷大叫，惊了二老，那么大岁数了，一下过去怎么办？ 在这边呼救，楚俊家又听不到，真要叫逼急了这王八旦肯定捅自己两刀。 一时之间汉娟是真没了主意，好后悔赶走了袁刚，哎……命啊。 为今之计就是用钱把这王八旦糊弄住。 “钱？” 楚汉彪冷哧一声，“老子是缺钱，但是老子今天要的是脸，男人的脸，你个贱货居然跟别的男人睡，老子叫你知道背叛老子的下场是啥……” “楚汉彪，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尼玛勒格壁，离了你也是老子的，背叛老子就捅你……呃……” 汉娟出手了，她蹲跪着的，这个位置好啊，攥的拳狠狠往上一撩。 同时她身子侧滚开去。 这一撩正中楚汉彪的下裆，中了最脆弱的楚二旦，以致楚汉彪发出呃的一声。 那一瞬间他浑身都冒虚汗，腿软的差点倒下，灵魂都好象飘了起来。 袁刚都没想到汉娟这么猛，在然突然出手……他猛的窜出去，踏着矮墙三步就过去，凌空而下，苍鹰扑兔的凶悍。 楚汉彪闻声回头，惊骇中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时，袁刚的膝盖就撞在了他的脸上。 砰！ 就一下。 楚汉彪一头栽倒，大约鼻梁骨都断了？ 汉娟一滚之后，就听见异动，然后看见袁刚从天而降，那一瞬间她热泪盈眶。 …… 一个小时后，楚汉彪意识恢复过来。 他已经被铐在了乡所里。 持刀行凶，被当场擒拿，罪证确凿，不容抵赖。 楚汉正都来了，不顾他满脸的血，上去又抽了他两个大嘴巴，“狗东西，无法无天，下半辈子你想在牢里过都不可能了……” 似不解恨，楚汉正又一记窝心脚兜过去，楚汉彪当场又晕了过去。 “乡所的你们几个，一起押着他去医院，别死的这，没人为他这条狗命负责，最好把他脚也铐上，别叫他跑了，否则我唯你们是问，现在就去，速度的……” 楚汉正的出手是一种表态，谁叫他今天在楚俊家炕上看见了老韩呢。 所以这个态必须的表，这个楚汉彪必须的自己亲手处置掉，不能因为他拖累了汉正这一脉。 楚俊自然也跟着来了，今天本来大喜之日，却不想半夜冒出这么一桩破事。 楚汉正转回身，走到楚俊跟前，低声说：“他身上涉及了人命案子的，死定了……” “汉正叔，这种败类，活着也是浪费社会主义的粮食。” 是的，这是楚俊的态度，被恶心一回就够了，还会有第二回？ “没错，这话我认同。” 楚汉正黑着脸，拍了拍楚俊肩膀，“这事我盯着，你放心……” “汉正叔一心为公，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经过这么一闹，汉娟也没心思再回去惊叨老子娘了，跟着袁刚上车返市。 就这桩事，也没有惊扰所有当时在楚俊家的人，只是楚俊和王泰几个人知晓而已，楚汉正是他亲自去通知的，就是要他一个态度，楚汉正要没态度，楚俊会想其它办法。 …… 夜里一点左右，楚俊还没睡着，尤其是一折腾完他一时平复不了心境，总得抽根烟啥的。 苏棠自然是乖乖如猫一般卧在老公怀里，血肉相融的感觉最是叫她着迷。 “老公。” “啊，” “那个，是不是要狠治呢？” “汉正叔说他涉及了人命案子，你说呢？” “哇……会枪毙？” “十有八九。” 九十年代初那时的严打是真的很严，赶住了年底的公审判决，市里县里都要枪毙一波重犯。 今年东岐县的严打里肯定要填个‘楚汉彪’的名字了。 “活该啊，王八旦东西，小姑都跟他离了婚，他还做死，不毙了他不足以平民愤……” “幸好袁刚机警性极高，感觉心头不安又调头回去了，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 楚俊想想都有些后怕，那个王八旦带着刀去的，怕就没准备有个好收场。 “袁刚不愧是做刑侦的，真牛。” “只是一方面。” “呃？” 苏棠抬着美眸，疑惑的望着老公。 “笨啊，我小姑转动了呗，冥冥之中她在心里呼唤袁黑脸的好？” “噗……”苏棠喷笑，“那我要有危险呢？” 女人啊，就爱问这个。 “袁黑脸能跟我比？我比他警觉十倍的好不好？” “老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借我媳妇吉言。” “……”苏棠用螓首拱了拱他颈窝，紧紧贴上去，有老公在身边的感觉太好，太安全了。 “对了，媳妇。” “啥？” “你说袁黑脸住咱们对门，会不会凑不要脸的天天来蹭饭啊？” “诶，你忙糊涂了？” 苏棠撇撇嘴，“人家早就在三中那边蹭饭了，来这蹭只有冷灶好吗？食堂要啥有啥的。” 呃，也是啊。 哎呀，这姑姑嫁的亏了哇？ 第252章 本娘娘 年前最大的一桩事就是小姑的婚事，这基本敲定了。 至于袁刚和小姑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已经水到渠成，先把新房清理布置出来再说。 眼下楚俊要考虑的又一桩大事是九万斤不岐老窖的运作大计。 虽说也教了爱妻，有仔细给她讲解运作细节，但终归在口头上，没有实践意义。 而且实施中遇到这样那样的麻烦怎么去解决才是更重要的经验。 年前，他可能要跑一趟京城的。 540万的贷款压着，利息是多少？一般人真的会直接崩溃，这也就是楚俊心脏够大。 决定京行，最后一周末过去，周一直接上门谈事，不浪费时间。 上午，苏棠没跟着老公去东煤运，而是去了三中，她决定以后上午在三中，下午去找老公，一天就缠在他身边被人笑话了怎么办？ 意外的是，上午周娟找来了。 “怎么样？你家老郭出院了吗？” 周娟老公叫郭浩然，苏棠叫老郭没一点问题。 “医生说周三就能出院，我过来找你，是问问你说的那事，就是你要人……” “要要要，你赶紧的来，别有啥顾虑，咱俩同学归同学，有啥也会跟你交代清楚的，试用期就给你两个月，每月薪水500元，期满正式签劳动局的长期合同，具备法律效应的，正式工资就升为800元，以后每年续签一次……” “啊？” 周娟狠是吓了一跳，“这工资怎么这么高？” “呃，我这就是这样啊，我家的司机们都兼安保工作，也拿500块钱的，但是你不同啊，你是财务室我要培养的未来主管层，签了正式合同就是800元档的工资，你这个不算多啊，我这还有每月拿1500元档工资的，你真正成了财务主管就是1500档工资，努力哦。” 苏棠攥着拳在周娟面前晃了一下。 周娟都完全懵逼了，这不科学啊，市里面最好的单位，也就拿二三百好不好？ 她就感觉老同学在自己面前讲什么天方夜谭呢。 “真的假的？” “……” 苏棠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好胡说的啊？我这人你随便问一下就知道了。” “……” 周娟已经麻木了。 离开三中后，一路上就是这个事在脑子里，但仍不妨碍她兴冲冲的去医院和老公交流。 跑医院跟老公一说，郭浩然吓的都要从病床上窜起来，幸好被周娟给摁住了。 他也觉着不科学啊，这不能啊这…… 但是苏棠又言之凿凿，好象不信也不行了，在这种懵逼心态下，周娟跑去单位递了停薪留职的申请，都不用请上锋吃个饭的，人家就就痛快的给她批复了，还赞扬她风格高尚。 毕竟周娟自己递的停薪留职，单位主管就不用担什么叫大专生去扫街的风险了。 有些事是不问过程，只看结果的，就周娟这事，结果就是她自己要停薪留职下海经商，跟单位主管有什么关系？我们还可劝她了，可她一意孤行，我们只好批了她的申请。 话看是搁在谁嘴里说了，上面真有人问，也是主管去解释这事，轮得到周娟你自己去？ 但是在周娟这来说，它也是个好事，别的不说，就一个工资待遇就叫她心动。 痛痛快快在一天之内就办妥了停薪留职，周娟都觉得不太可能。 她出了单位就找了个小卖部打了公用电话给苏棠。 “停薪留职了，苏棠，以后我是你的人了。” “那感情好，这样，放你三天假，等你男人出了院你再来上班，嗯，对了，到时候带你男人来一下，我叫楚俊给他安排点活儿，人才总不能闲置不是？工资待遇你不用考虑，肯定全市也找不到比我家给的更多的，哪怕行委局办，也不可能哦……” 苏棠心说，越是行委局办越不可能，那更得遵照国家规定的。 反倒是企业更自由一些，效益好的时候多给工人们发点福利啥的不叫个事，当然，效益不好个月不发工资的也不是没有。 周娟连声应好，搁下电话飞奔医院向老公报喜去了。 …… 苏棠心情就美丽了，搞定一个专业级的大会计，以后自己不知会多么省心，周娟那性子尤其是稳重的不得了，可比卢菲靠谱儿的多，何况卢菲也不是专业的啊。 她喊来了卢菲跟她谈心。 “我家男人可是说了，你这半调子会计得走管理方向，去书店买点管理方面的书多看看，以后会计事务大忙起来，你不够专业难免忙中出错，所以啊，你要提前做好转型的准备。” “呃……天呐，我是不是被你们两个卸磨杀驴了啊？” 卢菲夸张惨叫起来。 苏棠不客气的怼了她胸口一下，嘁声道：“你才几两肉？值得杀一下？” “这个我真比不了你的，你生三个娃，还够把你家男人一块给喂饱的，我不跟你比。” “贱菲，我杀了你！” “……” 俩人笑闹成一团。 半晌之才，卢菲苦笑，“你看我真能混成个管理员啥的？” “我支持你就没一点问题，来捶腿先……” 苏棠挤了个眼儿给她，大长腿提起来就架到了卢菲腿上去。 “是，娘娘，我就把你伺候好了，总不会丢了饭碗？” “那妥妥的，本娘娘的心腹谁敢动？” “楚俊呢？” “他说了叫你走管理路线啊，你不会笨的连几个人也盯不住？姑奶奶……” “那不会，行，我买些管理方面的书多看看，那咱们公司以后的办公室主任是我？”在卢菲看来，办公室就是管一切琐碎杂事的，权力也不是一般的大。 苏棠一撇嘴，开始秀老公，“我家男人那脑瓜子里想出来的东西，我都没掏干净呢，不过大体上我知道，财务这块儿是老板娘我抓总的，这一摊儿就足够大了，你想想，以后有多少食堂？新贸城那再开张了，又是几个店？还有屠宰厂、冷库，还有村里的大棚鱼塘，哪一处不得设立财务室？这是多少个财务室啊？我家男人说了，本娘娘就是集团公司的财务总监，一定额度的款子要动用，没有本娘娘的审核签字，谁能拿走钱啊？就这一块的行政事务还有零七碎八的事会有多少我都不知道，嗯，这是你要头疼的事，诶，丑话先搁这，行政琐事你要处理不了，有脸当行政办的主任？” “呃，那必须能做好嘛，那咱俩这块的人事是不是我也有发言权啊？” “这个嘛……看你是不是能把本娘娘的马屁给拍好了？日常的检查监督当然是你去喽，难道是本娘娘去吗？那要你做什么呀？有哪个老板娘事必躬亲的？八条腿都不够忙好不？所以，你要建立一个忠心可用的监督队伍，做为我们的眼线触须延伸到各个财务口子上，你再汇总谁干的好不好向本娘娘汇报，要说你在这方面用人问题上没发言权，你自己信吗？” “嘻嘻嘻……哈哈哈……” 卢菲就笑歪嘴了，俩小手给苏棠捏的更卖力了，“娘娘，要不要来点茶养养颜啊？” “那必须的。” 这闺蜜俩人已经提前进入角色了。 …… 不是至爱深信的夫妻，女的想握住家政财务大权基本没可能。 卷了款跟人跑了呢？丈夫找谁哭去啊？ 楚俊两世为人，对这方面的事还是有了解的，后世现实中，有些人头顶着草原之光还牛逼哄哄的，结果财产都叫自己的‘贤内助’给转空了…… 苏棠身上没有那方面的功能，她是死迷楚俊的那种不会转弯儿的笨笨女人。 可越是这样的苏棠，楚俊才越相信她越爱她。 并不是说精明的女人就怎么怎么样了，其关键在于两心是否相印？ 爱的力量是跨越天地、穿越时空的伟岸浩瀚，千年一恋，只为等心中的人，可不可怕？ 楚俊对苏棠的爱怎么说呢？就是真被苏棠骗光，他也没半句怨言，只要你过的比我好。 对，只要你过的比我好，一切都不是事。 钱是啥？ 钱是王八旦，没了再去赚。 楚俊这一世最不愁的就是赚钱，他会被人骗？ 再说了，能骗了他的人有几个？比见识，还有能比过他的啊？ “老公，” “呃，亲爱的，半天没见我就想的不行了啊？” 接到苏棠电话的楚俊打趣自己媳妇。 “那你想我了没有？” “难道我不想你，还敢去想秋山惠理？我自己都不信啊。” “老公，你屁股上的伤好了是？” “没有没有，这个真没有……我还感觉有点疼呢……” “帐晚上和你算，先说正事。” “是，娘娘，您吩咐。” “周娟已经停薪留职了，我放他三天假，等她老公出了院，叫她带着一起来见个面，你看怎么用他男人，听说是有手艺的一个人，人家是肉制品厂出来的……” “懂猪牛羊肉的人，一定是咱们能用上的，你觉得接刘建留下的缺咋样？胡兵干的如何？” 苏棠苦笑，“哎，老公，我也不能说胡兵那货是糊不上墙的烂泥，但叫他做以前刘建的事还真是挺为难他的，学是学了不少，可学歪了啊，学会烤羊了，前天还跟我说，想学厨子……” 我去……还真给跑歪了啊？ 好，有想法就行，还是值得培养的。 “成，他想学他就由他，发挥个人特长，兴趣所在才能把事做漂亮了，周娟男人做啥，你心里也有数，直接安排好了，你财务人事一把抓，我就更省心了。” “那你省了心做啥？去想秋山？” “胡说八道，我省了心就是喝点小酒，泡壶小茶、抽支小烟、听个小曲、赏只小舞……” “迪斯科，晚上我跳给你看呀。” “哦了。” 第253章 你摊上事了 八九十年代最流行的舞怕就是迪斯科了。 那时候烫个卷毛头，戴一蛤蟆镜，穿条喇叭腿儿裤，配件花衬衫，再扛个录音机，走上大街就是潮男……好，当时在更多的传统人眼里他们叫‘流氓’。 进入九十年代，这些都流行完了，但是许多穷人乐的歌舞厅还是迪斯科的天下。 当时，那就是最令人热血沸腾的神曲，如同后世的dj一样。 年轻的男男女女们谁还不会扭两下迪斯科？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路？ 录音机、磋带这些就是收音机的进化版，是年轻人喜欢的东西。 中老年人更喜欢收音机，点支烟、烫壶茶，往那儿一眯，听听戏曲、评书、地方新闻等。 这些东西在楚俊眼里是扫进历史垃圾堆的陈旧事物，但重新经历又是一番感受。 尤其爱妻苏棠扭着腰肢跳的迪斯科，叫楚俊极感有味儿。 俩人折腾了一会儿，怕跳的地面把楼下人惊叨上来，赶紧就爬上了床钻进被窝。 当然，时间还早，该折腾就还要折腾嘛，年轻人，又不缺精力。 结果折腾完了，楚俊居然饿了……这么消耗体力？ “媳妇，我饿了。” “泡个面？” 家里除了方便面，好象是没啥可吃的。 这年头儿，家家户户不得备一箱子方便面？这也是这个年代流行的特色。 但是对于楚俊来说，这年头的方便面真的叫他提不起食欲。 他脑海里出现的画面是红烧牛肉面…… “媳妇，” “啊……” 苏棠嘴里说泡个面，可人还粘在老公怀里，没打算叫他去泡面，她现在很不习惯一个人睡，尤其是没睡着之前，没老公在身边她就睡不着，睡不踏实，这也叫惯坏了？ “媳妇，还不到十二点，我们去串串香？” “妈呀……” 苏棠本能的转过头，瞅了眼墙上的木挂钟，已经十一点四十五了，差一刻零点好不好？ 她扶着老公俊面，柔声说：“看来是真饿了？” “可不是啊，人家刚才那么卖力……” “凑不要脸……” 俩人爬起来，穿衣、梳洗、出门、下楼、启动陆巡王，直奔串串香。 …… 有钱有车就是爽，半夜饿了就敢出门下馆子。 这要是没钱没车就……泡面呗。 半夜出行还不够，临出门前楚俊还给魏军曹阳挂电话，相约串串香。 那二位更年轻，精力也旺的不得了，半夜五更随时叫，没问题。 一台陆巡王，两台红霸道就堆到了串串香门口。 刘老板的嘴立即就乐歪了。 财神上门啊。 “楚老弟，好久不见……赶紧的，里面请……” “军子，里面请……” “阳子，赶紧进……” 楚俊攥着媳妇手，当先进门，笑呵呵说：“这阵子忙啊，是有几天没见四哥你了。” 魏军：“四哥，都上羊肉，辣点，哦，我嫂子的微辣……” 曹阳：“四哥，口条上一盘，下酒！” “哦了哦了……” 刘老板一看这俩小子拎着两瓶五粮液，也就不敢开口问喝啥酒了。 为什么不是东岐老窖啊？ 好，楚俊舍不得，那酒喝一瓶少一瓶，再说了，万一炒上1000块一瓶呢？能瞎喝？ 四个人入了庚字房，这是他们的老地方。 旁边也有喝的正兴头上的一伙人，笑闹声很大，来这吃夜宵的都是有钱主儿，倒管不了人家怎么嚷嚷，你不会也嚷嚷去啊？ 魏军坐下就叹了口气，“哎，我要能约出红秀就好了，这孤家寡人的过得没味儿……” 苏棠噗就笑了，“你这脑壳子里装的啥？红秀还没二十好不好？” 罗红秀呗，李慧茹的宝贝闺女。 “可我二十了啊，嫂子，要不你帮帮忙，帮我把红秀约出来？” “滚，少叫我打掩护……” 苏棠瞪了眼魏军，又盯着正嘲笑魏军的曹阳道：“还有你，敢约我家小秀秀出来，叫你死的难看呀，别说没警告你……” 小秀秀自然是楚俊亲妹妹楚秀。 曹阳一缩脖子，“哪能呢，嫂子，我是纯良少年，我跟魏军这流氓不一样的，我纯的跟五粮液差不多了都。” 魏军一撇嘴，“你就别糟塌五粮液了，我还想喝呢。” 这时，楚俊点上了烟，雅包中挺热的，各人也都脱了外套，吃开了更热，外套是穿不住的。 他手指敲了两下桌子，对曹阳道：“我叫你小子去东煤运报道，你挺能磨蹭的啊？” 曹阳顿时就苦瓜脸了，“哥，不是我不去，我每次一说去你那儿，秀儿就把整一顿，还指着我鼻子尖警告我，说下课要是看不见我，我就别想见着明天的太阳了……” 呃……楚俊都懵了。 他转过头看了眼媳妇，苏棠也有点错愕。 她见老公瞅自己，一摊手一耸肩，“我真不知道啥情况，要不我明儿过问一下？” “嗯，过问一下，那丫头也是给我惯坏了。” 楚俊能说啥？ 不过，他也是看出来了，曹阳和妹妹估计是动了小情感的，但就怕他们太早的做错了事，弄的大人们狼狈不堪的，那也不叫个事啊。 倒是魏军跟红秀，年龄还要大一些，起码红秀十八了，楚秀才十六。 曹阳比魏军还要小一岁，才十九，也不是能管住自己的年龄。 总之有些事，非得大人们操心，不然就哭去。 羊肉串很快上来，三四个凉菜，蒜泥口条、层层脆、拌黄瓜、花生米。 哥仨就倒上五粮液开喝开撸。 楚俊也给媳妇倒了一盅酒，“你也喝点，这酒不上头，喝着暖和……” 要说苏棠酒量也不赖呢，象五粮液这种酒，她自己喝半斤八两的不叫个事，如果是东岐春那就醉了，因为那酒有点劣，喝多了各种难受的。 上次品东岐老窖，苏棠也喝了半斤多，没啥事，说明酒是不错的。 但凡苏棠喝完令她头疼呕吐的，那就不是好酒。 这阵儿苏棠也感觉饿了，撸了十几根串也没觉得多饱，酒也喝了五七盅，算是开了胃。 四个人撸掉近百根串，干掉两瓶五粮液，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啊，一声女人的尖叫。 接着，轰隆一声…… 好象是隔厢的桌子塌了？ 然后就是噼哩啪啦的打杂叫嚷声，这堆人喝好了，开始干架，真尼玛是吃饱了撑的？ 苏棠吓了一跳，赶紧靠近老公，挽住他胳膊，就怕这货去多管闲事。 楚俊跷着二郎腿儿，正剔牙缝儿呢。 魏军和曹阳都是有这种经历的，也都不是怕事的主儿，一个个面色坦然的该抽烟抽烟，该喝茶的还喝茶，好象没听见啥动静一样。 有人会着急的，又不是砸他们的店？ 刘老板第一时间就出现了，怒吼着制止这帮人的打闹。 “握草，来砸我刘老四的店啊？一个个挺能的是？” 刘老四发威了。 这位的大号在东岐也是响当当的，社会上的混子们没一个不认识四哥的。 何况四哥现在是做老板，有身家，有车有钱有人脉，不是社会上混子们堪比的那个高度。 刘老四的一嗓子真能震慑他们。 就算是小有身家和名头的也未必能和现在的刘老四比，人家毕竟是夜宵一条街的老大。 “四哥，兄弟们喝多了……” “四哥，我们赔，我们赔……” “四哥，多少钱你说，我们都赔，” “那个谁谁谁，喝二两马尿你就不认识你自己是谁了？握草……” “行了行了，回头再骂，先给四哥这结帐……” “四哥，不好意思啊……” “都是陈东这个小王八整的事，一会老子不敲断你的狗腿……” “大哥，我又不是故意撞嫂子身上去，是李雄他伸脚拌我，大哥，真的……” 一个已经哭出来的声音解释着。 “尼玛勒格壁，你撞就撞一下，你拿手瞎抓啥？衣裳都全扯破了……” “我我我……” 啪……好象一个耳光。 “蹲一边去，狗东西，看你做的好事，拿不出一万块钱来，老子卸你两条腿。”这个声音又对刘老四道：“四哥，你放心，短不了你这一毛钱，这小子家也是开小卖部的，家有钱，他家亲戚更有钱……” 呃，这话听着好象是要坑某些人？ 苏棠面色一变，疑惑的望着老公，“老公，好象是我表弟陈东？小姨家的小子……” “呃……” 楚俊也怔了，不会这么巧？ 我就出来吃个宵夜，也能撞见你家表弟的腌臜事？ 他给魏军点对了一下，魏军就起身出门。 “四哥，你来下……” 魏军在门口，把在另一个包厢门口的刘老四给喊来。 “嗯，军子，你说……” 虽说此时刘老四十分愤怒，但到了魏军这还是面色柔和的。 魏军附唇在他耳朵说了两句悄悄话。 刘老四点头，又走回了那包厢门口，他盯着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的少年，“你表姐叫苏棠？” “啊，是是是，我姐叫苏棠……” “……” 刘老四没说话，扭回头对自己的人说，“去报个警，今儿这事咱们处理不了……” “知道了，四哥。” 那人就跑去四哥办公室打电话了。 这一下那包厢里的人炸了，那个带头的老大也瞪大眼。 他低声问，“四哥，我们赔啊，别……” 刘老四手指差点没戳到鼻子上去，冷冷低沉的道：“你小子，摊上事了……” 第254章 精明的四哥 呃，这就摊上事了？ 刚才还叫嚣的那个小老大有点懵逼了。 “四哥、四哥……” 小老大也就二十来岁，看着好象谁家的公子，身上穿着皮衣呢。 搁九十代初，能穿上皮货的家里肯定是有点底子的。 就算家里没点底子，也是自己能划拉来钱的主儿，毕竟皮货真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 小老大从包厢钻出来，把门还给拉上，让自己人都关在包厢里，他推着刘老四到门旁边说话，“四哥，跟兄弟交个底儿，咋就摊上事了？你抽烟，四哥……” 刘老四瞄了一眼楚俊他们包厢的门，声音压极低的说：“你小子命真好，人家楚老板好久没来我这撸串，就今儿出现，你就正好在旁边敲诈他家亲戚，不然我说你命好呢？” “啊……” 小老大吓了一跳，手有点抖的指了一下旁边的门，“在这？” 他声音更低的问。 刘老四接过他递的烟，咋说呢，就这小子经常来他这撸串，也是老客人，出手也大方，真要没了这个小金主，老四心里面还挺有点舍不得，这不，动了指点他的心思。 “四哥，哪个楚老板？我没听说过啊……” “玛勒格壁的，东岐有钱老板多了，你都要认识一下？还是说让人家认认你这张小脸？” “呃，四哥，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位牛不牛？” 刘老四撇嘴说：“别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现在东岐市面上所有的红霸道都是人家的，还有五个7的虎头奔，五个6的公爵王，今儿门口停那车比红霸道还牛气的陆巡王是人家的坐驾，随便一辆车就是几十万，你值人家一个车轱辘？” “我、我……” 小老大有一种想尿裤子的感觉了，“哥，亲哥，你帮帮兄弟，我、我真不知道啊……” “你小子也不地道啊，坑自己小兄弟？” “不是自己人，是他要往我这蹭，另一个兄弟说这小子家有点小钱的……” “兄弟……”刘老四一拍肩膀头，“不是哥哥我倚老卖老说你两句，你照住这样迟一天进号里面蹲着去，大好青春就扔在里面几年，等你出来了，你女人最少得替别人养出俩娃娃……” “……” 小老大感觉自己的脑袋比hlbe大草原还要苍翠。 想想也是啊，自己那个女人见钱眼开的，自己要进去了，她不翠了自己顶子还有天理？ “哥，这不、这不什么也没做呢？哥，你看是不是还能挽回？” “挽回尼玛个屁啊？人家叫报的警，还有个事，我也是听别人讲的，肉制品那个李屠夫你知道？比你混的好？” “好好好，我怎么跟人家屠夫哥哥比？我给人家提鞋差不多，听说给恁进去了，咋说？” “……” 刘老四无声一指那门，悄声说：“就是得罪的这位，明白了？” “天爷爷啊，四哥，不，四爹，四爷，你救救我……” 小老大已经感觉有尿点子挤出来了，压力太大了啊，真扛不住了，“四爷，今儿这的损失我双倍给，那个陈东的伤啥的还有医疗费我也出双倍，就求四爷你给说句话……我跪了我……” 这小子也是个能伸能屈的主儿，真就膝盖一屈要给刘老四跪。 他非常清楚，现在只有刘老四能救他。 “兄弟，已经报警了，民警马上来，你赶紧和那个陈东谈好，他要是咬你，这事玄，他不咬你的话，我这边出面帮着和人家楚老板求个情，这个数，你拿得出来吗？” 刘老四竖起一根手指头。 意思是一万。 还没等他回应，刘老四又跟了一句，“这个是给人家陈东的，明白不？我这，你给我修补好了就行，多了我也不要，你小子毕竟是我的长客，一直照顾哥的生意，我只能帮你到这。” “四哥，你以后就是我亲哥，一万我先凑了给陈东，你这我砸锅卖铁给四哥补，先了这事，四哥你看行不？” “行了，你去安抚陈东，我进这边给你说个话，看楚老板的意思，哎……” “四哥，一定要帮我啊……” “……” 刘老四拍拍他肩膀，让他赶紧去安抚陈东。 他替这小子出头，也是想传出个刘老四有能力办大事的名声，这能替他招揽来生意，好多人来这撸串啥的结识了四哥，万一有点事找四哥办一下，不是能说上话？ 做生意要想到方方面面，刘老四这头脑还是很够用的。 …… 很快，刘老四进了楚俊的包厢。 “四哥过来了，坐……” 楚俊是人精，焉能不知道刘老四这时候进来的意思？ 他也不是非要把谁整成个啥样，钱能平了的事在楚俊这儿也照样生效的。 魏军还挪开一个位置让刘老四坐下来。 另外，刘老四这人挺有魄力，跟楚俊买过‘披萨配方’，真算是老关系了。 当初楚俊还只是刚开始承包食堂的初期，对刘老四的一笔购买金也是记在心上的，这位也就是在你微末之初赏识你的人，一般楚俊对这样的人都是有好感的。 何况刘老四是绝对聪明的人。 “老军，你下去再拿瓶酒，我跟四哥喝点……” “好的，哥……” 魏军就出去了。 “媳妇，叫四哥，咱们刚出来练摊儿时，四哥就买咱们的披萨配方，这是一份情义！” “四哥好！” 苏棠微笑着问好。 刘老四忙摆手，“千万别啊，弟妹，你快坐好，老弟，你这是折煞老哥啊……” 他一看楚俊这态度，就知道自己能说上话，没想到楚俊这个人如此重情义，有些人发了财变不认识你了，眼高的就瞅天上，根本看不见你。 “四哥，我们虽然做的是生意，但是当初四哥肯欣赏我，这对我来就是一份认可，交朋友就要交认可你的人，看不上你的人，能指望人家做点啥？” “兄弟，刘老四以后又多一个真心朋友好兄弟，今儿好好喝一杯，从今儿开始，兄弟你们过来我这统统免单，我刘老四只认兄弟不认肉，哈哈……” 这就是刘老四的精明之处，你们就是吃一黑夜能吃多少肉？但回过头人家找你办一桩事得省多少钱？何况刘老四那么精明，事也都办的漂亮，肯定你每次都不会觉得自己吃了亏。 楚俊呵呵笑：“四哥，你敢说这话，我可真敢天天过来吃你的肉啊。” “哈哈，我巴不得呢，你们天天来，几辆豪车往门前一堆，那就是我的人气啊，我都省了打广告的钱，吃吃喝喝的能叫点事？我还琢磨着请老弟你指点我生意上的事，只是不敢开口啊，兄弟你给我这个机会，我还不舍得这点肉？那我刘老四还出来混个啥？” 听听人家这话说的，该铺垫的都铺垫了，以后找上你找计啥的，你能不给个说法？ “能有机会和四哥你合作，我也求之不得啊，大家都是做这一摊儿的，携起手来才能创出新局面，一两年这边稳定下来，我还要去省城发展，到时候还想拉上四哥……” “好兄弟，那真是太好了，我也是想做大，但我知道我没那头脑，缺个带头指方向的，有兄弟你给指方向，我打理摊儿什么的真没问题……” 刘老四眼睛也亮了，他说的是真心话，也是因为没文化，看的不够长远，迈不开大步子，但要说罩摊儿管理什么的，还真是个硬人。 “四哥，你要有这念头，我那边都有你的位置，因为你这能力放在这条街，真是屈才了，” 这句话等于是对刘老四的认可，而且份量还不轻的。 这叫刘老四十分的感动。 当下，刘老四就小声把今天的事说了一下。 楚俊听罢，刘老四就是会做人，拿别人的钱买他的人脉，这么精明的人，飘在外面不可惜？ “四哥，有你的面子在，一半就行了，你去安顿他们……” 楚俊直接给了话，回过头看了眼曹阳，“阳子，你下去门口看一下110谁带队，” “嗯嗯，我去看看……” 曹阳刚要去，魏军拎着两瓶酒入来，他一进来就说，“哥，赵哥带队，他今夜值班……” “那你跟赵哥悄悄说声，当面调解，双方私了……” “嗯，我去……” 魏军搁下酒就走。 刘老四摁了一下楚俊肩膀，“那我过去给他们交个底儿……” “行，四哥，你去。” 等刘老四出去了，楚俊这边攥了下媳妇手，笑道：“我这么处理你有没有意见？” “我能有啥意见？我看你想用刘老四这个人，卖他面子呢？” “还是我媳妇聪明，呵呵，怎么样？四哥这人够不够精明？罩不罩得住门户？” “嗯，四哥这人真罩得住门户。” 苏棠不由点点头。 “要的就是能罩住门户的人，人情练达，处世有方，能屈能伸，这就是人才啊……”楚俊手底下还就缺这样的人，考虑叫刘老四入一股，拉入自己的阵营，以后一起玩。 人家以前做过啥不重要了，这么精明的人一般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栽第二个跟头的。 外面闹腾了有十来分钟，来调解的民警们就收队了，这种破事能调解开最好，警民全省事。 然后，赵普就跟着魏军进来了。 第255章 老板娘的感觉 赵普不是光今天值班，他光棍一条，又刚上任副主任，想表现一下发扬风格，这几天是天天值夜班，反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在单位要没事不也是个睡觉啊？ 象这种打架斗殴的小事，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出警出的都吐了，可这就是工作，没辙。 要不说110这既长见识又锻练人，真是啥稀奇事都能撞上。 赵普的能力本来就很强，人又精明强干，这也是袁刚推荐到这边再加强锻练一下的原因。 能被袁刚看好看重的人，第一是人品基本没问题，第二是能力肯定很突出。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袁刚相处的来的人，大都跟他的性格也差不多，都是外方内圆，绵里藏着针的本事人。 赵普在一到现场看见陆巡王和两台红霸道时，就知道楚俊肯定在。 调解完了，他打发民警们收队，自己留了下来，一过零点他也等于下班了，后半夜就是睡觉的事，再有出警的事，他派后半夜班的民警出去就行了，不必事事劳动他这个‘班’主管。 所以说留下来跟楚俊魏军他们喝点酒是没问题的，正好后半夜也有点饿了。 可不是后半夜啊，已经快零辰两点了。 很快，刘老四也进来了。 “那几个小子带着陈东去了医院，伤也不重什么的，基本是没有伤筋动骨，上点药叫医生再检查一下，明天那小子拿钱过来，给陈东打饥荒……” 陈东这顿打也挨值了，拿回五千块钱来。 当然，要没有楚俊给他出这个头，他可能要倒贴出去不止五千？ 这也就是刘老四出了面，给说了这个人情，不然以楚俊的个性，这种坑人的小老大肯定要被整治进去的，为他过去做的不法勾当买买单，买不下来就蹲号子呗。 “四哥你坐，我给你介绍下，我赵哥，110的副主任，今儿正好值夜班……”楚俊又指着刘老四对赵普说：“四哥不用我介绍了？你肯定是知道的？我准备拉四哥入伙跟我做买卖……” 这话就等于告诉赵普，以后就是自己人了。 赵普这才站起来伸手和刘老四握了握，笑道：“那挺好的，我先恭祝四哥早发财哦。” “赵主任客气了，不敢不敢……” 刘老四也知道自己这样的人，真的入不了人家赵普的眼，根本搭不了边，毕竟你以前也是入过号子的主儿，人家大小也是个民警，还能跟你攀多深的交情？没得坏了自己的名声。 这是因为楚俊说了这话，赵普的态度才截然不同。 由此可见楚俊和赵普的关系绝对不一般，那个小老大真给恁进去了，还好得了？鬼才信。 魏军曹阳把两瓶五粮液都启开，五个男人倒上酒，苏棠没领杯。 刘老四吩咐人撤了旧的又上了一波新串儿。 这顿酒喝到零辰三点半才收场，魏军他们负责送赵普，楚俊苏棠自己开车回家。 俩人一觉睡到了天大亮，直到电话铃响，苏棠才钻出被窝披了件衣裳去客厅接电话，抬眼一瞅时间，呀……十一了点都？ 是的，上午十一点了。 这就是当老板的好，在家睡到十一二点也没人打扰你。 “喂，我苏棠……” “弟妹，我老四，有打扰到你们休息了？” “哦，四哥啊，我们也是刚醒一阵儿，没啥，你说……” “陈东在医院住了一晚，打了点滴，伤什么的都包裹了，头上缝了两针，问题不大，我亲自到医院看了，五千块在我这，没敢给他，我怕他性子浮燥拿出去了霍挥，才给你们打电话。” “四哥，谢谢你，钱不要给他，我联系我小姨，一会去医院……” “那成，我在医院这等着……” “麻烦四哥了。” “不麻烦，多大点事……” 苏棠是越来越打见当老板娘的好处了，有人给办了各种琐碎事，真是省心啊。 她搁下电话，琢磨着怎么和小姨联系呢，电话又响了。 “喂……” “小棠啊，你在家？我打电话去三中和东煤运也没找到你们俩，懒睡了啊？” “嗯，昨天忙点事，跟楚俊回来到半夜三四点了，这不睡的才起来。” “那赶紧收拾一下来妈这，你小姨家陈东丢了啊，正研究要不要报警呢，哎，这咋弄的，你快来给出个主意，你小姨都哭稀了……” 果然，一夜未归的陈东还是叫小姨揪了心，当妈的毕竟不一样。 “跟我小姨说没事，我们昨晚上回的迟就是因为陈东的事，那小子跟些不三不四的人瞎混，被人家下了套儿，要诈他的钱呢，肯定是他自己吹牛皮说家里多有钱啥的，要不是我跟楚俊正好碰上，我小姨的小卖部得关了去给他打饥荒……” “啊……到底咋回事？那现在陈东在哪？” “能在哪？在医院躺着呢，头上缝了两针，没啥大事，你跟我小姨直去二医院，我这边也直接过去，事都处理好了，没啥问题……叫我小姨别担心。” “哦哦好的。” …… 苏棠把老公打起来，俩人洗漱一番出门上车，直奔二医院。 等他们赶过来都十一点四十了，丈母娘王蓉和小姨王莠就在楼门厅等着呢。 楚俊苏棠他们一进楼门厅，就看见了这二位。 同时一直在等着的刘老四也迎了上来。 “四哥，麻烦你。” 楚俊先跟刘老四打招呼。 苏棠招呼老妈和小姨，她们一看和楚俊握手的人很气魄，身材魁伟，相貌堂堂，看人家衣着就是个老板，一身纯毛料子衣裳，穿着三接头的皮鞋，一般工人泥腿子谁穿三接头？ 话说一双军款的三接头当时炒到150-180元，一般人可不舍得买，假三接头都卖60一双呢。 几个人跟着刘老四上了陈东所在的病房，在房门外，那个小老大领着俩兄弟在等着，多少想看一眼传说中的‘楚老板’，毕竟能叫刘老四亲力亲为跑腿儿的人，那真不是一般人。 楚俊苏棠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假装不认识。 三个家伙大气也不敢说，缩着脖子低眉顺眼的，一付受了气小媳妇的可怜模样。 在门口，楚俊叫苏棠她们先进去。 他又关上了门，扫了三个家伙一眼，才开口道：“我看四哥的面子，这次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以后再撞上我手里，就不好说了……离陈东远点，行了，你们走……” “是是是，楚老板，我们有眼无珠，有眼无珠，” “多谢楚老板，多谢四哥……” “谢谢……谢……” 楚俊摆摆手，让他们离开。 才领着刘老四进到病房中来，房里就一个陈东，还卧着装死呢，怕他老娘跟他算帐？ 小姨王莠一看儿子头裹了绷带，右眼还浮肿，心疼的就掉泪，想打他两下又找不见下手的地方，就又掉了眼泪，跟她姐说：“姐，这不成器的东西，气死我了……” 王蓉也安抚妹妹：“行了行了，东东挺好的了，不比你外甥小兵强啊？好歹没蹲号里……” 我去……丈母娘就是不会说话，小姨哭笑不得。 这时，刘老四拿出五千块钱递给了楚俊。 “兄弟，这是五千块钱，给陈东买点营养品什么的，医院的费用那三个小兔崽子也付了。” 他把钱递楚俊手里。 苏棠这才问：“四哥，就是刚才门外那三个小子打的陈东？” “嗯，他们本来和陈东一起的，好象是个叫什么雄的家伙，出主意坑陈东，这不惹出了这事，把那个小老大气坏了，后半夜把那个什么雄的拉出去整治的也住了医院，听他说这钱也基本上是那个小子出的，砸坏我店的东西估计是小老大来赔，毕竟那小子也拿不出更多钱……” “哦哦……” 苏棠也就基本明白事了，回头瞪了眼表弟，“看看你些什么人玩？人家合伙坑你，你还自己吹家里有多少多少钱？你妈开个小卖部容易啊？能省点心不？” “姐……我以后不敢了……” 这小子也不是多怕他父母，但是他怕楚俊苏棠，就楚俊的名，昨天就震慑了那堆人，吓得他们要尿裤子，原来我还有这么牛逼一姐夫啊？我居然跑去外面跟小大老混？我心瞎啊我？ 他小肿眼悄悄瞅楚俊，看着楚俊锃亮的皮衣皮鞋、衬衫雪白，裤缝笔挺如刀锋，这才是成功人士大人板的仪表，四哥那么出名了，还不是陪在我姐夫身边？啧啧啧……陈东心就动了。 王蓉跟王莠一听五千块钱是给陈东的，眼睛都亮了，真给五千，这顿打也是挨值了？ 楚俊这边把五千块钱递向了小姨，“这钱小姨你拿着，给陈东买点营养品补补，以后不要出来跟一些混子玩，坑了你卖了你、你还帮人家数钱呢，不念书了也找个技校啥的去学点手艺，在社会上瞎混能有个好下场？” 这话是对陈东说的。 小姨忙说：“听你姐夫的，你再不听话，我叫你老子敲断你一条腿算了……” 她拿着五千块钱，有点无所适从了，心说肯定有楚俊的面子，人家才给拿来这么多钱？这钱要不要给楚俊分点啊？ 楚俊转头对苏棠说：“我先跟四哥下楼抽烟去，你快点下来，妈和小姨在陪陈东。” “哦，知道了……” 苏棠应了一声。 第256章 门槛好高 苏棠留下来也就说了几句话就准备走了，眼看要十二点。 “妈你们中午就在医院食堂打点饭吃好了，出不出院要问医生的意见，我先走……” “等一下，小棠，这钱……” 小姨最是觉得这五千块是不是要苏棠他们拿点，自己就这样全收也不好看。 苏棠并没有当回事，说实话，现在五几千块钱还真不放在她眼里。 “小姨，钱你收着呗，啥意思？” “呃……不是，那个楚俊给办了这么大事，不得请人吃个饭什么的？那个人是做啥的？” “哦，四哥啊，串串香的老板，昨天陈东的事就发生在串串香，正好楚俊昨天晚上饿了，非要出去吃串，不然还碰不上陈东的事，请人吃饭什么的用不着，去我们食堂吃就行了，饭菜还都是其次，人家不看重的，看重的是能不能把交情定下来，现在的人啊，都聪明着呢……” 苏棠把钱摁在小姨手中，“钱小姨你收好，一家人拿着这个说事不见外了，行，我走了，楚俊他们还等着我呢……” 她回身拉开门就走了，也不叫小姨送。 王莠回过头又望着姐姐，“姐，这个合适？” “有啥不合适的？挨打的是陈东，钱当然是给他的营养费什么的，楚俊他们真要是差这点钱就不是这个场面了？你就收着……” 王蓉还能说啥？不过她看着这五千块钱倒是挺眼热的。 毕竟五千块搁在九十年代初，无疑一笔巨资了，一般家庭中有几个能拿出五千块的？ 但是王莠心里头还扑腾扑腾的欢跳，不想昨天到今天的担忧，最终化成了大欢悦，这是她万万没有料到的，儿子虽有点伤也不重，这算是一笔意外之财了？ “姐，中午就在这一起吃点，看中午能小东能不能出院……” “好的，我跟你在，反正你姐夫中午也不回家。” …… 十二点半左右，楚俊开着车到了东煤运食堂。 现在食堂就是他的家，吃喝更要在这里解决，顺便把刘老四也拉过来坐坐谈事。 “媳妇，你去安排给我们炒几个菜，我跟四哥在办公室开个小灶。” “嗯，知道了，你们先去坐着喝点茶，我去安排他们炒菜。” 楚俊不在的时候，二军现在是东运煤的大拿，楚俊这段时间教会他炒二三十道拿手菜，就凭二军现在的手艺，出去开个小饭店啥的那是妥妥的，这也就是三几个月的变化。 人一生中最重要的转折点，就可能在几天或几个月的时间中，把握住你就可能被命运青睐。 王泰在这边照料办公室的里里外外，哪怕楚俊自己开车出去不在，他也肯定在，这办公室套在食堂里头，一般人外人是进不来的，厨房重要别人当然进不来。 “泰哥你也没吃？” “还没呢，不知老板你啥时候回来，我一直在等电话……” “以后我12点半还没回来，你就自己进食堂打饭呗，去里间拿瓶酒，23年那个东岐老窖，叫四哥也尝尝这酒，呵呵……” 楚俊开始东岐老窖的销售策略了，当然，刘老四不是他要攻坚的目标。 “是咱们东岐酒厂的那批窖藏酒？酒厂老吴可是当宝的，都不对外零售一瓶，就是陈立强白世忠他们都搞不来，” 刘老四听着眼一亮，最难搞到的东西越惹得人心痒痒，倒不是因为东岐老窖有多好。 实际上东岐老窖屁的名声也没有，好啥好？压根没有人认可。 人家老吴当然不对外零售一瓶，人家就是吊你的胃口，想买？行啊，打包最少1000瓶，每价给你按180每瓶算，低于这个尺度想也不要想，尝尝？快你远远的，23年的老窖给你尝？ 你爱买不买，但是23年的老窖你没资格尝，这就是老吴的态度。 1000瓶起步卖的酒，每瓶180元，就是18万啊，陈立强或白世忠那么精明会做这蠢事？ 他们一直要砸价购入更多是真的，怎么可能给180元的价去买？哪怕买一瓶也不是也承认了人家180元的价？所以他们精明的很，我们就不买。 东岐最大的两个开饭店搞餐饮的老板都不要的酒，别人谁还要啊？ 主要一开始他们的姿态的更高，‘老吴啊，把老窖给我们摆饭店，卖了给你结帐……’ ‘呸……’ 这是老吴给他们的回答，做梦去，别来糟塌我23年的老窖。 关于东岐老窖的故事还有多个版本流传。 反正刘老四就知道一般人是搞不到东岐老窖的，没想到楚俊居然有这酒。 老四也是好酒的人，心中也充满了期待的。 喝了点茶，抽了根烟，聊了几句，菜和酒就端上来了。 吃饭的就是他们四个人，楚俊苏棠、王泰和刘老四，喝酒的是楚俊和刘老四俩人。 苏棠是浅沾，王泰是还要开车啥的，自然不能多喝，弄了两小盅意思了下。 “啧啧啧……这酒不错啊，我咋感觉比五浪液还纯正呢？” 酒一下肚，刘老四就给出了赞叹。 “五粮液是不错，可怎么能和23年多的酱香老窖比？就是我喝二十年的陈茅也未必及得上这个啊，而且这酒的珍贵在于它喝一瓶就少一瓶，绝版的好东西……” “是啊，真正是绝版，东岐酒厂近二十年再没有好酒下过窖，就是23年前的那一两批。” 这事刘老四都知道。 “四哥，酒咱们就不说了，我又不准备卖给你，哈哈，咱们谈点正事……” “兄弟，我知道你今儿叫我来是啥意思，我也正想跟你坐一坐呢。” 刘老四是绝对的聪明人，他也不想错失搭上楚俊这条船的机会，所以要先听听门槛儿高低？ “四哥，我看中的是你的管理才能，而不是你的串串香，就夜档串串这些生意，不是不能搞的，但是要赚大钱也不容易，搞的好小富是没有问题的，搞不好也就是养个家糊个口……” “是了是了，兄弟这话说的没错，而且天天得熬猪眼啊，我都熬的快疯了，每天要看见太阳的时候我睡了，每天太阳落山的时候我醒了，这过的不是正常人的生活，真心不容易……” 刘老四叹了口气诉着苦说。 “赚钱嘛，哪有个不操心的？呵呵……四哥，我也不是叫你放弃这一摊儿，我的意思是，安排你觉得能力不错的人，继续把摊儿撑着做，你跳出来，做点更大的事……” “兄弟，你好好说下，我听着呢……” “四哥，跟我合作呢，两个方案，你自己选，而且肯定公开透明，没有阴私的东西，一是我聘雇你，来我公司当高层主管，比如说，明年四月份我新贸城的八家门面儿一起开业，肯定要有一个掌总的人，我雇你来可能就是要你坐这个位置，月薪水这个数……” 楚俊伸出一巴掌五根手指一晃。 刘老四自然不会误成五百，楚俊说的肯定是五千。 他心里不由得还是一震，月薪五千，这是九十年代初期不可能有的高薪，吓死人的月薪。 也许三年五年后这个月薪也不算啥，但在1990年的东岐它真是令人高山止仰的。 就拿刘老四自己的串串香来说，一个月下来，能落入他自己腰包的纯利润也就六七千，还累的和死狗一样，每天见不着白天的太阳，只能看看黑夜里的月亮。 要说刘老四不为这五千块的月薪心动，那是假的，而且绝对是假的。 敢给雇来的高薪开这样高的年薪，人家对自己的生意又是多大的看好？岂不令人惊异？ 刘老四有点口喉燥，又灌了一盅酒下肚，“兄弟，你继续……” “第二个方案，公开透明的入股我的公司做股东，也就是老板之一，但是丑话说在前面，低于10的入股投资是不能够参与公司决策的，享受每年的分红，做公司的中高层管理，待遇什么的也都有参照标准，或是只分红不参与公司的一切运营与管理，有权列席股东会议。” “我听明白了，兄弟，就是10是最低的进入公司股东会的门槛儿？” “是参与决策的股东，10以下的叫小股乐，不参与公司发展大计的决策，就是这个区别。” “哦，这个10是怎么算的？” 这话就问到了点子上。 楚俊道：“按目前公司已投入的总资产来算。” “哦，那兄弟你们的总资产现在是……” “现在应该是六七股东，我、祈小美、魏军、曹阳、我小姑、我干爹（罗长坤），最低的投入是1440平的门面楼一幢，价值113万，现在公司这些股东的投资加一起小2000万。” “……” 这个数字真把刘老四吓坏了，2000万？天呐。 1990年的这个数字能将人活活就吓死。 楚俊说的‘我小姑’的确接了一幢门面楼，是王盛退出去的那幢，他放在小姑名下了。 2000万的10就是200万喽。 刘老四苦笑了一下，我怎么可能有百万身家啊？开国际玩笑呢。 要说人家这门槛还是真高，当然，是决策股东的门槛儿高，小股东就不说了。 他不由陷进了沉思…… 第257章 四哥的心思 想了半天，刘老四还是一脸苦笑。 王泰也是惊的够呛，不想自己伺候的老板居然已经掌握这么大资产的一家公司？ 2000万啊，那是多少钱？俄滴个天老爷呐。 苏棠都龇了龇牙，但一股难禁的荣耀之感从骨髓中沸腾起来，我男人好厉害。 她虽然知道自己老公能折腾，可听到这个具体的数字时，还是好怕怕。 但她转念又一想，这些还都是众人的，而且2000万总资这个公司有30肯定是老公的，公司刚成立时，大家公推他掌舵，他脑资产是无形的，不好折价，反正连他的投入加脑袋算了600万。 然后第二大股东是罗长坤的闺女罗红秀，因为这部分股份放在她名下了，是公司所有车的投入，占总资21，然后是曹阳，他家承包了八幢门面楼的全部装修工程，投入得300万以上，就这每幢楼的装修改造也就是投入了不到44万，想想每幢1440平，每平米投入也就300块钱。 搁在后世，每平300块的投入，你想要金碧辉煌的效果可能吗？ 但是搁在1990年的时候，每平300块投入也还凑乎的。 这时候的300块相当于三十年后的两三万。 祈小美3幢门面楼也就和曹阳的投入有效期不多，他们俩都在16左右。 魏军两幢，11的样子，小姑一幢是最小股东，6的样子。 不过小姑也不懂决策啥的，全被楚俊给代表了。 “兄弟啊，200万我是肯定拿不动的……” 刘老四是挺想入个大股的，可是他真没有那么钱，“小股我也想入，有没有限制？” 楚俊道：“四哥，你等下一次我们融资增股得了，攒个百来万身家进来玩，不然太少也就没啥意思了……你说呢？” “百来万啊，我七拼八凑砸锅卖铁也就差这个数，不过今年是不成了，看明年喽。” “嗯，明年五月前后，百来万拿个5的股份……” “行，这几个月我都行动起来了啊。” “诶，四哥，我可是听说你投资了两辆大卡捣腾运煤的啊，生意应该不错？” “摊子太小，实落入手的每月个也就五七六千，燃焦大啊，人工、消耗，没办法的，而且事是真多，弄的好悔了啊，上个月还会了个小事故，一个月白跑，还贴进去三四千，气吐血了，跑运输这事自己不亲力亲为，真的不省心啊……” 不做啥不知道啥的难，就看着别人赚钱了，可轮到自己才发现好多事没预料到。 “那个是挺麻烦的，不出事还好，一出了事肯定赔……” “嗯，我琢磨着把车转让，还是凑钱做老本行，不瞎折腾了。” 刘老四也是想通了，雇着别人跑运输，人家赚了，自己贴了，有些事没法讲的。 楚俊也的确是看上了刘老四是个管理人才，不然他是不想再开口子放什么股东入场的。 两点半多，送走了满怀心事的刘老四，楚俊还准备眯一会儿。 他从昨天到今天中午喝了两场酒，昨天的还没醒，今天又连上了，多少有点晕乎，让自己媳妇给盯着，他钻进里面休息间盖上军大衣去睡觉了。 苏棠还好，也是有点乏困，但她中午基本没喝酒，就意思了一小盅。 老公睡了后，她就坐在办公桌后面翻看老窖运营策划案，这是老公用心写的东西，她自然要好好的记在脑子里，充实自己的才能库。 看着看着就趴桌子上给睡觉了……好，昨天实在太迟了，乏，得补一觉。 …… 小老大七拼八凑的，又整了两千块，一溜烟跑到了串串香给刘老四打饥荒。 这要是短了别人的钱他也不会这么急，可是刘老四的钱他是不敢短人家的，得赶紧补齐了，四哥在社会上的影响力和人脉在东岐市还是排得上号的那种。 这么说，没人敢欠着刘老四的钱不还，说三天就三天，超了一天，你就有麻烦了。 小老大过来时，刘老四正在办公室跟他媳妇说大事，也就是楚俊讲的那些。 老四媳妇听罢也挺向往的，毕竟人都想往好了发展，开个夜档串串店挣钱挺辛苦的，比不少人强也不是假的，好多人羡慕刘老四也是真的，但要看和谁比了，跟楚俊比就不行了。 “……咱们把两台四转出去……” 这不，真说着呢，小老大来了。 “四哥，我给你送钱来了，这是两千，昨天砸了不少桌椅板凳盘子碗的，你看够不？” “用不了，你留下一千块，剩下的你拿回去，你也紧，我心里有数……” 难怪老四在社会上名声好，好多人赞一声仗义，做事啥的老四心里有杆秤，他这么做是不想得罪任何人，同时又攒下了情份，因为有些人觉得你宰了他，背地里给你使坏呀…… 但是在东岐市敢跟刘老四使坏的还真不多，即便如此，老四做事也留一步，从不做绝。 “四哥，仗义！” 小老大反正是服了刘四哥的，当下留了一千块，他再三谢了四哥，这才离开。 等人走了老四媳妇才说：“你这一仗义，一千块没了。” 女人家，自然在眼光上及不上男人看的更远。 “你就学着点，媳妇，他们这种人，除了吃喝就是吃喝，能做点啥？他跑出去不得给我宣传名声？他再吃喝还来咱们这，这就养成一种习惯了懂？你别小看这些小子，他们都在市里面最热闹的场子玩，随便聊起来就替咱做了广告，这摊儿啊，我肯定是不放手的，别人我不敢靠，只能靠自己媳妇，你主盯着，半夜就歇着，叫你弟和我弟一起盯后半夜，左右已经盘下的门面也收拾出来，这条街肯定是我刘老四的大头儿……” “我们不去投资那个楚俊，明年是不是能把这整条面的铺子全吞了？” “诶，你这个蠢女人，不知道说的是啥话？” “我咋蠢了我？” 老四媳妇不服气，白了男人一眼。 “来咱们这撸串的人有多少，你心里没点逼数？我又通了左右两个门面，填了将近二十几张桌子，先不说我们要比以前忙一倍，你敢说这些桌子全能上满？再说了，这条街就剩下咱们一家店那完球了，货卖一条街，不是货卖一家店，记住了，众口难调，不是人人都喜欢撸串，现在有很多人还撸不起，他们坐邻店吃点馄饨什么的，肉香飘过去，忍不住就买几根肉串，每天零卖出去给别家店食客的少啊？这帐你不算？咱们把这条待通了铺，那就快惨淡了……” “哦哦哦……我没想到这，还是我男人聪明……” 老四媳妇能听进去人话，也不傻，立即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我跟你说啊，媳妇，再通一铺，要看现在有桌子是不是全满，全满就能再通一铺，但是不能想着把左邻右舍的杀尽赶绝，那是自绝财路的做法，再就是，这买卖再怎么做也是要饱和的，最右边已经开了另一家串店了，分了咱们的客流是肯定的，而乱七八糟的事我现在不想整，我要再蹲去号里头几年，你说我们少赚多少钱？” “那是，那是，当家的，我可离不了你，咱们不做不靠谱儿的事，没人跟咱们使坏就成。” “在东岐市，敢对我刘老四下黑刀子的，肯定不是开串串夜档的人，所以不需担心这个，我不打他们麻烦，他们就偷笑了，正儿八经做自己的买卖赚自己钱，” “当家的，我都听你的呢。” 老四媳妇也是一美人儿，说乖巧话时更有几分好颜色。 “嗯，我不在的时候，你把咱自己的人约束好了，我弟弟也好，你弟弟也罢，谁不听话大耳刮子抽他……我琢磨着先把两台大卡转出去，为明年的投资做铺垫准备，那楚老板是做大事的人啊，别看人家年轻，人家有脑瓜子，而且人脉相当旺，根本不是我能比的……” “可那车转出去也差好多的，能转出40万就顶天了？” “哎……也这么个数，其它的再想办法，怎么也要凑够一百万。” 刘老四发现自己有了奋斗目标。 在今天之前，他真没想在明年五月前搞定一百万。 说话呢，一百万，那么容易赚？做梦。 “当家的，我妈那边的四合院你说能卖几个钱？” 媳妇居然把脑子动到了她娘家，准备卖她父母的房了。 老四苦笑，“你姥爷是老地主，就留下点房产，可是小北街那块儿不值钱啊，呵呵……” “凑呗，咱俩搬了新家，老房子给我爸妈住，院子能卖就卖，我爸妈他们在这边给我们接送孩子上下学也方便不是？” “这话我可不敢跟我老丈人说，非拿拐棍儿抽我不可……” 刘老四虽是响当当的角色，可不是没人性的混蛋。 “我去说呗，我爸妈就我一个独生女，啥不是我的？反正也是便宜你刘老四，你要是敢在外面养小的，老娘非把你给那啥了，哼……” “说啥呢？我早过了浮躁的年龄好？我这百八十斤当然只伺候我媳妇。” 大约男人们都是这么向媳妇表忠心的？ 第258章 说话得会说 要说这世界上真有那脸皮赛过城墙厚的人。 比如说苏棠大舅王镇，这位的脸皮就是特别被挑捡出来的那种厚。 他居然领着他儿子跑到了东煤运，而且他还不是找楚俊，而是打着他的旗号找李明耀。 李明耀当时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个事，人家王镇就摆明车马自我介绍说‘我是楚俊的妻舅，他媳妇苏棠是我亲外甥女……这是苏棠的亲大表兄王亨……’ 再没有比这对父子更牛逼的脸皮了。 俩人坐在李明耀办公室里，吹完了一看李明耀的态度明显有转变，他们就知道这个李总肯定是要卖楚俊面子的。 王镇打蛇随棍上，立即就开了口，“王亨这不是想换换单位吗？前两天我给他打电话说了这个事的？他当时就说东煤运还可以，说和李总你的关系也不错，不行就叫王亨来这边……” “哦……二位来喝茶……” 李明耀还真没敢怠慢这二位，虽说心里有些奇怪，但有些话还真不能明着问出口。 按理说，楚老板做事是滴水不漏的，年轻是年轻，但人家办的那些事桩桩件件都不落人的话柄，谁你都没得说，而且从没主动向自己这张什么嘴……这次……有点不了啊。 这就是李明耀的感觉？ 毕竟，李明耀也不是个蠢人，谁是什么风格，他心里都是有数的。 他就这么应付着这对父子，聊了有大半个小时，也就明白他们的意思了，总体来说就是把王亨的工作调到东煤运这个公司来，再给安排个差不多的营生，比如煤检的副站长什么的…… 要说真是楚俊说的话，这个要求还真不高，因为现在的李明耀是东煤运路司一号掌柜的，往下面搁个副站长算啥事？正站不得他审批签字谁能坐上去？开国际玩笑呢。 但是李明耀这人坚持一个原则，就是肯定要见到最终的底儿，想糊弄他是不成的，比如你们说是楚俊的关系，嗯，可以啊，叫楚俊给我来个电话，或是你们在这打电话，让他跟我说一声。 就这么点要求，不为难你们？ 王镇就开始东扯西拉，最后说‘楚俊也是忙，我回头找我外甥女苏棠，这样，李总，今儿也没少麻烦你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过去跟我外甥女聊聊……’ 他好象很熟悉这边似的，随手就朝食堂那边一指。 倒是叫李明耀又有些疑惑起来。 …… 出来之后王镇还跟儿子王亨说：“扯虎皮你也得会扯，话就不能说透了，学着，走，我们去找你表妹，跟她再聊会儿，楚俊啊，我们不找他，找他做什么？对不对？有苏棠就够了，她能代表楚俊出头的，只要她给李明耀挂一电话，那事肯定就成了……” “爸，你就这么绝对的认为楚俊和这个李明耀关系不错？” “哎呀，爸有研究李明耀这个人，那个严敬生出事以后他又不行，排末的副总，分管后勤杂事的，可严敬生一出事他就上来了，爸翻看过前一阵子的报纸，有篇报道指出老韩视察东煤运，当时陪同的就有李明耀，然后这个李明耀没几天就出头了，三中那个韩校长，是老韩闺女，跟你表妹的关系铁了，你姑姑亲口告诉我的，要说姓李的没借老韩的势，我真不信啊……” “爸，我姑还跟你说啥了？苏棠还有这关系？” “所以说啊，我们用的是苏棠的关系，又不是楚俊的，有啥气短的？我是她舅舅啊。” “那是，爸你是她亲舅舅呢，那更苏棠明说呗？” “这你就不懂了，有些事就是要含乎其词，非要说那么明白做啥？我跟苏棠说话，你别做声儿，听着点，学着点，这是人生大学问……” “哦哦……” 这两人一路进了食堂。 给王泰拦住了，“二位找谁？” “呃，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你是楚俊的司机？” “是……” 王泰一看这二位，好象是见过？又想不起来了。 “我是苏棠的亲大舅，我叫王镇，以后记住了？小伙子，我外甥女在不在？” “原来是我们老板娘大舅，在的，老板娘在办公室呢。” 一听是老板娘的亲大舅，王泰也没敢怠慢，实在是这个身份够硬的。 他前头引着路，到了办公室门口先抬手敲门，这是必须的，万一推门进去看见不该看的一幕就尴尬了嘛，所以伺候人就要有伺候人的一种觉悟。 苏棠正趴桌子上睡觉呢，听到敲门声才抬起头。 呃，居然给睡着了？ 她揉了下眼，才开口，“泰哥吗？” 门外肯定有泰哥守着，没经过泰哥这一关，谁也进不来楚俊的办公室，这是安保措失。 好歹不说楚俊也是欠着上千万债的那种大老板，肯定注重安保问题。 何况李屠夫那场事叫楚俊惊心了，他可不想自己落入背动的处境中去，那是很悲催的感受。 “老板娘，有两位王先生，说是你大舅……” 王泰推开门，让王镇王亨进去。 “呃，大舅，你怎么找来这？” 苏棠很是惊讶，大舅这也挺能的啊，居然追到东煤运了，这才叫阴魂不散。 “小棠，我跟你表哥过来看看你……” “哦……进来坐。” 苏棠能说啥，毕竟是亲舅舅，再没有轰出去的道理，办不办事也待有个做外甥女的态度。 王泰一看真是，也就把门带上不过问了，老板娘叫自己沏茶，说明……嘿嘿。 而且能感觉出老板娘对这二位的到来有点意外和不太欢迎，因为老板娘没有起码见到亲戚的那种喜悦流露出来。 王泰是做啥的？一天跟着楚俊身前身后的绕，啥场面没见过？他的观察力深刻着呢。 苏棠无声朝里屋休息间指了一下，小声说：“楚俊喝多了，在里屋睡，我们小声说话……” “哦哦……” 王镇一喜，那不是更好？王亨也面露一丝喜色。 而且王镇觉得要快刀斩乱麻，不能等楚俊醒来搅了他的局。 他便道：“这不来看看你，正好在外面遇上了李总，就聊了几句……” “李总？哪个李总？” 苏棠都不知道大舅认识哪个李总。 “就是路司老总李明耀。” “哦，舅你还认得这位？” 苏棠都迷糊了，大舅还有这人脉啊？ “认识，不熟罢了，点头之交，如今人家成了路司老总，更牛气了，还好我是你舅舅，不然人家能和我打招呼？聊了几句，他还主动关心起你表哥的工作了，说这边近期要人事调整一番，王亨有意思的话就过来……我琢磨着是不是人家跟小棠你关系还行？这么给面子？” 看看，老王多会说话？话在他嘴里就完全变味了，是李明耀关心王亨，为什么呢？是因为和小棠你有什么关系？ 他也不会点破苏棠和韩校长的关系，小棠自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的。 此时，王亨对他老子说话的艺术真是要佩服的五体投地了，我爸就是会说啊，厉害。 苏棠还真想到了韩芳身上，她也知道李明耀的始末，更知道李明耀心里很感激自己老公，所以李明耀关心自己舅舅儿子也是存着一种感激情怀，人情总是要还得嘛。 但是苏棠基于对大舅不信任的原因，还是心存了一丝疑惑的。 就听她舅又道：“你大表兄因为拘留的事，已经在原单位不能呆了，只能调出来，这阵子不是想折腾做点啥，可也没钱没底儿的，舅觉得还是换个靠谱儿的单位先凑乎着，李总刚刚一说，舅就突然想到东煤运可是好单位啊，但又怕人家说的是客气话，这不，找你来确认一下……” 说了半天，王镇把求人的事变成了人家主动要给办这事，外甥女你总不能坏了这事？ 搁谁身上也得成全了这事不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但是苏棠就是觉得哪不对，可她就是琢磨不透。 但要让她现在就答应舅舅，她也没那么蠢，自己想不通琢磨不透，不是有老公吗？ “舅，我和李总还真的不熟，正经连句话也没说过，这事我知道了，等晚上我跟楚俊提一嘴，他和李总比较熟，再说了，工作调动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折腾完的，你们先回去……” 苏棠果然不会轻易的就上当。 王镇心里有点急了，真要叫楚俊知道了这事，还不知出什么妖蛾子呢，坏了事也有可能。 “哎，小棠，不是舅说你，有些人脉关系你还攥在自己手上不是？”王镇把声音压的更低，手指了指里屋说：“你不能只看眼前，你得为以后着想，你就认为他能永远和你一条心？男人有了钱就不一样了，那心变起来都不敢想象的，你还得留个心眼儿，舅是为你好啊……” 这话讲的那叫一个语重心长，那叫一个关怀体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亲爹呢。 苏棠听着都有那么一刹那的迷惑，但真叫她选择一个信任的人，那肯定是自己老公，而不是这个舅舅，因为这个舅舅有‘前科’了，说话又充满着迷惑性，她里心面反而更起疑窦。 有句老话这么讲的，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 谁没事操那么多闲心？肯定是有目的啊。 王镇大约也没想到，他越是这么说，越叫苏棠起了更大疑念。 如果没有以前那些事，大舅舅说这样的话，苏棠指不定能听进去一些的，亲舅舅嘛，肯定是有什么担忧才这样说你的，可是现在就不是这种感觉了，好象在挖坑儿下套似的？ 这一阵子苏棠也跟着老公经见了不少事，不少人，不再是以前单纯的她的。 虽说人生经验还不丰富，也没笨到就立即上人当的地步去。 “舅，我明白了。” 没辙，苏棠只好摆出一付受教的模样。 第259章 是非人 王镇一看外甥女还没有被自己搞定。 他又道：“小棠啊，象李总这种关系，你还是亲自己打点最好，楚俊你就叫他炒好他的菜得了呗，本来就是全厨子，不好好炒菜跑前台来晃啥？人脉啊，什么时候都要捏在自己手的。” “舅，我一个女人家，总不能老陪那些应酬，传出去也不好听……” “这和好不好听有啥关系？别人爱啥说去呗？你不疼不痒的，但你要想到，有些事轮不到你做主，那小子万一背着你做点什么呢？你能知道个啥？” 这都不是说是非了，已经开始挑拔了。 苏棠心里面一阵的腻味。 “行了，舅，事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快五点了，我叫楚俊起来洗把脸，六点他要还进食堂炒菜呢……” 当下苏棠就站了起来，自己还坐着不动，这个舅舅能一直唠叨下去。 她故意朝里屋走，还问大舅：“要不我找起楚俊，大舅你们和他聊会儿？” “别了、别了，我们先走，不打扰楚俊了……” 王镇可不想面对楚俊，那孩子太精明的有点妖，面对他有点压力的。 他慌忙起了身，和一直就说话的王亨一起朝外走。 苏棠准备送一下他们，王镇也没叫她出门。 转过身她推开小屋门，就看见楚俊嘴里叼着支没点着的烟，正望着她。 “哎呀，吓我一跳，还以为你睡着呢，醒来了咋不出来？” “……” 嗒一声，楚俊这时才打着火机把烟点上，笑笑道：“我出去了，吓坏你舅咋办？” “讨厌……你都听见了？” 苏棠过来就一屁股坐老公身边，抱着他胳膊紧紧依偎着。 “让我说啊，你这个大舅也是个人才，吹阴风点鬼火的一把好手……” “去……有你这么夸人的？” 苏棠擂了老公大腿一拳，咯咯笑起来，“我就不没太明白，他咋和李明耀撞上了？李明耀还主动关心他儿子工作的事？” “自说自话，这也是一种本事，如果我猜测的没错，就是他先打着咱俩的旗号去忽悠李明耀了，一看没忽悠到位，又跑过来我们这边补漏，如果一下忽悠住了老李，他肯定不会露面见我们的，我估摸着肯定是李明耀跟他要我的话，他才跑来找你的……” “哎呀，天呐，咋能这样呢？” “还挑拔我和我媳妇的关系，给我上眼药，什么男人有钱就学坏了，看我饶得了他不？” 楚俊故意夸张的说。 苏棠赶紧偎的更紧，“哎呀，算了算了，我有那么蠢？我不信我男人还能信他？他要没骗过我妈我或许信一两分，回过头敲打敲打你，现在我真是一句也不敢信他的话，不过，咋说也是我大舅不是？他说啥说去，我们不搭理他就是了……” 她也是怕老公以后恨上了这个大舅，一家人再见面也挺尴尬的。 咋说呢，这种亲戚只能少来往就是了，还能咋地？ 去法院申请断了亲戚关系？法院才管得你宽。 楚俊笑了笑，趿拉着鞋下来，到办公桌这坐下，苏棠去给老公倒了杯热水。 “我给李明耀挂个电话……” “……” 苏棠点点头，知道了大舅的用心，和这么恶心人的做事，心里更是不爽。 “喂，李总，我楚俊啊……” “哟，我还正准备过食堂去呢。” “那行，你过来，我们见面聊好了。” “好的，我这就过去。” “……” 楚俊压了电话，对媳妇笑着说：“一会可能聊大舅的人品，你要不去食堂巡视，省得替那位脸红，总不能叫他们打着咱俩的旗号胡作非为？” “呃……” 苏棠朝老公晃了下小拳拳，“不许太过份啊……” 言罢，她披上自己的皮衣出去巡视食堂工作了，做为老板娘每天肯定要巡检一二的。 半个小时后苏棠巡检回来，楚俊也就跟李明耀谈的差不多了。 见她进来，俩人也就换了话题，又聊了几句，李明耀就先告辞离开了。 苏棠多少还是有一丝尴尬的，毕竟自己舅舅这事做的挺恶心人，正派派的事，真要过来和自己先商量，再问问楚俊的意见，又不是不能找李明耀，还不是自己老公一句话的事？ 看看现在，简直就成了一个笑话，苏棠都快没脸在东煤运出现了。 “天呐，气死我了，老公，你说我舅咋就知道我们和李明耀关系不错的？” “总有蛛丝蚂迹可寻，你舅是有心人啊，或许我丈母娘那边也替我吹嘘的挺上档次，回了橇一趟把和老韩的关系也叫她知道了，你想一想，我那位丈母娘有没有产生点什么想法？” “……” 苏棠直接就翻了白眼，立即抓起电话给家里拔过去。 她干脆一屁股坐在老公腿上给家里打电话。 楚俊也只能抱着媳妇了。 “妈……你在家呢。” “啊，小棠啊，我在家啊，不然去哪？这天儿冷的……” “我舅又出妖蛾子，都招摇撞骗到东煤运了，妈你又跟他说啥了？” “什么？我我我也没说个啥，你上次不是安顿了妈，不叫跟外人说什么，你舅问的紧，我只是说你跟三中韩校长关系好，他问韩校长是谁，我就说是老韩家的嘛……” “这都说光了，还没说个啥？” 苏棠那个气，可没辙，能拿她亲妈怎么着了？ “好好好，我以后再不瞎说了，小棠啊，你说你们跟老韩挺亲的，你弟的事你就提一嘴呗，要是老韩肯给说个话，你弟不是能早回来几天？” 果然，王蓉的念头已经飞到她儿子身上去了，放着老韩这种大神不用用，太浪费不是？ 苏棠几乎就在瘫在老公怀里了，给气的来，她有气无力的道：“妈啊，老韩怎么可能为了这么小的事去开口？再说了，我弟蹲那地儿也不归市里管啊。” “什么？不归市里管？” “是啊，那是省司厅直属的所，市里跟人家半句话说不上的。” “我去……” 王蓉顿时心死如灰。 “妈你告诉我大舅，东煤运这边不要再过来了，没影儿的事，办不了……” “啊？到底啥事？” “……”苏棠就把大舅来忽悠的事讲了一下，末了道：“他再来人家未必叫他进门的。” “哦哦……那你弟的事……” “我听说他给送鸡场去了，因为上回自杀的原因，没给他加刑就不错了，其它的别想。” “啊，从猪场换到了鸡场？那还不是受苦？” 王蓉嗓音又尖亮起来。 苏棠也没好气的说：“蹲那里面本来就不是去享福的，不受苦还捧着你？” “楚俊不是有认识人啊？” “没用了，就因为我弟自杀，那人受处分了，根本管不了他的事，妈你要有其它门路你自己去找好了……” “我有个屁的门路啊？喂喂……喂……” “……” 苏棠不想再说了，直接断线，一谈到弟弟的事，她就来气，不想继续下去这个话题。 她摁下电话，回头对老公说：“我今儿给气的又少吃三两饭……” “就当减肥了……” “呃，你嫌我肥？” “没有，正好，嗯，各处都好，非常好……” “你糊弄我？” “媳妇，我能糊弄你？其实我就喜欢你这么肥……哦不是，是肥成你这样的，呃……” 耳朵被拎住了，苏棠嗔目，“说说看，我有多肥？” “不肥啊……媳妇。” “你刚说的，就喜欢我这么肥的，还肥成我这样的，我都肥出标准了啊？” “不是，媳妇，你听我解释……” “哼，今儿晚上叫你知道苏肥婆是怎么整治人的。” “媳妇，我知道你今天气不顺，可也不能就撒我头上？我冤不冤？” “是挺冤的，要不你指个人，我去找他撒气？你乐意就行……” “我去……那算了，还是我扛着。” “……” 这也叫无妄之灾？ 不过，等夜里到了家，苏棠可没有找老公算什么帐。 楚俊知道媳妇气散了不少，本来有些事也不值得生气，王蓉又是她亲妈，生啥气呀？ 俩人洗过脚，看了一会电视，就准备睡觉了。 这时候来电话了。 “喂，楚俊家……” “兄弟，我刘老四。” “四哥啊，嗯嗯，你讲。” “十点多了，没打扰到兄弟你休息？” “没有，正看电视呢，东岐二台重播的《万水千山总是情》……” “哦，那行，我是问下兄弟你，咱们小北街那块儿的四合院你说值几个钱？我知道你跟市里新贸地产的老丁关系不错，兴许知道这个行情，我是完全不懂……” “小北街……” 楚俊脑海里就重温小北街的记忆，好象是95年那边动迁的，因为城区范围的老城改造，东西南北四条大街的主路段两边都是第一批动迁的，当时给的补偿也不少。 不过，现在还没到91年，还有四年呢，谁能推测四年后的事？也就楚俊心里有数。 “四哥，我倒是和老丁比较熟，但是小北街那边民房连片，没听说有什么计划，至少三两年内不可能有，咱们市大的地产公司就是老丁的新贸城，他未来三两年肯定就是新贸二期和三期，商品房市里也没有批，批了也是老丁先去试水，也还在新贸城这一带，我只知道新贸城这边的地价还可以，但平房肯定上不了三百块，我前几天刚买的房，166平，每平270，这还是楼房呢，小北街那边平房能卖每平200左右也就顶天了？” “哦哦……明白了……” 第260章 老公的情怀 那时候动迁不仅是算建筑面积，会把整个宅基地面积都算入，说白了就是整个院子在内。 如果是一套小四合院的话，那面积也不太小？ “院子多大？自己的吗？” 楚俊随口就问。 刘老四说：“院子是自己的，我岳父岳母他们的，正房自己住，东西厢和南房都出租了，院子好象也不算小，我也说不清楚……” “就是说南北长多少米？东西宽多少米？” “哦哦，这个我听我岳父说过，南北长好象是24还是28米来着，东西宽是16还是18我记不太清了……呃，我媳妇说南北长24米，东西宽是18米，是这个数……” “那就是……432平，按200每平算，的样子。” “这个价我去问一问，看有没有人要……” “没别的？” 楚俊现在也不能说‘我可以买’这个话。 不过他知道，一般人绝对是买不起的，开什么玩笑，这种天价，在1990年时把人都活活吓死了。 而这时候的有钱人都瞄着楼房了，谁还会买平房四合院？ “兄弟，这个价，我觉得基本是找不到买主的，有几个能拿出这么多钱的？真正的有钱人也看不上这种破四合院，我认识的有钱人也没几个，兄弟，你帮着问问呗？” “四哥，你岳父的房，你真敢卖？会不会被嫂子半夜砍两刀啊？哈哈……” 楚俊开起了玩笑。 刘老四那边也笑了起来，“兄弟，你嫂子就在我身边呢，这事是她提起来的，这不是我想凑点钱，明年跟你做点大买卖，我媳妇就想着把她爸妈接我们刚搬出的老房来，这边接送孩子上下学也近便，她是家里独生女啊，将来二老留下什么都是她的……” “明白了，四哥你又信了我啊？那我也给你一句准话，没人买，我留下来，就按这个价，你要还想卖的更高就自己想办法喽……” 可以说楚俊的说话给了刘老四一个惊喜。 “兄弟，你真是四哥我的贵人啊，那我就太感谢你了……” “别谢的太早，四哥，院子我还没看，我给说的价每平200是黄金临街地段，如果靠里面的话最多180。” “呃，那房我倒是知道，临街是临街，但它是正房背面临街，而且房后面是个大垃圾堆……” “我去……这不是糟塌了吗？” “那里是个公众垃圾点，那一片的人都在那里倒垃圾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我都不知道该说啥……” “那兄弟，房价……” “四哥，再议，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垃圾堆。” “哦，好好……” 刘老四识趣的挂了电话。 他把情况跟她媳妇一说，“……到时候再说，不行降点价，如果不是公众垃圾点，改造成坐南朝北的门面也不赖，太可惜了啊……” 她媳妇说：“那一片就那一个垃圾点，除非政府改造大街重新规划，不然那垃圾点会一直存在。” “就是说啊，等政府街改那可有的等了，估计黄瓜菜都能凉八回。” “咱们先凑钱，不考虑政府的事，那都没影儿，谁知道几年后呢？你要知道现在攥着八万多元去投资，几年后能赚回几个八万啊？” 老四媳妇还是有经济头脑的。 “这我知道，但是媳妇，不是人人都这么想的，做买卖赔钱的人多着去了，赔光都不是新鲜事，一说有没有那个头脑，二说有没有那个财运，三又说是不是做对了生意，毕竟做生意是冒着大风险的。” “所以呢，当家的，这个楚俊是不是靠谱儿，你真要先打听清楚了，不然咱们凑出一百万投进去，赔了可真没地儿哭去，你把眼可要擦亮了啊。” 这才是老四媳妇最担心的事。 “楚俊这个人，我有点了解，真是个能折腾的主儿，放眼东岐市我都敢说他这样的数不出一巴掌来，跟他合伙的人我给数数，一机电的罗长坤，金龙装饰城的老魏，建材大商老曹，还有矿务局的煤老板祈国华，新贸地产公司的丁占魁，就这几位，哪个不是东岐地界上响当当的人物？真正搞餐饮饭店的陈立强、白世忠他们都眼红的不行，实际上新贸城那八大门面一开张，东岐的一流大饭店就不再是‘醉仙居’‘一品香’喽……” “那个楚俊好象挺有点人脉？” 听老公这么一说，老四媳妇对楚俊的认识才真正加深了一层。 以前只是听老公叫‘楚老板’，她也没有具体的认识。 “还有个事，最近刚发生的，楚俊他把酒厂的东岐老窖全部买下了，听说九万斤老窖，装瓶就是九万瓶，估计最少是大几百万的投资啊，就算是银行贷款，这种魄力的主儿，咱们能不结交？” “好家伙……行，当家的，我支持你，真要赔了算咱运气差，大不了再练咱们的夜摊儿……” “真是我好老婆啊，来，香一个……” “嘴臭哄哄的，滚一边去。” “啊……” …… 这边楚俊和苏棠也关了电视，钻进了被窝。 “老公。” “啊。” “你要买北街的那老房子？那不得等着政府街改啊？八九万块钱呢，扔进去了几年动不了，亏了？” “也不能这么说，真要等街改最少得四年，95年能扩街改造就不得了啦，不过，事在为人，我另有想法，环卫处那边动动脑筋，垃圾点嘛，太影响市容市貌，如果大力度的做之方面的工作，就不是问题……” “哎呀呀，你这操的心还挺多，要不要去求求你干爹，给你弄进环卫处去工作？” “我去了也做不成事，压根不是一个工人能做的事，如果是环卫处长就不同了……” “你做梦呢，还想当环卫处长？” “我不行啊，我也不去，我当老板多自在逍遥？但有一个人肯定行。” “呃？谁？” “王辉。” “我去……你把他弄去那边，他不得背地里骂你一辈子？环卫处是谁想去的地方？” “媳妇，你不懂，环卫处它再怎么着，也是个‘处’，明白不？王辉呢，他这个处的前面缀着个副字的，这对他来说就是一道龙门，一但跃过了龙门就不一样喽，何况，现在的环卫处是最容易出绩效的单位，因为这个城市的卫生太差劲了……” “老公，我还没发现你有忧市忧民的情怀，来，抱着你亲爱的媳妇睡呼呼，再讲我就睡着了……” “哈哈哈哈……” …… 第二天上午，楚俊坐在办公室就等王辉。 早晨一过来他就打了电话的。 十点刚过，王辉自己开着一辆86款的桑塔纳就到了。 就这车，搁在90年时都是牛逼车，纯进口的德国货，质量也是杠杠的。 市蔬两辆桑塔纳，旧的王辉用，新的因为市蔬接受整改已经被划走了，现在的市蔬也就剩下个工作组。 王辉就是市蔬工作组的组长，配合并监督市蔬六大菜市场的改造工作，这活儿是老丁接的。 要说王辉呆在工作组不郁闷是假的，但他知道自己想动一动太难了，弟弟的事牵扯的老爷子都病退了，没有牵扯到自己就非常不错了，这不，就等着楚俊这过了年，再跟韩干爹给推荐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儿。 王辉自己琢磨，自己最好的去处也就是国营单位之类的，行委局办就别想了，也许这就是代价。 只能说老四混蛋，把老王家的路都给绝了，可是能把他怎么着了？他已经蹲进去了。 王泰帮着推开门，让进了王辉。 一看楚俊正在埋头写着什么，王辉也没有上前打扰的意思。 楚俊一抬头看见了他，指着沙发道：“你先坐，我很快就写完了……” 老板娘苏棠不在，上午她回归三中基地了，下午才会来东煤运这边，一般办公室就楚俊自己。 “泰哥，你给王总沏壶茶……” “好的，老板。” “我自己来嘛……”王辉在这也不敢托大，他知道楚俊是能在老韩面前递进话的主儿。 王泰没让他动，“王总，茶几上有烟，你先抽着，你是客人，不好叫你动手，不然老板开了我呀。” “呵呵……行。” 王辉就坐了下来，他知道王泰是楚俊的心腹，司机兼安保兼助理的多面手。 约摸十分钟后，楚俊写完了，把写的三页信纸拿过来，递给了王辉。 “你先看看，我去食堂遛一弯儿回来咱们再聊……” “哦哦……” 王辉一喜，心说肯定是有事找我，忙拿过来看。 只见抬头标题是《关于市环卫处打造新时代文明城市的建议若干》，好家伙。 环卫处？ 王辉脑子里闪过的第一念头是‘处’，他的眼顿时就亮了。 真是的，环卫处再怎么着，它也是个‘处’啊。 自己以前压根就没有考虑这个‘处’。 咋说呢，八九十年代，环卫处无疑是最腌臜的一个去处，一般是谁被发落了就扔到环卫处去。 但凡不走霉字背运的，基本是去不了环卫处的。 可是，这是一个非常容易登‘处’的途径。 再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环卫处忙着呢，根本就排不到‘副’的上，因为好多不好放的都是往环卫处发落的目标。 王辉就继续看了下去…… 第261章 发散的思维 楚俊一圈遛达了有半个来小时。 他再回到办公室，王辉正放下那三页纸，似乎是什么珍宝似的，生怕手脚重了弄坏它。 他眼睛里的光芒已经非常明亮，一付跃跃欲试的振奋神情。 “怎么样？王总。” 楚俊坐了过来，拿起烟嗒点着。 “这个……给我很震撼的感觉，是一条全新的思路，以前我也想到过这方面，也没有在省内其它的城市发现，可能南方沿海城市有这么做……可我们内地三线城市毕竟落后太多了，” 王辉能有这样的认识，说明他还是有眼界和能力的。 楚俊点点头，“城市文不文明、首先要看它干不干净，连最起码的卫生标准都达不到，谈何文明？” “这话非常有道理啊。” 王辉看楚俊的目光又不同了，不想此人年纪轻轻，想的东西居然是如此深入，他做生意真可惜了啊。 但转念一想，楚俊要不做生意就更可惜，就他这个年龄放入什么行委局办也就是个普通基层人，年轻到嘴上没毛的地步，他说啥有什么用呢？ 人家谁乐意坐在那里听一个毛头小子哔哔哔？ “辉哥，有没有兴趣做这件事？” “有……我觉得，这真是合适我重新开始的一个地方，也许是能叫人记住我的一个地方。” 王辉绝对是有头脑有能力有志向的人，此人能屈能伸，能看清大势，尤其能顺应大势，这才是他的优点。 “你要有了决定，把这份东西再细化出来，我拿着去找韩干爹聊一聊卫生这事，总不能叫它影响太多人的正常生活嘛。” 听听这话说的，多么的有社会责任感？ 尤其一声辉哥，叫的王辉心头一热，他就知道因为自己对这份方案的认可，使的楚俊对自己态度又变。 “这个，我能不能抄一份？” 别看这三页纸，上面的东西太多了，都是框架性的，王辉看了之后都找不到一点能改动的地方，只能去琢磨大框架下的细节。 “就是一些框架性的指导，具体的枝节还要辉哥你去细化，还有一些门前三包，清除垃圾的时间等等，尤其是订制的垃圾车斗，还要投入大笔资金，如何去跟银行谈贷款等等，你都要细细的琢磨……” “嗯嗯，我明白，我准备用天时间把它细化出来……” “那行，我等你天，也不用抄，这份你直接拿走，我留着它有什么用？” “呃，也好……” 王辉兴冲冲的离开。 …… 楚俊就琢磨着，最多不出三天，刘老四肯定拿着他老岳父家的房产契约来和自己交易。 因为这年头儿人最现实，钱攥在自己手里才是钱，嘴头上挂的那是一句话。 不出所料，这周末前的一天，刘老四电话敲过来。 “兄弟啊，我岳父那边说妥了，我连房契什么的都拿到了，你看这……” “四哥，没这么急？呵呵。” “哎呀，兄弟，我这边周转也不是太灵，昨天把老岳父他们都搬过来了，还有些租房户，你要说清理，我就他们这个月租金到了就搬家……” 说实话，刘老四是怕楚俊不要这房了，那再找买主可就难了，明年这时候能卖掉都是好的。 反正刘老四认为，这院子除了楚俊要，估计是没人会买的，谁乐意把八九万现金扔这换处破旧院子？ 哪怕以后运迁翻一两倍也不会那么做，要知道有生意头脑的，在动迁之前拿八九万又赚多少钱？而没钱没头脑的，压根你什么也折腾不了，说了跟没说也一样。 “那行，下车咱们去看一下院子……” “好好好，去看一下，量一量，拿出个更具体真实的数据嘛……” 刘老四笑的嘴都歪了。 当天下午的三点半，陆巡王和一辆高尔夫就到了小北街这块儿。 看到那个宽阔壮观的大垃圾堆，楚俊当时眼都呆了。 这么大…… 刘老四跟他媳妇两个一看楚俊发呆的样子，心里都揪揪着，要是因为这个垃圾堆坏了买卖，那就…… 苏棠坐在陆巡王上面都没下车，坐在车里还掩着秀气的琼鼻。 楚俊左右就瞅了瞅，这一片是真正的贫民区，连个二层楼你都看不见，全是低矮的民房。 就是刘老四岳父家的墙背面这块，几乎被大垃圾堆占满。 要知道他岳父家朝阳的正房就五大间，一字排开就是十八米的宽度，嗯，也是这个垃圾堆的宽度。 估计这个垃圾堆底下崛地三尺都是被腐蚀的，真有点文物啥的也跟着遭殃了。 “咳咳……兄弟，那个，每平按180元，你看这样行不……” 刘老四主动给降价，不然他怕楚俊一扭头跟他来一句‘这事我再考虑一下’，那百分之百就黄了。 哪知楚俊一摆手，“四哥，你这说啥呢？临街就是200，和垃不垃圾堆没关系，说个实话，换了是别人我扭头就走了，但是四哥你，我走不了，我这腿迈不开，再说了，想想别的办法也不是不能折腾，费点事呗。” “兄弟……” 刘老四是真被感动了，有点不知该说啥的感觉。 他媳妇冲口就说：“楚兄弟，我跟我当家的以后就跟着你混了，我们就认你。” 这句话还真是一种态度。 楚俊望着这个有点豪迈气息的四嫂，微微颌首，“四嫂是个人物，我四哥有福了啊。” 刘老四揽着媳妇肩膀，盘了盘自己的小平头呵呵笑：“你四嫂等了我六年，我出来时她都三十多了，我能有今天，都是你四嫂的支持，她就是我宿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她说啥，我刘老四都奉若纶音。” “行了，也不怕人笑话……” 四嫂用肘子磕了一下丈夫，但丈夫的话还是叫她热泪盈眶，心说，我男人是个有良心的人，这就够了。 刘老四嘿嘿一笑，“媳妇，我兄弟能笑话我啊？别人爱谁谁去……” 楚俊笑道：“这样的四哥，才是我想结交的四哥，对了，四哥，过几年这可能动迁，到时给个十几二十万的你就不后悔？” “诶，过几年的事，谁知道呢？也就兄弟你照顾我，凭你的本事能看上过几年的二十万？有现在的八九万块钱，过几年你能赚多少个八九万？你就是照顾你四哥，我心里头要没点逼数，真算白混了。” “那行了，院子我也不进去了，我就是来看看这个垃圾堆有多大……回头你们去三中那边提款，过房啥的，也叫我媳妇去，都搁她名下……” “……” 楚俊就是这么痛快。 六点前顺顺利利了过了户，刘老四两口子也提着块现金打道回府了。 临走前他对楚俊说，‘老弟你晚上说啥都要来串串香，我和你四嫂等着你们，庚字厢咱们好好喝一顿。’ …… 楚俊当然不会只等着四年后赚那点动迁补贴，还有四年时间啊，利用好了能赚多少钱？ 这也是他要把王辉推荐给老韩放到环卫处的原因，再就是王辉一直缠着他，不就指望着他推荐个地方？ 一直以来楚俊也是在发愁王辉的安顿，直到刘老四提出小北街卖院子这茬儿，临街背靠一大垃圾堆，只要临街就行啊，这是最关键的，一临街它就是黄金地段，至于垃圾堆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这个办法也是被垃圾堆逼出来的，而且帮他逼出了王辉的路。 许多事就是这么的巧合，这么的微妙，正儿八经你的思路拐不到这条路上来，这就是逼出来的。 所以说很多机会就留给那些积极进取的人，而非天上掉下的馅饼。 这就是发散的思维。 夜里，丁占魁打来了电话，想和楚俊坐一坐。 楚俊说九点‘串串香见，有人请我你去蹭啊。’ 丁占魁自然是满口答应。 其实和四哥喝酒也就是人家酬谢今天这事，没其它的意义，正好约老丁来谈事，能把四哥他们解放出去忙他们的买卖，还不虞有慢怠楚老板之嫌，所以楚俊叫老丁过来。 楚俊猜着老丁也不是一个人过来，估计和建总的刘建军一起来，这俩人走的很近，工作上接触也多。 不出所料，跟老丁过来的果然有刘建军。 苏棠嫌自己一个女人无聊，非要拉上韩芳一起。 韩芳虽一惯低调，但是也乐意跟弟弟两口子一起的，尤其现在她跟苏棠好的就如同亲姊妹一样。 毕竟韩芳她回到家是孤孤寡寡一个人，说实话，非常的寂寞，所以她心里面极乐意苏棠叫她一起的，再就是现在跟楚俊他们的关系真的是要好，不是一般的好，老妈都拿楚俊当亲儿子看待了。 老丁和刘建军自然知道三中韩校长是什么人，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对楚俊这样的安排更是欣赏感动。 说实话，能和韩校长坐一起的人太少太少的，人家根本就不给你那个亲近的机会。 别说能拉近关系，就是随意和韩校长能聊几句，他们都觉得很荣幸。 刘老四夫妻再一次看到了楚俊的人脉，他们倒不知道韩芳的底蕴，但是能看出老丁和建总老刘对韩校长的那种恭敬，着实令他们心中吃惊，这位，肯定不一般啊。 而楚俊对韩芳一口一个姐的叫着，韩芳不时能姐的口吻提醒他少喝点，就知道人家的关系是真亲了。 苏棠更趴在韩芳耳朵上讲悄悄话，‘姐，晚上去我家睡，让楚俊一个人睡沙发去……’ 韩芳也笑着同意了。 第262章 老丁的苦笑 吃到十点多，老丁老刘也是和楚俊东扯西拉的没谈及正事。 或许是因为苏棠韩芳她们，不太好开口？ 楚俊也能看出来，他就对吃好了在小声闲话的苏棠韩芳说：“媳妇，你和姐先回去？” “好啊，叫泰哥先送我们，你们继续，爱喝到几点也无所谓……” 王泰便起身送她们了。 只剩下了楚俊、老丁、老刘三个人。 尤其是韩芳一走，他们感觉就没有了那层无形的束缚，毕竟韩芳身份不同。 “你二位找我，想来是有事？老丁你这人也是抠门的，没事肯定是不会吃我饭的，今儿还被你倒蹭了一顿，亏大了哇？” 听着楚俊碎嘴唠叨，老丁有点哭笑不得。 他跟刘建军一摊手，“呃……我有那么抠门？” 哪知刘总想了一下居然点点头，“好象是有，回想起你叫找我吃饭，哪次没点事？” “……” 丁占魁就彻底无语了。 楚俊和刘总对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 “好好好，过了今儿，我非得请二位专门吃一顿，啥事也不谈，不然这名声可是要臭了啊。” “行了，有事就说嘛，我把我姐我媳妇都送回去了，就等听老丁你的宏论呢。” 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又两瓶五粮液干翻掉，现在楚俊叫人吃饭必备五粮液，他车时随时都有一箱子以上。 喝点茶，刮刮油腻，抽支烟……开始谈话的感觉就不错。 刘建军怎么看楚俊，都觉得有一种不属于他这么年轻的沉稳气质自然而然的溢出来，沉凝如岳的感觉。 这种感觉他在老韩身上看到过，面对这种气质的拥有者，无形中心里就多了一种奇妙的压力。 年轻有这样的处世沉练姿态，真的非常罕见。 一般的年轻人，老刘一看就能看透，他开口一讲话，老刘就知道他后续的意思是什么。 可是面对楚俊时，他完全找不到这样的感觉。 老丁也跟他的观感是差不多的。 所以，和楚俊谈事，他一般要先酝酿一番，谨言慎词的斟酌个差不多才会正式开口。 “是关于明年商品楼申报开发的事，我跟老刘也再三商议，觉得是不是年前就把这个说法捅出去，叫市里面有个心里准备，年后再正式提申也不会觉得突兀……” “老丁你提前布局，是不是看上了什么地方？” 楚俊思维发散的很快，闻音便知意。 老丁和老刘对望了一眼，心说，这位楚老板的头脑真是太灵光了。 可以说老丁一撅屁股，人家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你这一问，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答你？好象是啥也瞒不住你……” 老丁盘了盘自己的地中海秃脑门，苦笑连声。 楚俊优雅的磕掉烟灰，哑然一笑：“商人的特性就是无利不起早，赋于商人进取意义的也是这个，当然，在商言利也不是个事，没利润谁往上扑呀？老丁你别忘了，我也是商人啊，一身铜臭是肯定的，抽的烟是阿诗玛，喝的酒是五粮液，这都是人民币买的，不是刮风逮的，就象我推动一些事，背后也隐藏着我的目的，还是那句话，没利润谁也不想白折腾不是吗？” “精辟，精辟……” 老刘连声道，但是楚俊这么说丝毫引不起他的反感。 老丁还在苦笑，“我想把我的目的包装一下，多少赋于一些为了人民服务的色彩情怀，这还没开始渲染呢就被你捅漏了，你好歹叫我说嘛……” “呵呵呵……”老刘就笑。 楚俊也撇了下嘴，“丁老哥，咱们都那么熟了，你跟我这渲染也没用，我又不是老韩，夸你几句不疼不痒的也不存在意义，直接说得了。” “好好好……” 丁占魁也笑了起来，“我现在整改的六大菜场，位于东西南北四大街，还有东西二关，市百货六个店基本就和菜市场挨着的，这么说，菜市场的前边或左右肯定是百货商店，东关的菜市场当初建的最迟，临街就没有了地方，搁到了百货六店的后面去，现在整改的图上面是要把六店一起整掉，但是……” “哦……互相间有点磨擦是？” 楚俊听懂了。 对于百货六个店的整改，还没有涉及到拆迁，只是公有和私人承包这个层次。 东关菜场想把百货六店一锅烩进去，人家百货公司自然是不乐意的。 而且王辉是不可能出出去调解这事的，因为王家跟攥着百货公司的老徐家现在闹出了很大的矛盾。 王家老四把草原之光赠送给了徐毅，徐家人现在集体仇视老王家。 没有王辉这个市蔬工作组组长的调解，百货公司是不可能卖丁占魁面子的，老丁也碰不动人家。 所以，老丁拐了个弯儿，来找楚俊了。 楚俊记忆中，百货六个店的拆改是94年底95年初的事，而且拖拖拉拉有一年半之久，一是没钱，二是因为没有动力，事实上因为新贸城商业的崛起，百货六个店的经营已经相当为艰。 等于明年新贸商厦投入运营，百货公司六个店就门可罗雀的惨淡了。 老丁是新贸城商业街的带头人，早就进了徐家人的眼，只是奈何不了他，但老丁想碰六店，没门！ 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楚俊在一瞬间就贯通了。 楚俊的手指轻叩桌面，沉吟道：“老丁啊，让我说，有些事你收敛也收敛点，新贸城商街已经挤的六个百货店快关门了，现在谈的公转私承包，几乎也是无人问津，这些潜在的商家，谁不是盯着你的新贸商厦？老徐家那边都恨不得把挂树上去抽一顿鞭子，你还要搬塌人家的六店？” “……” 老丁也不是不知道这个现实状况，他就是想到楚俊这看看有没有招儿？ 楚俊劝他的话，他也能听出来，楚俊无意横插这一脚，因为这里面没有他的利益，何苦惹这一身骚？ “六店你没有进去逛过？” 老丁问。 楚俊怔了一下，摇摇头，“好，我还真没去过六店，我家那儿一门一拐弯就进百货一店了，能买的东西全有，我没事逛什么六店啊？怎么个意思？” 老丁问这话，必然有他的意思藏在里面。 “呵……我进去逛了几次的，那店是六个店中最晚建成的，好象是89年底，距今也就一年多，新崭崭的，如果承租过来，经营饭店啥的，我觉得格局很合适，大东关是东岐的门户要道，城乡结合部位，重要的交通枢钮所在，哪天不是人山人海的？这都不能令你动心啊？” “……老丁啊，你跟我就耍猾头……不过，我还真动心了……” 大东关是啥状况，楚俊记忆中还是有的，的确老丁说的不假，未来十年的进城必经之地，东南方三个县、东北方两个县，要进城必经大东关，那边真是车水马龙的一片繁盛，怎得一个‘乱’字形容？ 东岐市的东西两大关都不得了，西关扼着东岐矿务局进城的咽喉，西南两区、加上西北三县，流量只能用恐怖来形容的。 可偏偏这两个地段都是泥腿子底层民众，开大饭店，你就等着歇业，要是开披萨快餐那就…… 其实两关计划是楚俊披萨连锁大计中的，因为没有合适的店面，二是他现在也缺乏人手，百货店的买卖是淡了不少，但是六个店就剩下东西两关的最火，因为它们截下了县区进城的人。 而新贸城的优势是新商业街，又地处南城，扼守东岐通往省城方向的要道，所以它能够崛起。 而南边进城的县区就两个，相对来说是比东西两大关弱点。 最弱的是东岐北城，背山的方向，东岐山上就一个北郊县，与其它省接壤了，有点偏僻是真的。 要说市里楚俊还想布局的也就剩下了东西两大关，各开一家披萨快餐，他就非常之满足，肯定能够一统两大关的餐饮界，横扫无敌。 还有个问题就是，东西两大关周围全是低矮逼仄的小民宅，临街的铺门满布，但一家也就一间房大小，十个平米的那是大，好多都是七八个平米的小门面。 开快餐披萨店的话，根本就不行，所以楚俊暂时没有动作。 不过楚俊知道，百货店是三层格局，拿过来开快餐店有点糟塌，也用不了三层那么大，一层就够了的。 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公转私包也是人家徐家说了算的，徐毅还能将这块肥肉丢给外人？他傻吗？ “老丁，我动心也没用，徐毅是不会让出六店和五店的，市里面四个店被你新贸城挤的快死了，但东西两大关的店还是很火的？” “嗯。” 老丁苦笑了一下如实应答。 楚俊忽眨着眼，“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把新贸城的小商品市场复制到东西两关？” 本来城乡结合部是最合适小商品批发市场发展的黄金地段。 “我知道瞒不过你，菜市场的改造用不了那么大，三分之一做菜场足矣，剩下的三分之二我想建小商品批发城，你要来插一脚，坐西朝东的那条街上，我给你个最少三百平的地方开餐厅如何？” “那边人流量大，三百平小了，最少也要五百平，而且得给我一层，人家吃完了才有力气上二三楼去逛不是吗？哈哈哈……” 楚俊多精明呀？能上老丁的当？ 第263章 好气魄 “我就知道，跟你谈合作是别想占便宜的。” 老丁苦笑，对老刘也是无奈的摇头。 “你就知足，楚老板肯与你合作，至于徐家那位未必会制肘你，不然你的综合性动迁整改很难通过市里的审批，老徐在城建这些工作上说话还是很有份量的……” 老丁一撇嘴，“也就剩点份量了，抓总的还不是老韩啊？只不过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一亩三分地儿上除了你老刘我能说上句话，其它那些人还真是再看老徐的脸色……” 楚俊的手指又在敲桌子了，他道：“过一阵子，东岐可能立个文明城市建设的新标准，就一个卫生问题就能叫太多门面整改，东大关菜市场整改扩建延伸出来的新思路应该是这样的，菜市场只是很小的一个部分，把东大关桥北那一片地域全部圈往这个延伸扩建案中，以小商品城为基础，你最少建五幢五层高的大楼，这样就有了足够的收纳优势，然后把南北向的小街扩建成六车道的南北大街，让百货六店门前的东西向大街变成逼仄小街好了，只有摆出这样的气势，才能引领未来十年的商业潮流，一期你玩好了，二期就方便拿下东大关桥南的几百亩地，直接起商品楼……” “……” 老丁已经呆住了。 “……” 刘总也傻了眼。 这才是楚俊的胸中格局？ 其实这很小了，楚俊准备说上‘八车道’的，但说实话，搁在90年这时候经济落后的东岐市，别说八车道，六车道就把市里面的掌柜们惊坏了，一个个要跑过来看你的大规划，赞你一句‘好气魄’。 就是六车道在未来十五年都淘汰不了的。 楚俊记忆中的东岐，直到2007年的年底，才有了八车道的整体规划，一直到2010年才建成。 现在才是90年年底，还有近20年时间啊。 老丁以手点指楚俊，对刘建军道：“你看看，我说啥来着？和楚老板交流，必有所得……” 他笑着对楚俊又说：“那我把延伸案搞出来，你去和老韩聊聊？” “要搞就动静大点，老丁，别那么小气，东西并进，麻烦人家一次，对不对？” “……” 老丁苦笑，老刘也苦笑。 “我的楚大老板啊，你太高抬我了？东西两大关一起经营扩改重建？那得多少钱啊？” “你只建大东关这边就有钱了啊？还不是得找银行？东西两边一起上，也贷不塌银行？何况有五大银行呢，你不拿出点大气魄来，银行人心里指不定骂你不够胸识……” “是你骂的？哈哈……” 老丁大笑，又开始盘他的地中海脑门儿了。 他一有这个动作，就是在做慎重的决定，脑子里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两边一起动，稍微一盘算，他就知道是大几千万的工程，一年都做不下来的，保底两年。 再一琢磨，真不是他一个人扛下来的事。 “楚老板，这么说，也不是我老丁没魄力，实在是……能力有限，肩膀有点窄，担不动，要不你给拉几个入股，大家一起发财？” 楚俊也苦笑，“我除了把我自己填进来，还能拉动谁？我干妈李慧茹那边不用考虑了，她拿下了东汽，要跟丰田福特一起合作，已经没余力，有点也给新东汽留着用……老魏老曹那边也没多少余力了，但要拉他们的话，每人负责10还是没问题的……” “老祈呢？祈国华。” “我表舅啊，估计拉不来，他一门子心思玩煤炭，有余力也往市里搁，只会扩展他的洗煤场……” 老丁脸一苦，“那还有谁？” “没人了，我认识的也不都是有钱人，象陈立强也有点钱，可这位不太靠谱儿啊，” “那你多投点呗，咱们成立个新公司……” 楚俊一摆手，“不要，就新贸，我可不象站出来扎人的眼，我要入也是打发我媳妇挂名，老丁你才是旗帜标杆式的代表，我也不占你便宜，你看我拿你公司多少股权合适，甭超过你，不然你睡不着……” “我去……哈哈哈。” 老丁老脸一红，“你的成就已经超过我了，新贸城给你30，我的是45，其它人分掌25……” “行，” “你不问问这30要你多少钱？” “你说多少就多少呗。” 看看楚俊这气度？ 反正刘建军是服了，没见过这样的年轻人，有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大气魄。 跟这种人合作，真的感觉心里很有底儿的。 老丁又盘地中海脑门儿了，半晌才道：“就1000万，如何？” “没问题，老丁，你拿出东西两大关的计划书来，我找老韩去谈，到时候银行贷款下来，我扛1000万债务算我的入股，基它的贷款再按股东们的股权比例分摊，还有多少摊我头上那是我应承担的，都没问题。” “跟你合作就是一个词，痛快。” 老丁搓搓手，又倒了些酒，“来，把这杯干掉，庆贺一下。” …… 楚俊回到家就跟老婆交代了，又欠了1000多万债回来了。 苏棠被唬的一愣二愣的。 她就和韩芳钻被窝了，这不，韩芳一听也从被窝出来，套上秋衣秋裤来到客厅听楚俊说话。 别说，韩芳虽已三十三四了，可她身材真没得说，比苏棠都不差，倒是叫楚俊饱了回眼福，毕竟秋衣秋裤把完美的轮廓线都给束了出来的。 苏棠去倒水的功夫，韩芳坐过来，伸手就掐了楚俊一记，他差点惨叫出口，赶紧掩嘴。 “再乱瞅，把你两个贼眼珠子抠出来……”韩芳俏脸微红的小声啐他。 楚俊心虚的瞥了一眼厨房那边媳妇的背影，赶紧正襟危坐。 苏棠倒水过来，催着他赶紧说。 楚俊就把和老丁的合作大计谈了一番。 韩芳听罢，美眸之中异彩连闪，赞道：“真有气魄啊，东西两大关这么一折腾，东岐市的城市整改也就是拉开了一个序幕……” “姐，我知道你胸藏丘壑，志向远大，在三中真是屈才了啊。” 楚俊对韩芳如是说。 “我一个女人家，为文教事业尽点心力也不说差？” “还不差？每天无所世事的，多不过批个文件，审个教学报告，校长都这么单的做了，我也能？” “胡说八道……” 韩芳哭笑不得，抓起烟盒就要砸他。 苏棠哈哈就笑，心里也没有把丈夫又准备欠1000多万的事放心上，现在都背2000万饥荒了，再多1000万好象就是多了点数字而已，三和二的区别有那么多吗？ 韩芳自然不会真砸了他，笑啐道：“有你这个弟弟真是省心不了，你打我什么鬼主意？老实说……” 果然，精明如韩芳者，还是能看出一些楚俊的内心想法。 楚俊笑道：“姐，你做好挪位置的准备，未来城区这一块，动迁整改是重头戏，总要有人站出来承担社会责任的，而且也是最容易出成绩的时候，你放眼看，满目一片低矮逼仄的民房，街道脏的无以复加，下点雨就泥泞难行，过个车，路上的人都得贴在两边墙上，司机要多给点油，两边肯定全是泥人儿了……” “……” 这是个事实，韩芳心里清楚的很，她道：“这种面貌想要改变，非数年不可，还要有敢作为的人上。” “姐，我这么说，我想做的事，非得先面有个顶雷的，呵呵呵……” 他这话说的够直接。 但是韩芳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因为有些人不是商人们说了算的，想顶雷也轮不到你，非体制内人不可。 “小棠，给你男人当姐，都不知哪天被他坑死，你说姐怎么办？” 韩芳巧妙的把话题甩到苏棠身上，省得她将来胡思乱想。 苏棠也不傻不愣的，还能听不出自己老公的意思？就是要把韩芳推到前台上去扛旗子呗。 她道：“姐，我家就是你家，你就是我跟楚俊的亲姐姐，只要我俩还在，我们三个肯定都饿不死，” 韩芳笑了，拉着苏棠手，“走，咱们睡觉去，” “走喽，姐，你天天来我家睡好吗？我不想要楚俊了，还是搂着你舒服……嘻嘻……” “呃……” …… 次日上午，两个很意外的人出现在了东煤运食堂办。 呃……楚俊一看，是韩芬和徐毅。 “姐，你们怎么过来了？徐老板，好久没见啊……” 楚俊跟徐毅握手。 他又扫了眼韩芬，从眉眼之间看，好象没有太明显的变化，嗯，那就放心了，这俩人没发生什么。 楚俊就怕韩芬捺不寂寞，被缠得太紧的徐毅占了便宜去，看来韩芬这方面还能把握住。 但是楚俊只对她不放心这个方面，前世她就是没守住这个方面出了问题。 或许这一世情况不同了，韩芬心态又不一样。 总之，芬姐那方面的自制力肯定是不及芳姐的，偏偏这对姊妹在这方面都很不幸，说不来是否命运弄人？ 韩芬多少有点心虚的瞥了眼这个弟弟，坐下前小声说：“他来找我的啊……” 楚俊笑了一下，“都坐，我给你们沏点茶……” 徐毅脸色有一些沉凝，看样子是真有事。 韩芬主动推开楚俊，“小俊，你坐下和徐毅说话，姐来沏茶……” 她当楚俊是亲弟弟，自然不会拿姿捏态。 第264章 得瑟的你 楚俊基本能猜到徐毅来的目的。 昨天丁占魁刚刚找了自己，要拿大东关的百货六店一锅烩了，今儿徐毅就上了门。 他也相信徐毅这些时未必就能缠着韩芬，大家又不是小孩子，都有自己的事要忙，他今天搬出韩芬来，就是他自己知道跟楚俊这说不上话去。 私底下徐毅也早就查出了一些东西，王老四是蹲了进去，但是老王家以进为退躲过一劫。 老王家的王辉主动把市蔬整改提请上去，积极的开展工作，丁占魁就出现了，中间是谁牵的这条线，徐毅也是清楚的，韩芬呗……她表面上认了楚俊做弟弟的，具体…… 具体这俩人是什么关系，徐毅是不敢瞎想了，他自己刚刚绽放出草原之光，心虚的厉害，楚韩多少有些看不透，这个女人还是……算了，难道脑门上再绽出一道光？ 就见韩芬一点架子没有，小女人姿态的去沏茶就不正常啊，你可是电视台的副台好吗？ 这位大小姐什么脾性？别人不了解，徐毅从小跟她一个大院长大的，能不清楚？ 她什么时候这种姿态过？简直是不可想象。 为何到了楚俊面前就成这样了？ 这里面肯定有事。 至于有什么事，徐毅觉得自己就别操心了，没得惹了人家的厌。 楚俊把烟递给徐毅，“我平时就是抽这个，徐老板你也来支？” “行啊，老弟你这小日子不错嘛，这办公室可够开阔的。” “也就是食堂里头套的一间房，临时用用，原来就是个储藏杂物的后库，你看，窗户都没有一个是朝阳的，呵呵。” 也是，这办公室在背阴面，一般人不会选这地儿。 “我过来找老弟你，就是想问问新贸城丁老总准备怎么整改大东关的菜市场，会不会把百货六店也给整进去啊？老弟你跟老丁有点交情，我和他不熟，就跑来找你了嘛。” “他不能？整改菜市场，又不是叫他整改百货店……” “这不是那个菜市场给堵在了百货店后面吗？施工啥的都不方便，另外真要开拆了，土混混的肯定要影响百货店年关这一时期生意，” 徐毅考虑的还挺周全的。 “也不差这点时间，回头我给老丁打个电话，问问他年后再拆大东关的菜市场咋样，或是晚上开工，白天不动。” “真能这样的话，那就要感谢老弟你跟丁总了。” 徐毅不想楚俊这么好说话，对他的印象不由起了微妙的变化。 以前真觉得这位有点钱了挺嚣张的，一言不合就把王老四给捶了，予他一种很浮躁的印象。 所以今天过来，以为要跟他打一番太极，谁知楚俊这般好说话，主动答应跟老丁勾通。 这叫徐毅心里又是高兴，又有点想不明白。 另外他也知道王辉跟这个楚俊走的很近，他的至交好友李明耀不就是在老韩去了一趟东煤运之后就成了第一副总吗？很明显就是老王家对老韩这边俯了首。 而自己和老王家现在是有了仇的，没可能再和稀泥，一是杀父，一是夺妻这就是最大的仇。 所以说楚俊交好老王家，就等于断了徐毅与他交好的路。 不过楚俊没想过就专门与王或徐去交好啥的，王辉也是主动找上他，而且有个不错的态度，他才改变了之前的想法结交的，主动贴过来和你去巴结人家是两回事。 楚俊也明白就算是因为王家，徐毅都不可能和自己走太近，仇人的朋友你怎么打交道？ 有些事无非就是摆出来谈谈，谈得拢就谈，谈不拢各自再想解决的渠道。 这过来都没五分钟，徐毅的目的就基本达成了，他都不知道再谈点啥？ 即使他对百货店的前景及发展有他的看法，也不会去跟楚俊谈的。 不是要好的朋友，谈不到那么深的。 于是，东扯西拉了几句，徐毅就起身说有事，不打扰楚老弟你了。 楚俊就和韩芬一起把徐毅送了出来。 韩芬也让他先走没跟着离开，徐毅也没有多说什么，一个人开车先走了。 …… “他路上跟我说，老丁想要把他百货六店也给改造了，说这背后是王辉的主意……” 韩芬自然是有啥都能和楚俊说。 楚俊撇嘴一笑，“徐毅他想多了，他现在恨上了老王家，而王辉又跟我走的近，他自然看我也不怎么顺眼，他更清楚老王家能躲过一劫是因为干爹给的机会，还有，李明耀那里，干爹去东煤运视察工作后没两天，李明耀就挪到了第一副总的位置上去了，人家能看不出问题所在？” “嗯，他现在也不纠缠我了，今儿就是来找你说话，非要拉着我，不然他也不能过来。” “我认得他是个谁呀？没我姐的面子，他进门得都要经过泰哥的安检……” “哟哟，看把你得瑟的。” “哈哈哈……” “别笑，你也是，答应的那么痛快？是不是有别的阴谋啊？” “姐，过几天你就知道了，百货六店呢，还真动不了人家的，现在市里面四个店都快塌了，只剩下东西两大关的五店和六店在撑着，徐毅肯定死守，谁动就跟谁拼命……” “那倒也是，可你到底准备怎么做？” “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楚俊一开心就唱上了。 “……” 韩芬白了他一眼，“跟姐还保密？姐嘴上有把门的，还能卖了你？” “不是，姐，一大堆呢，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等方案拿出来，我喊你过来看，也不是冲上徐毅去的，百货六店说不准以后还能沾点光……” “哦，大动作？” “大动作，市里面掌柜们也要拍案惊奇大动作，压根是徐毅想也想不到的，他那点格局，也就是守着个过时的店还瞅那点小利，我这么说，明年这个时候百货六店也可能到头了，今年一起跟着整改，或许真能沾光，明年可就真的迟了，死都不知怎么死的，呵呵……” “……” 韩芬龇了龇牙，“这么狠？你不得跑去跟你干爹汇报？” “那必须的去，具体方案拿出来再说，怎么也要天，就会有完整的方案出台。” “姐有点期待了啊，是你给出的主意？” “就老丁那颗秃脑袋能想出来？他能想出来就不是现在这点小格局了，他自己也撑不起来，我会入股新贸城地产集团公司，让我媳妇挂个名，不然老丁那猾头是不敢当出头鸟的。” “呃，你入股新贸城？多少？” “30，算1000万。” “我去……你去哪偷一千万？现在都背着两千万饥荒了？” “所以呢，二和三的差距特别大吗？哈哈哈！” “天呐！” 韩芬震惊的瞪大眼看着这个弟弟。 这么多年了，她经见的成功人士也不少，可象楚俊这么胆儿肥的还真是第一个。 “一会，我叫泰哥送你回家，你先到干爹那里给我吹个风儿，让老头子心里先痒痒着，不光是东西两大关的改造，还有个建设新文明卫生城市的好方案，嗯，重点是卫生二字……” “呃，还有一个？” “当然，要动就一起动，互相也不冲突，放在一起就是两个大动作，这是从城市发展建设的理念为出发点的，是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又不怕谁说个啥，做掌柜的，总得办点实事？” “你去做了买卖，真可惜了。” “我不做买卖更可惜，有几个比我会赚钱的？哈哈。” “又得瑟上了？不能夸啊你？” “姐，我在阐述一个事实好不好？要不你挑个我这么年轻和我赚钱一样多的出来？” “还真挑不出来。” “就是嘛……姐，不跟你瞎吹了，我让酒窖那边准备两箱子老窖，顺便给老爷子拿过去，给掌柜们都尝尝咱们的东岐老窖，过几天我拿着去京城，去央视做广告呀，到时候他们再想要都不好意思开那个口了……” “怎么呢？” “能怎么啊？姐，你想，广告出来这一酒要是1000块钱一瓶，你说谁还能开口要？” “啊……一千块钱一瓶？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我这么正派派的一个人，能做那么不着调儿的事？” “怎么可就1000钱一瓶？” 韩芬都懵逼了。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姐，你不懂一些人钱人的消费观念，他们不买最好的，但，只买最贵的，贵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好，好才会贵嘛。” “我去……你这破酒还要比茅台五粮液贵啊？” “这就是一个打破消费者传统观念的方式，让他们就是搞不清东岐老窖为啥就可以比茅台五粮液还贵？名不见经传，默默又无籍，凭什么啊？嗯，且听《绝版东岐老窖的故事》……” “哦哦，你这是要做个专访？讲述一个关于酒的故事？以这种形式去打开它的知名度？” “是的，第一就是用一个耀眼的高价吸睛，让所有人都懵了，搞不清状况了，人们的好奇心重啊，肯定要探究一下这破酒咋就这么贵呢？所以怀着这样心思的人都会走进我们的故事，而我们的故事呢，除了讲述东岐老窖的酿造历史、背景、时间、地点，最最关键要突出的一点就是绝版二字，它就这么多，卖一瓶就少一瓶，以后你钱再多都买不到，它就具备了收藏价值。” “我怎么感觉你这不是在说酒，好象在说一件古董？” “……” 第265章 震惊到不能 韩芬头有点懵懵，直到中午回了家还有点懵。 不过，她倒是把楚俊的一些话都转述给了自己家老爷子。 老韩一拍大腿，“好小子，就是挺能折腾啊，我倒要等着瞅瞅他拿两个什么方案来叫我拍案称奇……” 虽然老韩口气有些不屑，可实际上是充满了期待的。 韩芬又说了酒的事，老韩不由点头，“这小子脑瓜子也不知是装着什么？这种主意也能想来啊？绝版，真是个很吸人的说法，就凭这俩字，茅台五粮液也不能跟他竞争，酒厂不歇业的真没法拿这个去竞争，就算歇业了，也要过酒检的一关……” “对了，爸，小俊最后还说，要在京城办一个规模盛大的品酒会，还要请相关质检部门把关和评鉴，把这个故事要做足了内容……” “这小子厉害了啊，真要这么搞下去，搞好了，一瓶1000块都不是问题，国内市场还是能容得下这九万瓶绝版酒的，毕竟才只有九万瓶，对我泱泱大国来说真不算什么……” 老韩突然心情大好，听了楚俊的精细盘算计划，他都不为了九万斤老窖发愁了。 为啥说有本事的人，你不用替他操心。 “爸，两箱子酒咋弄？我们自己留着，还是送出去给别人？” “我留着做什么？那小子送过来的意思就是让我散出去，而且还这么小气，摆明了一家一瓶嘛，也是，人家这是绝版酒，看看这瓷瓶，好象还很上讲究？” “这是临装的，爸，上啥讲究？就是送给一些人家，尝尝这酒到底好不，他说要联系jdz的陶瓷厂，专门为这酒定制酒瓶，要真正高品质的，就算喝光了酒，瓶都是宝贝，” “哈哈哈……这小子的坑儿挖的深了啊，我怕1000一瓶也挡不住？” “啊？1000还挡不住？” 韩芬都翻白眼了。 “丫头，不信你就看着，他这酒，最后要是低于1200块，算爸输给你……” “……” 韩芬舔了舔嘴唇，我弟厉害了。 她现在想的不是酒以后怎么样，她是在想我以后一定要跟紧了我弟的脚步，这家伙指定牛。 “爸，他参股新贸城地产您怎么看？” “那个丁秃头真没有小俊的气魄，正如小俊讲的，他真有大气魄，就不是现在的小格局了，放在三线城市东岐也算个人物，真进了省城，估计连前一百都挤不进啊。” 老韩点了支烟，又道：“小俊不参股，老丁是不会做的，他扛不住，有小俊的参与，老丁的步子就敢迈的大些，猾头啊，还不是看小俊跟你的关系？呵呵呵……胸中格局还是小一些，不过也不能怪他，就是市里面又有几个有大格局的？我看尸位素餐的更多些……” 说这话时，老韩也颇为无奈。 “爸，我知道你想做事，我又不太稳重，所以你叫我辞职出来，二丫头比我强多了。” “你怪不怪爸？” 老韩心里最柔软之处被女儿一句话触动，声音低沉的问。 韩芬眼圈一红，抱着亲爹胳膊把俏脸靠上去，“爸，我现在想通了好多事，以前叫您操好多心，是女儿不懂事……” 说着眼泪就淌了下来。 老韩唏嘘一叹，拍了拍女儿的手，“性格决定一个人的命运走向，你都三十几了，性格也早就定了型的，你呀，就跟着你弟弟，爸就放心了，那小子的格局，爸也看不透，那么年轻，居然想的那么远，是个怪物啊……你给爸盯好了那小子，” “爸，你放心，我会盯紧小俊的，不叫他胡乱来。” “哈哈哈，这工作你肯定胜任……” 这时，韩夫人进了书房。 一看这父女俩，一个流泪，一个眼圈红着，有点纳闷。 “哟，这是咋了？父女俩在这忆苦思甜呢？” “妈……” 韩芬起身迎上去，又抱着老妈胳膊，“我爸说让我盯紧了小俊，别让那小子走了歪道。” “呃，小俊不比你精明啊？那个徐毅还纠结你不？你没问问小俊的意思？” 原来韩夫人也知道徐毅缠韩芬的事，就韩芬离婚的事，家里已接受了，姓徐的前几天都是一天八九个电话来找韩芬，这叫朝夫人能感不到是啥事？ 连老韩都侧目过来，这事他只是叫夫人盯着，他不好直接表态，怕伤了女儿自尊心。 现在一听老伴儿问小俊的看法，他倒是也想听听。 “妈，你干儿子早看出问题了，而且跟我说徐毅这人没啥格局，我还能听不懂他怕意思？” “呵呵呵……” 老韩就笑了起来。 韩夫人也笑了，“看看，还是我干儿子厉害，对了，你没叫小俊他们来家吃饭？妈现在都嫌弃死自己做的饭了，哎，这以后可怎么办呢？” 这事，还真成了老太太一个心病。 “妈，再坚持到过了年，小俊那边360平的豪宅，怕没您和我爸一个房间？二楼就是精品菜馆啊，女儿就是那里的老总，你们吃自己女儿的，谁还能说韩芬贿赂她自己的爸？” “那感情好啊，你记得给妈占个好房间，必须朝阳的啊……” “妈，你尽瞎操心，还缺个朝阳的房晒太阳吗？” “好好好，跟着你爸，艰苦朴素一辈子了，这回有了干儿子，死老头子也没啥可说的了，你又在那边做老总，更没话说了？” 韩夫人说着还瞪了眼老韩。 老韩挠了挠头，“那也不能天天去？” “我反正天天去，你自己在家炖长白菜好了……” “……” 老韩顿时就郁闷了。 韩芬不由咯咯的娇笑起来。 …… 楚俊这两天有时间就在完善《绝版东岐老窖的故事》，要把它精简在一部十来分钟的短剧中真是很费神的，要表达的东西有点多，只能精简精简再精简。 修了n次，改了n回，今儿总算是完工了。 点了支烟，就翻出一个记的电话号，还有区号，一看就是长途电话。 “喂，是jdz‘景艺’瓷厂吗？” “对对对，我们就是景艺啊，请问你是……” “我是华海省东岐市的，我跟你们厂定制一批高档的酒瓶，要质量最好的，麻烦你找个能做主的人来跟我谈这事……” “哦哦，请稍候……” 接线员立即去喊人了，功夫不大就有个略带一丝沙哑的女声说话了。 “喂，你好，我是景艺厂销售科的主管，我叫张景芳，你有什么定单意向请跟我讲……” 一听就是个三四十岁成年人稳重的声音。 “张主管你好，我叫楚俊，你先记我三个联络电话……最前面的是我家的，晚上九点后一般人，也不好说，另外两个是我和我媳妇办公室的的分机号，其余时间打这两个能找到我们，酒瓶的定制可能是大项目，我挚诚的邀请贵方派一个专业的定制小组来我们东岐，所有费用我这边全部承包，包括你们的路费、在这边的吃饭住店这些，这一单是九万个瓶子，我要高质量的，因为要用来装一种23年以上的陈酿老酒……” “啊……九万个酒瓶？还要高档瓷瓶？” 这可是大买卖啊。 但是对方是不是乱打电话的无聊人士呢？ “对，酒瓶质量必须过关，为此我这边还会购入专门的封瓶机，关于瓶的图案设计什么的也一定突出我这酒的历史文化，所以你们一定要派个专业性的设计小组过来定案，前期给我拿出样品来，直到我满意为止，瓶价不是问题，我的基础预算肯定给足，你也可以先报个价……” 对方一听楚俊讲的头头是道的，这要是个无聊的骗子也是很高极那种，不至于这么无聊？ 张景芳就信了不少，“现在我们这边定制酒瓶，最高档的也就是30元不到，就算一些国酒品牌的瓶子也没有超过这个造价的，一般来说，大量定制的话瓷酒瓶不会超过十块钱。” 话说1990年的十块钱做一个瓶，简直是奢侈到了八姥姥家的。 当然，毕竟是瓷瓶，而不是玻璃瓶，好多酒厂回收啤酒瓶也就是一二毛钱。 瓷瓶的造价肯定要高于玻璃瓶，但是五六块钱一个的瓷瓶已经就很吓人了，再高没听说过。 “呃，最好质量的才30元不到？” “是啊，不知道你要多好质量的呢？再上档次的话就只能在釉面上下功夫。” “怎么也要一百块钱的一个？就算喝完了酒，这瓶也是个工艺品对？我是这么想的。” “这样啊……” 张景芳差点就把电话筒给扔了，100块的酒瓶？ 天呐。 要是老韩听见楚俊这个话，非得冲上来捶他一顿不可，什么？酒瓶比酒还贵啊？搞错了？ 也不能说搞错了，我就是卖瓷器了行不？不过是里面装了点酒啊。 反正，张景芳是快晕过去了，干这么好多年了，头一回碰上这么一个主儿。 “我要确认一下，楚同志你说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我卖的不光是酒，它的内涵是一种文化，是具备收藏意义的一种酒文化，所以我要给它配一个非常牛的瓶。” “……” 张景芳彻底无语了。 第266章 给我免费 好半晌，张景芳才道：“这件事，我尽快向厂领导汇报，然后给楚先生一个答复。” “好的，你们先商量，一天之内没有准确回复，我只好联系其它瓷厂了。” “明白，明白……” jdz可不是一家瓷厂，而景艺也只是十大瓷厂之一，有大买卖肯定要搂在怀中。 张景芳挂了电话就小跑着去了厂领导那里。 下午两点多，jdz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张景芳说已经有了决定，由她和一位副厂长亲自带领一个专业资案的工作组赶赴东岐市，人数大该六七个。 面明是今天夜里的火车，明天下午就能到东岐。 “好，我到时候派人去火车站接你们，接站牌上就写景艺张景芳。” 说定了这个事，楚俊感觉自己做事的雷厉风行又增长了一个尺度，这种风格硬是要得。 不过，话说回来，瓷瓶一个造价一百块钱，酒厂老吴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来跟自己拼老命？ 你小子是不是人？为了商业目的的营销，瓶比酒还贵？你到底是卖瓶还是卖酒？ 反正，这事给谁听了也受不了的。 也就是楚俊这种奇葩会这么做，这简直不可理喻了。 其实楚俊还真是吹了一把，一百块钱的酒瓶？嘿嘿嘿，还是算了，吹可以这么吹，替瓷厂吹一吹他们也乐意，最终的实际瓶价肯定要控制在了30以里，不然就真坑爹了。 先把景艺瓷厂的人忽悠过来再说，何况三二十一个酒瓶对他们来说就是小生意？自然不是，毕竟要九万个啊，按均价25元一个算都是225万。 这对于酒厂来说，是天大一笔买卖好不好？ 之前楚俊说的一瓶酒卖1000块钱，已经把韩芬吓的哆嗦了，其实不是他心里话。 后世那炒作之术，是这时候无法想象的，宣发的投入力度之大也是这时代人不敢去想象的。 只要宣发给力，就没有炒不火的东西。 楚俊咋想的？ 我只炒酒文化，酒历史、酒故事，我就不报价，一个月不报，三个月不报，半年不报，一年不报，炒够了一年看看有多少想要这酒，一瓶酒不炒上个五七六千的，对得起我这辛苦？ 就这，还是他心里面的底价，最底限的价，绝版两个字值多少钱？ 楚俊觉得就凭‘绝版’二字，这酒每瓶值万金。 他早想好了，酒这边贷的款，自己有几个月时间就先偿还了，酒瓶如是，继续贷款，有一年时间酒和酒瓶都能清了帐，这就都是自己的人了。 东岐老窖都不是只炒一年，甚至两三年都没问题，就炒作它是绝版这个概念，就不卖，也不报价，就往进扔广告费用，等他暴出时，拿出十分之一，就连利全回来了，还要赚大钱。 自己又不准备做酒去，就这么点底子，细水常流慢慢炒啊，呵呵呵。 就因为自己不造酒，它是绝版，它才会越来越值钱。 等别人把自己这招学会，却发现没得复制，毕竟谁也压不起那巨额贷款，没那么长周期炒作的信心和耐心，因为他们不是魂穿人，玩不了这个心跳的手段。 …… 次日下午，楚俊准备去车站的，可是王辉过来了，拿着一沓子手稿方案找他细细讨论。 于是，楚俊把媳妇打发去接站了，王泰、马雄、胡兵他们各开一辆车，陆巡王和两霸道，直接入了车站的站台，在出口附近举起‘景艺张景芳’的接站牌。 列车上下来好多人，其中风尘朴朴的六七个男女，直奔举牌的苏棠他们而来。 因为在站台里接站的就他们，还举着牌，异常的显眼醒目。 张景芳他们看到苏棠四人，她兴冲冲上去。 “我就是张景芳，你好。” “你好，张主管，我是楚俊的爱人苏棠，来，上车……” 苏棠转身就引他们上车。 张景芳介绍一个五旬老者是他们副厂长李然，其五个是专业设计组成员。 苏棠让张李二人上了陆巡王，其它五人分乘马雄胡兵的两霸道，三辆车很快开出了站台。 别的不说，就这三辆豪车就打消了张景芳一路上的疑虑。 哪怕是在jdz，也知道红霸道是豪车，央视炒作的这车广告，国人皆知啊。 那台陆巡王就更霸气，一看就比红霸道更牛。 苏棠把他们直接送去了东岐饭店，这里是市里规格最高的宾馆，一般是市里面招待客人的，但它也半对外经营着，只是价格不低。 