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93！》 第1章 “叫你早点带他来看，你偏不来，现在好了？高烧都四十度了……” “好了好了，玲丽不都说了没事啦，只是流感……” “你……懒得跟你说……” 迷糊中，陈强耳朵里似乎传来一男一女争吵的声音，特别熟悉。 只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看清争吵的人究竟是谁，眼前一片漆黑。 接着，便是一股难闻的消毒水味道，充斥着整个鼻腔。 “啊切！”陈强一个喷嚏，只感觉差点把自己的脑仁都喷了出来，全身乏力。 “快拿纸！” 刚刚说话的女人连忙接过男人递过来的纸，朝着床上的细娃脸上糊去。 陈强只感觉自己的脸如同被砂纸打磨了一番，十分难受，但既睁不开眼，也开不了口，连动下指头的力气都欠奉，只得由着那张“砂纸”给自己的鼻子嘴巴抛了个光。 “这是哪里？”陈强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不由得心里自问。 记得自己刚才应该是在参加大学同学聚会，然后喝多了…… 是老王送自己回去了，就他向来不喝酒……对对对，陈强记得还告诉他，自己的车蓄电池漏液，打火时钥匙得一直拧着别松手…… “早跟你说买合资车，你不信，非要整一国产货，三天两头跑修理厂，嘿嘿……” “老子这叫爱国！懂？” “切！便宜没好货！我跟你讲，还是得换合资的……” 陈强迷迷瞪瞪的爬上副驾，酒劲儿上来，一阵头晕目眩，老王一路子都在科普合资车与国产车的天差地别。 陈强也没听进去几句，说的都是废话，老子有钱，不会买好的？！ 迷糊中只听见老王喊了句“卧槽”，之后自己的身体就像到了太空一样…… 接着，陈强努力的睁开眼睛，但是只看到一片炫目的白光，陈强便失去了意识。 闭着眼睛，听着身边两个熟悉而亲切的对话，陈强才有了意识，不过仍然是没有醒过来。 “车祸！”陈强这会儿能肯定的，就是老王和自己遇到了车祸。 那这会儿自己躺在医院也就合情合理了。 只不过，旁边两个人说话的口音，确是陈强的老家话，而且这么熟悉，但又觉得很陌生，就像是很久以前认识的人。 不管了，再使把劲，先睁开眼了再说。 陈强努力的想让自己的眼皮抬起来，但都无法实现，就像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接受不到大脑的指挥了一样。 完了！不会真的搞成植物人了？！ 陈强心里一急，带动着身体一阵颤抖。 “快叫玲丽，又打摆子了！”破旧的病床边，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满是担忧，看着床上十岁模样的孩子脸色发白，身体发抖，急忙催促道。 男人如同弹簧一般跑了出去。 很快，便领来一位同龄的中年女人。 “没事儿，高烧不退引起的惊厥。”被称作玲丽的医生，取下听诊器，想了想，冲中年男女说道：“菊芳姐，没事儿，这都是正常现象，烧退了就好了……这样，广胜哥，你去我灶屋头拿点白酒，给小强胸口上擦擦，退烧比较快。” “要得！”男人听后，立马跑了出去，很快又折身回来。 “快把衣服解开……” 陈强只感觉自己的胸口一凉，接着便是一阵呛鼻的烧酒味传来，自己如同一个玩偶般，任其摆布。 这酒……劲儿，怕得五十六度往上了……呸，都快成植物人了，还想这些！ 此时陈强的心里，早已经是翻江倒海，菊芳？广胜？不正是自己父母的名字？只是声音都似乎年轻了……还有“玲丽”这个名字，不正是自己老家隔壁邻居的村医，说起来还是老妈的隔房表妹…… 我明明是车祸啊？怎么会跑回老家？还说是流感？ 这特么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 还是说，自己正在做梦？ 一定是做梦！ 那么，车祸也一定是假的？！对！都是假的！都是在做梦咧！ 陈强松了一口气，要真是车祸，自己变成了植物人，自己一家老小可怎么办？ 还有两个孩子，大的还没上小学，小的还没上幼儿园…… 想到这里，陈强又是一阵急切的想要醒过来，他不想再继续做梦！ 然而在酒精作用下，迅速退却的高烧，让原本紧绷的身体一阵放松，潮水般的困意，让虚弱的陈强，再次陷入了沉睡…… 恍惚中，陈强只感觉自己掉进了大海里，四周不见岸，他拼命地游，只想在自己虚脱前找到沙滩……一块礁石，甚至是一块浮木都行！ 然而，任他往哪个方向游，都是无边无际的漆黑海水；任他如何的大声呼救，回应他的也都是那海水激荡的哗哗声！ 陈强都快哭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不是刚刚还在病床上吗？怎么又被扔进海里了？！ 就在他快被无尽的波涛汹涌淹没时，他终于看到了前方的一束亮光…… 陈强努力的睁大眼睛，仿佛这样才能让那束光更多的照亮自己。 似乎，真的有效！ “好了好了，出汗了就好，这会儿烧退了。” 几个大人都松了口气。 病床上，陈强睁开眼睛，盯着面前的一切发愣…… “醒了醒了！强强，还有哪里不舒服，跟你大姨说！”年轻的母亲松了口气，又着急忙慌的问着孩子。 陈强愣了神，然后条件反射的摇了摇头，他还在眼前的震惊中，完全没有缓过来。 更不知道眼前的一切究竟是梦，还是真实存在的。 年轻的老爸老妈，突然站在自己的面前，对于一个接受了十几年科学教育的无神论者，冲击实在太大！ 说他是梦，又太过真实了，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此时的感觉又无比的清晰，身体上任何的触觉都完美的传递给大脑。 可是自己那多出来三十年的人生经历，难道都是假的？！那才是梦？！ 可刚刚自己还经历了车祸！ 还有妻子！孩子！十几年的学习生涯，十几年的工作经历！房贷、车贷、孩子上学、一家老小的生活…… 不行！ 想到这里，陈强一阵害怕！ 尼玛盗梦空间呢？！ 我得赶紧醒过来！ 陈强手脚不听使唤，便努力想让自己受点疼痛的刺激，好让自己“清醒”过来，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就只有牙齿了，咬舌头！ 啊！！！ 一口下去，痛到脸色发青。 然而，痛是痛，眼前的画面始终没有任何变化。 夫妻俩看着床上的孩子，互相望了望，眼里都是担忧。 在他们看来，陈强分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什么都没说。 唯一看得见的就是嘴在蠕动，眼睛珠子乱转…… 这孩子，不会是烧傻了？ 陈强可不知道自己面前的年轻父母怎么想，他一心想要自己“清醒”，“自残”得更加卖力，因为他从来没有这样真实的“梦境“。 真实到那墙上的挂历分明写着： 1993年12月26日，星期四，农历十一月初四。 忌：入宅、安葬、作灶、伐木、开渠…… 第2章 三十年前 或许是年轻的大姨刚刚那一针青霉素起了作用，也或许是陈强舌头已经被自己咬破了皮，总之，陈强的手脚都恢复了知觉，虽然抬根手指都似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遗憾的是，疼痛非但没有让陈强离开这“梦境“，反而让这一切都更加的真实。 年轻父母见到儿子退了烧，慢慢的松了口气。 陈强则看着面前忙活的两位至亲，心绪难平。 反正“醒不过来“，索性就多在“梦里“待一会儿！ 这是多少回看着头上布满银丝的父母心中默默祈祷的画面。 趁着梦未醒，多看看，把那曾经模糊的儿时记忆，深深的刻进脑子里。 人到中年了，才总算体会到了做父母的艰辛，愈发珍惜跟父母在一起的时光。 但是年轻时选择的漂泊生活，成家后定居他乡，都让自己与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太过短暂。 多少次，陈强也想离开那钢筋水泥的城市，回乡与父母同住，可一想到要给孩子一个更好的教育环境，始终没有成行。 弟弟一家也和自己一样，在外面讨生活，一年到头，能回家的时候寥寥无几。 城市中打拼多年，说起来有房有车，有儿有女，人前人模狗样，人后冷暖自知。 每到过年回老家，看着父母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为人子女，却没有尽到做子女的责任；作为父母，同样算不得成功。 中年人的困苦莫过于此…… 陈强也不说话，静静的听着父母的唠叨，体会着曾经拥有过的家的温馨。 “阔以了，退烧了，回去了多喝点水，明天早上再来打一针。“ “要得嘛，都快十二点了，耽误你们休息。“ “没得事，都是一家人，莫说两家话。“ 陈强被老爸轻松的抱起来，老妈忙过来把一件军大衣裹在陈强身上。 从大姨家里出来，隔壁就是陈强家，这时候的凉城，既没有铁路，也没有告诉，整个小城从陈强记事起，一直到毕业后工作，都没有多少变化。 陈强家在县道旁边，这个时候的县道，可没有路灯。 一家人出来的时候，漆黑一片，隐约可见一排十几户人家，还有路对面那成片的稻田。 谷子早已经收割，零散的稻草人遍布整个稻田，空气中传来的农村特有的芬芳，让陈强忍不住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整个心境都平和了下来。 开门，开灯，关门。 弟弟陈壮早都已经睡着，昏黄的灯光照着那幼稚的脸，是那么的亲切。 兄弟俩从陈强七岁的时候，便睡一张床，直到陈强高中毕业。 老爸小心翼翼将陈强放到床上，老妈忙着给他拖鞋，顺便拉过被子。 陈强享受着父母的关爱，没有说话，任由他们忙碌。 “喝水不？“ 陈强轻轻的点了点头。 老爸赶忙去厨房倒水。 老妈又忙着去给弟弟掖了掖被子。 十二月的凉城，晚上温度只有两三度，但由于空气湿润，实际上体感温度要低得多。 老爸过来的时候，还拿了个热水袋，忙不迭的放进陈强的被窝。 “你先去睡，明天还要打早。“老妈对老爸说道。 老爸想了想，点了点头。 这时候的陈广胜，还是那个不善言辞的退伍军人，不像后来去了国营企业工作后，培养出来的“酒精考验“的革命战士。 老妈说他要打早，估计明天一早就要回厂里。 记忆中，这一年可以说是陈强一家的转折点。 为什么这么说？ 陈强的父亲退伍军人没错，但是确是农村户口，按当时的政策，是不管分配的。 陈广胜小学文化，十七岁当兵，进了部队由于身体素质不错，手脚上有把子力气，被师长看中，做了警卫员。当然这也是陈强兄弟俩听他自说自话，几分真假不知，多少有些水分。 可是和平年代，没有文化在部队也是挺难混的，最终服役七年，复原后也还是返回原籍。 经人介绍，认识了老妈，当了两年的上门女婿，同几个舅舅家都挤在姥爷的院子。 前两年给人开了两年大车，才算有点钱在着临路的地方建了四间房，一家四口搬了出来。 不过好景不长，那车行老板好赌输光了家产，跟着陈广胜就失业了，仅靠老妈那一个月不到十块钱的工资，一家人也是过得比较拮据。 陈强的母亲郭菊芳高中毕业后就在村小学当了民办教师，一晃好多年过去了，始终都没有转正，她们上高中那几年，刚好赶上学乱，没正经上几天课。 家里地里的农活、学校的教课、还有年幼的陈强陈壮两兄弟要照顾，哪里还有闲工夫去复习考民转公？ 所以，父亲的失业对于家庭的影响是巨大的。 直到今年，通过他一个战友的关系，才在煤矿里谋了份差事。 由于车开得不错，做了厂里的小车司机，平时领导用车，就出车，不用就歇着，工作不算辛苦，收入也比普通工人要高一些。 相比起来，老妈那点工资，显得可有可无。 不过煤矿离陈强家有四个小时的车程，平时除非领导回县城，陈广胜吃住都在厂里，有得有失。 家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娘儿仨。 在陈强的记忆里，这可能是他过得最自由的几年。 国营厂是个大熔炉，美国两年，家里的日子是好些了，不过父亲也染上了酗酒的毛病。 父母之间的关系，也因为父亲的酒疯急转直下，连带着陈强两兄弟打小队父亲是又恨又怕，即便是成家后，平日里也不怎么主动跟父亲联系，打个电话，也都是直接找老妈。 如今看着忙前忙后，身体消瘦的父亲，恍如隔世。 听惯了父母的吵闹，一时间竟然有些不太适应。 这一切要是真的，该有多好……如果一切真能重来……陈强暗自摇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梦里，他梦到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凭着自己二十多年的先知，混得那是风生水起，不亦乐乎。 一声声鸡鸣，将睡梦中的陈强眼睑撕开，刺眼的白光，让他又赶紧闭上。 不情不愿的叹了口气，一场好梦，就这么被打扰了，一个郁闷的早晨。 生活还的继续，陈强习惯性的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可是却意外的失手了。 翻个身，床底下一阵沙沙作响……不对劲，这床…… 陈强一惊，猛的睁开眼睛，一下坐了起来。 由于用力过猛，带起一阵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 可眼前的一切，都让陈强忘记了身体上的不适，他忙乱的左看右看，东摸西摸。 不均匀的石灰墙，老式的木床，还有床底下那多年没有再感受过的稻草床垫…… 木制的玻璃窗，镶满了生锈的钢筋，没有窗帘，只有下面半截用胶水粘上的发黄的报纸…… 六岁的陈壮还在脚的那一头呼呼大睡，似乎对背后传来的凉气相当不满，用力的向被窝里缩…… 熟悉的老家具，还有堆在墙角的成袋的谷子，都让陈强张大了嘴巴，然后狠狠的扯了扯自己的脸颊。 咝……好痛！ 再看看自己那稚嫩的小手，瘦小的身材……陈强已经完全傻眼…… “来！喝水，喝完赶紧躺下。“郭菊芳进来的时候，陈强毫不知情，直到声音响起，才傻愣愣的回头，看见刚刚梦中见过的年轻的母亲。 跟梦里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发型…… 这一年，陈强10岁…… 第3章 小学同学 陈强生病正好赶上了周末，这个时候的周末，还只有星期天一天。 老爸一早便走了，那时候陈强都没醒。 老妈今天也没去地里干活，专心在家照顾陈强兄弟俩。 吃过早饭，陈壮就出去野了。 陈强不顾老妈的反对，非要起床，将家里家外转了个遍。 然后回到烤火房坐了一会儿，接着起身，又重复刚才的动作。 他甚至不停的改变路径，想要仔细的找寻这个“梦境“的漏洞。 然而，这里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甚至还没有电视，没有陈强熟悉的一切事物…… 老妈除了做饭，还要批改学生的作业，对于陈强反常的举动倒是没有察觉，只要陈强老实在家呆着，别出去疯就行。 农村人看来，感冒算不得病，只要不发烧，就算好了。 陈强看着脚下的火盆发呆，那燃烧的炭火传来的热量，让这一切在陈强看来太荒唐的事情无比的真实。 他在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都“测试“过了，真疼！ “强强，你先吃，我去找你弟弟回来。“老妈的话打断了陈强翻江倒海般的思绪。 看着急匆匆出门的老妈，再看了看桌子上那热气腾腾的饭菜，叹了口气。 整整一天，陈强都是浑浑噩噩的。 除了去隔壁大姨家打针，老妈也几乎没有太关注陈强，她那成堆的学生作业还有下周的备课笔记都够得忙了。 这个时候的老师，即便是民办的，也要比后世的老师敬业太多了。 晚上的针打过后，陈强便被宣布“好了“。 换言之，明天可以继续去学校上课。 要是以往，陈强肯定是愁眉苦脸的一脸不乐意，不过现在……他还是不想面对自己重生的事实。 因为在他重生前，已经有了完整的家庭，还有一双儿女。 他这会儿担忧的是，没有了自己，那个远在二十多年后的家，该怎么办？ 自己就这么突然的消失了，这个家该怎么继续？ 还是自己被分成了两份，这里一份，那里一份？ 相比较起来，他更希望是后者…… 一天过去，梦境依旧。 而今天，陈强两兄弟，都得跟着去学校。 龙潭村。 盖因村里有条河，河中有一段蜿蜒曲折且水深数米，被称作龙潭而得名。 村办的学校，也叫龙潭小学。 从学前班到六年级，一共有九个班。五年级和六年级，各有两个班，算是附近村镇比较大的小学了。 陈强今年上五年级，陈壮一年级。 老妈一到学校，就直奔教务处，今天轮到她敲钟。 没错，敲钟，这里还没有装上电钟，都是手动的。 陈壮一进学校便跟着小伙伴冲进一年级的教室，剩下陈强看着这破旧的半山腰上的小学发呆。 “陈强，快点，上课了！“陈强的肩膀被人拍了一巴掌，虚弱的身体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在地上。 “尼玛！“陈强郁闷不已，看着边跑边回头喊的家伙，再次愣了愣。 ……黄伟？ 天生的矮子，只能说他老爸基因强大。 永远一身藏蓝色的上衣，军绿色的裤子，加上一双解放鞋。 自来卷，大长脸，还有那永远冲着你笑呵呵的大鼻孔……用后世的话来说，嗯，相当欠揍。 可就是他，却说陈强整个小学最好的朋友。 陈强笑了笑，跟了过去，看着黄伟那连滚带爬上楼的样子，说不出的亲切。 等到陈强进了教室，教室里已经开始在唱歌了。 让我们荡起双浆，小船儿推开波浪…… 几十张稚气未脱的脸，一脸认真的吼着那熟悉的歌谣。 有的依旧熟悉，有的已经记不得名字了…… 陈强看着唯一的空位，走了过去，他也不记得以前是不是坐在这里了，甚至连旁边的女同学，都已经不知道她的名字。 等到陈强坐下，书包都没有挂好，老师就已经进了教室。 “起立！“教室的另外一头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滋滋啦啦桌椅乱响的声音。 “老师好！“ “同学们好！“一位身材挺拔的男老师走上讲台，一点多余的话没有，接着说：“打开课本的三十五页，今天复习……“ 讲台上的老师，陈强再熟悉不过了，名叫张学峰，是陈强小学五六年纪的班主任，语文老师，还跟陈强家是亲戚，没脱五福的，陈强还得叫他一声表叔。 可是由于太过严厉，陈强对于这位表叔可是不怎么喜欢。 他的语文课，在陈强看来，没有太高的技术含量。 一个字——背！ 死记硬背！整个课本，无论正文还是阅读文，一律背下来，同桌互相背诵记录，还要不定时的抽查。 这让刚从四年级那种散漫学习状态过来的小盆友都极为不适应。 印象中，到了下学期，每个星期就得交一篇作文，那也真实为难死这帮还在掉鼻涕的小天真了。 如今想想，也正是这种背诵和写作，让今后陈强这语文这门课上受益匪浅。 至少语文这门课，不存在掉链子的情况了。 翻了翻皱巴巴的课本，听着讲台上的滔滔不绝，刚开始还新鲜，过一会儿就有些百无聊赖。 三十八岁的灵魂，装进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身体，跟着这群小屁孩坐在教室里上课，听起来神奇，但陈强却有种度秒如年的感觉。 两堂课下来，真个人都有些快要疯掉。 要真是重生，你也给我重生到大学毕业去啊？难不成要继续搞完十几年的学业生涯？ 光是想想，陈强都有些崩溃。 四节课后，总算熬到了午饭时间。 说是午饭，这个时候，农村大多数家庭，都是早晚两顿饭。 午饭时间，也是学校老师以及子弟去厨房吃饭而已，其他的孩子都只把中间这半个小时的时间当作大休，满操场的玩闹。 这也是小学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 陈强刚下楼，就被厨房门前的老妈喊住。 在一群异样又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的目光下，陈强愣了一下，叹了口气，朝着厨房那边走了过去。 小时候的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是很高傲的走过去。 那时候，哪里懂得那么多，只当这些眼光都是羡慕，自己身为老师子弟的特殊待遇。 却不知道这是一道不同群体间筑起的高墙。 也许只有黄伟那种天生的乐天派，才能和陈强做朋友。 学校总共也只有十几个老师，加上五六个教室子弟，分成两桌。 很自然的，公办教师与民办教师分开，或许彼此的话题也不一样。 饭很简单，毕竟是学校承担，没有肉菜，一盆青菜，一盆土豆片，还有一个番茄鸡蛋汤。 陈强在几个孩子之间，已经是“高龄“了。 进去后，几个和陈壮差不多年龄的孩子正在狼吞虎咽。 一个女孩朝陈强看了看，又转开目光，不着痕迹的给陈强让了个位置。 看到她，陈强脸上不自觉的有了笑容。 李慧。 个子不算高，圆脸，一双扑棱棱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印象中永远是扎个马尾，一到冬天脸上便红扑扑的。 如果说黄伟是自己儿时的死党，那李慧就算是自己儿时最好的异性朋友。 那时候陈强木头一个，傻呵呵的还以为真的有纯洁的男女友谊。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才明白女孩子的心思已经早熟到了小学三年级。 然而，还有一个女孩儿，陈强一进来，她的目光就没有移开…… 第4章 无忧无虑 陈强很不自然的走过去，低着头，目光根本不敢与她对视。 要知道，这位就是小学五年级就开始给自己写情书的主儿。 陈强前世不敢看她，是因为害羞，这一世，他也不知道为何，难道自己身体回到了十岁模样，连心理也变得有些不成熟了？ 陈强搞不懂，接过老妈递过来的米饭，闷声吃了起来。 转眼，就被可口的饭菜转移了注意力。 小时候没觉得，现在吃起这些没有污染的青菜土豆，味道着实不错。 李慧时不时的用余光扫着陈强。 方蓉蓉则是整个过程目光的没这么离开过，她老妈自然也将这些情况看在眼里，却笑了笑装作不知。 或许在她们这些大人眼里，小孩子之间的这些暗生情愫，只不过是小事儿，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位大小姐上了初中后，就走偏了自己的路。 哎……陈强心中叹了口气。 两个小女同学的小动作，陈强心里明镜似的，装作不知。 半小时的时间不长，吃过饭，只够时间上个厕所，就马上开始下午的课了。 小学一天六节课，上午四节，下午两节，三点就放学了。 一天下来，新鲜归新鲜，对于一个奔四的中年男人来说，着实是一种煎熬。 放学后，陈强就收拾书包，直接出了门，中午吃饭的时候，老妈交代带陈壮先回家，她还要开会。 这个时候，学生上学放学，大人是不来接送的，学校不算远，步行十几分钟就能到家，一条路，一天能够几辆车经过，都算是看西洋镜了。 陈强还没出教室门，后背衣服便被拉住。 “扫地，别想偷懒！“一个大眼睛短发女孩指着门后墙上的值日表，正生气的看着陈强。 陈强也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了看值日表，今天的确有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叹了口气。 “强子，快点儿，篓鱼去！“黄伟拿了个撮箕催促道。 “篓鱼？“陈强有些晃神，那都是小孩子玩儿的玩意儿。 “对啊，上次不是说好的？“黄伟眼里开始有些鄙视了。 陈强晃过神来，自己可不就是小孩子嘛……至于跟黄伟是否有约，就不记得了。 陈强刚想说些什么，一股沙尘暴就侵袭过来。 晕…… 小学教室那熟悉的尘土飞杨是那么的熟悉。 陈强看着教室后面正干得热火朝天的小伙伴，简直无视那漫天飞舞的尘土，劳动得不亦乐乎。 再看了看门口等待的黄伟，以及还在瞪眼看着自己的大眼睛丫头，转头对黄伟说：“你帮我扫地，今天下午篓多少鱼，都给你！“ “你说的？！“黄伟眼睛一亮，似乎觉得自己占了个大便宜一样，犹自不信。 “以你的智慧，我也骗不了你啊！“陈强苦笑道。 “嗯？“黄伟似乎没搞懂陈强话里的梗，不过大概意思还是清楚，不放心的补充了句：“骗人是小狗。“ “好！我在操场等你。“陈强边说边往外面走，那漫天的黄土马上就糊脸上了。 “哎！“大眼睛女同学似乎对于陈强这种偷懒的行为相当气愤，可见到陈强一溜烟的跑了，只得气哼哼的一跺脚，加入了制造沙尘暴的队伍。 陈强下楼，跑到低年级教室，逮着了正要去野的陈壮。 拗不过自己这个当哥的有老妈的口谕，陈壮只得幽怨的看了看要去掏鸟窝的小伙伴，耷拉着脑袋不情不愿的跟着陈强。 “妈要晚点，一会儿带你去篓鱼，玩一会儿再回去。“陈强看着弟弟有些不情愿。 “又篓鱼？“陈壮苦着脸。 ““不去？那算了，回家。“陈强说着就忘校门那边走去。 “去去去！“陈壮急道，篓鱼总比回去写作业要强啊。 陈强停下脚步，笑着看了看顽皮的弟弟，说道：“等个人，一会儿一起去。“ 没几分钟，黄伟便飞一样的下了楼，身后藏了个撮箕，生怕老师看到，这可是教室里用来装垃圾的公物。 小学在一座小山的山腰上，山脚下就是一条环绕三面的小溪。 三人跑到经常篓鱼的地方，黄伟马上就开始了捕鱼作业。 其实很简单，选一个比较狭窄的地段，将撮箕沉入水底，然后另外一人从溪流的上游或者下游朝着撮箕开口的方向猛赶。 受了惊吓的鱼儿，便会朝着看似“安全”的一方逃命，掌管撮箕的人见到鱼儿进了陷阱迅速端起来，就完事儿了。 陈强还没准备好感受这儿时的快乐游戏，陈壮早已经操起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木棍，照着水面一顿猛击。 水花溅起老高，还好陈强闪得快，否则上课第一天，就得湿身。 伴随着一顿猛如虎的操作，还有陈强的吆喝，以及黄伟得手后的惊呼。 “不少啊，可以下酒了！”黄伟看着撮箕里十来条小毛毛鱼，眼里直放光。 陈强看着双手冻得紫红的黄伟，心里没来由的一酸。 论家庭条件，黄伟家完全可以评得上是贫困户了，家里每年给他凑学费，都是他奶奶那点卖菜的辛苦钱。 到最后，还得班里几个代课老师，一人再给添一点，才能够。 这个时候，还没有义务教育一说，陈强他们一般大的孩子，好多都没上完小学，就早早的在家务农或者去当学徒工了。 黄伟大部分时候的肉食来源，都是靠这点儿在陈强眼里不够塞牙缝的小毛鱼。 “我知道有个地方鱼多，还大，跟我来！”陈强想到这里，回忆起后来初中后用渔网捕鱼的时候，在这条小溪的入河口，鱼多且肥，关键是，入河口狭窄，用撮箕很容易就能不到鱼，只不过，那地方不在路上，一般人也不去。 陈壮一听便来劲了，嚷嚷着赶紧走。 黄伟拿个柳枝将小毛鱼沿着鱼鳃一个个的串起，拧起来就走。 “这种好事儿，我怎么不晓得？”黄伟吸溜了下快过河的鼻涕，瓮声瓮气的说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快点儿，不近呐。”陈强笑了笑。 沿着小溪，三个小小的身影，撒下的尽是童年无忧无虑的欢乐…… 第5章 险些车祸 到陈强所说的地方，三人花了十来分钟。 还好，一切如同记忆中一样，唯一变化的可能就是，陈强一般都是暑假才会来，这一次是冬季，河边的树叶早已经落光。 视线很好，从这里可以直接看到一大段的河面，以及一片不小的沙滩，河水清澈，这里也是附近几个村孩子最喜欢的夏天游泳的地方。 沿着沙滩到河的上游，有一片松树林，终年长青。 陈强盯着松树林看了一会儿，似乎有一些关于它的记忆，又一时半会儿的想不起来。 “快快，鱼多！”黄伟那瓮声瓮气的声音，将远眺的陈强视线拉了回来。 几个人换着番儿的，开启了篓鱼大赛。 这里远离住户，除非是夏季天气好，平时也没什么人来这里，三个人也是尽情的玩了好一会儿。 到最后一看，嗯，至少有四五斤的鱼了，大多是桃花鱼和鳑鲏鱼，其中也夹杂了一些泥鳅和小鲢鱼。 看了看太阳，时间也差不多了，要是再晚，恐怕老妈要比自己先到家来了。 不顾二人反对，陈强执意收工。 收获的鱼，大部分给了黄伟，陈强只留下一些自己爱吃的桃花鱼，大概有个一斤半的样子。 提溜着战果，几个人沿着灌溉渠，一路向北回家。 这些田埂中的小道对于这里生活的孩子来说，简直跟在自己家走一样，门儿清。 七拐八拐的，便穿到了正道上。 陈壮还在为多给黄伟分了鱼而闷闷不乐。 黄伟则满是占了便宜的一路子嘴都没合上过。 所谓乐极生悲，刚拐上大路，一辆载着乘客的人力三轮便冲了过来，黄伟差一点便被轮子压住，要不是陈强小心，一把将黄伟拉扯到一边，刚刚那一下，黄伟就得被撞飞。 人是没事儿，手里的鱼却撒了一地。 黄伟和陈壮早已经愣了神，站在那里发傻。 陈强看着一地的鱼，又看了看停在不远处的人力三轮。 “怎么骑车的？！差一点就撞人了！”陈强喊道。 三轮车夫停下车，赶紧抛过来，一边检查黄伟的身上，一边道歉：“不好意思，刚刚你们上来太急，真的没看到，小朋友，哪里不舒服？有没有撞到？” “没有……叔叔。”黄伟老实巴交的说道。 “怎么没事儿？鱼撒了一地，好多都被车轮压碎了！”陈强看了看黄伟的畏缩的样子，有些气不过的说道。 “该多少，我赔。放心，叔叔绝对不是那肇事逃逸的人！”三轮车夫拍着胸脯说道，那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家万元户呢。 什么时候蹬三轮的都这么豪气了？ 陈强这么想，可没有一点看不起蹬三轮的意思，而是这个年代，但凡是有点钱的都不会去卖力气。 “好了没有？！快点！” 陈强还没说什么，三轮上的乘客不愿意了，那语气中充满了呵斥。 “喏，拿着，算叔叔给你们的补偿。”三轮车夫一听，似乎很着急，直接棉袄里拿出一张一元的纸币，塞给了黄伟，又胡乱的将地上那些好一点的鱼捡起来放在一堆，然后才拍了拍手，不好意思又急迫的蹬着三轮飞速离开。 “什么人啊？！”陈强仍然有些气。 刚刚他们走的可是右边，对方从北面过来，应该走路对面才对，就因为对面的路有些坑洼，就逆行赶路，说破天也是他们的错。 换到后世，不讹得你脱半层皮，那算是万幸。 “一块钱！”黄伟拿着手里那张皱巴巴的纸币，眼睛全是星星。 “见面分一半！”陈壮连忙说道。 “一块钱，够买十根冰棍了！”黄伟掰着手指头算道。 “大冷天的，哪里有冰棍卖？”陈壮好声没好气的说。 “那就攒着，等到明年夏天买？”黄伟看着手里的钱，没好意思往自己兜里揣，而是看了看陈强。 “行了，留着，你该得的。”陈强耸了耸肩。 “哥……”陈壮有些不愿意了。 “算了，收拾收拾，赶紧走，一会儿回去了赶紧写作业，要是没写完，妈回来找你麻烦，别怪哥没提醒你！”陈强催促道。 这年头，一块钱，在这些小学生眼里，确实算是大钱了，一支铅笔才八分钱，一个橡皮一毛二，就连高度的包谷酒，也才五毛钱一斤。 不过陈强也知道黄伟家的情况，这钱到了他手里，基本不可能买冰棍，他家里除了那快走不动道的奶奶，就是那常年瘫痪的父亲，母亲很早就离开了，这么多年，谁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种事情，在农村里，并不少见。 陈壮狠狠的瞪了黄伟一眼，跟着二人身后，朝家里赶去。 “刚才那个麻木，坐一次好像要两块钱。”黄伟边走边对陈强说道：“强子，你坐过没有？” 陈强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黄伟不明白，说道：“到底做过没有？” 陈强也不知该给他怎么回答，只好说道：“没有，我也没有坐过。” “就是嘛，据说都是县城里那些有钱人才会坐得起……”黄伟停不下话头，不停的巴拉巴。 这个陈强倒是清楚，这种人力三轮车，在这里叫麻木，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个名字，陈强也不知道，大概是川中传过来的。 这两年县城里才开始有，一辆三轮，据说也不便宜，好几百块，然而不少人都靠着这人力三轮车发了财。 坐一次看距离收两到五块钱不等，运气好一天能拉个十几二十单，用不了几个月这车钱就回来了。 不过，这年头，真的拉的下面子去干人力三轮的不多。 穷地方的人，这面子倒是什么时候都没放下过。 反而是那些放的下面子的人，成为了那些死要面子的人后来几十年都追不上的所在。 能坐得起三轮的，大多都在城里，这里说得好听是郊区，实际上就是农村，家家都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过活，哪有那个闲钱去享受？ 刚才那乘客，一看就很面熟，肯定是这村或者邻村的人，只不过陈强叫不出对方的名字。 不想这里竟然还有有钱人……陈强摇了摇头，暗嘲自己井底蛙。 回家途中路过村委，不少人都惊奇三个小孩儿上哪里搞来的这么些鱼，竟然还有人要用两毛钱换黄伟手里的鱼下酒。 大款的黄伟，直接回绝了，看得一帮闲散大人一愣一愣的。 这个时候的村委，还是两个平房一个小院儿，院门口一通长长的告示栏，不是贴报纸，就是一些招工的信息。 这帮大人聚在这里，应该是告示栏上又贴了什么新鲜事儿。 陈强瞄了一眼，寻人启事，看下面还有公章，应该是派出所发出来的。 急着回家，陈强也没在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个月，说是第五个了，加上今年的，怕是有十几个了……” “十一个，你看，那几个掉了，浆糊印子还在……” “这么久没找到，恐怕是活不成喽……” 起先陈强没太注意，但是一听到十几个，活不成的词语，那恐怖的记忆霎时间涌上心头，背脊一阵发凉，汗毛都竖起来了…… 第6章 恐怖记忆 明年，也就是一九九四年，对陈强来说，算是个不平凡的年头，不是新闻报道华夏进入互联网时代，那对陈强来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儿。 而是这一年，他对死亡有了第一次的印象，而这印象来得有些不适，让年幼的陈强连续有个好几年都经常被噩梦惊醒。 王乃文。 这个连家长吓小孩都不愿意使用的名字。 从现在起到十年后都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十三个人！ 前后被他杀掉的人数。 这个数字，比起后世看的那些恐怖片要恐怖太多了。 记得那次村里来了很多的警车，全村几乎都赶去看“热闹”。 适逢放学没回家的陈强和黄伟，也一同随着人流，到了河边。 没错，就是今天刚刚陈强他们还在那里篓鱼的河段，那片绿油油的松树林。 当时不少村里的青壮都参与了挖掘。 躲在人群中的陈强，看着那一具具尸骨从土坑里扒出来，当时就吐了，吐得稀里哗啦。 不仅仅是小孩，不少的大人也都没有忍住。 有的已经是皑皑白骨，有的还能看清楚死者的面容。 尽管警方出动了几十人维持秩序，但是也挡不住人们围观的热情。 那一夜，究竟有多少人没有睡着，陈强不清楚，反正他没有睡着，接连几天都顶着黑眼圈，无精打采的。 没办法，一到夜里，这些画面都一齐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不敢关灯，也不敢闭眼…… 陈强一路上有些晕晕乎乎的，也没有听到黄伟和陈壮一路拌嘴，等到了家，告别黄伟，兄弟二人开门进屋做作业，都没有回过神。 王乃文跟陈强是同村，但是一个村南一个村北，年龄差距巨大，走在路上根本不认识。 然而刚刚那个三轮所去的地方……让陈强有些不好的预感。 据后来村里传闻，王乃文杀人的手法，其实很简单，就是在城里装成很有钱的样子，看上一些比较生的三轮车夫，然后坐车回家。 跑三轮的大多健谈，王乃文话也不少，这样，路上就能打发时间。 从城里到王乃文家，距离可不算短，一趟下来，少则半个小时，要是从城东过来，都得一个小时了。 具体聊些什么，陈强也不清楚，都是听说的。 说着王乃文的话总是漫不着边的往一些古董啊，黄金啊什么的扯。 这个年头，电视报纸也都尝尝报道哪家发现了什么古董，价值连城，咸鱼翻身的事情如同后世的促销广告一样。 连小孩子都受到影响，想着去哪个山里挖个宝物，成为武林高手或是万元户什么的。 说道挖宝发财，没有谁不来劲的。 后来想想，其实也是，这里的人太穷了！谁不想一夜暴富呢？ 聊着聊着，有人就自然的落入了王乃文早已经设下的圈套。 那自然有人就绝得去挖一趟，总归是碰个运气。 挖到了，按王乃文说的，二一添作五，两人分。 挖不到，就当卖了把力气，也不损失个啥。 拉车，哪有这意外横财来得快呢？ 岂不知，这挖出来的坑，就是自己葬身之所呢？ 后来想想，这么多人会上当，还是在大家的认知里，杀人这种事情，都是电视里的玩意儿，现实中怎么可能呢？ 就这样，人命如同草芥一般，王乃文为了那点卖车钱，前后一共杀了十三个，全都埋在同一片林子里。 由于这个时候，还没有后世那些先进的摄像头，导致王乃文作案时间长达三年。 而这个案子，真正要水落石出，还有一年的时间。 回忆起这些事情，对于陈强这个重生者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 去报警？他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怎么说得清楚？ 去阻止王乃文，那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陈强已经可以认定，刚刚那个三轮车上的人就是王乃文，而那个车夫，此时恐怕已经罹难。 深吸一口气，陈强陷入了无限的患得患失之中。 是啊，以他十岁的年龄，即便是重生了，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这件事情，除非大人出面，要不然，就算是报警也没人信。 可是，上哪儿去找个大人来啊？ 一下午，陈强都为这事儿伤神，心不在焉的写完那简单的小学生作业。 老妈回来的时候，陈壮的作业才做完，陈强已经熟练的做好了晚饭。 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郭菊芳有些意外。 不是说陈强做饭意外，农村的孩子早当家，三四年级就会做饭喂猪了。 陈强以前也做，不过，终究是孩子，煮饭好多时候都是糊的，切菜更是乱七八糟，炒得盐不是放多了就是压根儿没放。 然而今天这米饭软硬刚好，没有糊锅，也没有夹生。 土豆丝切得均匀，炒菜是火候不错，色泽也刚好，那红烧的桃花鱼更是香气扑鼻。 不等老妈入座，陈壮早已经开始了狼吞虎咽。 “你做的？”老妈有些诧异的问道。 “嗯。”陈强仍然有些心不在焉，点了点头。 郭菊芳只当是孩子感冒刚好，有些蔫，赶忙摸了摸陈强的额头：“不烧啊，来，多吃点，好得快！”说着便往陈强的碗里夹了好些肉。 陈壮一看，赶忙往自己的碗里巴拉了好几块。 “慢点儿，又不跟你抢！”老妈有些好笑的看着年幼的陈壮。 “作业写完了吗？”老妈边吃边点头，这菜做得比她自己做得都好吃，但是也没忘了“正事儿”。 “写完了！”“嗯。” 兄弟俩回答后，老妈才开心的吃起饭来。 陈强吃的不多，脑子里还在想着杀人犯的事情。 陈壮吃完便开溜了，喊都喊不住。 “你作业写完了，也去后院玩儿，我一会儿要改作业。”老妈一边洗碗一边唠叨：“别太晚，天黑就带你弟弟回来……” “知道了。”陈强想了想，还是打算出去转转，反正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老家的村落往往都是一个大姓的人扎堆聚居。 陈强他们这一片儿，姓郭的就是主要姓氏。 后面晒场上，见了的长辈，要么叫舅，要么叫姨。 今年刚结婚的四舅，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整天的跟一群大孩子混，结婚了也是一事无成，每天还要被四舅妈扯耳朵。 不过与陈强的关系最好，陈强见了他也亲切。 小的时候，一家人挤在姥爷的屋檐下，没少跟四舅睡一个床。 说是舅舅和外甥，实际上更像是兄弟。 看到四舅，陈强倒是有些想法，不过，这事儿做起来，依然有些难度…… 第7章 宝物传闻 “我跟你们说，听倒嘛！那鬼儿湾，阔不是你们说的那么简单……” 陈强过来的时候，四舅正在跟一般半大小子侃大山。 看了不远处，陈壮在跟一群小伙伴玩儿跳房子，陈强也不说话，安安静静的听着这晒场上的喧闹，享受着片刻内心的安宁。 “那地方啊，就沿着老河往上游走，看到那个老坟嘴后，再往山翻过去，两座……就到了，跟你们说，就是夏天正当午，里面也是阴森森的，还要打手电，才看得清……” “鬼扯，吹牛不打草稿！”一个大孩子起哄，显然不相信四舅说的这些。 “不信你问强强，那次是不是跟我一起过去的？！”四舅见陈强过来，忙打眼色。 陈强有些好笑，四舅哪里像个二十岁结过婚的人了。 不过为了让四舅下的来台，赶忙点了点头：“就是，那次我们根本就没敢进去，刚走了十来米，就赶紧掉头了。” “听到没？！”四舅赶忙把话头接过去，一群孩子又赶忙将视线转到四舅身上。 听着四舅在那儿胡诌，陈强倒是想起了王乃文的事情。 如果正常的途径走不通，那不行，试试别的…… 看了看四舅，陈强心中倒是有些想法，不过，这事儿啊，倒霉的可就是四舅了…… 关于“鬼儿湾”，老辈人都在讲，说得都是确有其事的，但谁也没真见过。 这个梗已经成为了一代又一代大孩子糊弄小孩子的固定节目了。 四舅终归是胡诌，所以说了些大家都听熟的形容词外，便没有更多的描述了。 辞穷过后，眼看要冷场，陈强漫不经心的把话题接了过去。 “鬼儿湾这个地方啊，我倒是听打棺材的瘸子叔说过一些。”陈强说完，也不着急，大家的反应在陈强意料之中。 打棺材的瘸子叔，其实压根儿跟陈强没什么来往，前世今生都跟陈强没有过交集。 但是前后几个村的棺材，都是在他那儿做的，所以都认得这人。 加上棺材这东西，本来就不吉利，连带着瘸子叔本人，也被大家贴上了另类的标签。 谁让他内向，也不怎么跟人来往，年轻的时候死了老婆，也无儿无女，一个人过活，靠着一手打棺材的活儿，勉强为生。 在一群小屁孩的眼里，这都是不能去招惹的主。 说不定哪天就给你定做一副棺材，想想都瘆人。 所以陈强话头一起，就把大家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说这鬼儿湾，其实并不在我们生活的这个地方，而是飘着的。”陈强指了指天，一群人不自觉的抬头朝天上看去，本来晚霞洒满的安逸傍晚，突然就显得有些阴风阵阵。 “有入口的，但这入口也是飘忽不定，有时候在这里，有时候那里，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得着，进得去，靠运气。”陈强在这群半大小孩子眼里，更是个屁大点儿的儿童，但是今天说起话来，竟然像是几十岁的大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打岔的。 郭军看着陈强，发觉自己这个外甥跟变了个人似的，但是又说不出来有哪里不同。 “这鬼儿湾，并非是闹鬼的地方，而是一处宝地，据说里面有千年人参，还有各种珍稀的动植物，只不过一般人找不到门儿，就是找到门儿了，也会被那阴森的气息吓住不敢再进去。”陈强如同说书的一般，唬得大家一愣一愣的，连一旁摆龙门阵的几个大人也都安静的听了起来。 “怪不得，里面的人参能够长到千年……”四舅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帮外甥捧哏，不由自主的就跟了一句。 “那可惜了，你们上回遇到了，差一点就能挖到千年人参了，听外面打工回来的那些人说，现在这千年人参，价值都是上万！”一个年龄大一点的孩子惊呼道。 嘶！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不知道是蹲这里太久了，还是被这样的未知事物所惊叹。 “那都是哦，那雾气蒙蒙的，大白天见不到太阳，换你你照样不敢进去！”四舅一副看不起在场所有人的语气。 “那是你，换我，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敢进！”一个虎头虎脑的半大小子不屑道。 “你这才是吹牛不上税！”四舅回敬过去。 “我是没那运气，找不到门，我要是找到门了，我现在就去！”虎头小子也来劲了，有点脸红脖子粗的意思。 陈强暗自好笑，还是这个时候的人淳朴，要是后世人听到自己在这胡诌，怕不是哪个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跑出来的低能儿？ 两帮人吵得火热，陈强也不打扰，等到大家都把话题扯到“门”上，陈强才再次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中开口。 “不过上次我无意中听瘸子叔说漏了嘴，说是啊夏季，门在山，冬在水，范围应该不出我们这个村。你们要真想去啊，可以沿着河去找找，特别是一些比较阴的地方，我是不敢去……”陈强说完，也不管大家还有多少个疑问，喊上陈壮便溜之大吉。 说实话，陈强也不知道这样说有没有用，但是如果能将大家的目光转移到河边的哪片松树林，说不定就被发现了呢？！ 就算发现不了，那王乃文见到每天有人去河滩上转悠，也得暂时停手。 这样之后的几个三轮车夫，能够幸免于难，也能帮陈强争取一些时间。 单单是这样，还是不靠谱，没有哪个人，会为了找陈强胡诌的这个“门”，拿个锄头去沿河开挖的，还得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自从陈强这个“门”的说法一出来，不出两天，村里已经出现了好几个不同的版本。 有说“鬼儿湾“其实叫“贵人湾“，传来传去传错了名字； 也有人说这里根本不是什么藏宝地，而是修仙的人居住的地方，穿过迷雾，就能看见仙人； 还有人说得更是有鼻子有眼，说什么里面有十二位地仙，年长的都五百多岁了，还是郭姓家族的老祖宗。这要是后辈中人能够得到老祖宗一星半点儿的提携，那不说多，长命百岁是不成问题的。 而这一连串的谣言源头，陈强这个屁大点儿的孩子，早已经被大家排出在外。 真正被公认有可能知道更多的瘸子叔，也没有人愿意真的去求证。 陈强不仅感慨，谣言传得多了，比真的还真！ 也是这个时代特有的现象，这里不仅穷，文化程度也不高，自然对更好的生活有着强烈的渴望，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也是正常的。 入冬后，地里的农活渐渐也少了，闲人便多了。 好多人说着不信，但也仍然有意无意的往河边跑，重点关注的地方自然还是那片平时里看来并不起眼的松树林。 陈强不知道这个办法能够坚持多久，但至少能够为自己想到更好的办法争取一点时间。 第8章 参加婚礼 小学生的生活对于一个年近四十的灵魂来说，是一种煎熬。 那些陈强看来幼稚的语文数学作业，还必须的用最幼稚的字体去完成，要不然分分钟要被老师认定为找人代写。 更得时不时的把题目做错几个，不要让自己被人拿着放大镜去观察。 可能这是每个重生者都不得不防着点儿的问题。 但是，以陈强现在的胳膊，显然拧不过父母的大腿，陈强都能想到如果跟老妈说“不上学“的恐怖后果。 好在再熬几天，就该期末考试了。 周六的下午，老爸难得的回家，一家人团聚。 老爸回来，最开心的应该就是陈强陈壮兄弟俩了，因为每次老爸回来，都不会空着手，好吃的东西自然是少不了的。 “不是说要十天，这么快就回来了？“老妈嘴上没句关心，但其实脸上的笑意藏不住。 “矿长儿子结婚，提前回来，明天一早就得去。“老爸抱起陈壮，“狠狠的“用胡子扎了扎，搞得陈壮一阵抗议。 等到陈壮挣脱出来，刚忙冲着那一袋子零食冲过去。 老爸又摸了摸陈强的头：“好彻底了。“ “嗯。“陈强点了点头，看着老爸身上的军大衣有些出神。 “喜欢不？“老爸似乎看出了陈强对自己的新大衣感兴趣，出言问道。 “嗯？嗯。“陈强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喜欢你也穿不了，等你长大了，老爸送给你。“老爸拍了拍呢子大衣，似乎那干净的衣料上真的有尘土一般。 随后又转身对老妈说：“矿上成立了安保部，老黄把我也安排到里面，平时不出车就去安保部上班，算是领了两份工资，这是刚刚人武部那边给配发的。“ “看着料子，不便宜哦。“母亲摸了摸厚实的呢子说道。 “有钱也买不着，都是部队才配发的，外面根本没得卖。“老爸得意的说道：“你猜我现在工资多少？“ 老爸卖着关子，冲老妈眨了眨眼。 “看你这不得了的样子，肯定是比我工资高呗。“老妈翻了个白眼，看不惯老爸那尾巴摇翘上天的样子。 “240！还不算平时的出差补助！“老爸的关子，向来都是关不了多久，一句话的功夫，就兜了底。 咝～ 老妈都吸了口凉气，原想着有个一百五六就算顶了天，没想到会这么高。 “那你可得好好的感谢老黄，对你那是没话说。“老妈啧啧道，同时心里不免对于自己每月几十块钱的工资感到失衡。 “那还用说，我们一个团退的伍，战友，这就是战友！“老爸骄傲的说，一扫这两年失业的阴霾。 陈强在一边听着暗自好笑，在他眼里现在的父母多少有些幼稚，谁叫他带了个未来人的灵魂呢？ 要说老爸这几个战友着实关系不错，帮了老爸不少。 以至于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几乎每次回家都要听他摆上一摆。 陈强不常在家，对于他的战友大多也只是个脸熟，有的时候还会把名字搞混，不过每一次老爸都提前说，见面的时候也避免了不少的尴尬。 晚上降温，看样子明天就得下雪了，一家人吃过饭了，围着炭炉听着老爸吹牛，时不时的换来兄弟二人的惊呼，当然还有老妈的冷水…… 第二天，陈强起了个大早。 由于矿上的吉普车让老爸开回了家，他一早就要把车开到矿长家，今天这辆军绿色的吉普同样是迎亲的车之一。 陈壮还在做美梦，如果不是有事情要做，陈强也不会起来这么早。 父母对于陈强缠着要跟着去结亲相当的意外，大概陈强长这么大从来都不愿意跟着陈广胜出门。 “以前叫着都不去，怎么今天转性子了？！“ “我想坐车。“陈强编了个看似小孩子才会找到的理由。 “你爸今天忙得狠，哪有时间管你啊，那么多人，走丢了怎么办？“老妈不赞成。 “我哪里都不去，就呆在你矿长家里。“陈强保证道。 “算了，别啰嗦了，他要去就去，都是熟人，没事。“老爸见老妈还要说什么，指了指手表，赶紧结束话题。 陈强不等老妈开口，迅速的拉门窜了上去。 以陈强对老爸的了解，对于自己要去参加婚宴这件事情，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一路上，老爸兴致勃勃的介绍起汽车的各种技术参数，不管陈强听不听得懂，显摆就是了。 陈强对于这老式的吉普自然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后世开惯了自动挡，啃不动这些老古董，更谈不上情怀。 加上他心思也根本就不在这里，所以也不搭腔。 陈广胜只当自己的那些“专业名词“成功的镇住了眼前的小不点儿，一路上颇有些兴致高昂。 县城不大，从陈强家出发，两三分钟就到了县城边缘，二十分钟就能从县城的南边窜到县城东西北任何一边。 沿途多是低矮平房，还有不少发黄白墙上面刷着改革开放前的特色标语。 临街的铺子大多开门早，早餐店人尤其多，这边人早餐大多是川味炸酱面，豆皮混沌之类，当然也有全国通行的包子油条。 由于没有吃早饭，陈广胜停车买了两个肉包子递给陈强，自己却没有吃，然后继续开车。 陈强看了看手里的包子，本能的想要分给父亲一个，但随即又放弃了，这显然不是陈强这个年龄能够作出的事，尤其还是在三十年前的农村。 陈强一边吃包子，一边看着二十多年前的县城，熟悉、破旧、落后，但又处处充满了人情味，让过够了后世城市里钢筋水泥冰凉的陈强，内心有种说不出的踏实。 县城很小。刚刚在早餐店吃过早饭的“同桌“两个小时后，说不定就会再次在这个小城的某个地方不期而遇。 而陈广胜甚至才刚刚讲到这部车上的四缸发动机，就已经到了目的地。 一排二层小平房中的一座，早已经披红戴花，从楼顶垂下来，挂满了整整六串五角长鞭炮，那比火腿肠差不多口径的角鞭，规律的分布，就算是静止的时候，也给人一种随时要撕裂空气的紧张气氛。 来帮忙的或者看热闹的场面人，早已经围堵满了屋里屋外。 三辆小轿车已经整整齐齐的停在了路边，打头的是一辆即使在三十年后也同样熟悉的桑塔纳，放在这个年代，那绝对是身份的象征。 陈强他们的车一停，马上就有人过来交代一会儿的行程。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交代的，陈广胜开车，跟着前面的几辆车就行，反正主要是去接女方家的亲戚。 只是带着陈强有些不便，说是对方来的人多，怕坐不下。 本来陈强就没打算跟着，见老爸担心，自然再三保证，哪里都不去，就在屋里看电视嗑瓜子，直到他回来。 这个年代，丢娃娃的事情，愿没有后世那么严重，加上陈强平日里也算听话，稍微犹豫了一下，陈广胜也就放心的跟着车队出发了。 看着车队远去，陈强这才转身，靠着墙边，躲避着来往的人群，朝屋里走去。 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来见识什么婚礼，而是找人。 第9章 吴家寻人 在陈强的记忆里，父亲的战友还真有几个有本事的。 据陈广胜在多个场合“酒后吐真言“，他的战友算得上遍布县城的各行各业了。 退休前，有的干到了卫生局长，有的是公安局长，还有一些国企的高管等等。 总之，陈强的老子算是混得最差的一个，别看现在也算是国企的正式职工，天天跟着领导吃香的喝辣的，没几年的功夫，碰上国企改制，就算是熬到头了，没有学历和专业技术，终究还是被下岗了。 如果历史不会改变，那接下来这年，就算是陈广胜人生的巅峰了。 至于他的那些战友，即便是陈广胜落魄了，也没有忘记他，时不时的有个挣小钱儿的活儿，能带着吃个中间差，战友的情分可见一斑。 陈强后世也见过几个，不过每一次都得老爸提醒，才能提前避免喊错的尴尬。 他要找的人正是父亲其中一个战友。 国营煤矿在这个时代，还算得上是个热门的单位，每年开采的煤炭，大部分都送往火电厂或者钢厂水泥厂。 老百姓冬天想要搞点煤，要么就是买机制的蜂窝煤球，那个里面黄泥巴比煤灰少不了多少，根本不熬火。 要么，就得有煤厂的关系。 就连各大局的，过年了想给职工们搞点“福利“，还得矿长的一张条子。 所以来参加矿长儿子婚礼的，大概分成几类，一种自然是亲戚；一种就是矿上的同时，还有矿业局的；另外一种就是其他兄弟单位的负责外联的人员。 陈强找的，就是位公安局的。 至于公安局来的为什么肯定会是陈广胜的那位战友，陈强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首先，他这位战友，后来一直干到了县公安局局长，其官场上的经营能力不用多说；其二，便是他与这边的黄副矿长，同为父亲的战友，有着一层关系在，想来公安局那边，也不会派第二个人来。 只是时间太久了，陈强压根人连人家叫什么，长什么样都忘记了，只能不停的在人群里穿梭，碰碰运气。 “老张，来来来，这边坐，刚刚兄弟伙还在说，找个时间聚聚，就差你了……“ “吴矿长今天儿子大婚，不来怎么行……“ “哪里哪里……各位能来，是给吴某脸上添光……“ 那位吴矿长陈强倒是熟悉，毕竟自己的老爸给他开车，多多少少也见过几次，他这个家，陈强也不是第一次来。 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后来企业改制没多久，这位矿长就因为经济问题，内退了。 陈强一个小屁孩儿，这里待一会儿，那里呆一会儿，根本不会让那些大人多看一眼，陈强倒是可以凑近些听。 不过这里待了一会儿，除了几人明里暗里的拍马屁，就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陈强转身朝着另外一堆人走去。 “长眼睛没？！“ 陈强转身有些过快，不知道身后有人。 “对不起，对不起！“陈强赶紧道歉。 “对不起就完了？“一个个子跟陈强差不多的平头男孩儿，正怒目而视，那眼神中透露出的高高在上，让陈强刚刚的歉意顿时消散。 “要不然，你撞我一下，扯平？“陈强说话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撞你一下，你知道我这身衣服多少钱吗？乡巴佬！“小男孩儿显然是跋扈惯了，说话的口气都自带嘲讽技能。 陈强看着对方，越看越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小。 罗小帅。 这张令人讨厌的让陈强终身难忘的脸，竟然提前了三年出现在他面前。 就因为自己在班级里跟当时的校花同学说了句话。 这应该是陈强此生中少有的几次屈辱时刻了。 虽然面前的罗小帅，还充满的稚气，但是那份欠揍的气质早已经是展露无遗。 这一世，应该不会……绝不会让任何人拿刀架着自己的脖子了！ 陈强犹自在回忆中，罗小帅只当是面前的乡巴佬害怕了，直接上手朝着陈强推了过来。 “啪！“ 一只大手直接打开了罗小帅伸过来的小手。 陈强回过神，边听到耳边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 “滚蛋！小屁孩儿出去耍去，别闹事啊，闹事我把你们都抓了，让你们家长上派出所领人去！“ 罗小帅见来人高大魁梧，好汉不吃眼前亏，红着眼睛瞪了陈强一眼，转身跑开。 “小细娃子不学好……“壮汉看着罗小帅那副纨绔子弟的做派，摇了摇头，连看都没看陈强一眼，便朝着吴矿长的那群人走去。 陈强倒是一直看着面前经过的壮汉，还有那脸上刚刚闪过的一刹那的“鄙视“。 看样子这位对吴矿长那群人也没有多少好感。 “老周，快来快来，刚刚还在说你，你可来晚了哈，一会儿要罚酒哦。“ “好说好说，局里这段时间太忙了，来晚了……“周姓壮汉打了个哈哈，这脸也是跟装了开关一样，说变就变。 陈强心中不免好笑，这些官面上的人，哪有不擅长演的。 摇了摇头，陈强刚打算走开，便被揭下来一句话给定在了原地。 “怎么了，还在查失踪的案子？“ “可不是，这一天天的，连着七八个了，邪了门了……“有人问起，周姓壮汉看似顺嘴的说道，实则也是为自己的晚到找了个没有办法的借口。 “你们的消息倒是一个个灵通得很。“吴矿长也跟着搭话。 “嗐，这凉城就这么大，哪个院儿里能藏风？“ “依我看，十有八九是被害了，晚上大家走路都悠着点……“有人开玩笑说道。 “今天吴矿长接儿媳妇，这些事情不谈咯。“周姓壮汉赶忙刹住话题，再扯下去，眼前这帮看戏不嫌事儿大的主都该教自己怎么破案了，又不是没领教过。 不远处的陈强心中一喜，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眼前这位壮汉，不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十二月的凉城，即便是白天，也只有十来度，条件好的人家，都已经开始烧炭取暖了。 吴矿长家里，此时每个屋子都摆着火盆，上好的挂霜白炭，可劲儿的造。 除了冷热无惧的孩子，大人们哪有不脱外套待得住的。 周警官也自然跟大家一样，将自己的毛呢大衣搭在自己的椅背上，强行融入这个圈子。 陈强深吸一口气，朝着周警官的身后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 大人们聊天，自然不会关注一个过路的小孩子。 不经意的将对方的衣服蹭到地上，然后礼貌的再将对方的衣服捡起来，陈强的脸上一脸的“稚气“，整个过程却行云流水。 然后便在大人们的几句呵斥声中，一溜烟儿的跑了出来。 出了房子，站在路边，陈强这才深吸一口气，缓解紧张的情绪。 刚才的事情，看似轻松，实则要不是他有着那个四十岁的灵魂，根本无法淡定的完成。 不过反正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有看天了，陈强心中不免叹了口气。 “你倒是挺会躲的！“ 第10章 一封密信 陈强刚想走，便被几只苍蝇挡住了去路。 “又是你……“陈强苦笑道。 “怕你啊！“罗小帅一副“江湖“的样子，也不看陈强，说道：“衣服小事，我家里多的是，但是这口气为咽不下，你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陈强看了看眼前的几位半大小子，装着无辜的样子说道。 左右无事，就当打发时间了。 “你撞了我，这么快就忘了？！“罗小帅此时比陈强大不了两岁，说话也都是小孩子脾气，一顶气就上来了。 “就是，赶紧给罗哥道歉！“旁边的小不点儿倒是会跟拍，小眼睛滴溜溜的转，一看竟然也面熟的很。 “光道歉不行，还要赔偿！“ “算了，你看他这一身，谁知道是哪个山咔咔里来的，全身上下估计都不够十块钱的，哈哈……“ “哈哈哈……“ 陈强耸了下肩，对于这些小屁孩儿的嘲笑不置可否。 他们讲的的确是事实。 不过，他是什么人？ 穿越者！ 不说要弄个什么首富，那超过眼前这些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儿，跟一群啥也不是的官二代富二代，用不着置气。 陈强也不想跟他们纠缠，正打算想个法儿脱身，就听见旁边一阵喧闹，连带着汽车的喇叭声。 娶亲的队伍回来了。 陈强他们这群小屁孩儿根本挡不住“汹涌“的人流，便被挤过来看热闹的人群冲得七零八落。 趁着人多，陈强混入了人流中。 “小子！别想跑……“ 再往后，身后的呵斥边被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掩盖。 整个吴家门前如同被重武器攻击过，硝烟四起，陈强都呛出了眼泪。 要不是想摆脱身后的几个小鬼，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去凑热闹的。 个子小，陈强很容易变钻到了最前排。 一辆皇冠打头。 这时候还不流行什么花车，所以也没有什么装饰，但是周围的人已是羡慕得不行了。 九十年代，凉城这么个穷乡僻壤，大部分人结婚能有个卡车拉陪嫁就不错了。 郊区的还是最古老的人挑人抬，新娘子也是弄个自行车驮着。 有个小轿车的都是能人。 桑塔纳哪都得是县里面数得着的人物，更何况皇冠，就是这个时代的劳斯莱斯。 国营煤矿的油水可见一斑了。 后面还有两辆卡车的陪嫁，新娘子家也不是一般人呐。 陈强小的时候看见这些，也只是觉得热闹，不会想到这背后代表着什么。 别看凉城这个扔到全国也不起眼的小城市，那也是早就有了“先富起来“的一批人。 人群中，陈强看见老爸也下车帮着卸赔嫁家具，寒冷的冬天，也没有挡住那脸上布满的汗珠，有些感概。 本想开口喊的，张了张嘴又放弃了。 等到新娘子换好崭新的千层底布鞋，然后在新郎的公主抱中，跨过了那象征着红火的火盆，进了堂屋，又是一阵的喧闹。 此时的罗小帅等人已经把陈强暂时抛诸脑后，抢在一大群小屁孩儿前头，向新人讨要红包。 陈强往一遍靠了靠，避开人流，站在外面，看见还在远处卸车的老爸，身后传来的是那完全融不进的喧闹。 是啊，又重活一回，难道就不打算做点儿什么…… 宴席中倒是很平静，估计那几个小屁孩儿忙着吃喝，无暇顾及刚刚的小风波。 直到陈强他们回家，陈强也没再见到罗小帅一行。 老爸喝了点酒，车倒是开得挺平稳。 这个时候没有满大街的交警，即便上有，也没有查酒驾这一说，陈强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好在如今的陈广胜只是刚刚进入煤矿那个大染缸，还没有几年后酗酒的恶习，酒风还算稳。 再过几年，陈强一家子就没少被身边的“酒疯子“而弄得鸡犬不宁。 光是家里就砸过好几回，母亲背地里也没少挨打，要不然后来陈强也不会选择远离家乡。 老话说：家和万事兴。 陈强家，应该是正好作为这句话的反面教材。 后来因为无根，又无学历，被下岗后，变本加厉，两个儿子也都远走他乡，一个家靠着母亲的维系，每年也就能过年的时候团聚一下，现在想想，真的是可惜又无奈。 看着身边仍旧在说着单位趣事的“和蔼“父亲，陈强想着，总得做点什么，让这个家庭不再重蹈覆辙。 …… “老周，再喝点儿！“ “就是，今天可不像你啊，你的酒量大家又不是不晓得，莫装！“ “真不是装，你看，又call我了，下午的确有案子，生不由己啊。“周警官苦笑道。 “莫劝酒莫劝酒，诸位到了就算给我吴某人面子，喝好为准，小周公务在身，不强求，哈，来来来，下午没事儿的多喝点。“吴矿长红光满面，满脸笑容，也不知道是真心话，还是正话反说。 反正主人家都这么说了，大家也没真接着劝。 周警官见差不多了，也就起身告辞。 又是一阵寒暄。 等到周警官出了门，裹了裹身上的大衣，眼色顿时恢复了清明，两上的笑容也随即消失。 叹了口气，朝着自己的摩托车走去。 手习惯的伸进兜里掏钥匙。 “咦……“ 掏出手一看，不知道何时，兜里竟然有一张纸条。 周警官疑惑的打开一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纸条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杀人犯是老河口王乃文！ 用力的挤了挤眼睛，周警官再把这句话看了一遍，心中便是一惊！ 市里面现在最大的案子，莫过于连环失踪案，虽然定位为失踪，但其实明白人早就知道，这些人恐怕一惊遇害了，因为最早失踪的一位，到现在已经将近半年的时间。 周警官仔细的回忆了宴席中所有打过照面的面孔，都无法确定是谁将这张纸条放进自己的大衣里的。 有个小孩子倒是碰掉了自己的大衣。 可是，这字迹分明是个成年人的笔记，这是十来岁的小孩子根本模仿不来的。 而且小孩子做这种事儿，大多心虚，当时那个孩子却不像，因为他的眼睛一直是看着那些责怪他的大人，而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大衣上。 自己的大衣在椅子后面，真要是不注意让人塞张纸条，也无从查起。 但是就这么一张纸条，能说明什么呢？ 想了想，周警官将纸条揣进兜里，打着摩托车，风驰电掣的离开。 第11章 惊天大案 日子似乎回归了正常。 陈强依旧每天要去学校和一群小屁孩上课，回到家里还要尽量的将自己的家庭作业做的幼稚一些。 不过未雨绸缪，陈强依旧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进步。 无论是写字，还是作业的准确率，都在攀升。 他相信，有这么一个过程在，不至于会一下招来异样的眼光。 想要尽快的“独立自主“，必须得有这个自主的基础。 作为一个孩子，学习好，特权总是总是要多一些的。 至少，要让自己父母慢慢意识到可以不用像对待其他小孩子一样对待自己，那陈强做起事来，才能放得开手脚。 他是一天也呆不住了。 有时候他看着天，心里都在嘀咕：重生就重生，那你把我弄到刚大学毕业，好就算是高中也行，那时候住校，也比在父母的监管下要好得多。 现在倒好，你要是跟陈广胜说：我不读书了，我要去做点儿生意发大财。 那结果不用说，这个年恐怕是别想过好了。 可是一想到，还要在父母的监管下过好几年，跟那群小屁孩上到初中毕业，脑仁儿都是疼的。 这个年纪，能做点儿什么呢？ ……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难得的冬日暖阳，安详的村落，却被一阵由远及近的警铃撕开了缺口。 四辆警车，还有几辆摩托从陈强家门前的乡道上飞驰而过，一阵的鸡飞狗跳。 陈强刚刚到家，扔下书包，跑到门口，看见的只有那绝尘而去的车尾。 看方向，应该是了。 陈强松了口气，比起前世，这件事已经提前了将近半年。 总算少了几个遇害者…… 这样的情况，在这个淳朴的乡村里，如同平静的湖水扔进了巨大的炸弹，顿时便炸开了锅。 男女老少，有空没空的都追着去看西洋镜。 村里的大孩子也跟着跑，陈壮一看撒丫子就冲，却被陈强死死拽住。 不顾陈壮那幽怨的眼神，强行将它拉回了屋。 相差近四岁，陈壮无力反抗。 陈强也懒得解释，一句话，写作业！ 开玩笑，那种事情，去看了都是一辈子的噩梦！ 陈强到现在都不愿意去回忆那种人间炼狱般的惨状…… 直到天黑，到时间上床睡觉，才再次听到那警笛声响起，划过乡道，朝着县城的方向远去。 七个！ 这是第二天大家都黑着烟圈在议论的事情。 按照陈强的记忆，前世应该是十三个左右，看来最后这半年，王乃文胆子越来越大，作案的频次也越来越高了。 这件大案，若是在千禧年后，必将轰动全国，可在当时互联网几乎为零的国内，只在凉城这小范围传播。 临近的县市即便是有人议论，也不过当是以讹传讹。 至于更上面，陈强就不清楚了。 老妈向来胆子小，听到别人议论，都选择远离。 当天晚上，娘仨挤着一张床…… 老爸没在家，两个儿子被老妈当成了“护身符“。 陈强两世为人，心里同样是唏嘘不已。 要不是自己重生，要不是坚持去参加婚礼，运气好碰上了周警官，一切都无可挽回。 自己这扇动的小蝴蝶翅膀，无形中已经改变了一些人的命运。 陈强如释重负。 说起来，关键还得感谢那位周警官。 一封不明来历的信，换一个人，也可能是另外一种结局。 正是这一环扣一环，环环无错，才最终让这件事情没有往更加黑暗的方向发展。 接下来应该还有长达半年的公审，案件最终以王乃文被枪决告终。 他的本家几位兄弟包括年迈的父母也被逼得远走他乡。 没办法，死难者家属同样把怒火引到了他们身上。 这些事情，就已经不是陈强能去考虑的了，即使没有他这只小蝴蝶，后来的事情也都差不多。 据说，后来王乃文真的被埋进了鬼儿湾，那片有些原始的老林子。 等再过几年，这件事也就很少有人提及了。 这一夜，陈强倒是睡了个踏实。 算是给自己的童年阴影撕开了一小片乌云，阳光多少能照着大地。 日子回归正轨。 老妈对于兄弟俩的学习是看得越来越紧了，因为即将迎来本季的期末考试。 小学的考试，一般就期中期末两次，平时的成绩做不了数。 所以尽管不少代课老师都当着老妈的面夸陈强，也没挡住被停掉每天去领居家看电视的活动。 在家不是写作业，就是背书。 陈壮还好一点，虽然也是呆不住的性子，但至少确实不会，无力反抗。 陈强是什么都会，依然没逃过，老老实实的将那些课文上的优秀语句背诵默写下来，数学题做了一遍又一遍。 这段时间，黄伟眼中的陈强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友善的小伙伴了。 不去捞鱼，不去掏鸟蛋，也不去跑山。 家离学校，两点一线，最多不过放学换一条路回家。 有时老妈回来晚，还要兼职陈壮的临时监护人，监督他完成家庭作业，也开始做一些比较简单一些的饭菜，减轻老妈的负担。 只不过尽管已经很是藏拙了，但为了自己的舌头，陈强做得比较简单的饭菜，也严重不符合他的年龄。 看起来也至少有个好几年的下厨经验了。 好在老妈天生对于吃没多大追求，第一次吃到陈强做的饭，也只是比较惊讶，而后赞赏，再过几天，便已经习以为常。 看着自己有个省心懂事儿的大儿子，欣慰和自豪那是不言而喻的。 考试前陈广胜倒是回来过两次，都是拿完换洗的衣物，又匆匆离去。 年底了，煤矿比任何时候都要忙。 一月中旬，距离过年也就二十来天，重生半个多月的陈强迎来了今生的第一次考试。 这个时候的考试，只有两科，语文和数学。 全乡八所小学联考，到时候会有一个整体的排名下来。 陈强打定主意，要露个头，好争取接下来在老爸老妈甚至是老师面前的话语权。 所以，即便是最简单的小学题，陈强也多检查了一遍。 然而，他依旧是最早交卷的那个。 看着一群小屁孩儿用那种崇拜的眼光看着自己，陈强心中更多的是苦笑，这算不算是以大欺小，真正的降维打击。 可谁让自己带着快四十的记忆重生到了小学生阶段呢…… 第12章 全乡第一 期末考试一结束，便开始放寒假了。 成绩出来，还需要一周，因为是联考，所有的试卷都要拿到乡里统一阅卷，整理成绩排名。 老爸不在家，老妈也要被抽调去乡里阅卷，早出晚归。 家里也就剩下陈强陈壮兄弟俩了。 寒假作业要等到一周后去学校拿成绩单的时候统一领取，这几天，可以说是陈壮过得最开心的几天了。 陈强每天看着陈壮不跑远，负责兄弟二人的一日三餐，倒也惬意。 脑子里却在想着接下来该干点儿什么，才能不枉费这重生一遭。 九十年代的凉城，基本上没有受到多少改革春风的吹拂。 没有高速，没有铁路，想要到市里，都得开车走两个小时到盘山公路。 俗话说得好，要致富，先修路。 路都不通，谈何发展？ 这里的东西运不出去，外面的东西，进来的就更少了。 不是说没人知道往凉城倒腾东西，关键也得这里的人消费得起！ 远的不说，这一个村子，两百多户人家，只有两户家里，有电视机，还是14寸的黑白，电视都只能收两个台。 陈强尽管带着未来近三十年的记忆，要想给自己弄点资本，也不容易。 首先，他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想要去大人堆儿里混，想都别想。 二来陈强没有启动资金，就算有心去找自己的“代理人“做点发财生意，也得兜兜里有响才行。 最最关键的是，他这个年纪，就算是表现得再成熟，老爸老妈也难给他自由，让他出去浪。 思前想后，还得先靠手艺吃饭才行啊。 说道手艺，陈强倒是真有。 陈广胜没文化，小学都没毕业，字更是奇丑无比。 这事儿估计没少单位的人笑话。 所以前世陈广胜去了煤矿，就开始想着法儿的让陈强兄弟二人练字。 陈强家别的不多，笔墨纸砚倒是不少。 上初中的时候，陈强便成了村里过年时的红人。 家家户户都会自己备上红纸，来陈家找他代写春联。 毕竟要去县城里买那些大师的笔墨，也得花不少钱。 所以尽管陈强的笔墨还很稚嫩，也挡不住大伙儿的热情，一来二去的，陈强自己倒是喜欢上了书法，毕竟有那么一份虚荣心作祟，倒逼着他进步。 后来即便上了大学工作后，也还会时不时的写上几笔，没有丢掉。 陈强能想到这个，主要还是因为成本低。 红纸一块钱一大张，裁切后，至少能写三副春联； 墨汁三块钱一大瓶，写个百八十幅都够了。 毛笔买个五块钱的大狼毫，已经是豪华配置了。 十块钱就能创业！ 刚好，陈强兜兜里就有上一次老爸喝多了“大方“自己的。 这事儿，陈强跟谁都没说，反正老爸酒醒了根本记不得，更不敢因为丢钱的事情问老妈。 剩下需要解决的就是出门的问题了。 现在是腊月初十。 写春联的旺季就在腊月二十八前后。 老爸今年估计得三十才能放假，不足为虑。 关键是老妈这一关了。 放寒假的小学老师，那叫一个清闲。 不上班也不用隔三差五的去学校开会，入冬了地里也没有农活可做，除了准备过年的一应吃食，有的是时间监督兄弟二人写作业。 唯有等到春节前最后几天老妈去赶集办年货，陈强才有机会。 只是，陈壮又是个麻烦。 把他一个人放家里肯定不行，可要是带着他去，那也不用挣钱了，光看他了。 难啊……陈强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叹了口气。 一周过去了，挣钱的事情依然没有什么好办法。 腊月十八，那位陈强的表叔班主任一大早就冲进了陈家。 陈强此时正在和老妈煮豆子，准备做豆豉用。 “雪峰来了，快坐！“老妈一见来人，赶紧起身，又朝陈强说：“小强，去倒茶。“ 张学峰的到来，让郭菊芳有些意外，平时这位表弟兼同事，可是很少会来自己家串门的。 “菊芳姐，陈强，不用忙。“张学峰笑着摆了摆手，接着说：“我来是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们。“ “好消息？“郭菊芳更加意外了。 张学峰反而卖起了关子，只是笑得更开心了。 “我刚从乡里回来……“ 陈强一停到这里，心里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乡政府和乡里的中心小学都在一个院子里。 好消息，自然是陈强考了个好成绩。 “……满分，语文数学都是满分，全乡五年级第一！“ “陈强？“老妈惊讶的张大了嘴。 “不是他还有谁，你不知道，这次的全乡联考，数学得满分的不少，但是语文，超过八十分的都是屈指可数……“ 后面的话，老妈多少有些听不进去了，只是不自觉的把自己的大儿子看了又看。 陈强一张老脸，不，一张幼稚脸瞬间红得如同苹果。 两个大人只当陈强被夸得不好意思，哪里知道这位身体里住着的是个跟他们岁数相差无几的灵魂。 让陈强和一群小屁孩考试，赢了还被夸，脸皮再厚，也都有些挂不住。 “这次联考，全乡各年级前十名都有奖励，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总之不会差了……“ 老妈此时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一双手不由自主的在围裙上来回的擦拭。 “那也是你教的好，他这孩子玩性大，以前都是中等成绩，要不是到了你的班……“ “菊芳姐，话不能这么说，陈强的那篇作文我看了，写得相当不错，一看就是平时积累够多，否则不会让三个老师一致同意给满分！“张学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对于这次考试，张学峰也有些意外，平时里陈强的学习情况，他一直都关注着，毕竟是亲戚家的孩子。 中等偏上，不拔尖，也不算差。 可要说考全乡第一，那也应该班长孙熙熙才对啊。 那姑娘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一直是全校第一，乡里也是前三常客。 然而这一次却输给了根本不起眼的陈强。 最关键的是，作为第二名的孙熙熙，整整比陈强少了二十分。 如果不是这一次考试空前严格，大家都不会相信这个结果。 看着跟这会儿已经跟没事儿人一样的陈强，张学峰依然还不能平静。 全乡第一、第二，都在自己带的班，作为班主任，这次转正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张学峰坚持没有留下吃饭，骑上那辆破旧的二八大杠，哼着小曲儿走了。 中午，郭菊芳弄了顿腊肉炒辣白菜，陈壮连吃三大碗米饭…… 第13章 代写春联 儿子考了全乡第一，即便是平日里不爱家长里短的郭菊芳，也忍不住在闲聊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提上一句。 然后再特别“被动的“接受大家类似“生子当如陈老大“的恭维。 陈强曾无数次幻想过长大后要出人头地，发大财，当大老板，让父母为自己自豪。 可惜前世的陈强一辈子都是庸庸碌碌的，没什么本事，直到重生前，仍旧一事无成。 然而一次期末考试，却将这个上辈子只存在于酒后幻想中的场景实现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等到发成绩单的那一天，郭菊芳又在学校里“威风“了一把。 这次的联考，不仅仅只是排行，对于年级前三的学生，都有奖励。 学校比较拮据，发的都是一些作业本铅笔之类的。 反而是乡里一改往日的抠缩，直接奖励的现金，第一名的给的是五十元。 这都相当于老师们一个月的工资了，算得上巨资了。 当然，这钱最终是进不了陈强的口袋了，被老妈“代存“。 陈强无所谓，反正他很快就看不起这区区五十块钱了。 腊月二十七，赶上县城最后两天的年货大集，各家各户都开始“查漏补缺“。 陈广胜肯定要到二十九晚上才能回得来，家里大小采购都得靠老妈一人。 所以一大早，就交代陈强看好弟弟，背着竹背篓约着几个邻居去县里赶集。 这时候县城里还没有公交车，大部分人都舍不得那两块钱的三轮车费，而选择步行。 所以，去一趟县里，一来一回光是走路，都得两个小时。 加上现在县城里人挤人的，不到晚上，老妈是到不了家的。 这边陈强等老妈一走，带着陈壮就去了后院，年根儿了，大孩子小孩子哪个手里都不得有把鞭炮？ 陈壮一过来，就跟放羊似的，哪里还记得身后的大哥？ 陈强给大舅家的表姐使了个眼色，趁着陈壮不注意，直接开溜。 这都是一早谈好的，让表姐看着陈壮，一天给她两元钱。 当然，中午陈壮的伙食就得去大舅家解决了。 至于这两块钱够不够陈壮吃的，表姐才不关心，反正这些不用她管，只管收钱就行。 表姐刚上初中，正是花钱的时候，有个白挣钱的好事儿，陈强当然不会担心她出卖自己，为了保险，还提前付了一圆的定金。 陈强带着自己所有的积蓄，一共十三块钱，便朝着县城的方向走去。 快到县城区域的时候，叫了个三轮。 以他的细胳膊细腿，走到了，估计天也就黑了。 路上远远的还看到了老妈正同几个邻居的姨妈嬢嬢们有说有笑。 陈强拉下三轮车帐篷，催着师傅走快一点…… 一到目的地，陈强就赶紧钻进一家书店，买了最便宜的笔墨，然后又买了几十张拆切好的红纸，兜里的钱掏了个干净。 然后便朝着县委大院门前的小广场走去。 选择这里，陈强也是经过分析的。 首先，这里人多，不少的老市民，都扎堆住这一片，平时里，也都喜欢来这小广场摆摆龙门阵。 其次，安全问题不用考虑，至少在这里，不会有人明着来找陈强麻烦。 关键还有一点，这里离农贸市场远，跟老妈或者熟人碰到的机会相当小。 何况能住在这一片儿的，家里不是有钱，就是有权又有钱，不差陈强这点辛苦费。 跟小时候记忆的一样，陈强来的时候，早已经有两个代写春联的点了。 每一处都围着七八个人，生意不错。 陈强有意从二人身后各绕了一圈，心中便有了数。 其中呢一位白发老者写的行书，字迹老练工整，看起来也是多年的练习，生意最好。 而另外一个中年人就稍逊一筹，隶书锋芒太过，跟春季的气氛有些违和。 普通人即使不懂书法，也会觉得这种字体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太讨喜。 陈强选了个稍微偏一点的位置，也没有桌子，就地将纸墨一摆，从兜里拿了两个干净的石头子儿当镇纸，连对联书都不用，稍微定了定神，便心无旁骛的写了起来。 春风春雨育春花春满大地； 喜山喜水织喜景喜溢神州！ 这些都是前世写过无数遍的对子，陈强几乎是伸手就来。 “咦，开看，那边有个细娃也在写对子，过去看哈。“ “是不是哦，真是诶，走，去看看。“ 陈强写的是前世网络上经过无数次改良的榜书行体。 此体由碑字演化而来，专门用来作为一些大的标题使用的字体，笔法工整，气势磅礴。 运笔讲究四平八稳，大巧若拙。 每一笔下去都要求力透纸背，绝不会有多余的飞白连笔。 每一字都被严格禁锢在自己的范围内，绝不会拖泥带水。 上联写完，陈强的周围一惊聚拢了不少的看客。 “这娃娃写得好啊！“ “可不是，比起那边的，还要好看些。“ “诶，娃儿，你这对联卖不？“ “肯定是卖的。“陈强抬起头来，笑着说：“用我的纸，七字的两块，十一字的三块。自己带纸，减一块。“ “嗯，价格还算公道。“ “喏，给你钱，这一幅就归我了！“一个性急的没等陈强写完，直接先给了钱。 “好勒。“陈强心中一喜，赶忙接过钱，生意来咯！ 三下五除二，陈强便写好了一副对子，朝着刚刚付钱的人说：“伯伯你先等一下，等干了你收走就行。“ “晓得咯，格老子，写得硬是好看。“ “我觉得比那边的两位写得好得多哦。“ “是嘛，这娃娃看起来，十来岁，这字是啷个练出来的？“ “以后长大了格不得了哦。“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陈强听在耳里，手里的活儿可没停。 转眼间又是一副大功告成。 这一回，不用解释，看上的人直接递钱过来。 就这样，陈强一边收钱，一边写。 周围的人也是越聚越多，不一会儿里三层外三层的将陈强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刚刚生意还挺好的两位，这会儿都发觉到了不对劲，人怎么越来越少了。 二人远远的对视一眼，又看了看人群聚集的方向，终于还是没忍住走了过去。 “我的，刚刚已经给过钱了！“ “排队排队！我先给的！“ “莫挤了莫挤了，奶都挤出来了！“一位提着袋装鲜牛奶的阿姨喊道。 她这不喊还好，一喊随之而来的是哄堂大笑。 ““后退一点后退一点，再挤就把小老板给挤到了，腾开腾开！“ …… 刚刚写隶书的中年人好不容易挤了进来，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走出了人群，回到自己的摊位，收拾起了东西。 另外一位老者，倒是没有回去收拾东西，反而站在陈强旁边，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时而点点头，时而又陷入了沉思…… 两个小时，没喝一口水，直到带来的将近百副对联的红纸用完，陈强才抬起头来。 额头上早已经汗津津的，头顶上都冒着热气儿。 “对不住了，各位叔伯姨嬢，没纸了，要不，今天就到这里？“陈强看着还有好几圈的人群，抱歉的说。 “小老板帮帮忙，再写几幅，纸好说，我去买来，你等我一会儿，我明天还有事，今天这对子必须落实了。“ “就是嘛，中午饭的时间都没到，生意这么好，再写，我也去买纸！“ “那行，我休息会儿，等你们买纸来。“陈强有些为难的说，其实心里早就已经乐开了花。 就这两个小时的时间，他的收入都顶得上他老爸一个月的工资了。 下午再干两个小时，妥妥的朝着五百元进发。 就算是前世2020年，一天能够赚五百多活儿，也不多。 等人群稍微松散，陈强这才注意到那位认真看着地上春联的老者，不正是刚刚写行书的那位吗？ 第14章 被人堵了 老者看得投入，陈强也不去打扰，见远处有卖小混沌的推车，赶忙上前买了一碗，解解渴。 一碗五毛钱的小混沌下了肚，浑身舒泰多了。 等回到自己的摊点儿，买纸的人还没回来。 白发老者这会儿终于抬起了头，看到刚刚过来的陈强，问：“写得不错，小伙子！“ “您老见笑，我就是取了个巧。“见老者言语真诚，陈强也有些不好意思。 “取巧？“老者有些不明白陈强的意思，刚刚可是亲眼所见，这一笔一划都是现场所写，何来取巧一说。 “我说的是字体上取了个巧，论书法功底，您才是这个。“陈强竖起了大拇指。 这倒不是拍马屁，而是陈强真心觉得自己的功底要稍逊一筹，只不过，这字体来自二十多年后，放到现在显得比较新颖独特。 “这字……敢问师从哪位先生啊？“说道字体，老者来了兴趣。 “我是师从互联……“陈强顺嘴接到一半，有发觉不对，要说下去，一会儿恐怕说三天三夜也解答不清楚了。 “妇联？“ “不不不，口误口误，晚辈是从一个流浪老人那里学来的，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名讳，所以……“陈强只能胡诌。 老者暗自叹了口气，能够见识到一种新的字体，而且已经如此成熟，已然是意外收获了，孩子不想讲，也不能强求。 想到这里，老者再次微笑的说道：“好好练，天赋不错。“ 陈强应声，老者便回到了自己的摊位，那边还有不少的老顾客正等着。 看着走远的老者，陈强摇了摇头，如果不是要靠这点东西弄个起步资金，他倒是不介意给老者盘一盘，看得出来，对方是个真正酷爱书法的人，不像自己这般功利。 一直到下午三点，陈强实在是腰酸背痛，扛不住了，说死明天会再来，才算是打发了人群，离得稍远一些了便再次叫三轮往家赶，抢在老妈前面到了家…… 小县城也有小县城的好，喜欢跟风。 即便是不懂，但是看着大家都在买，那肯定是好的。 再者说了，这里面还涉及到一个面子问题，邻居都有，那我也得有！ 前世陈强自然见得多了，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挣钱的把握。 不过，也就今年了，等到明年，你再看看，估计满大街都是雷同的写法，这玩意儿，一通百通。 就这样一直写到腊月二十九，陈强的这门生意也就结束了。 这三天，一天比一天人多，陈强这小身板儿，都累得头昏眼花了。 挣钱看似容易，那都是陈强前世几十年的功力，加上带着记忆重生的外挂。 要不然，陈强现在应该是在家里跟一群小屁孩儿点炮炸牛粪，哪里会挣到这千多大元。 陈强前前后后，写了近四百幅对联！ 累得够呛，等到收摊，陈强已然连话都不想说了。 具体收了多少钱，还没得急清点，反正他这三天就挣够了老爸半年的工资。 找了一个塑料袋，装上剩下的墨汁，还有毛笔，陈强准备找个最近的垃圾桶扔了，然后就该回家了。 刚将东西扔到垃圾桶，还没来得及拦三轮，身后便传来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站住！“ 陈强一回头，叹了口气，然后扭头就跑！ 身后三四个长毛，个个都比自己高大，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要真以为能够跟人家讲道理，那真是小说看多了！ 这个时候流行的是“古惑仔“，自从那录像厅开始传播过来，一夜之间，这座小城就涌现出了各式各样的帮派。 一群初中高中生，跟社会闲杂人员，一同出现在县城的大街小巷，打架收保护费甚至抢劫。 可以说，这是凉城最乱的几年了。 一看几人的做派，陈强哪里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事儿。 后面几人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情况他们真是第一次见到。 等到反应过来，陈强已经快跑到县委家属院门口了。 几人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去县委家属院里逮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到手的猎物飞进了林子里。 陈强这边跌跌撞撞的，好不容跑进了大院门口，却跟人撞了个满怀。 “哎哟！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一声痛呼，接着便是一声娇喝。 “对不起对不起！“陈强揉着头，赶忙道歉。 听声音撞了个女孩子，两人头撞头，不痛才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等到陈强抬起头，看见一个身高比自己还高上几公分的女孩正捂着自己的口鼻，红着双眼，泪水止不住的淌。 看来是撞到对方鼻梁了。 陈强又看了看身后，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个法子算是对了，那几个长毛没敢追过来，只是远远的看着这边，嘴里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听话。 被撞的女孩盯着眼前的鲁莽小子，又顺着陈强的目光看了看铁门外面，便明白了什么回事儿，暗道一声“倒霉“！ 陈强放下心来，又回头对面前的红衣姐姐道歉。 生怕好不容易找到个避风港，在被人扫地出门了。 “真不是故意的，姐姐，对不起！“陈强再次道歉。 见对方依旧捂着口鼻，也看不清到底伤势如何，就向前凑了一步，好决定是否要送她去医院。 女孩儿见陈强上前，条件反射般的后撤两步，秀眉一凝，眼中充满了警觉，还有一丝厌恶。 陈强太熟悉这个眼神了，那是一种从骨子里上就看不起的眼神。 看看自己，蓝布裤子解放鞋，上身这件四不像的棉袄，还是老爸的旧袄改过来的，原本的军绿色早就成了土黄色，全身加在一起也不过十块。 再看看对方，红色的花袄，还是白色的毛领，牛仔裤在这个时代已经是非常前卫的了，配上一双黑色的短皮靴。 不看长相，就这身衣着，在这个时代，也能招来不少的回头率。 “别挡着，我要出去。“女孩这会儿似乎已经缓了过来，说话也不瓮声瓮气了，声音清脆如同百灵鸟一般。 但这话里的冷意，如同这腊月的天气，令人不适。 心中叹了口气，对方已然不再追究，那就是好事，陈强赶忙让开。 看着那窈窕的背影摇了摇头。 陈强再次看向不远处的几个长毛，又看了看门岗室里的挂钟。 三点多了，再玩一会儿，回家就不好交代了。 好在这会儿门岗里没人，要不自己这样的想进来也难。 一咬牙，陈强开始顺着小区的围墙转了起来，希望小区有个其他的门，好开溜。 几个长毛见陈强进了小区，脱离了自己的视线，急也没辙，不过这个小区，就这一个门，他们不信这乡下人不出来！ 果不其然，转了一圈，陈强又不得不再次回到大门。 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嘲笑声，几个长毛差点儿没笑背过气去。 正是一筹莫展，耳边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第15章 合家团圆 “咦？！小伙子，你还没走？“ “呃，是您老，我……呵呵，待会儿就走，待会儿就走。“陈强见来人，不正是那位写行书的老人嘛。 看他往里走，应该就住在这儿，这身份就不言而喻了，要么他是退休干部，要么是家里有人在当官。 从他的言谈举止来看，应该是前者的可能性要大些。 这里的人都叫小孩子“娃儿“，惟有他称呼“小伙子“。 多半也是当年插队落户到这里的。 “走了，爷爷，奶奶都催了好几遍了。“带着撒娇的语气，挽着老者的肩膀红衣女孩，就是刚刚被陈强撞到鼻子的那位，真是无巧不成书。 对方有意的不想照面，是以一直躲在老人的另一侧，刚刚陈强都没有发现。 这一看，顿时便被对方的容貌惊讶到了。 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化而翠。 当真是个美人胚子，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年纪，长大了定是个祸国殃民的主儿啊！ 似乎感觉到陈强正盯着自己，黛眉一皱，杏眼便瞪了过来。 陈强不由自主的怂了，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但这余光仍然忍不住往那边瞟。 “知道了，你奶奶啊，这是一天不唠叨我，就浑身不舒服！“老者拍了拍孙女儿的手，宠溺的说。 “她还不是怕你冻着了，这叫关心！“百灵鸟晃了晃老人的胳膊撒娇。 “是是是，宁宁说得对。“老者有些哭笑不得。 “那快走！“被唤作宁宁对女孩拽着老者的手就要走。 “诶，稍等一下。“老者说完回过头，对陈强说：“要不然先到家里坐一坐在走？“ “呃……那当然……“陈强刚想顺杆儿爬。 “客气一下，还真当真啊……“声音虽小但真是直达心灵！ “……要谢谢您的好意了，我还得赶回家去。“陈强有些哭笑不得，看来刚才的一撞之仇算是结下了。 “嗯，这样，要不然帮你叫辆三轮车？“老者在这一片生活了大半辈子，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那就太谢谢您了！“陈强连忙致谢。 等爷孙二人帮陈强叫来一辆人力三轮，陈强再次道谢，便上了车。 别看那三个长毛挺唬人，三轮车他们可没那个胆子拦！ 自打之前三轮车夫连环杀人案后，一众三轮车夫自发的成立了个什么地下帮会，一来是为了规范行业，而来也是为了守望相助。 都是穷苦出身，并肩子才能更好的生存。 这些事儿，原本陈强是不清楚的，要不是昨天碰到了个能吹的三轮车夫，哪里知道拉个车还有这么多道道。 果不其然，等陈强经过三人等候的地方时，对方只是言语攻击，并不敢真正动手。 三轮车夫也不管不问，只管蹬车挣钱，根本连看都不看，不减速的冲过去。 听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叫骂，陈强松了口气，这心总算放下了。 老样子，在离家三百米的地方陈强下了车。 这一片一直到县城界，如今还都是农田，没有住户，从这里下车，也不用担心被熟人撞见。 还好，赶在老妈前面到了家。 悄悄的把棉袄中的塑料袋藏到褥子底下，那里面是今天挣到的钱，床底下还有前两天的，还没有来得及清点。 目测有个一千二三的样子。 对于穿越者，这点钱，还真就看不到眼里。 可是这可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这一千多，还真不是什么小数目，至少卖粮食足够陈强一家吃一年的了。 但是要靠这点钱做点什么，也挺尴尬。 陈强叹了口气，反正还没想好做什么，先攒着。 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自由都还没有呢，做什么都是白扯。 算算，要真能离开父母的监管，做点事儿，还得一年半，等到自己上了中学，才有机会。 陈强这一世是打定主意要住校了，坚决不做走读生！ 大年三十。 陈强早早的就起了床，打算去后屋生炭火，推开门，便被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闪了眼。 一夜之间，大地已经盖上了白色的棉被。 很多年没有见到过这么大的雪了。 忍不住抓起一捧，捏成个团，用力的扔了出去，惊走一片麻雀。 从墙角拿了些干玉米杆，又铲了些木炭，陈强回到屋里，开始烧碳。 可能是动静太大，随后老妈也起床了。 “早上吃面条，一会儿我要炖肉，你帮我烧火。“老妈吩咐道。 “好嘞。“陈强高兴的答道。 奇怪的是，前世小的时候，怎么就觉得烧火是一件枯燥无味的事情？ 等陈强把火盆烧旺了，老妈煮的面条也出锅了。 “去喊你爸，你弟吃饭。“老妈在厨房里喊道。 “爸爸回来了？“陈强意外道，自己这两天累坏了，晚上沾床就着，啥动静都没听到。 “昨天大半夜回来的，一身的酒味，去把窗户打开通通风。“老妈一边盛面条一边说。 等到那两父子起床，陈强和老妈都已经开始煮肉了。 两只鸡、一只猪腿、一个猪头，加上一些猪肚猪心五花肉之类的，慢慢的一大锅。 放上买来的卤料，大火开炖。 陈强管火，老妈就开始洗菜。 “烧点热水洗，太冷了。“陈强见老妈用的冷水，那水缸里还浮着冰块呢！ “还不够麻烦呢！“老妈已经习惯了，说：“就用冷水，也没多少。“ 陈强不管那些，去蜂窝煤炉上把水烧上，非让老妈等热水。 “大姑爷！走嘛，早去早回。“陈强刚坐到火膛前，外面就有人边喊边进了屋。 来的是大表哥，郭秀峰，大舅家的儿子。 这边称呼“姑父“为“姑爷“。 陈强的老妈是家中的大姐，所以，娘家晚辈都喊大嬢大姑爷。 这是要去买鞭炮，一早就约好的。 “峰哥，我也去！“陈壮一听买炮，马上来劲。 这个年代，农村孩子过年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玩鞭炮了。 所以，一听到买炮，自然来劲。 陈强倒是没什么兴趣，上辈子把该玩的都玩够了，现在看见放炮，还有些憷的慌。 除了大表哥，还有三舅和他家的两个小子，四舅和幺舅，都一起去。 老妈这边兄妹七个。二舅在陈强很小的时候便走了，煤矿事故。 小姨嫁到了山的那一边，离得远。 幺舅还没结婚，现在跟着姥爷姥姥住，其他几个都已经自立门户了。 等到肉出锅，买炮的大部队才回来。 再过一会儿就能吃团圆饭了。 这边的团圆饭，各家各户都有区别，有的早，有的晚，有的半夜十二点。 听老辈人说，这是因为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当年打仗时逃难过来的。 后来为了纪念那惊心动魄的年月，各家就把当时逃到这里一家齐聚的时辰，定为了每年过年吃团圆饭的时辰。 陈强的姥爷姥姥也都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都是南方来的。 老爸这边也是西边逃过来的，团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 所以，陈强一家两点便会准时的在门前放一挂炮，然后就是一家吃团圆饭。 今年是个丰收年…… 第16章 一枚古币 吃过团圆饭，各家各户都习惯性的串门子。 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 家家户户都把自己准备的瓜子糖果水果拿出来招待客人。 小孩子们这几天也不用做寒假作业了，都跟出笼的猴子一样，兴奋得不行。 男孩子们比着放炮，不知道吓坏了多少路人。 女孩子们则聚集到一起玩游戏，过家家。 或者聚集到有电视的人家，堆在一起看电视，县里的电视台每到过年，都是全天播放电视剧。 陈强家没有电视，记忆中又电视是明年的事儿了。 陈广胜算得上这一片“有本事“的人，所以，不少人也爱到陈强家来玩。 这不，天还没黑，已经一桌扑克，一桌麻将了。 主妇们则聚集到一起，从孩子一直聊到毛衣的钩花，再回到孩子身上，无穷无尽的话题。 陈强不爱跟一群小屁孩儿玩，但也不可能上桌去小赌几把。 一个人反倒是无所事事了，索性关在房子里。 一千四百八。 陈强又把自己的小金库点了一遍，盘算着新的一年用这钱还能弄点啥。 可是两个小时过去了，陈强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行当都推翻了。 这点钱，消费可以，投资创业就不够看的了。 山区的城市有个特点，那便是山多平地少。 所以县城的面积也相对较小，相应的开店房租成本也更高。 加上陈强自己还小，也没有谁敢把房子租给他，更不可能跟小说似的，总有那些死乞白赖的追随者。 开店的事情，暂时是没有可能性的。 其实要想挣钱，这这个时代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只要能把外面的好东西运进来，就能挣大钱。 大到冰箱彩电洗衣机，小到鞋服电子产品等等。 现在不比千禧年后，拥有那么发达的物流，所有的东西要进来，都要用火车走盘山公路运进来。 货少了摊不薄运费，货多了不仅要有胆量，还得要有票子。 别看都90年代了，就算陈强去上大学的时候，还能在火车站遇到被强迫吃饭的情景。 一路上没那么太平！ 所以如今的小城，真正能够做贸易的并不多。 县城里新开一家卖收音机的，都能成为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 这可是九四年，明年95就要发布了，电脑真正的开始进入千家万户，互联网时代即将来临。 可以想象，一个没有铁路，没有高速的小县城，发展会多么的滞后。 陈强可等不到去上大学的时候再做生意，那样恐怕要错过太多的机会，白重生这一回。 乱七八糟的想着，到底也没个头绪。 李慧第二次来找自己，陈强叹了口气，开了门。 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她那楚楚的眼神，不想让她失望。 前世二人也算的上青梅竹马，一起玩，一起上学放学，一起看书写作业，没少呆在一起。 不过男孩子在感情方面发育太晚，就算上对方直接跟你讲“喜欢你“，陈强也理解不到更深一层的意思。 都是哥们儿！ 后来长大了，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才慢慢懂得这些。 “踢键子嘛？“李慧生性恬淡，即便是很开心，也不会跟其他孩子一样表现得异常活跃。 陈强的视线从她那扑棱棱的大眼睛转移到她手里的鸡毛毽子上。 用的是公鸡后背上的锦毛。 这种毛，比起尾巴上的翎毛来，更加的轻盈，色彩也更加的丰富。 十几片公鸡后背上的锦毛，被老棉线扎成了一朵菊花状。 底部用了几层厚布夹着一枚铜钱。 再将鸡毛用针竖直缝到底座上。 农村的孩子，特别是八零后的孩子，踢键子、跳房子、跳绳、滚铁环，应该是整个童年里都避不开的。 李慧是这一片出了名的踢毽子高手。 如果没人打扰，或者是她自己不想踢了，她能让毽子在她的棉鞋上蹦到根本停不下来。 陈强水平就够菜，踢十下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 完了儿了一会儿，出了一身汗，小姑娘开心了，陈强也就宣布游戏结束了。 “要多练习，慢慢的你就能踢得和我一样好了。“李慧还以为是打击到了陈强的自信心，走过来安慰道：“喏，这个送你了。“ 说这，李慧将自己的毽子递给陈强。 陈强接过毽子，看了看，点了点头。 不过，练习的话，就说不准了。 “我还有很多铜钱，前天家里杀鸡的时候，我收了不少漂亮的毽子毛。“李慧开心的说。 说起铜钱，陈强记得自己也又不少。 这时候的铜钱，远远没有后世那么稀有，大开荒的时候，谁家没有从地里房前屋后挖出来几罐子，陈强还见过有的家里拿那红绳子将铜钱串成各种图案，有的如太阳，有的似宝剑，老辈人说用来挂在屋里辟邪。 主要是这钱在新社会里也不能花，只能当废铜烂铁卖了，也不值几包盐，都给孩子玩儿了。 重生之后，陈强还没有去翻过自己的小宝库呢。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陈强猛地朝卧室里跑去。 李慧正说得开心，见陈强突然跑掉，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赶忙跟了过去。 陈强在卧室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小木箱子，这是陈强小时候收藏自己宝贝的小宝库。 陈强犹豫了一下，然后打开了木箱。 映入眼帘的，是陈强收集得最多的各种烟盒，这时候的烟盒都是软盒，拆开后叠成长条，相当于后世小孩子们玩的拍画片。 然而这不是陈强注意的地方。 扒开那堆烟盒，下面还有一个小布袋，里面有陈强收集的几十枚铜钱，还有一些纪念章之类的。 打开沉甸甸的小布袋，将里面的铜钱叮叮当当的倒了出来。 跟过来的李慧，见到陈强的铜钱，不明白他看这个做什么。 陈强却激动的从那几十枚铜钱中捡起一其中一枚，手都有些发抖。 这是一枚乾隆通宝，背面却不是常见的满文，而是铸着一龙一凤，俗称背龙凤。 除了这一点，似乎与其他的古钱也没有多大的差别。 所以，丢在一堆古钱里，也不起眼。 陈强之所以能够记得自己有这枚古钱，还是高中的时候，一次在一本杂志封底上看到了这枚古币的图片，同时还配有收购价格，五万元。 叛逆期的陈强，一度想要将这枚古钱变现。 能够避开父母的经济管制。 然而，等他周末回到家的时候，再次翻开自己儿时的收藏，却再也找不到了。 一度怀疑自己可能是记错了，或者是想钱想疯了，出现了幻觉。 慢慢的也就淡忘了这件事。 要不是刚刚李慧提起，他也想不起来。 陈强上一世偶尔看到一个鉴宝节目，还专门介绍过各种价值高的古币，而彼时，这枚古钱的市场价值已经高达五千万！ 常常让他这个屌丝，恨不能在小时候，将那些小朋友手里的古钱都给收过来，说不定也是土豪一个了。 可惜的是，别说这枚了，其他的古钱怎么慢慢消失的，都说不清楚。 想到这里，陈强忽然微笑的看着李慧…… 第17章 大收藏家 一毛钱一枚。 这是陈强开出的收购古钱的价格。 不仅仅是李慧手里的，还有其他小孩儿的，都可以来陈强这里交换。 陈强用真金白银而不是那些烟盒，算是保住了自己重生为人的底线。 反正随着大家长大，这些东西去了哪里，也都说不清了。 当然这都是他自己安慰自己的，不想让自己负罪感太深。 保险起见，收购的工作都是通过李慧去完成的。 小姑娘做起事情，比陈强想象中要精细得多。 首先是钱的来源，只说是替一个收废品的叔叔收的，自己只是个帮忙的，钱都是收废品的叔叔给的，大人要问起来，小孩子反正是讲不清楚的。 也不是什么古钱都收，那种每个人手里都有，存世量大的，都不在收购范围，这样每个孩子也拿不到多少钱，少的几毛，多的也就一两块，算不上大钱，不会太引起大人的注意。 就这样，从初一到十五，陈强的主要工作就是见“客户“，然后甄别古币，再有“助理“李慧付给对方收购款。 钱货两清，有买主，有见证人，免得后面反悔。 到最后，周围一圈数过来完，能换的全给换了一个遍。 一共花了陈强三十块钱，收拢了三百多枚不常见和一些品相较好的。 收购工作暂时告一段落。 等到开学了，再找找那些离得远的一些孩子。 陈强已经将这作为一项长期工作，并给了李慧十元钱，用完了再来找他拿。 看着李慧那任劳任怨的样子，说真的，还有些于心不忍。 哎，等强哥发达了，送你一场富贵，算是了结两世的因果…… 除了古币，陈强还打算收集一些其他的玩意儿，不过，这些就没法儿通过李慧去办了。 在陈强他们村到县城西中间有一家废品收购站。 这个年代，废品收购站，好多都是挂靠在市政上的，属于城市必须要有的那么个单位。 里面的职员也都是吃公家饭的。 你要去卖废品，不弄得一清二楚，干干净净的人家还不收。 金属就得是纯金属，玻璃里就不能有塑料纸张。 要不然，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铁、铝、铜最值钱，分得也更细，属于贵重但却不怎么占地方的废品，收购站最乐意收。 其次就是啤酒瓶等可以回收等废品，这个时候的啤酒瓶子，完好无损，没有豁口的五毛钱一个，是小朋友的最爱。 老有小孩子偷了家里的酒瓶子跑到废品收购站换零花钱。 书籍报刊最不值钱，但是却是废品收购站收得最多的。 陈强就是盯上了这些此时最不值钱的书籍报刊。 连环画这个后期被淘汰的书籍品类，那可算得上是好东西。 陈强家里就有不少，可以说不少连环画陪伴了这个时代孩子的童年。 一些有特殊文章和照片的旧报纸，后期也能拍出相当高的价格。 除此这些，有时候还能见到一些时间不短的手抄书，都属于上个时代的老古董了，有一些价值还是可以的，毕竟，现在只要两分钱一斤，后期却能升值到成千上万，算得上一本万利的投资了。 陈强趁家里人不注意，从家里拿了两个酒瓶子，打算先去探探路。 从陈强家到废品收购站，也就十几分钟的步程。 这里初八就上班了，经过一个大铁门，里面就是一大片空地，堆满了收来的一些塑料，酒瓶之类的。 里面有间不小的厂房，是收购站的办公地点。 书籍废纸等不能淋雨的，就都在里面。 这里堆不下了，就会用车拉到更大的收购站去。 一进屋，一股潮腐的气味传来，陈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怪不得这里的上班的人，每天都拉拉个脸，跟谁欠她五百万似的。 柜台这边是个老头儿，带着个老花镜，手里举了个不知道哪天的报纸，也不知是在看，还是睡着了。 另外一边，有两个小伙儿，正在给废纸打包，一边聊着相亲的事儿，看来还是光棍儿。 “我卖酒瓶子。“陈强提起两个啤酒瓶，发出叮叮当当是声响。 “放这里。“老头儿看来没睡着，指了指面前的破桌子。 陈强将酒瓶子放上，老头儿熟练的用大拇指在瓶口摸了一圈，没有豁口才能收，否则只能堆到废玻璃堆，不值钱。 “收好了，八毛。“老头儿将瓶子放进一边的啤酒筐，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皱巴巴的一毛的钱。 “不是五毛一个嘛？“陈强问。 “不卖？瓶子还你。“老头儿根本没打算解释，指了指刚刚放进筐里的瓶子。 那边两个小伙儿朝这边看了一眼，笑了笑，又接着聊他们的话题，这种情况应该已经见惯了。 老头儿应该是这里的负责人，看样子平日里没少低收高报。 陈强不情不愿的结过钱，刚要走，又停了下来，指了指旁边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旧书问：“旧书多少钱一本？“ “大的一毛，小的一毛钱三本。“老头儿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来买旧书的人了。 特别是一些课本，常常都有附近初中高中的学生过来淘换。 一本普通厚度大小的书收过来，成本也就一两分钱，卖一毛，这利润已经很黑了，遇到那明显着急要的，价格还会翻上一番。 陈强自然是看到了里面有几本不错的小儿书，总算没白费自己专门跑来一趟。 这一堆里陈强挑出来六本，可惜不成套，品相也差了点，还有一本书残次。 陈强不多话，直接递给老头两毛钱。 老头自然的将这钱收进抽屉，不过却不是刚刚那个抽屉。 “喜欢看小人书？“老头儿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喜欢，我最喜欢的就是看小人书了。“陈强略显天真的回道，让老头儿的眼睛里放光。 “那我这里还有不少，我领你看看，还按照这个价给你。“老头儿的眼神像足了大灰狼邀请小绵羊去他家做客。 “真的？！“陈强刚好顺杆儿爬。 “骗你干嘛！来看！“老头儿起身朝着仓库里面走去。 陈强看着老头儿的背影，嘴角已经翘起来。 为了方便打包整理，书都按照大小分类，一摞一摞的堆在一起。 这里的小人书，没有一千也有大几百本了。 陈强的眼睛里有光，老头儿的眼睛里也有光。 看来这剩下的几毛钱，陈强也带不走咯。 可惜，老头儿还是低估了陈强的购买力。 陈强直接放弃了手里的那几本残次品，专挑品相好的或者能凑成一套的拿。 半个小时后，陈强将书堆直接横移了两三米，从中挑出了五十多本。 就在老头儿不耐烦的怀疑眼神中，陈强从衣服里掏出了两张大团结，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老头儿笑眯眯的接过钱，这个时候，他已经管不了是在跟一个是来岁的孩子做交易了，瞳孔已经被金钱堆满。 “以后有好的，给我留着，我还要。“陈强看了看地上这堆书，对老头儿说：“书我先放在这里，这么多我也拿不动。“ “这里放心，我这里别的没有，就是书多，要知道你要，前几天那一堆就不让他们拉走了，可惜了。“老头儿自然不是可惜书，而是可惜没有挣到陈强手中的大团结。 “你给我写个条子，我把书放你这里，等过段时间，我来拉走。“陈强话一出口，老头儿有些回不过神来。 “条子？“ “对啊，要不写个收据也行，证明这些书是我的，要不然回头扯不清。“陈强这要求也算合情合理。 不过，提这个要求的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就有点不科学了。 这么小的孩子，别说写条子了，就是算账能算清楚的都不多。 老头这会儿再看面前的陈强，感觉有些不踏实，但是又不明白这不踏实在什么地方，一时间有些犹豫。 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大团结“的诱惑，爽快的给陈强开了个收据，并注明了存书的数量。 还担心陈强不放心，找了几张大报纸，将陈强挑出来的书裹在一起，又拿几根麻绳捆绑好，给放到仓库里面的值班床下。 陈强看了看手里的条子，心满意足的出了收购站。 有了这条子在手，那就相当于抓住了老头的命脉，只要他还想在废品收购站上班，就不怕他不办事！ 以后这好东西，就会源源不断的进到陈强的私人收藏库里。 第18章 一把吉他 正月十五，刚刚去厂里报道两天的老爸又放假了。 春节已过，煤矿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回来过个元宵节，扫个年尾，将几个舅舅都接到家里来吃饭。 前世，也是这个时期，算得上是亲戚间最和睦的时候了，因为大家都穷，没那么多利益纷争。 再过几年，也就看不到今天的情景了。 不过，这不是陈强该操心的事，人都是会变的，每个人立场不同，无所谓对错。 十五过完，学校也该开学了。 一想到开学，陈强一个头两个大。 但是没办法，谁让他重生在这么个年龄段呢？ 要想自由些，至少也得上初中，还有一年半要熬过去。 乡里的初中，是不用想了，按照前世的情况，父母不会同意将自己送到山的那边。 倒不是说远，关键是乡里的教学质量差，环境也不好。 最后还是会将自己送到离家更近的县二中，当个走读生。 这可不是陈强想要的结果。 那就只有想法儿去县重点一中，离家远，必须得住校，这样倒是不用时时刻刻接受家里的监管。 可是一中并不是那么好进的。 学校里的子弟，可以说超过半数，都是县城里的富家子弟。 招生的名额分配到每个小学能有一个就算是顶天了。 像陈强他们学校，至少他上辈子读书那几年，没听说过谁去了县一中的，倒是隔壁村小学，有个家伙凭借在县里的歌唱比赛中得了奖，加上学习好，被特招进了一中。 一句话，要么家里有钱有权，要么能给学校脸上贴金，要不然人家凭什么招你进去？ 学习嘛，不用愁，毕竟是小学，陈强不至于连这个都要掉链子。 关键是得去哪里搞到个什么比赛的一等奖二等奖啥的，给自己贴贴金。 大人们借着酒劲高谈阔论，从田间地头，到庙堂之上，无所不谈。 陈强则一句也听不进去，脑子里全是如何考上一中的事情。 突然，一声“哀鸣“打乱了陈强的思绪。 原来是老爸在大家的怂恿下，拉起了二胡，一首“二泉映月“，也算有模有样。 好多年没有听到了。 陈强暗叹一声。 年轻时的老爸，也算是个没文化的“文艺青年“。 小学都没毕业，却把乐器玩儿得很溜。 除了二胡，还有笛子、口琴，基本上都会一些。 更让陈强崇拜的是，老爸还是十里八乡里有名的象棋高手。 可惜，陈强一样也没得到遗传，导致他一度怀疑自己的父亲另有其人。 陈壮长大后，倒是象棋上面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陈强上大学时，倒是学过几天吉他，可惜天资不行，加上半途而废，结果就是，学废了。 不过，此时听到老爸的二胡声，前世里学过的吉他，似乎又想起了不少，甚至都能准确的记起那复杂的指法。 难道重生了，这脑子也好使了？ 正当陈强努力的回忆前世的吉他谱时，老爸的声音便传来了。 “怎么样？！你们几个细娃子想不想学，想学我就教！“有这么多观众捧场，老爸也开始骄傲了。 几个表哥表弟的，争相排队接受指点。 不过，接下来的声音，都是杀鸡杀鸭了，听得人心烦气躁。 等轮到陈强了，竟然能在老爸的指点下，略显青涩的拉起了“东方红“。 虽说少了点韵律，但也能不差曲调，完完整整的拉出来。 大人们惊讶，小的们羡慕。 陈强则是兴奋。 看来，这脑子真的好使了！ 要知道，这曲子前世老爸教过好多次，最终没有揍陈强完全时因为老妈护崽。 后来老爸这点儿东西，算是在陈强家失传了，以后，也没再见到老爸拿起任何乐器了。 岁月蹉跎…… “可以，坚持练个几年，就能赶上老子了。“老爸也不知道是在夸儿子，还是在夸自己。 陈强只能傻笑。 “这把二胡送你了，好好学。“老爸说这将这把包浆很厚的二胡递给了陈强。 “呃。“陈强欲言又止。 “怎么滴？看不上啊？！“老爸撇了撇嘴。 “没有，我不喜欢学这个，我想要吉他！“陈强说出了心里话，不是他看不上民乐，而是吉他更能让他达到自己的目标。 “我这会儿上哪儿给你弄吉他去？“老爸一愣。 “上次我靠全乡第一，你答应的礼物，还没有兑现呢……“陈强低着头，但是声音可不小。 不趁着人多的时候说出来，老爸肯定要赖账了，一把吉他，就是最普通的，也得花掉他练个月的工资。 钱，陈强倒是有，只不过，自己买了没法儿交代这钱的来历，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几个舅舅帮腔，老爸只得硬着头皮把这事儿答应下来。 而且承诺，过几天出差去市里，就把吉他给带回来。 这下，陈强心满意足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许下的承诺，不怕老爸不执行，他丢不起那人…… 果不其然，十天后，陈强如愿的收到了一把枣红色的木吉他，还有一本入门级的吉他谱。 陈强直接无视老爸那肉疼的表情，心里却十分的感激。 默默的说，今天的这份投资，将来必会成为您的骄傲。 是的，陈强想要吉他，并非只是圆前世的梦。 他要用这把吉他，成为他进入一中的利器！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凉城，落后是全方面的，无论是经济还是文化。 老百姓很多饭都吃不饱，衣都穿不暖，哪里会有那个闲工夫去追求精神上的富足呢？ 即便有些家庭富裕的，也都把财富花销在吃喝玩乐上了。 能够有条件教孩子学习各种艺术的那是少之又少。 所以要是陈强能够在这方面拔个尖儿，那不用自己去找关系下本钱，自然有人会推他一把。 初拿到吉他，陈壮还跟着闹情绪，等到陈强直接放手让陈壮拿去，没二十分钟，就借尿遁。 陈强则是按照吉他谱，每天都会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来练习。 指头起了血泡，破了皮，生了老茧…… 老妈见了心疼，见陈强专注，忍着不说。 至少再也不让陈强做饭和下地干农活了，腾出时间来让陈强练习。 老爸偶尔回家，每次都能看到陈强的进步，也放心了，他那两个月的工资没白花。 陈广胜没什么文化，但是对于陈强陈壮两弟兄，到真是下本儿在培养，只怪前世的兄弟二人都不怎么争气。 一个上了野鸡大学半生碌碌无为，一个十六岁便出去打工，风里来雨里去的讨生活…… 命运就是这么神奇，任何一件小事儿，都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人生。 而陈强，已经打算这一世要一个不一样的人生了。 第19章 木箱木床 开学后，李慧陆陆续续的帮陈强又收到了不少古币，不过，一个小县城里好东西着实有限，何况几个乡村了。 慢慢的陈强也就不再让李慧操持这个事儿了。 倒是时不时的指导一下李慧的学习。 她父母虽然都是老师，但平时更忙，没几个时候管她学习，成绩也一直是中下，前世也只是上了个中专。 后来听说嫁了个南方人，是个卖鱼的。 有一年回家见过一次，很憔悴，想来过得也是不如意。 这辈子应该会好些…… 废品收购站那边，陈强一周会抽空去一次。 前后已经花费了三百多了，老头儿见到陈强也是越来越客气。 条子写得多了，老头儿自然也明白，这事儿已经是骑虎难下。 他认为的小细娃子，可不是省油的灯。 那把条子要是出现在上层领导那里，别说要把钱吐出来，就是这份儿工作都保不住！ 眼看自己就要退休了，他还指望着能让自己那不争气的小儿子接班，吃公家饭，也算是个铁饭碗了。 现在所有的小人书，都藏在值班室，无论好的坏的，一律等陈强看过之后再决定去留。 光是成套的，陈强已经收到了二十几套，很多跟新书无二，这些未来价值翻个十万倍都是轻轻松松。 除了小人书，陈强也把目光转移到一些老的物件儿上，一些老铜锁、老钟表、老家具、手抄书、各种纪念册纪念章伟人像等等，只要他感兴趣的，都收着，暂时也都存在收购站。 好多都不是为了增值，只是陈强喜欢那些精美的时代产物，以后当成个人收藏也不错。 这其中，还有件儿不错的红木箱子，让陈强既惊喜，又意外。 惊喜的是，这个箱子陈强只花了一块钱，意外的是，县城里竟然能有这好物。 就这分量，这包浆，少说也有上百年了，只看那上面栩栩如生的雕花，就知道不是普通的民用家具。 陈强不懂这个，但是看多了鉴宝节目，还是有几分眼力劲儿的。 等以后找个专业人士看看，说不定，就这一小箱子，顶上自己其他的所有收藏了。 “田叔，辛苦了。“陈强递给老头儿一瓶汾酒，这是刚刚在路上花了三块钱买的。 “那怎么好意思呢。“田叔话里客气，手里也没闲着，相当自然的就接过了。 陈强每次来，都不会空手，这也算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陈强也不接话，知道他是假客气。 进了门就直接去了值班室，这里已是陈强挑拣收藏品的工作室。 这段时间，田叔有意私下提高小人书的收购价，恐怕半个县城的闲置小人书，都已经在这里了。 这东西多了，就开始往精品上靠了，稍有破损的都不带考虑的。 发行量大不行，不成套不行，印刷不精美不行，故事不好看也不行。 因为这些都是影响未来收藏价值的。 “刚泡好的茶，来喝一口暖暖。“田叔端着俩茶杯进来，客气的递给陈强一杯。 “对了，田叔，要是上次那种箱子还有的话，记得给我留着。“陈强接过茶杯放在桌上，没有喝，翻着手里的小人书，看似漫不经心的说了句。 “行，遇到了，肯定给你留住。“田叔满口答应下来。 暗想，那破箱子死沉死沉滴，说是木头，来回挪动都不方便，说是金属，还没生铁值钱，真不知道这小鬼头收些这么个玩意儿搞什么。 想是家里有钱？ 不过，自己托人打听了，这家也没什么钱啊？ “……田叔？田叔？茶漏了……“ “啊？哎哟……老了，老了，茶杯都端不稳了。“陈强悍了好几声，田叔才反应过来。 赶忙将茶杯放到桌上，使劲甩了甩手，然后双手又搓了搓，顺便在腋下一抹，得，干了。 “也不一定非得是那种木头箱子，老的，旧的，不是现代工业造出来的，都给我留着就行。“陈强一边护住桌上的小人书不被田叔甩上茶水，一边叮嘱。 “你放心。“田叔拍着胸脯说。 其实这一点陈强真的不用担心，田叔恨不得把个废品收购站都卖给他，只要陈强说要，院里的狗尾巴草，屋顶的瓦片，没有他不敢卖的。 他才不管这些东西有用没用，他只知道能在陈强这里换来大团结，就是好的！ “说起来，站里还真有个东西，兴许你看得上。“田叔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过说出来的话着实没有什么底气。 “带我去看看？“陈强倒是听有兴致的。 说实在的，这小人儿书看多了也无聊，有点新鲜的东西，不管是啥，看看总是可以的。 田叔放下茶杯，领着陈强来出了厂房，在一堆堆废品中七拐八拐的，最终走到了围墙根儿。 这里有一大堆东西，上面盖着塑料布，也不清楚里面堆的是啥。 田叔用脚刨开压着塑料布的断砖，陈强同田叔一起将塑料布拉开。 一阵哗啦啦过后，里面的东西便展现在陈强面前，让陈强既惊讶，又有些哭笑不得。 塑料布盖着的，分明是一张大大的木床。 就算是要收东西，也极少有人回去收集床的。 “怎么样？这也是件老东西了，据说是刘大地主家里的东西。“田叔见陈强盯着床不说话，赶忙补了一句。 他说的刘大地主那是解放前凉城里的一霸，家里光是房子就有几百间，十几个丫鬟，还有几十条枪，当时来说算得上是这里的首富了。 要说他家里的东西，肯定不会差了。 可是面前的这张床，虽说模样老旧，看木料也有些年头了，不是红木，也是难寻的硬木打制的，不过总感觉素了些。 很多地方都有破损的痕迹，看起来都是新近造成的。 陈强摸了摸那些划痕和钉痕，看了看田叔。 “哦，这些啊，不瞒你说，都是些铜件。“田叔看出了陈强的疑惑，刚忙解释说：“送来的时候，本来是完整的，但是总站不收杂料，而且这木头，总站也不收，所以就把那些铜件卸了……“ 陈强一听，强忍着揍人的冲动，最后叹了口气…… “五块钱，我要了。“ 怎么也是件老东西，不说别的，那上面雕花，现在也没几个人能做了。 好好保养一下，打一套铜件修缮一下，也是不错的。 陈强想着等以后买套屋子，搬过去自己用，比起现在市面上的松木板子要强太多了。 “五块？“田叔一听这个报价，心里的哪个落差可想而知，之前那个小木箱子都给了一块钱，这家床都得百十个箱子那么重了。 “最多了。“陈强说完，也不管田叔，自顾自的就往院外走，他该回去了。 “这可是刘地主家的……“ “要不然，您留着劈了当柴烧？“陈强没有停下，背着田叔说了句。 “放心，我给你留下了，放这里保证没人动！“田叔虽然不甘心，但是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要陈强不要，那真是一文不值了。 “条子写好，下周给我就行。“说着陈强已经出了收购站的门。 第20章 目选拔 随着陈强慢慢融入小学生的节奏，比起刚开始，这时间倒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凉城海拔高，现在正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时节。 农村里，才刚开始犁田蓄水，准备着新一年的耕种。 燕子早已经回来，轻车熟路的入住自己在凉城的家，开始新一轮的种族繁衍。 每年的春季，对于小学生来说，最重要的除了考试，还有六一儿童节。 按照历年的传统，每个学校都会组织学生排练节目。 儿童节当天，全乡会集中到一个学校举行文艺演出。 今年刚好轮到陈强他们小学承办儿童节文艺汇演。 所以，四月刚刚开始，全校便已经动员起来。 除一二年级那些不好带的、六年级要准备考初中的学生外，三四五年级的学生，都在选拔范围之内。 陈强也将在今年参加他这一世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六一儿童节。 得益于教师子弟的身份，加上嗓子还不错，这模样也还可以，陈强去年还得了个独唱节目。 除了独唱，还参加了两个民族舞蹈。 这些少数名族特色的舞蹈，几乎是每年六一的保留节目，年年都有，今年肯定也逃不掉。 一个学生参加两三个节目是常有的事，毕竟一个学校也就二三百人。 学校唯一的音乐老师袁老师，就是这场文艺汇演的总导演。 由她牵头，又找了四五个稍微有些艺术细胞的老师，一同组成了导演组。 除了编排大型的民族舞蹈，还要负责各班选送的节目审核。 如果节目不达标，还得从参加集体节目的学生中挑选几个出来，至少得把节目凑够数才行。 一场连个小时的文艺汇演，主办校的节目至少要有一个小时，其他几个学校合起来一个小时，这都是默认的规矩了。 所以从宣布开始准备节目的那一天，所有被选中的同学，都要留校两个小时参加排练，有时候星期天还得加班。 被留下来的同学便开始诉苦，当然都是向那些没有被选中的人诉苦。 陈强被留下，那是毫无疑问的。 于是，他又将经历那别上课更加让人崩溃的节目排练。 崩溃的不是排练节目，而是和一群小鬼们排练，光是等老师维持好秩序，就花了两天的时间。 接下来，各种群魔乱舞就开始了，老师们不得不一遍一遍，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教给每一个学生。 三天后，没有哪个拍节目的老师喉咙还清亮的。 九个班，除了一个学前班、六年级两个班外，每个班都要出一个节目，题材不限。 加上学校统一排练的两个大合唱，两个大型舞蹈，一共十个节目。 陈强班上由于有去年的陈强独唱，今年表叔班主任也不烦恼了，上课前说了句“咱们班的节目还是陈强的独唱“，之后就接着上课了。 全班的同学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 张雪峰是典型的书呆子，对于搞些节目这样的，基本上都认为是在耽误时间。 他是班主任，一锤定音，其他学生有怨言也没用。 陈强知道今年班里有几个女同学早早的就在“密谋“，准备了一个像模像样的舞蹈。 此时恐怕已经将陈强恨透了。 不过也没办法，陈强要想上县一中，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他不可能放弃。 因为每年的六一儿童节，除了本乡各校师生，还有教育局的领导也会来。 前世小屁孩一个不明白，这都快四十的灵魂，要是再不明白，那也别重生了。 绝佳的展示机会！ 所以，陈强最近都在认真的练习吉他，不求能赏心悦目，至少也不能出错。 只要能够在台上完完整整的弹唱一遍，那上一中就八九不离十了。 十来岁的孩子弹吉他，电视里恐怕见得多，但是在九十年代的县城，没见过的是绝大多数。 排练一周后，各班的节目就要进行第一轮的选拔，时间不等人。 导演组自然是希望尽早定下来，如果节目不合格，还有时间来调整，甚至准备新的节目。 一台大鼓、一副镲、一架风琴，就是学校全部的家当。 这个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卡拉ok这种东西，即使有，农村的小学也配不起。 陈强的记忆中，大概得到上了初中，才流行vcd功放音箱这种能够伴奏唱歌的高科技，那也不是谁家都能买得起的。 所以大多数节目都是无伴奏的，用多年后流行的说法叫做“阿卡贝拉“。 这种形式，合唱倒是没什么问题，人多，各种声部都有，老师再稍微搞点二重唱之类的，一群细娃子，也算赏心悦目。 独唱就略坑了，总觉得少点儿什么。 至于学校里的那架风琴，就别想了。 陈强记忆中，全校就只有袁老师会摆置，而且一直到毕业，她都只为大合唱“我的祖国“伴奏。 歌是一样的歌，只不过换一批人来唱。 别问她为什么不给其他的歌唱节目伴奏，问就是不会！ 所以，年年搞六一，年年评优秀节目，不是大合唱，就是民族舞。 挺没劲的！ 陈强这边正回忆着过去，各班的节目已经陆续开演。 一年级的小朋友表演的节目是歌舞《采蘑菇的小姑娘》。 天真无邪的演唱，加上一排参差不齐的竹背篓，蹦蹦跳跳，倒是有点儿新意，一上台就收获了不少掌声，通过！ “正式演出的时候，衣服可以穿得民族一点，不一定要都一样的。“袁老师坐在评审席中间，开始对节目进行点评：“另外，背篓还是要整齐一点，你看那位同学，太大了，背不动……“ 二年级表演的是群体快板《丰收年》，类似以后的说唱，不过没有那些个张牙舞爪的动作，更不会再里面加些“哟哟哟……“ 陈壮也在里面，嘴巴是在张，但是以陈强的角度看，没对上几个字，跟着混了，表情倒是挺到位。 瑕不掩瑜，通过！ 轮到三年级，表演的是笛子独奏，这可是报上来唯一的乐器类节目，不过今天可能笛子闹情绪，一开始就破音，演奏者一紧张，后面也就再也回不到大路上。 遗憾待定！ 四年级则是表演的相声《考高中》，也是真佩服他们的勇气，跟读书一样的把台词说了一遍，同样待定。 五年级一班诗朗诵，倒是省心，倒是声情并茂，通过。 轮到五年级二班，陈强倒是突然紧张起来了。 或许是年龄大了，不想小孩子思想那么单纯。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深呼吸，硬着头皮上了。 陈强自然还是独唱，选的曲目则是比较冷门的《十送红军》。 这个年头，可不兴后世那些流行歌曲。 陈强倒是想来几首脍炙人口的民谣，那也得过得了审才行，保险起见，还是得红歌。 不过，今天陈强可没带吉他来，完全清唱，吉他那种“核武器“，肯定是要正式表演那天，来个出其不意。 清亮的娃娃音，唱不出那种悲欢离合，但也算中规中矩，无论是低音还是高音，都完成得比较准确。 导演组很有可能只是假装商量了一下，给了个通过。 不看僧面看佛面，之前那些通过的节目，大多都有教师子弟混迹其中…… 第21章 一个机会 十个节目，八个基本过审。 剩下两个待定的，也并不是不给那俩班面子，连他们自己班的班主任看到节目效果都有点脸红。 是在原来的基础上重新编排，还是直接找两个新的节目，导演组也有些为难。 就算是过审的，离登台表演，也还差着一大截呢。 人都聚集在操场上，一片嘈杂。 陈强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忍住，朝导演组走了过去。 “那个，袁老师……”陈强打了声招呼。 “陈强啊，嗯，刚才唱得不错，等空了，再给你编排几个动作，基本上就没问题了。”袁老师看到陈强，以为是来“求夸奖”的，公式化的顺嘴说了句。 说完便回头继续跟其他几位老师讨论节目问题。 “呃……”陈强一句话没说，还得从头再来一遍，硬着头皮又喊了句“袁老师”。 “陈强，你有事儿？”袁老师又才回头，看着欲言又止的陈强问道。 “嗯。”陈强赶紧点点头，说：“我们班有几个女同学，私底下排了个舞蹈，挺不错的，您要不要看一看？” “你们班？不是有你一个独唱了？”袁老师自然不会相信陈强一个学生对于舞蹈有什么见解。 一个班级一个节目，这是之前就定好的，学生们也都知道。 陈强当然明白袁老师话里的拒绝，但是不争取一下，感觉还是过意不去。 他是知道的，那几个女生，为了今年的六一儿童节，早在上学期，就已经开始在做准备了，不仅放学后在后山坡上排练。 听黄伟说这几个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每人给自己做了身统一的演出服。 真是难为她们了。 没想到班里根本没有公开选，被老张一言堂了。 陈强也是出于愧疚，硬着头皮来找袁老师。 “她们真的不错，大舞里面她们也有参加，人都在这儿，您看一看，几分钟就行。”陈强也豁出去了，不管自己有没有表现得太过成熟，反正得让她们公开演一段，要是导演组说不行，那自己也算仁至义尽了。 “让她们试试也行，还有时间。” “多一个选择也好。” 袁老师有些犹豫，可能主要还是怕得罪人，毕竟要替代那俩班的节目，人家班主任面子上也不好过。 可是大家都同意先看看，自己也不能说不看。 “那你去喊她们，快点儿。” “好嘞！”陈强见袁老师一松口，赶忙朝自己班级那边跑过去。 一通口述加比划，总算让几位女孩子相信了。 陈强朝黄伟使了个眼色。 “下一个节目，五二班的舞蹈《让我们荡起双桨》！”黄伟朝着中间大吼一声。 陈强站在旁边，耳朵都有些发麻。 黄伟天生的大胆儿大嗓门，一句话让整个操场随之安静下来。 几位女生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陈强，鼓起勇气朝着中间的表演空地走去。 等站好位了后，领舞的大眼妹子轻声喊了下一二三。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优美的旋律，轻快的歌词，配合六位女生整齐划一的舞姿，让所有人为之一振。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陈强也算理解了为什么会被人家敌视了，她们真的就是差一个机会。 以陈强的眼光来看，除了舞蹈本身编排比较简单，论配合，舞姿，都已经可以上电视台了。 操场上除了歌声，再也听不到任何的窃窃私语。 陈强看到远处的导演组，早已经是人人眼里泛光，真的有被震到了。 这一下算是十拿九稳了，就算是得罪人，袁老师也不会让这个节目流失。 再看旁边的黄伟，哈喇子都快滴到地上了。 “你小子这么积极，莫非是喜欢上大眼妹了？”陈强揶揄。 “胡扯！我怎么会看上孙静！”黄伟黑脸一红，坚决否认。 “那个，你想不想参加？”陈强也没追问，岔开话题。 黄伟个子矮，脸又黑，头发天生自来卷，一坨一坨的，这形象真的是入不了导演组的眼。 他留在学校，完全就是看热闹来的。 “我？”黄伟转过头，看了陈强，然后又摇了摇头。 “节目。我说真的，就那段《考高中》的相声，不就是磁带里面那个改的嘛，那里面的词，你比他们记得清楚多了，以你的模样，要是去说相声，肯定行！”陈强说着说着，就差点儿没忍住想笑。 陈强是真的觉得黄伟是天生的喜剧演员，无论是长相还是胆量。 别看有的人私底下挺活跃，真要上台去表演，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陈强也不想黄伟以后在公交车上卖票。 他也是缺少个机会。 等到几位女生表演完，陈强再次朝着袁老师那边走去。 “不错不错，想不到，咱们学校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她们这个节目已经相当成熟了，再配合点服装，直接就能登台。” 周围的老师都这么说，袁老师也是不停的点头。 十拿九稳了。 见陈强过来，袁老师开心的说：“推荐得不错，今天你功劳最大，哈哈。” “是她们自己努力，要不然，我推荐也没用。”陈强一摊手。 “嗯，你就别谦虚了，她们都得好好感谢你。”袁老师拍了拍陈强的肩膀。 “那个，袁老师，我还想给你推荐一个人。”陈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你小子，知道得挺多嘛，说说看，还有哪个我没发现的人才？”袁老师打趣。 本来没报什么希望，但是陈强的确给她带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所以陈强再次推荐的时候，袁老师没有再拒绝。 “我们班的黄伟，私底下喜欢讲单口相声，模仿得惟妙惟肖……” 这一天，一定是五二班最让全校嫉妒的一天。 一个班，三个节目，全部通过。 黄伟的单口相声尤其出彩。 他这种类似后来的脱口秀，不过这个时代，笑点都低，几乎是两三句就能迎来全场大笑。 就算是在磁带上听过的人，见到黄伟声情并茂，手舞足蹈的表演，也乐开了怀。 导演组本来还犹豫黄伟的形象问题，不过，当观众都喊着再来一个的时候，这种问题便不再是问题了。 至此，节目便定了下来，接下来便是每天雷打不动的排练，剩下一个多月，必须要在那之前，将所有的节目练到最佳。 有黄伟这个大嘴巴，几位女生也不跟陈强翻白眼了。 借着排练，关系似乎还更好了。 陈强才知道，黄伟喜欢的可不是里面最漂亮的大眼妹孙静，而是另外一个有点胖的周琳。 记忆中，这位姐以后的体重可是直奔两百去了。 再看看黄伟那小身板儿，陈强只能祝他好运。 第22章 是情书啊 废品收购站那边，慢慢的也收不到什么东西了，毕竟也只是个小县城，何况这样的收购站东西南北有四个。 陈强暂时可没有垄断县城废品收购的想法，好东西也不是天天有，加上财力有限，收来的东西也不能马上变现，总得留几个子儿当本钱。 所以，整个五月，陈强只去过两次。 尽管田叔提高了一些类品的收购价，也收刮得差不多了，只后悔以前怎么没把这些值钱的东西留下来。 陈强前后共付给田叔三百元，这些钱就相当于田叔半年的工资了。 手里握着一大把条子，陈强也不怕田叔赖账，放心的把自己的收藏寄存在收购站，等到哪天有合适的地方了，再去就行。 除了上学，学校的节目排练已经进入最后调整阶段。 最后几天，都是连排，包括服装、走位、出场次序等等。 陈强是亲眼见到袁老师等人，如何瘦下来的。 今天就是排练的最后一天了，一些细节问题都在集中整理，明天一早各校学生将齐聚本校，那才是对所有参与儿童节演出的师生最终的考验。 放学后，上来就是带装联排，没有特殊节目的学生，统一都是白衬衣蓝裤子，再配上红领巾，着实看着充满了朝气。 陈强的独唱排在第六个，不过到明天可能就是第十二三个了，因为还有其他学校的节目会穿插进来。 这段时间下来，无论老师还是学生，都很累，一开始的新鲜感早就被磨没了。 就算是黄伟讲段子，也没人再笑了，天天听，台词大家都会背了。 陈强刚参加完大舞，接着就是独唱，唱完后，便找了个靠边儿的位置坐下来休息。 五月的天气，已经开始又些湿热了，涤纶的衬衣面料，根本不吸汗，身上就跟糊了层塑料膜一样，黏得难受。 “喂！“一个风铃般清脆的声音传来。 陈强一个激灵，他可没发现身后什么时候来的人。 扭头一看，不由得苦笑，暗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你找我？“陈强装着一无所知的样子。 方蓉蓉朝着导演组那边看去，明显有些紧张。 也是，不紧张才怪，袁老师就是她老妈。 似乎觉得时机稍纵即逝，方蓉蓉刚忙将一张纸条塞到陈强手中，红着脸背对着导演组那边，快速的走开了。 看着手里的纸条，陈强叹了口气，陈强记得上一世，这张纸条还是自己读六年级的表哥转交给自己的，当时还引来了六年一班一阵哄堂大笑。 纸条的内容很幼稚，也很简单：你笑起来很傻！ 前世的陈强情商未开，误认为这是一句略带侮辱的话，当场便将纸条撕碎，当着很多人的面扔的满地都是。 陈强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方蓉蓉哭的稀里哗啦的。 这件事情随后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陈强去了县里的中学，而方蓉蓉则去了乡里的中学。 听表哥说，上了中学的方蓉蓉，有些堕落，整天跟着一些校外的无业青年瞎混，抽烟喝酒逃课打架。 再后来上高中，大家又到了同一所学校，只不过，二人之间只当彼此陌路，即便是正面遇到，也都是视而不见。 高中没读完，方蓉蓉就辍学了，至于原因，可想而知。 那以后，陈强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方蓉蓉的消息，这个人就像失踪了一样。 其实方蓉蓉本身非常漂亮。 身型苗条，瓜子脸，皮肤细腻白洁，特别是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放佛会说话一样。 以陈强四十岁的眼光来看，说她是小学里的校花，也不为过，毕竟，人家老妈年轻的时候就是十里八村出名的美女。 只是，当年太小，陈强也分辨不了这些。 长大了才发现，自己认为的漂亮，真的不是漂亮。 陈强倒不是对方蓉蓉有什么感觉，只是她后来的一些事情，让陈强感到有些愧疚，也许，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也起到了一些不好的影响。 现在再次收到这张纸条，陈强忽然觉得有些沉重。 看着那天真烂漫的身影，再看看手里的纸条，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你笑起来真好看。“ 放学前，陈强让黄伟将自己的回信递给了方蓉蓉。 收到回信的方蓉蓉，顿时心花怒放，如同一只花蝴蝶般，满操场的跟认识的人打招呼。 她想跟所有人分享这份喜悦，但又绝口不提这不能说的秘密。 陈强装作若无其事，但关注点从未离开过方蓉蓉那边。 只是他不知道，不远处也有个女孩，关注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一直到排练结束，陈强都已经离开学校了，方蓉蓉依然没有过去那兴奋劲儿。 “蓉蓉，今天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袁老师见女儿心情格外的好，忍不住问。 “啊？没什么啊！“方蓉蓉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警惕的看了一眼老妈，目光又迅速躲开，嘟囔着：“人家每天都这么开心啊。“ “开心就好。“袁老师自然看出了女儿有些不对劲，可是也没往早恋那个方向去想，只当小孩子心性，开心就是开心，总比不开心要好就对了。 陈强这边一走，黄伟也恋恋不舍的告别了女子舞蹈团，跟着陈强兄弟回家。 同行的还有李慧。 黄伟跟陈壮别看差着年龄，反而经常打闹到一起，这不，两人又开始追逐了。 “那个，蓉蓉姐……“ “方蓉蓉？“陈强故作不知，说：“她怎么了？” “刚才……没事。“ 她这样一说，陈强就知道下午到事情，被李慧看见了。 可是这事儿他没法儿解释，问题是，也不用向李慧解释。 说好的哥们儿呢？ 陈强心里一阵苦笑。 他都不知道，当年读小学的时候，竟然也是校草一枚，还这么受欢迎。 现在想想，也许混的最好的，恐怕就是小学了。 李慧见陈强不愿意说，也就不再提了。 两人都是那种不爱说话的，一路上要不是有陈壮和黄伟这对儿活宝，大夏天也能冷死。 等到回到家，才觉得今天的事情处理得也不完美。 没道理为了一点点可能性，就去骗方蓉蓉，要是以后她知道自己骗她的，那不更严重啊！？ 何况，这是把自己也搭进去了，接下来几个月有得烦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善意的谎言，能不能对她的人生有些许的改变。 第23章 一鸣惊人 六月一日，星期三，晴。 天还没亮，兄弟俩便被老妈喊醒。 今天对于小学来说，恐怕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天了。 为了迎接乡里的领导以及兄弟学校的老师和同学，本校所有的老师，都被要求要在七点之前赶到学校。 陈强陈壮兄弟不仅有节目，还要参加欢迎仪式。 就是手举着彩纸糊的花环，站在学校入口两边，一边挥舞手中的花环，一边大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所以同样要在七点之前赶到学校。 其他学校的师生由于还要集合，再步行赶过来，估计比他们起得还要早。 近一点的学校，七点半恐怕就能赶到。 计划的八点开始欢迎仪式，就得看情况提前。 总不能让人家站在外面等着。 兄弟俩白衬衣蓝裤子，网球鞋，洗得干干净净的红领巾，人模狗样的出现在老妈面前。 老妈先点了点头，结果又轻叹了口气。 作为有过养孩子经验的陈强，自然读懂了老妈的欣慰、自豪、还有“时间过得太快“的惆怅。 不过一转眼，老妈便恢复了正常，还是那个爱唠叨的老妈。 被催促着洗脸刷牙吃饭，催着出门，催着快走…… 陈强背着吉他，由于身高有限，自然也走得慢些。 老妈急性子，没走出百米远，就一把接过吉他，自己背上。 陈壮今天难得的没有掉链子，蹦蹦跳跳，如同猴子一样跑在最前头。 等娘仨赶到，学校里里外外早已经忙成一片。 这时候的人，上班真的是尽心尽力，没有人掐点儿。 老妈把陈强的吉他带去了她的办公室放好，自去忙了。 兄弟二人按照昨天说的，去找管迎接的老师，领了花环，并入迎接队伍。 七点半不到，大路上便出现了第一所学校的队伍，学生们都是同样的装束，只有那领头的彩旗，能够分辨出这是哪个学校到了。 “都站起来，拍好了，一会儿别舍不得嗓门儿，口号都喊响一点！“老师们一遍又一遍的交代。 学生们也都很兴奋，毕竟能够参加欢迎队伍，就是一种殊荣。 等到兄弟学校一到，两边的迎接队伍齐刷刷的挥舞着花环。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欢迎……“ 低年级的学生，比高年级的学生喊得还要猛！ 校长带着一些校干部，早已经在路口处迎接，寒暄了两句，便让维持秩序的老师，将友校的师生们领到大操场休息。 没过多久，另一所学校也到了，同样的流程，再来一遍。 一共六所小学，直到八点半，才全部到齐。 小迎宾们，好多都喊哑了。 陈强坚持对完口型，胳膊也都有些酸了。 九点钟，所有学校集合完毕，然后就是升国旗仪式。 接着乡里的领导讲话；教师代表讲话；学生代表讲话……一套下来，十点了。 乡里今年似乎花了点力气，竟然还弄了台摄像机过来，应该是县电视台的，不过县里领导讲完话，机器也就关了。 随着主持人一句：文艺汇演正式开始！ 沉重的鼓点跟着响起。 第一个节目，那便是换汤不换药，雷打不动的本县少数民族舞蹈。 一大群人，随着鼓点，做着一些农事耕作的动作，变化着各种队形。 说真的，动作虽然简单，却相当的震撼。 尤其是今天，小演员们表演起来空前的认真，就连平时最捣蛋的家伙，也像换了个人一样。 几分钟的舞蹈，收获了雷鸣般的掌声。 接下来，本校的节目，穿插了其他学校精心准备的节目，一共二十多个，按照时间表，至少要到中午十二点后才能结束。 陈强的独唱，被安排到了二十号，有得等了。 除了民族舞，陈强还参加了一个大合唱。 之后便可以安心的欣赏节目了，再上场要到十二点了。 黄伟的脱口秀，意料之中获得了满堂彩，稚嫩却满怀诚意的表演，让黄伟一时间成为了场上的明星。 很多外校的都在打听他的名字。 本校的学生与有荣焉，黄伟的名号不胫而走。 后面的两个寡淡无味的节目，让大家索然无味。 等到六位小女生的《让我们荡起双桨》开始，伴奏选择的是磁带原声，一台老式燕舞收音机，将大家的视线再度拉了回来。 青春无敌的面容，柔美的舞姿，再次点燃场上的热情。 主席台上一阵的交头接耳，频频点头，乡领导很是满意，那边的摄像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机了，也没有放过这些精彩画面，摄影师老练的一一捕捉下来。 其他学校的节目，表演不错，但是都比较传统，缺乏些新意。 这两相对比，愈发让本校的领导们脸上泛光。 今年可算是扬眉吐气了，好好的在乡领导面前露了把脸，估计翻修学校厕所和食堂的经费问题不大了。 “下一个节目，请欣赏独唱《十送红军》。” 终于轮到陈强了，等的时间久了，反而越来越紧张了。 深吸一口气，陈强从袋子里拿出自己的吉他，就引来了一片目光。 今天的节目，乐器类的就只有一个笛子独奏。 陈强手机的吉他，别说看了，好多学生听都没听过。 不过那靓丽的烤漆，看起来相当复杂的琴弦，都在说明这这件东西的价值不菲。 操场上到处都在窃窃私语，不是说独唱吗？怎么又成了乐器表演了？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陈强走到了中间，黄伟呼哧呼哧的扛着把高凳子送到了场中央，然后冲陈强悄悄竖起了大拇指，接着便跑下台去。 这把高凳子是在学校厨房里拿的，也只有那里有这么高的凳子了。 想比陈强，这会儿校领导和导演组的老师们要更加紧张了。 因为从选节目到后期的排练，陈强一直都是清唱，这会儿陈强作妖，临时改了节目，一会儿砸了可是砸的全校人的脸啊！ 关键是，也从来没听谁说陈强会这个呀？ 袁老师忍不住看向不远处在维持三年级秩序的陈强妈妈。 想得到点什么，但是陈强老妈这会儿根本没看向这边，满眼都是儿子的身影，充满了自豪。 没有管主席台的人是否悬着的心。 陈强鞠了个躬，便屁股斜坐在高凳子上，再次深呼吸。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清脆的吉他声一起，让所有窃窃私语化作烟尘，一时间场面上落针可闻。 一段相当柔美的吉他前奏过后，陈强开了嗓。 “一送(里格)红军(介支个)下了山 秋风(里格)细雨(介支个)缠绵绵 山上(里格)野鹿声声哀号 树树(里格)梧桐叶呀叶落完 问一声亲人红军啊 几时(里格)人马(介支个)再回山……” 陈强这首《十送红军》，完全拷贝的前世刀郎的红色经典改编版。 只不过没有加入女生。 但是以陈强看来，这应该算多年后改变得最出色的一版。 全新的编曲，特别是吉他和鼓点的加入，老歌焕发不一样的新意，曲调婉转，却没有腻人的如泣似诉，加上刀郎沙哑的声线，整首歌曲让人百听不厌。 陈强尚未变声，唱不出那种沧桑。 但好歹也是个四十岁的灵魂，咬字发音，显然也没有同龄儿童的寡淡。 给人的感觉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而是真的传递出了这首歌所承载的情感。 娴熟的吉他弹奏，并没有成为陈强节目的主体，而是始终都在为他的演唱服务。 让第一次听到现场弹奏的人，有些意犹未尽，而其中真正有欣赏水平的老师则被深深的震撼了一把。 这种震撼，不是因为陈强的歌曲有多么的刺向人心，而是因为陈强这与年龄不符的气质，以及这穷乡僻壤下竟种出来的一朵完全不一样的花朵。 陈强太特别了，有个词叫做什么……鹤立鸡群！对！似乎他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打破了这里固有的和谐。 可以说，这一切完全颠覆了在场大人们的固有认知！ 所以直到陈强唱完，大多数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有些对音乐没感觉的，刚想举起手，却发现身边的人无人鼓掌，稀稀拉拉的两声，算是对陈强这个节目的打分了。 陈强唱完，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以为出了什么纰漏。 直到看清楚了大家的表情，心中大定。 起身鞠躬，并暗自窃喜。 几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 直到陈强起身离开，雷鸣般的掌声才响起来。 大家自觉的为陈强让开道路，目视着这位吉他少年离开。 跟身高差不了多少的吉他，挂在陈强消瘦的身影，不知道已是多少人童年挥之不去的画面。 第24章 意外收获 珠玉在前，后面的节目，再也没有让大家投来太多关注，有些草草收场的意思。 主席台那边，本校的朱校长早已经乐开了花。而不远处的袁老师等人也是激动不已。 陈强的老妈忙着接受同事们的恭维。 就连陈壮和黄伟都跟周边的同学吹嘘开了。 “老朱，今年你们可是露脸了。” “哪里，乡长夸奖了。都是乡领导们指导有方！” “你就别谦虚了，今天我可是托了老同学的关系，把县电视台的李摄影师召来了。” “嘿嘿嘿……”说到这里，朱校长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听说，这个小家伙还是教师子弟？” “对对！陈强是我们学校三年级数学代课老师郭菊芳老师的孩子。”学校老师也就不到二十人，朱校长自然认识这些孩子。 “乡长您恐怕还不知道，陈强也是去年全乡统考，五年级第一！” “你是说双百分那个？” “对对！” 这下子乡长对于陈强也是刮目相看了。 “不容易啊！教书育人，首先自己的孩子得培养好教育好，这样才能让老百姓放心的把孩子送到学校！”张乡长语重心长：“明年全国推行义务教育，咱们乡也被列为了市里重点来抓，你我身上的担子都不轻啊……” “领导说得对！”朱校长这脸随着张乡长一起，转眼便是凝重之色。 1 “一些优秀的教师，要多培养。”张乡长接着说：“提升我们教育队伍的整体水平，你们可以总结些先进的经验，也多给兄弟学校们开阔思路。” “一定一定！”朱校长忙点头应是。 都说到这儿了，他哪里还不明白乡长是要将陈强和他老妈当做典型来宣传。 这可不仅仅是学校的功劳，他这个刚刚调任乡长位置不到两年的年轻乡长，自然也是一笔政绩。 “不过……” “老朱，有话直说，有问题一起想办法解决。” “是这样，这个郭老师，也就是陈强的母亲，是位民办老实，在咱们学校快十年了，还没有转正……” “这样啊……”张乡长这才知道老朱的难处。 宣传可以，但是被宣传的对象，是位民办教师，那就不妥了，怎么？上面的领导都是脓包，眼睛都瞎了？！ 这么优秀的教师，竟然没有转正，这问题了就多了，往小了说，是管理者尸位素餐，往大了说是排挤同僚，嫉贤妒能。 可是明摆着露脸的事情，白白放过那就可惜了，关键是，这事儿早晚也会传出去…… “这样，郭老师这边你来安排公开课，教育站那边我去想办法！”张乡长云淡风轻的说，内心却说不出的郁闷。 他不是没有教育站的关系，不过这下子这个人情又得欠上了。 本来就是教育系统的事情，结果反倒要自己来操作，让张乡长有些哭笑不得。 “另外，我们年前申请的财政补助……” “乡里马上就上会，下周给你个结果。”表面上公事公办，内心里张乡长已经开始骂老朱顺杆儿爬了！ 这边儿二人窃窃私语，那边已经整理好了文艺汇演的获奖名单。 袁老师过来邀请两位领导为优秀节目颁奖。 二人欣然前往。 人人有奖。 只不过，一等奖三位，二等奖五位，剩下的都是优秀奖。 陈强的节目自然获得了一等奖，没有出现什么幺蛾子。 然后便是获奖者与领导们合影留念。 又是一通折腾。 奖品也都是些文具盒之类的，陈强受还没捂热，就被陈壮拿走了。 颁奖结束后，各校学生便各自带回。 朱校长忙领着乡领导和其他学校的领导朝食堂走去…… 陈强他们这些教师子弟，今天也是不供应午饭的，餐厅没有那么大地方，不用校领导吩咐，老师们也都不好意思带着孩子往食堂凑。 好在今天全校都跟着风光了一把，老师们提要求，一帮教师子弟也难得的拍了几张合影，算是福利了。 陈强今天太亮眼，几乎每个人都跟着合了影。 尴尬的是，方蓉蓉几乎身体都靠在了陈强身上，好死不死的，她老妈袁老师还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 陈强头皮都要炸了。 而一旁的李慧则是恨得牙痒痒。 陈强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可是转头一想，我有什么好尴尬的，我现在不过十来岁而已！ 再说了，是你闺女主动贴过来的，我可没有使什么阴招啊。 话是这样说，不过合照一拍完，陈强领着陈壮就闪人，逃一样的离开了学校。 这天，郭老师很晚才回家，她到的时候，兄弟俩饭都吃结束了。 “锅里有饭，还热着。“陈强见老妈回来，喊着累，心情却相当的好。 “我在学校吃的，强强，一会儿带着壮壮玩过回来自己去睡觉，妈妈还有工作。“老妈把吉他递给陈强，便回了屋。 兄弟俩去后院儿玩儿了一会儿，八点多，就回来了，洗洗便都去睡了。 陈壮倒头就着，今天也是累了。 陈强见老妈屋里还亮着灯，倒了杯热水送了过去，见老妈正在备课，也没打扰，放下就走。 “强强，你等一下，妈妈有事情跟你讲。“ “妈，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陈强心里有鬼，生怕袁老师跟自己老妈告状，一见到老妈如此慎重的口气，便要开溜。 “妈得谢谢你。“ 陈强一条腿都已经在门外了，老妈的话让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妈？“ “今天校长找我谈话了，说让我准备一节公开课，到时候有人要来听课。“郭菊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儿子说这些，只是这段时间以来，自己这个大儿子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感觉，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不仅学习好，各方面也都没得挑。 关键是，这其中，她这个当妈的根本什么也没做，这可能是最让她不可思议的地方。 不过，对于陈强，已经不能用对待同龄的小孩子来对待了，有时候甚至感觉他都是个可以平等对话的大人。 着不，郭菊芳话音一落，陈强脸上便露出了笑容，似乎就已经想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妈，那你认真备课，这次转正十拿九稳了！“ 等到陈强出了门，郭菊芳才苦笑的摇了摇头。 朱校长找她说公开课的事情，可没有明说是为了转正。 因为每个教师，每年都有公开课的抽查，抽到自己也不是第一回了。 到后来仔细回想朱校长说话的口气，还有特别的强调要仔细仔细再仔细，又提到陈强，说陈强不错之类的，反复琢磨之后，郭菊芳哪里还不明白这事儿的前因后果。 自己这个儿子，真真是妖孽了。 郭菊芳干了十年的民办老师，光考就考了三年，硬是没有考过。 眼看着全校就剩三个民办了，其他的该转正的不该转正的反正都转正了，说不着急，那是假话。 转正之后，才能算是铁饭碗，民办教师，说不定哪天就被替代了。 再说，转正后，工资也要比现在高一倍啊！谁不动心？ 郭菊芳揉了揉太阳穴，再次伏案写了起来。 第25章 龙潭冰棍 第二天，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学校里仍旧在议论昨天的文艺演出。 黄伟、陈强、包括学校里开始喊的六朵金花，都算是名人了。 一到下课，黄伟身边便是一大堆人，嘻嘻哈哈。 六朵金花里，最受欢迎的自然是大眼妹孙静，不但人漂亮，还是班干部，学习好，跳舞更是收获了大批的粉丝，周边男女同学都不少。 只有陈强这里，仿佛是个真空地带。 没办法，陈强这真心不想和一群小屁孩儿打交道，总是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姿态。 除了现在关系好的黄伟、孙静，李慧之外，也就是方蓉蓉时不时的下课过来骚扰他了。 “过几天放农忙假，有没有兴趣跟着哥赚点钱？”陈强问黄伟。 “有钱不赚王八蛋，说，抢哪家？！”黄伟自从解锁了自己这语言天赋，说话也是不带边儿的，相声笑话里的金句张嘴就来。 “你这小身板，不被人抢，已经是万幸。”陈强翻了个白眼。 “还有几天，你先等着，过几天找你，不会让你白干就是了。”陈强没有说，免得黄伟这个大嘴巴到处宣扬。 本来一开始，陈强是打算今年做批发冰棍的生意，但是手里没人用，总不能不上学，自己天天去看铺子？那还不被老陈两棍子打回投胎去？ 所以，一直也没想清楚该怎么操作。 重生归重生，那只能代表你拥有了超越别人三十年的眼光，不代表你现在就能一呼百应了。 要真是那样，陈强也不用愁了。 他现在唯一能信任的就只有黄伟跟李慧。 跟他一样，小屁孩儿一个。 老话说得好，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就凭这个，他们要想做点事儿，就得处处碰壁。 可是这一年不能白过了，总得弄点什么不是。 想来想去，也只有弄冰棍了。 从去年开始，小县城里便开始流行夏天吃冰棍了。 一根冰棍，早上一毛钱一根儿，下午快化了卖五分钱一根儿。 满大街都是骑着自行车后面绑了个泡沫箱卖冰棍的小贩，一路喊过去，没几个小朋友不想要。 包括之前的陈强陈壮，手里那点儿零花钱都变成了那点儿糖水了。 陈强他们后头院子里的周毛，去年就卖了三个月的冰棍，一个夏天，给自己挣了一辆二手二八杠外加一个游戏机。 今年恐怕卖冰棍的人更多。 县城里，去年就一家冰棍厂，每天都得抢货，去晚了根本拿不到。 这么火爆的生意，没有人看见陈强都不相信，他估计，今年不知道得多少人开冰棍厂。 陈强也没打算吃肉，喝点儿汤还是问题不大，而且，他的目标也不是县城内，主要还是西郊这一片儿。 大型的冰厂用的都是冷库制冰，陈强胳膊细，打算弄台冰柜。 价格他打听，一台海尔一米二的冰柜，需要一千块。 别看这个数字到后世不算啥，在这个年代能够拿出上千块去买冰柜的人，真不多。 冰柜陈强可以托田叔帮忙办，反正价格不会有太大出入。 这点儿小事儿，他应该不会拒绝，刚好收购站也有拉货大三轮，可以给送到地方。 接下来就是地方的选择了，陈强可没打算费那口舌去跟老爸老妈解释。 所以，东西不能送到家里。 考虑来考虑去，只能去黄伟家里。 选择去他家，主要是方便。 他家里就他父亲和奶奶两个人。 黄叔叔早些年不知道什么原因瘫痪了，长期卧床，黄伟他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走了，再也没回来。一家人靠着她奶奶种地卖菜为生。 所以，陈强打算让周毛出面，去找黄伟父亲谈房屋租赁，只租用他们一间偏房，一个月租金五十，水电连带他们家自用的全包了。 以他家现在的情况，应该不会拒绝。 而周毛这边，陈强请他当“厂长”，专职制作冰棍。 这冰棍制作，根本没什么奥秘，糖水灌入模具，冻成冰了取出来报上纸就完事儿。 这模具好弄，买冰柜本来就送一套，二十四个窟窿的，陈强又要求田叔必须再弄二十套，多掏点钱没关系。 这样一来，一次就能生产500根冰棍。 竹签子一次性承包给了村里的篾匠，一毛钱五十根。 包装纸也是用的田叔的关系，找了家印刷厂，一次性开机印够两万张，看起来很多，实际上也就两麻袋，总共一百元。 陈强大致算了一下。 生产500根冰棍，需要冰柜冷冻八小时，按照能耗，三度电左右，一块五毛钱。 水不要钱，黄伟家门口就有水井，。 糖两块钱一斤，一根冰棍，20克糖已经是良心中的良心，500根两斤糖 但是水要烧开，陈强可不想当黑心商人，让人家吃了拉肚子。 燃料主要是蜂窝煤，一根冰棍200毫升水，五百冰棍就需要100升水，烧开需要六个煤球，一个煤球两毛，总共一块二。 竹签五百根儿，一块钱。 包装纸一张五厘，五百张两块五。 再加上每天房租一块六七。 总成本就是十一二块块钱左右。 一个冰柜，满转情况下，一天能生产三轮，1500根冰棍。 按照四分钱批发，一天就能收入四五十元。 出去成本以及周毛黄伟的工资，一个月下来，也顶上陈强年前去摆地摊些春联了。 一年有三个月干头，弄个四五千，应该问题不大。 销量问题陈强不担心，冰棍在县城还是去年才兴起的，真正要爆发还得两年，远远不会达到饱，至少西城这边，暂时就只有他一家。 黄伟带着陈强和周毛去的黄家，有周毛这个看起来相当成熟的人在，事情很快就谈妥，当场就给了一个月的房租。 周厂长也正式上任，负责生产，黄伟负责出货管账。 除此之外，二人也是龙潭冰棍厂的员工，所有的活儿，都得他们来干。 该腾房子腾房子，该梳理生产流程的梳理生产流程。 陈强马不停蹄的让田叔送冰柜、模具、包装纸，竹签。 这时候的农村小学每年农历五月和九月，都放农忙假，十来天，让孩子能够回家帮家里种收粮食。 陈强刚好选在放假，也是想自己先看着，把事情都理顺了。 年前陈强弄的那点钱，瞬间被掏空了。 借着帮黄伟补习的“天才借口”，陈强每天都有几个小时耗在他的作坊里。 从一开始弄出来的冰棍少一节，或者里面还包着水，到最后，每一根都能保证成品，足足花了三天的时间。 之后又是储藏问题，之前只考虑生产了，没想到储藏也等用冷冻，要是劈一半冰柜容积来储藏，就会耽搁生产，可是不冷冻，又会化掉。 冰柜最多能放七八百根儿。 而每天出货都是集中在上午，除非生意特别好会有下午补货的，正常一个贩子一天大概也就卖五十根。 一时间陷入两难。 最后还是周毛想到用泡沫箱装好，送到黄伟家的红薯地窖，勉强解决了问题。 不过，这个地窖加泡沫箱，也只能保证十个小时不化水。 看来这个月依然得紧点儿，再上一台冰柜才行！ 第26章 上新闻了 开始几天还好，知道这里批发冰棍的人有限。 来的也都是之前周毛卖冰棍儿时认识的一般半大小子，知道这里近不说，价格公道，冰棍也更甜，自然选择在这里进货。 所以产能也勉强可以，不过没过几天就不行了，每天至少有三四十辆自行车在门口等着拿货。 后来的基本上就拿不到，只能转去县城里拿。 为此周毛没少跟陈强抱怨。 可是陈强也没法儿啊，他就这点儿本钱。 只能一边安抚，一边开始采用排号的方式拿货。 每个贩子一次排一个号，只能拿五十根，当天没拿到货的，第二天依旧是按照号码先后拿货，这样大家的怨言也少了些。 即便是一两天才能拿到一次货，贩子们也没有人愿意错过一次。 因为龙潭冰棍的确能够保证质量。 不像县城里的冰棍厂，现在根本就是生水直接放点糖完事儿。 糖还没化开，就被冻成冰了。 吃头口还甜，到了后面，就真的是冰了。 而且糖也少，甜度不够，自然不受小朋友欢迎。 后来大家也都知道看牌子了，不是龙潭的好多人都不要了，只要是龙潭的，即便是快化了，也没有减价出售的，该是一毛还是一毛。 入了七月，天儿热得狠了，还带涨价的。 听周毛说，有时候，都能长到一毛二。 而从县城里拿的其他牌子，到了下午都得降价，不然根本卖不出去。 这就是品质带来的红利，一时间，龙潭冰棍的名字在西城算是打响了。 这段时间，五大三粗的周毛，整个人瘦了一圈，但是这干劲儿那是没得说。 陈强除了给他一个月五十元的工资，另外每个月他还能从销售额里拿到5的提成。 六月份二十来天，他的工资就有九十多块。 黄伟则是每个月固定的三十元工资，没有提成，因为他白天跟陈强一样，要上课，每天工作的时间段，主要任务就是帮陈强收钱管账，放学后再到作坊里帮忙。 七月刚过去一周，陈强就再添置了一台冰柜。 不仅解决了储藏问题，还能保证每天至少供应2000根冰棍。 不仅如此，还招了个工人给周毛，要不然，陈强真怕他吃不消。 一切都进入正轨，已经是七月中旬了，再有一周就放暑假了，算起来，一个学期似乎也没上几天课，陈强也慢慢适应了这种小学生活。 总算能够抽身当个甩手掌柜了。 按现在这个势头，八月初，陈强就能全部回本，剩下一个月，到九月中旬，就是纯赚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县电视台，终于播放了龙潭小学今年六一文艺演出的“新闻”。 上回电视，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啊，即便是有乡长在牵头弄，这年头官方媒体也不是想上就能上的。 新闻里，大部分还是领导讲话的内容，不过，几个出彩的节目，都给了几秒的片段，尤其是陈强的弹唱，更是长达十秒钟，让陈强一夜红遍了龙潭村，也许还要更远一些。 本来已经凉了的事情，再次成为了全校讨论的焦点。 黄伟如今可算是抖起来了，不仅兜里有钱，名望也有了，走路都带风。 除了学习成绩差一点，人长得比较挫之外，都是有优点了。 之前有些看不上他的周琳，对他的改观也是显而易见的。 期末考试的前两天，陈强家迎来了几个陌生的客人。 开着小轿车来的，由学校的朱校长领着，直接来到陈强家。 一番介绍，陈强面上淡定，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县一中招生办的主任，县少儿艺术文化馆的主任，以及县电视台的一位编导。 前者来，是陈强意料之中的，毕竟他的目的就是这个。 不过后两位来，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儿。 陈强学吉他，一来是喜欢，其次主要还是为了吸引县一中的目光。 他可没想过要去走文艺路线。 一来他太懒，二来他也不想去跟这些人打交道，跟不想以后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曝露在聚光灯下。 闷声发大财！这才是陈强想要的。 不过，对方既然约好了一起来，陈强要想拒绝，也不是那么好开口的。 关键是老妈的转正文件还没下来，这几位要是动动手脚…… 一中的目的简单明了，陈强毕业后直接上一中，之后学习只要跟得上，高中部也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不仅陈强满意，老爸老妈也同样不会拒绝。 少艺馆就是希望陈强能够加入他们正在筹备的少儿乐队，每周去排练三次，之后要参加国庆节市里举办的少儿歌唱比赛。 怕什么来什么，陈强看了看老爸老妈，又看了看朱校长那期待的眼神。 要真是自己不答应，恐怕没好果子吃。 几个大人轮番儿洗脑，陈强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还得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电视台的编导，就是想让陈强去唱首歌，顺便给拍成tv，用来给县城做宣传用。 但是陈强只是候选人之一，这次就算是面试邀请。 这事儿他倒是有印象。 前世小时候，他经常听到电视里放着一首宣传凉城的歌曲，唱的什么早已经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是位大姐姐唱的，搁电视里，足足放了一年，都快听出耳茧了。 到最后，也记不得是唱了些什么。 这个好说，陈强反正也选不上，说白了就是去陪太子读书的。 几方面的人最终皆大欢喜，陈强的头被摸了又摸，总算是在他恼火之前，结束了这次家访。 陈强的父母此刻也是痛并快乐着。 原想着今年夏天要给家里添置一台电视机，这会儿打算先放一边了。 虽说陈强被少艺馆看中，但是以后这开销也少不了。 一周来回总不能走着去？老妈有时候忙，老爸不在家，就只能坐三轮，一来一回的，加上吃饭，零花钱，不能细算。 衣服鞋子也是不能少的，听说那里都是有钱人，父母俩也不希望儿子去了自卑。 这些都是是陈强半夜起床听到的。 他倒是想冲进去说句，你们儿子有的是钱！ 可是还不到时候，也许要完成父母的终极期待：“考上一所好大学”那天，陈强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讲出来，否则，分分钟打乱自己的计划。 期末考试，陈强毫无疑问的又是双百分，拿下了全校第一。 被老师同学当做天才的陈强，内心何尝不是惭愧。 四十岁的人去跟小学生比，要点儿脸！ 无论如何，暑假总算来了…… 第27章 加入乐队 暑假第一天，陈强就得去少艺馆。 老妈把陈壮往四舅家一放，亲自送陈强去县里。 借了隔壁大姨家的自行车，一大早就出发。 等到了少艺馆，老妈已经是汗流浃背。 陈强心有不忍，但是什么也没说，真要自己一个人来，她也不放心。 凉城县少年儿童艺术馆。 是座独立的院子，以前的老电影院改建的。 从陈强家过来，骑车大概需要四十分钟，不算近。 找门房说明来意，然后就是办理一些入馆的手续。 这里说是少年儿童艺术馆，也的确是官方的公益机构，但真想来这里学习，门槛并不低。 要么的确有天赋，像陈强这种特招进来的；要么就是家里有关系有钱的，送过来自费学习。 听这里的工作人员介绍，少艺馆有三百多名学员。 有音乐班、舞蹈班、书法美术班、围棋班、甚至还有个武术班。 陈强要去的就是音乐班，班主任就是上次去陈强家里的那位谭老师，全名谭倩，女，三十多岁，听说各种乐器都会。 她同时也是少艺馆的副主任。 上午的课九点开始，一节课两个小时，下午两点到四点。 当然，这是假期的作息时间安排。 等到开学了，就会改为每天下午四点到六点，因为绝大部分小学都是下午三点就放学了。 初中生就只有每周末来了。 郭菊芳将陈强送到音乐班教室，见到了谭老师，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趁着这会儿，她还要去给兄弟俩买凉鞋。 音乐班在少艺馆人数最多，可能是大家潜意识的认为弹琴唱歌才能称为艺术。 而且音乐班门槛要低得多，有副好嗓子就可以，不是所有人都要求学乐器。 谭老师将陈强介绍给大家的同时，陈强便感受到好几道不善的目光。 看来这里也是个小江湖呢，陈强暗自好笑。 介绍完毕，陈强自己找了边角的位置，放下吉他，然后坐下，从头到尾没有跟任何人有眼神交流。 他就是打算过来混个日子，等到老妈转正，自己上了一中，来不来还两说。 “大家也听说了，再过两个多月，市里有一次青少年歌唱比赛。凉城这回拿到三个名额，少艺馆负责选拔。“谭老师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下面的一圈小家伙个个眼里充满了兴奋，满意的继续说：“听到这里，大家就明白意味着什么了。“ “在座的四十多位，都有机会参加。“ 谭老师说完，下面便开始窃窃私语，她也不阻止学生们交流，等了两分钟又才开始说。 “之前向日葵乐队吉他手由于家里搬去了市里，所以也就退出了向日葵乐队，由新来的陈强代替他的位置。“ 这一下，陈强本来低调的位置被每个人扫视了一遍。 有羡慕的，又嫉妒的，有欢迎的，也有怀疑的。 陈强挠挠头，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会是这种反应，不就是个乐队嘛。 不过谭老师的话，倒是很权威，她做了决定，似乎也没人敢“抗旨“。 “除了向日葵乐队，另外两个参赛节目，就将在剩下的三十多位同学中产生，各位可以好好准备一下，团体个人都不限，三天后，还是这里，内部选拔。“ 陈强这才明白，原来进了这向日葵乐队，就算是拿到了参赛的门票了，怪不得大家那种反应。 谁想要谁拿去啊，陈强心里喊道，反正他这辈子也没打算进文艺圈。 不过，要让他公开去落谭老师的面子，他没那么傻，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接下来就开始上课了，由于这里的孩子，都不是同一天来的，所以，陈强也只能跟着从中间开始学，教的都是些最基础的五线谱，乐理之类的。 下午的课，才会分组学习。 唱歌的找声乐老师，乐器分鼓、钢琴、弦乐等，代课老师还真不少。 一堂课下来，陈强还真学习到不少知识，他以前存粹是个半吊子，五线谱一半看，一半猜，最后弹出来的，往往是一遍一遍听着歌曲不断修正来的。 要是五线谱学好了，也不至于弹得那么累。 一上午的时间，陈强都在查漏补缺，真要是进了乐队，千万不能掉链子，让一群小屁孩儿笑掉牙，他这四十岁的灵魂就难看了。 等到下课，大部分学生都离开了，这些都是城里人，住得近，中午都是回家吃饭。 留下的几个，离家远，都是在这附近买饭吃。 郭菊芳几乎是卡这点儿来的。 带着陈强去街上吃了顿炸酱面。 这辈子，陈强还是第一次吃这原滋原味的川味炸酱面，差点儿感动哭。 老妈今天可是下血本儿了，她那点儿工资，也就够吃个十来回炸酱面。 “下午我就先回去了，弟弟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四点钟，我再来接你。“ “妈，你不用来回跑，真的，我自己回去就行，放学早，我走回去，天也不会黑，还能锻炼锻炼身体。“陈强不想老妈太辛苦，这一来一回，一天四趟，还不把人累坏了。 “那不行，这县城你又不熟，万一找不到路怎么办？！“老妈一口回绝。 “刚来的时候，我都记住了，顺着这个方向，走到十字路口，就是胜利路，然后右转，顺着胜利路，一直走，过了桥分岔路走左边那一条，就能一直走到家。“陈强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去，只是这话没法儿对老妈说。 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不可能让老妈天天来送，家里还有农活，还有陈壮需要照顾。 见陈强说得一点不差，郭菊芳现在倒是越来越相信他，不过这第一次，郭菊芳说什么也要亲自来接送。 拗不过，陈强只得提议，让家里买辆自行车，这样以后陈强自己就骑车来就行了。 其实陈强不说，今年他们家也会买自行车。 不过那要等到冬天了，现在提起来，那势必要提前。 一辆小凤凰，差不多也要两百多了，这事儿老妈做不了主，还得等老爸回来才行。 把陈强送到少艺馆，老妈就回家了。 下午的课，本来是分组的，但是向日葵乐队似乎在少艺馆音乐班有着特殊的地位，直接避开分组课，组团练习。 陈强也第一次见到了他接下来的乐队搭档。 鼓手韩东，是个爱笑的胖子，相当腼腆，刚停下手中的鼓棒，一身肉打起鼓来乱颤，背心都被汗水湿透了，真担心他坚持不了一首歌。 电吉他李丽，一个戴眼镜的小丫头，话最多，脸上的表情也是丰富得不行，看年龄跟陈强差不多，个子娇小，与她身上的大电吉他有种强烈的反差。 关键她说话一点也不女生，有一副中性嗓音，不看到人，只听声音很难分辨出男女的那种。 贝斯手周晓海，坐在那里腿不停的抖，面无表情，是属于那种酷到骨子里的冷淡派，点点头就算打招呼了，眼睛里只有他的贝斯。 只是没看到键盘手。 陈强自我介绍了一下，李丽就开始各种问题。 “《十送红军》的编曲你写的？“ “你唱功不错诶，要不你再弹唱一遍？“ “你跟谁学的吉他？“ 一开始还好，结果这丫头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陈强有些哭笑不得。 看看另外两个，似乎应习以为常。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老师来，陈强正要发问，外面便进来人了。 李丽顿时像按了关机键一样，一声不吭，专心的摆置起自己的电吉他。 陈强以为是老师来了，习惯性的站起来。 当看清楚来人，直接愣在了原地…… 第28章 乐队排练 “你好，我叫张宁，向日葵乐队的队长兼键盘手。“ “呃，你好，我叫陈强，新来的吉他手兼主唱。” 张宁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根本没见过陈强一样。 陈强耸耸肩，对于张宁的态度不置可否。 “人齐了，咱们从今天开始，就正式练习，时间紧，谭老师说，以后上午的课我们也不用再跟大家一起上了，每天过来就直接来练习室。” 周宁似乎在乐队威信挺高的，她一说话，刚刚还活跃的李丽也不再吭声了。 韩东呼吸声都小了很多。 “给，这是乐谱，你先熟悉一下，哪里不明白的一会儿讨论。”张宁给了陈强几张乐谱的复印件。 陈强接了过来。 曲谱挺专业的，除了总谱，还有节奏吉他谱，这是为主唱准备的。 其他几人应该也是总谱跟各自单独的曲谱。 只是这首歌，让陈强有些拒绝。 《我的未来不是梦》——张雨生几年前出的一首励志歌曲，由陈家丽作词，翁孝良作曲。 这首歌曲是张雨生的代表作之一，收录在飞碟唱片于1988年推出的群星合辑《六个朋友》中。 但是内地却是这两年才火起来的，大街小巷经常能够听到。 陈强抗拒，不是因为这首歌不好，而是因为这首歌实在是太经典，传唱度太高，大人小孩谁都会整两句。 可能把这首歌唱好的，别说现在，就是后世也不多。 张雨生之所以是张雨生，就是因为声音清亮高亢，而又不带一丝颤音，那种在高音上持续的稳定音色，让无数模仿者望而却步。 陈强能唱高音，甚至成年后可以在ktv飚《死了都要爱》，但却无法唱张雨生。 所以，一看到这首歌，陈强眉头便皱了起来。 “有什么问题吗？”张宁见陈强面露难色。 “这首歌，是不是难度太大了？”陈强实话实说。 “难度大，我们才更容易得奖啊。”张宁理所当然的说。 “不是，我是觉得这首歌我驾驭不了。”陈强实话实话。 张宁愣了一下，大眼睛直直盯着陈强，让陈强有些不自在。 “你的《十送红军》我听过，你的唱功应该不存在问题，否则我也不会把你推荐给谭老师。”张宁认真的说道。 “你推荐的？”这回轮到陈强愣了。 他一直认为是少艺馆领导看了新闻发现的自己，没想到，这其中还有张宁的事。 看来这个张宁应该也是哪家领导的子弟，对了，她家好像就住在县政府小区里。 “往年的比赛，大部分都是唱红歌，大家也都听腻了。今年的条件放宽，可以唱一些励志歌曲，这首歌现在正红，我觉得用它来参赛应该能拿到不错的成绩。”张宁没有回答陈强的问题，反而说出了选择这首歌的原因。 “可……” “我们可以先试试，还有时间，如果不行，再说调整的事情。”不能陈强开口，张宁提出了个看似折中实则锤死了的办法。 陈强刚想说，又想到自己只是在这里混个日子，何必操这心，你是乐队队长，你说了算。 周宁见陈强不再说话，便走到自己的电钢琴前坐下。 等到大家都坐好，周宁朝韩东点了点头。 轻微的镲声响起，键盘和主音吉他随即切了进来，然后是贝斯，熟悉的前奏开始。 看来除了陈强，其他人不是第一次练习这首曲子了。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陈强都是第一次加入乐队，这感觉还是挺新鲜的。 他有些小看这些小屁孩儿了，论技术和音乐知识，他还不如他们呢。 正当愣神的时候，张宁一只手已经指了过来。 陈强看了下谱子，赶紧进入状态，怎么着也不能让这群小屁孩儿看笑话。 拨片一划，节奏吉他加入，随即开唱。 “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 流着汗水默默辛苦地工作 你是不是像我就算受了冷漠 也不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首歌一开头，便是高音，陈强尽量让自己的高音保持稳定，但是天生的声线，是座无法逾越的鸿沟，张雨生就是张雨生。 “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认真地过每一分钟 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 有惊无险。 等到一遍结束，大家停下来都没说话。 “可以啊！比起大刘来，不差呀！”小萝莉李丽突然大声说。 “嗯，阔以。”周晓海仍旧是一副酷酷的样子。 “嘿嘿嘿……”韩东只是笑。 “不错，按照刚才的哪一遍，我们只要勤加练习，中间更加连贯一些，就没错了。”张宁也点了点头。 陈强也有些意外，刚刚自己的确算是超长发挥了，按照他对自己的认知，前世应该是达不到这样的水准的，可能是还没到变声期，有童声的功劳。 不过这首歌副歌的部分，鼓点出来后，有些嘈杂。 乐队本身感觉不到，但是听众肯定会感受得比较明显。 每个人充满激情是好事，但不能去抢，所有的一切配乐都应该为歌唱让路，这样子有种用力过猛的感觉。 “韩东副歌部分，力量要轻一点，鼓点再干脆一点。”张宁显然也发现了问题。 “呃，好的。”韩东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周晓海能不能不要再抖腿了，我都被你抖得心慌。” 周晓海撇了撇嘴，倒是暂时停下了那条腿，没过一会儿，又换了一条腿开始抖起来。 “陈强……”张宁张了张嘴，又发现没有什么好说的，补了句：“不错……” 几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哭笑不得。 张宁比他们都大，已经上初中了。 之前乐队的队长叫刘涛，也是乐队的主唱。 不久前全家搬到了市里，也就从乐队退出了，按资排辈，张宁当了乐队队长。 这段时间主唱试了好多人，她都觉得不合适，直到她在新闻里看到陈强的弹唱，当时就跑到谭老师家里，力荐陈强加入乐队。 刚好谭老师跟电视台的人熟，一打听，事情就是接下来看到的这样。 当然，这些都是后来听李丽说的。 接下来的时间，每天都要排练十几遍这首曲子，常到最后，陈强嗓子都有些吃不消了。 张宁对于这次比赛，据说是铆足了劲儿。 当然脾气也是相当的大，乐队里也没人敢跟她顶。 见了她比见了谭老师，还害怕。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大家有说有笑，李丽还常常以张宁闺蜜自居。 江湖传闻，跟前任主唱刘涛的离开有不小的关系。 陈强也就当个故事来听，权当打发无聊的时间了。 反正陈强的原则及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做到什么程度。 他的心思，一多半都在那边的生意上。 第29章 霸道张宁 三天后老爸回家，同时还带回一辆墨绿色的女士凤凰自行车。 当天又回矿上去了。 陈强也开始自己骑车去少艺馆了。 老妈虽然多少有些不放心，但也没有太好的法子，家里一堆事儿，她也确实不能整天接送。 第一天，陈强完好无损的回到家里，老妈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也就默认了陈强独自去回。 有了空间，陈强每天骑车出门，会先去冰棍厂巡视一下，下午回来，同样会去一趟，解决一些他们做不了决定的事情。 半个月后，陈强每天的净利润已经上百了。 这些钱，他也没打算再投到冰棍厂，西郊的出货量基本已经到了极限，要想再扩大，除非去吃市区的市场。 他这个三无产品要想转为正规军去抢地盘，陈强还没准备好。 除了需要去申请不少的手续，还要面对竞争对手各种出招，没想象中的那么好干。 守在这西郊，暂时还是安全的。 不过说到手续，还是要去办完的，要不然说给你没收了就没收了，现在这样不合法。 陈强本来只是想挣个顺手钱，但随着这段时间的经营，他倒是觉得可以把这门生意一直做下去，不说多了，能吃下整个县城的冷饮市场，未来也不会少挣了。 再说了，还有周毛和黄伟，总不能过河拆桥。 只是，这个钱到手里，还没捂热乎，就又得散出去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既然决定了，陈强就得去做，首先就是让周毛再招个人。 周毛自然是不理解，现在这样的生产量，三个人都足够了，每天也就早上忙那一阵儿，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空闲的。 再招人，也用不了啊。 “你想不想当真正的厂长？”陈强只问了一句话，让周毛便没了脾气。 是啊，要不是陈强，他周毛今年还是一样的跑村下乡，挣得没现在多不说，日子也没现在舒坦。 每每一想到，过去排挤自己的家伙，如今都的“周哥周哥”的递烟伺候着，那心里的舒坦啊！ 要是陈强不打算干了，自己不又要跟过去一样了。 膨胀了！ 周毛暗暗告诫自己，陈强才是老板，他怎么说这么做就是，跟紧陈强才是自己的首要任务。 于是，周毛再次从村里找了几个待业青年，按照陈强的要求，能力不重要，关键是要老实。 陈强不需要太多的谋士，要的就是个忠诚。 对于未来，没人比他更清楚。 趁着中午，陈强在县城里找了个制作公章的地方，这种地方大多有给人代办营业执照的业务。 这年代管得可没有后世那么严格，陈强提供的老妈的身份证，花了两百块钱，办了张个体经营执照，半个月拿证。 回头还得找个代理会计，税面上不能有问题，陈强怕麻烦。 十天后，一曲《我的未来不是梦》，总算是让大家有种滚瓜烂熟的感觉。 遗憾的是，廉价的乐器，在副歌部分的时候，过于嘈杂，让陈强有种红白喜事乐队的感觉。 不过谭老师都说好，那就好。 接下来，还要再练一首，用于决赛。 这时候大家选歌就有分歧了。 九四年，适合乐队表演，且要积极向上的歌曲不算多，情情爱爱的连谭老师这关也不用想过。 国内的摇滚比起港台更加疯，就算他们想，也只能是想想。 beyond的歌曲也不用选，除非你不想拿名次，这个时候内地模仿唱粤语歌，跟多年以后东北姑娘满口港台腔一样的雷人。 最后集中在《我是一只小小鸟》、《真心英雄》、《童年》这几首歌上。 《小鸟》这些年几乎已经被唱烂了，只要是歌唱比赛，往往都会出现两三个选手同时选中这首歌，无外乎好听、博同情，还可以飙高音。 《童年》又太老气，评委们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英雄》去年发行，今年内地大火，想都不用想，是比赛热门儿歌曲，撞歌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 可其他的，的确没有多少能选择的了。 乐队一时间陷入了困境。 陈强无所谓，唱什么都行，反正下学期她老妈的转正怎么也办下来了。 他自己一进入一中，唱歌这件事，可能就要先放一放了。 只要完成国庆节的比赛，大家就算是好聚好散。 所以对于乐队的讨论，他几乎不参与，队长怎么说，他怎么做就行。 张宁一筹莫展，她是乐队队长，这件事最终只能落到她头上。 以前她只是键盘手，乐队的任何事情，有谭老师和刘涛。 刘涛在这个时候走了，留下这么大个担子，她算是乐队资格最老的，谭老师找到她，她没法儿拒绝。 加上心里堵着气，暗地里没少发誓，一定要在比赛中胜过刘涛。 这段时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张宁看着练习室的每一个人，总算明白了当一个乐队队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韩东专注他的鼓，一问三不知；李丽话多，但是从来讲不到点子上；周晓海……算了。 至于新来的陈强，似乎不太想跟大家交流，每天排练结束直接走人，根本不带停留的。 以张宁对他的研究，编曲应该是他的长项，要不然没法儿解释他之前改编的《十送红军》。 还有最近每次排练到副歌部分，总是发觉陈强有些皱眉。 刚开始还以为是他演唱吃力，时间长了，张宁也感觉到了乐队整个音色到副歌的时候，就有些……怎么说呢，不优美，是的，一点也不优美，尽管，他们的每一个音符都没有出错，但是，就是感觉到了。 这说明，陈强对于音乐的理解，至少比他们要高。 想到这里，张宁忍不住问陈强：“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陈强脑子此刻想的是他的冰棍生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等发现张宁一直看着自己，才知道刚才的话是对自己说的。 “问我？“陈强问。 张宁咬着银牙，感觉已经要暴走了。 “呃……那个，唱什么都行。“陈强有些敷衍。 张宁听到这一句，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冷冷的说：“你是乐队的主唱，按理说，你才应该当乐队队长，我这个队长至只是暂时的，况且我明年中考，退出是早晚的事，以后乐队都得你来拿主意，现在你就开始推脱？！“ 话一说完，练习室温度至少降低了五度。 出陈强外，其他三人，都低头“整理“起自己的东西，当这边儿人是空气。 他们知道，张宁是真的到了发飙的边缘，上一次见到，还是刘涛宣布离开的时候。 “真没推脱？能够配合大家完成排练，比赛的时候不掉链子，已经是我能力的极限了。“陈强见也快到下课时间了，一边说，一边讲自己的吉他放入袋子，下午他还要去冰棍厂。 “陈强！”张宁觉得自己被无视了，忍不住站起来，声音也大了起来。 上初中的张宁，早已生得亭亭玉立，身高将近一米六，站在陈强面前，要比他高出半头。 距离近，加上夏季的轻薄着装，让陈强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张宁的胸口，急速的呼吸，带动剧烈的起伏，勾勒出骄傲的曲线。 不过，这也标志着张宁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陈强没说话，眼睛盯着不该盯的地方。 张宁逼近一步，陈强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再逼近，再退。 噔，陈强碰到了架子鼓的镲，再往后面就该被推倒了。 看张宁的样子，明显没打算就此罢休。 这下子陈强的好脾气也没了，欺人太甚！ 于是猛地朝张宁也走一了一步，好巧不巧，张宁也往前走了一步…… “啊！！！”一声刺耳的尖啸，差点儿没有震破陈强的耳膜…… 第30章 一粒种子 张宁抱着双手，满眼含泪，怨恨的看着陈强。 这下，陈强也有些手足无措了。 刚刚的画面太美，其他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 练习室里，只有陈强一个人面对着张宁，不住的挠头。 他本来只是想吓退张宁完事儿，哪知道会来个亲密接触，碰了不该碰的地方。 “好了好了，你不是做不了决定，想要我投票吗？”陈强也扛不住张宁那眼神，再下去，还不知道引起什么样的误会。 张宁没有说话，除了眼泪又掉下来一串，没有任何的表情动作变化。 “就《真心英雄》，咱们好好排练一下，肯定行！”陈强开始哄了起来。 “要不《童年》，我们重新编曲，搞点儿新意，一定能让大家眼前一亮。” “《小鸟》也行，我知道另外一个版本的。” 张宁似乎已经不在乎唱什么歌了，她眼睛里只剩下怨气。 任凭陈强怎么说，都无动于衷。 陈强也没招儿了。 “那你说，你想怎么样？！” “你别不吭气，刚刚的事儿你也……”陈强话到这儿，张宁豆大的泪珠又开始掉。 “好，不提，不提，你不是想赢了比赛，压刘涛一头对？我尽力行了！”陈强这会儿只想马上让这事儿过去，你让他干啥都行。 要不然再一会儿来人了，就百口莫辩了。 谁让他是男的，而那女孩子在哭，找谁说理去？ “你看，之前排练的过初赛我觉得没有多大问题，关键是决赛的歌曲，我们排《十送红军》怎么样，我这里还有个男女声合唱的版本，编曲也没问题，歌曲本身也能讨好评委，比起那些流行歌曲来，我们胜算更大。”陈强试探的说。 “我们没女声。” “听我的，肯定要比之前的选择要强……啊？”陈强还以为自己的是幻听了，看着张宁的脸，确认刚才是她在说话。 “我们没女声！” 这下陈强听清了，张宁的确是开口了。 “这不现成的嘛，你呀！” “我？” “就你刚才那一嗓子……” “嗯？” “以你的声音，绝对可以胜任，而且乐队双主唱，也比较有新意对不对？”只要能将刚才的事情糊弄过去，让张宁别再追究，陈强是能骗就骗。 “这样……真的行？”张宁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痕，倒是认真的思考其陈强的提议。 “绝对行！”陈强拍着胸脯保证。 “你的《十送红军》确实让人眼前一亮，我觉得已经到头了，男女合唱……”张宁有些犹豫。 “首先这次歌唱比赛，乐队并不多对，大部分都是音响伴奏独唱，乐队本身就有现场优势；第二，我们乐队成员技术都不错，配合也比较默契，临场发挥稳定，比起刘涛……你别看我，我不提就是，比起那些……新组的乐队肯定要好得多。” “我们不是新组的？” 陈强当做不听到张宁的嘀咕，继续说。 “第三，拥有两个主唱，就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加上我的天才改编，让《十送红军》这首经典中的经典焕发第二春，那第一名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个小时后，陈强从少艺馆出来，长吁了口气。 摇了摇头，骑着车，没有去冰棍厂，直接回家。 第二天，陈强一到练习室，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拿来。”张宁见陈强一到，便伸手过来。 “什么？”陈强一愣。 “谱子啊！”张宁大眼睛一瞪。 “哦，在书包里。”陈强赶忙取下背包， 乐谱是昨天晚上陈强到家后连夜赶的，手写稿，只有一份。 其实就是刀郎《十送红军》的完整版。 凭着对这首歌的熟悉，陈强将谱子大差不差的誊写下来。 包括编曲，每一段的乐器分解，都写了个七七八八。 张宁足足看了有十五分钟，才抬起头来。 “李丽，到门口复印五份。”张宁将乐谱递给李丽。 “好勒！”李丽也不看看，拿着乐谱蹦蹦跳跳的出去了，没几分钟，就拿着一摞谱子跑了回来。 “每人一份。”张宁吩咐。 接着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份复印的曲谱，原始稿件却被张宁收了。 然后练习室就只剩下沙沙沙的翻阅纸张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大家都用笔标记了自己的部分，不懂的地方，开始向陈强发问。 陈强开始给团队里每个人解释，讨论，修改，然后再演奏。 一边听，陈强凭借着记忆，在对每一个乐器的部分进行修改。 这一天，没有一次合练，都是在针对每一个部分进行调整。 而张宁除了钢琴的部分，还要负责女声。 这首歌的女声key不要太高，陈强让张宁来唱，一方面是转移她的注意力，二来，张宁的音调也的确高，只要多练习，提高音准，问题就不大。 可是等到张宁一开嗓，陈强也有种“小看了天下人”的感慨。 他只想问，为什么张宁没有成为乐队的主唱？ 张宁的声音干净清亮，尤其是高音非常的稳定，似乎天生就应该是唱歌的。 陈强的无心插柳，换来个惊喜。 到这里，几乎所有的团队成员都认可了用这首《十送红军》作为决赛曲目。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对排练都前所未有的认真。 胖子不喊饿，大家都没有想到吃午饭； 贝斯抖的腿也不抖了； 小萝莉的左手手指因为滑弦，都磨破了皮； 张宁则完全成为了团队的普通一员，所有的配合，指挥都交给了陈强。 “陈强的强悍编曲”和“每每有人出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让他隐隐成为了这个团队的核心。 几天下来，《十送红军》也渐渐变成了陈强记忆的样子。 这个过程中，每个人都是创作者，参与到了这首歌的改编中来，不仅对音乐了有更深刻的理解，而且对于自己手上的乐器，也有了新的认知。 胖子不再精力过剩的想要打破鼓皮；李丽的吉他也不再开始炫技；周晓海的贝斯不再仅仅是个背景声，能够更加清楚的听到每一个音符打在哪一个位置；而张宁，终于发现了在音乐上更多的可能。 对于陈默，算是圆了自己上辈子的音乐梦，足以。 等到完整的版本出来后，陈强甚至短暂的萌生了这辈子做音乐的想法。 可是等到第二天，就被他放弃了，他不想过那种满是聚光灯的生活，尽管他有着随便抄抄，便可以红透娱乐圈的金手指。 老老实实，简简单单的做个富家翁，不香么？ 不过，他自己不当明星，不影响他的投资发财啊。 张宁、黄伟、眼前的向日葵乐队，都让他看到了无限的可能。 也许，培养一个明星，比起自己当明星，更加的有意思。 一粒种子，先在这里被埋下了…… 第31章 新的生意 八月中旬，代办的营业执照总算下来了。 有了营业执照，龙潭冷饮厂可以光明正大的经营了，不用再像前期提心吊胆。 陈强让周毛找木匠做了一批木箱，再放入定制大小的泡沫箱，然后加盖封口，喷上纯白的油漆，看着就清爽干净。 之前大家都是直接用的泡沫箱，稍有不慎就会损坏，价格木箱就结实多了。 这种比较专业的冰棍箱，要到明后年才会出现，陈强提前搞出来，自然是抢了个先。 凡是来拿货的贩子，白送一个，没人会不要。 当然，白色的箱子上，还同时印着“龙潭冰棍”的字样。 有了这几十个人整天的走街串巷，还怕没人知道他“龙潭冰棍”？ 当每天早上，那一排清一色的白色箱子奔赴四面八方，时不时的听到有人议论起“龙潭冰棍”。 周毛等人才明白了陈强的用意，对于一开始认为小老板“人傻钱多”的错误判断，绝口不提。 不过，以西郊的人口，已经没有办法再扩大销路了，即是能扩大，也没有那个生产力。 选择这个时候打广告，也是为了来年能够有个开门红。 还有一个月的伏天，入秋后凉城便基本上没人再消费冷饮了，也就预示着陈强的冰棍厂该停产了。 然而，这大半个夏天过去，陈强几乎没见到回头钱。 冰棍厂现在满负荷运转，剩下的一个月，每天能有大概2500根的销量，销售额每天有100元左右，出去成本、人工开支。到九月底，陈强勉强能够收入3000-4000左右。 当然，还挣了两台冰柜和一个不错的品牌。 不过手里这点钱，能做的事情着实有限。 但是要浪费一个秋冬春，什么都不干，陈强也不甘心。 重生快一年了，但是小城的变化屈指可数，就像是一个蹒跚的老大爷，挪不动脚步。 改革的春风似乎对凉城影响特别有限。 也是，去市里开车要三个小时，去最近的火车站，要六七个小时，这还得是春秋天，没有大雪封山，没有道路滑坡。 那源源不断的盘山公路，让任何风，都望而却步。 就在陈强没想到下一步路的时候，开学季悄然到来。 六年级了。 方蓉蓉如同前世一样，去了乡里的初中，走之前，找过陈强，非要陈强给个答案。 “考上一中，我等你。“ 陈强说的一中，自然是县一中的高中部。 乡初中每年能够上一中的也就二十来人，也就是说，方蓉蓉必须保持在全校前二十名，才有希望考上。 以方蓉蓉的成绩，基本上没有任何希望。 陈强不想她走歪路，但同样没有跟她在一起的想法，说一中，终究还是有些自私了。 也许她根本不知道考上一中意味着什么，看到了希望，便开开心心的离开，陈强便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到了六年级，尽管新的文件已经是九年义务教育，不用再跟过去一样需要考试了，但是学校的教育惯性，学习依然比以前明显要紧张一些，作业也多了。 陈强上一中的事，也被学校作为经典案例，各班宣传了好一段时间。 郭菊芳如愿以偿的成为了一名公办的人民教师了，免去了前世下岗的结局。 这一世，总算不用到了四十岁还要出门打工，能够好好的在她喜爱的教书事业上干到退休。 这样的话，也许弟弟陈壮不用上完初中就辍学，十几岁便出门讨生活。 一切，似乎都在改变。 日子归于平淡。 陈强每周末去一次少艺馆，去两次冰棍厂。 闲的时候便从邻居家借来初中的课本，提前复习。 这些知识虽然上辈子学过了，但是多少年过去，大部分都还给了老师。 要想保证中学能够有更多的空闲时间，就必须走在别人的前面。 好在，初中的知识都是些概念基础，难度不大。 加上两世为人，对于学习的目的，总是比他人有更深一层的认知。 学习起来也不费多少力气，只不过，英语单词，还是需要死记硬背。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前世爱看原声大片的优势了，有的单词单独可能会写错，但是听和读，基本没有问题。 而且陈强现在不到十一岁，正式记忆力最强的时期。 不说过目不忘，至少能够记下个七七八八的。 九月底，凉城真多有些凉了。 冰棍销量直线下降，从两千多降到一千多，没几天便降到几百。 一场秋雨过后，冰棍厂也用不了这么多人了。 结算完工资，本来是要辞退的，但是却没有人愿意走。 陈强看着他们，也有些无奈，冷饮生意就是这样，只有短短的四个月时间。 总不能我一直养着你们？ 七八双眼睛盯着陈强，陈强也有些不忍心。 都是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了，这一年到头，总要有点儿收入才行。 这一入秋，出门打工？没多久就过年了。 让他们再去找活儿干，也没那么容易。 “这样，有个活儿，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成，但是每个人一天一块钱的基本工资还是有的。“陈强有些为难的说。 “老板，你啷个说我们啷个办，只要有基本工资就行！“周毛一听，喜出望外。 其他人也同样表态，再苦再累都能干。 “尾巴，跟你奶奶说，我打算把你们家后面这两亩地租了，租金同样的，一个月50，你去问一下。“陈强超黄伟说。 “好，我马上去，她那点儿菜，累死累活一个月也挣不到50，放心交给我。“黄伟拍着胸脯跑了出去。 “后面的地，大家见过，黄老太刚刨过，准备种白菜的，我打算把它租下来，给大家弄点钱过年。“陈强指了指房后。 “老板，你发话就行！“ “对对对，我们都吃得苦！“ “那就好。“陈强点了点头，这时候，人都淳朴，没有多年后的弯弯绕，关键是，真能吃苦，要不然，陈强也不想折腾。 “这样，周哥，你看兄弟伙哪家有竹子，大楠竹，就房后那二亩地，给我搭那种简易的菜棚，不过要比普通的小棚子大一些，保证人能够进出。“陈强说起了自己的安排。 “竹子放心，家家户户都有些，我们一人凑点，就差不多了。“周毛点点头。 ““按市价，五毛一根，先来个一百根，不够再加。“陈强话说完，见周毛要反对，马上摆了摆手，说：“一码归一码，以后不用提，再啰嗦，就没法儿往下进行了。“ 贪小便宜吃大亏的事情，前世陈强见得不少，所以，亲兄弟明算账，钱上面，不能有不清楚的地方。 凉城的竹林遍地都是，竹子可以说是这里最不值钱的东西，陈强按市价给，不多，也不少。 一根大楠竹，劈成八瓣，弓起来，两端埋土里，一排整齐弄过去，盖上棚膜，就是农村常见的菜棚。 “去南门，买黑膜，我找人打听过，两亩地加起来，大概需要四百块钱的膜。“ “黑膜？那不透光，发豆芽韭黄可以，种菜可不行。“周毛一愣，赶忙提醒陈强。 “不种菜，种蘑菇。“陈强笑着说。 “蘑菇？“这下轮到大家都有些迷惑了。 第32章 参加比赛 凉城是山区，这里人爱吃蘑菇，不过都是山里采的野生蘑菇。 每年初夏，是蘑菇大量上市的季节，菜市场里随处可见，味道鲜美，算得上是凉城家家必吃的。 不过，每年因为野生蘑菇中毒的例子也不少。 “我说的是一种人工种植的蘑菇，叫平菇。产量高，生产周期也短，关键是没毒性，安全。“陈强解释。 之所以会想到种平菇，还是前两天在少艺馆的报刊亭看到了一篇报道。 说市农科站的实验基地，引进了一种高产平菇，正在全市推广种植这种高经济效益作物之类的。 其实，这平菇早在八十年代便引进国内了，只不过各地引种时间有差异。 凉城菜市场也有平菇，不过，几乎都是从省城运过来的，不仅价格高，而且也不太新鲜。 陈强问了好几家，价格都在一块二到一块五一斤。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猪肉，也才一块五。 种植平菇，其实没啥难度，关键还是菌种不好找。 特别是凉城这种山咔咔里，新鲜事物要想进来，过程一般都比较长。 刚好，过几天陈强就要去市里参加比赛，他想着提前两天出发，把这个事情给办了。 趁着还有几天时间，陈强采购了一吨石灰，就地在黄伟家屋后挖了个坑，铺上厚塑料布防漏，再泡石灰水。 没有这石灰水，不说种出来的产量了，就是菌种发不发都没法儿保证，给植料消毒，这是必须要有的过程。 农村的玉米芯可以说是最不值钱了，家家户户都有，除了生火做饭，没有其他的用途，陈强一分钱一斤直接收了四万斤。 让工人们等石灰水一凉，就全给泡进去，二十四小时再捞出来。 只等陈强的菌种拉回来，用消过毒的玉米芯一包，再用塑料膜一裹，挨着码放到暗棚里就行。 十月的凉城，温度还有二十度以上，棚内白天还要通风散热，到了十月底，就要开始烧火，给暗棚里升温了。 九月二十八，陈强让张宁给弄了张假的通知，上面戳了个少艺馆的公章。 就这样拿回家，让老妈一看。 二十九一早，陈强就带着周毛先一步去了市里。 晃晃悠悠两个多小时，到了市汽车站，直接叫了三轮，赶往农科站。 本以为要费不少功夫才能找到菌种，结果一到，人家农科站门口的种子店里，要啥有啥。 平菇菌种堆了一大堆，根本无人问津。 怪不得要在报纸上做广告了，陈强苦笑。 一谈价格，也真心不便宜，一块钱一公斤，这价格你要推给一般的农民，他宁愿种白菜。 一公斤大概可以装二十个菌包。 准备的四万斤玉米芯，大概是两万个菌包，这就需要一千公斤的菌种，也就是一千块钱。 陈强咬了咬牙，都这时候了，小气不得。 种子店见二人豪气，还附送了一本平菇栽种手册。 之前陈强已经将种植平菇的一些要点跟周毛说了，又用笔一条条的写下来，再加上这本手册，只要不图省事儿，基本上问题不大。 别问陈强是怎么清楚平菇种植的，他前世就在网上买过菌包，那种家庭用的，买回来，塑料袋一装，往厨柜下面一放，一个月不到，就能吃蘑菇。 一吨的菌种，又雇了一辆面包车，让周毛吃完午饭就直接回家。 到手的钱，果然还没捂热乎就没了。 这一摊下来，三千大洋就进去了，还不知道这平菇能不能种出来呢。 吃过饭，陈强在大学旁边找了个旅馆。 前台是位胖胖的阿姨，嗑着瓜子，全程没有抬头，根本没注意到要求开房的人，仅仅比台高了半个头。 只要钱到位，不管你是谁。 安置好后，便朝着前世那些熟悉的地方瞎逛。 九月末的市区气温还有些高，比起凉城，至少高了度。 这里大街小巷还能见到不少卖冰棒的贩子。 偶尔也能看见有卖雪糕的，不过五毛一根的价格，消费有限，明年看看再说。 陈强路过一家小商店，买了瓶健力宝，一口下去一个嗝，儿时的味道似乎也没太特别呢。 路上的轿车相比起县城要多不少，不过大部分人出行依旧是自行车，偶尔也有辆老爷公交车摇摇晃晃的走过。 逛了逛本市唯一的一所大学，看着那些开始流行的健美裤，陈强倒是有些亲切。 记得小时候，有两年满大街齐刷刷的黑色健美裤，整齐划一的场面何其壮观。 是不是当一回倒爷，批点裤子回去卖？ 想了想，还是放弃了，马上天冷了，真没几个人穿，等到明年，还不知道多少服装店竞争呢。 还有与健美裤一起时兴的呼啦圈，人手一个有木有？ 这个倒是可以搞搞，可是一摸兜兜，得，再说。 晚上，三江河边夜市儿，撸了点儿串，整了瓶可乐，远处有人点唱，两个青春靓丽的小姐姐一曲《童年》，没有唱出那种少年烦恼，反而是一种说不清楚慵懒和自由自在，让刚刚还在忧愁生活的人们，静静的享受着夏末的安逸傍晚。 突然感觉小城市也是卧虎藏龙。 只不过，两位小姐姐路过陈强这桌时候，根本没有停留，直接朝下一桌客人走去。 被无视了，陈强苦笑，算了，没问自己“你家大人呢“，已经是留面子了。 吃饱喝足，时间也不早了，陈强便回了宾馆。 第二天早上八点，陈强准时的出现在大学东门前，他们的比赛，就在大学礼堂。 陈强以为自己来得算早了，谁知道，张宁他们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怎么才来，谭老师他们都进去了。“张宁见到陈强，远远的就开始招手。 “不是说八点半才开始吗？“陈强耸耸肩。 “总要去熟悉一下场地，一会儿别乱了套。“张宁一边走，一边说。 向日葵乐队几个成员连忙跟上。 除了张宁和韩东，其他人都背着乐器，没办法，他们的乐器太大，只能用主办方提供的。 “你们几个，走着边，带队老师是谁？“ 刚到礼堂外，就被工作人员指引到侧门那边。 “我们说凉城的，带队老师是谭老师。“张宁忙回答。 “快点进去，初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进去后马上去找自己的带队老师，拿到出场序号，主持人只喊两遍，错过了自动取消资格。“工作人员一遍提醒一边让开侧门通道。 几人鱼贯而入，进了礼堂后台。 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吵吵嚷嚷一大片，少说也有两三百人。 陈强竟然还看见了昨晚上在江边卖唱的两个小姐姐，这算不算缘分呢？ 等到见到谭老师，几人早已经是汗流浃背。 “休息一下，你们排三十号，不用着急，多观摩一下前面人的表演，心里有点数就行。“谭老师没有多说，也没有问陈强为什么没有跟着大队一起来。 几个人就在少艺馆两位啊两组队员旁边找了位置坐下。 三十号，一个节目少说也要五分钟，加上中间主持人报幕，比赛前领导肯定还要来两句。 两三个小时后的事儿了，这一通赶。 好在主办方准备了茶水，那种铁皮桶下面带个小水龙头的那种，旁边一大摞小碗，自取。 这个时候，是没有矿泉水的，即使有，也只有大城市才有得卖，讲究点的，自己带了水杯，可以不用与人合用哪些碗了。 陈强舔了舔嘴唇，算了忍一忍，喝点自来水死不了。 看来也可尝试做点瓶装水生意。 九十年代中期，瓶装水估计只有崂山了，不过崂山矿泉水这会儿也都是贡品，普通人还接触不到。 凉城有着天然的优势，山泉水不仅零污染，而且口感清甜，矿物质微量元素即便是再过二十年，在国内那也是一等一的好。 