韩芬在这边等着，她过来打的招呼，自己就问题不大了，宾馆经理都认得她是谁，哪敢怠慢了这位？要说市里的人脉，还少有韩芬不认识的。 不过知道韩芬底子的不多，东岐宾馆经理还兼着市里面办公室的副主任，自然知道韩芬的。 先住下休息，缓过劲儿来，明天正式开谈。 夜里，楚俊也出现在宾馆，亲自陪同这行jdz的来客，为他们接风洗尘。 酒宴规格是这年头儿最高的了，其实也没有什么能叫楚俊红前一亮的佳肴美味，但大致就是这么个样子，让他亲自做的一席肯定比这个好的多，难怪东煤运的头头儿就喜欢他的手艺。 酒席宴上，楚俊再次阐述了自己的观点，瓶要上档次的、高釉高瓷的，图案再细细研究。 再次日，韩芬给请来了东岐史学院的两位老教授，专门讲东岐酒厂的历史文化，还从酒厂找来三四个老酒工，当年参与了老窖酿造的，电台这边她派来了几个精兵强将，跟着记录、专访、摄像等，正式的工作就等于展开了。 就这桩事，楚俊肯定拜托给韩芬了，谁叫她还没有辞职呢？ 韩芬辞是年底的事，老头子会安排的。 这就不用楚俊再操什么心了，估计三四天也能拿出个方案来。 周六这天，张景芳他们的设计图案终于出来的，这是工作了三天三夜的结晶。 图案是以东岐山为背景的一片酿酒盛景，似乎把工人们当年酿造的现场再现了一般，看上去有点清明上河图的味儿，只不过是六十年代时的朴实民众，罩着白头巾那种…… 正面是一个精致瓶，瓶上四个篆字：东岐老窖。 前后图连接的空白处，是小黑楷书就的老窖史，优扬顿挫的文言文风格，看上去古韵十足。 瓶形浑圆，颈收束，自然而和谐，不失优雅形态，封盖带红巾，瓶主色浅蓝…… 楚俊看罢，都感觉很不错，最后想了一下，说：“瓶底只印封装出桶期，另留一个质检防伪贴附区，等酒瓶制造期间，质检号应该能拿到，到时候统一贴上，不虞伪作。” 九十年代初，国内防伪也引进了镭射技术，只是用途不广泛，假冒伪劣也没那么多。 楚俊肯定要为老窖申请制作镭射防伪光标的。这个也花不了多少钱。 …… “可是正式谈谈瓶价了。” “是的，楚先生，来之前我还有一些疑虑的，现在是真没有了。” 张景芳灿灿一笑。 “正常，象我这么做的，太少了，没人理解，不代表我不会去做嘛，今儿是李厂长张主管商量瓶价，其实我也想着双方共同营利的事……” “愿闻其详。” 李厂长这几天和楚俊接触下来，发现这年轻人不得了，真有的有才华和头脑。 光是九万斤人家就贷了540万款，这位还是有多处投资，承包着九大食堂，也亲口尝了他做的菜，那真是赞不绝口。 这时，楚俊话中有话，李厂长听出了一点东西。 “我要拿着酒和酒瓶去央视做至少一年的广告，二位说这是多少钱？” “一年？” “甚至不止一年，两年三年也有可能，因为我这酒不打算很快卖掉，不炒个两三年再卖是没有高价的，连同酒瓶一起炒，不光是酒文化、里还有瓷文化，它如何如何能够把陈年老酒收蓄而不变质，越藏越醇香诸如此类的说法，二位觉得对贵瓷厂有没有利？而且一说就是一两年。” “……” 李厂长和张景芳傻眼了。 如果是这样，简直就是在给瓷厂做宣传，那以后得有多少酒厂来景艺定制酒瓶？ “这样，你们拿出一个瓷文化的故事来给我，我把它融进我的酒文化，央视的广告费我全包了，你们瓷厂受益多少我不过问，就一条，我的酒瓶你们全给我就行，但质量仍要最好的哦，这个你们考虑一下，回去围绕我的酒瓶制作一个属于你们瓷文化的精美故事，” “明白了，我们回去就和其它领导商量此事，但最终如何，我们现在不敢给你肯定回复。” “没关系，我也不差这一二百万的，你们不想沾这个光，我把瓶一言掠过，最多说一句jdz的瓷瓶，哈哈……” 这一下好狠，李厂长和张景芳都苦笑了。 当天他们上了火车返程。 在火车上，张景芳和李厂长谈论楚俊其人。 “小伙子厉害，这么多年了，我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年轻人，才思敏捷，智慧超卓，尤其是他怕奇思妙想，令人吃惊啊，我还打听了一件事，就是他公司都是红霸道，原来在央视炒火的这款车就是他的理念，现在丰田总部就在与东岐汽造合作，那台陆巡王是丰田总部送他的，具说价值就至少值300万，国福特也跑来合作，三家联营东汽集团，他有百分之几个股权在内，也是东汽的股东之一，听说福特也送他一辆几百万特殊定制的冷藏卡运，年底就会到货，这样一个人，小张你想想，牛不牛？” “牛……” 第267章 高大上 就在张景芳他们回去的第三天。 楚俊还是等到了他们的答复，给楚俊定制酒瓶全部，但在老窖酒的央视广告上，他们要派人全面参与制作，起码要保证整个广告中30的内容是酒瓶瓷文化的。 另外就是签署秘密协议，不能对外曝光酒瓶的的真实价格，以瓷厂定价为准。 楚俊哈哈一笑，自然是全部答应他们的条件。 他就是要这么宣传的，不光是酒，酒瓶也非常重要，要让买酒的人物超所值，感觉买的不是一瓶酒，还有酒瓶，还有两种文化，酒和瓶的文化，它们都具备高度的收藏价值。 而且东岐老窖的酒瓶肯定独一无二，不会再出相同的卖给其它酒厂，资质也是高釉高瓷，精工细造，经过n道工序，历时数月…… 这么一说，楚俊年前想去京城的念头就打消了，没酒瓶装酒去做什么啊？等过年。 这马上就新年到了，楚俊一问，瓶真要做几个月吗？ 李厂长说，没那么夸张，几个月烤成灰了好？主要是釉面烤瓷这些，活儿是真细，又要保证质量，九万个瓶不可能一下出来，要分多批的，试成品出来后也要一个多月，第一批也就上千个，确认完全没有问题，才会大量烧制，九万个瓶的全部工期一年也不一定够。 楚俊说：“那没有问题，前期就是广告宣传，有几百上千瓶就足够了。” 真正开始卖，怎么也要一年后的，价格达不到楚俊的预期，就不卖，一年一年的炒，不信炒不火它？不信它不成为一个神话。 真的一年不行，两年，三年，甚至五年，楚俊是横了心的。 再放过七年，就不是23年陈酿了，而是30年老陈酒。 这个问题解决了，楚俊又考虑包装上的最后一层，包装盒的打造，纸箱子就肯定上不了台面了，这酒非的打造高级木制盒了，那用紫檀还是黄花梨呢？ 好，这又是一个很好的命题。 楚俊感觉自己是太能折腾了，这真不是卖酒，这是在卖……哈哈，他也不知道了。 总之一句话，包装必须高大上才行了。 拔通了老曹的电话，有些事得问问他，谁叫老曹是建材商呢？钢木泥瓦他都有经营啊。 “曹叔。” “小俊啊，怎么想起我了？” “曹叔，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那种，您知道我忙的有多厉害。” “哈哈，这我真知道，你有事就说呗……” “曹叔，你搞建材的，手里有黄花梨还是紫檀？” “海黄香有一些的，挺贵呢，紫檀少，国内少，现在你要是有国外的关系，能捎进一批的话就不得了，跨国的贸易大公司才能进这种货，一般人是拿不进来的，南非热带雨林多的是，跟垃圾似的不值钱，可那是在南非啊，哈哈哈……” “叔啊，你就逗我。” 楚俊也心知这个情况，国外哪有关系啊？ “叔，海黄梨什么价？现在。” “200块一吨，” “……” 九十年这阵儿这个价格也正常，后世涨了几十倍，五千一吨是便宜的，印度小叶紫檀一吨炒到80万以上，你要不要啊？ 不过现在肯定没什么人炒作这个，名门大户知道它是好东西，国内稀少啊。 物以稀为贵，这是一条至理。 “紫檀不是更贵？” “呵呵，外行话啊，小俊，有货价格差不太多，没货喊多钱也没用，有价无市嘛……” “也是……” 又聊了几句，楚俊突然想起了有外国朋友。 忙跟老曹说再聊，挂了电话又给干妈李慧茹打过去。 “干妈，问一下两位福特的朋友，能不能帮忙搞到南非或印度的紫檀木？” “我问问，他们正在呢……” 功夫不大，李慧茹说话了，“他们说南非和印度都有他们的分公司，看你要哪的？” “哟，那就印度喽，什么价？” “我问下……哦哦……杰姆先生说，破木头没人要，你要给你装一船，不过进入贵国海关的费用自理啊……” 哈哈哈……我自理个屁啊。 楚俊就道：“干妈，和他们说，以后生产的新车，内饰要打造不少木质饰面的，那个高端大气上档次，怎么就是我我自理啊？大不了用不了的破木头我全买下来嘛……” “诡小子，你这心眼儿比蜂窝还多啊？” 李慧茹还知道紫檀的价格的，老罗一天常说，家里置办点紫檀家具，留着传世也是好东西。 “还有啊，干妈，我们要就不好进口了，因为国人皆知紫檀贵重，在印度或南非是破木头，多着去了，可我们这边奇缺啊……福特以车饰材料引进，能按出股比例摊资不是？” “你小子太贼猾了，怎么忽然想到紫檀？你这脑瓜子，一般人真跟不上你的思路。” “我这不是琢磨我的酒呢，瓶都定好了，jdz的高釉高瓷瓶，这么高大上了，难外是纸箱包装就跌价了啊，所以我只能想到做紫檀或黄花梨的外包装了。” “我去……你小子这是在卖酒？你确定？” “干妈，我连瓶带木头盒一起卖，不是给多卖点钱？” “我是服了你啦，行，我和杰姆先生他们谈紫檀车饰材料的事……” 李慧茹多聪明的人，立即就明白了楚俊的用意。 晚些时候，李慧茹给打来电话，说事谈妥了，杰姆会向叫部申报木饰材料案，要印度的小叶紫檀，由总部通知印度分公司去收购，最后价格由福特垫付，能拆算入资比例的，小事。 木头搞定了，至于做包装盒也就简单了，魏军家是搞装饰的，一堆木工，还有几个木制品加工厂的，完全不是问题。 最后东岐老窖的完整包装和酒拿出来，真的要给人收藏品的感觉了，到时就等着一鸣惊世。 就因为这个事，还打开了一条小叶紫檀的进口渠道，这是意外之喜。 因为象福特这样的跨国大公司，现在肯来投资联合建厂，是大开绿灯的，几乎没有门槛儿和阻碍，国内改革之初，大力欢迎大公司入内地投资，这是帮助社会主义搞建设，人家还自带材料呢，这么好的事，免税，还能收人家的钱？那不是打击投资者的积极性？ 楚俊更是笑歪了嘴，就把小叶紫檀多储存点，放上十几二十年，那就发达了啊。 当晚，楚老板哼着歌就回家了。 第268章 惊闻喜讯 夜间，好一顿折腾之后，苏棠告诉他一个消息。 “老公。” “啊。” “这个月，我亲戚没来，都迟了好几天……” “没来好啊，没来就……呃……” 呼一下，楚俊坐了起来，惊喜的盯着媳妇，“你有了？” “快躺下嘛……” 苏棠面色微绯，拉着老公躺好，“或许是日子不准，谁知道呢……按说是很准的。” “哎唷，你早说啊，我就不敢瞎折腾了，乖媳妇，明儿赶紧去医院看看，” “嗯……” “天呐，我要当爹了吗？黄天不负苦心人啊，没白折腾这些日子……” “滚……捶死你。” “哈哈，哈哈……” 楚俊忍不住大笑，笑的极为欢畅。 第二天早晨，奉宝一样奉着媳妇先去了一趟医院。 九点半左右，检查结果出来了，妊娠39天，哇……怀上三十九天了？哈哈哈…… 至于男女，还真看不出来，搁在90年历史天空下，真的查不出来的。 两个人出了医院，直奔娘家，也顾不上去东煤运了，先给娘家报喜，那个挺能折腾的丈母娘听了这个消息也会喜出望外？ 当然，王蓉应该是更喜欢孙子才对，而不是外孙。 但是孙子就先别指望了，儿子还在蹲号呢，孙子不知猴年马月的事，想多了？ 家里就王蓉一个人，懒得着呢。 女儿女婿上门了，她还钻在被窝里大睡呼呼的。 苏棠进了卧室叫醒老娘。 “妈，你也真是的，不看看几点了啊？都十点多了……” “啊……能怪我啊？你爸昨天喝了二两猫尿，折腾我没个完的，我……” “哎呀，说什么呢？楚俊在客厅呢……” 苏棠赶紧娇叫。 “啊……” 王蓉差点没晕过去，“你这死丫头，你咋不早说？我以为你一个人来的，哎唷，这叫我怎么有脸见人啊……我不想活了我……” “行了行了，楚俊肯定没听见。” 苏棠忙安慰老娘。 楚俊就在客厅接了一句，“嗯，媳妇，我啥也没听见，我没带耳朵来的。” 王蓉直接一头栽倒，拿被子蒙住了脸。 苏棠哭笑不得，跑出来找老公算帐，“做死呀你……” 见妻子扑过来，楚俊可不敢躲闪，忙将她环住，“好媳妇，你可别乱来，你都怀上了，千万小心点……妈，快起床，小棠给你怀上外孙了……” 楚俊也是心情好，才故意气王蓉呢，这时又忍不住说出好消息来。 王蓉一听蹭一下就坐了起来，“小棠你来……小俊啊，你先忙去，让小棠跟我在家。” 终是没脸见女婿，先打发走好了。 “嗯，那我先走了，媳妇，你中午就在家，下午我接你回村一趟。” 这么大喜讯，必须亲自回村和父母汇报的。 “嗯，你去，开车慢着点。” 苏棠把这个敢调侃丈母娘的坏老公送出门去，关门前不忘在他腰上拧一把解气。 听到关门声，王蓉穿上秋裤就杀出卧室，一脸激动，“棠啊，你真怀上了？肚子争气呀。” 她的确是很激动的，现在楚俊太有本事太有钱了，女儿肚子没动静可不是事，她心里暗暗急着呢，如今小棠肚里有了楚家的种，再没什么原因能动摇她的地位。 “快快坐下，妈中午给你炖鸡补补……” 要说这个妈也还不赖，没弟弟在时，对自己也是真好，只是弟弟一出来，就没自己事了。 “妈，我跟你交个实底……” “啊，啥事？” 王蓉总是愣乎乎的，其实是个没心计的女人，有啥不满她都能从嘴里骂出来，敢爱敢恨的性格，不会背地里害人，因为她不屑为之，她会跟你摆明着翻脸。 “弟弟去鸡场是我和你女婿商量办的。” “……” 王蓉苦笑了一下，“妈猜着了，妈也不愣，妈知道你们是为了小兵好，妈就是有时候忍不住脾气，棠啊，你也别怪妈这样，妈也疼你，只是一看见你弟，就想多疼他点，你是姐姐，就让让他……” “妈……” 母女俩抱头失声，一块哭上了。 …… 下午，王泰驾车，楚俊和苏棠坐在后面，陆巡王直奔十里铺。 到了家没见父母，楚俊叫王泰直接开车去改棚造塘的现场，父母应该在那边盯着的。 车到了造塘地里，这边正热火朝天的忙活着，几十号农人一起在塘里施工。 楚汉升和林秀莲就在塘边搭的简棚中监工着，这是他们儿子的事业，他们能不上心？ 苏棠老子也天天蹲地这里，他的身家十几万全扔进这了，百亩棚塘就是他跟女婿两家的，再没有别人的股了。 简棚口外摆开棋盘，亲家两个正杀的热闹，马跳炮飞的不亦乐乎。 林秀莲天天就给丈夫和亲家公沏茶啥的，中午一块回家吃饭，关系是无比的融洽和谐。 当他们看到陆巡王时，一起站了起来，知道是楚俊来了。 “秀莲，你儿子来了……” “啊……” 林秀莲忙从简棚里出来，棚中有火炉子，很暖和的，棚很大，做活儿的农人冷了什么的就进暖棚中喝点水烤烤炉子，然后继续活。 看见儿子和媳妇一起下车来，林秀莲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小俊，没什么事？” 林秀莲迎了上来，有些担忧的瞅着儿子。 当母亲的就是这样撑不住气。 “妈，小棠怀孕了。” 楚俊直接报告好消息。 林秀莲脑袋嗡的一声，惊喜的抓住儿媳妇的手，“哎哟，太好了，小棠，快进棚子来。” 她不秋不顾的把苏棠拉进暖棚去。 楚汉升和老苏也不由开怀的笑了，老苏忙给老楚道喜，“亲家，恭喜啊，要当爷爷了。” “同喜同喜，亲家，你要当外公了。” “哈哈哈……” 俩老男人笑的眼都差点没了。 暖棚中，林秀莲让苏棠坐椅子上，“小棠，多久了？可得小心身子啊，” 她抓着苏棠的手，眼泪涟漪的，但脸上全是笑。 苏棠掏出手绢给婆婆，“妈，喜事，您别哭。” “妈是高兴的，高兴的……” “妈，小俊昨天还欺我呢……” 这小状告的……苏棠朝楚俊一挤眼儿，你再得瑟一个我看看？ 楚俊都懵逼了，“哪有？” “你过来……” 林秀莲立即指着儿子，等他讨好的走近，伸手过去就拎了他耳朵，“老娘现在告诉你，你要再敢欺负小棠，老娘亲手剥了你的皮，知道了吗？” “是是是，亲妈，我知道了，可我才是你亲儿子啊……” “小棠还是我亲媳妇呢，当年你个泥腿子，小棠不顾一切跟了你，你倒有脸欺负她？” 这事林秀莲清楚的很，所以她一直非常疼爱这个儿媳妇，就没见过比苏棠更懂事的媳妇了。 苏棠顿时就泪如雨下，我这个婆婆疼我胜过疼闺女，难怪秀儿嫉妒我这个嫂子。 “妈，你别听小棠告刁状，我没有啊……” “小棠说有就有，你解释我也不信的，自己的媳妇自己不疼，你不是欠揍呀你？” “……” 楚俊知道完了，媳妇在老妈这进谗言，一进一个准儿，自己哪会讨了好过？ 他不由给苏棠使眼色求饶。 苏棠得意的一扬下巴，“妈，这次就算了，饶他一遭，” 林秀莲这才做罢，“这次小棠为你求情，老娘饶过你，不然捆长板凳上剥出腚子抽死你。” 楚俊忙说不敢，记得小时候就是被老娘这么收拾的，摁捆在长板凳上，把两片屁股打的青紫血殷，有一回都打的屙出粑粑了，所以楚俊在老娘的严教下才能考上大专的。 这些事他有跟苏棠讲过，所以苏棠知道婆婆的厉害，平时一说告婆婆，楚俊立即吓跪的。 又敲打了他两句，老娘才放过楚俊，他溜出棚找父亲和岳父老子抽烟去了。 苏棠和婆婆说话，说怕生出闺女什么的，林秀莲忙安慰她，“生男生女不由人，小棠你放宽了心，先生个女儿也好啊，你们这么年轻，还怕生不了儿子？你屁股大好生养，命中必有子。” 被婆婆夸屁股大是看好你肯定会生出儿子的命，要是老公敢说这话，捶不死他…… 晚上就在家里土炕上吃饭，一家人高兴的不得了。 做饭时，楚俊亲自下厨炒菜，其间老娘林秀莲悄悄问他，先生出女儿你怎么办？ 楚俊笑了，“妈，我就想要女儿，儿子能气死人，以后慢慢生呗，第一个必须是闺女。” 老妈撇撇嘴，楚俊能看出来，老妈还是想要孙子的。 但是这种事真心不由人。 吃过了饭，直接开车回市里，也没有再去食堂，而是回了家。 到家后，楚俊殷情的给媳妇烧洗脚水。 头三个月很重要，不知道怀孕就不说了，知道了肯定不敢再碰媳妇了。 最容易流产的就是头三个月，三个月胎盘稳固，问题就不大了。 “以后天天给我洗脚呀。” 苏棠可是得意了。 “那是，必须的，给我媳妇洗脚，那不是我的荣幸吗？” 楚俊狗腿的讨好着媳妇。 “老公，腰有点酸困……” “好好好，一会给你捏腰，” “老公，腿也有点乏……” “好好好，一会连腿一起捶了……” “乖了，老公……” “……” 楚俊心说，得，这位要当几个月的皇后了，没辙。 第269章 喜讯连连 周末，老苏开着霸道和媳妇王蓉去了劳所教看儿子苏兵。 也不是周周来，一个月一次。 在接见室，也就十分钟的安排，因为不是一个接见，排队的家属有不少。 把烟啥的还有几件换洗的衣裳给递进去，管教检查之后，先提了进去，才叫他们说话。 “妈，我在鸡场也苦啊，我一身鸡粪味……你闻闻……” 苏兵就会来老娘面前卖苦、诉苦、装苦逼。 王蓉也有点免疫这个了，家里经历了许多事，她也有自己的琢磨，儿子的脾性不改，日后搞不好还得二进宫，那这辈子就真的完了，等三十几四十再出来，媳妇都找不上了。 所以，她琢磨再三，该硬起心肠的时候也得硬，路上丈夫也是这么教她的。 “小兵，好好改造，你上次那事做的够恶心了，为了不给你加刑，跑了好多关系，花了不少冤枉钱，你要再折腾，等你出来咱家楼房也得卖了打饥荒，你想想，那是个啥光景？” “……”苏兵就懵逼了。 他也不想自己家穷啊，“妈，不是说楚俊那……” “姐夫。” 王蓉提醒到。 苏兵感觉一阵的腻味，“好好好，姐夫，妈你不是说他挺能折腾？” “人家能折腾是人家的事，你姐嫁了就是楚家的人，跟你有多大关系？咱娘儿俩之前那样对人家你全忘了？你还指望点啥？” “……” 苏兵再次懵逼，“妈，这不象你的作风啊。” “我啥作风？我去找女婿撕泼耍赖啊？我还要不要我这张老脸了？” “……” 苏兵脑袋摇晃着，“妈，该闹还得闹嘛……” “……” 王蓉看出来了，这个儿子，没太大改变，哎，心累啊。 “跟你爸说几句，我先出去透透气……” 王蓉狠下心先出去了，一出门眼泪就下来了。 几分钟后，老苏出来，默不作声的拉着王蓉出了大院，上了霸道，启动回城。 “变化不大，还那德性，哎……” 老苏浓眉蹙着说。 “……” 王蓉都不知该说啥。 “就应该把他放猪场，换什么鸡场啊？” 老苏回头瞪了眼媳妇，“都怪你多事……” 王蓉怯怯的说：“小兵不是你亲生的啊？鸡场也受罪呢，猪啥猪？累坏孩子了都。” “你现在心疼他，他以后还要人你闹腾呢，不信你看着，到时候你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 王蓉嘟嚷：“等他出来，我会劝着他，盯着他的，他也不是听不进话的孩子……” “慈母多败儿，有你后悔的。” 老苏气呼呼的说。 回到家，王蓉就给苏棠敲了个电话。 苏棠在三中这边，又不用她做活儿啥的，知道她怀孕了，一堆人嘘寒问暖的。 小姑汉娟和卢菲都绕着她转圈圈。 “妈……” “棠啊，妈和你爸去看你弟了，没叫你，省得他说话有时候难听，气的你动了胎气。” “哦，那他怎么样啊？有点变化了吗？” “呃……妈觉得，还那样，你爸也说，变化不大，哎……” 王蓉如实说了。 “妈，听天由命，我们该做的都做了，放鸡场是楚俊能做到的极限了，不可能再折腾他，省得落下妈你的埋怨，毕竟人家只是个女婿，不会撕破脸做丈母娘不喜欢的事，对？” “嗯，妈知道，也了解你们的苦心，到时候看，他也慢慢长成了，应该更懂事，妈也不怪你们的，小俊是个好孩子的，棠你眼光好，该着你幸福，你好好的保胎，别多想什么。” “好的，妈，我知道了，对了，我大舅没再去找你？” “来了一趟，我没给他好脸，数和了他们父子一顿，倒是你二舅家的王昆，想找个营生，你看能不能帮一把？小昆那孩子是个有良心的，前几天还悄悄来看我，给买了几个苹果，妈不是图他几个果子，只是觉得这孩子还行，挺有主意的，比你两个舅舅要强的多。” 王昆二十二了，中专出来的，听说在什么企业上班，单位也就一般。 90年代中专文凭也还行，但想进个好单位还得说有关系。 苏棠对表弟王昆的印象可比表兄王亨强多了，别看王昆话少，心思却很灵巧，是那种大智若愚的人，为人也谦逊，彬彬有礼的，自己倒是忘了这个表弟，主要家里那些事叫她厌烦，一时就没有多琢磨家里亲戚们。 此时老妈一提，苏棠心里就有数了。 “妈，你叫王昆来找我好了。” “诶诶，妈知道了。” 王蓉顿时就高兴了，她就这样，能为家里人办了什么事，就觉得特有面子。 搁了女儿的电话，忙给二哥单位敲电话。 “我找王山，我是他妹妹王蓉，麻烦了……” “……” 功夫不大，二哥王山来接起电话，“蓉啊，有事找哥？” “二哥，我跟你外甥女小棠说好了，让她给王昆寻摸个好单位，她点应了，你赶紧叫王昆去找她，她现在怀孕了，一般不出去，就在三中食堂呢……” “啊……哦哦哦，太好了啊，太好了，我中午就和那小子说，妹啊，哥太感谢你了。” “谢啥谢，自家兄妹，大哥不是那样折腾，我能那样对他？要怪就怪他们父子。” “那是，大哥那事办的，哎，做弟弟的，没法说，咱们不提他了。” “嗯，不想说他们，我挂了先。” “好好好。” …… 下午，王昆就出现在了三中食堂办公室苏棠的面前。 “姐，听说你怀孕了，我给你买了几个苹果。” 王昆腼腆的递上四个苹果，还说：“姐，四个苹果从中间切开两半，叫四平八稳！” “哈哈，你这小子，从哪学的这一套？” 苏棠忍不住笑起来，办公室还有小姑和卢菲在，“你们看看，我表弟人小鬼大的，倒是挺会拍人马屁的啊，而且还挺俊的呀，诶，你跟姐说说，有对象了没有？” 三个女人就都笑了起来，王昆给臊的俊面跟猴屁股一样红，垂着头不知该说啥。 苏棠就不逗他了，“小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姐夫的小姑，你叫姑奶奶好了……” 噗……卢菲笑喷了。 小姑也莞尔，“小棠，你想啥呢？你叫我小姑，你表弟这我就成姑奶奶了？” “呃，错了，你也叫小姑，” 苏棠笑着又指着卢菲介绍，“这是姐好闺蜜卢菲，你叫菲姐好了……” “小姑好，菲姐好。” 王昆还给这二位鞠躬呢。 三个美女笑成一堆。 正赶上六叔进来，“哟，你们这是乐啥呢？小伙子是谁？” “六叔，这是我表弟王昆，小昆，这是你你姐夫的六叔，你也跟着喊六叔。” “六叔好。” 王昆又给鞠躬，这孩子是个懂事的。 六坐下来掏出烟，要递给王昆，“你也来一支……” “不会，六叔，我不会吸抽。” “六哥，”小姑出声儿了，“小棠怀孕了，你以后抽烟要躲着她呢。” “啊……喜事啊，哈哈，好好好，我一会出去抽。” 六叔大喜，“几个月了？” “没俩月呢，六叔。” 苏棠笑着说。 “一转眼的功夫，好，非常好，回头组织个餐宴，全都通知，给老板娘贺喜。” 六叔一拍大腿，他知道楚俊苏棠两口子现在是什么身家，不在乎吃一顿。 “赞承耶。” 卢菲第一个支持。 苏棠笑啐，“你就是个吃货……” 大家全笑起来。 卢菲道：“吃大户啊，我们一起上。” 小姑也攥着拳一挥，“一起上！” 苏棠笑了笑，知道六叔过来肯定有事，“六叔，有事？说呗，都是自己人，小昆你自己找椅子坐……” “哦，姐，好的。” 王昆感觉着这一家子的气氛，真是和谐啊。 六叔道：“来对你们参谋一下，小全和二妮谈恋爱了，呵呵，你们怎么看？” 小姑也笑道：“二妮那孩子精灵又聪明，咱们小全不爱说话啥的，就缺个这样的媳妇把家，我看就不错，二妮她哥是小俊的左右手，如今在会镇东运煤，以后也会有更好发展的。” 六叔知道楚俊和二军的关系，二军虽蹲过，但为人极仗义，又肯吃苦，现在发展的不错，已经是小俊的左膀右臂了，独撑东煤运这块，非常难得。 于是，六叔点点头，望着苏棠，“小棠，你看呢？” “嗯，不错，二妮我了解那丫头，精明着呢，娶回咱们家没错，咱们小全人老实，就得二妮这样的厉害媳妇把控着家业，是过日子的好媳妇，楚俊早跟我说过这事，当时怕二妮心气高，看不上咱们小全这个闷葫芦，他就故意把二妮放在小全身边，让他们也处处，现在就搓合不合适，水到渠成时一切就有了，谁知我们的闷葫芦真的打动了二妮的芳心，这说明二妮真有目光，能看出小全他会是务实的好丈夫，能给她终身的幸福。” 六叔一听更喜欢了，原来小俊早就为堂弟楚全打算了，好小子。 卢菲也说：“不错、不错，那俩人真是优势互补，小全太闷，有二妮掌家，为他解决了一切后顾之忧，绝配啊。” “好……” 六叔笑道：“你们都赞承，那回头叫楚俊和二军通个气。” “哈哈，六叔急了哇？想抱孙子了是不是？” 大家伙都笑了起来。 苏棠当下就拿起电话，给楚俊拔了过去。 第270章 铁汉柔情 楚俊这边接到了媳妇电话，一听是楚全和二妮的事终于有了眉目。 “好事啊，二小有情有意，六叔也乐意，二军家这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你跟二军哥说呗，我看六叔是有点急了，想抱孙子了？哈！” “急啥急啊？他们俩有二十了吗？这是急的事？他们还都是孩子呢，再养出两个娃娃来，谁哄谁啊？” 苏棠一听，老公说的也是有道理，不到二十就结婚，再生出孩子来，好象挺好笑的。 “那让他们先订婚？万一做出令人措手不及的事，补个结婚就行……” 措手不及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个未婚先孕。 “行，我和二军哥说说这事，叫他回家跟他们家长辈通个气儿先……” “对了，老公，我表弟今儿过来找我，” “哪个表弟？你二舅家那个？” “嗯，就是二舅家的，王昆，你还有印象？” “有点，就记得那小子皮囊相还凑乎，比我是差了不少的……” “哈……你少臭美，人家多年轻，你都老的满脸褶子了，要点脸啊。” 楚天歌嘿嘿的笑起来，满脸褶子了我？ “媳妇，你就心里面得意着，霸占着我这个满脸褶子的是谁啊？” “你敢气我？真是胆儿肥了啊，晚上我给婆婆打电话……” “别价，媳妇，我正琢磨晚上怎么你洗脚搓腿呢，你放心，今儿比昨天还捏的到位。” “哎，贱骨头……” 苏棠噗一声笑了，“说正事，王昆那单位三四个月没开工资了，呆不下去了。” “那你啥意思？” “好了，晚上回家再说……” “也行。” 又随便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楚俊就出去把二军喊了进来，平时二军就在三个食堂来巡视，他现在俨然就是掌柜的，十分有威严的，东煤运这块儿也渐渐被二军抓在了手中。 对二军来说这是一份珍贵的事业，何况他现在每个月拿1500的薪水。 现在的一般好工人也就拿200出头的工资，二军一个月赚他们七个半月的钱，吓人不？ 前两天楚俊还跟他说过，过了年四月份涨工资，他的翻倍变成3000元。 什么叫大拿？ 九十年代赚3000元工资就是绝对的大拿。 “来，先点上，有好事……” 楚俊递了只烟给二军。 “说呗。” 二军接过烟就着火儿把烟点着了。 “小全跟你妹妹的事，你不知道？” “呃，多少知道点，那丫头也不跟我露风儿，这一阵子忙的屁股冒烟，我都没怎么见他们，咋说？俩人明确态度了？” 二军又不傻不愣的，多少能看出点，好多次小全都送二妮回家。 从他心里说也支持自己妹妹能嫁给楚全，一是楚全那小子不错，妹妹嫁过去指定能当家做主的，因为楚全是个闷葫芦性子，只知道埋头做事赚钱，不操闲心，手艺是好的不得了呢。 这年月能捡到楚全这样的男人做丈夫，真是女孩子们的福。 二是因此与楚俊更是亲上加亲，二军更乐意啊。 “基本公开了，我六叔今天跑去问我媳妇我小姑她们的意思，可能是小全把这事跟我六叔讲了？” “哦，那六叔是什么态度？” 二军微微紧张，怕现在的六叔未必看得上自己家的状况。 “我六叔那人实在，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他觉得二妮精明强干，能把持住门户，正好补了小全的短处，俩人优势互补，挺好的，不过……” 不过这两个字叫二军心里又一揪。 “啥？” 他紧张的盯着楚俊。 楚俊拍拍他肩膀，“让我说，也就先订个婚，你说这俩人，没一个够二十岁的，咋结婚？再给你姓出俩小娃娃来，不得笑死个人啊？太小了，先订了婚，也不怕他们做点啥，真有点啥了赶结婚就是了，拖个一两年，起码过了二十，再说了，你也差不点，眼那么高？你说你不结婚，你妹好意思先结婚啊？” “呃……” 二军就挠头了，脸窘的红朴朴的，干笑，“合辙这怪我啊？” “不怪你怪谁？” 楚俊失声笑起来，“对了，这阵子学会开车了吗？” “天天下午练，就你那个陆巡王，我都能开着遛弯儿了，就是缺个本本。” “快行了，你就少给我吹，再把我陆巡王整电线杆子上去……” “哈哈，那不至于，泰哥天天教我，我每天下午练车俩小时，你以为白练啊？” “那行，回头你给魏军那小子打个电话，叫他帮你把驾照搞定，” “哦了……” 二军顿时兴奋起来，几个月时间，自己的经历和做梦一样，从一无是处到现在的月薪1500真不能想象，尤其是自己的厨艺，学别的往死笨，惟独学厨艺如有神助一般，那是学啥会啥。 所以，二军现在认准了这条路，他敢说凭自己现在的手艺，开个小饭店妥妥的能生存。 但是他不会离开楚俊，吃水不忘挖井人，自己跟定小俊了，没他就没现在的自己，自己也不求大富多贵，现在的感觉就好，吃饱喝好睡的香，每天工作又充实，就是缺个老婆娃娃…… 念头转到这时，脑海里浮现出三年前的那张脸，那么清秀，那么动人，虽说她额头有道疤。 可那道疤是因为自己留下来的，哎…… “想到谁了？我的二军哥，感情还真有心上人？” “……” 二军眼睛微微有些湿润，这样一条钢打的汉子，曾经东营坊的头号渣佬，也有细腻感情？ 陈志刚陈志东那俩憨货很强？王泰马雄他们都咋舌，就因为那俩憨货会武术。 流氓会武术，你们说得多可怕？ 可陈氏哥俩都不是二军的对手，这位才是隐藏着牛逼实力的真凶悍。 安保头子张山强不强？ 估计都未必是会武术的二军哥的对手，二军十五岁就浪迹江湖了，到二十岁收山，整十年，好，有一大半时间在号里蹲着来，但是在号里，他打遍全监无敌手。 提起东营坊的二军，就是比他混的早十年的刘老四也要翘起大拇哥说一声：真铁汉猛虎也！ 往事如烟，二军已经变成了一个窝在厨房里笑咪咪的和善人，有顾客说菜里有个蝇子，二军过去挟起蝇子就扔嘴了，笑呵呵说‘花椒，来，换一盘’……客人也树大拇哥。 他是经历过十年世道的铁汉子，他经见的场面太多了，还真少有他应付不来的场面。 “说说呗，咱兄弟俩有不能讲的话？” 楚俊又弹了支烟给二军。 二军盘了盘自己的小平头，笑了下，点着烟，“……我追了她好几年，断断续续的，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三年前，然后我就又进宫了，今天三月份出来，不想再混了，也一起没再去找她，没勇气，我配不上她，人家有文化，我是文肓加流氓……她可能嫁人了？” “三年半没见了？” “嗯……” “我去……那真完了啊。” 楚俊一拍大腿，“她多大了现在？” 二军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应该比我小？当年我纠缠她时，她还在念高中……” “你比我才大三岁，她应该是我这个年龄？” “差不多，那也二十五六了，该结婚了……” 二军叹息。 他眼里藏着忧伤。 “你到底把人家怎么着了？” “呃，就拉过两次手……” “我去……你当年可是渣佬啊，二哥，你不是你？” “……” 二军捂脸，干笑道：“当年，就有血气之勇，没想过太多，后来也觉得自己象个傻逼。” 楚俊也替二军捂脸，“苍天呐，原来我们二军哥是这么的纯洁，” “滚……” 二军苦笑起来。 “诶，这么多年了，还没忘掉？” 楚俊替他宽心。 “忘不了，这辈子也忘不了，我只记得我进去前，她来送我，说了一句话。” “她说啥？” “她说：我等你……” 说到这，二军热泪盈眶。 楚俊不胜唏嘘，拍了拍他的肩头，“这么说最后一次进去是因为她？” “嗯，当时打的乱了，她冲上去拉我，额头给刀划了，我就暴怒了，打断了对方的腿……” “她说等你，你没说点啥？” “说了啊……” “你说的啥？” 二军说：“我说我配不上你，你不用等我。” “握草，你个傻逼。” “我怕耽误了她，她是个好姑娘，再说，她家是书香门第，不可能同意她嫁给我的。” 楚俊一拍桌子，“同不同意轮到他家人说话？把肚子弄大，你看看他们同意不？” “……” 二军有点傻眼，“我也这么想过……可我一看到她的眼睛，我就狠不起心肠来……” “哎，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你是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了……” “我不后悔，我愿她过得比我好……” 啪！ 楚俊再拍桌子起身，怒瞪着他，“好尼玛个旦啊，连自己心爱女人也攥不住？你还算个男人啊？以后别说我认识你，这尼玛可丢人了……” “……” 二军苦笑。 “去去去，别在我眼前晃，看见你就心烦了，滚厨房去切菜，怂旦。” “……” 看见楚俊气乎乎的模样，二军知道现在跟他说啥，他也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情？ 那就先切菜去好了。 第271章 你死去你 二军琢磨了一晚上，早晨下厨把手指都切了一刀破了。 上午又抽了大半盒烟，最后在十点半的时候，出了食堂骑了个自行车走了。 食堂办公室里藏着几个脑袋，一直鬼鬼祟祟盯着二军的，二军没发觉。 “请将不如激将，臭骂他一顿，他就清醒了……” 楚俊攥了一下拳头。 “老板英明。” “老板神武。” 陈志刚陈志东俩憨货也攥着拳头一挥。 他们是二军的铁杆，自然知道二军的心事，二军虽不没有去见那个女人，可还是叫两个憨货把她的近况打听了一下，听说是在搞对象什么的，但也没有实质进展，从四月到十月，搞了三回对象全吹了，憨货说那女人压根在应付差事，冰一样冷，谁爱和这种人搞对象，冻死了好吗？ 二军终于知道她还没有嫁人，可是想到她家的门槛儿，自己这辈子能迈进去？ 那还去打扰她做什么？算了…… 昨天给楚俊臭骂了一顿，一夜没睡好。 ‘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攥在不在手里，你还算个男人啊？’ 这话根刀子一样插在二军心上。 一上午抽烟就想通了，二军是男人，是铁一样的男人。 所以，他骑着自行车走了。 在南街一个巷口的一家幼儿园门前，二军把自行车支架打起来。 车也没锁就冲了进去。 幼儿园里的人吓了一跳，毕竟全是女人们和小孩子。 突然冲进一条彪乎乎的大汉，还以为是…… “白琳，” “……” 白琳蓦然回首，看见一个那个令她心碎又心乱的男人，他还是那么彪气。 一瞬间芳心狠狠抽搐了一下，又镇定下来，快步过来，推着二军就出了园门，一直推搡到了街门外，一付把这负心人赶走的样儿。 “你滚，我不想见到你，你滚远远的……” 此时，白琳已经热泪满面。 这王八旦还活着？ 都以为他死了。 二军苦笑，“琳，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 拳打、掌掴、脚踹，白琳跟疯了似的，后面跟出来的幼儿园同事都吓坏了。 白琳平时挺稳重的啊，这是咋了？ 这么大一条汉子她也敢打？ 二军连胳膊也不敢抬直心不烦招架，怕把她磕疼了，就是缩缩脖子硬挨着，抽抽。 脸上都不知给抽了几个耳刮子。 但是二军分明感觉到打的不重，不然女人真抽耳刮一样叫你脸肿嘴角出血的。 果断抓住她两个肘子，让她捶…… 白琳到底是女人家，折腾了一气累了，气喘吁吁就靠在这货身上了。 二军憨笑着朝她同事说，“没事没事，我是白琳对象……” “啊，你就是那个……” “原来是你？” “……” 同事们一个个撇嘴嫌弃的眼神儿。 二军也没觉得什么，这些年他承受的最多的不就是这个吗？早免疫了。 “对，就是我，我叫二军，我找白琳来谈恋爱的，你们就回。” “呸，流氓……” “呸，人渣……” “呸……” “白琳，快回来……” “……” 这时候白琳才发现自己累的倒在这流氓怀里，慌忙推着胸膛站好，红着脸说，“没事，你们先回去，给我跟园长请个假……” “白琳，你要不回来，你下午就别来了，我们这里可不要和流氓搞对象的老师……” 一个尖醋刻薄的女人走了出来，是个中年妇女，她盯着白琳命令。 “握草，你谁呀你……” 二军顿时就瞪起了眼，氓威瞬间抖露。 下的园长和两三个老师纷纷退进园去，“快关门，上锁，上锁……” 喀喀两声，园门从里面落锁了。 二军有点傻眼，“至于吗？” 他朝白琳干笑。 白琳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你真是个扫帚星，一出现就害我丢工作，又说，你能要点脸吗？谁是你对象？谁跟你谈恋爱了？凑不要脸的东西……” 俏眸盯起的白琳，真的好美，好象一只俏罗刹。 “琳，” “死开，你继续藏着呀，躲老鼠洞里去……” 她想挣开被二挥攥着的手，可惜甩不脱，哪有这憨货劲儿大？ “你捏疼我了……” “啊……” 二军慌忙松手，但又攥住了白琳玉腕。 “琳，消消气，我们好好谈下……” “跟你有什么好谈的？我嫌弃死你了，你快离我远远的……” 白琳右腕被他左手攥着，就抬右手捶他两下，这家伙肌肉好硬，捶上去震的手疼。 “琳，我们边走边说……” 二军一回头，呃，老子骑来的自行车呢？ 还真有手快的啊？ 这大街上治安可是很牛逼的，就进去没两分钟，自行车就被顺走了。 “牛了，还有人敢偷我的自行车？” 二军不由盘了盘自己小平头，左右瞅了瞅，看哪有可疑的蹲点小毛贼们。 他对这行太熟悉了，这种小门道他根本不屑为之。 对过街头蹲着几个小混子，二军就知道这几个家伙肯定知情。 白琳一看二军的架式，又听他说自行车，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这憨货不锁车子啊？ 她知道二军是什么人，忙扳住胳膊，“算了，别找事……” 对面那些小混子经常就在这条街上遛达，有几次还揪她自行车拦路调笑，一堆臭流氓。 二军哑然一笑，“一堆毛孩子，我那啥的时候……” 说到这一见白琳瞪他，就不敢吹了。 他扁扁嘴，伸手指了下对面街的几个小子，喊道：“我叫二军，东营坊的二军，问问你们南街的黑柴头知道我是谁不？给他一天时间，明儿这个时候自行车没送到我家，嘿嘿嘿……” 再没多说啥，拉着白琳就走。 “谁？” “东营坊的二军？” “握草，假的？” “不象，你看他那彪样儿，挺象……” “快快快……找柴哥去，去俩人盯着他们，看往哪走……” “……” 几个小子都跳起来行动了。 马路这边二军再不尿他们，只牵着白琳手往回走。 “你放开我，你带我去哪？再不放我喊臭流氓了啊……” “喊喊喊……我给人打的头破血流，你别心疼。” “你死去，我心疼你？哼……” 不过，白琳气恼的被他揪着走，哪会喊抓打流氓的话？ “琳，我决定了，我要追你到你嫁给我，我们生几个大胖小子……” “你死去你……” 白琳羞红满面，这憨货就是这么谈恋爱的？一点情调也不懂，哎……我什么眼光？ 不过，他肯替自己挡刀，肯替自己拼命，自己就是忘不了他。 然而，自己和他，好象是不可能的。 “你别倔，有话好好说行吗？” “别走别说啊，我快迟了，赶紧走几走步……” “迟了什么？你去哪？” 白琳问。 “我给人家打工啊，赶回去开工，不然老板不得开除了我啊？你养我啊？” “我养你个屁，凑不要脸的东西，我工作都被你害没了，你赔我？” “赔赔赔，多大点事，再说了，我养你啊，你就跟家给我生娃就好了嘛……” “去死……” 白琳扛不住这憨货了，又踹他两脚。 这时，后面有三四个小子跑着追了上来，脚步声急促。 二军白琳一起回头，下一刻白琳猛推二军，“你先跑，我拦着他们……” 这女人就这样，一有危险就先叫二军跑，她挡着。 挡的脑门儿都留下了永久的疤，哎…… 二军一把将她箍在怀里，笑道：“我一个手能捶他们三十个，你信不？” “你跑啊……” 白琳眼泪都急出来了。 可冲过来那个带头的陪着一脸讨好的笑，“二军哥，二军哥，真是你啊，我黑柴头，小南街的黑柴头，二哥你还记得我？” “老子现在没功夫跟你遛牙，没事向后转，赶紧滚旦……” “二哥，二哥，是他们瞎眼，不知道是你二哥你，就顺了一把，车马上骑过来，二哥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回头兄弟好好收拾他们……” 黑柴头连声赔好话，又对白琳说：“二嫂，是小的们不开眼，你和二哥说说……” 白琳就翻白眼了，还以为上追上来要打二军的，原来是…… 忙跟二军怀里挣扎出来，也不搭别人的腔儿。 这时，有两个骑着自行车追了上来。 “车来了，二哥，车来了……” 俩小子过来跳下车，给推送过来，不敢靠近二军，只敢把车给他们老大黑柴头。 “二哥，兄弟们眼瞎，你开个恩。” 黑柴头把车推给二军。 二军也就伸手接过来，“算了，小柴，你岁数不小了，做点正事，一天瞎球晃啥？” “是是是，二哥教训的是……” “行了，你们走……” 二军扬了扬下巴，打发他们离开。 他挎上了车子，揪着白琳让她坐后面架上，“快上来，你再磨蹭，我真被开除了……” “……” 白琳气的又捶他后背两下，气欠着脚尖把屁股坐到后边车架上去。 二军蹬车如飞就上了跑。 “你慢着点……” “……” 等到了东煤运，都十一点半多了，这阵儿大食堂早该准备了。 白琳在门口看到院门口挂的招牌，‘华江省煤运总公司东岐分公司’，呃…… 这可是东岐太牛逼的单位，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来的地儿。 这憨货现在混这了？ 第272章 二嫂 白琳正吃惊之际，一辆黑漆漆的轿车从身边擦过，嘎一声停了。 车窗降下来，一中年男人的笑脸露出来。 “哟，二老板，你这是忙啥去了？咋骑上自行车了？” “……” 二军一看是路司老总李明耀，忙笑道：“我那两下真不敢开车上路，叫魏军先给个弄个本本再说，李总你这是才回来？” “嗯，有几个大客户中午在，你那个拿手的狮子头啥的，今儿得有哦。” “那妥妥的，这不是跑去接我媳妇啊，呵呵……媳妇，这是李总，” 这时他们下了车，停着说话，黑车居然是奥迪100，这是市里掌柜坐的车，也就东煤运的三个掌柜也坐这车，整个东岐都很难找出十个坐奥迪100的人。 白琳心慌的，忙道：“李总，您好。” 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自然认得奥迪100，知道坐这车的人肯定是大人物。 “二军媳妇啊，你小子藏的深，这么漂亮，难怪你藏着，哈哈，你好你好，我是李明耀。” 轰隆，就跟一记闷雷似的炸响在白琳的耳轮中。 李明耀？ 东煤运第一副总、兼公路公司总经理李明耀？ 天呐，这可是大人物，传说中的牛人，东岐市太多人提破脑袋进进去的煤检站就是攥在这位手里的啊，每天市里面谈论李明耀这位东煤运新贵的人有多少啊？ 不想，这位从车里伸出手跟自己握了一下，表示礼节。 说实话，这种大人物是根本见不过到的，白琳感觉有点不真实。 “行了，二老板，中午食堂见……” “哦了哦了……” 二军从容打着招呼，挥了下手目送奥迪开往停车场。 白琳还没有坐震惊中醒过来，银牙龇了下，小声细气的问他，“真是李明耀老总？” “啊，咋了？” “你、你在这做啥的？你们好象挺熟？” “我食堂厨子啊，他敢不跟我熟，我给他下耗子药……” “死去……” 白琳哭笑不得，又捶他。 二军嘿嘿笑，心情无比爽，厚脸皮就是好，这么快就把琳琳给搞了回来。 他牵着白琳手往食堂那边急走，自行车入了车棚，锁上。 领着白琳急步冲入食堂。 “哟，二老板，回来了……” “呃，老张，车钥匙替我给小李，” “好咧。” 一路上，穿着白厨衣的好多人，正在清理食堂的卫生中，马上就要上人。 “二老板。” “二老板……” “二……” 全是问二老板好的人，白琳都懵了。 二军随意挥酒，不时搭个腔儿。 “那边，桌子擦亮了。” “那个，椅子摆正……” “地上的水擦干，别把人再给我滑倒了……” “干部餐厅换台布了没有？没换赶紧，今儿有几个明耀老总的重要客户。” “那谁谁谁，动作麻利点……” 白琳一路跟着进来，无双目光盯着她，她都感觉脖子也红了，一颗心怦怦狂跳。 二军一路就没闲着，入了厨大办，几个正换厨衣中年二灶也纷纷问好。 “二老板……” “二老……” “二……” 二军一边点头，一边开始换厨衣，一边吩咐，“老程，二食堂你给我盯紧了，还有老刘，三食堂那边，谁出了差子我唯谁是问，明年四月你们俩是准备提1500档薪水的，掉了链子自己蹲厕所哭去啊，别说我没跟你们通气儿……” “明白，二老板，” “知道，二老板，你瞧好。” “……” 什么？ 1500档的薪水？ 白琳都懵逼了，哪有1500元的工资？没听说过啊，听错了？ “二老板，我们肯定努力的，我们不能跟你比呀，你就是做甩手掌柜，明年四月也要妥妥涨成3000档的巨薪……” “是啊，二老板，” “是个屁，赶紧玩旦去，你们怎么不去跟老板比啊？” “嘿嘿，老板就不比了，那不是人能比的，也就是二老板你，还能叫我们看见……” 啥？ 3000档薪水？ 白琳已震惊的麻木了。 不知道啥时候，被二军领进了食堂，给摁在一个椅子上坐下来。 直到白琳眼中看着二军的刀出来齐刷刷的细土豆丝，她才恍然感觉脸上有泪。 就这么默默看着，这个曾经的大混子，让一条街都颤抖的渣佬，如今快乐的在厨房展示他细腻无比的刀功，那刀耍的简直出神入化……这一手，楚俊都望尘不及。 颠锅炒菜，香味扑鼻，菜香、肉香、调料香…… 一道道菜，在二军极度流畅的手法中盛出盘中被人端走。 一排几个炒锅，他同时炒做，动作行云流水，好看到叫人心摇神荡的程度。 他白裳罩身，头上有白帽，脸上有口罩，手上有塑料手套，全套的文明卫生，却丝毫不误一点炒菜，偶尔会摘下口罩，尝一小勺甜咸寡淡，随即又戴上……只露炯炯有神的目光。 这个男人，从没有这一刻让白琳感觉到心动，无比的心动。 她心中有一种感觉，好象火山一样爆发，不可收拾。 “饿哭了？” 直到二流氓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白琳才惊觉，恍如一梦。 她慌忙拭掉泪水。 “在厨房里还能缺了咱们吃的？不哭，走，想吃啥你说，我亲手做……” 牵着白琳的手，拉了她起来。 白琳泪眼婆娑，只说了一句，“你只有做饭炒菜的时候不象个流氓。” 虽然脸上有泪，但她在笑。 “嘿嘿，我只是你的流氓，白琳的……” “……” 白琳突然觉得这话特有味，特别能深入自己的心灵，不由捶他一拳。 “二嫂好！” 旁边一个小厨工很有眼力的拍二嫂马屁。 白琳不由俏脸飞红。 有人开了头，不断的‘二嫂’就成了厨房里的新词汇。 都臊的白琳想跑掉了。 不知不觉两点了，白琳真没感觉累，或坐的太久酸困什么的，就觉得一晃眼时间就流过了。 二军牵着她手往厨房另一道门走，那里好象有一个较大的房间。 房门开，一对俊逸秀美的男女笑盈盈迎出来。 “终于见过我传说中的二嫂了……” “哇，二嫂好靓，难怪二军哥半夜一个人蹲路灯底下抹眼泪……” 苏棠就开始造谣。 不想二军一只手捂脸，居然红了，啊……不小心说中了二军的实情？ 楚俊撇嘴跟媳妇说，“就这货，我昨天问他，忘了人家吗？二军苦逼着脸说，这辈子也忘不了的，大该一黑夜没睡，早晨切菜把手都给切破了，想女人想的来，真它玛没出息啊……” “你有出息？” 苏棠嗔目。 “呃，我也没有，我想你呢媳妇，时时刻刻在想啊……” “死远点……” 这俩人在口门说相声迎接二军和白琳。 白琳听的都脖子发烫，二军脸黑紫红黑紫红的。 她偷瞥了二军时，一看就知道那个俊男没胡说，二军还真是……丢人啊…… 白琳有种想跑的感觉。 苏棠已经过来拉住了她的手，“二嫂，我是苏棠，二军哥的邻居兼治老板娘，哈！” “你好，老板娘，我是白琳。” “哈哈，快行了，二嫂，叫我小棠，我就给二军哥当老板娘，给你当妹妹，臭男人们不搭理他们，我们进去，饿坏了，看你被二军秀刀技迷的神魂颠倒的，我们没敢打扰……哈。” “哪有……” 白琳羞臊的不知说啥。 进了房一看，好家伙，还有三四个人，陈志刚、陈志东，她见过，二军俩死党，还有个青年很精干潇洒的，象大富家的子弟。 “二嫂好。” “志刚志东，你们也在？” 白琳对这俩，比对自己那个流氓好一点。 “二嫂，你一定要谢谢我们老板啊，我哥俩劝了我二哥八十回，他就一个人喝点酒，叹气说配不上你，不想再打扰你了，哎，昨天被我们老板把骂的狗血喷头的，他果然醒了，敢去找你了啊，真是太好了……” 陈志东说着，抬手抹眼泪，替二军哥开心的。 这是真兄弟。 这时二军和楚俊走进来，就见他手扶着楚俊肩头正说话，“小俊，谢谢你，真心话……” “哎呀，你快少恶心我，我媳妇还在呢，你跟我这么肉麻？也不怕我媳妇吃醋？” “滚……” 二军笑骂，捶他一拳过去，楚俊早大笑着跳开了。 一堆人都哈哈大笑。 魏军正在开启26年的东岐老窖，他笑道：“二哥，你有福了啊，这瓶可是26年的老陈，过了年就27年了，快赶上你年龄大了？哈哈，这酒我哥说要炒到一万块钱一瓶才卖，反正是我先信了，一万块钱的酒，今儿沾了二嫂的光……” 一万块钱的酒？ 白琳都懵了，这怎么可能啊？ “一万块钱的酒？我来混一盅尝尝……” 门口走进了李明耀。 别人都没什么，倒是把白琳吓了一跳，心想着要站起来的，可是有点懵就忘了。 哪知，满桌七个人就没有一个站起来迎这位的。 楚俊更撇着嘴，“行了啊老李，你这狗鼻子啊？在干部食堂就嗅见味了？” 狗鼻子？ 天呐，这是和李明耀说话呢？ 一瞅李明耀一脸堆笑，自己凑到楚俊身边坐下，“我还用狗鼻子啊？我回来时二老板正拿自行车戴着他媳妇进来的，我就知道今儿有好酒，赶紧的，小魏，倒上倒上，哈哈……” “看看，难怪人家当老总呢，这眼窝子歹不歹毒。” 楚俊不由笑起来。 大家跟着轰笑，这时又入来一个人，王辉。 “我来迟了没有？” 第273章 小俊的故事 楚俊就哭笑不得了，“这都什么人啊？都是蹭饭的好手？” 大家又笑，苏棠却指着魏军，“老军，你往这边挪，让王总跟李总挨着，这一瓶酒是不够喝了，你喊泰哥再拿两瓶20年的陈茅，” “好的，嫂子。” 魏军起身去喊酒了。 王辉过来坐下，笑道：“我是吃了饭的，不过有好酒，再吃一顿呗……哈，啥喜事？” 他也看出来了，一般没喜事，楚俊不在办公室开小灶席的。 楚俊就笑着给他介绍，“我二嫂，白琳，我二军哥哥的准媳妇，二嫂，这是市蔬的王总。” 市蔬？ 我去……这都什么大人物啊？怎么都钻这个食堂办公室了？ “哎哟，二老板的媳妇，幸会幸会……”王辉站起来和白琳握了下手，对二军道：“我说二老板，你啥时候摆席呀？赶紧的，都等着喝好酒呢，你一个月赚我七个月的工资，不喝你我喝谁去呀？” 李明耀一拍他肩头，“七个月也不行了，老王，明年四月二老板薪金是3000啊，” “我去……”王辉回头对楚俊道：“老板，我就问问，你这还要人不？” “你那手艺快算了，你还把我食堂给整塌呢？” “哈哈……” 一堆人又大笑起来。 席间众人欢畅淋漓，跟一堆兄弟似的，什么总和老板也没有，就是兄弟一窝。 正喝着呢，双来俩人，丁占魁和建总刘建军。 “老丁老刘，你们咋也跑来了？” “我猜着今儿有好酒，叫你早点你还不来，迟了？” 老丁怪怨刘建军。 刘建军笑，“不迟啊，赶紧上桌。” …… 这些人不知要喝到几点。 魏军、二军他们几个先退了出来，知道那几位找楚俊肯定有事的。 魏军临走前跟二军说，“驾照一半天给你搞定了，没搞定前你别乱开啊，刚哥东哥上车，我们回三中去，别在这当电灯泡……” 三个人上了红霸道，轰隆一声，扬长而去。 王泰过来把车钥匙塞二军手上，“慢慢开，老板的车，市里谁会拦啊？” 他拍了拍二军肩膀就进去了。 二军盘盘自己的小平头，嘿嘿直笑，的确，楚俊的陆巡王早东岐扬名了，谁会拦这车？ 他牵着白琳手，去厨房换衣间把常服换上。 俩人又出来，缓缓散步到了停车场这边，这边静悄悄的，倒是适合聊天，只是有点冷。 马上就元旦了，近一月的天气，倒了水就结冰的，温度肯定是零下。 站在街上谈恋爱有点卖冻肉的感觉。 直到二军把她拉到陆巡王的跟着，白琳才最直观的感觉到这车的那种震撼。 刚才的红霸道就很吓人了，这台陆巡王比那个更阔更大。 二军摁了下遥控，嘀嘀两声，车门开锁，他抬手拉开副驾席，扶着白琳上去。 “上车说话，外面冷。” 他自己也绕到驾驶席上了车。 车不启动干坐着也冷，二车伸手摁了一下一键启动。 轰！ 陆巡王跟坦克似的，发动机就着了，吓了白琳一跳。 今儿算是开了眼界。 再看二军的目光有点变了就。 二军打开空调，在按钮上调了调，暖暖的风就吹出来，车里温度骤升。 他轻轻缓口气，低沉的说：“今天之前，我真没有勇气找你，昨天小俊突然找到我，说我妹和他堂弟俩人谈恋爱了，都到了订婚的地步，他说，俩家伙没二十呢，不能太早结婚，又说二妮总不能抢在我这个做哥哥的前面结婚？” “……” 白琳没说话，静静听着二军这个文肓加流氓讲故事。 “他就追问我有没有心上人，我说有，我说人家是文化人，我是文肓加流氓，配不上人家，我没勇气去见她，我又说她可能结婚了，我还去做什么？” “……” 白琳眼泪下来了。 “我就讲了我们的故事给小俊听，后来小俊骂我，他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你都攥不在手里，你还算个男人啊？别说我认识你，丢不起那个人人’……我一夜没睡着，早晨做菜时把手指切破了，你的锅……” 二军坚起了左手的食指晃了晃。 白琳伸手抓住他的手，轻轻贴在自己脸上，美眸望着这个男人。 “我一上午抽了大半个盒烟，然后我想通了，我它玛的后半辈子不能活在对你的思念里，我要把你娶回家，我要让你做我的媳妇，我要让你给我生俩大胖小子，我要好好疼你一辈子……” “……” 白琳没能忍住，扑进了二军的怀里，嘤嘤而泣。 好半晌，她抬头俏脸，“我额头上的疤你不嫌弃？” “我去……我爱死这条疤了，要不是这道疤，说不准你妈早逼你嫁人了啊……” “那我要真嫁了人呢？” “那估计你得守寡了，我可能忍不住会杀了他，呵呵呵……” “胡说八道……” 白琳捶他两拳，“我说过我等你，就不会嫁给别人的，多少年都等，等到头发白了……” 二军铁骨铮铮的汉子，听到这句话当时就哭的跟个孩子似的，真哭稀了。 白琳把他的头抱在胸口，让他贴着自己，倾听自己的心跳声。 半个小时后，陆巡王开出了东煤运，走的好慢。 也不是第一次上路，但这次坐在副驾席的不是王泰，而是白琳，二军也没有多慌。 “我爸妈那里咋办呀？” 白琳小声问。 “我一点也不担心。” 二军笑。 “为啥？” “小俊多的是鬼主意，他哄的鬼都跌跤，何况两个大活人……” “又胡说八道……” 白琳白了男人一眼，坐在这大车里，眼宽眼宽的，车内暖的如春，真是不可想象的享受。 “真的，你就瞧好，回头我找小俊拿主意，你别操心这事。” “嗯，” 有男人给做主，白琳头一感觉好踏实，好心安。 “对了，后来那俩人是谁？好象也不一般？” “哦，半秃头是新贸城地产集团的丁占魁，另一个是市建总的老总刘建军。” “去……” 白琳翻白眼，手压在胸脯处，一付心惊模样，“楚俊怎么认识这么些牛人？” “因为小俊比他们都牛啊。” “啊？” “不懂了？” “嗯。” “我也不太懂，当初我们四个人，我，小俊，二妮，楚全，就用商厦口那个披萨车开始做的，到现在也就几个月，披萨车还由小全和二妮领几个守着，小俊已经承包了九个单位的食堂，三中的，电视台的，日报社的，五大银行和东煤运的，新贸城迎街的八幢门面楼是小俊联合魏军他们买下来的，现在公司八台霸道，一台大奔，一台公爵王，一台929马自达，一台我现在开这个，还有新冷库，屠宰厂，还有村里的百亩棚塘，入股的洗煤厂，前些时又贷了540万买了酒厂九万斤老窖酒，反正就我所知，小俊光贷款现在就背了三千多万……” 三千万？ 白琳麻木了都，“这这这怎么还啊？” “愁啥？你知道小俊一个月赚多少啊？呵呵……” “不知道。” “哈哈，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小俊的头脑，这真不是点事，我多了不敢估，小俊每个月赚几十万是肯定的……” “天呐……” 白琳完全不能想信90年的东岐有这么有钱的人？ 难怪那些人围着楚俊转。 “哦对了，东汽的事你知道？” “听说了，丰田和福特都要加入联营合作，” “是小俊一手推动的，一机电买下东汽的生产牌照也是小俊一手经办的，一机电的罗长坤李慧茹认小俊做干儿子，罗长坤出车祸，命是小俊救回来的……” “……” 晕了，居然有这么些内幕？ “这台车就是丰田公司送给小俊的，奖励他为百台霸道做的销售计划，一周卖光一百多台62万的霸道，知道这台车值多少钱？最少三百万往上……” “……” 白琳都不知说点啥好。 “他们只知道小俊明年要给我3000元的薪水，却不知道小俊早就把新公司5的股权转到了我的名下，” “5？” “你猜猜是多少钱？” “我怎么知道？” “公司总资2000万。” “呃，5就是100万？”白琳又震惊了。 她道：“你和小俊怎么认识的？我记得以前你领过这个人啊？” “嗯，他搬到我们街道才两年多，我出来后才认识他的，那时候他也穷困的很，工作也丢了，整天酗酒啥的，有一回在街上碰见几混子拦住他非要调戏小棠，我正好路过，帮他解围，以后小俊有点事就喊上我，做披萨起家时也喊的我和二妮，我的厨艺全是小俊教的，” “就这几个月你就学会了？” “嗯，我也是奇怪了，我笨的啥也不会，惟独学厨子，一学就会，样样精通，跟上鬼了。” 噗……白琳笑喷，这个男人好可爱。 “琳，你一笑好美。” “滚，流氓……” “嘿嘿，我就是你一个人的流氓。”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舒坦，白琳眼里藏着喜悦。 “慢着点开车，你也没本……” “嗯，听我媳妇的。” “凑不要脸，谁是你媳妇？” “哈哈，就喜欢听你骂我这句，爽啊。” “贱骨头……噗。” 白琳又笑了。 第274章 人生如戏 仅仅一天之后，白琳就跟父母说，有个朋友叫吃饭，请二老一起去。 这主意自然是楚俊出的。 要想让白琳父母转变对二军的看法，说什么也没用，就得叫他们亲眼目堵二军的所作所为。 其实，二老压根就没有见过二军长的啥样，只是听说以前追闺女的家伙不是个好东西，成天在街上滥混打架斗殴的，三番五次的被送进去，拘留啥的更是家常便饭。 就这么个东西，白琳吓死也不敢领回去给爹娘过眼。 请客吃饭在东煤运的大食堂，当然，不是和职工一起，而是在领导们的小餐厅里。 小餐厅里有六张大桌子的，一般情况下是坐不满的，怎么也能空出一两桌。 白琳的朋友自然是苏棠。 苏棠颜色太正，秀丽端庄，文静优雅，气质出尘，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楚俊当然也露了面，笔挺英逸，俊秀无双，一脸正气，谈吐不俗，又文质彬彬，老于世故，温言悦色之间，尽显儒雅的不凡气质。 因为苏棠和白琳同岁，假称是当年的同学，只是一直各忙各的，少于联系罢了。 白琳的确是大专生，当年还就是跟楚俊苏棠他们一个学校，只是不在一个班，不认识而已。 “两三年没见，我们琳姐出落的更娇若鲜花一般，谁娶回家不是大福气，又说当年咱们那些同学们都是近视眼是？” 楚俊故意问苏棠。 “哪有？” “那为啥看不见琳姐这样的美女啊？我要当年不是被你迷的头晕眼花的，可能去追琳姐。” 这么一调侃就把气氛给盘活了，尤其说这种话不正显得他们间同学友谊很深吗？ 白父白母就不怀疑楚俊和苏棠的身份了，哦，原来我女儿还有这么俩同学。 白琳就也跟着入戏，她笑道：“我那时土了唧的，哪就是美女了？” 苏棠指着自己鼻子问，“我不土啊？” 楚俊就撇嘴，“你土？你家八几年时都万元户了，你跟我们比土？你穿过打补丁的裤子？” 哦……白父白母就听明白了，原来人家小苏家一直就有钱。 “就是，楚俊是农村里出来的，那裤子膝盖上永远有两个大补丁，我记的可真了……”好，这白琳也是个戏精，看来是真的和二军分不开了？ 苏棠就说，“我就是被这个农村的泥腿子给哄了，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当年傻乎乎的。” “哎哟，你就别吹了，楚俊现在多大的本事？承包了九家单位的食堂，又买下新贸城迎街的几幢门面，你就傻乎乎，傻的把金龟婿带回家了还要咋地？” “他那是欠一堆债，财富全是纸面上的负数，也就我可怜他，还收留着他。” 苏棠笑着解释，优雅的不得了，眼神儿里自然是小得意。 他们正笑聊着，李明耀过来了，“哟……楚老板，这是请客哩？” “呃，李总，你这跟我客气个啥，我今儿可没好酒给你蹭啊，来，给你介绍下……”楚俊就站了起来，“这是我和苏棠的大专同学白琳，这是白伯白婶……” “白伯白婶，二位好，白同学，你好。” 原来，李明耀也是参演之一，这可是副量级的‘演员’了，人家的级别可是‘处’，正的。 白父白母能看出来，这位在旁边桌子上，被一堆东煤运的中层主管恭奉着，谁一开口就是李总李总的，躬着身哈着腰的敬酒或说话，人家总是矜持的颌个首，或微一笑，一看就是掌柜的。 谁知到了这边来，姿态这么低的和楚俊说话。 又对二老这么客气，老白们有点受宠若惊，他们不是没见过世面，恰恰相反，他们在文教体制里干了这么多年，见的还真不呢。 甚至二老渐渐知道光有骨气也就图个自己清高，日子还是没有变观，一如既往的艰苦朴素。 也曾试图改变，可发现压根就没有那个人脉，也曾想把女儿嫁给家势不错的，所以介绍对象什么的都是挑家势可以的，清贵就说了，一个清字足以说明家里一清二白的在艰苦着。 但是，不是你女儿颜色好就能入高门贵族的，你看了人家，人家未必看得上你，何况白琳额头上有一道明显的疤，这个瞒不了人，真瞒了以后都是麻烦。 所以白琳快二十六还是老姑娘，在90年的历史天空下，这个年龄是属于不好找对象的。 “白伯白婶，白琳，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东煤运副总，兼公路公司总经理李明耀。” 轰隆隆的闷雷在白伯白婶耳轮中炸响。 什么？ 东煤运公路公司的老总？那可不得了啊，东岐市所有的煤检岂不是攥在人家手里？ 要知道煤检那是多么令人向望的单位？挤破了脑袋都挤不进去的。 就这位，咳嗽一声，都不知有多少人想捧住他的唾沫星子。 “李总，你好。” “李总……” 白父白母有种诚慌诚恐的感觉了。 “坐坐坐……” 李明耀笑着说，“楚老板的同学，那就是我李明耀的朋友，来，我敬小白你和二老一盅。” 这酒刚入了嘴，二老落坐，李明耀眼尾瞥见正主二军登场了，就假装要走。 “我那边还有几个客人，你们坐啊……” 这时，二军闪亮登场了，手里托着一盘刚出锅的龙雪鱼。 “李总，我来了你就走啊？龙雪鱼，不尝尝？” 二军假装不认识白氏父母，只顾和李明耀说笑，同时把那盘鱼摆上桌子。 鱼香四溢，再一看，色香味俱全，勾人的食欲啊。 “呃，二老板呀，你做的鱼，那我必须得下筷子，你倒是给我们那边也上盘龙雪鲜啊。”李明耀操起一双没人用的筷子就叉下去了，“诸位失礼了，二老板的拿手绝活儿，我先尝为快。” 他真挑了一块送嘴里去，“啧啧啧……这味道，绝了，哪个什么，我坐会儿，再跟楚老板唠几句，反正那边也不急……” 李总为了吃龙雪鱼，直接抛弃了什么客人不客人的。 二军一拍他肩膀，“你这大老总可不仗义了啊，咱不能为了一条鱼就搁下客人？” 李明耀不管不顾的小声道：“又没饿着他们，我先吃半条鱼再说……谁叫你不给我上鱼？” “哈哈……”楚俊苏棠他们就笑了起来，笑李明耀这戏演的，太传神了啊。 真是人生如戏，都有演技。 二军道：“龙友鱼就这一条了，我老板这边要招待贵客，我要端到你那边去，我老板把我炒了鱿鱼，你给我安排工作啊？” 李明耀一伸脖子，咽了鱼说：“我给你安排你也得去啊？楚老板这边每月给你开1500大洋，我东煤运可没这么高工资，我这老总也就拿300来块，你一个月赚我小半年的钱？你有脸叫我安排工作给你？再说了，就你这手艺自己开个馆子，妥妥一年一个万元户啊……” “我说李总啊，你会不会算帐？我每月1500，一年好吗？再加上两个半年奖各1000，整两万啊，一年妥妥两个万元户，我自己去开馆子？交税啊什么的破事好多，我有毛病啊我？” “哈哈，你小子算的精明，”李明耀大笑，“对了，楚老板，听你过了年四月给这小子涨到3000块了？这小子不是更不走了啊？” 楚俊一摊手，“哎……我也没办法，人家手艺好，你们这边三个大食堂，几千号人就认他这盘菜，明儿我要换人，你敢保证你公司连职工带家属几千人买我的帐？再说了，公司有二哥5的股权呢，哥啊，这5是100万啊，我想打发他走，我上哪找100万给他啊，你说咋办呢？” “哈哈哈……行了，二老板在这给你撑这么大摊子，你就偷着乐……” “你还不说这孙子能吃呢，昨天他自己就吃了我半个烤羊，一般人谁养活得了他？难怪这孙子前些年就偷鸡摸狗了，原来是吃不饱饭……” “哈哈……” 一桌子都笑歪了。 这时，另一个桌子突然气氛有点不对，有人跑过来到二军跟前。 “二老板，菜里有个蝇子……” “不可能……”二军摇着头，“我去看看……” 大家不由都扭头看他怎么处理。 “二老板，蝇子哎，二哥，你不能坑我们？” “是啊，二哥，你看看……” “二哥，你手够黑啊。” “……” 一付民愤汹汹的场面了。 二军过去拿起双筷子，从菜里挟出个东西，直接就扔嘴了，嚼的那个香啊，“什么眼神儿，哪来的蝇子，大花椒粒也不认识啊？心里嗝应是？换一盘，我亲自炒，多大点事……” 就见二军端起盘就进厨房去了。 “二哥，你牛。” “二老板，我服了，” “二老板，再有这么大颗花椒，我吃了……” “……” 一桌子人都笑了起来，哪还有什么埋怨？ 这边李明耀对楚俊笑着说：“硬是要得，我就说非要二老板坐镇东煤运三个食堂，果然是大将之风啊，我都快吐了，兄弟……” 白琳眼圈微红，蝇子事件绝对是突发事件，不在戏份之中。 楚俊颌首，低沉道：“我二哥是有故事的人，他过去那些年吃的苦，比我吃的米还多，他的成功绝非偶然……” 第275章 军哥给你开会 李明耀又聊了几句走了。 白父白母有些唏嘘，但对刚才的大厨二老板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功夫不大，白厨衣的二军又端着盘菜出来了。 一盘给那桌补上，一盘给楚俊这桌。 然后他就顺势坐到了刚才李明耀坐过的位置上，就在楚俊身边。 就见他搂着楚俊肩膀小声说：“不知道哪个孙子坑我，这么大一只绿头苍蝇，我刚才把昨天的羊都吐出半条腿去……” “我去……” 楚俊直拍大腿。 苏棠和白琳忍不住掩嘴喷笑。 二军仍郁闷的道：“我也是奇怪了，这么冷天气，哪养的这只大宝贝？合辙就为坑我呢？” “谁叫你吃了我半只羊来着？” 这是楚俊给的回答。 这次连白父白母都喷笑了。 二军盘了盘自己的小平头，嘿嘿笑，“对了，大老板，哪时候还开烤羊宴？提前说一声，我前一天不吃饭了，看能不能自己吃一只……” “滚，赶紧给我滚，滚厨房去打蝇子……” 楚俊笑骂起来。 二军笑着就朝厨房跑了。 苏棠捂着腰眼儿，肘子磕了一下老公，“哎呀，我能叫二哥笑死，肠子都抽了……” “二哥也是不拘小节，倒不是故意说那个什么恶心人，白琳，伯婶你们就当没听见，咱们该吃啥吃啥，就这天气冷的，菜里能蹦出只蝇子也中奇迹了啊……” “没事，小楚，二老板是性情中人，真能撑住场面，如李总所言，有大将之风，也是小楚你眼亮，会用人啊……”白伯居然狠狠夸了回二军。 白母也道：“后生是实在人呢，看着粗犷，实则心细如发，老于世故，是有沉淀的人。” 这二老都是文教圈的，说话夸人的话就是顺耳。 “对了……”苏棠就接茬儿，“老公，把二哥给白琳介绍上如何？” 呃？ 原来今儿这席宴的重点在这呢？ 白父白母不由望了眼女儿。 却听楚俊道：“哎哟，快算了，他丑的，我们白琳能看上他？再说了……哎，不提了。” 白母也没等楚俊下话，忙问，“丑不丑的，男人家，有男人气慨才重要，主要是，二老板还没成家啊？” 白母不动心才怪呢，刚才李明耀都说的那么明白了，人家一年就赚两万啊，天呐，明年四月还涨工资翻一倍，楚俊更说人家有5的股权，就值100万，这不是金龟婿是什么？ 白父都忍不住问了，“小楚啊，听你这话，二老板还有点什么？” 问就是因为产生了兴趣，毕竟人家这么好条件没成家，肯定是有原因的啊。 楚俊一笑，“我二哥的情况，也不怕您二老知道，都是自己人嘛，白琳跟苏棠是闺蜜，您二老就是我和苏棠的长辈，我二哥家庭太普通，因为家穷，他吃不饱，我刚才也说了，前些年被生活所迫，做过些不着调儿的事，被劳教过，所以，没人乐意嫁给他……” 哦哦……果然。 白父白母对望了一眼，显然在交换心意。 楚俊又道：“这大半年来，我和二哥一起创业，折腾的有点小成绩了，他也没想着就立即成个家什么的，他说，找女人找过日子的，我现在也小有身家了，谁知道人家冲着我人来的，还是冲着我钱来的啊？慢慢等对缘份，我说你快三十了都，你妹妹都搞对象了，可二哥也不听，或许人家心里藏着个谁？呵呵，不知道了……” 这讲故事的水平，把二老忽悠的晕晕乎乎的，一下就对二军的看法有了新的认识。 白母直接就表态了，“谁没个年少浮躁做错事的时候？还能把人一棒子打死了？一时的错不代表一世的错，总得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劳教只是教育人的手段，而不是要把谁划到什么阵营里去，那不是法律的初衷嘛……” 听听这知识份子的说话，就是顺耳好听心里舒坦。 显然，这话白母是说给丈夫听的。 白父也不是听不出来，有脸有点别扭的神情，他道：“是啊，有些经历也不是要人盖棺定论的，恰恰这些经历能够成为他新生转折的基础，这位二老板人情练达，精于世故，很有男子汉的胸襟气慨，反正我是吃不下一只绿头苍蝇的，这不是有没有文化的问题，这是人生历练啊，正说明此人能屈能伸，能文能武，老伴儿，我这么说，你开心了吗？” “快去一边去……” 合辙老白也是个妻管炎啊？还找了一大堆道理支持他的奉承，牛了，老白你。 苏棠噗一笑就笑了。 白琳也是捂脸。 她爸这辈子是被她老妈给拿死了，一听语调不对就立即转变自己的立场，绝对的宠妻狂魔。 不过，白母还是有些担心的望着自己女儿，“琳啊，丑是丑了点，不过，男人嘛……” 准备说‘男人要那么俊做啥？又不能当饭吃……’。 可是立即瞥着俊逸的一塌糊涂的楚俊，这话还真不能说，得罪人呐。 “妈……” 白琳现在更心虚了，迟早露馅儿的，不过，生米做熟了，也就熟了呗，不再离了咋地？ 这事还不能叫白琳这阵儿就表态，苏棠忙接了话，替她说：“琳子，要不先处处？二哥那人丑点，但男人气的很，钢筋铁骨，真正能撑住门户的主儿，咱们女人这辈子不就图个靠得实的铁汉子？我家楚俊跟人打的少啊？牛脾气上谁也不行，但男人就要这股劲儿，能给我们心安。” “对对对，小棠这话说的太对了，男人就怕窝窝囊囊的，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那种，那日子过的就窝心了……”白母赶紧接话。 白父就没啥事了，跟楚俊一上烟抽着。 “……” 白琳没说话，但点了点头。 …… 两天后，下午五点左右。 白琳家门口堵了一堆人在看热闹。 白家小儿子把街头一个混子给打了，实际上混子四五个呢，其中一个瘦小的就是专门碰瓷，和白小弟动开手，就往街上一趟，他的伙伴儿就出现了。 然后揪着白小弟上门，就是来讹茬儿的。 正赶着今儿周末，白父白母全在家，老大白化文也在，可是他们是文香门户，没经历过这种事啊，尤其和社会渣滓们的交道更没打过，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四五个混子开口就要五百块。 这年头的五百块是两个好工作一个月都赚不来的钱，能轻易给出去？ 白老大说报警，混子头儿就威胁，你报警，老子二话不说，现在就闪人，但是明天或后天你弟弟腿断了什么的，你就知道后悔了…… 当时就把白家这样的正经人家给震慑住了，怕就怕这种流氓手段，钱没了能再赚，腿要断了落下残疾怎么办？连个对象也找不上了？ 白母慌了，跟丈夫和大儿子商量，要不给他们五百算了。 看热闹的街人们也不敢惹这一带的混子，一个个都是有今儿没明儿的癞皮货，沾上就恶心。 就在这时，红霸道开了过来，喇叭一响，人群退避、闪让…… 霸道就霸气十足的停在了白家门口。 白琳一看家出事了，开了副驾驶的门就跳了下来。 “妈，咋了？” 白家人一看，好家伙，我们白琳坐好大一个汽车回来了，这车，看着都霸气啊。 满街人的眼神全变了。 白母拉着她就说碰上混子要讹茬儿呢。 白琳也是慌，这几个经常在这一片街头晃的，她也见过，不是打架就斗殴的。 为首那个还拉过她自行车，她记着的，还好大街上人多，他没敢咋地。 另一边下了车的二军穿着崭亮的皮夹克，鞋下是三接头，纯毛裤子烙的笔挺，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打扮。 他绕过车头到了门前，迎着白琳的目光，“咋了？” 这气场开的十足，主要是车太霸气。 现场都鸦鹊无声的。 就听白琳说：“这几个讹茬呢……” “哎哟……琳啊，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一个好笑，来来来，我给瞅一眼，哪位大哥在这讹茬啊，在哪呢？站起来……” 最后站出来三个字变的无比冷酷威严，一股肃杀之气从二军身上弥散开来。 四五个混子正惊疑不定，光是这台车就震住他们了，再看二军，咋这么眼熟呢？这是…… “二、二、二哥，我我我我是西道坊的三兔，三兔，二二二哥你还记得我不？” 那个混子头儿双腿开始打摆子，一付要尿裤子的怂样，刚才威胁人时的嚣张凶厉完全没了。 “我它玛认得你是谁？西道坊有你这种货色？我倒是知道西道坊有个铁雄，不过也是个毛孩子，你三兔四狗的算一根鸡毛？蹲那儿……瞎了你眼了是？” 三兔不是蹲，噗嗵一下当时就给跪了，带着哭声说：“二二二哥，我眼瞎，我眼瞎的一胳膊深了，你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二哥，二爹，亲二爹呐……” 跟着他的三个小子也响起了这位二哥的传说，噗噗嗵嗵全给跪了，“二爹，我们眼瞎，你就饶我们一回……” 一街人全懵逼了，白琳领加这个男人这么牛啊？混子们见直接就跪？ 二军一脸冷厉，脖子微伸，“我叫你蹲，不是跪，听不明白？” “是是是是……” 几个家伙全部由跪给蹲，动作那叫一个麻利。 第276章 继续开会 看他全蹲好了，二军才淡淡道：“我先申明一句，我不做大哥好多年了……” 这逼装的似乎淡淡的，可听着这句话似看见了二哥在刀光剑影中的巍峨身躯有多么挺拔。 “是是是是，二哥……” 二军继续：“这社会是讲法制的，而且会越来越法制，混，是没有下场的，我混的时候，你们还玩尿泥呢，介理混能混来真金白银啊？偷的抢的你有命花啊？真以为执法机构是摆设啊？一个个脑袋里面装的全是狗屎是？人在做，天在看，报应不爽的，不是不报，是时辰不到，那一刻到了，你们哭都哭不出来的，这台车……” 二军一拍霸道车身，“听说过红霸道？它还有个名叫丰田普拉多，市场价62万，我就问你们一句，要讹茬儿多少家，才能买起这台车？” “……” 四五个混子没人答话，一个个只是在颤抖。 二军冷笑：“你们真要讹茬儿讹的能买起这车了，你们也就够被枪崩十次的了，啪！” 他做了一个手式枪的动作，还啪的形容一声，几个混子吓的脸都苍白，额头冒汗。 “来，几位，请站起来，象个男人的站起来……” 二军在这给人上课呢，全街人听的聚精汇神的。 四五个小子站了起来，还在抖。 二军拍了拍那个三兔的肩，沉声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轻易就跪，一跪，脊梁就折了，我说的是心里的那根脊梁，我连天地也不跪，我只跪高堂父母，还有我媳妇……” 噗…… 不知道谁笑了，然后一堆人笑。 最后一句神转折，这么严肃的训教大会，你这最后一句，真神了。 白琳脸唰一下就红了，嗔目这个男人。 二军却左右瞅了瞅，目光所及之处，那威严扫荡的没人敢笑了，现场又鸦鹊无声了。 他没笑，一丝没有，正儿八经的道：“大伙别笑，我说的是真的，媳妇生气了，我真跪，那个要为我生儿育女的女人值得我去跪，我这一跪能跪出一个幸福的家庭，跪媳妇，不丢人，一点也不丢人，自己的媳妇你自己不心疼？等别人去疼啊？谁还想当王八啊？” 三兔立即捧哏，“对，二哥，跪媳妇不丢人，我以后也跪我媳妇……” 轰……满街人笑疯。 白琳泪眼婆娑的了，这就是我男人，我没白等他这些年。 白父白母狠狠点头，这是我白家准女婿。 “我心宽，能放过你们，但是这世上好多人不是你们能欺负的，法律也不允许啊，听哥一句劝，找点营生做，别给家里爹娘二老惹事，他们为你操心一辈子图个啥？他们熬的两鬓苍白，你真就一点不心疼啊？他们望子成龙，咱们即便成不了龙也不能变成一条臭虫？” “二哥，我我我……呜呜……” 四五个混子哭的唏哩哗啦的。 “行了，回，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我不是你爹，就不说更多了……” 噗噗噗噗……一堆人又笑的捂腰了。 “不，二爹，你就是我二爹……” 三兔绝对好捧哏。 “快快快滚蛋……有你这种没脑子货，我怕活不过40岁。” “那那二爹，我们先闪了……” 三兔终于放心了，今儿躲过一大劫。 “诶，以后少来这条街瞎晃啊，再给我遇上，给你们开一黑夜会啊。” “是是是，再不来了，二哥……” 二军挑挑眉又道：“反正我媳妇家要是丢一只耗子，我唯你是问……” 耗子？ 耗子你也怕丢啊？亲爹。 三兔脚下一闪，差点没摔一个狗啃屎，“是是是……” 轰……街上围观的人再度笑疯了。 白琳也咬着下唇，哭笑不得。 但是今儿这一幕，她知道即使爸妈知道这货是二军，也不会赶他出门了。 就因为这凑不要脸的说了，媳妇生气了我也跪。 女婿都成这样了，岳家就没有不喜欢的。 …… 进了家，二军反而腼腆起来，再没有在街门口给满街人上课的挥洒自如了。 甚至连坐都不敢坐，尤其老白说话，他赶紧伸长脖子听。 “坐，那啥，琳啊，你倒是介绍下，妈都不知该叫他啥……” “……” 白琳脸一红，“他叫陈永军。” 那时候的名不是军就是兵什么的，真没多少个新花样的。 就连白琳的小弟名也是军，他叫白化军，她大哥白化文，倒是配搭的不错，一文一武。 而白琳以前叫白化琳，后来她爸觉得不对味，感觉在叫一片树林，就改成了白琳。 “哦，永军啊，你坐嘛，就跟自己家一样……” “不不用，阿姨，我、我站着挺舒服的。” 二军头一回上门，心虚着呢。 能从他眼神看出来，有些紧张和局促，但正是这样的反应越发叫白父白母满意，男人就要这样的，在外头大气磅礴，在家里谨小慎微，这是媳妇的福气。 而白化军已经把这个准姐夫崇拜到骨子里了。 一直就瞅着他看。 倒是白父白母能看出小儿子的心态。 老大白化文也是特满意这个准妹夫，不想妹妹刚试处个对象没两天，俩人就定了关系？ 刚还从车上搬下一堆东西，都是二军给买的，鸡鸭鱼肉啥的，都快没处放了。 “对了，小军，你今天不是加班？半下午咋就回来了？” 老白问。 白化军脸色一僵，头往他姐背后藏。 白琳就道：“爸，他都被开除三天了，假装上班，不敢跟你说……” “啊？” 白爸白妈全懵了。 白化军就怯怯的道：“反反反正是临时工，有啥正经的？” “你还理了啊你？”白母顿时怒了。 二军赶紧道：“阿姨，他还小，才二十一二？哪啥，回头我和东煤运老李说声，让小军去煤检站上班，一个月去半个月，赚的也不少的……” “呃……” 白琳转头道：“临时还是正式？” “哎哟，琳啊，老李说句话，谁敢不安排正式的？还弄成临时工？你叫李明耀的脸放哪？” 噗，白琳失笑，“那把我大哥弄去呗，小军再说……” 白化文的眼顿时就亮了。 二军笑道：“一起去呗，再多五六个也安排的下……” 噗，白爸也喷了，你家开的啊？ 白母傻了。 白琳翻了个白眼，“楚俊和李总关系好，你也不能这么做？” 二军摇摇头，“琳，真不叫个事，老李巴不得给小俊还点人情呢，可小俊他不做这些事，也没人往进安排，我说难听点，三个两个搁煤运，老李连眼皮也不眨的，说白了看谁的关系，严敬生下台后会有一大批人被开除的，马上就要动作了，缺人呢正，呵呵……” “真的？我也去？”白琳笑道。 她是开玩笑的说。 二军摇头，“你去了，李明耀就不好安排了，不是不能安排，是这个意思，老李知道咱俩搞对象呢，二老板的媳妇你叫他咋安排？放办公室当个主任？别人看着呢，不妥，放下去做个会计啥的，又跟我这交待不了，他为难啊，尤其你又是个女的，比如大哥去了，老李不给安排个副站长都没脸走进食堂和我打招呼……” 啊？ 白父白母这时才知道二老板的面子这么大？ 白化文一颗心火烫起来，煤检的副站长啊？那可不得了。 二军又指着白化军说，“小弟过去了，不得安排个小组长啊？煤检站十几二十个，又不放在一起，谁知道谁啊？你就别添乱了，再说了，你以后得跟着小棠学，学怎么做老板娘，明年四月新贸城八幢门面全装出来了，最少开三四家大餐厅，没人管理啊，缺好多中层管理的，你怎么也得去了给挡一面？买本工商管理书赶紧补一补，就我这文肓还得补呢，没办法，咱们缺人，明年的年底小俊还要去省城发展，东岐这些摊儿以后可以是我掌总，我现在头都是懵的啊……” “啊……那怎么管得过来？九个单位大食堂，新贸城八个门面，还有冷库、屠宰厂，小俊他们跑省城，这边还真得人掌总……” 白琳这两天听说了好多事，知道楚俊这摊儿有多大，自己真的要变老板娘之一了。 二军又看了眼白化军，“让我说，小军就别去煤运了，上个夜补习班，学学管理啥的，以后真得自己人来管好多事的，别人不是不能信，但心里总是不踏实是？再就是以后有新产业也能拿到入股的机会，几十万身家那一转眼的事……” 好家伙……白父白母只剩下叹气了，我们辛辛苦苦一辈子，合辙白活了啊？ 白琳转头望着自己小弟，“小军，你自己怎么选？” “我我当然想跟姐夫混……哦不是混，是学……” 白化军都把二军当偶像了，真的。 几十万身家这句话叫他小小的心灵十分震撼的。 白父突然觉得，家里有个有本事的人给拿主意，肩头上的压力直接就消失了啊。 “嗯，那我不进东煤运了，我学管理去，上夜大。” “对对对，上夜大，小军也去，你们姐弟俩一起去……”二军就从兜里掏出一沓子蓝版老人头出来，给白琳递过去，“钱你先拿着用，报名费啥的，买书本之类……” 我去……一掏就是一万啊。 白父白母差点没晕过去。 白琳都叫了，“用得了这么多？” “那你不得买点衣服什么的？你拿着就是了，我的钱不是你的钱啊？你和小棠一样，以后都是家里的财务总管，小俊跟我就这么说的，女人们必须紧握财权，臭男人们管不住自己。” 噗……白琳红着眼睛笑喷。 白母扭过头去拭泪。 第277章 只争朝夕 也就三四天的功夫，二军跟换了个人似的，满脸春风的横溢。 这天中午楚俊终于出现在了韩家。 又展示了一番厨艺，给桌子上摆满了几个菜。 老韩也早早就赶回家吃饭，还推掉了市里的一个应酬，心跟猫抓似的，想回家吃饭。 他一听老伴儿打电话说‘你干儿子中午来上菜，你回不回来？’ ‘回回回’，老韩一叠声的回答。 帮楚俊打下手的是韩芬，反倒是韩夫人一点手没上。 今儿没领苏棠，她现在怀孕了，有些热闹就不叫她凑了，安安心心坐镇当老板娘。 楚俊自然是来谈事的，拿来了两份规划报告，一份是王辉整出来的《关于卫生文明市貌改制建议若干》，一份是丁占魁的《关于东西两大关小商品批发市场改造》。 十一多点到家的老韩，拿着两份报告进了书房，一直到十二点二十多才出来。 “先吃饭……老伴儿，开瓶酒嘛……” 能看出来，老韩心情相当不错。 吃饭就四个人，老韩两口、韩芬楚俊。 “嗯嗯，这菜是是味儿……哦，老伴儿做的也不错……” 老韩也是个妻管炎，别看在外面唬的很，回家里乖觉着呢，喝酒也要看老伴儿的脸色。 能遵妻嘱者，必然命能长久。 妻管炎有妻管炎的好处，不信诸位可以试试，八旬回首过往，爱妻居功至伟。 “小俊啊，你要常来嘛，食堂叫人盯着呗，干妈我现在都不想做饭了，”韩夫人叹气说。 “干妈，过一阵子，我那边拾掇出来，都移过去开伙。” 那边的是新贸城。 韩夫人就掰着指头数，二月、三月、四月，哦……也快了，不到一百天。 “老太婆儿被你给惯坏喽！” 老韩还是摆出掌柜的架式瞪了眼老伴儿，“收敛点啊，别叫我晚节不保。” “嘁，屁大个三掌柜，事倒不少……哼！” 韩夫人撇嘴嘲讽老韩。 噗……韩芬就笑。 老韩假装没听见，盘了一下半秃的天灵盖，另只手端起酒盅，“咱爷俩儿走一个……” 哧溜……啧啧，这23年的陈酿就是不错啊。 “诶，小子，家里就这一瓶了，” 老韩眼巴巴望着最后一瓶酒，两箱子酒他就留了一瓶，全送市里面同僚尝味去了。 “姐，回头你过去酒窖直接装两箱，26年那个，自个儿喝就喝最好的嘛！” “哦，小俊，姐知道出桶后的几道工序也很是要是？得几天？” “天，你提前跟酒窖人打招呼，他们就会准备，那几位是特别雇佣的专门进行出桶勾兑工序的老酒工，都参与了当年的酿酒……” “那工资不低？” “月薪600每人。” 楚俊笑着说。 老韩长出一口气，“我退休了就去小俊酒窖打工，每赚600还能偷酒喝，哈哈哈……” “你泡酒桶里算了，老不着调的。” 朝夫人就啐上了。 二老拌嘴是他们的乐趣，一辈子就是这么过来的。 “干妈，你也要喝这酒，养生健体驻颜祛皱的效果不错，因为它是五谷精髓酿造，” “真的？” 韩夫人立即对大女儿道：“丫头，赶紧的给妈来一盅也尝尝……” 女人们不论老小，一听驻颜啥的就被拿下了，毫无一丁点的免疫力，最抗拒不了这个。 韩芬直接拿来俩盅，“妈，我们一起帮我爹干掉这瓶酒。” 老韩顿时就懵逼了。 …… 书房中，窗户开着一小半。 老少两个在里面抽烟说话，其实老韩才五十二三的年龄，身子骨还是相当健壮的。 “报告我看了，先说东西两关的改造，市里面还是缺钱啊……” 这年头儿啥事也不是不能办，唯独就是缺钱。 “干爹，哪最不缺钱？” “当然是银行……”老韩有点明白了，“但是，市里面也不能就叫银行背滥帐，公信力凝聚起来也是不容易的，经不起反复的折腾啊……” “干爹，市里面要做的就是牵个线，不能替企业背债嘛，债是谁代谁负的，市里面行使监督就行了，再给予些优惠的政策，改革之初都是可以尝试的，大方向对了就是z治正确，工作中免不了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疵，及时纠正，只有在不断的摸索前进中才能积累更多的工作经验……” “哎呀，你这个小子，怎么就去做了小老板呢？可惜了啊……” “干爹，我不赚钱更可惜，我是旁观者清，进的入了局，难免束缚手脚，反而畏首畏尾，” “小子，也不是谁都欣赏你这个愣头青的，有那么多能人就不是现在的摊子了，” 老韩什么没数，不能说别人鼠目寸光，但是人就免不了瞻前顾后，何况还有私欲在作祟。 “所以，干爹，我觉得我姐留在学校太浪费，三线小城市要打开格局，还得先从城市的规化新建开始，有句老话叫想治富、先修路，当一条条高速公路从东岐延伸出去，这个城市的经济格局才能够打开，该出的能出去，该进的能进来，当然，就这么一说，现在上高速公路是个奢望，可是上级国道还是要大力维护扩建的，先从旧城改造开始，一点点引申出来，城区就得有一个得力的小掌柜去推动……” “你看好你姐？你就不怕坑了你姐啊？你这小子……她毕竟是个女人。” 老韩暗叹韩芳不是男儿身，不然成就比自己更大。 “干爹，时代在变，做事人的胸襟气魄都在变，女人占着半边天，日后会有更具体的形势出来，不用我们去担心的，一定要相信比我们眼界更开阔的人物还有很多。” “哈哈哈，好小子，也罢，回头我跟你二姐聊聊……” 老韩又点了一支烟，“那个王辉想去环卫处做点更实际的工作，也不是不行，你看准了？” “干爹，王辉这个人能力是有的，好好培养一下，日后还真能给我姐助力，因为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李明辉、刘建军都是能做事、肯做事、有能力的人，而您才五十二，最少还折腾八九年，甚至更久，这年头儿还真的有人肯站出来做事才成，都是得过且过的心态可不行，时间不等人啊，老爷子可是说过一句话，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好，好一个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老韩不由想到那尊伟大的人物，眼眶都湿润了。 …… 次日，老韩就把史争朝夕的意义体现的淋漓尽致，市里面直接把王辉扔环卫处去了。 这一扔，王辉笑的牙都没了，他终于把自己那个‘副’字拿掉了。 同时，韩芳也去局里开了会，接受了一次针对她的谈话。 元旦过后的第二天，韩芳就离开了三中，进了区府成了四掌柜的。 四掌柜的管点啥？ 旧城改造，规化新城区的范围，修缮文物古迹，联系东岐的地产开发商们，着重研究一下商品房的可行性，第一块试验放在哪，这个活儿谁肯上手等等…… 于是，老丁那个东西两大关改造小商品批发城的建议被扔给了城区。 两一睥动静不太大，只不过放出的旧城改造消息有点小水花。 更多人对于改造没有清楚直观的认识，也不觉得什么。 要说城区里变化最大的地方就是新贸城一块，一期工程出来已经把旧貌换成了新颜。 这些事自然也没有楚俊多大的关系，他继续赚自己的钱。 有些话一言点通，老韩是聪明人同治用说的太明。 而且老韩对楚俊的信任是不可思议的那种。 就王辉动的速度，比他和李明耀预计的时间要快的多啊， 和楚俊碰头聊话时，楚俊就说了一句，“我跟老爷子说，一万年太久，争争朝夕。” 送他们出去时，楚俊更对李明辉说了了一句话。 “李总，也不一定要把眼光放在这一亩三分地儿上，要放开眼看全局嘛……” 这是一个暗示。 李明耀心里一抖，隐隐体会到了什么。 元旦第四天，小姑敲了个电话到东煤运食堂来。 “小俊，袁老爷子给了个日子……” “哎呀，那太好了，我们等着呢，哪天啊……” “袁老爷子说，简单吃顿饭，两家人，就周末，到你三中的食堂。” “呃……” 楚俊心想小姑还能结婚几次？“姑……” “听老爷子的，不然小姑拧你耳朵啊。” “好，那我叫他们准备，袁家那边两个哥都没啥问题？” “老爷子给话了，日子是自己过的，需要谁的脸色啊？” “呵呵，老爷子坦荡，” “我和你袁哥也是这个意思，随他们。” “还袁哥啊？姑，是不是结了婚，我还是叫袁哥就行了？” “你可以试试嘛，” 小姑轻笑。 “怕你拾掇我啊，你别给我挖坑，我才不上你的当。” “反正你自己看着办，你真叫袁哥，姑还能把宰剥了炖着吃了不成？” “宰剥了还要炖，这几道工序啊？忒狠点？哎……女人们啊，有了男人就忘了娘家。” “说话小心点哦，哼哼。” “是是是……” 搁了小姑的电话，楚俊立即通知该通知的人。 “到时候来就蹭饭就行，哪的那么多废话，别说我通知的啊，就说自己来的……” “周末来蹭饭，别说我通知的，我不认帐的……” “……” 一连敲了十几个电话，全是这套说法。 食堂就不能大办了啊？ 哼，我就办。 第278章 还折腾啥 明天就是袁刚结婚的日子了，袁老大却还是没能劝下父亲。 从老爷子那里下了楼，袁老大摇了摇头。 他是真心不看好三弟这次结婚，而且大大的浪费了这个结婚的机会。 他有收集要小道消息的毛病，尤其是大院里一些人的，最近就给他打听到了老韩家韩芬悄悄离婚的事，而且已经有一段时了，如果老爷子能和老韩提一嘴，‘我家小子把你家闺女娶了’。 就这一句话，袁家尴尬的现状就能够得到改变，甚至他就有扯出亲家旗号的底气了。 哎，现在的老年人也不靠谱儿了吗？你们门当户对的观念呢？ 老三怎么能娶一个农村妇女？而且是一个没有文化的，连小学也没有念完的文肓，这简直是可笑。 到了单位，袁老大还是给二弟敲了电话。 “老二啊。” “哥，咋了？” “我们的立场是不是要统一呢？” “哥，老爷子都认可了，你就别折腾了？” 袁老二虽然比较听老大的，可是这事老爷子都过关了，自己就真不好再有什么立场的。 “我们要抗议，无声的抗议，你知道吗？我都打听清楚了，老韩家大闺女韩芬上个月就离了婚，你说，要是老三把韩芬娶回家会是怎么样的结果？这才叫门当户对啊……看看现在这事办的，什么玩意儿……” “哥，那你怎么不和老三说？” “我说了啊，他不我的，我都想好找人给他介绍了，可是老三那倔驴直接挂我电话啊。” 袁老大气的不行，开骂了。 “算了，哥，已经迟了，明天周末，就是吃喜筵的日子，你还折腾啥？再说你折腾也得老三能听你的，他那倔脾气，铁马不回头的，” “反正我是不会去的，谁爱笑话就笑话去，我可丢不起那个脸，那边就是农里几个泥腿子，你想想，咱老爷子还去？真是活回去了，再没有比这个丢脸的事了？你呢？” 袁老大这是要说服老二也不要去给袁刚捧场。 “哥，你要有那心思给老四务色务色，还现在不是悠出来晃进去的没安下心吗？找不个门当户对的？” “老四太小啊，能和韩芬配上，俩人差十多岁，叫妈啊？” 袁老大差点没气笑了。 “我又没说韩家，别的家啊。” “老二，别的家没有适合我们家那两条光棍儿的，市里面的我有一个算一个去琢磨过了，也就老三能和韩芬勉强配配，就这，韩芬都大他三岁呢。” 袁刚今年三十，而韩芬过了年就三十四了，勉强的说女大三，报金砖也是可以的，再大真叫人笑话。 “哥，你也是一厢情愿的琢磨？就算老三愿意，人家韩芬能乐意了？那位啊，眼可高着呢。” “你懂个啥，老韩心里指定乐意，咱们老爷子手里的人脉你已经老韩不动心？那可是在省城呢，只要老爷子开口提一嘴这事，老韩肯定能说服他闺女，哎，现在是不好整了啊……” “哥，老爷子有这人脉，你直接跟他说去呗？” 老二心中也是一动。 “我说个屁啊，老爷子什么脾气你不知道？他早就说了，咱们哥儿四个，也就老三以后能有点息，压根就没指望你和我还有老四能怎么着，那点人脉怕是给老三留着用呢，” “真是那样的话，我们以后不得和老三好好的做兄弟？还恁的这么僵？” “老三的脸有多黑，你是他亲二哥你不知道啊？他连自己媳妇家的面子也半点给，能给你我？少做梦，但是在市里面能联姻了老韩家，谁不得高看我们哥几个一眼？扯虎皮也能扯到，省里的太远，指望的上吗？” 袁老大早把这些算计的清清楚楚了。 “现在说这些没用了，哥，我觉得明儿，我还得去，毕竟老爷子也去的嘛，我不去不是给老三脸，而是不给自己亲爹脸，对不对？” “我才管你啊，反正我不去，懒得跟你说了……” 袁老大气乎乎的挂了电话。 他坐着琢磨了几分句，又抓起电话给小妹袁珍打电话。 袁珍的‘伊人服饰’外面就有一个公话亭，兼卖报刊什么的，电话打到这里也给喊人的，因为熟了呗。 袁老大找妹妹就给这里打电话。 “袁珍，你哥电话……” 报刊公话亭老板出了门就喊台阶上服饰店里的袁珍。 很快袁珍就跑到公话亭里接电话，要是别人打电话什么的只能站在窗口外接，她熟自然能进亭里坐着接。 “喂，” “珍啊，明儿你也去参与喜筵？” “大哥啊，我肯定去的，老爷子都去，我敢不去？哥你就甭提那个茬儿了，三哥这都要结婚办事了，你再说那个真没意思，而且八字没有一撇的事，” “你们怎么没有一个听我这个大哥的？兄弟齐心，其力断金，我们几个心都不齐，能做成啥事？你们全肯听我的，早一起回家力谏老爷子，准保能把这事做成，哎……” “好了哥，不说了，明儿三哥就结婚，新房啥的全布置出来了，我也都看过了，挺好的，123平的楼房，真叫个大啊，比咱爸那两室一厅大了两三倍……” “啊？老三哪来的钱买房？还123平的楼房？是他那个女人死要面子租的？哼。” 开什么国际玩笑呢，老三一个穷鬼，旧房卖那点钱买两间好平房就真心不错了，还楼房？笑死个人了？ “哥，我就不和你说了，具体的事我也没问三哥，不清楚呢，我那边还忙着，你明天也去，独缺你一个也不好看不是？就这，我挂了……” 袁珍知道大哥太能唠叨，跟个老太婆儿似的，不给他说话机会说挂线。 “喂喂、喂……” 袁老哥再听就传来了肓音，这丫头，完全听不进话啊？ 他再琢磨着，给老四也敲一电话，可一想那小子游手好闲的，去哪接电话？压根找不见人。 算了，要不再给老三拔一个？最后劝他一次？ 于是，拔通了市刑。 “喂，找袁刚，我是他大哥……啊？不在？” “……” 不在还是不想接电话？ …… 袁刚的确不在，明儿就要结婚了，他已经请假了，当然不会在单位的。 新房完全收拾出来了，是汉娟的俩闺密林红和汉湘她们收拾的，一切都是新的，窗户玻璃上贴着全是红喜字，满家布置的红通通的，鸳鸯被什么的，全部都齐全了，他们还提前照了一张结婚照。 大婚前夕，反而显的平静了许多了，倒是三中食堂那边贴喜字什么的也在折腾着，今天下午学生们意外的获得了半天的假期，午饭后就基本清校了，其实是为了明年某人办喜事给半天准备时间。 虽然韩芳刚调走，校长是谁也没有定，李副校长暂时主持全校的工作。 就是之前的李主任呗，他现在提校长也没有可能，副校长才了干了俩月，校长根本轮不到他坐的。 倒是韩芳走的时候向局里推荐了一个人，局里也没有最后定下来。 反正这些事也不影响食堂这边办喜筵。 韩芳临走前还办了一件事，就是和楚俊签了一个五年的食堂承包合约，谁违约按违约金的十倍赔对方。 那个违约金数目定的有点惊人，50万，十倍的话是500万？ 李副校长都苦笑，新来的校长都插手不了食堂的事，闹出事来他肯定是兜不住的，违约金就吓死人。 袁刚临时用了那辆五个6的公爵王，讨个吉利呗，六六大顺是个好彩头儿。 最后把新房检查了一遍，袁刚眼睛还是湿润了。 “咋？” 汉娟一个他那个样子，心中也不由生出感慨。 袁刚攥住她的手，“娟，我们终于如愿以尝了……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 我就什么，袁刚没好意思说，抬手盘着自己的小平头，他从来就是精干的短头。 汉娟妩媚的白他一眼，“傻样儿。” “嘿嘿。” 袁刚听到媳妇说这句话时骨头都轻了几两。 看看我媳妇那绰约风姿，那是从骨髓里弥漫出来的，而不是装出来的，这个谁能比？ 没文化？我还就喜欢我媳妇这么没文化的，她是没文化，可是她有一颗热爱生活滚烫的心，这就够了。 突然，袁刚张开双臂就抱汉娟抱在了怀里。 汉娟也紧紧搂着他，两个人同时感受对方激烈的心跳。 “娟，这辈子我们都不分开。” “嗯。” “娟，我爱你爱到骨子里了……” “好肉麻……” “哈哈，麻去，我不说出来，我心里憋得慌，我就是要告诉你这句话。” “……” 汉娟没说话，却用已经淌满泪的脸轻轻蹭袁刚的黑脸。 “娟，这辈子我不会叫你受一点委屈。” “看你平时挺老实的，原来也懂得油嘴滑舌？” “要怪就怪你侄子去，自从认识那小子，我发现我就有点变了，哈，变的脸皮厚实了。” “去……管小俊什么事？” “哈哈，对了，娟。” “嗯。” 汉娟松开他，望着他的眼睛。 袁刚微叹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大哥没来，你会不会生气？” “老爷子说，日子是自己过的，又不是过给谁看的，我觉得这话太有道理了，何必活的那么累？他不来是他的损失啊，我们会少什么？” 汉娟反问袁刚。 “也是啊。” 袁刚挠头呵呵笑。 第279章 袁老大的视角（1） 临近午时，袁老大还是磨磨蹭蹭的在媳妇的劝说下，来到了三中。 今天是周末，三中的食堂临时变成了一对新人喜结连理的婚宴盛典所在，人来了多少，有点数不清。 本来袁老爷子说了，两家人吃点饭也就是了。 就是说朋友、同事之类的就不通知了，没必要那么折腾，费时费力还费钱，主要他考虑到自己儿子是个穷鬼，很穷很穷那种穷鬼。 穷鬼能摆的起什么席面？徒惹人笑，两家人，家里有啥就做点啥吃呗。 虽然老袁说谁也不叫，但是三儿子结婚，他还是叫了一个省城的人，这位是省里面排名五的掌柜。 当年这位就是从东岐走出去的，也是当年袁老爷子的得力门生，如今就更不用说了。 为什么老三袁刚结婚叫这位来？老爷子这最后的人脉就是留给袁刚的。 而这位的年龄比老韩还要年轻四岁，人家才48岁。 俗语说的学无先后、达者为尊，就是这道理。 袁老大自然是想不到袁老爷子会把他最后的老底儿在老三的婚礼上给亮出来。 该亮的时候就要亮明，毕竟老爷子有春秋了，万一……对不对？ 走进三中的袁老大和他家媳妇都有懵逼的感觉，老远就能看见食堂门前张灯结彩，喜庆无比，光是食堂门前停着的各种车就几列，窗前一列，面南一列，面北一列，全部都是豪车，几十万一辆那种。 这这这怎么可能啊？ 老爷子不是说了，不大办，没什么人吗？ 这是哪来的这么多人啊？ 老远都能听见笑闹喜庆的声浪欢声。 好多人就在车前车后聊天、抽烟、笑哈哈的谈着什么。 今天偏又不冷，阳光明媚，风和日丽，那叫一个好天气，民俗说结婚当天的天气好，就是媳妇脾气好。 袁老大默默的一数车，好家伙，光车就超过三十多辆呢。 这气派也是没数了，尤其是陆巡王一排十多辆红霸道，整整齐齐的全挂着彩，那叫一个牛叉。 毫无疑问的是陆巡王这辆白底子车是今天的接亲的头车。 走近了就听见有人还在议论这个茬儿。 “我就是没搞懂，有的两辆大奔，怎么用这辆白车打头啊？” “兄弟，这你就不懂了？” “这里面有说法？” 就听胡兵在那儿吹，“这车我们老板的，知道多少钱吗？其实谁人知道，不说全国，就是全世界也就这一辆，这是丰田总部的一辆试验车，所有牛掰的东西都堆上去了，玻璃都是十公厘厚的防弹玻璃，别的我就不说了，非要给个价呢，打底500万往上，然后说接亲为啥用白车，我老板就说了一句话……” “呃，楚老板说啥？” “……” 一堆人围着胡兵，等着他揭开谜底，一个个伸长着脖子。 连路过的袁老大脚步都慢了，停顿了一下，想听听是个道理，到底是白车，办白事的好？不吉利啊。 胡兵微微扬着下巴，“我老板说：白头到老，了解一下……” “啊……牛掰，” “真是啊，白头到老，白车打的头，不就是这个喻意？” “白头到老，了解一下，快快，了解一下。” “了解一下，哈哈。” “厉害了，楚老板，难怪人家赚钱呢，这深度，咱们比不了……” “不愧是楚老板啊……” 胡兵又道：“昨天定车时，我老板直接拍板用白底色的陆巡王，大家全懵逼，看看过往多少结婚的，有一个用白车的没有？而且还是头车，简直叫人不敢接受。” “是啊，真是，” “继续说，兵哥，听着过瘾。” “对对对，快说……” 胡兵继续，“一堆人轰过去找新娘子，也就是我老板的亲小姑，让她劝下我老板，我跟你们说，能拿住我家老板就是这位亲小姑，我老板是他小姑姑抱着长大的，那感情，跟亲妈一样……” “是了是了，那没得说……” “然后呢……” “然后啊……”胡兵装着淡淡的逼说：“小姑姑说，小俊他肯定有他的用意，我相信他。” “……” “……” 胡兵笑了起来，“这就是亲小姑，半个妈，就是这么宠溺我们老板，新郎子袁哥撑不住气了，说我还是过去问一声小俊，我也是信他的，可是咱们又不缺车嘛，这车到底是白的……” “是啊，新郎子说的没错。” “然后呢，继续。” 胡兵抽了口烟才道：“袁哥过去跟我老板说，小俊，白车到底是……对不对？小俊啊，咱们有红车黑车，又不是没车可用嘛，要不你给我个理由？我老板笑呵呵说：白头到老，了解一下？要不翻下成语词典？” “哈哈哈哈……” “哈哈……” “……” 胡兵又道：“当时，新郎子一拍自己脑门，说了一句话，就用这个白车打头，谁不允许我跟他急。” “哈哈哈……” “哈……” 众人轰笑声中，他们知道，以后东岐市结婚用的头车估计要改色了，谁不图个白头到老？ 袁老大这时快到食堂门口了，心下一叹，这个楚老板是谁？ 然后他看见门口自己四弟和妹妹袁珍在那里。 “呃，老大，你来了？” 大约老四和袁珍没想到袁老大会在临近十二点前到达，也不能说迟，终究是赶上了。 他掠了一眼食堂里面一眼，好家伙，开了三四十桌，这不得三四百号人？ 这么多人？怎么可能？ 他嘴上嗯了一声，就跟妹子袁珍四弟袁飞站在了一起。 这时，一对姊妹花长的一模一样，挽搭着手臂一起走出来，还朝袁珍笑了一下。 这这这不是老韩家的双胞胎姊妹韩芬韩芳吗？ 听说韩芳刚从三中调走，入了区里面，摇身一变成了主抓旧城改造扩建的四掌柜，这个质量可比三中校长强太多了啊，她们怎么会来？ 等二人错身过去了，香风犹存时，袁老大迫不及待的小声问袁珍，“小妹，她们怎么也来了？” “能不来啊，楚老板的小姑姑就是她们的小姑姑，” “啊？为啥？” 袁老大懵逼的继续问。 “楚老板是她们的弟弟啊，老韩和韩夫人都在里面呢……” 轰！ 这句话好象一道雷劈在袁老大天灵顶上。 这么说，老三娶的这个媳妇，和老韩家还搭上了关系？这到底是啥关系？ 这时，后面有人要进去，袁老大侧着身子给人家让了让路。 他一看，呃，这不是老王家的王辉吗？ 跟王辉一起的是个气派十足的中年人，看衣着和气质就不是一般人。 “呃，王辉也来了？跟他一块的是谁？” 袁老大又问。 “刚才听他们说，那位是李明耀，东煤运第一副总，公路公司老总。” 噼！ 又一道雷砍在脑门上，袁老大感觉头又有的昏沉了。 然后又两位路过进去，一个半秃顶，一个气势沉凝的中年人。 “那个秃头好象经常上电视的？叫啥来着？” 袁老大一时没想到。 老四袁飞小声说，“新贸城的老总丁占魁，一起的是建总的老总刘建军……” 噼哧！ 又一道雷击老大脑袋顶上。 又一个中年女人到了，一起来的是一个有点岛国味的美女，还有两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象是国人。 “呃，这还有外宾啊？” 袁老大开始咽唾沫，一脸惊奇不能置信。 老四袁飞伸长脖子过来说，“那女人不得了，一机电的老板娘李慧茹，现在东汽合资集团的财务总监，上轻女人是丰田总部派来合资方的高管，两个老外是国福特公司的亚州高管，三方在东岐联合搞东汽，我这不是想进东汽吗？手绪啥的在申核中，实过不了审，只好找三嫂了……” 听听，三嫂，叫的那个亲，是你亲妈啊？ 袁老大心下腹诽老四。 这时，又一个半秃脑瓜子来了，大皮海披的，一脸红光，气势极不凡。 呃，这不是每天上地方台广告王李万财吗？肉制品的总经理。 据说，东岐最有钱的民营资本家就是他。 后面，‘醉仙居’的陈立强、‘一品香’的白世忠、‘小悦仙’的张老板，‘串串香’的刘老四…… 东岐餐饮界的牌面全上桌了？ 又几个人慢慢遛达着往里走，十二点了嘛，开始入席了。 一个柱着拐杖的中年人，他陪着一个非常有气势的男子，居然西装革履的派头，身边是市里着名的金龙装饰城老板老魏、建材大亨老曹，还有个头发油光的中年男子坠在最后，胳膊上挂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 等这拔人进去，袁老大才问妹妹，“这都谁？” 老四袁飞接过话，“柱拐棍儿的是罗长坤，东汽的董事长啊，他陪那位是他大舅子，省建行的大掌柜李长天，李慧茹的亲哥哥，金龙的老魏、建材王老曹，好边那个是楚俊表舅，矿务局的煤老板祈国华，五个8的虎头大奔就是他，那小美女是他独生女祈小美……” 袁老大头皮发麻，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一直以来，觉得自己家这边还算个家势不错的，哪怕老爷子回家多年了，可也……好，早人走茶冰了。 但再怎么着还不如个农村妇女的家势？ 可是这些，好象和袁家一点关系也没有，这还不是人家女方那边的人脉。 就这人脉，在东岐还有啥事办不了的？ 第280章 袁老大的视角（2） 袁老大脑袋昏昏沉沉跟着进了食堂。 食堂中暖如春般，气氛热烈到了极点的说，几个角上光是扛着摄像机的就好几位，还有流动的，天呐。 今天最主要的几道好菜，全部都是楚俊亲自动手，统同42桌，这牌面也是牛叉。 说实话，市里没有一家大饭店能在一个厅同时开40多桌的，十五桌就是一大关，但是三中食堂大，同时开八十桌的大食堂，还不算教师用的小餐厅。 今天小餐厅给一些主要客人用，那里能开六桌。 而在食堂的办公室开了一桌规格最高的，袁老爷子、省里那位、老韩、省建行李长天都在那桌。 实际上市里面来的不止老韩一个，甚至大掌柜和四六掌柜都来，他们都给老韩面子。 这桌的六瓶酒是26年的59度东岐老窖两瓶、25年的53度陈茅两瓶、20年52度的五粮液两瓶。 烟是白皮烟，上面就俩字：特供。 这烟是袁老爷子拿出来的。 这桌气势太沉，说实话，没人敢进来呢。 这桌所有的菜都是楚俊亲自操刀，包括凉盘在内。 得知了具体婚期，楚俊特别联系了京城水产批发点，送来一冷藏车鱼虾蟹什么的，这一车价值18万。 90年时候的18万，放在后世说200万都不过份，大家都懂的。 袁老大根本没有资格进那高规格的一桌去，他也就是被老四领过去遛了个弯儿，露个面，让老爷子知道自己也来了，没给袁家拖后腿，毕竟是亲弟弟结婚嘛。 从那间房里出来，袁老大感觉后背全被汗打湿了，腿软的有点走不动道儿。 不光老韩在，还有三个掌柜的，尤其是大掌柜，天呐…… 再就是省里那位，他认识的，因为当年那位在东岐时，几乎天天去他们家的，能不认识？ 但说实话，自己和人家说不上半句话，只能是打老父亲的旗号。 再想不到老爷子把那位给请来了，这就是在移交人脉啊。 老爷子的潜意就是我老了，不行了，以后看老三袁刚的了……这话都不用说出品，那位心里明白的很。 袁老大最精于这方面的推测，过了今天，三弟怕不用等过年，就能挂上一个‘副’字了？ 袁氏以后是老三主家了，这一点毋庸置疑，这就是老爷子的态度。 和老四回到了属于他们的桌子，也是在小餐厅的，袁老大小声问四弟，“你三嫂这么牛？” “三嫂的亲侄子牛，那个楚老板，楚俊，之前我姐还跟他们合伙做买卖的，不过压力太多，姐夫一家人商议就撤了股单干，不过那位也会帮忙，和老丁都说好了，新贸商厦一开，一楼由我姐他们先挑个厅。” “多大压力？” “上百万的贷款，姐夫撑不住啊……” “……” 袁老大也是无语了，上百万？有几个能撑住的啊？ 这年头儿的百万富翁，那绝对是东岐市的第一流巨富，在万元户都被无数人嫉妒羡慕恨的这时代，百万元户就是天上的神一样，吓也能把别人吓死。 “那个楚俊这么牛？” “是啊，我姐他们转手出去的门面，总计113万，现在被楚老板搁我三嫂名下了，大哥你说，老三他是不是娶回一个富婆啊？”袁飞舔着嘴唇往死里羡慕自己三哥。 他一边说话，一边就往李慧茹身边瞅，瞄那个岛味的美女，好象叫秋山理惠的？ “我看啥呢？” “啊？没有……嘿嘿……”袁飞才不会跟老大讲他的心里话。 老大那张嘴，不靠谱儿，嚷嚷出去还了得？ 袁老大深深叹气，深深的后悔，转过头了眼自己媳妇。 老大媳妇也叹气，丈夫是把他三弟媳妇给得罪到八姥姥家了，全家就他在拼命的反对，扬言说不来喜筵，可最后还是怕老爷子给他下个最后的定义，没扛住，赶在十二点前到了现场。 却不想现场早炸锅了，就这牌面，市里面掌柜的也就是个这排场顶尽了？那个应酬味浓，还不如这个，人家楚老板这是自己实打实的人脉，全能用处上的。而体制内的牌面，那全是虚的，好看，未必好用。 袁老大也四十二三了，混了半辈子，啥不懂？ “媳妇啊，” “……”老大媳妇看着丈夫，眼神里还是有埋怨的，算计来算计去，把他自己给算计死了。 “你有时间就多去老三家坐坐，妯娌之间要和谐嘛……” “……” 老大媳妇一阵的腻味，哦，你甩出去的锅，金黄金黄的……我去打扫粑粑？ “媳妇啊，咱俩还得同心同德？” 袁老大能有办法？三黑脸不给兄弟姊妹面子的，咱们只能朝他媳妇那里找突破口，我去不适合，你上。 看着这大老爷们眼睛里的无尽悔色，到底做媳妇的心还是软了，他，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我知道了。” 能说啥？ 看着他才四十出头，头发倒是白了一半，老大媳妇眼里就泪花乱转。 人啊，有时候活的很累的。 这边，袁飞贴着姐姐耳朵说悄悄，“姐，我要是娶个岛国媳妇，会不会被老爷子敲断腿？” 袁珍顺着小弟目光掠去，看着李慧茹身边的秋山，柳秀微蹙。 “你去东汽就为了这个？” 自己弟弟那点小心思能瞒过她？这小子一撅屁股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老四，跟你姐说啥呢？” 看见老四在咬他姐耳朵，袁老大就问了。 “哦，没啥，跟我姐说我工作的事……”袁飞应了老大一句，又咬他姐耳朵，“姐，千万不能跟老大说这事，不然我明天就能柱上拐棍儿，那是轻的，搞不得买轮椅……” “呸呸呸，少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到底是亲弟弟，袁珍心里还是疼小弟的，不准他乱讲话。 “我知道你是我亲姐。” “赶紧吃饭，吃完了我们去看三哥的新房……” “租的，临时用，三哥说了，明年商品房就可能启动，后年就能换属于他们的新房。” 袁飞如是说。 袁珍却哼了一声，“你知道个屁，” “啊，不是吗？” “三嫂都跟我说了，那房是苏棠拉着她一块去买的，过户的时候苏棠忘拿身份证了，用三嫂的……后来三嫂才知道，苏棠故意的，房子就是楚俊给他小姑的贺礼，还有那幢三层门面……” 袁飞啊了一声，羡慕的眼都黑了，“姐啊，我三哥走了什么狗屎运？脸黑的跟锅底似的，我这么帅，我真心不服啊我……” “不服你把脸也抹黑试试？” “哎……抹黑了，更没人看了，三哥，我比不了的，人家脸黑是一种资本，我要脸黑活不活不成了。” “你知道就好……” 这时，新郎新娘敬酒到了他们这桌。 这桌都是袁氏人，家里大人小孩，还有几个堂亲。 老大两口子心虚的先站了起来，接受一对新人的敬酒，老大说话也变味儿了，好话一堆呢。 听的袁老四直撇嘴，老二两口子倒是自如多了，袁珍更没有问题，她和三嫂走的较近，订婚时就她和老爷子去了，那时就明确了支持的态度的，汉娟自然看好这个小姑子。 轮到袁飞时，这小子给出洋相了。 “三嫂啊，有句话说，长嫂如母，三嫂，看见你我就想起我妈了，三嫂，你以后就是我妈……” 啥凑不要脸的东西，就没有他说不出口的话。 其它人都替捂脸。 袁刚哭笑不得，瞪眼道：“说人话。” 汉娟抬手微微把丈夫搁开，含笑对这个小叔子说，“行了，老四，三嫂怕你了，说，有啥事？” 看看，这就是三嫂，谁说的人家没文化？要文化有啥用？听音就知意，这才是聪明人呐。 “嘿嘿，三嫂，我的关系都搁东汽去审核了，不过，文凭不够，八成要给捋下来，三嫂，我……” “行，我知道了，我回头和小俊说，把你塞进去。” “哈，三嫂，来来来喝酒，你们少沾一下，我干了，我祝三哥三嫂恩爱万年，明年就有子，哈哈。” 这小子也是会说人话的。 袁老大不由都嫉妒了，老四这个猾头倒是会利用敬酒的机会，先把他自己的事给办了？ 谁说这小王八旦是个虎头？这分明是一只狐狸？ 离开这桌，袁刚还小声跟媳妇说，“媳妇啊，老四是个癞皮，你别搭理他……” 那小子能惹事，再帮着他，他能蹦达的更欢。 汉娟却嗔了丈夫一眼，轻声道：“胡说，老四机灵，就得给他发挥的平台，我看他以后能有大出息。” “啊……” 一句话怼的袁刚心里那叫一个热乎乎的，这才是我袁家的媳妇啊，比我强多了，我这命……嘿嘿。它娘的，谁以后再说我媳妇没文化，老子拘他七天，听听媳妇那话‘老四机灵，就得给他发挥的平台’，牛！ 袁飞脸笑的跟一朵j花似的。 “姐，我厉害不？” 他得意的跟姐袁珍显摆。 “那是嫂子胸怀敞，你厉害个屁呀你？”袁珍不屑的哼了一声。 “对了，姐，那门面你们让出来不后悔啊？” “压力太大，后悔啥？服装做好了，比那个发财更快，倒不是不信楚俊，只是人家扛得起，姐和你姐夫不行啊，心里压力太大，久了要出问题的，到底不能和楚俊那颗大心脏比。” “也是……” 第281章 束总其人 小姑和袁刚结婚几天后，东汽的联营合资正式签定。 福特的杰姆告诉李慧茹，印度分公司那边已经把收购的小叶紫檀装了船，用不了多久就运来这边。 可以说小叶紫檀是楚俊无意中挖掘出来的又一条财路，本来他就是想为老窖造势，结果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先是酒，然后是瓶，现在又是紫檀制的包装盒，到了这时，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要卖酒还是卖收藏品？ 总之，这个包装策划案肯定不会失败，随着时间推移，国内经济发展加速，以后有钱人越来越多，肯定有这九万斤老窖的市场，就怕到时候是供不应求，价格不知炒到多高？反正这一笔自己是赚定了。 这里面的投入，只是把小叶紫檀炒起来就有赚，收回所有成本不叫个事，有什么好担心的？ 至于车用的木饰条条能用多少？有些边角料就够了。 楚俊就跟李慧茹说，趁着现在有这个便利，叫杰姆他们多弄点此檀储备起来，印度人不稀罕，我们要啊。 改革之初的跨国大企业进入门槛还不高，给予各种便利的，但随着国内经济的起飞，方方面面的机制渐渐建全起来，就不会有那些最初时的便利了。 而真正的大调子是92年才彻定确立的，现阶段都还在摸索，尤其是三线城市，摸索的要更模糊一些。 说实话，现在能到了东岐这种三线城市的资源还是有限的。 但是说改革带来的机遇真是太多了，只要你能抓住，你就能在前期积累下后续发展的资本。 这已经末班车了，再过几年想要白手起家成为巨富的人太少、太艰难了。 比如说香江那边，70年以后基本不可能再出现白手起家的巨富，都在70年前就积累完毕，你再想崛起基本是没可能的，知道要面对多少虎狼？知道有多少大资本在虎视眈眈？随便跳出一个啃你两口你就得扑街。 而且前期发展非常非常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能没了银行的支持，银行不支持你，毛事也做不成。 眼下，新贸城这块虽还未正式启动，但基本不存在问题了，门面在装修，人员在培养，一切到位直接开张就是，就这么简单，楚天歌要考虑的是跳出东岐这个坑，再开一摊儿的构想。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啊，切记，不然就碎一颗臭一篮。 多点开花，彼此支援，这才是最移妥的做法，放出去的影响也是不一样的，在东岐再牛你也是在东岐，没有跳出这个局限，那些省级大绅就不会瞅你一眼，就如果你不会瞅一眼县里面有谁是个富绅，除非那个人发展到了市里，你才会觉得这个人有点实力，没实力敢入虎口里来夺食？ 而且现在省里有李长天在，他是省建行的大掌柜，难道等他过几年回了家你再去吗？ 婚宴上，袁老爷子还特别向省里那位客人介绍了一下楚俊的，这是什么意思？楚俊还能不明白吗？ 老爷子就是老爷子，眼光看的远着呢，人家就是隐晦的告诉你，该是跳出局限的时候了，哪怕只是前期的一个铺垫，着眼点也应该放在省城的，不然，把你引荐给那位做啥？说明老爷子还是看好你有发展的潜力。 …… 周六的上午，袁刚的电话就敲过来。 “小俊。” “呃，小姑父，稀罕啊，咋想起我了？” 距离袁刚和小姑结婚都要过去一周了，今儿是第六天。 “我明天去省里还个礼，那位的儿子结婚，你跟我一起去？” 那位，自然是袁老爷子引荐的那位。 “呃，这么巧？” “本来就是要请我爸过去的，老爷子也不想去给人家添乱，毕竟回家多年了，我去就不一样，你懂得。” “嗯嗯，的确，那我们低调点去？” “想高也高不了啊，太低了也不行，不是给人家扯后腿？这不，我刚提了半格……” “哟，挂副了啊？那恭喜，晚上叫我小姑弄俩好菜，去你家喝点……” “你敢叫你小姑下厨？东煤运那边二军没啥问题了？你该放手就放手，” “我也这么琢磨的，这周就是二军哥主持，我盯了四五天，基本是没有问题了，而且东煤运这边分公司老总今天也要回省城，说是明天有个喜筵要出席一下的，都不知是不是……嘿嘿。” “人家本来就是省城人，家里边认识那位也是正常的？我记得他姓束？” “是啊，好象是叫束之锋？” “呵呵，省里面姓束的，好象是六掌柜……” “我去……我明白了，人家下来就是镀一道金边。” “能说上话？” 袁刚低声问。 “能啊，天天一起喝两盅的，人挺随和的，温文而雅的，一看就是有水平的人。” “中午要不你再坐坐？看人家乐不乐愿一道入省？” 谁说袁刚是个黑脸二愣子？ “行，我明白了，我们也是下午动身？” “嗯，总得提前去，我老头子安顿了，那位跟他说，26年的老窖不错，包装是差了点，可酒真心好。” “我那边备着几箱子呢，不然临时出桶再勾兑就来不及的，最少天时间，搬两箱子，现在包装上是没有办法的，影德镇那边的瓷瓶还没烤制出来，那是年后的事了……” “反正我看得拿两箱子，你说呢？” “嗯，最少了，这边束总也说不错的，我之前可不知道人家什么背景，看样子也得一箱子尝尝了。” “呵呵，行了，你安排就好，我们下午出发，天黑前差不多也就到了。” 挂了袁刚的电话，楚俊就喊了王泰进来，叫他亲自去酒窖那边取酒，拿三箱子，两箱子搁车上，一箱子搬进办公室，又给苏棠打电话，说了下要突然进省城的事。 中午，在办公室开了个小灶，单独宴请东煤运这位束总。 …… “酒不错，这是26年的？比咱们之前喝的23年那个更醇顺啊，真心不错，就是……包装，哈哈……” 束之锋都没好意思说包装太差。 但和楚俊也是熟了，提到包装二字后哈哈一笑，应该很明白了？ 楚俊苦笑，“前些日子我把jdz十大陶瓷厂之一的景艺给请来了，他们带了个专家小组，专门为这酒研制高端瓷瓶的，这事，我也就跟束总你提一嘴，别人还没说过，因为说出去，我怕酒厂老吴跟我急……” “啊？咋底个意思？” 束之锋一听，多少明白了点，楚俊要请jdz瓷厂给这酒烧制一批专用的瓷瓶，那就不一样了。 “我怕老吴来骂我啊，瓶比酒还贵？你糟塌东西呢？” 楚俊这么一说，一摊手。 束之锋就哈哈大笑，“你小子，真是……换了是我也得来找你啊，哈哈……” “所以，到时候我就躲出去，叫老吴找不见我……” “哈……那要真配上jdz的瓷瓶可就不一样了，这酒就有点收藏价值了，瓷也是越放越值钱嘛。” “乱世的黄金，盛世的古董，不过现烧的瓷也值不到哪去，但高端釉瓷做酒瓶也不得了，它无形中就把这酒的品质又提升了，不过，束总，最后一道包装更上讲究，呵呵，先容我卖个关子……” 束之锋微愕，“最后不就是纸箱子吗？更上讲究？弄个……铁的？那有啥好讲究的……哦，木头？” 不愧是名门出身，一点就透，很快就想到了什么东西能上讲究。 他以手点指楚俊，“你小子，是真能折腾啊，我也是服了你……呵呵。” 说这话时，束之锋眼里还真有期待神色。 他又道：“前一阵子，我媳妇我在古董家俱市场掏回两把民国时期的海黄梨椅子，也花了大几千呢。” “有年代的东西自然是值得钱的，我也打听了，目前市场有海黄梨200一吨。” 这还是听建材王老曹说的。 大约老曹手里还压着点海黄梨没舍得出手，200这个价他反正是不会卖，他又不缺钱用。 束之锋道：“酒的外包装真要配上海木梨的盒，那真心不一样了，但也会令很多人望而怯步的。” 这话倒是真的。 楚俊一笑，“就是叫他们望而怯步，压根不是卖给普通人的，针对的就是国内最富有的层次，这酒卖的是绝版的噱头，卖一瓶它少一瓶，不可能再有了，宣传的就是它的收藏价值，九万瓶对于十多亿国人来说又算个什么数？概念炒热了，我能怕它赔钱？打死也赔不了啊，jdz的高釉瓷瓶，小叶紫檀的木包装，这个收藏价值是不是有点了？” “小叶紫檀？” 这回束之锋更惊讶了，“这玩意儿国内也只有少量，你用来做酒盒包装？你小子可真败家。” 金丝楠木、小叶紫檀，前者在国内是国保级的奇货，民间想见到它基本是不可能了。 “所以啊束总，我要打造的这个品牌，是不是有点吸引高端目光的内涵了？” “嗯，我得承认，反正我是动心了……” “那喝一盅哦，束总，我敬你。” “来……” 俩人喝了一盅。 楚俊才进入正题，“我也要进一趟省城，明儿有个喜筵，我陪着我小姑父去……” “袁刚？” 束之锋倒是听说了上周袁刚结婚的事，也知道他娶的是楚俊小姑，“正好我不在，上周六省里有个会，我前一天就赶回了省城，要不是也去蹭他一杯喜酒……” 第282章 不行，叫姨 楚俊笑道：“我知道束总你不知，不然我肯定拉束总你去给我小姑撑下门面的。” 看看楚老板多会说话。 束之锋摇头失笑，“你要进省城，我就搭你车喽，蹭蹭楚老板的运气，以后想蹭也蹭不到了……” “呃，束总到这边一年了？要回省城？” 楚俊瞬间听出了束之锋话里的味儿。 束之锋也没有隐瞒，“我天天跟你这蹭吃蹭喝的，回去可咋活呢？吃惯你小子的菜了，哎……” 这真是束之锋最大的一块心病，他现在还真没有太多奢求，反而对生活中的细节更加注重，尤其被楚俊这里的菜肴把口味给养刁了，不是一般刁，是非常刁，上周回去三天，饿着肚子回来的，吃啥啥不香啊。 而且束之锋年龄还没有四十，今年大约三十八九的样子，他再回去怕又缀上一个‘副’字，最少提半格。 “那我先恭贺束总你……” “我也没比你大太多，你老婆都叫我束哥，你也叫我束哥，我离开了这，咱们更剩下私人交情了。” “束哥，我也不瞒你，我要是想去省城开馆子的，只是，那边人地两生，怕扑腾不开，束哥你要回去，我有一条大腿抱啊，束哥还担心什么没地方养胃口？” “啊……” 束之锋不由惊喜，“真的？” “早在琢磨这事，这边也基本也就是这么个情况了，新贸城虽未开业，但装修也快，人员早就培养了，一切就绪就能直接开业，我盯不盯着都意义不大，东岐就这么大，发展比省城落后十年啊，我要不去省城占块地儿，十年之后也不用去了，哪还有地儿给我占？呵呵……” 啪！ 束之锋一拍楚俊肩膀，“话说到这了，哥哥我就再跟你透点风儿，我回去了就跳出煤运了，省城旧城改造工作如火如荼，省里面给了两个五星酒店和五个四星酒店的规格，全力打造华南经济首府的新格局，为此成了华江建工集团，就是负责城建项目，把省城的建筑地产商们都归拢进了这个集团中去，老爷子觉得我在煤运没啥事，不如进建工集团做点实事锻练锻练。” “呃，那这个集团算是民营还是……” “省府江城市有20股权在里面的，所以会派一个市里的副掌柜去坐镇监督。” “哦哦，明白了，就是束哥你？” “……” 束之锋微微点头，“我在外面飘了好几年，一直在煤运系统，突然回去了也有点生，未必就能做出什么成绩来，说实话，谁抓总了手里不得有个得用的？人家联合一起不卖你面子也没办法，而我家老爷子又不能把手伸的太长，明儿回去出席喜筵，也是有点其它意思的，能和袁刚一起去，兴许……呵呵……” 说到这，束之锋又笑道：“其实我老头子正是管袁刚他们这摊儿的。” 哦哦哦……原来如此，果然是手伸不过去。 “那行了，束哥，我安排车，我们下午一起走，我的陆巡和一辆霸道，还算低调？” “哈哈哈，我说实话，红霸道现在火的很呐，省台和央视的广告狂轰了一周，有车一族都是清楚的，不过也用不着那么低调？你再装低调也没用，别人只会看不起你，而后你又怎么跟着我这条大腿展开摊子？” “束哥，我这边已经拿1000万出来入了新贸城，就准备叫老丁扛着这个招牌进省城去闯了，” “可以的啊，地市的地产公司进省城占地儿的不少，或大或小，或多或少，也能拍一块地，但竞争大标地的话就真有银行的支持了，我听说你跟省建行大掌柜的关系还行？” 原来束之锋天天来和楚俊喝酒，也是有目地的，人家早打听清楚不少事了。 “我得叫舅啊，没有这位舅舅，我去做啥？屁事也做不成，就为开个小饭馆？没意义的，我去就是奔着五星酒店去的……” “好魄力。” 束之锋目光不由彻亮起来，这是楚俊开出的底价？我就要你一幢五星酒店的建筑大单。 九十年代这时候，竞拍也不是那么正规的，毕竟有实力的大地产商太少，一幢五星级酒店的建造垫资，真不是谁能承受起的，少说两个亿起步，都不知能吓退多少人。 这种大项目没有银行在背后撑着，谁都做不了，而银行撑你要是看你实力，哪怕有市里面担保也没有用，银行审核不过关，市里面哪个掌柜的面子也不好用。 束之锋想不到楚俊有这么大的野望，偏偏与自己能一拍即合，看来东岐是来对了啊，有收获。 他忍不住就叉着五指梳了梳自己的三七风头。 这时代还是比较流行三七开的，尤其是有点地位的成功人士，基本都是三七开的脑袋，除了地中海。 “行啦，你这边安顿好，给我办公室打电话，咱们就出发，晚上我叫家里准备好食材，你去炒，哈哈。” “束哥，还能这样？” 楚俊哭笑不得了。 束之锋哈哈大笑，“你不知道啊，上周我回去三天，饿着肚子回来的，真的，吃啥啥没味，愁死个人。” …… 下午三点，陆巡王和胡兵开的一辆霸道相跟着上了路。 不光是楚俊、袁刚、束之锋，还喊上了丁占魁。 丁占魁听了楚俊的说法，心情就别提有多激动了，拉楚俊入股新贸城真是最明智的选择。 看看，效果这么快就出来了。 袁刚亲自驾车，楚俊在在后和束之锋说话，老丁在副驾席，后面霸道是胡兵和王泰。 四个小时后，车入了省府江城市，夜幕已经降临。 省城就是省城，刚入城内从北高山下来，能俯瞰全城的灯火辉煌，一眼望不到边，估计比东岐大五六倍。 在束之锋的指挥下，二十分钟后就进了某个比较优雅的高端的物业小区。 不用怀疑束之锋就是八十代初省城的公子之一，十年后的老公子，人家住这样的小区不正常吗？ 到了家，一看，果然是公子级别的宅子，独幢的两层楼，而且是89年的新房，刚两年出头儿，原来束之锋岳父是个江城一个中小建筑商，参股了当时这个物业的开发，给自己家闺女留一套还能有问题？ 另外，城北这边没改造到位，劈中间这开发出一块来，房价起不来啊，这片小别墅区将将卖出一半房。 不过倒是挺幽静的，北面半里地外就是江城湖，要说有湖相傍还是好地段，奈何这半里地堆着太多数千户民宅的，把江城湖给你直接隔断了，二期工程根本开展不了，拆迁给的价太低，谁来也没有用的。 这幢小别墅也不能说小，上下二层加地下室，整体浇铸出来的，每层108平，真不能说小了。 这么大房子束妻一个人都不敢住，她拉着小姑子束之珏和她一起住，过了年33的束之珏离婚三年多了，再没有找到合适的，这位个性太强势，没人受得了她那暴脾气。 束之锋把客人们让进家，“让小俊休息一下，再炒菜啥的，媳妇，你和小珏全准备好了？” “都齐备了，就等你说的大厨动手。” 束妻三十五六模样，看着要更年轻些，风韵优雅，漂亮是挺定的，难得的是靓与雅集于一身。 “哥，我都快饿扁了，你说的大厨行不啊？” 束之珏也不比自己嫂子差，象她哥儒雅英俊也是个美人儿，但她就是显得硬朗，眉宇间多了一股英气，眼神极为锐利。 而且她的目光到了谁的身上都带着职业式的审视味儿，谁叫人家是刑警出身呢？ 袁刚悄悄龇了一下牙，见过这位，四月份他进省里参与厅里的一次表彰会时，与这位同台，是系统中十大标兵之一，省城江城两位，东岐的一个名额给了袁刚的，剩下的七个基本各地市一个。 “袁黑脸？” “呵呵，束队长你好。” “诶，我哥说的大厨不是你？” 原来束之珏还认得袁黑脸，四月份表彰会上，也有庆功宴，他们多少有几句交流的。 “不是不是，我可没那手艺，是我妻侄，这位……” 袁刚赶紧把楚俊给卖出去了。 “这么年轻的大厨？哥，你没弄错？呃，黑脸，你说是你妻侄？你媳妇多大？四十几了？” 噗……袁刚差点没晕过去，苦笑道：“和我同岁啊，平30才，她就比她这个侄大四五岁……” “哦哦……” 束之珏撇了下嘴，“男人长成这个样子，真丢人啊……” 她这是说楚俊呢。 束之锋不由笑骂妹妹，“你这是什么理论？男人就不能英俊点？小俊名如其名，就比我年轻时差一点。” “哈哈……” 大家忍不住笑了起来，束之锋还挺幽默。 不过他倒是没吹，年近四旬的束之锋仍是俊逸挺拔，儒雅英秀的典范。 “看把你臭美的，快招呼大家坐……” 束妻微白了眼丈夫。 她也是大心脏，敢把丈夫一个人丢在东岐一年，主要是没人管孩子，不然她非得追去东岐不可。 而且孩子正读初三要劲呢，真不敢放松，又是女孩子，不上心都不行，天天得接送着。 “小俊，这是我妹，你叫姐就行了……” 束之锋正要介绍媳妇，束之珏却开口了。 “不行，叫姨……” 噗…… 楚俊就喷。 第283章 束家夜宴 束之珏非叫楚俊叫‘姨’，大家伙都怔愕。 她道：“袁黑脸是他姑父，他叫我姨有什么不对吗？他叫我姐，黑脸岂不是长我一辈儿？” 呃…… 束之锋道：“各交各的，不然就乱套了。” “哼。” “哼啥哼，”束之锋瞪了眼妹妹，“他叫我哥，再叫你姨，那我叫你啥？” 被老哥这一问，束之珏才不坑声儿了。 众人在大客厅落坐，歇了有十来分钟，楚俊过了把烟瘾，就去洗手炒菜。 吃饭的时候都八点半了。 但是楚俊那手艺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堪比的，就是拌个凉菜的手法也比九十年代的家庭主妇们强的太多，束妻一直跟着楚俊身边看来着。 楚俊知道她的意思，是想学一学，好满足丈夫的胃。 所以他做哪道菜，放多少油、放什么料，也都跟束妻讲，拌凉菜时的炝锅料都放啥，放多少，也交代清楚，炝锅那香味当时就溢了一家。 原来菜还能这样做？ 束妻、束之珏可是都大开了眼界，二女就是楚俊的助手，一直在厨房围着楚俊转来转去的，被香味搞的胃直抽搐。 开餐后，更是赞不绝口，而别人就不用说了，一个个都是楚俊喂出来的胃，早知道他的厉害。 束之锋没有开楚俊搬进家那箱子26年的东岐老窖，这酒自己留两瓶，另四瓶给老爷子拿过去开胃，他叫媳妇把家里收藏的25年陈茅拿出来先干掉。 茅台再咋说能搞来，酒厂还兴盛着呢，东岐老窖不行，那是绝版的奇货。 几个人边吃边聊，束妻和束之珏也就听出一些东西了。 原来这几位是对束之锋要有大促进的人物，难怪束之锋如此招待，礼贤下世的给楚俊当上了哥，若非如此，束之锋不可能降低交往的人脉水准。 席间，袁刚也和束之珏聊了几句，毕竟他们是同一系统的。 束之珏说还在厅里，不过转去了督察那边。 “……未来一个时期要整顿净化内部，督察方面的工作较重，我转过去也是锻练锻练，我这个人又闲不住的，而且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 束之珏是在自嘲自己单身狗，没牵没挂的那种闲人。 别人就不好接这个茬儿说话。 束之锋倒是蹙了蹙眉，对于亲妹妹的婚姻终身事还是要过问关怀的。 “你这阵儿再找，兴许还能踅摸个差不多的，过几年真四十了，屁也踅摸不上了，你不听老人言，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 “嘁，我才不稀罕呢，臭男人们有啥好的？我一个人过多自在逍遥？我才不爱伺候人呢，人伺候我差不多，再说了，我就赖你家了，你闺女就是我闺女，要不你跟我嫂子再生个老三？” 别人劝她找丈夫呢，她反过来劝别人生个三胎，汗。 束之锋拿这个妹妹没辙，“得得得，算我没说……老三，还老八呢？” 他不光一个闺女，还有个儿子呢，不过儿子在他外婆家，那边离学校近，长年住外婆家了，平时有小舅舅管带什么的，束妻也就轻省不少了。 至于说老三，他们两口子真没有想过。 束之珏就指着楚俊转移话题，“这小子炒几个菜真不错，从今儿起天天来家做饭，就当把你雇佣了。” “……” 楚俊就翻白眼。 束之锋苦笑，“我可雇不起人家楚老板，这种背银行债几千万的人，你倒是敢把他雇来做饭？” “啊？” 束之珏也吃了一惊，瞪着楚俊，“几千万？你牛逼大了啊？” 楚俊盘了盘了自己的小平头嘿嘿笑，能说啥？ 束妻也心惊的看了眼楚俊，看表面可不象是背着贷款几千万的人。 话说这才是九零年底，几千万这种概念也就在束之锋这样的家庭说说，还有人信，换个一般点的家庭真没人信，啐你一脸，你吹的好牛逼。 饭后坐到了十点半多，几个人才起身往宾馆，都是束妻提前给订好的，因为束之锋从东岐出现前就给媳妇打了电话，安排了这些事的。 送走了楚俊他们，束之锋和媳妇、妹妹重新坐下说话。 “背了几千万贷款的人，你也敢走这么近？他万一……”束妻担心的说。 束之锋一摆手笑道：“操你自己的心，人家光折腾那点酒，以后都不知赚多少钱的，而且每个月大几十万的入，你怕人家打不了饥荒？有本事的人就是叫人佩服，楚俊那头脑真不是一般人堪比的，我暗中观察了很久，他的底子我几乎清楚，几十万月入是我最低的估计，有可能上百万的，贷款那些债都是二十年期的，根本不可能给他多少压力……” 两个女人认真听着，也就对楚俊有了新的看法。 “到四月份，还有八个面门开张，一个屠宰厂、一个大冷库，都是东岐那边的大产业，拿冷库来说就带垄断意味了，而且他的食堂承包还要滚雪球似的滚下去，还有一些好的单位和他接触承包食堂的事宜，包括一中二中这样的地方大学校，光这一块的收入就非常可观，就他那部车，丰田特别赠送的，全世界就那一辆，全球独一份，折价的话500万往上，玻璃都是十公厘的防弹型……” “我去……”束之珏翻白眼，“那车看上去笨歪歪的，倒是挺气势，我真没看出它值500万往上啊。” “肉眼能看出个啥？你就听声音就知道了，发动机轰鸣跟坦克似的，排量好象是六点几的，我也忘了，车内都是真皮航空带加热按摩的座椅，比家里的沙发都要舒服，坐完那车，我真不想再坐奥迪100了，什么玩意儿？” 就是家里的沙发他都感觉有点硌屁股。 束妻知道老公要调回省城了，心里面自然是喜悦难掩的。 “你啥时候调回？具体日子定了没有？” “应该要这个月底，年前肯定是回来了。” “那就好……” 束妻越发喜出望外。 “要不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我回家找老爷子去……” 束之珏打趣嫂子。 束妻俏脸一红，抓住她笑道：“你真是欠揍，上下三层没你睡的地儿？” “哥，有吗？” 束之珏朝老哥眨眼。 “地下室有间房特批给你了……” “你少梦，我今儿把你媳妇霸占了，哥，你自个儿随便啊……” 束之珏扔下话起身就走，“洗澡去喽……” 她一走，束妻瞅了眼丈夫，轻声说，“我亲戚来了。” 束之锋顿时脸就黑了，“我睡地下室去！” 噗……束妻当场笑歪。 …… 第二天中午，省府江城市很出名的酒店之一‘江城一号’人满为患。 在省城这边结婚什么的，肯定大多数人都进饭店办席，如今江城市就时行这个，和省内其它地市相比，省城的发展要超前五至十年的。 现在江城市里的马路都是四车道，比起后市的八道十道是差远了，可放在九十年代的历史天空下，这是非常开阔的马路了好吗？ 和东岐比是大巫见小巫，因为东岐大多数马路是一道，还有会车，挤的不要不要的，尤其到了上下班的高峰时间，汽车比自行车走的慢好多。 那马路窄的中间都不能放隔离带，不然两边都走不了车。 而江城的四车道很宽，上面还有非机动车道两条，然后才是人行道，这个时候看这才是大城市的格局，但就这已经满足不了江城的需要，城区还要扩改。 江城一号前有个大广场，一半成了停车场，尤其是周末这天，江城一号人满为患，大部分是结婚订席的，据说已经排到了九月份去，这得多少人结婚？ 尤其在江城这种大城市，还是小轿车的天下，而且本田雅阁、丰田佳美、日产尼桑、丰田大霸王、雪弗莱子弹头、都随处可见，这都是富人的身份象征，再高的一点是公爵王、929马自达、皇冠、雷克萨斯、奔驰，少见的是国系的‘林肯’、第一代‘林荫大道’。 象桑塔纳、捷达、切诺基这些车算中低档，更是满街乱窜的多。 而陆巡王、红霸道这样的车在江城居然十分罕见。 同行的车都被这两辆坦克似的发动机震的纷纷侧目，起步的轰鸣尤其慑人。 到了人民广场的停车场，也就属这台车高大扎眼。 不少人都围着看。 红霸道上过省台广告，轰炸了一周的广告，看的江城人都吐了。 但江城这边出手抢购这车的不超过两个，后来等他们想出手时，车卖光了。 因为霸道的定位是越野，又不彰显富贵范儿，玩车人的观念还没有转变，自然对丰田越野系列不会重视，三菱帕杰罗有一定的市场也大多是军车，民间少。 楚俊他们几个人一起来的，也接上了束之锋。 不过要入席的就是袁刚、束之锋、楚俊三个人，他们都有帖子的。 丁占魁、王泰、胡兵他们是来送酒，送完了和老丁一起去一楼大餐厅随便吃就行了。 现在还不时行搭什么彩虹门，各家亲戚啥的到了酒店找自己席位。 江城一号算不小了，共六层，从二层开始就都是分隔的大厅了，每层都有这样的大厅五六个，一号能同时承办25-30家的婚席。 那位姓蒋，今天他儿子蒋兴明大婚之日。 他也没有站在大厅门口迎谁。 身份也不允许。 第284章 刻薄之人 两箱子26年的老窖，被王泰胡兵各一箱子抱进了蒋氏主宴厅。 主宴厅另套着四个包厢小间，各置一桌，包厢小间也不小，因为套着个外间茶室会客厅的，也算是相当讲究的那种。 一般重要的客人才会被招呼进小包厢里的。 袁刚楚俊他们被带进了四厢之一，连同他们搬进来的酒。 王泰胡兵放下酒就转身去一楼和老丁汇合了。 这个厢已经坐了五六个人了，男女都有，大约是蒋某人的亲戚，看衣着啥的象家人，因为挺随便的，不象客人们一般是正装，一眼能看出来的。 “你们没走错？这里是至亲房，好象不认识几位啊？” 一个面相有点刻薄的中年女子直接就给了袁刚他们一个难堪。 话说蒋某人的亲戚一个个姿态端的挺高，说话都是一股居高临下的味儿。 袁刚或束之锋都是有生活阅历的，也不会跟小刻薄的人见识，毕竟是来参与人家喜筵的，就是个捧场嘛，还能跟人家亲戚闹了不愉快？ 他们多少有点担心楚俊撑不住气。 楚俊这时笑道：“阿姨，是门口总管那叫人带我们来的，我们也不清楚。” 那中年女人瞥了眼楚俊，转头点对了一下旁边一个三旬男子，“四子，你去总管那里问一下，咱们这桌不要乱安排人了，搞的一家人都没了氛围……” 这位真是……刻薄到骨子里了啊。 束之锋和袁刚干脆就半转过了身去，不看这个女人，也不跟她置闲气。 楚俊也是知道分寸的，今儿压根就没有自己发言的地儿。 老蒋能给自己下一帖邀请，也是看在袁老爷子和26年老窖的份上？ 人家自然会罩着袁刚，可是别人嘛……想沾光就未必。 而且这位是五掌柜，比束之锋家老掌柜还靠前一个身位的，了不得哦。 袁刚也不会在这干等着，必须过去和老蒋打个招呼的。 “束总，小俊，你们等一下，我过去打个招呼……” 他就往前面第一个包厢走过去，刚刚看到老蒋在门口晃了一下的。 那个四子去找总管说话了。 而且那边统筹一切的大总管也给引了过来。 他安排这三个人坐在这里是老蒋亲自吩咐的，自然不敢乱调换，万一老蒋找不见人，还不得训他一顿？不是特殊客人老蒋怎么会特殊安排？ 总管其实是老蒋的大秘在充任，这点事他自然能愉快的胜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能安排妥当的，而且他跟蒋家好多亲朋都熟悉，调整座位什么也方便。 他过来先跟束之锋握手了，心里知晓这位的身份。 “束总，不好意思了……” 束之锋也认得这位大秘，和自己现在是平级的，五掌柜的大秘，以后随便放出去也得给个行委局办的大脑袋位置安顿。 “刘秘，你客气了……” 他们一握手，那个刻薄女人微微诧异。 但她还是问刘秘，“老刘，这里都是至亲们，放三个外人不合适？” “呵呵，蒋春啊，这是你哥特意吩咐的，而且这阵儿也不好调整了，该坐的全坐满了……” 原来这位是老蒋的妹子？ 不过楚俊觉得他们长的不象，应该不是亲兄妹，可能是堂系的？ 就在这时，袁刚和老蒋一起过来了。 大厅中就有不少人侧目望来，居然能劳驾老蒋亲自过来？可见身份不低的。 “之锋啊，我没安排你去那边，省得你不自在，呵呵……”老蒋先跟束之锋握手，并解释了没安排他去一号厢的原因。 束之锋也在也还不够那个资格，坐过去了真的很尴尬，很不自在的。 “好我的蒋哥，千万不能，我过去了真吃不下饭的，呵呵……” 他赶紧谦虚，但也是大实话。 老蒋又伸手楚俊握了握，“小楚，你跟袁刚大老远过来，辛苦了啊……” “叔，看您说的，有啥辛苦的，您叫我来是我的荣幸呀，我捎来点酒，您看怎么办排就行了……” 楚俊侧开身，扬下巴示意酒在这里。 “好好，小楚，你有心了……刚子，你陪之锋和小楚就在里坐，大厅一堆人你们跟谁也不熟，不如跟我家人坐一块，哪个蒋春……” “哥，” 刻薄女人早在老蒋出现的瞬间就挂满了笑容。 “这三位你替我招待好，别慢怠了。” “哥，我知道，来来来，三位，快里面请……” 这脸变的倒是比翻书还要快。 “行啦，你们三个先坐，一会我过来，咱们喝一盅。” 老蒋又拍了拍束之锋肩膀，才对刘秘道：“这些酒，你给我看好了，一会给一号拿两瓶，其它人就别想了，呵呵……” “知道了，老板。” 刘秘也是诧异，什么酒能叫掌柜的这么重视？看这包装……有点惨啊。 不是惨，是很惨，纸箱上连个名也没有有。 等他喊人搬着酒到了总管地儿，扒开箱子一看更傻眼，白瓷瓶上光溜溜的，同样连个酒名也没有，这搞什么嘛？ 不管了，老板要就给送两瓶过去，他当下取了两瓶出来，叮嘱身边的一个人说道：“把这两箱子酒压下面去，任何人不许给，掌柜的吩咐的。” “知道，大总管，我会盯好的。” …… 四号厢，楚俊袁刚他们坐了下来，束之锋坐在他们中间。 加上蒋家亲戚也就基本满了，数一数有九个人，还剩下一个空位置。 那个蒋春没有想到这几位会叫她哥过来一趟，不过她也明白了，是送酒来的？似乎酒不错？哥说就给一号厢两瓶，其它人没份。 但也就是个送酒的，讨好堂哥的呗，这一点也不意外，还招待好？哼。 从老蒋一消失，蒋春的脸又变的倨傲高矜了，也不搭理这三个人，她也听的出来，除了那个姓束的是本地口音，另两个都不会讲江城话，只讲普通话，两个江城外的泥腿子？ 那个叫四子的明显是她弟弟，俩人长相有些相似的，他旁边另一个女人象是四子媳妇，这时讨好的跟大姑姐说话：“姐，你们单位刚成立，还要人不？” “要啥要？复杂着呢，虽说管的事有点当紧，但都是些私营老板们，一个比一个鬼精的，而且大掌柜还没有敲定呢，一般人进不去的，你别想了……” “……” 弟媳妇一噘嘴，勉强笑道：“那姐你捞个总经理办的主任差不多？” “谁知道呢，说不准就有不开眼的来抢，” 她这话里充满了鄙屑的，和我抢？哼，真有眼瞎的是？ 四子给他媳妇在后腰摁了两下，最终说话了，“姐，就是看哥的面子，谁还不给你留一份？让我说总办有啥好的？不如去财务啥的？” 蒋春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个屁，你姐我又没会计，财务的事懂几个？去了不是弄巧成拙的出丑？总办是能和老总走的最近的口儿，好扯虎皮，懂不？说难听点，放个屁别人也得说是香的……” 这个女子，还是个粗俗货啊？这吃饭呢好吗？别屁屁屁的。 可以说这顿饭吃的闹心了，吃到一点半，也没等到老蒋再出现，估计人家特忙，楚俊就提议先撤。 束之锋说，“等我几分钟，我总得去敬个酒，不然也不象……” 他就把酒又倒上，独自端着杯出去了。 束之锋没说去给谁敬个酒，蒋春微哼了一声，装啥装？看你也不象，擦你也不亮，你还认得个谁呀你？ 实际上认识束之锋的人真不多，因为他过去五几年都飘在外面，不在江城。 过了有六七分钟束之锋回来了，酒杯空了，喝的也有点脸色红润的。 “行啦，咱们先撤。” 其它话也没有说，三个人临走倒是和这桌亲戚们说了句客气话。 “诸位慢慢吃，打扰了，我们先撤。” 就那个四子点点头，微笑了一下，还算懂礼。 那个蒋春根本连头也没有回的。 就在他们一出门，听里面另一个人问，“姐，你这新单位叫啥？我们还不知道呢，以后有个事啥的去哪找你？” “叫华江建工集团，新成立的，江城最大的建工，囊括所有建筑地产商，主管旧城新建扩改什么的，肯定是要红几年的好单位……” 华江建工？ 哟，那可真巧了啊，这位最瞧上的人，会去华江建工当老总，哈哈。 楚俊忍不住一笑，瞅了眼束之锋。 束之锋摇头失笑，别说，这个蒋春还是个小麻烦呢。 毕竟人家是老蒋的堂妹。 他们下了一楼，和老丁三个人汇合，就一起出了江城一号。 江城一号就与人民广场隔一条四车道的马路，小半个人民广场成了江城一号的停车场，站在这里回望江城一号，颇能看出些这大酒店的气派来。 “怎么样？老丁，小俊，你们对四星或五星大酒店有什么规化想法？看看江城一号如何啊？” 他多少有点探这二位底儿的意思，如果格局太少，四星怕都不好给他们。 从现在开始，束之锋就有点进入了他新角色的状态了。 做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他这种状态很正常。 而老丁苦笑，目光望向楚俊。 楚俊也在回望江城一号。 他道：“……” 第285章 又惊又喜 要说江城一号在九十年代初真的算大格局的酒店了，除了高度有点矮。 是的，六层嘛，太矮了。 实际上在江城这产的城市，超过六层高的建筑物非常少。 九十年代的城市，一眼望去，只能看到城市上空灰朦朦一片，炊烟袅袅，满目都是低矮的民房，想要看到一片一片的高楼大夏是不太可能的。 在江城也就是偶尔有一些，五六层的楼根本就不起眼，因为那点高度从远处看同样低矮。 只有站在近处，有其它更低矮建筑的衬托，才能感受到它的高大。 而一座五星级的酒店要具备什么样的基础格局呢？ 或许在别人心中没有一个概念，甚至无法去想象，但是楚俊却有太多的参照标准。 要在未来至少二三十年不被淘汰的话，至少要建一幢30层以上的高楼。 “束哥，我心中比较理想的五星级大酒店，至少要在30层以上，” “……” 这一句话就叫束之锋和丁占魁傻眼了。 什么？ 30层以上？ 那、那得多少钱的成本造价？ 在九十年代初的江城，建一幢30层以上的高楼是不可想象的。 楚俊又道：“说实话，束哥，现在打造五星级宾馆对于江城市来说是有点勉强的，造价很高的，但是不上30层以上，未来30年肯定要被淘汰，都不用30年，20年就淘汰了……” “……” 束之锋有点头懵的感觉。 自己能看到30年以后的事吗？差不多？ 这个楚俊想的那么远？考虑30年以后淘不淘汰的问题？ 这是有点好高骛远了？ “小俊，说点实际的。” 转过念头来，束之锋掏头笑笑，“30多层……不现实？大城市也没几幢30层的高楼？” 毕竟这才是九十年代初期。 “束哥，江城也是大城市嘛，省府所在，未来一省的经济文化中心，十年规划的两幢五星级宾馆和几幢四星级酒店并不过份，这样的大酒店没有三两年是建不起来的，甚至三四年，尤其五星级的标准，以现在的建筑施工水平看，四年，差不多要四年才能真正落成。” “看来华江建工的工作不好做啊……” 听了楚俊的一番话，束之锋有了更深层次的一种认识。 “束哥，要把华江建工做起来，就要敢于想、敢于做，以后做的不光是江城的活儿，技术施工力量足够雄厚的话，揽省外的活儿也不是个事，关键在于整合资源……” “这么大的集团怕是不好整了，毕竟市里面承担的太少，只有五分之一，这基本算个民营的集团了，而且集团一担走上正轨，还要退出10，只保留10的监督权了。” “总得打起江城这面旗帜的，纯粹民营是不行的，国退民进需要一个过程的，不然很多人是接受不了的，工程质量都没谁敢保证？别小看那点监督权，它真正的意义非凡无比。” 楚俊侃侃而谈。 束之锋道：“其实我就是个统筹监督，具体的东西我还真不懂，还真要去学习呢。” “工作的过程就是个学习的过程，接触就懂了，不接触永远不懂，这样的大企业，统筹和监督才是最重要的工作，正是站在这个角度上才能看出许多问题，提议成立‘华江建工集团’的掌柜还是有远见和先见之明的，他是想改变江城的旧貌啊……” “老蒋提出来的……” “哦哦……” 原来如此，把束之锋调回来统筹坐镇这个‘集团’，大约也是另有深意？ 因为束之锋是东煤运那边的，以前只是和煤之类的交道，把他弄过来坐镇建工集团有点驴头不对马嘴的感觉，究竟是为什么？ 楚俊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最大的可能。 “束哥，家里谁是银行的啊？” “呵呵……你小子……上车，我们边走边聊……” 束之锋都要佩服楚俊这颗脑袋，聊了几句就让他把思路转到了这个方面。 …… 陆巡王、红霸道相跟着开出‘人民广场’。 楚俊和束之锋坐在后面，两边的车窗都降了一点点，因为他们点上了烟。 “我姐夫是淮东这边，掌握着国内三大民营银行之一的‘淮生银行’……老蒋有魄力啊。” 束之锋等于把自己转往‘华江建工集团’的主要原因道明了。 这么大的民营组合集团即将成立，让束之锋去当总裁，这是江城市要拉‘淮生’来投资的一种手段好？是老蒋琢磨出来的。 束老爷子说束之锋到这边能做点事，何尝不是指他背后有淮生银行的支持？ 其实是叫他跳出体系做个自由人，因为代表江城统筹监督也就等于挂了个职级，这个职级就是给华江建工的，也是叫束之锋能在江城市有个说话的身份，对，就是说话、建议。 “那是不是说，束哥也可能拥有华江建工的股权？” “可以啊，但我该履行的责任还是要履行的，市里要是觉得我不适合时，就会派个人分走我的监督权，统筹的权力仍旧是大股东的。” 束之锋进一步解释着。 “明白了，合辙‘华江建工’现在是个空壳？” “你以为呢？哈哈……一堆民营的建筑工程地产商们，也在等待大股东的最后审核，审核过关的才能入，而我，暂时是没有审核权的，老蒋说了，审核权是‘大股东’的……” 楚俊点点头，“你想拿审核权，就得当这个大股东是？人家看准你背后的‘淮生银行’才是真的？” “聪明，我想了想，大体是如此，如果大股东产生于那堆地产承建商之中，我也就是个统筹资源外带监工的营生了，毕竟这个‘统筹’的活儿还是很重的，大股东未必有这能力，比如小俊你来说，你和李长天的关系不错，你也能做统筹的事，无非就是整合资源过来，就是钱嘛，有了钱什么资源买不来？呵呵……” “精辟，直白，束哥。” 楚俊不由笑了起来，“也就是说市里面对城建改造这方面的工作会很倚重华江建工？” “目前看不是很倚重，而是要将这摊儿事扔给‘华江建工’来做，只要提交合理的规划项目方案等等，江城这边审核批示就可以了，其它什么单位都会配合之后展开的工作。” “这个也能叫一篮子？” “差不多。” 一路上，束之锋和楚俊聊了不少，坐在副驾的老丁愁的差点没在秃脑门上长出头发来。 他也听明白了，想借束之锋发展不是不行，估计要被人家整合进‘华江建工’的。 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但这棵大树目前是空心，令他进退维谷。 看来回头得和楚俊好好的琢磨一番。 因为老丁这边其实不是楚俊硬拉，他还没准备进省城发展。 光是东岐的活儿也够他赚的，新贸城二期、东西两大关的改造开发，他就能忙个半死了。 楚俊是有他自己琢磨的，他以后要发展的五星酒店的大连锁，以妻之名‘棠朝大酒店’命名的五星级大酒店未来能不能在国内占一席之地，就是要看从现在就开始的布局。 而这种布局想切实的实施下去，就必须要找一个更大的平台，更粗的大腿，尤其是承建商插手这一块是最为理想的，收不回施工的资金就只能拿建筑物的产权了。 无疑，‘华江建工’就是楚俊能够倚靠的那个大平台，因为它背后有‘淮生银行’。 如果李长天能走的更远，那建行也能自己相当的支持，楚俊琢磨着…… 有时候不想掺乎太多，可是不掺乎你就发展不了，只能乖乖去炒菜，楚俊二世为人，看到的东西比任何人都多的多，他也不会想不开或认为自己不务正业，要坚定的发展属于自己的大酒店连锁就只能挤上大平台这条巨舰。 巨舰初建，不正是自己掺乎进去的好机会？ 没钱掺乎怎么办？ 卖头脑、卖主意、卖才华、找银行、找银行、找银行……只能找银行各种贷，继续去负债。 虱子多了又不咬人，怕你贷不出来是真的。 “小俊，你也下车，我还有些话没和你聊完……” 束之锋只喊楚俊下车，没有留袁刚和老丁，他们也不会硬凑上去，知道人家有话说。 于是，把陆巡王给楚俊留了下来，他们上了霸道去了宾馆。 进家俩人沏上了茶。 “怎么想的？小俊，你帮我参谋参谋？” 束之锋现在也没有个准确的定位，到底是怎么去接‘华江建工’的盘，要说机会是真不错。 的确，机会非常难得，现在老蒋能说了算，因为他兼着江城的大掌柜呢。 但是束之锋还是有顾虑的，一是对这方面不很懂，二是看不清未来的城市发展方向，比如说建30层以上的高楼，他第一个感觉就是太好高骛远了。 不过，楚俊给他的感受是惊艳的，这小子崛起奇快，在东岐的一番作为他基本了解透了，结论是这个小子的脑袋瓜子非常值钱，有很多别人不敢想也想不到的东西。 就拿他一开口说讲30层以上高楼的事，束之锋又惊又喜，搁别人身上真的不敢想。 可是楚俊就敢，而且说的头头是道的，这说明自己没看错人。 “……” 第286章 多大的体量 楚俊道：“束哥，你要只是做个统筹监督人，我个人觉得没有意义，在东煤运多舒坦？” 这话说的够明确的，束之锋不由点头。 “嗯，你继续……” 他欠着身，亲自给楚俊倒茶水。 “不过，我有些情况要先问清了，才好梳理我的想法。” “你问。” 束之锋把烟递给他，两个人点上。 “就是说，哥你姐夫是淮生银行排位几的股东？” “第三位，也就比第二大股东少攥着3个点，不过他目前淮生的执行首董。” 也就是首席执行董事，可能兼任‘投资总裁’的职位。 一般来说，执行首董在投资方向上具备的发言权是很大的，不然成不了首董。 “二，你姐夫会不会支持你做‘华江建工’的大股东？” 其实这话就是问束之锋能不能从‘淮生银行’贷款出来，没钱啥也不是。 束之锋道：“我们不拉淮生入股？” “呵呵……” 楚俊就笑了，“哥，拉了淮生银行入股，我们玩勺子啊？给别人做嫁衣？你真就这么大方？抛开你姐夫这个茬儿不，你觉得淮生能把我们两个小虾米当回事？” 小虾米这个比喻在淮生面前也真不过份。 束之锋掠了掠三七风头，也笑了，“看来我比你纯真啊，是不是在体系里呆的久了？” “哥，有一句最俗的话这么说，钱搁在自己兜里才是钱，没攥住的只是纸。” “这个我懂……” 束之锋深吸了一口，沉吟道：“我跟我姐夫那里贷点款也拿不出多少的，毕竟是个人，又没有多少可抵押的东西，融资的渠道是真心的狭窄啊……” “哥，‘华江建工’的未来体量和要做工程就是融资的资本啊，你需要质押什么？淮生银行要是连这也评估不出来，干脆关门得了……” “哈哈哈……好小子。” 束之锋目光直接放亮，“可我这水平有限，看不透未来发展的规模能有多大，发展前景又在何方，让我自己做这个体量书和‘华江建工’未来的工程预估，我是做不出来的，就算是市里的规划院那些人也做不出来，这个东西说多大合适？心里完全没有预见性，你说咋搞呢？” “我来做啊，不过我不白做的，哥你考虑好，呵呵……” “我也没准备叫你白做，你心里怕都有较全面的考量了？华江建工怎么发展，先从哪开始等等，如何去统筹调配资源、整合资源、这些我都两眼一摸黑，我这不就指望你了？谁叫你说要建30层以上的楼呢？就凭这一大胆的瞻望我就看好你……” “哥，我直接开价，咱俩合伙拿下‘华江建工’的大股东，一人50，我隐形，你站台，对外你就是大股东，我就是‘合伙人’，连名也不用提的，近期或远景的规划，体量的编撰、集团发展的大框架方案，我都给你拿出来……” “行，就在我家写，我提供吃喝住宿，只要拿到我姐夫那里过了审，贷出款，咱俩各半。” “呃，就在你家？你是叫我给你们一家人继续当厨子？” “一举两得啊，谁知道你是不是糊弄我，我要亲眼盯着你写，我就要看看你脑子里装着多少东西，这是我要对你进一步了解的最直接方式。” “明白了。” 楚俊知道这也是束之锋要考验自己的一种方式。 …… 这天，楚俊没有返回东岐。 袁刚他们坐胡兵的霸道先返程了，王泰留在宾馆等楚俊。 楚俊熬夜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就拿出十八页纸的‘体量表’‘规划与发展’‘集团定位与大则’，甚至把筛选小股东的条件标准都巨细无遗的罗列出来。 这十八页纸的东西再细化完善出来的话，至少要上百页。 《未来展望的体量》就有六页之多。 束之锋跟着熬了一夜，给楚俊沏茶、煮咖啡什么的，完全成了助手，因为他也睡不着。 这桩事不是俩人谈谈就算了的，这要是出了结果，自己就是白手成为大股东，哦半个，但那是大股东啊，那可不得了，反正以自己水平，肯定是跟姐夫那里拿不到投资的，百分之百。 看完了楚俊的这些东西，已经上午十点。 束之锋的心境久久不能平静。 他转过头对楚俊说了一句话，“就这些内容，我要是霸占了，你会不会哭啊？” “我现在只想睡觉，你要霸占了，我也要等睡醒了才能回东岐。” 扔下话，楚俊直接往书房的单人床上一歪，睡觉去了。 束之锋摇头笑笑，或许楚俊早看出自己的人品了，又或许他不在乎，那说明他有后手，可惜后手用不上了，自己不是那种人，何况这些东西只是框架性的东西，没有细节，自己能完善出来才怪，但凡有一点跑偏，就可能一败涂地。 说实话，不行就是不行，谁说你行也还是不行，这里面的智慧不是能完善出来的，有的地方很模糊的，别人听着可能挺高大上，挺振奋或兴奋，但真正要实施都不知从哪着手。 但是就凭之份东西，自己能肯定一件事，楚俊对未来看的准不准先不说，但胆子真够大的。 近午的时候，束之锋把《未来展望的体量》几乎背会了。 他才洗了一把脸，喝了两杯茶，点上一支烟，抓起了电话给姐夫打过去。 “姐夫……” 然后束之锋就从容悠雅的‘背’稿子，忘了都不怕，手搞就在眼底下。 久久，线端传来了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之锋啊，你没有这样的见识，这是谁跟你说的？” “……” 束之锋无声苦笑，只得道：“我的合伙人，” “他是做什么的？” “东岐市一个民营老板，挺有本事的。” “哟，能被夸有本事的人，也真得个人了，那身家至少得上百万？” 姐夫知道，这年头儿身家上百万的才当得起‘老板’这个称呼，因为毕竟是民营嘛。 “姐夫，他身家有多少，我真不清楚，但我知道他现在背的贷款超过3000万了。” 嘶…… 线端的姐夫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不得了啊，这年代能背3000万饥荒的人绝对是个人物，他的的见解不错，胆子很大，‘华江建工’的事你爸也跟我说了，我也比较看好，可是没有你这个合伙人看的更远，他在不在啊？我跟他聊聊？” “那估计的下午……” 束之锋转过头，就听到了楚俊均匀的酣声。 “行啊，下午我等你电话……” 下午，四点半。 楚俊才起来的，也一感觉有多饿。 束之锋就拉着他打电话去。 第287章 从来不敢仔细看你 电话接通，楚俊和束的姐夫聊了一阵，说的也就是束之锋过说的那些东西。 “你怎么就确定这一套说法能够打动我？” 最后，线端传来了‘姐夫’的这句带着丝嘲讽的问话。 “我不确定……” 楚俊淡淡又道：“这世界有魄力的人不至一个，有眼力的人也很多，不然就不会有三大民营银行了，姐夫你说是不是？” “呵呵，你很有趣，有闲暇我们喝一杯。” “我会带着酒赴宴的，姐夫。” “哈哈哈……好！” 姐夫十分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在一边偷听的束之锋很是抹了一把额头沁出的细汗。 就这几分钟的时间，他汗冒夹背。 事关大计，最最重要的一环就在姐夫身上，轮不到束之锋不紧张。 楚俊搁下了电话筒，朝束之锋耸了耸肩。 束之锋什么也没说，竖起大拇指。 他了解自己姐夫的脾性，最后那声朗笑和一个好字，基本让他知道了答案。 “我们收拾一下，回东岐。” “嗯，回东岐。” 至此，入省做出的第一步铺垫算是圆满达成了，就等‘姐夫’的消息了。 楚俊和李长天的接触暂时是没有必要的，除非他有了在省城发展的身份和实力，不然就没有意义。 入夜时分，陆巡王到了东岐，雾朦朦的东岐，叫楚俊心里泛起一股淡淡的忧伤，这个城市再发展十年也追不上省府江城的，差的太远了。 先送了束之锋去东煤运，然后楚俊直接去了三中。 夜里八点半前，大家几乎都在三中食堂聚集着，不到八点半以后是没人走的，都成习惯了。 陆巡王到了食堂门口，刚巧八点半。 走进食堂就听到办公室传出的吉它声，谁呀？ 进来一瞅，嚯，满室人，苏棠、小姑、袁刚、韩芳、小美张山、楚全二妮、楚秀曹阳、卢菲、赵普。 尤其后面俩，关系都要挑明了，处于热恋阶段了都。 一见楚俊进来，一个个都起身问候。 “你可回来了，” “哥……” “姐夫……” “小俊。” “……”苏棠没出声儿，但一双美眸死死粘住老公的俊面。 如果这眼神儿是在家里释放的，楚俊绝对不忍…… “都在呢，坐啊，跟我客气啥？” 楚俊笑着和大家打招呼，一边脱了皮夹克，看了眼张山手里的吉它就笑了起来。 “呃，羊倌儿会弹吉它？是不是就凭这个把某些眼神不好的人给哄了去？” 这话臊的祈小美俏脸飞红，当时撒嗔：“你行你来呀？” “我来？我来大家伙不得都醉在这？” 楚俊不谦虚的道。 “嘁……” 有人嫌弃。 “哎……” 有人痛心疾首。 “晕过去了……” 有人更直接的打击楚老板。 就连苏棠都惊奇的伸长脖子问，“你会？” 看她一脸惊诧的表情，大家轰然大笑了，这下露馅了？还有谁比苏棠更了解你？ 楚俊一拍大腿，“诶，别人怀疑我就忍了，媳妇你这样……我要不露一手，怎么对得起你的爱啊？” “滚……” 苏棠就啐。 “哎哟笑死了啊。” “哈哈……” 所有人都大笑起来。 就见楚俊走过去真跟张山手里接过吉它来。 一看这架式，大家伙都不敢笑了。 来真的啊你？ 张山双手送过吉它，还担心的问一句，“行不行啊？” 有人又憋不住要笑了。 楚俊淡淡瞅了眼张羊倌儿，不屑的道：“我玩这个的时候，你还在村里放猪呢。” 噗……噗…… 笑喷了，都喷了，忍不了这货。 这逼装的，说张山放猪呢，想想也是，张山小那会儿不正在村里放猪吗？ 哎哟，笑死了。 韩芳、小姑、卢菲她们都笑出眼泪了。 但楚俊真坐下来跷着二郎腿拨拉开了吉它弦，叮叮咚咚的声音传出来。 笑声没了，大家面面相觑，这货，好象来真的？ 楚俊拨拉了几下，还调了调弦。 苏棠都担心的龇牙了，亲爱的，咱就甭装了，我可从来没见过你玩这个，差不多行了啊。 刚才张山连弹带唱的《小白扬》多好呀…… 但是看楚俊调弦的手法好象挺象回事。 张山都愕然了。 其它人也就没了声儿。 下一刻，悠扬的曲调就从楚俊灵动的手指下流淌出来。 哟，真会？ 这调儿……好象是…… 楚俊和着调子就唱了出来。 “从来不敢仔细看你。” “就怕从此迷失自己。” “虽然你不是我的唯一。” “深情却叫我无法逃避。” 他略带一丝沙哑的烟嗓，恰恰将这首89年一出来的火爆情歌唱出了情味儿。 “仔细问过我的心底。” “到底付出真情几许。” “虽然你从不曾在意。” “我仍深深的责备自己。” 这一刻，办公室只有弦音和楚俊低沉吵哑的歌声。 苏棠已经泪流满面，用手捂着嘴。 捂嘴的不是她一个人，韩芳、小姑、卢菲、楚秀、被羊倌儿迷住的祈小美。 男的们都半张着嘴，惊讶的目瞪口呆。 但在这一刻却没人出声。 因为到了高潮部分，他们还想听。 楚俊温柔的目光盯着苏棠，声音放开一个高度。 “不是我不小心，” “只是真情难以抗拒。” “不是我诚心故意，” “只因无法防备自己。” “不是我不小心，” “只是真情难以抗拒。” “不是我诚心故意，” “只因无法防备自己。” “想告诉你我的心情，” “你就是我的唯一。” “虽然你说你不在意。” “我却不能原谅我自己。” “……”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 收弦。 楚俊淡淡装逼道：“来，数一下，几个被唱哭的？羊倌儿，服了吗？” “服了，服了，心服口服，外带佩服……” “哈，厉害，太厉害了，我哥。” 楚秀尖叫着，一边也在抹清泪，哥的烟嗓太牛了，她这没心没肺的人都感动落泪呢。 楚俊把吉它递还给张山，“哄我媳妇去，看看哭成啥了……” 他两步到了苏棠面前，苏棠捶着他扑进他怀里，把脸藏在他宽阔的胸膛。 这一幕好不感人。 羊倌儿与祈小美对望了一眼。 小姑和袁刚互视一眼。 卢菲和赵普对视一眼。 楚秀瞪了一眼曹阳，“诶，学不会吉它你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一直很坚强没哭的曹阳，顿时就哭了。 “哈哈……” 其它人却当场笑翻。 这时苏棠也在老公怀里撑起来，还又捶了他一下，亲昵的用手臂绕着老公腰，没放他离开自己的身前，她抬头问，“你会这个，我居然都不知道？你什么居心啊？” 呃？ 这也是错啊？ 大家都转过头看这一对。 更想看楚俊出丑，是啊，这么高超的把妹绝技，你藏这么深？几个意思？ 楚俊苦笑道：“我当年还都没使出绝招呢，你就投降了啊……” “我去……” 苏棠又一头扎进老公怀里，羞的再也不肯抬头了。 “哈哈哈……” “哎哟，笑崩了我。” “哈哈……” “哥，厉害，太厉害了啊，” “哥，你就是我偶像。” “这个小俊……” 小姑都不知说啥好，然后瞟了眼袁刚，那意思是，你会弹吉它吗？ 袁刚顿时心虚的垂头下去。 赵普压根没敢接卢菲的眼神儿，假装和旁边的曹阳说话。 曹阳都哆嗦上了，学吉它？我要不要去京音进修啊？ 这边楚俊还抚着苏棠的秀发说：“当年在村儿里，我绰号叫情歌小王子的……” “滚……” “哈哈哈……” “笑懵了啊。” “我笑吐了，受不了我哥了……” “……” 小姑道：“你当年那会儿，有个屁的情歌，我就会唱个社会主义好……” “哈哈哈……” “倒了倒了……” “……” 这一波笑闹到大半个小时。 楚俊都不敢叫媳妇笑了，赶紧轰人走，“都赶紧滚，笑坏了我媳妇你们赔啊？她肚子里有咱家小公举，快快快闪人……” 苏棠靠着老公白了他一眼，公举你个头啊，我要儿子，哼！ 三中食堂第一场文艺晚会就这么散场了。 …… 没叫王泰去送，他开辆车先送韩芳，然后自己回家就行了。 楚俊亲自驾车，苏棠、小姑、袁刚四个人一起走。 他们住门对门，正好一家。 结果楚秀窜过来，缠住嫂子，这时候踹掉曹阳，非要去哥家过夜。 谁都拿她没法子，跟着呗。 三个女人在后座，两个男人在前边。 路上，楚俊和袁刚也没有抽烟，主要是因为苏棠怀孕了。 “咋样？” 袁刚轻声问。 后面三女的细聊就嘎然而止。 她们就这么自觉，男人们一说话肯定是正事，大小三个美女都不会打扰。 “有点眉目。” “束之锋啥时候走？” “差不多月底，” “哦，那也不慢，老丁挺心虚的，昨天回来路上跟我说了些话，我咋听的他不想去省城？” 袁刚果然有话要说，车上全是自己人，一点不影响。 楚俊笑了笑，“我当初想拉他去，是促势啊，一个人势单力薄，束之锋是个意外，给了我不小的惊喜，他一个东煤运的分公司老总，和‘华江建工’那摊儿事牛头对不上马嘴，上面点名叫他去，肯定有原因的，原来是……哈哈，人家背后藏着个三大民营银行之一，你说惊喜不？” “……” 袁刚怔了一下，一拍脑袋明白了，“哦，我就说呢，那你不是又要背饥荒？” 这话叫苏棠心头一紧。 又背饥荒？ 第288章 情歌小王子 一听说背饥荒，别说苏棠紧张，小姑也一样紧张。 楚俊道：“这次背不了啦，纯粹卖了一回脑瓜子，你别说，就咱这脑壳里装的东西真是别人没有的，尤其我们束哥，对华江建工一摊儿事那是两眼一摸黑，我也不跟他们客气，我拿远近期的规划，公司发展的大方针大框架，细节也得我来捋，我和束哥平分，各50，” “呃，这个我没懂，50指什么？” 袁刚问的话正是苏棠想问的。 “大股东啊，拿不下大股东还不玩勺子去？比如大股东是30，我和束哥就各15，其它那些人分70，我隐形，束哥站台面上表演，就这么简单。” “啊，束家同意？” “不同意无所谓啊，我卖的东西也不是只有一家识货，再不行海外拉风投，咱有外国友人相助呢，杰姆和罗宾两位先生还是很不错的，但是束哥那个姐夫，真心有眼力，不然人家能成为三大民营银行之一‘淮生’的第三大股东？还挂着首席执行董事，这位是真牛，估计要参股。” “他要参进来，瓜分你们大股东里面的，还是……” “他要入肯定用他子女的名义，当然是另外的，这样更能确保我们三方对‘华江建工’的牢牢掌控，出钱在江城收购一家小建筑公司就ok了，多大点事？” “你们这脑瓜子，难怪赚钱呢……” 袁刚摇头苦笑。 苏棠却道：“那过了年你不是要长时间呆在省城？” “媳妇请放心，我走哪把你领上，实在想的慌，一刻也离不开，我就这么没出息，哎！” “滚，谁稀罕……” 苏棠嘴上啐着，可眼里却是满满的喜悦。 老公，太爱你了啊，把缠着你的锅都直接背上了，不犒劳你一下我都觉得过意不去。 袁刚撇撇嘴，回头对自己媳妇汉娟道：“你听听这小子多会说话？我跟他在一起，我就发现再裹哄你两个都没啥问题的。” “滚，凑不要脸……” 汉娟真接就啐。 啐的袁刚和楚俊在前面哈哈大笑。 楚秀在一边道：“四个凑不要脸的，也不管人家小女生还坐在这里。” “哈哈哈……” “……” 那天夜里，楚俊乖乖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小妹楚秀。 苏棠眼里都放光，如果不是楚秀跟来，楚俊都担心今天晚上出大事。 看看这情歌小王子惹来多大一口锅？ 那夜，苏棠搂着小姑子秀儿，耳畔一直飘荡着老公沙哑的嗓音。 ‘从来不敢仔细看你……’ 后来她淌着泪入梦的。 …… 早晨，苏棠刷完牙，还没出卫生间，老公进来了。 她狠狠搂住老公吻住他的唇。 足足三分钟才放过他。 “情歌小王子，以后你要唱着情歌哄我入睡……” 苏棠柔声细语的说。 楚俊眼睛都红了，瞬间想到她前世为自己自杀，顷刻就泪崩。 “这一世，你就是我的唯一，我对天发誓。” “……” 苏棠又要…… “差不多行了啊，小公举‘看’着呢” 楚秀的声音从外面飘进来卫生间。 那一刻，苏棠脸臊的通红。 楚俊脸皮厚，笑骂一声：“小毛丫头懂得啥，哥我洗脸呢。” “快点滚出来，我要上厕所……” “哦哦……” 俩凑不要脸的被楚秀给轰了出去。 …… 上午，楚俊没有去东煤运。 而是陪着老婆到三中大本营了，东煤运的蹲点有一个多月了，基本可以放手了。 九点半左右，王辉的电话追地来这边。 “还以为你来煤运这，不过来了？” “那边用不着我了，有二军哥足矣，白琳又在那边收款管帐什么的，不用我了啊。” “你这心脏大啊，换个人敢撒手？” 王辉笑着说，也有隐晦提醒的意思。 “没啥不放心的，有些人是拿心跟你相交，那份情义不是用金钱去衡量了。” 说这话时，楚俊把苏棠抱坐在腿上，俩凑不要脸的还温乎着呢，主要是没过劲儿的原因。 “人这一生能有几个真心的朋友兄弟不容易。” 王辉不由生出感慨。 “行啦，辉哥，有事过三中这边来……” “嗯，最多半个小时我过去。” “那个，你问下明耀哥有没有时间，” “好的。” 王辉能听出弦外之音，立即就明白了，前天中午楚俊请束之锋喝酒，李明耀没整明白，回头他跟王辉说了这事的。 他们俩人昨天探讨了一天，也没整明白，所以王辉第一时间来访，顺便谈卫生城市的事。 公私两便，他当然上门的名正言顺。 楚俊这边搁下电话，拍了拍媳妇大腿外侧。 “媳妇。” “嗯，” 苏棠就感觉坐在老公腿上特别有幸福感、温馨如意感。 “让周娟回这边，东煤运丢给二军和白琳就好了……” “嗯，一会我给周娟去电话。” “你要觉得周娟可信，明年叫她掌总财务的事，还有六叔和小姑在，应该没啥问题，老板娘要学会放手，要懂用人，你才有时间缠着你心爱的男人呀。” “少凑不要脸，我要缠着你？是你缠着我好吗？” “是是是，是我离不开我亲爱的媳妇。” “下次说话再不过脑子，打不烂你屁股……” “是是是，媳妇，我再也不敢了。” 楚俊狗腿的猛进甜言蜜语。 苏棠才媚了他一眼，“腾地儿，本老板娘坐这敲电话……” “是，娘娘，您请坐……” “乖了，来杯咖啡。” “喳！” 楚俊让了座，又屁颠儿屁颠儿的给媳妇去弄咖啡。 苏棠挂电话给东煤运的周娟，这两天更把周娟丈夫郭浩然的工作也安排了，接了之前刘建留下的那摊儿，胡兵那小子实在是做不了，烤羊炒菜倒是学的贼快，和二军有的一拼了。 “老公……” “嗯嗯，讲。” 楚俊屁股靠在桌沿上听苏棠说。 “胡兵也别开车了，那小子烤羊炒菜什么的，学的飞快，简直是这方面的天才，和二军哥有的一拼啊，我看用不了多久就是大拿，你说呢。” “屁大点事，要你这个老板娘做啥？自己决定呗，你老公我是把握大方向的，象这些鸡毛小事你直接搞定，多和小姑交流心得，小姑能替你把这些事办妥，你就是甩手掌柜了……” “嗯嗯，我去喊小姑……” 苏棠现在一门子心思要当甩手老板娘，生怕亲爱的老公过完年丢下自己窜到省城去。 她也觉得自己和老公要不在，最能坐镇代管的就是小姑，六叔仍旧是巡察大使，各处跑来跑去的监工啥的，别说，有他这么来回巡察真的作用明显，哪边都出不了乱子。 小姑被苏棠喊过来，两个人叽叽喳喳好象两只百灵鸟一样聊上了。 楚俊这边给刘老四挂了个电话。 “四哥……” “嗯嗯，小俊，听说你去了趟省城，回来了？” “昨天晚上赶回来的，” “好，有事你讲……” “省城入股的事，也不能急了，楼起来就要三四年，你一百来万扔进去连个水花连溅不起来，还要压几年，我跟老丁说下，我的股份让给你一百万的，你在这边和老丁做东西两大关的改造，现在已经开拆了，过了年就正式开工建设，你觉得呢？” “行啊，小俊，四哥全听你的，不过，年前怕是凑不够一百万，怎么也要三四月。” “没事，四月份前给我就行了，哪天把股权转让协议签下，这边你先赚点钱，等三四年后也有更有本了，入省城也不迟，” “嗯嗯，听你的，就是哥问一句，啥楼能盖三四年啊？缺钱？” “30层以上的大楼，五星级宾馆标准，四年能投入运作我就偷笑了，你说呢？” “我去……我得赶紧赚钱了啊，五星级，想也没敢想过，嘿嘿……我就怕我能力不足。”刘老四真的心虚了。 “四哥，时间还有，买点相关的书籍，报个夜大啥的学学呗。” “明白，明白，兄弟，四哥谢谢你的看重，我一定努力。” 刘老四是真心的激动的。 “四哥，过了年我可能就要去省城，两头来回跑，我不在的时候，新贸城的八个门面你要撑起来的，我小姑和我六叔只能盯盯总局，具体的管理和应酬全要靠四哥你，我说话算数，你月薪肯定是五千，东西关的事不用你盯，你只等落成分红，明白了？” “完全没有问题，小俊，我都知道了，这一半天我就报夜大，去学酒店的经营管理。” “嗯嗯，学费啥的全部报销，你放开了学。” “那才几个钱？你这是骂四哥呀，呵……” “我知道你不差这几个钱，但啥是啥，磨杆就是闸，就这，我挂了啊……” “嗯嗯。” 刘老四才是楚俊真正看中的酒店管理者，有他坐镇，才不会被陈立强、白世忠、张悦仙这些老餐饮油子给暗算了，因为在这方面，刘老四真不比他们做的差，甚至更为圆猾。 小姑或六叔盯盯大摊儿，还是行的，要说到酒店饭店的运作和日常管理，真心是不行的。 这边才挂了电话，王辉就和李明耀两个人进了门。 苏棠就和小姑两个人出去到卢菲的会计室坐着了，不影响他们这边谈话。 “来了，坐……” 楚俊起身迎他们俩。 第289章 心惊消息 李明耀并不清楚楚俊和束之锋的关系怎么一下亲密起来。 但是这叫他产生了一种危机感。 王辉跟他说，其实你是多虑了，束之锋是省城人，搞不好明年就走了。 话是这么说的，李明耀还是不踏实。 他在副总位置上都打熬五六年了，今年运气爆棚，兼上了路司老总，质量大变。 可以对于他来说，仍然是个‘副总’，这个副字叫他不安心啊。 副总好几个，存在这竞争的，是有压力的。 当王辉喊他一起去找楚俊时，李明耀顿时来了精神头儿。 一听是楚俊主动叫他过去的，李明耀就知道肯定会有一个说法了？ 三个人坐下后，王辉主动给楚俊递烟，他现在也学楚俊，不抽洋枪良友希尔顿之类的，改抽国货阿诗玛了。 阿诗玛销量不赖，最近涨到了四块五一包。 这时候也是有华子的，但是在东岐这种三线城市还是少点，那烟也才八块来钱。 点上了烟之后，楚俊看了眼李明耀。 “明耀哥，我会跟束哥提一嘴，让他推荐你接他的位置。” “啊……” 一句话就把李明耀人唬住了，好象巨大的惊喜从天而降。 “明耀哥，你不用这样吃惊，我也就是提一嘴，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有些话是不能说太满的，万一出现变化呢？ 只能说到这个程度。 王辉也是大吃了一惊，他道：“小俊，这个多少有点把握的？我听你叫束哥？” 他听的这个‘束哥’才是重点。 李明耀也反应过来，诧异的盯着了楚俊。 “把握是有一点，怎么说呢，百分之二十还是有的？再多就没了，毕竟最终拍板这个事的是省里面的煤运总公司，束哥应该是能推荐一嘴的，但也仅此而已，你们也都知道，分公司老总这个位置例来都是省煤总下派人员的，基本没有本地分公司副总挪正的……” 这个倒是惯例，从来没有一任分公司老总是本地的。 省总管着十几个分公司的，甚至分公司老总们在这十来个位置上轮转，这也是惯例。 “除非……” 楚俊又道：“束哥他家老头子说句话，那可能性就增大到百分之七十了。” “……” “……” 李明耀和王辉全愣住了。 谁也没说话。 楚俊深吸了一口烟，“东煤运食堂的事，还有干部食堂改酒店的事，对我来说自然也挺重要的，我还是希望明耀哥你上的，呵呵……” “……” 李明耀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争取在束总离任前，把食堂改酒店的事拍了板。” 他这么说，就是下任老总到来前，这个事敲定那就没有了疑虑。 束之锋真的要走了，这是自己的机会，哪怕只有20也是五分之一的机会啊。 再听楚俊的说法，他很重视东煤运这边的三大食堂和楼改酒店，他也不希望换个新老总，那意味着未来会有许多变数，不强势的好说，那万一是个强势的呢？ 按说李明耀这个资历也是够了的，毕竟副总都当五六年了。 关键要看束之锋肯不肯帮这个忙？ 李明耀和束总也没有太多交集，除了正常的工作接触之外。 可以说没有私人交情。 人家是老总，谁也不好跟人家有什么私人交情。 但是李明耀这个人太聪明，他只说在束总离开前把楼改的事拍板，这就是全力的支持楚俊的态度了，还要怎么样呢？ 楚俊微微点头，“行，明耀哥，你先回，我和辉哥谈打扫卫生的事，呵呵……” “好，你们聊……” 李明耀知道自己急不急都没有用，只能看人家束之锋束总上不上心了？ 至于束总上不上心，那还要看楚俊使不使力，所以自己把楚俊看重的事做好就可以了。 王辉肯定希望李明耀能接下束之锋的位置，那就不一样了，以后李明耀甚至能站在市里面那些掌柜前说话呢，分公司的老总统筹东岐这一块的，眼界格局都不是副总能比的。 李明耀一走，他们俩开始探讨卫生问题，也是一筹莫展的。 “要想撤底改变旧貌，首先就有改善倒垃圾车的这个最关键的所在。” “垃圾车？” 王辉都懵逼了，“那车还能怎么改啊？” 改来改去还是个垃圾车。 现在东岐的倒垃圾车，全部都是东风老解放车，二三线城市也基本都是个这，条件好的也就是换成了东风140而已，而且有些街道窄的大车进不去，只能是bj130上阵。 “准备全线淘汰他们，淘汰的车拔给下面县里，也不浪费资源嘛……” “啊……” 王辉苦笑，“淘汰了，我们用啥？” “我跟福特的杰姆先生聊过了，跟他们公司进上百部中大型摆臂垃圾斗车，平时就把垃圾斗放在垃圾点，夜里拉走清理掉再放回去，” “啊，那个好用？那得多少钱？” “肯定好用啊，垃圾斗代替了垃圾堆，摆臂可以将垃圾斗拉上车，直接拉走倒掉，倒完了再放回去，多简单的事，平时就给垃圾点放一个人维护就可以了，看垃圾斗要满就叫车。” “那那……我是说，那车的多少钱？还一百部？” 原来王辉是为了这个头疼。 “这个可以和福特磋商一下，成立一个城市卫生基金，每年市里面给拔多少钱，用来偿还向福特的车贷，同时这也算是福特一种支援国内城市建设的义行，市里面可以给予一些政策上的优惠和倾斜，贷款可以向银行申请，四方来共同磋商这个事，环卫处、银行、福特、市里；” 听楚俊这么一讲，王辉脑瓜里掠过一道闪电，瞬间就明白了，这事……环卫处居中联格，根本就不用出一分钱……这脑袋瓜子真是…… “明白了，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去做计划，福特那边……” 楚俊道：“福特我去谈，银行我也帮你谈……” “太好了。” 王辉狠狠攥拳晃了晃。 这件事要是做成了，东岐的卫生文明城市绝对拿到了，全省第一家。 …… 王辉离开了，楚俊才和东汽的杰姆罗宾他们联系。 说起来楚俊是东汽的董事之一，虽然只有5的股权，但真有能小觑这5吗？ 杰姆罗宾他们想要打开这个伟大国家的市场，让福特走进来，所以对于楚俊提的事十分的上心，杰姆当时就表了态。 “这件事我一定全力去做，并尽快给你一个答复，你说的对，这个城市的卫生是要好好的清扫一下了，哈哈，我们福特乐意出一份力，争取一个最优的价格给你们……” 在杰姆看来，这件事做成的话，福特在华江省的市场可以洞开。 而东汽福特皮卡也必将冲出华江，走向全国市场。 罗宾道：“我建议向东岐再申请更大的工建用地，把东汽二期也囊括进来……” 李慧茹就在旁边听着的，为楚俊提出这样的建议，她没有感觉不合理，而是更好的推动了东岐市旧城改造的速度，这小子就不应该去做买卖。 说实话，一百部垃圾车对于福特这样的跨国大集团又算什么呢？ 楚俊并不担民杰姆罗宾他们不支持，他们都是有眼光的人，他们看到的了更广阔的市场，为了打开这个未来的市场，他们并不介意给东岐这个地区带来改变，并收获东岐人的好感。 然后，楚俊正琢磨着是不是给韩芳姐报个喜，就接到了秋山惠理的电话。 “呃，秋山小姐。” “楚桑，我们丰田也可以做一些事的……” 这就是竞争带来的良性循环，福特要有大动作了，秋山有点坐不住了。 “城建需要大笔的投入啊，能不能由你们丰田出面联系贵国的银行，给我们东岐借贷一笔无息的款子，用于城市的改造新建……” “我们丰田也是‘秋山银行’的股东之一，这件事情应该可以谈，楚桑要贷多少呢？” “哦，不是我要贷，是东岐市城区城建基金会来贷，基金会主席是韩芳女士……” 转眼的功夫楚俊就给立出了一个名目基金，只是为方便接收无息贷款，而且必须在韩芳名下的基金会，不然的话她不是要玩勺子？ “我也认识韩芳女士，她非常出色，我非常信任她。” “哈，你是说你不够信任我？” “怎么会？楚君，你说一个预期的贷款额度，我也好打报告上去。” “额度嘛……” 楚俊不由琢磨，秋山他们那边眼下进入了泡沫经济破裂之后的萧条时期，也是受到了海湾石油的影响，他们的100块钱对兑换这边3块3毛钱，可以说这是未来30年的汇率最低谷。 一直到97年东证指数会跌破一万点，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到98年才出台大规模救市政策。 “秋山小姐，这么说，贵国受到海湾石油和泡沫经济破裂的影响，东证仍要走低，金融系统若是趁这个时机放贷国外，可能收到风险对冲的效果，至少未来七八年不会有起色……” “啊，楚君，这你也懂？” “呃，有我不懂的东西吗？你称呼我楚君，而不是楚桑，也说明了你本人对我的认可。” 在秋山他们那边，后缀的‘君’是表示很尊敬的意思，甚至说崇拜也可以的，哈，但是后缀的‘桑’就不一样了，那只是正式的礼节，表示距离，和很熟悉的人之间是不称桑的。 “……” 第290章 崇拜 秋山的语调突然转为严正的道：“实不瞒楚君，秋山家族是秋山银行的最大股东，若因为这件事我获得秋山会长的重视，那就是拜楚君所赐……” “呃……相信我，你们那边的人已经快疯了，根本不相信什么金融巨灾，每天都在抄底儿，日复一日的做这件愚蠢的事，你们秋山银行的调查报告没有提这个吗？每天抄底儿抄住了吗？” “楚君，我太佩服你了，我我我我……我们没有抄住……” 废话，抄得住吗？还有好几年呢。 “秋山小姐，看在你这么信任我的价上，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非常珍贵的那种。” “啊，楚君，请不要在电话里讲，我马上去拜会楚君。” “呃……喂喂！” 楚俊还想说啥，秋山惠理已挂断了电话。 他回过头来，却看见媳妇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 苏棠正忽眨着大美眸瞅着他。 “和秋山聊电话呢？” 怎么听着这句有点凉嗖嗖的？ 她就走过来，轻飘飘的坐到了楚俊腿上，坐自己老公腿上自然没毛病。 楚俊苦笑了一下，“媳妇，我是在和她谈工作。” “我知道啊，你解释什么？” “没有，我不需要解释。” “那你喂什么？挺着急的样子？是秋山小姐生气了吗？” “我去……她气不气跟我有一毛钱关系？” 楚俊哭笑不得，“是她要过来找我……呃……” 耳朵失陷了，苏棠拎耳朵的手法是天生的，那叫一个快、那叫一个准。 楚俊当时就把脑袋靠在了媳妇的香肩上，赶紧把谈的东西陈述了一遍，“……媳妇，我是要让她贷款给我们，告诉她一个消息，让她那个啥……” “让她更崇拜你？是？” “汗……” 这女人啊就是聪明，唯独这种事，她们反应那叫一个迅速。 楚俊能说什么？ 秋山的确会更崇拜自己，这可怎么弄呢？ “是不是这阵子憋坏了？” “没有，我现在忙工作忙的停头烂额的，哪有什么闲心想其它的？再说了，我只有看到你有某些想法，对别人我真没有，媳妇，我发誓……” “老公，我也有其它手段的嘛……” 苏棠极小声的说。 “我知道啊，但我就是奇怪，你自己研究出来的还是……” “滚，我研究个屁……卢菲告诉人家的嘛……” “哦哦哦……” 楚俊恍悟，原来如此，就说嘛，我媳妇那么纯良天真，怎么会懂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原来是卢菲这个小娘的皮。 “老公，我说一件事你不许生气呀。” “什么？” 这时候，苏棠拎耳朵的手已经改搂着老公的脖子了。 “卢菲不知从哪搞了一盘带子，周日你不在，她陪我做伴儿，我们就看了……” “呃，什么带子。” “就是鬼打架嘛……外国的。” “哦，我回去也看看。” “她拿走了啊。” “我去……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以后那玩意儿会更多，了解一下也无所谓。” “呃，老公，人家心虚的，怕你知道打一顿呢，担心了两整天，” “哈哈哈，以后咱俩看，没啥。” “老公，你以前就看过？” “这个我得承认，哈！” “哼，我就是了解一下，可不象你们臭男人们。” “我是好男人，我是好的。” “别解释，对了，一会秋山来了，要不要我陪你们呀？” 苏棠忽眨着美眸，一付可怜兮兮的模样。 “我要不叫你陪着，你不得急死啊？” “那就……” 楚俊停顿了一下观察苏棠。 “……” 苏棠的杏仁儿眼微微眯了起来，有一股子冷嗖嗖的杀气从她眼睑中弥漫出来。 “那就陪着喽，哈哈。” “还以为你敢说不叫我陪呢，都准备给婆婆打电话了。” “我去……我敢个屁啊我？” 秋山惠理过来的时候，苏棠已经正襟危坐在了老板椅上，楚俊坐在沙发那边喝茶。 “楚君，夫人，你们好！” 秋山十分礼貌的鞠躬。 “不用客套了，大家很熟了嘛，过来坐，” 楚俊摆了摆手，叫秋山坐在自己对面。 秋山过来临坐之前，又朝苏棠鞠了个躬，“打扰您了，夫人。” 礼太多，弄的苏棠也很不习惯，但有拳难打笑脸人，何况人家这么多礼，只好笑了笑。 她假装不在意的看一份材料，其实竖着耳朵要听他们说话。 秋山坐下后又朝躬了躬身，“现在楚俊可以讲了。” “我要讲的，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毕竟我对你们来说是‘外国人’，呵呵，但对你们来说就非常重要了，你记住了，这事只能跟你们会长一个人讲，不能叫别人传送……” “哈伊！” 秋山再次鞠躬。 “到92年8月时，东证会跌破点。” “……” 秋山的脸色顿时变的无比精彩，嘴张的老大，应该能塞进去一个颗鸡蛋了？ 好半晌，秋山才开声，“楚君你预期的贷额是……” “你觉得330亿日元怎么样？” 噗…… 正喝水的苏棠直接喷了，坏老公，你存心的吗？ “啊……” 秋山嘴张的更大了，这回是鸭蛋。 …… 直到秋山离开，苏棠才长出了一口气，到了沙发这和老公挨着坐下来。 “天呐，老公，你也太狠了？就算日元不值钱，也不能这么狠？” “谈生意嘛，我漫天要价，就是防着对方落地还钱的，你就是要33亿他们照样要砍价，不妨多要点，基本就能达到我的预期了，” “那你的预期的是多少？” “就东岐城区改造拆迁这事，想整出个样子来，怎么也得1个亿？我开口330亿，他们就算砍掉一半，我也无所谓啊，底限一个亿还是有保障的，日元嘛，就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老公，我太佩服你了，我现在也开始崇拜你了……” “你爱我就行了，不要搞什么个人崇拜。” “德性。” “哈哈……” 楚俊大笑，“我去给二姐打个电话，去她那边坐坐，谈成立基金的事。” “你去，我懒得过去，中午你把姐接来这吃饭，我叫他们准备。” “好的……” 苏棠除了防备秋山，也没有第二个提防目标，至少现在是这样。 楚俊就叫上王泰出发了。 90年时的区府在城南这块儿，只是一幢四层的旧楼，不过旁边和后面还有七十年代的老楼。 韩芳是四掌柜，就是抓旧城区拆迁改造这一块事的，尤其她刚过来，也上不了手，还在熟悉之中，这个过程可能要一个月。 但也不是不能做前期的准备工作。 比如东西两大关的小商品批发城改建拆迁案就要通过她这里拍板，本来是市里的事，就因为韩芳调到了区里，市里才把这块扔过来的，似乎就是找韩芳来做的。 刚过来，办公室就给韩芳配备了一个年轻的助理。 助理叫李海，二十六七岁，也有三年工作经验了，这回分配到了自己的掌柜，李海可是乐坏了的，混在办公室里，终不是个事，总得找到自己的掌柜才算是有了归宿。 何况韩芳是个秀丽端庄的大美女，李海乐的蹲在厕所都能笑出声。 而且由于伺候了掌柜的，李海也一下水涨船高了，平时只是办公室里一个小角色，如今可就不同了，出出进进的不少人跟李海打上招呼了，没几天李海就习惯了新的角色定位。 其实李海家势也是凑乎的，父亲还是街办的二掌柜，多少也是有点人脉的，不然伺候韩芳的美差也很难落到他头上来，就为了这个，李父也没少动用人脉的。 正好李海的老妈的在电视台，和韩芬比较熟的，也算是录制组一个有份重的老人了，韩芬也颇为欣赏她的能力，找上她说一大堆好话，韩芬就跟自己妹妹提了一嘴。 韩芳一看李海这个年轻人也算机灵，年轻又精力旺盛，工作起来也是风风火火颇有干劲。 她最怕那种暮气沉沉得过且过混生活的态度，年轻好，有朝气。 经过韩芳面试一次谈话，她就拍板叫李海做了这个助理。 上午十点多，楚俊过来区府，陆巡王开进来，一看这车传送室的就没多问。 楚俊下了车，直入大楼。 进来还登了个记，‘我找韩芳’。 “等一下，” 传达室的就给韩办敲了电话，“李助，有人找韩掌柜，你下来。” 想进楼先登记，找一般人就没这待遇了，告诉你办公室在哪，你自己过去，若是找掌柜们，就肯定先打电话给他们办公室，在不在先不论，肯定叫掌柜的助理接待，而且是下来接待。 万一是什么人冒充的，助理都不认识你，那好，请你向后转，齐步走，沙油那拉！ 功夫不大，李海就下来了，韩办就在二楼，方便的很。 “李助，这位找韩掌柜。” 传达室的中年男子指了一下楚俊。 李海看了一眼楚俊，反正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看楚俊有点扎眼，男人家你长这么俊做啥？ 他的口气就冷淡了，“你找我们韩掌柜？我不认识你，你有预约吗？” 你不认识我？ 你是哪位啊？你就能认识我？ “……” 第291章 飘起来了 往楚俊身上看，棕色亮油油的立领皮夹克，还是绵羊皮的，看着就价值不菲。 往下面，西裤笔挺，裤缝儿烙的跟刀锋一样直棱。 往脚上看，正规真牛皮的三接头皮鞋，擦的锃明瓦亮的能照影儿。 皮夹里面是雪白的一尘不染的白衬衫。 就这一身穿着叫李海心中大起嫉妒之念，他就看不惯这样的年轻人，有几个钱拽的不行了？ 但是你再拽也要看看这是什么地儿？这是你随便能找谁就找谁的地儿？ 哼，李海眼睛里透出了不屑神色。 楚俊心说，这位仇富心思这么重？还是说受了什么剌激？ 反正那眼神儿，就跟自己欠了他三毛钱似的。 楚俊还是笑咪咪的，“预约没有，我是临时过来找韩掌柜。” 总不能在这嚷嚷说，‘我找我姐……’ 不说不是亲姐姐，就算是亲姐姐也要注意点影响不是？要低调、要内敛。 “我说了，没有预约，你就回去，我们韩掌柜忙着呢，哪有闲功夫见乱七八糟的人……” 呃，这还给我定义上了，合辙，我是乱七八糟的人啊？你哪个眼看出来的？ 这就叫楚俊有点不爽了，他眉锋微微蹙。 但没有说什么，扭身就走。 和这种人就没说了，真要和他在这吵起来，感觉也不叫个事。 “诶，你等等，你该不会是诈骗犯？” 李海是得寸近尺了，朝旁边的保安道：“给治办拔个电话，让他们来两个人。” 楚俊真就笑了，气笑了。 “嗯，我就在这等着，你尽管叫人来。” 这货真是欠收拾啊，非常欠那种，不是一般的欠。 功夫不大，治办的人就跑了出来。 “咋回事？咋回事，李助……” 两个年轻的治办人员，也穿协警的服装，而且他们也认得李海。 李海一指楚俊，“这个人，流里流气的，说又见韩掌柜，却没有预约，我看他心存不轨，挺象是个诈骗犯的，你们盯着点，别让他给跑了，给110打一电话，叫那边派人来调查他，我们不能放走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你，调查完你没事你就可以走了……” 这口气简直就是……牛逼的飞上天那种。 听听人家说的，上纲上线的，什么‘我们不能放走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这是正儿八经的‘法’腔，学着点。 正好，一堆人从一层会议室出来，都涌到中间正对楼门厅的楼梯口来上楼。 其中引头的几个人中就有韩芳在。 他们也都听到了李海的说话，这小子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有可能瞥见会议室散场，赶紧拉出了纲线法腔把自己的形象竖立的更高大，好给掌柜们看看我李海的水平。 俗话说不做死就不会死，善泳者溺于水，不会游泳的人怎么敢下水去？就是这个道理。 楼门厅口碰着这一幕，李海又故意提高嗓门表现，能不引得一堆人看过来。 这一看自然就看到了楚俊。 “小俊，你怎么过来了？” 第一个说话的人就是韩芳韩掌柜。 她一开腔儿，现场就平静了，李海有一种万丈高楼踩空失去重心的感觉，心脏就差点停跳。 小小小小小俊？ 掌柜的认得他？他他他他他叫小俊？ 李海眼冒金星中。 两个治办的正一左在右要挟上楚俊。 不过听到韩掌柜的说话，也愣怔在了那里，咋咋咋地个意思？认的？ “你们俩做什么？” 韩芳眼神转为冷厉，扫视两个治办人员。 “我我我……李助说这个人象是诈骗犯，要叫110的人来带他去调查一下……” “是是李助叫我们盯着他，甭叫他跑了……” 另一个治办的又加捅了李海一刀。 李海腿软的已经快站不住了。 几乎所有掌柜的都在呢，都在看这出笑话中。 韩芳那个气啊，侧转过头盯着李海，“是不是来找我的人都象诈骗犯？都要先叫110的民警来调查一番？” “……不不，我我……” 李海两股战栗，心神都在崩溃的边缘，舌头打结，解释也不会了，他压根不知该怎么解释。 “你什么素质？” 韩芳眼神象刀锋一样冰冷，她手指李海望向上办公室主任，“人不可貌相啊，王主任，你回头查一查，这种东西怎么混进我们队伍的？别叫一块臭肉坏了一锅好汤……” 再想没到韩芳会有如此锋利如刀的一面，弟弟楚俊是她的逆鳞，谁碰谁死，绝不留情。 王主任都是满脑门儿的汗了，这有好几天时间了，韩芳过来后不少人打听她的底蕴，自然也是不难打听到的，毕竟东岐市就那么大。 就是大掌柜的都对韩芳和颜悦色的，别人更不用说，做为办公室主任的老王能不知情？ “好的，韩掌柜，我回头就查查……” 王主任认真的接过话。 其实基本定性了，李海肯定滚蛋，韩芳一句话葬送了他的前程，可以下海去做小买卖了。 “小俊，上楼说话……” 转过头，韩芳歉意的看了眼自己这个弟弟，这辈子没有弟弟，他就是亲弟弟，绝对没毛病。 而且小俊跑过来，那绝对是有大事。 “是楚俊？” 大掌柜笑呵呵伸手出来，主动走向楚俊，这态度，叫一堆人下巴都摔碎了。 原来这位‘小俊’在掌柜们眼里早就挂号了，居然还有傻子想踩他？ 楚俊也是知道区里这位和老韩的关系很好，可以说是老韩看好的人，他也听干爹提过。 这人知道自己的名，肯定不是韩芳说的，一定是干爹说的。 楚俊了解韩芳，她才不会多嘴，除非有那个必要。 谦虚的一笑，楚俊上前和这位握手，“正是庶民小楚，过来找我姐谈点事，不想弄出这么个笑话来，” “哈哈哈，你这样的庶民多点就好了啊，下边的小年轻素质差点，小楚你别担待些，” “小事都是，其实这趟过来，想通过我姐这跟您汇报点想法……” “好啊，我欢迎的很呐，小韩，来来来，一起到我办公室。” “嗯……” 于是，这个疑是诈骗犯的年轻人就和大四掌柜俩一起上楼了，看也没看一眼李海。 李海汗透衣背，好象给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他脸色死灰兀自打着寒颤。 其它人的掌柜也不会瞅他一眼，这种小人物，就嘿嘿了。 后面还有一群中层呢，一个个摇头叹息。 这几天不少人也看出李海上窜下跳的有点眼晕，看看，跳花失足了？ “这素质，哎……王主任，是得好好查下……” “以前没看出来，装得跟个人似的……” “韩掌柜那话说的精辟，人不可貌相啊。” “就是，就是……” “……” 好多看不惯李海的，这时都不介意加踩一脚。 连传达室那位也火儿了，“啥眼神儿？倒是装的好逼……” “哈哈哈，老苟，你这话也精辟。” “哈哈……” 老苟是传达室老人了，人家爹是上上上届的半个掌柜，嘴就那样，可楼上楼下谁不给留点？ 王主任却很严肃的对李海道：“你先停职，回家等通知好了，我们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容忍一个没素质的人混在队伍里……” “还得说王主任，这水平，我佩服啊。” “哈哈哈。” “……” 听到王主任的说话，好多人的笑出声了。 这不是之前李海的调子吗？ 李海当场就崩溃了。 …… 大掌柜的办公室也十分朴素。 就是三个人，大掌柜、韩芳、楚俊，再没别人了。 别人可能挺好奇楚俊要跟大掌柜说点啥，可是他们不认为有资格去听。 楚俊就把区城建改造基金的事一提，主要是说到了通过丰田向‘秋山银行’贷无息日元的这个事，“……330亿是有点妄想，那边现在金融形势差点很，87年开始的金融之灾愈演愈烈，这基本奠定了未来十年的萧条和衰退，98年来临前，这股衰退潮只会加重，不会减缓，有眼光的金融人士要能看准国外市场的前景，尤其是发展中的我国，果断投资对冲一下未来他们国内的金融风险就是绝对的前瞻者，我也没有太大奢求，保底给姐你的基金会贷一个亿，东岐的城区就能彻底扩改出来，以崭新的面貌迎接千禧世纪的到来……” 韩芳美眸灿亮，甚至有点在冒小星星了，这个小俊，怎么就去做生意了？哎…… 大掌柜听的红光满面，一拍大腿就站了起来，双手直搓，他坐不住了。 尤其在90年这时候听到‘千禧’这个说法很新奇震撼。 “小俊，你给姐说说，千禧世纪是啥意思？” 韩芳好象小萌妹一样问，杏眸还忽眨忽眨的。 “姐，1999年之后不就是2000年？这不是又一个整千年的过渡之喜，一千年才一次啊，我们这代人参与跨越大世纪是不是太幸运了？要是不做点什么，等2001年回首过往，发现自己居然一事无成，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听着楚俊低沉微带一线沙哑嗓音的说话，韩芳心底最后的神秘防线悄悄裂开，突然耳畔好象又回响起他前一日的吉它弹唱《不是我不小心》…… 大掌柜站在那里，盯着楚俊，一手叉腰，一手盘着自己有点象老韩的半个地中海脑壳。 这个年轻人真不得了，难怪老韩哥哥对他推崇倍至，他的视野太开阔了。 记得老韩跟自己讲，‘可惜小俊做了生意，但他不做生意就可惜……’ 韩芳也没有察觉自己的心里起了微妙的变化，但她美眸里丝毫不掩饰对这个弟弟的喜欢，甚至有一点到了要痴的程度，过往好几桩事给予她的感受都深刻无比。 “小俊，有你在的感觉真好。” 韩芳这话脱口而出，也没觉得有什么毛病。 楚俊苦笑道：“不要搞什么个人崇拜，大掌柜在这呢，呵呵……” “咋了？我崇拜我弟弟不可以啊？” 韩芳就象个倔将的小公举。 “哈哈，可以，我看这个完全可以，好一个楚俊，我今儿算是见识了……” 大掌柜转头对韩芳道：“小韩，城建基金会成立的事，你牵个头，拿个方案出来，我们尽快落实，小楚说的对啊，2001年回首过往时也叫我能对东岐老百姓们说一声，我做了一点事的。” “……” 韩芳用力的点了点头。 …… 陆巡王轰然启动，缓缓开出区府。 好多人趴在窗户玻璃上看见，居然是大掌柜的亲自送那个年轻人下楼、上车，看着车离开。 而且四掌柜韩芳跟着上了车，这位是……谁啊？牛死了。 那个李海真是眼够瞎的，做死做的超级牛，这种铁板他都能一头蒙上去？咋不去买彩票呢？ 车上，后面的韩芳还望着楚俊的侧脸，咋瞅着都顺眼。 “小俊。” “嗯，姐……你说。” 楚俊半转回了身。 “那个李海的事，你别往心里去，姐倒是没看出他是这么个心性，真是人不可貌相。” 韩芳都为自己选中这么个货感觉丢人，别人倒无所谓，就怕弟弟心里笑自己。 “姐，年轻人一时登了高枝，难免心态失衡，其实还是缺乏历练和沉淀，再就是心态不对，把个人的情绪带进工作中来，这是很危险的，又有多少人能不忘初心，能守住原则？” “……” 韩芳杏仁儿美眸又冒星星了，听听我弟说的多好？不忘初心，守住原则。 “小俊，他跟你比，简直就是……我都不知该怎么说好？年龄相若，差距咋能那么大啊？” “姐，我就当你是在夸我。” “就是，我承认。” 韩芳肯定的点点头。 “哈哈……” 中午，三中食堂。 说起李海的事，参与午宴的人都唏嘘不已。 有苏棠、有韩芳、有祈小美，有卢菲、有周娟……呃，全是美女啊，除了楚俊一男。 小姑不在，今儿和袁刚去看袁老爷子了。 “在车上，我姐可把我夸了一顿啊。” 楚俊就吹上了。 “你没飘起来？李海就是前车之鉴。” 苏棠调侃老公。 “我怎么能飘起来？” “你也一个鼻子两个眼，你咋就飘不起来？” 苏棠又迫一步，似乎要看老公出丑。 楚俊很郑重的说：“我有旦啊。” “旦？” 苏棠怔愣了。 诸女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几个意思？ 第292章 怀疑人生 祈小美就问了，“几个意思啊，姐夫。” 楚俊一搁筷子，微笑道：“这都不懂？没文化啊……慈禧身边那个安德海不是飘那么高能被斩了啊？这个典故没听说过？” 众女还在忽眨眼……突然噗一声，卢菲先喷了，笑的直捂腰眼儿。 她这一笑，诸女更懵。 但是祈小美也反应了过来，噗一声笑着对楚俊道：“那我是不是能理解为，你不是有旦赘着也飘上天了啊？” 噗…… 噗…… 噗…… 被祈美这一挑明，苏棠、韩芳、周娟也都明白了楚俊那句‘我有旦’的含义。 尤其苏棠笑的打颠儿，都歪在楚俊身上，捶他两下啐道：“没个正经。” 诸女一个个笑的东倒西歪，又忍不住有些脸红。 楚俊却一本正经的跟苏棠说：“媳妇，你这个表妹，是个女……留氓啊！” “哈哈哈……” “……” 诸女接着疯笑。 “你个凑不要脸的，自己说的好吗？”祈小美转头又对卢菲道：“还是我们菲姐反应快。” “……” 卢菲不由双手捂脸往桌子上趴。 大家那个笑啊。 笑一笑十年少，笑一笑胃口开，结果一桌人把一桌子菜消灭光了。 “姐，我给你推荐个助理。” 饭后，坐在沙发上的楚俊一边喝上茶，一边跟韩芳说话。 周娟和卢菲跑了，她们都是苏棠的心腹，故此拉她们一起吃饭什么的，培养更深情义。 小美也跑出去粘她的羊倌儿张山了。 苏棠和韩芳坐在一起，俩人跟姊妹一样，胳膊弯儿还勾挂在一起。 “嗯嗯，你说，你推荐的人准保错不了。” 韩芳小鸡啄米似的点着螓首。 “小棠的表弟，叫王昆，也是大专文化，那孩子不错，我见过两次，聊了聊，有内涵有想法有操守一个人……” “哟，能被你这么夸的也罕见？你见过两次就看到他这么多优点？” 韩芳忍不住笑了起来。 楚俊吹的叫苏棠都脸红起来，不好意思的不知该说啥？ “姐，就我这双眼，看人基本就错不了，再被我聊两句，那我琢磨出来的东西就多了。” “嗯嗯，姐信你，你这个脑瓜子姐就想恁开看看，到底装的啥？好厉害的样子。” “姐，这个就甭恁开了，我就这一颗啊，我媳妇也不同意的。” “哈哈……” 韩芳跟苏棠两个人又轰笑了。 “行，你叫他过来，今儿还有点时间，下午要你帮我写那个城建基金什么的，你出的主意当然你来操刀了……小棠，把你经公借姐工作一下午，你没意见？” 后半句是跟苏棠说的。 “又累不着他，替姐姐工作他还敢喊个累字？” 苏棠自然没任何意见，表弟王昆都要去伺候这位姐了，真去了以后前途就光亮了好多。 “姐，不带这么抓壮丁的？” 楚俊哭笑不得。 “反正小棠都答应我了，你敢不做试试？我帮小棠收拾你哦。”韩芳还朝他挤了下眼儿。 这叫楚俊想起上次被她黑手掐的大腿一片青紫的事，这位姑奶奶可不是好惹的。 “我去抽根烟，捋一下思路就干活，那个，媳妇，你给你二舅那儿打电话叫王昆来，” “嗯。” …… 王昆可是想不到有天大的幸运砸到了脑袋上来。 本来上次见过表姐之后，以为会被姐姐安排到她家的事业里，起码有一份安定的工作，工资也是相当的可观，在90年的东岐，二百多的月薪是一个正规工人的标准了，社会地位更高的也拿不到三百元的月薪，束之锋那样的才刚刚够。 而姐姐家的产业凭什么那么盛旺？王昆悄悄观察，就是姐夫这个人有魄力，他给所属员工开的都是高于正规工人的薪水，哪怕你是国营工也比不了。 在这个时代，国营工都没有你一个私企员工赚的多，可以想象大家的干劲有多么的十足，这个王昆给归类为‘高薪凝聚力’这一说法。 私营老板中象姐夫这种魄力的，几乎没有，他们最多给到和国营工一样的薪级就不得了，至于说超过……那基本是不会出现的。 尤其是厨师队伍，大拿是800档的薪级，二灶是500档，三灶都是300档。 这样的薪级谁不拼了命的干？ 刚刚传出一个消息，坐镇东煤运三大食堂的二军，直接提升1500档薪级了，这本来是明年四月才准备实施的，但楚俊不再坐镇东煤运了，交给了二军，所以把这个薪级调整也给提前了三个月时间。 这个消息是非常剌激其它八个食堂承包点的。 仅仅在二军提升1500档薪级的两天后，其它八个食堂的大拿都提至1000档。 毕竟东煤运这边三大食堂，有四千多人吃饭，真的不一样，五大行食堂加一起的规模也不能和东煤运相比。 所以坐镇东煤运的二军拿1500档的薪水也没有人不服气。 在楚俊产业中，能拿到1500元薪水的现在就两个人，六叔和小姑，至于楚俊他本人和苏棠这老板娘就不说什么薪水了，利益都是他们的，薪水算啥呢？ 这样的私企也是令王昆羡慕和向往的，虽然有些东西不能拿金钱去衡量，可是能力与认可不能与薪酬匹配也是任何人都承受不了的。 我比谁做的差了？我就拿这点钱？你别跟我谈什么高尚啊，情操啊，抱负或理想以及信仰之类的东西，我是个人，我也要吃饭的，我也要养家糊口的，所以薪水这个东西必须摆出来。 这年头谁管你做啥的？你就直接说你一个月能拿多少薪水。 王昆就是这样的人，他心中藏着理想和信念，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但这些统统都不现实，就问你一句，你月薪多少？ 是的，就这一句能把什么理想啊抱负之类的全部轰碎，残渣不剩。 说到底工作是为了更好的生存，为了提高生活的质量，为了改变现实中家庭的现状，住更大的房子，每顿能吃更多的肉，让家人们幸福，都跟钱说话呢。 自命的清高在残酷的生活现状面前什么都不是，只是叫你多受点罪，还拖累着妻儿老小一起受罪，小小一个庶民，己任就是叫家人吃饱饭，简不简单？ 如果有机会走进更好的行委局办，王昆也不介意去搏一搏，没这个机会就不说了，有这个机会他乐意放弃高薪去试一试。 何况这是姐夫推荐的，令他信心更足，他就感觉起步相当之高了。 所以和韩芳见面的时候，王昆虽有些拘谨，但发挥完全没有失常，简单的聊了几句，韩芳感觉满意，是的，表面上的满意，因为还没有更深了解，她只是本能的相信楚俊罢了。 真要有了锅，当然是扣在弟弟脑袋上的，她担心什么？ …… 李海的人生一下从天堂栽进地狱，他见到老妈时，已经失禁尿了一裤子，不知道咋搞的，反正就是无意识的失控了，脑子里一片混乱，开始怀疑人生。 当他把事情说给母亲听，李母当时也浑身发抖了，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她紧慌忙乱的给丈夫打电话…… 李父听罢也懵逼了，难怪今天有些人的眼神那么怪异，实际上有些消息传播的很快，只是当事人并不一定知道，因为别人看到你时就都闭嘴了，不聊了。 李父也开始浑身发抖了，有一点他基本肯定，那就是儿子的前程没有了，以后只能做小买卖或是去一些私企打工，韩掌柜一句话把他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怎么会这样啊？” 李父也崩溃了，因为儿子闹出这样的笑话，他也成了笑料，对他影响甚大。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你快想想办法，怎么办啊？你和王主任的关系不是很好吗？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老王，看能怎么办？”李母能想到的就是这个。 “你不是找的韩台吗？韩掌柜是她妹妹呀，这这这也太不给面子了？至于这样给一个年轻人下这样的定义？这是往死里整？” 说实话，韩芳就是要给李海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看你以后还敢飘不？ “我我去找韩台，你给王主任打电话，我们分头问问……” 可怜天下父母心，儿子屁股上的屎他们不擦谁去擦？ 很快，老李挂通了区办老王的电话。 “老王，我啊，李通明……” “哎，老李啊，你那个娃也锻练快三年了，结果一飘起来就摁不住了，” 这话等于隐晦的告诉了李通明，这次事大，兜不住的。 “老王啊，咱们也多年关系了，你看看能不能有个缓和的余地？” “当时那个场面你是没见，我们一堆人从会议室出来，都看见你家李海的表演了，纲线法腔，真的很醒目，可惜对错了人，那位，大掌柜都走过去跟人家握手的，偏偏你儿子怀疑人家是个诈骗犯，让治办的两人能恁住要送110呢……” 什么？ 大掌柜都走过去握手的人？ 李通明当时就冒了一身冷汗出来，完了，那彻底完了。 “老王，那位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老李，我都不认识，不知道，我相信当时在场的好多人也不认识，就是韩掌柜认得，还有大掌柜叫出了他的名字，好象是叫楚俊？” 楚俊？这是谁啊？ 第293章 事件后续 “老王，我就是问一下，李海他会被怎么处分？” 这是李通明最关心的问题，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笑话就笑话了，人嘛，总是健忘的，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换个地方继续干呗。 “老李，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李海只能调出去了，至于调哪去我也过问不了嘛，区府这儿肯定是留不下来的……素质这个问题有时候是很严重的。” “啊……” “老王，那谢谢你，我就先挂了，” “嗯，就这样……” 可以说老王没有半点意愿替李海说哪怕半句话，李通明听的出来。 同时，李母把儿子安顿在自己公办室，同事们正好没在，也没有人看笑话。 她赶紧跑上楼去找韩芬韩台了。 “韩台。” “呃……张姐，进来坐，有事？” 韩芬一看是摄录组的老人张大姐，和颜悦色的一笑，让她进来。 然后发现张大姐脸色不对，“咋了这是？有事说嘛。” 李母张氏那眼泪就哗哗的了，“我、我也不知咋说……” “别哭啊，多大的事？说说看……” 韩芬放下了手里的报纸，她现在就是在台里看看报纸啥的，下班正点回家，混到年底辞职，手里啥工作也没有，全放给别人了。 “我家李海出事了……” “小海啊，咋了到底？小伙子挺不错的嘛，不是给我妹妹当助理了？” “是是，就就就是那个韩台你你你你妹妹把小海给否了。” “啊……这不能？到底啥情况？你说清楚了，我好给我妹妹打电话问。” 韩芬也蹙了秀眉，按理说妹妹那么稳重一个人，怎么可能做错事？ 于是，李母张氏就把儿子李海说的情况，什么误会之类的和韩芬说，李海说的肯定是避重就轻，他能将实情？他能把个人情绪带入的状况讲出来？他是跑老妈这喊冤来的，就是指望老妈去和韩芬韩台讨个说法，说她妹妹两句。 所以说，李海这娃脑壳是泡过水的，问题还不小。 “韩台，李海他也二十六七了，多少也要点脸的，这么被定了性，以后可没脸留在区府工作了啊……” 从心里讲，李母也是深怨韩芳的，半点情面不留的定性她儿子，真狠。 韩芬听罢张大姐的说法，又见她哭的挺可怜的。 “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电话打是打了，办公室没人接，估计是不在，回家了？ 又给家里打，老妈说没回来啊。 那去哪了？ 韩芬一琢磨，就打三中去了，说不定中午跑去三中蹭小棠的饭。 果然……“小棠，你二姐在你那里。” “在呢，姐，正跟楚俊说事。” “你叫她接电话。” 韩芬又瞥了一眼张大姐，心叹，做母亲的就是不容易，得为孩子操多少心？ “姐，啥情况。” 是韩芳的声音。 韩芬没好气的道：“你还问我啥情况？李海那孩子就说有啥错误，你至于给他下个定义？这不是毁人前程啊？” “他的前程是自己毁的，看在姐你的面子上，我把他敲醒，以后或许他能做个正正当当的人……” 韩芬哼了一声，“有那么严重？那孩子我也见过，挺懂事的啊。” “懂个屁的事，幸好这次是小俊，要是换个别人，真就被他送110调查了，” “啊……” 韩芬顿时睁大了眼，“咋地个意思？什么小俊啊？到底怎么回事？” 一边问，一边狐疑的看了一眼还在抹泪的张大姐，有内幕啊？ “……姐，小俊过来找我，李海下去接人，问小俊有没有预约，说没有就走人，小俊准备走人了，你也知道咱们小俊有多低调和宽容，更不会跟谁一般见识的，但是李海继续找事，又喊住小俊，说看他象个诈骗犯，喊来区治办的俩协警把小俊盯着，又叫人打110人来带走调查去，这是一个助理做的事？这是什么助理啊？准备往死里坑我的助理？” “哎哟……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叫个车过来接我，我先挂了……” 韩芬一听就是一肚子火儿了，楚俊是妹妹的逆鳞，何尝不是她的逆鳞？ 搁下电话，再望张大姐的眼神就有些变了。 “张大姐，我们共事多年了，我也不想太多，这件事，李海没跟你说实话，他的做法非常不妥，你家丈夫应该能打听来事件的真相，你还是跟他碰碰头，我还有点事，张大姐你先去忙……” 韩芬的话非常客气了，但也等于告诉张大姐，没冤枉你儿子，他咎由自取，又能怪谁呢？你一个小助理敢把来找掌柜的人怀疑成是诈骗犯？你要做啥？ 这事本质上就是个非常大的错误，针对的人是不是楚俊都无所谓，李海的这种做法置韩芳于何地？哦，来找你的人就受这种待遇？传出去韩芳成什么了？ 这不是在帮着韩芳做什么工作，而是要把韩芳往死整呢，这是要扯起韩芳的旗子竖立一种叫李海的威信。 韩芬心里就想骂一句：这种货色也相当罕见？ 李母张氏也是人精，听出了韩芬的话音，看来儿子隐瞒了什么？ 她尴尬无比的退出了韩芬办公室。 回到自己工作间，李母急慌忙乱的给丈夫打电话，就没理儿子的问话。 “妈，韩台咋说……”这是李海唯一挽回危局的指望了。 李母没有搭理他，知子莫若母，她知道这孩子有小心思，话里水份大。 很快丈夫就接了电话，并把从王主任处得来的情况说了一下。 “……具体的情况不知道，老王没说，但一堆人全看见了，这个笑话成了今年区府最大的笑话，当时，大掌柜也在，他还亲自过去和你儿子怀疑是诈骗犯的那个人握手，人家早就认识……哎。” 李母现在终于明白韩芬为什么改变了态度。 她搁下电话的第一件事就是抡起臂抽了儿子一个大嘴巴。 啪……打的李海都懵了。 “妈……” “你一个小小助理，有资格替掌柜的做主？还怀疑人家是诈骗犯？你来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 李海垂下慌惶的眼神，无言以对，他能说我就是看那人不顺眼，正好扯我掌柜的旗踩踩他吗？ “我以为你锻练三年，应该可以了，没想到你的心态这么歪……” “妈，我我我……” 李海看着母亲眼里的泪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噗嗵一下跪了。 “妈，我叫你失望了……” 再飘在自己亲妈面前也飘不起来，他深深知道这个世界上全心全意为了他好的一定就是这个妈。 张大姐眼里闪过痛心的神色，“你回去自己反省反省，你这一生还长着，你要是扭转不了你的心态，将来你要受的罪吃的苦还会更多……” “……” 李海哪敢顶嘴，爬起来就走。 二十多分钟，韩芬出了楼门厅，陆巡王已经在等候了。 楼门厅外侧面站着张大姐。 韩芬微微一怔。 就见张大姐深深鞠下一躬，“韩台，对不起……” 说实话，张大姐的人品，工作态度，以及她的工作能力，方方面面都非常的出色，所以她能能当上摄录组的组长，这绝对是个能倚重的角色。 当初红霸道的宣传片，还有前段时jdz陶瓷设计图案等前期的录摄工作都是张大姐参与并指挥的，楚俊都夸过她，很能干一个人，很出色。 韩芬微微一叹，过来扶起了张大姐，她眼睛里还是泪光盈盈，“张大姐，孩子自作聪明，做出一些他无法预计后果的行为也不能说意外……” “韩台，辜负了你的信任，我、我万分报歉。” 张大姐眼珠赤红，声音哽咽。 “你知道李海针对那个人是谁？” “……” 张大姐愕然。 “你很熟悉的，是楚俊。” “……” 张大姐大张着嘴，居然是楚俊楚老板？ 这个人，她太熟悉了，她很清楚韩氏姊妹俩跟楚俊的关系有多近。 “张大姐，这种事，楚俊他倒不会太放在心上，关键是我妹妹非常生气。” “我、我了解楚老板的为人，” “张大姐，这么说，李海可能进入社会底层一段时间会有所改变，做父母的未必这样认为，这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我还是要说，因为我眼里的你是非常出色的，李海有你丢那点，都不会做出那样的行为……” “韩台，我叫他回家去反省了，楚老板那里，用不用我……” “不用，我说了，不是楚俊的事，但是我妹妹脾气很刚，她这么做就是要给李海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或许，对李海来说不是坏事……就这，我先走！” 韩芬拍了一下张大姐的手臂，然后扭身上了陆巡王。 望着陆巡王远去，张大姐心里苦笑，想想也是，楚俊即使被冤枉或受一点委屈又怎么样呢？那个人心胸很开阔的，但是韩芳瞬间就把握到了李海这种行为背后对她的巨大影响，才会给李海下了那么一个定义。 正如韩芬说的，不是楚俊的事，是韩芳怎么看这个事。 也许孩子真的需要进入社会底层去沉淀沉淀。 这个教训未必是坏事。 第294章 又懵了 韩芬过来之后，听妹妹韩芳又讲了那件事，心中尤觉李海真是个做死的好手。 “我也真想不到这小子是这么个货色，他是张大姐的儿子，真是……” “张大姐？摄录组那个？” 楚俊也没有想到。 “是的。” “……” 楚俊苦笑摇了下头，“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张大姐那人的水平和能力，比她儿子强一百倍的。” “都是惯出来的，家长的溺爱有时候会毁了孩子。” 韩芳接过了话，她看着楚俊又道：“就算张大姐找你，你也别管这事。” 听韩芳这牙音是不会原谅那货，都不话楚俊给他讲情。 楚俊笑道：“我怎么会管他的事？人家有父母的嘛，而且张大姐那人很精明，她得知了内情之后应该不会叫我为难的……” 这时韩芬笑道：“我跟她说是小俊你，张大姐就问，需不需要她亲自过来跟你说个什么，其实说这个话她就是没脸过来，让我把这层意思给传达给你……” “好了，不要说他们了，一提这事我就心烦。”韩芳还真没碰上过李海这样的蠢货。 她又对韩芬道：“姐，你别打扰小俊，让他赶紧给我整材料。” “整什么啊，我看看……” 她就趴到楚俊身边去看他在写什么。 看了一会儿，她扭过头看妹妹，“什么城建基金？做什么用的？” “我可不想说两次，晚上回家老头子叨叨时，你也听就好了。” “这么说是大事喽？” “现在小俊沾手的，哪一件事小过？” 在韩芳眼里，楚俊就是个办大事的人，鸡毛蒜皮的事轮得到他去操心？ “哎呀，我弟弟能耐了，那我就放手了，小棠，晚上有没有好吃的，一来了这不吃点啥都不想走。”韩芬笑咪咪去打劫苏棠了。 “姐你想吃啥？我叫他们做，顺便给干爸干妈也拿点。” “烤两条羊腿，让姐拿回去，二老的晚饭和宵夜都有了……” 楚俊回过头说。 “老头子现在就爱吃羊腿呀，半夜还起来想吃点，就是不好热啥的，老太太才不想伺候他。” 现在韩芬天天在家，家里的情况很清楚的。 90年时没有什么微波炉之类的，半夜想吃点什么也的确不方便。 不过有小电炉子了，也是能烤着热的。 “姐，老头子要是不熬夜，还是少在半夜吃肉食，消化不好的，就是晚上吃完也不能睡的太早，和咱们年轻人不一样的，我有时候饿了，半夜还跑出去撸串……” “老头子哪早睡过？每天都习惯了，不折腾到十二点是不会睡的，所以经常半夜饿。” “怕半夜饿就晚上吃肉，再弄一锅炝锅稀饭，电炉子一插随时就能热，也方便的很，切几块羊腿肉扔进去全都有了嘛……” “呃，这个主意不错，我晚上跟老头子建议下。” 说到吃的话，楚俊的办法还是多的很，他就是做这一行的。 “赶快工作，”韩芳瞪了眼楚俊，“叫你说的我都想喝炝锅稀饭了，再扔点羊腿肉进去，这宵夜也不错的啊，今儿晚上我就和老头子尝尝，你和小棠也过去，晚上随便教我姐做炝锅稀饭，我妈那手艺不靠谱儿。” “嗯对，教给我，我有时间把老娘给培养出来，老头子就有口福了……” 稀饭人人会熬，但是炝锅的佐料有的人是真不会，而且各人手法不同，料早不同，味道就不同。 “我给老妈打电话，就说晚上小俊他们过来，让老太太把菜啥的洗好放着，等大厨炒。” 韩芳已经琢磨好了，今儿这顿饭还是吃楚俊的手艺。 她心里不由闪过个奇怪的念头，要是有这么个男人天天伺候着自己，那可不幸社死啊？ 呃……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念头？ 她心虚的瞥了一眼苏棠，赶紧去打电话了。 …… 这天晚上，李海家三口人都没有吃饭的食欲。 就因为李海今天惹来的锅。 这口锅实在是太大了，压的李海崩溃，连他老子都吃不消，张大姐也郁闷难当。 “我下午又和老王通了个话……” 私底下说，李通明和王主任的关系的确是不错的。 但是张大姐并不看好这个了，当她知道儿子针对的人是楚俊时，她就再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因为韩芬跟她关系的确也不错，甚至是楚俊都很看中自己的能力，从霸道录制短片，到陶瓷酒瓶的录制，楚俊几乎就点的张大姐的名。 也正因为如此，张大姐比别人份外了解楚俊和韩家的关系，韩芬私底下跟她说过，我爸对小俊的重视是超过我和我妹妹的，我妈也是，哎，真不知这小子咋就能抢了我们姊妹俩在父母前的爱，厉害了啊。 就凭这一点，张大姐觉得这边找谁也没用的，韩芳发脾气一方面顾然是李海做的不对，但她最多就是把李海踢开而已，若不是因为楚俊，相信韩芳不会定义李海的，这个锅绝对是针对楚俊惹来的。 李海还抱着一丝幻想，望着老子说：“爸，王主任咋说？” “你就不要有什么幻想了，离开区府，这一次肯定要被扔出来，我就是问问老王，你可能被放哪？” “……” 顿时之间李海紧张起来，连张大姐都望着丈夫，很显然她也在关心这个问题。 “老王说，有可能被发落到环卫……” “啊？” “环卫？” 李海直接就懵副了。 张大姐出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头扭开。 “爸，这也太过份了？我、我只是怀疑那个人，我这么做也是对韩掌柜的负责啊我……” 直到现在，李海还没有深刻认识到他自己错在哪，还为韩掌柜负责呢？ 张大姐听到儿子这句话，突然感觉一阵的心累。 你以为你是谁？你为韩芳负责？打这个旗号满足你个人小小私心？这个孩子不扔到底层锻练一下，是不可能有清楚认识的。 老李一看妻子的脸色，就知道她对儿子的说法不满了。 “你咋想的？我再找找人？” 这是大事，他肯定要跟妻子商量，而且老李知道自己老婆还是有头脑的，家里好多大主意也是她拿的。 “环卫……” 张大姐接过话，“我看挺好的……” “什么？妈，环卫啊，你叫我去扫大街啊妈？” 炕上坐着的李海差点没一头栽地上去。 张大姐冷淡的道：“你还是去锻练一下。” “妈，我锻练三年了快，就我这个水平，现在下街办给个副主任就没有问题的？”李海梗着脖子，他真不认为自己哪做错了，无非就是这次撞在了铁板上而已，换个人还不是被自己搓扁捏圆？ “你就是自我优越性太好了，所以才会惹来锅，你到底层去体会体会真实的生活，你就明白了。” “我不去……” 李海直接呛声。 啪…… 张大姐都没有丝犹豫就甩了他一个大耳刮子，抽的李海又懵了逼，这是今天第二记耳刮子了。 以前亲妈可没这么打过他，在他记忆中，快十年了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老李都惊诧的望着媳妇，她，终于动手了啊？稀罕了。 “你翅膀硬了，那就离开这个家，滚……” 张大姐的态度出奇的火爆。 老李都哆嗦了一下，扭开头摸到烟，一个人点上了，好象这事跟他没任何关系。 他清楚老婆轻易不动火儿，一但发了火儿，自己要是敢掺乎，直接就被发配到沙发上过夜了。 街办的二掌柜又怎么样？触怒了媳妇的下场一样是睡沙发的。 李海浑身发抖了……“妈，那个人到底是谁？为啥你就给他吓住了？我是你亲儿子啊我……” “我叫你反省，你就反省出这了？你离开这个家，你试试你能好活几天，去，去试一试，不要指靠你的父母，我们就是太宠了，才把你惯成这个臭德性抛开那个人是谁不提，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可以欺负好多人？这就是你的心态吗？” “……” 李海捂着脸，“我、我不想去环卫，去了环卫，我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那我干脆辞职去做买卖好了。” 他以此要胁老妈，以前这招是管用的，他用过。 但是今天，失效了……张大姐道：“你的人生，你自己做主，你爱辞职还是爱下海，都自己决定好了，我们终究会老，不可能扶着你走一世的，你早就该独立了，还有就是把家钥匙交出来……” 啊？ 这是要轰出家门？ 李海梗着脖子，下了地，趿拉上鞋，“妈，你逼我的，你真不怕我做出蠢事，走上错误的道路？” “你有那个本事，去偷去抢都由你啊，我既然管不了你了，我操那么多心做啥，把家钥匙交出来，你就可以走了，不交我明天也会换锁子的。” 张大姐的心冷硬起来，她深深知道，不能再妥协了，不然就把这孩子真的害了。 “那个我说……”老李没忍住准备和一和稀泥。 “你给我闭嘴，” 张大姐的手指头差点没戳在丈夫鼻子上，“不是你一天和稀泥，他能成了这样？” “呃……” 老李顿时垂下了脑袋，在家里他的确是妻管炎，而且这个病很重，但因此家里一直很幸福的。 哦，合辙是我的锅啊？ 老李欲哭无泪。 李海一看老妈是真的暴怒了，也心惊肉颤了。 “妈，我我我去环卫。” “哼。” 第295章 老秋山 三日后，秋山领着一个五旬灰白头发的男子出现了，随员也有三四个。 看意思是挺有牌面那种。 楚俊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秋山家族的家长？他们那边称之为‘会长’之类的。 90年代一开始，那边泡沫经济破裂，进入萧条时期，连不少银行都倒闭了，秋山家族的产业还是很强的，涉及的产业也比较广，电子电器、汽车制造、金融信贷这些。 尤其八十年代疯狂的向我国倾消电器，谁家要没个松下或日立之类的电视机别人都要小觑你。 但是这个国家的资源太少，统统要靠进口，国内民众们的生存压力也是极大的，而且家长制的社会，上锋永远是对的，下属永远是错的，从某种角度上讲，是有一些畸形的，可偏偏凝聚力很强，某种压迫没过底限，一但暴发出来也是个大麻烦，由于这个民族人的奴性深重，底限也够‘底’的，跪着认错是常有的事。 换了我们民族的人，跪下去之后脊梁就等于折了，所以宁可断头，不会屈膝。 楚俊心里对秋山他们这个民族也是有很深刻认识的，只能说他们很坚韧，对外有诉求时，他们也是不惜一切代价的，也不是没有一些拥有长远目光的智者，今日这个秋山会长过来，说明他目光就很深远。 而不会某些人固执自己的短见，那种货色不提也罢，都是讨吃都找不见棍子的货。 据秋山惠理讲，‘陆巡王’相赔就是她家会长的坚持，力排众议，坚决看好百台霸道营销成功那位，他认为这个市场真正的精英，是秋山家族要坚定结识的战略盟友。 在丰田这边，秋山一族是有力的股东，其背后的‘秋山银行’就是强力的支柱。 因为秋山惠理一句话的汇报，老秋山亲自来了。 看到楚俊的一瞬间，被他的年轻、被他的气场、被他从容淡定的态度所折服，这个人的眼睛里，似藏着深邃无法测度的大智慧，这就是老秋山的第一眼观感。 他不认为自己会看错人，压根不是‘看’，而纯粹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直觉。 那一瞬间，他感觉这个年轻人的慧眼象流星一样照亮了自己黑暗的生命前路，是的，目前秋山银行的未来无边黑暗，有一种随时要淹没在萧条巨浪中的大危机时刻伴随，似乎巨舰倾覆在际。 “会长，这就是楚俊先生。” “哈伊，楚桑，秋山俊二冒昧来访，还请多多关照，不要见怪！” 五十几岁的老者居然九十度鞠躬。 这个，有点夸张啊。 俊二？ 你这个名怎么取的？要蹭我的气运吗？ “秋山会长太客气了……” 楚俊上前将这么礼貌的老家伙挽起，生怕他给自己跪了，那就是要折自己的阳寿啊。 苏棠、小姑她们都有点傻，心中就一个印象，越老的越懂礼貌吗？ 秋山会长后面几个随员无不随着会长躬身九十度下礼。 这个时候，楚俊睇了眼秋山惠理，几个意思？ 秋山惠理耸了耸肩，表示我也无奈。 尤其老秋山看到食堂门面停泊的一排霸道，还有陆巡王，他感觉无比自豪，不亏是我的合作伙伴啊。 …… 在办公室里，分宾主落主。 其实就三个人，楚俊、秋山俊二，秋山惠理。 楚俊没有想到秋山俊二是个中国通，汉语讲的十分流畅，无疑，这是个汉文化的仰慕者。 “楚桑。我的子嗣们都会娶贵国女子为妻，因为贵国女子在我看来，她们拥有世界上最出色的品质和强大基因，她们朴实、善良、真诚、美丽又充满着智慧，一切美好的品德她们身上都兼备，我的子嗣后代能够拥有一半华夏血脉令俊二感到无比荣幸，嗯，惠理的妈妈就是华夏人。” “哈伊！” 秋山惠理忙在一边鞠躬。 别说，老家伙的一番开场白，很能搏取楚俊的好感。 就这位，到底是秋山惠理的什么人，楚俊还不知道呢，肯定是长辈无疑，具体啥关系不清楚。 回头得问一下她，这么搞袭击可不好，也不给我点时间准备下，出了丑算谁的？ “我能感受到秋山会长对我们的善意，我也很欢迎会长先生来到这里作客。” “还是冒昧了，楚桑不怪，俊二就非常感激。” 秋山俊二双手扶着膝部又鞠一躬。 难怪他们能做成买卖，就是这种态度也能破人的心里防堤，不断的鞠躬、不断的谦虚，这是在麻木你？ “秋山小姐，你来沏茶。” “哈伊！” 楚俊只能叫她做这事，然后对秋山俊二道：“会长先生请直言，我这个人不喜欢弯弯绕。” “哈伊，” 秋山俊二又来一躬，才道：“惠理已经跟我说了一些事，俊二非常吃惊，前来请教楚桑，还望楚桑不吝赐教，俊二感觉不尽……” 又一躬。 楚俊跟着他的躬又点了一下头，觉得今天这个脖子活动的有点多了，后颈都喀嘣喀嘣的响。 “秋山会长亲至，我一定叫会长先生满意。” “非常感谢楚桑，目前秋山银行面临重大的投资危机，再错一次，可有能就……还请楚桑相助，这份大恩俊二永铭五内！秋山一族永世不忘。” 他再度鞠躬，秋山惠理也跟着鞠躬。 “会长客气了，” 楚俊对他们的躬也深感无奈，反正自己的脑袋是不想再忽颠了，“之前我跟惠理小姐说过贵国的一些金融形势，未来几年我个人并不看好贵国金融经济的复苏，至少要……” 他这一停顿，秋山俊二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神情非常的紧张。 “还请楚桑明言！” “也许，98年是个转折，总之贵国不出台大的救市政策是无法扭转颓局的，但就目前看来，贵国上层为了这个天天吵嚷，对金融形势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对国际形势也没有一个清醒认识，又或即使有了认识也迫于某些因素而无法扭转，在这种情况下，秋山银行就必须有自己独立的思考和决策了……” “……” 秋山俊二有些明白了，“楚桑，秋山银行要是反方向操作，很难面对国内的指责，也有落井下石的嫌疑存在，毕竟秋山银行不是小金融产业，一但选择了……可能失去民众的支持……” 这才是秋山俊二最为难的地方。 “是的，秋山会长，你们民族正在承受萧条和金融灾难，秋山银行再落井下石，确实非常不妥，会有分崩之虞，所以我跟惠理小姐讲，为什么不能把投资重点放在国外？为什么还在你们国内那个泥坑里深陷？” 楚俊自然为了拿到无息贷款而努力，不过，放贷没利息人家赚屁啊？ 不过，楚俊不担心秋山这样的老狐狸想不到其中的道理。 无息换到的是什么，相信他应该能够想通。 “楚桑，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无妨，秋山会长请明言……” “能够允许秋山银行对楚桑你的产业给予融资吗？” 呃，还有这种好事？ 你咋知道我缺钱的？还是说，你非常非常的看好我的产业未来有发展？ 另外，这老狐狸这么做，是想把自己的智慧绑上秋山银行这条战舰？倒是可以理解他这样的想法。 他也不想每次遭遇选择时跑来找自己鞠躬，他是想一劳永逸。 说实话，楚俊一点也不介意拿秋山银行的钱发展自己的产业，对方所求自己的无非就是发展方向上建议。 “楚桑，关于你提到城建基金无息贷款，我可以联系我们的一些金融伙伴共同来完成，但是很报歉的说一声，330亿是无法达成的，即便俊二非常努力去办这件事，最多35亿円（日元）是可能完成的目标……” 当时在他们那边，月薪动辄几十万上百万円，其实是货币不值钱的原因，并不是他们太有钱。 到90年底100日元才兑换3块3人民币，基本就清楚了是什么状况。 说到银行贷款，不以‘亿’论的话简直就是儿戏。 别说，老秋山砍价砍的很有水平，直接砍了十倍，哈哈哈。 他又道：“另外秋山银行可以为楚桑你的投资提供不少于30亿円的融资，也是无息，但有一个条件，就是允许秋山银行参股楚桑的产业，股权不超10，您看，这样可以吗？” 这是认定了楚俊以后能发达，所以也想搭上楚氏这条船。 要说人家给你融资35亿円，另投10的资，这条件也是非常令人动心的，楚俊都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秋山惠理深深低着头，她想不到会长此行的决策是如此骇人。 楚俊更清楚，秋山不可能只有这点财产，它们在世界各地的投资不知还有多少，只是总部承受着国内的金融巨灾，有崩盘之虞，不得不考虑在外投资来分散和对冲风险。 当局者迷，他们又无法判断出形势走向，相信楚俊无疑是一次毫赌，十分恐怖的毫赌。 都不晓得老秋山是不是也拥有一双透视未来的眼，居然敢往楚俊身上押宝？ 而且很显然，他对楚俊的期望远不止刚刚谈的这些，还有更多想问的。 但是，在没有得到楚俊认可之前，老秋山认为有些事无法深谈。 “秋山会长，您砍价砍的太狠了点……” 楚俊忍不住笑出来。 第296章 变故 老秋山双手扶着膝盖，真诚的道：“楚桑，您的要求也太狠了一些，俊二说实话，330亿円已经接近秋山银行总资产的一半了，从87年开始的金融灾难一直给予秋山银行巨大的压力，所以，真的无能为力……” “呃，会长先生，贵银行都没有达到千亿円的资产吗？” “是的，如果没有87年开始的金灾，秋山银行的总资产远不止千亿円，现在，缩水了很多啊。” “好，我个人产业方面倒是能够接受会长说的数额，但是我希望这座城市的改造基金贷款不会代于50亿円这个数额，这个意义远比投资我个人产业更为重大，希望会长先生再慎重考虑。” “楚桑，请给我一些时间，一日后我给楚桑一个肯定的答复。” “好的，会长先生，你远来是客，今晚就在我这里吃羊宴……” “非常感谢楚桑的招待。” 再次鞠躬。 躬的楚俊已经麻木了，但又不得不朝他点头致意。 秋山银行有多强大楚俊也不知道，但是人家不会把大头投入在这里是肯定的，人家就是来买建议的。 “楚桑能否确认95年8月结束前，东证指数会下挫至点以下吗？这个至关重要，拜托了！” 鞠躬，深深的鞠躬。 “嗯，我希望这件事，秋山会长你和惠理小姐不可声张出去，因为一但有风声传出，它可能会影响你们那边的金融风向，非人为的因素是不可预测的，而人为的因素有时候会搅乱既定的发展形势，二位能够守口如瓶不言此事，就当从来不知道它，那么，我就可以肯定我的说法，我们民族有一句话叫‘天机不可泄露’，法不传六耳，一但泄露就会出现无测预测的变化，希望会长和惠理小姐明白这一点。” “哈伊！” “哈伊！” 老秋山和母秋山一起鞠躬致礼，一脸的深沉凝重。 “秋山银行可以朝这个方向去运作，要不要赚这个钱是秋山会长你的事，但是大方向是不会改变的。” “还想请问楚桑一句，95年9月之后……” 老家伙挺贪心的啊。 楚俊淡淡道：“等到95年9月，会长先生再来和我叙旧，我也不可能看的更远，那是对秋山会长的不负责任，这样说会长可以理解吗？” “哈伊！” 又一次鞠躬，老秋山心说，楚桑是一头小狐狸啊。 …… 第二天的这个时候，老秋山给了楚俊明确的答复，可以给予东岐区府基金的贷款额度为人民币15亿。 而最终给楚俊这边提供的融资为人民币一个亿，这对楚俊来说是个天大喜讯。 国内的债背的不够多，又背了国外的债，虽然此后本国兑换日元越来越高，但是楚俊并不担心这个。 楚俊告诉老秋山，希望这两笔贷款在进入国内时兑换成美元…… 为什么这么操作？ 楚俊当然有他的考虑，因为未来两年间人民币兑换美元有一个大升值的空间。 自己又没有机会去折腾这个，不如就利于这次机会直接换成美元。 等于从秋山银行拿美元贷款先把未来两年的福利吃了再说，还97年还有一次金融之灾，东证指数还要狂挫的，那时候再折腾一下，把两笔贷款还部抵消掉也不是个事。 这也是楚俊为什么要从老秋山他们贷款的原因。 借钱不用还，等你的钱巨贱时，我们再还就把这帐抹平了嘛，这才是神一手的操作。 只可惜现在能贷到的款子不够更多。 行了，这也不少了，不是秋山惠理提供这个机会，不是老秋山脑子一根筋的认定了自己，能有这好事？ 必须对这二位秋山致个谢的。 晚上吃羊腿，算是犒劳一下二位的大功。 第三日，老秋山走了。 而秋山惠理的地位被老秋山提升起来，任命她为秋山银行对华投资总专务，并兼任丰田在华总办副总裁，东汽福丰合资集团日方总裁，据说，秋山惠理的月薪涨到了480万円，相当于14万多的人民币。 好，秋山惠理这个小娘的皮变成富婆了。 …… 这边才送走了老秋山。 束之锋那边就传来了一个不能说好的消息。 “小俊，我姐夫那边有点麻烦，贷款的事也不是办不了，但是数额可能有限，‘淮生银行’参股‘华江建工’的意愿十分强烈，我姐夫的意思是咱们让出大股东的位置，他那边代表出资做大股东……” 楚俊一听这话，就知道束之锋这个姐夫想摘桃子了，这个人是有眼光，但事也做的很绝啊。 刚和他分享了‘华江建工’的未来布局，他转过脸就不认人了。 “呵呵，束哥，他是你亲姐夫？” “……” 束之锋好不尴尬，苦笑道：“是亲姐夫的，但是，人家不姓束啊……” “那你怎么看，束哥。” “我是肯定没有办法的，除了他，我又找不到银根，我和我爸也说了，老爷子都叹气，只说‘你姐夫这个人就是这样子的，如果小俊有其它办法，你们也可以去折腾，’这是我爸原话，小俊，你看呢。” “行，有老爷子这话就行，踢他出局，我又不缺贷款的渠道，本来我觉得你们是一家人，他应该会帮你，又或是人家不想我占什么便宜，呵呵……” “小俊，我对建工那些事懂得少，也就是个指手划脚的掌柜，老蒋那边人家不管是谁，只要能把摊子立起来自筹资金把事业做开就成，谁坐那个位置都无所谓的，再就是老蒋推荐我，也是和我家老爷子有默契的，他们一个五一个六，话事份量就不一样，你懂得……” “嗯嗯，我懂，所以我才这么说，淮生他离了你也玩不转的，人家的意思是我们胃口别太大，呵呵……” “我也是看出来了，我姐夫那个人，是有点独的，哎……” “无所谓，我要不带他玩，你和你家老爷子有无意见？” “我们都把发展纲要给他说了，他现在捅这一刀子，我还叫他一声姐夫就不错了，哼。”束之锋也是满腹怨气，又道：“老爷子早对他有看法的，但毕竟是姑爷，有些话就不能说了，省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楚俊笑道：“贷款的事，你不用愁，我这边可以搞定，” “小俊，你要是能搞定，我就不能占你的便宜了，大股东你八我二，这是我能接受的底限。” “束哥，你这么说就……我不多讲，我六你四。” “不不不，小俊，就算有我家老爷子，脸也没有那么大，你听我的，最多你七我三，你要是不答应，那你只能另找合适的合作者了，就这，我都不保证我家老爷子会同意。” 束之锋考虑的更多，不光是股权大小的事，拿的多风险也承担的多，他知道自己底子薄，万一翻了船他去哪找钱补这个窟窿？ “行，你和老爷子说，” 楚俊只好同意了，他也想到人家有可能是怕万一翻船打不了这个饥荒。 “对了，小俊，能跟哥说一声，咱们这个大股准备入资多少？” “我考虑是一个亿！” “我去……” 束之锋差点把电话给扔了，就觉得无比烫手，“那个，小俊，你听哥说，你八我二，真的，我承受不了太多的剌激，20是我能承受的极限，面且我要先跟老爷子说这事，他未必同意我拿这么多……” 或许一亿这个数额真把束之锋吓坏了。 同时他心里在想，楚俊这家伙门路人脉这么广？从哪就能搞来一个亿？ 就是省建行的李长天吗？ 不可能的，李长天不可能替他冒这个险，周期那么长的建设，他绝对承担不了。 那么，会是谁？ 再就是东岐的老韩为楚俊牵的线？ 老韩有这种能量？不能啊。 反正束之锋想不通了。 如果‘华江建工’真能入一个亿的资金，独撑起来都没有任何问题，剩下的就是整合江城的零散资源。 刚刚进入91年，一个亿的投资是不可想象的宏巨，楚俊这小子太厉害了？ 他当然想不到楚俊刚刚忽悠了一个岛国的资本家。 关键是气运旺，那位也信他，这就是得天独厚的大资本，谁能比得了？ 老秋山是不是吃错药了，那得问他自己，别人不清楚的。 “束哥，这事以免节外生枝，你姐夫那边，你就说我们在考虑好了……” “明白了。” 搁了电话，束之锋开始盘自己的三七头，想不通啊想不通。 楚俊这边放下电话，望向正和苏棠一起的小姑。 “咋了？” “姑，你给小姑父打电话，叫他来。” “……” 小姑知道有大事，忙过来给老公袁刚挂电话。 四十分钟后，袁刚出现在了三中食堂。 “呃，小俊，出啥事了？” 他在电话里听老婆说小俊让他速来，心知肯定有事，不然那小子不会这么急喊自己过去。 两个人坐下点着烟，楚俊把事说了一下。 袁刚也盘脑袋，“你的意思是，我给老蒋通个气儿？怕有人找上他是？” “不是怕，是必然的，甚至给老蒋的儿子小蒋弄一股都不是事……” “呃，那我怎么说？” “……” 第297章 老袁黑脸 楚俊冷笑道：“小姑父，他们能做的，我们能做的更好，更妥善，更没有痕迹，我觉得老蒋更应该相信你家老爷子，这电话你打过去没份量，得请老爷子说话，老蒋未必信，但一定信你家老爷子。” “嗯，走，咱们晚上去老爷子那边。” “好的，姑，跟厨房说一声，拿点食材什么的，我今儿去给老爷子露一手……” “……” 小姑一笑，就扭身出去了。 随后，楚俊把秋山银行的说了一下。 袁刚以手捂额，“我说，你小子就真敢折腾？你吓死我了……” “跟你说这些没用，你又不懂几个，去家跟袁老爷子说去，你能听懂多少算多少……” “我去……” 袁刚不由苦笑。 六点时，他们一行五个人出现在了袁老爷子家。 楚俊苏棠、小姑袁刚、外加一个大助手王泰，总得有个苦力跟着啊，哈哈。 一到家，楚俊袁刚就先跟老爷子谈正事，小姑苏棠王泰他们三个下厨房先摘菜切肉什么的做准备。 因为要谈事，袁刚提前打电话叫老爷子把保姆支回家了。 三个人在书房说了有二十分钟。 老爷子还是相当的精明，楚俊说了一遍他就听懂了。 “你小子，就是有头脑啊，是不是还要利用币种的涨跌抹平这些贷款啊？” 不愧是精明的老人家，看出楚俊的隐藏目的了。 楚俊嘿嘿一笑，对袁刚道：“小姑父，你现在明白我为啥不和你说了？老爷子一听就懂，你懂了吗？” “我懂了个屁……” 袁刚挠头，望着老爷子，“爸，啥币种涨跌，几个意思？” “你不懂，快出去洗菜去，少在这烦我们……” “呃……” 袁刚捂着脸跑了。 老爷子才问楚俊，“真就有这个把握？” “九七香江回归是历史进程，这谁也改变不了的，那时候的东南亚必然风起云涌，酝酿一场金融风暴也是可以预见的，国际上那些寡头猎手不可能放过这种机会，而岛国那边的盘子也必然要崩溃，一场席卷东南亚的金融风暴几乎不可必免……” “……” 老爷子微微颌首，“那国内呢？” “您无须多虑，我们现在是发展中国家，还追不上那些发达国家的步伐，也正因如此，受波及的可能性不大，甚至影响非常之小，泰韩日新它们不好说了，呵呵……” “四小龙啊，呵呵……” 老爷子摇头一笑，心里有数了，“蒋那边，你觉得他会被人家说动啊？” “老爷子，他要到了您这岁数我就不担心了，但他还没有，而且现在又是人生最巅峰的状态，你懂得。” “……” 袁老爷子再次点点头，拿起了电话，直接拔了出去。 和这位老爷子不需要讲太明白，人家什么也没见过？有些话一点即透。 “小蒋，” “老掌柜的。” 老蒋这辈子最信服的人就是老袁黑脸。 “我就讲一句，小蒋。” “您讲，老掌柜的，我听着呢。” “春风得意，马蹄勿疾，大事，更要斟酌，更须慎重，谁找你我这个老棺材瓤子不管，但是，有一点你要认清了，有些东西不是随便能沾的，沾上了可能付出不可想象的代价，楚俊你也见了，他是我信得过的孩子，因为我们是一家人，你信他就行了，其它的啥心都不用操，听不听在你，但这话我是要说一遍的，” “老掌柜的，我、我明白了。” 老蒋的声音居然哽咽了，他深深知道，老袁黑脸是把他当儿子对待的，是绝对能信得过的那种。 “你多大个人了？还动不动就流尿水子……” 大约也只有袁老爷子敢这么训老蒋。 “不是不是，老掌柜的，我、我就是想您了，” “想我这个老不死的，就年三十来陪我喝一盅酒。” “嗯嗯，我一定过去，我没爹，老掌柜您就是我亲爹，过年一定和亲爹过的嘛。” “行了，你跟楚俊聊两句……” “好好……” 楚俊接过电话，和老蒋聊了有五六分钟， “小俊，过两天我叫你哥小蒋过去一趟东岐，你们哥俩好好交交心……” “嗯，蒋叔，你叫我哥来就行了，到了这边和家一样的。” “好好好，我再跟老爷子……” “挂了挂了……老大不小个人了，叽叽歪歪的，不想和他说话……”袁老爷子摆手。 他就在一边听着呢，话筒的声音能听到。 “好好好，我挂了……” 老蒋赶紧识趣的挂了。 …… 第三天，老蒋的儿子小蒋就到了东岐。 小蒋叫蒋卫东，也就比楚俊大两岁，今年二十七，倒是他刚结婚的媳妇和楚俊同岁。 新婚小两口就当跑东岐来度个蜜月，他们很低调，坐火车来的。 四百多公里，坐火车坐了九个半小时才到东岐。 下午四点半下了火车。 陆巡王开进了车站接他们，王泰举着个接站牌，上面写着‘卫东哥’三个字。 楚俊和王泰站在一起的，蒋卫东结婚时他去了，见过一面的。 何况楚俊太英帅，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很快蒋卫东就和媳妇沈云从人流中出来，双方见面握手，楚俊拉开车门让他们上车。 一路坐着陆巡王才享受到这车的舒适性，只从外表看的话，蒋卫东都不认为它能比小轿车舒适，但亲自坐过之后才知道这车有多舒适。 尤其后排两个独立的航空座椅太牛，加热带按摩的，温度有点烙屁股的说，就是暖和啊。 “我才知道，家里沙发都没这个舒服，楚俊，你可是太会享受了啊。” 蒋卫东是赞不绝口的夸上了。 他媳妇沈云也舍不得离开那椅子，烙的屁股真暖和呀，跟坐热炕头的感觉，但可比热炕头松软舒适的多。 “这车外边看着愣大，谁知坐着这么舒适。” 沈云也是头一回涨这个见识。 楚俊笑了笑，“高配还可以，要是简配也没有这么舒适，红霸道也不比这个差太多，” “江城也没有两辆红霸道，听说那车不错，我一哥们从津港搞了辆简配，逢人就吹，多好多好，说是等红霸道出来就换一台呢……” “我这边好几台呢，哥你开一台回去玩呗……” 有些事家里老头子吩咐过的，蒋卫东心里有数，所以一下车就自来熟的跟楚俊亲近上了。 “我可不敢，老头子不敲断我腿……呵呵。” 蒋卫东嘴上这么说，可眼里热切的神色是没隐藏住的。 毕竟他这个年龄也稳不住啊，江城那些公子们没少笑话他，叫他也赶紧下海发财，不然过几年你家老头儿一回家，你下海就淹死了，因为没人再给你面子的。 要说蒋卫东心里没有一些想法是不可能的，他也经常在老头子那里唠叨几句，老蒋表面严谨，可是心里也不无遗憾，自己混到这个地步，儿子反而更活的谨慎了，上下班还在骑自行车，他心底下也……可是老袁黑脸传教给他的东西又不敢丢掉，所以一直…… 突然有‘淮生银行’的某人找上门来，还要请儿子蒋卫东去那边的公司给个部门经理…… 老蒋知道这背后的意义代表什么，冲着‘华江建工’来的，打的是束之锋的旗号，直接跟蒋卫东接触的，说是束之锋的外甥……一家人居然也玩这一套？ 这叫老蒋顿时明白了束家的女婿心思不小，这样一个人，老蒋真心犹豫了，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要等等看，这不是着急的事，有人会着急的，这不……老掌柜的警告电话就来了。 要说信谁？老蒋还真是只能信老袁黑脸，他深深知道老袁不会坑他，绝对不会，别人就无法保证了。 而且老袁黑脸打来电话，就说明这事他也收到了风声，并且有了明确态度。 在老蒋看来，楚俊这条小船是不能和‘淮生银行’相提并论，但是，这条小船胜在稳健，可信。 稳健可信这就是大前提，步子小点无妨，大了扯疼了旦谁负责啊？ “我听说卫东哥你在省建行工作？” 楚俊已经问了袁刚关于蒋卫东的一些情况，但也仅是这么一点，其它的袁刚都不清楚。 “嗯，我跟你嫂子都在省建行的大东分理处上班。” “一般来说银行女配z府男啊，哥你没想过换去行委局办？” “说实话，我受不了那个约束，我爸说我没耐性，坐不住，银行就挺好的，薪水福利啥的也不差，稳定也不用说，再换个说法就是相当的自由，又说我不是那块料，真想进行委局办也等三十以后再说……” 蒋卫东其实是对下海挺有兴趣的，毕竟他手里也有资源，只是他有时候审视不出哪个是坑，万一把自己老子给坑了呢？在这方面他更为谨小慎微。 而老蒋也有先见之明，自己家儿子真不是混行委局办的料，给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就拿谈对象这事来说，以蒋家的情况说，蒋卫东起码也得找个门当户对的，又不是没有差不多的，可他不考虑这些，什么门当不当、户对不对的，我娶媳妇是我养活人家，还指望人家养活我？我倒插门算了…… 他这个观念也不能说有错，但搁在老蒋这里是行不通的，几次三番在老蒋干预下，好歹找了个企业中层。 沈云父母都是建行的，而且是中层管理。 蒋卫东就成了建行女婿。 第298章 蒋大公子 楚俊知道了蒋卫东他们两口子在建行，心说也不错，正好对路。 以后‘华江建工’真少不了和省建行或江城建行接触，而且这种接触会非常的频繁。 “哥，有没有考虑过去江城建行信贷部啊？” “呃？” 蒋卫东眼一亮，“关键我考虑没用啊，得我爸考虑才管用，再说了，我爸那人也是个没劲儿的，反正就我所知，他跟银行方面的关系很一般，人家怕跟我爸有接触，谁叫他管城建这摊儿，银行都躲着他，怕贷款。” 说着，蒋卫东自己就先笑了，沈云也笑起来。 沈云道：“主要现在呆帐死帐太多，银行已经着怕了，可有时候躲也躲不掉的，地方建设是非得支持。” “那倒是……” 楚俊掏出烟给蒋卫东，“嫂子，我们在车上抽烟，你受得了不？” “没事，你们抽。” 沈云大方的一笑，看得了出来，她对自己丈夫是很依顺的，丈夫不管不顾谁要娶她，哪怕门户不登对，但他最终战胜了他的长辈们，这叫沈云心中十分感动。 而且沈云也的确是秀致漂亮，落落大方，蒋卫东的眼光不错。 蒋卫东道：“我调去哪也一样，关键是我太年轻，肯定拿不住话语权的，我岳父资格够老，调哪也说得过去，可是行里面没有那个人脉，我爸就不提了，银行系统没人想跟我爸打交道的，哈哈。” 这笑声是有点自嘲了。 楚俊心中一动，“嫂子的父亲现在是……” “我爸在省总行，审核办当个副主任，我妈在路营业厅当小组长。” 沈云给解释了一句。 楚俊点点头，“这么说，以后‘华江建工’肯定要跟建行打好多交道的，尤其是信贷，不走省行就走市行的，哥你去了没用，叫你岳父过去呗……” “呃，你这能想办法？” 蒋卫东眼一亮，心下又有狐疑，你在东岐，还能办了省建行的事？这怎么可能？ “呵呵，哥，晚上我叫我干妈过来吃饭，你就知道了，” “别卖关子啊，兄弟，我这憋着呢？好歹你叫我心里有准备？” 蒋卫东急了，沈云也美眸光亮起来。 行前，老蒋跟他们俩说了，‘楚俊是老掌柜看好的人，挺有本事一个年轻人，在东岐混的不错，你们过去和小楚建个交，以后怕要长来长往了，人家比你强太多了，人情世故什么的，超你小子十倍……’ 来的路上蒋卫东不服气啊，直到现在也不服气，东岐屁大点地方，一个年轻人混的再好能做啥？能和大省城一些公子哥们比啊？看看我认识那些公子们，哪个不是开几十万豪车，就我苦逼可怜，还骑自行车装呢。 其实那个束之锋的外甥找上蒋卫东，他真的很动心，但昨天被老子叫回去家劈头盖脸就喷的悒郁了。 来东岐还真是有点应付差事，他真不觉得楚俊这种东岐的泥腿子能做啥？ 但是表面上还得糊弄好了，不然回家交代不了的。 甚至他心里抱怨父亲，您也快五十岁人了，就没点自己的主见？东岐那个老袁黑脸早退了，还听他的？ 可是今天从一出火车站，坐进楚俊这台车里，一路出来才感受到楚泥腿子的与众不同。 烟是阿诗玛还一般，可人家这台车，真是叫人涨见识了，自己也不是没坐过好车，但这样的真没坐过。 “不能，告诉哥你了，你太那个啥就不妥了，哈。” “呃，我不至于？” 蒋卫东听出点什么，有点尴尬的挠头。 沈云怕丈夫太尴尬下不了台，就岔开话问，“小楚，你这个车也得几十万？这座椅真没见过。” 蒋卫东一撇嘴，“几十万？媳妇，这可叫小楚笑话了，这车至少100个开外了，是小楚？” 他认为自己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这个没办法做价，因为丰田公司也就这一辆，它是一台高端试验品，未来丰田越野款发展的方向，因为前段时间百台霸道在我们这边销售成功，丰田总部大为震动，把这部车奖励给东岐的。” “百台霸道战略销售奇迹我也听说过，听说是东岐一机电公司做的？” “嗯，晚上我叫的我干妈就是一机电的代总，也是东汽福丰集团的财务总监，” “呃，” 这一次蒋卫东动容了，“是李慧茹女士吗？” “你听说过？” “听说过啊，省台也在报道东岐市东汽与丰田福特两大跨国集团搞合资汽造厂的事，这在省里也是大事，被拿出来宣传当做精典案例推广的，大企业的改革就要学习东汽的经验，没想到你干妈是她？厉害了兄弟。” 蒋卫东说到这好象想到什么，“呃，那这车咋给你用了？” “本来就是给我的啊，因为百台霸道的销售方案是我做的嘛……” “我去……” 这一下蒋卫东和沈云看楚俊的目光变了。 他们眼里还藏着疑惑，合辙你不是沾李慧茹的光啊？是她沾你的光？ 这不能这？ …… 一直到了三中食堂，蒋卫东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倒是听老头子说楚俊在这边以承包食堂起家，做的挺不错的，承包了九家单位的食堂。 不过承包食堂能赚几个钱？他就不清楚了。 但是卧在食堂门前的一排豪车还是叫蒋卫东开了回眼，红霸道就七八台，不说开出去的，楚俊这一共十二台红霸道，还有公爵王、马自达、虎头大奔。 虎头奔w140这款车在省车也没几个人坐，那无疑就是这个时代最顶级的轿车了。 除了虎头奔是五个7，其它霸道基本都是四个7的车牌，齐唰唰一排，看着就予人一种震撼之感。 就凭这一排车，蒋卫东也要把楚俊头上泥腿子三个字给拿掉。 不拿不行了，就是省城也挑不出这样一条泥腿子的。 这食堂看着不打抖，但是办公室里却是个美女窝，苏棠、小姑、祈小美、卢菲、哪个不美？ 蒋卫东都没见过这么多美女，看着就有点心虚。 姓楚这小子就是活的滋润啊。 一开口就知道了，这是一家子人，媳妇啊，小姑啊，那个还叫楚俊姐夫…… 正赶上下课的功夫，又窜进个小美女，直接没挂到楚俊身上去。 “哥，晚上是不是烤大羊啊？” 陪着小美女后面的还有俩小美女，是张娣和陈怜春。 挂楚俊身上的自然是亲妹妹楚秀。 “你再吃就成小猪了，” “哼，有我这么漂亮的猪？不管啦，我预定一条前腿，谁也甭跟我抢……” 她抱着楚俊腰不放，狠狠撒娇。 同时瞄了眼蒋卫东和沈云。 楚俊就笑着给他们介绍，“东哥，这是我妹妹楚秀，秀儿，给东哥东嫂问好。” “东哥东嫂好！” 她脆生生的问了好，跑到嫂子苏棠那里，抱着她胳膊晃，“嫂子，你男人不舍得一条羊腿，我鄙视他。” “嗯，咱们俩一人一条腿，看他能把咱们怎么着了？” “哦耶……” 楚秀娇笑着朝老哥晃了晃拳，跑过去跟她二闺蜜走了。 这小日子过的，动不动就羊腿，蒋卫东家也不是顿顿吃不起肉，但是大羊腿之类的他也没有机会吃。 而且烤全羊是个什么概念，他都不知道呢，居然舔了下嘴唇，听着就食欲暴涨。 “媳妇，你给干妈他们打电话，晚上过来这边，” “好的。” “小姑，你叫小姑父下班直接来这，把赵普也叫过来……” 现在赵普跟卢菲已经蜜的不能了，不知道过多久就会提出结婚这个茬儿。 卢菲这边给蒋卫东沈云他们沏上茶，苏棠和小姑都打了电话，楚俊才过去亲自给束之锋挂电话。 “锋哥，晚上没有安排？” “有也推掉，我想吃羊腿，哈哈……” “嗯，那你下班直接过来。” “我现在就下班了啊，马上就过去，这几天放权了，我无所世事，闲的很……” 束之锋一付要回省城的闲情意态了，“要不要我把李明耀喊上？” “不用，今儿没他什么事，” “好的……” 楚俊又给韩芳打电话。 “喂，韩办，” “王昆是？” “呃，姐夫，是我是我。” “跟你掌柜的说，晚上来三中吃羊腿……” “好的，姐夫……” 一听羊腿，王昆自己都要流口水。 电话打完了，楚俊拉着蒋卫东朝外走，“走走走，门口抽烟去，媳妇怀孕了，我现在抽烟得避着人家。” “呵呵呵……应该的啊。” 蒋卫东这人还是很稳重的，心思有些浮躁也不会表露在外面，是个超能忍的个性，这是他的优点。 俩人在门口一蹲，点了上烟。 “一会儿束之锋锋哥过来，正好等等他。” “哦哦……” 原来‘锋哥’是束之锋，蒋卫东倒是一震，可以说束之锋比自己牛多了，老爸这次就是要让束之锋回去主持华江建工的，淮生那位是他外甥，不过，好象舅甥之间并不和谐？ 就在这时，三中校门大开，一辆黑锃锃的虎头奔开了进来，车牌是五个8。 蒋卫东眼睛不由睁大。 很快车就过来了。 祈国华下了车，盘了下他的三七头，“我老远就闻见烤羊味了，哈哈哈，没来错？” “呃，不是小美向你走漏了风声？” “那臭丫头还记得他爹？” 祈国华不由郁闷了，指着楚俊道：“我还没跟你算帐，你说说那个羊倌儿的事……” 呃……老祈知道了啊？ 第299章 羊倌儿恋 老祈也不傻，肯定也有他的消息来源之处，所以小美和羊倌儿之类已被他知晓。 他就这一个闺女，也真是管不了她。 但是找个羊倌儿也实在是……还好，张氏兄弟三个如今都在楚俊这混的不错，老大可能要成为楚俊这边的安保头头，老三老四是羊宴大拿，各种羊肉牛肉猪肉烤鸡之类的那做的真是一绝，给他们几年时间肯定能发展的很好。 主要是祈国华看重楚俊，这小子太能折腾了，他现在的洗煤厂来揽来买卖也是因为打通了东煤运的关节，但凡从他煤厂拉煤过站的，那都是有保障的，所以洗煤场的生意火爆的不得了。 这里面有楚俊最初扔进去的几十万投资，如今这洗煤厂的规模又扩大了两倍，前几天老祈还悄悄给楚俊打电话说这事，矿务局那边有人眼红了，想接盘洗煤厂，给之前他们投资建厂五倍的价，但老祈不卖。 为啥要卖呢？一个月赚的钱都叫他笑的半死，五倍？赶紧你滚的远远的。 洗煤厂现在两班倒，全天24小开工运作着，那叫一个灯火通明的赚大钱，日夜不停，车流如海。 老祈自己的煤窑都供不住洗煤厂的需求，又联系了多个矿给洗煤场上煤，而且不扩大经营不行了，去的车太多了，就这，头一天去的车能排到第二天才装上煤，那买卖火的不叫一回事。 这一阵子老祈黑了，一天就蹲在煤场盯摊儿，能不黑吗？ 蒋卫东眼里没有祈国华，黑瘦一个小老头儿而已，但他这坐驾实在是扎眼，五个8的虎头w140啊。 就这车，在东岐目前为止没有第三台，第二台就是楚俊五个7的那台，就这一对。 “舅，你咋跑过来了？” 楚俊笑着站起来，又给他介绍，“省里来的贵客，蒋卫东，我东哥，这是我表舅，矿务局的煤老板。” 一听煤老板，蒋卫东还是赶紧站直了，这种人就是大土豪，都不知有多少钱，看看车就知道了。 “表舅，你好。” 蒋卫东也跟着楚俊叫‘表舅’，这态度就是把楚俊当兄弟。 祈国华有眼光的人，一看这位白白净净的，温文而儒雅，有一股子世家出来的公子气息，就知道人家的背景必然是不俗的，而且跟楚俊打交道的人没有普通货色，即使有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老祈过来和蒋卫东握手，亲切笑道：“来东岐的话可以去我那边煤厂溜达溜达，吃的土味啥的，就是我那地儿太黑了，全是煤面子，我都不敢穿白衣裳，出门就成黑的了，呵呵……” “一定，一定。” “你们俩咋蹲门口了？” “这不跑出来抽烟啊？媳妇怀上了，我哪敢拿烟呛人家？” “也是……”祈国华自己掏出华子来，人家啥时候就这谱儿，抽烟要最好的，喝酒就是茅台五粮液，反正就这样了，手里没钱也就这，倒驴不倒架。 “你跟舅交个底儿，那羊倌儿到底行不行啊？” 祈国华始终是关心女儿的。 “舅，我咋说呢？张山哥，绝对是条汉子，有担当，在我这肯定是一直要被重用的，这话行不行？” 楚俊能只说到这了，其它的他也不能再给个保证。 老祈叹了口气，“那你看小美跟他不是随便玩的？” 这也是个担心的重点。 “小美有自己的主见，她同样看中张山是条铁汉，人品也没得说，部队出来的那种，有操守的，现在是不富裕，但是小美真找个门当户对的，就她那脾气个性，舅你以后要操心的就多了，再就是你知道人家想娶小美还是看上你的家产？谁叫你就这一闺女呢？对不对？反正我觉得，要找就找靠谱儿的，不考虑家势，钱这东西有多少是个够？最关键是两个人是不是对方心里，这才是能不能过住的基础，舅，你说呢？” “你小子是不是吃了羊倌儿的好处啊？” “我现在不敢说多有钱，但肯定没把羊倌儿的好处放心啊，哈哈。” 楚俊不由笑起来。 祈国也笑了笑，“哎……女大不由爹啦，走，进去再陪舅喝点……那个小王，跟车上搬酒……” 小王是祈国华司机。 老板有吩咐，立即打后w140的后备箱，搬下一箱子茅台来。 蒋卫东一看，这就是土豪作派？ 三个人扔了烟又进了食堂。 …… 祈小美一看她老子来了，哧溜一下就跑没影了，进后厨里找张山了，羊倌儿还在后厨烤又一条羊腿呢。 每一次聚会的烤羊这些事基本是张山安排，他两个兄弟老三老四主烤，三兄弟操办羊宴。 楚俊更是把二十多种羊肉的做法传授给张老三、张老四、胡兵他们，以后让他们进馆子当大拿呢。 大家又重新落坐，李慧茹一家子也和祈国华熟了，坐在一起自然没一点问题。 今天罗长坤也来了，他虽然还用着拐杖，但基本能自己走路了，再有一两个月，就完全恢复。 还有李慧茹的弟弟李志豪，比老罗恢复的还好，走路什么的都不用拐杖，今天也来了。 今儿主要就是请他们一家子人，过来和蒋卫东先熟悉一下。 要知道人家老蒋现在可是兼着江城的大掌柜呢，干妈李慧茹的亲大哥一家子都在江城，免不了有点什么事说不准能用得上蒋卫东他们，人脉嘛，就是互相之间帮帮忙啥的。 然后楚俊就到后厨去了。 “姐夫，我爸咋来了？” 祈小美心虚的不行。 张山也有点紧张，毕竟老祈是他准丈人，他们的事人家还没点头呢，能不心虚？ 看祈小美一脸媚光的模样，都不知跟羊倌儿滚了多少回床单了？ 这要是哪天把肚子给撑起来，老祈这脸还要不要？ “姐夫，咋弄呀？” 祈小美抱着楚俊胳膊晃上了，“你们在门口聊啥？该不会是我爸知道了？” “能不知道啊？这人这么多，口又杂，八面漏风，不过，我刚才和你爸聊了聊张羊倌儿的人品，钱不钱的以后也不至于多差？再说了，门户登不登对，谁能保证人家不是冲着你老子家财来的？反正我表态了，小美要找就找她自己喜欢的，不然脾气那么臭，以后麻烦可多着呢，大该这句把你老子给吓住了，我觉得差不多了？你们俩总得见人，山哥你也别躲着了，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出去先给准丈人敬个酒。” “……” 张山确实心虚，拿眼望向小美。 “姐夫，我爸不会把酒杯扔张山头上？” “最多扔你头上，还能扔张山头上去？” 楚俊不由笑起来。 两分钟后，楚俊领着张山到了外边酒桌这，大家心里都明白，张山和小美的羊倌之恋他们谁不知道？ 所以气氛有点一下子静冷的感觉。 楚俊走到老祈身旁，“舅，给你介绍一下，张山，我这的安保部长，烤羊大宗师，替我这培养人才呢，山哥，这位给你介绍了？来来来，拿杯，你给我表舅敬一杯酒，认识一下嘛……” 对，先认识一下，其它的不挑明，省得老祈这人死要面子下不了台。 祈国华不是脑子不转弯的人，刚刚听了楚俊一番话，也基本想通了，其实在这之前他就想通了，因为他管不了自己那个性格特异的闺女，要是不同意，她跟你闹的肯定没个完，说不准抱着外孙回来气死你。 那丫头是惯坏了，但也是自己惯的，没辙。 张山也是深吸了一口气，端杯的手都有点抖，事关他终生啊。 如果祈国华肯接受他敬这一杯酒，那问题就不大了。 老祈的脸本来就够黑了，这时候又没看见祈小美，脸更黑，他左右瞅了瞅。 当时席面就冷嗖嗖的，就连客人蒋卫东和沈云都看出不对。 楚俊知道这时候非得小美登场了，她再不出来，叫她老子下不了台，张山这杯酒真就悬了。 回头扫了一眼后厨那里，瞅见小美正从门边小窗子旁这瞅，忙朝她甩甩头，叫她出来，不然真不好呢。 小美在厨房就感觉气氛冷凝了，再不出去，她老子真要甩头走了，那就…… 没辙了，小美赶紧出来，大家的目光都跟着了。 她也看出她老子那张黑脸，熬的瘦干瘦干的，虽说煤老板的架不倒，但真是付出了心血的。 小美眼一下就红了，等到了父亲身边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掉。 “爸……是我不好，我又叫你失望了……” 然后这丫头就一蹲，抱着她爸大腿呜呜开哭了，这招……也是厉害啊。 要说当爹的，真就见不得心肝闺女掉眼泪，那跟拿刀剜他心一样。 一瞬间祈国华的最后一丝坚持就崩溃了，眼睛也是一红，“好啦好啦，你快起来，我都叫你气了二十三年了，还差这一回？” 老祈抚着爱女后脑勺，眼角也是滑出泪，憋都没憋回去。 苏棠和小姑过来把小美拉起来。 这场面真是有点感人，同时都看出了祈国华有多宠溺他这个独生女，这辈子就为了她活着？ 站起来的祈小美心算落肚了，赶紧剜了一眼羊倌儿，“你傻愣着做啥？给我爸敬杯酒。” “哦哦……那个，叔，我我我敬您您您一杯……” 张山赶紧蹭过来。 楚俊又给小美手里塞了杯，“你也一起，这么笨。” 小美却是含着泪露出了笑。 第300章 夜宴 没想到这席酒的主角变成了祈国华一家三口。 楚俊叫了李慧茹罗长坤他们和蒋卫东夫妇俩进了办公室去说话。 当时也没有挑明什么，只是给他们介绍一下认识，有些话是没必要非挑明的。 蒋卫东也不傻，楚俊给他介绍肯定是有用意的，几个人聊的挺好，而老祈在外面继续跟束之锋喝酒，这位是东煤运的老大，他当然不能放过这个大喝的机会，主要他不知道束之锋要离开东岐了。 夜里十点左右，罗李一家四口先开离了，祈国华也要赶回洗煤厂的。 又一桩大事落定，一直到送走了父亲，祈小美眼睛还红红的。 张山也是兴奋坏了，终于过了准丈人那关。 大家又祝贺他和小美，羊宴还在继续，没走的都围着小美张山笑闹。 而办公室里楚俊和蒋卫东，还有束之锋三个人关上门说话。 楚俊跟蒋卫东道：“刚刚送走的我干妈，她大哥就是省建行大掌柜李长天。” “呃……” 蒋卫东一下明白了，原来如此啊。 他的眼神唰一下就亮了起来。 “我们搞百道霸道时就是从省行贷出的款，” “哦哦……” 蒋卫东点点头，心说，难怪老头子叫自己来和楚俊交集，原来还有一条线在这里。 这时，楚俊对束之锋道：“锋哥，你外甥到江城接独卫东的事，你不知晓？” “什么？” 束之锋的脸当时就黑了。 他也没有料到姐夫这事做的简直是……把自己都扔一边去了啊？但不用想也知道，外甥肯定打着他外公的旗号去和蒋卫东交集的？ 可以说这都要算是家丑了。 他转过头对楚俊道：“款要是没问题的话，咱们就踢开他，真心不靠谱儿。” 话是对楚俊说的，可实际上是说给蒋卫东听的。 这就是束氏的态度，等于告诉蒋卫东，束氏和‘淮生银行’那位也有问题，你爸提议的‘华江建工’就只能和束氏一起落实，而不是‘淮生’，我们离开了‘淮生’还有其它地方贷款。 蒋卫东这时道：“小楚，真要是华江建工那些工程项目，省建行怕也不好说？毕竟资金要压几年……” 从银行挑选优质项目的角度来说，几年这种大周期的要靠后放一放了，即便有支持市建的义务也不会贷出很多钱的，而且江城那边等于不担保，人家拿着监督权，可能象征性入股10的样子，连20都不入，就怕这帐烂了以后江城背黑锅，这就有违老蒋的初衷了。 再就是江城这10的入资肯定是建行给贷，建行想推也推不掉的，也就是说江城只为这10予以承担。 楚俊道：“省建行那边的信贷业务也在江城分行的，我就算能找李长天，也正如你说的，这个坑有点大，贷款就不好说了，多少肯定是贷出来一些的，但解决不了大问题，所以，我另外找了融资渠道，是融给我个人私产的，不针对什么华不华江，我会拿这笔款子支持锋哥筹建‘华江建工’，一个亿！” 一个亿？ 蒋卫东的眼当时就睁的老大。 就是束之锋的外甥跟他吹了半天，也就保证5000万入资，来承当大股东，然后整合江城的小资源，让华江建工变成一个庞然大物。 那位的背后是‘淮生银行’，话说5000万的投资在91年初真的很惊人的。 而楚俊这边一开口就是一个亿，都不去找省建行的李长天。 楚俊又道：“后期融资就可以找省建了，大不了签个几年内的债转股，我相信问题不大……” 债转股到了银行这边再拍卖就值钱了许多，那就不一样的。 蒋卫东在银行上班，自然知道这些情况。 他不由点了点头。 …… 第二天，蒋卫东两口子在东岐逛了逛，晚上拿到火车卧铺就回了江城去。 束之锋也把外甥到了江城私下接触蒋卫东的事给老头子打了个电话，老头子也发了两句牢骚。 “你那个姐夫啊，想法太多，” “爸，我和小俊商量了，踢淮生出局，这边另有贷款渠道……”束之锋就把情况说了一番。 “嗯，我知道了，另外……” 老头子略一沉吟，“江城还有别的声音的，华江建工要成立的事，老蒋也不能都捂住，你们动作稍微快一点，老蒋就更好说话，捂的时间太久，难免节外生枝……” “知道了。” “嗯，你提前回，在江城这边准备前期工作，那边款一到位，叫小俊赶紧过来。” “好的。” 束之锋搁下电话，赶紧去和楚俊又碰了头。 没两天，束之锋的调回省城的通知就到了。 这天的中午，楚俊又跑到了东煤运，还是在那个食堂办公室，就他和束之锋两个人。 “小俊，这边你中意李明耀？” “主要是干中食堂改酒店，这事得在束哥你手里签了？呵呵……” “上午我喊了明耀过去，问他有什么要定的事，他就说了这个，上午就临时开了会定了这事的。” 束之锋要走了，肯定要把一些事折腾完，他最后一次开会定的事，下任上来也不好推翻的。 “要不要我跟总公司推荐一下李明耀？” 有些事不用楚俊提，束之锋又不是看不出来，故有此问。 他就是进一步确认楚俊的态度，毕竟这次自己拿到大股东入资总额的20就等于是自己的了，这个不得了，这边楚俊要是有什么安排的话，他肯定要帮着落实的，请他家老头子说话也是应该的。 “总公司没有提拔本地人挪正的先例？费不费事？” “什么先不先例的，也不是明文规定的，你要觉得李明耀合适，我一会给就老头子敲个电话……” “……” 楚俊就点了点头，这事基本定了，“那下午锋哥你就走？” “这边我都基本移交了，就等调令的，非要再蹲一两天，也不是不行，只是没啥可做的了，呵呵……” “那行，你就回省城……” …… 当天下午，束之锋就坐着他在这边那台奥迪100回了省城去，这也是最后一次用这台专车了。 李明耀他们好多人一直送到国道公路口上。 东煤运公司这边也就又炸锅了，新老总是空降还是本地提拔，他们以此展开了热议。 而李明耀心里也是很忐忑的，但他不能再跑去问楚俊了。 束之锋调走，东岐分公司就是第一副总李明耀主持日常工作了，直到新老总正式到任。 楚俊也不可能去跟李明耀说什么，毕竟这种事他也不敢说个准话的。 听束之锋转叙他家老头子的话，江城那边因为‘华江建工’的成立，也不是老蒋一手能捂住的，肯定有其它的声音，最终就是看大股东是谁，而束之锋要是代表江城入主华江建工，那还不能成为‘股东’，他要以股东的身份出现，那就得让出代表江城入驻集团的监督行使权。 但这个也不是绝对的，在后世肯定不行，但在各地的改革之初还是比较模糊的。 主要问题在于束之锋家老头子也是省里的掌柜之一，以他的名义承担大股东总资的20就不太合适。 这事他回了省城还要跟老爷子谈的，而楚俊去坐这个老总，似乎有点太年轻，有点镇不住场的感觉，而且他也不是太想去处理那些事，和那些中年以上的半老头子们成天开会啥的。 当天晚上，秋山惠理打来电话。 “楚君。” “惠理小姐，” “第一笔款子已经走丰田的帐户到位了，兑换为rb是整一亿，你看是到公司的帐还是……” “太好了，这么快，辛苦了，惠理小姐。” “不客气，楚君。” “到哪个帐我再想一下，上我公司帐不合适，我现在欠一堆债，这么多钱入帐就太好看。” “好，那我等楚君的电话。” “麻烦惠理小姐了。” “应该的，不麻烦，第二笔款子要一周之后，会长他会尽力去筹措的。” “明白了，非常感谢，替我向秋山会长问好。” “哈伊！” 挂了电话之后，楚俊有一种透心般的爽，老秋山不含乎啊，直就这么快给把钱搞定了，不愧是开银行的，也是因为近一个时期那边金融形势太烂，银根都收缩了回去，手里正掌握着大量的现金流。 秋山的款子真是及时，要不是这事就被束之锋给搅 黄了，因为没钱的话你就插不上手，最关键的就是钱，这也是束之锋姐夫敢绕开他去接触蒋卫东的原因，到时候谈成了，大不了给束之锋一些甜头，毕竟是一家人，再把老婆派回家去跟束老爷子说，最终也就没啥大问题了。 总之束姐夫办这个事叫楚俊挺鄙视他的。 这种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刀子扎的那叫一个快，想想都人感觉心里凉嗖嗖的。 这边挂了电话，楚俊就拔了束之锋家的电话。 看看时间都晚上快十点了。 “哪位？束之锋家” “是嫂子啊，我楚俊……” “小俊啊，你等一下，你哥马上来接……” 几秒之后，听着脚步声急促而至。 “小俊，有好消息？” 这么晚来电话，肯定是有好消息？束之锋这么想。 “哥，款到位了，你那边可以和老爷子商定事了，股权要放你名下，你怕是不能代江城监管建工了？再就是老爷子还在上面呢，你看怎么弄？商量个办法了来……” “这事，我刚刚和老爷子也谈了，没辙的，小俊，这个得靠你来想办法，” 束之锋苦笑了。 第301章 人选 楚俊也知道束之锋基本是没有选择的，毕竟他家老头子还在上边呢。 他那20挂在哪，他自己安排不了，只能叫楚俊想办法。 虽然在九十年代初期，这也不算个问题，可那时候人很纯朴的，也不会做的很张扬，束之锋也不想就丢了现在的资历彻底下海，他家老头子也不会答应。 所以，束氏父子就只能相信楚俊，他们没有选择。 难道叫他们去相信束之锋那个姐夫？ 不可能的，事都还没做呢，就被那位给出卖了，这简直都快成了一个笑话。 就这还是一家人呢，问题是人家真没把你当一家人？ 似乎只是在利用你，这样的人……能不叫束氏父子感到很受伤？ 这种情况下，什么女婿，什么姐夫，都基本不存在意义了，在他们心中真比不了楚俊这个‘外人’更叫他们信任。 楚俊也不由有些头疼起来，他自己如果不站出去承担那个大股东，那还能叫谁去？苏棠也不可能，连自己也不如，毕竟他们的年龄就小的不敢轻信。 都才二十五六这样的年龄，去担当什么大股东？ 身边也没有更合适的人去承当这个，六叔也好，小姑也罢，他们还真站不上这个高度，没在那个层面上和诸多的老板们打过交道，以后更要和方方面面的许多老板或掌柜们交集，他们根本做不这事…… 翻来覆去的想，楚俊觉得只有一个人适合代替自己去当这个‘华江建工’的大股东，而且这个人也是自己能信得过的。 “老公，想到了吗？谁合适？” 苏棠窝在老公怀里，感觉无比的温馨安全，而且令她陶醉舒心。 这世界上再没有比自己老公怀里更值得留恋的所在了。 尤其肚子里怀着他的骨肉，那种感觉更甜蜜。 “我想来想去，好象只有一个人适合，得问问我媳妇的意见……” “是谁呀？” “韩芬。” “啊……”苏棠一想，好象还真是的，韩芬年龄上也不存在大问题，再就是她的社会阅历，真能应付了各种高层次的老板或掌柜的，就是…… “老公，有没有那种让人家去背锅的嫌疑啊？毕竟一个亿呢，万一有个闪失啥的，芬姐这辈子都毁了，一个亿，你想想，吓也吓死人的。” “呃，我倒是没有想这个问题，媳妇，这还真是个问题，都不好和她张这个嘴了，咱们真有甩锅的嫌疑了。” 楚俊把媳妇更紧的揽在怀中，“不行只能是我上了，别人谁敢扛这口锅？” “你是年轻，但你可以不出面，让韩芬姐代表你啊，以她的社会阅历准保能够应付了方方面面形形色色的人。” 韩芬是做过电视台副台长的，阅历上真没有太大问题。 而且她出身又好，自有一股子气质神韵，一看就是那种素质极高的精英。 “还有个问题，干爹那里得好好聊一下，毕竟他也在上面的。” “东岐和江城两回事？再说了，现在好多类似的情况，何况把自己摘的那么清？你太清了反正和别人格格不入，让别人心里不安，不是吗？” “哎唷，我媳妇咋变聪明了？别人是一孕傻三年，你是一孕更精明？” “行了，你拍我马屁我收到了，睡了睡了，人家困了嘛……” “好好好，睡觉。” 楚俊觉得和媳妇这一聊收获也不小。 …… 第二天中午，楚俊一个人跑去了老韩家。 主要是谈事情，也不用每次把媳妇带去，她也会感觉累，毕竟现在怀了孕。 这事主要是跟老韩交流，韩芬那里问题不大的，她巴不得风光无比的站出来当老总，但是在东岐肯定是不行的。 “去江城啊……” 老韩倒没有太纠结，在改革开放之初，类似的事也是很多的，没有在父亲当掌柜的这个区域做大买卖也无所谓的，在异地谁认得你是谁？影响很小的。 “那回头我跟我姐聊这事。” “嗯，她要是乐意就让她去，闯一闯也挺好……” “干爹，我是这么想的，束之锋那里肯定不行，他的20我想先搁在我姐的名下去，您觉得呢？”楚俊这么安排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让束家感谢韩家。 这就等于给老韩铺了一条路，束家老头子就对老韩有了印象。 老韩一听就明白了，以手点指楚俊，“你小子这脑瓜子就是灵活啊……” 他想想自己这个三掌柜，要是还想往前挪一步变成二掌柜，那上面肯定要有声音才可以，袁家的人脉老蒋未必用得上，但能与束氏有个交集也是好的。 两个人饭后在书房窝了一个小时，韩芬也没有进去。 下午楚俊要走时，把这位大姐找上了。 “姐，你跟我走……” “哦哦……” 韩芬临走时看了父亲奇怪的一眼，发现老韩脸色古井不波的，看不出啥来。 出门上了陆巡王，车上就他们俩，楚俊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车子开出大院，缓缓往电视台方向去。 “和你干爹说啥事？神神叨叨的。” “谈姐你的未来啊，准备给你包办一场婚姻，诶诶……” 话才讲到这，韩芬就伸手过来要掐他，“你做死啊，还包办你姐的婚姻？信不信姐我恁死你啊？” “不敢了不敢了，姐，开车着呢……” “好好说，到底啥事？” 韩芬才不信楚俊的鬼话，肯定是别的事。 “姐，你今天就递交辞呈，早写好了？” “啊？” 韩芬顿时惊喜，“你和老头子谈的这事？” 她早就想递辞呈了，写好在办公室抽屉里扔着呢，只是没老头子发话不行。 “嗯，我把安排你的权力跟干爹那里接过来了，你服不服啊？” “服服服，姐太服了，早就想被安排了啊，快说，咋弄？”韩芬是真的大喜了，自己这个便宜弟弟绝对靠谱，他的安排绝对叫自己能享受。 “姐，你压力不小的，我弄来一个亿的贷款，肩膀太窄，一个人承担不起，所以拉了你和束之锋，你们各20，我扛剩下的40，不过，你的20我暂时没跟老爷子讲，等时机合适再讲，老爷子也就没脾气了……” “我去……一个亿的20？两千万？你是不是不想叫姐活了？” 韩芬吓的脸儿都绿了。 “姐，债多也不压身，习惯就好了，我不把你绑上我的战车，我心里也不安对不对？你就勉为其难……” “老头子要知道了绝对不会同意的……” “所以不叫他知道，等几年以后，他知道了也无所谓了，呵呵。” “呃，姐是说，咱们能撑到几年以后？” 楚俊一笑，“撑不到，背着两千万以上的债去死也值了？” “值你这个头啊。” 韩芬不由笑了起来，心中却是无比的感慨，自从认识这个弟弟，自己现实中的命运就悄悄发生了转变。 楚俊想的是利益均沾才是发展的长远之道，吃独食永远都靠不牢的。 而且这也是能叫别人信服的根本原因，不然人家凭啥和你干？ “姐。” “嗯？” “束之锋的20也只能先放在你名下，这里面有更深层次的含义，你懂？” 韩芬美眸一眯，微微颌首，“姐懂了，这么说，姐要离开东岐去江城了？” “是的，姐你代表我出面，进入‘华江建工集团’董事会出任董事长，你是最大股东，董事长肯定是你的……” “……” 韩芬张了张嘴，一张俏脸顿时涨成绯色，华江建工集团的董事长？天呐。 怎么就有一种一步登了天的感觉？ “五个7的虎头奔w140以后就是姐你的座驾，司机叫张山给精挑细选一个，保镖也肯定的有，陈志刚陈志东这俩憨货合适，秘书和助理姐你去了江城那边再招好了，直接招大学本科生……” “……” 韩芬都不知要说啥。 她咽着唾沫，美眸亮晶晶的，盯着楚俊的侧脸，感觉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 去了电视台，韩芬正式递交了辞呈，办公室属于她自己的东西早就陆陆续续的拿回家了，现在就是走人就ok。 上面什么时候正式批准也无所谓了，估计一递上去就会转给自己老爹，只要他点头就没有任何意外。 然后他们一起去了三中食堂这边。 楚俊把志刚志东两个憨货叫了进来，又叫张山去挑最可靠精明的司机。 陈志刚志东兄弟二人就是当保镖的料，他们别的啥也不会，也不准备会，他们就是天生的保镖最佳人先。 “去了江城，你们俩日夜跟着我姐，24小时保护她，除了睡觉上厕所或工作开会之类的，不能叫我姐离开你们的视线，回到了住处也要轮值，务必确保我姐的安全，我姐要去江城打开局面，可能会受到一些地方上势力的排挤甚至是黑手段的打压，所以你们要提起十二的注意，不是叫你们主动出击，就是守护好她，她说什么你听什么，明白了？” “明白，老板，你放心好了，我们哥俩儿一定保护好韩姐。” “还有司机，还会有秘书和助理，你们这个小团队至少有五六个人，另外就是招聘安保的事，志刚你负责起来，江城那边公司不会小，但你招的安保主要还是负责我姐的安全事务，公司的安保事务你也可以上手，先锻练着……” “是，老板。” 陈志刚的眼也大亮。 第302章 翻白眼的之珏 楚俊安排起事来也是速度的很。 张山在司机里挑来挑去的，发现剩下的几个不能说有多出色，关键是叫他们长期在江城工作就有点不方便。 “老板，我个人觉得，长期在江城那边工作，是不是在江城招人？倒不是我们这边人不行，但考虑到大家都是本地人，一但去了江城……” “嗯嗯，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个事，明白了，东岐还是我们大本营，你要把这边的安保工作全部抓起来落实，过了年八大门面就要开了，要提前培养普通的安保人员，公司内部安保人员仍是之前标准，不能降低……” “好的，老板。” 打发了张山，楚俊揉了一下眉头。 然后就抓起电话打到江城束之锋家去。 “喂，” “我楚俊。” “小俊啊，你哥没在，我是你姨束之珏。” “我去……” “哈哈，快点叫小姨，各交各的，我哥不会管的，他也管不了我。” 是束之珏的声音，这位是十分爽朗的个性。 而且，有点女汉子的豪迈劲儿。 “真叫了以后可不改口了，到时候把你叫的好象四五十岁的半老太太……” “闭嘴了，你这小混蛋，快点说，找我哥什么事？” 她果然是逗楚俊一句，才不想当他的什么姨。 “其实我通过哥还是想叫珏姐你，不如直接跟你说好了。” “呃？求我办事？那好啊，我有什么好处？” “姐，你别搞错了，先听听我说的什么，说不定受益者是你那边呢？” “你这个小猾头，那你说。” 束之珏口气些不耐了。 “新公司要成立，最缺的是靠谱儿的自己人，我不相信姐你没有人推荐？” “呃……推荐我要找你啊？我直接塞给我哥不可以？” “你哥就算了，他代表的江城，跟他进入公司的人肯定被各方面排斥，再说了，他做这种事不妥当，不然他怎么监管别人？珏姐你这是给你家大哥穿小鞋啊？” “滚，好，算你说的有理，要些什么人？” “要几个司机，还有一些安保人员，最后是部队复转的军人，素质起码高，还有就是本科学历的管理人才来充当助理大秘，姐你有熟悉的先推荐，没有就直接面向社会招聘了。” “你又不是要一个两个的，招聘好了，我直有这方面熟悉的再塞给你，难道你不要？” “我是替大股东董事长召人的，实在没有靠谱的自己人，那只能招聘里选好的了，至于说公司里招聘的各方面人才，我又不会过问。” “哦哦，你是替大股东招一两个靠谱儿的人？是这个意思？” “对，一个必须靠谱的司机，这个最重要，一个大秘，一个助理，最好是单身，没有家庭琐事羁拌，事业心要强的，过于精明，想法太多的就算了……” 束之珏听的直翻白眼，“这么麻烦啊。” “麻烦是麻烦一些，但是入职起步的月薪就是800块，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800月薪？” 束之珏都脸色大变，这年头儿哪有这么高薪水的？她现在也才拿220元薪水，连各种津贴补助都算一块了，这怎么比？人家刚入职新人就拿800块？相当于她四个月工资？ “那我去好了。” “哦，姐你要来的话，我做主，给1200元工资，就这么说定了，你明天去辞职……”束之珏乐意开玩笑，楚俊也不介意逗逗她。 “哎唷，1200？我真动心了，你没骗我？快有我半年薪水了。” “你真来，就给你补齐半年的工资，你决定了吗？” “哼，我是那么眼窝子浅的人？用这种糖衣炮弹来拉拢我？也没门，好了，还有什么事？” “没别的了，大股东明天就去江城，让束哥就在他们那个小区租一幢别墅住着先。” “我去，这么奢侈？直接就住别墅？” “那必须的啊，又不是大股东一个人住，围绕在她身边的是一个团队，目前的规置是一个司机、两个保镖，一个秘书，一个助理，还要一个专职的生活秘书，这是基础标配。” “我去，我哥也是这种配置？” 束之珏听着又心动了，不愧是大集团啊，这配置牛了。 “你哥当然不是了，他是代表江城进入集团的监督者，又不插手公司具体业务的运作，只是统筹一些面上的事务，和江城方面能进行最通畅的勾通，他身边要几个秘书或助理他自己定，视工作繁简程度，总不能比江城掌柜们的牌面还大？呵呵……” “呃，也是，那配一个秘书就撑死了呗。” “嗯，毕竟代表江城的形象，不好太奢侈不是？最多继续坐他的奥迪100，大股东怎么也要一台w140的虎头奔，还要跟一台商务车，秘书、助理、保镖这些随行人员肯定都一起行动。” “就是说大股东走到哪都是前呼后拥的几个人是？” “是啊，大股东注定事多、事忙、没一个小团队围绕在她身边，工作怎么能及时推进？这不是摆排场，而是讲实效，这个团队都要配备移动通讯寻呼机……” “我去……” 束之珏越听越无语了，八十年代末崛起的通讯寻呼机在江城也有了，寻呼台就好几个，到了90个更是业务铺天盖地的，象她，也有一部pp机的，在南方的发达城市，模拟手机都有了。 国内的一些省府城市都开始搭建模拟平台了，最多两三年肯定进入无线通讯时代，当然，象东岐这种三线城市，模拟信号也不会出现的太早，怎么也要94或95年以后。 “叫你说的，我都想去当老总了啊……” “你行不啊姐？啥学历？” “滚……” 一提学历束之珏脸都红了，她老早就入了警校，话说，警校的学历算不算啊？ 警校是警校，又不同于政法学院，前者的专业性更狭窄，出来就只能当警察，政法学院的毕业生就能进入政法三司系统，肯定是有区别的。 挂了和楚俊的通话，束之珏坐着还翻白眼中，她嫂子也在。 “咋了？珏。” “本来在他们面前还是有一些优越感的，可是今儿受打击了啊，改革一开放，好象商业变的很重要了，有钱人是越来越多的，赚死工资的好象也不行了，嫂子你看看，江城现在多少发迹起来的？哪个不是坐十万的轿车？” “呃，小姑子，你该不会是也想下海？” “嘁，我才不会呢，我下海淹死咋办？屁也不懂，我是警务精英好吗？什么糖衣炮弹也拿不下我的，就是有点不服气，但现在看来改革又是大潮流，大势所趋，我看我哥将来也可能真的下海啊，隐隐感觉要被这个楚俊给带歪了，” 束妻倒是一笑，“千行百业，方方面面的事总要有人去做的，你哥那个性子，我觉得硬跟人去斗也不太行，他太儒雅了一些，性格也不强势那种，跟你的性格换一换或许还行。” “呃，嫂子你是在夸我还是贬我啊？” “咋说呢？做为女人你的性格有点不温柔，单从事业工作上的角度讲，你的性格又很叫人钦佩，但也是个容易得罪人的个性，你被放到‘督察处’不是没有原因的？” “是啊，我也明白，就是叫我去得罪人的呗，我无所谓，我依照规章制度办事而已。” “哎，也就是咱家老爷子还在，不然，让我说你是被第一人排挤的目标。” “那等老爷子回家的时候，我就赶紧下海得了，不然就不知道有多惨了，是不是嫂子？” “我看也差不多。” …… 楚俊这边又和秋山惠理联络上了。 “惠理桑……” “哎呀，楚君，有事请吩咐。” “吩咐不敢当，你现在是驻我国总部的副总裁了？” “是的，楚君。” “那江城那边的合伙人是否接受你的业务指导？” “是的，江城是华江省府，那边有几个合作者，他们各自经销的车型不同而已。” “这样啊，丰田大霸王这款车，我的新公司准备弄几台，做为公司商业型的用车，那我是从你们总部直接提车，还是从江城那边的合伙者手里提？” “楚君，车到了人家手中，自然就要加一层利润的，这个我也没有办法，所以楚君要提车还是直接从总部这边提，要几台，我叫他们送去江城好了。” “大集团公司的排面总是要有的，” “楚君，这样，你要多少部车，也列入贷款计划中去运作，我补一份申请就可以了，控制在20部以内，太多了我也不好补报……” “呃，惠理桑真是非常好的合作伙伴啊，非常感谢。” “没有楚君就没有我的今天，一切拜楚君所赐，说感谢的应该是我。”秋山惠理之前只是秋山家族一个较出色的精英，工作能力强，市场敏锐性高，又是中国通，开拓市场的能力也强，但也仅此而已，没能提升她在家族中的地位。 但就是因为挖掘出了楚俊这个合族者，被秋山会长直接拔升起来，而丰田背后的强力股东之一就是秋山银行，对老秋山的提议自然是非常看中的，提拔秋山惠理不是什么大事。 而放在91年初，惠理的月薪就达到480万円，在他们国内都是高薪，她的年薪加奖励是要超过6000万円的，这是一般人阶层不敢想象的。 就凭这一点，秋山惠理也等于一步登了天，她心中自然是极感谢楚俊的。 “惠理桑，丰田大霸王做为商务用车还是凑乎的，轿车方面你有推荐吗？” “楚君，91款的皇冠第九代已经在国内下线，第一批3000台也已运到了津港，我个人推荐这款车，顶配非常豪华，30的排量……” “……” 第303章 下一个目标 楚俊当即就脑补了一下91款的30皇冠……他记忆犹新，在脑壳里过一下画面而已。 嗯，要说这款车，还是挺符合时代气息的，圆润流畅的车身线条抹掉了老款车的棱棱角角，很捧的说。 “那就6台皇冠，三黑三白，12台丰田大霸王，” “呃，楚君，佳美不要吗？市场价也是近40万的中高端款……” “有点水，好，佳美附送两台意思意思得了……” 啊？ 附送两台意思意思？ 秋山惠理不由苦笑，但是楚君这个人是不能得罪的啊，“那个，楚君，好的，我会跟上面申报。” “辛苦惠理桑。” “不辛苦。” 接下来，楚俊又把在江城要建立一个基地的跟她讲了一下，这也是对秋山惠理的一种引导，其实就是暗示她可以在江城立一个‘丰田’或秋山银行的办事处或分公司。 下一步，省府江城会是楚俊真正开始建基的所在。 同时，也正因为‘华江’在诸省中排名靠后也更容易获得发展的优势。 象南方沿海城市你想去占个坑都要挤破头，而且抢坑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所以华江在楚俊眼里更好混。 “楚君，我明白了，我会派人去江城考察一番，然后再定方案。” “那样最好了。” 结束了与秋山惠理的谈话，楚俊就觉得不跟两位国朋友杰姆罗宾通个气儿也不妥。 而且这二位对于自己的帮助也不会弱，只是正在运来的印度小叶紫檀也值得楚俊上心和他们坐一坐的。 于是，楚俊拔通了‘东汽’那边的电话，找干妈谈这事。 “干妈，杰姆罗宾他们还在吗？” 眼看就要过年了，不过这和国人没啥关系，国人自己的节日嘛，不过他们能参与进来也会很快乐的。 大的节日会把一些不了解的外国人都带进气氛中，让他们感受那种震撼。 “这阵子正在组建公司，各方面事务很忙，还有生产线什么的，也在筹备运送中了，争取五一前能有个不错的进展，反倒是丰田对东汽的参与有些止步，它们无非就是贴个牌……” “是？就是比如说丰田佳美以后叫东汽佳美喽？哈哈。” 楚俊很清楚贴牌的意义，也不是咱们要偷懒，是人家压根不会把核心的制造技术与你共享罢了。 哪怕是福特的皮卡，重要组件比如发动机、变速箱这些也是他们本国产生，东汽这边的生产线就是组装，车身大架这些生产线全部是从那边运过来的，产权什么的都是人家的，虽然东汽介入了组装，也不等于拿到某些专例，还是个合资性质的工厂而已。 但是有些东西不是不能改变的，慢慢来嘛，一点一点往出抠，抠出来或偷到的艺就是我们自己的。 后世国内最大的本事就是‘山寨’，近距离偷艺，还有学不会的？关键是没有那个机会罢了，真正把组装厂建在自己土地上就有了机会，学不会那就要怪你自己笨了。 当然，这方面楚俊也不想插一手，他的目标就是开自己的饭店、酒店，整成一个大联锁，这是自己的专业项，至于其它的都为自己这个大目标服务。 包括现在的‘华江建工’集团，楚俊的目地也是把它打造成为自己建造联锁酒店的最大建筑工具，不然光是这一个方面，就制约自己的发展，盖一幢楼赚的钱是很恐怖，自己争取把盖酒店的钱从‘华江建工’外揽的生意里赚出来，那就是最理想的状态。 在楚俊的全盘计划中，将来的‘华江建工集团’只是自己产业中的一个环节，一个子公司，如此而已。 但就目前看来，‘华江建工’还是要扛起艰巨任务的。 那么，为了华江建工的草创顺利，坑蒙拐骗就少不了，丰田都出了不少血，福特不能干瞅着？ 是的，楚俊琢磨着怎么忽悠杰姆和罗宾他们给点什么支持？ 当然，最好是美金的低息贷款，呵呵……债多不怕压身，现在楚俊是老母猪一秤了，债越多越好，不惧。 …… “杰姆先生，贵国那边，有没有融资的渠道？” “呃，楚老板，你有更好的项目要投资？” 杰姆对于楚俊这个年轻人还是很看好的，李慧茹每天和他们讲一些楚俊的事，最近说他要去江城发展，目标是建五星级大酒店，不过这些生意是乎和他们的产业没什么瓜葛，但叫他们对楚俊更多了浓郁的兴趣。 似乎看着楚俊这样发展壮大，看着他快速的成长，看着他的债越欠越多…… 这是一个大富翁的原始积累历程？ 他在谱写一段传奇？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杰姆这个半老头对楚俊有一种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的看好。 “我个人觉得，杰姆先生应该考虑一下我正在筹建的新产业公司，” “哦？楚老板介意讲一下吗？我是说如果我跟罗宾动心的话，或许我们并不介意为楚老板做引荐人。” 他们是东南亚这边的高级主管，尤其是驻中国的两位做主人，福特与东汽的合资已经考虑把生产线放在拥有很大煤炭资源的东岐，以后围绕东岐会形成一个钢炼产业链，而车造的最大耗才就是钢铁，从这个角度上考虑他们的选择也没有错误。 但是说实话，东岐做为生产基地还行，可要做为销售总部或‘福中分公司’总部就不行了。 而他们的想法其实还是要将总部放在京城的，毕竟那里有天然的优势，离津港又近。 楚俊也知道他们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但这和他们把生产基地放在东岐并不冲突，光是一个总部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啊，并不能方便全国各地对不对？ “二位，我的新公司第一步要选几个省府城市先盖属于我的酒店，未来五年规划中是八到十个城市，未来十年覆盖国内二十个以前省府城市，如果同时帮助东汽福特建立规模很大的分销基地，二位有如感想？也就是说东汽福特在十年内把分部都在我国二十个以上的省府都市建立起来，而且不需要你们福特直接投资，只是你们帮我拉到融资，嗯？” 不需要福特直接投资，只需要帮楚俊拉来融资，这对福特来说的确是非常不错的一个选择。 “我国的市场有多大，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十多亿的人口基数，这个市场值不值得挖掘？二位在我国待了有些年了，应该也知道一些？南方城市的改革经验正在向北方推广，甚至向全国推广，真的等市场成熟了，你们就算能够进来也未必抢得到基础用户了？要知道一个品牌的认可不是短时间能积累够的。” 楚俊的这话叫杰姆陷进了沉思。 他们互视一眼，明显的发现了对方眼里的惊讶和震撼，这个年轻人的目光真的很卓越。 “楚老板，给我们两天时间，我们需要磋商一下，并寻求一些朋友甚至总部的帮助，这样可以吗？” “当然……” 有些事压根不可以一蹴而就，三两天的时间还是能等得起的。 俩老外离开李慧茹办公室后，李慧茹才道：“小俊，你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把我们的东汽分销店开遍各省首府城市是？” “干妈，现在是机会，国内形势正好，‘华江建工’一下要拿出气魄来，不光在江城开工，还要同时去至少三个以上省府城市圈地建业，而‘华江建工’够气魄才能予各地银行十足的信心，说到底，没有银行支持肯定做不成事，但想叫银行支持没点做市场的气魄，人家能看得上我们？” 楚俊不得不向干妈讲出这些话了，李慧茹是自己人，和她讲什么都无所谓的，反而能赢来她的更信重。 干妈更信重的结果就是会在她哥哥李长天那里替你保担，甚至说一堆好话。 而‘华江建工’有多雄厚的资金都不够扔那些三四年的坑，一两个都不算什么，一幢楼都盖不起来，所以雄厚的资金只是叫银行更信任你给你贷款的一种保障前提，比如你不拿出前期20左右的资金开坑，银行都不会入坑的，人家又不傻，能叫你套进去？ 但对于华江建工来说，你出20的资金盖100的大楼很正常了，谈的更好就是缩到15，甚至10，但一开始起步没有20怕是不行的，所以第一步的气魄必须做的够大够惹眼，够震撼，那么，就必须得有钱。 “那你准备跟杰姆他们牵线的机构融资多少？” “不能低于5000万美金？反正是背债，虱子多了又不咬人，他们还得护着我啊，我人生安全他们都会替我操心的，呵呵……” 楚俊笑呵呵的说，好象5000万美金在他这就不算个什么事。 “啊？” 李慧茹大吃一惊，“怎么可能？5000万美金？” 就91年的汇率来说，是1美元兑换53rb，那5000万美元就是265亿rb啊，简直吓死人。 这也是李慧茹认为不可能的原因。 也就是李慧茹，换个别人已经屙一裤子了？ “干妈，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在福特来说5000万美元能算多？何况又不用他们出这个钱，他们只是做担保介绍人而已，在这种情况下为他们发展在我国的分销部，他们占的便宜够大，您瞧着好了。” “呃，还能这样玩？” 李慧茹算是又长了见识。 第304章 债多不压身 楚俊也没想过5000万美元贷款的失败，有些事就是这样，你为别人着想，别人才会真心助你。 真心相助就不同于敷衍了事，当然，5000万美金真不是小数额，但是楚俊要开口的话肯定是这个数额，狮子要大张口，不然人家那边还个价你不是傻眼了。 你开出5000万的大额度，叫对方考虑，他们就算压一半，还有2500万。 你要是开出1000万的数额，人家再压一半就成500万了，这能一样吗？效果是差了好几倍的。 尤其未来的两三年，美元会有一个大涨幅的，现在是53，到94年就会涨到86，这中间的差价是35啊。 贷美元的话到94年就大赚一笔了。 所以这个事楚俊要更上心，甚至5000万这个数额不允许打折扣。 而这些事也不好跟李慧茹说太多，一个是人家未必信，一个是说多了有泄露天机之嫌。 李慧茹也没有想更多，只是觉得楚俊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反正这孩子是能折腾，折腾别人不敢想的那些东西，国内本地银行他背了一身债，现在开始背国外银行的债了。 偏偏有‘丰田’和‘福特’这两大跨国大集团为他背书，他做成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福特不想打开华夏十几人的市场吗？ 想啊，太想了，只是他们目前的战略方向不在这边，对这边的市场评估等级较低，毕竟这个国家还在发展中，潜力是大，但目前的购买力还真是不行，大力度的开发这边的市场有些不符合他们的战略。 但是如果有人替他们做这件事，他们真是非常乐意的，至于说担保这种事，考察一下贷款人的实力还是可以进行的，借别人的手，借人的财去开创自己的事业，谁不乐意呢？ 楚俊是这样，‘福特’也是这样，大家一拍即合。 福特看好‘东汽’，看好楚俊，他们就乐意做这个担保，那么融资机构要是看好‘福特’这个担保，也是愿意拿出钱的，反正还不上叫福特，人家未必管贷款的是东汽还是楚俊。 杰姆和罗宾是十分看好楚俊的，这个发迹如神，对市场有种特别敏锐的认识，这令他们非常的欣赏，尤其他做事不拖泥带水，和他们过去认识的一些华夏人是不同的，所以他们认为楚俊是能成大器的。 他们暗中早把楚俊的情况调查的很清楚了，最终得出一个此人赚钱如神的结论。 所以当楚俊提出由他们牵线融资的事，他们真非常的看重，如果把华夏市场盘活，提前占领制高点，他们未来的高度也就不同了，甚至有可能成为福特总部的高管。 …… 仅仅一天后，杰姆他们就给了楚俊一个回答。 “楚老板，5000万实在有点多，如果是2000万的话，这个事就好说一些。” “杰姆先生，不妨换个思路，既然是找融资，不妨多联系几家银行，国际上的大银行也多的是，福特愿意站出来担保，我相信很多银行会卖福特这个面子？5000万是我要保底数额，这样才能确保我们一开工就在数省首府同时圈地置业，没钱，速度就真慢许多，福特的动作一但惊动了其它跨国的大车商，比如大众之类的，尤其眼下还跟丰田在合作着，一同进入的话，丰田不会抢走一定份额的市场？” “嗯，这件事我们再磋商一下。” 杰姆罗宾又一次被楚俊给上了课，赶紧又和他们总部联系，就感觉这年轻人的头脑转的真是太快了。 想想也是，这是福特丢出去的一块肥肉，为什么只找一家银行呢？不多找几家？让他们竞争，这样的话都能把利息拉低，也能把福特担保的风险分散到几家，压力自然是不一样的。 担保5000的难度和1000万的难度能一样吗？ 好，又两天后杰姆给带来了好消息。 5000万美元分别由海外三家银行提供，为了省却其它不必要的麻烦，这笔巨款直接进入‘东汽福田’的帐户，再拆借给楚俊，三家银行分别提供2000万和两个1500万。 楚俊做为东汽集团的股东之一，也进了财务监管，拆借给他的这笔款，也只有他签字才能动用。 在未来一周时间，5000万美元将陆续入帐。 这笔钱是美元，楚俊准备拿它做抵押贷出rb来，也就是说他看好未来汇率的波动，所以现在不兑换。 当然不能兑换，你现在兑换了就没有美元了，用它抵押贷款也是可以的。 现在它兑换rb是53，等汇率达到楚俊预期的86时再兑换，兑换了偿还贷款就可以了嘛，这中间是35的差价，算算得赚多少钱？ 抵押贷款肯定是按当前汇率算的，也就是53，所以这个帐谁都算的清。 这事楚俊准备跟李长天聊一聊了。 …… 在韩芬到了江城两三天后，楚俊也跟着来到了江城。 他赶过来是为了和李长天谈抵押贷款的事。 李慧茹没有跟着来，她弟弟李志豪跟着楚俊一起来的，这位是李长天亲弟弟，自然能说上话。 说起来李志豪也是个人才，很精明的商人，跟着他姐夫锻练了好多年了。 但他那点小身家就不值一提了，搁在91年历史背景下的都市，他也算有钱人了，个人有30万以上的存款。 但他这样的身家在楚俊面前只能说是毛毛雨。 她姐叫李志豪跟着过来也是有其它的意思，把楚俊引去和老大谈事，李志豪就能沾点光，楚俊那性子就是不会亏待别人，所以有些话不用明说，一定要相信楚俊能考虑到位。 夜幕下的江城真的比东岐繁华的多，可以说这个城市才叫灯火辉煌，而东岐只能算它的一隅。 过份的说，东岐也就有江城六分之一那么大。 陆巡王开始江城时，楚俊从半山腰的高度俯瞰这个城市，心中也微微感叹，十年之后，它会变成啥样？ 总之这个城市，它十年不发展也够东岐追的。 说穿了，东岐只是楚俊原始积累的发源地，他真正的基础还要放在江城这样的大城市。 如果十年之后再想进这种大城市占一席之地是基本没有可能的。 不到一年就能发展出质的变化，何况说十年呢？ “小俊，在想什么？” 李志豪顺着楚俊的目光也望着这个大都市，有些微微失神，有大哥在省城，他也想把家搬来省城的，尤其在省城住上一段时间，真心不想再回东岐那个土旮旯的。 但是他也有他的考虑，自己小身家30万，来到现在的省城也不能是穷人，但仅仅是个小富，想要做什么买卖也得有财运发了才算，赔了就什么都不是了。有大哥罩着，来省城发展也是不错的选择。 而在东岐那边，姐姐对自己也是不错，跟着姐夫也锻练的挺好，也赚了几十万身家，这就不错了。 现在姐夫罗长坤他们搞出了‘东汽’更是走上了大民营企业家的高度，自己再跟着混下去也就是个高级的管理，30来万入一股？好象根本都不够看。 “小舅，你觉得江城怎么样？” “那肯定好啊，比咱们东岐强太多了，我听说了一些你和那位束之锋的事，但我姐没详说，你们要有大动作？”问这话时，李志豪自然是有心头火热的，他不认为没有自己的机会。 过去这阵子他都听的是楚俊的发迹史，姐夫跟姐姐把他夸的都神了。 现在姐姐把自己推给了楚俊，就是想楚俊拉自己一把，李志豪心里还能不明白？ 再就是后面跟着的红霸道还有四个人，那都是楚俊的最初合人，开车的是魏军，另三个是曹阳、祈小美和张山，很显然，楚俊要拉他们入股新的产业？ 自己这边尽力帮楚俊把他的事跟大哥李长天说好了，真不信楚俊不带自己玩的。 “是大动作，但我一时半刻还不能把精力扔在这边，主持大局的是韩芬，干妈有跟你讲？” “说了，韩家大小姐嘛，呵呵……” 李志豪点点头。 “她是坐镇的，统筹全局，但下面缺个主力跑腿做各方面事的，小舅你有没有兴趣？” “我、我太有了啊，哈哈……” 这话叫李志豪十分受用，就等你这句话呢。 “小舅，大舅那边我不能直接过去，你今夜先跟大舅聊一下，是一笔美金做抵押贷款的事……”楚俊就把自己的机思跟李志豪交代了。 尤其李志豪听到5000万美元巨款时，差点没坐在那里就尿一裤子。 5000万美元？ 我的天呐，小俊已经发展到了这种高度？ 此时此刻，李志豪望向楚俊的目光中已经只剩下了敬畏。 直到陆巡王把他放到了省建行家属大院门前离去，他还望着远去的陆巡王发呆。 自己那30万小身家在楚俊眼里算一颗狗的眼屎吗？ 但是楚俊的话隐晦的告诉了自己，这边是韩芬做主，但韩芬下边没有得用的人，自己要撑起大局？ 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应该不会太差？ 想到这些，李志豪心头一片火热，事在人为，我也要搏一铺。 他转身大步往里行去，先和大哥谈谈再定。 第305章 再入江城 晚饭后，李氏兄弟两个坐在李长天的书房中说话。 李志豪把此行目标就跟大哥说了。 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李志豪也想听听大哥给自己的意见。 “……” 李长天听罢，微微颌首，“这个楚俊是真能折腾，而且是非常厉害，别的不讲，只是从海外拉来的两大笔融资就足以撑起他的产业，在省里，有束氏和蒋氏为依托，‘华江建工’想不崛起都难。” “哥，华并建工是什么？” “江城旧城要改造，但是市里没钱啊，赶上改革，准备把这桩事交给民营企业去办，但是统筹不上高度肯定是办不成的，市里面会出10的资金入股‘华江建工’，其实就是起个监督的作用，让华江建工整合江城的建筑地产商们，组成这舰空前巨舰，来为江城的新城建设贡献力量，这样做的好处是不用市里承担多少责任，改革嘛，什么事都能试着先做，做不好不怕，做不起来也不怕，先积累经验，这是老蒋的好手段，即使砸出坑来也不用江城负责，最多是把华江建工砸塌……” “哥，明人眼里谁看不出来？这坑，谁敢入啊？” 李志豪的想法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楚俊敢入啊，呵呵……不是没有不敢入的人，想扛起这面大旗的人多的是，毕竟这里面蕴藏着极大的机遇和财富，老蒋他们也得叫华江建工有钱赚，不然谁也做不下去，企业不盈利如何生存？如何养人？这些都是必然的，问题是现在没有能撑起这个‘华江建工’是真的，为什么用束之锋啊？因为束之锋有个姐夫，是国内三大民营银行之一‘淮生银行’的股东，束之锋代表江城进入‘华江建工’做总监理是这样的背景，你还以为没人可用了吗？呵呵……” “那楚俊……” 李志豪有点迷糊起来，搞不清状况了。 “这里面具体有什么变化我还不清楚，我相信楚俊肯定清楚，他叫你来先探我的口风罢了，压根人家不提华江建工的事，只是谈你的5000万美元做抵押贷款的事……” “大哥，我又想不通了，小俊折腾来5000万美元，为什么不直接兑换成rb，做什么抵押贷款啊？我觉得不是让你们银行多赚他的利息？这是向大哥你示好吗？有点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李长天一笑，“你对金融方面的东西了解的太少，小俊捏着美元不放，做抵押贷款，他这是看好美元未来的汇率走势，现在抵押肯定是按照当前的汇率，以后汇率变了，这里面有就差价了，懂了吗？” “汇率啊？我真不懂，完全外门汉，大哥，我就是问，美元抵押贷款这事能办吗？” “肯定能办啊，美金也是钱啊，还是国际上流通的硬通货，最好的抵押品了，没有问题的，协议方面也可以宽松一些，毕竟那是真金白银，国际社会都承认的，呵呵……” “呃，那他还让我来跟你说？自己来不就完了？” 李志豪不由苦笑。 “你呀，到底还是阅历浅点，你姐叫你跟着来是啥意思，楚俊看不出来啊？不叫你过来先跟我讲，岂不是显不起你的作用了？那他下一步怎么安顿你？亏你还比人家大了七八岁……” 李长天对自己这个弟弟也是无语，也三十三四的人了，却还比不上楚俊。 不过想想也是，年轻人中有几个能和楚俊比的？好象自己没见过。 “哥，你说楚俊安顿我？他倒是了一嘴，说这边韩芬坐镇，但缺个实际的跑腿的，方方面面的事务也多，我好象是这样一个角色位置，哥，你给你分析一下。” “这有什么好分析的啊？利用你的优势啊，也是锻练你方方面面的能力，华江建工以后和建行打交道的时候太多了，有你这个省建行李长天的亲弟弟来回跑，你说得省多少事？” “呃，也是啊，呵呵……” “所以，楚俊给你安排什么，你也不用太吃惊，你要不是我弟弟，人家把你带来做啥？凭他在东岐的产业安顿你个事做都没有一点问题？” “那是，在东岐我就感觉比小俊能力更强或是说更有钱的人不多了。” “有钱的富绅还是有的，只是没有在同一个领域罢了，别小看东岐三线城市，象楚俊这样身家的富绅没有个七八个也说不过去，甚至更多一些，只是大家在不同的领域发展，谁也不接触谁罢了。” 李志豪点点头，“哥，我姐家的东汽是要崛起了？丰田和福特大力支持，我姐夫眼光真好，给小俊救了命不说，立即就认义子，说起来我这条命也是小俊救的，当时我的伤比我姐夫更重，失血更多，就是我有可能失血过多而死，我姐夫也不会死的……” “小俊人不错，大气、稳重、有过人的远见卓识，你好好跟着干，这边有哥，你要一浊太蠢应该能赚下一份不错的家业，哥以后一退了，孩子们不定指望你这个小叔？” “哥，你就别恶心我了，哈，我那点小身家，刚过30万，哎，都没脸说啥……” “你还以为你哥有几个钱？真是的，把你侄子领上，他今年也毕业了，浮躁了一些，太缺乏锻练。” “哥你不安排他进行委局办？” 这话也是问到了点子上，一般来说，这年头儿有点办法的，都会安顿孩子们进好单位，女的们进银行是非常好的选择，男孩子就进行委局办或大国企。 “你呀，还是得多了解一下上面的精神，国退民进这个大主题你不懂是？好多国企经营不善，市里为什么不救他们？而是鼓励民间资本介入或接手？这已经进了国家的负担，只是基层太多人看不到这个，也看不懂这个发展大方向，我只能简单的告诉你，未来的国企会越来越少，国家经济要发展，就要甩掉包袱大步走，让民间资本更多参与发展和建设，孩子们安提挈他们进国企有什么用？只为了未来下岗待业？他也不是个进行委局办的料儿，除非能跟一个不错的掌柜……” “哥，你是说未来民营资本会发展很大？” “现在你看看，你姐家的产业不就知道了？百如霸道那事我敢支持他们做，也是冒了一把风险的，但是你姐夫罗长坤的眼力还是不错的，把握市场的精确度很高，我是信任他才出手的，” “其实是小俊说服了我姐夫，但我姐夫也有这方面的想法，可是没有小俊那么大胆子。” “这年头儿就是这样，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李长天不由感慨的道。 …… 同一时间，在韩芬租的那幢别墅中。 楚俊、魏军、曹阳、小美和张山，再加上主人韩芬。 暂时跟着韩芬过来的只有陈志刚陈志东。 这边已经开始招聘秘书助理了，还有司机，张山临时过来就是教陈志刚这些事，以后陈志刚要管安保这一块的，司机和安保在楚俊的产业中算一个合并的职业，安保员必须会开车，司机也必须兼职安保。 这也算是个人能力扩大利用，能力太单一的话就显得作用小了。 韩芬进前过来了两天，这边的‘华江建工’已经正式成立，江城还给拔了一个临时办公点，一幢以前某单位搬走后的三层旧楼，占地也就两亩多，这算是‘华江建工’的总部了，而且也算在了江城出资10里面。 束之锋也走马上任了，没出什么意外，他兼任‘华江建工集团’创办总监理。 江城这边筛选出来的建筑企业、地产公司，有国营有民营三二十家之多，太小的就没有列入。 大家按企业资产折算组建这个‘华江建工’。 私营的不说，光是国营性质的建筑工程公司就有四五家之多，资产是有一些的，但是烂帐更多，隐性的东西还没有扒，扒开了是不是资不抵债都建说，毕竟哪一家后面又是没有点人脉背景也说不过去。 所以方方面面的事很多，韩芬过来两天，已经让这事愁坏了，和束之锋两个人干瞪眼也没好办法。 晚上楚俊他们过来，韩芬才难得的露出了笑容，这个弟弟才是她的主心骨。 “破事好多，你给姐拿个主意，反正都是你的事，你让姐做也不合适呀，你快拿主意，不然姐罢工。” 正聊着，束之锋也赶了过来。 本来这幢别墅就是叫他安排人给租来的，离他家太近了，就是前后楼这么近，步走三分钟就到。 坐下来一谈，楚俊就知道问题在哪了。 原来那几家国营建筑工程公司都存在不小的问题，但他们一个个报上来的资产还挺可观，隐性的坏帐死帐都没见诸在报表里，这是准备蒙混过关啊？ “没有联系银行方面？江城方面的审计也该出动？没有审计局的实际报表不可能做数，审计局的审核结果也要拿给银行查实，啥就是啥，任何的隐瞒和资产不实都不可能过关，我们花钱收一堆破铜烂铁吗？华江建工是收破烂的还是做慈善的？” 楚俊冷峻的说话，叫束之锋和韩芬都有点尴尬。 跟着束之锋一起来看热闹的束之珏却朝楚俊竖起了大拇指。 她就喜欢楚俊这种脾气的。 第306章 二位找谁 楚俊这么讲自然有他的底气，他不需要替江城方面考虑那么多，他没那个义务，站在生意人的角度上看待这个事才是最正常的。 “而且，各家公司现有的所有资产都要进一步核实、评估；对没什么用拿出来凑数的破烂也要认真过一遍的，他们非要说破烂也是资产，也可以给个评估价，比如说一分钱，或一堆一分钱。” 我去…… 还能这样评估？ 一件一分钱就能把人气死了，一堆也一分钱？ “最后把评估报告拿上来我过过目，合适的就入资，不合适的不概不要，我不管谁的关系，因为我们是要掏真金白银的，所以我们拒绝收破烂，这是最大的宗旨。” 楚俊又道：“华江建工要做大做强，不一定只在省内范围接受注资，其它省市有资格的公司也可以，把这个限度放宽了，更方便我们走出‘华江’的地域局限。” “对，这个想法很不错。” 束之锋立即支持。 韩芬道：“那华江建工这个盘子就小不了啦。” “要做就做大一点，小了谁买你的帐？道理很简单的，就比如你骑辆自行车或开一台大奔去见客户，你说人家会更看重谁？难道你会认为骑自行车的比开大奔的那个更有实力？” “……” “门面还只是一方面，资质和实力也要的确经得起人家的掂量，甚至人家调查你背景也不是没可能，谁知你是招摇撞骗还是真有实力对不对？放在这个年头儿，几十万一台的豪车也不是谁都能拿出来装门面的，我跟丰田那边谈好了，贷款的一部分会直接给二十部小车，12台丰田大霸王，6台91款的大皇冠，还赠送2台佳美，大公司嘛，就要有大公司的气象……” “啊。” “……” 束之锋和韩芬又都傻了眼，公司刚成立，还真是什么也没有呢，就是江城给拨了一幢老旧的三层楼暂时做为公司的临时办公点，韩芬的大奔是从东岐自带来的五个7那台，这边只能束之锋拨了台旧奥迪100。 这个奥迪100也的确是当时官面上的象征，而且不是一般人能坐的。 要说丰田大霸王那是豪车，商务味很浓的，几十万的车，比皇冠都要贵的。 不过91款的皇冠第九代也了不得，那是50多万的车。 丰田佳美都三十八九万近四十万的价，何况新皇冠和大霸王了，一下就是20台，能不叫人震惊？ “你这老板就是阔气，公司草创，你直接就弄来20台车，你太牛了啊，我琢磨着那台奥迪100是不是给他们退回去，省得人家肉疼……呵呵。” 束之锋也不想坐奥迪100的，和新皇冠比的话奥迪100还是有点老旧。 再说了，‘华江建工’是企业，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嘛。 “你死要面子的话，我也不勉强你，哈。” 楚俊打趣束之锋。 “我要那点面子做啥，只是徒惹人笑，等车到了位，我就把奥迪100给他们送回去。” 束之锋心里也知道，位置是要摆正的。 他又道：“临时的办公楼有点老旧，也没有院子，你中不中意？” “姐，你中不中意？” 楚俊却反问韩芬。 韩芬扁了扁嘴，美眸翻了一下，看那意思就知道不中意。 “我姐不中意，哈哈……” 楚俊朝束之锋摊了摊手。 “我可没说话啊，你们都听见了的。”韩芬笑着说。 “……” 束之锋苦笑，“也是没办法，市里能给的就那么一幢楼，还要占10股权里的部分……穷呗。” “那不成啊。”楚俊笑着道：“把我们20台豪车堆在那幢楼前也不象回事？再说二亩大的一块地有什么用？能开发个啥？不带这么糊弄人的，没钱就是没钱，我们筹组这么大的公司，也不差那二亩地，打听一下哪有新的办公楼，合租也成，不差那点钱……” 别的可以凑乎，可是总部能凑乎吗？暂时没盖起来也无所谓，租也要租一幢好的用。 “要说市里面有钱盖新楼的，也就是银行了，去年五大行的新楼都起来了，有的投入了使用，有的还在装修中，前几天我路过建北路，看见市建行的新楼也基本要投入使用了，” 束之珏这时开口说了一句，她望着楚俊，“你要不去把市建行的新办公大楼租一半下来？” “呃，那幢楼我也见了，好象是个‘h’形楼？左右两幢是八层，中间三层的好象是大营业厅？”束之锋回家路过那里看见过。 “嗯，就是那幢大楼，挺有点新时代气息的，听说省建行和市建行各占左右的一幢，中间三层归市行做营厅和大客户接待中心，我有个老同学在建行，她跟我说的，市建行的已经开始搬入了，省行的还没搬。” 束之珏有老同学在建行工作也很正常，不过大约是高中时期的同学？ “是梅华？”束之锋望着妹妹说。 “嗯，她跟她丈夫都是建行的，哥你还记得她？” “还跟你来往的也就三两个高中时同学了？你那臭脾气不改改，这三两个也保不住。”束之锋说。 他们这一岔开话题，叫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束之珏脸上。 哪知束之珏撇了撇嘴，也不说话，因为有这么多不熟的人在场，她保持妹妹的小姿态，没顶撞哥哥。 楚俊就接过话，“姐，你明天叫珏姐领着一起去建行新楼看一看，要是还不错，我们就租下来。” 建行的楼就好说了，李大掌柜坐镇的建行，即使做不了这个主，他们搬走也能把旧楼租来？怎么都比市里给拨的个三层小楼要有气派的，要知道省建行大楼，也是几年前的，并没有被淘汰。 …… 第二天，兵分两路，韩芬领着一堆人跟着束之珏去看建行新楼了。 楚俊与李志豪汇合，直奔省建行大楼去见李长天。 在建行的停车场，他们下来，准备往大楼走。 旁边一台黑色公爵王的车门被推开，下来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直接朝他们开了口。 “二位，这台是啥车？丰田有这个车？我咋没见过？” 看他衣着打扮也象个阔少，油头白面的，还有一股颐指气使的味儿。 李志豪刚要说话，楚俊却先开了口，“司机在车上呢，你去跟他聊聊……” 然后楚俊就拉李志豪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要装逼是？ 那行啊，我直接把你当成‘司机’好了，去跟我司机聊，呵呵。 果然，那位给噎了一下，不愤瞪眼时，楚俊给了他个后脑勺，他还真绕过车头去找陆巡王的司机。 越是站在陆巡王的近前，越能感受到它的霸气，透过车前风挡玻璃能看见坐在里面的司机。 王泰也看见楚俊和这个人说了句话，但他在车里没听清。 见这个人过来了，也就打开车门准备下来。 哪知这位手扶着车门挡住了王泰，没叫他下车，而是欠着脚尖探头往车里瞅。 “这啥车啊？我没见过，丰田系列有这款车？” “没有，” 王泰回答的也很干脆，但也没说假话，丰田系列真没这款，它就是一试验品，独一无二的。 “我也是说啊，你刚才倒车时我看见后面贴着6700，这是个啥意思，不是指排量？” “这个你还真说对了，67的排量。” “我去……不可能。” 不是不可能，是压根没听说过。 …… 电梯门一开，李志豪跟楚俊也准备跟着进。 不愧是省建行总部，六层主楼，而且有电楼这样的设备，这是这个时代很罕见的。 搁在91年这阵，电楼这个东西很少能在哪家公司大楼里看到，基本全是步梯。 也就省建行这么地方接待的层次可能不同，才装有奢侈的电梯。 “不好意思，二位，这是我们公司内部专用的电梯……” “……” 呃，没见有写专用电梯的牌子啊。 李志豪和楚俊被电梯内一个二十五六的冷肃美女挡了驾。 “得，咱俩步梯锻练一下。” 楚俊倒没有什么，笑着对李志豪说。 李志豪是真有点不愤了，他正准备说‘我是来找你们李行长的……’ 但是电梯门已在关闭中…… 不过，他还是瞪了眼那个冷肃女子。 “行了行了，走，三楼也不高，对了，是不是你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突然楚俊想到这个事。 李志豪苦笑了一下，“那倒不影响，基本恢复了，医生还叫我逐步加强锻练，左腿的肌肉有一些萎缩，没有一年怕都恢复不到正常时的状况，走。我就是有点气不过，银行女也不能这么没礼貌？” “说不定真是人家员工专用呢？” 楚俊笑着说。 “不可能，省建行也没这个待遇，那电梯不是用来接待客人的，如果当初设计是为了股务员工，都不可能装这种奢侈品，你在其它公司楼里有见过电梯？” 李志豪这话完全有道理。 “这幢楼好象也不错，院子也开阔，不公有停车场，还有篮球场呢，不愧是银行，环境就是好。” “省行总部，能不好啊？而且我听我哥说过，是87年才投入使用的……” 二人边说边到了步梯口，在这又给拦住了。 “二位，找谁？有预约吗？” “……” 第307章 惹祸 不是谁都能随便上去找人的，来到这里是要做登记的。 找一般人的还好说，你要是找中层或掌柜的，那更得被确认了才能够上去。 李志豪也不想跟他们在这里墨叽，他直接开口，“我是李长天的弟弟，我叫李志豪……” 啊？ 李行长的弟弟？ 楼梯口工作台的两个人不由抬头望向李志豪。 “呃，那个你稍等一下，我们打个电话……” 其中一人抓起了工作台上的分机就拨了内部号码，很快接通说了两句话。 “啊，好的，好的……” 他挂掉电话赶紧站起来，态度一下变的谦虚起来，“二位，请随我来，我带你们上去。” 开玩笑，这是李行长的弟弟，必须得引路送上去的。 而且他朝电梯这边指引，“二位，请上电梯。” 看看这被折腾的，上电梯就电梯。 于是，他们跟着这位又去坐电梯，很快就到了三楼。 哪知他们一出电梯门，就又撞上了之前那位冷肃女，她也不知为什么，就是瞅着楚俊不顺眼，一看他们从电梯里出来，顿时就抬手一指。 “喂，你们怎么搞的？不是说了不让你们坐电梯吗？怎么就不能走两步？你们来找谁的？” 这位颐指气使的大该也是习惯了。 连陪着李志豪和楚俊一起上来的那位工作人员也有点傻。 他本来是客气的让李志豪他们先出电梯，这也是一种礼貌姿态，但跟在他们后面出来却被这个女的人给忽略了，压根没想他是送这二位上来的。 “呃，那个，刘助理……” “没你的事，你忙你的去……” 那位想开口解释的，却被冷肃女怼了一句，怼的差点没呛死。 呃，这刘助理今儿是怎么了？平时挺文秀一个人嘛。 “不是，刘助理……”那位还是要解释。 刘助理不由杏仁儿眼一翻，冷冷打断他，“我说了没你的事，你忙的去，再说了，老张你是怎么盯着工作台的，有陌生人坐电梯你也不管？还跟他们一起上来？我看你这个工作有问题……” 看看这位把人给恶心的，这腔儿打的，都不给人说话的机会。 楚俊一摸鼻子，把脸扭一边去了。 李志豪那个气啊，虽然他也不是年轻人那么浮躁的个性了，可是今儿碰上这位也挺叫他闹心的。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位送我们上来找李行长的，有问题吗？” “李行长是你们说见就能见的啊？你以为你是谁……”这刘助理还更来劲儿了。 “我是他弟弟李志豪，怎么着了？” 李志豪不由瞪起了眼。 “你……” 刘助理突然给怼的没声儿了。 她一脸惊奇的神色，什么什么？你是李行长的弟弟李李李什么豪？ 当时她心里就咯噔一下，脑袋有点懵。 恰在这时有人快步来到电梯这，是个中年男子，三七分头梳的一丝不苟，看上去精明干练。 “是志豪啊，你过来了……呵呵呵。” 这位正是李长天一直以来的大秘，在总行时就一直就跟他的，李长天调到省建行后也跟了过来，是办公室的主任，什么助理啊秘书之类的都是这位的属从。 他伸出双手跟李志豪握了握，很明显是熟悉的，不听人家叫‘志豪’吗？ 不过这时他脸上也有一丝尴尬，因为刘助理之前说的话他也听到了，他正赶过来时听见的。 这时又赶紧补了一句，“小刘，这是大老板的亲弟弟，你不认识，去去去，忙你的去，别瞎操心……” “啊，何主任，我、我不知道……” 刚才还盛气凌人的刘助理，这时是真蔫了，姿态一下低的看不见了都，吓的说话都有点结巴。 李志豪哼了一声，就要开口再说点啥。 楚俊却一拍他手臂，“算了，我们过去……” 他轻轻推了一下李志豪，心说，你没必要在这耍脾气，这毕竟是你大哥的地盘，你别给他损了形象。 李志豪才不会想那些，他也是个比较直的脾气，但是楚俊的面子他肯定要给，给他轻轻一推，也就没说什么出口，瞪了眼刘助理扭头就走。 那位何主任这时对楚俊道：“是楚老板？我是何进喜，李行长的助理……” 他也够谦虚的，只能说自己是‘助理’，还能说‘我是办公室主任’？ “何主任好……” 楚俊随即跟这位握了下手，还是头一次见他，李长天倒是去过一次东岐，但那参与家宴，没带任何人，所以他身边的人还没有一个见楚俊或了解这位的。 刚刚也是李长天跟他说‘我弟弟和楚老板过来了，你去接一下……’ 至于这位楚老板是做啥的，何主任完全不清楚。 刚刚与李志豪见礼时，已经看见了楚俊，从他衣着打扮上看象是个世家弟子，锃亮的皮夹克，西裤，三接头皮鞋，象是个成功人士，就是太年轻，也就是二十五六的样子。 这么年轻的老板能叫‘老板’？ 有可能就是跟着李志豪混的小兄弟，可能是家里头有点钱，跟着李志豪也做点买卖之类的，总之，何主任没有把楚俊太放在心上，但是该有的礼貌也肯定有，毕竟是李志豪领来的人。 这时候看李志豪要发作，倒是楚俊推了一下李志豪，叫何主任又对楚俊高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有象有点大局观啊。 尤其是李志豪很给他面子，真就没说啥扭头走了。 何主任一边陪着这二位，一只手在身后朝刘助理摆了摆，意思是你赶紧闪，没点眼力见？ 刘助理不由长舒了口气，她也看出李志豪不善的神色，还要训自己两句呢，却被另一个给打断拦住了，从第一眼看不顺到刚刚，心里顿时有了个转变，没想到自己两次对他们，反而是那个更年轻的人不计较？ 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好象鬼上了身似的，有一股子邪火儿在胸臆间缭绕，以致看见不顺眼的就发火，谁知却撞在了钢板上，这可怎么办呀？ 看那个行长弟弟也不是个善茬儿，要是在李行长那里说了刚才的事，自己都不知被踹到哪去？ 她心慌的赶紧回了办公室，就拔老爹的电话。 “喂，” “爸，是我。” “呃，怎么了？有事？” “爸，麻烦了啊……”刘助理赶紧把刚刚的事给父亲说了一下，“咋办呀？爸。” “啊……” 刘爸也是傻眼了，“你说你这孩子，你刚进了行长助理办才三天，你就给我若事？我好不容易跟何主任那里说通，把你弄进‘行助办’的，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跟上了两年再放出来，你就能去市里任何一个营业厅当个副主管，甚至是正主管，你说说你办的啥事？” “哎呀，爸，已经这样了，我有什么办法？就说现在怎么办？” 刘助理也是心虚的不能了。 “你你快去找何主任，让老何给我打个电话，我和他说说，看有什么办法补救……” “好好好。” …… 刘助理到了行长办这边，外间门是开着的，因为行长办很大，外间等于待客间，有些要见行长的人都在这里等着被接见，里面更大的办公室才是行长待的地儿，重要客人都在那里面谈，或见高级主管之类的。 她就在门口这来回绕了好一阵儿，大约四十分钟之后，见里面门开，瞅见何主任一个人出来，又带上了里面的门，对外间还在等着的三四个人小声说：“不好意思，几位，我们行长今天会见重要客人，怕是没时间和几位谈了，这样，明天上午这个点，你们再来……” “好说，好说……” “没事，我们明天再来……” “……” 就这几位一看也都是老板气质，一个人皮装革履的，哪有一个是普通角色？ 刘助理更是知道，但凡来见李大行长的，随便拎一个出来就是哪个公司的经理、或某企业的厂长之类。 但凡身份低一点的，根本不可能有见李大行长的资格，人家李大行长还能接待一个公司或企业的副职？或是什么中层？你这不是儿抽人家李大行长的脸吗？ 所以要‘行长助理办’的助理们，正是有资格与这些人物接触，办行长直接吩咐的一些事，所以能进了行助办的那都不得了的人才，而且必须是大学本科生，不然你没有资格来。 刘助理就是本科生，她学行政管理的，已经到省行实习大半年了，正式成为省建行员工，这不，没两个月要通过何主任的推荐入了‘行助办’，可以说是前途无量的好去处。 她爸跟何主任是老交情了，不然她都没这个机会，哪怕老爸也是市建行某街分理处的主任也没那能力。 这要是因为得罪了李行长的弟弟就失去了美好的前途，她自己都觉得冤枉死。 这时，何主任送了几位出来，也就看见刘助理在门口这了。 “你呀你，今儿怎么搞的？是不是飘了啊？” “哪有啊，何叔，我我我……” 听着老何的怨声责怪，刘助理忙拉着他胳膊让他出来，因为太熟了，她也敢出手，换个别人真不行。 老何跟她爸太多年的关系，她小时候老何都长去他们家，那时老何又不行，老爸没少帮他。 何主任也把这位当自己侄女了，她又本科生，挺争气的。 可就今天这个事…… 第308章 猪食 “咋弄的？你好好说……” 何主任被她拉出来，两个人直接进了对面老何的办公室，这正是属于老何的独立办公室。 就老何现在的资历来说，放下去到了江城市行最低给某分理处的主任，要是放到其它市如东岐，最低给个副行了，但老何不想去下面地市，他再熬两年，就想在江城市行直接当副行长的。 因为江城是省府城市，不是一般地市能比的，就很高。 刘助理一入小声把情况说了一下，“……我妈又给我介绍对象，我心烦的不行，昨晚跟她顶了几句，一早坐电梯碰上那二位，我就……” 大致情况一说，老何就苦笑，“你个人的情绪带到工作中来，这就不合适了，你呀，还是太年轻，你也不想想来咱们省行的那些人，哪有一个普通人？别那二位，就是刚刚我送走那几位，你看着人家对咱们挺客气，可真走出这里，哪一个不是在江城有头有面儿的角色，不是企业的老总，就是公司的老板，再不是私企的大老板什么的，这些人就能哟来喝去了？不平时不是这样的啊，搞个对象就把你搞的心态失衡了？要不休息两天调整调整？” “叔啊，你就别涮我了，你快给我爸拨个电话，他等着呢……” 刘助理硬推到老何坐到办公桌上，帮他拿起电话，自个儿帮他拨号了。 这也就是她敢这么做，换任何一个助理都不敢的。 老何也没办法，自己欠人家老子的情份，早些年全靠老刘的照顾，才有机会被李长天看中，这是重恩啊。 “臭丫头，去，把门关上……” “好好好……” 刘助理赶紧小跑两步过去把门关上，又给老何沏茶倒水的，好一阵儿的忙活儿。 这时，电话也通了，老何跟老刘聊上了。 “……” “问题大不大？浩明。” “老哥，臭丫头运气是真不好，今儿得罪这位是李行长亲弟弟，” “我听丫头说了，应该算个误会？你看是不是叫丫头给他们陪个礼？” “赔礼什么的也看怎么安排，那位可能是要江城发展，少不了跟你们市行那边打交道的，你这个分理处主任也算有点份量的角色，如果能主动跟他结识一下，我觉得也是个好事，有些事大老板不会说，但要是也不懂得安排，那这个主任就快干到头了？呵呵……” “对对对，浩明，你安排，我坐东，就今天，你看呢？” “今天你是没有机会的，看明天，中午大老板肯定和他们一起，晚上也差不多……” “啊？这么重要？” 老刘的声音有点变了，他很清楚，就算是李长天的弟弟，也不至于如此劳动李大行长的驾？ “刘哥，上亿贷款的事，你说重不重要？” “我去……” 老刘那边有感眼前一黑。 上亿？ 我的老天爷啊。 他虽然是分理处的主任，但从他分理处这里贷款出的款没有超过100万的，他也就有50万内审核的权限，超过50万这个额度，他就要向市行信贷部报备申请了。 50万在91年时就不得了，毕竟这是1991年。 而且上百万的贷款搁在市行里都要重点审核考察落实的，半点差次也不敢出。 那时候分理处的主任能掌握50万款的审贷权就很厉害。 说到上亿这种贷款，真把老刘惊的差点晕厥。 他在银行也待了多年，没听说过这种数额级别的贷款，难怪大老板亲自出面接待。 “行了，刘哥，我不跟你聊了，这事我回头安排，你等信儿。” “好好好好……” 老刘一连说了几个好，声调儿都有点颤。 这边刘助理也也瞪大美眸傻怔着。 什么？ 上亿的贷款？ 李长天要做什么呀？给自己弟弟弄上亿贷款？这绝对不可能的，只要李长天没晕了头的话，这不可能，别说什么亲弟弟，就是亲爹也没可能，上亿贷款那不得总行报备？下来审核？这是亲戚关系能解决的事？ 所以，刘助理也想不通了。 看着何浩明放下电话，她忙小声问，“叔，那两位到底是……” “大老板弟弟只是引荐人，那位楚老板才是正主儿。” “什么？他那么年轻，结婚了吗？” 刘莹后半句话就问到一个关键问题。 结婚了吗？ 其实今天一碰上楚俊，她就瞅着这个男人太英俊的有点过份那种，心里涌起一股奇怪念头，觉得这种男人靠脸吃饭都没啥问题？ 偏偏她就看不上这样的男人，小白脸儿长的俊有个屁用？男人始终得有担当好不好？靠脸？哼。 主要是她妈妈给她介绍那个对象就是跟楚俊一个类型的，还是江城市歌舞团一个男的，油头粉面的，长相是俊，可是她看着就恶心，觉得胭脂味太重了，没一点男子汉的气概，说话还带点娘娘腔，真叫她崩溃。 就因为这个，她憋着邪火儿，今就冲着楚俊和李志豪给发了。 “人结不结婚跟你有啥关系？不会是看上人家了？” “叔……” 刘莹脸一红，“我又不喜欢油头粉面那样的，男人嘛，总要有点男子汉的气慨不是？我就是问下，那位那么年轻，怎么就跟大老板谈上那样的大事了？” “咱们市里刚成立的‘华江建工’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自己的工作还忙不完，操那么多心做啥？又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何浩明一笑，“华江建工以后要成揽城旧改扩新建这些土建大工程，不知要跟建行打多少交道的，这一行不指靠银行贷款怎么撑下去？你说跟你没关系？” “啊……这样啊，” “你心里有数就行了，看看明天，如果有机会的我给安排一下，让他们跟你爸认识。” “哦哦哦，好的。” …… 中午，就在省建行的食堂吃的，食堂是不错，但是饭菜嘛……楚俊是真心吃的不对胃，嗯，感觉喂猪呢。 他就是做这行的，当然对别人做的不满意，尤其这个别人还在糊弄事。 不过楚俊是不好说啥的。 可是李志豪忍不住，“哥，你们天天就吃这个？我的天呐，你怎么受得了？” “啊？这不挺好的吗？有什么不对？” “挺好的？” 李志豪没吃两口就搁筷子了，“这是给人吃的啊？这和猪食有区别吗？小俊，你说说，你是专家……” “哦，对了，你姐说过，小俊在东岐承包着八九个单位的食堂的，厨艺更是一流，难怪你俩不想吃，不对胃口是？呵呵呵……” 李长天也是吃惯了，所以觉得没点什么，也是他天天比较忙，对吃饭这些也不是太在乎，挺好伺候那种。 一边陪着的何浩明有点没搞清状况，但也不便插什么嘴。 本来这一顿要安排到饭店的，但是楚俊坚决推让，只说在食堂随便吃一口就好。 谁知李志豪跟吃了苍蝇似的吐槽不止。 什么？ 猪食？ 不至于？ 我们这好歹也是省建行的大食堂，菜里油水不足吗？还有肉呢。 李志豪抹了抹脸，“我是吃不下去了，我现在天天往小俊承包的食堂跑，家里或其它地方的饭我真是一口也吃不下去，就是我们那边数一数二的馆子我也吃的没滋没味，都不如小俊食堂的大烩菜有味……” 他转过头对楚俊道：“小俊，你干妈跟你说了没有？东汽马上正轨，食堂就交给你了，呵呵……” “呃，这事，干妈还没跟我啊，那边也六七百号人，不过不算啥，干妈叫我整我就整呗……” “肯定你整啊，六七百人是现在，我姐夫说正式运转开，二期扩建啥的，人数怕要大一倍，还有，东钢那边我姐夫也考虑入一股，产业链嘛，不握着点发言权，很容易受制约，现在东钢也不景气，正好入手，这事你也不知道？准不准备入点？” 李志豪又给楚俊透风。 楚俊微微摇头，“有干妈他们就够了，我跟着掺乎什么？我的主业是餐业酒店，这一摊子展开就足我焦头烂额了，小舅你别诱惑我了，我这人意志不坚定，再跑偏了大舅说我不务正业你负责啊？” “哈哈……” 李长天不由爽朗大笑。 李志豪嘿嘿一笑，“你腰那么粗，随便扔点呗，我看我姐我姐夫也有点愁，他们没更多钱了……” 原来，李志豪是替他姐拉投资呢。 李长天这就没说话，看了眼楚俊，想听听他啥态度？ 楚俊也搁了筷子，大约不太想吃这的‘猪食’，这叫李长天也不好意思再吃的了，显得自己没品味不是？ 就见楚俊掏出阿诗玛给李志豪，他一边说：“干妈说话我不听啊？他们先整，需要我入多少，我给补了就行，多大点事……” 听听这牙音？ 就是这么的牛逼，李志豪一龇牙，对他哥说：“哥，这就是大老板，你听听这话？我也是服了……” “呵呵呵……” 李长天也接过了楚俊的烟，何浩明赶紧给他点了。 他道：“百台霸道精典销售的策划者，六七千万的贷款大生意一个月就落幕，这样的人我就见过小俊这么一个……” 李长天说着对何浩明道：“浩明，这就是一百多台霸道销售奇迹的幕后主谋人，今儿认识了？呵呵。” 这事何浩明是知道的，当时贷这个款子，他都劝了李长天次，没想到策划人就是楚俊。 “那真是失敬了啊，楚老板。” “何主任，客气！” “……” 此时，何浩明对楚俊的看法大扭转。 第309章 李大老板 他们四个正说着话呢，一个中年女子走了进来。 因为是在干部食堂的，又是李长天常在的小餐室，一般人是不会来打扰的。 不是事先叫的人，肯定不敢冒冒然就闯进来。 “明月，你过来了……没吃就和我们一吃？” 李长天一看进来的这位，笑着就问。 原来他吃饭前叫了人的，只是这位……怎么才来？ “大老板，我在外面吃了，来迟一步，叫您久等了？” 中年女子很是有些清秀的素姿，一脸端端正正的神情，面含微笑，还朝楚俊他们颌首。 她知道大老板叫自己过来，肯定是有吩咐的。 一见有客人人，就知道要介绍重要的人给自己认识，上午就听行里人说了，今天大老板见重要客人，之前所有的预约都推后了一天。 “来来，你坐，我给你介绍个重要客人……” 李长天笑着先指了一下李志豪说：“他就不介绍了，我不成器的弟弟，志豪，这是信贷部主任崔明月，” 嘴上说不介绍，那是客气话，捎带也得提一嘴的。 崔明月一听是大老板弟弟，不由主动伸手过去跟李志豪握了下，一看人家就是小老板气质，衣着打扮什么的都能看出来的，还有红光满面的富泰面色，这又瞒不了谁的眼睛。 李志豪也欠了身起来，“崔主任好。” 这边李长天又抬手虚引向楚俊，“明月啊，这才是主角，‘华江建工’的大股东楚俊楚老板……” ‘华江建工’的大股东？ 好象一道闪电，劈的人脑袋有点懵，这么年轻？ 楚俊都站了起来，主动跟崔明月握手，“崔主任好。” “楚老板好……” “都坐下，不用客气。”李长天摆摆手，“浩明啊，下午你通知一下其它几位副行长，一起来小会议室开个会……” “好的，老板。” 何浩明点点头。 李长天才对楚俊道：“我们明月主任才是财娘娘啊，小俊你你们那边有事，多跟明月主任勾通。” “好的，大舅，我记住了……” 楚俊笑着点头。 大舅？ 崔明月脸色微变。 就听李长天笑了起来，“明月，你别听这小子跟我套亲乎啊，他只是我妹妹李慧茹的义子，我这个便宜大舅也逃也逃不开，没辙……工作上的事，你们该怎么办还怎么办，不用给他面子的，哈哈……” 越是这样说，越是能叫崔明月和何浩明上心。 这也基本点明了，不瞒你们什么，这位是我妹妹的干儿子，我的干外甥，这些不重要，关键人家有能力。 几个人就笑聊起来…… …… 定好了晚上去李长天家吃饭的。 中午被弟弟李志豪说的很没胃口，什么叫猪食？ 所以李长天决定了，叫楚俊去家露一手，他也得长长见识。 下午，楚俊回到了韩芬租的别墅，问她看建行新楼的情况，是不是满意？ 能不满意吗？新楼啊。 “必须满意啊，我们要能租下右边那半幢，起码在我们自己的总部落成以前不用换地方了，真的不错。” “那行，晚上我们去李大行长家蹭饭，顺便说这事……” 楚俊点了点头，把与李长天相见的情况讲了。 抵押5000万美金贷款的事是没有问题的，但是钱肯定要存在建行的，这也不是问题。 聊了几一阵，楚俊才给蒋卫东挂电话去。 “东哥，忙不忙？” “呃，你是不是到江城了？” “嗯，昨天夜里到的。” “行了，今儿晚上我安排，你没别的事？” “你别安排了，你晚上没事就带着嫂子一起跟我去别人家蹭一顿饭。” “呃……” 蒋卫东听出话中有话了，“谁啊？方便吗？” 他也是有身份的人，不会随便蹭谁的饭，毕竟他老子是江城的大掌柜。 “省建行李长天家，去不去？” “啊，去去去……” 蒋卫东差点没蹦起来。 这个必须得去。 没想到啊，楚俊在省城还有这关系？哈哈。 自己现在也只是混在市建行，能去蹭省建行大老板李长天的饭，那爬着也要去的。 楚俊想的是要把一些人脉窜联起来，那样才能对事业有帮助。 比如李长天与老蒋之间就缺乏一道能够深入勾通的桥梁，他们之间也肯定是认识的，只不过各有各的工作罢了，最多就是工作方面的那种交流，深入的勾通是不会有的，毕竟大家都是有一定的身份。 一些私事真的无法勾通，谁也不想在不熟悉的人那边自曝其短，所以说不是非常能信任的人，也没资格其当这其中的桥梁作用。 再通俗一点的讲，孩子们之间的交集，同学或要好的朋友，甚至都能递个话办个事，就是这个道理。 楚俊就是个非常合适的人选，李长天肯定信任他，而老蒋现在也信任楚俊。 …… 夜幕下，楚俊和李志豪先驱车接上了蒋卫东，再赶往李长天家。 他们后面还跟着一辆车，是束之锋和韩芬。 他们基本上是‘华江建工’的最核心几个人物了，肯定要领去和老李先认识的。 楚俊也不可能天天就蹲在这边，这边把摊子铺开，有束之锋、韩芬、李志豪、魏军、曹阳忙活就够了。 尤其曹阳这小子太影响楚秀的学业，这次生生被楚俊踢到了江城来。 当晚，楚俊在李长天家露了一手，吃的众人连声赞好。 李长天也头一次有了吃撑的感觉，之前对弟弟说的‘猪食’什么的很不在意，认为这小子肚皮吃白了？ 第二天中午，老李又在自己的小干部食堂吃饭时，没吃两口就失去了胃口，然后就干啃馒头吃咸菜，看的何大主任一愣二愣的。 “老板，是不是有啥事？” 一看老板没食欲，吃不下饭，这不是心里有事？ 李长天搁下了筷子，瞅了瞅两盘热菜，苦笑了下，“我弟弟昨天说咱们这的饭跟猪食似的，我也没在意，我心里还以为那小子这两年有点钱把肚皮吃白了，昨晚上小俊去我家露了一手，炒了几个菜……” 说到这，李长天再苦笑，掏出烟来点上，“你说咱们食堂是不是也承包出去？” “啊，倒是有人想承包，就现在的主厨他们……” “他们？快算了……呵呵。” 李长天摇头笑了笑，指了指那俩菜，“就这炒的和小俊那手艺一比差了十万八千里。” “……” 何浩明忽眨着眼，自己觉得还行？“那老板你的意思是……” “先凑几天，小俊现在忙大事呢，回头我提一嘴。” 李长天这么一说，就是等于告诉何主任，食堂要叫楚俊来承包。 “还有个事，昨天小俊问市建行的那半幢楼能不能租给他们，其实咱们在这边也挺好的，习惯了，我本来就没有太想搬过来和市行一起搅勺子的念头，不过是前任和市行那边一起盖的新楼，这件事，你回头问问马副行长他们，看他们是什么意见，私底下先统一个认识……” “让我说也是，和市行搅一起去，人家也不是太乐意，而这边的大楼也是87年的，到现在才刚四年，应该是算新的，其实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并不想和市行他们搅勺子。” “先问问，市行那边，你和哪个副行长熟呀？” “呃……老板，我跟那边赵青山赵副行关系还行，” “那你给小俊他们引荐一下，那小子他们看上了建行的半幢楼，想租过来当新公司的办公楼，直到他们的总部落成，那少说也要三年啊，” “明白了，” 何浩明就清楚大老板的意思了，省行不搬过去跟市行一起搅勺子，但是又没有个好的说法，如果能够从市行那边提出要出租半幢楼这个说法，那省行这边开个会研究一下就能定来，虽说这事并不是市行说了算，但就是要借市行那边的嘴提这个说法，这样的话，大老板就不会搅进这事里去。 “对了，老板，我们这边毕竟要跟楚俊他们签贷款的嘛，这事就当是楚俊他们提的一个条件，也行？非要让市行那边的人占这个便宜，有点怪怪的，如果没有贷款这事那就不说了……” “呃，也是……” 李长天一拍脑门，“当局者迷啊，哈哈，嗯，那就按你说的去做的，马副他们那里你去通个气儿……” 其实是李长天和楚俊太熟了，潜意识中在回避一些东西，反而叫思绪钻进死角。 那半幢新楼的确是属于省行的，跟市行没啥关系，李长天拍板就能做主的事，有5000万美金抵押贷款这个事，放在一起去谈，就没啥问题了，就当是为了做成这笔生意，把新楼租给他们的。 再就是‘华江建工’肯定是大公司，在哪个行开户是哪个行的大业绩。 而且绝对是大资本，在91年时国内的私营性质企业也有不少了，但是规模大的可还是有限。 就楚俊拉来这5000万美元的融资，往哪个银行抵押不是大业绩？ “浩明，放点风儿出去，叫其它几家银行也争一争楚俊……” 李长天手指轻敲着桌子，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呃……老板，那会不会……” “没事，照我说的办。” “明白了。” 第310章 新的思考 楚俊过来江城就是打通一些关节，把人脉先窜联起来，为样的话有些事就很好办了。 李志豪告诉他，哥哥让何浩明把美金抵押贷款的事放风出去，引起其它几大银行的‘兴趣’，这是为了制造影响力，而不是真的就和它们谈抵押贷款。 这样一来，省建行的其它人才会更加极积的与楚俊他们接触，甚至把租楼的事放在一起讨论。 对于银行来说这就是拉拢大客户，谁给出的优惠条件更好，也许就能拉到这个大客户。 楚俊和李长天的关系也不宜摆明，叫李长天太明显的照顾什么，但也不用刻意的隐藏什么，就是看在与李长天有旧的情份上才先找上的省建行，让其它几家更着急，纷纷开出更优势的条件，那省建行这边也得加点筹码不是？否则李长天就有太照顾楚俊的味儿了。 不过还有个情况是楚俊必须要考虑的，就是建行这边年贷款的总额度也是有限的，不可能全给华江建工，那么楚俊一开始就要铺开的大摊儿子就未必能贷足款项，这件大事在他看来，至少也要两至三家大银行来支持才可以做。 毕竟要建五星级的酒店太损资，华江建工的任务还不轻，两个五星和五个四星级的酒店，这七大酒店是繁荣江城的象征，是未来五年的计划，但真要落实下去那就不是一两亿的事。 在楚俊的设想中，一两亿还一家五星级酒店也造不起来的。 当然，他想象中的五星级酒店和江城规制的‘五星’不一样。 楚俊是有后世眼光的，一幢真正的五星级酒店打造至少十个亿，这也是放在1991年来说，再推后几年的话这个预算至少要扩增五倍。 也就是说没有五十亿你想打造个真正的五星酒店就是个笑话。 而江城那些掌柜们显然没有后世的见识经验和眼光，在他们看来，两亿筹建出来五星酒店就不得了啦。 对此，楚俊只能是苦笑，两亿能造出五星酒店？那得是多么简陋的‘五星级’啊？ 两亿的五星级酒店，也就是个伪五星级，按照后世的眼光来看，那连真正四星级的标准也达不到？ 江城是个大城市，人口基数也是相当庞大的，在籍人口有九百多万，常住人口已经超越一千万。 这样的大城市如果把餐饮体系建立完善，那绝对是一个大收益口。 要记住一句话，民以食为天。 谁也得吃饭啊，无论多穷都得吃饭，穷的穷吃，富的富吃，肯定是要生存的，所以楚俊就盯住了这个。 至于说铺展五星联锁大业，那是十年规划大方案，他现在就是筑个基而已，可没想着太多东西，再就是他替韩芳姐那个基金借贷的50亿日元贷款也不会一下都投进‘基金’，因为韩芳要做的事一下铺不开的。 那么，那贷款他就能够先挪到江城来用于餐饮店的扩张了。 楚氏披萨要攻占江城这是大都市。 这才是楚俊隐藏在‘华江建工’后面的一个大意图。 是的，一切的行为都是为了发展自己的主业餐饮而做的铺垫，和先期的造势，银行的多少贷款不说，那始终都是债，是债就要偿还的，拿什么去偿还？ 当然是餐饮实业中赚来的钱去偿还，东岐那边展开的摊子只是一个基础，小的赚钱基础，毕竟东岐就那么多，经济发展也不能和江城相比，老百姓的购买力和江城也不能够相比。 …… 接到了秋山惠理的电话，是在韩芬的别墅。 中午吃过饭之后，楚俊坐在沙发上歇着，一边看看江城日报，了解一下江城市的情形。 别墅装了电话，已经通知给了东岐大本营，那边要和楚俊联系自然是打这个电话。 这个别墅也不是给韩芬一个人住的，其它就等于是一个驻江城办事处，楚俊他们到来这边都在这落脚。 “惠理桑……” “楚君，第二笔贷款也到帐了，是直接给东岐区府基金帐户还是……” 这可是相当于16亿rb的巨款，是真正的巨款。 “区府基金那边你和我韩芳姐勾通一下，那边入6000万，做为一基工程的资金，也够他们折腾一年的，剩下的一亿我准备转到省府江城来的，对了，我之前说的要兑换成美元……” “请楚君放心，转到我这边帐户中的正是50亿円兑换成的美元，整3000万美元，很少的以零头是rb。” “好，非常好……” 楚俊心中自有谋算，美元好啊，可以抵押再贷款，这事先跟芳姐聊一下，“行了，我知道了。” 他挂了和惠理的电话，直接拨通了韩芳的电话。 看看时间，下午三点多，这个时间韩芳应该是在她的办公室？ 接电话的是王昆，也就是苏棠的表弟。 “哪位？这里是韩芳办公室。” “小昆，我是你姐夫，我姐她在不在？” “啊，姐夫，掌柜她在，你等下……掌柜，是我姐夫的电话……” 然后，韩芳就接过了电话。 “哟，你这去了两三天，终于肯回个电话了？” 这两天韩芳也不是不知道江城的一些情况，她姐在安装了电话的第一时间就跟她先通过话了，大致说了一下江城那边的情况。 “姐，刚刚秋山惠理给我打电话了，款子已经到位……” “哇，这么快？那太好了……” “姐，你听我说，这笔款子我叫他们兑换成美元进入丰田帐户的，转到我们帐户上也是美元，” “呃，怎么不是rb啊？美元又不能在我们国内流通。” “姐，美元好啊，抵押了贷款，钱就更多了嘛。” “……” 韩芳那边翻白眼，“拿美元抵押贷款？那万一汇率降了呢？那不是更赔？你莫不是认为美元对rb汇率要涨是吗？” “呵呵，它肯定要涨的啊，我国在改革开放，欢迎外资进入国内参与经济活动，rb对美元汇率下降就有利于这一形势的推进，未来两三年美元对我国币种的汇率必然要有一个较大涨幅，不抵押美元贷款岂不是一种较大的浪费？” “这样啊……难怪你去做买卖，对金融经济倒是有一些研究。” “姐，城区改扩旧城新建规划这些，肯定要跟建行不断的打交道贷款，钱要用活了嘛，不能死用，不然有多少都不够用的，这3000万美元你那边先抵押给建行1000万，贷出5300万rb来做一期的改造资金，这个基金会可以学习‘华江建工’的模式，整合一下东岐建筑行业和地产商们，组建一个类似的集团公司，筹众资再运作，比如和丁占魁这样的大地产商协作，圈地之后再抵押给银行再贷款，只有这样利用才能发挥有限资金的最大作用，不然真的什么事也做不成……” “哦哦哦，明白了，你这个猾头，难怪你背了一身的债……呵呵。” 韩芳茅塞顿开，顿时对工作的方向有了一个新的把握尺度，“对了，你给我这点一期运作，是不是另外两千万你要抽到江城去发展你的买卖？” “嘿嘿，姐你真是聪明，不过你放心，等你们启动二期，我会给你们输血的，因为有未来一年时间我就折腾个差不多，能抽出资金来的。” “看来你是要变成大财主了。” “哪来的大财主？姐，我现在欠的债是越来越多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 “那倒也是，不过对于你来说，好象欠的越多，你的摊子扩展的越多？” “债都被我用来发展了，能不大吗？呵呵……” “万一崩了呢？” 韩芳还是有这样的担心。 “崩掉也不容易，这里面环环相扣，一环扣着一环的，想崩掉真的不简单，何况我建立起来的摊儿都是赚钱的摊儿，你还不知道吗？” “好，反正别人不信你，姐也是信你的，对了，你啥时候回东岐？给小棠那边打电话了没有？” “天天夜里人都给她打电话的，估计还要一两天，我准备周末回一走东岐。” “好的，那你忙……” 结束了韩芳的通话，楚俊有点意气风发了。 这次多秋山银行还有福特那边拉来的国外融资确实是不小，‘华江建工’就是要靠这个来建立，再就是自己在江城市这边的餐饮大业。 要把楚氏披萨打入江城市场，楚俊需要拉一支队伍来这边，他琢磨了一下，这个团队人的也不能少了，那边培养了二百多个试用期的厨工，基本都掌握了披萨的基础烙制，但是拉他们过来也是有点不妥，毕竟大家全是东岐人，来江城这边发展不是长期的事。 抽几个骨干力量，各带几个助手，来这边撑起摊儿，并且主力的培养江城本地人扩大披萨快餐的规模。 另外就是江城不同于东岐这样的三线城市，京城有的新鲜东西，江城这边也有人效仿，比如意大利披萨这个东西在江城已经是有了的。 不过楚氏披萨还没有，地道的国味披萨，而不是老百姓们吃不惯的意风味。 楚俊又一琢磨，不能单纯的用‘披萨’来开店了，而是要用个统一的名字，是时候建立自己的品牌了。 那么，就要‘棠朝快餐’。 第311章 给媳妇打电话 ‘棠朝快餐’这个品牌联锁一但打响，那就不一样了。 而且一开始就要做到‘规模’。 没有规模是打不吃一个品牌的，江城这么大，要一下就给人遍地开花的感觉，影响力直接释放。 当晚，楚俊给媳妇打了电话，商量这个事。 “……老公，你周末才回来？” 苏棠听到楚俊周末才回来，语气中有一丝不满和惆怅。 她很明显是想老公了。 一直以来两个人都没有过两地分居这样的经历，虽是在忙事业，但还是感觉不得劲儿。 每个午夜梦回的时候，苏棠摸摸枕边没有亲爱的老公，心里就空落落的难受。 “想我了是？” “才没有……” 苏棠嘴硬，不认。 “我想你了，媳妇。” “口是心非，想我了咋不回来？” “要不，我一会就开车回去？” “哎呀，胡说八道什么？半夜了都，想叫人家担心吗？你敢回来，我都不理你。” “呵呵，好，说点正事……” “嗯，你说。”苏棠立即就乖了。 她还真怕老公半夜开车跑回来，那多不安全呀？ 1991年时东岐通往省府江城的路只有国道，路面还不怎么好，压根还没有高速，半夜行车很不安全的。 在楚俊记忆中，东岐的高速路建设是十五年以后的事，现在差的太远了。 他记得2004年东岐的高速才提上建设日程，用了三年时间才贯通了京城和省城，一条‘京东’，一条‘京江’，分别从东岐到京城和江城的，现在想都不用想，也可以想象到东岐是多少的落后。 这也是楚俊在原始积累完毕第一时间要跳到省城发展的主因。 若是困在东岐，他不可能有更大的发展，哪怕也会赚不少钱，但和在江城发展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媳妇，抽几个披萨主力准备来江城，绝对要靠得住的，我两个表弟，还有四个族弟，他们六个现在在五大行和日报社是？” “嗯，他们在这几个地方，要抽他们出来也没啥大问题，跟着他们去的人已经培养出接班的了，都是之前的主厨，但真要让他们撑起摊儿来，非得加薪，不然我怕他们跑掉……” “大拿主厨肯定要提薪的，我们早放出风儿了，四月提薪，主厨都是1500元月薪，你再放点风儿，要抽这个六个大拿走，那些想接着当大拿的自然会表现的更极积，能力嘛我看谁也不比谁差多少，那我们就挑忠心可靠的人了对不对？” “嗯，我知道的，六叔对这些二灶三灶都有一个相当的了解，我回头跟六叔商量一下，” “六个大主力，还要从那些大厨里挑十五个准大拿，江城这边我准备一下就开大规模的快餐厅，六个主力每个人给我罩两个厅，然后每个厅一个大拿，再配两个二灶，这样，我给你个名单，六个主力，十五个准大拿，三十五个二灶……这边还要开个培训班，江城这么大，一期至于开十二个店，才能造成大的影响。” “我去……太狠了？那得多少钱？” 开店可以，可是开一个店得多少钱？苏棠心里抽抽了一下。 “先租面门而已，有适合的当然可以直接买下来，钱不是个事，不够就找银行。” “银行是你家开的啊？” “哈哈，想发展想赚钱，那必须得跟银行打好交道的。” “好，我才不去愁这些，那是你的事，我给你把人员配齐了，什么时候叫他们过去？” “先把林奇抽过来，叫他挑两个准大拿，四个二灶一起来，这边要先搭起培训班的架子招人学习，同时租房装修什么的，这都至少是两个月才能做完的事，估计有一阵子要在江城蹲着了。” “哼……” 苏棠顿时就不乐了。 “媳妇，这离过完没几天了，都腊月二十一了，过了年，你跟我一起来这边就是了嘛，我敢丢下你？” “真的啊？嘻嘻……” 苏棠顿时回嗔作喜，女人们就这样，一哄就开心了。 “我有胆子骗你？” “没有？” 苏棠笑的更甜了起来。 “嗯，那要把那边的事都安顿好了，六叔总监全局，让小姑接你的班，汉湘姑和林红姐他们都利用起来，这都是咱们自己人，还有卢菲、周娟她们，然后再把我爸妈他们弄进城来，替咱们守摊儿，” “哎呀，老公，新贸城咱们的新房可是一天还没住呢。” “那个无所谓，就是和精典会馆放在一起的啊，我们留自己的房间就行了，我爸我妈他们，干爹他们都可以去那里，我们回了东岐就在那里住，你要记住了，江城才是我们最终落根之处……” “知道了……” …… 第二天，苏棠早早就起来，马雄也很早就到了楼下，把老板娘和楚汉娟一起接了走。 小姑家就在对门，苏棠和她天天一起行动的，袁刚工作忙，他走的更早一些。 到了三中这边，苏棠叫卢菲通知了六个大拿来开会，就是楚俊说的林氏兄弟，楚氏四个，他们这六位都是楚俊的亲戚兄弟，一个个都还年轻，手艺能力也是有了，但真叫他们出去自开一摊儿，他们也不敢。 不是说他们能力不足或手艺不精，主要他们当大拿期间接触的层面不一样，方方面面的事太多，他们要是抽开身做这些事，买卖上就应付不了，再就是做买卖不得本钱？工商啊税务啊什么的，事真的好多。 在楚俊这里当大拿就不一样了，主管厨房的事，其它不用操心，每月拿的薪水也不少。 他们有人私底下核算过，自己开个小摊儿能不能赚钱？ 结果核算下来，除了开销燃焦费用等等，每个月能落进手的纯利润真不敢保证有多少，万一生意不好，没什么人认你的话，那就是血亏。 最早跟楚俊手里买走披萨制方的老罗，也就是把三中一年承包期让给楚俊的那位，现在已经开了摊儿，租了个门面自己做，倒是没有挂‘楚氏披萨’这个招牌，他也不想给别人做嫁衣。 老罗挂的是自己的牌子，‘老罗披萨’，说起来做出来的披萨也是有楚味的，但是，很多人就是不认，更多人就是要吃楚氏的披萨，新贸城口上的那摊儿还在，楚全还在做，那才是正宗的。 然后是白世忠、小悦仙老张他们，都买了披萨制方的，也有食客吃，但是吃完后就是觉得你不正宗。 再就是串串香的刘老四，他的夜宵店也卖披萨的，但来他这的人多数是撸串的，披萨也是吃，不过吃的真不多，所以说，各人有各人的专长，别人学去了未必赚不到钱，但想赚大钱就难了。 还要现在楚俊承包的九大食堂，覆盖了他们的亲人朋友什么的，他们吃的全是正宗楚味披萨。 外面流传的楚味披萨和老罗的那个好象是没太大区别，但人家还是认招牌。 老罗赚了钱吗？ 也不是赚不到，但怎么说呢，仅仅是个养家糊口，他甚至都没有看到能叫他扩大经营的收益。 有一天他跑去三中那里吐了回苦水，说想靠楚味披萨赚大钱是不可能了，也就是个养家糊口，乱七八糟的事还不小，真想回到楚俊的摊儿上当个大拿。 有人也悄悄问问他，一个月纯利润没有一千吗？ 老罗的回答是‘有’，但你知道我付出什么样的辛苦？我跟我儿子俩人，从早晨五点忙到黑夜，也就赚那么点钱，一个月也不止一千，差不多有一千五六，可是我们是两个人啊，你们混在这一个大拿就800块了，还没有那么累，这个能比啊？ 尤其四月份还要涨薪水，听说大拿涨到1500元，二灶涨到800元，老罗更是哭了。 老罗的事成了前车之鉴，好多厨子们都清楚了情况，而随着披萨的扩展普及，更是打消了好多人自己去开摊儿的念头，这就和蒸了馒头自己去卖没区别，谁不会蒸个馒头？ 正如苏棠说的，只要给大拿涨薪水，厨房队伍就崩不了，用棍子赶都赶不走他们的。 大拿薪水提到1500这个档，未来两年肯定没啥问题，二灶800档也没一点问题。 再过上一年半载的，靠披萨手艺去开摊？