趁着这时，倒是可以提前买几个熟知的泉眼，就算自己不做，也能升值不是。 “给。“ 陈强正做着发财梦，一个杯子递了过来。 第33章 故人相见 那种装罐头的小玻璃杯，好多人喜欢用来当茶杯。 “呃。“陈强看着张宁，有些诧异，茶杯这种东西，一般来说几乎不会与人共用。 “想什么呢？！我这还有一个，这个……我多带的，你先用着，回去了还我。“张宁脸颊微微泛红，把玻璃往陈强手里一放，扭头在旁边坐下。 “小屁孩儿一个，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陈强看着手里的水杯，也不知道张宁嘀咕啥。 笑了笑，喝了口温水，挺甜的。 八点半，比赛正式开始。 这次领导倒是出乎意料的三句话完事，没有占用太多的时间。 八个县，加上五个市区，一共十团，四十个参赛节目，将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中全部表演完毕。 有独唱，有合唱，也有乐队。 当然这么多放在一起比，的确算不上公平。 现场独唱的最吃亏，乐队最沾光。 这个年代比赛还没有海选的说法，所有的节目都是当地教育机构选送。 大部分参赛选手都是初中生，小学生只有恨少的几人。 向日葵乐队，就陈强一个小学生，其他人全是初中生，其中张宁最大，都已经上初三了。 这也是张宁最后一次参加市里的音乐比赛了。 “宁宁！“一个温暖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陈强的余光看见刚才还放松的张宁，忽然整个人一僵，有些不自然，想回头，犹豫了一下，没肯。 “刘哥！你也来了？！“李丽倒是脆生生的喊了一声，脸上泛出红霞。 陈强扭头看了看，来人身高至少一米七，穿一身牛仔衣，上面的破洞，显示出主人的不羁。 一张白皙英俊的脸，让在场大部分女生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 果然是一表人材。 怪不得。 陈强看了看依旧倔强不肯回头的张宁，又看了看带着温暖笑容的刘涛。 两人之间，恐怕不仅仅是队友那么简单。 “你好，丽丽。“刘涛笑着对李丽说。 “胖子、晓海。“刘涛又跟其他人打了招呼，缺似乎根本没有看见陈强，直接略过。 陈强也不在乎，反正哥也没打算要认识你。 “宁宁，比完赛，去趟我家里，认个门，早上来，我爸妈说，必需得让我把你带回去。“刘涛绕到前面，看着张宁，温柔的说。 “再说，比完赛，我直接就回凉城了。“张宁瞥了一眼刘涛，深吸一口，冷冷的说。 “别闹，我明天送你回去还不行，我妈都给你妈打过电话了，让你今天就住到家里，等到家，你要我怎么样都行。“刘涛半蹲在张宁面前，就差手里拿枚戒指了。 陈强似乎听到了一大片心碎的声音，偏偏，他们的男神似乎在这里没讨到好。 于是，有几个看张宁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 “没人跟你闹，我说了，下午比赛结束我就走，市里空气不好，我不适应。“张宁声音高了一些。 刘涛脸上有些不自然了，这会儿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自己呢。 看着张宁只顾低着头翻自己的谱子，刘涛想了想，张宁的性子他清楚，再说下去，只怕会越闹越大。 可是就这么灰溜溜的走开，面子上太难看，显然很不甘心。 看了一旁跟没事儿人似的陈强，刘涛强行平下心中的怒气，反而笑盈盈的说：“我听过你的《十送红军》，还不错。“ “呃……嗯。“陈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刚刚他还在暗自庆幸张宁的不卑不亢。 听到陈强的回答，或许根本算不上回答，好不容易憋下去的怒气瞬间顶上了脑门儿。 “一会儿比赛见！“刘涛皮笑肉不笑的走开了。 看着刘涛潇洒的走开，陈强倒是真有些哭笑不得了，这算是看热闹被溅了一身血？ 明显是被嫉恨上了。 再看看旁边没事儿人的张宁，心道：果然是红颜祸水！ 赛制很简单，就是常用的评委打分，十分制，去掉最高分，去掉最低分，然后给个平均分。 评委老师，除了有两位是教委的官员，其他的都是专业的音乐老师，大概十几位。 音乐老师，自然都是各代表团的，看见自己队的学员，分往往会高给，但是也都是想方设法不去碰最高分的雷，否则没有任何意义。 同理，给别的队打分，也都尽量给低分，但是也都不会想自己是最低分。 如此一来，大家都公平。 但是给出的分值，就低得没法儿看了。 第一个表演者，是独唱，《骏马奔驰保边疆》，本来声音还是不错的，但可能没有什么演出经验，加上台下几百人的观众，还有摄像机摄影，一紧张，几句后就忘词，后面就开始跟不上了。 一首歌下来，拿到了个59分。 选手一到后台就开始哭。 无形中也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压力。 甭管平时都排练多么自信，轮到上台真刀真枪的展示，都没想象中那么淡定。 向日葵乐队，除开陈强，也都不是第一次参加了类似的活动了，但明显也有些紧张。 一开始还闹哄哄的后台，随着气氛的压抑，也慢慢变得安静了。 隔着幕布，不仅能够清楚的听到选手的演唱，也能够听到评委的打分。 连续几个低分，让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也只有陈强这种重生者，对于眼前的一切，都只当是一种经历的人，才会不当回事儿。 张宁看了看仍旧一副无所谓样子的陈强，心中叹了口气。 不知道他是无知者无畏，还是对于这些事情根本不在意。 也好，至少保持这个心态，一会儿说不定还能跟排练的时候一样稳定发挥。 人的状态真的会互相影响。 张宁也暗自给自己鼓劲，一定要表演好，给某人一些颜色，地球少了谁都一样转！ “下一个参赛者，指南针乐队，《真心英雄》。“ 听到主持人报幕，张宁忽然坐直了身体。 陈强瞟了她一眼，不用想，肯定是刘涛所在的乐队，否则她不会如此紧张。 今天的比赛，选择这首《真心英雄》的选手真不少，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前两个，一个是独唱，一个是组合，两组选手，都没有拿到高分。 倒不是说他们唱得不好。 从唱歌本身来说，都很不错，只不过，跟着伴奏唱歌，似乎并没有讨好下面的评委。 二十几个节目过去了，唯一拿到个79高分的，是一个阿卡贝拉合唱团演唱的《我的祖国》，编排很有新意。 由此不仅可以看出评委的品味，也能感受到评委之间虽然在互相较劲，但对于真有水平的节目看法还是一致的。 这边陈强分析着，那边音乐声已经响起。 一节熟悉的钢琴音响起，编曲没有任何变动。 但是听伴奏和听现场，就像是参观博物馆的恐龙骨架和活着的恐龙站在面前，完全是不一样的感受。 这是今晚的第一支乐队。 乐队的键盘是个高手，光是这段前奏，现场已经掌声一片。 第34章 十送红军 词曲朗朗上口，内容积极向上。 《真心英雄》的确是一首很有现场感染力的歌曲。 而乐队的演绎，更让这种感染力提升到了极致，比赛现场第一次出现高潮。 主唱刘涛的嗓音的确很赞，陈强不得不服，这是个生来就是吃着晚饭的人。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祖师爷赏饭吃。 英俊的外形，被眷顾的嗓音，对音律天生的亲和，以及过人的现场感染力。 难怪能让骄傲的张宁也无法释怀。 从一开始，就是带着个人目的来参加比赛，她想要证明给他看。 可是一开嗓，差距就在那里。 虽然只是预赛，但胜负已定。 看着旁边双目失神的张宁，陈强叹了口气。 再想到自己，又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身为重生者，也不是什么都能走到前面，事事都能摆平。 关键还是要认清自己的路，不能什么事情都去做，因为，这辈子，他同样只是一个人，一个凡人。 这些原本有些不通透的地方，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让自己念头通达，算是这次比赛最大的收获。 刘涛带领他的乐队，以95分的成绩杀入决赛，让人无力。 向日葵乐队则以79分的成绩，勉强进入八强，拥有了决赛资格。 看得出来，能够进入决赛，大家已经很满意了。 午饭的时候，刘涛没有再过来找张宁。 看得出来，小妮子变得有些心神不安。 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罢！ 四十而不惑。 按照心理来说，陈强已是不惑之年。 早上心理的那份绮丽，此刻已荡然无存。 所有人都在关注比赛，而陈强心里惦记的，是家里那二亩暖棚是否在按照他的要求在推进。 要是那帮家伙图省事儿，没有严格的按照消毒步骤来，那自己的老本儿，就全特么的打水漂了！ 等过完年，怎么也的弄个手机才行，太不方便了。 下午的决赛，同样的赛制。 只不过是剩下的八组优胜者之间的较量。 出场顺序抽签决定。 心不在焉的张宁，悲催的抽到了一。 陈强却喜欢得不得了，两点比赛，他们第一个表演完，也就是说，陈强能够赶到三点的班车回县城，他放心不下那帮家伙。 “别分心，按照我们排练的节奏来。“陈强不得不站出来，给自己的队员打气。 虽说对于陈强，比赛只是一种经历，但对于其他人，很有可能就是人生的转折点。 陈强的话并没有让大家放下沉重的包袱。 反而是大家看了看陈强，又悄悄的望了望不远处的指南针，或者说是刘涛。 大家的想法，陈强自然明白，不过也不想跟一帮小屁孩儿计较。 有对比，是正常的。 随着主持人报幕。 向日葵乐队登场。 这首歌的主音吉他并不是李丽，而是陈强，因为李丽始终是年龄的限制，弹不出那种满脸皱纹的沧桑感。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陈强的吉他算不得多精深，但那种节奏的控制，却不是一般小年轻能比的。 跟大家在新闻里看到的一样，有这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这首歌，下面的评委大多都听过，毕竟都是干这行的，何况都在同一个城市。 只不过预赛的表现并没有达到大家的预期。 倒是决赛的曲目，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一送(里格)红军(介支个)下了山 秋风(里格)细雨(介支个)缠绵绵 山上(里格)野鹿声声哀号 树树(里格)梧桐叶呀叶落完 问一声亲人红军啊 几时(里格)人马(介支个)再回山……” 跟之前的《我的未来不是梦》简直是大相径庭。 一首山歌，竟然能够完全的融入到西洋乐器中，而且毫无违和感，让现场的观众，犹如打开了耳朵的新窗口一样，充满了新奇。 这还没完，间奏过后，女声响起： “三送(里格)红军(介支个)到哪山 山上(里格)包谷(介支个)金灿灿 苞谷种子(介支个)红军种 苞谷棒棒咱们穷人掰 紧紧拉着红军手红军啊 撒下的种子(介支个)红了天……“ 秉着豁出去的想法，张宁一开声，便让场上炸开了锅。 那种清亮干净，高音不吃力的女声一出来，让本来的民谣风瞬间刮起了西北风。 传统到现代，又再融入到传统，衔接紧密，没有任何的突兀，让再挑剔的评委，都忍不住鼓掌。 一首十送红军，让观众们都跟着屏气凝神，生怕错过一个音符。 这跟前世陈强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曲一样，想不通编曲究竟是长了个什么样的脑袋，能够做到这样的收放自如，音乐就像是手中的粘土，想扭成什么样，就扭成什么样。 这首歌并没有改变原歌曲的主旋律，但是你要说二者是同一首歌，又有着巨大的差距。 至少陈强在听到这个改编的时候，就已经将它作为了最终版本。 而这首歌，比起它应该出现的时间，早了十几年。 感觉都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却又偏偏的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一曲结束，跟陈强六一的演唱同样的情景再次出现。 现场一片死寂。 陈强看了一眼队友，大家也都有些懵，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刚想说句“习惯了就好“的装叉话，现在就掌声雷动。 成了！ 无论最后拿没拿到第一，张宁以及向日葵所有的成员，都已经心满意足。 95分。 同指南针乐队预赛的成绩一样。 不过，这是决赛，陈强真的要为后面的对手捏把汗了。 回到后台，陈强看着有说有笑的队友，内心平静。 笑着讲一张纸条递给张宁，然后说了声“我有事，必需要先回去了“，背着那就快要拖到地上的吉他，潇洒的离开。 “诶……“张宁看了看手中的纸条，又看了看走出大门的陈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看清了手里的“请假条“，再想追上陈强，已经晚了。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自此，陈强再也没有去过少艺馆。 他以学习为要的理由，让老妈帮忙辞去了少艺馆学员的身份。 后来在新闻上，他倒是看到了这次比赛的录像。 指南针乐队和向日葵乐队，并列第一，算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当天的颁奖台上，张宁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到那个谜一样的少年…… 第35章 平菇上市 陈强的生活回归了正轨。 时间不等人，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与同龄的孩子一样，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所谓的天才，都是你只看到他人前显贵，却没有没有看到他背后的努力。 陈强对此深有体会。 所有的事情，如果自己不去推动，那解决一定不会按照计划前行。 这不，说好的消毒24小时，被他们弄成了一夜； 薄塑料膜，在菌子出来前，必须包严实，防止细菌害虫入侵； 泡过的玉米芯，需要晾几个小时，不再滴水最佳，且菌种需要尽量均匀的分布在菌包内。 这些都要陈强一个个的做示范，一天下来，小身板儿也是累得够呛。 大棚的搭建，也是问题百出。 不是竹片太窄，承重不够，就是没有剔除上面的毛刺，扎穿了棚膜。 原本以为可以做低一点，一个棚做了一半，又因为空间不够，拆了重来。 搭建大棚，都花了五天的时间。 结果还是达不到陈强的要求。 可是时间不等人，只能将就着用。 打菌包工作，更是用了一周的时间。 十天后，菌包才全部送进棚里。 除了陈强和黄伟，其他人几乎没睡几天好觉。 可接下来的工作，同样不轻松。 凉城一年好日头的天数，不过五十上下，大部分时间，都是阴雨天。 然而这些好天气，也集中到了秋季。 白天的时候，棚内的温度都能上到三十五六度，而一到夜里，简易大棚没有保暖墙，温度又会降到十五度甚至以下。 这样的环境，是不太适合平菇稳定出菇的。 马上深秋了，陈强买了几个温度湿度计。 让工人们时刻关注棚内的温度湿度。 以二十五到三十度之间为准，温度高了需要掀膜，温度低了，尤其是夜里，直接开始上碳炉。 湿度就要求在75左右，不够就要用喷雾器在棚内喷水。 为了防止中毒，每天早上进入棚内前，点蜡烛做二氧化碳测试，蜡烛不灭，才能进人。 而且在棚内的时间，不能超过一个小时。 千叮咛万嘱咐，陈强也不敢掉以轻心，生意黄了还可以从头来，这玩意伤着人了，被再把自己搭进去。 那可能就是最悲催的重生者了，到了阎王爷那儿，都得被一顿嘲笑。 就这样，黄伟的学习没多大起色，陈强照样每天雷打不动的要去帮他“学习”。 当初选择黄伟家，算是走对了，他家是村里最偏僻的一户了，刚好侧对到县城的主路，而屋后的大棚也被一个小丘陵挡住，平时几乎没有人走这边上山。 学习没有落下，陈强爸妈也没有想太多，帮助同学，总是好事儿。 黄伟的奶奶收了陈强的房租，加上黄伟在旁边敲边鼓，自然也不会对外说什么。 就这样，一直到平菇上市，都没人知晓这里的棚子究竟是干啥的，还只当这里是龙潭冷饮厂的厂房。 十二月底，陈强的平菇开始采摘第一茬。 由于前期严格按照规定操作，出菇率在90左右，剩下一部分也开始出菇芽，极少的死包。 每包能够采摘半斤到一斤，第一茬，就能够采摘约2000斤平菇。 而入冬后的凉城，平菇售价约一块五左右，今年的平菇价格，明显要比去年高，年前，极有可能会涨到两块。 就这，买菜都得赶早，十点后，满市场都别想找到平菇的影子。 不过陈强也是在赌，好在这一步赌对了。 接下来的事情好办了。 卖平菇。 陈强可没打算去菜市场扎摊儿卖菜。 所有的菜市场都是鱼龙混杂，犯不着为了更多的利润去跟人斗，耗时耗力。 所以，周毛等人，一大早就散出去，开始在菜市场找菜贩子谈价格。 八毛钱一斤，这是陈强的底价，谁能谈高，那高出的部分，归个人。 一开始，大家都没明白这“高出的部分”是什么意思。 可第二天一算账，大家都跟开了窍一样，拎着平菇样品，嗷嗷的冲了出去。 周毛别看年龄不大，但是脑子灵活。 昨天他以一块钱的价格批出去了两百斤。 按照规定，除去基本工资，高出的部分，全都归他，仅仅一天，周毛就赚了四十块，两双翻毛皮大头鞋到手。 剩下的人，虽然都不说话，但是谁心里没点想法。 全县城，类似的农贸市场，还有五六个，足够大家分了。 再不够，也可以直接拿货自己卖，挣得更多。 没办法，陈强也想多要，可是，他还得靠着这帮人出货，没有利润，谁都不会拼命。 陈强算了一下，两万个菌包，90的成活率，每个菌包大概能够有个三斤左右的产量，总产量约五万斤左右。 可惜短时间要想再提高产量，是不太可能了，条件有限。前世一些科学大棚，亩产五万斤都只是起步。 除去开支，保守起见，陈强从现在到过年至少有三万块的收入。 对于九四年还在流行万元户的凉城，说是天文数字也不为过。 短短一年的时间，白手起家，到成为三万元户，真心没有想象中的容易。 平菇的生产销售进入正轨，陈强也不再将重心放在这边，只是每天都会去黄伟家收钱。 不是陈强不大度，实在是钱太多会烫手，每天拿一次两三百块不起眼，一旦多了，就不好说了。 陈强心中还没有个合适的管账人选，所有的账目只能自己核算。 黄伟倒是值得信任，可惜，他数学考试极少有及格的时候，加上年纪小，也不合适。 再看看。 平菇生意倒是可以一直做下去，不过凉城的消耗量，发展有限，加上交通限制，往外运输几乎不太现实，顶多发到市里，不过，那也同样需要投入人力财力去市里做渠道。 暂时没有那个条件。 接下来，龙潭冷饮厂，需要重新选址，走向正规。 即便是现在无法上生产线，也必须有足够的地方建设小型冷库。 这年头，互联网还是个新奇事物，凉城甚至都没有几个地方能够上网的，查找资料，全都得看报纸。 自从陈强在黄伟这里设点，市面上所有的报纸，陈强几乎都有订阅。 每天都会抽半个小时去翻看那些广告，对，是广告。 刚好也找到一家可以做冷库的企业，省城的。 一个二十平方的小冷库，大概需要两万块钱，还不包括建筑本身。 所以，陈强需要找一套县城边上的物业，地方不需要太大，重点是交通要方便。 龙潭冰棍已经在凉城小有名气，陈强暂时还不会放弃这块儿。 而种植平菇，让陈强深刻的体会到了差异化农业的高利润。 鸡蛋，多放几个篮子，总是安全的。 第36章 年终总结 九四年底，陈强家添了一台二十英寸的合资彩色电视机，全村都数一数二了。 这钱可不是陈强出的，是他老爸老妈攒了大半年，掏光了家底儿，花了两千块钱买的。 上辈子大概是在九四年夏季添置的，同样的牌子，价格还要更高一些。 只是这辈子，陈强又是买吉他，又是买自行车，让电视机到年底才到手。 陈壮为此都埋怨好多回了。 好在年前，总算是得偿所愿。 虽然每天规定只能看一个小时，那也终于不用去别人家跟几十人挤着看台十五寸的黑白电视了。 陈壮逢人都得跟人描述大电视的大，彩色电视的彩，乐得屁颠儿屁颠儿的。 每天傍晚，家里就聚集一堆小朋友，搬空了家里所有的板凳。 老妈一开始还挺自豪的，时间一长，就有些受不了了，但又无可奈何。 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九四年，村里突然都卯足了劲，砸锅卖铁，都要给家里添置一台电视机，整个县城似乎都刮起了电视机普及的风潮。 一台十四五寸的黑白电视机，也要六七百块了，大部分家庭，还是很吃力的，而且这个时代，没有分期付款一说，买什么，都得是现钱。 六七百块，对于农民家庭来说，很有可能就是五六年的积蓄。 但依然挡不住大家的购买热情。 小地方就是这样，爱跟风，同样的，也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过得好。 如果对方有了个什么我没有的，必然想方设法也要有一个。 对于商人来说，这当然是好事。 县城里最早一批靠着经商富起来的，大多都是电器零售商。 一到年根儿，各种家用电器，根本不愁卖，好多价格甚至都是直接翻倍。 这也是家用电器最暴利的时代。 陈强有心插一脚，本钱少了点，只能看着肥肉流口水。 哎，来年。 期末考试，没有任何悬念，陈强仍是第一，不过这一次，很多同学也都追上来了，并列了好几位，都是双百分，陈强在里面也就不那么显眼了。 老妈转正后，工作跟以前一样，但是明显要轻松一些了，盖其原因，还是以前是民办，工作不稳定，人家随时都能开除你，所以什么事情都得抢着做。 老爸依然那么忙，有时候一个月不见得能回来一次。 这一年，上涨的除了工资，还有腰围。 更关键的是，喝酒的次数明显多了，酒品又不好，喝完酒嘴巴没个停，根老妈的口角也就多了。 好在，这一世，老妈也是拿国家工资的人，比起老爸差不了多少。 所以，也没又向上一世一样，因为收入差距而闹得不可开交。 但对于老爸的酗酒问题，陈强也没想到好的办法。 如果他敢说，只怕屁股不好受。 只盼着自己快点儿做出成绩，能够在家庭中有话语权，能够将老爸的臭毛病压一压。 再过几年，等到陈强上了高中，煤矿改制，老爸也就下岗了，那时候，才真的是家庭矛盾的爆发期。 那也是陈强和陈壮最叛逆的几年，也是真个青春期最不想回首的几年。 这一年，还有件大事，那就是陈强的大舅当选了村长。 大舅和老妈一样，高中毕业，在村里，已经是高级知识分子了。 不过这时候的高中生，还不如中专，中专都是包分配的，高中生毕业，如果没有考上大学，大多会选择再去读中专。 家里孩子多，读到这一步，已经算是姥爷开明了。 没出门讨生活的大舅，靠着不俗的种地经验，搞起了果树种植，并且还成功的在果树林里套种生姜和养鸡，一年下来，收入不少。 这个时候普通农村，还没有后来那么多利益点，大家也都是想着陈强大舅能干，又是组长，所以一致选举他当村长，能够讲他的种植经验推广到全村。 陈强犹记得前世大舅当选村长后的意气风发，撸起袖子打算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全村人，老天作证，真是一点都没有藏私。 可是，并非所有人都是吃着碗饭的料，加上物流跟不上，没几年，果树倒是成片的种植，果子不少摘，但真没有种粮食划算。 外地来收果子的商人，大多给的价格很低。 没多久，好多果园又变成了农田。 村委的威信也荡然无存。 九四年冬，陈强重生整整一年。 这一年，经历过重生的迷茫，确认后的任命、挣钱的兴奋，到现在心中有了大致的目标。 一路走过来，依然是那么的不真实。 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会去想想另一个世界的老婆孩子，是否都好？ 自己在那个世界究竟是死了，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带着两个孩子，她能承受生活的重压吗？ 她有没有再嫁？ 新的监护人，对孩子们好吗？ 每当想到这些，又恨不得不要重生，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 真的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觉醒来，妻子在做饭，催促着孩子们该上学了…… 可惜，天一亮，陈强依然还得面对现实。 临近过年，平菇出货量激增，陈强也成功的迈入了万元户的行列。 不过这点钱，在县城里，真算不了个啥，好多家庭都数倍于陈强了，只不过，财不露眼，逢人只说温饱解决。 别的不说，这一年，城里开始出现了一些小奥拓，这可是真正私家车的起步。 这年头，能拿出几万的不少，但真愿意花几万块买车的人，才真的算有钱人。 这一年，开始流行寻呼机，大街小巷都能听到“有事儿呼我“的声音。 一个寻呼机一千多，入网要交五六百，一年的服务费也得五六百，工薪阶层大多是用不起的。 真正能够使用寻呼机的，要么是单位配发的，要么就是一些有钱老板。 陈强对这玩意儿不感冒，可是那种笨重的大哥大，还要万把块，过不了几年就得淘汰，不值当。 倒是有必要给龙潭冰棍厂装部电话，一来方便联系业务，而来，陈强自己也需要同外界沟通。 陈强找的地方，是临近县城的一所旧房子，房主一家去外地打工了，应该混的还不错，加上凉城已经没什么亲戚了，打算在外地安家，就托人转卖老宅。 这个信息，还是田叔提供的。 两百个平方，一层房屋，建筑面积一百三，剩下的后面有个六七十平方的院子。 房屋倒是平方，不过比较老旧了，楼顶漏水严重，作价一万五。 陈强想都没想，直接签了合同，再去当地的村委开了证明，这房子就算是陈强了，只不过，依然用了老妈的身份证。 这么大一笔钱，从陈强手里拿出来，着实又些惊着房主以及中间人田叔了。 不过收了钱，又有合同在手，中间人担保，他们也不陈强反悔。 陈强更怕房主反悔呢！ 这个地段，再过十几二十年，给两百万，都没人卖！ 房子有了，接下来，就知等年后施工了。 九四年的除夕，鞭炮声格外的响…… 第37章 弹尽粮绝 刚过完年，四舅一家便外出打工了。 陈强原本想让四舅留下打理未来的冷饮厂，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 出去也好，至少能涨涨见识，贸然让四舅接手，风险太高。 陈强可是把全部身家都砸进去了。 他在赌，赌历史不会因为他的小翅膀出现发生什么改变。 按照记忆，九五年的凉城，将迎来罕见的酷夏。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还是因为上一世，村里人没少因为抢水而发生纠纷。 而这一年夏天，陈强跟陈壮兄弟，每天都在各处寻摸井水。 因为打这以前，村里都是公用水井。 自来水，那是城里人才能享受的。 百年不遇的炎夏，让过去从不干涸的老井，也都见了底。 刚益处的水，井底都没盖全，便被人舀净。 天不亮，各处水井都排队。 陈强兄弟，就是这排队中的一员。 大人们见兄弟俩小，一般也不会为难，能多给一瓢就多给一瓢。 实在没有了，连河水都开始烧开了喝。 常年不断流的龙潭河，也露出了河床。 离河边近一些的，还能取水浇地，离河远一些的，几乎没有收成。 从六月中旬开始，连着两个月没下一滴雨，整个县城都成了火炉子。 这也是各种冰棍冷饮爆发的一年。 陈强就说要赶在这之前，做好一切准备。 十五未过，省城就来人了，周毛出面，签合同，付定金。 然后那边连带施工人员和材料，一起送过来。 正月开工，十五天时间，就给陈强建好一座二十平方的冷库。 按照合同约定，陈强先付对方一万，剩下的一万，必需要等到秋季再付款，这是陈强签合同的前提条件。 好在，对方没有过多的纠缠，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大不了，陈强不给钱，他们再把冷库拆走。 这样，陈强手里就还有个几千块的启动资金。 接下来，陈强还有一笔费，就是塑料袋热压封口机，这个需要两台，一千块钱一台。 他要搞前世一款冷饮姐的神作——冰袋。 所谓的冰袋，其实就是糖水冷藏后售卖的一种饮料，塑料袋包装，比起瓶装饮料来，便宜太多了。 这时候的健力宝，一听要两块，可乐雪碧也都是奢侈品。 一毛钱的冰袋成为了小城的主要冷饮消耗品。 一袋大约三百毫升糖水，经过冷藏，在夏季简直就是消暑神器！ 大人小孩儿，都爱喝。 其实成本跟冰棍类似，但是却比冰棍更好卖。 前世陈强上高中了，各种小店依然有冰袋卖，可想这款神器，有多么大的市场。 趁着冰袋还要几年才进入县城，陈强要独占这块儿市场。 相对冰棍，冰袋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存储。 对冷饮厂来说，冰袋只需要包装箱发货就行，不需要冷藏也不需要冷冻，发到各家小店，各家自行冷藏后售卖，不占用陈强的冷库，而且保质期长，可以提前好几个月备货，不用担心产能不够。 冰棍用的包装袋，则需要从省城定制，县城和市里都没有这样的企业。 好在购买封口机的这家企业，同样提供包装袋定制业务，一事不烦二主，陈强先期直接定了一吨货，大约十万个袋子。 按陈强的预期，这些袋子远远不够。 不过，他也没有多少钱了，留一些还要给印刷厂印制冰棍雪糕的包装纸，还有发货的包装箱。 平菇那边，还有些零散的收入，刚好能够补贴工人工资以及水电费用。 农历二月中旬，龙潭冷饮厂正式挂牌。 没有开张庆典，陈强带着一伙儿人，在西城的一家小饭店，花了一百来块钱，吃了顿牛杂算是庆祝冷饮厂正式成立。 接下来，周毛就要从平菇棚那边撤过来，只留下两个人收尾就行。 开始全力加工冷饮，为即将到来的炎夏囤货。 平菇大棚这边，交给了一个叫王晓梦的女员工。 王晓梦，人没有如同名字一样美，严格来说，不仅不美，还有些丑。 一脸的雀斑，加上性格又些懦弱，背地里，大家都叫她王麻子。 来到冰棍厂，是因为周毛的介绍，他两家是亲老表。 王晓梦不太爱与人交流，但是做事儿，那是真没得说，心细又负责。 陈强让她暂时接手大棚，也是有心要留用。 接下来大棚这一季的工作一收尾，马上就会新一轮的种植。 陈强可不想让这个下蛋金鸡空置。 暂时来说，陈强这里还不具备菌种繁育的条件，所以仍旧要靠到市里购买菌种。 成本高，且无法控制上游，是企业大忌。 今年，大棚这边除了正常的生产，陈强也交给王晓梦一个菌种繁殖的任务。 “老板，我不行……“王晓梦一听到这个任务，马上就认怂了。 “先别说不行，我也没说让你现在就搞出来，给你时间，慢慢研究就好，不急。“陈强哭笑不得。 “我初中都没上完……“王晓梦弱弱的说。 “资料，我都给你找到一些，还缺啥，尽管提，另外，我还给你办了张新华书店的借书卡，需要找资料，你自己去，一年不行，我给你两年。“陈强将借书卡塞到她手里，又指了指他带来的一袋书籍，说完扭头就走，才不管她什么反应。 王晓梦天生有种逆来顺受的性格，就不能给她动摇的机会。 人嘛，都是逼出来的。 再说了，机会给你，你要真不行，那也就只能当个普通员工。 陈强不可能每件事情都去亲力亲为，累死不说，想成事儿也基本没戏。 两亩大棚，再给王晓梦配上两个下手，陈强便撒手不管了，把精力都放到冷饮厂这边。 送来的封口机，不会没关系，人厂家赠送培训，三天时间，冷饮厂便人人都会操作了，慢慢熟练了就好。 关键还是搞那些个雪糕、冰淇淋，这里根本没人会，一时半会儿的，陈强也找不来师傅。 没办法了，就去各个书店找资料，再回来一次次的试验。 等到陈强试吃都快吃吐了，总算是勉强达标，也就是前世那一块五的甜筒水平。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可以批量生产了。 然而钱在这个时候，却有些跟不上了。 三月结束，平菇大棚那边就收尾了，但是地不能闲着，还得接着种，菌种和植料又花了一千多。 剩下的一千带点儿，也就够给十来个工人发两个月工资。 但是制作雪糕冰淇淋，需要大量的鸡蛋牛奶，都是成本啊。 一时半会儿，陈强也没招了…… 第38章 免费铺货 好在制作冰棍冰袋成本低，只要有糖有水，就能开工。 而且冰袋冰棍作为夏季最大的消耗品，陈强也必需从现在开始囤货。 为了节约成本，周毛等人建议直接用冷水加糖，理由是，冬天那么多孩子啃屋檐下的冰溜子，也不见几个坏肚子的。 陈强则坚持要烧开消毒。 可是煤炭又要大笔投入。 一时间又陷入了资金死循环。 最后还是王晓梦过来询问废弃的植料该怎么处理，陈强才一拍脑门，将所有的废弃玉米芯全拉过来。 这不就是最好的燃料吗？！ 只需要将这套房子原主人的灶屋改造一下。 原本一个灶膛，只有两个炉孔，找人来又接了两个。 并且把烧火孔改到室外，给窗户装上玻璃，灶屋装上门，让灶屋保持清洁不落粉尘。 四口大烧水壶，倒满水，加上足量的糖，烧开了就可以做冰棍，装冰袋。 一天十二小时，不关火。 半小时就能烧开一壶水，二十升的大烧水壶，能够制作120根冰棍，60袋冰袋。 四个烧水壶，一天下来，轻轻松松，一千根冰棍、三千袋冰袋。 到五月上市前，工厂至少能生产近五万根冰棍、十万到十五万袋冰袋。 当然这只是理论数字，陈强那二十平方的冷库，即便是再加上两个冰柜，也囤不下五万根冰棍。 所以前期都以冰袋生产为主，这样，也可以不用现在就开冷库，能够节约不少的电费。 如果全力制作冰袋，每天三千五六百袋毫无压力。 四月初到五月下旬，五十天的生产期，冰袋至少能够生产十七万袋以上。 供应六十万人口的凉城，陈强有足够底气了。 不过，光是生产这些冰袋，白糖也需要35吨。 九五年，食糖价格飙升最厉害的一年，一吨食糖的价格在三月份就涨到了4500。 让原本就有些捉襟见肘的陈强，哭笑不得。 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实在没有办法，陈强只能把目光转到农村信用社上。 九十年代，农村已经有不少胆子大的，开始接触信贷，没钱做生意的，都可以采用抵押贷款的方式，向农村信用社贷款。 而且后来大多数富起来的人，基本上也都有贷款经历。 房产抵押，便是最快捷的贷款途径。 只是陈强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跟银行打交道。 但他也知道，想要快速的发展事业，抢占先机，银行注定是绕不过去的。 好在，这个时期的农村信用社，管理体系远远没有后来完善。 对贷款人的资格审查，可以说是松到了极点。 只要核实身份，名下有抵押物，都能拿到钱。 而且据后来听大人们聊天，农村信用社不少的贷款因为审核不严格，又缺乏足够的监管机制，都成了烂账，收不回去的。 那些年贷款的人，好多都没有还款，还有不少的信用社员工，监守自盗的事情多了去了。 陈强倒是没想过要赖账，但是贷款并不一定需要他老妈亲自出面，倒是合他心意。 周毛出面，有房产、营业执照、以及冷库、机器，尽管往高了定价。 这种加工性质的“企业“找农村信用社拿贷款，更是一路绿灯。 直接给了批了五万。 当然，这其中免不了一些开销。 看着拿到手的钱，陈强一个重生者，都不免感叹，这个时代才是商人发家的最佳时代。 看看前世就知道，甭管新兴产业造富神话一个接一个，但真正掌握着时代命运脉搏的，基本都是改革开放十年内成长起来的先驱。 五万到手，龙潭冷饮厂直接开足马力，疯狂备货。 不到四月下旬，院子里已经堆满了龙潭冰袋，一箱一箱的打包，一摞摞的摆放，然后在用防雨布扎紧，一个挨着一个，颇有点游戏场景的意思。 冷库里也再存不下冰棍雪糕了。 就连唯一的员工宿舍，也堆满了货物，只能侧着身上床睡觉。 生产没停，陈强又把几个善于跑业务的人拉到一起，成立了销售部，暂时也还是由周毛负责。 眼看五月就要来了，马上天就要热起来。 陈强必需抢在这之前，全县城寻找合作商店。 方法简单粗暴，第一批铺货，卖完了再付货款！ 条件只有一个，不能再卖其他牌子的同类型冷饮。 第二批拿货，收第一批的钱。 如果你一直没有拿第二批货，三个月后再结清货款，甚至可以退货。 对商店来说，无库存压力，又不占用资金，还能挣钱，这种好事儿不多。 因为对于零售店来说，即便是再过二十年，也很难拿到这样的代理政策，除非是你跟人合作的时间长，彼此间有了信任基础。 然而这样的让利，陈强为的就是要抢占市场。 冰棍雪糕各家都有，拼的是品质。 冰袋这玩意儿，至少在一个月内，凉城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看着那不起眼，一袋袋如同散装醋似的冰袋，连周毛在内，大多数人都觉得有些儿戏。 只有陈强才清楚它的威力。 还记得高中的时候，学校有个保洁大爷，每天干得最多的活儿，就是等学生们一上课，便要去商店旁边的垃圾桶清理一次里面的空冰袋，一天要清理七八次。 那都已经是几年后，各种冷饮层出不穷的时代了，冰袋依然以它的亲民价格、消暑解渴的特点，牢牢的占领者学生们的零花钱预算。 售价一毛的冰袋，比起售价一毛的冰棍来，看似多了包装成本，但是不需要占用冷库，核算下来，也就差不离了。 只不过今年的糖价翻了一倍多，水涨船高，整体成本都长了不少。 但是陈强的定价和去年一致，冰棍冰袋同价，都是五分钱。 统一零售价，都是一毛。 雪糕价格要高一些，陈强也没打算今年在这上面能挣到钱。 所以直接按两毛批，零售价上到五毛。 但是龙潭冷饮厂的雪糕，自然是货真价实的冰淇淋，绝对水里加点儿奶和糖一冻完事儿。 就连包装，也都是重新设计，一体封装。 算是提前一步站着高端市场。 第39章 龙潭冷饮 五月不到，龙潭冷饮厂正式发货。 周毛等人前期跑下来的，一共三十多家商店，每家提货一千袋冰袋，五百根冰棍，两百根冰淇淋雪糕。 一下消耗了五分之一的库存。 三十家商店按照要求，必需在冰柜或者店门前贴上龙潭冷饮今年主打的冰袋海报。 并且签订了排他协议。 也就是说，店里只能有龙潭冷饮厂的冷饮产品，一旦出现其他同类型产品，商家需要按照进货金额进行双倍赔付。 的货，也不是这么好拿的。 同时，陈强也对销售人员进行了区域划分。 整个县城以中心转盘为交叉点，南北两条交通要道将县城自然分割为四个区域。 一人负责一个区域。 以路为界，各自发展代理商店。 这也是为了调动销售人员对积极性，省的一个锅里吃饭，谁都不想下厨。 全县城，小商店何止数百。 龙潭冷饮初期拿下的，也就十分之一的市场。 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别小看陈强给的销售提成只有2。 按照去年小范围的统计调研，一家商店，一个月的冰棍销量，约在五百元左右。 这其中，进货成本大约在两百到三百元之间。 也就是说，每个月，销售人员都能从一家店里拿到五元钱的提成。 四个区域，每个区域内，至少都有上百家的商店。 只要有本事全谈得下来，一个月光提成就有五百块，那点基本工资，估计也就没人看到眼里了。 “老四，你又不吃饭了！？“ 一所破旧的瓦房里，年轻的少妇，刚刚摆好碗筷，便朝着大门的方向嚷嚷。 “不吃了！“名叫老四的男主人头也不回，便出门，边套上一件蓝布外套。 那种老式的中山装，村里裁缝店手工缝制，洗得又些发白。 “整天早饭不吃就走，熄灯了才回来，不知道整天忙啥子！“少妇嚷嚷：“稗子不扯了？！比秧子还要深喽！“ “你自己看着办！“ “你个砍脑壳滴！短命泱泱儿……“ 老四头也不回，骑上门口的二八大杠，只留下一串叮叮当当的响声。 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 老四，名叫方塘，排行老四。 他爹年轻的时候不知到从哪里得来的灵感，兄妹四人，名为“半亩方塘“。 三个哥哥都在外打工，他排行老幺，按习俗，要跟父母一起住，照顾父母。 农忙的时候，就务农，不忙了，就在县城里打打散工。 来到龙潭冷饮厂，是周毛推荐的，他根周毛是小学同学。 “周，早！“把二八杠往门口一方，老四朝门口的周毛打招呼。 “老四，来得正好，听说昨天又搞了两家？！“周毛见到老四，笑了笑。 “嘿嘿，运气好，都签了。比不得田娃子，那娃属猴子滴，动作硬是快！“老四咧嘴一笑。 “都格老子谦虚！“周毛撇了撇嘴，朝屋里走去。 “实话，比起田娃子，我们几个差的远了。“老四忙追上去。 “田娃子家是城里的，那片儿他熟悉，做得好是应该的。“周毛一边在出勤本上签字，一边说。 “他才十六岁啊！“老四苦笑。 “好好搞，你脑瓜子活络，你那个区域只要能拿下来一半，干个四五年，你家那老房子就能翻修了。“周毛拍了拍老四的肩膀。 “争取嘛！“老四点了点头。 他家里的情况，周毛清楚。 别看娶了个媳妇，模样真是没法儿多看两眼，嘴又碎，自打他结婚后，周毛就没敢去他家过。 父母身体都不好，媳妇那嘴巴整天也不闲着。 别看有三个哥哥，几年都没回来过了。 看病花钱，没有一个人掏，全靠老四一个人打散工挣些钱补贴。 他来龙潭冰棍厂，是周毛直接拉过来的。 周毛把本来打算自己做市场的西南区域让给了老四，算是帮兄弟一把。 自己那个管理提成，05，四个区域都拿下来，也就将将跟老四平齐，相当于把自己一半的收入都给了老四。 老四也算争气，天天第一个来，最后一个回。 半个月下来，每天都能谈成一两家。 他区域内，已经谈下来十二家。 这个月光是提成，就有六十，加上三十的基本工资，都快上百了。 以前打散工，在工地上累死累活，一天也就三四块钱的收入。 问题是这活儿还不是天天有。 现在好了，工作体面，不用下苦力，挣得还多。 好日子是看得到了！ 等到发工资，看那婆娘还敢大声跟自己喊话！ 老四暗暗鼓劲。 “另外，老板说了，这个月销售第一名，奖励一辆新自行车！“周毛朝着老四挤眉弄眼，说着超后面的生产车间走去。 老四愣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的口水流都流到下巴了，四下无人，用袖子一抹，非一般的冲了出去…… 太阳偏西。 老四才从一家烟酒店出来，拍了拍手上的合约，哼着小曲儿骑着车往下一家赶去。 今天已经是第二家了，加把劲儿，再拿下一家。 四个销售，他现在的业绩排第二。 第一就是他口中的田娃子。 别看田娃子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干起活儿来，人人都服气。 领到任务的第一天，田娃子就拿回两张合约，其他人都是空手回来的。 这半个月，田娃子负责的东南区，总共签下了十七家。 关键是人家是每天早九晚五的，轻松得很呐！ 不服不行！ 仗着嘴甜勤快，长相又特实诚，老四业绩现在第二，今天又签下两家，距离第一也越来越近。 他想好了，只要每天都能保证两家以上，到月底，很有希望拿到第一。 一辆自行车！ 最便宜也的二百块了。 诱惑不可谓不大。 他那辆自行车，别看破，但也是家里唯一值点钱的东西了，都是他年前在熔铁厂抗包子的时候攒下来的。 花了有小二十，一个月挣到的钱，全部搭进去了。 媳妇说他败家，有这钱，还不如给她买双新鞋。 熔铁厂在东郊，一天来回要走四个小时，有了这两拼凑的车，好歹能省下两个小时，他硬着头皮留下来。 为这事儿，没少挨媳妇吵，说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可又怎么办呢，就这门儿亲，还是他爹妈卖了二亩地，又用家里的牛做彩礼结下来的。 原本打算能够一直在熔铁厂干临时工，哪知道，年初，熔铁厂就成了历史。 正愁着，周毛就找到了自己。 现在这份工作，虽然还没有拿到一分钱，但是却让他看到了奔头。 他在这儿这些日子，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小老板言出必行，说到做到！ 所以，周毛既然说出来，那老板肯定就会兑现。 第40章 管理日常 说起小老板，龙潭冷饮厂十来位员工，就没有一个人不服气的！ 据周毛说，才十一岁啊！ 小学六年级还没毕业！ 上哪里说理去！ 但是人家做事想问题，那都是井井有条，比起自己这些二十来岁的成年人，细致多了。 关键是，这个厂子从无到有，周毛见证了全过程。 要说这个厂，谁对陈强最迷信，那一定是周毛。 在周毛影响下，大家也都对陈强，有种神话的感觉。 也是，想想自己上小学那会儿，除了掏鸟蛋，摸鱼下，偷看寡妇洗澡，就没有干一件正事儿。 就是想干，也没那本事，屁都不知道个。 别看陈强年龄小，但厂里有一个算一个，往他面前一站，都有种被看得透透的感觉。 所以尽管大家崇拜，但依然不愿意跟陈强单独相处。 你想啊，本来应该叫你叔叔阿姨的小孩子，成了你的上级，你还没说话，他就知道你要干嘛。 让谁来，谁都是浑身不自在。 好在有一点，陈强要上课，不会经常呆在厂子里。 除了刚开始的那些天，每天下午会过来，这一周，周末了才来过来。 而且陈强除了来解决一些工作上的问题，签一些单子，其他的事情都是周毛在管，他很少直接插手员工的工作。 陈强这边，不是不想管，是他根本没时间管这些。 上辈子到这辈子，他也是第一次当老板。 自己的产业，哪能不上心呢？ 事事都想按着他的想法来发展。 不过，他还是个小学生，要上课，要考试。 暂时还得瞒着家里人，所以很多事情都是交给周毛，让周毛代为管理执行。 招来的这些人，除了现在打理财务的李桂琴上完了初中，其他人都没上过几天学，陈强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现在也无人可用，只能先这样了。 好在这帮家伙，没有让陈强失望，能够在一个月内，拿下五十家，已经达到了陈强的预期。 按照他的想法，今年能偶吃下全县30的市场，就算是成功了。 全县城内将近四百家商店，还不包括下面的乡镇。 能够拿下一百五十家，每一家月拿货金额超过两百，轻轻松松。 一个夏天的销售额，也能超过十万大关。 这其中，还不包括小贩子拿的散货。 凡事来龙潭拿货的，除了送冷藏箱外，每个月还有5的返点。 也即是说，每个月你拿了100块钱的货，龙潭厂还会返还你5元现金。 实打实的返利，谁也不是傻子。 等到其他厂反应过来开始跟风的时候。 龙潭冷饮靠着实打实的品质，让小贩子们看到了差距。 同样是冰棍雪糕，龙潭的就是好吃。 同样是包装，龙潭的就是精美。 何况龙潭现在还有着其他厂没有的冰袋。 只要往乡里小学校门口一扎，最先卖完的肯定就是冰袋。 更关键是，龙潭厂还提供夜间寄存服务。 卖不完的，晚上六点前送来，都可以存到龙潭厂的冷库，免除了大家压货的后顾之忧，第二天一早提走就行，不收取任何费用。 陈强这些个点子，都是前世用烂大街的，要多少有多少，层出不穷。 比起去年，今年的小贩，人数上多了五倍，每天都有将近百人的拿货队伍。 别小看贩子的威力。 比起店面来，一个贩子的日销量，只高不低。 除了刚开始有几天会有贩子卖不完，返回来存到厂里。 五月中旬后，只有不够卖的。 大部分一天都能拿两次货。 龙潭冷饮厂的泡沫冷藏箱，都是加大号的，二八杠绑好后，还有二十公分在车座后头悬着。 一个冷藏箱，装满有近三百来根冰棍雪糕，冰袋能装二百来袋。 就是混装，一次也能拿十三块钱左右的货。 一天光供应贩子，就能带来两千五左右的销售额。 就现在来说，贩子比起商店来，出货要快得多。 而且每天都有新的成员加入。 今年夏天，着实又些反常，五月初就飙升到了三十度。 这可是凉城，号称避暑胜地的凉城！ 多少年也没见过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往年春季农忙，都是阴雨不断，今年倒好，连着十来天，愣是没有一滴雨！ 于是，夏天才开始，龙潭冷饮就已经火了。 “不行啊，现在这情况，不招人根本转不动了，王小军他们每天都只睡三四个小时，再这么搞下去，怕要撑不住喽……“ 陈强刚过来，周毛就一通抱怨。 “你觉得还需要招几个人才够？“陈强也知道现在的情况。 厂里一共十三个人，销售分走四个，一个管账的，剩下八个，两个人负责封口机，两个人负责水房，一个人制作冰淇淋，两个人负责仓库。 周毛总负责，哪边缺人哪边补。 “封口机那个，怎么也要再找两个，再这样下去，我怕出事故，那封口机看着不大，那是那个夹口……“周毛没细说，他相信一说老板就清楚。 “这样，再招八个人，生产这边两班倒，日夜班一个星期轮一次。“陈强这段时间一个星期才来一次，上个星期虽说也忙，但也不至于忙成这个样子。 再抹了抹头上的汗，也就不奇怪了。 “用不了这么多……“周毛以为招人的事情陈强生气了，又些摸不准。 “就这么定了，招聘今天就帖出去。“陈强在车间里转了一圈，又皱着眉头来到了财务室，也是冷饮厂唯一的办公室。 刚送了口气的周毛，见陈强似乎有些不满意，又忐忑的跟了过来。 李桂琴个不高，戴一副挺厚的眼睛，长相平平，性格有些腼腆，平时也不善言辞。 陈强进来的时候，她还在整理货单，丝毫没有察觉屋里进了人。 “这个屋子，找人过来装上防盗窗。“陈强对随后进来的周毛说。 “行，是该装上，平时场子里也都是各忙各的，是不太安全。“周毛点了点头，把这事儿记了下来。 “老板，你来啦。“李桂琴这才发现屋里有人，刚开始一惊，看见是陈强，又放心下来。 “过来看看。“陈强指着门说：“以后这个门，记得反锁，出门也是，钥匙我们三个人一人一把。“ “我就不用钥匙了。“周毛忙摆摆手，说：“外头的事情我都忙不完，整天在一群贩子中间，拿着钥匙不安全。“ 陈强看了看周毛，没说话，点了点头。 “刚才我在水房和包装房看了下，还是有些问题，我们开个短会说一下。“陈强搬了把凳子坐了下，招呼他俩也坐过来。 第41章 草台班子 等到都坐下，陈强才开口。 “水房温度高，大家光着膀子，我能理解，但是我们搞的是饮品，卫生最重要，要是客户吃的冰棍雪糕里，吃出根毛，或者其他的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口碑瞬间就没了，这个口子，不能开。“陈强声音不大，但是语气肯定，不行就是不行。 “这个是我的问题……“周毛站起来说。 “周哥，坐下说，不是追究谁的责任。“陈强忙摆手，接着说：“我们都是第一次做企业，我也没什么经验，想到哪里说到哪里，觉得不合理的地方，我们就要去改正，这样我们这个小厂子才能做大做强，是不？“ “嗯。“周毛点点头，坐了下来。 “现在是夏季，温度高，配发的工作服，每个人都是两套，每天来上班时，必需换干净的来，别把这个当负担，应该当成一种习惯。不想戴帽子的，去剪光头，省事还凉快呢！“陈强接着说。 “呵呵呵……“周毛跟李桂琴都笑了起来。 “这个月底，财务拨两千块钱出来。“陈强看了看李桂琴，接着又对周毛说：“后面院子西北角那里，买点空心砖，找人来砌个淋浴房，买台电热水器，让大家下了班，可以洗个澡。“ “这是好事儿，嘿嘿，我替兄弟几个谢谢老板！“周毛一听，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 其实周毛也想过这事儿，只是没敢跟陈强提。 现在天气热，一天下来衣服都能拧出半斤水来，下班后能够有个洗澡地方那就是一种幸福。 可周毛也清楚，这个厂，不仅掏光了平菇场的利润，还借了信用社五万块钱，到现在，也没见到实际的效益，收回来的钱，又全部投入到生产工资，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开销，哪里都要钱。 刚刚又要多招八个人，又是一笔开销啊。 工服两套、鞋一双，每天中午还管饭。 陈强找的离这里不远的馆子，每天中午往这边送，四菜一汤，有荤有素，米饭管够。 外出的，每天还有五毛钱的午餐补助。 真是吃公家饭的也不过如此了。 周毛暗自感叹。 “我看到的先说这么多，你们有什么说什么，别藏着掖着的，我下个星期才来，别拖。“陈强说着，开门到外面的冰柜里拿了几根儿雪糕。 之前的冰柜，都放到会客厅，一来方便给主动上门的客户介绍产品，二来，也是方便给贩子补点散货。 自己厂生产的雪糕，吃着还是放心些。 陈强自己拆了一根儿吃起来，另外两根儿递给周毛和李桂琴。 两人连忙的接过去，正好解暑。 平日里，大家也都不好意思去拿。 “老板，我这里有个事儿。“李桂琴见周毛忙着啃雪糕，女孩子总是要文静一些，就先说。 “嗯，说说。“陈强坐下来边拆雪糕袋子边说。 “就是现在每天收到的现金，一个星期存一次，数额有点大了。“李桂琴说的时候，脸上有些担忧之色。 “这段时间，我也没问，现在一天的营业额有多少？“陈强问。 “营业额？哦……您说的是收入是？“李桂琴有些不确定。 “对，就是收入。“陈强点头。 “今天还没统计，这个星期一是2316、星期二2198、星期三3083……不算今天，现在有，都在那里。“李桂琴说着，指了指写字桌那个上了锁的抽屉。 “不错嘛，比我想想的要多！“陈强听到这个数字也是一惊，转而不由得兴奋起来。 上周过来的时候，一周营业额才两千多点儿。 现在才五月的第一周。 今年的夏天至少要到九月底，热度才会消退。 这样一来，今年就有搞头了！ 保守估计，也有三十万的营业额了。 而冷饮行业，说的不好听的，就是卖水的，利润高得吓人。 三十万的营业额，毛利至少70。 再除去每个月二十人的工资，以及各种开销。 到陈强手里，至少有二十多万。 还掉贷款和那点儿利息，剩下个小二十万轻轻松松。 关键是，现在这个阶段，很多的签约商店，还没有开始回款。 加上冷饮刚刚上市，还没有到六月的爆发期。 真正能够达到什么样的地步，陈强也无法预知。 陈强没说话，盯着手里的雪糕发神。 其他两人也不打扰，默默的吃雪糕。 他们已经习惯了，陈强但凡是失神的样子，就是在考虑事情，这个时候，能不打扰就不打扰。 过了一会，陈强的雪糕都快化没了，才抬起头来。 “一会儿拿着身份证，去前面的农业银行，办一张存折。“陈强从裤子兜里掏出老妈郭菊芳的身份证，递给李桂琴。 平日里，用到身份证的时候并不多，所以郭菊芳也不知道身份证在陈强这里。 这个厂之前的个体户营业执照，信用社的贷款，都是用的郭菊芳的名义。 “好的。“李桂琴接过身份证，又问：“信用社哪边的账户还用吗？“ “用！每个月存五千进去，贷款年底一次性还清。“陈强上辈子欠信用卡欠够了，这辈子能不欠钱就不欠。 “剩下的，就存入新的农行存折。“比起马上就要陷入改制的信用社，农行还是要靠谱得多。 而且农行的点，离这里也就几百米距离，存取方便，也更安全。 “这样好，以后每天都现金，都可以存进去了。“李桂琴点了点头，总算可以睡安心觉了。 这几天，天天晚上失眠，想的都是钱可别在自己手上丢了，否则卖肾都还不起，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身份证暂时你拿着，我要的时候，再找你拿。“ 陈强知道，现在银行存款，非本人的情况下，必须要提供本人的身份证才行。 好在，现在的身份证没有芯片，就算老妈后面发现了去补办，也不影响这张身份证的使用。 “知道了。“李桂琴拿着身份证，起身放到了自己的抽屉里。 “你这边呢？“陈强问周毛。 “倒是有两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周毛丢了手里的雪糕棍儿，舔了舔嘴唇。 “第一件事，就是现在早上来拉货的贩子多，流程有些不顺，看是不是给财务这边配个助手，弄个什么单子之类的，提货的人填采购产品数量，这边助手算钱，然后贩子再付款，打上收款章，再去仓库口提货，贩子、财务、仓库各一张，方便对账。“周毛一口气说完，显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陈强看着二十三岁的周毛，有些感慨。 这个前世四十岁了还在瞎晃的男人，总算是因为自己的出现，而走上了完全不同的路。 就凭他这几句简单的话，就能看出对这个厂，是真正的用心了。 这个草台班子，也慢慢的变得有模有样了。 第42章 竞争对手 人啊，真心没有几个笨的。 大多数时候，还是因为没有找准自己的位置。 一时错，一时废；一世错，一世废。 可惜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陈强当然算不上伯乐。 但在周毛的心里，却已经把他当成了伯乐。 “回头你出个单子的样式，草绘一个就行，只要能说明白，让印刷厂做一批出来。“ 周毛说的，其实就是个普通的三联工单。 但是以他的学历和年龄，能够想到这么干，已经惊着陈强了。 “行！交给我了！“见陈强同意了自己的建议，周毛便有了底气。 想要得到这个小老板的认可，真心不容易。 大部分时候，大家只要做好执行就行。 因为你能想到的地方，小老板早就想到你前头去喽。 “还有一件事，昨天晚上老四回来的时候，说县城里有厂已经开始跟风我们的冰袋了，还抢了他辖区里的客户，用的模式跟我们一模一样。“周毛说得慢，眼睛瞄着陈强。 咦？竟然没有生气。 停了一会儿，陈强才开口：“跟风在所难免。既然已经有了竞争对手，那就做好打仗的准备。“ “打仗？！“周毛一惊。 “商场如战场，有时候，比真刀真枪的战场还要惨烈。“陈强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周毛问。 “去收集下对方的产品，摸清楚对方的情况，知己知彼，才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陈强心里清楚，出现同类型的产品是早晚的事，只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 龙潭冷饮厂的冰袋上市不过半个月，能够这么快的跟上，对方显然也不是庸人。 不仅得有眼光，还得有魄力。 要不然，他多少会看看市场的实际反应再做决定。 龙潭冷饮虽然囤积了很多的冰袋现货，但现阶段出货量做大的依然是冰棍。 “产品有，老四买了几袋回来，我这就去拿！“周毛说着忙跑去后院，然后很快又回来，手里拿了几个冰袋。 “呵呵，竟然连包装样式都是一模一样的，这封装，看来都是统一价封口机厂供货。“陈强看着竞品，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嘛！就只改了下名字，凉城冷饮，这家我知道，胜利路的那家。“周毛指着包装上的字说。 “你熟悉？“陈强问。 “前年我卖冰棍的时候，去他家拿过货，前年的话，他们应该是凉城最大的冰棍厂。“周毛点头说道。 “那现在呢？“陈强接着问。 “现在，现在不是有我们龙潭嘛，嘿嘿，谁是第一不好说。“周毛笑着说。 听了周毛的话，陈强心中大概有个数了。 对方就是凉城最大的冷饮厂。 “这样，去暗地里调查一下，摸摸对方的底，别让人发现了，主要是了解对方的市场占有情况，还有每天大概的出货情况。“陈强也不想一上来就要搞个你死我活，他的根基还太浅。 “这个没问题，四个区都有咱们的销售，用不了几天，就能全部趟一遍。“周毛应道。 “另外，去找找其他的包装厂，这家卖封口机的厂子，也只能做这种白袋子，既然他们跟风，咱们就得搞出自己的特色包装，让人一眼就能区分开来。“陈强又接着吩咐。 “好，上次跟印刷厂这边提过一嘴，他们应该有关系，只是当时没有细问，一会儿我去一趟。“周毛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情……“陈强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咱们这个院子周围环境还不错，去找找人，在西北角打口十米的深井。 “打井？“周毛跟李桂琴对视一眼，不知道小老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刚还在说正事儿，这跨度让二人一时间没有转过弯儿来。 “没听错，打井！而且不是挖个坑就行，必需十米以上。“陈强也不想解释，反正这件事必须要做。 凉城向来不缺水，所以大部分的水井深不过两米。 年年都犯涝。 旱灾？那估计陈强的爷爷辈儿都没听说过。 可就是邪了门了，谁都不会想到这一年竟然还会缺水吃。 缺水也就罢了，愣是没有人想到去把水井挖深一点儿。 既然水井底仍然能冒水，那就说明地下水不缺啊，只不过长期不下雨，地下水位也跟着降了。 只要有深井，那根本不会出现缺水的事情。 不过反过来想，要是人人都是穿越者，那不又在同一起跑线了？！ 每个人都知道，也不会整天的去抢水了。 这即将来临的大旱，不仅会影响凉城百姓的生活，更会直接影响冷饮厂的生产。 现在龙潭冷饮厂用的水，是自来水。 陈强父母也有亲戚朋友在县城里，前世的这一年，县城里同样是长期停水，每天都是水车去各个固定地点放水，市民排队领，一个人最多接一桶。 冷饮厂总不能全员出动去接水，接过来，也生产不了几根冰棍儿啊！ 其实打井的事情，陈强老早就想过，只是有些犹豫，这有点儿超出了正常思维了。 等到时候缺水的时候，大家回头再想起这个，会不会起疑心啊？ 原本打算在院子里弄个储水池，打着净化自来水的幌子，随时又个几百方水的存货，那也能过得去了。 他是没想到竞争对手这么猛！ 既然是抢市场，那就得趁他病，要他命！ 等到对方无米下炊，就是龙潭冷饮厂抢夺地盘之时！ 不管二人怎么想，反正这里是一言堂，执行就好。 “还以为转了性子了……“周毛心里嘀嘀咕咕的去办事去了。 陈强在李桂琴这里支取了一千块钱，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就出门了。 中午十一点五十。 陈强出现在师范中专旁边的一个小胡同里。 在一个破旧的民房门前停了下来，手里还拧着一个黑塑料袋子。 他并没有敲门，而是站在门外等着。 东看看西看看，忽而又叹了口气，这里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 不一会儿，里面便想起了嘈杂的说话声。 门打开了，从里面陆续出来一大群学生，大部分是高中生。 有的看了看陈强，有的直接略过，三三两两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等到再没人出来了，陈强这才朝着里面走去。 第43章 大胆小孩 斑驳的石墙，垒砌二层小楼。 水泥白灰，没有过多的装饰。 楼梯沿着围墙，攀缘上二楼，水泥筑的栏杆上，还晾晒着几双鞋子。 小院不大，墙角边看似凌乱摆放着几盆花草，几具不知道从那里弄来的磨盘随意斜靠。 初夏的牵牛花已经爬上了围墙，紫红的小喇叭正对着太阳喊话。 “李老师在吗？“陈强站在院子里喊道。 “你找哪个？“一个戴着眼镜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从一楼屋里探出头来。 “你就是李老师对？“陈强看见这熟悉而又有些模糊的面孔，假装第一次见到。 “对，你是哪家的娃儿，跑来找我做啥子？“李老师从屋里出来，边说边走到水龙头边洗手。 一时间，红的绿的，各种颜色从李老师的手上滴落下来。 李老师，本名李小华。 据说是某个知名美院毕业的高材生。 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毕业后并没有留在外地，而是回到了这个七八线的小县城，办起了美术培训班，专门招收参加艺考的高中生。 陈强前世就在这里学习了一段时间。 那是因为高中的时候，陈强的成绩太不稳定，想着能够参加艺考，文化成绩低一点也能考上个不错的大学，临时抱佛脚，尽管到最后也没什么卵用。 但是对于李小华，陈强的印象相当深刻。 陈强认识他的时候，他才三十来岁，现在的话，应该也就二十三四，大学刚刚毕业没多长时间。 父母在乡下，这套院子是他租的，除了开培训班，他也住这儿。 一个人。 至少陈强从来没见过他老婆孩子什么的。 不管什么时候来，都是他一个人，当然，还有一群学生。 陈强之所以对他印象深刻，还是因为前世的时候，看了某个同学偷来了他的画册。 初中高中的学生，大多叛逆，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 所以对于这个整天教大家画各种素描静物的老师，自然是不够信任，只不过小县城里，着实没有那么多美术老师。 加上李小华还负责学院的高考艺考报名工作，所以才选择到这里上培训班。 偷画册，自然是想看看老师的真实水平。 哪知道，不看还好，还有机会自欺欺人。 这一看，顿时让所有看过画册的学生惊为天人！ 这是本水彩画册，画的是水泊梁山一百零八好汉，一页一个人物，个个栩栩如生，每一个人物都有自己的特点。 不仅仅是画工出色，对于小说中的人物都得有深刻的理解才行。 因为这不是画静物，东西就在你面前，可以依葫芦画瓢。 这些人物画，全部都得依靠自己的想象去构思，将人物特点描绘出来。 画功，那只是最基本的。 别说一帮学生，就算是前世以做平面设计为生的陈强来看，那也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高度。 前世工作后，陈强还想着找李老师，看能不能搞来这些画稿的使用权，挣个小钱儿花花。 可惜，联系了之前的同学，才知道自己上大二的时候，李老师就因为癌症去世了。 后来这些事儿也就没了下文。 回想起来，陈强就一直觉得李老师整天病怏怏的，看来这病早就有了，也不知道此时的他心里清不清楚。 听到对方喊自己“娃儿“，陈强不由得苦笑一声。 刚刚只想着来找人了，都还没从老板的角色中走出来，完全忘了此时自己还是个小学生模样。 陈强发育晚，小学的时候，身高都没超过一米四。 这才是真正的“人微言轻“。 不过来都来了，什么都不做，似乎也不是陈强的性格。 “李老师，我叫陈强，是离这里不远的龙潭冷饮厂的。“陈强硬着头皮介绍。 “你有什么事吗？“李小华似乎并没有听说过龙潭冷饮厂，边甩干手上的水，边敷衍的问。 “是这样的，我们冷饮厂想找李老师谈下合作……“ 这话从陈强嘴巴里说出来的时候，真的是一本正经，但是在李小华眼里，却又是那么的可笑。 “且不说我对冷饮啊，厂啊一无所知，就是我们之间能够有什么合作，那还是请你家大人来对不？“换李小华苦笑了。 “这是自然，只不过，家里大人都忙，我呢，闲人一个，所以先来李老师这里探个风，如果您对合作感兴趣，那自然有专人来谈的。“陈强耸耸肩，知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自己这个样子，跟谁谈合作都跟开玩笑似的。 “哦呵，那你说说，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地方可以合作啊？“李小华见面前的小孩儿能够说出这番话，不免又多看了陈强两眼。 这越看，就越发现陈强于其他的孩子不同。 别的孩子，跟陌生人说话都难以开口，更别提说得如此具有调理了。 如果不是陈强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成年人的特征，他真的要以为面前的人根本就是个大人，只是身体有缺陷。 “是这样的，我们厂现在推出的冷饮，包装比较素，所以，想请李老师抽空给设计设计几套包装。“陈强心理年龄都快四十了，那里不清楚对方的想法。 “包装？“李小华楞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对方说的合作会是自己的专业领域，原本只想着面前的孩子会说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来，权当取乐了。 “是的，冰棒雪糕的包装纸，还有其他的一些冷饮上的包装。“陈强接着解释：“我们打算设计一套新包装，苦于本县没有专业的设计机构，一直没能推进这个事情。千打听万打听，才知道李老师是美院毕业的高材生，所以冒昧前来……“ 这下子，李小华真的有些摸不准了，看了看太阳，没错啊……东边出来的。 又看了看面前的小孩儿，双手搓了搓脸，怎么都感觉不真实。 “您要是有疑虑，可以到龙潭冷饮厂核实，我来，就是想跟李老师先说一下想法，李老师且听一听。合不合作您说了算。“陈强诚恳的说。 “行，你先说说看。“李小华来了兴趣，搬来两把竹凳，让陈强坐着说。 他倒不是对合作感兴趣，而是对陈强这个“小不点儿“来了兴趣。 真不知道谁家的孩子，不仅胆子大，关键是这个说话的逻辑性就让不少大人汗颜。 “现在的冰棍包装，大多都是些花纸，上面印个厂名几个大字，好一点的，加个味道，写上长治电话什么的，千篇一律。“陈强见既然有机会说，甭管对方抱着怎样的心态，先把话说完了。 “同质化严重，自然就体现不出我们龙潭冷饮的与众不同，俗话说，酒香也怕巷子深，要想打开知名度，从众多的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首先包装上，就要别出心裁。“ “所以，我们想请李老师，来帮忙设计新的包装。“说着陈强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几张现在龙潭正用的包装纸，递给李小华。 冰棍冰袋包装，确实就是印了几个字，有厂名地址电话；雪糕包装稍微好了点，至少那字上还弄了点积雪的两毛特效，看起来已经很高档了。 可是在李小华和重生的陈强面前，显然都谈不上什么设计。 李小华看了看包装纸，又看了看陈强，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第44章 招聘启事 “李老师是不是担心酬劳问题？“见李小华不做声，陈强试探着问：“每稿包装，五十块钱，一次三个包装，一百五十元。这个，我现在就能答应你。“ 陈强前世来这儿学习的时候，学费是三百，不过那已经是五年后的事情了。 按照现在的工资水平，他估计一个学生学费绝对不会超过五十。 陈强给的价格，不算低，毕竟不是什么大工程，几张包装，甚至用不到两个晚上，他相信李小华就能完成。 “不是这个意思……“李小华有些哭笑不得。 “李老师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有什么顾虑，也可以一并提出来。“陈强见李小华没有直接拒绝，那这事儿就能谈下去。 “你……今年多大了？“李小华几乎是咬着牙，把这话问了出来，再憋着，他怕会有内伤。 “那个……十一。“陈强本来想说个十五六的，最后还是实话实说了。 “呼……“李小华呼了口气。 陈强没有说话，他说出的这个答案，的确一时间会让任何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事儿不是问题，凭本事挣钱，我也没有任何顾虑。只是……“李小华看着陈强，不知道怎么开口。 “如果因为我的年龄，李老师大可不必担心，只要您首肯，明天龙潭冷饮自然会有相关的负责人来找您谈，我就是先来确认一下。“陈强对李小华的顾虑自然有数，真正的协议，肯定要周毛来签的。 李小华犹豫了一下，但并没有太长时间，便给了陈强一个答复。 “好，这件事我这边没有问题，明天你们来人取设计稿就可以了，也不必什么协议，一手给钱，我一手给设计稿就行。“李小华一想，横竖也就是几张设计稿的事儿，对他来说，无非就是晚上加个把小时的班儿。 反正就算是不接这活儿，他晚上也会画到十一二点。 半个小时后，陈强高高兴兴的走了，留下李小华仍旧对今天的事情犹如梦游。 愣了半晌，李小华才喃喃自语：实在是太小了，妖孽…… 陈强这边回到冷饮厂，周毛出去办事儿还没回来，只得将事情交代给李桂琴，让他转告周毛，明天无论如何，也要去李老师那里一趟，顺便付了人家的报酬。 这第一次的设计稿，陈强根本没打算看，让周毛直接下厂印刷，下一批就上新包装。 不管李小华有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总要比之前的好不是？ 反正这也不是最后一次合作，以后合作的机会多了去了。 再有两个多月，陈强就要毕业考试了，这个时候，老妈可不管你平时学得怎么样，每天的复习是跑不了的。 确保万无一失！ 所以，苦逼的日子，还有得熬。 初中，高中，大学……不想了，再想脑壳子要爆！ 一周过后，等陈强再次来到冷饮厂，龙潭的产品早已经换上了新的包装。 龙潭原本的魏碑字体并没有太大变化，但是在“龙“字上真的加了个简化的龙头龙尾，富有生气。 冰棍的包装纸原本碎花边的底纹，被换成了手绘的冰川，白蓝主色调，远远看去就凭空多了一分凉意。 雪糕的包装原本就是塑封的，用的也是塑料纸，比起冰棒的油纸，又更加的艳丽一些，加上手绘的珠峰，直接提升了一个档次，基本上已经是多年后常见的样式了。 冰袋就更绝了，抛弃了前两个包装的设计思路，而是换成了雪人溜冰的卡通形象，既可爱又清凉。 虽然没有多年后那些网红食品设计得那么出彩，但是就这样的包装现在放到市面上，那也一定是鹤立鸡群。 “不错！就这颜值，龙潭也要火一段儿了。“陈强看着新包装点头称赞。 “颜值？“周毛疑惑的看着陈强。 “我的意思是说，漂亮，设计得不错。“陈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敷衍了一句。 “那还用说，老板专门找的人，硬是要得！“周毛这回听懂了。 “莫吹了，招人的事情怎么样了？“在陈强的眼里，周毛也是小屁孩儿一个，这些戴高帽的马屁，听着真没什么感觉。 “新招了五个，正在熟悉，下周，就可以代班。“说到正事儿，周毛基本上没有掉链子过。 他也算明白了，跟着陈强混，说一千道一万，还得把事儿做漂亮了，其他的都是虚的。 “人继续招，接下来很有可能要两班倒，后勤工作，你得保证好。“ “放心！“周毛拍着胸脯保证。 这人一多了，事儿也就多，对于没有任何管理经验的周毛来说，能够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大大超出陈强的预期了。 随着厂子里人越来越多，再做个体户，显然不现实。 根据法律规定，个体工商户，需要承担无限责任。 陈强可是打着他老妈的名义办的厂子，谁知道那片云彩会下雨呢？ 他一个重生者，也不敢保证接下来会顺风顺水。 所以已经在托上次办个体的那个代理人，帮忙办理公司的注册了。 而接下来，冷饮厂公司化，对管理者的要求也就更高了。 他也担心，因为，周毛没经验不假，他陈强自己也是屁都不懂。 几十号人跟着吃饭，想想头皮都有点麻。 他真怕到时候周毛干不了了，一撂挑子，没人能接手。 人才啊，到什么时候，都缺货！ 现在厂里，一个周毛、一个李桂琴、一个方塘，还有一个田奎。 都算是比较有能力的人了。 周毛不用说，一路跟过来的，善于处理人际关系，执行力也不错。 李桂琴呢，老实，做账还可以，几乎没有出过错。 方塘嘴巴皮子溜，人也活，做市场有一手。 田奎就是田叔的小儿子，混过一段儿街面儿，所以拉人头效率相当高，而且暂时还没发现有什么过火的手段。 陈强见田奎的次数，也就三次。 反正他是搞销售的，看业绩说话，陈强压根儿不在乎他们来不来厂里。 再有就是平菇棚哪边的王晓梦了。 现在第二批平菇也即将上市了。 比起第一批，这一批的产量明显要高了许多。 一方面温度高了，平菇生长速度加快；二来，种平菇这事儿，王晓梦的确要比陈强做得更好。 反正满打满算就这几个人。 至于黄伟李慧，都还小着呢，跟陈强一样，小学都还没毕业。 陈强接下来的计划，也跟周毛和李桂琴通了个气。 未来周毛主要负责生产这一块儿，销售方面，还得找个人带着。 龙潭冷饮厂，未来的规模不好说，但是至少也不会小，现在起，陈强就得考虑储备人才了，也要为将来扩张打基础。 就在一边注册公司的同时，龙潭冷饮厂也开始四处派发招聘启事。 第45章 有限公司 龙潭冷饮四处张贴招聘广告，并没有能在凉城引起太多注意。 九五年，私人的企业，想要找到高端的人才是很难的。 别看整个县几十万人口，上过学的并不多。 能够上完小学的，大多集中在县城内或者近郊。 远一点的地方，普及小学教育，才没几年的事情。 所以想在县城里找个初中高中的都不计较难。 中专生，大学生，都是香饽饽，毕业后包分配工作。 国企、公职人员，才是这些高端人才的落脚点。 最后能来应聘的，大多都是小学毕业，初中生有三四个，高中生就一个。 以龙潭冷饮如今的规模，容纳这些人着实有些过剩，但对陈强来说，能够让自己接下来的事业走得更加的顺当，人才的储备根本不嫌多。 六月初，龙潭冷饮正式挂牌公司性质的“龙潭饮品厂“。 注册资本十万，当然这都是代理公司提供的验资。 等到验资报告出来，再以合理的方式，将这笔钱转走。 具体里面的道道，陈强也难得管。 不过这年头，这种代理公司可不多，不仅得有经济实力，还得有丰富的人脉。 反正陈强是前后整整花了五千块，肉疼了好久。 法人代表自然是郭菊芳，同时也是公司的最大股东，占有公司99的股份。 虽然法律并没有规定未成年人不能持有公司股份，但是陈强连张身份证都没有，办起手续来也太费事。 周定坤，也就是周毛，作为公司股东之一，被写进了公司章程。 陈强给了他1的股份。 一来满足有限责任公司的注册标准，二来，也是立个标杆在这儿。 1的股份，看似很少，实则已经让周毛笑开了花。 五月份，龙潭饮品厂共五万多将近六万的销量，光纯利润超过了两万。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销售额也是与日俱增。 六月第一周，销售额就达到了两万。 按照这个量预估一下，整个夏季的销售额超过四十万，都算是保守了。 饮品行业如今还算是暴利行业，龙潭这种小作坊的生产模式，纯利润就要超过40。 按照章程刨除企业发展预留的50盈利，剩下的50用作分红，一个夏天，周毛就能分到上千块钱的红利。 这还不算他每个月一百的基本工资。 按照这个算，他今年的收入已经超过了大部分的事业企业职工了。 好好干几年，万元户不在话下。 有了周毛这个标杆，员工们的干劲也大了不少。 这里面有不少周毛之前当贩子时认识的，说不羡慕那是假话。 好多人在当贩子的时候，比周毛挣钱多了，私底下都在谈周毛走了“狗屎运“。 有了梧桐树，才能招来金凤凰。 那位名叫唐红的高中生，就是看到这里是正规公司才来应聘的。 唐红，女，二十三岁，高中毕业四年。 毕业后，任职县农交所，当了名临时工。 原本打算干几年了能转正的，结果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却被一干部子弟顶了班。 一气之下，辞职了。 陈强一开始觉得，她来龙潭，完全是赌气行为。 结果一聊下来，发觉这人还真是可以培养培养。 别的不说，就聊到销售的时候，她给陈强提了个建议。 就是将现有的固定出货价格，改为浮动价格。 拿货越多，价格越低。 她这么一说，陈强就明白了。 很简单的办法，只是陈强压根儿就没想到这上面来，身边的人也没提过这个问题。 大家都默认了，你拿五分就是五分，拿多少都是这个价格。 改为浮动价格，你拿的多了，厂家就给个更优惠的价格。 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来，可以提高代理拿货的积极性，二来也可以提高出货量，方便占领市场。 这办法说起来简单，但能想到就不容易。 销售部经理这个位置，如果没有意外，就应该是她的了。 不过想要从代经理升为正式的销售经理，陈强给了她一个月十五万销售额的任务，完成了，销售部经理就是她的，除了高额的底薪，还享受1的干股分红。 完不成也好说，县城是已经被瓜分完了，周围的乡镇市场，全部归她去做。 只要周围乡镇市场能够拿下50，那销售经理也是她的。 除了销售部，陈强还招了两人组建了研发部。 这俩人学历都是初中，不过其中一个家里父辈是做豆浆生意的，另外一人家里是卖凉粉的。 招这俩人组建研发部，也是陈强脑回路清奇。 不过这年头，上哪里去找那食品饮品专业毕业的高材生呢？ 这俩人要是不行，其他人就更没戏了。 就这前期的三个产品，陈强脑子里那点儿存货就掏空了。 不过，陈强依然还是给指了个方向。 比如冰棍，可以考虑考虑不要做这种单一的糖水冰棍。 还可以做牛奶味的，各种水果味的冰棍。 同理，冰淇淋冰袋，都是一样的，可以开发出多款口味来。 二人脑子灵活，一经提点，马上就明白了。 无非是在水里加点佐料罢了。 当然，这个时候，还么有那么多的“果精“类添加剂。 所有的佐料，都得用纯天然的。 牛奶味的，就得兑牛奶进去，葡萄味的，就得用鲜葡萄榨汁，还得过滤。 这些都不难，最难的是如何保证每一批货的味道没有尝得出来的偏差。 这就需要反复实验，找到一个最佳的配比了。 时间也许会比较长，不过不着急。反正陈强也没打算在今年推出多少新品，关键是得有这些技术储备，才能应对不断变化的市场。 从研发到采购，再到生产销售，加上财务出纳，陈强总算把龙潭饮品厂的架子给搭建起来了。 接下来，就是不断磨合不断进步的时候了。 按照记忆，六月底，就不会再有降雨了，地下水位将会持续走低，连常年水量充沛的河流都出现了断流。 县自来水公司即也即将发现他们无水可出。 而陈强找人深挖的水井，已经投入使用。 龙潭饮品的崛起，在此一举。 第46章 事情败露 “李老师那边，你再催一催，保证每个月的产品，都要出一套新包装上来，要让顾客有新鲜感，同时，设计上要保证有连贯性……嗯，你就按照我说的告诉他，他自然会明白的。“ “好的，一会儿我就去落实。“周毛合上笔记本，应道。 陈强瞟了一眼他的笔记，断断续续的写了几个字，总之写得不会有他说的多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会的时候，大家都开始拿笔记本了。 也算是好事。 “销售这边，这段时间都辛苦一些，多签单，我们现在有产能优势，能吃下多少，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知道了，老板。“唐红点了点头。 她刚上任没几天，手底下的人现在正是口服心不服的，压力山大。 特别是老四，还有田奎二人，几乎都不带跟她交流的。 老四是因为唐红抢了周毛的位置，有些忿忿不平，虽然周毛现在级别要比唐红高一级，但是销售部的提成是拿不到了。 田奎一直是龙潭的签单王，除了陈强，基本上谁都不鸟，刺头一个。 唐红要想手底下的人听指挥，这两人摆不平，她这个销售部经理的位置也没那么好坐。 “另外，招两个行政，尽快把员工的合同做出来，所有的流程都得正规化……“ 陈强看着自己的本子，将这段时间出现的问题，都做了个总结，能够马上解决的，就马上解决，解决不了的，也提了个章程，按照计划走。 “咳咳咳……嗯……“周毛一阵急咳，打断了正在说话的陈强。 “怎么了？感冒了？“陈强看着周毛，有些不爽，咳就咳嘛，非要阴阳怪气的。 “嗯哼……咳咳咳……“周毛没说话，一边咳嗽，还一边朝陈强挤眉弄眼，又看了看他身后。 “我说你是……“陈强顺着周毛的眼神回头望去，顿时后背一阵凉气。 真实早上出门忘了看黄历了，陈强差点儿没找个地缝钻进去。 内心一阵慌乱过后，强行镇定下来。 好几个人盯着自己呢，不能丢人，要不然以后还不被他们笑话死。 “……那个，今天的会就到这里了，都去忙。“陈强发话，周毛第一个走人，开门口，恭恭敬敬的喊了声“郭老师“，然后一溜烟儿闪人。 “这位是？“唐红小声问身边的李桂琴。 “老板的妈妈，快走……“ …… 等到大家都走了，陈强才硬着头皮站起来，走到门边，嬉皮笑脸的说：“妈，你怎么来了……“ “你阔以哦，要不是黄伟说漏了嘴，我还不知道你一天天的在外面搞些么子架子……“ “那个……也不是有意要瞒着你们，主要是怕你们不允许……“ 该来的终极还是来了，陈强这会儿也只能坦然面对了。 郭菊芳没有再说，围着办公室转了一圈，看了一圈，然后又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十一岁的大儿子。 比起陈强，郭菊芳此时心情更为复杂。 要说，自己的儿子，能够开公司当老板，那应该是自己的骄傲。 可问题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不吭不哈的，私下里就搞出这么大的场合，想想除了不可思议外，又有些可怕。 她怕的是，自己竟然从未真正的了解过自己的儿子。 可，这的确是自己的亲生，又手把手养大的。 怎么会感觉如此的陌生呢？！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件事，还得你爸回来了说。“郭菊芳叹了口气。 今天被她发现，纯属意外。 下午放学后，黄伟没有第一时间放学回家，被她碰到了。 但是陈强又告诉自己的是，要去给黄伟补课，放学就不见人影了。 黄伟再伶俐，又怎么会是大人的对手，几句话，就诈出来了。 一开始，郭菊芳还不信，后来黄伟赌咒发誓滴，把这段时间里陈强是怎么发展的事情一股脑抖了个干净。 陈强叮嘱他的话，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本想着过来证实一下，刚好碰到陈强正在给一帮大人开会，这下子郭菊芳真的有些傻眼。 原本一路子组织的各种苦口婆心的语言，突然之间消失得无因无踪。 因为现在的这个情况，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 “您有什么疑问，尽管问，黄伟那家伙，不一定把事情都说清了。“陈强知道老妈一肚子话，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去关了办公室的门，又给老妈拿来根儿雪糕…… 一个小时后，二人才从办公室出来。 郭菊芳出门后，仍旧忍不住叹了口气。 “早点儿回去，晚上做酸辣鸭子。“ “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郭菊芳似乎感觉今天的自己，要比平常高了几公分…… 陈强送了口气，至少老妈这边，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老爸那边，陈强也没打算继续瞒下去，等下次他回来，再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反正现在木已成舟，他们总不至于让自己好不容易搞起来的事业就这么散了。 而且自己的学习成绩也没落下，又提前收到了县一中的录取通知书。 里子面子，儿子都给他们挣下啦，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就是以老陈的那个性子，只怕以后走哪儿，都得吹嘘一遍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历史并没有因为陈强的出现而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记忆中的大旱之年，终究还是来临。 对于凉城来说，这种气候，即便是八十岁的老汉，也闻所未闻。 熟悉的排队取水场面，因为一瓢水而引发争执甚至斗殴的场面。 自六月中旬以来，凉城处处都在上演。 陈强所在的存也是一样，不过，今年陈强倒是不用再一大早就和陈壮去找水了。 让周毛找了之前给厂子里打井的人，给自己家门口的院子里也打了一口。 结果就是，每天陈强家门口开始排起了长队…… 六月中旬的时候，平菇大棚已经开始上市第二茬的平菇了，销量依旧旺盛。 按常理，凉城这个地方，夏季多是野生菌。 不过今年情况大为不同，没有雨水，山里别说蘑菇了，连草都不如往年茂盛。 好多水田都干了，今年的水稻收成要大打折扣了。 平菇大棚这边的收入，陈强没有动，而是将黄伟家后面的菜地荒地一块儿全给承包了过来。 大概有个二十亩左右。 其中大部分是黄伟家的，小部分是周边其他村民的。 这个地方，有些荫，不出食，所以好多都荒着长草，割草喂猪，可能就是这些地唯一的用处。 而种植平菇，则是上好的场地。 付出很少的租金，陈强就租了过来，一次签了十年的合同。 等到这一批蘑菇出完，差不多能够把这二十亩都建成大棚了。 而且陈强还得到个好消息，王晓梦自己繁殖的菌种，不仅活了，还出了菇。 虽然产量很低，但是方向至少是对的。 再有一两年，菌种就可以自给自足了，成本会大大的降低。 第47章 冰糖雪梨 二十亩的大棚，自然不会全部种植平菇。 毕竟凉城只有这么大的市场，种得多了，成本提高了不说，价格也会看低，得不偿失。 而受交通的限制，也不可能现在就去开拓外地市场。 人工繁殖的菌类，可不仅仅只有平菇一种。 香菇、金针菇、鸡腿菇、白玉菇、蟹腿菇、绣球菌等等，数不胜数。 而这些，都是接下来菇场发展的方向。 市里的种子站，虽然不全，但是不妨碍人家有省里甚至是外省的关系。 花点钱打点一下，菌种也就有了着落。 而菇场也同样开始走向正规化。 熟门熟路，老妈的名下又再次多了一家公司。 名为金龙农业。 依然是跟龙潭饮品厂一样的模式，老妈名下99的股份，1给了场长王晓梦。 受限于交通，菇场暂时无法做大，但也同样的得益于交通受限，外面的产品也无法大规模的进来，何况还有成本优势，十年内，金龙基本可以垄断县城的菇类市场。 规模起来后，还可以辐射周边的几个县以及市里。 菇场只要管理得当，一年四季都不会断供。 按照陈强的估计，年内菇场将给他带来至少五万的纯利润。 随着菇场更多的产品面市，这个利润还会继续增长。 相对于冷饮这种季节性的需求，种蘑菇算是个非常稳定的事业了。 而龙潭这边，陈强也早己经开始布局春秋冬的产品路线。 凉城山多水美，风景美丽，气候宜人。 是个适合生活的好地方，一年中，夏季温度最高不会超过32度，冬季零下的时候也不多。 本地以水稻为主食，山地之间的平地大多都是稻田。 但是比起那无穷无尽的高山丘陵，能够做水田的地段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有人居住的地方大多都会将附近的丘陵开垦出来种菜或者玉米之类。 稍微不好管理的地方，以果树居多。 本地盛产秋梨。 自陈强懂事儿起，每年都有不少外地的卡车进来收梨。 收成不好的年头，一两毛钱一斤。 收成好的年头，三四分钱一斤。 一亩地产量大概在三千斤左右，落到手里，也不过百，相当廉价。 而前世陈强生活的一线城市，买一斤像样的秋月梨，少说也要七八块，就算如此，老家的梨也依然是几毛钱的价格。 陈强的盘算，正是这些廉价的秋梨。 首先，他肯定不会做水果生意。 本地根本没销路。谁家没个村里的亲戚？ 一年到头，也买不了几次水果，犯不着跟那些小商小贩的抢食儿。 跑运输弄到外地去？暂时也没有路子。 去年过年的时候，喝的国产香槟，提醒了陈强。 现在的生活条件明显好了起来。 平时里舍不得花钱的老百姓，过年过节的时候，都豪着呢。 就说那香槟，就是香精勾兑的，兑了少量的酒精，发酵液二次发酵。 一瓶香槟十块钱，500毫升，实际上成本最高的就是那几毛钱一个的玻璃瓶子。 总成本不会超过一块钱，真的是暴利啊！ 就这，还卖到断货！ 让重生的陈强都有些眼红的生意。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陈强就惦记上了饮料生意。 只不过，他不是打算去做香槟酒，那玩意儿没两年就消失得无因无踪，不长久。 他要做的是果汁儿饮料——冰糖雪梨。 选择这个，除了有原材料成本优势，还有一点，就是技术门槛相对较低。 对于平均学历还停留在小学的龙潭饮品厂来说，是最合适不过了。 所以，现在的冰棍雪糕，陈强才要求必须做水果味的。 就是为了入秋的时候，开发果汁饮料，用来接替冷饮的。 毕竟，现在龙潭饮品已经是一个三十来号人的“大厂“，总不能春秋冬的放假？ 这个时代，远不比多年后物资那么丰富，大冬天的也能吃上夏季的鲜果。 要是冬天能够喝一杯沁人心脾的梨汁，那绝对是一种顶级的享受。 市面上也不是没有类似的产品，只不过，那高昂的价格，着实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够消费得起的。 做一款物美价廉的产品，才符合现在的消费环境。 陈强要做的，就是在入秋的时候添置一台饮料灌装线，而且不需要多么的先进。 相对于全自动的流水线那高昂的价格，使用人工更加划算。 另外，就是采购秋梨和白糖。 水果饮料不同于勾兑的碳酸饮料，含有大量的有机物，所以还需要使用一定比例的防腐剂。 做完这些还不算结束，样品出来了，还要去食品药品管理局取的生产许可。 好在，如今的生产许可远没有今后那么复杂。 只要原材料达标，添加剂不超标就行。 至于厂里，并不会要求必须有无菌室、微生物培养箱之类的检测专业设备。 对于陈强来说，省了大笔的成本投入。 关键是，就算是有这些设备，龙潭饮品厂也没这方面的人才。 实际的操作就是，送样品检测，拿到生产许可，然后再每批抽样检测，当然大多数时候也都是走流程。 满足一定条件，就申报个质量认证，成为免检产品。 冰糖雪梨，不仅仅是一个产品，更是龙潭饮品厂能够去探索更多的可能，为未来的发展寻找方向。 等到这些事情理顺了，陈强总算迎来了他此生第一场毕业考试。 两门考试，一上午的时间。 陈强难得的检查了一遍，才正式宣告结束了他的小学生涯。 由于是全乡的统考，成就也要在一周后出来。 不过，陈强已经早早的收到了县一中的录取通知，其实考与不考，更多的是给学校和家里人一个交代。 考前，陈广胜回来过一次。 思考在三，陈强还是选择了自己跟老爸谈了一次。 将两个厂的情况，以及下一步的打算，都说了一些。 整个过程，陈广胜一句话都没说，都是陈强一个人在讲述。 不同于郭菊芳，陈广胜对于陈强现在做的这些事情，看得更深入一些。 但同时，也更清楚能够做到现在的规模，别说是陈强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了，就是他这样的成年人，又有几个能做到？！ 陈广胜内心的震撼可想而知。 从一开始的天方夜谭，到亲眼目睹自己这个儿子出创造的一切。 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一句：吓死人…… 木已成舟，尽管对于陈强这个年龄来说，现在的一切，看起来都不算是正道，但父母那个“不“字，也着实没法儿说出口。 他俩还在挣着一个月两三百款的工资，儿子却已经在谈着上万的生意了。 关键是，还能生意学习两不误。 知道真相的那个下午，陈强再次被老爸盯着看了好几个小时，如同一周前老妈看他一样。 似乎想确认陈强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第48章 垄断市场 九五年，“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东风早已吹满神州大地。 开公司，办工厂的，又何止陈强一家。 各地的公司厂矿如雨后春笋般，出了一茬又一茬。 政府对于私营经济，从一开始的克制，到现在大力推动，也让一部分脑子活胆子大的人下海经商。 龙潭饮品厂，就是这新生大军中的一员。 由于陈强对气候的先知，加上前期的布局，凭借着冰袋这款消暑神器，不仅成功的立足，而且还有后来者居上的架势。 本地最大的凉城冷饮厂，七月中旬的时候，因为水源问题，就出现了产能不饱和。 而等到依靠提高水价解决了产能问题，又因为成本提高，无法应对龙潭冷饮一波接一波的优惠活动。 加上龙潭冷饮每个月都会推出的新包装，成功的吸引了最大的学生消费群体。 从10的市场占有率，两个月时间上升到了50。 而原本占有40市场的凉城冷饮厂，市场份额直接降低到了20。 这还是因为陈强并没有对零售贩子降价销售，否则这20拿着也有难度。 其他的一些小厂，也只能混个温饱了。 同行是冤家。 不可避免的，两家占有率最高的厂之间开始出现了一些摩擦。 抢零售商店，双方的销售人员发生口角甚至肢体冲突的事情时有发生。 而各家贩子与贩子之间，因为区域重合，打架进医院局子的也不在少数。 高烧不退的炎夏就开始出现各种“怪事“。 比如某个商店，昨天还在代理着别家的冷饮，今天就改换门庭，上了他家的货。 又比如某个乡村，昨天还打架的两个贩子，今天依然没休息，绑着绷带，也不耽误做生意，而且还必须面对面的吆喝。 但终究还是龙潭占了上风。 凭借的过硬的产品，层出不断的营销手段，在夏季走完一半的时候，站上了凉城第一冷饮品牌的位置。 至于那些外来的产品，从成本上就干不过龙潭，市场占有率在“其他“里，就没出来过。 但是龙潭的麻烦事儿也多了起来。 昨天被人举报加工厂卫生不达标，今天天不亮又被人砸了玻璃。 周毛这些日子，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 一边处理着厂里的鸡毛蒜皮，还要应对各种部门的抽查约谈。 而另一方面，又欣喜于龙潭的销售成绩，那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处理点江湖小事儿，对周毛来说，游刃有余。 可一有有关部门上门或者约喝茶，周毛又开始叫苦不迭。 他肚子里哪点儿墨水，着实又些捉襟见肘。 有时候，一些政策方面的东西，还需要陈强来告诉他。 陈强干脆设立了公关部，招了两个上过初中的伶俐小伙，负责对外联络以及处理各种摩擦。 其实也就是帮着周毛去挡挡事儿，和稀泥。 反正搞到最后也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两边都不会真就去对簿公堂。 这要是那样，生意也不用做了。 别看凉城冷饮厂的市场份额降了，但是销量却没有降，反而比去年要高得多。 因为整个凉城今年的冷饮市场上涨了一倍都不止。 几番摩擦下来，虽然双方的负责人都没见过面，但都保持了一定的克制。 到最后，摩擦虽然不断，但是更多的是双方都加快了抢地盘的脚步。 冰棍儿的拿货价，从最开始的五分行业价格，一直降到了一分五。 这个价格，出去人工工资，没有任何利润。 凉城冷饮厂还有用水上面的成本，所以这一分五可以说，都是赔钱再做。 价格战打起来，龙潭和凉城两个厂子都不好过，那小厂就更难了。 七月末，原本有大小十几家小厂，关停了一半。 空出来的份额，又被两家继续吞噬。 八月初的时候，龙潭首先压低了雪糕的价格，从两毛钱一直降到八分，冰棍甚至直接降到一分钱。 整个凉城的冷饮竞争从去年的蓝海直接干成了红海。 要知道，好多小厂都是今年才加入进来的。 一时间，接连倒闭，血本无归。 周毛出门都不敢一个人。 现在看到陈强都有点怕，这么小个人，却想不到，行事这样的果断狠。 哪里还是那人畜无害的小学生？！ 上游降价，下游同样跟盘。 以前一毛钱一根儿冰棍，现在一毛钱三根儿，有时候打折还能买五根儿。 雪糕都能降到两毛钱。 唯独没有降价的是冰袋，不仅没降价，反而还涨了一毛。 让原本成本与冰棍无二的冰袋，成功的晋升为高档货。 反正现在能生产冰袋的就龙潭跟凉城两家。 凉城苦于龙潭这边的疯狂降价，本该是最挣钱的时候，反而开始赔钱。 但是要是不跟，市场马上就被龙潭吃掉。 而冰袋涨价，就让凉城冷饮厂看不明白了。 不知道龙潭这是唱的哪一出。 如果要想吞了凉城冷饮厂，应该全线降价才对，凉城肯定是扛不住的，最多一个月，就要入不敷出。 退出是早晚的事。 他们哪里知道，陈强是不想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得靠着今年的利润，采购饮料灌装设备。 要是一直打价格战，凉城是会玩完，但是那也肯定到九月份了，就算市场份额占到了80以上，剩下的时间也弥补不了价格战的损失。 何况占领完市场就涨价，对口碑也有一定影响。 吃掉那些小虾米，留一个还说得过去的对手，对龙潭未必是坏事。 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反垄断一说，但是陈强自己也不可能一直看着冷饮厂，留个对手，对以后的管理者来说，只有好处。 等到了八月底，冷饮市场悄然的开始恢复了原价。 整个凉城，也就只剩下龙潭冷饮和凉城冷饮两家了。 市面上，再也没有出现过别家的产品。 龙潭这边，以更强的市场占有率和一系列新推出的口味，占据凉城90的市场份额。 凉城冷饮厂虽然幸免于难，但是也难再起来了，至少在凉城的冷饮市场只能当个小弟。 九月初，开学季。 炎热的酷暑，并没有过去，反而因为几个月没下什么雨，更加难熬。 对于龙潭冷饮厂来说，正是摘桃子的好时节…… 我们搞风搞雨的罪魁祸首，陈强，此时已站在新学期的操场，听着秃顶校长激情澎湃的开学讲话。 第49章 租套房子 自从父母知道了陈强的情况，就再没有把陈强当成孩子看待。 至少，不会把他当作一般的孩子看待。 陈强也总算能够有了不需要解释太多的开销。 给老妈买了几条健美裤、几件棉绸的衬衫；给老爸买了双老人头的皮鞋，黑色的羊皮手包；给弟弟陈壮买了馋了好久的航母拼装模型，几千片的，自打拿回来，一个星期了都还没出过屋。 当然，陈强也给自己买了几身行头。 不是说自己的衣服不好，主要还是他这个重生者，真的对白衬衣蓝裤子有些审美疲劳。 王晓梦去市里的时候，托她给带回来的几身，简单的t恤，运动裤，加上运动鞋。 本来陈广胜和郭菊芳要来送的，毕竟是第一次离家住校，多少有些不放心。 可是老爸这边临时要送领导去市里开会，老妈这边同样是开学要代理新班级的班主任。 于是就成了很强一人来报道。 县城一中，前世陈强也来过。 不过他去的是隔壁的高中部，高中毕业后有同学在这边复读，他只是进来在学校食堂吃了顿饭。 所以，凉城一中对他来说，也算不上熟悉。 好在初中部不大，很容易的就找到办公楼，拿着录取通知书交了学费。 然后再去了宿舍那边，找到了自己的床位。 当他看到自己的床位时的第一想法就是，办走读！ 一个班级就一个宿舍，上下铺一个挨着一个，床位足有四十多个。 一到睡觉，那叫一个精彩。 打呼噜的，说梦话的，聊天的，上串下跳的，半夜起来撒尿吃东西的，天天不会缺席。 上辈子读高中就算这样，他可不想再来体验一次。 本来还以为一中是重点中学，学校的规格要高一些，有些片面了。 但是办走读，陈强并不是打算真的每天要回家。 一中在县城的东北边儿，而家在西南，来一趟就算是骑自行车，也得一个小时，太折腾。 而且他来一中，不就是想离开父母的监管，能够更多的关注生意上的事情吗？ 租房子！ 仅仅只是看了宿舍一眼，甚至没有来得及跟同班的同学打声招呼，陈强就下定了决心。 来之前还想着先过几天集体生活再出去租房子，是他太看得起自己了。 趁着今天报道，要到晚上才到班里集合，陈强扔下行李便朝校外走。 一中依山而建，三面环水，门口一座桥，在外面便是红旗路，可以说是相当的易守难攻了。 住校生要想逃课都出不来校门。 当初能想到在这里建学校的家伙，小的时候一定没少逃课，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丰富的经验。 一中附近有不少的房子出租，都是来陪读的家长租下的。 电线杆子公告栏里，贴满了各种招租信息。 沿着红旗路附近，都是私人建的房子。 由于挨着学校，这边商业也要繁华一些。 虽然学校是封闭式的，但是学校还有一百多号老师，周围也有几个不小的单位。 饭店、杂货铺、文具店、游戏厅、录像厅、书店都挺齐全，陈强甚至还看到一家电脑游戏室。 新事物的出现对别人来说是个西洋镜，对陈强来说，就像一根鞭子，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时不我待！ 所以，并没有大费周章，找了离学校最近的一套房子。 是的，一套房子，独门独院，一层半。 一楼并没有改商铺，而是一个七八十平方的小花园，周围用的小叶女贞围起来，修建得整整齐齐，与两边的邻居分隔开。 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常见的花草，在小城里布置得算是别致了。 房子不新，但是打扫的干干净净。 一楼除了堂屋，还有两间卧室，一个厕所，一个厨房。 二楼一个卧室，有一件书房，还有一个小露台，也是种满的花。 家里家具都是全都，基本不用再添置什么了。 房子的主人不在，据说他家孩子在省城定居了，老两口也跟着去了省城，短时间不会回来。 负责出租的是他家的亲戚。 房租一个月三百，在这一片儿，应该是天价了。 怪不得一直没有租出去。 对方见陈强人小，虽然穿得不俗，但也不敢跟他签协议。 没法儿，陈强找了个公用电话，打到龙潭饮品厂，让周毛过来欠。 好在这个月刚给厂里装了电话，不然今天他还得住校。 陈强没说什么事儿，只说十万火急，周毛也不敢耽搁，骑个自行车半个小时就赶了过来。 以周毛的名义，租下了这套院子，一次交了半年的房租。 拿到钥匙，陈强就让周毛走了，他自己回学校了，行李还在宿舍，他得去拿。 等他回来了，周毛还在院子里，满头大汗，旁边放了一个大纸箱。 “买了个风扇，这屋子也没个电扇。“周毛笑着说。 “记得拿发票，回去了找李桂琴报账。“陈强点点头，知道周毛也是好心，但这钱还得自己掏。 刚交了房租，他手里可没这么多现金。 “知道了。“周毛把东西搬到二楼，装好了才离开。 剩下的事情也就是铺铺床，挂蚊帐，屋子里给通通风。 忙完后，陈强洗了把脸，出门找了个小馆子吃了点儿东西，看看时间，悠哉悠哉的朝学校走去。 不出意外，接下来的六年时间，陈强都将在这里度过了。 一中初高中都挨着的，同一个大门，两片校区而已。 凉城最好的学校了。 只要陈强还在凉城，就不会有别的选择。 小学毕业后，除了陈强这个异数，其他的人，大多跟前世一样。 李慧去了乡里的中学，她舅舅是学校的主任。 班上大多数人，都是去了乡里。 黄伟跟前世一样，去了西城中学，他家离那里不过二里路，主要是走读，方便照顾他老爸。 上一世，黄伟初中只上了半年就辍学了。 什么原因，想想也就知道。 这辈子，应该不会了，陈强租了他家的地，又雇了他奶奶在金龙厂负责做饭，家里的收入不比端公家饭的差。 一起到西城读书的同学也不少，孙静、周琳都去了。 开学前，大家一起吃了顿饭。 除开这几个，方蓉蓉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跟着孙静她们一起来了。 看样子，她跟孙静的关系还不错。 方蓉蓉饭桌上有意无意的埋怨陈强不回信，陈强只能打马虎眼说自己太忙了。 说到忙，大家的话题又扯到了陈强的生意上。 几个人中除了黄伟，其他人都是将信将疑，别看黄伟吹得厉害，但是这些事儿已经超出了十一二岁孩子的能力范围。 陈强瞪了黄伟一眼，后者要么专心啃骨头，要么就跟周琳眉来眼去。 还说没有奸情，活脱脱一对儿！ 等到陈强再三保证会给方蓉蓉回信，这顿饭才算完事儿。 第50章 学习工作 新环境，新学校，新班级，新同学。 当然还有新的老师，正给一年级六班的新生们，讲述着这个班级的光辉历史。 陈强个子不高，坐到了教室的前半部分。 同桌是个戴着深度近视眼镜的小女生。 那镜片足有奥利奥饼干那么厚。 估计眼睛真的不轻，她习惯性的去推自己的镜框。 透过镜片，那眼睛里真的在发光，不过不是看陈强，而是看着讲台上意气风发的班主任。 班主任姓牛，牛丙坤。 刚刚陈强进班级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议论。 但是并没有说他的大名，而是别人给取的绰号，牛魔王！ 说是真个一中初中部最严厉的班主任，也是最年轻的班主任，没有之一。 看他在讲台上手舞足蹈，激情洋溢，还有那带有民族特色的普通话，似乎怎么也不能让人联想到牛魔王。 活脱脱的进步知识青年形象。 可是下一秒，大家便明白了“牛魔王“的真正含义。 “同学们啊，我不管你们之前在小学里学习成绩哟多好，能够来到一中，你们已经是全县里跳出来的5，但并不能代表你们就一定能上一中的高中部，初中与小学，那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大家的升学考试，基本上也都是满分，这不能直观的知道每位同学的具体学习情况，所以怎么样？我们下周末，就来个小范围的摸底测验，就以一周所学的内容为测验范围……“ “不是……“ 话还没说完，全场齐刷刷的悲鸣。 这是刚离虎口，又入狼窝啊。 能够来一中的，哪个不是在小学就拼死拼活的，本想着上了初中，能放松几天了，结果，一个星期就要考试，这节奏完全是人间炼狱！ 对于大家的不满，牛魔王视而不见。 宣布了几项人事任命，班长学校委员什么的。 之后就是发新书。 语文、数学、英语，地理、生物、还有历史、思想品德。 等到初二了还有物理，初三还有化学。 一帮小学生，看见这些，简直头懵。 没有一个不叹气的。 两节晚自习课，第一节开班会，第二节就是按照课程表预习明天要上的课。 陈强大致翻看了一下。 除了死记硬背，还是死记硬背。 好在都是曾经学过的，虽然大部分已经还给了老师，但理解上没有什么障碍，熟悉一下，就差不多了。 加上前世多吃了几年干饭，这些书本当中，大多数在实际生活中都有应用，所以陈强至少可以保证初中学习上不存在什么问题。 但是要想同小学一样轻松，是没戏了。 好在原来最难的英语部分，不用太多的担心，前世没少被欧美大片的熏陶，好多词儿不会也都会了。 主要还是很多东西都得死记硬背，没法儿偷懒。 不过比起那些不知道上学有啥用的小屁孩儿们，陈强优势大了去了，至少这个学习的主动性上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明确的目标就是考出好成绩，至于你说学这些东西对于将来来说有没有多大用处，先不管。 所以陈强一开始就没打算按部就班的来，提前好几天，就在书店里定了整个初中的考题册。 每门课都有两三套。 初中三年，他就打算跟题海里厮混，把自己混成个考试机器就行了。 要知道父母对于自己做生意的事情，并没有多少排斥，这个一中对于他来说，真的是可有可无的。 反正不如在西城那边儿上个中学方便，离自己的两家厂子都很近。 可是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全村人的希望！ 别说父母不同意了，就是自己小学老师，校长，他们也不答应啊！ 所以几次到嘴边儿的话，又深深的咽了下去。 读一中，也好。 就当从现在开始，走上了与前世完全不一样的轨迹。 那些熟悉的朋友同学，也都随着自己的这个选择，从此陌路。 拥挤的教室，七十多个稚气的脸庞，个个充满了朝气，但又有着无法掩饰的迷茫。 陈强只感觉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但又不得不试着去融入。 至少，不能逃避。 虽然打算走读，每天能够出校，但这些时间还不够，两家厂子虽然已经走上了正轨，但是接下来的安排还需要陈强拍板。 有个突发事件，陈强还得亲自跑一趟。 是得去弄个手机了，要不是周毛说起，陈强还不知道已经有了手机这个东西。 不过现在都是简单的功能机。 他脑子还停留在苹果公司开启的智能机时代，根本没想过功能机的事。 放学了给厂里打个电话，让周毛去办。 有了公司了，陈强尽量让这些资产挂在公司下面，要方便很多。 该走流程的还是得走流程，毕竟周毛也是股东，自己也不能太随意。 报名的时候，陈强就是按走读填的表，现在倒也省事了，有牛魔王开的临时条子，这几天可以正常出入学校。 等到学生证下来了，就不用再用这纸条子了。 回去的路上，给厂里打了个电话，周毛还在。 这几天也着实够辛苦的工人还可以两班倒，这些管理层的，基本上一天能睡四五个小时的觉就不错了。 问了一下厂里的情况，又交代了一下买手机的事情。 这才买了个宵夜，回到住处已经是九点了。 烧水洗了个澡，这一天出了不少汗，衣服都沾着了。 等洗完澡了，回到楼上卧室，陈强从自己的随身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 边吃夜宵，边开始记录：9591，电脑游戏厅，功能手机。 陈强盯着这行字，一盯就是半个小时。 满脑子都是互联网，移动互联网…… 如何能搭上时代的快车，甚至比这时代的浪潮抢先一步去布局，自己这将近三十年领先的记忆，才不会白白浪费了。 但是现在想的这些东西，没有钱是什么都办不成啊。 现在就得加快资本的积累，至少在两千年以前，自己的手得能够得着珠三角地区。 没点钱，还真是玩儿不转。 要知道自己会重生，说什么也要记住几只股票，看看期货什么的。 那玩意儿才是一夜暴富啊！ 可惜，他前世压根儿没跟这些东西打交道，到现在股票相互账户去那里开都不清楚，更别提哪只股票会涨会跌了。 那些未来的巨头倒是可以买一些长期持有，可是一来没那闲钱，二来，那也不是短时间能发财的。 接下来几年，什么最挣钱，陈强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 就等着这两年搞个差异化，捞点块钱，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准备。 第51章 冤家路窄 一中的生活节奏，让刚从散漫的小学生活过来的新生，极度不适应。 6点钟起床，6：20集合晨跑，6：40早饭，7：20开始上课。 上午四节，午饭午睡，下午四节，晚饭后，还有两节晚自习。 走读生倒是不用参加晨跑，赶上上课就行。 不过住得远一点的，还要起得更早才行。 学校附近的早餐店，好多5点都开门了。 一笼刚出炉的包子，一碗的粥，再配点儿辣椒蘸酱。 或者来碗混沌、麻辣的炸酱面，再有点儿本地特有的小吃。 就是陈强的早餐。 大概两三块钱的样子，却不是每个人都负担得起的。 这也就是现在，换到前世，这种情况只能是陈广胜回来后偶尔带着家人奢侈一回。 陈强一个人住，也没打算开火。 好在小城这个时候还没有那些“地沟油”之类的东西。 向来好吃的凉城人，对于吃从来不会马虎，陈强不担心吃的东西不卫生，只用考虑前后不够用就好。 一中在县城中心，走读生并不在少数。 也有不少家里有矿的，跟陈强一样吃馆子，花起钱来让陈强都忍不住要嘀咕声“”败家子儿”。 说人家家里有矿，那是真的有矿。 凉城附近多煤矿，国家集体开发大矿，一些小的不值当投入的，收点管理费承包给了私人。 不少的煤老板，花起钱来就跟大风刮来的一样。 所以大街上但凡看见这样花钱的学生，身份几乎不用猜。 而且这样的学生，还不在少数，光陈强一路走过来，就看见了十好几个。 咦！ “是她。”陈强看到不远处，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女生，有些意外。 不过马上就释然了。 “下了你的狗眼！日……” 陈强一路走，却忘了注意前面，撞到人了。 刚想道歉，话到嘴边，就听见对方不问青红皂白，各种屎尿粪乱喷。 抬头一看不要紧，二人都有些愣神。 “是你？！” “你？！” 几乎异口同声。 陈强有些哭笑不得。 凉城果然还是太小了，面前不正是那欠揍的罗小帅。 按前世的情况，他应该去了西城才对啊？ 而罗小帅更意外，没想到之前还有些遗憾没找到的乡巴佬，会在这里见到。 关键是陈强这一身，哪里还有当初参加婚礼的乡巴佬模样？！ 一时间二人似乎都找不到话说，气氛相当尴尬。 “陈强？”旁边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看着推着自行车的张宁，陈强下意识的抓了抓头。 “好久不见。”全是陈强打了招呼。 这一大早，第一天正是上课，就见到两个熟人，这运气，也真是没谁了。 “你们认识？”张宁看了看陈强，目光并没有停留，又看了看罗小帅。 “不认识，我先走了。”罗小帅撇了撇嘴，跟着一帮朋友先走了。 陈强看了看罗小帅，又看了看张宁，罗小帅似乎有些畏惧张宁的样子。 “一个院儿的。”张宁说了句，权当解释。 “你住附近？”没等陈强开口，张宁又问了句。 “嗯，租的房子。”陈强点点头。 “我先走了，回头联系。”周宁似乎有话要说，但又什么都没说，朝陈强看了一眼，就蹬上自行车先走。 “对了，我在高二一班，有事儿可以来找我……” 张宁依然还是那个样子，清冷，又似乎……挺讲义气。 刚刚还以为遇到了个大麻烦，没想到就这么迎刃而解了。 陈强也赶紧快了两步，不能迟到了，要不然，以后不好旷课…… 快节奏的学习生活，让陈强好好的体会了一把曾经的炼狱，一上午下来，感觉特别的饿。 中午足足吃了两大碗蛋炒饭。 就在陈强吃完打算起身结账走人的时候。 似乎特别巧合的被罗小帅挡住了去路 陈强叹了口气。 不惹事，那事儿非得找到头上来。 要是前世，陈强就只能认命，交钱息事宁人，或者没钱被对方羞辱甚至打骂一顿完事儿。 真要是这样，那哥们儿白重生了！ “罗小帅是？”陈强干脆坐下，喝了口水，慢条斯理的，似乎根本没打算跑。 “行啊！知道就好，你不是在一中吗？那你应该明白，老子让你上你就上，不让你上，哪儿来的滚回哪里去！”罗小帅一愣，脸色相当难看。 “莫慌，我话没说完。”陈强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接下来会不会被人群殴了。 “你少拿张宁来唬我！别人怕她，老子会怕？！ “罗小帅，长本事了哈！”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小店大门口传来。 罗小帅脸上的表情就跟吃了个屎苍蝇，还不愿让别人知道一样，别提多精彩了。 陈强都好笑，这表情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宁姐你吃了没？没吃就这儿吃，算我的，我还有作业没做完，先走了哈，哈哈……”罗小帅边说边从张宁身边侧身出去，一溜烟儿的跑了。 张宁让开道，其他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低着头赶紧跑了。 “谢谢。”张宁又一次帮陈强解围，陈强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说起来刚刚扯大旗用了她的名义，多少有些尴尬。 “光谢谢可不行，我还没吃饭呢！”张宁一笑，真如那初晨的荷花，是那么的高雅，陈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嗯哼！” “哦！你喜欢吃什么？”陈强有些不好意的说道。 “老板儿，老样子！”张宁朝刚进来的饭店老板说了声。 “好嘞，马上哈！”老板数了数追回来的钱，应该是没错了，看见熟客，马上招呼起来。 第52章 校花张宁 关于罗小帅为什么这校花么怕张宁，陈强也没问，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 虽然不知道张宁家里具体是做什么的，但是就凭她家住在县委大院，罗小帅又这么怕她，也不会是普通人家。 说真的，以她的家世，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市一中，没必要在县城一中耗着。 陈强压根人没想到，还会在凉城看见她。 张宁自顾自的吃饭，并没有因为陈强在而有什么放不开的，很随意。 对于刚才陈强扯虎皮做大旗的事情，似乎也没有特别的反感。 更不关心他和罗小帅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 也许她就是这么个人，让人觉得很真实，但是这份儿真实，却又不是每个人都能靠近。 吃完饭，二人便朝着学校走去。 享受着美人同行，必然也要承受各种异样的目光。 “高中部的校花啊，那个人是谁？“ “看他的个头，应该是她亲戚。“ “别乱说，赶紧走。“ …… 陈强到现在身高才一米五多点，跟一米六快一米七的张宁比起来，确实有点不搭。 张宁却似乎已经习惯了，对于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 “还弹吉他吗？“张宁问。 “偶尔还是会。“陈强说的实话，虽然这一年的确很忙，但只要有时间，陈强都会弹一会儿，全当是个爱好了。 “哦。“ 二人陷入沉默。 “李丽还向我打听你的情况，我说我也不知道。“ “哦，他们都还好？“ “挺好的。李丽和韩东去了市一中，周晓海去了三中。“ “三中？“陈强有些意外，三中可以说是全县城最差的初中了。 “那里自由。“张宁肩膀轻耸。 好，这个理由……是他的性子。 “高中不比从前了，我有一段时间没弹琴了。“说到这些，张宁的性质好像不太高，似乎是在跟陈强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有天赋，没想过往这方面发展？“陈强不知道张宁为什么不弹琴了，心里总觉得有些可惜。 “天赋？我从五岁开始就学琴，坦白讲真没多高的天赋，倒是你……“张宁摇摇头，忽然转脸看了看陈强。 “我？“陈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忍不住苦笑。 “对啊，乐队里，你才是最不应该放弃的那个。“张宁语气真诚，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的陈强，似乎在发光。 “音乐对我来说，只是个爱好，没打算当成事业。“陈强是自家人清楚自家事，让他抄成明星大腕儿，也不是不可能，而且还是条不错的路子。 但是，他真心不喜欢生活在聚光灯下面，性格是天生的。 就算是开公司，他也宁可躲在幕后操纵，而不是站到前台。 “可惜了。“张宁叹了口气，不再谈这个话题。 “没什么可惜的，关上一扇窗的同时，也会打开另外一扇门。“陈强说话的时候，想到的是未来。 而张宁看着身边的小男生，竟然有些恍惚，说话的语气，怎么就那么的似曾相识呢？ “我到了，你快一点，应该不会迟到。“陈强指了指教学楼，然后又指了指综合楼墙上的大钟。 “哦，那我先走了。“张宁一看时间，吐了吐舌头，露出罕见的俏皮模样，摆了摆手，加快脚步超另一个方向走去。 晚饭的时候，二人似乎心有灵犀般，依然选择了中午的那家饭馆。 对面而坐，各点各的，各吃各的。 只是这一次陈强付了饭钱，张宁也没客气。 “周末做什么？“张宁问。 “回家啊。“陈强不明白张宁问这个做什么。 九五年的时候，已经开始实行双休了，明天就是星期六。 虽然国家提倡双休，但是一中是按照大小星期来放假的，这一周考虑到新生不适应，所以周六周日双休，下一周就只能周日一天休息，以此类推。 虽然才上了一天课，但是对于刚刚离开父母独立生活的小少爷小公主们，已经是不易了。 “哦，没什么，随口一问。“张宁有些言不由衷。 “有事儿你尽管说，我周末时间比较自由。“陈强当然明白张宁是有事情。 不过，刚刚承了人家的恩，不能转脸就当没发生过，再忙，能帮的必须得帮。 “没事儿。“张宁摇了摇头，似乎有些犹豫。 张宁不肯说，陈强也不再问。 晚自习过后，周毛把手机送过来了。 三台飞利浦。 看着那比指甲盖儿大不了多少的绿屏幕，还有那伸出来半截指头长的天线。 再看看那小两千的价格，陈强实在是爱不起来。 一次性买了两台。 陈强留下一台，另外一台给了周毛。 这货早不早的就别在腰带上上了，配合那一身白衬衣西裤，活脱脱的一个农民企业家。 陈强笑了笑，没说什么，转头在书架上取下两本书。 《工厂精细化管理手册》、《仓储管理》，这两本是他买学习资料的时候好不容易找来的。 “嘞个我哪里看得懂啊？”周毛一个头两个大。 “看不懂去找本字典来查。”陈强可没打算跟他讨价还价。 “老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 “三个月，三个月后这两本书你得背下来，不然你这厂长就去跑销售去。”陈强不等周毛说完，就赶人了。 周毛叹了口气，来时气宇轩昂，走时垂头丧气。 看着周毛走远，陈强也叹了口气。 当初选择周毛，一来大家熟悉，一个村的，知根知底。 人嘛，聪明，而且看得懂大是大非。 陈强一个小屁孩儿，一般人除非神经病了，才会跟着他干。 要不是周毛急需赚钱，估计也不会被陈强忽悠着拉过来。 好在陈强判断没有失误，周毛赚到了钱，自然也就信了，没有跟错人。 要不然陈强的事业说不定还没开始。 但是周毛要想走得远，就必须得学习，否则他早晚掉队。 学不学历的什么陈强不看重，只要有真本事就行。 未来的工厂，高度的机械化，电子化，不多学习，并且学以致用，就算陈强不说什么，他一个厂长也得服众，不然没人愿意跟着他干。 周毛是明白人，这些大道理也用不着陈强去说，时不时的提点一下，他懂。 摆弄了下手机，陈强拿出自己的笔记本，记下今天的一些新发现和新想法。 然后做了几道刚学内容的练习题，才去睡觉。 第53章 人情是债 凉城说大，地域真的不小，一个乡镇到另外一个乡镇，开车都要好几个小时。 说小，城区部分骑自行车转一圈花不了一个小时。 一中在城中，就更小了。 隔不了两天，就会遇到不想遇到的人，或者想，但是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想遇到的人。 陈强的初中生活，算是正式进入了正轨。 对于罗小帅时不时的挑衅，陈强基本上都是无所谓的态度。 有张宁的原因，他也就是口头上占点便宜，不敢真的动手。 陈强只当他小屁孩儿一个，懒得去计较那么多。 一边要学习，一边要遥控指挥两个厂，没那个兴趣，也没那个精力去扯皮。 但是有些事情，确是想躲但又躲不掉的。 张宁看着陈强，也不着急，笃定陈强无法拒绝她的邀请。 陈强这时候便走了一种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无奈。 张宁的事情不难，难就难在陈强真没这个精力和心思。 国庆节暨新生欢迎晚会。 而且还是初中高中合办。 陈强也是刚刚才知道，张宁还是学生会的宣传部长，这事儿归她管。 欠钱好说，欠的人情债就最麻烦了。 “我确实没有时间。”陈强想了好久，咬着牙说出来。 张宁的脸色瞬间变了。 “听我说完。”陈强赶紧伸手阻止，这里可是饭馆儿，发飙不合适，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强把她怎么了呢？ 想想最近老是收到乱七八糟的警告威胁，就知道张宁的追求者有多少了。 张宁松了口气，但是眼睛盯着陈强，一动不动。 “先不说别的，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要走这条路？“陈强认真的问道。 这个问题，让张宁愣了一下。 她当然知道陈强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这个问题她还真的没有认真的考虑过，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以你的家庭，他们是不是愿意让你走这条路，你要考虑清楚。“ 陈强的问题似乎跟张宁的诉求毫无关系，但是却让张宁陷入了沉思。 好一会儿，张宁才叹了口气，兴致全无。 陈强大概知道她家人的想法了。 也是，以她的家庭，以后从政可能才是长辈们的诉求，能够让她在音乐上折腾，只是当作修身养性罢了。 不过在陈强看来，张宁的性子，并不适合从政。 虽说在音乐上也算不得天赋有多高，但是当个歌手，还是没问题的。 陈强有心推一把，但是还得看张宁自己的意愿。 “这个问题，跟我找你帮忙是两回事好吗？“张宁看着陈强那如释重负的样子，咬牙切齿的说。 “当然有关系了。“陈强一本正经的忽悠：“你要是不想走这条路，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到这上面。晚会嘛，少了你，少了我，全校好几千人呢，找谁都行。“ “谁说我不想的！“张宁杏目圆睁，说完又有些底气不足。 “你别把我绕进去了。人不大，心眼子不少你。“张宁大有把不爽全部推到陈强身上之势。 “宁校花面前，我哪敢啊。“陈强苦笑道。 “好了别啰嗦了，你个男生，比女生还婆婆妈妈滴。“张宁撇了撇嘴。 “让我去表演节目，我肯定去不了。“陈强算是看出来了，张宁这是早有预谋啊，怪不得两次罗小帅找麻烦，她都出现得那么及时，关键在这里等着呢。 陈强还就滚刀肉了，爱咋咋地。 “你！“张宁气不过，可又拿陈强没办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该上课了，下午我们还要考试，这事儿回头再说，我先走了。“陈强看看时间，不能再耗下去了，得赶紧闪人。 “站住，你要不答应，今天别想走！“张宁哪里不知道陈强要跑路。 “真的来不及了，晚饭再说好不好？“陈强被张宁拦住了去路，怕是得硬闯了。 “你试试！“张宁也来劲了，胸口一挺，那意思是说：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陈强看着张宁那少女耍无赖的样子，真实哭笑不得了。 “你说你，比我大三岁，欺负我一个初中生，有意思嘛。“陈强苦笑道。 “有你这么老奸巨猾的初中生？“张宁一副打死都不让的样子。 二人对峙，谁都不让。 “湾仔一行我大赛，我玩撒，红哼咋关押带……“ 一个十分不和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让二人都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 “哎哟，两位这是要反目成仇啊？“罗小帅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斗气的二人。 “有你啥子事？！“ 张宁和陈强异口同声。 这下换罗小帅愣着了，搞不清楚现在什么情况。 莫名其妙的被呛，反应过来的罗小帅刚想要发飙，便被张宁一瞪眼，给憋了回去。 罗小帅狠狠的瞪了一眼陈强，吃了个哑巴亏，哼了一声，连句狠话都没说就走了。 留下的二人，想到刚刚罗小帅那憋屈的样子，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少嬉皮笑脸的，这事儿你必须答应，要不然，罗小帅那边，我可不管了。“张宁说着也不管陈强答应不答应，转身朝外面走去，的确要上课了。 “我可没说啊，别想着我答应过。“陈强笑了笑，跟着出了饭馆。 “行啊，我就把你的名字报上去，到时候主持人念你名字的时候，你别不在，第二天，全校都会打听你……“ 两人一路斗嘴，一路朝学校走去。 沿途的人，也搞不清楚二人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了。 人多眼杂，陈强也不想再继续斗嘴，指不定第二天就传成什么了。 “帮你可以，只要能帮的我都会帮，但是我不上台，这是底线。“陈强让了一步。 “我考虑考虑。“张宁知道不能逼得太紧，来了个以退为进。 “随便你哈，不上台。“陈强说着也不管张宁的反应，朝着初中教学楼走去…… 下午的测验，是一周前就定下来的。 四节课，语数外各占一节，剩下一节课，还有一节考思想品德。 历史地理生物几门课程中考不计分，自然就被略过了。 语文政治不好说，数学英语满分陈强应该没什么问题。 至少检查的时候，他没发现自己有错误的地方。 最后一场考完，教室里哀鸿一片。 第54章 又没钱了 下午课上完，学生就可以回家了，明天就是星期天了，这一周上六天课。 甭管考得好不好，对于远地方的学生，总算是可以回家去打打牙祭了，学校食堂的饭，吃得够够的了。 陈强第一个闪人，他可不想再碰到张宁，能躲多远躲多远。 回到住处，骑上自行车，便往家里赶。 路过一家玩具店，陈强专门进去挑了个飞机模型，后天是陈壮的生日。 给他庆祝是没空了，礼物还是要给买的。 这辈子说什么也不能让他高中都没上，就离家打工。 看他对机械这么感兴趣，以后倒是可以在这方面发展发展。 自从陈强去县城里上了初中，兄弟俩在一起的时间可少多了。 以前形影不离，现在陈壮也找到了不少的新朋友，对于哥哥的依赖还在，但是也少了很多。 收到生日礼物，陈壮连句谢谢都没有，就钻进卧室里捣鼓起来，晚饭都催了三遍，才不情不愿的出来。 “你以后少给他买那些玩具，一天天的不学习。“老妈有些责怪的说。 “我买的都不是存粹的玩具，需要动手动脑的。弟弟对机械感兴趣，以后手不定会在这方面发展。“陈强现在在老妈面前也不藏着掖着，有什么说什么。 “我是说不过你，你爸回来了看他怎么说。“老妈叹了口气。 别人都说她养的儿子学习又好又听话懂事，羡慕的不得了。 她说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大儿子就是太不用操心了，她在陈强这里，甚至没有享受到做母亲的成就感。 现在一本心思的培养陈壮，到现在为止，在她眼里，陈壮还算是个正常人，不对，是正常的孩子。 “这星期我爸回来了吗？“陈强问。 “回来过了，呆了半天又走了。“说起老爸，老妈一肚子的不满。 “房子的事情怎么说的？“陈强接着问。 “他是没意见，反正这钱啊也不用他出，潇洒得很。“ “那先把后面那块地谈下来，多少钱您到时候跟我说。“陈强一边吃饭一边说。 陈强家这房子虽说没建几年，但是当时设计有问题，竟然没有卫生间，现在上个厕所还要去后院的公厕。 也不知道前世是怎么习惯了的。 直到陈强高一了，后面又建了几间房子，陈强家才有了自己的卫生间。 现在陈强是打算提前了，先把后面的地皮买下来，别再像前世一样，买了半截，后来改建的时候，人家坐地起价，房子盖得如同迷宫，歪歪扭扭的。 就现在这地价，陈强今年说什么也要多买点下来。 前世陈强重生前，凉城已经是旅游城市了，农村里一个地基就得上百万，关键是，还没处买去。 就当是给家人先留条后路呗，陈强也不敢保证他的未来就一定是光明的。 还有这莫名其妙的重生，到底有没有时间限制？会不会哪天自己就不在这个时空了，好歹给家人留笔财富。 周末的时间，陈强照例是不在家的，不是金龙农业，就是龙潭饮品，两个地方虽然不算远，也得来回跑不是。 金龙这边，新租的的地，棚子已经搭建得差不多了，正在大量收购秸秆玉米芯，要保证在十月前所有菇棚全部启用，保证春节旺季的供货。 “现在新增了好几个品种，也有您说的那个金针菇，部分已经开始打菌包了。”王晓梦一边带着陈强视察新建的菇棚，一边汇报现在的情况。 “人手不够就再招，十月份前这些大棚都得用起来。”陈强看了看现在的进度，王晓梦的工作还算满意。 二十亩地，总共四十个棚。 其中菇棚才占了十五个，其他二十五个，在大棚刚起陇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种植蔬菜了。 其中本地消耗最大的青椒、胡萝卜、姜，葱、小白菜等，早已经绿油油的一片。 再过几天就要上棚膜了，跟菇棚不同，菜棚都是透明膜。 后期跟菇棚一样，晚上都得烧炭，加草帘保暖。 虽然还是那种竹子搭建的简易棚，但都根据陈强的要求，在棚中间做了支撑加固。 气候反常，今年大旱之后还有几场暴雪。 那可不是开玩笑的，陈强印象中，95年冬天的大雪，电线都压断了好些处。 地上十几公分厚，都快赶上北方了。 “管理得不错。”转了一圈，陈强满意的点了点头。 “都是老板给的资料，我就是个现学现卖。”王晓梦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换个人不一定比你做的好，别谦虚。”陈强说的是实话。 虽然这农村人种地，那是生下来就有的技能，但这大棚种植，在凉城这里，还是个新鲜事物，不尊重科学，按照老一套来搞，肯定要有不少弯路。 “嗯，就是，那些菜……全都种蘑菇不好么？”王晓梦还是不明白。 在她看来，蘑菇稀缺，利润高。 而这些蔬菜，整个凉城但凡是家里有地的，谁家都不缺，县城里菜市场这些东西也卖不上价。 大棚一般人搞不起，但是那种低矮地棚，农村里不说多，到也不少，冬天里，各种小菜也不缺。 加上外地看来的反季节蔬菜，别说青椒茄子了，就是黄瓜豆角，也有不少。 反倒是蘑菇，前段时间没有少卖，出货快不说，价格也上得去。 “凉城就这么大，蘑菇的市场也就这么大，咱们也没有人来开拓外地的市场，必须要控制产能，多种点蔬菜，鸡蛋不能放到同一个篮子里。”陈强知道这样解释，王晓梦也不一定听的进去，但是他又没法告诉他真正的原因，只能这样说了。 王晓梦对于这个鸡蛋跟篮子的概念，也是只知道个字面意思。 陈强这样说了，她就只能服从安排，心里隐隐的期待自己是对的，但又害怕自己是对的，真的很矛盾。 “你呢，管好你的厂，销售的事情到时候自然会有专人去做。”陈强知道她也是好心，多说了一句。 “晓得喽老板。”王晓梦也知道，小老板向来都是一言堂，反对也没用。 而且到目前为止，小老板暂时还没有失误过，让人不信也得信。 “哦，对了，老板，还有一件事。” “你说。” “王芳说现在公司账上已经没钱了……” “这事儿我来想办法，你这边保持进度。”陈强点了点头，超朝着办公室走去。 第55章 极速发展 “竹子花了三千四，棚膜两万九，秸秆玉米芯稻草一红是八千五，建办公室花了一万八，各种办公用品一共是四千七，还有建筑队的工钱九千，才结了一半……接下来还要购买三十八个煤炉，大概需要一万七，王场长说去年一个棚烧了一千块钱的煤炭，所以今年还要采购四万块钱的煤炭……这里是明细，您看哈。” 王芳说着把一份手写的明细表递给陈强。 “咱们账面上还有多少？”陈强看着这花钱的速度，也有些肉疼。 “还有三千六百二十五。”王芳说着声音也越来越小。 陈强看着有些好笑，感觉这钱是她花光的一样。 王芳是之前饮品长招聘的时候招过来的，本来是打算干销售的，却被陈强硬塞到农场来当了财务。 没办法，这年头但凡学财会的，都包分配了，只能矮个子里挑高个。 王芳上过两年高中，家庭原因，没毕业就出来找事儿做，新手，没什么工作经验，更不用谈什么资质了。 正式的财务工作，陈强是包给外面私人的财务公司的，有专门的会计每个月来做一次账，两个厂都是如此。 她这个所谓的财务，也就是收钱存钱记账发工资，更像是个出纳。 在没有人才可用的时候，只能先这样了。 好在王芳好学，尽管真干财务的才过来两三回，小姑娘已经对这份儿工作相当感兴趣了。 听王晓梦说，她正自学准备考会计证。 之前建龙潭饮品厂的时候，抽走了这边的资金，但是现在饮品厂要扩大规模，这个钱就不用再想了。 再说那时候，两边都还没有成立公司，也没有给两位厂长股份，钱怎么用，也不必要跟他们解释。 现在就不行了，既然是两个公司，两套班子，就必须独立结算。 看来还是得找银行啊。 “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最多三天，这边进度不能慢。“陈强看完账顺便签上字，递还给王芳。 她是松了口气，压力又扔到陈强这边了。 “你跟我去趟龙潭饮品厂。“陈强对王晓梦说着，便起身出了门。 带王晓梦找了趟周毛。 之前饮品厂这边的贷款，是周毛一手办的，他跟那边熟悉，让周毛去帮忙牵线，王晓梦出面，贷十万的款，农场这边也就差不多了。 以金龙现在的规模，十万贷款，应该不难。 周毛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陈强就打发他们忙去了，他自己在厂子里转了一圈，然后又去李桂琴那里查了下账。 截止到现在，龙潭饮品的账上，已经有将近二十万的现金了，另外未收回的货款有三十万。 这比起最早陈强预期的四十万高出了一大截。 而且距离冷饮市场退烧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再拿下五万，问题不大。 购买土地，搭建厂房，采购灌装设备，都可以提上日程了。 当前，最便宜的恐怕就是土地了，荒地一千块钱一亩，私人手里的菜地两千一亩，水田最贵，也不过四五千一亩。 现在龙潭厂后面就是一大片的菜地，趁着现在价格低，也为将来的发展做土地储备，陈强打算一次性买下二十亩。 包括围墙，加起来大概需要八万左右。 饮料罐装设备找的还是之前封装机那家。 这俩企业并没有相关的产品，但是他们能够找到满足陈强要求的生产线。 搭桥牵线，中间自然要挣个中介费。 这个时代，信息闭塞，不是一个行当里的人，之间很难搭起来桥梁。 与其自己盲目的乱找，还不如花点儿钱，一步到位。 陈强这边需求发过去没多久，就收到了回信。 对方提供的生产线，是一家啤酒厂淘汰的，全套果汁生产线。 机器虽说是二手，但据说根本没有大规模生产，就关停了。 这条线是上任厂长弄的，期间可能有些桌下交易，所以又换了个厂长。 新任的厂长自然不会想着跟上一任跳同一个坑。 也许要换一个坑去跳，谁知道呢？陈强反正当个故事来听就行。 只要机器好用，你就说你是上帝派下来拯救是人的天使，都没问题。 这套生产线，是一条完整的果汁生产线。不仅仅只是罐装设备，还包括粉粹机，榨汁机，分离器，存储罐，以及附带的多条传送带。 全新的陈强也打听了一下，下来得六十万。 就算这条二手的生产线，对方也是报价五十万，而且还要一次性付清。 这个价格远远超出了陈强的预算。 买地皮，建厂房，仅仅这一项就要花掉二十万。 买产品线根本没有那么多资金，逼不得已，还是得找贷款。 陈强前世每个月倒腾信用卡，一年光是付银行利息都得好几万，所以先天性排斥贷款。 但是时不我待，有机会，陈强就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好在冷饮的营收超过预期。 现在虽然还是要贷款，但是缺口要小很多。 只要准备充分，过年打个翻身，这钱就回来了。 既然决定了，陈强说干就得干。 俗话说领导一张嘴，下面跑断腿。 新的计划一定，周毛、李桂琴、王晓梦，王芳，包括成功站稳脚跟的销售经理唐红，都得以新计划为目标，开始转起来。 公司规模一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前推进。 一周内必须谈下地皮，变更土地使用性质，一个月内生产线到位，厂房建设必须要应对机器的入场和调试。 两个月后，也就是十二月末，陈强要看到冰糖雪梨量产。 这个目标，不可谓不大。 但是陈强也放出话了。 达到目标，所有人工资上浮25，年底三倍月薪奖励！ 达不到，股东不分红，全部奖金扣除不说，整个冬季春季，管理层工资减半。 陈强的强势显露无疑。 会场上鸦雀无声，一群大人看着他们的小老板，已经找不到形容词。 陈强走后，一群人在会议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用看了，老板决定的事，也不可能更改，土地的事情我来办，需要支用一部分公关经费，桂琴你准备一下。另外，贷款的事情你来负责。”周毛现在也越来越有厂长派头了。 “唐经理，公司的日常管理暂时就需要你盯着了，招聘的事情也只能你来。” 周毛的眼神，让唐红多少有些不自在。 但是谈到工作，唐红还是点了点头…… 陈强离开厂里，去了趟李小华老师那边，大概一个小时后，又从那里出来，之后就回了家。 下午五点多便去了学校，找到了在学校礼堂组织排练的张宁。 第56章 Super star “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上学了。“张宁调侃。 “吃了吗？“陈强笑。 “没呢，就早上吃了点，中午别人带了几个包子，垫了点儿。“张宁一脸苦相。 “走，我也没吃，酸辣肥肠！“陈强一甩头，朝礼堂外面走去。 “我要吃三碗米饭！“张宁展颜一笑，握了握小拳头。 “你吃十（石）碗都没问题。“陈强边走边开了个玩笑，老家只有猪才用石头做的碗。 “苗苗，这遍排完解散，我先走了。“张宁交代一下，在同伴的笑声中，双颊微红的追上陈强的脚步。 “先说好，吃饭是吃饭，别想一顿饭就打发了。“张宁瞥了一眼陈强一眼，有些戒备的说。 “行了，我到这里来找你，可是冒了很大风险的，校花大人。“陈强苦笑，心想我一分钟几十块上下，哪有那个闲工夫来找你磨洋工？ “怕什么？谁敢找你麻烦，那就是跟我过不去！“张宁眉头一锁，目光所到之处，能够不闪躲的人还真是少之又少。 母老虎发威，凡人让道。 “你就是最大的麻烦了……“陈强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啊……我说……去吃老李家的肥肠……“ “真的是这样？“ “真的……“ …… 酸辣肥肠算是凉城一大特色菜。 新鲜的肥肠处理干净，焯水去腥。 在用本地的泡菜泡椒泡姜，加上花椒麻椒，至少两种以上的鲜辣椒，爆炒而成。 当然各家做法也都有细微的差别。 老李家，在这一片算是最有名的。 干锅酸辣肥肠，配米饭，越吃越香。 五块钱一大锅，一般来说，两个人吃，很难吃完。 米饭不要钱，随便吃，再上两罐健力宝，绝配。 今天别说张宁了，陈强也早就饿了。 上菜快，二人话都没说一句，埋头一阵狠吃。 好一会儿，陈强才不慌了，边吃边看着仍旧不停夹菜吃米饭的张宁。 此时的张宁，胳膊肘撑着桌子，一双筷子上下翻飞，额头鼻翼早已经冒出汗珠。 由于菜辣，还不停的吸溜嘴，小嘴也发肿了，跟涂了口红似的。 哪里还有平日里那副“冷美人“的形象？ 似乎察觉到陈强正盯着自己，张宁抬头瞪了陈强一眼。 陈强笑了笑继续吃饭，反倒是张宁发现自己刚才也太不淑女，脸突然就红了，低着头吃饭不说话。 “好了，饭也吃了，该拿出点儿诚意了？“张宁掏出纸巾擦了擦嘴，靠在椅背上有些慵懒的说。 现在的小饭馆，很少有提供纸巾的，吃饭的客人要么还用着手帕，要么就是用手一抹了事儿。 看着张宁手里的小包纸巾，倒也不算意外，顺手拿过来抽出一张用。 “我是……“ “宁宁！你也在这儿？！“ 陈强刚开口，遍被一声嗲音打破。 “苗苗……嗯，吃了吗？“张宁看到来人，刚想站起来，又赶紧坐下，原本已经恢复的脸颊比刚才更红了。 来的是个女孩儿，一袭白色连衣裙，异常的干净整洁，突然出现在这样的小馆子，感觉似乎有些不协调。 女孩儿很瘦，身高与张宁相仿。 皮肤白皙，黛眉琼鼻，披肩长发。 颜值嘛，以陈强的审美，可以打八十分了。 刚刚在礼堂里，陈强倒是远远看到过，有点印象，看样子跟张宁很熟。 “我说你跑那么快呢！“被称呼为苗苗的女孩儿，瞟了一眼陈强，低声笑着对张宁说。 “那个，我介绍下。“张宁瞪了她一眼，也没打算解释。 “他叫陈强，是我以一个乐队的。现在也在一中，初中。嗯，陈强，她叫田苗苗，我朋友。“张宁强压尴尬，给二人介绍起来。 “错！不是朋友……是闺蜜！“田苗苗主动朝陈强伸出手。 陈强站起来，也伸出手。 “行了，搞得那么正式，你当领导人会面呢！“张宁撇了撇嘴。 “那个，一块儿吃点儿？“陈强招呼道。 “我说，你们也太没诚意了，吃剩下了让我吃。“田苗苗嘟着嘴，声音更嗲了。 陈强只感觉后背有些起鸡皮疙瘩，不过看张宁，应该是习惯了，也许人家天生就是这样的。 “那再重新上一份。“陈强说着，就举手朝老板那边招手。 “不用了，开玩笑的，我不吃这个。“田苗苗看着锅里没吃完的肥肠，苦着脸。 “不用管她，她是素食者。“张宁笑着对陈强说。 “少来，你以为我不想吃啊？“田苗苗撇着嘴，不乐意的说：“还有两个月就要考试了，等我考完了，我一定天天吃，顿顿吃，哼！“ “考试？影响吃饭吗？“陈强没听懂。 “不是，是吃饭影响考试。“田苗苗跟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陈强。 “她舞蹈考级，不能超重。“张宁给陈强解释。 “哦，明白了。“陈强看了看弱不经风的田苗苗，原来如此。 “走。“张宁看了看周围，不想再这里被人围观，提议离开。 “去哪儿啊？“田苗苗挽着张宁的手，边说边往外走。 陈强付了饭钱，也跟着走了出去。 “边走边说？“陈强走到在路边等他的张宁二人前问。 “行啊！“张宁点点头，隐隐有些期待。 “关于你的节目，先说好，我是肯定不会参与的。“陈强一句话，算是表明了态度。 “然后呢？“张宁心中叹了口气，果然没有什么反转。 反正连领奖都不去的人，恐怕对于在台上表演也不会有多大的兴趣，她也不想强人所难。 “什么节目啊？不会是你的国庆晚会节目？“田苗苗一下就猜了出来。 张宁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我说你们家都怎么想的，都什么年代了……你别……“田苗苗看着文静，说起话来嘴上绝对不把门儿。 张宁狠狠的拽了她两下，她才反应过来。 以陈强对张宁的了解，她应该不是为了名利热衷登台表演，田苗苗这么一说，虽然至少只字片语，但是陈强还是能猜到几分的。 想来张宁的家世应该很不简单，对于张宁的未来，自然有长辈在安排。 但对于十四五岁正追求梦想的花季少女而言，这无疑是种命运的束缚。 在陈强看来，就是典型的生在福中不知福了。 “你确定需要我做点儿什么？“陈强问。 张宁想了想，深吸一口气，重重的点头。 “……哦……我知道你是谁！“田苗苗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强，又看了看张宁，目光又回到陈强身上，眼睛越瞪越大，忍不住大声说：“你叫陈强？！“ “对啊……刚刚不是都介绍过了。“陈强被眼前这姑娘一惊一乍的搞得有些懵了。 “不是……那个……我是说，你就之前，比赛完跑了那个？！“田苗苗只感觉这次是真的见到外星人了。 陈强看着张宁，有些哭笑不得。 “你别介意，她就这样。“张宁有些不好意思的替闺蜜解释。 “我说你都不知道，因为这事儿，我们宁宁郁闷了好久。连刘涛……“ “苗苗！“张宁急了，赶忙打断田苗苗的话。 田苗苗看了看张宁，吐了吐舌头，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陈强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张宁，边走边取下背包。 “我这里有首歌，你先看一看。“陈强拿出下午才写（抄）的词曲，递给张宁。 “super star？“ 第57章 来个组合 “你写的？“张宁迅速的翻看了下这首歌的词曲，然后抬头看着陈强，问过之后，又觉得问得有些弱智，自嘲的笑了笑。 陈强耸了耸肩，不想过多解释。 这首歌前世在2003年才推出，距离现在还有8年。 也是红极一时的女团she同名专辑的第一主打歌。 摇滚曲风，是当时少见的华语女团演唱的动感快歌。 据说曲子都是老外操刀，制作费惊人。 歌曲一经推出，便势不可挡，火遍大江南北。 也就是上午开会的时候，陈强临时想到的。 不过写……好，抄这首歌的目的，并不是只是单单还张宁一个人情，他还有私心。 “有些仓促，只有简谱，编曲大概要到明天才能给你了。“ 张宁和田苗苗都停下来，站在路边认真的看着曲谱，根本没听见陈强的话。 张宁甚至已经开始跟着曲谱小声哼唱。 陈强耸了耸肩，干脆去小商店买了三根儿自家生产的雪糕。 等到二人看完，陈强手里的雪糕都快化了。 张宁不好意思的结果陈强手里的雪糕，舒了口气。 田苗苗则一个劲儿的看着陈强，同时又在纠结手里的雪糕，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 “这歌……“ “夸我的话，就不用说了。“陈强知道张宁要说什么，故意开了个玩笑。 “你……“ “不是无偿的。“陈强知道张宁的意思，也没打算白送。 都是学过音乐的，张宁在这方面比陈强要专业多了。 所以，这首歌在什么段位，她还是能看出来的。 而现在无论是港台，还是欧美的风早已经吹了进来，陈强不可能拿着一首已经发行过的歌曲来糊弄人。 至少以张宁的听歌量，这首歌闻所未闻。 加上这是陈强拿出来的，张宁主观上就不会有什么怀疑。 她所在意的是，这首歌就算是推给现在那些天王巨星，也是妥妥的主打歌之选。 太珍贵了！ 这样一首歌，让一个高中生来唱，是不是太浪费了，也有些太儿戏了。 张宁看着云淡风轻的陈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歌是不错了，可是这一看就是摇滚曲风，你上哪儿找人去啊？“二人不说话，田苗苗倒是插嘴了。 咦？ 陈强有些意外的看着田苗苗，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怪不得刚才跟着张宁看了半天。 “怎么，就许你们懂音乐啊？“田苗苗一挺胸，像个高傲的公主。 “苗苗从小跟我一起学钢琴的，不过她更喜欢舞蹈。“张宁笑道。 “恕在下眼拙！“陈强赶忙拱手。 “哈哈哈，去你的！“田苗苗银铃般的笑声，让气氛松快多了。 “至于人嘛，就得你自己去想办法了。今天是17号，时间不多了。“ 张宁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我租的地方，白天可以排练。“陈强只能提供这么多条件了，剩下的得张宁自己安排。 之后陈强带着二人到租屋认了个门，一楼的堂屋，基本上能够装下一个乐队排练了。 “可以啊，你这日子过得，一个人住，谁都管不了！“田苗苗参观完陈强的地方，眼里全是羡慕。 “还行。“陈强也不谦虚。 “要不然我搬过来跟你一起住？“田苗苗话刚说完，便石化当场。 陈强和张宁长大了嘴巴看着田苗苗，后者差点儿找个地洞钻进去。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啦！“田苗苗难得脸红，赶忙解释：“你看这个地方这么大，又不是睡一张床……“ “呃……“ “哼！不说了，都什么人！“发现自己越解释越说不清，田苗苗干脆自己给自己个台阶，嚷嚷着去了花园，摧残花花草草去了。 身后传来二人爆笑。 时间不早，二人结伴离去。 陈强则根据记忆，开始写编曲的部分。 起音一小段的二胡，算得上是一个亮点。 爆炸的鼓点和狂躁的电吉他让整首歌的气氛开始即巅峰…… 第二天陈强刚出门，便看见迎面走来的张宁，看样子是提前过来等的。 陈强笑着把编曲曲谱递给她。 张宁如获至宝，没有马上翻阅，而是装进自己的背包，认真的拉好拉链。 之后二人相视而笑，朝着卖早点的饭馆走去。 “昨天回去后，我研究了一下，你这首歌，怎么说呢，我觉得有点压不住，就是这种感觉。“张宁边喝粥边说。 “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这可不像你。“陈强看着张宁，好笑的说。 “我说真的！“张宁皱着眉头，一本正经。 “说说你的想法。“陈强夹了个包子，边塞到嘴里边说。 “就是……你看，词非常的女性，但是这首歌，曲的部分又特别的阳刚，就是那种感觉，你懂不？“张宁感觉自己已经描述得很清楚了，但是只换了陈强的摇头。 “这首歌本来就是摇滚曲风啊。“陈强表示你说得不错，但你说的那种感觉，我真不懂。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嗯，怎么说呢？“张宁一时间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词来表达。 “你可以先试试，按照我给你的编曲，走一遍，哪里有问题，我们再讨论。“陈强也不知张宁要表达什么，反正这首歌本身肯定是出类拔萃，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这点自信，是前世那大街小巷天天狂轰乱炸给的。 提前好几年拿出来，肯定会是爆款。 指不定，张宁就能因此一炮而红也未尝可知。 “跟你说不明白，你的歌，你最清楚！你写它的时候，想到的是什么？“横竖表达不清楚了，张宁干脆把皮球踢回陈强那里，自己继续喝着龙抄手。 张宁这一问，倒是真把陈强问住了，对啊，他是“作者“，那“作者“在写这首歌的时候，想到的是什么？ 当然，陈强想的可不是自己，而是真正的词曲作者。 当初这首歌可是耗巨资量身定制的，原作者肯定也是拿出了看家本事。 对！ 量身定制！ 陈强好像想到了什么。 看着吃饭还皱着眉的张宁，陈强大概明白张宁的意思了。 “组合？“陈强试探的问。 “组合？“张宁一愣，接着眼镜瞪得老大，死死的盯着陈强，嘴巴微张，一动不动。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张宁猛的一拍桌子，食客全都转过脸来。 张宁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吃早饭，眼镜却咕噜噜乱转，刚刚陈强说的，的确就是她想表达，但表达不出来的。 没想到，陈强连解决方案都直接说出来了。 比起张宁，陈强才更是惊讶。 他没想到，张宁竟然能从一个简谱里看出这么多东西来。 说她不是天生吃这行饭的，都不信。 之前听李丽说她六七岁就开始学钢琴，看来所言不虚。 不过据说没有考级，具体的水平有多高，陈强也不清楚，反正极少出错就是了。 “说，你不是早就想好了？“出了饭馆，二人朝学校走去，张宁好奇的问。 “坦白讲，我也是听你刚才的话，才想到的。“陈强自然不能说，不管张宁信不信，反正不信也得信。 “行，人我去找，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张宁瞥了眼陈强，接着问道。 “组合嘛，注意下高中低音搭配就好了，以你的嗓音，再找个中性的低音，一个中音，当然，形象也得过得去……“ 第58章 又是第一 初中的生活，跟前世上班没有多大的区别，说披星戴月，毫不为过。 所以对陈强而言，并没有多难适应，至少要比班里的那些小屁孩儿能挨得住枯燥的一天。 “第一名，陈强。“ 当牛魔王宣布上周末测验的成绩排名时，陈强的脑子里还在想着接下来冰糖雪梨的上市。 “陈强？“ “陈强是谁？“ “一小没听说过。“ “实验也没听说过。“ 一中虽说是自主招生，但是每年大部分名额，都给了县里的重点小学。 班级里七十多号人，出了陈强这种农村来的外，大部分都不是孤独一人，班级里至少得有十个八个是以前一个学校的。 龙潭小学今年就陈强一人进了一中。 所以，说到陈强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不认得，当然，除了他的同桌。 “念你名字呢！“同桌女生用胳膊肘推了推发呆的陈强。 “嗯？“陈强回过神，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想得太投入了。 “念的你名字，第一名！你！陈强，快点上去拿试卷！“眼镜女同学低着头，带着几分紧张，几分激动，同时又有几分的失落，心情复杂的又说了一遍。 “哦。“陈强看着牛魔王正好笑的看着自己，应该是真的。 第一吗？ 陈强走上讲台，接过牛魔王递过来的试卷。 “不错，保持！“ 陈强略微点头，对于这个结果，谈不上什么得意，跟一群小屁孩儿比，得第一也没什么好炫耀的。 不过，这在旁人看来，就有些装13了。 “这么拽啊！“ “这家伙哪儿冒出来的啊？“ “不清楚，别乱说话。“ 教室里议论纷纷。 “好了，第二名，张俊芳。“ “到。“陈强身边的眼镜女同学，马上站了起来。 伴随而至的，便是各种质疑。 这次考试，并没有如同正规考试那样严厉，一个桌子一个人，还是跟平时上课一样，只是老师监考而已。 第一名第二名是同桌，这下子可有的议论了。 陈强倒是无所谓，不过看到张俊芳似乎有些难堪。 要说学习刻苦，张俊芳算是陈强见过最客户的人了。 每天数不离手，连下课也很少离开座位，更是极少与人聊天。 而陈强上课，发呆的时间比听讲的时间要多得多，有时候写的东西，也跟课堂上讲的不是一回事儿。 以至于好几次收到来自张俊芳的善意提醒。 在张俊芳的心里，这个几乎不怎么说话的同桌，早已经被她贴上了差生的标签。 但是考试的结果却让张俊芳始料不及，其中的复杂心情，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 不仅她不信，恐怕全班的同学，包括老师，都有几分质疑。 牛魔王早在周六晚上就看到了全班的成绩，坦白讲，他更意外。 作为班主任，他自己的语文课就不用说了，别的任课老师讲课，他也没少在窗户外观察。 陈强应该不在他认为的尖子生的行列里。 所以，看到陈强的名字出现在第一位，而且是满分的成绩。 牛魔王还专门查了一下陈强的小升初成绩，全满分。 但是全满分的小升初成绩，全班至少有十人，陈强并不起眼。 再看了看陈强的招生记录，竟然还是特招，显示为“音乐特长生“。 这就让陈强多了层神秘色彩了。 牛魔王大学毕业就在一中任教，七八年了，这种以“特长“招生进来的，也见怪不怪了。 指不定就是那个校领导的七大姑八大姨，他一个一年级的班主任，没事不回去下大厅。 然而考了第一名，作弊的可能性反而就比较低了。 换言之，这个成绩应该是真实的。 总之，陈强在牛魔王这里肯定是挂上号了。 学习一切照旧，无论是考得好与不好，反正已经这样了，小孩子忘性大，两节课后，班里又恢复了以前的状态。 许是忙于排练，这两天反正是没有见到张宁的身影了。 陈强又开始过上了独行侠的生活。 上课的的时候，依然是按照自己的节奏来，想起什么就看什么，老师们大概也得到了牛魔王的交代，陈强上课，只要不违反课堂纪律，一概不管。 所有上语文的时候，陈强会做数学题，上英语的时候，陈强有可能看的是语文。 有时候，还会在稿纸上涂涂画画一些只有他自己能看得懂的东西。 马上入秋了，一夏天的冷饮大战也就快要收尾了。 和预想中的差不多，龙潭饮品厂营收大概为五十五万。 结完各项开支，大概还有四十五万。 地皮已经谈下来80，剩下的部分，不影响新厂房的施工。 有了地皮，跟信用社那边的贷款也就好谈了。 现在的工作重心，就是厂房建设。 陈强要求的工期可不是一般的紧。 周毛这段时间连轴转，那真的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好在现在的龙潭饮品厂已经不是他一个人了。 每天晚上，周毛都会打电话向陈强汇报一下今天的工作。 所以，陈强对于龙潭这边的情况也算了如指掌。 金龙那边，贷款也已经拿到，正加班加点的装大棚。 农场里装了电话，王晓梦也可以不用每次都到龙潭这边来汇报工作了。 星期四，张宁在饭馆找到了陈强。 似乎饭馆已经成了他们见面的固定点儿了。 “李丽同意周末回来一趟。“张宁边吃边说。 “她？“陈强想了想，点了点头。 “另外，我想把田苗苗拉过来。“张宁接着说。 “不错，你认为可以就行。“陈强依旧点点头。 “你就没什么建议？“张宁本来就心里没谱，过来讨计的，但是看到陈强的态度，反而更没底了。 “你找的人都不错啊，李丽本来就在一个乐队呆过，这个默契至少没什么问题，加上她说话声音比较中性，低音部分交给她，是个不错的选择。“陈强笑着说：“另外，田苗苗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我虽然没听过她唱歌，不过你既然选了她，至少她肯定能过你这关的，加上外在优势，对于乐队来说也是加分的。“ “你呢，天生的唱歌的料，高音稳定清亮，你们三个正好一个组合。“陈强其实一开始也觉得李丽不错，后来又见到了田苗苗，还真有种无巧不成书的感觉。 “你真的觉得行？“张宁又问了一遍。 “真的不错。“陈强认真的点了点头。 “有你这句话就行，周末我们打算去你那儿排练。“张宁不放心的说：“你可不能走。“ “我尽量。“陈强没法儿保证，要是厂里有事，他肯定得先顾厂里。 有这句话，张宁已经很满意了。 “你就不问问我的条件？“陈强好笑道。 “我都答应。“张宁快人快语，但是说完了后才发现这句话有歧义，脸一红，赶忙低着头假装吃饭，其实碗里已经没有东西了。 第59章 乐队回归 对于一个重生者，似乎永远都在跟时间赛跑。 永远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这不，陈强只感觉没两下子，就已经是周末了。 这周大星期，休息两天。 由于张宁他们要来，厂里也没有多少事情，陈强托周毛给家里带了话，周五就没有回去。 星期六一大早，张宁就来了，同来的还有不情不愿一脸没睡醒的田苗苗。 陈强下楼帮忙抬器材，张宁把她的雅马哈电子琴搬来了，田苗苗居然还背了个电吉他，再一次颠覆了陈强对她的认知。 “同志们，我来了！“ 这中性嗓音，陈强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李丽来了。 “等等我……呼……呼……丽丽……“ 这是韩东。 陈强看了看张宁，张宁有些小得意的抬了抬下巴。 看来她这是把向日葵又给拉回来了。 果然，刚跟李丽和韩东打过招呼。 门外边响起了周晓海那从来没睡醒一样的声音：“有早饭吃吗？“ “说，想吃啥子，我去买。“陈强走过去，二人碰了碰拳头。 “算了，东西放下，出去吃，别把陈强这里弄得乱糟糟的。“张宁那边帮韩东支好电子鼓，拍了拍手冲大家说道。 “哟，这就开始护上了。“田苗苗调笑道。 “我请客，你多吃点儿，把嘴堵上。“张宁扬手要掐田苗苗的腰，后者转身就逃。 站在门边的周晓海没来得及避让，还被田苗苗撞了一下，背后的贝斯被挤到门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对不起，对不起。“田苗苗边道歉，边躲开张宁的魔爪。 二人嘻嘻哈哈的往前跑。 “哎，宁姐，等我。“李丽见女的都走了，也跟着跑出去。 “那个，强子，我先去了。“韩东自然要跟李丽同步。 陈强好笑的看着这群人，不免感慨，青春，真他妈好！ “你怎么了，被撞傻了？“见周晓海还愣在原地，陈强问。 “强子，刚跟那位……“周晓海看着门外，连头都没转过来。 “田苗苗，张宁的姐妹。“陈强看着花痴样的周晓海，心想恐怕又得成就一对儿喽。 有人请客，大家都速度都不慢。 等陈强和周晓海赶到，其他人早就吃上了。 一行吃饱喝足了，才悠哉悠哉的回到陈强的住处。 稍作休整，边开始整理设备。 几人带来的都是插电的，倒也轻便。 堂屋早就清理干净了，接上插线板，各自开始调试自己的乐器。 张宁则将陈强给她的编曲给到每个人手里。 然后大家先用半个小时的时间熟悉自己的部分。 周晓海和韩东没什么问题，但是李丽就有点为难了。 “强子，我这个声音……“李丽看到自己的拿到的，不仅仅有吉他伴奏，还要演唱，更夸张的是，她第一个开嗓，直接就犯怵了。 “别有压力，张宁选择了你，自然就代表她认可你，这首歌曲是摇滚曲风，你的声音先出来，才不会突兀，我们一会儿可以先试试，有问题共同解决。“ “可是……“ “别可是了，这首歌可是陈强写的，选则你来唱，可不是光看关系。“张宁开口，李丽虽然还是有些犹豫，但是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强子，你太牛了！“韩东翻了翻他的部分，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这首歌鼓点相当的狂暴，对他胃口。 “你这水平，不搞乐队，可惜了。“周晓海看着手里的谱子，一脸莫测高深的样子。 “行了，你们呐，拍马屁的话就不用说了。“陈强赶忙阻止，再听下去，他脸皮再厚，也要烧红了。 “就是，要不是你一声不吭走了，说不定向日葵就不用解散。“韩东边说已经边开始对谱子打点了。 陈强看了眼张宁，得，您自己带队，我去楼上了。 上了楼，陈强从柜子里拿出一把二胡，那是老爸放家里的，被陈强带到这边，也就拉过两次。 就这首歌开头一小段儿，陈强可是练了好几遍的。 说是半小时，但所有人真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陈强搬了凳子面对面坐在乐队最前面，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首歌需要什么样的效果。 所有人都看着陈强。 陈强将二胡支到腿上，用力拉弦，一声高亢的二胡音随即划破堂屋的宁静。 锣声就没有了，韩东镲来代替，跟着鼓点炸裂而出，李丽的电吉他同样跟随而至。 分工明确的编曲，加上都是从小到大学乐器的，熟悉得如同吃饭一般，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演奏不了的问题。 两把电吉他，一把贝斯，一架鼓，一台电子琴，加上开头的二胡，就是整个伴奏编制。 “笑，就歌颂……“ “停！“陈强差点儿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不知道陈强为什么这么大反应，都在想自己刚才是不是出错了，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李丽，不要用假音唱，用你最真实的声音。“陈强有点哭笑不得。 陈强之所以觉得李丽适合这首歌曲，就是因为李丽的声音比较中性，能够贴近陈强记忆中的样子。 哪知道，她一上来就用了假音，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女性化，这就让陈强始料不及。 以陈强的水平，抄袭可以，但要改编，那几乎没有多少可能性。 所以，一切，都得按照记忆中的来，李丽要是抢了田苗苗的音区，那这首歌最后出来的效果，陈强可不敢打包票。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他们当然知道李丽用的是假音，但是这似乎太正常不过了，哪里知道陈强才听到第一句就喊停了。 “可是我……“李丽脸一红，她的真声太过憨厚，除了说话，唱歌就情不自禁的压着声带。 “放心大胆的唱，好？你们三个人搭配，高中低音各拿一块儿，要不然就失去了合唱的意义了。“真正的原因陈强也没法儿解释说清楚，但是这个高中低音倒是能让大家都认可。 “好。“李丽有些为难的点头。 二胡声再次响起，各种乐器如约而至。 “笑，就歌颂，一皱眉头就心痛，我没空理会我……“ 陈强听到李丽的真声，松了口气，虽然歌曲还不太熟练，但是这个声音，是他要的。 “只感受你的感受。“李丽独唱段落最后一句，张宁伴唱，接着张宁接手。 “你要往哪走，把我灵魂也带走，它为你着了魔……“ “留着有什么用……“三女合声。 “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 are y super star……“ 第60章 未雨绸缪 两个小时后，随着大家配合越来越熟练，众人看陈强的眼光，已经从一开始的“好厉害“变成了“求抱大腿“。 都是识货的人，哪里不明白这首歌意味着什么？ 搞不好，这里的所有人，都会因为这首歌大红！ 原本李丽和韩东是因为张宁的关系，不得不回来，现在就算赶他们走，也不会走了。 陈强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二胡的部分，交给了录音机，他一会儿还得回趟家。 脏衣服什么的得拿回去，要不然，下次回去老妈还不知道要唠叨成什么样。 年轻小孩儿不懂，以为什么事情都自己做，不给大人添麻烦叫懂事。 长大后，当了父母，才明白，为孩子做任何事情，都是一种幸福。 特别是陈强这样的，要是连仅有的这一点都不给父母操心，那其中的失落…… 所以，尽管这里有洗衣机，陈强也极少用。 跟其他孩子一样，每周脏衣服拿回去，干净衣服再拿过来，表现的像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孩子。 老爸难得的也在家，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顿丰盛的晚餐。 当然还要加上四舅家的小丫头，已经上小学一年级了。 饭后，陈壮依然躲到屋子里搞他的积木研究。 陈强则和老爸老妈顺着木梯爬上了自家楼顶。 “买地的事情你妈跟我说了，你是怎么想的？“陈广胜点了根烟，问陈强。 “我有个同学，高中部的，家里官当得不小，住县委大院的，上次聊天，说道咱们凉城未来的大概规划。“陈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给铺垫一下。 别看陈强现在基本上可以跟老爸老妈同等对话了，但是涉及到一些大事情，他们惯性的会认为，孩子依然还是个孩子，就算做生意厉害，那也不能啥都明白。 所以，有个“家里当大官的同学“，就比较有说服力。 “哦？“陈广胜一听这个，自然就上心了，他现在在国营单位，对于这些事情，比当老师的郭菊芳，要透得多。 “我们西南这一块儿，早就被列为了未来的教育文化区，也就是说，未来大部分的学校都会搬迁到这边来。到时候政府不仅要征地，还会限制私人建房。“陈强说这话，自然就是前世的实际情况，只是把这个说成听来的政府规划罢了。 陈广胜听到这个，长呼了一口气。 “征地？那么多地方不够他征的？还能征到我们这里？“老妈对于未来没有什么概念，环顾四周，除了陈强家这一片儿有几十户，周围全是耕地，沿路都是水田，陈强说的这个，对她来说，太遥远。 “你懂个啥子哦。“老爸难得的跟陈强站到一条线上。 “你懂！“老妈不服气的怼回去。 “你说这个，我在单位也听领导们聊天的时候说过，那时没在意，只是认为大家酒喝多了吹牛，现在你这么说，那十有八九。“老爸没理老妈，转过头对陈强说。 “就算不是真的，那多买点地，也没错。“陈强笑着看父母斗嘴，真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不过……现在单位查得严，前两天，就有个同事，因为家里房子搞太大，被调查出私自倒卖煤炭，房子现在也被没收了，铁饭碗也没保住。“陈广胜还是有点不放心。 “您是说年前……“陈强问。 陈广胜点了点头。 见老爸有些犹豫，陈强才回忆起，前世就因为后面建了房子，被人举报了，矿上还有专人过来“实地考察“。 后来倒是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不过这件事，跟后来陈广胜下岗不确定有没有关系。 这就不得不考虑了，真要建房，那也要等到三年以后煤矿完成改制。 不是陈家现在缺这份儿工资，而是陈广胜喜欢他现在的这份儿工作。 陈强知道老爸从吃不上饭的穷山沟里走出来，走到现在，能混个有编制的工人身份是多么不容易。 他也不想老爸现在四十来岁就闲着，那样跟下岗也没多大区别。 别到最后，还是跟前世一样，整日酗酒惹事儿，家庭不和睦。 陈强也不是没想过，让老爸出来做生意，管一摊儿事儿，但是老爸做生意那个水平，不摆了。 前世下岗后，没少折腾，却是干一个赔一个，到最后五十来岁的人了，还要跟一帮小年轻外出打工供自己读书。 让父母在单位干到退休，是陈强一早就想好的的事情。 老妈现在转正了，不用担心。 老爸这边，还得想办法帮他调离煤矿才是。 “房子的事情，不用担心，地该买的买，得空了去乡里，把我和弟弟的户口先独立出来，以我和他的名义先买地。“陈强想了想说：“至于建不建房子，随后再说。“ 陈强这个提议，陈广胜和郭菊芳倒是都同意了。 房子不房子的先不管，自家厕所厨房得先整出来，省得大半夜抹黑去大院子里上厕所不是？ “家里的地，也没时间种，干脆跟旁边几家的水田换一换，他们保证乐意，钱都不用出。“陈强继续说：“以后邻街的地肯定比耕地要值钱得多。“ 临街的水田，常常要清理石头和垃圾，大多数的村民都不愿意种这样的地。 而且现在也很少有人愿意把房子建到路边，嫌灰尘多，又吵。 建房子大多都离公路五十米开外了。 所以这一段路，只有陈强等十几户人家，中间断断续续的全是水田。 以前种地，多少有口饭吃，父母工资虽不够，但是也差不了粮食。 现在二人也算双职工了，吃饭不成问题。 加上未来村里的政策不明确，给不给留责任地还不好说，提前交换，在变更成两个儿子的宅基地，倒不是难事儿。 三口一商量，这事儿就算定下来了。 坦白讲，不是陈强贪这点儿小便宜。 而是前世就因为征地的问题，搞得和大家不和睦。 当时征地陈广胜极力反对，更不配合，原本的亲戚最后成了仇人。 不久后大舅又因为经济问题，被双规了一段时间，两家人也在没有往来了。 陈强现在把当时有争议的那些地交换出去，换成临街的地，算是彻底解决了问题。 陈强家眼前看似吃了亏，把好地换成了路边的差地。 但用不了几年，卖掉的人就该后悔了。 陈强这样做，也算一举多得。 他得庆幸父母都算见过世面，换个家长，不一定能讲明白其中的道道。 晚上一合计，除了陈强家后面的一百多个平方，离这里五十米远的两块水田，大概有个一亩，刚好能够换下来。 除了这两块，后院四舅家前面的两块菜地，也有个一亩左右，陈强也算算换下来。 前世他就看中了那块地，坐南朝北，适合建个养老的地方。 虽然这辈子不一定会住，但就当是完成前世的遗憾。 三块地，老宅在父母名下，临街的那块放到陈壮名下，即便是有一天陈强生意失败，一家人也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再说，陈强对这重生也没底，鬼知道哪一天他又去了哪里…… 第61章 要出单曲 第二天，晴。 陈广胜一早去了乡里，办户口去了，现在的户籍管理，可没有以后那么严格。 陈强去了两个厂子转了一圈。 这一周，贷款到位，金龙这边所有大棚已经安装完毕，菌种已经开始打菌包。 比他预想的要快。 龙潭这边，除了工地在紧张施工，也已经开始收购秋梨了。 冷库现在已经完全腾空，少量的冷饮补货，都改用冰柜。 花钱如流水啊！ 平时跟父母那边说得恐怕连这十分之一都没有，怕他们跟着提心吊胆的。 连陈强都有点心里没底，这一年发展太快，只感觉脚底下有点飘，但是又不能停下来，只能摇摇晃晃的高速往前溜。 至于摔不摔跤，已经管不了那多了。 中午饭都没吃，就去了趟李老师家。 “你上次找我说的事情，差不多了，我给你个电话，到时候你联系她就行了，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懂。“ 见到陈强，李小华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有一个名字和一组手机号码。 “谢谢李老师了。“陈强看了一下，刘媛媛。 “她是我大学同学，家里是搞出版的，你的事情我跟她说了，具体的你给她打个电话问一下，问题不大。“李小华补充道。 “嗯，好。“陈强收好电话，接着问：“另外包装的事情……“ “小事一桩，你陈老板钱到位就行。“李小华开玩笑说。 事实上，这段时间他也的确从龙潭这边拿到不少钱，活儿不多，给钱也爽快。 关键是陈强从来没要求李小华返工，这钱赚的轻松，反而让李小华不好意思了。 所以，设计也越来越用心，丝毫不敢因为对方不挑刺而应付，他怕以后别人再说他坑小孩儿，那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回陈强又给了个大活儿，弄完了，父母老家的房子差不多就能开工翻新了。 “行，那我就先走了，下周我把照片送过来……“ 离开李小华家，陈强打了个蹦蹦，赶回出租屋。 尽管用的都是电音，可以控制音量，但是隔老远还是能听见音乐声。 陈强在门外听了一会儿，效果还不错，至少国庆节上个台没啥问题。 也是，除了陈强，其他人在一起合作都多年了，就算是首新歌，磨合一天了，也该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查漏补缺。 等到一曲结束，陈强才推门进去。 “怎么样？“见到陈强，张宁满怀期待的问。 “超过我的预期了。“陈强笑道。 “那就好。“张宁舒了口气。 其他人应该也已经知道了陈强的计划，除了跟张宁一样的表情，更多的是眼里藏不住的兴奋。 “你们俩不用赶回去？“陈强问李丽和韩东。 “明天早上我舅舅送我，跟学校请了一上午假，没问题。“李丽笑着说。 韩东眼里只有李丽，自动忽略陈强。 “你呢？“陈强又问周晓海。 “我那里，你难道不清楚？“周晓海眉毛一挑：“我一个月不去，老师都不问的！等我再去，又是新同学了。“ “哈哈哈……“满屋子人笑抽。 陈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特别是看到周晓海那一本正经的表情，活脱脱一冷面笑匠。 “好了，下午有点时间，各自梳妆打扮一下，一会儿拍张照片。“陈强过来的时候，已经跟一家影楼打过招呼了，一会儿人就过来。 地方陈强都选好了，就楼上的小花园，刚好背景是斑驳的红砖墙，前景还有些不错的花草。 至于后期就交给李小华老师了。 “真的要出单曲了？！“李丽还是有些不能相信。 “嗯。“陈强点了点头。 “耶！耶！“李丽和田苗苗同时尖叫。 陈强等人耳膜差点儿被震破。 “你们只用好好唱，其他的事情不用操心。“陈强说完就去楼上放东西了。 张宁跟着上去，楼下一阵起哄。 “出版社那边怎么样了？“张宁问。 “熟人帮忙找了一家，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一千块钱一个号，咱们只要版权就行了。“陈强没明说，但是张宁也应该明白。 歌是好歌，但是不代表就真的可以上架去卖卡带唱片了。 一张唱片要上架去卖，不签专业的唱片公司，基本上没戏。 陈强不是不明白其中的套路，前世也都见多了，无非就是各种炒作，砸钱上节目。 不说陈强有没有那个精力，光是钱上，他都没那个实力。 所以，版权拿到手，花个万儿八千等，象征性的出个几百上千的卡带，满足一下大家的明星梦就好了。 剩下的，就是要让现在这个拼凑的组合，在凉城这个小范围的有些名气。 乐队其他成员陈强还没有谈，但是张宁这边，已经同意给即将上市的龙潭冰糖雪梨拍摄平面广告。 这就是陈强的条件。 “李丽和田苗苗都同意了，只是涉及到签约，她们还要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张宁说了下这边的情况。 “你呢？“陈强问。 “我这边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个主暂时我还能做得了，李丽和田苗苗那边问题也不大。“张宁说得肯定。 陈强也不担心，无非就是费用的问题。 反正这首歌的版权陈强拿了，给代言费也是理所应当的。 至于另外两个背景板，陈强都懒得去说，愿意拍就拍，不愿意拍哥也不勉强。 代言费？那是什么鬼？ 不一会儿，约好的摄影师就来了。 一行人上了楼，几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整来的摩丝，一个个头发跟刺猬似的，陈强真心欣赏不来。 不过这个年代就这个审美，随他们了。 不等摄影师给整成毕业照，陈强赶忙上前分配布景。 两个大长条凳，三个女生依次坐好，望着远方，韩胖子拿了对鼓棒背对着画面回头，而周晓海在更远的地方扛着贝斯侧身行走。 这一通布置，把摄影师看得愣了，你这是拍照啊，还是过家家啊？ 关键是，陈强还要求，把最大的画幅给红色的砖墙，而五个人，成了画面的点缀。 摄影师恐怕是第一次被质疑了专业性，不情不愿的给拍了照，扔下一句“三天后取”就准备闪人。 好在陈强可不止是要给单曲拍封面，还要拍一些三位女生的广告素材。 而且对后面的拍照，陈强也没有过问。 这才让摄影师捡回来个面子。 “好了，晚上我请客，就在这露台，餐馆一会儿会有人送来！“陈强看着众人还没回过神，宣布了晚上的活动。 “有酒么？“周晓海问。 “健力宝管够！“陈强耸肩，看了看一屋子的的未成年。 “啊？真没劲！“田苗苗苦着脸，一脸不情愿的看着张宁。 张宁哭笑不得，只能又看了看陈强。 “我说你们都什么人啊？！“陈强无语。 最终，胖子和周晓海还是去抬了一箱啤酒上来。 干锅酸辣肥肠、青菜牛杂，两个加大号的锅，饭店老板又给配了七八个小菜，送了一桶米饭，别误会，真的是一桶，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少了根本不够这些人造的。 华灯初上，陈强出租屋的小露台，已经是欢声一片。 第62章 跟你混了 九月的底，夜间已经有些微凉。 好在香辣干锅配啤酒。 年轻人在一起吃饭喝酒，别的不说，气氛一定是最好的。 陈强还是重生后第一次喝啤酒，忍不住也多喝了几杯。 无论男女，两杯啤酒下肚，都要比平时放得开些，男的负责吹牛，女的负责放气，不亦乐乎。 “不是我跟你吹，论打鼓，我胖子还没服过谁！“别看韩东人胖个子大，这酒量反而是最差的一个。 一杯啤酒下去，舌头都已经捋不直了，话也多了起来，一改平日的谦逊做派。 “晓得晓得，除了李丽，你服过谁啊？！“周晓海一边吞云吐雾，一副我懂的表情。 “哈哈哈哈……“ “韩东你皮又痒了！“李丽脸都红到耳朵根了，狠狠的瞪了一眼胖子，后者话刚到嘴边强行咽了回去。 “看这家教，真严。“周晓海同情的看了看胖子，又惹来一阵爆笑…… “你少吃点儿，马上就要考试了，到时候体重超标，可别赖我哈。“看着田苗苗不停的在吃肉，张宁赶忙阻止。 “我决定了，考不过就考不过，以后就跟着我们的陈大才子混……有这么好的资源，还怕当不了明星啊？！“田苗苗一双筷子也是使得出神入化，说话间，一大块牛肉又下了肚。 陈强看了看张宁，后者摇了摇头。 他可没跟任何人承诺过什么啊，田苗苗这样的想法，让他有些担心。 出这个单曲，也是顺势而为，一开始陈强并没有这个想法，完全是为了还张宁的人情，顺便再把自己的产品捧一下。 花最少的钱，整合身边最好的资源，这就是陈强的初衷。 要是因为这件事，让田苗苗“误入歧途“，这个锅陈强可不想背。 关键是陈强现在也背不起，没那个财力，也没那个精力。 但是现在大家兴致都高，有些话也没办法说得太明了。 “对了，你家里怎么样了？“田苗苗长得一副清秀无敌，说起话来大大咧咧的，没接受张宁的建议，倒是关心起她的事情来。 这句话一出口，饭桌上的声音慢慢小了下来，好几对八卦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陈强也来了兴趣，说实话，他只是猜测出了几分张宁家里的态度，但是实际上的情况他并不清楚，张宁不说，他也不想去打听别人的家事。 田苗苗的话让张宁脸上有些不自在，倒也没藏着掖着。 “还那样，让我放弃音乐呗。“ 说话的时候，分明带着苦。 “要我说，张爷爷还有你爸也真是的……“田苗苗打了个酒嗝，见张宁瞪了自己一眼，后面的话，直接给掐掉了。 大家都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低沉。 “大人的世界我们不懂，我们的世界他们也不懂。“周晓海自言自语，一口气喝完杯中的啤酒。 其他人也都盯着桌子发呆。 在座的几位，家庭没有一个是普通的。 张宁就不用说了，住的县委大院。 田苗苗是张宁的发小，家里也差不到哪里去。 周晓海那把贝斯，陈强前世在乐器店里见过，一把要十几万，就算是现在，也得上万的样子，普通人家谁买的起？ 李丽，韩东也都不用说，能够在这个年代学乐器的，家庭自然也是非富即贵。 这样的家庭，对于子女的未来，恐怕在他们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被规划好了。 这里也只有陈强一个人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如果不是重生，他的人生跟这几位永远也不会有交集。 这帮小屁孩儿，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陈强暗叹一声。 想想自己的前世，头破血流的在社会上打转。 偶尔也会遇到一些富二代官二代，三十好几了，唯一的工作就是泡各种酒。 与其说是虚度光阴，不如说人家生来就是来享受的。 陈强说不羡慕嫉妒恨，那是自欺欺人的假话。 有那无忧无虑的资本，谁又愿意去努力工作？ 然而，回想前世那个叫陈强的孩子，不一样常常说着“大人们根本不懂“么？ 这可能就是青春！ 陈强甩了甩有些晕眩的脑袋，这幅小身板，才两杯啤酒就有些上头了。 起身，从屋子里拿出自己的吉他，然后坐到露台边的凳子上。 深吸一口气，又轻叹一声。 清脆的吉他声响起，众人都转过头看着那孤独的侧影。 “也许是年轻我们还能倔强还是像个孩子一样 在这条路上有很多感伤在旅途上迷失了方向……“ 只一开嗓，便让所有人不肯再错过一个音符。 这是什么音乐？！ 众人从来没有听过！ 与其说是在歌唱，不如说是在诉说。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摇头，表示没有听过。 然后一个“果然“的结论，自然就出现在众人心头。 只有张宁，眼睛里闪着光，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陈强。 “也许是回忆让我们有点儿慌 在过往的岁月改变了模样 曾经的疯狂如今已是被磨去棱角的伤 在记忆里回响在旅途上歌唱……“ 略显稚嫩的嗓音，却带着与陈强这个年龄完全不符的沧桑。 这歌词似乎是对刚刚还有些颓废的众人说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们是唱歌的孩子唱歌的孩子 在阳光下在榕树上有我们欢笑的脸庞 我们是听话的孩子不想长大的孩子 在一片片凋落地回忆里你的模样是否已变化 我们是唱歌的孩子唱歌的孩子 在夕阳下我们歌唱只为那最美的晚霞 我们是听话的孩子不想长大的孩子 在晚风中你会看到我背着吉他浪迹天涯……“ 已是中年的陈强，常常会在独自驾车的时候听这首歌。 用它来舒缓情绪，抚平伤口，更是不停的为自己的人生打气。 让所有的无奈，彷徨，无助，都化成一个个都音符，散落在每一步前行的路上。 那些年，如果不是有这样的音乐，陈强都不敢想象，他的人生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成年人的字典里，绝对没有“容易“二字。 这一刻，陈强已经忘记的了时间，更忘记了空间，脑子里盘旋的是前世的种种，还有那些永远无法割舍的羁绊。 已经是第三遍了。 陈强没有停，众人更没有打断。 但再当倡到副歌，已经有新的声音加入，一个、两个……直到露台上再没有闲人。 终于，陈强放下了吉他，背对着大家，狠狠的搓了几下脸，然后带着笑容回到餐桌边，举起了杯中酒。 看着那分明流过泪的红肿双眼，张宁的心没来由的疼。 “行啊，弟弟，以后我就跟你混了！“田苗苗大大咧咧的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举起了杯子。 众人也都叫好，都站了起来，共同举杯。 一时间气氛再次被点燃…… 第63章 贷款解决 第二天还要上课，不到十点，宴席就散了。 送走了所有人，陈强洗了个澡，回到楼上，又看了一会儿书，酒劲儿上头，也早早的休息了。 虽然定了闹钟，但第二天依旧还是迟到了。 好在“好学生“是有特权的，虽然被牛魔王堵了个正着，但是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就让陈强进了教室。 当然，要是之后的成绩不在了，恐怕今天的迟到就是以后重罚的一笔。 牛魔王一走，班里的晨读声，就开始出现了各种不和谐的聊天，大家已经习以为常。 想学习的人不会受影响，依旧读着自己的书。 不想学习的，就是牛魔王站在他面前，嘴里读的和心里想的也不是一件事儿。 不过最近大家议论的最多的，还是过两天的国庆节文艺晚会。 “听说没？“ “什么？“ “后天的文艺晚会，整个一中的四大校花全都参加了！“ “里面有你女朋友？“ “呃……没有。“ “那你激动什么？！“ 陈强后桌一个男生一个女生正在小声的斗嘴。 前面一桌也没消停。 “内幕消息，想不想听？“ “有话说，有屁放！“ “市一中的指南针乐队也来了，作为嘉宾出席。“ “真的？！“ “总之不是煮的，嘿嘿。“ “你确定？“ “我表哥在市一中，昨天刚从来过我家，错不了！“ “你说我穿上次买的连衣裙怎么样？！“ “报告牛魔王，这里有人犯花痴……哎哟，轻点儿……“ 陈强皱了皱眉，怎么哪儿都能有他。 张俊芳似乎不经意的看了看陈强，也不知道他是因为周围的人聊天反感，还是因为听到了这个消息反感。 想到前几天舅舅提起的那个人，真的是他吗？ 张俊芳好几次都想问，不过终究没有开口。 说起来他俩全班成绩排名前二，本来不应该坐在一起，也不知是牛魔王忘了，还是有意为之，反正重新排位的时候，他俩依然坐到了一起。 别看同是优等生，又是同桌，但一个月来，二人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不是张俊芳不主动，而是陈强在班里跟谁似乎都没有热乎劲儿。 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坐在教室的时候，除了上厕所，几乎没有抬过头。 即使抬头了，那也是看着窗外，也不知那树林子里有什么好看的，看来看去也还是那几棵树。 不是陈强装，是他真心跟这些十几岁的小盆友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即便是张宁这帮人，也顶多是因为大家都有共同爱好，除了聊音乐，其他的话题，也聊不到一起去。 所以在学校里，除了上课听一下自己有疑问的知识点，大部分时间，他都是按照自己的学习计划和进度在看书和复习。 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好多知识也忘得差不多了，好在都是曾经学过的，捡起来并不难。 曾几何时，他陈强也是个学习不赖的优等生，只是，终究逃不过原生家庭的短板，自己也不是那天才少年。 不过，此时的陈强，有着十几岁的精力和记忆里，又有着成年人的自律，更加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目标，学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 这不，初一上学期的课本，早就被他翻了个遍，扔到了一边。 此时在桌上放的，全都是不知道陈强从那里找来的初一下学期的课本。 让考试后原本不服气的张俊芳，也不得不放弃了一较高下的想法，太打击人了。 怪胎！ 张俊芳心里一嘀咕，反正他跟谁都一样，心里多少平衡了些。 这个班里的同学，跟他说过话的，恐怕除了她，也只有一条桌道相隔的那个牛高马大的男生了。 陈强的确认识那个男生，叫牛毅。 也是个话不多的主。 俩人认识也存粹是巧合。 开学没几天的时候，一次课间操，人多拥挤，陈强也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差点儿摔个狗啃屎，牛毅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让陈强没有在大庭广众下出糗。 男人之间的感情建立，就是这么简单。 反正这“一扶“，陈强记在了心里。 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碰面了总会点头打个招呼。 牛毅穿着简朴，家里条件应该不是很好。 学习成绩一般般，但还算认真，只是收效甚微。 应该也是通过特招进来的。 但他那体格，在这班里应该是无人能敌了。 刚上初一，身高就达到里一米七，穿着短袖，那一胳膊的腱子肉，令女生都羡慕的胸肌，倒三角的上半身，整个一人肉机器。 这货有多强陈强不清楚，但是体育课上那一百个引体向上，让一众高中部的体育特长生都离得远远的。 不过这货有名归有名，人比较木讷内向，所以也没什么朋友。 倒是见过他和另一个班级的同学有来往。 反正在张俊芳眼里，这都是些怪人。 而此刻他身边的这个怪人，正看着树林里的几个躲着抽烟的家伙，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罗小帅在这个学校似乎也算不上扛把子。 还有几个比他年龄大一些的，应该是高中部的。 从陈强的角度看过去，几个人正在吞云吐雾，其中一个长头发的男生应该是这几个人中的头头。 一副大哥分配任务的样子，罗小帅背对着这边，不停的点头和摇头。 这几块料凑到一起，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只要不来找自己麻烦，陈强懒得搭理。 再说了，如果时间没差，下个学期，罗小帅就要去西城中学作威作福了。 至于转学的原因，不用想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平淡的一天。 晚自习后，陈强出了校门，便开了手机。 没走几步，周毛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听周毛汇报完工作，陈强又交代了几句，就收了线。 厂房地桩已经打好，秋梨的收购工作也正式启动。 原本的冷库现在已经调整为冷藏，开始囤积秋梨。 冰棍雪糕囤了些散货在四个冰柜中，现在已经全面停产。 十月就将进入雨季，气温会一天比一天低，看现在的情况，除了冰袋还有销路，冰棍和雪糕基本上已经到头了。 李桂琴那边还在统计，最终的销售额利润等数据，还要等两天才能出来。 不过陈强预估前五个月的销售额大概在八十万到九十万之间。 抛出各种支出，最终利润估计在五十万左右。 利润不可为不惊人。 陈强有时候在想，怪不得八九十年代能造就那么多的暴富神话。 有这些钱，陈强就算这会儿不干了，在县城里买个一二十套房子，这辈子也可以潇潇洒洒的当个富家翁了。 可是，对于见过了“大世面“的重生者，这都不能算是起步，要不然对不起这趟重生。 当然，钱不少，可还没捂热，又要投入新厂房的建设了。 以龙潭饮品现在的规模，已经跟农行达成了贷款协议。 以现有的厂房地皮抵押，贷了五十万，三年期，利息十万，也就是说，三年后陈强要还给银行六十万。 龙潭的地皮顶多也就值个三十万。 人银行不傻，自然也调查，能够批，就是看好龙潭饮品厂的还款能力。 更何况，龙潭饮品厂还有奖金五十万的现金存在他们行。 有了这五十万贷款，生产线就没什么问题了。 二十万地皮款，十万建设厂房，五收购秋梨，还要五万的各种物料。 账户里也只剩下十来万了。 第64章 流血事件 陈强边盘算剩下的钱怎么花，边朝出租屋走去。 “哦！！！“ 一阵惊呼，不是一声，是一阵，很多人同时发出的声音。 都不用多想，又停电了。 千禧年以前，小县城停电是常有的事。 又得摸黑了，还好蜡烛还有不少，这件东西，可以说是家家必备。 小卖部又开始围满了人…… “明天晚饭的时候，把人给我绑到这里来就行，其他的不用管！“ “放心罗哥！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回新账旧账一起算！“ “别把动静搞大了，军哥吩咐了，就带他一个人来，他身边那个大个子，别招惹过来了！“ 虽然看不清前面的几个人影，但是罗小帅的声音，陈强还算听得出来的。 “那人我认识，叫什么毅……什么……听说练过几年，确实是个麻烦，不过我们这么多人，害怕他一个？！“ “别自作主张，军哥怎么交代就怎么做！“ “晓得了，罗哥！“ “军哥的女人也敢抢，那小子真是活腻了……“ 看着几个人越走越远，陈强摇了摇头，这些富二代官二代的，真是不消停啊！ 不过，他们刚才提的似乎是牛毅。 陈强皱着眉，想着明天应该提醒下，这帮憨货，下手没轻没重的，加上又都是有背景的，被打了也是白打。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自习，陈强写了个纸条，让人传给了牛毅，把这件事简单说了下，只要今天不出校门就没问题。 在学校里面，他们还不敢太乱来，这里好歹是一中，市重点，校长都是副处，跟县长一个级别，谁的后台也没那么好使。 牛毅看到了纸条，转身对陈强点了点头。 看他的样子，应该更担心他那个朋友的安危，牛魔王刚走，他就从后门溜了出去。 无意中坏了罗小帅的事，陈强心里还停舒坦，中午的时候，多吃了半碗饭。 午休的时候，田奎来了一趟。 他老爸要退休了，问了问那些攒下的书还有那架床怎么办。 要不是田奎跑来一趟，陈强差点儿把这事儿都给忘了。 想了想，还是先搬到他这里，家里的房子过不了多久就要重建，省得麻烦了。 把备用钥匙给了田奎，便回去准备了，下午找几个板车给拉到屋里就行，刚好这边楼下也有间空屋，地方够。 之前陈强找不到路子，想着靠这些东西，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不会比前世混的差就是了。 不成想，这个时代做点儿生意，比想象的要容易些，搞到现在，反而看不上这些小人书了。 好歹也是自己一本本挑出来的，当个人收藏也不错，老了没事儿翻两本，想想还挺有意思。 田奎办事儿也利索，等下午陈强回来的时候，东西已经进了屋，摆的整整齐齐的。 那架老床，还是老样子，等找到好木工了再修缮一下，倒是个不错的藏品。 “那老板，我们就先走了。“田奎说着把钥匙递给陈强。 “等我一下。“陈强接过钥匙，上了楼。 不一会儿，拿了三包红塔山下来，给田奎还有拉板车的两位师傅一人一包。 顺便又给了田奎一百块钱，让他带着两位师傅去吃顿好的。 推了两下，田奎也就收下了。 拉车的师傅，就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陈强，谁家的孩子，这也太老练了！ 不看脸，这也绝对是人精！ “一起走。“陈强说着跟了出去，锁了门，他也快上课了。 还没到学校，就看见远处围着一大堆人，中间还传来女孩儿的哭声。 “哪位叔叔阿姨，行行好，帮忙把他俩送到医院，救人要紧，呜呜呜呜……求求你们了……呜呜……“ 周围的人都是看热闹的，似乎没有人愿意出手相助，女孩儿的哭声真是听着心酸。 陈强挤了进去，只一眼，心里就咯噔一下。 “田奎！！“陈强冲着人群外大喊一声。 “在这呢！“刚走不远的田奎听到陈强大喊，赶忙挤了过来，还以为陈强吃了亏，另外两个拉板车的大叔也跟着。 “赶紧的，板车拉过来，先把人送到医院！“陈强来不及解释，因为地上躺着的其中一人正是牛毅。 “老板……“田奎有些犹豫。 “出了事情我担着，赶紧，这里离人民医院也就两个路口！“陈强一边说，一边上前去扶牛毅。 见老板都下手了，田奎也赶忙过来帮着抬，两位板车师傅也没犹豫，忙将板车拉过来，一人一辆车。 哭得梨花带雨的女生，忙千恩万谢的跟着。 陈强边走，边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报警。 等到接通了，把这边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刚好看到人群中同为走读的张俊芳，让她给帮忙请个假。 张俊芳看见血肉模糊的牛毅，都吓傻了，只是机械的点点头。 然后陈强又打了120，让医院赶快准备急救。 牛毅还好，还能睁开眼睛，尽管嘴里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另外一个，样子都看不清楚了，出气多进气少，能不能救回来都难说。 一中离县医院也就一公里多点，拉板车的两位师傅，基本上都是用跑的，前后不过五分钟，就把人送到医院门口。 有陈强的电话在先，已经早早的有医护人员等在门口。 看见两个血人，二话没说就给抬上了轮床，急匆匆的冲进急救室。 陈强这才松了口气。 能不能捡回一条命，还得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玛德！“陈强暗骂一声，心想着不都打过招呼了，怎么还搞成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陈强回头，死盯着还在哭哭啼啼的女生：“别哭了！“ 似乎被陈强的眼神给吓住，女生不敢再发出声音，只是眼泪比起刚才似乎更多了。 怪不得了，只看这女生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有几个男生挡得住？！ 陈强叹了口气，红颜祸水！ 想了想，陈强还是拿起手机给学校办公室打了过去…… 不一会儿，校方警方两边的人几乎是前后脚赶了过来。 第65章 家是港湾 学校这边副校长、教务处主任、牛魔王，还有其他的几个领导，全都来了。 这下子一中恐怕有大麻烦了！ 警察这边，来得还算的上是熟人，就是之前督办连环杀人案的周警官。 见到陈强，周警官皱着眉，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孩子，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要说见到他，陈强还挺意外的。 之前破了那么大案子，照说有这履历，早该去市里了，怎么还在这儿？ 不过这都不是陈强此时该操心的了。 两边的人都等着问情况，陈强报的警，打的电话，又负责把人送来的医院，自然还得他来说。 七嘴八舌的一顿嗡嗡响，陈强耳朵都快听不见了，还没回答这个问题，就有七八个问题蜂拥而至。 人太多，医院干脆给了间办公室。 本来这事儿，应该学校先了解情况，有什么情况，校领导们心里也有个数。 不过，这警察来了，总不能说让他们在外面等着，自家先进去商量？ 这样的舆情事件，恐怕也不是校方就敢私自定性的。 干脆一起，十几个人就听陈强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陈强没说之前听到罗小帅他们密谋和向牛毅示警的事，只是把今天看到的，还有自己做的，如实的说了。 具体谁打了人，陈强没有亲眼所见，说了也不能算。 等陈强出来，又把那女孩儿喊了进去。 这一次，时间就有点儿长了。 期间伤势较重的那个男生的家里人赶来了，又哭又闹，校领导不得不出来好几位做安抚工作。 牛毅的家人也不知道听到消息了没。 等到那个女同学出来，一脸憔悴，恐怕该说的都说完了。 警察也跟着出来了。 家属们又是一阵哭闹。 好在男生的父亲似乎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喝止了家属们的哭闹，拉着周警官到一边说了好一会儿。 陈强在手术室外面坐着，也没听清他们说的什么，不过这家人来头也不小。 罗小帅他们这回怕是踢到铁板了。 那男生没事儿也就罢了，真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就算他老子罩着，这件事只怕没那么好善了。 想到这里，陈强猛的打了个冷颤！ 难道，就是这件事儿？！ 如果真的被陈强猜中了，那只怕，手术室里的人…… 想到这里，陈强的心也是一沉。 活脱脱的生命，刚刚可能还是活蹦乱跳的在校园里嬉戏，一转眼就已经阴阳两隔…… 他们的父母家人，该怎么过得了这一关啊？！ 自己怎么就没当回事儿呢？！ 如果自己昨晚想深一点，今天再跟牛毅说严重一点，可能这事儿就不会发生了！ 现在这情况，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看着匆匆离去的警察，想必已经找到案件调查方向。 接下来也没陈强什么事儿了，不过看到还亮着灯的手术室，心又揪了起来。 他手上还有没有完全洗净的血渍，也不知道是里面谁的？ 牛魔王看了看陈强，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回去，这里有我们。“牛魔王少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此时也跟虚脱了一样。 无论里面的人是死是活，他这个班主任，免不了自责。 看着已经安静下来的家属们，似乎更大的麻烦，还在等着大家。 陈强本想等手术结果，可是想了想，还是听了牛魔王的话，起身离开。 其实，结果他早已经知道了。 田奎还有两个拉车师傅，此时还在医院的大院里，见到陈强出现，都围了过来。 “辛苦你们了，田奎，带师傅们去吃饭，剩下的事情，就不是我们能参与的了。“ 陈强说话的时候，根本不像个十几岁的初中生。 田奎已经见怪不怪了，倒是让两个拉车师傅颇为惊奇。 陈强没有回学校，此时恐怕学校里早已经炸锅了。 不想去板栗被人问东问西，他现在只想回家。 叫了个电三轮，陈强也没有请假，就这么回家了。 见儿子突然回来，郭菊芳很是惊讶，再看到陈强耷拉个脑袋，一阵心疼。 “吃饭了没有？”千言万语，就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陈强摇了摇头，强打起精神，说：“妈，我不饿，有点困，先睡了。” 说完就回屋了。 郭菊芳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她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己这个大儿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张大了…… 陈强是真的有点累了，本来就比较瘦弱，今天这么一折腾，加上内心的压抑，当天晚上就发高烧了。 大半夜的，还叫郭玲丽过来给他打了一针，又吃了药，这才沉沉睡下。 出了一夜的汗。 天蒙蒙亮，陈强就醒了，口干舌燥，只想找水喝。 “醒了，好点了没？”陈强翻身的动静，趴在床边的郭菊芳就醒了，忙起身给陈强掖被子。 “妈，我没事儿了，您赶紧去睡，我起来喝点儿水。”陈强看着老妈又守了自己一夜，心里不得劲。 “躺着，别着凉了，我去给你倒热的。”郭菊芳按住想要起来的陈强，急忙去倒水。 等陈强喝水的功夫，又给找来干净的衣服让他换上。 由于出汗，陈强身上的衣服潮乎乎的，着实挺难受的。 “想吃点儿什么？”郭菊芳一边扎头发，一边说。 “我就想喝粥。” “行，妈这就去做。” “壮壮！起来了，要迟到了！” “噢……” “哥，你怎么回来了？！呃……对了，上次你给我带回来的航母我已经拼完了，你看了没……下次记得带个有难度点儿的……我先去上学了……” 看着无忧无虑，火急火燎的弟弟，陈强的心情好了许多。 跟着身体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 “休息一天再去？”郭菊芳看着儿子，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了妈，我先去厂子里看看，就不回来了，一会儿直接去学校。” “要得嘛，不舒服了就回来，别硬撑着，身体要紧。” “知道了……” 第66章 救命之恩 打架事件的结果，陈强其实已经知道。 只是他自欺欺人的想着，这一次也许跟上辈子不一样。 所以，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的，他回学校的时候，直接绕过了医院。 等到了班级，已经是上午的第四节课了。 陈强一露面，班里一阵交头接耳。 英语老师见到陈强旷课，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示意他回到座位做好。 昨天的事情，别说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就算是大人碰到，这心里的压力也小不了，手忙脚乱那是肯定的。 胆子小一点儿的，只怕早就哭爹喊娘了，哪里会像陈强一样把整个救人流程处理得井井有条？ 等到陈强一坐下，左右前后的人几乎同时扭头过来问东问西。 虽然声音都小，但架不住七嘴八舌。 英语老师突然加大了读单词的语调，一群孩子悻悻的闭了嘴，但是那眼神还是不停的在陈强身上打转。 就连同桌张俊芳，整堂课都没有听进去。 脑子里还浮现着陈强昨天满手是血，让自己帮忙请假的画面。 她是越来越看不懂身边这个男生了…… 一下课，陈强赶在周围的同学开口前就闪人了。 本想午饭的时候，去医院看一看，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了张宁。 “一起吃饭。”张宁说话的语气，没有商量的意思。 陈强耸了耸肩，跟着一起到了小饭馆。 直到菜上来，米饭盛好，陈强也没说一句话。 “罗小帅他们昨天下午就被警察抓了。”张宁一边吃，一边说。 陈强看了看张宁，还是没有说话。 “他把朱军供出来了，不过据说警察去的时候，他已经跑了。”张宁看了一眼默默吃饭的陈强，接着说：“你现在成了全校的英雄了。” 陈强瞥了一眼张宁，只当是取笑自己。 “我说的是真的，昨天那情况，能做到你那样的，没几个。”张宁认真的说。 “吃饭。”陈强标识很无奈。 “对了，我们班有人去医院看过了，你们班的那个，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张宁说完叹了口气。 “另外一个……”陈强犹豫的问。 “我们隔壁班的，叫李明峰，听说已经转重症了，下了通知书……” 陈强放下筷子，脸上依然平静，但内心终究不是个滋味。 前世没有亲身经历，对于这种当街打死人的事情，也只是惊讶一番。 然而随着年龄大了，对于“死亡”的认知，已经不是中学的时候那幼稚的理解了。 加上事情就亲眼发生在自己面前，这一刻，内心被一种无法言语的沮丧充斥。 悲悯？怨恨？不解？太多太多的复杂心情。 究竟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哦，还有一件事，国庆文艺晚会取消了，估计晚上就会通知到各班。”张宁说完，还有些抱歉，毕竟，她们跟陈强是有协议的，这晚会取消，她们的表演也就没了。 “没事，其他的一切照旧。”陈强点了点头，虽是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 “李丽已经联系好了录音棚，这个周末过去市里录音。”张宁见陈强没有太大的反应，心里也算吃了个定心丸。 她自己无所谓，不过付出心血的不止她一人。 “录音我就不去了，交给你了，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计划虽然有些变化，但是对陈强来说，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没有等到下午的课结束，小道消息就已经传开了。 被打的两个学生，一个已经不治身亡。 接下来的课，别说学生了，就是授课的老师，也无发走心了。 特别是两个当事班级，听到这个消息，都有些不敢相信。 昨天还打过招呼，甚至是嬉闹过的同学，今天就已经死的死，重伤的重伤。 这种突变，对一帮还天真烂漫的学生来说，冲击太大。 好多女生，平日里和出事的同学关系近的，都在抽泣。 校园里，时不时都有汽车出入，还有警车闪着警示灯往来。 陈强还见到不少a牌，想必，省里已经来人了。 这肯定不是仅仅因为事件的敏感性，那个出意外的学生家里，也不是普通老百姓。 否则至少也要等到县里调查完，再到市里，市里审查后，再报省里，一趟流程下来，事件早已经没了温度。 最后的解决，往往也都是不疼不痒的。 晚自习的时候，各班才通知了国庆晚会取消，以及让警员到各班宣传教育，并出示了对几个在逃主谋的照片以及市里下达的通缉令，动员学生提供有用的消息。 前世陈强可没听说通缉令这件事。 看来，事情虽然依旧发生了，但是跟前世相比，多少有些变化。 好的变化。 接下来的一周，陈强一共去公安局两次，协助调查，责无旁贷。 陈强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是没想到负责这个案子的，会是之前陈强送信那位周警官。 看他的样子，应该不认识陈强。 “这是我的私人电话号码，你要再想起什么来，随时给我打电话。” …… 一周后。 牛毅度过危险期，转入普通病房。 班里组织了几个同学去探视。 医院倒是不错，给腾了个单间。 屋里早已经放了满了来探视者送来的水果补品。 陈强见到牛毅的时候，他头上还打着绷带，胸腹也是。 据说断了两根肋骨，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见到陈强，牛毅难得的嘴角牵出一丝笑容，却又因为拉动伤口，给疼了回去。 没有见到牛毅的父母，在病房里的，只有一个精烁的老者，看那几分相似的面容，应该是他爷爷无疑了。 “你叫陈强？”老者问。 陈强点了点头。 “我孙子的事，多亏了你，谢谢。”说完老者冲着陈强就要鞠躬。 陈强慌忙侧身，去扶牛毅的爷爷。 “您客气了，都是举手之劳。