那更是血亏，根本没人买你帐，除非做快餐厅，但现在这些人哪能想到快餐这个概念？ 楚氏快餐厅是楚俊暂时还没有外放的一个杀手锏。 新贸厅的八大门面是楚俊放在东岐的杀手锏，大快餐厅一开，就能统治东岐披蒸界，随着东西两大关的改造，以后在这两个地头再各开一家大快餐，东岐的‘楚氏快餐’布局也就到了极限，再多都放不下了。 至于说在东岐建什么大酒店之类的，楚俊是真心不考虑，也就拿东煤运出租的那幢楼做个样子，搞好就能引领东岐未来十年的酒店潮流。 说实话，投资大酒店比如四五星级的，他肯定要去江城，而不会在东岐。 江城才是这个省的z治文化经济中心，上千万的常住人口，这才是支撑起发展的一个大基数。 所以，林奇兄弟，楚氏四兄弟，没一个准备脱离楚俊的。 脱离了楚俊，他们看不见生存的希望。 第312章 不能笑场 江城，束之锋家。 今天中午来了一位有些叫他感觉意外的客人，哦，不是客人，是亲戚。 是谁呢？ 是束之锋的外甥姚康。 其实这个外甥的到来，束之锋也不是很感意外，他迟早会上门的，因为他父亲姚崇光做的事有点令这边娘家人齿冷，只能是叫姚康来缓和尴尬。 束之锋坐在沙发上抽烟，一边看报纸，对这个外甥的到来显得就十分淡陌了。 坐在束之锋对面的姚康还真是有点尴尬的。 他本来打着束氏的旗号去跟老蒋的儿子蒋卫东接触，可是这几天蒋卫东躲着他，根本不见他。 姚康也就明白了，百分之百是束家老头子和老蒋勾通过了，也百分之百是他们另外找到了融资的渠道，从而使束之锋放弃了对‘淮生银行’的诉求。 这一下就等于把淮生银行排除在了‘华江建工’之外。 姚康也跟父亲交流过，就舅舅束之锋以及楚俊谈的那些东西，比如组建‘华江建工’的规划方案，未来发展大计等等，基本上他们淮生银行也能够去操作，但那只是个模糊的大框架，太多的细节没有完善出来。 最后父子两个研究了两三天，结果发现方方面面的制约非常之大，要联系的方方面面的人脉庞大而复杂，尤其放在他们所在的城市都不可能实施出规模。 再就是老姚虽然是第三大股东，可是他不可能说服另两大股东跟他一起做这件事，他们是能抽调到不少于一个亿的资金去折腾，可是他们发现‘华江建工’的一期规制都不低三至五个亿，顿时就傻眼了。 再加上远景规划，未来十年要陆续陆入不低于50亿的发展资金，不然就不可能达到楚俊所说的那种规模。 然后姚氏父子觉得楚俊的这个计划就是吹牛皮的计划，根本就不可能实现，也压根不是这个时期的一家银行能帮他们实现的。 可实际上楚俊也指望靠一家银行来实现这个大发展，楚俊多地发展，多点开花，每至一地就和当地银行搭上关系，又怎么是一家银行的支持？每到一地开花都要拉两三家银行一起来做大这个盘子的。 姚崇光最后给楚俊定了个不切事际的结论，而且叫他儿子去找蒋卫东，把一句大实话告诉老将，如果华江建工接受淮生银行的注资控股，淮生银行这边就保证第一笔注资不低于5000万，此后两年内再入资5000万。 这也是姚崇光能够说服淮生银行这边最大的极限了。 但是，蒋卫东之后就开始躲着姚康，不和他接触了，这就等于表明了态度，老蒋这边不准备跟姚氏合作。 那肯定就是继续和束氏这边合作，还有那个楚俊。 所以，姚崇光叫儿子姚康上门来找他舅舅，顺便缓和之前的尴尬，顺便也摆明淮生还可以支持你束之锋的态度，总之，他们也是看好‘华江建工’这个盘口的，毕竟江城要改造，这是未来五到十年的大规划，只要插进了手就能赚到未来十年持续而稳定的收益。 ‘不管怎么说，叫你舅舅接受淮生的注资，哪怕拿下第三股东的位置也可以，你在那边给一家建筑工程公司注资控股，然后参与进去，你舅舅应该不会阻止……’ 这就是姚康要上门的目的。 束之锋淡冷的姿态的很叫姚康不自在，他心说，你也不知是拽什么？你又没钱入资，不就是靠我外公那点影响进入‘华江建工’当个总监理吗？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脸上和嘴里丝毫不会显露出什么。 “舅，之前的事，也是我心急了一点，直接叫上了蒋卫东，我也是怕你没调江城，先把这个茬儿接上，我爸因为这个事还骂了我两顿……” 得，这父子俩一唱红，一唱黑，锅全叫姚康背了，老姚想摘清自己。 但束之锋又不是傻子，他淡淡说：“华江建工的事我也不做主，我只是监理，负责一些外围事务，比如他们的工程进度，工程质量，也就是各方面的监督，你要是代表淮生入资，那把资质什么的备好，递叫给华江建工审核就行了，他们现在整合江城的建筑公司地产商这些，只要有实力，都差不多能申请的……” 刚刚成立的‘华江建工’可不是谁都能进入的，江城市是给了几个整合的目标公司企业，但是人家华江建工要不要全看最后的资产审核评估报告的。 资产良性的会考虑，资产太小或负债太多的根本不考虑，又或滥竽充数的，根本别想混进来。 束之锋也是一付公事公办的态度，这叫姚康很为难。 他是注资了江城第五建筑工程公司，问题是这家公司是力量最薄弱的一家，本来就是想他们这个名，有了这个名才能站在公司董事会里发出声音，或只是纯粹银行的入资，那是没有发言权的。 再就是淮生银行这边没准备大张旗鼓的跨省支持‘华江建工’，这只是姚氏父子私下的行为，以姚康的名义从淮生贷款1000万出来参与‘华江建工’罢了。 也就是说姚氏父子想借搭上这条大船发点财，已经不关淮生银行的事。 这一情况束之锋还不知道呢。 “舅，我是这样的，我入资了江城第五建筑工程公司，拿到了60的股权，也就是说我现在就是江五建工的大老板了，但是我们公司递给‘华江建工’的申请给驳回了，说资产虚报，资产与实际情况不符……” “……” 束之锋心说，你动作倒是不慢，都走到这一步了？“这么说，华江建工整合资源，组建大集团，肯定是要对参股企业进行严格审核的，一些落后或被淘汰的工程工具也将受到很严格的审核，就我所知，建五公司的工程队伍实力可是最差的啊……” 最后一句话怼的姚康有点噎住的感觉。 没等他说话，束之锋又问了一句：“你该不会是叫建五那帮猾头给哄了？” “……” 姚康都有点懵逼了？ 他们哄了我？ 怎么可能，我就是看中建五什么也没有才去的，不然我能控股60啊？ 实际上姚康在这次入注中进行了一番小隐秘的操作，就是虚报了入注价，这里面有他个人的回扣的，他不趁这个机会捞一把，怎么可能？ 只要通过了‘华江建工’的审核，能按照他们做的资产表入股进去，这事就算操作成功，也就这么一转两转他姚康就多出一百多万的身家来，这钱赚的多简单舒畅？ 可一但卡在这里，不能顺利进入‘华江建工’，他的隐秘操作就有被查明的可能，就怕坏在这里。 “舅，我知道你说话有风的，你和那个楚俊很熟，我都打问清楚了，他在东岐也承包东煤运的三个食堂，你跟他打个招呼的事，让我的建五也进了‘华江建工’就完了嘛，多大点事？舅，我可是你亲外甥……” 哦，你现在想起我是你亲舅舅了？ 束之锋心里冷笑，我看你跟你家老子一样，寡情少义，转过身就能翻脸，亲戚在你们心中有一点份量？ 他慢条斯理的道：“小康，做人做事都要脚踏实地，这不是舅舅外甥的事，涉及到企业的资产问题，那是真金白银，楚俊是跟我有一点小交情，但还没有大到什么都听我的地步，再说了，人家承包食堂那是人家做的好嘛，有本事谁都得服气，你还跑去东岐打听我的事？你倒是挺费心的……” 最后这句更是狠狠夸了姚康一句。 是夸吗？ 这不就是很明显的嘲讽？ 姚康的脸都红了，还好客厅没有别人，束妻没在。 他正要再说点啥，电话铃响了。 束之锋接起来嗯嗯了几声就挂了电话。 正好这时束妻从楼上下来，因为已经快十二点，这个时间别人家正要开饭，但他们没有呢。 束妻下了楼就是准备问一下老公午饭的事，姚康过来谈事，她也冷淡的回避了。 “媳妇，刚好韩总来了电话，说有事要谈，你也一起过去蹭她的饭……” “好啊……” 束妻正愁这个呢，立即答应。 这边束之锋放下报纸起了身对姚康说：“韩总是华江建工第一股东，有事找我，我不方便带你过去，估计是有些公司的事要谈的，你去看看你外公好了……” 很不客气的撵这个外甥走。 “舅，我正想见见韩总……” 姚康一付死乞白赖的模样。 “这个不可以的，我做为华江建工的总监理，也不允许你们私下里勾通什么，这样不好，我们要堂堂正正的做人做事，你真有时间的话还是去打建五的人重新审实资产表，这才是重要的事……” “舅……” “不要说了，你舅我没啥本事，但是公事公办铁面无私我还是要做到的，这是个原则问题，” 束之锋板着脸说这种话，他老婆在那边穿外套都快笑出来了，我老公厉害了。 其实，束之锋自己都快崩不住了，我演这么两袖清风一身正气的角色，我容易吗我？千万不能笑了场。 心里暗暗一比较，这亲戚真叫他寒心，楚俊那样对自己，可看看自己的姐夫和外甥，简直是…… 姚康出来后，真奔外公家去蹭板。 第313章 突发事变 赶到了外公家都十二点半了。 结果一敲门，没人。 姚康气了个半死，想想也是，外公是华江省这边的六掌柜，不知多少应酬呢，中午能在家？ 如果没有预约，只怕晚上都要等到十点以后才可能见到他的人？ 出了大院，姚康在路边的一个电话亭给他老子打电话。 “爸……” “怎么样？” 线端传来了姚崇光还算沉稳的声音。 但是姚康有点心虚，他现在是后退无路了，回扣吃了，可建五公司递上去的申报直接被‘华江建工’给毙掉了，这让他怎么收场？ 这事他都不敢跟他爸说，他跟建五的老总说好的，资产这边你们多做的，我多给你们点，但是帐走过去了你们再给我返100万出来，这才是入资建五的真实内幕，那位建五老总也肯定捞了一笔的。 他的格局到底是小了，比他老子差的一丁一点。 “那个，爸，这边资产表报给了华江建工，但是爸也知道，就因为之前我们那么做，已经得罪了楚俊和我舅，他们根本不给半点面子，直接把我收购的建五申报审核资产表给驳回了……” 姚康也有一手，隐晦的告诉他爸，是因为之前我们做的不地道，人家恨上我们了，不跟我们合作。 “你舅那个人我了解的，一码归一码，公私很分明，我们正正经经的入资参与审核什么的，没有违规的操作，1000万的入资也不算小的，在股东里能占一席之地，他们也缺钱，不会排斥的啊……” “爸，现在这人心啊，他们就是小肚鸡肠，目光短浅，根本就是怀恨在心，不给我们一点机会……” “那你把资产表传给我看一下，你是不是太年轻被建五那些人给骗了？” 姚崇光还是精明的。 “爸，你还是先给我舅打个电话，说别的没用，资产表没什么问题的，我也叫专审们给了评估的，肯定没有大问题啊，主要就是我舅和楚俊恨上咱们了……” 说这个话时姚康很心虚，资产表真要给他爸看了，估计以他爸的眼光还真能看出问题。 所以，这事只能蒙混过关，绝对不能给他爸看什么资产表。 “我现在不好跟你舅说什么的，他心里肯定不舒服。” “爸，那你给我外公打电话啊，要不，叫我妈给我外公说说，或叫我妈给我舅打电话都行啊，只要我舅点头肯定没一点问题的……” “你确定是你舅和楚俊不接受我们？” “百分之百啊，哎，这俩人，不是做的大事，没点肚量呀……” 姚康继续黑别人。 他没有选择，只能黑别人而保护他自己，一百万呢，开什么玩笑？把一万填进去，那是多少器材？ “行了，我知道了……” 姚崇光现在也只能信儿子。 …… 束之锋和媳妇赶到了韩芬这边的别墅，俩人步走过来才用五分钟，正赶上吃饭。 楚俊亲自下的厨，吃的那叫一个美味。 饭后，束之锋跟楚俊一起抽烟时，他还是问了一句，“建五的资产表水份很大？” “不叫个东西，当我们是傻子啊？什么破铜烂铜的都堆出来，好东西一件，虚报了最后150万的资产，我就呵呵了，束哥，你打问一下这个建五老总是啥背景，这是要做什么？不过问不问也无所谓，剔除就算了，想虚报资产叫我们整合它，那是不可能的，就算银行是我开的，但我眼没瞎，也不可能上这种当……” 楚俊摇头苦笑。 什么？ 虚报150多万的资产？ 韩芬也道：“呃，老束，你唯独问建五？是不是有谁找上你了？” 还是韩芬听出了一些东西。 楚俊也不是没听出来，他直接告诉束之锋结果，就是隐晦的跟他讲，谁叫你也没用，你也别开那口，我的钱也不是纸，不可能瞎了一样买垃圾破烂。 束之锋不由苦笑起来，看了眼韩芬，又望着楚俊道：“你猜是谁入资了建五？” “呃？” 楚俊也是极聪明的，一看束之锋的表情就清楚了，“姚氏父子？” “……” 束之锋点了点头，“我们过来吃饭的时候，姚康还坐在我家里，给我赶走了……” “哦，你这个外甥挺厉害，入资了一把企业，虚晃一枪就扎走上百万？还是说我这个猜测有点冤枉人？” “……” 束之锋不由抬手掐了掐自己眉头。 “150万？” 束妻都大吃一惊，“这么多？” 她也是吓坏了。 韩芬道：“这是资产审核小组给出的一个数据，就算差点也不会差多少，毕竟他们是专业的，比如一个破龙门架，他们的报价就是同类的十倍，很无语的，这是来抢钱啊？呵呵，是不是当审核组的人全是瞎子？” “我这么说……” 楚俊接过了话，“建五已经是一个烂摊子了，而且又整出入资黑内幕，搞不好很快闹出倾吞资产的经济案来，我们就不考虑这个建五了，他们爱折腾就随他们去，别影响我们的整合……” “对，纠缠上这种破事，会影响我们的整合进度。” 韩芬肯定是支持楚俊的。 她目光望着束之锋，等他的表态。 束之锋自然点点头，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和楚俊韩芬是一条般上的铁盟。 再说了，他都不想沾上这种破事，于是，他拿起了电话。 这个电话是拔给老爷子的。 他知道老爷子中午是不回家的，一般会在办公室休息，或是喝点茶，和一些人谈工作什么的。 很快，那边老爷子的助理接起电话，一听是束之锋就去叫老爷子了。 束之锋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和老爷子大体说了一下。 老爷子最后给了一句话。 “我知道了……” 这事很重要，必须得叫老爷子心里有个底儿。 束之锋估计到，如果真是差了150万，那姚康绝对要想尽一切办法来找自己，让自己帮他蒙混过关，那就会发动家里的亲情，最后只能是找到老爷子那里，能不叫老爷子把握住情况吗？ 果然，下午三点半的时候，老爷子在办公室接到了大闺女束之灵的电话。 “爸，你身体还好？” 大女儿的话还是叫老爷子心中稍感温馨的。 可是老爷子一想到她那个儿子就倒了胃口，沉声道：“你是准备替你那个不成器的东西说句话？” “啊？爸，小康惹你生气了？” 束之灵有些愕然，摸不清状况呢。 “之灵啊，你做的不错，爸知道你的秉性，可是，在教育孩子方面，你很失败……” “爸，您这批评可是严厉了啊，到底什么事惹您生这么大气？我回头收拾他。” 这一下，束之灵有感出了问题。 “还是问你自己宝贝儿子，现在就是本事大了，跟他老子学的？入个资都能虚报上百万？难道这是银行家的本色？还是吸血鬼？我这边工作忙，不跟你讲了，先挂了……” 老爷子没好气，直接挂掉了电话。 那边束之灵感觉脑际轰然，什么？虚报上百万？ 她当时就慌了，赶紧就给丈夫拨电话。 姚崇光接起电话就被老婆狠狠喷了一顿，喷的脸都能阴出水，什么？上百万？他都懵逼了。 “你别着急，我亲自去一趟江城……” “姚崇光，你教的好儿子，哼。” 束之灵直接把电话摔了。 她工作确实忙，因为她跟她爸一样，把这一生都献给了自己热爱的政法事业，可谓公正无私，但是对子女的教育却是疏忽了，结果儿子变成了这样？ 摔了电话的那瞬间，束之灵泪如雨下。 …… 姚崇光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当夜就赶到了江城。 不过他到了江城也没有找到姚康，给他打了传呼也没回电，做为女婿，在岳父家一直垂着脑袋。 老爷子也不尿他，别看他是淮生银行第三大股东，家里有不少钱，少说也是千万身家的主儿，但是在老爷子的眼里也不算什么。 老爷子心里也要承认这个女婿是个有本事的人，就是做事有点让人心凉，要说才能的话真是很少有的。 而姚康都不知道在醉生梦死着，根本没给他爸回电话。 第二天上午，束之灵跟女儿姚欣也赶来了江城。 就这事闹的，老爷子上午也没有去上班。 一直到快中午十一点多，电话才响起来，也不知是找老爷子的，还是姚康给回的电话。 “喂，喂，外公，你找我啊？我传呼昨天没电了，我都没注意，跟这边建五公司的老总喝的酒，睡过头了这不才起来，外公，我马上去您家……” “……” 老爷子都没说一句话，直接挂掉了电话。 一脸黑很黑的老爷子，到底是心疼大闺女，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能看出来，束之灵很心痛，很心痛。 姚欣一直挽着老妈的胳膊，看老妈气的铁青的脸，眼半浮肿着，她一夜未睡，也是心疼的不能。 “妈，你一夜没睡，要不先睡会儿？” 姚欣也二十四了，都搞了对象，快结婚了，她也是在银行工作，就和她爸一起在‘淮生’。 淮生虽是民营，但确是国内的三大私银之一，也是有保障的好单位。 二十分钟后姚康兴冲冲的上门，以为外公要帮他解决事。 一进家看见父母和妹妹全在，就傻了眼。 束之灵上前就抽了他两个大耳刮。 姚康心说完了…… 第314章 逼逼你 一家人都出现在了，尤其母亲眼睛红肿着，布满了血丝，姚康知道坏事了。 “妈，我我我……” 姚康不知道咋解释。 “你做的好事，家里没钱吗？” 束之灵又要抽他一个大嘴巴，但是给丈夫姚崇光抓住了手腕。 “打他也没用，让他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姚崇光知道妻子正的生气了，因为两个嘴巴把姚康抽的嘴角都出了血。 尤其左半个脸明显浮肿起来，可见头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劲儿？ 恨铁不成钢的怒火全在一巴掌中体现出来。 但正是这一巴掌抽的，束家老爷子的念头通达了不少，这孩子就是欠抽欠管教，早这么大嘴巴教育着，能成了现在这样？ 姚欣也赶紧拉开母亲，让她坐回到外公的身边。 束之灵又掉了眼泪，挽住老爷子手臂低头说：“爸，是我没管教好他……” 老爷子拍了拍大女儿的手背，扭头对外孙女姚欣说：“去给你舅打个电话，让他来。” “好的，外公，我小姨也叫来？” “嗯……” 老爷子点了点头，这也是桩大事，家里的重要成员是应该知情的。 姚崇光把姚康领到了书房中去，叫他把事说清楚。 十来分钟后，姚崇光出来跟老爷子、妻子把情况说了，这小子伙同建五的老总虚报资产，在入注过程中玩了手段，黑了130万，其中30万给了建五老总，他自己留了100万…… “是个有本事的孩子啊……” 老爷子‘夸’了一句。 夸的姚崇光面红耳赤的不知怎么接话？ 他也快四十六七岁的人了，可是在老岳父的面前实在是没什么辙。 束老爷子更六十好几，这一半年就可能退休回家。 束之锋是老爷子的最后安排了，以后这个儿子发展到什么高度也要靠他自己的。 一开始老爷子觉得有这个姐夫帮衬着也不会太差，但是经过这件事看来，这个姐夫真未必靠得住，有可能闪到自己的腰啊。 束之灵更是惭愧不已，老爷子这是在夸啊？这是在骂自己和丈夫好不好？ 姚康留在书房都没脸出来。 姚崇光这时候说：“我叫他把钱提出来，补入建五，重新做资产评估。” “那建五的老总会同意？” “他不想被起诉的话也要把钱吐出来的。”姚崇光知道这件事是儿子是那个建五老总一起策划的，一个巴掌拍不响，不可能叫他占了什么便宜。 “那万一人家不承认呢？”姚欣望着父亲说道。 姚崇光摇摇头，“他知道你哥哥的背景，怎么敢胡来？” 也是，姚欣一想，就哥哥那臭德性，早把他自己吹的满天飞了？我爸是谁谁谁，我外公是谁谁谁，生怕别人不知道，就差架一个大嗽上街去喊了。 这叫老爷子就有点气闷了，感觉自己还是早点退休回家，也许还省点心。 孙子孙女没折腾出什么事来，倒是把个外孙蹦达的收敛不住了。 还好姚康不在江城，可就来这么一回还给整出了事。 这能是个省心的东西？ 中午，保姆给做了一桌子家常便饭，可是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吃。 还好姚家有钱，出了这样的事也能赶紧弥补了。 束之锋和妹妹束之珏都赶了过来。 姚康那货连饭桌子都没敢上，其实挺饿的，但也只能装着做错了事，假装难受的吃不下饭。 饭后，一家人坐着，还要商量一下‘建五’的事，毕竟入资建五扔进去大几百万，不能说就不管了，如果这次进不了‘华江建工’那就真惨了，想在江城揽到什么大工程可能吗？ 以后，江城这块较大的建筑工程几乎是要被‘华江建工’垄断了。 不过，这时候姚崇光都没脸跟小舅子束之锋说啥，一个劲儿拿眼睛瞅自己老婆。 束之灵虽是家里的大姐，但也觉得脸上臊的慌。 丈夫做的那个事跟她这也是先斩后奏，不然她是不会同意的，这简直就是卖娘家的行为。 “你看我做什么？自己做的好事，自己去擦屎好了……” 束之灵也没给丈夫留颜面的。 姚崇光垂着头，一只手捂着半个脸，假装揉眼睛，恨不能立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就因为这事，他跟老婆也是闹了一场的，束之灵一气之下说‘以后你登我爸的家门。’，当时姚崇光还说‘你爸明年就退休了……’，那意思就是没啥用了。 大吵了一顿，束之灵两天没回家，搬去女儿姚欣的公寓去住了。 就这个事，姚欣打电话跟外公说了，说我爸妈吵翻了天，差点离了婚，老爷子也只是叹息。 现在呢，一家人坐在这里真的挺尴尬，那事真要按照姚光的策划做下去，束之锋都要受到不小的牵累，可话说来，他半点光没跟着沾上，简直就冤死了。 所以，今天束之锋回到家，对这个姐夫连叫一声也没有，只是冷冷瞟了一眼。 家里氛围尴尬的很厉害，但是老爷子也做该做的，把儿子叫回家了，这是看在大女儿的面子上，也隐晦的表达了这事总要解决的一个态度，但具体怎么解决他不准备发言。 老爷子能做到这一步，对姚崇光来说已经仁至义尽。 “爸，这事都怪我，我给您这认个错……” 姚崇光第一次当着全家人的面向岳父承认自己的错误，老脸红涨着。 他也是极度骄傲的人，可这次的事真做的伤了亲人的心，要不是自己儿子惹出这场祸事，他可能和娘家这边老死不相往来，也不会低下他的头。 但现在涉及到他一半巨额家产的大投资，他不得不低这个头，不得不认这个错。 他非常清楚，他不表达这个态度，今天小舅子绝对不会接他的茬儿，老婆束之灵绝对不会开口替家里说话，她本来就是重亲情、轻钱财的个性，搞不好真会闹到离婚的地步。 “这些事，我不想管，你们自己商量……” 老爷子总算有了一句话，搁下话他就进卧房去了。 有了老爷子这个态度，基本算是给了束之灵一个说话的机会，不然她真开不了口。 但看了眼弟弟那淡冷的表情，束之灵也颇为难为情，不好意思开口。 她微微侧过头去，下决心不管这事，爱咋咋地。 姚崇光没辙了，忙给女儿递眼色。 “舅，你看这样行不行……”姚欣坐到了束之锋身边，手扶着她舅的胳膊继续说：“我过江城来，补我哥的位置，资产什么的重新评估，给‘建五’个机会好不好？” “……” 束之锋没说话，也根本不看姐夫姚崇光半眼，只是望着姐姐束之灵。 至于束之珏压根没准备发言，她对这个姐夫也是看不惯的，这个人太功利，不讲情份。 这时候，束之灵盯着丈夫说话了，“回去我提出离婚，姚康跟你，欣儿跟我，建五的投资算我们离婚分给我和欣儿的，你同不同意？” 看来束之灵这次要动真格的？ 婉崇光不由一呆，你们母女俩要分走一半家产啊？ 他有点茫然望着束之灵。 “你那点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拿钱在外面养小的，我就成全你，省得你偷偷摸摸的。”束之灵是彻底撕破脸了，把啥都挑明了说。 姚崇光完全懵逼了。 别人的脸都扭开，都替他感觉脸上滚烫。 但是姚崇光还是有话说的，“建五的投资是1000万，咱家一共多少财产你不知道啊？” “你少跟我来这套，你外面有多少房产，在小的那边又搁了多少钱，要不要查一查？”束之灵可不是吃素的。 姚崇光顿时没话说了，但有些事是不能承认的，“什么小不小的，哪有的事？你不要胡说八道好不好？” “哼，我胡说八道？” “我真的没有，你误会我了，这事我会给你交代清楚的，我们回了家再谈，建五的事这样你看行不行？我们不离婚的前提下，让姚欣过来，600万算是给欣儿的嫁妆，剩下400万搁你名下，省得你就冤枉我养小的，我交了财权，你放下心了？” 姚崇光真给逼急了，他是真的有点冤枉，这个老婆也太歹毒了，到了娘家她啥帽子也给自己脑袋上扣，哎，真是没话说。 束之灵话锋一转，“真交财权？” “真交，真交，每个月薪水也上交，我就吃食堂好了……” 被扣一个养小的帽子，扣的老姚崩溃了。 束之灵有一种全面获胜的感觉，轻哼了一声，“之锋。” “啊，姐，你说。” 束之锋对自己这个姐姐还是很敬重的，说句长姐如母的话也不过份，从小大姐就很疼自己和小妹之珏，有啥吃的先紧着他们，她自己受了不少苦。 因为母亲去的早，父亲工作忙，这个大姐基本上承担起了‘妈妈’的责任。 “欣儿过来，你还不放心？” 束之灵知道，只要自己开口，这个弟弟一定不会拒绝。 “姐，我跟他们好好说一说，但前提是建五不能再出洋相了，不然我这脸面不值一毛钱。” “呃，舅，你不信我？”姚欣噘了嘴，狠狠晃小舅胳膊。 “哪能呢，你们家我最信任的就是你。” 束之锋倒不是夸这个外甥女，姚家也就她能信，是个有主见又聪明也有原则的好孩子。 “那我妈呢？” 姚欣直接将了舅舅一军。 第315章 家事 呃，你妈？ 束之锋差点没憋出内伤来。 他苦笑道：“你妈都快成我妈了，我敢说个啥？” 是的，束之灵在家里的威信就这么高，哪怕小妹之珏脾气十分火暴，在大姐面前也很乖巧。 “多大个人了，说话还不着调儿？” 束之灵白了一眼弟弟，又看他眉锋蹙锁，似乎有难处，“怎么？不太好办？” “……”束之锋没说话，只是瞟了眼姚崇光，然后才道：“先叫欣儿评估资产。” 看他的意思，是有些话不好当着姚崇光的面说，束之灵也就明白了。 她望向丈夫，“你下午就领着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和欣儿去过户，让欣儿全接了，办完了你跟那个不成器的先回去，我难得来一回，多请一天假陪陪我爸……” “好好好……” 姚崇光赶紧答应，这可是1000万的投资，他哪敢怠慢？惹翻了媳妇真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等这父子女三个人走了之后，老爷子又从卧室出来了。 这时，束之珏小声问大姐，“姐，那个，他不会真养小的？” 他自然指的是婉崇光。 束之灵哼了一声，“我故意给他扣个大帽子逼逼他，他真有那事我早和他离了。” “那你能知道？” “……” 束之灵附唇在妹妹耳畔说了句悄悄话，束之珏脸一红，又点点头哦了一声。 她们姊妹说啥束之锋虽未听到，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何况小妹红还红了一下下呢。 然后束之珏小声啐，“活该啊。” 结果她大姐白了她一眼，束之珏噗一声又笑出来，朝姐姐吐了吐舌头扮鬼脸儿。 束之灵拿这个妹妹没辙，只能翻白眼。 这时老爷子一坐下来，束之灵赶紧挪了挪屁股挨近老爹，挽抱着老爹一只胳膊，“爸，你不用操心我，我不会离婚的，都四十几人了，凑乎过呗，再说姚崇光重财轻情是有的，其它方面还没有出格，就是小康这孩子，我有些放任了……” “我知道你跟爸是一种性格，心思全放在了工作上，但是，该顾家也得顾嘛，” “爸，我记住了，我改。” 束之灵这话也就是裹哄裹哄老爷子，四十好几了都，性格早定了型的，还能改个屁啊？ 但是这话老爷子还是爱听的。 他微微笑着望向儿子，“是不是楚俊那里不太好说？” 老爷子知道‘华江建工’是楚俊说了算的，人家才是真正的大股东。 他表态也是支持大闺女和姚欣的，至于姚崇光和姚康就算了，老爷子是真的不信任他们。 束之灵一听老爷子说话，心里更是涌动浓浓亲情，这就是我爹，心里还疼我呢。 她眼睛有些湿润，毕竟老爷子一表态，这事就百分之百再没问题了。 “珏，给爸沏茶去……” “哦哦……” 束之珏忙起身去弄茶，老大的话就是圣旨，她连保姆也没敢喊。 “爸，资产表重新做好，正正规规的，基本不存在问题，小俊那里我去说，” 束之锋接过老爷子的话给了标准的回复。 老爷子点点头，“你姐夫没给人家留下好印象，你还要解释一下的，楚俊是个做大事的，钉是钉、铆是铆，讲清楚，不要闹出什么互相猜忌的事来，合伙人之间最忌这个的。” “爸，我知道，” “你姐来一趟也不容易，虽然江城和南陵一共也就百来公里，但工作一忙起来就来不了，可能的话你领你姐见一见楚俊，这是一种态度，能消除他对你姐夫的坏印象。”老爷子又道。 “好的，爸，晚上就去我家，把小俊叫过来。” “嗯，你安排就好。” …… 夜里，楚俊和韩芬两个人来到了束之锋家。 就是后楼到前楼的距离，步走三分钟也就过来了，别墅灯火通明的，显得有些奢侈味儿。 1991年时就住了小别墅的人家，那没一个是简单的。 楚俊韩芬一见多个两个女人，就知道有点情况了，年长的四十多，风韵盛美，和束之珏长象有六七分相似，一眼基本能看出她们就是姐妹。 年轻的又和年长的很相似，清灵动人，身姿婀娜，一看眼神就知道是精明智慧女子。 “小俊，韩总，这是我大姐，这是我外甥女……” 束之锋笑着给他们引荐。 “哦，大姐好……小，那个你也好，我不占你便宜，你不用叫我舅……”楚俊先跟大姐束之灵打招呼，又和姚欣说话。 噗……就他这句话，至少叫在场的好几个人笑了。 姚欣都有点懵，合辙你还指望我叫你一声‘舅’？你多大啊你？还‘你不用叫我舅’？ 束之珏一巴掌扇到楚俊胳膊上，笑喷道：“各交各的好不？你叫我姐大姨，叫我小姨。” 一听他们说话，束之灵就知道弟弟妹妹他们跟楚俊非常的熟。 楚俊却对束之锋道：“我叫你舅你有脸答应？” “你要不叫个试试？” 束之锋呵呵笑。 “滚……别都别想。” 楚俊才不尿他，对大姐道：“大姐都已经叫了，我是不会改口的，再说大姐这么年轻，叫什么姨啊姨啊，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比你还年轻……” 最后一句是对扇他一巴掌的束之珏说的。 “你找抽啊你？滚进厨房炒菜去……” 束之珏又一巴掌拍在他肩胛上，然后就推着他往厨房去。 “诶，有没有搞错？我是来蹭饭的，不是来当厨子的好不好……” 楚俊都无语了。 束妻也过来推搡他，“你不进去炒菜，我们这帮米虫饿坏了你负责呀？快进去……” “好好好，我炒我炒……” 一点辙也没有。 这边韩芬跟束之灵握手。 束之锋进一步介绍，“姐，韩总她爸是东岐三掌柜，小俊是韩三掌柜认的干儿子。” 他没有说小俊是韩芬的干弟，但说小俊是老韩干儿子，那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毕竟韩芬这么漂亮，只说楚俊和她是干亲姐弟，容易叫人先想歪。 “嗯嗯，韩总你好，我是他们大姐束之灵。” “听之锋说起过的，束检长好。” 没错，束之灵是南陵那边的检察院的副检，她结婚早，六七十年代下乡时和姚崇光就结婚生了孩子，那时候感觉很煎熬，结婚早也不叫个事。 束之灵当妈妈的时候刚十七岁，现在她儿子都二十六了，女儿姚欣二十四。 生孩子早的女性就是显得年轻，表面上看束之灵真不象四十以上的，也就三十五六似的。 束之锋这时道：“韩总，这是在家，你也跟着小俊一起叫大姐，韩总是我对你的专称，” “好。” 韩芬干脆的答应。 姚欣的目光却是追着楚俊去了，半晌才回过神儿，小声对她舅说：“这么年轻？” “比你大一两岁，过了年二十六好象，” “大老板？” 姚欣龇着牙又问，毕竟投资‘华江建工’的大股东，这也太年轻了？ “嗯，大老板，韩总是二老板，你舅我是三老板，你的事，先跟韩总说说……” 他们四个人就先到客厅沙发区坐了。 束之灵现在心情转好了许多，虽说狠抽了儿子两个大嘴巴，真是恨铁不成钢的怨气所致，但家里出了这么大事，要说她一点不上心是假的，毕竟影响也不好，传开了就更丢人。 一坐下来，束之锋就把‘建五’大股东换人的事跟韩芬先讲了，姚康回南陵了，姚欣接了他变成了大股东，资产表重新做，这需要跟建五老总那边再碰头的，估计要一两天。 韩芬听点点头，“三老板，我这没问题，你一会跟大老板说就好了，呵呵……” 而这时，厨房里传来哧啦哧啦的炒菜声，一股子香味飘出来。 中午他们都没有吃好，这时候闻着菜香都食指大动。 功夫不大，束之珏跑了出来，收拾餐桌啥的，“你们都过来，马上好，我和嫂子端菜，饿死我了，中午都几乎没吃……” 就在这时候，别墅外面车灯一闪，从窗户照进来，然后车就停在了别墅外。 束之锋忙朝外跑，“好象是老爷子来了。” “爸也来了？”束之灵也赶紧起身去迎，姚欣跟着老妈一起。 果然，老爷子披星戴月的走了进来，六十四五的年龄了，明年肯定退休，但精神仍健旺着。 “我也来蹭饭了……” 一看老爷子心情就不错，今儿大女儿把女婿的财权都夺了，让他知道这个家庭不会崩散，就是第三之珏离婚之后还没有再成家的打算，但是根本管不了她，没辙。 天下父母都是如此，这一辈子操不完的心。 “爸，您来了……”束妻也迎过来。 “嗯，我闻到菜香了啊，你炒的？”老爷子对这个儿媳妇还是满意的。 “没有，是小俊在下厨，人家可是超级大厨，我那手艺已经被之锋嫌弃了……” 束之锋家没雇保姆，平时就是束妻做饭啥的。 “我也没办法啊，小俊那手艺，谁吃了谁上瘾，媳妇你也领教了的？”束之锋苦笑。 “嗯，真领教了，我自己都嫌弃我自己，呵呵……” 束妻也苦笑。 “那今儿我也尝尝小俊的手艺……” 老爷子不由大笑。 “媳妇，你去拿一瓶老窖出来，今儿咱爸心情舒畅，能喝点……” “好的好的。” 老爷子一听眼又亮了，“那酒你还有？我的全给人，给完就后悔了啊，哎……” “哈哈……” 束之锋大笑：“……” 第316章 莫欺少年穷 束之锋笑道：“爸，小俊和韩芬他们就在我后面的别墅，步走三分钟就到了，那里还有两箱子24年的老窖，对，就是24年，因为现在1991年了嘛，您要喝酒就直接过来……” “好好好……” 老爷子笑咪咪的颌首。 要说别人的酒，就是给他送到眼跟前他也不瞅，但酒是楚俊的，那就不一样了，毕竟关系不一样嘛。 也正是因为老爷子这样的态度，才使得气氛更为融洽。 菜上来后，就这些人一起开动。 无论是酒，还是菜，都令他们大赞不已。 尤其老爷子，吃到最后就叹上气了，“这可麻烦了，要是明天吃不到这样的菜，没胃口咋办？” 哈……桌子边的人都笑了起来。 束之灵更道：“爸，你还好说，真能跑过来蹭饭，我就惨了，我必须得南陵啊……” 原来束之灵的胃口也被这一餐征服了。 姚欣更是直接问楚俊，“喂，楚大老板，你结婚了没有啊？” “呃……” “哈哈……姚欣，你就别想了，小俊媳妇已经身杯六甲了。”束之锋替楚俊解了尴尬。 束之灵却是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女儿姚欣。 姚欣也瞟了一眼老妈，她道：“妈，你是真心希望我把谭东甩了是？” “哼……” 束之灵哼了一声，没搭理女儿。 “还是那个穷酸秀才？”束之珏问姚欣，她知道外甥女搞对象的事，偏偏搞了个根穷骨头，是姚欣大学时期的同学，毕业后也追着她去了南陵，进入了‘淮生银行’。 不过，姚欣和谭东的恋爱并不被姚家看好，这一认识上她爸妈是高度统一了战线的，然后老姚直接动用淮生第三大股东的权势把谭东给炒了鱿鱼，借此想打消女儿和他的恋爱。 而谭东老家正是江城的，被炒了之后，他暂时回到了江城这边，但两个人并没有断。 突然，束之灵想到谭东是江城人，现在女儿又到江城，难怪这臭丫头一脸喜气。 因为儿子姚康惹的事不算小，她和姚崇光一时就忘了谭东这个茬儿。 现在倒是惊觉了，可好象又改变不了什么，莫非是天意？ 这事她还专门给妹妹之珏说过，让她帮着打听过谭东的家庭情况，结果谭家真的很平常，父母只是普通工人，下边还有一个妹妹，不过他妹妹也很争气，在读江城建工学院了。 不管怎么说，在谭家人眼中，姚欣就是凤凰女，他们有点高攀不上的那种。 姚欣瞪了小姨一眼，“哼，小姨，你就是个叛徒，亏了我还那么信任你，把谭东的事跟你说，你转过头就把我给卖了……” 束之珏耸耸香肩，苦笑道：“小姨也没辙，你妈的话小姨敢不听？你不知道小姨从小到大被你妈收拾过多少次？早落下阴影了好？” 老爷子和束之锋也不由笑了起来。 但他们都不插什么话，毕竟是姚家的事，说多了人家有埋怨怎么办？尤其姚崇光那个性格又不好。 “之珏，你给姐盯着点啊……” 束之灵现在只能指望妹妹了。 其实，束之珏也挺为难的，“姐，都什么年代了？让我说你们的老观念要改一改，我可是我哥说过楚俊的事，去年七月份他还穷的啥也没有，比谭东都穷，你们看看现在的楚俊？哦不，楚大老板……” 这话，有点偏着姚欣的意思了。 楚俊这时也放下筷子，吃的差不多了，他望着束之锋道：“锋哥，我被竖立成典竖了啊？” 束之锋盘了盘自己的三七头嘿嘿笑，“你的创业太传奇，之珏非要缠着我问，我就简单讲了讲嘛。” “小俊啊……” 这时，老爷子居然突然开了口，“你是过来人，大约最能了解穷酸秀才的那种心态感受，你就简单的用一句话表达表达？” 老爷子这时候说话，也是隐晦的表达他一个立场，隐隐有支持姚欣的意思，又叫楚俊发表感言，那就更明显了，桌边坐的全是聪明人，谁听不出来？ 姚欣的眼圈就顿时有点红了。 不过这时大家的目光都望向楚俊，姚欣更是如此，你给我好好说啊，千万别被我妈给吓着。 她满眼里都是一股子希翼之情。 楚俊果然看了她一眼，才对老爷子道：“我当时的确挺惨的，痛定思痛，狠下决心，借了个三轮车就起早贪黑的去卖披萨了……要说心里咋想的，其实也简单，就是想改变一下别人对我的看法，我有手有脚的，也不比别人少点啥，而且我脑瓜子还算机敏，改革才开始，机会多的是，只要肯努力，肯坚持，肯付出，我觉得没有做不成的事……” 束之锋笑道：“诶，你这简单的一句话是不是太长了？没抓住中心主题啊。” 不愧是当过老总的人，听着这一大堆有点墨墨叽叽。 “一句话太直白，太狂妄，不得铺垫铺垫？” “不用铺垫，我们就想听听穷酸秀才们的狂妄心里话，哈哈。” 束之锋这么一说，其它人都跟着笑起来。 楚俊点点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好，好一个莫欺少年穷，这就是志向啊……”老爷子击节表态，他望向了姚欣，“欣儿，谭东能有小俊这样的心态或坚持，又或他十分之一的能力，你妈妈那里外公帮你摆平……” 这是老爷子的许诺，也等于是给谭东划下的一个考核标准线。 “爸……” 束之灵笑着挽住老爸的胳膊，真是没辙，老爷子要插手这事，她还真的听。 老爷子拍了拍大女儿手背，笑着道：“之灵啊，你弟弟的能力只能说中上，守成绝对没问题，但是开拓就有点不足了，不过他有个优点，这小子从小到大没看错过人，有识人之明、信人之灵、用人之能，他和小俊才认识多久啊？你看看他的眼光？那个谭东就叫之锋和小俊给掌一眼，绝对错不了，” 被自己老爹夸，束之锋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又盘他的三七头了。 “嗯……” 束之灵点点头，心说，谭东真要入了弟弟和楚俊的眼，凭‘华江建工’还扶不起一个人？只要谭东没蠢到猪的地步，以后都不会混的太差？关键是看他能不能入了这俩人的眼。 姚欣却悄悄的抹了眼泪。 夜里的酒喝到九点半，楚俊打电话叫王泰开陆巡王过来，送老爷子和束之灵两个人回大院。 姚欣自然是留在舅舅家和小姨一起睡，现在小姨也不是一个人住，她就住她哥家，谁叫她哥家是别墅呢。 等老爷子和老妈一离开，姚欣抱着小姨先香两口，这个小姨太精明了，一句话引到楚俊身上，就把她头痛的事给找到了一条新的解决路径。 束之锋跟楚俊说，谭东是江城本地人，土生土长的土着，和姚欣一样的学历，对他来说找工作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学历摆在那里，1991年时的一个大学生可以非常吃香的，好多单位都争着要。 “欣儿，谭东现在找到工作了没有？” “还没，准备过了年再去南陵那边的，我也准备求我妈，把他弄进公检法这样的单位……他要不去南陵我们两地分着，那基本就没事了……” “也是，不过你现在到了江城，他倒是不用去南陵了，大学生，进行委局办都问题不大，你外公一句话的事，只是，改革春吹吹满地的这时候，你们再好好思忖一下，舅我基本也要下海了，迟早的事……” “呃，舅你都要下海了，谭东还进去混什么？” 姚欣转过头盯着楚俊，“楚大老板，我对象才华能力都是有的，给个机会呗？” 她不求她舅，而是对楚俊开口，也算是正开。 “嗯，那试试他的能力，我在江城正缺个土着办事的，你哥这种世家公子就算了，我也雇不想他，哈！” 楚俊要在江城租十二个以上的门面开‘棠朝快餐厅’，正缺个领队的人物，而且毕竟得江城土着。 “啥事？快说说，”姚欣顿时来了兴致。 他们这边聊，束妻、之珏陪着韩芬聊，她们基本是同年，有说不完的话。 束之锋道：“你是不是要在江城发展你的食堂承包大业？” “一步一步来，反正我就赚餐饮行当的钱了，准备先开12家快餐厅，租十二个门面，这个要看街域，至少三年内不会被规划进拆迁的街域，咱们‘华江建工’应该有旧城整改的总规划图？” “那是十年计划，分三步走的，第一期三年，第二期三年，第三期四年，只要不在第一期规划中，你就能选街租店，不过，首期规划到底是怎么个规模，你不给我交个底？” 束之锋问到点子上了。 楚俊道：“锋哥，五至八年内江城有一家五星、两家四星的宾馆足矣，二期是围绕这三家宾馆的周围搞大拆迁新建，三个点圈一个圈，先叫这个圈发生整体的变化，然后再往外围幅射，第三期把江城市委市政府的新主址确立，第二家五星级宾馆就在它们附近，再来三家四星级的把它们包围，新城就有了，和一二期再接壤起来，十年整改新建大盘子也就基本完成……” “明白了……” 第317章 一惊再惊 夜间的江城的确是灯光一片，大院所在的地形略高，站在老爷子书房几乎俯瞰江城。 束之灵和老父亲站在一起，父女俩望着江城心中都有感慨。 “爸，我弟这步子走歪了？有下海的意思？” 按照她的想法，弟弟从东岐煤运分公司调回来，应该入江城的行委局办才是正路，毕竟明年老爷子要退。 一但老爷子退了，弟弟这一步没有规划到位，以后就不会弄了，有个人走茶凉的现实问题。 “爸爸抽只烟……” “嗯，没事，您抽。” 父女俩坐到了书房沙发上，束之灵去茶水给父亲倒上。 老爷子点上烟才道：“这个楚俊不简单啊，人家砸了2000万在你弟弟身上，他不下海都不行了……” “啊……” 束之灵都为之一惊，“2000万？那华江建工的盘子不小？” “最少都是三亿的盘子……” “这么大？” 束之灵再吃一惊，“淮生银行也不敢投这样大的资，崇光跟我讲过，他的影响力也最大是5000万，这也要反复多次的劝说另两大股东，这楚俊是找了哪家银行？” “国外的融资渠道，丰田和国福特，这两家跨国集团跟东岐的东汽合资搞了‘东汽福丰集团’，之前楚俊出了个主意，东岐最的车商罗长坤直接贷款六七千万上了一百多台霸道，是省行李长天的路子，结果一百多台车在一周之内被抢光，成了销售奇迹，引起了丰田总部的极大震动，今晚我们坐那台陆巡王就是丰田公司赠送给楚俊的奖励，你弟弟说那台车要是论价的话，500万以上……” “啊……” 束之灵再惊，实在是惊的有点麻木了都。 “500万以上的车？真不敢相信。” “是丰田的试验车，全球就一台，独一无二，各种最新的配置都在那台车上，全车防弹，那简直就是一台移动的装甲堡垒一样，500万也不多啊……” 看来有些事老爷子是都清楚的。 “之灵。” “爸……” “还有个消息，爸这透露给你，你就算跟姚崇光说，也切记不要叫他泄露出去。” “看来是金融方面的事，嗯，您说，我会叮嘱他的。” 老爷子点点头，“小俊的融资都是以美元进来的，走的是丰田和福特的专款帐户，他把这些美元都抵押给了本地银行，贷出现汇率等额的款子，这说明他看好未来美元的升值空间……” “意思就是美元对rb的汇率会升？” “是啊，不升的话那真要赔光喽，美元升rb贬了，各有利弊，但我们国内在改革，正大力引进外资，贬一些更好啊，若rb升值起来会打击外商进入国内投资的极积性啊……” “哦哦，是这样啊……” “嗯，这事，切记不要外传，崇光毕竟是‘淮生’股东，能操作多少就操作多少，有些人有自己的认识，未必能够说服，你明白爸的意思了？” “爸，我知道呢，”束之灵这时候对楚俊的认识更深了一层，“看来之锋的运气不错啊。” “你弟弟的性子很稳，比爸爸当年要强了一些啊，又认识了楚俊，他们配合好了真的是未来可期，” “爸，你挺看好这个楚俊的？” “想不看好都难哦，人家才多大？就敢背几个亿的债，这样的人，再差也得差出个样子的，呵呵。” “嗯，爸，这话太精辟了。” “你回去安心工作，叫你那个儿子脚踏实地的走几步，从小太优越了，啥不当个事，上百万的蠢事也做？不是你家还有几个钱，这要捅大蒌子的，把他帐户锁了，扔到基层锻练三两年，不吃苦永远长不大。” “爸，我听您的……” 束之灵知道，老爷子的话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这次的事她也是惊心了，姚康这回敢玩一百万的鬼，下回就玩五百万的，甚至一千万的，那就快完蛋了。 必须狠下心把他的歪风刹住，再不能放任了。 “小欣在这边你不用担心，不用她外公，有她舅就能罩住她，” “嗯嗯，爸，我知道，我不担心。” 束之灵发自内心的笑了。 …… 九点钟的太阳还不算剌眼，红通通的予人暖洋洋的感觉。 姚欣坐在陆巡王里，有一种超享受的感觉，这车愣大愣大的，不想坐进来这么舒畅，车里豪华的那是一塌糊涂，予人一种极致的高科技感。 真皮座全部加热，烙的屁股和后背那叫个暖和，还以为冬天坐皮座会凉呢，真是没见识啊，汗。 也不是没有坐过好车，比如奥迪100和皇冠、再就是佳美雅阁之类的，老爸自己就有一台雅阁，但是座椅加热这个功能还有体现在90款以前的车型上。 她哥前一阵子嚷嚷着想买一台霸道来着，央视做的广告，62万的豪华价，老姚说考虑考虑，结果一考虑人家就卖光了，她哥姚康那个后悔呀。 而今天她也见到了央视广告上的红霸道，魏军他们开着一台的。 不过兵分两路，魏军曹阳给韩芬打下手，跟着我们韩总去开展先期的审核工作了，这对他们来说是锻练。 而陆巡王载了姚欣和楚俊，先去将上了蒋卫东，他们一起陪着姚欣去找她对象谭东。 一大早蒋卫东就打电话给楚俊了，说这两天工作有个调动，他也懒得上班，干脆在家等通知，还有两个要好的朋友说介绍给楚俊的，非要叫他去接。 在车上，楚俊给蒋卫东介绍姚欣。 “老束的外甥女，姚欣，欣欣向荣的欣。” “哦哦，那不得叫咱俩舅啊？” 蒋卫东也是年轻人心性，开口就逗。 “哈哈……你问她叫不？” 楚俊不由就笑。 蒋卫东知道人家是老束的外孙女，也就是开个玩笑罢了，因为他们叫束之锋‘哥’的嘛。 姚欣在接这位的路上就听楚俊说了，蒋卫东是江城大掌柜老蒋的公子，她暗暗心惊，难怪了，看来明年就是我外公退休回了家，我舅都不会被谁欺负。 “我叫你真的答应？” 姚欣回过头笑着问蒋卫东。 蒋卫东连忙摇手，“玩笑玩笑，我比你舅可年轻的多呢，各交各的，你和小俊一样叫我东哥好了。” “嗯，东哥。” 姚欣甜甜一笑，她是决心要跟着舅舅混了，看舅舅这俩朋友，就知道他们这个圈有多牛，自己对象沾上他们还差得了？只要入了舅和楚俊的眼，外公那里就没问题，外公没问题就能摆平老妈，哇，太好了耶。 车在姚欣指挥下，走了二十分钟，七拐八绕的，绕进了贫民区。 其实1991年的江城也很土的，大部分还都是平房，楼房也是有不少了，但最高也就六层，还是那种老楼，在楚俊这个穿越客眼中真是土的不能再土。 要说贫民区，那得把江城整个儿的80给概括进去。 尤其车钻进小巷子里，对面要来个车那是绝对会不开车的，必须拐岔路口去避让。 …… 谭东家住在江城北大街的东小巷里，就这一大片是真贫，一眼望去看不见三幢楼。 一大早谭东家就锁着个大铁疙瘩。 车到了之后，姚欣下来都有点傻眼，应该说谭东会在的啊。 她下车到谭东邻居家问了一下，再出来时，脸色就阴了起来，看来是出了什么事。 邻居告诉她，谭东他们家昨天就出了点事，谭东妹妹被学校里的同学欺负了，谭东跑去讨公道，结果被人家打了顿，他也拼命打伤了对方一点，然后警方把他们全带走了，好象是被北城分局带走的…… 上了车姚欣把这事一说，楚俊和蒋卫东脸色微沉。 出了东小巷，就在街上一个电话亭，姚欣自然先给小姨束之珏去看电话说明一切。 现在束之珏虽然在省厅督察处，而且是挂‘副’的实权派。 要说在江城这一亩三分地上，尤其是‘三司’这方面谁不知道束老爷呀？ 束二小姐‘珏’有个绰号叫‘珏公子’，她们同龄的那茬儿人或比她大几岁的都没有不知道珏公子的。 “小姨知道了，你去北局那边直接找郭子云……小姨这就给他打电话……” 珏公子在‘三司’这块的能量简直就是代表着她家老爷子的，那可真是不得了的存在。 陆巡王就直奔北城分局。 十点左右，陆巡王开进了北城分局的大院。 人来人往的，这里还真是挺热闹的地儿，搁在1991年的时候，破事真是多，民警们每天都能忙的半死。 院里也停着几辆警车，三四辆212吉普，两三台小面包，这年头有这配置都算好的。 还有最好的一辆是桑塔纳，那个应该北局掌柜坐的。 姚欣下了车，就瞅见二层楼外的楼门厅外蹲着三个人，正是谭东的父母和小妹他们。 楚俊、蒋卫东自然也跟着下来。 “谭叔，阿姨，谭东他呢？” 姚欣小跑了两步过去。 中年男女一看是姚欣，同时一喜，赶紧都站了起来，他们可是听儿子说过姚欣的家势。 “欣姐……” 谭东妹妹谭香一下扑过来抱住她就哭了，“我哥，我哥在里面给收拾了……呜呜……” “什么？” 姚欣立即柳眉倒竖，煞气满脸，这位娇小姐可不是好惹的，人家外公是老束啊，在江城谁惹得起老束？ “叔，阿姨，你们别急，我进去看看……” 第318章 被亲戚坑了 就在姚欣领着楚俊蒋卫东还有谭香他们进楼的同时，一个很嚣张的声音正在三掌柜周喜办公室嚷嚷。 “二叔，那小子太嚣张了，你看看把我眼圈都打黑了，你得给我狠狠收拾他……” 说话的是个很年轻的男子，大约也就二十一二的样子，右边眼圈果然紫黑着，跟熊猫似的。 被称做‘二叔’的周喜倒是一脸肃容，坐在办公桌后面瞟了侄子周小刚一眼。 “你在我这嚷嚷啥？怕人不知道你是我侄？” “呃……二叔，你看看嘛，我绝对和他没完。” “没完想做啥？你们三四个打人家一个，还挺有理的是？” 周喜年约四旬，脸挺黑的样子，他倒是知道自己这个侄子是个什么德性，惹事真是一把好手，搞个不好的话真得被他给牵累了。 “叔，反正我不能让他，我已经跟刘队长打招呼了，那小子也被拘了一夜，哼……” “什么？” 周喜勃然作色，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放肆！” 这一拍把水杯里的水都震了出来。 看到二叔真的生气，周小刚也吓了一跳，“刘队不是你的人吗？二叔，我就……” “你给我闭嘴，谁给你的胆子做这种事？” 周喜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即抓起电话拨内线号码。 “刘丰，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他的声音变的严厉无比。 “……” 周小刚有点怂了，“我、我给我爸打个电话……” 他就往办公桌子前凑，他知道二叔还是比较听自己老爸的话，是不是这样得叫老爸出面了？ “给我滚外面去，想打电话去街上打公用电话亭……” 周喜个点情面不给这个侄子留。 脸完全已经黑成了铁片。 去年下半年开始，三司方面已经开始全省整顿工作，对一些被老百姓诟病的现象正在纠正，督察处的工作成了系统内的一个大重点，专门就查不按规章制度办事的行为。 结果自己家的亲戚反倒跑来单位替自己做主了？这是什么行为？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周喜都气的浑身发抖了。 周小刚大约没看到过二叔这种变脸的神态，顿时吓的不轻，赶紧就出门而去。 不过他也没当个事，吓唬谁呢？姓谭的不过是个草根穷鬼，怕他个啥？ 这时，刘丰过来了，正遇上从周喜办公室出来的周小刚。 “怎么着？我听着三老板口气不对啊？” 他过来小声就问周小刚，这个小子挺能惹事，而且仗着他二叔是三掌柜经常来扯虎皮替人办点事，自己也就跟他熟了起来，再就是他爸周庆是江城第三建筑工程公司的第一副总，也算小名人了，正好自己媳妇就在建三当会计，所以…… 刘丰也就对周小刚的一些小小诉求予以满足，结果给惯出毛病了，经常过来找他…… “没事，那个姓谭的家穷的叮当响，屁的关系也没有，他还能咬我一口？我二叔生气是因为我没通过他，跟你打了招呼就把姓谭的给拘了一夜，你全推我头上，我出去找个电话打给我爸，让他跟我二叔说……” “好好好，你快去……” 刘丰也忐忑起来，叫周小刚快去，他就赶紧敲门进了周喜办公室。 进来就看见周喜脸黑的厉害，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头儿……” 啪！ 周喜又一拍桌子，“分局是那个小王八旦家开的啊？他说啥你就做啥？你还有没有脑子？啊？” 直接就是厉声质问，都把刘丰给问懵逼了。 “……” “是不是因为你媳妇在我哥那里当会计，他要胁你什么了？” 周喜太清楚侄子周小刚的臭德性。 “没、没有……”刘丰看出周喜是正的生气了，忙解释没有。 “即使有你也可以跟我讲，他一个嘴上没毛的小屁娃子能顶什么事？他说话还不跟放屁一样？你怎么就能听他的把人先拘了一夜？你的原则呢？你的g性呢？你是他家的狗啊？” 这种话都出口了，可见周喜是真的太生气了，因为刘丰的做法太不过脑子，太危险了，照这样下去，周小刚还不无法无天啊？ 他本来就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再这么惯上几回，不是更嚣张霸道了？ 这个刘丰大约是为了他媳妇在建三那边挪个更好的位置才与周小刚这么交好的？但不要原则了吗？ “头儿，我……” “我不要听你解释，自己回去写一份检查，把这件事的详情，前前后后说明白，交到督查室去……”周喜做事十分周密细致的，各种漏洞他都不会留下来，尤其是涉及到自己亲戚的这种狗屁事。 “头儿，” 刘丰已经有点凌乱了，至于吗？ “我跟你说话你听不懂是？滚滚滚，先去把人放出来……” “那人家要说法怎么办？” “你扣的人你问我？” 周喜眼瞪的老大。 刘丰…… 好，他灰溜溜的从办公室出来，这检查怎么写？写了这个检查，不等于自己领处分吗？这算什么？ 顿时，刘丰心中就生出不愤的怨念了，我还不是看在他你是侄子的情面上？ 人都是这么想的，刘丰现在就不想他为了媳妇那个事了，只是单纯的把这层关系归结到‘侄’的方面。 等刘丰一出去，周喜深吸了一口气，就这事，被拘了一夜的那位就算不说啥，这也是刘丰工作上的失职和放弃原则的任性，这个人居然变成这样了？看来是自己疏忽了啊。 按说刘丰跟了自己都有七八年了，应该了解自己的脾气，怎么就能做出这种糊涂事？ 抛开其它的不说，这是个警醒自身的问题，对规章制度和工作原则都没一点敬畏了，以后的工作怎么做？ 他坐下来抽着烟，抽完了烟也没想到这事到底怎么收场，但是叫刘丰写个检查去督查处备案是有必要的，不然这事要是给揪出来，自己这个周小刚的二叔是铁定脱不了关系的。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周喜接起了电话。 “我周喜。” “老周啊，我子云……”来电话的正是分局大掌柜郭子云。 周喜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不会这么快就应验了？ 他忙道：“头儿，你说……” “我刚刚问了一下，刘丰昨天拘了个姓谭的年轻人，就是打架的小事，本来也没有什么，按照治安条例处理或调解一下双方，不至于拘人嘛，他吱吱唔唔说另一方是叫周小刚的，是你的侄子？你知不知道这事？” “……” 这锅，果然给甩头上了，周喜能说什么？谁叫周小刚是你侄子呢。 “周小刚那小王八旦刚刚还在我办公室，给我骂跑了，刘丰也被我骂了一顿，回去写检查了，我叫他把检查主动交督查处去，这事不管被拘那位向不向我们要说法，我们自己也要做到自检，周小刚是太嚣张了，头儿，这事我有责任，哎……” 周喜知道这口锅不背也得背，就因为周小刚是自己侄。 “老周，我了解你的为人，共事这么多年了，你是什么性格我还不清楚？” “头儿，刘丰那里是我疏忽了，他这个队长有点来合适再干了，头儿，考虑给他换个地儿……”这一巴掌肯定抽在刘丰脑袋上的，周喜还得主动跟郭子云提出来。 “老周，现在不是处分刘丰的事，说起来是屁大点小事，但也发现了我们队伍里一些不正常的现象的确存在着，回头我们再研究，而这件事捅到我这里来，是省厅督查处束之珏直接给我打的电话，这位，你应该是最不陌生的？我听说你跟她哥束之锋还是高中时的同学？” “啊……” 周喜这时候知道，并不是老郭要针对自己，而是周小刚那个小王八旦这回踢到铁板上了。 又听到郭子云声音更低的道：“老周，束老爷子的外孙女姚欣现在就在我办公室外间坐着呢……那个姓谭的后生应该是和她有关系……” “头儿，谢谢你，我明白了……” “哎，有件事我没跟你讲，前几天我去省厅一趟，你也知道的，其实我要走了，” “啊……头儿，你调哪去？” 周喜又吃了一惊，郭子云居然要走了？ “暂时我也不清楚，那天去是上面问我，我走了之后谁接北城分局这摊儿合适，我就推荐了你，没想到今天出这种事，鬼催的啊？哎……” 郭子云的声音里流露出惋惜味儿，他的确是看好周喜接手他的工作。 “……” 周密是彻底无语了，半晌才道：“头儿，是我没管好自己的兵，没严格约束自己家的亲戚，不怪谁，头儿，我再次感谢你对我的信任。” “咱们多年了，你不用说这些话，你的人品、能力、性格、原则、底限，我还是了解的，你呀，还是处理好当前的事，束之锋那里要是还有联系的话，我建议你联系一下，这事，并不大……” “说实话，头儿，就因为束老爷子的身份在那摆着，这两年我都不敢和束之锋联系，怕人家想多，要说同学之间的交情有没有？我只能说有那么一丁点，大家各有各的事业工作，一年都难聚一次，平时没交情，有事了你找人家？我没脸给人家打电话的。” “……” 第319章 严重了 郭子云这边放下了电话，无声摇头苦笑。 得罪了束之珏，那还有个好啊？ 自己一走，北城分局的大掌柜基本上就跟周喜没什么缘份了？ 说实话，挺可惜的，周喜绝对是个有能力的人，各方面都很强，而且正当盛年，38岁，可谓前途无量。 但是就这样毁在了自己侄子手里，这叫什么事啊？ 不过，还得给束之珏回个电话的。 郭子云就拔通了束之珏的电话，心里想想，要不要替周喜说句话呢？ 可以说周喜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对他的能力真的太清楚了。 “喂，我监督处的束之珏，哪位？” “之珏，我郭子云。” “嗯，老郭，问清楚情况了？” “事是不大，不过，有点拐了弯儿的内幕，我就是把实际情况汇报一下，打谭东的人叫周小刚，偏偏是我这边周喜的侄子……” “周喜？那个黑脸周？这个人我知道的，标兵嘛，去年和我同期评选出来的，还有东岐的袁刚袁黑脸，并称十大标兵二黑脸，不会是他纵容他家侄子横行霸道？” “那不会，是一个叫刘丰的队长，和周小刚熟悉，那小子直接扯了周喜的旗，叫刘丰办的，问题是他和周喜是亲戚关系，这就是黄泥落在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束之珏那边道：“你老郭也不是多话的人，你能这么讲，说明还是看好这个周喜的是？” 这话要是也听不出来，束之珏岂不是白混了。 “束处，我这么说，前几天进厅里去谈话，我要离开北局了，上面叫我推荐个人，我提的就是周喜，但就因为今儿这个事，我估计也没啥戏了，我感慨一句，束处你别多心，哎……” “我倒是知道周喜的能力，但是性格其它方面也不了解，就算他被坑，也是他家亲戚坑的他，说明他还是忽略了某些方面，那个刘丰能做出这样的行为，周喜也没有发现，那他在用人方面是不是也有缺陷啊？” 说实话，束之珏和老郭讨论这事，就说明她在这个事上有发言权，督查处要把关于周喜的这个情况往上一报，周喜虽不会受到严厉处分，但是想接郭子云的工作肯定泡汤了。 “这个怎么说呢？多少是有点，太信任或者什么的，都可能被回抽一巴掌啊，人的心是会变的，每一个时期可能都是不一样的心态，受到现实的影响比较大，能一直坚持本心的，那很了不起啊……” “老郭你这水平就是高，难怪上边看中你，呵呵……” “我就是替周喜有些惋惜，行了，别的我就不说了，” “姚欣那丫头，没给老郭你添麻烦？她跟谁过去的？自己还是……” “两个年轻男人，还有个哭肿眼的少女，应该是谭东的妹妹，我听姚欣叫他们俊哥和东哥……” 俊哥自然是楚俊，东哥…… 呃，莫非是蒋卫东？ 郭子云又说，“那个东哥口气也很大啊，说肯定不叫欣妹受这个委屈，还要看我们这边怎么处理，似乎是处理的合不了姚欣的意思，他要出头呢，呵呵……” “老郭，那个可能是蒋永昌的儿子蒋卫东，” “啊……” 郭子云顿时要凌乱了，蒋永昌？江城大掌柜？我去…… 这都什么人啊？ “那我怎么兜得住？之珏，你、你要不来一趟？” 郭子云心说完了，周喜这回算载到他二姥姥家去了，他忙又道：“其实，周喜和你哥是高中同学……” “是不是？” “他和老周关系也是不错，所以，我刚才跟他讲了，你家侄子踢铁板上了，你不是跟束之锋同学啊，你给他打个电话呗，老周说因为束老爷子的身份，这两年他都不敢和你哥接触，就怕你哥想多，等于是把同学关系都疏离了，换成我，我就隔三岔五请这个同学请个饭啥的，也不提任何诉求之类的，维护同学友谊嘛，谁还能说我个啥？” “老郭，我得重新认识你了啊。” “呵呵，玩笑玩笑，我这次给调离，还真是束老爷子赏识我，你要没给我好话，我是不信的，改天我请你吃饭谢谢举荐之义，对了，你过不过来，我怕是兜不住了……” 郭子云讲真话了，光是姚欣好说，可还有个要替她出头的蒋大掌柜的儿子呢，这可麻烦了。 “老郭，你别挂电话，叫楚俊进来接下电话……” “好的……” 两分钟，楚俊被喊进了办公室里间，接束之珏的电话。 “小姨啊……” “你就等着我抽你，哼，是不是蒋卫东跟你们在一起？” “是啊……咋了？” “这件事叫他不要出头，我会处理的。” “明白了，珏姐。” “诶，我抽定你了啊，一会姨一会姐的，你玩我呢？” “哪敢，呵呵……” “小欣的情绪你也安抚一下，事不要闹大，让分局处理就行了，你们先走人……” “好的。” …… 楚俊出来之后，周喜居然也过来了。 他正在跟郭子云低声说话。 楚俊并不认识这位，姚欣在安慰谭香，因为谭香一直在哭，为哥哥遭受的不平感到痛心。 这时姚欣看了眼楚俊，“我小姨怎么说？” 楚俊过来拍了下她香肩，“小欣，你先跟谭香上车去，这事你小姨叫我处理，” 姚欣就知道小姨叫进楚俊去肯定是因为这事有了变化。 不过她还是信任楚俊的，这位的能力可大的很。 小姨叫他处理，自然是相信他的能力。 “东哥，你也上车去，这有我就行了……” “嗯，别叫咱妹妹吃了亏，真要有谁跳出来要碰碰，我来奉陪他好了……” 哟，霸气的蒋卫东啊。 他留下话就跟姚欣、谭香一起出去了。 周喜深深看了一看比自己侄子更嚣张的蒋卫东，人家敢坐在郭子云的办会室说这种话，那肯定有背景。 郭子云倒是没有想到，束之珏会叫这个更年轻的楚俊留下来替姚欣做主，他还把蒋卫东请了出去。 如此看来这位也不是一般人啊。 其实能从楚俊的衣着打扮和气质上看出来，这位绝对不是一般的角色。 “小楚，现在最新的情况是，谭东要送医院去治疗一下，我们这边医务室的给检查了一下，脾下有点小出血，不能说是重伤，但也要去做手术了……” 这个情况是周喜过来刚刚汇报的。 “这么严重？” 楚俊都没想到，“那恐怕就有点麻烦了……我现在就想问一件事，谭香说她哥入来后又给收拾了，收拾的惨叫声她在楼道都能听见……她说当时周小刚也在里面，是谁打的谭东，只有你们知道……” 他坐了下来，目光淡冷的看着这二位。 郭子云头皮发麻，周喜也知道这位代表束之珏，他道：“动手的是周小刚，就在刚刚，他已经被抓捕了，他的三个同伙也在抓捕中，也因为昨夜的变化，我们现在对这个情件正式立案了，有一点可以确定，谭东和她妹妹谭香是受害人，周小刚一伙是嫌疑犯，案子要把人都抓齐了进一步审理的……” 楚俊也就站了起来，“那行，谭东先治伤，我个人希望谭东出院前这个案子能有结果。” “这个案子很快就会出结果的，小楚。” “麻烦你了郭老板。” “不麻烦。” 送楚俊出了门口，看他离开，郭子云才返回关上门。 周喜这时不由叹气，“周小刚太嚣张了。” “我都没想到这么严重，之前的话我怕是白跟束之珏说了，我说你是她哥束之锋的同学，哎……” “……” 周喜不由苦笑，“之前离开那个后生，口气也硬朗的很？” 他这是变向的问郭子云，那位是谁？ 郭子云摇头苦笑，“能不硬吗？蒋永昌的儿子，你家侄子真牛逼，随便踢都能踢到这种人……” “啊……” 周喜的脸一下完全垮了，蒋永昌的儿子？ 一瞬间，他下了决心，“头儿，这事只能彻查周小刚了，我回避，请假几天，头儿你亲自己办，不要留什么情面了，反正我是被这小王八旦给害死了……” “嗯，你回避，检查也要写，这样能争取个主动，明白？” 郭子云认为这是最后一丝丝希望了。 周喜摇摇头，“头儿，检查我会写的很深刻，但我也不想什么了，头儿，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他朝郭子云正正式式的鞠了一个躬，然后转身离开。 出门时，他眼里藏着一丝悲凉。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十几年的奋斗，最终因为蠢侄的行为而止步。 郭子云也是无声摇头，这事发生在北局，他都头疼呢。 可现在事也出了，不下狠手整治不行了，楚俊离开前的那句话也说的很明白了，谭东出院前没结果的话，怕是人家要动用人家的人脉了？ 别的不说，就一个蒋卫东这样的存在就给郭子云很大压力，别说还有束氏。 这边楚俊上了车，他们直奔医院了，因为谭东已经给送医院去了。 脾下有出血不算大问题，这是给打的来。 仍就是治安小事件，可问题就是牵扯到了周喜而变的复杂起来。 第320章 东哥的苦恼 下午，谭东已经被推进了病房，手术也是小手术。 不过1991年时的条件肯定和二三十年后不一样的，小问题也要开刀，开了刀的手术就是‘重伤’。 姚欣真是气坏了，束之珏下午也来了医院，脸色十分阴沉。 虽说外甥女没有说什么，可也能看出她委屈的神情。 楚俊安慰说：“那个姓周的，那么嚣张，屁股底下的屎肯定少不了，要彻查的话，不判他个十年徒刑也说过去的，钱啥的咱们不稀罕，就要看他罪有应得就行了，我估计这案子肯定快，三到五天的事。” 听他这么说，姚欣的脸色好看不少，真要判十年的话也算出了这口恶气，但非得对其彻查，光这次这点小事怎么可能判十年？也就是个治安处罚，立案都够不上，赔得医疗费啥的…… 楚俊又对姚欣小声说：“你小姨都报了蒋卫东的大名给郭子云知道，他必然彻查的。” 姚欣眼就一亮，原来如此，倒是自己给小姨摆臭脸，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了。 “小姨，你坐下嘛……” 这时候她想起招呼小姨了。 束之珏哧了一声，嘲讽外甥女，“哟，这时候想起我来了？” 姚欣一伸舌头，扮鬼脸，“好小姨，人家疏忽了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你外甥女计较这么多？” “哼……” “好好好，我给小姨捶捶肩……” 她拉着小姨过来坐下，讨好的给她捶肩捏膀子的。 谭东住的是特护病房，有一张陪床的，他爸妈中午也在，下午回家拿些东西过来，要陪床的嘛。 还有谭东小妹谭香今天也没有去上学，请了假的，毕竟哥哥给弄了进去，她当然着急。 因为是很小的手术，谭东术后就好了很多的，躺在病床上输液，人也清醒的很。 他都不知道自己这场奇灾赶上女朋友正好来江城，不然这趟就惨定了，哪怕周喜十分公道，最后会赔医疗费什么的，但估计对周小刚是不会大追旧帐的，也就是敲打他，毕竟是亲戚关系。 束之珏知道周喜这个人的大致情况，所以才叫楚俊出面代替姚欣表态，也是不希望闹大了。 至此，她已经算仁至义尽了，周喜的缺点是认人不清，识人不明，也没很好的约束自己的亲戚，要怪就怪他自己的轻忽，不是有这么侄子，他不至于这么苦逼。 有时候说，自己多出色多优秀都防范不到亲人给你扯后腿，这跟谁说理去啊？ 谭东看上去很儒雅的象个学者，人也长得英俊，难怪把姚欣给迷住了。 多少有点楚俊当年跟苏棠的味道了。 不过谭东人家还比楚俊当年强，至少谭东是江城正儿八经的市民户，不象楚俊是农村出来的泥腿子。 说实话，任何人从楚俊身上看不到泥腿子的痕迹，两世融合的他有一股超特殊的气质。 所以楚俊瞅着谭东就感觉特顺眼，好象对这个正在经历自己以前路数的年轻人有一种天然的同情之感。 无疑，对于谭东来说，姚欣的确是凤凰女。 但是今天姚欣的小姨都出现了，让谭东感自己和姚欣的事似乎有一些变化？ 随后楚俊就和束之珏一起离开了。 他们一起回到了韩芬别墅，这里现在就是楚俊他们临时的‘办事处’。 平时，陈志东守在别墅，一方面防贼，一方面总得留个人在这接电话传达话什么的。 “老板，秋山小姐打来电话，说今天下午那批车就到江城，问我们开去哪里？” “……” 是啊，20台车呢，放哪？ 建行租楼的事还没有搞定，现在在应付其它几个银行的接触，韩芬、李志豪出面在和他们交集接触着。 蒋卫东今天一直就跟着楚俊遛达，好象成了他的跟随一般。 “东哥，给他们打个电话，让李志豪联系建行的人，看看车是不是先放到建行新楼那边，那边好象是有地库的？” “好的……” 如今‘华江建工’办公就在那幢江城拨给的旧土楼里，最近两天那边可是很热闹的，人来人往的。 自从李长天叫何浩明放出消息后，来争取入资华江建工大股东的银行人是太多了，五大行都全派了人来，而且省行市行的人都挤成了一堆，甚至都是副行长带队…… 据韩芬讲，工商和交行给出的优惠条件也是不小的，而相比建行来说肯定是超越的。 本来跟建行这边谈就没提什么条件，因为有李长天的面子嘛。 这么说，工行交行就是来抢大客户的。 也正因为如此，李长天才叫人放出消息，不这么争一下，建行这边给不出什么优势的条件，有竞争才有对比不是？最后哪怕建行的优势不那么明显，也肯定要有一个说法，这才是李长天想要的结果。 何况楚俊现在还有另外的2000万美元要抵押，他在江城这边总共要抵押7000万美元。 “什么车？” 蒋卫东无聊的问一嘴。 “从日方秋山银行融资时，有一小部分折算成了车辆，公司总得有车嘛，我就要了20台车……” “20台？都什么车啊？” 蒋卫东一下来了兴趣。 “六台91款的皇冠，30排量的高配置，还有12台丰田大霸王，两台丰田佳美。” “我去……”江卫东就坐不住了，“我立即就从银行辞职出来，我要来华江建工……资本家太诱惑人。” 他是真的动心了。 束之珏不由就笑，“不至于，卫东，几台车而已。” “珏姐，你不知道啊，我现在上班骑自行车，这天气冷的，冻个半死，我自己还倒好说，我媳妇冻的直打摆子，我心疼我媳妇啊……我到华江建工来混，楚老板怎么也要照顾我一台车？佳美也行的。” “哈哈，只要你来，车还不是随你挑？关键是永昌叔会不会同意啊？” 永昌叔自然是蒋卫东老爹蒋永昌了。 “呃……” 一说到这个茬儿，蒋卫东顿时就没气了，蔫了巴出的窝在沙发里开始叹气。 “哎……那怎么办？” 他不由愁眉苦脸了。 第321章 豪华车队 楚俊递了支烟给他，“华江建工肯定要和建行展开长期并稳定的合作，建行派个代表来华江建工监督工程款之类的也是个说法，不时联系两方面做一些工作，你觉得的这个主意怎么样？” “好兄弟，这个主意棒极了，那是省行还是市行派啊？” “肯定市行，省行那是指导业务的总指挥部？放款还是得走市行？” “那是，我正好在市行，我能不能带上你嫂子啊？” 蒋卫东就是心疼自己媳妇呢。 “你们家一起来我是没意见的，毕竟我这边是私营性质，无所谓，但是你要不要堵堵市行的悠悠众口？” “……” 是啊，啥好事不能叫一个人占去？还两口子一起上阵？ 蒋卫东苦笑，“就是说，要不我来，要不我媳妇来？” “东哥，考虑影响是你的事，你觉得怎么办才能叫你家老头儿和市行同事不说闲话，你就怎么来。” “我好说，叫你嫂子来呗，跟了我这个蒋少爷，其实她一天福也没享过，我就无所谓，叫她来，我就装个吃软饭的得了，我家老头子讲了，必须得低调，不然饶不了我……” 蒋卫东苦笑着说。 “这么苦逼啊？”楚俊不由笑了起来。 束之珏接过话，“你以为我们这样的容易？” “行了，珏姐，你最没资格说容易不容易，天天住别墅的人好意思说？” “……”束之珏就翻了个白眼。 她现在就混在她哥家，死乞白赖的住着，她哥又拿她没辙，自从离婚后就一直住哥家，因为老哥在外地工作，嫂子一个人照顾孩子，她也等于和嫂子做伴儿。 再就是她离婚时是净身出户，什么也没要，现在束之珏连自己的‘窝’都没有。 她道：“我一个没‘窝’四处沦落的可怜人，你这个资本鬼子有脸说我？” 楚俊知道她离异了，所以束之珏和韩芬倒是特有共同语言，她们同年上下，还都是离异的单身女人。 “没事，哪天你被锋哥踢出门，我给你找窝，多大点事。” “……” 束之珏探过头，瞟了一眼对面的蒋卫东，几乎咬着楚俊耳朵说悄悄话，“这是传说中的包养？” “我去……” “哈……” 束之珏拍了他胳膊一巴掌，娇笑起来。 不过这个大长腿美女还是真的与众不同，比一般女人都要更高，身资更修长窈窕，尤其是一双腿好长。 “姐，你是练家子？” “呃，这你都能看出来？” “你走路带风啊，又几乎不穿高跟鞋，大腿看上去特别有力，肯定有功夫的？” “哟，你观察的挺细致的？” 束之珏讶然，“我是部队特种侦察兵转业的，有功夫在身很正常，” “好，你要是在三司混不下去，本大老板雇你当贴身保镖，待遇从优，年薪12万，咋样？” “这糖衣炮弹很有威力的样子，姐姐我瞬间动心了，贴身保镖？是不是你屙完屎还得我给你擦屁股？” 噗……楚俊和蒋卫东都喷了。 “真有这待遇也……哎呀，不敢了，不敢了……” 楚俊还没得意完，耳朵就被束之珏给拎住了，他连声求饶。 坐在对面的蒋卫东就嘿嘿笑。 这时，电话铃响了，陈志东接起电话，嗯嗯了几声。 他放下电话对楚俊道：“老板，车到了，在江城五一路口，叫我们去接。” “再给李志豪打个电话。” 两分钟后接通了公司李志豪那里，问他怎么样了？ 李志豪说刚和他哥那边联系了，李长天派何浩明亲自到省行新大楼那边等着，和那边大楼的管理先通气，开放地库给楚俊他们用，反正租楼已经在走程序了，迟早的事。 “那就ok了，我们接车去建行新大楼。” …… 他们几个人人就开着陆巡王直奔江城五一大街，和津港的送车队伍汇合。 然后在陆巡王的引路下，20台只有临牌的新车在二十分钟后浩浩荡荡开进了省建行新楼。 这里和市建行是共用一个大院，大院非常开阔，楼前的停车场停百台车都没有问题，不说还有地库。 这一下引起了建行的轰动，好家伙，这是谁家的车？这么多，八台轿车，十二台大霸王，太气派了，建行大楼中好多人从窗户上看到这壮观场面。 八台轿车是三白三黑皇冠和两台香槟金色的佳美，十二台霸王是六台星空灰和六台香槟金。 可以说都是这个时代最顶级的豪车了。 1991年时，顶级豪车也就是几十万，上百万的车还是极其罕见的，象劳斯莱斯这类的国内都没有引进。 国内引进的基本是日德苏四系车，不过苏系几乎被淘汰了，象伏尔加之类的变成了时代的垃圾。 日系轿车在国内占有率还是很高的，本田的雅阁、丰田的佳美尤其是被认可，高端就是皇冠、公爵王、雷可萨斯（凌志），其它如日产尼桑、天籁、马自达323、626、929等。 而丰田大霸王也十分受市场的追棒，被列入这个时候的豪华高端车，和雪弗莱子弹头是一个级别。 要说建行人是见过世面的，可一下出现这么多豪车，也叫他们大开眼界。 束之珏和蒋卫东两个人在陆巡王上没有下车。 蒋卫东还缩着脑袋，他单位就在市行总部，不敢露头，怕人认识出来。 楚俊下车和何浩明主任握手寒喧。 这二十台车是津港那边专业送车司机们一路从津港给开过来的，人家赚的就是这份钱，非常的专业。 这时候还没有那种专门运送新车的双层大平板，毕竟如今的路况就不给力，好多高速都没有通，大平板这样的车都没出世呢，车是根据综合路况设计推出的，就91年时的路况就没给大平板上路的机会。 各地接新车什么的，都是雇司机去送。 何浩明已经在这边等了一阵了，这时候看到陆巡王引头，后面一排新车。 好家伙，这队伍真是看一眼都觉得震撼。 路边都不知有多少驻足相望。 第322章 楚俊的气魄 何浩明看到这样的车队也头皮发麻，这就是‘华江建工’的气魄。 就这20台车也有值一千万了？ “麻烦何主任跑一趟。” “不麻烦，不麻烦……还有个事，正要跟楚老板你说。” 两个人走到边上去说话。 李志豪、王泰他们和送车的人交接，所有车的手绪、钥匙之类的，都要做个交接。 交接一台就下车库一台，摆在院里太扎眼。 这边何浩明跟楚俊说：“大掌柜说，今年的抵押放款额度经去年有所增加，但是方方面面的预算都出去了，楚老板你这边5000万美元的抵押贷款是没在计划中的，即便跟上边再申请，怕也不能完全消化，不然全给了这边后三季的工作都开展不了，这一点还请楚老板体谅……” “那无妨，就说建行这边最多能抵贷多少？” 楚俊倒不觉得的什么，毕竟有五大银行，建行吞不下来还有工行、交行、农行、中行嘛。 不过91年时的农行对外业务开展的不够宽阔，农行的主要业务还局限在农业生产领域中，基它三行还行。 也就是说农行不在楚俊的考虑之中，它们更挤不出多么额度的放贷给你。 “大掌柜这边已经跟总行申报，最多吃下3000万美元。” “嗯，明白了……” 楚俊心里就有了数，还有4000万美元要找基它银行来抵押贷款，基本能把江城的工交中三行一网兜尽。 “另外，华江建工的开户……” “这个肯定放在建行，” 楚俊笑着回答何浩明。 何浩明点头，“那要感谢楚老板对建行的信任了……” “麻烦何主任给大掌柜说一声，后续的贷款肯定还是以建行这边为主的哦。” “嗯嗯，大掌柜知道，他准备动身去一趟京城总部了，主要就是和上面谈对‘华江建工’的支持，这需要总部那边对江城建行开一个特殊的专用户头，才能有源源不断的支持下来，这件事非常重要……” “好，等一半天，给这些车上了户，专门派一台为大掌柜跑京城服务，大霸王更舒适一些的……” “那感情好，江城车管所要不要我这边帮着找找人？” “不好再麻烦何主任，我车上坐了个主儿，搞定车管所那边没啥问题……” “好好……” 车全部先入库，钥匙和手绪什么的李志豪和王泰都拿着，放在一个黑提包中。 今天已经四五点了，肯定是没时间去上牌照，明天再说。 和何主任辞别，楚俊跟李志豪说：“小舅，公司那边招人情况如何了？司机队伍拉起来没有？” “招了不少了，志刚负责司机和安保的招聘，目前从已报名的上百人中挑出了28名，都是会开车有驾照并且是退役老兵的，大部分人很朴实，少数几个家庭情况还可以的，助理、会计、法务什么的也招了有十几个，基本就够我们用了，另外整合其它的公司基业，人家还有一拔人的，我们也可以从中择优选用……” “怎么样？小舅，你跟我姐还行？” “呵呵，韩总束总他们坐镇，我跑腿嘛，挺好的，不过我老婆有意见啊，哈哈……” “那肯定的，你一个跑来江城，把她丢在东岐，能没意见？而且这要长期在这边工作，你和小舅妈商量下，来江城落户，‘华江建工’的高管，我向江城市给你们申请落户资格，不过户子估计得咱们自己弄。” “哈哈哈，小俊，解决了户口就牛逼了，房子我自己买。” 李志豪不由升起雄心壮志，‘华江建工’真是个好平台，能解决进省城的最大问题户口这事，太好了。 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想把户口落到省府江城，那几乎是个梦想。 就算李志豪的哥哥是李长天，要解决他户口入江城这事也要动用一些人脉关系的，并不好办。 “房子咱们自己要盖的，而且是商品房的标准，工程质量咱们自己把握，自己人收个成本就行了。” “哪拆迁咱们买点房，转手就是补偿啊……” 李志豪嘿嘿笑。 “那不能，华江建工的人这么干，会被人诟病的，咱们就差那点？” “哈哈，” “小舅，你是我姐和锋哥下面第一员大将，我这边给你准备了500万的债，背了饥荒当股东，来不来？” “来来来，必须来，呵呵……” 李志豪一下激动起来，他就等楚俊开这个口呢，自己这辈子也就算安顿住了，狠狠做事就行了。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一家人过来就先在这边住房，我们自己盖房也得一年啊……” “明白了。” “好，小舅，你跟志刚一起从28个司机安保中再挑挑，挑几个忠实可靠能力最强的出来，把六部皇冠车的司机确认下来，再挑12个把丰田大霸王司机确定了，剩下的就先做安保工作，还有两台佳美的，皇冠有你一台的，当然，你要坐大霸王也随你。” “皇冠就算了，接待人，韩总束总他们坐那个，我更喜欢大霸王的，呵呵。” “呵，咱们自己的车，还不随你挑？但有一点，必须要有司机，休息日你可以自己开，明白？”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应付酒场之后自己又开车不安全这些，我心里有数的……”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叫你挑司机的用意你知道，你和我干爹是经历过车祸的人，心有余悸？司机安保们除了第二天休息，平时一律不得沾酒，谁沾酒谁回家，这是我们的底限……也不是不叫他们喝酒，男人嘛，谁还不喝点，但凡喝了酒的，24小时内不能沾车，这一条写进公司规章制度里。” “嗯嗯。” “行了，你回公司，” …… 给李志豪身上分500万债务，其实对于楚俊来说不算什么，他身上多500万或少500万根本显不出来，但是对于李志豪来说就不一样了，这等于是一份浓浓的认可和超格的照顾。 李慧茹当初把李志豪塞给楚俊，就知道义子楚俊不可能亏待自己这个弟弟，何况弟弟是个有能力的人。 500万的债给了李志豪也就是给了他500万公司最原始的基创股，日后升值空间巨大。 对于楚俊这样的优待，李志豪还有什么好说的？心中只有太多的感激。 楚俊在华江建工的入股是5000万美元，折合rb是265亿，500万只是个零头。 家里人他还有特殊照顾的是六叔、小姑，六叔以后肯定也要来江城，东岐的所有产业自己会逐步转移到父母名下，其实还是自己的。 在楚俊考虑中，六叔和小姑肯定每人最少背1000万债，也就等于给他们各1000万的华江建工基创股。 再就是最初跟自己一起的合伙人魏军、曹阳，每人500万是肯定的，和李志豪一样。 还有二军、刘老四，也和魏军他们一样每人500万，这都是楚俊心里面能独挡一面的大人才。 再想一想，还有卢菲和周娟这两个苏棠的心腹，不砸500万的债在她身上也说不过去的。 还有个楚俊的救命恩人楚汉湘堂姑，没500万都觉得对不起人家，林红表姐和她丈夫就把东岐屠宰厂的股权给他们20好了，这基本上就全照顾到了。 心里面把这些都盘算了一遍，楚俊轻轻舒了口气。 想到和自己一起坐在后座上的蒋卫东，这位怎么说呢，是合作者，而且也是自己一条主人脉，蒋永昌还不到50岁，未来十多年肯定都是战略级的大人脉。 拉他下海还是怎么着？就怕老蒋对儿子有另外的安排，不一定要他走商路，毕竟人家手里有仕资的嘛。 “东哥……” “嗯。” “对未来有没有一个清晰的规划？准备走哪条路？下海还是……走你家老头子的路？” 楚俊这么问，蒋卫东也触动了心思，他能明白楚俊话里的含义。 他苦笑道：“这事，我得回去跟老头子好好商量一下，三两天给你个准确的答复。” “嗯，这是大事，东哥，一定要慎决，一辈子的路啊，其实我也有建议的……” “你说，小俊，咱俩谁跟谁？” 蒋卫东现在又对楚俊有了更深的认识，就这20台车上千万的总价，就能看出楚俊做事业的大气魄了。 “我从个人角度讲，蒋哥你还是低调的入行委局办，嫂子可以出来事业，这样谈，永昌叔更能接受，我想你也容易接受，但是，你们两口子谁要过来，肯定要替我分担500万的债，你要考虑清楚啊……” 这话隐含着深意，是两个方面，一是500万债的份量，一是放在你媳妇身上你放不放心？ 蒋卫东很是吸了口凉气，500万啊……说是债，其实是‘华并建江’的基创股，他还能不明白吗？ “我明白，这事非得我和老头子相商的。” “嗯，东哥，不急，” “今儿给你介绍朋友是不行了，过两天，我直接回大院去，你们不用送我，这下车，步走五分钟……” 蒋卫东不淡定了，要吹吹冷风好好琢磨一下。 就在路边放下了蒋卫东，陆巡王又上路。 望着陆巡王远去，蒋卫东一阵感慨。 第323章 被威胁了 到了别墅，王泰和志东俩人去整理20台车的的手绪了。 楚俊跟束之珏到二楼小客厅坐着喝咖啡。 其实楚俊有看出来，束之珏眼里藏着孤寂，毕竟她才三十三岁，却婚姻失败成了独身女人。 可以说她的风华时代已经过去了，女人最黄金的时代是十八至二十八这个年龄。 过了三十女人都怕别人提到生日之类的，因为每过一个生日就老一岁，就向着黄脸婆迈进一步。 哪怕束之珏仍娇若春花，可毕竟三十三了，一生能有几个三十三？ “姐，你该不会是和我芬姐一样，准备一直这样下去？现在找……好象还不算迟，我小姑刚结婚，嫁给袁黑脸了，你知道这个黑脸袁？去年也是省里三司系的十大标兵之一……” “知道，十大标兵中两个黑脸，一个东岐的袁刚，一个江城的周喜。” “一般三司系统中的黑脸都是有能力的人啊。” 楚俊倒是清楚这一点。 “那个周喜就是这次谭东事件中周小刚的叔叔，若不是因为这次的事，他可能接郭子云的班……” “啊，这样……你认识他？” “认识，不熟，但他跟我哥是高中同学，不过也没什么来往，郭子云跟我说，就因为我家老爷子，周喜不敢和我哥交集，怕我哥想多了，呵呵，要不是这次的事，他可以通过我哥协商一下的。” “你找我不把事弄大，就是给这位留个脸？” “他是被他侄子坑了，还个有手下叫刘丰的队长，说明他识人不明、认人不清，那就再锻练锻练，不然坐到郭子云那位置上也不考虑这些，以后指不定出啥事呢……” “我觉得有了这次教训，对他来说足够深刻了，可惜他却错失了这次机会，是这样？” “差不多，周小刚一刚立案或被判刑，周喜做为他二叔，又是北局三掌柜，都难逃一个保护伞的说法，他那个侄子还指不定怎么咬他呢，这就是个人的命，被狗屁亲戚坑惨的一个典型。” “那就不说了，呵呵……” 楚俊摇了摇头，再说了，周喜和他又不熟，完全不认识，操那心做什么？ “我也不知我哥跟周喜是什么交情，回头问他一声。” 束之珏心里也觉得的挺可惜的。 “姐，你那个没孩子？” “……” 束之珏摇了摇头，“离婚就因为这个，算个主要原因，婆婆说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呵呵……” “我去……” 楚俊尴尬了，“对不起，姐，我不知道……” “没事，会不会下蛋也未必就是我问题，另外，我前夫也不是个好鸟，朝秦暮楚的臭性格，有没有娃也过不住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呃。” 楚俊就捂了脸，他也是男人。 “你别捂脸，你是个好东西？这么有钱了都，想法也多了？嗯？” 束之珏也似不信楚俊能守住本心。 尤其男人们一个个都是博爱的胸怀，哪个心里头不隐藏着‘三妻四妾’这种念头？有钱的更是这样？ “姐，我是背了一堆债，哪有钱？我是负翁，不是富翁，压力大的很，再说我媳妇都怀上了，家的浓情还是能拴住我的心，当年我就一农村爬出来的小泥腿子，她不顾一切跟我私奔，我没脸做对不起她的事。” “嗯，我替你媳妇看着点你，这花花世界诱惑不少，看你一不小心栽了跟头的。” “你看我？会不会发生监守自盗这样的事？” 楚俊伸着脖子问束之珏。 束之珏俏脸一红，一巴掌扇过来，被楚俊笑着躲开了。 “就你？一看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男人长那么俊做啥？我最看不上你这样的好不好？” “不带这么当面打击人的，不过，当年不是靠这张脸还真难把我媳妇迷晕头，” “你骗过几个女孩子了？” “我去，我本纯良少年，哪有那么多坏心？就一个就累的半死，那时候很专注的好不好？” “哦，你是说你现在不专注了？” 束之珏笑道。 “现在也很专注，毕竟我媳妇是超流的美女，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的，每天对着她，在我眼里几乎就没有什么美女了，所以我的免疫力还是很强的，不过姐你的腿是我见过最长的……” “我就当你在夸我，哼，凑不要脸的东西，瞪别人的腿看，叫你媳妇知道不恁死你啊？” “欣赏，哈哈，纯粹欣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不向往美好的事物？难道要喜欢丑的才算要脸吗？” “那你有没有胆子跟你媳妇说‘珏姐的腿好长’？” “我有个屁啊，说完这句话，睡沙发是小事，搞不好屁股开花，在床上趴两天都有可能。” 楚俊倒吸了口冷气，苏棠那小脾气，可不是假的。 “哇，你媳妇这么有性格？真收拾你？” 束之珏美眸亮起来，似乎十分欣赏这样的个性。 “都被收拾过好多回了，最惨一次在炕上趴了四天，俩屁股蛋子皮开肉绽的，你没见那有多惨……” “我去……那是因为什么来着？你还说没在外面花心？” “没有花，那阵子失业，心情低落，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酗酒，瞎混了一阵子，喝的醉酗酗的半夜才归家，我媳妇一下暴发了，趁我喝的烂醉，拿条绳子把我捆起来收拾的，抽的我鬼哭狼嗥了一夜，还要跟我闹离婚，我死乞白赖给人家跪着保证、求饶，痛定思痛，开始重新做人……” “好手段，快点接你媳妇来，我要认她做妹妹……” 束之珏惊喜的嚷嚷起来。 “快算了你，我看你跟她一种人，脾气也相同，我再给她找个帮手？那我还活不活了？” “……” 束之珏冷笑道：“我迟早能见到她的，我告诉她，你是怎么夸我腿长的，还要约我什么的，呵呵……” “姐，你可是民警啊，你不能这样陷害好人？” “还有点不够，我就说你还动手来着，摸过我屁股两次，这样行不行啊？” 束之珏巧笑倩兮，但怎么看都象只女魔鬼。 楚俊哭了，“姐，我没得罪你？”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想叫你媳妇收拾你，不可以吗？” “……” 汗，楚俊大手捂在自己脸上，苦笑，“姐，我答应了，我叫苏棠认你当姐姐。” “乖，这就对了嘛，贱骨头，非要被人威胁才肯低头。” 束之珏不由得意起来。 突然，楚俊发现束之珏好象很喜欢跟自己在一起？ 而自己也不排斥这种交集？ 呃……这有点不对啊。 是不是人太帅太英俊很容易惹来这种麻烦？尤其自己现在还那么有债？ 这时，楼下传来了一些声音，是韩芬他们回来了。 …… 束之锋也跟着来到别墅，反正到这边和回他家一样的，两步路而已。 楚俊和束之珏从楼上下来，之珏就跟她哥讲了周喜的事。 “哥，这个周喜和你关系咋说？” “是他啊？” 束之锋不由蹙了眉锋，“虽说三两年没联系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那届的同学聚会，我基本是不参与的，毕竟咱家老爷子身份不同，我不好高调出席，不过我听说周喜也不怎么去，没想到他不跟我联系是因为怕我想多？” “那你们之间还是有交情的？” “高中那时候，一起打过群架，周喜还替我挡了一刀，他被送医院缝了十七针，这事我一直记得，交情还真是有，毕业以后大家各走各的，但仍有联系的，就是近两三年没联系，原来是因为这个，我倒是听人说他当年报考警校，回来就分配局里了，后来咱家老爷子管三司这块儿，好象他就很少联系我了……” “哇，还替你挨过一刀？” 束之珏头一次听说这事。 “嗯，是在校外撞见几个混子当街拦住我们班一个女生，我们也是逞血气之勇，结果就打起来了……” “英雄救美啊？” “当时也算，那女生后来嫁给周喜了，呵呵……” “果然，也算是佳话了？” 大家听束之锋说往事，都笑了起来。 “这次的事，对周喜影响不小？” 束之锋蹙起浓眉问妹妹。 “嗯，肯定有影响的，周小刚是主犯，郭从云要彻查他怕话，不知带出多少旧事，周喜即使不是他的保护伞也难逃这方面的诟病。” 束之珏不得不实话实说。 这一下束之锋沉默了，他转头望向楚俊，“小俊，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在束之锋看来，有些情份是要还的，不论啥时候。 锦上添花人家未必稀罕，雪中送炭就不一样。 楚俊微微一笑，“影响也好，诟病也罢，我觉得做什么工作都要秉承一个宗旨，那就是实事求是，好就是好，坏就是坏，而不是含沙射影，因为那不公平，会寒了人的心的。” “对，就是小俊这个说法……” 束之锋眼前一亮，“小珏，你那边出个以周喜的考评，实事求是的给他个说法，我去找老爷子说，把周喜调离江城，搁过两年什么影响也没有了，小俊，你说去东岐怎么样？” “把两个黑脸互换一下得了，呵呵，反正他们都是副的……” 楚俊趁机替袁刚把握一个时机。 束之锋自然知道另一个黑脸是谁，“就这么办。” 第324章 雪中送炭 这天晚上，周喜家热闹坏了，哥哥嫂子全来了，连老爷子都请了出来。 就因为周子刚被立案的事。 周喜大哥周庆说他要大义灭亲，拿亲侄子开刀，搬出老爷子来做主。 但是也没闹出个什么来，周喜实话实说，从今天开始他被停职了，没有大义灭亲的机会了，倒是被你家儿子牵累的要丢了前程…… 这一下全家人傻眼了，原来是这样？ 周老爷子本来就是来问问啥情况，二儿子这么一说，他顿时甩袖子走人，临了骂了老大一句，‘你惯出来的好东西，自己去擦屁股好了……’ 一家人纷纷撤离，周喜和媳妇孩子才弄了口饭吃，等吃完饭都快夜里十点了。 “要不，你和束之锋联系一下？你不好意思，我去，毕竟咱们是老同学……” 周妻也不想丈夫辛苦这么些年被坏侄子给牵累的倒血霉。 周喜摇了摇头，“不能给人家添这种麻烦，束家老爷子明年就退了，更不会沾这种麻烦的，我现在打人家只会叫人家为难，自己的屎自己打扫，” 这话叫周妻落了泪，丈夫就是这么个人，有啥也是自己扛着，不会也不想麻烦别人，他能走到今天全是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熬上来的。 但有时候你立了多少功别人未必看见，可你犯了一点错误就有可能被揪住不放。 “你这人就是太倔，这些年了也没个能交心的好朋友，也就老郭替你说句话，但是现在……哎。” 周妻也不知要怎么说下去，她看了眼电话，“是不是家里的电话也要折走了？” 做为北局三掌柜，家里按装电话是有必要的，但这次的事可能影响周喜失去三掌柜的位置。 这年头儿，家里的电话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一般人是装不起的，装一部上万啊。 “……” 周喜明白妻子的心情，“媳妇，让你跟着我这么多年受苦了，” “我乐意，大不了我们重头再来……” 周妻继续抹泪，心真的很痛。 他们的儿子也要上高中了，今年都十五岁，老二是个闺女，也十一岁，两个孩子看着妈妈掉泪，都傻了。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周妻深吸一口气，稳定了情绪，先去接电话。 “喂，周喜家，哪位？” “张丽？我束之锋！” “啊……” 周妻张丽一瞬间感觉自己心撞如鼓，这束之锋？ “张丽，你家周喜呢？在不在？” “在在在，我叫他……老周，接电话，束之锋找你……”说完，张丽捂住了嘴，怕束之锋听见她哭。 她真的太激动了，万万没有想到束之锋会在这时候打来电话。 周喜也是大吃了惊，赶紧下了炕，连鞋也没顾上穿，抢上两步接过了电话。 “之锋……”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都没能压住颤声。 “长话短说，老周，我妹妹跟我讲了你的事，你的为人我是了解的，我就替你做一回主，你准备去东岐市，还是目前的职级，换个环境，也许一年半载之后就海阔天空了……” “之锋，谢谢！” “老周，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太不知变通，咱俩是老同学，你非要想东想西想那么多，你刻意回避一些状况也没人知道或说个什么，反而搞的我们之间生份了，以后常联系常勾通嘛，这就是个人情社会，谁也跳不出这个圈圈的，不愧对自己的良心就够了，你说是不是？” “明白了，之锋，” “嗯，别的我就不说了，东岐我也待了一年，有一些小小的人脉，你过那边也不会独单，我会介绍一些给你认识的，张丽跟孩子他们也不要动，最多一年，再调回来就是了，不要折腾全家人……” “好好，我和张丽说这事，太谢谢你了……” “快滚蛋，你替我挡刀的时候，我也没谢你两次，我们之间不需要一个谢字，我们的友谊万古长存！” “……” 周喜当时就热泪盈眶。 他清楚自己调到东岐是什么意思，回避这边周小刚对自己的影响，哪怕是平调也是极大的幸运了。 挂了电话，张丽一下扑进老公怀里，呜呜哭起来。 周喜也紧紧抱住媳妇，“媳妇，你们就留在江城，我去东岐也就一年多……” “嗯嗯，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多大个人了，放心。” 周喜拭去妻子脸上的泪，“照顾好咱们的孩子，隔些天替我去看一眼老爷子就成。” “我知道的。” 张丽眼睛亮晶晶了，“对了，怎么谢束之锋啊？” “走之前，我请之锋吃顿饭。” “嗯，我真没想到束之锋会在这个时候给你来电话，周小刚打的不是他外甥女的对象吗？哎……” “之锋恩怨分明，钉是钉，铆是铆，是真男人啊。” “那更要谢谢人家的。” “谢的话说多没意义，表示个什么也意义不大，毕竟我们够穷，呵呵，我知道怎么做就行了，” “也是，” 张丽瞅瞅这个家，还是单位的公房，丈夫一调走，还得再找住处，原来的房也没卖几个钱，再买房都怕买不起啊，楼房肯定买不起，买两间平房也凑乎。 但是她能怪老公是个不开窍的木头脑袋吗？ 他要是开了窍，这次铁定被周小刚牵累进去，身上的皮都保不住。 “你大哥，怕是好不了？” “哎……自己做的自己去承当，谁也替不了的。” 对此，周喜能说什么？ …… 第二天，束之珏给联系了江城车管所的所长，20台车上牌子也是个事。 楚俊亲自带队到了江城车管所这边，找到了束之珏介绍的所长。 这边的牌照情况可能比东岐那边紧张，毕竟是省城，大了东岐六倍不止，发达程度也不用讲，明显街上的车就要多出太多，不说公车的车，私家车也一样。 束之珏亲自打的电话，这位所长也就很上心了，准备开个新号段给‘华江建工’这批车上牌子。 楚俊也就直接问，7打头的号段开了没有？ “7字头的就是新号段，江城目前在6字头号段里，也是去年开的，没用很多，但好号早被挑过了，楚老板不准备用8字头的？毕竟‘华江建工’是江城要成立的最大一家公司，我要是跟上面申请是能开8号段的。” “就不搞特殊了，那太麻烦赵所长你，7号段就挺好，我的车在东岐都是用7号段的，三连四连的这边是不是也有个收费的标准？也算是我们支持江城的建设嘛……” “呵呵，那样的话就更好说了，也就是个象征意义，各种改革嘛，都能说得过去，五个7的号也在呢。” “那这个必须要，五连号的这边也上万了？” “嗯，以支持车辆管理建设的名义有个标准，五连号是一万八，我这边上会通过一下，能降到一万五。” “不用不用，就一万八，绝对不能给赵所你添麻烦，钉是钉，铆是铆，能给我挑号就非常感谢了，收费标准是多少就多少，五连7这个号我先买下来，待再弄台好车给它上。” “那没有问题的，楚老板，让他们忙，我们进办公室坐坐……” 赵所自然是没有意见的，楚老给予的支持还是相当大，让他这么一折腾，7号段的牌照以后好出了。 但是现在7号段的车牌根本没人要。 赵所长请了楚俊进办公室后，让他先坐，吩咐办公室的人领着王泰他们一堆司机去上牌。 “楚老板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力度这么大，我这边也有个表示，8和9两个号段再挑几副四连7的牌照当做赠送给‘华江建工’，比如和还都在的，再比如、这样的……” “那太感谢赵所你了。” “互相支持嘛，毕竟现在私家车也是少，公家车也不在乎车不车牌的，主要连号有另外收费，但7和4这两个号数实是没人要，纷纷避雷一样的避，楚老板你扫了7字头的连号，还是帮我的忙……” “后面两个号段五个8和五个9都不在了？” 楚俊笑着问。 “不在了，呵呵……上面早都批出去了，五个8是省钢老总的坐驾，五个9是省化老总的座驾，五个4和五个7都沉在库里没人要，贴钱人家也不要，呵呵……” “7还行，4我也没沾，呵呵。” 楚俊倒是说了句实话。 他心里琢磨着，江城五个7的车牌上什么车？再搞一台好车？ 这副车牌先入手也好，买什么车再考虑，东a这样的牌以后100万都不会出手，呵。 “楚老板，这个牌还在，这次也给你带上，还有、也都在。” “行，这些我都交钱锁定。” “那要感谢楚老板的支持。” 这年头儿有闲钱锁号牌的人真心是不多，因为涉及到有没有车这样的问题，何况这些六八三连的都上千。 从江城车管所出来，楚俊有些神清气爽了，20台车全部上了牌照，除了现有20台新车上了牌照，他还另外买下来九副，、、、、、、和、被他锁定。 大约只有楚俊热衷做这件事。 这趟没白来，一共搞定了29副车牌。 第325章 继续散财 楚俊本来想找姚欣的男友谭东做事，毕竟这位是本地人，他要挖掘一个人出来，帮他在江城租门面。 但是现在谭东是指望不上了，他最后要在医院待上一个礼拜。 明天就周六了，楚俊是准备回东岐的。 夜里，束之锋两口子和束之珏他们过来蹭饭吃。 别墅这边倒是雇了两个保姆的，她们主要就是做家务和厨房的事，买菜什么的，洗菜。摘菜等等，做就不用她们做，楚俊在的时候肯定是他下厨。 说起来别墅这里人也是不少的，但是二楼肯定是韩芬独享的，男士止步，除了楚俊房间也在二楼。 其它人象魏军曹阳、志刚志东、李志豪王泰他们都在一楼住。 一楼就六卧三卫三厅，计180平米，加上地下室和二层，共540平的，足够宽阔，而且是精装出来的，卖的有点贵，没人买，租价也不低，束妻父亲是开发商小股东，做主先租给了楚俊他们。 因为格局和质量有一些老，楚俊心里也乐意买，租上一年半载，自己的楼就起来了，没买的必要。 吃过饭，楚俊问束之锋，“锋哥，给我推荐个人，我江城租12个门面店，” “哟，看样子你的钱是到位了？” “钱方便的很，主要是租店的事，租过来还要装修一番，没一个多月也折腾不下来，随便还要培养一支餐厨队伍，这边也准备发展食堂承包模式，第一家拿下的就是两个建行，呵呵……” 他现在手握着美元抵押这个优势，银行纷纷上门来抢他这个客户，谈什么条件都问题不大。 所以在一两个月内把餐厨的队伍拉起来才是正经事。 除了建行，还有工行、中行、交行是楚俊要拿下来的目标，4000万美元分一分还怕拿不下它们三家？ “外边人我也不认识几个，我要推荐就是亲戚啊，哈，举贤要避亲不？” 束之锋开玩笑的问，诸人不由笑起来。 “我看能力的，我不看他是不是你家亲戚，有能力谁都行，没能力你家亲戚也不行。” 楚俊倒是不客气。 “嗯……”束之锋略一琢磨，“那要不这份美差先便宜我小舅子？” 说着他望向自己妻子，“建斌这阵子忙啥呢？” 他妻子姓武，叫武秀云，有个弟弟叫武建斌。 “他能干啥，跟着我爸打打下手，忙那一摊儿事，不过基本是个游手好闲混饭的，嫌我爸做的小，倒是想另谋高就，”武秀云说，她心里自然乐意弟弟能帮到楚俊，跟着楚俊应该差不了。 “他单位不去了？” “早停薪留职了快三年了。” “哦哦……” 束之锋转过头对楚俊道：“你嫂子这个弟弟你可以试一下，挺机灵的一个人，不过也是没太多钱，做不起来，我岳父又不放心他，建筑队伍没给他接手，怕他给折腾光了，但他对江城的门面房子之类的挺了解，二手房资源掌握的挺好，找他也算找对人了……” “那好啊，明天嫂子你叫他过来，帮我先做这个事，” 楚俊说到这，转向束之锋，“你岳父的建筑队伍什么规模，咱们华江建工不能吸收进来？” “啊……”束之锋夫妻倒是一愣，随即他苦笑，“规模不大，撑死也就是一百万的资产，咱们要？” 和已经成立的‘华江建工’相比，简直小的不够一看。 楚俊回过头看韩芬，“姐，咱们定的什么规制标准？” “参股企业公司最后要500万以上的资产，资产不足现金补足，这个是最低的标准了，” 韩芬现在把这个关的。 听到她这么说，束妻武秀云脸色微暗，自己家有是自己家的，也不可拿过去补娘家和弟弟不是？ 楚俊一翘二郎腿，转过头对束之锋道：“锋哥，这样，我给补四百万过去，你问问你岳父乐不乐意背这个饥荒，乐意背咱们就一起干？我不是给你面子啊，我是看好嫂子他父亲是老建工，做一行也有些年了，肯定够老成稳重，你面子没那么大……” “哈哈哈……” 束之锋虽被调侃，但还是不由大笑，而且笑的极爽朗，他妻子武秀云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 大家跟着一起哄笑了。 “还有……”楚俊歪过头对束之锋耳语悄声说，“珏姐非要认我媳妇当妹妹，那我把另外的500万背她身上好了，不过她不方便，股权就搁在我媳妇苏棠名下好了，下午聊了聊，才知道珏姐也是个臭脾气，混的现在连个窝也没有，我当弟弟的也得尽点心，再说了，我看好我珏姐未来的发展，这是大腿啊，我得抱紧了……” “呃，你确定？” “肯定啊，明年你家老头子回家溜鸟了，你也下海了，我不抱着珏姐大腿抱你啊？” “我去……好。” 束之锋摇头苦笑，看了一眼妹妹。 “诶，哥，我就是叫你心里有数，没叫你跟她说啊，她那臭脾气，肯定不卖我帐的。” “明白了……” “嗯。” 他们俩小声嘀咕着。 又坐了一会，束氏夫妻才回家去休息。 束之珏现在不住她哥那边，被韩芬死拉硬拽的搬到了这边来，两个独身女人倒是有好多夜说不完的。 看看十来点了，她们就先上楼洗洗准备休息。 楚俊又和魏军曹阳聊了聊，明天下午他们一起回东岐去。 然后，楚俊看了眼王泰，这也是个麻烦，毕竟不能把人家拴在身边，王泰妻儿老小全在东岐的。 “泰哥……” “老板。”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踢你回东岐去，四月份那边新贸城八个门店开业了，肯定得有人忙活，你起码也是中层管理，二是继续跟着我，但我以后在江城的时候更多，你全家就得来江城，户口也能全解决，房子也不用愁，华江建工正式开工我们就会起属于‘华江建工’的员工家属楼，你考虑一下……” 楚俊一边说一边递烟给他，两个人点上。 王泰挠了下头，“是不是老板你以后要以江城为主？” “嗯，这是肯定的，东岐只是原始积累的一个基地，江城才是梦开始的地方。” “明白了，我肯定跟着老板来江城的，这趟回去我跟媳妇说……” 户口都能落到江城来，这是多好的事？ “那就ok了，志刚、志东你们过来……” 楚俊喊过了这兄弟俩人。 “老板……” 这两个憨货现在学会很多东西，尤其志刚更学着管理，志东还是笨一点，但人是绝对的忠心。 “你们哥俩，还有泰哥、马雄、胡兵，每人也背100万饥荒，这是‘华江建工’的基创股，几年之后你们肯定都是上千万身家有了，在我创业之初跟我的人，都能沾这个光，谁也别推什么的，就这……” “……” 三个人这阵子耳渲目染，知道背上饥荒是好事，是发达的开始，能不激动？ 这老板跟值了，股权给100万的份。 “谢谢老板……” “谢谢老……” “……” 楚俊起身上楼，“行了，差不多就休息，别墅这边是办事处，明儿再调两个安保过来这边坐镇，调一台佳美和一台大霸王给这边专用，由志东掌握……” “明白，老板。” 这三个人的干劲蓦升，怕是今夜都兴奋的睡不好了。 楚俊这手段就是个安定军心，做事必须得有自己人，以后都要培养起来，至于其它方方面面的人才再挖，自己身上的饥荒多，分给他们点也不算个什么事，反正又不花自己一毛钱，有肉大家吃嘛。 如果你就吃独食，没人跟着你真心实意的干，那就很难发展起来了。 …… “你跟我哥嘀咕什么？” 束之珏突然闯进了楚俊的房间，他刚刚洗过澡，就穿一小裤头正叉着腰站在茶几前点烟。 还不是束之珏自己，后面跟着和她一样只穿着睡衣的韩芬。 俩女人一看楚俊那个样子，不由暴笑起来。 楚俊叨着烟就往床上蹦，飞快钻进被窝，“诶诶，你们讲究点，幸亏我还穿了一件……” “嘁，又不是没见过，有啥稀奇的？” 这两个女人可都是过来人，离过婚的那种，能怕了楚俊？何况她们是两个人，如果是一个人可能尴尬。 但两个人一齐就不是尴尬，简直就有点笑闹的意思。 二楼也有五个卧房，就他们三个人，二女还在同一个房间的，至于别人是不会上来的，有事也在下面喊。 她们一点不客气，就在楚俊房里坐下了，韩芬笑道：“我见他们俩一边聊一边瞅你，肯定和你有关。”大约是她怂恿束之珏过来问的。 束之珏也觉得楚俊和哥说的悄悄话极可能与自己有关。 “快点说，什么事？不然你别想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聊业病，一说话就是这种强硬的口气，实际上束之珏强硬的脾气也是这么‘惯’出来的。 “又不会卖了你，你有啥好担心的？” 楚俊抽着烟半靠在床背上。 “不说？” 束之珏美眸一眯，手就抓住了楚俊的被子，“小心掀了被子收拾你啊，有韩芬帮我呢，哼。” “嗯嗯，不说就收拾他，”韩芬眼里闪烁着一缕异样的幽光，脸上的笑有些诡秘。 “呃……” 第326章 大雪 “别别别……我说……” 楚俊也是个猾头，他一手摁住被子，一边道：“珏姐，你哥不让我说，我也没办法，要不明天你问问你哥，不然我这没法跟你哥交代不是？” 先推到束之锋头上去，至于束之珏能不能问出来，那是她的事了。 以束之锋的猾头来说，估计她是问不出来的。 “我哥不叫说？” “是啊，我能打说？你这不是破坏我和你哥的关系？” “哼……” 果然，这么一说，束之珏也就不强求了。 她们坐了有分钟，随便聊了几句，说到明天回东岐的事，韩芬也要回呢。 反正就是回去过个周末，周一又来了。 “我周末没事，也跟你们去遛一弯儿？” 束之珏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好啊好啊，我们一块……”韩芬直接就答应了。 她现在跟束之珏的关系是特别好，这俩女人同命相怜，有不少共同话语的。 韩芬一答应楚俊都没得说。 次日上午，束妻武秀云就领着她弟弟武建斌来见楚俊。 武建也三十三四岁的样子，和束之珏是同年上下的，身材魁梧，颇有颇气势，因为家里也是小有一些资金的，他也算个小老板，建筑队他也不管，主要忙着折腾一些二手房的事，自己居然还开了一个小门面，专门跑二手房这些事…… 楚俊跟他一聊，发现武建斌这个人果然很健谈，懂的东西不少，尤其建筑房产方面的事。 “租门面之类的都小事，三四天我能全部搞定，江城哪条街热闹、人多，适合做买卖之类的我都太熟悉，唯一的一个问题是怕在这些地方找不到房源，买的话是又一说，租的话难点。” 这个倒是，好地段的房都肯定租出去了，人家谁占着也不可能转租，除非跟房买房，再给租房的人退租金等等。 没个本地人又熟悉行情的，这事还真不好办，武建斌还真是挺合适做这个事的。 “那就好，我们看上的房，只要合适，租不到就找房东买下来，买不下来再考虑别的，钱不是问题，我就大体说一下基本要求，门面都要最少300平米以上的，大到一千平也无所谓，找这样十至十二个门面，挨的别近了，最后均匀分布在江城市，好的地段分散两三家，差一点的地段放一家，避开‘华江建工’要拆迁施工的地段就行了……” 常驻人口超一千万的江城的确是大城市了，分布十家左右的快餐厅也不算什么，但基本上也就差不多了。 “行，楚老板，这事包在我身上，我看着江城地图圈地点，然后在合适的地段找房子，跟他们一家一家的谈意向，总得三四天，甚至一周时间……” “好好，麻烦建斌哥，你也不要叫我什么老板不老板的，叫小俊就可了，不然太生份。” 武建斌挺好爽挺痛快一个人，而且三十三四的年龄也经历了不少世情，做这件事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楚俊对他的第一面印象不错。 “嗯，就叫小俊，他跟你姐夫关系没得说，就和咱们自己家人一样的，”武秀云说。 “好，那就叫小俊，” 武建斌听姐姐这么说也就不在那么客套了。 “有啥情况电话能随时联系我，锋哥都知道我的联系电话。” “好好好……” “对了，建斌哥，有二三楼这样的门面也能买，一楼做餐厅，二三层做培训中心之类的，” “行，我留意一下。” 又聊了一阵儿，姐弟俩就先离开了。 出来之后，武秀云才跟弟弟说，楚俊这边要给老爸分400万的贷款债，但实际上就是给你分公司基创股，这可不得了的，这是一份大人情了。 “所以，建斌你做事要上心了，这个楚俊可是本事人，一定要跟紧了……” “哇……这样啊，那就牛了啊，我以后都不是散兵游勇了，我也有组织了，哈哈哈……”这一下武建斌更感觉到了浑身充满了斗志，“姐，我去找我姐夫去，看看华江建工规划的拆迁地图的情况……” “好，你去。” …… 次日，已经是二月二日，下午楚俊他们几个人动身回东岐的路上，却赶上了下雪。 从江城回东岐可以走一小段的‘京江高速’，大约是八十来公里的样子，然后就要下高速走二级国道。 因为京江高速是省城通往京城的路，和东岐方向差的多远，也就能走这么一段，剩下还有330公里的路是二级国道，天气突然飘起了雪就更快不了。 还好，他们开两台的车都是四驱，而不是纯粹的后驱，不然的话真不敢在雪天跑长途。 后驱车在雪地里是最容易甩屁股转头的，相当危险的说。 结果回到东岐已经夜里十点，比平时就多走了三个多小时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安全第一。 一路上，韩芬跟楚俊谈了不少事，这几天江城其它的几家银行几乎把‘华江建工’所在的办公楼踢塌掉，就为了争取到这个大客户。 最终韩芬束之锋他们谈妥了‘工行’‘中行’‘交行’，而态度不太积极的农行也没有份了。 楚俊还有4000万元美的抵押分另给了工行1500万、中行1500万、交行1000万； 不分开的话，任何一家都承担不了4000万美元的抵贷，因为他们各家除了划计内的放贷，划计外就没有那么大的额度。 比如工行这边1500万美元抵贷rb是7950万rb，这几乎将江城工行全年放贷一个亿的任务完成了80。 1991年2月只是开年的第一季度，全年放贷任务就完成80了，银行掌柜们也是欢欣鼓舞的不行，关键是放贷的项目非常好，不存在什么风险，因为美元汇率坚挺，近些年都不需要考虑它贬值的可能。 贷款人还不上款都无所谓，贷款日期一到，银行将抵押的美元直接兑换成rb就行，基本是稳赚不赔。 所以‘华江建工’这次抵押贷款是太受江城各大银行的欢迎了。 加上建行抵贷的3000万美元，楚俊这阵子折腾来的7000万美元就全部抵贷完成，也就可以正式注资‘华江建工’，让它变成江城的一艘巨无霸民营大商舰。 除了楚俊这边265亿的注资，江城市，还有其它建筑工程公司、地产商，合起来再凑8500万，使‘华江建工’注册资金高达35亿元。 搁在1991年，35亿资本的民营集团是很吓人的，在千万级别城市的‘江城’来说也是第一家。 就算是江城大型国营企业并论，它都能挤进前十的位置。 而265亿只是楚俊用了福特担保融资来的5000万美元，秋山银行山的2000万美元抵贷出来的钱，他是准备在江城扩展自己的‘棠朝快餐联锁店’，虽然用不了那么多钱，但总要留一部分应付方方面面的紧缺状况。 …… 一路上没吃什么饭，都饿坏了，苏棠他们也很心焦的等着，毕竟下了雪，他们肯定会担心，汽车在这时候就不如火车安全，可惜东岐也没有飞机。 91年时的三线城市怎么可能有机场？就算是省府江城也是在用老机场，新机场要5月份才完工投入使用。 在楚俊的记忆中，东岐的飞机场是2010年的事，还有将近20年时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落后。 没有高速，没有机场，东岐要发展还真是任重而道远。 东岐要不出一任非常有魄力的掌柜，想要迈入发展的快车道是不可能的。 说来说去缺的还是钱，没钱就没有发展。 等在三中大食堂的除了苏棠、小姑、袁刚他们，还有老韩和韩芳。 说的今天楚俊他们回来，一堆人都聚了来，罗长坤李慧茹、老魏老曹和祈国华都在。 一直看到陆巡霸气的车身出现在三中，所有人才松出一口气。 此时大雪茫茫，已经完全覆白了地表。 楚俊一下车，苏棠不顾好多人看着，第一时间过去投进老公怀里，美眸里泪光盈盈，她担心坏了。 “吓死我了……早知道下雪不叫你们回来……” “也是突然，我们下了高速才开始下雪的，昨天的天气预报也没有说，象是北方来的一股寒流……” 进了食堂，这边一堆人都吃喝了一个多小时了。 这时再重新热炒，牛羊肉什么的。 束之珏是唯一的陌生人，楚俊给大家介绍了一番。 她看到和韩芬长的一模一样的韩芳很是惊奇，这样两个大美女实在是惹人的眼，秀雅知性、风韵盛美。 再看楚俊的媳妇，哇……这小子艳福不浅，苏棠才是绝世佳人的典范，束之珏也一向自负容貌，但看到苏棠之后还是生出许此嫉妒之心，天下居然有这样娇美的女子？ 而且苏棠是天使面孔加魔鬼身材，气质更是钟灵毓秀，是完美的不能那种，绝对是罕见中罕见的美人儿。 夜里这番相聚酒席，一直折腾到了十二点才各自散去。 因为楚俊家够大，韩氏姐妹俩跟束之珏全去他家了，他家160多平，四室双厅双卫的格局，五个人不挤。 楚俊也有一周没见媳妇了，想的不能…… 第327章 回村 虽然苏棠怀孕没有过前三个月的危险期，但是…… 好，有些问题是可以解决的，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何况老板娘还被卢菲勾着看过优片呢。 她就担心老公这么久了别憋坏，再有个什么美女故意接近他的话…… 所以苏棠放下了老板娘和一惯矜持的身段儿，让自己心爱的老公在这个雪夜很是当了一回大皇帝。 一直到零辰两点，他们俩还没有睡，相拥着，悄声互诉衷肠和思念。 “今儿真是赚到了啊……” 楚俊在事后美美的抽了一支烟，哪怕老婆怀了孕，也不差这一支烟的‘毒害’污染。 这支烟还是苏棠主动为老公点燃的，今儿是狠狠的讨好了老公一次。 苏棠看他得意的样子，却揉着自己还酸困的腮邦子嗔怨：“你要点脸。” “嘿嘿……亲爱的，我下次两周回来一次？” “哼，那就不用回来了，” “哈……我怎么舍得？还有十多天要过年了，我再去一周，就回来过年了，过完年，当然带我媳妇一起去嘛，今儿表现咋这么出色呢？我魂儿都飞了啊……” “凑不要脸的东西，你还说？” 苏棠攥着粉拳要捶他。 “哈哈……” “小声点，她们未必就睡了。” “……” 楚俊紧紧搂着媳妇，“这些天家里没什么事？” “一切正常啊，三中学生们放假两天了，今儿要不是等你，大家也不会聚在一起。” “哦哦……下周去要带着林奇他们了，队伍都集合好了？” “嗯，都挑好了，该接手的接手了，也趁这几天让林奇他们再盯一盯，周一就走吗？” “周一或周二，” “这么大雪，路上也不好走，再去就坐火车好了，人家好担心的。” “嗯嗯，雪天就不带车去了，陆巡王留给我媳妇用，那边20台车也到位了，加上五个7的虎头奔也在那边有21台豪车，足够用的……” “真不想你走，一天也不想……”苏棠恨不能将自己揉进老公的身体。 楚俊还摸了摸她小肚子，“好象还是没有鼓起来啊？” “才两个月，怎么就能鼓起来？显怀都要四个月后，那有那么快的？” “还是搂着媳妇睡觉好啊，一个人真是度日如年……” “装什么装？都领回家一个美女来，你快了你。”苏棠美眸眯了眯，微露杀气。 实在是束之珏的确是大美女，老是老点，可那女人也不显老，尤其一双腿惊人的修长，苏棠吃醋了。 “我也没辙，媳妇，束之锋的妹妹，又是三司人脉极强的，在江城真少不了这样一个人帮衬，不过我对我媳妇忠心耿耿，哪敢有什么非份之想？” “敢有直接阉了，二话没一句，哼。” “……” 楚俊惊的一颤，苦笑道：“我哪敢？再说了，人家都三十几了，和芬姐她们同龄，我又不为下火，要找不找个十八的啊？” “也是……” 苏棠拎住这凑不要脸的耳朵，“十六的不是更嫩？” “啊……媳妇饶命，我就是白话一句。” “搂着我还敢白话？真是胆儿肥呀你，看来我得找个人盯着你了。” “谁盯也没用，媳妇你自己盯着好了，呵……睡觉……”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就不知不觉进了梦乡。 反正不用操心第二天有事，因为是周末了嘛，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十点半。 睁开眼，楚俊感觉玉人在怀，歪过头看她，发现她美眸亮晶晶的已经醒了。 “什么时候的醒的？” “有一阵儿了……” “怎么没叫醒我？”楚俊轻抚媳妇的俏脸。 苏棠用脸蹭了蹭老公肩膀，“想让你多睡会儿，就这么绕在你身上的感觉就非常好……” “还在下雪吗？” “没有了，不过也有两寸厚的雪，我们还回不回村看公公婆婆他们？” 本来这次回来要回一趟村的。 “那倒没有时候，这边离的近，就算比平时用多一倍的时间，有一个小时也去了。” “现在十点半了，我们要不要去？” “好，我们出发，叫上小姑他们一起，你打电话叫个司机来，送姐姐他们去韩家。” “嗯。” …… 楚俊亲自开着陆巡王回十里铺村。 他们一共四个人，还有小姑和袁刚，至于楚秀放假那天就回村了，她也是想老爸老妈了，回去住两天。 四个人开了两台车，陆巡王和霸道，就怕车陷在泥坑里，两台车的话互相有救护。 在路上，苏棠告诉楚俊，小姑也怀孕了…… 哇，袁刚这速度也可以啊，哈哈。 因为路上行人很少，四驱车也是给力，路上走的并不慢，他们到了村里才十一点半的样子。 家里除了老爸老爸，楚秀还把她两个闺蜜张娣和陈怜春叫来了，原来她们今天准备返市，反正哥哥家大，住她们三个人也没问题，楚秀说是陪嫂子，照顾怀孕的嫂子，而且这三个丫头真的会做饭，会炒菜什么的，没白在三中食堂混一个学期。 楚秀就知道今天老哥会回来，就约好了二闺蜜今天相见一起回市里去，三个丫头几乎寸步不离了。 上午楚俊老妈林秀莲就杀了只鸡，又炖了猪肉羊肉，并早秀儿她们把爷爷奶奶接过来。 中午一家子人吃饭，也算是热热闹闹的不得了，有提前过年的气氛。 “爸，妈，过年时候去我家，爷爷奶奶一块接过去，房子足够住的，而且和小姑家门对门，两套房加一起有七室四厅四卫，我们这才几个人？呵呵……” 楚俊提议。 “再说，大棚已经冬种了，也需要人照顾嘛……” 老楚现在对大棚和鱼塘的事更上心。 “爸，你现在是老板，走开几天叫什么事？安顿人做就行了，而且迟早要放手的，市里的好多摊儿将来也是你和我老妈去盯着，我六叔自己不得累死呀？过了年我跟苏棠还有小姑一起去省城了……” “啊……” 楚汉升挠挠头，“我跟你妈怎么做的了？屁的文化没有，也不懂管理啥的。” 林秀莲也道：“真是的，我跟你爸能做个啥？看看棚照照塘还行。” “当老板和老板娘就行了，平时有我六叔，也没多难的事，不用一年肯定都学会了，村里这边安顿给爸你信得过的人，多发点薪水，就没有人不上心做的……你们不去更没人管了。” 楚俊这么一说，楚汉升和林秀莲就真要考虑这事。 这边小姑问道：“我去做什么？我也啥也不会啊……” “小姑，你不去也不行了，小姑父就要调到江城了，你们难道两地分居？” “啊……他没和我说呀。” 小姑回过头看袁刚。 袁刚也懵逼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说什么去？” 对爱妻美眸瞪过来，他只有苦笑。 不过楚俊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儿？ “到底咋回事？” “……” 楚俊看了眼媳妇，“你领着这三个丫头走西厢，我们要抽烟了……” “……” 苏棠攥着拳擂他一下，“妈，楚俊欺负我……” 别看苏棠二十六了，但在婆婆面前就跟女儿似的，有一种爱撒娇的小情怀。 林秀莲伸手过来在儿子大腿上拧了一下，笑骂道：“再欺负小棠，你小心点啊，算了，小棠，咱们去西厢，让他们抽烟，汉娟也走，你们都怀孕了……” 女人们就下了炕，都去西厢了，那边也生着炕火，地上也点着炉子，家里暖暖和和的一点不冷。 今年也是家有钱了，往年只烧一厢的炕火，甚至连炉子也不点，为了省炭嘛。 但是儿子一下发达了，他们也接受这个事实，又知道他们今天回来，才烧了两厢的炉火，另外准备把爷爷奶奶弄过来一起住，毕竟两位老人年龄大了，再烧火做饭什么的就不是太方便。 其实楚俊爷爷也是相当坚实健康的，奶奶的身体也不错。 楚俊的大伯和三叔都在县里，这两位因为和楚俊家走的不近，他们自搬到县城很少回来，对两个老人家也很少过问，觉得村里还有老二老六让他们照料就行了，哪怕是过年也不会回来。 而且小姑楚汉娟结婚时，他们连面也没露，老爷子也不叫通知他们，因为当年汉娟离婚，他们觉得丢人，又得罪了王堡乡的乡头楚汉正，大有不认这个妹妹的意思。 反正，大伯和三叔的做法挺令人心寒。 他们都并不知道楚俊现在发达了，楚俊家在十里铺也成了令人仰慕的存在。 楚俊还有个大姑也是在县里，是最早嫁到东岐县的，这些年也很少回村了，倒是跟老大老三走得近，据说他们三个在县城还过得去。 打从小的时候，汉娟就不受大姐、大哥三哥他们的待见，一直就在二哥汉升家，帮着照顾楚俊楚秀。 在十里铺的林氏兄妹们却和楚俊妈林秀莲还可以，除了老大有点吝啬，老二老三还有楚俊小姨也都可以，只不过林氏是后来迁到十里铺的，影响小的很，只是一小枝氏族，日子过的也一般般，没个有大出息的。 能有出息，楚俊大表姐林红也嫁不到最穷的后梁山村去，不过现在林红一家子也进了城，替楚俊管理冷库这块的生意，过上了好日子，叫林氏人也挺眼红。 就在楚俊他们刚点着烟时，院门外来了车。 呃，是一台212吉普…… 第328章 突然来客 跳下212吉普的年轻后生大约有个二十四五，脸微微扬着，神情有点浮浪气息。 随后又下来三个人，一对五旬多的男女，一个二十八九的青年。 他们的目光都是巡视着陆巡王和红霸道。 尤其陆巡王车牌是东f…… 可以说这幅车牌太叼。 “这是谁来我二叔家了？这车牛逼了哇？” 开吉普的年轻人诧异的说。 另一个更高大的青年也瞅着两台车眼热的很，而他身上还穿着警服，居然是个民警。 楚俊家最终还是出来一个人，是楚俊爸楚汉升。 坐在炕头上的老爷子本来不叫任何人出来。 楚俊爸还是安抚了老子一句，“爸，毕竟是一家人，我出去迎一下……” 楚俊和袁刚也就下了地。 他们没有迎出去，也走到了堂屋门外的屋檐下。 袁刚是女婿，楚俊是小辈，出于本身的懂不懂礼这一说，他们也要有个态度，哪怕有些人做的很绝。 可实际上，两年多前楚俊结婚时，大伯一家人也没有半个露面的。 此时，老爸在前，引进了楚俊的大伯楚汉明夫妻，还有他们儿子楚雄、楚勇； 记得大伯家三个孩子，老大是个女儿，老二老三就是这俩儿子，而大伯大婶他们也五十多岁人了。 这对县城里居惯的老大两口子，还是从骨子里看不上还在村里的老二汉升，一辈子穷命，爬不出屎坑了。 他们一眼看见屋檐下的楚俊和袁刚，能看出来这两位都是城市人的气质，尤其楚俊挺拔的身姿和衣装，更是这年头儿那种老板的气势。 这年轻人好眼熟的啊……这这这不是楚俊吗？ “是楚俊？” 老男人指了一下楚俊发出疑问。 楚俊也没有上前，但还是微微一笑，“是我……” 他连声大伯也懒得叫。 这种大伯跟没有一样，叫啥叫？有啥好叫的？ 听到楚俊淡冷的回应，跟在后面的民警服那位就忍不住了，“楚俊是？你也老大不小了，不懂点礼？你大伯来了也不叫一声？看着衣着打扮的是发了？不敢做违法的事啊，小心进去蹲几天……” 这位就是楚汉明的长子楚雄，他瞅了眼楚俊，眼神很不屑，口气也冲的很。 “你谁啊你？” 楚俊脸上的笑都没了，瞬间转冷，目光变的凌厉的无比。 突然，袁刚说话了，“东岐县局的小民警？我市局的袁刚，没见过我应该听说过我名字？” “你……”楚雄突然一缩脖子。 他眼盯着袁刚，脸色大变。 袁刚？ 这位刚提起不久，是市局的副局长啊。 这时候袁刚自报家门就是不想家里人闹什么不愉快，震慑了这个嚣张货就行了。 他的眼神比楚俊还在犀利的盯着楚雄，顿时就令这位心惊肉颤。 县局业务上还是受市局领导的，真要说袁刚连个县局的小民警也震慑不了那不可能的事，人家给县局敲一个电话，说上楚雄几句什么，他的前途都可能受到极大的影响。 可以说象楚雄这样的，在袁刚面前就是个小虱子。 “袁袁袁局，对、对不起……” 刹那间，楚雄的气势丢的一点不剩，腰半躬着，眼神虚虚的给袁刚赔礼。 这一下，老大楚汉明都给惊着了。 他问儿子，“这位是……” “爸，这是是是我们系统……市局的袁副局长……” “啊……袁局，你好你好……” 楚汉明的腰也顿时就塌了下来，一直在他身边还扬着脸的老女人也挤出了难看的笑，小心瞅着袁局。 老二家怎么就和袁刚有了交集？ 最年轻的楚勇也准备跟着他哥数落两句楚俊，哪知他哥直接碰了钉子，这时他更不敢开口了。 袁刚？居然是副局袁刚？ 在他们眼里这是了不得的人物好不好？ 就在这时，汉娟穿着衣裳出来了，她领着三个小丫头。 袁刚一看不对，“呃，媳妇，啥情况？” “拿车钥匙来，我在车上等你，咱们先回家……” “哦哦，” 袁刚的气势顿消，把老大楚汉明伸出的双手丢在那里不管，他心知媳妇和家里某些兄弟姊妹的不和谐，哪敢搭理这个老大？想睡沙发了吗？ 他赶紧掏出霸道钥匙递给媳妇，“你们先上车，我去穿衣裳，跟老爷子老太太打个招呼。” 汉娟接过钥匙，也不看老大一家子，绕过他们就出了院门去。 这一下弄的老大一家子无比尴尬。 什么？ 袁刚的媳妇是楚汉娟？ 楚汉娟啥时候嫁给袁刚了啊？ 他们都懵逼了。 民警装的楚雄的双腿开始发抖了，完了完了…… 自己家得罪的这个小姑有多狠，老妈把小姑数落的有多狠，他心里最是清楚不过的。 楚俊的爸楚汉升也没有拦着小妹，小妹也是个倔脾气，他更清楚小妹和老大一家子的不和谐关系，说句实话，那都不是不和谐的问题，基本算是有仇了？ “哥，我们先跟小姑回城了……” 楚秀也不甩大伯一家人，娇哼了一声，追着小姑去了，张娣和陈怜春也跟着一起。 堂屋里站着楚俊妈和苏棠，她们是送小姑汉娟出来的，早在看见老大一家子下车，汉娟就开始穿外套了。 她不想面对这一家子人，没得多生点气，不如赶紧走，眼不见为净。 楚雄楚勇此时看见了堂屋站着的超秀大美女苏棠，眼都直了，这位，应该是楚俊的媳妇了？ 这小子……居然在市里恁了这么漂亮一个美女做媳妇？ 楚勇更是忘了兄弟媳妇非礼勿直视的观念，居然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这喉咙得有多干啊？ 袁刚这时进了家，穿上外套，跟炕上的二老说：“爸，妈，我先走了，汉娟要回家……” “嗯，你去，路上开车慢点……” 老爷子还叮嘱着。 “没事，爸，等下下周小俊从省城回来，我们再过来接您二老进市里去过年……” “好好好，你们先忙你们的正事……” 老爷子十分欣慰小女儿汉娟终于嫁了个良夫。 袁刚出来后又和楚俊父母说话，“二哥二嫂，我先走了。” “好，袁刚，你路上开车慢一点，反正也没事，不急着赶路的。” 他们送出了袁刚，楚俊和苏棠也跟着。 那个楚雄也吊在后面，心虚的不要不要的，心里跟敲鼓似的。 他爹娘和他弟都傻在了院子里，不知所措。 因为楚汉娟的态度太强硬了，你来了，我走，就是一付誓不两立的姿态，根本不叫一家人。 袁刚着了车，没有关上车门，因为楚俊妈微微探着身子和副驾席的汉娟说话。 “汉娟，你呀……” 汉娟抹掉眼泪，“二嫂，你别劝我，我穷也好富也罢，我都不可能忘掉以前的一切，你们回去，小俊，你也早一点回去，上午韩芳就说了，晚上韩家开席，我们去迟了也不好……” “嗯，小姑，我知道，你们先走，我和苏棠再留一阵儿，五点前肯定回去……三个丫头就扔家，我们去太多也不好看，估计曹阳魏军他们要接她们走的……” “哇，哥，你好聪明呀，我们晚上和军哥阳子在一起哦。” “晚上别回家太迟了，不然你小心着……” “知道了，啰嗦。” 楚秀狠是皱了下琼鼻。 从楚俊后面露出脸的楚雄，在袁刚关上门之前，结结巴巴说：“袁袁袁局，您开车慢点……” “哼……” 汉娟娇哼了一声，盯着丈夫，“关门，好冷！” “……” 袁刚苦笑了一下，朝二哥二嫂龇龇牙，“哥，嫂，我们先走了。” 他就关上了车门，没敢再搭理楚雄，不然他今天晚上百分之一百的睡沙发，休想上床。 轰隆一声，霸道启动，缓缓驶离。 楚雄的颗心直沉谷底。 …… 再回到了家里，楚俊都不给苏棠介绍大伯一家子。 他们干脆在西厢待着，也没去东厢。 林秀莲也没有过去，老大一家子在东厢，丈夫楚汉升在那边。 苏棠朝老公吐吐香舌，叫楚俊很是一颤，想起昨天半夜的待遇，他浑身都不由燥热起来，星目更是灿亮。 倒是苏棠没察觉这凑不要脸的在想什么，她小声问，“真就这样了？” “还能咋地？家家一本难念的经，妈，你说呢？” 楚俊轻笑问老妈。 因为西厢门关着，防止堂屋的冷风进来，毕竟堂屋没火没炉子的，他们小声说话也不虞东厢能听到，毕竟东厢的门也是关着的。 林秀莲道：“不管他们，咱们去一趟你姥姥家那边，然后你们就回城……” 其实林秀莲对老大一家子也有极大看法，自己儿子结婚这么大事他们一个人没露面，关系早就冰点了。 可以说也就仅仅维持了一个‘兄弟’的名份，至于说情份是一丁点没有的。 他们三个人出了院，楚俊老爸追了出来。 “诶，你们去哪？” “去看我姥姥，她现在孤孤寡寡的一个人了，就跟我小舅住着，我回来一趟得去看看？” “哦哦，那你们去，我……” 楚汉升朝里指了指，意思是我也要走了，实在是太难看了，毕竟老大今天上了门。 “知道了爸……” 第329章 感动与惊喜 小舅家在村的东头，离楚俊家大约也有半里地的路程，步走也得七八分钟。 在车上，老妈和苏棠坐在后面，苏棠挽着婆婆胳膊，脸枕着婆婆肩头，她们之间情感之好，林秀莲也极宠这个当年敢跟着穷儿子私奔的城市女，真的，当年她真感动的不得了。 所以，一直以来林秀莲把苏棠当自己亲生的闺女对待，甚至比对楚俊楚秀还要好。 而苏棠是因为自己亲妈对弟弟太好，对自己不好，导致她心理失衡，而在她心里婆婆就是自己亲妈。 “妈，过年把我姥姥也接咱们家好不好嘛？” 这话叫林秀莲极为烫心的说。 她拍拍苏棠的手背，“也不知你姥姥去不去，她也是疼她那个小儿子，你小舅也没啥文化，只能窝在村里头，唉……” “妈，市里边那些产业，你和我爸也管不过来的，你把小舅小姨他们都弄进城嘛，我们雇别人也是雇，用自己家亲戚就不行了吗？这些事，妈你做主就是了……” 媳妇这么说，真是叫林秀莲感觉心里如食蜜甜。 她故意说：“也不知道你男人乐不乐意？” 前面开车的楚俊苦笑，“好我的亲妈啊，不带你这么嘲讽亲儿子的？你太后一句话不跟圣旨一样？我倒是敢说半个不字？媳妇，赶紧替我讨好一下我亲妈。” “还用你说啊？这是我亲妈，你敢跟我抢？” “不敢不敢……” 楚俊嘿嘿笑。 苏棠又跟婆婆说，“妈，过了年我就跟楚俊去省城了，而且户都可能迁去江城，这边的事就是妈你爸来照料着，何况你们才四十几，日子长着呢，二舅三舅小姨他们都窝在村里过穷日子可不行，咱家这点产业让他们富起来小菜一碟碟，叫外人都富了，何况家人亲戚？” 林秀莲道：“你娘家那边人也得适当照料着，你也不能偏心不是？” 苏棠一撇嘴，“快算了，妈，该照顾的我也照顾了，有些人贪心不足，连亲妹妹都诈骗，我照他什么？我怕他们不会坑人啊？还有我那个弟弟，也不是个成器的东西，我爸那点产业随他折腾去，别的他就不要想了，我是他姐姐没错，可我不是他亲妈，是好样的，我也不吝啬帮他一把，不是争气的快远远发财去，” 一路上这婆媳俩交心不少。 苏棠还真是这么想的，从小她就不受老妈待见，要说她心里没有阴影那是假的。 并不是说血脉亲人就真的亲，从小就被冷落的孩子心中肯定有偏见的。 老苏那人还行，是非分得清，但他多年来忙于生意，忙着赚钱养家，根本不上教育孩子这些，无意也就疏忽了父亲和孩子间的情感。 甚至苏棠对自己弟弟还有点恨，结婚后弟弟是怎么把自己男人当家里一条狗用的？她心里能不记着？ 我男人在我心里是宝，你当他是一条狗？ 这基本也就成仇了。 苏棠嘴上不说，心里却还是抹不掉那些过往。 现在对弟弟的‘责任’就是名份上的，也就是怕别人笑话了去，再就是有父母的面子。 …… 楚俊小舅是个老实的庄户人，种个地什么的他都精通，而且能埋头干，真叫他进了城，他都无所适从。 姥姥是个挺精明的老太太，也分得清是非里外，这么些年了，老伴走后她一直在小儿子家，小儿媳妇是个朴实的农村妇女，把老太太伺候的十分妥贴，他们的两个孩子有一个过了年也要上高中了。 本来按照小舅的规划，高中就不念了，回家种地，家里又多一个劳力。 老二是个丫头，过了年也要读初中，学习也是不错的。 还有就是小姨和小姨夫，他们就一个女儿，和小舅家的闺女同岁。 今天正好都在这边，楚俊就全见到了。 小舅习惯了蹲着，也不上炕，他蹲在火炉边上抽着烟，大话也没有一句，是个闷不吭声的那种性格。 倒是楚俊二舅也比较精明，在村里大队当会计，这一阵子更受到了乡头儿楚汉正的重视，准备把他调到乡公社去做会计……不过，仍旧是个会计。 小姨夫也蹲在炉子边上，更是个老实巴交的庄户汉，比小舅还不如，属于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那种老实。 相比较起来，楚俊老爸都算是有本事的了。 现在小姨夫就跟着楚俊老爸做棚塘营生，也算个小队长之类的工头儿，也拿薪水了，村里人不少羡慕的。 “妈，我小舅和小姨夫他们不想进城也无妨，过了年这边还要大造棚塘，这事他们一直跟着做的，也懂的行行道道了，现在的一百亩只是牛刀小试，过了年我要发展到一千亩的，我要把十里铺打造成了给东岐供应菜蔬的新基地……” 这话叫小舅和小姨夫的眼都亮了，小舅妈和小姨都死死盯着这个外甥。 “小猴子，你不是瞎说？” 坐在炕头上的姥姥，手里攥着木头烟咀，抽着纸烟，好多年了都这样，老太太中年以后一直就抽烟。 小猴子是老太太经常叫这个外孙的一个名。 “姥姥，我说真的……” “……” 就在这时，院门开了，小舅站起来看，哟，乡头儿楚汉正来了。 估计是追着楚俊来的。 他赶紧就迎了出去，“汉正哥，你来了，快进屋……” “国宏啊，你在家呢，呵呵……” 楚汉正的确是来追楚俊的，中午他没去打扰楚俊一家子，这阵追到了楚俊姥姥家，生怕楚俊回了城去。 国宏是楚俊小舅的名，他叫林国宏。 “哟，汉正叔，你咋来了？” 楚俊迎到堂屋，跟楚汉正握手。 “我看见你车在东头这停着，就知道你在你姥姥家，顺便进来看看老太太。”楚汉正跟炕头上的楚俊姥姥说：“婶，您这阵子身子骨儿还好？” “还行，汉正啊，你坐。” “不坐了，我就跟楚俊说几句话，呵呵……” 楚俊这边跟他道：“我听说汉正叔你准备把我二舅弄到乡公社去？” “有这个意思，国海是个精明人，帐也算的不赖，公社那边也正需要个好会计。” 楚汉正能有机会照料楚俊家亲戚，也是为了维护他这个人脉。 “汉正叔，你就另寻个人，过了年，我准备叫我二舅进城去帮我照摊儿，我爸妈又算不来帐，得有个精明人帮他们掌着财务状况，我另多的时间可能在江城那边折腾……” “啊……” 楚汉正失惊，你这都混到省城去了？ “汉正叔，还有个事，我跟你说一声，十里铺的棚塘改造，汉正叔你要觉得行，过了年咱们加大力度，发展到一千亩，钱我来出……” 一个重磅炸弹丢给了楚汉正，一千亩啊？ 天呐，这可是大事。 “小俊，这事能做？” “能，我说了，钱不是事，关键看公社支不支持十里铺的这种棚改，汉正叔你也别有压力，直管往上申报就行了，县里面有阻力你就进城去我姐，她现在是区府四掌柜，主管城区拆迁改造这些……” “你姐？” “上次我干爹不是来了？姓韩哦，他闺女叫韩芳，可不是我姐啊？呵呵……” “……” 哦哦，老朝啊，那感情好，那可是大腿。 “明白了，明白……” 楚汉正不由激动起来，还以为楚俊去省城发展，这边再不管了。 “我虽然去省城了，这边肯定还要继续发展的，产业规模也是不小，一千亩的棚塘也是今年的规划，明年要扩展到三千亩，十里铺不够就往王堡乡幅射，汉正叔你支持这个事，打造东岐市的菜篮子工程，你还怕没找不到赏识千里马的伯乐？呵呵……” 这一句很隐晦的点醒了楚汉正。 “行，这事我一过了年就准备，一千亩，小俊，你确定了？” “确定啊，汉正叔，三年，我用三年时间打造万亩大棚，打造一个蔬菜之乡，汉正叔你支不支持？” “支持，支持啊……” 楚汉正激动的快哭了，这个万亩大棚能起来，自己在东岐县都能上升到副掌柜的高度？ 楚俊低声笑，“过了年，一千棚塘改造计划一出来，汉正叔你基本上就是咱们王堡乡的大掌柜喽……” 还真有这个可能啊，楚汉正用力点头。 “小俊，叔明白了。” “我小舅和我小姨夫，他们就是棚塘改造的好手，这一百亩都是在他们手里诞生的，我会把一部分股份给我小舅和小姨他们，这方面的事汉正叔你不妨多带带他们，教教他们，好叫他们早一天管理棚塘。” “好好好，小俊，我知道了，你放心，这事交给我了。” 又聊了几句，楚汉正兴奋无比的走了。 送走了这位，林秀莲才道：“你不让他把你二舅弄公社去？也不问问你二舅的意思？” “呵呵，问啥啊？去了公社还是个会计，还是那点钱，有啥用？跟着你这个大老板娘，再给点股权，没二年我舅就十万元户了，妈你说选哪个？” “十万元户了？真的假的？” 林秀莲吓了一跳。 “妈，1991年年末，我二舅三舅小姨他们谁家没达到十万元户，我来补齐，这行不行？” 第330章 无比尴尬 “啊……看把你能的？你有多少钱？” 林秀莲嗔了儿子一眼，怕他在这说大话。 小舅小舅妈，小姨小姨夫都听傻眼了，他们的孩子一个个眼瞪的圆溜溜的都懵了。 十万元？ 这是个什么概念？ 万元户在城里都是叫好多人仰望的，在村里更是神一样的存在，何况十万元户。 “好，我亲爱的老娘，回头你问你儿媳妇你儿子有多少钱，我都懒得跟你吹了，没劲儿……” 楚俊这时转过头，跟炕头上笑咪咪的老太太说：“姥姥，今天过年我接您去我家，我爸妈他们都过去，我爷爷奶奶都去，您也见，们老亲家也坐坐，唠一唠，” “嗯，我家小猴儿长大了，姥姥等着。” “好的，姥姥，” 楚俊转过头，对小舅他们说：“小舅，姨夫，来，车上有些东西，你们搬下来……” 领着他们出来，打开后备箱，就见横放着一猪二羊三扇肉。 “全搬下来，小舅，你给二舅和小姨他们都分分，过年要过好了嘛，还有些牛肉，等我来接姥姥时再给你们拿过来，到时候鸡你们就现宰，” “这么多，吃不了啊，小俊。” “搬搬搬，吃不小冻着呗，大冬天的又坏不了……” 摧促他们搬下了三扇肉，又搬下一箱子24年的东岐老窖。 “这酒还行，过年你们喝，不要给别人哦，就自己喝，好东西当然是自己喝喽，别人我才不给呢。” “好好好……” 小舅和姨夫两条大汉眼睛都湿润了。 坐在家里的林秀莲也抹眼泪，“臭儿子，侄是没忘了他小舅小姨小时候对他的好……” 儿子能这样回报自己娘家这边，林秀莲这个当妈的自然是极开怀的。 炕上的孩子们就开始咽唾沫了，哇……好多肉，哇…… 即使这三两个月家里生活有所改善，他们还是极少吃到肉，这时候看见整扇整扇的猪和羊，能不激动？ 小舅妈和小姨都在抹泪，哽咽的不知说点什么了。 “姐，这么些肉，你叫小俊拿过你家一些啊，这怎么吃得了？” 小姨劝姐姐。 林秀莲微微一笑，“你们也是的，放开了吃，我家那边还有，再说了过年去小俊家，这边不用准备，后梁山村的猪牛羊全被你们这个外甥包了，以后还缺个肉吃？顿顿吃也没问题，也别抠抠索索的了，好日子在后头呢，” 等楚俊他们离开时，除了老太太没出来，两家人都出来送。 楚俊开着车先送老妈回家。 车上了路他才说，“妈，先不要跟我舅他们说入多少股的事，省得他们吓着了，我这边跟妈你交个底，两个舅舅一个小姨，一家就按50万入资千亩大棚，以后他们就是棚塘的股东，这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业，做好了三两年就有几百万身家……” “啊……” 林秀莲现在有点痴呆了，“我的儿啊，你这到底是有多少钱？能不能跟妈透个底儿？” 亲妈有点浑身发抖的感觉了。 五十万五十万的给别人垫资入股？你印钱的啊？ 外人楚俊都给，何况是老妈的至亲？ “妈，你就别管了，总之这也不算点啥，这50万是他们的债，只要好好干，把这债偿还完，就是他们的家底儿了，你儿子就是分点债给别人……” “妈也想欠50万债，可那是容易的事？谁叫你欠呀？对不对？小棠，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林秀莲还是精明的。 苏棠笑道：“妈，你这个儿子反正是一身债，现在四处给人分债，不过，谁分上了谁发达，他的债都上亿了，妈，你就别操那份心了。” “天呐，上亿了？那怎么还得完？别吓妈啊你们……” 林秀莲不是颤抖了，都要尿一裤子了好吗？ “妈，欠的多才赚的多，就是一百元本钱，能赚十元，你有一万就能赚一千，百万就能赚十万，是这样的道理，难道一亿就赚一百块？那得比猪更蠢一万倍才行？” “啊……也是，你这么说，妈这心里还好受点，好欠了上亿？” 林秀莲还担心这个呢。 “妈，我瞎说呢，也就两三千万，没事，妈，你别想多，光咱们承包的九大食堂，每个月不入百万？” “我的天呐，难怪你们这大手大脚的，吓死我了都，一个月赚……哎，不敢说了我……” 林秀莲一个劲儿拍胸脯。 …… 家里，楚汉升抽着烟，他现在也跟儿子一样，抽的阿诗玛，楚俊才不叫自己老爸抽小迎宾，不过滤咀的烟油尼古丁太歹毒，必须抽点好的了，他叫老妈监督着老爸的，要不就别抽，要抽就抽阿诗玛。 为了延长健康年限，就抽点好的呗，不然赚一堆钱有啥用？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 就连楚俊爷爷现在也是抽的阿诗玛。 所以，大伯楚汉明一家子都傻眼了，看看老二现在这日子，过成这样了都？ 看看还没收拾的饭桌子，已经凉掉的盘盘碗碗，全是肉，牛肉、猪肉、鱼肉、鸡肉、羊肉……就一个菜。 这就发达成这样了？ 他们这几年住在县里头，也还算行，儿子楚雄进了县局，当上了民警，虽说费了不小的力，可毕竟是铁饭碗了，叫人羡慕死的工作呀。 老二楚勇还给县某局的掌柜开车，虽是一辆有点旧的212吉普，可县里能坐上这车的那也不得了啊。 楚汉明的媳妇娘家还是有点办法的，一家子能混成这样，全靠娘家那边照料，也是这位楚俊的大婶不叫丈夫楚汉明跟家里的穷根子们再有交集，用她的说话‘好光沾不上，你们家扎下了穷根，三辈子翻不了身。’ 这样只会拖后腿的兄弟姊妹有什么好来往的？所以就……好几年不来往。 可谁知好几年之后，老二家混成这样了？ 老幺汉娟都嫁给了市局副局长袁刚？ 这是怎么回事啊？ 老楚家的祖坟上是不是冒青烟了？ “爸，那个，我们过来是二小子小勇要结婚了，您做爷爷的，总得露个面……您看……” 原来是这么回事？ 楚汉明小心翼翼的把此行目的搬出来。 老爷子夹着阿诗玛抽着，压根不想搭理这个好几年没影儿的大儿子，全当养了个白眼狼。 咋地，你小儿子结婚还想再从家里挖点啥？ 老爷子感觉一阵的腻味。 好半晌他才道：“我老了，折腾不动了，你们自己办事就好，全当我已经死了。” 这话，扎心了啊。 扎的楚汉明老脸红烫的，他转眼望着老太太，“妈……” “哎呀，你快甭叫我妈，我早没你这个儿子了，你一家人快走哇……我看见心烦……” 老太太更直接。 “妈，都是儿子错了……” 楚汉明还真是个人物，能屈能伸的那种，当时就在地上跪下，砰砰砰……给炕上爹妈磕三个响头。 这一下，把他老婆和俩儿子都惊呆了，我爹，就是牛啊。 但是老爷子老太太知道这个大儿子的心性，这种事他们经历过n回了，回回这样，回回转过头就忘了，这孩子是个不长记性的。 所以，这一刻，二老把头全扭一边去了。 楚汉明磕完头一看，呃，二老没有感动？这回是铁了心啦？ 他也是有点懵。 倒是楚汉升过来搀他起来，“老大，快起来，就别给爹娘添堵了……” 还真是，这事除了给他们添堵，能有啥？ 忽然，地面震动起来，在家就能看见院外回来的陆巡王，发动机的轰鸣太牛了，地都抖颤个不停。 和那辆212吉普摆一起，实在有点猝不忍睹的感脚呢。 楚勇望着悍气霸道无比的陆巡王，腿肚子有些抽筋，感觉自己平时开的无比牛叉的212吉普真象一陀狗屎。 外面，楚俊先熄火跳下车，打开后面把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扶下来。 等他们进了家，差不多要下午四点了。 而家里的气氛还是无比尴尬。 之前一进门教训楚俊的那位楚雄，恨不得把脸藏进自己裤裆。 一向最刁最尖最刻薄的大婶今天一句没说，她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劲儿来。 这个老女人不是无知，而是太精明了，她不是耍泼那种，她笑里藏刀，但今天没有她发挥的余地。 “小俊，你比小勇大一岁，他过了年要结婚了，小俊你要有时间……” “呃，我还真没时间，过完年我去省城忙生意，一年能回来几次也不知道，再说了，我结婚时你们一个人也没来啊，我过去多不好意思？对不对？” 楚俊一句就给他怼回去了，什么大伯不大伯的，你们早把事做歪做绝了，有脸给我下喜帖邀请？ 你们有脸下，我也没脸去。 老妈林秀莲更是冷淡，她都没进东厢，直接去了西厢，把门一关，上了炕头…… 老二家的这种态度，楚汉明就知道今天不会有任何结果了。 一直没发言的大婶也终于暴发了。 “走走，不来往就不来往了，这世道谁离了谁还活不了？” 她实在没脸待下去了，扔下一句话扭身就出去了。 楚勇也不想看楚俊的脸色，跟着就走。 然后是老大楚雄也低着头走了。 最后剩下一个楚汉明，他居然还伸手拍了拍楚俊他爸的肩头，“老二，你劝劝咱爹……” 说完，他也出去了。 十分钟后，楚俊和苏棠两个人也启动了陆巡王回城。 第331章 这神车吗 楚俊开着车出了村，刚拐上去乡公社的路，就看见前面路中卧着吉普212。 感情是个小泥坑把212给陷了进去。 象那样的小坑是根本陷不住霸道之类的车，但是轿车肯定触了底，容易被陷在里面，212的底盘也算高了，可也给陷在里面，又是泥又是雪的，掉进去就不容易上来。 路面很窄的说，要会车的话两边的车都要压各自己方向的路基，不能完全占在路中间走，否则别的人车就过不去了。 212吉普正是楚俊大伯他们那辆车。 “呃，老公，路给堵了，我们也过不去呀，咋弄？” “我们下路基走田地好了，那么高怎么走，车不会翻了啊？” “怎么会翻车，呵呵，这陆巡王是超级越野车，这点小沟小槛儿不叫个事，你把安全带系好，手也扶好了……” “哦哦，”苏棠赶紧系好安全带，双手又扶好了。 楚俊找了个相对较低的地形，方向朝外一打，陆巡王呼一下就冲下路基进了田地，因为是冬天，土地冻的很硬了，上面就是一层浮雪，根本不会沉陷。 陆巡王连停也没有停，绕过了212吉普一下就冲了路基，回到公路上，这神一样的操作，叫正在推212车的大伯一家几口都懵了逼。 这它玛的什么车？这也太厉害了？ 公里上这么小一个坑就把我们陷住了，你冲进路基下的田地里还能上来？ 他们看了看路基旁的田地，田与路基之间还有一道沟渠的，可比陷他们车的小坑深的多，可就是这也没能把陆巡王阻拦丝毫。 这是神车啊？ 然而对于陆巡王来说，这点沟沟渠渠的真不叫个事，强大的四驱动力，也就颠波了几下就回到了路上，一上路就扬长而去，根本没有停车的意思。 大伯楚汉明气的嘴都歪了，楚雄楚勇兄弟俩完全还在傻眼中。 他们的老妈更是满眼的怨气，却没一点辙子。 “你们继续推车，我轰油门……” “……” 楚勇又上司机位，关上门，油门轰的呼呼直响，他爹娘哥哥三个人在车后推着车，可惜陷进去的半个后轮飞快旋转打着滑，轮胎带起的雪泥瞬间把他爹的衣裳糊满…… “老大，你到地里刨开雪弄点干土垫轮胎下去……” “我它玛手都冻僵了，你不会下去弄？就坐在车里指挥这个指使那个的。” “我去弄，” 大伯没办法，下到路基底下刨开雪挖土去。 他再转过头看陆巡王已经没影了。 …… “老公，这车好厉害呀，路基与田地间有一道沟渠的，都能过去啊？” “这是越野王，媳妇，你以为这是212呢？哈哈。” “那212要是下了路基更上不去了？” “它想下都下不去啊，那道沟渠就是它无法逾越的槛儿，敢下的话车都可能翻掉，和这车是没法比的，就是咱们那些霸道都能下能上……” “真不错呀，出村还得开这种车，不然不是还要帮他们去去推车？” “我才不管他们，大不了回村里睡一夜……” “哈哈……” 一路上，楚俊开车的速度也是不慢，因为路上就基本没什么车。 他们赶到了大院时也就是四点四十分不到。 看到红霸道在小楼外，就知道袁刚和小姑他们已经到了。 进来之后，发现家里人都在了，老韩一家四口，加上小姑和袁刚、束之珏。 其实老韩他们老两口也是有些不如意的，两个女儿都是婚姻不幸者，他们就没有一个外孙，这一点令人非常的遗憾。 以后楚俊要是有了小孩儿，一定能够成了韩家的宝贝干孙。 毕竟有些事是勉强不来的，婚姻不幸哪来的孩子？ 老韩对束氏闺女也是极欢迎的，毕竟老束在省里还是有影响力的。 楚俊过来之后，老韩、韩芳就把他喊进书房去说话。 其它在外面摘菜、切肉什么的，等都准备好了，叫楚俊上手一炒就ok了。 …… “姐，美元抵押贷款的事办完了？” “办完了，是咱们这边市建行，你那边也全弄完了？”韩芳笑靥如花，看着楚俊就不知道有多么顺眼，总之瞅着他就开心的很。 老韩更是，把楚俊真当儿子一样了。 “听说你帮着那个王辉还联系了福特集团，弄上百个垃圾斗，先在主要的街道地段设立，有一百多个足以改变城市的卫生状况？但是车辆的话是不是可以少一些？” “干爹，您说的对，一百多个垃圾斗，有三十几台车就够了，每台车管三个垃圾斗，到了夜间有两三个小时也就把三个垃圾点清理了，问题应该不大……” “这个想法是真不错，就是说，这个垃圾斗和车，会不会挺贵的？” “主要是车，斗的话，买两三个样品，剩下的交给我们这边的钢厂自己造呗，工艺差点都无所谓，反正是装垃圾的，这样的话就更省钱了。” “对对对……” 老韩大喜，“这么一台车得多少钱呀？小俊。” “老他们那边有这样的车，贵是肯定要比咱们这边的车贵，毕竟质量好，五七六年的不用考虑修车的问题，在东汽再设立一个保修点，上一些易损件就足够了，” “呃，他们车的质量这么好？几年都不用修？” “干爹，大件比如发动机、变速箱之类的，七八十来年基本不会有任何问题，定期做保养就可以了，福特又是跟咱们东汽搞合资，在这边设个保养中心就能解决事，您不需要操心。” “嗯，好，非常好，”老韩笑逐颜开，“垃圾斗咱们自己能做的话，那就不止一百个，呵呵呵，到时候多放置一些，车机们辛苦点，夜里工作五六个小时，白天不用上班嘛……” 这时候，老韩已经开始幻想全市各街道摆上垃圾斗的新面貌了。 “回头我再跟杰姆先生勾通一下，这个倒垃圾车让东汽这边也能生产，发动机变速箱这样的大件就用他们原厂的，其它的可以叫东汽来生产，这样的话东汽也就等于有了自己的半产品。” “这个想法更好啊……” 老韩越听越来精神，东汽也起来了，东钢也有了生产的项目，就是弄一条匹套的生产线，国内现在许多城市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倒垃圾专用车，东汽福丰集团光只生产这一个产品，一但销路打开了，抢占了这个产品的国内制高点，那以后凭这一专例就能赚个钵盈盆满的。 “爸，行了行了，该我聊了……” “呃……好好，你说你说……”老韩就呵呵笑，女儿有意见了。 韩芳才对楚俊道：“小俊，你跟姐说说，城区改造先从哪一块开始？姐有些发愁……” “姐，两三个选择，新贸街这块已经是改扩成了新区，你就沿着新贸城二期接壤的地段向北推进，长条型的推进过来，沿路的两边全部用粉刷一新的铁皮围起来，就是马路中的水泥隔离墩子中间开一道槽，把铁皮的铁皮往上一插就好，从内里再条铁条条连接焊死，既不影响市貌市容又卫生干净……另两个地段就是衔接东西两大关的小商品城往市区延升，三方并进，用三至五年时间把城区全部搞定了，这一工程完成了，姐你凭这个优绩也就该入省府江城了……” “那些铁围子和隔离墩也不少钱？咱们这边又没有……” “有的钢铁厂，生产点这东西还不是小事？这既是给钢厂找生意，也是为城市的面貌卫生着想，不然乱哄哄的真不叫个事，一起风，满大街的人跟着吃土，非给市民们骂死。” “水泥厂头墩子叫水泥厂灌，只要把这个头带出来，各地就会争相竞仿，成为一种城建的标准卫生措施，各部门一统筹执行，就这些产品就能叫两个厂子火起来，救活俩企业不是？相关的产业链也就衍生出来，姐你就扶植这样几个小企业，叫他们慢慢做大，然后再把我们东岐的城建经验在全省推广什么的，到时候石头墩子和铁皮都能找到外面的销路……” “那你们‘华江建工’在江城也准备立这个标准？” “肯定要搞这么搞，尤其未来的倒垃圾车，省城肯定也要上，但是东岐先搞起来，让省城去借鉴这个经验，那我干爹的大名就要传过去喽……” “哈哈，你小子……” 老韩大笑，红光满面的，“跟你小子一聊，就感觉眼前的路子顿时开阔宽广起来。” “爸，我弟的脑袋子就是厉害嘛，不服不行，听他这么一讲，我都想立即上班去了，对了，小俊，你要明天不走，帮姐把这些东西写出来，姐一步步的照着来实施，写细点啊……” “姐，你发不发我薪水啊？” “少做梦，姐少拧你几次你不就偷笑了？” 韩芳还跟他挤了下眼儿。 楚俊嘴张的开大，扭过头对老韩道：“干爹，您看见了，我出了半天主意的代价就这？” “哈哈哈……” “少贫啦，现在就赶紧写点，七点再炒菜，八点开饭，你还能写俩钟头……” “……” 被韩芳逮住这么用，楚俊想躲也躲不掉的。 第332章 好机会 夜里吃完了饭，楚俊他们回了家，束之珏和韩芬又跟了过来。 主要是束之芳不太习惯住在老韩家里，韩芬是陪她的，不然夜里睡觉就她自己也尴尬。 他们回来之后，楚俊被赶到了小姑家去，小姑到了他家这边，四个女人叽呱啦的笑聊上了，而楚俊和袁刚也有些事要聊。 “你说叫你小姑去江城，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袁刚可不傻，他觉得跟自己有关。 其实 ，一下午了他就在琢磨这个事，不过，真要把自己调去了省城那真不错。 江城是什么城市？压根不是东岐能比的。 在江城的发展空间那就大了，生活环境也不一样了，以后孩子们上学啥的条件就更好。 谁要说不想去省城落户，那百分之百是假的。 楚俊就把另一个黑脸周的故事给袁刚讲了一下，“……事情就是这样，周喜调过东岐来，把你调到江城北城分局去，等于两个人换了一下嘛，但对你们的意义都不一样了。” “哦哦，原来是这么个机会啊？看来我运气不错？” 袁刚不由笑了起来。 “是啊，周喜也是倒霉，给自己家侄子活活的坑了，要不是他这次挪正了……” “果然是坑啊，我一直以来就怕被坑了，所以这张脸尤其在家里更黑一些，老大老二他们对我是非常的有意见……”袁刚跟前妻离婚也是有这方面原因，另外是前妻一直没怀孕。 现在就看出来了，怀不上孕不是袁刚的问题，不然小姑能怀上？ “那就是说近期的事？” “周一周二，我估计调令就下来了，去了那边肯定会有房子分配给你，你们就暂时住一年半载的，华江建工一开工，我就建员工家属楼，最多一年，你们就有新房了，你都不用担心其它问题，小姑也是‘华江建工’的股东之一，她户口迁进江城走我们的指标……” “呃，华江建工还有这待遇？” 袁刚不由睁大了眼。 “当然，还有谁想进省城？你赶紧联系一下，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啊。” “也就是我弟和我妹，别人我也不想管，那你要带多少人过去？” 袁刚估计要带的人不少。 楚俊呵呵一笑，“我是大股东啊，我的队伍比较庞大，我怎么也要带十个人，哈！” “我去，你真够狠的。” “和我的投资比起来也不能说狠？7000万美元的投资，折合rb是37亿，我就是带五十个人落户江城，他们也得给我这个办这个事？” “……” 袁刚不由点了点，1991年的37亿啊，真的能把人活活就吓死掉。 倒不是楚俊吹大气，真是没一点问题的事。 何况江城是蒋卫东的老子在坐镇。 袁刚也是意气风发的不能，自己的人脉正是老蒋啊，去了江城可谓顺风又得水。 “小俊，你说我是进北局好，还是进江城市局？” “呃……对啊，我一下没想到这个事，我喊珏姐过来商量一下……” 楚俊忙起身过对门喊了束之珏过来。 这边袁刚又给了新沏一壶茶。 束之珏过来后，一看房里给俩男人薰烟薰的乌烟瘴气的都。 “你们抽了多少烟？准备把人呛死？” “我去开点窗房……呵。” 袁刚起身去开窗户。 楚俊干脆脱了鞋，盘着腿坐在沙发里，“我晚上就在这边睡了，能美美的抽烟，那边俩孕妇正好不用给烟呛，呵呵……” 袁刚把窗户支开一小半，客厅这也感觉不到冷，他笑道：“对，叫你小姑和小棠睡去，” 他坐过来，给束之珏倒茶，“来，之珏，喝点茶。” “谢谢。” “在这就是自己家，你跟我客气个啥？”袁刚摇头失笑。 束之珏也能感觉到此来东岐，没人当她是外人，都对她亲近的不得了，楚俊这家子人真好，而且老韩和韩氏姊妹俩都非常对束之珏的脾气性格。 “啥事，说呗……”她喝了口茶，望着楚俊。 楚俊道：“我们俩刚才说他调去江城，是去北局还是市局，珏姐你给个建议？” 束之珏秀眉微挑，“对了，袁刚你和老蒋有关系的？” “嗯，老蒋以前是我爸的秘书……” “那就好办了啊，叫我爸跟老蒋一协商，你肯定是去市局喽，那边更高，虽然职级和北局的一样，但北局毕竟是分局，你去了市里面也是副的，但要是再放出来去分局就能挪正了，完全是不同的性质……” “问题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未必有坑？” “正好有坑……这次北局的郭子云要进省厅了，本来是推荐了周喜接他的位置，可周喜这又撞上了狗屁倒灶的事，他只能调出江城是最好选择，那么北局的位置就得上个人，我估计市局那边副头儿会争，不论被争到，都要空出一个坑，你现在给老蒋打电话，明跟他说束家老头儿要调你进江城去北局，你说你不太乐意去北局，问他市局有没有位置……” “明白了……” 袁刚磋了磋手，“我去打电话。” “嗯，你先打，你打完了，我给我爸也打电话，再叫他跟老蒋一碰头，事就解决了。” 话说老束和老蒋要是也解决不了这事，那别人更不行，就是市局的大掌柜换谁，人家老蒋都能说了算，何况是个副的…… 两个电话打完十多分钟之后了，而这事基本也就定了下来。 袁刚不由大为振奋。 没什么事了，束之珏就又回楚俊家了，总不好和两个大男人坐在这里聊个没完？ …… “我倒是想不到，时来运转的这么快？” 袁刚是一阵的感慨，他这个‘副’也是刚提了不久，大该都不到一个月呢。 这就从东岐起飞要去江城了，这速度也真是快的吓人。 “小姑爷，你把这事跟你家老爷子汇报一下，我去冲个澡……” “嗯嗯，你去……” 袁刚就兴冲冲给老爷子打电话。 老爷子也是非常高兴，他居然把这个功劳搁小姑汉娟头上了。 老爷子说：“汉娟是旺夫相啊，哈哈哈！” 这话袁刚可是爱听的很，他三十多岁了，第一次真正尝恋爱滋味爱上的女人，能不开心？ 别人夸他媳妇比夸他本人还叫他高兴。 跟老爷子聊了几句，袁刚又给妹妹袁珍打电话。 袁珍和王盛两口子要不要省城户口，还得问问他们，估计是想要的？ 结果一聊把袁珍惊了一跳，这个事还真叫她纠结，因为她们想去就得辞掉现在的铁饭碗，进入‘华江建工’，而华江建工现在来看不能说是铁饭碗，毕竟是民企这样的招牌。 “哥，华江建工不是国营单位？” “现在改革中，国退民进啊，华江建工才成立，更是民企，但这是大民企，注册资本就三亿以上的，而且小俊是大股东，是‘华江建工’的董事长……” “可毕竟不是铁饭碗嘛，真纠结了，我和王盛商量一下，明天给你回复，” “我还得问问老四，看他去不去……” “他好不容易进了‘东汽’，不一定去？” “东汽也没有江城户口，这个能比？” “你不知道的，老四去东汽追那个日籍女人叫秋山惠理的，他又不是去正经上班……” “啊……无语了。” 袁刚还以为老四去东汽是看上这个公司未来的发展呢。 这货，居然是把追个日籍女人？ 真叫人啼笑皆非。 “他怎么联系？你知道？你问问他这个情况，也明天给我回答……” “好的，哥，我明天上午才能联系到他，” “嗯，挂了……” …… 王盛他们两口子现在不开火，晚上吃饭是和老爸老妈一样的，也就是一中王校长。 袁珍接完电话就跟他们说这个事。 听罢之后，就连王校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一边是铁饭碗，一边是江城户口，真纠结了啊。 “爸，你就说‘华江建工’这单位成不成？民营啊，没绝对的保障……” “不好说了，改革大潮中，好多企业都会退出的，大型的还好，中小型经营不善的现在都发不出工资，这样的单位不知有多少，要不进行委局办，要不就是国营单位，爸也不知道了，你们和楚俊熟，可以问问他嘛……” 袁珍道：“爸，我哥现在是楚俊小姑父，他们住门对门，就是楚俊跟他说这事，他才问我们的，听我哥的口气是看好楚俊这个‘华江建工’的，说他是大股东，是集团的董事长，这才过了多久？楚俊就混到这个地步了？” 说实话，袁珍是真的不想信，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怎么起来的？ 王盛同样想不明白，他都因为压力太大，把新贸城的门面主动给放弃了，可是楚俊那边摇身一变就成了‘华江建工’的大股东董事长？ 王校长默默点了一支烟，目光有些沉凝，也不知他在琢磨什么。 本来呢，最早是王盛是跟着楚俊一起最熟络的，甚至在楚俊的起步之初是王盛老爸对楚俊的支持，简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过了半晌，王盛问袁珍，“你说，楚俊现在欠银行多少钱？” “我好象听我哥说，欠好几千万了？” “……” 王盛沉默了。 第333章 租房 周一夜里，楚俊他们几个人登上了去江城的火车。 卧铺睡一夜明早就到江城了。 早晨下车，在江城火车站里已经停着一台大霸王接楚俊他们的站。 因为周一的下午继续下了雪，没办法开车去江城的。 就是大霸王也在轮胎上绑发防滑链。 这次苏棠也跟着来了江城，同行的还有楚俊要带过来的一个团队，以他两个表弟为首，林奇林柯和四个宗族兄弟，可以说是楚俊能靠得住的最强六人组合。 除了他们六个还有十二个‘二灶’，二十多个‘三灶’，这次选的都是没有结婚的年轻人。 年前最后一趟过来，是要组建这边的培训中心，甚至于过年也休息不了几天。 江城这边已经配合招聘厨工了，招聘对象是初级中级厨工，还有一年以上厨房经历的徒工也可以。 这次招人的规模也是不小，因为楚俊要在江城发展他的食堂联锁产业，别的单位的食堂承包不了，但是四大银行的食堂已经被他谈了下来，就是做了美元抵押贷款的建工中交这四行。 这边帮着一直做事没有休息的是李志豪，可以说他是比较忙的一个人，也是为了自己的事业在打拼。 招聘厨工的广告在周日就经地方台播放了出去，然后在地方日报中缝和晨报晚报上都有登载。 周一这一天去报名的人数就有几百，录不录取先不说，全部都做了登记、留下了联系方式之类，正式的就要二百多人，培训中心也要招三百多人的。 这是准备要大干一场的队伍。 周二早晨开始，报名点又被几百多厨工给包围了，这个报名点就设在了‘华江建工’那幢旧楼里。 上午十点左右，楚俊他们一行人坐车到了办事处（韩芬别墅）。 束妻武秀云已经在等着他们。 一见面武秀云就告诉楚俊，她弟武建斌给谈妥了第一个租售的门面，是一幢迎街的三层门面，是某单位的一幢楼，一楼是对外开的一个百货店，二三楼是对内的办公楼，带后院和一幢小侧楼，连带有锅炉房和澡堂。 不过这幢楼人家是只售不租的，要进一步去谈，因为这个单位已经破产倒闭，只剩下一幢楼了。 “是某局下属的一个企业，因为破产这幢楼已经被银行封存准备拍卖，找银行那边买就行了……” “是哪个行？” “建斌问过了，说是工行的……” “工行那边和我们谈抵押贷款的是哪个副行长？”楚俊转过头问韩芬。 “好象是姓张？我都记不清了，问一下助理呗……” 韩芬现在有了助理的，每天事那么多，助理那里有记录和联系的方式。 “先把这幢楼搞定了，把培训中心开起来，这周最大的任务就是捋顺了这个事，有了厨工队伍，才好把摊子铺展开……”这话楚俊是对媳妇苏棠说的。 毕竟餐饮的事是他私人的产业，和‘华江建工’不挂勾，跟韩芬说也没多大意义。 苏棠点了点头，她现在虽已经怀孕，但完全不影响工作，才两个多月，离显怀都还有些时间。 “林奇林柯，你们几个去报名点，把工作接下来，替李志豪出来，招人和安排什么的，你们直接审定，现在就叫人送你们过去……” 从东岐接过来的队伍就三四十号人，不可能都堆在别墅，三两天内搞不定楼他们都先要住宾馆。 “我也去公司，顺便帮你联系工商那个副行长，你不过去？” “过去，媳妇，你今天先休息。” 虽说坐卧铺过来的，但毕竟跟睡在家里不同，肯定是休息不好的，楚俊可不敢叫媳妇太累了。 苏棠自然点了点头，能跟着老公一起过来，她就很放心了，也不会跟着瞎忙。 临走的时候，楚俊又安顿武秀云，“嫂子，中午叫建斌哥过去公司找我……” “好的，我联系他……” 武秀云也就走了，她现在不上班，平时就是在家接送孩子上下学什么的。 …… 武建斌中午接到姐姐电话，匆匆赶到了‘华江建工’的总部，而建行的何浩明主任也正好在。 他没有跟着李长天去京城，而是留在这边配合一些工作，主要是处理华江建工要租新建行大楼的事务，这个事基本定了下来，租金按每年60万算先租两年。 估计有两年时间，华江建工自己的总部也就落成了。 这个租金是不能算贵的，从优了许多。 “周日我跑了一天，摸了几个点，看了一些门面，圈定了几个目标，叫我的人去接触房东，我专门找到了那幢三层楼的单位主管问过，那楼被银行收了，可能要走拍卖程序，或是找银行内部人的人，谈个价也是能够买下来的……” “嗯，刚刚和工商的张副行长通了个话，他答应问问这个事，下午给回话的，那楼怎么样？你看了？” 楚俊对武建斌的工作还是满意的。 “我进去了，也是幢八十年代中期的旧楼，一层曾是百货大厅，比较老的格局，二层三层要走后院才能上去的，不对外，是单位内部的办公楼，有两个会议室，剩下的全是办公间。” “空楼还是有一些办公设施？” “基本空了，剩下的一些也都是破烂，只能扔掉的东西，要简单搞一下装修的，还要买不少办公设施，右是改成宿舍就买上下层的床，倒是不用生炉子，全楼都是暖气，有自己的锅炉房可以烧。” “买楼问题不大，多少钱也得买，建斌哥你帮着找装修公司，房间大部分改造成宿舍，两个会议室留着当培训讲堂，另外留三四间办公室就好了。” “好的，装修的人好找，我就认识一些的，我一会就联系他们，因为他们队伍都不大，少的四五个人，多的也不过七八个人，一家怕是做的忙，要很快收拾出来，就找三四家，给他们划片分工得了……” “嗯，这些事你安排，到时候把花钱的单子拉上来给我就ok了。” “好的……” “联系完这些，你继续忙门面的事，其它的事我再安排人。” “……” 下午两点半，工行那个张副行就敲来电话，说那幢楼可以做价120万卖给楚俊，旧楼不旧楼的先不说，因为是迎街的地段，总共占地也有三亩，等于每亩以40万的价卖出。 这个价格也不能说贵，每平米600多元，因为也是商业性质的，重建再卖每平肯定上千元的。 “价格不贵的，韩总，你们考虑一下，这是我能做主的最低价了……” 张副行长很诚恳的说。 “……” 韩芬看了一下跟他一起听电话的楚俊，见他微微点头，便道：“好，张副行，麻烦你，手绪尽快的办一下，这幢楼能做抵押贷款？” “当然可以，成交的话就可以抵贷，不过抵押评估最多给到70……” “那一起做，都做好了，最后付你们多少钱就行……” “好的……” 最后这幢楼也就是不到40万现金就拿下了，以后每个月付84万的低息即可，对用楚俊来说怎么也划算，八十几万的贷款在他手里能做很多事，赚的钱也远远不止那点利息可比，当然是贷款更划算。 这就是用银行的钱赚钱的方式，不然靠自己能有多少钱给你周转？ 只要买卖不赔钱，越有钱的就越有钱，越穷的人也就越穷，因为你没有钱去赚钱，只是点死工资。 两天之后，武建斌又搞定了七个门面的租赁，最小的400平，最大的有上千平的，其中有两幢是二层的。 地段合适，楚俊肯定全部凭下来，而且一签就是三年合约的，合同中有注明，‘若遇拆迁等不可预测之因素房东按照每月租金标准退还租金……’。 房东自然是想多收一年的房租，一签三年的合同他们自然是乐意，也不考虑明年涨价这种事，他们还怕明年人家不租呢，万一生意不好赔了呢？所以十个房东有十个乐意签三年合约的。 武建斌的办事效率真的是很强大，他说剩下的几个门面也能在两天内全部谈妥搞定，不过这几家没谈成租赁的估计要花钱买，因为地段好，现在别人租着，不可能转租给你，除非你买下来。 次日，楚俊亲自跟着武建斌去看了看这几个只售不租的门面，果然是在闹市区，人山人海那种，租是绝对租不下来的，就是买肯定也不便宜，毕竟地段是最黄金的。 最后有一家是既不租也不想卖的，人家是开饭店的，生意好的不得了。 而对面的一家饭店还是三层楼的更大店面，也被这家顶的没有生意，门前冷清，一付要歇业的模样。 楚俊心中一动，叫武建斌去和那家老板谈。 没想到对面这家三层楼的老板娘是个离异女子，苦撑着眼看做不下去的，但是人家没准备买楼。 “老板娘姓周，虽说是撑不住了，但也没准备卖楼，只是说可以租……” “什么价？” “一年要六十万。” 武建斌苦笑说。 楚俊张大了嘴，“这么狠？呵呵……” 他左右瞅了瞅，这条街是真不错，黄金的很，因为左右都是商业区。 “除了这两家好象没大门面了……” “还有就是一家银行营业厅。” “银行营业厅？” 果然，楚俊看见了一幢二层楼的银行营业厅。 是交通银行的…… 第334章 这怎么会 走进了交行营业厅一看，一层的面积还是挺大的，基本有二百个平，连北面一排办公室算上三百平也是够的，二楼……上去看了一眼，是大客户部，还有总财务室、审核室什么的，也没特殊的什么。 总得来说，还行，上下共600平了，关键这是一幢新楼，内部的布局更为宽大合理。 当然，和那家快撑不住的饭店相比还是有差距的，毕竟那个拿过来就能开工，这边却要投入装修什么的。 楚俊多少是有点纠结的。 “那个饭店的周女士，建斌哥你再去谈一次，她的租价有些离谱，那幢楼最多也就值二百万不到，三年就想要赚一幢楼，不太可能……” “行，我再去谈一次……” 武建斌又去了。 楚俊就坐在银行二楼的大客户休息处，隔着玻璃往外边熙熙攘攘的人流，因为这两天雪正在消融，车还是少些，步行的人特别的多，一眼望下去全是人…… 他悠然点上了一支烟…… “先生，不好意思，这里不许吸烟，请问，你是我们行的大客户吗？” 一位交行制服的女子婷婷玉立在楚俊的面前，还很客气的问话。 主要也是看楚俊一身衣着很不凡，皮夹克，毛料裤子，擦的能照影儿的皮鞋，俊逸又挺拔，气质又好。 楚俊一抬头，看了眼这位交行女的胸牌工号，好……看不懂。 “啊，不好意思，我以为这里能抽烟……” “大客户就可以，先生你是……” “那好，我就是大客户。” 楚俊干脆翘起了二郎腿。 交行女挺漂亮的，秀眉一蹙，你怎么可以这样？ 但她还是咬了咬牙忍住了，“那么，请问您的姓名，我去查一下你的资料，” 哼，想骗我？可能吗？大客户，你知道我们行大客户是几位数的存款吗？最少6位数好不好？ 是的，这年头儿6位数存款就是大客户，要知道6位数是上了十万身家的人。 在1991年时十万身家的在哪个银行都能算是大客户的。 毕竟那时候大客户的标准也就是这个。 “哦，我叫楚俊，英俊的俊。” 楚俊还朝交行女笑了一下。 哪知交行女微微翻了个白脸，哼，你等着，查不到你的名字，才叫你好看…… “好的，请先生稍候……” 交行女说完，转身就去了，她的半高跟鞋敲的地面咯咯直响。 这年头的高跟鞋还是粗的那种，极少有细跟儿那种。 楚俊还正琢磨着要找交行的那个王副行长谈一下购买这幢营业厅的事项，交行在这里放一个营业厅也不能为他们带来多少收益，一些零散的储户也不会进来存钱啥的，更多人选择工建二行。 从进了营业厅看到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楚俊就知道这家营业厅的生意是极其惨淡的。 再就是说真的办理贷款什么的，人家也不来这啊。 现在五大行除了农行，工建交中这四行的高层都是知道‘楚俊’这个人的，因为他是‘华江建工’的大股东，正儿八经的‘华江建工’开户法人代表。 当然，一般的银行员工还真不认得楚俊是什么人。 …… “微机调一下楚俊这个客户，看看有没有？人家自己吹是大客户，哼……” 回到办公室的交行女很是不服气，还融着玻璃瞪了眼楚俊。 不过，人是长的挺帅挺英俊，就是有点…… “怎么了？李彦。” “外面有人在大客户休息区吸烟，我出去警告他不许抽烟，说大客户才可以抽烟，他居然说是？” “是吗？” 计算机前坐的另一个女员工，还歪过头瞥了一眼出去，只是隔着玻璃，虽然远点也能看清楚俊的脸。 “哟，挺俊的呀，这么年轻？” “少花痴，赶紧查，我盯着他，看他要是想跑，我就出去揪住他，哼。” 李彦就这样隔着玻璃盯着楚俊。 “呃……这个楚俊有好几个叫这个名的啊……不过，按照年龄看，他应该是这个……” 微机前的那个女子突然惊呼，然后紧跟着道：“这不可能……” “怎么了啊？” 李彦也顾不上再盯楚俊，看他那样子悠然的很，不象要跑掉似的，她过去俯身一看，也不由傻眼。 在‘楚俊’名字后面标明了几个字是‘超级大客户’，其它信息就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啊？” “李彦，这种超级的大客户一般是企业的大老板，他们的数据不是谁也能调出来查看的。” “他那么年轻啊……不会？” 李彦不由狐疑起来，“我去主任那边问一下。” 她出了房间，还盯了一眼楚俊，又匆匆走向另一个挂着‘主任室’的更大办公室。 三分钟后，和李彦一起走出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两个人脚步有些急的走向了楚俊坐的休息区。 “楚老板，您好，我是这边营业厅的主任丁蓉，不知道楚老板大驾光临，实在是慢怠。” 原来‘主任’级别的高级管理人员还是能查看楚俊这种超级大客户的资料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吓了一大跳，这个楚俊居然是‘华江建工’的大股东，天呐。 李彦此时盯着楚俊的眼神就完全变了，疑惑和惊讶充满了双眼，直到这刻她仍是不敢相信。 怎么会？这么年轻一个人？这怎么可能？ 不过她已经心慌起来，想想自己刚才和楚老板说话的语气……不由闪在丁主任身后不敢站出来。 “哦，丁主任你好，我是路过这边，顺便看看附近的门面，发现你们这个营业厅不错，就上来看看，你这边能不能联系到你们王副行长？我想和他聊几句……” “可以的，我办公室的电话可以打到我们王副行长的办公室，楚老板请……” “那麻烦你了。” 楚俊起身跟着丁蓉就走，还朝李彦点了一下头。 李彦怆慌的低下头，没敢接楚俊的目光。 丁蓉一边在前头急步领路，一边说：“小李，你去拿茶叶，给楚老板沏茶。” “好的，主任。” 李彦赶紧就去准备。 入了办公室，丁蓉先请楚俊坐下，就站在他身侧一边拿起电话拔总行，要王副行长的办公室。 “喂，是王副行长吗？我是建国路营业厅主任丁蓉，对对，华江建工的楚老板在我这里，他想跟王副行长您说几句话，让我联系您，好的好的……” 丁蓉双手把话筒递向了楚俊，“楚老板，给您，王副行长要通了……” 这时，正是李彦推门进来沏茶的时候。 楚俊看了眼她，随手接过电话，“王副行，你好，我是楚俊。” “楚老板，什么风儿把你吹到我们建国路营业厅了啊？” “我个人买几个门面，准备做餐饮厅，今天逛到了建国路商业区，看这边挺热闹的啊，不过没有大门面要租售的，正好瞅见你们交行这幢营业厅，我看你们这营业厅也挺冷淡的，没什么人，要不转给我？哈哈。” “呃，楚老板，你不是开玩笑？” “当然不会，就看你们有没有转让的意思。” “楚老板你拿下是要改餐厅饭店？” “嗯，只是一层，二层就不折腾了，当办公点、休息室什么的都可以，” “那边我记得对面有个三层的饭店快开不下去了，因为它被另一家饭店顶的太厉害，几乎是门可罗雀，杨老板你去问问那边？” “问过了，人家不卖，租的话要一年60万，太贵了，三年租金够把那幢楼买下来的，我租它做什么？” “这么贵啊？那倒也是……我们那个营业厅，从去年正式开业到现在也有一年半了，但是真的挺惨淡，可也没有办法，又不能叫它闲置，行里最近也在开会研究怎么弄，是租还是售，如果楚老板你真的看上了，我可以真式向行里提出来，就看你是想租还是想买？” “买的话肯定更划算嘛，你们研究个价格，然后通知我就好。” “可以可以，最迟明天就给你个回话，楚老板。” “那多谢王副行你了。” “没事没事。” “……” 这边聊话的功夫，李彦已经把茶水给端了过来。 “楚、楚老板，您喝水……” “谢谢。” 楚俊却已经站了起来，“丁主任，能不能带我看一下你们二楼的这些房间，这幢楼我可能要买下来，就当是提前看一看二楼的装饰情况。” “好的，楚老板，” 丁主任和李彦都龇牙了，这才是有钱人啊，动不动就要买幢楼？ 这、这也太有钱了？ 其实对于她们来说这种事是可怕的，但是对于楚俊来说又不算什么，按评估70的贷款，他买楼最后花的钱也没有几十万，拿过来经营自己的快厅店那叫一个赚钱……贷款利息之类的都根本不在考虑之列。 逛了一圈下来，这边都是新的东西，除了那些微机会搬走，剩下的都可以折价留给楚俊，尤其那个会议室很现代化的，还有放影像的功能，到底是银行系统的设施，多功能不差钱啊。 搁在后世也不算什么，可这是1911年才，当然就非常先进的。 而且大客户的休息区太大，只是做了几个沙发客座环岛，这个可以打开隔断变成员工宿舍，空间利用嘛。 对于楚俊来说，实用是最重要的，他又不图好看。 第335章 狮子大开口 喝过了两杯茶，又和丁主任随便聊了几句，楚俊看了看表。 那武建斌应该要回来了？ 他没有过去见那个饭店的老板娘，因为没什么必要，谈成谈不成的，只需要武建斌露面就可以了。 “楚老板在等人？” 丁蓉看出来了。 “嗯，我朋友去对面那个饭店又找老板谈了，看看她到底给出的最低价是多少……” “如果租金降下来，楚老板就租喽？” “……” 楚俊微微摇头，“我是想买，她敢开口要60万每年的租金，就不会低到哪去，哪怕是一年30万我也不会租的，卖的话可以谈一谈价格……” “那要是人家同意卖，我们这边……”丁蓉笑着说。 “……” 楚俊还是微笑，“无妨，都买下来好了，这边开快餐厅，那边开高档饭店喽。” 又买下来？ 你牛，你有钱……这什么人啊？ 丁蓉虽然在银行工作有些年了，可楚俊这样的大老板大口气她还真是头一次见，动不动就买下来。 在一边站着侍立还准备给楚俊继续添水的李彦更是心撞如鹿，这位，结婚了没有啊？ 好，她有这样的念头不奇怪，这种金龟男，不钓他还算是女人吗？ 自负容貌还不错的李彦就更加挺胸凹腰的站好，这个站法不是显得的前凸后翘吗？ 可惜的是楚老板的目光就没在她上停留过…… 蹬蹬蹬……有人上楼了。 楚俊就起身出了办公室，一看果然是武建斌正上了楼来。 “怎么样？” “……” 武建斌也没有奇怪楚俊为什么进了人家的‘主任室’，他摇头苦笑，“不卖，租金降到了45万……” “那算了，让她继续赔钱好了，等我们的店开了张，她就只剩下哭了……” 这种自信楚俊还真是有的，说别的未必有把握，要说开饭店餐厅的话他真不会怵，手到擒来般的简单。 楚俊又给武建斌介绍了丁主任，又说起和交行王副行的谈话。 “呃，那就是说，交行这个营业厅有可能拿下？” “是的，看王副行那边给个什么价，” “那就好啊，这是最后一个了，十二个店门全搞定了，太好了……” 什么？ 十二个店面？ 楚老板这么牛？要开十二家店？ 丁蓉和李彦都傻了眼。 “今天麻烦丁主任你们，先告辞。” “不麻烦、不麻烦。” 她们一起送了楚俊他们下楼，并送出了营业厅大门，然后看着他们上了路边停靠的白色大皇冠。 “我去，看看人家坐那车，几十万的大皇冠啊，牛，不愧是大老板……” “……” 丁蓉说话时，李彦眼神幽幽的目送大皇冠缓缓上路离去。 同时，在对面的那家饭店里，窗户里也坐着一个优雅的女子，也正在目送大皇冠的离开，她还盯着车牌看了个仔细，东a……这牌号…… 直到车子消息，饭店女子才走回自己办公室，抓起了电话。 “之珏，你在忙什么呢？” “哟，马大老板，你咋想起我来？是不是要请我去你饭店搓一顿儿？” 没错，接电话的正是束之珏。 原来这家饭店的老板娘和束之珏有不错的关系。 “你帮我查一辆车，看是哪个公司或老板的，东a……” “？你确实没有看错？” “没有，还是新款的大皇冠，白色的，怎么啦？” “那不用查了，我直接告诉你，我哥公司的，‘华江建工’的车，六台皇冠之一，另外几台的车牌也是四个7的开头，就是尾数不同，0、1、2、3、5这样的……” “啊，你还真知道？认识？” “废话？怎么了？惹到你了啊？” 束之珏还笑着呢。 “那倒没有，人家要买我的饭店，好象挺有钱的啊？” “嗯，那肯定是小俊，是不是特英俊一个年轻人？姓楚？” “不是啊，是个三十几的男子，姓武，给我还留个名片，叫……武建斌。” “啊……是他啊。” 束之珏这边翻白眼了，她就明白了，楚俊这边租门面的事正是嫂子武秀云她弟弟武建斌在给忙活的。 “那个武建斌你认得？” “不是认识，是太熟了啊，他是我嫂子的弟弟。” “汗……” “武建斌就是给我说那个人跑门面的事，他没有出面吗？” “没有进我饭店，不过他刚刚在路边上车时候我看见他了，是挺年轻帅气的，他从对面的交行营业厅出来的，可能在那里办什么业务……” “哦，交建工中四大行的人他都熟，那也正常，你那家饭店不是营业不善啊？卖给他也好……” “离婚时我就分到这点财产，卖了我就没产业了啊，等着坐吃山空吗？” “可你现在赔钱营业，不还是一样的？” “所以我想租出去……给他开了每年45万的租金，哈……” “我去，你怎么不去抢银行？他刚从工行手里买下了一幢三层楼，还带后院和一幢侧楼，占地三亩，统共才120万，你跟他要45万的年租金，他怎么会租？绝对不可能的……” “呃，120万买下一幢三层旧楼？价格倒是不算贵，但跟建国路商业街这边不能比？这边是黄金街。” “就算是黄金街，你那个饭店要卖的话也就是160-180万的样子？” “卖是不卖的，房子还会升值，我坚信这一点，我自己是营业不下去了，只能租出去，他买下做什么？” “也是开餐厅，不过他弄餐厅什么的肯定不会赔钱，那家伙手艺厉害的不得了，头脑就更厉害，”束之珏想起楚俊的手艺，谁要是进了他餐厅吃一顿，肯定还要去第二次第三次，绝对会上瘾的那种。 马静突然心中一动，“你和她很熟吗？” “还行吗？” “呃，你怎么认识他？是不是看上他了啊？你这个家伙，呵呵……”马静知道束之珏和自己一样，也是离异单身，真要是看上哪个帅哥什么的也很正常。 “人家有媳妇的，超漂亮那种，我不能跟人家媳妇比，老半个黄脸婆了好不好？熟是熟，他跟我哥更熟，他也是‘华江建工’的股东，不然能那么有钱？” “我去……华江建工的股东啊？那不是好有钱？要不我去勾搭勾搭他？” 马静娇笑起来。 束之珏莞尔，“你快少给我丢人啦，咱俩一个年龄好不？我半个黄脸婆，你不是啊？合作一起开饭店的话我倒是能给你介绍一下，但人家乐不乐意我可不打保票……” “我出饭店楼盘，他出手艺和资金什么的，有什么不乐意的？你先探探他口风呗……” “让我探他口风儿也行，给我什么好处呀？” “以后来我饭店给你终身免单，如何？”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 “行，我等你的信儿。” “……” 马静收了线，眼神儿微微一眯，没想到对方居然是‘华江建工’的股东，那么的年轻……有点不可思议。 …… 当晚，束之珏回到了别墅，现在她就住这里，跟韩芬同房。 本来楚俊媳妇来了，她有点不好意思，但今天跟楚俊聊她闺蜜马静的事，总要问一下楚俊的口风儿。 “呃，你认识那家饭店的老板娘？” 晚饭之后，楚俊洗过澡就在二楼没下来，他跟苏棠一个房间，韩芬和束之珏一个房间。 别墅里暖哄哄的，楚俊只穿着睡衣光着脚丫子，盘坐在沙发上。 “媳妇，我抽支烟，你躲一下……” “……” 苏棠白了他一眼，倒不怕他跟束之珏说什么悄悄话，毕竟还有韩芬也在呢。 她就也去洗澡了…… “认识啊，跟我同学呢，本来马静嫁了个大富翁的，可是大富翁心太野，又养了小的在外面，她受不了就离婚了，主要也是她没给大富翁生个一男半女的，跟我一样下不了蛋……” “我去……” 楚俊抹了把脸，抬抬手示意束之珏继续讲。 “大富翁跟她离婚，就把名下的一座饭店给了她，想要更多也没可能，她压根就不知人家有多少产业，下午你们离开后，她是看到你们的车牌号，打电话叫我查一下是哪位老板富绅的车……” “哦哦……倒是挺巧的啊，那珏姐你跟她都说了？” “嗯，我说咱们认识，我问她是不是不想卖楼，她说没了就没产业了，只能等坐吃山空，而且她看好房价会涨，不想卖掉，自己经营不善只能是租出去……” “她那么贵的租金这辈子都租不出去的，” 楚俊摇头苦笑了下。 束之珏道：“那你有没有可能跟她合伙开饭店？” “呵呵……和我合伙开饭店？也不是不行，她在租金上给我狮子大开口，我就在合伙上也大开次口，哪怕她出楼盘最多也就占三成，这是我的底限。” 楚俊悠然笑道。 “啊，人家出楼出饭店和一切设施，你这也太狠了？” “姐，有楼有饭店没有用的，没有手艺和经营头脑，也只是个赔钱，再跟你说一句，我把她对面的交行营业厅买下来，明天王副行长会给个答复，虽然那里地段不错，但平米太小了，我估计也就几十万。” 上下两层也就是600个平方，就是每平按800算也不到50万的。 倒是说和对面马静的饭店比是小点，都没有人家一半大。 但是做快餐厅也是够了的。 第336章 不偏不倚 “那要是看姐的面子呢？” 束之珏小声道。 她说这话时，还瞥了一眼过道那边，有点在意苏棠的意思。 楚俊哑然失笑，“生意场上无父母，何况是姐弟，哈哈……姐，如果是你的，你七我三都没问题，我认识她是个谁啊？她要给你两成干股也行，你二她四我四。” 束之珏翻了个白眼，“我要那干啥？我又不缺吃不缺喝的，难道我去你馆子吃饭你跟我要钱？” “这个真不要，终身，随便吃……” “那不就是了？” 束之珏又道：“她跟姐的关系真挺好的，就把姐那两成让给她成不成？她一个人也不容易……” “姐，我这么说，滥好人，你不要当，不然你跟她可能连朋友也没得做，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越轻易收获的东西越不会叫人上心，她以为占着天时地利就能守住一个底限价格，可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不叫她碰的鲜血淋漓她是不会认你的好，你就说跟我没那亲近，拖上三四个月，我叫她知道知道前后没有路走的滋味，你再挺她开口，她才可能意识到你的真实心意……” 这番话叫束之珏微微点头。 是啊，人心割肚皮的，表面上亲近也可能是一种假相，人的心都是一个孤独隔离的岛，未吃苦就拿到的甜头就未必觉得甜，可能人家还觉得是理所应当的，自己过去说‘楚老板要七成’这样的话，马静能不恼？ 涉及到真金白银的时候，父母兄弟可能都要明算帐。 韩芬这时扶住束之珏的肩头，“听小俊的，他肯定是为你着想，之珏！” “嗯，我知道，” 束之珏心有所感，“你们聊着，我回房去给她打电话……” 几分钟后，束之珏在房间里用分机挂通了马静家的电话，她想想，楚俊的话还真是有道理的。 “喂，我马静，哪位？” 那时候没有来电显示，来了电话都不知道谁打的。 “我啊，” “之珏，怎么样？问到什么？” “侧面打听了一下，他下午在交行营业厅跟交行姓王的副行长勾通，要买下交行那个营业厅了，不考虑你的了……” “啊……这么大变数？他居然能买下交行的营业厅？交行也卖给他？” “肯定卖啊，他是交行大客户，超级大的那种，交行一定会考虑他的诉求，其它的我也没问，毕竟人家跟我哥熟，又不是和我有多熟，再说他老婆也在，我不好意思跟他多聊什么的……” 束之珏也有她的说法，而且这么讲马静也不会想多。 “哦，那完蛋了，错过一个优质客户……”听马兰的声音，好象是有点后悔。 “怎么？后悔了？” “建国路这片，除了我的饭店，就是对面的‘三鲜斋’和‘交行营业厅’门面最大了，再没有大过一百平的门店，不过他们两家加一起也就勉强跟我的店一样大，我的再想租出去就难了……” “那还不怪你？租金要那么贵，真实，他倒是露出了一个意思，就是不卖话的，那么大的店他不会租，因为再便宜他也觉得不会低于每年25万，租的话可能只考虑200平以下的，300平以上的他都只会买。” “我去……这家伙这么有钱啊？” “是啊，他可不止是交行的超级大客户，还是建行、工行、中行的大客户，” 束之珏倒不是剌激马静，只是实话实说，告诉她楚俊的实力。 “那照你这么说，他可能是‘华江建工’的大股东喽？” “这个不太清楚，我哥他公司的事，我也很少问，又跟我没什么关系……” 束之珏假装不知道，“他又不是江城人，是我哥在东岐任职时认识的，这次我哥调回来，喊他来投资华江建工的，来这边一共也没有半个月时间……” “哦，这样啊……东岐人？” “以后会是江城人了，市里面答应，华江建工的正式的员工都给予江城落户的待遇。” “哇，这么牛啊？” “嗯……” “诶诶诶，之珏，帮个忙，把我也弄进华江建工啊，我的户还没落进江城呢，还在县里面……”原来马兰当年只是考入了江城市里的高中，然后跟束之珏做了同学，但她并不是江城市民户。 “呃，你和大富翁结婚后没办这个？那货也是有能量的，落个户对他来说不难？” “那王八旦不给我办，一直拖着，各种忙什么的，结果拖到了离婚，更不用办了……我都气死了。” “呃，原来如此，你命够歹的，我还以为你早就落户江城了。” 居然嫁了个渣翁，可见马静的命也不是多好。 “所以，你这次一定要帮我啊，花多少钱，我出……” “钱不钱的，咱姊妹不说这个，我也不用求他，我跟我哥说就行了，我哥代表市里在‘华江建工’做总监理的，塞一个人进‘华江建工’还是没问题的。” “哇，那真是太好了啊，明儿我跟你去见咱家哥哥，你哥不就是我哥啊？嘻嘻……” 马静是会来事的那种人。 “行了，别的不讲了，我挂了……” “好的好的。” …… 楚俊回到自己房间，这次不用担心韩芬和束之珏突然杀进来，毕竟自己媳妇在呢。 她们即使有什么事，也肯定会先敲门的，不会冒冒失失的闯进来。 这别墅的房间也还凑乎，大主卧里套着卫生间的，楚俊不太喜欢这样的格局，就专门买了个屏风把卫生间的门与卧室大床隔开了。 污秽之源直冲主卧是一种忌晦，什么好运气都要被污染的，必须驾设一道玄关将它阻断。 “媳妇，要不要在主卧摆台电视啊？省得你无聊……” “不要……有你就够了，想看电视我去客厅看呗……”苏棠紧拥着老公，柔腻腻的娇语。 之前离开老公一两周，可把她郁闷坏了，这次楚俊再不带她一起来，她真翻脸呀。 楚俊自然能感受到媳妇对自己浓浓的依恋之情。 “以后我们在这边的时候要多，也就是逢年过节的回一下东岐了，岳父岳母会不会有怨怪？” 舻着媳妇说点家常里短的事也是一种关心。 苏棠头枕着老公肩膀，雪颊轻轻蹭着他，“说不来呢，我妈那个人，说实话，缠过来我也会心烦的，但要是老不见，我也会想一想，可不会太想，还是她对我不太好，这都成一块历史遗留问题了……” 太多年那么过来的，苏棠也无法改变骨子里的认知和感受了，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有些感受是烙进骨髓里的，已经无法再改变。 楚俊呵呵一笑，勾住媳妇下巴对她说：“那你以后敢不敢对我闺女不好？” “呃……”苏棠怔了一下，然后苦笑道：“好象我骨子里也是重男轻女的思想，但是我自己有亲身刻骨铭心的经历，估计不会象我妈那样，我要是对咱们闺女不好，你打我屁股好了……” 正所谓骨子里的东西有时候不好改变，苏棠告诉老公这话，意思就是你要时刻提醒我把一碗水端平。 楚俊刮了刮她的鼻子，“靠别人很难改掉不好的毛病，还要自己时刻警醒，不过你要对我女儿不好，真的会被我打肿屁股的啊……” “你下得了手？” “当然，你欺负小的，我这个老的当然要出头了嘛，不然她那么小谁罩她？” “你这是剥夺一个母亲教育孩子的资格，信不信我把你告法院去？” “要告先告你自己，你虐待幼儿，哈哈！” “呸，我怎么会虐待我自己的女儿？我妈对我那么不好也没有虐待过我，也就打过我几回，我弟不在时，对我也可以，就是不能和我弟并论罢了……” “所以，你要做的就是不偏不倚，公平公正就可以了，这个不难？毕竟都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 “嗯，我会做到的，老公。” 苏棠用力点点头。 “这周忙完了，我们就回去过年，这边还要一些人照料一下，暂时是只能用武建斌……” “毕竟餐饮这块儿是我们自己的，老用人家也不好，你跟人家说清楚。” “就是这段时间和过年这阵子，武建斌明白的，我给他家补了400万，让他们武氏也占了华江建工500万的股，他还不帮我做这么点事啊？那我这几百万是不是太不叫钱了？” “那应该问题不大，对了，你不是准备用刘老四吗？” “是啊，可是现在只能把刘老四留在东周，让他坐镇打理新贸城的八个门面店，精典菜馆让小美和张山去打理，二军哥还要把东煤运的三大食堂管好，而且迎街的那幢楼也要改成大酒店，也是二军打理，六叔要监管东岐那边所有的产业，过了年就叫我爸妈进城……” 俩人正聊着，电话铃响了起来。 楚俊不准备接，楼下会接的，果然，很快电话被接起来。 但没几秒后楼下就传来志东的喊话。 “老板，找你的……是束总。” 于是，楚俊探身接起了分机。 “锋哥，咐情况？” “东岐煤运那边老总定了，李明耀！” “哦哦……” 挂上电话后，楚俊微微点头。 第337章 半年的神迹 一大早，蒋卫东就跑了过来。 做为大老板的楚俊现在只负责睡觉，很多事都是指使别人去干，不然当老板有什么意思？ 老婆娃娃热炕头才是人生最高境界，别的嘛……嘿嘿！ 洗了把脸下了楼，蒋卫东已经在楼下客厅坐着抽了一支烟了。 “呃，东哥的调职还没有完呢？” “没呢，可能要过了年，我估计要调到北城区去了……” “……” 楚俊还怔了一下，“哦，那也挺好。” “对了，你们的整合还没有结束？听说江城五大建公现在被你们审核通过的只有个建五？” “嗯嗯，只有建五，建一二三四这几家存在的问题还是不小的，资产虚报情况还是存在，人家又不肯修正过来，那就没有办法了……” “其它方面呢？” 蒋卫东也是想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因为有些情况是他老子蒋永昌无法了解到的，要通过他去了解。 “再就是人员方面，几家公司报上来的全都是中层管理人员，几乎没有底层的工人，你说我要这么多中层管理人员做什么？都混吃等死啊？一线工人一个也没有，谁干活？” 楚俊对这种情况感觉好笑。 他已经跟韩芬束之锋勾通过了，各公司人员配置方面，要以一线工人为主，干活的为主，什么中层管理之类的统统不要，专业技术人员再召都没有问题，象工程师之类的还怕找不到工作？ 现在是几大建公因为这次整合，他们把太多的一线工人给辞退了，塞进了许多关系户…… 这是楚俊所不能容忍的。 ‘建五’过了审是因为姚欣把关把的好，基本不存在上述的状况，也符合华江建工审核的标准。 实际上‘建五’是五大建筑工程公司中实力最差，底蕴也最薄的一家。 而建一二三四这四家就不同了，各自有其一定的背景，牵涉到的复杂人脉关系极为广泛。 “他们要是一直这么拖下去呢？‘华江建工’怎么办？” “只要市里面咬住口，城改工程都划归‘华江建工’，他们就不敢硬拖下去，因为参与不到华江建工这个大盘子里，以后他们就要饿死，” “……” 蒋卫东摸了摸鼻子，“这几天，我爸的压力也不小，找他的人真不少……” “要不要我出个主意？” 楚俊笑了起来。 蒋卫东说他爸有压力，就是隐晦的告诉楚俊，差不多就行了，没必要审核的那么严格？ “什么主意？” 他不由问道。 “你建议你爸给自己立一条规矩，任何非公事找他的人先拔打纪律监察电话，把要谈的事报备一下，由那边给予预约时间，你看这条规矩怎么样？” 楚俊跷着二郎腿说。 “……” 蒋卫东都听傻眼了，朝楚俊一竖拇指，“高，你实在是高！” 楚俊一摊手，“我也没辙啊，‘华江建工’基本是私营性质，市里面只负责监督施工方面，人家又不管别的，到时候跟我要业绩呢，我整一堆混吃等死不干活的做什么？难道我去搬砖和泥吗？我又不是钱多没得做非要揽这事，江城不给‘华江建工’城改工程权，我就只能撤资做别的去……” 撤资的话都说出来了，就是叫蒋卫东传话呢，叫老蒋下决心，这年头儿做事不容易，谁也别糊弄谁。 “再有一个，东哥，公是公，私是私，不然出了问题谁都兜不住，路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去走。没水份，也不揉沙子，这是我做事的态度和原则。” “明白了，本来中午还有两个朋友给你介绍认识……看来还真不能打开这扇门……” 蒋卫东苦笑说。 “东哥，有些话咱兄弟俩能说，跟别人能说吗？你确定人家不是利用你？以后真出了什么问题，这口锅你背不背？就怕你百口莫辩，甚至给蒋叔惹一堆麻烦，不违返规矩和标准的前提下，我肯定先照顾你，对不？但人家要是揉进沙子来，那不是坑你，是坑你家老子……这样的人不为你考虑，你还跟他们客气个啥？” “……” 蒋卫东点点头。 “行了，这事不提了，上次跟你说的下海这个你考虑的怎么样？你下还是你媳妇？” “我爸的意思是我留在体制内，让我媳妇下海得了，” “那行，建工就不要去了，有点惹眼，我这边还要成立一个‘棠朝餐饮有限责任公司’，入股这个好了，这是我完全私人的公司，挂我媳妇的名下，让嫂子来做第二股东，债肯定是要背的，200万或500万，你替嫂子选一下，呵呵……” “呃，那你的餐饮公司靠不靠谱儿？” 蒋卫东也笑起来，200或500万选一个，他有点纠结，少的好还是多的好？万一赔了呢？所以才这么问。 “做生意啊，哪有百分之百就赚钱的？风险肯定是有的，200万是200万的风险，500万是500万的风险，这个你要是不好选择，回家和你媳妇商量一下，低于200万也就没啥意思了，高于500万风险大，你乐意背？” “这个……我还真的要跟媳妇商量一下了……” “嗯，我等你回音，华江建工的事，你跟蒋叔说一下，一定要下决心不入这个泥坑，公事公办，亲戚也不行，因为有时候亲戚坑的你最惨……” “好的，” 蒋卫东就离开了别墅。 楚俊送他走后，微微摇了摇头，老蒋要是在这事上立场不够坚定，自己真的考虑撤资的，华江建工要是拿不到城改一程的大权，那就处处受制于人，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自己拉一个差不多的工程公司，能星级酒店就行，其它的也就不掺乎。 有些事总不会那么顺心如意的，有钱你也办不了，人情社会就是这样，方方面面的制约因素太多。 要不是有老蒋在上面撑着，楚俊绝对不会入这个坑，虽然说这个坑的确是有厚利。 但是厚利的背后是沉甸甸的责任。 咱不是偷奸耍猾的人，要干就要干好干漂亮了，不然交代不了公众，良心上过不去，积久了人会崩溃的。 还有一句话叫‘不葬良心不发财’，世界上这么发财的人太多太多了。 楚俊也不是自我标榜是多高尚的人品，但他做事是问自己良心的。 他是穿越人士，他信冥冥中的某些东西，所以他也怕灵魂式的良心考问，踏踏实实做人怎么了？不行吗？ …… 蒋卫东先去银行找了媳妇沈云。 关于200万或500万的选择是个大选项，毕竟在1991年上百万的巨额是吓死人的。 靠工资的话三辈子都不可能赚500万，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一个数字。 实际上，他们哪怕在银行上班，也经见过大数额的款子，可也就是做了做过路财神，那些钱并不是自己的嘛，真正轮到他们自己做主时，也是给吓坏了。 然后，沈云就给自己父母打电话。 沈父沈母也是吓了一跳，别说500万，就是200万也足够震撼他们的灵魂。 不过，他们商量的结果，是200万更保险一点。 沈云最终放下电话，“我父妈说500太吓人了，没得选200万勉强能接受，你跟你爸说了吗？” “还没有，我中午回家跟我爸讲讲这事，听听他的意见……” “你说，这个楚俊胆子也真够大的，这么多钱？他是不是要套我们进去啊？主要还是因为你爸？” “那肯定因为我爸，没有我爸人家能凭白给我们背上百万的饥荒？这年头儿，背上饥荒的人都是本事人，那是拿着银行的钱去赚钱的人，可问题是能不能赚到钱？赚不到那就完了，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想想也是，背上百多万的饥荒，吃能吃好？还是喝能喝好？还是睡能睡香？这真得一颗大心脏来承受。 “我真是非常的佩服楚俊，年纪轻轻的就背了那么多饥荒……” “这有什么好佩服的？表面上的风光罢了，万一哪个环节崩了，一夜之间他负债累累，跳楼也跳不急。” 从沈云的口气来说，似乎是平太看好楚俊，因为楚俊的财富是空中楼阁，全是债，太不真实。 她又道：“我主要是怕他牵累到咱爸……你说呢？” “……” 蒋卫东不由沉默了，要说他没有这样的担心是假的。 媳妇的枕边风吹的，也是管用的，叫蒋卫东的心思略微松动，不再是一味的看好楚俊了。 他感觉自己好象是清醒了过来。 “当然，我只是这么担心，毕竟我们对楚俊不是那么了解，从他崛起的轨迹来看，真的是太快了，太神奇了，统共也就是半年时间？这简直就是神迹啊……你说，他会不会是骗来的？” “呃，骗来？银行是那么好骗的？还成百上千万的骗？你去骗一个？看谁信你？即便人家能骗出来，也肯定有令银行信服的资本，银行又不是傻子能叫谁随便就骗了，你看看咱们银行那些人，一个比一个精明。” “……”沈云扁了扁嘴，“不过，我还是觉得小心点好，别把你爸给牵累了，你中午跟爸说说。” “我知道了。” 第338章 耳根子软 中午，蒋卫东回家等老爸。 一般老蒋中午是不回家的，今天因为儿子预约了他，说有事要讲，他才推了应酬回到家里。 其实老蒋同意儿媳妇下海经商，也就是接受了她背点饥荒的事，做生意哪有不背饥荒的？这就是正儿八经的投资入股了，一点风险不想承担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沈云对楚俊的突然发迹表示比较惊忧，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会不会被牵累到？ 可以说沈云的这种担忧也是正常人应该有的，何况叫她来承担几百万饥荒，她自己心里十分的惊恐。 “爸，沈云说楚俊发迹太快，财富浮于表面，相当于空中楼阁，你怎么看？” 蒋卫东也同样被揪起了担忧的心思，如果不叫他们承担几百万饥荒，也就没有这样的担忧了。 但是老蒋看问题显然是更深刻的，若是楚俊不叫儿媳妇背饥荒，那才是他要担心的，背了饥荒就是正儿八经的做买卖了，到时候去银行签了合同，变成债务人这就有据可查了，不然你突然暴富怎么说的清？ “沈云的担心没有必要，跟我们有什么直接关系吗？做债务人就正正规规的去银行签合同，都是合法的事嘛，人家有贷款抵押的，银行都过审了，轮到你们操心？不合理或存在问题那早就被银行卡住了……” 老蒋又道：“关于200万或500万的问题，爸也不想插嘴，看你们自己的承受能力……” “爸，对我们来说，我觉得200万和500万也没多大区别了，真是要赔了，差200万也还不上，差500万还是还不上……可要是赚了呢，肯定是500万的本钱赚的更多？呵呵……” “这就是你们对投资人是否看好了，” “爸，这几百万饥荒我其实是想入到‘华江建工’的，可是楚俊说不合适，太惹眼，您说呢？” “的确……” 老蒋盘了一下自己的三七头，“华江建工日后还要更惹眼，我的儿媳妇在里面持股，你知道说闲话的人会有多少？戳我脊梁骨的有多少？这些不说，在另一方面我也解释不清的，所以，最后不入‘华江建工’，楚俊的考虑没毛病……” “啊，” 蒋卫东扁了扁嘴，“这事也问了我岳父母他们，他们也惊着了，倾向于200万……爸，你给个意见？” “你二十七八了，这点事叫我替你做主？要不要我扶你走一辈子啊？” 老蒋瞪了一眼儿子，这孩子多少有点优柔寡断，这样的性格可不讨喜，而且耳根子有点软，被他媳妇一说就动摇了，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一个男人在大事上拍不了板，以后还能有多大的出息？ 他不由有些微微蹙眉，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没经历什么风风雨雨，果然是遇到一点事就犹豫不决了。 很明显，这孩子还是缺乏锻练，比起楚俊来差的不是一丁半点。 从这件事就能看出来，蒋卫东还是不够成熟，没有自己的主见，性格有些优柔，不够果决。 但从小心谨慎这个前提来讲，也不能算毛病，只能说是对一些事物的认知不够透彻，所以下不了决断，疑神疑鬼的，眼光还是差了不少的。 不是因为这件事，老蒋还不能够深入的看清儿子的缺陷在哪里。 蒋卫东见老爸瞪眼，也就龇了龇牙。 老妈倒是很温婉的，一句话也不插嘴，只是在一边吃她的饭，什么也不说。 实际上蒋卫东知道老妈的脑瓜子是极智慧的。 吃过饭等老爸去卧室午休时，蒋卫东才拉着老妈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小声说话。 “妈，这事你说呢？我爸还瞪眼了，似乎对我不太满意？” “知道你爸因为什么对你不满吗？” “啊……”蒋卫东挠挠头，“我怎么知道？老妈你肯定知道？快跟我说说……” 他是独生子，家里就他这一个孩子，是老妈宠在心头的至宝。 所以，已经二十七八的蒋卫东还是经常能在老妈这里撒撒娇耍耍赖，好象一直长不大似的。 “你呀，还是缺乏锻练，你爸对你的期望还是很高的，可就这么点事，你都没有自己的主见，说明你对这件事的本质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对楚俊这个人也没有更深入的了解，那就谈不上信任了，对？” “……” 了解与信任？ 蒋卫东怔了怔，确实，自己和楚俊接触也没多久，了解的东西不是很多，在缺乏了解的基础上谈的上信任吗？可是楚俊没有给自己更多时间让自己去了解他啊，这不，已经叫自己面临选择的难题了。 “妈，正因为了解不够深，信任这种话就无从谈起了，我爸对他的信任，也是建立在袁老爷子那里，但是人与人之间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获取信任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楚俊这么做其实就没考虑过你，而是只把你当成了你爸的代表？” “呃……” 蒋卫东又怔住了。 “他只需要相信你爸，而不是你，但你爸不可能和他经常接触，毕竟在不同的领域，再就是你爸多大了，楚俊才多了？相差三十岁，你觉得楚俊这个人应该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爸的？” “好，老妈，我有点明白了，但是200或500万这个事太大，妈帮我拿个主意。” “不管，自己拿，我要拿了，你爸就该怪我了，以后必须学会自己做主一些事，你爸瞪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的耳根子不能太软了，有些事女人们会担心，但是做为一家之主，你必须得拿出决定性的意见来。”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蒋卫东不由脸红，老爸是怪自己太听媳妇的话了？ “妈，真是这个原因？做为女人，妈您是怎么想的？” 这个话反问的蒋夫人有些无语，但她还是说：“做为母亲，我当然希望我儿子是能主家的，但是站在媳妇的立场上，我又希望能够叫丈夫比较听话，你替我选择一下？” “……” 好，蒋卫东不由苦笑，“妈，你说了和没说一样。” “所以，儿子，有些事是要自己拿主意的，毕竟你现在成家了，你也是你家的一家之主，明白吗？” “好，妈，但是我是要说一遍，200万和500万是真的不同的两个概念，沈云和她父母意思是选200万，但我其实是想选500万的。” “这件事，你自己决定，也就当是我和你爸给你留的一个作业，怎么去完成是你的事了。” “妈，我这还没开口再问你的意见呢，你就把我给堵了啊？” “我知道你下一句话就要问，所以就堵了你呀。” 老妈果然是非常聪明的人，儿子一撅屁股她就知道要拉什么屎。 “妈，那我真的做主了啊？” “嗯，这个事你自己做主，其实，你要想一想那个楚俊和你的不同之处，你就更觉得和他有差距了，别的不说，就你们的父亲对比一下，你觉得怎么样？这对儿子来说，父亲应该是最大的靠了？嗯？他父亲好象是个农民？那他为什么有这么大魄力？他也不比你多长一个眼或耳朵，那他为什么胆子这么大？你有没有仔细想一想这个问题？” 老妈的一番话叫蒋卫东陷进了沉思。 是啊，就比一下爹，两个人的差距是多大？简直是天与地的差别。 看来，对这个楚俊还要更深入的了解一下。 “对了，妈，我还准备给楚俊介绍陈彬呢，建二公司的事，资产虚报了一些，楚俊不吃这一套，吃饭时我都跟我爸说了，而且我爸这边要是不能把城改大权放给‘华江建工’集团，他可能会撤资的……” “哦，那阵儿妈在厨房做饭，倒没有听到这些情况，撤资？有这么严重？” “主要还是叫我爸这把城改这一块的说法敲定下来，再就是不插手整合建筑工程公司的事，他说都是坑，而且坑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爸……陈彬那里咋回话？” “你爸怎么说的？” “我爸说肯定是公事公办啊，华江建工成立的目的就是要它们承包江城的城改项目，不然市里不会同意把几个建筑工程公司整合给它，但凡涉及到城市改造的项目包括拆迁在内都由华江建工统筹安排……” “哦……陈彬那里，你就转达你爸的话好了，公事公办，说实话，亲戚坑起来人有时候真的狠，因为有些事他们不觉得什么，认为不算个事，可是影响却是不同的……” “那陈彬……我二姨那里妈你去说啊……” “四个字，公事公办。” 蒋夫人笑了笑。 “行了，老妈，我先走呀……下午还得找楚俊去……” “嗯，” 蒋夫人送了儿子出门，然后直奔卧室。 她估计丈夫也没有睡，开门一看，老蒋正盘腿坐在床头那里抽着烟。 “那小子走了？” “嗯……咱们这个儿子，还是缺乏锻练呀，老蒋。” “我倒是有心把他扔外面去锻练，你又担心他吃不了苦、受不了累，我还能说啥？慈母多败儿……” “行了呗，我儿子够听话了，也不惹事生非什么的，你还不知足？就是性格有点优柔，有时候过于谨慎，耳根子也软，缺乏自己对事物的判断和认知……” “让他多跟楚俊接触接触，会好一些，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觉得这个楚俊没问题？” 蒋夫人问。 “我信袁老爷子。” 这是老蒋的回答。 第339章 蒋卫东的纠结 蒋卫东没去银行，直接跑去了丈母娘家了，正常上班的话中午一般他们回娘家，因为食堂的饭有点差。 两点前蒋卫东就赶了过去。 他就是在再次和媳妇还有老丈人们商量一下背多少饥荒。 “我还是老意见，200万就够吓人了。” 岳丈沈万丰如是说。 然后岳母曹丽说：“我这么说，如果是入‘华江建工’的股，那个有盼头，餐饮什么的，谁去吃啊？这年头儿家家户户也赚不了几个钱，有几个人下馆子的？” 蒋卫东隐隐就听出来了，媳妇这边是因为入股的餐饮，而不是入的‘华江建工’，他们是对这个有意见，也因此就对楚俊有了看法。 这样的误会，就是觉得楚俊这个人不带着他们赚钱是似的，因为他们更看好‘华江建工’。 果然，沈云说：“老公，咱们能不能入股‘华江建工’，而不是什么餐饮业？” “……” 蒋卫东有点纠结了，“我中午问了我爸，楚俊这么考虑，也正是我爸的意思，毕竟我爸怕造成不好的影响，非要那么弄的话，你就不能背这个饥荒了，因为你是我爸的‘儿媳妇’，你懂的？” “你爸也是这个意思？” 沈云居然怔了一下，她还以为只是楚俊的意思。 “楚俊这个人你别看他年轻，他考虑事情是非常周全的，我爸也挑不出人家什么毛病……” “……” 沈云就没有再说话了，她不背这个饥荒，让她父母来背啊？丈夫会同意吗？这事得私底下说了。 她道：“那我们再好好的想一想，明天再给楚俊回答总行？” “那个没有问题，我打个电话给我二姨家。” 蒋卫东就拿起了电话，拔给二姨家，他二姨夫正是江城第二建筑工程工司的老总。 今天他说准备给楚俊介绍朋友认识，其实就是二姨家的表哥陈彬，替他老爸陈子辉说建二公司的事。 结果他还没有开口，楚俊似预料到了什么似的，就讲了一顿什么被亲戚坑的话，把他给堵了回去，中午回家和老爸一讲这事，果然老爸黑起脸给了四个事：公事公办。 他想想也是，占便宜的是二姨夫，可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就是他爸老蒋的责任了，这不是被亲戚坑吗？ “喂，二姨，我卫东……” “卫东呀，你找你表哥……彬子，过来接电话，卫东的。” “……” 很快就换了个人听电话，“卫东，啥情况？中午不是要给我介绍那个谁谁谁？没等到你电话啊。” “我爸中午找我回家有事说。” “哦，那咋弄？咱们晚上请那个姓楚的搓一顿儿？” 陈彬大咧咧的说。 “我这不正要跟你说这个事吗？‘华江建工’把建一二三四的资核不过关这事给捅我爸那里了，中午我还我打探我爸的口风儿，资产虚报这事，人家肯定不认，因为华江建工90的私营，江城方面只有10的股权，只是个象征性质，而且城建完毕之后这10的股权也不会保留，会返给‘华江建工’，所以私营企业在审核方面能松了吗？我只跟我爸提了一嘴，说资产评估这块儿也没个标准是不是？就这一句话被我爸骂了我半天，说什么你少给老子找事，这方面肯定公事公办，不然出了问题谁兜底？所以啊，表哥，我看建二的资产表重做，你给二姨夫说一声……” “啊……这不能这？多大的点？还不是三姨夫一句话的事？” 陈彬嘴里的‘三姨夫’就是蒋卫东的父亲蒋永昌。 他这话说的就叫蒋卫东不乐意听了，什么叫一句话的事？你知道这一句话担着多大的干系？ 哦，不是你爸说的，你爸不用担这个干系是？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但是蒋卫东好歹也没说出难听的话来，他道：“表哥，我是不敢问了，要不你晚上去我家问问我爸？” “我去算什么呀？这样，晚上你看能不能引我认识一下那个楚俊？我想跟他聊聊，他是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嘛，认识认识呗，多个朋友多条路……” 陈彬并不放弃，他宁肯扯虎皮去面对楚俊，也不可能去找‘三姨夫’，他又不傻。 “晚上不行的，人家媳妇也过来了，应酬也不少，明天，我约他试试……” “这样，你明天带我直接去找他好了，他毕竟是个小地方过来的人，咱们兄弟一起出面算给他面子了。” 这个陈彬的自我优越性还是极好的，压根就没有考虑蒋卫东是什么感受。 他大该知道自己这个表弟脾气有点绵，办事也不利索，拖拖拉拉的，总是犹豫不决，好象考虑的多周全，真是委屈了你爸那个掌柜的，换了我是你，早就名扬江城了好不好？ 从骨子里讲，陈彬不太看得上自己这个表弟蒋卫东，觉得他太浪费‘蒋永昌’这个大好资源。 蒋卫东脾气是肯好，平时也温文儒雅的，但也不代表他就傻，听不出好赖话。 表哥陈彬这话说的有点难听了，什么叫小地方的人，你就给人家面子了？你面子好值钱？人家背着上亿饥荒，你呢？做成啥事了？还不是鼓捣你爸建二公司那点破铜烂铁？ 有心顶他一句，想想是表哥，就算了。 “明天，就这，我先挂了……” 蒋卫东有些腻味，不想再跟他说话了，直接就挂了电话。 他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 “咋了？” 沈云一看丈夫脸色，不由关心的问。 “没事，咱们走，我送你去单位，我再去楚俊那边，” “嗯……” 和岳父母打了声招呼，两个人就出了门去。 …… 出来之后，沈云才跟蒋卫东说背饥荒的事。 “老公，我家就我自己，将来以后我爸妈的财产也只能都是我的，对？” “呃，你说这个做啥？” “我的意思是，背上百万的饥荒，我们还不能挑个入股更优质的企业吗？我不能背，叫我妈背行不行？我妈从银行出来，当股东进入‘华江建工’这样你看呢？” 蒋卫东苦笑，“对于我爸来说，你是儿媳，你父母是亲家，还不是一样的啊？除非找外人，可是，外人你信得过谁？” 呃……沈云一想也是啊，儿媳跟‘亲家’有什么区别呢？还不是一个意思？更显得欲盖弥彰了不是？ 别人能去相信谁？ 再说了，上百万的饥荒，你自己都不敢承担，别人谁敢替你承担？你把人家吓得屙一裤裆负不负责？ 沈云道：“我就是纠结入股餐饮行当这个问题，这能和‘华江建工’比吗？” “要不下午你也请个假，别去上班先，我们一起找楚俊谈谈去？” “好的。” 毕竟这是一件大事，蒋卫东觉得有必要叫沈云参与进来，因为她现在持有不同意见。 三点左右，他们赶到了韩芬别墅。 楚俊也不用出去跑腿儿做事，招聘厨工这些有林奇他们兄弟接手安置，那幢三层楼已在装修规整，主要是一层改造餐厅，二三层没有折腾的必要，就是收拾一下填加床铺变成宿舍，三两天就能拾掇好，还要整出三四间办公室，安装电话和分机什么的，再就是把锅炉房烧起来供热全楼。 年前的时间要把十多个门面全拾掇出来是不可能了，毕竟离过年也没有几天时间。 按照国人的风俗来说，过年这段时间，从大年三十开始，怎么也要到初六才能把心收回来，一般的单位企业在初六初八都开始上班了，但是还不会多正规，怎么也要过了正月十五才会回到正规的状态。 楚俊给自己私企这边的人定了时间表，三十到初六是休息日，初七正式复工，同时他也希望给十多个门面搞装修的也在初七这天复工，这需要武建斌去和他们联系谈妥。 媳妇苏棠帮老公整理这些东西，她是‘棠朝餐饮集团’的老总，以后方方面面的事都要管理，现在开始上手也是很正常的，不过她毕竟怀着孕，楚俊不可能叫媳妇累着。 正和苏棠谈给她找两个高文凭的助理时，蒋卫东和沈云两个人来了。 负责别墅办事处安保和日常事务的陈志东叫人去开门，放入了这二位，这边志东手下也有两个安保兼司机的，这边还有一台皇冠和两台大霸王供用的。 可以说韩芬别墅是楚俊他们目前在江城的落脚点，总办所在，日常肯定有人留守，那就是陈志东，夜里陈志刚和李志豪也都住这里一层的，二层是韩芬、楚俊苏棠他们的天下。 “哟，东哥东嫂，你们过来了，志东，安排人沏点茶……” “好的，老板……” 志东就打发其中一个安保人员去弄，他也亲自帮忙。 现在的陈志东已经不纯粹是一个愣头青式的保镖了，他正在向中层管理过度着，跟着楚俊肯定要成长的。 志刚志东兄弟俩肯定是楚俊的心腹，这一点毋庸置疑，不然不会放在眼皮子底下守护总部。 因为这次下大雪，不能带车来江城，王泰就没来，也快过年了，等于让他多休息一周的时间，不然楚俊身边还要多一个助理大安保。 “入股不了华江建工，有点纠结啊……” 蒋卫东坐下来苦笑说。 第340章 间隙 楚俊打发媳妇上楼去，说我们要抽烟了，你回避一下…… 大家都能理解，苏棠怀孕了嘛。 她离开时笑着跟蒋卫东沈云夫妇打了招呼。 苏棠也没有邀请沈云上楼，因为她知道沈云过来是想跟她男人一起谈入股哪的问题。 蒋卫东引出话头后，沈云就盯着楚俊，看他怎么回应？ 就因为背饥荒入股这个问题，她多多少少是对楚俊有了些看法的，甚至觉得楚俊是个定时炸弹，欠了太多的债，万一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的空中楼阁有可能在顷刻间就崩塌。 要说沈云居安思危的心思也是正常的，但是，做为合作者你只有同甘，不能共苦的心态是不正确的。 再说了，楚俊给你饥荒背是带着发财，你想的比楚俊还多，担心这担心那的，还准备替楚俊拿大的投资主意啊？这就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了？ 比起束氏的那么信任，蒋卫东这里明显有点幼稚，其实也隐约暴露出了对楚俊的不信任。 实际上老蒋对儿子卫东的不满也基于此，就象他老婆问他楚俊没问题？他只说‘我信任袁老爷子’，太多年了，袁老爷子没给他这推荐过半个人，连自己儿子都没保荐过，但却推荐了楚俊，可见对楚的信任之深。 但是蒋卫东不是他老子蒋永昌，两者之间的差距大的无法用言语来描述。 而且现在的蒋卫东肯定是受到了他媳妇沈云的影响。 他本身也是个谨小慎微的个性，再被自己老婆这么一说，也就更加小心翼翼了。 楚俊又不是听不出蒋卫东话里话外的意思，但是‘华江建工’这块儿他不可能叫蒋家人参与进来，就这个事他必须对蒋永昌负责，而不是蒋卫东。 换句话说，楚俊可以不考虑蒋卫东的感受，他相信蒋永昌不会怪自己。 但要是因此和蒋卫东把关系弄的不好，倒显的自己不够手腕了。 他微微一笑，“东哥，我这么说，华江建工赚的远景之利，是砸钱的大坑，一期几亿，二期要十几亿甚至更多，三到五年是看不到收益的，就是说有多少钱都要往这个坑里扔，五年以后我都不敢说能见到回报，这个坑深的很……” 就一句话，听的蒋卫东和沈云有点怔了。 但是沈云道：“那随着投入，股权的权益不是在同步递增吗？” “对，这个没有错，只要是不断砸进去的钱都是股权的权益，但这只是纸面上的数字财富，兑现不了的，除非把银行的欠款统统还清，当然，中途你们需要钱，可能把名下的股转给公司，因为公司有优先购股权，这样的话除去债务就是所得，但是最早也要五年以后才能转股出手，因为这是合约规定……” “……” 沈云就没有再说话，‘华江建工’把股东股权转让规定了五年时间也是不想整出更多事，稳定压倒一切。 楚俊又望向蒋卫东，“餐饮这块是我私人的产业，东哥你是第一个参与进来的，当然，也不是非要参股我这个生意，你们自己要是有其它更赚钱的生意，也可以自己开家公司，总之，我这边负责给你们划过去200-500万的饥荒，华江建工不是不允许你们进，因为什么，我想东哥你最清楚，如果东哥你爸点头，我这里没有哪怕一丁点问题的，呵呵……” 皮球又被楚俊踢回给了蒋卫东。 蒋卫东自然明白楚俊说的话，他摇头苦笑一下，“入股华江建工的事就不讲了，小俊你真看好餐饮？” “这不是我看好的问题，餐饮是我的主业啊，我之所以投资华江建工也是在为我的主业打基础，我以后要搞酒店业联锁，一盖就是四星级以上的大酒店，光施工建造这一块就是一大开销，远景规划的百城百店的战略要多久才能完成？没有自己的建工队伍，只请别人去做，被人家赚去的钱就够一半酒店的……” “原来你是这么考虑的？餐饮才是你的主业？” 这一刻，蒋卫东对楚俊又有更多的了解认识，还以为他要把华江建工发展进主业，餐饮只是副业。 听他一说什么‘百城百店’的远景规划，顿时有了一种明悟。 “东哥你不是外人，我这么说，华江建工只是我用来打造主业的工具，棠朝餐饮集团才是我的主业。” “哦哦哦……” 蒋卫东点点头，主动递了支烟给楚俊，他笑道：“那我真要好好考虑一下200万还是500万的事了，呵！” “嗯，这个没关系，东哥，你考虑就是了，年后给我话也成，不急的嘛，” 楚俊知道蒋卫东还要回去和他媳妇、岳父母甚至他父母商量，所以把时间给他放宽。 “我知道了，还有个事，小俊，” “你说，东哥。” “建二的老总陈子辉是我二姨夫，你跟我说建二的资产表有虚报情况，严不严重？” “怎么说呢，东哥，就是把一堆破铜烂铁当好东做价充抵资产，我肯定不能接受的，我的钱也是钱啊，不能买一堆废品是不是？华江建工也不是故意为难建二，呵呵……” “那倒是，我表哥陈彬非要见见你。” “陈彬？” 楚俊就听出话里有东西了，“和建二陈子辉是……” “父子。” “哦，东哥，那我就没有必要见他了，省得大家都尴尬……你说呢？” “可人家非要逼着我来找你……我也是无语。” “东哥，你这个人啊，不能太不好意思，那容易被别人当成缺点的利用，有些话反而是你跟他好说，我跟他不好讲，一讲就有可能撕破脸皮，但你把丑话交待给他，他未必就跟你撕破脸皮？” 蒋卫东苦笑起来，“我都跟他讲了，甚至我把我爸的态度都告诉了他，可他还是要见你，说什么我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不是说非要谈建二的事，就是坐一坐什么的……” “看来这个人很难缠啊？” 楚俊也笑了。 蒋卫东又道：“我二姨是审计局的，也有参与资产的评估，这个你懂了？” “我懂……” 楚俊不以为然，“但是最终审核过不过关是由‘华江建工’把控的，别人谁说什么都没用。” 建二可能通过审计或其它一些部门给予资产上的一种认定，可华江建工始终不过审他们也没有办法，资产重组优化这一块楚俊肯定是严格把关的，滥竽充数的东西不可能让它们混进来抵资做价。 他不光是为公司负责，他这更是为自己负责，如果队伍都稂莠不齐，能建造出什么质量的星级酒店来？ 在蒋卫东这里把态度亮明了，他至少能传个话的，别说自己没把丑话交代。 他们正聊着，志东那边接到了找楚俊的电话。 “老板，找你的电话，交行的王副行长。” “……” 楚俊过去接电话。 蒋卫东跟沈云对望了一眼，他小声问媳妇。 “你觉得怎么样？” “咱们回去再说，楚俊这个人很强势啊。” 这是沈云今天看到的一点，尤其对于楚俊说的主业之类的话，她也不是全信，谁知人家是不是在忽悠人？ 但是蒋卫东说出了建二陈子辉是他二姨父的话，楚俊还是一点面子不给，让她认为楚俊有点狠。 这毕竟是人情社会，照他的做法堵绝了人情路，这是会得罪的人？ 他得罪人也就罢了，他还拉着蒋卫东去得罪人，这就更叫沈云不爽了，不管怎么说，沈云觉得亲戚毕竟还是亲戚，外人就是外人。 蒋卫东一看楚俊坐在那边聊电话，一时半刻也完不了，他就起身朝外指指，意思我们先走了。 楚俊站了起来，朝志东摆了摆手，意思你替我送一下客人…… 蒋卫东说不用送，就跟沈云先离开了。 他们一出来，沈云就说：“他叫你说陈彬的事，你别管啊，得罪人呢，何况还是亲戚，但他毕竟是个外人对？你怎么想的？” 蒋卫东一蹙眉，“那你的意思是……” “你真把陈彬领来这见他，楚俊未必真的怪怨你什么，到时候叫他们自己去谈呗，跟你有什么关系？” “倒是也行，我就说陈彬非要拉我过来的，楚俊也不能真的怨我，明天再说……那入股的事……” “入股的事我们再说，我是不看好什么餐不餐饮的，拿我爸的话说，这年头儿老百姓才赚几个钱？有几个下馆子的？开饭店的能勉强维持个生计就错了，好多开馆子的都在赔钱，而开稍微大一点饭店的，那都得有大企业和国营单位的客饭，才能撑起来的，难道叫你爸给他拉客饭？我估计你爸不会做这样的事……” “我爸肯定不会管这事，另外楚俊也没提过这种要求，” “现在没提不等于以后不提，你得跟你爸提前打预防针，别中了某些人的计……” 这一趟见面令沈云对楚俊的看法更为走偏，她觉得楚俊这个人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不考虑别人的亲戚，回绝还不说，还叫你去跟亲戚交代丑话，这真是太过份了。 耳根子软的蒋卫东也就拐进了沈云的方向。 他们边走边回头看了眼别墅门外停的三台豪车。 沈云撇着嘴道：“都没说送一送你。” 这叫蒋卫东更是蹙眉。 第341章 手段多的是 别墅里，楚俊放下了电话，交行王副行把建国路营业厅能不能卖的事给他说了一下，连房价都提了。 卖，肯定是卖的，要价也不能说很高，毕竟在商业黄金路段，总计算60万。 等于是1000元每平，放在91年的江城，路段又非常好，这个价不算贵，何况把办公用品全部附送了。 约定好了，明天就交易，顺便在成交后办抵押贷款，楚俊这边也就出了十来万，其它走贷款了，等明天搞定了这个事，就可以进驻装修队伍，把营业厅一层全面改造，改成楚俊想要的餐厨格局。 “老板，那个蒋夫人看你的眼神儿，好似不善……” 志东是练武的人，对别人的眼神善与不善是很敏感的，这是一种本能的直觉，眼观六路的武人，观的就是各种潜在的不稳安因素。 “这你都能察觉到？” 楚俊不由笑了起来，要说志东别的方面不行，可是他做保镖是非常是合格的，有预知危险的超敏感能力。 这憨货挠了挠头，“老板，我就是这种感觉，具体的也说不上来，她要是个男的，我就会盯死她，在她有所异动之前，我肯定把他前摆平掉……” “哈哈哈……” 楚俊大笑，但是对志东的表现却是非常满意，“咱们这社会还是安定的很，没那么多凶凶险险，我一个大男人还能应付不少事，不过，我媳妇现在怀着孕，要防止一切的意外，包括碰碰磕磕这些小节，所以啊，她要是外出，你给我跟紧了，不能出一丁点问题，明白了？” “老板，我知，你放心，老板娘出一点问题，你唯我是问。” “嗯，其它的都不叫事，” 楚俊跷起二郎腿，志东识趣的把阿诗玛拿了过来，给老板上烟、点着，他自己也点了一支。 “老板，以你平时的作派，不是会派司机送一下蒋卫东吗？” “你倒是很了解我啊，我故意疏忽的，东哥啊，耳根子太软，自己又缺乏主见，偏是他媳妇有自以为是的主见，这就有可能把他带到另一条路上去，我不惯他那毛病，与其那样不如让他早一点醒觉或是好事……” 原来楚俊是故意‘疏忽’的，也不想想，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漏掉这样的小节？ 志东却是摇摇头，“老板，我觉得，他跟他媳妇更好，他媳妇要是看你不顺眼了，他就可能被他媳妇给带歪，如果他没那么蠢，就可能和他媳妇起争执，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干掉东风嘛。” “行啊，我们志东开始研究战略了，哈哈。” “呵呵，老板，我就是随口一说……” “……” 楚俊感觉志东这个憨货其实是粗中有细的那种，不是真正的憨货。 又想到蒋卫东两口子，他也是比较无语的，自己倒是跟他们比较交心的说了话，可人家未必上心，说不定还要生出其它的想法来，到最后反而把自己想成是里外不讨好的那种人。 有一句话很精典，它叫‘说是非者，就是是非人’。 大约自己在沈云眼里就是这种人？ 楚俊上了二楼，看见苏棠在二楼小客厅明净的窗户前站着望外边。 他走过去，轻轻柔柔贴着媳妇的背臀，箍住她的小腰，手在她已经怀了孕的小腹轻轻摩挲，这里已经进驻了自己的骨血后代，不论是男是女都是能令楚俊无比振兴的存在。 苏棠螓首后仰，侧过来和老公的俊脸贴在一起轻轻磨蹭。 “在看什么？” “我刚才看见蒋卫东沈云他们离开，走了大约十几米远，又驻足回望咱们的三台车，是不是在说，楚俊这家伙也不派车送送我？” 苏棠的柔荑盖着老公的手，柔声细语，但她看人或事物的眼力明显是有深度的。 “我不送他，就是在隐晦的表达我正在疏离他的态度，但如果足够聪明，就应该反醒一下什么原因了。” “枕边如果有一个吹逆风的，他未必会反醒自身，却有可能把一些怨怪堆到你头上来。” “他要那么做，我就要跟他划清界限了……” “怎么划清？‘华江建工’已经注资成立，现在不过是吸收整合小股东的事，甚至有没有它们都无所谓，以华江建工此时所有的资历，应该是江城建筑工程界的巨无霸了？更不会受制于那几个建筑工程工司？” “他们现在做错的一件事是把一线的工人都清除了，更有不少还是临时工，恰恰这对于华江建工来说是件好事，这两天芬姐锋哥他们就在诚招这些一线工人，充实‘华江建工’的工程队伍，他们才是最重要的。” “呃，难道不是那些建筑工程师吗？” 苏棠扭回头问。 “哈哈……你怕工程师没人要啊？他们当然是核心资源，可拥有核心资源的工程公司没有工可开，那你说工程师们要不要吃饭？要不要养家糊口？到时候‘华江建工’再放送一条高薪招聘广告，他们会不会辞职来这边应聘？呵呵……” “这招也算釜底抽薪了？” “是他们压根没把那些有经验的一线临工放在心上，有了工程就随招，没了工程就解散回家，我们华江建工可以给予他们一年一签的保障，你说他们对谁死心塌地？核心力量的工程师们多的是，江城没有外面有，本省没有全国有啊，只要发较高的薪水，你怕挖不来人啊？完全不用对此担忧，没谁跟生活过不去的。” “是的，谁都要生存、要生活、要养家、要糊口；” “对喽，所以我并不为此担心，也不为蒋卫东两口子是什么态度而担心，我给他饥荒背是带着他发财的，结果还因此生出了间隙？他啊，比起他老子的智慧来差的太远太远了，” 苏棠多少还是有担心的，“就怕你跟他闹出矛盾来，老蒋会是什么想法？他们毕竟是父子。” “老蒋啊……呵呵，人家多大的人了，轮得到我替他去操心？” 楚俊才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老蒋自然会做出决择，人家是江城的大掌柜，要是没点智慧和手段谁信？ 夜里，束之锋他们又过来蹭饭，直言‘我家以后不开伙了，你们要我们交生活费我们也认，反正就是来吃你们这边的饭，用棍子也打不走的’。 不过是他们夫妻俩，还带着女儿，还有一个束之珏呢。 楚俊这边每天开的都是大餐，毕竟吃饭的人多，除了他和苏棠，还有韩芬、志刚志东、李志豪、姚欣； 反正凑一桌人是没有问题的。 夜里，就接到了袁刚的电话，说事定了，明天他来江城市局报到，过了年肯定就在江城上班了。 别墅还要腾出一间房来安顿袁刚和小姑，这倒不算什么事，临时住一下，过了年以后袁刚肯定能够获得市局的配房一套先住着的。 饭后，几个人又在客厅聊起了建工的事。 束之锋、韩芬、李志豪、姚欣他们四个人都在。 现在李志豪已经成功融入了他们这个圈子，是个实干家，把韩芬束之锋交待的事都能办的妥妥当当，何况人家还个李长天弟弟的身份，这样的人是受欢迎的。 “建一二三四这几家都是有背景的，都咬住口不松，要我们接受他们的资产表，这群人啊，呵呵……” 束之锋谈到这事，为之摇头苦笑。 楚俊点点头，“我倒是知道建二的陈子辉和老蒋是连襟，别的三家呢？” “都跟江城的几个掌柜的有所连挂，非亲即戚，哪怕是七拐八绕的迂回也能扯上点联系。” “……”韩芬道：“总不能再拖多久了？不然华江建工一直开不了工。” “整合五大建筑工程公司是江城的意思，所以他们才敢这么硬扛，这是要迫华江建工低头接受他们？”李志豪也能看出其中的东西。 “不可能，”楚俊一摆手，“华江建工90的私营，我花钱收购整合一堆破烂？当我是冤大头啊？就定个最后期限，正月初八以前，华江建工正式结束整合，另外明天送电台日报一份招聘广告，对建筑工程一类二类的工程师们进行公开的招聘，给他们比现在高出50的薪金，签五年制的长期合同协议，福利、待遇、补贴、奖金样样不少，只要铁镐挥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我还不信就没人来，呵呵。” “真要没人来呢？那些工程师们都是几个建公的核心力量，他们也承诺加薪什么的呢？” “再就是，人家拖着最后进来，还不是也享受工程师一样的待遇？” “……”楚俊淡淡一笑道：“不一样的，广告上标明了，这是华江建工总公司工程师的待遇，而不是子公司工程师的待遇，再就是本公司因业务需求要的工程师数量有限，先到先占位，一但满编就不需要了，再加上一条，本次招聘只对江城本地工程师执行两天，逾期不再招聘本地的建筑工程师，两天后招聘广告投放央视，面向全国招聘。” “这招好歹毒啊，明天招聘一出，四个建公的工程师不知有多少要递交辞呈跑过来的应聘的？” 姚欣龇牙道。 “四建的老总们怕都要哭了？” 李志豪不由笑起来。 第342章 斌哥旧事 第二天的上午，楚俊苏棠一起出动，志东亲自驾车（大王霸）去了江城交行。 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把建国路营业厅买了过来，并办理了抵押贷款，同去的还有武建斌，而此时的那个营业厅已经不营业了，人员撤离，该搬走的微机和一些材料什么的都搬走了，只留下了办公设施。 武建斌当即就联系装修人员，下午就进驻开始对一层进行大改造。 还有三个地段的门面也是需要买下来的，人家只卖不租，因为别人正租着呢，不可能转租，只能出售。 出来之后，他们上了车，在车上聊到这个话题。 “年前能不能搞定？” “差不多，因为这三家都是私人的，开价不低的，不是为了卖个高价，人家都不会卖，没辙……” “这个理解，建斌哥，你跟他们敲定最后房价，我们全额付款，然后办完过户之类的，再去工行或中行办抵押贷款，都无所谓的……” 现在楚俊和四大银行的关系是非常之好，谁叫他是超级大客户呢？ 就是三大行的行长都想请楚俊吃个饭坐一坐，除了建行的李长天，因为老李是他干舅舅，太熟，没必要。 “好，小俊，两天之内我把这个事办妥……” “这些日多亏了建斌哥的帮助，不然真的很难有这种进度。” 楚俊的确是对武建斌的能力很欣赏。 “看你说的啥？就这点小事，再说我都要脸红了啊……” “建斌哥，我毕竟是外来户，对江城还没有多了解，十多个门面开了也需要人帮我打理，你愿不愿来？” “愿意啊我，呵呵，跟着小俊你做事，真就一个痛快，办啥都顺心顺意的，其实工程啥的我个人不太喜欢那个，可我爸对那个精通懂行，我也是实在没得做，才整了个二手中介小店，糊个口而已，也想闯条路。” “这条路也是有能闯的，不过近几年还是不太行，等两千年以后，进入了网络信息的时代那就不一样了，你现在跑街窜巷的去登记户源都难，工程那边就叫你家老爷子去折腾，以后也还是你的，倒不用你挂心，你帮我整餐饮联锁，我不叫你背一毛钱的饥荒，也不给你开工资，但是给你1的股权，考虑一下，这个是我个人的私产，目前来说你是唯一的一个进来占股的人。” 1？ 听着很少，但是武建斌这段时间帮着楚俊做事，听姐夫和姐姐说了不少关于楚俊的事，他的1估计不是一个小数目？ “呵呵，小俊，哥就问一句，你这个不接纳外人投资的私产，投资会有多大？” 他要搞清这1的份量，也是人之常情。 “建斌哥，也就是你能占这个便宜了，主要是因为在江城我人生地不熟，未来开展许多工作都不方便，非得用一个江城本地人，而你这几天的表现令我满意，我认为有建斌哥帮我，一定能成事，既然你问了，我就给你透个小底儿，以后的五星级酒店都要纳入‘棠朝餐饮集团’的，而且不是一家，是好多家，这么说，1以后破亿也不是个事，这话下了车，我是不会认的，因为有些话不能对谁说，人家也不会相信，你信我，就为了这1去努力，不信我，我也没辙对不对？” 武建斌用力点点头，脸都兴奋的红涨起来，“明白明白，小俊，我武建斌这百二八来斤以后归你了。” “建斌兵你这么痛快，我很欣慰，大霸王你挑一台，以后是你的专车了，公司给你配备司机，当然，你有事自己开，可以放司机的假，这都你说了算，呵呵……” “专车？呵呵……大霸王，我去……” 武建斌的脸顿时笑开了花，“那我以后不敢叫你小俊了，只能叫老板，嘿嘿。” “咱兄弟还说这个？” “老板，钉是钉，铆是铆，之前我是帮忙，现在我是占了1股权的员工，那不同的啊。” “哈哈，好……我不为难你，建斌哥。” 楚俊回过头，对苏棠说：“过两天等建斌哥把门面的事都搞定，让他带你去注册‘棠朝餐饮’这个公司好了，把股权分派也做好了，媳妇你99，建斌哥1……” “呃，那你呢？老公。” “我？” 楚俊指着自己鼻子，“我当然吃苏棠总裁的软饭了啊。” “滚……” 苏棠妩媚的白了眼老公。 武建斌却哈哈笑。 实际上武建斌在江城本地还是有一些小名声的，做为束之锋的小舅子，过去他都混过几年，也没少惹事，后来过了三十岁，才收敛起来，也懂得赚钱了，不再瞎逑混了，因为混不来钱，只会把自己混进班房。 要是三年前在江城提起‘武王’斌哥那是无人不知的一个角色。 也就是姐姐武秀云嫁了个好老公，公公又是束老爷子，不然武王斌哥会蹲在江城某监数着星星？ 最近三年他是踏踏实实的改邪归正了，因为三年前他老婆与他离婚给他的剌激不小，女儿也判给了老婆，这事是他姐姐做的主，因为武秀云认为弟弟的状态不适合带个孩子，那只会害了孩子…… 谁知离婚这事给予武建斌剌激太大，他居然做出了改变人生最大的决定。 这三年来也不靠父亲的工程队，他是有硬骨头的个性，一心自己谋生，就弄了个二手房小门店，成天走街窜巷的替别人问房源买卖，赚个引荐费什么的，也就是他自己说的，勉强能糊口，糊不了回家也有饭吃。 他自己扫地出门，把房子什么的都留给了老婆孩子。 而他老婆也因为他是个混子受到牵累，被以前的单位开除，现在只能打个临工。 其实以束氏的人脉给建斌前妻找点工作不是个事，但离了婚，人家不接受武氏的好意，也是个倔脾气，武秀云去找过前弟媳几次，那位都不松口，武秀云也没有办法，只是偶尔去看看亲侄女。 中午，楚俊跟武建斌还喝了点酒，他们没回别墅，在外面一家江城特色的饭店吃的，武建斌就把自己一些事更楚俊两口子说了。 “那嫂子现在嫁人了还是单身？” “不好嫁了，她右眼睛上有一道疤，完全破坏了整体美，当年我比较混，喝多了跟人家打架，她上前拉我不小心给破酒瓶子撩到眼上，当时我都担心她眼睛瞎掉，吓坏了……还好只是眼皮受损，可对一个女人来说，这也是致命的伤，” 武建斌说这话时，眼里还有满满的忧伤和追忆。 “建斌哥，你还爱着嫂子？”苏棠问，她看得出来，武建斌眼里还藏着更深的忧伤情绪，那是爱。 “……” 武建斌苦笑了一下，“现在我都三十四了，早过了恋不恋爱的年龄，现实生活才是要面对的，爱情这东西真经不起油盐酱醋的折腾啊，是前我不信，但是后来我信了……” “……” 苏棠想起自己和老公也差一点离婚，还不是生活的油盐酱醋这些残酷现实给折腾的？ “那嫂子现在做什么？” “呶……这条街走到头，右拐就是平阳路，她在路段中租了个小铺面卖点土产啥的，我姐给她安排工作什么的人家全拒绝了，也是个臭脾气，倔的跟母驴一样……” “呵呵，那嫂子家人呢？不帮帮她？” “她一个哥一个弟弟，哥有点寡情，连父母都不怎么放眼里孝敬，又怎么会照料妹妹弟弟了？她弟也是个输耍不成器的，也是怨我，当年带坏了他，前年又给恁进去了，劳教多久来着，今年这会儿应该出来了。” “嫂子原来没单位？”苏棠问。 “有。” 武建斌苦笑，“因为我受到牵累，给单位开除了……” “呃，建斌哥，你这害的人家挺惨的？” “是啊……哎，” 武建斌再次流露出了忧伤。 “想过复婚没有？” “我倒是想，人家不尿我啊，我一过去就拿扫帚把子打我，我都不敢去了，想闺女了去学校门口等着。” “汗……挺惨的，那你就说你坚不坚定复婚的念头？” “我坚定没用啊，她真的不尿我。” 武建斌说。 楚俊摇了摇头，“建斌哥，不是我说你，你真的不懂女人……” “咋地个意思？” 武建斌望向楚俊。 “你们离婚三年多了？她没有嫁，她要是心里没你了，不用三年，早就嫁了，眼睛上的疤不是事，你怕人家找不到男人啊？丑到和猪差不多的都不愁找个男人，何况只是多了一道疤的美女，她可能再等你改邪归正接她回家，可你没有坚持，挨上两扫帚把子就跑了，肯定不行，你趴那儿叫她打，看她打不打死你？” “呃……对啊。” 武建斌眼睛顿时就亮了。 “尤其你们离发婚的，她矜持更深，你不死乞白赖的把她这层矜持撕碎，怎么可能看清她的真心？她能孤守三年，心里要是没你，这不科学啊……” “赶紧吃，吃完我们去一趟……” 武建斌一下来了精神。 第343章 大老板的智慧 那个小土产铺子窄到门脸儿只有两米左右。 门旁开着窗也就是六十公分的样子。 门框上的长条玻璃捅着个窟窿，一截铁皮烟筒子从里面穿出来，冒着蓝着的烟，明显铺里生着炉子的。 窗户下垒着个小石围子，里面放着煤炭，因为坐南朝北，铺子里阴暗，哪怕是白天也亮着电灯。 陈茵刚刚和女儿围着小桌子吃过了午饭，正在收拾洗锅。 房里只有一截长柜台，把小铺子分隔为两半，买东西的人进来能站在的地儿大约也就两三平米。 柜台里面也就是五六平米的样子，东墙是一个货架，有一些土产品，五金钉子之类，地上堆着些要卖的扫帚和簸箕之类的东西，靠着西墙是一张单人床，床前是一张折叠小桌，桌旁就是炉子，烧的红通通的。 中午做饭炉火旺些，下午就要埋起来，这样省炭省煤。 能看出来，母女俩的生活是比较艰苦的，武建斌这边给子女的抚养费每月是70块钱，他多给人家也不要。 陈茵是那样钉是钉、铆是铆的性格，既然离了婚，我就不要你的施舍，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可怜。 外面马路上一辆很霸气的车停下来，她们母女俩同时扭头看。 副驾席下来的人却不是令陈茵喜欢的，但她没有波澜的清澈眼睛还是亮了那么一下下，又黯淡下去。 这个男人不知道啥时候能醒来？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哎…… 然后，她看见豪车的后门开启，又下来一男一女，男的挺拔英逸，女的靓美绝秀。 最后是五大三粗的司机陈志东，一脸彪悍，虎目威凛。 只看车，圆润流畅的线条，就是陈茵极少看见过的，哪怕城市这么大，这样的车也不多，肯定是好车。 那么车上下来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在楚俊苏棠还没有进门前，陈茵已经从他们的气质神态外形上发现了与众不同的东西。 陈茵可不是没文化的人，她以前在单位是做会计的，武秀云是什么眼光？挑弟媳妇当然也挑剔，最少大专文凭，陈茵恰恰附合，哪怕丈夫是个混子，可架不住人家有个好姐姐和好姐夫的家势。 可日子最终得自己过，结果还是过的离了婚。 这三年中，武建斌也没少来，但渐渐的看不到希望，他也就来的少了。 也因为他来的少了，陈茵的眼神也就越来越黯淡了。 但是陈茵仍坚守着自己的生活。 单人床上的女孩子已经九岁，今年上三年级，学校就在这附近不远，每天放学自己回铺面和妈妈相守。 今天一眼看见爸爸，她一下就站了起来。 “我爸爸来了……” 声音中充满了对父亲的某种期望，只可些这个父亲曾经留给她的只有恐惧和惊怕，可无论如何也是她爸，父女连心，至亲血脉的天性是无法改变的，某些爱是从骨子里弥散出来的，自身也控制不了。 后来武建斌学好了，隔三岔五到学校门口等着看看闺女，给几块零花钱啥的，让武小薇越发渴望父爱。 陈茵能听出女儿声音中的惊喜，也没有呵斥她，女儿已经很可怜了，同龄女孩子们穿的好衣裳她是比不了的，自己省吃减用尽早为女儿买，可是这小买卖实在是赚不了钱，勉强能维持母女俩的生计。 她一个月下来撑死赚三百块钱，加上武建斌给的70块抚养子女费，除了吃吃喝喝，交水电费之类，还要贴补父母一点，弟弟时不时来要点，真是紧巴巴的没法说，她已经一年多没买过一件新衣服了…… 武建斌一进来，两个眼睛红着，“小薇，爸爸来看你……” 他撩起了柜台的搭板，就进了里面，“小俊你们也进来，” 也是因为有外人，陈茵没有发脾气，要是光他自己来，陈茵肯定堵在柜台搭板处不叫他入来。 武小薇怯怯的瞅了老妈一眼，看意思不太敢在妈妈面前和这个爸爸太亲近，因为她知道老妈恨爸爸。 小女孩子才九岁，更不可能看清妈妈的心迹。 楚俊苏棠龇了龇牙，这铺子也实在是……好，建斌哥这个前妻很了不起了，能守着这里过艰苦日子。 “嫂子你好，我是建斌哥的朋友，我叫楚俊，这是我媳妇苏棠，我们是东岐人，这是我司机志东，这憨货看上去不象好人，其实是个好人，嫂子，我也是好人……” “滚……” 苏棠听老公这一顿自我介绍有点哭笑不得，笑啐他。 陈茵勉强露出笑容，“你们进来烤烤炉子，今儿外面挺冷的，” 此时，武建斌已经坐到了单人床上，把九岁的闺女抱在了腿上，眼睛里有泪花转动。 瞥见前夫这样的反应，陈茵不敢再看他，招呼楚俊和苏棠他们，“你们坐，我这里地方太小，凑乎凑乎，这个大兄弟，你坐个小板凳……” 她弯腰拿个小板凳递给了志东。 “谢谢嫂子……” 志东露出笑，接过板凳就坐在了炉子前，暖哄哄的也挺温馨。 “嫂子，还是我说，建斌哥今天喝了点酒，情绪有点激动，说想女儿了，就过来了……正好，我有个事跟嫂子你说说……”楚俊头脑太聪明，已经把武建斌的事当事的来办了。 武建斌的心情也的确比较激动，不知道该说啥了，第一次上前妻这里没挨打吃白眼，他也挺高兴的。 陈茵也不知道前夫和这个楚俊两口子的来意，“有事你就说，其实我跟他也没啥关系了，离婚三年了都，但他要看女儿，我也不能硬拦着。” “嫂子，其实我认识建斌哥是通过我锋哥，也就是建斌哥的姐夫束之锋，锋哥在东岐任职期间与我相熟，这次调回江城出任华江建工大监理，把我叫过来投资的，嫂子你可别以为我跟建斌哥这家伙有多深的关系，我跟他没那么熟的，我更他姐夫更熟……我不，我们要在江城注册个公司，因为是私营产业，我会放在我媳妇名下，公司现在最紧缺的是人才，上午刚把建国路交行营业厅买下来，是建斌哥这些天帮着联系的，中午一起吃饭时，我问他有没有人才推荐，要个主务财务的会计，还要助理，必须是女的，毕竟是我媳妇的下属嘛，我觉得女人更方便……” 楚俊说到这，陈茵就听明白了，这是武建斌变着法的给自己安排工作，她正要说话。 可是楚俊没给她机会开口，又道：“建斌哥这个人挺不讲究的，直接就推荐了你，说你是大专文凭，以前也做过会计，我问他和你什么关系？熟不熟？靠不靠谱儿？他说绝对靠谱儿，绝对熟知底细，一追问，他才承认嫂子你是他前妻，好，我建斌哥举贤不避亲，这一点做的不错，但我这边还要看嫂子你是不是能担任这份工作，什么关系不重要，我只看才能的，还有一点就是建斌哥现在我公司的员工，他有权力和义务向我这个老板推荐人的，尤其是大专学历我是不能放过的，呵呵，因为这种学历的人大都进了行委局办或大国企，可能高薪都挖不来人，所以他一提，我赶紧就跑了过来，嫂子你一定去我公司面试一下，给本公司一个机会，媳妇，你赶紧给嫂子说一下咱们薪水待遇，大专啊这是……” 楚俊一付我冲着你大专文凭来的，不是看武建斌的脸面，这叫陈茵心里更容易接受。 可是陈茵心里知道，就是大专文凭能进了好单位，一个月也就是二百多的薪水，现在就是这个工资水平。 苏棠明白老公的意思，她笑道：“嫂子，会计这块儿很重要，我肯定要用自己的人，建斌哥保证过，你的人品绝对没有问题，叫我们放心，抛开你们私人的恩怨如何如何不提，他说你的人品我们还是相信的，公司现在虽然草创，但也在江城或租或买下十多个门面，投资已经数百万了，会计肯定很重要的，薪水试月期800，正式入职的话就是每月1500元，但是嫂子你做的不光是会计的事，而是要替我监管财务室，所以是高薪，另外再招聘一些会计在你的领导下工作……” 试用800？ 正式后就是1500元？ 我去……这是什么薪水级别？ 陈茵都惊呆了。 武建斌都傻眼了，愕然望向楚俊、苏棠。 也正是因为他傻了眼，给陈茵瞥见了他的惊震表情，才更相信楚俊苏棠不是配合他来演戏的。 “嫂子，你不用这种表情，就拿我这个保镖兼司机来说……”楚俊指着志东给陈茵说：“他每个月都是800块的薪水，当然，我不排除对自己人的照顾，再就是他保镖兼司机，这是两分职业，800元在我公司里不是高薪的，我在东岐的产业，独挡一面的高管月薪是3000块，他掌管四五千人用餐的三个大食堂，所以嫂子你正式签定我公司的话1500元薪水也只能是二级高管薪，还不是第一档。” “啊……” 陈茵完全惊呆，这世界这年代有3000元月薪的公司？ 天呐，3000元，我不吃不喝要攒十个月。 “妈妈，你去当会计。” 武小薇攥着小拳头晃了晃，上三年级的她已经知道三千是个很吓人的数字了，直接支持老妈当会计。 陈茵真的心动了，但还是看了一眼武建斌。 第344章 隐藏情感 楚俊这时一笑，“嫂子，你不用看建斌哥，你们的私事我们不管，他要在公司歪缠你，你照样可以捶他，不行的话你喊保安来，把他叉出去也没有问题……” 武建斌翻了个白眼。 这时，女儿给他下台阶，“爸爸，我要去上学了。” “爸爸开车去送你，” 武建斌立即就站了起来，志东把大霸王车钥匙递给了他。 “太好了耶！” 武小薇欢喜的蹦了两下，小心翼翼瞅了瞅老妈，见老妈也没有阻拦，就背上书包推着老爸赶紧走。 他们几个人透过玻璃窗，看着武建斌把小薇先放上副驾，自己绕过车头上车，驾车离去才收回目光的。 最后陈茵还是深吸气压下不平静的心绪。 对她来说今天似乎是个好日子。 怎么也想不到，生活中的新曙光就这样漏透下来。 但以她的聪明也看的出来，楚俊苏棠就是看在前夫武建斌的面子上才照顾自己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如果没有武建斌挟在中间，那就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张馅饼。 但很明显，不是，必然跟武建斌有关。 楚俊这时道：“嫂子，我知道你心里纠结，但至少要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别人一个机会，你三年不嫁，建斌哥三年不娶，你们心里根本没有放下对方……建斌哥现在完全改邪归正，但他并没有看穿你真正的心迹罢了，今天我跟他挑明了，我叫他死皮赖脸缠着你，我也想看看你能扛多久？他之前说一过来就挨打，看不到你的转变，我只能说他眼窝子浅，看不透，我直接告诉他，你趴好了叫你媳妇打，看她能不能打死你。” “都象你那么脸皮厚？” 苏棠就忍不住嗔了一句。 此时，这番话才真正叫陈茵有了触动。 她的眼泪不由下来了，把头扭开，情绪已经是难以平静。 因为她要承认楚俊有一句话说的对，三年不娶不嫁，他们互相还把彼此留在心中的。 只是他们一个够矜持，一个脸皮不够厚，所以没有进展，真象楚俊说的那样，被死缠的话，陈茵知道自己很快就扛不住的。 苏棠这时把楚俊推开，“你去外面抽烟，别呛着我，我跟嫂子说话……” “嗯好，我早想抽烟了，志东走，我们抽烟去。” 他们就出去了，就在门外抽烟。 也不知道两个女人聊了什么，等武建斌送了女儿返回来，陈茵跟苏棠已经很熟了，只是他一进来，陈茵又把脸上的笑给收掉。 “志东，你找个公用电话，给公司打电话要台车过来，” “好的……” 志东就出去了。 武建斌顺势坐在了小板凳上，“要车做啥？你们要走就走呗，还怕我回不去家？” “你回不回得去家我才不想管呢，嫂子这边有些东西什么的，你不帮着收拾掉？她一半天就要新公司上班试工了，你先把她这个铺子帮她关了门，绝了嫂子的后路再说嘛……” “对对对……” 两个男人有够无耻的啊。 陈茵就翻白眼，她眼皮上虽有一道疤，但她真心漂亮，有疤也漂亮，更显得有一股独特的风姿。 “还有啊，自己闺女那么小，这么冷的天，不天天接送孩子上下学？你怎么当爸爸的啊？记住了，女儿一定要富着养，宠着养，惯着养，隔三岔五下大馆子，吃最好的，等她以后长大了，绝对不会找个穷鬼男友，都给你们省好多心……” “嗯嗯，精辟，精辟啊，” 武建斌一激动掏出了烟，准备要抽。 “快装起来，老板娘怀孕了，我都没资格在她面前抽烟，何况你这个小小员工……” “啊，忘了忘了，呵呵呵……” 武建斌忙又将烟揣进兜。 “你做为公司的高管，每天用公司车的接送自己孩子儿上下学，我这个当老板只能当没看见，要是高管连这点小小待遇也享受不到，还当个屁的高管啊？所以，车一定要有，要用，必不可缺，让公司的员工心情畅了他才会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老板这样对高管，高管也要这样对下属，公司才能精诚团结，拧成一股绳的大干事业，不要小看这些细节，它是决定成败的关键因素……” 楚俊侃侃而谈，武建斌不住点头，连陈茵的眼睛也越来越亮，这个楚俊，真是与众不同，很有水平啊。 大半个小时之后，又一台大霸王等到了路边来。 他看到车就找到了地儿，车牌那么醒目，一眼就能认出是自家公司的车。 志东出来喊司机进了小铺子去。 这个司机也是江城本地人，二十五六的年龄，很是沉稳的模样，这批司机都是退伍军人，素质过硬的说。 进来一看老板在，司机有点拘谨。 “大老板……” “嗯，你叫什么？”楚俊笑着问。 “我叫刘军，大老板。” “你以后跟着武建斌武总，就是这位，他就是你的掌柜，你和你开这台车专职伺候他，包括接送他家孩子上下学这些事，一定要为你老板把后顾之忧解决掉，这就是你工作的内容，记住了？” “我记住了，大老板。” “嗯，回头你能陈志刚主管说一声，就说你的中是我亲自安排的，他就知道了……” 现在陈志刚主管‘华江建工’的小车队、安保、司机这些工作。 “是，大老板，” 华江建工给‘棠朝餐饮’借调一台车使用不叫个事，总共21台豪车扔在那里，还怕没得用吗？ 武建斌和陈茵对楚俊这种态度真的是很心服，这样的老板，谁不爱伺候？ 楚俊这时站了起来，“行了，建斌哥，嫂子，我们先走，你们的事自己解决，嫂子你怎么捶建斌哥我们是不会过问的，完全不管，跟我们没一点关系，反正他皮糙肉厚也不怕挨打……” 陈茵都不由莞尔，但赶紧又把笑收了，怕某些人得意了。 武建斌苦笑，朝楚俊抱怨，“你这老板当的，不顾员工死活？我真的给揍的明天下不了炕，你就开心？” “因为家庭原因而旷工的，直接扣了全年奖金，高管的全年奖我保守估计也得十万块？你被揍多惨也会趴着去工作的？呵呵呵……为了十万块的全年奖。” “我去……老板你放心，我叫人抬个担架也会去上班的，十万，太有诱惑力了……” 武建斌挠着头哈哈笑。 陈茵同样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公司啊？高管的全年奖就给十万？ 她完全快懵了都。 …… 送走了楚俊他们，武建斌又打发司机刘军去批发市场买两条阿诗玛，其实是故意支开他。 只剩下他面对陈茵时，两个人一时无言。 武建斌看了看炉火有点要泄，出去用铁簸箕弄了点炭进来又加到炉子里。 陈茵坐在单人床边也不搭理他，其实心里有些紧张。 “那个……咳咳……我是有点笨，当然比不了楚俊那家伙的脑袋瓜子聪明，所以有些事没想透。” “……” 陈茵不说话，但是眼圈还是有点红了。 即使前夫没说透，她也明白他在说什么，毕竟这家伙是个精明人。 “陈茵，叫你受苦了……” 一句话，直接戳中了陈茵的泪点，顿时就眼泪汪汪了。 她起了身，就过去操起一把扫帚，倒拎着拿扫帚把子来抽前夫，“你给我滚，滚……” “诶诶，你还真打啊，十万全年奖啊，陈茵，不为我着想，不为你自己着想，为咱们女儿想想……啊。” 最后一声惨啊，被扫帚把子抽在屁股上了。 他没有朝外跑，而是躲到了里面，要不是单人床太窄，他就爬上去钻床里角上了。 刚退无可退的一屁股坐在床上，陈茵就追过来，他赶紧大手一伸，抓住了陈茵还要抽他的手腕，顺势一带把前妻就拉进怀里了。 曾经绰号武王的男人，那是会些功夫的存在，根本不是陈茵能对抗的，一屁股就坐在武建斌大腿上。 武建斌现在超级相信楚俊的话，敢殆乞白赖的把前妻抱怀里了，反正一手抓她拎扫帚的手腕，一手箍紧她的腰身，你爱打就打好了，毕竟陈茵还有一只手，正推拒着他。 “你放开我，少不要脸……你放不放？我抽你脸啊？” 陈茵又羞又气的，三年了，终于又坐到昔日爱人的腿上、怀里，她心里百味杂陈，眼泪纷纷。 哪知武建斌嘿嘿一笑，“你今儿就是打死我，也别想我放，我还真有那么蠢？别人都替我说的明明白白了我还不理解你的心迹？你真当我是一头猪啊？我三年来悔恨无极，也从未想过再找一个女人，我心里装的全是你和孩子，你打，你打，给你脸，你打啊……” 他伸着脖子，死不要脸的把脸往陈茵面前送，一付你来打我的贱模样儿。 陈茵确实是扛不住了，这凑不要脸的把‘我心里装的全是你和孩子’的话都讲出来了，能不崩溃啊？ 她放声大哭，攥着拳一个劲儿捶前夫的肩膀，却没有抽他的脸。 而武建斌也哭了，两个人把脸挨在一起同时落泪。 原来情感在某些时候无比脆弱。 第345章 动手 楚俊他们回到别墅已经下午四点半多了。 没想到有两个人还在等他。 一个是蒋卫东，一个是三十左右的男子，这位大约是蒋卫东的表兄陈彬了？ 这时候，楚俊对蒋卫东的最后期待也破灭了。 自己昨天跟他说的那些话，就是对牛弹了琴，他完全没当回事，不然今天不会带这他表兄陈彬来。 “你上楼歇着去，媳妇……” 楚俊轻轻拍了拍苏棠后背。 “是东哥过来了，你们坐啊……”苏棠自然也会客气一句。 蒋卫东笑了笑，“你快上去，我们肯定要抽烟的，你怀着孕，可不敢让烟呛着你。” 那个陈彬瞅了眼苏棠上楼去的身背，神色有的挺无所谓的，怀了孕就怕烟呛？至于吗？呵呵……而且他的目光还有些猥琐，居然盯着苏棠的臀腿看…… 当着人家丈夫的面，你是不是收敛点？ 但是陈彬一惯就是这么玩世不羁的态度，压根也是没把楚俊放眼里的缘故？ “哟，兄弟，媳妇挺漂亮的，怀了孕都这么好身材？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陈彬这句话出了口时，蒋卫东就有点傻了。 呃…… 楚俊正把外套脱了一半，听到这个家伙的说话，脸色当时就变了。 这是个什么东西？ “志东，把他扔出去……” 本来跟着后面楚俊他们后面入来的志东就已经变脸了，什么？这狗东西说啥？你当着我家老板的面评论我家老板娘的身材？ 你它玛的有病是？ 他就等老板的一句话，楚俊一开口，志东直接就窜了上去。 陈彬也没想到楚俊发反这么大，他还在沙发上坐着呢……可是志东窜了上来，伸手就薅住了他的头发。 “哎哎……” “……”志东什么脾气？“哎你玛啊……” 薅住对方头发一揪，膝盖就顶到了陈彬脸上，就这一下就撞的陈彬满脸血。 同时客厅中一直就照应的两个安保也扑了上来，跟志东三个人将陈彬揪住，连拉带揪的往外就拖，同时你一拳我一脚的捶这货。 苏棠还都没上了楼呢，场面就引爆了，其实她也听到这个陌生的话了，驻足回头怒视他。 楚俊一发话，志东一动手，场面就不可收拾了。 压根楚俊在蒋卫东领着这个人来，他就已经有了决定，不准备给再他们留面子，肯定要谈崩的。 只是这货不讲究，连谈都未谈就给了楚俊轰他出门的借口。 而且不是轰，是打出去的。 楚俊见苏棠要下来，朝她摆摆手，不让她下来。 这边，蒋卫东已经跳了起来，毕竟陈彬已经被打了，楚俊一点面子也没给他留。 这个不能怪楚俊，因为陈彬这家伙太过份了，跑人家的家里来评论人家媳妇的腰身屁股，这不是找打吗？ “小俊，你这……” 蒋卫东脸色也是变了，他觉得陈彬是过份了，但是楚俊直接叫人打陈彬就更过份了。 “东哥，你带这个狗东西来是恶心我的？这样的话，我这里不欢迎你……” 楚俊直接对蒋卫东下了逐客令。 “……” 蒋卫东没有想到，事情会在一瞬间变成这样，这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一个局面。 楚俊不光打了陈彬，还给自己下了逐客令。 这绝对是蒋卫东没有想到的。 他也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了，都闹成这样了…… 此时，陈彬哇哇怪叫着，却已经被志东他们三个人揪住拉出了别墅院里，开了街门直接一脚踹出了出去。 “什么东西……” 志东最后一脚补在陈彬屁股上，踹了这一货一个狗啃屎。 还好别墅门外是没消开的雪地，不然这一下就能磕掉他一两牙的。 话说这位陈大公子也是极嚣张的主儿，在江城也是没人敢惹的，大该正因为如此才把他惯坏了？ 他更没想到因为一句话引来这样的祸事，被一个从东岐来的小老板给揍了？ “艹，行，你有种，敢打我？老子不恁死你，你们等着啊……” 陈彬一脸血，但也是志东手下留情了，不然一膝盖就能磕断他的鼻梁骨。 别以为志东是个憨货，下手挺狠，其实他是有分寸的，毕竟这货是蒋卫东领过来的，必然不是一般人，捶他一顿叫他知道痛就行了，没必要打断鼻梁骨啥的，那是给自己老板找麻烦。 蒋卫东也是脸色铁青了，他不是要把陈彬叫来恶心楚俊，可他等于是被陈彬给坑了，而这也正是陈彬的目的，他故意剌激楚俊的，如果姓楚的能承受他言语上的挑衅，那接下来要谈的事也有可能会有余地，如果楚俊受不了那话的挑衅就会撕破脸，那时蒋卫东也就没面子了，就只能跟陈彬站同一立场。 但他万没估计到自己会挨打，居然敢打他？ 明知道他是蒋永昌的亲戚都敢打他？ 此时，他刚爬起来，见到蒋卫东也出来了，惨然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表弟，这就是你的朋友？” 这个时候了，陈彬仍不忘把蒋卫东拉上他的船，打也挨了，血也冒了，再不能拉蒋卫东上船，那得多亏？ 蒋卫东此时心里也在深深怨怪这个表兄，没好气道：“你跟人家很熟啊？嘴没遮拦的说那种屁话？就算很熟就能说那种话了？正因为是我朋友，你这么说是不给我面子喽？你让人家怎么看我？领你来恶心人的？” 其实蒋卫东没那么蠢，越想陈彬做的越过份，这是硬拖自己下水呢。 所以他对这表兄一点也不客气的说话。 这番话也被跟出来的楚俊听见了，至少他这个话还是挺有立场的，楚俊心里还是能认可，说明他和陈彬不是一个立场，而是被他这个表兄给坑了。 楚俊站在门口，指着陈彬，“你有本事恁死我啊？你是个啥东西？我等着你，我看你怎么弄死我？” 他回过头对一个安保道：“小陈，你开车送一下东哥，大冷的天……” 既然蒋卫东不蠢，楚俊也就要有一个态度，蒋卫东接不接受是他的事，自己必须摆出姿态，隐含的意思就是我针对的是陈彬，而不是你蒋卫东。 蒋卫东是真不想自己和楚俊的关系弄僵，因为自己父亲整这个‘华江建工’的意义重大，他能因为这事恼了楚俊而坏父亲的大事？ 哪头儿重哪头儿轻蒋卫东还是分得清的。 一听楚俊说这种给他台阶下的话，蒋卫东立即就道：“小俊，没事，今儿我就不该来，是我考虑欠周。” 楚俊一听，好一个蒋卫东，不愧是老蒋的儿子，这么快就反应了过来？知道谁对他们家更重要。 “东哥，不能怪我不给你面子，这个东西进了我家还这么太嚣张，我肯定收拾他。” “是我考虑不周全，我就不该带他来……” 大霸王开到了蒋卫东身边停住，他也没的拒绝，不然就会跟楚俊闹的很僵，拉开门上车前，蒋卫东对他表兄陈彬丢下一句话，“表兄，今天的事你自己爱怎么处理随你，我不掺乎，报警也好，找谁也罢，你把天捅翻是你的本事，但跟我没任何关系，我先走……” 他丢下话上了车，砰一声关上了车门，大霸王就扬长而去。 陈彬顿时就傻了眼，什么？跟你没关系？ 啊……你就这么走了？我是你表哥……陈彬望着大霸王远去的车屁股瞪大了眼。 这边别墅的门也关了，楚俊他们几个回了家。 等上就留下一个孤伶伶的陈彬，脸上还糊着快冻硬的血迹。 咋办？ 报警呢还是…… 陈彬发现自己进退维谷了，蒋卫东要是向着他，这事肯定报警，给姓楚的施加压力，但是蒋卫东不掺乎，甩手先走了，这怎么办？ 有蒋卫东支持他报警的话，那就不一样了，因为蒋卫东是老蒋的儿子。 单是陈彬他自己报警就不够份量，他只是建二公司陈子辉的儿子，自己这是被表弟坑了啊？ 不行，你不管？好啊，你不管我就去你家……我找我三姨去…… 陈彬的三姨就是蒋卫东的母亲。 不信没个说法。 …… 天擦黑的时候，陈彬还真进了老蒋的家。 他故意没有擦掉脸上的血。 家里只是有卫东妈妈一个人在，见陈彬糊了一脸血进来，她当时也是吓了一跳。 “你这是咋回事？” “姨，我被人打了……”陈彬进来就添油加醋的把事说了一通，看意思蒋卫东没有回这边，回他家了？ 这个表弟是真不仗意啊，为了个外人把表亲扔开了？ “给打成这样，你咋不报警？” “卫东的朋友啊，我咋报警？姨，你给外甥做个主……” “……” 蒋夫人就有点明白怎么回事了，“你说那个楚俊打的？” “他叫他保镖打的……” “……” 多大的事，至于把人打成这样？ 一瞬间，蒋夫人也是怒了，再怎么着能打人啊？这得是多大的仇？ “当时卫东在不在？” “在的，表弟说他不管，扔下我先走了……” “那到底是因为啥打你？楚俊不至于这么冲动？” 蒋夫人还是觉得这事不靠谱儿，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她倒是知道这个外甥性格不讨人喜。 可无论如何，把人打成这样也是说不过去的，就算有些事谈不拢，也不能动手打？ 就在这时，家里电话响了。 蒋夫人先去接电话。 第346章 活该啊 “妈，是我……” 电话是蒋卫东打回来的，他就是怕陈彬跑去他家，所以得把情况更老娘汇报一下。 “你表哥怎么回事？给人打的满脸血？” 因为陈彬就在一边，蒋夫人的质问就有些严厉起来。 “啊？表兄都去了？” 蒋卫东就更有点不高兴了。 “问你话呢？” “妈……”蒋卫东准备讲话。 但就听见老妈在电话那边又说了话，“小彬，你先去卫生间把脸洗一下，这象什么样子？” 其实她是要把陈彬支开。 同时，这话也是说给电话里儿子听的。 这时候的电话就这样，那边声音大了，近处的人也能够听见，声音小了拿听筒的人都听不清。 陈彬被三姨眼睛盯着，也就只好起身去了卫生间。 “你讲，怎么回事。” 看见陈彬进了卫生间，蒋夫人才叫儿子说话。 “妈，他挨揍只能怪他自己嘴贱，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吃错了药，当着楚俊的面，评论人家媳妇的腰啊屁股啊，你说这叫人说的话？不是找抽啊？我都想抽他……” “什么？” 蒋夫人就翻了白眼，自己这个外甥是不着调儿，可这也太不着调儿了？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么挑衅？ “妈，其它的啥也没说，他就这一句话就把楚俊惹毛了，人家直接叫司机把他丢出去……我想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为啥？楚俊当场都跟我翻脸了，问我是不是领来这么个东西恶心他的？我真的是没话可说……”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这就不欢而散了呗，我跟表兄说了，他爱报警就去报警，爱咋处理都处理都随他，但是这事我不可能掺乎，我就先离开了，他纯粹就是坑我呢，要拉着我一起跟楚俊翻脸呀……” “行啦，你给我闭嘴，现在立即给我回家来……” “妈，我在沈云这。” “我不管你在哪，现在回家来。” “哦……” “……” 蒋夫人何等聪明的头脑，听儿子一说就知道是陈彬要拉卫东下水，意思就是跟他绑同一立场施压给楚俊。 这个外甥还真是欠揍，没有他这么找抽的，活该啊。 这时候，陈彬也洗完了，而且明显能看到他鼻梁附近肿着，带的眼都有些肿。 另外就是身上被踹了几脚捶了几拳，也没有什么明显伤迹。 总之，志东等三个人是手下留情了，不然…… 实际上对于陈彬这种人，打他一顿还是其次，主要是这一顿揍足够让他的面子全丢光。 哪怕只是一记耳刮子，也叫他心气难以顺畅，别说给大揍还踹出门去。 就是他身上也还有滚的泥灰土雪的痕迹。 大该他也知道蒋卫东会把他挨揍的原因讲出来，这时也看到三姨的脸色阴沉下来。 “三姨，不管怎么说，姓楚的这么揍我，就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卫东，一点面子也不给我姨夫。”陈彬就是咬住这一条，来找三姨给他做主的。 有一句话叫打狗也得看看主人？ 毕竟我陈彬也是蒋永昌的亲戚，蒋夫人的亲外甥，楚俊揍人的理由再充足，也会给蒋夫人留下恶劣印象。 实际上他就是猜对了，蒋夫人也的确是这么想的，无论如何你楚俊都不应该动手，陈彬他再不对，你可以跟我说，可你揍他就是不给我面子……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家，你那个脾气也改一改，三十岁人了，叫我怎么说你？” 蒋夫人很明显的对这个外甥是有埋怨的。 “哦，三姨，那我走了，其实也没啥，就是给他们三个人围住打了几下，然后踹出了门，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着了，毕竟知道我是卫东表哥，我说报警啥的也是吓唬他，毕竟华江建工这事是三姨夫提出来的，姓楚的也等于为三姨夫这边工作，我还能分得清轻重，在家养几天就没事了，就是姓楚的有点……哎，我走了。” 陈彬倒是挺会卖惨卖好的，又说自己会照顾大局，不可能坏了三姨夫的事，越这么说越能叫三姨念他一点好，因为这是他认为的最好效果，再胡搅蛮缠怕是不可有效果，还可能适得其反。 最后一句更是提醒三姨，姓楚的这种人，姨不得小心点？他不讲究啊，明知我是你外甥他还动手。 这的确象一根剌般的扎进了蒋夫人的心里去。 等陈彬走了后，蒋夫人琢磨了一阵儿，还是给丈夫打了个电话。 “老蒋，晚上要是没啥事你早回一阵儿……” “呃？出啥事了？” 蒋永昌一听老婆着语气不对，就知道出了什么事。 “你回来再说。” “我知道了。” 约摸快七点的时候，蒋永昌就回了家，平时他没有这么早回家的时候。 蒋卫东和沈云早就回来了。 已经跟蒋夫人把情况完完整整讲了一遍。 蒋永昌一回来，他就又把情况跟老爸说了一下，听的老蒋直皱眉头。 “……也是怪我，我就不该领着楚俊过去，他昨天就跟我说了，和陈彬见面不合适，让我把丑话交待清了最好，还说我们毕竟是亲戚，就算话难听点陈彬也不至于跟我翻脸，我是没有想到陈彬会那么不着调儿……啥都没有讲呢，一见面先评价起人家的媳妇的腰臀……哎。” 啪！ 老蒋一拍茶几，有点怒了，“你不长脑子啊？楚俊都跟你说的那么明白，见面会尴尬，你还领他去？谁叫你领他过去的？” “我我……” 蒋卫东心虚的看了一眼沈云，但他也不能说是我媳妇沈云给出的主意，“我觉得问题不大嘛。” 他还能卖了自己媳妇？只能自己扛下了。 可他那个心虚的眼神就把自己卖掉了，老蒋或蒋夫人有多精明？就知道是儿媳沈云在背后出的主意了。 昨天还说这个儿子耳根子软，他媳妇一说啥他就能信了，能听了，果不其然。 这种性格，也不是说不好，可你自己不分辩是非黑白吗？你媳妇说啥就是啥？你自己真没个判断？ 沈云也是心虚，但她有她的想法，不在这个问题上较真儿，而是道：“爸，妈，不管咋说，陈彬毕竟是卫东表哥，是卫东领过去的，楚俊出手就打人，也是过份了？俗语说的好，打狗也要看主人？” 突然，老蒋回过头把目光盯着沈云，眼神儿变的有些犀利。 大掌柜的威严不是摆设，那是十数年沉淀出来的。 但是老蒋不会当面给儿媳妇难堪，他收回目光又望着蒋卫东，“你们先回家。” 说完这句话，老蒋起身去了书房，还把门给关上了。 蒋卫东傻眼，沈云傻眼，蒋夫人把头扭开了。 “妈……” 看出老头子真生气了，蒋卫东小声问老娘，这咋办呀？ “你爸叫你们回家就先回……” 蒋夫人也淡淡的说。 她清楚丈夫为什么突然是这种态度，因为沈云的说话。 但是沈云不觉得的自己说错了什么。 她还小声说：“妈，我说的没错？楚俊他是有点钱了，可他毕竟是小地方出来的人，我看他根本就没把卫东放在眼里，他欠了一屁股债，真万一有点啥事，别把我爸给牵累了……” “……” 蒋夫人没有说话，一付琢磨话的神态。 实际上她是不想跟沈云说话。 蒋卫东多少看出了一些东西，起身对沈云说：“行了，这事不用我们操心，我们先回。” …… 蒋夫人等儿子媳妇走了，才推开书房门入去。 见老蒋抱臂环胸站在窗前，手里挟着烟。 他转过身盯着妻子。 蒋夫人上前挽住老公胳膊，“老蒋，有好几年了，我还没见你这么生过气的。” “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心里会不会怪楚俊？” “有一点。” 蒋夫人自然能跟自己老公说实话。 “这就是你那个外甥要的结果，我们不帮他们家，他就要给我们心里埋下一根剌，好算计啊！呵呵……” “……” 老蒋又道：“这个事，楚俊可以不动手的，但你知道楚俊为什么要动手吗？” “呃，老蒋，你是说楚俊故意借题发挥动手的？” 蒋夫人眼睛突然睁大。 “对了，今天这事，楚俊要不动手，我就要对他有点失望了，他动了手，才符合袁老爷子的推荐，他不是非要收拾陈彬，而是要打醒卫东，甚至我们……这小子，果然与众不同啊。” “……”蒋夫人似乎有点明白了。 “来，你坐下，我打电话给楚俊问他，你听听他怎么说的，呵呵……” “啊……” 蒋夫人还真有点期待了。 老蒋就拔通了楚俊别墅的电话，他自然有楚俊的联系方式。 “我蒋永昌啊，叫楚俊接电话……” “呃，您稍等……老板，老板……” “……” 那边楚俊很快接起了电话，“蒋叔，我楚俊。” “你小子行啊，明知道陈彬是卫东表兄，你还动手揍他？” 蒋永昌故意厉声问。 哪知楚俊那边也朗朗硬气的回答，“蒋叔，我肯定揍他啊，他当着我面敢说那种话，就是纯粹上门挑拔离间的，我不揍他，我东哥醒不了的，叔，我再说一句您可能不想听的话，您就应该把我东哥扔到更基层去锻练一下，比如周边哪个乡什么的，还有啊，我也不准备给我东哥背什么饥荒了，我到时就说您说的……” “你小子要不要这么猾头啊？” 蒋永昌都气笑了。 第347章 严重到离婚 楚俊那边道：“叔，不是我耍猾头，东哥的性子不够坚定，听风就是雨啊，还是缺乏锻练，现在啊，还早的很，有些事还能解决，拖过几年的话那麻烦就大了，当然，这些不是我该考虑的，因为袁老爷子推荐，叔你信我，那我肯定有我的态度，谁坑我东哥也不行，我肯定捶他，我才不管他什么表亲不表亲，我早跟东哥说过了，坑人最深的就是亲戚……” “不管咋说人家是受了伤，明天叫你东哥领着，把医药费赔给人家。” “是，叔，明儿我就去找东哥。” “嗯，那你觉得你东哥有必要下乡去？” 老蒋居然真的问这事。 “叔，这原来就是个考验啊，过得了关那说明会改变，过不了关也没啥可惜的，您说呢？” “好小子，果然歹毒啊……呵呵，行了，我知道了，华江建工给我把好关，任何人不叫他揉半粒沙子。” “叔，你放心，别说一般人，就是二般三般人也坑不了我，我有叔你罩着呢。” “等你东哥下了乡，他才找你算帐，呵呵……” “诶，叔你不能坑我啊，喂、喂……” “……” 蒋永昌却挂了电话。 他对妻子道：“听清楚了？你儿子十个都斗不过这小子一个。” “……” 但是蒋夫人却笑了，因为楚俊那句‘谁坑我东哥也不行，我肯定捶他，我才不管他什么表亲不表亲，’ 她不由苦笑，“不是十个，怕二十个卫东都斗不了楚俊一个？” “哈哈哈……” 老蒋不由大笑，“他叫卫东下乡去锻练的意思你也懂？” “……”蒋夫人面色一整，“有什么好难懂的，那句‘听风就是雨’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对，” 蒋永昌点点头，“我刚才也在琢磨这个事怎么办，不想这小子给了我这么个提示，哈哈，聪明，聪明！” “你真的担心沈云？” “何止是担心啊，这事处理不善，以你儿子的性格，将来必然毁在这个女人手里……” “这么严重？” 蒋夫人大讶。 “怕都不止，她刚才不讲那句话，也许还不至于那么不严重，那句话一出口，可以断定她是个什么性格，比起你外甥陈彬也不逊色啊……你说呢？” “……” 蒋夫人没说话，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们结婚前，我还真没看出来，现在成了儿媳妇，有发言资格了，也就渐渐流露出了本性。” “以前毕竟接触少呗，哎……其它我一直就不乐意卫东这桩婚事，却拗不过他……” “看看，也许会有改变呢？” “难……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拿你儿子的模糊性格来说，是要下去狠狠磨历一番的。” “你不心疼就行。” “他二十七八了，又不上孩子，” 蒋夫人硬气的说。 “你二姐那里，你去应付，陈彬回了家还指不定怎么跟他老娘诉苦，你二姐再去找老爷子？” “……” 蒋夫人苦笑了一下，但是对楚俊的那根剌却消失了。 …… “老公，真没事了？” 苏棠还是很担心，毕竟陈彬是蒋卫东的表兄。 “如果老蒋今晚没打这个电话，那就真的麻烦了，但老蒋一打这个电话过来质问我，我就知道没事了。” 楚俊二世为人，太清楚人性了，老蒋电话就是万事无忧，不打电话那就真有剌了。 所以楚俊也就敢说那些卖好的话了，而且必须得说。 只是没有想到，蒋卫东那个媳妇隐藏的挺深，心机太多也未必是好事，想的多顾虑就多，也容易想歪啊。 楚俊也就隐晦的提了一句‘东哥他听风就是雨’，太明的话不能说了，明显介入人家的家事了好吗？ 所以就提出了叫蒋卫东去锻练，也不给他背什么饥荒了。 既然沈云那个样子，还背什么饥荒啊？ 第二天一早，楚俊还没给蒋卫东去电话，人家的电话就来了。 “小俊。” “东哥，你表哥那里，你替我表示一下歉意，我这边给他拿1000块医伤费用……” “不用不用。” “你说了不算，你爸给我来电话了，蒋叔吩咐的，我可不敢违背，上午你过来一趟我这里。” “哦，那我过去再说……” “行，我等你。” 大约九点左右，蒋卫东和他媳妇沈云一起来的。 那正好，有话能说个清楚明白。 楚俊这边也准备好了1000块现金，直接先叫蒋卫东装起来，至于他什么时候给陈彬那是他的事。 蒋卫东也没有推让，既然是他爸说的，那肯定的听，这就是给陈彬下台的一个态度。 “对了，我过来是谈一下入股的事，昨天在我岳父母那里又商量了一下，准备……” “东哥，我打断一下……” “呃？” 居然被打断了？ 蒋卫东有些不解的望着楚俊，沈云也脸色一变。 楚俊却跷着二郎腿淡淡道：“蒋叔还跟我说了一个事，就是背饥荒这个，他叫你先给他打电话……” “啊？我爸说的？” “嗯……” 楚俊朝电话一摆手，意思是你在这打也可以，打完我们再谈。 蒋卫东倒是没有多想，起身到电话那边，抓起来就拨。 很快电话要通了。 “我卫东啊，找我爸……爸，在我楚俊这里，那个背饥荒的事……啊？哦，好……我知道了……” 然后，蒋卫东就挂了电话，脸色很是难看的说。 沈云一看老公的脸色不对，但也没有问。 蒋卫东都没过来再坐，“那个，小俊，我先走了，还有些事……” 他朝沈云招了招手，意思是我们走。 “我安排司机送你们……” “不用，不用，我和沈云正好遛达遛达的。” 蒋卫东生硬的拒绝了。 …… “咋了到底？” 一直出了小区，沈云才开口问老公这话。 因为蒋卫东的脸色无比阴沉。 “我爸不叫我们背饥荒，应该是跟昨天的事有关，真被陈彬给害惨了啊……” 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老爸跟楚俊是怎么勾通的，也可能是谈了一些东西影响到了这事，总之这事泡汤了。 沈云也顿时失色，“什么？不叫背饥荒了？那、那我们岂不是没了入股资格？” “是，而且，我爸叫我下乡去锻练……” “下乡？” 这话更叫沈云脸色大变，“为什么啊？凭什么啊？你怎么不反对？” “反对？我爸安排的我能反对？你说什么呢？” 蒋卫东反问沈云。 “你多大了啊？二十八了好吗？凭什么事事听你爸妈的？叫你下乡你就下乡？下乡当泥腿子啊？” “下乡锻练锻练又咋了？一两年就回来了呗，我爸已经安排了，明天调令就下来……” “不行，你现在就找你妈去说，你不同意下乡，也不同意入股的事，大不了我们不挑不选入餐饮……” “入股的事我爸不叫再提了，叫陈彬这一搅和，我们还背饥荒，他就给你四处宣扬了，你信不？” “我不管，反正这两件事我不同意，你要搞不定，咱俩离婚……” 沈云一甩手，气乎乎的走了。 什么？ 搞不定就离婚？ 这尼玛的才结婚几天啊？ 新年前才结婚的好吗？这才刚过了新年没三个月，百日婚姻啊？ 蒋卫东都傻了眼。 …… 半上午，蒋卫东就跑回了家。 他老妈现在不上班，几乎是全职在家伺候自己丈夫，负责一切生活后勤工作。 一进门，蒋卫东就唠唠叨叨的把事都讲了。 他却不知道这一切蒋夫人心里全清楚。 “离婚？沈云说的？” “嗯，她说了，这两桩事要是都簧了，她就跟我离婚……” “……”蒋夫人秀眉微蹙，如果沈云不讲这个话，那说明她还的性格还有扭转改变的可能。 可她一但讲了这个话，那就基本不会为蒋卫东做出改变了。 “妈，你劝劝我爸……” “你爸？我能劝住？咱家你爸决定的事，你见什么时候再改变过？我看你还是劝劝你媳妇。” “妈……” 蒋卫东快哭了。 “不要说了。”蒋夫人也是狠起了心肠，“劝劝你媳妇，你下去最多二年，你还小，才二十八，以后日子长着呢，没有基层的锻练经验你成长的就慢，你爸安排的肯定为你好，你们年轻人不懂，以后就明白了。” “……” 蒋卫东心说完了，老妈都是这付态度，老爸那里就更没戏。 就在蒋卫东下楼走时，陈彬跟他妈妈来了。 “二姨，你来了……” “卫东，你这是去哪？” “我去单位，明天就下乡了，真要感谢我表哥啊，这是1000块钱，楚俊赔你的医伤费……” 蒋卫东把1000块塞给有点发怔的陈彬，头也没回的走了。 “这这……” 陈彬看见蒋卫东那眼神了，恨不得啃他两口似的。 他心里多少有点发毛…… “先进家去……”陈彬妈妈也觉得这事是不是严重了，咋就叫蒋卫东下了乡？ 这说明蒋永昌为昨天事发了脾气啊。 不过他们还是上了楼。 “哦，姐、小彬你们来了，进来……” “我们碰见卫东了。” “没事，你们坐你们的……” 蒋夫人淡淡的道。 “三姨，卫东咋说要下乡？” 陈彬心虚的问。 第348章 窝囊废 “卫东下乡是他爸的决定……” 蒋夫人淡淡说：“他爸觉得卫东缺乏锻练，扔到基层好好锻练两三年是有必要的。” 呃……陈彬都不敢说话了，拿眼看他亲妈。 “老三，这至于？妹夫这脾气咋这么大？再说跟卫东有啥关系？还不是因为那个姓楚的？” 二姐上来就指责楚俊，这对母子一样的脾性。 “姐，楚俊那个事就不要再提了，小彬他也有不对的地方，再就是‘华江建工’这边楚俊是大股东……” “老三，姓楚就算是大股东，也不能打人？” 二姐就是来给儿子讨公道的。 蒋夫人都不太想跟这个二姐说话了，她望着陈彬，“你没跟你妈说是因为什么挨的打？” “呃，三姨，我，我我、那个……” 陈彬不由涨红了脸。 蒋夫人瞪着他，“自己跟你妈说。” 这时候，二姐发现原来儿子还隐藏着东西没讲？拉她过来讨什么公道？你叫你妈我的脸搁哪？ “说！” 她瞪着儿子。 陈彬越发尴尬，那些话怎么跟亲妈和三姨提？ “妈，怨我，怨我，过去就不说了，姓楚的虽然十分嚣张，但我也有原因，咱咱咱们走……” 他说着就站了起来。 “小王八旦，你给我说，到底因为啥？” “妈，我我完了跟你说……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啊……” 陈彬一看这阵势，还是先溜。 他转身就走。 两个女人也没有追他，听着陈彬急匆匆下楼的脚步声，她们一时无语。 “老三，到底因为啥？你跟姐说也一样……” “二姐，你这个儿子挑事真是一把好手，卫东把他领过去给楚俊介绍的，他什么都没说，先当着人家的面评论起人家楚俊媳妇的腰和屁股怎么怎么样了，你说他不是找抽？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个？” “……” 二姐半张着嘴，傻怔住了。 突然她感觉自己这脸也挺烧的慌，“那个，那个妹夫就因为这……就把卫东扔乡下去了？” 发作不到陈彬身上，就发作自己儿子呗，这也是发作给陈彬一家人看呢。 所以，二姐也觉得非常尴尬，自己居然还上门了，幸好妹夫不在。 “卫东他也的确是年轻不经事，他爸也早有叫他下去锻练的念头，这回就是个借口。” 这么说大该隐晦一些，也好叫二姐下台。 “哎……小彬这孩子三十了，也是没个正形儿，对象搞了几个也没个合适的结婚，再拖下去更难找了，也是越惯越没了样子，回去我好好教育教育他……” 当妈的，能说个啥？ “……”蒋夫人苦笑了一下。 她更不能说啥的。 “老三，我既然过来了，说多一句嘴，‘华江建工’那边审核几个建筑工程公司，别的咱不管，你姐夫的建二你总不能不管？” 来了，儿子出马失败，老妈不得不上阵了。 “姐，我已经跟永昌说过了，这件事真说不上话，华江建工90的私营，人家肯定审核严，谁的面子也不给的，永昌他尤其不能在这事上说什么话，二姐，小彬不懂，你跟姐夫也不懂啊？” 最后一句话也就没给二姐留什么面子了，你都要拉你姐夫下水了，我当妹妹的还跟你客气个啥？ “老三，那几个公司不都那样吗？又不是建二自己。” “姐，人家怎么样咱们管不着，建二要是也那样，你觉得你妹夫脸上能有光？” “这年头儿，谁操那些心啊？再说了，江城这块儿还不是妹夫他……” “姐，要不你直接去蒋永昌？我做不了他的主。” 蒋夫人上时的心更冷下来。 这是我姐？啊啊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二姐就知道不能再说了，她脸色也是很不好看的。 “亲戚的事也不管，这事我找咱爸去说道说道……” 二姐起身就走。 “……” 蒋夫人干脆也不说话了。 她心里真的凉的挺厉害，还真要应了楚俊那句话，亲戚坑人坑的最狠。 出了门，二姐还回过头了又来一句，“老三，你跟那个楚俊说，打完人别以为1000块钱就解决事了，他不给我交代，我就叫陈彬报警处理……哼。” “嗯，这事应该报警的，” 蒋夫人笑咪咪的接过话。 二姐扭身下楼。 …… 大中午，陈子辉一家人也没开饭，夫妻俩加上儿子陈彬正研究事。 “报警报警，狠狠的闹一场，我就不信了……不管咋说他打了人还能有理？他不是大股东？先搞臭他。” 二姐果然是狠角色，对自己妹妹也极度不满，对妹夫更不满。 他们乐意叫他儿子下乡，那是他们的事，哼。 “就是，报警，爸，我妈说的对，我只不过说了几句话，就打我？他凭什么呀他？” 陈彬在一边怂恿着，他是唯恐天下不乱。 “胡闹……” 陈子辉一拍桌子，瞪了眼妻儿两个，“你们是不是以为蒋永昌真的不敢跟你们翻脸？你们非要针对那个楚俊，折腾的他撤了资，把华江建工搞簧了，不出两天上面就会派下来一个工作组查建二公司的帐……” “呃……” 一说这个陈夫人也顿时没气了，陈彬也脸儿绿了。 “你以为报警能把姓楚的怎么着了？打你的是司机安保，你怕没人出来承担责任？姓楚的能伤半根毛？” “……” 陈彬撇了撇嘴，一想也是，真动不了姓楚的。 “爸，那就先忍了，只要我们参股了华江建工，以后还怕没机会折腾他？” “进了华江建工？哼，已经出了通知，给了最后期限，初八前，资产表不重新修改就别想过审，期限一到人家就关闭了审核重组的大门。” “那怎么办？爸你不是说差着钱呢？按正规的报上去，岂不上全露馅儿了？” “……” 陈子辉眼睛也红了起来，“拖，不光建二有问题，建一建三建四哪个没问题？四家咬住资产表不变，就是这个评估标准，大不了四家全甭进，看看市里怎么办？说不定就拖出办法了。” “那万一拖不出来呢？” “……” 是啊，万一拖不出办法呢？陈子辉脸色阴沉无比，“家里的钱准备好，实在不行补进去……哎。” “啊……那得补多少？” 陈夫人的脸更是绿的吓人。 “多少也得补，不够就去借，拿房做抵押……” “房子那是给小彬结婚用的……” 陈夫人不同意。 “他结婚用？那我去坐牢，你选哪个？” “……” 陈夫人顿时懵逼了，“我去找老爷子，让老爷子跟老三说说……” “那你快去啊，实在不行就补窟窿……” 陈子辉是没一点办法了。 而陈彬把头扭开，一眼窝子全是怨毒之色，咬牙切齿的恨上了楚俊，甚至是蒋卫东一家人。 …… 与此同时，蒋卫东也正在岳父母家。 沈云一听他说婆婆也劝不了公公，卫东下乡的事改变不了，入股的事也肯定簧了，她丢下一句‘离婚’就进了卧室，把门狠狠摔上了。 蒋卫东也不是没有脾气，当时脸色阴沉似水。 倒是把岳父母两个人惊着了。 “咋说的这是？咋就成这样了啊？” “……” 蒋卫东就说起了昨天的事，又说是表兄陈彬给惹的祸。 “你那表兄不靠谱儿，你还领他去？” “本来我不想领他去，小云让我领的，意思是别得罪了亲戚，领过去叫他们自己谈，谁知就……哎。” “小云叫你领去的？这孩子……” 老沈也无语了。 这时，沈云又出来了，指着蒋卫东道：“你一个大男人没点主见，怪我头上了？我说啥你就听？那我叫你去吃粑粑你去不去啊？” “……” 蒋卫东那脸当时就黑了，“你就这样跟我说话的？” 忽然，他想起了老妈以前不同意他和沈云的婚事，就说过一句话‘这女孩子不是个善茬，你拿不住。’可是蒋卫东觉得老妈看错了，沈云一直很懂事，也很温婉的，通情达理的……可结婚后好象变了个人似的？ “你要还算个男人，就别把锅甩到你老婆头上来，哼。” “……” 此时，蒋卫东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自己媳妇不是善茬的真面目。 老沈忙呵斥，“小云，你怎么说话呢？” 但他老婆沈母却道：“小云又没说错，男人当家做主，不能有了事往女人身上甩锅？没担待。” 现在蒋卫东算知道了，原来沈云的性格遗传自她的母亲。 “我明天肯定下乡了，入股的事也不要再提，你要离婚就申请，我会签字的……” 蒋卫东丢下话，起身就走。 “诶，卫东，卫东……” 老沈喊了两声。 “蒋卫东，你以为我不敢和你离婚？你以为天下底没男人了？你会后悔的……” 沈云气的泪崩，但蒋卫东真要下乡，又没了入股那事，她真的接受不了。 本来以为嫁了个金龟婿，谁知并不是，反而是个束手束脚的窝囊废，她只能以离婚相逼，逼不来，就离！ 砰。 蒋卫东摔上门走了。 “妈，爸，和他离，这是个窝囊废，他爸也是个没胆子的，根本不顶用，分家产，离婚……” “……” 老沈都傻眼了，闹真的啊？ 第349章 一劳永逸 楚俊完全不知道蒋卫东和他媳妇已经闹到了离婚的地步。 这俩人也是，结婚结的挺快，这离婚好离的够快。 算算时间，真的都不够百天，这要传出去的话就真成了笑话，但有些是不由人的，老蒋他都没辙。 再说了，老蒋不会因为自己的面子而耽搁了儿子的一生，他是最实际的人，自己还能有几年好折腾？到六十岁也就撑死了，肯定得往二线靠，满打满算也就剩下十一二年的光景。 而自己的儿子需要在这十一二年得到锻练，并打下一个良好又坚实的基础，而楚俊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而十多年后，蒋卫东才开始人生最辉煌的岁月，所以有一些事要在这十年内解决好。 老蒋也不会因为儿子离了婚就影响到他什么，压根不是一个事情。 只要‘华江建工’站起来，老蒋就没有任何的问题。 所以任何人、任何事要是跟‘华江建工’有了冲突，老蒋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清除障碍。 什么亲戚不亲戚的，和华江建工一比，真的什么也不是了。 楚俊也正是因为看穿了这一点，才有捶陈彬的勇气，和华江建工比，陈彬能算一只鸡毛？ 打蛇不死，蛇要暴起伤人的……这一点楚俊比任何人更清楚。 他不会留下什么隐患的，要整就把你整回你姥姥那屋去……敢拿我媳妇我的腰身屁股来说事？你够牛逼！ 夜里，在别墅二楼的小客厅，楚俊穿着一身睡衣，光着脚丫子盘腿坐在宽大的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看着电视，今天的午间新闻和晚间新闻在地方台都播出了‘华江建工’的整合重组与招聘工程师的信息。 这也是给建一二三四这几家公司敲响了最后的警钟，一但进入了过年六七天放假时间，那什么事也办不成的了，实际上留给他们的时间就也是年前这几天了。 而今天已经是腊月廿十五，明天是周末（廿十六），最多也就到廿十八这天，楚俊一行人肯定回东岐。 那几家公司能决定的时间就是廿十七、廿十八这两天了，过了这两天，‘华江建工’就没人了，主事的回东岐关年去了，廿十九和三十由束之锋盯着就可以的。 年，就在眼前。 “在想什么？” 苏棠挨着老公坐着，一脸幸福的模样，想想半年前的日子，和现在简直是天壤之别，不可想象的差距。 “想着整人的事……” “呃……” 一说整人，苏棠第一个能想到的就是陈彬，这货完全是个不着调的东西，当着人家老公的面评论人家的腰身臀部如何如何，这不是找抽是做什么？ “老公，毕竟有蒋家，差不多就算了？” 苏棠是贤妻，自然要劝老公宁人息事的，但有些女人就只会怂恿她男人去搞事。 正所谓家有贤妻，夫不遭横祸。 “我不搭理他，你以为他就会安安生生的不搞事？这种人睚眦必报，会挖空心思的来害咱们的……” “啊？那怎么办？” “先下手为强喽……你去看看珏姐洗完澡了没有？叫她过来，我跟她谋算谋算……” “呃，好……” 苏棠乖乖去找束之珏了，二楼不光住他们俩，还的韩芬和束之珏。 功夫不大，束之珏围着绵质睡衣就出来了，显然是洗过澡，头发还用毛巾包着的，没有完全干呢。 “你媳妇说你要搞事情？” “必然得搞啊，我不搞，人家也也会搞的，难道珏姐你信陈彬那货不会搞事？” “……” 束之珏自然很清楚这里面的事，再说了，她们束氏和蒋氏也不过是工作上的互相支持，和陈家不沾边，她一点压力也没有，“那你想怎么恁？” “袁黑脸在这边的，呵呵，珏姐你给推荐两三个能叫他信任人的就行，毕竟他刚从东岐过来，人地两生，工作也不好开展，对不对？” “你倒是会为你小姑父着想啊？” “那要不姐你帮我搞事？” “我有什么好处啊？” “好处大大的，你说你要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 “飞机、坦克、油轮？” “姐，你这想多了？天上飞的小鸟，地上跑的有小鸡，水里游的就是条鱼呗，” “我去……” 束之珏伸脚踹过来，因为是光脚丫子，还回头望了一眼过道，别叫苏棠给看见，那就有点……尴尬。 “回头我给袁黑脸引荐两个人，” “姐，应该是你请我吃饭谢我才对？” “呃？” 她不由瞪眼。 楚俊撇了下嘴说：“你不好照料谁是？好用的，有能力的，跟你关系不错的，都给我小姑父引荐过去，他是东岐来的嘛，别人能说他个啥？这不是帮你做的事？” “你确信要吃我做的饭？” 束之珏非常郑重的问。 “啊……” 楚俊不由怔住，“好，现在就给个名单，我去跟我小姑父聊会儿……” 现在袁刚就住在楼下，他这周也调了过来，但是刚来也没可能一下就给他安排了住房，估计要过了年的。 束之珏从茶几上拉过信纸，一沓子纸上还有钢笔，她刷刷写了三个名字在上边。 “先这三个人，搞你那件事也比较合适，我现在才明白你小子非要把袁刚弄来江城的原因是什么。” “呵呵……姐，我也是人地两生，混不开，给人家欺负还是找你去哭鼻子？你又不忍心我被人欺负，然后不就惹火上身了啊？” “滚，我咋就不忍心了？你爱被谁欺负是你的事，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哼。” “真的吗？” “……”束之珏又哼了一声，“我懒得理你，睡觉去呀……” 她起身走了，她发现自己和楚俊单独在一起时，多多少少是有一点心慌的，也说不清是啥原因。 这家伙太俊了，总是叫人忍不住就把念头……好，睡觉睡觉！ “诶，姐，这三个人你一会记得跟他们通个电话啊……” “知道了，啰嗦。” …… 楚俊把写着三个名字的纸条推到了袁刚面前。 “写的还挺细的，连职能都是什么也有，呵呵呵，小姑父，之珏姐推荐的人，省得你在这边不好铺开。” “呃……” 袁刚拿过来一开，眼睛就亮了，这三个人所在的部门，要是能配合自己的工作，那就不同了啊。 “诶，你小子又有事？凭白无故这么好心帮我？” “那是小姑父你想多了，占着位置总不能不做事？在改革开放之初，违法犯罪份子那是真心不少，小姑父才31就挂‘副’了，这可是前途无量，那得加紧表现，再说了老蒋把你弄过来，也是有些用意的？” “……” 袁刚自然清楚，因为自己是老蒋绝对可以信任的人，他不用自己摆着看吗？ “你昨天刚揍那个陈彬什么的，是怕他搞事？” “不是怕，是他必然要搞事……” 楚俊淡淡说：“他爹是建二老总陈子辉，把资产表做的那叫一个漂亮，比之前姚康做的还‘好看’，都不好判断猜测这位从里面挟走多少块肉……现在他想拿‘华江建工’来补窟窿？我的钱是纸啊？呵呵……” “那我这边也不好介入，除非姓陈的自己栽进来……” “等一半天呗，华江建工把最后期限给他们下了，他们会有人蹦出来的，如果再逼逼他们的话，那就是叫公人们反映问题，举报的人一多，不得派个工作组来调查调查？这两天收了好多五个建筑公司的一线工人，这些人都写匿名信的话……呵呵……” “嗯，那也够他们喝一壶的，阵脚一乱了就更容易暴露出问题。” 袁刚自然明白楚俊的意图，与其等人家找他报复算帐，不如直接抓住对方的弱点予以致命一击好了。 这叫一劳永逸，谁有功夫陪他们玩阴的？ 楚俊就是这样的性子，只要你敢来惹我，那我就会把你彻底搞臭，叫你臭不可闻，想再站起来都难。 “对了，小姑父，我们是准备廿十八就回东岐，你呢？” “我倒是想，但我估计我廿十八走不了，怎么也得三十下午，回去也就半夜了……” “这样，未来几天要是不下雪了，你就开一台霸王回，要是还下着雪，你就坐火车，走之前给家打电话，几点到站什么的，我叫人去车站接你……” “但愿不要再雪了？开车的话还快点，有四五个小时足够，坐火车少说十个小时，想想就痛苦了。” 两个人正聊着，李志豪过来了。 “小舅，你还没睡呢？” “没有，刚洗了个澡，你俩聊啥呢？” “来来来，正要喊你……”楚俊低声把几个建筑公司一线工人写匿名信的事给李志豪说了一下，“小舅，找靠的住，嘴会说的，发动一下群众的力量，争取明后两天就出效果……” “哦了，我还正提拔了三四个小头头儿，他们对公司那叫一个怨气大，基本都差他们大半年工资，过年也基本没有指望结清……” “这还不好办啊？”楚俊就笑了，“写信告状是方面，另一方面大家辛苦一年了，总要发钱过年？去堵门啊……拉个横幅‘别坑我们工人的血汗钱，我们也要过大年’……看他们能撑住？” “小俊，谁得罪了你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 袁刚也是苦笑不已。 第349章 一劳永逸 楚俊完全不知道蒋卫东和他媳妇已经闹到了离婚的地步。 这俩人也是，结婚结的挺快，这离婚好离的够快。 算算时间，真的都不够百天，这要传出去的话就真成了笑话，但有些是不由人的，老蒋他都没辙。 再说了，老蒋不会因为自己的面子而耽搁了儿子的一生，他是最实际的人，自己还能有几年好折腾？到六十岁也就撑死了，肯定得往二线靠，满打满算也就剩下十一二年的光景。 而自己的儿子需要在这十一二年得到锻练，并打下一个良好又坚实的基础，而楚俊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而十多年后，蒋卫东才开始人生最辉煌的岁月，所以有一些事要在这十年内解决好。 老蒋也不会因为儿子离了婚就影响到他什么，压根不是一个事情。 只要‘华江建工’站起来，老蒋就没有任何的问题。 所以任何人、任何事要是跟‘华江建工’有了冲突，老蒋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清除障碍。 什么亲戚不亲戚的，和华江建工一比，真的什么也不是了。 楚俊也正是因为看穿了这一点，才有捶陈彬的勇气，和华江建工比，陈彬能算一只鸡毛？ 打蛇不死，蛇要暴起伤人的……这一点楚俊比任何人更清楚。 他不会留下什么隐患的，要整就把你整回你姥姥那屋去……敢拿我媳妇我的腰身屁股来说事？你够牛逼！ 夜里，在别墅二楼的小客厅，楚俊穿着一身睡衣，光着脚丫子盘腿坐在宽大的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看着电视，今天的午间新闻和晚间新闻在地方台都播出了‘华江建工’的整合重组与招聘工程师的信息。 这也是给建一二三四这几家公司敲响了最后的警钟，一但进入了过年六七天放假时间，那什么事也办不成的了，实际上留给他们的时间就也是年前这几天了。 而今天已经是腊月廿十五，明天是周末（廿十六），最多也就到廿十八这天，楚俊一行人肯定回东岐。 那几家公司能决定的时间就是廿十七、廿十八这两天了，过了这两天，‘华江建工’就没人了，主事的回东岐关年去了，廿十九和三十由束之锋盯着就可以的。 年，就在眼前。 “在想什么？” 苏棠挨着老公坐着，一脸幸福的模样，想想半年前的日子，和现在简直是天壤之别，不可想象的差距。 “想着整人的事……” “呃……” 一说整人，苏棠第一个能想到的就是陈彬，这货完全是个不着调的东西，当着人家老公的面评论人家的腰身臀部如何如何，这不是找抽是做什么？ “老公，毕竟有蒋家，差不多就算了？” 苏棠是贤妻，自然要劝老公宁人息事的，但有些女人就只会怂恿她男人去搞事。 正所谓家有贤妻，夫不遭横祸。 “我不搭理他，你以为他就会安安生生的不搞事？这种人睚眦必报，会挖空心思的来害咱们的……” “啊？那怎么办？” “先下手为强喽……你去看看珏姐洗完澡了没有？叫她过来，我跟她谋算谋算……” “呃，好……” 苏棠乖乖去找束之珏了，二楼不光住他们俩，还的韩芬和束之珏。 功夫不大，束之珏围着绵质睡衣就出来了，显然是洗过澡，头发还用毛巾包着的，没有完全干呢。 “你媳妇说你要搞事情？” “必然得搞啊，我不搞，人家也也会搞的，难道珏姐你信陈彬那货不会搞事？” “……” 束之珏自然很清楚这里面的事，再说了，她们束氏和蒋氏也不过是工作上的互相支持，和陈家不沾边，她一点压力也没有，“那你想怎么恁？” “袁黑脸在这边的，呵呵，珏姐你给推荐两三个能叫他信任人的就行，毕竟他刚从东岐过来，人地两生，工作也不好开展，对不对？” “你倒是会为你小姑父着想啊？” “那要不姐你帮我搞事？” “我有什么好处啊？” “好处大大的，你说你要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 “飞机、坦克、油轮？” “姐，你这想多了？天上飞的小鸟，地上跑的有小鸡，水里游的就是条鱼呗，” “我去……” 束之珏伸脚踹过来，因为是光脚丫子，还回头望了一眼过道，别叫苏棠给看见，那就有点……尴尬。 “回头我给袁黑脸引荐两个人，” “姐，应该是你请我吃饭谢我才对？” “呃？” 她不由瞪眼。 楚俊撇了下嘴说：“你不好照料谁是？好用的，有能力的，跟你关系不错的，都给我小姑父引荐过去，他是东岐来的嘛，别人能说他个啥？这不是帮你做的事？” “你确信要吃我做的饭？” 束之珏非常郑重的问。 “啊……” 楚俊不由怔住，“好，现在就给个名单，我去跟我小姑父聊会儿……” 现在袁刚就住在楼下，他这周也调了过来，但是刚来也没可能一下就给他安排了住房，估计要过了年的。 束之珏从茶几上拉过信纸，一沓子纸上还有钢笔，她刷刷写了三个名字在上边。 “先这三个人，搞你那件事也比较合适，我现在才明白你小子非要把袁刚弄来江城的原因是什么。” “呵呵……姐，我也是人地两生，混不开，给人家欺负还是找你去哭鼻子？你又不忍心我被人欺负，然后不就惹火上身了啊？” “滚，我咋就不忍心了？你爱被谁欺负是你的事，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哼。” “真的吗？” “……”束之珏又哼了一声，“我懒得理你，睡觉去呀……” 她起身走了，她发现自己和楚俊单独在一起时，多多少少是有一点心慌的，也说不清是啥原因。 这家伙太俊了，总是叫人忍不住就把念头……好，睡觉睡觉！ “诶，姐，这三个人你一会记得跟他们通个电话啊……” “知道了，啰嗦。” …… 楚俊把写着三个名字的纸条推到了袁刚面前。 “写的还挺细的，连职能都是什么也有，呵呵呵，小姑父，之珏姐推荐的人，省得你在这边不好铺开。” “呃……” 袁刚拿过来一开，眼睛就亮了，这三个人所在的部门，要是能配合自己的工作，那就不同了啊。 “诶，你小子又有事？凭白无故这么好心帮我？” “那是小姑父你想多了，占着位置总不能不做事？在改革开放之初，违法犯罪份子那是真心不少，小姑父才31就挂‘副’了，这可是前途无量，那得加紧表现，再说了老蒋把你弄过来，也是有些用意的？” “……” 袁刚自然清楚，因为自己是老蒋绝对可以信任的人，他不用自己摆着看吗？ “你昨天刚揍那个陈彬什么的，是怕他搞事？” “不是怕，是他必然要搞事……” 楚俊淡淡说：“他爹是建二老总陈子辉，把资产表做的那叫一个漂亮，比之前姚康做的还‘好看’，都不好判断猜测这位从里面挟走多少块肉……现在他想拿‘华江建工’来补窟窿？我的钱是纸啊？呵呵……” “那我这边也不好介入，除非姓陈的自己栽进来……” “等一半天呗，华江建工把最后期限给他们下了，他们会有人蹦出来的，如果再逼逼他们的话，那就是叫公人们反映问题，举报的人一多，不得派个工作组来调查调查？这两天收了好多五个建筑公司的一线工人，这些人都写匿名信的话……呵呵……” “嗯，那也够他们喝一壶的，阵脚一乱了就更容易暴露出问题。” 袁刚自然明白楚俊的意图，与其等人家找他报复算帐，不如直接抓住对方的弱点予以致命一击好了。 这叫一劳永逸，谁有功夫陪他们玩阴的？ 楚俊就是这样的性子，只要你敢来惹我，那我就会把你彻底搞臭，叫你臭不可闻，想再站起来都难。 “对了，小姑父，我们是准备廿十八就回东岐，你呢？” “我倒是想，但我估计我廿十八走不了，怎么也得三十下午，回去也就半夜了……” “这样，未来几天要是不下雪了，你就开一台霸王回，要是还下着雪，你就坐火车，走之前给家打电话，几点到站什么的，我叫人去车站接你……” “但愿不要再雪了？开车的话还快点，有四五个小时足够，坐火车少说十个小时，想想就痛苦了。” 两个人正聊着，李志豪过来了。 “小舅，你还没睡呢？” “没有，刚洗了个澡，你俩聊啥呢？” “来来来，正要喊你……”楚俊低声把几个建筑公司一线工人写匿名信的事给李志豪说了一下，“小舅，找靠的住，嘴会说的，发动一下群众的力量，争取明后两天就出效果……” “哦了，我还正提拔了三四个小头头儿，他们对公司那叫一个怨气大，基本都差他们大半年工资，过年也基本没有指望结清……” “这还不好办啊？”楚俊就笑了，“写信告状是方面，另一方面大家辛苦一年了，总要发钱过年？去堵门啊……拉个横幅‘别坑我们工人的血汗钱，我们也要过大年’……看他们能撑住？” “小俊，谁得罪了你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 袁刚也是苦笑不已。 第350章 年三十 大年三十这天的晚上，楚俊家是最热闹的。 一家人堆在客厅里看春晚。 今年不光接来了父母，还有爷爷奶奶，还有姥姥，连楚俊苏棠、楚秀一共八个人。 这个年过的，有人欢喜有人愁。 最典型的愁的一家人是蒋卫东，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与刚结婚百日左右的沈云面临离婚。 再就是蒋夫人的二姐一家子有两个进了拘留所，老二的丈夫和儿子，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一件事，可一切都是真的，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但是蒋夫人深知，二姐夫陈子辉迟一天要出事，迟不如早，不然以后都不知要怎么牵累自己丈夫。 更不能怪蒋永昌‘狠心’，提前引爆了一颗定时炸弹对他来说是好事，有些人就是这样，根本不顾忌别人的感受就蒙头做自己的事，为了自己的利益更不择手段，这样的亲戚，蒋永昌不需要。 哪怕大年三十这天晚上，蒋夫人的二姐跑去老爷子家去哭诉。 老爷子也只是一叹‘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怪谁呢？’ 他并没有给三女婿蒋永昌打电话…… 就这桩事来说，蒋永昌也不怪楚俊做的‘绝’，能成大事者就要有这样的手段，反倒是楚俊不这么做，可能蒋永昌会有看法……就此事的结果来讲，蒋永昌是满意的，这就后患永绝。 再就是儿子蒋卫东可能和沈云离婚的事。 沈云也没有过来蒋家过年，这就说明人家也坚定了要离婚的念头？ 蒋卫东为此变的有些阴郁起来，对于他来说，这也是一大打击，毕竟他也才二十七八岁，没经历更多，一时有点转不过弯儿，很是有些想不开，甚至对自己看人的眼光产生了极深的怀疑，不然能找上沈云？ 到了夜里十一点多，楚俊家又来了几个人，是魏军和罗红秀、曹阳他们。 他们是来闹年夜的，不准睡觉了，要熬年通宵的玩牌。 “我们一会开玩，让老的们都到小姑家去睡觉……嘻嘻，”楚秀提议着。 这丫头年龄最小，玩心是最重的。 曹阳跑过来找她，半下午就跟魏军红秀他们联系好了的，不然他自己还不好意思来。 “你小姑他们一会回来？” “当然啦，不回来还在她公公家住吗？他们才不回？不过回不回来也没所谓，小姑家的钥匙这边也有，随时就能进去的嘛，小姑父他们不知道会不会和他们家兄弟们一起玩牌什么的……” 那时候过年，大家都在年夜饭之后都会小赌怡情一下下的，过年这几天就是个尽情的玩呗。 一年就松快这么几天，尽情的吃、尽情的玩。 “妈，你快点拿着钥匙领着我爷爷奶奶和我姥姥去小姑家，那边也三室，足够你们休息，小姑他们回来也肯定要跟我们一起乐乐的。” 这丫头狠不能把老的们全给轰跑了。 林秀莲倒是忙活一天也有些累了，不住打哈欠，也是想睡觉了。 他她还是关心儿媳妇苏棠，瞥了眼她，“小棠，你不能跟他们熬夜，你得睡觉休息，你怀着宝宝呢。” “妈，我知道，我一会就去睡，我也瞌睡了呢。” 苏棠虽没做什么，也一天了，有点小累，现在没人敢让她劳累着，当姑奶奶一样供着。 三个老人们也是熬的差不多了，今儿就是大年三十，若换了平时，他们老早就歇下了，哪能到十一二点？ 他们正聊着呢，有人敲门……魏军过去开的门。 进来的是小姑汉娟和袁刚，他们回来了。 “小姑过年好，小姑父过年好，来来来，快给压岁钱，哈哈哈……” 魏军厚着脸皮先伸手，楚秀也窜了过来，“小姑小姑父过年好，压岁钱，先掏出来，不然不许进门。” “哈哈……” “这是俩歹徒啊？打劫的？” “哈……” “这群小土匪，一人一张，一人一张……” 小姑笑咪咪掏出崭新的蓝版老人头，一人发了一张，魏军、罗红秀、曹阳、楚秀。 搁这年头儿，100块钱的压岁钱那是很恐怖的，楚俊记得这时候的压岁钱行情也就是十块顶到天了。 小姑现在也是不差钱的主儿，不光东岐这边她有一幢门面资产，还有两套门产，‘华江建工’还有她500万的股权，一百块的压岁钱对她来说算个事？ 她走进来，盈盈含笑，还给楚俊苏棠一人一张。 “拿着拿着……” “呃，小姑，我们也有？” 楚俊和苏棠一起笑了。 小姑也笑道：“别以为你们是我老板和老板娘，但同时你们也是我侄子和侄媳妇，当然有份的。” “哈哈，谢谢小姑……” 楚俊大笑。 老妈林秀莲过来了，笑道：“你小姑今年是新媳妇，也能得到长辈们的赏钱啊，汉娟，这是你二哥和嫂子的心意，你和袁刚甭客气，拿着……” 她从兜里掏出厚厚一个红包拍在汉娟手里，“去老爷子老太太那里也有……” 大家就看见小姑汉娟落了眼泪，被林秀莲推到了二老面前去。 小姑就挨着老太太坐下了，“妈……” 老太太也落下欣喜的泪，半侧着身子从兜里掏出一方旧手帕，手帕里包的应该是钱。 就听老太太说：“那时候咱家穷，你结婚也是你二哥二嫂给操办的，妈和你爹也没出多少点啥，可娟儿你毕竟是爹娘的老疙瘩，这些年，我跟你爹就攒了这一点钱，本来是想给你当嫁妆的……你二嫂说啥也不让我们出，说他们包了，让我跟你爹留着过年给你们压岁钱，反正爹娘的老底儿这么多，上回给了这回就没了……” 这话叫人听着酸楚，就连袁刚这样的铁子都红了眼睛，泪光满眶。 汉娟泣不成声，抱着老太太的胳膊嘤嘤而泣。 老太太手颤巍巍的打开了个隆起的手帕包，里面一堆小额的rb，最大票面是十块的大团结，小的是一毛钱的，还有些几分钱的硬币…… 就这一堆也就是二三百块顶天了。 要知道两个老人都七老八十了，他们又没有经济来源，这些钱都不知是怎么攒下来的。 这一幕叫一屋子人都落了眼泪，这就是爹和娘。 袁刚过来就蹲下了，手颤抖着把这个手帕捧在了手里，他眼泪忍不住流，“妈，这钱，我们收下了……” “你还真要啊？” 汉娟伸手就拧了一下袁刚胳膊。 几个年轻人都面面相觑。 袁刚哎哟了一声，“当然得收下，这是爹娘的心意，你不收下是对爹娘的不敬，至于你孝敬父母给二老多少我是看不见的，但老太太这点钱我是非要不行……” “哈哈……” 听袁刚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了。 的确，这是父母的心意，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不能因为他们钱少就在这时可怜他们不收下，必须收下。 汉娟瞬间明白了，眼泪又涌，用力点点头，“嗯嗯，我们收下，收下……” 她抹了把泪，又对袁刚道：“你去开门，叫我爸妈过那边休息，他们熬到这点不得了啦。” “好好……” 袁刚赶紧就去。 这边另一个老太太，也就是楚俊的姥姥也拿出个红包包塞到了汉娟手里。 “小丫头，这是姨娘的一点心意，你也收下。” “姨娘，谢谢您……” “你比楚俊也大不了几岁，却因为一直照顾他而耽搁你的学业，姨娘都看在眼里的，你等于楚俊半个妈，我们是一家人，你跟姨娘甭生份了，钱不多，就是个心意……” “嗯嗯，姨娘，我收下……小俊是我亲侄子，我照顾他是应该的啊，您可别见外。” 实际上小姑和楚俊的情感真的是极好。 这一点就是楚俊妈林秀莲也吃味，她长说‘那小子倒是跟他小姑比跟我还好……’这种酸话。 当年忙着出地务工，哪有时间照顾孩子？全都是小姑的事，楚俊和楚秀都是她照料的。 那时候小姑汉娟体气也壮，背一个抱一个没啥问题的。 一直到现在，楚俊楚秀也是跟他们小姑好。 楚俊姥姥家也是穷，因为她老伴去的早，家里没了挑大梁的，老太太过的更清苦。 这一阵儿，袁刚开了那边的门，把三位老人接过去休息，林秀莲和汉娟把各自的老母亲搀扶过去。 功夫不大，林秀莲又窜了过来，她是担心苏棠不去休息。 过然，苏棠还坐在楚俊身边，跟一伙人说说笑笑。 “小棠，你跟妈去那边睡觉，让他们折腾去……” 苏棠吐了吐舌头，“好的，妈，等我一下……”她快步入了主卧，也不知道拿了什么，就跟着婆婆到了对面小姑家去。 袁刚自然不会这么早睡，也过来跟楚俊他们玩闹，何况家里那边也没有他睡的地方了。 他们家是三室，俩老人一室，苏棠跟小姑一室，林秀莲和楚俊姥姥一室，他要睡只有睡沙发的。 楚俊这边是四室，要是休息的话还是够睡的。 而且袁刚也不会真和年轻人们玩什么牌，他跟二姐夫（楚俊爸）还喝点小酒。 楚俊又把几个菜热炒了一下端上来，几个人又开了一瓶酒小酌上了。 这年夜过的，挺乐呵的…… 第350章 年三十 大年三十这天的晚上，楚俊家是最热闹的。 一家人堆在客厅里看春晚。 今年不光接来了父母，还有爷爷奶奶，还有姥姥，连楚俊苏棠、楚秀一共八个人。 这个年过的，有人欢喜有人愁。 最典型的愁的一家人是蒋卫东，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与刚结婚百日左右的沈云面临离婚。 再就是蒋夫人的二姐一家子有两个进了拘留所，老二的丈夫和儿子，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一件事，可一切都是真的，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但是蒋夫人深知，二姐夫陈子辉迟一天要出事，迟不如早，不然以后都不知要怎么牵累自己丈夫。 更不能怪蒋永昌‘狠心’，提前引爆了一颗定时炸弹对他来说是好事，有些人就是这样，根本不顾忌别人的感受就蒙头做自己的事，为了自己的利益更不择手段，这样的亲戚，蒋永昌不需要。 哪怕大年三十这天晚上，蒋夫人的二姐跑去老爷子家去哭诉。 老爷子也只是一叹‘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怪谁呢？’ 他并没有给三女婿蒋永昌打电话…… 就这桩事来说，蒋永昌也不怪楚俊做的‘绝’，能成大事者就要有这样的手段，反倒是楚俊不这么做，可能蒋永昌会有看法……就此事的结果来讲，蒋永昌是满意的，这就后患永绝。 再就是儿子蒋卫东可能和沈云离婚的事。 沈云也没有过来蒋家过年，这就说明人家也坚定了要离婚的念头？ 蒋卫东为此变的有些阴郁起来，对于他来说，这也是一大打击，毕竟他也才二十七八岁，没经历更多，一时有点转不过弯儿，很是有些想不开，甚至对自己看人的眼光产生了极深的怀疑，不然能找上沈云？ 到了夜里十一点多，楚俊家又来了几个人，是魏军和罗红秀、曹阳他们。 他们是来闹年夜的，不准睡觉了，要熬年通宵的玩牌。 “我们一会开玩，让老的们都到小姑家去睡觉……嘻嘻，”楚秀提议着。 这丫头年龄最小，玩心是最重的。 曹阳跑过来找她，半下午就跟魏军红秀他们联系好了的，不然他自己还不好意思来。 “你小姑他们一会回来？” “当然啦，不回来还在她公公家住吗？他们才不回？不过回不回来也没所谓，小姑家的钥匙这边也有，随时就能进去的嘛，小姑父他们不知道会不会和他们家兄弟们一起玩牌什么的……” 那时候过年，大家都在年夜饭之后都会小赌怡情一下下的，过年这几天就是个尽情的玩呗。 一年就松快这么几天，尽情的吃、尽情的玩。 “妈，你快点拿着钥匙领着我爷爷奶奶和我姥姥去小姑家，那边也三室，足够你们休息，小姑他们回来也肯定要跟我们一起乐乐的。” 这丫头狠不能把老的们全给轰跑了。 林秀莲倒是忙活一天也有些累了，不住打哈欠，也是想睡觉了。 他她还是关心儿媳妇苏棠，瞥了眼她，“小棠，你不能跟他们熬夜，你得睡觉休息，你怀着宝宝呢。” “妈，我知道，我一会就去睡，我也瞌睡了呢。” 苏棠虽没做什么，也一天了，有点小累，现在没人敢让她劳累着，当姑奶奶一样供着。 三个老人们也是熬的差不多了，今儿就是大年三十，若换了平时，他们老早就歇下了，哪能到十一二点？ 他们正聊着呢，有人敲门……魏军过去开的门。 进来的是小姑汉娟和袁刚，他们回来了。 “小姑过年好，小姑父过年好，来来来，快给压岁钱，哈哈哈……” 魏军厚着脸皮先伸手，楚秀也窜了过来，“小姑小姑父过年好，压岁钱，先掏出来，不然不许进门。” “哈哈……” “这是俩歹徒啊？打劫的？” “哈……” “这群小土匪，一人一张，一人一张……” 小姑笑咪咪掏出崭新的蓝版老人头，一人发了一张，魏军、罗红秀、曹阳、楚秀。 搁这年头儿，100块钱的压岁钱那是很恐怖的，楚俊记得这时候的压岁钱行情也就是十块顶到天了。 小姑现在也是不差钱的主儿，不光东岐这边她有一幢门面资产，还有两套门产，‘华江建工’还有她500万的股权，一百块的压岁钱对她来说算个事？ 她走进来，盈盈含笑，还给楚俊苏棠一人一张。 “拿着拿着……” “呃，小姑，我们也有？” 楚俊和苏棠一起笑了。 小姑也笑道：“别以为你们是我老板和老板娘，但同时你们也是我侄子和侄媳妇，当然有份的。” “哈哈，谢谢小姑……” 楚俊大笑。 老妈林秀莲过来了，笑道：“你小姑今年是新媳妇，也能得到长辈们的赏钱啊，汉娟，这是你二哥和嫂子的心意，你和袁刚甭客气，拿着……” 她从兜里掏出厚厚一个红包拍在汉娟手里，“去老爷子老太太那里也有……” 大家就看见小姑汉娟落了眼泪，被林秀莲推到了二老面前去。 小姑就挨着老太太坐下了，“妈……” 老太太也落下欣喜的泪，半侧着身子从兜里掏出一方旧手帕，手帕里包的应该是钱。 就听老太太说：“那时候咱家穷，你结婚也是你二哥二嫂给操办的，妈和你爹也没出多少点啥，可娟儿你毕竟是爹娘的老疙瘩，这些年，我跟你爹就攒了这一点钱，本来是想给你当嫁妆的……你二嫂说啥也不让我们出，说他们包了，让我跟你爹留着过年给你们压岁钱，反正爹娘的老底儿这么多，上回给了这回就没了……” 这话叫人听着酸楚，就连袁刚这样的铁子都红了眼睛，泪光满眶。 汉娟泣不成声，抱着老太太的胳膊嘤嘤而泣。 老太太手颤巍巍的打开了个隆起的手帕包，里面一堆小额的rb，最大票面是十块的大团结，小的是一毛钱的，还有些几分钱的硬币…… 就这一堆也就是二三百块顶天了。 要知道两个老人都七老八十了，他们又没有经济来源，这些钱都不知是怎么攒下来的。 这一幕叫一屋子人都落了眼泪，这就是爹和娘。 袁刚过来就蹲下了，手颤抖着把这个手帕捧在了手里，他眼泪忍不住流，“妈，这钱，我们收下了……” “你还真要啊？” 汉娟伸手就拧了一下袁刚胳膊。 几个年轻人都面面相觑。 袁刚哎哟了一声，“当然得收下，这是爹娘的心意，你不收下是对爹娘的不敬，至于你孝敬父母给二老多少我是看不见的，但老太太这点钱我是非要不行……” “哈哈……” 听袁刚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了。 的确，这是父母的心意，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不能因为他们钱少就在这时可怜他们不收下，必须收下。 汉娟瞬间明白了，眼泪又涌，用力点点头，“嗯嗯，我们收下，收下……” 她抹了把泪，又对袁刚道：“你去开门，叫我爸妈过那边休息，他们熬到这点不得了啦。” “好好……” 袁刚赶紧就去。 这边另一个老太太，也就是楚俊的姥姥也拿出个红包包塞到了汉娟手里。 “小丫头，这是姨娘的一点心意，你也收下。” “姨娘，谢谢您……” “你比楚俊也大不了几岁，却因为一直照顾他而耽搁你的学业，姨娘都看在眼里的，你等于楚俊半个妈，我们是一家人，你跟姨娘甭生份了，钱不多，就是个心意……” “嗯嗯，姨娘，我收下……小俊是我亲侄子，我照顾他是应该的啊，您可别见外。” 实际上小姑和楚俊的情感真的是极好。 这一点就是楚俊妈林秀莲也吃味，她长说‘那小子倒是跟他小姑比跟我还好……’这种酸话。 当年忙着出地务工，哪有时间照顾孩子？全都是小姑的事，楚俊和楚秀都是她照料的。 那时候小姑汉娟体气也壮，背一个抱一个没啥问题的。 一直到现在，楚俊楚秀也是跟他们小姑好。 楚俊姥姥家也是穷，因为她老伴去的早，家里没了挑大梁的，老太太过的更清苦。 这一阵儿，袁刚开了那边的门，把三位老人接过去休息，林秀莲和汉娟把各自的老母亲搀扶过去。 功夫不大，林秀莲又窜了过来，她是担心苏棠不去休息。 过然，苏棠还坐在楚俊身边，跟一伙人说说笑笑。 “小棠，你跟妈去那边睡觉，让他们折腾去……” 苏棠吐了吐舌头，“好的，妈，等我一下……”她快步入了主卧，也不知道拿了什么，就跟着婆婆到了对面小姑家去。 袁刚自然不会这么早睡，也过来跟楚俊他们玩闹，何况家里那边也没有他睡的地方了。 他们家是三室，俩老人一室，苏棠跟小姑一室，林秀莲和楚俊姥姥一室，他要睡只有睡沙发的。 楚俊这边是四室，要是休息的话还是够睡的。 而且袁刚也不会真和年轻人们玩什么牌，他跟二姐夫（楚俊爸）还喝点小酒。 楚俊又把几个菜热炒了一下端上来，几个人又开了一瓶酒小酌上了。 这年夜过的，挺乐呵的…… 第351章 过年 初一，一大早，拜年的电话就把楚俊吵醒了。 他跟老爸、袁刚三个人喝到半夜两三点才睡去，其它几个人一直在客厅打牌到快天亮才去睡。 楚秀和罗红秀一室，魏阳跟曹阳干脆一人一个沙睡的。 九点左右，苏棠从小姑那边过来。 楚俊接了几个电话，又打了一堆电话，互相拜年什么的，就这就折腾了有两个小时。 好不容易歇下来，他才回到自己主卧的卫生间去洗漱。 苏棠休息的不错，容光焕发的，等老公出来，拍拍床让他过去坐。 “昨天跟谁睡的？我妈还是小姑？” “和小姑，婆婆和姥姥一室……我拿了点现在给咱妈，万一有人上门拜年什么的，我怕妈兜没钱。” “按理说今天才是拜年的正日嘛，昨天前半夜有点早，哈哈……” “你不问我给妈拿了多少钱？” “有什么好问的？你拿多少算多少呗。” 楚俊笑了笑，这种事他才不去操心。 苏棠皱了一下琼鼻，竖起食指晃了晃，“婆婆不要，我硬塞给她了，你不许再拿回来呀……” “一千？” “哼！” “呃……一万？” “嗯，” 苏棠点了点头，“一千我怎么拿得出手？” “也是，苏大老板娘呢，呵呵。” “德性……” 俩人正聊着，林秀莲就进来了。 她回手把门带上，过来也在床边坐下，并且从兜里掏出了一沓子崭新的蓝版老人头拍在床上。 “你媳妇傻乎乎的，拿一万块钱给我做啥？我做啥能花这么多钱去呀？你们快放起来。” “呃，不关我的事啊，家里的我事是不过问的，我忙着呢，媳妇，你跟老妈说……我抽烟去……”楚俊这个猾头起身就溜了。 “哎呀，妈……你怎么又掏出来了，你快收起来嘛。” 苏棠抓到钱，又硬塞进了婆婆衣兜里去，“不许再掏出来了，过年这阵子免不了用钱什么的，总得有现金在身上啊。” “妈还有钱的……” “有啥有啊？几百块钱能做个啥？妈你今天要给别人发红包的，就按我小姑的标准，一人给一张，” “一百呀？小棠，村里给压岁钱都没有超过五块钱的，城里也就是十块钱？” “妈，别人怎么着咱不管，但是小俊现在交往的人不一样了，都没个穷人的，他又是老板，也小气不得，总要下边人做事什么的，太抠的话反而叫人家笑话了，但凡上门的，带小辈小孩儿的，您发一张就行了，咱家自己的亲戚什么的小孩儿更得这么给，妈，你听我的，” 林秀莲苦笑，“小俊欠那么多饥荒，这钱还是你们留着……” “妈，小俊欠的饥荒根本不是一万两万能解决的事，就是十万二十万也没意义，您儿子现在欠债上亿了，妈您觉得这一万两万抵什么事？” 啊？ 都上亿了啊？ 林秀莲彻底懵逼了。 苏棠抱住婆婆胳膊又说：“妈，这个倒不用愁，小俊现在赚钱不是那么少那么少的赚，投资大就赚的大，下的本钱大，赚的自然多，就比如咱们下一百块的本钱，能赚十块的意思，小俊现在砸一亿进去，即便赚不了一千万，也能赚几百万，是这样的……” “天呐，妈怎么感觉太不真实了……” “妈，我也感觉不真实，可现在就是这个样子，不过这话妈你心里有数就行了，甭跟别人说……” “妈知道，妈知道……” “所以，妈你也忧心什么，拿小俊的话说，这辈子想穷都难了，就说能富到什么程度，生意做好了，三代人都花不完的钱，妈里心里有个数，光是东岐市的产业，就收益不菲，为什么叫您和我爸进城照摊儿呢，您可能想象不到现在的能赚多少钱，光是承包的九个大食堂，每个月就能入百万……” “天呐，妈要晕过去了……” “妈……”苏棠又道：“万数八千的，也就是个小钱，新贸城八个门面开了，还要赚更多的，冷库、屠宰厂这些，还有未来东西两大关的小商品批发城，都会有我们家的股子，村里的大棚鱼塘，小俊不是说要扩展到上千亩，甚至三年内要发展到万亩规模，您和我爸也有得忙呢，所以只能进城来抓总了，过了年我跟小俊还是要去江城，那边投了更多，三亿以上，您想想？” 林秀莲真的快晕过去了，合辙东岐这边只是小折腾？你们在江城大折腾？ “我的老天爷，有那么多钱还做啥买卖？想不通你们这些年轻人。” “妈，又不是咱们的钱，是借钱赚钱，银行的钱啊，我也不是很懂，可是您儿子懂这些……” “哦，也是，你们哪有钱，是银行的钱……” 林秀莲就是想不通，银行为啥给我儿子那么多钱去折腾？莫不是疯了啊？ “妈，其实我也不是了解多少，也在学习中，小俊慢慢会教我，” “小棠，你爸那边，是不是也给他增股子呢？不然，这也不好看哇？”自己这边发达了，亲家那边却…… “妈，我爸那边我再跟小俊说，出多少本钱拿多少股，也不是谁都能背上银行的饥荒……” “嗯嗯，妈叫他进来，你们谈谈这事，总不能叫亲家那边吃了亏。” 说实话，婆婆替媳妇娘家着想的还真不多，有是有，也就是嘴上说一句客套话，却未必是真心。 媳妇嫁过来就是自己家人，至于说娘家……那还是娘家呗，是亲戚，但是总不能拿着这边去贴补娘家？ 现实中，十有八九婆家是婆家，娘家是娘家，压根搅不到一起的。 林秀莲很快出去，把儿子叫了进来，她却没再进来。 “咋了？媳妇。” “婆婆说我爸那边，也要增股什么的，你咋看？” “肯定要增的，千亩大棚或万亩大棚，都是两家对半的，你不会是怕给你爸背的饥荒太多？” 有楚俊这句话就够了。 苏棠心里自然是感动的，但是感动归感动，她还是冷静的，让老公坐过来才道：“老公，我的意见是往千亩发展，我们就占六，我爸那边就占四，往万亩发展，我们就占七，我爸就占三，我爸我还是能信得过，但他的产业以后肯定是他儿子的，我弟出来做主的时候，怕就未必和我们是一条心了，对半的话谁说了算？万一给你瞎折腾呢？所以，有些东西就要提前规划好了，我可不想惹那些麻烦，以后再跟他闹饥荒，我们七他三，他要瞎折腾就踢出去好了，主动权必须在我们手里，这事，我要说了算，老公，你放不放权？” “放放放……这事我听你的，” “嗯，苏兵他要是好样的，三成也足够他好活了，何况以后也不是没有其它生意让他掺乎，他要不争气还是那德性，也别怪我这个当姐姐的不拉他一把，不被他带了害咱们就烧高香了，谁也不欠的，对不对？” “明白了，媳妇。” “明儿初二，回娘家，我会跟我爸谈这个事，你就别管了。” “好的。” “对了，老公，大初一，我们要不要去给干爹他们拜年？” “我们过去，应该问题不大，估计干爹那脾气也不会接待其它拜年的人，我去打个电话……” 楚俊出去打了个话，打的只好去老韩那边了。 原来老韩那边就等他去呢。 而小姑跟袁刚他们也开着车去了大院袁老爷子家，毕竟老爷子就一个人，今儿也不知谁在家？ 过年这几天，楚俊的行程都基本安排满了，初二要回娘家，初三订好去另个干爹罗长坤家，初四不出门，初五和东岐一堆人脉相聚，在三中食堂开烧烤宴的，初六还有个同学的聚会……初七就要去江城了。 老韩家这边实在是没太多的人气，两个女儿都离异的，就没有第三代，可这个现状他们谁也改变不了。 可就这，韩芬韩芳二姊妹也活的很充实很滋润。 倒是有亲戚什么的也想上他们门，可是他们不迎欢，老韩就是这个臭脾气。 可是楚俊苏棠两口子去就极受欢迎的。 菜啊肉啊什么的，早都备好了，就等着楚俊过去大展厨艺。 一顿饭吃到了下午三点，他们还是有聊不完的话。 尤其现在韩芬跟楚俊他们一起在江城发展，了却了老韩一桩大事，唯一叫他们二老闹心的是俩闺女直到这个时候也没有找男人成家的念头，一次婚姻失败似乎带给了她们永久的伤害。 而二闺女韩芳在区府做工作也是相当的有成就，主要是那个城建基金的支撑力度太大，放在1991年，几千万的大资金足够支撑起一波耀眼的业绩。 “二姐，想做更多事，就必须把银行拉上，你们这边牵个头儿，最多出10-15的一期资金，把摊子展布开就可以了，合作者就找老丁，那里有我30的股权挂在苏棠名下的，股东决策中咱们也能说上话，光城建改造拆迁这块的工程就够做的了……” 楚俊又对老韩道：“干爹，我二姐这边的工作肯定是推动很快的那种，多不过一两年就能把城区旧貌改变过来，那时候怕二姐都不能在东岐再呆下去了……” “你二姐做的太耀眼，必然要往上走，那就显眼了，父女俩都在东岐肯定就……呵呵……” 老韩不由摇头苦笑。 “到时候我二姐也进江城呗。” 这一句说的韩芳美眸也亮了起来。 第351章 过年 初一，一大早，拜年的电话就把楚俊吵醒了。 他跟老爸、袁刚三个人喝到半夜两三点才睡去，其它几个人一直在客厅打牌到快天亮才去睡。 楚秀和罗红秀一室，魏阳跟曹阳干脆一人一个沙睡的。 九点左右，苏棠从小姑那边过来。 楚俊接了几个电话，又打了一堆电话，互相拜年什么的，就这就折腾了有两个小时。 好不容易歇下来，他才回到自己主卧的卫生间去洗漱。 苏棠休息的不错，容光焕发的，等老公出来，拍拍床让他过去坐。 “昨天跟谁睡的？我妈还是小姑？” “和小姑，婆婆和姥姥一室……我拿了点现在给咱妈，万一有人上门拜年什么的，我怕妈兜没钱。” “按理说今天才是拜年的正日嘛，昨天前半夜有点早，哈哈……” “你不问我给妈拿了多少钱？” “有什么好问的？你拿多少算多少呗。” 楚俊笑了笑，这种事他才不去操心。 苏棠皱了一下琼鼻，竖起食指晃了晃，“婆婆不要，我硬塞给她了，你不许再拿回来呀……” “一千？” “哼！” “呃……一万？” “嗯，” 苏棠点了点头，“一千我怎么拿得出手？” “也是，苏大老板娘呢，呵呵。” “德性……” 俩人正聊着，林秀莲就进来了。 她回手把门带上，过来也在床边坐下，并且从兜里掏出了一沓子崭新的蓝版老人头拍在床上。 “你媳妇傻乎乎的，拿一万块钱给我做啥？我做啥能花这么多钱去呀？你们快放起来。” “呃，不关我的事啊，家里的我事是不过问的，我忙着呢，媳妇，你跟老妈说……我抽烟去……”楚俊这个猾头起身就溜了。 “哎呀，妈……你怎么又掏出来了，你快收起来嘛。” 苏棠抓到钱，又硬塞进了婆婆衣兜里去，“不许再掏出来了，过年这阵子免不了用钱什么的，总得有现金在身上啊。” “妈还有钱的……” “有啥有啊？几百块钱能做个啥？妈你今天要给别人发红包的，就按我小姑的标准，一人给一张，” “一百呀？小棠，村里给压岁钱都没有超过五块钱的，城里也就是十块钱？” “妈，别人怎么着咱不管，但是小俊现在交往的人不一样了，都没个穷人的，他又是老板，也小气不得，总要下边人做事什么的，太抠的话反而叫人家笑话了，但凡上门的，带小辈小孩儿的，您发一张就行了，咱家自己的亲戚什么的小孩儿更得这么给，妈，你听我的，” 林秀莲苦笑，“小俊欠那么多饥荒，这钱还是你们留着……” “妈，小俊欠的饥荒根本不是一万两万能解决的事，就是十万二十万也没意义，您儿子现在欠债上亿了，妈您觉得这一万两万抵什么事？” 啊？ 都上亿了啊？ 林秀莲彻底懵逼了。 苏棠抱住婆婆胳膊又说：“妈，这个倒不用愁，小俊现在赚钱不是那么少那么少的赚，投资大就赚的大，下的本钱大，赚的自然多，就比如咱们下一百块的本钱，能赚十块的意思，小俊现在砸一亿进去，即便赚不了一千万，也能赚几百万，是这样的……” “天呐，妈怎么感觉太不真实了……” “妈，我也感觉不真实，可现在就是这个样子，不过这话妈你心里有数就行了，甭跟别人说……” “妈知道，妈知道……” “所以，妈你也忧心什么，拿小俊的话说，这辈子想穷都难了，就说能富到什么程度，生意做好了，三代人都花不完的钱，妈里心里有个数，光是东岐市的产业，就收益不菲，为什么叫您和我爸进城照摊儿呢，您可能想象不到现在的能赚多少钱，光是承包的九个大食堂，每个月就能入百万……” “天呐，妈要晕过去了……” “妈……”苏棠又道：“万数八千的，也就是个小钱，新贸城八个门面开了，还要赚更多的，冷库、屠宰厂这些，还有未来东西两大关的小商品批发城，都会有我们家的股子，村里的大棚鱼塘，小俊不是说要扩展到上千亩，甚至三年内要发展到万亩规模，您和我爸也有得忙呢，所以只能进城来抓总了，过了年我跟小俊还是要去江城，那边投了更多，三亿以上，您想想？” 林秀莲真的快晕过去了，合辙东岐这边只是小折腾？你们在江城大折腾？ “我的老天爷，有那么多钱还做啥买卖？想不通你们这些年轻人。” “妈，又不是咱们的钱，是借钱赚钱，银行的钱啊，我也不是很懂，可是您儿子懂这些……” “哦，也是，你们哪有钱，是银行的钱……” 林秀莲就是想不通，银行为啥给我儿子那么多钱去折腾？莫不是疯了啊？ “妈，其实我也不是了解多少，也在学习中，小俊慢慢会教我，” “小棠，你爸那边，是不是也给他增股子呢？不然，这也不好看哇？”自己这边发达了，亲家那边却…… “妈，我爸那边我再跟小俊说，出多少本钱拿多少股，也不是谁都能背上银行的饥荒……” “嗯嗯，妈叫他进来，你们谈谈这事，总不能叫亲家那边吃了亏。” 说实话，婆婆替媳妇娘家着想的还真不多，有是有，也就是嘴上说一句客套话，却未必是真心。 媳妇嫁过来就是自己家人，至于说娘家……那还是娘家呗，是亲戚，但是总不能拿着这边去贴补娘家？ 现实中，十有八九婆家是婆家，娘家是娘家，压根搅不到一起的。 林秀莲很快出去，把儿子叫了进来，她却没再进来。 “咋了？媳妇。” “婆婆说我爸那边，也要增股什么的，你咋看？” “肯定要增的，千亩大棚或万亩大棚，都是两家对半的，你不会是怕给你爸背的饥荒太多？” 有楚俊这句话就够了。 苏棠心里自然是感动的，但是感动归感动，她还是冷静的，让老公坐过来才道：“老公，我的意见是往千亩发展，我们就占六，我爸那边就占四，往万亩发展，我们就占七，我爸就占三，我爸我还是能信得过，但他的产业以后肯定是他儿子的，我弟出来做主的时候，怕就未必和我们是一条心了，对半的话谁说了算？万一给你瞎折腾呢？所以，有些东西就要提前规划好了，我可不想惹那些麻烦，以后再跟他闹饥荒，我们七他三，他要瞎折腾就踢出去好了，主动权必须在我们手里，这事，我要说了算，老公，你放不放权？” “放放放……这事我听你的，” “嗯，苏兵他要是好样的，三成也足够他好活了，何况以后也不是没有其它生意让他掺乎，他要不争气还是那德性，也别怪我这个当姐姐的不拉他一把，不被他带了害咱们就烧高香了，谁也不欠的，对不对？” “明白了，媳妇。” “明儿初二，回娘家，我会跟我爸谈这个事，你就别管了。” “好的。” “对了，老公，大初一，我们要不要去给干爹他们拜年？” “我们过去，应该问题不大，估计干爹那脾气也不会接待其它拜年的人，我去打个电话……” 楚俊出去打了个话，打的只好去老韩那边了。 原来老韩那边就等他去呢。 而小姑跟袁刚他们也开着车去了大院袁老爷子家，毕竟老爷子就一个人，今儿也不知谁在家？ 过年这几天，楚俊的行程都基本安排满了，初二要回娘家，初三订好去另个干爹罗长坤家，初四不出门，初五和东岐一堆人脉相聚，在三中食堂开烧烤宴的，初六还有个同学的聚会……初七就要去江城了。 老韩家这边实在是没太多的人气，两个女儿都离异的，就没有第三代，可这个现状他们谁也改变不了。 可就这，韩芬韩芳二姊妹也活的很充实很滋润。 倒是有亲戚什么的也想上他们门，可是他们不迎欢，老韩就是这个臭脾气。 可是楚俊苏棠两口子去就极受欢迎的。 菜啊肉啊什么的，早都备好了，就等着楚俊过去大展厨艺。 一顿饭吃到了下午三点，他们还是有聊不完的话。 尤其现在韩芬跟楚俊他们一起在江城发展，了却了老韩一桩大事，唯一叫他们二老闹心的是俩闺女直到这个时候也没有找男人成家的念头，一次婚姻失败似乎带给了她们永久的伤害。 而二闺女韩芳在区府做工作也是相当的有成就，主要是那个城建基金的支撑力度太大，放在1991年，几千万的大资金足够支撑起一波耀眼的业绩。 “二姐，想做更多事，就必须把银行拉上，你们这边牵个头儿，最多出10-15的一期资金，把摊子展布开就可以了，合作者就找老丁，那里有我30的股权挂在苏棠名下的，股东决策中咱们也能说上话，光城建改造拆迁这块的工程就够做的了……” 楚俊又对老韩道：“干爹，我二姐这边的工作肯定是推动很快的那种，多不过一两年就能把城区旧貌改变过来，那时候怕二姐都不能在东岐再呆下去了……” “你二姐做的太耀眼，必然要往上走，那就显眼了，父女俩都在东岐肯定就……呵呵……” 老韩不由摇头苦笑。 “到时候我二姐也进江城呗。” 这一句说的韩芳美眸也亮了起来。 第352章 表弟有喜 吃饭的时候，苏棠才跟王昆出来的，他们在层里谈了什么没人知道。 但是娘家人都知道王昆现在不得了，给区府韩芳韩掌柜的当助理，那是韩掌柜身边的第一亲信。 要知道韩芳的老爸可是东岐的三掌柜老韩啊，这人脉……啧啧啧。 私底下，大舅王镇都去王昆家坐过几次了，企图通过王昆这跟韩芳韩掌柜的搭个边儿。 要说王亨他不羡慕表弟王昆的工作那是假的，之前他们父子俩准备扯楚俊的旗，混进东煤运，结果这事没弄成，这二位心里就纠结加郁闷。 不过年前这段时间他们消停了一阵子，就是准备过年这几天再把这个门子给打门。 所以，大初二就跑妹妹家来堵外甥女。 可以说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因为他们已经听说，过了年苏棠就要跟着楚俊去江城，以后户都要落到江城。 想一想，户都能落到江城去？这是个什么概念？ 东岐只是三线城市，和江城一比简直是穷的啥也没有，说难听点，江城周边的一个县也不比东岐差。 如果能把户落到江城去，那是天大的一桩事，去江城打工什么都行啊，毕竟人后就是江城人了。 王蓉这边都放出风儿去了，说‘我女婿在江城投资做大买卖，还能帮人解决江城落户的事……’ 好，这风儿一放就引来一堆狼…… 首先就是家里的‘狼’。 王镇王亨就是一对‘狼’，连自己亲妹妹都要骗一万块的钱，不是狼又是啥？ 他们这次就是冲这个来的。 吃过了饭，苏棠却直接就起身开始穿衣裳了。 “呃，小棠，你们有事？” “是啊，有事，有几个人要和小俊谈事，我们得赶紧出发……” 苏棠是不想在家里听大舅他们再扯什么，赶紧走人。 楚俊也明白，也就起身穿衣裳。 “那个，小棠，大舅有几句话跟你说一说……” “今儿真没时间，大舅你也是，过才吃饭时候不说？这不，没时间了，回头你给我打电话……” 苏棠没有一点要停留下来听大舅说的意思，哪怕是几分钟。 有些事一但说开了，那就不是几分钟的事。 “赶紧的，你磨蹭个啥？”她不仅动作快，还赚楚俊慢，催上了这不是？ “哦哦……我不是穿着呢……” 楚俊憋着笑，这时候可不能笑了场。 王昆也窜了起来，“姐，我也走呀，你们捎我一段路，我和我对象约会以去……” “嗯，这个可以……” 苏棠直接答应了。 但是大舅一家子人全傻了眼，小姨两口子也有点懵，其实他们也想说某些事，只是没想到苏棠这就要走。 王蓉都没有想到，这一搁下筷子就走？连坐一坐喝杯茶的功夫也没有？ 其实要不是这么多人，苏棠还准备跟老爸谈大棚鱼塘的事。 但是今天肯定谈不成了。 “这么急，才吃了一口饭，坐坐喝点茶，你也叫小俊歇歇，人家炒了一堆菜人也累了，真是的。”王蓉开始抱怨女儿，但也只是抱怨，她心里也明白，只怕一坐下就走不了啦。 “不能坐了，妈，是李明耀和王辉他们要过来找小俊，不好叫人家等的……” 苏棠开始搬出人来当借口搪塞。 “啊？李明耀王辉是谁呀？干啥的？” “妈，你不看打电视？每天就打小麻将了是？” 苏棠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沓子蓝版老人头塞老妈手里去，“这是1000块啊，你一年的麻将钱，” “呃，一年的？这怎么够？” 王蓉还来劲儿了，说完有点脸红，心慌慌的瞅了一眼女婿。 苏棠没好气的道：“不够找你丈夫要啊，再说了，每天就输呀？一次赢不了还玩什么？输光1000就是个败家娘们儿了，看我爸不拾掇你？” “呃，有你这么跟你老妈说话的？” “那我把话和钱都收回来？”苏棠伸手又要钱。 王蓉赶紧把钱塞裤兜了，“想得你美。” “哈哈哈……” 楚俊就笑了起来，这母女俩也是奇葩。 就这么一打岔，他们衣裳全穿了，苏棠就直接开门走人，临出门对亲戚们道：“舅。姨，你们多坐坐，反正你们没事，我们先闪了……” 最后一个字落音儿，人都开始下楼梯了。 大舅家三口子傻掉了都。 …… 上了车，楚俊就笑，王昆也笑。 他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着车出了小区。 王昆说要找对象去是真的，在屋里跟苏棠就说好了，苏棠就要替表弟把把关，非要他叫出来对象看看。 这不，叫老公开着车拉着王昆去找人家。 路上，王昆才说，这个对象还是他曾经高中时的同学，她没考上大学，只好在本地念会计学校了。 也是这个女的跟着家人去区府办什么事，正好就遇上了王昆，他们都有三年没见面了，没想到这一次乍遇居然擦出了火花，女的谈过两次对象，都是人给介绍的，结果没一个看上的。 “叫个啥？” 楚俊问。 “叫龙杏，姓很罕见。” “嗯，姓龙的还真多，不过24岁的女子没对象的也不多了……” “是了，姐夫，她家里托人给介绍过两个的，但都看不上，没处几天就散了，一方面她看不上人家，细一打听家庭也一般，她父母也不乐意了，所以，就算是人介绍的也未必就靠谱儿，尽哄人呢……呵呵。” “那你小子咋入了人家的眼？” “呃，姐夫，我不是也长的帅啊？哈哈……” 王昆自从在区府工作之后，人也变的开朗了，多少有些接触世面之后，变通圆猾了起来，这就是进步。 “你们俩都挺不要脸的啊，还有说自己帅的？我就呸呸呸了……” 苏棠笑啐不已。 “他父母在哪上班？家里还有兄弟姊妹吗？” “有，还有个弟弟的……念高中呢，她父母都是教育系统的，老爸在一中教数学，老妈在区三小当教务处副主任，不说家里富不富的，人家自己们觉得清贵一些，呵呵……” “那是文人们的风骨，哈哈，” “嗯，当初没考上大学，她家人让她念师范的，出来后也要她当老师，她说死说活的不干，去读了会计这个专业，可会计毕业后也没进个好单位，就是全老国营单位，现在连资都开不了，单位好象要倒闭……” 进入了九十年代，许多小城市的国营单位都撑不下去的，破产的破产，倒闭的倒闭，好象禽流感一样。 “那她爸妈对男方家庭有什么要求标准吗？” “她说也算有，就是至少要比他们家强，毕竟她还有个弟弟的，希望女儿都嫁个差不多的，将来帮一帮她的弟弟，大约每个家长都是这么想的，谁不想自己女儿嫁个有家势的好丈夫？那得少奋斗多少年？” 王昆说着，不胜唏嘘。 苏棠接过话说笑道：“难怪当年我爸妈死活不同意我嫁给楚大老板，那真是没家庭背景可谈，可我就是跟着这家伙跑了，说起来现在楚俊对我爸妈好一点也能说过去，那两年被黑眼的那么厉害，那算抵过了……” 这也是个实情，楚俊也是要承认的，毕竟苏棠父母后来还是拗不过女儿，嫁给了他这个‘穷鬼’，这就不得了啦，换一对父母，可能抵死不认这样的女儿，相比较而言，老苏和王蓉都算可能的父母了。 “所以我现在虽然有点小钱了，仍旧对我岳父母那么孝顺，媳妇，我表现还行？” “倒不亏我跟着你私奔了，不然真就伤了我爸妈的心，哪怕我妈对我弟更好，可终究还是我妈……” 说着，苏棠居然动情的滑落两颗眼泪。 是啊，生养就是天恩，这辈子不能丢了的，父母是必须要孝顺的。 楚俊一见媳妇落泪，忙岔开话题，又问王昆，“这个龙杏咋就跟你来电了？是不是昔日在学校就对你有什么好感？只是你个笨蛋没有察觉？” 王昆挠挠头笑道：“可能，反正她一见了我，好象特别开心，我我我就心动了，其实她也是美女，我都以为她应该早名花有主了，在学校时就有人追她，我听我同学们说，龙杏每天收好多情书……” “哈哈，你大约是受打击了？不敢往上蹭？” “不敢，当时我就觉得这种事，离我好远，我都懵了我……后来回头想想，自己也是个笨蛋，但我真没有想到，三年后再遇见她，她仍旧是孤身一个人……” 说到这时，王昆眼睛亮了。 苏棠这时对楚俊道：“你明白我为什么叫上你一起去帮王昆了？这可能就是情缘哦……” “嗯嗯，看王昆的，他要是定了要这个龙杏，我们帮他就是，姓龙的小娘们绝对逃不过咱们的手心。”楚俊狂妄十足的道。 倒不是他吹牛，有他帮助出力，这个事基本上是不存在太大问题的，只存在意外。 苏棠也鼓励表弟，“大胆点，这种事别硬等女孩子表明态度，姐是过来人，她只有表露出那个意思，你就要担当起来，有时候你也犹豫的话，那就可能错过良缘，叫她出来，晚上去姐家玩……” “谢谢姐跟姐夫。” “多大点事？” 第352章 表弟有喜 吃饭的时候，苏棠才跟王昆出来的，他们在层里谈了什么没人知道。 但是娘家人都知道王昆现在不得了，给区府韩芳韩掌柜的当助理，那是韩掌柜身边的第一亲信。 要知道韩芳的老爸可是东岐的三掌柜老韩啊，这人脉……啧啧啧。 私底下，大舅王镇都去王昆家坐过几次了，企图通过王昆这跟韩芳韩掌柜的搭个边儿。 要说王亨他不羡慕表弟王昆的工作那是假的，之前他们父子俩准备扯楚俊的旗，混进东煤运，结果这事没弄成，这二位心里就纠结加郁闷。 不过年前这段时间他们消停了一阵子，就是准备过年这几天再把这个门子给打门。 所以，大初二就跑妹妹家来堵外甥女。 可以说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因为他们已经听说，过了年苏棠就要跟着楚俊去江城，以后户都要落到江城。 想一想，户都能落到江城去？这是个什么概念？ 东岐只是三线城市，和江城一比简直是穷的啥也没有，说难听点，江城周边的一个县也不比东岐差。 如果能把户落到江城去，那是天大的一桩事，去江城打工什么都行啊，毕竟人后就是江城人了。 王蓉这边都放出风儿去了，说‘我女婿在江城投资做大买卖，还能帮人解决江城落户的事……’ 好，这风儿一放就引来一堆狼…… 首先就是家里的‘狼’。 王镇王亨就是一对‘狼’，连自己亲妹妹都要骗一万块的钱，不是狼又是啥？ 他们这次就是冲这个来的。 吃过了饭，苏棠却直接就起身开始穿衣裳了。 “呃，小棠，你们有事？” “是啊，有事，有几个人要和小俊谈事，我们得赶紧出发……” 苏棠是不想在家里听大舅他们再扯什么，赶紧走人。 楚俊也明白，也就起身穿衣裳。 “那个，小棠，大舅有几句话跟你说一说……” “今儿真没时间，大舅你也是，过才吃饭时候不说？这不，没时间了，回头你给我打电话……” 苏棠没有一点要停留下来听大舅说的意思，哪怕是几分钟。 有些事一但说开了，那就不是几分钟的事。 “赶紧的，你磨蹭个啥？”她不仅动作快，还赚楚俊慢，催上了这不是？ “哦哦……我不是穿着呢……” 楚俊憋着笑，这时候可不能笑了场。 王昆也窜了起来，“姐，我也走呀，你们捎我一段路，我和我对象约会以去……” “嗯，这个可以……” 苏棠直接答应了。 但是大舅一家子人全傻了眼，小姨两口子也有点懵，其实他们也想说某些事，只是没想到苏棠这就要走。 王蓉都没有想到，这一搁下筷子就走？连坐一坐喝杯茶的功夫也没有？ 其实要不是这么多人，苏棠还准备跟老爸谈大棚鱼塘的事。 但是今天肯定谈不成了。 “这么急，才吃了一口饭，坐坐喝点茶，你也叫小俊歇歇，人家炒了一堆菜人也累了，真是的。”王蓉开始抱怨女儿，但也只是抱怨，她心里也明白，只怕一坐下就走不了啦。 “不能坐了，妈，是李明耀和王辉他们要过来找小俊，不好叫人家等的……” 苏棠开始搬出人来当借口搪塞。 “啊？李明耀王辉是谁呀？干啥的？” “妈，你不看打电视？每天就打小麻将了是？” 苏棠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沓子蓝版老人头塞老妈手里去，“这是1000块啊，你一年的麻将钱，” “呃，一年的？这怎么够？” 王蓉还来劲儿了，说完有点脸红，心慌慌的瞅了一眼女婿。 苏棠没好气的道：“不够找你丈夫要啊，再说了，每天就输呀？一次赢不了还玩什么？输光1000就是个败家娘们儿了，看我爸不拾掇你？” “呃，有你这么跟你老妈说话的？” “那我把话和钱都收回来？”苏棠伸手又要钱。 王蓉赶紧把钱塞裤兜了，“想得你美。” “哈哈哈……” 楚俊就笑了起来，这母女俩也是奇葩。 就这么一打岔，他们衣裳全穿了，苏棠就直接开门走人，临出门对亲戚们道：“舅。姨，你们多坐坐，反正你们没事，我们先闪了……” 最后一个字落音儿，人都开始下楼梯了。 大舅家三口子傻掉了都。 …… 上了车，楚俊就笑，王昆也笑。 他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着车出了小区。 王昆说要找对象去是真的，在屋里跟苏棠就说好了，苏棠就要替表弟把把关，非要他叫出来对象看看。 这不，叫老公开着车拉着王昆去找人家。 路上，王昆才说，这个对象还是他曾经高中时的同学，她没考上大学，只好在本地念会计学校了。 也是这个女的跟着家人去区府办什么事，正好就遇上了王昆，他们都有三年没见面了，没想到这一次乍遇居然擦出了火花，女的谈过两次对象，都是人给介绍的，结果没一个看上的。 “叫个啥？” 楚俊问。 “叫龙杏，姓很罕见。” “嗯，姓龙的还真多，不过24岁的女子没对象的也不多了……” “是了，姐夫，她家里托人给介绍过两个的，但都看不上，没处几天就散了，一方面她看不上人家，细一打听家庭也一般，她父母也不乐意了，所以，就算是人介绍的也未必就靠谱儿，尽哄人呢……呵呵。” “那你小子咋入了人家的眼？” “呃，姐夫，我不是也长的帅啊？哈哈……” 王昆自从在区府工作之后，人也变的开朗了，多少有些接触世面之后，变通圆猾了起来，这就是进步。 “你们俩都挺不要脸的啊，还有说自己帅的？我就呸呸呸了……” 苏棠笑啐不已。 “他父母在哪上班？家里还有兄弟姊妹吗？” “有，还有个弟弟的……念高中呢，她父母都是教育系统的，老爸在一中教数学，老妈在区三小当教务处副主任，不说家里富不富的，人家自己们觉得清贵一些，呵呵……” “那是文人们的风骨，哈哈，” “嗯，当初没考上大学，她家人让她念师范的，出来后也要她当老师，她说死说活的不干，去读了会计这个专业，可会计毕业后也没进个好单位，就是全老国营单位，现在连资都开不了，单位好象要倒闭……” 进入了九十年代，许多小城市的国营单位都撑不下去的，破产的破产，倒闭的倒闭，好象禽流感一样。 “那她爸妈对男方家庭有什么要求标准吗？” “她说也算有，就是至少要比他们家强，毕竟她还有个弟弟的，希望女儿都嫁个差不多的，将来帮一帮她的弟弟，大约每个家长都是这么想的，谁不想自己女儿嫁个有家势的好丈夫？那得少奋斗多少年？” 王昆说着，不胜唏嘘。 苏棠接过话说笑道：“难怪当年我爸妈死活不同意我嫁给楚大老板，那真是没家庭背景可谈，可我就是跟着这家伙跑了，说起来现在楚俊对我爸妈好一点也能说过去，那两年被黑眼的那么厉害，那算抵过了……” 这也是个实情，楚俊也是要承认的，毕竟苏棠父母后来还是拗不过女儿，嫁给了他这个‘穷鬼’，这就不得了啦，换一对父母，可能抵死不认这样的女儿，相比较而言，老苏和王蓉都算可能的父母了。 “所以我现在虽然有点小钱了，仍旧对我岳父母那么孝顺，媳妇，我表现还行？” “倒不亏我跟着你私奔了，不然真就伤了我爸妈的心，哪怕我妈对我弟更好，可终究还是我妈……” 说着，苏棠居然动情的滑落两颗眼泪。 是啊，生养就是天恩，这辈子不能丢了的，父母是必须要孝顺的。 楚俊一见媳妇落泪，忙岔开话题，又问王昆，“这个龙杏咋就跟你来电了？是不是昔日在学校就对你有什么好感？只是你个笨蛋没有察觉？” 王昆挠挠头笑道：“可能，反正她一见了我，好象特别开心，我我我就心动了，其实她也是美女，我都以为她应该早名花有主了，在学校时就有人追她，我听我同学们说，龙杏每天收好多情书……” “哈哈，你大约是受打击了？不敢往上蹭？” “不敢，当时我就觉得这种事，离我好远，我都懵了我……后来回头想想，自己也是个笨蛋，但我真没有想到，三年后再遇见她，她仍旧是孤身一个人……” 说到这时，王昆眼睛亮了。 苏棠这时对楚俊道：“你明白我为什么叫上你一起去帮王昆了？这可能就是情缘哦……” “嗯嗯，看王昆的，他要是定了要这个龙杏，我们帮他就是，姓龙的小娘们绝对逃不过咱们的手心。”楚俊狂妄十足的道。 倒不是他吹牛，有他帮助出力，这个事基本上是不存在太大问题的，只存在意外。 苏棠也鼓励表弟，“大胆点，这种事别硬等女孩子表明态度，姐是过来人，她只有表露出那个意思，你就要担当起来，有时候你也犹豫的话，那就可能错过良缘，叫她出来，晚上去姐家玩……” “谢谢姐跟姐夫。” “多大点事？” 第353章 厉害了 等楚俊他们都进了家，龙涛也叫了他爸回来。 路上听儿子说是他姐的对象来拜年了，老龙就是一皱眉，又听儿子说‘我姐对象拿来的酒是茅台，烟是阿诗玛……’ 呃，茅台阿诗玛？ 在这个时代那就是上档次上进究的东西了。 毕竟老龙自己也只是抽一块钱的牡丹烟，还是非过滤咀的，就这也是过年抽一抽，平时也舍不得。 就象邻居们，平时也有抽两块钱的‘桂花烟’，钱赚不了多少，倒是不亏他们自己。 而阿诗玛是四块五的烟，不能说是现在最好的烟，但也是有钱人抽的，整条都四十，一个月要抽三条就是120元了，一个好工人半个月工资就没了，谁抽得起？ 还有很不少人都抽‘希尔顿’‘万宝路’‘’‘骆驼’‘健牌’‘摩尔’这些洋枪，而东岐那时候还没有‘红塔山’，一直到94年以后红塔山才流行起来，真正对抗‘万宝路’‘’这些洋枪品牌。 在这之前，东岐这边的国产烟品种也是不少，但是中高档的就没有多少，阿诗玛就是其中一个硬牌，别的还有‘红山茶’‘茶花’‘石林’‘红双喜’这些…… 老龙是个很仔细的人，他抽烟也不多，一包烟能抽两三天，一个月也就一条多，抽点好的也抽得起，但他就是舍不得，一直把自己的烟控制在一块钱左右的范围，每月十五钱的烟钱这样规划。 突然有人上门送‘阿诗玛’和茅台是叫他不敢想象的。 所以，还未看到这个女儿的对象，心里就有了一些准备。 “爸，你看这个车，就是我姐对象坐来的，也不知道是谁的，反正他说是他姐夫开的……” 这车……有点特殊了？看着就不是普通货色，这是……东f，这个车牌牛。 “……” “爸，你看车牌照，哇，五个9，好厉害。” 龙涛直咽唾沫，哪怕他不知道五个9代表着什么，可也觉得这个车牌肯定‘好’。 这就叫老龙心里更有一些不能大意了。 进了家，楚俊他们站了起来，纷纷问‘叔过年好’这句话。 老龙忙也客气的回应，看楚俊苏棠这一对就很明显是夫妻了，再就是和女儿龙杏站一起的王昆，那应该是这个小子了，还不错，虽然比不上他这个姐夫…… 一介绍就知道了王昆和他们的关系。 哦，原来是王昆大姑家的女儿和女婿，王昆也只是说‘我姐夫他们自己做生意的……我姐之前在街办，停薪留职也跟姐夫照看生意，因为忙不过来……’ 不说其它的，就是人家有这样的亲戚，龙父龙母也要考虑女儿跟这个王昆交往一下了，而且女儿分明是对这个王昆有意思的，不然能叫他上门来？ 不过，龙母还是不放心，怕女儿被王昆表相和摆出来的假阵势给哄了，她就问王昆在哪工作？ “阿姨，我在区府办公室，给韩副区长当助理，我们掌柜之前是三中的校长，调到区府是年前的事。” “呃，以前的三中校长不是韩芳？” “对对，就是我现在伺候的韩掌柜……阿姨你认得我们掌柜？” “不不不……”龙母忙否认，“我怎么能认得三中大校长，只是我不知道韩校长调走了，小王你家大人跟韩校长认得啊？” 王昆笑道：“是我姐他们认得韩校长，我姐夫承包了三中的食堂……” 他指着楚俊说。 老龙这时道：“我想起来了，年前有一阵子宣传三中食堂承包人的事迹，说做的非常好，好象介绍说承包人叫楚俊，就是说你小楚？” “让叔你见笑了，就是说我。” “我就说楚俊这个名咋这么熟呢，一时又想不起来，原来是你，好象不止承包三中一个食堂？” “是的，叔，现在承包了九家的食堂，三中的，电视台的，日报社的，五大银行还有东煤运公司的。” “呃，九家的？那可不得了哇？这生意可大了……” 老龙脸色一变。 再看向楚俊的目光中多了一股‘后生可畏’的神情。 “这么说，小王你去区府伺候韩掌柜的，是你姐夫给说的？呵呵……” “嗯，我姐跟韩掌柜是好姐妹那种关系，就把我恁过去了，对了，杏……你们单位资也不开，也停薪留职算了，手绪留在那里，啥时候破产就破，你出来好了，我姐那边要会计，你去得了？” 王昆倒不是自做主张，中午在大姑家被表姐拉在屋里说话，就谈了一些东西，他就说了对象工作的事。 “啊？真的可以？” 龙杏有些惊奇，你姐承包食堂，也不是啥正经工作？我去合适？你有本事把我也弄个好单位呗。 但是这话她不好意思当着王昆表姐和姐夫说。 “我姐他们的新门面四月就开了，就是新贸城迎街那八幢门面楼，要开快餐厅和精典菜馆已经高档饭店，行政工作人员还缺，尤其会计的话，能用熟的人当然更好，而且工资可不低，你猜猜我姐他们食堂大拿和二灶的工资是多少？” “多少？”龙杏顺嘴就问。 王昆道：“我先说最普通的洗碗工的薪水，每月都是200块，然是普通厨工的，每月250元，他们就是摘个菜洗个菜配配菜之类的工作，三灶就是300元的工资，二灶是500元，大拿就是大厨师长，800元，这也是现在的薪水，四月份就全部升档，大拿涨到每月1500元，二灶800元，三灶500元，普工300元，临工250元。” “……” 龙家几个人都听傻了，这么多？ 他们听也没听说过这样的月薪，这简直是颠覆了他们的认识，国营单位的厂长也就拿三百来块钱？ 合辙到你食堂能赚这么多？ “咋能这么高的工资？” “呃，我也不知道，这得问我姐夫。”王昆看了眼楚俊。 龙家三四个人都望向了楚俊，真的不相信啊。 楚俊道：“不给高工资，养不住有手艺的厨工们，能做会炒的，都有本事出去单开个小饭馆自立，只有高薪才能留住人才，我也没辙嘛，主要是大拿一灶，他们自己撑起一家小饭馆是可以的，但是他们开馆又不一样的，要办营业执照，要照章纳税，要应付各种部门的临查什么的，麻烦事也是一大堆，最主要的是开了饭馆能不能赚钱？每个月除开燃焦费用，净利能有多少？我觉得他未必能纯落1500块钱，所以，不如给别人干，赚的是净益，何况每天我这里还管吃管喝的，何乐不为？” “哇，照这么说，小楚你的食堂承包还是有得赚？” 龙母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姨，那也看食堂大小，三中这样的还行，毕竟天天有几百上千的学生要走进食堂，再就是要有手艺，菜肴啥的也要有自己的风格特色，不能糊弄人，薄利多销嘛，毕竟人多，一般饭馆哪有几百上千的食客？” “对对对，这个食堂承包还真是厉害……” “姨，也不一定的，一个人一种经营手法，一种风格，我接手三中前的承包者，一直在赔钱，他承包不下去转给我的，呵呵……说实话，我食堂承包成功很大原因靠我创造出来的楚氏披萨……” “啊，这样啊，那个披萨，我也是吃过的，真不错，商贸城门口那个披萨摊儿买卖极火，” 也就是说并不是谁承包了食堂就能赚到钱的。 “嗯，那摊儿最初是我的在卖，后来承包了食堂就丢给了我堂弟，四月份对面的大门面一开，我堂弟就要搬进‘快餐厅’了，” “原来那个披萨摊儿就是你的啊？厉害，厉害……” 龙母彻底有些震惊，难怪人家衣着鲜亮的，皮夹克纯毛裤，看看夫妻俩穿的，一般人怎么比？ 最初只是在街头练摊儿的，可一下就发达了，这是命啊？还是财运太旺？当然，也跟自己努力创新有关。 那个披萨火爆了东岐，现在东岐市没吃过楚氏披萨的人真心不多了。 “过了年，这边还要承包几家的食堂，比如一中二中的，还有东汽集团、东钢这些大单位……” “啊，那更赚钱了哇？东汽听说是活了，与丰田福特合作了，东钢也就救活了，他们自己不搞食堂？” “姨，自己搞都没有搞起来的，毕竟不专业，又防不住一些人的贪墨什么的，最终只会亏，而且饭菜啥的也保证不了质量，承包出去最好，” “哦哦，那不怕别人跟你竞争？” “在东岐，食堂承包这块儿还真没有争得过我，尤其东汽更不用说，我也是东汽股东之一……” “啊？” 这位，还是东汽的股东之一？ 够了够了，不能再聊了，再问下去就是盘底儿，叫人家笑话了不是？ 王昆就有这个表姐和姐夫，自己家女儿就能和他搞对象了，何况他本人在区府给韩掌柜当助理。 又聊了一会，龙杏穿着衣裳跟着楚俊王昆走了。 临走前，王昆给准岳母写下个电话号码。 “姨，这是我姐家的电话号，我们晚上就在那里吃喝玩啥的，您要有事就打这个电话找我们……” “没事没事，在你姐家，姨放心，差不多早点回来就行。” “好的，姨，” 第353章 厉害了 等楚俊他们都进了家，龙涛也叫了他爸回来。 路上听儿子说是他姐的对象来拜年了，老龙就是一皱眉，又听儿子说‘我姐对象拿来的酒是茅台，烟是阿诗玛……’ 呃，茅台阿诗玛？ 在这个时代那就是上档次上进究的东西了。 毕竟老龙自己也只是抽一块钱的牡丹烟，还是非过滤咀的，就这也是过年抽一抽，平时也舍不得。 就象邻居们，平时也有抽两块钱的‘桂花烟’，钱赚不了多少，倒是不亏他们自己。 而阿诗玛是四块五的烟，不能说是现在最好的烟，但也是有钱人抽的，整条都四十，一个月要抽三条就是120元了，一个好工人半个月工资就没了，谁抽得起？ 还有很不少人都抽‘希尔顿’‘万宝路’‘’‘骆驼’‘健牌’‘摩尔’这些洋枪，而东岐那时候还没有‘红塔山’，一直到94年以后红塔山才流行起来，真正对抗‘万宝路’‘’这些洋枪品牌。 在这之前，东岐这边的国产烟品种也是不少，但是中高档的就没有多少，阿诗玛就是其中一个硬牌，别的还有‘红山茶’‘茶花’‘石林’‘红双喜’这些…… 老龙是个很仔细的人，他抽烟也不多，一包烟能抽两三天，一个月也就一条多，抽点好的也抽得起，但他就是舍不得，一直把自己的烟控制在一块钱左右的范围，每月十五钱的烟钱这样规划。 突然有人上门送‘阿诗玛’和茅台是叫他不敢想象的。 所以，还未看到这个女儿的对象，心里就有了一些准备。 “爸，你看这个车，就是我姐对象坐来的，也不知道是谁的，反正他说是他姐夫开的……” 这车……有点特殊了？看着就不是普通货色，这是……东f，这个车牌牛。 “……” “爸，你看车牌照，哇，五个9，好厉害。” 龙涛直咽唾沫，哪怕他不知道五个9代表着什么，可也觉得这个车牌肯定‘好’。 这就叫老龙心里更有一些不能大意了。 进了家，楚俊他们站了起来，纷纷问‘叔过年好’这句话。 老龙忙也客气的回应，看楚俊苏棠这一对就很明显是夫妻了，再就是和女儿龙杏站一起的王昆，那应该是这个小子了，还不错，虽然比不上他这个姐夫…… 一介绍就知道了王昆和他们的关系。 哦，原来是王昆大姑家的女儿和女婿，王昆也只是说‘我姐夫他们自己做生意的……我姐之前在街办，停薪留职也跟姐夫照看生意，因为忙不过来……’ 不说其它的，就是人家有这样的亲戚，龙父龙母也要考虑女儿跟这个王昆交往一下了，而且女儿分明是对这个王昆有意思的，不然能叫他上门来？ 不过，龙母还是不放心，怕女儿被王昆表相和摆出来的假阵势给哄了，她就问王昆在哪工作？ “阿姨，我在区府办公室，给韩副区长当助理，我们掌柜之前是三中的校长，调到区府是年前的事。” “呃，以前的三中校长不是韩芳？” “对对，就是我现在伺候的韩掌柜……阿姨你认得我们掌柜？” “不不不……”龙母忙否认，“我怎么能认得三中大校长，只是我不知道韩校长调走了，小王你家大人跟韩校长认得啊？” 王昆笑道：“是我姐他们认得韩校长，我姐夫承包了三中的食堂……” 他指着楚俊说。 老龙这时道：“我想起来了，年前有一阵子宣传三中食堂承包人的事迹，说做的非常好，好象介绍说承包人叫楚俊，就是说你小楚？” “让叔你见笑了，就是说我。” “我就说楚俊这个名咋这么熟呢，一时又想不起来，原来是你，好象不止承包三中一个食堂？” “是的，叔，现在承包了九家的食堂，三中的，电视台的，日报社的，五大银行还有东煤运公司的。” “呃，九家的？那可不得了哇？这生意可大了……” 老龙脸色一变。 再看向楚俊的目光中多了一股‘后生可畏’的神情。 “这么说，小王你去区府伺候韩掌柜的，是你姐夫给说的？呵呵……” “嗯，我姐跟韩掌柜是好姐妹那种关系，就把我恁过去了，对了，杏……你们单位资也不开，也停薪留职算了，手绪留在那里，啥时候破产就破，你出来好了，我姐那边要会计，你去得了？” 王昆倒不是自做主张，中午在大姑家被表姐拉在屋里说话，就谈了一些东西，他就说了对象工作的事。 “啊？真的可以？” 龙杏有些惊奇，你姐承包食堂，也不是啥正经工作？我去合适？你有本事把我也弄个好单位呗。 但是这话她不好意思当着王昆表姐和姐夫说。 “我姐他们的新门面四月就开了，就是新贸城迎街那八幢门面楼，要开快餐厅和精典菜馆已经高档饭店，行政工作人员还缺，尤其会计的话，能用熟的人当然更好，而且工资可不低，你猜猜我姐他们食堂大拿和二灶的工资是多少？” “多少？”龙杏顺嘴就问。 王昆道：“我先说最普通的洗碗工的薪水，每月都是200块，然是普通厨工的，每月250元，他们就是摘个菜洗个菜配配菜之类的工作，三灶就是300元的工资，二灶是500元，大拿就是大厨师长，800元，这也是现在的薪水，四月份就全部升档，大拿涨到每月1500元，二灶800元，三灶500元，普工300元，临工250元。” “……” 龙家几个人都听傻了，这么多？ 他们听也没听说过这样的月薪，这简直是颠覆了他们的认识，国营单位的厂长也就拿三百来块钱？ 合辙到你食堂能赚这么多？ “咋能这么高的工资？” “呃，我也不知道，这得问我姐夫。”王昆看了眼楚俊。 龙家三四个人都望向了楚俊，真的不相信啊。 楚俊道：“不给高工资，养不住有手艺的厨工们，能做会炒的，都有本事出去单开个小饭馆自立，只有高薪才能留住人才，我也没辙嘛，主要是大拿一灶，他们自己撑起一家小饭馆是可以的，但是他们开馆又不一样的，要办营业执照，要照章纳税，要应付各种部门的临查什么的，麻烦事也是一大堆，最主要的是开了饭馆能不能赚钱？每个月除开燃焦费用，净利能有多少？我觉得他未必能纯落1500块钱，所以，不如给别人干，赚的是净益，何况每天我这里还管吃管喝的，何乐不为？” “哇，照这么说，小楚你的食堂承包还是有得赚？” 龙母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姨，那也看食堂大小，三中这样的还行，毕竟天天有几百上千的学生要走进食堂，再就是要有手艺，菜肴啥的也要有自己的风格特色，不能糊弄人，薄利多销嘛，毕竟人多，一般饭馆哪有几百上千的食客？” “对对对，这个食堂承包还真是厉害……” “姨，也不一定的，一个人一种经营手法，一种风格，我接手三中前的承包者，一直在赔钱，他承包不下去转给我的，呵呵……说实话，我食堂承包成功很大原因靠我创造出来的楚氏披萨……” “啊，这样啊，那个披萨，我也是吃过的，真不错，商贸城门口那个披萨摊儿买卖极火，” 也就是说并不是谁承包了食堂就能赚到钱的。 “嗯，那摊儿最初是我的在卖，后来承包了食堂就丢给了我堂弟，四月份对面的大门面一开，我堂弟就要搬进‘快餐厅’了，” “原来那个披萨摊儿就是你的啊？厉害，厉害……” 龙母彻底有些震惊，难怪人家衣着鲜亮的，皮夹克纯毛裤，看看夫妻俩穿的，一般人怎么比？ 最初只是在街头练摊儿的，可一下就发达了，这是命啊？还是财运太旺？当然，也跟自己努力创新有关。 那个披萨火爆了东岐，现在东岐市没吃过楚氏披萨的人真心不多了。 “过了年，这边还要承包几家的食堂，比如一中二中的，还有东汽集团、东钢这些大单位……” “啊，那更赚钱了哇？东汽听说是活了，与丰田福特合作了，东钢也就救活了，他们自己不搞食堂？” “姨，自己搞都没有搞起来的，毕竟不专业，又防不住一些人的贪墨什么的，最终只会亏，而且饭菜啥的也保证不了质量，承包出去最好，” “哦哦，那不怕别人跟你竞争？” “在东岐，食堂承包这块儿还真没有争得过我，尤其东汽更不用说，我也是东汽股东之一……” “啊？” 这位，还是东汽的股东之一？ 够了够了，不能再聊了，再问下去就是盘底儿，叫人家笑话了不是？ 王昆就有这个表姐和姐夫，自己家女儿就能和他搞对象了，何况他本人在区府给韩掌柜当助理。 又聊了一会，龙杏穿着衣裳跟着楚俊王昆走了。 临走前，王昆给准岳母写下个电话号码。 “姨，这是我姐家的电话号，我们晚上就在那里吃喝玩啥的，您要有事就打这个电话找我们……” “没事没事，在你姐家，姨放心，差不多早点回来就行。” “好的，姨，” 第354章 怨恨 在老苏家，王镇王亨父子还是没有走。 他们的目的没有达到，当然不会轻易离开的，哪怕老苏他们都在准备出发了。 说好的老苏他们一家和小姨一家，坐老苏的车（霸道）去看老太太。 王蓉还跟他哥道：“哥你不去娘家看看？小心大嫂不叫你上炕。” 她是故意嘲讽她哥呢。 王镇老脸一红，“年前都去过了，” “那过年也得去？又不多远，都在市里面，你不去说得过去吗？快去，我们也要去看老太太了。” “呃，那个，小蓉，你大侄子现在那个什么，你好歹帮帮他？我跟你嫂子就不说了，老二家的小昆你们不也帮忙了吗？他都混区府去了……” “王昆人家有文化啊，肯定能去，你家王亨有个屁的文化？高中毕业证都是假的……” “……” 王亨顿时有股无地自容的感脚，“大姑，好歹我也有个高中毕业证的嘛。” 王蓉瞅了他一眼，一付‘你倒是有脸说’的鄙夷模样。 不过这父子俩脸皮太厚，王蓉一边穿外套，一边又说：“大哥，不是我不帮你，这事我也做不了主，你也看见了，小棠现在是老板娘，连我这个妈也带搭不理的，女大不由娘啊，你们要办啥事直接去找她好了。” 老苏更是不想跟这个大舅哥纠缠，因为他是那没完没了的人，人家才不考虑你是不是真的忙。 如果不是他们上门来，女儿要跟自己谈大棚鱼塘的事呢，结果今天也没谈成。 “我下去先着车了，你们快点下来……” 老苏就先下楼去了。 “我们也下去。”小姨王莠拉着她丈夫和小孩也下楼，先上车抢位置坐，不然有可能被大哥他们占了。 说起来他们五个人正好一车，再多坐一个人都挤得慌。 他们一走，家里就剩下王镇夫妻和王亨了。 “赶紧的走，这赶去了也不早了，非得叫我们天黑了去呀？” 王蓉过去把她大哥的衣裳外套拿下来扔给他，连王亨的也取下来，“快点快点……” 简直就开始轰人了，王镇王亨也都赖不下去。 就这样给王蓉推掇着出了门。 一出门，王蓉很快把门锁上，他们爱下楼不下楼，她是先下楼了。 王镇他们也赶紧追着下来。 “小蓉啊，要不，你告诉我们楚俊家在哪？我们过去找他……” “什么呀，大哥，大初二的，不好去打扰人家？再说了，小俊那边他爷爷奶奶姥姥都在呢，不合适。” “那不正好？我去给几位老人家拜拜年……” 王镇这脸皮就是厚。 “拜年得准备拜年的东西，现在敢去小俊家拜年的人，不准备一箱子茅台酒，十条万宝路敢去啊？” 什么？ 一箱子茅台？十条万宝路？ 你、你们怎么不去抢？ “……” 老大当场就懵逼了。 “小俊家门槛儿高了，我这个丈母娘也不敢轻易登门，一般人更不行，你要拿着这样的拜年礼品还能去，但也不是今天，今天是初二，去给人家拜年不合适的……” 说着话的功夫，已经到了楼下，老苏早启动了红霸道，王莠他们也上了车，只留副驾席给王蓉。 看着这台红霸道，王镇王亨就更闹心了，妹妹家是一下发达了，几十万的豪车现在是妹夫老苏的坐驾，看看人家混的，什么摩托之类的老苏现在动都不动，直接借给了他家二弟去用，根本不当个事。 有了霸道谁还骑摩托啊？那不是有病吗？ 王蓉二话没再多话，上了副驾席门才关上，霸道就轰一声起步走了，把王镇王亨他们个人扔在楼下。 这一刻，王亨的眼里才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怨恨神色。 王镇夫妻也是失魂落魄的，过了今天，只怕更没机会说他们的事了，其实最主要的是苏棠不给一点面子。 “哎，看看你当初做那粑粑事……” 王镇忍不住怪怨儿子王亨。 “爸你不是也同意了？现在都赖我？” 王亨梗着脖子辩解。 “老子还不是给你擦屁股？你倒是有脸说，哼……” 王镇那个气啊，甩手就走。 “跟你爸咋说话呢？走……”王镇媳妇揪了一把儿子，推搡着他走。 他们是骑自行车过来的，这大冷的天还得再卖一遭冻肉回去。 “爸……其实要找楚俊家也容易。” “呃？咋说？” “我听说他家就在这里个小区，他买以前这个单位厂长住的房，应该是在那面，看车不就知道了？他车肯定停在楼下的……” “可他们一家人，我们空着手上门啊？你姑没说，要一箱子茅台十条万宝路，这是开价，你听不出来？” 开价？ 也是啊，这年头儿办什么事，谁给你白办？ 就算是亲戚又怎么样？这种亲戚都骗自己的亲姑姑呢，连个外人都抵不住，谁还会帮他？ 再说了，楚俊连外人都照顾，何况是亲戚，只是这个亲戚值不值去照顾？ 至于王蓉给开出个价是吓唬她哥王镇的，就是不想他们去再打扰楚俊苏棠，吓退就得了，省得纠缠没完。 只是亲戚这层关系来说，真要办啥事也不会要他们什么礼，有了怨念之后再送礼也不会给他们办。 “爸，开玩笑呢？一箱子茅台小两千块钱，十条万宝路又小八百……” 就说茅台一箱子按批发价，每瓶也得250？六瓶就是1500了，加上烟的钱两千也打不住。 再说了，自来找亲戚办事就没准备花这冤枉钱的，就是来刷脸了好吗？ 大姑开价就是难为咱们呢。 尤其在王蓉放出了楚俊去江城做大生意，能把人的户迁到江城去，那更不得了。 可是他们家现在跟大姑家缓和不了那层矛盾就别指望办啥事。 现在呢，在大姑家多待一阵儿人家都觉得你讨厌，就更想着办什么事，亲戚关系居然沦丧至此？ 想一想这个根源还真在王亨身上，可是王亨自己看不到，他就只会怨怪大姑冷血无情，不照顾亲戚亲情。 “算了，我们先回去，想叫你大姑回心转意象以前那样对待我们是难了，哎……” “……” 王亨嘟嚷着：“那钱不是还给她了吗？” 他却不想想是自己怕被判了刑才还的那个钱，不然肯定还要耍赖的，他爹就那么想的。 捏在手里的钱哪能轻易再还出去？哪怕是借的，我不还你，你来搬我家锅啊？来搬好了，锅值几外钱？ …… 大初二的，肯定是没人上门来，就是一些人来玩罢了。 苏棠说什么李明耀王辉他们来找楚俊自然是搪塞之语，初五和他们一起聚一聚，在三中食堂开羊宴。 他们回到家，三位老人又都去了小姑家那边歇着，只等开饭的时候再过来吃饭。 他们这辈子也没有住过这样的楼房，甚至见都没见过，感觉这样的房颠覆了他们的认知世界，真好，时代不同了，世界也变了，孩子们现在可幸福了。 林秀莲进城住这几天也觉得这样的生活环境完全不是村里能比的，是不可想象的一种新生活，不用生火打炭劈柴什么的，这得省多少事？甚至连饭都不用做。 儿子楚俊都跟她说了，老妈你就蹲在三中食堂这边守摊儿，让我爸跟着我六叔来回跑跑，熟悉自家的生意摊子的大致情况，新贸城一开就去边，办公也好，住房什么的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吃喝拉撒全部解决了。 村里那边都只能丢开了，尤其是两位老人家，也必须跟着他们待在城里，因为他们一但搬进城，楚俊爷爷奶奶就没人管了……他们只能跟着二儿子楚汉升（楚俊爸）。 这边宽宽敞敞的，啥都不缺，缺也不愁，林秀莲还想着把自己老娘也留在身边。 不过，楚俊姥姥心里挂念着小儿子，她也在村里待惯了，反倒在这边不习惯，她和楚俊爷爷奶奶不一样，待在村里还有人管，小儿子小闺女都在村里呢。 而袁刚和汉娟他们也要进省城的，基本和楚俊他们一起走，他们家的房子也就空了出来。 楚俊和小姑的房子就都空了，他父母和爷爷奶奶四个人住一套足矣，肯定是住楚俊这边，这一点没疑虑。 现在林秀莲想不进城也不行了，儿子给丢下一大摊子产业叫她跟老公接手，再就是女儿楚秀也在三中上学的，她哥嫂一走她又有些孤独了不是？爹妈过来就不一样的。 要说楚俊把妹妹楚秀弄到省城去念书也不叫个事，只是这丫头离不开她的两个小闺蜜。 总之楚俊一家人的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回了家，楚俊又跟老爸老妈说这事，让他们坚定决心在城里守摊儿，爷爷奶奶也都留在这边。 “对了，小俊，你爸现在还能学开车？以前你爸倒是会开拖拉机……” “没什么意义的，老妈，又不缺司机用，我爸也四五十岁人了，再说他当老板的，开什么车啊？每天忙的跟什么似的，哪有时间自己开车？不用学了，这边公司车就十多台，你们想坐哪个坐哪个……” “啧啧啧，这日子咋就变成这样了？” 林秀莲都不知道咋弄了。 第354章 怨恨 在老苏家，王镇王亨父子还是没有走。 他们的目的没有达到，当然不会轻易离开的，哪怕老苏他们都在准备出发了。 说好的老苏他们一家和小姨一家，坐老苏的车（霸道）去看老太太。 王蓉还跟他哥道：“哥你不去娘家看看？小心大嫂不叫你上炕。” 她是故意嘲讽她哥呢。 王镇老脸一红，“年前都去过了，” “那过年也得去？又不多远，都在市里面，你不去说得过去吗？快去，我们也要去看老太太了。” “呃，那个，小蓉，你大侄子现在那个什么，你好歹帮帮他？我跟你嫂子就不说了，老二家的小昆你们不也帮忙了吗？他都混区府去了……” “王昆人家有文化啊，肯定能去，你家王亨有个屁的文化？高中毕业证都是假的……” “……” 王亨顿时有股无地自容的感脚，“大姑，好歹我也有个高中毕业证的嘛。” 王蓉瞅了他一眼，一付‘你倒是有脸说’的鄙夷模样。 不过这父子俩脸皮太厚，王蓉一边穿外套，一边又说：“大哥，不是我不帮你，这事我也做不了主，你也看见了，小棠现在是老板娘，连我这个妈也带搭不理的，女大不由娘啊，你们要办啥事直接去找她好了。” 老苏更是不想跟这个大舅哥纠缠，因为他是那没完没了的人，人家才不考虑你是不是真的忙。 如果不是他们上门来，女儿要跟自己谈大棚鱼塘的事呢，结果今天也没谈成。 “我下去先着车了，你们快点下来……” 老苏就先下楼去了。 “我们也下去。”小姨王莠拉着她丈夫和小孩也下楼，先上车抢位置坐，不然有可能被大哥他们占了。 说起来他们五个人正好一车，再多坐一个人都挤得慌。 他们一走，家里就剩下王镇夫妻和王亨了。 “赶紧的走，这赶去了也不早了，非得叫我们天黑了去呀？” 王蓉过去把她大哥的衣裳外套拿下来扔给他，连王亨的也取下来，“快点快点……” 简直就开始轰人了，王镇王亨也都赖不下去。 就这样给王蓉推掇着出了门。 一出门，王蓉很快把门锁上，他们爱下楼不下楼，她是先下楼了。 王镇他们也赶紧追着下来。 “小蓉啊，要不，你告诉我们楚俊家在哪？我们过去找他……” “什么呀，大哥，大初二的，不好去打扰人家？再说了，小俊那边他爷爷奶奶姥姥都在呢，不合适。” “那不正好？我去给几位老人家拜拜年……” 王镇这脸皮就是厚。 “拜年得准备拜年的东西，现在敢去小俊家拜年的人，不准备一箱子茅台酒，十条万宝路敢去啊？” 什么？ 一箱子茅台？十条万宝路？ 你、你们怎么不去抢？ “……” 老大当场就懵逼了。 “小俊家门槛儿高了，我这个丈母娘也不敢轻易登门，一般人更不行，你要拿着这样的拜年礼品还能去，但也不是今天，今天是初二，去给人家拜年不合适的……” 说着话的功夫，已经到了楼下，老苏早启动了红霸道，王莠他们也上了车，只留副驾席给王蓉。 看着这台红霸道，王镇王亨就更闹心了，妹妹家是一下发达了，几十万的豪车现在是妹夫老苏的坐驾，看看人家混的，什么摩托之类的老苏现在动都不动，直接借给了他家二弟去用，根本不当个事。 有了霸道谁还骑摩托啊？那不是有病吗？ 王蓉二话没再多话，上了副驾席门才关上，霸道就轰一声起步走了，把王镇王亨他们个人扔在楼下。 这一刻，王亨的眼里才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怨恨神色。 王镇夫妻也是失魂落魄的，过了今天，只怕更没机会说他们的事了，其实最主要的是苏棠不给一点面子。 “哎，看看你当初做那粑粑事……” 王镇忍不住怪怨儿子王亨。 “爸你不是也同意了？现在都赖我？” 王亨梗着脖子辩解。 “老子还不是给你擦屁股？你倒是有脸说，哼……” 王镇那个气啊，甩手就走。 “跟你爸咋说话呢？走……”王镇媳妇揪了一把儿子，推搡着他走。 他们是骑自行车过来的，这大冷的天还得再卖一遭冻肉回去。 “爸……其实要找楚俊家也容易。” “呃？咋说？” “我听说他家就在这里个小区，他买以前这个单位厂长住的房，应该是在那面，看车不就知道了？他车肯定停在楼下的……” “可他们一家人，我们空着手上门啊？你姑没说，要一箱子茅台十条万宝路，这是开价，你听不出来？” 开价？ 也是啊，这年头儿办什么事，谁给你白办？ 就算是亲戚又怎么样？这种亲戚都骗自己的亲姑姑呢，连个外人都抵不住，谁还会帮他？ 再说了，楚俊连外人都照顾，何况是亲戚，只是这个亲戚值不值去照顾？ 至于王蓉给开出个价是吓唬她哥王镇的，就是不想他们去再打扰楚俊苏棠，吓退就得了，省得纠缠没完。 只是亲戚这层关系来说，真要办啥事也不会要他们什么礼，有了怨念之后再送礼也不会给他们办。 “爸，开玩笑呢？一箱子茅台小两千块钱，十条万宝路又小八百……” 就说茅台一箱子按批发价，每瓶也得250？六瓶就是1500了，加上烟的钱两千也打不住。 再说了，自来找亲戚办事就没准备花这冤枉钱的，就是来刷脸了好吗？ 大姑开价就是难为咱们呢。 尤其在王蓉放出了楚俊去江城做大生意，能把人的户迁到江城去，那更不得了。 可是他们家现在跟大姑家缓和不了那层矛盾就别指望办啥事。 现在呢，在大姑家多待一阵儿人家都觉得你讨厌，就更想着办什么事，亲戚关系居然沦丧至此？ 想一想这个根源还真在王亨身上，可是王亨自己看不到，他就只会怨怪大姑冷血无情，不照顾亲戚亲情。 “算了，我们先回去，想叫你大姑回心转意象以前那样对待我们是难了，哎……” “……” 王亨嘟嚷着：“那钱不是还给她了吗？” 他却不想想是自己怕被判了刑才还的那个钱，不然肯定还要耍赖的，他爹就那么想的。 捏在手里的钱哪能轻易再还出去？哪怕是借的，我不还你，你来搬我家锅啊？来搬好了，锅值几外钱？ …… 大初二的，肯定是没人上门来，就是一些人来玩罢了。 苏棠说什么李明耀王辉他们来找楚俊自然是搪塞之语，初五和他们一起聚一聚，在三中食堂开羊宴。 他们回到家，三位老人又都去了小姑家那边歇着，只等开饭的时候再过来吃饭。 他们这辈子也没有住过这样的楼房，甚至见都没见过，感觉这样的房颠覆了他们的认知世界，真好，时代不同了，世界也变了，孩子们现在可幸福了。 林秀莲进城住这几天也觉得这样的生活环境完全不是村里能比的，是不可想象的一种新生活，不用生火打炭劈柴什么的，这得省多少事？甚至连饭都不用做。 儿子楚俊都跟她说了，老妈你就蹲在三中食堂这边守摊儿，让我爸跟着我六叔来回跑跑，熟悉自家的生意摊子的大致情况，新贸城一开就去边，办公也好，住房什么的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吃喝拉撒全部解决了。 村里那边都只能丢开了，尤其是两位老人家，也必须跟着他们待在城里，因为他们一但搬进城，楚俊爷爷奶奶就没人管了……他们只能跟着二儿子楚汉升（楚俊爸）。 这边宽宽敞敞的，啥都不缺，缺也不愁，林秀莲还想着把自己老娘也留在身边。 不过，楚俊姥姥心里挂念着小儿子，她也在村里待惯了，反倒在这边不习惯，她和楚俊爷爷奶奶不一样，待在村里还有人管，小儿子小闺女都在村里呢。 而袁刚和汉娟他们也要进省城的，基本和楚俊他们一起走，他们家的房子也就空了出来。 楚俊和小姑的房子就都空了，他父母和爷爷奶奶四个人住一套足矣，肯定是住楚俊这边，这一点没疑虑。 现在林秀莲想不进城也不行了，儿子给丢下一大摊子产业叫她跟老公接手，再就是女儿楚秀也在三中上学的，她哥嫂一走她又有些孤独了不是？爹妈过来就不一样的。 要说楚俊把妹妹楚秀弄到省城去念书也不叫个事，只是这丫头离不开她的两个小闺蜜。 总之楚俊一家人的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回了家，楚俊又跟老爸老妈说这事，让他们坚定决心在城里守摊儿，爷爷奶奶也都留在这边。 “对了，小俊，你爸现在还能学开车？以前你爸倒是会开拖拉机……” “没什么意义的，老妈，又不缺司机用，我爸也四五十岁人了，再说他当老板的，开什么车啊？每天忙的跟什么似的，哪有时间自己开车？不用学了，这边公司车就十多台，你们想坐哪个坐哪个……” “啧啧啧，这日子咋就变成这样了？” 林秀莲都不知道咋弄了。 第355章 吓人 住着160多平的房子，暖暖和和的，这是以前做梦也不曾想过的事。 楚俊父母到现在也觉得仍有一点不真实。 之前在村里忙着改棚造塘，他们也是觉得很充实的，不过村里面的生活事还是多的，每天劈柴打炭生火做饭这些事，家里没养牲口还好说，但也喂了几只鸡的，进城时，把这些鸡都给了小妹。 知道儿子初七就要进省城，这边都留给了父母，楚汉升和林秀莲压力也很大的，幸好这边还有六叔给当着大总管，能总领一切事务，可以由楚俊父母慢慢上手，不然楚俊还真走不开，要不就得留下苏棠。 林秀莲拉着儿子进他主卧去说话。 “小俊，妈这边总得用些靠得住的人，你跟妈说说，主要是用谁呀？” “妈，你就照摊儿就行了，谁该放哪，谁管哪摊儿我都安排好了，我虽然人不在东岐，可电话都能联系到他们的，要重大的事他们也会打电话给我汇报，平时没啥事老妈你跟我爸盯着就行，各摊儿走走窜窜，就等于是监工什么的，各摊儿也都有会计，结帐什么的也不用你跟我爸发愁，钱每周结算入帐，也不会缺流动资金，需要钱的话，你跟我爸直接就能跟摊儿上的会计提款，这些都会有帐目记录的，明天我去王校长家拜个年，顺便谈一中食堂的承包事宜，一二中的承包，我把林奇林柯留下在这边呆一个月左右，让他们先把摊儿立下，并培养好接手大拿，妈你想把我小姨弄来帮你也成，村里的棚塘让我小舅小姨夫担着，另外还有我岳父掌总管事也没有问题，我二舅可以弄进城来当妈你的总会计……” “你二舅，妈是能信得过的……” “嗯，让我二舅进城掌总帐，大会计师，跟我六叔一个极别，每个月拿1500元工资，他还能不乐意？” “又说，你给你六叔股子了吗？” 这事是大事，得问清楚。 “肯定得给啊，不然我六叔父子俩能这么诚心实意的跟着我干？食堂承包方面没股子给谁，都是咱们自己的，但是新贸城新开的店，我从我这里分出10给六叔，他也就是股东之一了，” “嗯，你小舅小姨都照成了棚塘股子，你二舅那里妈咋说？” 老妈这是为二舅争取‘福利’呢。 楚俊一笑，“妈，我知道二舅也帮我了不少，很照顾妈你这个妹妹，就从一二中的承包里给我二舅股子，一边拿10好了，” “呃，那10每个月折多少钱呀？你跟妈说说，妈心里也好有个数。” “一中二中的学生更多，收益要林三中还好些，两个食堂加一起，每个月收益是不能低于20万的，” “啊……10就是两万？” “嗯，” “一个月就分两万？会不会把你二舅给吓死？” “妈，你叫人家做事，又怕把人家吓死？” “那个，小俊，妈的意思是一个月两万真能吓死人，你小舅和小姨也都妈的亲姊妹，这样分行不行，给二舅拿5，给你小舅25，小姨25行不行？” “妈，娘家的事自然是你做主，你说怎么分就怎么分，村里棚塘再给我小舅和小姨一些，就不会比二舅的差了，” “嗯嗯，那就按妈说的分，我都不敢跟你爸说，以后你说……” “我知道了，先这么弄，以后我再跟我爸说。” “我儿子居然做这么大买卖了都，哎……一不小心，我们成富人了？” 林秀莲感觉跟做梦似的。 “妈，记住一点，我们摊儿上能赚多少钱，你跟我爸心里有数就行了，也告诉我二舅，不要对外人说，财不露白，不然可能惹来祸，再就是，也不要轻易借给人钱，” “妈知道，妈知道，妈啥也不说，谁要借钱啥的，妈叫他们去找你，才不管那闲事……” “嗯嗯，江城那边我也有电话，我会留下几个电话号，妈你有事打电话给我，这次去了江城，我还得配备传呼机，到时候配好了，再教妈你怎么呼我，一呼就能回你电话了……” “哦哦，妈不懂这些，完了你跟你爸说说……” 和老妈又聊了一阵，他们母子俩才出来。 …… 王昆跟龙杏到了楚俊家，也是被160平的房子吓坏了。 这么大的房？ 他们觉得自己奋斗一辈子也未必能买得起这房。 “姐，这房得多少钱？” “不到五万……” 五万？ 我的天呐。 五万对于王昆龙杏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 进入九十年代，万元户也越来越多了，但仍旧是小众的群体，绝大部分人是迈不进万元户序列的。 五万是什么概念？大家都懂得。 其实一直到千禧年之后，‘万元户’这个说法才基本不存在。 当然，那也只是不存在于‘都市’，在许多村里还是一个很高的门槛儿象征。 有些人穷到了三十年后的2021年，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房子，吓死个人，” 龙杏悄悄跟王昆说，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羡慕。 一个人要是连羡慕这种情绪都能没有，那也就没有什么奋进之念了？ 王昆歪过头小声对龙杏说：“以后，我们也会有的，你听我的，你进入我姐的公司，直接去省城，那就更一步到位，因为最多一年半载我也要进省城了……” “啊，真的吗？” “嗯，多不过两年，现在正好有落户进省城的机会，只要进了我姐夫的公司，你就能落户江城，回家跟你爸妈说一说，你目前的工作可以丢掉了，不然还进不了省城落户……” “这样啊，” “是的，我姐夫的公司虽是私营，可也是被江城承认的大私企，签的也是正规的劳动局合同，各方面也是有保障的，我跟我姐说一下，你签长期那种，一般的工人是年年签的短期合同，好象要落户的都签长期。” “这可是大事，我得回去跟我爸妈讲，靠不靠谱啊？别我辞了工，这边又落空，那可惨死了……” “放心，惨不了你，大不了我养你啊，就是做临时工在我姐企业打工都比你现在上班赚的多几倍，你要进我姐的企业来，别的我不敢说，但肯定给你跟二灶的待遇一样，最低每个月都是800元的薪水，因为你是自己人嘛……” 这一下真叫龙杏动心了。 “可是，我要是去了江城，你却在东岐，这不是两地……对不对？” “你会想死我？” “滚……”龙杏大羞，王昆这家伙居然说这么羞人的话？ 以前在学校时他可腼腆的，现在也有点油嘴滑舌。 不过，有一句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但也看针对那一种情况来说了，哈哈。 夜里吃过了饭，王昆就去送龙杏了。 “你去我家再坐坐，跟我爸妈也说说这事，我一个人说不清的……” “行……” 他们到了龙家还不到夜里九点。 龙家三口也是刚吃完饭收拾了下去，王昆有了一种姑爷上炕的优待。 “小涛，你去拿阿诗玛，拆开了给小王抽……” 原来，那烟还没合得拆开抽呢。 按照龙母的打算，整条烟是不是留着我们也等送个礼什么的？ 还有两瓶茅台酒，真自己喝呀？老龙你心不疼？ 对此，老龙都不知说啥好？ 是的，我自己喝了还真心疼，可要是送了别人，我就更心疼了。 龙杏就把王昆跟她说的那事讲给了父母听。 这一下把龙父龙母也吓了一大跳。 真要是能落户去了江城，那可是不得了啊，他们想的更深远一层，龙杏要是落户江城，以后多少都能帮到她弟弟，龙涛说不准也能进江城呢？他们老来老去也能跟着子女们在江城安度晚年。 不过他们也和龙杏一样有担忧，就是这事靠不靠谱儿？ 也就是说王昆你这个姐夫靠不靠得住啊？ 别我们龙杏这边把国营工丢了，你姐夫那边又变了卦，那可是得不偿失的。 还有个想头就是，要不要两家见见家长？先订个婚也行啊。 总之，一瞬间女婿姑爷的念头就在龙氏父母脑海里盘旋，没想到女儿自己钓回一个金龟婿来。 “叔，姨，你们不用担心什么，现在改革是国退民进，以后国营单位全部都要闭门的，除了地方上的特大型企业，再就是属于市府的职能部门，这是个大趋势，无非是我们早选择了一步，我姐夫在江城组建的‘华江建工’是江城支持下的产物，有市府10的参股在内，主持江城的旧城改造新建等土木建设工程，是注资几个亿的大公司，我姐夫是第一大股东，之前咱们这边东煤运的老总束之锋调回江城出任‘华江建工’的大监理，他就代表江城进驻‘华江建工’统筹一些事务，而华江建工初立，大股东这边给了一些落户指标的，就是说只要是华江建工的正式员工，江城方面都予以落户，这样的机会以后可是很难遇上……” “原来如此，你姐夫那么年轻，就就成了华江建工的大股东？那得投入多少钱啊？” “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但肯定是上亿了，我姐夫的融资渠道是丰田的股东之一‘秋山银行’，还有国福特集团担保的几家外资银行……” “厉害，厉害！” 于是，龙氏这边决定叫女儿去江城。 第355章 吓人 住着160多平的房子，暖暖和和的，这是以前做梦也不曾想过的事。 楚俊父母到现在也觉得仍有一点不真实。 之前在村里忙着改棚造塘，他们也是觉得很充实的，不过村里面的生活事还是多的，每天劈柴打炭生火做饭这些事，家里没养牲口还好说，但也喂了几只鸡的，进城时，把这些鸡都给了小妹。 知道儿子初七就要进省城，这边都留给了父母，楚汉升和林秀莲压力也很大的，幸好这边还有六叔给当着大总管，能总领一切事务，可以由楚俊父母慢慢上手，不然楚俊还真走不开，要不就得留下苏棠。 林秀莲拉着儿子进他主卧去说话。 “小俊，妈这边总得用些靠得住的人，你跟妈说说，主要是用谁呀？” “妈，你就照摊儿就行了，谁该放哪，谁管哪摊儿我都安排好了，我虽然人不在东岐，可电话都能联系到他们的，要重大的事他们也会打电话给我汇报，平时没啥事老妈你跟我爸盯着就行，各摊儿走走窜窜，就等于是监工什么的，各摊儿也都有会计，结帐什么的也不用你跟我爸发愁，钱每周结算入帐，也不会缺流动资金，需要钱的话，你跟我爸直接就能跟摊儿上的会计提款，这些都会有帐目记录的，明天我去王校长家拜个年，顺便谈一中食堂的承包事宜，一二中的承包，我把林奇林柯留下在这边呆一个月左右，让他们先把摊儿立下，并培养好接手大拿，妈你想把我小姨弄来帮你也成，村里的棚塘让我小舅小姨夫担着，另外还有我岳父掌总管事也没有问题，我二舅可以弄进城来当妈你的总会计……” “你二舅，妈是能信得过的……” “嗯，让我二舅进城掌总帐，大会计师，跟我六叔一个极别，每个月拿1500元工资，他还能不乐意？” “又说，你给你六叔股子了吗？” 这事是大事，得问清楚。 “肯定得给啊，不然我六叔父子俩能这么诚心实意的跟着我干？食堂承包方面没股子给谁，都是咱们自己的，但是新贸城新开的店，我从我这里分出10给六叔，他也就是股东之一了，” “嗯，你小舅小姨都照成了棚塘股子，你二舅那里妈咋说？” 老妈这是为二舅争取‘福利’呢。 楚俊一笑，“妈，我知道二舅也帮我了不少，很照顾妈你这个妹妹，就从一二中的承包里给我二舅股子，一边拿10好了，” “呃，那10每个月折多少钱呀？你跟妈说说，妈心里也好有个数。” “一中二中的学生更多，收益要林三中还好些，两个食堂加一起，每个月收益是不能低于20万的，” “啊……10就是两万？” “嗯，” “一个月就分两万？会不会把你二舅给吓死？” “妈，你叫人家做事，又怕把人家吓死？” “那个，小俊，妈的意思是一个月两万真能吓死人，你小舅和小姨也都妈的亲姊妹，这样分行不行，给二舅拿5，给你小舅25，小姨25行不行？” “妈，娘家的事自然是你做主，你说怎么分就怎么分，村里棚塘再给我小舅和小姨一些，就不会比二舅的差了，” “嗯嗯，那就按妈说的分，我都不敢跟你爸说，以后你说……” “我知道了，先这么弄，以后我再跟我爸说。” “我儿子居然做这么大买卖了都，哎……一不小心，我们成富人了？” 林秀莲感觉跟做梦似的。 “妈，记住一点，我们摊儿上能赚多少钱，你跟我爸心里有数就行了，也告诉我二舅，不要对外人说，财不露白，不然可能惹来祸，再就是，也不要轻易借给人钱，” “妈知道，妈知道，妈啥也不说，谁要借钱啥的，妈叫他们去找你，才不管那闲事……” “嗯嗯，江城那边我也有电话，我会留下几个电话号，妈你有事打电话给我，这次去了江城，我还得配备传呼机，到时候配好了，再教妈你怎么呼我，一呼就能回你电话了……” “哦哦，妈不懂这些，完了你跟你爸说说……” 和老妈又聊了一阵，他们母子俩才出来。 …… 王昆跟龙杏到了楚俊家，也是被160平的房子吓坏了。 这么大的房？ 他们觉得自己奋斗一辈子也未必能买得起这房。 “姐，这房得多少钱？” “不到五万……” 五万？ 我的天呐。 五万对于王昆龙杏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 进入九十年代，万元户也越来越多了，但仍旧是小众的群体，绝大部分人是迈不进万元户序列的。 五万是什么概念？大家都懂得。 其实一直到千禧年之后，‘万元户’这个说法才基本不存在。 当然，那也只是不存在于‘都市’，在许多村里还是一个很高的门槛儿象征。 有些人穷到了三十年后的2021年，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房子，吓死个人，” 龙杏悄悄跟王昆说，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羡慕。 一个人要是连羡慕这种情绪都能没有，那也就没有什么奋进之念了？ 王昆歪过头小声对龙杏说：“以后，我们也会有的，你听我的，你进入我姐的公司，直接去省城，那就更一步到位，因为最多一年半载我也要进省城了……” “啊，真的吗？” “嗯，多不过两年，现在正好有落户进省城的机会，只要进了我姐夫的公司，你就能落户江城，回家跟你爸妈说一说，你目前的工作可以丢掉了，不然还进不了省城落户……” “这样啊，” “是的，我姐夫的公司虽是私营，可也是被江城承认的大私企，签的也是正规的劳动局合同，各方面也是有保障的，我跟我姐说一下，你签长期那种，一般的工人是年年签的短期合同，好象要落户的都签长期。” “这可是大事，我得回去跟我爸妈讲，靠不靠谱啊？别我辞了工，这边又落空，那可惨死了……” “放心，惨不了你，大不了我养你啊，就是做临时工在我姐企业打工都比你现在上班赚的多几倍，你要进我姐的企业来，别的我不敢说，但肯定给你跟二灶的待遇一样，最低每个月都是800元的薪水，因为你是自己人嘛……” 这一下真叫龙杏动心了。 “可是，我要是去了江城，你却在东岐，这不是两地……对不对？” “你会想死我？” “滚……”龙杏大羞，王昆这家伙居然说这么羞人的话？ 以前在学校时他可腼腆的，现在也有点油嘴滑舌。 不过，有一句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但也看针对那一种情况来说了，哈哈。 夜里吃过了饭，王昆就去送龙杏了。 “你去我家再坐坐，跟我爸妈也说说这事，我一个人说不清的……” “行……” 他们到了龙家还不到夜里九点。 龙家三口也是刚吃完饭收拾了下去，王昆有了一种姑爷上炕的优待。 “小涛，你去拿阿诗玛，拆开了给小王抽……” 原来，那烟还没合得拆开抽呢。 按照龙母的打算，整条烟是不是留着我们也等送个礼什么的？ 还有两瓶茅台酒，真自己喝呀？老龙你心不疼？ 对此，老龙都不知说啥好？ 是的，我自己喝了还真心疼，可要是送了别人，我就更心疼了。 龙杏就把王昆跟她说的那事讲给了父母听。 这一下把龙父龙母也吓了一大跳。 真要是能落户去了江城，那可是不得了啊，他们想的更深远一层，龙杏要是落户江城，以后多少都能帮到她弟弟，龙涛说不准也能进江城呢？他们老来老去也能跟着子女们在江城安度晚年。 不过他们也和龙杏一样有担忧，就是这事靠不靠谱儿？ 也就是说王昆你这个姐夫靠不靠得住啊？ 别我们龙杏这边把国营工丢了，你姐夫那边又变了卦，那可是得不偿失的。 还有个想头就是，要不要两家见见家长？先订个婚也行啊。 总之，一瞬间女婿姑爷的念头就在龙氏父母脑海里盘旋，没想到女儿自己钓回一个金龟婿来。 “叔，姨，你们不用担心什么，现在改革是国退民进，以后国营单位全部都要闭门的，除了地方上的特大型企业，再就是属于市府的职能部门，这是个大趋势，无非是我们早选择了一步，我姐夫在江城组建的‘华江建工’是江城支持下的产物，有市府10的参股在内，主持江城的旧城改造新建等土木建设工程，是注资几个亿的大公司，我姐夫是第一大股东，之前咱们这边东煤运的老总束之锋调回江城出任‘华江建工’的大监理，他就代表江城进驻‘华江建工’统筹一些事务，而华江建工初立，大股东这边给了一些落户指标的，就是说只要是华江建工的正式员工，江城方面都予以落户，这样的机会以后可是很难遇上……” “原来如此，你姐夫那么年轻，就就成了华江建工的大股东？那得投入多少钱啊？” “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但肯定是上亿了，我姐夫的融资渠道是丰田的股东之一‘秋山银行’，还有国福特集团担保的几家外资银行……” “厉害，厉害！” 于是，龙氏这边决定叫女儿去江城。 第356章 楚俊的安排 龙氏父母觉得，只要能落户江城，和王昆这个对象就不白搞，哪怕最后没搞成结婚，可也不亏？ 一但户落在江城，就算他们恋爱无果，也不至于因为这个把落了的户再扔回东岐？迁户可不是好办的。 再就是怎么看王昆也是个好孩子，对龙杏也是挺真心的，他们两个人也不至于。 初五这天，楚俊他们在三中食堂开羊宴，请这边的好友们、合作者们一起欢聚，开个坐谈会。 但凡是楚俊认识的人脉今天都有叫来，包括王校长、王盛父子在内。 而新贸城八大门面组建的‘东盛餐饮’也接受了刘老四100万的入股注资，他也成了东盛餐饮的股东，并且被楚俊任命为‘总经理’，负责东盛餐饮的日常工作，董事长还是挂在楚俊名下，祈小美出任总监，她暂时是不去江城的。 初五的聚会就是楚俊全面安排东岐这边的事。 还有一个被请来的人是二中的校长，这位是由韩芳出面给请来的，他们之前也算是同僚，年后，一中二中的承包就要进行了，初七八一上班就进入签约准备阶段。 在东岐这边楚俊也不准备再承包更多食堂了，毕竟他本人不在东岐，这边的摊子也就这么多了。 合伙人比如干爹罗长坤、老魏、老曹、表舅祈国华今天也全到了。 另外还有东煤运老总李明耀、环卫处的王辉。 韩芬韩芳姊妹俩也肯定在的。 再就是楚俊食堂的大拿们、二灶们、司机安保们。 张山兄弟、胡兵他们几个人烤羊，其它大拿二灶炒一些菜什么的，开了几桌席今天大会餐。 这个气氛比过年在自己家还要热闹的多。 同时，楚俊把自己的父母介绍给大伙，毕竟他要去江城了，这边的人脉什么的都可以跟他父母联络。 袁刚也把自己的几个同僚喊了过来，包括赵普在内，他跟卢菲搞对象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按照楚俊的大安排，东岐这边以后父母坐镇统筹全局，六叔是大总监，新贸城的‘东盛餐饮’刘老四主管起来，二军把所有承包的食堂抓管起来，冷库和屠宰厂由表姐林红和她丈夫陈爱国主管，二舅也调进城当产业的总会计，由苏棠信任的周娟配合工作，卢菲去东盛餐饮做行政总监，负责内务，算是老爸老妈的副手。 大体的框架就这么定下来。 真正跟楚俊去江城发展的暂时没有更多人，就是魏军、曹阳、李志豪他们，再就是些厨工主力们。 …… “那批从印度运来的小叶紫檀到了，” “呃，啥时候的事？” “初三到了津港，现在安排往东岐运了，最迟明天就到。” 李慧茹对这事比较清楚，俩老外杰姆和罗宾经常和她在一起的，这事就是他们联络的。 现在关于小叶紫檀的价值也还没有起来，也没有太多人关注这个，实际上老百姓们穷的太穷，根本不会想到什么紫檀这种上档次的东西。 让楚俊想来，现在对小叶紫檀就是个储存了，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不过怎么储存和保养，还得请专家指导，这方面他是真不懂。 “干妈，咱们市木材厂的状况咋说？” “木材厂啊，基本也快歇业了？听说近一年来都不开工，工人打发回家一大部分，剩下的中层也好几个月没开资了，反正是不行了，你是啥意思？” 楚俊小声说：“干妈，小叶紫檀是值钱的东西，国内现在就没有现货，炒到三百每吨了，可有价无市，但是这个价格远远不够，炒不到一万每吨就一直储存好了……” “什么？一万每吨？我去……” 李慧茹翻了白眼。 “这次弄来多少吨？” “也没多少吨，刚二百吨出头……” “太少了，干妈，回头你跟杰姆罗宾他们再聊聊，多送几船来，怎么也要储存个几千吨或上万吨？” “我去……” 李慧茹再翻白眼。 不过真要按楚俊说的每吨上万，那也值钱了啊。 “那你问木材厂是什么意思？” “储存保养木材我们没不懂啊，木材厂的工人们懂，他们不是要歇业了吗？看能不能把他们厂房买下来，如果木材厂破了产，被银行收回，我们就能跟银行买了，那也省事，现在木材厂那地方偏点，可十年后就不偏了，正好我们存放小叶紫檀，雇一些老技工们专职保养这批紫檀……” “嗯嗯，明白你的意思了，十年后真能炒到那么高的价？” “十年未必够，但是好东西不怕放的久，保养得当，越久越值钱啊，何况我们现在弄到这些木头又没有多大成本，印度的垃圾，人的运力，都揉进福特汽车资源中了，无非就是给杰姆罗宾他们一些好处，呵……” “你这个小猾头，不过现在也只能通过福特来达到这个目的，不然我们啥也做不了……” “就是说嘛，所以说和跨国大公司合作还是能占一些便宜的。” “小俊，杰姆和罗宾也不傻，这种事做一次也就做了，做的多了他们肯定会产生想法……” 李慧茹说的不错。 “干妈，想叫他们更卖力一点，我们就得分润一些好处给人家，干妈你这么跟他们说，每人5的未来收益给他们，既然他们加进来了，就做大一点，怎么也要储个万吨？呵呵……” “嗯，这事关键在未来收益上，回头我跟他们聊下，木材厂破产申报，好象已经上报到市里了，”说着她朝韩芳那里扬了扬下巴，意思是你小子可以找你韩芳姐，让她跟老头子通个气儿，关注一下木材厂的破产。 “……” 楚俊自然明白李慧茹的意思，不由微微点头。 就照住每吨一万来计，万吨就是亿的收益，不过这个收益起码都是十年以后的事，这个饼够远。 但是未来要是做成精美的小叶紫檀家俱那就又一样了，可能在每吨一万的基础上再翻十番。 所以木材储存保养这个过程是很重要的，未来做成家俱也很重要，就算是零碎的小木料都不会浪费，可以制成此檀佛珠挂件什么的去卖，总之，其利用率极高，就是木屑都能压缩成紫檀木屑板……好，牛逼！ 这个事对于楚俊他们来说就是个一本万利的事，只是没有达到无本万利的高度，哈！ 杰姆罗宾今天也在诸客之中，他们民族又不过年，所以也不回国什么的，跟着中国人蹭中国人的年节。 就紫檀这个项目，是楚俊为了九万斤东岐老窖才延伸出来的，不想又能另发一笔。 但凡是楚俊沾到的产业，他总是能从中挖掘出利润来。 二世为人的智慧当然不是摆设。 …… 周娟找上了苏棠。 “咱们那些同学说初六聚一聚，你去不去？” 周娟是苏棠大专时的同学，和卢菲不一样，她是高中时期的同学。 苏棠不太喜欢高中那帮子同学，尤其李彬王伟他们，格局太小，水平太低，聚了几次都不爽利的说。 大专的同学们还好一些，但上次跟陶俊明赵山河他们也闹的有点不愉快，现在一说同学聚会，苏棠是从心理上有些排斥的，私底下她也不禁与关系好的一些同学来往。 “不太想跟他们聚，尤其陶俊明赵山河他们，闹出点不愉快呢，回头我问下楚俊的意思。” “嗯嗯，你要不去我也不去了，反正那些人也不大看得起我……” 她们正说着，卢菲也凑了过来。 她过来就道：“明儿有同学聚会，每年都是初六这天，你去不？” 苏棠一撇嘴，“你还去呀？上次闹腾的你不够？还是说你要去显摆显摆？领上你的情郎赵普？” 她一边说还一边忽眨眼。 卢菲就翻白眼，“我是问你，我才不去呢，我不想看他们，李彬孙凯上次怂恿蒋诚那事还够给我教训？我倒是要陪着赵普去参与他们战友的聚会，嘻嘻……” “那你还关心什么同学聚会？” “我就是问问你，你要是去，我就劝你不要去啊，哈哈……” 原来这才是卢菲的目的。 她又扭过头找了找楚俊的位置，见他正在跟韩芳聊着什么，才小声对苏棠说：“那个孙凯一直把你当梦中情人呢，上次开着雅阁来显摆，结果被咱们一溜霸道惊坏了，以后怕都在你面前再没有自信，哈哈。” “有没有自信关我个屁事？我都怀了我家楚俊孩子，哼，即使仍放在当年，我也不会选他。” “那个孙凯也够可怜的，呵呵……” 就在这时，有个厨工跑过来跟苏棠说：“老板娘，办公室有电话找你，说是你同学……” “没说是谁？” “没有，听声音是个男的……” “哦，” 苏棠也只好去办公室接电话，今天的席都在大厅，因为四五桌呢，办公室是放不下的。 “喂，哪个找我？我苏棠。” “是我，孙凯。” “我去……你找我做啥？” 苏棠直翻白眼，这货也算自己同学？又不一个班，半个？ “苏棠，你先别挂，我是说点正事，我家不是在江城做生意吗？也是土建包工这类的，听说华江建工组建了起来，整合建筑工程这块儿，只可惜我家的生意不够大，连资产加一起也达不到500万的标准，我就是想问问你，我家的资产折算一下，能不能归进你老公那边，按资配股，你看行吗？” 要说，这也能算个正事，并不是谈同学之谊。 他们间也没有学谊的。 第356章 楚俊的安排 龙氏父母觉得，只要能落户江城，和王昆这个对象就不白搞，哪怕最后没搞成结婚，可也不亏？ 一但户落在江城，就算他们恋爱无果，也不至于因为这个把落了的户再扔回东岐？迁户可不是好办的。 再就是怎么看王昆也是个好孩子，对龙杏也是挺真心的，他们两个人也不至于。 初五这天，楚俊他们在三中食堂开羊宴，请这边的好友们、合作者们一起欢聚，开个坐谈会。 但凡是楚俊认识的人脉今天都有叫来，包括王校长、王盛父子在内。 而新贸城八大门面组建的‘东盛餐饮’也接受了刘老四100万的入股注资，他也成了东盛餐饮的股东，并且被楚俊任命为‘总经理’，负责东盛餐饮的日常工作，董事长还是挂在楚俊名下，祈小美出任总监，她暂时是不去江城的。 初五的聚会就是楚俊全面安排东岐这边的事。 还有一个被请来的人是二中的校长，这位是由韩芳出面给请来的，他们之前也算是同僚，年后，一中二中的承包就要进行了，初七八一上班就进入签约准备阶段。 在东岐这边楚俊也不准备再承包更多食堂了，毕竟他本人不在东岐，这边的摊子也就这么多了。 合伙人比如干爹罗长坤、老魏、老曹、表舅祈国华今天也全到了。 另外还有东煤运老总李明耀、环卫处的王辉。 韩芬韩芳姊妹俩也肯定在的。 再就是楚俊食堂的大拿们、二灶们、司机安保们。 张山兄弟、胡兵他们几个人烤羊，其它大拿二灶炒一些菜什么的，开了几桌席今天大会餐。 这个气氛比过年在自己家还要热闹的多。 同时，楚俊把自己的父母介绍给大伙，毕竟他要去江城了，这边的人脉什么的都可以跟他父母联络。 袁刚也把自己的几个同僚喊了过来，包括赵普在内，他跟卢菲搞对象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按照楚俊的大安排，东岐这边以后父母坐镇统筹全局，六叔是大总监，新贸城的‘东盛餐饮’刘老四主管起来，二军把所有承包的食堂抓管起来，冷库和屠宰厂由表姐林红和她丈夫陈爱国主管，二舅也调进城当产业的总会计，由苏棠信任的周娟配合工作，卢菲去东盛餐饮做行政总监，负责内务，算是老爸老妈的副手。 大体的框架就这么定下来。 真正跟楚俊去江城发展的暂时没有更多人，就是魏军、曹阳、李志豪他们，再就是些厨工主力们。 …… “那批从印度运来的小叶紫檀到了，” “呃，啥时候的事？” “初三到了津港，现在安排往东岐运了，最迟明天就到。” 李慧茹对这事比较清楚，俩老外杰姆和罗宾经常和她在一起的，这事就是他们联络的。 现在关于小叶紫檀的价值也还没有起来，也没有太多人关注这个，实际上老百姓们穷的太穷，根本不会想到什么紫檀这种上档次的东西。 让楚俊想来，现在对小叶紫檀就是个储存了，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不过怎么储存和保养，还得请专家指导，这方面他是真不懂。 “干妈，咱们市木材厂的状况咋说？” “木材厂啊，基本也快歇业了？听说近一年来都不开工，工人打发回家一大部分，剩下的中层也好几个月没开资了，反正是不行了，你是啥意思？” 楚俊小声说：“干妈，小叶紫檀是值钱的东西，国内现在就没有现货，炒到三百每吨了，可有价无市，但是这个价格远远不够，炒不到一万每吨就一直储存好了……” “什么？一万每吨？我去……” 李慧茹翻了白眼。 “这次弄来多少吨？” “也没多少吨，刚二百吨出头……” “太少了，干妈，回头你跟杰姆罗宾他们再聊聊，多送几船来，怎么也要储存个几千吨或上万吨？” “我去……” 李慧茹再翻白眼。 不过真要按楚俊说的每吨上万，那也值钱了啊。 “那你问木材厂是什么意思？” “储存保养木材我们没不懂啊，木材厂的工人们懂，他们不是要歇业了吗？看能不能把他们厂房买下来，如果木材厂破了产，被银行收回，我们就能跟银行买了，那也省事，现在木材厂那地方偏点，可十年后就不偏了，正好我们存放小叶紫檀，雇一些老技工们专职保养这批紫檀……” “嗯嗯，明白你的意思了，十年后真能炒到那么高的价？” “十年未必够，但是好东西不怕放的久，保养得当，越久越值钱啊，何况我们现在弄到这些木头又没有多大成本，印度的垃圾，人的运力，都揉进福特汽车资源中了，无非就是给杰姆罗宾他们一些好处，呵……” “你这个小猾头，不过现在也只能通过福特来达到这个目的，不然我们啥也做不了……” “就是说嘛，所以说和跨国大公司合作还是能占一些便宜的。” “小俊，杰姆和罗宾也不傻，这种事做一次也就做了，做的多了他们肯定会产生想法……” 李慧茹说的不错。 “干妈，想叫他们更卖力一点，我们就得分润一些好处给人家，干妈你这么跟他们说，每人5的未来收益给他们，既然他们加进来了，就做大一点，怎么也要储个万吨？呵呵……” “嗯，这事关键在未来收益上，回头我跟他们聊下，木材厂破产申报，好象已经上报到市里了，”说着她朝韩芳那里扬了扬下巴，意思是你小子可以找你韩芳姐，让她跟老头子通个气儿，关注一下木材厂的破产。 “……” 楚俊自然明白李慧茹的意思，不由微微点头。 就照住每吨一万来计，万吨就是亿的收益，不过这个收益起码都是十年以后的事，这个饼够远。 但是未来要是做成精美的小叶紫檀家俱那就又一样了，可能在每吨一万的基础上再翻十番。 所以木材储存保养这个过程是很重要的，未来做成家俱也很重要，就算是零碎的小木料都不会浪费，可以制成此檀佛珠挂件什么的去卖，总之，其利用率极高，就是木屑都能压缩成紫檀木屑板……好，牛逼！ 这个事对于楚俊他们来说就是个一本万利的事，只是没有达到无本万利的高度，哈！ 杰姆罗宾今天也在诸客之中，他们民族又不过年，所以也不回国什么的，跟着中国人蹭中国人的年节。 就紫檀这个项目，是楚俊为了九万斤东岐老窖才延伸出来的，不想又能另发一笔。 但凡是楚俊沾到的产业，他总是能从中挖掘出利润来。 二世为人的智慧当然不是摆设。 …… 周娟找上了苏棠。 “咱们那些同学说初六聚一聚，你去不去？” 周娟是苏棠大专时的同学，和卢菲不一样，她是高中时期的同学。 苏棠不太喜欢高中那帮子同学，尤其李彬王伟他们，格局太小，水平太低，聚了几次都不爽利的说。 大专的同学们还好一些，但上次跟陶俊明赵山河他们也闹的有点不愉快，现在一说同学聚会，苏棠是从心理上有些排斥的，私底下她也不禁与关系好的一些同学来往。 “不太想跟他们聚，尤其陶俊明赵山河他们，闹出点不愉快呢，回头我问下楚俊的意思。” “嗯嗯，你要不去我也不去了，反正那些人也不大看得起我……” 她们正说着，卢菲也凑了过来。 她过来就道：“明儿有同学聚会，每年都是初六这天，你去不？” 苏棠一撇嘴，“你还去呀？上次闹腾的你不够？还是说你要去显摆显摆？领上你的情郎赵普？” 她一边说还一边忽眨眼。 卢菲就翻白眼，“我是问你，我才不去呢，我不想看他们，李彬孙凯上次怂恿蒋诚那事还够给我教训？我倒是要陪着赵普去参与他们战友的聚会，嘻嘻……” “那你还关心什么同学聚会？” “我就是问问你，你要是去，我就劝你不要去啊，哈哈……” 原来这才是卢菲的目的。 她又扭过头找了找楚俊的位置，见他正在跟韩芳聊着什么，才小声对苏棠说：“那个孙凯一直把你当梦中情人呢，上次开着雅阁来显摆，结果被咱们一溜霸道惊坏了，以后怕都在你面前再没有自信，哈哈。” “有没有自信关我个屁事？我都怀了我家楚俊孩子，哼，即使仍放在当年，我也不会选他。” “那个孙凯也够可怜的，呵呵……” 就在这时，有个厨工跑过来跟苏棠说：“老板娘，办公室有电话找你，说是你同学……” “没说是谁？” “没有，听声音是个男的……” “哦，” 苏棠也只好去办公室接电话，今天的席都在大厅，因为四五桌呢，办公室是放不下的。 “喂，哪个找我？我苏棠。” “是我，孙凯。” “我去……你找我做啥？” 苏棠直翻白眼，这货也算自己同学？又不一个班，半个？ “苏棠，你先别挂，我是说点正事，我家不是在江城做生意吗？也是土建包工这类的，听说华江建工组建了起来，整合建筑工程这块儿，只可惜我家的生意不够大，连资产加一起也达不到500万的标准，我就是想问问你，我家的资产折算一下，能不能归进你老公那边，按资配股，你看行吗？” 要说，这也能算个正事，并不是谈同学之谊。 他们间也没有学谊的。 第357章 你很欠 是的，跟孙凯有什么同学之谊？ 就说有也是被追的那种，高中时期的爱情，懵懵懂懂的，又当得了真吗？ 何况苏棠现在是楚俊的媳妇了，肚都要挺起来了，还能跟以前追过她的旧同学再有联系？ 这要是给楚俊知道了，会不会打烂腚子？ 不过，她现在怀孕了，挨揍基本是不会的了，给楚俊八个胆子也不敢再动手，只能是把这帐记下来。 但是从苏棠本心来讲，她和孙凯之间真没有什么，当年想追的她的人还少？从学校排到火车站都很正常，又不是不能跟过去的同学来往，只是叙一下同学情份也没有什么。 然而，男女同学之间是没有什么纯粹同学之谊的，要有也只男女之情了。 也可以换个学法，男女之间就没有什么友情，有的只能是私情隐情和j情，这一点没疑问，因为男女间的友情发展下去就是这样一个结果，除非不发展，只停留在同学或朋友的表面，见面打个招呼这种也无所谓。 但要说约出来吃个饭什么的，那就有问题了，双方也就有动了某些心思？ 总之一句话，男女之间纯粹的友情很扯淡的。 男人间的兄弟情义可以有，也真的有，战友之情会更深厚。 女人之间的闺蜜情也会有，姊妹情义也是有的。 “你怎么知道华江建工跟我老公有关？” “这事都轰动江城了，建筑工程行业的，不论大小或公私两企谁还不知道大股东来自东岐？我也通过我的一些关系打听到，大股东是楚俊，你家那辆车东f也太醒目，我要还不知道是楚俊岂不是够蠢？” “好，这事我还真做不了主，也不太懂，完了我问一下我老公，初七八给你个回话，或你初八直接去公司找我老公也行……” “好的好的，谢谢你了，那个，李彬王伟他们明天搞了个同学聚会，你们两口子来吗？” “不去了，事太多，我把大专同学的聚会信了，没别的？那我挂了……” “哦哦，好的……” 孙凯最后的声音充满了失望。 对于他来说，现在的苏棠是更有吸引力的，以前的苏棠只是少女，能和现在比？味儿差的不是一丁半点。 少女和女人之间的差距极大，前者青涩，后者成熟，一般来说二十五六到三十五六间的女人才最有味儿，这一点是周所公认的。 苏棠可没敢把这事先掖着，赶紧出去向老公汇报了。 “呃，姓孙的家也是做土建工程的？” “他这么说，说他家资产凑不够500万，不能参与华江建工的组合。” “不够500万资产的小工程队太多了，他们做的活儿也不能说多次，但是各方面还是差了些，所以不在我们整合之列，至于他说入我们这边，不是我不接纳他，做买卖这种事，自家的就是自家的，掺乎进别人很麻烦，就是我自己的至亲，比如我小姑都被我单独分出去，各算各的股份，这样以后没有任何纠缠，其它的我就不说了，对不对媳妇？呵呵呵……” “……”苏棠咬着老公耳朵悄声说：“是不是我要没怀孕，你会揍我一顿啊？” “揍一顿太轻了？怎么也要唱一出玉树后庭花？” 楚俊转过头咬她耳朵说。 “去死……” 苏棠拧了老公一把就闪人了。 …… 苏棠才闪开，秋山惠理就找到了楚俊身边，还要求他进办公室去谈事。 楚俊也没有心虚，毕竟今天这么多人在，苏棠不会吃醋？ 反正他是知道，苏棠现在只吃秋山的醋，似她为一个威胁，果然，苏棠的‘目光’跟了进来。 “怎么了？” “有人缠我呀，我怎么办？” “啊？你被人追了？” “是，是的楚君，你快帮帮我，这个人很、很不要脸的……” 噗，谁呀？ 楚俊有点哭笑不得了，“谁啊？哪个？” “我以前也不认识，反正是东汽的职员，叫袁飞的，就那个，和黑有点黑那个人坐一起的……” 秋山惠理还指给楚俊看呢。 呃，竟是袁飞，袁刚的四弟，袁家老四啊。 这个还真是楚俊没有想到的。 这袁老四的口味也是很特殊的，居然看上了秋山惠理这个日籍女人？ 不过，怎么说呢，秋山惠理还是不错的，要能力有能力，要智慧有智慧，要前途有前途。 人家还真的未必看得上袁飞，毕竟袁飞现在一事无成。 “那是我小姑父的弟弟，他搔扰你很久了？” “嗯，有些日子了，还给我写情书，我、我、我该怎么办？” “那你是怎么想的？” 楚俊认为自己应该问问秋山惠理的意思。 “我？” 秋山惠理挫了挫牙，“楚君，那我就跟你说实话，我、我想揍他。” “哈哈……” 想揍他？可把楚俊给乐坏了，可见惠理有多么讨厌袁飞这家伙，一定是把人家缠的挺心烦的？ “你揍得过他？” “可以的，楚君，我黑带五段。” “我去……没看出来。” 如果真是黑带五段，那袁飞就只剩下被揍出粑粑的份了。 “真的楚君，我考六段也可以过了……” 呃，你牛逼。 “那个，惠理，这样，我帮你问问他，他追你是想娶你做老婆，还是只是……你觉得呢？” “可是，楚君，我好象没看上他……他不够稳重啊，很浮躁的样子，用你们的话说，这个人不着谳儿。” “哈，你真是厉害了，连不着调儿的意思也懂？” “是的，楚君，我是中国通嘛。” 秋山惠理很不谦虚的说。 “不过这小子现在是有点不着调儿，但是以后……你懂得？惠理桑，你要找稳重的男人，三十岁以下的就不能考虑了，甚至三十五以下的都不能考虑，难道你要找个老男人吗？” “……” 秋山惠理深深盯了一眼楚俊，“你就很稳重啊。” “呃，我这样的太罕见了，你也算见过不少世面的了，可你到目前为止，遇到过几个象我这么年轻又有才华又有稳重兼有能力的男人呢？” “呃……楚君，我只能说你是唯一的一个，你比我更不谦虚呀。”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好，我必须承认，楚君你说的是事实，至少是我认可的事实，但是，他还没你英俊……” 这就更叫楚俊捂脸了。 “惠理桑，这世界上还能叫到比我更英俊帅气的男人？你确定？” “呃，好，楚君，你是我见过最最自信的男人，” “哈，你是不是想说我是脸皮最厚的男人？” “楚君，我没有说，是你自己说的。” 秋山惠理鞠了一躬，她等于坦承，我就是这个意思。 “哈，反正我有老婆，孩子也快有了，我无所谓的，这个袁飞啊，我这么说，我可能会帮助他成长，因为你也知道，他是我小姑父袁刚的弟弟，站在我立场上肯定会帮助他的。” “是这样吗？” “是的，所以，我准备去问问这个袁飞，他是不是对你动了真心要娶你做老婆，是的话，我再告诉你，你再做选择，不是的话，他要还纠缠你，就请惠理桑揍他，我支持你。” “哈伊，谢谢楚君的理解。” 秋山再次给楚俊鞠躬。 …… 几分钟后，袁飞被楚俊喊了出去，俩人在食堂门外一边抽烟一边聊天。 “秋山惠理小姐找我告你的状，说你纠缠人家。” “呃，小俊，你听我解释……” “袁飞，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我只问你一句话。” “好，你问。” 袁飞有些紧张起来。 他很清楚楚俊对这个秋山惠理的影响力有多大的。 “两点，第一，你是诚心要娶她做老婆？” “……” 袁飞一咬牙，点点头，“是的，楚俊，我有这个想法。” “光有想法是不够的，你要清楚她是个日本人，你要娶一个日籍女子做妻子，这需要很大的决心，” “是的，我知道，我也反覆的想过，思考过这个问题，我真的想娶她做老婆。” “不是玩一玩的念头？如果是，我劝你不要打这个女人的主意，她真把你打残了，你哥都替你报不了这个仇，因为她是日籍，而且她是黑带六段，揍你个也不是问题。” “啊……” 黑带六段？ 袁飞顿时感觉腿有点抽筋了，“不是玩一玩，我是真心的。” “好，第二点，你没有没想过，你要娶一个日籍女子，你家老爷子同意吗？” “……” 这一下，袁飞沉默了。 “你解决了这个问题再考虑追她，不然你不仅没有结果，还要冒上被揍残的风险，那又何苦呢？” 楚俊拍了拍他肩膀，就先回了食堂。 他刚坐下，苏棠就过来了，挤在他身边坐下来，问怎么回事？ 楚俊就把刚刚的情况和苏棠说了一下。 “这样啊，我看他们还挺合适的……”谁知苏棠居然给了这么一句。 “呃，媳妇，你不会是看任何男人都适合秋山惠理？” “对啊，除了你，” “果然。” “刚才把你笑坏了？” “呃，我只是笑……” “你很欠啊。” “……” 呃，看来女人一但吃了醋，是不会跟你讲理的。 第357章 你很欠 是的，跟孙凯有什么同学之谊？ 就说有也是被追的那种，高中时期的爱情，懵懵懂懂的，又当得了真吗？ 何况苏棠现在是楚俊的媳妇了，肚都要挺起来了，还能跟以前追过她的旧同学再有联系？ 这要是给楚俊知道了，会不会打烂腚子？ 不过，她现在怀孕了，挨揍基本是不会的了，给楚俊八个胆子也不敢再动手，只能是把这帐记下来。 但是从苏棠本心来讲，她和孙凯之间真没有什么，当年想追的她的人还少？从学校排到火车站都很正常，又不是不能跟过去的同学来往，只是叙一下同学情份也没有什么。 然而，男女同学之间是没有什么纯粹同学之谊的，要有也只男女之情了。 也可以换个学法，男女之间就没有什么友情，有的只能是私情隐情和j情，这一点没疑问，因为男女间的友情发展下去就是这样一个结果，除非不发展，只停留在同学或朋友的表面，见面打个招呼这种也无所谓。 但要说约出来吃个饭什么的，那就有问题了，双方也就有动了某些心思？ 总之一句话，男女之间纯粹的友情很扯淡的。 男人间的兄弟情义可以有，也真的有，战友之情会更深厚。 女人之间的闺蜜情也会有，姊妹情义也是有的。 “你怎么知道华江建工跟我老公有关？” “这事都轰动江城了，建筑工程行业的，不论大小或公私两企谁还不知道大股东来自东岐？我也通过我的一些关系打听到，大股东是楚俊，你家那辆车东f也太醒目，我要还不知道是楚俊岂不是够蠢？” “好，这事我还真做不了主，也不太懂，完了我问一下我老公，初七八给你个回话，或你初八直接去公司找我老公也行……” “好的好的，谢谢你了，那个，李彬王伟他们明天搞了个同学聚会，你们两口子来吗？” “不去了，事太多，我把大专同学的聚会信了，没别的？那我挂了……” “哦哦，好的……” 孙凯最后的声音充满了失望。 对于他来说，现在的苏棠是更有吸引力的，以前的苏棠只是少女，能和现在比？味儿差的不是一丁半点。 少女和女人之间的差距极大，前者青涩，后者成熟，一般来说二十五六到三十五六间的女人才最有味儿，这一点是周所公认的。 苏棠可没敢把这事先掖着，赶紧出去向老公汇报了。 “呃，姓孙的家也是做土建工程的？” “他这么说，说他家资产凑不够500万，不能参与华江建工的组合。” “不够500万资产的小工程队太多了，他们做的活儿也不能说多次，但是各方面还是差了些，所以不在我们整合之列，至于他说入我们这边，不是我不接纳他，做买卖这种事，自家的就是自家的，掺乎进别人很麻烦，就是我自己的至亲，比如我小姑都被我单独分出去，各算各的股份，这样以后没有任何纠缠，其它的我就不说了，对不对媳妇？呵呵呵……” “……”苏棠咬着老公耳朵悄声说：“是不是我要没怀孕，你会揍我一顿啊？” “揍一顿太轻了？怎么也要唱一出玉树后庭花？” 楚俊转过头咬她耳朵说。 “去死……” 苏棠拧了老公一把就闪人了。 …… 苏棠才闪开，秋山惠理就找到了楚俊身边，还要求他进办公室去谈事。 楚俊也没有心虚，毕竟今天这么多人在，苏棠不会吃醋？ 反正他是知道，苏棠现在只吃秋山的醋，似她为一个威胁，果然，苏棠的‘目光’跟了进来。 “怎么了？” “有人缠我呀，我怎么办？” “啊？你被人追了？” “是，是的楚君，你快帮帮我，这个人很、很不要脸的……” 噗，谁呀？ 楚俊有点哭笑不得了，“谁啊？哪个？” “我以前也不认识，反正是东汽的职员，叫袁飞的，就那个，和黑有点黑那个人坐一起的……” 秋山惠理还指给楚俊看呢。 呃，竟是袁飞，袁刚的四弟，袁家老四啊。 这个还真是楚俊没有想到的。 这袁老四的口味也是很特殊的，居然看上了秋山惠理这个日籍女人？ 不过，怎么说呢，秋山惠理还是不错的，要能力有能力，要智慧有智慧，要前途有前途。 人家还真的未必看得上袁飞，毕竟袁飞现在一事无成。 “那是我小姑父的弟弟，他搔扰你很久了？” “嗯，有些日子了，还给我写情书，我、我、我该怎么办？” “那你是怎么想的？” 楚俊认为自己应该问问秋山惠理的意思。 “我？” 秋山惠理挫了挫牙，“楚君，那我就跟你说实话，我、我想揍他。” “哈哈……” 想揍他？可把楚俊给乐坏了，可见惠理有多么讨厌袁飞这家伙，一定是把人家缠的挺心烦的？ “你揍得过他？” “可以的，楚君，我黑带五段。” “我去……没看出来。” 如果真是黑带五段，那袁飞就只剩下被揍出粑粑的份了。 “真的楚君，我考六段也可以过了……” 呃，你牛逼。 “那个，惠理，这样，我帮你问问他，他追你是想娶你做老婆，还是只是……你觉得呢？” “可是，楚君，我好象没看上他……他不够稳重啊，很浮躁的样子，用你们的话说，这个人不着谳儿。” “哈，你真是厉害了，连不着调儿的意思也懂？” “是的，楚君，我是中国通嘛。” 秋山惠理很不谦虚的说。 “不过这小子现在是有点不着调儿，但是以后……你懂得？惠理桑，你要找稳重的男人，三十岁以下的就不能考虑了，甚至三十五以下的都不能考虑，难道你要找个老男人吗？” “……” 秋山惠理深深盯了一眼楚俊，“你就很稳重啊。” “呃，我这样的太罕见了，你也算见过不少世面的了，可你到目前为止，遇到过几个象我这么年轻又有才华又有稳重兼有能力的男人呢？” “呃……楚君，我只能说你是唯一的一个，你比我更不谦虚呀。”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好，我必须承认，楚君你说的是事实，至少是我认可的事实，但是，他还没你英俊……” 这就更叫楚俊捂脸了。 “惠理桑，这世界上还能叫到比我更英俊帅气的男人？你确定？” “呃，好，楚君，你是我见过最最自信的男人，” “哈，你是不是想说我是脸皮最厚的男人？” “楚君，我没有说，是你自己说的。” 秋山惠理鞠了一躬，她等于坦承，我就是这个意思。 “哈，反正我有老婆，孩子也快有了，我无所谓的，这个袁飞啊，我这么说，我可能会帮助他成长，因为你也知道，他是我小姑父袁刚的弟弟，站在我立场上肯定会帮助他的。” “是这样吗？” “是的，所以，我准备去问问这个袁飞，他是不是对你动了真心要娶你做老婆，是的话，我再告诉你，你再做选择，不是的话，他要还纠缠你，就请惠理桑揍他，我支持你。” “哈伊，谢谢楚君的理解。” 秋山再次给楚俊鞠躬。 …… 几分钟后，袁飞被楚俊喊了出去，俩人在食堂门外一边抽烟一边聊天。 “秋山惠理小姐找我告你的状，说你纠缠人家。” “呃，小俊，你听我解释……” “袁飞，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我只问你一句话。” “好，你问。” 袁飞有些紧张起来。 他很清楚楚俊对这个秋山惠理的影响力有多大的。 “两点，第一，你是诚心要娶她做老婆？” “……” 袁飞一咬牙，点点头，“是的，楚俊，我有这个想法。” “光有想法是不够的，你要清楚她是个日本人，你要娶一个日籍女子做妻子，这需要很大的决心，” “是的，我知道，我也反覆的想过，思考过这个问题，我真的想娶她做老婆。” “不是玩一玩的念头？如果是，我劝你不要打这个女人的主意，她真把你打残了，你哥都替你报不了这个仇，因为她是日籍，而且她是黑带六段，揍你个也不是问题。” “啊……” 黑带六段？ 袁飞顿时感觉腿有点抽筋了，“不是玩一玩，我是真心的。” “好，第二点，你没有没想过，你要娶一个日籍女子，你家老爷子同意吗？” “……” 这一下，袁飞沉默了。 “你解决了这个问题再考虑追她，不然你不仅没有结果，还要冒上被揍残的风险，那又何苦呢？” 楚俊拍了拍他肩膀，就先回了食堂。 他刚坐下，苏棠就过来了，挤在他身边坐下来，问怎么回事？ 楚俊就把刚刚的情况和苏棠说了一下。 “这样啊，我看他们还挺合适的……”谁知苏棠居然给了这么一句。 “呃，媳妇，你不会是看任何男人都适合秋山惠理？” “对啊，除了你，” “果然。” “刚才把你笑坏了？” “呃，我只是笑……” “你很欠啊。” “……” 呃，看来女人一但吃了醋，是不会跟你讲理的。 第358章 信任与否 夜里回到家，又说起初六的同学聚会，楚俊摇了摇头。 “说实话，跟那些人真没有交集的必要，都不知道是些什么人，是什么心态，和他们一起就是个装。” “……” 苏棠莞尔，“那我们就不去了呗，反正我基本也推了。” “真的没什么意思，没一个人跟你用心相交的，你说坐在那里不是装是什么？累的慌，也没意义。” “嗯，那我们就不去了呗，同学们也不是都象他们那样，也还有拿心相处的，比如我和卢菲、周娟，我们都相处的挺好的，” “你还好，我就不一样了，我以前是他们眼里的泥腿子，现在是他们眼中的暴发户，所以他们怎么看我也是不顺眼的，以前是完全瞧不起，现在是嫉妒羡慕恨，你说我还怎么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楚俊自嘲的一笑，摊了摊手：“所以，大家就不互相影响各自的生活了，谁离开了谁太阳照样升起的。” “其实，咱们的情况，他们很清楚，孙凯都知道你是‘华江建工’的大股东了，别人也就知道我们的近况了，对？要说他们没一点想求你做点啥的念头是假的，但是他们会发现，原来跟楚俊苏棠没那个交情……” “正确，我就一泥腿子，人家凭什么看得起我？哈哈，现在突然牛了起来，他们或许觉得不可思议，再想改善关系发现已经迟了……” “尤其是落户到江城这种事，会有多少人动心？我舅都那样……” 苏棠想起大舅他们，不由一叹。 “你大舅和王亨就不用说了，那二位是削尖脑袋的钻空子，但凡有一点不好意思，你这个空子就得让他们钻进来，他们不屈不挠的精神还是值得敬佩的，哎哟。” 结果换来苏棠一拳捶。 “好了，你就别嘲鄙那二位了，他们要是没骗我妈，何止于落到现在这么尴尬的处境，其实就是你刚才说的话，谁离了谁明天太阳不升起了吗？他们应该就当你还是个泥腿子，一点指靠不上就可以了嘛，何必这么纠结呢？” “问题他们知道我们不是以前那样，我们的一台车已经把他们剌激的眼都要流血了，更不说其它的东西，产业啊，人脉啊这些，他们真能当我们不存在吗？那才说明他们心态够好。” “那倒是，我家要是突然冒出个有本事的亲戚，我也想过去巴结一下的，这是人之常情。” “这两天好象消停了？” “没有，天天还去我妈那边……” “……” 的确是一对不屈不挠的父子。 “对了，媳妇，我们留在这边也没有什么事了，明天出现，都收拾好了？” “嗯，我去找小姑说，她那边也在收拾，” “你去。” …… 初六，林奇林柯兄弟俩过来了，他们是楚俊二舅家的孩子。 可以说这两个表弟是楚俊非常信任和倚重的，而且他们的年龄都还小，一个23一个22。 可是这俩人对楚俊是无比钦佩加崇拜，楚俊就是他们偶像，是他们为之奋斗的目标，就好象屹立在他们人生道路上一道最高大的不可超越的丰碑。 这哥俩和楚全的性子也不差多少，忠厚，诚实，任劳任怨，人又年轻，精力旺盛，做起事来没白天没黑夜的，但凡是楚俊的吩咐，他们都能做到极致。 “你们俩，在这边待上一个多月，一中二中的承包马上就做，我六叔去亲自主持，林奇去一中，林柯去二中，在这一个月时间中，你们把新的大拿培养起来，一个月时间不够就两个月，总之这边要稳定下来，你们再去江城……” “知道了哥。” 这哥俩之前负责‘日报社’‘电视台’的食堂，这方面他们是有经验的，完全没有问题。 楚俊妈妈林秀莲也十分看好这俩侄子，自然也会叫儿子多关照他们。 实际上楚俊非常清楚一件事，餐饮饭店这个行当，前期是用手艺撑起来的，做大之后就是用管理来撑着了，因为你毕竟是一个人，你手艺再好也炒不出两个饭店的菜，你只能靠别人，去雇人来做琐碎的事，自己去掌总，那就需要付出高薪的代价，甚至是股权激励，不然留不住人。 直到你的摊子立下宏大的格局，令人高山止仰，他们才不会走，才想着在大树下面去乘凉。 因为大格局的摊子不是一个手艺人能立下来的，方方面面要张罗的东西太多，他会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做出这种格局，哪怕手艺极其精道，也能认识到自己其实只是占个主厨之位，换一家店你未必能坐稳，那家店的生意也未必就火，种种因素会叫你慎重选择去或留。 楚俊也不可能无休止去给谁加薪，给股权，这些都是有个度的，一但过了度自身都会崩溃。 就象以后一家五星级酒店的经营，那是一个主厨能撑起来的摊子？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星级酒店的经营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了，餐饮在这其中只是一个小小的环节罢了。 综合性的星级酒店和‘饭店餐厅’在经营上完全是两个概念。 饭店餐厅是真要靠大厨来撑起来的，可是星级酒店绝对不是，那是综合性的服务提供。 ‘棠朝餐饮酒店集团’以后会分成两个部分，一个是‘星级酒店联锁’，一个是‘餐饮饭店联锁’，它们合在一起就是‘棠朝’的主体。 而‘华江建工’只是制造建设‘棠朝’的工具罢了。 棠朝集团的第一个基站就要建立在江城，直接打造一家跨世纪的‘五星级豪华大酒店’。 楚俊要用这家五星级酒店引领本省十至十五年的潮流，甚至幅射周边省市。 但是五星级酒店的建造没有年时间都难以办到，那么，在这年内做什么赚钱呢？ 毫无疑问就是楚俊设想的‘快餐厅’，直接面向大众的‘快餐厅’最赚钱。 在江城这座千万人口的大城市开设十二家联锁快餐厅就是楚俊第一个目标，而东岐已经不是重点了，东岐的摊子就是给江城这边赚钱输血，还有偿还银行贷款的利息。 贷那么多款，利息就足够吓人，你真以白给你贷的啊？不可能。 银行看好你能赚钱才给你贷款，你还不上利息你再看看银行是个什么态度？ 所以，楚俊去江城发展刻不容缓，他也没有选择了，只能去江城谋求更大的发展，创立真正属于自己的根基，那就是‘棠朝集团’。 要说楚俊心里没有压力那是假的，但他自己心里有数，未来很多东西他能看透，这是他自信的一个原因，不然他早被庞大的压力压垮了。 就如同王盛承受不起一百来万的贷款压力，因为他看不到未来，他不敢赌，所以他放弃了一百多万的门面，选择做自己的小买卖，赚多少算多少，起码没有那么大压力。 昨天王盛跟他爸也参与了楚俊组织的‘羊宴’，也看到了楚俊现在的发展，也听到了楚俊已经走进江城，在那边要立起‘华江建工’这一摊儿，他有点后悔没跟着楚俊走下去。 说实话，王盛现在想回头，都没有合适他的位置了，最多就是去‘华江建工’当个正式员工，这样的话还有机会落户去江城。 而且背饥荒的事楚俊也不会再跟他提，以前一百来万的门面都背不起，那还谈什么呢？ 其实，王盛是最早跟楚俊一起的做合伙人，但他选择了退出，因为他和他家老子都觉得楚俊步子迈的太大了，一但崩溃那麻烦可大了，这辈子都清不完的饥荒。 但事实是楚俊不但没有崩溃，反而越走越顺风顺水，居然一步迈进了省城，更筹建起了‘华江建工’这条巨舰，据说投资就几个亿…… 这时候王氏父子再看楚俊，完全不是以前的目光了。 真正是有了一种蓦然回首，千帆已远的遗憾之感，再想挤上这条船都好象没机会了？ 袁刚也问过妹妹袁珍，你们两口子要不要去江城？华江建工是个机会，但要双双离职的，就是放弃你们现在的铁饭碗……这又叫他们纠结了。 即使这事袁珍王盛他们跟王校长也细细琢磨过，但是老王都给不出他们确切的说法。 在老王看来，落户了江城之后也只是在‘华江建工’这样的私企工作，没了铁饭碗，就等于失去了保障，就算华江建工的工资不低，可能保障多久呢？万一华江建工做不起来呢？这里面事多的是，谁能给个保证的说法？ 给不了的，谁也给不了，楚俊也不会给谁乱下保证，你信我，就跟着我做呗。 所以一直到昨天‘羊宴’，王盛袁珍两口子也没有给个答复。 他们可能还在继续纠结中、犹豫中。 楚俊也没有亲自去问他们，实际上他心里清楚，人家还是不很信任他，不想拿着自己的长期稳定的铁饭碗去跟楚俊赌。 在楚俊这来说，不信任就没法直接交流了，让袁刚跟他们说就好。 在不信任的前提下，双方等于越来越疏离。 就是食堂承包这块儿，王校长还是信任楚俊的，因为这是他怕老本行，王校长本人很看好。 初七的上午，楚俊他们的车队起行，直奔江城。 第358章 信任与否 夜里回到家，又说起初六的同学聚会，楚俊摇了摇头。 “说实话，跟那些人真没有交集的必要，都不知道是些什么人，是什么心态，和他们一起就是个装。” “……” 苏棠莞尔，“那我们就不去了呗，反正我基本也推了。” “真的没什么意思，没一个人跟你用心相交的，你说坐在那里不是装是什么？累的慌，也没意义。” “嗯，那我们就不去了呗，同学们也不是都象他们那样，也还有拿心相处的，比如我和卢菲、周娟，我们都相处的挺好的，” “你还好，我就不一样了，我以前是他们眼里的泥腿子，现在是他们眼中的暴发户，所以他们怎么看我也是不顺眼的，以前是完全瞧不起，现在是嫉妒羡慕恨，你说我还怎么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楚俊自嘲的一笑，摊了摊手：“所以，大家就不互相影响各自的生活了，谁离开了谁太阳照样升起的。” “其实，咱们的情况，他们很清楚，孙凯都知道你是‘华江建工’的大股东了，别人也就知道我们的近况了，对？要说他们没一点想求你做点啥的念头是假的，但是他们会发现，原来跟楚俊苏棠没那个交情……” “正确，我就一泥腿子，人家凭什么看得起我？哈哈，现在突然牛了起来，他们或许觉得不可思议，再想改善关系发现已经迟了……” “尤其是落户到江城这种事，会有多少人动心？我舅都那样……” 苏棠想起大舅他们，不由一叹。 “你大舅和王亨就不用说了，那二位是削尖脑袋的钻空子，但凡有一点不好意思，你这个空子就得让他们钻进来，他们不屈不挠的精神还是值得敬佩的，哎哟。” 结果换来苏棠一拳捶。 “好了，你就别嘲鄙那二位了，他们要是没骗我妈，何止于落到现在这么尴尬的处境，其实就是你刚才说的话，谁离了谁明天太阳不升起了吗？他们应该就当你还是个泥腿子，一点指靠不上就可以了嘛，何必这么纠结呢？” “问题他们知道我们不是以前那样，我们的一台车已经把他们剌激的眼都要流血了，更不说其它的东西，产业啊，人脉啊这些，他们真能当我们不存在吗？那才说明他们心态够好。” “那倒是，我家要是突然冒出个有本事的亲戚，我也想过去巴结一下的，这是人之常情。” “这两天好象消停了？” “没有，天天还去我妈那边……” “……” 的确是一对不屈不挠的父子。 “对了，媳妇，我们留在这边也没有什么事了，明天出现，都收拾好了？” “嗯，我去找小姑说，她那边也在收拾，” “你去。” …… 初六，林奇林柯兄弟俩过来了，他们是楚俊二舅家的孩子。 可以说这两个表弟是楚俊非常信任和倚重的，而且他们的年龄都还小，一个23一个22。 可是这俩人对楚俊是无比钦佩加崇拜，楚俊就是他们偶像，是他们为之奋斗的目标，就好象屹立在他们人生道路上一道最高大的不可超越的丰碑。 这哥俩和楚全的性子也不差多少，忠厚，诚实，任劳任怨，人又年轻，精力旺盛，做起事来没白天没黑夜的，但凡是楚俊的吩咐，他们都能做到极致。 “你们俩，在这边待上一个多月，一中二中的承包马上就做，我六叔去亲自主持，林奇去一中，林柯去二中，在这一个月时间中，你们把新的大拿培养起来，一个月时间不够就两个月，总之这边要稳定下来，你们再去江城……” “知道了哥。” 这哥俩之前负责‘日报社’‘电视台’的食堂，这方面他们是有经验的，完全没有问题。 楚俊妈妈林秀莲也十分看好这俩侄子，自然也会叫儿子多关照他们。 实际上楚俊非常清楚一件事，餐饮饭店这个行当，前期是用手艺撑起来的，做大之后就是用管理来撑着了，因为你毕竟是一个人，你手艺再好也炒不出两个饭店的菜，你只能靠别人，去雇人来做琐碎的事，自己去掌总，那就需要付出高薪的代价，甚至是股权激励，不然留不住人。 直到你的摊子立下宏大的格局，令人高山止仰，他们才不会走，才想着在大树下面去乘凉。 因为大格局的摊子不是一个手艺人能立下来的，方方面面要张罗的东西太多，他会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做出这种格局，哪怕手艺极其精道，也能认识到自己其实只是占个主厨之位，换一家店你未必能坐稳，那家店的生意也未必就火，种种因素会叫你慎重选择去或留。 楚俊也不可能无休止去给谁加薪，给股权，这些都是有个度的，一但过了度自身都会崩溃。 就象以后一家五星级酒店的经营，那是一个主厨能撑起来的摊子？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星级酒店的经营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了，餐饮在这其中只是一个小小的环节罢了。 综合性的星级酒店和‘饭店餐厅’在经营上完全是两个概念。 饭店餐厅是真要靠大厨来撑起来的，可是星级酒店绝对不是，那是综合性的服务提供。 ‘棠朝餐饮酒店集团’以后会分成两个部分，一个是‘星级酒店联锁’，一个是‘餐饮饭店联锁’，它们合在一起就是‘棠朝’的主体。 而‘华江建工’只是制造建设‘棠朝’的工具罢了。 棠朝集团的第一个基站就要建立在江城，直接打造一家跨世纪的‘五星级豪华大酒店’。 楚俊要用这家五星级酒店引领本省十至十五年的潮流，甚至幅射周边省市。 但是五星级酒店的建造没有年时间都难以办到，那么，在这年内做什么赚钱呢？ 毫无疑问就是楚俊设想的‘快餐厅’，直接面向大众的‘快餐厅’最赚钱。 在江城这座千万人口的大城市开设十二家联锁快餐厅就是楚俊第一个目标，而东岐已经不是重点了，东岐的摊子就是给江城这边赚钱输血，还有偿还银行贷款的利息。 贷那么多款，利息就足够吓人，你真以白给你贷的啊？不可能。 银行看好你能赚钱才给你贷款，你还不上利息你再看看银行是个什么态度？ 所以，楚俊去江城发展刻不容缓，他也没有选择了，只能去江城谋求更大的发展，创立真正属于自己的根基，那就是‘棠朝集团’。 要说楚俊心里没有压力那是假的，但他自己心里有数，未来很多东西他能看透，这是他自信的一个原因，不然他早被庞大的压力压垮了。 就如同王盛承受不起一百来万的贷款压力，因为他看不到未来，他不敢赌，所以他放弃了一百多万的门面，选择做自己的小买卖，赚多少算多少，起码没有那么大压力。 昨天王盛跟他爸也参与了楚俊组织的‘羊宴’，也看到了楚俊现在的发展，也听到了楚俊已经走进江城，在那边要立起‘华江建工’这一摊儿，他有点后悔没跟着楚俊走下去。 说实话，王盛现在想回头，都没有合适他的位置了，最多就是去‘华江建工’当个正式员工，这样的话还有机会落户去江城。 而且背饥荒的事楚俊也不会再跟他提，以前一百来万的门面都背不起，那还谈什么呢？ 其实，王盛是最早跟楚俊一起的做合伙人，但他选择了退出，因为他和他家老子都觉得楚俊步子迈的太大了，一但崩溃那麻烦可大了，这辈子都清不完的饥荒。 但事实是楚俊不但没有崩溃，反而越走越顺风顺水，居然一步迈进了省城，更筹建起了‘华江建工’这条巨舰，据说投资就几个亿…… 这时候王氏父子再看楚俊，完全不是以前的目光了。 真正是有了一种蓦然回首，千帆已远的遗憾之感，再想挤上这条船都好象没机会了？ 袁刚也问过妹妹袁珍，你们两口子要不要去江城？华江建工是个机会，但要双双离职的，就是放弃你们现在的铁饭碗……这又叫他们纠结了。 即使这事袁珍王盛他们跟王校长也细细琢磨过，但是老王都给不出他们确切的说法。 在老王看来，落户了江城之后也只是在‘华江建工’这样的私企工作，没了铁饭碗，就等于失去了保障，就算华江建工的工资不低，可能保障多久呢？万一华江建工做不起来呢？这里面事多的是，谁能给个保证的说法？ 给不了的，谁也给不了，楚俊也不会给谁乱下保证，你信我，就跟着我做呗。 所以一直到昨天‘羊宴’，王盛袁珍两口子也没有给个答复。 他们可能还在继续纠结中、犹豫中。 楚俊也没有亲自去问他们，实际上他心里清楚，人家还是不很信任他，不想拿着自己的长期稳定的铁饭碗去跟楚俊赌。 在楚俊这来说，不信任就没法直接交流了，让袁刚跟他们说就好。 在不信任的前提下，双方等于越来越疏离。 就是食堂承包这块儿，王校长还是信任楚俊的，因为这是他怕老本行，王校长本人很看好。 初七的上午，楚俊他们的车队起行，直奔江城。 第359章 蒋卫东的决定 过这个年，一直到初七这天，蒋卫东也没有和楚俊通个电话。 不过，大年初一楚俊就给老蒋打电话拜了年的。 蒋卫东因为闹离婚的事，这里面肯定跟楚俊有一些关系，不管他是不是领着陈彬去找楚俊，总之因此而产生了间隙，他现在肯定是想不开。 而且他已经下乡了，去报道了，也要开始他新的工作了。 沈云也没一直没去他家，两个人彻底闹僵了，离婚的事真的提上了日程。 家产分割什么的对于蒋卫东来说无所谓，他只是痛恨自己眼够瞎，没有发现自己看中的媳妇原来是这样，自己的目光比起母亲真的差的好远。 而且他也渐渐想通，这个事怪楚俊是没有道理的，哪怕的确是和楚俊有一定关系，但恰恰因为楚俊的掺乎叫自己看清了一些人的嘴脸，包括表兄陈彬、‘妻子’沈云，原来都不是一路人。 蒋卫东决定自己好好的在乡下锻练一二年，沉淀一二年。 他就是在犹豫要不要给楚俊打个电话？ 另外他很清楚，自己不主动打电话给楚俊的话，肯定等不到楚俊的电话先打给自己。 因为这件事并不是楚俊的错，是自己听了沈云的话做错的事。 再就是蒋卫东很确认一个事，就是自己的父亲比信任自己更信任楚俊，这叫他挺吃醋的，还想不通。 可事实就是这样，他脑子里转不过这个弯来……这也是犹犹豫豫没给楚俊打电话的原因。 但是有一件事他确定了，就是离婚，过年这样的日子，沈云没有态度，也没有来婆家，就是要离的态度。 在乡里，蒋卫东拔通了沈云家的电话。 “谁？” 是沈云声音。 “周一，会有律师去找你，你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就可以了，我扫地出门，房子什么都给你，就这样！” 蒋卫东说完就挂了电话。 听完蒋卫东略带吵哑的声音，那一刻沈云的眼泪下来了。 她还是不理解自己做错了什么？我叫你小心提防楚俊的空中楼阁是我的错？他欠一屁股饥荒你不怕被连累到？你爸还是怕了？不然不会说出不叫楚俊给我们背饥荒的话，可这就全是我的错？ 离就离，我又不是找不到男人了…… 有些死巷子一但钻进去，就都回不了头的，所以有些爱人就分了手，有些夫妻就离了婚。 过年这几天，沈云也倍受煎熬，她父母也劝她去婆婆家，先把关系缓合下来。 但是在沈云看来，蒋卫东没叫我去，我去做什么？我就说了一句‘离婚’的气话，他也没有哄过我，我能厚着脸皮自己再去？我成什么了我？ 恰恰是因为死要面子，夫妻双方都不肯先服个软，就一步错、步步错。 大年三十都没回去，初一能回？ 初一没回，初二初三能回？ 所以，就是一错再错……错到初七，蒋卫东不等了，直接联系了律师，起草了离婚协议，自己也签了字，让律师周一去找沈云签字就行了。 走到这一步，似已不可挽回。 实际上，双方都没有要挽回的念头，已经这样了，双方心中都有了芥蒂，不可能再和好如初，那还凑乎什么呢？就因为有这样的剌在心头，谁也迈不过去，还不如离了婚算了。 这就跟一滴蓝墨掉进了白水中，变了颜色，你再想把这滴蓝墨从水里清出来，可能吗？ 如果掉进水里的是一颗花生米之类的，我们把它挟出来，水还是水，这就比喻花生米是小事，但蓝墨是大事，其影响后果是清除不掉的。 过年从三十到初七，媳妇没登婆婆的门，这是多大事？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就是不准备过了呗。 认知不同，意见不同，有分岐也好，有争执也罢，这些都是花生米粒一样的小事。 分不清大头儿小眼儿的，那就只会进入死循环，离婚可能就是最后的结果。 这一刻，听到蒋卫东的最后态度，沈云还是崩溃了。 她泪如雨下，要说心里没一点点后悔是假的。 …… 楚俊并不知道蒋卫东沈云这么快就离婚的事。 即使知道他也不会去干涉的，跟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再说沈云那样的性格，以后还是会出问题的，而且可能闹腾出更大的事，所以，早点了结也许还是好事。 另外，蒋卫东非要把这笔帐记在楚俊头上，他也无所谓的，反正自己是跟蒋永昌打交道，而不是蒋卫东，只是看在老蒋的面子上，才跟小蒋交集的。 既然蒋卫东不把自己当朋友来看了，自己也没有多大损失。 最多也就五几年，老蒋也要走下坡路，他影响不了更多的东西，他现在做出更大成绩还真得指望华江建工这条巨舰，所以他只能支持华江建工，几年以后华江建工在本省就是这一行业的龙头代表，还怕谁呢？ 失去了蒋卫东不是楚俊的损失，但是蒋卫东失去了楚俊这个朋友，那注定是他的损失。 下午两点多，楚俊他们的车队就进了江城。 这次过来的还有坐火车的一大批人，都是回去过年的那帮厨工们。 到了别墅这边，也就算到了家。 楚俊叫陈志东安排几台大霸王准备去火车站接厨工们，他们是早晨六点半的火车，要下午四点多才到站。 这边过年期间留在别墅值班的人是江城的本地人，也是公司的新安保人员。 楚俊他们过的队伍也不小，他和苏棠，袁刚和小姑，韩芬，魏军曹阳，李志豪，楚俊氏四个族弟。 他们十多个人开着四台车过来的，一台王泰的陆巡王，一台马雄开的霸道，另两台霸道分别是魏军和曹阳他们自己的车，反正老子还有自己的车，霸道肯定是这俩小子的。 “哥，你有没有想过把秀儿转到江城？这边的师资力量更强？” 曹阳跟在楚俊屁股后头就说这事，因为他纠结啊，既想跟着楚俊做大事，又想天天见到心上人楚秀。 “你想多了？小子……” 楚俊就冷笑，“要不你回东岐去？” “不是哥，我是真心觉得这边师资力量雄厚，秀儿转到江城来上学，指不定就能考上清华北大的……” “有你这个祸害天天搔扰她，她要能考住清华北大，我把眼珠子抠出来，要不要赌一把？一百万也信。” “啊……算了算了，我没哥你有钱，你别欺负我这个穷人……” 曹阳悻悻摇头，目光瞅向苏棠，满眼的求助。 苏棠一笑，“少瞅我啊，我可帮不了你，” 但是小姑汉娟说话了，“对了，小俊，六月底秀儿就初中毕业了，你觉得她真能在东岐再读三年高中？那丫头任性起来，可不得了，中途非要来江城呢？你摁得下去？” “呃……” 楚俊也不由挠头了，妹妹真要使小性子，他还真拦不住。 “小姑，你累了？你快坐下说话，我给你捏捏肩……”曹阳狗腿的扶着小姑就坐，这不是小姑，这是我亲妈啊，最了解我的人就是这位啊。 小姑白了他一眼，“我就是口渴了……” “行行行，我给小姑你去沏茶，马上就好……” 这条狗腿飞快的运转起来，其它人不由都笑了起来，魏军笑的最厉害。 “我说阳子，小姑是不是比你亲妈还亲啊？” “那废话，小姑就是我亲妈一样……” 曹阳直接承认了。 大家轰笑，这小子脸皮也是真厚。 袁刚都哭笑不得了，“滚，我不要你这么大个儿子，我怕气不死我啊？” “哈哈哈……” 几个女人都笑歪了，小姑捶了一下老公。 楚俊揪着袁刚往大客厅的另一个沙发环岛去坐，这边留给女人们，他们要抽烟的。 “媳妇，你跟小姑芬姐先上楼去，我们几个烟鬼先抽烟……” “……” 三个女人就白了他们一眼，上楼去了。 楚俊把阿诗玛递给袁刚，“你家老四跟你说了没有？” “说了……”袁刚歪着头躲着火苗点着了烟，“我也不知道这小子咋弄的，居然看上日籍女人了……” 两个人坐了下来，魏军也去帮曹阳弄水沏茶，先讨好三个女人了。 “那你是什么态度？” “咋说呢？爱情这个东西很奇怪的，我也不是老脑筋旧观念了，我有亲身体会的，所以我不想管人家，老四一向比较有个性，当初我和你小姑恋爱时，其实第一个支持我的就是老四……” 袁刚一顿又道：“就是老四性子有点不够稳，有点游手好闲的味儿，做啥也不是很上心，混日子的感觉，他把手绪调去了东汽集团，其实就是为了追那个秋山惠理……” “合辙你都知道啊？” “我是第二个知道的，袁珍第一个，我跟你小姑结婚那天，他们就在讨论这事了……” “这么说，你跟袁珍姐是支持老四的？” “……” 袁刚微微点头：“我们是支持自由恋爱，不封建包办婚姻了，那是老思想，老爷子那里我都替他问了一嘴的，结果老爷子说了句话你猜是什么？” “呃……” 楚俊睁大眼：“我怎么知道？” “呵呵……”袁刚就笑，“老爷子说，小俊要是也支持他，我就不管了……” “啊？”楚俊不由笑了起来，“合辙在我在老爷子那里有点份量了？” “我看是有点了。” “哈哈……” 第359章 蒋卫东的决定 过这个年，一直到初七这天，蒋卫东也没有和楚俊通个电话。 不过，大年初一楚俊就给老蒋打电话拜了年的。 蒋卫东因为闹离婚的事，这里面肯定跟楚俊有一些关系，不管他是不是领着陈彬去找楚俊，总之因此而产生了间隙，他现在肯定是想不开。 而且他已经下乡了，去报道了，也要开始他新的工作了。 沈云也没一直没去他家，两个人彻底闹僵了，离婚的事真的提上了日程。 家产分割什么的对于蒋卫东来说无所谓，他只是痛恨自己眼够瞎，没有发现自己看中的媳妇原来是这样，自己的目光比起母亲真的差的好远。 而且他也渐渐想通，这个事怪楚俊是没有道理的，哪怕的确是和楚俊有一定关系，但恰恰因为楚俊的掺乎叫自己看清了一些人的嘴脸，包括表兄陈彬、‘妻子’沈云，原来都不是一路人。 蒋卫东决定自己好好的在乡下锻练一二年，沉淀一二年。 他就是在犹豫要不要给楚俊打个电话？ 另外他很清楚，自己不主动打电话给楚俊的话，肯定等不到楚俊的电话先打给自己。 因为这件事并不是楚俊的错，是自己听了沈云的话做错的事。 再就是蒋卫东很确认一个事，就是自己的父亲比信任自己更信任楚俊，这叫他挺吃醋的，还想不通。 可事实就是这样，他脑子里转不过这个弯来……这也是犹犹豫豫没给楚俊打电话的原因。 但是有一件事他确定了，就是离婚，过年这样的日子，沈云没有态度，也没有来婆家，就是要离的态度。 在乡里，蒋卫东拔通了沈云家的电话。 “谁？” 是沈云声音。 “周一，会有律师去找你，你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就可以了，我扫地出门，房子什么都给你，就这样！” 蒋卫东说完就挂了电话。 听完蒋卫东略带吵哑的声音，那一刻沈云的眼泪下来了。 她还是不理解自己做错了什么？我叫你小心提防楚俊的空中楼阁是我的错？他欠一屁股饥荒你不怕被连累到？你爸还是怕了？不然不会说出不叫楚俊给我们背饥荒的话，可这就全是我的错？ 离就离，我又不是找不到男人了…… 有些死巷子一但钻进去，就都回不了头的，所以有些爱人就分了手，有些夫妻就离了婚。 过年这几天，沈云也倍受煎熬，她父母也劝她去婆婆家，先把关系缓合下来。 但是在沈云看来，蒋卫东没叫我去，我去做什么？我就说了一句‘离婚’的气话，他也没有哄过我，我能厚着脸皮自己再去？我成什么了我？ 恰恰是因为死要面子，夫妻双方都不肯先服个软，就一步错、步步错。 大年三十都没回去，初一能回？ 初一没回，初二初三能回？ 所以，就是一错再错……错到初七，蒋卫东不等了，直接联系了律师，起草了离婚协议，自己也签了字，让律师周一去找沈云签字就行了。 走到这一步，似已不可挽回。 实际上，双方都没有要挽回的念头，已经这样了，双方心中都有了芥蒂，不可能再和好如初，那还凑乎什么呢？就因为有这样的剌在心头，谁也迈不过去，还不如离了婚算了。 这就跟一滴蓝墨掉进了白水中，变了颜色，你再想把这滴蓝墨从水里清出来，可能吗？ 如果掉进水里的是一颗花生米之类的，我们把它挟出来，水还是水，这就比喻花生米是小事，但蓝墨是大事，其影响后果是清除不掉的。 过年从三十到初七，媳妇没登婆婆的门，这是多大事？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就是不准备过了呗。 认知不同，意见不同，有分岐也好，有争执也罢，这些都是花生米粒一样的小事。 分不清大头儿小眼儿的，那就只会进入死循环，离婚可能就是最后的结果。 这一刻，听到蒋卫东的最后态度，沈云还是崩溃了。 她泪如雨下，要说心里没一点点后悔是假的。 …… 楚俊并不知道蒋卫东沈云这么快就离婚的事。 即使知道他也不会去干涉的，跟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再说沈云那样的性格，以后还是会出问题的，而且可能闹腾出更大的事，所以，早点了结也许还是好事。 另外，蒋卫东非要把这笔帐记在楚俊头上，他也无所谓的，反正自己是跟蒋永昌打交道，而不是蒋卫东，只是看在老蒋的面子上，才跟小蒋交集的。 既然蒋卫东不把自己当朋友来看了，自己也没有多大损失。 最多也就五几年，老蒋也要走下坡路，他影响不了更多的东西，他现在做出更大成绩还真得指望华江建工这条巨舰，所以他只能支持华江建工，几年以后华江建工在本省就是这一行业的龙头代表，还怕谁呢？ 失去了蒋卫东不是楚俊的损失，但是蒋卫东失去了楚俊这个朋友，那注定是他的损失。 下午两点多，楚俊他们的车队就进了江城。 这次过来的还有坐火车的一大批人，都是回去过年的那帮厨工们。 到了别墅这边，也就算到了家。 楚俊叫陈志东安排几台大霸王准备去火车站接厨工们，他们是早晨六点半的火车，要下午四点多才到站。 这边过年期间留在别墅值班的人是江城的本地人，也是公司的新安保人员。 楚俊他们过的队伍也不小，他和苏棠，袁刚和小姑，韩芬，魏军曹阳，李志豪，楚俊氏四个族弟。 他们十多个人开着四台车过来的，一台王泰的陆巡王，一台马雄开的霸道，另两台霸道分别是魏军和曹阳他们自己的车，反正老子还有自己的车，霸道肯定是这俩小子的。 “哥，你有没有想过把秀儿转到江城？这边的师资力量更强？” 曹阳跟在楚俊屁股后头就说这事，因为他纠结啊，既想跟着楚俊做大事，又想天天见到心上人楚秀。 “你想多了？小子……” 楚俊就冷笑，“要不你回东岐去？” “不是哥，我是真心觉得这边师资力量雄厚，秀儿转到江城来上学，指不定就能考上清华北大的……” “有你这个祸害天天搔扰她，她要能考住清华北大，我把眼珠子抠出来，要不要赌一把？一百万也信。” “啊……算了算了，我没哥你有钱，你别欺负我这个穷人……” 曹阳悻悻摇头，目光瞅向苏棠，满眼的求助。 苏棠一笑，“少瞅我啊，我可帮不了你，” 但是小姑汉娟说话了，“对了，小俊，六月底秀儿就初中毕业了，你觉得她真能在东岐再读三年高中？那丫头任性起来，可不得了，中途非要来江城呢？你摁得下去？” “呃……” 楚俊也不由挠头了，妹妹真要使小性子，他还真拦不住。 “小姑，你累了？你快坐下说话，我给你捏捏肩……”曹阳狗腿的扶着小姑就坐，这不是小姑，这是我亲妈啊，最了解我的人就是这位啊。 小姑白了他一眼，“我就是口渴了……” “行行行，我给小姑你去沏茶，马上就好……” 这条狗腿飞快的运转起来，其它人不由都笑了起来，魏军笑的最厉害。 “我说阳子，小姑是不是比你亲妈还亲啊？” “那废话，小姑就是我亲妈一样……” 曹阳直接承认了。 大家轰笑，这小子脸皮也是真厚。 袁刚都哭笑不得了，“滚，我不要你这么大个儿子，我怕气不死我啊？” “哈哈哈……” 几个女人都笑歪了，小姑捶了一下老公。 楚俊揪着袁刚往大客厅的另一个沙发环岛去坐，这边留给女人们，他们要抽烟的。 “媳妇，你跟小姑芬姐先上楼去，我们几个烟鬼先抽烟……” “……” 三个女人就白了他们一眼，上楼去了。 楚俊把阿诗玛递给袁刚，“你家老四跟你说了没有？” “说了……”袁刚歪着头躲着火苗点着了烟，“我也不知道这小子咋弄的，居然看上日籍女人了……” 两个人坐了下来，魏军也去帮曹阳弄水沏茶，先讨好三个女人了。 “那你是什么态度？” “咋说呢？爱情这个东西很奇怪的，我也不是老脑筋旧观念了，我有亲身体会的，所以我不想管人家，老四一向比较有个性，当初我和你小姑恋爱时，其实第一个支持我的就是老四……” 袁刚一顿又道：“就是老四性子有点不够稳，有点游手好闲的味儿，做啥也不是很上心，混日子的感觉，他把手绪调去了东汽集团，其实就是为了追那个秋山惠理……” “合辙你都知道啊？” “我是第二个知道的，袁珍第一个，我跟你小姑结婚那天，他们就在讨论这事了……” “这么说，你跟袁珍姐是支持老四的？” “……” 袁刚微微点头：“我们是支持自由恋爱，不封建包办婚姻了，那是老思想，老爷子那里我都替他问了一嘴的，结果老爷子说了句话你猜是什么？” “呃……” 楚俊睁大眼：“我怎么知道？” “呵呵……”袁刚就笑，“老爷子说，小俊要是也支持他，我就不管了……” “啊？”楚俊不由笑了起来，“合辙在我在老爷子那里有点份量了？” “我看是有点了。” “哈哈……” 第360章 楚俊的推荐 就过年这几天，袁刚和小姑两口子天天坚持去老爷子那边尽孝心，吃喝完了陪老爷子聊聊，除了初五。 袁老爷子对袁刚这个媳妇是极度满意的，极度喜欢的，所以袁刚感觉自己面上特别有光。 小姑还说，在江城这边安顿下来，你分了咱们自己的房，就把老爷子接来住好不好？这话叫袁刚无比感动的说，我媳妇真是太太太太太好了。 而且这个话小姑也直接跟袁老爷子说了。 当时袁老爷子眼窝都有点红，笑着说‘我一个糟老头子就不去打扰你们生活了……’ 其实这话已经松动了，老年人也是怕孤寂的，能和儿子儿媳生活在一起，肯定是他们的梦想，就怕惹了人家的厌是真的，儿媳妇不好相处的话，老人家是绝对不会有这种松动的。 小姑当时说‘爸，你身子骨还好的很，等您孙子或孙女生下来，您多少也能照料一二，再雇一保姆，您天天在家逗孙得了，我和袁刚都有工作，就说的工作轻闲，也有出去的时候嘛，孩子搁家有爷爷在，我们也放心不是……’ 这番话是真正把老爷子给打动了，孙绕膝的乐子他还没享受过，也不是没孙子，但那时候他工作忙，哪有贻孙的心情，等退休回家了，孙子孙女们全长大了……引为一憾啊。 老爷子最后就给了一句‘到时候再说。’ 另外，关于老四袁飞的事，做三嫂的汉娟也给了态度的‘恋爱自由是可以支持的，但一定要态度端正，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袁刚也问了媳妇这事，‘你支不支持老四找个日籍女人？’ 记得汉娟当时说‘爱情不一定分国度或种族的，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我觉得都可以，也许他们追求的是曾经拥有，而不是天长地久，这些谁又说得清楚？难道我们因为秋山是日籍就阻止他们？’ 袁刚对于妻子的话有一种很深的震撼‘我媳妇厉害了，我感觉你在面前，我就是个上幼儿园的小孩儿。’ 然后被汉娟捶了两粉拳就结束了那次谈话。 袁刚也知道那个秋山惠理可能跟楚俊说了这件事，不然楚俊闲得无聊能过问这种事？ “是不是秋山问你什么了？” “嗯，初五那天羊宴，我被秋山揪到办公室说的这事，人家是告状啊，靠袁老四搔扰她，准备揍这个讨厌的家伙了，秋山可是黑带六段，发起威来个袁老四也不是对手，哈哈哈……” “我去……” 袁刚也大感意外。 “我就问一句，老四是不是动了真心啊？小姑父你看得出来不？” “……” 袁刚略一琢磨，缓缓点点头，“应该是动了真心，跟我说时还流了眼泪的，以他的尿性来说，没到了刻骨铭心的深度，那小子不会落泪。” “嗯，那我就知道了。”楚俊伸手拿过了电话，直接拔号。 他直接拔给了东岐那边东汽集团找秋山惠理。 “喂，这里是秋山……” “惠理桑，我是楚俊。” “楚君，” “惠理桑，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楚君你请讲。” “我问过了，那个纠缠你的家伙对你动了真心，还哭了呢，其它的，你就自己处理好了，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和友谊，因为爱情这种事，别人真的帮不上忙，也插不上手，明白我的意思了？” “哈伊，我明白了，楚君，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话……” “还有啊，惠理桑，那小子要是纠缠的你太厉害，你揍他的时候留点情，把打残什么的，毕竟他哥是我小姑父，多少给我们留点面子。” “哈伊，楚君，我记住了……过一阵子，我要去江城开设丰田江城分部，以后也要在那边工作，东汽这边我另外推荐人，还请楚君多多照顾……” “看来惠理桑也知道了福特的动作，也准备效仿了吗？” “哈伊，我知道瞒不过楚君，福特能做的事，我们丰田或是秋山银行也是能做到的，在这个国家，我们认准了楚君，自然要跟楚君你紧密的合作，楚君可不想着把我们甩开哦。” “怎么会？非常看好丰田做出这样一个选择，为国内的豪华轿车市场提供更多的便利与发展上的支持。” “谢谢楚君的理解。” “那个，惠理桑，我能不能推荐一个人，去你们丰田江城分部打工啊？” “当然可以……” “哦，我推荐的就是那个纠缠你的叫袁飞的家伙，我个人觉得他应该被你领导，哪怕是清理卫生间这样的工作，我相信对他也是一种锻练，说不准你能培养出一个出色的分部管理人才呢？那你不是省心了？” “好，楚君，我好象上了你的当……” “怎么会？你应该感谢我的，袁飞他哥是江城市局的副职，有些事你敢说帮不上忙吗？人脉嘛，这个东西还是有用的是？” “明白了，楚君，我至少不会叫袁飞去打扫卫生间的。” “这个随你，你要看他不顺眼，让他去打扫卫生间也是可以的，我保证你这么做丝毫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这一点请你放心，因为我不可能干涉你们公司的内部事务嘛。” “楚君就是楚君，还是那个令我钦佩的楚君呀。” “呃，你这么夸我，是不是真叫他去打扫卫生间啊？” “那要看他自己的表现喽，只要我知道怎么收拾他都不会影响与楚君的合作就可以了，嘻嘻。” 秋山惠理的语气变的轻松起来。 “嗯，我们的合作基础不会放在一些人脉的私情上，你放心好了，我保证。” “哈伊！” 结束了与秋山惠理的谈话，楚俊朝袁刚耸耸肩。 他说：“小姑父，我能帮袁飞的就这么多了，到时候还追不到人家，那是他自己无能，跑来找我们哭也是没用的。” “哈哈，那倒是，” 袁刚很满意了，楚俊把老四都推荐到秋山惠理麾下了，他要还成不了事，那真是他自己废物了，能怪谁？ 无疑，这是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大优势。 …… 姚欣跟谭东来到这边别墅时，天已经擦黑。 束之锋、武秀云、武建斌都来了，这边楚俊开宴请大家吃席，食材都有提前准备，只是下厨做就行了。 “哇，楚大老板亲自下厨？来值了……” 姚欣钻进厨房瞅了一眼，看见楚俊围着厨裙在炒菜，不由赞叹一句。 “谭东，再给你介绍一下，大老板楚俊。” 原来姚欣上厨房上给自己心上人推荐人才的，之前楚俊说要用个人做事，结果谭东赶紧事住了医院，现在过了个年全好了，只是准备叫他做的事全叫武建斌给做了。 不过也是歪打正着了，那些事叫武建斌来做，真的要比谭东更有效率的，比起武建斌的老练世故和社会经验，谭东就显得太年轻和单薄了些。 谭东身上的书卷气还没有褪尽，正说明他是个做文职工作的最佳之选，这类工作真不是粗人能做得了的。 楚俊一眼就给予了谭东一个标准的定位。 “姚欣，你男朋友就放我身边，我正缺个大学本科学历的助理大秘，还是说你有意叫他进体制？那样的话你外公来安排一下问题不大，毕竟谭东的学历是本科，这种人才是很受欢迎的，要不要下海想清楚哦。” 他故意先抛出‘助理大秘’的说法吸引谭东姚欣，也就是想要这个人才，1991年时的本科生真心金贵，哪怕到了十年后的2000年也是金贵的，但到了2010年后大学生就真心不值钱了。 有束氏的人脉在，姚欣非要扶自己心上人进体制也就是找外公撒撒娇的事，必然能达到目的。 他们聊天的时候，束之锋也到了厨房门口，笑着看着他们。 厨房里面帮工的是胡兵那小子，这次他也跟着大老板来了江城，他是最早一批跟楚俊的司机安保，年前就跑偏了，居然烤羊炒菜学的那叫一个精道厉害，简直就是这方面的天才，楚俊自然要带他来江城。 还有四个打下手的是楚俊的四个族弟，楚东、南、西、北他们，私底下被称为楚氏四大天厨的后起之秀。 有他们六个人在厨房忙活，还怕吃不上好东西？ 看见束之锋，楚俊道：“有没有给老爷子打电话？” “我叫之珏路过把老爷子接上。” “那就对了，这次过来，我又整过来几箱子老窖，就咱们自个儿喝，好东西嘛，不送人，哈哈。” “你别说，老爷子就是馋老窖，哈！” “……” 楚俊把厨具交给了胡兵，“剩下的交给你们哥儿几个了，我出去陪锋哥喝点茶先……” “放心，老板。” “知道了，哥……交给我们。” “……” 他们齐声应诺。 楚俊陪着束之锋就到了客厅来。 几个女人们坐在左边的沙发环岛正嘻笑聊天，他们就去了右边的沙发区坐。 苏棠、小姑、韩芬、武秀云四个女人都不用入厨，这日子……啧啧。 这边已经在坐的是袁刚跟武建斌，他们正抽烟呢。 姚欣跟着过来男人们这边，自然是因为有谭东，看怎么安排谭东。 茶几上摆着各种水果，连西瓜都有，都是从南面弄来的，还有干果、点心之类的。 落坐后，束之锋才开口。 “小俊，你怎么看谭东的未来发展呢？” “……” 第360章 楚俊的推荐 就过年这几天，袁刚和小姑两口子天天坚持去老爷子那边尽孝心，吃喝完了陪老爷子聊聊，除了初五。 袁老爷子对袁刚这个媳妇是极度满意的，极度喜欢的，所以袁刚感觉自己面上特别有光。 小姑还说，在江城这边安顿下来，你分了咱们自己的房，就把老爷子接来住好不好？这话叫袁刚无比感动的说，我媳妇真是太太太太太好了。 而且这个话小姑也直接跟袁老爷子说了。 当时袁老爷子眼窝都有点红，笑着说‘我一个糟老头子就不去打扰你们生活了……’ 其实这话已经松动了，老年人也是怕孤寂的，能和儿子儿媳生活在一起，肯定是他们的梦想，就怕惹了人家的厌是真的，儿媳妇不好相处的话，老人家是绝对不会有这种松动的。 小姑当时说‘爸，你身子骨还好的很，等您孙子或孙女生下来，您多少也能照料一二，再雇一保姆，您天天在家逗孙得了，我和袁刚都有工作，就说的工作轻闲，也有出去的时候嘛，孩子搁家有爷爷在，我们也放心不是……’ 这番话是真正把老爷子给打动了，孙绕膝的乐子他还没享受过，也不是没孙子，但那时候他工作忙，哪有贻孙的心情，等退休回家了，孙子孙女们全长大了……引为一憾啊。 老爷子最后就给了一句‘到时候再说。’ 另外，关于老四袁飞的事，做三嫂的汉娟也给了态度的‘恋爱自由是可以支持的，但一定要态度端正，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袁刚也问了媳妇这事，‘你支不支持老四找个日籍女人？’ 记得汉娟当时说‘爱情不一定分国度或种族的，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我觉得都可以，也许他们追求的是曾经拥有，而不是天长地久，这些谁又说得清楚？难道我们因为秋山是日籍就阻止他们？’ 袁刚对于妻子的话有一种很深的震撼‘我媳妇厉害了，我感觉你在面前，我就是个上幼儿园的小孩儿。’ 然后被汉娟捶了两粉拳就结束了那次谈话。 袁刚也知道那个秋山惠理可能跟楚俊说了这件事，不然楚俊闲得无聊能过问这种事？ “是不是秋山问你什么了？” “嗯，初五那天羊宴，我被秋山揪到办公室说的这事，人家是告状啊，靠袁老四搔扰她，准备揍这个讨厌的家伙了，秋山可是黑带六段，发起威来个袁老四也不是对手，哈哈哈……” “我去……” 袁刚也大感意外。 “我就问一句，老四是不是动了真心啊？小姑父你看得出来不？” “……” 袁刚略一琢磨，缓缓点点头，“应该是动了真心，跟我说时还流了眼泪的，以他的尿性来说，没到了刻骨铭心的深度，那小子不会落泪。” “嗯，那我就知道了。”楚俊伸手拿过了电话，直接拔号。 他直接拔给了东岐那边东汽集团找秋山惠理。 “喂，这里是秋山……” “惠理桑，我是楚俊。” “楚君，” “惠理桑，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楚君你请讲。” “我问过了，那个纠缠你的家伙对你动了真心，还哭了呢，其它的，你就自己处理好了，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和友谊，因为爱情这种事，别人真的帮不上忙，也插不上手，明白我的意思了？” “哈伊，我明白了，楚君，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话……” “还有啊，惠理桑，那小子要是纠缠的你太厉害，你揍他的时候留点情，把打残什么的，毕竟他哥是我小姑父，多少给我们留点面子。” “哈伊，楚君，我记住了……过一阵子，我要去江城开设丰田江城分部，以后也要在那边工作，东汽这边我另外推荐人，还请楚君多多照顾……” “看来惠理桑也知道了福特的动作，也准备效仿了吗？” “哈伊，我知道瞒不过楚君，福特能做的事，我们丰田或是秋山银行也是能做到的，在这个国家，我们认准了楚君，自然要跟楚君你紧密的合作，楚君可不想着把我们甩开哦。” “怎么会？非常看好丰田做出这样一个选择，为国内的豪华轿车市场提供更多的便利与发展上的支持。” “谢谢楚君的理解。” “那个，惠理桑，我能不能推荐一个人，去你们丰田江城分部打工啊？” “当然可以……” “哦，我推荐的就是那个纠缠你的叫袁飞的家伙，我个人觉得他应该被你领导，哪怕是清理卫生间这样的工作，我相信对他也是一种锻练，说不准你能培养出一个出色的分部管理人才呢？那你不是省心了？” “好，楚君，我好象上了你的当……” “怎么会？你应该感谢我的，袁飞他哥是江城市局的副职，有些事你敢说帮不上忙吗？人脉嘛，这个东西还是有用的是？” “明白了，楚君，我至少不会叫袁飞去打扫卫生间的。” “这个随你，你要看他不顺眼，让他去打扫卫生间也是可以的，我保证你这么做丝毫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这一点请你放心，因为我不可能干涉你们公司的内部事务嘛。” “楚君就是楚君，还是那个令我钦佩的楚君呀。” “呃，你这么夸我，是不是真叫他去打扫卫生间啊？” “那要看他自己的表现喽，只要我知道怎么收拾他都不会影响与楚君的合作就可以了，嘻嘻。” 秋山惠理的语气变的轻松起来。 “嗯，我们的合作基础不会放在一些人脉的私情上，你放心好了，我保证。” “哈伊！” 结束了与秋山惠理的谈话，楚俊朝袁刚耸耸肩。 他说：“小姑父，我能帮袁飞的就这么多了，到时候还追不到人家，那是他自己无能，跑来找我们哭也是没用的。” “哈哈，那倒是，” 袁刚很满意了，楚俊把老四都推荐到秋山惠理麾下了，他要还成不了事，那真是他自己废物了，能怪谁？ 无疑，这是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大优势。 …… 姚欣跟谭东来到这边别墅时，天已经擦黑。 束之锋、武秀云、武建斌都来了，这边楚俊开宴请大家吃席，食材都有提前准备，只是下厨做就行了。 “哇，楚大老板亲自下厨？来值了……” 姚欣钻进厨房瞅了一眼，看见楚俊围着厨裙在炒菜，不由赞叹一句。 “谭东，再给你介绍一下，大老板楚俊。” 原来姚欣上厨房上给自己心上人推荐人才的，之前楚俊说要用个人做事，结果谭东赶紧事住了医院，现在过了个年全好了，只是准备叫他做的事全叫武建斌给做了。 不过也是歪打正着了，那些事叫武建斌来做，真的要比谭东更有效率的，比起武建斌的老练世故和社会经验，谭东就显得太年轻和单薄了些。 谭东身上的书卷气还没有褪尽，正说明他是个做文职工作的最佳之选，这类工作真不是粗人能做得了的。 楚俊一眼就给予了谭东一个标准的定位。 “姚欣，你男朋友就放我身边，我正缺个大学本科学历的助理大秘，还是说你有意叫他进体制？那样的话你外公来安排一下问题不大，毕竟谭东的学历是本科，这种人才是很受欢迎的，要不要下海想清楚哦。” 他故意先抛出‘助理大秘’的说法吸引谭东姚欣，也就是想要这个人才，1991年时的本科生真心金贵，哪怕到了十年后的2000年也是金贵的，但到了2010年后大学生就真心不值钱了。 有束氏的人脉在，姚欣非要扶自己心上人进体制也就是找外公撒撒娇的事，必然能达到目的。 他们聊天的时候，束之锋也到了厨房门口，笑着看着他们。 厨房里面帮工的是胡兵那小子，这次他也跟着大老板来了江城，他是最早一批跟楚俊的司机安保，年前就跑偏了，居然烤羊炒菜学的那叫一个精道厉害，简直就是这方面的天才，楚俊自然要带他来江城。 还有四个打下手的是楚俊的四个族弟，楚东、南、西、北他们，私底下被称为楚氏四大天厨的后起之秀。 有他们六个人在厨房忙活，还怕吃不上好东西？ 看见束之锋，楚俊道：“有没有给老爷子打电话？” “我叫之珏路过把老爷子接上。” “那就对了，这次过来，我又整过来几箱子老窖，就咱们自个儿喝，好东西嘛，不送人，哈哈。” “你别说，老爷子就是馋老窖，哈！” “……” 楚俊把厨具交给了胡兵，“剩下的交给你们哥儿几个了，我出去陪锋哥喝点茶先……” “放心，老板。” “知道了，哥……交给我们。” “……” 他们齐声应诺。 楚俊陪着束之锋就到了客厅来。 几个女人们坐在左边的沙发环岛正嘻笑聊天，他们就去了右边的沙发区坐。 苏棠、小姑、韩芬、武秀云四个女人都不用入厨，这日子……啧啧。 这边已经在坐的是袁刚跟武建斌，他们正抽烟呢。 姚欣跟着过来男人们这边，自然是因为有谭东，看怎么安排谭东。 茶几上摆着各种水果，连西瓜都有，都是从南面弄来的，还有干果、点心之类的。 落坐后，束之锋才开口。 “小俊，你怎么看谭东的未来发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