“陈强可受不了这礼，忙将老者扶住。 “救命之恩，岂是小事，这个情，我们牛家爷孙记住了。”老者也不再坚持，但是话说得明白。 听这话里，牛家似乎也就他俩了。 没说几句话，就又来人了。 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头发都白了，面色倒是红润。 另外一个年轻的，明显是扮演了助理的角色。 “老班长，小毅怎么样了？”白头发一进屋，就赶忙问道。 “死不了。”牛老见到来人，脸上顿时没了好颜色，淡淡的说了句，就扭头一边。 “都是我的错，老班长。知道小毅在一中上学，您看我这一直也没抽出空来看看，哪成想，就出了这事儿？！”白头发见到牛老的表情，也是忍不住苦笑。 “赵娃子，你官做大了，这些事儿哪敢惊动您大驾？！”牛老接着挖苦。 “我的老班长，您要打要骂等一会儿，我先看看小毅行不？”赵老脸有些泛红，看了看病床周围的几个学生娃。 头发都白了人了，被当面叫叫小名，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那个，牛毅，你好好养伤，回头再来看你。”陈强忙让开位置。 “谢谢你们了。”牛爷爷对陈强一行倒很是客气。 “牛爷爷再见。” 看到这人与人的差别待遇，赵老也是无语了。 陈强路过赵老，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其他几人见到这种情况，也只好跟着告辞。 第67章 磁带白送 出了医院，陈强的心里稍微轻松一点。 好在没有酿成更严重的后果，对于牛毅的愧疚也要少一点了。 倒是没想到，牛毅还是军人家庭出身，怪不得身上有种军人气质，大概是从小耳濡目染。 这件事比前世推动得更快，不知道是不是有牛家或者刚才的赵老的影响。 如果真是这样，这一次恐怕陈强是好心办坏事了。 以前世的情形来看，估计这件事情压根儿就没有牵扯到牛毅。 要不是自己去提醒牛毅，说不定他也不会跟着那位出了校门。 当然这只是陈强的猜测，至于前世究竟是什么情况，已经不得而知了。 927事件，在整个小城里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老百姓茶余饭后，几乎都是在聊这个。 原本的国庆文艺晚会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知法守法》的专题演讲。 市里派出的警队宣传员。 整整三个多小时的普法演讲。 除了普法，也同时传达了市里面即将开展的大规模的扫黑行动。 这一次，应该是动真格的了。 要知道，前世陈强上的西城中学，他能在那里遇到转学的罗小帅，就知道这事儿最后多半都是不了了之了。 普法大会一过。 首先便是这些长毛得把头发都剪短了，否则进不来学校。 有纹身的，那对不起，肯定是重点“关照”对象。 校园里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匿名举报运动。 一中的情况还好。 听班里人传，三中有个班，最后只有两个人是清白身。 笑话之余，也可以看出对于青少年的影响有多大。 而第二个重灾区，就是城里大大小小的录像厅，影碟租赁店了。 半个月时间，往北郊拉了好几卡车的影像制品，集中销毁。 还能继续营业的已经没两家了。 除此之外，混混们常聚集的台球厅、溜冰场，也开始集中整治，关门的关门，整改的整改。 陈强在班里听到最多的就是唉声叹气。 班里一些纯粹的体育爱好者也没地方去了。 也好，陈强要在凉城做生意，安定的环境总是好的。 别看他现在没有遇到什么麻烦，那是他的规模小，加上才龙潭饮品厂建立的时间短，后面少不了要面对各路牛鬼蛇神。 严打一下，至少这两年，陈强可以放心大胆的发展，等后面陈强发展起来了，想要来碰瓷的，也得掂量下自己的瓷够不够分量。 只是，音像店整改，对于陈强接下来的计划多少有些影响。 看着堆在自己屋里的这一堆磁带，陈强也有些发愁。 版号、录音、印刷、制作，前前后后的花了万把块，现在就堆在陈强的出租屋里。 张宁看着犯难的陈强，也叹了口气。 “要不然，我去跟大家说，凑凑，这钱不能让你一个人出。”张宁说。 “想什么呢？！”陈强哭笑不得。 “这可不是小数目。”张宁认真的说：“本来想就算不赚钱，也不能赔钱，现在好了，音像店全都关门了。这损失，不能让你一个人担着！” “真不是钱的问题。”陈强知道张宁的心思，但他也确实不是心疼钱，关键是这钱打了水漂。 “那……怎么办？”张宁看了看堆在这里的两千盘磁带，顿感无力。 “实在不行，就送！”陈强咬了咬牙。 “送？” “送！” …… 第二天，陈强从厂里调了几个销售人员。 一人一箱，一百盒磁带，开始走访各自的代理商，不够数的，就去找新的店。 重点是杂货店、零食店。 这些店铺，大多都有录音机，平时也会放点流行歌曲招揽顾客。 除了这些，一些服装店、理发店，精品店，也都在“送”的范围。 不仅仅是凉城，还包括周围的几个县城，乃至市里。 “……不用送不用送，张老板，你忙，我还想去前面几家走走。”老四从一家店里出来，边走边跟店主客套。 这已经是他今天走的第九家了。 陈强的要求是，一个星期内，要把发到他们手里的磁带全部送完。 当然，送磁带是附带的，重点还是做个回访。 这夏季结束，冷饮自然也就进入了淡季。 但是龙潭的新品上市在即，还得靠这些老经销商支持。 新的样品已经送到各位经销商手中了。 味道什么的不提，陈强就是按照前世的味道定的最终配方。 关键是，这款饮料的包装，上面印的人物，就是送过来的磁带上的明星。 乖乖，这可不得了了。 九五年，明星代言，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是龙潭饮品厂能够找明星给自己的产品代言，这可就是稀奇事了。 别看这些经销商体量也不大，但是谁也不是傻子，代理了龙潭的产品，自然对龙潭的情况也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在凉城做得不错，但是充其量也是个作坊式的厂子。 这一个夏天过去，发展的步子着实让人吃惊。 甭管这磁带上的明星她红不红，关键是，这年头，也不是谁都能出磁带啊！ “爸，我回来了。”张俊芳看着柜台后发呆的老爸，大声喊道。 “哦，芳芳回来啦，快去吃饭，你妈做的你爱吃的土豆丝。”见到女儿回来，赵老板这才回过神。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张俊芳好奇的看着老爸手里的磁带。 “一盘磁带，刚刚供货商那边送来的。”张老板摇了摇头，把磁带递给了女儿。 “咦？”张俊芳看着磁带的封面，愣了一下，不确定的看了看封面上的字。 “she” 然而，翻遍了整个磁带，也都只有英文名，并没有中文。 加上化了妆，所以，张俊芳并不确定看到的人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位。 “借我听一下。”张俊芳想了想，冲老爸说了声，就跑回了自己的屋。 将盒子打开，取出崭新的磁带，然后熟练的放进了自己的随身听里，带上耳机。 一阵磁带特有的电流声过后，猛的一阵二胡音响起，接着就是那爆炸的鼓点，差点儿没把她耳朵震聋了。 张俊芳赶忙调低声音，接着，她就再也没有动一下…… 第68章 出来叙旧 直到外面的人要砸门了，张俊芳才不舍的取下耳机。 “死妮子，叫你半天都不开门，再不出来，上学都迟到了！”张俊芳的妈妈手搓着围裙，板着个脸，不悦的说：“跟你爸一个德行！” “嘿嘿……”张俊芳只笑，不也不反驳，她已经习惯了老妈的面冷心热。 赶紧跑到饭桌前，呼呼啦啦的吃了起来。 “慢点儿，慢点儿！没人跟你抢！” “唔……要迟到了！我先走了！”看了下墙上的钟表，张俊芳囫囵塞了几口饭菜，就冲了出去。 “哎！慢点儿！过马路要小心……” 紧赶慢赶，总算没有迟到。 这一阵跑，到了位上，差不多十多分钟，张俊芳才缓过劲儿来。 可是这一晚的自习课，她破天荒的没有进入学习状态，脑子里全是那令人激动的旋律，还有那磁带封面上的未解疑团。 只是，这个问题她也找不到人问。 同桌？ 算了，他又不知道在县城的地图上圈圈点点的，写些什么奇怪的符号。 整天也不搭理人，呆头呆脑的！ 最气人的是，学习成绩还那么好！ 嗯，比起刚开学的时候，个子倒是长高了不少，差不多跟我一样了……呸呸呸，想些什么呢？！ 张俊芳本身就因为跑着来的，有些脸红，这会儿更红了。 只感觉脸上有些火热，赶紧把课本立起来，躲在后面不让人发现。 她却不知道，那个让她今天行为反常的始作俑者，此时正在安排户外广告的的投放。 冰糖雪梨一开始定为，就是面相年轻人。 说白了，就是学生。 所以，户外的海报投放，主要也是一些学生活动的区域，除了学校，还有体育场、书店、服装市场以及几个县城里仅有的公园。 县城中心的四座七层楼上的广告位，已经谈下来了。 户外大型平面广告，据说已经有那种数码喷绘了。 可惜别说凉城，就是市里也没有这样的厂子。 这么大的画幅，要想在一面墙上做广告，要么就是简单的写几个字，要么就是高手来画。 陈强租了一年，自然不会写几个字就完事儿了。 为此陈强也早早的就开始筹备广告公司了。 李小华老师那边谈妥了，由他出任“华强广告”公司的总经理兼设计总监。 陈强出钱，占股份51，李小华出地方，并直接管理公司，占股49。 不过华强广告暂时不对外承接业务，一来李小华的培训班还没完结，不能完全腾出手来做，二来，也没有什么经验，做陈强的业务，就算是练手了。 而公司成立的的第一个业务，就是冰糖雪梨。 产品的包装、平面广告、甚至还有电视广告，都在业务范围内。 产品包装不说，早就已经下了印刷厂。 这一次，陈强也是下了本钱，用了最贵的塑料瓶包装，这玩意儿，卖废品都要两三毛一个。 上面的贴纸也用了最贵的塑料覆膜工艺，数码印刷，跟照片没什么区别。 除了陈强这个重生者，其他人应该已经认为是相当精美了。 四个广告位，每个都高五米，长十米。 位置正处于县城最繁华地段中心十字路口，南来北往，不管从哪个方向来，必定会看到。 除了这些，还要投放大批的海报。 经销商店里自不用说，还有一些学生常去的地方，也不会落下。 总之，陈强好了好几万，就是要让每个人，每天都至少要看到一次冰糖雪梨的广告。 光是三个青春无敌美少女喊你喝杯饮料，你就无法拒绝！ 更何况，这三位，马上就要红遍凉城，走向全国了！ 这个时代，一首好歌在学生群体中的威力，比起后世什么铺天盖地的“过年不收礼”，可要猛多了。 他相信，有了往后一个月的音乐轰炸，冰糖雪梨的热销已经是板儿上钉钉的事。 远了不敢说，凉城以及周边的几个县城，甚至是市里，基本上已经不存在空白…… “宁姐！我跟你说，我们班同学都疯了……”李丽在电话那头叽叽喳喳的跟张宁汇报着。 她们也都是今天刚拿到磁带，还是托顺路的司机专门捎过去的。 “恭喜你啊！你要出名了！”张宁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容，她是真心的替朋友们高兴。 从她回到家，这已经是第三通电话了。 只不过，她看着自己的手里的那盘磁带，又看了看客厅的方向，终究只是叹了口气，躺回床上，戴上耳机，睡前再听一遍，反正明天是周六…… 一大早，陈强便被电话吵醒。 眼都没睁，陈强摸索了半天才找到手机，陈壮已经不满的踢了他好几次了。 “说。”陈强都不用问，这么早有胆子打电话过来了，除了周毛没其他人。 “那个，老板，厂子里来了好几个人，说是开音响店的，找咱们批发磁带……就是之前我们给经销商送的那个。”周毛也郁闷，他们这里是饮品厂，又不是批发磁带的。 关键是，这事儿他也不清楚，还得问老板。 “批发磁带？”陈强有些哭笑不得，这些音像店的老板真行，这都能找过来。 “你带他们去我那儿，钥匙你知道地方的，杂物间还有一千来盘，先给他们，价格……就按照市价，六元一盘。”陈强说完就挂了电话。 本来这些是打算分发到市里去的，看来，还真的需要再备点货了。 母带在他这里，但之前联系灌录和制作的都是李丽那边联系的，这事儿还得去找趟张宁才行。 早饭。 难得的是一家人聚齐了。 “那边的地谈下来了，八分，三千，你姥爷对面那一片，你再缓缓，花钱买有点扎眼，我们自己的地慢慢的换过来就行。”自从陈广胜搞清楚了陈强现在的产业规模，面对自己这个大儿子，要说心里没有压力，那是假话。 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再把陈强当成小孩儿，单位有事，他还会让陈强参考参考。 这些事，要是让外人知道，指不定笑掉大牙呢。 可陈家出了个妖孽，又能怎么办呢？ “您那边改制的事情，已经是无法避免的，这个上面的政策已经下来了。”陈强把自己手机的一份报纸递给老爸。 报纸虽然说了，但是真正的执行，各个地方有各个地方的具体操作。 这些事情，如果换个人来说，陈广胜指不定要笑话对方了。 煤矿是县里的财神爷，说改制就改制，哪里那么容易？！ 可是这话从自己儿子口中说出来，还说得这么认真，陈广胜就不得不考虑了。 “您今天不是休息嘛，趁这个机会，找几个老战友出来叙叙旧。”陈强说完就只顾吃饭了。 “叙旧？” 回过神的陈广胜有些哭笑不得，这他娘的还是老子的种吗？！ 第69章 求贤若渴 陈广胜向来话多，今天早饭却格外的安静。 陈壮不清楚，还以为老爸心里有气，为防波及，全程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连平时唧嘴的毛病都神奇的治愈了。 抢在陈强前面放下碗筷，难得的回屋老实的写起了作业。 陈强走前，偷偷的给陈壮了十块钱。 陈壮刚想欢呼，又赶忙捂住了嘴巴，悄悄的说了声“还是哥哥对我好！” 他前段时间花钱太厉害，手里那点零花钱，早就被老妈“代为保管”了。 陈强也收到了来自老妈的警告，不许再给陈壮钱。 不过陈强清楚自己弟弟的秉性，断然不会走歪路的，所以，还是会悄悄的给陈壮。 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多就是了。 拿了件外套，给老爸老妈打了声招呼，陈强就出了门。 家里也已经习惯了，知道陈强忙“事业”，屋里的活基本上没让他插手。 再过几天，就该收稻谷了，也是打算请人来帮忙。 农村人，都是互相帮忙，管饭管烟就成。 陈强没有先去龙潭饮品厂，昨天下午回来的时候，他顺路已经去过一趟了。 看了看进度，没什么大的差错就行了。 他今天直接去了金龙农场。 除了上周农场大棚工程全部完结，王晓梦给他打了个电话之外，基本上是陈强不找她，她也不主动汇报。 王晓梦似乎已经爱上了搞研究，据说现在都搬到农场宿舍了。 陈强到的时候，她正在实验棚里记录菌种的繁殖情况。 如果不是陈强主动咳嗽，不知道还要在这里站几个小时，才会被她发现。 一见到陈强，王晓梦就开始介绍起她的研究成果。 王晓梦说起菌种繁殖，那就是江河决堤，这边不拿话头堵上，是决计不会停下来的。 陈强还算有耐心，听了十几分钟才打断。 也算听了个大概。 总的来说，就是平菇的菌种已经不需要再去市里购买了，农场现在已经可以自给自足。 只不过现在条件有限，一些设备还无法添置。 菌种的品质还差了一大截。 好在自己的试验田，品质不够，数量来凑！ 打包的时候多放菌种，足以追平产量。 其他的一些蘑菇品种，都还在实验中。 王晓梦倒是有信心，一通百通，也都是些微不同，多试验几次，也就可以了。 一些专业上的问题，王晓梦问陈强也是白问，有那时间她还不如多看几本书。 等到问道农场的具体情况，她直接推给了王芳。 如今农场里实际的管理者倒成了王芳这个财务。 “明天，第一茬平菇就要上市了，十个棚出菇，每个棚大概每天可以采摘两百斤鲜菇。这些鲜菇一早就已经有人预定了；晓梦姐说今年的行情，比去年还要好一些，一斤鲜菇批发价格是一块二，光平菇这一块儿，每天的销售额就能达到2500元左右。” “其他的五个菇棚，分别上了香菇、金针菇、鸡腿菇、白玉菇以及蟹腿菇，都是实验性的，不过长势喜人，再有个十来天，就能采摘上市了，均价是平菇的两三倍，最后的效益可能还要超过平菇。” “蔬菜这块儿，已经有不少菜商来看过了，咱们这个反季节的蔬菜，比起蘑菇更加抢手，那茄子豆角的还没开花，预定价格都已经是夏天时的三倍了！” 王芳对于农场的一切都是如数家珍，相对来说，她比王晓梦更适合做这个农场的管理者。 不过王芳现在还兼任财务，所以陈强也一直没有对农场的人事进行调整。 “看来我这个甩手掌柜是可以安心的当下去了。”陈强开了个玩笑，言语中自然是对农场颇为满意。 “呵呵……”王芳见小老板才上初中，就有种“退休养老”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样，有没有信心管理好这个农场？”陈强不经意的问。 “有晓梦姐在，还有这么好的老板，我们当然有信心了！”王芳没有听出陈强话里的意思，马屁倒是张嘴就来。 “王晓梦自然是功劳不小少，不过她现在整天忙得饭都无法按时吃，我是想，平日里农场的这些杂事，你得担起来。”陈强摸着绿油油的油麦菜，一边说。 “那是一定的。” 看着王芳那肯定的回答，陈强也不知道她听懂还是没听懂，不过，她要是成了农场的实际管理者，财务就得另外找人了。 这事儿啊，还得去问问唐红。 没办法，他们这群人里，属唐红学历高，又有单位工作经验，认识的人也多。 不管是王芳，还是李桂琴，都不是专业的财务。 初创企业，还可以。 不过，以后财务这块儿就必须要请专业人士了。 一来陈强不常在两个厂子，好多事情，也无法完全放手，财帛动人心，人之常情； 二来，他也需要实时的掌握公司的财务情况，对于接下来的发展做参考；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可不想因为一些财务上的问题，被人抓了把柄，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想到这些，陈强也就结束了视察，直接去了龙潭饮品厂。 找到唐红的时候，她刚刚见完客户，据说是邻县的批发商，过来谈区域代理的。 没有理会这些，陈强直接说了自己的意思。 “专业的财务，我倒是认识一个，不过，她现在在省里一家酒厂，我不能确定能说服她过来。”看着小老板求贤若渴，唐红也无法拒绝，但是她话里也保留了几分。 “只要业务能力强，过来就是副总的级别，她在那边多少工资，这边加20。”陈强爽快的说道。 “业务能力应该没话说，财院毕业的高材生，毕业后一直从事的就是财务工作，现在在那边应该是财务部的中层领导，我们俩是高中同学，一直也都有联系前段时间，她还说不适应省城的气候，想回来……我尽量试试！”唐红点点头，这活儿算接下了。 正事儿办完，又看了看即将完工的厂房，陈强去了趟李小华老师那里，扯了几句闲话，话里话外的让李小华注意身体。 他答得倒是干脆，不过陈强也知道，他是敷衍了事。 陈强也就不再多说了，等公司入了正轨，每年的公费体检，陈强还是打算要搞起来，虽然这个年代体检都还是个新鲜词…… 第70章 房子的事 回去的时候路过一家杂货店，里面正放着新鲜出炉的《super star》，引得不少学生驻足。 陈强也停下来，支着自行车听了会儿。 有胆儿大的学生，借着买冰袋，问老板歌名，好去买盘同样的磁带。 说实话，陈强还真是挺有成就感的。 在此之前，最火的流行歌曲，当属刘天王的《这永远》，张天王的《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台岛的《一言难尽》。 陈强自问，跟那些唱片公司没法儿比，跟那些天王巨星更没法儿比。 但小范围内，比如凉城，从现在到过年，只怕没有哪首歌曲能和《super star》抗衡！ 爆炸的曲风，却有着水一样温柔的女声。 这种强烈的反差，基本上听过一次，就再也不会忘记。 流行摇滚不算稀奇，但稀奇的是，三个青春无敌的女生组合的形式，在华语流行音乐圈算是开了先河。 虽然只有一首单曲，但也足以让这颗石头，溅起不小的水花。 音像店来求购磁带，就足以说明一切。 收回成本基本不是问题，说不定还能小赚一笔。 版号录音花了七八千，两千盘磁带的成本，也就两千左右，一张合下来一块钱多一点。 音像店一盘正版的磁带售价八块到十五块。 she这张单曲……呃，原谅陈强懒得再另外取组合名了，反正都抄袭了，不差多抄个名字。 单曲的价格自然要便宜点，八块钱左右，视歌曲的火爆程度来定。 陈强上午给周毛说的价格是五块。 之前剩下的存货，他就收了五千块。 按照之前的合约，歌曲的版权，磁带的收益，完全归陈强所有。 乐队能够得到的，就是个名气，还有陈强无条件授权的乐队对这首歌的演唱权。 等于这投入的钱，瞬间就回来了一半。 陈强想着自己现在的这堆摊子，算不算走错路了？ 出唱片这么赚钱，还开个屁的厂啊？！直接发他个几十张专辑，还怕没钱赚？！ 只不过这个念头刚起来，马上又熄灭了…… 不是陈强脸皮薄，怕抄袭多了内心过意不去，而是他真的不想成为公众人物，只想躲在背后，当个逍遥的富家翁。 出唱片赚钱，还得弄个专业的公司顶在前面，他后面发号施令就好了。 钱我赚，事儿别人去顶！ 眼下这事儿，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陈强叹了口气，步子还是迈得有点大。 不管了，先刻录个万把盘磁带，赚一笔快钱，就当是给家里建房子凑份子了。 说完，陈强就联系了之前合作的音像制品厂，让那边派人过来签合同，取母带。 一次性刻录一万盘，对方直接给打了八折。 陈强这才唱着歌儿把家还。 都快睡觉了，陈广胜才一身酒气的回来。 看他脸上挡不住的笑容，估计应该是好事。 “你向叔叔那边答应了，只要矿上签个字，我就可以去那边上班。”陈广胜喝了口浓茶，努力的没有让眼皮耷拉下去。 陈强看了看老妈，又看了看老爸。 向叔叔，谁？ “……哦，说了你也不晓得，他也是刚调回凉城不久，县林业局局长，正好也缺司机……”陈广胜解释道。 “林业局？”郭菊芳一愣，那可是出了名的清水衙门，不管事儿的单位，待遇嘛，可想而知。 “林业局不错！企业单位调到事业单位，老爸，你赚了！”陈强倒是真心觉得不错，虽然去了也是给领导开车，但是好歹单位没那多应酬，也很少出差，老爸可以每天都回家。 忙的时候，去山上转转，总比围着酒桌转强！ 至于待遇，那是过去应该考虑的事，现在应该也就用不着了。 “嘿嘿，有你的一半功劳！”陈广胜拍了拍陈强的肩膀，差点儿没把他拍散架了。 “你轻点儿！”郭菊芳埋怨道。 “你这身板可没有哪点儿像我……”陈广胜摇着头说。 “脑袋瓜子也不像！”郭菊芳撇了撇嘴。 “嘿嘿……”陈广胜抓了抓头发，无从反驳。 老爸说的功劳，除了这件事上给陈广胜的提议，出门之前，陈强还给他偷偷的塞了两瓶茅台两条中华。 这是陈强托人从市里带回来的，两瓶酒花了五百块，两条中华，花了六百。 就是给陈广胜准备好的敲门砖。 陈强不仅感叹，还是这砖头好使啊！ 感情归感情，办事儿还得来点儿实在的，要不然别人凭啥帮你这忙？ 现在好了，老妈转正，老爸调到事业单位，这辈子也不用再经历下岗之痛……一切都不一样了。 嗯，找机会得多攒点茅台，这东西完全就是个理财产品！ 九五年的茅台，二十年后，一瓶能卖到上万。 前世别说喝了，就是见，陈强也没见到过。 “对了，还有个事情，咱家房子我找人设计了，图纸在我这，你们都先看看。”陈强回屋拿过图纸，递给了老爸。 陈广胜看了看图纸，两眼放光，接着表情又有些复杂，没说什么，递给了郭菊芳。 “咦！这个漂亮啊……啧啧，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房子呢！”郭菊芳忍不住夸赞，问：“强强，你从哪里找来的？真能建成这样？那得花多少钱啊？！” 图纸是陈强找李小华做的，陈强自己画了个草图，然后交给李小华做了个水彩的效果图。 其实房子不算多夸张，前世这边拆迁后，大部分也都是盖成这样。 主体四层，在这个最多两层的郊区，那绝对是“高楼大厦”了。 九五年，县城里最高的房子，就是县医院了，七层，那已经是一览众山小的存在。 老妈买下了后面的地，加上现在的地基，加起来总共有三百多平米。 全部做圈梁，水泥钢筋框架，一楼不住人，除了留下一个入户门，通体建成商铺。 二楼前半拉一个超大的露台，养个花种个草，如果愿意，种菜也行，够一家人吃了。 后半拉才是住房，三室两厅，加上一个超大的厨房。 三楼没有隔间，整体做成了一个休闲区，台球、乒乓球、还弄了些运动器械类的预留位置。 前世陈壮好这些，都是专门给他准备的。 还隔出了一间麻将室，过年的时候，亲戚朋友来了，有个消遣的地方。 四楼建筑又比三楼少了一半，一间杂物室，一间储藏室，挂点腊肉什么的。 还弄了个小厨房，接上朝屋后个七八十平方的露台。 今后屋前的路扩建了，车多人多，四楼的露台就安静多了，而且周围的邻居今后也最多建这么高，夹在中间不会压抑。 反正一次到位，陈强不想以后再折腾。 总共预算大概十五万，今年是没戏了，看明年陈强能不能拿出这些钱来。 耐心的解答完老爸老妈的问题，都快十一点了。 陈壮早已经趴椅子上睡着了…… 第71章 绝不容忍 第二天一早，陈广胜就回矿上了。 调离的事情，得赶紧落实，以免夜长梦多。 虽然离改制还有三年的时间，不过陈强也不敢打包票，谁知道这一世有多少事情还跟前世一模一样呢？ 至少罗小帅这辈子想要去西城上学，几乎是没有可能性了。 “你不去干记者，可惜了。”陈强看着张宁，一本真经的调侃。 “你以为我会去打听啊？！还不是家里人在说，我顺便听了两句而已。”张宁白了他一眼，接着说：“不过，说真的，你那个同学家里不简单啊！光靠那个……他那个局长老爸，应该没那么容易。罗小帅他外公，听说是省里的……” 陈强看着张宁，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别看张宁才十六岁，也不见得就别别人聪明，但挡不住人家从小耳濡目染。 这些问题的关节，换个普通家庭里成长的孩子，别说分析了，压根儿就不会想到这一层面上来。 原生家庭，早已经让每个孩子拥有了不同的。 至于牛毅家里是干什么的，陈强没兴趣刨根问底，人家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女孩子家家的，少关心这些，你们乐队火了，你不知道吗？”陈强看了看周围，饭店里人还有不少。 “我倒是喜欢唱歌……”也许是听了陈强的话，想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张宁的表情突然有些暗淡，小声嘀咕着，用筷子“狠狠的”插了下碗里的米饭。 “喜欢就唱，你不是才高二嘛……他们再怎么逼你，也得等你大学毕业？”陈强好气又好笑，这帮小屁孩儿就算是被眼前这点儿困难给压住了，殊不知，每个人的未来，谁也没法儿界定。 何况，事物都是在不断变化的，他们的思想当然也会变。 “反正每天上政治课的不是你，你当然觉得轻松了！”张宁白了陈强一眼。 “我是想说，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谁能真正强迫别人做什么，不是吗？”陈强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说话，一时间让张宁有些恍惚。 “我脸上有菜叶子？”陈强被张宁盯得有些发毛，不确定的问道。 “我在想，你的年龄不会是伪造的？”张宁歪着头，就像研究文物的具体年代一样。 陈强一惊，女人的直觉还真是可怕！ “实话跟你说，我都已经四十了，谁知道一觉醒来，就成现在这样了！”陈强半真半假的说。 “呵呵……很好笑？！你就是八十，我也比你大。”张宁撇撇嘴。 “大？”陈强目光有意无意的从张宁身上扫了扫。 张宁放下筷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陈强若无其事的继续对付碗里的饭菜。 张宁暗自叹气，反正，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没把陈强当成初中生看待。 大多数时候，反而是对方比自己要成熟。 就真像这家伙说的，已经四十了！ 想到这里，张宁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看，多好，想那多干什么，来吃饭吃饭。”陈强也不知道张宁笑什么，反正比愁眉苦脸要好。 “对了，还没问你，你真打算再录制一万张？”张宁边吃边问。 “嗯。”陈强点头。 “你倒是真有信心。”张宁有些担忧。 “不是我有信心，而是对你们这个组合有信心。”陈强接着说：“忘了，你马上就要成大明星了，一会儿记得给我签个名，你这第一签，可是一定要给我的，哈哈哈！” “没问题！”张宁坐直了说：“我就勉为其难，收了你这第一个歌迷，呵呵……” 嘟嘟嘟…… 两人正聊得开心，陈强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陈强拿出一看，接通：“周哥，什么事？” 那边周毛急吼吼的说着，陈强越听表情越凝重。 “别急，先停下来，我一会儿就过去。”陈强说完挂了电话。 “你有事先走，我还没吃饱。”张宁不知道陈强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但是乖巧的没有去问。 “那我先走了，一会儿去班里帮我打个招呼，今晚可能不回学校了。”说完，陈强起身便朝饭馆外面走，刚走到门口又返回，掏了饭钱递给餐馆老板，这才大步离去。 周宁摆了摆手，点了点头。 晚自习是去不成了，周毛打电话说，今天早上起来，厂子里的水管就被人破坏了，当时为了赶进度，找人修好了，没有去追根挖底。 就在刚才，电线也被人破坏了，工地现在一团黑，赶上库房浇筑水泥承重柱，这黑灯瞎火的，根本无法进行，人可以等，搅拌好的水泥不能等，要不然这损失着实不小。 周毛这才打了陈强的电话。 “发电机借来了吗？”陈强下了三轮，周毛正在门口等着。 “已经出去半个小时了，应该快到了。”周毛答道。 “带我去看看。”陈强接过周毛递过来的手电筒。 周毛带着陈强来到了北边围墙外，龙潭厂拉的是工业用电，走的是专线，线缆自然是最好的。 没来之前，陈强还以为遇到了偷电线的小偷。 毕竟这电线里小指头粗的铜丝，挺值钱。 可是当他看到被剪掉的电线时，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报警！”陈强仔细回想，也没想到在什么时候得罪了什么人。 电线是直接被剪掉的，切口整齐，一看就是类似钢筋钳之类的利器，关键是电线没有少，对方就不是冲着电缆来的。 在这个时候，剪掉龙潭厂的线。 对方肯定是知道今晚工地要浇筑水泥柱，黑灯瞎火的根本无法进行，靠几根手电筒，在这杂乱的工地太容易出安全事故了。 “报警？”周毛还以为老板过来会有什么高招，没想到是他想都没想过的招。 “有问题？”陈强不明白周毛为什么会这么惊讶。 “老板，是不是再想想……那个，要是惹了那些老油子，只怕以后……”周毛说出了他的担忧。 “轰隆隆……”随着一声轰鸣，围墙里面好几颗百瓦灯泡亮了起来。 “来电了来电了，赶紧开工！” 院内又热闹起来。 “先报警，私下里找人打听打听，花点钱，把问题查清楚。不管对方什么来路，咱们必须要表明态度，这种事情，零容忍！”陈强自然明白周毛的担忧，但是你退一步，对方就会进一步。 陈强心里憋了一路子的气，哪里是那么容易咽下去的。 他这次是铁了心的要把事情搞大！ “这边你盯着，我去趟李老师那里。”陈强没有停留，骑上周毛的自行车，去了李小华家。 半小时后，陈强又回到了龙潭厂，然后看了看工地的进度，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便回了家。 第72章 精神问题 “怎么这时候回来了？”郭菊芳披着衣服，看着门口的陈强，关心的问。 “厂里今天浇筑承重，我不放心，回来看看。”陈强表情如常。 “吃饭了没？”郭菊芳不疑有它，赶忙让大儿子进屋，已经入秋，晚上的气温已经凉了下来，陈强身上还是下午的短袖。 “吃过了，妈，你去睡。”陈强边打水洗漱边说。 “那我去睡了，你也赶紧睡，明天几点去？” “我天不亮就走，回学校，您就不要起了，我到学校了再吃饭。” “知道了……” 第二天六点多，陈强就到了厂里。 为了不影响工地进度，并没有选择在昨天报警，而是今天一大早。 电话是唐红打的。 可是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也没有见到有警察上门。 到了八点半，周毛带着田奎和老四才从外面回来。 一个个的头发支棱着，顶着黑眼圈，看样子一夜没睡。 “事情差不多弄清楚了……田奎，还是你来说。”周毛说完拿起茶杯灌了好几口水。 “是这样的，老板……” 大概三分钟，田奎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了。 搞破坏的人，现在已经基本上锁定了西城名叫周游的人。 周游三十来岁，是本地出了名的老油条。 小的时候，就是这一片儿的霸王。 据说都已经是三进宫的人了，出来后，照样在这一片儿横行霸道。 二十好几了，还没个正经职业，整天的打架斗殴，坑蒙拐骗就是他主要的经济来源。 但是老天无眼，就这样的人，偏偏有个如花似玉的姐姐。 周晓晓的大名，就连陈强这种差着辈儿的人都听说过。 那可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大美人。 追求者甚多。 最后，嫁给了xc区区长的儿子。 这下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周家在这一片儿，更是无人敢惹。 借着周晓晓公公家的影响，周游接了好几个xc区修桥铺路的小工程。 一开始只是转手挣个差价，后来有了点儿钱，拉着一帮兄弟伙，干成了包工头。 龙潭饮品厂这次的厂房扩建，一开始有人过来递过话。 只是陈强不相信县城的施工水平，根本没有考虑，直接找的市里的专业建筑公司。 本来龙潭厂跟他周游是井水不犯河水，八竿子打不着的。 但是周游豪横惯了，这眼皮子底下的肉，没吃到嘴里，自然的怀恨在心。 若不是这段时间严打，或许就不是挖个水管，剪个电线的小动作了。 “哦，对了，周游跟乡派出所的杨浩杨所长走得近。”田奎补充道。 陈强点了点头，这就能解释得通了。 看来，报警这一步，是自己想当然了。 正说着，外面警车就响了起来。 陈强朝周毛看了一眼，周毛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出去了。 这是早已经形成的默契，厂子里一切大小事务，包括应酬，都是周毛出面，新来的员工，大多认为周毛才是老板。 陈强这个小孩子出现在厂里，多是被当成了哪个厂领导的弟弟。 “谁报的警？！”绿色的吉普车车门打开，一个大腹便便的警察就开腔问道。 “我，我报的警。”周毛尽管已经是一厂的厂长了，但是见到这些大盖帽，心里也天然的存在敬畏。 “情况跟我说一下，嗝……”胖警察似乎就是来的四个警察的头头了。 周毛离得近，忍不住皱眉。 这隔夜的酒气，都能熏死人！ “哦，好的，前几天……”周毛将这几天有人恶意破坏水电的事情说了一遍。 陈强站在窗前，看着眼前的几位公职人员，那模样，不像是来替群众解决问题的，倒像是领导下来视察工作了。 “那个人叫王大海，听说是杨浩的亲信。”田奎在陈强旁边介绍。 陈强点头，不做声，就看着这些人表演。 从头到尾，也没有一个人记录案子的要点。 除了胖大海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问，其他几个人，更是凑到一边聊起了天。 “嗯，情况我们已经掌握了，小李，去拍点现场照片，回去立案。”胖大海说着就转身上了车，连厂子的大门都没进。 被唤作小李的警察，扔了手里的烟头，从车上拿了个相机，在老四的带领下，拍了几张照片，同样什么都没问题，就上车走了。 看着吉普车来得快去的也快，陈强明白，这次是真的碰上麻烦了。 这个麻烦要是不解决了，别说挣钱，今后这厂子能不能生存下去都是问题。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第一，陈强这边没有证据，证明这事儿是他周游做的；第二，警察这边明显是过来走个过场，要想让他们去查，根本没戏。 如果田奎说的谣言是真的，那就基本上断了陈强走正常流程这条路。 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打蛇打七寸，这个问题要想一劳永逸，只能从根儿上去解决…… 很快，会议室里就研究出了几个决定。 当然，说是研究，其实就是陈强发号施令。 第一，厂里组建保安部，维护厂区安全，田奎兼任保安部主任。 第二，由周毛去乡里诉苦，把龙潭厂的情况，都抖给乡领导。 以龙潭厂现在的规模，说是乡里第一企业，那还谈不上，但是，也是数得着的“大”企业了，这其中的利害，不用多说。 第三，是陈强支开了其他人，单独给田奎说的。 至于是什么，周毛的不清楚。 弄完这些，陈强才离开龙潭厂去学校。 到了学校已经是中午了，索性在外面吃了中午饭又回到住处睡了会午觉，再回学校。 “陈强，你出来一下。” 上课铃声刚响，牛魔王就在门外喊道。 陈强一愣，莫非张宁忘了给自己带假条了？ 这下麻烦了，牛魔王对于无故旷课这件事，可是严得很。 上次一个同班同学，旷了一节课，直接通知家长过来，好说歹说，才算过关。 自己可千万别搞出同样的糗事啊！ 想到这个，陈强头皮发麻，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庭地位，只怕就要不保了！ “怎么样？”牛魔王看着低着头的陈强，叹了口气。 “嗯？”陈强一愣，不知道牛魔王指的是什么？ “我知道，之前的事情对你的心理影响很大，但是事情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恶劣事件，你在整件事情上，一直表现得非常勇敢，这一点，身为老师的我，对你的行为，都是敬佩的……你的所作所为，是一个新时代的优秀少年应该做的，每一个学生都应该以你为榜样……但是，老师不希望这件事影响了你的学习、生活，你应该振作起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以你的成绩，未来是光明的……” 听到这里，陈强大概明白了。 合着张宁带过来的请假理由，是自己的精神受了刺激？ 陈强一时间真有些哭笑不得。 不管怎么说，牛魔王并没有追究，陈强旷课的事情，算是过了一关。 第73章 混混田奎 作为一个经历了互联网各种资讯轰炸，人生走完了半程的重生人士。 陈强始终相信，没有多少事情是金钱摆不平的，如果有，那一定是钱不够！ 龙潭厂的事情，前因后果，已经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其实这事儿不难分析，加上来者嚣张惯了，似乎根本没有把周毛这样的“农民企业家”放在眼里，还四处散布消息，就等着这边上门。 到时候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钱上。 总之都是要花钱，可这钱怎么花，得看陈强的心情。 老子一重生人事，还能被你们几个渣渣给压上一头？！ 既然你们喜欢钱，那这钱，就花到你们身上！ 初听到陈强计划，周毛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本以为，陈强会按照正常的流程，找个中间人，摆一桌，大家吃吃喝喝，再意思意思，这个坎坎就算是买过去了，和气生财嘛！ 你现在要闹到村里甚至乡里，那这事儿恐怕就不好办了。 要么一下子打趴对方，要么就等着对方无穷无尽的报复！ 可人家那背景，能是小小的龙潭厂能打败的？！ 周毛现在看陈强，倒不再怀疑陈强的年龄了，毕竟还是孩子，不懂得人情世故。 “老板，我们这样搞，会不会……” “周哥！我知道你担心的事，但是今天如果我们让了，明天就有张大海、李大海，每个人看到我们好啃，都上来啃一口，那我还不如现在就把厂子卖了，这些钱，足够我潇洒几年了不是？” “……你想好就行，我这就去，先去村里打个招呼。”周毛见陈强铁了心，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陈强回到学校的时候，田奎这边已经开始行动起来。 就这件事儿上，陈强还是把田奎看得简单了。 他本想着，能把事情搞得人尽皆知，至少可以让对方投鼠忌器，不敢再搞小动作。 能够让龙潭厂迅速发展壮大，到明年达到陈强的预期规模，那也不是谁想动就能动得了的！ 陈强说得雷厉风行，但也不知道能把事情做到哪一步。 毕竟他自己还是个初中生，找人找关系，还得周毛田奎他们顶着。 田叔两个儿子，大儿子基本上是奔着接班儿去了。 老二田奎，天生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陈强总去收购站，倒是见过田奎一次。 一头的黄毛，这个年代，能是干正经工作的人？ 可是人家偏偏就来龙潭上班了，减了长发，染黑，第一个月就拿到了销冠，抢了老四势在必得的自行车。 不管之前田奎如何，陈强也没打算去挖别人黑历史，到了自己这里，一码归一码，有问题，自然有法律去管。 陈强是打两手准备，周毛那边是通过正常的渠道，去表明诉求，请领导去协调解决。 另一头，让田奎去找人找证据，给钱办事儿。 这个力气，他帮警察出了。 只要找到实质性的证据，赶上现在这形势，不怕他们闹！ 为了这个，陈强硬是从财务那里挤出来一万块的额度，好让田奎的底气足一点。 至于他怎么办，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陈强既不出主意，也不干涉他，违法了，他得自己担着。 当然，能找到证据更好，找不到，也别强干。 这话陈强当着田奎说的。 本以为田奎会抵触，至少也会看不起他这种当老板的，哪知道，人家似乎比他更懂这道上的规矩。 只说了一句“三天时间”，就走了。 田奎二十三，比现在的陈强大不了几岁，办起事来，就算是有着中年人灵魂的他，也不得不佩服。 此时，王大海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听着手下人汇报龙潭厂的动静。 一听到周毛去了村里、然后又去了乡里，忍不住撇了撇嘴。 “挨打了，就去找妈，行，我看你这妈能不能帮你出头！”王大海不屑的说。 “他们肯定也扛不住了，要不，今天晚上我叫顺子他们再去一趟？” “缓缓再说。”王大海摇了摇头，起身说：“走，去东方公主。” “好勒！” …… “奎哥，你……回来啦？！”老虎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的英俊小伙，有些不敢认。 “虎子……我刚好路过。”田奎看着自己熟悉的地盘，熟悉的兄弟，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当初他不顾众人反对，离开了他们共同成立的堂口，转行做起了冰棍销售员。 为这事儿，没少被兄弟们劝说，当然也少不了嘲笑的。 其实，当初他也没底。 他跟虎子是发小，一块儿撒尿和泥摔炮长大的。 赵虎小学毕业就辍学了。 田奎稍微好一点，磕磕绊绊的勉强上完了高中。 大学没考上，家里也不怎么上心孩子上学的事情，就出去找工作。 没有工作经验不说，人小口气大，没少碰钉子。 干了几天就干不下去了，三天两头的不是台球厅就是录像厅瞎混。 一次跟人发生冲突，一对三眼看是要吃大亏了，碰巧遇到赵虎。 一来二去，就出来混了。 两三年的光景，一晃就过去了，这几年，捞偏门也能养活自己还有手底下十几个兄弟。 照说，这日子就这么过也挺好，反正赵虎是不会去上班的。 可是日子一长，田奎就发现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终究不是条出路。 那陈浩南再屌，到最后不一样是混混儿的结局？ 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得为手底下这十几号人考虑，不能一辈子瞎混，谁家里没个老父老母，弟弟妹妹的？ 把自己的想法跟赵虎一说，结果却不欢而散。 他们这帮人，除了有把子力气，能逞勇斗狠，其他的一概不会。 学？那就更不可能了，学校好，谁还干这个？ 结果不欢而散。 刚好这时候龙潭这边招人，田叔就把田奎塞给了陈强。 田奎自然是通过他老爸了解过陈强，没有把他当成小屁孩儿，二话没说就来了。 他心里想的，是要通过自己的实际行动，给弟兄们做个表率，让他们从思想上先转过弯儿来。 工作后的田奎也格外努力。 当然，这也有他之前当混混的虎威在，要不然换个地方做市场不会那么顺利。 “其他弟兄呢？”看着有些空旷的台球室，田奎有些意外。 平日里这个时候，台球厅都是人满为患。 “这不，严打了，都缩起来了。”赵虎苦笑。 “走，出去喝点儿！”田奎点了点头，心里也不免有些怪怪的，说起来，这些事情还有他老板的一份功劳。 赵虎关了灯，提起外套，锁门，二人朝着夜市摊儿那边走去。 第74章 匿名举报 几杯酒下肚。 赵虎也算是把这段时间的苦水都倒了出来。 负能量也给“叛徒”分享分享。 之前他还因为田奎的离去心中埋怨。 可现在这情况，眼看是做不了偏门生意了。 跟着吃饭的弟兄哪个没有怨言，只是平日里田奎和赵虎真把他们当兄弟对待，都没吭声。 碰上严打，就是台球室的生意也大不如从前了。 吃了上顿没下顿。 反倒是大家不看好的田老大，混得越来越好。 想当初田奎也是百般劝说，可他们都已经过惯了这种无拘无束的散漫生活了，一听到要去上班，不说别的，每天准点儿起床都做不到！ 当个混混多好！只要敬着老大就行，其他人可以统统都不放在眼里。 上班儿，那还不得把每个人都当爷对待啊？ 一哄而散。 田奎也知道劝说没用，他是铁了心要走正道。 为了证明自己，也为了不让兄弟们小瞧了他，所以工作也是格外的努力。 尽管他也知道，不少客户都是赵虎背后威胁来的。 不过这些人也都跟着挣了钱，不亏。 “这些钱你先拿着。”田奎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 赵虎看了一眼田奎，接了过去，从封口处看了一眼，然后又递了回来。 “怎么了？”田奎不解。 “太多了。”赵虎也知道田奎现在混得好，但信封里少说得有两三千，换到谁也不是笔小数目。 他赵虎是缺钱，但不缺傲气。 “我话都还没说，你就知道你不会拿？”田奎摇了摇手里的信封。 “……你想砍谁？”赵虎看了看周围，犹豫的问。 田奎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我，更不是武打片，是我现在的老板，需要兄弟们帮忙做件事儿……” …… 县公安局。 上面下来的调查组，此时正在汇总这段时间的成绩。 “邹局，刚刚收到的，您看看？”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手里拿着一大把信封冲了进来。 “这么多！” 看了几封之后，邹明放下手里的这一堆匿名信，揉了揉太阳穴。 他是真有些头痛了。 这几天，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上面下面都顶着他呢。 这差事，干好了要得罪一大批人，干不好，以后他也就只能止步个副处了。 “县局有人看过没？”邹明问。 “呃，这些都是龚局一早送过来的……听说，这些只是其中一部分。”小干事回答。 听到这里，邹明心中了然，这是明摆着要他来决定。 “老龚学坏了啊……我去找他。” 小干事强忍住没有笑出来，这个称谓，还真是……优秀。 涉及的人，身份有些敏感，也难怪要往他这里送了。 不过这事儿他邹明同样拿不准，还是得请示上级。 严格来说，这些都是纪/的活儿，他现在完全可以把锅甩出去，当然最好是龚勤自己去甩。 可惜，姓龚的一早通过同事把东西转交过来，那又不一样了。 他邹明不能当做什么都没看到，总得有个态度。 “老同学，你怎么看！”邹明夺过龚勤刚泡好的茶，把一大摞匿名信往桌子上一扔，边说边喝。后者好气又好笑。 “我能怎么看，这事儿本来就不是我这里负责的，也不知道是哪些家伙，匿名信都能投错。”龚勤避重就轻。 “知道问你也是白问，那你跟我说一下杨浩这个人。”邹明也不介意，坐到龚勤对面。 龚勤看了看老同学，半天没有吭声。 邹明不急，也不说话。 “如果这些内容属实，那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 邹明从龚勤的办公室出来，心中算是有数了。 别的人都好说，但是杨浩是他龚勤的兵，于情于理，他都要打个招呼。 其实，龚勤既然都把这些信送过来了，意思就已经很明白了。 但真正棘手的，还是心中涉及的另外一个人。 手里的这一大摞信，就像一把炸弹，但凡扔出去一个，都要不是小事！ 只看这些信举报的内容，时间地点人物，全都交代得清清楚楚的，即是有些出入，也并非空穴来风，无中生有。 回到办公室，邹明揉了揉太阳穴，这段时间也真是够累的了。 本以为这两天报告总结一下，就可以回市里休个假。 哪知道临走了，还接了个王炸。 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这里是……领导！？” …… “是！是！好的！” 邹明放下电话，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他本以为信投给县局，已经算是桶了大篓子了。 哪知道，对方生怕他这组长不给力，连带市里也收到了。 这一回，不查都不行了！ …… 另一边，陈强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该上课上课。 他反击的办法其实很简单，收集对方的犯罪事件，甭管真的假的，全都写成匿名信，不仅县局、市里的大大小小机构，一个没落下，全投一遍儿。 借着现在工作组没走，他不信砸不出个浪花来。 如果真没动静，他就该想一想，自己的事业还能不能继续了。 反正田奎那帮小伙计闲着也是闲着，大街小巷的邮筒，各机关单位门口的信箱，挨个送。 现时的监控远不如新世纪，至于谁送信，也是无从查起。 或者，根本没人愿意查。 这些信上举报的内容，其实稍微走访下，就能知道个大概。 三天。 仅仅三天的时间。 那个劳什子皮包建筑公司，门上就被贴了封条。 田奎收到的消息是，周游进去了。 杨浩再没有出现在西城，至于去了哪里，不清楚。 而周游的那位大靠山，随后被调到了邻县，还降了级，这件事儿，多年后陈强才知道的。 不过那时候，双方已经没有发生交集的可能了。 这一顿操作，在陈强这边看似简单，内里却不知道卷起了多少暗涌。 厂子是没了绊脚石，但是陈强本人也第一次被有心人注意到了。 第75章 饮料上市 进入十一月，街上的警铃声逐渐消失。 小城再次回归平静。 人都是健忘的。 “严打”作为饭后的谈资，也会渐渐失去新鲜感，慢慢的消失在老百姓的龙门阵中。 大人们聊什么，陈强不关心。 但是学生聊的，却是最近横空出世的“she”。 凭借一首单曲卡带，火遍了大街小巷。 而当确认了女团身份，整个一中真的就炸开了锅。 什么？！其中两位成员，竟然都在一中高中部！ 对于普通孩子来说，一把吉他，都已经算是新鲜事物了。 明星？那更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一张卡带，中间是普通人与明星的巨大鸿沟。 而当发现自己跟明星站到了鸿沟的同一侧，那种冲击力，真够疯狂的。 “早知道是这样，说什么也不跟你签约！”张宁愁眉苦脸的对陈强说。 “嘿嘿……”陈强笑而不语。 “我说你们俩，别在公众场合打情骂俏啊！”田苗苗嚼着口香糖，给了二人一双大大的白眼。 “去你的！”张宁难得脸红，避开陈强的目光，冲着田苗苗一阵的挤眉弄眼。 “算了，有人不让说……”田苗苗戏谑的瞥了瞥陈强。 一阵打闹后，小屋再次平静下来。 “其实，我觉得挺好的，你不知道，我们班现在好多人问我要签名，这感觉……”田苗苗眼里满是星星。 “我就惨了，我妈那边打电话，让这个周末去市里……估计……哎……”张宁只剩叹气了。 “严格来说，我们之间的签约，并不具备法律效应。”陈强看着周宁，心想，这位母亲那方似乎来头更大，她这事儿，周宁的爷爷感觉都做不了主。 “嗯？” 二人都看着陈强，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当初乐队的几人，可都是白字黑字签了名字，按了手印的。 “从法律上来说，除了韩东，其他人，包括我在内，都是未成年人，不具备完全的民事行为能力，所以说，合约只是个形式。”陈强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要反悔？！”田苗苗抱着双手，威胁的眼神看着陈强。 陈强先前可是答应未来要捧红她们几个的。 看田苗苗的表情，陈强但凡要说错话，免不了要遭来一顿“毒打”。 搞得陈强哭笑不得。 “我的意思是，万一你们扛不住，也好有个说辞不是？”陈强看着比自己高一头的田苗苗，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还差不多！”田苗苗放下胳膊，瞬间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真真是翻脸比翻书快。 长得一副女神样，没想到是个女神经，陈强嘀咕。 “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饮料包装，过几天就要下印刷厂，如果你这边不方便，我让他们更换设计就是。”陈强看着张宁，轻松的说道。 张宁咬了咬牙，欲言又止。 犹豫再三，最后坚定的说：“不用！家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陈强点了点头，他也清楚，这事儿不能怪张宁，人家家世摆在那里，身不由己。 周末的时候，张宁去了市里。 而乐队的其他几人却聚集到了陈强的出租屋。 陈强知道这几位来，也不完全是为了互相倾诉“成名”后的各种“烦恼”，顺带来这里蹭吃蹭喝。 还带着对陈强的感谢。 虚头巴脑的说了一堆，最后无非是要紧密的团结在以陈强为核心的小集体，前途无量！ 陈强让饭店送来晚饭，吃了两口，最后还是选择回了家，毕竟，能跟父母弟弟多一点时间相处，对他这个重生者来说，更有意义。 最终，既定的饮料瓶包装设计方案，没有更改的下了印刷厂。 张宁母亲那边似乎并没有过多的追究她私自录制歌曲的事情。 只是，话里的意思，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她要全力备战高考，不会把精力放到音乐上了。 其实这也在陈强的意料之中。 关键是，他接下来也没有继续要往文艺圈发展的意思，着实顾不上。 时间来到了十一月底。 凉城真的很凉了，早上起来，地上已经开始上霜。 厂房主体已经完工，金钱开道，机器一周到位，装机调试完毕。 对方还提供了技术指导，一个月驻场，包教包会！ 没了调皮捣蛋的，龙潭饮品厂开足马力，生产冰糖雪梨饮料。 有了银行的贷款，一切节奏都变得快起来。 第一批试产，口感没什么可挑剔的，包装有李老师操刀，光这个卖相，就已经跟市面上的同类产品拉开了差距。 何况有目前凉城最热的“she”作为形象代言人。 可以说，只要有“she”覆盖的地方，冰糖雪梨必将成为年轻人首选饮料。 整个龙潭饮品厂，对此都充满了信心。 第一批产品送检的同时，唐红已经带着样品去了市里，这比预计提前了半个月。 同行的还有方塘等四个销售人员。 为此陈强让唐红直接在最大的明江宾馆开了三间长期房，当做临时办公地点。 一个月光是房费就得三千。 本来陈强的计划是年前拿下凉城还有周边的几个县城，稳扎稳打。 但是架不住唐红坚持。 陈强也明白，唐红虽然是分管销售的副总，但始终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心里应该是憋着劲儿的。 可是市里想要插进去，比想象中的要难。 如今市面上最热门的饮料，健力宝、娃哈哈ad奶、可口可乐早已经做足了口碑，新牌子要想争一席之地，没有足够的营销经费，短时间内效果有限。 “she“也不可能短时间在大城市造成轰动效应。 除非陈强拿钱去砸，上节目、上报纸杂志、歌曲打榜等等一切能够获取曝光度的，都得来一遍。 可惜，陈强暂时没有那个资本。 银行贷款的钱，厂房机器就去了大头。 剩下的，还要支付印刷厂、包装厂，还有各种日常开销。 量小看不出来，量大了，包装跟印刷，也是大头，怪不得大公司都有自己的配套厂，这样成本就能控制到最低。 这事儿，还得让李老师去筹划筹划。 陈强想到这里，掏出衣服里的小本子，记了下来。 “诶，你这小本子，都记的些什么？”张俊芳这一次终于没有忍住，趁着自习老师不在，问道。 “男孩的心思，你别猜……”陈强写完最后一个字，顺嘴回道，可是一看张俊芳的样子，马上恨不得抽自己嘴巴。 女学霸同桌脸上如同涂了胭脂，正用看“流氓”的眼神看着陈强，而见到陈强看过来，又跟鸵鸟一般的将脸埋进立着的课本中。 第76章 鸡汤文化 整整一上午，张俊芳都没有再看过一眼陈强，眼睛盯着老师黑板，但似乎灵魂已经去了别处。 陈强想解释，但又觉得越抹越黑，本来也没说啥，只是这个年代女孩子太敏感了。 中午午休回来，陈强便已把这事儿抛诸脑后。 “下周期中考试，会按照中考的要求，一人一桌，全年级打乱次序，每个考场两名监考老师，做一次真实摸底考试……” 牛魔王的话还没说完，下面已经是哀鸿一片。 就连张俊芳这样的学霸都开始有些紧张起来。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看了看陈强，遗憾的是，他还是那副云游的样子，似乎牛魔王的话对他来说，就是空气。 感觉除了上次牛毅出事儿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重视。 完了，说好了不理他的！ 张俊芳第二次脸红，扭过头，陷入自责。 对于考试，陈强的确没有太多的负担。 他比谁都清楚应试教育。 要想成绩提高，没有别的办法，全靠题海战术。 所以每晚回到住处，还会做几道从书店买来的成套中考题。 这几个月的时间，初中的知识点基本上算是融会贯通了，即便是现在去参加中考，他也有把握考上一中的高中部。 可惜以他现在的学龄去上高中，在凉城还没有那个先例，他也怕被人贴上“神童”的标签，影响今后的生活和工作。 所以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跳级提前去完成学业。 而且他现在生意算是刚刚起步，还需要夯实根基。 至于上学，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生意在哪里，他就在哪里找学校。 也许等高中的时候，他就不在凉城了…… 冰糖雪梨一上市，就获得了极高的市场关注度。 毕竟“she”的身份一经公布，就惊调了无数人的下巴。 地道土着明星，唱的还是如此洋气流行的歌曲，真真的颠覆了小城人民的思维。 三个青春靓丽，活泼精灵的小姑娘，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成功登陆了茶余饭后的超级热搜。 而冰糖雪梨这种全新果味饮料的新奇，也瞬间征服了大众口味。 更关键的是，陈强给冰糖雪梨的广告词是：“怕上火，喝冰糖雪梨！” 这对于靠近山城爱吃辣的凉城人来说，无疑获得了相当大的市场反响。 五百毫升塑料瓶装，加上一块五的良心定价，比健力宝那种三百毫升一听两块钱的来说，更加划算。 而且现在塑料瓶两毛一个回收，实际上一瓶饮料只用花一块三，成箱买成本只要一块钱。 无论是数量还是价格，还是市场热度，宣传的卖点，都远超市面上已有的产品。 一时间，龙潭饮品这个火爆夏天的冷饮品牌，再一次点燃了秋冬饮料市场。 工厂虽说是两班倒，人歇机器不歇，但并没有完全释放产能。 按照这条生产线的设计产能，饱和生产，每天大概是一万五千瓶。 没办法，工人都是新手，流水线生产的方式都还在摸索中，需要时间去熟练。 原本针对老代理商一个月回款期，也因为产能问题，被代理商自发的现款提货，只为能够更快拿到货，吃下这波红利。 对于这种情况，即便是胸有成竹的陈强，也忍不住发出来自灵魂的感叹，卧槽！ 要不怎么说，这个时代的弄潮儿，大多都成了今后的富豪。 因为这个时代的钱，真的太好赚。 凉城的工薪阶层，平均工资也就三百块左右，但是你看那整箱买饮料的情形，就好像是刷的别人的卡一样，不带眨眼的。 周末的时候，陈强专门暗访了几家商店，每一家店里都贴着冰糖雪梨的广告招贴。 张宁、田苗苗、李丽青春靓丽的形象，配上那句“怕上火，喝冰糖雪梨！” 是个人进来，都免不了要多看几眼。 加上有条件的商店，都播放着那首能贯穿耳膜的“super star“，不红都不行！ 几乎是上午到货，中午就卖光。 厂子里现在每天的罐装量在五千箱左右，每箱十二瓶。 其中两千箱供应凉城，三千箱送往周边四个县城，供不应求。 饥饿营销带来的好处，就是冰糖雪梨热度更加持久，而且代理都主动提前回款，形成良性循环。 出厂价一块，包装、原材料、加工运输等成本核算约为六毛，毛利四毛。 每天的营收将近五万，出去人工、水电费用、纯利润大概在一万五左右。 批发商那边，每箱净赚五元。 关键是根本不愁卖不出去。 有的批发商，一天出货上百箱，利润能干到五百元，顶上双职工家庭一个月的工资了！ 零售统一定价两块钱，终端利润一瓶大概六毛。 有钱赚，商家才会拿出吃奶的力气去推！ 冰糖雪梨有多火，给陈强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一个教室里总有几个同学，桌上放着一瓶喝过或者没喝的冰糖雪梨。 对学生党而言，这不仅仅代表着前卫的生活、也是自身实力的象征。 校园里，冰糖雪梨也似乎成为了一种时尚。 不仅仅是自己喜欢喝，还是送人的好东西。 对喜欢的异性送，闺蜜之间送，过生日送，心情不好了，也送！ 这世界上两种人的钱最好挣，一是女人，二是学生。 女人为自己花钱不心疼，学生花父母的钱同样不心疼。 如果是女学生，那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说女人才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原动力。 陈强不惜贷款弄出的产品，肯定不会让它砸手里了。 “she”这一波，只是营销的第一步。 接下来，陈强就开始了他的骚操作。 那饱受前世广告轰炸的创意储备，放到这个年代，直接就是降维打击。 “总有那么一个地方，一个人，让你心动，留恋不已。” “你不用刻意去改变自己，我来适应你就好了。” “老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从未年轻过。” “我一直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你是我100的决定，而不是50的选择。” “耳机分你一半，雨伞分你一半，人生也想分你一半。” “荒芜世界没有尽头，可我牵过你的手。” “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 …… 陈强整理了好几百条这样的句子，在第二批包装上取代已经脍炙人口的“怕上火，和冰糖雪梨”第一广告词位置。 开玩笑，那么多酒瓶子是白喝的么？ 第77章 百万富翁 前世的陈强，对于按照考试名次排座位的形式相当的嗤之以鼻。 或许是在他情窦初开的时候，始终没能与心心念念的女生坐到一桌。 不过，放在现在，陈强却觉得很有必要，能够想出这样排座位的真是个天才！ 就像这样，一学期都上完了，他的同桌始终没有换过。 期中考试没有任何悬念，陈强第一，还是全年级第一，张俊芳班级第二，全校第四。 对现在的陈强来说，有一个专注学习且成绩稳定的同桌，才不会有事无事的打扰到自己。 同理，只是为了混个毕业证孩子，也可以找到志同道合的战友。 陈强瞟了一眼旁边桌子上的那瓶冰糖雪梨。 张俊芳已经偷瞄了快一节自习课了。 这放在以前是决计不可想象的。 自从陈强占领了考试第一的位置，她就憋着劲儿呢，别说自习课了，就是下课十分钟，那眼睛都很少离开书本。 “不要假装很努力，因为结果不会陪你演戏！” 瓶身上的话一遍又一遍的洗刷着张俊芳的大脑，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直白的句子，一丝婉转都没有。 早上出门顺手拿了一瓶，本来就不好的心情，直接宕到了深谷。 映射在她脑子里的全是那无奈的成绩排行。 陈强看着身边这个天真的小女孩，恐怕是受刺激了，哎，习惯了就好，更丧的以后还有。 张俊芳还不知道，让她伤神的始作俑者就在她旁边…… 这种若有似无的“鸡汤文化”，在前世持续了好几年。 放到现在，可以说是非常的超前了。 简简单单一个句子，就能让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陷入无边的遐想。 进而无法自拔的为这份情怀买单。 “鸡汤版”冰糖雪梨一经推出，就风靡市场。 比起收集幼稚的“旋风卡片”，收集冰糖雪梨的瓶身贴纸，才是真正“高端”的玩法。 少年们交换着翻看对方手里的冰糖雪梨“金句”，用多余的去交换自己没有的，不少人为了收集这些特别的瓶身贴纸，而疯狂的购买。 然而，限购已经成了常态。 更多的经销商几乎整天都是站在龙潭厂的仓库门口等货。 看着每天包装都没打整齐的货物就被经销商抢走，周毛始终无法理解。 怎么加了一行字，就如此抢手了呢？！ 当初他还因为装箱的时候太麻烦，瓶身不同需要混装而心里多少有些不情愿，那得多招好几个工人，每个月支出又多了几百块！ 可是事实却又再一次验证了陈强独到的眼光。 本来很正常的现货，生生的卖成了期货。 这一波操作，带来的直接效果就是，订单已经从十一月排到了春节。 整整三个半月，将近七十万箱的订单，预计营收金额高达六百七十万，预付款整整三百万。 当李桂琴兴奋的把这份沉甸甸的财务报表放到陈强面前，只是瞟了一眼数字，他就让李桂琴出去了。 然后看着纸上的数字，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好久，才伴随一身“靠”，长长的呼了口气。 饶是陈强重生，看到这个数字，也有些吃不消。 只能说，这个年代挣钱真是不要太容易！ 之前听人说粤海的那些大老板，一晚上喝酒就要花个几十万，他还不相信，再想想这钱来得有多快？不信都不行！ 就像前世再普通不过的陈强，重生到这个年代，在别人眼里，胆子大，有见识。 短短两三年，从一文不白变成了百万富翁。 小县城万元户都还是大部分老百姓仰望的存在。 实际上这个年代，比陈强胆大眼毒的人多了去了。 他只不过是借着重生的优势，要真去跟这个时代的精英比，还真不一定能赢。 想到这里，晕乎乎的脑袋，开始清醒过来。 还不是享受的时候！ 账面上有钱，陈强的心思又开始不安分了。 生产线必须再加一条，厂房一早就是按照两条生产线的规模设计的，这点倒不用担心。 不是什么高端产品，二手的生产线，就足够了，预算五十万。 银行的钱暂时不用还，一年期，利率低到爆，用不着提前还款。 原材料采购、物料成本占大头，果农的钱必须一次到位，预留五十万。 包装物料，以如今龙潭的规模，完全可以延期付款，厂里账面上保留二十万的流动资金就可以了。 剩下的钱嘛…… 陈强看着墙上的大地图，犹豫良久，最后在省城处画了个圈…… “今天开这个会，主要是对秋季工作做个总结，另外对冬季的工作，需要听陈总接下来的安排。下面有请陈总讲话，大家欢迎！”周毛带头鼓掌，一身笔挺的西装，油头粉面，还扎了个红色的领带，乡镇企业家的形象入木三分。 陈强强忍着笑，不再主动把目光往周毛身上凑。 除唐红外，中层管理全部到位。 厂长周定坤、财务经理李桂琴、公关部经理田奎、生产经理郭胜利、后勤经理张邦耀、保安经理赵虎，加上陈强，一共七个人。 “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首先要感谢大家，愿意跟着我陈强创业。”陈强说着耸了耸肩，就他这小身板，站到一圈成年人中间，着实有些另类。 大家又都明白小陈总话里的意思，会心一笑，却又没人不服。 “多余的套话我就不说了，李经理先宣布几个福利给大家。”陈强说着示意李桂琴。 “好的，陈总。嗯……咳咳……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发言，李桂琴很是紧张，不停的清嗓子。 大家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让她更不敢抬头了。 好在没人催促，她才强自镇定，颤颤巍巍的宣读起“董事会”的决定。 管理层人手一部凤凰牌自行车，工资上调10！ 普通员工工资上调5！ 全员年底双薪！ 每年十二月厂里做一次体检，惠及所有员工。 要不是现在的商业险还不成熟，陈强都想给每个员工都买了一份重疾险，一份意外险。 而现在私企还无法给员工安排五险一金，那得到九八年后了。 别说员工了，就是管理层，也没听说过给员工买商业保险的事。 陈强又是涨薪，又是体检的，每年要花不少钱，看到钱，最心疼的莫过于周毛了。 开支多一分，他那股份分到的钱就少一分。 不过，他说了不算。 不管他们理解不理解，陈强反正是一言堂。 反正就是一句话，要给员工们多一分保障，才能让厂子有凝聚力。 其实，还是他的小农思想作祟，不想让自己的资本积累过程吃相太难看。 第78章 暴富年代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有了这波福利，厂子里人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 接下来的扩张计划，自然能得到有效的实施。 工作效率的提升是显而易见的。 这个时代的人，淳朴善良，你对他们好，自然就获得了事倍功半的回报。 看到这里，原本不理解的管理人员，也都慢慢的接受了。 更何况，他们自己也是这些政策的获益者。 当然，周毛还是心有不甘。 陈强也懒得再去解释，以后企业大了，眼界开阔了，他自然就明白了。 无形中，陈强已经慢慢建立起了自己在团队中的绝对权威。 农场和广告公司，工资虽然没有涨，但是体检都有，年底也同样许诺的双薪。 至于工资能不能涨，就得看效益了。 农场今年应该没得说，大棚面积扩大了十倍，单位产量比起去年要更高一些。 但是本地出现不少跟风的散户，整个地区种蘑菇的也多了起来。 按说以凉城的消费水平和市场供需关系，降价是必然的。 可是陈强依然选择扩大规模。 关键的原因就在于他是重生者。 夏天的大旱已经得到了验证，那今年的冬天，必定是记忆中的大雪封山。 千禧年前的凉城，没有高速，也没有铁路。 国道全是盘山公路，加上海拔又高，一下雪必定结冰封路。 到过年的时候，外面的东西进不来，里面的东西出不去。 各种蘑菇倒是其次，反季节蔬菜的才是重中之重。 凉城不比南方或者平原地区，冬天温度低，植物生长缓慢。 大棚的投入又高，一般的农民没有这个财力来做。 即便是有了大棚，后期的管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棚内不烧煤温度还是有限。 记得前世，陈强第一次吃到反季节的蔬菜，还是初三在三舅家里。 那时候三舅已经是村长了，生活条件嘛，你懂的。 大过年的竟然能吃到新鲜的豌豆角和莴笋，那真的羡慕死了一众亲戚。 至于价格，那就相当于多年后陈强第一次吃三文鱼，奢侈。 陈强搞农业，一开始就是靠着信息不对称去的。 比起味道单一的蘑菇，品种繁多反季节蔬菜消费基础更广，消耗也更大。 十倍二十倍的价格，对反季节蔬菜来说，是很正常的事。 就拿青椒来说，应季的价格，一般是五毛钱一斤，过年卖七八块钱一斤，照样供不应求。 今年这情况，夏季大旱辣椒减产，好的红辣椒都卖到了两块钱一斤。 一入冬直到年根儿，各种干料的价格还要翻好几番。 更别说大冬天吃上青椒肉丝了，多贵也挡不住人们购买的热情。 小小的凉城，跟着改革春风飞起来的人，不在少数。 这个时代，穷的依旧很穷，但是富起来的，其财富的累积速度也超乎了陈强的想象。 前世陈强家得益于老爸的国企工作，算得上是家庭最殷实的一段日子了。 在村里都算是有头有脸的。 即便是这样，方便面、健力宝，那也不是每个月都能见得到的。 可此时县城里的人，家里有冰箱的真不在少数。 陈强丝毫不怀疑大众的消费水平。 这是个只要胆子大，智商不脱线，就能暴富的年代！ 从各银行放开对私人的小额贷款，到工商对个体会经营的审批绿色通道。 可以说，已经算是为大部分人都打开了发家致富的通道。 挣钱的方式可以说是及其的粗暴简单，去东南沿海进货，拉回来卖掉！ 当时最热的产品除了各种日用品、服装鞋帽，还有紧俏的家用电器。 只要能搞得来，根本不愁卖。 陈强倒是想过开个电器行，看着那些小电器行每天人满为患的场景，谁不眼热？ 只可惜，当时的电器，大部分都在沿海，进个货，汽车、火车来回转，麻烦不说，这一路上也谈不上什么太平。 在凉城里随便捣鼓，老爸老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千里迢迢的去外地，那基本没戏。 暂时也腾不开手来，只能先放一放。 这块儿肉让他盯上了，也是早晚的事。 不过，他可没打算弄什么小店铺。 算算时间，小城出现大型的综合超市，要到九七年了。 这个时间陈强印象还是挺深刻的。 东方明珠回归，那一年，陈强初三，用平时攒下来的钱，买了人生中第一个磁带随身听，就在当时县城里最火的城东超市。 也让陈强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做超级市场。 将近一千平米的市场，商品琳琅满目，货架整齐有序，更新奇的是那种看上就想往购物车里装的购物体验。 开业第一天，坊间传闻，销售额超过二十万。 天啦撸，什么概念？！ 一个骑自行车车绕城一圈用不了一个小时的小县城，这消费能力着实惊人。 后来听说这家超市，前后投资也不过五十万，大部分还是用来买了地皮。 这简直就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陈强重生前，原本的一层厂房式超市，早已经建起一座十层的综合性商场，优越的地段，便利的交通，依旧让它屹立在一众新兴超市围堵之中，光芒不减。 看着手上的小本本，陈强盘算着，就等着明年了，必须要在年初拿下那块地皮，晚了可就没他什么戏了。 地是一方面，问题应该不大，毕竟陈强现在已经有了两只现金奶牛，有钱能使磨推鬼。 人才，才是让他最为头疼的。 这时候一家超市的运营，可不像多年后有那么成熟的配套。 建设好说，有了这次龙潭的厂房改造，也算是把路子摸熟了，合作的建筑公司也比较靠谱。 各种货架也都可以在凉城定做，这些难不倒他这个重生者。 电脑收款也已经有成熟的产品，直接购买就可以。 最难的是货源、物流、仓储。 这些事情，陈强光是想想就已经很头疼了。 原本这个行业，与他的最终目标相距甚远。 但他架不住赚钱的诱惑。 看着的肉，不啃两口，那是真的睡不着觉。 而此时的北上广深，那些后世知名的大资本家们，也都开始走向各自的成功之路了…… 时不我待！ 看来还得添把火。 第79章 张宁要走 “看你咳得狠哟，等哈儿买瓶冰糖雪梨，润润肺，好得快！” “刚刚去店里看了，没货……” “格老子以后少喝点碳酸饮料，影响你骨骼发育，二天长不高，你又要来怪老子，喏，给你钱，以后喝果汁饮料，就那个……什么梨……” “冰糖雪梨！” “对头，就是那个……” “饮料都不卫生，添加剂防腐剂一大堆，你少喝点！” “这个是冰糖雪梨，不添加任何防腐剂，纯天然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场关于饮料的讨论就开始在各个单位职工中流传。 梨润肺，生津止渴，小感冒根本用不着吃药，喝他几瓶冰糖雪梨就好了。 碳酸饮料会腐蚀骨骼，对于青少年的发育影响巨大。 市面上的饮料含有大量的防腐添加剂，影响健康，还会致癌。 反正一句话，想喝饮料了，就只有冰糖雪梨最优。 在青少年中，冰糖雪梨主打时尚。 然而在成年人这边，就要靠这种“传闻”去迎合。 一个人说不算事儿，周围的人都在这么说，那比什么广告都有效！ 当然，冰糖雪梨，的确没有用到防腐剂。 因为生产的标准全是按照罐头的生产标准来的。 果汁经过高温杀菌、罐装的时候没有留空气，相当于真空密封。 食用香精还是有的，纯粹的糖梨水就是北方冬天路边摊的味儿，算不上多好喝。 官方的保质期也只有短短的六个月，比起那些动辄保质一年半两年的饮料，更有说服力。 关键身边还有这么多“达人”做科普，一时间，冰糖雪梨成功的从年轻群体火到了中年群体。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中旬了，距离过年还有两个月不到。 趁着这把火，龙潭推出了新年礼品装的冰糖雪梨。 大红色底的覆膜纸箱，除了年轻无极限的she的高清广告图，还有“送礼送健康，幸福一家人！”的新广告词。 样品刚刚送到经销商手里，订单已经如雪片般飞来。 好事连连。 唐红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已经有上百家的门店签了代销合同。 催着厂里发货。 看着每天卡车进进出出，面上淡定的陈强，内心也是无比的激动。 前世一事无成，没想到这辈子这么快就能搞出这样的场面，虽说开了金手指，但那也是不偷不抢，正当经营得来的。 关键是，这些都是在为心中的梦想铺路，每一次进步，都会离他的梦想更近。 按陈强的要求，一月中旬以前，发往市里的货必须要达到十万箱。 除了要满足市里的需求，还有下面其他几个县的派货，都从市里中转。 前期积攒的两万箱库存，全部发往市里，为此也是专门在食品批发市场租了个仓库。 好在都是现款提货，否则就这花钱如流水，在凉城真不是谁能玩儿得转的。 一切走上正轨，陈强也暂时的把心收到了学习上。 按照计划，高中他是要去市上的。 要是还在县城，那接下来六年他都没法儿离开县城，那会限制他接下来的计划。 离开之前，将超市开起来，这个县城就基本没有什么他看得上眼的行业了，至少短时间内，受限于交通，不会有太大的发展。 而市里就不一样了，距离省内第二大城市酒城只有一百多公里，虽然还是国道，但路况已经没有这么复杂了。 过了酒城就是省城，这边全是平原，铁路高速航运四通八达，对于在和时间赛跑的陈强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想到这里，高中去市一中，就不是计划了，必须去！ 况且，没了父母的限制，他也能放开手脚了。 别看陈强以十四岁的年级，搞出了大多数成年人都做不成的事业，但在父母眼里，还是小屁孩儿一个。 每每想到这里，陈强都忍不住叹气。 一个声音告诉他，重活一世，应该珍惜与家人在一起的日子；然而另外一个声音又催促他，别特么的给重生者丢脸，混不成世界首富，至少也得上个福布斯排行榜，否则白来这个世界一遭！ “年纪不大，装什么深沉啊你？”张宁看着吃饭走神的陈强，撇了撇嘴。 “我这叫成熟稳重。”陈强苦笑。 “前两天来找你的是你妈妈？”张宁没接话，有意无意的说。 “啊？哦……是的，她路过，过来视察的。” 也不知道张宁是怎么看见的，也许是碰巧路过学校大门。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起来，陈强也是哭笑不得。 还好老妈不是晚上来的，否则在宿舍里找不到他，麻烦就大了，家里人可不知道他自己在外面租房子。 没觉得陈强的玩笑话有趣，张宁似乎兴致不高，低着头吃饭。 陈强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耸了耸肩，专心对付起面前的食物。 “下学期我要去市里上了，家里人都过去……”张宁忽然说了句，然后又陷入了沉默。 陈强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挺意外的，不过一想到张宁的家庭，这种情况也再正常不过了。 “离得这么近，你要是想我了，随时回来看我就是了，嘿嘿。”陈强嘴上花花，想着能冲淡那种若有若无的忧伤。 不过张宁只是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专心吃饭，等到再次抬头，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样子。 二人之间若有若无的情愫，陈强是清楚的，只是，有些羁绊，他只能把这些全都压到心中的小黑屋，绝对不会去说破。 回到学校，再次到了分叉口。 “要看，也是你去看我……小屁孩儿！”说完张宁头也不回的朝高中部走去。 陈强刚要反驳回去，又发现对方说得也不是全错，他在张宁面前，还真是个小屁孩儿。 看着青春无敌的背影，自嘲的笑了笑。 人大三岁不说，身高都比陈强高了一头。 说实在的，他俩走一起，换谁来看，陈强都得是弟弟…… 自己这身高……是得锻炼锻炼了，再不锻炼，怕是要完全继承父母的基因了。 他可不想以后比张宁矮！ 第80章 上游产业 前世的陈强，可以说是老陈家这一代里最高的一个了，175厘米，在一众身高160的表兄弟表姐妹当中，绝对的优秀了。 这可能全依赖他初中时候喜欢上的运动——篮球。 一开始他也没想到还能突破基因限制，小孩子才没想那么远。 纯粹是因为打篮球在《灌篮高手》风靡的时代，它是一种时尚，也是最能吸引女孩子注意的活动。 “出风头”是这个年龄男孩子最爱干的事，没有之一！ 在球场上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动作，总能引来场边悦耳的尖叫声，这个，才是枯燥学习中最好的调节剂。 不过这一世，他真的只想长高一点，体质好一点。 再说，他也没那个时间去跟一群小屁孩儿抢球，虽然他自己也只不过是个小屁孩。 身体素质不咋滴，但眼光臭高！ 最后在租住的房子里焊了根单杠，打算每天早上起床先做几个引体向上再去学校。 不过，头一个星期，他是一个也没拉上去，吊个二十秒已经是极限。 陈强也不急，坚持下去就好，肯定要比前世高一些的。 初中的教学速度跟小学比起来，那就骑车和散步的区别。 还有一个月才期末考，但是初一上学期所有的课程已经全部上完。 接下来，就是复习、刷题、考试。 同桌大概是憋着劲呢。 大概是其中考试受到的打击已经成功的转化为学习的动力了。 每天在教室都是低着头，不是看书就是做题。 抬头的时候，也一定是在看黑板。 遇到过好几次，张俊芳就连走路，都是拿着英语课本儿再背单词。 陈强也不得不服，这个年龄就能如此自律，将来也差不了。 初中一年级上学期，大部分人都没能完全适应这样的快节奏，但是期末考试已经即将来临。 伴随着考试，那也是新一轮的排名，还关系到这个寒假能不能在家当大爷。 大部分人似乎都少了平日里的嘻嘻哈哈，讨论的话题从明星八卦变成了数学英语。 即便是成绩最差的学生，也都变得老实了许多，尽量不在教室里制造混乱了。 全县一张卷。 老师们应该比学生压力更大些。 平日里对自己的形象一丝不苟的牛魔王，也有头发蓬乱，被发现穿错了袜子的时候。 只有陈强一个人，还是那么淡定。 前后加起来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再跟一群小屁孩儿一样搞得紧张兮兮的，丢不起那人。 再说了，这种降维打击，他还能输了，那岂不是让老天爷看笑话。 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在做明年的规划。 凉城是山区，农场的规模必定受到限制。 加上交通不便利，农产品又有季节和保鲜等各个环节的制约，暂时不可能做大。 按照现在的种植规模，已经足够供应凉城所需。 但是，农场一开始就是冲着配套上游产业打算的。 所以明年农场的主要任务就是拿下状元山的荒坡。 状元山是凉城城边最大的一座山。 传闻当年山上有户人家出了个状元，由此得名。 最高处比城区海拔要高出约一千米，整座大山般环绕在凉城西南方向，距离陈强家不算远，可以说是出门见山。 山脚部分多是附近村落的责任地。 山顶和山西面是国有林场，有大量珍稀的针叶林。 为此也兴建了一条直通山顶的盘山公路，并排两辆小货车问题不大。 东边半山腰，却是当年开荒后又被废弃的荒坡，灌木丛生，如今已经成了孩子们掏鸟窝挖野菜的乐园。 也就在今年，市里有人下来考察，估计是回去的报告里提到了这个情况。 没多久乡里便下了文件，让各村村委负责承包出去。 这年头，自己家的地还忙不过来呢，有谁愿意花一亩地五块钱的承包费用去开荒山呢？ 好几个月过去了，愣是没人愿意承包。 弄少了，上山下山不够折腾的，弄多了，农村人也没那个经济实力，城里人更是满脑子开店卖货整现钱。 一亩地一年五块钱，承包个二三十亩，那就是一百多，这还是地钱。 开荒靠自己肯定不行，山坡也无法使用农机，那就得雇人，得给人开工钱。 既然是山坡，就没法儿种水稻，改梯田的成本更高不说，还要考虑水源的问题。 所以，就只能种玉米土豆这样的农作物，这种子肥料又是一大笔开销，不能细算。 种果树是个好方向，但是需要好几年才能挂果产生经济效益，这又难住了大部分人。 搞来搞去，最终承包的就只有几个带头的村干部，一人租个十亩地完事儿。 租下来后，也不开荒了，找几个人，灌木丛林打窝子，种下耐旱的栗子树完事儿！ 可是陈强清楚，能够坚持下来的，最后都发了财。 只是以这时的人的眼光，看不到那么远。 凉城高速火车通了后，旅游业一日千里。 一到夏季，来凉城避暑的外地游客数量直逼本地土着。 那时候的凉城，可以说是寸土寸金。 而任何一个位置都可以俯瞰整个凉城的状元山，充斥着大量的民宿、农家乐。 每年只忙三个月，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一些原本租了地，中途又放弃了的，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了。 传闻一些好地段，转让的价格能到十万一亩，再想想那点承包费，真的连毛都不算。 陈强看中这里，倒不是为了囤地，那只是他规划中微不足道的东西。 当然，这是重生后，个人格局变了。 重生前，他一样对着门口的大山垂涎三尺。 不得意的时候，总幻想着自己要是当年搞个几亩地，开个农家乐，也不至于混成这样。 不过现在嘛，应该是不会逃出他的五指山了。 五块钱一亩的荒地，他要挑最好的地段，拿下千亩荒坡。 然后签下最长的五十年承包合同！ 目的只有一个，种水果。 别看现在的果价低廉，那是供大于求。 可以预见的，龙潭厂未来十年都会处于一个高速的发展期。 对于原材料的需求会与日俱增。 整个凉城种果树的不少，但都是散户，缺乏足够的稳定性。 之前采购的时候，他还特地统计了一下。 跟龙潭签供应合同的果园，加起来约有五百亩。 明年第二条生产线过来后，产能足够拿下整个县城的秋梨产量，那时候，不仅是梨价，其他水果恐怕会上涨。 农户虽然淳朴，但不傻，一年两年的反应不过来，到了第三年了就该坐地起价了。 那合约其实没多大约束力。 你说去收，人家一个果树欠收，就能把你怼回来。 做这行，原材料不在自己的掌控中，那就是白瞎。 第81章 集团公司 私有果园的计划势在必行。 陈强列了些大纲，具体的细化，还需要找人来做，找人去谈。 明年的重头戏，还是县城中心的超市用地。 揉了揉太阳穴，陈强忍不住叹了口气，步子迈得太大了，人手不够用，更缺少专业的人来执行。 他陈强不能把什么事儿都干完了，没那个精力不说，有的事情，他也不专业。 他有的就是比别人提前知道了未来的发展方向。 也不知道唐红给他找的人谈得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没信。 下了晚自习，陈强回到住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唐红。 “老板，下课了？” 唐红的声音有些疲惫，但是却能感受到一种喜悦。 “刚下课，这几天顺利不？” “何止是顺利！比想象中的要容易太多了，你是不知道，咱们现在的产品……” 十几分钟后，唐红才意犹未尽的停止了汇报。 总之就是一句话，产品大火，要求发货！ “厂子这边加班加点，机器不停，现在已经是最大的产能了。” 这一点陈强也很无奈，他也没想到，一些在他看来比较小儿科的营销手段，效果却超乎想象。 “我也就这么一说，看着能挣的钱，却没货给，我这心里着急。”唐红笑着说。 “对了，你给物色的那个财务怎么样了？”陈强拉回正题。 “财务？哦！你不说，我都差点儿忘了。”唐红捋了捋头发，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天都忙迷糊了，兰兰那边已经在办理离职了，月底回凉城，咱们这边的情况，我多少也跟她说了一些，她反正是挺感兴趣的，到时候我约着人，您见见？” “腩腩？” “谢兰兰，谢谢的谢，兰花的兰。” “嗯，你看着安排就行。”陈强接着说：“另外，你帮我找找看，有没有人力资源方面的人才，给推荐几个。” “人力资源？！”唐红有些不懂。 “呃……就是专门负责为公司物色人才的。”陈强只得换个她能理解的词。 “哦，你这么一说，我知道了，上次兰兰也提过这个词，当时没在意，我还以为说的是人多资源丰富呢……”唐红又是一拍额头。 陈强有点头大。 这个唐红刚来的时候，还挺沉稳的，这一出去到市里，整天说话办事儿也是风风火火的。 陈强知道问她也是白问，倒是那个谢兰兰应该接触过相关专业的人。 抬头看了看挂历，十二月二十三，月底，那也就这几天的事。 顺便又交代了几句，陈强便挂了电话。 创业初期，陈强都是自己把人事的活儿给干了，现在事情多了，必须要组建专业的行政人事部门才行，个人精力总归有限。 特别是工厂这边，明年的员工，还要再翻一番，到时候将近两百人。 岗位调整、薪资待遇、福利奖惩、包括招聘裁撤，都要有专业的团队来做才行。 一个企业要想做大做强，人情更多的是充当调节剂，完备的规章制度，才能保证任何人接手都不会影响的企业的发展。 忙起来的时候，时间就跟流水一样。 见到谢兰兰的时候，陈强还是在心里恶趣味改成了“腩腩”。 握手的时候，陈强感觉半边身子都起鸡皮疙瘩了。 谢兰兰身高一米六左右，但是这个体重嘛，恐怕也得一百六。 谢兰兰穿着很休闲，她这个身材似乎也穿不了太正式的装束。 “怎么？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样？” 似乎是看出了陈强有些意外的眼神，谢兰兰倒是很大方的笑着说。 其实谢兰兰长相不差，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体重，陈强就不清楚了。 “出入不大，倒是谢姐看到我没有太过意外，让我心里有些挫败感。”陈强开了个玩笑。 “红红之前跟我提起你的时候，已经把你的辉煌事迹说得太多了，我这才从震撼中走出来没两天。”陈强的一句话，让唐红和谢兰兰都笑了起来。 好的开始，接下来也自然是水到渠成。 谢兰兰毕竟是在大企业待过的，做事干练不拖沓，逻辑清晰，为人处世也相当的舒服得当。 更关键的是，陈强手里着实没有人可用。 对于谢兰兰的业务能力还有人品，只能是以观后效。 初次见面，陈强对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没有多年后那种职场老油条的陋习。 既然打算用，陈强也把自己接下来的初步计划说了一下。 他打算另外组建一家新公司，全资持股龙潭饮品厂和金龙农场，至于接下来的山地承包和超市计划，并没有透露。 新公司初步命名“东凰实业有限责任公司”。 至于为什么以凤凰来命名，这个只有陈强自己知道了。 反正其他人听起来高端大气就可以了。 这也是为今后的集团公司建立一个基本的模型。 公司还没申请下来，陈强给谢兰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招人，他要先找个人力资源部主管。 谢兰兰想了一圈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最后给陈强推荐了一家省城的猎头公司。 “猎头“在这个年代，还是挺新鲜的，能够开猎头公司的，自然是比较超前的，不是骗子的话，就是真有本事。 这事儿陈强直接交给谢兰兰负责了，一个月内，找到合适的人才，至于薪资嘛，控制到年薪三万左右。 唐红听到陈强说出来的数字，筷子停在半空，嘴巴张得老大。 就算是在省城工作多年的谢兰兰，也倒吸一口冷气。 陈强之前通过唐红这边许诺给她的年薪就是三万。 可她是财务总监，位置多么重要，就不用多说了。 然而一个负责招聘的，也给到了同样的高薪，就足以说明陈强对这个岗位的重视。 这可是凉城。 普通的工薪阶层平均月工资只有一百五六的年代啊。 一顿饭吃完，谢兰兰和唐红，对于这个还在上初一的老板，越发是看不清楚了。 看着赶着去上晚自习的陈强离开。 二人久久没有转回目光。 “这世上，真的有神童啊！”谢兰兰感慨道。 “这回你知道我没有骗你？！”看着一向眼高于顶的老同学被小老板折服，唐红难掩得意。 “走，去东方公主，咱俩叙叙旧！”谢兰兰一拍唐红，差点没把对方拍散架了。 “我说你轻点儿，自己什么吨位不清楚吗？不去不去，我困死了。”唐红佯怒。 “这么久没见了，你就不想跟我说说话？走！”谢兰兰强拉着唐红。 “喂，我明天还要赶早去市里！” “我看你不是想听我的事，是想听神童的事……” 第82章 田家出事 晚自习不像早自习，教室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嘈杂的读书声。 初一的学生大多还没有暴露本性，即便是调皮捣蛋的，也最多的做些与学习不相干的事情，不会去打扰到别人。 严格来说，陈强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做的与学习无关的事情。 今天搞定了财务，接下来也要把公司的组织架构再次梳理一下。 东凰定位就是未来的集团总公司。 法人周定坤，股东两人，陈强99、陈壮1。 包括龙潭、金龙，都做了法人和股权变更。 这也是为了规避政策风险。 毕竟陈广胜和郭菊芳，都属于公职人员。 即是是挂名的，也是不允许的。 而且早在八五年，就出台了相关的规定，禁止公职人员经商。 还好父母都不是领导干部，要不然，别说法人，陈强连股东都要找代理人。 趁这次梳理组织机构，及早的处理，省得到时候被动。 旗下现有两家全资子公司。 龙潭饮品厂，后期会更名为龙潭食品有限公司，扩大经营范围。 金龙农场，也要更名为金龙农业发展有限公司，以后主做农产品、食品原材料供应产业。 两家公司的总经理周定坤、王晓梦，作为自然人，各持有各子公司1不可出售股份，离职后公司无偿收回。 投资给李小华的广告公司，则没打算并入到东凰旗下，之后怎么发展还要看具体情况而定。 总公司陈强任总裁，设立总裁办，直接向陈强报告。 总裁办设董秘处、审计部、法律事务部。 公司内设财务部、行政部、人事部、市场部、销售部。 谢兰兰任财务部主管，集团副总； 唐红任销售部主管，集团主管； 周定坤任龙潭食品有限公司总经理，集团副总； 王晓梦任金龙农业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集团副总； 有些意外的是，田奎被陈强调离龙潭食品，出任审计部主管，集团主管； 空缺的部门，还要等行政部完善后才能补充。 子公司其他人员构成不变。 陈强暂时也就只能规划到这一步，更多的，还要等公司完善后逐步改善。 这些都是前世工作的时候积累的，再深层次的东西，他也想不出来。 反正设立这些部门，就是想把自己从繁杂的具体事务中解脱出来，能够让他专心的思考接下来的路。 搞定了这些，陈强正想伸个懒腰，同桌的胳膊肘就碰了他几下。 陈强淡定的用课本盖住自己的小本子，不用想就知道，牛魔王进来了。 教室的各个地方都传来一阵呼啦声，陈强冲自己的同桌笑了笑，算是感谢。 牛魔王阴着脸，目光扫过整个教室，想说什么，最后又什么都没说，不一会儿又走了。 恐怕是气得够呛，懒得啰嗦了。 看了看教室墙上的挂钟，还有几分钟就下课了，陈强收拾了下背包。 等到铃声一响，便随着人流出了教室。 走出校门，门口早已经有不少家长在等着。 自从上次的暴力事件后，走读生大多都有家长来接。 高中部在晚自习过后，还会选择“加班”一小时，算是多年沿袭下来的传统。 所以陈强从来没有在晚自习后遇到过张宁。 不过今天似乎例外。 远远的就看见那熟悉的身影，以及有段时间没有见到的田苗苗。 “田大美女，好久不见！”陈强冲张宁点了点头，然后跟田苗苗打招呼。 “好久不见。”田苗苗表情有些不自然，然后又看了看张宁。 张宁拍了拍好朋友的肩膀，回头看了看陈强，似乎有话要说，不过又发觉校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已经有不少的家长在看这边了。 陈强看了看远处亮着灯的烧烤摊，然后说：“有点饿了，走，请你们吃烧烤。” 说完攥了下背包，朝着烧烤摊那边走去。 田苗苗有些犹豫的朝张宁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去。 “走！”张宁拉着田苗苗，跟了上去。 今年的凉城，冬天似乎特别的冷。 挑过串串，三个人进了暖棚，里面生了碳炉，舒服多了。 围炉而坐，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考得不好，也不用这个表情？！”陈强见气氛有些压抑，打趣的说。 这段时间，田苗苗去了省城考级，陈强以为是考得不好，所以心情不好。 田苗苗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张宁有些头痛的摇了摇头。 “不是考级的事情……”张宁说。 “羊肉串好了，你们先吃起。”烧烤摊老板掀开门帘，端着一大盘烤串进来。 等老板出去，张宁才开口：“是这样，苗苗的爸爸出了点事儿……” 张宁一开口，田苗苗整个人就泄了气，低着头不再说话。 原来，田苗苗的父亲靠着祖辈的关系，不大不小也是个副科级，在教育局混了个办公室主任。 业务上应该也算是兢兢业业，不过个人能力有限，十多年了还是老位置。 老田应该是打算在这个岗位干到退休算了。 然而之前的校园暴力事件，不知道最后怎么弄的，老田成了推出来的那个责任承担者。 这不，田苗苗考试都没结束，就匆匆的赶了回来。 听了一半，陈强就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儿了，前世这种替罪羊的事情屡见不鲜，谁没后台，谁倒霉。 不过听张宁说，老田很有可能被开除公职，这就有点狠了。 五十来岁，出来了找工作都成问题，加上是被开除的，就更难找事做了。 “事情我听明白了，但是又不明白，你们找我，是想给田叔叔找份工作？”陈强有些纳闷。 “要是找工作，还找你干嘛？！”张宁瞪了一眼陈强。 也是，张宁家的关系，给人找份工作，应该不难。 “那，你们是打算要帮田叔叔平反？”陈强试探着问。 田苗苗抬起头，同张宁一道点了点头。 陈强有些哭笑不得，说：“那你们找我……我也没这能耐啊！” 听到陈强的话，田苗苗眼里尽是失望，还有强人所难的尴尬，又低下了头。 平日里咋咋咧咧的田大美女，这回恐怕是真的是无助了。 陈强转头看了看张宁，说：“这事儿你应该去问问你父亲还有你爷爷。” “都问过了，爷爷说，这事儿已经定了性，没有回转的余地……我爸……也是这个意思。”张宁充满歉意的看着闺蜜。 一顿烧烤几乎没有吃什么，最后打包，三个人告别各回各家。 陈强看着二人的背影，叹了口气。 回到住处，刚进屋开灯，还没来得及去楼上打开电热毯，便想起了敲门声。 “你怎么来了，她呢？”陈强看着刚分开不久的张宁，有些意外。 “进去再说，放心，我让我们一个院子的男生送她回去了。”张宁那表情，有点酸味。 陈强挠了挠头，也不搭腔，这种事儿越描越黑。 “你先坐，我去烧点茶。” 张宁也算是这里的常客了，陈强也不跟她客气。 但是这个屋太冷了，大半夜的陈强也没打算生火。 好在有个液化气灶，平时烧个水什么的。 第83章 张宁夜访 烧上水，二人面对面坐着。 张宁这才开始说：“刚刚她在，有些话我没办法说。“ 陈强点了点头，没有搭腔，等着下文。 “田叔叔这事儿，确实没有回转的余地，我爷爷说，市里都已经坐实了。”张宁再次说出这话，证明她为这事儿没少劳烦家里人。 “田叔叔一出事，苗苗的妈妈那边也受了影响，她妈妈在西城中学教书，这一次，不仅职称没有评下来，而且很有可能调到白河乡去。”张宁说的这些，陈强也是第一次听说。 白河位于县城西北，可以说是整个凉城最偏远最落后的地方了，可就不用说了，而且交通不便，经常有山体滑坡啊大雪封山什么的，进不来出不去。 去了那里，恐怕这辈子也只有在那里干到退休了。 这帮人，倒是挺狠。 说是去支援农村，实际上就是流放了。 恐怕更多的是怕她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干脆断了她的路子。 “她妈妈要强，为这事儿跟他爸吵得不可开交，都闹到快离婚了。”张宁说到这里，眼里有些痛苦之色。 可能是因为她自己也是离异家庭。 她倒是说过，不过之前李丽多过嘴，陈强无意间听到的。 水开了，陈强倒了两杯茶，递给张宁一杯。 张宁喝了两口热茶，继续说。 “她也是求到我这里了，可是我能有多大本事？”张宁自嘲的说：“只能去问家里，结果你也知道。” 陈强虽不是官场上的人，但也知道人际关系复杂，可能有时候不是不想帮，而是不能帮。 “来找你，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说，还有谁能帮苗苗，估计也就是你了。”张宁有些歉意，但是看着陈强的眼神，似乎能把陈强看个通透。 陈强看着张宁，心里正飞速的旋转。 仔细想着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没有漏洞才对。 “你别介意，我也不是故意要打探你的隐私。”似乎是看出了陈强的防备心理，张宁赶忙补充。 “我能有什么隐私啊大姐？”陈强很镇定的说。 “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个摆地摊写对联的小屁孩，第二次见你，你就进了少艺馆，还能到一中来读书。” “龙潭饮品厂，你说只是牵桥搭线的，但是所有的事情似乎你说了就能定……” 陈强看着张宁，他真想知道，张宁还知道些什么。 “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跟苗苗比裙子谁更漂亮，你就能做起一份让成年人都望尘莫及的事业，就算是我认识的这个圈子，靠着家庭关系做生意的，也少有你这么夸张的。” “你还知道些什么？”听到这里，陈强反而有些好奇了。 “不多，还有一些，比如，龙潭厂之前的施工遇到麻烦，后来一系列的上层变动……” 呼……陈强叹了口气。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的这位冰山美人了。 有些事情，他认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难不住有心人。 也对，他父亲就是陈强他们所在乡的乡长。 一个乡才多大，治下的事情，应该没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更何况自己跟他闺女走得这么近，这会儿恐怕自己的往上数三代人家都查得清清楚楚的。 想到这一点，陈强忍不住背脊发凉。 他身上背负着天大的秘密，稍有不慎，恐怕就要落入有心人的眼里。 见陈强异常冷静，张宁反而有些不自然了，双手捧着茶杯，不停的揉。 虽然这些事都是他父亲提起，但调查别人的隐私，总归不是什么说得出口的事。 “我也知道，这件事有些强人所难，但苗苗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愿她这么难过……” 陈强没有接话，张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又陷入了安静。 好半晌，陈强才放下手里的茶杯。 “这件事，以我的能力，确实帮不上什么忙。”陈强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她张家都不愿去碰的烫手山芋，莫说是陈强了，就是是个陈强，来了也没用。 事情已经到了市里，足以证明罗家省里有人所言不虚，如果不是这样，他罗功宽，也就是罗小帅的父亲，教育局局长，就是第一责任人。 张宁似乎也知道是这个结果，其实就是有些不死心。 “苗苗今后就苦了……”张宁叹了口气。 将张宁送到门口，陈强提议送她回家，毕竟现在已经很晚了。 “放心，在这几条街面，我比你安全！”张宁耸了耸肩。 陈强一想，也对，她张大小姐在这一片儿是真没人敢惹，连罗小帅那种跋扈二代都得躲着。 “嗯，那个……我正在组建新公司，你可以问问田叔叔，有没有兴趣，别的不敢保证，但是薪资待遇应该比在单位要好。”陈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心软了。 “行，我会转告的……”张宁回过头，然后摆了摆手转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田启文在单位这么多年，还能被排挤，说明这人至少不会拉帮结派。 反正现在好多部门都缺人，能帮一把是一把。 另一边，张宁离开不远，脸上就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小样，还以为你多厉害！” 其实她一开始就没打算让陈强去帮田苗苗的父亲平反，那都是托词。 上面的处理结果早就下来了，就算是不妥，也没有更改的可能。 但是她不能眼看着闺蜜家道中落，想来想去就想到了陈强。 倒不是说以她家里的关系不能给田启文谋份差事。 关键还牵扯到上层，张家没法儿出这个面，这事儿就算是他父亲也做不了主。 张乡长每次回家，都有意无意的把陈强的事情说给张宁听，一来陈强的发迹之路的确够传奇，二来，也是希望自己的女儿不要什么事情都蒙在鼓里，被人骗了。 要不是她的乡长父亲，恐怕她也只认为陈强只是在音乐上有所造诣，哪里会知道，一个小自己三岁的家伙，不知不觉的已经成为很多大人都要仰望的存在。 只不过，这些事，她连田苗苗都没有说过。 似乎就想给他保守这个秘密，也想看着这个家伙，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进了县委大院，她就直奔田苗苗家。 第84章 能拿多少 第二天，田苗苗做东，张宁作陪，请陈强吃了顿饭，算是感谢。 事情基本上就说定了，田启文处理完一些后续的事情，就到这边来上班。 虽然没有见过陈强，但是田启文至少相信张宁。 从铁饭碗跌落到私企打工，这身份的转变，也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没事，不急，让田叔叔休息一段时间再来就行，我这边随时都可以。” “来，我敬你一杯！”田苗苗端起可乐，站了起来。 “别别，你还坐下，两个大美女请吃饭就已经把我架在火上烤了，你要是再这样，我怕出门就被人扔黑砖！”陈强连忙阻止，他真的不习惯这样。 让田启文过来工作，说不好听的，不一样是被他这个资本家剥削嘛。 而且，这份工作，他能干成什么样，能干多长远，也都是看他自己，能不能跟得上企业的成长。 “好，以后我跟我老爹，可都是你手下的兵了，我干了，你随意！”解决了眼前的困难，田苗苗那咋咋咧咧的性格有曝露出来了，一瓶可乐也能喝出豪气。 “你什么时候成我手下的兵了？！”陈强一愣。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账了？！”田苗苗眼一瞪，声音也高了起来：“你忘了，上次你喝多了……” 陈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这姑娘说话真是没个把门儿的。 好在张宁赶紧捂住了她的嘴，要不然，这话里的信息也太容易被人误读了。 陈强做贼心虚的看了看周围，还好，饭店里相对嘈杂，关注这里的人也很难听清。 好好一姑娘，怎么还成狗皮膏药了。 在陈强不情不愿的点头，表示自己答应过这事儿之后，田苗苗这才露出得胜的笑容。 “反正我艺考砸了，以后啊，也不想遭这份儿节食的清苦罪，本小姐天生丽质，人见人爱，唱歌当明星也是可以接受的……喂，等会儿我……” 陈强跟张宁同时加快脚步，生怕别人看出来他们认识后面这位。 看着前面小跑的两个人，嘴上不依不饶的田苗苗，眼睛里早已经潮湿…… 田苗苗母亲并没有选择辞职，而是服从上级安排。 陈强倒是觉得她这个选择不错，过几年的事，谁知道呢？ 新公司还没有独立的办公地点，先就在龙潭厂的办公室里抽调会议室，作为临时的办公地点。 谢兰兰没顾得上在家休息几天，就被陈强一个电话拉来上班了。 集团式办公，很多人都是第一次接触，流程什么的，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 趁着星期天，副总级以上都拉过来开了个会。 一来是让新同事跟老同事相互认识，二来也是让大家对新的组织架构有所了解。 以后陈强就不再参与分公司的具体事务了。 各分公司负责人以及总公司各部门，向总裁办报告工作，一应通知命令都由总裁办签发，垂直管理。 除总裁，公司所有员工分为十二级，依次是：集团董事、集团总经理、集团副总经理、集团部门主管、分公司总经理、分公司副总经理、分公司部门主管、五级员工、四级员工、三级员工、二级员工、实习员工。 具体的员工评级以及升迁，还要等行政部成立后会同人事部共同制定规则。 待遇则是按照当前工资水平作为参考制定。 以龙潭厂为例，实习员工也就是没有三个月试用期的临时工，月薪八十，管饭。 二级员工就是过了试用期的正式工，基本工资经过两轮的上调，月薪为一百三，夜班和加班另外有补助。 这里的二线员工，大部分是做着原材料挑拣、清洗，产品搬运等体力工作。 三级员工，就是生产车间的技术人员，至少有初中文化，能够操作车间机器的，月薪一百八，有补助，大部分都可以拿到两百以上。 四级员工，包括车间里的组长、一些小部门的主管，月薪两百三，除了补助加班费还有一些交通补贴之类的。 五级员工就是技术大拿、销售精英、总公司的职员一类的员工了，基本工资两百八，有补贴有提成可拿。 员工每升一级，基本工资上涨五十。 部门主管往上，一级工资就是一百的差距，各种补贴也有不小的差别。 到了集团，工资就有些夸张了。 以谢兰兰为例，陈强开出的工资是年薪三万。 月工资超两千，这还不包括后期可能出现的分红。 此时凉城城区内一套自建房，才要价两万。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陈强都会开除这么高的工资，分公司副总以下，都是由行政人事去制定工资标准的，只有一些重要的部门或者优秀的人才，陈强才会另谈薪资。 只要值这个价，陈强不会吝啬，给钱给分红，全看个人本事。 在这之前，虽然薪酬制度也不算差，但是比起如今这种明晰完备的员工升迁之路来，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至少对每一级，都是一种激励，想要获得更多，就要付出努力。 等法务部人员到位，还要签订正式的劳务合同，让所有员工都没有后顾之忧。 一场会议下来，大部分人内心都很是激动。 公司越做越大，对所有员工来说，都是好事。 不过也有心理不平衡的，比如周毛。 一开始他以为以后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然而，在新的组织机构中，陈强也只给了他一个集团副总的待遇。 虽然现在集团副总仅有三人，但上面还有集团总经理的虚伪，显然陈强心里，还没有人可以胜任那个位置。 开了一上午的会，中午公司安排了聚餐，陈强没有去。 一来，他不想喝酒；二来，他在那里，其他人也放不开。 干脆让他们自己磨合去，有问题解决问题，没有问题，就去冲锋陷阵。 等到了晚上，陈强才把周毛和王晓梦约了出来。 王晓梦还好，与世无争，只对农场里各种实验和生产感兴趣；周毛则是把失落写在脸上的人。 撸了几根串，喝了口汽水，陈强才开口说：“按照现在的生产力，年前冰糖雪梨的产量大概是多少？” “现在每天的产量是八千箱，到过年还有四十多天，预计的产量是三十六万箱，加上之前已经发货的十六万箱，总产量超过五十万箱。”这些数字，周毛张嘴就来。 “算过预计营收吗？”陈强又问。 “算过，大概五百万。”虽然这些金额周毛早就知道，但是每次说起来，依然是相当的震撼。 一个经营不到两年的厂，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前后算下来不过五个月，五百万，如果放到一年来做妥妥的千万营收。 除了那些国营企业，恐怕凉城没有那个企业能够做到这个规模，别说凉城，就是市里也没有！ 等到第二条生产线安装调试并网，那又是成倍的增长。 而外界不清楚，一瓶饮料的总利润率高达230，其中厂方、批发商、零售商三方总利润占有率为3:3:4。 市区和凉城县的批发龙潭自己在做，这部分的销售利润就占到六成。 其他几个县各有一个批发代理商，虽说需要分出一部分利润，但也给龙潭省了不少的人工。 “按照保守计算，今年光是冰糖雪梨，就会给我们带来超过两百二十万的毛利。除去新生产线支出，年内应付的银行贷款，工资、以及各项开支，结余应该有两百万左右……你那1的分红，是多少？”陈强笑着问。 这些数字，周毛当然无数次计算过，就算在梦中也会笑醒。 但是当陈强把这个事说出来了，也就意味着，这笔钱肯定会一分不少的分给他。 那种激动，让周毛呼吸有些急促，眼睛里都开始放光。 第85章 幸福万家 陈强没有扯什么感情啊，元老啊之类的，直接摆明利益关系。 多余的话就不用说了，周毛也是聪明人。 一条生产线，五个月，他就分到了两万，两条生产线一年是多少，小学生都会算。 想想去年，陈强一年到头折腾出几万块的营收，就已经让大家吃惊不已了…… 王晓梦这边，陈强一句话也没说。 她那与世无争的性子，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行。 农场不比饮品厂，虽然利润也高，但是具有季节性随机性。 按现在的气温，今年大雪封山基本上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反季节蔬菜，比起往年，至少要翻个两三倍。 得益于提前的扩张和对天气的把握，垄断整个凉城的反季节蔬菜已成定局。 至于到底能够收入多少，陈强也不清楚。 只能是按照去年的平菇价格上浮一倍来估算。 今年农场的利润估计要超过六十万，如果是上浮两倍计算，那利润就将近百万。 两年时间造出多位“万元户”，这比陈强自己挣钱还有成就感…… 第二天，陈强专门找了一趟田奎。 现在的田奎还是一头雾水。 审计部，是个相对独立的部门，在总部虽然只是个二级部门，但是在章程里却不受总裁办辖制，直接向总裁报告。 名称只是个幌子，眼尖一看就知道，这是个类似于监察部的机构。 充当着东厂西厂锦衣卫的角色。 之所以选田奎，一来是，他在单位里没有裙带关系，二来，之前对付周游那件事上面，陈强看到了他在某些方面有其他人不具备的能力。 至于人品，陈强也很认可。 比起他老子来，那真不像是亲生的。 审计部的工作分内外两个方向，对内主要是监察作用，渎职、贪污腐败、泄密都在工作范畴内；对外，建立一套可靠的情报机制，收集一切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陈强不会过多的干涉田奎怎么去招人管理这个部门。 他只管拨款，只看结果。 这么一说，田奎算是搞清楚了个大概，不算晕晕乎乎的走马上任。 一周后，田启文加入东凰。 暂时负责行政部，任部门主管，公司办公采购后勤管理这一块儿，也算是他的老本行了。 四十八岁的他，在一群小年轻里面，很不习惯。 尤其是确认陈强就是这家公司的幕后老板，那种复杂的心情无以复加。 听张宁说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映射在自己身上的这种反差，让他格外的不自在。 如果不是想着妻子的埋怨，临走是女儿的期待，他真的会转身就走。 虽说工资是他之前的三四倍，但总归是私企，而且还是在陈强这个十几岁的小屁孩儿手里打工，面子上着实有些放不下。 气氛有些尴尬。 好在有谢兰兰这个大公司出来的精英，开朗且能说会道，不一会儿大家也都不再关注这位叔叔级的新同事，让田启文舒服了很多。 一月上旬末，凉城就已经提前进入了寒冬。 天空每天都是阴沉沉的，不时的飘落点儿雪花，早晚都冻得不远出门。 这段时间，按照陈强的要求，稍微压缩了一下凉城的供货，龙潭的所有的产能都输送到了市里。 之前给了预付款的，也催着他们尽快过来提货。 还对下面放出风声，原材料不足，可能会导致后期减产甚至年前停产，要备货的赶紧。 暴雪具体的时间陈强记不太清了，应该也就是学校放假的前几天。 他记得那时候还和同学一起蹲地上滑雪的情景。 暴雪过后，倒掉的大树，断掉的电线不计其数。 光是停电就超过了一个星期，晚自习的时候，教室里全是蜡烛。 而后直到正月初几的，才出现大太阳，地上的积雪才开始融化。 距离期末考试也就三十多天的时间了。 给商户备货的时间也就一个月了。 一个月满负荷产能二十四万箱，全部发往其他地方。 剩余的十天产能供给凉城，这样才不会导致产能浪费。 鉴于上一次建厂房时遇到的麻烦，龙潭也早就在电业局备案，走了专用的电路，即便是民用电停了，工业用电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何况，厂里也配备了四台大功率的柴油发电机，以备不时之需。 能够提前准备的物料，都做到了足够三个月所需。 反正陈强能够考虑到的方方面面，都已经准备好。 要是还有漏洞，只能是再查漏补缺了…… 随着人员的不断补充，龙潭厂也变得拥挤不堪。 原本不到十个人的总公司成员，不到半个月，就增了一倍。 本想等超市建好后，再将总公司搬过去，看来得提前找个办公地点了。 陈强要上课，一周只有一两天能出来办公，所以这事儿暂时还是落到了总公司职务最高的谢兰兰身上。 谢兰兰虽然是凉城人，可毕业后就留在了省城，实际上对凉城并不熟悉，而且这个时候，还有没有前世那种成熟的写字楼，大部分公司，都是自建。 转了一圈，谢兰兰便找到了田启文头上。 这事儿那就算是找对人了。 田启文在凉城土生土长，加上又曾是公职人员，别的不敢说，这凉城的大街小巷，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 加入东凰后，田启文每天的工作拍得慢慢的，行政部当前的大部分工作都是在搞后勤。 工作繁琐而又要求细致，半点也马虎不得。 虽然已经有两个部门员工，每天也是忙得也是晕头转向。 也好，至少老田没有功夫再去想以前的事情，既然选择来了，那就好好干，总不能让一群小年轻给看扁了。 刚好谢兰兰找到他，他又熟悉这些。 提供了好些外人一般是很难了解的地方，最终由大家推荐，陈强拍板，把地点定了下来。 这是一个旧县政府老干部活动中心。 前些年新建的老干部活动中心搬到了少艺馆旁边，这边现在就算是空置了。 除了临街的一排房子租给了个体户，里面的大院还有两层的旧楼，几乎都空置了。 院内的撞球场倒是还有些离得近的退休干部经常过来玩。 这个院子，属于县政府办公室后勤部管。 刚巧田启文也认识，就给牵了个线，由谢兰兰出面，以每月两千的租金租了下来。 不过，只能使用，不能改建。 当东凰拿着合同去找负责人的时候，对方却不愿意签，只说尽管用，每月按时交租就行。 这种事，双方也算是心知肚明。 拿到了钥匙，也没重新装修，就把东凰搬到这边。 反正陈强也不打算长期租用，更没想过要买下来。 到了这边，那办公的地方就足够大了，副总级都可以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拉上电话线，该招人招人，该谈事儿谈事儿。 这段时间，陈强又注册了一家新的分公司——幸福万家超市连锁有限责任公司。 又一个周末的例行会议上，陈强拿出凉城地图，并在上面画了个圈。 “当前除了分公司事务对接处理外，总公司最重要的就是拿下这个圈里的地皮。明年公司的重中之重，就是这家超市！”陈强解释说：“赶在过年前拿下地皮。” “开年就要拿到建设批文，并完成招标。”陈强继续说：“三个月的工期，明年年底前，超市要开业。” 第86章 一人得道 开超市这件事，如果放到之前，恐怕还会有周毛等人质疑。 不过总公司内大多都是新人，跟陈强也不是很熟，所以没人质疑，只是询问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便各自去准备了。 地皮的事情，自然还是落到了田启文头上，谁让他官面上数人最多呢。 陈强似乎觉得招个这样的人在公司，也不是什么坏事。 设计这一块儿，陈强直接交给了老李，他那些同学，也有不少是搞建筑设计的。 陈强也没有太前卫的要求，两层仓储式建筑，其实主要就是个门口的形象设计。 门前预留三十个车位的停车场，再设计一个休闲小广场，齐活儿。 总面积也就四千平米。 一楼自营超市，二楼室商场出租，主要经营洗化日用品、服装鞋帽等。 前世那家超市，就一层，门口也没有广场停车位，更没有配套的商场。 这样的条件，都能做到日营业额二十万。 陈强这个带着多年后成功经营理念的方案，自然要更上一层楼。 不说吃掉整个凉城的零售业，至少服装日化这一块儿，能够干掉那些散户了。 对于超市，谢兰兰倒是不陌生，省城早在前两年就涌现出几家超级市场，里面大到自行车锅碗瓢盆，小到牙刷卫生纸，只要是生活所需，没有买不到的。 一开业，便生意火爆。 以谢兰兰的眼光来看，这种一站式购物体验，绝对会成为以后的流行趋势。 不过，那是省城。 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凉城，也拥有如此战略眼光之人，这个人竟然就是自己这个神童老板，十三岁的陈强。 有时候，她真想把他这小脑袋掰开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构造！ 布置完工作，陈强便当起了甩手掌柜。 开玩笑，花了那个多钱，请了这么多人，还事事都要自己去做？ 有这闲工夫，回家陪陪父母不好吗？ 可真等陈强兴致勃勃的回了家，等着他的还有一堆头痛的事。 父母都在、陈壮正看着动画片，然而家里还有不少的亲戚，陈强一回家，各种长辈就开始打招呼。 陈强不解的看了一眼老爸，陈广胜悻悻的一笑，很是尴尬。 不用说，牛是他吹出去的，人自然也是他招来的。 自从调去林业局，陈广胜那日子过得可就清闲了，不用往外地跑，也不用加班。 虽说还是开车，但是大多数时候，也就是陪领导去附近的林场转转，很少出远门。 刚好林业局的领导不爱抽烟也不爱喝酒，林业局更是个清水衙门。 陈强打听过，这位爷平时的爱好就是收集各种花草药材，没事儿了出去钓钓鱼。 跟着也就断掉了陈广胜的酗酒之路。 现在每天都回家，房前屋后的，也开始弄花养草，提前过起了办退休生活。 不过爱吹牛的毛病是部队里就带回来的，哪那么容易改。 这不，陈强这点儿事儿，估计几个舅舅都知道了，要不然不至于对陈强一个小屁孩儿这么热情。 也不怪陈广胜，这些事儿总有透风的那一天。 只是比预想中的要早了点。 四舅前两天刚回来，打工一年了，也没赚到什么钱，加上四舅妈有了身孕，就早早的回来了。 大舅和三舅家地多，一年到头都是扑到地头。 小舅现在在县城里一家机修厂当学徒，焊工钳工什么的。 小姨已经嫁人了，现在在山的那一头，平日里很少见，这一次也过来了。 虽然大家的目的都很清楚，但是陈强却装作不知道。 直到饭后，大家不情不愿的散去，陈强还是一句不吭。 他也是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心中的不满，对老爸那爱吹牛的毛病的不满。 等到人都散去了，郭菊芳才问起：“你是啷个想的嘛？” “我还没想好嘛。”陈强也是哭笑不得，都这么急干什么，反正也不会把大家忘了。 “都是自家人，你现在有这个能力，该帮的要帮……”陈广胜知道理亏，不过还是拿出老子的架势，装腔作势的说道。 “知道了，回头，我一家一家过去说。”陈强保证。 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农村人睡得早，还是明天再说。 第二天吃过早饭，陈强就在父母催促的眼神下出了门。 按长幼排序，先去大舅那儿。 大舅今年快五十了，年轻的时候受过伤，腿脚不好，重活儿都是大舅妈在做。 表哥表姐都辍学在家务农，过不了两年，大姐也该嫁人了。 表姐温柔娴淑，记事起就没见她跟谁发生过冲突，对自家的小弟小妹也都照顾有加，陈强打算让她去农场上班，等到超市开业了，就调过去管理农副产品这一块儿。 表哥也拿到身份证了，陈强打算让他去学个卡车驾照，未来去物流公司。 当然，这考驾照的三千块钱，陈强出。 小表姐还在读初中，比陈强高一届，等等再说。 从大舅家出来，直接去了四舅这边，因为两家挨得近。 四舅其实还是很能干的，只不过受限于学历，文化程度不够，前世一辈子算是普普通通的过去了。 陈强没有让四舅给自己打工的意思，而是让他找人搞个小工程队，以后他凉城这边的一些基础工程分一部分出来，先做着，慢慢发展。 至于起步资金，陈强来出，占点股份，要不然他怕四舅没胆量接。 三舅那边，陈强确实没有想好。 他其实是个很有想法的人，毕竟是上过高中的，不出意外，年后他就要当选村书记，一路发家致富直到被开除公职。 表哥比自己高一届，表弟还在读小学。 想了想，陈强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状元山的承包合同，已经在谈了，基本上问题不大。 一次性承包这么大的面积，乡里还给打了个折。 至于有没有张乡长的事儿，陈强就不清楚了。 地租下来了，还需要大量的长期的劳动力上山修整，种植果树和蔬菜。 这一块儿，陈强打算直接外包了。 王晓梦的管理水平有限，一时间又没有合适的人选，干脆外包，省事省心。 外包自然是给了三舅，至于他怎么组织村里的剩余劳动力，收入怎么分配，就是他的事儿了。 这个活儿反正也不是一年两年，合作得好，几十年都没问题。 还不耽误他去选村官实现自我价值。 有了农场这份儿收入，应该不会再那么容易走歪路了。 刚好小姨也在三舅家住，陈强也把自己对她的安排说了一下。 让他和姨夫都去农场先干着，以后管理个分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小舅这边，还没出师，再等两年，陈强保证会给他个合适的安排。 第87章 设计图纸 这一通安排完，到家已是中午了。 看着老妈那急切的眼神，陈强又把自己的想法和具体的安排复述了一遍。 郭菊芳得到陈强肯定的回答，才让坐下吃饭。 老爸欲言又止，陈强自然也明白，一碗水还得尽量端平。 只是那边离得远，说过来也不是陈强单方面的事。 “大伯二伯还有姑姑那边，您问下，想过来了，我再安排。”陈强对老爸说。 “行，我问问再说。”老爸点了点头。 “对了，妈，我看外公身体有点不大好，找时间你带着去医院看看，最好做个全面体检。”陈强边吃饭边说。 外公已经七十多了，身体大不如从前。 如果不早点去看，也就三四年的事儿了。 之前陈强手里没钱，所以这事儿就拖着，现在看来是不能再拖了。 早点治疗，兴许还能多活个几年…… “晓得了。” 说起这事儿，郭菊芳也的确有些担心，刚刚开心的脸又沉了下去。 “我有个战友在人民医院放射科当科长，一会儿我联系下，安排个体检……让妈也一起去。”陈广胜想了想，放下碗筷，就去了卧室。 不一会儿，就拿了个电话本出来，挨个翻电话。 “就是这个。”陈广胜去一边打电话去了。 陈强则回到屋里，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递给了老妈。 “不够您再跟我说。” “有你这份孝心啊，我们就满足了！”郭菊芳看着手里厚实的钞票，叹了口气。 “哥，我也要钱。”陈壮看着老妈手里的钞票，有些眼馋。 手刚伸过来，便挨了老妈一巴掌。 “你个小孩子要什么钱？你不说我还忘了，我那抽屉里的二十是不是你拿了？” “没有，不是我……”陈壮的口气瞬间就弱了下去。 “敢不说实话？！” “……我，就是……买书了……”陈壮迫于老妈的威严，根本不敢撒谎。 “买书，买啥子书？！”郭菊芳看着陈壮，气不打一处来：“别以为我不知道，整天就爱翻那些小人书！不学好！能不能学学你哥，期末考试趾高气扬的拿个成绩单回来？！” 一家人没看到一边的陈强，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说起小人儿书，他可是“收藏级”的…… 不过这些事包括现在在外面租房，陈强可没敢透露半个字。 陈壮嘟了嘟嘴，将力气对准了碗里的饭菜。 “对了，你跟陈壮的户口也独立出去了，宅基地已经批下来了，那两块地，咱什么时候建？”老妈哼了一声，又提起了建房子的事。 这事儿，其实陈强刚重生那会儿，还没有什么具体的计划，纯粹的屌丝思想。 有了点钱，首先想到的也是买地建房子。 作为重生者，每天最大的忧虑，恐怕就是怕这个“梦”不够长。 说不定哪天一觉醒来，自己还是医院里的植物人…… 随着心慢慢安定了下来，有了新的目标，这些事情也就不那么上心了。 陈强本来是打算过几年再说，建房子这事儿多少有些招人妒，再说他现在也不差这三瓜两枣的。 不过父母的想法就不一样了。 做生意终究是有赔有赚，现在好不代表将来好。 “有时要把无时想。”这是陈广胜老挂在嘴边的话。 房子建好了，这人生大事，就算完成了一半。 哪天要真有个风吹雨打的，回到家也能遮风避雨，人不至于飘着。 就说现在家里住的这一层平房，那可算是陈广胜郭菊芳省吃俭用，没日没夜的抠唆出来的，他们更能体会到其中的不易。 “建，肯定要建。”陈强点了点头，别人怎么看不重要，父母心里舒服就行。 “那我就去联系之前给咱建房子的工程队了。”听到陈强的回答，老爸松了口气，老妈也是喜笑颜开。 “别急啊爸，建成什么样也没定呢，而且都快过年了，开工也得等过完年。”一听到老爸马上就要去找施工队，陈强就一阵头大。 农村盖房子太随意，一开始没有个什么计划，更别说专业的建筑图纸了。 就是拉上个土包工头，主家人一起往地基旁一站，你一句我一句，然后弄点白灰一拉线，完事儿。 现在住的这房子就是当时没有规划好，堂屋用来堆杂物，厨房细长两个人都不能并排通过，关键是还没有厕所。 这不，前端日子才刚刚在屋后面的空地上又搭了厕所起来。 可村里没有自来水，抽水马桶是不用想了，不用再去挤公厕已经是巨大的进步。 对陈强这个重生者来说，着实有点痛苦。 前世好不容易等到十几年后，家里房子翻修，兄弟俩也在家，都是老爸一手操办。 结果那个户型，真的也是屋里吐槽。 所以，无论如何，陈强也要先把图纸搞出来，别到时一通乱建，没什么意义。 再说，自己既然打算让四舅做建筑行业，自然肥水不流外人田。 两层楼的住房，也没什么难度，就当是积累经验了。 千叮铃万嘱咐，让老爸等等。 陈强这才准备回学校，晚上还有晚自习。 临走前，悄悄给陈壮了五十块钱。 兄弟俩会心一笑…… 路上陈强还专门拐到书店买了大白纸长尺等作图工具。 图纸还是自己来。 就算交给老李也不行，美术归美术，见识更重要。 晚自习后，陈强回到住处，就开始回忆起前世无数次想要的那种类似四合院的小院子。 陈强家拿下的两块地距离陈强加也就百八十米，也都临路，前后无遮挡。 面积都在四百平米左右，长宽接近。 这样的地方，建房子不用太多的考虑土地的利用问题。 一圈三米高的砖墙。 临路正门方向改用铁栅栏，到时候种上蔷薇藤月，既能保护隐私，也不至于跟邻居产生隔离感。 铁艺大门就得去定做了，这个应该可以交给小舅。 边上留了个实墙，装上卷帘门设为车库。 车库直接连到一层的主楼和院子。 院子打算只做基建，后期要住了，再来规划景观。 地下室就算了，凉城地下水丰富，挖不到一米就开始有水，以现在的施工水平，怕是建好后有得折腾。 两层半小楼，大门正对客厅，设计一水的落地门窗。 与车库相对的那间房，就是父母房，装上落地门窗，随时都可以观赏院内的风景。 除了客厅和卧室，一楼还有厨房、楼梯间、杂物间以及一个公卫和一个卧室专卫，抽水马桶什么的可以到省城去买，现在市里应该也能找得到了。 二楼三个卧室，一个直接复制一楼的卧室，另外两个，可以作为儿童房也可以作为客房，同样的两个卫生间。 客厅楼上可以作为娱乐健身用，摆个台球、打个牌什么的都可以。 三楼两间房，也是充当储藏室。 另外三楼顶上，还要装储水罐，把前院的井水抽上去，在自来水没通过来之前使用。 要不然家里的现代化厨房、厕所，都没法儿用。 露台也先留白，以后兄弟俩自己想怎么折腾随个人。 楼体距离围墙留了两米距离，一来安全，二来也方便打理。 没有后门。 一通写写画画，等结束已经是半夜两点了。 陈强这才满意的补觉去了。 第88章 进退两难 接连接天，陈强把建房的图纸又细化了一遍。 感觉有点上瘾，又把即将要建的超市图纸也搞了出来，虽说最后还是要找施工方来确认一些细节的问题，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前世那些知名超市的大概规划，陈强还是清楚的。 有了这份图纸参考，能够少走些弯路，速度应该会快一点。 赶上年根儿，招人最是难。 无论是人事还是法务，都没有招到合意的人手。 倒是其他部门补充得七七八八了。 公司现在的工作重心，全都放到了城中心的超市地皮上。 陈强圈的这块儿地，除了一个汽修厂，几个临街的门面房，后面还有七八户民房。 其中，汽修厂占了将近80的面积。 老板经营不善，倒闭多时。 由于开价太高，直到九七年才有人接手。 要不说，这个年头，只要有胆就能发财呢。 十万的价格，放在这个时候是天价，但是随着城市的发展，这种投资回报率简直比抢银行都合算。 快刀斩乱麻，没怎么还价，陈强就拍板了。 前面的门面房，最终也在金钱，以及后期二楼商铺优先优惠的双重攻势下，拿了下来。 轮到后面的民房，就有点麻烦了。 由于这块地，陈强一开始也么有打算通过政府完成拆迁，所以一切事宜都是东凰自己去跟业主谈。 等到拿到产权过后，再统一规划去变更土地用途。 所有，有的愿意拿钱搬家，有的又不愿意折腾。 东凰的“劝说队”每天拧着礼物去，然后垂头丧气的回。 再后来，干脆各个击破。 有的没工作的，行，东凰给安排解决工作。 反正现在无论是龙潭还是金龙，都需要大量的员工。 有本事的，当然也可以去东凰。 有的不愿意折腾建房子的，东凰给找合适的房子。 新房子面积不少于现在的住房，地段比起堵到汽修厂后面不要好太多。 不管价格多少，都由东凰承担，再给一笔安家费。 再犹豫，搬家一应事宜，东凰也承包了，要人给人，要车找车。 还有一根筋的，就让田启文去找街道办事处的关系。 不看僧面看佛面，小老百姓的，还是要仰仗这些“现管”。 前后折腾了将近一个月，总算赶到把这块地完完整整的拿到手。 好在县城里的私房都属于国有出让土地，两证齐全，过户流程非常顺利。 有了之前建厂的经验，后面的流程相对熟悉了。 先一步把这些土地的产权拿到自己手里，省掉了其中涉及拆迁的一系列麻烦事。 也可以防止泄露商业规划，到时候让人家坐地起价。 再把项目可行性报告、建设项目的初步设计，平面总图之类的文件，提交到县规划局，先由规划局审批。 然后再再提交到发计委。 拿到发计委的立项批文和国土局的土地建设许可。 这个时候就可以开工建设了。 龙潭厂当时的这些手续，都是由乡里代办的，所以不仅速度快，也省了不少的事。 但是当东凰把资料提交到南城街道办事处后，便如同石沉大海，再无回音。 以陈强的想法，凉城虽说地处偏僻，但是有眼光的官员还是不在少数。 一家大型的超市，不仅能提升城市形象，还能增加就业岗位，提高税收，何乐而不为？ 对于南城街道办事处而言，这也是一个大大政绩。 然而不管东凰方面怎么催促、跟进。 办事处的回答都是：“还在审核。” 反正也不说不办，就是拖着，迟迟没下文。 事出反常必有妖。 田启文旁敲侧击的“提醒”陈强，看能不能走点“公关费”。 陈强则直接画了一条红线。 前世有太多太多的反面教材了。 不是说陈强就多么的觉悟高尚，而是这种事情，但凡被人拿住点把柄，就一辈子摆脱不掉。 那些蹲号子的大佬，哪个不是如此？ 他堂堂一个重生者，要是因为这事儿，最后进了局子，只怕要让无数重生前辈们笑掉大牙。 要想别人抓不住把柄，就得把自身修炼得密不透风。 这一条路走不通，便陷入了僵局。 最后陈强干脆让公司直接绕过办事处，直接向规划局提交申请。 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找到了田启文。 想通过田启文，约一下公司的老板。 “对方什么身份？”陈强问。 “办事处的老李拉的线，对方是金鑫百货商场的老板。”田启文回道。 “金鑫百货？”陈强一愣。 “市里最大的百货公司。”田启文解释说：“老板姓仇，说是想跟咱们东凰谈笔买卖。” 金鑫？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陈强皱着眉思索，其他人也没吭气。 “原来是它……”陈强暗自嘀咕，前世县城的第一家超市，就是“金鑫超市”。 自己算是截了人家的胡，怨不得人家找上门来。 谈生意是假，想要陈强手里的地皮才是真。 既然人家在办事处有人，那东凰这边的基本规划人家已经是门儿清了。 事情显然超出了陈强的控制范围。 原本他想着，那家超市九七年才开业，距离现在还有一年半的时间，而且超市开建要等到九六年的国庆节了。 自己这么早就拿下土地，向上面报备，就是想打个时间差。 没想到的是，人家同样早有规划。 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到现在对方还没有拿地。 突然杀出东凰这么个程咬金，恐怕对方也始料不及。 现在办事处按着这件申报项目，只怕陈强即便是想绕过办事处都不可能了。 因为陈强的超市最终还是归到办事处管理，后期不管是消防、环保、食品安全等等，哪一样出了问题，都开不了业。 这个姓仇的，能够让办事处压着这件事，想来关系网也不是一般的硬。 陈强这次是真的有些头大了。 “战略眼光”咱有的是，好多事情都能“未卜先知”。 但是一涉及到商业谈判，跟官员打交道，陈强就两眼一抹黑了。 完全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羽翼未丰的陈强，在这个时候树敌是相当不明智的。 可老祖宗说了：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强吃下这块儿肥肉，那对方能轻易的答应？！ 按照田启文的叙述，对方实力雄厚得狠呐。 那还不处处跟东凰针锋相对。 就算在凉城对方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但以后要想往市里发展，迟早是要兵戈相见。 如若不然呢？ 认怂把地卖给他，挣个差价？ 老子像挣这点差价的人？！ 合作？！ 那更不可能了，吃独食才是陈强的作风！ 现在真是有些进退两难了。 第89章 地产公司 会上陈强并没有做什么决定。 会后陈强把田奎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十分钟后，田奎出来，然后就离开了公司。 接着谢兰兰也被叫到了办公室，接着是田启文。 过一会儿，陈强就离开了公司。 事情虽然难办，但是要想让陈强把吃到嘴里的肉吐出来，那也没那么容易。 凛冽的寒风直往脖子里灌。 上午十点，天却是阴沉沉的。 一场暴雪，已经酝酿多时。 陈强打了个哆嗦，骑着车往家赶。 好在前些天老妈给织了双手套，要不然，这骑到家车把都放不掉。 明天就要期末考试了，这是考前最后一个周末。 顶着寒风，半个小时跑到家。 到了家门口，陈强调整了下情绪，笑嘻嘻的进了家门…… 吃过午饭，一家人围着炉子，陈强拿出之前修订好的房屋设计图。 老爸老妈直接看呆了，好半天，才抬起头来。 陈强正打算接受二老的赞扬，结果老爸来了句：“你留那么大院子干嘛？种菜？那么大的面积，建成房子，那以后就算是卖了也值不少钱啊！” “是啊，院子有点浪费了。”老妈也附和说。 “你不晓得，你老子虽然在林业局上班，但是这一片儿未来的规划上面早就有说法，以后咱们这里可是教育新区，所有的学校都要搬到这边来。” “到时候这边的地价比城里都要高，那要是拆迁，你这房子可值不了几个钱，光好看不行！” “嗯，这个事情我赞同你爸爸的看法。”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陈强连个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说完之后，就看着陈强，那意思是“你还是太年轻。” “呃……田启文，爸您认识不？”陈强假装问起。 “田启文……这名字有点熟悉……”陈广胜假装思索。 “原教育局办公室主任。”陈强接着说。 “哦……我想起来了，他跟我那个战友是同学……就那个，你向叔叔，你记得不？”陈广胜“恍然大悟”，接着说：“那你可能忘记了，他来我们家的时候，你还没断奶……” “前段时间他离职了。”陈强赶忙打断老爸的话，要不然他能说一个小时，从天南扯到海北。 “离职了？犯事儿了？” “不是，个人原因，就是普通的离职，然后现在算是给我工作。”为了不让老爸纠缠铁饭碗丢了的话题，陈强言简意赅，直接说重点。 “那他也太憨了，铁饭碗不好，要出来打工？！”陈广胜依然纠结。 在他们这辈儿人看来，除非你做生意能到陈强这水平，要不然铁饭碗端着比啥都强。 “我给的工资高。”陈强撇了撇嘴。 “办公室主任，那也是副科了，太可惜了……”老爸叹气，老妈也摇了摇头。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敢说，我们这条街不会被征收了？”陈强赶忙拉回正题。 “那……也不是绝对的……”老爸有些不死心。 “十年前，这公路边就我们家一户，你看看现在，过不了几年，就再也找不到空地了，将来的事情，谁都不能预知，想那么多干什么，房子是用来住的，怎么舒服怎么来。”陈强接着说：“你看，院子够大，以后土地要是被征收了，自己种点菜，养点花草，不是挺好？” 说起养花种草，老爸有点心动了，他现在这单位，经常会去林子里转悠，家里现在各种药草兰花养了一大堆，天天被老妈数落。 放房前屋后的，怕被人偷了小孩子损坏了。 放头顶上，浇水也不方便。 也正愁没地方安置。 那要是有了图上这种院子，那自然是好的。 至于种菜，老妈倒是有兴趣。 “也是，要真是以后地都被收完了，那想吃个菜，都没地方中，只能靠买了。”老妈也有些犹豫了：“就是，这么大的地方，要真是被征收了，那院子可不值钱。” “你们儿子不缺钱！”陈强一挺胸脯，拍得山响。 “要不先建一套，自己住，另外那个地基……”老爸说出了个折中的办法。 “陈壮以后不结婚了？”陈强指了指旁边专心看动画片的弟弟。 这一句话一出，两口子也就没了话说。 “等那边建好搬过去，这个老房子，就按你们说的建，也别建两层了，直接建七层，全部圈梁框架，一楼二楼租给商户，上面全部建套房，三百平方，一层建六套，五层就是三十套。”陈强接着抛出来个大饼：“以后这边读书的多了，那陪读的人家也不少，到时候租出去。以后你们退休了，不说退休工资，靠着这栋房子的租金，都能成百万富翁！” 有了陈强这话，那建房子的事情就算是全员通过了，当然陈壮没有发言权。 “那边常师傅的房子不是租出去了，好多钱一个月嘛？” “一个月八十，听碧英说的。” “他那个房子，破破烂烂的，一到下雨里面到处楼，就这还能租到八十？” “现在好多远地方的过来做生意，城里房子贵，我们这里挨着城边，价格总是要比城里便宜，所以租的人多了，价格都起来了。” “那以后我们的房子还不得租一百一个月啊！” “三十套，一个月就三千了……” “我滴个天哪……” “你小点儿声，这还没算一楼二楼……” 陈强到了四舅家里，陈广胜两口子还在那儿算钱。 “我找人算了一下，一台搅拌机、一台升降机、一台发电机，还有一些砖刀、铁锨等杂七杂八的，大概需要两万，这是启动资金五万，您先收着。”陈强直接拿出五万的现金。 四舅看着那厚厚的一摞钱，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这年头，万元户都已经是传说了，五万块钱放到面前，还是很有震撼力的。 “另外有个合同，你也看一下，有什么不懂的你再问我，等我放假了再签就行。” 陈强也知道救急不救穷，凡是必须要搞正规，要不然帮人没帮到不说，后期还能扯出一堆皮。 亲兄弟明算账，这份亲情才能更好的维系。 “您把身份证给我，公司注册这一块儿我找人去做。” “以后生意好了，再添置几台拖拉机，砖头石头自己拉，一条龙建房，利润还是可以的。” “我这两眼一抹黑的，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哦。”四舅搓了搓手，对于一个二十来岁的农村小伙子，突然要办公司当老板，涉足未知领域，难免有些发虚。 “不用这么紧张，年前你先去联系下几个村的有建房手艺的人，反正干一天算一天的工钱，现在也用不着养长期工。 “这份图纸，你先研究下，里面用到的材料，建筑各部分的尺寸都标注得很清楚，按照要求一步步的施工就行，没多大难度，这是我自己的房子，先试试手，慢慢的就有经验了。” 陈强为了四舅，那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合同上，陈强出启动资金，占公司51的股份，公司的日常管理他不参与。 四舅占49，则是公司的真正负责人。 以四舅的能力，陈强对于未来的把握，大了不说，以后在凉城房地产业中拿个龙头企业，还是不成问题的。 反正陈强没打算走房地产这条道，也无心做大。 做这些事，除了父母的期待，更多的是对上辈子的自己有个交代…… 第90章 过年福利 地在自己手里，不管怎么说，陈强是占据了主动权的。 清楚了对方的目的，陈强反正就是一个“拖”字诀。 既不说拒绝合作，也不会给对方个准信。 县城不大，好地段就那么几个，其他地方难度不知道要超过这个地方多少倍。 自己根儿在凉城，对方的根儿在市里。 主场作战，陈强拖得起。 将公司的事情交代过后，陈强就安心的参加期末考试了。 回到学校当天夜里，暴雪如期而至。 用力的推开大门，门口已经被积雪覆盖了近二十公分。 雪仍未停。 这恐怕是凉城有记录以来，最大的一次降雪了。 紧了紧棉服的衣领，陈强穿了双高帮的翻毛皮鞋，踩进没过脚踝的雪里，发出咯兹咯兹的响声。 六点多，世界已是一片银色。 沿途随处可见压断的电线，倒掉的树木。 因为停电，很少早餐店开门。 陈强找了个档口，卖了两个肉包子，一边吃，一边往学校走去。 临街的店铺和住户，很多已经开始清理门口的积雪了。 不停的有人发出感叹，这雪太特么大了，刚刚清理一会，又被白雪覆盖。 只有陈强知道，这才仅仅是开始。 这场大雪，还没到最大的降雪量。 他记得前世的时候，最深处，直接没过了陈强的膝盖，足足有四十公分厚了。 加上长时间的冷空气影响，连接市里的盘山路直接封停。 唐红她们回来过年都还是问题。 好在最后一批货，已经在昨天发了过去。 离过年还有二十来天，龙潭这边余下的时间，可以不用加夜班了。 虽说有些损失，但是由于提前的布置，上个月已经将产能提升到了极限，把损失降到了最低。 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工人们也都可以趁此机会休整一下。 等到第二条生产线投产，已经是过完年的事了。 金龙农场从今天开始，进入销售旺季。 可惜，自家的超市还没有建成，要不然，不用给让利给那些菜贩档口。 冬季的凉城，本身蔬菜就比较单调，饭桌上不是萝卜，就是白菜。 要不就是土豆红薯南瓜冬瓜之类能够长时间存储的。 要想吃口菠菜、四季豆，那就只能等到菜贩子从省城那边运过来。 价格嘛，自然是不会便宜了。 大雪连下两天后。 有鼻子灵光的菜贩，早已经跑到金龙农场签订包销协议了。 一传十十传百，先来的吃肉，后来的喝汤，再晚的，就只有干瞪眼。 一个星期不到，金龙农场所有的菜都已经被订完。 都是直接整个棚整个棚的签订包销协议。 最后还是陈强硬摁着，才留下了一个棚的菜，打算过年的时候给员工发发福利，自家也能有新鲜的蔬菜吃。 期末考试一结束，本想着终于可以休息一段时间的陈强，反而比之前更忙了。 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处理各种文件，签字、开会、开会、签字。 除了东凰这边的，还有两个分公司的文件，办公桌上码了一大堆。 联系的猎头公司那边，找了几个满足条件的人力资源方面的人才，但是人家一听说是凉城这个山旮旮，直接就拒绝了。 所以，人事这一块儿，分公司主管级以上的变动，还是陈强自己在负责审核。 由于组织机构不健全，缺乏相应的监督机制。 各项支出也都还需要陈强签字确认。 干了没几天，陈强就要崩溃了。 开年要是再找不到合适的，就先从现有的员工提拔人选，不会也先干着，慢慢磨合。 最后陈强哪一些重要的文件签署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直接丢给了谢兰兰。 年终会议上，也给谢兰兰下了死命令，别的不说，年后至少要把总裁办填充起来。 “您对秘书有什么要求吗？比如说性别，长相？”谢兰兰一本正经的问道。 陈强愣了一下，再看看自己这身高，我还是个孩子啊！ “性别、年龄、长相，全都不是重点，关键是能干事儿！”陈强白了谢兰兰一眼。 “好的，明白了，老板。”谢兰兰偷笑，赶忙点头答应。 “法务暂时没有合适的，就外包给律师事务所。”陈强想了想，一些专业的法律问题，还是得专人来解决。 “好的，之前唐经理提到过市里的一家律所，不行您看过完年，约过来谈一下？”谢兰兰问。 “这些事情你跟田叔商量着来就行，开年后每个员工都要有正式的劳务合同，同时还要签订保密协议，主管级以上需要签订竞业协议。”陈强不想以后为了这些法律漏洞去伤神。 一切按照协议办事。 “超市那边，先搁置，年后再说。” 说起这个，会议室里显得有些压抑。 特别是谢兰兰和田启文。 之前已经说了，超市是明年的重中之重。 陈强也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但谁也没想到会卡到审批上。 这事陈强给总公司布置的第一个任务，但是心中的完成情况，并不理想。 虽然陈强没说什么，但是大家都憋着口气呢。 “下面说一下高兴的事儿！”见到家情绪不高，陈强也不在提工作了。 “年底了，田叔说一下过年的福利。”陈强喝了口茶，让田启文宣读一下陈强拟定的过年发福利的事。 这在单位里，倒是很常见，不过，私企发过年福利，还算是个新鲜事儿。 一般的企业，就是放几天过年假期，好一点的，人数不多的企业，吃一顿过年饭，可像陈强这么大方的老板就不多见了。 田启文想到这里，也难免感慨，他这个刚刚从天堂调入地狱的人，还没来得及悲伤，却发现，这里比起之前那所谓的天堂来，不仅不差，反而更好。 福利第一条，就是年终奖，每个员工基础年终奖就是一个月的工资。 等于什么都不干，就多拿一个月的工资。 有特殊贡献的或者表现优异的员工，还有特别奖金。 这个就由分公司上报，各有两个名额。 除了奖金，还有各种过年货。 大米五十斤、挂面二十斤、食用油一桶、火腿肠一箱、蔬菜一袋，当然也有礼盒装冰糖雪梨！ 全公司上下，无论是那个级别的员工，人手一份，也都是一样的，试用期也好，副总也罢，过年货一视同仁。 公司从年三十放假，正月初八上班。 各部门安排值班人员，值班工资翻倍。 不等田启文读完，会议室里已经想起了掌声。 光是这个福利待遇，全市数过来，只怕也没这么大方的老板了。 大家不仅仅佩服陈强的能力，更是折服于老板的大气人品。 “提前祝大家春节快乐，阖家安康！”会议结束，陈强起身拱了拱手。 “老板春节快乐！！！” …… 第91章 离乡背井 腊月二十八，陈强终于可以呆在家里帮老妈干点儿家务了。 家里的年货大部分都置办齐了。 老爸还专门去拉了一箱鞭炮，年三十儿准备放个痛快。 陈壮手忙脚乱的完成了今日份的寒假作业，早就揣了一把炮出去找他的小伙伴了。 待会儿前院后院的不喊个十遍八遍，是不会回来吃饭的。 比起往年，今年好歹把家里厨房给整理好了，以前的厨房除了土灶，蜂窝煤炉子，就是两个高板凳加几块板子做了个切菜台子。 前端时间按照陈强的设计，有点多年后集厨房的样子了。 只是洗菜池还是没有自来水。 从门口的水井里拉了根管，安乐水泵，直接接到厨房的水缸。 缺水了把水泵开一会儿，就不用再人工拎水了。 其他的水箱啊之类的就不再折腾了，等明年新房完工了，直接搬过去。 一圈的厨台是用红砖砌的，贴上大理石瓷砖，下面是厨柜，上面装了液化气灶，平常做点饭，就不用再去生火烧土灶了。 不过，今天还是得上土灶。 炸酥肉，炖卤肉，还是大锅柴灶才顺手。 天不亮，老妈就起来准备了。 陈强负责烧火。 老爸去宰鸡杀鸭。 一家人聊着天，幸福的生活显得特别的简单。 可是每个人都清楚，这其中的来之不易。 陈强格外珍惜。 关掉了手机，安安静静的在家呆着。 但是手机能够隔开公司里的事，隔不开小伙伴上门。 今天是李慧，明天是黄伟，后天连方蓉蓉也骑个自行车过来“借书借笔记”。 老爸老妈看在眼里，只是笑，也没有点破。 这点儿事儿，他们对陈强还是有信心的。 李慧家跟陈强家挨着不远，经常过来。 陈强有钱了，给陈壮买了不少的儿童书籍，借着来看书的名头，李慧常常在这里一呆就是一个下午。 到了陈强家快吃饭的时候，便借故回家。 安静又知书达理，老妈倒是看得上。 有时候也拿这事儿调侃陈强。 黄伟过来，明摆着是蹭饭的。 嘴巴闲不了三分钟，就不停的嘚嘚，大多是一些学校的趣事。 有时候听得老爸老妈都乐呵得不行。 有了陈强再三劝说，现在的黄伟，不仅没有提前辍学，学习成绩还有所进步，从垫底儿上升到了中等。 当然，他那个小女朋友周琳对他的帮助更大。 听说上了初中的周琳，学习在班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跟小学时大不相同。 孙静又是年级第一。 这是陈强从黄伟口里得知的。 这一年，陈强就没见过大眼妹，不过知道她混得还不错，也算安心了。 只要保持下去，考上重点高中问题不大。 方蓉蓉那边，其实跟陈强一直都有书信往来。 一边是表情达意，另一边是各种学习鼓励，大家各说各的。 好在没有重演前世的路子。 方蓉蓉既没有被开除，也没有转学校。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拖到有一天，她有了真正的目标，自己放弃就好了。 这一年，似乎大家都长高了不少。 特别是李慧等几个女孩子，长起个子来飞快。 真正的女大十八变，都出落得亭亭玉立。 陈强这学期没少拉单杠，从一开始的“悬挂人”到现在也能做十来个引体向上，个子比起他们窜的更猛，追平了之前的差距。 只有黄伟，吃没少吃，长个？ “没办法，我老子都不到一米六，我能高到那儿去。”黄伟对于身高也不在意。 反正陈强给黄伟指了条谐星的路线，身高什么的其实也真不重要。 今年他家收入还可以，除了租地的租金。 夏天的时候，黄伟带着他爸去做了个检查，又动了两次小手术，现在已经能够坐起来了，上半身也没什么问题。 医生说要早个几年，他这都有治愈的希望，可惜拖得太久了。 没办法，自从黄伟的母亲走了后，家里就靠他奶奶卖菜勉强度日，根本没有勇气去医院。 现在总算是熬出来了。 买了轮椅，进进出出，近一点的地方，都没什么问题。 整个人心态也好了不少。 刚放假那两天陈强催着借钱给黄伟，让他家开个小卖部。 还让人找了关系，给他爸办了残疾证，又给办了营业执照。 他家那一片也没有个商店。 等开起来了，别说村民，就是农场那么多员工，也能维持生意。 有残疾证的，县里直接免税。 发财什么的不说，一家人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不成问题。 只是黄伟别看嘻嘻哈哈，心思却细腻得狠。 一开始他是不愿意要这钱的，后来陈强坚持，还专门写了张借条，按了手印，又让陈强的父母做了见证，才肯接过那一万块钱。 这不，只等年后把家里临路的偏房改造一下，就可以进货卖货了。 借着过来蹭饭，前前后后没少给陈强家干活。 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掏鸟蛋摸鱼的小痞子了…… 腊月二十九，陈强家来送年货的，络绎不绝。 周毛、田奎、王晓梦、谢兰兰都是亲自带着年货过来的。 没回来的唐红，还让谢兰兰给捎了一份。 田苗苗也替他老爸来了一趟。 她一出现，郭菊芳变得异常热情，还不忘打听人家的家世。 弄得陈强哭笑不得，田苗苗也闹了个大红脸，不过并没有解释。 好在，各家都忙，坐了一会儿，就纷纷告辞。 “啊……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夜不流泪……” 九五年的春节，随着刘天王一曲忘情水，火遍了大江南北。 陈强也迎来了重生后的第四个年头。 梦做得久了，也就不再去想，究竟是梦还是真实了。 过好得来的每一天，就是他最应该去考虑的事情。 三十儿一过，从大舅家开始，轮番吃饭。 一大家子人，每次都要开足五桌才能坐得下。 有了陈强这种“异数”，家家户户也都充满了干劲。 平时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的，都放开了整，生怕招待不周到了。 家长们其乐融融，孩子们也都吃得好玩得开心。 等年一过，各家都该上班的上班，该准备忙活的忙活。 初六的时候，老爸借来了他一个战友的小奥拓，一家四口回了趟陈广胜的老家。 一来祭拜下爷爷奶奶，二来也看看陈强的伯伯姑姑。 好在积雪前两天已经融了，要不然那些盘山公路还真不一定过得去。 熟悉而落后的村镇，地处凉城西北最边缘。 人口不多，但是环境更加的优美。 前世陈强小时候，一到暑假，就经常过来，不是在姑姑家，就是在二伯家。 这个地方，他再熟悉不过了。 不过重生后，陈强还是第一次过来。 只因前两年陈广胜跟他二哥之间出了点小矛盾，所以一直堵着气呢。 现在陈强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也就随之释然了。 见着自己的哥哥姐姐，陈广胜兴致尤其的高。 总有说不完的话，摆不完的白。 来之前，对于各家怎么安排，一家人也都讨论过。 二伯家还算富裕，在镇上开了个五金店，平时修个机器，焊个锄头，小日子过得不错。 加上二伯这人，一辈子不想出去，所以，也没多说。 大伯是个屠夫，家里也还过得去，至少家里肉啊油的，从来不缺。 这家族里，就属他们家最胖了。 只有姑姑家比较困难，现在住的还是以前的三件土坯房，靠着做豆干为生。 姑父老实巴交的一辈子，没什么能力。 堂哥堂姐都是读了个小学。 再过两年，姑父就该去沙场干活儿了，结果被沙子嘣坏了眼睛，一辈子落个残疾。 后来一家子都出去打工，眼看着日子好起来了，在老家盖了房子，姑姑又得了个乳腺癌。 命运不公，一家人就这么被折腾来折腾去的。 可是前世的陈强，自己家的日子过得也是一地鸡毛，哪有能力来帮助他们呢？ 陈强这次来，也主要就是想帮帮姑姑家。 堂哥堂姐，还是得去读个书，哪怕上个高中，也要比现在好。 姑姑姑父现在身体都还好，陈强打算把他们安排到农场去。 不过，离乡背井这么大的决定，还得陈广胜去说。 第92章 继续前行 最终姑姑一家还是决定把家里收拾一下，去农场上班。 陈强根据姑姑的想法，暂时把他们一家安顿到农场住下，那边还有两间宿舍。 之后是去山上开发果园还是在温室里种菜，看他们自己选择。 陈广胜再去找找关系，让堂哥堂姐去初中读个插班生，好歹再多读几年书。 学杂费生活费什么的先预支工资。 至此，陈强能帮的，愿帮的，也都完成了。 剩下的就各凭本事吃饭喽。 初八正式上班。 陈强去先去了农场，准备了一堆的红包，挨个发发。 钱不多，都是五块，图个吉利，也让刚刚休息回来的工人，能够快速的进入工作状态。 他这个资本家，当得还算合格。 龙潭和东凰也一样，不论职位，人手一个。 之后陈强接了个电话，赶到一中附近的一个饭馆。 电话是张宁打来的，说几个老朋友聚聚。 陈强一猜就是他们。 一进包房，就被田苗苗“熊抱”，奔放得受不了，众人一阵起哄。 本来田苗苗就要比他高大半头，又是青春无敌的年岁。 便是陈强，脸上也都泛起了红晕。 看见张宁的时候，眼神不自觉的躲开。 张宁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这闺蜜是出了名的“人来疯”，和她那校花外表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老大，你总算来了，我肚子都饿扁了！”李丽摸着自己的肚子，表情夸张。 “明明大了不少啊，不会是……”周晓海实时进场补刀，眼神最终落到了胖子韩东身上。 “……滚！”韩东脸长得通红，半天憋出一个字。 “哈哈哈……” 引得满场爆笑。 好像是故意的一般，陈强的座位被安排到了张宁和田苗苗中间。 “你们先吃就好了，不用等啊，搞这么客气干什么？”陈强落座，看了看手机，已经下午两点了，别说他们，自己都饿得不行。 “那我们哪儿敢啊……”李丽瞅了瞅张宁，委屈的样子。 “吃，小心撑着！”张宁恨恨的给李丽碗里夹了一大块子干锅肥肠。 “谢谢宁姐！”李丽嘻嘻一笑，不再口花，赶紧对付两口。 “都先吃呗，看着我干嘛？”张宁看着众人，还以为自己忘了洗脸。 “要得，张老大请客，大家敞开肚皮整！”周晓海一句话，端起饭碗就开干。 其他人也跟着吃了起来。 几口肉饭菜下肚，驱赶了早春的寒气。 众人也七嘴八舌的说起了这段时间的一些家常。 “对了，宁姐，你什么时候过去？”李丽问张宁。 张宁要转学去市里读高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李丽和韩东也都在市里，自然比较关心。 “过完十五，开学就过去。”张宁说着，不经意的看了陈强一眼。 “要我说，这边的教学和市里差别不大，阿姨也真是的，非得让你去市里，你一走，我就成了孤家寡人了，以后，谁还来给本宫侍寝啊？”田苗苗嘟着嘴，她最不想张宁走。 “这个，我可以的……”周晓海见缝插针，田苗苗接着就是一顿粉拳。 “之前说好的，在这边生活五年，过去生活五年，现在到了，不去也不行……”张宁耸了耸肩，她是拗不过她那位母亲的。 陈强听着他们的谈话，专心的吃饭。 对于张宁的离开，他多少有些不舍。 重生后，真正能聊得来的不多，张宁可能是唯一的一个。 她这一走，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张宁是离异家庭，陈强以前听她提过一句，不过这是人家的隐私，他也没细问。 不过张宁的母亲所处的家庭，应该在某些方面要比她父亲这边更强。 从之前张宁拍摄广告封面出单曲的事情上来看，张宁的未来，更多的是母亲那边决定。 所以，当张宁说出要去市里的时候，他也没太多意外。 张宁的父亲这边能够把自己查得清清楚楚，那她母亲那边，不可能一无所知。 虽然二人仅仅是朋友关系，但相比起一般的朋友而言，似乎又多了点什么。 指不定这事儿还与自己有关呢！ “那我们的组合呢？！就这么散了？！”田苗苗苦着脸说：“我都已经准备放弃舞蹈了，这下好了。” 说起这个，李丽也把目光投向张宁。 张宁轻声的叹了口气，充满歉意的看了看陈强，这事儿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之前他们“胡闹”也就算了，但是以后的路，都是定好的，她没那个能力去跟家族对着干。 而且……陈强这边，她更不想给他带来什么麻烦。 只是心中隐隐期望，他能够成长到足够的强大，如果那时……后面的她不愿意再去想，很多时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张宁的态度，不言自明。 大家也都有些泄气，气氛有些压抑。 “都干什么呢，来，干一个，就算给张宁践行，咱们才多大啊，来日方长！”陈强举起饮料说道。 “对！来日方长！” “干杯！” “祝大家新年快乐！” 饭后，周晓海说还约了人，先走了。 接着李丽给韩东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去压马路了。 剩下陈强、张宁、田苗苗。 三个人怎么看，田苗苗都是那个大灯泡，可是她自己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 不知道去哪里，二女似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最后陈强干脆带回住处。 生好火炉，烧烧茶，坐着聊聊天。 “那边都安排好了？”陈强问。 “嗯。”张宁点了点头。 “你去那边了，那张爷爷……” “年前我爸给找了个保姆……” “放心，我有时间就过去看看张爷爷，家里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田苗苗插话。 “放心，怎么不放心啊，那我可就拜托你了。”张宁说话的时候，确是看着陈强的，一双清澈的乌黑大眼睛，传达的内容极其丰富。 “什么拜托不拜托的，你爷爷就是我爷爷！”田苗苗喝了口茶，有些烫嘴，又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要……要不要这么见外啊！” “知道啦！你就是不说，我也相信你啊！”见陈强愈发尴尬，张宁这才得意的扭过头，拉着田苗苗的手说。 少女心谜之表达结束，理解不理解那是陈强的事，两姐妹又开始在那儿煽情了。 过了一会儿，张宁才对陈强说：“正事儿，我要想再唱歌什么的，暂时是没希望了。苗苗这边你得帮帮她。” 几人相识，都是因为音乐。 可能陈强只是把这个当成一个普通的爱好，但是对于这个小团体的其他成员来说，那的确算是理想。 “怎么帮？”陈强有些不明白。 “接着写歌啊！”张宁大姐头的气势又来了：“怎么说也要把她捧红！” 张宁说这话的时候，显然不觉得这是个玩笑。 一个十六岁的大孩子，对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提要求，让他去捧红另外一个十六岁的大孩子。 如果有大人旁观，一定会以为几个人都出自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 可是张宁却不经意间，看到过陈强的一个歌本，里面少说也有几十首她从来没有听过的歌曲。 这些歌是谁写的，在张宁看来，不言而喻。 对于陈强这种“神一般的创作能力”，张宁已经是见怪不怪。 捧红一个歌手，他知道陈强不仅有这个才力，也具备同样的财力。 而田苗苗学习上几乎是垫底的，家庭从普通变成了更加普通。 本来借着自身的外貌身材，打算以后走舞蹈路线。 但之前家里出事，她在考级的重要关头，选择了回家。 得罪了辅导老师不说，要再等一年，已经错过了太多。 加上田苗苗似乎对唱歌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自身条件也相当优越。 作为好友，她不想看到她的未来，就是找个有钱人嫁了，在家当个主妇，过完这一生。 要不怎么说，这原生家庭的差距，在很小的时候就体现出来了。 别的孩子还在分享昨天“神雕侠侣”的精彩剧情，她已经在为未来的前途打算了。 陈强以前也答应过要继续带着she走下去，但是如今看来张宁自己先一步成了逃兵了。 能够让闺蜜继续前行，也不枉大家曾经的努力…… 第93章 麒麟传媒 一下午，三人聊了很多。 其实按照陈强的计划，文娱这一块儿，不会作为现阶段的重点方向去做。 主要是他现在的事业基础还很薄弱，精力也有限。 再说，组建娱乐公司，可不是说简简单单的去买个版号，录首歌曲这么简单。 涉及到的事情不仅多，而且都是相当麻烦。 开公司好办，专业人才并不好找。 96年，全国上星的卫视台只有几家，普及都要到九八年。 内地娱乐业真正开始，都要到两千年后了。 唱片公司更是凤毛麟角，即使挂着唱片公司的名头，干的也只是终端的发行。 内地娱乐行业连起步都谈不上，无论是音乐还是电影电视，都是港台主导。 那些港台的大娱乐公司，几乎垄断了新人培训、选秀、音乐制作、发行、演出、以及相关的周边产业。 同时与电影公司、电视台，都有着深度的绑定。 这是个被资本主导的行业，天生就具有排他性。 遇到好的苗子，要么被大公司看中签约，要么就不可能在这个行当里混。 至于签约后，用不用，那也是人家一句话。 资源就那么多，给谁谁都能红。 以陈强现在这点儿实力，都不会让人正眼看一下。 别看she发了首单曲，似乎在这一带很火的样子。 但也只是在这方圆百十公里了，连省城都未必过得去。 更别说在全国掀起什么浪花了。 这又不是互联网时代。 你要想红遍全国，你的音乐得去电台打榜？你的专辑得去发行？这里面哪一样你都绕不开那些大的娱乐公司。 陈强可不想忙活了半天，让别人摘桃子。 所以，尽管知道做娱乐那超高的诱人利润，陈强也只能强忍着，先丰满自己的羽翼。 那种重生后凭着几首歌曲几部作品就大杀四方，所有人都围着他转的，根本就不现实。 所以，答应归答应，陈强也只能是先拖着。 至少，也要有专业的人才，才能启动。 这些事情，陈强没法儿给她俩解释，就算是张宁这种家庭环境成长起来的精英，也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资本的可怕，离她们的生活还太远。 所以，陈强宁愿藏着掖着。 没有一击必杀的实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养精蓄锐。 既然没法儿解释，陈强也只能以进为退。 他提出的条件就是： 一、田苗苗必须考上艺术类高等院校，完成学业； 二、在此期间，舞蹈不能丢，需要继续深造； 三、系统的学习音乐知识，同时还要熟练的使用一到两种乐器。 陈强会先注册一家经纪公司，签下田苗苗。 公司会聘请相关的舞蹈老师、音乐老师，或者选择合适的培训机构，费用由公司负责。 在此期间，公司每个月会提供一个生活补助。 全职入职公司后，才会有工资。 在适当的时候，会给田苗苗制作音乐专辑，或寻找演出机会。 其他具体的协议细则，包括收入分配，会依照港台公司的签约协议基础上修改。 说实话协议会比较苛刻。 不能说公司又负责培养，又提供机会，等把艺人捧红了，你就另寻他处，那不是白忙活一场？ 又或者，好不容易把你捧红了，打造了成功的人设后，你个人私生活中又出了幺蛾子、或者在公众场合中做出与社会价值观相悖的事情来，那依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大多数的艺人合同，都是比较严苛的，不仅时间长，而且有的甚至会限制个人人生自由。 但是反过来讲，艺人从中收获的名和利，也是普通人终其一生都难忘项背的。 一个下午，陈强就决定了一家新公司的诞生。 除了张宁外，之前乐队的其他成员，陈强也让张宁给带个话。 公司为每个人都准备一份合约。 同样的，暂时不会为任何人推出音乐专辑。 顶多是在需要的时候发行单曲，配合公司产品宣传，个人暂时还是以学业为主。 从陈强那儿离开，天已经擦黑了。 张宁和田苗苗也没想到，开一家公司，会有这么麻烦。 “看来是我们想简单了。“张宁苦笑着摇摇头。 她是先入为主了，只认为陈强这样的年级，就能开公司，并且玩儿得这么出色，应该不会太难。 可是刚听到陈强说出的一系列需要解决的问题时，她才明白什么叫做天才！ 去市里读书，除了家庭的约束，又何尝不是源于骨子里的那份骄傲？ 只是，这份她藏在心底的骄傲，每一次面对陈强，都要增添一份苦涩。 “管他呢，能当明星就行，反正我这辈子是跟定他了！”田苗苗蹦蹦跳跳的，心情相当不错。 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认准陈强！ 至于什么时候能成名，让陈强去费神，她听安排就是了。 说者无心，听者，酸酸的…… 这一瞬间，张宁竟也有些犹豫了，去市里真的是个正确的选择吗？ 她们刚离开，陈强也开始犯愁了。 注册公司容易，找到合适的负责人却比较困难。 凉城根本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市里恐怕也一样。 想了想，还是给李小华老师打了个电话。 陈强说了下要求，让李小华给物色一下。 之前灌唱片的时候，也是通过李小华的朋友买了个音像出版号。 除了他能够有希望找到这方面的人，其他人恐怕都接触不到这个行业。 “人我倒是认识一个，大学时传媒系的一个小师妹，我试试，来不来我不敢跟你保证哈。”李小华这边同意给说一下，便挂了电话。 虽说陈强和他合伙开了公司，但是他那个美术高考补习班，依然没有断，按李小华的话说，虽说是开了公司，但主要的业务还是龙潭这边的包装设计、平面广告设计，耽误不了。 陈强也知道，他对高考补习班多少有些执念。 上次体检的结果出来了，还好，没有什么异常，陈强松了口气。 或许这辈子，跟上辈子不同了？ 麒麟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简称麒麟传媒。 将公司注册的事扔给了田启文，陈强就撒手不管了。 第94章 金鑫百货 开学一周后，陈强见到了李小华介绍过来的专业人士。 杨乐乐。 很高，目测至少有一米七五的样子。 这种身高的女生在凉城少见，所以她一出现在饭店里，就迎来了众多的目光。 关键是，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职业装，蓄了一头精神的短发，再配上一副黑框眼镜。 不错的样貌，配上傲人的身材。 嗯……正常男人都会被她吸引。 陈强好笑的看着西装革履的李小华，一本正经的介绍。 杨乐乐跟李小华是校友，比他矮一届。 至于一个美术系的和传媒系的怎么认识的，陈强就不清楚了。 不过“师妹”这个称呼，明显是有水分的。 这厮分明就是对人家有意思！ 怪不得前世没见过李小华有老婆孩子，原来心都在这儿呢。 可惜，前世的李小华回到县城办培训班，不温不火的，加上后期又有病在身，恐怕是错过了这段感情。 现在看来，这位杨乐乐显然对李小华也是有意思的，看他的眼神明显有些不一样。 先不说这位能不能胜任陈强的传媒公司。 就算是给李小华创造机会，这趟也算值了！ “咳咳……”陈强打断正在“眉目传情”的二人，再这样下去，一会儿他就该成多余的了。 杨乐乐脸色微红，李小华做贼心虚。 两个人迅速撤回目光，假装整理眼前的餐盘。 “噢！陈总，你好。”杨乐乐马上反应过来，先一步伸出手，一口汉味普通话。 “你好！”陈强笑着伸出手。 “之前李师兄已经跟我说了这边的详细情况，当然，也包括你的个人情况。”杨乐乐性格很开朗，说气话来，也很有亲和力。 “是不是很惊讶？”陈强笑着说。 “何止是惊讶，可以说颠覆了我对神童的认知！”杨乐乐夸张的说：“你的普通话也说得很好，一点口音都没有！” “你过来后，这种马匹可以常拍。”陈强开了个玩笑，场面瞬间变得轻松了好多。 几个人边吃边说。 九二年大学毕业后，杨乐乐先后去过魔都、京城、最近一年才回到江城。 也先后在三四个传媒公司待过。 做过文职，艺人助理，也去过宣发部门做过宣发，还做过广告专员。 对于传媒公司的那一套，流程上至少是了解的。 陈强也跟她说了一些公司现阶段的打算，没有太多的工作。 主要是给公司培养人才。 “我听过she的那首单曲！”杨乐乐说着看了看李小华，应该是李小华怕她不过来，所以把she的单曲也一同寄了过去。 “怎么样？按你们专业人士的眼光，还过得去？”陈强笑着问道。 “我这么说，我虽然不是音乐专业的，但这首曲子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每个歌手梦寐以求的那种歌曲。”杨乐乐放下筷子，说得有些手舞足蹈。 “时尚、创新，节奏明快，朗朗上口，非常的……利于传播。如果是大公司来发行的话，这首歌曲应该会火遍大江南北！”杨乐乐显然对于这首曲子特别的推崇，不像是只为了拍陈强的马匹。 “谢谢你这么高的评价，不过可别让她们知道了，会骄傲，哈哈……”陈强笑着说。 “对了，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她们呗，给我签个名，就这组合，早晚要成超级巨星！”杨乐乐又一秒变身小迷妹。 “会有机会的。”陈强肯定的说：“而且公司签约的第一个艺人，就是她们其中之一。” “行！”杨乐乐筷子一放，认真的说：“只要陈总看得上，这活儿我接了！” 陈强端起饮料杯子，举杯：“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这恐怕是陈强最快的一次面试了，不过看着李小华那松了口大气的样子，就算杨乐乐外强中干，也无所谓了。 他需要一个人先接手公司，再慢慢的填充相关人才。 几年的培养磨合之后，公司才能真正的运转。 挣钱就别想了，别花太多就行。 吃过午饭，杨乐乐就直接去了车站卖了返程的票。 除了办理离职，还要跟家人交代一下。 麒麟传媒现在阶段就先跟总公司东凰在同一地址办公，那边还有足够的空房间。 暂时应该不会设立独立的办公地点。 晚上的时候，田奎带了一份资料给陈强。 “能够找到的，全都在这里了。” “行，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有问题明天再说。”陈强点了点头。 等田奎走后，陈强打开了这份收集了将近一个月的资料。 仇万里，男，四十三岁。 金鑫百货公司老板。 农民出身，家里排行老三，有两个姐姐，先后嫁人，都是一些老实人家。 仇万里是上门女婿，据说他老丈人原来是在民大旁边开小卖部的，也是国内最早一批拿到证的个体户。 能够在八十年代干上个体户的，也都是能人啊。 结婚后，这个小卖部就当做了给女儿女婿的新婚礼，也算是给小夫妻一个稳定的营生。 这仇万里也争气！ 拿到小卖部经营权的第一年，就筹集了五千块钱，远赴南港，搞到了当时最紧俏健美裤。 当时几乎是全国上下所有女性人手一条。 到货没两天，大部分都被同行买走，再涨价卖给终端顾客。 接连几次，基本上是当天到货，当天清库存。 后来干脆搞起了批发，不再挣散户的钱。 这应该就是仇万里挣到的第一桶金了。 后来等到其他商户也开始去南港批货，仇万里又提前一步搞起了学习文具。 铁质的文具盒、彩色的橡皮、双肩书包、自动铅笔。 又是掀起一阵热潮。 九零年，不等他人跟风，仇万里已经做起了家电买卖。 电视机、收音机、唱片机、洗衣机，电扇，沿海城市什么火，他就卖什么。 等到跟风的人追到这里，发现再也追不上了。 巨额的资金投入，早已经将准入门槛砌得高高的。 就这样，仇万里从一家杂货铺，愣是给干成了市里最大的商场。 除了电器他自己经营，其他的日用品、衣服鞋帽都租给他人经营。 市里人逛街，金鑫百货几乎成了首选。 看到这里，陈强也不得不佩服这位的眼光和魄力。 正是他这份与生俱来的商业眼光，让他又先他人一步，开始布局大型商超。 市里不用说，他第一个要啃的就是这块肥肉。 但是全市最大的凉城县，县城人口与市里不相上下，也是必争之地。 仇万里却因为市里拿地后，资金不足，所以才会让陈强抢了个先。 看到这里，陈强也暗呼侥幸。 至于，对方能够阻止东凰的申报材料。 完全是因为，办事处的老李是仇万里的远房表亲。 而老李的女儿，正在金鑫任职。 但是这只能阻挡一时，办事处也不能无理由一直拖下去。 所以才有了仇万里抛出合作的橄榄枝一事。 年前年后，谢兰兰也见过对方几次，但是陈强这边一直没有松口，所以，合作的事情一直悬而未决。 第95章 怎么合作 田奎这一个月的调查，没有白费。 虽说都是些可以打听得到的消息，但汇总到一起，让陈强对仇万里有了个直观的认识。 至少陈强现在不是两眼一抹黑。 以现在的局面，陈强这个超市如果要开，对方没有任何办法控制。 这个时代，百万级的投资，放到任何一个县城，那都是重点项目。 不是某一个能说了算的。 关键是仇万里此时缺乏资金，银行那边可能暂时也拿不到更多的贷款了。 但是如果陈强不同意合作。 仇万里反而有时间专心经营市里。 到时候，陈强要必然去市里发展，也必然绕不开对方。 客场作战，起手就处于劣势。 如果反客为主，那就要提前一步去布局市里。 钱好说，陈强现在手里两头现金奶牛，足够他双线作战。 但问题就在于，他无人可用！ 这种情况下，冒险跑马圈地，只会让自己疲于奔命。 过长的战线，暴露出来的弱点也更多。 根基不稳，对手分分钟便会找出自己的破绽，那时候就被动了。 合作！ 厘清了利害关系，陈强咬着牙，做了决定。 县城里能够聊天的地方并不多，陈强作为东道主，选择了凉城宾馆。 稍显古旧的建筑，不菲的消费，都让这里与大部分人绝缘。 华灯初上，透过窗，路灯照射出还能看到飘起的零星雪花。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包房里温暖而安静，与窗外俨然是两个世界。 陈强第一次见到了仇万里。 对方并没也太过惊讶，显然对方这段时间也没闲着。 “早就听闻，凉城出了个商界神童。今日一见，非同凡响！”仇万里人如其名，嗓音洪亮，尽显豪爽。 “那个不知仇老板大名，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对方打哈哈，陈强也随他的套路来。 “哈哈哈，咱们之间就不用互相吹捧了！”仇万里哈哈一下，伸出大手握住了陈强的小手：“那话怎么说，不打不相识，你看，我们这还没开打，就能坐到一起把酒言欢，实在是难能可贵！” 陈强不着痕迹的抽出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如果田奎的资料不错的话，能够一口气说出这么多成语，对于仇万里来说，还真是不容易。 “仇老板，您是客人，又是长辈，还请上座。”陈强忙将仇万里让到主位。 “那怎么行！既然是客，自然要有当客人的规矩。”仇万里说着就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陈强也不强求，反正桌子大，位置多，干脆就虚出主位，坐到了对面。 “来，我给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秘书，小张。”仇万里开始介绍起身边人。 虽说是个年轻的女人，但是姿色并不出众。 能够不靠外貌呆在这样的大老板身边，那就一定是靠能力了。 陈强点了点头，对方却伸出了手。 “这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哈。”等到握完手，仇万里又开始介绍另外一位。 “李科长我们打过多次交道了，不知道您来，有怠慢的地方，还请包涵。“陈强自然是知道这个人的，虽然没打过照面，但案头上也有他的个人资料。 “陈总大名，如雷贯耳啊！”李科长也伸出手。 “这两位大家应该不会陌生了，我就不多做介绍了。”陈强指了指身边的谢兰兰和田启文。 之前三边接洽的事情，都是他俩在负责，所以，也都认识。 “陈总身边卧虎藏龙，让人羡慕啊！”仇万里捧了一句。 “过奖了，仇总才称得上人中龙凤，我们这帮子顶多算是散兵游勇，还要仇总以后多多提携。”花花轿子人抬人，大家都没兜实底。 “哪里哪里。”仇万里打了个哈哈。 “也不早了，不如先上菜，我们边吃边说？”陈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好，说实在的，我们早就饿了，哈哈，午饭都没赶上，直接就过来了。”仇万里倒是不见外。 有了酒菜，自然话题也都先放到菜品、地域特色、风土人情上了。 天南地北的大家也都少了些拘束。 “以茶代酒，先敬仇总一杯，本来应该我们登门拜访，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过意不去。”陈强端起酒杯，以礼相待。 “陈总过谦了，我像你这大的时候，还在撒尿和泥玩儿泥泡呢，后生可畏啊，我干了，你随意！哈哈哈！”仇万里爽朗一笑，杯中酒干。 “好！！”众人都叫了个好。 那一杯酒少说也有二两，这可是本地特产的苞谷酒，酒精度近六十，一般外地人根本咽不下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话题才慢慢的扯回到“合作”这件事上。 之前陈强这一方死活都没松口，仇万里其实已经做好了放弃凉城的打算。 但是没想到会峰回路转，陈强主动约见，说要商讨合作事宜。 那这件事，就有转机了。 只是…… 他调查过陈强，这是个不缺钱的主儿。 两年多的时间，能够搞出两家公司不说，还一家比一家能赚钱。 今年过年他家可没少收到那个大红色包装的冰糖雪梨。 这越是调查，就越觉得不可思议。 关键到最后，还查到他跟林家的小公主关系走得很近。 难道他的背后是林家？！越想就月后怕。 这也是仇万里最担心的事。 陈强要真的只是个纯粹的商人，这事儿也好说，但如果扯上了林家，他那点底子，还真是不够看的。 搞不好，得罪了人，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就因为有这一层的原因，所以，也不敢私下里做什么小动作。 原本也就是这几天，打算放弃。 峰回路转，所以，他一收到邀约，推掉了所有的应酬，直奔凉城。 半场酒席下来，陈强可以说大方得体，滴水不漏。 这特么哪像个十三岁的孩子能做得到的？！ 他真想搞到陈强的户口本，确认一下，真的只有十三岁？！ 还是特么的被鬼神附体了？！ 想不通啊想不通。 他仇万里，走南闯北十几年，什么稀奇事没见过？ 这一次，真的是挑战了他的思维。 “说实在的，咱们两家能同时看好这个项目，又同时选定了那块地，可真算得上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与陈老弟，也可以说相见恨晚！”仇万里一听到合作，眼神都与刚才不同：“合作那一定是双赢！” 相见恨晚？要再早点，老子还没出娘胎，见个毛线！ 陈强暗自嘀咕。 这商人，还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结论就是，一个字都别信，包括标点符号！ “之前我对金鑫也知道有限，后来还是听朋友说起，对仇老板甚是佩服，东凰能与金鑫这样的企业合作，那肯定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所以才斗胆提起合作一事，时间匆忙，我甚至都还没有想到以什么样的方式进行，不知道仇老板有什么好的办法，说出来大家研究研究？”陈强虽早有打算，但还是先一步让对方亮牌。 “实不相瞒！”仇万里笑了笑，倒也爽快的说：“一开始我们就制定了两套方案，跟谢总我们都有过沟通。当然，既然是合作嘛，就是大家坐到一起，聊个通透，白纸黑字，有个依据。完了开干就行！其实我更想听听陈老弟的想法。” 仇万里的两套方案，陈强一早就看过。 一种是金鑫收购东凰手里的地皮，按照之前东凰的成交价，加价20。 等于说，东凰什么都不用干，前后倒腾就能净赚大几万。 第二种，就是金鑫出五十万，东凰以地皮入股，作价四十万。 金鑫占股55，东凰占45，成立合资公司。 共同经营这家商超。 同时，金鑫的上游供货商都可以直接共享给合资公司。 既然是谈合作，那自然就是第二种方式了。 只不过，陈强要的可不是合资公司45的股份。 第96章 哪个林家 陈强不会把时间浪费到一家不受自己控制的公司上去。 对他来说，如果这家公司不能给他的长远规划添砖加瓦，他会直接放弃。 掌控合资公司，就是陈强的合作前提。 不过这显然也是仇万里合作的前提。 初次接触，就出现了巨大的分歧，显然今天是谈不拢的。 双方也没有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约定了接下来，就合作事宜双方开启正事的谈判。 仇万里隔日便返回了市里，张秘书作为金鑫的代表全权负责谈判事宜。 东凰这边，则是谢兰兰负责。 陈强给出的底线是合资公司51的股份。 如果谈不成，就房企合作，直接入局商超。 至于市里，那就免不了一场厮杀了。 谈判是个拉锯战，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有结果的。 这期间陈强也没闲着。 首先是龙潭这边，第二条生产线已经开始试产。 同时，增加了二号冷库，面积比之前的大了一倍，为夏季冷饮生产提前做准备。 增加了研发部，今年无论是冷饮还是瓶装饮料，都将增加新品种。 状元山一千五百亩的租赁合同，乡里已经批复。 为期三十年。 租金一次付清，总共225万。 这点钱对现在的金龙来说，还是相当轻松的。 虽然比陈强要求的五十年少了很多，但是合同到期后，金龙有优先租赁权。 另外，租期结束，如果金龙不续租，第三方承租时，需按照当时农场的实际价值，全额支付给金龙。延期过程中产生的租赁费用，从转让金中扣除。 还有一些细化的，双方违约责任的规定。 有了这份合同，果园项目正式上马。 三舅那边年前就开始组织人员，到现在他手里已经有了八十来人的青壮。 果园会按照规划，分阶段的开发。 涉及到的开荒、道路改造、果树种植，均以面积为单位打包价承包给三舅，至于他之后怎么分配，陈强就不管了。 后期的果园管理，金龙将同民大农学院进行深度合作。 金龙提供场地和研发经费，农学院派遣科研团队。 研究成果双方共享。 除了一千亩梨树，还有黄桃、葡萄、脐橙、猕猴桃等实验性的水果种植。 未来冰糖雪梨依然是主打，但也会持续开发更多新品。 农场生产的水果，也会为将来的商超供货。 不过，即便是采购的五年以上的果树苗，要形成规模自给自足，也得是三年后了。 相比起龙潭食品饮料厂增加一条生产线。 金龙状元山农场的开工奠基仪式，更受外界关注。 一来状元山荒置多年，市里下了命令，要么租出去开发经济林木，要么就得乡里自己出资开荒造林。 二来，金龙这样的正规公司入局承包，算是个典型案例，为后期其他荒山的承包打下了基础。 县里主管农业的副市长、乡里的干部，一起参加了奠基仪式。 轮番上台讲话，听得陈强昏昏欲睡。 连市里的电视台记者都请来了。 奠基现场，一副巨大的“金龙状元山农场远景规划图”，更是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这是早在年前，陈强就给李小华“下了订单”的。 前后绘制了一个月，光是油画料，就花了一千多。 本来就是放在农场大门，用于宣传展示的。 陈强没想到市里的电视台记者也回来，还反反复复又是照相，又是摄影。 只要一播出，金龙这回算是把品牌打出来了。 当即陈强就打电话给李小华，让他设计蔬菜包装，是的，给蔬菜加包装！ 他要让金龙生产的蔬菜，一跃成为高端的象征。 这样不仅能够提高利润，还能够缓解当前农场产能不足的问题。 “奠基仪式的时候没见你，一个人躲到这里。” 陈强刚挂了电话，一个声音便从身后响起。 “张乡长！”陈强回头一看，不是张宁的老子又是谁？ “以后，你叫我张叔叔就行了，你跟宁宁是好朋友，跟我也别见外！”张明才摆了摆手，习惯性的掏出一支烟，刚想递给陈强一支，又发现不合适，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点了一支。 “张叔叔，还没来得及感谢您呢！”陈强指了指那边热闹的场景。 “你就别拍马屁了！”张明才嘿嘿一笑：“跟我还用来这套，都是互惠互利，给你的农场站站台，有了这个项目，乡里县里面子上也都好看。算是给今年开了个好头。” “那也是张叔叔里里外外的帮忙，要不然，不会这么顺利。”陈强点了点头。 “接下来可不是小投入啊，怎么样，有压力不？”张明才关心的问。 “压力肯定是有的，但是我看好未来农业这一块儿的发展潜力，现在金龙已经可以自己造血，形成良性发展，而且龙潭那边能够消耗掉大部分产能，整体看前景还是可以的。”陈强对张明才也没藏着掖着。 “嗯，你心里有数就好，步子别迈得太大，稳扎稳打。”张明才能够提醒到这一步，那绝对是对陈强另眼相待了。 抛开张宁的原因，陈强现在的成就，也足够让张明才重视。 十三岁，成为凉城第一民营企业家，说出去也是天方夜谭。 这样的人，未来的成就究竟在哪里，谁都无法预知。 所以不管是谁，都是要争取的。 “对了，听说你在准备上马商超？”话锋一转，张明才问起了陈强现在最头疼的事。 陈强一愣，不知道张明才怎么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 他知道既然对方提出来，自然不是随口说说。 “是有这个计划，不过……”陈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金鑫那边，我还算熟悉，遇到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找我。”张明才不像是客套话。 陈强想了想，说道：“现在的问题是双方都想要合资公司的控制权，就这样拖着了。” “拖下去不是办法，年前我去了趟省里。”张明才把烟掐灭到地上，起身说：“……几家本地的百货公司，还有南方的几家商超连锁，都有在本省的投资计划，时不我待啊！” “我们现在可以说每天都在跟时间赛跑。”陈强苦笑，他又何尝不清楚未来的形式，可以说，没人比他更清楚。 张明才看着陈强，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陈强被看得心里发毛，但是也没敢打扰张明才。 好一会儿，张明才叹了口气，说：“林家那边，我去说说，你多备点资金。” “林家？”陈强一愣，哪个林家？ 第97章 釜底抽薪 看着一脸疑惑的陈强，张明才笑着说道：“张宁的妈妈姓林。” “莫非阿姨能够在金鑫说得上话？”陈强疑惑。 “金鑫里有林家的股份……”张明才刚说完，那边就有人找过来了。 “乡长，开始合影了。” “好的，我就过去。”张明才冲陈强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想了一会儿，陈强拨通了田奎的电话。 晚上的时候，田奎才打电话过来，说了十来分钟，才挂断电话。 这个林家，来头还真是不小。 以前觉得自己已经很高估张宁的背景了，但以现在了解的情况来看，还是严重低估了。 张宁的母亲林岚，风华酒店集团掌门人。 公开的资料显示，风华酒店在全国拥有大小酒店三十座，其中大部分为三星，还有五座四星，以及省城当前唯一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总资产过亿！ 而且林家所涉猎的行业相当多。 除开酒店，还有食品、旅游、建筑、电子等等。 无论那个产业，都玩儿得顺风顺水。 酒店只不过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而且各行各业都有不少的投资。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真正的庞然大物！ 很难想象，林家是怎么样在改革开放的短短十几年间，做到如此地步的。 再看看自己沾沾自喜的这点儿产业，陈强重生后第一次有了挫败感。 怪不得，人家不愿意让女儿跟自己走太近。 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张明才的意思，陈强大概明白。 金鑫百货虽然不是林家的产业，但是应该有不少的股份。 所以如果林家方面同意，仇万里多少会卖林家一个面子。 在商言商，林家既然也是金鑫的股东，那这种舍己利人的事情，一旦做成了，陈强也就欠了对方一个大人情。 钱好挣，情难还！ 不过这时候陈强要再提出拒绝，是不是太不识抬举了？！ 卖了，陈强不舍。 自己硬上，那间接也是与林家为敌。 陈强更不想给自己树立这么强大的敌人。 左右都不是人！ 陈强苦笑不已，一个超市，至于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嘛？！ 这边，陈强的苦恼张明才不清楚。 他这会儿正跟前妻通着话呢。 “我承认他很有天赋，但是宁宁还小，她的未来，由他自己决定，姓张的，你别乱点鸳鸯谱！”电话那头，林岚说话丝毫不留情面。 张明才笑了笑，也不生气，自己这前妻什么性格，他又不是不清楚。 “这一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干涉孩子的选择，更不会自作主张的去引导她。”张明才耐心的解释：“你看，你让他去市里读书，我一直是举双手赞成的！” “你知道就好！”林岚一边签署文件，一边打着电话。 “金鑫那点股份，对你来说连蚊子腿都算不上，就当是一份投资，这孩子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就算林家看不上这份人情，对宁宁来说，也是有帮助的，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呢？”张明才继续游说：“而且该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不用你倒贴。他要自己没这个实力，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好了，先这样说。”林岚打断张明才，过了一会儿才说：“这件事我要和二哥商量才行，商场这一块儿是他负责……成不成的不是我说了算。” “那行，你跟二哥好好说说，他肯定同意！”听到林岚的答复，张明才松了口气。 他知道，林岚是他们林家的宝贝公主。 从小到大，只要林岚开口，他那俩哥哥从来都是顺着她。 “别二哥二哥的！”林岚冷冷道：“咱俩现在已经没关系了，要不是看着女儿的份儿上……行了，就这样，让他等信！” “喂……”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张明才苦涩的摇了摇头。 二人大学同学，自由恋爱，后来又冲破重重的家庭阻碍，结婚，之后再有了女儿。 按理说，应该很幸福才对。 可是前几年，老岳父过世，林家顿时失去了主心骨。 家族生意也是风雨飘摇。 林家的两个儿子，虽然也从小耳濡目染，但做生意真的没有太多天赋。 反而是林岚这个远嫁的小女儿，极具天赋。 兄弟俩从省城追到凉城。 最终林岚还是打算回去帮家里。 一开始也还好，虽说夫妻俩聚少离多，但总归感情还不错。 等到张宁上初中了，张明才也下方到乡里，一年头也回来不了几次。 张宁大部分时间都是跟退休后的爷爷一起生活，学习成绩也是一落千丈，整天鼓捣乐器无心学习。 夫妻俩也因为这事儿频繁的吵架，又常年不在一起，到最后闹到离婚的地步。 离婚的时候，张宁选择了跟随父亲一方，因为一旦跟母亲，就必然要离开凉城。 除了张明才的放养教育让张宁很轻松，这里也有张宁舍不得的朋友同学。 但是林岚那边也提出条件，等到张宁上高中了，必须去就读省城的高中。 张宁的性格随他母亲，也是个执拗的性子。 拉锯战好几年后，去年才同意先去市里读高中。 林岚刚好也要在市里投资建设一家新的旅游酒店，会经常往返省城与硒市，这才同意下来。 回想起这几年的种种，张明才也只剩下一声叹息。 农场奠基仪式过了不到三天，陈强就接到了张明才的电话。 “一百二十万，金鑫百货35的股份。一次性支付全款！” 听到这个消息，陈强都忘了怎么回应。 他万万也没想到，张明才能帮到这个程度。 只要拿下金鑫百货的股份，整个谈判就会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按照金鑫的股权结构，仇万里占42、林氏占35，剩余的股份，分别在十几位古董手里，最多的也不到5。 所以，虽然金鑫的控制人是仇万里，但林氏在公司几乎拥有同样的话语权，至少如果林氏不同意的项目，仇万里也无法自作主张。 公司内部股份转让，虽说股东具有优先收购权。 但那也要看拿不拿得出这笔钱。 一百二十万。 放到之前不算什么，但金鑫刚刚花了几十万在市里拿地，账面上的现金都不够二十万，加上后续的开发资金全部依靠贷款。 一旦公司收购，那金鑫就不得不暂缓商超计划。 更重要的是，其他股东未必同意这个回购计划，那样会导致大家几年内都难拿到分红。 而仇万里本人，也将这些年的积蓄尽数投入到了公司，要再想拿出这笔钱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别看金鑫百货估价超过五百万，但那时固定资产，而且这上面还有银行负债。 陈强现在，别的不多，就现金多！ 刨去这段时间的开销，原材料以及各种物料支出，归还银行贷款，公司账面上，除了上年度的利润，还有最近代理商的预付款，总共有三百五十万的现金！ 这是一个让谢兰兰每一次响起都能心潮澎湃的数字。 相当于全硒城人，人均在陈强这里消费了两瓶冰糖雪梨！ 最后不得不感叹，搞饮料真是太特么挣钱了！ 第98章 被举报了 这笔股权交易，陈强没有还价。 林家开出的这个价格，也并没有多要。 相反，出让这么一个成长型的企业股份，陈强占了不少的便宜。 这个人情，陈强是欠下了。 等到东凰与金鑫再次做到谈判桌上的时候，双方的气氛极为融洽，更像是在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仇万里也不得不重新评估陈强与林家的关系。 合资公司按出资比例分配股份。 东凰以凉城地块，作价三十万，加上一百万的现金入股合资公司。 占股65。 金鑫以硒城市区地块，作价五十万，另外现金二十万入股。 占股35。 新公司正式挂牌“幸福万家”。 新公司总经理由仇万里担任，同时担任硒城店第一店长。 唐红出任凉城店店长。 财务由双方派遣，其他职位公开向社会招聘。 合同签署日起，双方三个工作日将资金注入合资公司账户。 两边同时申报动工，要赶在国庆节同期开业！ 事情谈完，陈强也功成身退，由专业人士接手接下来的工作。 搞定了今年最大的一项投资，陈强总算能暂时喘口气了。 这段时间，牛魔王已经旁敲侧击的提醒了好多次了。 上个月的月考，陈强的名字排到了全班第五，张俊芳的名字第一次写到了成绩榜榜首。 同桌走路都带风了，看见陈强也再没有那种一世之敌的感觉。 反而也跟着牛魔王一起，开始关心起陈强，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陈强感动也不是，笑也笑不出来。 只能是保证下次考试一定好好考。 这两天班里也迎来了一位大家都关心的老同学——牛毅。 经过近半年的治疗，总算是康复，重新回到了学校。 看着他那生龙活虎的样子，陈强也倍感欣慰。 不管怎么说，能够救下牛毅，也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来学校的当天，平时有些木楞的牛毅，难得请陈强吃了顿饭，说是感谢救命之恩。 牛毅的家境，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差。 只不过家教的缘故，平时穿着都很朴素。 如果不是他那极强的运动天赋，在这个学校里面，也是妥妥的路人丁。 不过也亏得他身体素质好，才能在被多人围殴，还动了刀子的情况下活了下来。 他另外一个朋友就没那么幸运了。 “以后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牛毅的话不多。 陈强笑着点了点头。 他这个性格，恐怕跟他爷爷军人出身，有很大的关系。 “你知道罗小帅去了哪里吗？”牛毅突然问起。 陈强一愣，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少管所，具体的他也不清楚。 事情过后，他就再也么见过罗小帅，如果不是牛毅提起，他压根儿想不起这个人来。 “去了西城中学！插班生！”牛毅咬牙切齿，恨恨的说。 陈强没想到牛毅竟然知道罗小帅的近况。 更想不到的是，这样的情况下，罗小帅竟然能够安然无恙，还能办理转学。 有些官员黑他有所耳闻，但是也没想到会这样黑。 人命官司，还是在“严打”的大环境下。 主谋之一竟然可以逍遥法外。 想到这里，陈强看了看牛毅，有些担忧。 “听我说，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你也不要想着去干啥事儿……”陈强语重心长，生怕牛毅年少气盛，做了什么回不了头的事。 “放心，我是想弄死他，但也傻到跑过去杀了他。”牛毅不自然的笑了笑，让陈强担心他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看牛毅不像是在敷衍自己，陈强点了点头，接着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无法无天，我们不能跟他一样，而且……要想扳倒罗小帅，还得从他身后的靠山入手，不能急。” 陈强真怕牛毅干出傻事来，话里话外的都有劝说之意。 “强子，说！需要我干什么？！”牛毅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你什么也不用做。我打算让人先收集证据了，等拿到有分量的证据，再找合适的机会抛出去，让他永远翻不了身！”陈强这话没骗牛毅。 当他听到罗小帅去了西城中学后，就已经有了打算。 说起来，他和罗小帅真是从前世纠葛到这一世。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陈强早已经不是那个，见了刀子都不敢妄动分毫的胆小鬼。 听到陈强这么说，牛毅点了点头。 其实他是不太相信陈强能够收集到什么有用的证据的。 在他心里，陈强跟他一样，也不过都是个初中生而已…… 别人不清楚，牛毅最清楚。 他爷爷千丁玲万嘱咐，姓赵的也答应一定秉公办理，弄到最后，依然是这样的结果。 更何况他一个小孩子了，嘴上的毛都没长齐，上哪儿？找谁？ 陈强哪里知道，牛毅此时已经把自己划归到吹牛不打草稿那一类了。 二人分开后，陈强就给田奎打了个电话。 总之先收集有用的证据，至于怎么做，也只能等机会。 他也不是纪委，更不是警察，这些事情，他参合不起，只能到合适的时候，再顺水推舟。 这周，陈强家的两块宅基地，正式开工。 有一份还算详细的设计图，招的又是熟练工，四舅很快就进入了角色。 画线、挖地基，盘扎钢筋、打模，灌注混凝土，有条不紊。 比起这边惯用的青石砌墙，打水泥框架结构，再垒砖墙，不仅施工速度快，而且建筑整体性高，安全性自然也要更好。 只是青石价格便宜，钢筋太贵，所以用人不多。 同时开工两套房子，结构相同，又是紧挨着的地基。 这在村里，还是头一次。 每天都有人驻足观看、打听。 没两天功夫，全村都知道，这是陈广胜家的。 家里忽然间就多了不少的访客，有事儿没事儿的，都爱来窜门。 好在陈广胜两口子都有工作，要不然从早到晚停不了事儿。 到了周末可就没这么清闲了，从早到晚，迎来送往。 陈强最怕这些事儿了，周末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工地上瞎转悠，反正不在家里呆。 光是那个烟味，就能呛得流鼻涕。 陈强也提前给这些亲戚打了招呼，不要把他开公司的事情泄露出去。 这样，他在外人面前，依然还是个孩子。 依然可以装懵懂，扮无知。 也不用去跟认识不认识的人打交道。 可你越不想麻烦，麻烦就越是要找你。 陈广胜被举报了。 贪污公款…… 第99章 剩一个字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陈强没有愤怒，没有惊讶，甚至连“怎么会”这样的想法都没有。 因为在前世，已经发生过一次，见怪不怪。 不过，那一次是陈强家屋后修建了几间房子。 陈广胜那时候还没有离开煤矿。 只记得当时有单位的领导专门到家里来，好酒好菜的伺候。 最后也不了了之。 至于陈广胜贪污没贪污，领导那里自有“公断”。 陈强后来想了一下，他应该是接触不到公款的。 顶多是在年底的时候，从领导那里要了几吨煤炭的批条。 那时候没有什么奖金一说，到了年底了，单位往往都自作主张给一些煤炭，自己拉回去卖掉。 建房子的时候，为了省人工费，陈广胜还得亲自搬砖，到最后也就建了几间石屋，一放就是好多年，唯一起到作用的，就是那个厕所了。 到陈强重生前，那几间屋子都没有粉刷过，一直都是堆放杂物。 “有的人啊，有红眼病，自己不努力，又看不惯别人比他过得好！”陈广胜叹了口气。 匿名举报，他也不知道是谁。 单位里、村里、甚至是邻村的，都有可能。 陈广胜反复想，也没想起来跟谁有过节。 真是恶心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没事儿，让他们查。”陈强笑了笑说：“就算你丢了工作，我也能给你养老，嘿嘿。” “你少来！谁说我会丢工作的？！”陈广胜眉毛一挑，老脸一红。 陈强知道，他这老爸最好面子。 要是真丢了工作，被人说花他儿子钱，那真是比死了还难受。 不然以他的性格，陈家现在这点情况，早就被他传得满城风雨了。 不至于只是在几家亲戚之间传播。 调查组的人够快的。 这边刚得到消息，那边下午就来人了。 一辆绿皮212停到陈强家门口。 还是陈广胜亲自去单位开车来的，车上坐着两位，应该就是负责核实的负责人了。 按陈强的想法，他们来也就是走个程序。 陈广胜去林业局还不到一年的时间，这年头的林业部门，可没什么油水，清水衙门一个。 何况陈广胜的手根本伸不到关键岗位，他就是一个有编制的司机。 说陈广胜贪污，反正林业局里没人会相信。 一年到头申请几万块钱的经费都难，贪都没地方贪。 而且农村里自留山树木的砍伐，基本上都不管。 没权、没钱，就是林业局的现状。 陈强远远看了一眼，也没打算上前细听他们的谈话，反正家里的钱财都有合法的来源。 “来都来了，咱们还是到工地?一眼，回去也好写个报告，你说是老陈。” “那应该的，应该的，刘局，就在前面不远。” 这位刘局也算是办事利索，婉拒了陈广胜先喝口水的邀请，直接要去工地。 陈广胜多少有些心虚。 倒不是说他做了亏心事，而是陈强家这个工地有点大。 两个地基，同时开工，占地面积上千平米。 要不了几年，这种面积的宅基地，都是违规的，村里也不会再审批。 老话说，财不露白。 更何况在自己的领导面前了。 单位里，那些吃的用的穿的比领导规格高的，都犯忌讳。 这都是每个单位里不成文的规矩。 建房子的时候，陈广胜是没想到这一层，他虽然是城市户口，家里的地啊房子啊，都在农村户口的郭菊芳名下。 一般来说也没人来查这个，别人都知道他住农村，都不用想，这生活水平也高不到哪里去。 郭菊芳更是没有这方面的概念。 陈强则是根本不在乎。 “你这个规模有点子大嘛。”领导看着热火朝天的工地，也不知是意外，还是惊讶、亦或者羡慕嫉妒恨都有。 “呃……都是我两个儿子的，一人一套，以后分家的时候……那个……是…您抽烟！”陈广胜见领导脸色不好，说话就有点不利索。 几个人在工地上转了转，然后回到了陈强家。 郭菊芳忙让座，又端茶递水的。 老百姓见到当官的，本能上就有些畏惧。 “刚才我也看了，你这个规模确实有点大，你看，也不怪别人举报。”刘局喝了口水，原本以为过来吃顿饭就回去的，现在看来，这饭他也有点不敢吃了。 要真是出了问题，牵连到他，不合算。 “张局……您看，需要提供什么证明之类的……我们一定照办。”陈广胜看了同来的另外一人，对方朝他点了点头。 “……我这个报告好写，但是领导们派我来，我得整得明明白白的，对事不对人是？”张局长有些为难的样子。 “那是自然的！”陈广胜点头，现在能不能保住工作还是其次，至少也得保住自己的名声。 要真是以后因为这事儿在单位受到了排挤，大不了他辞职，听儿子的搞个花木基地。 “这样……你呢，给我提供一个合法的收入来源，那举报就不攻自破，你呢解除嫌疑，我也好交差。”张局长已经打算公事公办了。 陈广胜叹了口气，本以为只是走个过程，最终还是不得不搬出陈强来。 别的他不怕，就怕因为这个事情，一传十十传百的，陈强还在上初中啊。 要是因为这事儿影响了正常的学习，那也不是他想看到了的。 他有点犹豫，在自己的工作和陈强保守秘密之间，他更倾向于保护儿子。 一个初中生，搞出这么大的企业，陈家又不是什么大家族，有靠山的。 他是真怕一旦传开了，什么牛鬼蛇神都想来啃一口。 没钱的时候难，这有钱了，反而变得更难了。 “两位领导，打扰了，我来说明下我们家的收入来源。” 就当陈广胜犹豫的时候，陈强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年轻的胖女人。 张局长二人一愣，疑惑的看着陈广胜。 “你怎么来了？”陈广胜有些头大，刚才他都已经打算胡诌个理由，然后再去单位辞职的。 “您又不清楚收入来源，还是我来说清楚比较好。”陈强一句话把老爸先撇清。 “这位是？”张局长不解的问。 “哦，张局，这是我大儿子陈强。”陈广胜介绍说：“既然他来了，还是他来说。” 张局长这回是真愣住了，我来帮你结局问题，你也不能弄个半大小子来糊弄我啊？！ 不等张局长发飙，一旁的谢兰兰开了口。 “张局长，您好，我是东凰公司财务总监，我叫谢兰兰。”谢兰兰笑着伸出手。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局长强压下心头的火，他也想听听陈广胜能编出什么剧来。 随着谢兰兰的介绍，张局长的脸色比起刚才来，更加的精彩。 当说到东凰集团公司去年一年纳税过百万的时候，就算是见过世面的张局长，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看了看手里谢兰兰复印的东凰集团的组织机构，总裁一行上面赫然写着：陈强。 这些资料都是对社会公开的，都可以在工商部门查到，也造不了假。 再看看一边云淡风轻人畜无害的陈强，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张局长此刻心里只剩下一个字…… 第100章 你说了算 “你小子隐藏得够深的啊！”等郁闷的张局长出了门，剩下那人对这陈广胜胸口就是一拳。 “他还在上学，主要是怕传出去了影响学习。”陈广胜笑笑也不生气，转而对陈强说：“这是你宋叔叔，爸爸的战友。” “宋叔叔好。”陈强笑着打起招呼。 “你好。你爸爸有你这样的儿子，那以后有得吹了！” “宋叔过奖了，就是运气好，误打误撞。” “太谦虚了，我家那个，比你还大几岁，刚上高中，整天就知道去电脑游戏厅，不能比啊……”老宋一边夸赞一边感慨。 “老宋，这个你带着，顺便……”陈广胜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几瓶好酒几条香烟递了过去。 “改天……”老宋看了看，拒绝了，大概是今天不太合适。 “……也好。”陈广胜反应过来。 “一会儿我开车送张局回去，你就在家，看你这里也忙。”老宋说着朝陈强和谢兰兰点了点头，就去追张局长了。 张局长从陈强家出来，尴尬劲儿还没过去。 怎么就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来的时候还想这让陈广胜多少要记自己一个人情。 合着这是扮猪吃老虎啊，还让自己在老宋的面前丢了面子。 张局长越想越觉得窝囊。 “张局，吃了饭再走！”陈广胜跟着老宋一起出来，见张局长脸色比刚才还难看，心里有些忐忑。 “不了，改天，我还得回去把你这报告写了，明天上报给谭局长。”说完就上了车。 “那张局长您受累，给您添麻烦了。”陈广胜知道今天可能是把张局长给得罪惨了，瞪了陈强一眼。 陈强笑着转头去跟谢兰兰说话。 “嗯。”张局长鼻孔里哼出一声，也不看看陈广胜，朝着前面说：“老宋，回单位。” “好的局长。”老宋冲陈广胜挥了挥手，又朝不远处的陈强点了点头，发动汽车，一溜烟的离去。 看着远去的汽车，陈广胜舒了口气。 “走，咱自己吃，小谢，走走，吃饭……”陈广胜回过头，招呼着吃饭…… “你老爸这回算是走到头了，好一点的保住饭碗干到退休，要不然就是等着下岗。”陈广胜有些患得患失。 “下岗了也好，以后在家干点家务，看着点陈壮。”郭菊芳现在转了正，说气话来也硬气了，她压根热看不上陈广胜那林业局的工作。 整天不是呆在山上，那就是在去山上的路上。 完了一天天尽捣鼓些花花草草的，来劲的很。 有那功夫，自己家地里的草去除除不行？！ “我才四十，你打算让我在家闲着啊？！”陈广胜苦笑道。 “放心，有你干不完的活儿。”郭菊芳一边说，一边给谢兰兰夹菜：“兰兰，吃菜吃菜。到家了别客气。” “唔……您别客气……我自己来。好了好了，谢谢。再夹装不下了……” 谢兰兰全程都在对付饭菜，今天为了应付检查，可是做了一大桌子。 比起饭店，农家菜吃起来应该是格外新鲜，让这个城里的姑娘根本没有功夫说话。 “您要是想上班就去上，他们不会因为这件事，不让你上班了。找个机会，我给您单位送几台电脑过去。”陈强边吃边说。 “那我还不如辞职呢！”陈广胜眉毛一挑，说：“一台电脑不是说都上万了，你还送几台？！你老子一年的工资加起来也只有一个三千块！” “那你看，是要上班，还是回来。”陈强无所谓，说：“您要辞职，我就投资你的园艺项目。” “……我再想想……”陈广胜说完就不再说话了，安心吃饭。 陈强知道，他老爸多半还是想再看看单位究竟是怎么对待他这件事的。 虽然老话说：千里做官为的吃穿。 但吃穿不愁的时候，人总是会追求更高层面的精神生活，对于陈广胜而言，这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更是在光宗耀祖。 看！老陈家，就他一个人成了公务员，放在过去，那就是官！ 你别管是不是开车的，开车，那也是给国家开！端的是铁饭碗！ 算了，这事儿还是让他自己去纠结。 陈强吃完饭，就同谢兰兰一道离开了。 自行车被刚刚学会骑车的陈壮征用了，也没来得及买。 这段时间都是做人力三轮。 二人坐了一辆人力三轮，陈强本来想叫两辆，但是老妈说“浪费”，谢兰兰说“挤挤”。 陈强只好把自己塞进那所剩无几的坐垫里，然后……然后就感觉比绑了安全带还牢靠。 “师傅，怎么不打算去弄个电三轮，跑得又快又不费力，挣得多些。”陈强看着前面四十多岁的黝黑汉子。 这才早春，他已经开始穿短袖了。 也是，有谢兰兰在，让谁都得出一身汗。 “电三轮……哪个不想嘛……要票儿哦……一辆电麻木，得六千多，我这个麻木现在才八百……”师傅一边大喘气，一边说。 “那确实有点贵了！”陈强想了想又问：“那要是有人提供电三轮，每天只需要上交二十的租金，挣了多少都归你，你愿意干不？” “你这娃儿……哪有人这么傻，一辆电三轮六千多，他不怕……怕人拉跑咯……”师傅哈哈一笑。 “那当然需要提供户口本身份证，还要签协议的，总不能谁来都给？”陈强也跟着笑起来。 “你娃莫吹水哦，要是这样，我现在就去……说嘛……在哪里？！”师傅回头看着一脸认真的陈强，还是不信，只是觉得小孩子有趣，逗一逗。 要真是有这好事，那还不得挤破头啊。 他这辆人力三轮，一天能拉十几单，一单最少也要三块钱。 算下来一天五十块是有的。 当然，他体力好，体力不好的一天下来也就拉个二三十块钱。 县城里现在已经有电三轮了，说是电三轮，其实就是三轮摩托，前后都带棚子，刮风下雨照拉不误。 而且越是天气不好，电麻木生意越好。 关键是那个不仅价格高，跑得也快。 城区边上多陡坡，一边人力三轮拉人，都得下车靠人力拉上去。 那电三轮一个油门儿就窜上去了。 一天下来，这单子至少也是人力三轮的两倍。 那是多少钱，按师傅的想法，至少也有一百往上。 上交二十，油费一天下来撑死了二十块钱。 那不比这轻松，挣得又多，不愿意的才是傻儿哦。 而且只要是这个行当里吃饭的，谁不知道过两年人力三轮肯定淘汰，又慢又不安全。 “骗你干什么，我一个小孩子。”陈强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理会旁边的谢兰兰会不会吐。 中午吃得那么好，她应该舍不得。 “那你说嘛，哪里？”师傅也来精神了，问道。 “车还没送回来，估计就是这几天了，这样，下月月初，你到……到时候带上户口本身份证去，得先参加培训考试，拿到驾照了才得行……”陈强这边说着，那边谢兰兰有些纳闷了，陈强分明说的就是集团的地址。 等到下了车，刚进公司院子，谢兰兰就忍不住问起了刚才的事。 “你是打算做出租车生意？” “不亏是大城市回来的，就是见多识广，嘿嘿。” “这个生意，投入可不小。”谢兰兰有些担心，现在公司里已经有很多项目了，再这样匆忙加菜，资金是一方面，关键是没有人手啊。 “我打算先期投入五十万，人这方面你不用担心，我来负责。”陈强这话一说就算是拍板了。 “行！你是老板你说了算。”谢兰兰无语。 反正陈强做的决定，从目前的来看，还没有什么错误，所以，即便是大家想要反驳，那也得有陈强的失误案例。 陈强去公司饶了一趟，然后就回了出租屋。 准确的说，现在已经不是出租屋了，年前的时候，趁着公司买地皮，陈强花了一万五，从房东手里买了下来。 现在这套房子，已经挂到了他的名下。 等到暑假了让四舅过来重新装修一下，还得住两年呢！ 第101章 风行出租 出租车这件事，陈强早在年前处理工厂断电的时候就开始考虑了。 那时候多亏了田奎那帮兄弟。 后来田奎在陈强这儿踢了一句，希望能给他们安排个工作，哪怕保安也行。 当时公司规模有限，陈强也不可能养这么多人，挑了几个身手好的，机灵的安保人员。 其他人，就让先等一等，陈强保证每个人都能安排。 随后，就给了田奎一些经费，让赵虎去了省城。 主要的任务就是寻找合适的三轮摩托。 市里的摩托车行，一来可选的品牌不多，二来价格也高。 陈强先期投入五十万，其中四十万用于购买三轮车。 赵虎来回谈了十几家，价格基本上也磨得差不多了，四千块就能够拿下来。 不仅包上牌，量大的话，不管是颜色，车身上的文字，都可以定制。 另外还需要找驾校合作，给司机培训拿驾照再上岗，区别于现在县城里在跑的黑户。 公司化运营。 凉城这个地方，汽车出租车，还得等几年才会出现。 即便是头几年，那也非常少，因为价格太高，凉城地方又不大，三轮车依然是首选的出行工具。 至于公交，那也是两千年的事儿了，刚开始的时候，只有两路，而且班次少，大部分地方都不太方便。 所以三轮车还有五年以上的活跃时间。 一辆三轮车，成本价格四千。 驾校这边每个人的培训费五百，考驾照三百，一些杂费支出，加起来大概一千。 总成本就是五千。 陈强采取的方式就是以租代售。 每天二十的租金，租满三百天，这辆车就属于师傅个人的了，可以过户到个人名下。 跟个人去买现车同样的价格，却是分期支付，而且没有规定必须得连续租车，反正是按天计算，什么时候租够三百天，什么时候就满足过户条件。 这样对于司机来说，几乎是零负担。 当然，也不是没有限制措施。 除特殊原因，连续三个月租车总时长不够五十天的，到期需要退还公司培训和驾考费用，不再录用。 这样能够保证司机可以在一年半的时间内，完成过户。 签下一辆车，公司只有一千块钱的毛利，而且这个回收的时间是一年到一年半。 加上税收、人员工资，利润就更低了。 比起陈强其他的产业来说，投入高，收益小。 怎么看怎么都不划算。 东凰这边，也几乎没有人知道陈强的意图。 但是没人有反对的话语权。 该注册注册，该去交管所备案就去备案，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 风行出租车有限公司，同样被放到了东凰现在的办公地址。 因为这里有一个能停放上百辆三轮车的大院子，既然租下来了，那就不能浪费。 田奎和赵虎原来那班兄弟，成为了第一批参加培训的人，三十来号人，总算是能出来干点正当职业了。 有田奎和赵虎在，陈强也不怕没人压得住他们。 遵守公司制度就行。 当一百辆天蓝色的崭新的三轮停满公司大院的时候，还是非常震撼的。 每辆车上，都喷上了“风行出租”四个字，以及公司的办公电话。 车身后面还喷上了“0投入，0风险，做出租车司机来赚钱”的广告词。 一个月后，当初春的暖风吹起。 花坛发绿，远山有粉，凉城处处充满了生机。 当第一辆“电麻木”穿过彩带，走出东凰大门，陈强的车行正式营业。 陈强在二楼窗户处，看着几十辆一模一样的三轮车，朝着四面八方开区，仿佛那红色警戒里穿梭的采矿车。 只是，他要采的矿，别人猜不到。 “你都闲成这样了，也不说给我写几首歌唱唱！”一旁的田苗苗刚巧看到这一幕，堵着气说。 “我这是赚钱好，要不然到时候哪有钱给你出唱片啊！”陈强也是头大。 “我读书不好，你别骗我，乐姐说你这个三轮车根本没钱赚，还费那么大劲去弄，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田苗苗撇了撇嘴，说：“之前听说《super star》卖了好几千张，那不比你搞这些挣钱啊？” “那是碰巧了，哪能说每首歌都挣钱的啊，我又不是神！”陈强苦道。 “你就抽点时间随便写两首，就当是提前联系了呗！”田苗苗抱着陈强的胳膊，开始“撒娇”大发。 没了张宁在这儿，这丫头也越发的放肆了。 “行行行，容我忙过这一段儿好，你看我天天忙得脚不着地的，再说了，写歌也不是吹牛，总要有时间去酝酿，找找灵感！”陈强怕了她了，可怜他这稚嫩的身体，真经不起这个，我还小啊！ “那你看看我，能不能从我身上找到灵感？！”听到陈强答应了，什么限制条件都被田苗苗自动忽略，说着就放开陈强，在办公室的空地转了一圈。 一米七的身高，脖子以下全是腿。 一头瀑布式的黑长头发，随意的用发卡收拢，披在鹅黄色的连衣裙上，随着飞扬的长裙，一同流淌。 青春无敌的身姿，再配上那绝美的容颜。 校花就是校花！ 看呆的又何止是陈强的左眼，右眼此时也只剩下一个身影。 “怎么样，看着老娘这等绝色，是不是找到灵感了？”田苗苗嘴角上扬，得逞的一笑。 “呃，你别说，这灵感还真是有了点儿……”陈强敷衍道。 “只有一点吗？”田苗苗嘟着嘴，然后眼神狡黠的一转：“要不，我再给你跳段舞蹈，我这几天刚学的……” “老板，到时见开会了……呃……”当新来的秘书秦悦涵过来通知陈强的时候，田苗苗正摆出了个起手式。 见到这场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陈强已经看到了秦悦涵眼里那“鄙夷”的神色。 “好了好了，过两天找杨乐乐商量一下，我开会了……呃，我的笔记本呢？”陈强一本正经的找起笔记本来。 这下秦悦涵更是鄙视了，小老板从来开会都没有带笔记本的时候，分明是做贼心虚。 倒是田苗苗冲着秦悦涵甜甜一笑，然后瞪了一眼陈强，转身离开。 “咳咳咳……” “呃……走。”陈强回过神来。 也不再找笔记本了，直接出了办公室…… 第102章 我拿手滴 “……凉城这边，进度比预期要快一些。硒城由于之前挖地基的时候遇到了地下水泉眼，防水处理工作刚刚结束。工期预计会比凉城要晚半个月。” “让那边赶一赶，让工人加加班，不能耽误国庆节开业。“ “好的，会后我去跟仇总沟通。” “农场那边，这个星期清园，进入生产周期。是否需要讨论一下，接下来的产品方向？” “这件事，让农场自行安排，反季节蔬菜未来几年还算红利期，要把更多的精力转移到水果种植上去。” “好的，我回去了跟领导班子研究，最快这周拿出方案。”王晓梦也知道，陈强不可能永远当保姆，现在集团涉猎的方向越来越多，尽管农场是陈强一手做起来的，但现在的规模已经满足不了这个神奇的老板了。 “还有其他事情吗？”见会议室里没动静了，陈强问道。 按照惯例，这就该“下朝”了。 “呃，状元山那边，发现一个泉眼，您要不要去看看。”王晓梦忽然想起件事来，趁着过来开会跟陈强提一嘴。 “状元山到处都是泉眼，你说的这个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陈强问。 “确实有点特别，这个泉眼是地下水，挖机挖路的时候发现的，水流大，而且流量比较稳定，关键是，好喝！”王晓梦说着还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哦，好喝，怎么个好喝法，比饮料还好喝啊？”陈强笑着说。 “我说不上来，就是喝着很甜，很解渴，那种喝不够的感觉。”王晓梦有些词穷，干脆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杯子，起身递给陈强，顺便还说了句：“杯子我洗过的，没用过。” 说完办公室里呵呵呵笑成一片，王晓梦闹了个大红脸。 陈强打开水杯，看起来就是普通水，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 试着喝了一小口，舔了舔舌头。 咦？ 咕嘟，陈强又喝了一大口。 也不知是口渴了，还是真的想要尝出味道，接下来没一会儿陈强就喝光了杯子里的水。， 甘甜清冽，意犹未尽。 加上前世，这也是陈强喝过的最好喝的水，没有之一。 那种前世进口的上百块一瓶的水，陈强也有幸喝过，水的确是好喝，但比起陈强手里这杯，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 所有人都盯着陈强，陈强则盯着空了的水杯，陷入了思考。 “流量大？”陈强忽然抬头问道。 “什么？”王晓梦一愣，接着又马上反应过来：“是的，比起状元山林场的那口冷泉的水流还要大。” “嗯……这样，先散会，该忙啥忙啥，王总、周总、谢总跟我走。”陈强说着离开会议室，下楼径直来到风行公司办公室。 “强哥！”见到陈强过来，赵虎忙掐灭手上的香烟。 “嗯，找两个人，取两辆车，去趟状元山农场。”陈强已经习惯了赵虎的称呼，每次叫他改，过不两天，还是这个。 “好嘞！彪子，跟我走一趟！华华，这里你负责！”说完赵虎拿过外套就走。 四个人，坐两辆三轮，一路摇摇晃晃的朝状元山农场进发。 等到几个人晃得快吐的时候，总算是到了王晓梦说的地方。 泉眼已经做了封堵，水流还有，但是已经很缓慢了。 看了看周围的“沼泽”，流量还是很惊人的。 陈强走进了，从小水坑里捧了一捧泉水，一口下肚，刚刚坐车的晕眩感觉一扫而空。 “来来来，你俩也来尝尝。”陈强示意周毛和谢兰兰，自己则起身看了看这一块儿的地势。 这是靠近山脚的部分，几近农场边缘，往下两百米，就是临近村民的农田了。 地势划算平坦，泉眼在岩石上，流出来的水，清澈无杂质。 本来这是农场规划出来的果园主路之一。 现在看来，要改道了。 “从小到大，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水。” “早知道带个水桶来！” 陈强笑了笑，这还真是意外收获。 “都叫你一起来了，以后还怕没水喝啊？！” “那是，把这里挖个池子围起来，以后想喝水了，带几个桶上来。”周毛边说边搓手。 陈强笑着摇了摇头，又看向谢兰兰。 “……做瓶装水？”谢兰兰试探的问。 “还是谢总有见识。”陈强点了点头。 他在办公室里的时候，就有这个打算，只是，还需要确认泉眼的水量。 要是跟山顶林场那个泉眼类似，就没有太大的价值了。 那股水也不错，但是流量较小，前世也有人承包了开发桶装水，但是经常枯水，而且论口感，也绝对赶不上眼前这口泉。 “取些样品，找个专业机构检测一下。咱们怎么评价不重要，有个官方检测结果，更靠谱……”陈强说了下自己的计划。 只要检测这水没有有害物质，没有重金属超标，就凭这口感，那也不是添加剂能完全仿制的。 借着龙潭和金龙现在的口碑，推广起来应该不是难事。 而且论营销手段，这个时代还没有几个比他强的。 李小华那边，现在就可以设计包装了，名字就叫状元山，回去后集团这边先行注册商标。 即便是最后检测的结果不满意，陈强也可以专做纯净水，上一套过滤设备就行。 就在农场里，建立灌装车间。 拿到生产许可证，马上生产。 有之前冰糖雪梨的分销渠道，出货不是难事，但是现在的消费潜力还有限，想要拥有同冰糖雪梨一样的销量，就很难。 这几年瓶装水已经不算什么新鲜事物了，只不过小县城还没有形成消费习惯。 除了消费观念没转变过来，价格也是制约因素。 凉城的老百姓可以花一块钱买个红薯，但是你要让他花一块钱买瓶饮用水，他会觉得不值。 要想去同其他的瓶装水品牌拼，那就得去大城市。 那样的话，无论是营销经费还是物流运输方面，都没有什么优势可言。 所以，陈强直接就否定了这个方案。 走高端！ 是的，在国内清一色的做普通矿泉水的时候，陈强要走一条非同寻常的路。 不就是营销嘛，我拿手滴！ 第103章 广告制作 当看着陈强给出的包装要求时，也是一愣。 “奢华。” 陈强只有这一个要求，并且告诉他这瓶六百毫升的矿泉水，包装预算20块。 按照这个规格去设计。 陈强这边，则开始构思电视广告。 这一次，他要大出血了。 露珠、日出、云海、溪涧、早起的画眉鸟、五彩斑斓的蝴蝶，有虫鸣、鸟叫，还有伊人倩影在林中掠过，一对玉手，一捧清冽，一滴落入清泉，一瓶足以装下灵动山河的——状元山。 陈强把自己脑子那点高端的画面搜刮一空，结合状元山的实际景观，去做一个电视广告片。 看不看得懂不重要，要的是那种“未明觉厉”的感觉。 卖的贵不说，还得限量。 反正专坑有钱人就对了。 主流市场，还是留给其他人去争。 抢先一步，占领高端市场，只要东凰不倒，那这瓶水，他就不会倒。 等高端人群接受了这款奢侈品，那无论是龙潭还是金龙，又或者东凰集团，都将因为这个高端品牌而加分。 所以，这样的投入，是值得的。 本来农场里的水果，也可以选择这个路线。 但是很遗憾，凉城多雨水，除了梨比较丰产，其他的水果都需要借助温室，科学化管理才行。 不能太贪心，等以后去海岛搞几个水果基地了再说。 有了这个泉水，农场又要加大预算。 集团内子公司财务都是独立核算，不允许相互拆借。 所以一旦出现资金问题，要么总部增资，要么，子公司自筹。 公司的现金倒算充足，但那一百多万的资金，陈强另有打算。 金龙最终以状元山农场那张三十年的合同为抵押，再次向银行贷款五十万。 二十万用于山泉水罐装车间以及一条无菌的灌装生产线。 剩余的三十万，用于广告片制作和电视台投放。 状元山包装水项目最终还是留在了金龙。 以后金龙更多的是走高端路线，而龙潭这边则以大众化产品为主。 陈强给李小华“下单”的第二天，就有几份设计图稿摆到了他面前。 从中挑出了自己最满意的一副，递给了李小华。 这个瓶身锥形设计，上窄下宽，有种山峰的感觉。 气势上有了，但还要丰富细节。 陈强也把自己关于广告的创意拿给李小华参考。 当时他看陈强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就想扣开陈强的小脑袋瓜子，那样才能知道为什么他能又这么多创意。 陈强永远不会告诉他，在他之前生活的那一世，这充其量就算是能看的那种。 要说创意，跟那些大神根本没法儿比。 陈强也建议李小华找个好天气了，上状元山看一会日出，最好还能碰到有云海的时候，找找灵感。比起他在这里闭门造车要强。 这么贵的包装，自然不会用塑料瓶。 最好的就是超白玻璃了，瓶身做浮雕，至于是上色还是素面，要看后期做出来的效果，进行挑选。 瓶盖的部分，陈强想让李小华做个立体的仙女上去，要有那种出尘的仙韵。 这不仅对设计要求较高，就算是后期的制作成品率也会相当低。 李小华没拒绝，说要等他从山上下来再说。 等到从李小华那里出来，陈强给拿起电话，给张宁打了过去。 这还是年后陈强第一次给张宁打电话。 上一次通话，还是张宁在硒城安顿好后，给陈强打了个电话，顺便告知了她的电话号码。 “今天不忙了？”张宁心情还不错，接到电话就调侃了一句。 “从现在起，我们还能通话五分钟，不对，已经过去十秒了。”陈强哪里听不出张宁的意思，有些尴尬，只能用玩笑来化解。 “那你有事儿快说，要不然来不及了！”张宁声音又冷了起来。 陈强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好好的，说什么五分钟啊？！ “是这样，我打算拍一个瓶装水的广告，想问下你有没有空，来当个女主角……”陈强把自己的要求说了一下。 张宁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不是我不肯帮你啊，家里已经下了死命令，高考结束前，不能碰这些。” 陈强无语了，这家教够严格的。 “要不我给你介绍个人，以你的这些描述，我觉得她比我合适。”电话那头，张宁有些犹豫。 “你不会是说的田苗苗？！”陈强忽然反应过来，赶忙说道：“她不合适哈，别看她长得挺校花的，实际上就是个女汉子！” “女汉子？”张宁一愣，随即“噗呲”一声，陈强在电话这头都被喷了一脸。 “她……要是知道你……是这样评价她的，非得和你拼命不可！哈哈哈……”张宁那边已经笑抽了。 陈强这边面无表情的等着张宁笑，作为一个重生者，他是真的找不到其中的笑点。 “实话说，她在舞台上表演很认真的，真的，每次我都恨不得我是个男生。”张宁笑完了，认真的说。 “嘶……咦，你不会是蕾丝边？”陈强不怀好意的问。 “蕾丝什么？”张宁一愣。 “没什么，那你确实没时间的话，我让她先试试。”陈强不等张宁反应过来，匆匆挂了电话。 “累死？蕾丝？……边……什么意思啊？”张宁拿着电话，搜罗遍脑中所有的词汇，都没搞清楚陈强话里的意思。 张宁这边争取不到，陈强只能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替补队员了。 当然，田苗苗是不知道自己无形中的替补身份的。 接下来，杨乐乐这边就按照陈强的要求，寻找满足要求的电视广告制作团队。 杨乐乐比陈强还要重视这个项目，因为这是她接到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业务，也是真正证明她能力的时候。 动用了这些年所有的人脉关系，最终找到了一家羊城的专业广告制作工作室。 一分钟的广告片，报价十五万，九六年，已经算得上天价了。 在对方提供了之前的一些合作案例后，陈强也是果断拍板签合同。 三天后，三辆车，一辆大金杯，一辆桑塔纳，还有一辆皮卡车，一行十人的制作团队到达凉城。 这个规格，让陈强的心也放下了大半。 陈强提供广告构思，提供女主角，剩下的就看人家的水平了。 反正达不到陈强的要求，肯定是要不停返工的。 接待过程，由田启文负责，资源对接找谢兰兰。 十人的吃住都由东凰买单，预计拍摄周期一周。 没有陈强想象中的拖沓，仅仅休息了一晚，制作团队便全身心的投入了拍摄中。 早上天不亮就进山，天黑透了才返回宾馆。 酒店原本安排的饭菜，最后不得不改成盒饭，到点儿了由风行这边负责送上山。 连续一周的时间，没有人怠工。 一周后，完成外景拍摄，制作团队返回羊城做后期。 第104章 立个字据 最终的包装设计效果，陈强很满意。 一个装水的瓶子，愣是做成了高端工艺品。 经过几次改稿，锥形的瓶身，更加修长。 原本陈强只想到把瓶盖部分，做成仙女。 李小华则将整个瓶身融入到仙女的长裙中。 瓶身上除了翔云，还穿插着丝带长袖，蝴蝶飞鸟。 仙女腰带刚好是瓶盖接缝，腰带碎钻镶满，光是看设计图，就能感受到那种熠熠生辉，奢华无匹的样子。 在往上，仙女双手拈花，一手向天，去往归途；一手下垂，回望来时路。 仙女那对人间的留恋，全刻画到了脸上。 只是这张脸，怎么越看越熟悉呢？ “看出来了？嘿嘿……”李小华笑着说：“这是乐乐的主意，参考的是田苗苗的脸型。” “你这叫参考吗？分明就是复制好不？”陈强无语，这两口子怎么还有这样的恶趣味。 “那你觉得好看不？” “看是好看……” “那不就行了。”李小华鄙视的看这陈强，接着说：“我找同学联系了羊城那边最好的玻璃工艺品厂，先出个模具试试看效果。” “需要多少钱，你直接给谢总对接就行。”陈强也想看看最终成品的效果。 “外包装就还交给之前的包装厂，你看怎么样？” “你是专业的，你说了算，我只看最终结果。” “那我先走了。” “对了，设计图稿多复印几分，我让人去申请外观专利。” “嗯，是有必要，下午，我让学生送过来。” 陈强站到窗边，看着下面偶尔进出的三轮，刚刚骑着自行车离开的李小华。 忽然想起，公司是不是该添置几两汽车了。 前几天人家一个广告公司都有好几辆车。 自己这好歹也算是集团公司了，竟然一辆车都没有。 有点说不过去。 可是等他看到赵虎收集的汽车报价，陈强又差点儿骂娘。 一辆奥拓七万，神龙富康十四万，桑塔纳最低配得十四万，2000型十九万，奥迪最次也要三十万以上，宝马奔驰都是百万豪车。 nnd，说起来自己也是集团公司大老板了，竟然买个车都这么纠结。 便宜的看不上，看不上的买不起！ 而且这年头可不想多年后，车上要啥没啥，一辆宝马的配置还不如十几年后的国产车。 想想都无语。 最后陈强也不打算给自己买车了，给集团买辆桑塔纳2000，据说市长也才配这个车，开出去不丢人，再买了两辆依维柯，总共五十万预算。 就这，还要征用龙潭春季收到的预付货款。 等车提回来，公司里人都兴奋不已，围着新车来回转。 陈强则站得远远地，嘴角直抽抽。 不仅仅是心疼钱，更是因为这些车，在他眼里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也就集团的人能把这当个宝。 算了，花个钱，当是增加公司凝聚力了。 公司强，大家伙儿干着也才有劲。 以后出去搞个活动，也不至于一大串三轮嘣过去，还会排成不同的形状。 陈广胜那边的事儿，虎头蛇尾，最后举报信也是石沉大海。 正常上班，正常下班，不过，陈广胜跟同事之间的关系，倒是变得更融洽了。 期中考试，陈强再次登上年级第一的“宝座”，用实力回应了“各方面的质疑”。 紧接着，家里的房子也开始封顶了。 等到这边完工，四舅的建筑队，就会前往状元山农场，承建园区的基建和办公楼。 反正这活儿给谁都是给，干嘛不给自己人呢？ 左手倒右手的事，从中陈强还能省一大笔。 到时候留下两个木工，负责装修就行。 先装修一套，够陈强家住，另外一个套简单挂下白，以后再说，反正暂时也不住人，堆堆杂物什么的。 两套房子中间并没有设立围墙，而是打算种一排绿竹，自然分开，再留下通道就行。 院中的地面是买来的青石拼装的，结实耐用，而且会越用月好看。 外墙没有使用流行的贴瓷砖，墙角贴了石板，墙上纯白的乳胶漆。 窗户暂时搞不来铝合金框架，用的是实木，钢化玻璃倒是有，就是不便宜，好在陈强年前给自己分了点儿红，预算充足。 陈广胜又请了个本家的木匠，开始制作家具。 技艺确实精湛，做工样式，都挑不出毛病。 板材买的都是晾了好几年的栗木，结实细腻，保养得好，用个上百年都没问题。 院子里挖了个锦鲤池，没有太湖石，便托人在溶洞里搞来的钟乳石垒砌的假山。 陈强还亲自安装了抽水机做了套过滤系统，臭了就麻烦了。 找了个周末，陈广胜开着一辆公司刚买来的依维柯，一家人去了趟市里。 添了几身衣服，去了趟花卉市场，买了些花草还有种子。 说是花卉市场，也就是七八家卖花卖盆的聚在一起，形成了个小市场。 能够买到的东西也不多。 好在锦鲤还是有卖的，个头不大不要紧，慢慢养呗。 有几个还看得过去的盆景，让陈广胜如获至宝。 那些大点的观赏树在凉城都能找到，有看上的，直接问山主买就是了。 反正老爸愿意折腾这些，就让他慢慢折腾就是了，院子要好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陈强也喜欢这些，不过没那个时间。 只能是给老爸提提建议，顺便介绍一些前世看来的造园知识。 房子一天天的完善，一家人也充满了成就感。 周末陈广胜也不出去了，整天呆在新房院子里鼓捣各种石头植物的。 陈壮则缠着木工伯伯做木剑，木枪。 完了这家伙再跑到学校兜售这些玩意儿。 前前后后的“骗”了不少孩子的钱。 要不是人家家长找上门，一家人都还不知道。 要不是陈强打掩护，陈壮这顿“毒打”是挨定了。 都小学四年级了，成绩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倒数的。 一家人都跟着头疼。 陈壮聪明，脑子活络，前世陈强就清楚，只是上学成绩太差，初中毕业就辍学了。 这辈子怎么也不会让他那么早进入社会了。 就算是花钱，也得叫他把大学上完。 不长知识，也得去长见识才行。 父母管不住，就把这事儿推到陈强身上。 反正两幅“你看着办”的表情，扔给陈强就不管了。 陈强那自然是对症下药，简单粗暴。 “期末考试班级第一，哥奖励你一辆山地自行车。” “当真！” “当真！” “立个字据！” …… 第105章 敌我不明 传媒公司这边，除开张宁，其他几人都完成了签约。 短时间看来，重组she的可能性不大了。 虽然陈强并没有打算在短时间内转战娱乐方向。 但是，他需要考虑产品的宣传效应。 明星+产品，往往是提升销量的最佳法宝。 大明星他请不起，小明星他也看不上，所以自己造“星”确实是一箭双雕的事情。 经过反复思考，他打算拆分原来的乐队。 田苗苗走偶像路线。 原乐队的其他三人，以李丽为主唱，增加吉他手和键盘，组建新乐队。 这个决定，也符合每个人的定位。 李丽的声音不错，音域也广，但之前并没有系统的学习声乐，接下来还要跟随声乐老师练习，乐队也需要他们自己去寻找合适的补充者，这样比陈强塞个人进去好，省得到时候出现矛盾，导致乐队人心不稳。 田苗苗这边，陈强架不住她软磨硬泡。 加上好几次她施展“美人计”的时候，都差点被田启文撞见，让陈强提心吊胆的。 “不得不答应”为她“写”歌。 可是“写”什么歌，是最难的。 按理说，以田苗苗的条件，自然是走流行歌曲的天后路线的。 好歌，陈强有的是。 但是要一上来就走这条路，陈强无疑是蚍蜉撼树。 堵死了自己的路不说，也会间接的坑了田苗苗。 除非，陈强服软，谁开价，就卖谁了。 要不就得有那种硬扛的实力。 “儿歌？！” 田苗苗以为自己听错了。 陈强认真的点了点头。 “老大，你有没有搞错？！你……我……怎么……你让我唱《粉刷匠》吗！？”田苗苗有些语无伦次，连一旁的杨乐乐也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个结果。 “冷静。”陈强起身，走到办公桌前面来，把一摞歌谱递给田苗苗，慢慢解释：“自然不是让你唱什么《粉刷匠》，那怎么能配得上你这校花的气质呢？！” “你笑起来真好看……这是什么歌名？”本来听陈强一说，田苗苗还有些期待，一看到这么个简单的歌名，当是就苦瓜脸。 现在流行的歌曲都是《真永远》《一千个伤心的理由》《一言难尽》，再看看陈强这首歌的名字，那真是土到家了。 “先别忙着下结论，你也学了这么长时间声乐了，试着看这谱子，唱两句。”陈强鼓励道。 “我读书比你多，你可不能骗我？！”田苗苗噘着嘴，表达着心中的不满。 “以你的智慧，我怎么能骗得了你？！”陈强笑着说。 换来了两个大白眼，陈强就笑着回到椅子上，不再打扰田苗苗。 没有人知道，李昕融这首歌后来会有多火。 从三岁到八十岁，通杀！ 田苗苗声音本来就温柔带有童音，加上十六岁的年龄，唱这首歌并不会有违和感。 去除原唱中的父母合唱，改为独唱。 你说他是儿童歌曲就是儿童歌曲，你说他是流行歌曲，也没有什么问题。 更关键的是，陈强要用这首歌，配合冰糖雪梨迎接即将到来的暑期旺季。 有冰糖雪梨的地方，就有《你笑起来真好看》的音乐，而有这首歌的地方，就有田苗苗，有田苗苗的地方，就有冰糖雪梨。 与去年的she试水不同，陈强要把田苗苗和冰糖雪梨绑到一起。 不仅仅是磁带，还会制作v。 今后每年都会推出类似的甜歌，作为冰糖雪梨的广告歌曲发布。 没办法，谁让冰糖雪梨是现在陈强手里最重要的印钞机呢！ “想起远方的山川，想去海边看海鸥……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把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忧愁统统都吹散……” 第一遍的时候，田苗苗还有些磕磕绊绊，不等陈强纠正，田苗苗就开始第二遍了。 就连边上的杨乐乐也受到了歌曲的感染，忍不住跟着打起了拍子。 四五遍之后，田苗苗已经能够熟练的清唱。 这首歌曲歌词简单，而且不算押韵，但是唱出来却朗朗上口，让人不由自主的跟着哼唱。 田苗苗甜美的嗓音，比起李昕融的版本，虽然少了一份童真，却多了一丝少女的阳光。 一开始拒绝的田苗苗，到最后直接问陈强要起了伴奏。 他哪有那个时间啊，直接甩锅给杨乐乐，让他协调李丽等人去弄。 录制什么的，还是去之前那家录音棚。 至于v，陈强不懂，公司也没有相关的人才，只能找工作室去做，自己做不了的全都外包出去。 有了杨乐乐专职推动这个项目，效率跟去年比起来不可同日而语。 “这都是？” 陈强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周毛在市面上搜集到的饮料。 “能够找到的，我都找来了。” “冰糖梨……蜂糖雪梨……冰爽雪梨……这个包装跟我们的几乎一模一样嘛……嗯，这个还可以，百花秋梨，名字不错。”陈强笑着看着手里的一瓶瓶饮料。 “这些都是年后忽然涌出来的，现在很多店铺都有得卖，价格只有我们的一半……这一周我们的订单，没有继续增长……”周毛则是一脸的愁。 “去年我们的冰糖雪梨销售火爆，跟风是难免的事。”陈强点了点头，国内的商业环境就是这样，大部分企业是不会想着要创新的，全靠模仿，一个窝炸了，再去另一个窝。 “我就是着急，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市面上有些不好的声音。”周毛见陈强无所谓的态度，还以为他没了解到事情的重要性。 “都说什么了？”陈强感兴趣的问。 “有说我们暴利的，有说我们变着法儿的挣学生钱的，有些区域还有人散布谣言，说从我们的饮料里喝出苍蝇的！我们的生产线，从过滤那一步后面，都是全无尘环境，整个灌装过程都是机器完成的，怎么可能会有苍蝇嘛！这他娘的肯定有人搞鬼！”周毛越说越激动。 “还有这事？”陈强皱眉。 自从分公司走上正轨，他现在几乎没有关注过分公司的具体情况了。 只是每个月会看一下财务报表，没什么大问题，也不过问，算是充分给了每个人锻炼的机会。 只是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他们的对手显然是有备而来。 也难怪周毛会着急，遇到这种事，他也是束手无策。 现在是谁在针对龙潭，都还没有搞清楚呢。 那真是两眼一抹黑，敌我不明。 第106章 去省城吧 “你先回去，这事儿我来解决。工厂里的日常管理要抓紧，卫生方面不能出现任何漏洞，还有，上次不是让你们上监控系统吗？赶紧搞定，别再拖了。另外，加强安保！” “我马上去办！” 周毛走后，陈强给长期在外面的田奎打了个电话，把现在遇到的情况说了一遍，让他先把中心移到龙潭的竞品上面来，罗家的事情先放一放。 打铁还得自身硬！ 这个时候，最怕的不是外部，而是自己内部出问题。 稍有不慎，冰糖雪梨这块好不容易打响的牌子就会毁于一旦。 “秦秘书，唐总回来的话，让他来一趟。” “知道了，老板。” 唐红现在虽然是集团是销售总监，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在主抓龙潭的业务。 对这些事情应该也了解一些，说不定周毛过来汇报，就是她的意思。 别看周毛现在顶着龙潭总经理的头衔，但是唐红在他那儿说话，比陈强说话还管用。 这就是一物降一物。 唐红这段时间都是在走访市场，早上出门，一般要到下午三四点钟才回来。 今天回来的时候，满脸的不愉快。 “唐总，老板说您回来的话，去找一趟他。”秦悦涵见到唐红回来，赶忙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唐红嘴角勉强扯出一点笑容。 唐红一路上了楼，径直走向总裁办公室。 “进！” “老板，您找我？” “回来了，坐。” 陈强停下手中的笔，见到唐红进来，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冰糖雪梨的事情，刚才周总过来说过了，他讲得比较笼统，想听听你的看法。” 唐红看了看陈强办公桌上的七八种饮料瓶，也是叹了口气。 “这些饮料我都简单的调查了一下，一共八种，来自四个厂家。” 陈强点了点头，这些细节他刚刚也看过了。 “其中有三种来自三个不同的小厂，这三家去年也跟风过咱们的冰袋生意，不过，出货时间晚，所以量非常小。过年的时候其实已经上市了，只不过那时候咱们的产品强势，这些乱七八糟的小牌子根本不招人待见。” “剩下的五种饮料，全部来自同一家工厂，名叫‘吉方饮料厂’，但是还不知道对方的来头。“ “这件事我已经找人查去了。”陈强让田奎调查的重点就是这家企业。 按照谁获利最大，谁嫌疑最大来说，这家吉方饮料厂，肯定是首要调查目标。 但是也不排除有搅局者想浑水摸鱼。 “经销商这边，放出明确的信号，价格战我们不会参与。不仅不会参与，还要求签订排它协议，销售我们的冰糖雪梨，就不能再代理其他厂家的同类产品。另外，对于一些墙头草或者搞阴阳合同的，直接踢出经销商名单，永不合作。”陈强说这话的时候，就带着几分杀气。 唐红眉头一皱，有些犹豫的说：“是不是太……如果真是这样……” “你是想说会影响接下来的销量？”陈强笑道。 唐红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影响在所难免，我已经有失去三分之二经销商的心理准备。”陈强说出的这个数字，让唐红有些震惊。 失去三分之二的经销商，也就意味着，出货量和利润同样失去了三分之二。 东凰集团虽说负债率不高，但是冰糖雪梨作为公司的拳头产品，如果突然间放掉这么大的市场，那对于东凰接下来的发展会相当的不利。 唐红欲言又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主管公司销售不假，但是所有的重大决策，营销方向，都是陈强说了算。 公司发展至今，陈强的决策几乎每次都很准，就连天气的变化，也没有逃过他的计划范围。 所以两年养成的习惯，就是陈强做的决策，绝对没有错。 但是这一次，唐红觉得陈强有些武断了。 “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似乎是看出了唐红有话，陈强夜想听听自己的这个销售总监脑子里有多少东西。 “价格战我们可以不参与，但是突然间要签订排它协议，这个，我们的损失会很大。”唐红有些担忧，她也不知道是害怕公司损失，还是怕心中的那座丰碑崩塌。 面前的这个初中生，白手起家，用短短两年的时间，做到凉城第一民营企业。 不是神话，胜过神话！ 而他一次次的决断，又一次次的成功，就像一块块的基石，在东凰每一个人心中，建立起了一座不可逾越的丰碑。 可这一次……难道真的是少年得志，变得狂妄自大？ 销售行业历来都是渠道为王。 龙潭所有的产品都是代理模式，自己并没有销售渠道，如果做出这个决定，那也就意味着要失去大量的经销商，而这些经销商，分分钟就会选择竞品。 蚁多咬死象啊！ “你的顾虑，我能理解。”陈强想了想，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一次，我们选择了向市场妥协，或者说向对手和经销商妥协，那下一次，我们无论做任何决定，都很难得到下面支持，做任何营销，都会因为执行不力而事倍功半？” “因为你释放出了一个信号：法不责众，经销商联合起来，就可以控制生产厂家！” “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放弃这个品牌，甚至是……龙潭！” 唐红心中一震！ 陈强能够说出这种话来，显然就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了。 如果龙潭不能完全执行他的命令，龙潭也就不复存在…… 唐红不说话，陈强也在等她消化完自己的话。 “我明白了，老板。”最终，唐红舒了一口气，东凰有且只能有一个声音！ “你只明白了其一。”陈强喝了口水，看着有些诧异的唐红，接着说道。 “之前无论是产量还是人手，都是我们欠缺的东西，所以一直在硒市开发市场，对于龙潭，不，对于整个东凰集团来说，这太小了。” “您的意思是开发其他地市？” “小了！今年的营销主题马上会出来，把硒城这边安排好后，带着你的团队，去省城……” 第107章 补充协议 唐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陈强的办公室走出来的。 来的时候还在想着如何解决公司面临的困难，接下来应该有一场硬仗要打。 见多了陈强花样百出的营销手段，心想着今年夏天，应该又是一个充满悬念又富有激情的季节。 就像去年的冷饮大战，龙潭干掉了包括凉城冷饮在内的所有对手，一举成为凉城乃至硒城最大的冷饮生产商。 可是一进门陈强就出了个“昏招”，让唐红的心沉到了底。 等到陈强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意图，唐红又像回到了刚到龙潭时一样。 听君一席话，白读十年书！ 陈强的思维方式，让唐红多年的销售经验显得那么的一无是处。 如果真如陈强所描绘的那样，龙潭将会因为现在的决定，直接提升到省级乃至全国性的品牌，到那时，眼前的这些小虾米，又怎么会被龙潭视为对手？！ 他会成功吗？ 唐红接着又苦笑的摇了摇头，他可是东凰人心中的神！ 当龙潭的经销商补充协议派发到每个经销商手中的时候，整个硒城的经销商都炸开了锅。 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硒市其他几个县城的批发代理。 因为经销商补充协议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排它协议。 换言之，你代理我的冰糖雪梨，可以，但是，不能再代理其他的梨汁饮料，否则一经核实，就要面临巨额赔偿，同时取消经销商资格，永不合作。 当然你也可以不签，那就取消经销商资格。 一经取消，两年内不能再申请成为龙潭的经销商，两年后视情况而定。 龙潭去年一年的营销，包括年前对于天气情况的及早预判。 让一众经销商，赚得盆满钵满。 但是今年的市场有不一样了。 出现了很多同类型的产品，口感包装差距都不大。 甚至有的包装不仔细看，都看不出和冰糖雪梨的区别。 拿货的价格，有的只有冰糖雪梨的一半。 利润高，自然就有人拿货。 有的店铺甚至把放在最显眼位置的冰糖雪梨给替换了下来。 毕竟一首歌再好听，也有听腻的时候。 赚钱就行，管它卖的谁家的货呢？ 但是龙潭的补充协议一出，那就必须要站队。 一开始，大家还认为龙潭是虚张声势，都拖着不签字。 然而等到补货的时候，被告知需要完成补充协议，才能拿货，大家才开始慌…… 张俊芳这几天没少看见老爸愁眉苦脸。 有时候盯着货架上的饮料瓶一看就是个把小时。 “妈，我爸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还不是那冰糖雪梨给闹的！” “冰糖雪梨？您说的那个she代言的？出问题了？” “说是要卖冰糖雪梨，就不让卖其他的梨水了！你爸正犯愁呢！” “厂家要求的？” “说是要继续卖就得签一个什么协议，不签就不让卖了，签了，就只能卖这一种，别家的不准卖！” “哪有这样的厂家啊？！我们想卖啥都不能自己做主了？！”张俊芳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是欺人太甚嘛。 在她的思维下，这店是她家的，想卖什么就卖什么，只要不违法就行。哪有只让卖他家不让卖别家的道理。 “爸，咱可不签那协议哈，卖什么不卖什么，他管不着！” “谁说不是呢，可他说去年卖冰糖雪梨赚了不少钱，舍不得放手！” “你俩就别啰嗦了，刚才我还没想明白呢，你们这一说，我还非签不可了！” “为什么？！”母女俩异口同声。 “你看，你们的思维就是，不能签！那其他的店肯定也是一样的想法，嘿嘿，好，都别签！”张父总算是有了决定，这心情也好了起来。 母女俩愣了好一会儿，还是张俊芳先反应过来。 “对呀！他们都不卖了，那不是竞争就小了，咱家有，那钱就让咱家都挣了！” “可是，这种饮料贵啊，你看，那一堆，味道也差不多，包装看起来也上档次，价格便宜的多，是你，你买哪种？”张母的话也有道理。 “你是知其一不知其二，去年凉城冷饮厂，我们之前一直进货的那家，被谁弄死的？” “就是这个龙潭！”不等母女俩回答，张父直接说出了答案。 “另外，这些小厂生产的饮料，里面没多少梨水，都是勾兑出来的，经常喝的一喝就能分辨出来。买这些便宜货，丢了老顾客。” “那要是签了协议，还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张俊芳还是有些疑虑。 “也不能完全这样说。”张父从抽屉里拿出那份补充协议，递给张俊芳，接着说：“签了这个协议，也不是没有好处，你看第四页的那几条。” 张俊芳顺着老爸说的看去。 这几条的内容，全是厂家对经销商的支持。 一是保证供货，冰糖雪梨的进货价不仅不会涨，而且今年第二季度起，全面支持货到付款，不再收预付款，县城两小时送货上门，偏远地区不超过二十四小时，超时厂家按时长现金补贴。 二是冰糖雪梨广告经费逐年递增，增幅不低于20。 三是龙潭厂后续新品上市后，将优先从签约商户中选择代理商。 第四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龙潭厂夏季全系冷饮产品，只对经销商开放，不接受散户拿货。 在凉城，龙潭冷饮早就形成了垄断的趋势，小到冰棍、冰袋，大到雪糕，冰淇淋，各种棒冰冰沙，去年夏季末就已经形成了完整的系列。 今年的产品手册，早就发到了各经销商手里。 那品类之全面。可以说，不需要再考虑任何别的品牌，他一家就能填满经销商的冷柜。 换句话说，你不签这个协议，冷饮这一块儿，也只能去卖杂牌。 那无论是品类、质量、口碑、档次，都没法儿跟龙潭出品的去比。 一个道理，一分价钱一分货。 张俊芳家的店所在的街，是县城里为数不多的主干道之一。 往来的客流量大不说，消费能力在县城里也是排的上号的区域。 所以，从店铺的口碑上来说，张父也不会去卖杂牌货。 他之所以这么纠结，无非也是想看看其他店铺怎么选。 现在听母女俩这么一聊，才算是真想通了。 “我这就给方经理打电话，签了！” 第108章 数字密码 江城，亦是省城。 在龙潭对硒城的经销商进行大洗牌之时。 唐红已经带着十人的销售团队赶赴江城。 五月的江城，早早步入了炎夏，火炉之城，名不虚传。 气温二十度以上，小道杂货铺，大到超市，各种冰棍雪糕冰淇淋，就已经摆满了冷柜。 这个全年夏季达到五个月的巨大城市，冷饮市场的竞争激烈而残酷。 每年都会涌现出不少新的冷饮品牌，又有不少的牌子在激烈的竞争中倒下。 陈强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在冷饮市场发力。 唐红来这里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建立龙潭第一家直营批发店。 具体的年销售额，陈强没有硬性规定。 但是陈强给出的奖励是，销售额超过一百万，利润的5，作为销售部的年终奖。 销售额超过两百万，年终奖为利润的6。 以此类推，每一百万增加一个点，10封顶。 能够拿到10，意味着销售额超过六百万。 而销售部的年终奖，也将达到惊人的三十万！ 唐红是带着信心走的，硒城去年的销售额都超过了三百万。 江城的人口是硒城的十几倍，而且消费能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别的不说，去的这十个人，到年底一人一套房是跑不了了。 践行酒上，唐红喝得不少，大话反正是说出来了。 要真是能在省城站稳脚跟，还用在乎硒城这几个经销商的损失？！ 让陈强等着看结果就行。 坐了一夜的大巴，来到江城天刚蒙蒙亮，唐红第一件事情不是找住宿，而是让一行人将行礼寄存在汽车站，买了五张地图，兵分五路，考察江城的各大食品批发市场。 来之前，唐红已经从谢兰兰和杨乐乐那里获得了一部分信息。 但是还需要实地考察才行。 各组都配了手机，每个组员也都有bp机，不用担心迷路找不到组织。 而且江城的公交非常方便，地图上也能查到各路的公交站点。 中午时分，各组的情况就汇报到了唐红这里。 再综合所有批发市场的交通、地理位置、人员流动情况。 最后选择了江正街批发市场。 80年代初期，在政策推动下，江正街个体工商户的积极性被充分调动起来，市场个体工商户数量从1982年的209户，增加到1984年底的1063户，其中约有200余户先期成为“万元户”。 到了90年代，江正街批发市场已经是江城最大的批发市场，形成了服装、布匹、鞋业、副食品、日用化工品等46个专业市场，个体户达13万户，经营商品6万多种，日均人流量达15万人次，年销售额约100亿元，年货物吞吐量150万吨，成为华中地区最大的商品集散地。 这么大的人流量以及享誉全国的知名度，让江正街成为了唐红汇报的首选开店地。 陈强虽不熟悉江城，但前世也多次听闻江正街的大名。 而此时的江正街从规模上来说，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国内最大小商品批发集散地，是真正的黄金时期。 两千年后，江正街由于市场老旧，频繁发生火情，而且道路狭窄，物流不便，而慢慢的走了下坡路，到陈强重生前，国内已经很少能听见江正街的新闻了。 算算时间，江正街至少十年内依然是华中地区最的批发市场，把店设在这里是再好不过了。 当即就同意了唐兰的方案，把龙潭批发店设立在这里。 然而接连一周，唐兰等人愣是没有找到可租的店铺。 市场太火了，卖什么似乎都能挣到钱。 但凡有个铺子放出来，都是十家几十家的竞争。 商铺的租金也高的出奇。 好地段一个二十平米的小铺子，年租金竟然要五万。 这还是“万元户”都罕见的时代，但是在这江正街，万元户显然已经跟不上形势，百万元户才是大家追捧的目标。 就这样，十天后，才高价抢到了一个商铺。 铺子临近江桥一街，在副食品区算是最好的地段了，进货出货，至少不用再靠“扁担”，公司的依维柯可以直接把货拉到铺子门口，方便装卸。 价格也实在感人，年租金十万，总面积三十平米。 时不我待，贵点就贵点。 龙潭这边二十万还是拿得出来的。 付了租金，就紧锣密鼓的装修。 与此同时，一辆满载全新包装的冰糖雪梨东风153，以及一辆装满了各种广告物料的依维柯，从龙潭厂出发，前往江城。 看着远去的车影，陈强的心，也早已经飞向了更加广阔的天地。 能做的，他都做完了，剩下的，就看唐红能不能给公司开疆拓土了。 硒城的补充协议签订已经结束。 不出所料，超过半数的代批发商和零售商都放弃了这份协议。 龙潭下个月的订单数量，锐减一半。 接管龙潭销售主管的老四，连同销售部剩下的四五人，开始奔赴各个县，寻找新的批发代理，如果没有合适的人选，同时也要为距离远一些的零售店集中设立供货点，临时接管批发中转。 全新包装的冰糖雪梨已经上市。 凉城内的所有零售商，已经全部到货。 520，晴。 仿佛约好的一般，一大早，所有的冰糖雪梨经销商店铺内想起了一首大家从未听过的歌曲。 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 “哇！这是什么歌？！” “是哪个明星的新歌？！不过我听不出来是谁，你们谁知道这是谁唱的？” “不知道，我今天才听到。” “走走，去问问……” “老板，你们店里放的歌叫什么名字啊？” “哦，你说这首歌啊，冰糖雪梨的宣传歌……名字在瓶子上写着呢！” “你笑起来真好看？”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咦？你们看，之前she换人了！” “不会，我超喜欢她们的，怎么会换人呢？！” “……不是换人了，是三个人变成一个了，你们看是不是？” “就是就是，这是honey田苗苗！she解散了吗？” “不清楚，不过这首歌是真好听啊，老板，这首歌哪里能买到磁带啊？” “这个磁带没有卖的，每家零售商只有一盘。” “啊？我还想买一盘呢。” “你看看，这上面有个活动，好像是刮出什么数字密码，就能获得一盘磁带……” 第109章 君子女子 不同于去年的鸡汤营销。 今年的冰糖雪梨，面向学生市场推出了全新的营销方案——数字密码。 每瓶冰糖雪梨的包装上，都有一组粉色的数字。 、1920、04551、7752…… 这些奇怪的数字，就是数字暗语，而在这些数字后面，还有一个银色的涂层。 刮开这个涂层，能看到“780：牵挂你”、“1573：一往情深”、“520：我爱你”等等对于数字暗语的解释。 当然，同一瓶饮料上面，数字暗语和涂层中的暗语解释，并不是相同的。 想要找到这一瓶饮料上的暗语解释，要去找其他的瓶子。 陈强一共写了五十组数字暗语，又让东凰的员工，根据这种暗语的谐音模式凑齐了一千，也就是说，找到另外一个瓶子的几率是千分之一。 看起来，这个几率比较低，但实际上，这件事本身，陈强就没打算让一个人去完成。 产品要想有话题，卖得火爆，就一定要具备一个超过产品实用性本身的属性。 这就是产品的社交属性！ 没错，一个人找不到，就去找朋友们帮忙。 我没有找到的，他那里有；他需要的，刚好我有。 去交换，去求助。 然后将一张数字暗语连同另外一张有对这个数字暗语解读的包装纸，通过信件寄给东凰总部，总部核对后，奖励一盘《你笑起来真好看》的磁带，并附带田苗苗的签名广告海报。 新奇的玩法，加上一开始获取奖励的难度较高，必定会带动本来就口碑不俗的冰糖雪梨的销量。 当天，张俊芳家备货的二十箱冰糖雪梨抢售一空。 连张俊芳提前藏到自己屋里的几瓶，都被张父拿出来卖了。 光冰糖雪梨一项，就占了张家店铺全天总利润的一半。 这还是仅仅上市第一天。 可以想到，接下来冰糖雪梨必将领跑本年度包装饮料市场。 极大的产品号召力，让那些改卖杂牌的商户后悔不已。 这个时候，即便是要跟风，也不容易了。 先入为主，后来的模仿者，先天性的就要经过一段时间的“鄙视期”，抄袭者被认可需要时间，尤其是在“讲道理”的学生群体中。 何况，你能“模仿我的面，但你模仿不了我的脸！” 田苗苗。 就是冰糖雪梨的脸。 而那大街小巷，洗脑版席卷年轻人的《你笑起来真好看》，更是让跟风者望尘莫及。 五月底，新版冰糖雪梨出货总量为十五万箱，总利润超过七十万。 这个数据虽然比起过年前有很大的差距，但已经足以傲视群雄了。 根据市场部门的调查统计的数据，冰糖雪梨占据了硒城瓶装饮料10的市场份额，梨汁类饮料更是占据了85市场份额。 虽然比不了碳酸饮料的市场占有率，但在果汁饮料市场，冰糖雪梨已经是硒城绝对的领头羊。 与此同时，江城也传回了好消息。 筹备了将近一个月的省城批发部，完成了“0”的突破，成功签约了。 而且是一次性，签下了三个地级市的批发代理合同！ 也就意味着，这三家地市代理，要给龙潭带来全年保底三十万箱的出货量。 《你笑起来真好看》，用一种另类的方式，冲出了硒城…… 电话里，田苗苗向张宁一阵“诉苦”。 “哪有他这样的嘛，不发外地也就算了，最后连公开发行都不做，现在我到哪里，人家见了我都喊‘雪梨妹’！” “你都火成这样了还不满意啊？！”张宁哭笑不得。 “这跟我想的不一样嘛！”田苗苗这头撅着嘴，不满道。 “他你还不知道，资本家嘛，去年不也是一样，不榨干每个人的剩余价值他会愿意？”张宁想起某人的“光辉历史”，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对！他就是个资本家！”田苗苗附和道：“我这算是掉进贼窝了！你不知道，过两天我还要去市实验小学演唱，一想到要给一群小屁孩儿唱歌，我就欲哭无泪……” …… 去年的she一首劲爆摇滚，让三个女生火遍凉城。 今年虽说没有去年那么具有话题性，但田苗苗个人的人气在硒城已经势不可挡。 田苗苗电视v首秀被安排到了六一儿童节，虽然是硒城地方电视台，但那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由本土歌手出现在电视台节目名单中。 另外硒城市实验小学建校五十周年，又恰逢六一儿童节，提前很久就在组织大型的庆祝活动，田苗苗作为临时邀请的嘉宾，也将在六一节当天现场演唱《你笑起来真好看》。 从凉城到硒城，就是一首歌的距离。 可以想象，田苗苗今年怕是要把这首歌唱到吐了。 “我要是吐了，也吐你身上！”田苗苗又在陈强的办公室里“撒泼”了。 “其实你已经挺好了，有不少人一辈子就唱一首歌，早就吐习惯了。”陈强笑着说。 “那你还打算让我吐一辈子啊？！”田苗苗杏眼圆睁，说完又委屈得不行。 “我觉得你这个演技，完全可以考虑去影视圈发展，对对对，就是这个表情……诶，说归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谁说我是君子，我是小女子！” “哈哈哈，别，痒……” “咳咳咳！” “呀！”田苗苗突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爸……那个，我去找乐姐商量明天的演出了。” “嗯，苗苗，晚上早点回去，你妈妈今天回来。” “好的……” “那个，陈总，这是人事部主管白伟的入职申请，您看一下，如果没问题，签字后我就通知他明天来办理入职了。” “呃，好的，田叔。”陈强强装镇静，其实心跳速度早已经到了极限，拿笔的手都有些抖。 “那我就先下班了。”田启文接过签好字的文件，从进来后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对了，田叔，明天你调休一天，这段时间也够忙的，白伟的入职手续让谢总办就行。” 田启文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陈强的意思，点了点头。 明天田苗苗要去市里表演，刚才又听到她妈妈回来的消息，机会难得，陈强便做个顺水人情了。 田启文走后，陈强松了口气。 还是尽快让传媒公司搬走，这样也省得大家尴尬。 对于田苗苗，陈强真是没有别的意思。 首先她漂亮招人喜欢是肯定的，但是陈强更加欣赏的是田苗苗那一份纯真，还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放松的状态。 他有些后悔当初把田启文放到集团来了。 但就连陈强也不得不承认，田启文搞行政是一把好手，而且在单位，跟每个人都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拉帮结派，也不与人结怨，是那种老板们用起来最省心的人才。 第110章 第一道门 白伟，江城人，三十二岁。 江城大学商学院毕业，毕业后分配到江城一家大型国企，在人事部干了不到两年，便辞职下海，同年创业失败。 93年再次创业，牵头成立一家猎头工作室。 当时来说，猎头工作对于不了解的人来说，还有些排斥。 大多数人都认为，猎头就是“挖墙脚”。 企业对于猎头又爱又恨，既想用，又得防。 挖别人的墙角可以，被别人挖墙脚就不行了。 但猎头本身对于整个社会而言，是具有积极的意义。 他必须要对企业负责，给企业找到真正合适的人才。 对人才负责，让人才找到能最大限度发挥个人才干的岗位。 也不是一锤子买卖，还需要持续关注该人才的后续工作情况。 分析总结，对人才和企业岗位都要有个综合客观的评估。 要想在人力资源这个行当里做出口碑，就不仅仅是挖个墙角完事儿。 所以直到千禧年后，猎头才真正的成为各大企业寻找关键位置人才的首选方式。 白伟的眼光毫无疑问的具有一定的前瞻性，专业性上也没有问题。 但他的步子跨得太大，有些超前。 加上他本人对于公司经营并不擅长，最终导致了工作室走向解散。 他的这家工作室，正是谢兰兰推荐的，替陈强寻找人事部主管的那家。 很遗憾，猎头的工作没有完成，工作室就因为资金和内部矛盾导致散伙。 当谢兰兰跟陈强说明情况后，陈强第一个念头，不是要求赔偿，而是向白伟发出了邀请。 经过了几个月的考虑，最终白伟选择了入职东凰。 这几个月的时间，白伟除了在处理工作室的一些后续事宜。 对东凰这家深处凉城这个偏远地区的民营企业，也做了非常多的调查。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草根崛起，百花齐放的大时代。 是个体经济，民营企业发展的超级风口。 但是即便是放眼全国，东凰的发展史都足以称得上传奇。 而东凰的老板，十三岁的陈强，这个传奇的缔造者，更是吊足了白伟的好奇心。 更重要的是，陈强对于人才的重视，让白伟放弃了大企业的招揽，选择来到这个他前半生从未听说过的县城…… “欢迎加入东凰！”陈强伸出手，同时打量着眼前的白伟。 很帅气的大小伙子。 西装革履，干净整洁。 头发一丝不苟，举止得体，面带微笑，很有亲和力。 “陈总您好，这是我的荣幸！”白伟赶忙伸出手。 “谢总你们老熟人了，今后有什么工作和生活上的问题，可以直接找她。” “没问题啊，白总，没想到我们还有共事的一天！”谢兰兰见到白伟真的来到了东凰，心里也忍不住的感慨。 “人生就是这么的难以预知，今后还需要谢总多关照。” “哪里的话，同在一口锅里吃饭，互相关照。” “你俩就别客气了，这边让谢总先给你办一下入职手续，另外，晚上公司给你安排了接风宴……” 其实陈强是不太擅长交际的，对于这种公司举办的宴席，一般来说都不会参加。 但是为了表示对白伟的重视，还是出现在了宴席上。 说了些场面话，便提前离开了。 这些应酬，周毛比自己干得更好。 白伟的入职的第一件事，就是梳理公司的人事档案。 之前由于没有专业的hr，人力资源这一块儿都是行政部在兼职。 白伟来了之后，人事部成为了总部独立部门，直接向总裁办汇报工作。 东凰除了总公司，现在旗下拥有龙潭、金龙、风行、麒麟等四家全资子公司，以及控股公司幸福万家、华强广告，总共六家公司，员工人数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五百人。 其中东凰约有四十人，龙潭一百五十人，金龙一百人，风行三十人，麒麟十人，幸福万家两家店总共陆续招聘了一百多人，华强广告十人。 要满足两家超市正常运行，还要招聘一百多人，两家店的员工都将达到一百五十人。 在白伟来之前，公司虽然发展很快，但是人事上一直是漏洞百出。 经常出现漏发工资、财务报销不及时的情况。 这些并不是因为谢兰兰这边的工作失误。 主要还是人事管理混乱导致的，总部好说，子公司处于高速发展期，基本上每个月都有新员工加入，也会出现离职、调职、调岗等人事变动情况。 通常是要行政部和财务部去反复核实，才能解决，让本来就人手不足的财务部忙得晕头转向。 另外，由于法务部也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才，集团现在法律方面的事务都是外包给的律师事务所，白伟过来后，寻找合适的法务部主管也是重中之重。 因为牵涉到一些员工合同、公司内部的股权问题，还是要由自己人来做才能放心。 除开这些紧急需要处理的，还要为公司接下来的发展储备大量的人才。 而就在今年，国内取消了普通高校大学生包分配工作的制度。 近百万应届毕业生将开始求职的双向选择。 改革开放后，相比起普遍还没有回过神的国企，外资企业和民企则迸发出了勃勃生机，对于人才更加的求贤若渴。 其实很多的大学生毕业后首选就是外资企业，发达地区的民企也比什么国企巨头更有吸引力。 原因很简单，国企工资近几年都没怎么变。 反而是外企和民企，拿着大把的钞票寻找人才。 借着政策的东风，东凰也报名了六月份硒城民大的校内招聘会。 以凉城第一民企的名头，加上诱人的薪资，东凰总部以及各子公司中层管理人员，其招聘要求已经从原来的高中直接上升到了本科。 一些专业的岗位，甚至需要有相应的工作经验才能胜任，比如财务、法务等。 旗下一些专业性更强的公司，比如麒麟传媒、华强广告等，只招收专业对口，或者有工作经验的人员。 工厂和农场这边，对于技术岗位也都要求有初中以上的学历。 总之，学历在这个时代，尤其重要。 它是每个企业对于人才甄选的第一道门。 第111章 我是明星 199661，儿童节。 硒城市实验小学建校五十周年暨六一儿童节文艺联欢会，将于早上八点准时在学校足球场举行。 受邀与会的，除了硒城其他小学的学生代表，还有市教委的领导以及各兄弟学校的老师。 七点左右，现场就已经人声鼎沸。 近千人参会，让整个现场座无虚席。 硒城电视台全程录像，用于当天晚上八点的六一儿童节特别节目。 田苗苗今天一袭白色长裙，头上简单的扎了个丸子，显得清逸出尘。 绝美的容颜，加上那一米七的傲人身高，招来了不少艳羡的目光。 作为特邀嘉宾，麒麟文化一行被安排在了第二排。 惹得前面不少的领导频频回头。 田启文今天特意换了一身西服，打扮得特别的精神。 连田妈妈也特意的去做了个新发型，鹅黄色的长裙，与女儿相得益彰。 一家三口赚足了眼球。 而坐在第一排的，还有不少夫妻二人的“老熟人”。 反正罗功宽是怎么也想不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场合遇到共事十多年的“故人”。 不提过往，双方都礼貌的隔空点头。 谁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田母则更多的是在于相熟的前同事打招呼。 张宁刚好就坐在田苗苗身后，二人一前一后小声的说着私房话。 “宁宁，在这边还习惯吗？”田母回头问张宁。 “还行，吃喝都差不多，这段时间我也习惯了。”张宁笑着说。 “也好，这边的教育总是要比凉城好一些。”田母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妈妈呢，今天没有来？”。 “我妈妈公司忙，昨天就回江城了。”张宁回道。 “哦，也是，她这一走，我们还真没见过几次……嗨，你看我说这些干什么？”当年两家人都在一个小区，也是常走动的，田母挺感慨的。 “对了，什么时候回去看爷爷啊？”田母又问起。 “爷爷前两天过来住了几天，我可能要到暑假了。” “也好，明年就该高考了，还是要学习为主。”田母接着看了看自己闺女，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苗苗要跟你学习一样好，哪怕有你一半，也不用这么操心了。” “好啦，妈，您又来了，我现在这条路有什么不好？”田苗苗嘴一撅，不满道。 “那总归不是稳定的职业……”田母脸一板，职业习惯随即带入。 “切~你跟爸的职业稳定行了……”田苗苗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 “你！你……你看看这孩子……” 田启文才不理会，假装没听见。 张宁则在后面掩嘴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又觉得很无趣，虽然他一早就知道陈强不会过来。 与张宁同排的，还有李丽和韩东，他们都是来为田苗苗第一次登台演唱打气助威的。 看着前面神采飞扬的田苗苗，说不羡慕，那是自欺欺人。 对于陈强的能力，大家已经没有丝毫的怀疑了。 只是希望能早一点达到陈强的要求，可以早一点出歌。 对于李丽来说，当歌星，是她从小的理想，不会变。 而陈强，对她来说，就是离成为歌星最近的地方…… 不得不说，市实验小学为了这次的文艺联欢会，没少下功夫。 无论是规模流程、节目的编排，现场的氛围，都代表了硒城的最高水平。 连主持人，都是从电视台请来的专业主持。 孩子们天真烂漫的精彩表演，时时引来现场热烈的掌声。 多大二十个文艺节目，中间还插入一些领导以及退休教师讲述建校历史，从八点开始，一直到十点钟，才接近尾声。 六月的硒城，已经酷热难耐。 领导们的领带拉了又拉，负责添水的司仪水壶换了一个又一个。 好在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个节目了。 “我们硒城可以说是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在市政府的领带下，搞活了经济，让人民群众致富奔小康，日子一天天的好起来，精神生活更是丰富多彩。就在前不久，一首来自凉城的歌曲唱遍了西城的大街小巷。不知道大家是什么感觉，但我每次听到这首歌，都能想起我从小到大所经历的最美好的时光，不由自主的就会跟着哼唱，跟着笑。相信大家也会跟我一样，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也会不由自主的跟着哼唱，也会有人说——你笑起来真好看！” 就在主持人刚刚报完幕，领导们昏昏欲睡的时候，现场爆发出了最热烈的掌声。 清脆的吉他声响起，田苗苗从后台缓缓走出。 得益于从小到大的舞台功底，面对千人的场面，丝毫没有怯场。 “想去远方的山川，想去海边看海鸥，不管风雨有多少，有你就足够……” 一个干净温暖的嗓音响起，顿时开启了全场大合唱。 领导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热烈场面搞懵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然不知为什么小学生都会唱，而且对于台上演唱的歌手表现出极大的崇拜。 他们那里知道，现在学生当中最流行的饮料是冰糖雪梨，最流行的话题是“数字密码”，最流行的歌曲是《你笑起来真好看》，最炙热的明星叫田苗苗。 “你笑起来这好看，像春天花一样，把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忧愁，统统都吹散……” 唱到副歌部分，真正的让全场起立合唱，一种演唱会的错觉，将整场文艺表演推向了高潮。 田苗苗也严重低估了这首歌的影响力。 在她想来，自己的节目肯定不差，要不然人家也不会请自己来压轴。 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会跟着唱，那种带动全场的感觉，真的让她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明星。 表演结束，大家仍意犹未尽。 有些大胆的孩子，已经准备等散会后去拿偶像的签名了。 而经验丰富的杨乐乐，早就从后台将田苗苗直接接上了依维柯…… 第112章 夷陵建厂 随着硒城实验小学儿童节特别节目在硒城电视台播出。 紧接着一周的v滚动式重播。 田苗苗的人气再创新高。 别说出门了，就是从校门口走到班级，就得签十个八个的名。 刚开始几天，她还非常享受这种备受关注的感觉。 但是时间一久就不行了。 下课十分钟，甚至没有时间去趟卫生间。 无论自己出现在哪个地方，总是被人盯着一样。 关键是她学习成绩很一般，老师们对于她在音乐上取得的成就根本不关心，题目做错了或者上课提问不会，照样会挨批评。 现在每天早晚，田启文都得亲自接送才能放心。 田苗苗为此甚至都有休学的想法，却被陈强一票否决。 “必须完成学业，这个没商量。”陈强板着脸，丝毫不妥协。 说起来，这事情相当的滑稽。 田苗苗的学习问题，不是她父母做主，反而是陈强这个外人来拍板。 连田启文都觉得不可思议。 在他们看来，如果田苗苗非要走演艺道路，完全可以办理休学，以后再读个成教什么的，拿个学位就好了。 现在在学校不仅自己无法静心学习，还会给其他的同学造成困扰。 但陈强坚持，而且还搬出了“合约”上的条款。 如果她没有完成正常的大学学业，她将被无限期冷藏，直至合约结束。 田苗苗再赌气，也没办法，那可是十五年的合约！ 最后只得硬着头皮的每天去上学。 刚开始这半个月，着实的煎熬，但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同学老师也都见怪不怪了。 田苗苗也慢慢的从紧绷的状态中舒缓过来。 日子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在大家的心里，田苗苗无非是多了一个新的标签，出了校门，大家也多了一个新的吹牛资本——田苗苗跟我一个班的！ 脑瓜子活络的，甚至做起了田苗苗签名的生意…… 当然也免不了被各种拉着去开业庆典活动的，不过都被公司否决了。 陈强也不急着让田苗苗挣钱。 乱接通告只会降低田苗苗未来的定位，得不偿失。 当然为了补偿田苗苗，公司直接给发了五千块的奖金。 反正这点钱，对于如今热卖的冰糖雪梨来说，不值一提。 并且陈强已经为她筹备了一首新歌，将在《你笑起来真好看》热度峰值下来的时候推出。 龙潭又回到了年前那个两班倒的工作状态。 两条生产线，产能开始全部拉满。 除了硒城，江城那边也慢慢有了起色。 之前发展的几条线反馈都不错。 田苗苗在其他地方名气虽然不如硒城，但神曲就是神曲。 能够在多年后乐坛百花齐放的繁华中争得一席之地，放到现在，说降维打击有点夸张，但传唱度也丝毫不亚于港台流行乐。 加上“数字密码”的趣味营销，征服其他区域是早晚的事。 当务之急，是要有足够的秋梨储备。 为此，龙潭专门成立了采购部，一方面前往南方地区采购早产秋梨，填补六七月份的原材料空白；另一方面，开始通过批发商朝周边几个市县辐射，签订了大量的秋梨收购合同。 扩建厂房、冷库，已经迫在眉睫。 二十亩的储备地，开始变得捉襟见肘。 是在原址征地扩建，还是重新选址，成了这段时间公司的会议讨论的重点。 原址征地扩建，好处是方便管理，而且省掉了前期的基础设施建设，省时省力省钱，而且在原址扩建，还能得到乡里的支持，各方面都有保障。 但是龙潭村属于峡谷地形，而且丘陵繁多，加上交通受限，未来的发展会受到相当的限制。 重新选址，也就意味着，要考虑到各方面的交通运输、地形上适不适合未来的发展，购地的成本，前期的基建投入，人手的不足等等情况。 集团讨论了一周，也没讨论出个结果。 其实陈强早有打算，只是一直没说，话题放开了让大家去讨论，是个不错的调动大家积极性的方式。 以周毛一方的龙潭人，自然属于将厂房扩建，好处当然是显而易见的，并且也容易在短时间内提升产能。 以东凰总公司为代表的的一方，则倾向于重新选址，做长期规划，眼前看投资确实是大一点，但是如果看一下现今国内的发展趋势，就知道，未来的土地必定会成为企业发展的最大限制。 提早布局，才不至于在未来处于被动地位。 站的角度和高度不一样，自然得到的结论也不一样。 而陈强当然是要“走出去”的。 具体的位置，早已经在陈强的脑子里。 一周后的例会，陈强让人在会议室挂了一幅地图。 在地图上圈下了未来龙潭厂所在的位置——夷陵。 夷陵是省内第二大城市，无论是交通运输，还是经济水平，都仅次于省城。 铁路、水路、高速公路，四通八达。 关键是，它离凉城只有六个小时的车程，这还是因为走的是盘山路，今后高速通了之后，也就两个多小时就可以到达。 无论是原材料的运输，还是将来成品发往各地，都是最佳的选择。 关键是地价便宜。 当前全国地市都在招商引资，各地政府，对于前来投资的企业，都是大开绿灯。 很多地方，只要投资到位，要地给地，要贷款给贷款，要政策给政策。 前世有不少的建厂企业，哪怕生意失败，老板照样过得潇洒无匹，为啥？ 把地拿出来，跟地产公司合伙开发房地产，地，就是最大的资本！ 当前夷陵商住房价格在一千左右，价格大概是凉城的三倍多。 折算土地价格，也自然是凉城的三倍左右。 也就是说，陈强在凉城郊区花五万能买了二十亩地，到夷陵地价就大概在五千一亩左右。 当然，账不是这么算的。 投资建厂，不仅能完成当地的招商引资指标，还能解决当前最让地方苦恼的就业问题。 陈强为这事儿专门请教过张明才。 刚好张明才有同学在夷陵招商局任职。 如果陈强在夷陵的投资能够达到五百万，按照优惠政策，可以以三千一亩的价格拿到二百亩地；投资达到千万级，可以以三千一亩的价格拿到五百亩地，并且保证奠基前完成三通。 并且按照就业岗位的数量，给与税收上的减免优惠。 对陈强这个重生者来说，这个条件的吸引力有多大，就不用说了。 而且现在的夷陵市，二环外就已经是郊区了。 第113章 命运难测 为了体现“民主”，陈强也将张明才那里了解到的优惠政策说了一遍。 原地扩建的事情，他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提。 这件争论了一个多星期的事情，就算是定了。 接下来，财务部理清账目，看一下集团还能拿出多少钱。 另一边，需要派人去夷陵商务部接洽投资建厂事宜。 但是人选就有点为难了。 谢兰兰身为财务总监，财务工作已经是十分饱和了，田启文更擅长的是搞内部管理，唐红和田奎各自都有任务在身，周毛每天更是忙得脚不着地。 看了一圈，陈强的目光落在了整在奋笔疾书的秦悦涵身上。 “我？！”秦悦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大家都很忙，这件事，就只能你去了，总不能让我翘课去？再说我这个年龄，去了也是麻烦。”陈强指了一圈说。 “可是，这个项目太大，我怕……”秦悦涵还想推脱。 “只是先接触。有什么问题，边解决边推进，遇到困难，再招组织解决。”陈强拍了摆手，他开了口，就没打算再收回。 其实秦悦涵来的时间并不长，满打满算也就四个月。 作为总裁办公室的秘书，平时更多的工作就是传达陈强的决策，还有汇报集团的事务，整理日常的报表和文件。 秘书的工作都才算刚刚顺手，陈强就让她出去洽谈这么大的项目，对于刚刚毕业不到一年的秦雨涵来说，着实是个巨大的挑战。 没办法，白伟刚来不久，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找到合适的ceo人选。 点兵点将，点到哪个是哪个。 陈强不看过程，只求结果。 如果秦悦涵不行，那就再换个人去谈，要再不行，那就自己去谈。 反正，龙潭新址已经确定是要在夷陵市，不做他选。 散会后，陈强把秦悦涵叫到办公室。 “我记得你也是江城大学毕业的，学的是英语专业对？”陈强问。 “呃……是的，去年刚刚毕业。”秦悦涵还没从巨大的压力中回过神。 “一直也没问你，你堂堂江大的高材生，又是紧俏的英语专业，为什么会回到凉城找工作呢？”其实这个问题陈强很早就就想问了。 “嗯……我妈……她身体不太好……”秦悦涵说道这里，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赶忙说：“陈总，要不您还是选别人！” “冒昧问一句，阿姨……是什么情况？”陈强没想到秦悦涵是因为家里有特殊情况，刚问出口，又觉得不合适，忙补充说：“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下，我这边能不能帮得上忙。” 秦悦涵有些犹豫，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才抬起头说：“我爸前两年……过世了……” 话没说完，秦悦涵眼里已经是噙满了泪水。 显然过去了两年的事情，仍然是她心里抹不去的伤痛。 “我妈她……精神时好时坏……我毕业前，就因为精神问题走丢过一次……要不是我小姨一直没告诉我，我可能都没法儿毕业……现在我小姨白天看着，我晚上看着……” 说完，秦悦涵已经是以泪洗面。 “去医院看过吗？怎么说？”陈强拽了几张抽纸，递给秦悦涵。 “看了，也去市里检查了，说是，受了刺激，精神失常，暂时只能用药物控制，而且也需要时刻有人陪伴……” 这大概才是秦悦涵拒绝去夷陵的真正原因。 陈强想了想，既没有安慰，也没说别的什么，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下班了，便示意秦悦涵先回去，工作的事情先等一等。 秦悦涵走后，陈强想了想，先打了个电话给老爸，接着又搭了个电话给赵虎。 不一会儿，赵虎进了陈强的办公室。 “赵哥，你跟秦悦涵熟悉吗？”陈强问。 “熟也不是很熟，我们一个村，两家离得不远。”赵虎也不清楚陈强为什么会知道他跟秦悦涵相互认识。 他不知道他来东凰的第一天，就常常盯着人家看，好几次都想上前去打招呼，但似乎勇气不足，又不了了之了。 “她家里的情况，你了解多少？”陈强问起这个，引来赵虎一声叹气。 “他家以前条件还可以，秦叔……哦，他爸爸，以前跑麻木，她妈在西城中学门口卖油饼，在我们村，收入算不错的，秦悦涵学习也好，不像我……后来考上了那个江城大学，那年还办了学酒，县里的领导都去过她家里……” “不过，前两年，秦叔就过世了……” “什么原因？”陈强问。 “还不是那个什么王乃文，这狗日滴，老子当初是不知道，要知道了，砍不死他！这个挨千刀……” 说起这个，赵虎眼睛瞪得溜圆，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陈强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没想到，秦悦涵的父亲，也是受害者之一。 真是……命运难测…… “后来，听说她妈妈就有些精神问题，整天不是傻笑，就是见谁都骂，上次见了我，还拿着刀追了我二里地……”赵虎说着说着，忍不住擦了下头上的汗，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 “对了，强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别的意思，这样，你帮个忙……” 一周后的一天，陈强一到公司，秦悦涵就跟进了办公室。 “谢谢！”秦悦涵站在办公桌前，朝着陈强深深的鞠了一躬。 “举手之劳，你要谢，就去谢赵虎，忙前忙后的都是他。”陈强笑着说。 陈强拖老爸的关系，找了他一个当医生的战友，联系到了市医院精神科的一个专家。 然后让赵虎开着单位的车，带着秦悦涵一家去了市里做全面检查。 虽然依旧是无法根治，但是也算是找到了症结，对症下药。 这几天秦母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许多，也能认人了，再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应该就可以正常生活了，只是今后无法再离开药物。 就这样，已经让秦家人都松了口气，至少不用没日没夜的看着，还得提心吊胆。 “花掉的钱，我只能慢慢还给您。”秦悦涵不好意思的说。 前前后后，所有的账都是陈强私人掏的腰包。 “钱就不要提了，想要报答，就好好干，让我剥削剥削，我可是资本家。”陈强摆摆手，刻了个玩笑。 “嗯，好，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夷陵！”秦悦涵也跟着笑起来。 看着秦悦涵认真的表情，陈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说，这个时代，大家还都是将心比心的…… 第114章 广告威力 尽管陈强再三表示不用这么赶，秦悦涵还是在三天后赶去了夷陵。 龙潭新工厂计划，预计八月份才会动工，最迟到十月。 随着冰糖雪梨的销售渠道越来越宽，产能问题早晚会凸显出来。 不是陈强不想加快速度，而是谢兰兰这边对接下来几个月的财务状况做了个预估。 接下来几个月，除了有到期的银行贷款，还有风行出租二期的投入，状元山山泉的广告经费。 八月中旬，应该可以拿出一百万的资金，用于启动新工厂计划。 新工厂计划年产饮料两亿瓶，总投资大概一千五百万。 占地面积约一千亩。 五条最新的灌装流水线，平均售价百万。 整个工厂满负荷运转，需要工人约八百人。 到时候产能将辐射全省以及整个华中地区。 按照龙潭现在的盈利水平，新工厂完全投产，至少需要两年时间。 两年，那个时候，陈强应该去硒城上高中了…… “查到了？”陈强见满头大汗的田奎拿着一份文件进来。 田奎点点头，顺便把资料递了过去。 “先不看，让我猜猜，这位肯定是我们的老朋友……周游，对不？”陈强结果资料袋但并没有打开，只是满足的看着田奎那吃惊的表情。 “您……您是怎么知道了？！”田奎自问这件事情他是第一次向陈强汇报。 “都说了是猜的。”陈强笑着说：“你看他公司的名字和他自己的名字，对比看一下。” 田奎一愣，然后恍然大悟：“原来您早就猜到了！” “也不全是因为名字，主要是我实在想不出别人会干出这些损招来，加上我们开业以来，没有得罪什么人，他可能是唯一的一个，再加上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公司名，就差不多能确定了。”陈强摇了摇头，他只是习惯把这些人和事记到小黑本子上。 “这家伙现在也学精了！”田奎苦笑道：“一开始查到吉方的法人名叫张顺，这个张顺可真是让我一顿好找，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栽秧子，对于法人一事一无所知。” “后来手底下有个兄弟说，在吉方的厂里看见过周游的一个小跟班，往后查，才知道周游就是这家工厂的实际控制人。”田奎接着说：“嗯，这家伙确实有长进，知道会用舆论的力量了，可惜他找错了对手。” “也不能这样说，咱们现在虽然占着上风，但也是被大众眼睛盯得最多的地方，不出事还好，出事了就是大事儿。”陈强可知道前世不知道有多少名人和公司，就因为一点小问题，而被无限放大，最后不得不宣布崩盘。 虽然现在没有那么发达的网络，但是一旦某个小道消息被有心人传播，就有可能被全民抵制，真真假假的根本就不重要，这种事，陈强自己也很拿手。 比如食品安全问题，就是陈强关注最多的地方。 现在的龙潭工厂，招工需要体检报告，工人每年都要体检，就连每天进厂都要报告身体状况，一旦发现带病进入厂区，轻则扣奖金，严重的还要停职。 厂区内有专门的卫生督察，每天三次，不定时检查设备卫生、人员个人卫生情况。 总之，就是要保证龙潭造出的每一个产品，都不会出现卫生方面的问题。 只要这方面不出错，陈强就不害怕别人玩阴的。 “这段时间，他们的出货量也不小，会不会对我们有影响？”田奎问。 “冰糖雪梨定价两元，他们的仿制品大多是一块五，有的差一点的卖一块，目标客户还是有区别。影响肯定会有，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陈强摇了摇头。 从去年的冷饮大战结束后，龙潭就开始有意识的朝高端品质发展。 所以冰糖雪梨无论是用料、品质、包装、还是营销，都开始走高端化，与竞品拉开差距。 就连今年出的一系列新包装冰棍雪糕冰淇淋，也开始走上了精品化路线。 “那这个周游……” “让人先盯着，这段时间他忙着挣钱，恐怕没工夫来找我们麻烦，接下来他要是老实经营也就罢了，要是再出阴招，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商场如战场……” 战略上要轻视敌人，但战术上绝对不会给任何敌人，甚至潜在敌人予反抗之机！ 六月底，冷饮销售进入旺季。 由于今年龙潭的冷饮已经不再对个人销售，所以，市面上骑车叫卖的都是一些新出来的冷饮牌子。 龙潭的冷饮市场占有率当然也有一定的萎缩，但利润却远超去年同期。 当然，今年的广告投入也远超去年。 不仅印发有大量的常规广告海报，还在硒城的电视台做了广告，这也是硒城第一次有冷饮品牌在电视上做广告。 带来最直接的效果就是，在冰糖雪梨之后，龙潭的冷饮也开始进入周边的县市。 在凉城县，五十辆三轮出租车的车身上，贴的都是龙潭新品冷饮宣传海报。 这些“活体”广告，每天穿梭于大街小巷，比起电视广告更加的洗脑。 谁也没想到，广告还能这样做！ 更关键的是，这个时代的广告，跟你的销量成绝对的正比。 1994年，央视举办了首届广告竞价拍卖。而拍卖的时间段正是新闻联播到天气预报之间的黄金广告时间。为了夺得这个机会，无数的商家争相参与竞标。 最后，孔府宴酒以约3079万的价格一举夺标，成为首届“标王”，标价远远超亚军的孔府家酒两千多万元，更是碾压茅台五粮液等白酒品牌。 当年的这场拍卖，只在小范围内掀起了波澜，更多的企业则更多的是在观望。 然而到了1995年，仅在2月一个月，孔府宴酒就取得了27亿元的销售收入。 而在没有在央视投放广告之前，孔府宴酒地全年销售收入也不过35亿元。 而到了1995年年末，孔府宴酒的销量达到了足足10个亿！ 要知道，茅台在2000年后，销售额才突破10亿，而孔府宴酒毫无疑问在当时是创造了一个巨大的收入与奇迹。 这一次投放地3000万可以说是一次豪赌，但这一次豪赌让孔府宴酒彻底从一个小酒厂变身为酒水行业的“一哥”。 这就是广告的威力。 第115章 时间流氓 信广告不看疗效的时代，营销做起来，不要太容易。 舍得花钱就行！ 陈强很想舍得，可惜，底子薄，摊子大，想多花，也没得花。 这不，状元山山泉水的广告片剪出来了，投放反而成了大问题。 要是广告片一般般，投个硒城电视台就ok了。 可这是陈强花了大价钱，要走奢侈品路线的，按理说，至少也要去央视才配得上状元山的档次。 无奈，囊中羞涩。 陈强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当前国内的奢侈品市场，大多是服装、手表、酒水、化妆品之类的。 而且几乎都是选择开专卖店，选址也基本上出不了北上广深。 状元山要想走顶级奢侈品路线，必然也只能做直营店，这个价格这个定为，关键是这是一瓶水，按现在的接受程度，基本上找不到有代理商来做，风险太大。 忙活了半天，陈强发现竟然是白忙活了。 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陈强不得不对现实情况妥协。 结果就是，水晶瓶子变成了玻璃瓶，女神的雕像，最终变成了女神的剪影，倒是瓶盖用了李小华最初的设计方案，一座小山峰的造型，配合土豪金的盖环。 当着陈强的面，李小华虽然没有笑，但陈强能感觉到他心里早已经把自己笑趴下了。 行，你笑我，我就给你相好的加点工作量。 接下来，东凰的市场营销部门开始了写稿大作战。 《一瓶水而已，真值那么多钱吗？》 《全球最贵的十种饮用水，我国有一席！》 《最贵的饮用水，究竟有什么秘密？》 《震惊！一瓶饮用水卖出天价！》 《情人节的时候，他送给我一箱“状元山”。》 …… 写好的稿子经过陈强过目，然后再通过杨乐乐的人脉关系，往各大报社买版面发表。 电视广告暂定投三江省省台，也没打算选择黄金时间段，预算大概一年一百万左右，这点钱，东凰还是拿得出来的。 最终出厂定价十元一瓶的状元山，在国内瓶装水中，绝对是顶级奢侈的存在。 96年国内最火的崂山、娃哈哈，最贵卖到了三块钱一瓶，说实话，已经算得上是奢侈品。 虽然暂时不能开设专卖店，但陈强还是订购了一批水晶女神的瓶子。 不卖，但是可以送，就当是定制礼品了。 毕竟一开始也真没打算靠这个赚钱。 忙完这一阵，陈强也要把自己从公司的事务中抽身出来。 这两个月，大家都忘了，他还是个学生。 马上就该期末考试了，这学期陈强“请病假”的时间比他在学校的时间还长。 要是期末考试没考好，牛魔王反正明里暗里的都在提示会“请家长”！ 请家长事小，咱丢不起那人啊！ 剩下半月，陈强也不请假了，老老实实的上课复习，疯狂的刷题，为下个学期能多“请几天病假”而努力！ 班里同学已经习惯了陈强的“神出鬼没”，对于这么“旷课”还能考第一，也是相当的无奈。 陈强又再次跟张俊芳坐到一桌，两人的关系，还是跟以前一样，基本上不怎么交流。 牛毅对陈强没有以前那么热情了，学习好怎么了？ 哥们儿只对纯爷们儿感兴趣，爱吹牛说话不算话的，压根儿就不是一路人！ 救命之恩他日自会报答！ 陈强也无所谓，其实在他心里，又何尝“不是一路人”呢？ 他早就过了那个冲动的年龄了。 喜欢独处，相机而动，趋利避害才是一个成熟男人的标志。 呆在学校，除了学习，陈强也有充裕的时间去总结这一段时间的工作，梳理接下来的方向。 “哎……听说你跟田苗苗很熟？” 正陷入思考的陈强回过神，看着一脸红晕，有些害羞，又故作镇静的张俊芳。 “什么？”陈强并没有听清楚刚才张俊芳的问题。 “田苗苗。” “怎么了？” “熟不熟？” “还行。” “帮个忙。” “说说看。” “要签名。” “没问题。” …… 陈强没想到，连平日里只爱学习的张俊芳都是田苗苗的粉丝，可见这个时代人们的娱乐生活有多么的匮乏。 张俊芳之所以想到找陈强，还是因为之前见到陈强跟张宁在一起，而张宁跟田苗苗这两朵高中部的校花闺蜜，又是she成员，整个一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只是陈强在班里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似乎跟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没人能说得上话。 张俊芳满意的看着田苗苗的签名，合上崭新的笔记本，这可是全班独一份儿！ 比起那些通过“数字密码”得到的签名海报可要珍稀多了。 “谢了！” “不客气。” “对了，你去吗？”张俊芳突然问。 “去哪儿？”陈强愣了一下。 “班里组织的野炊呀，你不知道吗？”张俊芳说完，又愣了一下，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是呀，这家伙要么不在班里，在班里那灵魂也不在这里，对班级里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关心。 “这事儿我真的不清楚。”陈强想了想，接着问：“必须参加吗？” “那倒也不用，这都是自愿参加。”张俊芳摇了摇头。 “嗯，到时看，不确定能去。” “噢，好。” …… 陈强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无非就是班里一些活跃分子，借着野炊的名头找个男朋友，女朋友之类的。 过了刚上初中的不熟悉，初一下学期，学校空气中就开始弥漫着春天的气息。 十三四岁，也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 即使家长跟学校一再强调，早恋是禁止的，但依然挡不住懵懂青春的野蛮生长。 其实想想，这也是感情最纯真的时期。 无关乎个人家世，不考虑柴米油盐。 不管来路，不问归期。 只是最简单的彼此爱慕。 想到这里，也勾起了陈强对前世的那些幼稚而美好记忆。 他又何尝不是这样过来的？ 只是，这一次，他注定要走一条不一样的路。 那些逝去的青春，没法儿再去重复。 就像他帮黄伟，帮方蓉蓉，帮一切他认为需要去弥补的过往。 看是跟那些曾经的人和事离得更近，但其实更像是告别。 时间是个流氓，调戏回忆，勾引余生！ 第116章 硒城之行 七月的第一周，期末考试如期而至。 接下来，就要腾出教室，给今年的高考充当考场了。 陈强最终还是没有出现在野炊的名单中。 学校一放假，他就去了硒城。 “老板，商量个事儿呗？”赵虎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面看着一路发呆的陈强。 “虎哥，你有什么直接说就行。”陈强回过神，笑了笑说。 “那个……风行这边，您看能不能换个人去管啊？”赵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公司出问题了吗？还是说太累了？”陈强一愣，不知道赵虎为什么会这样说。 “不是不是，公司挺好的，五十辆车全部有头了，也没有其他事情。”赵虎赶忙解释说。 “那是工资有问题？”陈强又问。 “也不是工资。”赵虎摇摇头说：“现在一个月的工资，比得上我以前瞎混时一年的收入了！” 那陈强就有些搞不懂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想着让位呢？ “您知道，我没读过什么书，以前跟奎哥，也就是欺负弱小收个保护费什么的，现在让我去管理一个公司，我真的不行，那些报表什么的，我看都看不懂，前两天开会，您又说公司要扩张，我这个能力……真的怕把公司搞砸了，也真怕哪天给您和奎哥捅娄子。”赵虎诚恳的说。 “既然把公司交给你，那肯定就是信任你，换个其他人，我也不放心啊。”陈强接着说：“再说了，不干这个你干什么呢？再回去打打杀杀？那不是伤了田奎的心嘛？” “这个不会，您放心，好不容易干点正事，怎么可能再犯浑？！再说，我也不想手底下的兄弟们再走老路子。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大家也都过够了。”赵虎回答的干脆，不像作假。 不等陈强开口，赵虎又弱弱的说：“我看您现在东奔西跑的，要不嫌弃，我就给你当司机了，您不知道，自从我第一次摸到方向盘，我就喜欢上了车！” 说完，赵虎就像抚摸情人一样摸了摸桑塔纳的方向盘。 “都自家人，说什么嫌弃不嫌弃的，我就是觉得开车耽误了你的前途，再说以后跟着风里雨里来回跑，你愿意，你媳妇也不愿意啊。”看得出来，赵虎是真的喜欢开车。 关键是现在车少。 开车在现在看来，还是个门槛高的技术活，所以司机都很好找工作。 再过几年，家家户户都开始买车的时候，这车也就没有那么稀奇了，开车正更是成为了人人必备的基本技能。 “您别看我出社会时间长，其实我今年也就十九岁，结婚，早着呢！”赵虎挠了挠头。 “想好了？”陈强问。 “真的想好了！这事儿啊，我一早跟奎哥说过。”赵虎一听来了精神，马上说道：“他也支持，说跟着您，不会错！” 陈强苦笑。 田奎这顶高帽子扔过来，不戴都不行。 “那风行这边，你有什么好的推荐？”陈强点了点头，问起风行的事情。 “要不您让谢宇试试？”赵虎犹豫的说：“你别看他是之前跟着我们混，其实他上过学，高中都还读了半年呢！后来是他老爸赌钱赌输了，家里欠了一屁股的债，才退了学。前段时间去省城，也都是他在忙活，现在公司里又都是他跑前跑后，您要是放心交给他他肯定行！要是给差事办砸了，不用您说，我砍了他的手！” 陈强没说话。 赵虎为人正派，讲义气，从他之前的那个社团就能看出来。 说是收保护费，其实一年到头也没有收上来多少钱。 收得比别的街面少不说，老弱妇孺不收，残疾不收，有的时候还倒贴。 要不然也不会连吃饭都成问题。 要说司机，陈强也的确需要。 现在还不明显，随着企业规模越来越大，跨区域的时候越来越多，没个交通工具，真的办不了多少事，陈强自己虽然会开车，但那个累，他想想就头大。 “行！按你说的，先让谢宇代理总经理，你的总经理职位暂时保留，薪资待遇不变，这段时间先给我开车！” “要得！您坐稳了……” “慢点儿！安全第一……” 到硒城，陈强第一站就是金鑫百货。 这个地方他之前来过一次，就是年前和家人过来买过一次东西。 整体说来，还是非常不错了，一些经营理念已经是非常的先进了。 金鑫百货现在主要销售的就是电器，服装鞋帽也占据很大一部分，还涉及到一些居家用品。 在硒城，要是逛街，金鑫百货必然是绕不开的。 这里的电器衣服鞋帽不仅品种齐全，而且款式新颖，价格定位也很的合理。 统一管理，统一收款。 服务的质量也远超其他街道和门店。 仇万里在经营上的确是一把好手，不仅有眼光，也很有魄力。 能把大城市的一些先进的经验，结合本地的一些特色，做到落地，本身就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这个第二大股东过来，自然会先通知仇万里，要不然悄悄来，招呼不打一声不合适。 而这一次来，身份又和之前有所不同了。 世事难料。 当仇万里见到陈强就从车上下来，这种感觉可能更加深刻。 “陈老弟，又见面了，哈哈哈！” 隔着老远，仇万里就伸出了手，声音洪亮，将周围不少的顾客还有员工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仇万里在硒城那自然也是一号人物了，认识他的自然不会少。 都想看看，是什么人还要他这个大老板亲自来迎接，还这么热情。 当陈强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不少人都有些吃惊。 尽管陈强现在把自己打扮的很成熟，刮了嘴巴上的绒毛，剪了个成熟的四六分发型，又穿的polo衫休闲裤，再配上一双皮鞋，以拉小跟成人之间的距离。 但那也不可能掩盖住少年人本来容貌。 充其量也就是十七八岁，这是关注这边的人的一致想法。 “仇总，又见面了！”陈强努力压低了嗓音，但根本没有用，他一说话，就出卖了自己的年龄。 “早就想让你过来看看了，知道你忙，所以没敢打扰，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仇万里热情的给陈强介绍现在金鑫的一些高层管理人员。 其实这些人事关系东凰都有，这一次算是对个号。 陈强一一打了招呼，大家都对这个年纪惊人的“二当家”感到好奇。 第117章 插满全国 陈强这一次只身过来，除了新任司机赵虎，其他也没什么可介绍的。 寒暄了几句，仇万里就带着陈强参观起金鑫百货大楼。 金鑫百货位于硒城市中心，占地面积约三千平米。 其中建筑面积约两千平米，门口有一百个车位的停车场，凭购物单据就可以停车。 整栋大楼共四层，相比起今后动辄几十层的商业大楼依然是不可同日而语，但在眼前，已经是硒城的标志性建筑之一了。 一楼除了商场服务中心，就是家电广场了。 显眼的位置，摆着的是当前最贵的如同一个大柜子的背投电视。 十几台摆一溜，正播放着体育赛事，引得大批顾客驻足围观。 单台价格超过万元，96年，算得上是家用电器中的奢侈品了。 在陈强看来，这种电视笨重不说，清晰度亮度都一般，唯一的优势，就是大。到了2010年后，就彻底的从老百姓眼里消失了。 但不妨碍这个时候老百姓对它的追捧。 整个一楼，除了电视，冰箱，洗衣机等常用家电，也有收音机，录像机，以及各种小家电。 陈强家的冰箱和洗衣机，也是在这儿买的，而且商场还包送货上门安装，服务到位，也是金鑫的一大特色。 今天不是周末，但是店内顾客也是络绎不绝，陈强在这一层停留了二十分钟，收银台那边一直有顾客在排队付款。 接着一行人就去了二楼。 二楼三楼两层，被分割成十平方到一百平方不等的铺子，租户经营的全部是服装鞋帽。 月租金平均在20元一平方左右。 也就是说，一个10平方的铺子，一个月的租金是200，一年2400。 上下两层加起来，月租金大概在4万左右，一年下来，光收租金大概就是50万。 当初买这块地，仇万里据说只花了不到50万，建大楼大概300万左右，其中有仇万里的启动资金，张家的投资，以及一些其他股东的投资，包括地皮的贷款。 如今看来，光是收租金，几年时间也就回本了，何况这样的地段，未来只能越来越值钱。 其实正常经营，仇万里也能扩张做商超。 只是他也清楚，入局要趁早，再过几年，又是什么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连小小凉城都有人盯上了这个项目，又何况是硒城或者其他城市呢？ 想到这里，仇万里不自觉的看了看身边的陈强。 从进来到现在，别看陈强也在认真的听，也在不停的夸奖，但那眼睛里，根本没有丝毫的波澜。 就像一个看穿了世事的老者，聪明睿智，波澜不惊。 他才到自己的肩膀啊！ 越是研究陈强，就越是觉得深不可测。 人脉，手段，商业头脑，哪一样都玩得出类拔萃，这样的人物，真的是凉城那个小地方成长起来的？他今年真的只有十四岁？ “四楼呢？” “噢，四楼一部分是仓库，一部分是商场的办公区域。”仇万里回过神，继续介绍：“我们的商场里面安装了两部大型的货梯。把仓库建到顶层，一来是为了消防安全，二来呢也是为了方便管理。不是本商场的员工或者租户，是不能上到四楼的……” 大部分都是陈强听，仇万里在说，偶尔陈强也会问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 他来金鑫主要还是走个过场，毕竟是第二大股东，不闻不问，说不过去，二来也是顺带了解一下仇万里的经营方法。 他还没有自大到看不起任何人的地步。 其实他这次过来，主要就是去幸福万家一号店工地看看。 现在已经是七月中旬了，距离开业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进度虽然每天都有汇报，但还是亲眼所见，要安心一些，毕竟为了这个项目，几乎掏空了东凰的现金流。 不容有失！ 吃过午饭，赵虎开车，带着陈强和仇万里去了幸福万家一号店。 与凉城幸福万家一样，超市主体工程已经完工。 现在工人在贴装外立面的瓷砖，里面也在紧锣密鼓的装修。 总占地面积七千多平米，是凉城店的近两倍。 同样的两层楼设计，但是硒城店并不打算将二楼出租。 整个超市约经营面积一万多平米，全部自营。 超市经营品类涉及到日用洗化、蔬菜副食、粮油鱼肉、居家用品等等所有过日子要用的东西。 小到一根针，大到一张床，一辆自行车，都在规划的经营范围内。 有仇万里之前做百货大楼积累下来的供应渠道，再加上公开招商，现在超市已经签订的供货协议超过五百份，涉及两百个品类，两千多种商品。 只等开业前半个月，集中铺货。 这其中，绝大部分都签了一到三个月的结款期，要不然，就现在这个规模，再投入一倍的资金，也不一定能准时开业。 至于员工的招聘，也会在下个月完成。 九月份开始集中培训。 仇万里从江城挖了几个超市的中层过来，除了培训员工，也能帮助理顺前期开业会遇到的各种问题。 这些都是陈强不太关注的实际问题，仇万里都又走到了前头。 这些事情光是想到就已经很难了，更别说做到。 这也让陈强这个大老板当起来，异常省心。 看着仇万里的目光，也变得越来越“暧昧”。 仇万里只觉得陈强的眼神有些让人起鸡皮疙瘩，但却不知道，陈强已经打定主意，要把他后半辈子，绑到东凰的战车上了。 “仇大哥的工作，着实到位！怪不得谢总总是在我面前夸赞。”陈强说的是实话。 “陈老弟过奖了，论商业成就，眼光格局，我仇某人，没有佩服过谁，直到遇见陈老弟，不服不行啊！哈哈哈……” “仇大哥谦虚了，把好多我们没想到的事情都做到了前面，我呢，其实就是跟在后面坐享其成，算不得什么。” “我老仇也就这点本事，不然什么都等着老板来发话解决，还要我们这帮人干什么？大家说是不是？” “对对对……” “两位老板都别谦虚了，再说下去，我们这些人，都只能去加班搬砖了！” “哈哈哈……” 晚上酒席上，陈强有意无意的提起龙潭未来要去大城市建厂的事情。 一个小小的硒城，困不住仇万里，更困不住陈强。 仇万里则顺着陈强的思路，借着酒精，早已经把幸福万家的旗帜插满了全国…… 第118章 野炊时间 老仇志向远大，也省得陈强再瞎捉摸怎么将这人收为己用。 他自己就已经规划好了未来的路，后半辈子决定跟商超干上了。 在硒城住了一晚，第二天陈强便回到了凉城，原来打算去趟夷陵的，老爸老妈不放心，只好作罢。 刚好这几天放假，几个老朋友都喊着聚聚。 陈强没想到，自己推了班级里的野炊活动，结果到了黄伟这里，还是个野炊！ 好像这一阵子，特别流行的集体活动就是野炊了。 无论是成人还是学生，似乎夏天不去野地里做顿饭，这个夏天就白过了一样。 好在跟班级去的地方不一样，要不然就尴尬了。 一大早，黄伟就出现在陈强家门口。 “强子！赶紧收拾，再等一会儿太阳三竿就开始热了！” 只听见外面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加上黄伟的破锣嗓子，整条街估计够被他吵醒了。 “这么早，是需要去抢位置吗？！”陈强睡眼惺忪的打开门。 “我找的地方，肯定是最好的，别人不知道！” 黄伟穿了一身迷彩服，带了个草帽，最醒目的是，背上背了一口大铝锅，锅底黢黑。 见陈强开门，才把另一条腿从二八杠上撤下来。 他那身高能够将二八杠踩得飞快，也是不容易。 “你们家，就你一个人骑自行车，你说你非得买个二八杠。”陈强笑着说。 “结实，耐用，关键是后座上能带人，嘿嘿……你不懂！”黄伟一笑，露出大排后槽牙，跟那晒得黢黑的皮肤，好有一比。 撑好自行车，又是一阵叮叮当当。 “就你这小身板儿，能带动周琳？”想到周琳那个越发圆润的体型，再和瘦小的黄伟一对比，就忍不住想笑。 “你要是嫉妒了，你也去找个。”黄伟撇了撇嘴，那傲娇的小眼神也是醉了。 “其他人都还没来呢。早饭吃了吗？”不接黄伟的话茬，陈强转身进门边走边说。 “约好的九点，现在几点了？”黄伟将背上的锅碗瓢盆往地上一放，边进屋边说。 陈强看了看屋里的挂钟，又看了看黄伟。 “你要过来吃早饭就直说啊，才七点半，你慌个锤子啊？！”陈强无力吐槽。 “赶早不赶晚嘛……嬢嬢，做么子好吃滴，我来帮你……”黄伟根本不搭理陈强，径直朝着厨房过去。 “黄伟来了，煮的面条，马上就好……” 陈强摇了摇头，对于黄伟这张城墙转角还加二十四匹火砖的厚脸皮，早已经见怪不怪。 陈广胜一早就去单位了，家里就母子三人。 这会儿要再加个黄伟。 饭好了，陈壮才出现，胡乱的巴拉几口，就背着背篓出了门。 他也约好了小伙伴要去采蘑菇，其实就是想逃避暑假作业。 大家都知道，他反正觉得大家不知道，还煞有其事的说，发现了一个新山头，蘑菇特别多。 饭刚吃完，李慧就先过来了，接着是方蓉蓉，周琳和孙静住得近，是一起来的。 按照分工，李慧、方蓉蓉、周琳、孙静负责带蔬菜、米油、各种调料。 黄伟负责锅碗瓢盆，陈强负责肉类。 没办法，他最土豪，贵的都他来负责。 “怎么样？够不够！”陈强从冰箱里拿出剁好的鸡、排骨、五花肉，还有不少的卤菜，省得到时候做饭搞砸了，不至于饿肚子。 “饮料呢？”黄伟咽了咽口水。 “喏。”陈强指了指冰箱旁边。 一箱冰糖雪梨、一箱易拉罐啤酒、一箱易拉罐可乐。 “我们就六个人，这些太多了？”李慧看了看这一堆东西，皱着眉说。 “吃不完再带回来就行了！”黄伟说着就开始往外搬，打土豪的事情，他向来最积极。 几个人，人手一辆自行车，有后座的绑后座，没后座的装书包。 不到九点，就出发了。 大家的兴致都很高，一路上尽是欢歌笑语。 黄伟说的地方，其实陈强前世也来过。 没出乡，但是骑车过来，也花了近一个小时，跟陈强他们的村隔着一座状元山。 下了国道，还需要穿过一个村庄，就到了龙潭河。 这里是龙潭河的主河道，两边是悬崖峭壁，有一个蓄水的小水坝，碧波荡漾，清澈见底。 河对面就是一大片的沿河草坪。 过河只能通过这个小水坝，水流淹过小水坝约有十公分，只能脱鞋把自行车推过去。 也正是因为交通不便，所以来这里的人比较少。 踩着微凉的河水，刚刚还汗流浃背的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听着鸟叫虫鸣、哗哗流水，踩着清澈水下的石板，看着两边的青山，还有草坪上的几只惬意的水牛，陈强也忍不住狠狠的吸了几口这香甜的空气。 还是这时候的环境好。 尽管多年后，凉城以旅游着称，这里也被开发成了旅游景区重点保护，交通便捷，但那种最美丽的风景，永远停在了儿时。 走过水坝，穿上鞋子，再往前走几百米，就是今天的目的地了。 碧月般的草坪，如同一个巨大的天然高尔夫球场，同那龙潭河水一起被嵌在这群山之间，惹得几个小伙伴纷纷的扔下沉重的自行车，一阵奔跑嬉戏。 陈强这一刻，也放空了脑袋，跟着、跳着、唱着…… 疯玩一阵，就在山边找了个阴凉平坦的地方，开始各司其职。 黄伟和周琳负责搬石头，搭建灶台；陈强则和李慧去旁边的林子里捡干柴；方蓉蓉则和孙静去洗菜切菜。 方蓉蓉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但是这么些人，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赌气的看着分配任务的陈强。 陈强从头到尾，都没敢正眼看她，生怕自己一个“错误”的眼神，就让这丫头误会。 要说这次出游，唯一的“瑕疵”就是方蓉蓉了。 快三年了，要说又不在一个学校，以方蓉蓉那么早熟的心性，应该早就有了新的目标才对。 可是，一个星期一封信，已经成了常态。 就连常给自己取信的张俊芳，那看陈强的眼神也有些怪异。 陈强偶尔也会回信，但从不涉及那些懵懂的感情，跟不会说一些引起误会的话，谈的也都是学习啊、生活之类的事情。 但是每次陈强一回信，最多两天就能再次受到方蓉蓉的信。 看着那些越来越露骨的爱慕语言，陈强真心有种负罪感。 方蓉蓉越是这样，陈强就越不敢说什么狠话，万一一个不好，就怕把她推进了前世的宿命里。 第119章 理想理想 李慧的性格，则跟方蓉蓉完全相反。 陈强在前面走，她就在后面跟着。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是那种温柔如水，又安静得如同空气一般的女孩儿。 “听说，你不准备上高中？”陈强问。 “嗯……我学习不好，上次我舅舅过来的时候，说初中毕业了就去读个幼师……”李慧轻声回答。 “读高中，过几年大学要扩招，努努力，考个三本应该还是没问题的。”陈强看了看李慧，有些事情他没法儿解释，但他知道，李慧会听自己的话。 “可是……” “学习的事情，不用担心……刚好，我要找补习老师，以后你，还有他们，都可以过来听。”陈强本来想说，自己给他几个补习，又发现自己根本没那个时间。 但是可以找几个学习好的高中生过来，帮助大家补习还是没问题的。 “嗯。”李慧点了点头。 “好了，这些柴应该差不多够了，我们先回去……” 刚出了林子，就远远看见方蓉蓉往这边看，李慧不知道为什么，故意站得离陈强近了一些，头往陈强那边歪着。 方蓉蓉这边看过去，李慧就像靠在陈强的肩膀一样。 咬了咬牙，方蓉蓉赌气的扭开头，狠狠地削着土豆皮。 “再削就没了……”孙静不知道这位姑奶奶又那根筋没搭对。 “强子，就等你了，生火架锅！”黄伟灰头土脸的从灶孔处抬起头，一半脸上全是锅底灰，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周琳忙拿了自己的手巾给黄伟擦脸。 “咦哟……”一阵起哄。 十分钟后…… “靠！还说自己是专业的！”陈强一把夺过黄伟手上的打火机。 这家伙半天了，愣是没生着火！ 十分钟后…… “不应该啊……”陈强皱着眉，看着黑黢黢的火塘，已经点了十几次了，还是没点着。 “你不是能吗？你给他点着啊！”黄伟嘻嘻笑着说。 “肯定是你这灶搭建有问题！” “你咋不说你捡来的柴火是湿的呢？” “昨天晚上下雨了，我有办法？” “行了，你俩都让开……”一直没说话的孙静朝陈强伸出手。 陈强愣了一下，接着把打火机给了她。 接着神奇的一幕就发生了，孙静把灶塘里的柴拉出了大半，三下五除二就引燃了火。 原来刚才添柴的时候，搞得太多，直接把后面的通风口给堵死了，能点着才怪。 两个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 火势上来，陈强各人当起了大厨，没办法，他说的那个什么“地锅鸡”其他人都没听过。 黄伟负责烧火，女生们则负责去铺单子，讲熟食和零食都摆好。 好久没有做菜的陈强，也来了兴致。 和黄伟喝着啤酒，一边吹嘘这做饭的博大精深。 要说以前，黄伟还是很了解陈强的，做饭的水平跟自己差不多，顶多了也就是炒个饭没糊。 不过这一年，大家不在一个学校，不知道陈强什么时候还学会做饭了。 本来以为他是在吹牛，但紧接着从锅里传出来的诱人香味，让大家都不自觉的吸了吸鼻子。 众人看陈强的目光也有些不一样了。 虽然都是农村人，个个孩子都会做饭，但是像陈强这样，做个饭能整来十几种香料的，哪有？ 那不得是坐席大厨才懂啊？ 满意的看着这群“小屁孩儿”崇拜的样子，真比又挣了几十万更爽！ 没办法，谁让朕多活了几十年呢？！ 论装逼，分分钟教你们这些小家伙做人！ 有了陈强的这道“大菜”，这次的野炊的质量，完全高过了大家的预期。 别看陈强做生意发了财，可是如今农村里大部分家庭一个月也不一定能吃回肉。 在座的，除了陈强，也就李慧和方蓉蓉的家庭条件要好一些。 黄伟家今年也算是翻身了。 周琳和孙静，都是地道的农民家庭。 这样满满一大锅肉散发出来的香味，哪里挡得住啊。 可是女孩子毕竟要矜持一些，不像黄伟这头猪，根本不顾别人的眼光，拿着勺就抡了一大碗，吃得那叫一个香！ 边吃还边冲陈强竖大拇指，但那吃饭的手就始终没有离开过碗筷。 陈强则夺来汤勺，给女孩子们都一人整了一大碗。 这下子就没人不好意思了。 陈强又添了把火，剩下的肉汤，再下了一把挂面。 都是特能吃的年纪，一碗肉哪够？ “干杯！！！” …… “有个事儿，我想了下，借着今天这个机会，跟大家说一下。”等到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陈强把天马行空的话题扯了回来。 “之前我听李慧说读完初中要去读中专，不知道你们各自是怎么打算的？” 陈强的话一出口，几人都陷入了沉思。 说实话，别看大家马上都初二了，其实都没把未来当回事儿。 都是农民家庭，更别说什么远见卓识了。 大部分家长对上学，也就是完成“扫个盲”的任务，根本没人指望子女读书能读出个好未来。 在他们看来，女子早晚要嫁人，男子有力气种地才是正经。 即便是家里人见过了世面，知道读书的重要，也没那个财力供。 所以农村的孩子普遍没有什么理想，或者说压根儿就没有朝这方面想过。 陈强问起来，大家也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只有黄伟开口说：“之前你不是跟我说过，让我去考电影学院嘛，我就打算朝这个方向努力，以后各位要是看见我的电影上映，记得问我要签名，要不我先给你们签好？” 大家自动忽略了他后面的话。 陈强确实让黄伟考虑考虑去考电影学院，如果考不上，只要黄伟愿意，他以后也会尽量想办法让他进入表演这一行，他有这个天赋。 当然，主角比较难。陈强看了看黄伟这幅尊容，似乎已经看到了他的最终成就。 “我妈也让我读艺校，说以后当个舞蹈老师什么的。”方蓉蓉开口说。 她这个算是家庭传承，她妈妈就一直是学校文艺演出的组织者，所以这方面对方蓉蓉还是有影响的。 剩下三人，李慧的情况陈强知道，孙静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应该会上大学，周琳学习中等偏上，扩招后上个三本应该问题也不大。 “我可能上不了高中了……我爸说读完初中就出去打工，供我弟弟上学……”一直没说话的孙静突然开口，声音很小，但每个人都听见了。 陈强看过去的时候，孙静的眼睛已经红了…… 第120章 奖学计划 孙静的话，陈强并没有吃惊。 前世他上高中后，见过孙静一次，那时候的孙静，已近是一副时髦成熟的打扮了，身边还跟了个三十多岁有点谢顶的男人…… 方蓉蓉和周琳小声的安慰着孙静。 陈强喝了口啤酒，拿过自己的包。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陈强从里面掏出一万块钱，扔到大家面前。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不知道陈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那一大堆人民币就这样，啪的一声，摔在众人的面前，还是相当的震撼。 恐怕除了黄伟，其他人应该没见到过这么多钱，他爸那也都是货款，不能动。 就算是黄伟，现在兜里也就十几二十块，在班级里已近全是土豪了。 “这里是一万。” 陈强的话又让众人吸了一口冷气，黄伟赶忙看了看附近，生怕哪里冒出几个大汉来，前车之鉴，为了几百块就能杀人，何况一万。 “先收起来，仙人你个板板！”黄伟赶忙拿起钱塞进了陈强的背包。 陈强也没阻止，只是看着众人，开口说：“黄伟家里开了个小店，大家都知道，但是能挣多少，其他人不清楚，黄伟你说句实话。” “能挣多少？我哪里清楚，我爸天天又不让我管账……不过有天晚上我听我奶和他说话，大概一个月能挣个五六百……” “嗯。”陈强点点头，黄伟说的应该差不多，五六百，顶的上双职工家庭收入了。 “李慧、方蓉蓉，家里都是老师，工资应该跟我妈差不多，一个月两百左右，两个人加一起也不到五百。算一下，每一家挣够一万，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陈强说完，每个人都开始计算起来。 “两年？”黄伟不确定的说。 “我爸一个月剪头发也就一百多，那不是得十年？”周琳吐了吐舌头。 李慧和方蓉蓉都没说话，她两家跟黄伟差不多。 “我们家恐怕这辈子没希望……”孙静心里有些发苦。 是啊，人跟人真的没法儿比，陈强也就算了，大家都知道，他自己很能挣钱，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能挣这么多钱。 但与其他人比起来，真的差太多了。 “大家别得意，也别自卑！”陈强接着说：“家庭出生，我们没办法选择，谁也不知道自己会出生在哪个家庭，是不是？” “但是我们自己不能放弃，要去改变！” “怎么改变？知识改变命运！” “李慧。”陈强这会儿说话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看着李慧说：“你要是选择去读幼师，那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你的未来就是毕业后回来当个幼儿园老师，过两年相个亲，嫁个人，生孩子，同你的父母一样，在这个县城过完你的一生！当然，也不排除你未来老公优秀，能够过得很好，但可能性不高，你的层次很大程度上决定你的另一半不会有太高的层次。” 李慧被陈强这么直白的话说的有些懵。 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不管李慧的感受，陈强又看着方蓉蓉。 难得陈强正眼看自己，方蓉蓉有些羞怯的低着头，又忍不住眨巴着大眼睛去瞟陈强。 陈强一阵头大，咬了咬牙说：“方蓉蓉，你去读艺校，了不起再去考个教师资格证，让你父母再跑跑关系，在小学当个老师，除了重复你妈妈的人生，没有任何意义。而你……你喜欢的人……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这样，跟不上他的步伐……” 方蓉蓉听着听着，神色黯淡下来。 陈强不再看她，索性今天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个遍。 “黄伟，就你这学习成绩，别说考电影学院，烤地瓜都算不清斤两……” “周琳，黄伟要去当明星了，你得看一下，考个普通大学，能不能让他死心塌地的离不开你？” “最离谱的是你，孙静！论学习成绩，你将来考个一本大学没任何问题，但是你却因为家庭安排，就放弃了你的改变命运之路，你对得起你活这一辈子吗？你那个弟弟，恕我直言，高中上完算他厉害……” 陈强说完，也不知是口渴了，还是自己给自己气的，猛的灌了一大口啤酒，接着又被呛得不行，一顿咳嗽。 李慧赶忙给他拍了拍背，这会儿连方蓉蓉都没了吃醋的心思。 大家都在想陈强刚才的话。 在这之前，他们从来没有听到过有人这样说他们，自己也根本没有想到那么远的未来。 但每个人都不得不承认，陈强说的有道理。 等大家消化得差不多了，陈强说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就咱这几个人，有一个算一个，考进三本，领一万块钱；考进二本的，领三万；考进一本，八万！另外上大学的学费我出了！我陈强说到做到！哪天我要是不兑现，你们去我门口天天指着我骂都行！” 几人又是一愣。 “怎么？想不明白？！”陈强笑着说：“这钱不白拿，大学毕业后都得来我公司上班，工资照发，干满三年这笔账就一笔勾销！” “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黄伟撇了撇嘴，说：“万一我们看不上呢？” “考不上？简单。”陈强说：“像这样的聚会，以后就没你了！” 黄伟挠了挠头，突然感觉这个大学是非考上不可了，他可不想以后聚会的时候，自己够不上。 “各位，大道理我就不说了。我希望这艘友谊的小船，别有人中途离开……” “学习不好不要紧，还有五年的时间，接下来这五年，我会找人来给大家补课，地点就定在黄伟家里。” 黄伟刚想说话，就被陈强瞪了回去。 “寒暑假期每天都上课，平时周末上课。丑话说在前头，借口不来的，大家没有朋友做。” “另外，孙静，你得情况特殊，知道你家里农活多，就不用来参加补习班了，你的成绩也用不着，考个一中应该没问题。”陈强想了想又说：“我给你找份暑期工，你回去跟你爸爸说，一个月大概有个一百多的工资，他应该会同意的。” 孙静家里重男轻女的思想有点严重，平时就是她跟着下地干活儿，他弟弟啥事都不干。 家里就是种地，基本上没有太多的收入来源，要不是初中被列为义务教育，可能她初中都上不成。 孙静勤快，人又聪明，打算让她先去金龙农场这边，跟着王晓梦打打下手。 有了这点收入，她在家里的地位也要好一些，等到时候上高中也可以跟家里谈条件。 只要能上高中，他家里就算是看陈强给的这笔奖金，也不会再让她去打工的。 第121章 走时忘了 好好的出游活动，生生地被陈强弄得这么严肃，剩下的时间，基本上没什么快乐可言。 陈强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只不那时候过没喝酒。 今天借着两罐啤酒，把这件事儿给定下来，他是真的不想让这帮朋友在重复前世的老路，当然，知道这些只有他自己，对别人来说，根本没有什么老路。 往深了想，他想自私一点，他不愿自己未来的人生太孤独。 无论这份友情能够保鲜多久，至少他努力过。 他也知道，跟一帮小屁孩儿谈理想没什么用，这里面除了孙静，其她人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 解决一切后顾之忧，你要是还不行，那就下车。 顶着星光，小伙伴一路话少，或许都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了。 就让今天成为每个人的人生转折点…… 说到做到，第二天陈强就开始找补习老师。 说是老师，其实就是找学习优秀的高中学生。 陈强通过李小华，找到了二中的一个班主任，以一个小时五元的薪酬，聘请补课老师，这点钱不算多，也不算少。 一门功课一天两个小时，一个月下来，顶的上一个初中老师的月薪了。 而且就教五个人，不要太轻松！ 结果就是，来的全是老师，一个学生都没有。 好，其实老师也不都是清高看不起铜臭味道。 这样当然更好。 陈强告诉李小华，只要这些老师能够让几人考试成绩进步，那接下来的初中、高中，一直到高考，都会一直聘请大家。 补课费一天一结！ 一天八小时，五年下来，陈强要为此付出近三万的补课费用。 真是操碎了心！ 孙静第二天就来找陈强，他家里同意他去农场上班。 当时陈强就带着孙静去了农场。 一路上见到工人们对陈强的尊敬，孙静那最后的一丝疑虑也都烟消云散了。 把孙静交给王晓梦，只说是自己家亲戚，让她跟着打打下手，顺便学习学习。 王晓梦自然的认为这是陈强相好的，虽然穿着有点朴素，但是模样无可挑剔，尤其是那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像是会说话一样。 陈强看着王晓梦看着二人有些暧昧的眼神，知道她肯定又误会了。 也懒得解释，反正孙静以后也就是要来集团上班的，就当是先熟悉下未来的同事。 交代完事情，陈强就离开了农场。 集团那边已经催了好几次，当然，主要是田苗苗在催。 新歌已经出炉了，等着陈强验收呢。 这个假期不仅仅是那班初中同学在补课，田苗苗也一样，她的文化成绩的确有点差，想以这个成绩考上好点的艺术类院校，恐怕有点难。 所以，在陈强的要求下，田苗苗父母一致支持下，她也进入了补课的行列。 不过，除了补课，她还得练舞、练声、录歌、出席一些必要的场合。 每天的日程都是排得满满的，跟真正的明星也没什么分别了。 “怎么样？”田苗苗问。 “不错，比之前那首有很明显的进步。”陈强好笑的看着田苗苗，不就是等着夸奖吗？ 果然，田苗苗听到陈强这么说，紧张的表情瞬间舒展，喜笑颜开。 “那我是不是可以休息几天了？！” “嗯，看你表现还不错，就放你……半天假。” “啊……才半天！” “要不下午接着补课？” “哼！半天就半天！我要跟宁宁说你虐待我！” “她又不是我老板，你跟他说没用。” “那我就跟她说说你那一周一封情书的事。” “你别瞎说啊，什么一周一封情书啊？！你别造谣跟你说！” “看……乐姐，某人气急败坏了，哈哈……” “田苗苗，再胡说，我就告诉你爸去。” “你……算你狠！多大人了，还告家长？” “我多大，十四不到，未成年。” “你要点脸……” 杨乐乐看着斗嘴的二人，也是一阵头发，这俩人反正见了面就掐，一个不像明星，一个不像老板。 “对了，乐姐，春晚那边有消息了吗？”闹了一阵，最终陈强败阵，转移话题。 “这事儿正要跟你说呢。”杨乐乐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陈强。 “这是我之前公司的领导发来的传真，里面有这一届春晚的相关介绍，导演、大概会涉及到的主题，您先看一下。” 说到正事儿，田苗苗也停下了打闹。 陈强大致翻了翻，其实不用看，他也知道这一届的春晚主题，大概方向肯定是明年的明珠回归。 “具体说一下。”陈强翻了翻，就放下文件。 “节目自然是要贴近主题，被选上的几率会高一些。不过两年歌曲类节目基本上都被港台歌手包揽了，新人想要进去……很难。”杨乐乐话说的委婉，但是陈强也明白她的意思。 以田苗苗的如今的人气，除非是省台推荐，否则连初选都进不去。 娱乐节目匮乏的年代，春晚就是顶级的名利场。 没有酬劳，还能让这么多人趋之若鹜，可想春晚对于明星来说，简直就是历年的必争之地。 杨乐乐之前的那家公司，说是传媒公司，但实际上也就是组织一些演出啊，演唱会之类的。 但听杨乐乐说，公司老板人狠路子野，拿到春晚的初选票还是敢打包票的。 所以陈强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让杨乐乐去了解了一下。 如果田苗苗能够上春晚，那对于接下来东凰来说，无疑是帮助巨大的。 而且一旦通过春晚走进了大众视野，那接下来进军娱乐圈，也就顺理成章了。 秉承有枣无枣三杆子的原则，但凡是有一线希望，陈强都会去打一下。 不过，陈强搜刮完自己的脑子，也没找到合适田苗苗又能贴近回归主题的歌曲。 你说重生的时候，怎么就没把车上的u盘带上呢？！ 那个256g的u盘，装了能有五六千首的歌曲。 可惜啊可惜……你说怎么当时就没揣兜儿里呢？！ 杨乐乐和田苗苗互相对视一眼，不知道陈强为什么脸色一会儿后悔，一会儿又懊恼，还以为是因为上春晚的事儿伤神。 “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啊，上不了我不上就是了，再说，乐姐说光是把我的节目提交给春晚预选组，就要三十万，太不值了！”田苗苗有些不忍心的看着陈强。 “就是啊，老板。”杨乐乐也跟着劝解：“别说我们这样初创公司了，就是那些娱乐巨头，也不是说能上就肯定上的去的……” 她们哪里知道，陈强可惜的是他那攒了十几年歌曲的u盘呢？ 考虑了一下实际情况，陈强最终还是先把上春晚的事情先搁置到一边了。 第122章 我是女生 七月十五日，很普通的一天。 但是对于田苗苗的歌迷来说，却又是不普通的一天。 是的，田苗苗有歌迷了。 今天是她新单曲首发的日子。 《你笑起来真好看》的热度还在持续，趁热打铁。 第二首《我是女生》接踵而至。 九八年，一首《我是女生》横扫华语乐坛，红遍两岸三地，收录于徐怀钰第一张专辑，销量突破100万张，获白金唱片，是乐坛的一段传奇。 陈强记得当时正上初三。突然就有一天，满大街的全是这首歌，班级里面，似乎人人都会唱。 这首歌直到陈强重生前，在ktv的点唱率也是相当高的。 距离这首歌当初的发行时间还有将近两年的时间，陈强倒是不担心会被原作者找麻烦。 只是，这种又坑了一位天后的感觉，还是多少有些愧疚，要是未来哪天遇到了，也抄两首补偿下。 不过这首歌的确是很适合田苗苗的，所以陈强就把别人的主打歌，拿来当单曲发了。 其实国内对于单曲一直都不怎么感冒。 毕竟，一张专辑十几首歌，正版磁带卖十个十五六块钱，一张单曲，也得卖十块钱，不划算。 销量不好，自然没有公司愿意发行单曲。 而到了陈强这里，歌曲，那只是一种营销。 他也根本没打算用歌曲去赚钱，至少现阶段没那个打算。 所以，新歌直接跟冰糖雪梨的销售点挂钩。 根本没有磁带可以买。 老办法，你可以购买冰糖雪梨，找到对的数字密码，兑换新歌的磁带。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渠道。 这样做，也有个隐性的好处。 既然没有公开发行，那所有的音像店，如果出现了田苗苗的磁带，盗版无疑！ 这种情况，早在《你笑起来真好看》上面就发现了。 只不过陈强一直没有采取措施。 一来是没有人专职负责这一块儿，委托第三方，费用高不说，还不能尽职尽责。 第二也是大环境如此，相关部门对于打击盗版，尊重知识产权，还停留在宣传方面，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措施。 一旦被盗版，通常只有版权方自己掏腰包，找证据，再经过漫长的诉讼流程，到最后，也挽回不了太多的损失。 麒麟这边在多个报纸上面也发布了声明，田苗苗的歌，包括之前she的《super star》，均不公开发行上市，所有通过商业渠道购买的，均为盗版。 《super star》这首歌，早在陈强购买金鑫百货股份的时候，就停止了磁带的生产。 母带也直接被封存了。 可以说，之前那一万多张磁带，就已经成为了绝版。 不过白伟那边正在招人，组建东凰自己的律师团队。 身为一个重生人士，他太清楚一个专业的律师团队对于企业的重要性了。 这首歌曲的v部分，全部是麒麟这边独立完成的，陈强没有参与。 大概就是讲的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情窦初开，被很多男生追的故事。 大部分取景在硒城完成，同时也把硒城一些比较好的景点加入了进去。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硒城的城市宣传片也没错。 有了之前的合作，加上这首歌v部分对硒城的宣传作用。 这一次田苗苗的新歌，在硒城电视台以及硒城广播电台上的播出，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而且硒城电视台方面表示愿意把这首歌推荐到省台，那当然好。 “乐姐，你看，我这样行不行，还能认出来吗？”田苗苗看着镜子中全副武装的自己，问旁边的杨乐乐。 “认是认不出来了，但是你这个样子，走到大街上，那不是太扎眼了？”杨乐乐好笑的看着田苗苗。 又是墨镜，又是超大的遮阳帽，又是丝巾盖住了口鼻。 关键是，就这副三个女人都羡慕的好身材，在小县城里逛街，哪能不被人多看几眼？ “认不出来就行，走走走，我们去逛街。”田苗苗满意的攥了攥小拳头，迫不及待的拉着杨乐乐出了门。 杨乐乐哭笑不得，也只得跟着，现在田苗苗几乎就是她的全部工作内容。 而且她也想知道，田苗苗现在的人气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水平。 说是逛街，凉城其实并没有多少逛街的地方。 她们的主要目的地，就是一些挂着冰糖雪梨海报的零售店。 “快看啊，乐姐！”没走出多远，田苗苗就低声惊呼。 杨乐乐顺着田苗苗指的方向看去，前面一家小店，已经围满了人。 虽然隔得远，但已经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歌声。 …… 你不要学劳勃狄尼洛 装酷站在巷子口那里等我 你不要写奇怪的诗给我 因为我们没有萍水相逢过 …… 我是女生漂亮的女生 我是女生爱哭的女生 我是女生奇怪的女生 我是女生你不懂女生 …… “再放一遍呗老板。” “这首歌也太好听了。” “不行，我得回去拿我的录音机。” “哈哈，我还有一套数字密码，一会儿就去邮局寄。” “来来来，走过路过莫错过，密码兑换哈，兑上了五元！” “收密码纸，一毛一张，有多少要多少！” …… 正值暑假。 这条街道上唯一一家冰糖雪梨授权经销商门口，已经人满为患。 放眼望去，并不全都是初中高中生，还有不少的“密码贩子”来往穿梭。 “那家伙知道有人拿着个赚钱吗？这不是扰乱市场吗？！”田苗苗目瞪口呆，然后问杨乐乐。 “扰乱市场，他生怕不够乱呢……”杨乐乐撇了撇嘴，她是真的不知道陈强这小脑袋里到底还有多少鬼点子。 “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他可能知道，但是这种事儿也拦不住啊……” 杨乐乐也是无意中从李小华那里知道的，李小华则是之前在设计密码包装的时候，陈强说漏了嘴。 这些“密码贩子”，现在虽然不是陈强安排的人，但最开始就是陈强让人去引导的。 一开始，杨乐乐还不明白，但是亲眼看到，她就明白陈强的意思了。 第123章 林岚教女 陈强这是无形中的把一个不值钱的数字纸，玩成了“硬通货”。 有人收购，有人卖，也有人买。 之前公司就有人算过，要凑齐一对密码和答案，没买个百来箱饮料，几率相当低。 终端售价两块钱一瓶，也就是说，要想兑换磁带，至少得花个两千来块。 光靠自己一个人，那除非运气爆棚。 所以一开始，陈强就让人扮成“密码贩子”，专门做这个“生意”。 一来，喝了的饮料瓶子可以回收，光瓶子两毛不说。包装纸也能卖到一毛钱一张。 对于消费者来说，饮料贵是贵，但卖废品的价格同样比别的饮料高啊，缩小了消费差距。 第二，看到收集到的包装纸还有卖出更多钱的可能，这张包装纸，，就有了“彩票”的部分性质，谁知道自己手里的哪张过两天就能帮别人凑齐了，或者从别人那里找到自己需要的？ 给别人，那能换三瓶饮料，给自己，那能换到磁带。 更好的当然是磁带，现在磁带的价格都炒到三十块钱一盘了。 这里面说实话，真的没有多少是真正的歌迷，一首儿歌，又不是港台巨星，仅仅靠田苗苗现在的人气，根本不足以掀起疯抢潮流。 这就陈强的本事了。 他能让一加一的效果，远远大于二。 杨乐乐看着身边兴奋不已的田苗苗，再想想陈强，这世上，真的是有天才的！ 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家伙未来究竟会走到哪个地步…… 《我是女生》真的要火了。 硒城电视台播放几天后，省台那边就联系了麒麟传媒。 歌曲的v在省台播放已无悬念。 相对于硒城的闭塞，省台的覆盖范围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尽管三江省电视台台要到明年才上星，但现在省内，只要是有线电视，基本上所有的市县都能看到。 当然这里面肯定有硒城相关部门这边去推动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一首歌一个进步。 流行乐江湖上出现了个新人，她叫“田苗苗”。 粉色的房间里，田苗苗正拿着电话，跟张宁诉苦。 “……你说说，哪有这样的，我现在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八小时睡觉，剩下的时间，吃喝拉撒都被严格的控制……我真的受不了了，你快帮我说说好话，让我休息两天，再这样下去，我得老多快呀？” “行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就属你最风光了，硒城这边你出去走走，哪条街没有你歌啊？前两天我去省城，你之前那首歌也是满大街在放。哼，早知道我不来硒城了！” 张宁也不知是真的后悔了，还是安慰田苗苗，她自己也说不清。 可是当她听到《我是女生》的时候，她心里的酸，只有她清楚。 “那你赶快回来！我是扛不住了，你来了，咱俩还能攻守同盟，一起对付他！” “我要是能回去，还用来硒城啊？”张宁叹了口气。 “阿姨那边，还是……” “不说这些烦心事儿了，我过两天回凉城，到了找你。” “好，我让我妈做你最喜欢吃的汤圆……” 挂了电话，张宁又拿起电话，响起那个熟悉的号码，播了一半，又挂了…… “宁宁，下来吃饭了。” “好的，妈……就下来。” 林岚看着有些神不守舍的女儿，夹了块藕片到她碗里。 “你铃姨做的，你最喜欢吃的，多吃点。” “嗯……谢谢妈，我自己来就行……” 偌大的餐厅，母女二人吃着饭，再也没有说话。 张宁吃完碗里的米饭，就放下了筷子。 “妈，你慢慢吃，我吃饱了，上楼写作业了。” “等等，宁宁。”林岚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起身说：“我明天就要去羊城了，陪妈妈去外面转转，你也去换换衣服。” 林岚说完，就往卧室走去，她的话更像是决定，而不是请求。 张宁叹了口气，想着一顿教育又少不了了，看着母亲的背影，满是无奈。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就觉得，自己的妈妈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生生的就把自己的童年和现在分隔开，搞不清楚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不得不说，林岚真是个美人，面容精致，秀眉大眼高鼻梁，身材高挑，凹凸有致。 年过不惑，不仅身材没有走样，脸上手上也都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或许，只有那双能够洞穿别人心思的眼睛，藏满的全是人生。 二人走在林荫小路上，不像母女，更像是姐妹。 惹得路人频频回头。 “以前，我觉得，你爸爸和你，就是我未来的全部，我的人生。”林岚没有上来就教育女儿，反而是难得的谈起了她自己。 “如果，如果你外公还在，或者，你那两个舅舅争点儿气，也许，我们一家三口，还是和以前一样。” 张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最终没有开口。 “说实话，我对我现在的生活很不满意，跟你爸爸离婚，我知道也有我的原因。” “但是，我对我的选择不后悔。只是……对不起你。”林岚说着看着身边低着头走路的张宁，心中又何尝不是一身叹息。 “林家生了我，养了我，遇到了难处，我虽然是嫁出去的女儿，也不能置之不理。你那两个舅舅，跟你现在的几个表兄妹……算了不说这些。” “以后我老了，这些产业，放到他们手里，我不放心。” “从我的外公起，到现在，三代人的积累，才有了今天的林家，我不能看到这份基业毁于一旦，就像你外公走之前说的那样，总有人要来为家族付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我本不想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给你这么大的压力，但是，你那两个舅舅……有时候我真的想要一走了之，安安心心一家三口过日子，不好吗？可我不能，我不能眼看着林家从此被他们给毁了！” 张宁有些担心的看着母亲，她知道两个舅舅在公司里和母亲不太对付，但是看母亲的表情，明显要比这严重得多。 这还是第一次，张宁听到母亲谈及这些话题。 也从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身上竟然承受着这么大的压力。 “那个孩子，确实好本事，短短两三年，做到这样的地步，将来绝非等闲之辈。你与他交好，妈妈不反对，但是要注意距离。” 林岚说的人，张宁自然知道是谁。 “有些事，田苗苗可以，你不行。” 张宁皱着眉，不知道母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做一个花瓶，安静、漂亮、顺从，就可以了；但是，宁宁，你不会去做花瓶的，不说你是林家未来的继承人，更因为，你骨子里就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你只有不断的学习，提升自己，放弃那些旁枝末节，才能保证将来与他站在同一个层面，你明白吗……” 第124章 扩张之路 “……现在走过来的是中国代表队，中国代表队！排序第42位的中国代表队出现在入场通道的门口，篮球运动员刘玉栋高擎五星红旗走在前面！中国运动员和体育官员精神饱满地绕场行进，向全场观众频濒挥手致意，场内观众，也纷纷向来自遥远东方的中国体育健儿鼓掌和挥动彩巾……香港地区和中国台北代表队分别会在第81和第172位的排序入场……” 7月19日，第26届奥运会在美国亚特兰大开幕。 隔天，秦悦涵回到凉城东凰总部，汇报了新厂址的选址情况。 看着地图上被秦悦涵圈下来的区域，陈强还是很满意的。 东凰向夷陵市发计委，提交了龙潭食品厂关于在夷陵投资建厂的计划书。 计划书上，明确的表示了总投资额不会低于一千万，对于当前国内对发展经济方面的重视程度来说，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笔不小的投资。 所以，夷陵市政府对于这笔投资相当的重视。 这段时间，秦悦涵一分没花不说，吃得好住得好，还有专人带着她跑遍了夷陵的大小角落。 把能够提供的土地块，都看了一个遍。 按照陈强的临高速、临江、临火车站机场等选址要求。 秦悦涵最终带回了三块地的相关资料。 通过前世一些浅显的记忆，陈强最终把地址确定到了火车站西，西岭路以北。 前世上大学的时候，由于凉城和硒城并没有火车产，所以要先从凉城坐大巴七八个小时，到夷陵火车站乘坐火车。 来来回回的，夷陵的火车站这附近，陈强也算比较熟悉了。 当然现在的火车站附近不能和几年后相比。 但是附近大概的区域陈强还是记得的。 他选的这个地方，是今后夷陵的cbd购物中心。 可以说是夷陵最繁华的区域。 陈强第一次去夷陵火车站的时候，这一片已经是当时夷陵最大的都市村庄了，到了08年后，才征收用于建设商业中心。 而现在，这一片还是村庄农田。 只是沿街部分，民房较多，征收的话，比起多年后，要容易的多。 而且再往西就临江了，再往南不远就是夷陵的水运码头。 上高速，也仅仅只有二十分钟车程。 除了这里，别的地方陈强也没有太多的印象。 后来夷陵又建了新的火车产，但具体位置，陈强却不记得，不过那已经是十年后的事情了。 “就跟他们谈这个地方，投资大一点就大一点，交通上的便利，能够弥补回来。” “好的，老板。” “后续的问题，你多跟谢总、田总请教，谢总在江城工作多年，见多识广，田总在体制内多年，有些政策啊、与官员打交道的技巧啊，你都要学习。” “嗯，知道了，老板。那以后还要麻烦谢总和田总了。” “悦涵，放心去干，我们都是你坚强的后盾！”谢兰兰笑着说。 “我的电话也是二十四小时开机，有帮得着的，小秦不用客气。”田启文平常话不多，但这个时候也需要表个态。 东凰的ceo位置，一直是空置状态。 大部分时间，都是陈强自己干着ceo的活儿。 夷陵的龙潭新工厂项目，可以说是东凰成立以来，规模最大，投资最大的项目。 陈强没有交给谢兰兰，也没有交给田启文。 反而让秦悦涵这个秘书去牵头，大家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只是心中都不免感叹，秦悦涵的运气也太好了，陈强究竟是看上她哪一点呢？ 选择秦悦涵，陈强也是无奈之举。 谢兰兰的专业在财务，财务总监出任ceo的不是么有先例，而是谢兰兰的骨子里没有那种开拓的精神，东凰初创，未来的路还有很长，陈强需要的是能够开疆拓土的先锋军。 田启文则是老好人一个，体制内待久了，加上因为权力倾轧而被端了饭碗。 所谓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现在对待工作，比起谢兰兰还要保守。 周定坤虽说是龙潭的总经理，但是毕竟学历太低，短时间内，还很难走出去。 此外，就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秦悦涵有学历，而且年轻有闯劲儿，加上白纸一张，还没有定型，比较有可塑性。 陈强让她去打前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锻炼。 一旦走完了这个项目，那就真正的能够为东凰开疆拓土了。 所以，对于新项目，陈强只求结果，不看过程，对待中间可能出现的问题，基本上也是让团队去研究解决，他只是在关键的时候，做决定完事儿。 上千万的项目，陈强说放手就放手，这份胆识，也自然的赢得了管理层的军心稳定。 舍得放权的老板，那是每一个有理想的打工者，都梦寐以求的。 第一次，东凰集团高速运转起来，所有的资源人员，都开始往新厂项目上倾斜。 这也标志着东凰真正的走上成熟，走向了对外扩张之路。 …… 七月底，在仇万里这个地头蛇帮助下，风行出租硒城分公司，正式开业。 在这之前，硒城已经有一家开始模仿凉城风行的公司出现了，不过对方的资金有限，规模比不上风行。 风行的出现，对于当地的出租车行业，肯定是有影响的。 刚开始的路，并没有那么顺利。 哪怕是在凉城，同行之间也时有摩擦。 要不是有赵虎这般兄弟，一般人要进入这个行业，估计干不了几天就得关门大吉。 去到硒城，陈强就没有这个优势了。 好在有仇万里从中斡旋，让风行得以在硒城开业。 当然，作为回报，隔了没几天，硒城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金鑫百货的活广告。 新公司的开业，也让陈强看到了谢宇的能力。 赵虎给自己当了司机，谢宇也通过自己的实力完成了转正，正式成为风行公司总经理。 保留了赵虎副总经理的级别，工作关系，依旧挂在风行，这也是怕谢宇刚开始接手不能服众。 现在看来，他干得不错。 第125章 各方关注 八月初，幸福万家凉城店和硒城店，先后完成了装修。 接下来就是上货架，准备铺货，以及员工培训。 两家大型超市的开业，早就牵动了两城无数的目光。 要知道，就在去年，魔都的家乐福国内首店才正式开业。 在此之前，国内还没有大型超市这个概念。 百货商场，才是现在城市的主打消费场所。 凉城的超市，因为陈强存在，足足提前了两年。 都不用幸福万家自己做广告，本地的报社、电视台早在奠基之时，就一直在关注报道。 各种“科普”文，也时有发表。 特别是去年年末最后一天，魔都的家乐福正式开业，一亮相便引来人山人海，产生了极大的轰动效应，各地都在寻求发展类似的商业模式，但真正有胆魄有实力进入这个行业的，还不多。 硒城最为一个中西部地级市，能够在辖区内同时开两家大型超市，这在一开始审批的时候，就受到了市政府的重点照顾。 要不然陈强这个甩手掌柜不会当得这么爽。 其实一开始幸福万家投资在硒城开店，审批上还遇到了阻碍。 按照当时的规定，投资过百万的项目，都需要经过省里审批。 当时江城作为省会，都还没有大型的超市出现，硒城却抢了先，很显然不符合全省一盘棋的大战略。 江城有不少人，极力反对硒城开设大型商超，要求将开店地址设在江城。 最后审批时，省里也很为难，几番扯皮，最后幸福万家这边同意在九七年内，开一家江城旗舰店，才勉强拿到了批文。 这其中，还要感谢两件事。 一是江正街被列为省级重点项目，将会打造成为全国最大小商品集散地；二是原计划明年才会成立的中百仓储，提前到今年成立，并于今年底明年初，在江城开设第一家大型超市。 有了这两件事，硒城市政府才成功的将幸福万家留在了硒城。 正是因为来之不易，所以市政府对于两家超市格外关注，几乎是每周都有人来过问。 当然，陈强的存在，在上层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虽然暂时没有人直接接触陈强，但是他的一举一动，早已经被有心人看着眼里。 此时，他的个人资料，就摆在了硒城市政府某件办公室的桌子上。 “有意思。” 放下资料，银发中年男人揉了揉太阳穴，问道：“这里是全部了？” “是的。”秘书回答。 “也就是说，这些产业完全发展起来，只用了三年的时间？” “嗯。我们调查过，三年前，他并没有表现得和其他孩子有什么不同……而且，学习成绩也只是中等水平；他父母，也都很普通，人际关系圈子并不大。只是……” “只是什么？” “他父亲曾经当过兵，一些战友，现在都在政府机关任职，会不会……” “没有证据的事情，就不要胡乱猜测了。” “是。” “幸福万家的事情，李秘书你多关注一下，不要出问题，老领导很重视。” “是。” “没什么事儿了，你忙去。” “好的，周市长。” 等李秘书走后，男人再次拿起那份资料。 看着登记照上陈强那幼稚的面容，再想起东凰的发迹历程。 “不管你的背后究竟是谁……” …… 类似的一份资料，也出现在了省政府的某间办公室，里面的内容，比起那一份更详细。 “不可思议啊！” “您是说幸福万家，还是说陈强？” “有区别吗？”中山装起身，坐到会客沙发，看着面前的西服眼镜男。 眼镜男推了推眼镜架。 “如果说是陈强，的确是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幸福万家，现在的当家人是金鑫百货的仇万里，据了解，超市的大部分决策，都是这个仇万里在做。” “哈哈，你是看到了前面，没有看到后面啊。”中山装点燃了烟，深吸了一口，接着说：“这个东凰集团，从林家手里买下了金鑫35的股份。这意味着什么？” “……这里面肯定有我们不清楚的某些私下协议，但这一点，应该还不足以影响仇万里对金鑫的控制权。” “这一点我信，仇万里，也算得上本省商界后起之秀了，这几年的发展，省里各部门都看在眼里，是个人才！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林家在金鑫的股份，为什么会卖给东凰？” “这……并不清楚，不过，大概和林岚的女儿，有些关系。” “那是表面。林岚那个丫头，从小到大，就没干过赔本儿的买卖，当然，嫁给张家的那个小子，多少有些……哈哈……”说到这里，中山装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那学生就不清楚了，也许……林总看上陈强了？”眼镜男摇了摇头，陷入思考。 “如果，这一切都属实的话，陈强就是真正东凰控制者，那这样的女婿，谁不想要！？” “这份资料是凉城的胡市长，递给我的，只有这一份……但是，东凰现在的风头，应该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关注了。” “现在上面大力发展经济，各省也都在响应号召，我们三江，历来都是中部重镇，委常会对这件事也很重视。你回去后，要过关注一下。这一次要不是幸福万家的事情上了常委会，你这个硒城市高官，这会儿恐怕还不当回事。” “老师教训得是。” “长江啊，你的眼光也不能光盯着高速铁路那一块儿，毕竟地理条件限制，建设成本太高，另外全国集中发展沿海头部经济，财政上也吃紧，这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启动得了的项目。” “我就是着急，这交通在不解决，硒城就要一直落后下去……” “世事无绝对，你看，这位少年天才，就好好给我们上了一课嘛。” “说起来，这事还要感谢老师。” “这件事情啊，不光是我，梁书记其实也不看好把这个项目强拉来江城。过去计划经济的一些教训，要深刻的去反思，不能光停留在报告上。有些人，眼皮子浅，就盯着手里那一亩三分地了。外行人指导内行人的事情，以后要坚决杜绝。”中山装说到这里，整个人的气势也为之一变。 眼镜男在中山装面前，是大气也不敢喘，低着头不说话。 从省政府出来，眼镜男总算松了口气。 “小方，回硒城。”坐上车，眼镜男摘下眼镜，闭上眼镜休憩。 “好的，市长。”司机回了一声，然后桑塔纳滑了出去。 郭市长闭着眼睛，脑子里把刚刚的谈话全部过了一遍，对陈强，更加感兴趣了。 这个初中生恐怕还不知道，他一个人，就搅动了整个三江省的上层。 各方的利益，都将陆续的牵扯进来，不知道这对他来说，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喂？哦，胡市长，你好……对，我就在回硒城的路上，嗯……到了再说。” 刚刚有一丝睡意，郭市长便被手机吵醒。 “小方，开快一点。” 第126章 星辰大海 紧赶慢赶，郭长江终于在七点之前赶回了硒城市委。 在办公室见到了凉城县高官贺一鸣以及凉城县长胡珍梅。 “说，究竟什么事儿，能够让你们俩一起过来？”见到这阵势，郭长江见秘书倒完茶，就示意他先出去了。 贺一鸣看了看胡珍梅，示意后者说话。 “是这样的，郭市长。刚刚得到的消息，东凰将要在夷陵投资一千万，建立龙潭食品饮料新厂。” 郭长江一愣，然后不确定的问道：“凉城？陈强？” 贺一鸣和胡珍梅，同时点了点头。 郭长江不说话，脑子里被突如其来的信息弄得有点懵。 刚刚在省里，谈的就是这个东凰集团的事情。 还被老师明里暗里的批评了一顿。 本想着回到硒城了，得再深入的了解一下东凰集团的情况。 谁曾想，这屁股还没坐热，又是一个炸弹放了出来！ “消息属实？” “这是税局这边刚刚上报的消息，龙潭食品饮料厂，提交了外地建厂的税务申报登记。刚刚我联系了我在夷陵招商办工作的一个同学，证实了这件事情。”贺一鸣解释道。 “先不说别的，东凰现在除了两处开工的超市，听说还投资了农场、传媒，最近还弄了个出租车公司，他真的还有这个经济实力再去夷陵开场？”郭长江突然有些感觉不太真实。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小小的凉城，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这么有实力的民营企业来。 而在这之前，他几乎没有关注过这件事。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要不然，去东凰问一下，顺便，税务那边安排人去查查账目……” 胡珍梅小心的建议，话没结束，便被郭长江伸手制止。 贺一鸣看了看胡珍梅，又看了看郭长江，没有说话。 “现在不是去看人家账目的时候，咱们虽然有这个权限，但对方既没有偷税漏税，又没有非法经营，以什么理由去查都不合适……况且，现在幸福万家再有两个月就要开业，省里都盯着呢，这个时候，不要出任何事情。”郭长江有些头疼的说。 “可那是千万级的投资，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去了夷陵……”贺一鸣慢吞吞的说。 郭长江在屋里来回走，另外两人挨在沙发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好一会儿，郭长江才回过头说：“这样，让乡里先去了解一下情况，也搞清楚东凰集团的真实想法……另外，注意方式方法！” …… “你说这个东凰搞什么鬼嘛，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能和县里商量一下？！”胡珍梅对于东凰集团去夷陵办厂，心里相当的不舒服。 “这件事，从流程上来讲，人家也没什么错误。私营企业，只要合法经营，政府职能部门都不应该去干涉。”贺一鸣说话依旧是慢吞吞的样子。 “那凉城有什么不好，再不然，硒城这么大的地方，还不够他折腾的？” “你也知道，咱们这里的交通，就这么个情况。去年那家明珠的企业，前前后后过来考察多少次，最后还不是以‘交通不便利’，说走就走了？” “那是外地人，东凰可是土生土长的企业，这两年好政策哪一点他没享受到？说走就走，做人不能忘本？” “行了，这件事已经上报到郭市长那里，上面自然有安排，我们按指示办就行……” 贺一鸣说完就假寐起来。 胡珍梅看了看旁边的贺一鸣，眼睛里充满了不屑。 贺一鸣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了，干完这届，恐怕就是去市里的人大养老。 但她胡珍梅才四十多岁，还有希望往上面走一走，这种关口，说什么，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大投资，再从自己的地盘上被带走。 东凰这边，夷陵的项目，已经正式进入谈判阶段。 秦悦涵、谢兰兰、周定坤以及龙潭的一个技术总监和新招聘的东凰法务部主管韩正，组成的东凰谈判代表团，前往夷陵。 这是迄今为止，东凰投资的最大项目，整个东凰都在围绕着这个项目运转。 不看投资金额，就只是陈强对于这个项目那势在必得的决心，都足以让整个集团不敢掉以轻心。 “话不多说，一切按计划进行，有问题随时电话联系。” 东凰集团院内停车场，滑稽的一幕正在上演，十四岁的陈强正送别一众大人。 “老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秦悦涵这段时间开朗了很多，说话也比以前活泼了。 “悦涵都谈得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就是把这个事情纸质化，保证不会耽误的。”谢兰兰也笑着说。 “真是不敢相信啊，感觉昨天我还在包冰棍，今天就要去谈上千万的大项目了。”要说这里面谁最感慨，恐怕要数周定坤周毛了。 他是最早跟着陈强的，可以说，见证了陈强的光速崛起。 而周毛自己，也从一个跑村卖冰棍的贩子，两年时间成为了年产值上千万的工厂厂长。 怎么能不感慨万千。 众人哈哈一笑，虽然他们不是周毛，但同样的都为东凰的强大而振奋。 “这才到哪儿呢？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陈强豪气的说道。 “星辰大海？”周毛抬头看了看天，这个动作又惹得众人大笑起来。 周毛不明所以，只是知道大概自己理解错了，但又不知道陈强究竟是什么意思。 “韩总，这次多费心。”陈强对旁边不怎么说话的韩正伸出手。 “陈总放心，这是我的专业。”韩正赶忙伸出手。 “那就行，我等着你们回来庆功！” “再见，老板。” “再见，陈总。” …… 看着远去的车影，陈强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 三年的时间，自己的脚总算是踏出去一步了，希望一切顺利。 “哎，走远了，回回神。” 陈强回过神，看着不远处走来的张明才，马上迎了过去。 “张叔叔，那股风把您吹来滴？”陈强笑道。 “臭小子，别跟我耍嘴巴皮子，我说，你就不能消停一点儿，这才多久啊，又搞出这么大动作，我那乡里事情多着呢！” “您是说……” “刚才那些人，是不是去夷陵？” 陈强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走，上你办公室里说。”说完，张明才先一步朝东凰的办公楼走去。 第127章 去而复返 “这事儿，我是真没考虑到这一层，怪我。”陈强听完张明才说明来意，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这件事，他还是应该先给张明才打声招呼的。 “这不怪你，毕竟这么大的公司，哪能什么事都面面俱到。”张明才摆摆手。 “市里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这个项目选址在夷陵，也是我们集团多次讨论的结果。”陈强一句话，先强调了“集团的决定”，言下之意，这事儿已经不是我个人能更改的了。 见张明才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陈强又接着说。 “东凰的业务不可能永远局限在凉城，甚至是硒城，夷陵这个项目，是我们向外试探的第一步……说试探也不准确，扩张，要更准确一些。” “硒城现在的交通环境，已经严重制约了龙潭的发展。截止这个月，我们在江城的批发店，出货量已经达到龙潭的40，销售部预计到年底，会到达总销售量的80。但是过高的物流成本以及时间成本，让江城批发店的利润率远远低于硒城，更重要的是，凉城的工厂，产能已经跟不上了。” 陈强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了。 张明才心里大概盘算了一下龙潭现在的销量情况。 按陈强所说，江城的销量达到了龙潭总销量的40，保守计算，一个江城，就顶得上现在龙潭现有的销售区了，再到年底的80，那今年的龙潭销量比去年至少也要翻两番。 这样的成长速度，足以让东凰有底气走出去了。 看着面前这个依旧稚嫩的面孔，张明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一次见到陈强，他还是个小学生，就因为表演了一首自弹自唱，可以说改变了他的家庭，同时也改变了他的一生。 但是幸运之神，似乎打了个盹，把好事全往这个小家伙身上漏了。 接二连三的消息，让他一个堂堂乡长，从惊讶，到欣赏，再到现在，还得他亲自跑过来找这个十四岁不到的小家伙谈事情。 这种事要是换做以前，他一定会认为那是“脑壳烧掉了”。 可是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陈强，这一切都变得那么顺理成章，让羡慕嫉妒恨的人是那么的有心无力。 “本来我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听你这么一说，我要再劝说你留在凉城，也是不可能了。”张明才苦笑道。 要知道，他已经快五十了，这一次因为龙潭和金龙，他很有可能往上升一升，但是如果东凰外迁的问题无法让市里满意，他能不能上去，八字还没有一撇。 但是他更加知道，陈强的未来，不是任何城市能够阻挡得了的。 “您莫急，虽然工厂我要开到夷陵，以后幸福万家同样要向其他城市扩张，但是不出意外的话，东凰会留在凉城。” “这话当真？” “当着真人不说假话。” “好，有你这句话，我今天算没白来……” 对于集团公司而言，一般是由总机构汇总缴纳增值税。 东凰作为整个陈强名下企业的总公司，如果设在凉城，税收是一方面。 另外，东凰现在已经隐隐成为了凉城甚至硒城的一张名片，只要东凰在硒城一天，那就是硒城的政绩，这一点尤为重要。 张明才这一趟，也让陈强对现在东凰的地位作了个大致的判断。 从个人角度考虑，陈强是很不乐意跟这些官员打交道的。 但是，他也明白，无论走到哪里，这些事儿，都免不了。 在凉城，多少还认识个张明才。 到硒城，也有仇万里的关系。 可是一旦到了夷陵、江城，那一切，就都得靠东凰自己了。 人离乡贱，狗离家贫！ 做企业的，跟做人没什么实质性的区别。 没了根基，干啥都难。 说白了，经营的是个人脉。 …… 从陈强这里的得到了准话，张明才直接去了县政府。 “真的就不能再挽回了？”贺一鸣问。 “嗯。”张明才点了点头。 “企业是做大了，但是这个思想觉悟，我觉得还是有待加强。”胡珍梅说这话，已经是很不客气了。 张明才没有接话，微低着头眼睛看的是办公室里的君子兰。 贺一鸣看了看胡珍梅，又看了看不说话的张明才，说：“这也是为了企业发展嘛，咱们凉城也确实是有自身的硬伤。” “书记，您说说，这前前后后的，咱们可没少给他开绿灯，要政策给政策，要贷款帮着去协调贷款，就因为龙潭厂，年初市政府还投资给那边重新修了路，就连全县限电的时候，都没断了龙潭的供电。做企业做人，咱们不能忘本？” “这么大的一笔投资，能解决多少就业？带动多少周边产业？对咱们凉城县，甚至整个硒城市，那也都能起到示范作用。” “要都像他这样，以后咱们的经济怎么发展？” 贺一鸣听着胡珍梅唠唠叨叨的说了半天，也没吭气。 他再有两年就要退了，这个时候，再怎么的也不会去跟胡珍梅对线。 但是张明才的父亲，又是贺一鸣的老领导，他能干到今天这个位置，也全仰仗老书记提携。 因为龙潭厂，张明才很有可能往上走一走。 但是如果因为龙潭新厂的事情没办好，得罪了胡珍梅，那别说升了，就是他这个乡长，也都不好干啦。 胡珍梅这一通火，固然是针对东凰，但话里话外，说的也是张明才办事不力。 “这样，小张，你先回去，再做做东凰那边的工作。尽量争取，政策给到位，夷陵能给到的，我们都能给到，甚至要比夷陵还要优厚，交通问题，你也可以透露一下，铁路高速，市里已经开始在规划了，要不了几年，运输就不再是问题。”贺一鸣打了个圆场，张明才这才起身离开。 陈强正要回家，张明才便去而复返。 看了看张明才那张黑脸，也知道是挨了批了。 “坐，张叔，别生气，来喝茶。”陈强忙招呼。 “喝个屁！” “嘿嘿……别生气，别生气。” 喝了几口热茶，张明才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我刚刚从县政府过来，话我得给你带到，铁路高速……” 听张明才说完，陈强陷入了思考。 说实话，按照前世的记忆，高速通车要到2009年，铁路也要到2012年了。 他相信市政府甚至是省里很早就在规划这个事情，但实际实施也还要一两年，真正建成通车，更是个漫长的过程。 东凰等不起，陈强更等不起。 “这事儿，就真的没有余地了？” “张叔……” “行了，看你这样我多就懂了。我也不是冲你，你别忘心里去。” “理解。” 第128章 清凉玉露 陈强离开公司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他脑子里还是刚刚张明才离开时有些颓废是身影。 思考着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想着想着，他忽然停下，然后掉头回了公司。 咚咚咚…… “呃，陈总，你还没走？” “您不也没走嘛。” “哦，我手里还有点工作，做完就走。” “行，你先忙。” …… “陈总，你这是有事？” “忙完了？忙完了，走，我请您吃饭。” …… 说是吃饭，陈强则找了个僻静一点的夜市摊，点了两盘子烤串，给田启文叫了半打冰镇啤酒。 “您来东凰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请您吃过饭呢。”陈强说着给啤酒起开。 “陈总……” “田叔，别这么见外，这里也不是公司，叫我小陈，或者跟苗苗姐叫我强子就行。” “行，那个……强子，你有话直说就是。”田启文接过啤酒，喊起来还有些不习惯。 “先吃点，这个腰子，凉了不好吃……” 田启文看了看，心想这小子不怕流鼻血么，半大小子怎么喜欢吃这些？ 他哪知道，这都是陈强前世养成的口味，撸串必点。 等到田启文一瓶啤酒下肚，这才停下来说：“是不是跟张乡长过来有关系？” “要不怎么说您是高人，我都没开口，您就知道了。” “嘿嘿……他一走，你就愁眉苦脸的，换谁都能看出来。” 陈强这个不痛不痒的马匹，拍得田启文很舒服。 “有什么话你直说，我呢，没什么本事，但是能做到的肯定不会耍花腔。” “其实就是有些问题，想跟您请教一下……” 说着，陈强把张明才今天的来意大致说了一下。 “……您在体制内呆了很多年，跟张叔两家应该也不陌生，您给我分析分析，看看我这么做，究竟有哪些弊端。” “其实，你能想到来问我，就表示你已经想得很明白了。换个人来，未必能看到这一层。” 陈强给田启文满上酒，认真的听他说。 “……自从老张书记退下去，张乡长的路子，走得并不顺……” 田启文娓娓道来，陈强也是第一次知道张明才的升迁路线，合着这十来年，基本上就是在各部门平调，半步都没有往上提。 好不容易下放到乡里，总算可以大干一场了，却又处处受制。 陈强的发迹算是给张明才带来了转机，龙潭食品饮料厂的从无到有，放到哪里都算是不小的政绩。 也难怪张明才对龙潭的事情尽心尽力。 离开烧烤摊，陈强满脑子都是田启文今天说的话。 前世他从未接触过这些，单纯的以为生意就是生意，合法经营，照章纳税。 要想好一点，还得跟各方面都搞好关系。 剩下的事情，谁也管不着。 可是田启文今晚的一席话，让他感觉之前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虽然田启文没明着说，但是龙潭如果没有张明才前期的帮衬，不会走得这么顺当。 不说别的，光是建厂，就得跑十几个部门，拿二三十个章。 这下子，有把老张坑到了。 陈强仔细回想了自己能够够得着的关系，但是几分钟后，他便泄了气。 搞了半天，自己接触过最高的政府官员，竟然是个乡长。 而且这个倒霉乡长，还是自动送上门的。 这一晚，陈强也是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顶着个熊猫眼，天蒙蒙亮就去了公司，叫上赵虎，去了硒城。 “喂，仇哥，嗯，我还有半小时左右……行，一会儿酒店见。” 陈强路上就联系了仇万里。 等到了酒店，仇万里早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来来来，先吃早饭，吃饱了，中午我带你去个地方。”仇万里并没有直接说陈强拜托的事情。 既来之则安之，陈强这会儿反而不急了。 吃过早饭，陈强回房间补了个觉。 仇万里还有事情要忙，说是等中午过来接他。 不到十一点，仇万里就过来了。 “走，给你引荐一个人。”仇万里一脸神秘：“别问，到了就知道了。” 陈强安奈住好奇，听仇万里巴拉巴拉这段时间幸福万家的情况。 汽车七拐八拐的，往郊区开去。 最后离开国道，朝着乡路上驶去。 又是一通拐来拐去，最后进了一个农家乐。 下车后，陈强打量了一下环境，竟然有种回到前世的错觉。 农家乐这玩意儿，多年后倒是随处可见。 但现在可是96年，别说农家乐了，就连市里的饭店，也没有那么多。 院子依山傍水，环境清雅。院内假山流水，鸟叫虫鸣，微风习习，真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沿着石板路的尽头，则是一片木制的吊脚楼。 透过松林，影影绰绰，好地方！ 陈强不由得暗赞一声。 “怎么样，这个地方？”仇万里看着陈强脸上露出的惊讶，得意的说。 “你的？”陈强问。 “我老仇粗人一个，哪有这闲情雅致，我一个朋友开的，夏天的时候，偶尔过来吃个饭，再住上一晚，我跟你说，这里最有名的就是‘牛四宝’，待会儿你多吃点儿！”仇万里边说边拉着陈强往里走。 转了两个弯儿，迎面走来一个漂亮女人，见到仇万里，嫣然一笑。 “来了。” “来了。” “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个小朋友了？”漂亮女人，笑着看向陈强，伸出手道：“我叫白玉露，欢迎来到清凉居。” “你好，白老板，我叫陈强。”陈强也伸出了手，顺便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女人。 漂亮！陈强的第一印象。 这应该是重生后，陈强见到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他在说“女人”的时候，自然是没把张宁和田苗苗划归这一类。 这个时代，可没有那么强的整容技术，但是面前这张脸，绝对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那种。 肌若凝脂，绣眉琼鼻，点绛红唇，眼若丹凤，笑起来，脸上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 一身合体的旗袍，将那姣好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更是让这份美丽平添几分诱惑。 似乎是察觉到陈强盯着自己看，白玉露大方一笑，眼波过处，万花失色。 “你这个小朋友，挺有意思的。”白玉露对仇万里说。 “白老板，你可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了，这位，可是硒城最年轻的企业家，也是硒城最大的民营企业东凰集团的老板。”仇万里向白玉露介绍的时候，白玉露也是张大嘴一脸吃惊。 陈强听着老仇的吹嘘，都有点儿脸红。 “白老板千万别听老仇瞎吹，我就是做点儿小生意，到了他那里直接就成了首富了。”陈强笑着说。 “陈先生就别谦虚了，我虽在这山里，但是东凰和张先生的大名，我这段时间可是没少听啊。只是，陈先生真的是太年轻了，玉露真真的开了眼界。” “白老板过奖了，您这里才让我大开眼界，想不到硒城还有这么个仙境般的地方，老仇你早就该带我来了。” “这段时间不是忙着给你打工嘛，哈哈哈……” “要是陈先生愿意，可以常来，我这里不招待外人，以后陈先生想过来，随时欢迎。” “那就多谢白老板了。” 几人边说，边在白玉露的引导下，朝着不远一处小阁楼走去。 第129章 吃烤腰子 “人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二位老板轻便。” 将二人带到阁楼门口，白玉露就朝二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喂……回神老弟，呵呵。”仇万里看着陈强那不愿意撤回来的目光，调侃道。 陈强也不生气，跟仇万里熟悉了之后，也知道他那爽朗喜欢开玩笑的性格。 “走，咱们进去。” 咚咚咚…… “请进。”一个声音从屋里传来，听起来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 仇万里推开门，跨过门槛，当先走了进去。 陈强跟着，阁楼是个包间，布置得相当的雅致，一个带金丝眼镜的男子正坐在八仙桌边品着香茗，见到仇万里和陈强进来，便起身相迎。 “郭市长，打扰了。”仇万里快步走过去，伸出双手。 陈强心里一惊，在硒城，能够被称为“郭市长”的，应该也只有那一位了。 “仇总相邀，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平时要想见到你这个明星企业家，还得市政府发个邀约函才行，哈哈……”郭长江伸出手，同样的爽朗风格。 “想必这位，就是咱们硒城最年轻的企业家，东凰的老板陈强先生？”郭长江说完，就看着仇万里身后的“小孩”，同大多数人一样，见到陈强的第一面，多少都有些惊讶。 “郭市长好，想不到您知道我。”陈强忙上前，跟郭长江握了握手。 “虽然没见过面，但是最近，你的名字，都传到省里去了。”郭长江看着陈强，有些感叹。 陈强看了看仇万里，后者做了个”我也不清楚“的表情。 郭长江这样说，自然不是胡诌，也就是说，陈强真名字真的已经出现在江城某些人的眼里。 “来来来，喝茶，一会儿啊，让白老板做点好菜，今天我请客。”郭长江叫着二人落座。 “哪能让您请客，我老仇在这儿，这不是打我脸嘛，嘿嘿嘿……那个，我去找白老板，看看今天都有什么好菜，老弟，你先陪郭市长聊会儿。”仇万里并不落座，冲陈强使了个眼色，再向郭长江告了个罪，就颠颠儿的出去了。 “这个老仇啊，回回都是这样，今天啊说好了我请，待会儿你们都别跟我争，我的工资，吃顿饭还是没问题的……来，陈总，过来尝尝，这是我们硒城本地的雾洞茶。” “郭市长，您叫我小陈就行。” “那行，我就托个大，就叫你小陈，来来来，别站着，这么拘谨干什么，今天不上班，就是三俩好友聚聚，聊聊天。” 陈强落座，顺着郭长江的话，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之前陈强找仇万里，是想着看能不能拉个什么关系，给张明才那里帮衬一下。 夷陵的工厂计划，是不可能更改的，那关系到陈强接下来是否有充足的现金流，没了这些，再谈什么都是空中楼阁。 但是张明才这边，又不能忘恩负义，怎么说，也要想办法给他找找关系，能够跳一级，甚至是半级，也算是把这份人情给还上了。 可是，陈强是真低估了仇万里的人脉。 直接找到了市政府一把手，这个郭长江，陈强听过。 前几年省里空降的，也是个实干型的领导，这两年在硒城颇有威望。 “听说，你们要在夷陵建厂？”郭长江给陈强续了杯茶，不经意的问起。 陈强心思急转，不知道他突然问道这件事，意欲为何。 而从郭长江的脸上，也丝毫看不出来他究竟是高兴还是生气。 “是有这个打算，而且，已经开始跟那边接触了。”陈强实话实说。 “这是好事啊。”郭长江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们硒城的企业，能够走出去，那是硒城的骄傲。也是为硒城的企业们树立一个好的榜样。” 郭长江这样一说，陈强的心就放下了大半。 要是他的意思，也是希望龙潭新厂建在硒城，那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龙潭能够有今天的规模，全是仰仗乡里和县里的支持，要不然，不可能走得这么顺当。” “对优秀的企业，做一些政策允许的优待，是应该的。这两年下岗潮，光是硒城，就关闭了不少的工矿企业，下岗再就业，还得依靠你们这些优秀的企业家。我听说你们今年仅在民大就招了近五十个大学生？” “有这事。东凰这边刚开始只是搭了个架子，好多部门都缺乏人手，今年我们从民大招了一批大学生，也是为企业今后的提升储备人才。” “很有远见啊！之前我一直没有关注到这一块儿，脑子里全都是修路修路，现在看来，我们自身的发展，也很重要。不能等到什么都准备好了，再去谋求发展。两手抓，两手硬，硒城才会越来越好。” “我们能做的太有限了。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要是没有市委市政的大力支持，就没有东凰的今天。” “你呀，就不要谦虚了，好好干。东凰的未来，不可限量啊！” “您放心，不管东凰未来发展有多大，有多远，它的根儿，早已经深深的扎在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上了……” “好！好啊……” 仇万里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阁楼里开始传出了笑声，那就是正事儿谈完了，于是亲自当起了跑堂。 “菜来啦！‘牛四宝’，清凉居的招牌硬菜！” “你呀，每次来都搞这些，人家小陈可用不着这些。哈哈哈……白老板，你这里怎么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郭长江今天也是心情大好，开起了玩笑。 “那您又被他的外表欺骗了，上次在醉仙楼吃饭，吃到最后，您猜他点了什么？”仇万里故作玄虚。 “点了什么？”郭长江和白玉露同时问道。 “老仇，留点儿面子行不行？要不然我一会儿会尴尬得用脚指头挖出一套三室两厅！”陈强苦笑。 三个人一时间没有明白陈强话里的意思，不过一会儿，白玉露首先笑了起来，接着是郭长江，只有老仇不明所以，不知道陈强的话哪里好笑。 “脚指头？三室两厅？几个意思？老弟你要缺房子，回硒城我带你去看看……” “哈哈哈……” 他不说这句还好，一说完，白玉露都笑出了猪叫声，就连郭长江，也笑的眼中带泪。 “老仇，别看……你这做生意一套一套的，这幽默细胞嘛，哈哈哈……还真没有！”郭长江边笑边说。 “这……嘿嘿嘿，我老仇直性子一个，不懂什么叫幽默，可能是烤腰子吃少了，要不然，还不是跟陈老弟一样能逗得美人笑啊！” 仇万里反将一军，刚准备说话的白玉露，又跟着笑岔了气儿…… 第130章 穿给谁看 第一次接触，陈强也没提张明才的事儿。 席间，有了白玉露这个大美女的调剂，气氛相当融洽。 仇万里主动邀请郭长江十一的时候，到幸福万家硒城店剪彩。 对方也是一口答应。 为此，陈强破例喝了点啤酒，一席人相谈甚欢。 回去的路上，仇万里已经醉得东倒西歪了，司机先送陈强去了酒店，再送他回家。 当天陈强就在酒店住了一晚。 第二天，跟仇万里打了个电话告别，就回了凉城。 这一趟没有白来，陈强想不到仇万里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个大人物，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有郭长江给幸福万家剪彩，那东凰今后在硒城，就顺当多了。 至少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添堵。 不过，张明才的事情，还要从长计议了。 车刚刚要上国道，便被一个电话，给拉了回来。 张宁要蹭车。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陈强在硒城。 陈强问了地址，让赵虎一路找了过去。 这应该是陈强重生后第一次看到的别墅小区了，凉城反正是没有的。 就算是在硒城，也应该是独一份儿了。 没有进院儿，张宁拉了个皮箱，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陈强下车，看了看张宁附近，就她一个人。 “看不见啊，这么大个活人，你往哪里看呢？”张宁还是那副冷清的样子，尽管已经有大半年没见面了，也并没有表现得很激动。 “不是，我是想看看，保镖在哪里躲着呢？”陈强一脸的认真，换来张宁两个白眼。 “电影看多啦你。”说着就拉着行李箱往车后面去。 赵虎接过行礼，放进后备箱。 二人上了后座，车子再次启程。 远远的，一辆黑色的奥迪100跟了上去。 “上次田苗苗说，你要回去，还以为你早就回去了。” “有些事情耽搁了。” “这次打算住多久？” “看情况，这边要没什么事，就住到开学。” “那大家约一下，找个地方。” “要不去野炊？！”说道这个，张宁来了兴致，不过她的提议一出口，陈强就一阵头疼。 怎么都是这个活动啊？ …… 送张宁到了县委家属大院门口，陈强就告别了张宁回公司。 “刚才有辆黑色的奥迪跟着。” “以她的身份，不稀奇。”陈强愣了一下，也没太在意。 以前张宁在张家，林岚应该不会太多的干涉，但是现在去了她那边，自然是以她的想法为主。 林家的财力在那儿放着呢，张宁的安全也的确不是小事。 …… 当天下午，田苗苗就打电话挨个通知，开始张罗野炊的事。 陈强有理由怀疑，她这完全是想要逃避补课。 不过不等陈强说话，电话里就传来了忙音。 电话的另一边，田苗苗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你现在怕他怕成这样？”张宁好笑的看着自己闺蜜。 “你是不知道，这个家伙，哼！”说起陈强，田苗苗就恨得牙痒痒，必须要先表达愤怒，才能继续往下说。 “宁宁，你知道这段时间我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刚见着张宁，田苗苗就大倒苦水。 …… 十分钟后…… 半小时后…… 一个小时后…… “他这也是为你好嘛。”张宁赶紧插话，然后站起身来扭了扭脖子，再坐下去，她都感觉要抽筋了。 “为我好，我也是人啊，哪能跟机器一样，你不知道，我去找他理论，他竟然去告诉我妈？！有这样的人嘛？！”田苗苗似乎口渴了，连连喝了好几大口水。 看着被“折磨”得苦不堪言的田苗苗，张宁忍俊不禁。 “好了好了，我们的大明星辛苦了，一会儿给我签个名呗。” “你也来取笑我？！” “没有。” “你有。” “真没有。” “不行，我要挠你痒痒。” “我先去看阿姨的饭做好没。” “想跑？！” 说着，田苗苗就朝张宁扑了过去。 “别，咯咯咯……不要……苗苗……哈哈哈……不要挠这里……咯咯咯……” “咦……发育得挺好嘛……” “田苗苗！咯咯咯……救命啊，有流氓……” “嘿嘿嘿……你叫啊，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 “咯咯咯……” …… 第二天一早，赵虎开了辆依维柯，早早的就在东凰院子里等着。 李丽、韩东、周晓海，这段时间也都经常过来，所以早就熟悉了。 田苗苗裹得跟个粽子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中东人士。 张宁熟络的跟大家打起了招呼。 “走，虎哥。” 等把东西都搬上了车，一行人也跟着上车出发。 后面远远的，依然是那辆奥迪。 目标，状元山顶状元湖。 从公司出发，到状元湖，大概三十分钟车程，下车后，还需要再步行二十分钟。 把车听到状元山顶的林场大院外，一行人便下车朝着状元湖走去。 陈强他们这次上来，带的也都是熟食，因为林场不能使用明火。 这一票人，除了他，恐怕没谁会做饭。 所以早早的，陈强就提议来状元湖，省得到时候做饭全是陈强一个人的活儿。 林场对于本地的游客，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在林区使用明火，都不怎么管。 何况陈强他们这一队，能够开车上来的，自然也不是普通人家。 赵虎过去让了几根烟，打了个招呼。 守林场的工作人员，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赵虎说要看车，没有跟过来。 陈强知道他也不习惯跟这群二代一起，不自在，所以由着他，留了些吃的喝的。 这个国有林场，有好多年头了，沿途全是两人难以合抱的古木。 烈日当空的夏天，进入这片林子，瞬间就跟进了空调房一样。 三个女生空着手当先走了，剩下三个男生跟着干苦力。 “我说韩东，你们家李丽，真能承受你这个身材……”周晓海调侃道。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韩东累得气喘，嘴巴上毫不示弱。 “我是想跟李丽说说，要是哪天吃腻了肥肉，可以来我这边，真的……哎，打不着！”周晓海敏捷的躲过了韩东的一脚，后者差点儿摔倒。 陈强好笑的看着打闹的二人。 …… “哎，泳衣都带了？”田苗苗见后面几人离得远，神秘兮兮的问着张宁和李丽。 二人都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我跟你们说，这个状元湖，水清得很，平时这边根本没人来，去年我还能跟着她们去河边游游泳，今年是根本不可能了，可把我憋坏了，不玩水，那不就是过了个假的夏天么？”田苗苗絮絮叨叨的说。 “可是后面那些男生怎么办？不方便。”张宁有些犹豫。 “怕什么，宁姐，到时候让他们离远点儿，取望风就是了。”李丽说道。 “你是不怕，反正后面又不是没人看过你……嘻嘻嘻……”田苗苗暧昧的打量着李丽。 “反正跟你们在一起，不被你们开几句玩笑，那就算是白来了。”李丽苦笑。 “老实交代，发展到哪一步了？”田苗苗来了兴趣，不怀好意的问。 “什么哪一步了？最多拉拉手，你们别想歪了……”李丽脸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不老实。”田苗苗撇了撇嘴。 “你老实，你老实那买那么性感的泳衣，打算传给谁看啊？”李丽反将一军。 “我……我那是喜欢……穿给宁宁看，宁宁说是不是？” “是是是。”张宁好笑的听着二人斗嘴，不经意的回头看了看，心中叹了口气。 第131章 溺水事件 凉城有许多关于状元湖的传说。 依托这些传说，加上沿途美丽的风景，还有眼前这一汪清潭。 在陈强重生前，这里已经被开发成为了收费的景区。 现在虽然路不好走，但是状元湖，就像是这群山之上镶嵌的一块碧绿的宝石，时有游鱼跃出水面，划出美丽的弧线。 湖的一圈，全是茂密的竹林，躲在这远离城市的地方，一尘不染。 陈强对比了一下清凉居，发现还是这里的风景更胜一筹。 找了个临湖的竹林空地，铺上地垫，把背包一扔，几个人都奔向了湖边。 韩东带了相机，装好胶卷，开始咔咔咔的给女孩子们照相。 两个女孩子在一起，就等于有五百只鸭子，何况三个？ 周晓海直接脱掉t恤，接着是鞋子裤子，大吼一声，朝着状元湖奔去，噗通一声，惊起几只水鸟落荒而逃。 陈强拿了瓶饮料，找了块湖边的大石头，坐着歇脚。 清风吹过，一切都是那么的惬意。 嗯，找个机会，应该把这里也承包下来，搞个私人会所，应该还不错。 陈强心里想得挺好，但也知道他自己没那个时间来住。 “小强，下来耍，这水真爽！”周晓海从水里探出脑袋，朝着陈强大喊。 “我再说一遍，不要叫我小强。”陈强无奈。 “好的小强。” “我要把你的衣服扔进去。”陈强作势去拿周晓海仍在岸边的衣服。 “不要啊，强哥，有话好好说……” “晚了，衣服我已经拿到手了，我要再放回去，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强哥，强爷，强爷，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强爷……你大爷的……” “哈哈哈……叫你惹他！”田苗苗幸灾乐祸的冲周晓海笑道。 “算你狠！还好我包里还有件干的，哈哈哈……看我给你们弄条鱼上来！” “水深，你小心点儿，别去里面……”韩东看着水里的周晓海，话没说完，周晓海就消失在水面。 韩东的话，让大家都停了下来，看着水面，希望下一秒周晓海就出来。 可是，一分钟过去了，水面平静得有些可怕。 “周晓海！你个王八蛋，不要吓唬我？”韩东朝着湖里喊了一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紧张了。 “周晓海！这个游戏不好玩，快出来！”李丽跟着喊道。 可是水面上依旧没动静，已经一分半了。 陈强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周晓海！周晓海！”又过了几秒钟，这回大家真的急了。 几个女孩子都开始呼叫起来。 “操！”陈强迅速的脱完衣服，几步助跑，朝着刚才周晓海消失的方向，就是一个猛子扎了过去。 “完了完了完了！”田苗苗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 “好像出事了。”不远处，两个黑短袖的壮汉，正躲在树荫下乘凉，其中一个站起身对另外一个说。 “只要小姐没事，其他的我们不要管。”另一个人阻止道。 “难道见死不救？” “可是上面……” “大不了辞职不干了！”说着，其中一人就要冲过去。 “唉……等等，出来了！” …… 就在张宁和田苗苗也打算要下水的时候，陈强冲出了水面，噗的一声，大口大口的喘气。 “陈强，你没事？！” “找到了吗？！” 陈强不说话，憋着劲儿往岸边游。 等快到岸边的时候，张宁和田苗苗都跳进水里来拉他。 这是大家才发现，他一只手拉着一条人腿。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陈强和已经昏迷的周晓海抬上了岸。 陈强赶忙将周晓海平躺，不敢停留，做起了心肺复苏。 所有人都没说话。 看着嘴唇发紫，毫无反应的周晓海，李丽忍不住先哭了起来，接着田苗苗也跟着哭。 张宁和韩东也都不知所措。 陈强只是一个劲儿的按压周晓海的胸口，然后又朝他嘴里吹气。 就当大家都认为完蛋了的时候。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周晓海整个人弓成了一个虾米。 陈强才笑着仰天倒地，他实在是累坏了，这会儿躺下，整个人头晕目眩。 周晓海猛咳了一阵，吐出不少的湖水。 几个人忙过去将他扶起来，靠着一根大竹子坐下。 见周晓海没事，张宁和田苗苗又同时跑过来，看着依旧大喘气的陈强。 “没事？”张宁先开了口。 “就是累，没事儿……他太重了……” 陈强说得轻松，但大家都清楚水下面有多凶险。 而且周晓海足足比陈强高了一头，体重更不在一个数量级上。 好在被救的陷入昏迷，如果是挣扎状态，恐怕两个人都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众人都有些后怕。 看着那美丽的状元湖，也没了继续游玩的兴致。 恐怕以后大家都不一定会再来这个地方了。 休息了一会儿，尽管周晓海说没事儿，陈强打电话叫来赵虎。 背着脸色苍白的周晓海，一行人开车直接去了医院。 一系列的检查过后，直到医生说了句“没什么事了，观察观察就可以回家”，众人才松了口气。 “给大家添麻烦了。” 回去的车上，周晓海有些虚弱的说。 “别说这些没用的，等你好了，请吃大餐，好好的野炊都让你搅和了！”陈强笑着说。 “就是啊，要不是因为你，某人都准备好性感泳衣了，只怪你们没眼福咯。”李丽也跟着调侃。 “李丽！”田苗苗尖叫一声，然后又发现还不如不出声。 大家都用“我懂”的眼神互相交流了一遍，田苗苗的脸已经红得像苹果了。 “你不是号称浪里白条么，这一回，是死鱼翻白了。”韩东开起玩笑。 “我也不知道那水下那么冷啊，下去之前没有热身，两条腿同时抽筋。”周晓海苦笑。 “多亏了陈强，要是他不在，我最多给你打个120，到时候，怕你没机会再嘲笑我的身材了。” “谢谢。”周晓海看着陈强，难得的正经说话。 陈强朝着他胸口捶了一拳，笑了笑没说话。 劫后重生，每个人都如释重负，却又分明感觉心里又多了些什么。 陈强知道，那叫做“成长”…… 第132章 风行货运 8月15日，夷陵的谈判进入实质性阶段。 双方均开诚布公，具体到地价，招标，开工，以及资金投入的具体方案。 96年，上千万的投资项目，已经不是地级市就能完成审批的，这需要上报到省发计委。 最终项目是否能够立项，还要看省级单位批复。 这方面陈强没什么好担心的，全国现在都在抢经济，求还求不来，没有哪个地方会拒绝这么大笔的投资。 他现在考虑的是，如何才能在硒城和夷陵之间平衡。 夷陵的谈判，再有一周应该就能完成，到时候，就算是东凰方面部宣布，夷陵这边也会大力宣传，到时候，硒城这边肯定会有些不和谐的声音出现。 上次跟郭长江见面后，他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虽然郭长江没有谈及要求陈强在硒城投资，但是自己不能当没事儿。 但是投资也不是胡乱投，把钱往水里扔的事情，陈强肯定不会干。 九十年代，要说什么最赚钱，毫无疑问是股票。 虽然陈强前世从未接触过证券，可就算是没吃过猪肉，至少也是听过猪叫唤的。 限制陈强去炒股的，主要还是年龄。 资金少，抱着玩玩儿的心态倒是可以投一点，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就行。 钱多了，交给谁谁都不会放心。 所以，暂时不考虑这个。 况且做实业才是他的目标。 思考来思考去，发现能够跟现在名下企业挂钩的，就只有物流了。 现在龙潭的产品外运，都是交给硒城一家名为速达的货运公司，这家公司有四辆八吨的东风153，还有七八辆五吨的东风140。 这几个月龙潭发往江城的货物数量激增，速达的运载量几乎全部给了龙潭，有时候也需要找其他公司或者私人拉货。 按照现在的增长率，到年底，速达的运载量，肯定满足不了。 龙潭这边，已经开始联系新的货运公司了。 硒城全境大大小小的货运公司有二十多家，但大多都是两三辆轻卡，速达已经是本地最大的货运公司了。 之前在做风行的时候，陈强也考虑过物流公司的事情。 不过那时候还没有想到江城的出货量增长速度会这么快。 陈强还是低估了这个时代的消费能力。 如果不及时解决运输问题，龙潭这样的爆发式增长速度，将会在未来几年放缓。 当然，陈强也可以模仿其他企业，将运输压力分摊给经销商，只是这样就会失去不少的市场份额。 龙潭的产品要想走向全国，短时间就更不可能了。 投资物流，不是小事。 一来只是由于物流公司属于重资产，仅仅购买卡车，就需要大量的资金。 分期付款？不存在的。 96年，几十万的重型卡车，都是全款一次性付清。 物流行业发展缓慢，这要占很大一部分原因。 另外考驾照门槛高，导致驾驶员少。 但凡有那个眼光魄力去考驾照的，也都都是冲着买车跑运输去的。 所以，私人跑运输占据了这个时期的主流。 一个司机，只要能吃苦，一个月赚个两三千不成问题。 干不了几年，就能把车钱赚回来。 司机师傅，是真正受人尊敬的职业。 不仅仅是因为开车需要过人的体力和娴熟的技术，还因为运力紧张，货运司机到哪里都得好吃好喝的供着才行。 能做到速达这样，老板已经是能人了。 龙潭是凉城第一民企，但是你以为龙潭的单子不愁人接，那就想错了。 运输行业，才是绝对的大爷。 龙潭这边运货，还得好吃好喝的供着，尽量让对方腾出多的运力出来。 为这事儿，每个月都要花掉不少的“公关费”。 时间长了，也不是好事儿。 这些无法量化的支出，早晚会成为滋生腐败的温床。 综合来看，要想不受制于人，只能自己来。 所以，原定在新厂项目之后上马的物流公司的计划，只能提前了。 陈强看着东凰的财务报表，盘算了一下。 除去预留给夷陵分厂的一百万启动资金，以及接下来的到期的贷款外，账面上现在能够动用的资金大概是一百万。 这也全靠江城批发这一步棋走对了。 否则，支撑不起东凰公司的多线发展。 一百万，做物流，着实有些吃紧。 买车的话，由于道路原因，十吨的卡车已经是极限。 载重量更大的车，根本跑不了那鬼见愁的盘山路。 当前最火的卡车，也是最实用的卡车应该是东风的eq153，上路大概23万。 这一百万，买四辆eq153，再加上停车场，招聘司机，算下来将将够用。 四辆车，倒是足够凉城龙潭厂这里的使用了。 等到新厂建成，肯定还要成倍的增加。 远在夷陵的谢兰兰接到陈强的电话，还以为是询问谈判的情况。 谁知道，还没等谢兰兰开口，陈强就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关于“物流公司”的计划。 然后，也不等谢兰兰反应过来，就挂了电话。 两天后，谢兰兰就被陈强一个电话拉回了凉城。 “我说，您这是看不惯手里有点钱是？不管多少，您都得花到一分不剩？”谢兰兰进了陈强的办公室，就一顿“数落”。 “咱们什么情况，你也清楚，这些配套的产业我们必须去做，要不然，早晚会被人卡脖子。”陈强笑着说。 “那你又知不知道，这么大的公司，现金流不健康，又意味着什么？咱们现在就像是在走钢丝，稍有不慎，就牵扯到全盘。”谢兰兰一口水都没喝，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沙哑。 “你说的这些，我也明白。但是这次做物流，也不仅仅是为公司的发展考虑，还有一些原因，是在商业之外的。”陈强说得隐晦，但是谢兰兰大概知道一些。 “您别怪我多嘴，就不怕将来作茧自缚？”谢兰兰犹豫的说。 “你想到哪里去了，哈哈……违纪犯法的事情，我可不做。”陈强一听，就知道谢兰兰把问题想严重了。 “您是老板，您说了算！”谢兰兰叹了口气，知道多说也是无济于事，陈强但凡是说出来的事情，那就必须要去执行。 接下来，谢兰兰就开始准备风行货运的准备事宜。 第133章 孤家寡人 虽然都叫“风行”，但是风行货运和风行出租，是完全不同的两家公司。 新公司的实际负责人，就是龙潭之前负责和物流公司联系业务的张邦耀。 谢兰兰暂时出任风行物流的总经理，张邦耀任常务副总经理。 好在物流公司暂时不对外承接业务，谢兰兰这边并不算增加了太多工作量，毕竟，分公司的账都要从她这里过。 投资物流，对城市的发展自然是好事。 当陈强带着计划书找到张明才的时候，他正对着那个倒霉村长发火呢。 看来这段时间没有少受气。 见到陈强进来，张明才才让人回去。 “我这里，你还是第一次来？”张明才笑着说。 “以前我要来，恐怕门口的大爷也不让我进啊！”陈强笑着说。 “胡说，那今天怎么让你进来了？”张明才脸一板。 “我让赵虎开车送我来的。”陈强指了指外面。 张明才有点尴尬，干脆转移话题：“我这只有茶叶沫，喝不？” “不喝了，有个事儿，过来麻烦您。”陈强摆摆手，他可真不信张明才会喝茶叶沫，只是用这种方式表达下不满的情绪。 等陈强把风行物流的相关申请材料递给张明才，后者便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事儿还是麻烦张叔帮忙跑跑，毕竟现在这车紧俏，我自己去，不一定能马上拿到车。” “你确定这家物流公司要放到状元乡？” “当然是真的，开设物流公司，主要还是解决龙潭这边的运输问题，把公司设在这里，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张明才看着面色如常的陈强，想了想，点头说道：“行！这事儿我去办！” 看着陈强的车离去，张明才绷着的神经松了口气。 按说，陈强这钱，投到哪里都一样。 注册，买车什么的，直接去县里或者市里办，都不会有人给东凰使绊子。 但他偏偏要来舍近求远，找到了张明才，注册地址也定在了状元乡。 摆明了是要给他老张送业绩。 虽然规模不大，那也不是哪个乡都能拿得到的。 陈强这样做，那就是给县里一个信号，东凰认他张明才。 想到这一层，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拿起电话，拨通后便说：“喂，宁宁，我今天下班早，咱晚上吃火锅……” 风行物流的注册非常的顺利，就连购买卡车，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其实拿着钱去就行。 张邦耀联系了几个之前交好的无车司机，算是把物流公司的架子搭了起来。 可也那天，张明才过来剪的彩。 县里也发了邀请函的，但是最终只派了个办事员过来，顺便给带了一副贺县长写的一幅字——大鹏展翅。 不管怎么说，张明才下辖的状元乡，无论是工业还是农业，在凉城八个乡中，成绩是最耀眼的，即便是要找茬，那也都没处找去。 “这个陈强，你得握紧一点，我要退了，能够帮你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贺一鸣听完张明才的汇报，点了点头。 “放心，一鸣哥，我晓得怎么办。”张明才心里想，老子闺女都快被他迷得晕头转向了，还要怎么把握。 要不是因为这个，他是怎么也不会让张宁跟着她妈妈去硒城的。 “这段时间比较敏感，因为之前龙潭二厂选到夷陵的事。原本年底要将你调任xc区任区长，就被搁置了。” “这个我明白。” “现在有了东凰的站台，双管齐下，就算胡珍梅要打压，也不好做得太绝。接下来的常委会，我会再把这件事再提出来。” …… 风行物流的成立，让之前紧张的运力得到了解放。 龙潭这边也不用整天求爷爷告奶奶的去找人了。 七个司机，四辆车，三辆跑江城，一辆车跑硒城。 基本上可以消化掉龙潭的产能。 转过头来，等到之前合作的物流公司再来找龙潭，已经晚了。 九月底，龙潭食品饮料生产有限公司正式同夷陵市政府签订投资协议。 龙潭将在未来三年内，投资一千万，建立夷陵市龙潭食品第二工厂。 占地两千亩，预计用工不低于五百人。 建成后，二厂的年产值预计会达到三千万。 签约当天，便上了夷陵电视台，第二天三江省电视台和硒城电视台也对相关内容进行了报道。 只有凉城这边，无风无浪。 接下来，就是马不停蹄的工程招标、奠基开工。 东凰这边的第一笔一百万，已经到了二厂筹备委员会的账上。 二厂的建设同一厂一样，采用分步进行。 一条生产线完工后，才会建设另外一条，边投产，边建设。 二厂的开工，短时间内，东凰再没有多余的钱让陈强去折腾了。 9月1日。 这应该是东凰人最开心的日子了。 陈强开学了。 总算能消停几天了。 刚刚重生那会儿，陈强一直认为读书是一种负担，占用了他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但是现在东凰一切都开始走上正轨，开始自我造血，飞速运转了。 他就发现读书对他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不仅仅是弥补了前世的遗憾，也让他有机会，跳出来看东凰的发展，审视自己的不足。 初中二年级，是个分水岭。 脱离了儿童的稚气，无论是男生女生都有了以自我为中心的主观意识。 曾经学习好的，有可能因为游戏机、谈恋爱，而蹉跎了青春。 有些学习差的，也可能一夜之间变得勤奋好学。 就像此时的同桌，开学刚刚没多久，就谈上恋爱了。 上课的时候，常常心不在焉，有时候，还会在桌子底下看情书。 陈强想提醒一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初恋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美好的，只是有的人能够分得清主次，有的人却把这些当成了青春的全部。 别说张俊芳了，就是陈强自己，也收到好几个女生的来信。 只是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看了看封面，就被放进了书桌的最深处。 生活回到了两点一线。 以前张宁在，还可以一起吃吃饭，后来张宁走了，田苗苗也偶尔打个招呼说两句话，等到田苗苗成了明星，陈强就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第134章 作茧自缚 东凰现在进入了正轨，各个项目都开始向着计划推进，陈强反而成了最闲的人。 也好，有机会把房子拾掇一下。 之前买下了租的这套房子，一直也没打理。 趁着不忙，让四舅那边派了两个工人，过来修缮一下。 原本两米的院墙，加高到三米，院门做大，换成铁门，保证能把车开到院里来。 房子的木结构部分，需要换的换掉，不需要换的休整。 楼顶上的瓦片也翻了一遍，墙重新刷了大白。 院子里没有挖鱼池造景，陈强也没那个时间去弄。 靠院墙的地方，种了些竹子，墙角一圈种了些花花草草，地面就是普通的水泥，结实耐用。 看起来还不错。 原来的老窗户有的用的都是塑料膜。 让木工全部重做了，安上玻璃，隔音采光都要好很多了。 还装了纱窗，屋里的蚊子也少了。 拉上窗帘，就是自己的世界。 露台上也重新装了栏杆，比原来高一些，陈强有恐高症，平时都不愿意去浇边上的花。 楼下两间房，一间房放的是之前在田叔那里收来的老木床。 陈强后来差了些资料，有让木工看了看木料。 确定只是黄杨，虽然不是什么上等的料子，但也算不错。 现在要再找这么大的黄杨料，也不容易。 既然不是多贵重的东西，陈强索性让人拉回新房，修补一下，给父母当主卧床了。 另外一间就是客厅了，中间有取暖的路子，不好改动，就买了套新沙发搬进来，有人来了，也好有个坐的地方。 厨房和卫生间，之前搬进来的时候，就重新整理过，没有什么改动。 倒是楼上的卧室和书房，被陈强装上了好几面墙的玻璃书柜，他那些小人书、各种老报纸、徽章、邮票、粮票等等，总算是有个正经地儿放了。 工程量不大，也不影响陈强晚上回去住。 两个工人，半个月就全部弄完了。 接着，每到晚上，陈强就进入了收藏的海洋，开始分门别类的修缮整理。 自从陈强在田叔那里大量的收集小人书，没两年的功夫，现在市面上的小人书，就像完全消失了一样。 就跟前世一样，很多东西，似乎都是在不知不觉见，忽然就找不到了。 比如铜钱、又比如小人书、伟人像章。 记得小时候挺多的，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大把，但是有一天醒来，就发现，这个东西已经离我们生活好远了。 最终，这些东西，都去了跟陈强一样的玩家或者是投机者手里。 九月底，一中办了一次《安全知识讲座》。 新生大概不清楚，但是老生都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讲座中途，还出现了个小插曲。 一个中年人，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混进了足球场，在讲座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直接拉了个横幅冲上讲台，喊着罗某某的名字。 场面一度失控。 陈强看了看不远处的牛毅，似乎有所感应，牛毅也回过头来看了看他。 一中是封闭式管理的，除了走读，住读生平时是不能离校的，当然外面的人也进不来，除了“家长”。 陈强心中暗叹，一年过去了，事情还是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 也是，主谋之一的罗小帅，还好好的在外面逍遥呢，人家家属，又怎么能满意？ 想到这里，陈强这段时间太忙，真的已经忘了这件事儿。 之前有让田奎去调查取证罗家人的违法的证据，也不知道找到了多少，够不够让罗家倒台的。 晚上回到住处，陈强见到了田奎。 “晒黑了？”陈强笑着说。 田奎笑了笑，大概已经习惯了。 “这些是这段时间汇总的，龙潭这边，原材料采购，出了点问题；其他几家公司，暂时没发现异常；这是吉方最近一段时间的动向……” “这小子生意倒是越做越大了。”陈强看到吉方刚刚又扩建了厂房，忍不住赞了一句。 “现在硒城又出现了几家做饮料的，除了咱们，就属吉方规模最大。听说周游上次开会，吹牛说今年要做到年产值五百万，看现在的出货量，水分不大。” “这不挺好嘛！老老实实做生意，不比以往那些损招来得好？” “这小子狗改不了吃屎，他那厂子卫生条件相当恶劣，刚开始还用真果汁，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买了些添加剂，饮料现在全部都是勾兑出来的。” “拿到实证了吗？” “有录像，如果要想弄他，还得搞清楚他的进货渠道，把这事儿坐实。” “先不要惊动他，等等看再说。” 陈强前世没少在网上看到那种用几种化学添加剂就能做出的饮料，要什么口味，人家就能给你兑出什么口味，虽说当时喝不死人，但长期饮用对身体的危害相当大。 这样做不仅成本低，而且推出新品的周期也相当的短。 别说吉方这样的小企业，就是很多大企业，也没少干这亏心事。 陈强不想当那个费力不讨好的卫道士，但是作为一个重生者，他更清楚食品中那些危险的添加剂，意味着什么。 但是，现实的情况是，市场供小于求。 市场经济下，不再凭票供应，社会对于各种商品的需求，出现爆发式增长。 整个社会，都还没有把食品安全当回事。 一家吉方倒下了，还有无数个“吉方”起来。 想了一会儿，陈强也没想好该怎么解决，就先放一边。 “罗家怎么样？” “……罗家这边，我建议您，不要再查了。” “很深？”陈强愣了一下。 “去年的案子，罗小帅有不在场证明。一开始，涉案的几人还都指认了罗小帅，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全部都改口了。” “罗小帅进去，只说是协助调查，没两天人就出来了。” “严打的时候，罗小帅就跟消失了一样。年后，他就去了西城继续上学。” “西城中学的校长，叫谭乾，是罗小帅的亲舅舅。” “出了这样的事，身为教育局juzhang的罗功宽，屁事儿没有，反倒是办公室主任田启文不明不白的背了锅。据说，罗家的根儿在上面……” “案子现在坐实了，要想扳倒罗家，从罗小帅这边，估计没什么希望。” 陈强知道，对待罗家，不能像之前对付杨浩的路子。 杨浩只是个所长，控制不了大面积的yun传播。 如果罗家的根在江城，陈强现在要想靠着匿名jubao，估计信都出不了凉城。 到时候，要是顺着线查到陈强这边，再给他穿小鞋，那就真是作茧自缚了。 第135章 超级市场 不知道在院子里站了多久，直到被蚊子咬了，陈强才返回屋里。 怪只怪自己的力量太弱，有些事情，不是他不想去管，只是失败的后果他承担不起。 一夜无话。 第二天，整个城市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老百姓都是善忘的，家家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而小小的县城，也在日新月异的发展。 只是有阳光的地方，就有阴影…… 一夜之间，满街的风行三轮车车身广告，又更换了一次。 “南街要开个大商场你知道不？” “不是商场，说是超级市场，你没看那三轮广告都写着呢，超级市场！” “超级市场，有多超级？” “就是，你想买么子就买么子。我在硒城的时候去过，进去后自己选，选完后到门口再付钱。” “你说的西城那家，我也去过，可不必上咱们凉城这家，这个说是有他那十个大！” “我的天啊，十个大，那里面得有多少货啊？” …… “国庆节开业，听说当天还有大抽奖，一等奖是一台bj吉普汽车，二等奖是嘉陵摩托，有五辆……” “那不是跟去年广场里摸彩票一样嘛，我当时花了好几百，结果抽到的全是牙刷肥皂。最后一算，总共值个二十块，都是骗人的！” “那能一样，这个是你只要进去买东西，出来的时候拿好购物小票，凭票上的编号抽奖，就算抽不到，你也不吃亏啊。” …… “传单传单，幸福万家超市的传单。” “给我一张，给我一张。” “咦！鸡蛋一块五一斤，这么便宜？” “五花肉两块五，是不是真的哦……” “那还有假啊，传单上价格写得清清楚楚滴，去不去？” “去肯定去哦，到时候放假，只怕人多得很哦。” “我们早点去排队，晚了怕抢不到。” …… “硒城那边也有一家，名字一样，应该是同一个老板儿。” “听说，是硒城金鑫百货的老板搞滴。” “这些大老板厉害得很哦。” “那是哦，听说，这一家超市，就要投资上千万，你想哈，得好有钱？” …… “看到没得，门口已经开始挂彩球球了，那个台子上红布盖起的，应该就是一等奖的bj吉普了，那边是摩托车……” “早上你没来，里面光是员工都有两三百人，全部一样的衣服，就在门口那个广场上做操。” “我听我大伯说，后天他们派出所还要来维持秩序。” “那肯定是撒，放假，到时候人肯定多得很。” …… “国庆节，你们打算去哪里玩？” “本来说要去硒城的，我妈说不去了，南城超级市场开业，她要去抢鸡蛋，无语不？” “一样一样，我们本来要去乡下爷爷家的，临时取消，说要去碰碰运气，我爸说他这一回肯定要中一等奖。不是我说，他有那个运气，也不至于生了我！” “哈哈哈……” …… 整个县城茶余饭后的话题，都离不开幸福万家超级市场。 其实早在半个月前，幸福万家的广告就开始在预热了，风行的三轮车上、各种户外广告牌早已经吊足了全城百姓的胃口。 硒城的推广广告，跟凉城如出一辙。 广告还打到了硒城电视台，广告片里那巨大的仓储式市场，整齐得如同阅兵式一样的货架，花花绿绿数不胜数的商品，还有店员那一张张充满朝气的脸庞。 都在呼唤同一句话：来消费！ 除了两店的保安，保险起见，开业活动这三天，已经提前向两地的主管部门报备，申请加派警察执勤。 按照陈强的要求，凉城店配备了五百台购物车、硒城店一千台，购物篮就更多了。 收银台凉城店是二十个，硒城那边四十个。 为了更好的服务，同时也尽可能的防止偷窃，平均每条货柜都配备了一个工作人员。 两边的员工加起来，超过了四百人。 商品涵盖衣食住行娱乐五金家电等等各个方面，小到毛巾香皂、大到自行车摩托车，沙发床垫，时尚的书籍音像、电子产品，无所不包。 食品更是全到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 糖果副食，米面粮油、鸡鸭鱼肉、各种蔬菜、调味品、熟食，基本上全城你能够找得到的，在这里一次就买齐，你在本地找不到的，同样不缺。 金龙和龙潭的产品，自然也在其中，而且占据了最好的展位。 员工都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培训，又经过了半个月的实战演练，只为迎接全城的消费者。 门口更是提前准备了防护栏进行分流，必要时，还需要限制店内人流量。 仇万里坐镇硒城、谢兰兰负责凉城。 万事俱备，只欠开业！ 连陈广胜和郭菊芳，也不理会陈强的劝阻，打算十一去超市凑热闹。 “付钱的时候，分开，多一张票，就多一份中奖的机会，万一拿到了一等奖，那就是省下来的！”郭菊芳已经在跟陈广胜讨论“战术”问题了。 “那你还不如多跑几趟，拿一样东西付一次，票更多。”陈广胜取笑道。 “你以为我不想啊？！你没听强强说了，人太多，进去出来一次可能要一两个小时排队！” 陈广胜张了张嘴，放弃了反驳。 郭菊芳又掉头对陈强说：“你也是，整那么大的奖干什么，就算有人中了，他有驾照开的走吗？” “妈，这是营销策略，放心，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做赔钱买卖了？”陈强苦笑。 “我听不懂你什么策略，咱自己家都没车呢……” “对了，爸，上次我问你喜欢什么车，你还没说呢？”陈强赶忙拉上老爸。 “车？哦，忘了，你看我天天上班，单位里领导都没私家车，我要开个车去，是不是不太好啊……” “又没让你上班开，平时我们一家出个门，旅旅游，有个车也好。”郭菊芳插话。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 陈广胜没有太多个人爱好，种种花草算一个，最喜欢的还是车。 陈强小时候就常听陈广胜说，他当兵的时候看了部电影，里面有个解放军开着大卡车的镜头，他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学会开车。 郭菊芳也没少听，别看她对自己挺省的，但却对买车这么大的事儿第一个支持。 看着父母家人都跟前世不一样了，陈强就觉得没白重生一回。 第136章 盛大开业 1996年国庆节，全国放假三天。 往年县里也会举办一些文艺活动，但不是在体育馆，就是县政府的人民会堂。 对普通人来说节日就是可以三天不上班。 但这个国庆节，注定会让很多人难忘。 用白云的话来说就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十六个字完美概括了此时幸福万家开业的盛况。 早上八点，开业庆典正式开始。 为此今天东凰也下了本儿了，不仅邀请的电视台，连电视台的主持人也拉来当了司仪。 “女士们先生们，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国庆节快乐！这里是幸福万家超级市场的开业庆典，今天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喜庆日子。值此开业庆典之际，请允许我代表幸福万家全体，对远道而来专程参加此次庆典活动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各界朋友表示热烈欢迎！” “下面我们隆重请出凉城县县长，胡珍梅女士上台致辞！” 开业前，幸福万家这边向市委市政府以及各主管部门都发了邀请函。 贺一鸣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本人没有到场，只是托张明才送了一幅字过来。 似乎领导圈现在特别流行给人送字，光是今年一年，陈强办公室里都挂了五六幅了。 本想着因为之前的芥蒂，胡珍梅也不会来。 但是，人不仅来了，而且还是带着县政府七八号人，一同来参加的。 要不是这边早有预案，还真要打幸福万家一个措手不及。 一身西服的胡珍梅，今天特意烫了头发，带着一副金丝眼镜，上台之后，从兜里拿出讲话稿，显然是早有准备。 “同志们、朋友们： 国庆节快乐！经过幸福万家超市连锁有限公司和全体参建人员夜以继日、紧张繁忙的建设施工，幸福万家超级市场顺利完工、正式开业，填补了我县高端商场的“空白”，成为我县推进“经济改革”战略的一大“亮点”，在凉城县经济发展改革史上具有十分重要而深远的意义。 在此，我谨代表县委、县人大、县政府、县政协向幸福万家超级市场开业，表示热烈的祝贺！ 向为凉城县幸福万家超级市场建设付出辛勤劳动的建设者们，表示亲切的慰问！向参与、支持家乡建设的朋友们、同志们和企业家，表示衷心的感谢！ 近年来，我县在县委、县政府的坚强领导下，始终把深化…… …… 最后，衷心祝愿幸福万家：事业蒸蒸日上、财源滚滚而来！衷心祝愿凉城县人民：喜气洋洋迎国庆、笑脸盈盈奔小康！祝愿我们的祖国：繁荣富强！谢谢大家！” 掌声雷动！ 还是现在的人淳朴，不管你上台讲的什么，讲了多长时间，大家都还是自然的给予热烈的掌声。 要是再过个十年二十年，你在上面巴拉巴拉半个小时，下面不嘘你就不错了。 陈强今天并没有参与开业仪式，而是被老妈拉着在人流里排队，打算碰那十万分之一的一等奖。 他是真不知道，开个业还被弄出这么多环节。 时代特征，这事儿总不能怪谢兰兰。尽管陈强站在人群中，退都有些发软了。 他是真佩服老妈，从早上起床到现在，都能保持那种精神劲儿。 “感谢！感谢胡县长热情洋溢的致辞，相信在市委市政府的英明领导下，我们凉城县必将发展得越来越好！下面有请凉城县人民政府胡县长、凉城县人大柴主任、南城区政府侯区长、幸福万家谢总经理，上台剪彩！” “儿子，你现在可以啊，县长都能请来！” “这些都是谢兰兰弄的，我可没那个面子。” “那不也是你的公司，还是我儿子厉害！” 陈强跟后面老爸对视一眼，都有些好笑，平日里稳重的老妈，今天也有些跳脱了。 “下面我宣布：幸福万家超级市场，正式开业！！” 噼里啪啦，广场两边，数十串鞭炮同时点燃。 那震耳欲聋的声音，与鼎沸人声一起，直把凉城的天都掀了个窟窿。 这一趟流程走下来，直到九点，幸福万家的商场大门，才正式打开。 “这得少卖多少钱啊？！”陈强心疼的嘀咕道，他已经打定主意，一会儿让谢兰兰把营业时间延长到晚上十点。 顺着拥挤的人流，陈强一家慢慢的朝超市门口挪动。 “哇！这么多人！” “俊芳，要不我们明天再来？！” “什么？你大点儿声，我没听清！” “我说我们明天再来！” “不行！我今天都是偷偷溜出来的！我爸让我看店！中午前我得赶回去！” “服了你了，要去就赶快去排队，一会儿恐怕人更多了！” “别挤！别挤了！我的奶！” “哈哈哈哈……” “笑什么笑？！流氓，我的牛奶！” “哈哈哈哈……” “妹娃儿，这些东西不让往超市里面带，到时候说不清楚。” “要你教？我不知道啊？！” “哈哈哈哈……” “广大消费者朋友，大家好。欢迎光临幸福万家超级市场凉城店。这里有丰富的商品，合理的价格，优美的环境，完善的服务。请大家保持秩序，不要拥挤，活动会持续三天。请大家在购物结账后，保留你的购物小票，参与抽大奖！保证让每一位顾客满意，是我们每个幸福万家人的追求！祝您购物愉快！” “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 广场和超市内部，装了大约有六十多个喇叭，保证人在超市范围内任何角落，都能够清晰的听到广播。 “欢迎光临！那边的商场客服中心可以存包，在大厅口领取购物车和购物篮，请勿拥挤。” “欢迎……陈总，您……” 刚走到门口，陈强便被一个超市部门经理认了出来。 “我陪家人过来逛逛，你忙你的，辛苦了。” “应该的，要不要教一下谢总？” “不用了，大家都忙，我闲人一个，不用管我。” 陈强摆摆手，快走几步追上家人。 “我要坐车里！”陈壮看见有小朋友坐车里，拦住老妈就要往上爬。 “你多大了？！人家穿开裆裤你也要去比？” 老妈眼一瞪，陈壮顿时蔫儿了。 “那我要买玩具。” “……只准买一样，多了不行！” 陈强好笑的看着斗嘴的老妈和弟弟。 老爸已经被超市里琳琅满目的商品震撼了，不住的点头赞叹。 “这种购物方式好，自己看，自己挑，看中的再到门口结账，是要先进些！” “未来这是趋势，要不了几年，路边随便一个小店，也都是这种模式。” “这几年发展真的是太快了，前几年买东西不仅要钱还要票，这才几年的功夫啊？！” “等到凉城的高速和铁路通了，这个发展速度还会更快的。” “嗯，你这么一说，是得买辆车了……” 第137章 又见面了 四千平米的超市，除去停车场、仓库、一些配套的监控室、厕所、过道、办公室、员工休息室，实际上的货物陈列，只有两千七八百平米的左右。 横竖都超过五十米的距离，依然是凉城巨无霸的存在。 在面积上能够对比的市场，也就附近的菜市场了。 但是，由于有更加科学的货物陈列，一进入到内部，就有一种一眼看不到头的感觉。 之前还专门测量过，顾客从进入超市到结账，如果所有商品全部逛完，大概需要走八百米左右，至于花费的时间，看个人消费习惯而定，目标明确，就拿一样，最快是十分钟，闲逛闲买，就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今天的人流量，哪怕是你进来只拿了一瓶饮料去排队结账，前后至少也要花一个小时排队。 硒城店要大得多，仅仅超市区就达到了五千平米。 在这个时长上面至少要翻一倍。 陈强一家，跟大多数人一样，光是在里面逛，就花了两个多小时，排队又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等到结完账出来，都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看着手里的一大包，还有老爸老妈手里各两大包，陈强抱着的大汽车。 陈强发誓，这辈子，再也不逛超市！ 放弃了下馆子的决定，一家人叫了两辆三轮，一路蹦回家。 等到家后，陈强和老爸都瘫坐不想说话，老妈竟然还有力气清点战利品。 “你别说，这超市不仅东西多，质量好，还便宜！” 似乎是反应过来不对劲，忙问：“你卖这么便宜，能赚钱？” 看着老妈那不安的样子，陈强也是强打起精神起来科普。 “赔钱肯定不会赔钱，不过一些商品的利润相对较低，比如米面油，老百姓对这些价格相当敏感，我们超市的价格就要比菜市场低得多，利润大概只有10到20；蔬菜生鲜，价格同菜市场持平，利润在20到50，根据行情而定；烟就是正常价格，酒类本地的也是与小店持平，有些甚至更低，但是一些外来的品牌价格就要高一些，利润可以达到50，洋酒红酒利润有些能到80；” “其实最赚钱的，还是日用品，那些不起眼的晾衣架、刷子、锅碗瓢盆，利润基本上都在40以上，同样的东西，超市很可能要比外面要贵20。” “那你同样的东西卖贵了还有人买啊？！” “这个就是超市的挣钱秘诀了，您看看，你买的这几个汤碗，其实北门那边的杂货市场就应该能找到一模一样的，都是硒城陶瓷厂生产的。价格就要比那边贵。” “这还贵啊？这么好看，这么大个碗，才卖两块钱一个！” “北门最多一块五，您别不信，这就是超市里陈列的重要性，你去北门地摊儿上买的，和在干净整洁的超市里买的，从心理上，你就认为，这个要好一些。” “除此之外，还有抢购心理，有些商品，有可能是看见别人买，自己就觉得也需要；还有一些东西，只是它的设计比较好，颜色比较好，就会让人有购买的欲望，不管有用没用，消费者也会认为自己会用到。” …… 陈强一席话，听得老妈一愣一愣的，他是真想不通，自己这是生了个什么玩意儿出来？ 看了看那一长串的购物清单，还有付款金额，郭菊芳这才反应过来。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一下子花这么多钱，这会儿就开始有点后悔了。 陈强笑着摇了摇头，没用的，即便是提前写好了清单，再去超市，同样会“超标”。 “哎！”郭菊芳一拍脑门：“抽奖！” …… 十月一日这一天，凉城幸福万家，从早上九点，一直到晚上十点才打烊。 而早在晚上八点钟，就已经停止进人了。 饭点儿的时候，每个岗位只能一次离开一个店员去吃饭。 主管们就更惨了，中午晚上都是在办公室吃了点儿面包对付一下。 到了十点半，仇万里打来电话，说出了一个让陈强都吃惊的数字。 第一天营业额：五十五万！ “我跟你说，这次你得请客了！就清凉居，这个周末！” 听着老仇在电话里的得意劲儿，陈强也替他开心，总算是没有让大家失望。 电话刚挂，谢兰兰也打来电话。 凉城店，第一天的销售额，达到了惊人的四十万！ 果然是硒城市第二大经济体啊！ 这消费能力，完全超过了陈强的预期。 按照这个数据，国庆节三天时间，两家店的总营业额至少要超过二百五十万，按照20的毛利率算，毛利超过五十万是妥妥的了。 乖乖隆叮咚！ 怪不得那么多人靠着商超起家，这不是挣钱，分明就是钞票印刷厂！ 收了电话，陈强已经在心里谋算接下来商超的扩张事宜了。 幸福万家当前的两家店，基本上都没有负债，接下来，就可以通过循环贷款，完成扩张计划。 赶在本地新兴超市以及大型的国外超市进入三江前，拿下整个三江市场，一举奠定国内大型商超连锁第一企业！ 如果没有记错，接下来的两三年时间，家乐福、沃尔玛、麦德龙等国际巨头，都将进入国内，并开始在国内长达十年的跑马圈地，一度将本土零售业逼入绝境。 直到2010年左右，本土商超才成功的站稳脚跟。 但接下来却又面临着互联网的冲击，破产重组关店比比皆是，最后只能将自己绑上互联网巨头的战车。 陈强重生前，正是“新零售”成功落地的那几年。 现在布局，幸福万家很有可能成为未来的零售业巨头。 虽然资金、经验，都不如国外的零售巨头，但是对于未来形势的把握，陈强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本来只是想接着风口，给陈强的下一步计划提供资金，但是如果能够做得更好，何乐而不为。 多一条象腿，就多一份抗风险的能力。 陈强也被自己这想法，弄得有些失眠。 第二天，叫了赵虎，直接去了硒城。 “来个电话，我去凉城就行，还用你这个大老板专门跑一趟？”仇万里见到陈强下车，笑着说。 “仇哥你就别给我戴高帽子了，现在你才是大忙人，我一个闲人，时间有的是。” “走走，先进去再说，一听你要来，白老板老早就开始准备了！”仇万里拉着陈强就往清凉居里面走。 “是给你准备的，你不要拉上我，我真不好那口。”陈强无语。 “大补啊！你看你，这么瘦，不多补补怎么行？！”仇万里说的一本正经，但就是带了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我这是长个子，瘦是正常的好？” “那就更要补补了……” “……” “陈总，又见面了。” 第138章 扩张计划 正当两人斗嘴，一个温柔得快要化了声音传来，将二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今天的白玉露，穿了一身藕粉旗袍，那开叉的高度，让陈强直呼——时尚！ 肩上批了件白色皮草的短披，往那阁楼下的台阶处一站，真真是美绝了。 陈强多看了两眼，便惹来白玉露娇媚的眼神。 “看见没，自从认识了你，这白老板是再没有多看我一眼咯。”仇万里用胳膊肘顶了顶陈强，调侃道。 “仇总尽会取笑玉露，我这不是跟你熟嘛，陈总可是不轻易来，上次回去了，连个电话都没打过。”说着说着，还用幽怨的眼神怼了陈强一下。 妖精！ “白老板说笑了，我还是个学生，平时也不怎么带手机……”陈强打了个哈哈。 “你看，生分了，叫声姐姐你还吃亏了？” “陈老弟，你这福分不浅显啊！”仇万里压低了声音，对陈强耳语：“你说我，认识白老板都两三年了，还从来没见到白老板跟谁称姐弟的，以后报你的名字，是不是可以打八折啊？” 陈强翻了个白眼，他算是看清楚了，这老仇表面上一本正经的成功企业家，私底下也是个二货。 “白老……白姐哪里话，我这人慢热，不擅长与人打交道，今后还要仇哥、白姐多指点指点。”陈强不知道这白玉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照说，她一个江城人，跑到硒城来开个农家乐，本身就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第一次见面，有郭长江在，客套一下还说得过去。 这次来，她似乎比上次更热情。 事出反常必有妖，对于白玉露，陈强已经开始有了戒心。 进了包房，陈强只是吃喝，也不怎么说话，仇万里更是专心对付起被他整天挂在嘴边的“牛四宝”。 客套了几句，白玉露就借故离开了。 “老弟，这女人可不一般啊。”仇万里见白玉露离去，这才小声的说。 陈强笑了笑，没有接话，反正也就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吃饭而已，如果觉得不妥，下次不来了就是。 “按照仇哥的想法，打算什么时候把幸福万家开到江城？”陈强很突兀的问了一句。 但是仇万里非但没有惊讶，反而露出了笑容。 “你这么问，那我就放心了。”仇万里擦了擦嘴上的油渍，说：“讲真的，咱们俩合作，站在我的角度，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你理解？” 陈强点了点头。 “硒城的这块地，我是前年拿到手的，那个时候，我还只是想着再开一家更高端的百货商场，垄断真个硒城的百货业。” “但是就在去年年初，我去了趟魔都，改变了我的计划。” “你无法想象，91年，联华超市曲阳店在曲阳路玉田路开业的时候，连续两个星期，客流天天爆满。直到我去的时候，依旧如此。” “所以，我打定主意，要做商超，没想到凉城这边被你小子截了胡。” “当时我就在想，完了完了，有人跟我想到一去了，那我这个时间差的优势不就没有了？” “结果一来二去，我们两家竟然合作了，我就不打听你跟林家是什么关系了，反正，咱们两家现在是公不离婆，秤不离砣！” “不过，新的问题是，你的产业太多，而且我感觉你对商超其实并不怎么上心，所以，我也不知道幸福万家的命运最终会走向哪里。” “来的时候，我还在忐忑，你是不是想从合资公司抽调资金，你要真是这么打算的，那老哥我也只能按照合同办事，必须等到年底结算，还要预留30的发展资金。实在不行，你要卖，我把金鑫给你，不够的再给你打个欠条。” “没想到啊，那句话叫什么来着：英雄所见略同！” “来来来，干一杯，我喝酒，你喝饮料！” “我干了！你随意！” 陈强傻眼。 面前这个二货，这会儿竟表现得如此的伶俐。 这边一句话没说，让他一个人叽哩哇啦的分析完了。 这一通分析，让陈强真正的对仇万里刮目相看，不仅仅是因为他对事业的那份执着，更是看到了他对未来发展趋势的把握。 对待看好的事情，即便是舍掉自己曾经的骄傲，也不会轻易放弃。 接下来，陈强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二人不谋而合，都打算趁着这股东风，放手一搏！ 一鼓作气，明年让幸福万家开到江城和夷陵，三年内，将旗子插遍全省十三个地级市，三年、最多四年后，就要往相邻的省市扩张。 这一通交谈，那真就是热血沸腾。 只是，陈强接下来，不好再抽调幸福万家的资金了，但是长期来看，这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当前两家店二楼，都还在紧锣密鼓的装修。 原定自营的硒城店二楼，也因为这场谈话，转为对外出租。 仇万里要把所有的精力放到对外扩张上。 现在布局，无论是政策，还是成本，都是最低的。 再过几年随着城市的发展，地价只会越来越高，到时候开店要想拥有自有物业，就难上加难了。 未来实体店最大的支出，都是来自房租。 特别是对于大型商超来说，自有物业和租赁，本身在成本上就处于不对等的状态。 依靠租赁开店的，根本没办法跟拥有自有物业的店铺去竞争。 一个价格战，就能让你关门走人。 所以，幸福万家未来的自有物业率，至少要占到80以上，才能应对未知的风险。 特别是一些旗舰店，不是自有物业，干脆不做！ 这种方式，初期确实会拖慢扩张速度，但是重资产带来的好处，就不用多说了。 二人达成共识，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白玉露却始终没有再出现在阁楼。 直到二人起身出了门，白玉露才远远的过来招呼。 陈强下午要回凉城，便在门口跟仇万里分开了。 刚走没多久，便接到了仇万里的电话。 “还有一件事，刚刚给漏了，老哥想跟你商量一下。” “过了，仇哥有话尽管说。” “我知道，你现在名下有家物流公司，老弟你开个价，并入到幸福万家，你看如何？” …… 果然，没有谁能够随随便便的成功！ 第139章 企业创新 不久后，幸福万家旗下成立了新的全资物流子公司——福达物流。 而风行物流并未并入幸福万家。 原因很简单，风行物流未来是面向全国，甚至会涉足快递业务。 而仇万里要物流公司，是为了完善幸福万家自己的供应链以及货源调配，是产业链的一环。 两家物流公司，不会产生直接的竞争关系。 这是后话了。 接下来的两天，两家超市可以说是捷报频频。 到第三天开业大促结束。 凉城店总营业额刚好突破百万，而硒城则达到了恐怖的一百六十万！ 这得益于国庆节的放假，硒城市下辖的其他县城，赶集似的前往硒城消费。 三天时间，两百六十万，毛利则超过五十万。 堪称奇迹！ 到了第四天，两店都进入正常营业期。 凉城店再次贡献了二十万的销售额，而硒城店则以四十五万，继续保持高能模式。 这种热度一直持续了十天，才慢慢的回落下来。 一个月后，凉城店每日销售额稳定的保持在五万左右，而硒城店也降温到十万左右。 等到二楼的商户入驻，销量就会真正的稳定下来。 两家店年销售额突破五千万，已经不是什么悬念。 而仇万里这边，也早在十月下旬就已经带队前往江城了。 …… 十月底，麒麟传媒受到了一份传真。 之前杨乐乐联系的那家江城的传媒公司，发来了一份申请表。 是一份关于三江省电视台选送春晚节目的申请表。 这份申请并不是公开进行的，而是三江省电视台，下发到三江一些知名的艺术团以及传媒公司的内部申请。 江城那家传媒公司，也得到了一个申请名额。 杨乐乐这边也不清楚对方是出于什么原因，把这个名额转给了麒麟。 而且是无条件的。 当然，也不能说是完全无条件，对方就是指定要she参与这次报名选拔。 如果不是she，那么这个名额就要转给其他人。 陈强看到这里，也是一头雾水。 搞不清楚对方的动机，陈强也没法儿回复，只能又让杨乐乐打电话旁敲侧击的套话。 得到的反馈是，对方的老板听过she的那首《super star》，觉得这个组合很有潜质，想帮一把。 陈强听到杨乐乐打听到的结果，当时心里就骂开了。 坟头上烧擦屁股纸，你他娘的糊弄鬼呢？！ 就不说天上掉馅儿饼这种“好事”了，就算是真的，陈强暂时也不可能再让张宁走这条路。 这是当初陈强买金鑫股份的隐形条件之一。 就算没有这条件，林岚也不可能再让张宁去唱歌。 随后，陈强就让杨乐乐回复对方，she已经解散了，感谢对方的厚爱。 这件事情就被陈强忘到了一边。 …… 十一月，天气彻底转凉，冷饮进入淡季，包装饮料市场也受到不少影响。 龙潭食品平均日销量锐减近一半。 这对吃惯了“大鱼大肉”的龙潭人来说，是相当难受的。 基本工资虽然不会有影响，但是奖金却是与利润挂钩的。 销量减少的同时，每日的工作时长也开始减少，没了夜班，对工人来说，也就没有了加班费。 这可能是每个冷饮饮料企业，都要面临的问题。 为了拉动市场，降价销售具备一定的效果，但是对于当前的消费习惯来说，还是有些杯水车薪。 好在，两家超市对于冰糖雪梨的需求量维持了一个相当不错的水平。 龙潭这边也开始针对家庭消费，提供了25l的量贩装。 同时也推出了冰糖雪梨秋冬广告slogan：冬日里的暖阳，加热更好喝！ 多少能够稳定一些销量。 如果没有更好的方式，目前这种状态，估计会维持三个月，一直到过年，才会有所改观。 “现在的情况，周总也说得很清楚了，大家都讲讲，有什么好的想法都可以提出来。”陈强看了看龙潭会议室里的众人，这里全都是龙潭的管理层。 陈强一圈看过去，几乎所有人都是低着头不说话。 这种情况，陈强也是有心无力。 真个龙潭的管理层，从周定坤往下，文化层次都不高。 这倒不是说这些人不行。 给他们指好方向，要求结果，他们都能干得不错。 但是就是比较缺乏危机意识。 龙潭厂一路走过来，相对大多数的企业，可以说是顺风顺水了。 这得益于这个时代，还有陈强重生者的先天优势。 对于一个成熟的企业来说，要有危机意识，更要具备创新能力。 企业创新，是决定公司发展方向、发展规模、发展速度的关键要素。 从整个公司管理，到具体业务运行，企业的创新贯穿在每一个部门、每一个细节中。 固步自封，躺在功劳簿上睡觉，分分钟就会被这个大时代淘汰。 正当陈强已经失望的时候，还是唐红开了口，她是刚好赶巧回凉城，临时被拉到公司开会的。 “现在江城市面上，平均每个月，就会有两三个牌子的新型饮料上市。咱们的冰糖雪梨销量和口碑都不错，但是时间一长，市场就会产生疲劳。经常的换换包装，又不利于品牌的辨识度，我感觉还是要开发更多的产品才行，不能只靠着这一款产品，那样我们的市场占有率会越来越低。” 陈强点了点头，这段时间唐红在江城没有白呆。 “我记得去年年底的时候，咱们厂就成立了产品研发部，一年了，除了冷饮，有没有在饮料上面取得成果？”陈强问周毛。 周毛又看了看产品部主管。 “……哦，是这样的，陈总，产品部前段时间都一直将精力放在冷饮上，瓶装饮料这一块儿，也有一点成果，但是还达不到批量生产的阶段……” 陈强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也不点破。 上班摸鱼的事情，他才是眼前这群人的师傅。 “龙潭现在是东凰最大的独资子公司，总公司将大部分精力、资源都放到了龙潭上，但是龙潭不能总是想着总部，总部没说，你们就不敢，总部不在后面盯着，你们就可以懈怠。” 陈强还是第一次在开会的场合说出这么狠的话。 周毛只觉得后背有点凉，这段时间他在夷陵，说是安排新工厂的建设，但是实际上大部分事情都是秦雨涵在管理，他则打着公关的旗号，忙着跟各路人马吃吃喝喝。 而老厂这边，基本上就是一周看一次报表，其他时间，都没管过。 莫不是秦悦涵跟陈总说了？周毛心里暗想。 “产品部门，继续招聘，部门内部，开始实行小组制，一个小组具体几个人，你们拿出个方案来。” “每个研发小组，每个月都要提交一到两个完善的产品设计。” “这些新品，由厂里自行决定是否投产。对于研究后投产的产品，厂里要给研发小组一定的奖励。” “投产后，如果产品能够给厂里带来销量的，年终奖上公司不会忘了每一个有功之人。” “反之，对于一个季度都没能拿出研发成果的，那就只能解散或者辞退。” “另外，咱们是食品饮料厂，眼睛不要总盯着饮料，副食也是我们未来的主业。” 一圈人都噤若寒蝉，他们不知道平时里人畜无害的小老板，今天这是怎么了。 心里都暗骂，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惹恼了老板，让其他人跟着受罪。 第140章 杀鸡儆猴 陈强说完就直接离开了，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周定坤看了看还在记录的唐红，叹了口气。 “刚刚陈总的话，大家也都听见了。” “产品部三天内拿出个具体方案来，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周总。” “那……唐总，你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没有了，下午我还要赶回江城，约了几个批发商谈代理，厂里的事情，周总多费心。” …… 散会后，周毛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叹了口气。 陈总那边肯定是听到风声了，要不然不会是今天这个态度。 唐红……她跟秦悦涵应该没有什么关系……难道自己去找小……她知道了？ 要真是这样，别说追求了，只怕以后…… 他妈的！都怪秦悦涵，小丫头片子，人不大，鬼不小！ 这一会儿的功夫，周毛已经把秦悦涵记恨在心里了。 …… 产品研发上的事情还没结束。 第二天，一件更加轰动的事情，让整个龙潭厂人心惶惶。 早上刚刚上班不多久，一辆警车拉着警铃，出现在龙潭厂门口，引得不少路人围观。 两个警察直接进了龙潭厂。 “曹建军，我们是凉城县公安局经侦科的，你涉嫌职务侵占龙潭食品公司巨额财物，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这是传唤证……” 身为龙潭采购部主管的曹建军，宿醉的劲儿都还没缓过来，见到这一幕直接傻眼，都不知道是怎么上的警车。 远远的，一辆黑色桑塔纳内。 “……金额大概有两万，大多是秋梨采购的回扣，还有一部分物料采购回扣。” “小小的一个采购部主管，不到一年时间，两个万元户。”陈强说话的时候，赵虎和田奎分明感到车厢里温度降低了好几度。 “曹建军是周定坤的表兄弟？” “是的，曹建军的母亲是周定坤的二姨。不过，这件事，周定坤并不知情，也没有参与。” “那他也是任人唯亲，龙潭他是总经理，失察！” 田奎没有吭声，赵虎更是从不关心经营上的事情，他眼里只有方向盘。 “审计部这边整理好全部证据，交给法务部去处理，至于怎么判，交给法院……走。” …… 《刑法》第二百七十一条【职务侵占罪】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单位的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将本单位财物非法占为己有，数额较大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数额巨大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可以并处没收财产。 96年，两万元，可不是个小数目。 审计部的证据，职务侵占，吃回扣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涉及到以次充好，给公司造成的重大损失。 没有个十年八年的，出来不了。 陈强就是要杀鸡儆猴！ 东凰名下所有的企业，不敢说跟沿海比。 在整个三江省，工资都是同行业最高的，福利待遇更是远超同类私人企业，除了没有住房分配和养老保险，其他的各项福利均看齐国企。 全年十三个月的工资外加奖金，当前没有那个私企能做到这样。 接下来，集团还会为每个员工购买养老和医疗保险，如果这样还无法满足某些人的胃口，那对不起，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陈强不会去搞那种形式上的整风运动。 设立审计部的初中，就是及时的清除害群之马，发现一例处理一例，不讲人情，只讲法律！ 要不然法务部闲着吃干饭么？！ …… 曹建军刚被带走调查，当天下午集团直接空降了一位采购部主管过来。 这是今年集团才招聘的一个大学生，名叫周涛。 之前在集团行政部任职。 刚刚还有些侥幸心理的周定坤，再次不淡定起来，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 就连他二姨的电话，也不接。 “要不是看在二姨你的面子上，我会让曹建军那个王八蛋干采购部主管？！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自己造的孽自己去抗！早知道这小子不靠谱……”周定坤指着电话一顿怼。 要不是怕有工作电话，他早就关机了。 这样直到天快黑了才出来。 …… 集团早已经下班了，陈强的办公室依然亮着灯。 周定坤在门口徘徊了好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敲响了陈强办公室的门。 “周哥过来了，先坐，我还有点儿东西没看完。”陈强见周定坤进来，指了指沙发，又低头看起了文件。 周定坤见陈强面色如常，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两天的事情而带有什么情绪。 心里稍定，然后有些不自然的在沙发上坐下。 “夷陵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陈强没有抬头，突然问了一句。 “啊？……哦，那边啊，一切都挺好的，秦总现在也把那边理顺了，按现在的进度，年前应该可以完成基建部分，明年开年，一号线就可以投产。” “以后你有的忙了，两头跑。” “嗯……” 陈强这句话，弄得周定坤莫名其妙，随后便暗自庆幸，这样看来，陈强应该没有记恨自己。 不过，这个想法马上就被他否定了。 “那个，强……陈总，我觉得我的能力，也就将将能够管个老厂，新厂涉及到的人员太多，技术也更先进，我怕我没办法兼顾，看集团能不能另外派一位厂长，负责夷陵新厂……” 陈强抬头看了周定坤一眼，没说话，又低头看文件去了。 周定坤此时是坐如针毡，他也是第一次这么深刻的体会到陈强身上那种威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老天爷啊！他还有两个月才到十五岁……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陈强签完最后一份，起身去接了杯水，递给周定坤。 周定坤忙站起来，双手接过。 “周哥，房子什么时候落成，到时候我去喝个喜酒！” “快了，下个月乔迁……到时候给你发请柬。” “到时候一定去，给你上两个一万响的宝盖！” “不用不用，你人来就行！” “那就说定了！对了，周哥过来找我有事儿？” “嗯……啊，就是路过，见你开着灯，上来看看……” “凉城这边，尽快的培养人才，以后夷陵那边，还得周哥你过去，换个人，我也不放心。” “……嗯！你放心，保证不会掉链子！” “那就好，有你这句话，我放心！还没吃饭，走，串串儿，我请客！” 第141章 面临转型 曹建军的事情，让从未有过存在感的东凰审计部，闪亮登场了一回。 好多员工一直以为审计部就是总裁办的一个看文件的部门，哪知道充当的其实是“东厂”的角色。 从此以后，只怕田奎的“恶名”要传遍东凰了。 而法务部那堪称豪华的律师团队，也第一次让东凰人知道，这帮人不仅能写合同，还能打官司，而且是那种“痛打落水狗”的恶心作风。 至少眼前，没人敢顶风作案。 扣掉了毒瘤，整个集团运转也个更加的高效。 “不行了不行了，你赶紧再找个人，把超市这块儿接过去。” 晚自习后，谢兰兰直接堵在陈强的住处门口，大倒苦水。 “现在整个集团的财务工作都在我这里，这三个月我在集团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一个月，你让我怎么做？” “能者多劳嘛，你说这一时半会儿的，我去哪里找人啊？” “那你也不能把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牛使！？你没看，我这几个月都瘦了！” 陈强看了看谢兰兰，他是没看出来哪里瘦了。 用唐红的话说，一般长的好看的妹子撒个娇就能搞定的事，她都是靠威胁。 不过，唐红说的也的确是事实。 “那你推荐个人，只要有人接替你的工作就行。”陈强无奈的说。 “人选，我倒是有一个，只是，没什么工作经验，但是学习能力挺强的，人也正派，工作更是用心。” “还是第一次听谢总这么夸奖一个人的。” “我说的是事实，这人叫郭淑芬，现在是生鲜区的主管。” “郭淑芬？” 陈强皱眉，看着谢兰兰，这位姐怕不是故意的？ “怎么？你知道？” 陈强没吭气，这是他大舅家的大表姐，他能不知道？！ “也对，现在公司这么多人，你哪能每个都认识。”见陈强没反应，谢兰兰自嘲的笑了笑，她可不认为陈强还会认识超市里的某个员工。 陈强当时是把郭淑芬的资料直接给了白伟，让他安排到超市，先做个小主管。 白伟自然不是个喜欢传小道消息的人。 谢兰兰应该不清楚这其中还有故事。 “怎么样，行不行给个准话！” “你谢总看上的人，我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她如果没有工作经验，前期还是要你多带带，这么大个超市，可不能儿戏。” “有你这句话，就得了，我既然推荐的人，她要是干砸了，我也承担相应的责任……” 谢兰兰走后，陈强笑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大表姐，应该算是个惊喜，没想到，这才多久啊，加上培训，满打满算也就四个半月，能够获得谢兰兰的力荐，至少能力上没有问题，谢总眼里可揉不进沙子。 …… 龙潭的淡季，却是金龙的旺季。 入秋后，金龙农场的蔬菜就开始大量上市了。 除了常规的各种菇类，还有今年主打的高山绿色蔬菜。 果园这边一早采用了农学院的果园蔬菜套种。 千亩果园，现在已经是绿油油的一片。 山上温度低，又是常规种植，比山下的蔬菜生长周期要长，刚好填补了这段温室修养期的空档。 蔬菜的生长周期虽然长了，但是种出来的品质，却更高了。 作为独家销售，两家幸福万家超市，也将金龙的高山无公害蔬菜，作为今后几个月的主打。 掌握了上游供应链，这种优势就凸显出来了。 按照现在的预估，仅高山蔬菜这个路子，每年可以为金龙带来两百万的销售额，成绩还是挺喜人的。 现在的大棚，除了冬季供应反季节蔬菜，更像是成了金龙的实验基地。 王晓梦这个总经理，整天跟着农学院的那帮硕士博士屁股后面搞研究，农场大部分时间都是王芳在打理。 有什么事情，陈强也是直接找王芳，王晓梦喜欢搞研究，就由着她，反正这个总经理的位置，暂时不会变。 至于王芳，陈强倒是有心培养一下。 谢兰兰接手总公司财务后，各分公司的财务人员，也全部由总部派遣，财务并不归分公司管理，而是完全独立运营的。 王芳也从会计这个职业中解脱出来，专心从事农场的管理工作。 陈强给金龙的未来规划中，农产品的进出口贸易，占据了很大一块。 从明年起，金龙就会介入江城的水果批发市场。 先立足国内市场，再谋求进出口。 前世陈强有个同学就是做水果批发的。 有时候喝了酒，大家开始胡喷，说到他的老本行，那是张口就来。 其中听得最多的就是，每年全国从全球采购了多少多少，增长率是多少。 反正大家也都是听听，不是不信，是觉得这些压根儿跟自己没关系。 最以后一次吹完牛，陈强就重生了。 但是那酒桌上吹过的牛，却记得格外的清楚。 每年进口水果800万吨、总价值100亿，美刀！ 出口400万吨、总价值50亿美刀！ 这还仅仅是水果一项目，进口的粮食，更是以亿吨去计算。 那是多少钱，陈强很遗憾的表示，不清楚，不敢想象这究竟是一个多大市场。 所以，这一行，大有可为就是了。 甭管你是哪里人，“吃”永远是头等大事。 早入局，早挣钱。 就今年这情况，金龙不缺资金，却缺少精兵强将。 王芳除了学历，其他各方面陈强都比较看好。 而且金龙这么大一摊子，她一个小女孩儿，却让农场里大大小小的员工都服她，把农场管理得井井有条，这是别人没有的天赋。 …… 风行出租这半年时间里，成本也收回了大半，这些资金二次投入的同时，陈强又追加了一部分投资。 现在凉城这边，已经有八十辆三轮，对于96年的凉城县城来说，已经处于饱和装状态，加上先入为主的优势，基本上是一个垄断状态。 而硒城那边，因为投入晚，早有人跟风凉城，加上跑车的个体户较多，风行的五十辆车，只占据了半数的市场份额。 陈强也不打算再继续投入三轮出租车市场。 一来，三轮出租车当前在两地都处于无牌照的尴尬境地；二来，当初组建出租车公司，纯粹的是想给田奎和赵虎那帮兄弟谋个差事。 这个行业鱼龙混杂，老实人还真做不了。 不仅是出租车，就是现在的物流公司，也都是从出租车这边拉的人。 相对于他名下的其他企业，风行应该是最不挣钱的企业了。 一辆三轮进价4000，加上人员培训费用1000，总成本就是5000，最后一辆车完成了以租代售，风行只有1000块钱的利润，这还是以年来计算的。 当然，幸福万家和龙潭这边也会支付一定的车身广告费，这个几乎可以忽律不计。 除去员工工资后，挣的钱都不够在凉城买套房子的。 从资本上考虑，这是一笔极为不划算的买卖。 硒城今年已经开始出现出租汽车了，虽然不多见，但这是一个信号。 用不了几年，县城里三轮车就会被奥拓、夏利等出租车取代。 虽说三轮车后来又断断续续的时冷时热，但无法上牌照，对于正规公司来说，终归不合法。 下一步，如果风行出租要继续经营，就必须要转型。 要是再等下去，出租车牌照都落到国营企业的口袋咯。 出租车这个行业，由于有政策、资金和地域的限制，很难做成规模。 很多城市，国企都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他们有政策，有牌照，有补贴，有身份。 私人是很难挤进这个行业的。 即便是像陈强这样，最早入行的私企，在未来也不会做得太大。 公共出行这个行业，跟其他行业不一样，需要受到行政监管。 你的经营地区、汽车保有量，都被限制得死死的。 对企业而言，这种监管更多时候，其实是限制了发展的。 出租车行业，一眼就能看到头。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私家车将会逐渐普及。 接下来的二十年，卖汽车倒是个不错的行业。 而且随着未来4s店的兴起，汽车销售公司，尤其是那种连锁的大型汽车销售公司，手里握着大把的土地。 只要不盲目扩张，抗风险能力也不是一般行业能够比的。 陈强把未来的行业趋势以及自己的想法，都跟谢宇说了说，风行出租接下来怎么经营，还是要靠风行自身。 虽然没有明确说，但是陈强短时间不会再对风行投资是肯定的。 如果谢宇能够领导风行成功转型，那自然好。 如果不能，现在这种以租代售的模式，陈强也不会赔钱。 第142章 突发事件 几天后，谢宇找到陈强。 “你这明显是早有准备嘛。”陈强看了看手上的一份写得歪歪扭扭的《摩托车专营店可行性报告》，笑着说。 “也没有。”谢宇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说：“之前我跟虎哥……赵经理去厂家的时候，我就觉得咱们这个地方，摩托车早晚会成为主流交通工具，那时候我就在琢磨这个事，前几天您跟我提起转型的事，汽车还是太贵，而且投资又大，先从摩托车做，风险要小得多……。” 谢宇能看到这一层，说明真的是从风行自身的情况出发去考虑问题的。 如果是陈强来做，他首先就会去考虑到省城或者一些大城市去开店。 这样虽然见效快，但是成本也是相当的高昂。 而且现在整个集团也没有相关的人才，贸然的扩张，其实风险还是挺大的。 趋势归趋势，最终这些事情还是要靠人去一件一件的落实。 所以，东凰现在最大的制约，说白了就是缺少人才。 本来陈强是没多大指望的，但是赵虎的这份报告，说实话，挺让他意外的。 之前赵虎跟陈强推荐谢宇，他只当是送个人情。 反正这家出租车公司，一开始打定主意就是不赚钱。 如果谢宇捅了娄子，不用陈强说，赵虎也不会继续让他干。 现在看来，谢宇不仅干得好，而且超出的陈强的预期。 陈强回忆了一下，前世也就大概接下来的几年，摩托车的确成了凉城最常见的交通工具。 那个时候，村里买摩托车成风，家家户户，都从标配“电视机”改为“摩托车”。 首先摩托车便宜，价格三千起步。 一家人努努力，干个两年，都能负担得起。 二来，凉城多山，就算是县城里，上坡下坡的路段也不少，摩托车相对于自行车，优势太明显。 更关键的是，不知道哪一天摩托车就成了当时“嫁妆”里的硬货。 有一个人这样干，那就慢慢的成了风潮。 县城里的年轻人，也以拥有一辆“太子摩托车”为豪。 前世的陈强，没少羡慕那些穿皮衣，骑太子，带妹子的机车党。 看到谢宇这个方案，多少还有点小激动，是不是给自己也弄一辆？ “这个方案，原则上我同意，回去细化一下，特别是关于凉城现在的同行，要先去做个调查，做到知己知彼，另外，选址、装修、进货、人员配比，都要拿出准确的数据来，将来销售哪些品牌、品牌优势劣势等等，都要写清楚。” “行，我这就去弄。” 谢宇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陈强看着谢宇的背影，摇了摇头，这家伙，大概值听到“同意”两个字了。 正当陈强准备再看一下桌子上的这份报告。 咚咚咚…… 陈强抬头一看，谢宇又去而复返。 “还有事儿？” “那个，我忘了拿报告了……” 陈强苦笑着把报告扔给他，合着打算二次利用了。 “回头去行政部，让小李给打印一下，你这字，我能认识的不多。” “啊……好。” 谢宇拿着报告，风一样的跑了，那脸上分明泛着红光…… 不得不说，人一旦认准了目标，做起事情来，效率倍增。 陈强这头刚刚忙完期中考试，前后没几天的事，谢宇又一次找到了陈强。 这一次，报告换成了机打的。 报告的名字，也变成了《风行摩托车专营店投资计划书》。 陈强翻了翻，其实都没有细看，直接在上面签了字，有钱任性。 “拿着这个，去找谢总。”陈强把计划书递给谢宇，这事儿就算是定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走公司的流程，设立专门的账户，分派财务，这个风行摩托车专营店，就正式上马。 “陈总，外面有人找您，说是您的同学。” 谢宇刚走，秘书就进来了。 “同学？”陈强一愣，在东凰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同学来找他。 能够找到东凰这里来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让他进来。”陈强想了想，又阻止道：“算了，我下去。” 陈强看了看时间，也该去学校了，今天是星期天，晚上有晚自习，所以干脆直接下楼。 “尾巴，你怎么来了？” 刚下楼，就看见黄伟在门口走来走去。 “出事了……”黄伟皱着眉，一句话没说完，拉着陈强就走。 “别急，别急，先说什么事。”陈强拉住黄伟，看他这表情，肯定不是小事。 “边走边说，来不及了！”黄伟脚下不停。 “等等，远不远？” “砖厂……” “你等等。”陈强转身朝风行办公室跑去。 “陈总？”谢宇正在召集风行的骨干人员开会，见到陈强突然过来，有些意外。 “你们继续，来个人，送我去个地方，三轮。“ “牛儿，你去送陈总！” …… 黄伟说的砖厂，就在西城中学的后面，以前上学的时候，那一片儿没有哪里是他们不清楚的。 砖厂是原来的村办企业，后来经营不善，那个地方就荒了，成了附近学生们抽烟喝酒约架的“秘密基地”。 黄伟说去砖厂，看来事情就不是小事了。 “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三轮车上，陈强问。 “孙静被人抓了……” 黄伟越说，陈强的脸越黑。 事情还得从这个学期开学说起…… 新学期报名的时候，补了一个假期课的黄伟等人，再见到孙静的时候，真的有些不认识了。 这个暑假，孙静是这个小团体中唯一一个没有参与补课，被陈强安排到金龙去上班的人。 青春期的变化，有时候快得不可思议。 天天在一起的时候，可能不觉得，这分开两个月，原本只能算是可爱的孙静，出落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 长高了不说，原来的圆脸，也忽然就长开了。 可能是跟着王晓梦、王芳等人的时间长了，无论是谈吐还是气质，似乎都跟普通的初中生不一样。 尽管穿着依旧朴素，但是在人群中，就是那么的显眼。 这样的校花级的女生，自然就引来不少的狂蜂浪蝶。 见过“大世面”的孙静，又怎么可能跟这些“未成年”搅和到一起呢？ 比起以前，她学习的目标更加明确。 暑假的时候，她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的工作量，好不容易靠着上交500块钱的工资，又有“公司许诺”的巨额奖学金，才让家里人放弃让她退学的打算，来之不易。 上学也是她唯一的改变命运的机会。 所以她对所有收到的情书，处理方式都是扔到垃圾桶，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就算是有男生主动过来搭讪，她也是冷处理。 这其中就有人不满了，说她清高的，假正经的。 更有甚者，就开始编造一些莫须有的“黑历史”来毁她。 这些手段，对于法律意识淡薄的初中生来说，太常见了。 一开始孙静还有些难过，后来就干脆置之不理，反正以她的性子，也没打算有朋友，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没什么不好。 再不济，还有周琳。 虽然不在一个班，但周末的时候还是能够一起回家，一起上学。 今天下午，黄伟周琳孙静三个人，也是一起上学。 但就在离学校还要几百米的地方，被七八个男生堵在了巷子里…… 第143章 只身前往 “孙静，今天你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你们想干什么？！我不认识你！” “少他妈的装清高！老子给你写了三封情书，你看都没看，就扔了，你以为自己真是白天鹅？！” “就是嘛，我们罗哥看上你，那是你福气！”旁边的“小弟们”都开始帮腔。 “跟了罗哥，以后你在xc区还不是横着走？” “要我说，罗哥，你今天就把她给办了，熟饭煮成生米……” 啪！ “没文化不要乱说，那叫生米煮成熟饭，还煮成生米，你格老子去吃？！” “是是是，要不说罗哥文武双全嘛。那个……孙静！听到没有，你是还不知道罗哥的身份……” 啪！ “罗哥……” “闭嘴！把人带基地去！” “你们干什么？！我要喊人了！” “你喊！我看有哪个敢来管闲事？！” 原本还有几个不远处看热闹的学生，直接低着头走开了。 这一片儿住的人不多，偶尔路过的大人，也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惹急了，这些半大小子，没轻没重的，真砍死人的事情，又不是没有过。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还有，你们两个，敢去乱说，老子知道了，打断你们的腿！” 黄伟和周琳大气儿都不敢喘，当时就吓傻了。 眼看事情要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孙静眼里含着泪，朝着黄伟和周琳，颤抖的笑声说道：“去找陈强……” 他们这群人中，如果说有谁知道陈强做生意的真实规模，恐怕只有孙静了。 就连黄伟，知道的也是冰山一角。 这个时候，恐怕只有陈强能帮上忙了，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陈强身上。 等到周静被带走，转弯看不到人影了，周琳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刚刚她真的是被吓坏了，农村的孩子，什么时候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黄伟咽了咽口水，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了看周琳，犹豫了一下，让她自己先去学校，这事儿谁都不要说，他怕这帮人后面真的会报复，他一个女孩子，承受不了。 说完，他把书包交给周琳，自己则朝着东凰公司那边跑去。 他也是吓蒙了，完全忘了还可以打电话。 东凰这边，他只来过一次，那次是陈强跟他一起，顺路过来拿点东西，连门都没进。 陈强跟他说，以后要找他，可以来这里，他不不上学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 东凰离西城中学这边有个四五公里左右，黄伟是一路跑过来的。 “你说那个姓罗的，叫什么名字？”陈强皱着眉头问。 “叫罗小帅，西城中学没人不认识他！” 果然！ 就说嘛，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巧，会有两个姓罗的混混儿？ 说来说去，还真是同一个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陈强心思直转，就他两个过去，就算是加上开车的“牛儿”，也很难从七八个人手里救完好无损的把人救出来。 要是引发冲突了，以他对罗小帅的认识，他是真敢下死手啊！ “等等，牛哥，先停车！”陈强拍了拍前面的挡风玻璃。 “老板，你叫我牛儿就行。”牛儿把车停着路边，并没有熄火。 陈强下了车，这里离砖厂也就一里的路程，而旁边不远处，就是西城派出所。 “你们先等我一下。”陈强说着就下了车，看了看派出所的大门，走了过去。 可是刚刚走到门口，他又停了下来。 这里距离砖厂这么近，离刚刚罗小帅劫持孙静的地方也不远。 罗小帅这帮小混混，整天的欺男霸女，连周围的小学生都知道，派出所会不清楚？ 自己这样找过去，真的能够将他绳之以法？ 陈强犹豫了，想了想又回到车上，让牛儿先熄火。 拿起手机，先给田奎搭了个电话。 “在哪儿？” “带上摄像机，来西城中学后面的废砖厂。” 挂了电话，陈强又翻到一个自从存下来，就没有拨打过的电话号码。 “你好，哪位？” “西城中学后面的废弃砖厂，有一伙人劫持了一位西城中学的女学生。” “喂？？” 不等对方说话，陈强就直接挂断。 说实话，他也不确定周强军真的能够过来，只当是赌一把。 “继续往前走。” 等到距离废弃砖厂大概有个两百米的地方，陈强让牛儿停了车。 随后对二人说：“黄伟，牛哥，你在这个巷子口等着，我先过去看看情况。” “老板，那不行，还是我去，我跑得快！”牛儿赶忙阻止，刚才陈强打电话的是时候，他大概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个时候要让陈强出什么事儿，回去虎哥还不得扒了自己的皮啊？！ “我也去。”黄伟也不同意。 “你就别凑热闹了！”陈强看了看黄伟，就他这小短腿儿，真跑起来绝对是拖后腿的。 “行了，你们都别凑热闹了，我就是过去看看，你们在这儿等田奎过来！”陈强懒得再说，转身就朝着砖厂摸了过去。 另外两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砖厂这边原本是有围墙的，不过也是年头久了，有几处都的墙都倒塌了。 陈强挑了最南边的一处缺口过去。 其他几个方向，常有人走，只有南边的那一处，缺口较小，而且里面就是堆垃圾的地方，一般人也不走那边。 刚下过雨，地上全是稀泥黑汤，配着那令人作呕的垃圾味道，也难怪不会有人想到会去走这边。 强忍着呕吐，陈强进了砖厂，尽量不去踩到易碎的玻璃。 远远地，已经能听到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声音了。 这愈发的让陈强着急。 只希望这群小屁孩儿只是吓唬吓唬孙静，要真是做出人神共愤的事情来，陈强一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好不容易走过了垃圾堆，靠着墙根儿，这边的艾草都有半人高，透过间隙，能够远远的看到旧厂房的窗户口，有不少人头来回的打闹。 可惜没有看到孙静。 观察了一下地形，陈强再次顺着墙角，往厂房那边摸过去…… 第144章 逃不出去 “考虑得怎么样？”罗小帅扔掉手里的烟头，狠狠的踩了一脚，朝着屋子里的孙静问道。 这里是厂房里一件单独的房子，大概是原来的办公室配电房之类的。 屋子里的气味就不说了，简直没有一处能够下脚的地方。 平常这里都是他们撒尿的地方。 无论这帮人怎么威胁，孙静哭着闹着，就是不从。 结果就被赶到了这间屋子里来。 “你休想！你别过来！”孙静的眼泪再次掉落出来。 “老子给你脸了！？行，不同意是？那你哪里也别想去！”罗小帅说了句狠话，刚转身要走，又回头恶狠狠的说：“再给你十分钟，想明白来乖乖过来伺候我，想不明白，老子就让我那些哥们儿轮了你！” 孙静肩膀猛的颤抖了一下，不争气的眼泪顺着那张精致的脸滑落下去，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罗小帅黑着脸走了，孙静看了看密不透风的屋子，蹲到地上，哭得更厉害了…… “罗哥，要我说，直接上了不就行了，用得着跟她磨叽？”人群中有那不嫌事儿大的人拱火。 “少啰嗦，癞子，去买点吃的来，再带点啤酒！”罗小帅拿出一张大团结，递给癞子，看了看面前的七八个人都看着他手里的钱，又从兜里拿了一张，心里暗骂，一群猪！ 自从他老子把他从里面捞出来，这段时间他虽然在学校里称王称霸，但是真让他去干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也不敢。 他老子的原话就是，再出现类似的事，他就打断他的腿。 别人不信，他信，因为他曾亲眼见到他老子把一个人的腿打断…… 但是自从这学期见到孙静，他就再也挡不住那种占有欲了。 谢情书，送礼物，他全都试了个遍，没想到孙静对他也跟其他人一样。 这对于平日里习惯了呼风唤雨的罗小帅来说，简直不能忍。 所以今天借着机会，就把孙静给劫持到了这里。 说实在的，他也有些犹豫，并没想清楚待会儿会把孙静怎么样。 但是让孙静啥事儿都没有的回去，他罗小帅丢不起那个人！ 另一边，牛儿和黄伟把三轮车推进巷子里，二人都有些坐立不安。 就当黄伟要跟过去看看的时候，刚好看到两个人从砖厂出来，又赶紧躲回了巷子。 出来的正是去买酒菜的癞皮和另一人。 “……别看他喊得凶，真叫他去扒那女的衣服，他也不敢。” “管那么多，有吃有喝就行，除了事情，咱们离远点儿就行。” “那是，我是出了名的跑得快，嘿嘿。” “咦，这里怎么有辆三轮车？” “不清楚，估计是这附近哪家人的。” 癞皮看了看这附近，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你说，不会是谁偷过来的，这种风行的三轮车，一辆要好几千，要不然……” “嘘……你有钥匙吗？！等等，天黑了再过来看看……” 听到脚步声远了，墙缝中，牛儿和黄伟松了口气。 刚刚要不是发现这巷子里有个墙缝，这样的死胡同，他们躲都没地方躲。 牛儿还好，黄伟他们刚刚可是见过的。 瞪了大概有五六分钟。 “走了，出去，太臭了。”牛儿碰了碰外侧的黄伟。 黄伟慢慢探出头，见确实没有人了，才小心翼翼的出去，然后又蹑手蹑脚的走到巷子口，刚把头探出去，就对上了一双眼睛。 “啊……唔……”黄伟刚想喊，便被对方捂住了嘴。 “奎哥！是你啊！这是黄伟，那个，老板的同学。”牛儿听到声音不对，操起板砖就准备开干，才发现来的竟是田奎。 黄伟也弄清楚了情况，冲着田奎二人挤眉弄眼。 田奎这才松开黄伟，后者则大口大口的喘气。 “老板呢？”田奎没有理会黄伟，而是问牛儿。 “进去了，他让我们在这里等你……”牛儿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从刚刚两个人的谈话来看，里面暂时还没有发生危险，不过陈强一个人进去了，确实不安全。 这个罗小帅一家子，田奎都调查过，不是什么善茬。 “你会骑电三轮不？”田奎问旁边的黄伟。 “会。” “算了……什么？”田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会，我家里就有一辆，平时都是我给我老子拉货。”黄伟认真的说。 “那好，你留在这里，喊你发动的时候，你就发动。”说完田奎又对牛儿说：“刚刚出去了两个，你去找个茬拖住，这样，里面就剩六七个人了，问题不大。” “放心，老大。”牛儿说着就朝刚刚两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田奎拍了拍有些紧张的黄伟，朝着砖厂方向去了。 砖厂里，罗小帅再次来到小屋门口。 见到里面的孙静已经停止哭泣了，蹲在那儿发呆。 “怎么样？想清楚没有！” 罗小帅的声音，再次让孙静身体颤抖了一下。 她挣扎着站起身，使出浑身的力气开始大喊起来：“救命啊！杀人啦！救命啊……” “你他妈的！”罗小帅快步走上前，想要上来捂住孙静的嘴。 这里虽然偏僻，但是她这么大喊大叫，万一有个过路的，也是麻烦。 哪知道孙静早就在心里预演了这种情况，等到罗小帅快靠近的时候，直接跑向旁边，绕过罗小帅，朝着门口飞跑出去。 罗小帅哪里知道孙静还会突然的反抗，他根本不觉得孙静会来这一出，扑了个空不说，还被地上湿滑弄了个仰面倒，屁股重重的摔倒地上，尾椎骨传来的疼痛，顿时让他冒出一身汗。 “哎哟！操！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外面的几个人，正在远处的墙角扔玻璃瓶子玩儿，听到罗小帅的喊声才回过头来。 都叫唤着追了过来。 孙静出了小屋的门，发疯似的朝厂房门外跑。 眼看就要跑出去了，只可惜刚到门口，门外就出来一个同伙，挡住她的去路。 闪了好几次，孙静还是被对方拉住了胳膊。 其他几个同伙也赶到了，孙静再也动惮不得。 “救命啊，救命！” 啪！ 罗小帅这时也过来了，伸手就给了孙静一巴掌。 怒不可遏的吼：“给你脸不要，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人！” 说着，拉着孙静的头发，就往墙角那边拽去。 “你们几个去门外守着！一会儿癞子买东西回来，你们先吃！” “好嘞！哥儿几个，守好了都，罗哥这是要霸王硬上弓啦，哈哈……” “罗哥，温柔一点儿哈……” 几个同伙嬉笑着朝门口那边走去，这砖厂里空无一物，都在这儿明目张胆的观看，肯定会让罗小帅不爽！ “救命啊，救命啊……” 啪！ “让你喊！你越喊，老子打得越爽，你再喊个试试！” 啪！ 孙静只感觉自己的脸已经没有知觉了，头发断了好多。 不管他怎么挣扎，也改变不了今天的悲惨结局。 她恨！恨这群禽兽！ 她恨！恨她父母为什么要给她这张脸！ 想到这些，眼泪不争气的再次流了出来，接着变成了嚎啕大哭…… 第145章 魔高一丈 趁着刚刚的混乱，陈强成功的摸到了厂房边。 接着那群人出来的时候，从那破窗户翻进了厂房。 刚好久看见罗小帅一手拽着孙静的头发，一手狠命的抽孙静的脸。 罗小帅那穷凶极恶的样子，还有外面那帮同伙的调笑，让孙静的呼救声显得那么的无助。 罗小帅此时已经走火入魔了，根本没有想到有人进了厂房。 把孙静拉到墙角，就甩了过去。 孙静哪里有那个力气反抗，被重重的摔倒地上，巨大的疼痛，让她哭不出声来。 罗小帅不管不顾，冲过去，就开始拉扯孙静的衣服，一边撕扯，一边骂。 稍有反抗，又是一巴掌过去。 尽管如此，孙静依旧的不停呼救，不停的用手去掐那伸向自己的魔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陈强双目赤红，不能再等了，顺手抄起一块儿碎砖头就冲了过去。 “你叫！老子让叫破喉咙，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也救不了你！”罗小帅已经疯了，不顾那手上胳膊上被孙静指甲抠出来的伤，发了疯的去撕扯孙静的衣服。 那原本就有些单薄的旧衣服，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大力撕扯。 没几下，就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这晃眼的白，更刺激了罗小帅的兽欲。 正当他要再去拉扯孙静的裤子时。 “草泥马！”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罗小帅一惊，但是还没来得及回头，脑门儿便被重重的一击，顿时眼前一黑，歪倒下去。 陈强这一下，可没有留手，带着愤怒的一击，不知道会不会把对方直接干死。 看到罗小帅倒下去，一点动静也没有，说不慌那是骗鬼的。 不管他罗小帅有多该死，但是陈强要是杀了他，那也是大麻烦，说不得后半辈子都得吃牢饭了。 想到这里，陈强伸手去摸了摸罗小帅的鼻息，还好，还有气儿。 深渊中的孙静，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可是等他看到陈强那张脸的时候，挣扎着起身，什么话都没有说，扑进了陈强的怀里，嚎啕大哭。 陈强刚想阻止，又想起外面那些同伙。 也好，要真是没动静了，就该引起他们注意了。 此处不易久留啊！ 陈强稍稍推了孙静一下，没有推动，这妮子此时就像溺水的人，狠狠的抓住能抓住的一切，哪怕是根稻草。 可陈强这一推不要紧，这才发现，她上身的衣服几乎全没了。 孙静似乎也回过神，但是这时候，她只能做鸵鸟，赶紧蹲下身去抱着双手，低着头不敢看陈强。 “别停啊，继续哭！”陈强小声的说。 孙静抬起凌乱的头看了看陈强，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 于是又大声的“哀嚎”起来，不过，这一次，演的成分比较多一些，要注意听肯定会露馅。 陈强赶忙脱下自己的运动外套，递给孙静，然后打量了一下周围。 这个厂房不知道当初是哪个混蛋建的，反正只有一个大门，窗户也全都在大门那一边，另外几面墙，只距离地面三米左右开的通风口。 换句话说，要想离开这里，只能走大门或者窗户。 可是外面都是罗小帅的人，该怎么办？！ 就孙静这种“哭法”，早晚会露馅儿。 陈强看了看手脚开始动弹的罗小帅，估计要不了几分钟对方就会醒过来。 见到孙静穿好衣服，便又让她多哭了几声。 陈强深呼吸一口气，就要拉着孙静朝窗户那边去。 刚走了两步，孙静又挣开了陈强的手，掉头回去朝着罗小帅的裆部，就是狠狠的一脚。 陷入昏迷的罗小帅被巨大的疼痛痛醒，看了看孙静还有一边的陈强，指了指，吭哧吭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是钻心的疼。 陈强看着这一幕，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别惹女人…… 时间不等人，不让孙静再踢，陈强拉着她就拼命的往窗户跑。 “抓……抓住他们……外面的……别让他们跑了……”罗小帅挣扎着站起来，想喊，声音却不听使唤，将将够他自己听见。 厂房外，几个人正蹲在地上抽烟。 “这狗日的癞子，不是自己吃饱了才回来？” “借他两个胆！” “咦，里面这会儿没动静了，你看，我说嘛，女的就那么回事儿，你要想她老实，就直接办了不就完了。” “这回，罗老大是享福了，这女娃，可是咱们学校的校花，他要是不下手，我都下手了。” “你就吹，你但凡有那本事，上次那个胖妞，你不早就到手了……” “别扯，听里面声音好像不对啊……” “事儿都办完了，肯定不对了，哈哈哈……” “真的，你们听嘛！” “……抓住他们！你们这群白痴！抓……陈强，老子……要弄死你！” “卧槽！出事儿了！” “罗哥，莫慌，她跑不出去！” “……废物！窗户……窗户那边！”罗小帅弓着腰，极为别扭的边跑边喊。 陈强这会儿已经跳上了窗户，正拉着孙静。 “快，外面围起来！” 一群人都惊讶这里怎么多出来一个人，但是脚下都没停，两个人在朝着窗户跑去，另外三人则朝着门外跑，想从外面包抄。 陈强生拉着孙静跳下窗户，眼看对面的人已经追过来了。 二人也是迈开了腿往围墙断口跑。 陈强还好，孙静已经没有什么体力了，加上女孩子本来也就跑得慢。 眼看要到围墙边儿了，还是被对方给拦了下来。 “这下完了……”陈强暗自叫苦。 不能停！这下要是被他们抓住，那今天他俩谁也不想囫囵个儿的走出去。 陈强一手拉着孙静，边跑，边捡碎砖石朝他们的腿上砸。 这些人看似吆喝得厉害，其实真没怎么出力，反正不让陈强他们靠近围墙口就行。 场面上就有些滑稽了，中间是陈强和孙静左突右闪，追得最近的是罗小帅，他这会儿已经完全忘了身上的疼痛，会不会残疾，眼里只要陈强，边喊还便骂。 “老子不去找你，你敢跑……到这里来惹老子，张宁去……了硒城，你以为老子不知道，没她在，你卵子都不是！！今天老子要打……断你两条腿！！” “你本事……你别跑，小杂碎！！” “还有你，孙静你个……小婊砸，敢踢我，你今……天要走出去了，我跟你姓！！” 陈强一边闪躲，一边扔石头，也不搭腔，随便他骂，省点儿力气。 可是孙静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刚好踩到一块砖头边儿，噗通一声摔了下去。 “起来！”陈强扔出手里的石头，赶忙去扶孙静。 “你走，陈强，别管我，我走不动了！” 孙静摇摇头，她是真的已经丧失求生的意志了。 “想想你的将来，不能放弃！” 陈强又扔出一把石头子，那些石头，全都带着血，刚刚地上的玻璃碴子划伤了他的手。 “我已经报警了，用不了多久，警察就到了，你们都跑不了！” 陈强这半真半假的话，的确凑效了，那些跟班儿都有些犹豫，动作也变慢了，你看我我看你，都拿不定主意。 “别听他的！有警察来了，老子摆平！抓住他，哪个抓住，奖励一百块！”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了这一百块，跟班儿们又嗷嗷的冲了过来，这一次可不是在外围当演员，是真的朝陈强冲了过来。 “你行！” 陈强不得不服，这罗小帅早生几十年，绝对是干伪军的人才。 “听我说，兄弟几个，只要让我们走，一人给两百！” 陈强边扔石头边说。 众人又放慢了节奏。 “别听他的，他娘的穷光蛋一个，有个屁的钱，老子这里是真金白银！要是哪个敢反水，别怪老子心狠手辣！”罗小帅直接从裤兜里拿出一大把钞票，看样子，至少也得好几百块。 陈强摸了摸口袋，顿时傻眼…… 第146章 东凰陈强 陈强挂了电话，根本不理会矮个警察刘斌那要吃人的眼神。 刘斌也不废话，发动了车，就往医院开。 不到十五分钟，车就停在了县医院门口。 “老板，你没事？”刚下车，韩正就走过来。 “你们来这里了？”陈强问。 “您放心，县局那边已经派人过去了，您这边，我要不亲自过来，谢总她们不放心。” “不是多大是事儿，怎么连谢总她们都知道了？”陈强苦笑。 “赵经理回总部叫人，我们才知道出了事，谢总正从超市那边赶来，估计一会儿就到。” 刘斌下了车，听到二人的谈话，心想：“难道这小屁孩真的有来头？” 看韩正那恭敬的样子，不似作假。 刘斌突然有些后悔，刚刚有些冲动了。 “那个，要不，先进去看伤，我就在这里等，好了，我们再回局里。”刘斌想跟刚才一样，但是内心却不允许，说气话来，也有些磕巴。 “那就麻烦刘警官了。”陈强点点头，也根本不在意刘斌的态度。 陈强就是手上被玻璃划开了两个口子，清洗消毒，稍微包扎一下就好了。 孙静就严重一些，脸上有大面积的淤青，牙龈挫伤，一颗牙已经松动了，另外大腿上和后背上都有两处软组织挫伤，头皮有一处受损，问题不大。 但是这心理上的伤害，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复原的。 从砖厂过来，一直到现在，孙静一句话都没说，陈强一离开她的视线，就变得十分的紧张。 “老板，我这边已经通过正规的渠道报了案，一会儿去县局里做个伤情鉴定，之后我会拿着这些手续去市里做伤残鉴定……” “这些你是专业的，就不用跟我说了，这次无论花多少钱，给我把官司打到底，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调解！”陈强冷冷的说。 “知道了，我这就让部里收集证据。” …… “老周，谢谢你给我打这个电话，小孩子不懂事，我这个做父亲的难辞其咎！” “……也怪我，这段时间忙着向市里汇报明年的年度教育工作会议安排事宜，省里对这件事非常看重，所以疏于管教，这件事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一切按照政策流程走，如果小帅真的犯了法，那是他咎由自取，我这个做父亲的，就算是绑也要把他绑去！” 老狐狸！周心里骂了一句。 “受害人是个女学生，但是去救她的，叫陈强，东凰集团总裁……” 说完周强军就挂了电话。 要不是看在……算了，想让省里来压我，那你是想多了。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看手里一份关于陈强的调查报告。 凉城这个地方，他要想查一个人，并没有多大难度。 陈强，15岁，凉城县龙潭村人。 现就读于凉城县一中初中部二年级三班。 学习成绩优异……全校第一…… 这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下面的信息。 东凰集团总裁。 东凰集团，当前硒城市最大的民营企业。 其业务涉及农业、食品业、百货、零售业、物流、出租车、传媒文化。 员工约八百人，年产值估计超过五千万。 旗下幸福万家超市连锁，更是市里的明星企业，被省里作为典型案例，要求其他县市学习。 而谁能想到，这背后搅风搅雨的人，竟然会是个不起眼的初中生。 说实话，周强军是真的被惊到了，一年前见到陈强的时候，他可没有这么认真的去查陈强的底细。 毕竟，当时陈强在街上见义勇为，人证太多，所以根本没有关心陈强还有其他的身份。 这一次，要不是因为看见陈强一个半大小子就用手机，有心调查一下陈强的背景，结果就颠覆了他这几十年的认知。 如果说这陈强没有强硬的后台，打死他都不信！ 可是关于这方面，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而看到陈强今天这个态度，恐怕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善了。 给罗功宽打这个电话，已是仁至义尽。 他有些后悔了，陈强那个电话，没有通过正常的流程报警，完全可以当做是骚扰电话，不搭理他就行了，再不济，让西城派出所那边出趟警就行了。 谁知道他今天会鬼使神差的跑去点这个雷？！ 不管了，既然大家都有实力，你们自己去拼去。 …… 录口供的过程很和谐，也很快。 陈强他们从县公安局出来的时候，还能赶上吃宵夜。 刚巧在大门口碰到“消失”的牛儿和黄伟，这俩人正等得焦急，看到陈强他们出来，又不好意思的赶紧跑过来。 “你他娘的好意思来？！”赵虎看见牛儿，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我们刚刚从西城派出所出来……” 牛儿苦着脸说起了事情经过。 原来他跟着去找另外两个小子，本来想拖着人就行，哪知道就发生了肢体冲突，结果刚好被路过的民警碰上，几个人都给拉所里去了。 而黄伟，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搭理他。 等他从箱子里赶到砖厂，刚好遇到警察逮人，他被当成看热闹的，直接推到一边儿去了。 没办法，他只能骑着电三轮回到东凰院里等消息，这时候东凰早都下班了，天黑了才见到牛儿回来。 牛儿给田奎打了电话，才了解到情况，这不，就赶到县公安局来候着…… “回学校还是回家？”陈强问孙静。 孙静低着头不说话，尽量用头发遮住脸上的瘀伤，只是摇头。 看着她这情况，陈强也只得叹了口气。 她现在这个样子，不管去学校还是回家，恐怕都没有那个勇气。 “尾巴，你先跟着牛儿去吃饭，吃完后让牛儿送你回学校，另外帮孙静请个假，先请一周。” “好，学校那边你放心，孙静，那你好好养伤，别想太多……” 孙静点了点头，眼里的泪花又泛了出来。 没有更好的去处，陈强就让赵虎送他俩回了他的住处。 刚好楼下之前装修，专门腾出来了间客房，本来是为韩东他们有时候留宿用的。 就打算让孙静暂时住着。 这会儿恐怕她最怕见到的就是熟人。 第147章 只是个梦 孙静就像个木偶一样，跟着陈强回到小院儿，坐在沙发边上，也是一言不发。 赵虎买的些吃的东西，她一口也没吃。 等赵虎走后，陈强去卫生间打开热水器，孙静这才稍稍的打量了一下屋子。 多少有被这屋子里那些高级的家用电器吸引到，但随后又陷入了沉寂。 陈强回到客厅，见到孙静还是那个样子，也不忍多说什么。 经历过这样是事情，别说是个初中学生，就算是成年人，也怕是难过这一关。 陈强有些后悔忘了叫牛儿把周琳带过来，说不定能够开导一下。 “我烧了点儿热水，一会儿……你冲个凉……医生说尽量不要碰到那些有伤的地方……” 等了半拍，孙静才点了点头，仍是没有抬头。 有反应就好，陈强想了想，去楼上拿了一套新的运动服下来。 黑白色的，不挑人，刚好孙静跟陈强身高差不多，应该没问题，只是其他的，陈强就没有了。 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店都关门了，只能明天再去买一些。 陈强见孙静不说话，干脆打开电视，里面正播放着《香帅传奇》，多少能让气氛不要那么低沉。 孙静什么都不吃，陈强也不勉强了，自己吃了点东西。 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就领着孙静，去了卫生间，教了她怎么用淋浴，然后替她关好门，出了院子。 一家街角的烧烤摊，田奎和韩正早已经在帐篷里等了。 “老板，老板。” “坐，这么晚了，辛苦了。” “这就是我的工作，不瞒您说，来到公司这么长时间了，除了前几天有个小问题，这算是我接到的第一个有点意思的官司……呃，老板，你见谅，没有别的意思……” 看着有些兴奋的韩正，陈强也是无语。 “你可以啊，看着我快扛不住了，你也不出现帮帮忙。”陈强看着田奎，不满道。 “我当时就在砖厂南墙上挂着呢，好不容易透过通风口找了个不错的拍摄角度，怎么着也得拿到完整的证据。等我下来要赶到院里的时候，刚巧看到风行的车过来，就没进去，把全部过程都拍了下来。”田奎说得有理有据，陈强一时间还真找不到漏洞。 “那孙静踢……嗯？” “放心……” 田奎这边“交代”完，陈强就不搭理他了，反正都不是第一天出来混了，什么该，什么不该，他自己心里有数。 “韩哥，法律这方面你是专业的，你说说，正常判大概是多久？” “正常来说，一般会判三-七年。” “三年啊……” 韩正看了一眼田奎，有点搞不明白陈强的意思。 “哦！当然，如果对方还有其他的问题，可能会久一些。” “其他的问题？” “对啊，只要有他之前的一些证据……呃……以对方的家庭环境，应该不会有……”韩正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陈强也犯难了，之前要有证据，对方也不至于如今还在外面大摇大摆，去年流血事件，他就应该进去了。 去年……陈强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或许还有机会！ “你们整理好完整的证据，然后拟个委托协议，我让孙静签下，这件事能不让她出面就不让她出面了，反正，不接受私下调解就行……” …… 刚刚陈强没说完，这件事他打算去找一个人，也许，他多少能够作用。 即便到最后真是如韩正所言，达不到陈强的预期，但等罗小帅出来的时候，孙静也应该离开这里去到硒城或者其他地方上学了。 砰砰砰…… “啊！！” 还没走到小院门口，便听见一阵玻璃碎掉声音，接着就听见孙静的尖叫！ 不好！陈强看了看周围，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拿，只得拿了一家餐馆门口灶台上的锅盖，朝着校园冲去，边跑边喊：“抓强盗！抓强盗！” 两三个黑影听到有人来了，拔腿就跑，等陈强跑到门口，早就没影了。 陈强拿出钥匙开了铁门，院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玻璃碎片。 全都是一些啤酒瓶子，有的已经砸到了窗户的玻璃，刚刚孙静应该就是被这情况给吓住了。 “孙静！孙静！”陈强快步绕开地上玻璃碴，朝屋里跑去。 “陈强！我没事！”孙静听到陈强的声音，总算松了口气。 陈强一进屋，便被冲过来的孙静抱了个结实，接着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哄了好一阵子，知道孙静也感觉到别扭的时候，那紧箍的双手才从陈强的后背松开。 “没事了，几个小毛贼，想进来偷东西，所以拿瓶子试试家里有没有人。” “真的？”孙静扬起脸，梨花带雨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放心，已经被我赶跑了。” “嗯。” “你先坐，我去把大门锁一下。”陈强想起大门还没关，得去多上个保险。 关门的时候，陈强想了想，还是给赵虎发了个信息。 陈强看了看院子里的玻璃碴子，叹了口气，也没打算收拾，怕孙静着急，就回了屋。 “今天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 孙静点了点头，跟着陈强倒了楼下的客房，陈强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被子。 “这里很安全，外面已经安排了人，我就在楼上，有事情可以随时叫我。” 带上门，陈强搓了搓脸，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这一天，他也累的够呛，这时候早就困得不行。 脸都没洗，直接倒床就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瞪瞪的，只感觉脚底下有个巨大的深渊，自己想要拼命的跳过去，但是身后总感觉有什么人，拽着自己，不让自己离开那深渊。 陈强感觉很累，拼命的往上爬，但箍着自己的双手就是不肯放过自己。 这感觉是那么的真实，陈强甚至能感觉到背后人的体温和呼出的热气。 他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连自己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 对方就像一个钢箍，拷牢了，再不肯动一下。 陈强感到无力，放弃了挣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强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巨大的疼痛感，让他总算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猛的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让陈强再次把眼睛闭上。 呼……陈强松了口气，总算是醒过来了！ 陈强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的起身，身后什么也没有，又掀开了被子查看了一下，还好还好，这才松了口气。 第148章 谅解协议 陈强穿好衣服下了楼，便看见孙静已经打扫完院子，只是那扇被砸破的玻璃，还提醒着他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你起了。” “嗯，那个……你的脸，好些了……” 虽然两人是不错的朋友，但是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又是孤男寡女的在一个屋檐下，昨天晚上还好，今天起来陈强始终感觉有些别扭。 “嗯。”孙静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低下头去。 “那个，我去买早餐……” 再这样下去，陈强尴尬症都要犯了。 陈强出了大门，看到门口不远处停了一辆风行的三轮车，便走了过去。 “老板。” “辛苦了，你俩回去休息，这儿白天不会有问题。” “好的，老板，那晚上我们再过来。” 早自习陈强没去，刚好饭点儿，陈强去了趟学校，找到班长，写了张假条让他帮忙转交牛魔王。 接着才去早餐店买了早点，回到小院。 “一会儿我去趟西城中学，把周琳叫过来陪你几天，等你这伤好的差不多了，再回家。”吃饭的时候，陈强想了想，还是得找个女生过来才方便，周琳她俩关系要好，也能开导开导。 “……嗯。” 孙静似乎犹豫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孙静！孙静，出来！” 门外一声刺耳的喊声传来，孙静一个激灵，眼神不停的左顾右盼，显然是不知所措，十分紧张。 “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点出来，跟我回去！” 陈强赶紧跑到门口，一对农村夫妇，就已经推开大铁门走了进来。 不是孙静的父母又是谁？ “叔叔阿姨，你们怎么来了？”陈强有些意外，昨天的事情，他可么有让人通知孙静的父母。 “我们接孙静回去。”孙静的母亲看了看陈强，显得有些不耐烦。 陈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按理说，他们才是孙静的监护人，要领走孙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是孙静刚刚的表现，明显是很害怕。 “那个，叔叔阿姨，里面坐，吃饭没有？”陈强想了想，还是让对方进里屋再说。 “饭就不吃了，昨天的事情我们听说了，谢谢你了陈强，我们是来接孙静回去的。”孙静的父亲倒是客气一些。 “都是应该的。”陈强说着便领着二人进了客厅。 孙静已经站起来了，低着头，两只手狠命的掐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走，我们回家。”孙母看见孙静的样子，丝毫没有表现出爱怜，直冲冲的过去，拉着孙静的衣服就往外走。 孙静低着头不说话，稍微反抗了一下，便被孙母打了一巴掌，接着又被拉着往外走。 那孙静脚下的地面明显有泪水滴落，这丫头…… 陈强看不过去了，上前一步拦住了去路：“你们既然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就应该晓得她受了多大的伤害，非但没有关心，上来就打上了，是亲身的吗？！” “这是我们家的事，别说你个娃娃，就是你家大人，也没资格来管！”孙母一张嘴，说话的态度极其蛮横。 陈强看了看孙父，对方只露出了个抱歉的表情，但是并没有阻止。 看得出来，这个家里，肯定是孙母说了算。 “她的伤还没好，一会儿还要去医院换药，要不你们一家先住这里，立医院也近……” “算了，我们住不起这么好的房子，回去找郭医生弄点药就行了，走！” “她脸上的伤，不能随便弄，要不然以后有疤痕了怎么办？” “啷个？！你还打算以后娶她？你要是说以后娶她，那行，叫你妈老汉过来提亲，以后这丫头我不管了，行不？！” 陈强有种日了狗的感觉！这特么是一个当妈的能说出来的话吗？！ “好了，少说两句，陈强，那个，对不起哈，农村妇女……孙静，你就跟我们回去，你弟弟一个在家，我们也不放心。” “你们……” “陈强，你别说了，我要回去了。”陈强刚想反驳，孙静就开口了，然后挣开孙母的手，自己朝外面走去。 “嘿！反了天了，看我回去了怎么收拾你！你个短命秧秧儿……你还不走！” 陈强看着离去的孙家人，脑瓜子嗡嗡的，这特么都什么跟什么啊！ 过了一会儿，陈强给赵虎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情况，赵虎那边也不清楚，说去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再说。 陈强这边刚挂了电话，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周警官，你好，我是陈强。” “陈强啊，是这样的，本来这个电话不应该我给你打，但是想了想还是应该跟你说一声。周静的监护人跟罗小帅的监护人双方达成了谅解协议，所以，这个案子，就此了结了。再说，双方都是未成年人，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块巨大的乌云，涌上了陈强的脑海，忽然间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甚至没有听清周强军后面的话。 “……大概就是这样子，好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先挂了。” 嘟嘟嘟…… 陈强扔了电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两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好手段！ 自己忙前忙后，搞了这多事情，原本以为这一次一定能将罗小帅送进大牢，没想到，对手都没跟自己打照面，轻描淡写的就把事情解决了。 小孩子不懂事？玩得过火？未成年人？监护人谅解？ 好一个监护人谅解！我草泥马！ 陈强狠狠的锤了一下沙发。 自己还是太幼稚了！ 只是苦了孙静，被欺负成这样，差点就要毁掉她的一生，但结果，确是这样的不了了之。 真不知道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不用问，要么是被威胁，要么就是收了好处。 看孙母的性子，肯定是收了不少好处，要不然，逮住这个机会，肯定不会不讹对方。 这样一来，自己这边非但没有一棒子把对方打死，反而因为打草惊蛇，结下了这个梁子，以后少不了被对方下绊脚石。 想起来就窝囊！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将陈强了回了现实。 “老板，这是刚刚打印出来的委托书，您看……” “韩哥，不用了，刚才周警官打来电话，说双方达成了谅解，案子……结了。” “啊……哦，好的……”韩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看到陈强的表情，应该错不了。 这种事情虽然不多见，但是也不是没有，只当是这一趟白忙活了。 “您看，这边还有什么事，没有的话，我就先去公司了……要不我帮您把赵总叫过来？” “辛苦了，韩哥。不用了，你去忙，我没事。”陈强摆了摆手，又躺倒在沙发上，浑身无力…… 第149章 离家出走 一场大战，就这么草草收场。 下午的时候，赵虎过来，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陈强他们昨天晚上走后，罗小帅就保外就医了。 另外几个被抓的那几个小子，家里都来人了。 然后就是集体翻供，说昨天不是绑架，只是一群人到砖厂那边玩，孙静也不是被他们强制带去的，后来因为发生了口角，罗小帅和孙静才扭打到一起，导致孙静受伤。 一开始他们承认强制将孙静带过去，是因为第一次进警察局，害怕，所以头脑不清醒。 陈强他们则被定义为“不明真相”的正义群众，并不清楚情况，歪打正着的避免了更严重的冲突，算是见义勇为。 “她父母肯定是收了钱了，具体多少我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小数目。”赵虎说的是周家。 “我们有人证！有视频证据！”陈强怒道。 “那没用，他们双方都是未成年，这些事情要看监护人的，我们没有授权，法院也不会受理。”韩正说。 “那个黄伟和周琳……”赵虎欲言又止。 “他们怎么了？！” “……昨天黄伟家里的店被砸了，周琳的父亲被人打了……” “呵呵呵……行！厉害厉害……”陈强被气笑了。 “要不然，我找人……”赵虎做了个手刀的动作。 陈强摇摇头，说：“犯法的事情，我们不做，虎哥，你好不容易上了岸，以后不要再提这些。” “那就这么便宜了这个王八蛋？！” “不然怎么样？狗咬了你一口，难道你打算咬回去？” “我……” “这个录像带，藏好了。以后兴许用得着……”陈强看了看田奎拍摄的录像带，又交给了田奎。 首战，败！ 走出小院，初冬的寒意，让陈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假是不用请了，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 “哟，这不是陈强嘛，上学啊？” 刚走到学校门口，就看见几个比苍蝇还恶心的家伙。 “你……能走路了？”陈强不怀好意看着罗小帅的裆部。 罗小帅有些不自在，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陈强。 “走夜路的时候小心点儿！” “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步子不要迈得太快，容易扯着蛋！” “我日！你特么的别得意太早，等老子好了，慢慢陪你玩！还有你那几个村里来的乡巴佬伙计，都别想好！” “小子，给你个忠告，你就别再给你老子添乱了，要不是你老子使劲儿，你现在还在牢里吃蓑衣饭，跟我斗，你不行。” “你……”罗小帅刚想发飙，拳头都攥起了，又发觉这里是一种大门，强忍着没有发作。 陈强说完，看都不看罗小帅一眼，朝学校走去。 他没那闲工夫在这儿斗嘴，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一天下来，陈强也不知道上的什么课，整个人跟行尸走肉一样。 公司打来电话，陈强也一律推到谢兰兰那边了。 重生以来，这是他备受打击的第一次，也是最重的一次。 一直都是俾睨天下的状态，没想到还会碰到钉子。 陈强这边偃旗息鼓，罗家也么有来找陈强或者东凰的麻烦，这件事情就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隔天，陈强去了趟黄伟家和周琳家探望。 黄伟这边只是损失了一些货，人没有受到伤害，陈强心有愧疚，往水果盒子偷偷放了两千块钱，算是补偿，这件事要不是他非要走法律程序，黄伟家也不会被砸。 周琳的父亲，胳膊被打断了，这辈子剃头的手艺算是废了。 陈强卫衣能做的，就是给他找个好医生。 周琳哭得厉害，她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只有周琳的父亲多少猜出一些，不过也没说什么。 小老百姓，怕事儿。 大部分时候，打碎了牙，也是往肚子里咽。 好在，周琳跟东凰也签了协议，以后的学费生活费，公司都会负担，毕业后到公司工作。 “你去看孙静了吗？” 陈强出了门才问起孙静的事。 “昨天我刚去过，她可能要退学了。听她说他父母打算把家里的房子翻修一下，让她在家帮忙，过两年再找个好人家嫁了……” 陈强听后，也是叹了口气，远远的看了看孙静的家一眼，还是离开了。 …… 孙家。 “看到没有，别个大包小包的去看周琳，怎么没来看你？！” “你还犟！” “去把衣服洗了！照顾好你弟！我要去坡上，一会儿回来你要是没洗完，别想吃饭！” “行了！莫说了，再不去天都黑了！” “都是你惯出来的！一个女孩子家家，读那么多书干什么？早晚还不是要嫁人！以后跟别人姓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还去不去？！你不去我走了！” “愣着搞么？洗完衣服了做饭，整天哭丧个脸，看到你就来气！” “小涛，做完作业了去看电视，来，这糖拿着，在家别乱跑。” …… 孙静双眼无神的看着木盆里的衣服，慢慢的把手伸进去。 水冰冷，她却觉得比不上内心的冷。 她受够了这个家。 受够了继母的虐待，受够了父亲的软弱。 忽然，她把手中的衣服一扔，站起身来，眼看着这个生她养她的家，眼里噙满了泪水。 “姐，你怎么哭了？”一个小男孩儿跑过来，递给孙静一块糖，天真的看着她。 “没有！洗衣粉弄眼里了。”孙静倔强的擦去眼泪，强忍着心中的委屈，转身回了屋里。 不一会儿，她背着书包出来。 小男孩儿看到了，赶紧跑过来说：“姐姐，不是说不去学校了吗？我要你陪我玩儿……” “小涛……以后照顾好自己……姐姐走了，把这封信给爸……” 说完，孙静头也不回的跑出了门。 “姐姐，你别走，我把糖都给你！你在家……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小男孩儿在后面边追边哭，孙静的心如刀绞，但她不能回头。 因为那里，没有她要的阳光…… 第150章 重生初吻 没有回家，陈强直接回到了自己小院。 今天也不是周末，他现在这个状态，实在不想回家了再让让父母跟着担心。 打开电视，反反复复的就那么几个节目，看到有放《鹿鼎记》的，陈强勉强听个响。 不一会儿，电话就一个接个一个的响了起来。 “喂……这事儿，谢总你看着安排……” “喂……去找谢总……” “……找谢总！” “你烦不烦，说了让你们去……孙静？！”陈强坐直了身体，忙问：“你在哪里？” “……我跑出来了，你在上次那个院子吗？” “在。我在小院儿这里！” 嘟嘟嘟…… “喂？” 陈强见电话断线，又回拨了过去。 “你好，小伟烟酒店。”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好，刚刚是不是有个女孩子打过电话？” “哦，是的，不过她已经走了。” “那您能说一下您店的具体位置吗？” “那你记一下……” 陈强拿了件外套，边出门边听电话，刚走到门口，他就愣住了。 孙静就呼呲呼呲，站在他小院的门口。 “……喂？听得见吗？记……” “哦，记住了，谢谢您。”陈强说完就挂了电话。 陈强忙打开门，让孙静进来。 “有点冷，我给你倒杯热水。”等孙静坐下，陈强忙去拿杯子。 接过水杯，孙静双手抱着，喝了一口，才说起了事情经过。 …… “那你就这么跑出来，以后有什么打算？”陈强问。 孙静想了下，摇了摇头。 是啊，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从家里跑出来，又能有什么打算呢？ “要不然，你去农场里，我跟王姐打个招呼，先给你安排一间宿舍你住下，如果想去上学，一中这边可能有些困难，三中那边应该没有问题。” “凉城就这么大，只要还在这里，我又能躲到哪里去？”孙静苦笑。 “那你是想去外面？你一个女孩子……” “我漂亮吗？” “……啊？” “你觉得我漂亮吗？”孙静抬起头来，撩开自己的头发，露出那张原本精致，却又有些瘀伤的脸，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陈强。 陈强被盯得不自在，点了点头。 “……让我做你的女人！”孙静似乎是鼓起了巨大勇气，才讲这句话说出来，说完之后，感觉她整个人都被抽干了。 陈强沉默了…… 他大概听懂了孙静的意思。 说实话，她没有想到孙静会有这么成熟的想法，成熟得让人心痛。 本是最好的花季年华，却承受着大多数成人都承受不住的生活压力。 “呵呵……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 陈强没有表态，孙静凄然一笑，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滴落。 “你别这样想，我只是觉得，你这样，我很难受。你还小，还要读书，还有光明的未来，不是吗？”陈强赶紧递过去纸巾。 “未来……女人，不是生来就是要嫁人的吗？” “就算要嫁人，也要嫁给自己喜欢的，感情的事情能将就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 “我……” “上小学的时候，我就喜欢你。可是那时候我不懂什么是喜欢，只是远远的看着，你开心，我就开心，你难过，我也跟着难过……后来上了初中，离得远了，这些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小秘密，连周琳我也没有说过……再后来，我知道了你做的一些事，一些大人们都做不了的事……我打心眼儿里为你自豪……可是，我知道，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我跟不上你，只能努力的学习……哪怕是有一天，能够在你的公司上班，帮得上你，我也满足了……” “老天爷带走了我的亲生母亲，让我从小就生活在后妈的阴影里，没少挨打，没少挨骂……这些我都忍了，我想着只要有一天我考上了大学，去了远的地方，就可以彻底的跟这个家分道扬镳，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如果那时候我还能见到你，我会鼓起勇气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可是，就连这样的机会，我都没有了……” “就在前天，我甚至都觉得我不会再活下去了，是你及时出现，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可是，我却有个这么无耻的后妈……为了那点赔偿，就让我息事宁人，忍气吞声，我是人啊……凭什么？！凭什么老天爷要把所有的不幸都加在我的身上？！” 说着，孙静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陈强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在一旁默默的递纸巾。 “你放心，我没有想过能成为你未来的妻子，我把自己交给你，只要你能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天远地远的……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家……求你……” 陈强无言以对，他不知道现在这种局面该怎么解决。 孙静突然站了起来，一伸手就拉开衣服的拉链，这件衣服还是上次陈强给她的。 雪白的肌肤就那么展现在陈强眼前……陈强甚至呆了那么一刹那，赶忙转身不再看那边。 “你先穿好衣服，我没有说不帮你！就算是朋友，我也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孙静突然就从后面抱住了陈强，这感觉，就跟那天的梦一样…… “听我说，穿好衣服，我有办法让你离开这里，你要再这样，我真生气不帮你了！” 陈强定了定神，努力的保持清醒，内心里不断的提醒自己：你四十岁了，对方未成年！ 好一阵，孙静才听了陈强的话，松开他。 “穿好衣服。”陈强松了口气。 听到拉链的声音，陈强这才回头瞟了一眼。 孙静就在沙发上，好笑的看着他。 “原来也有你做不到的事啊。”孙静笑道。 “我是保护你，你还小，长大了你会为今天的行为后悔。”陈强撇了撇嘴。 “说得好像你比我大一样……”孙静嘀咕了一声。 陈强不想跟她斗嘴。 “……这样，我先在硒城给你找个学校，以你父母的情况……应该很少会离开凉城。在给你租个房子，你安心读你的书，学籍的问题，我还得想其他办法，高考之前帮你解决……你看怎么样？” “就这么简单？” “那你以为有多复杂？” “也对，你都是千万富翁了……” 陈强也不反驳，钱能解决的事情，真不是事。 只要孙静别走了歪路，供个学生，花不了多少钱，况且孙静跟东凰这边也是有协议的，毕了业的要打工还债。 “还有，一会儿我让赵虎来接你，连夜去硒城，这个地方，你父母能找到，到时候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你不希望我在这里过夜？”孙静咬了咬嘴唇，有些“幽怨”的看着陈强。 “你这脑子里每天都想的什么啊？！” 说完，陈强再也不看她，给赵虎打了个电话，说了下情况。 然后陈强就上了楼，过一会儿，拿了一部新的手机，还有两千块钱的现金交到孙静手上。 赵虎来得很快，估计就在东凰没有走，开着那辆桑塔纳过来的。 陈强又给赵虎交代了一下，又对着孙静交代道：“过去后先住几天酒店，我让赵虎在那边，先帮你找好房子，学校的事情，要稍微等等……” 不等陈强说完，孙静上前就搂住了他…… 赵虎笑呵呵的先一步出去了。 “这辈子，我不会再有别的男人……”孙静说了一句，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陈强愣了半晌，才说了句：老子的初吻…… 第151章 带领致富 陈强想破了脑袋，也没搞清楚，怎么跟计划的不一样。 要说这女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那真的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孙静以前是多文静的一个女孩子，文静得陈强前世跟她都没有交集，但这一世，却是成了他的初吻对象。 人生真的要这么奇妙吗？ 揉了揉脑袋，陈强便把这份露水情分抛到一边，也许她大了，接触的人多了，就不会这么一根筋了。 接下来的几天，孙静的父母到处找孙静，到了陈强这里，他装什么都不知道，院里随便搜，连农场那边他们也没放过。 好在，孙静走的时候留了封信，她父母找了几天，也就放弃了。 虽然他们也怀疑陈强，但是没敢去陈强家里闹。 对于她后妈来说，没有了孙静，她过得更舒服，无非是以后少了笔彩礼钱觉得有些可惜。 但是这丫头走之前，也给家里带来了一笔数额不小的赔偿金，也算抵了这些年的抚养费。 这钱来得不光彩，加上农村人有钱都藏着掖着，所以直到好久之后，孙静离家出走的事情才慢慢传开。 几个好朋友这边，陈强也没说。 都是一群孩子，哪可能保证不说漏了。 硒城那边，他找到仇万里，仇万里不在硒城，就把金鑫这边的经理电话给了他，让他找了个不错的初中，先借读。 至于学籍，还要等到把她的户口按上了才行。 当然，也都是花点儿钱的事情。 神不知鬼不觉的，改名换姓，再弄了个孤儿的身份，她就彻底跟过去告别了。 赵虎在那边忙前忙后的，一个星期后才回来。 孙静……不，以后该叫他孙舒雅了，她自己起的名字，怪好听。 去了硒城，她倒是真的认认真真的开始学习，就跟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还让陈强给她安排了一个超市里的活，每个周末过去上班。 说是挣点生活费。 平常的时候，基本上不会打扰陈强，只是节日的时候，会发一条短信什么的。 渐渐的，陈强也就彻底的放下了。 罗小帅最终还是转了学，去了哪里，陈强不知道，但是再也没有出现在西城中学，凉城的其他几个学校陈强也让人打听了一下，都没有见过他。 后来，听之前他一个狐朋狗友传出来的话，说去了省城。 陈强心想，怪不得人家硬！ 十二月初，陈强一家子，搬到了新家。 老房子这边，则要等到开年了重新再建。 陈强家是龙潭厂的“大股东”，在村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一开始，大家自然是不相信的。可是在龙潭上班的不乏本村的村民。 又不是没见过厂里的领导对陈强毕恭毕敬的模样。 要不然陈家哪里能建这么大的两栋房子来？ 慢慢的，传言就变成了事实。 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老板乔迁之喜，东凰这边的高层，也都跟着过来道贺。 自己家的亲戚，父母两边的同事。 当天将陈家堵了个水泄不通。 流水席从早吃到晚，才总算把人都送走了。 最后一家子，除了陈壮，全都躺沙发上不能动。 “哎……再也不大操大办了！”陈广胜累得说话都没力气了。 “一开始不是你说的，要热闹一下嘛。”郭菊芳撇了撇嘴，但随后二人又笑了起来。 “对了，强强，你三舅前几天跟我说，村里想办个沙厂，说是想问下你的意见。” 陈强想了想，问我的意见，我能有什么意见，我又不是村干部。 村里前世就办过沙厂，后来还是破产了。 生不逢时，凉城这几年的确在发展，但是房地产热起来，还的是高速通了之后的事情。 靠着少数几家能够翻修房子的那点购买力，不赔钱才怪。 这几年砖厂都死了好几家。 “反正我是不建议开沙厂，要真想给村里谋福祉，不如把梨树推广一下，咱们厂明年这秋梨的需求量，还会增加两倍，现在凉城都已经供不应求了……” “也不一定非得是梨，其他的水果，葡萄，桃子，都可以，这段时间，厂里不断的在出新品，以后对于各种水果的需求量都会很大，光靠我们自己的农场远远不够。” “你说的这的确是个路子，新闻里不都说了嘛，一个人富了不叫富，能够带动大家致富，才是真的富。” “你说咱们家在这一片儿，也的确有些扎眼，现在我都后悔听你的把房子建这么好了，你是没见，哪个路过的不对咱家指指点点啊。” “那你跟三舅说说这事儿，只要是咱们村种出来的水果，品质达标，我包收……” 农村里就是这样，谁家有钱，都盼着谁家倒霉。 原因就是，你有钱跟他没关系，但不妨碍他眼红。 龙潭厂是在本村招收了不少员工，但对于上千户的龙潭村来说，工作机会还是太少了。 农场那边，也是要跟乡里去平衡各村的员工数量，所以落到龙潭的，并不算多。 大多数家庭，还没有参与到挣钱的行列中来。 龙潭村属于坝子，水田较多，所以大多数家庭都是以种水稻为生。 可是水稻一年下来才挣几个钱？扣除一家老小吃吃喝喝，交交公粮，剩下的，也就够买点年货，一年到头，老百姓手里存不下几个子儿。 附近几个山地村，大前儿就是种果树的，前几年这梨也难种水稻还差。 可是也没办法，他们都是坡地，蓄不上水。 主食不是玉米，就是土豆。 那几年，哪个山上的妹娃不想嫁到山下啊？ 好歹能吃上白米饭。 但自从龙潭的产品走俏了，这水果不仅卖光，就连价格，也是连连看涨。 跟着龙潭，不少果农这两年都发了财，比起种粮食来，经济效益高得多。 龙潭这里好多村民不是不想种，但是又怕跟前几年养稻田鱼一样，到最后，收获不小，但却卖不出去，最后全村家家户户都是鱼腥味，后头就再也没人敢跟风了。 有了陈强打的包票，只要三舅这个村干部带头，那就肯定会有人跟风。 等到尝到了甜头，很多父母担心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三舅是个急性子，做事情，也算有胆识。 陈强这边虽然没给包销协议，但不影响他隔几天就找人量地，挖沟埋肥，又把自己这些年攒下的钱，全部用来买了果树苗，买的还都是四五年生的大苗子，当年就能挂果。 为了支持三舅，陈强专门请来了农学院的技术员，教三舅种果树。 但凡是有点儿心的村民，都来旁听。 农学院的技术员，也没藏着掖着，只要你想学，他就给你讲，还亲自到三舅家的地里，现场教学。 年前，就有部分村民开始搞起了“试验田”。 有了“利益关联”，陈强父母出个门，也没人再指指点点了，反而一个个的客气的不行。 他们也怕，掏光了家底儿种了果树，要是陈强家不收，就麻烦了。 第152章 商圈计划 凉城这个地方，没有什么了不得的矿藏，唯一的几个煤矿也会在接下来的几年先后关闭。 加上从古至今交通不便，所以几乎没有什么工业发展。 但却因为独特的气候环境，还有优美的自然景观，在多年后成了旅游城市。 气候好，所以农作物物产丰富，特别是高山上一些水果，由于生长周期长，昼夜温差大，含糖量要比平原地区高得多，是果汁类饮料最佳原料。 陈强有心让整个凉城变成龙潭食品饮料厂的原材料基地。 但这仅仅靠金龙自身肯定不够，如果全凉城，甚至整个硒城，都跟着种植果树，那么龙潭食品饮料厂深耕于此，至少在看得见的未来，都将是果汁饮料行业中的一面旗帜。 那么，就从龙潭食品的发源地，龙潭村开始…… 十二月底，仇万里回了硒城。 虽然陈强跟他随时都会通过电话更新信息，但是仇万里还是专门跑了一趟凉城，在陈强的小院儿里跟陈强见了一面。 “看老哥这红光满面的，肯定是有好消息了。”陈强把火炉又加了点木炭，再给仇万里泡了杯茶。 “不如你啊，我们在外面天寒地冻的跑，老弟在这里烤火喝茶，羡慕啊。”仇万里没有直接回答，先叫起了苦，顺带调侃起陈强。 “你当我想在这里呆着啊？”陈强苦笑：“要是可以，这个学我都不想上了，哪有外面自由？整天跟一群小屁孩儿比学习，太没劲了！” “说得好像你多大了似的……哈哈哈，老弟，你就别逗我了，我这段时间天天喝，这胃难受的很……不行，哈哈……我不能再笑了……” 陈强说得越是认真，仇万里看起来越是滑稽，一边捂住肚子，一边又忍不住哈哈大笑，眼泪儿都笑出来了。 “我说的是真的。”陈强无奈。 “哎呀，老弟，我也知道你说的是真滴，可就是觉得好笑……哈哈……好了不笑了，说正事儿……哈哈……不笑了不笑了……” 陈强是彻底服了，咱的笑点能不能别这么低。 好歹，陈强不说话，仇万里慢慢的止住了笑。 “这趟江城之行，收获不小，也见到了江城市政府的相关负责人。本来我们幸福万家之前就差点儿把店开在江城，所以这一次开店的计划上报过去，也得到了市政府的重视，对幸福万家到江城投资相当的欢迎。” 这点陈强不意外，毕竟，幸福万家虽然开在了硒城，但是在江城上层圈子也算是小有名气。 “但是这个投资，跟我们一开始的想法有些出入。” “大了还是小了？” “小了。”仇万里苦道：“江城那边，想让我们直接上马两万平米的购物中心。” “营业面积？” “要是那样就好说了，占地面积。这与我们一开始的想法差距太大了。要是在江城上马这么大的项目，那接下来不利于我们向全省范围扩张。一家江城店，够我在地市开五家了！” “政策上呢？有什么优惠？” “有是有，那也都大差不差。但是江城的地价可是硒城这边的三倍，建筑成本也至少要高出30，这么大面积，你建一两层的，肯定不划算，按六层打底，你算下需要花多少钱？至少五千万起……” “政府贷款呢？” “贷款……呃，我听你这意思，是有兴趣？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仇万里听出了陈强话里的意思，但是这样一来，会影响到后续的扩张。 “两万平米，以江城的地价，大概需要一千万左右，这钱肯定少不了。如果政府给解决贷款一千万，这件事儿，还是有得操作。”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们的资金可是很吃紧了，后续的开店计划都会受到影响。” “现在幸福万家的两家店，平均月销售额在400万-500万。可以跟供货商那边协调一下，将回款周期增加到两个月……” “之前我也想过，但是一个月已经不短了，两个月，人家真能答应？” “事在人为嘛……” “即便是这样，江城店要开业，光施工也至少需要两年时间，这段时间，可是纯投入，稍有差池，满盘皆输啊。”仇万里还是有点担心。 以前他觉得自己已经是胆大包天了，谁曾想跟面前这个小屁孩儿比起来，真的有些小巫见大巫，张口闭口就是几千万的生意。 “我是这样想的，夷陵那边的店，规模按照我们之前说的，五千平米以内，模式就是硒城这边的模式，明年开业，就可以持续的给江城那边输血。” “江城店，按照商圈去打造，之前我们只考虑了超市、零售卖场，这个购物中心，依托大型超市、零售卖场，可以玩儿的还有很多。比如加入美食广场，或者美食一条街；儿童游乐场、电影院、ktv、健身房、家具城、甚至是写字楼，让他成为一个完整的吃喝玩乐一条龙的消费天堂……” 仇万里听了一半，已经是目瞪口呆。 这是96年啊，全国各地数过来了，也没有这么玩儿的。 这已经不是超前半步了，这是超前了整整一代。 如果陈强这个计划真的可以付诸实施，并取得成功，那幸福万家妥妥的一战成名，什么家乐福啊、沃尔玛啊，统统靠边站！ “每次听你讲规划，都搞得我有点热血沸腾的……呃，对了，你那个k什么微，是个什么玩意儿？”仇万里搓了搓手，每次一激动，他都是这个动作。 “ktv。卡拉ok、练歌房你去过？” “去过啊，不就是一队人围着唱歌的嘛。” “ktv就是卡拉ok的升级版，就是把酒跟卡拉ok合二为一，里面既能蹦迪，又有独立的包房，可以好友的唱歌。” “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不过嘛，按照你这个搞下来，你确定五千万能够？” “具体的投入，还要看规划和设计出来后才能清楚。但是咱也没说一步到位再开业啊，超市和购物广场先行，其他的项目就在这地皮往上加，弄好一块儿开一块儿。” “说这么热闹，你不就是想多搞点儿地嘛……”这回仇万里算是真的听明白了。 “你没趁手的项目去弄，人家会给你批这么大的地？”陈强撇了撇嘴。 “那你得给我个项目策划书，我好去忽悠……呸！我才好去申报。” “你等一下。”陈强说完上了楼，一会儿就带着一摞资料下来，递给仇万里：“喏，早就弄好了。” 仇万里看了看那厚厚的一摞资料，又看了看陈强。 “你不会是在我去的时候就想到了？” “那你太小看你老弟了，幸福万家还没成立的时候，就有了……” 仇万里看陈强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看得陈强心里发毛。 “你要是个女的，老子说什么也要弄到手！” …… 第153章 年度总结 十二月底，东凰迎来第一次完善的系统性的财务核算。 这一年，可以说是东凰疯狂扩张的一年，也是奠定东凰未来发展基础的一年。 年初，东凰集团公司成立； 二月，幸福万家拿下凉城店用地；同月，投资四舅的地产公司； 三月，麒麟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成立； 四月，入股金鑫百货，幸福万家公司正式启动硒城和凉城两家超市项目； 四月底，风行出租公司成立，同月金龙农业启动果园项目； 五月，龙潭食品江城批发店开业； 七月，状元山矿泉水投产； 八月，龙潭食品夷陵分厂项目开工； 九月，风行物流成立； 十月，幸福万家两家超市同时开业，同期启动超市全省覆盖计划； 十一月，风行汽车销售有限公司成立； 十二月，启动幸福万家江城购物中心计划； …… 这一桩桩一件件，在当时来说，感觉是水到渠成。但是回头再看看这一年的成果，着实让陈强也暗暗吃惊。 先说销售。 当前东凰集团最大的现金奶牛无疑是龙潭食品厂。 全年的销售额达到了2300万，最多的六月，销售额突破500万，纯利润1500万。 不说东凰了，就是龙潭食品厂一家企业，那也是妥妥的硒城第一民营企业。 其次是金龙农业，今年的销售额达到了800万，不到龙潭的一半，但利润却高达500万，相当的提气； 排行第三的是幸福万家超市，从开业至今仅仅两个月，销售额达到惊人的1100万，纯利润180万。在龙潭食品夷陵分厂投产前，很有可能成为东凰旗下盈利最多的企业。 金鑫百货分红30万； 此外，风行出租基本回本；风行物流、华强广告、麒麟传媒、龙腾建筑也都开始产生盈利； 全年总利润2160万。 支出： 幸福万家前后共投入130万；状元山果园前后共投入80万；夷陵分厂建设，已共计投入300万；风行出租100万（已收回）；风行物流100万；风行摩托车销售店投资50万；华强广告、麒麟传媒、龙腾建筑合计投入30万； 全年固定支出合计690万。 贷款： 1995年的贷款共计70万，现已经全额还清。 96年，贷款总额500万，还款时间到97年年底。 人工工资： 东凰集团总部现有员工50人；龙潭食品厂200人；金龙农业100人；幸福万家500人；风行出租、风行物流共40人，其余公司加起来约有100人； 全年工资总支出325万。 其次，购车100万；办公支出50万；完税340万。 抛开税收，以及所有的投入和开销，现在公司账面上共有现金1425万，全年纯利润为975万！ 比去年同期增长了十倍！ 东凰旗下，除了最早跟随他的周定坤、王晓梦各自拥有分公司1的股份，剩下的全都属于陈强； 15岁的千万富翁，就此诞生！ 这份报表出来的时候，谢兰兰都有点恍惚。 一年前，她第一次见到陈强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东凰的发展会如此迅速。 她一开始还是抱着先试试看的心态在东凰任职，没想到，这家新公司仅仅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就超过了她的老东家。 她也从一个财务组的组长，一跃成为了市值五千多万的公司财务总监。 这份履历，去到哪里，都算是光辉的一笔了。 可是他面前的“小男孩”只是稍稍的面露喜色，然后就又陷入了沉思，这就是天才的不同吗？ 而陈强此时考虑的是江城的购物中心资金不会再出现问题了，只是，如何去跟仇万里谈增资的事情，毕竟靠着现在的两家店的收益，还不足以支撑这个项目的开发。 另外夷陵分厂可以加快工程进度了，不差钱，多开几路工程队，争取在五月前能把产能做到80，那明年的销售额，至少要再翻两番了。 还要再买几辆车，之前买了三辆，已经明显不够用了。 有时候连他要用车，都得看一下车有没有在公司，太不方便。 何况，车这个东西，还是很有必要的，出去谈个生意，有辆好车，比你吐二斤唾沫都好使。 “让行政部的拉个单子，再买几辆车，十级员工开始，控制在二十万左右；另外再按照各分公司的员工情况，用途，配备面包车，方便出行；集团这边再配辆好点的车，以后出去谈事情也方便。” “我觉得，您自己也需要有辆车了，一来方便你各地跑，二来，您可是代表了东凰的形象。”谢兰兰难得的拍上了马屁。 说实话，对于一个开惯了多年后车的人，现在这些老爷车，他真是有些不习惯。 不过，谢兰兰有句话倒是实话，有辆车，去硒城或者将来去夷陵的时候，要方便得多。 “你让行政部看看，能不能找辆合适的越野车，轿车底盘太低，我不太喜欢。” “好，一会儿我就知会田总。” 陈强刚刚拿到了驾照，虽然平时他出门都是赵虎开车，但是偶尔应付下突发情况，也是必要的。 “另外，之前许诺给大家的年终奖，尽快算出来，马上也都快过年了。再让行政部弄个年会，大家一起聚个餐，分公司也给点经费，让他们各自看着办，提升一下员工的归属感。” “好的，应该来得及。”谢兰兰一一记下。 秦悦涵不在，陈强的秘书一直都是空着的，虽然总裁办里也有两个行政秘书，但是用着不习惯，有事的时候，都是直接找相关负责人。 这不，谢兰兰还的临时充当秘书的角色。 “这份财务报表，除了投资方面的内容，其他的可以向副总级以上公开。年会的时候，也可以把一些大数据提提，让大家都高兴高兴。公司好了，大家都好！” “行，我知道了。那需不需要召集个会议？” “可以，你负责召集，时间方便的话，我会出席的。” 没有特别事情，陈强一般不会开会，有时候即使是开会，也多是在传达他接下来的安排，几乎没有多余的讨论环节。 不是他不相信公司里的其他同事，是他更相信重生的自己。 这种方式，对于很多大公司来说，是不可思议也不科学的。 因为没有哪个人，能够保证每一次的决定都是正确的。 很可惜，这种情况不适用于陈强，三年时间里，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目前为止还没有错过。 第154章 发财发福 近千万的利润，不可能都拿出来分红。 按照今年制定的公司规划，每年净利润的70将用于公司的后续发展。 20用于股东分红，不超过5用于员工奖励，剩余部分，则作为企业备用金。 陈强个人大概能分到150万，周定坤分红加奖金大概能分到8万，王晓梦分红加奖金5万。 集团高管这边，谢兰兰、唐红每个人能分3万左右，秦悦涵、田启文、白伟、韩正、田奎人均在2万左右，各分公司负责人及格分公司中层，则是按照分公司的实际收益比例来分配，高低不等。 员工中一些突出贡献者，最高奖金提升至3000元。 另外全员工资上涨5。 年底集团甚至斥巨资搞年会大抽奖。 奖品大到现金、手机、电视机、洗衣机、冰箱、电风扇，小到幸福万家的购物券、洗衣粉毛巾香皂，不一而足。 还没到过年，一些年会的内容就在各个公司里传开了。 就连保洁阿姨，都以身为东凰集团的员工而自豪，奖品面前人人平等嘛。 可以预料，接下来东凰的招聘工作应该会容易很多了。 从元旦节开始，幸福万家超市便张灯结彩，正式进入年底购物旺季。 两家超市的门头做了巨幅的发光字：发财发福中国年！ 一站式年货大集，吃喝玩乐全都有，全场满100减10，满500-80，满1000减200，等等大红标语挂满了超市外墙。 一到晚上，小广场上拉起的数千盏大灯笼，映红了这片天空。 超市里面处处都是过年的氛围。 映入眼帘的红地毯，红广告，红色的过年吉祥话，红色包装的年货，还有红色衣服的店员，都在告诉你一件事：该准备年货了！ 陈强把前世自己逛超市的体验，一股脑全部都拿了过来，势要榨干整个城市的购买力。 米面粮油的价格直接给干到了批发价； 各种蔬菜水果干料，比菜市场还要全； 糖果点心堆成了山，还有不少是进口货； 各种白酒红酒黄酒啤酒，让人挑得眼花缭乱； 怎么少的了的红袜子、红内衣、红领带； 整排的儿童玩具，成了孩子们最不愿离开的地方； 每天前一百位顾客，鸡蛋买一斤送一斤，老头老太天不亮就来排队。 除了产品丰富得令人发指，各种趣味活动也是应接不暇。 幸福万家还请了当地春节舞狮的，游花船的，锣鼓队，每天不定时的在超市门口表演。 购物满减，抽奖活动也都是常规操作。 此外，幸福万家还推出了不记名的购物卡，面值100到1000不等。 96年，能够生产芯片卡的厂家难找，但设置条码加串号加涂层密码，再通过售卡系统激活，pos系统划账，依然能够保证其安全性。 为此，幸福万家专门采购了一套制卡机器，更大程度的保证了购物卡系统的安全性。 单位用来发福利的，人情往来的，不再需要准备大堆大堆的实物，也不用考虑众口难调的问题。 购物卡不仅时尚方便，用这种不记名的购物卡送人，也会避免很多麻烦。 当然，幸福万家不会去宣传这些。 这种卡一经推出，就大受热捧。 两家店平均一天售卡金额大概在十万左右，等到消费习惯培养起来，以后这种购物卡很可能成为常态。 “财神来敲我家门 娃娃来点灯 新夜红包加鞭炮声 多财又多福 恭喜啦中国娃娃 发财啦中国娃娃 开市啦 祝大家新年恭喜恭喜发财 ……” 一首2021年中国娃娃的《发财发福中国年》，被陈强“写”了出来。 从元旦节在幸福万家超市首发，一天十四小时的不间断播放。 演唱者不再是田苗苗，而是李丽以及她的花儿乐队。 听这起名字的风格，也知道，是习惯了拿来主义的陈强。 不过，乐队从杀马特换成了校园风。 单曲磁带随后就会出现在硒城以及各县的音像店，当然幸福万家就可以直接买到。 对于这首洗脑神曲，他的播放率，甚至比《难忘今宵》还要高，前世陈强每到年底，都会被这首神曲洗脑个好几会，但凡你要去逛街，去超市，那就免不了。 以至于，购物一天，到了晚上睡觉，脑子里还是这首歌的旋律。 尤其是开头那句“萨瓦迪卡咔咔咔……”一想起，每个人都已经在心里准备好了接唱“财神来敲我家门！” 这首歌一出，那过年的气氛，直接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其实，一开始这首歌，李丽她们是拒绝的。 也是，现在是港台情歌的天下，哪个搞音乐的不想唱流行情歌啊？ 但是架不住陈强恩威并施，死磨硬踹。 真正等这首歌出来后，效果却出奇的好。 这首歌单听，是非常没有感觉的，一放到商场里，那气氛，绝对不是盖的。 要不然，这首歌不会一唱二十年，经久不衰。 当然，对陈强来说，这也是一箭双雕的好点子，既能捧红花儿乐队，又能给幸福万家创造过年的氛围，提升购买欲，何乐而不为呢？ 情歌他会的多了去了，但是哪首情歌，能够像这种洗脑神曲，瘟疫一般的传播呢？ 他甚至都不用去推广，今年是硒城，明年就能在全国各地听见这首歌！ 陈强敢说，比起田苗苗来，花儿乐队一出道就是巅峰！ 在这种爆红面前，李丽那前she成员的身份，都显得那么黯淡无光。 为了表示一碗水端平，陈强也是“斥巨资”在两家店装上了乐队的巨幅海报。 五位少年，一席大红新年装，向全城恭贺新年！ “牛皮！”周晓海看着大海报上的自己，虽然是在李丽的后面，那大小也是明星了！ “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李丽抬了抬墨镜，好像生怕别人认出她来。 韩东只是傻笑，不管了，总是出了磁带，上了货架。 他们这几界学音乐的，有谁能有这种机会？ “可惜了，我还是喜欢摇滚。就之前李丽姐你们那首《super star》，太狠了！”吉他手朱晓峰崇拜的看着李丽。 “那还用说，强哥那真是个人才啊！”键盘手许聪也感慨道。 他俩都是she的崇拜者，在硒城认识了李丽，刚好签约麒麟文化的时候，缺键盘和吉他手，幸运的被拉了过来。 乐队五个人，唯一的女生李丽是主唱。 这样的组合，注定了这支乐队未来不会寂寂无名。 “要不咱们进去逛逛啊，来都来了。”看了一会儿，李丽指了指超市的大门口。 “你不怕被人出来吗？”周晓海一本正经的说。 “我这样，有人会认出来吗？”李丽指了指自己的帽子墨镜。 “我觉得，不是会不会的问题，而是你怕不怕的问题。”韩东说。 “怎么说？”李丽问。 “你穿的衣服，不跟上面一模一样嘛，难道不怕别人认出来……”韩东指了指海报。 李丽今天刚好穿的之前拍封面的那一身，唯一多出来的就是那副超大的蛤蟆墨镜了。 “也是，走，回去了，一会儿要是别人认出来，我们几个细胳膊细腿的可保护不了你的安全啊。”周晓海点了点头。 “没事儿，都忙着买年货呢，谁会看咱们啊，走，我想和冰糖雪梨……”李丽急道。 “要不你在这儿等着，我们去给你买来？”周晓海还是有些犹豫。 “噗呲……哈哈哈……”韩东实在是没有忍住，大笑起来。 “胖子！神棍！你俩找打！”李丽这才反应过来，二人这是在取笑她，广场上开始了追逐大战。 “真羡慕他们的感情啊！” “以后要说我们！” …… “客人来心花开 生意兴隆笑开怀 好运来滚滚来 我把大红包打开 我的爱让你带 歌舞疯狂跳起来……” 第155章 搅动风云 幸福万家购物中心的项目，受到了省里的重点关注。 按照陈强的规划，这个购物中心总投资超过5000万。一旦建成，将形成以幸福万家购物广场为中心的，江城第二大商圈。 而相比起江正街以批发为主的商业圈，幸福万家这种大型的休闲购物中心，更有利于拉动消费，提振经济，也更有利于提升城市形象。 这可是1996年，商圈儿这个概念才刚刚兴起。 如果能够让这个项目落地，那么江城，甚至整个三江省，无疑已经走到了全国的前列。 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都是百利无一害。 这么大的项目，到最后，已经不是江城市能够主导完成的了。 市里上报省里，省里还要继续上报，才能够最终决定。 而这个项目，牵动的可不仅仅是政府的神经，各路牛鬼蛇神，也都想着进来分一杯羹。 “你看这一天天的，电话就没停过，工作电话，我还不敢关机，有些号码不认识，也都是熟人介绍的，不接不合适，接，全是想把手伸进来的。我说你这几张纸，可把我给累坏了。”仇万里每次到陈强这里，那铁定是要卖惨半小时先的。 “能者多劳，这不更说明我们这个项目有搞头嘛。”陈强笑着说。 “你要是开这个口子还好说，让他们真金白银进场，分多少都是我们说了算。你这没松口，我哪敢跟人说死啊？”仇万里这句话，是真有点诉苦的意思了。 五千万，别说在三江省，就是拿到沿海，那也不是个小项目。 关键是这个商圈概念正热，看看省里的重视程度就知道了。 要地随便指，地图上去画圈圈，有必要省政府都可以迁出来！ 要政策，那可以说堪比沿海了，三年免税，三通，道路规划公交配套，全部给整得明明白白的。 要贷款，同样不含糊，只要幸福万家拿出来多少，江城直接给协调对等的低息贷款。 “这还不是主要的，市政府这块儿怎么办，人家也不多要，15，出资一千万。”仇万里最头疼的就是这个，虽然市政府明说了不参与经营管理，但是以后涉及到出让或者其他的经济问题，这15，就是个不大不小的制约。 “换个角度想，背靠大树好乘凉，有了国有资本，那这个项目前期能够避免很多麻烦，建成后的购物中心，也更容易得到民众的信赖，后续发展会更加稳健。”陈强倒是对政府注资抱着乐观的态度。 “咦？你什么时候开始不吃独食了？”仇万里诧异。 “从幸福万家成立就开始了。”陈强耸了耸肩。 仇万里想了想，也确实是这样。 只是他跟陈强接触得久了，知道他是个吃不得亏的主，对旗下的产业，基本上要保持绝对的话语权，类似金鑫百货这样对持股企业，他压根儿不闻不问。 加上这个项目关系到幸福万家未来的发展。 所以，他潜意识的认为，陈强不会在股份上让步。 更因为，作为幸福万家总经理，他也刚刚看到了东凰财报，知道陈强根本不缺钱，后续的资金完全可以负担。 可是，他发现，又一次低估了陈强。 每次过来，好像都要被打击一次啊…… “那好，这个就不说了，既然你同意，给我交个底，我去谈，有了结果再商量。” “他们的条件已经算是很有诚意了，本来我认为他们会要20的，既然他们提出来，这方面就可以不用谈了，但是他们也不能光看戏，一些杂七杂八的资金，得他们去挡挡，我们这细胳膊细腿的，得罪不起不是吗？” “就知道……”仇万里自然也是想到了这方面，要不然不会唱今天这一出。 他忽然有种“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跟谁玩聊斋“的感觉。 以后是彻底没法儿把陈强当小孩儿看喽…… “这些都好说，但是有一个人，还得你自己拿主意……” 仇万里不说，陈强也能猜得到。 “那边，我去问……”陈强点头说道。 “行，你有数就好。” 仇万里走后，等了一会儿，陈强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林阿姨，您好，我是陈强……行，那我考完试就过去……见面聊……” 挂了电话，陈强舒了口气。 要说，林岚现在也就四十多岁，按实际年龄，比陈强大不了两岁，但是每次跟林岚说话，总觉得要矮人家半头，你说这事儿奇不奇了。 期末考试后，陈强买了点店礼品，去往硒城。 之前电话联系，林岚还在外地考察，刚刚回来，也刚好陈强期末考试结束。 还是之前来过的那个别墅小区，不过这一次，不是停在大门口，陈强刚买的三菱帕杰罗直接开进了小区。 由于是私人拜访，所以赵虎先离开去了宾馆。 陈强自己开着车，停在了小区7号别墅的门口。 看到旁边停着的那辆奥迪100，应该错不了。 小区里别墅都有些仿欧式，但是陈强的眼光看来，样子比较老旧，不太符合他的审美。 可是在90年代的硒城，那绝对是首屈一指的豪宅。 前世的陈强，此时还在上课传纸条，下课玩儿篮球，哪里知道有钱人的世界早已经跟穷人的世界有了天壤之别。 陈强也得感叹，这才改革开放多长时间啊，发展速度绝对可以说是日新月异。 汽车刚挺稳，别墅的大门就打开了。 “你自己开车？什么时候学会的？”张宁俏生生的站在门边，小脸儿也不知道是冷的了，还是因为见到陈强，反正有些红晕。 “我还不需要学吗？生来就会！”陈强下了车，一甩车门，多少有些装逼。 张宁回应了两个白眼，“信你个鬼”的意思很明显。 “快来帮我拿下东西。”陈强打开后备箱，里面装满了大包小包的年货。 “你这是搬家啊？”张宁张大了嘴。 “这不顺便拜个早年嘛，第一次来你家，怎么也得表示表示，有钱人！”陈强佯装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有钱，晓得不？” 这滑稽的动作，惹得张宁哈哈大笑。 “什么时候嘴皮子这么溜了？” “来见你了，那不得先往嘴上抹点油……”陈强眨了眨眼睛。 张宁这边肯定是误会了什么，又羞又急，红着脸忙往门口那边看。 好在没人出来，这才又拿出了大姐大的气势对陈强说：“一会儿别乱说话啊！” “那我哪儿敢啊，林氏企业，那可是三江省的龙头老大，我这小地方出来的暴发户，你待会儿可得帮帮我。”陈强说得认真，谁知道张宁也很认真的想了想，点了点头。 陈强这个无语啊…… 第156章 登门拜访 “来了？” “嗯，林阿姨好。” “快进来坐。” 陈强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林岚，这位江城商界的一枝花。 之前虽然打过交道，但只是通过电话，就连股份转让也都是律师代理完成的。 看了看林岚，再想想张宁，也难怪了，人家的基因摆在那里的。 他要是张明才，这样的老婆那是万万舍不得放手的。 毕竟打江山的目的，还不就是为了美人。 何况，这个美人，还拥有让男人以也羡慕不来的江山！ 不过嘛，以张明才那个一根筋的性格，应该是吃不来这种软饭的。 真是搞不明白，当初他们又是什么样的故事，会让林岚这个天之骄女屈身下嫁。 而且还能跟林家对抗这么多年，真心不容易。 林家是三江省民营企业的扛把子，在江城经营十数年，论关系网，可要比张家复杂多了。 用脚指头想想，这些年他们能把张宁养到这么大，林岚那可是顶着巨大的压力的。 只是婚姻中的两人，肯定没有外人看得清楚。 陈强在打量林岚，林岚也在打量陈强。 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目前省里风头最劲的幸福万家超市的幕后控制人，是个十五岁的初二学生？ 林岚想过有一天会跟陈强有交集，从她转让金鑫的股份的时候，她就知道，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从凉城到省城，他只用了一年的时间。 从白手起家，到现在林家要跟他谈合作，他只用了四年。 四年，身价几千万，谁敢想？！ 林家有今天的成就，那是早在七十年代，她的父辈们开始走街串巷卖棉布头，一个子儿一个子儿的积攒的本钱。 七十年代末，林家又是江城最早一批个体工商户，靠着在江正街倒卖药材、燕参起家，成为了当时江城个体户中的佼佼者。 八十年代，则是赶上了真正的好时代，林家借着丰厚的积累，迅速扩张，产业涉及酒店、食品、旅游、建筑、电子、医药等等。 到现在，才有了资产过亿的林氏集团。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林氏开始逐渐将酒店作为主业发展。 风华酒店在全国拥有大小酒店三十座，其中大部分为三星，还有五座四星，以及省城当前唯一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在外界看来，风华酒店已经是江城酒店行业的巨无霸。 可是只有林氏自己清楚，这些年的无休止扩张，已经让林氏的负债率高达70。 特别是江城的五星级酒店，前后耗资三千多万，直到去年才完工投入运营。 但是这种扩张的压力，并不是来自林氏内部，而是现在国内的酒店行业，正在进行的圈地运动。 除了本土的资本进场，还有希尔顿等洋品牌的入住，将这种圈地运动推向了高潮。 林氏身在其中，即是想逃，也逃不掉。 但是酒店行业属于重资产，投资回报率是极低的。 就拿江城的风华五星级酒店为例，五百间客房，如果每天都能满员的情况，也需要12年，才能收回前期的投资。 林氏脆弱的资金链，稍有不慎，就会面临满盘皆输的局面。 林岚接手林氏，才知道这个庞然大物，早已经是千疮百孔。 整体疲于奔命，游走在各种人物、各类应酬酒局之间。 短短的几年时间，她甚至觉得自己老了十岁。 而内部的压力，才是让她最为苦恼的。两个哥哥成年后，再也没有小时候那种亲情可言，整日的游手好闲，吃喝玩儿乐。 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是，老爷子临终前会把家业交给这个远嫁的妹妹。 在他们看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如今再回林家，那不是把林家的产业拱手让给外人吗？ 林岚离婚，这是最重要的原因。 她知道他两个哥哥都是些什么货色，一旦把林氏交给他们，甚至都不用一年的时间，林氏就会分崩离析，父辈的荣光也将毁于一旦。 每每想起那苍老的面孔，含泪的临终托福，林岚又怎么能忍得下心，让老人家泉下伤心？ 所以，接手林氏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酒店业剥离出来，其他的副业，随便两个哥哥去挑。 酒店业虽然是重资产，但是现在根本不赚钱。 对于两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人来说，能拿到其他的优质产业，自然是折中的办法。 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就完全放弃了对风华酒店的觊觎，他们也在等，等林岚失败。 外忧内患，留给林岚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就在林岚拉投资四处无门的情况下，幸福万家购物中心的项目被爆了出来。 对商业极度敏感的林岚，马上就联系了仇万里。 但是，这件事情，最终能不能成，还要看陈强的态度。 在此之前，陈强已经拒绝了所有的外部资金，一副吃独食的样子，即便是把仇万里喝到烂醉，那也是绝对不会松口的。 但是，林家总算是在仇万里最困难的时候，帮过他。 这个人情，他得还。 这才有了仇万里找陈强汇报工作，实则是帮林岚这边带个话。 其实，以陈强跟张宁的关系，这件事，如果是张宁提出来，陈强多半是不会拒绝的。 但是这样一来，林岚在陈强那里，多半要折掉一半的人设。 由仇万里过来提一嘴，才有了陈强主动打电话给林岚的后半段故事。 一个肯定能成，但是止步于此； 另外一个，却不一定能成，但是一旦成了，林氏与东凰，也就有了更深远合作的可能。 外面天寒地冻，别墅里却温暖如春。 “宁宁说你喜欢吃干锅肥肠，这是今天一早去早市买的，铃姨的手艺还不错，待会儿，你可要多吃一点。”林岚没有提及半点公事，完全是把陈强当成了上门拜访的女儿的朋友。 “阿姨叫我陈强、小陈都行。劳您费心了，说实话，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吃了，没有时间，又要考试，又要忙些公司里的杂事，今天可算我有口福了。”林岚不提，陈强就主动把话题往上头引就是。 仅仅这几句话，林岚对陈强又要高看几分了。 “像你这个年纪，能把公司做到这么大的规模，真是不简单啊！” “阿姨过奖了，我不过是刚好站在了风口上。” “小强这就太谦虚了，站上去不难，难的是知道这风什么时候来。” “还好，没有风的时候，那就静静的等风来，不能急。” 张宁被二人的谈话，弄得满头雾水，一会儿看看陈强，一会儿看看母亲。 “你们这刚见面，就打上哑谜了？” 林岚和陈强对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 第157章 她的底牌 铃姨的厨艺，着实不赖。 “铃姨……如果要开饭……店，我给您投资！”陈强满嘴流油，边吃边赞。 “陈先生喜欢吃就多吃一点。”铃姨笑道：“我也就做做这一桌子，要真是去开饭店，身体也吃不消了。” “那我要想吃您做的饭，以后还得多往这里跑才行啊！”陈强一副真可惜的表情，惹得林岚哭笑不得。 “你这挖墙脚都挖到我家里来了，你不知道，铃姨家以前就是开饭店的，就是厌倦了开饭店，才退隐下来的。” “怪不得，我说一般我们弄家常饭，根本做不出这个味道，好吃！”陈强点点头。 “想吃，以后可以经常过来，反正宁宁你们也都熟悉。” 陈强也不知道林岚这话是客套，还是真的邀请。 “那就太好了，每次我来硒城，都不知道去哪儿吃饭，这边的餐馆，说实话，赶凉城还是差了点儿。”陈强才不管那么多，给个梯子他多半就会顺杆儿爬。 这话说完，林岚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行啊，吃完你刷碗，就当付饭钱了。”张宁可没有他们这些“大人”的弯弯绕，只当是老妈在她和陈强的关系上，有一丝放松，自然就开心得说起了俏皮话。 “宁宁，小陈是客人，哪有你这么说话的……都是你爸把你惯坏了。”林岚佯装嗔怪张宁。 得，老张这口锅背得不明不白的。 “没事儿，阿姨，我们平时说话也这样，都习惯了。”说道脸皮厚，这一桌子加起来，也不如陈强。一句话看似给母女解围，实际上是在说他跟张宁的关系。 陈强有些话藏在心里虽然不说，但是不代表他没脾气。 张宁来硒城读书，说跟他一点关系没有，他是不会相信的。 这些大户人家出来的，都有这门当户对的通病。 别看林岚自己当初要死要活的嫁给了张明才，但是这事儿要是发生在她闺女身上，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张宁脸一红，暗地里踢了陈强一脚。 “咝~” 林岚自然看出了二人的小动作，低头吃饭，只是笑笑没说话。 两个小年轻一个真不知，一个装不知，瞪眼比口型，忙得不亦乐乎。 “对了，小陈你现在事业已经做到了省城，那以后高中，是不是打算去省城上？”林岚忽然问起陈强的学习。 张宁赶紧低下头去扒饭，陈强则“故作镇定”的“思考”了一下。 “这个，我还真没想好，大概率还是会在凉城，最多也是硒城。” 陈强说完，张宁心中轻叹。 “照说你学习在凉城一中数一数二，即使去省城，那也是争着有人要，有更好的学习条件，又能兼顾你的生意，一举两得。” “嗯，阿姨说得的确是有道理……我再考虑考虑，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变数太多，现在还决定不了。”陈强知道林岚说的是实话，但是，一来他虽然忙，但是在凉城，每个星期都能回家，能有更多的时间陪家人，二来，凉城的气候也更舒适，江城那个火炉子，他是真心不习惯。 “嗯……要是去了省城，以后也可以经常来家里，到时候让铃姨多给你做点儿好吃的。”林岚没有在意陈强的推诿，按照她的想法，东凰那么大投资在省城，仅仅是远程控制，怕是不能放心的，陈强去省城读书，是最好的选择。 “好，我要是去省城，那免不了要天天来蹭饭，哈哈。铃姨，你不能嫌我烦啊？！”陈强说完，看了张宁一眼。 之前他问过张宁，准备去哪儿读大学，这丫头还说没定。 今天听林岚这意思，张宁大概会就读江城的学校，要不然不会说这话。 “陈先生想来吃饭，随时可以点菜。”铃姨笑呵呵的说。 “铃姨，你叫我小陈、陈强都行，这个先生，安在我身上，我真的有些不习惯……”陈强苦道。 “好的，陈先生……” 陈强看了看铃姨、又看了看林岚和张宁，随后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 饭后，张宁主动要求跟铃姨去厨房收拾了，林岚则邀请陈强去了茶室。 “喜欢什么茶？” “阿姨喜欢什么就泡什么，我对茶那是十窍通了九窍。” “嗯？”林岚愣了一下。 “一窍不通。” 噗呲~ 林岚此刻就跟个孩子一样，笑得前俯后仰。 陈强看着林岚，忍不住又在心里感叹了一下：真是个红颜祸水啊！ 林岚哪里知道面前这个跟自己女儿一样年级的小男孩儿，内里住着个四十岁的灵魂呢？ 熟练的摆弄着茶具，烧水、温壶、装茶、润茶……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显然不是因为陈强来了，临时学的。 “其实这个茶室，我一年也来不了几次。这是我父亲的房子，他那时候身体不好，就来了硒城静养……在硒城他也待不住，还是会经常的回江城，省内省外各处跑……小时候，倒是经常跟他一起喝茶，听他讲一些我听不懂的生意经……” 林岚不像是在对陈强说，反而像在自言自语，陈强也不打断，安安静静的听。 “我后来不顾家里反对……跟了宁宁的爸爸……再后来，我就很少回林家……直到他老人家……来，尝尝。” 陈强端了一杯，有些烫手，尝了一口，嗯，茶却是不错，比起自己家里的那些搪瓷缸泡的，要香甜很多。 “我上面还有两个哥哥……谁都不会想到，父亲竟然挑中了我……离家多年，半途回到林家，这家里的压力……” “实不相瞒，林氏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如果再没有新的增长点，无论是银行，还是股东，都不好交代……更重要的是，我不能让林氏倒在我的手里。” 林岚这句话是看着陈强说的，那眼神里既有无奈，又充满了倔强，像极了张宁。 “阿姨有什么话，直说就是。”陈强眼神没有避让，他只是有些意外，也在分析林岚这些话里，有多少真，多少假。 这谈判还没开始，就把自己的底牌给亮了出来，对于谈判者来说，会不会太不利了？ 可是看林岚的表情，如果是演的，那真是可以去拿奥斯卡影后了。 “仇万里应该已经跟你提过，但是我当时并没有跟他具体说，其实，别说是一千万，一百万，现在的林氏也拿不出来。” 陈强有些傻眼儿，不带这样的的，玩儿呐？ “是不是觉得我骗你了？” 这话问的……还用说吗？ 陈强苦笑。 “钱，林氏的确拿不出来，但是林氏在江城有一家全资控股的食品公司，不知道东凰有没有兴趣？” “江城？”陈强刚刚死掉的心，还能再缓缓。 “您是说……风林食品？”陈强不确定的问。 林岚笑了起来…… 第158章 合作愉快 但凡是跟东凰有交集的，无论是人，还是机构，在陈强的眼里，不能有丝毫的神秘感。 如果一旦出现这样的感觉，那田奎的那帮“调查员”，就要帮陈强答疑解惑。 林家的资料应该是其中最为详尽的了。 风林食品，可以说是林氏除酒店业之外，另一个重资产企业。 在江城不仅有一座占地两百亩的食品工厂，还有一个食品批发市场。 曾是林氏企业高速发展期的现金奶牛。 这个厂出品的轻薄脆系列的饼干，一直霸占着大人孩子的零食榜单。 除了饼干，还有面包、糖果等大小数十个品牌的副食品。 而且风林食品也是幸福万家的供货商之一。 但是，随着近几年由于各地食品企业如雨后春笋的冒出来，风林自身也存在着人员臃肿，产品创新不足的问题，所以，年年走下坡路，到现在，从当年全国前十的副食品加工企业，沦落成为了二线厂。 即便是这样，风林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两百亩的土地就价值千万了，厂房机器设备运输车辆，也不下千万，江正街商圈的零食批发市场虽然只有三千平方，但就那个地段，没有一千万也是拿不下来的。 就不算林氏轻薄脆的品牌价值了，就这样一个三千万以上的知名企业，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在之前针对龙潭的整风行动后，陈强就开始把零食这一大块儿纳入了发展规划。 不仅开始加大对龙潭研发团队的投入，也在考察收购一家现成的食品企业，这样免去了前期的建厂摸索和团队建设，加快快扩张速度。 这种方案，也会成为东凰接下来的主要扩张模式。 东凰对副食品行业的考察，并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很多企业都是正面接触的。 林岚这个时候把风林食品拿出来作为筹码，显然也是知道陈强对这个有绝对的兴趣。 可是风林现在的规模，即便是陈强有心，那也暂时没有那个实力，而且，以林岚现在在林家的处境，她是否说了算，还要打个问号。 陈强心思急转，表情从开始的惊讶，到疑惑，再到平淡的喝茶，并不说话。 林岚看在眼里，心里对陈强的表现又默默的增加了几分，却又有些担心，这样的年龄，有这样的城府，单纯得白纸一张的张宁跟他走太近，真的好吗？ “从前年开始，风林开始走下坡路，去年集团高层就讨论过出售风林。”林岚一句话，打消了陈强第一个疑虑。 “阿姨有点高看东凰了，实不相瞒，对省内的食品企业，东凰都有过简单的了解。以东凰现在的体量，暂时还没有这么大的胃口。” “你就不想听听我的条件？” “洗耳恭听。” “风林现在一家厂一家批发市场，加上品牌价值，估价4000万，这是第三方机构出具的资产报告，你要是需要，随时可以给你提供一份。” “负债呢？” “65。” 陈强倒吸一口冷气，这么高的负债率，又不是房地产，真不知道林氏集团是怎么经营的，要知道食品行业可是处在上升期！ 远的不说，就幸福万家超市而言，副食品销售额要占到总销售额的10，而且还在月月攀升。 市场需求如此旺盛，风林的经营状况却差到这个地步，着实有些让人不敢相信。 “既然找你谈，那阿姨就开诚布公。” “您说。”陈强点点头。 “风林食品一直是我大哥在经营，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亏空，我就不说了，如果东凰收购了风林，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可以很快的扭转局面。” “阿姨倒是比我自己还要有信心。”陈强苦笑。 “风林要找人接盘的消息放出去后，前后也接触过几家外地的食品企业，但是他们给不了这个报价，都等着风林跌倒谷底，好来抄底。弱肉强食，无可厚非。” “但是如果你要有心往食品行业发展，收购风林是最好的选择。当然，阿姨也相信，凭你的能力，从零入手，建立一家新的食品企业，也不是难事，但是省内的蛋糕就这么大，你不收购，别人来收购了，对你而言，不是好事。” 林岚的分析，可以说刚好刺到陈强的痛点。 “除去负债，实际上风林的净值只有1400万左右，我拿风林入股你的购物中心，占股20。” 林岚说完，就安静的喝茶，等待陈强的回答。 陈强盯着茶壶，心里也开始盘算。 说实话，1400万入股购物中心，20的股份，并不算狮子大开口。 陈强整个购物中心的计划，一期的规划只有5000万，至于第二期，那就需要股东届时二次注资来完成了。 但就目前而言，报价1400万的风林食品，并没有溢价，实际上陈强还有的赚，更何况是风林这样一个现成的食品企业，对陈强来说，节约的时间成本，那就不能以金钱来衡量了。 但是现在的幸福万家可不是陈强一个人的，东凰只占股65，仇万里占股35； 购物中心现在已经拿出15给了市政府，又要分掉20给林氏，对于陈强来说，对幸福万家购物中心的控制力，会进一步的削弱，这不是件好事。 说句不好的，只要哪天仇万里倒戈，他至少可以拿到购物中心20的股份以及对等的话语权，陈强对于购物中心最大的持股比例仅仅只有45，连50都保不住。 别说什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任何事物和人，都是在不断的变化中发展的。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陈强不会因为信任二字，就把公司的经营建立在别人的诚信上，那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抱歉，这个持股比例，我不能接受。不如阿姨听听我的方案？” “你说。”好像早就知道陈强不会答应一样，林岚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我全资收购风林……” “不可能！”陈强话一出口，林岚直接表示反对，声音不大，但态度强硬。 “阿姨，那我再说一个方案。”陈强笑道。 林岚有些不悦，但是没有反对陈强继续说。 “购物中心5的股份，加上700万现金，收购风林食品。” “不可能，这样的话，我不如拿着1400万找别人合作。” 林岚呼吸急促，显然是被气的，她渐渐的失去了耐心，感觉在讨价还价这种事情上，陈强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更不要脸。 “1400万，那只是纸面上的钱，说不好听的，再过一年，零头都不一定会有人接盘，对那些成熟的食品公司来说，在江城投资建个分厂，比起收购风林，有更好的政策扶持，也不用牵扯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三方债务，没有必要买一个设备老旧的厂子，您说呢？” 陈强的话自然不是无的放矢，这也是之前风林出售计划被搁置的原因。 “幸福万家就不一样了，在三江省，暂时还找不到对手，外资要进入江城，短时间根本不可能，本土的企业，除了中百有两家一千平米的超市，其他的连地方恐怕都还没找到。购物中心这个项目，已经走到选址阶段了，不出两年，甚至一年，就能获得实际的收益，这一点相信你也是做过调查的。入股这个项目，无论是对林氏的企业形象，还是对阿姨在董事会的话语权，都应该会有所提升的。” “另外，有了700万的现金，相信林氏应该能够获得一些喘息的时间。” 林岚渐渐的冷静下来，仔细思考着其中的利弊。 “实不相瞒，东凰不缺钱，所以这个项目，不会再有第四家资本进来。”陈强见林岚有些松动，赶紧趁热打铁。 林岚看看陈强，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 “我要跟董事会商量后，才能答复了你。另外，算是个私人请求，购物中心在选址上，是否能够优先考虑解放路？” “……行，如果拿地同等条件，我会优先考虑。阿姨，以茶代酒，祝我们合作愉快！”陈强笑了起来。 林岚看着没脸没皮的陈强，忍不住苦笑，但是却举起了杯子…… 第159章 玩把大的 林岚专门说起解放路，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陈强给仇万里打电话求证，得到的信息是，林氏风华绝代酒店，也是江城唯一的一座五星级酒店，就在解放路和丽北路交叉口。 而就在它的斜对面，除了一个无法拆除的机关大院，有一块面积平米的挂牌地块。 无论是面积，还是所处的位置，都还算不错。 北面是有名的中山公园，往东一公里就是有着建筑博物馆之称的着名的江城步行街。 南边有一个家居市场，西边就是机关大院。 附近高校、医院、各种金融行业都比较集中。 这种地块，说实话，就算没有陈强，以后也绝对是顶级的繁华之地。 解放路本就是江城中部大动脉，交通方便。 而且，以陈强这个多年后的经验，但凡城市主干道，涉及到大型学校、公园，基本上都会兴建地铁站，何况这里会有江城第一个大型购物中心。 不过这个地块比起陈强之前看中的临湖地块，价格就要高得多了。 当然，综合分析下来，未来的发展潜力自然也要大得多。 陈强同仇万里说起自己的想法的时候，仇万里直呼疯子。 这块地现在的公示起拍价就是3000万，根据以往的经验，拍下的话至少溢价50，也就是说，仅仅拿下这块地，就需要5000万的现金。 这比起一开始的醒目规划，足足增加了4000万的预算！ 有这4000万，可以再建一座购物中心了都。 他哪里知道陈强完全是在用后世的眼光看待现在的地价，再过十年，别说是五千万，就是五十亿，恐怕都很难拿到这样的地块了。 陈强对江城其实并不熟悉，所以未来的发展情况，他也并不清楚，就算是偶尔在江城待几天，也根本没有去了解过这些商业上的事情。 他仅仅知道的也就是江正街的批发市场，江城路的文化步行街，还有以后的临湖区大开发。 至于其他地方，他还真没怎么留意。 但是就当下而言，林岚说的这个地段，的确让陈强心动。 虽然林岚这么说，只是希望购物中心可以带动酒店的生意。 想法有了，接下来就是上哪里搞钱的问题了。 东凰现在能够动用的现金有将近1700万，这其中包括这半个月龙潭和幸福万家的销售货款。 如果完成对风林食品的收购，陈强要为此付出700万。 比较好的预期来看，年前年后这段时间，东凰集团还可以再拿到500万。 这样的情况下，陈强肯定要往后延期对风林食品的收购，至少要等到购物中心的项目落地，才会再跟林氏谈收购的计划。 加上江城市政府的注资1000万。 也就是说，还有1800万的资金缺口。 “两家超市的贷款，我去谈，以幸福万家现在的人气和规模，拿到800万的贷款应该问题不大。”仇万里看着这1800是缺口，也是发愁。 “剩下的一千万，我来想办法。”仇万里咬了咬牙，既然都已经开赌了，那就索性糕点店，梭哈了！ “仇大哥，量力而行，真不行的话，就退而求其次。” 陈强清楚，这一次的扩张，仅仅幸福万家根本就不能完成，东凰这边增资，那作为第二大股东的仇万里，自然也要等比投入。 不然的话，要么在幸福万家的股份上减持，要么在购物中心的项目上减持。 无论是哪一样，以仇万里对商超和大型购物中心的狂热来看，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反而是金鑫的百货商场，在这场新消费模式下，高下立见。 一开始仇万里是打算抵押金鑫来增资购物中心项目，与陈强按比例拿出先期的1000万启动资金，随后再用幸福万家的收益以及银行贷款，继续注资购物中心。 但是没想到，他还是小看了陈强的野心，1000万的地块，还没几天就扔到一边，挑了个5000万的。 一般人还真的跟不上这种思维。 但是仇万里早在选址之处，就分析过江城所有适合的地块儿，毫无疑问这里是最合适的，操作的好，未来将会是江城最大的商业中心。 不过，一分价钱一分货，市政府同样不缺相关专业的人才，他们能看到，人家也能看到。 所以，最终并没有将这个地方作为候选之地。 没想到林岚的一句话，就再次把这个地方提了出来。 “老弟，有没有接手金鑫的想法？”仇万里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陈强。 这回轮到陈强惊讶了。 金鑫对于仇万里，如同龙潭对于陈强，都是从零到一，手把手的建立起来的。 且不说商业利益，就是那一份感情，绝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陈强沉默了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老哥就这么看好购物中心？”陈强问。 “我连老本儿都拿上了赌桌换筹码，你说我看不看好购物中心？关键是，我现在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金鑫了，还怕你看不上。”仇万里苦笑。 “老哥说笑了，刚刚金鑫我还分了30万的红利，怎么会看不上？！”陈强只是有些感叹，商场变化莫测，曾经你认为毫无交集的两人，就如同这企业一样，说换了主就换了主。 “虽说这块地，预估价值超过5000千万，但是咱们以购物中心的这个项目去跟市政府谈，应该不会这么离谱，现在项目曝光出来，有省里关注，他们更希望项目能够快速推进。咱们要是有心拿下这块地，甚至都可以不走拍卖流程，反正是跟市政府合作，就用最低价拿地！他们要是不同意，咱接下来就拖着。” 要真如仇万里所说，那么三千万的启动资金，幸福万家自筹800万，剩下的2200万，有市政府的1000万，完全可以去商量，减到地价里，这样相当于市政府一次性投资，没有后续分阶段注资的步骤，给这边减清了不少的压力。 另外一千二百万，陈强出资780万，仇万里出资420万，仇万里以他手里金鑫的40股份折价给陈强，如今大概价值200万，就算溢价，也不会超过220万，剩下的200万，相信仇万里还是能够解决的，毕竟也是硒城老牌土豪了。 拿到了地，贷款自然就不成问题。 先期开发肯定是超大型的幸福万家超市，这样一来，整个购物中心，完全可以边营业边开发，这样后续的发展资金，也就慢慢跟上了。 “这样一来，就勉强可以操作一下了……这样，我今天晚上就去江城，争取年前能够有实质性的进展！” 仇万里风风火火的去了江城。 这边，陈强也给林岚打了个电话，说了下选址的问题。 当然，可以维持林氏在购物中心项目5的股份，只是地价增加三倍了，林氏也需要拿出对等的现金或是产业来对冲。 另外，她林家在省城经营这么多年，关系网还是有的。 既然要参与进这个项目，那多少也得出点儿力，帮着仇万里疏通一下，减轻些阻力。 项目越早落地，对林氏而言，越有利。 第160章 竞争对手 春节前最后一天，陈强总算是等来的仇万里的电话。 然而结果，却有些意外。 江城方面，并不同意陈强的方案。 原因是市政府认为，这块地通过拍卖渠道，成交额到5000万，是没有多少悬念的事情。 这么大的差额，没有哪个人敢签这个字。 陈强想要绕过正常的竞拍拿地，几乎是不可能了。 3000万拿不到地，那之前一切的计划都是白说，陈强现在不止幸福万家一个产业，不可能让东凰被拉得太深，影响其他项目的发展。 “先回来过年，可能是我太冒进了，等等再说。” 仇万里没有办法，只能先回硒城再做打算，晾着就晾着呗。 …… 对东凰来说，这是大受鼓舞的一年。 不仅是公司的成绩喜人，个人也得到了更多的实惠。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东凰的薪资待遇，是整个硒城的天花板。 无论你是企业也好，还是机关单位也好，工资福利都是顶级的，就连保洁工，每个月都能拿到一百以上的工资，同样的十三薪，同样的年底福利。 年会上抽到大奖的，不少都是底层员工。 这也真正的让公司的每一个人都拥有了一份归属感，特别是那些从国企退下来的，更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东凰旗下那种公平友爱的氛围。 要说唯一的遗憾，恐怕只有陈强和仇万里二人才能感受到了。 …… 按照计划，购物中心的项目，必须要赶在三月份开工，以现在最快的工程进度来算，商超区块，可以赶到98年春节前开业。 但如果地块的事情谈不下来，久拖未决，那势必会影响到整个购物中心的计划。 可是现在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 看到了更好的地方，那原本挑选的地方，就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差了点儿意思。 陈强现在就有一种，食之无肉，弃之有味的纠结。 过年都感觉到索然无味。 甚至连电话都不想接。 实在不行，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选择临湖的地块，其实也不错，至少幸福万家能够抢到头筹，提前一步在江城布局，不管是对幸福万家的扩张计划，还是龙潭对风林的收购来说，都是好事。 …… “林阿姨，您好，新年好新年好！哦……好的，行……那这样，我明天上午过去，可以吗？好的，好的。那明天见。” 陈强挂断电话，陷入了思考。 电话是林岚打来的，让初三，也就是明天，去她家吃饭。 电话里没有明说，但绝对不是吃顿饭的事。 “爸妈，我明天要去趟硒城，去给合作伙伴拜个年。” “明天啊……哟，明天你嬢嬢他们一家过来……改天不行吗？”郭菊芳问。 “别的好说，这个真推不掉。”陈强摇了摇头。 “哎呀，你就别管他了，二姐他们过来了，该做什么吃就做什么吃，他在家也帮不了什么忙，再说了公司里又不是见不着，你说你操的哪门子心？”陈广胜巴不得陈强不在家，因为每次来，他看见亲戚对陈强那恭敬的态度，他就不得劲儿，还不如不见，省得都尴尬。 “他帮不了忙，你就帮得上了？！”郭菊芳悻了陈广胜一句，扭头看电视嗑瓜子去了。 老妈怕老爸心里有想法，老爸则是担心陈强在家，嬢嬢一家来了放不开。 只是两个人都没搞清楚对方的意思，陈强在一边明镜似的，心里好笑也不说破，反正他俩都是为了对方好。 …… “你搬家啊？！上次就拿了那么多，家里现在快堆不下了！”张宁看见陈强打开后备箱开始搬东西，嗔怪道。 不过这话听到陈强耳朵里，可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 陈强嘿嘿一笑：“大过年的，我总不能空着收来？” “那你这也太多了！”张宁看着气喘嘘嘘的陈强，赶紧过来帮忙。 “你别下手了，太沉。” 张宁看了看陈强，几天不见，好像这家伙又长高了。 “怎么，没见过这么帅的帅哥？”陈强察觉到张宁在看自己，调笑道。 “呸，要点儿脸不行吗？”张宁闹了个大红脸，拧着两兜子东西，就往屋里走。 “咦，冷美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害羞了？”陈强笑着摇摇头，开始往别墅里搬东西。 “下次你要再拿这么多东西来，怎么带来的还怎么带回去，你都不知道，家里已经堆成什么样了。”林岚笑着出来帮忙。 “过年嘛，都是些土特产，硒城虽然离凉城很近，但是好多东西做法还是有区别的。” “早知道，不让你来家了。”林岚笑道。 “我还等着吃铃姨做的饭呢！” “你一会儿啊，跟铃姨说，她肯定高兴。” …… 茶室里，依旧是林岚在泡茶。 关系熟了，陈强也没有以前那么老实了，林岚泡茶的功夫，他则跑到博古架边，研究起上面摆放的瓷器，能放在这里的也都算是精品了，不过几乎都是仿品。 陈强对古玩儿研究不深，不仅上辈子他只是穷屌丝一个。 但是他好看，喜欢这些东西，权当是个爱好了。 “没想到，你这个年纪，会喜欢研究这些东西？”林岚有些意外，在她看来，不管陈强在商业上有多么惊人的天赋，但总归来说只是个15岁的孩子。 这个年龄，要么喜欢看武侠小说，要么喜欢打游戏看录像。 “我就会看个热闹，一知半解等于不懂。”陈强笑了笑，把一件钧瓷放了回去，这下面还有瓷器厂的款儿，最多两三年的工艺品。 “你要是喜欢，这上面你看上哪件拿哪件，都喜欢，就都拿去。” “还是不要了，张宁外公留下的东西，您留着是个念想。” 林岚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关于那块地，我也通过关系去打听了，确实不是市政府要卡你的脖子，而是还有其他的竞争者。” “其他的竞争者？”陈强皱眉，这事儿他可没听老仇说过。 “华苏友好商场，你听说过吗？”林岚问。 “华苏？那个曾经的全国十大商场之一？”陈强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正是。”林岚点头，接着说：“早在幸福万家之前，华苏就已经计划拿下这块地，打算建一座新的百货商场。” “这可是平米的地块，他们建百货商场，用得了这么大的地方？”陈强有些不屑。 虽然华苏是多年的老牌子了，但是也真是因为商场老旧，这些年，早就没有了当年的生命，江正街、江城步行街，哪个都比他的牌子响。 “他们本来是用不了的，但是现在他们联合中百等十几家商场，打算合资建立一家集团公司，托你的福，也是同样的商圈计划。”林岚说起这个来，也不知道该笑不该笑，合着这个小家伙忙活了半天，倒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陈强如同吃了死苍蝇，吐不出来，还恶心至极。 “市政府的意思，公平竞争，十五过后，公开拍卖。” “这事儿，老仇没说。” “初八上班之后，才会公布，我是通过别的渠道了解到的。” 这下就变得棘手了，如果是华苏一家，陈强不惧，但是他要是拉扯起十几家抱团，那幸福万家基本上没有任何希望。 陈强有些头痛，一杯茶下肚，差点儿没有烫掉自己的食道，手忙脚乱的放回茶杯，却发现林岚正在偷笑，看她的样子，似乎对地皮的事情并不着急。 “林阿姨叫我过来，不会就只是想跟我传达一下拍卖的消息？”陈强盯着林岚，心想，怪不得着急，不管是幸福万家，还是华苏，谁拿了那块儿地，对林氏集团来说，都一样是好事。 不过，你不着急，我陈强就更不着急了，反正大不了我换个地方，江城这么大，也不是非这里不可。 第161章 天空娱乐 林岚似乎有意的让陈强着急，不慌不忙的再给茶杯续上，又慢条斯理的喝起了茶。 见到林岚那云淡风轻的表情，陈强就知道，林岚肯定是找到了破局的办法，只是，现在她要待价而沽了。 “阿姨有条件尽管提就是，成不成再说。”陈强这句话一说，林岚脸上自然的露出了笑容。 陈强撇了撇嘴，都是千年的狐狸，就不用玩儿什么聊斋了。 “也不算条件，但是这事儿要成了，可能对你们东凰来说，会在上层产生一些负面影响。” “上层？负面影响？” “你的眼睛只盯着江城了，有没有考虑过离硒城更近的山城？” “山城？你是说……” 林岚点了点头。 陈强这才想起来，山城也就是在今年，就会升级为直辖市。 比起江城，山城虽然在交通方面有所欠缺，但是未来的发展速度，可丝毫不比江城差，加上山城本来就是旅游型的城市，未来更是各种网红景点无数，消费强劲，堪比沿海。 更关键的是，山城距离硒城，仅仅只有江城距离硒城一半不到的路程，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山城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关键是山城在西部的特殊地位，国家的政策扶植要远远超过江城。 如果不是林岚提起，差点儿就成了灯下黑。 陈强惯性的想要成为全省商超的领头羊，根本没有考虑到要往外发展的这条路。 “听君一句话，白读十年书！”陈强忍不住赞道。 “噗呲……”林岚忍俊不禁，一口茶水刚好喷到陈强脸上。 陈强直接傻眼，真的有这么好笑吗？！ “抱歉抱歉！来，阿姨给你擦擦！”林岚赶忙去拿纸巾，绕过桌子作势就要给陈强擦拭脸上的茶水。 “呃……阿姨，我自己来就行……”陈强闻着林岚身上传来的香味，有些尴尬的想要避开。 “别动，你自己看得到什么？”林岚一拍陈强的手，此时已经完全把陈强当成了孩子。 可苦了这15岁的身体里那个40岁的灵魂。 好不容易，等林岚满意的回到茶桌对面，陈强这才松了口气，不过那脸上的红晕，没有逃过林岚的眼睛。 见陈强尴尬，还故意的上下打量陈强，如果不是穿着鞋子，陈强早就用脚指头抠出个三室两厅了。 “山城马上要升直辖，未来的发展，我就不用多说了，这时候能够进去，那绝对是最好的时机。不过你也要想清楚了，跟江城这边都谈到这个地步了，这会儿你要撤，肯定把人都得罪个干净，以后幸福万家在这边的投资，不会太顺就是了。”林岚不再逗陈强，认真的分析利弊。 “干嘛要得罪？”陈强耸了耸肩。 “你要是……嘶……你是打算双线作战？”林岚看着陈强，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又苦笑，这可不就是陈强的作风！ “既然那块地不好拿，那就还选之前的地块，这样，我自然还有余力去山城占个坑！”陈强得意的说。 “什么占个坑啊？粗俗！” “嘿嘿，不都那么回事儿嘛……不过，这样一来，风华酒店，这边就不能顾及了。”陈强还是很抱歉的，毕竟林岚这一次真心实意的帮了自己。 “为什么不能？山城，我们还有家四星级……” …… “你都跟我妈谈什么了？”回凉城的路上，张宁好奇的问。 本来林岚是要跟张宁一同回凉城的，不过林岚临时有事，要赶去江城，顺带的让陈强把张宁捎回她爷爷家。 “自然是谈生意，要不然我跟你妈妈能有什么好聊的。”陈强笑道。 “嗯。” 张宁看着窗外，沉默了一阵。 “那个……我是说，可以的话，你多帮帮她……她这些年，挺不容易的。”张宁忽然说道。 陈强一愣，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张宁对林岚说出关心的话。 在这之前，她们母女的关系，可算不上和谐。 “放心……至少我不会坑她，哈哈哈。”见气氛有些沉闷，陈强开起了玩笑。 张宁白了陈强一眼。 “对了，前段时间有个公司来学校找我，非要跟我签约，说是去她们公司做艺人，还说什么一年就要把我捧红。当时我就拒绝了，可是对方又来了好几次，这事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没机会对我妈说，每次刚要开口，她不是接电话，就是打电话，再不就接完电话直接出差了。”张宁有些苦恼。 “生意人，忙，很正常的，你别怪她，也就是谈生意的时候，她才会把手机关掉。”陈强开解道。 “我知道……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明年我就要高考了，这帮人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就是时不时的过来缠着让我签约，我都已经明确的拒绝了，下次还是一样！” 不应该啊，陈强想了想，回头看了看后面不远处跟着的奥迪，难道这车上的人都是摆设？ “你看什么？我跟你说话呢？”张宁还以为陈强开小差，自己刚才的话都白说了。 “没，没看什么，这样，开学后，我让虎哥找两个人去，暗中保护你，要是再有人来骚扰，就让保镖去解决。” “这事儿交给我，放心老板。”赵虎一边开车一边说。 “这样不好，我还是个学生，哪有学生上学带保镖的？！”张宁有些犹豫。 “张小姐放心，我的人绝对不会打扰你，平时你就当他们不存在。”赵虎说着，也看看后视镜，同陈强一样，他也有些想不明白，后面俩人难道是吃干饭的？！ “好了就这样，你也别有什么负担，该学习学习，该考试考试。另外，你知道这家公司的名字吗？”陈强问。 “名字……哦，有，我有他们的名片，也不知什么时候塞进我书包里的。”说着张宁从旁边的书包里找出一张名片。 天空娱乐。 陈强看着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儿见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想了想，干脆给杨乐乐打个电话，她对于这些娱乐公司，要比陈强熟悉的多。 “老板，有什么指示？”电话一接通，杨乐乐就不情不愿的说。 “别担心，没说加班。”陈强苦笑，自己就这么像是喜欢打电话喊加班的无良老板么？ “天空娱乐，你听说过吗？”陈强问。 “您说的是江城那家天空娱乐？”杨乐乐明显愣了一下，反问。 “是的，如果江城没有第二家的的话。”陈强看了看名片，公司地址确实是在江城。 “要不说您贵人多忘事呢，年前的时候，我跟您提过，就是那家想让she去参加春晚节目选拔的公司。”杨乐乐的话，总算让陈强搞明白了为什么这家公司看起来眼熟了。 之前杨乐乐拿来的那份传真，陈强看了一眼，不过因为对方的要求不切实际，再说陈强也不相信这样一家不知名的公司，真的就能让他旗下的艺人上春晚，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这家公司倒是神通广大，竟然可以找到张宁，那既然找了张宁，为什么不找其他二人呢。 论现在的人气，田苗苗可要比张宁大多了。 如果有人找了田苗苗，这事儿自己不会不知道，即便是田苗苗不说，那杨乐乐也会说。 这样看来，对方就完全是冲着张宁来的。 那他们没道理不先去调查张宁的背景啊，毕竟张宁还在读书，这么大的事，没有家长的同意，她可做不了主。 想不明白，陈强也就不再想了，等到他们再找过来，一切不就都知道了。 第162章 包料包销 把张宁送到了凉城县委大院，天已经黑了，回到家，陈强给仇万里打了个电话。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那我这两天就动身，去山城考察。”仇万里听完陈强双线作战的计划，一时间也是热血沸腾，瞬间从失落中爬了出来。 “不着急，怎么也得过了初八，那边才上班的。”陈强可算是知道，仇万里为什么能够这么成功了，就凭着这股子闯劲儿，这个时代，真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先过去自己转转，反正也不远，再说天天呆在硒城，不是这个喊喝酒，就是那个喊打牌，烦都烦死了，去山城，也清静清静……” 随他，陈强挂了电话，刚想下楼去跟家人看看电视，田苗苗就打过来电话。 “明天中午，你的小院，大家都回来了，一起聚聚，别迟到啊！” 嘟嘟嘟…… 陈强看着电话，哭笑不得。 这是对陈强有多怨恨啊，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这是员工对待老板的态度？ 关了手机，陈强下了楼。 “来，尝尝你嬢嬢带来的豆干，自己包的，还是这个味道正宗。”见陈强下来，陈广胜指了指桌子上的一盘干豆干。 “过年就八天的假期，也不好好休息……唔，不错，入口有点咸，但是越嚼越有味儿，越香！”陈强拿过一摞薄的像纸一样的豆干，撕下一张，卷了个筒，放进嘴里，美美的吃了起来。 “那还用说，小时候你爷爷家就做这个，我们兄妹四个都会，但是还是没有二姐搞得好！”陈广胜得意的说：“就老家那些后来学做的，哪家能有你嬢嬢做得好？！” “不过，以后也只能过年的时候，让二姐给做一点儿了，平时你那个农场也都忙，一年到头就过年能回去，再过几年，只怕这门手艺都失传了。”郭菊芳感觉有些可惜。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强忽然想到，为什么不把这个豆干项目弄起来呢？！ “这个简单，现在就让嬢嬢回老家，天天做就是啊，农场的活儿就先别干了。”陈强边吃边说。 “臭小子，你说什么？！”陈广胜一听就上火了，大声说：“你嬢嬢一家好不容易收入高了，眼看着一家人能过上好日子了，你说不让人干就不干了？！” “您看您，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嘛。”陈强哭笑不得。 “你说，是不是他们哪里做得不好，你不好意思去说，我去说！但是一个前提，你不能把你嬢嬢跟姑爷开除了！”陈广胜举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前些日子，我去龙潭开会，就觉得现在的龙潭产品太过单一，想往副食上面开发开发新品，现在的产品研发部都是新手，没什么经验，短时间内难出成果，刚好看到这豆干，我就在想，能不能把这个拿出来，做成特色，豆制品在副食行业，还是比较有前途的。”陈强晃了晃手中的豆干，这边说话的功夫，一摞豆干他都快吃完了。 “咦……你说这个是个路子……那也不行啊，你嬢嬢他们在去农场前，不也是做这个，一年到头学费都弄不齐，更别说发财了。”陈广胜摇摇头，他还是不看好这个。 “那是他们没有销路，所以每天不敢做多了，挣得自然也少。另外这些散装的豆干，也不好看，没有卖相不说，保质期也短。”陈强耐心的解释：“这些散货超市还是可以收一些，龙潭出品这个，肯定不会去卖散货，收上来的散货还要重新加工，调制符合全国消费者的口味，重新设计包装，并且采用真空包装延长保质期，这样才能把它销往全国。” “那你直接让他们到厂子里做不就行了，老家路不方便，你还要来回运输，不麻烦啊？”郭菊芳提了个到点子上的问题。 “您以为我不想啊，为什么这豆干会成为老家的特色？还不是因为环境造成的。”陈强苦笑道：“豆子必须要采用老家种出来的，泡发豆子的水，必须是老家的山泉水，加上温度湿度，这就造成了凉城只有咱们老家能做出来地道的盐水豆干，换个地方，哪里都不正宗。” “嗯……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哦，我来凉城这边这么些年了，真没找到哪家做盐水豆干正宗的，以前我还以为是这边的师傅不行，看来水质才是根本原因……”陈广胜点了点头， “而且还有一点，老家那边几乎家家都会做盐水豆干，采用的都是最原始的炭火烘烤，工厂里要做，只能采用电烤，做出来的味道又会差几分。”陈强接着说。 “你是说，让他们在家做，你再收购？”陈广胜问。 “正是。”陈强点点头：“这样有很多好处，第一、就是产品的品质，保证正宗；第二、我不用养这么多工人，管理上不用投入；唯一的提高的成本就在运输这一块儿，这一点问题不大，物流那边马上会采购自己的冷藏车，一趟两个小时的时间，豆干的品质不会受到影响。” “那你要想清楚啊，这种方法有好处，也有不好的……”陈广胜犹豫的说。 “您是想说食品卫生方面？”陈强一笑，大概能猜到老爸的担心。 陈广胜点了点头，为儿子的聪明而骄傲，同时心里又有些不爽，感觉自己这个老子能想到的问题，儿子早就想完了，有种说不出来的郁闷。 “这也是我让嬢嬢会去的原因，我打算采用统一发放材料，统一收购的方式，分给老家各家各户制作，参与进来的家庭，虽然不是龙潭的员工，但是也要签署相关的合约，包括生产环境卫生、制作工艺的标准，都要达到合同规定的才行，否则直接取消资格。” “嬢嬢在当地是有名的做豆干高手，由她把关，我放心！” “你这么一说，那这个事情确实可行，好！你放手去干，嬢嬢那边我去说，这要是弄成了，比她在农场里上班可以挣得多！”陈广胜最后几个字几乎是盯着陈强说的，那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陈强好笑的点点头说：“您就放一万个心，除了娘娘家自己生产的，她负责收上来的，都会给一定比例的提成，别的不敢说，一年内，让嬢嬢家当上万元户，您满意？” “这还差不多，我现在就去打电话！”陈广胜说完就起身去了卧室。 “这么晚了，小卖部早就该睡了，咋个可能再去喊二姐嘛，明天再打不行啊？”郭菊芳一看时间，都九点了，老家睡觉早，这个时候，人家未必愿意跑二里地去喊人。 “去年我在他家还花了好几百，再说了，都是小时候玩儿到大的，睡了也得起来去喊……”陈广胜火急火燎的，看来今晚他要是不把这个消息送过去，觉都睡不着。 陈强的奶奶过世早，那时候陈广胜才几个月，算得上是他二姐一手拉扯大的，对于这个二姐的感情，外人可能根本理解不了。 以前嘛，陈强家过得也不咋地，想帮忙都帮不上，现在有条件了，那有好事儿还不得紧着这位亲姐姐想啊？！ 第163章 三厂计划 包料包销的模式，确实是个不错的方向。 像这种盐水豆干，本身就是半成品，龙潭拿过来，只需要打好包装，就能上市销售。 还可以根据这种原味的豆干，开发出更多口味的豆干来，香辣的、甜辣的、怪味的。 除了薄豆干，还可以制作各种候厚豆干，满足不同人的口味。 比起龙潭自身去研发，要快捷得多。 这样延伸出去，其实凉城的特产还真是不少。 什么糍粑、麭粑、腊肉、泡菜、咸菜、豆豉、辣椒酱、油炸小鱼儿、一些纯天然的特色食品、山上的干货，都可以采用这种方式来收购、再加工、包装上市。 不仅能够加快新品的上市周期，也能通过地方特色，大众口味，来保证产品上市后的竞争力。 有了这个思路，那明年龙潭可干的事儿就多了。 要么把龙潭二厂的生产线引进上进行调整，原计划将分作饮料和食品两大块生产线的二厂，就必须要完全接过饮料生产的重任，将现在凉城一厂改造为副食品生产厂。 要么就是在凉城建造第三座食品厂。 只有把食品厂放在凉城，才能保证食品不在长途运输中出现问题。 不到初八，陈强就拉着一帮高层开会，连根张宁田苗苗他们的聚会，都被推迟到了晚上。 “一厂现在已经基本上稳定成熟了，这个时候要改造，我感觉损失较大。建立第三厂，看似投入大，但是不影响现阶段的生产销售，这些钱早晚会挣回来的。”周定坤首先表态。 “我也同意周经理的观点。”秦悦涵现在主抓二厂建设，对于二厂现在的情况，她最有发言权：“二厂一开始规划的就是饮料，不管是在基建还是厂房规划上，都是按照这个初衷去设计施工的，现在要更改方案，涉及到的方方面面特别繁琐，成本上也要增加，如果改为在凉城建设第三厂，那今年四月份二厂先建的两条生产线，就可以正式开工了，到五月的时候，生产线就可以增加到五条，不会错过饮料销售的高峰期。” “你们俩现在倒是思想统一。”陈强笑道：“其他人呢，还有没有不同的看法？” 谢兰兰、唐红、田启文都纷纷摇头，表示没有异议。 “那行，今天是初四，初八上班，这件事就开始，由周经理负责第三场的全部事宜，现在也就属他最清闲了，哈哈，刚好一厂建立的时候，他也是亲力亲为，全程参与，经验还是有的。由他牵头，其他部门全力配合。” …… “恭喜啊，周经理。” 会后，田启文碰到周定坤，连连道喜。 “都是老板信任，都是为集团做事，以后还要您多多支持！” 周定坤嘴上说着客气话，但是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这大半年来，身上压着的那口气，总算是松了下来。 田启文说恭喜，可不仅仅是说周定坤接手二厂的建设，关键是这小半年来，陈强对周定坤的态度一直让人摸不清楚。 照说，周定坤是跟着陈强的老人了，陈强对他自然跟其他人不一样。 但是由于龙潭的崛起，这其中不可避免的让周定坤有些飘，做了些不靠谱的事情，导致陈强在一厂大发雷霆，这是自打东凰建立以来，就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没多久，龙潭的采购部主任，又因职务侵占，被东凰的律师团队追着打官司，虽说还没有最后宣判，但是五年的牢狱之灾，是免不了了。 那可是周定坤的发小，陈强这样做，一度让大家觉得被打入了冷宫。 但是今天过后，这一切又都有了转机。 只要周定坤能干好三厂这个项目，那在龙潭的地位，依然是不可撼动的。 大家也都看出来了，陈强对秦悦涵的培养，可不是只让她去干龙潭二厂的经理，所以龙潭早晚还是周定坤的地盘。 作为去年东凰旗下产值最高的企业，周定坤在东凰的地位，不比谢兰兰、秦悦涵差。 “有什么需要的，言语一声，办公室这边，肯定是全力配合。”田启文客气道。 “那以后麻烦您的事情还多，就选址这一块儿，我一个人就拿不定主意，到时候还要您多给参谋参谋！” “一定一定，我老田别的本事没有，那你要说着凉城范围内，哪块地是什么情况，肯定不会找错人！” …… 办公室里，陈强看着晒得黑黝黝的秦悦涵，忍不住笑了起来。 “您还笑，你看看我现在，上班就是工地，再这么下去，我直接去龙腾建筑公司当个包工头算了。”秦悦涵苦笑道。 “也行啊。”陈想了想，认真的说。 “那……你还真打算让我去龙腾啊？！”秦悦涵苦着脸，就差挤两滴眼泪了。 “行了，不开玩笑，这段时间，确实是辛苦了。等二厂找到合适的厂长，你就回集团。”陈强不再开玩笑。 “合适的厂长？”秦悦涵一愣。 “怎么？还不像走了？真打算去二厂干厂长啊？” “不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你会把二厂还给周经理。” “以后龙潭只会越来越大，一厂三厂交给他，在凉城这个地方，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出了凉城，以他现在的能力，还有所欠缺。再说，什么还不还的，二厂是哪一个人的吗？！集团有集团的安排，以后会采取区域负责制，无论是生产还是销售，都会以区域来划分，这样才能保证企业高效的执行力。” “哦，我知道了。那您有合适的人选了？” “我没有，要不然叫你来，就是这个事儿。跟你过去的龙潭老人不少，其中有没有你看中的人选？” “……要说，还真有，龙潭的后勤部主管，叫张邦耀，您有印象没？” “这人我知道，算是龙潭第一批招进来的，刚开始也是普通工人，唐经理去江城的时候，被提拔为后勤部主管的，说说你对他的印象。” “张邦耀这个人呢，为人比较实诚，吃苦耐劳，也比较有责任心，做起事情来，也不死板，好多时候，他都能提出跟别人不一样的看法，而且点子多，这段时间来，解决了不少在建设中遇到的难题。” “你这个评价，可是够高的。”陈强笑道。 “我是实话实说，就我看来，在龙潭现在的中层以上管理人员中，除了周经理、唐经理外，应该就是张邦耀和方塘两个人了。” “嗯，那接下来的工作，你多让他介入一些，如果到时真的可用，你也就从工地上解脱出来喽……” 第164章 友谊长存 “你来晚了啊，自罚三杯！”田苗苗脸上泛着红晕，说话的时候特别的亢奋。 显然陈强来之前，这几个家伙已经喝了不少了。 “抱歉抱歉，临时有事儿，罚，肯定罚！不过，一杯行不行？”陈强弱弱的说。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回头看着陈强，异口同声的说：“不行！” “我才十五岁……” “你们信吗？”周晓海嘴里哼出一句。 所有人的头都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陈强脱了外套，往炉子边留好的空位一坐，端起杯子来，就喝了三杯。 好在是香槟，要是白酒，这是根本就没打算让人吃菜。 “好，爽快！！！” “来！我们共同举杯，庆祝新年快乐！！” 陈强：“……” 总算是放下杯子，能够吃口饭菜了。 陈强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这才满足的问：“这附近饭店都没开门，你们这是从哪儿搞来的饭菜啊？” “你猜。”张宁笑着说。 “你猜我猜不猜？”陈强顺嘴来了一句。 大家又都看动物似的看着他。 “行行行，你们都是这凉城地界上的能人，弄点儿吃的，还不容易吗，我不问了，我就吃！”陈强可算知道，以后说什么也不能来晚了。 “这你可得感谢宁宁姐，她在家亲手做好带过来的！”田苗苗嘻嘻一笑，赶忙献宝。 “真的？”陈强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宁。 “煮的！你吃不吃？”张宁一看陈强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信。 “当然吃了，这味道，跟铃姨有的一拼啊！” “铃姨？”小伙伴儿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哟哟哟，你俩这还有我们都不认识的人啊？看来……” “胡说什么呢，就那什么……东城那边一家肥肠店，老板叫铃姨……”张宁赶忙补充说明。 “哦……咦……东城啊……咱们什么时候一起去啊。”李丽跟着起哄。 “就是，你们去吃好吃的，还不带着我们去。”田苗苗也嘟着嘴说道。 “有机会，有机会……来，喝酒。”陈强端起酒杯，好在没人认识铃姨，要不然真是解释不清了。 陈强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张宁，张宁低着头，看似努力的对付盘中餐。 所有人都端起了酒杯，说着哪里哪里的东西好吃。 这时候，只有田苗苗饱含深意的看了看陈强，又看了看张宁，心中叹了口气。 “来，为我们伟大的友谊干杯！” “干杯！！！” 田苗苗马上恢复了人来疯的人设，叽叽喳喳的没完。 一会儿吐槽现有多忙，连上厕所都得掐着点儿，一会儿又暗讽大资本家无良，压榨了她的青春。 李丽、周晓海、韩东自然是“感同身受”。 在单位里自然是上下级的关系，在这里嘛，那是畅所欲言，一年中，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陈强现在在他们眼里，就是赤裸裸的资本家。 一番口诛笔伐，陈强是听之任之，总要给大家一个宣泄的出口。 张宁在一边，已经笑得不行。 然后，又羡慕到不行。 “来来来，让我正式的采访一下各位，当明星了是什么感觉？”田苗苗开始调侃起刚刚发行了单曲的花儿乐队。 “我先说，我先说！”李丽来了兴致，赶忙举手。 “好，那就先有请我们的主唱李丽小姐，来接受大家的采访。掌声欢迎！！！”田苗苗拿起一个空酒瓶，对准了李丽。 “谢谢大家！”李丽配合的起身，做了个答谢的动作，甜甜的说道。 旁边的周晓海已经做好了呕吐的动作。 韩东则是笑嘻嘻的看着李丽，眼睛里那藏不住的热情，正放光。 “我先问哈，嘻嘻，请问，李丽小姐，你们乐队为什么会取名《花儿乐队》？”田苗苗马上进入角色，当起了记者。 “这个啊，我也不清楚啊。”李丽想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 “花儿，花儿，怎么听着就有一种端碗在街边……的感觉。” 李丽有些傻眼，偷偷的看了一眼陈强，不敢说话。 “呃，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谢谢。” “那李丽小姐平时喜欢什么颜色？” “颜色？” “她当然是喜欢黄色啦！”周晓海一旁搭腔。 “去你的！我什么颜色都喜欢！”李丽伸手就要去锤周晓海。 “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极点用脚踹！”周晓海不慌不忙的说。 “周晓海，你给我等着！”李丽气得直跺脚。 “注意，你在接受采访呢，涵养，注意涵养。”周晓海平时就好逗李丽，现在这气氛，更是不遗余力。 “丽丽，咱不理他，接下来说说，你最喜欢的乐器是什么？”田苗苗边笑边说。 “我最喜欢的……” “她最喜欢的……” “周晓海！我跟你没完！”李丽这暴脾气，瞬间爆发出来，绕过韩东，就要过去收拾周晓海。 哈哈哈…… 一群人晓得更疯了。 好不容易闹腾完，一群人早已经笑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 “说真的，我现在才明白，当明星没那么容易。”韩东平时不爱说话，今天喝了点酒，也能畅所欲言了。 “来来来，有请我们的鼓手，韩半吨给大家讲讲。”周晓海开始鼓掌。 “以前，老爸就觉得，让我学个手艺，以后就算是学习不好，也可以靠着这家传的手艺，跑个红白喜事，养家糊口。” “后来，等我去了少艺馆，结实了大家，才真正的让我对音乐产生兴趣。” 韩东说这话的时候，全程都是看着李丽的。 李丽也知道韩东的意思，难得羞涩的低下了头。 “第一次有了想以后往这方面发展的念头，不过我唱歌不行，打鼓也很一般，为了不给大家扯后腿，有空我就回去练习，到现在过去五年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打坏了多少根鼓棒了。” 说到这里，大家都感同身受。 在场的，没有谁能说自己有那天赋之资。 要说他们这群人当中，资质最好的就是刘涛，张宁去硒城之前，人家就被星海附中看中，那可是全国最好的音乐学院附中。 其他人，也就张宁还可以。 “可即便是这样，学音乐的同龄人又有多少，还有哪些比我们先学习的，到现在又有多少人混出头了？张宁离开乐队后，我、丽丽、海哥，大家都打算放弃了。后来，苗苗又让我们看到了希望。所有有了我们加入麒麟，可以说是阴差阳错的让我们这群人，在这个年纪，就能发行自己的歌曲。这些，都要感谢一个人。” 大家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向了陈强。 “是不是有些沉重了？”陈强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啥都不说了，都在酒里头了！”周晓海举起杯子。 接着大家也都举起了杯子。 “友谊长存！！！” 第165章 换装出游 这天晚上，陈强谎称要连夜赶三厂的计划，没敢回家。 打电话的时候，使了老鼻子劲，才把舌头捋直了说话，生怕老妈听出来自己喝了酒，怕他们担心。 好在家人已经不再把陈强当成小孩子看待了，只叮嘱一定要注意身体，能够回家尽量回家。 除了陈强，周晓海、韩东都没走，喝酒吹牛一直后半夜才各自去睡。 张宁、田苗苗和李丽，则让赵虎过来把她们挨个送了回去，毕竟是女孩子，要真是不回去，家里就该打电话报警了。 第二天一早，三个人就被一阵的叽叽喳喳叫醒。 “起来了，起来了，查房！！” “唔……这味儿，难闻死了！！你们也不知道收拾收拾再去睡？！” “他们都喝懵了，能找到床就不错了。” “起来吃饭了，刚好路口的包子铺开门了，给你们带的。” “陈强！周晓海！韩东！” “三头大懒猪，速度起床，不然把你们卖到屠宰场！！！” 陈强睡眼惺忪的从楼上下来，边走边瞪着田苗苗：“就属你嗓门儿最大。” “要不然呢？我天生就是唱歌的料。” “比舌头长，你肯定拿冠军……”陈强嘀咕一声，然后拿起一个热腾腾的包子，就吃了起来。昨天晚上光顾着喝酒了，结果根本没吃多少东西，他肚子早就打鼓了。 “你说什么？！” “我说话了吗？” 李丽去客房抓猪去了，张宁一边清理桌子，一边好笑的看着二人斗嘴。 “狗说的！” “……” “刷牙了吗你就吃！” “……好男不跟女斗！” “你可千万别把自己当男人。” “……” “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想，这个学期，该让杨乐乐给你安排些什么学习项目。” “呃……我错了，老大，真的，我知道自己错了。来来来，吃这个，牛肉馅儿的，我去的时候，就剩三个了，全给你，行不行……”田苗苗的态度马上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陈强云淡风轻的吃着包子，这招果然是屡试不爽。 等到韩东和周晓海出来，陈强早已经吃了四个包子下肚。 “今天有什么安排？”周晓海问。 “我们哪知道，大过年的，哪儿都没人。”李丽撇了撇嘴。 “反正游泳我不去。”韩东不疼不痒的补了一刀。 “包子堵不住你的嘴？”周晓海直接塞了个包子过去。 陈强想了想，今天也的确没有什么事情，就说：“要不然去金龙洞，我让虎哥开辆车过来？” “你是说还没开发那个洞？”张宁问。 “嗯，听说这两年去的人还挺多的，里面的路应该比前些年好走了。”陈强点点头。 “那还等什么？说走就走！”只要是提到玩儿，那田苗苗绝对是第一个报名的。 “那地方路可不好走啊，你穿成这样，可没法儿去。”李丽看了看田苗苗，一身毛呢大衣，配了个牛仔喇叭裤，穿一双大头皮鞋，别说去溶洞了，就是爬个普通的坡，都难。 “好说！陈强，你的运动服，借我一套……”田苗苗看着陈强，伸出手来。 赵虎来得很快，由于人多，所以直接开了辆依维柯。 从这里出发，到金龙洞的话，大概需要一个小时。 由于是临时决定的，也没打算再去采购，好在小院有不少的零食饮料等存货。 李丽、韩东、周晓海本身就是背着包来的，加上陈强这里的几个旧包，刚刚好，人手一个，全都装的满当当的。 一股脑的搬上车，即刻出发。 路上又找了个开着门的五金店，买了七个手电筒，又配了备用的干电池，这才风驰电掣的朝着金龙洞开去。 年轻人总是喜爱冒险的，虽然金龙洞对于大多数凉城人来说，都算不上什么新鲜地方。 但是每次去，还是有种想去黑漆漆的洞穴中一探究竟的新奇感。 张宁就不说了，这里面恐怕就她没去过。 没办法，家教从小就严，危险的事情几乎从来没干过。 所以，最兴奋的应该就是她了。 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她无数次听周围的同学邻居谈起溶洞的美丽，但是就是没有亲自去一趟，视为遗憾。 今天竟然就要实现小时候的愿望了，怎么能不开心。 田苗苗换上了陈强的一套白蓝相间的运动衣，连运动鞋都是陈强新买还没来得及穿的。 要不是陈强这一年个子窜的猛，就田苗苗那块一米七的身高，真捡不着这便宜。 只要说是去玩儿，去哪里她都不介意。 其他几个人，虽然也都去过，不过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以前也都是跟着大人，加上人小力弱的，光是走完那几十公里的洞穴就累趴了，哪里还有功夫去欣赏其中的美景？ 所以，今天这个提议，陈强算是让大家都满意了。 要说起这凉城的金龙洞，多年后可是相当有名的旅游景点。 这是国内已探明的最大溶洞，在世界已探明的最长洞穴中排名第七，世界特级洞穴之一。 不仅是水洞旱洞相连，而且整个洞穴群共有上下五层，其中大小支洞好几百个，最大洞口处，可让直升机进入自由飞行，小的支洞，有的地方还得爬过去。 而且这洞中有洞，洞中有山，山中又有洞，地形极其复杂。 还好，这么多年，经过无数人的探洞，走出了一条比较安全的路线。 陈强记得前世的时候，大概在他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有人开发过这个地方，但是后来又由于资金不足，关停了。 现在这个地方，一些基础设施还在，但是也没人管理，更没有人收门票了。 里面没有灯，乌漆嘛黑，谁想进就进，只是安全问题，得自己负责。 洞中常年恒温，夏天的时候要进去，还得穿厚外套，冬天你要穿个厚棉衣，又会觉得热。 陈强他们到达停车坪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的散客，正在过河了。 河对岸，就能看见那像是哪个神仙在山壁上开凿出的巨大洞穴。 “啊！真是太壮观了！”张宁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当场就被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给折服。 其他人虽不是第一次见，但是面对大自然，依然有种人类太渺小的感觉。 “出发！”田苗苗背上自己的背包，当先一步朝着河边走去。 “走！”陈强等人，也跟了上去。 赵虎最后，看了看远处停下的奥迪车，然后也跟着超河边走去。 第166章 溶洞探秘 陈强他们去的自然是旱洞。水洞的水流不仅湍急而且洞内路线及其复杂，而且没有船和专业的向导，根本不要做任何考虑。 沿着河边，下了峡谷，再网上，就能到达水洞旁边的峭壁。 多年后开发商，在这里建了一座桥，到水洞口就容易多了。 沿着水洞口的石壁，有天然的小路，听长辈们说，原来就基本上是靠手爬过去，后来经常出事，政府在这里装了条铁链，方便游人。 再到前些年，这里被凿成了一条两米左右的栈道，加了钢管护栏，所以来的人也就多了。 去往旱洞，水洞则是必经之地，沿着水洞左边的石壁栈道，再往前走，就是横跨水洞那巨大瀑布之上的天然石桥，可以从洞壁左端去到洞壁右端，而旱洞，就在水洞右边往上走大概五百米的位置。 刚刚在外面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一进入水洞的范围，就被那瀑布震天的轰鸣震撼到。 巨大的水洞，就像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巨龙，一口吞掉了凉城的母亲河。 洞口那巨大的落差，让水势呈现出奔腾无匹的气势，倒灌龙口，发出震天巨响。 正常的交谈已经听不到了，到这里，说话必须得用喊的。 “大家都小心一点，扶着栏杆，小心脚底下湿滑，不要拥挤。”有政府的志愿者，春节假期过来维护秩序的，拿了个大喇叭，站在石桥头喊着。 陈强他们前面，已经有十几个人过去了。 桥头有个比较大的平台，陈强拿出相机，调好了光，让赵虎给几个人拍了张合影。 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的，陈强被大家自动的推到了中间。 田苗苗和张宁一人一边站在陈强两侧，张宁外边就是韩东和李丽，田苗苗旁边则是显得那么光棍的周晓海。 当赵虎喊到“三”，张宁和田苗苗就像是约好的一样，同时挽住了陈强的胳膊。 闪光灯过后，又不约而同闪电般的松开。 过了石桥，还要穿过一段狭小的洞穴，然后就来到了旱洞前那巨大的草坪上。 多年后，别说直升机了，热气球都进入过这个巨大的洞口。 站在它面前，人类确实如同蝼蚁一般。 “来来来，先说下规则。”陈强拍了拍手，把大家召集到一起。 “进去之后，大家不要走散，如果要拍照，一定要等每个人都拍完了，再往前走，这里面没有手机信号，我让虎哥带了两部对讲机，虎哥一部，我一部，以防万一。” “每人一支手电筒，一个口哨，两对备用电池，食物水都分散开，保证每个包里都有水有食物。” “另外，洞里大部分地方是没开发的，我们只走开发过的路线，任何人都不能私自离开队伍。如果要解手，一定要两个人一组，别因为不好意思就不打报告，安全第一！” “遇到任何问题，我是说万一哈，万一走散了，不要慌，不要怕，更不要乱跑，站在原地吹口哨，大家都会回去找你！” 有了上次周晓海溺水的事情，陈强对于出行的安全，也是放到了最高标准。 真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没法儿向对方的家长交代。 这溶洞里，路线复杂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有的地方常年有大雾，手电筒的光也只能照出去二十米左右，如果不跟着开发过的路线走，很容易就会迷路。 到时候，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陈强说得认真，大家也都表示，一定服从安排。 这样陈强走最前，赵虎走最后，其他人走中间，一行人，朝着旱洞出发。 过了洞口，里面就越来越黑了，刚开始的一段路，平坦无奇，直到回头看见洞口已经大不过拇指的时候，地势就开始出现了变化。 这个时候，没有手电筒，周围已经是漆黑如墨。 在陈强他们前面进洞的那群人，早已经不见了踪迹。 “小心，前面是上坡的台阶，有点窄，踩稳了再走下一步。”陈强回头对大伙儿说道。 从这里开始，后面的路就不好走了，大部分都是上坡下坡，由于是喀斯特地貌，洞中常年都有滴水，石阶上又有稀泥，湿滑不堪，稍有不慎，就得摔跤。 而这些石阶往往一边儿是洞壁，一边儿是沟槽，摔下去那还不得摔个半死啊。 没有了那些开发商安装的彩色灯光，一些石钟乳石笋，看起来虽然震撼，但是却少了几分神秘。 陈强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保证大家的安全上了，至于这洞中的风景，谈不上有多喜爱。 只不过，后面这群半大孩子，一个比一个的兴奋。 “快看，这里，这个石钟乳，想不想个大冰淇淋！”韩东晃了晃手电筒，指着一个大钟乳石说道。 “你就知道吃，才走几步啊？”李丽撇了撇嘴，他可知道韩东饿得有多快。 “快看，这水里有鱼，看到没有，透明的，肠子都能看见！”周晓海蹲在路边，看着旁边的小水洼，惊呼道。 “这叫透明鱼，金龙洞特产，听说是在这洞里不见光，慢慢的退化了。”田苗苗在一旁科普道。 “在哪儿呢，我怎么看不见？”张宁也跟着过去，尽管已经将眼睛调成了显微镜模式，但是依然没有发现周晓海说的那种透明鱼。 “这个嘛……要有缘人才能看得见，你看不见，说明你跟它无缘。”周晓海叹了口气，说得无比的认真。 “啊？”张宁一听，忽然有些失落。 “别听他忽悠，你蹲下，把手电筒的光从侧面打过去，这种鱼本身就是透明的，加上个头小，你站着看，自然是看不到的。”陈强好笑的说道。 张宁听从陈强的方法，不一会儿，果然看到了那些隐身的精灵。 “哇！我看到了，看到了，太神奇了！咦……跑哪里去了？！”张宁就跟个小女孩似的，一会激动，一会儿又懊恼。 “我说姐姐，你声音这么大，别说是鱼了，就算是老虎，也被你吓跑了。”田苗苗一摊手，无奈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远处传来一阵一阵的回音。 “嘘……别笑了，这回音听得瘆得慌。”李丽拽了拽韩东的衣服，靠近了他一点，平时里男孩子一般的她，到了这种环境，始终还是个小女生。 “没事儿，别害怕，有我……我们这么多人呢。”韩东趁着黑，直接握住李丽的手。 李丽挣扎了两下，就当是反抗过了。 “看现在的地形，前面应该会比较平坦，我们就在那里休息，吃点东西，补充体力。”陈强站到高处，用手电筒超前照了照，对大家说道。 “那还等什么，走。”说道吃东西，那韩东肯定是第一个响应的。 一行人顺着路，果然走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穹洞处。 像这样的巨大穹顶，洞里有不少，有的下面平坦，有的下面形成了一座座的小山，应该都是雨水对矿层的浸蚀造成的。 找了一个干燥点的地方，漆黑的地方，也不敢什么干净不赶紧了，只要没水，就席地而坐，掏出背包里吃的喝的，开始造了起来。 陈强有吃夜宵的习惯，有时候下课了天气不好，不愿去饭馆，就会备一些火腿肠，快餐面，罐头之类的东西。 都是赵虎帮着买的，整箱整箱的，要不然今天他们还要去超市里再买买东西，过来恐怕都得到中午了，走不出十里地，就得回头。 今天来得早，所以，陈强打算一直走到旱洞和水洞交汇的地方，再返程，大概有个十五公里左右。 这一来一回，至少需要八个小时。 他们是早上九点进的洞，出去的时候，至少也是傍晚五六点了。 第167章 迷雾之中 陈强一行人，吃吃喝喝，有说有笑，后面那两位可就惨了。 他们俩的任务是跟着张宁，保护张宁的人生安全。 但是没想到陈强他们今天要来的是溶洞里。 手电筒应急设备这些，他们不缺，可是唯独没有想到要带食物进来。 这一上午过去，二人早已经是饥肠辘辘。 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去哪儿也搞不来吃的啊！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换来彼此的苦笑。 没办法，还得继续跟着。 “这个陈强，还真是不省心啊，上次是深潭，差点儿弄出人命，这一次又来这么个鬼地方，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就麻烦大了。” “你就念点好，要真是出了什么问题，你我也得脱层皮。” “你说你，上个星期，我就让你把压缩饼干放到车上，你非不听。” “我哪知道小姐会来这里啊，平时都是在硒城，来凉城那也都是在县城里，哪里吃不到饭啊，非要吃那木头一样的压缩饼干？” “算了，不跟你磨叽，我要保存体力……” “是你找我说的……咦！你看，前面那是什么？” 二人走上前一看，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被发现了？” “应该是了。” 石板上留了一包火腿肠，两瓶饮料，还有一包牛肉干。 …… “之前这个老板，开发得挺好的，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休息的时候，赵虎甩了甩有些酸的脚脖子，埋怨道。 “开发这么大个项目，所需要的资金不是小数目，你想，别的不说，就这一天到晚里面的灯，得要多少电费，何况还要铺路，这些石头，都得靠人工来开凿，一个凉城，数过来就这些人，一个人来了一回两回，短时间就基本不会来了，几年过去，生意肯定越来越惨淡，还有每年的承包费用，所以，暂时来说，这是个赔本儿的生意。”陈强解释道。 洞里不像家里，大白墙一刷，即使开一盏小灯，也很明亮。 这里就跟个巨大的黑洞一样，光线射出去，反射回来就很少，必须要加大灯泡的功率，才能让这个洞里看起来有观赏性。 一路过来，十几二十公里，需要的灯堪比幸福万家一个超市了，每天光电费，都要上千。 按照五块钱的门票，至少每天要有二百个游客，才能收回电费。 这里还不算前期的硬件投资，还有人工的工资。 所以，前面这个老板，肯定是赔惨了，但凡能坚持，都不会当成烂摊子扔掉。 “那他投入这么多，不是打了水漂？” “做生意就是这样，前期尽管已经做了足够的调查，但是后面也许跟自己想的不一样，所以有赔有赚。” “那还是他没调查清楚，要不然不至于赔。”田苗苗搭腔道。 “都是人，哪可能面面俱到，他一开始投资的时候，肯定也没想到要花这么多钱，后期的回收还真慢。另说了，要真是十拿九稳的生意，那又该争破头了，他能不能拿下这个项目还不一定。”陈强说完这话，才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 “怎么了？”陈强问。 “按你的说法，你就不是人！” 哈哈哈哈…… 这话也就田苗苗敢说。 …… “快看，前面应该就是妖雾山了。”陈强朝后面的人说道。 众人也都跟着抬头看去，只见前面雾气笼罩，直达洞顶，完整的一座山形轮廓。 “不要离开前面的人五米外，我在前面，张宁跟着我，田苗苗跟着张宁，以此类推，每个人都只盯着自己的前面这个人，不要去看后面的情况。遇到问题，及时喊停。”陈强见大家都点了点头，这才朝着白雾中走去。 “为什么要起这么个名字，怪吓人的。”张宁在陈强身后问。 “前人起的，后来就一直沿用这个名字了，我倒是觉得，这名字听贴切的，据说这山上的雾气终年不断，怎么形成的，到现在也没有个合理的解释。”陈强边走边说。 “嗷儿……嗷儿……嗷儿……”一声刺耳的嚎叫声，让所有人的心里一紧。 张宁身上一阵颤抖，赶忙抓住了陈强的胳膊，田苗苗也好不到哪里去，快走两步又挽住了张宁的胳膊。 “宁姐，这是什么声音啊？！”田苗苗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陈强皱着眉，死死的盯着前方的迷雾。 后面的李丽还有其他三人，都围了上来。 “什么情况？”周晓海问。 陈强摇了摇头，整个洞里静得落针可闻。 “要不然我走前面？”赵虎说。 “不用，你看好后面，接着走。”陈强摇了摇头，刚刚这个声音，他几乎可以肯定是哪个游客的恶作剧，因为他前世生活了那么多年，也没听说过这洞里有什么野兽。 “那行，这个你拿着。”赵虎说着从腰间拿出一根钢制的甩棍，递给陈强。 陈强接过来，点了点头。 “要不咱们回去？”张宁有些担心。 “放心，穿过这座山，前面就到了千秋田，是这个洞最美的地方了，到了那里，我们再返程，来都来了，总要走完。”陈强拍了拍张宁的手，安慰道。 张宁点了点头，便跟着陈强继续走。 “嗷儿……嗷儿……嗷儿……” 大家心里又是一紧，陈强做了个暂停的动作，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碎石，朝着刚刚声音的来源就扔了过去。 “哎呀！操！谁扔的石头！”刚刚的嚎叫的野兽此刻以人声完美的展现出来。 陈强回头一笑，众人都松了口气。 都装作不知道，继续有说有笑的往前走。 “他妈的是谁？砸到你老子了！你不是你们？！” 一行人刚走了没多远，透过迷雾，陈强就看见前面一个穿着痞里痞气的男人，捂着额头，拦住了众人的去路，可笑的是，他手上竟然只有一个打火机照明，点一下，不一会儿又得灭掉，要不然打火机一会儿该烧化了。 “什么？我们刚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陈强装傻道。 “不是你们，还会是谁？！离老子最近的就是你们！”男人不信，眼睛不停的打量陈强后面的张宁和有些看不清楚的田苗苗。 “你这不是血口喷人嘛，莫名其妙，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们扔的了？”田苗苗走上前来回怼。 “哟，小瘪三人不大，艳福不浅啊！”男人捂着头的手放开，虽然还看不太清容貌，但那额头上此时隐约已经冒出了个青包，相当滑稽。 “你嘴巴放干净点！”田苗苗怒斥。 “哟呵……你怎么知道我嘴巴不干净，你是尝过还是怎么的？”男人笑着，越说越不像话了。 陈强的脸渐渐冷了下来。 “你……无赖！”田苗苗气不过，身体都在颤抖。 “不是，我的小名你也知道？”男人边说边往前走了两步。 陈强抬起手电筒，光线直接打在对方脸上，此时已经可以完全看清楚他的容貌。 这男人大概二十多岁，穿着皮夹克，梳着油头还绑了个揪揪，露出腰间那硕大的虎头皮带扣，一副标准的混混打扮。 “小子，把手电筒拿开，别找不自在！”油头男停下了脚步，用手遮挡着眼睛，根本没法儿往陈强这边看。 刷刷刷……立刻又有好几束光打到了油头男的脸上。 第168章 暗中帮手 “行啊，知道我混哪里的吗？今天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能走出这金龙洞，那算老子白混了！”油头男边说狠话，边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手电光下，寒气逼人。 “你俩先去后面。”陈强松开张宁的手，甩开手上的甩棍，然后又看了看后面的田苗苗，示意她们到队伍后面去。 这时候赵虎、韩东、周晓海，都走了过来。 陈强把甩棍还给了赵虎，他不会用这玩意儿。 赵虎接过甩棍，直接站到了队伍的最前头。 由于太多手电筒打在油头男的脸上，他根本看不清楚这边的情况。 只能从脚步声来判断有人退后，又有人上来。 不用说也知道，上来的都是男的。 一对四，油头男也有些慌，但是紧握的匕首，似乎给了他不少的胆量。 壮起胆子说：“识相的，男的走开，女的留下，不然老子的刀子可不长眼睛！” 陈强不说话，从地上挑了块比刚才还要大的石头，少说也都两斤，周晓海、韩东有样学样，也都捡起趁手的石头。 赵虎被气笑了，拿起甩棍就要上前，却被陈强一把抓住。 这个距离刚刚好，对方根本看不见自己等人的脸，干嘛要跟他近战？ 这妖雾山别的么有，石头大把。 陈强指了指脚下的石头，用拿手电的胳膊护住了头部，然后做了个扔石头的动作，赵虎会意的点了点头。 “怎么？！相当英雄，别怪老子没提醒你们，英雄大多都没有好下场！”油头男嘴上叫得凶狠，但是也不敢轻举妄动，他搞不清楚这边的具体情况。 边喊狠话，边朝着刚刚他藏身的地方退了过去。 他走到哪里，手电筒的光就追到哪里。 这时候，四个人都举起了石头，只等着陈强一声令下。 “猴子，叫兄弟们过来，点子扎手！”油头使劲朝迷雾中喊了声。 陈强等人站定，没有继续再跟过去，万一对方真的有人，那就麻烦了。 “你们给老子等着，一会儿让你们后悔来耍洞！” 陈强分明听出了他声音有些颤抖，显然要么就是他吓唬陈强他们，要么就是他有同伙，但是很明显已经走远了。 “识相的……啊！！！哪个狗日的扔的？！”油头男刚要说话，一个石头又砸到了他身上。 陈强看了身边，每个人手里的石头都还在，那会是谁呢？ “尼玛，谁？！老子弄不死你！！！”刚才的石头，很明显是从他旁边砸过来的，油头男为了抓住砸他的“凶手”，直接朝着石头过来的地方追去。 一转身，就消失在迷雾中。 陈强看了看身后，七个手电光源，竟然不是自己人，那会是谁呢？ “啊……哎哟……你……停，别打了……我日……你大爷……啊……我是……噗……” 听这声音，可比刚才学野兽叫唤要凄惨多了。 陈强等人都背脊发凉，倒吸了一口冷气。 整个妖雾山都是这瘆人的惨叫，好一阵儿，才渐渐弱了下去。 张宁和田苗苗都拽了拽陈强。 “要不我们回去？”田苗苗说。 “是啊，以后有机会再来。”张宁也有些犹豫。 陈强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众人开始沿着来路返回。 一行人走出迷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嘘了口气。 谁都不清楚迷雾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陈强和赵虎对视一眼，大概知道怎么回事……有了来时的经验，回程的时候就要快多了。 陈强他们刚刚离开不久，两个身影从迷雾中走了出来，不是张宁的保镖又是谁？ “刚刚你下手……不会弄死了？” “放心，还有气儿，不过我把他的打火机拿走了……” “……你狠……” 沿着来时路，二人头也不回的朝着陈强他们追去。 远远的看着明亮的洞口，众人也是越走越快，原本余下二十分钟的路，十分钟就走完。 等到终于得见天日，一群人早已经累瘫，纷纷倒在草坪上喘气儿。 “还是外面好啊！”田苗苗长吁一口气。 “呵呵，早上是谁比大家都来劲的？”张宁笑道。 他们进去的时候，还是早上，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冬天日头端，要不了多会儿，天就黑了。 “也不知道是谁帮了咱们？”韩东回头看了看那幽深的巨龙之口，现在还心有余悸。 “这种人，又仇家也很正常。”周晓海梗死唏嘘不已，回头想想，怎么每次外出，好像都要出点儿事儿，难道他们当中有谁八字不合？ “好了，咱们也别猜了，都平平安安的出来了就行，走，天快黑了。”陈强起身，喝了口水，背起背包，招呼众人离开。 赵虎依然走到最后，看了看远远的两个模糊身影，转身跟上了队伍。 到了车上，赵虎将车缓缓开上了路。 这时候，所有人才真正的卸下了防备。 “我跟你说，要不是强子拦着，刚刚我那石头早就扔出去了，非要给他开个瓢不行！”周晓海跟韩东又喷上了。 “你就吹，投篮你十个干不进一个，就你那准头，吓唬人还可以。”韩东一点面子都没给。 “你不能拿老眼光看人，那时候，我们还是初中，现在我跟你讲，在三中，我早就是得分后卫了，就他那么大个活靶子，我想打他腿，绝对打不到他胳膊！” “那我信。” “诶，我就说嘛……” “反正腿也没打到……” “下次，别再让我跟你一起送李丽回家。” “一码归一码，那你也别想我给阿姨撒谎说你在我家！” “你狠……” 陈强看了看旁边座位的张宁和田苗苗。 “怎么样，没事？” 张宁摇了摇头，朝陈强笑了一下。 今天的事情，多少有些不那么完美。 “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坏人？”田苗苗还在愤懑。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李丽耸了耸肩膀。 “你爸不是警察吗？你让他把这些坏蛋都抓起来啊？！”田苗苗忽然想起了什么，对李丽说道。 “怎么抓，我们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再说以什么名头去抓啊，调戏未遂啊？那还不是进去连个小时就出来了。”李丽无奈的说道。 陈强还是第一次听说李丽家里是做警察的，怪不得三个女生里，属她镇定一些。 “那就让这种坏人为所欲为啊？这世道太不公平了！”田苗苗气鼓鼓的说。 “恶人自有恶人磨，刚刚应该是被人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这会儿恐怕还在那妖雾山上舔伤口呢。”陈强好笑的看着田苗苗，安慰道。 “那种人，打死都不为过！” 刚刚还热闹的车厢，顿时安静了下来。 田苗苗生了会儿气，慢慢的觉得有些不对劲，抬头一看，一圈人都望着她…… 第169章 又见孙静 回到县城，陈强同赵虎把几人各自送回家后，这才返回家里。 让赵虎暗中打听一下今天那油头的来路，如果对方的势力在凉城，那多少也要留个心眼儿，毕竟陈强在凉城有太多的产业，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好在整个过程对方也都没有看到自己人的脸，找人他都不一定能找到，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随即这件事，就被陈强抛到脑后了。 当天夜里，陈强收到一条意外的短信。 只有短短的三个字：“新年好。” 看了看发信人，陈强一拍脑门儿，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自从年前那档子事情过后，小学的那帮同学，就没有再聚过了。 这个假期，依然请了家教到黄伟家帮助大家补习。 陈强则很少过去。 孙静失踪已经小半年了，很早她家人就放弃了寻找。 孙母对所有认识孙静的人都放出话来：有种就一辈子别回来。 孙静的事情，让几个原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少年，过早的接触到了这个社会的阴暗面。 陈强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黄伟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贫嘴了，学习倒是进步了不少，跟周琳之间，似乎感情也很不错，就是……没有以前那么活跃了。 周琳的学习则是一落千丈，要不是黄伟，恐怕她早已经辍学了。 孙静的失踪，她一直认为自己有错，是她胆怯不敢站出来说真话。 另外，周琳的父亲，再也拿不起剪刀，这个家以后只怕会更加困难。 这双重的精神压力，即便是成年人也难以背负。 李慧和方蓉蓉，则是后来才听黄伟说起这件事的，也都唏嘘不已。 虽然他们都怀疑孙静离家出走跟陈强有关，但是陈强坚决否认，她们也不好再问。 刚刚把孙静安顿好的时候，陈强还经常有跟她发信息通话，不过后来陈强一忙，有时候也忘了第一时间回复，慢慢的孙静也就尽量的不来打扰陈强了。 从年前到现在这两个多月，陈强几乎把这件事忘了个干净。 此时看到短信，陈强也有些自责，虽然路是孙静自己选的，但是归根结底，陈强要是一开始没打算弄罗小帅，这后来的事情，可能根本不会发生。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是想借着孙静的这件事儿，扳倒罗家，完成自己的心结罢了，说到底，还是他自私，没有考虑过孙静这样的家庭，在这场博弈中很有可能会沦为牺牲品。 现在她一个人在硒城，唯一联系的就只有陈强了，如果陈强再不理她，可能她真的就不知道再找谁了。 热别是过年，那种孤独感，恐怕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想了想，陈强回了条信息，然后就关了机。 第二天一早，陈强就驱车去了硒城。 按照赵虎说的地址和路线，直到中午头了，他才找到地方。 这是一个还算比较新的小区，隶属于某国营单位。 一开始是觉得这里小区环境好，比较安静，而且有保安也比较安全，就在这里租了一套小房子。 说是小房子，其实也有一百来平方了，还是那种没有公摊面积的。 可住了一个多月，原房主打算出售这套房子，让孙静找好地方就搬出去，陈强知道后，干脆就把这个地方买了下来。 前后花了不到十万块钱，还花了一点钱，托对方的关系，给孙静把户口给安到这里。 这样一来，孙静就彻彻底底的跟过去告别了。 现在她的户口本上，就只有她自己，独门独户。 陈强做这一切，孙静看在眼里，却没有拒绝。 从那以后，她就是学校、超市、家里，三点一线。 97年，陈强的帕杰罗应该是算得上是豪车了，经过小区门岗的时候，门卫都没拦停，直接就让陈强开了进去。 小区不算大，大概有十来栋的样子，修建得整整齐齐的，每栋楼前面都有不少的空地可以停车，看那些长时间的停车痕迹，小区的车还不算少。 “好了我到院子里了，几楼？”陈强拿着电话问道。 “一单元三楼，301户。”赵虎说完，陈强就挂了电话。 下了车，陈强抬头看了一下，从后备箱拿了些副食饮料，就朝着孙静家走去。 咚咚咚…… “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陈强甚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说实话，他也不清楚是为了什么。 门被打开了一个小缝隙，防盗链条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以为你还得等会儿才到，快进来。”孙静透过门缝看见陈强，赶忙去掉防盗链，打开门。 陈强笑着进了屋，看着被收拾得一层不染的房间，自然的去看门边。 那里正放着一双新的男士棉拖。 “来，东西先给我，我估计你要穿42码的鞋，你先试试，不合适了我再去换。”陈强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孙静，同时也大量了一下她。 半年没见，孙静的变化着实不小。 原本的马尾鞭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流行的齐肩短发，印象中身上原本的青布衣服也消失了，穿了一件白色的羊绒衫，配上一条牛仔喇叭裤，不仅凹凸有致，整个人也显得特别的高挑。 特别是那原本稚气的脸庞，施了淡粉，原本就精致的脸，更添了几分惊艳。 如果不是那双依旧是会说话一样的大眼睛，走大大街上，陈强真的不敢认了。 “怎么了？我这样穿可以吗？”察觉到陈强正打量着自己，孙静脸上更添了几分红晕，但随即就大大方方的询问陈强的意见，甚至还转了个圈，将自己傲人的身材，全部展现在陈强面前。 陈强的心不争气的抖动了一下，赶忙说道：“很好，很漂亮。” 然后不等孙静反应，就赶忙转身去换鞋。 孙静甜甜一笑，把东西拿到了阳台，这才返身过来，看着刚刚换好鞋的陈强。 “嗯，来，你先坐下，看会儿电视，这是我刚刚泡好的茶，你稍等一会会，饭就快好了。”说着孙静又端过来一盘瓜子，一盘水果，看见陈强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这才冲陈强一笑，转身去了厨房。 陈强松了口气，要不是自己这颗40岁的心脏，刚刚就要被这“小妖精”勾了魂儿了。 他是做梦也想不到，这辈子会跟孙静产生这样的交集，一切似乎都变了。 就他们俩现在这关系，还真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正当陈强满脑子乌七八糟的反着电视台的时候，厨房里已经传来了刺啦刺啦的炒菜声。 横竖静不下来，陈强干脆起身参观一下这套房子。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之前只听赵虎说这边环境相当不错，实际上也确实。 方到现在，这是妥妥的高档小区了。 不仅院子里安静，树木成荫。 户型南北通透，方棱四正，不像前世陈强买房子的时候遇到的那些奇葩的户型。 房子是两室两厅一厨一卫，南向的大阳台直接从客厅通到主卧。 餐厅那边还有个北阳台，西面是厨房，东面是卫生间。 两间卧室刚好被干湿分离的卫生间隔开，朝北的次卧，则被改成了书房。 由于孙静走的时候几乎没有带什么东西，所以书房也是空荡荡的，书桌上仅有现学的一些课本。 主卧免不了的粉色系软装，一看就是女儿家的闺房。 床头上还放了一个大大的粉色兔子，这是陈强之前托赵虎给她带的生日礼物。 梳妆台上的一张照片，可能是孙静带来的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了。 那是去年夏天，他们六个人在照相馆拍的一张合照。 时隔一年，却不想物是人非，照片上孙静那青涩的面容，也永远的定格在了那一刻…… 第170章 强哥醉酒 “他们都还好吗？”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强转身，看着系着围裙的孙静，点了点头。 “要不是因为我……”孙静也知道，陈强为的只是让她安心。 “都过去了。”陈强打断她的话。 其实看见这张照片，陈强就已经明白了孙静这几个月来，内心有多么的煎熬。 大家都太年轻了，经历不起这样的磋磨。 “嗯，都过去了，我现在叫孙舒雅，以后你叫我舒雅就好……饭好了。”孙静，不，孙舒雅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多了几分的笑容。 “好，别说，我开了一上午的车，这会儿是真的饿了。”陈强点点头，跟着孙静……舒雅来到餐厅。 一进餐厅，陈强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凉城出来的，无论男女，大多都是做饭的高手，更别说孙…舒雅这样打小就开始学做饭的了。 即便是简单的食材，也可以做得色香味俱全。 不过今天孙舒雅显然是做了准备的。 一条红烧鲤鱼，一个腊肉炒菜苔，一个干锅腊猪腿，还有几个卤菜。 餐桌上还有一瓶香槟，最近特别流行喝这个。 “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但是肉是肯定不会错的。”孙舒雅边去掉围裙边说。 “这么丰盛！我们俩吃得了吗？不错，这些我平时都喜欢吃！”陈强是真的饿了，看见有肉，那是绝对走不动道的。 听到陈强说喜欢，孙舒雅自然也是高兴，赶忙落座，先给陈强盛了一碗米饭。 “吃，又没外人，不用客气。尝尝我的手艺。”孙舒雅见陈强不好意思先动筷子，赶紧给他碗里夹了一大块猪腿肉。 “唔……好吃，不错不错，来，你也吃啊，别光看我吃，再不吃我吃光了！”一口肉入口，香气四溢，陈强食指大动，一边吃，一边开起了玩笑。 “能吃多少吃多少，都是给你做的。”孙舒雅笑得更开心了，忙将旁边的酒打开，倒了两杯，递给陈强一杯。 陈强本想拒绝，想着一会儿还要开车的，不过看着孙舒雅难得高兴，就老实的把杯子接了过来。 “来，我先敬你，我能有现在这样的生活，全都是因为你的帮助，谢谢。”孙舒雅说得恳切，陈强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这些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一切都要向前看才是。”陈强举起杯子，碰了过去。 “对，向前看，给过去画个句号！”说着孙舒雅一口干了杯中酒。 然后又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陈强，陈强心中苦笑，也干了。 “多吃菜。来尝尝这个鱼，这是今天一早，我在超市里买回来的，新鲜的很。” “你也吃，别光顾着给我夹菜，忙了一上午了。” “我不饿，做饭的时候，闻着油烟味，都已经半饱了。” “嗯，不错，跟饭店有的一拼了！”陈强尝了尝红烧鲤鱼，味道的确很赞，至少陈强应该做不到这样的程度。 “我爸……嗯，他以前做过厨子，所以我做饭，都是从他那儿学的。”刚说完，孙舒雅的表情还是有些不自然，有些时候，想要跟过去告别，但是总又让你不经意的提起。 “……对了，现在这边还习惯吗？”陈强转开了话题。 “挺好的，现在这个条件，放在这硒城，也不差了？” “有什么需要，你随时跟我说，我让虎哥安排。” “真的没有什么了，我现在的学校可比以前的要大多了，学校环境很好、老师对我也都很好；周末的时候我就去超市兼职，现在挣的钱，其实都够我自己花的了，你不用再让虎哥给我带钱来了，我也没什么别的开销，留这么些钱，用不着不说，还得担心贼惦记。” “硒城不必凉城，很多地方都要用钱，别舍不得花，嘿嘿，这些账我可都给你记着呢，等以后学业有成了，来东凰给我打工还债就行。”陈强开起了玩笑。 “嗯，你放心，我会好好学的！”孙舒雅竟然看着陈强，真的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别搞得跟要上战场似的，轻松点，别给自己压力，我又没让你非得学成个硕士博士什么的。”陈强看着孙素雅那郑重其事的样子，有些头大，这姑娘好是好，就是有时候一根筋。 “噗呲……那我以后去你那儿打工，总不能丢你的人，说什么也是你这个大老板挑的人，到时候干啥啥不会，那不是丢人丢大了。”孙舒雅看着陈强那纠结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哪能，以你孙……舒雅的能力，以后干个副总绝对没问题！” “你能把孙去掉吗？” “啊？哦……好的，那个……舒雅。”陈强还是感觉有些别扭。 倒不是说这个称呼有多么的别扭，而是喊了好多年的孙静了，突然要换个名字喊同一个人，还有点不习惯。 “嗯，以后我也不叫你陈强……我听好多人都叫你强哥，以后我也可以这么喊吗？”孙舒雅有些脸红，但又充满期待的看着陈强。 “你别听他们瞎喊，本来挺好的，强哥强哥的叫着，那电视里，强哥最后不都暴毙街头了嘛！”说起这个陈强就一阵摇头。 “那我喊你什么？”孙舒雅可怜兮兮的问。 “呃……直接喊名字啊……”陈强看着不为所动的孙舒雅，脑袋有点晕，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喝了酒的事情，弱弱的说：“要不……你愿意喊什么就喊什么……” “那我以后也叫你强哥，强哥，来，喝酒，咱们今天不醉不归！”孙舒雅这脸同所有女孩子一样，翻得比书都快。 两人都刻意的不再扯以前的话题，陈强讲起了笑话，逗得孙舒雅格格乱笑。 孙舒雅也讲起了在这边生活这段时间的酸甜苦辣。 气氛很好，很快，一瓶酒就空了。 香槟的度数并不高，与啤酒相似，但是喝多了却更容易上头，等到第二瓶就下去，陈强说话的舌头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也许是还在长身体，陈强感觉自己的酒量根本没有办法跟前世去比，稍微喝点酒，就头晕目眩，所以在生意场上，他也从来不喝酒。 反观孙舒雅，这酒量真心不错，小脸红扑扑的，但是举手投足没有半点打漂，说话也逻辑清晰，只跟画了个浓妆似的。 两个人从中午一直吃到下午三四点钟，光是空酒瓶子就有四个，还有个半瓶在桌子上摆着。 这可是将近一升的大瓶香槟，陈强去厕所放了两次水后，再也坚持不住了，只想找个地方睡觉。 看见沙发，想也不想的就要倒下去。 “别睡这儿，一会儿该感冒了。来，我扶着，去床上。”孙舒雅赶紧架着眼都有些睁不开的陈强，往卧室走去。 喝醉的人，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半个体重都承在了孙舒雅身上。 等孙舒雅气喘吁吁的把陈强放倒在床上，陈强已经是一动不动了。 不等孙舒雅去掉陈强的拖鞋，就已经传了轻微的鼾声。 “这酒量……”孙舒雅有些哭笑不得，看了看睡得香的陈强，壮起胆子，脱掉了陈强的裤子袜子，只留下里面的秋裤，然后拉过被子给他盖好，转身出去收拾残局了。 第171章 尴尬的事 或许是开了一上午的车，本身就累，也或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等到孙舒雅收拾完，端了杯热茶过来，陈强依旧是刚刚的姿势，连半个指头都没有动过。 要不是有那轻微的鼾声，孙舒雅都得怀疑床上的人还活着没了。 夜幕慢慢降临，温度也降了下来。 孙舒雅关上窗户，又过来给陈强掖了掖被子。 然后端了把椅子，坐在床前，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睡梦中的他。 这才几年啊，当年那个全班几乎最矮的小男孩，忽然就长得比她还高了。 而且这几年，大家又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现在想起来，恍如隔世。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会在家里争取到上初中的机会，更不会为了能够继续看到他，而有意的去撮合黄伟与周琳，也不会进入他的小圈子，更不会有后来一系列的事情发生了。 如今的这个结果，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是的，受尽了屈辱，逃离了家庭，然后住进了这个农村人一辈子都住不起的想都不敢想的楼房，此刻还能跟他一起吃午饭、喝酒，他现在甚至躺在我的床上。 但是，她却要跟以前的一切，永远的划开界限。 以后会以孙舒雅的名字，走完余生。 她想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后母虽然可恨，但是这个小弟弟却一直用小小的胳膊保护着她，对他，孙舒雅恨不起来。 她该恨的是她的父亲，懦弱无能，甚至不能保护自己的亲生女儿。 她想母亲…… 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好一会儿，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酒意真的上来的，孙舒雅趴在床边，也睡着了。 朦胧中，她只感觉到一只手，猛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抓住她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强。 手上的疼痛让他有些想要挣脱。 “你么，撒侧……踩撒侧……惠东……王八蛋……” 床上的陈强正紧闭着眼睛，浑身颤抖，显然正在做着噩梦。 一只手抓着孙舒雅的胳膊，另外一只手狠狠的掐着被子。 “强哥，强哥，醒醒……”孙舒雅刚想叫醒陈强，又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听老人说过，做这种噩梦的时候，千万别把做梦的人叫醒，否则他会吓坏的。 强忍着手上的疼痛，孙舒雅慢慢的坐在床边，轻轻的拍着陈强的手，尽量的让对方安静下来。 果然，过了一会儿，陈强不再说梦话，掐着孙舒雅的手，也慢慢的放松下来。 看着手腕上有些淤青的指印，孙舒雅不知道，这个看似乐观的男孩，心里究竟承受着多么大的压力，又或者有过多么可怕的经历。 外人或许只看到了他的天才般的成功，但是又有谁能知道他内心的苦楚？ 孙舒雅活动了一下手腕，忍不住伸手过去摩挲他坚毅的脸颊，芳心一阵颤抖。 终于，她还是没有忍住，吻了下去…… …… 胳膊上的酥麻，让陈强慢慢苏醒，再不翻个身，他这只胳膊应该就要失去知觉了。 “嗯哼……”一个娇憨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陈强一个机灵，差点儿从床上蹦了起来。 可是不仅仅是胳膊，还有他的腰，此时都被一个八爪鱼给盘得死死的。 身边渐渐有些急促的呼吸，哪有那鼻子里吸入的淡淡发香，总算让陈强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他犹豫的用另外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自己的身上，长吁了一口气。 还好，衣服都还在，看来没出人命。 接着陈强就有些哭笑不得，孙舒雅肯定是早已经醒了，不过这会儿正当起鸵鸟，整个头埋在陈强的怀里，一动不动，假装还没醒过来。 怎么办？ 怎么办？ 二人心中同时响起了这个问题。 陈强不敢动，怕孙舒雅难堪；孙舒雅更不敢，她怕陈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她更难堪。 十分钟过去了…… 又半个小时过去…… 陈强的胳膊已经快要失血过度了，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轻轻的动了一下。 孙舒雅则配合的将压在陈强胳膊上的头抬了一下，让他能够轻松的抽出来。 两个人就这样掩耳盗铃的，直到陈强起床，然后穿好衣服，走到客厅。 孙舒雅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把脑袋埋进被子里，直到听到关门声，才整个人坐起，叹了口气。 楼下传来了发动机的声音，孙舒雅走到窗户边，看着那慢慢离去的汽车，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久久矗立。 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孙舒雅回到床上，钻进了被窝，把自己埋在刚刚的位置，那里，还有属于他的体味和余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晨尿胀醒了的孙舒雅，忙起身去厕所。 对家里的熟悉，让她眼睛都没有睁开，就拉开了厕所门，门都没关，一屁股坐到了马桶上。 嘴里喊着牙刷的陈强，瞪大了眼睛，感觉完全处于宕机状态，就这么傻了般的看着里面的孙舒雅。 一阵淅沥淅沥的小雨过后，孙舒雅才抬头找纸巾。 可是这一抬头不要紧，两对眼睛，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接着就是一声刺耳是嘶鸣直冲云霄。 …… “你不是走了吗？” 客厅里，孙舒雅哭丧着脸说。 “我起来后看见没有牙刷，所以出门去买了个牙刷毛巾，还有早餐。”陈强指了指饭桌上的豆浆和包子。 “那你进来的时候怎么没声啊？” “要是就在门旁边的柜子上，我怕打扰你休息，所以回来后见你还睡着的，就先去刷牙了。” “……” “要不，现吃早饭？”陈强弱弱的问。 “你……都看见了？”孙舒雅此时的脸上已经红的如同滴血。 “看见了……不不不……我什么都没看见，那个刚好门挡着的……” “你……你还说！”孙舒雅又羞又急。 “真的……舒雅，我对天发誓！” “我不管！你要负责！”孙舒雅索性耍起了女孩子脾气，要不然今天这个坎儿她算是过不去了。 “我负责，肯定负责……呃……” “怎么？你不想！” “不是，我们什么也没做，你让我怎么负责啊……”陈强的声音越来越小，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鬼知道他对孙舒雅干了什么。 要知道，他可是实打实的“成年人”。 有些事情，就像是喝水吃饭。 “你……”孙舒雅听到陈强这么一说，眼泪都流出来了。 “哎……你别哭啊，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有气儿你冲我来，打我两拳都没事儿，来来来，你不知道，我特别抗揍！”陈强最怕这个了，赶忙上前，又是递纸巾，又是拍胸脯保证。 就在这时，孙舒雅突然的冲进了陈强的怀抱，双手如同钢索一样，仅仅的搂住了陈强的腰。 犹豫了一下，陈强终于放下了无措的双手，将她轻轻的揽在怀里…… 第172章 开工大吉 从孙舒雅那里出来，已经是十点多了。 要不是陈强的电话响，两个人很有可能就这样的抱到天黑。 没有再进一步的发展，陈强也知道，他根本无法给出什么承诺。 仅仅只是这样，留给大家的，还有余地。 一旦冲破了界线……陈强不想对不起任何人。 开车路上，陈强想着，是不是要去一趟北方了…… 正月初八。 东凰正式开工，陈强同去年一样，提早的到了，然后挨个的发了个红包。 前世作为众多屌丝中的一员，过完年第一天上班，往往是最痛苦的。 所以，开工红包，虽然没有多少钱，但对员工来说，却超过了这个红包本身的意义。 看到大家喜气洋洋的表情，就知道了。 “今天这个会议呢，只说一下今年我们要努力的几个具体方向，至于细节，就不在今天讨论了。” 会议室里，陈强主持起了年后的第一次高层会议。 “今年东凰的目标其实早在去年就已经定下了基调，第一个，就是重中之重的龙潭二厂，按照计划，四月份，也就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要试产，秦总这边的工作要抓紧，争取到旺季来临之前，产能要超过一厂。” “我代表一厂全体员工表态，保证完成任务！”秦悦涵倒也干脆，直接当着所有高层下了军令状。 “第二呢，三厂这边的事宜，要提上日程了，要求不高，国庆节之前，要有拿得出手的产品来。” “您放心，地块儿的事情，这几天就有眉目，生产线那边，年前的时候就已经联系，土地解决了，我马上带人过去考察。”周定坤也不落人后。 陈强点了点头，这样的工作进度，他还是很满意的。 “地三个呢，就是东凰总部了，现在这里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了，今年再找一批人，我就得回学校办公了。” 哈哈哈…… 众人大笑。 “所以，田总，这个事儿还得你来牵头，我们需要一个新的总部。” “这个，我觉得，谢总比我更加胜任……” “田叔，您就别推脱了，谢总也闲不了，要说凉城这一块儿，要拿什么地，还得是您来才行。” “那好，我努力做到做好。”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谢总这边呢，也给我抱怨好多次了，说太忙了，都瘦了好多斤了。” 哈哈哈……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谢兰兰只能无奈的摊了摊手，遇到这样的老板，你能这么办？ “我心想也是，总得让谢总有时间去谈个恋爱啊，老大不小了，再晚了，就真的成了大龄剩女了。我可不想以后天天被人在耳朵边唠叨。” 哈哈哈…… “所以，凉城这边的幸福万家，谢总给我推荐了个人，之前已经交给白总考察了，如果没什么问题，谢总就交接一下工作，以后不再参与分公司的经营管理，主抓集团的整体财务。” “陈总，关于郭淑芬的人事报告已经做出来的，人事部这边完全支持谢总的推荐，您签过字，就可以下正式的人事任免通知了。”白伟说着，拿着一份文件交给了陈强。 “行，咱们也来个现场办公。”说着，陈强大致翻阅了一下这份人事报告，里面一些太专业的东西，他也看不懂，反正有试用期，过了试用期，是不是千里马，就都清楚了。 就算郭淑芬是陈强的大姐，那也要她真的能够胜任这份工作才行。 陈强大笔一挥，欠下了自己的名字。 反正这件事，年前已经跟仇万里沟通过了，也不担心他这个二股东有什么意见。 “其他分公司，还是按照年终总结和新年计划去做，希望大家再接再厉。今年我个人的想法就很简单，那就是咱们集团，总要再添几个五十万级的富翁出来。” “好！！！！” 一时间掌声雷动。 说道五十万富翁，由不得大家不激动。 当前东凰的股权结构，注定了大家都是打工人，年薪最高的谢兰兰，一年也只有八万。 真正能够达到陈强所说的五十万级别的，除了陈强，在场的只有周定坤。 他因为拥有龙潭1的股份，年前光是分红奖金，就拿到了八万，年薪更是与谢总看齐。 全年下来超过十五万的收入不说，龙潭现在的估值可是三千万级的，光是他手里的股份，不溢价的情况下，就要值三十万。 最多半年时间，周定坤就是妥妥的五十万级的财主了。 更何况现在三场的项目要上马，到时候他手里这1的股份，哪个看了不眼红？ 除了周定坤，还有就是王晓梦。 这两家企业可以说是现在东凰最大的两只现金奶牛，挣得多，自然也就分得多。 这两人，一时间吸引了大家不少的目光。 东凰现在的薪资已经是向沿海地区看齐了，本地根本没有对手，所以增长的空间也非常有限。 那这样一来，陈强要想兑现他今天会议上的“小目标”，那肯定会涉及到“股份”分配。 别说是可以转让的股份了，就是分红股，那也足够诱人。 当然，东凰旗下有股份的不在少数。 麒麟文化的杨总，拥有麒麟文化1的股份。 华强广告的李总，拥有华强广告49的股份。 龙腾建筑的郭总，拥有龙腾建筑49的股份。 风行出租的赵总，拥有风行出租1的股份。 当然这几家公司暂时来说，都没有什么利润，广告公司和建筑公司还行，两个二老板，年底都能分几万块的分红。 麒麟文化，算下来还要赔钱，风行出租，连陈强一早的本钱都被投资到风行摩托销售店去了，就谈不上什么分红了。 此外，幸福万家，仇总占有35的股份，不过幸福万家是真正的创业公司，根本没有分红。 仇万里虽然是幸福万家的总裁，但暂时来说两家只是合作关系，仇万里本来就是老牌富豪，跟东凰这帮高层根本不在一个段位上，除了陈强，其他人根本没法儿比较。 这里面最有可能在今年翻身的，就是龙腾建筑和风行出租了。 除此之外，公司的高层都有可能被奖励分红股，那就是整个集团的利润分红了。 让谁能不激动？ 打完了鸡血，那还得有陈强的大棒子在后面悬着。 公司可公开的财务支出上，审计部以50万，领跑集团各部门。 这钱，肯定不会白花，那开会坐角落，几乎不发言的田奎，就是陈强手里的大棒。 天知道他手里现在有多少人了，反正集团里，审计部就他和几个文书的岗位。 第173章 梦有多大 1997年2月19日，悲伤的消息席卷整个国家，一代伟人与世长辞。 97年的华夏，迷雾笼罩。 经济大环境恶劣，内部是全国工业品的“结构性过剩”，外部是东南亚金融危机。 这一年，国内企业乱象滋生。 在东山，“标王”秦池酒业崩盘、三株口服液瓦解； 在东北，沈阳飞龙奄奄一息； 在南方，“时代偶像”的巨人大厦停工； 在中原，亚细亚商场陷入绝境。 处在京城中关村的联想公司却是另一番景象，在过去12个月里联想卖出43万台电脑，超过ib成为全球认可的华夏市场销量第一。 而互联网公司的出现，则预示着一个全新的大时代即将到来。 正月十五，仇万里从山城返回，带回了陈强最想要的信息。 山城这边虽说正忙于直辖市挂牌事宜，但是对于招商引资，丝毫没有放松。 市政府有意在今年的国庆节前，拿出亮眼的成绩，为祖国献礼。 所以，对于各方来山城的投资，都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特备是现在全国最热的商超项目，更是求之不得。 幸福万家虽然成立晚，但是在内陆的名气，丝毫不亚于外资企业。 更何况仇万里一上来就拿出的商圈投资计划，让山城市政府方面不得不引起足够的重视。 加上山城特有的地形结构，本身不具备发展大型工矿企业的条件。 其早就被定为历史文化旅游名城，直辖市挂牌后，将大力发展旅游业，高新科技行业。 所以，未来城市拉动消费的主力，是围绕着一些着名人文景观开发的商圈，商圈势必会成为未来山城的重中之重。 不客气的说，现在的幸福万家在中西部，几乎没有对手。 仇万里也是雷厉风行，一上来就直接谈到了选址上，根本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山城这边的回应是，只要幸福万家带资入场，那后续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不过选址倒是个问题，陈强对山城的印象，还停留在前世唯一的一次旅游，一个是解放碑，一个是洪崖洞。 以前世的情况来看，解放碑无疑是最适合的地段。 即便是二十多年后，依然是山城第一大商圈，地位不可撼动。 “你是不是去过？”仇万里问。 “没有。”陈强摇摇头解释道：“我也是听我一个亲戚说的，他之前在山城打工，说山城现在最繁华的地方就是解放碑一片，地势相对平坦好开发，而且客流量相当大。你刚才说起的这几个地方，我就刚好想起这事儿，看你的表情，我那亲戚应该没吹牛。” “我说嘛……你这去都没去过，就跟亲眼见过一样，原来是这样……”仇万里松了口气，也不怪他多想，关键是陈强这个年纪，商业天赋就不说了，那要是消息来源也神鬼莫测，那就有点吓人了。 “要不然呢？我又没有千里眼……”陈强一摊手。 “实话跟你说，这地方客流量那绝对跟江城步行街有得一拼，不过就是建筑老旧，即便是我们不去开发，那市政府也早晚会把这里作为重点开发项目。”仇万里说起这里也有点激动。 “那就谈这个位置，不要再其他地方浪费时间。还是那句话，面积多多益善！” 仇万里跟陈强火速交换完意见，就回了硒城，明天一早他就要去江城那边，正式放弃解放路，改为投资湖畔。 幸福万家要靠着时间差，拿下江城十年内第一商圈的名号！ 湖畔地块，位于江城两湖之间，周围自然环境优美。 不仅靠近省政府，同时距离有名的江城大学、华夏地质大学都很近，未来这一块也是有名的5a景区。 关键是，这一区域暂时以农田居多，无论是拆迁还是开工建设的成本都要低得多。 只要项目签署，那最多三个月的时间，建筑公司就可以入场。 在此之前，幸福万家早已经花大价钱，对于每一块有意向的地皮，都找了多家专业的建筑设计公司进行规划设计，光是现在的湖畔地块，幸福万家手里的设计方案都不下五个。 当然最终被选中的方案，肯定还要再花一笔，才能买下版权。 幸福万家主动放弃解放路地块，转头直接拿下湖畔地块。 这一系列的动作，不仅让市政府始料不及，也让竞争对手有点懵。 三个月前，幸福万家以省内第一的商超企业正式进军省会，引起业内的轩然大波，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幸福万家成立也才短短的大半年时间。 同时以商圈的概念炒了一波热度，在省城到处扬言圈地，搞得同行以及想要入行的企业人心惶惶。 年前又要一争江城地王，让原本就处在紧张气氛的商超圈，顿时剑拔弩张。 本地排外，这是人之常情，有了幸福万家这条鲢鱼在，江城本地企业空前团结。 十几家企业，结合成同盟，势必要在解放路地块上跟幸福万家一争雌雄。 但是谁也没料到，幸福万家会以签下湖畔地块，让这场即将爆发的商业大战偃旗息鼓。 老子钱都准备好了，你给我看这个？！ 大有一种锤到了棉花上的反差。 市政府这边，则刚好减轻了压力，这段时间，办事处的门槛都要被本地企业轮番上阵的给踩成了坑。 这下好了，人家不争了，皆大欢喜。 签约仪式上，仇万里则成记者追问的对象。 “仇总您好，请问幸福万家一开始要竞争解放路地块，为什么会突然换成湖畔地块，是不是幸福万家认为解放路地块不适合未来的商圈建设？” “你这是两个问题啊……幸福万家看好解放路地块，是肯定的。现在正是经济发展的大好时机，有江城市政府英明的领导，江城处处是商机。至于幸福万家不选择解放路地块，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太贵了！”仇万里苦着脸，说了句大实话。 哈哈哈…… “仇总您好，我们都知道，幸福万家的实际控股公司东凰集团，去年年底刚刚入围全省十大民营企业之一。而刚刚您谈到解放路地块价格太高，是不是幸福万家或者东凰集团遇到了资金上的困难？” “你这个问题很尖锐啊。首先我要说，东凰以及幸福万家，都不存在资金上的问题，你也说了，东凰是个集团公司，下属企业较多，高层需要通盘考虑。” “仇总您好，刚刚得到消息，您前一段时间对山城的解放碑进行了考察，是否意味着，山城也在贵公司接下来的扩张计划内？” 这个问题一出，全场一片议论。 仇万里苦笑，这种消息在没有落实到地之前，幸福万家这边自然不会对外公开，但是很明显，山城方面故意放出了这个消息。 “幸福万家从一开始的定位，就不是居于一隅的区域性公司，如果说山城在我们公司的考察范围内，不如说全华夏都会是幸福万家的舞台！梦想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仇总……” “仇总……” 第174章 兼并金鑫 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陈强才同仇万里见了面。 本来是打算在硒城摆一桌，拉上所有高层庆祝一番的，然而仇万里直接杀到了凉城，就在凉城宾馆临时定了个大包房。 “来，大家一起，给仇总接风。”陈强端起可乐杯子举杯道。 “干杯！！！” “感谢！感谢大家！”仇万里干了杯中酒，红光满面的说：“本来我是打算见到陈总，汇报下工作，明天刚好就从凉城出发去山城。讲好的‘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谁知道，陈总不肯放过我，大家都随意，随意，特别是谢总，喝酒这个问题上，我算是怕了你了！” 哈哈哈…… “仇总您就别在外面这些小辈面前扮什么吃什么了，就这桌子上，有一个算一个，哪个是您的对手，来来来，我提议，给仇总来个好事成双，好不好？！”谢兰兰端起杯子笑着站了起来。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怪我，我就不该提这茬！”仇万里一拍脑门，满脸的无奈。 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今天来的，除了秦悦涵外，东凰的高层，几乎都到齐整了。 陈强也是借着这个机会，能让大家多接触接触。 特别是平时不怎么说话的王晓梦、白伟、韩正、当然还有人人都怕的田奎。 “好啦好啦，别让仇总一会儿看不见热菜，那这个局就没意思了。”陈强笑了笑，示意大家别灌太多，仇万里真不是装的，这半年来，胃都喝坏了。 “还是陈总体谅，各位也别光盯着我，除了我跟老田，大家都是年轻人，更应该多交流，机会难得，没有对象的抓紧时间搞对象，好给我们东凰培养接班人嘛，哈哈哈……” “有想法的，不好意思说的，我可以给大家拉个线，这个保证尽心尽力。”田启文也附和道。 “那仇总和田总，得先帮帮我，你看我难的！”谢兰兰说着还故意晃了晃那粗壮的胳膊。 哈哈哈…… “那是谢总你要求高，只要你放出话，那还不是追求者从凉城排到硒城！” “我的要求真不高，是个男的就行！” 哈哈哈…… 这一顿贫，陈强眼泪儿都笑出来了。 可能这就是创业期间最开心的时候，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各自都充满了干劲，大家为了一个共同的宏伟目标，拧成一股绳。 作为领导者，必须要让这艘大船永远有前进的目标，否则今天还能觥筹交错的挚友，就会变成互相碾压的对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各位先不要喝了，缓缓，缓缓，再喝真的要出酒了，不如先听我说两句。”仇万里忙按下节奏，再喝下去，今天肯定又要躺地上。 一桌人看仇万里着实已经喝了不少，敬酒的也不好再劝，都放下了酒瓶酒杯。 “一年前，我记得很清楚，就在这个饭店，就在这个包间，我见到了陈总。不瞒大家说，当时我就有种做梦的感觉，热别不真实。想我老仇在硒城这么多年的打拼，不说成就了，但你要说见识，那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但是这次见面对我来说，颠覆我半辈子的认知。”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陈强，他们初来又何尝不是一样的感觉。 “老话常说，我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以前呢，我也是这个心态看后来者的。做生意嘛，经验是最重要的，直到了遇见了陈总。” “当时惊讶是一方面，以陈总这个年龄，能够不声不响的做出这么大的一番事业，足够震撼。另一方面，我也急于进入商超行业，所以有了东凰和金鑫的合资。” “一年过去了，相信大家也看得到幸福万家的成长。就在一周前，我们同江城成功的签下了江城幸福万家湖畔商业广场的项目，不夸张的说，整个中西部地区，幸福万家在商超领域，就是老大！我也正式同陈总达成了协议，将硒城金鑫百货，纳入到东凰的管理体系。也就是说，从现在起，我老仇，就真正的成为了东凰的一员，以后还需要大家多多帮助，这杯酒，我干了，预祝我们在接下来的工作中，团结一致，共创辉煌！” “好！！！！” “本来这件事，应该选一个正式一点儿的场合公布了，既然仇总提前透露出来了，那我也给大家简单说一下，仇总加入东凰后，金鑫百货纳入幸福万家公司，仇总担任幸福万家总经理，全权负责幸福万家公司的管理和经营，同时仇总也将担任东凰集团副总裁，主管集团今后的零售和商业广场项目。” 掌声热烈，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 同时，更多的是一种身为东凰高层的骄傲跟自豪。 一年的时间，不仅让幸福万家成为了行业内的领头羊，还兼并了金鑫百货，更是让仇万里这个纵横硒城多年的商界鬼才加盟到东凰旗下。 叫人如何能不激动？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永远坐在那里云淡风轻的十五岁少年完成的。 不管你信不信，现在的东凰高层，对于陈强已经有了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 如果陈强说接下来收破烂有搞头，那这群人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 这就是创始人对公司的控制力，一种无形的力量，有时候还要凌驾于股份之上。 仇万里加入东凰，自然是在大家的意料之外。 一直以来，东凰跟金鑫都是合作关系，虽然仇万里管理着幸福万家，但是他本人并不属于东凰的一员。 水无常形，人无常态，下一秒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测。 就算是陈强，也不可能预测到东凰的未来究竟会走到哪一步。 更不可能预测他这一世会遇到什么人，遇到什么事。 小蝴蝶的翅膀，轻轻一扇，后来的事情很有可能都发生了改变。 借着明天还有课，陈强提前离开了饭局，留下一众高层去交流感情。 仇万里也没打算今天能竖着走出这间包房，干脆放开了喝，气氛热烈，连平时不愿意参加酒局的李小华、王晓梦等人，也都喝晕了。 反正东凰已经提前在凉城宾馆定了房间，走不了的，直接就在这儿休息。 陈强没让赵虎送他，这里离他住的地方也不远，刚刚被熏了一声烟酒味，刚好步行散散。 第175章 不期而遇 十点多的凉城，早早的进入了梦乡。 路上行人很少，仅有街头巷尾的夜市摊点，偶尔传来一阵酒鬼的疯话。 路灯昏黄，拉长了陈强的身影，人行道上的旧石板，稍有不慎，就会喷溅出恼人的泥水。 许多年后，这里依然没有万达，没有海底捞，说它大，走几步就能碰到熟人，说它小，有些人这辈子再也没见过。 恰好路过幸福万家，门口已经放出了打烊的灯箱牌，陈强本想进去看看，最终还是放弃了。 反正该说的，过年聚餐的时候都跟大姐交代过了，这时候去，让大家知道了这层关系，反而不好。 继续走了没几步，天空就飘起了小雨。 凉城每年有超过半数的时间在下雨，更别说这早春时节，有时候连下半个月也常见。 陈强快走了几步，就他现在这个速度，即使是毛毛雨，回到小院也该湿透了。 但是老天爷似乎有意戏弄，雨势竟然越来越大，回头看了一下，到超市和回小院儿距离也都差不多，干脆跑几步。 可是刚刚跑出不过几十米，中雨就下成了大雨。 看到街角的一个夜市摊点还亮着灯，陈强赶紧跑了过去，钻进红色的雨棚。 “老板，十串羊肉串，一个猪舌。”陈强低着头，拨弄着头上的雨水。 “要得，先坐烤火，这雨下得大了，小芹，快给客人拿点纸。”老板见来了生意，忙招呼道。 “给你纸。喝酒不？有啤酒还有沱牌大曲……”一个软糯的声音在陈强 “谢谢，我不喝酒。”陈强接过纸，这才抬起头打量棚里的环境。 然而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让陈强再也移不开目光的脸庞。 这是一张鹅蛋形的脸，白皙的皮肤干净得近乎完美，如同刻画的绣眉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几份疑惑，天然呆的看着陈强。 琼鼻绛唇，欲言又止。 一条又黑又亮的麻花辫子，就那么随意的顺着天鹅脖颈垂落在胸前。 陈强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看。 “秦芹？” “你认识我？”女孩疑惑道。 “哦……刚刚我听老板这么叫你……”陈强赶忙解释。 “嗯……那你先坐，我去看看烤串好了没。”秦芹边朝棚外走边回头看了一眼陈强，陈强的眼睛就始终没有离开过她。 秦芹只感觉浑身不自在，赶忙掀开帘子逃了出去，来到烧烤棚下，才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神经病，一直盯着人家看！”秦芹心里嘀咕着，但是脸上却不经意的泛红，心跳也加快了不少。 “小芹，来，给客人上壶热茶。” “好的，爸爸……咦，不对啊……” “什么不对？” “没……没什么，我这就去。” “这丫头，整天晕晕乎乎的！” …… 秦芹再次进来，陈强已近表现得很淡定了，虽然眼睛依然没有离开过秦芹，但已没有刚才那种恨不得把人吃掉的样子。 “……你先喝水，串串马上就好。”说完秦芹再次转身离去。 棚内又只剩陈强一个人了。 看着秦芹的背影穿过布帘，陈强的思绪也随着穿过了时间空间，回到了前世那个九月的下午…… 高中入学的第一天。 那是陈强第一次见到秦芹，就像那句歌词写的一样：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从那时起，陈强就养成了一个毛病。 就是喜欢看她，近也好远也罢，只要是那个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那就不会再挪开分毫。 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美不胜收。 陈强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一见钟情。 可是彼时陈强的父母双双下岗，家庭困难带给陈强，是一种可怕又可笑的自卑。 而秦芹，则是学校有名的校花。 追她的男生，横跨三个年级。 好不夸张的说，几乎每个班级，都有男生给秦芹写过情书。 可是这个女孩，却从未跟任何人谈过恋爱，连一点的绯闻都没有传出来。 至于陈强，整个高中三年，他都没有勇气去表白。 直到毕业，他才鬼使神差的把情书塞进了秦芹的毕业留言册。 想着就要各奔东西了，不想留下遗憾。 没想到，就是写封情书，却让陈强的青春洒满了阳光。 秦芹不仅看了他的情书，而且还给他回了信。 “我要去江城上大学，那里见。” 看到这仅有一句话的回信，还有一个电话号码，陈强只感觉他是这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却不想他可笑的高考成绩，成了他这一生最痛苦的回忆。 他没能考上江城的大学，去了北方的一个小城读了一所野鸡大学。 强烈的自卑，让陈强扔掉了那仅有的联系方式。 从此抽烟喝酒，蹉跎半生。 二人的人生便再无交集。 多年后，一次同学聚会，再次见到彼此，陈强身材发福，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成为了屌丝的代名词。 而秦芹，依旧是那么美丽，听说已经是博士了，一个外资企业的中层，但不知为何，还依旧单身。 那天，两人没有正面的交流，但每次陈强偷看过去，秦芹也在看着他。 陈强装着不知，若无其事的喝了很多，独自离去的路上，哭的撕心裂肺…… 也许，那就是青春，回不去的曾经。 重生后，陈强有想过去找一找，但一来根本不知道秦芹的具体情况，家住哪里，初中在哪里上学。 二来忙于学习忙于创业，有时候想起来了，隔天就因为其他事情耽搁了。 也许，即便是知道，他也没有那个勇气去面对。 也许他们就不该认识，不该相遇。 然而，造化弄人。 县城似乎又变得太小了，就这么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不期而遇。 “你的羊肉串好了，猪舌稍等一会儿。”软糯的清甜的声音，将陷入回忆的陈强拉回了现实。 “哦……好。”陈强失去焦距的目光，又再次回到了秦芹脸上。 “我们见过吗？”秦芹好奇的问。 陈强一愣，然后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啊？”秦芹天然呆的表情。 “梦里见过，你信吗？”陈强笑着说。 “我信你个鬼哦，你是二中的？”秦芹撇了撇嘴，这个时候的她，还是个小孩子心性。 陈强摇了摇头，说：“我一中的。” “那不应该啊……” “猪舌好喽。”棚外一声吆喝，秦芹又转身出去了。 “你的猪舌。” “呃……” “不是不是，不是你的，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发现自己的话有语病，秦芹赶忙解释。 “没事，这是我点的猪舌。”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哈哈哈…… 第176章 国内第一 “小芹，走了，该回去了。” 棚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应该是秦芹的母亲了。 “哎，来了。”秦芹答应了一声，然后朝陈强一笑：“那你先吃，我该回家了。” “……嗯，你每天都在这里？” “不一定，星期六星期天偶尔会在。” …… 秦芹走后，雨也小了，陈强看了看桌子上还没有怎么吃的串，想了想喊道：“老板，麻烦给打个包。” 老板拿了个袋子走进来，打量了几眼陈强，不冷不热的说：“一共十二块。” 陈强一愣，随后便明白了老板前后态度的反差。 不过，两世为人的陈强，没有任何的不爽，反而笑呵呵的给了钱，然后说了声谢谢，拿起自己的外卖，走了出去。 转到棚子另一侧，熟练的记下了老板的手机号码。 不要小看卖个串串。 在九十年代末，但凡是能吃苦摆夜市儿摊的，都很挣钱。 凉城现在没有后世那种通宵营业的步行街，晚上要么去录像厅练歌房，要么就是晚上出来找烧烤摊儿宵夜。 这算是这一代的流行文化了。 有了手机后，夜市甚至可以点外卖，方圆一公里，都管送到家。 所以，夜市老板算是凉城最早一批有手机的人了。 这里距离陈强的小院大概还有个七八百米，不过，只要加钱，应该没有老板会拒绝。 陈强看着手中提着的串串，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一脚踩进了大水坑。 我擦…… 第二天，仇万里一早便按照计划前往山城。 而陈强，则带着谢兰兰和韩正组成的东凰收购团队前往硒城。 这一次，他是带着钱和合约过来的，年前，谢兰兰已经带队对风林食品的财务进行了核算。 果断放弃了江城解放路地块的竞争后，东凰的动作可谓不断。 先是签约江城湖畔商业开发区，接着马上会同山城签下解放碑商业广场的项目。 现在东凰将正式收购风林食品，同时将出让幸福万家·湖畔商业广场5的股份给林氏集团。 陈强也是第一次出现在这样的商业活动中。 重视起见，没有去林岚的家里，而是租用了硒城酒店一个商务会客厅。 双方人员加在一起，大概有将近二十人。 东凰这边自然是由谢兰兰主谈，陈强则作为跟班混到人群里。 一来他对于这种商业谈判几乎是0经验，二来，以他的年级，也不想这么早的成为外界关注点。 林氏方面，除了林岚外，还有张宁的大舅。 他也是实际上风林食品的掌盘人。 双方的见面，自然是能有多友好，就有多友好。 反正基调已经定下来，接下来的谈判更多的是解决一些细节上的分歧。 人群中，最闲的是陈强，最不耐烦的应该就是张宁的大舅了。 陈强不清楚林岚如何能够让他大哥卖掉风林食品的，他对林家内部的事情也不感兴趣。 但是显然这位张宁的大舅，是知道陈强的存在的，从谈判开始，就不停的打量着陈强。 每次目光相对，陈强报以友好的微笑，对方则是一副傲慢的态度。 这显然是被恨屋及乌了。 林氏内部这样的情况下，林岚要以风林食品换商业广场的项目，显然是做了极大的妥协的，说不定，林氏集团的内部股份，已经发生了改变。 足足拉扯了一天的时间，直到下午五点多，所有的细节才达成一致。 接下来就是正是的签约了，不过，签约的地点按照之前说好的，必须在江城，且要公开进行。 对林岚的想法，陈强还是理解的。 林氏需要砍掉一部分不良资产，同时也需要新的项目，和一个强大的盟友，来增强股东的信心，同时也是为林氏带来一波热度。 江城的签约在十天后，还是会由仇万里去完成，毕竟，他是幸福万家的掌门人。 会议结束后，陈强同林岚简单的沟通了几句，便各奔东西。 林岚要赶去江城安排接下来的签约仪式，以及处理风林食品的交接问题。 这么大的企业，一时间要易主，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完成的，银行的债务转接，其他个人或机构股东股份的回购，工人雇员的去留的问题，以及法规上涉及到的方方面面，都要去解决。 谢兰兰韩正等人将与林岚一同前往江城，处理相关事宜。 陈强则又成了甩手掌柜，继续学校小院两点一线。 时不时的，陈强也会点个外卖，不过每次来送餐的都是一个中年妇女，看面容，应该是秦芹的母亲无疑了。 也对，要是陈强，也不放心十几岁的小姑娘大半夜的给人送餐。 三月中旬，幸福万家正式与林氏集团签订合作协议，至此，幸福万家·湖畔广场项目正式开启。 而就在三天后，幸福万家·解放碑广场项目，正式对外宣布。 两线作战，且都是规模巨大的商业广场项目，让外界的目光又一次集中到了幸福万家身上。 一旦两个项目顺利完成并投入使用，幸福万家将会成为国内名副其实的商超第一企业。 甚至就在签约之时，从规模上来讲，幸福万家就已经是国内第一了。 商超行业的火爆，同时刺激了国内外企业入场的进度。 家乐福继京城店开业后，公布了接下来的魔都、鹏城两地的建店计划。 而沃尔玛，也继去年在鹏城开店之后，宣布进军京城、魔都、羊城、琴岛等四地。 也就在去年年底，沃尔玛全球销售额突破1000亿美金，成为全球第一的零售企业。 麦德龙也从魔都发兵，剑指全国。 而此时的国内企业，也是百花齐放。 华润、新一佳、家家悦、永辉的前身“古乐微利”、大润发、均在厉兵秣马，一场前所未有的零售业大乱斗即将来临。 不过，在接下来的这一阶段，台资、本土企业并不是其中的主角。 家乐福、沃尔玛、麦德龙等欧美老牌超市企业在一线城市势如破竹，他们都是大陆和台企商超学习的对象，家乐福更是其中光环耀眼的明星。 而远在中西部的幸福万家，则以一批黑马的姿态，杀进了这片零售业的蓝海。 不仅成为了国内零售业的领头羊，更是在商业模式上，已经远远的走到了国内前列，与欧美看齐。 作为第一，有压力是肯定的，但同时也收获了不少的好处。 毕竟，商圈计划对于一个城市，有多么的重要，看看各地政府的态度就知道。 自江城与山城两地先后宣布商圈计划开始，各地随后纷纷出台类似的商业计划。 但此时，幸福万家已经完成了奠基仪式，其速度远远超过了同期的沿海城市。 第177章 产业整合 三月底，东凰正式接手风林食品。 为此东凰付出了700万的现金，5幸福万家·湖畔广场的股份；另外还要承担将近两千万的银行贷款。 而东凰得到了一个面积两百亩的成熟的食品工厂，以及其下包括风林甜薄脆饼干在内的将近五十个食品商标，另外还有一个位于江正街区占地面积3000平米的食品批发市场。 接管风林食品后，正式更名为东凰食品。 陈强并没有将其纳入到龙潭食品旗下，而是打算作为东凰旗下一个独立的全资子公司运营。 工人则全部留用，当然也包括原有的领导班子。 蒋为民作为原厂长，继续担任厂长职务，其他各部门主管，也几乎没有什么变动，财务人员则全部由东凰重新委派。 所有员工都要重新签订就业合同，同时一份东凰特有的保密协定和竞业协议，也出现在这份合同之中。 新厂的首要任务是维稳，同时开始梳理风林现有的副食品牌和产品线。 原来的经典产品，既要保留又要升级，该砍掉的也不能犹豫，一切以销售业绩说话。 比如风林一直引以为傲的甜薄脆系列饼干，在保留经典的同时，也要在此基础上有更多的创新新品持续推向市场。 而一些口感销量均欠佳的品牌则要暂停生产，甚至砍掉。 作为风林的未来掌门人，蒋为民在就任之后，立即就来到凉城，拜见了自己的新东家。 同所有第一次见到陈强并知道陈强身份的人一样，蒋为民也有些懵。 在此之前，他只知道自己所在的食品厂将被东凰收购，而东凰正式国内第一的零售业巨头的母公司。 对于东凰收购风林，蒋为民是当然的拥护派。 不说别的，就背靠着东凰旗下的幸福万家，食品厂也会迎来新生。 他之前的顶头上司林风，除了年底分红积极，对于食品加工，根本是狗屁不通，常常做出一些外行指导内行的行径，出了问题就推锅给管理人员，实在是令全厂上下苦不堪言。 短短几年的时间，风林食品就从国内前十，跌入了“其他”的行列。 零售业如此蓬勃发展的当今，仍然挡不住芬琳食品业绩连连下滑。 如果不是林岚挽留，恐怕此时的蒋为民早已经离职去了其他企业了。 林岚没有让他失望，风林食品总算是迎来了发展的契机。 “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陈强问。 “我当然是同意总部提出的‘化繁为简’的大方向的，现在风……东凰食品，共有包括饼干、糖果、乳制品等三个方向，七个大类，共四十九个产品。” “这其中，食品厂最早的、当然也是生产工艺和口感最好的，当属甜薄脆，这个产品从上市之初，就占据了各个家庭的零食必购清单，只要继续保证产品质量，提升工艺水平，在这个系列里面，应该是没有对手的。” “其他的饼干产品，大部分是模仿一些行业领头羊的产品，都是之前上面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搞起来的，产品未经验证，直接规模化生产上市，给企业带来了很大的负担，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只是对于新的饼干产品研发，积累了一定的经验。” “另外糖果类由于缺乏相关的技术人员，一直是公司巨额亏损的源头，短时间内，应该放弃，把所有的精力放到饼干产品线上来。” “那乳制品呢？” “厂子里的乳制品，也是由魔都那边生产的麦乳精来仿制的，基本上进入不了一线城市，在县城和一些地市，还是有一定市场的，去年还有一百多万的盈利。此外还有几款儿童乳制品饮料，也是面相县城和地级市场的，应该保留下来。” “今年刚刚上市的一款名叫‘奥利奥’的饼干，你觉得怎么样？” “这款饼干是美国卡夫旗下的明星产品，其实已经在国外风行多年，前年底进入国内市场，一出现便用洗脑广告，瞬间占领了国内饼干内销售排行榜第一的位置，我觉得未来五年内，很难有哪个产品可以撼动它的地位。” 陈强点了点头，前世的经历也证实，奥利奥的确是常胜不败的饼干之王，尽管千禧年后，各种全麦饼干、果干夹心饼干、曲奇饼干层出不穷，但是却没有哪款饼干可以撼动奥利奥的地位。 “甜薄脆做夹心，有没有搞头？”陈强问。 “甜薄脆……夹心……”蒋为民一愣，随后就面露惊喜。 “这倒是个很好的方向！之前，我们一直把目光集中在模仿上了，并没有想到结合自身的优势来开发类似的新品，老板，你这个想法绝了！”蒋为民不忘拍起了马匹。 “马匹等你的新产品火了再来拍，除了在甜薄脆上面去延伸出新品，也可以考虑包装面包、巧克力、欧洲的曲奇饼干、全麦、果仁夹心等等，多在产品的造型啊，包装上面下功夫，加大研发部的投入，至于那些走山寨路线的产品，能够达到原版的口感，就尽管去推，如果达不到，就达到了再说。” “山寨？” “呃……就是‘模仿’的意思。”陈强一拍额头，怎么把这个词儿给整出来的。 总之陈强对于食品行业没有什么特别的研究，只是借着零售业爆发的东风，他知道未来是食品行业大有可为，比如前世那家着名的山寨企业——哒力。 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就是现阶段最好的发展方式。 当然，一味的模仿，自然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一边模仿，一边创新，才是东凰食品接下来的战略方向。 两个小时的谈话，让蒋为民有种“听君一席话，白读十年书”的感怀。 返回江城的路上，蒋为民那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一路上，不停的写写画画，到了江城时，已经写下来厚厚的一摞整改计划。 对陈强来说，收购食品公司，主要是看好未来食品市场的前景。 东凰旗下已经有了龙潭食品，但是主要的方向是饮料和特色小吃类，对于零食市场占比最高的饼干、糖果、奶制品方面，一是没有经验，二来也缺乏技术人才。 从零起家，不如重金收购。 东凰食品，对现在的幸福万家商超、龙潭食品、金龙农业来说，是一种产业链上的补充，再加上风行物流和一家自有批发市场，从而形成整个产业上的闭环。 自此，东凰旗下最大的食品产业链雏形已成。 接下来，东凰才真正的开始了疯狂的对外扩张之路…… 第178章 疯狂投资 四月中旬，东凰有两件大事会被写进企业发展史。 一是龙潭夷陵二厂，正式开始试产龙潭旗下明星产品——冰糖雪梨。 张邦耀任第二分厂厂长，向龙潭食品总经理周定坤报告。 秦悦涵顺利完成工作交接，返回总部述职。 第二件大事，是山城幸福万家·解放碑广场，正式奠基开工。 仇万里也开始了他接下来长达二十年的空中飞人生活。 秦悦涵调回总部，并没有任职大家一早猜测的集团ceo职位，反而继续在陈强身边担任总裁秘书，同时也是总裁办秘书部门主管，以及一个新增的部门——企划部的主管。 ceo的职位，实质上仍旧由陈强自己兼任。 而这个新开设企划部，并不是作为未来集团的智囊团而开设的，陈强不需要智囊，他需要的执行者，所以，这个企划部，更多的是要根据陈强提出的战略方针，去做市场调查，再形成可行性计划，再由相关的部门或者分公司按照这个计划去执行落地。 “这是龙潭三厂的选址报告，这是新总部的选址报告。” 出去半年的秦悦涵，退去了一身青涩，取而代之的是职场丽人的成熟。 陈强看了看三厂的选址，无论是价格，还是交通运输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直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置于东凰的新总部……看来老田是提前得到消息了啊……他一开始让田启文接手东凰总部的项目，其实是想一碗水端平，机会均等，各凭本事。 陈强可没说兴建总部的一些具体要求。 现在的这个院子，已经明显的满足不了未来的办公需求了。 人员越来越多不说，办公环境也无法体现东凰当前的江湖地位。 陈强倒不是喜欢搞面子工程，但是一来的确是需要更现代的办公环境，二来，多少要考虑上面的一些建议。 东凰现在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一家企业，还是一个地区的形象。 田启文找的这个地方，就在十年后凉城火车站附近。 而现在，这里还是南城的城乡结合部。 交通倒是不成问题，但是相对县城中心地区来说，依然是个很偏僻的地方。 按理说，找个市中心的繁华区域，对于如今的东凰来说，不算个什么事儿，而且这样的需安置方案，也比较稳妥。 所以，如果不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老田又怎么会放弃城中心那么多的地块，单单要选这么个看起来莫名其妙的地方。 仔细想想，老田这一手，又何尝不是在试探陈强呢？ 公司里现在有些小道消息，说陈强的根基在省里。 要不然为什么一个民营企业怎么会发展得这么顺，这么快呢？ 别人自然是不敢做出这样的试探的，稍有不慎，就会被冠上“无能”的标签，被拍拆的东凰的决策层之外。 但是田启文，则没有这种顾虑，因为他有个闺女叫做田苗苗。 不看僧面看佛面，陈强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边缘化田启文，只是有可能永远干后勤罢了。 而一旦陈强同意了这个看起来极不靠谱的方案，那则证明陈强的确有更加精准的消息来源，背后的确有个大靠山。 田启文也能由此证明自己可不仅仅会搞后勤，他有他特殊的价值。 无论是为了他自己的前途还是为了他女儿的前途，都值得一试。 陈强倒是不愿意把人心想得那么复杂，但是实际情况却不由得他不多想。 “新总部的选址，安排时间，召集各部门上会讨论。”老田的选址报告，陈强并没有签字，但也没有反对。 “好的，另外唐总那边说江城批发市场搬迁工作已经完成，问一下那些老商户怎么解决。” “暂时保持现有的管理模式，前提是满足我们集团自己所需摊位，随后再根据后期的情况逐步调整。” “好的，知道了。那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嗯……对了，你母亲的身体怎么样了？” “哦，现在基本上已经稳定了，不过还需要药物控制。” “必要的话，请个保姆。” “那倒不用，我妈不习惯，再说，我忙的时候，亲戚也都会时不时的过去看看。” “那就好，你忙去。” “好的。”秦悦涵走了几步，又回过头。 “还有事？”陈强不解的问。 “谢谢你，老板。”秦悦涵说着鞠了个躬。 “你这是干什么？！”陈强忙伸手虚扶。 “……总之，谢谢。”秦悦涵没有说为什么感谢陈强，说完之后红着脸转身出去了。 陈强抹了抹鼻子，暗道：莫非，是我越来越帅了？ …… 从林氏接手过来的批发市场，被拆分了出来，成立了新的东凰批发市场，现在由唐红全权负责。 这个市场的地段没什么好说的，作为江城的地头蛇，旗下的产业大多都是最好的地段。 这家批发市场在江正街，也是很有名气的副食品批发市场。 能把龙潭的批发部门搬到这里，对销量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不过以东凰现在的产品数量，肯定不足以支撑这3000平米的市场，保留一些老商户，无论是对市场还是对东凰其他公司的产品来说，都是有好处的。 未来东凰的渠道就是两种，零售依靠幸福万家，批发依靠东凰批发市场。 有了自己的大本营，唐红则可以把区域销售经理的计划提上日程了。 之前陈强也跟她讨论过设立区域经理的方式去开拓市场，不过一来人手不足，二来，上规模的仓储是个大问题。 现在好了，有了自己的批发市场，仓储问题迎刃而解。 唐红也可以放开了招聘人手，以地市为单位，每个地市分配一个区域经理。 由这些区域经理下到地市去开拓市场，而不是依旧在批发市场等着顾客上门的被动方式。 相信今年无论是龙潭食品、还是东凰食品、甚至金龙农业，旗下的产品销量都将迎来爆发式增长。 当然今年的支出规模也是史无前例的。 刚刚签署的两地商业广场项目，就几乎耗光了东凰所有的资金，总共2000万。 这还是首期，项目要完全投入使用，东凰后期还要投入约4000万左右。 收购风林，则需要付出700万现金，这部分，会以分期付款的形式支付，首期的200万，已经转给林氏集团，两个月后再转200万，半年内结清尾款。 龙潭三厂，预计投资总额在500万左右，拿下土地约需100万资金，土地到手后，只能选择贷款。 东凰总部，预计投资总额在200万左右，满足至少500人的办公区域和活动区域。 下半年，幸福万家至少还会在省内建立两个以上的超级市场。 到手的钱，基本上捂不热，就又出去了。 第179章 年轻无限 陈强正感叹钱不够花的时候。 田苗苗气鼓鼓的闯进了办公室，也不说话，就这么不顾形象的把自己扔到沙发上。 陈强愣了一下，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又发的哪门子气，干脆不去搭理他，继续浏览那简陋的bbs。 97年，可以说是华夏互联网元年。 后世四大综合门户网站，有三家都是在今年起步的。 其中搜狐的母公司爱特信，更是在96年，就已经拿到了风投。 互联网的大蛋糕，对于陈强来说，是绕不过去的诱惑。 但是要说从哪儿下手，则有些犹豫。 按理说，以他对未来的把握，完全可以自己去开网络公司。 但是人才却是大麻烦，现在所有的互联网技术人才，都集中在羊城和京城。 东凰现在的手伸不到那么远，即是要建立互联网公司，也只能去这两地，否则别说是凉城，就是江城都没有多少相关的专业人才。 陈强自己肯定去不了，派谁去呢？ 公司里上上下下的分析了个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投资了，但同样要面临代理人的问题。 东凰以实业起家，所以招来的人才也都是这方面的。 “哼！” 田苗苗生了半天的气，本想着陈强会过来询问的，结果好一阵子，办工作那边都没有反应，一开始她还以为陈强故意逗他，结果才发现陈强是真的走神了。 他早就忘了，办公室里还有这么个大美人在。 所以很大声的表示着自己的不爽。 陈强正被人选的事情伤脑筋，被这呵声拉回了办公室，才发觉把眼前这个“祖宗”给忘了。 “嘿嘿，是哪个那么不长眼，惹得我们的田大美女生气了？”陈强嬉皮笑脸的走过去。 “有些人，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田苗苗两个白眼扔了过来，那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说，我又哪里得罪你了。“陈强笑呵呵的坐在田苗苗对面。 “那你说，我上次出歌是什么时候？”田苗苗撅着嘴说。 “上次……” 原来是因为这事儿啊。 陈强这才想起来，之前说好今年要给田苗苗出几首新歌，但是这段时间太忙了，没顾得上，这一转眼的，马上就该五月了。 “嗯……嗯……你打算怎么编，我听着呢！”田苗苗一看陈强那眼神，就是给忘记了。 “编什么编啊，你等着。”陈强走到办公桌后面，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歌曲的曲谱，转过来一把交到田苗苗手上。 “真的是早就准备好的？”田苗苗将信将疑。 “那还有假，都在你手里不是？”陈强耸耸肩，一副其实我早就准备好的样子。 “算你识相！走了。”田苗苗连乐谱是什么都没看，转身就走。 “这就走了，不再坐会儿？”陈强假惺惺的喊道。 “本小姐没空！”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陈强这才松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还好之前“写”了几首，就怕遇到这样的情况。 说起来，造星的计划该要提上日程了，毕竟接下来东凰旗下的产品众多，用自己旗下的明星，成本可就低多了，而且可以根据需要，随时改变路线策略，也不用担心那种狗屁倒灶的解约事件。 以东凰现在的规模体量，也不惧哪家娱乐公司来添堵了。 大不了在国内自己搞一家发行公司，挣不挣钱无所谓，只要不赔钱就行。 接下来几年只要不乱搞，幸福万家成为国内行业第一，已经毫无悬念。 当然，外资除外。 他现在可没敢吹牛去干翻几大国际零售巨头，在他们面前，幸福万家只能算是只蚂蚁。 但是他们可能没听说过“水土不服”这几个字，等着，用不了几年就得卷铺盖走人。 这个五一，沉寂了半年的田苗苗将再次发布广告单曲。 这已经是田苗苗第三次发布冰糖雪梨的广告歌曲了。 从之前的《你笑起来真好看》的天真烂漫，到《我是女生》的活泼和懵懂，再到现在的《年轻无极限》青春无敌，被麒麟文化打造成为了田苗苗“成长三部曲”。 这一次三首单曲将成为合辑公开发售。 虽然歌曲制作上有些仓促，但麒麟文化有现成的乐队，几天的磨合就能拿出伴奏。另外有杨乐乐之前的关系，这两次录音也都是找到江城的专业录音师和录音室，质量上完全可以保证。 这首《年轻无极限》是孙燕姿2002年为某款红茶做的广告歌曲。 一早就是被陈强“写”出来，作为冰糖雪梨的广告歌曲的。 今年的龙潭食品，也终于将冰糖雪梨电视广告投往央视了，虽然不是什么黄金时段，但是现在的央视广告，还是有相当不错的投资回报率的。 除此之外，番茄、芒果等卫视台也在广告投放之列。 4月23，田苗苗拿走曲谱。 4月29，陈强就拿到了灌录的母盘。 “怎么样？”刚刚听完，田苗苗就迫不及待的问。 “不错，不仅唱功上有进步，感情带入也成熟了不少。”陈强点了点头。 说实话，这首歌还是有点难度的，特别是开头的几句，曲调平平无奇，唱不好就会走歪了。 前世ktv这首歌的点唱率不高，不是因为它不好听，而是因为太容易唱跑调，没人愿意去挑战。 相对来说，田苗苗基本上还原了原唱90的功力，算是不错的了，超出了陈强的预期。 这首歌曲，带着一种慵懒的情绪进入，之后的情绪层层推进，直到那句“张开手起飞，让年轻无极限”，才有种冲破束缚和迷茫，找到前进方向的通透感。 这也是这首歌曲最终被广告商看中的原因。 听到陈强的夸奖，田苗苗的脸上瞬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但是……”陈强接着说。 田苗苗的笑容僵住，马上跟着变脸。 “还有进步的空间。”陈强笑道。 田苗苗松了口气，努了努嘴，那意思是说：算你会说话！ “芒果卫视那边，有过了解吗？”陈强转头问杨乐乐。 “那边我没什么关系，不过可以通过我以前有个同事是南湖人，可以了解一下。”杨乐乐摇摇头，然后又问：“广告的事？” “广告没问题，但是那毕竟是通过代理公司去联系的，我想是，咱们能不能直接去一趟，找找直接的关系，看有没有什么好的节目，冠个名什么的。”陈强说了说自己的想法。 芒果卫视97年初上星，也就在这一年，陈强记得很清楚，那个着名的《快乐大本营》就在这个暑期开播了。 陈强自然是想拿到这个节目的冠名权。 这样不仅能提升冰糖雪梨的知名度，也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加深麒麟文化同芒果卫视的合作。 那随后，无论是田苗苗还是花儿乐队，亦或是以后麒麟文化推出的其他艺人，都能够对接这个优秀的曝光平台。 第180章 集团总部 有了想法，就肯定要去做。 借着跟芒果卫视谈广告投放的机由，东凰集团策划部汇同麒麟文化、龙潭食品市场部，三个部门组成的一个广告团队，由杨乐乐带队，前往南湖。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芒果卫视，杨乐乐想不明白，反正这个老板好多时间做出来的决定大家都看不太懂，但是最后发现，他基本不会错。 就像这一次，集团总部的选址事宜。 田启文选择地点，让集团高层都摸不着头脑。 估计除了陈强外，所有的人当时心里就一句话：“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到最后基本上就是一个意思：这个地方不太好。 本来陈强没有第一时间同意，而是选择到会议上来讨论，田启文的心里就已经凉了大半。 再听到同僚们拐弯儿抹角的意见。 当时，田启文就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还不如选个中心地区，稳妥不犯错。 但是当所有人都发表完意见之后。 陈强的话，让大家都愣住了。 “我觉得这个地方不错。”陈强一句话定性。 看着大家的疑惑，陈强开始解释起来。 “首先，这块地便宜。集团现在的开销大，所以能省要省。同样的价格，在县城繁华区域只能拿到五百个平方，但在这个区域，可以拿到五倍的面积，咱们公司以后人员会越来越多，我看停车都会是个问题，面积肯定是越大越好。” 陈强说道这里，好多人都点了点头。 集团现在的办公地点，原本就有个大院子，车可以随便停。 但是去了县中心，那还真不一定有这么大的停车场了，更何况，这个价格也便宜。 “其次呢，大家关心的道路交通问题，我相信以现在的城市发展速度，用不了几年，城市就会向那一片扩张，因为凉城是个多山的城市，往西和南地势狭窄，往北是山，只有东面，除了几个小山包，没有那种连绵不断的大山。发展肯定会优先选择平坦的地区，这一片，未来肯定会是凉城发展新区的最佳选择。我们先一步，选择在新区和老区之间的地带，说不定以后就真成了凉城的中心区域了。“陈强指了指墙上的凉城地图。 也的确如陈强所说，往未来看，这一块的确将是城市扩张的必经方向。 在座的虽然都是精英，但是站的角度不一样，考虑问题自然会有区别。 田启文则是有内部消息，但是没有开建的工程，没有人敢打包票说以后火车站就一定会在这个地方。 陈强从城市发展的趋势来分析，就要更靠谱一些。 而且火车站基本不会去拆除现有的城市建筑，大多都是在新区开建，所以选择城乡结合部，从未来来看，基本不会有错。 再分析一下凉城的地形结构，未来向东发展已是定局。 有了陈强的首肯，那选址的事情，也就定下来了。 至于这件事情，选择上会讨论，陈强的根本想法，还是看一下现有管理层的情况，很显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前瞻性这个词，很多人在说，但是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拥有这项技能的人，将来，都是非富即贵之辈。 当然，陈强这种是个例外。 集团总部面积预计3000平米，要求设立地下停车场，地面为花园，主体楼层不超过8层，办公面积约五千平米，主体造价不超过200万，装修部分另外做预算。 以凉城现在工程造价300元/平方米来算，这个预算，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另外，工程不会对外招标，一应事宜全部交给龙腾建筑独立完成。 反正东凰是陈强一个人的，他喜欢左手倒右手，别人也管不着。 而陈强，则是想借着这次的集团总部，让龙腾建筑完成“建筑队”到“地产公司”的升级。 无论是设备配套，还是人才吸纳，都要达到房地产开发的水平。 因为，不管是之后龙腾走房地产开发，还是东凰旗下的商业广场项目，都需要打造出更专业的团队。 至于东凰总部建筑的设计工作，则直接交给了李小华，广告公司也要朝着设计公司升级。 没有人才，可以外包，可以招聘，但是要从头到尾的去经手这个项目，还要去跟建筑公司共同配合完成。 总之一句话，一个项目，要压榨出它全部的潜能，带动旗下所有的企业随之升级，那即便是最后这个东凰总部项目做得不如人意，站在陈强的立场上，也是不亏的。 元旦搬家。 这就是陈强留给田启文的时间。 现在已经是五月了，满打满算，还有七个月。 一个月内必须拿到地皮，同时还要有完整的设计图，去完成审批。 要保证建筑公司能够在六月上旬开工，这样才能够保证能够按时完成总部搬迁计划。 田启文从会议结束之后，就忙得脚不粘地。 拿地对他来说，算得上熟门熟路，加上又东凰在后面背书，市政府方面自然是一路绿灯。 要真是在这上面卡东凰的脖子，以现在东凰的产业布局，说走就是一句话的事。 别的地方求都求不来，就算之前有些误会，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孵出什么幺蛾子来。 拿到了地皮，就要提交规划方案，找李小华的设计公司，找郭万才的建筑公司，没资质的要去想办法搞资质，没人手的要到处去挖墙脚。 反正项目既然说了是田启文全权负责，那他就有生杀大权，即便是东凰旗下的公司，完不成任务，达不到标准，也没说不可以撤换。 总之一句话，没有什么事能够阻挡项目的推进，如果有，那对不起，耽误了进度，就得出局。 当然也可以自己去跟上面解释，上面只要同意了，那田启文也没话说。 以大家对陈强的了解，在正事上面应该是不会讲什么人情的。 年前处理龙潭内部风纪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呢。 第181章 代理模式 “俊芳，明天放假，我们去买田苗苗的新歌磁带，你去不去？”几个女生收拾完书包，看了看还没有走的张俊芳说道。 “不了，你们去，我让人带了。”张俊芳笑着说。 “那好，再见！” “拜拜。” “这次总算不用集瓶子了，在好喝也都喝腻了。” “你说会不是田苗苗要进军歌坛了？” “早晚的事，以田苗苗的能力，要不了几年，应该就会成为大明星了。” “那还用说，还好我之前要到了田苗苗的签名，再过几年，恐怕咱就没机会了。” “珊珊也有了，就我没有，不行，明天说什么也要早点起，去幸福万家排队拿签名。” “那你可要早点，张帅他们明天早上五点钟就要去。” “这么早？！疯了！” “可不是，田苗苗可是张帅的偶像。” “我看不是偶像，是想找对象？嘻嘻……” 张俊芳听着同学们的议论，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收拾完东西，张俊芳快步离开了教室。 明天就是劳动节假期了，然而就在今天中午，张俊芳已经拿到了田苗苗的新个磁带。 只可惜急着上课，没有来得及听。 今天晚上可以好好享受了，明天也不用起大早跟着她们去排队。 而且她不仅有田苗苗的签名照，还有田苗苗亲笔给她写的笔记本首页的箴言。 想起来，还真要感谢自己那个独行侠一般的同桌啊。 只不过，这个学期才开始，他就已经有一半的时间在请假了，真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些什么。 张家在今年以10万的保证金，拿到了龙潭食品饮料厂凉城总代理。 冰糖雪梨连续两年的火爆热销，让张俊芳一家打定主意从零售专为了批发。 除了幸福万家超市，凉城县及其下辖各乡各村，要拿货，只能通过张家的批发店。 保证金这种方式，其实很多企业都在用，企业要扩张，尽最快的速度占领市场，就需要大量的资金，按部就班，只会痛失先机。 所以保证金这种模式，一来可以有效的管控代理商，二来也为企业募集了大量的资金。 只不过这种方式一般来说，只适用一些紧俏的商品。 龙潭的冰糖雪梨无论是产品口碑，还是广告的投入，在本省同类产品中，都是数一数二的，而且以龙潭现在的规模，也给与了代理商足够的信心。 而且现在的龙潭已经不仅仅是冰糖雪梨这一个拳头产品了，还有水晶葡萄、阳光果粒橙、珍鲜水蜜桃、瓶装饮用水等多个品种，形成了一个系列的健康果饮产品。 龙潭的冷饮冰淇淋就更不用说了，早已经垄断了整个硒城地区。 加上在建的三厂，将进军特色零食行业，未来的龙潭将会打造成一个真正的副食饮料帝国。 真正是早一天加入，就早一点赚钱。 按照一个县城一个代理的方式，用不了多久，想进来也进不来了。 以硒城为例，除硒城城区，硒城还下辖8个县，也就是说，整个硒城，就只会招募9个代理商。 硒城城区代理30万的保证金，下面的县城20万的保证金，仅硒城，龙潭就能拿到90万的保证金。 除了硒城，省内38个市辖区、24个县级市、37个县、2个自治县，共计101个代理名额，其中80个地区已经完成签约，剩下的21个还在开发之中。 2000万的保证金已经进入到了龙潭的账户，相当于拿到了一笔长期的无息贷款。 有了这笔资金，无论是龙潭二厂还是三厂，后续的资金都不再是问题。 而龙潭接下来的收入，就可以为其他项目输送弹药了。 五月的龙潭，又将进入新一波的生产和销售旺季。 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逐年提高，消费能力也远超前两年，以前一毛钱的冰棍，早已经没有卖的了，现在一根冰棍也是两毛起步，而龙潭的雪糕大部分都在一块钱以上的标准，一些高端点的巧克力冰淇淋已经卖到了三块。 果汁饮料更是经过每年一轮的涨价，已经看齐主流的碳酸饮料，来到了三元的价格区间。 各地更多饮料厂食品厂的加入，让这个行业已经从一片蓝海逐年朝着红海前进，水果价格也是年年递增。 更关键是这两年广告投入的费用逐年上涨，无论是明星代言费用，还是电视台的广告投入费用，基本上两年翻一番。 虽然包装成本，运输成本，都在逐渐下降，但也不足以改变成本上涨的事实。 产品要想卖得好，广告必须得跟得上，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 “我回来啦。”张俊芳急冲冲的跑进自家的批发部。 “慢点，差点撞到我了，疯丫头，都多大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张母笑骂一句。 “我爸呢？” “去送货了。” “不是有张哥他们吗？” “那哪忙得过来？”张母说着晃了晃手中一沓子的订单：“今天估计都要忙到夜里十一二点。” “这么多？！”张俊芳看了看，少说也有五六十张。 “这还是今天刚刚下的单，昨天的今天上午才送完，明天就放假，这天儿也热了，都急着备货。”张母有些得意的说。 一开始她对于交保证金这事儿还有点微词，但是现在看来，还是老公有眼光。 就今天一天，出货量就达到了6万，虽然批发的利润要低一些，仅有5，但是打不住量大，这一天下来，毛利就有3000块，换以前，谁敢想啊？！ 虽说不是天天都有这么好的生意，但是夏天还长着呢。 去年光张家拿货就超过了20万，现在整个凉城200多家零售店都得从张家拿货，那得是多少？ 张父算了笔账，就算现在不再签约独家协议，那龙潭的产品市场占有率也要达到70-80，200多家门市，1000万的销售额是有的。 也就是说，就这一年时间，张家的毛利至少在50万。 店铺是自己的，不用缴租，雇了三个人，一年的工资8000左右。 再除去各种开销，一年下来，到手40万不成问题。 一年下来，不仅能把保证金挣回来，还能有20万的纯利润。 而且，哪天不做了，保证金也是能全额退还的，这么大的企业，自然是信得过。 20万的纯利润啊，那可是张家前五年的积累，没想到，这一年就挣到手了，叫人如何不高兴？ “还有哪里要送，我也去帮忙！”张俊芳放下书包说道。 “哪用得着你，那三轮车你也弄不动，你呀，就帮妈妈看下店，接下电话，有订单了写下来，记得地址写清楚，妈妈去把近的两家送一下，饿了冰箱里有速冻水饺，自己下着吃，少吃点泡面啊，对身体不好……”张母说着就往外走。 “好的，知道了！”看着家里生意好，张俊芳也开心，不过就是觉得父母太辛苦了，不行，等他们回来就坚决说服他们买台面包车，别把人给累坏了，有了面包车，看似成本提高了，但是也不用在考虑招人的事情了，而且送货及时了，也不容易跑单。 “对了！”张俊芳一拍脑门，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儿”。 赶忙去翻收银台的抽屉，早上走的时候，她把那盘还没上市的磁带放在这里的。 第182章 苗苗签售 看着磁带封面上那个美丽的面容，张俊芳叹了口气，真是嫉妒都嫉妒不起来。 成长三部曲——年轻无极限。 只是听这首歌曲的名字，就让人有种往前冲的感觉。 张俊芳迫不及待的撕开塑封，开启盒子，拿出里面一尘不染的新磁带，还有附带的歌词折页。 磁带一面是新歌《年轻无极限》，而另外一面则是之前的两首《你笑起来真好看》和《我是女生》。 张俊芳是真的喜欢这首《我是女生》，听了大半年了，每次听起来，还是那么的陶醉。 之前的两首歌，已经这么好听了，这更让人期待这首《年轻无极限》。 迫不及待的打开录音机，将磁带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 咔嚓，合上磁带仓，张俊芳激动的按下了播放键。 随着一阵熟悉的电流声过后，音乐随之响起。 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年轻活泼的轻快节奏，反而有种说不出的伤感，特别是那种呼麦独有的苍凉氛围，让这首歌一开始，就将听众带入了一个相对低沉的境地，曲风大变。 “现在的我是否有些不同 努力学习也努力的犯错 十七八岁的我 学着大人应该有的动作 翻来覆去现实让我退缩 梦想已经不够 想法渐渐成熟 想法渐渐成熟 下个脚步我懂怎么做 新鲜的念头冲击着我 平衡快失控” 几句平平无奇的歌词，用一种慵懒的腔调。 不像是在演唱，反而像是在自言自语的低声诉说。 但是就是这几句歌词，成功的让张俊芳带入了自己角色。 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张开手起飞 让年轻无极限 挑战一切 飞越更多空间才能体验 不害怕改变 不一定往前追 停住时间享受这一分钟 我深深的体会” 没有想象中的嘶吼和呐喊，而是展现了一种成熟后对感情的控制力。 我告诉我自己，我年轻，有无线可能。 但是我也告诫我自己，不害怕挑战不代表就一个劲儿的去冲，去闯，这一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生命中最好的时光。 编曲比起前两首来，更加的华丽和成熟。 冲音乐上来说，肯定是巨大的进步，但是这首歌却不是那种朗朗上口的类型，难度不小。 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田苗苗唱功上进步了。 “我深深的体会 这个世界规则有点难懂 曾经努力不一定有收获 未知的事太多 想法渐渐成熟 下个脚步我懂怎么做 新鲜的念头冲击着我 平衡快失控” 第二段，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那种情绪的推进，有种要冲破束缚的冲动。 “张开手起飞 让年轻无极限 挑战一切 飞越更多空间才能体验 不害怕改变 不一定往前追 停住时间享受这一分钟 我哦……” 当副歌再次响起，这种层层铺垫出来的情绪，瞬间达到了顶点。 张俊芳忍不住站了起来，看着华灯初上的街景，有种马上要去外面的世界闯一闯的冲动。 那种被点燃的情绪，久久不能缓和。 太棒了！ 这首歌，唱出了每个即将长大的人的真正心声。 长大意味着会不断地去经历，不断地成熟，这样未来才会有更多的可能。 但是伴随而来的确是各种成长的烦恼、各种新鲜的念头，冲击着自己使自己的平衡快要失控，不可否认这就是年轻的活力。 迷茫的时候，累了的时候，停下来看看，想想。 别怕，年轻的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还有很多机会，所以，我们无所畏惧！ 对于张俊芳来说，这一晚，又该是一个难眠之夜了。 第二天一早，幸福万家超市早早就排满了人。 不过这一次，排在前面的大多数都是些小年轻，老太太们都有些纳闷儿，过个五一，比平时还激烈啊！ 凉城硒城两地的磁带，都是通过幸福万家的书籍音像区发售的。 如果以后幸福万家的规模足够大，网点足够多，不失为一种好的发行渠道，相信用不了多久了。 今天的幸福万家，将会循环播放田苗苗的新歌《年轻无极限》。 如果不想买磁带，也可以在商场内的“ta的奶茶店”点上一杯奶茶坐着慢慢听。 奶茶店是金龙农场今年新开发的项目，据说是农学院一个粤省学生的点子，而这个学生已经开始在金龙农业实习。 ta的奶茶店开业后生意一直很好，成了不少年轻人休闲娱乐的新选择。 这里不仅有奶茶，还有各种冷饮，水果捞，以及一些小吃，别看品种不多，每天不少卖，一个店每天的营业额能做到三四千，节假日周末，还能翻倍。 除去成本，每个月大概有五六万的利润，金龙正打算在硒城幸福万家开设分店。 这也是去年年终总结时，陈强要求各家分公司独立创新后，金龙农业的一种探索。 现在看来，他们找对路子了。 超市九点钟开门，但是在八点半的时候，就已经排起了大长队，就连老太太都要比平时多了一倍，后来的还有人在不停的打听。 “什么大活动啊，这么多人？” “我也不知道，我是刚刚听隔壁邻居老太说这边有大活动，所以跟着过来的，早饭都没吃！” “看这么多人，不会是要搞大抽奖？” “应该不是，你看着坝坝头也没摆东西啊！” “那就是要搞大促销！” “那又可能……” “这些娃娃也来凑啥子热闹嘛！” “就是哦，家里大人也是，自己不来，喊些娃娃来排队。” “奶奶，我们都是来买磁带的，不是来参加促销活动的。” “磁带？” “唱歌那个是不？” “是的。” “哦，怪不得，我说这么多人，这些都是来买磁带的？” “应该是，你见过有几个娃娃来参加促销的啊。” “开门了，开门了！” “不要挤，规定了一个人只能买一盒，多了人家也不给结账。” “不是我，后面滴！” 本来就拥挤的队伍，加上后来的不明真相的“早市大军”，让幸福万家拥挤不堪。 而收银出口那边，早早的就已经搭好了棚子，田苗苗今天要在这里为歌迷签名。 “快看，田苗苗来了！” “苗苗！苗苗！！！” “你们好！”田苗苗今天穿着很随意，一身修身的运动装，让本就高挑的身材，更显得鹤立鸡群。 旁边十几位保安早已经严阵以待，生怕有人冲岗。 越是有距离，就越是挡不住追星族的热情。 呼喊偶像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可是真正的凉城第一位明星，说着家乡的话，她的歌曲却已经传遍了全国。 与有荣焉！ 而刚刚还拼命往前挤的老太太们，也总算搞明白了，今天为什么这么多人。 行，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 这边田苗苗刚进入幸福万家，那边就已经有人拿着磁带跑到了收银台了。 “苗苗！我……好喜……欢听你唱歌！你唱的，唱歌太好听了！！”第一位歌迷拿着磁带，颤抖的走到签售台前，说话的时候，都有些结巴了。 田苗苗笑着接过磁带，说：“谢谢支持！” 然后在磁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又双手递给歌迷。 “谢谢，能跟您合影吗？” “当然可以。”田苗苗说着站起来走到旁边，那一米七的身高，让歌迷都有些尴尬。 同伴赶紧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相机…… 第183章 平衡关系 “累死我了！”田苗苗嘟囔着，依然是不顾形象的把自己仍在沙发上。 “这才到哪儿啊？”陈强好笑的看了看田苗苗。 “你是不知道，我现在脸都快笑僵了，估计我接下来应该有段时间都不想笑了。签名、握手、拍照，不停的重复，就是机器也受不了……” “那个女生，冲上来就要抱我，看她的体重，怎么也有两百斤，还好保安拦住了……” “一个老奶奶，走路都有些不稳，真怕她一个不小心倒下了，我该怎么办？那我就完了……” “这我也不说了，关键是还有的人有狐臭，你说着大热天的，我没当场呕了，算是我素质好……” “我这会儿胳膊也酸，脑袋也疼，浑身不舒服……” 田苗苗苦着脸，诉说着自己的艰辛经历。 她说，陈强就听着。 其实田苗苗也就是在陈强这里诉诉苦，换个人面前，她也不会这样。 别看她从小家庭环境就好，又是独生女，按理说娇生惯养是常态。 可是她却选择了跳舞这条路。 要想做个专业的舞蹈演员，可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枯燥就不说了，那种身体上忍受的痛苦，还有数年如一日的重复训练，可不比工地搬砖轻松。 这她都能坚持下来，何况去签几个小时的名。 她这是想到陈强这里来捞好处来了。 “当明星也不是那么容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陈强可不上那个当。 “呃……”田苗苗傻眼儿，她还以陈强会过来安慰安慰，然后自己顺便再卖个萌，“休息个天”这样的要求，应该不算过分？ 哪知道，安慰是没有的，直接一步到位的让人“后悔”。 这是能后悔的事吗？别说路是她自己选的，就算她是被逼的，现在让她放弃，那也是不可能了。 她已经爱上了这种被众人追捧的感觉了，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要去那更多的聚光灯下展示自己的美丽和才华，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后悔”。 可是陈强这么一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天儿都聊死了！ “后悔，怎么可能。我田苗苗做事向来有始有终，既然签约了，那肯定是要履行合约的……那个，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嗯……明天一早还要去硒城……” 看着田苗苗“若无其事”的离开，陈强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还是没长大的小孩子啊！ 这边田苗苗刚走，秦悦涵就敲门进来。 “这是龙潭采购部关于《进口水果生鲜的商业调查报告》以及申请注册公司的具体流程。” 陈强看了看，要不是这份报告，他都快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如今再看当初的想法，已经有些不合时宜，龙潭虽说是水果消耗大户，原材料采购也是是重中之重，但是如果从整个东凰来看，一是跟金龙这边的业务就有些重叠了，第二是唐红的销售部门已经独立为批发市场，龙潭要再整个销售部出来，怕后期会跟批发那边产生矛盾。 最好的办法，这个项目还是应该交给金龙农业。 想到这里，陈强拿起电话，先给周毛打了过去。 “老板，您找我？” 谁知道周毛刚好就走进陈强的办公室。 “来得正好，有个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陈强一看，还真是巧了。 “我刚好过来汇报三厂的事情。” “那你先说你的。”陈强走到沙发边，示意周毛也坐。 秦悦涵则去一旁泡了两杯茶，然后离开。 “三厂的地已经批下来了，拆迁工作这个月底完成，516有个奠基仪式，您看有没有时间，去剪个彩？”周毛说完喝了口茶，可能是太烫了，又跑到饮水机旁加了些冷水。 “剪彩我就不去了，你晓得我不喜欢这些，县里的领导，该请的都要请到。” “您放心，请柬一早就发出去了，不过我听说一把手要退了。” “……做好自己的工作，咱们守法经营，按章纳税，不会有人来找麻烦。” 贺一鸣要退，其实陈强去年就已经知道了，张明才已经去市里学习了，回来后应该会调到县里。 至于是什么职位，还得看市里和县里的安排。 不过据张明才透露，不是经贸局就是发改局，主管经济发展是没有错了。 毕竟他能去市里进修，自然是因为龙潭这边的经济发展取得了傲人的成绩。 “那是，我明白的。”周毛点了点头。又说：“龙潭二厂那边已经正式生产了，您有没有时间去夷陵视察一下。” “等机会，我要再天天不着家，我妈要抽我了。”陈强笑着婉拒。 其实以东凰现在的财务和监察机制，陈强去不去都没有多大关系。 只不过从一般人的印象里，花了这么多钱竖立起来的产业，不看到实物不放心。 然而对陈强来说，经过了前世互联网的潜移默化，即便是这是虚拟的事物，也不代表它不挣钱。 只要有足够的把握管控，看与不看都是一样的。 “刚刚我看了采购部关于进口水果生鲜的报告，你是怎么想的？”陈强把话题转到了进口水果项目上。 “那份报告我看了，感觉现在进口水果生鲜，还处在初期，现在入局，还是不错的。加上本身龙潭对水果消耗就大，光采购部现在就有二十多号人，旺季人不够用，淡季呢，又感觉太清闲，如果进口水果这个可以做，那么即便是淡季，也可以从国外热带地区进口水果，就调查的结果来看，利润还是相当可观的。” “销售渠道考虑过吗？” “这个也考虑过，一是通过咱们旗下的幸福万家超市，二是打算想金龙学习，自己开设连锁专营店，选择一些消费能力强的区域，专卖进口水果生鲜产品。” “听听我的想法？” “……您说。” 周毛心里有些打鼓，陈强这话一出，自然是已经有其他的安排了。 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自己的话，没发现什么问题，稍稍松了口气。 “龙潭的业务虽然涉及到原材料采购这一块儿，但是唐总那边已经独立出去成为一个单独的公司，龙潭要接下进口贸易这一块儿，就需要重新建立一个销售班底，一是时间太长，二来产业重叠太厉害，更重要的是，也会分掉你这边的精力。三厂完成以后，龙潭的扩张不会停滞，接下来我们要向东南沿海，甚至是北边扩张……” 周毛原本听着有些气馁，但是陈强后面的话，却让周毛眼睛一亮。 “我肯定是听您安排，您说往哪儿打，我就往哪儿去！而且我们这个计划，也是纸上谈兵，说实话我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周毛忙表明立场。 “进出口贸易，我打算让金龙农业去做，毕竟他们就是以农业农产品为主，不管是从专业性上，还是今后学习国外的先进农业经验，带动金龙自身的产业升级上来说，都能做到利益最大化。” “要不说您是老板，我是厂长呢，这些，我根本想不到！”周毛睁着大眼睛，一本正经的拍起了马匹。 “少拍马屁，你不多心就行，龙潭的目标不会变，就是要打造全国乃至全球数一数二的食品饮料加工企业！” 这句话一说，周毛也是热血沸腾。 如果是两年前陈强跟他说这话，他还会笑对方年少不知道天高地厚。 但是现在陈强说这话，没人会认为他是在开玩笑。 看看幸福万家就知道，两年不到，已经是国内第一。 龙潭要想达到陈强设定的目标，那自然也会分到更多的资源和优先条件，比起那个还停在纸面上的进口贸易来说，这个显然更靠谱。 说服了周毛这边，王晓梦那边就该忙活起来了，从龙潭这边拉了几个负责人过去，先把架子打起来再说。 周毛走后，陈强也松了口气。 今时不同往日了，陈强虽依旧可以做到一言堂，但他不希望各负责人之间是带着情绪在工作的，船长除了掌舵，还得平衡好船员之间的关系，团结没有隔阂的团队，才能让东凰这艘大船乘风破浪。 第184章 拥抱互联 英特尔x200cpu，32内存，华硕tx97主板，昆腾火球32g硬盘，高士达光驱，红蜻蜓显卡，飞利浦15寸晶体管显示器。 97年，这是陈强能够找到的最好强置的电脑了，花了一万多，还是让谢兰兰从江城捎回来的。 公司里办公的还都是那种卧式的主机，也就能看个网页，打个文件。 给小院装了电话线，现在上网还是电信的拨号上网，336k的猫。 网速嘛，你懂的！ 好在虽然缓慢，但是还是能打开的。 熟练的在浏览器中输入了“qq”的网址。 大概四五分钟过后，勉强打开了网页，还有很多图片根本加载不出来。 入眼处，却不是多年后大名鼎鼎的企鹅。 而是一个名为robert huntsan的个人网站，里面大概是一些电影相关的简介和评论文章。 网站所有人，就是这个robert huntsan，看个人介绍，还是一位软件工程师。 互联网缘起美国，此时的国内可以说从刚刚起步。 毫无疑问，美国互联已经远超国内一个时代。 陈强找到网页上留下的邮件地址，试探性的给robert huntsan发了一封电子邮件。 大意是说，自己想做一个个人网站，看到这个域名十分喜欢，问下可否有偿转让。 然后就关掉了页面，登录了nic的域名注册网站。 开始查询起donghuang、longtan、xfwj等等，一系列与东凰集团相关的域名。 别说，那种拼音类的域名，还真有不少没被注册的。 有一个算一个，陈强全部提交了注册申请。 现在的域名申请，还需要先查询，如果域名没被注册，就能够提交申请，之后会收到域名申请登记表，然后手工填写申请表，再连同公司的相关材料，一同邮寄到域名注册机构，完成审核后，这个域名的所有权就归公司所有，个人现在是不能注册域名的。 当然，遇到一些好的域名，陈强也会顺手抢下来。 一个域名一年的管理费用300元，按一个域名五年算，就需要1500元，陈强一口气申请了四五十个，加起来也要小十万了。 不过这笔投资，显然是划算的，省得以后还要去从别人手里买，那个价格就不是十万二十万能搞得定的了。 意外的是，taobao的域名竟然没有被注册，那还客气什么！ 不仅仅是淘宝，还有前世各大互联网巨头新贵的域名，陈强搜刮了一个遍。 看着那一堆的申请记录，陈强都笑出了后槽牙。 钱不钱的无所谓，就算到最后那些巨头改换名称，改换域名，对于重生者来说，干这种事，也是一种无法自拔的恶作剧。 忙了一阵，陈强一拍脑门，差点儿把正事儿给忘了。 于是赶忙拿出一个网页三剑客的安装盘，这是今年才刚刚发布的网站制作软件，也是陈强前世使用最多的软件。 有了它，陈强自己就可以完成一个小型的网站所有的前端工作，无论是写页面，还是做图片，都是小菜一碟，反正他要做的网站，也不需要数据库。 甚至连图片都不需要太多。 他要做的，就是今后大大有名的——hao123。 而且刚好域名也一并拿下，这比起原作者足足早了三年。 但凡是经历过两千年后互联网崛起时代的网虫，没有谁能绕得开hao123。 其实说穿了这就是个网址导航页面。 把所有热门的网站链接放到这个页面上来，用户不用再费尽心思的去找各个网站的网址，只要记住hao123，那当前互联网上所有的热门网站链接，都一目了然。 1997年11月，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nic)发布了第一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截止到1997年10月31日，中国共有上网计算机299万台，上网用户数62万，下注册的域名4066个，站点约1500个，国际出口带宽25408。 陈强的hao123上线之初，能够找得到的有用的网站，也就一二百个。 但就算是这一二百个，那也不是谁都能记住的，大多数都是去论坛翻或者拿个本子记下来。 当下的网费十分昂贵，网民们自然不愿看到时间与金钱在茫然失措中奢侈地流失。而hao123却完美地解决了这一问题，既提高人们上网的效率，同时又做了相关的分类，对新王敏来说，有一定的导向性，点击率爆火也在情理之中。 后来不少的破解装机系统，直接就把hao123作为了浏览器的默认开启页面，让hao123成为了不可替代的网址导航第一网站。 直到2003年，被百度收购后，依然沿用了很多年。 对陈强来说，这不过是顺手为之的事情。 暂时不用技术人员，不用设立公司，买个web托管，买个域名，隔一段时间更新一下页面的链接，就可以了，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何乐而不为？ 看着那最后生成的网页，陈强都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互联网的浪潮，真真儿的来了…… 五月下旬，陈强名下下再次增加了一个分公司——天幕互联网有限公司。 这间公司的法人是秦悦涵，但是却不属于东凰旗下。 注册地在江城，注册资本100万。 但是却没有任何员工，公司的项目暂时只有一个，一个名为hao123的网址导航网站。 除此之外，还有一大堆的域名以及几个托管在江城的服务器，算是当前公司的全部“资产”。 陈强推广网站的方式也非常简单，就是去各大论坛bbs上发帖。 “原来他们都用这个工具上网啊！” “时间就是金钱，上网冲浪，你只需要它就够了！” “费尽心思不得其解，你还在为上网不知道干什么而苦恼？” “网专用，究竟是款什么样的神器？” “每个月比别人少两百元上网费，他是怎么办到的？” …… 诸如此类，反正标题是一个比一个吓人。 发了没几天，hao123网站的访问量，就慢慢起来了。 从开始的十来个pv，到六月初，已经增至每天上千个pv。 而且还在逐日递增。 按权威机构发布的数据，1997年，全国共有约60万网民，而且从今年起，将会每年成倍数递增，这该是个多么大需求量。 而这个时候，又有多少人明白这样一个简单又没有技术含量的网址导航网站，未来会爆发出多大的威力呢？ 借用东凰的人力资源部，陈强开始为这个新公司募集人才。 当前互联网相关的技术人才还非常少，而且大部理工科专业毕业的学生，不是去了京城，就是去了鹏城。 把天幕注册到江城，也是考虑到江城高等学府众多，方便吸纳人才。 至于江城那边的办公地点、设备配置、招聘等事宜，都交给了秦悦涵和白伟去负责。 白伟算是江城的地头蛇，刚好东凰这边的人事架构短时间不会有什么变化，干脆直接把白伟借调出来，全权负责天幕公司的组建。 至于秦悦涵，更多的是一个监督和桥梁的工作，再派个财务人员，就算是齐活儿了。 借着今年这批新的大学生毕业，把天幕的架子完全搭建起来。 第185章 即时通讯 江城的高新区，一栋写字楼中。 白伟正在对刚刚招来的职员进行上岗前的培训。 其实也就是说一些公司的规章制度，福利待遇等等。 他招来的这批人，如今个个都是香饽饽，沿海的互联网公司，正在大量的抢人。 能够留在江城，已经是白伟用尽了三寸不烂之舌，关键是薪酬也朝沿海一并看齐，各种福利待遇丝毫不亚于外资企业。 眼前这十来个人，就是天幕第一批员工，也是天幕真正的元老。 “白总，老板怎么没过来？”提问的人，名叫江风，是唯一一个白伟还没有开口游说，就主动要求来公司上班的华科大应届毕业生。 “老板的事情，我哪里知道。”白伟苦笑，他总不能说，老板还在上初中，来不了。 “那什么时候能来呢，我还想问问他是怎么想到要做hao123这样的网址导航的呢，您不知道，现在只要是个上网的，都已经把这个网站设为了首页。我跟网友说，我马上要来这个公司上班，就等着见见这位大神，真是天才一样的想法，绝了……” “给你个老板的点子邮箱，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给老板发邮件。”白伟算是怕了他了，这个江风什么都好，就是话太多了，一点也不像是搞技术的，但是人家就确确实实是华科大有名的计算机才子，由不得他不信。 “真的？！那太好了！呃……咱们散会了吗？”江风猛的坐直，然后问了句大家都想去撞豆腐自尽的话…… 白伟可没敢去找陈强诉苦，江风要去触霉头，他自己去，反正陈强的电子邮箱也不是什么秘密。 而当天往上回到小院，陈强就收到了江风的电子邮件。 对于天幕最后的入职人员简历，陈强早已经看过。 不过，这上班第一天，就给老板发邮件的人，可不多见。 当陈强打开邮件，看到那大段大段的马匹时，也是哭笑不得。 不过最后一一还是回答了江风的疑问，只是对自己的真实身份保持了神秘，反正公司的法人是秦悦涵，陈强是间接持股，一般的渠道根本查不到。 从此以后，陈强就开始了对天幕长达四年的远程控制。 白伟主要负责公司的日常管理，而技术则交给了这位爱拍马屁话特别多的江风负责。 不为其他的，就因为陈强通过邮件能够看到，江风对于互联网有着其他员工没有的敏锐嗅觉。 就比如这个hao123，别人看到的就是好用，有用，但是江风却能想到搜索引擎上面去。 现在的搜索方面，只有雅虎一家在做。 字词搜索，还无法做到模糊查询，必须要输入精确的字词才可以找到结果，所以效率相当低。 而搜索界巨头google则要到明年，也就是98年才成立，国内的百度，则要等到2000年了。 所以国内现在的搜索引擎方面，还是一片空白。 站在陈强的角度，其实互联网可以做的相当多，无论是哪个方向，现在起步，都能做成今后的巨头，但是陈强对于互联网，可不仅仅是去复制前世巨头的路。 他要借着这个高科技公司的壳，完成他那近乎不可能完成的计划。 而这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完成，第二步，就是这家互联网公司。 所以，公司一成立，陈强给出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即时通讯，剑指icq。 1996年，三个以色列人维斯格、瓦迪和高德芬格聚在一起，决定开发一种使人与人在互联网上能够快速直接交流的软件。他们为新软件取名icq，即“i seek you（我找你）”的意思。icq支持在ter上聊天、发送消息、传递文件等功能。 他们成立了irabilis公司，向注册用户提供互联网即时通讯（stant ssenr， i）服务。 icq的使用用户快速增长，6个月后，icq宣布成为当时世界上用户量最大的即时通讯软件。 在第7个月的时候，icq的正式用户达到100万。 1998年，icq被美国在线以407亿美元收购，此时其用户数超过1000万。 而国内的qq，一开始名字为oicq，基本上复制了一个中文版本的i过来，后来几经改版，也牵扯到一些版权问题，最终成为了伴随70、80、90后二十多年qq。 而陈强，就是要在小马哥之前，把这个项目抢过来。 不好意思了，小马哥。 不可否认qq的成功，但这条路中，也错失了太多的机会。 而就在天幕成立前两天，陈强收到了robert huntsan的回信，可以肯定的是，对方愿意出售，余下的就只剩价格问题了。 这些事情，自然有东凰的策划部和法务部去谈。 以现在的价格，陈强应该能用不超过三万美金的价格拿下。 结合当前的汇率，大概要二十五万。 三万美金，一辆凯迪拉克足够了。 用一个域名，换一辆豪车，robert huntsan应该会动心。 果不其然，就在即时通讯项目立项没几天的功夫，经过几轮的讨价还价后，最终robert huntsan同意以32万美元成交。 这边则由白伟和韩正二人前往美国，签署转让合同，一手交钱，一手更换域名持有人，将法律条款给坐实了，别出现任何可能的版权和法律风险，陈强可不想刚脱完裤子就遇到查房。 至于过程当中的开销，都不算事儿。 别说再花一万，再花两万也都值得。 江风这边也不负所望，仅仅用了半个月就将icq破解汉化，同时又更改了成了陈强提供的界面，反复修改几次，就成了一个全新的即时通讯软件——qq。 陈强也终于拿到了梦寐以求的那个号码“1”，而不是“00001”。 在正式推出市场之前，qq先一步成为了天幕公司内部的办公通讯软件。 一边测试，一边完善。 而对于这样的通讯软件来说，更为重要的还是服务器的数据安全，以及通讯过程的加密算法。 这些比起仅仅一张皮的软件外表来说，更加的重要，也是未来通讯类软件的核心竞争力。 太容易复制的东西，有好有不好，我复制别人，就很好，别人复制我，那就不美妙了。 不过，有qq近乎完整的发展史装在脑袋里，怎么都能够处处领先了。 接下来，陈强发邮件，让公司成立了一个独立的软件测试小组。 这个小组的任务可不仅仅是去搞用户体验的，而是针对这款软件，开始了各种花样百出的网络攻击，只要能够成功攻破qq服务器的防御，拿到用户的聊天数据，就算开发组输，反之，则测试组输。 以每周为一个节点，胜出的一方，奖励1000元的集体奖金。 别说有奖金可以拿，就算是没有奖金，这种新奇的对抗方式，也成功的激起了一群闷骚技术宅的好胜心，大战一触即发。 而陈强则乐得一旁看戏，这样的实操，无论是对软件的安全性，还是对天幕技术人员的水平提升，都是大大的利好。 这也将成为未来天幕的常规操作，无论是新软件还是升级版本上线前，都要经历这样一个“残酷”的游戏过程。 只有连续四周，测试组没能破防，软件才能上线。 有了这个规则，一向眼高于顶的江风，也叫苦不迭。 搞开发不容易，搞破坏可就轻松多了…… 第186章 连跳三级 1997年7月1日，是个举国振奋的日子。 随着飘扬了一百五十年的米字旗缓缓降下，“末代港督”彭定康和英方人员在大雨中离开了码头。 鲜艳的国旗与紫荆花绽放的港岛区旗相伴，冉冉升起。 驻港部队三军齐发，去扞卫国家主权的神圣。 历史翻转，百年圆梦。 即便是又经历了一次，陈强也依然热血沸腾，熬夜看完交接仪式。 第二天盯着熊猫眼到了教室，还有很多人在讨论这事儿。 由于大部分学生都住校，所以好多都是今天早上才听走读的学生讲了讲细节，至于重播，则要等到过两天放假才能看到了。 张俊芳看了看陈强，陈强也看了看张俊芳，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同为黑眼圈的自豪。 由于“发挥稳定”，也由于中学按名次排位的“恶习”，两年过去了，陈强大部分时间都是跟张俊芳同桌，少有差池。 对于陈强这种，经常旷课，上课走神的年级第一。 老师早已经是听之任之了，只要考试依然保持，那就不会有老师来找他麻烦。 至于同学嘛，应该是早就把他划到“异类”中去了。 当绝大多数人还在为“情书没回”、“又要考试”之类的问题伤神时，陈强则早就开始考虑高中的事儿了。 以他现在的成绩，就读硒城一中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但是牛魔王不止一次的旁敲侧击的让他“考虑”凉城一中的高中部。 给出的“条件”当然也是很优厚的。 只要考试不掉链子，平时上课来不来的，反正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倒是让陈强有些为难了。 实话说，这个条件当然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陈强现在连高考试题都能做到二本线，确实在这初中天天耗着也不是个事儿。 对他来讲，在学一次的过程，其实就是增加刷题量就可以了，再在课堂上听一遍也真是够磨人的。 几经考虑，陈强想了个狠招。 “什么？跳级？还连跳三阶？！”牛魔王一脸的不可思议。 “对啊，下学期直接让我上高三，我留在一中，参加明年的高考。”陈强肯定的说。 “你跳个一级还好说，向学校申请，学校再报备到县教育局，并且能通过高一级的考试，就可以，但是也只能一级一级地跳！水听说能一下跳三级的？！”牛魔王苦着脸，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那没办法了，明年中考完，我就去硒城上了。”陈强一副滚刀肉的样子，气得牛魔王牙痒痒。 “那你去！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嘛！”牛魔王也硬气，大不了一拍两散呗。 “怎么能是强人所难呢，你看，既然可以一级一级的跳，那我现在申请跳跳到高一，上了高一，我马上申请跳到高二，只要通过，我就申请跳高三，还不是一回事儿嘛，整那么多流程，不如干脆我跟着他们参加高考，我要是上不到二本，就老实上完整个高中！”陈强胸脯拍得山响。 牛魔王也有些犹豫了。 那要真如陈强所说，他现在就能考上二本，那也确实没有必要在初中耗着。 以他对陈强的了解，有高三哪一年的时间，考个一本基本上也是手到擒来。 关键是这事儿他做不了主啊，得了，还得请示上头。 牛魔王最后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赶走了陈强，就硬着头皮去找校长了。 “什么？跳级？还连跳三阶？！”校长一脸的不可思议。 “连台词都一样。”牛魔王嘀咕道。 “你说什么？”校长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我说他要去硒城一高。”牛魔王忙解释：“这个学生，你也知道，当初是特招进来的，学习在乡里就是第一，来到一种后，仅仅又一次考了个第二，其他时间全部都是年级第一，很多时候都是接近满分，硒城一高来要人，到时候您也拦不住啊。” 像陈强这种学生，一早就在硒城一高的重点关注清单里了，这年头，什么都是虚的，只有升学率才是评判一个学校教育水平的硬指标。 硒城一高来要人，凉城一高根本拦不住，人家是上级单位，打着“让学生接受更好的教育”来的，你有什么办法，人家还是通过教育局来要人的，你就更没辙了。 “那也没有这么干的啊，就算是我报道教育局，也未必能通过啊？”校长也知道牛魔王说的是实情，但是真没有这个先例，太难为人了。 “现在这学生已经说了，只要让他下学期上高三，那他就拒绝硒城一高的邀请，就读咱们凉城一高，反之，他明年中考后就去硒城读。”牛魔王一副“你看着办”的架势，反正留不留的，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别到时候后悔来又来找我。 “这什么学生嘛，无法无天，他家长呢，我去找他们家长谈谈！”校长一听，这还得了，管不了他，还说服不了他家长吗？ “您说对了，真管不了，这孩子的家长也管不了他。”说完牛魔王神经兮兮的看了看周围，又过去把校长办公室的门关上，这才回来，凑近了校长的耳朵边说：“田启文您认识？” “老田，当然认识……哎，可惜了，咦，你是说，这是老田的孩子？”校长理解错了牛魔王的意思。 “怎么可能，是人家老田校长就在这个学生的公司里上班。”牛魔王压低了声音说。 “那他家再有钱，也不能跳三级啊！”牛魔王不说还好，一说校长马上就变脸，他是最看不惯这种钱本位的思想的。 “您没听清楚，是他，是这个学生自己的公司，跟他父母没关系。”牛魔王苦笑着解释道。 “你莫哄我？”校长的脸上写着大大的“你猜我信不信”。 “我哪敢哄你啊！上次喝酒田启文亲口跟我说的，他的话总不会是乱喷！” …… 办公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好一会儿，校长从开口：“那真如你所说，这个学生，就太神奇了……” “要不然，我也不敢跑到您这儿来当说客啊，你换个角度想想，陈强才十五岁啊，十五岁，别说普通人了，就算是校长您当年，不也……” “嗯？” “……在认真读书嘛，哪里想过创业的事儿啊，何况人家这业创得可不小，幸福万家您知道，就是他公司的产业，连老田这样眼高于顶的人都愿意给他打工，您想想，这人长大了得是什么水平？说句不好的，哪天您退下去了，那也依然会被别人说起，您是那谁谁谁的老师，那是多大的荣誉啊？！” 牛魔王只感觉自己口都快说干了，全部抵不上最后这一句。 最后校长一拍桌子，d，干了，说什么也要去拼一回，不为别的，就为了让这个学生受到最好的教育，不是吗？！ 第187章 林氏危机 陈强要想跟着毕业生一起参加高考基本是不可能的，光是学籍问题就解决不了，何况高考生早就已经办过准考证了。 考试卷子也是一人一套，根本没有多余的，想要跟着做题，也是不可能的。 最后，是由学校各科的教研组组长，根据多年来高考的题型和考点，拼凑了一套高考难度的卷子，让陈强参加测试。 而且就在高考的这几天，陈强一个人被安排到了教务处的办公室，凉城一中的校长，教育局一位科员两人联合监考，也算是史无前例了。 最后的结果让大家都吃了一惊，文科总分660分，理科总分则是645分。 无论是文科，还是理科，都是妥妥的一本线！ 所有人都在关注高考的时候，一中的老师则把目光全部集中到了这个初二学生身上。 不可思议！ 这是所有人看到成绩后的第一个念头。 校长则苦笑的看着牛魔王，这回连最后一丝侥幸都没有了，怎么办，还得去教育局跑啊，无论如何，拉下这张老脸，也要让陈强明年上高三！就在凉城一中！ 高考结束后，初中也就开始放暑假了。 陈强跳级的事情，还没跟家里说，总得等到学校方面有个明确的结果，否则说了也是白说。 七月二十号，张明才回到凉城，任职经贸局代理局长，而马上的换届，贺一鸣内退已经没有多少悬念。 “听说你明年打算直接跳到高三？”张明才看着陈强，笑着问。 “是有这个想法，现在这样，有些浪费时间，不过没想到，这消息都传到张叔你这里了。”陈强点点头。 “我一回来，整个机关都在传这些事儿，后来听到你的名字，就知道肯定是你了，没那么巧遇到同名同姓的。”张明才扔下手中的竹签，然后喝了口冰镇啤酒。 在张明才眼里，早已经把陈强当平辈对待了，说实话，他也没想到，这几年陈强的事业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他在市里学习的时候，幸福万家还被当成典型的案例，拿到课堂上分析。 而仅仅才一个月，东凰又是建总部，又是建龙潭三厂，金龙农业又开始搞起了进口贸易，可以说大动作不断。 关键是学习居然也没落下，你说气人不？ 再想想自己的亲闺女，原本也认为是人中龙凤了，基因好，漂亮，学习好，即便是硒城一高，那也是年级前二十，艺术修养也好。 可是跟眼前这位一比，还真是……叹气都显得没有底气。 自家闺女看上这货，那也是情理之中。 要换成他是女的，自然也会被陈强吸引。 只是，陈强太能了，表面上看着青春刚好，正气凛然的，实际上想要以这个年龄做出这么大的一番事业，这心理年龄，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不防着不行啊！ 现在看来，她妈把他接到硒城，也没什么错误。 陈强可不知道，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张明才能想到这么远的地方。 要不然，他真的要喊声冤枉了。 他对张宁，那可是清清白白的，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啊！ “张叔消息这么灵通，那我这事儿上面有结果了吗？”陈强笑着问。 “这个倒是没听说，需要的话明天上班了，我帮你打听打听。不过……”张明才想了想，又说：“你跟罗家之间，说不好啊……你自己也得有两手准备。” “无所谓，能够跳级就跳级，不能的话，哪里读都是一样。”陈强倒是很淡定，早一天或者晚一天完成学业，对他来讲也就是多回学校考几次试的问题，谈不上什么负担，只是总感觉自己还不能跑太远罢了。 如果真的被卡了脖子，他很有可能会跳过硒城，直接去江城找高中就读，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江城是他产业发展的重中之重，能够早一天过去，熟悉熟悉环境，也是好的。 只不过这件事，他还没有跟家人商量，就当是个万不得已的选择。 真要是考去江城上大学了，家里也就没什么好说了。 其实，他就是不想让家里人担心。 “也对，你啊，真不知道，你爸妈是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张明才想了想，始终还是没有把“变态”那两个字说出来。 不说，陈强也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只是笑了笑，没有搭腔。 这大晚上的，打电话约自己过来撸串，总不会就扯这些闲篇儿。 “宁宁她妈的事情，还没好好谢谢你，来，我敬你一杯，你喝饮料就行。”换了个话题，张明才郑重其事的举起杯子，向陈强表示感谢。 “这只能是正常的商业行为，您可千万别这样想，等价交换，算不上帮忙。”陈强举起杯子，看似谦虚，实则说的也是实情。 “对你来说可能是顺手为之，对林岚来说，算得上是救了林氏一命。”张明才干了杯中酒，接着说：“这几年，宁宁她妈不容易……以后如果在商业上面，能够帮一把的，你就当是卖我个面子。” “您说这话就见外了，不说别的，就冲当初您让林阿姨把金鑫的股份给我，这份人情，我决计是不敢忘的，做生意哪有不碰到沟沟坎坎的，只要是我有这个能力，肯定不能视而不见，这个您完全可以放心。”陈强也不知道张明才怎么突然多愁善感起来，难道是这次在硒城呆的时间厂了，跟前妻又旧情复燃了？ “有你这句话，我放心了。来，吃啊，听周总说，你最喜欢吃腰子，来，这一盘都是你的……” 回到家了，陈强也没想明白张明才今天找自己吃饭的主要目的。 真的就是在闲扯，要不就只是为了林岚。 虽然有了之前的几百万现金和湖畔项目5的持股，但是林氏集团内部早就已经是千疮百孔，这个时候林岚有多难，陈强也能猜个大概。 那700万的现金，最后一期，也提前支付给了林氏集团。 这个时候张明才来找自己谈感情，显然是这700万，不足以改变林岚在林氏集团的艰难处境。 陈强是没想到，偌大的林氏，本省民营企业的标杆，内部竟然已经难搞到了这种地步。 说起来，自从上次在硒城谈万签约事宜，二人就没有在见过面，只是在江城签完协议后，通过一次电话。 也是个要强的女人啊！陈强摇了摇头。 林氏这块招牌，要是真离开林岚，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第188章 商场战场 几天后，身在江城的田奎，给陈强发了一封电子邮件。 陈强看到后，久久无语。 林氏内部的分裂比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根据田奎的这份粗略的调查报告。 现在的林氏集团，林岚只占30的股份，大哥林风占股17，二哥林山占股10，余下的股份，则全部流入到了十几位外姓股东和机构手中。 为了融资发展酒店行业，旗下企业大部分被剥离。 现在的林氏，旗下只保留了酒店、一家建筑公司、一家生产收音机的电子厂以及一家中医馆。 林风连年亏损的食品厂，已经被东凰收购，这其中，林岚付出了7的林氏股份，看结果，应该是直接转给了林风。 林山的电子厂也是在艰难维持，不过还好，每年还有百十万的盈利。 建筑公司，实质上是由外姓股东在控制，交给集团的财务报表上也是盈利了了，但却是项目工程接活不断。 林岚则控制着酒店业，也是林氏集团旗下现在资产最高的企业。 林风没了食品厂，如今反而成了集团第二大股东，虽然赋闲在家，但是跟林岚据说有个私下约定，如果林岚一年内没能让酒店盈利，就要辞去风华酒店ceo一职，由董事会公开选举新的ceo。 这件事儿在林氏内部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林老爷子过世，林氏就陷入了风雨飘摇，林岚这个离开林家多年的幺女回来主持大局，林风就联合几位外姓股东，逼过一次宫。 只不过那时候林岚有集团37的股份，加上两位集团元老的支持，这才让林岚暂时坐到了董事长的位置。 但是如果林岚本身没有这个能力，那这种支持就不可能维持太长时间，毕竟大家投资林氏，都是为了获利。 林岚的二哥，却从来不参与这些权利斗争，只守着他那一亩三分地，即便是在董事会表决中，也向来都是中立。 林岚接手林氏之后，就对整个集团的业务进行了一个全面的梳理，认为有必要砍掉那些负债的、规模小的、盈利能力低的，以及轻资产的业务。 让集团从这些繁杂的事务中解脱出来，全面发展朝阳产业——酒店业。 从80年代起，国内就开放了外资进入酒店行业，1984年，假日集团进入华夏；1985年国际酒店集团雅高集团进入华夏，此后国际酒店集团纷纷进军国内市场。 到90年代初，酒店业进入了真正意义上的跑马圈地，特别是一些合资的经典酒店横空出世，羊城白天鹅、华夏大饭店、京城建国饭店等，预示着酒店业的春天来临。 而这些新兴酒店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国人对于酒店就是国营招待所和小型社会旅馆的认知。 风华就是借着这股东风，加入了跑马圈地的行列。 从92年，也就是陈庆重生的前一年，短短五年时间，风华在全国拥有大小30家酒店，是中西部地区不择不扣的酒店业大佬。 但疯狂的扩张，带来的后遗症也相当明显。 除了省内的11家酒店是自有物业，外省几乎都是采用租赁模式，虽然前期投资小，但是就跟买房和租房一样的区别，交同样的钱，前者后期房子归自己，后者房子跟自己无关。 而随着经济发展加速，房租也是逐年递增，经营成本加大，忙活一年，也是沦为了给房东打工。 关键是前期的投资，并不是短短两三年就能完全收得回来。 以一家三星酒店为例，30间客房的标准的建筑，一年的租金大概是50万，装修投入则需要100-200万，其他的办公设备、人力资源投入，总成本约300万。 而林氏旗下约有20家同等规模的酒店，这就需要6000万的资金投入，加上十来家四星级，规模翻倍，同样需要6000万的资金，而压垮林氏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江城的五星级酒店，耗资3000万打造，到现在还没有完工。 抽调了集团大部分资金，卖掉了十几家旗下的企业，到今年为止，还没有盈利。 林岚背负着的压力之大也就可想而知了。 毫无疑问，林岚是具备经营天赋的，但是林氏本身的烂摊子，加上内部的权利争斗，让她的转型计划陷入了泥潭。 不向东凰这种陈强占据绝对股份和控制权的企业，陈强一个人说了算，如果有需要，即便是龙潭食品，说卖就可以卖了。 林氏要想破除危机，就必须要卖掉不相关的所有产业，募集资金，全力以赴。 否则资金链一旦断裂，加上巨额的贷款，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林氏现在的情况，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是这些股东非但没有齐心协力，反而采取各种方式对林岚施加压力，这不符合逻辑。 除非…… 陈强想到一个大胆的假设……有人要收购！ 会是谁呢？ 林风还是林山？还是其他股东？有没有外部势力参与？ 林风，以陈强对他现在的了解程度，应该没有这份城府。 林山有可能，但是以他的财力，应该不足以支撑这么庞大的收购，那就还有其他股东或者外部机构参与其中。 但是即便是收购成功，林山也不能完成对林氏的掌控，最终的控制权还是外流了，林山真的愿意让林氏企业落入外人之手？ 听张宁说，小时候他二舅经常的偷偷的跑来凉城看他们一家子，她跟她二舅的关系也最要好。 如果真是林山，那就太可怕了。 最大的可能性还是有外部资本入侵，网络了林氏的小股东，说不定现在很多的小股东都是个虚壳子，只等时机一到，就直接倒戈。 加上林家三兄妹不团结，这么一想，这事儿真是大有可为。 陈强叹了口气，商场如战场啊，即便是林氏这么大的老牌企业，也有风雨飘摇的时候。 说到底，林氏最根本的问题还是资金链断裂。 无力回天。 这是陈强给林岚的最终总结。 从商业的角度来考虑，陈强此时帮助林岚，是十分不明智的选择。 既然有人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达到收购的目的，想必很早就开始布局了。 林风的17、林山的10、还有剩余的43的股份，有多少进入了对方的口袋，根本不清楚。 现在还没有发难，应该是对方还没有控制到51的临界值。 即便是有东凰集团的帮助，林岚稳住了林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长期来看，依然不是笔划算的买卖。 树立了劲敌不说，还拿不到林氏的完整控制权。 一个处处受限的企业，就不仅仅是错失良机那么简单了，稍有不慎，就得满盘皆输。 更何况，东凰自身的投资计划太多，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加入到这样的商业战争中。 第189章 目爆火 陈强连跳三级的申请，最终还是被驳回了，理由是：没有这个先例。 而考虑到陈强的实际情况，可以越过初三，免试就读凉城一高高一。 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陈强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卡在别人手里的。 这件事，他并没有跟家人提起，反正，凉城也有不少未尽事宜，早一天离开晚一天离开，不打紧。 最终，陈强放弃了高一的入学资格，准备继续读初三。 这个决定一出，牛魔王和一中的校长，也都是叹了口气。 既然陈强要继续读初三，那就意味着会参加中招统考，到时候，凉城一中，也就没有办法再留下陈强了。 甚至于，校方连挽留的话，也都说不出口。 但是东凰集团仍旧在几天之后，向凉城一中捐赠了十台办公电脑。 就当是陈强感谢校方在这件事情上做出的努力了。 而就在7月11日。 龙潭冰糖雪梨以冠名商的身份，出现在芒果台黄金时段的综艺节目《快乐大本营》的舞台上。 第一期的嘉宾，除了田苗苗，还有麒麟文化旗下的“花儿乐队”。 节目以明星参与游戏、表演为主。不再单一地呈现明星的表演内容，而是更多的让明星在舞台上与主持人或观众互动娱乐。 表演形式更活泼，观众与节目的互动增多，节目形式也更为丰富。 主持人“撕掉”台本，不再拘泥于台词，而改为临场发挥。 节目足够新颖，但是收视率表现一般。 很正常，一个新节目，通常来说，很难吸引到天王天后级别的明星。 田苗苗和花儿乐队，绝对是属于那种歌红人不红的。 所以上台后，没有多少观众认识，很自然的就会换台。 但是相对于芒果台成立后第一档综艺节目来说，收视率还是可以的，仅仅比同省经视的《幸运3721》低两个百分点，这也让节目组乃至台里对这个节目一致看好。 何况，一档未开播的新节目，就有广告冠名，已经是很让同行羡慕了。 东凰与芒果卫视，一下签订了三年500万的冠名合约，同时还有500万冰糖雪梨两年的黄金时段的广告合约。 就算是这个节目没有收视率，那也要继续播下去，一旦违约停播，就要赔付东凰三倍的违约金。 合约的苛刻远不止于此，这1000万，可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赚。 东凰这边甚至把主持人的数量，快乐家族的称谓，末位淘汰机制等多年后的节目亮点，都写入了合约，陈强这边甚至提供了不少的游戏环节的策划。 多年后，这份合约依旧被芒果台戏称为建台第一份“节目策划”。 新颖的方式，风趣亲民的明星真人秀，在第二天星期六重播的时候，才显示出了它的真正威力。 同时段卫视台收视第一！ 田苗苗以一曲轻松活泼的《我是女生》开场曲，成功的进入大众视线。 五位主持人，包括今后的芒果卫视一姐李香一起登场。 随着那句“大家好！我们是，快乐家族！”让人眼前一亮。 就在观众们以为，这是打算表演节目的时候，五位主持人相继介绍了自己的姓名和本节目的一句话简介。 大家才知道，这是一个拥有五位主持人的娱乐节目。 而这时候，才介绍起今天的嘉宾。 “让我们掌声请出，最最美丽的女生——田苗苗！” “大家好，我是田苗苗！” 随着开场曲目的表演者，歌手田苗苗的登场，台下五百位观众，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 纷纷呼唤着偶像的名字。 那感觉就像是，如果在电视机前的你，不认识田苗苗，那对不起，不是她不红，是你孤陋寡闻，跟不上流行！ “欢迎苗苗，来到我们快乐大本营！” “谢谢，谢谢快乐家族！” “同时，还要有请我们今天的第二位，不是，是第二队嘉宾，他们就是青春无敌的‘花儿乐队’！” “大家好，我们是——花儿乐队！” 尖叫声再次响起！ “我是主唱丽丽、我是鼓手韩东、我是贝斯周晓海、我是吉他手朱晓峰、我是键盘许聪。” 每一个人介绍后，都有相应的尖叫声，仿佛每个人都有不少的粉丝一样。 说实话，一开始这样的设置，还让节目组有些尴尬，但是真正录制的时候，才发现这样的设置很容易活跃现场的气氛。 而花儿乐队也在节目组的“怂恿”下，挨个表演了自己的乐器lo。 这样新颖的形式，可算是吸引了大批爱好音乐和乐器的观众。 收视率在一曲《发财发福中国年》的歌声中，成功飚至同时段第一。 这时候好多电视机前的观众，才知道这首神曲竟然出自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花儿乐队”。 而这首《发财发福中国年》，在去年年底又幸福万家首发后，便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席卷全国，到了过年那几天，已经是各大商场必备曲目。 就算你不认识花儿乐队，只要你逛过商场，去过步行街，也一定会听过“财神来敲我家门，娃娃来点灯！” 有了这么“硬核”的歌曲，那花儿乐队的关注度自然也高了起来。 当主持人挨个扒出每个嘉宾的年龄时，更是让观众大吃一惊。 今天来的六位嘉宾，竟然全部都是高中生！ 接下来的游戏环节，更是把每个人的性格特点展示得淋漓尽致，满足了观众的好奇心。 在以往的节目中，明星总是展示自己最光鲜亮丽的一面。 而观众们看到的明星，则是高高在上，与“凡人”保持着神秘的距离。 快乐大本营，则将这种距离打破，让观众看到一个个鲜活的明星。 游戏中会耍小聪明、使绊子、拉帮结派； 会分享自己的穿衣打扮，也会分享自己的生活小技巧，喜欢的美食。 说到自己一路走来的经历，也会感动流泪。 总之，节目把明星的光环退去，让他们跟普通人一样的，站在你的面前，跟观众一起笑，一起闹。 中间穿插了花儿乐队还未发行的新歌《果汁分你一半》，欢快的节奏将气氛带到了高潮。 而节目尾声时田苗苗一曲《年轻无极限》，更是让整个节目的收视率达到了巅峰。 106的收视率，甚至超过了热播多年的《正大综艺》。 快乐大本营，毫无疑问的成功了。 而田苗苗、花儿乐队，自然也水涨船高，成功的在国内乐坛崭露头角。 第190章 少年成名 冠名《快乐大本营》，带来的另外一个好处就是，冰糖雪梨接到了来自省外的代理申请。 这让原本并不看好这千万广告费的东凰高层，又一次被狠狠的打了脸。 而这个时候，龙潭夷陵厂，其生产能力已经可以同一厂平分秋色。 龙潭的出货量达到了历史最高的100万/天。 7月出货量2200万，仅仅后半月就达到了1500万。 不光是田苗苗代言的冰糖雪梨销量飘红，连带着花儿乐队代言的蜜恋系列的果汁，也开始在主流的饮料市场争得了一席之地。 对于个人而言。 田苗苗拿到了冰糖雪梨的新代言合约，30万/年，包括两个电视广告片，12组平面广告。 当然在公众场合，她也只能喝冰糖雪梨一种饮料了。 花儿乐队拿到了同样薪酬的合约，只不过他们是五个人分。 当田启文夫妻二人看着女儿银行卡上的数字的时候，都感觉有些不真实。 “天，比我们俩这十年的工资加起来都多得多！”田母在取款机前张大了嘴巴。 “行了，赶紧收起来。”田启文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妻子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赶紧说道。 “是得收起来，让人看见了不好！”田母赶紧取回银行卡。 “怎么样，没骗你们！”在外面给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田苗苗，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得意的说。 “不是说30万吗？”田母忽然想起这茬。 “公司抽成15。”田苗苗耸了耸肩。 “那公司啥也不干，就拿走四万五？！” “你小点儿声！”田启文赶忙拉了一下妻子：“这还在银行门口呢。” “……那你说，她们公司这也太黑了！”田母压低了声音继续嘀咕道。 “那按照你的说法，人家公司拿什么挣钱，拿什么维持公司运转？别的我不知道，就她们那个声乐老师，从省城请的，一年的费用也超十万了，公司投入这么多，做公益啊？”田启文不耐烦的跟妻子解释。 “我这抽成算是低的了，一般娱乐公司的新人，头两年就只能拿个固定工资，即便是有代言，也只能拿到30-50，我这个待遇已经是一线明星才能拿到的了。”田苗苗在后面解释道。 这样一说，田母才不情愿的接受这个事实。 “你说，这个明星的钱也太好赚了？！”田母拉了拉旁边的田启文。 “要不那么多人削减了脑袋想要当明星呢？”田启文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其实他心里现在可以说是五味杂陈，想他跟妻子辛辛苦苦的工作了十几二十年，还不如女儿一年挣得多，这当父母的心里着实有落差，可另外一方面，又为自己有这么优秀的女儿自豪。 “说的也是，这要再干几年，直接就可以退休了。”田母点头说道。 “你这是短视，以后社会发展什么情况，你能预料？说不定过几年，这钱它就不值钱了。” “那怎么可能，那不是通货膨胀了！” “哟，不容易，还知道通货膨胀，我问你，去年我们问的那套房子多少钱？” “五万啊。你不说我还忘了，现在有钱了，咱得赶紧买下来，以后好给苗苗当嫁妆！” 田苗苗在后面，听着一阵无语。 “那是去年，前几天我刚去问了，人家要价八万！” “这不是抢钱嘛，哪有一下涨这么多的！” “小点儿声，又不是上课……那可真不是人家乱要，周围全都涨了，可不是他一家。所以说，以后的钱，那真是越来越不值钱了。” “那咱还是多工作几年，多挣点钱，以后就算是嫁人了，自己有钱，那在婆家也能挺直腰杆！”田母又开始给女儿谈起了生活之道。 “妈！我高中都还没毕业呢！”田苗苗脑门上已经挂起了黑线。 “就是，女儿的路还长着呢，什么结婚不结婚的！” “就你懂！当了个副总整天牛气得不行！你怎么没有咱女儿挣得多呢？！” “我懒得跟你说，我公司还有事，不陪你们逛了。”田启文说着就拦了辆蹦蹦准备开溜。 “哎……早点回来！” “晚上别等我吃饭，跟城建的几位领导约好了……” “那苗苗，你想吃什么？” “那个……妈，银行卡你收好了，我晚上还有舞蹈课，就先走了，我在公司吃……” “哎……路上慢着点！这孩子……” 田母叹了口气，又成孤家寡人了，不过随即摸了摸提包，一想到里面的巨款，又开心的笑起来。 …… 陈强这边刚要走，田苗苗就闯了进来，老样子，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扔。 “你要喜欢这沙发，让田叔给你挪到你那边去。”陈强开玩笑道。 “吃了吗？”田苗苗不接话，歪着脑袋看着正收拾东西的陈强。 “听你这口气，是赚了大钱，要请我吃饭？” “请就请，本小姐请客，今天让你吃腰子吃到撑！”田苗苗狡黠一笑。 “你们算是忘不了这个茬了是？”陈强苦笑。 “像你这样日理万机，不补一补怎么行？”田苗苗撇了撇嘴。 “你这是满嘴跑火车啊！”陈强傻眼。 “怎么说？”田苗苗一愣。 “污……” 没有经过多年的互联网浸蚀，是无法领会到这个字的精髓的。 但是田苗苗本能的认为，这货说得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等收拾完出门，刚好路灯亮起，傍晚的火烧云将整个天空染成了粉色。 没有坐车，两个人就这么步行的朝着好吃街走去。 田苗苗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如今这套行头已经成了她出行的标配。 陈强就自在多了，人们在看他的时候，多半只会因为“羡慕嫉妒恨”而多看他两眼，没有那种明星出行被当成动物园跑出来的大猩猩来看的苦恼。 “对了，你高中打算去哪儿上？”田苗苗忽然问道。 “没想好呢，你又知道了？”陈强笑着反问。 “我是谁啊，就一中这屁大点儿地方，还有本小姐不知道的！”田苗苗脑袋一歪，一副大姐大的气势。 “公众人物哈，别整天屁啊屁的。”陈强苦笑。 “知道啦，啰嗦！”田苗苗说着，很自然的挽住了陈强的胳膊。 陈强看了看，也没拒绝，要真是拒绝了，旁边这位可不是善了的主儿。 “也就是在你面前，我是真的我……在父母面前，我是乖乖女；在公司，我是听话又敬业的员工；在外面，我又要保持公众人物的正面形象……”田苗苗说这些的时候，情绪多少有些低沉。 陈强愣了一下，一直以来，他倒是没有关注到她的这些方面。 少年成名，应该要比成人的成长过程，更加的难，也更容易迷失方向。 “小小年纪，感触不少！”陈强惯性的用手拍了拍田苗苗的额头，可是刚拍完他又有些后悔了。 这是前世他面对儿女常有的动作，刚刚只是习惯使然，忘了旁边这位已经是18岁的大姑娘了，这样多少显得有些暧昧。 果不其然，田苗苗的口罩也没有挡住脸颊的绯红。 两个人都有点儿尴尬，好在好吃街离公司并不算远，说着话的功夫，也就到了。 “嗯，我要吃凉面、炒粉、羊肉串……”田苗苗松开陈强的胳膊，眼睛放光的飞奔向好吃街的入口。 陈强也松了口气，好笑的看着前面神经大条的田苗苗，跟了过去…… 第191章 有人请客 凉城的好吃街，相当于多年后一些城市的小吃一条街。 只不过随着城市的发展，多年后，这条街早就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凉城大肆开发旅游业的时候，县城各个方向基本上都有小吃街，但是却再也找不到那些老味道了。 记得陈强高中的时候，隔段时间跟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东拼西凑，才会来这里搓一顿。 一份炒粉，高中的时候是一块五毛钱，现在只要一块钱，还有鸡蛋。 炸酱面、粉蒸肉、凉粉、凉面、抄手这条街都应该是做得最好的，也不乏一些消费高的餐馆，适合请客聚会，外面的朋友来了，一般也会往这里带。 凉城人去外地打工，回来后第一件事肯定是跑到好吃街，嘬一碗凉粉，再来碗炸酱面配粉蒸肉，那滋味，巴适！ 所以无论早晚，这里的人流量都很大。 陈强他们来的时候，正好是饭点儿，人就更多了。 两个人买了一大堆小吃，最后找了个相对消费较高的餐馆二楼的包房，只因为这里人少一些，还能找到位置，而且能够看到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环境不错。 来到餐馆，总不能光吃外带，不消费？ 结果田苗苗又点了几个招牌菜，大不了吃不完打包呗。 点菜上菜的过程中，服务员不停的看田苗苗，心想这女孩子来吃饭，难道还怕被人认出来不成？ 她那里知道，她说得对。 等到菜上齐了，关上包间门，田苗苗才去掉口罩，一只手已经迫不及待的伸向满桌子的美食。 “你吃得完吗？点这么多！”陈强笑着摇摇头，这得多久没出来打过牙祭啊？ “这不还有你嘛……不说了，开吃！”田苗苗说着就一手一样的拿起来就往嘴里塞。 一边吃，还一边满足的哼唧。 那模样多看了两眼，让久经沙场的陈强，也忍不住心砰砰乱跳。 小妖精，这才多大啊！ 看着她吃得香，陈强肚子也闹开了，拿起签子也吃了起来。 两个人连说话的功夫都欠奉，就这么一直吃了半个小时。 陈强感觉自己已经差不多饱了，可一看对面，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真不知道她把这些东西吃到哪里去了！ 索性，陈强边喝饮料边看美女吃饭，谁说不是一种享受呢？ “就这个房间，你给我打开……里面人吃多少，我买单……马上把房间腾出来，一会儿我要招待贵客，你别耽误我事儿……要不然你去打听打听……我侯三爷的名号，你不认识我，就去喊你们老板来！” 门外一阵吵闹，让原本惬意的晚餐有被干扰到。 田苗苗抬头看了陈强一眼，陈强则递给她一张纸巾，想了想，拿出手机给赵虎发了条信息。 “吃好了吗？”陈强问。 “唔……差不多了，要不走？”田苗苗自然也明白，外面推门的肯定是喝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她俩也吃饱了。 陈强点了点头，接着就起身，田苗苗则戴好口罩和帽子，拿起自己的双肩包，跟着陈强出门。 “对不起，老板，真的是有客人，旁边这个包间也可以的，环境也很不错啊。”服务员还在跟对方解释。 “老子就要这一间，你是不是哈，听不懂人话？！” 就在这时，陈强打开包厢门，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然后对服务员说：“结账。” “哎，好！”服务员如释重负，这下子算是圆满解决了。 “别急，小兄弟，说好了，今天你这桌我买单，你只管走人就行！服务员，账跟我一会儿的一起算，听见了吗？” “这……” “别。无功不受禄，各付各的。”说着陈强就朝“侯三爷”点了点头，牵着田苗苗的手，朝楼梯口走去。 “怎么着，看不起我？！”侯三爷显然被陈强这种近乎无视的淡定给搞得很没面子，在后面阴阳怪气的说了声。 陈强的脚步却没有停，更没有回答侯三爷的话。 这下子侯三爷可真就来劲了，对着服务员说：“你们要敢收他的钱，我把你店给砸了！” “老板，您……”服务员这下犯愁了，想了想，赶忙去追陈强：“等等，老板，等等。”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陈强还没说话，田苗苗不愿意了，站在楼梯口，转身就给对了回去。 “哟，不错啊，比你男人强！”侯三爷非但没生气，反而还调笑起了陈强。 “呸！”田苗苗暗啐一口，脸都红到耳朵根儿了。 “你要真这么豪气，今天晚上所有的单子你全买了？”陈强被气笑了，不明白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人，给人付顿饭钱就这么长面子？ “没问题啊！”侯三爷倒是爽快，直接朝服务员说：“听见了，今晚所有的单子我都包了，跟你们老板说一声，你新来的不认识我，我不跟你计较，就按照这位小兄弟的办！” 说着侯三爷狠狠的盯了陈强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包房。 “服务员，收拾桌子！” 服务员还在原地发愣，听到包房里一声吼，赶忙想陈强点头以示歉意，跟着去了包房。 陈强二人离开饭店后，都没有说话，直到出了好吃街街口，田苗苗才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说……这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样傻的人啊……哈哈哈……” “谁知道呢，每个人对于面子的理解不一样。”陈强见田苗苗乐不可支，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也不错啊，我倒是希望每次吃饭，都能碰到这样的冤大头，今天我可是请客了啊，别人抢着要付钱，我也没办法！”田苗苗说着说着，眼里满是狡黠之色。 “好了，谢谢你今天的盛情款待，现在该送你回去了。”陈强不置可否，看了看时间，八点多了。 “你这人有劲没劲啊！”田苗苗一听回家，马上就变脸了：“我爸去应酬了，我妈忙着计算我的代言费怎么花，我这才能出来玩儿会儿，这么早，你让我回家又听母亲大人唠叨啊，你有没有人性啊……” “行行行，别念经了，你说，去哪儿？”陈强赶紧投降，不过马上又补充道：“最晚十点，要再不送你回去，明天你老爸该找我事儿了。” “他又不知道。”田苗苗撇了撇嘴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知道，我跟你讲，没有那个父母会不知道自己女儿的行踪，我们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干过什么事儿，他们门儿清！”陈强可不是吓唬田苗苗，因为就在刚刚离开的时候，他看到一间包房里正推杯换盏的田启文，直觉告诉他，田启文也看到他了。 “你就吹！不管，反正今天我要玩儿够了才回家，最多……不超过十一点！” 陈强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帕杰罗，然后转身朝田苗苗追去…… 第192章 QQ上线 十点半，陈强送田苗苗回家，不过只送到了大院儿门口，他可不想被老田看见。 “那，我回家了……”田苗苗指了指大院门，有些不情愿的说。 “快回去，再不回去，你家里该报警了。”陈强笑道。 “嗯……那个，我今天很开心。”田苗苗此时没有带口罩，难得看到她羞涩的样子。 “我也很开心……”陈强话没说完，就被抱住了，仅仅是一刹那，田苗苗又闪电般的松开，然后低着头，做贼似的飞快的跑进了院子。 看着那消失的身影，陈强哭笑不得，然后用手指捋了捋头发，忍不住感叹：这就是魅力啊，挡不住！ 不过一转脸看到远处的帕杰罗，收起了脸上的得意，一本正经的走了过去。 赵虎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等陈强一上来，就发动汽车开了出去。 “侯三爷这个人你听说过没，什么来头？”陈强想起今天遇到的奇葩。 “您是说侯小平？”赵虎这才明白陈强为什么发信息让他过来了。 “这是他本名？听起来跟‘三爷’可扯不上边。”陈强笑道。 “中河那边一个煤老板的儿子，家里排行老三，自称侯三爷。在凉城混的，没有几个人不认识他。”赵虎一边开车，一边介绍起来：“应该上大学去了。” “怎么，他名气这么大吗？” “他最大的名气就是有钱，家里很有钱，出手大方，听说前几年有一次，一晚上就花了上万。所以道上混的都把他当成散财童子，冤大头。” “老话说，财不露白，这哥们儿挺有意思，不怕人惦记他？” “之前据说这货还被绑架过，但是后来绑架他的人当天就被抓了，江湖上传言，说那几个绑架的全都被打断了一条腿，而且还被重判了二十年，以后就是出来了，人也废了。有人就猜测侯家还有其他的背景，要不然能搞私营煤矿？” “怪不得这么嚣张。”陈强点了点头。 “您今天是遇上了？”赵虎看了看后视镜问。 “可不是嘛，非要把我那桌一起结账。” “他这人就是这样，您别当回事儿，反正没听说过他主动找过谁麻烦，如果真要找到咱头上，那他肯定是不清楚踢到钢板是什么感觉！”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就是好奇。” “嗯，知道了。” …… 回到家里，陈强的父母还在客厅看电视，见到陈强回来，才喊着困了要去睡觉。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嘴上不说，但又怎么能不担心呢？ 重生后陈强最满足的改变，应该就是一家和睦，老妈的工作问题解决了，老爸也没有前世被岁月蹉跎而染上的酒瘾了，关键是陈壮，现在也知道学习了，甭管是不是为了陈强许诺的奖励，总之不会因为家庭的原因而早早的出去打工。 只不过，在陈强的身上，他们应该体会不到那种为人父母的感觉了。 一开始只是个冰棍厂的时候，陈广胜夫妇还能对陈强耳提面命，等到陈强挣到钱，给家里盖了两栋房子后，夫妻二人才发觉根本插不上话，生意，都不懂，学习，陈强一直都是全校数一数二的，关键是在外面从来没给家里惹过事。 到了东凰集团成了硒城第一的民营企业，他们就彻底的放弃对陈强的管教了。 再说什么幸福万家全国第一啊什么的，他们都已经麻木了。 所以，现在更多的只是担心陈强的安全啊，生活饮食方面，别的真插不上手。 更多的时候，只有陈强夜不归宿，郭菊芳才会悄悄给赵虎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只是，现在很多时候，他们感觉跟自己大儿子没什么话说了。 有得有失。 …… 第二天在集团见到田启文，倒是没发现对方有什么异样，陈强多少有些做贼心虚，故作镇定却又不敢正面看对方，只能看着电脑假装忙碌。 最后连田启文汇报的事情都忘了是啥，直到田启文离开，才松了口气。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呸呸呸……我吃什么了我？ “咚咚咚……” “咳咳……请进！” “老板，美国那边发回的传真，域名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太好了！准备了这么久，总算可以上线了！”陈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创业这么久，竟然第一次有了种重生者的掌控感。 这种感觉，只能说太t爽了！ 秦悦涵好笑的看着这位“成熟太早”的小老板，好难看见他对某件事情表现出这样的兴奋。 可是她真的不明白，只是一个域名网址，为什么会让老板表现得像个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 不过谁叫他是老板呢？ “通知老白，回国后天幕全公司聚个餐，按一人一百的标准搞，我请客！” “好！” 等秦悦涵出去后，陈强这才踱起了官步，嘴里哼唧着“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 …… 1997720，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即将影响华夏乃至世界互联网的网络公司，发布了他们第一款即时通讯软件。 而这款软件一上线，就预示着天幕这个庞大的互联网战车，正式启动。 qq的推广方式，非常简单，就是在hao123网址导航网站最醒目的地方，加了一个banner广告条：完全照搬的企鹅标志，即时通讯，让你我更接近！ 点击即刻跳转到qq的主页，一个关于qq即时通讯软件的介绍页面，而仅需下载一个不到5的安装包。 当前的hao123，几乎已经成为了上网必备的上网工具，页面有上方就有“把我放到桌面，上网不迷路。”的快捷操作图标，点击后，即可在桌面生成hao123的ie浏览器图标。 hao123桌面图标的点击率，远远高于ie等默认浏览器图标。 所以，推广当天，就有超过1万人下载安装了qq。 不需要手机验证，用户填写简单的信息，即可申请到八位数的qq账号，自行设置密码。 考虑到当前的网络环境和以后的升级空间，10版本的qq，仅有即时通讯和通讯录功能。 只要知道对方的qq号码，互相加为好友，就可以在电脑的两端即时通讯，无论相隔多远，再也不用去bbs里建密码房间，也不用发送长篇的电子邮件。 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能够及时送达。 咳嗽是有人想添加你为好友，敲门是好友上线的声音，嘀嘀嘀则是有人发信息给你。 这比前世的qq，提前了一年多进入市场，成功的打了个时间差。 更关键的是，天幕的背后，靠着东凰这棵大树，不用再为前期发展的资金犯愁。 即便是当庞大的注册量来临时，陈强也能够支撑起服务器的昂贵投入，他根本没打算用股份去融资，更何况，没人比他更懂得互联网怎么玩儿才能盈利…… 第193章 垄断地位 得益于陈强对产品进度的把控，还有天幕对技术的投入和重视。 qq一上线，就收获了大量的好评，界面简洁通俗，即便是上网新手，也能很快的搞明白这个软件的用法，而且软件轻巧，反应快，好用，沟通也更高效。 不仅仅是普通上网的网民，就连很多互联网公司，都开始用它作为办公交流软件。 qq的通讯功能是完全的，这对于当前国内的上网环境来说，尤为重要，毕竟购买电脑、上网费用已经是很大一笔支出了，一个收费的通讯软件，普及起来就会相当的缓慢，甚至可能失败。 时间对于互联网来说，就是金钱，就是命运。 谁占领了先机，那必将处处领先一步，后来者如果不在模式上创新，是很难超越前者的。 当前互联网投入中，开销最大的还是服务器等硬件的配置。 一台好的服务器，即便是批量购买，也要将近5万一台。 而一台服务器，最多可以承载2000用户同时在线访问。 一旦服务器数量不足，就会造成进程拥堵排队，而反应到客户端，用户每一次操作和信息发送收取的时间就被延长了，即时通讯的意义也就不复存在。 除了服务器，当然最重要的还有服务器带宽，这同样也是一大笔需要支出的费用。 也就是说，每增加一个用户，就要增加数据的存储规模，而每多一个在线用户，就要增加服务器数量和网络带宽。 这就是为什么互联网初期这么烧钱了。 以qq第一天注册一万人为例，同时段最大在线人数超过3700人。 天幕qq专用的5台服务器，其中两台就已经达到了最大算力。 而就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五台服务器宣告全部耗尽，注册用户达到10万人，而周末同时段在线人数竟然超过了8000人。 天幕为此再耗资50万，添置了10台服务器，购买相应的带宽。 加上购买域名，房租和人工成本。 这样仅仅两个月的时间，陈强注资的100万就已经完全耗尽。 15台专供qq的服务器，最多可以承载6万人同时在线， 以97年全国网民的数量62万人来看，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毕竟一开始不是所有人都会选择注册qq，更不可能所有的注册用户都会选择在同时段上网。 但是这个数据将会以每年两倍以上的速度增长。 到了明年的这个时候，国内网民数量将增加到120万，98年年底就会增加到200万以上。 按照前世qq的60装机率保守来算，到明年年底，注册用户就会超过100万。 而以5的同时在线率来估计，最大在线人数会超过5万人，也就是说，这些现有的服务器，就又不够用了。 更重要的是，这一世的天幕qq，有hao123的推广，无论是装机量，还是注册量，还是同时段在线用户数量，肯定会超过前世。 而且有了qq这个提前进场的破局者，国内的互联网发展速度，肯定要比前世要快得多了。 江城天幕网络公司。 此时的江风正盯着qq后台的用户数据。 “注册用户超5万了！” “在线人数突破4000了！” “疯了，这才第二天！” “兄弟们，我们要创造奇迹了！” “当前信息发送量条/秒！总数据量11！” “开放4号服务器！” “平均每分钟新增30个新用户，平均在线时长38分钟。” …… 技术部办公室内，每隔一个小时，以上的数据都会被相关人员播报一次。 而陈强这边，也拥有一个管理员账号，可以实时查看各种数据。 按照现在的注册增长速度，最长不超过一个月，qq就能垄断整个网络即时通讯市场。 到那时，用户使用习惯已经形成，别的通讯软件想要挤进来，比登天还能。 前世的时候，有不少的企业都妄图加入到通讯软件行业，毕竟即时通讯，并不是什么高深的计算机技术。 但是这些妄图推翻qq垄断地位的软件，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终。 根本原因就在于用户的使用习惯以及更换新软件的成本。 打个比方，你发现一个新的通讯软件，觉得挺吸引你的，然后你下载下来使用，但是你发现你还需要去学习它不同的地方，如果雷同，那也就没有多装一个的必要了。 更重要的是，你的好友都还在用qq，那么你这个新的软件，也就是玩儿一会儿，就会放弃，因为你发现你的朋友们并不在这个圈子里。 这就是通讯类软件能够做到垄断的真正原因。 除非新出现的软件，能够从根本上解决掉之前软件拥有的硬伤，但是显然这种硬伤是不存在的。 接下来天幕这边还会推出一系列，用于提高用户黏性的功能和相关补充软件。 总之只允许你说你用不到，不能让你说没有。 …… 八月初，qq注册用户破20万，qq终于迎来发布以来的第一个升级版本。 增加了一个网聊就绕不开的功能——表情包。 是的，照搬了前世qq经典的小黄脸，虽然有细微的差别，但是已经足以表达那些文字所不能表达的意思了。 而这个小功能上线的第一天，竟然被使用了超过50万次！ 足见表情包那几十年后仍然风靡网络的强大生命力。 就是这一个小小功能，就让已经放缓的注册量再次飙升。 到了八月底，全网qq用户已经超过30万人！ 妥妥的国内用户第一互联网产品。 就在大家还没从魔性的表情包中走出来的时候，qq在九月初，再次更新版本。 而这一次则增加了群聊天、文件传输。 进一步让企业类用户使用qq作为办公辅助软件。 这还没完！ 九月底再次更新版本。 增加了屏幕截图、系统消息、对某某隐身功能、公共聊天室。 十月中旬，qq秀发布，同时上线了qq会员功能。 红名置顶、自定义头像、限量版qq秀皮肤、聊天记录找回、专属聊天背景等等。 而要想获得会员，只能通过天幕公司发行的q币充值卡对账户进行充值。 会员一个月10个q币=10元人民币。 会员系统一上线，当月就有近5000人升级为会员。 虽然钱不多，但却是2000年前，国内互联网公司，第一个见到回头钱儿的。 而就在刚刚发布的版本中，qq界面可以一键进入qq主网站的bbs。 2000年以前，bbs绝对是网络上最活跃的地方，没有之一。 qq打通了即时通讯账号和bbs账号数据库，也就是说，qq账号就可以一键登录bbs账号，而qq又具备开机自动登录功能，所有qqbbs，一上线，就网络了大批用户。 其中有件事情不得不提，那就是中国足球队对bbs的贡献功不可灭！ 1997年10月31日，中国队在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主场2：3负于卡塔尔，失去出线机会。 两天后，有昵称个叫木头的人跑到qqbbs的体育沙龙论坛里发表了一篇《华夏足球不相信眼泪》。 这篇文章几乎在一夜间传遍大江南北，后来被称为是“华夏第一足球博文”，在发表过后2个月内，几乎被包括央视在内的国内所有的主流体育媒体乃至大众媒体转载和报道，以至于球迷群体里，几乎没有一个人没有听说过这篇文章和“木头”这个名字的。 一时间，qqbbs的访问成倍增长，此事的发生，是整个主流世界的人们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互联网的力量和影响。 在不经意间，是它把很多人带入了互联网世界的大门。 由此开始，bbs和论坛开始迎来了一波黄金发展期，吸引了一波又一波的创作型选手进入。 qqbbs名声大噪，一时间风头无俩！ 更带着即时通讯软件qq进一步奠定其垄断地位。 第194章 工程进度 当全国都开始将目光转移到互联网发展的时候。 就在刚刚过去的国庆节三天假期，幸福万家销售额同比增长120。 两店三天的的销售额，高达570万，整体追平上一个春节大促！ 可以想象，今年的年终大促，必定又是一番新景象。 江城、山城两地的商业广场项目推进速度，比想象中要更快。 从年初开工到现在，江城湖畔项目，已经完成主楼底下三层，地面八层建筑的整体结构。 山城的解放碑项目，也已经到了封顶阶段。 “以现在的进度，应该可以保证明年五一正常开业。”仇万里说话的时候，略带一丝疲惫。 这段时间，江城山城两地跑，还要关注现有的两家超市以及金鑫百货的经营情况。 可以说，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招商工作准备得怎么样了？”陈强问。 “国际知名的一线品牌已经谈拢了十五个，包括一些顶级的奢侈品品牌、餐饮等，其他普通品牌类招商也已经开始了，预计到十二月底可以全部完成。”仇万里说起这个，稍微露出了得意之色。 毕竟他是做百货出身，梦想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让自己的商场成为区域的顶级消费殿堂，眼下这个梦想已经算是基本实现了。 “只是按照惯例，这些顶级品牌会有个一年的免租期和没平方100元的装修补贴。这些……”仇万里还怕陈强不理解，准备专门解释一下。 “这些都是正常的，无需解释。”陈强点了点头。 其实陈强前世去大型商场购物的时候，就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在一些大型商场里面有一些非常高端的品牌店，他们占地面积比较大，而且装潢各方面富丽堂皇，但是奇怪的是这些高端品牌店平时的客流量很少，而这些店铺居然能够长期屹立不倒。 当时觉得好奇，就问了很多身边的朋友，也差了很多网上的相关资料。 毕竟在这些大型商场里面本身的租金是非常高的，一个一两百平米的店铺，一年有少说也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租金，如果这些店铺平时没有什么客流量，那岂不是亏损吗？为什么还能够长期屹立不倒呢？ 后来才搞清楚，这些大品牌其实根本不缺销量，但是有的平台，加上商场的定位也复合他们的开店选址要求，又何乐而不为呢？ 一般来说，大型的商场，对一些高端品牌都有一定的免租期，不仅免租，还会给与一定的装修补贴，这是很常见的操作。 更有甚者，商场为了提高消费档次，还会跟品牌方签订销量补贴，如果销量低于某个点，商场还要对品牌方进行一个补贴。 以这样的方式来招商和留住这些大品牌。 有了大品牌的入驻，商场的人流量肯定是会有所提升的，而一些普通的品牌也会因为这些大品牌的存在，而愿意到商场经营，这样商场也才能挣到钱。 仇万里能谈到仅仅一年的免租期，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虽说幸福万家现在是国内第一的商超企业，但是毕竟在这种大型的商业广场项目上并没有什么经验，只不过是占了先行者的光。 不过，这种免租甚至补贴的方式，在这两个项目里，陈强相信，不会有太长的时间，有且仅有这一次机会，那些错过这个机会了的品牌，不久的将来，应该会后悔。 因为他们都低估了国内经济发展的速度，还有华夏老百姓的消费能力。 “幸福万家超市这边，已经开始招人了，等到两地的商业广场建成，仅仅是我们自己的两家超市，就需要将近3000人。”仇万里每次想到这个数字，都有些感慨。 其中江城的超市，光员工就需要2000人，可想而知，建成后的规模有多么庞大。 当前家乐福一家旗舰店的标准配置平米、500人。 而幸福万家商业广场的超市上下共两层，营业面积达到了惊人的平米，建成后，也是当之无愧的国内最大的单体超市。 山城店由于地势的限定，单层营业面积只有平米，楼层只有八层，两层的超市营业面积为平米，当前依然能排到全国前三。 “管理层可以从这边分流过去，但是大部分的员工，还是要就地招聘，不论是对地方就业，还是员工管理来说，都有好处。” “好，明白了。” “另外，工程质量问题，多找几家第三方公司去检测一下，不要怕麻烦。”对于工程质量，陈强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开业后，每时每刻都有上万人在里面消费，一旦出了问题，那就不是小问题，谁也兜不住。 “放心，这个肯定搞到位。”仇万里也知道，就算拖了进度，工程质量绝对不能马虎，这可是关系到整个幸福万家的命运，同样也是他仇万里的命运，毕竟他现在整个身家都压上去了。 “对了，你在江城，有没有见到过林岚？“陈强问。 “见过两次……哎……”仇万里听到陈强问起林总，心里松了口气，其实他来的时候，就怕陈强不过问这件事，毕竟陈强是他的老板，虽然有才，但他更在乎陈强有没有“义”。 “不太好？” “已经不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了，听小道消息说，林岚很有可能在今年年底辞掉董事长的职务。”说起林岚，仇万里也是相当感慨。 想起他当年做金鑫，虽说那时候还是林老爷子在位，但是总归是承了林家情。 如今林家落寞，他却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心里跟着干着急，又没什么卵用。 “行，今天也不请你吃饭了，趁天色早，赶快回家，再不回去只怕嫂子要过来找我拼命喽。”陈强勉强挤出了个笑容。 “没拿回事儿哈，我家那位，贤淑得很，不过，你这么一说，我是想我那口子做的炸酱面了，不跟你啰嗦了，我这就回硒城了。”说完仇万里起身就准备告辞了。 陈强跟着起身，把仇万里送到了楼下。 “回去给自己放几天假。” “好。” 看着仇万里的车远去，陈强想了想，也没再回办公室，而是上了自己的车，开车回去了小院。 等泡好茶，陈强才拿出电话，给林岚打了过去。 第195章 融资林氏 “怎么，陈总有什么指示？”电话接通，那边林岚就开始调侃起来。 从电话里，陈强倒是听不出林岚现在是什么情况。 “林阿姨，您又那我开涮，这不是好长时间没有给您打电话问安了，感觉罪孽深重，特地来请求宽恕的。”跟林岚混熟了，陈强虽然喊得是阿姨，可说起话来，完全就没有隔着备份的觉悟。 “你这臭小子，整天那张嘴跟抹了蜜似的，阿姨现在这里可没什么值得你收购的产业了，那你这段不是白演了？”林岚苦笑道。 “什么叫演啊，我这是真心实意的，如有半句假话，那个嗯嗯……你懂的。”为了舒缓气氛，陈强连前世的一些网络词都整出来了。 “什么叫我懂得，我懂什么懂？”林岚一阵无语。 “嗯……您现在江城还是在硒城？”陈强不接茬，问起了对方的行踪。 “在硒城，昨天晚上才回来的。”林岚如实相告。 “那您让铃姨多做一个人的饭呗。”陈强一听，便放下手中的茶，边说边往楼上走。 “你在硒城？”林岚好奇的问。 “不在，不过凉城到硒城，也就一个多小时，我过去不是刚好能赶上吃完饭嘛。” “……好，你想吃什么，我跟铃姨说……” 挂了电话，林岚叹了口气，然后又有些期待。 过了一会儿，又赶忙出了房门，敲了敲张宁的房间门。 张宁出来。 “一会儿陈强过来吃饭，我跟铃姨去买点菜，你自己在家学习。” “……哦，好的。” …… 陈强上楼换了身衣服，又在杂物房拿了点补品之类的礼物，就自己开车去了硒城。 五点钟出发，到硒城的时候，天已经黢黑。 熟练的拐到了林家的别墅，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陈强面前。 陈强咧嘴一笑，对方则有些脸红的瞪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这些女孩子怎么了，都喜欢拿大眼睛瞪人。 即将十六岁的陈强，已经跟张宁一样高了，俩人站在一起，似乎协调了很多，陈强也终于不用抬头看人了。 “看什么啊，赶紧进来，我都饿死了！”张宁被看得不好意思，转身朝屋里走了。 “别人都是脸皮越来越厚，你这是反着来的啊。”陈强跟了进去，走在后边小声嘀咕。 “你……不要脸。” 陈强声音虽小，但是每个字都刚刚能够让张宁听清楚，笑骂一句，不过脸是更加的红了。 “你自己先带着，我去楼上加件衣服。”张宁说着朝厨房那边望了一眼，赶忙朝楼上走去。 陈强好笑的看着张宁鬼鬼祟祟的样子，这哪里是要去加衣服，分明就是怕林岚看到她脸上没有退去的红晕。 “来了？！” “林阿姨好！” 张宁刚关好门，林岚就从厨房走了出来。 林岚打量着陈强，陈强也若有若无的打量着林岚。 长高了…… 憔悴了…… “去洗个手，马上就能吃饭了。”林岚走到餐厅那边，开始布置碗筷。 陈强也算是熟门熟路了，自己去了楼下的卫生间，放水洗手来了全套。 “今天没上课？”林岚见陈强过来，问道。 “我……” “哦，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儿忘了，你都是能上一本的人了，恐怕老师也放弃你了。” 看来是患难见真情啊，这两口子还挺有戏的。 要不是张明才透的风，陈强考高考试卷的事情，可没有多少人知道。 “怎么能说是放弃呢？主要还是他们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可教我的了。” 论脸皮厚，陈强就没服过谁！ “你呀，哪里都好，就是这张嘴啊……” “嘿嘿，林阿姨见笑了。” “以你现在的身份，走出去谁敢笑你啊？”林岚哭笑不得。 “陈先生过来了？”铃姨端着菜，从厨房过来，看见陈强，还是一如既往的喊“先生”。 纠正了几次，陈强也就放弃了。 “是啊，下午的时候，想到铃姨您做得饭菜，我这口水啊都往地上淌，实在是没忍住，就跑过来了。” “哈哈，那行，一会儿多吃点儿。”铃姨笑得合不拢嘴。 “我记得往地上淌口水的，不是那个什么汪么？”张宁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揶揄道。 陈强猝不及防，竟然无言以对，他很想说那是夸张的修辞手法，但是看看面前的几人。 难得的看着陈强吃瘪，都没绷住，全笑出了猪叫声。 就连永远一副休养极好的铃姨，也都差点把手上的盘子笑掉了。 “来，多吃点儿，省得一会儿流一地口水，还要麻烦铃姨打扫。”张宁明显是报复陈强那句“脸皮”言论，逮住机会，坚决不予放过。 “那你放心，吃饭的时候，我最多流肚子里。” “哎呀，恶心不恶心你。”张宁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林岚一边笑着听二人斗嘴，装作不知。 一顿饭，就在陈强跟张宁斗嘴中结束了。 饭后，张宁自告奋勇的去跟铃姨收拾厨房了，陈强则跟着林岚来到了茶室。 依旧是林岚泡茶，陈强则巴拉巴拉那些瓷器。 “你要真想要，拿走就是了。”林岚好笑的说。 “那怎么好意思呢？”陈强搓搓手，一边客气，一边假装把东西往衣服里塞，逗得林岚笑弯了腰。 “还有你不好意思的时候？” “嗯……还真没有。”陈强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回到道。 林岚差点儿没把杯子扔到陈强脸上，怎么会有这么贫的人！ “来，喝茶。”林岚泡好茶，陈强这才安静的坐了下来。 “是宁宁他爸跟你说了什么？”林岚明知故问。 “就算张叔不说，如今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了，连仇万里都知道，说您最多干满今年，接下来就要辞去临时董事长职务。”陈强点点头说。 “哎……我现在是想明白了，女人呢，就应该相夫教子，可笑我还认为自己跟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林岚叹了口气。 “林阿姨能把林氏带到这个程度，已经超越999的男人了，更别说女人。”陈强这句话，可没有丝毫的夸大。 就林氏的情况，林岚能做到这个程度，真的已经很难得了。 “那又怎么样呢？到最后还不是让外人得了利。” “看来林阿姨已经知道是谁搞的鬼了？” “嗯。”林岚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解释，林氏内部的那些龌龊，她不想多说。 “说到底，林氏现在的问题还是资金链断裂造成的。” 林岚点了点头，如果有钱，也不至于卖掉旗下的产业了，毕竟不少的产业，都为林氏能够壮大到今天，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如果我对林氏融资，林阿姨是否觉得有所帮助？” …… 第196章 拆分林氏 “融资？” “对啊。” 听到陈强肯定的回答后，林岚本以为自己会很开心，但是接着就叹了口气。 “你大可不必来趟这趟浑水。林氏现在什么情况，我不说恐怕你也知道一些。” 陈强点了点头，从商业角度上考虑，陈强确实不应去趟这趟浑水。 “在这之前，我找了第三方做了一下林氏的财务调查。”陈强也没避讳，毕竟两家并不是竞争对手，更没有业务上的牵扯。 林岚不置可否，毕竟第三方调查这种事，大家都会去做，只是面上不明说而已。 “林氏集团现在能够造血的项目，就只有电子厂和建筑公司。以现在林氏的情况，我个人建议，拆分林氏集团的现有业务。” “拆分？” “对！将集团旗下的所有业务都拆分了，我知道您志在酒店业，趁此机会，将酒店业单独独立出来，甩掉那些尾大不掉的业务，不是更好？” 林岚苦笑，最终还是要走到这一步么？ 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嘱托，林岚就一阵自责，可是，她真的已经尽力了。 但凡是两位兄长能够跟自己齐心协力，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现在集团已经不是我一个人说了能算的了，即便是要拆分，以我的股份，也拿不到酒店的所有控制权。” 酒店是林岚的心血，即便是要拆分，她当然想要保持完整的风华酒店，而不是被拆得七零八碎的风华。 按照陈强得到的数据，林氏的酒店业估值至少15亿，而建筑公司仅有3000万，电子厂5000万。 要想完成拆分，林岚必须要掌握林氏集团51的股份。 要拿到拆分后的全部酒店资产，林岚则至少要占66的林氏集团股份，或者对其他股东进行补偿，这仅靠林岚自己，根本没有可能。 而林家的两位儿子，显然跟林岚不是一条心的，想要拿到他们手上的股份，难如登天，除非开出对方无法拒绝的条件，而这个条件，想都不用想，也给不起。 所以现在唯一的机会，是抓住外姓股东和机构手里的股份。 林氏集团属于非上市股份有限公司，股东转让自己的股份相对比较自由，不像陈强旗下的有限责任公司那样困难，在东凰集团，只要陈强不同意，其他股东的股份根本没法儿转让，反正陈强暂时也不会有融资的打算。 按照规定，股份有限公司的股份转让，无需经过董事会批准。 但是林氏集团早在林老爷子的时候，公司章程就规定股东不得向股东以外的人转让股权。 股份转让，公司内其他股东具有优先购买权，并且无需通过董事会审议。 如果是对股东以外的人转让，并其他股东放弃优先购买权，则是否由公司收购，还是通过临时决议同意股东转让股权，需经董事会或股东大会审议。 但是如果公司没钱回购，那股权转让就成了必然。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那个隐藏的收购者与股东之间，应该是只签订了意向书，并没有完成实质性的收购，而是在等待时机。 现在看来，这个时机，应该就是林岚被董事会轰下台的那一刻了。 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陈强至少要帮林岚至少要再拿到21的股份。 算上高达65的负债率。 要想完成收购，总资金量达到1700万！这也是陈强迟迟没有联系林岚的原因了，因为就算是联系了，也没有什么用。 而且这1700万只能用于收购，还要准备至少1500的资金，来应对接下来拆分后获得完整的风华酒店，以及即将到期的银行贷款。 “多少试一试，就算是最终无法完成，大不了您撤资，另起炉灶，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陈强说得倒是轻松，这3200万对他来说，数额虽然不小，但是咬咬牙，也不是拿不出来。 林岚表情发苦，闹了半天，还是个分家的路数。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的确如陈强所说，林岚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如果集团的资金再得不到解决，那不说发展了，就是即将到期的大量的银行贷款，都能把林氏压死。 “你呢？费这么大劲，想得到什么？”林岚看着陈强，想从他脸上看出点儿什么，但是遗憾的是，陈强就像个理想主义者，脸上充满了虔诚。 “我倒是挺看好酒店行业的在未来的发展的。”陈强半真半假的说道。 “你可知道，即便是完成拆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风华要想盈利，也得是两年后了。”都是千年的狐狸，林岚自然不相信陈强是看好酒店业的未来，他手里大把的优质项目，犯不着。 “两年嘛，我等得起。”陈强嘴上说着，心里想的却是，别说两年了，就算是十年，这也是笔划算的买卖。 因为，他看中的根本不是酒店本身的盈利，而是风华手里的大量的繁华地段的地皮！ 比起做生意，投资地产，才是陈强的最终目的。 只要等到过了08年，风华酒店的地皮和建筑，至少要翻个10-20倍。 有些繁华的地方，还远远不止于此。 就算是再有远见的商人，知道房价地价会上涨，也不会想到会有如此疯狂。 “你不说实话，我敢接吗？”林岚放下茶杯，盯着陈强笑道。 “非要说实话呢，那就是，我想要得到林阿姨……这样的商业精英。”陈强说话大喘气儿，几乎是掐着林岚翻脸的前一秒说的后半句。 “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您也知道我现在发展得稍微有点子快，这人手嘛，就严重不足，特别是有能力的能够独当一面的，就更少了。”不理会林岚吃人的眼神，陈强继续说道。 “林氏拆分，风华的经营上，全权由您做主，我绝不干涉。”顿了顿陈强又说道：“而且我还会加大对风华的的投资，未来三年五年内，投资绝对不会少于一个亿。” “您别不信，这些都可以写进协议里。” 陈强这最后一句话，着实让林岚心动了。 好一会儿，林岚才开口说：“你想怎么做？” “我只负责出钱，具体的操作，还是得您来，不管从谁手里，拿到21的股份，真金白银的，对您来说应该不会太难。这21的股份，咱们之间可以签订一个代理执行协议。由您全权代理执行这部分股份的权利，然后推进林氏分拆。”陈强没提有人在幕后等着收购的事情，如果林岚连这一点都不知情，那她这个董事长也真该下岗了。 “不分拆不行吗？” “您的感情我能理解，但是林老先生的想法，并不实际，儿大不由娘，兄弟姐妹多了，不太容易维持家族企业，别说您家了，就是李超人家，那老大老二，不也是早就分开了嘛。何必守着这个戒条，让整个林氏陷入万劫不复，被外人夺了去呢？” “你不是外人？” “我能一样吗？呃……再怎么说，我跟张宁，是，那也是多年的好朋友，再说，我都在您家吃多少顿饭了？在这里，我就跟在自己家一样一样的……” 第197章 老屋相聚 最终，林岚还是接受了陈强的建议。 两人谈完，已经快十一点了。 陈强起身要告辞，林岚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就让陈强今晚在这儿住了下来。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陈强“勉为其难”的就答应了下来。 林家这套别墅，占地面积不小，但大多是花园，建筑面积并不算大。 一开始就是给林老爷子做疗养用的，所以，整个房子，也就一间主卧，一间次卧，还有楼下的一间保姆房。 想来想去，也没能说出让陈强睡沙发的建议。 最后林岚实在是不好意思把自己的主卧让了出来，只好委屈张宁跟自己住一间，把张宁的房间让给陈强住。 听到这个“噩耗”，张宁不情不愿的把房门一关，然后鼓捣了有半个小时，才不情不愿的出来。 “收拾好了？”陈强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 张宁实在是没忍住，小拳拳直接砸到陈强的胸口，劲道十足！ 谁说女孩子锤人不疼的？！ 陈强捂着胸口，痛并好奇的走进了张宁的闺房，还得意的冲张宁眨了眨眼睛。 “你要敢乱翻试试！”张宁扬了扬拳头，咬牙切齿的小声说道。 看着张宁好不情愿的进了林岚的房间，陈强嘿嘿一笑，顺手关了房门。 少女的房间，总是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陈强“变态”的狠狠嗅了几口，刚想奔向那期待已久的大软床，房门就被打开了。 “喂，你进来之前先敲下门好？”陈强看着张宁眯着眼盯着自己，就浑身不自在。 “我进自己的房间，从来没听说过要敲门的。”张宁边说，边走到床边，指着床上的一个大兔子玩偶说：“你不可以碰她。” “放心，我睡这边，她睡那边，保证不碰她一根指头。”陈强非常认真的说。 “不许翻我的东西！”张宁又看了看周围，着重看了看自己的衣柜。 “已经说过一遍了，我真没这爱好。”陈强撇了撇嘴。 “不洗脚不许上床！”张宁刚想走，又回头叮嘱道。 “ok啦，放心放心。”陈强无语，没想到张宁还有洁癖。 觉得没有什么可叮嘱的了，张宁这才不情不愿的朝门口走去。 “对了，它是男的还是女的？”陈强指着床上的兔子问。 “什么？她……当然是女的了！哼！”张宁一愣，没想到陈强会问这么个问题，想了想，当然认为她是女的，要是男的，那成什么了？ “那我就放心了！行了你走，我该休息了。”陈强拍了拍胸口，那样子感觉是好大一块石头落了地。 张宁脸一红，啐了一口，掩面而去。 “来，牙膏牙刷毛巾，都是新的。” 陈强这边往软床上一躺，正在陶醉，并打算脱衣服钻被窝，门啪的一声又被打开了，陈强捂住心脏，看着走进来的林岚，心想，果然是亲母女，敲个门这么难吗？！ “好的，谢谢阿姨……那，您早点休息？”陈强苦着脸表示感谢。 “嗯，好。”林岚没有继续看陈强的笑话，尽量保持镇静的转身出去。 但是陈强分明从背影上看到林岚的肩膀在颤抖…… 被这母女俩这么一闹，陈强强忍住去探寻少女的秘密的冲动，老老实实的借宿了一晚。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张宁已经去学校上完早读又回来了，可能只有陈强这个异类，是长期旷课状态的。 借着开车送张宁上学，陈强告别了林岚。 “高中去哪儿上，想好了吗？”张宁看着陈强熟练的打火，启动。 “你呢，大学去哪儿？”陈强反问。 “我问你呢！”张宁一如既往的强势。 “去江城多一些，我跟你妈妈说过了，让她帮忙留意一下合适的高中，读个捐资生也可以。”陈强也不介意，高中好说，但是张宁要想考上跟陈强一个城市的大学，就没那么容易了。 以陈强对张宁学习情况的了解，上个京大或者水木大学应该问题不大，要转而选择江大或者华科，那就有些可惜了。 “哦……到了，就靠这边停车就行。”离硒城一高还要一百米的距离，张宁下了车。 陈强看着张宁进了学校，这才调转车头，朝凉城开去。 去江城读高中，也是陈强昨天晚上才定下来的。 这段时间一直有些犹豫，主要还是想多点时间在家人身边。 但是世间事哪有那么多的两全其美啊。 陈强必须要抢时间，在这几年内完成布局，他所构想的蓝图才有可能实现。 “等等，等再过几年，一切都稳定下来，多的是时间陪家人。”陈强自我安慰道。 …… 涉及到股权，陈强这边一句话完事儿，林岚这边却需要做大量的工作。 想要拿到21的股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还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就更不可能了。 最终，林岚还是选择了去啃最难但是确是最保险的骨头。 江城，某个村的一栋老屋里，此时正坐着林氏三兄妹。 而墙边的木龛上，供奉的正是林氏的上一代创始人，也是林氏三兄妹的父母。 “有什么事情完全可以在公司说，把我们都叫到这里干什么？”林风看了看林岚，有些不满。 “大哥，今天是父亲的生诞，就当是过来上柱香。”林岚也不介意，反正她已经习惯了林风的暴脾气。 “老二，你也这么认为？”林风规规矩矩的上完香，然后朝林山撇了撇嘴。 “小妹，当着爸妈的面，你有什么话直说。“林山话少，但是却喜欢直来直去。 “还有一个月，我就要卸任董事长了……” “打住，如果你是想谈这件事，那咱们真没什么好谈的。”林风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大哥如果想让林氏落入别人之手，尽管离开。”林岚淡淡的说了一句。 林风眉头一皱，死死的盯着林岚，说：“把话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林岚不惧林风的目光。 林风转头看向林山。 林山点了点头。 “是不是那个姓陈的小子？！早就看着家伙不是个东西！”林风不相信林岚，但是林山的话，他不得不信，马上先入为主的想到之前收购他管理的食品厂一事。 “跟他没关系，另有其人。”林岚皱着眉说道。 “当着爸妈的面，警告你俩，千万别让我知道你们干了对不起林家的事！”林风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二人。 “大哥，你想哪里去了？！我们才是一家人！”林岚怒道。 “一家人？！”林风不屑道。 “的确有人在暗地收购公司股份，而且还托了德叔找过我，对方应该已经是公司的最大股东了。”林山看着林风，示意他下冷静一下。 “不可能！我们又没有上市，他收购股份我们能不知道？！”林风拍了拍桌子。 “对方很可能只是在等待时机，比如，我卸任董事长，又比如，林氏无力偿还下一期的贷款。” “那咱们不卖不就行了？！三个人加起来，也超过半数了，林氏依然还是林家的林氏！” 第198章 千疮百孔 林风提林家还好，说起这个，林岚的心里就不是滋味。 如果林家真的这么团结，也不至于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了。 就不说那些外姓股东品行怎么样了，在商言商，就算是换成林岚，如果董事会不稳定，公司乌七八糟的，她都会急着出手手里的股份，要不然难道真把钱拿去打水漂？ “你同不同意，人家都会完成收购，因为林氏已经没有资金去回购股份了。”林岚叹了口气。 “要不是当初你一意孤行做酒店，林氏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现在好了，整个林氏都要因为你这个错误的决定而毁了！”林风旧事重提，把责任全推给林岚。 “我把林氏带向下一个十年中盈利的产业，难道还是我错了？一个简单的决定，在董事会就是得不到支持，错过了多少时机，你们不清楚？！那些年连亏损的项目，全靠总部输血，为什么不能及时的砍掉，你自己心里没数？”林岚也不相让。 “那是你的想法，在我看来，酒店业根本就挣不了钱！而你却因为这个不挣钱的行业，变卖资产，占用资金，负债累累，弄到现在还没有盈利，几年了？港岛都回归了！我的亲妹妹！”林风指着林岚，唾沫横飞。 “好了，你们都少说几句！过来是解决问题的，要想吵架，待会儿我走了，你们爱怎么吵怎么吵！”林山一拍桌子，不耐烦的吼道。 “老二你还别发火，老爸走了，你出过什么力了？整天的窝在你那个电子厂当你的电焊工，集团的事情你关心过吗？！”林风正在气头上，逮谁咬谁。 “你说得对，我只能玩儿电焊，集团的事情我没那个能耐去管，你有能耐行啊，今天是来解决问题的，那你来说，现在的问题怎么解决？”林山懒得跟林风较劲。 “能这么解决，我能拿出来的就一百万，不行再把我手里的几套物业卖了，七七八八的能凑个三百万，再多了我也没有。先说好，按出资比例分配收来的股份！”林风暂时冷静下来。 林山和林岚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林风。 “怎么？！总不能让我把家也给卖了？！你让我跟你们嫂子还有两个孩子住哪里？！” 林山和林岚相视而笑，也都松了口气，到了绝境，总归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我这里还能拿出二百万来。”林山也表态道。 林岚没有说话，而是琢磨着该怎么跟两位兄长说。 “还不满意啊？老三你别过分啊！”林风一见到林岚琢磨就来气。 “我这里满打满算，也只能拿出两百万来，咱们仨加起来，也凑不够一千万，连10的股份都拿不到，而对方握着的，可是43。” “那又怎么样，只要控不了股，那就算他是条龙，也得卧着！” “可是集团现在的资金链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而且本月就要面临数笔到期的贷款，林氏现在已经贷不到钱了，这钱怎么还？人家肯定会在董事会上发难，趁机融入新的资本进来，我们三个的股份，将进一步被稀释。”林岚说的不是没有可能，而是绝对有可能。 三个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那你说，怎么办，你是老爸选定的继承人。”林风盯着林岚问。 “拆分！” “拆分？”林风和林山异口同声。 “林岚啊林岚，你把我们叫来，就是打着分家的主意是？！林家的这点家业非得让你整得支离破碎才行？！我跟你说，不可能！当着老爸的面，我林风就算是陪得一分不剩，也不可能拆分林氏集团！”林风已经气急败坏。 “你等说完，你在炸刺行不行？”林岚咬着牙，眼泪都差点儿出来了。 “大哥，你先安静，先听三妹说完你再发火也不迟。”林山也跟着劝说。 “行！我就看你在老爸老妈面前，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林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呲呼呲的喘着粗气。 “现在的建筑公司，说得好听是林氏的企业，但是实际上都在外人的手里。这几年建筑业行情看涨，你们也清楚，但是为什么每年的财报上建筑公司都仅仅是维持，基本上没有多少盈利，我找人查过，从今年年初到现在，建筑公司全年无休，工程一个接着一个，保守估计，项目金额已经上亿，但是每个月报上来的仅仅只有两三百万的单子，这个窟窿有多大？” “这帮王八羔子！”林风暗骂。 “集团旗下的建筑公司，是江城最早的具有一级资质的建筑企业，无论是工程师数量还是相关的经验，在江城都是数一数二的。但是从我接手林氏以来，这家建筑公司，邪了门了，基本上伸不进去手。” 林岚这么一说，林风和林山也都回想了一下，确如林岚所说，这家建筑公司以前名气的确很大，但是在林氏集团里却毫不起眼，关键就是财报上，属于那种食之无肉，弃之可惜的一类。 “电子厂也是，二哥忙于技术，对于经营几乎不怎么管理，这两年便携式的收音机销量这么大，但是财务报表一样的不好看，这里面的亏空有多少，我就不说了。” “那也没听你说过！” 林岚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没有理会林风，继续说下去。 “从财务上去查，根本就查不出任何东西，人家早已经把这些做得天衣无缝了，我前后安插了很多人进去，但是都被以各种理由开除或者调岗。所以我才把精力放到集团下面的酒店业，这个行业，一直以来盈利不高，可能也就是因为如此，入不了这些吸血虫的眼，但是我相信，随着国内经济逐年递增，未来的酒店业大有可为，这也是林氏唯一不被外人架空的机会。” 兄弟俩忽然都有种低估了林岚的感觉，现在想想，也的确如林岚分析的。 特别是林山，他负责产品研发，公司日常管理和经营都是职业经理人在做，每款产品都是他的心血，公司内部都很看好，但是一直以来，却没有得到好的市场反馈，导致林山一度怀疑自己的研发水平。 “那拆分有什么好处？” “这两家企业，已经基本上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留着它，除了徒增法律风险外，没有任何好处。按股权拆分出去，把这帮人也清除出去，才是长久之计。” “你就这么看好你的酒店业？”林风仍旧有些犹豫。 “实话跟你们说，来之前，我见过陈强。” “哼！我就说嘛，怎么，收了我的食品厂，又惦记上整个林氏了？”不说陈强还好，一说到陈强，林风这抵触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 第199章 雷电科技 “陈强对林氏有没有兴趣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对酒店业很有兴趣。来之前，他主动找的我，可以帮助林氏完成拆分，并为保留整个酒店业不被分拆出去提供所需的资金。” “陈强是什么人，二哥不清楚，大哥你应该都调查过，从94年白手起家，到现在已经反超林氏，成为实质上的省内第一民营企业，只用了四年时间，而且他现在才16岁。说是惊才绝艳，绝不为过，如果他看好这个行业，并且愿意为这个行业投入巨资，那我们林氏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天才啊？”林山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陈强，林岚会有这么高的评价。 “谁知道他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大哥你排斥陈强，无非他收购了食品厂，你抵触我理解，但是你不能不承认他在商业上的天赋。我们林氏想要反身，需要借助一切对林氏有利的帮助，否则，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氏易主，就算是爸爸在，我相信，他也会去找陈强，而不是等着这边吸血虫把林氏吸干。” 见两位兄长不说话，林岚继续说道：“要拿到全部的酒店资产，股份占比需要66，如果我们兄妹联手，加起来就有57，即便是拆分后，林氏也依然是我们说了算，陈强最多在未来的林氏中占股15，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 陈强的如意算盘，显然打得不够响。 他还是低估了家族企业，首先它是个家族。 当林岚把新的合作规则告知陈强的时候，陈强只能报以苦笑。 15就15，权当是还了个人情。 陈强也不亏，再说，风华酒店接下来还有大量需要用钱的地方，陈强增持到20-25，问题不大。 反倒是林氏旗下的另外一个企业，让陈强来了兴趣。 那就是林家老二的那个电子厂，细查一下，没想到陈强现在用的随身听就是这个点子厂出品的，质量比起一些国家大牌来，也不差。 这可是个好东西啊！ 电子厂陈强拿不到，但是林家老二林山，陈强是势在必得。 这个理工男经营商应该没什么建树，否则也不会被人架空。 倒是这个技术上，在江城的电子领域，挺有名气的。 目光一旦放到了林山身上，林氏的那点股份，对陈强来说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了。 所以，陈强同意林岚的合作，但是有一个附加条件——合作成立一家新的电子公司。 而且，林山必须出任新电子公司的技术总监，负责产品研发。 林氏拆分后，林山正愁以后该怎么办，总不能跟大哥一样，整天的打牌？ 陈强提出的这个合资公司，刚好解决了林山的后顾之忧，何乐而不为？ 最终，陈强出资1000万，与林山合资成立一家电子公司，林山以技术和团队入股，占股5，陈强出任ceo并占股95。 整个合作框架下，怎么看都是林氏受益，双方一拍即合。 陈强这边的法务团队第一时间赶赴江城，要赶在林氏下一次董事会之前，达成全部的合作协议。 接下来，林山抱病休息，可以算是打响了林氏拆分的第一枪。 没了林氏的制约，山林电子厂的实际操控者，巴不得林氏拆分，而建筑公司也同样在暗暗推动。 过程并没有想象中的复杂，在酒店行业整体不被人看好，又恰逢亚洲金融危机后，经济环境整体低迷的情况，甩掉酒店行业，获得优良资产，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即便是有人看中了酒店业的未来，但是林氏的酒店，现在入不敷出，已经成为事实。 何况林师兄妹难得的齐心，又付出了真金白银，皆大欢喜。 十二月底前，东凰与林氏签订了正式的合作协议。 陈强则从东凰拆借了1000万，与林山共同成立了一家电子公司——雷电科技。 林氏的一系列动作，让外界应接不暇。 媒体对此褒贬不一，唱衰的占了主流，但是东凰的加盟，又让外界有些看不清。 但是林氏已经不再是三江省民营企业的标杆，这是事实。 新的林氏集团，就只剩下风华酒店这个长期亏损的企业了。 经过东凰两轮的投资，如今的林氏集团，林岚占股45、东凰占股25，林风占股20、林山占股10。 林岚出任董事长，董事会设11个表决席位，东凰占4个。 接下来，风华酒店将暂停扩张步伐，修炼内功，将酒店的服务水平提上去，至少要在下一个年度达到收支平衡。 对于酒店业，陈强可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除了站在消费者的立场上提一些整改方向，别的真的是太为难他了，对这个行业无论是今生还是前世，都谈不上了解。 不过，倒是让天幕这边给风华做了更漂亮的官方网站，开发了一套线上预订的管理系统。 剩下的就靠林岚和她的团队了。 …… 雷电科技，选址同样在江城高新区，本来陈强是希望去鹏城，但是林山的研发团队成员，大多在江城都有家有室，往来不太方便，何况江城本就大学林立，不缺高科技人才，最终选择了购买了高新区内的一个闲置的小厂，占地约有十亩，总价500万。 比起山林电子来，自然是差了许多。 但是雷电科技以后主攻技术，产品会选择代工厂加工的形式推出市场，有这样一个研发基地和产品原型制造实验室，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厂区无论是交通，还是内部环境都相当不错，稍微整理一下厂区，添置些设备，就可以不受打扰的全情投入研发工作。 陈强开出的薪资比之前在山林电子的时候提升了30不说，还能够在产品上市后享受到产品利润的分红。 林山对这帮甘愿跟着他的技术人员，也有个交代了。 总不能饿着肚子谈理想。 研发方向，则由陈强主导，这是跟林山一早就谈好的，毕竟开发的产品，需要挣钱，有了钱才能不断的投入研发。 而挣钱这件事情上，显然陈强的眼光更有说服力。 全力进军消费电子产品，就是陈强指给雷电的方向，不再投入精力去做那些低端的电子产品。 比如，接下研发部就要两条腿走路，一方面继续开发新的磁带和cd随身听，而另一方面进入一个全新的领域——p3播放器。 第200章 从零开始 说到p3，就不得不提起一个大家耳熟能详，但是大部分都搞不清楚它和peg之间的关系。 peg是运动图像专家组（ovg picture experts group）的简写，该专家组隶属于国际标准化组织（i），主要负责为音频和视频的传送制定国际标准。 由该专家组所制定的peg标准，常见的有peg-1、peg-2和peg-4。 peg-1音频压缩标准是第一个高保真音频数据压缩标准，广泛地应用在cd/vcd的制作和一些视频片段下载的网络应用上面。 虽然说压缩都会带来音频的失真，但peg-1利用人耳听觉系统的感知特性，压缩率的取得来自去掉人耳听不到的信息细节，也即对人耳而言，peg-1音频压缩是不失真的。 peg-1音频压缩标准提供了三个独立的压缩层次，使用户可在复杂性和压缩质量之间权衡选择。其中第3层最为复杂，但是音质却是最好的，p3指的便是peg-1中的第3层音频压缩模式，即peg-1 yer-3，而并非peg-3。 p3其实是一种文件格式，而非播放器。 世界上第一台p3播放器诞生于1998年的韩国，此后几年，p3播放器便以风一般的速度革了磁带播放器、cd播放器的命，成为了新世纪最流行的音乐播放工具。 1997年最高端的d，也就是便携式cd播放器，基本上都被rb垄断，一台3000元的价格，超过了普通的工薪阶层的承受能力。 而顶级的磁带播放器，同样被rb垄断，熟悉的索尼、松下等，几乎垄断了高端市场。 国内暂时还没有跟进d，磁带播放器，也只能做做低端货。 究其原因，主要还是工业设计和制造水平有限。 看似一个小小的播放器，却无处不体现着该公司在设计和制造方面的真实水平。 就连一个小小的磁头，国内生产的也无法达到顶级的标准，全部要靠进口。 所以当陈强提出开发能够播放p3格式的新一代播放器的时候，整个雷电技术部，包括林山在内，都有些傻眼。 本来还以为过来后可以继续研发磁带播放器和d，但是陈强却要求林山牵头做p3播放器，将原本的研发项目交给其他人。 要知道，现在d的技术可是代表着领先整个行业的技术。 但是陈强只用一句话就说服了林山：跟在别人后头追赶，不如现在弯道超车。 将p3这种音乐格式作为未来音乐播放器的主要格式来研发，这在全球都没有先例，但是p3有它独有的优势，那就是小，每分钟音乐的p3格式只有1b左右大小，这样每首歌的大小只有3-4兆字节。 而p3播放器则用以对p3进行实时的解压缩（解码），这样，高品质的p3音乐就播放出来了，。 软件方面可以同天幕合作开发。 雷电则主攻音频解码芯片、存储、传输、输出，以及便携式播放器内外的工业设计。 前世p3问世后，很快就成为年轻人趋之若鹜的数字音乐格式，曾有专业网站统计，一直以来p3都是互联网上最热门的搜索关键词，p3的发展让所有唱片业的老板集体失眠。 而在大存储的手机普及前，p3播放器，几乎垄断了整个随身听行业。 总之p3播放器有着传统音乐播放器所不具备的优势。 第一、轻巧，抛弃了机械设备，整个播放器只需要电池电路、解码芯片、存储闪存，重量甚至可以做到100g以内。 第二、抗震能力强，由于采用了全闪存电路设计，即便是运动过程中，也可以有很好的稳定性，而cd和磁带，在跑步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会产生不稳定的现象，考虑到成本，这根本无法解决。 第三、只要配合电脑，存储的音乐可以随时更换，至于资源，这个不用担心，到时候天幕会配合建立p3资源网站，将cd格式的音乐转码成p3，供购买p3的用户下载，至于收费与否还要考虑到未来的版权保护方面的法规。 其他的还有闪存可以更换各种储量的，充电可以降低使用成本等等等等。 当陈强说完这些优势后，林山的眼睛已经冒出了金光。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其中的优势和挑战，这对于技术宅来说，简直就是送到了嘴边的美味大餐，必须要亲口去尝一尝，才能满足那已经被勾起来的食欲。 有现成的音频格式和解码程序，雷电要做的就是要将这种音频格式装进一个小盒子里，在配合专门开发的软件，做出这个产品来，听起来是很简单的事情。 但是，过程比想象中的却要复杂得多。 一个p3播放器，内部包含了数据端口、存储器、微处理器、数字信号处理器（dsp）、显示屏、播放控件、音频端口、放大器、电源等等多个元器件。 而这些元器件中，最复杂技术含量最高的就是微处理器。 97年，国内没有任何一家企业可以参与到芯片行业里面去，所有的电器上的芯片全部依靠进口。 而音频解码芯片，现在的生产技术都在欧美韩日手中，p3的解码芯片，更是没有那家公司专门在做。 更何况林山的团队，根本没有芯片方面的人才。 那真是两眼一抹黑，刚刚还激情万丈的要大干一场，结果才发现挡在前面的根本就不是一座大山，而是一座珠穆朗玛峰。 怎么办？ 找专家呗！哪里找？哪里有相关的人才就去哪里找。 好在林山在电子行业颇有名气，人脉也广，几番打听，还真叫他联系到了华科大的一个科研团队。 这个科研团队并没有官方支持，算是几个教授和一帮研究生在研究课题外干的点儿不相干的兴趣爱好，团队松散，倒是方便吸纳。 得到了陈强的同意后，打算先期投资两百万，购买专业的设备，进行解码芯片的自主研发。 这种普通的解码芯片，在后世国内能够生产的厂家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但在1997年尾的国内，还是一片空白。 此时国内的目光都盯着x86等高端的pc芯片，而音频解码芯片，其实是很不起眼的东西，但却长期由rb和韩国所垄断。 即便是几年后国内很多厂都可以生产，但是专利技术还是在人家手里，被卡脖子太正常不过了。 这件事情，陈强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这是几十年整体工业水平上的差距。 但是从这个项目提出的时候，陈强就要求自研芯片，生产可以请日韩公司代工，但是芯片设计能力必须要从现在开始，从一枚小小的音频解码芯片开始。 第201章 冉冉升起 p3是急不来的，零技术积累，需要按部就班的发展，好在陈强一开始就指明了发展的方向，省得大家走弯路。 但是磁带随身听，已经是比较成熟的了，国内大部分企业都可以生产，只是现在的国产磁带随身听，都是在追求量而非品质。 这方面rb制造一直都是高端的代名词，国产的更多是在追求“赶紧造出来卖钱”。 记得前世陈强2000年才买了个磁带随身听，当时花了180块，已经是国产中比较高级的货色了，无论是音质还是稳定性，都要比他在2003年花了500块买的p3要好，只不过那个大块头的确是不容易携带，慢慢的就被淘汰了。 但是磁带随身听也至少还有十来年的市场，这一块儿有成熟的团队，陈强自然不会放弃。 两条腿走路，总是要稳当一些。 虽然是打算推磁带机上市，但是陈强对一票毫无追求的国产机子不怎么感冒，直接看齐walkan，这个卡带机的王者。 看（抄）齐（袭）方式也很简单，相同的内部结构，购买相同的磁头、电板电机，总之他用啥咱用啥，唯一需要改变的就是外观设计，这方面，陈强拿手滴。 陈强抽空搞了几张草图，直接复刻了2019年nin b推出的复古卡带机——叫作 it’s ok。 全透明的卡带仓，内外都用了比较清新可爱的马卡龙配色，成为音乐潮人必备潮品。 这玩意儿拿到97年，可以说是相当的大胆了。 但是如果真的能做出来，绝对是独树一帜。 在这之前，所有的卡带机都只能够看到磁带滚轴转动的部分，像这样完全把播放的磁带展示在人面前的设计，应该是能吸引不少眼球的了。 这也是为今后雷电出品的消费类电子产品，打下“潮品”的基础，提高溢价能力做铺垫。 全透明的磁带舱盖，自然对于树脂材料要求极高，不仅要高透，还要兼具耐磨性，带来的成本也将是普通塑料或者铝合金的数倍。 不过相对于产品的逼格来说，这点成本的付出，是值得的。 有了“不计成本”这句话打底，产品研发部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打算在过年之前，就拿出原型机。 这个时候，就能体现出一个成熟的产品研发团队的优势了。 各种供应链条，他们都熟悉，不出一周，各种配件便已经齐聚雷电科技。 除了外壳的定制需要时间外，其内部的构造，在雷电的小型制作工厂里就能完成。 投资了二百万买来的设备，其中最贵的就是那台数控机床了，花了近150万，还是台用了两年的二手货，加工精度不算高，但是在普通消费电子产品领域，已经是很好的设备了。 型号跟原来山林电子配备的几台机床一样，用起来也顺手，自然是不二之选。 对于机床这种东西，陈强虽然是门外汉，但也听过“工业之母”的大名。 那些动辄上亿的设备，现在还可望不可即。 等以后有钱了，还是需要弄几台回来，不为别的，就为了能留下顶级的技术人才。 时间就悄悄的来到了一月下旬，陈强突击几天准备要期末考试了，关了手机老老实实的在班里复习，这段时间他就几乎没几个时候呆在教室。 学期末了，还是得给牛魔王几分面子。 几天后考完试，陈强又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现在恨不得一天当成两天用，东凰这一大摊子还好，陈强早早的就成立了秘书处和企划部，能够协助陈强完成集团的事务。 但是天幕和雷电两家公司，却不在东凰体系中，完全是独立的两家公司，天幕还好，白伟可以处理大部分日常事务，而且已经在拼命招人了。 雷电的大小事务暂时还都要陈强亲自处理，虽然也是远程办公，但是由于公司部门和人员都还不完善，有时候就算员工公务出差，审批环节都能走到陈强这儿。 公司发展速度太快，最缺的就是中层管理人员和一些后勤部门。 好在白伟是猎头出身，招来的人也都还不错。 天幕度过了初期的手忙脚乱，现在已经渐渐走入了正轨。 白伟也能腾出手来，帮助雷电这边物色相关的职业经理人和一些后勤岗位人员。 由于谢兰兰前段时间被借调到幸福万家负责财务管理，东凰这边原本应该在元旦左右统计完成的财报，直到一月底才出来。 陈强简单的看了一下，比年中的时候预计的要高不少。 今年东凰的业绩可以说是非常亮眼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龙潭食品，1997年，全年销售额达到了惊人的12亿，成功杀入全国民营食品行业前十，同比增长5倍还要多，毛利更是达到7500万。 这主要是得益于龙潭二厂赶在五月前投产，以及后半年巨额的广告投入，仅仅冰糖雪梨一个产品，广告费就超过了1500万。 其他龙潭的新品，广告费用也达到了500万。 高投资才有高回报，龙潭就是最好的佐证，以5000万的纯利润，领跑东凰。 其次就是幸福万家的两家超市，一家百货商场，全年销售额7300万，平均每天20万的销售额，毛利1460万，结算后纯利润约1200万。 金龙农业紧随其后，销售额4200万，其中大部分份额来自于水果贸易，占比60，农场蔬菜菌菇类占比30，奶茶店竟然占了营业额的8，算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而剩下的2，来自那个快要被陈强遗忘的状元山泉，10元一瓶的矿泉水，竟然能达到年销售额近百万。 这充分显示了国内旺盛的消费能力，最后，金龙全年纯利润约900万。 经过一年的发展，金龙也建立起了一支过硬的销售的团队，明年将会重点发力进口水果食品贸易，相信会有更大的惊喜。 接着就是东凰食品，原风林食品厂，经过半年的整改，厂子也正式进入正轨。 下半年东凰食品成功的在饼干市场站稳了脚跟，经过全新包装的甜薄脆系列饼干，成功的抢回了原有的市场，新品也在持续推向市场。 马卡龙系列夹心饼干一上市，订单便已经排到了三月份，工厂已经在积极调整产能，年前应该还能再挣一波。 东凰食品全年销售额840万，纯利润140万，之所以这么低的利润，主要是其中大部分的销售额，都是东凰接手前的库存产生的。 批发市场这边，基本上属于服务部门，子公司的产品从这里售出的，不走批发市场的账，而批发市场的收入也就是老商户的房租，大概640万，而纯利润就高得吓人，除去各项开支，盈余500万。真不知道在林风手里怎么就成了不挣钱的公司了。 接下来的这家公司，成绩就有点超出陈强的逾期了。 那就是基本上没怎么管理的风行出租公司。 这一年，风行出租在三轮车出租业务上，竟然还产生了盈利，问了谢兰兰才知道，因为摩托车销售店的关系，风行在拿货价格上有了更大的议价权，所以，每辆三轮车都有500元的盈利，而摩托车销售，才是真正让风行扬眉吐气的点儿。 全年销售摩托车1047台，平均每天就有3辆摩托车售出，总营业额480万，平均利润高达千元，总盈利100万元，真真的让陈强对谢宇刮目相看。 此外，华强广告公司今年除了有集团自己的项目，也正式对外接单，有40万的盈利；龙腾建筑公司虽说暂时接的都是东凰自己的活儿，但是财务也是独立核算的，盈利有50万；麒麟文化基本上保持了收支平衡，不赔不挣。 还有风行货运，虽然是集团的附属企业，也相继投入了500万购置货车，但是却为集团节约了将近200万的运费支出，明年的运费肯定还要上涨，从成本考虑，这个投入不亏。 支出方面，最大头的还是幸福万家的两个商业广场项目，本年度支出近4000万，其实按照年底的地价，两个项目就算啥也不干，东凰也已经是赚了，剩余的资金，可以全部依靠贷款补充，东凰这边就可以腾出钱来，继续投资。 另一个大的支出，就是入股林氏风华酒店，1500万，拿下林氏25的股份。 龙潭三厂已经开始内部装修，总投资500万，大部分都是地价，设备不多，价格也不高。 东凰总部同样开始装修，前期投入了200万，装修款预计还需要100万，五一前应该就可以搬进去了。 再有就是陈强从集团拆借的1200万，其中1000万投资了雷电科技，200万增资天幕网络。 总体就是这么个情况。 1997年，东凰集团总营业额258亿，净利润7630万，上年度结余1500万，投资总支出7000万，借出1200万，账面余额930万。 真是疯狂的一年，连陈强自己都没想到，在没有融资的情况下，东凰能够靠自己造血，完成这么大规模的投资，一时间感慨万千。 东凰集团旗下没有一家上市企业，市值什么的不好评估。 但即便是按照最保守的市盈率评估，东凰集团价值也妥妥的超过了5亿，何况东凰旗下的企业全部都是优良资产，并且上升势头强劲，别说5亿，就算是10亿，都有人会跟。 这样算来，去年陈强立下造富的“宏愿”，也算是实现了。 按照这个估值，陈强已经是妥妥的亿万富翁。 仇万里在幸福万家的股份经过两轮的稀释，仍然占有15，身价超过2000万，比起他之前在金鑫，至少翻了一番。 周定坤可以说是今年东凰发展最让人羡慕的一位了，按照龙潭的资产计算，他的个人身价直接跳过了六位数，达到七位数，500万！直接晋升为百万富翁。 王晓梦身价也超过了百万，成为东凰第二位百万富翁。 除了三位拥有原始股的股东，陈强今年还拿出了200万现金的分红。 其中谢兰兰、田启文、唐红、蒋为民、白伟、韩正、杨乐乐等等一众高层，年终奖都超过了10万。 李小华、郭万才二人分红更是超过了20万。 旗下个公司员工的收入，更是要高于同行业15以上。 一个巨大的集团，就在凉城这样一个小小的县城中，冉冉升起…… 第202章 提前录取 98年春。 凉城一中，陈强正端正的坐在教室的座位上，脑子里却想的是早上看到的林山发过来的电子邮件，p3随身听第一件样品已经搞出来了。 这不由得陈强不兴奋，从雷电建立到现在，整整4个月的时间，总算是往前走了一步。 不过陈强急着上学，就没有回信，甚至还没有仔细看发来的产品具体参数。 这会儿满脑子都在想着拿到样品，要亲自试一试这款划时代的产品。 “同学们，今天上课前，要先宣布一个好消息！” 陈强都没有注意牛魔王什么时候进来的，只是听到班主任的声音，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牛魔王也恰巧看着陈强，眼神有些复杂。 陈强不明所以，正在他以为是自己的脸上是不是有墨水的时候，牛魔王再次开口：“本班的陈强同学，提前收到了来自江城江大附中的录取通知书！全省排名第一的中学，大家鼓掌！” 随即教室里便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同学们对这个信息感受并没有多特别，只是不好对班主任的提议置之不理。 全班同学，恐怕只有张俊芳心中暗自吃惊。 江大附中！ 牛魔王并没有夸大，的的确确是整个三江省最好的高中，没有之一！ 去年的升学率达到了94，一本线更是超过了42。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进入江大附中，半条腿就已经踏入了大学的校园。 以陈强的实力，别说一本，那太小看他了，全国前五的学校，基本上是没跑了。 这些数据，也是她听一个在江大教书的亲戚说的，而张俊芳本人，也正在通过这一层关系，准备高中的时候转学到江大附中。 其过程之难，每天看到父母操心的样子，她就多少能感受到。 没想到，她这个“关系户”都还没有完成的事情，却被旁边这个不吭不哈的家伙给办到了。 还是“提前录取”，这里面的心理落差，真的很大。 “来，陈强，你的通知书。”牛魔王看着有点发楞的陈强，扬了扬手里的红色本子。 “哦。”陈强这才反应过来，起身走上前，接了过来。 “虽然你已经被提前录取了，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完成初中的学业，珍惜这段时光。”牛魔王的兴致不高，话也不多，等陈强点头应是后，便开始了今天的课程。 陈强看着桌子上的红本子，想了想，应该是林岚那边找的关系，林氏虽然重组，但是林家在江城的人脉还是在的。 去江城啊？ 陈强突然有些感怀。 本来还以为要很久，谁知道，车票已经放到了眼前。 这件事情，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跟父母说。 其实不说，他也知道结果，有更好的学校，父母肯定是排除万难也要让陈强去读。 只是他自己感觉又些太自私。 重生四年多，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忙自己的事情，好多次出去玩，也都是陈壮跟着父母，他则要忙于公司的各种事务，根本抽不出时间来。 这还没多久呢，又要离开凉城去另外一个城市，这以后见面的次数就更少了。 有那么一瞬间，陈强甚至想要放弃，有这些资产，足够他一辈子富足无忧了，干脆在家躺，也是一种人生。 可每次到了公司，看到一大群人，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奋斗，又不想放弃，重生啊，总得干点儿什么，不说惊天动地，那老了也得有点儿回忆。 说白了，还是想把上辈子那些不甘心的事情都给他做完了。 一开始，他只想说做个富家翁，衣食无忧。可是做了企业，他的目光又不限于此了，总有些事情，会超越个人得失，说句不要脸的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集团几千号人、间接可能就是几千个家庭，还有上下游的产业，都要跟着他吃饭，说放手就放手，怎么可能？ …… 如他所料，陈广胜和郭菊芳看到陈强的通知书的时候，惊喜多过惆怅。 “你老子我没上过几天学，现在你给找补回来，我以后也有脸去见你爷爷了！” “少说点儿不吉利的，高兴的事儿，硬给你整的这么凄凉？！” “我不就是高兴才这么说嘛。” “你要真高兴，赶紧去买菜，今天咱们吃顿好的！” “要我说，直接去凉城饭店搞一桌，做什么做？” “行啊，用你的工资，不许用强子给的钱。怎么？舍不得了？” “没有的事，走！” “耶！哥，今天狠宰老爸一顿！” “臭小子，有你这么对老爸的？一会儿别光挑肉啊，要荤素搭配，这样健康……” 一家人其乐融融，再没有人愿意提起即将到来的双城生活，只安心的享受当下。 借着陈强的通知书，父母俩又对陈壮是一顿的耳提面命，后者苦着脸，想陈强求救，可惜他发现自己这老哥全光看笑话了。 好在陈壮现在的学习也不差，进不了一中，在二中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看来还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啊，面对陈强开出的各种奖励，陈壮哪有不认真学的道理。 论智商，他还是家里最高的一个。 陈广胜都算是十里八村有名的象棋高手了，但是用不了几年，就已经不是陈壮的对手，陈强前世更是连老爸都下不过，更别提陈壮了。 …… 陈强自己的事情解决了，总算是把目光放到了几个“发小”身上。 由于之前孙静那件事，虽然大家都还坚持补习，但是陈强去的并不多。 倒是跟黄伟常有沟通，间接了解下大家的学习情况。 周琳因为孙静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父亲残废，好久都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直到最近才好一些。 陈强找人把周琳的父亲安排到农场那边去看库房了，工资虽然不高，但是也不必他之前走街串巷的剪头发来得少，工作还清闲，总算是把这个家给撑住了。 只是周琳落下了太多的课程，现在考试基本上都是中不溜，甚至还不如以前垫底儿的黄伟。 上一中是没什么希望了，不过好在没有放弃。 李慧的学习成绩提高了不少，在班级里进前十没问题，努努力，一中有望。 方蓉蓉则依然是那个样子，中等偏上，几乎没有寸进，看样子，是不打算再努力了。 她家里条件不错，父母都是工薪阶层，又是独生女，自然没什么压力。 听说是打算去读艺校，毕业后拿个教师资格证，以后回来当个音乐老师之类的。 陈强知道后，专门找她谈了谈，坚持让她读高中，再考艺术类高等院校。 其实陈强是有打算让她以后近麒麟文化的，以她的容貌和艺术基础，再有个几年的培养，应该也不会太差。 陈强还是第一次跟她说这么多话，小姑娘自然是喜不自胜，狠狠的点头，表示要读高中，考大学。 这下子，陈强即便是离开凉城，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反正该努力的他都努力过了，每个人的路，还得是自己去选。 至于孙静，现在的孙舒雅，在硒城初中的学习成绩都是数一数二的，轮不着他来操心。 第203章 哒哒哒哒 三天后，陈强拿到了p3播放器的原型机。 这是通过风行物流从江城带回来的。 看着手上这个仅仅只有200g的银色小家伙，陈强忍不住摸了又摸。 最后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材料质感差、做工也差、那条缝都能进蚂蚁了，按键更是咯噔咯噔的乱晃，热别是那个绿色的屏幕，怎么看，都有种老式电子表的廉价感。 这个原型机，内存只有32，解码芯片是花了大价钱在韩国定制的，这一颗芯片样品，就花了两千块，当然量产的话，成本还是能够打下来的。 电池用的ny的锂电，林山介绍说，充一次电，大概可以听8个小时。 数据接口是i b，这是现在大部分电脑都支持的传输标准。 耳机和里面的放大器同样是使用的ny的解决方案。 不知道怎么滴，反正看到这上面的标志，陈强就有些不爽。 里面已经存了几首歌曲，天幕这边转码的《super star》《你笑起来真好看》等麒麟文化的音乐。 看完了参数和外观，陈强这才拿起耳机，点开了播放键。 几分钟后，陈强取下耳机。 说实话，音质不差，虽然比起cd少了点质感，但是已经能够满足大部分人的听觉了。 不过看到手里的这个玩意儿，陈强多少还是有些不满意的。 试用结束，陈强给林山回了信。 第一、使用自己的设计草图，说是设计，不如说完全照搬了第一代ipod，而且比第一代ipod足足薄了一倍，整个厚度不足10，至于最后能不能做到这么薄，还要看内部元件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聚碳酸酯外壳，主打乳白色，圆环形的操作键，极简的设计风格，与之前的磁带播放器如出一辙，对这个时代而言，都是外星产物。 第二、采用今年rb才开始规模化生产的lcd黑白屏幕，而且必须超过2英寸，分辨率必须是行业最高。 第三、采用三星去年发布的256闪存，价格虽然高一点，但是这32的存储空间，着实有些不够看。 陈强也没打算采用gb级的机械硬盘，首先是微机械硬盘造价实在是太高，其次重量也是一个考虑因素。 第四、电池采用口香糖电池，容量至少要保证正常使用8小时以上。 至于外放耳机，这个就没有办法了，暂时只能找ny或者pananic的代工厂生产。 信心满满的林山，本以为自己团队研发出来的p3播放器已经是划时代的产品了，哪知道从收到陈强的电邮时，就一个人坐在电脑前，足足坐了有半个小时，知道助手过来叫他吃饭，他才反应过来。 深深的叹了口气，有些失落，也有些激动。 失落的是自己忙活了半天，非但没有得到褒奖，反而离陈强的预期相距甚远。 激动的是，清楚了陈强对于雷电科技的高端定位，以及陈强那超越时代的设计思路。 别的不说，就仅仅看到这张简单的设计草图，就已经是概念性的产品定位了，陈强却希望它能量产。 这个成本，现在还不好说。 如果是小批量的采购组装，这一台p3，最终的成本也要超过两千元了。 而现在市面上的d，售价也就这个水平。 想要降低成本，就要提高产量。 问题是，p3真的是随身听的未来吗？ 作为技术人员，林山只需要考虑产品的落地，但作为股东，他又不得不考虑产品的市场反应。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相信陈强，没有任何意见的执行。 既然要做到行业顶尖，那就干脆放开了手脚，开始接触那些电子行业的巨无霸。 而陈强这边，则已经把视线转移到了天幕网络。 没办法，现在的雷电科技全是硬件工程师，软件这方面根本没有合适的人才，要配合p3项目，除了要设计一套完整的微操作系统，还要打造一个资源网站。 现阶段，网络上的p3资源本就不多，而且还不集中，所以陈强要建立国内第一家音乐资源类网站，主要就是供未来购买p3播放器的用户，有地方下载音乐资源。 所以，在满足qq这边的技术人员配置情况下，临时分出一组人员，全面对接雷电科技，甚至连办公地点，都搬到了雷电科技的厂区，反正两家公司距离并不算远。 陈强给出两个月的时间，必须要拿出可量产的样品，至于上市时间，则还需要看具体的情况而言，但是不会超过暑假，至少要在七月份推广，八月份要正式开售。 p3这边不尽人意，但是磁带播放器it’s ok却出乎陈强的预料的好。 陈强拿到的是黄蓝紫三台不同颜色的样机，透过全透明的电磁仓盖，能够清晰的看到里面的机械构造，磁头，马达，甚至每一个螺丝钉。 显然，为了这个透明设计，里面的元器件都做了美化处理，成本自然也是蹭蹭上涨。 it’s ok的字样被倒放在透明舱盖的右方，而舱盖的左上角，还有一个小小的闪电标志，这是雷电科技的logo，除此之外，就在没有任何装饰物。 干净的后壳，除了电池仓有开启的标识外，显得特别的清爽，而顶部那亮黄色的一排按钮，则成了整部机器的点睛之笔，让人忍不住的要去摸一摸，按一按。 顶级的聚碳酸酯材质，摸起来光滑而柔软，但是可别小瞧了这高昂的成本，其超强的抗摔能力足以让这可爱的外表放心。 至于音质，那更是不用多讲，第一梯队的表现，绝对是金钱堆积出来的。 整个b造价单陈强也看了，成本确实超出了陈强的预料，275元。 光是这个造价，已经超过了国内一众磁带随身听的售价了。 不过陈强根本没打算去抢他们的市场，而是瞄准了新晋的网络极客人群。 it’s ok的发售，也不会通过传统的渠道，而是全部搬到了网络上。 是的，雷电科技的官方网站。 拿到样品的当天，陈强就送去了华强广告，开始拍摄产品图片。 而刚刚组建的雷电科技软件组，则分出人手开始制作it’s ok的官方宣传页面。 自然，网站原型设计和文案也是陈强亲自完成的，完全照搬的前世苹果风格。 当前还没有互联网支付这一说，陈强采用也是注册、填表、打款、核对再通过快递发货的方式，完成整个网络售卖流程。 麻烦是肯定的，但是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同时，这也是为雷电科技以及天幕网络的发展做一次试探，探索更多的可能性。 “你找我？”田苗苗急冲冲的跑进陈强的办公室，边说边去冰箱里拿饮料，看样子累得不轻。 “稍等一下。”陈强发完邮件，才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曲谱，走过去递给田苗苗。 “新歌？”已经习惯的田苗苗，马上放下一口没喝的冰糖雪梨，从陈强手里“夺”了过去。 “你先看，这是一个随身听的广告曲，需要拍摄广告片。”陈强自己则拿起那瓶冰糖雪梨，一拧瓶盖喝了起来。 田苗苗美目瞪了他一眼，又从陈强手里夺了过去，也不介意陈强刚刚喝过，酒边喝边看了起来。 “哒哒哒哒……这什么歌名？还有这歌词……” 第204章 知识产权 “你先看，然后试着唱一下。”陈强没有解释，耸了耸肩膀，反正这首歌曲就是这样。 等了一会儿，田苗苗清了清嗓子，开始跟着曲谱哼了起来，这一年来的学习，基本的曲谱还是难不倒她的。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听着田苗苗温柔如水的嗓音，陈强一时间竟有种时空穿越的感觉，而那个熟悉的高高高音乐手机的广告，又浮现在了脑海。 清纯女生、阳光、街道、蔚蓝的天空、斑驳的古建筑…… 田苗苗一遍唱完，似乎已经忘了刚刚的疑虑，开始对这首没有歌词的歌曲产生了兴趣，这个旋律只要唱过一边，应该都不会拒绝。 几遍过后，田苗苗的音准没有问题，声线也都很搭配这首曲子，但是似乎就是少了点什么，连她自己也都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陈强。 陈强也说不上来，想了想，才一拍脑门，跑去从抽屉里拿出一部淡紫色的it’s ok磁带播放器，递给了田苗苗。 “哇！”田苗苗接过这部it’s ok，惊讶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反反复复的摸了好几遍，才问：“就是她吗？” “不错，这部随身听名叫it’s ok，是我在江城的一家公司生产的，还没有上市，打算推广一下。”陈强点了点头。 “就这还用推广啊？！只要上市，那个女孩子能抗拒得了！”田苗苗一边摆置这部it’s ok，一边回答说。 “好酒也怕巷子深嘛，做个推广不是更好，而且，这部产品跟你的气质也很搭，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让你来代言。”陈强恭维的话简直是张嘴就来。 “尽会找好听的来说。”田苗苗白了陈强一眼，不过转眼又满心欢喜的把玩着手里的新玩具。 看到田苗苗的反应，这款随身听，应该是成功了。 “我说的可句句都是大实话，如果有假，就嗯嗯嗯呃。”陈强赌咒道。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田苗苗嘟了嘟嘴，盯着陈强。 “我说你气质和it’s ok很配。” “不是，是你发誓的那一句。” “我说的句句都是大实话，如果有假，就嗯嗯嗯呃。” “如果有假？” “就嗯嗯嗯呃……” “切~你这也叫发誓？”田苗苗鄙视的看了陈强一眼，懒得跟他斗嘴，拿上随身听就准备开溜了。 “喂，这是样品。”陈强装作急忙起身阻止。 “我总要找找感觉，先放我那儿几天！”田苗苗说着顺势将it’s ok往身后一藏。 “就几天哦。”陈强半信半疑，手是举了又放下。 “知道了，小气鬼！”说完，田苗苗赌气似的出了门。 陈强这才好笑的回了办公桌，给杨乐乐打了电话安排田苗苗录音，以及广告片的拍摄事宜。 从去年参加了快本之后，麒麟旗下的艺人人气算是连连看涨。 田苗苗和花儿乐队，也都上过好几次快本了，算得上是国内乐坛的后起之秀，在年轻学生群体中很有市场。 不过两组艺人的专辑却迟迟没有动静。 不是陈强忙，没有时间写，是因为考虑到大家都要忙着高考，所以才把这件事延后了。 一张专辑录音加上v的拍摄，少说也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眼看着就要高考了，不能主次不分。 而且陈强也一再表示，签约的艺人都必须要考上艺术类本科院校，否则，专辑无限期搁置。 这段时间，无论是田苗苗，还是李丽等人，都在拼命的补课，公司专门请的私教，要是不努力，真的就被公司雪藏了。 这份广告合约，应该是今年田苗苗上半年唯一的一份合约了，没办法，陈强急于让随身听上市，临时抓了个壮丁。 麒麟文化暂时都没有把艺人推向外部市场的计划，即便是有代言合约找过来，也都先压着，反正陈强不急着变现。 经过综合比较，it’s ok最终定价499元。 在一众国产品牌中，应该是最贵的了，但是比起索尼和松的高端产品来，还是具备相当的性价比的。 采用了同级别的元器件，耳机也都是在索尼定制的，独特个性的外观，却有着更诱人的价格，加上田苗苗的代言，前期走个小众路线，回本的问题不大。 产品拍板，雷电这边就已经开始小批量的生产了。 所有的元器件和外壳都是定制的，来自不同的生产厂家。 最终都将汇集到雷电的工厂，完成最后的组装工作。 所以并不需要工人的技术能力有多高，能够完成组装和调试工作就可以了，招聘工人也就变得非常的容易。 不到两周的时间，流水线已经远转起来。 与此同时，华强广告公司设计的外包装也已经发到了江城的雷电工厂。 硬质天地盖纸盒，和前世的智能手机包装大同小异，比起这个时代那种“药盒子”可是要高端太多了。 深知“产品好，包装要更好”的陈强，在包装上面向来不会小家子气。 书本大的包装盒里，除了it’s ok主机，还有一条索尼定制的镀金头耳机，两节可充电aa电池，一个充电器，一张试音磁带，里面自然是收录的it’s ok的广告主题曲，还有田苗苗发行的所有歌曲；一张折页说明书，一张擦拭绒布，一个绒布保护套，以及几张it’s ok随机放入的产品纪念卡片。 外面用了塑封，发货的时候还会增加一个瓦楞纸的保护纸盒。 所有的产品设计，名词等一系列的版权商标专利等等，已经转交给了东凰的知识产权部。 该注册商标的注册商标，该申请专利的申请专利，有没有用都先不用理会，把这些都先捏在手里再说。 话说，从东凰知识产权部成立至今，已经注册大小商标上百个，有些是正在使用的，有些是防碰瓷的，有些则是陈强完全为了恶心前世一些大公司而抢注的。 像什么iphone、ipad、iwatch、ipod……一大堆产品商标，全被他注册了个遍。 而且不仅仅是国内，欧盟、美国、马德里知识产权缔约组织、非洲知识产权局全部注册了个遍，反正那家未来长期霸占市值第一的公司，是没什么希望再用这些产品名称了。 第205章 网购体验 41日，西方愚人节。 1998年，国内还没有过洋节的陋习，所以，大多数国人是不清楚有这么个节日的。 但是那些早早就开始徜徉网络的先行网民们，对此却不陌生。 网络上，出现了很多的整蛊信息，qq里更是重灾区。 江城大学。 刚刚下课回到宿舍的李萌萌，习惯性的打开电脑，登录qq。 接着就是一大堆头像开始闪烁，信息乱飞。 花花：跟你说件事儿，我跟你哥表白了，就在刚才，他说可以考虑考虑，祝福我！！！哇哈哈哈。 李萌萌撇了撇嘴，马上回信：你赶快把他领走，我看见他就烦。 飞鸟：我一会去你学校找你。 飞鸟：要是你真不同意，总要见我一面？ 飞鸟：我都在你学校门口网等你一天了，你就不愿出来见一面？ 李萌萌忍不住笑了一下，回到：我这会儿在夷陵老家呢（冷汗） “小样儿，就这点儿水平，还敢跟姐斗？” 田字格：我妈难产，我回家了，明天的聚会，我就不去了，k歌的时候，麻烦帮我点一首《今夜你会不会来》。 叮~ 李萌萌正打算继回信息，电脑屏幕右下角忽然弹出一个弹窗信息，让她的注意力一下就放到了这个弹窗消息上。 这个声音，还有这种信息方式，只有qq官方才有。 记得上一次，还是过年的时候，qq币幸运大抽奖，李萌萌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竟然获得了三个月的会员资格，运气爆棚，她同学中最好的，也只抽到了10q币。 这是一张田苗苗的侧脸，带着耳机，闭着眼睛，十分放松惬意的微笑，远景是状元山和那清空白云。 配文：it’s ok，带我到达心灵中最纯净的地方。 “这不是田苗苗吗？莫非出新歌了？” 李萌萌迫不及待的点开了链接，网页打开，一幅清新养眼的画面展现在电脑屏幕上，同广告图片一样，只不过是更大幅更全的画面。 田苗苗背着手，手里拿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亮黄色随身听。 而就在李萌萌准备拉动网页的时候，页面则再次弹窗，一个视频播放窗口打开，随即播放。 画面中田苗苗从一个纯白色的房间睡醒，窗外微风拂过，一串清脆悦耳的钢琴音符随即响起。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这是广告片没错，但难得的是，这更是一首没有歌词的好歌。 李萌萌得感谢江城大学的网络带宽，否则一般的网速，网站是不会打开这段广告片的，而只会在页面上加载这首歌p3格式的背景音乐。 广告片中的田苗苗，真真是清纯如水，即是同为美女的李萌萌，也忍不住要赞叹起来。 没有急着去看页面，而是反复的选择了重播，直到室友们都回来，这首歌又被反复的播放了好几次，才算停了下来。 “萌萌，快看看，是不是田苗苗出专辑了？” “就是啊，上个月快本上不是说今年要出专辑的吗，赶紧，我超喜欢她！” “这一看就是广告啊，一款新的随身听，索尼还是松下？” “it’s ok？这款随身听的名字吗？” “哇，这个颜色太可爱了！” “田苗苗代言，很搭诶！” “看看多少钱，哪里有得卖，我的沃克曼刚刚被老妹儿给弄夭折了，正愁呢！” “499？！国产？！太贵了！” “咦，你看，全进口原件。” “网络上卖，这是唯一的官网，这这么买啊，东西都看不到，万一是骗子呢？” “拜托，这可是田苗苗，人家这么大名气，就骗你500块钱啊？” “也是喔，不过500块，对国产货来说，真的太贵了，带着出去别人都不知道是什么牌子，我还是考虑考虑入个沃克曼。” 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始品评网页中的这款随身听，最后也没听说谁要下单。 李萌萌等她们都开始忙各自的事情后，就开始填写订单。 这个订单是分三步的，第一步注册。 第二步，建立订单，选择型号，收获地址电话。 李萌萌选田苗苗的同款，她一样是田苗苗的歌迷。 填完后，就需要去银行打款，把账号写到便签上，反复的核对了几次，田苗苗便关了电脑出了门。 李萌萌急匆匆的赶到银行，还好没有关门。 按照誊写的账号，给对方汇了499元，拿到汇款凭证，李萌萌连饭都没有吃，又赶回宿舍，室友都去吃完饭了，田苗苗打开电脑浏览器，点开了刚刚收藏的网址。 熟练的登录后，看到自己刚刚建立的订单，然后进入第三部，输入汇款单号，然后提交。 系统反馈：下单成功。核对订单后，我们将在两个工作日内发出快递包裹，请保持通讯畅通。 接下来的两天，李萌萌其实内心是相当忐忑的，虽说她家里不缺这点钱，但是她更怕上当的事情别人知道后嘲笑她。 几乎每天放学后，都会悄悄的看一下网站上的订单。 直到第三天，订单页显示快递已发出，李萌萌才稍稍的定了定心。 现在她想起来确实有些冲动了，只因为那个广告实在是太吸引她了，而且她的d随身听过年的时候落在了老家，并没有带过来，本来就打算再买一个备用，刚好看到这个特别可爱的it’s ok，一时间没忍住就打了款。 剩下的，就只能看天了…… 第二天一早，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了李萌萌的手机。 “喂？” “您好，是李萌萌吗？” “对，您是？” “您好，我是风行快递的快递员，这里有一个您的包裹，您看现在方便来江大南门取一下吗？” “哦！好好，我马上过去，您稍等，雅琪，点名的时候帮我应一声，我有点事儿！”李萌萌说着连脸都没来得及擦就急吼吼的跑了出去。 “哎……这个月都两回了！”宿舍的雅琪一脸错愕。 等李萌萌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江大南门，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蓝色工服的，身上还有大大的“风行”二字，直接跑了过去。 “您好，李萌萌？” “是……是，我……是李萌萌。” “这是您的包裹，麻烦在这里签名，对，就是这里。” 等李萌萌完成签收，快递员撕下签收单，同样的火急火燎的超不远处的三轮车跑去。 他今天还有上百个包裹要送。 李萌萌好奇的看着那辆“风行快递”的三轮车远去，心想为什么不是es呢？ 她不知道，今年邮政就要结束快件业务，南边有顺丰，北边有桐庐系，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全国快递行业的布局。 而这家风行快递，则是东凰去年年底刚刚成立的，隶属于风行物流的快递公司。 风行快递暂时并不承接外部业务，由于人员配置不够，当前只在省内各县市设立了快递点，除了给代理商配送货物之外，也负责集团其他的一些包裹配送。 第206章 信心满满 拿到包裹，李萌萌迫不及待的跑回宿舍，室友们都去上课了，她向宿管阿姨扯谎说有东西落在宿舍了回来拿，急冲冲的跑上了楼。 锁上门，拿了裁纸刀，李萌萌看着包装箱上的闪电标志，心稍微定了定，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收到快递了，接下来就得看看东西是不是想网站上吹嘘的那么好了。 迫不及待的喇开外包装上的胶带，打开盒子的一瞬间，她就被里面躺着的it’s ok包装盒迷住了。 这也太高端了，像一本书一样，这……真的不是一本书？ 看了看包裹的塑封，并没有任何破损的地方，更没有可以直接撕开的口子，只得又拿过裁纸刀，小心翼翼的在上面割开一个小口，慢慢的将塑封膜撕开。 又研究了一下，才慢慢的从上面将盒子盖抖开。 映入眼帘的，便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it’s ok，以及丰富的配件。 李萌萌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个看起。 最终还是先取出了主机，这个心心念念了好几天的宝贝。 主机上依然有塑封，不过这个就可以手动撕开了，当那如婴儿肌肤般触感的it’s ok握在手里的时候，就算是用惯了高端货的李萌萌，也忍不住暗赞，这手感真是无敌了！ 映入眼帘的那一抹柔软的黄，真的让人不忍挪开眼睛。 热别是那透明的舱盖，能够清楚的看到内部的结构，这个设计真的是前无古人了。 打开舱盖的一瞬间，她丝毫没有感受到塑料的廉价感，设计精密，完全不输那些国际大牌，而且手感更加细腻。 看了看盒子里的试听磁带，再也忍不住要让耳朵来鉴定一下。 贴心的是，还配送了电池，而且是可以充电的，包装里就有充电器，这样就能省不少买电池的钱了。 再看米白色耳机，不同于市面上所有的圆锥形耳塞，而是带有人体工程学的一体成型的耳塞头，一只标有l，一只标有r，显然是分左右的。 耳机触感光滑，没有多余的设计，简约到了极致，配合柔软的线材，还有那金光闪闪的插头，简直了。 线材上还有播放和前后选曲，已经是高端中的高端，才会有这样的耳机配置了。 当耳机插入主机，李萌萌再也不想等待，按照左右戴好耳机，嗯，没有以往的压迫感，佩戴极其舒适，线材柔软，也没有明显的共振。 按下那蓝色的播放键。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第一首就是那引诱她购买这部随身听的广告歌曲。 清澈悦耳的声音顺着耳机，缓缓流淌，让李萌萌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全是广告里的场景，仿佛置身于广告女主所在的世界，不想再出来。 一曲终了，李萌萌没想到，还有第二首，嗯，《你笑起来真好看》。 人声真是清澈无匹，虽然李萌萌并不感冒这首歌，但是真正的从随身听里听这首歌，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田苗苗的嗓音真的是太温柔了，这首歌真是有种让人忍不住合唱的魔力。 第三首，果然是她最爱的《我是女生》，音质竟然丝毫不输她那台进口的d！ 而且细节更加丰富，比起原来在d里听到的，似乎多了不少的背景音，那些肯定不是管路磁带的杂音，而是音乐制作的时候，有意为之。 现在听来，更添了几分生命力，一首耳朵都快听出茧子的歌曲，再次听到，竟然会有这样美好的感受，真是买对了。 后面还有那首刚刚在各大音乐排行榜上成绩显着的《年轻无极限》，听来同样的振奋人心。 意外的是，还有两首花儿乐队的歌曲，一首过年满大街都放的《发财发福中国年》，还有之前在快本上演唱的《果汁分你一半》。 也不知道是随身听太优秀，还是赠送的试听磁带做了优化，总之，这会儿的李萌萌，已经完全满足了。 不说别的，就这颜值，这音质，这手感，还有可以预见的回头率，比起大牌随身听，丝毫不弱，甚至更有个性。 想到这里，李萌萌不舍的放下it’s ok，打开电脑，登录雷电的网页，点击了确认收货，同时还写下了将近五百字评价，分享自己使用体验。 忙往这些，竟然不知不觉的到了中午，一阵喧闹声过后，室友纷纷进了宿舍，李萌萌还在音乐里徜徉，直到被几声尖叫和几只白手夺过她手里的it’s ok，这才反应过来。 “行啊你！不声不响的，就把这款给搞到手了，这也太漂亮了！” “音质怎么样？” “什么时候买的？” …… 面对室友一大堆的问题，李萌萌倒是淡定的一一回答，不过内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心想：怎么样？还是姐有眼光！ 下午的时候，李萌萌就一袭白衣，带着这款it’s ok出现在了江大的校园。 美女，无论走到哪里，回头率都不会缺，但是今天，显然比以往更多的目光投给了李萌萌，和她手里拿一抹亮黄。 就在李萌萌收到it’s ok的时候，整个三江省，一共有一百多位消费者，都收到了货。 更李萌萌一样，同样的惊喜，同样的爱不释手。 大部分人都选择了去网站上写上自己的使用感受，当然也有不少的发烧友，提出了一些升级建议，都得到了官方的回复。 qq甚至在聊天室里，专门开设了一个it’s ok专区，让购买it’s ok的用户，有地方交流使用心得。 三江省外的订单，则交给了其他的快递公司。 发售当天，一共接到了来自全国各地的1735个订单，快的两天后送达，慢的也在第五天的时候送达，第二天和第三天的订单，就出现了断崖式的萎缩。 而到了第四天，订单又开始增加，应该是qq这边有意的推广，还有已经购买的用户对产品的评价，无形中让it’s ok的热度慢慢起来。 一周之后，it’s ok的销量达到了3000部，总利润60万！ 而且销售量开始缓步的逐日递增，不仅仅是陈强，整个雷电科技，也都信心满满。 按照林山的预估，it’s ok的销量，至少要到20万部，才能勉强满足国内市场。 至于出口嘛，现在还没有计划。 主要还是没有海外的发售渠道，只能暂时搁置。 it’s ok无疑是成功的，这也让这一种产品部的技术人员松了口气。 虽然产品的设计不是他们做的，但是却是他们做的原型机，他们负责的生产，如果这款产品搞砸了，公司必然会产生巨大的损失，到时候，他们恐怕就得另谋高就。 但是现在，所有的疑虑都没有了，产品部也是铆足了劲，打算将it’s ok这条线继续深挖下去。 第207章 微服私访 1998年5月1日，是个值得被记录的日子。 东凰正式搬迁至新总部大楼。 而原本租用的院子，则完全交给了风行。 现在风行旗下除了出租车业务，还有物流和快递，加上摩托车销售公司，办公区域早就不够用了，刚好集团搬迁后，租约也还有两年，所以这里完全让给风行。 第二件事，是龙潭的三厂正式投产，将硒城等地的特色美食深加工，补充龙潭的副食产品线，传统美食加现代化的包装，在全国来说，应该算是走在前列了。 这都还不是重点，最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便是幸福万家湖畔广场的超市正式开业。 当天的新闻联播，都有快讯播报了江城幸福万家湖畔广场的开业事宜，江城的几位重要领导参加了开业典礼。 江城幸福万家湖畔广场超市，是目前国内经营面积最大的已营业超市。 江城幸福万家湖畔商业广场项目，也是国内已知最大的单体商场。 总占地面积平米，地面广场休闲区平米，地面建筑占地面积平米，超市总营业面积平米，光是铺货，就价值3000万，员工更是将近1600人，等到楼上的综合区开业，总员工数量将达到2000人。 地面八层，地下三层。 负二和负三为停车场，共有2400个停车位。 超市位于负一和一层，往上七层，还在招商和装修之中。 集购物、娱乐、体验、儿童、生活服务于一体，实现一站式消费、全客层城市级生活中心。 配套有大型的儿童游乐场、整整一层的美食文化街、电影院、ktv、书店、音像店、培训机构等等等等。 商场内共有手扶电梯32部，垂直电梯18部，22个卫生间，总营业面积18万平米。 全部投入使用后，必将改变整个江城的商业格局。 远远看去，那巨大的玻璃幕墙，将整个商城装饰得美轮美奂，犹如湖畔的一颗巨大的明珠，白天晶莹剔透，夜晚熠熠生辉。 光是这一项，就耗资千万。 金属银色的“幸福万家·湖畔广场”从顶楼一直延伸到三楼，即是距离数公里外，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毫无疑问，幸福万家·湖畔广场，已经成为了江城的新地标。 就在这一年之中，湖畔广场周边在建和拟投建的商场和市场，已多达十家，附近区域的房价，从96年底的平均1000/平米，上涨到了1800/平米，增幅将近一倍。 开业当天晚上，陈强接到仇万里打来的电话。 “首日客流729万人次，营业额26257万元！” 仇万里说话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激动的心情，就算是隔着电话，陈强也能清楚的感受到。 听到这个数字，陈强又何尝不深感震惊！ 随着国内经济发展增速，消费者的消费热情也被空前点燃。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知道了，辛苦了！回来了给你庆功！”陈强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表面上依然平静，心里却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的商业版图又往前推进了一步。 “等到山城那边的项目开业，再庆功不迟！”说这话的时候，仇万里豪气万千，这一年多来，背负的巨大压力，都在开业这一天，放下了大半。 事实证明，陈强又一次走到了别人前面，商业神话依旧在延续。 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跟着陈强制定的计划稳步推进。 按照之前的计划，今年除了两家商业广场开业，还要在省内再开设四家大型超市，江城另外两大区域、夷陵、车城目前都已经进入了选址阶段。 以幸福万家今日的实力，不管去哪个地方投资，应该都不会出现太大的阻力了。 接下来的几年时间，幸福万家的门店必将是以几何倍数递增，年底就要往临近省市扩张，每年投建的大型商业广场将不低于两个。 按照这个进度，陈强相信，五年后，幸福万家，必将响彻华夏大地！ 有仇万里坐镇幸福万家，陈强是真的轻松了。 东凰旗下各个企业，都已经度过了初期的忙乱，渐渐进入了正轨。 他也终于可以当几天甩手掌柜了。 有了江科附中的录取通知书，陈强接下来的日子，几乎没有去过什么学校，他也没打算继续同大家一起参加中考，这完全是浪费时间。 至于牛魔王的期望，他也只能通过捐赠的形式回馈了。 趁着这段空闲，陈强干脆让赵虎开着车，去了趟夷陵的东凰二厂转了一圈，也算是应了周定坤多次邀请视察的请求，让他安下心继续经营。 二厂的年产量，已经超过一厂近10倍，是现在龙潭最主要的生产基地。 但对于国内日益增长的需求而言，还远远不够。 三厂投产后，江城的分厂也提上了议事日程。 按照计划，江城的龙潭食品饮料厂，内部称四厂，其设计包装饮料年产能将达到12亿瓶，同时全面进入方便面等副食产业。 无论是规模还是人员配置，都将进入国内领先。 这对于周定坤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挑战。 但是东凰的商业战舰不会停止，旗下的所有企业，都要协助这艘巨大的战舰一往无前，否则只有面临淘汰。 在夷陵转了一圈，陈强似乎对巡查旗下的企业来了兴趣。 然后又跑了趟江城，到湖畔广场转了转，完全以一个消费者的视角，看了看自己旗下最大的投资项目，虽然在有些方面有不足，但是已经算得上是当前行业的标杆了。 只是楼上还在装修，没有正式营业，少了很多前世逛商场的感觉。 看着那络绎不绝进进出出的消费者，各个脸上都带着笑容。 陈强只能感叹，这个时代的人，更容易满足，也活得更加的幸福。 去江城的时候，仇万里人则在山城，为山城解放碑广场六月份的开业做准备，陈强也没有通知他，倒是入住了风华的五星级酒店。 “你这算是逃课？”林岚打趣道。 “我这本来打算悄悄地进村，没想到，您在这里，难道风华现在还缺前台？”陈强苦笑，他是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林岚，想着以她的身份，这个时间段，不是在应酬，就应该是在伏案工作，哪里可能会临时充当大堂经理站前台呢？ “刚刚上了新的系统，我怎么也要亲自了解一下。”林岚耸了耸肩，指了指电脑，表示真的不是故意出现在这里的，刚好撞见陈强逃课。 “我那个，不是湖畔广场开业的时候没过来，趁着这几天不忙了，过来看看。”陈强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嗯，看你这样，肯定是微服私访了？合情合理，毕竟这么大的项目，你这个老板从头到尾都没出现，太不称职了。”林岚忍不住笑道。 旁边的几个前台工作人员，此时早已经看呆了。 她们什么时候也没见到自己的老板在工作场合，这么开心的笑过。 何况来的人一看还是个孩子，尽管陈强已经尽量的把自己穿着打扮弄得成熟一些，但是那身板和脸上的稚气，是无法用阅历来替代的。 而那透露出来更大的信息——湖畔广场的老板，更是让一众工作人员心中震动。 似乎是发现在大堂继续聊下去有些不妥，林岚赶忙对旁边的前台客服说道：“阿琳，给这两位先生办理入住，顶楼的888套房，所有消费，走支出。” 被叫作阿琳的前台，更是有些心惊手抖，顶楼的888号房间，可是总统套房，平时一晚的价格是8888元，虽然一年中大部分时间都是空置的，但是，也没听说过谁拥有入住的待遇。 等到阿琳战战兢兢的办理好入住手续，双手将门卡交给陈强的时候，手心早已经湿透。 “走，我领你上去。”林岚说完，不顾众人的目光，有说有笑的亲自领着陈强上了顶楼。 第208章 总统套房 等进了888好房间，陈强才知道这个门牌号意味着什么。 这是一个装修极为豪华的套房，除了客厅，还有两间卧室，靠门处有一件小一点的，客厅连着一个卫生间，靠里面，还有一个主卧，光是那张床恐怕就能躺下八个人。 更别提超豪华的私卫，连接着客厅的超大落地窗。 柔软的地毯一看就价值不菲，酒柜、书桌一应俱全，甚至还有最新款的液晶电视。 至于那些精致的器物，墙上的油画，就更不用提了。 按陈强的眼光来看，光是这套房间，装修下来至少也是大几十万了。 “这会不会太奢侈了？”陈强忍不住苦笑。 “反正，这个地方也没几个人来住，一年到头，恐怕来的最多的就是保洁人员，刚好，你过来了，给带点儿财气，以后我也可以让前台说，东凰集团的老板住过，说不定我这间套房啊，就火了，光靠它，这间酒店就能运转整个酒店也不是不可能啊？”林岚倒是无所谓的说。 “要不……” “行了，你还是林氏的股东呢，再客气就见外了。”林岚直接去透明冰箱里拿出两罐冰镇饮料，递给陈强和赵虎。 赵虎忙谢着双手接过，自始至终没敢用正眼去看林岚，只是在心里震惊与女人的美丽和身份。 不过再想想自己老板的身份，也就释然了。 总归是阶层对阶层，想到这里，赵虎的心里也不免庆幸选择跟了陈强，否则这辈子哪有机会见到这样的场面。 “别看才五月中旬，这火炉子啊就点起来了。”林岚没有急着走的意思，反而跟陈强拉起了家常。 “想到以后要到这里读几年书，我感觉是不是有些失策了。”陈强苦着脸，今天一天确实把他热坏了，火炉之城名不虚传。 “看来你是打算好了，那以后咱们见面的次数可就多了，你别把风华当野孩子，光顾着你那一摊子，你可是正儿八经的股东啊！”林岚先打起了预防针。 “林阿姨，您可是抬举我了，我对酒店行业，真的是一窍不通。”陈强继续哭笑，合着林岚这么热情的宽带，在这儿等着呢。 赵虎放好行礼，则跟陈强请了个假，说要出去转转。 等赵虎走后，林岚也轻松了不少，毕竟有外人在，她还要保持形象，现在就剩她和陈强，也不用再端着了，跟在家里一样，自己也开了瓶果汁喝了起来。 “你不了解，还敢投这么多钱进来？”林岚撇了撇嘴，压根儿不信，不能陈强解释，接着说道：“财报你看了？” “看了。” “有什么意见和建议？” “这个……真没有。” “你可千万别敷衍，我听二哥说，你那个电子厂，现在可是风生水起啊，那个什么随身听，已经卖断货了，可比我这酒店生意好多了。”林岚说话的时候，总让陈强感觉到有些幽怨，让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接话。 “这要是老张在这儿，恐怕杀了自己的心都有。”陈强暗想。 “一般般，就当玩儿了。”陈强谦虚道。 “那也没见你给宁宁送个过去啊，最后还是他二舅给带了个，这丫头，是喜欢得不得了，这马上要高考，真怕她分心。”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林岚又把话题扯到了张宁身上。 说起来，有日子没见过张宁了，现在陈强跟张宁大部分聊天都是在qq上，而且一周也顶多了能聊上半个小时。 林岚提起这出，陈强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能把话题扯到高考上：“宁姐打算报考哪所学校？” “以她的成绩，上个京城大学应该是没问题的，但是她说想去江大，说离家近，不愿意跑远，这孩子，我是拿她没办法了。”林岚说道江大的时候，有意的看了看陈强的反应。 可惜在她面前的看似稚嫩的家伙，则是一个严格上说年龄跟她不相上下的主，自然什么也没看出来。 “江大也不错啊，全国能进前五了，我以后要是能考上就谢天谢地了。”陈强皮笑肉不笑的说。 “你就不要在阿姨这里谦虚了，江大附中的录取通知书收到了？” “收到了，这事儿还没来得及感谢您。” “好啦，你这小子，现在是越来越滑头了，总喜欢弄些虚的，我打过招呼不假，但是你自己要没那个水平，也别想进去。以后你要真是在江大上学，那接下来的七年时间，可就要在江城生活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买套房子？” 陈强一愣，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又扯到房子上面来了。 “您要卖房子？”陈强看着林岚，弱弱的问。 “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前段时间就托我把她江城的房子卖了，正愁找不到买主，今天刚好碰到你，顺嘴提一下，地方不错，离江大附中和你的湖畔项目都不远，低密度独栋别墅，你要有兴趣，明天一早可以带你去看看，她急着用钱，价格好商量。” 得，林岚的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陈强也无话可说，总不能一口拒绝。 “行，既然您说好，那我就去看看，住不住的不说，就当是投资了。”陈强点了点头。 “可不是，湖畔区的房价这一年都翻了一番了，要不是我这几年元气大伤，这种好事儿客轮不到你，要不几年啊，这房子涨得就不是普通人买得起的了。”林岚边说边感叹。 陈强点了点头，到了林岚这个位置，自然要比大多数人看得更远，这也是她为什么敢把宝全都压在酒店业上的原因。 “经济发展的必然。”陈强完全赞同林岚的推测。 “好了不跟你说了，晚上我还要去开个会，你要是不出去，一会儿我让餐厅那边把饭菜直接送到房间，我就没法儿陪你吃饭了，明天早上八点，我在楼下大堂等你。”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林岚就起身告辞了。 陈强把她送进电梯，才回到房间，美美的冲了个凉，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 给赵虎打了个电话，对方则说打算买点儿礼物带给家人，饭的问题他自己解决。 陈强就拿起茶几上的菜单，要了送餐服务。 惬意的在房间里转了转，无论是前世今生，他都是第一次入住总统套房，新奇在所难免，不过转了一圈之后，发觉也就那样，总归是个睡觉休息的地方，只是更豪华一些。 对于陈强来说，也不需要彰显什么身份啊，更不用考虑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所以这种总统套房所带来的附加值，对他来说，意义不大。 不过，这份安静倒是能切实的感受到，整个风华酒店的顶楼，房间非常少，而且由于价格太高，也没有什么人选择豪华的套房，所有顶楼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安静。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乱了陈强的宁静时光，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半个小时，不算慢。 第209章 有摄像头 “咦？是你？”打开门，陈强看到来送餐的竟然是刚刚在楼下有过一面之缘的前台小姐姐。 “陈先生您好，这是您点的餐，您看是放在阳台，还是在餐厅？”阿琳尽量表现得落落大方，她可是好不容易从同乡那里，用一顿大餐换来的这个机会。 “哦，放到阳台。”陈强看了看，外面夕阳已落，整个城市华灯初放，正式欣赏夜景的好时间。 “好的。”阿琳示意陈强稍等。 除了阿琳，并没有其他的服务生同来，陈强看了看妆容比刚才更加艳丽的阿琳，大概知道对方的来意了，但是他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跟着阿琳去到阳台，就开着门，站在房门边不远，看着在阳台摆餐具的阿琳。 等到阿琳摆好食物出来，陈强则连忙道谢。 “您慢用，有什么需要，请随时连线前台，祝您用餐愉快！”阿琳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陈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在此逗留。 等到阿琳走后，陈强才摇了摇头，关门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走廊尽头的摄像头，也不在意，回到阳台，开始享受起自己的大餐。 “老板，阿琳进去七分钟后离开。” “好的，知道了。”坐在车里的林岚收了电话，脸上露出了笑容，似乎这个消息，让她轻松了很多。 不是他有意要窥探陈强的隐私，毕竟，张宁跟他走得太近，她这个做母亲的，在这方面总是忍不住要去试探。 还好，不管是她自己，还是更年轻漂亮的前台，陈强都保持了合适的距离，这就够了。 年少多金，风流本是无可厚非，但是得有自制能力，要不然，那是害了张宁。 陈强心里想的可远远没有林岚说的那么高尚。 实在是阿琳身上的香水味，让他有些受不了，要不然，有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共进晚餐，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美事。 要真是换成陈强的梦中情人来了，他哪里会管摄像头不摄像头的。 吃过晚饭，赵虎也回来了，大包小包的倒是买了不少。 “你这是有对象了？怎么没听你说过。”看着赵虎买的东西，有很多都是送给女孩子的，陈强豪气的问。 “嘿嘿……刚刚经人介绍的，还没说准。”赵虎不好意思的笑笑。 “嗯，你也该成家了，我们村里跟你差不多年龄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陈强老气横秋的点评道。 “都是家里催，要我说，一个人过更自在！”赵虎说话的时候，分明有那么一丝违心。 陈强也不点破，他知道以前赵虎还暗恋过秦悦涵，只不过现在的秦悦涵，跟赵虎二人，差距的确有些大。 每次陈强看到秦悦涵都拿赵虎当大哥一样对待，就知道两人没戏，所以也没打算撮合，强扭的瓜不仅不甜，还会折。 “早点休息，明天上午你自由活动，林总会过来接我。” 又扯了几句家常，陈强便早早的回屋睡了，他们一大早从夷陵赶过来，四个小时的车程，又在幸福万家逛了一个多小时，这会儿早就困了。 躺在床上，翻了翻电视，没几个能看的，不一会儿陈强就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陈强就醒了。 看着窗户边的跑步机，来了兴致，直接来了个大汗淋漓，再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没有打扰赵虎，直接出了门，刚想问服务生餐厅在哪里，林岚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起了吗？” “起了阿姨，正准备去吃早饭，您吃了吗？一起？” “下来，我带你去吃正宗的热干面。” “行，我就下楼了。” 林岚接上陈强，今天她也没带司机，亲自开车，带着陈强去她说的那家早餐店。 不到八点，这里已经是人满为患。 看着林岚熟练的买票，取餐，陈强也对这里的早点来了兴趣。 好不容易找了座位，林岚不顾陈强，先行开动了。 陈强也跟着大吃起来。 唔—— 林岚推荐的这地儿不错，味道的确正宗，加上前世，这也是陈强吃过味道最好的热干面了。 还有焦圈儿，油条，都很不错。 林岚吃的速度甚至不比陈强慢多少，显然也是极好这一口。 等到吃结束了，回到车上，林岚才说起来。 “以前我家就住这一片儿，看见没，那边新起来的高楼，距离这里很近，我爸，也就是张宁的外公，经常带我们兄妹三人来这里吃早点，一晃都二十多年了。不过，还是那个味道，始终没变，在这里吃早点的，都是这附近的老街坊邻居，店主去年也过世了，现在经营的应该是他的孩子。” 陈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 “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才多大啊？”见陈强无动于衷，还以为自己的说的话题有些不对年轻人的胃口，林岚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林岚不知道的是，他说起这些的时候，陈强的心早就飞到了前世那遥远的他乡，那时候，他也有一个家庭，一家四口也喜欢去街角的早餐店吃早餐……不知道她们现在过得好不好……大儿子，该小学三年级了？学习好吗？她一个人，很辛苦？有没有再找一个？那人对孩子们都好吗…… 每每想到这些，陈强的心里就没来由的阵痛，他也不清楚，究竟是他穿越了时间，还是时间根本就停留在了现在，那些前世的种种，究竟是已经发生的事情，还是只在他脑子里的一场梦。 但是那些音容笑貌，却如同刀刻一样，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底，挥之不去。 等到来到江城，说什么也要去一趟…… 车子朝着湖畔区开去，没过多久，便经过了江大附中的校门口，林岚给陈强指了指位置，陈强看了看自己未来的高中，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毕竟他对这座城市，这所学校的了解，更多的是来源一些记忆和别人的口传。 接着又路过了幸福万家湖畔广场，再沿湖开了三四公里，车子就拐进了一个别墅区。 这个小区全部都是独栋别墅，大大小小，至少有个四五十栋，而且每一栋之间都间隔了较大的距离，以保证私密性。 别墅处在山腰和山顶，说是山，也只能算是城市里的一个大土坡罢了，但是在平原地区依旧很难得，而且园区的绿化可以算得上是顶级的，一些大树，恐怕都有百年的岁数了。 “山顶”的别墅，大多能够将东湖尽收眼底，算上前世，这也是陈强见过的最顶级的地段了。 宝马车直接开到了靠东面的一套别墅门口，似乎是知道是林岚的车，刚到门口，电动的铁门就自动打开，车直接开进了别墅内部花园。 目测这个花园只怕都不下五百平米，白色的三层主楼，旁边还有两个低一些的配楼，整个别墅，并没有那种暴发户的气质，反而多了些江南的风情，白墙黑瓦，鹅卵石的花园小径，还有一个偌大的锦鲤池，但却没养什么鱼，水质倒是非常不错。 陈强下车后，正打量着别墅的环境，盘算着需要花多少钱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已经远远的传了过来。 “岚姐！你这来得也太早了？吃早饭了吗？” “这不，好不容易给你找了个买主，所以一大早就把他拉来了，早饭都吃过了。” 陈强顺着声音望过去，不由得感叹这世界真是太小…… 第210章 买套别墅 有些人，你以为这辈子也不可能再见，但是不经意间，就再次相遇； 有些人，你以为就生活在一个城市，随时可见，但分别后，却再也不见。 白玉露显然属于前者。 自从仇万里江城山城两地跑之后，陈强也再没去过硒城的清凉居，虽然互留了电话，却从没联系过谁，本以为，只是生命中的匆匆过客，没想到又机缘巧合的，在这江城相遇。 陈强和白玉露同时表现出的惊讶，让林岚不由得恍然，随即便想到了仇万里，暗笑自己怎么没想到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里面。 “看来，不需要我介绍了？”林岚笑道。 “陈先生，没想到会在江城见到您。”白玉露愣了一下，马上又被惊喜的笑容替代。 “白老板，您好，我也没想到林阿姨说的要卖房子的人会是您。” 二人伸出手一握，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都笑出声来。 “别在这儿站着了，怪晒的，走，我带您二位参观一下？” “好！” “这个小区，交房也就一年多，算起来还是个新小区，物业什么的刚刚你们也都有所了解了，这是电信公司开发的内部别墅，周围的住户大多是公司高层，也有一些商界精英通过渠道购买的。” “这里的景观交通还有各种生活配套，在整个江城，应该是数一数二的出门就是沿湖大道，周围高校林立，文化氛围浓厚，没有工业、批发市场这样嘈杂的单位。” “这套别墅占地面积将近1200平米，其中前院580平米，后院和两边的隔离空间，也有400多平米，建筑总面积约850平米，主楼占地面积140平方，加上地下室，一共四层，旁边您看到的两座小楼，一座是工具房杂物间，另外一个是保姆房，与主楼分开，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护隐私。” “一楼的大客厅，二楼和三楼的房间，全部采用落地窗，无论是采光还是欣赏湖景，都是无可挑剔的……” 陈强和林岚跟着白玉露，边听介绍便看房。 不得不说，白玉露这张嘴的确是太能说了，别说陈强有钱，就是没钱，都想把这儿据为己有。 等几人上了三楼的露台，陈强才真正的体会到了有钱人的生活是多么的惬意。 整个东湖的风景一览无余，在江城这个地方，甚至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怎么样？这套房子是否满足陈先生的预期？”白玉露笑着问道。 “听你说了这么多有点，这套房子就没有缺点吗？”陈强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 “如果说缺点，也不是没有……就是价格有点贵。”白玉露开了个玩笑，随即表示：“当然那是对别人来说，对陈先生，这应该只是一件小事儿。” “你这高帽子扔过来，都快把我整个人盖住了。”陈强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无奈，惹得两个大美女笑弯了腰。 “说说您打算以什么样的价格出手。”陈强的确有点动心，这样的好地段，这样的房子，再过几年，只怕有钱也买不到了。 白玉露听到陈强询价，看了看林岚，心中大定，然后转头对陈强说道：“如果是别人，这套房子少了200万，我不会卖，但以我跟岚姐的关系，188万，图个吉利，卖给您，也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沾沾商界巨子的光，您看如何？” 188万，听起来似乎并不多，但是这可是1998年，188万，可以在附近的地段买10套三室两厅了。 但陈强也清楚，白玉露并没有开高价，这套房子，即便是不通过白玉露，陈强自己去找，恐怕也拿不下来。 以白玉露和林岚的关系，这套房子本身肯定不会存在什么问题，更不会有坑陈强的地方。 那以这个价格出手，白玉露显然也是遇到什么问题，需要大量的现金，这才低价套现。 陈强只是恰逢其会，要是晚了，只怕这套房子早就被人抢走了。 有了这一层考虑，陈强也就不再犹豫，当即答应下来。 “好，既然白老板这么爽快，这房子，我要了！” 皆大欢喜。 剩下的事情，自然是有专门的中介去解决，无非是多掏一点中介费用，但是法律上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转账则需要时间，毕竟这么大笔钱，银行需要走流程，白玉露也不相信陈强会出尔反尔，只是也请陈强给几天时间好搬家。 “白老板大可慢慢搬，我来江城也就是临时过来转转，过两天就回凉城了，再来这里，应该是要等九月开学了，这段时间，您大可安心住下去，再说，这房子空着也不好。” “那……就谢谢陈先生的慷慨了。”白玉露看了看林岚，后者点了下头，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说实在的，她东西太多，一时半会儿的要搬离，还真是很麻烦，有了陈强的应允，她完全可以找到地方后，慢慢搬不迟。 “您这就客气了，本来我就占了便宜……” “我说啊，你们俩就别这么见外了，以后都是朋友，这样，刚好我今天有时间，请你们吃饭！”林岚在一边看不过去了，两个人客气起来没完没了了。 “岚姐说的是，不过，请客也得是我来啊，你们都忘了我是干什么了？”白玉露笑道。 “对对对，你看我急的！”林岚拍了拍额头，苦笑道。 “陈先生，赏光去我店里，我亲手炒几个小菜，庆祝一下我们合作愉快。” 面对白玉露诚挚的邀请，陈强自然不能不给面子。 依然是林岚开车，陈强主动的帮白玉露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白玉露一笑，说了声谢谢，坐上车后，就跟林岚聊起了天。 “现在生意怎么样？”林岚问白玉露。 “生意倒是不错，没受什么影响。”白玉露淡淡的回道。 “那就好，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开口，跟我不需要客气。” “谢谢岚姐，有需要的话，我会的。” 陈强坐在后面，完全插不上话，只不过从二人谈话的内容来看，白玉露恐怕是遇到什么难处，急需用钱，至于林岚和白玉露之间的关系，就不清楚了。 “女人做生意啊，天生就是弱势。”林岚看了一眼旁边的白玉露，似乎是在说给她听，又似乎是在说自己。 “嗯……我们都没得选……”林岚的话，似乎让白玉露深有感触。 “你说你，都多长时间了，找个合适的，还这么年轻，何必呢？” “岚姐，这事儿你不好说我，你跟张大哥不也……” “我跟你的情况不一样。” “……是不一样……” “好了好了，不聊这个，你呀，凡事往前看，别老活在过去。” “知道啦，我要是不往前看，清凉居早就送给他们了，又何必去争？” “要我说，这事儿你真不应该让步，走法律程序，你未必会输。” “哎……毕竟有这层关系，我不想他在天上还左右为难……就当是替他尽孝了……” “你就是太善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都忘了后座上还有个外人。 陈强听了半天，对白玉露的事情也大概能猜到几分。 “前面就到了。”林岚打了个方向，车子拐进了一个老式的胡同。 “直接开进去就行，我的车位现在也是空的。”白玉露指了指胡同深处。 林岚点了点头，直接开了进去。 进来大概有个两百米，车子再次转弯，听在了一个卷帘门前。 白玉露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卷帘门就打开了，里面刚好是一个标准停车位。 第211章 顶级名厨 停车位是室内的，里面开了一扇门，陈强跟着二人进了门，接着是几级台阶，上去后就进入了一个六七十平方的小院。 院中一颗老柿子树，早已经郁郁葱葱，漆黑的树干，在白墙的映衬下，显得各位的苍劲，临近中午，刺眼的眼光透过浓密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与四周屋檐上的黑瓦组成一幅恬淡的水彩画。 这装修风格，是白玉露无疑了。 无论是硒城的清凉居，还是刚刚去过的别墅，都是这样的风格，有种江南水乡的风情，又有传统合院的布局。 院中用的老马条石铺路，彰显着岁月的痕迹，几根紫竹从太湖石景后面挺立，与另一侧的柿子树相得益彰，一套石桌石凳，让整个院子有了生活的气息。 校园虽小，却布置得相当的别致，任何一处都没有滥竽充数，可以说处处是景。 “来，别光站着，先坐。”白玉露招呼着二人来到石桌旁。 “每次来到你这里，我都不想走，你这地方真是不赖。”林岚随意找了个石凳坐下，眼睛却盯着小院的每一寸美景，似乎要把这些画面直接搬进眼睛里。 “那谁让你整天那么忙，你要愿意，每天都可以来。”白玉露笑道。 “我倒是想，没那个命，比不得陈强，你看整天当个甩手掌柜，现在我都在给他打工呢！”林岚这话说得有些幽怨，陈强抹了抹鼻子，根本不敢接话。 “陈先生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这是清凉居江城的总店，这里是后院，平时只接待贵客，过了那扇门，往前就是后厨，再往前，就是大厅了，在这里往前就是临湖路，也是可以看到湖景的，与刚刚的别墅隔湖相望。”白玉露笑着给陈强说道。 “我说嘛，刚刚还以为误闯仙境，原来这里也是清凉居。”陈强点了点头，赞美的话也不用花钱。 “陈先生过奖了，你们稍坐，我去厨房弄几个菜，咱们一会儿就在这儿用餐。”白玉露说完又看了看林岚，后者则摆了摆手：“放心，都不是外人，要什么我们自己来。” 白玉露款款而去，脚步轻盈，只留下一串香风。 “咳咳。”林岚假咳了两声，牵回了陈强的目光。 “你这次可是占了个大便宜啊，她那房子，以前可是花了两百多万，后来又陆续花了几十万装修，几乎没这么住过。”林岚有些羡慕的说。 “她很缺钱吗？”陈强说着看了看此处的清凉居，现在是中午头，正是饭点儿，但这里根本就听不见前厅的任何声音，以清凉居的名头，不至于没有客人，那就是这个地方不比硒城那家的地方小。 这么大的事业，照说不应该缺钱。 “嗨……家族纠纷，她想留下清凉居，自然要付出一些了。”别人的事情，林岚自然不好在背后议论，一句话带过。 “餐饮行业未来还是大有可为的。”陈强点了点头，收起了好奇心。 “你看好？”林岚现在对陈强说的每一个关于商业上的话题，似乎都特别的感兴趣。 “不叫我看好，经济发展，老百姓手里有钱，出来消费也就水到渠成，这是大势所趋。”陈强一笑道。 “嗯。”林岚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白玉露去而复返，手里托盘端着茶壶茶杯，还有几碟精致的点心。 “你们先垫着点儿，已经开始做菜了，我去去就来。“放下茶点，白玉露笑着又转身离去。 “简单点儿就好。”林岚冲白玉露的背影说道。 “知道了。” 白玉露回眸一笑，陈强的眼睛又不自觉的被吸了过去。 林岚摇了摇头，说：“这清凉居在江城可是有名得很，平时来这里，都要提前两三天预定，否则就没有位置。当然消费也不低，普通老百姓的收入，哪里是能天天来这里的。” “听您的意思，不像是对餐饮行业感兴趣，倒是对着清凉居感兴趣？”陈强问道。 “我倒是邀请过玉露和风华合作，酒店现在的餐饮始终做不起来档次，说到底，还是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如果清凉居能入驻风华，虽然会分走一部分利润，但是对于风华酒店来说，肯定会有质的提升。”当着陈强，林岚自然是没有什么避讳，反正都是股东，利益是一致的。 林岚这话不假。 陈强在清凉居吃过两次饭，虽说每次都被仇万里把画风带偏，但不得不说，清凉居是陈强吃过的最好的餐厅，暂时还没有之一。 无论是食材，还是味道，都无可挑剔，更难得的是清凉居对于高消费人群的心里把握，也很到位，既让你感受到贵宾的待遇，又不会觉得被过分打扰。 这些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模仿得到的。 “这样的特色饭店，其实是不容易被复制的，酒店还是应该更多的考虑大众化路线，按照酒店的模式来做，当然，要是可以的话，这里的菜式做法，倒是可以复制过去，也算是一种软实力提升。”陈强喝了口茶，想了想说道。 “这是自然，不说别的，就这吃饭的环境，我那酒店也弄不来。跟她合作，不就是冲着她这儿的特色菜来的嘛，平日里清凉居吃饭都得预定，订不到位置又急于宴请的客人，不就流失到其他饭店去了？如果能够把这部分顾客拉到酒店去消费，对酒店来说，不管是餐饮还是住宿，都会有较大的提升。” “她没同意？” “哎……其实也不是她不同意，关键是清凉居现在牵扯着纠纷，她又疲于应对，所以这件事就一再耽搁。” “您今天是打算旧事重提？” “再等等，等她处理完手里的事情再说。”林岚摇了摇头。 …… “菜来了。”白玉露再次出现在角落的走廊，手里端了个托盘，冒着热气，后面还跟了个跑堂伙计，端了更大的托盘。 四菜一汤，别嫌弃，都是我亲手做的。 “人都说清凉居的厨子是顶级的名厨，可又有多少人知道，真正能够完整做出清凉居特色菜的，竟然是一个绝世美女！”林岚搓了搓手，又狠狠的嗅了一下饭菜的香味，食指大动。 “岚姐，你又取笑妹妹。”林岚把托盘交给跑堂伙计带走，便落座边说。 “哪个也不敢取笑你，不行，我要先吃了，馋这道大四喜已经好久了，今天我要放任一回，嘻嘻……”林岚说着就取来碗勺，自己给自己来了个大丸子。 “那你今天放开了吃，不够了，我再去给你做。”看着自己做的菜如此受欢迎，自然也是件美事，白玉露笑着给陈强面前的小碗里也盛了一个大肉丸，说：“陈先生，还没在我这儿吃过这道菜，尝尝看。”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了。太客气了！”陈强忙接过勺子，在白玉露的注视下，吃了起来。 “唔……不错，好吃！”陈强才吃了第一口，就忍不住赞道。 劲道有嚼头、入口则又软糯易化，肉香四溢，汤汁更是浓郁，令人陶醉。 有了这句夸奖，白玉露才笑着给自己碗里夹菜，陪着二人吃饭。 除了夹菜吃饭，整个席间三人都没怎么说话，林岚更是连头都没抬过几回，院子里就只能听见盘子叮叮当当的响声。 第212章 林山到访 美食对人来说，应该是最好的调节剂。 无论你是开心，还是伤心，是平淡，还是充满了激情，都需要美食来搭配和点缀。 它是人生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日常，也是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桥梁。 一顿饭下来，可以说是宾主尽欢。 聊起天来，也少了些陌生感。 “我不管，你得负责，今天起码也要胖二斤！”林岚不顾形象的揉了揉肚子，一边回味着美食的味道，一边又埋怨白玉露做得太好吃。 “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又没逼你吃，嘻嘻……你看，陈先生就不说这话。”白玉露今天心情也是大好，比起以往的端庄成熟，多了几分小女儿的味道。 “他正长身体呢，能比吗？”林岚撇了撇嘴，看了眼还奋战在一线的陈强，尽是鄙视。 “不能浪费。”陈强更不用在乎什么形象，他都二次为人了，可没打算过给别人看，怎么舒服怎么来。 “要不要我再去做一份？”白玉露也是惊讶于陈强的饭量，看了桌子上即将清空的盘子，生怕这些不够让陈强吃饱。 “唔……不用……够了……”陈强摆了摆手，嘴里装着食物，说话不清不楚。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陈强现在就是这个阶段，前世在学校的时候，白天在学校吃三顿，晚上回到家，还能再干几大碗白米饭。 就这一年的功夫，陈强的身高已经从原来的班级垫底，成功的加入了中等偏上的行列。 现在身高170，今后长到180年是难，毕竟父母的身高在那儿摆着，不过达到前世一样的水平，长到175也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毕竟这辈子他没什么时间去运动打篮球什么的，全靠每天起来吊单杠拉伸关节。 看现在这情况，至少上了高中后不会被人当成“残废”了。 “您今天帮了我大忙，跟我可千万不要客气。”白玉露生怕陈强吃不饱。 “不客气，我是真吃饱了。” “您看我是那种客气的人嘛。”陈强一摊手，惹得两位大美女哈哈大笑。 “对了，岚姐，之前你跟我提起合作的事情，现在还有想法吗？”过了一会儿，白玉露主动提前这件事。 陈强看了看林岚，林岚也刚好看过来，这话怎么说的，别人心里惦记着呢！ “当然了！你要是不跟我提这事儿啊，我过一段时间也还要找你说，你说我这摊子，着实铺得有点大，但是这餐饮行业，姐姐的确是个外行，现在招的那些厨子，说实话也不错，但是就是搞不出来什么特色，我有的人家有，人家有的，我没有，愁人呐！” “那……等我把这边的股权处理好，咱们详谈？” “那当然好！求之不得，这一次，咱们姐妹俩联手，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陈强一口茶差点儿没喷出来，他可不知道，林岚身上还有这种江湖气息，跟她平时表现出来的商界女精英形象，可是半点儿都不搭。 白玉露掩嘴而笑，林岚则是直接瞪了陈强一眼。 饭后，陈强当着二人的面，给秦悦涵打了个电话，让她带律师财务过来交接白玉露的别墅，并把白玉露的联系方式告知了她。 告别了白玉露，林岚送陈强回了酒店门口，便有事离开了。 陈强回到房间，赵虎正在客厅看电视，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让陈强有些意外，随即又了然了。 “岚岚告诉我的，想了想，我是还是过来了。” 来人正是林山，雷电科技的cto，也是雷电科技的ceo。 “吃饭了吗山哥？”陈强赶忙问道。 “吃过了，赵虎一块儿就在酒店吃的。”林山苦笑，陈强叫林岚阿姨，却又喊他山哥，这关系够乱的。 不过称呼上的事情，他不好说什么，总不能跟陈强说：你得叫我叔？那不是占人家便宜吗？！何况现在人家是自己的老板，顶头上司，得罪不起。 “来了怎么不让虎哥给我打个电话啊，干等？”陈强看了赵虎一眼，有些埋怨。 赵虎挠了挠头，笑笑不做声。 “你别怪他，是我不让他打的，岚岚跟我说你去看房子了，说是下午应该会回来，在这儿等，也就当是调休了。”林山忙解释。 “林姨也没跟我说一声，你这是……找我有事儿？”陈强问。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你来江城了，既然来了，要不去厂里看看？”林山说出来意。 “我就是过来玩儿一趟，所以就没告诉你们，要真想去，肯定提前就说了。”陈强这话的意思，自然是不想林山误会他是过来搞什么“微服私访”，像是不信任谁一样。 “来都来了，大家也都想见见你，天幕那边我不清楚，但是雷电这边的产品研发部门，个个都把你当成神，都追着我问，什么时候能把你请来，给大家指点指点，我知道你平时还有东凰那边的事务，又还在上学，所以没提过，但既然你就在江城，要是过家门口不进屋，那怎么也说不过去啊，回头要是他们知道这事儿了，该怎么看我？” 陈强听完林山的说辞，真心感觉林山变化比较大，以前是一门心思搞技术，根本不管经营，更不喜欢搞关系，但是在经历过林氏拆分重组后，似乎也变得不一样了。 陈强挠了挠头，他是真不想这么早就完全参与到两家科技公司中来，怎么也要等他休完了这个暑假，到时候来江城上学，这接触的时间，自然不会少了，何必急于一时，何况，该给的计划，设计，都已经通过电子邮件传达过了，真没必要见面。 其实，更重要的是，以他现在的年龄，他还多少有些担心，怕不能服众，反而起了不好的作用。 这些高材生个个眼高于顶，要知道在背后指点他们的竟然是个初中生，那落差，真怕他们接受不了。 “我之前跟他们说了，你马上要到江城来读书的事情，大家都很期待。”似乎是看出了陈强的犹豫，林山补充说道，这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那就是大家其实是知道陈强的身份的，让陈强不要顾虑这些。 既然知道这个信息后，他们都没有什么顾虑，那就证明这帮人是真的服气。 “好，咱们这就走？”既然林山都这样说了，陈强要再不去，可就真的有些不合适了。 “走！”林山松了口气，他还真怕陈强不去，来的时候，可是跟他那群哥们儿夸下海口的。 第213章 雷电工厂 赵虎开车，三个人来到了高新开发区。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陈强都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号称中部最大的高科技孵化区。 不仅道路开阔，沿路随处可见的也都是五花八门的顶着科技公司名头的企业，比起江城的其他地方，这里更像是一座完全不一样的城市。 像雷电科技这样的小厂，放在其中，着实不是那么显眼，好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厂区无论是交通还是园区的环境，都还不错。 这段时间it’s ok的发售都还不错，也让这个新兴的电子公司在业内小有名头。 尽管有林山领路，但是依然还是要下车登记刷卡，门卫才予放行。 就这份安全意识，还是很得陈强看好的。 厂里共有三栋建筑，一栋三层高的办公楼，一个大厂房，然后就是员工的宿舍区，中间的操场有个篮球场，有几个乒乓球案子，不过这个时候操场上空无一人。 “你看是先去研发部，还是先去流水线？”林山问。 “先去流水线。”陈强心想，既然来了，那多少都得提点建议什么的，在这之前，总要搞清楚雷电的具体情况。 林山点了点头，指挥赵虎把车停到车位，领着二人朝厂房那边走去。 到了门口，这里依然是有保安把手的，一样的登记流程，陈强和赵虎都接过工作服和防尘帽、鞋套，又经过了除尘室，这才到了工厂内部。 “现在的这两条线，全部都在生产it’s ok，这几天的订单，都要一周后才能发货。”林山一边解说，一边领着陈强顺着组装的步骤一路边走边看。 “现在共有120个技术工人，分成白班夜班两班倒，咱们现在看到这些元器件，都是从别的厂定制的，流水线组装完成，再由调试和质检通过后，最后才是包装环节，一天的话，一条线大概可以生产2000台左右。 顺着林山的手指，几十个工人正在一条缓慢流动的传送带前，进行各个部件的组装工作，二十来个工人后，完成了最后的组装，再整批的搬运到另外一个小的测试车间，通电运行和检测音质，不合格的，则被放到一边，在安装工作结束后，进行拆卸检查问题所在，不过这样的情况不多。 林山等人进来，并没有让流水线停滞，少数工人看了这边一眼，就继续工作，更的则是对外界的一切都充耳不闻，焊接、组装、拧螺丝，检测、包装，全都有条不紊。 “他们的工资，全都是计件工资，所以，做得多，就得到多，从这个月开始，平均工资应该都在2000以上。” 陈强点了点头，这个工资水平在江城来说，已经是很不错了。 一条线每天2000台，那两条线，一天能够下线的机器就有4000台。 陈强看过这几天网上的订单量，平均一天至少有4000-5000个订单，着实有些产能不足。 “有没有想过提高产能？”陈强问。 “我们也没想到这款随身听会如此火爆，从开售到现在，也就半个月的时间，截止到昨天，总共售出部，而且通过网络销售，没有中间环节，当时回款，也不存在拖欠，所以，咱们现在的现金流相当的充足，厂里刚刚讨论过，可以把旁边一个厂区买下来，那边至少可以配置这样的生产线80条，这样生产力就会大大提高。”林山说话的时候相当的兴奋。 陈强点了点头，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 其实他是不希望把工厂也抓到自己手里的，那样太耗费人力物力。 当然，前期有一个自己的工厂，也不算错。 可以小批量的生产样机、及时的发现生产环节中出现的问题等等，优势也很明显，但是不便于扩大话，毕竟对于一家科技公司而言，技术才是根本，生产完全可以交给代工厂来做，不仅节省了成本，也能更专注于研发。 参观完工厂，三人从里面出来，正直三点钟，烈日当头，最热的时候，厂区中间甚至连点荫凉的地方都没有，林山赶忙带着二人朝办公楼走去。 同样的流程又得继续走一遍。 等三人上了二楼，就看到楼梯口挂着一个巨大的红色横幅：热烈欢迎陈董事长莅临指导工作！ 接着便被一阵激烈的掌声淹没。 陈强错愕，看了看林山，后者也是苦笑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是告诉了他们没错，但是这一出可不是他安排的。 看着一张张热情的脸，陈强只得跟着林山的介绍，挨个的和他们握了握手，很多人，陈强都是只知道名字，但是并不知道长相，这一次也算是对上号了。 除了雷电这边原有的产品研发部工程师，还有五六个是来自天幕的软件工程师，加起来总共有五十来号人。 这些工程师们，似乎并没有因为陈强的年轻而有太多的惊讶，显然林山提前就跟他们说过这事儿，不过多少还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智商，能够在这个年龄就能拥有超越常人的远见和能力，连林老大这样的知名人物，都甘愿当个小兵，跟着他干。 一帆介绍下来，陈强也对这帮工程师有了个初步印象。 “要不我们去会议室？”林山问。 “好。”陈强点了点头，既然来都来了，干脆也跟大家聊一聊。 “走走走，会议室里开会，所有人啊，待会儿大家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陈总难得来一次，别说没给你们机会。”林山赶忙驱赶这这帮技术宅往会议室走去。 “好！！！”听到可以随意发问，众人的呼声更高了。 陈强苦笑，这回真的是上了林山的当了。 到了会议室，陈强别拉到了主位，林山和另外一个年龄大一点的工程师左右落座，其他人也都呼啦啦的找地方坐下，可惜会议室依然是太小，很多人都只能站着。 “先说好，陈总时间有限，那些无关紧要的就不要问了。”林山先给众人打了个预防针，省得一会儿问出一些陈强不好回答的私人问题。 “嘿嘿……哈哈……” 众人自然明白林山指的是什么，都收起了八卦之心，其中一个厚镜片当先举起了手。 陈强示意他可以问。 “陈……陈总……我想……想……” “你叫曹凡对？慢慢来，不急，你有什么想说的？” “对，我是曹凡……”曹凡有些不可思议，刚刚几十号人介绍下来，没想到陈强一遍就记住了他的名字。 陈强点点头，示意他别紧张，继续说。 “我是p3研发组的，我就……想问问，您为什么会认为p3……会成为未来的流行趋势呢？”曹凡定了点神，尽量让自己说话不磕巴。 第214章 指路明灯 曹凡问的这个问题，恐怕在座的很多人，都想知道，包括林山也不例外。 “嗯，从当前的音频市场来看，磁带无疑是主流，这也是咱们的it’s ok能够大卖的重要原因之一。” “绝大部分消费者，甚至互联网上的言论，更多的是在讨论cd是否会取代磁带，还没有多少人把目光转移到p3上来。” 陈强说的这些，大家自然是清楚的。 “磁带暂时没被cd取代，并不是因为cd比磁带差，而是现在的cd随身听，价格太高，光盘的价格也要高出磁带不少，不是普通家庭能够消费得起的。” “我相信主流的思路是如何去让cd播放器的生产成本下降，从而占领市场，但是cd随身听，有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那就是抗冲击能力差，不少的高端cd播放器，同样无法解决这个问题，这是机械结构所决定的，另一个原因是重量，现在主流的光盘标准是120，这么大张盘子，就已经决定了播放器必然无法再做小，半斤到一斤的重量，虽然光盘的尺寸虽然已经能做到了56，但同样的，存储量也随之下降，最多能存储50数据。” “反观这两年闪存甚至硬盘的发展，可以说是日新月异，硬盘越做越小，但是存储量越来越大，东芝刚刚发布的微型硬盘，也就火柴盒大小，存储量却达到了1g，闪存同样如此，我们现在的原型机上的闪存，32，重量不足10g，256的闪存，重量也仅有20g，加上电池、解码芯片，各种音频传输放大原件，完全可以做到100g以内，大小甚至可以做到和女孩子口红一样，那样我出门装在兜里就会很轻松。”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p3便宜。” “便宜？”林山问了个大家都想不明白的问题。 确实，原型机都耗资2000多了，即是后期改进工艺，平摊成本，那价格也最多与cd播放器平齐，根本谈不上便宜。 陈强一笑，然后继续解释道：“去年东芝发布256消费级闪存的时候，市场价格为1200元，但是今年在发布512内存的时候，市场价格却是950元，而去年的256闪存，价格则降到了500元，去年已经有一部手机安装了闪存，闪存的消费市场已经打开，接下来不出几年，无论是闪存还是硬盘，价格肯定都是断崖式的下跌，同样的解码芯片也是一样。” “除了硬件本身的价格在下降外，p3播放器还有一个传统磁带和cd都不具备的优势，那就是听歌成本接近于零。” “经常上网的同事应该都在网上听过歌，甚至有的还会下载到本地保存，用电脑自带的播放器，想听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播放，这就省去了买磁带和cd唱片的钱，正版的磁带cd都不便宜，一年下来，仅仅这一项也要数百元的支出，而p3播放器，可以直接把电脑里的或者网络上的歌曲拷贝过来，一个128内存的p3，就可以装下15-20首的歌曲，听厌了还可以再换下一批。如果是大内存的播放器，甚至可以把自己所有喜欢听的歌曲存到播放器里，不用携带大量的磁带和cd，是不是更方便了？” “至于p3歌曲的来源，相信这个不用我们操心，不说咱们已经着手在安排p3资源站的事情，即是没有我们，用不了几年，p3音乐就会终结磁带和cd的市场，的时代将会持续很长时间，直到有一天，版权问题得以有效解决，但是那个时候，大家已经习惯了这种便捷，即便是付费下载音乐，也不会再回头捡起古老而笨重的磁带和cd……” 说到这里，林山一直以来纠结的问题总算是想通了，带头鼓起了掌。 一时间，会议室里掌声雷鸣。 接下来的气氛就融洽多了。 “陈董您好，请问，公司打没打算朝芯片领域探索？” 陈强听到好，当即就明确的表示：“这是肯定的！” “历史原因，我国在半导体领域始终落后欧美，特别是大规模集成电路，无论是设计还是制造，如果不奋起直追，将来很容易被人卡脖子，所以公司从现在开始，就将投入大量的科研经费，网络更多的人才，开始这方面的研究，争取三年内在音频视频等次芯片领域，做到完全自主。” “至于桌面级c，还需要更多的积累和沉淀，更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 “陈董，请问你认为互联网是否会取代真实世界？” “哈哈哈……” 这个问题一出，会议室里一阵爆笑，提问者是个女孩子，看起来似乎是刚刚大学毕业，还有些腼腆。 “你叫王云对？”陈强一愣，非但没有笑，反而对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挺感兴趣。 “是的。”王云有些忐忑。 “之前我看过你的简历，主修机械电子工程，然后还拿到了计算机及应用的学士学位？” 众人哗然，不仅是因为这个不起眼的小妹妹，竟然是双学士学位，更让众人意外的是，陈强竟然对看过的简历也过目不忘，果然真正成功的人没有一个是偶然的。 其实陈强能够记住的简历着实不多。 只不过这个王云，的确是让他印象深刻。 “回答你刚刚的问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认为，未来极大的可能性，是真实世界与虚拟世界共存。” “虚拟世界的发展，肯定会给人类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比如，以前人们通过写信来完成信息交换，后来又了发报机，有了电话，现在又有了手机，有了电脑，有了互联网，有了即时通讯。人与人之间，不用在面对面，就能相互交流，甚至完成以前不能完成的工作。” “随着计算机技术的进步，互联网肯定会成为人类社会无法绕开的一环，也许未来的我们，每天需要花费几个小时，甚至是一整天的时间，在互联网这个虚拟世界学习、工作、交友。通过互联网赚钱，也通过互联网购买自己的生活所需，甚至是找到自己人生的另一半。” “但是，虚拟的世界并不是万能的，人类需要繁衍生息，需要吃饭、睡觉、如厕、运动，这些都是虚拟世界无法给与的。” “除非，有一天，人脑可以完美的复制到计算机这样的载体上面，那就不用吃饭睡觉，也不用考虑生老病死，但是，那也就意味着，人类的时代已经终结，另一个新的硅基生命成为了未来。” 陈强说的这些，太过抽象，也太过遥远，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是根本无法理解的。 倒是王云的眼睛里似乎有光，也许她会成为最早一批投入到人工智能领域的人类先驱。 除了这些大标题，也有人问陈强平时喜欢看些什么书啊，听写什么歌啊之类的题外话，还有人问公司有没有打算进军pc领域…… 能够回答的，陈强都一一作了回答，不能够回答的，如一些未来的规划，则以暂时还没有打算的说法，一笔带过。 整个会议，持续了将近两个半小时。 说是公司会议，不如说是一场关于科技未来的探讨会。 只不过大多数是同事们在问，陈强在说出自己的想法。 陈强也很久没有遇到这么一群可以畅所欲言技术宅了，尽管他们大多数人的想法跟曾经的自己一样不够成熟，但也有不少人眼光独到，摸到了一丝时代的脉搏。 陈强将这些人一一记下，说不定就是未来能够在技术领域抗大旗的人才，也是雷电科技未来最重要的财富。 如果说陈强收获的是人才，那对于雷电科技的工程师们而言，今天最大的收获，就是陈强让他们对于未来有了一个更加立体的认知，尽管这还需要时间去验证，但这份期待，无疑能够打动每一位愿意为人类生活更加美好而奋斗的科技工作者。 在他们眼里，此时的陈强，更像是一个火炬手，一盏指路的明灯，将带领着他们，在科技的行业中砥砺前行，披荆斩棘。 第215章 往大了想 从雷电科技出来，已经是掌灯时分，谢绝了林山的饭局，陈强有些疲惫的回到酒店。 但是还没走到电梯，就又被截住了。 “你们这都是串通好的？”陈强苦笑。 “您总得一碗水端平？！江风可是盼了好久。”白伟何尝不知道陈强喜欢低调，但是没办法，他本来就是个搞人事出身的，对技术那是一窍不通，在公司纯粹就是个搞服务的后勤人员。 雷电现在的软件部，原本就是从天幕抽调的人员组的班子，所以陈强去雷电的第一时间，天幕这边就收到消息了，要是白伟连陈强都请不过去，那以后在公司真是一点儿威望都没有了。 “今天太晚了，明天，嗯，明天上午，我过去？”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明天早上我来接您。”白伟说着就干脆的走人。 看着白伟的背影，陈强笑着摇了摇头。 先去了餐厅，二人随便对付了顿晚饭，这才回房休息。 洗了个澡，跟赵虎扯了几句家常，陈强回到卧室，看见书桌上的电脑，忍不住开机上网。 说起来，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关注过天幕的情况了。 每月的总结计划倒是会看一眼。 天幕现在可以说是国内互联网最热的公司之一了。 就在上个月，qq的总注册用户达到百万。 按照国家互联网信息中心发布的最新数据，截止到今年四月，国内上网人数已经突破120万，比起去年年底，足足增加了50，按照这个趋势，年底上网人数就会突破200万。 这也就意味着，每12个上网的人中，就有10个注册了qq账号，可以说是奇迹也不为过。 而同时在线最高人数，也突破了5万人。 除了前期陈强投入了100万，以及后期追加的200万原始资本外，qq这小半年通过会员、qq秀、聊天信息存储等增值服务所挣来的50万，80都用来购买服务器了。 这才多长时间啊，公司账上又快空了？ 以前只知道互联网烧钱，却不知道竟是这么个烧法。 比天幕晚注册的雷电，虽然投资大，但是仅it’s ok这一个产品，就已经带来了900万的利润，雷电科技完全实现了自我造血，可持续发展。 但是，依靠互联网企业自身回血，完全是杯水车薪。 天幕还算好的，有点收入，当前很多的互联网公司根本就是0收入，完全是在烧钱，烧服务器、烧宣传，当然也有很多的公司，打着互联网的幌子融资的、跑路的，更是屡见不鲜。 这个时候，绝大部分互联网公司，都会向风投靠拢，这也是为什么后期互联网公司股权结构复杂的原因了。 陈强对天幕是寄予厚望的，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公司股权分散，即便是需要继续投钱，暂时也不会考虑风险投资，尽管已经有不少的投资基金对天幕抛出了橄榄枝。 这其中，就有投资四通利方（新浪前身）的华登国际，后世大名鼎鼎的idg等等。 说是投资公司，其实他们的现金流，还没有现在的东凰充足。 陈强自然不会傻到把自己种的瓜，分给别人，即使将来会分，那也一定是瓜熟蒂落，在最好的光景，以最好的价格去分。 第二天，白伟早早的就守在了酒店大堂，好像深怕陈强会不辞而别一样。 等到跟着陈强上了车，这一颗心才算是放到了肚子里，尽管他不认为陈强会食言。 天幕的办公地点，可就没有雷电那么阔气了。 这边在高新区的一个写字楼上，租了一层，办公面积大概有个1200平米，不算小，但对于发展日益迅速的天幕来说，恐怕也快到了要搬家的地步了。 全公司现在共有90多人，其中光技术人员就有70人。 随着qq的用户越来越多，qq升级的频率也越来越快，眼前这70人的技术部，恐怕也马上就要再扩招了，事实上，一早把白伟安排到这里来，就是这个意思。 相比起雷电科技，天幕互联这边的技术人员对陈强的崇拜更甚。 因为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还没有进入高中的少年，不仅仅是天幕的老板，更是一手缔造了“hao123“网址导航，主导“qq”研发思路的天才。 在这个过程中，很多人都被陈强的“天才”想法而折服，这其中，感受最深的就是江风了。 “这回总算见到真人了！老板，您……也太年轻了！”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怎么样？有没有被打击到？”陈强这句话一出，江风就是一阵苦笑，这是他跟陈强通信时，每次被陈强的点子震惊后，陈强用来调侃他的话。 “我已经麻木了！”江风无可奈何的表情，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都别在这儿站着了，咱们办公室坐下聊。”陈强看着在办公室走到里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说道：“我今天来这儿可不是视察来了，是你们的白总，生拉硬拽的把我给架来的，说是有些人为了见我，都要罢工喽。” 陈强说着还故意看着江风。 “绝无此事！”江风马上拍着胸脯保证。 “反正我今天是来了，人你们也见到了，有什么要说的，要问的，或者对公司的发展有什么意见和建议，今天都可以开诚布公的说出来，言者无罪，今天我们畅所欲言！” 会议室太小，就在大办公室，把各自的椅子拉过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 一阵呼啦啦的声音过后，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但是大家却大眼瞪小眼，一时间谁也没准备先发言了。 “没问题？没问题，我可走了！”陈强笑道。 “呃，别别别……我先说我先说。”江风等这个机会不是一天两天了，哪啃放陈强就这么走了，赶忙举手，引起一阵哄笑。 “陈董，是这样的，总听您说‘用户为王’，但是我们大家都对这件事有疑义，虽然现在qq有了一定的收入，但是比起巨大的投入来，还是杯水车薪，您就给我讲一下，要不然我们在设计产品的时候，总是感觉找不到方向，不知道是投用户所好，还是应该更多的关注挣钱的渠道。” 陈强想了一下，才说道：“其实这两点并不一定是对立的。在做qq之初，我们的初衷可能是为互联网用户解决了一个通讯问题，用户觉得这个好用，给他的生活工作带来了帮助，得到了网民的认可，所以qq才有了今天国内互联网第一的注册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的天幕是国内发展速度最快的互联网企业也不为过。这就是我们前期站在用户的立场，为用户解决问题的结果。” “反之，一味的想着去挣用户的钱，今天这个收费，明天那个要注册会员，时间长了，好用的功能没有更新多少，反而是处处让用户感觉都要收费，那这些用户，很快就会跑到竞争对手的阵营中去，qq也就不会保持用户增量第一，至于挣钱，那就更不要想了。” “互联网就像个大鱼塘，这个鱼塘有多少鱼呢？国外我不清楚，但是国内现在是120万，按照现在的递增速度，年底可能就要翻番，最多年的时间，这个规模，我敢说，肯定会破亿！” 陈强这句话一出口，纵然哗然，尽管已经决定互联网发展速度够快的了，但是陈强的这个预言，似乎远超大家的想象。 陈强能说这话，是因为上一世国内在04年的时候，网民数量就将近1亿，而qq在其中的推动作用，不可忽视。 前世qq1999年才正式推出，真正进入大众视线则要到2000年了，陈强前世第一个qq账号，就是在2000年的时候，网里玩游戏注册的。 而天幕的出现，让qq整整提前了两年就做到了网民人手必备的程度，相比起购买手机、呼机等昂贵的通讯设备，qq则让信息传递变得更加的容易，对普通人来说，更加的友好。 所以五年内网名数量破亿，并不是大话。 只不过对于未来，更多人不敢往大了去想。 第216章 一个神人 技术思维永远是解决问题，而不是创造问题。 所以，当陈强说出五年内网民破亿的数字后，连同江风在内，所有人首先想到的是“需要多少服务器”、“同时在线人数可能超过五百万”、“带宽问题怎么解决”等等诸如此类的…… “当然，大家也可以说我是异想天开，毕竟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也不敢说自己的预测就一定准，但是互联网是个国际大趋势。” “现在很多单位都已经开始提倡办公自动化，电脑、传真、打印、各种公文流转软件、进销存系统等等，开始渗透到各行各业。” “为什么会是这样？那是因为电脑、互联网，代表了更先进的生产力！相信这也是大家选择互联网行业的原因。” 陈强说的这些，大家平时不觉得，但是仔细一想，也就这两年的事情，似乎人们的办公方式，已经开始慢慢转变，别的不说，天幕的所有公文，除了需要签字备案的，完全通过自建的公文系统完成。 什么出差、请假、调休、报销流程等等，都是在线上完成的。 这些文件以前需要手写，再逐级找领导申报，有时候并不一定能找得到某个环节的负责人，即便是通过电话联系到，那没有签字的文件，同样不会生效。 有了办公协同系统，事情就简单多了，在与不在，只要每天拿出几分钟的时间，上下网，登陆一下系统，就可以完成这些平时需要在公司里用笔杆子完成的工作。 “我相信1亿的网民数量，不是尽头，用不了十年，你我周围，至少有半数的人将直接或者间接的成为互联网大军的一份子。” “到那时，qq所拥有的用户群体，很有可能就是天幕最大的资本。” “至于如何挣钱，那就需要我们在坐的每个人共同努力，在不断试错中选择。不是从一开始就有明确的方向和清晰的赚钱模式，而是在不断地试错和在众多的可能中，做出正确的选择。” “资金的问题，不用大家来考虑，那是我的事情；以用户为驱动，做出最好的、领先世界的产品，则要依靠在座的所有工程师！” 办公室短暂的沉默，落针可闻，但仅仅是一瞬间，白伟带头鼓掌，跟着便是掌声雷动。 好一阵子才停了下来。 “陈总，我有一个问题……”气氛起来后，总算有人大着胆子提问了。 “你说。”陈强示意。 “去年6月，邮电投资70亿的169网已经开通，同期成立的网易，以及今年二月的搜狐，是否会终结瀛海威的收费模式？” 陈强看了看提问的人，能提出这种问题的人，似乎不应该出现在技术部。 “你能先自我介绍一下吗？”陈强来了兴趣。 “嗯？呃……我叫张晓龙，毕业于华中科技大学，94年取得电信系硕士学位。刚到公司两个月的时间。” 陈强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内心已经是十二级台风。 这……名字学校都对得上了，那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按照前世往上流传的版本，这家伙不应该去搞他的foxail吗？！ 还是qq的出现，让这对必须产生碰撞的关系，提前发生了？！ 一年几个为什么，陈强也找不到答案，但是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决定，一定要留下对方。 “咳咳……嗯，你刚才……问的是瀛海威的收费是？” “是的。” “嗯，不可否认，瀛海威是我国互联网的先驱，甚至可以说是瀛海威让互联网这个概念普及到千家万户的，功不可没。” “但是瀛海威的最大败笔，就是实行联机服务收费！互联网是一个自由开放的信息海洋，这样无异把时空网变成了上岸票价昂贵的孤岛，这怎么能成功呢？” “当然这里面有资金的客观原因在里面，从这方面考虑，我们没法去说他是对是错，只不过，瀛海威是互联网的先驱不错，但他却不是互联网的未来。” “反观网易搜狐，一开始就走的是融资上市的路子来获取发展资金，或许他们能走得更远。” “那您认为未来互联网会有哪些发展方向呢？天幕未来会朝哪个方向发展呢？”张晓龙显然没有打算放过陈强，继续提问。 “未来的互联网多元化是肯定的，就目前通过全球的互联网公司的发展来看，已经有了基本的雏形，内容门户、即时通讯、bbs论坛社区、搜说引擎、金融服务、游戏、电子商务等等，以及围绕这些方向而延伸出来的各种硬件、软件服务。” “至于我本人对天幕的定位，就是……没有定位。” 陈强的这个说法，不仅是让张晓龙，甚至是整个天幕公司的职员都有些傻眼。 “qq是即时通讯没有错，但是这绝对不是天幕未来的全部，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天幕是全方位的，但仅仅是涉及的内容面广而已，而是要在每个领域都要做到二选一，甚至是只能选择我们。” 陈强这句话一出口，办公室的众人无一不是倒吸一口冷气，接着就被陈强这巨大的野心所震惊。 如果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张晓龙肯定会认为此人太狂妄，虚浮。 但是说话的是陈强，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一个16岁白手起家的亿万富翁，说出来的话，至少是有无限可能的。 陈强的真实身份在公司并不是什么秘密，当初为了挖到足够优秀的人才，白伟还专门做了一份创始人的“辉煌历史”。 这也是两家科技公司为什么都盼望着能见到陈强的原因。 张晓龙慢慢的坐下，陷入了思考。 陈强则有心要留下张晓龙，继续说道：“网易刚刚推出了邮件服务，我想，我们有必要跟进，依托qq的绝对用户优势，将两者之间的账号数据打通，让用户少去记一个账号密码，这不是挺好的事吗？” 陈强说完，全场哈哈大笑。 而人群中的张晓龙，脸色则更加难看。 这一切，都看着陈强的眼里，想来张晓龙的foxail开发应该已经过半，这个时候，如果前有网易，后有天幕，那foxail的前途，可想而知。 “当然，qq的发展，版本的迭代依然是当前天幕的重中之重，如果在座的各位，谁在邮件系统方面自认为有能力独当一面的话，公司会建立一个新的项目部，qq能够拿到的资金人员配置，qq邮箱同样可以，欢迎大家毛遂自荐。” 陈强这是临时起意，就怕张晓龙失落过后而远走他出，那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打掉他创业的意图，再抛出个橄榄枝，陈强相信，在当前互联网局势不够明朗的情况下，留下张晓龙的几率会大大提高。 只能是提高几率，因为这样的大神，在思想上一定是相当独立的。 能不能留下，只能靠他自己去权衡利弊。 “工业革命之后，互联网将再次把人类带入新的纪元！我们都同处这个大时代，是这个时代的见证者，甚至是缔造者，所以，每个人，加油！世界就在你脚下！” 现场再次掌声雷动…… 第217章 四大门户 原本只打算来江城看一看自家第一个商业广场项目，找点儿重生者的优越感。但是没想到先是买房，后来又去了两家公司，这一耽搁，一周就过去了。 等陈强回到凉城，刚好周末，要是再晚一点回来，就该不好跟家人交代了，他去江城可是谁都没说。 还在路上的时候，陈强就接到了白伟的电话，说张晓龙手里有个电子邮箱系统的半成品，问公司是否愿意出资收购。 陈强当然说好，不过需要江风等技术主管去评估，有了具体的结果再说。 挂了电话，陈强暗暗松了口气。 因为直到他走的时候，张晓龙也没有来找他，他其实是捏了把汗的，好在并没有出现太大的意外。 陈强已经打定主意，不管他这个邮箱完成度有多高，公司都会收购，并且收购的前提就是，张晓龙要出任qq邮箱的负责人。 既拿到了钱，又能继续自己喜爱的事业，相信没有人会拒绝，何况，天幕已然是互联网行业中最优前途的公司之一。 有一个懂互联网，又有钱的老板，总是要靠谱些。 五月底，天幕以20万的价格，购买了张晓龙手里的foxail的全部版权，张晓龙也如愿以偿的成为了qq邮箱团队的负责人，成立了独立的项目组，虽然与qq共用账号系统，但是并不归属qq项目组。 foxail的基础架构早已经完成，天幕接手后，只需要优化细节，查漏补缺，再包装成qq邮箱，就可以推向市场，基础功能，依然是全。 届时qq界面中就会直接加入qq邮箱的链接图标，用户在登录qq的情况下，可以一键打开自己的邮箱，无需再次登录，而且新邮件，也会通过qq的推送直接提醒在线的用户。 同时，qq好友默认成为邮箱联系人，二者进行深度绑定。 从使用体验上，qq邮箱，无疑会全面超越网易。 何况陈强打算继续注资500万，用于提高天幕服务器的接入带宽，相信用不了多久，qq邮箱就会像qq一样，迅速的占领市场。 有hao123网址导航、有qq即时通讯、有qq邮箱，可以说，天幕已经抓住了当前绝大部分网民的上网需求。 只要不乱来，按照既定的路线发展，未来的互联网必然有天幕的一席之地。 …… 回到凉城后，陈强已经成了全东凰集团最悠闲的人，日子过得无比的惬意。 想去学校了去学校教室里发发呆，想去公司了，就去公司里上会儿网，打打游戏。 他现在的状态，更像是升级完毕，在等待着毕业，等待着进入下一个地图。 而与之相反，田苗苗、李丽等人则忙于高考，陈强连面都么见过。 倒是在黄伟家里，见到即将中考的李慧等人，一个个的状态还不错。 陈强暂时没说他要去江城读高中的事情，免得让他们分心。 “怎么样？奖学金还能继续拿吗？”陈强笑着问李慧。 按照当初跟几人的协议，只要几人毕业后就读高中，那么学费、补课费、平时的补助，就继续生效，反之则终止合约。 “一中没多大希望，二中还是没问题！”李慧说话的时候，还是很有底气的。 “你们几个呢？”陈强点点头，又问黄伟等人。 “本来我想去一中的，不过你都去过了，没意思，我打算去二中了。”黄伟臭屁的说。 “把你厉害成这样？！”周琳踢了黄伟一脚，笑骂道：“你别到时候上不了二中，我就去二中找帅哥。” “你没机会的。” “你呢？”懒得理这俩打情骂俏，陈强转头问方蓉蓉。 “我尽量……”方蓉蓉还有些没底气，毕竟她一开始就是冲着艺校去的，文化课基础有些差，这一年的补课，虽然进步明显，但是要考上二中，并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加油！” “嗯！” “那我就先走了，你们继续，等考完了，请你们吃二毛家的牛杂！” …… 看着陈强离去的背影，几个人心中各有各的心思。 黄伟比较简单，只觉得这辈子有这样的哥们儿，值了！ 周琳则清楚的知道，她必须要跟着黄伟，而黄伟必须要搞好跟陈强的关系，那这辈子就不会混得太差。 李慧暗暗给自己鼓劲，一定要好好学，将来要一定要在陈强身边做一个有用的人。 方蓉蓉则内心苦涩，只感觉她跟陈强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只可惜这段感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宣告结束…… 六月如火，龙潭的产品再次走俏。 有了去年的经验，今年龙潭的广告已经覆盖超过十家卫视，央视一、六、八套等均有投放。 广告费用增幅150，除了电视广告，冰糖雪梨依然是快本的冠名商，这个节目从开播到现在仅仅一年的时间，已经隐隐成为全国收视率最高的娱乐节目，并且其观众群体，全部都集中在十五到三十岁之间，完美覆盖冰糖雪梨的客户群体。 田苗苗那首《年轻无极限》早已经让大众耳熟能详，即是是上了年纪的老者，也知道这音乐一响，那就是又要喝饮料了！ 而去年花儿乐队的《果汁分你一半》也再次唱响夏天。 除此之外，龙潭也开始积极寻找更多的代言人，因为现在的龙潭旗下，已经大大小小数十个食品饮料品牌，值得打理推广的产品，也有不少。 这些事，自然有企划部去做，陈强只需要在最终的结果上签上自己的名字，顺带看一下，这个艺人未来会不会出问题，要是有劣迹，也不说原因，直接作废。 谁叫他是老板？！ 六月底，qq邮箱上线。 三天，仅仅三天的时间，qq邮箱激活的数量，就超过了网易163邮箱，成为国内第一大邮箱。 这个时候，天幕的人才明白，qq的存在究竟有多么可怕。 网易以bbs起家，但是却因为邮，成就了其未来的四大门户之一。 就在上个月，网易转型成立门户网站，后脚就被qq打到了老家。 陈强此时想的是，也不知道老丁现在被气成什么样了，而更气人的还在后头。 六月底，天幕就宣布qq主页升级为门户网站，并同多家报社达成了内容合作协议。 自此，筹备中的新浪、开始谋求上市的搜狐、转型的网易、还有互联网的异数qq，四大门户同一年集结完毕。 而远在鹏城的小马，此生恐怕与互联网巨头无缘了…… 第218章 江城再见 1998年6月20日-22日，中考。 陈强不考试，不代表他对中考不关心，毕竟，还有好几个朋友要过那独木桥。 98年的高中招生数量，远比多年后要少得多，陈强前世一个班，至少有半数止步初中，与高中无缘。 而当时的中专已经不再包分配了，即使家里花钱去读了中专，毕业后如果家里没有关系，一样混不到铁饭碗。 所以当时不少的学生给高价读高中，高中一个班级七八十人是很常见的，有的复习班人数超过一百的也不在少数。 考完不到一周，成绩便公布出来。 陈强忙完手上的工作，第一时间去了黄伟家里。 “都在？怎么样？”陈强急切的问。 几个人忽然都默不作声，黄伟那张臭脸耷拉着，一言不发，盯着自己的脚尖，似乎哪里有绳子拽住了他的眼睛。 陈强看看周琳，后者叹了口气。 方蓉蓉没有避讳陈强的眼睛，只是在他看过来的时候摇了摇头。 而李慧使劲的咬着口腔两侧的肉，脸上酒窝深陷，眼神则有些躲闪。 陈强扫了一圈，没人吭声，就在他要出言安慰的时候，李慧首先绷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其他人一看有人笑场，也都跟着哈哈哈大笑起来。 “599，二中！”黄伟听了听胸膛，得意的说。 “565，二中！”接着是周琳。 “566，二中！”方蓉蓉难掩眼中的兴奋，她应该是最让人意外的一个。 “628，一中！”李慧说起来很平淡，但是那种自豪感，早已经写在了脸上。 “好！好好！总算……没白努力！”陈强松了口气，刚刚还准备发怒的，一时间被巨大的惊喜覆盖，有些语无伦次。 或许在别人眼里，这事儿跟他无关，但他却清楚，这是他重生后的心结，现在总算是改变了几个前世好朋友的命运，那种自豪感，根本无法对人说起，只能暗暗在心里给自己“带上一朵小红花。” “家里都知道了吗？！”陈强又赶忙问。 “你是第一个知道的，我老汉在外面店里，他都不清楚。”黄伟笑着说。 “赶紧，去告诉他们，家里出秀才了！走走走，都各自回家，把这个好消息跟他们分享！”陈强忙催促众人，这个时候，家里人应该会更开心。 陈强说完，几人不再停留，都急着回家报告这个喜讯。 “对了，明天中午，二毛酒家……算了，还在这儿集合，我过来接！” “好勒……” “知道了……” 看着走掉的三个女孩子，陈强摇了摇头，真羡慕她们，无忧无虑的。 黄伟则走过来，用肩膀撞了一下陈强的胸口，警告道：“另外两个可以看，琳琳是我的！” “你放心，我喜欢吃瘦肉！”陈强撇了撇嘴，说完就出了门。 “瘦肉？什么意思……” 陈强笑着骑上车，扬尘而去，老远了后面才传来一声“艹”…… 第二天，陈强少见亲自开着他那台帕杰罗来到黄伟家。 “叔，要不一起去？”陈强见黄伟他爸正在店里笑呵呵的看着他，于是喊了一声。 “不了，你们年轻人去，我这店里，也走不开人。”黄爸爸自然不会去添这个乱，再说他腿脚依然不怎么方便，上下车还得人伺候。 儿子这辈子认识陈强这么个朋友，算是他黄家的福气，要不然，指不定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正说着，四个人就冲出来，黄伟跑去了副驾，剩下的三个女孩子坐后排。 “还是你这车里舒服啊，竟然还有空调。”黄伟上车后，舒服的长吁一口气。 后面几人也无不羡慕的看着陈强，有车也就算了，竟然还会开车。 在她们眼里，开车这件事儿甚至比考高中还要难。 “出发！” “耶！！！” 陈强一早就给二毛酒家打了电话，安排了楼上的包房，肥肠、牛杂，各来了一锅，加上七八个配菜，专门让老板给焖了一锅土豆饭。 一进包房，几人就被满屋的肉香勾得口水直流。 黄伟已经嗷嗷叫着冲了过去，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大块牛杂往嘴里喂。 嘶……不过马上又夹了出来，往餐盘一方，赶紧拿了冰水往嘴里灌。 “饿死鬼投胎唛？咋不把你嘴烫掉，烫掉了就看着我们吃。”周琳笑骂道。 总共就五个人，地方足够宽敞。 “想喝什么，自己拿。”陈强指了指旁边餐柜上的饮料啤酒，都是冰镇的。 等到大家都落座，起开自己的饮料，陈强才举起杯子，站起来说：“我一会儿开车，就不喝酒了，以饮料代酒，恭喜各位高中生，学业有成！干！” “干杯！！！” “开吃！！！” 接下来，就是一顿狼吞虎咽，女孩子也不例外，反正大家也都熟了，平时里来这种地方吃饭的时间可不多。 “唔……馆子里……就是好吃！”黄伟依旧是狼吞虎咽，不过比起刚才的狼狈样子要好了不少。 “那还贵呢？！”周琳似乎已经习惯了跟黄伟斗嘴。 “对了，昨天忘了问，你是去一中还是去硒城？”黄伟边吃边问陈强。 “我打算去江城。”陈强也没在隐瞒。 “江城？！” “江城？” 一句话，几人都跟着停下了筷子，有意外，又不解。 “考试前，我就收到了江城那边一所高中的通知书，家里人也支持我去，所以，我高中就要去江城上了。” 之前不说，是因为怕影响了大家的中考，现在考完了，陈强说出来，也不再有什么负担。 但是包房里忽然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默了，只有干锅中油滋滋的响声。 虽然平日里陈强跟几人见面的机会也不算多，但是，虽然不说，但所有人都把陈强当成了这个团队的领导，他们的主心骨。 忽然听到陈强要去很远的地方读书，那以后见面的时候恐怕就更少了。 陈强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众人，毕竟，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陈强能做的就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余遗力的帮助大家。 “你小子不老实啊！”黄伟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闷的气氛，起身从旁边拿过来两瓶啤酒，往陈强那边一递，说：“今天必须喝这个！” 陈强犹豫了一下，拿起起子将啤酒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 然后起身举起杯子：“敬永远的朋友！” “永远的朋友！！！” …… 十六岁，已经到了多愁善感的年纪，几个人虽说有说有笑，却难掩心中那份不舍。 只不过，大家都学着不再去诉说。 没有人提起孙静，似乎大家有意的避开了这个话题。 昨天陈强已经收到了孙静发来的短信：硒城一中。 陈强同样告诉了孙静，自己要去江城上高中的事情。 好半天孙静才回信：有空过来吃饭…… 结束的时候，陈强的脸已经有些泛红了，他这酒量也着实不行，甚至不如没喝几次酒的黄伟。 “希望大家高中继续努力，如果有机会，江城见……” 第219章 吃饱再干 陈强跟陈壮错着三个年级，他去高中，陈壮也如愿以偿的进入了一中初中部。 虽然其中有陈强的关系，但是陈壮也确实争气，小升初硬是给考了个全满分，不输当年的陈强。 这下子，一家人算是皆大欢喜。 陈强得到了省城最好高中的录取通知，陈壮也上了凉城最好的初中，家庭事业学业，羡煞旁人。 陈广胜郭菊芳二人的腰杆子，似乎比挣了多少钱，还要硬气，走起路来都是虎虎生风的。 拗不过父母，陈家也摆了几桌，请了亲朋好友，好好的庆祝了一下。 刚好借着宴席，由郭菊芳出面，无偿将村里这条路给硬化一下，结束几十年的泥石路历史。 三舅则代表村委，接受这次捐赠，由四舅的公司负责整个工程。 算是陈强走之前，为村里做了点实事。 到上个月，村里已经有不少的家里跟龙潭签订了水果采购合同。 三舅这上任不到三年时间，也总算是有拿得出手的业绩了。 而有了这第一批吃螃蟹的，其他的人自然也会跟风上来。 以今时今日的龙潭，这点原料，只不过是毛毛雨，但是对于整个龙潭村而言，却是已经走到了全县各村的前面，康庄大道，就在眼前。 亲戚之中，唯一没有安排的小舅，也在今年被陈强安排到江城的一家摩托车厂去上班了，至于为什么是摩托车厂，只有小舅和陈强清楚了。 毕竟小舅学的就是车工钳工，去机械制造厂，专业也对口。 七月，就在高考的那几天。 东凰的人事进行了一次变动。 谢兰兰出任东凰集团ceo，同时暂代cfo的职位，以一年为期，寻找合适的cfo，一年后，财政分离。 白伟正式退出东凰集团，不再兼任东凰集团人事部主管，人事部主管的职位由原副职，也是这一段时间的代理主管刘伟明担任。 韩正退出东凰集团，由陈强投资，在江城成立一家天枢律师事务所，韩正任ceo。 这家律所虽然不再东凰的旗下，但是东凰仍然是其优先客户，毕竟，陈强占了95的股份。 田奎则继续留在东凰，职位不变。 秦悦涵前段时间去了江城替陈强打理房子的手续，过后就没有再回来，而是按照陈强的指示，在江城高新区找了个写字楼，注册了一家名为耳东的投资公司，除了从东凰带过去几个原企划部和总裁办的熟手外，暂时没有打算招人。 东凰集团需根据陈强定下的目标，按部就班的发展。 为此陈强拿出5的股权收益作为每年高层的奖励，至于能拿多少，一切看绩效。 陈强正式转入幕后，不再参与东凰集团的具体经营活动。 一切都是为了去江城铺路。 七月中旬，高考成绩出炉。 田苗苗文化课成绩过线，在此之前，艺考已经通过，成功考入国家音乐学院。 李丽以及整个花儿乐队，全部考入川音。 真正的皆大欢喜。 这是连陈强都不敢想的事情，特别是周晓海，文化课成绩在他的印象中几乎是绝对的垫底，没想到竟然也过了线，不用公司再安排个成教什么的混学历了。 最意外的是张宁，以她的成绩，足够去京大，但是她却选择留在江城，第一志愿填了江城大学。 不管怎么说，各有归宿，都没有遗憾。 找了个机会，几个人聚到一起，就在陈强的小院里胡吃海喝里一顿，就连平时滴酒不沾的张宁，也喝得说话时口齿不清。 “打算去哪儿玩儿？”陈强问众人。 按照一般的传统，高考完，或近或远的都要来场毕业旅行。 “还不知道呢。”周晓海回答。 “我提议去泰山，他们都嫌太远，不肯去。”李丽说。 “我没问题啊，你得问下你家胖子。”周晓海说着还故意上下打量了一遍韩东，末了还打了个寒颤。 “叫你平时多去跑步，你就不听，看，连神棍现在都看不起你，不行！你得证明一下你自己，就去泰山！”李丽举了举拳头，光听她说话是绝对感受不到威胁的。 “去，去还不行吗？”韩东苦着脸点头，惹得众人大笑。 “你呢？”陈强又问身边的张宁。 “我在凉城，陪陪爷爷，应该不会出远门……”张宁话没说完，田苗苗不愿意了，嘟着嘴嘀咕：“有异性没人性……” 张宁脸上泛起了红晕，也不知道是因为田苗苗的话，还是因为喝了酒。 “你呢？”陈强又问田苗苗。 “我，我孤家寡人一个，我能去哪儿？”田苗苗可怜巴巴的说，忽然，她眼珠子一转，朝李丽说道：“丽丽，要不然，我加入你那一队？” 李丽、韩东、周晓海，不约而同的摇起了头。 “几个意思？”田苗苗气鼓鼓的质问。 “我说大小姐，你就别添乱了，你要是去了，我们这是情侣组团游，要不，你找个伴儿？”李丽半真半假的说，还不忘给周晓海打眼色。 这位姑奶奶去了，恐怕比韩东还难搞，这哪是来了队员啊，简直就是来了个大爷，那怎么行？！ “……哦……对，我对象也去。”周晓海反应过来，赶忙补了一句。 不说还好，这话从周晓海嘴里说出来，几乎没有信服力。 “切~你有对象？！不让去拉倒！这么多借口！”田苗苗佯装生气，本也是说说而已，真叫她跟着李丽她们去，她还别扭呢。 “还不如就呆在凉城呢，外面热死了，硒城现在每天都34°，你那么怕晒的人，肯定受不了。”张宁安慰道。 “也是哦，那以后去京城上大学，岂不是惨了，那边听说也是火炉子。”田苗苗立马哭丧着脸。 “放暑假你不就回来了？”张宁笑道。 “回来，我能回来吗？”田苗苗说着看着陈强。 陈强刚吃了口菜，就发现田苗苗“幽怨”的看着他，合着刚刚的话是说个他听的。 “你现在又不归我管，档期通告，你得问乐乐姐。”陈强耸了耸肩，一推三四五。 “你知道这是什么人了？”田苗苗面无表情，这话是对张宁说的，后者忍不住大笑。 “好人，绝对的好人！”陈强面不改色心不跳，夸得自己嗷嗷叫。 “敬好人！”周晓海忽然豪气干云，朝陈强举起了杯子，大家都觉得他是蹦出来解围的，只有周晓海自己清楚，这句“好人”他得敬！ “来，一起举杯！”陈强看了看其他人，赶忙吆喝着：“来呀，大明星，杯子举起来。” “哼！”田苗苗嘟着嘴，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把杯子举起来，也不看看陈强了。 “要做一个成熟的人，像赌气不吃喝这种事情，吃饱了咱在干！来，干了！”陈强说着一口喝下。 其他人也跟着干杯，只有田苗苗，非但没跟着喝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接着众人才反应过来，也跟着大。 “韩东……死胖子……别装醉啊……别去桌子底下……” 第220章 吟诗一首 前世的陈强一直有个梦想，哪天给车加满油，走一次318，放下一切，朝着诗和远方，去浪！ 可是，不是每个人都能过得那么洒脱。 这个梦想，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慢慢变成了梦，再也不愿意去想。 几个人在说着毕业旅行的事情，陈强也有些动容。 是不是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可马上，他就被现实打败了，他要敢回去告诉父母去自驾旅行，几乎没有任何被通过的希望。 即是是最纵容自己的老爸，这个时候也不会站在他这边。 最远能让去个硒城，恐怕都得软磨硬泡，要不然陈强每次去硒城，也不会选择上课期间，家里人只当是认为他还在学校呢。 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不进去了硒城好几回，还去了夷陵、江城，一顿毒打是少不了的，还得看着老妈抹眼泪，那比毒打还深刻的“灵魂拷问”，想想就已经头皮发麻了。 不过这漫长的暑假啊，难不成天天就呆在凉城？ 他这颗老男人的少男心，看着面前这些天真活泼的面容，也一样蠢蠢欲动。 但是他“还小”，走不了。 最后的最后，只能是内心换来一声“叹息”，再等两年。 毕业后的心情果然是格外的轻松。 几个人从中午吃吃喝喝到傍晚，话题也从一开始的旅行，变成了孙悟空为什么干不过如来佛，接着又说道最近最火的明星，突然有人提到天桥边那家凉粉店这两天没开门，就又起开了几瓶啤酒。 总算是谈到了理想环节，本以为能把话题的深度拔高一些，没想到除了陈强和张宁，他们几个的理想不能说是相似，只能说是完全一样——当明星。 “你又能写又能唱，长得也不差，虽然比我差了一丢丢，啊……不当明星可惜了。” 周晓海忽然对陈强谁说了一句，然后众人的话题又围绕着陈强，分析他究竟是个什么鬼，为什么……啊……为什么？ “我要是去当明星了，那还有你什么事儿？”陈强臭屁的说，一时间大家都哑口无言。 “我以前见过脸皮最厚的人是周晓海，对不起，神棍，我错了。”田苗苗借机挖苦陈强。 “我发现你喝酒过后，脑子也灵活了不少！”陈强反击。 “那是……也不能跟你比，你那脑子多精啊，都能在缝纫机上扎线了。” “马马虎虎，此情此景，我想……” “什么？” “吟诗一首！” “切~谁信？” “等着，我写下来，让你见识见识，我不光会写歌，还会写诗！” “写不出来，你两瓶干！” “我写你读，要是认错了字，也不用两瓶了，你自己喝一件儿！” “来呀！怕你？！” 电光火石之间，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现陈强跟田苗苗又开“杠”了。 陈强有些摇晃的上楼，还真的拿来了纸笔。 就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开始妆模作样的构思，大概是数了个一二三，提笔就写，一首五言绝句就跃然纸上。 “来，不认识可以认输，投降输一半。”陈强把纸往田苗苗手上一送，激将道。 “不就读个诗嘛，听好了！” “《卧春》 暗梅幽闻花 卧枝伤恨底 遥闻卧似水 易透达春绿” “你这也叫诗？完全不押韵嘛，词倒是用得神乎其神的，拜托，你读过书没有？”田苗苗轻轻的读了一遍，所有的字都认识，不仅松了口气，还赶忙挑陈强的毛病。 “你会不会读，能不能大声点读，你普通话不标准，还怪我的诗不押韵？”陈强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 “呵呵……”陈强的态度，马上让田苗苗气笑了。 “行！我就大声的用普通话给你读一遍，大家伙来说，看我读得准不准！” “我蠢！ 俺没有文化！ 我智商很低！ 要问我是谁！ 一头大蠢驴！” …… 满场寂静，是那种死寂死寂的静…… “怎么样？！我普通话够标准了？！都别愣着，给句话啊？！” “噗呲！！哈哈哈哈………” 终于，大家再也忍不住了，全部笑得前俯后仰。 就连张宁，也眼泪直流，还不停的排打桌子。 “你……你这……分明就是陕北……方言……哈哈哈哈……”周晓海一边笑，还一边上气儿不接下气的说。 “陕北方言？”田苗苗一愣，自己明明说的就是标准普通话啊。 “暗梅幽闻花……暗梅幽闻花……俺没有文化？等等……陈强！！！啊！！！！” 等到田苗苗自己反应过来了，一声高亢的海豚音，差点儿没把陈强的小楼给掀翻。 接下来自然是一顿小拳拳捶胸口，大家笑得更狠了。 好一顿打闹，终于所有人都感觉再也笑不动了，全都摊在沙发上。 …… 一看时间，都凌晨两点了，最后大家都没打算走，好在陈强这里还算宽敞。 三个女生去楼上挤一挤。 楼下的客房让给了韩东和周晓海。 陈强睡沙发。 不是他不想去床上睡，是真受不了韩东那呼噜，硬给炸出来的。 不过周晓海似乎挺得住，呼呲呼呲的睡过去了。 等把所有人都安顿好了，陈强躺在沙发上，看着满桌子的残羹冷炙，还是留待明天再收拾，陈强也是困得不行，倒头就睡。 半夜里翻身，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心，还给他搭了个毯子，要不然这一晚上过去，该感冒了。 别看是七月的天，凉城之所以叫凉城，那就是大夏天都得盖被子睡觉。 空调在这里是最滞销的产品，顶多了买个风扇白天能用用，到了夜里谁用谁傻。 好在之前装修的时候专门安装了纱窗和纱门，否则这没有蚊帐，该养活不少的蚊子了。 第二天一早，陈强就被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弄醒了。 睁眼儿一看，三个女生正收拾桌子，发出声音的就是那颇为壮观的啤酒瓶子。 “要不你再去楼上睡会儿？”张宁见陈强醒来，关心的说。 “哦，我没事儿，几点了？”陈强揉了揉额头，啤酒喝多了，也上头啊，昨天晚上还没什么，这会儿头是真有点儿痛了。 “才七点，你上去睡，我们一会儿去买点早点，好了叫你。” “就是，这里有我们三个就可以了。”田苗苗也搭话。 “那行，我再去眯一会儿。”陈强点点头，然后裹着毛毯，尽量的背对着三人，上了楼，至于为什么，应该大部分男生都会懂。 “他没穿？”田苗苗疑惑的问另外两人。 “我怎么知道？”张宁被田苗苗这跳跃的思维弄得哭笑不得，说：“要不你跟过去看看？” “谁看他呀！”田苗苗有些脸红，假装无视继续收拾啤酒瓶，但是眼角的余光却不自觉的朝楼梯那边瞟过去…… 第221章 真的战场 几天后，李丽和她的花儿乐队去了泰山，要一个星期才会回来。 张宁就真的呆在了凉城，哪里也没去，也许是以后上大学回来的时间恐怕会更少一些了。 田苗苗想出去，可是她怕夏天的光晒黑了她那娇俏的脸蛋儿，何况他也要准备她的首张个人专辑，能够休息这几天，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而陈强，也放弃了去旅行的心思，除了陪陪家人，还要关注着东凰没有他坐镇后的运营情况，完全放手，那是根本做不到的，毕竟，东凰是他的弹药基地，没有东凰，那接下来他的所有投资，都要受到限制。 谢兰兰虽然是ceo，但是如果没有按照陈强安排的计划推进，那ceo也可以换掉。 公司的发展，是一环扣一环，哪一个环节出现问题，后续都会受到影响。 他可不想去了江城后，大后方出问题。 江城那边两家公司，也需要他遥控指挥，其实他也没轻松多少。 随着天幕这边的业务范围越来越广，需要陈强拍板儿的事情，也就越来越多，就跟刚开始东凰刚刚成立的时候一样。 七月下旬的时候，总算是等来了p3样机。 陈强看着那熟悉的包装盒，熟悉的图片风格，还有拿到手里拿熟悉的ipod，心里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 又兴奋、有自豪、有很大的成就感。 但是却又莫名的有些孤独，这是身为重生者那种无法对人言说的孤独。 好在，林山的团队没拉胯，完全按照陈强的要求作出了成品。 乳白色的树脂外壳，光洁圆润，手感极佳。 整个p3表面，没有一个螺丝钉，完全的卡扣一次性封装，当然拆除的难度也是相当高。 采用了之前陈强制定的lcd白色屏幕。 黑色的文字显示，即是在阳光下，也能看得非常清楚。 关键是这块屏幕可比市面上的 圆环的操作键，虽然不是触控的，但无论是键程手感，还是响应速度都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陈强收到的两个版本，一个采用的是256的闪存，一个采用了东芝的1gb微型机械硬盘。 前者属于量产款，后者则形同于奢侈品。 耳机自然还是ny定制的，音质上有保证。 陈强戴上耳机，然后开始播放，音质没问题，又在小院来回的跑跳，传输丝毫不受影响。 “这要是有蓝牙耳机，就更好了。”陈强看了看两个版本的p3，已经完全达到了他的要求。 于是，当陈强同意量产的电话打给林山，陈强能清楚的听到那边传来的欢呼声。 将近五个月的时间，二十多号人，没日没夜的忙活，不就是等待这一刻嘛？ 看见磁带组那边，赚得盆满钵满的，p3组哪个不是憋着劲儿的？ 能量产，那就有赚钱的希望，他们的奖金，可是直接跟利润挂钩的。 “两个都量产？”林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没错，不仅仅是两个都要生产，而且闪存版，还要采用跟it’s ok同样的多彩路线；至于硬盘版本，改用铝合金外壳，喷砂工艺，成本不考虑。”陈强打定主意要占领高端市场，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去争那几百块钱的区间。 天幕的p3播放器，最终被命名为iic。 闪存版成本约在1200元左右，定价2999。主打多彩外壳，以及轻薄的机身，总重量仅有100g，配备挂绳，可以直接挂在脖子上，这个重量不会成为负担。 硬盘版成本则在2800元左右，定价直接被拉到了9999元。 配备了更大的空间，同时也因为机械硬盘的存在，而加入了更大的电池，总重量240g，长宽数据同闪存版一致，但却厚了一倍。 “把100首歌曲装进口袋。”这便是硬盘版的卖点。 反正，陈强是打定主意坑有钱人。 当前最贵的元器件，还是存储，无论是闪存还是微硬盘，都贵得离谱，闪存采购价格约为450元，这还是大批量采购才能拿得到的价格，微硬盘则高达2000元一块。 其次就是这块15英寸的lcd屏幕，单块的采购价格高达400元。 好在这种情况，也就几年的时间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否则千禧年后，p3播放器也不会迅速的普及，价格跌了十倍不止。 无论是闪存版，还是硬盘版，在这个时代，估计都应该算得上是奢侈品了。 毕竟，一部最好的cd机，也就3000左右，还是进口的。 一个国产的产品，在这个时候，以这样高的价格出现，陈强其实心里也没底。 但是，从开始做雷电的时候，陈强就是为了打破这种固有的思维。 it’s ok的销量经过最开始的平淡，到七月上旬的爆发，现在已经趋于平稳。 平均一天的出货量，就是一千部左右，利润比起初期有所提高，毕竟产量拉低了成本，平均一台机器的利润大概在240左右，一天的利润也就维持在了25万。 电子产品的生命周期，也就大概一年的时间，用不了多久，市面上就会出现不少的跟风者了，所以初代it’s ok的利润其实是看得到尽头的，大概在7000万到8000万之间。 好在一早就准备了专利资料进行注册，倒是不用担心有大厂会抄袭，小作坊那根本防不住。 但是小作坊可做不出来这样的品质，同样也拿不到优秀的供应链上的配件。 虽然会被吃掉一部分低端市场，但是这种情况在所难免。 it’s ok的利润看似不少，但是雷电接下来购买厂房，扩招人员，芯片、闪存、音频等方面均要立独立的项目组，自主研发，投入不会是个小数目。 陈强打算从这里面拨出5000万左右的预算，用于iic的广告和销售。 此外，还将音乐资源网站从天幕剥离出来，并入雷电的软件开发部门，未来的雷电软件部门，将会与硬件开发平级，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具战略意义。 雷电科技的iic比苹果公司的ipod足足提前了3年！ 就在今年，乔布斯将回归苹果，并在此将苹果拉回到顶尖科技公司的行列。 陈强只感觉一直就在和时间赛跑，分秒不能停。 成与不成，陈强都会持续坚持下去，这可不仅仅是为了赚钱，更是让雷电通过这样的研发，从而不断的提高技术力量，完成自身的技术专利积累，为下一步移动互联打基础。 因为，那里才是真正的战场…… 第222章 难以割舍 接下来一直到八月中旬，iic的广告，总共拍了能有近二十条，最终陈强选择了其中的五条，开启了iic的成神之路。 五条广告，花了将近300万的拍摄费用，1700万的广告费用，但是仍旧有些捉襟见肘。 广告投放，央视一套仍旧是首选，但是那个价格，特别是黄金时段的价格，陈强真是有些负担不起。 最终退而求其次，将广告全部投放到了音乐相关的频道，channel[v]、tv音乐台、央视曲艺频道、以及老关系户芒果卫视。 余下的3000万，将会在全国30个省会以及主要城市，开设直营专柜。 当然线上的渠道，同样不会丢弃，同it’s ok一样，消费者可以选择线上下单，也可以到专柜实际体验再下单。 所有准备工作，必须要在十一之前完成。 为此，陈强又不得不抽调唐红，临时担任雷电科技的销售部经理，反正批发市场那边已经趋于成熟，她也早就想要跳出来，用她的话说，就是不想太早过上养老生活。 “这回可有得你忙了。”陈强在电话里说。 “正愁这闲得都快生锈了，批发市场那边有方塘在，不会有问题的。”唐红满话里满是对新工作的期待。 “先从简单的入手，在江城摸索下经验，再往东南沿海和京城扩张，我们是直营店，任何一家分店，都代表着整个雷电的形象，不能马虎。”陈强就怕她冲劲儿太足，走的不稳。 “您放一万个心，要是我手下的兵出了问题，我同责！”唐红这是立下军令状了。 “好，你有这个心理准备就行，多余的话我不说了，过去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可以直接找秦悦涵，白伟和韩正也在那边。” “有需要，肯定会麻烦他们的。” “那就祝你旗开得胜！” “谢谢陈总信任！” …… 是啊，看着自己的好闺蜜，已经是东凰的ceo了，她还在东凰旗下当一个小小的批发市场经理，放到谁那儿，也不好受啊。 有个机会跳出来，不管成不成，总好过在东凰开集团会议都无法列席。 而且陈强这边也给唐红看了这段时间的大致财报，着实把唐红给惊讶到了。 她虽然一直在江城，之前也听说陈强在投资林氏集团的时候，开了一家电子公司，但是这还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收入如此可观，简直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恐怕不光是她，就连东凰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的老板，已经不吭不哈的在江城又搞了个巨无霸出来。 要不是这次陈强差个销售经理，恐怕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老板手里还有这么个牛叉的企业。 再加上白伟那边的天幕互联网公司，唐红在接到陈强电话的当天，完全就是在各种感叹中度过的，以前以为东凰集团就已经颠覆了大家对陈强的想象。 但是他们终究只看到了其中的一部分，谁知道，除了这些公司之外，还有什么更加牛叉的企业正在那个犄角旮旯闷声发大财呢！ 反正就算是有一天，有跑过来跟她说：“陈强是世界首富”，她也未必吃惊。 八月初，iic的广告正式登陆电视台、电台，甚至在几个大城市中都有户外的广告牌。 iic，让音乐随心、随性、随行！p3音乐播放器开创者！ 这样的广告语，在一些大城市的商业繁华区域随处可见。 而iic的出现，比起前世韩国生产的全球第一款p3播放器pan f10足足早了两个月。 不仅如此，在规格上，也要远超后者。 足以载入史册！ 多年以后，大家在谈及p3的时候，一定不会忘记，世界上第一台p3播放器诞生在华夏！ 而且iic一出现，就是王炸！ 一切都是最顶级的配置。 对陈强，甚至对雷电来说，只要有这个名头，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前有it’s ok，已经成功的在发烧圈吸引了不少的粉丝，几个月后，又推出新一代的音乐播放器，走在了世界前列。 雷电的大名，已经逐渐在音乐圈散开。 之后又通过与芒果台的关系，在一期节目上，雷电为每一位到场的明星赠送了一台iic pro之后，iic似乎一夜之间，就在明星圈得宠。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iic已经像诺基亚的5510一样，成为了人手必备的标配。 而相比起手机，iic显然是漂亮得不像这个时代的产品。 圆润光滑，极简的风格，却拥有强大的性能。 无论是谁，第一眼看到它，都会被它这科幻般的外观折服。 最高高达9999的售价，同样成为了新一代身份的象征。 明星都以拥有iic pro为荣，何况普通人。 一段时间内，明星出街，必有iic pro的身影。 iic pro甚至出现在很多的时尚杂志之上，不可谓不成功。 烧掉了5000万，算是成功的给iic打响了第一炮。 接下来，就需要用持续可靠的产品，领先于行业的技术，保持着这来之不易的江湖地位。 整个八月，陈强都没再出门，即使是办公，也是在家里。 为了方便，还专门买了台笔记本电脑，却又因为电脑游戏，而陷入了老妈跟陈壮斗智斗勇的漩涡，整天一个要密码，另外一个就不让给密码，两头得罪。 两个儿子，两个性格。 陈强从小就比较内向，对父母的要求一般也是尽量的去达成，用郭菊芳的话说就是：听话。 而陈壮就比较外向，甚至是淘气，他对自己的人生有不同的理解，反正跟陈广胜三天两头的总要闹点矛盾就是了。 二老似乎没有打算提前过上退休生活，原因很可能的确是他们真不老，对现在的工作相当满意，不用操心家里的用度，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也都变得豁达了。 前世总能听见老爸又和村里哪位吵架啊之类的事情，现在的陈广胜，遇见谁都是笑眯眯的，说话都变得比以前客气了，哪里像是个警卫兵出身的热血男儿？ 这样也好，至少现在邻里之间，关系没那么差，当然也谈不上有多好。 农村就是这样，你穷了，人家看不起，你富了，人家想看你笑话。 所以，面上过得去，就很不错了，甭指望有几个会真心对你。 就像陈强在村里收水果，那也得是互惠互利，才能长久，如果靠陈强单方面的来补贴，一次两次还行，时间长了，陈强也不干啊。 前几天听说，有人嫌修路影响了他家出行，结果和施工人员吵了一架，这还不算，又跑到村里去骂街了，啥人都有，听得陈强是一愣一愣的。 家庭生活总算这么的鸡飞狗跳，但又处处透着真实，时间久了，也最是让人难以割舍。 但是，该来的还是会来。 八月底，陈强就要去江城读书了。 一时间，陈广胜和郭菊芳，竟然都有些后悔，当时怎么就会同意陈强去江城呢？！ 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这牛也吹了，饭也吃了，只能硬着头皮送了。 第224章 想办走读 原以为气氛不会太好，毕竟面临这一世第一次远离家庭。 陈强甚至都做好了调节气氛的各种说辞，但是很显然这回是用不上了。 一大早起来，郭菊芳就忙着清理昨天的战利品，给七大姑八大姨带的各种礼物，都要一一清点一遍。 陈广胜同样笑呵呵的清点着新购入的几把紫砂壶，仿佛那壶里面有他最珍贵的东西。 陈壮就更不用说了，一万多片的航母拼装积木，足够他这个暑假打发时间并在同伴中炫耀的了。 除了赵虎给他打了个招呼，其他人根本当他是空气。 “什么情况？”陈强走到一边，小声问道。 赵虎一愣，然后顺着陈强的眼神看了看这一家子，似乎懂，但有似乎什么都没懂。 只能抱歉的摇了摇头。 “妈，上午还有时间，要不然咱们再去江边转转？”陈强提议。 “江边有什么好转的，不就是一条河嘛，哦，稍微大一点的河，哎……别挡着我了，这是给你小姨买的丝巾，你看怎么样？”郭菊芳对陈强的提议完全没有兴趣，反而问起了手里的丝巾。 “呃……挺好看的，我小姨应该会喜欢。” “我的眼光还用说！” “爸，你不想去转转？” “算了，吃完中午饭就走，养足精神！”陈广胜冲紫砂壶上哈了口气，又认真的擦了擦。 “哦对了！” “嗯？” “我跟你妈打算带你弟去夷陵玩儿几天，坐坐轮船，游游大峡谷。赵虎把我们送到夷陵就行，几个小时来回，过几天我们坐班车回家。” “那怎么行？”陈强一愣，出门在外，总是有个车才方便，何况都没在夷陵待过，人生地不熟的，真是放心不下。 “那怎么不行？！”陈广胜撇了撇嘴，说：“我当兵七年，走南闯北的，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 “那也让虎哥等着，你们玩够了，再让他送你们回去就行，坐班车颠得厉害。” “你弟弟也没坐过老班车，说了好久了，就让他尝试尝试，跟你说，别想着支走了赵虎，天高皇帝远的，就可以无法无天，告诉你，你再厉害，那我也是你老子，弄出幺蛾子，照样揍屁股！”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有个车方便一点，何况这边的学校你又不是没去了解，我去的可是全省最严的高中。要不这样，你把车开走，我这边让虎哥再去买台车，反正家里平时也要用车。”陈强苦着脸说道。 之前也提过给家里买车的事情，但是家里建房子的时候，已经惹出一阵风波了，后来买车的事情也就搁置了。 陈强当初买这辆帕吉罗的时候，就是因为陈广胜喜欢，他只是不好意思让自己儿子买这么贵的车，所以一直当成陈强的公务用车。 现在索性是个机会。 陈广胜看了看郭菊芳，见后者没有说什么，便点头应了下来。 “我跟赵虎说了，不管去哪里，他都得跟着，凡事三思而后行，记住了！”陈广胜也知道，他能做得来陈壮的主，但是对于这个大儿子，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管，而且似乎陈强也没地方让他管。 只是作为父母，哪有不担心的，陈强再能干，那也才十六岁啊。 “知道了。”陈强只得点头。 “好了，差不多了，先去吃饭，然后送强强去学校，我看，上午就出发，到了那里也好找宾馆。”郭菊芳已经把战利品打包好，接着就催促起来。 “说的也是，壮壮，赶紧收拾你的东西，半个小时后下楼吃饭！”陈广胜深表赞同。 江大附中，校门口跟一家人挥别的时候，也没有转过来弯儿。 只是，他不知道，那辆远去的汽车，车厢内久久无人说话…… 最后陈广胜和郭菊芳都是以叹气结束这种沉默的。 这或许就是孩子太优秀的烦恼。 做家长的，总不能处处绑着他们，得放下那份自私，让他们自由飞翔！ 车尾消失，陈强也回过头，看着赵虎，耸了耸肩。 “我现在去找班主任，看能不能办走读，这里离别墅不远，房子也已经腾出来了，虎哥你下午就去找一下秦总拿钥匙，顺便让秦总看着解决下交通工具的问题。”陈强交代完，赵虎就自行离去了。 抬头看了看江大附中的大门，陈强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能不能办成走读，要是办不成，那可有的熬了。 拿着临时学生证进了门，其实就是张纸条加盖了公章。 然后顺着指示牌，找到了教师办公楼。 昨天报道的时候，别的没记住，但是自己所在班的班主任，他倒是记住了。 新生报到，老师们也都忙得飞起，没有人在意一个学生为什么进入办公楼，反正来来往往的学生也不止他一个，一些二三年级的班干部，也有不少在这里帮老师跑个腿什么的。 问了几个师兄师姐，七拐八拐的才在三楼找到了一年级的教研组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里，少说也有十几个老师正伏案工作，陈强也有些傻眼儿，总不能一个个问过去，那样会不会有些不礼貌。 “这位同学，你找谁？” 陈强正探头探脑的朝办公室里看，冷不丁的一声询问从身后传来，搞得陈强一个激灵，心都忍不住跳了一下。 果然，学生对于老师的惧怕，是深入骨髓的，甭管你身处何位。 陈强赶忙回头，站在身后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老师，有着一张极其清秀的脸庞，还有那与陈强差不离的身高，只是匆匆一瞥，就让陈强心里莫名其妙的冒出个“90分”的数字。 这还是因为对方戴了一副金丝眼镜，稍稍遮住了那一双秋水。 一身职业装束，将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放在现在的年头，已经是走在了时尚的前沿了。 真没想到，这样给人感觉比较教条的高中，还会有这样的年轻靓丽的老师。 “呃……我找一年级一班的班主任李老师。”陈强没敢继续打量，因为他发现这位老师的脸色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友好了。 “你是一年级一班的？叫什么？” 声音婉转，很好听，但是语气可没有那么的热情。 “哦，我叫陈强。”陈强习惯性的耸了下肩膀，无所谓的说道。 “你就是陈强！？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李菲蔓一听，放下了刚刚的戒备，若有兴致的打量起面前这个大男孩儿。 在这个年龄段的男生中，个头中等，短发倒是很精神，身上的运动服，还有脚上的运动鞋，不便宜的样子，谈不上帅气，但是处处都散发出一种自信，还有那种说不上来的，跟年龄不符的东西。 通常学生看到老师，都是低着头，何况是个刚进校门的新生。 而面前这个，似乎有些“胆大包天”了，不仅看，还敢跟她对视。 这学期是她第一次当班主任，对于刚刚工作不到三年的她来说，压力不可谓不大。 学校里很多的人都盯着呢，尽管拿的是硕士学位，两年的教学能力也得到了验证。 但是到了这个全省最好的高中来说，论资排辈才是常态，也不知道校长是怎么想的，非要把她架到火上烤。 所以还没报到之前，便看了班级所有学生的档案，提前做功课。 其中自然也有这位“破格录取”的外地生，陈强。 一开始她还以为对方是关系户，走了后门，谁知道看了陈强的中考成绩后，就完全打消了这个疑虑，除了语文作文扣了五分，其他科目全满分！ “我想办走读……” 第225章 阴魂不散 来到李菲蔓的办公桌前，陈强还没从刚刚的意外中走出来，没想到，自己的班主任竟然会如此的年轻漂亮，在他的固有印象里，还以为高中的班主任嘛，怎么也得四五十岁了。 “这个，只能你的父母或者监护人来办理。”李菲蔓也有点转不过来弯，按理说，陈强来自硒城，登记的家庭住址又不在江城，应该住校而不是走读。 “他们工作都忙，来不了，所以……我只能自己来，要不我让家里给您打个电话？”陈强苦笑着说。 “那也不行啊，没有监护人亲自到场签字，学校不可能给你办走读证。”李菲蔓抱歉的说。 “您看，要不我让我哥过来，他在江城工作，我父母今天一早就赶回硒城了，真的来不了。”陈强没想到还需要监护人到场签字一说，之前在凉城一中，就领了个表格，陈强自己代签了交上去，就算完事儿了。 “这个真不行，学校有学校的规定，要对每一个学生的安全负责。必须是监护人来学校签字。” 陈强看着公事公办的李老师，有些泄气。 长得不错，为什么这么不好说话呢？ 他是真不想再给林岚打电话，来帮自己处理这些小事儿。 悻悻的出了办公室，在学校里逛了一圈，鬼使神差的去了趟宿舍，嘈杂的环境，各种味道交织，熟悉而又陌生。 然后又默默的找了个僻静地儿，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怎么？办好入学了？”电话那头林岚心情不错，笑着问。 “差不多了，就是，想办个走读，还得麻烦林阿姨……” 强忍着尴尬说完自己的需求，好在林岚没有拿这件事笑话陈强，满口答应，让他等信。 又扯了几句闲篇，林岚才说一会儿还要送张宁去报道，就匆匆挂了电话。 看着电话里的忙音，陈强也不知道林岚的话靠谱不，不会真要去宿舍里跟一群小屁孩儿讨论班花校花，他也得有那闲工夫啊。 初来江城，好多事儿等着处理呢。 如果没有意外，接下来的七年时间，他都有可能在江城，工作的重心自然是江城无疑。 那边刚刚打发走陈强，李菲蔓就忙着整理晚上的班会事项。 以前不当班主任都觉得忙得脚不沾地，现在当了班主任，班级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她来安排，代课也少不了，该是她的课还得上。 平时最不喜欢跟人交流的她，现在也需要应付领导、任课老师、学生家长、甚至还有刚刚莫名其妙跑来找她的学生。 “嘟嘟嘟……” 刚刚静下心来没两分钟，这不，电话又响了。 “喂？” “李老师啊。” “哦，唐校长，您找我？” “是有件事，刚刚你班级的一位学生家长给我打了个电话，让给办走读，但是对方家长暂时没有办法过来签字，所以，电话达到了我这里，这样，你先办，他这边，我来担保，你看如何？” “……有您担保，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您说的这位学生，是不是叫陈强？”李菲蔓犹豫的问。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硒城来的，嗯嗯……好……那就麻烦李老师了……” 挂了电话，李菲蔓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憋屈。 好嘛，刚刚还以为自己是公事公办，这还没半个小时的功夫，屁大点儿事儿，就扯到校长那里去了，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哪个大领导的子女。 原想着这位陈强是靠着自己的成绩进来的，没想到，人家除了成绩好，关系同样也好。 一个走读，都能搞到校长那边去。 这一个个都的都是什么人啊？！ 李菲蔓又把陈强的档案翻出来看了一遍，完全看不出任何特殊之处。 最后合上档案袋，心一横，管他呢！ 李菲蔓心想，又不是我非要来当这个班主任的，爱得罪谁得罪谁，最好是把自己的班主任给拿下来，老老实实教个书就好了，用得着这么费劲吗？！ 但是嘴硬归嘴硬，她还是不得不起身去了趟学生处，给陈强开了个临时走读证，正式的走读证，还需要过几天，也需要提供学生的登记照片才行。 江大附中的校园，其实也不算大，硬件设施甚至还不如硒城一中，但是建校却已经超过了六十年了，随处可见斑驳的砖墙，苍老的树木，那种只有时间才能留下的印记。 随着新生入学，老生返校，这本该是万籁寂静的古老校园，被洋溢着青春笑容的嬉闹打乱了宁静，就好像肥沃的丛林里，长出了许多茁壮的幼苗，爆发出了勃勃生机。 中午的时候，学校就已经供应午餐了。 素菜五毛、荤菜一块，米饭、汤不要钱。 除了米饭硬得跟子弹有一拼，菜量和味道，也都还算不错。 家里丰盈的，也可以去食堂二楼小食堂里吃炒菜，价格也都很亲民，不过这里教职工居多，一般的学生即便是有钱，也不愿意跑到二楼来消费。 难得的，陈强还看到好几个用it’s ok随身听的学生，足以证明这款磁带播放器究竟有多火了。 倒是没有看到使用iic的，毕竟太贵，何况也刚刚上市不久，在高端市场上，早就供不应求。 qq倒是时不时的成为学生们聊起的共同话题。 手机太贵，bp机只能单向留言，qq成了学生们平时的主要通讯工具。 江城已经出现了不少的网，不再是之前的电脑游戏室。 虽然红色警戒依旧风靡，但是qq号码也成为了学生们交换联系方式的首选。 毕竟，上网的费用要远远低于购买手机等奢侈电子产品。 一个下午，刚开始还有点新鲜感，没过多久，陈强就有些度日如年，除了陌生的环境，还有那种无法改变的重生者的孤独。 为了让自己忙碌起来，就只能找个僻静的环境，不停的打电话。 打给秦悦涵，询问耳东投资的事情；打给仇万里问问连锁超市的进度；打给谢兰兰问下东凰这段时间的营收情况；打给林风、白伟…… 一圈搞下来，总算是挨到了晚饭，吃过晚饭，也就该上晚自习了。 一年级的教室就在一楼，很好找。 陈强到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是嘈杂一片。 大部分人上高中的时候，或多或少都有几个之前初中时的老同学，或者是同校的校友，之间自然是有聊不完的话题，当然陈强例外，放眼望去，全是陌生的面孔。 对于新同学，大家习惯的行注目礼，等到对方找到了座位，又开始各干各的。 陈强看着教室的“休闲娱乐区”“养老区”早已经是人满为患，只剩下“学霸区”还有稀疏的几个座位，按照走路比较顺的原则，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 不管是哪个学校，学生在面对学习的态度上，始终都是一样的，有主动由被动，这跟学习好坏无关，反正潜意识里，如陈强，也是希望离讲台远一点。 就当陈强已经打定主意，高中时不会再有任何同学类的朋友时，一个足以让他下巴摔倒地上的事情，就这么不合情理的发生了。 “怎么，不想再跟我当同桌？”张俊芳径直的坐在陈强旁边的位置上，看着陈强那惊讶的眼神，心里说不出的舒爽。 那感觉就像是在说：怎么样？许你上江大附中，不许我上？ 阴魂不散虽然用在这里不太合适，但陈强真的是这么想的…… 第226章 睚眦必报 一时间的惊讶，过后陈强又让张俊芳失望的恢复了正常。 依旧是那副对任何事情都不关心的表情。 “你就不好奇？”张俊芳不死心的问。 “惊讶是有的，好奇嘛……没有。”陈强假笑着说。 “没劲，十几岁的年级，整天装得和四五十岁似的。”张俊芳嘀咕道，她又怎么知道，旁边的这位心理年龄早就五十来岁了。 陈强心中一动，女人的直觉真是不要太可怕。 就在张俊芳还想继续跟“老乡”联络感情的时候，李菲蔓便踩着高跟鞋，嘚嘚的走了进来。 教室里瞬间安静，就像是按了关机键的电视，鸦雀无声。 李菲蔓眼睛扫了一下全班，就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我叫李菲蔓，是你们班的班主任，同时也代本班的英语课，如果没有意外，我会同在座的半数同学相处三年。”简单的介绍，让所有人第一时间认识了自己的这位新班主任。 从说话的口气和语言的简练上来看，这也是个雷厉风行的角色。 在她漂亮的外表之下，隐藏的是一颗随时要找茬的内心。 只是陈强却分明感觉到了那种外强中干的反差。 可能是他中午的时候跟对方有过一次简短的接触，给陈强的印象是，虽然很有原则，但是说话不会这样的生硬和充满的了压迫感。 也对，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树立威信，她一个女班主任，长得又这么漂亮，只怕在接下来的教学管理中难以得心应手。 她说的半数人，自然是因为刚入学还没有重新按文理科分班，那要到下学期了。 “李菲蔓，江大附中第一美女，听说还是硕士研究生毕业。” 陈强看了看旁边低声介绍的张菊芳，有些哭笑不得。 “天高皇帝远，本性露出来了？” “切~不想听拉到！”张俊芳脸颊微红，嘴硬的说道。 陈强摇了摇头，看来义务教育阶段，这个丫头被压制得够呛。 “我不管你们之前初中的时候是个什么样，成绩如何，到了这里，到了这个班级，每个人都应该把精力放到学习上，三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也许没等你反应过来，就已经敲响了毕业的钟声。” “三年的时间，也许你认为这决定不了你的一生，但是我以过来人的经验，可以。” “所以，忘了过去，从现在开始，大家又站到了同一条跑道，同一个起跑线上。从现在起，收起懈怠之心，努力学习！等到苦尽甘来，你会感激今天努力的自己。” “今天的班会，我们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给三年后的自己写一封信。” 这个提议一出，学生们便被这新奇的想法所惊讶。 给自己写信？还是未来的自己？ “这封信不会寄出，教室的后面有个信件箱，大家写好后，自行投递进去，钥匙归我保管，三年后毕业的那一天，我会打开它，让你们拿回自己的信。” 顺着李菲蔓的手，大家这才发现后面的黑板旁边的确有个绿色的信箱，看样子，也是刚刚挂上去不久。 众人这才释然。 说着，李菲蔓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沓信封，还有厚厚的一摞信纸，分成几份放到第一排，示意大家传发。 等到大家都分到了信封和信纸，李菲蔓便在讲台上坐下来，也不会说话，看起了自己的书。 满教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得，写。 陈强看着自己的信纸发呆，说实话，这路数对别人来说，自然是很不错的，可以写下理想，写下希望，等到三年后，在回头看看曾经的许诺，是否实现，是否成功。 不仅仅是对这三年，对于今后的一生，恐怕都是一件难得的经历。 何况后面的邮件箱，总会不经意间激励着你，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 这比起老师和加上给学生制定的目标要好得多，老话说得好，自己吹过的牛b，总要自己去实现。 但对于陈强，则是多此一举，没有人比他对自己的人生规划得更加彻底了。 看着大家都在兴致勃勃的写，他也不想成为特殊的那个人，于是就从书包里拿出笔，在信纸上写下了一句话，便装进了信封，撕掉双面胶，粘牢，然后就坐在桌子上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该是要下课的时候。 “好了，有序的将自己的信投入到信件箱。”一边看时间，李菲蔓一边站起来说道。 不是将信收集到一起，而是各自投各自的，这也算是一种仪式感。 等到到家都将自己的信件投入到了信箱，下课的铃声也想起来了。 “下堂课分发新书，你们几个跟我去趟教务处搬下新书。”李菲蔓手指了指附近的几个学生，很不巧，陈强也被那玉指圈了进去。 “走走走。”张俊芳倒是很积极的样子，催促陈强跟了上去。 教务处在办公楼的一楼，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班级的同学在搬书了。 高中的课本都是大本子，语数外物理化学历史地理思政生物加起来，平均一个人光是书本都得好几斤，全班一共六十五个人，来了十个人，也就是说平均一个人就得般三十斤左右。 好在不用爬楼，往返也就两三百米。 “陈强。你的走读证，临时的，下周去找个登记照交给我，换成正式的。” 恐怕这是陈强今天听到的最开心的一句话了。 班级里并没有作自我介绍的流程，第一天来，刚刚也就过去一个小时，美女老师竟然能叫出一个存在感极低的男生的名字，大家不由得都向陈强投来羡慕的眼光。 “谢谢。”陈强接过那张纸条，心里的小石头算是落了地，否则就算他是相信林岚的，但也不敢保证今天就不会住宿舍。 “搬，我这边还有事，你一会儿组织一下发书的事。”似乎是故意为难陈强，李菲蔓话说完，一甩头发，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强有些傻眼，这报复也来得太快了点。 女人还真是……睚眦必报。 得，就当是赔罪了，陈强看了看劲头十足的张俊芳，这不现成的人选嘛…… 第227章 搬过来住 有了张俊芳的帮助，分发新书的时候，陈强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看不出来，这丫头还是个官儿迷。 等到陈强气喘吁吁的坐到位置上，李菲蔓似乎就是那么故意的适时出现在教室。 陈强心里的阴影面积少说又增大了一倍。 “都检查一下，看看谁还没有领到，现在就提出来。” 等了一会儿没人吭声，李菲蔓又接着说：“今天没有时间安排大家做自我介绍了，改到明天。从明天起，就算是正是上课了，作息时间及课程表教室前后都贴得有，一会儿下课了大家自己去看，这里要着重说一下宿舍纪律，我们一年级不允许加夜班，回宿舍后，洗漱整理，十点钟关灯后，不允许再走动，每天都有老师查寝，违反纪律累积三次，就会被记过处分，大家谨记，该休息休息，保持良好的作息规律。” “对了，走读的学生，可以不用参加每天的早操，但是早自习必须参加。好了，大家可以回宿舍了。”李菲蔓说着，还故意的朝陈强这里看了看。 轰~ 一阵的拉桌子推椅子，加上几十个人说话的声音，顿时将一切都淹没了下去。 陈强耸了耸肩，难道全班就他一个人走读？ 不管怎么说，这一天算是过去了。 出了教室，陈强施施然朝学校大门走去，边走边掏出挎包里的手机，开机，然后给赵虎发了个信息。 学校门口的保安，检查了陈强的走读证，便开门放行了。 这学校的走读生，还真是不多，前后脚的功夫，也就出来了个人。 江大附中门前的这条街道，还算繁华，往前走了一小段，却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就像是在讲述刚刚过去的特大洪水，依旧让人心有余悸。 刚刚过去的几个月，发生了自1954年以来的又一次全流域性大洪水。 据公开的数据统计，包括受灾最重的江西、湖南、湖北、hlj四省，全国共有29个省（区、市）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洪涝灾害，受灾面积318亿亩，成灾面积196亿亩，受灾人口223亿人，死亡4150人，倒塌房屋685万间，直接经济损失达1660亿元。 江城也是重灾区，好在市内内涝尚在可控范围，否则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幸福万家超市，按照陈强的授意，在整个暑期，先后共捐献了泡面、饮用水、面包、火腿肠、罐头等总价值将近500万的物资。 没有通过慈善机构，而是让风行物流的车队直接送到前线和灾民手中，不图名利，只求心安。 当然公司里很多人是不理解的，这样的捐赠是没法给出明确数据的，而且在当时来说，也是不会被公开承认的。 你没见那些捐了几万块都要大吹大擂的企业和个人。 幸福万家一下捐赠这么大的数额，怎么也该适当的宣传一下才是。 然而这一切都被陈强否决了。 不是他不明白其中的好处，而是他实在是不想把企业的形象建立在千家万户的灾情身上。 500万对幸福万家来说，不算是小数目，但是对一个重生者来说，也算不上多大的付出，尽自己所能，在不影响公司的发展下，回馈社会。 好在，灾情终究过去，一切都得向前看。 走了一段，眼见这雨没有要停的意思，陈强这才招手打了个出租车。 “悦湖。”陈强说了个地址，开车的司机难免要从后视镜里多看了陈强两眼。 没有谁能比出租车司机对江城更加了解了，何况还是土生土长的江城人。 悦湖，那可是江城数一数二的别墅区，在那里住的，哪个不是在江城呼风唤雨的人物。 这位想必也是谁家的公子哥，可是看这衣着，似乎还是个学生，而且也没有那些权贵子弟嚣张跋扈的劲儿。 “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司机自来熟的说。 “算是，不过从小在外地上学，刚刚回来不久。”虽然不认为司机会有什么坏心眼，但是陈强也没傻到告诉对方“我外地来的，来坑我”的程度。 “哦，江城这两年变化挺大的，你这是回来读书了？” “嗯。” 似乎是看出来陈强不太喜欢交流，司机也没打听出什么有趣的消息，就不再多言。 从陈强打车的地方到悦湖小区，仅仅只有十五分钟的车程。 到了小区门口，陈强下车，赵虎已经早就在门口撑伞等着了。 出租车司机看着陈强进了豪华的小区大门，拍了拍方向盘，缓缓离开…… 回到别墅，才发现秦悦涵也在。 “行李呢？”秦悦涵见两人空着手回来的。 “在学校宿舍，今天忘了，明天再带回来。”陈强这才想起自己的皮箱还在学校宿舍里。 “白小姐走的时候，家具什么的都没带走，您看需不需要换掉？”秦悦涵倒了杯热水递给陈强，指了指别墅里的布置。 “挺好的，家具都几乎没有用过，就不用在折腾了，还费钱，她这些家具只怕加起来也要几十万了。”陈强扫了一眼别墅里的实木家具，大概明白白玉露的意思。 “那行，随后您要是发现哪里不合适，我再招人来弄。那家政呢？需要几个？”秦悦涵又问。 “家政？”陈强看了看偌大的客厅，又看了看二楼的房间，有些傻眼儿，这里可不是自己在凉城的小窝，两扫把就打扫干净了，这么大的面积，光是扫地拖地，只怕就要一两个小时。 可是陈强也不习惯有陌生人来自己的居所，更用不惯什么佣人之类的，一时间有些苦恼。 当时光顾着喜欢就下了单，回来才发现后期维护是个大麻烦。 “要不，就雇那种小时工，一周来收拾一次就行。平时我都在学校，也不做饭，回来也就是睡个觉，用不着请长期的，我也不习惯。” 秦悦涵点了点头，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住已经需要胆量了，再添个陌生人，只怕她秦悦涵也不敢住。 “要不然，你们都搬过来？”陈强突然提议。 赵虎看了看秦悦涵，秦悦涵也看了看赵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陈强。 “我是说真的，这么大的房子，我住着都瘆得慌，不行还是再给我找个公寓，离学校近的。”陈强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倒不是说赵虎，他过来肯定是安全要上升一个等级，但是秦悦涵过来，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毕竟，人家也是没出阁的姑娘，这要是传出去了，指不定人家会怎么看她呢。 “我没问题。”秦悦涵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没问题就算了……呃……什么？”陈强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又确认了一遍。 “我是说，您要是不嫌我碍事儿，我就真搬过来了，说实话，我还没住过这么豪华的别墅呢！”秦悦涵看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回轮到陈强傻眼儿了，看了看赵虎。 一旁的赵虎则盯着楼顶垂下的水晶灯仔细打量，好像要数清楚那上面究竟有多少个玻璃球似的。 “虎哥你呢？”陈强咬着牙问。 “我来不了！”赵虎干脆到空气都有些尴尬。 “为什么，你在这里还有不动产？” “不是，我对象调到江城幸福万家了，我那个……”赵虎抓了抓头，那意思应该是说：你懂得！ 眼看是要将尴尬进行到底了，陈强直接尿遁。 看着陈强上了楼，赵虎看了看秦悦涵，叹了口气。 “他身边优秀的太多了……” “虎哥你想多了，我就是开个玩笑。” 秦悦涵说得轻松，但内心又何尝不是苦涩…… 第228章 高中生活 偌大的别墅，最终还是只剩下陈强一个人。 尽管已经是重生过一次的人，但是那种幽静环境的恐惧，恐怕已是根深蒂固。 全屋亮灯！ 不要误会，纯粹就是想多看看这奢华的别墅…… 叮铃铃！！ 闹钟响得很突然，让本就没睡踏实的陈强一个机灵，像安了弹簧一样从床上坐了起来。 努力的确认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松了口气。 按下闹铃开关，顶着两个熊猫眼下了床，这床也太软了，浑身乏力。 还好秦悦涵把一些日常的用品都给备齐了，要不然行李没拿过来，洗脸刷牙都成问题。 等陈强下楼的时候，赵虎已经在客厅等着了。 “小笼包，豆浆。”赵虎指着茶几上的早点说。 “虎哥以后你不用起这么早，这里离学校也不远，买个自行车，平时没空锻炼，刚好每天骑自行车上学，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没法儿逃课。”陈强打着哈欠下楼，拆开袋子，大口的吃起了包子。 “昨晚睡得不好？”赵虎问。 “嗯，唔，认床，不习惯。” “哦，习惯了就好。” “嗯。对了，昨天忘了问，你现在住在哪里？” “嘿嘿，就在离这里不远的青园小区，走路过来，也就二十分钟。”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晓云说再等两年，反正都已经订婚了。” “行，结婚的时候提前说一声，我送你份大礼。”陈强不忘许诺。 “肯定的。”赵虎笑着说。 吃完早点，换鞋出门。 雨已经停了，但暑气未消，闷热。 看着别墅门口停着的大众高尔夫，笑道：“秦总舍得？” “她主动把钥匙给我的，说你这段时间上学不方便。”赵虎说着给陈强打开车门。 “这边投资公司也确实需要配台像样的车才行，等周末，叫上秦总，一起去。” “好的。” 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陈强就下了车。 “晚上再来接我，顺便把行李拉回去，今天我就在学校吃饭了。” “好的。” 进了学校，正好赶上操场集合，跑步是江大附中的传统，入学没有军训，但是每天早上雷打不动的慢跑三公里。 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班级，陈强吊在后面，跟着跑了起来。 全校一共三十六个班级，将近两千五百个学生，在超场上以班级为单位列队跑步，很是壮观。 二十分钟后，列队集合，很多新生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接着就是领导讲话、学生代表讲话，然后回教室，然后到班级有半个小时的早自习，七点下课，之后一个小时的早饭时间，八点正式开始一天的课程。 没有什么迎新活动，没有人关注新生是不是有过渡期，直接切换到了“残酷”的高中模式。 第一天下来，很多人都已经抱怨那庞大的作业量，以至于课间十分钟除了上厕所，几乎没有多少空闲的时间去了解一下这个新环境。 刚来的陈强，也不能例外，尽管不存在什么会与不会，但是光是写字，就已经写得手腕儿发酸了。 这种情况，只怕要持续到月考，用考试成绩来换取“自由”。 “这样搞，就是傻子都能考高分。”就连一向刻苦学习的张俊芳都有些吃不消，开始抱怨了。 “这才一年级呢，听说二年级就已经是一周一小考，一月一大考了。” “听说成绩排名是直接打印出来贴在公告栏上，这也太没人权了。” “我就知道完了，我妈非让我上这里来，我那成绩，初中还马马虎虎，到了这里，肯定是垫底儿了……” 不仅仅是张俊芳，前后桌也跟着抱怨起来。 “喂，陈强，听说你是特招进来的？”身后一个短发女孩忽然八卦的问道。 陈强看了看张俊芳，后者摇了摇头。 “嗯，是的。”陈强敷衍的答道。 “那你学习肯定好了，以后还要多多帮帮我们啊。” “互相学习，哈哈。”陈强干笑。 “认识一下，我叫朱婷。”朱婷推了推自己那厚实的近视眼镜，伸出手笑着说道。 “哦，你好。”陈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自来熟的同学，不握手，尴尬，握手，也尴尬。 看着陈强发窘，张俊芳已经绷不住快要笑出声了，肩膀一阵抖动。 她太了解自己的这位老同学了，在班上几乎跟谁都不来往，从不主动说话，整个人就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初中三年，唯一有过交集的除了自己这个同桌，也就是牛毅跟他说得上话，不过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跟牛毅之间似乎也不怎么热络，怎么说他还救过牛毅的命呢。 正当陈强犹豫要不要伸出手的时候，铃声一响，如同天籁之音，将陈强挽救了回来。 老师几乎是踩着铃声的bg进来的，边走边喊：“打开课本第五页，今天我们将学习函数……” 等到再下课，陈强干脆直接趴桌子上睡觉。 不是他清高，而是他真的是不愿意跟人打交道，要不然前世也不会混得那么差。 这一世有所改变，但也仅限于必须要去打交道的情况，否则，他还是宁愿一个人呆着。 这样没几天的功夫，前后左右的也大概知道他的性格，而他也尽量的保持那种存在感极低的状态，白天闷头上课，晚上回到别墅了处理公司的一些事务。 就这样混到了周末。 说是周末，高中可没有双休这一说咯，好在是高一高二每周都能休息一天，高三则是半个月休息一天。 趁着有空，陈强、秦悦涵、赵虎三人跑了趟汽车城。 此时还没有4s店一说，汽车城里，能够经营汽车销售的公司，也不像十年后那么多。 能够选的车，自然也是少之又少，而且价格不菲。 但是，你以为这动辄几十万大百万的声音，肯定会冷清，那就想错了。 这么说，跟菜市场没有什么区别。 98年啊，人均年收入不足5000元，万元户还没有过时，但是汽车真的是供不应求。 陈强三人也没去面包车、小型车那些店看，直接就去了最大的一家进口车车行。 “几位看车？”一个美女导购马上过来迎道。 服务倒是不错，并没有因为一行三人太年轻而轻怠。 “是的。”秦悦涵答道。 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秦悦涵说话，陈强只当自己是跟着来看热闹的小孩子。 “请问您是想看看轿车，还是越野车？” “可以的话，都给介绍一下。” “好的，您这边请。” 第229章 侯记豪车 “这一款是我们刚刚到货的尼桑公爵王，整车进口，30v6的发动机，带cd，八个音箱……” 几个人跟着导购的介绍，一路看过去。 展厅不小，但是加起来，也只有十几辆展车，没有太便宜的，导购口中的尼桑公爵王恐怕已经是这家店里最便宜的一辆车了。 “总价45万，公司包上牌保险等一切其他费用，也就是说，45万，您就可以直接把车开走。” 秦悦涵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看向陈强，最终要不要还是他来拍板啊。 陈强的眼睛则在展厅里乱放，说实话，这个年代的车，他真的是没有什么感觉，太老气了，各种配置又低，一个代步工具，除了车本身的实用价值外，另外一个就是彰显身份了。 说道彰显身份，这店里还有比奔驰宝马更好的吗？ 陈强的眼神看着那款漆黑的s600，以及它旁边的宝马740。 论外观s600更加商务，也更加霸气，宝马740就更加的时尚，运动。 秦悦涵和赵虎没说话，而是都看着陈强，这下销售就有点看不懂了，难道这几个人中，还是这位穿着运动装的学生拍板？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导购很快就反应过来，赶忙说道：“那边的奔驰600和宝马740，可是我们公司昨天晚上才摆上来的，可以说是镇店之宝也不为过，几位要是感兴趣，我给您几位介绍介绍？” “不用了，说说价格？”陈强直接了当，说到车，导购恐怕还没有自己懂得多。 “价格？”导购被陈强这样的购买方式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这么贵的东西，怎么都不了解一下就开始谈价格呢？！我这导购岂不是个摆设？ “没有价格？”陈强看着有些发愣的导购员。 “有的有的，您稍等，我去找一下老板，您几位到这边稍坐。”导购火急火燎的朝着办公室方向跑去。 三人没等多久，刚刚跑了的导购去而复返，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 “是你？” “是你？！” 陈强震惊，店里的经理则更加震惊。 包括导购在内，其他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合着这两位认识啊！ 赵虎看到来人，刚开始还不敢认，不过听到声音，马上也惊讶起来。 这不就是凉城的散财童子嘛！ 不是说去上大学了，怎么跑到这里当车行经理了？！ “上次你可是坑了我一把，那晚上我结账花了五千多。”见到陈强，侯三爷也不恼，反而有些哭笑不得。 “后来才听他们都说你是散财童子，你好，认识一下，我叫陈强。”陈强也有些不好意思，主动伸出了手，虽然对方当天打扰了自己的吃饭，但是自己也让对方多掏了好几千，算是扯平。 “我叫侯小平，三爷的称呼，那是以前不懂事，小孩子瞎咋呼。”侯小平也一笑，伸手过来，恩仇尽散。 “这位是秦总，这位是赵虎，你可能见过。”陈强介绍道。 “秦总你好。” “城西虎哥，都打过交道。” 说话的时候，侯小平早已经不是在凉城时那种嚣张跋扈的派头了，整个一个成功的青年企业家形象，这反差之大，也是没有谁了。 “听燕儿说，兄弟要买车？”一阵寒暄，侯小平才说到正题上来。 “实不相瞒，我这边有家公司，想买辆车撑撑门面。”陈强也不虚套，直接了当的说出来意。 “就我这店里，看上哪辆，你说话，不敢说不要钱，但是整个江城，肯定没人有我给的价格便宜，老弟尽管放心！”说这话的时候，侯小平那“三爷”的影子还在。 只是，此时侯小平也不得不重新认识面前的这个小老弟了。 之前还只当陈强是家庭富裕的学生娃，带着小女友出去约饭的。 现在看来，似乎是有些走眼了。 不说旁边这位气质绝佳的秦总，就是城西的这位老虎，那也不可能什么人都跟的。 总不会是几个人合伙来演戏，图什么呢？ 而且他也是刚刚接手家里这家店不久，不说不相干的人了，就算是之前的那些好友，也没有几个知道他现在在这当经理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中间那辆奔驰，还有里边那辆黑色的帕杰罗，两辆车。”陈强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那辆帕杰罗了，可能是开习惯了，也可能是这个年头，国内的确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了，所以奔驰给投资公司用，自己则还是开三菱。 “我说兄弟，好眼光！就是这辆黑色三菱嘛……本来是我留给自己的，算了！给你了，就当交个朋友，奔驰160万，帕杰罗59万，两辆车，零头我全给抹了，总共200万！” “侯总……”一旁的燕儿开始着急了，这一下直接给免了19万，两辆车可是一点儿利润都没有了。 侯小平摆了摆手，没有让燕儿继续说下去。 “这样，会不会亏了？”陈强原想着，能够优惠个几万，毕竟这么贵的车了，没想到，这侯小平口气也大，直接就给免了19万。 真不是买家没有卖家精的问题，而是这年头，豪车抢手，陈强不买，放这里也用不了几天，人家就能卖出去，千万不要低估了有钱人的消费观。 所以，陈强并不觉得侯小平跟燕儿在演双簧，而是实打实的给陈强让了利。 这下，陈强反而有些不想收了，这可不是自己砍价砍下来的，那就又相当于欠了个不大不小的人情在里面。 钱好还，人情不好还啊。 “老弟别嫌弃，再多了，我也做不了主，还得我老汉说了算，放心，就这个价格，也是全江城最低的，买贵了，我补差价。”侯小平这样一说，陈强还能说什么，办手续呗！ 两部车都挂在耳东投资名下，税率要低得多，公对公转账，也要更快捷。 等到这边收了款，侯小平也松了口气，说实话，他还真怕对方是在演戏，这年头，什么怪事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只有钱躺在账户里了，才是实打实的。 眼看是中午了，侯小平又“三爷”上身，非要拉着几人吃顿便饭。 这一吃，就是下午三点了。 因为要开车，都没有喝酒，刚好聊着聊着，大家也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这两年私矿都慢慢的追回国有了，侯家的煤矿也要干到头了，所以，早在两年前，侯小平他老子就开始把目光放到了江城。 最后看中了汽车销售这个快速发展的市场，这才有了这家侯记豪车。 侯小平在江城读完书，就被强拉来上班了，他老子还有家里一大摊子没处理完。 而且卖车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打通了批发商那边，现款拿货，现款卖车，挣个差价。 由于本钱雄厚，这一年下来，侯记豪车也算是在江城的汽车城里闯出了名号。 生意也算一帆风顺。 而陈强也多少透露了一下耳东投资公司的事情，只不过公司初创，并没有什么大的业务，倒是提到过投资了一家网络公司，一家电子厂。 侯小平也不好意思当面打听陈强这原始资金的来路。 看似说了很多，也都是在扯闲篇。 陈强是打定主意以后做个幕后，所以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会说。 耳东投资，也只是国内的投资代理公司。 而真正的公司控制者，已经是名为ed的香港公司了。 ed的公司背后，则是完全保密的状态的离岸公司。 这也是为旗下企业全球化，必须要提前做好的准备。 第230章 真正意 三个人，一人一辆车，出了汽车城。 直奔耳东投资所在的裕华大厦。 见到大老板过来，一些老员工自然起身问号，几个新员工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听老员工说老板还在上学，大家都是半信半疑的，没想到，今天见到真人，比想象中的还要年轻。 一一打过招呼，陈强就跟着秦悦涵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各部门主管，半个小时后会议室开会。” 到了公司，秦悦涵身上自然流露出女强人的干练气质。 这家投资公司，并没有像大多数风头公司一样，设置那么多的细分部门。 甚至没有专门人力资源部，公司也没有打算大规模招人的计划。 由之前从东凰带过来的总裁办秘书、企划部的七八个人，搭起了基本的公司架构。 陈强任董事长，秦悦涵出任ceo。 为了这家不起眼的公司，早在半年前，韩立就已经开始忙活了。 先是在英属维京群岛以个人名义注册了bvi，由这家bvi在开曼成立了离岸公司。 再由开曼的这家bvi成立了香港的ed公司，而耳东投资，则是完全的外商独资企业，通过一些列的协议，达到控股的目的。 这种公司架构，一般是用于国内的企业在境外上市。 陈强虽然暂时没有打算在境外上市，但是不妨碍他以这种方式，来控制自己手里的企业，因为他看上的业务，可不仅仅就是国内这一亩三分地。 离岸公司也不仅仅就是为了避税、保密和方便管理。 还可以更加高效率的开展全球业务。 而且天幕和雷电上市，也是必然的，就当是提前准备了。 整个下午，陈强都泡在耳东投资公司，国内的投资其实一早就有了个大概的计划。 公司成立以后，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市场调研中去了。 涉及的业务范围包括电子、半导体、显示技术、电能、发动机、汽车、工业制造、生物技术等等几乎所有陈强看好的高科技技术领域。 “今年公司的重点，是电子领域，会后要成立独立的事务部，以雷电科技的产品为中心，在全产业链寻求补足，技术投资优先，企业投资次之。” “你比如说，iic的生产，很多东西是我们自己无法完成的，芯片、显示屏、甚至材料合成、车床等等，都是我们的目标。” “看似我们创造了世界上第一台p3，但是芯片是韩国的，电池、存储、显示、音频原件都来自rb，甚至连外壳，都要靠进口的车床才能制作出来。” “说得不好听点，我们仅仅是一家组装工厂，只不过占了个先手。如果有一天，人家也想做这个，要卡我们的脖子，分分钟就能让我们光有设计，而无法变成产品，那雷电前期所有的积累，都将是个笑话。” “未雨绸缪，希望大家能够在填补公司在相关领域的空白，目标只有一个，两年内，要完成50相关产业链条的整合，我说的整合，不是那一纸合同，而是要完全独立的知识产权，买也好，研发出来也好，总之就是要把这些技术控制在自己手里！” 今天的会议，大家总算是明白自己这位大老板设立投资公司的真正意图。 如果真要达到陈强最终的目标，那以后的雷电公司，岂不是就成了如同三星、索尼一样的科技巨头了？！ 想想都让人兴奋，所有人都看着陈强，眼睛都在发光，为能跟着这样的老板共事，打心眼儿里自豪。 秦悦涵更是从头到尾，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陈强，末了又暗自叹气。 这些陈强是不知道了，但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会当作不知道。 他现在的心思，全都在公司了未来的投资领域上。 一开始设立投资公司，就是因为雷电那边全是帮搞技术的，虽然大家都重视技术，但对于这些资源整合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这个主观能动性。 本来想在雷电公司设置单独的部门来做这件事，后来又考虑到其他的一些领域，干脆拉一家新公司来专门负责这些业务。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负责，实际成熟了，再把收购的企业或者技术融入到雷电也未尝不可。 有了具体的方向，接下来耳东公司就开始朝着这个大目标前进。 两年50的目标，看似简单，实则困难重重。 相关的产业国内起步较晚，现在基本上找不到什么像样的机构和企业从事相关的研究和生产。 即便是有研究的，也大多是在一些官方的实验室或者是大学里面的一些课题。 国内在半导体等高精尖技术上，已经落后太多了。 陈强给出的50并非他说的最小目标，而是一个看似几乎不可能达成的最高目标。 这一点陈强心里比谁都清楚。 单就芯片一项，国内能够找到的资源，几乎为零。 当前几乎所有的半导体、大规模集成电路技术全都在欧美以及日韩手里。 陈强要想打破这个封印，可不仅仅是钱就能搞定的事情，一些基础的制造工业跟不上，人才的缺乏，都将成为芯片自产的掣肘。 所以，当务之急，并不是去寻求芯片的设计与开发技术，而是从基础做起，建立一家可以制造芯片的工厂，从晶圆开始，一步一步的朝着成品芯片的路子上追赶。 屏幕、存储、电池等技术也都一样。 以iic为导向，在智能手机出现之前，五年的时间，至少要为移动互联时代打下坚实的基础。 “事务部一周内成立，之后我会让雷电方面派遣相关的专家加入这个团队，一个月后，我要看到完整的产业链条补充计划书摆在我的面前。” 说完这句话，也就宣告今天的会议结束。 耳东投资仍旧是未来兼并收购的主体，技术方面则完全交给雷电公司。 两年50配件完全自给自足，就是陈强定下的目标。 完成了，则皆大欢喜，完不成，秦悦涵下台！ 这话是当着耳东公司所有部门主管说的，断然不是在开玩笑。 当然，这句话砸到了这里，也代表耳东全体同仁不感有任何懈怠，秦悦涵的位置不稳，他们的只会更不稳。 因为投资公司不同于陈强旗下的其他企业，必须要有足够的狼性，才能在风云诡谲的市场中生存下来，也才能在未来的全球市场上站稳脚跟。 第231章 你别吓我 会后，陈强先行离开，秦悦涵则要继续后面的会议。 赵虎开着帕杰罗，带着陈强，直接来到了雷电工厂。 见到林风后，陈强把自己的想法简单说了一下，具体怎么去做，有耳东那边牵头，这边只要提供技术上的支持就可以了。 “这以后，你还要经常过来才行啊，下一步该怎么走，大家也都拿不出个具体的方案来。”林山有些尴尬的说。 搞技术，林山没得说，但是说到公司发展和经营，那就成了短板了。 “五年内主要的业务不会发生改变，依然是走播放器路线，两个产品线，每年更新换代一次，这些都可以慢慢交给新人去做。你这边，还是我之前说的，往手机和笔记本电脑方向提前做准备。我让耳东投资电子领域，也是为将来做准备。不能到时候技术有了，你们跟不上，就闹笑话了。”陈强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这个我已经着手在挑选人手了，月内应该就会组建独立的研发部门，开始跟进。”林山点了点头，他知道陈强花这么大力气发展雷电，肯定不是为了就开发几个随身听这么简单，所以并没有把陈强的话当成是随便说说。 “那就好，我们是组装工厂不假，但是组装出来的产品，不仅要是全球最顶尖的，而且我们自己要把其中的技术搞通透，然后逆向开发，把这些技术掌握到我们自己手里。” 林山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另外，设立一个技术贡献奖，只要是我们开发的技术，能够申请到专利的，都要给与参与研发的工程师一定数额的奖金，最低以万起步，按照技术的难度，研发人员的贡献大小，鼓励自主创新，不要怕花钱，一些私人手里的，我们能够用得着，或者可能用得着的专利，都可以考虑买过来，逐渐建立我们自己的专利壁垒，今后搞科技，最怕的就是在专利技术上受制于人，这个你必须要重视，本月拿出个行之有效的方案，今后作为你ceo考核的一部分哦。” 其实这个方式早已经在龙潭那边的产品研发部门开始实行了将近一年了，整体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至少在创新方面，积极性大大提高。 “你不说，我也想跟你提这个事儿，以前的公司也是有的，不过不多，少的几百，多了上千。上万的没有过。” “那就把这个写进公司的激励制度里，就以it’s ok和iic两个项目组开始，对有贡献的人员，年底要集中奖励一次。” “好，明白了。” …… 在雷电的食堂对付了晚饭，顺便考察了一下厂里的伙食，跟之前相熟的工程师们扯了几句闲篇儿。 从雷电出来天已经黑了，陈强原本打算去天幕的计划，也放弃了。 正当陈强准备回家的时候，意外的接到了白玉露的电话。 愣了一下，陈强还是按了接听键。 “白老板，你好。”陈强笑着说。 “陈总，真不好意思，这个时间给你打电话，没有打扰到你？” “没有没有，我刚刚吃完饭，在回别墅的路上。” “哦，我在悦湖门口，之前走得急，忘了地下室里还有一个皮箱了，所以还得麻烦您，让我进去取一下。” “哦，那没问题。嗯，大概半个小时到。” “好的，那我就在门口等。” 白玉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悦耳，但是分明透露着一丝疲惫。 …… 等车开到悦湖门口，就看到白玉露略显清冷的身影。 物是人非啊，之前她还是这里的业主，现在没了业主的身份，也只能站在大门口等待了。 “白老板，上车。”陈强降下车窗，对着发呆的白玉露说道。 “哦，陈总，好的！”白玉露看到陈强，马上露出了笑容，打开车门上了车。 有小区的业主通行证，保安连问都不敢多问，马上打开大门，车缓缓进入小区。 直接开到了别墅自带的地下车库，从这里可以直达地下一层。 这地下室，陈强也就来过一次，格局不同于一楼，下面主要是休闲区，除了一个大的会客厅，还有一个健身室、棋牌室、茶室以及保姆房和洗衣房。 整体风格和上面完全不同，不是那种中式的清雅，反而有些土豪，完全是股浓浓的夜店风。 方到现在，自然是走在了时尚的最前沿，但是以陈强的眼光来看，就有些土了。 还是楼上的装修更对他的口味。 “没有打算重新装修？”白玉露看着熟悉的地方，有些感慨的问道。 “没有，我不觉得我自己装修得会比现在好，所以，捡了个便宜，还得感谢白老板。”陈强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陈总谦虚了。” “喝点什么吗？” “不了，已经很打扰了，我的箱子应该就在那边的保姆房那边。”白玉露指了指保姆房的方向。 “那您去看一下，东西是不是还在，如果不在，我再给秦总打个电话。”陈强示意白玉露随意。 白玉露轻轻的点了下头，便去了保姆房。 “老板，那我先走了。”赵虎这时赶忙要撤。 “别急，一会儿送下白老板。”陈强苦笑，赵虎的那点小心思，他怎么不懂？ 在门口的时候，没有看见白玉露开车，这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总归是不太安全，何况是个让无数女人都要嫉妒的美女。 “那行。”赵虎悻悻的抓了抓头。 几句话的功夫，白玉露果真拉了个白色的旅行箱出来。 “找到了，谢谢。” “不用客气，要是还发现有什么东西拉下来，随时过来就行，我现在也就是回来睡个觉，屋里的东西，我基本都没怎么动。”陈强客气道。 “这次真没有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白玉露的脸色有些难看，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哦，那好，我让虎哥送你，反正他也要走。”陈强一愣，还以为自己那句话说错了，不过看着强露出笑容的白玉露，又不像。 “……那就太感谢了，麻烦你了。”白玉露没有推辞，只是冲赵虎点了点头。 “白小姐客气了，东西交给我，叫我虎子就行。”赵虎赶忙过来帮忙拉过皮箱，说着就朝车库那边走去。 “那，再见。”白玉露又看着陈强，点了点头。 “再见。” 看着白玉露消瘦的背影，陈强叹了口气，只感觉这个女人心里背负了太多东西，过得挺累。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面色红润，说话也中气十足，身材都要比现在丰腴不少。 这才多久啊，两年的时间，就把一个人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陈强这边正感慨，那边将将走到车库门口的白玉露，却像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跌落下去。 “白老板！白老板！白玉露，你别吓我啊？！” …… 第232章 各交各的 陈强头皮有些发麻，躺在地上的白玉露，毫无反应。 这要是有个什么……那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情急之下，陈强学着影视剧里的样子，摸了摸白玉露的鼻息，还好还好，有气儿。 “虎哥！虎哥！” 赵虎听到陈强的呼叫，来不及关后备箱，赶忙跑了进来。 “这，怎么了？”赵虎也大吃一惊，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赶紧帮我一把，扶她上车，去医院！”陈强来不及解释，一把拉起白玉露一条胳膊，想把她扶起来，可是他低估了如同大醉的体重，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摔倒，好在赵虎及时的架住了白玉露的另外一条胳膊，二人几乎是拖着白玉露，给弄上了车。 刚准备上车，陈强又下来了，飞快的跑回屋里，噔噔噔上楼，不一会儿又气喘吁吁的下来，上车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 “走走走，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大一点儿的。”陈强催促道。 “明白！”赵虎显然对着附近的情况还是做过了解的，这年头，还没有那些方便的电子导航，去哪里全靠记路看地图。 帕杰罗出了小区，拐上大路，就是一阵狂奔。 此时已经快十点了，加上连日的阴雨天，几乎没有多少人在外面闲逛，赵虎甚至闯了好几个红灯，十五分钟，就开到了东湖区人民医院。 车一停到急诊门口，陈强就冲了进去，不一会儿，急诊科的担架车就冲了出来。 赵虎拉开车门，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把白玉露放到了担架车上，又急冲冲的冲进了急诊科。 “什么情况？”一个白大褂问陈强。 “我也不清楚，就是走着走着就晕了！”陈强忙回答。 大夫忙掰开白玉露的眼睛，看了看，又拿出听诊器，过了一儿便松了口气。 “别着急，估计是疲劳过度，不过还要排除低血糖和低血压，先送观察室……” “对了，病人之前有没有这样的情况，或者有什么病史？”大夫显然把陈强当成了家属。 “我不清楚，我们只是普通朋友。”陈强摇了摇头。 “那帮忙联系一下她家人，可以的话，先去帮她办理下入院手续。” “好的，没问题。”陈强想了想，这会儿只能先给林岚打个电话了，他对白玉露的事情，几乎是一无所知。 “虎哥，你先去办理下住院，我打个电话。”陈强从裤兜里拿出一沓现金，刚刚跑上楼，就是拿这个，以备不时之需。 赵虎拿着钱走了，陈强掏出手机，给林岚打过去。 可是电话响了好几遍，始终无人接听，索性也就不再打了。 大夫说只是疲劳过度，那就等她自己醒。 陈强一屁股坐到观察室外面的长椅上，舒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把人活着送到了医院了，其他的都不是大问题。 也就一刻钟的时间，刚接诊的大夫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陈强迎了上去。 “通知家属了吗？”大夫问。 “联系不上。不过我已经让人去办理入院了，钱的事情不用担心，人怎么样？”陈强摇了摇头。 “已经挂上葡萄糖了，各项生理指标都稳定，暂时没有大碍，不过，应该要睡几个小时才会醒过来。具体的病因，还要等血液检查报告出来才知道，你现在可以进去看她，但不要打扰她休息。”大夫交代完，就径直离开了。 陈强进去的时候，护士还在给白玉露抽血。 看着躺在病床上周围全市电子仪器，脸无血色的白玉露，陈强没来由的心疼。 等护士离开，赵虎也进来了，拿着一把单据，示意陈强已经办好了。 陈强点了点头，不自觉的看了看手机，林岚没有回电话，要不就是在忙，要不然就是休息了，总不至于故意不接电话。 于是又发了条信息过去，说了下白玉露的情况以及医院的地址。 已经十一点了，看情况，今天晚上只有呆在这里了。 观察室可不是小小的一间，挺大的一个房间，起码也有七八个病床，五六个病人，之间中间用了帘子隔开，也没有地方休息。 “虎哥，你先回去，休息好了，明早来换我。”想了想，陈强还是打算留下来。 赵虎看了看床上的白玉露，又看了看陈强。 “行，我就在外面车上眯会儿，有事儿您叫我。” 陈强点了点头，没有反对，真有事儿，他自己一个人也弄不了。 赵虎出去后，陈强坐在病床旁边，看着床上的白玉露，只剩叹息。 说起来，他跟白玉露也挺有缘分的，连跑到江城，都能从她手里买套房子。 现在又摊上这事儿，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能一走了之了。 只盼着林岚能够看到自己的发的短信，赶在天亮前过来。 他现在可没办法请假，李菲蔓估计是因为走读的事情，一直都没正眼看过陈强，这要是旷课，还指不定要给陈强穿什么小鞋呢，更别提以后打算“请长假”的自由生活了。 就这么百无聊奈的坐了有两个小时，没有手提电脑上网，更没有智能手机打游戏，换谁也坐不住，看了看床上仍旧呼呼大睡的白玉露，陈强再也坚持不住了，看了床边上还有点空余，挪了下凳子，趴在床边打算眯一会儿。 这一趴上去，直接就睡着了，连护士过来换吊瓶，陈强都没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玉露几个急促的呼吸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想要挣扎，但是身上却没有多大力气。 仔细的看了看周围，才知道来了医院，刚想坐起来，却发现被子似乎被什么给压住了。 努力的抬起头，才看见病床旁边还有个人，没来由的心中一暖。 然后再次道到床上，稍稍的侧过身，看着睡着的陈强发呆。 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眼泪就不争气的从脸颊上滑落。 直到有护士再进来，白玉露才不着痕迹的擦去泪痕。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护士过来换吊瓶，看见白玉露睁着眼，忙问道。 白玉露摇了摇头。 “你等会儿，我去交医生过来。”护士换完吊瓶，说着出去了。 陈强也被护士的话惊醒，迷迷瞪瞪的坐起来，然而胳膊一阵发麻，又被弄得咧牙呲嘴的。 白玉露见到陈强这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啊……你醒了？！”陈强看着盯着自己的笑的白玉露，惊喜地说道。 “嗯，谢谢你，又给你添麻烦了。”白玉露说话的声音依然有气无力，不过精神头倒是好了些。 “哪里的话。都是朋友，不用整体这么客气，还有啊，你也别整天叫我陈先生、陈总之类的，就叫我陈强就行。”见到白玉露无事，陈强所有的担心都迎刃而解了，说起话来也轻松了许多。 “你还说我，你不是一口一个‘白老板’的叫。”白玉露听到陈强的话，似乎也暂时忘记了忧愁，反过来将陈强的军。 “嘿嘿，那行，你是喜欢别人叫你阿姨啊，还是叫姐姐啊。”看着白玉露又露出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少许风姿，陈强干脆开起了玩笑。 这病啊，有时候心态很重要，心态好了，病也就去了一半。 他不知道白玉露具体经历了什么，无法去猜度她的人生，但是如果真的可以成为朋友的话，那自然不能眼看着她这样消沉下去。 大好的年华，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嗯，不行不行，我叫林总阿姨，你叫林总姐姐，这么算起来……” 不等白玉露开口，陈强又故做正经的分析起二人的辈分来。 “当然是姐姐！”白玉露似乎很是着急，不等陈强说出那声“阿姨”，赶紧抢先说道，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感觉是自己上杆子的要当别人姐姐似的，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红。 “姐姐？那这关系不就乱了？”陈强一脸的天真模样。 “各交各的，不行吗？！”白玉露嘴硬道。 “那……好。”陈强像是做了个巨大决定一样，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个，白……玉露姐，你感觉好点儿了吗？” “嗯，好多了，可能是太累了，有两天没睡觉了。”听到陈强喊姐，白玉露心里还有些小得意，说话的口气也轻松了好多。 这时候值班的大夫也跟着护士进来了。 第233章 全面检查 等到值班大夫看完白玉露的情况，点了点头，说了几句需要静养的话，就离开了，走之前，又让陈强跟着去办个什么手续。 陈强不明所以，只当是赵虎没有弄利索，于是便跟了出去。 刚想问还需要补办什么手续，便看见大夫朝陈强做了个“一边去说”的表情。 陈强心中一动，回头看了看观察室的方向，不会是…… 跟着走到一边，大夫看见陈强有些紧张，开口说道：“不要紧张，刚刚的血常规检查，病人红细胞偏低，有些贫血，血糖什么的也相对正常，其他的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还是建议你带她去做个全面的体检，至少也要到妇科做个b超。” 大夫明显是误会了陈强跟白玉露之间的关系，虽然大夫没有明说，但是白玉露的身体，肯定是有些问题的，只是，这事儿陈强怎么去说呢？ “要不这样，您看着直接开单子，该检查什么检查什么，反正您是医生，我去说也没有说服力啊。最好是能马上安排一下。”陈强想了想，反正都在医院了，一事不烦二主，一气儿做完不就行了，说着不着痕迹的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用血常规的化验单一裹，递给了大夫。 “那好，我这就去开单，一会儿会有护士过去领着你们去检查。” 家属都表态了，大夫自然是没话可说。 陈强回到病房，看着满脸疑问的白玉露，笑着说：“没事儿，都办妥了，赵虎漏了个签字，我补过了，这会儿好点儿吗？” “嗯，好多了。”见没什么事，白玉露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钱……” “钱的事不用担心，我都交过了，不够了我再让赵虎去取。” “我是说，等我好了再还给你。” “嗨……这不还刚认了个姐，马上就生分了？”陈强故意板着脸。 白玉露具体的情况他虽然不清楚，但是到了要卖房的地步了，那手里自然也是不宽裕的，再看她现在的样子，明显是遇到难处了，再回想她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开车，说不定车都给卖了。 “没有……”白玉露想要辩解，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黯然。 “好了，医生说，还有几个项目需要检查一下，晚上检查的人少，做起来也比较快。”陈强不知那句话又勾起了白玉露的伤心事，赶忙转移话题。 “嗯。”白玉露看着陈强，点了点头。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半点女强人的样子。 卸下了所有的伪装，终究只是个女子啊。 有金子开道，办起事来似乎也快捷了许多，不多时，就有护士过来带着白玉露去做体检了。 由于是去的妇科，陈强也没跟着，就在妇科外的长椅上坐下来等。 大概忙活了两个小时，白玉露总算是从里面出来了。 “结果要等天亮后才能出来。”白玉露有些抱歉的看着陈强说道。 “没事儿，来都来了，检查仔细点，也没坏处，刚刚护士过来跟我说了下病房号，要不先过去休息？” “要住院啊？！”白玉露有些为难起来。 “这不叫住院，医生说你身体虚，需要静养，况且你这体检的结果也还没出来，就先住两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健康重要！”陈强说着说着，那长时间积攒的霸道劲儿不自觉的就露出来了。 “嗯，只能这样了。”白玉露嘴上犹豫，但是内心忽然觉得很甜。 只是看了看陈强的年龄，又想起自己的过往，赶忙把那些不靠谱的想法扔到了爪哇国。 等到了病房，白玉露才发现，竟然是单间。 显然陈强又花了不少钱，要不然这单间就是空着也轮不到她。 反正已经欠下了人情，索性白玉露也不再多说，既来之则安之。 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再有两个小时，陈强就该去学校了，这边还没有着落，陈强走了也不放心。 没办法，最后只得把秦悦涵吵醒，让她过来，都是女人，照顾起来也方便一些。 一个小时后，秦雨涵赶到医院，之前是她过来接收的房子，所以，跟白玉露也算熟悉。 陈强没有解释为什么他会送白玉露来医院，那样只怕会越描越黑。 秦悦涵来了，天也快亮了，陈强这才离开。 在停车场找到车，赵虎显然是睡着了，可是开车门的声音很快就让他警觉。 “走，先送我去学校。” 折腾了一夜，陈强也有些无精打采的。 “要不然回去休息？”赵虎看陈强状态不是很好，提议道。 “还是去学校，我把秦总叫过来了，一会儿你送完我，再带两份早餐去医院。”陈强一想到李菲蔓，就打消了请假的念头。 赵虎不再说什么，发动车子离开了医院。 等到学校的时候，跑操都已经结束了，好在赶上了晨读。 不过就是最后一个进了班级，也能清楚的感受到李菲蔓那不悦的目光。 陈强耸了耸肩，直接无视，坐到桌子上，拿出本英语课本看了起来。 可是刚刚坐下，手机就响了起来，陈强赶忙在桌子底下扣了电池。 好在晨读的声音掩盖了手机铃声的来源，任凭李菲蔓如何打量，也没有实质证据证实铃声是陈强这里发出来的。 而陈强的心理素质，不存在任何问题，淡定自若的看书，甚至还跟其他的同学表现出了短暂的疑惑，这事儿跟他可没关系！ 等到早饭时间，陈强才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打开手机，那个未接来电是林岚打过来的。 陈强忙拨了过去。 “昨天手机落办公室了，早上到了酒店才看见，我这会儿就往医院赶，怎么样，她没事？”一接通，林岚就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 “人暂时没事，昨天医生给做了个全面体检，今天应该会出结果。” “好了，剩下的你不用操心了，开车，不说了。”说完，林岚便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陈强想了想，没有关机，将手机调成静音，然后才去食堂吃饭。 一上午浑浑噩噩的，老师讲的基本上没怎么听进去，第一堂课下课的时候，秦悦涵倒是发了个信息，说林总到了，她就先回公司了。 中午放学的时候，林岚再次打来电话。 “还好是你给送过来了，这丫头，犟得很，要是没有这次体检，以后会有大麻烦，她这次可是欠你个人情了。”林岚说。 “严重吗？” “还好发现得早，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也需要做个小手术，这边你放心好了，我会搞定的，安心上你的课，对了，这周末到家里吃饭。” “好的。” 既然是妇科病，陈强也没有细问，有林岚在那边，陈强也彻底放心了。 中午回家又睡了一会儿，陈强才稍微缓过来劲儿。 平时午休，他不是在看公司的文件，就是忙着给各公司负责人打电话。 今天是直接倒床上就睡，要不是赵虎敲门，他下午课都得迟到。 第234章 商超红海 晚自习过后，思考再三，陈强还是让赵虎开车带自己去了医院。 本来由于林岚的关系，陈强是不好表现得太过热心的，但是直接不去了，反而显得心里有鬼似的。 要是陈强就是个十六岁的心态就好了，偏偏他不是，所以活得就没那么随心所欲，还是要考虑周围人的感受。 只是这份拿捏，能不能照顾到所有人，那就不是陈强能够预知的事情了。 来到白玉露的病房，刚好碰到林岚出来。 “刚做完手术，麻药还没过去。”见到陈强过来，林岚忙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陈强点了点头，隔着病房门，往里面看了一眼，就没打算进去了。 “昨晚她过去拿落下的东西，还没出门就晕倒了。” 虽然林岚没有问，陈强还是提了一句。 不过从林岚的反应上来看，还是挺满意陈强主动提起缘由的，脸上多了几分释然。 “子宫肌瘤，也就奇了怪了，之前她怀不了孩子，做过好几次检查都没有问题，怎么现在才查出来，要不然，他婆家……算了，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又不懂。”林岚说了一半，又反应过来，面前的陈强才十六岁，况且是人家白玉露的隐私。 陈强没有说话，他也没法儿接茬。 “行了，你赶紧回去，明天还要上课，这边有我，放心，手术很顺利，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林岚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就打发陈强走人。 “您吃饭了吗？要是没吃，我让虎哥去给你买，我自己打个车回去就行。” “还是别了，一会儿酒店里的员工会送过来，让你司机送你回去，我也放心些。” “那好，您也别太累了，不行就找个高护。” “行了，走，别忘了星期天早点过来，宁宁说趁着天气还好，打算去东湖划船。” “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 “走。” …… 有林岚接手，陈强就完全不再去操心白玉露的事情了，毕竟他也没有什么空闲。 开学后这半个月，可能是陈强上学出勤率最高的时间段了。 回去的路上，收音机里正放着幸福万家·湖畔广场的国庆节庆典广告。 进入九月，幸福万家·湖畔广场，就开始了全城大面积的广告投放，一来是周年店庆，二来，整个大楼，也将在国庆节全面开业。 如今的幸福万家·湖畔广场，已经成了江城的新城市名片，更是江城人购物的首选之地。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80的江城人，这一年内，都至少去过一次，即是不去消费，至少也会来逛逛这个号称全国第一的超级市场。 幸福万家的商业广场，从设计之初，就被陈强灌输了二十年后的消费理念。 是集购物、娱乐、休闲、餐饮于一体的城市消费综合体。 所以，这里不仅仅是一个买东西的地方，更是一个全家人都可以找到自己兴趣爱好的周末打卡地。 老年人爱逛超市，年轻人喜欢潮牌店、看电影、打游戏，儿童爱去游乐场，还有各年龄段都能得到满足的美食广场。 偌大的广场，不仅每周都有主题性的展览，还有各种文娱活动。 早上有健身的，白天有各种玩极限运动的，晚上有乐队在这儿练场的。 甚至常常有浪漫的青年在此求爱甚至求婚。 超市从早上九点开门，到晚上十点打烊，几乎天天都是爆满。 楼上已经开业好几个月的电影院、游戏厅、健身中心，全部都要营业到凌晨。 美食广场部分区域更是通宵营业。 一座幸福万家购物广场，实则已经改变了部分江城人的生活习惯。 从营业额上面来看，山城的幸福万家广场，也大差不差。 巨大的效益，带了的是疯狂的跟风者。 就集团信息部这几个月提交的资料来看，江城已经有两家类似的商业项目已经动工，还有三家类似的项目会在一年内动工，到时候，幸福万家的顾客毫无疑问的会被分流。 如何继续保持上升优势，甚至保持行业领头羊的地位，才是真正考验公司高层的头等大事。 老话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仇万里也没想到，当了第一比想当第一更累。 除了江城山城两地来回飞，年内夷陵等地四家大型超市也要开业，整个人都是连轴转的状态，甚至陈强来江城半个多月了，两人也没有见着面。 本来约好的本周见面，陈强却又答应了林岚要去做客，而仇万里周日下午的飞机，要赶往京城，商务部举办了一个商超行业的茶话会，这个没法儿推辞，还要去介绍一些先进的经验给兄弟企业。 据说仇万里因为这个发言稿，头发都快揪完了。 “你倒是省事了了，甩手掌柜当得悠闲。”仇万里电话里不忘吐槽。 “要不你来帮我读书，我去京城读这个稿子？”陈强笑着说。 “呃……那什么，回来啊，回来了我去找你汇报工作！”说完仇万里便匆匆挂了电话。 虽然说陈强已经不再管东凰的具体经营情况，但是仇万里还是习惯性的有了问题就会先请教陈强。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谢兰兰肯定压不住白手起家的仇万里。 更何况谢兰兰是财务出身，对于企业的经营，特别是商超这样的新型企业的经营，不会有多少建设性的意见。 陈强放心把东凰交给她，更多的是看中她的财务和管理能力，主内而非让她去开疆拓土。 放下手机，陈强看起电脑上刚刚收到的商超市场调研报告。 国内商超企业，幸福万家以总资产估值48亿成为绝对的领头羊。 此外，很早就入局的华润万家、大润发、世纪联华站在了第二梯队，各自跑马圈地。 苏果，红旗，新一佳、中百、永辉等纷纷入场。 国内的商超转眼就进入一片红海。 不过，在这一阶段，台资、本土企业并不是其中的主角，以家乐福、沃尔玛、麦德龙等欧美老牌超市企业在一线城市势如破竹，他们都是大陆和台企商超学习的对象，家乐福是其中光环耀眼的明星。 按照业内的消息，今年年底，法国人施荣乐被家乐福从台湾市场转调至征战中国大陆，这也是家乐福在国内发展的转折点。 此后的几年，家乐福共计开店80多家，成为国内名副其实的商超第一。 所以，幸福万家的对手，从现在起，就已经从国内企业变成了国际巨头。 跑马圈地，以现在幸福万家，甚至是东凰的实力，都不可能与家乐福抗衡。 所以一开始，陈强就没打算把重心放到圈地运动中去，而是直接跳过正面竞争，直接照搬了十年后的商业模式。 国内有跟风的情况在所难免，但是那些国际巨头可不是哪一个人说了算，既有的成熟的商业模式下，大多数股东是不会冒险去改变的。 陈强也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放手一搏，他还指着幸福万家以自有物业的资产增长，抗下接下来各种经济危机呢。 第235章 天气不错 星期天，陈强起了个大早，换了一身新的运动服，背了个双肩包就出了门。 今天他自己开车，赵虎跟他未婚妻去浪漫了，也省得去了当灯泡。 张宁在江城的家陈强可是一次都没去过，完全是按照林岚说的大概路线，一路摸过来的。 好在如今没有那么多路，也没有那么多车，再加上看路牌问路人，摸了一个小时，总算是来到了张宁家所在的小区。 也是江城有名的别墅区，临江而建，十分钟就可以到达江边。 小区内的环境，比起陈强所在的悦湖还要更胜一筹，只不过建筑稍显老旧，一看就是老牌的富人区。 让门卫打电话确认后，顺利通行，几分钟后就停在了张宁家门口。 张宁正巧在露台上，看见陈强就笑着跑下了楼。 “换车啦？”打开门看见陈强，张宁饶有兴趣的问。 “之前那一辆给我爸了，这是到了江城之后又买的。”陈强笑着点头，熟练的打开后备箱，开始搬礼品。 “都跟你说了好几回呢，还是拿这么多东西来？！”张宁嗔怪道。 “我也不会买礼物，都是虎哥弄的。”陈强苦笑。 “他也就会买这些。”张宁仔细思考了一下点头说道，似乎这些养生补品类的礼物，已经完美的跟赵虎的面容契合。 “喏，这个是我选的，你看喜不喜欢？”陈强拿出一台限量版的iic递了过去。 “哇！！”只是看到包装盒，张宁就惊叫起来。 “一大早大呼小叫的，有没有个姑娘的样子？！”不知道何时林岚也出现在大门口。 “妈，你看，限量版的iic！很难买的！我在官网上抢了好久都没有抢到！”张宁献宝似的让林岚看她手机的礼物。 “你要这个早说，跟陈强说，或者跟你二伯说，什么限量版拿不到啊？！”林岚苦笑。 “这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好吗？”张宁撇了撇嘴。 “钱是买不到，那厂家手里不都是现成的嘛，傻丫头。”林岚摇了摇头，自己这孩子，聪明那是没得说，但是就是对商业的东西不感兴趣，甚至这么长时间了，都不知道他手里这玩意儿就是陈强旗下公司的产品。 “啊？”这下轮到张宁惊讶了。 “你不早说！” “你也没问过我啊。”陈强一摊手，很无辜的样子。 “还没吃早饭？”林岚对陈强说：“铃姨刚好蒸了小笼包。” “说得我都流口水了，我可是好久都没有吃铃姨做的饭了。”陈强赶忙拎着东西跟了进去。 一顿早饭，陈强吃得狼吞虎咽，一边吃还不忘夸铃姨的手艺。 难得有人夸，这家里两位主人早就吃惯了，也不会像陈强这样觉得特别的好吃。 吃过早饭，林岚就连着接了连个电话，一个应该是公司打过来的，另外一个则是白玉露的。 最后只得对两个小家伙表示抱歉，本来说好今天要陪他俩玩一天的，现在只能他俩自己去了。 “这样啊，好。”张宁很失望。 林岚也没有办法，公司还有朋友，两边都没法儿推辞。 上楼拿上自己的包，林岚匆匆忙忙的就出了门。 本来还想安慰张宁几句，哪知道，她就一直盯着林岚的背影，等汽车发动，远去，张宁则重重的松了口气，然后有一刹那狡黠的笑容，随即隐去。 陈强心里哭笑不得，不过也不去揭穿她。 告别了铃姨，陈强开车，带着张宁去了东湖游览区。 一下车，张宁就跟脱了缰的小野马一样，蹦蹦跳跳，又说个不停。 讲的全是她在大学里的趣事。 她是第一次住校，也算得上是第一次独立生活，感觉一切都是那么新奇，虽然美中不足的是每个周末必须回家，但是一周也有五天，不用看父母的脸色，更不用听父母的唠叨了。 曾经的冰美人，这回算是彻底释放了天性，陈强看她开心，自然也很开心。 “我们去划船！”张宁提议。 “好，今天你做主，你说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陈强笑着答应。 “这可是你说的，一会儿划完船，我还要去逛街、吃东西！”张宁心中一甜，但又提前给陈强打了预防针，她可是知道陈强最怕的事情就是逛街。 陈强苦笑，只得点头。 东湖游览区现在的开发其实很有限，设施远不及二十年后那么完善。 下湖划船也是具有一定危险性的，所以，大多数的船只，都是那种用脚蹬的游船，半封闭加上救生衣，安全性大大提高。 张宁选了个大鸭子的两人船。 陈强交了押金，计时消费，一个小时五块钱，收费可不能算低。 船老板把船牢牢的拉靠在简易码头，陈强当先上去，然后回头伸手牵着张宁也上了穿。 张宁的脸都红成了苹果。 这应该算是第一次牵手，陈强倒是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但是对张宁而言，这恐怕是她这十九年里最大的一次突破了。 上了船了，张宁的心也如小鹿乱撞，久久不敢去看旁边的陈强。 “怎么？晕船？”陈强有些不放心，以为张宁表现出来的紧张是因为胆怯或者有晕船的意思。 “没，没事儿，咱们开始蹬，你别偷懒啊。”张宁转移注意力。 “怎么可能！”说着陈强就开始蹬起了踏板，随着船地下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大鸭子缓缓离开了码头，朝着湖心方向进发。 “出发咯！”此时的张宁看起来可不像比陈强要大的样子，完全就是个被关了天就的小朋友，一旦出了笼，那就是猛虎开闸，拦都拦不住了。 直到二人都满头大汗，远离人群，这才在湖心中停了下来。 二人摊在座位上大喘气，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外出，又是大白天，张宁肯定是多少有些不自在。 何况这种小船船身也窄，两个人往那一坐，几乎就是肩碰肩，手搭手。 “那个……” “那……” “你先说！” “你先说！” 两次异口同声，二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冲散了刚刚的尴尬气氛。 “还是你先说。”陈强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张宁。 “谢谢，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今天的天气不错……” 第236章 莫非巧合 陈强偏着头朝外看了看，嗯，张宁说得不错，今天的确是个好天气。 万里无云，但并不算热，毕竟马上都要国庆节了，酷暑早已经不在。 但似乎船上的温度特别高，张宁不停的用纸巾擦拭脸上的汗水，望着一边，不敢朝陈强这边看。 陈强自然觉察出了张宁今天的古怪，不过也没当回事儿，毕竟他自己早已经过了那懵懂的年纪，对这些事情早就看得很淡了。 不可否认，他从心底里对张宁充满了好感，也认为张宁是一个不错的择偶对象。 但是……有很多的过往，他斩不断。 有时候又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不道德，既然不能大大方方的去付出感情，又何必这样处处留有余地。 可就是忍不住，贪心吗？有一点…… “忘了问你了，选的什么专业？“陈强起了个话题。 “嗯？“张宁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完全没有听清陈强刚刚的问题。 “我是问，你大学选的什么专业？“陈强笑道。 “古典文学。“张宁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 “我还以为你会选择读财经类专业。“ “我妈倒是希望我去读个金融类的，可是我实在是不喜欢，瞒着她报的，为了这事儿，没少数落我。“说起这个，张宁还有些小得意。 “那是，这么大的家业，总要有个接班人，换作是我，我也得数落你。“陈强开玩笑说。 “可我就是不喜欢啊，从小到大，我的一切都是他们说了算，这回我想自己做回主。“张宁仰着头，攥着小拳头，看来这个胜利的确是她想要的。 “还弹琴吗最近？“陈强又问。 “高考前基本上就不碰了，不过最近倒是有空闲，偶尔也会弹一下，有些生疏了。“说起爱好，张宁就有些失落了。 “既然没打算接班，有没有兴趣做音乐？“陈强来了兴致。 “你是说唱歌吗？“张宁转过头，美丽的大眼睛里全是光。 “嗯。“陈强点了点头。 “呃……我倒是想，可我妈那里……“说起这个，张宁忽然有叹了口气。 “你要是想，阿姨那里，我试着帮你去说说？“ “可以吗？我妈那个人，真的是老古板，说不通的。“ “事在人为嘛。“陈强倒是认为不会太难。 林岚不让张宁忘唱歌方面发展，估计一来是希望张宁能够往商业的路上走，毕竟林氏集团需要一个接班人。 二来，也大概是因为娱乐圈水太深，不想让张宁涉险。 但是既然张宁现在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会考虑往商业上发展，那么第一条肯定就不是阻碍了。 第二，有陈强在，自然也不会让张宁在这条路上吃什么亏。 多劝说几次，应该问题不大。 “你要真是能说动我妈，我给你洗一个月的衣服！“似乎是认准了陈强不可能改变林岚的古板思想，所以张宁才敢发下如此“毒誓“。 “君子一言？“ “别说死马，就是八匹马，也难追！“ 陈强直接伸出手掌。 张宁撇了撇嘴，认为这个形式真的就只是个形式，不过看着陈强认真的表情，还是勉为其难的跟陈强击了一掌。 嘭！ 就在二人击掌的刹那，船只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发出巨大的声响，接着便是猛烈的摇晃，两边的门甚至都溅进了水花。 啊！ 张宁一声尖叫，条件反射般的抱住了陈强的胳膊。 陈强则调整自己的重心，尽量让小船不至于翻了。 几个晃荡之后，又转了两圈，总算是没有出现翻船的事件，二人都松了口气。 陈强这时才注意到刚刚撞到自己的另一艘船。 那是一艘四人的凉亭船，船的四周并没有什么遮挡，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上面的情况。 原本陈强以为只是正常的意外事件，但在看清楚船上的人之后，心马上冷了下来。 “对不住，对不住！刚刚我们光顾着踩船，忘了掌握方向，撞到你们了，人没事？“ 船上一共四个人，三男一女，如果没有猜错，全部都应该是大学生。 因为其中的一个人，几年前，跟陈强还有过一面之缘，虽然对方戴着墨镜，但是那高高在上的味道，过了好几年，依然还是那副样子，令人生厌。 “我们是不是见过？“墨镜男问道，那种居高临下的语气，似乎跟道歉完全扯不上关系。 其中刚刚道歉的人，正笑嘻嘻的看着这一幕，似乎早已经习惯了。 陈强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看偌大的湖面，这一片区域，原本就只有他们这一条船，这一句“忘了方向“似乎有些牵强。 要真是那么巧合，完全可以去买彩票了。 张宁这事儿也好奇的低下头从陈强这边的门口看过去，刚刚还有些不确定，这一看，脸色多少有些不自然。 “怎么说也是老朋友了，打个招呼还是可以的？“墨镜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们走？“张宁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陈强。 陈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整理了一下船上的背包和零食，开始蹬了起来，大鸭子缓缓的离开，朝着码头的方向划去。 墨镜男脸色阴晴不定，那种被人无视的愤怒，让他脸上的肌肉都有些颤抖。 冲船上的人使了个眼色，便朝着大鸭子追了过去。 两个人尽管已经很用力的蹬踏板了，但是比起四个人来，还是动力不足，不到一分钟，便又被追上。 “别走啊，这才刚来，不在玩儿会儿了？“ “就是啊妹妹，要不然，你来我们船上？“四个人中唯一的女孩子，说话也轻佻不能行，看那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纹身，也就大概知道对方是什么货色了。 “我看，他们是怕了，忙着回去找妈妈。“ “哈哈哈哈……“ “够了！“张宁忽然停了下来，冲着凉亭船吼道：“你不要太过分！“ 陈强分明感觉到被张宁握住的手，又些颤抖，张宁显然气极了。 “宁宁？！是你？！“墨镜男故作惊讶。 “是不是我，你心里没数？！“张宁冷冷道：“麻烦你不要再跟着我！“ 说完张宁回头对陈强说：“我们走，我想回去了。“ 陈强点了点头，再次蹬起大鸭子。 但是，对方显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走二人，四个人开着凉亭船，不停的阻挡大鸭子的航道。 陈强真希望刚刚租的是游艇而不是这需要靠人力才能运行的大鸭子，他只感觉自己的腿都快脱力了。 事不可为，陈强干脆放弃了，躺在椅靠上大口喘气。 张宁有些着急的看着陈强，后者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心安了一些。 第237章 舌战群辱 “就是嘛，这时间还早，再玩儿会儿多好？”看到陈强二人放弃了逃跑，凉亭船上不由的响起一阵阵的嘲笑声。 “如果怕了，就让小姑娘过来，我们让你走如何？” “不行让露露过去陪你啊！哈哈哈……” “笑什么，当老娘不敢？！” …… “这家伙家里什么来头？”没有理会几人的语言挑衅，陈强异常轻松的问张宁。 “啊？”张宁还在惊慌失措，被陈强这一问，只感觉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是问，那个戴墨镜的，如果家里没什么背景，恐怕不能这么嚣张？”陈强连对方的名字都懒得提起，直接称呼“戴墨镜的”。 “刘……他家里也是做生意的，不过……以前他倒是提过，他大伯在江城，开夜总会什么的，听他的口气，势力应该不小……你该不会？咱们还是报警！”张宁说完，又着急起来，他怕陈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那就太不值得了。 “放心，不至于，只是了解一下，他为什么这么嚣张。”陈强笑道。 又紧了紧握着张宁的手，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稍稍探出头去。 外面，几人言语了半天，话头已经开始夹枪带棒了，这才看到陈强的脸。 不过，跟他们想象的画面不同，陈强并没有表现得很惊恐，反而分清云淡的微笑着看着高高在上的几人。 “刚刚叫得最厉害这个，别看了，就是你。”陈强指了指其中的一个背心寸头大链子。 “叫得这么厉害，比狗都凶……” “你t的找死！哎哟！艹！！”大链子再傻，也听出了陈强在骂他是条狗，马上站了起来，这一站不要紧，直接撞到了船棚，虽然是塑料的，但也被撞得不轻，一声惨叫。 “哈哈……没别的意思，你听我把话说完，哈哈……”陈强强忍着笑意，但是依旧不讲究的笑出了声。 “你t的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老子把你船掀了，你信不？！”大链子捂着头，嘴里的狠话倒是不少。 “我是想问问，那家伙一天给你多少钱，看你脖子上的链子，比我家狗戴的都粗，怎么着一天工资也得百八十了？”陈强越是说得一本正经，对方越是气急败坏。 “你……找死……”大链子恨得牙齿发紧，脸上的肉乱颤，站起身来，就要往陈强这边的船上跳。 “你看，主人都还没发话呢，自己就上了，好狗！”陈强根本不惧，不说两条船之间隔了三四米，就算是他真的跳过来，陈强也能在他上船之前给他一脚。 “我艹你娘！你个” 对方这一串的屎尿屁直接被陈强无视，转而望向他对面的女孩子。 张宁拽了拽陈强的手，有些不太明白，本来就已经是势如水火了，现在又故意再去激怒对方，那不是找事儿嘛！ 陈强示意张宁没事，接着朝对面船上的女孩子说：“看你的年龄，应该还不到二十？” “怎么着？想泡我？”露露说气话，句句都彰显着江湖风，似乎根本不在乎那些女孩子最注重的名声。 “那就算了，我不喜欢公交车。”陈强一摊手。 “公交……车？王八蛋，你敢骂我？！”露露回过来味，才发现陈强是在骂她。 “那边那个四眼仔，看起来很斯文的那个，对对对，咦，难道是聋哑人？”陈强根本不搭理露露，直接把话题对准了下一位。 “你才是聋哑人，你全家都是聋哑人！”四眼显然是个更沉不住气的家伙，尽管一开始就表现出不想磨嘴皮子的样子，实则是怕在陈强这里讨不到好。 “好，没哑，证实了！”陈强说话的口气，就像是科学教发现了新元素一样。 “你……我……”四眼就是知道陈强话里肯定有话，而且不是什么好话，但是他就是听不出来，气得脸红脖子粗，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算了算了，你别说话了，还是哑了好。哎……”陈强叹了口气，仿佛对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嘴皮子厉害没用，有本事你今天游过去？”刘涛再也看不下去了，摘下墨镜，看着陈强，冷冷更多说道。 “对对！今天要是让你就这么走了，我们以后在江城还怎么混？！”大链子帮腔。 “何必呢，本来各退一步，各自安好，你非要跑过来找死，真替你家大人担心。”陈强声音不大，但是每一个字都让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看着面无表情的陈强，刘涛心中不免忐忑，他现在不确定陈强的这份淡定究竟是装出来糊弄人的，还是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势力。 但是看了看张宁，理智还是被那种自认为是“带了绿帽子”的扭曲心理给冲走了，此刻的他，恨不得把陈强多了喂狗，顺便再让张宁生生世世为奴，才能解他心头的怒火！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能不能上岸都还是问题呢。”刘涛尽量不在气场上输了陈强一头，说话同样的慢条斯理。 这样对面一个四十多岁的灵魂看来，是如此的滑稽可笑。 陈强终于还是没忍住，笑出了猪叫声。 “哈哈哈……你挺能装啊，怪不得这几个蠢货会听你吆五喝六的，哈哈哈……”陈强干脆放开了大笑起来，顺便不忘捎带着离间一把。 “撞过去！出了事情算我的！！”刘涛再也忍不住了，他不想再废话，当先蹬起了脚踏板，其他人自然跟着达上脚，让船快速的动了起来。 陈强见到对方要来硬的，只能打起精神来，和张宁一起，将大鸭子蹬起来，左突右闪的躲避起对方的撞击。 “刘涛，你太过分了！”张宁便帮陈强蹬船，便娇喝道。 “我又怎么比得上你，行啊，张宁，以前跟我装清纯，原来是喜欢老牛吃嫩草！”刘涛已经失去了理智，说起话来丝毫没留余地。 “你！你……无耻！！”张宁被气得面红耳赤。 “我无耻，总好过你不要脸！” “你……”张宁的眼泪在绯红的眼眶里打转，显然是被气坏了。 陈强的眼神也冷到极限。 行啊，重生后，这还是第一次被人逼到这种程度，不管你是小屁孩也好，是成人也罢，今天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尽管满腔怒火，但是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 对方的船一次又一次的撞过来，大鸭子始终在速度上不及对方，好几次都有湖水漫进来，虽然不多，但也足见船身倾斜得厉害。 从里面看，不少的地方都有些变形，只怕再撞几次，这船就该散架了。 不过，尽管离码头较远，这边的不正常情况，还是引起了岸边人的注意。 船老板直接开着快艇呜鸣着朝这边飞快的赶了过来。 撞红眼的几人，此时哪里会顾忌这些，依旧一个劲儿的拼命撞过来。 陈强只能尽量的让两侧的门不要正对着对方，只要他们上不了船，就问题不大，他已经注意到快艇朝着这边过来了。 就算这几个人再跋扈嚣张，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二人动手，何况，能在这里当船老大的，又有几个善茬，毁了他吃饭的家伙，分分钟跟你拼命！ 快艇的速度，比想象中要快。 “停手！！你们几个，听到莫得？！再不停手，别怪老子不客气！” 听到这一声呼呵，陈强心中大定…… 第238章 我报警了 “你放心，撞坏了我赔！”刘涛此时正满腔的怨怒没地方发，自然不会把个船老大看到眼里，在他的印象里，这些做小生意的根本和他不在一个层次，只要给钱，没有什么打发不了的。 “你赔！娃子口气不小，老子这两艘船，总价两万！钱拿来，老子让你撞个够！”船老大扫了一眼船上的几个人，穿着倒是不错，像是有钱人家的，但是那种说话的态度，让他很是不爽，所以一开口，就顶上了天价。 “你看我像是个喜欢挨宰的样子么？”刘涛气笑了，这两艘船要是两万，那岸边和湖里跑的上百条船，那不得上百万？！ 有那钱，还用在这里摆摊儿挣这个辛苦钱？ “你要撞，就是这个价格，不撞，也得赔……五千！”船老大看了看两艘船因为碰撞有的地方都有裂纹了，直接要了个新船的价格。 “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刘涛这会儿已经完全把目光转向了船老大。 “老子管你谁，你就是皇帝，到了这东湖，也是老子说了算！”摆道道，船老大满脸横肉不带打颤的，本来就窝着火，还要跟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论道，原想着喊个高价，对方还个价，只要有得赚，就当这事儿结了。 哪知道这墨镜小子谱摆得比自己还要大，这要传出去，他还怎么在这片儿混？！ “就这个价，交了你就走，不交，那我怕你今天没这么容易囫囵个的离开，说着，船老大直接拿起穿上的小旗子，朝岸边打起了旗语。 红色的小旗子在这碧绿的湖面上，自然很是显眼，三两下，岸边就有五六个人登船，朝着这边赶来。 刘涛脸色阴晴不定，一边陈强在那儿看笑话，一边船老大今天是不会善了了，自己要是认怂，那这事儿不出两天就会传遍全校，这面子上肯定挂不住。 但是要不割肉，今天恐怕真的没那么容易走。 “两万是么？行！这钱我认了，等我解决完问题，上岸就给，接下来的事情，还请不要参与。”刘涛打定主意今天要立威，花再多的钱，面子不能输！ “喂，警官通知，这里发生的事儿您都清楚了，我现在正式报案，有个名叫刘涛的伙同三个不良青年正在对我和朋友行凶，救命啊，再不来，就是两条人命啊！” 船老大和刘涛刚刚达成协议，陈强就在那边对着手机大声说道。 完事儿陈强挂了电话，一脸无辜的看着两拨人。 “不好意思啊，我这手机有毛病，刚刚不小心拨通了报警电话，哦！没事儿，你们继续商量。不用管我。” “噗呲~” 船舱里的张宁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忽然被这样一个报警电话打断，一时间，无论是刘涛还是船老大，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t的没种！”铁链子忍不住超陈强骂了一句，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刘涛，希望他给拿个主意，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嘛，真要是闹到警察那儿，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涛哥，走，来日方长。”露露也劝说道。 刘涛死死盯着陈强，以陈强刚才的表现，他甚至有理由怀疑陈强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很可能根本就没有报警，只不过是拿着手机做个幌子。 但是，他又不敢冒这个险，出钱事小，闹到句子里，那就算是到了大伯那儿，他也没好果子吃。 他还指着将来继承这个无儿无女的大伯的遗产，所以自己处处树立良好的形象，在父母和大伯那边，自己是个乖巧懂事，又才华横溢的家族继承人。 他不能让任何污点出现在众人面前，要不是今天碰到张宁，他说不定还是那个谦谦君子。 深吸了一口气，刘涛低声说了一句“走”，随即便不再看陈强，其他三人也都松了口气，赶紧开始蹬船。 “走归走，损坏船必须得赔偿。”船老大并没有因为两方休战而放弃索赔，毕竟这船是真金白银买回来的，是他一家老小吃饭的家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这个理。 “放心，不会少你一个子儿。”刘涛厌烦道。 船老大也不再说啥，启动快艇，不紧不慢的跟着。 他们一走，陈强这边也轻舒了口气，没错，他的确没有报警，刚刚的电话，他只不过是拨了114查黄页。 都走，那自然是一起，陈强也不会傻到让对方在岸上堵自己。 趁着对方跟船老大去交涉赔偿金，陈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张宁离开。 刘涛那眼里，全是吃人的凶光。 今天他是偷鸡不着蚀把米，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直到上了自己的车，陈强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地。 倒不是怕，是真的担心这些个血气方刚的小子做事没轻没重的，他们的命要不要紧都跟自己没关系，但是他陈强的命，可是爱惜得很，重生一次，恐怕换做谁，都不愿意只演个开头？ 只要自己和张宁安全了，再从长计议迟。 “这货不是去京城读的高中吗？”车滑入主干道，陈强闻起来。 “不清楚，他之前的确是去了星海附中，但是我有一年多没有跟他联系了，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回江城。”张宁解释道。 “算了，不提他，不过，以后你可要注意点安全。”陈强说这话的时候，又想起了之前总跟着张宁的两个保镖，倒是有段时间没见了，不知道是不是让林岚给辞退了。 “知道了。”张宁今天也是有些后怕，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好的一次出游，就被这些苍蝇给破坏了，陈强心中极度的不爽，不过见张宁心情更差，只得暂时把这些放到一边。 “不如我们去买点东西，然后去我那里搞个烧烤？”陈强提议。 “烧烤？你那里还有这些东西？”张宁好奇道。 “我可是个标准的吃货！”陈强炫道，其实那些厨具全都是上一任主人留下的，他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那还等什么，走啊！”张宁似乎是看出来陈强想要让自己忘了刚刚的不愉快，冰雪聪明的她，自然不会扫了他的兴，欣然同意。 “那就去幸福玩家，刚好离我住的地方近……” 可是一到了幸福万家，事情就发生了少许的偏离，原本是打算逛超市的，谁知道张宁也和大多数女生一样，看见漂亮的衣服和饰品就走不动道，没办法，好说歹说，先找了个地方吃午饭，然后吃饱喝足了，再去做那女人欣喜男人却苦不堪言的运动——逛街！ 而且她们是真逛，一条道一条道的，一家店铺一家店铺的，绝对不会有什么漏网之鱼。 嗯，美好的一天…… 第239章 我是张宁 等到张宁意犹未尽的从购物广场下来，已经是傍晚时分。 陈强早已经是无精打采，虽然手里并没有拎多少东西，但分明感觉已经有些透支过度，走不动道了。 “要不你送我回去？”张宁看了看时间，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本来是说好要去陈强那里做饭的，但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这里不是凉城，可以约几个人一起去陈强家，不至于别扭。 在江城，熟悉的朋友都不在，加上天色也不早了，再单独去就有些不合适了。 陈强也没勉强，点了点头，他也的确是有些累了。 蹬了一上午的船，又逛了一下午的街，这会儿大腿小腿全是酸的。 没有出门，二人直接乘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 张宁不时的用余光打量着陈强，观察着这个大男孩的变化。 曾经的小弟娃，如今已经是大小伙子了，站到一起，比张宁还要高一些。 一如既往的稳重，别说同龄人了，就算是跟她班上的男生比起来，也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这伙人，看似陈强的年龄最小，但是早已经把陈强当成了主心骨。 有时候，张宁甚至认为陈强应该是她们父辈那个年龄的人才对。 五年的时间，从一开始接触，到加入同一个乐队，再到后来的种种经历，张宁甚至觉得这个小男孩就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只不过以前受制于礼教，后来又因为地域、年龄的差距，有些话都是深埋在心底。 跟着母亲林岚的这两年，她才多少了解到一些，面前的这个大男孩在商业上的惊人成就。 如今看着陈强，自己的心态已经从过去的“照顾小弟”变成了“遥不可及”。 然而陈强对自己，对所有人，还是一如既往，并没有因为地位阶层的改变而改变。 这样的男人，说实话，没有那个女人不心动，何况正式怀春的少女，想到的就更多了。 张宁知道陈强对自己肯定是有好感的，而且也不时普通朋友那种好感，但是他不说，自己也没有勇气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她那从小积攒下来的“大姐”范，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在陈强面前，顿时间荡然无存。 正想着，陈强打开了后备箱，将大包小包的放了进去，又给张宁拉开车门。 “刘涛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会处理。”看着张宁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陈强还以为她还在为上午的事情担心。 “嗯。你可以不要乱来啊，不值得。”张宁回过神，点了点头，但是又怕陈强用什么不好的手段，忙提醒道。 “放心，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惜命。“陈强笑道。 张宁点了点头，车里忽然有些安静。 二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等了一会儿，陈强打开车上的音乐，正好播放的是田苗苗的《年轻无极限》。 张宁听着也不由自主的哼了起来。 “苗苗该出专辑了？”张宁忽然问道。 “嗯，应该快了，听杨乐乐说，应该就是这几天了。李丽他们则要等过完年了。”陈强点了点头。 田苗苗的首张个人专辑，已经在这个暑假制作完成，进入9月后，她去了京城国际音乐学院，但是这边的宣发工作并没有停滞。 背靠着东凰这棵大树，麒麟文化的路显然要好走不少。 至少去谈发行公司的时候，不会被人当作小喽啰看待。 何况田苗苗这一两年也算有几首脍炙人口的好作品，积攒了不少的人气，无论是个人形象还是整张专辑的水平，都被业内一致看好。 为了让麒麟文化打出田苗苗这张名片，陈强可谓是“用力过猛”，整张专辑几乎全部都是经典，毫不夸张的说，任何一个歌手只要拿到其中的一首，都可以作为主打歌发行一张销量不会差的专辑。 但是在麒麟文化，却被奢侈集中到一张专辑发行，从这方面看，麒麟文化全力打造田苗苗的信号也就十分明显了。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乌七八糟的人，也不敢往田苗苗身上凑。 何况麒麟文化对于旗下艺人是否能给公司赚钱，根本不考虑。 不主动接广告，不接公司安排以外的任何通告，这在小范围的圈子里已经是出了名的。 别说公司“一姐”田苗苗了，就算是花儿乐队，也是同样的操作方式。 东凰最不缺的，应该就是现金流了，而且也现在东凰的规模，麒麟文化给母公司产品代言都做不完，哪有功夫接外单？ “想好了？要是想好了，我就去跟林阿姨说，老张那里你就更不用担心了。”陈强看着张宁有些羡慕的样子，忍不住蛊惑道。 他们这一圈人，要说真的谁对唱歌有天赋，那一定是张宁，天生的好嗓子，音域宽广而又充满了磁性，在现今流行的柔弱女声中，绝对是个亮眼的存在。 当年那首《superstar》，张宁的声音也是绝对的主角，田苗苗声音温柔甜美，李丽则憨厚偏向男声，可以说张宁的嗓音撑起了整首歌，否则不会如此出彩。 就算是到了现在，这首歌，也常常能在大街小巷听到。 田苗苗不止一次在公众场合被问及当年的组合之事。 田苗苗则以张宁正在求学为由，否认团队解散的事情。 这也是陈强授意，他还是有私心的。 现在看来，这么安排还真是没错，以前跟林氏不是一个级别，林岚也不会拿正眼看待，今时不同往日，陈强现在的身价早已经超过曾经的林氏集团，而且各项事业都在蒸蒸日上，林岚的心态早已经发生改变。 所以现在如果陈强说，想让张宁来自己的公司当歌手，那应该不会遇到太大的阻碍。 除非，张宁自己不愿意。 “我还可以吗？”张宁有些犹豫，可能是觉得自己错过了太多，如今就连李丽都要发专辑了。 “有我在，任何时候都不晚。”陈强看了看张宁，给后者一个肯定的眼神。 如果是换个场合，换个人来听这句话，一定是认为陈强太能装了，可是在张宁眼里，却是那么的真诚。 是啊，只要有陈强，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就这么定了！”看张宁还有些举棋不定，陈强直接帮她做主，说着拿起手机，拨通了杨乐乐的电话。 “咦，大老板，怎么得闲给我打电话啊？有什么指示，您尽管吩咐。”电话那头，杨乐乐调侃道。 因为开车，陈强开了免提，张宁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我说乐乐姐，没事儿我就不能打个电话问候关心一下，老李在旁边？要是的话，你嗯一声。”陈强绝对是故意的。 “他要是在旁边就好了，整天不见个人，刚刚打电话来，说去了江城出差。你说，他一个搞设计的整天跑是不是不务正业啊？”不提老李还好，一提起来，杨乐乐就忍不住吐槽。 这话当然是说给陈强听的，毕竟人家小两口都见过家长快要结婚了，不是李小华在出差就是杨乐乐在出差，别看都在凉城，却是聚少离多。 “来，跟乐乐姐打个招呼。”不理会杨乐乐的吐槽，陈强笑着跟张宁说。 “乐乐姐，您好，我是张宁……” 第240章 杀伐果断 因为田苗苗的关系，其实杨乐乐跟张宁很熟悉。 又因为杨乐乐始终把she当初的一首《superstar》奉为经典，所以，一直有跟陈强提让she重组的事情，其中最关键的就是灵魂人物张宁的回归。 但这事儿显然不是陈强能做主的，就连杨乐乐本人，也没少跟张宁提起这事儿，田苗苗自不用说，张宁的离开，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杨乐乐也不是小丫头片子，陈强打电话过来，旁边又是张宁，还开了免提。 那不用想，张宁这边肯定是有了松动。 “宁宁啊，你好你好，不知道你在，刚刚让你听乐乐姐笑话了，你可不要传出去啊！”杨乐乐两句话，不仅拉近了和张宁之间的距离，更是把刚刚的尴尬化作玩笑。 “没有的事儿，乐乐姐。”张宁回道。 “怎么样？有没兴趣来趟江城，顺便我也打算让老李把设计公司搬过来，毕竟要说挣钱，还得是省会这样的大城市。” “我这一摊子事儿都没忙完呢，哪有心情跟着您天天游山玩水的？”杨乐乐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要是宁宁邀请，我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一个个都成精了，还不见兔子不撒鹰。”陈强嘀咕道，声音却并不小。 “我们这一个个不都是您带出来的？”杨乐乐又把这话还给了陈强。 他们这一唱一和的，让从未见识陈强在公司里工作的张宁，都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 “乐乐姐，陈强说，想让我去您那儿。”张宁这话一出口，基本上就已经表明了她的立场。 “……等着姐，今天晚上就过去！”杨乐乐深吸一口气，说完就拐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张宁愣愣的看着陈强。 “别介意，她就这样，风风火火的，比田苗苗还神经。”陈强耸了耸肩，接着说道：“不过，你应该能够听得出来，她对你可是垂涎已久。” “就她是这样吗？”张宁偷瞄了一眼陈强，小声的说道。 “嗯嗯！”陈强清了清喉咙，显然张宁的话，他听清了，也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他却不敢接话，至少，现在不行。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车程，二人无话，只听着那些熟悉的旋律，各自想着心事。 陈强把张宁送回家，林岚还没有回来。 谢绝了铃姨的晚饭，陈强开车也就离开了。 本来想给林岚打个电话，说一些张宁的事情，可是又感觉不够重视，最后干脆去了趟风华的五星级酒店，这里也是现在林氏的大总部。 前台的小姑娘，自然是认识陈强的，在他进来的一瞬间，就已经有人给林岚打电话了。 “陈先生您好，林总有交代，您要是过来了，直接去八楼，这边请。” 陈强点了点头，他不认为林岚能够未卜先知，只不过肯定是有提前交代过。 没有看到上一次那个送餐的前台小姐姐，也不知道是被林岚开除了，还是今天没有上班。 到了林岚的办公室，林岚正在办公桌上签文件。 “你稍等一下哈。”林岚抬头看了一下陈强，见他是单独过来的，就知道张宁肯定已经回家了。 “您先忙。”陈强也不客气，自己去酒柜边拿了瓶可乐，喝了起来。 半瓶可乐下肚，陈强这才回了点儿元气。 “今天玩儿得怎么样？”林岚这时也处理完文件，走过来问道。 “虽然有些小插曲，但是总体还是不错的。”陈强说得云淡风轻。 “小插曲？”林岚眉头一皱，陈强要么不说，要说出来，那就肯定不是小插曲这么简单了。 “嗯，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刘涛？”陈强问。 “刘志友家的那个？” “刘志友我就不认识了，但是之前应该和张宁都在少艺馆学音乐。” “那就没错了，这孩子不是去了京城读书吗？你们碰到了？”林岚皱着眉问。 “何止是碰到啊，差点儿就成落汤鸡了，听张宁说起，他有个大伯在江城面上有点儿讲头？” “你说这人我认识，叫刘志刚，又过几次交集，在江城有个连锁的ktv，还有个夜总会，算得上是黑白两道都有些关系的人物。” “那就难怪了……” “他为难你们了？！”林岚眉头皱得更深了。 “嗯……”陈强没有说具体的细节，只是点了点头，就算他不说，张宁那边肯定也不会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行啊！小家伙翅膀硬了，敢来找我林家的麻烦！”林岚听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猛的一拍桌子，连陈强都吓了一跳。 林岚没有理会陈强，站起身来走到办公桌上拿起手机开始拨号，不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 “去警告一下刘志刚的那个侄子刘涛，他人就在江城，顺便跟刘志刚带个话，要有下次，别怪我林家不客气！另外，让小林和小黄回来，二十四小时保护张宁！”林岚说这话的时候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那架势是真的要出门跟人火并的江湖扛把子。 陈强心里暗暗吃惊，这林家不愧是老牌富豪，无论是关系网还是本身的底蕴，都不是现在的陈强能比得上的。 只不过，墙倒众人推，危难时刻，大多数人只会想着看笑话，甚至还有可能落井下石。 陈强也是第一次见到林岚不为人知的一面，杀伐果断，不比男儿差。 怪不得林老爷子临终时会将林家交给林岚，知女莫若父。 他现在都有些犹豫要不要跟林岚说让张宁去麒麟文化的事了，要是面前这位母老虎发威，自己会不会也跟着倒霉？ 在凉城还好，自己好歹也算有点儿人脉，可是在江城，那可真是孤家寡人一个啊。 “你这边也要注意安全，需要的话，我给你派两个人过来？”林岚挂了电话，暂时平和了下心情。 “呃，我知道的，平时我也不出校门，没什么事儿，早晚虎哥会来接我，无碍。”陈强婉拒了林岚的好意，开玩笑，找两个人来看着自己么？ “也好……”林岚点了点头，不再勉强，转而又说道：“刘家这边，你就不要掺和了，我自然会处理。” “嗯。”陈强点头，有林岚出面，那自然是最好的，他要真去对刘家，都无从下手。 看来还是自己的根基太薄弱了，遇到这种事情，陈强一时间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还有别的事？”林岚见陈强欲言又止，主动问起。 “是张宁的事情，我想让她签约麒麟文化。”陈强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麒麟文化，东凰下面那个娱乐公司？”林岚问。 陈强点了点头。 第242章 月考第一 就当陈强在这边郁闷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田苗苗发来的短信：好好睡觉，谁的邀约我都不去。 陈强呆坐在这边，一会儿笑，一会儿又陷入了苦恼，最终，都挡不住那浓浓的睡意…… 新的一周，也是开学后的第四周，整个班级的气氛都显得跟以往不一样了。 无他，这一周，就要开始死亡月考。 对于刚刚进入高中的新生而言，没有什么比考试更加“惊悚”的段落了。 但是老师们却已经习以为常，对于这样的考试，除了刚刚调来的外，哪个人没有经历过几十上百场的考验？ 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的。 由于还没有分文理科，所以高中涉及的所有学科，都要参加这次的考试从周四开始，为期三天。 原本的同桌，也要暂时的“分离”，本就是独立的座位，也好打散，每个人之间间隔了有个半米，小动作变得无所遁形。 为了让今后多一点跟班主任谈判的资本，陈强这次月考可没打算藏拙。 除了语文，其他各科，全部都是冲着满分去的，所以每一科都认真的答题，末了还要检查个两遍，确认无误后，才交卷。 每场考试，张俊芳都会有意无意的去瞟一眼陈强，以至于监考老师常常会把这边作为重点监控。 三天的考试，足以让人头昏脑涨，陈强每天到家也是倒头就睡，太伤神。 虽然之前参加一人高考的时候成绩不错，但那是平时有意刷高考题的结果，真正细化一段时间里的知识点，重点和非重点全都柔到一起，还是需要平时过硬的积累。 也亏得这段时间都老老实实的上课了，不然有些偏门的知识点，他还真不一定会在意，特别是文科方向的，需要死记硬背的东西太多，不付出点时间，是没有办法考好的。 周六下午最后一节课，李菲蔓白鞋高跟鞋，资料郑重的表情走进教室，手上还拿着一张刚刚出炉热乎乎的成绩表。 “同学们，本次月考的成绩出来了。我简单说一下。”李菲蔓说话的时候尽量的表现得冷静，但是依然能听出她声音有些颤抖，那是激动的了。 不管紧张也好，装作无所谓也好，所有人都在竖着耳朵听。 “这次的月考我们班平均分为856，全校第一……” 话一说完，教室里就已经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安静！先别急着高兴。”李菲蔓笑了笑，马上又一本正紧的说道：“仅仅比第二名多了一分，险胜而已，大家不用骄傲，另外需要说明一点，一共九科，英语、生物、物理这三科的最后一名也在我们班，是谁就不点名了，之后成绩表会贴到教室后面，大家自己看。” “这里着重要表扬一下以下三位同学：刘明辉，全班第三，全校第九；刘明辉同学，站起来让大家认识一下。” 这位叫刘明辉的同学似乎是有些腼腆内向，站起来的时候有些窘迫，脸色已经红的如同猪肝。 全班报以热烈的掌声。 “张俊芳，全班第三，全校第七；” 张俊芳听到班主任念了自己的名字，松了一口气。 大大方方的站起来，惹来不少羡慕的眼光。 “陈强，全班第一，全校，也是第一！” “哇！！” “陈强是谁啊？” “不认识。” “没听说过。” “我知道，第二排那个，跟张俊芳一桌的。” “走读生嘛。” 喊到陈强的名字，好多人都不清楚陈强是谁，连李菲蔓都看出陈强有些不合群了。 但是所有的缺点似乎在成绩的光环下，都变成了个性。 李菲蔓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来的时候，陈强通过上层关系让自己违规办理走读手续的事情。 本想着找找机会，一定要让这个学生清楚谁才是这个班级的老大！ 但是现在的陈强，即便是头猪，那也是带着福相的金猪！ “并且，陈强同学，语文140分，作文扣10分；物理因为最后一题简化了中间一个步骤，被扣5分，其他各科全满分！” “哇！！！”全场哗然。 “总分1335分，比全校第二名高出65分！”说起这个的时候，李菲蔓只觉得声音都有些控制不住了，虽然刚刚已经在办公室接受了很多老师的赞美，但一直压着，尽量低调。 而现在面对自己班级的学生，说出这份惊人成绩的时候，那种惊讶和自豪，早已经写在了脸上。 陈强之前中考的成绩他也是知道的，但是江大附中是什么地方，中考高分的多了去了，陈强在其中其实并不算太扎眼的。 但是这次月考直接颠覆了所有人的想法，当然更包括一开始给陈强就贴了标签的李菲蔓。 陈强站起来，朝左右点了点头，便安安静静的坐了下去。 就这样，陈强以一匹黑马的姿态，让全班同学第一次认识了这个长相一般，也不合群，十分低调的走读生。 没有去制止大家的窃窃私语，李菲蔓但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陈强，说实话，她从第一次见到陈强开始，就觉得这个学生太特别。 一般的学生见了老师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别说正常交流了，就是能把一句话说完整都困难。 这家伙竟然跑去教务处，要给自己办走读，听到办不成的时候，也没多大反应，反而是通过关系，直接一步到位，压根儿就没有要跟他这位班主任谈的意思。 也不怪李菲蔓记仇了。 即便是现在，陈强也表现得风轻云淡，似乎没有什么事能太引起他的注意。 她不知道的是，陈强这会儿只是在想什么时候去跟她请假，外面还有一大摊事等着他处理呢。 以他的经验来说，这样的一次月考，根本不足以改变他的班主任老师那儿的地位，怎么也得两三次月考之后，才有资格去谈条件。 但是好歹可以先去试探一下。 行不行的无所谓，反正得去磨，一次不行，多去几次，让这位年轻的班主任，习惯自己请假，习惯自己不常出现在教室。 关键还不会去找家长谈话。 要不然，白天上课，到家十点多，还得忙活公司里的事情，有时候一两点才睡觉，第二天天不亮就得起床，着实有些吃不消。 “……下周各科的考卷老师会集中讲解，做错了的题，希望同学们一定要去更正，加深印象，下一次遇到同样的题目，将出错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好了，多的我就不多说了，还有十分钟放学，现在可以收拾东西了，放学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没有家长来接的，同路结伴而行……” 听到可以走了，教室里哗啦啦的一片，李菲蔓后面的话根本没人听清。 李菲蔓只好走到陈强边上，又单独跟陈强说了一句：“下课后来趟办公室，耽误你十分钟。” 说罢，也没管陈强回答，直接扭头走了。 陈强摇了摇头，心想，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 第243章 死缠乱打 “我先走了。”张俊芳冲陈强摆了摆头，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感觉没什么好说的。 “下周见。”陈强回了句，然后就默默的收拾下书桌，想不清楚李菲蔓找自己做什么，但是不去是真不行。 走着跟大家相反的方向，陈强来到办公楼，老师也都下班了，一路过去，没少鞠躬打招呼。 等到了一年级的办公室，里面已经不剩几个人了，但是李菲蔓还坐在办公桌前翻看这学生的考卷。 “李老师，您找我？”陈强站在李菲蔓的办公桌前，李菲蔓都没有发现陈强已经过来了。 “哦。来了。”李菲蔓取下眼镜，捏了两下鼻根，又把眼镜戴上。 尽管只是匆匆一瞥，但是李菲蔓那惊人的美貌，依旧没有逃过陈强的眼睛。 这样的容貌，也难怪平时会用黑框眼睛掩盖了。 李菲蔓抬起头的时候，可不知道陈强脑子里想的全是乱七八糟的，在他眼里，面前这位学习成绩再好，那也只是个半打孩子。 “是这样的，下周一升国旗的时候，国旗下的讲话轮到我们班了，你准备一下，不用长，五分钟左右的发言，写好后，明天晚自习的时候带过来给我看一下。”李菲蔓这不是在征求陈强的意见，完全就是在布置作业。 “李老师，这事儿……”陈强一听是这事儿，就有些想要推脱。 “有困难？”李菲蔓眉头微皱，两个大眼睛扑棱扑棱的看着陈强。 陈强也没会比李菲蔓的目光，不过看了几秒钟，还是败下阵来，行，就让你赢一把，省得老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没有困难。” “行了，没别的事了，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那……李老师再见。” “嗯。”李菲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继续翻看试卷。 陈强看了看李菲蔓，扭头离开了办公室。 等到陈强出门，李菲蔓才抬起头来，有些疑惑的看着门口，心想：这正的是个孩子吗？ 她分明感觉到刚刚陈强的目光，一点都不单纯，但是又有些不合乎情理，希望是她想多了。 正想着，手机就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号码，李菲蔓狠狠的按下了挂断键。 “忙成这样了，电话都不想接我的？” 刚刚挂了电话，门口就想起了一个令李菲蔓十分厌烦的声音。 李菲蔓看了看办公室，发现只剩自己一个人了，这才对进来的人冷冷的说道：“罗松，我跟你说过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请你离开，我还有工作。” “菲蔓，我错了还不行嘛，上次的事情，完全是我的错，喝多了，一时间，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要是再有下次，你，你打我，用你最厉害的招，狠狠的打我！”罗松手里捧着一大把的玫瑰花，双手奉上，但是言语之间，可没半点儿道歉的意思，说出来的话，反而有些轻佻。 “把你的花拿走，顺便你也走，我说了我还有工作。”李菲蔓并没有去接罗松递过来的花，甚至连看都没打算去看他。 “没事儿，我不说话，你先忙，我就在一边儿等你，我在湖畔广场定了豪爵牛排的位置，就当是我向你赔罪。”罗松脸上的阴晴不定，但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嬉皮笑脸的说着，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李菲蔓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这种厚脸皮，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现在只想跑回家，好好的问一下自己的老妈，怎么会介绍个这么个纨绔子弟给自己，表面上人模狗样，一肚子男盗女娼。 才第一次见面，就趁着看电影的功夫，动手动脚的，还要把自己往酒店带，这能是什么好东西吗？！ 可是，她又不想让老妈难堪，毕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罗松夸成了万里挑一的好婚配。 什么海龟啊，家世好啊，年轻有为啊，几乎全是所谓的优点。 本想着，随便找个“性格不合”的原因，就此打住，对家人也算有个交代。 哪知道了，这罗松就跟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了自己。 上下班堵自己不说，又往家里送大堆大堆的礼品，还对他那帮圈子到处吹嘘，李菲蔓是他的女朋友。 这次更过分，竟然直接跑到学校办公室来了。 不知道多少同事看见了，到了下周，肯定要传遍全校。 这都是小事儿，反正自己没结婚，有人追很正常。 不过要是在这里跟罗松发生冲突，那还不知道人家会传成什么样子呢！ 怎么办？！ 翻着试卷的李菲蔓，脑子里飞速的转着，但是她实在是找不到用什么办法能够甩掉这个讨厌的家伙。 不管了，再等下去，天都要黑了，那时候学校可真就没人了，这会儿要是不想办法脱身，待会儿是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 想到这里，李菲蔓忽然站了起来。 “可以走啦？”罗松也跟着站了起来，笑着问。 “谁答应你跟你走了，我去找主任谈事情，你别跟着过来啊，赶紧离开。”李菲蔓尽量表现的轻松，说实话，她很少骗人，但是眼前这个，骗起来可是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为了更真实一点，李菲蔓拿着自己的工作笔记本，手提包，手机什么的，统统都没有拿，反正放在这里也丢不了。 罗松本想要跟着，可是看见李菲蔓真的是去谈工作的样子，也就不好意思跟过去，但是还是跟到办公室外面，看到李菲蔓并没往办公楼大楼那边走，而是去了楼梯口上楼去了，这才稍微安心一点。 回到李菲蔓的办公桌前，罗松把玫瑰花规规整整的放在了办公桌的左上角，还故意把自己用英文写的卡片，朝着走道的一边，这样整个办公室不就都知道他李菲蔓是我罗松的女朋友了？ 罗松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又看了看李菲蔓的手机，还有桌子里面的包，潜意识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跑到门口看了看，没有见到有人从大门口离开，想了想，还是打算上楼去看看，见到了李菲蔓的领导不是更好，正好可以把事儿坐实了。 要是李菲蔓敢不答应，自己完全可以来学校见见她的这些领导同事，只要她不怕，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 想到这里，罗松一路小跑，等到了二楼，只有一个屋子里亮着灯，跑过去一看，办公室里空无一人，然后他又跑三楼，三楼倒是有人，不过，也都没有李菲蔓的影子，这次罗松有些着急了，赶忙再往楼上跑，可是刚跑到楼梯转角，就从玻璃窗看到李菲蔓的身影，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下了楼，此刻正穿过操场，朝大门口跑去。 “贱人！”罗松低吼一声，赶忙往楼下跑，今天要是让李菲蔓给耍了，不知道会被人嘲笑多久。 李菲蔓一边小跑，一边回头看，刚刚她算准了罗松肯定会不放心的上楼找她，所以就在二楼找了个没开灯的空办公室躲着，一直观察着外面，等听到罗松上楼的脚步声，便飞快的下楼，拿上自己的手机和包包，火速离开。 走之前，还不忘取下玫瑰花上的留言卡，顺便将花扔进了办公楼前的垃圾桶。 第244章 险些车祸 刚离开学校，陈强就接到白伟的电话，看他明天有没有空，去一趟公司，qq即将上线博客，最新一个测试版已经出来了，希望陈强过去验收。 说起来，天幕这边已经很久没有过去了，包括陈强来江城，也没有过去看一下，毕竟他还去雷电那边露了个面，也要照顾两边的情绪。 等到陈强确认了行程，同白伟又闲聊了几句。 陈强的大意是想让他多培养培养江风，等到何时的时间，他再退出加入母公司。 这一聊就是半个小时，挂了电话，陈强才发动汽车，从学校旁边的一个小酒店的停车场出来。 自从有了车，陈强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开车上下学，车子就停在学府酒店的停车场，给看门的大爷整了包烟，就见到了对方的经理，陈强一分钱没淘，就有了个固定的停车位。 酒店的经理，一看也是活络的人，陈强这车可不便宜，又是新车，每天往他酒店那门前停车场一方，无形中对酒店也是一种提升。 双方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天色渐晚，陈强也没打算再出门了，直接开车回家。 滋啦！！！ 刚路过学校大门，一个黑影就窜了出来，陈强一个急刹车，刺耳的声音恐怕能从街头传到街尾。 毫无疑问，刚刚有人横穿马路，陈强整个后背湿透。 看到车前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定了定神，赶紧下车查看。 这一看不要紧，四目相对，眼里全是惊讶。 “是你？”陈强脱口而出。 “是你？”李菲蔓也没想到，陈强会从这辆车上下来。 但是没有来得及继续惊讶，李菲蔓看向学校大门，罗松已经跑到操场中央了，眼看没几步就要追上来。 李菲蔓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直接跑到陈强车的副驾驶一方，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陈强顺着刚刚李菲蔓的目光看过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至少能肯定一点，刚刚他确实没有撞到人，这让他心中松了口大气。 “走啊！”李菲蔓在副驾驶大声喊道。 “哦。”陈强这才跑回车上，迅速启动车子，蹿了出去。 从后时间里，还能看到一个男人大概已经气急败坏的身影。 “哎呀！完了！”跑了两条街后，李菲蔓忽然尖叫一声，陈强的方向盘差点儿没把握住，不知道这位又开始发什么神经。 “受伤了？”想到这种可能，陈强干脆把车靠路边停了下来。 李菲蔓摇了摇头。 “我的钱包，肯定是刚刚摔倒的时候丢了……”李菲蔓连连翻了好几遍挎包，终于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那回去找找？” “别！别……”李菲蔓赶忙阻止道：“丢了就丢了，反正里面也没有多少钱，身份证随后再补办就是了。” “那……现在去哪里？”陈强问。 “去哪里……我也不知道。”李菲儿渐渐冷静下来，刚刚虎口脱险的兴奋早已经不在，反而有些意兴阑珊。 回家，他真怕罗松这会儿就往她家赶呢；不回去，现在钱包身份证都丢了，自己又能去哪里？更可悲的是，自己在这个城市竟然一个闺蜜都没有，一个好朋友都找不出来，这何尝也不是一种失败。 见李菲蔓的情绪低落，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 开了一段，见不是个事儿，就在路边的一家小饭店门口停了下来。 李菲蔓疑惑的看着陈强。 “先下车吃饭，我没吃晚饭，您也没吃，这家店的羊肉串不错。”陈强说完熄火拔钥匙，他原本也是要找地方吃饭的，一个人的饭，其实挺不好做的。 看着陈强都下车了，李菲蔓也不好再赖在车上，下车后，却并没有跟着陈强走的意思。 “我就不去了，就在这里下车，一回儿我自己回家就好了。”最丢人的一幕已经被陈强看到了，现在还要跟着他去吃饭，李菲蔓真的没有这个勇气。 更何况，自己的钱包也丢了，待会儿还得让自己的学生付饭钱，说出来就难为情。 似乎是看出了李菲蔓内心的窘迫，陈强也没有笑话，换谁可能都不好意思。 “走，正好周一不是要上台读稿么，就这会儿，我写，您给修改一下，顺便垫垫肚子。明天我还真不一定有时间写这个，晚自习说不定都要向您请个假。”陈强找了个看似很正当也无法拒绝的借口。 “怎么？有事？”李菲蔓一听到请假，习惯性的询问。 “有些私事需要处理下，所以，刚好您在这儿，就先跟您说了，就晚自习两节课，后天保证一早参加升旗仪式。”陈强说得诚恳，于情于理，李菲蔓也不好在眼下这个当口拒绝。 “这样啊，好……” 二人这才进了小饭店，近乎满座。 “来了？！”老板娘一眼就认出了陈强，虽然他只来过两次，但是每一次，都是一碗牛肉拉面，五个羊肉大串，再配一瓶本地产的菠萝汽水。 “哎。” “老样子？” “老样子，再加一份，嗯……有什么忌口吗？”陈强问李菲蔓。 李菲蔓摇了摇头，并不清楚陈强点的什么，但是她本来就是混吃的，哪有提要求的份儿。 刚好有个靠窗的位置空了出来，二人落座。 陈强则问老板娘要了个纸笔，就真的开始写了起来。 李菲蔓还当刚刚只是陈强的托词，不想让自己太尴尬，可这，也……太实诚了？ 说不上来，反正李菲蔓就觉得，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两个人网恋奔现了，其中一个人忽然掏出一沓信纸，告诉另外一个人，说他要写工作总结。 说不上来哪里错，但就是不对。 陈强哪里清楚李菲蔓怎么想，他明天是真的不一定有时间写，光写还不行，还要给李菲蔓修改，现在不挺好，收作业的就在眼前，趁这个时间，就把这些杂事儿给做了，省得明天来回跑。 没多大功夫，等到陈强写了个大提纲，跑堂的伙计已经把面给送过来了，还有十个大肉串以及两大瓶汽水。 “先吃，吃完我们再讨论。”陈强说着就抓起一串肉，递给李菲蔓。 李菲蔓接过羊肉串，还有些愣神，这也太怪了！ 似乎现在二人的关系，完全对调过来，她完全是跟着陈强的节奏在走。 就连接下来的安排，也是陈强在说，而她根本就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陈强不顾李菲蔓，拿起筷子就开始嘬拉面，一只手也不停的往嘴边送羊肉串，眼睛则盯着自己刚刚写的大纲，若有所思。 李菲蔓见陈强完全是一副忘我的状态，也没有说话，默默的吃了起来，可这顿饭，怎么就越吃越心酸呢？ 第245章 开个房间 陈强尽量不去表现得八卦自己班主任为何如此狼狈，专心吃饭。 不想让李菲蔓太尴尬，万一惹得对方不高兴，那自己的自由可要受到限制。 她那手机，从上车到现在，响了十几次，最后干脆抠了电池才算完事儿。 李菲蔓兴许是真的饿了，不一会儿也跟着小声的吃起了拉面，一边吃还忍不住一边偷看陈强有没有注意到自己。 陈强的确有在关注李菲蔓的情况，但是只是通过余光去判断，眼睛盯着的不是食物就是刚刚写的发言稿大纲，时不时的还放下筷子，修改一下。 陈强吃饭的速度很快，风卷残云，也没有太注重自己的表现是否得体，尽量不让李菲蔓感觉到被关注。 换做是陈强，这种事情也不想被人关注，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最好了。 吃完饭，陈强就拿起笔继续写着自己的发言稿。 李菲蔓的视线也渐渐从陈强身上转移到了陈强笔下的发言稿上。 尽管是倒着看过去的，但是依旧被陈强的一手好字给吸引到了。 虽然是陈强的班主任，但是一直带的是英语，陈强的英文写得就很不错，没想到汉子更是让她自惭形秽。 而且他刚刚还会开车！ 想到这里，李菲蔓的视线又转移到了陈强身上，眼前的这个高一学生，究竟是什么人啊？！ 怎么感觉什么都会的样子！ 他充其量也就是个17岁的半大孩子，怎么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就好像自己才是孩子似的？ 想不通，也就意味着越想去搞明白，眼前这个谜一样的高中生，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和家庭环境，才能造就出远超同龄人的知识储备，更何况那与年龄不符的处事不惊！ 陈强点的饭量，对于李菲蔓来说，着实有点大，看着还剩下不少盘中餐，李菲蔓有些为难了。 结果这份为难并没有坚持多久，便转化到陈强自己身上：哼！问都不问，就点这么多，吃不完也不能怪我，大不了等下打包！ 就在李菲蔓还有空胡思乱想的时候，陈强的发言稿已经准备好了。 “您看一下，如果有哪里不对的，我现在就修改。”陈强将稿纸递给李菲蔓。 “哦……好……”李菲蔓有些紧张的接了过来，好像生怕自己刚刚心里想的事情被对方看出来一样，极力的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今天不努力学习，明天就要努力生存？”李菲蔓只看了陈强演讲的题目，就觉得这是个好沉重的话题，不自觉的抬头看了看陈强，却发现这个家伙吃完他那盘羊肉串还没够，又在对付自己盘子里剩下的几串肉。 看了两遍，说实话，李菲蔓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修改的地方。 虽然话题毕竟现实，但是三观正，文字也挑不出什么毛病，甚至让李菲蔓来写，也未必能写得这么深刻。 “挺好的，就这样。” 陈强接过稿子，点了点头，好像很正常的事情，这更让李菲蔓心中不爽。 什么嘛？！ “吃好了吗？” “嗯，好了。” “那您先到车上等我。”说着，陈强朝台那边走过去，显然是去付账了。 李菲蔓叹了口气，只好如陈强所说，离开了饭店，走到车上等他。 此情此景，像极了电影场景。 不一会陈强走出来，上了车问：“送您回家还是？” 李菲蔓看了看时间，现在才七点半，这会儿回家的风险实在是太高了。 去住酒店？ 可是自己的钱包和身份证全丢了。 “要不你先走，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李菲蔓想了想，还是就此别过的好，实在不行，流落街头呗，说着就要下车。 “您跟我还客气，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儿，再说这里确实不太好打车。”陈强没有说“你没钱打车”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李菲蔓有些犹豫了，是啊，自己现在是有家不能回，有酒店也住不上，甚至连打车的钱都没有，偌大的江城，自己又能走到哪里去？ “实在不行，我给你找个酒店，先住一晚？” 李菲蔓现在最反感的就是别人跟她提“酒店”两个字，一听陈强提起，脸色马上就不对了。 “您别误会！”陈强赶忙摆手道：“用我的身份证，给您开好房间我就走，另外，钱的事情不用担心，那什么……等您……再还我就是了。” 看到李菲蔓似乎相信了自己并没有别的意思，陈强这才松了口大气，心想，白伟这个电话来得真不是时候，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倒霉事儿？ 要是自己早走一会儿，兴许这会儿早就在家泡热水澡了。 李菲蔓也可能不会丢了钱包和身份证，大家相安无事就挺好的。 现在她看李菲蔓，就像个烫手山芋，搞不好，自己都得跟着倒霉。 谁知道女人的心思呢？ 知恩图报的认为自己是救了她，帮了她；要是遇见偏激的，还会因为他看到了不该看的场景，对他打击报复。 好在最终李菲蔓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陈强的提议。 沿着临湖路，直快到幸福万家的地方，才找到一家像样的酒店。 陈强又跑前跑后的给李菲蔓办好了手续，把房卡交到她手里，还找了个机会，悄悄的往她包里放了一百块钱，这才独自离开。 李菲蔓全程都是晕晕乎乎的，即使看见酒店前台的服务员，也自始至终都没敢抬头正眼看人。 直到陈强走的时候，才出声说了句“谢谢。” 陈强回到家里，已经是九点多了。 趁有时间，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平安，至于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嘛，自然是学校宿舍了。 当然，那句“月考全校第一”，也让父母暂时忘记了絮叨。 打完电话，李菲蔓的事情早就已经被陈强抛诸脑后，去地下室里练了一套器械，洗了个澡，上楼看了会儿书，就早早的睡了，毕竟明天还有正事要做。 而另一边的李菲蔓，则是彻夜未眠，天刚亮，就下楼办了退房手续，她现在只想一件事，那就是回家，然后将罗松的所作所为，原原本本的告诉自己的老妈…… 第246章 残酷竞争 星期天，陈强也起了个大早。 不过有人比他早，当他收拾完下楼的时候，赵虎已经买好早点在客厅等候了。 今天的行程比较简单，就是去天幕。 其实赵虎可以不用过来的，但是陈强也拗不过。 用他的话说，公务必须要有公务的样子，要不然他这个司机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吃过早饭，陈强习惯性的去地下车库，却被赵虎拦住了。 看着停在大门口的奔驰，陈强苦笑，这肯定不是赵虎的意思。 上了车一看，不是秦悦涵又是谁？ 这下就真是老板巡查了。 “刚刚联系了白总，那边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您过去了直接去会议室。” “午餐定在了天幕所在大楼7层的自助餐厅，中西式都有；下午是否继续开会，您午饭后再决定，我会找白总去安排。” “另外耳东投资关联各离岸公司的各项手续已经全部办结，韩总问接下来的安排，您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陈强看着秦悦涵，这感觉熟悉而又陌生。 从业务能力方面看，秦悦涵毫无疑问可以完全胜任这份工作，并且各方面都超过了陈强的预期。 但是从感情上讲，秦悦涵这种公事公办的风格，又有些让陈强感觉别扭。 最终理性还是战胜了感性，陈强并没有去“纠正”秦悦涵现在的状态。 “让韩总那边重点关注咱们的知识产权库，专利、着作都要有完善的版权，不仅仅是耳东投资，东凰那边也是一样的对待。” “我知道了。” “仇总昨天联系我，希望安排您抽个时间见个面，他现在人就在江城。” 其实仇万里完全可以打陈强的私人电话的。 不久前，两人通话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怎么这边耳东投资一成立，陈强就感觉跟原来的这帮人好像中间隔了一层。 想到这里，陈强又看了看秦悦涵。 也许这就是公司发展的必然。 “……晚上，天幕这边晚上的聚餐我就不参加了，跟仇总约个晚饭，地点……定在清凉居。” “清凉居现在……” “有什么问题吗？” “已经停业了。” “……这样啊，那，地点你看着安排，这边结束就过去。” “好的。” …… 秦悦涵汇报完工作，就开始在笔记本电脑上敲开了，根本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赵虎从后视镜看到后面情形，心里也只能叹气。 陈强见秦悦涵醉心工作，也不去打扰，干脆闭目养神，脑子里过着这段时间有关天幕的情况。 qq上线一年零两个月，总注册用户已经超过120万，并且还在以每个月5万的注册量递增。 从用户量的角度上讲，毫无疑问的国内第一，甚至在全球，也都能排进前五。 以这样规模的用户量，并且还能够有所盈利，天幕在资本眼里，毫无疑问的是块诱人的蛋糕。 这一年来，包括新浪、网易、搜狐在内的互联网头部企业，以及不少知名的风险投资公司，都对qq虎视眈眈，多次提出注资甚至是收购。 白伟这边已经是疲于应对，最后不得不成立公关小组，从韩正那边抽调人手过来，专门负责这种来谈收购和注资的。 但是天幕的统一回复是：公司内部还有股权问题没有处理完毕，暂时无法吸收外界资本进入。 既不接受注资或者收购，也没有把话说死。 不过互联网的热点，可以说是稍纵即逝，人家也不傻，四大门户中其他三家，一边向天幕处处施压，另一边则又各自搞起了自家的即时通讯产品。 新浪虽然还没有收购uc，但是却搞出了一个xq； 网易则在论坛中集成了即时通讯的功能。 而搜狐的q，则是完全复制了qq的功能，只不过面向的人群则是企业，加入了不少公文流转等功能。 一时间，即时通讯成了互联网在资本入场后的第一个风口。 qq由于起步早，有更好的用户基础，牢牢地把握住了头羊的位置。 其他三家也都对旗下产品大肆宣传，大有要取代qq的架势。 仅仅一年的时间，蓝海变红海。 面对多家公司的围剿，天幕是否能够突出重围，成为了行业内绕不过去的话题。 唱衰天幕qq的不在少数。 但是天幕这边，依然以每周一次小更新，一个月一次大版本的速度，持续的将qq推向市场，根本没有回应过外界的质疑。 但是表面的平静，不代表高层不着急。 这半年来，无论qq推出什么样的新功能，对手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功能复制，有的方面甚至比qq做得更好。 这种情况下，持续的更新版本，推出新的功能，反而成了保持qq活跃度的唯一法宝。 为此白伟和江风没少给陈强发邮件。 陈强也没少薅头发，把记忆中qq的一些有趣的小功能都提前拿了出来，比如qq秀、自定义表情包、自定义头像、聊天背景界面自定义、校友录等等等等。 陈强虽然不在公司，但是确是qq真正的产品设计总监。 很显然，在这样的发展初期，要是哪天qq无法保持持续创新的能力，随时会被收购或者替代。 说实在的，陈强肚子里这点儿货，都快被掏干了。 一些移动互联时代的东西，又不能拿到现在来做，所以，才有了陈强这次的天幕之行。 不仅要安排接下来的发展规划，还要有更加完善的人才培养机制，更完善的奖惩制度，让天幕切实提高内部的创新能力，这样才能在未来残酷的竞争中生存下来。 正想着，车就已经停在了天幕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前。 陈强和秦悦涵下车，赵虎则开车去停车场。 白伟和江风早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 几人握过手，没有过多寒暄，就上楼来到了天幕所在的楼层。 这个地方，陈强今年夏天已经来过一次了，所以不算陌生，不过，还是多了不少的新面孔。 这一年来，天幕公司从最初的五六十人，发展到现在，已经有将近两百来号人，整整一层，一千多个平方的办公区域，已经是座无虚席。 陈强一行走过来，不免让老员工肃然起敬，新员工则充满了好奇。 平日里的两位老大，此刻早已经化生为小弟，鞍前马后的，护拥着陈强朝会议室走去。 等到几人进了会议室，外面早就开始交头接耳了。 “这年轻人是谁啊？”新员工打听。 “不知道了？！”老员工负责讲解：“我跟你说……” “上班呢！”不知何时，江风又从会议室走了出来，办公室又马上陷入了安静。 “各部门主管，到会议室开会。”说完江风又跑回了会议室。 第247章 潜在危机 整个上午，陈强都在听取各部门的汇报。 天幕的这些部门主管，绝大部分陈强都是见过一次的，其中不乏印象最深的张晓龙，他现在仍旧是邮件项目组的主管，丝毫看不出这位将来会成为未来移动互联网绕不过去的那种人物。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陈强的出现，改变了对方的职业轨迹，他现在这么感觉都有混日子的意思，对于开会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 天幕现在的情况，陈强其实早已经通过白伟和江风的邮件了解了不少，和各部门汇报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大多数人，还沉浸在所谓的“国内互联网头把交椅”的梦里。 听取汇报的全过程，陈强都没有怎么说话，也没有多少表情，内心多少有些挫败感。 以他重生者的身份，虽然可以去抢先发育，但是显然这是个离了他就活不下去的公司。 陈强没有笑容，白伟和江风也是听得战战兢兢的。 毕竟，他们平时里提要求，陈强几乎都是不设限的，几千万的公司交到他俩手里，现在汇报的这些，竟然还是陈强安排的那些活儿。 午餐过后，会议继续。 “首先，感谢各位这一年多来，对公司的付出，是你们的汗水，才有了现在的天幕，才有了qq。”陈强难得的说起了客套话。 白伟和江风都没吭声，就等着“但是”呢。 “但是，我们的工作也有些不足之处。” “来了来了。”白伟和江风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苦涩。 “当然，今天过来，并不是来批评谁的，而是想和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天幕公司的未来。”陈强的话，传到每一个人呢的耳朵里，反应则各有不同。 又羞愧的，有无所谓的，更有还没搞清楚情况，在那儿愣神。 这一切陈强都看在眼里，心里不免对白伟的工作有些失望。 “哼~”陈强刚想要开口，一个鼾声就传来了。 坐着的二十来号人，全都左顾右盼起来。 “谁？！自己站起来！”白伟首先发飙，此刻的他真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没事儿干嘛要把大老板喊来啊？！ 白伟的话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所有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站起来。 这就尴尬了。 “先坐下，其他的事情会后再说，现在我们就一个话题，如何让qq在残酷竞争的环境下生存下来！”陈强的声音也提高了，显然对于刚刚的事情，也是非常不爽。 “当然，不愿意参加讨论的，可以先去工作。”陈强忽然没那么急的说道。 陈强的眼睛看着整个会议室，眼神过处，无人敢和他对视。 “既然留下来参加，那我希望大家能够各抒己见，就从，那位同事开始，对，就是你。”陈强指了指靠近会议室后门方向的一个男同事说道。 “我？”这位男同事，不是张晓龙又是何人。 别人不知道，陈强可是确定刚刚打鼾的就是这个方向。 而张晓龙身边的，都是女同事，那不是他还有谁？ “呃……” “怎么？没准备好？” “不是。” “那你来说说，我们现在面临的危机在哪里？” 张晓龙听到陈强提起“危机”，刚刚的睡意似乎一扫而空，两眼里也含着光，看向陈强的眼神，并不是畏惧和厌烦，而是那种特别惊讶，又觉得本该如此的欣赏。 “那我就说下自己的想法。”张晓龙清了清嗓子说道：“天幕现在看似风光，其实，潜藏着巨大的危机。” “其一，产品技术含量不高，容易被模仿。现在市面上同类的软件，少说也有上百个，其中四大门户，哪一家没有？我们上线一个新功能，别人晚上加个班就能完成，这种抄袭，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得到有效的改善。” “其二，这就涉及到公司的发展问题上了，越来越多的服务器，越来越贵的带宽，是所有互联网公司发展路程上最大的资金消耗，新浪年初融资200万美元，上个月就宣布启动二轮融资，为什么？因为光是服务器，就已经花了100万美元，何况还有开销更大的营销。我想问下陈总，天幕公司如果不融资的情况下，能够坚持多久？” 陈强倒是没想到张晓龙会关注到这一层，因为一直以来，天幕公司从来没有因为资金不足而出现问题，陈强已经先后向天幕投资了将近2000万，而且qq现在每个月还有个几十万的收入，足够发工资和日常公司运作所需。 “坦白讲，即便是我能说可以一直坚持下去，那天幕公司对我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陈强这句反问，可不光是说给张晓龙听的，也是说给在场的每一位公司中高层管理人员听的。 是啊，不挣钱，或者说，连挣钱的路子都没有，那陈强还会继续注资这家公司吗？显然是不会的，那陈强真要断供，在座的所有人，都将面临失业。 “你继续说。”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陈强示意张晓龙继续。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人才。现在东部沿海互联网公司大量兴起，中西部地区相关人才本就不多，还留不住人，以后我们的日子就更加不好过了……” 张晓龙的确不是一般人，全都在点上，包括陈强在内，很多人听了，都会忍不住点头。 等张晓龙说完，陈强又点了几个人起来，说出来的东西，也大多是往张晓龙的观点上靠，没有太多有新意的东西。 这样一看，人才的确是现在天幕首要要解决的问题。 问题又回到了白伟身上，本来陈强是打算继续放白伟在ceo的位置上再待一段时间的，现在看来，他必须干回他的老本行，老老实实的给我招人去，这样才能人尽其才。 至于新ceo的人选，通过这次会议，大家也就不会感觉太过突兀了，没有当场宣布，因为还有许多的工作需要交接，并且，高层人事变动，不能影响到公司的正常运营。 第248章 创新驱动 整个上午，陈强几乎没有怎么发言，都在听取各方面的汇报，大部分中高层员工还是不错的，至少对于自己负责的部分，有一定的见地。 但其中也不乏尸位素餐之辈，恃才傲物之辈。 特别是一些新加入的，看到幕后老板还是个高中生的时候，心中多少有些轻视。 这一个个都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本就是天之骄子，眼高于顶，即便是屈居人下，那对方也得是德高望重之人。 而陈强，不管老员工怎么传得神乎其神，终归只是个高中生，在更多的人眼里，或许富二代比天才更接近真像。 从陈强进入会议室，几人都没有拿正眼看过他。 陈强自己倒是无所谓，换做是他前世年轻的时候，又何尝不是以貌取人呢？ 反倒是白伟和江风二人，脸上有些不好看。 陈强这次来公司，可是白伟和江风再三请求过来的。 他们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几个不长眼的。 平日里，白伟也有意的让公司内传播关于陈强的光辉历史，为的就是打消新员工在见到老板的时候，不要有任何的轻视和不尊重，但是，还是有人没有领会到个中道理。 说这几个人傻，都是名牌大学出来的，但这样的表现，只能说情商太低。 中午午餐的时候，白伟本来想要解释上午的问题，但是陈强完全没有给他机会，秦悦涵各种报告就不说了，电话也是一个接一个。 一餐饭吃吃停停，白伟压根儿没有机会说。 中午没有午休，吃过饭，陈强就让白伟召集，继续开会。 上午只是说了问题，但是没有谈到具体的解决方案，这可是今天过来最主要的目的。 “今天上午同事们提出的问题有很多，不少同事都看到了公司现在的症结所在，但是归根结底，天幕如何能在血腥的互联网红海中，杀出一条血路。仅凭一腔热血，恐怕不足以带领天幕走出眼前的困境。”会议一开始，陈强先起了话头。 “刚刚有同事在担心，说我这边还能支撑公司多久，我也可以给大家一句实话，虽然很残酷，但是我觉得有必要让你们知道，一年，就一年！” 陈强这句话一出，包括白伟和江风在内，所有人都感觉到心中一紧。 尤其是白伟，当时天幕缺管理，陈强可是直接点了他的名，现在陈强能说这话，很明显是对现在的天幕表现出了失望，那这个第一责任人，毫无疑问是他。 江风也是一样的，回想这一年多，每每遇到难题，全都是想陈强求救，他这个技术总监，更像是个提问者，而非解答人。 就像这一次，qq被几家公司联合打压，每一次他们都是把这个问题抛给陈强，而陈强也几乎是有求必应，不仅要出钱，还要出力。 他这个技术总监，换个角度来讲，真是可有可无。 “明年的这个时候，如果天幕没有达到收支平衡，那从商业的角度上看，我很大几率不会再继续投资，解散也好，打包出售也罢，在你们，不在我。一句话，看业绩。”陈强这就相当于下了最后通牒。 同样的，这句话，也是让那些心不安定的人，提前走人。 其实对于qq未来的发展，没有谁能比陈强更清楚，虽然现在的qq已经不是前世那家企业在做了，但是qq的发展，本就是一件势不可挡的事。 别说早发布一年，就算是早发布一个月，那在互联网如火如荼的今天，也会拥有绝对的优势。 何况，陈强根本不考虑资金的问题，更不用整日去跟资本周旋，对于qq接下来的每一步发展，他都心中有数，这就是重生者最大的金手指。 但是，他并不打算养一群机器，就算他是重生者，那也不想累死到办公桌上。 一个没有创新能力的团队，即便是把这么好的项目交给他们，那一样做不好。 陈强能够把握大方向不跑偏，但是细节问题，必须要有专业的人来做。 如果这个团队不理想，那对不起，他不会介意换一个团队来。 虽然没有表现出愤怒，但是陈强的话可谈不上客气，这就已经是在对这个团队这段时间的工作表达态度了。 “白总、江总、张主管留下，其他人可以去工作了。”陈强点了几个人的名字，就不再去看其他人了，接下来就是大浪淘沙。 等到人都散了，会议室里只剩下五个人，包括旁听记录的秦悦涵。 “说一下公司接下来的计划，嗯……先说人事变动。”基调已经定下了，接下来陈强开始安排具体的事务。 “白总接下来调任耳东投资人力资部总监，主要负责为旗下公司寻找中高层人才，同时兼任天幕执行总裁。” “江总技术总监的位置不变，级别上调一级，任公司副总，天幕一应技术均由你负责。” “张主管，升任副总，负责产品设计，未来无论是qq的开发，还是其他新产品的开发，都由产品设计决定，同时原来的邮件事业部暂时由你监管。” 没有复杂的考核，也没有竞职演说，陈强几乎是想到哪里说道哪里，一旁的秦悦涵似乎已经习惯了陈强这种经营企业的风格，一点也不意外。 白伟和江风心中是松了口气。 张晓龙则是相当意外，以前只觉得陈强是年少得志，如今看来，没有人的成功是意外，就这份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看似信口拈来，实则对于每一个人的位置，都有精准的判断。 如果没有这次会议，没有这次人事任免，别的不敢说，他张晓龙肯定是第一个要走人的。 钱他现在不缺，缺的是个平台去施展他的报复。 “正式的任命稍后会有耳东投资那边下发，人事捋清楚了，天枢那边会重新拟定新的劳务合同，保密协议以及竞业协议，每个人都要签。” “未来一年，我还会继续投入至少2000万的资金，当然如果值得，这个没有上限。保持qq的增长态势，保持天幕在即时通讯领域的绝对权威，同时还要在一年内完成收支平衡的红线，就是你们接下来的工作重心。” “不要跟我提什么互联网前期要烧钱，要引进资本，要上市圈钱，套现……如果要走这条路，我也不会拒绝那么多资本的进入。” “如果仅仅是为了挣钱，我早就加个零卖给下家了。” 陈强说道这里，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 四点半，陈强才从会议室里出来，外界并不清楚里面聊了什么，但是随着陈强的离开，天幕公司真的进入到了一个创新驱动的时代。 第249章 不虚此行 离开天幕的时候，所有人都忘了要给老板展示新版本新功能的事情。 而无论是白伟还是江风，亦或是新晋副总张晓龙，都开始摆正了自己的心态，一年的时间，可并不宽裕。 “地点定在了林总的风华酒店。” “怎么想到去那儿？” “对江城我也不是很熟悉，但是刚来的时候，林总邀请过一次，觉得那里的条件真的没的说，况且仇总跟林总据说也很熟，所以，就选在那里了，不过，您放心，我是通过正常渠道定的包房，林总应该不清楚。” 秦悦涵虽然这样说，但陈强又何尝不知道，这也是商场必须要有了人情往来。 关系再好，也要时不时的去捧捧场，反正去哪里不是去，何不先照顾自己人呢？ “行，我一会儿自己跟林总说一声。” “仇总已经出发了。” “嗯，那差不多，听说他家在江南区，到风华应该和我们差不多。” “仇总半小时前已经出发了。” “好，他快……” 等陈强到风华的时候，仇万里早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仇哥，我还担心你瘦了，现在一看，生活过得很滋润嘛！”陈强一下车，就开启了玩笑。 仇万里也的确比几个月前胖的多了，本来就是一张弥勒佛的脸，如今再发福，那可真正是尊佛了。 “累是真的累，胖也是真的胖！哈哈哈……”仇万里见到陈强还是和以前一样称呼他仇哥，这心里还是暖的，说话也多了两份底气。 “走走走，先进去再说。”陈强上前排了排仇万里的肩膀，如今陈强可算是跟他一边儿高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得抬半个头看人。 “江城的饭菜养人啊，这个头，再过两年，我得抬头看你了。”仇万里也是惊讶于陈强的身高，半年时间，就已经追平了自己，不过看样子，还得窜两年。 “老话说得好，莫欺少年穷，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嘛！”陈强吐了个前世的梗。 饶是仇万里酒场上滚了千百回，也一时间没搞懂陈强这话里的笑点在哪里。 陈强也不在意，他说这些，有时候只是自己向自己证明他的存在。 二人刚进酒店大堂，林岚也已经在了。 “有段时间没见，忽然就变得这么圆润了，是不是超市里的火腿肠随便吃？”果不其然，这人变化一大，是个数人都要开玩笑。 “林总，我的大林总，当着我老板的面，可不能这么说，要是他不高兴，以后别说火腿肠了，就是泡面我吃不上嘴。”仇万干脆顺坡滚。 “还是那么贫，我就放心了。”林岚笑着跟仇万里握了握手。 “我们就是过来吃顿便饭，还把您给惊动了。”陈强客套道。 “仇总过来，我怎么也要来打个招呼。” “您看，还是仇哥面子大。” “行了，你们啊，就别再磋磨我了，一会儿我请客还不行吗？”仇万里苦笑道。 三人边聊边来到包房。 “林总这儿，我就不看菜单了，您让厨房看着上就行，反正是我买单，来者不拒！”仇万里豪气的一挥手。 “那行，今儿你要是不脱层皮，还真难走出这房门儿。”林岚玩笑道。 “就是把这身行头当了，那也要让陈老弟吃好喝好，没问题，好酒好肉只管来！” 不是真熟悉，一般人恐怕还真难这么聊。 陈强看在眼里，生意场上，这样的好交情着实不多见啊。 “行，那我一会儿通知厨房，不过今天可不能陪你们摆龙门阵了，我一会儿还有个会。”林岚看了看手表，就要起身告辞了。 “正事儿要紧，您尽管忙。”仇万里忙着起身相送。 “林姨慢走。”陈强也跟着把人送到门口。 不得不说，五星级酒店还是有些硬标准的，比如这上菜的速度。 林岚一走，那凉菜就跟上了桌。 “能喝点吗？” “啤酒可以来点儿，白的不行。” “那好，我喝白的，你喝啤的。” 两人没扯那些工作上的烦心事，就是吃肉喝酒吹牛。 仇万里这一年的功夫，跑了大半个华夏，吹起牛来，那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几杯酒下肚，总算又找到了当初二人为了两家超市从竞争对手，变成合作关系，又几经波折把幸福万家做成了华夏第一本土连锁超市。 这其中，陈强都是在后方指挥，仇万里出面处理。 两个人也算配合得默契。 如今东凰更改人事架构，要说老仇没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按照新的人事架构，老仇这边就得向谢兰兰汇报工作，再也不是跟陈强二人讨论公司下一步发展的情况了。 陈强又何尝不清楚。 不过现在的幸福万家，根本不具备单独运营的实力，还要依靠着东凰的输血，才能在扩张之路上走得顺畅，除非有新的股东投资进来，所以，幸福万家暂时不会独立。 但是这话陈强并没有跟仇万里说，未来的样子，谁都想象不到。 “怎么样，有没有打算把家安到江城来？”陈强边吃边问。 “不是我不想，是你嫂子她受不了江城这火炉子的气候。”说起这个，仇万里就伤脑筋。 他现在一年中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江城，毕竟幸福万家的总部在这里。 后来就想着把家人也一块儿接来，房子都买好了，但是他媳妇，就是不肯，说孩子要上学啦，这边的气候受不了之类的。 所以现在仇万里在江城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而且别看仇万里长得油腻腻的，其实为人十分正派，特别是对家人，那是没得说，在硒城的圈子里就比较有人气。 “这事儿你别看我，看我没用。”陈强笑着摇摇头，家庭事业只能仇万里去平衡。 现在的幸福万家，少了陈强没关系，少了仇万里，那可真的要出问题。 其实这样对于一个企业来说，是挺危险的。 好在仇万里本身也是公司股东，而且是除了东凰外，最大的个人股东。 到了一定的阶层，如果没有股权绑定，那是根本没法儿放心让人去玩儿的，也玩儿不转。 “要不，有时间了，去我家吃饭，我让你嫂子做回锅肉，保证让不虚此行！”仇万里忽悠道。 “我怕你没想这么简单？” “就是吃顿饭，简单！” …… 第250章 同名专辑 尽管陈强不问，仇万里还是没忍住，把这段时间幸福万家的发展情况汇报了一遍。 两家商业广场已经全部投入使用，各项流程也日渐成熟。 年内新增四家大型超市，其中夷陵、车城两家，将在国庆节，也就是三天后开业。 江城的两家，也会在元旦前后开业，刚好赶上最火爆的年货节。 这四家超市，所有的资金都是通过贷款来的，没有再占用东凰的资金。 虽然现在幸福万家的负债率高达65，但是对于幸福万家的盈利能力来说，并不算高。 这也是陈强同意的，毕竟要再稀释下去，仇万里的股份就所剩无几了。 “明年我计划向东南北三个方向进军！”仇万里颇为豪气的说。 “为什么没考虑直接进入沿海或者京城？”陈强问。 “去沿海和京城肯定是好事，但是我觉得现在用不着和他们争，一来资金上我们还是有所欠缺；二来跟外资正面拼刺刀，会拖累我们，拉长我们的发展周期，大本营也会被其他同行乘虚而入，得不偿失。” 陈强点了点头，还好，仇万里还算清醒，没有被眼前的繁华冲昏了头脑。 去沿海京城固然能捞个热度，但是却错过了企业最佳的成长期。 深根本土，循序扩张，坚持自有物业为主，才是商超走得更远的秘诀。 聊了几句，陈强也就放心了，而仇万里也明白了老板和他的思路完全吻合，回去之后，就敢往前走。 要不然他这心里没底。 这两年，他已经习惯了找陈强商量，这猛的要向谢兰兰报告，还真有些不习惯。 好在谢兰兰在具体经营上从来不插手，因为集团的每个公司都有年度规划，甚至是五年规划，这些都是陈强一早就制定好的。 谢兰兰当家，除了查账还是查账。 只要账目上清楚，经营能力问题自然有集团的绩效考核来评判。 能不能继续胜任那个位置，成绩说了算。 有时候谢兰兰就在想，这也许才是陈强把集团交给她的最重要的原因。 得罪人的事情，自然是她谢兰兰去干。 仇万里今天喝得有点多了，但是还算清醒，只是走路有点飘。 本来陈强还准备开个房间，让他就在这里休息一晚，但是仇万里坚持回家，就随他了。 看着有些愁眉苦脸上车的仇万里，陈强大概明白一个中年男人的苦。 没办法，有些事情，别人也没法儿替代啊！ 林岚还在忙，陈强发了个信息，也离开了。 听从了陈强的建议，风华酒店不再继续新开三星级以上的酒店，同时开始清除一些业绩不好的分店。 该转让的转让，该撤店的撤店。 把有限的资金，用于开发快捷酒店，干净整洁、价格低廉，占领白领差务市场。 投资不大，但是回报并不低。 一家快捷酒店，三十个房间左右，标准间配置，不提供餐点，两个前台，一个保洁，基本上就是酒店的全部配置。 小点的城市投资三十万，大城市投资五十万，装修完就可以营业。 刚开始的时候，林岚还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在江城开了一家进行试点。 没想到，就是这家名为“风之星”的快捷酒店，一个月的营收竟然超过了五万元，净利润达到惊人的35万元。 而一个标间的房价仅仅只有99元，绝大部分出差人士都可负担。 准三星的室内环境，比小旅馆招待所略高一点的价格，一时间成为了不少来江城出差人员的首选。 尝到了甜头，仅仅半年的功夫，林岚就投资500万，在江城各个繁华区域附近，开设了15家风之星。 一个月净利润高达50万，已经远远超过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利润。 风华唯一的五星级酒店，一个月净利润也只有30万左右。 但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总投资却超过了3000万，收回成本将近十年。 而风之星收回成本周期仅仅只有10个月。 并且开店成本低，除了更低的是错成本，也更容易扩张并占领市场。 当然，也更容易被模仿。 所以林岚这段时间是痛并快乐着，整天忙得脚不着地，誓要打造全国规模最大的连锁快捷酒店。 林氏集团已经是彻彻底底的酒店集团了。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刚准备睡，田苗苗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我明天的飞机，去芒果卫视录制新一期的快本，顺便宣传新专辑。” “嗯，好的。” “新专辑你听过了吗？” “听过了。” “怎么样？” “还行。” “就这？” “嗯。” “不跟你说了，宁姐回来了，你怎么也得表示表示，李丽也给我打电话了，说能能不能重组。” “对你来说，不是吃亏了？”陈强笑着问。 “那得看跟谁，要是宁姐，让我配唱都没问题，要不是她，我也不可能有今天。” “嗯，等你忙完，寒假的时候再说。” …… 二人又扯了半天闲篇，快十二点了，陈强只听见那边宿管阿姨在发飙了，田苗苗才慌忙挂掉电话。 田苗苗的同名新专辑共十首歌，依然是陈强“包办”了词曲。 《遇见》《宁夏》《勇气》《傻瓜》《天蓝》《我怎么说》《小手拉大手》《还是好朋友》《旅行的意义》《亲爱的那不是爱情》，清一色的情歌。 陈强要用这张专辑，一举奠定田苗苗内地第一玉女歌手的人设。 如果这些前世脍炙人口的歌曲还不能完成这个任务，那陈强就要怀疑这个世界还是不是前世那个世界了。 这十首歌，全部都是但张专辑中的主打歌曲，用十首主打歌来做一张专辑，估计已经是前无古人，后也不一定有来者了。 而且这一次，整张专辑都在江城录制，聘请了国内最顶级的音乐制作人，光录音就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 先期发行，仍然以磁带cd为主，v则需要等到明年初才会上市。 发行签了nybg，这其中当然有雷电与ny电子深度合作的关系。 由于田苗苗的咖位问题，麒麟这边也付出了500万的发行费用，对外则宣称千万级宣发。 后期分账nybg占40，麒麟文化占50，田苗苗10。 对田苗苗来说，这已经是她现在能拿到的最高的分成了。 第251章 纯属虚构 田苗苗的新专辑，陈强并没有太多的去关注，这样要是还不红，那就真没天理了。 本来一开始的为了给公司省成本而培养几位艺人，现在再他做这些，更像是为几人圆梦，毕竟，请一个明星代言，比培养一个明星，陈强要轻松得多。 距离国庆节放假，还有三天。 周一，陈强比平时起得更早一点，因为今天他除了要晨跑，还要在晨跑和升旗结束后，上台发表国旗下的讲话。 陈强开车停到酒店停车场，再从酒店停车场走到学校门口，便碰到了李菲蔓。 “你可算来了！”李菲蔓见到陈强出现，松了口气。 “您这是在等我？”陈强摸了摸头。 “不等你等谁，昨天的晚自习你没来，我也没有你的电话号码，这会儿你要是晚了，我可没有b计划。”李菲蔓说着还递给陈强一张纸条。 “喏，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没什么事别乱打。”李菲蔓不忘交代一句。 陈强有些意外，难道这是怕我把那天的事情说出去？ 嗯，那天美女老师是有够狼狈的。 昏暗的路灯下，也看不清楚李菲蔓的表情。 “谢谢李老师。”陈强接过纸条，连声道谢。 没想到这无心插柳柳成荫，自己还没想好怎么跟李菲蔓搞好关系，这就已经有了个好的开始。 “行了，赶紧进去，跑完操后不用集合，直接去旗台旁边等，一会儿会有广播站的同学喊你上台演讲。 “好的，知道了。”陈强点了点头，侧身从李菲蔓身边走过去。 看着远去的陈强，李菲蔓也是松了口气。 她倒不是怕那天的事情传出去，而是怕这个事儿传着传着就歪了，所以，总得给这个唯一的知情者一点好处。 想到这里，李菲蔓也有些惭愧，没做亏心事，但总觉得更做贼似的。 好在昨天她已经跟家里摊牌，家人也没有因为这个事情苛责她，因为这件事儿而陷入了自责的老妈，反而需要李菲蔓来安慰。 “……礼毕！下面有请，高一一班的陈强同学，发表国旗下的讲话——《今天不努力学习，明天就要努力生存！》” 听到喊自己的名字，陈强走上台，从早会主持人手里接过话筒。 “今天不努力学习，明天就要努力生存！”陈强看着下面呜呜泱泱的一大片学生和老师，并没有表现得有多紧张，从容不迫的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谈到生存，大家肯定会认为，这是个离我们很遥远的事情。我们还小，还年轻，还在学习，生存是什么？吃饭？穿衣？还是活着？” “如果觉得自己想不明白，可以去问问我们的父母，工作辛苦不辛苦？钱好挣不好挣？试着去替代一下我们父母的角色，去做一天父母每天在做的事，那我想，你肯定对生存有不一样的理解。” “而读书，则可以很大程度的让我们未来在面对生存这一挑战的时候，变得从容些，轻松些。举个比较现实的例子，你的发小，小的时候，你们一起下河摸鱼，一起上山掏鸟窝，他的家庭和你的家庭，也差不多，他有的，你也有，你没有的，他也没有，日子过得很惬意。” “然后有一天，你们一起上学了，他学习成绩好，你学习成绩差，他常常得到老师的表扬，而你常常会因为没有交作业而被老师批评，无所谓，反正回到家里该吃吃该睡睡，丝毫不会影响到你在孩子中间的号召力。”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小升初了，你们还是在同一所初中，他没有因为成绩好而选择更好的学校，因为更好的学校，他的家庭也负担不起各项费用。” “中考的时候，他考上了县里最好的高中，而你，并没有考上高中。或许你的家庭可以让你去读一个捐资生，但也或许就此辍学，提前踏入社会。” “而你的发小，去了那所你只听过名字的高中，继续求学。” “你们之间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即便是放假，他也没有时间出来和你再下河摸鱼了，他得完成作业，得复习，得参加更加残酷的高考。” “慢慢的，你要去打工，要去挣钱，盖房子、娶媳妇，远走他乡。” “而他也不负所望，考入了重点大学。” “多年后，你因为技术过硬，被厂里提为车间里的班头甚至车间主任，老家的房子盖好了，相亲的对象人还不错。” “但是，没有人知道你在凌晨五点就在机器旁边练习，每天晚上十二点了，你还在为多挣点钱而选择加班，没日没夜的工作。” “有一天，你所在的工厂来了一个大学生，听说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一进来就成了副厂长。你会羡慕嫉妒恨，但你改变不了什么，而这个副厂长，在任职仪式上指点江山的，正是你那个很多年都没有再联系的发小。” “他一年的工资，就是你辛辛苦苦五六年积攒的全部！” “很神奇是吗？世界这么大，为何这么巧？” “当然，这是个虚构的故事，但是你想成为这个故事中的谁，我想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答案。” “今天不努力学习，明天就要努力生存！” 陈强鞠了个躬，然后淡然的走下台。 站在一班队伍前的李菲蔓，这会儿总算松了口气。 因为从头到尾，陈强都是脱稿演讲，甚至都谈不上是什么演讲，除了标题一样，其他的哪儿哪儿都跟稿件没有毛钱关系。 李菲蔓生怕陈强弄出什么幺蛾子，好在有惊无险。 他不知道，其实陈强那天写完之后，就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早上来的时候，才忘记之前那份稿子，不知道是丢在了食堂，还是在家里书房。 于是就看似随意的编了个故事，把时间拖到了五分钟结束。 对他而言，现在跟这帮学生讲大道理，根本是毫无意义的。 中二的学生，眼里只有自己是对的。 所以，陈强下台的时候，连稀稀拉拉的掌声都欠奉，随着一声解散，就各奔西东。 倒是有不少的老师，听到陈强的这种演讲，挺新奇的。 以前的讲话，完全都是在喊口号，激励人心的也许并不需要那么复杂的辞藻，简简单单的故事，就算是大白话，也同样深入骨髓。 第252章 又见情书 晨读的时候，李菲蔓有意无意的看着座位上的陈强，而后者则是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那倒不是因为读书太认真，事实上他眼睛盯着书，脑子里都是下一步的计划。 除了李菲蔓，同桌张俊芳的眼睛也时不时的瞟陈强一眼。 之前可没有人提起陈强会上台演讲。 一般来说，都是二三年级的学哥学姐上台讲给新生听。 陈强能够上台，自然是一年一班的荣誉，但是对于个性凸显的高中生来说，陈强上台，其实跟他们都没有多大关系，谁在乎？ 反过来讲，陈强更不在乎，他去讲这个话，也没打算让谁谁谁听明白，纯粹是想跟李菲蔓搞好关系，下一步请假会容易一些，顺便也是说给前世的自己听。 “一起吃饭？”下课后，张俊芳鼓起勇气，非常平静的，看似随意的跟陈强说。 “嗯？”陈强回过神，没有听清张俊芳刚刚说的什么。 “哦，没事。”张俊芳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全班人似乎都在看着她，忙低着头跟着人群出了教室，一直跑到食堂，才感觉松了口气。 陈强耸了耸肩，不知道同桌今天为什么有点反常。 “同学，请问你们班陈强坐哪里？” 陈强刚打算去吃早饭，一个粗犷的女声就在陈强身边想起。 陈强一看，好家伙，旁边站了一位身高六尺，腰围也是六尺的壮女，正虎目圆睁，看着陈强。 陈强一回头，才发现教室里已经不剩几个人了。 “呃……你找陈强？” “不找陈强难道找你啊？！快说陈强坐哪个位置。” “嗯，就是这个。”陈强指了指张俊芳的座位。 “早说不就完了！”虎女绕过去的时候肩膀不客气的给陈强来了一下。 陈强苦笑，多问一句还问错了。 虎女把一封信放在了“陈强”的书桌里，然后又瞪了陈强一眼，才大步出门。 莫名其妙！ 看了下张俊芳的书桌，陈强没有打开自己的好奇心，摇了摇头出了教室门。 上午第一堂课，就开始分发上周的试卷，然后老师挨个订正讲解。 张俊芳也并没有发现她书桌里的信。 陈强更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一天的课结束后，陈强早已经把这事儿忘了。 而晚自习后的张俊芳，却跟做贼一样，脸红心跳的将桌子里的信悄悄地揣进兜里。 能够悄悄地放进书桌的，应该就是他们说的“情书”？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信。 怎么会？ 我这么普通，不漂亮也不善言辞。 会是谁呢？是他吗？ 不会，他都从来没正眼看过我…… 要真是他，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不是不是，肯定不是他，他那么优秀…… 万一呢？ 我也不差啊，至少，我学习还不错。 好烦啊！ 一会儿回宿舍应该没法儿看，那么多室友。 嗯，去小卖部，人也多…… 去厕所……咦……呕…… 一路上，张俊芳都在胡思乱想。 但是好奇心驱使，她最后还是跑到了厕所，找了个靠里面的位置，手略微颤抖的掏出那封神秘的信。 把信抓得紧紧的，生怕一个不慎，掉进了坑里。 她甚至能从这么复杂的环境中闻到信纸上那淡淡的香味。 看了看厕所里都在忙自己的事，并没有谁关注到自己，张俊芳深呼吸后，打开了那封已经让她心乱如麻的信。 陈强，你好！ “陈强！陈强？陈强？！！！”张俊芳差点儿没直接掉进坑里。 她只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在坐过山车，然后……过山车失控…… 挺过了“车祸”，最终张俊芳还是忍不住好奇，把这封别人的情书完完整整的读了一遍。 李若涵，竟然是她…… 张俊芳叹了口气，再次把信叠好放进口袋，想着明天一早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封信放进陈强的桌子里。 但随之而来的那宕到谷底的心情，再也提不起半点精神…… 第二天，陈强像往常一样，来到教室上课，但是除了桌子上的几本书之外，桌斗他一次都没打开过。 好几次张俊芳都想提醒陈强，可是又不想让陈强知道自己知道他情书的事。 然而陈强真是一下都没去打开过书桌。 更关键的是，关于信的问题，他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昨天晚上回到家，秦悦涵那边打来电话，说巨龙通信可能会二次重组，普天可能会接手，但是现在还没完全落地，问要不要去谈一下。 说实话，陈强对于巨龙通信相当陌生，至少在他的前世认知里，几乎没有任何关于这家公司的信息。 但看了看巨龙通信的资料后，陈强才明白，这是跟大唐电子齐名的国内半导体先驱。 不过前世多年后却完全没有什么关于这家公司的信息，想来也是成为了产业发展的垫脚石，甚至都不能算个很大的垫脚石。 意外的是，在当下，它的确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半导体企业。 就在今年，华夏的3gpp成为全球3g三大标准之一。 国内相关企业，大唐电子和巨龙通信都得到了大量的政策和资金的扶持。 照说现在应该是顺风顺水大发展，这个时候谈重组，涉及到的问题，就不是雷电能够参与的。 不参合，不代表陈强对这个不感兴趣。 既然多年后并没有关于这家公司公司的信息，那这家公司很可能在重组后就完全消失了。 而且普天科技似乎也没有成为半导体巨头，这就让陈强动了心思。 公司不行，不代表技术不行，更不代表技术工程师不行。 陈强的意思就是，并购投资，优先找民营企业。至于那些有背景的公司，则以观察为主，一旦有人员离职什么的，那咱跑快点，接着。 直到晚自习结束，陈强都没打开书桌，张俊芳整晚都在操心这事儿，隔不了多会儿，就会往陈强那边看，完全没有心思自习。 最后连讲台上批改作业的老师都看不下去了，咳嗽了好几声。 陈强浑然不觉，下课后直接就窜了。 把后面的张俊芳急得，最后都忍不住苦笑，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心里暗想：“行，别怪我没告诉你，校花看上你了……” 张俊芳叹了口气，决定彻底把这件事抛诸脑后，再也不去想了。 第253章 这不好说 此时高二的某间女生宿舍。 “花花，你确定是放到他书桌里了？”一个面容娇媚的女生小声的问旁边的壮实女生。 如果陈强在这里，肯定不会对这个身高六尺，腰围也是六尺的女生陌生。 “放心！” “嘘……” 花花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等到其他室友再次把脸转开，她才松开。 “放心，肯定是放到他桌子里我才走的！”花花小声的说。 “那他怎么没有回信呢？”娇媚女生皱着眉，我见犹怜。 “或许，他害羞？” “是这样吗？”娇媚女生嘟着嘴道。 “要不然就是，他不认识你？” “这……还真有这种可能，毕竟他刚来，听说他不是本地人。” “要我说，明天晚自习后直接去找他，他不是走读吗？咱们去校门口堵他！” “算了，花花，等等再说……” “可……” “好了，熄灯了，先睡，明天再说。“娇媚女生咬了咬嘴唇，便躺下了。 圆润的花花，张了张嘴，也不再多说，同样的倒在另一张头对头的床上，高低床随即发出一阵哀鸣…… 第二天一早，陈强一如往常的进入教室，似乎是想拿本其他的书，于是打开书桌。 张俊芳一直用余光观察着陈强。 陈强瞅了桌子里的那封信，愣了一下，随即又若无其事的拿书，似乎那封信在他眼里是透明的一般。 “哼！我看你能忍得住多久？”张俊芳心想。 然而让她遗憾的是，陈强这一天再也没有打开过书桌，直到下午放学。 本想着，放学了，你该信拿走，谁知道陈强下课就走。 “难道我刚刚上厕所的时候，他拿走了？”张俊芳疑惑的想到。 明天就是国庆节了，今天下午只有两节课，就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看了看教室里各忙各的，都在收拾自己的物品。 张俊芳实在是忍不住好奇，不着痕迹的打开陈强书桌的一角，飞快的看了一眼。 “什么人嘛！”张俊芳嘟囔着，背上自己的背包，就离开了教室。 而这一幕正好被赶过来堵人的花花看见。 等到张俊芳走到门口，花花便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坐那个位置的？”花花指了指“陈强”的位置，脸色不愉的问。 “你管得着吗？”张俊芳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没办法，面前的这位，威势太大，她虽然话比较硬气，但是说话的声音已经暴露了内心的胆怯。 “你们班陈强坐哪个位置？”花花切了一声，没心思跟张俊芳逗闷子，直接问问题。 “……那个，第二排左边的桌子就是他的。”张俊芳没敢再回怼，反正陈强这会儿也不在，何况对方说破天也是个女生，总不至于找陈强的麻烦？ “行啊！敢诓我！”花花气得咬牙切齿，回想起前天被真陈强戏耍，差点儿没上去砸了陈强的桌子。 “信不信由你！”张俊芳这回是真有点生气了，说完就抬腿准备走人，说实话你还认为我是在骗人？ “没说你！”花花瞪了张俊芳一眼，然后又想起什么，马上又拦住了张俊芳。 “你想干什么？！我喊老师了！”张俊芳略显底气不足。 “你有没有在你桌子里看见一封信？！” “信……什么信？”张俊芳这回总算明白了面前这位为什么拦住自己了，但是这个时候，她总不能承认，自己看了那封信？！ 还不如死咬着不承认，有本事你告我去！ “你没看过？！”花花眼神死死的盯着张俊芳，好像要从她脸上看到撒谎的证据。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什么信也没见过，我现在要走了，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既然打定主意坚决不承认，张俊芳反而硬气起来。 “……最好别让我知道你是在骗我！”花花放下手，要吃人的眼神依旧盯在张俊芳脸上。 等到张俊芳离开，花花见教室里也没多少人了，大步走进去，想了想，还是打开了真陈强的书桌，那封由她送过的信，原模原样的躺在书桌里。 “明明是放在旁边那个桌子里的？”花花嘀咕道。 …… “这么说来，你见过他，而且信在他桌子里，他肯定是见过了？” “应该是。” “可是刚刚我一下课就过大门这边了，也见到他了，他却好像不认识我一样，看了我一眼，就从我旁边过去了，我……我不漂亮吗？你看看其他的男生，哪个见到我不脸红？” “莫非……他不喜欢你这个风格的？” “不喜欢我这样的！难道喜欢你这样的？！” “这不好说，我爸也很帅，但是她就看上我妈了……” …… 三天的国庆节假期，陈强原本打算回家一趟，可是一想到光路上就要耽误两天时间，只好作罢。 给老爸老妈打了个电话，家里也劝自己不要回去，就这么两天，来回路上还尽担心安全问题。 也好，趁着这几天，再把两家公司的事务梳理一下，现在这个发展速度，可有点不尽人意。 刚走到校门口，就被一个非常漂亮女孩子盯着看，那眼神，说实在的，十分钟过去了，陈强还没忘记，看得人心痒痒，太魅惑了！ 真没想到这个学校还有这样的女生，只是不知道是哪个班的。 不过，也只是稍微想了想，陈强就抛诸脑后了，毕竟，美女他认识得不要太多。 离开学校，他就驱车前往清凉居。 昨天白玉露来了电话，说清凉居重新开业，邀请过去吃顿饭，当时暖个场。 就没法拒绝了。 毕竟这都姐姐弟弟的叫上了，何况白玉露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事情。 出院的时候，陈强没赶上，这清凉居再次开业，必须要去捧个场。 刚好仇万里也还在江城没有走，至于林岚那边，肯定是不会缺席的。 陈强也打电话拉上了赵虎和秦悦涵，人多热闹，也都不是外人。 谁知道人家秦悦涵，比自己还先接到邀请，早早就过去了。 到中途接上赵虎，换赵虎开车。 这次没有走后门，毕竟那边也就一个停车位，还是白玉露私人的。 从前门看，清凉居的确算得上是古香古色，门前的停车场也够大，在江城来说，算得上是一流的餐厅了。 只不过，今天似乎并没有多少人来就餐，餐厅里也只稀疏的亮了几盏灯，偌大的停车场，只看到几辆车，而且这些车一个比一个熟悉。 第254章 酒精考验 绕了一圈，又准备了些礼品，到清凉居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 老远就看见白玉露在门口迎着。 “就等你了。”白玉露见到陈强的车，直接迎了过来。 “不是开业么？”陈强疑惑道。 “是开业筹备！不得先请你们这些大老板过来，给提提意见，我打算把这个餐厅再稍微装修一下，开业得到下个月了。”白玉露笑着说。 白玉露虽然脸色还不太红润，但是精神头要好得多了，说气话来，眉宇间也轻松了许多。 “你就别拿弟弟我开涮了，什么大老板，我就是个农民的儿子，没讲过大世面，不能跟林总仇总比。”见白玉露状态不错，陈强也替她开心。 “虎哥，帮我把后备箱的东西拿下来。”陈强回头冲赵虎说了句。 “好嘞！”赵虎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搬出几个大箱子。 “我听林岚姐说，你做客跟搬家似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白玉露看着那些个花花绿绿的盒子，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了。 “礼多人不怪，我都说我是个俗人了。”陈强苦笑。 “行，不怪不怪！不过，仅此一次，下次到这里，可不许再拿东西了！”白玉露娇嗔道。 “听姐姐的。”陈强笑着点了点头。 “别愣着了，赶紧进去，这天儿也降温了。”说着，白玉露便主动过来牵着陈强的手往饭店里走。 陈强愣了一下，但是也没好意思松开，任由白玉露拉着自己，手上传来的温润触感，让陈强多少有些心猿意马。 不过一想到林岚还在里面，陈强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给赵虎使了个眼色。 赵虎愣了一下，好在还是反应过来了，手里的礼品不受控制的掉了两个，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 “拿不住了？来，给我两个！” 响声惊动了有说有笑的姐弟二人，陈强不着痕迹的松开白玉露的手，赶忙转身几步去捡起赵虎“拿不住”的两件礼物。 白玉露看着弯腰捡礼品的陈强，只得苦笑。 但随即收拾好心情，拉开玻璃门，让两个“壮劳力”先进。 饭店大厅不小，陈强借着为数不多的灯光看了一下，得有三四十张桌子。 店里装修也是尽显古风，摆设简约而不简单，每样陈设也都是精挑细选，绝对没有任何的粗制滥造，显然，这家店比起硒城的那家，投资上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二楼还有十几个包房，装修要比大厅好一点。”似乎是看陈强在打量饭店的环境，白玉露边引路边介绍。 “生意好的时候，一张桌子一天大概能翻五次台，包房则是两次，人均消费比硒城要高一些，大概150左右。” 就着白玉露报出的几个数据，陈强大致算了一下，这间店高峰时期的日营业额大概竟然高达20万，这可是98年啊。 几班是二十年后，那些动辄几层楼的大酒楼，也未必有这么高的营业额。 何况，按照现在饭店60-70的毛利，就比较吓人了。 跟着白玉露来到二楼，正对楼梯的包房，里面正谈笑风生。 “仇哥，你这嗓门，我在停车场可就听见了！”推开门，陈强当先进去，就笑着对仇万里说。 “来来来，我老板来了！快快上座！”仇万里见到陈强，似乎心情格外的好，大笑着过来挽住陈强的胳膊。 “林姨在，我哪敢上坐啊？！”陈强见林岚也正笑嘻嘻的看着他，忙打招呼。 “今天可是玉露请客，要我们出谋划策，给她这个店出点主意，自然不是按辈分来排位，肯定是按实力来坐椅子嘛。”林岚虽是江城人，但是在凉城生活了十几年，这凉城话也是张口就来，虽然是玩笑话，但无形中又拉近了几人之间的距离。 “我看看啊，桌子这么大，我们就六个人，有必要坐得那么挤嘛，分散一下，都是主位！”陈强自然不会自大到去坐对门的位置，干脆撤掉了那张椅子，这样大家也不用为坐哪个位置而烦恼了。 “好，就老板你这句话，今天咱们就得不醉不归！”仇万里搞气氛那是没的说，嗓门大，说话的时候笑哈哈，一桌子的人，自然就会被他感染到。 全都有说有笑起来。 “仇哥，你喝好，我还是学生，不能饮酒。”陈强撇了撇嘴。 “故意气我是？我记得又一次去你的小屋，那啤酒瓶子……”仇万里似乎生怕大家听不见，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喊了。 “打住打住，我喝啤酒！”陈强哭笑不得。 “行！就等你这句话。”仇万里得意的笑道。 其他人也是哄堂大笑。 “菜来了！”白玉露去打开包房门，一个跑堂伙计端着大条盘，八个凉菜，少说也有二三十斤了，竟然脸不红气不喘。 其他人倒是没有察觉，最多不过是夸奖小哥臂力好。 “真正的练家子！”赵虎暗赞，只有他多少看出点儿门道，但是人多，也没吭声。 “来来来，赵虎兄弟，咱们今天总算又能喝两杯了，满上满上，上次没喝尽兴你可就跑了。”仇万里把赵虎的注意力拉回到了酒桌。 “不是啊，仇总，我是怕您看不到热菜上来，所以……”赵虎说话一脸真诚，仇万里恨不得把他脸盖上，太瞧不起人了！ 又是一阵捧腹大笑。 “老仇，我劝你三思啊，话说拳不敌少壮，喝酒也一样。”林岚笑过之后，看似在劝，实则是看戏的不嫌事儿大。 “怎么可能？！东风吹，战鼓雷，今天喝酒谁怕谁！”仇万里豪情万丈，似乎去年那胃痛的经历不是他自己的。 “哟呵，词儿都整上了，那行，我们女士也不甘下风，你们白的我们和红的！”林岚提议，秦悦涵和白玉露自然也不反对。 “对咯，宁可胃上烂个洞，不让感情裂条缝。” 仇万里这词儿整得，陈强听得是一愣一愣的，果然是酒精考验的好同志。 不一会儿，所有人的酒都满上了。 白玉露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抿了抿嘴说道：“感谢今天大家能来捧个场，从今天起，这个饭店正式姓白了，也是我白玉露的全部家当，还需要大家伙儿多来给我捧捧场，这第一杯酒，我干了，大伙儿随意就好！” 说完白玉露直接端起高脚杯，一仰脖一饮而尽。 “好！！还是白老板爽快！”仇万里喝彩道。 “玉露妹子，少喝点，你这刚出院不久。”林岚关切的看着白玉露，忙给夹了个菜，压一压。 “没事儿，林岚姐，我都好彻底了。”白玉露摇了摇头，不过白皙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刚刚那杯虽然是红酒，但是也有二两了，一口下去，也不轻松。 “怎么着，还整出个住院了？”这圈人可能就是仇万里不知道这件事。 “嗨，女人的事儿，男人少打听。”林岚瞪了仇万里一眼，赶忙替白玉露解围。 “是是是，多嘴了，我跟赵虎兄弟干一个。” “难道不是自罚一杯吗？” 是谁说的赵虎不懂变通…… 第255章 一点就透 几杯酒下肚，这话题也就慢慢开了。 “玉露这家店，刚刚也说了，就正式的姓白了，以后跟任何人都不牵扯。但是开饭店，人脉是关键。由于之前出了点事儿，这一年来，断断续续的营业，客户丢失了不少，这临湖的饭店起了一茬又一茬，竞争不小。” “清凉居要想回归到昔日的火爆生意，还得靠大家支持。” 林岚帮白玉露摇旗了，大家也都纷纷表示，肯定会支持白玉露的生意。 “别的我不敢说，以后幸福万家这边的商务宴请，就定清凉居了。呃……可以，老板？”仇万里说完，似乎觉得不妥，赶忙又问了问陈强。 “当然可以，每年那么多公关费用，花到哪里都一样，不过，不能超出标准哈。”陈强开起了玩笑，对仇万里的提议表示万分赞同：“既然仇大哥开了个头，那我这边也一样，以后宴请就定在清凉居。” 陈强自然不会拆仇万里的台，但是仇万里已经在心里暗暗提点自己了，以后可不能接话太快，毕竟公司是陈强说了算，就算陈强不说，那每年的开销，也要集团核算，花到哪里也不能变成仇万里一个人说了算。 “好，有陈强这句话，这下玉露你就不用担心了。”林岚拉着白玉露的手，拍了拍。 其实这些事儿只要白玉露向陈强提一句，后者也不会拒绝。 只是，一来白玉露跟陈强真的还没有熟到这个地步，二来，已经给陈强添了很多麻烦了，白玉露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 今天这个局，还是林岚撺掇着白玉露弄的，要不然，以她的性子，根本不会提这事儿，开业说不定都不会告诉陈强。 林岚的酒店，本身就有餐饮服务，所以跟白玉露之间，除了那家五星级酒店的餐饮合作，其他方面，着实帮不了什么忙。 而且由于林岚现在的重心转向了连锁快捷酒店，以后跟清凉居之间的合作规模也不会太大了。 想了一圈，也只有陈强能够帮上忙了。 东凰集团已经是全省第一的民营企业，按照现在这个速度发展，要不了几年，就能成为国内食品行业的巨无霸。 而且东凰集团一开始就布局上游产业，真正的形成了原材料、深加工、分销渠道一条龙。 外界只看到幸福万家是国内第一的商超，但是却不知道，幸福万家只是陈强在食品行业中的最后一个环节而已。 除了东凰集团，陈强现在还有另一个集团公司耳东控股。 林岚虽然对耳东内部的情况了解不多，但是仅仅是他二哥参股的那家雷电电子，员工规模就已经超过了800人，年营收更是高达28亿。 听林风说，耳东投资旗下还有另一家全资子公司，就是江城的互联网名片——天幕科技。 营收虽然不多，但是业界对其公司估值已经超过10亿，当下名副其实的国内第一互联网公司！ 这两家企业，无论是哪一家，都已经是国内行业领头羊。 想到这里，林岚又忍不住看了看旁边这个十七岁的“孩子”。 心中除了感叹，就再也没有什么形容词了。 有时候，想想也比较好笑，就江大附中那帮学生老师，又怎么会知道，学校里的超级学霸，还有着另一个让人绝望的身份。 那些孩子还在比着谁的鞋子更好，衣服更靓的时候，他们的同学已经是商界中冉冉升起的超级巨星。 别人不清楚，林岚可知道，每年陈强都会花一笔不小的公关费用，不让他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媒体上。 而且东凰的高层变动，也是陈强有意的隐去自己的存在。 按照耳东控股的股权结构，东凰集团那边，应该也已经开始了股权变更。 等完全成为离岸公司控股的公司过后，再想查到陈强，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再过几年，商场可能就再也听不到陈强的名字了。 只有这帮一早就跟他认识，或者跟着他最早的员工，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想想就令人震惊！ 这真是一个17岁少年能够完成的布局？！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林岚也不得不承认，这是真正的天才。 无论是智商、情商，还是魄力、手段，都远超在座的所有人。 只是他太年轻，年轻到总会让人忘记他的身份；太低调，低调得仍按部就班的上着高中。 恐怕已经没有人能看得到陈强的未来了，林岚现在只是担心张宁，这样的人物，她这个女儿真的可以驾驭得了？ 看这一张桌子上六个人，除了自己还有两个大老爷们儿之外，另外两个女人，看陈强的眼神……她也是女人，自然能跟体会得到。 还有京城那个苗苗…… 哎！林岚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会那么容易叹气。 饭店的事情解决了，白玉露连酒量都见涨，端起杯子就要打圈。 按捺不住，只得尽量劝她少喝一点，每个人都意思一下就行。 但是她坚持一连喝了五杯，一瓶红酒就见了底儿。 脸已经红扑扑的，眼神也有些迷离，但好歹说话依旧很有条理，大家这才放心。 到了这个时候，仇万里就已经跟赵虎开始划拳了。 白玉露也找秦悦涵聊起了小天儿，之前二人颇有交集，只是秦悦涵不善言辞，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听大家聊天，也跟着笑，但是比较少发言。 只有林岚和陈强，两个人聊着一些经营上的事情。 反正这桌子上，也没人敢跟她俩拼酒。 说是聊，不如说是林岚在向陈强问计。 “明年上半年风之星大概要增加30家，覆盖全省，下一步就会往外省扩张，我打算先布局沿海等发达城市，毕竟那边的差旅住宿需求更旺盛。” “发展没错，但是管理方面一定要抓严一点，安全、卫生、员工素质方面，都要过硬。” 陈强重生前，快捷酒店已经式微，一方面是全球环境变化，另一方面，快捷酒店自身频频爆出安全、卫生丑闻，也是重要的导火索。 随之兴起的民宿，逐渐取代了快捷酒店的地位，而各大快捷酒店，不得不纷纷重组，要么走高端，要么转行。 陈强说的话，没有一句是信口开河，对此林岚深有体会，所以会更加的重视。 “嗯，回去后，我就成立个督导暗访组，来回巡查；另外每个季度，轮值培训，考核上岗！” 陈强点了点头，林岚是真正的生意人，一点就透。 第256章 她有钥匙 一顿饭吃到十一点，加上都喝了酒，没法儿开车。 “我这店……后面有两个房间，挤一挤……还是可以的……”白玉露今天是真喝多了，说话舌头都打结。 “我就算了，还有点事要回去处理。”陈强婉拒。 开玩笑，让他跟两个男人住一间房，还不如杀了他。 一旁的仇万里已经有点走不动道了。 赵虎此时也成了只醉猫。 这俩人酒量也是半斤八两。 “我也要走，明天一早还要出差，得回去收拾一下。”林岚也要走，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再留。 于是纷纷起身告别。 几个人都喝了不少酒，走路打飘，也没谁嚷着开车。 这年头也没有代驾。 还好白玉露店里的伙计有两个能开车的，临时被征来当司机了。 林岚的车，载着仇万里，他俩刚好都在老城区。 陈强的车则捎带上赵虎和秦悦涵。 林岚和仇万里跟众人打了个招呼后，当先离家。 赵虎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罪，晕晕乎乎的就坐在了副驾驶。 秦悦涵虽然话少，但是酒是真没少喝，出来吹了点凉风，有点站不稳。 陈强同白玉露二人一个在车上拉，一个在车外推，可算是把秦悦涵弄上了车。 陈强刚想跟白玉露道别，却发现白玉露也跟着上了车，随手关门，眼睛都睁不开了，努力的捋直了舌头说了句“开车。” 然后就往车门上一靠，直接来了个不省人事。 陈强本来还想说“你上错车了”，但是看了一眼车旁的饭店，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刚刚还听白玉露说，今天店里也就她和这两个伙计了，这俩伙计据说跟着她好多年了，最落魄的时候，这俩人都没有离他而去。 刚刚走了一个，还有一个在自己车上，这会儿把她放到这里，出了事儿了怎么办？ 还不如让前面这伙计送完自己再把她带回来。 能在白玉露这么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也算是不错了，至于有没有其他的企图，陈强可不好去猜测。 “哥们儿，怎么称呼？”车子发动后，赵虎跟开车的伙计聊了起来。 “嗯……马小军。” “我叫赵虎，看面相，我应该比你年长，就托大叫你……一声马老弟。” 陈强在后面好笑的看了看副驾驶的赵虎，平日三脚踢不出个屁，今天喝了点酒有点反常了。 不过秦悦涵似乎很难受，抱着陈强的胳膊又紧了些。 头也倒在了陈强肩膀上，呼出的热气打在陈强的下巴，怪痒的。 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秦悦涵躺的舒服点儿，自己也能不那么别扭。 在他另外一边，白玉露的似乎已经睡着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兄弟，你是不是当过兵？”赵虎问。 “嗯，算是当过。”马小军的回来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当兵，还有算是这一说？”赵虎抓了抓头发。 “打伤了人，兵役有服完我就回来了。”马小军似乎也不太避讳。 “哦……原来是这样。”赵虎恍然大悟。 “是这条路？”马小军放慢车速，指了指前面的路。 “对，没错，上了沿湖大道，右转，一直走，悦湖小区。” “悦湖小区？2栋？”马小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对！唉，不对……你是怎么知道的？”赵虎有些警惕的看着马小军。 马小军看了看赵虎一眼，笑道：“赵大哥别紧张，我老板之前就住那里，前段时间听说她卖了那儿的房子，我也就随口一猜。” “嘿！你看，我这脑子！”赵虎一拍脑门，怎么就忘记这中间的弯弯绕了，赶紧道歉：“别误会，我习惯，职业习惯，嘿嘿……” “没事。”马小军也不介意。 “改天请你喝酒，就当是哥哥赔罪了！” “不用，不用，真不用。”马小军婉拒。 “诶，必须要要的！” 赵虎坚持，马小军只能苦笑。 “对了，马老弟，练过功夫？”赵虎有意无意问起。 马小军一愣，借着车内微弱的光线看了一眼赵虎，后者也正盯着他看。 “……嗨！小时候玩过打沙包，没正经学过。”马小军回想了一下，可能是上菜的时候被赵虎看出来了。 “哦……”照顾不置可否。 坐在后边的陈强本来还觉得这个话题挺有意思的，想细听一下，谈话就戛然而止了。 赵虎虽然是他的司机兼保镖，但是说实话，他也从来没见到过赵虎打架有多厉害。 都是田奎之前在自己这里吹嘘赵虎一个打八个，要多猛有多猛。 现实世界里，哪有那么厉害的人，所以陈强压根儿不信，一直都没把那“八个”当真，不过赵虎的身板儿，但是挺唬人的。 对付两三个，应该问题不大就是了。 只是没想到白玉露这个伙计也是“高手”。 看着前面两人，仿佛江湖一般的“我懂你也懂”的样子，差点儿笑出声。 赵虎喝点酒也太可爱了！ “到了，老板。” 赵虎说着，车就进了小区。 “咱们是不是搞错了，应该先送秦总？”陈强一看到家，不由自主的往门边靠了靠，秦悦涵是真的成了一摊泥，直接就倒在了他怀里。 “呃，我也不知道秦总住哪里……”赵虎习惯性的抓了抓头发，傻笑。 “你不知道……”陈强刚想数落赵虎两句，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 来了江城这么久，他从来没关注过秦悦涵住哪里。 “要不，先让她在您这里休息一晚？”赵虎弱弱的问。 陈强一愣，有外人在，他也没说什么，瞪了赵虎一眼，正犯愁呢，那边白玉露倒是有动静了。 “到了？”白玉露迷糊的问。 “到了到了。”赵虎接话。 “那行，你们走，我自己回屋。”说着白玉露打开车门，看都没看众人一眼，一抬腿直接就下了车，摇摇晃晃的就朝着别墅大门走去。 车上三个男人对视一眼，面面面相觑。 “别愣着啊，赶紧去扶一下你家老板啊！”陈强看着无动于衷的马小军苦笑道。 “啊？哦……”马小军拉上手刹，赶忙打开门跟了下去。 “赵虎，先过来搭把手。”陈强急着去跟白玉露说这里不是她家，但是身上还挂着一个，同样是个大麻烦。 “好嘞！”这次赵虎算跑得快，那感觉就更甩包袱似的。 等到赵虎帮忙把秦雨涵弄下车，二人又搀着一滩烂泥的秦悦涵，朝别墅拖去。 “她不……是说才九十……斤吗？”陈强喘着气道，至于什么时候在哪里说的这句话，他是记不得了，反正肯定是秦悦涵自己说过。 “喝醉了的人，就……跟石头一样……沉！”赵虎比陈强更累，既要保证给陈强分担一点重量，又不想碰到不该碰到的地方，几乎是靠着臂力在悬空支撑着。 秦悦涵整个人就跟泥鳅似的，根本捞不住，这把二人给累的。 等到了别墅门口，发现刚刚那主仆二人早已经进了别墅。 不对啊？！ 她还有钥匙？！ …… 第257章 媳妇不在 陈强二人把秦悦涵扔到沙发上，陈强一屁股瘫坐在沙发旁边，上气儿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出来。 白玉露同样躺在对面的沙发上，马小军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表示他也没辙。 赵虎看了看现在的情况，也有些懵逼。 本来是给秦悦涵创造机会的，这下该如何是好？！ 看了看愁眉苦脸的陈强，赵虎眼睛一转，忙朝着马小军走过去。 “马老弟，走走走，该送我回去了，我家那口子已经催了我好几遍了。” “可是……”马小军倒是不想拒绝赵虎，毕竟他今天晚上的任务就是送几人安全到家。 但是白玉露还在这儿躺着呢，他也不知道白玉露这是哪一出，这下犯愁了。 “你先送我回去，一会儿你老板清新一点了，你再过来接嘛！”赵虎不顾马小军左右犯难，直接上前拉着他就朝别墅外面走。 “老板，我先走了哈，我女朋友喊我回去跪搓衣板儿……” “哎哎……” “喂！咳咳咳……”陈强哈着个喉咙，刚刚大喘气喉咙都快冒烟了，这又喊一嗓子，伴随着一阵猛烈的咳嗽。 赵虎拉着不情不愿的马小军，头也不回的除了别墅门，不一会儿就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 陈强看着两个呼呼大睡的醉女，也是疯了。 最终也只能不情不愿的去房间里拿了两个被子，反正沙发足够大了，有时候陈强自己也是睡沙发。 给俩人盖好被子，陈强又拿来两个垃圾桶，放到俩人旁边，省得一会儿要吐了找不到地方，又倒了两大杯凉白开放到茶几上，这才上了楼。 找了个小包，装了两件衣服袜子什么的，又去洗了个澡。 等从浴室出来，陈强又在走廊处向客厅下面看了一眼，见两个人睡得都挺踏实，便心安理得的回了房间。 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照说这马小军该回来了啊？ 拿起手机，陈倩打算给赵虎打电话问下情况，却跟约好了似的，恰好收到赵虎的短信：马小军今天不过去了，老板您辛苦一下…… 陈强哭笑不得，什么叫“辛苦一下”？想了想，直接拨了过去。 仅仅几秒钟时间，陈强又不得不挂断，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对方不在服务区”，赵虎直接扣了手机电池。 另一头，赵虎正跟马小军在湖边空地上切磋呢！ “来呀继续啊，我也没什么师承，跟你一样，不过我小时不打沙包，只打人。”赵虎现在只穿着一件贴身的背心，把手机扔到一边，蹭了一下脸上的鼻血，喘着粗气儿朝马小军挑衅道。 “有必要吗？”马小军是被赵虎的言语挑衅才下了车的，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他没想到，赵虎虽然没有系统的练习过武术，但是这阴招那是一个接一个，真损啊！ 这会他已经好几个地方中招，看起来倒是比赵虎体面一点儿，但是他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 面对赵虎这种打法，他是一点儿招儿都没有，好多时候，都是忙于招架。 这会再让赵虎语言一挑，真火儿是真勾出来了，嗷嗷的朝赵虎踢去。 赵虎不退反进，多年的打架斗殴经验，告诉他一条真理：你不能怂！一怂肯定完蛋！ “秦悦涵，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 别墅的客厅，已经是静悄悄的的，毫无声息。 两个女人，就算是喝多了，也没有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噜声，更没有要吐的意思。 黑暗中，秦悦涵睁开了一只眼睛，借着壁灯昏暗的光，看了看茶几对面。 白玉露背对着这边，也不知道她是真醉了还是跟自己一样。 今天晚上，恐怕只有赵虎能看出来自己并没有醉。 秦悦涵母亲家里以前就是酿酒的，十里八村的，也算有名气，秦悦涵从小就跟着姥爷喝早酒，别人不清楚，赵虎和她算是发小，肯定是知道的。 别说红酒了，就算是等量的白酒，那也未必能让秦悦涵喝到不省人事。 不过接着酒胆，秦悦涵搞了这么一出，本想着能跟陈强…… 谁知道，半路又杀出个白玉露。 她这一出，更加离谱了。 现在秦悦涵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硬生生的在这沙发上睡一夜了。 想到这里，心中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次过后，只怕今生再也提不起这样的勇气了。 胡思路想了好久，秦雨涵再也没有去对抗浓浓的睡意，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微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玉露翻了个身，迷迷瞪瞪的坐了起来，然后又迷迷瞪瞪的跑去了卫生间。 这个房子，是她亲手装的，只怕比陈强这个现任主人还要熟悉。 从厕所出来，白玉露甩了甩有些懵的头，眯着眼大致判断了一下环境，接着就朝楼梯摸去，然后一摇三晃的上了楼。 穿着袜子的脚，楼梯又装了地毯，所以根本没发出什么响声。 不远处的秦悦涵可能是太困了，根本毫无察觉。 白玉露上了楼，径直朝着主卧的方向过去、开门，关门、从门口到床上，一路都是她扔掉的衣服。 等挨着床了，倒头就睡。 陈强今天同样喝了不少啤酒，虽然没醉，但是酒意上来，也睡得比较沉，对床上忽然多了个人，也都没有察觉。 半夜里只觉得身上冷，又拉不动被子，睡梦中条件反射的往温暖的地方凑。 不一会儿，别墅里又再次陷入了寂静。 另一头，赵虎跟马小军二人，都已经打不动了，双双倒在地上，只剩喘气儿了。 原本赵虎只是鼻子流血，这会儿已经是满脸淤青。 马小军也没好到哪儿去，刚刚体面的脸，也挨了不少拳头，青一块儿子一块儿的。 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吐槽赵虎了，谁能遇到这样的疯子？ 算他倒霉！ “我说……几点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小军问。 “可能，两三点了，手机电池丢了，我也不清楚。”赵虎回答道。 “起来，太冷了，身体再好也得搞出病来。”马小军挣扎了一下，从地上坐了起来。 “还能开车吗？”赵虎侧身，嘴角又忍不住抽搐起来。 “能，走，先送你回去，今天你媳妇这顿搓板你跪定了！” “我媳妇回老家了……” “你……”马小军刚刚站起来，听到赵虎这句话，气得指着赵虎的手指都在颤抖，当然，也可能是刚刚赵虎掰的。 第258章 周边转转 别墅中，秦悦涵最先醒过来。 看了看外面，已经蒙蒙亮了，又看了看茶几对面，然后猛的坐了起来。 “完了完了！这下丢人了！”秦悦涵本想着没有喝多少酒，应该会比白玉露先醒，然后提前走人，也不至于碰面之后大家都尴尬。 然而事实正相反，白玉露不在，肯定已经先一步离开，而且肯定也看到自己了。 秦悦涵想到这里，又朝楼上看了一眼，似乎还没什么动静，赶忙穿上鞋子，提起自己的包就蹑手蹑脚的闪人。 她正心虚，根本没有留意到茶几对面的地上，还有一双女士的鞋子…… 而就在秦悦涵出了小区大门。 陈强的别墅中，发出一声刺耳尖叫。 几分钟后，白玉露也从别墅中跑了出来。 两个女人，几乎是前后脚离开了悦湖小区。 留下陈强一人，站在楼顶的露台发呆，脸上那个耳光，现在还在火辣辣的疼…… 一个小时后，赵虎开着那辆帕杰罗到了陈强的别墅门口。 陈强背了个包站在门口，正等着他。 本来还想数落几句，结果看到赵虎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千言万语只能说出一句：“肿么了？” “没事，昨天离开后跟马小军切磋了一下。”赵虎嘿嘿笑着说。 “谁赢了？”见赵虎还能笑，陈强就知道他没怎么受伤。 “嘿嘿……还是他强一些……” “吃亏没？” “怎么可能！”赵虎硬气的否认道。 “那就好！”陈强结果车钥匙说道：“我不能陪你去医院了，车我开走，虎哥你打个车回去，刚好放三天假，陪嫂子玩几天。” “您要去哪儿？”赵虎忙问。 “去周边周边转转。”陈强说的模棱两可。 “那不行，阿姨交代了，您去哪儿，我去哪儿，要是他找不到您，等回了凉城，还不得教育我两三个小时啊！”赵虎不愿意了，他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唯独就是怕老师，从小就怕。 更何况，这位老师，还是老板的母后。 “放心，24小时开机，我就开着车转转，了解下附近的市场情况，你就安心的跟嫂子玩三天，这一年到头的，也没几个假期，总得有时间逛个街吃饭看电影，女人都爱浪漫。”陈强这么一说，赵虎多少有些心动。 陈强趁热打铁：“顺便想想，想好要什么新婚礼物，挑好了告诉我。别给我省钱啊，除非你要结两次婚！” 说完陈强不等赵虎反应，开着车扬长而去。 “也对，去挑辆车，该不过分……”赵虎摇了摇头，掏出手机就开始打电话：“跟你们领导请个假呗，请你看电影……” 顺手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地图，然后根据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路线，陈强直接开上了高速。 地图上，被红色笔圈出来的终点，是一个名叫焦竹的小县城，位于中州的西南边陲，距离江城仅有四个半小时的车程。 这时候还远没有后世那么多假日出行的私家车，高速上都是以火车和大巴车为主，但也不多，有时候开了十分钟，不见得能遇到。 没有导航，电子眼也是今年才在国内开始试用，一般在大城市的交通要道上偶尔可以见到，高速上几乎没有什么限速。 不到三个小时，陈强就下了高速，之后还有一段国道，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 看了看时间，才不到两点，陈强找了个可以停车的地方，停车吃了点面包喝了点儿水，也没打算停留，打算一直开到目的地。 这段国道，陈强就比较熟悉了，重生前，几乎每年都有跑个三四回，虽然现在路有些破，路边的树木也没有成材，但是大致的路线还是跟前世一样。 沿途路上也没有多少人家，现在大家都嫌路边不安静土又大，所以，大部分人建房还是会选择里公路有个两三百米的位置。 焦竹虽然是个小县城，但是却是当下比较富裕的县了。 这里生产的香菇，据说很多都是出口用的，全县起码有三分之一的人，从事香菇或跟香菇有关联的营生。 所以，国道上的货车比起其他地方明显要多得多。 而且焦竹还有自己的货运火车站，足以看出在当前时期的繁华。 但是，车多也是相对而言，对于陈强这种二十多年后重生过来的，这点车流量只能算是小儿科。 这种国道对帕杰罗来说，几乎没有任何难度。 不到四点，陈强就进了焦竹县城。 县城的规模跟凉城相差不大，只是平原地区的城市，建筑显得更加的分散。 没有找那些莫名其妙的小旅馆，陈强直接把车开到县招待所。 不得不说，有时候好车的确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本来不对普通消费者开放的县招待所，在帕杰罗的气场下，门口的大爷根本没敢拦他。 又用了两包红塔山，在前台很容易的就拿到了一个房间的钥匙。 一天100元，说实话，看了房间的陈强，对招待所有了个不错的印象。 放好东西下楼的时候，前台的小姐姐还热情的用不太熟练的普通话，给他介绍起这附近有哪些比较不错的小吃。 很显然，她把陈强当成了来看香菇的富商，只不过太年轻了些。 陈强笑笑“欣然听取”建议，然后告辞出门。 没有开车，就这么沿街步行。 按照大致的方向，朝前世熟悉的地方一路晃过去。 这里算是真正的县城中心了，由于香菇的繁荣，外地客商大量涌入，还有不少的金发老外偶尔经过，县城的治安也是得到了空前的提高。 每个街口都有交警指挥交通，联防人员也时不时的出现在街头巷尾。 心情复杂，陈强也没心思在路上逛吃。 循着记忆，总算找到了前世那个熟得不能再熟的小院子。 就在中心大街边上，陈强看着那红砖砌成的院落，却迟迟不敢上前。 见旁边有个卖烧饼夹菜的摊子，陈强走过去。 “老板，一碗菜汤，一个肉夹馍。” “好嘞，稍等，那边儿有墩儿，加辣不？” “多放点辣椒。” “中！” 陈强找了个刚好可以看见那座红砖小院的小桌子前，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那红色的木门。 “汤、馍馍。” “好。” 陈强拿着那油乎乎的铁皮勺子，也不介意，开始在菜汤里搅和，这样可以凉得更快一些。 咬一口羊肉夹馍，满足的深吸一口气。 好几年没有吃到这个味道了，以前陈强最不喜欢吃焦竹的地边摊，但每次过来，都得陪她吃。 特别是晚上孩子一睡，两个人就就开溜出来吃夜市，听她讲她小时候的故事。 就面前这个烧饼摊子，二十年后，依然还在，只不过那时候的摊主，已经换成了现在老板的儿子。 陈强吃得很慢，又在旁边点了些烤串，要了瓶饮料，就这么安静的吃着喝着等着。 终于，一辆jeep车停在了红砖房门口。 一行人从车上有说有笑的下来。 陈强猛的站了起来，膝盖撞到折叠桌子，桌子上的饮料哐当一声倒下，引得周围的人注目。 手忙脚乱的扶好玻璃瓶，陈强又赶忙坐下，在抬头，红色的木门已经关上…… 第259章 你个妮子 叹了口气，陈强也没有心思吃饭了。 付了饭钱，装作若无其事的从红色的木门前经过，想通过缝隙窥探到里面一丝，但是却发现这个门还很新，根本没有缝隙。 但是他可以很肯定的知道，刚刚的确看到了她。 那个五年来，他心中一直无法回避的女人——于静雅。 不对，现在还不能称她为女人，充其量也就是跟陈强一样的高一学生。 陈强认识她是大学时，后来阴差阳错的谈起了恋爱，毕业几年后，便结了婚。 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也没有多么浪漫的回忆。 但是直到重生前，两个人相识相知相爱已近20年，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虽然生活不尽人意，但是总算是能够携手前行。 陈强来这里，或许是想确认一下这个世界是否还是以前的那个世界，或许是确认一下前世跟自己有纠葛的人是否存在，也许更多的是想跟自己的前世做个了断。 可是，就在刚刚，陈强在看到于静雅的那一刹那，前世的重重又再次从五年累积的记忆城墙中崩落出来…… “你好，我叫于静雅，电商一班的。” “陈强。” …… “干了这一杯，以后就都是朋友了！” “谁怕谁？！” …… “那个……那天是真的喝多了……” “我……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 …… “陈强，我找到工作了！！” “真的？！走，割点肉，我给你做顿好吃的！” …… “你跟我出来能不能尊重我一点，别整天吊儿郎当的穿个大裤衩子？我同事们都怎么看我？！” “呃，不是说去游泳吗……” …… “你这点工资够干什么的，就不打算换个工作？” “我觉得挺好啊，稳定，又有空闲，再说，挣的钱也够开销了。” ……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大家都好好想想。” “想什么想，要分就分！” …… “我妈来了，你要不要见见？” “行，明天我下班早点过去……” …… “这样就算结婚了？我这个媳妇也太容易骗到手了……” “这样说不对，离家千里的可是我……” …… “男孩儿就叫陈霸天，女孩儿就叫陈美丽！“ “去你的！” …… “你跟你妈说说，别老是用她的筷子喂孩子吃东西，他哪有抵抗力啊？！” “老人嘛，咱们小的时候，不都是这样过来的……行行行，我去说。” …… “奶粉快没了，记得买，对了，我打算给他报个早教，这个周末去试听课。” “那早教都是骗人的，不去！” …… “一学期的学费餐费加起来一万五，算便宜的了，你要觉得贵，你自己去找个。” “上个幼儿园，比老子上大学还贵，抢钱啊！” …… “你还有多久，孩子发烧了，你快点，直接去儿童医院！” “别着急，我已经在路上了，十几分钟就到，你先收拾东西，十分钟后带着孩子下楼！” …… “医生说需要动手术，有一定的风险……” “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 …… “咱妈说，养一个就已经这么累了，这个孩子……” “你别胡扯啊！咱妈说了不算，这个孩子咱得要，将来长大了，两个孩子也是个伴儿。” …… “你就不能有点上进心，你看那谁他老公，原来还不如你呢，再看看现在……” “行，他老公有本事，你去找个他那样的！” …… “晚上早点回来，少喝点酒！别开车啊！” “知道了，不说了啊，一会儿回去了跟你说。” …… 都说男人成熟，肯定是因为女人。 以前陈强是不相信的。 但是重生后，他每每回想起前世的种种，才发现，他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如果没有于静雅，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会是个什么样子。 更不清楚一个男人在家庭中应该担任什么角色，背负什么样的责任。 然而，当他逐渐明白这些事情的时候，却撒手离去，把家庭的沉重包袱丢给了于静雅。 如果那个世界依然存在，不知道此事的于静雅在经历着怎样的生活磨难。 儿子该上初中了，女儿也该小学四年级了。 她一个人带得住吗？ 这些年一个人挣钱养家，还有两个孩子要读书要吃喝，上面还有两个老人要伺候。 真不知道她能不能撑得住。 又嫁人了吗？ 应该不会……哪个男人会找个有两个孩子的中年女人啊？ 早知道，自己应该去买份意外险的，这样她和孩子也能过得好一点…… 陈强慢慢的从红色的木门前经过，几次都想去敲门，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 见到了说什么呢？ 难道告诉她，我是她前世的老公，我们又两个孩子，一儿一女？ 那样只怕他前世的老丈人，直接拿擀面杖打残他！ 可自己大老远的跑过来，又是为什么呢？ 晕晕乎乎的回到招待所，连刚刚又补了妆的前台小姐姐给他打招呼，都置若罔闻，回到房间，关上门，一屁股躺倒床上，再也不想醒来…… 翌日，陈强很早就来到马路对面的早餐店，不出所料，这一家子都在这儿吃早餐。 这个早餐店一开就是好多年，多年后陈强也跟着于静雅来这里吃过几回，听她说，从小他爸就喜欢带着他们来这儿吃早餐。 陈强选了个挨着的桌子坐下，看了看还有点婴儿肥的于静雅，想不到以前也是个圆脸。 不过，那眼镜是早早的就戴上了。 旁边还有个专注于吃的小盆友，是她弟弟，二人相差得有十来岁。 “我一会儿要去刘芸那里。”于静雅看了看气氛还可以，边吃边请假。 “去可以，带上你弟。你爸要去市场，我下午的车去商城，去看看开饭店的事儿。”说话的是陈强前世的丈母娘。 “我不带他去，光捣乱！”于静雅看着小学二年级的弟弟，一脸的嫌弃。 “那你也白去，他是你弟，我们都要上班，你不带谁带？” “妈，俺不想跟姐玩儿，俺想跟你去商城。” “你别闹，我过两天就回，给你买好吃的，俺娃想吃啥？”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妈，姐他吼我！” …… 陈强在一边听着也有点好笑，看着那稚气未脱的脸，想不到于静雅是这样的于静雅。 似乎是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于静雅回头瞅了陈强一眼，又迅速的把眼神转开，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吃饭，实则已经心跳加速。 十六七岁，正是心跳的年纪。 哪个女生不希望有男生关注自己，又有哪个男生会拒绝女生的崇拜呢？ “我吃完了，先走了！” “姐，等我……” “你这妮子！等等你弟！” …… 第260章 一条大鱼 陈强留下饭钱，不紧不慢的朝着姐弟俩跟了上去。 “你去找你同学呗，整天跟着我！” “妈说了，你去哪儿我去哪儿，要不然你就回家陪我。” “我去找你刘芸姐，都是女孩子，你跟着干嘛？！” “我不管！就跟！” “要不这样，我给你买根冰棍，你回家看电视？” “恁冷，我不吃冰棍。” “难你想要啥？” “那……我要遥控汽车！” “算了，你还是跟着。” 陈强好笑的听着姐弟俩斗嘴，他发现，看看前世老婆小时候是个什么样子，也挺有意思的。 此时的于静雅，跟大学时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差不多，瓜子脸，细长眉，大眼睛扑棱扑棱的。 只是脸上的稚气未消，不打扮，少了几分成熟。 或许是还没有经历生活的洗礼，少年不知愁滋味，天真烂漫。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时的她还是单眼皮。 沿着胡同，七拐八拐的走到刘芸家。 多年后，刘芸依然是她最好的朋友。 们嘎吱的开了，刘芸探出头，看见于静雅，笑颜一展。 “快进来，正看电影呢！我爸妈都不在家，今天刚租的碟。”刘芸赶紧打开门，让于静雅进去，可是一看到于天，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 可是也不能把他赶走啊。 “天儿，一会儿你可不许告诉你妈，更不许告诉我妈！” “放心，芸姐，男子汉说话算话！”于天拍着肉乎乎的胸脯说道，他小时候是真胖。 看着几人进了院子，陈强便从胡同里退回到大街上。 这个区域都是老住户，平时也很少有人会在这里瞎转悠，转不好就迷路。 所以有个外人进来，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刚刚已经有好几个人打量陈强了，要在转下去，一会儿就该有戴被看章的过来查户口了。 胡同口与大道交接的地方，有个台球厅，不少学生或者无业游民。 陈强没有打台球，买了瓶饮料，找了个小凳子坐在一边。 “打球不？抢八，输了请汽水。” 有人见陈强眼生，过来邀球，陈强就笑着摇了摇头，无论对方说什么，都是一个回应。 “可能是个哑……” “算逑，我们打。” 陈强就在这里一直坐到临近中午，才看到于静雅、刘芸还有于天从胡同口出来。 “上俺家吃，下泡面。” “中，我再去买两个火烧。” “三个！我也要吃！” “就知道吃，你看你现在胖成啥了？” “不管，你不让我吃，回来俺告诉妈！” “你要敢告诉妈，下次不让你看电影！” “行了，你俩别吵吵，我买三个……” …… 下午，本来三个人的队伍，又变成了四个，刘芸的弟弟也过来了。 几个人骑着自行车去了河边玩。 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跑回家。 一整天，陈强都在后面跟着，既没有去别的地方，也没有上前跟于静雅说话，就这么远远的看着。 直到jeep车回来，陈强才回招待所。 一开始，陈强是来确认于静雅的存在，他真怕她一个人在另一个时空受苦。 对于自己的重生，陈强始终是理解不了的。 一开始他认为是梦，但是都过去五年了，除非自己成了植物人，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长的梦？ 就算真的是个梦，他也很可能再也醒不来了。 只能把这个梦继续做下去，做精彩。 如果不是梦，那这辈子自己走了条不同的路，跟她是两条平行线，那也许她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又或者，自己再次出现在她的生活里，给她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自己终究要是要左右她的生活吗？ 陈强很矛盾。 …… 第二天，陈强犹豫了一下，没有再继续去跟着于静雅，而是跑到香菇交易市场，仔细的在摊位上寻找起来。 还好，前世的老丈人，此时还在倒腾香菇。 于家之前条件不错，多半也是因为香菇火爆。 后来陈强跟于静雅来焦竹见父母的时候，香菇市场就已经没落了。 一来是各地香菇种植跟风，二来也是本地人店大欺客，搞到外地客商越来越少了，自废武功，多年后香菇依旧，但是曾经的“天下第一香菇”之称的焦竹县，却再也听不到了。 于家从那时候，就开始走下坡路。 不然，二人的结合也不会那么容易。 门当户对，对大多数婚姻来说，是基础。 “老板，香菇什么价？”陈强捡起档口的一枚干香菇问。 “要多少？”于海看了看档口的这个戴墨镜的小年轻，屁股都没动一下，条件反射的问。 “多少？这我还真没个具体的数。”这把陈强问住了。 于海一听，又打量起陈强，年龄不大，口气不小。 陈强捧起香菇，闻了闻，又丢回去，根本没有看于海一眼。 “老弟儿哪儿人？” “三江的。”陈强这才抬起头来。 “三江好地方啊，鱼米之乡，那边人富！” “焦竹也不差，看老板这生意做得也不小。”现在的陈强，可不是前世那个高中二逼青年，手底下上万人跟着吃饭，那种气度根本不是普通商人能比的。 陈强这架子一端，久在市场混的于海马上就清楚，这人要不是个骗子，那就一定是来真事儿的。 于是马上换了个态度，站了起来。 “不能比不能比，我们这就是挣个辛苦钱。” “我看今年的香菇价普遍都下跌了。”陈强其实并不知道去年的价格，只是信口开河。 “老弟懂行啊，今年价格确实落了，没法儿，市场乱，不是我跟你吹，除了我家，你去别家打听，都拿不到这个价格。” “嘿嘿……”陈强只是好笑，自己瞎说，也能砸到点儿上。 这前世的老丈人，说气话来也是，不着调。 他家又不种香菇，怎么可能拿到最低价？ “别不信老弟，像这种一级的，你到别地儿，肯定告诉你是特级，按特级的价格卖你，哪有那么多特级，那些都是出口创汇的，流到市场上的散货，最好的就是这种了。”看出了陈强的不信，于海继续忽悠。 东凰有自己的菇类种植基地，但是说实话，凉城种香菇的技术的确比不上焦竹。 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没法儿跟这儿比。 来香菇市场，也是昨晚忽然想到了，临时起意。 前世焦竹的香菇市场没落了很多年，但是有一年似乎这香菇又火了起来。 主要是那届领导班子干了件实事儿，引进了几家香菇深加工企业，没两年，满大街都是香菇酱、香菇干，畅销全国不说，还出口到全世界。 焦竹也再次回到了昔日繁华的景象，香菇交易规模更大，从事香菇产业的人也越来越多。 “我要的量大。”陈强看了看于海的档口，似乎有些看不上他这个规模，抬腿就准备走人。 “哎，别急啊，您要多少，总要说个数，你别看我档口，这都是样品！多了不敢说，三吨五吨的我下午就能给您备齐！”于海一看是条大鱼，那肯这么轻易的让陈强走掉。 第261章 不能打脸 陈强的想法很简单，东凰这边完全可以研发香菇酱以及以香菇为原料的各种副食品，而且这个现在市面上还没有，东凰去做，就可以奠定“老字号”的基础，有利可图。 另一方面，直接帮助于家也无从下手，而且也不符合逻辑。 刚好借着于海在经营香菇，从他这里采购，和跟在别的地方采购，对东凰来说，并无差别。 即便是东凰自己的采购队伍过来，要想顺利的拿到最低的价格和最好的产品，也要跟本地人搞好关系，最好要有个本的代言人，否则跟那些贩子农户的交缠不清，得不偿失。 两全其美，也算是完了他这次过来的一个心结。 至于于静雅和他，交给未来，如果注定的缘分，那谁也躲不掉。 这不，交集已经有了，故事如何发展，完全交给老天爷。 最终陈强付了五万的定金，让于海带车发到江城东凰食品厂，那边会有人接收，验货后支付尾款。 这是第一笔，合作得好了，才会有下一笔。 于海在签订合同，拿到定金后，几乎是舔着脸把陈强送上帕杰罗的。 陈强没有应于海的要求留下来吃午饭，他要趁着时间还早，赶回江城。 路上陈强打电话给蒋为民，让东凰食品这边跟进这个事儿。 蒋为民也习惯了大老板这想一出是一出的作风，反正现在的东凰食品，只要是陈强看好的项目，赔钱的几率几乎是零。 不说自己的甜薄脆起死回生，马卡龙的夹心饼干，现在出货量比甜薄脆还要大。 刚刚又按照陈强的意见，出了几款小面包、夹心面包，也是供不应求。 所以，现在只要陈强又啥新想法，东凰食品几乎就把它等于了赚钱。 至于陈强是怎么会找到中州这边的供货，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 只是电话中提起的这个于海，多少要照顾一点就是了。 回去的路上，陈强心情平淡。 没来之前，无数个想象和猜测，都在这一刻完全释怀。 他不想去打扰于静雅，同样，也无法去面对她，他怕一看到她，就再次陷入前世的种种回忆，还有那今生再也见不到的两个孩子。 现在这样挺好，两个人不用结识，彼此走上不同的路。 但他又能通过于海，给她更好的物质生活，不用像前世一样，为了生活发愁。 也许会找一个比前世的自己靠谱的老公，过不一样的人生。 自己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 同来时一样，为了避免一些偶发事件，陈强全程不在路上过多停留。 吃的提前买好，就在车上对付，根本不去路边的饭店；实在憋不住了，也要找空旷的无人的地方解决，被过路车看到事小，被人埋伏了事儿大。 按照来时候的路，直接开往江城。 这年头，可没有那些个监控，道路上常有抢劫绑票的事情发生。 东凰旗下的物流公司，每年可不少因为路霸损失货物钱财。 现在物流公司里的不少人，都是当初赵虎那里过来的。 有时候一边开车，赵虎就给陈强将这些事儿，就是为了让陈强提高安全意识。 其实就算是赵虎不说，陈强前世也没少经历这些。 凉城出来，很多年内都是走那种国道，有些地方穷，村里的年轻人，不少都是做这种无本儿买卖的。 什么强行吃饭啊，收过路费啊，巨石拦路讹钱啊，饭店里安排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玩儿仙人跳啊，几十人睡马路上啊，哪一样都没少见，即便有些不是他自己的亲身经历，那也不用怀疑四十多岁的人，对人性的解读。 两世为人，见得多了，自然就知道趋吉避凶。 回到别墅的时候，刚好天擦黑，客厅里被子还有水杯，都保持了原来的样子。 看来这两天秦悦涵都忘了安排家政过来收拾。 他哪里知道，这两天秦悦涵最害怕见到的就是他了。 此时的秦悦涵正在唐红的住处聊着私房话。 “还好姐妹儿我及时刹车，也不怪你，陈强这样的，哪个女人不爱啊？”唐红递给秦悦涵一杯红酒，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我现在抽身也不晚啊！”秦悦涵嘴硬的说。 “晚了，我看你啊，已经是把自己陷进去了。”唐红摇了摇头。 “我又……没跟他怎么样……” “怎么样？躺没躺倒一张床上，不算啥，你现在是整个心都掉进去了，这太可怕了！不是我夸大，陈强……怎么说呢，他是那种一眼看不到头的那种，我们呢……只是凡人。如果不是跟着他干，我很可能去开个小卖部，你呢，比我强，会去当个老师。你明白我说的意思？” “那……我该怎么办嘛？！” “怎么办？凉拌！”唐红喝了口红酒，叹了口气说：“感情是实情，我只是外人，帮不了你，不过要是抑郁了，随时来找我喝酒倾诉。” “不说我了，你呢？周定坤还缠着你？” “这不，每天一个电话，两条信息，要不是因为这个是工作号码，我早就换号了！” “其实老周也不错啊，有钱，现在工作干得也不错，陈……他还总夸周总。” “算了，这男人啊，都是狗改不来吃的，老娘不想跟他过了后，还整天受气！” “就你这么厉害，哪个男人敢让你受气啊，嘻嘻！” “那你还真说着了，这不，你喜欢的这位，前两天还说我提交的设计方案不行，一句不行，这半个月的功夫又白费了。” “他要求高，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跟他比我还要早。” “哟，这就帮着说话了，还说你没掉进去？” “红姐！你光取笑我是？！那我可走了。” “嘻嘻嘻……我哪儿敢啊，妹妹你可是控股公司的ceo，巴结你还来不及呢！来干一个，算我说错话了，哈哈……” …… 陈强刚洗完澡，出来就打了个喷嚏。 咦？想我的人多了，你又是哪一个？ 解决完了几年来心中的羁绊，陈强整个人心态也变得开朗起来，好像又能体会到那种二十岁时候的状态了。 收拾了一下屋子，回到楼上看会儿书，就准备睡觉了。 不过一躺倒床上，还是会不自觉的响起那天早上的耳光。 呃，也不亏，就是，下次能不能别打脸？ …… 第262章 中午办公 十一一过，天气就彻底转凉了。 早上陈强起床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一丝寒意。 好在这小区通了天然气，白玉露在装修的时候，空调热水器壁挂炉一个都没少，要不然这到了冬天也是难熬。 即便是这样，陈强也打算下个周末了给自己装个电热毯。 没办法，前世在商城呆了十几年，早就习惯了有暖气的生活。 重生后，凉城也是家家都有碳炉，好得多。 这两年经济不受约束了，自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早自习的时候，发现李菲蔓看自己的次数有点多。 一开始陈强还以为是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不过一想走的时候照了镜子的，没什么问题啊。 然后又怀疑是之前的事情，李菲蔓心中还有些芥蒂。 最后张俊芳课间说了一句：昨天晚自习班头问你去哪儿了，我说不清楚。 陈强这才明白李菲蔓为什么看自己的了。 江大附中开学都是提前一天要上晚自习，可能是让大家假期过来都收收心，不影响第二天的学习状态。 然而昨天他把这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 除了有初中时期散漫习惯，这几天奔波不说，事情又多，根本就没朝这方面想。 不过看李菲蔓的反应，应该不会找自己麻烦就是了。 但是为了将来打算，陈强还是在午饭的时候去了趟办公室。 “李老师，那个……昨天我有事儿耽搁了，到江城已经是十点了，手机又没电，所以……” “填个假条，下不为例。”李菲蔓头都没抬一下，直接拿了张假条递给陈强，便又继续批改作业。 陈强老老实实的填完表，然后放到李菲蔓的办公桌上，后者挥了挥手，依旧没有抬头。 等陈强离开了办公室，李菲蔓才看了看桌子上的请假条…… 现在天凉爽，午休陈强都是在车上，再开回别墅来回折腾，不值当。 等到天热了，这车上不开空调就没法儿呆人了。 到时候要么中午回别墅，要么还得在这附近找个落脚的地方。 说实话，刚开始住别墅还新鲜，这一个多月过去了，陈强都有点不愿意回去。 偌大的房子，就他一个人住，就算是四十多的灵魂，也有些瘆得慌。 一到晚上，房子里太安静了，一点儿动静都带回音。 雇个保姆，就更不习惯了。 赵虎有了未婚妻，也不好强迫他来别墅住，秦悦涵……算了，她的心思，赵虎都能看出来，何况两世为人的陈强。 大家都不说破，就是最好的距离。 趁着中午有时间，陈强干脆在附近几条街找起了房子。 不需要太大，有电有网，能够处理下日常的工作就行了，他平时也没有午休的习惯，就是身为走读生，中午没法儿在学校呆。 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足够他把一天的邮件处理完，这样晚上的时间就可以腾出来看书、运动，总之给自己点私人时间。 转了一大圈子，租房子的不少，但是大部分都是一百五六的大房子，这一片儿建设比较早，附近也都是些单位的住房，面积都不小。 贵不说，陈强也用不了这么大房子啊。 倒是有一套房子，可以租用其中的一间，不过就是得跟人合租。 房间是两室两厅的，里面已经有一个租户了，听房东说，这人也是刚搬过来两天。 “是个女的，挺漂亮，看着人也斯文，你要是租，一个月三百，水电费用你跟那姑娘去商量，但是有一点，房子里不能使用大功率的电器，电炉啊，烧水器都不行。”房东是个直爽人。 “我能先看看房子吗？”陈强只是在电话里听说，实际上房子怎么样，他也没见着。 “那是当然，这样，你这会儿有时间吗，我过去大概半个小时就到？” “现在啊，恐怕来不及了，要不然，我下午五点半在这里等你？” “行，那就说定了，五点半，你就在小区门口等我……到了我再跟你联系。” …… 晚饭时间，陈强没顾着吃饭，直接去了租房的小区。 老远就看到一位挺富态的阿姨站在小区门口张望。 “朱女士？”陈强走过去问。 “是我，你就是来看房子的小陈？！”朱女士一脸热情。 “嗯，那个，我们先去房子看看？” “走走走，一看见你啊，我就放心了，是个斯文人，我啊，就怕租给那些民工啊，拖家带口的，事情又多，哪天退房了，我这房子里也是呜呜泱泱的！” “再说，人家姑娘也是个讲究人，一般人，我还真不好意思往里面放。” 陈强在后面撇着嘴，什么叫“往里面放”，您这是养猪呢？！ 房东是个碎嘴，从见到陈强开始，到了出租的房子，这话都没有停。 还不时的套陈强的话，哪儿人，干什么的，多大了，诸如此类的。 陈强是能敷衍就敷衍，反正她这房子出租也不正规，没有合同，也不需要提供身份证。 按时给钱就住，哪天不给房租了，就走人。 房间里收拾得很干净，装修也不是那种为了出租用的全是便宜货，之前的那位租户租的是主卧，房间大一些，陈强过来就只能住次卧。 小区的环境也比较清雅，毕竟这是学区，文化氛围还是比较不错的。 看了几分钟，陈强就已经打算租下来了，反正他也没打算住这里，只是为了中午的时候，找个地方办公。 在交了200块钱的押金，300块钱的房租，共500块钱后，房东就把大门的要是和次卧的钥匙交给了陈强，下个月到期之前，交次月的房租，逾期就得搬出去，住不满三个月，押金不退，损坏屋里的家具要照价赔偿。 陈强看了一下，整个房间，也就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椅子，根本谈不上什么家具。 至于网线，就更没有了，全部都得陈强自己找人来安装，同时还不能搞坏了房间里的墙壁。 房东走后，陈强也赶忙回了学校，还有晚自习。 小区不大，但是停车还是挺方便的。 托房东出面，给自己办了张小区的出入证，每个月50块钱的管理费，直接交给门房就可以了。 当晚陈强回家，就准备了一套被褥放到车上，另外把台式机留在别墅，把笔记本放到车上。 安装网络的事情，就交给赵虎去跑了。 这边不比凉城，安装网络要快得多，当然费用也不少，安装费一千，每个月的宽带费八百。 仅仅是每天中午一个半小时的办公，还是挺奢侈的。 不过得分谁用了。 对于陈强这中，动辄就是几千万生意的人来说，一年万把块的开销，显然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第263章 核心部门 第二天早饭的时间，陈强去了趟出租屋，把被褥、电脑和一些简单的日用品搬了上去。 主卧依然是关着门，也没见到房东所说的“漂亮女租客”。 客厅里并没有增加什么使用痕迹，显然对方也是个早出晚归的上班族。 这样就挺好，互不打扰，中午陈强在这里呆两个小时，晚上还是会回别墅那边睡觉。 安装宽带还需要两天时间，另外天气也越来越冷了，这没个取暖设备肯定是不行。 房东虽然交代了不能使用大功率的电器，但是可没说不让装空调。 江城这边没有统一供暖，绝大部分家庭都是使用电暖，电炉子或者空调。 一般使用电炉，房间里的电路需要改造，常用的铝质电线可不行。 但是空调通常还是走的专用电线，能够承更大的功率。 就是空调比较贵，大部分人购置还是有压力。 想了想，还有三年呢，江城不仅冬天冷，夏天更是出了名的火炉城市，也就不在乎这点支出了。 宽带空调一起弄。 三天后，赵虎才把一切安排停当，把钥匙交给陈强。 有了这个临时据点，陈强也不用再每天四趟的往返别墅和学校之间了。 中午半小时吃饭，来回再步行半小时，有一个半小时的充足时间处理一天积压的工作邮件。 可以说，无论是耳东还是东凰，都是全国最早进入轻纸化办公的企业。 现在日常的公事审批，已经全部使用电脑完成。 只有涉及到资金往来、合同等需要亲笔签字的公文，才走纸质化。 不过这个轻质化办公推行之初，也不是没有遇到阻力，特别是最早跟着陈强的老员工，很多学历普遍偏低，字都认不全，更别说操作电脑了。 为此东凰这边还专门开设了一段时间的电脑培训班，不要求深入的理解电脑，但是必须要会在内部办公平台上处理日常事务和收发邮件。 至于字认得少，那就只能个人去补课了。 耳东这边则无需担心，无论是雷电还是天幕，招来的都是高学历的人才，而且绝大部分都是从事电脑互联网工作的，他们对这种轻纸化甚至是无纸化办公，相当的支持。 而且随着内部线上办公系统的不断完善，部分功能也开始向qq开放。 比如最早实现的qq和qq邮箱账号互通，现在不仅能从qq端直接一键登录邮件系统，而且qq还有邮件提醒功能，集成化的邮件收发、邮件阅读，大大方便了一些重度邮箱使用者。 再比如在原本的群功能基础上，新增了企业群。 企业群可以建立无限极的组织架构，各部门人员一目了然。 并且已经将常用的请假、出差、休假等申请流程开放给企业使用。 在群组中同步标注每个人当前的状态，这对于一些人数较多的企业来说，还是挺方便的，但是在1998年，这样的全员电脑办公的企业并不多，大多是一些从事it互联网相关的企业。 不过对于qq来说，正是这种不断的创新，才保持了它行业领头羊的地位。 随着天幕这边的人事任命正式到位，张晓龙成了qq现在的实际领导者。 跟白伟主政不同的是，张晓龙本身就是技术出身，所以对于互联网产品的开发，有更深层次的见解。 他一上任，就开始对qq现在的所有功能列表，进行优先级区分。 同时开始有针对性的研究用户的使用习惯。 在qq软件中，加入了反馈和投票机制，用来进行使用习惯调查。 听取用户的声音，来完善qq的各项功能。 同时开始对用户画像，不仅要让今后的推送消息更加的精准，也方便有针对性的开发新的功能，这在陈强看来，已经具有了移动互联网时代才具备的思维模式。 公司的日常管理依然是白伟负责，张晓龙则全情投入到产品的设计研发中去，江风的技术部则全力配合去实现设计的产品功能。 天幕的生产效率进一步提升。 何况还有新的激励机制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员工，创新＝价值=回报！ 你无我有，你有我强！ 至此，qq可以说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发展时期，也是随着这一次的人事变动，qq逐渐拉大了与其他同类软件的差距，将即时通讯牢牢的把握在了自己手中。 网络上不经意的流传出这么一句：上网三件套，电脑、宽带、qq号…… 至于是谁第一个说的，已经无从考证了。 白伟不再参与具体产品的开发工作，公司的日常琐碎也有相关的行政部门去负责，也成功的将他抽身出来，开始为各个公司募集大量的人才。 除了天幕这边不间断的人才招聘，雷电这边对人才的需求更是达到了空前强烈的阶段。 原因是，陈强对雷电这边的组织架构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调整。 雷电一开始组织结构其实是很松散的，因为建立之初，所有的人员都是林风的老部下，而当时除了是草创，也要集中所有力量研发公司的产品，所以一直以来，公司除了两个产品分组之外，并没有更加明细的划分。 随着两款产品火爆的市场反馈，雷电的崛起已经是势不可挡。 但是雷电的短板也是非常的明显。 两款爆品，无论是it’s ok还是iic，更多的是依靠陈强的“创新”形成的降维打击，不足以形成持续性的战斗力。 比如更完善的软硬件生态，半导体技术专利的积累、生产工艺的提升，这都不是陈强几句“创新”就能解决根本问题的。 这需要一个完善的团队、合理的企业创新机制，拿时间和金钱去换取。 陈强能做的就是把握大的方向不出问题，提前半步，去占领每一个时期的先机，雷电才能在全球化的竞争中生存并占领主导地位。 所以，对雷电的改革，势在必行。 陈强采用的是老乔在苹果公司采用的那一套功能结构的组织形式。 将现在的管理结构更加的扁平化，分为硬件部、软件部、市场营销部、运营部、服务和支持部、销售部、财务部和法务部。 所有的部门，只对ceo，也就是陈强负责。 这样虽然会导致陈强的工作量上升，但是也让公司的其他人不用再担负专业范围之外的职务。 硬件部依然是林风负责，专业的人就该做专业的事。 软件部由陈强之前从天幕要过来的王云担任主管，她的研究方向是人工智能，这是陈强非常看重的。 唐红担任销售部主管。 财务部主管朱方伟，则是通过猎头公司招来的，在业内颇有名声。 市场营销部、运营部、服务和支持部暂时没有合适的主管，则都需要白伟去招人。 硬件部下面再按照产品构成细分为设计和硬件工程。 设计很好理解，包括产品的外观，工业设计。 而硬件工程就比较复杂了，涉及的范围更广，对专业技术能力的要求也更高。 它是把一件电子产品的设计方案变成现实的部门。 也是硬件部乃至整个雷电公司，最核心的部门。 第264章 采购分歧 陈强一直以来，都在强调技术储备和创新能力的重要性。 对于一家完全从零开始的电子制造企业，除了产品的工业设计可以不受钳制，其他的所有东西都是需要向别的公司采购的。 这样的企业，坦白讲，只不过是一家组装工厂，根本不可能走多远。 哪天觉得你对人家的生意有影响的时候，随时可以断供或者依靠专利壁垒，让你歇菜。 这样的例子，前世不要见得太多。 很遗憾，雷电现在就处于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 随着雷电iic的热销，无论是三星还是索尼，都在今年下半年推出了相似的产品。 三星拥有全链路原件自给能力，尽管不是每一项都能做到行业第一，但是超低的成本，更短的新品研发周期，成熟的全球销售网络，让它在任何它看中的新型市场上都游刃有余。 仅仅三个月时间，三星就已经是全球p3播放器市场占有率第一1。 恐怖的是，它的市场份额高达48！ 其次是索尼，因为在音频技术方面多年的积累，还有同三星一样的全链路整合能力，市场份额仅次于三星，达到37。 其他的的入局者，还有松下，lg，西门子，东芝，夏普，飞利浦等等电子科技巨头。 雷电的市场份额仅仅只有62，尽管雷电是当之无愧的p3播放器发明者。 不仅如此，原本的供应商变成了现在的竞争对手，元器件的涨价已经是必然趋势。 it’s ok就不说了，除了外壳，其他的基本上都是来自松下和索尼和松下。 随着p3播放器的出现，传统随身听产品市场将会逐步淘汰。 当然这是陈强的“预测”，别人信不信他不管，他自己是深信不疑。 所以最早立项it’s ok，一方面存粹是用来完成雷电公司一部分的资本积累，另一方面，这款产品从技术角度上讲，没有太高的难度，复合草创的雷电，同时也可以磨合技术团队。 这也就注定了，it’s ok不可能为公司的发展持续提供弹药。 长则年，短则两三年，p3就会取代传统音频市场。 对it’s ok，雷电内部已经明确表示，不会作为公司未来的研发重点。 但是声学组例外，因为就算是未来是p3的天下，喇叭、耳机、音频解码芯片依然是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 iic是未来研发的重心，这一点毫无疑问。 而这个研发，陈强已经给出的明确的目标。 两年内元件自研率要完成50。 其中闪存、屏幕和解码芯片，将作为研发重点，成立攻关小组。 无论是购买，还是招聘专家研发，总之，就是要达到这个目标。 而且技术规格要求达到同行业第一梯队。 也就是说专用闪存，向东芝三星看齐，解码芯片向索尼看齐，屏幕向夏普索尼看齐。 这在林山看来，几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陈强坚持。 除了没有上限的研发资金，还为这两个项目设立了高达3000万的研发奖金。 任何一个组，达成目标，直接瓜分1000万现金奖励。 这可是1998年，江城二环内一套房子才10万左右。 林山不看好，但也只能接受现实。 同时开始了雷电史上最大规模的挖人行动。 软件部则是与硬件部并驾齐驱的另一大部门。 对电子产品而言，硬件是身体，好身体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灵魂，那充其量也就是个砖头。 只有更强的硬件，配合更完善好用的人机交互系统，才能让电子产品真正的改变人们的生活。 要想达到这个目标，真实的产品开发就是最好的研发动力。 iic只是其中之一。 电脑、显示器、液晶电视、手机都在逐步立项。 只要有一个人能够从事相关方向的研究，那就会上马这个项目，投入资金，招兵买马。 预计雷电科技的研发投入，将达到了全年利润的80！ 剩下的钱刚刚够公司正常运转。 与此同时，有关公司一系列产品设计和技术研发，都将由天枢代理申请相关的研发专利和着作版权。 专利贡献人，不仅可以拿到额外的奖金，还能从中得到相关专利未来所产生的一定比例的红利。 好比有人研发的音频解码芯片，无论是公司哪款产品采用了这个芯片，那就会支付一定比例的分红给研发人员或者研发小组，比例逐年递减。 分红也将持续到相关人员离职。 也就是说，研发者只要在公司一天，就能持续拿到这个分红。 除非这个专利被新的专利取代。 如果想要更高的收入，那就需要持续的研发，不断的突破。 高薪之外，又有一系列的激励措施，让雷电挖人的行动，变得越来越轻松。 原有本部的厂房，已经开始迁移到了旁边新购置的厂房内，这里将会改造成全新的研发基地。 按照现在的计划，仅仅是购买各种设备，就要为此付出高达2亿的资金，这还是1998年底到1999年年中的采购计划。 包括一些高端的数控机床，各种精密仪器。 只是在光刻机的采购上，陈强同雷电的技术团队产生了分歧。 技术团队的采购清单上，佳能的光刻机排在了优先位置。 原因无非就是先进，并且还会对采购企业提供到rb佳能光刻机生产厂参观的机会。 这对于搞技术的人来说，毫无疑问具有相当的吸引力。 但陈强则想要去购买的是华清大学1991年生产的第三代分布式光刻机。 跟佳能比，不仅有着代差，而且这台设备还是台二手货。 包括林山在内，均对陈强的决定产生了质疑。 1991年的这款国产光刻机，有效制程125微米，放在当时绝对的全球第一梯队。 后面原本研究光刻机的团队，转向研发起了光盘存储。 让已经站到世界前沿的光刻机技术，戛然而止，错过了最佳的发展时期。 陈强之所以看中了华清的这款分布式光刻机，并不是为了省钱。 而是看中了这个曾经是世界顶级的光刻机团队。 第265章 锻造磨砺 陈强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林山，但是很显然林山并不支持陈强这种，什么技术都想往自己怀里揽的方式。 “马上就要加入wto了，未来的企业发展，一定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我们整合全球的最先进技术，开发出新的产品，可以更大限度的节约成本，同时缩短研发周期。有什么不好呢？” 当林山知道陈强要花费300万购买一台老掉牙的光刻设备，电话马上就打到了陈强这里，语气有些急切，显然想说服陈强放弃这项采购项目，把钱投入到竞价三星256g的闪存供应中来。 “你说这些优点，我承认。”面对林山的质疑，陈强耐心解释：“但我不想让雷电未来只是个组装工厂，我希望雷电成为与三星、索尼一样的科技巨头。” “他们之所以是电子行业里的巨无霸，不是因为他们有钱，而是因为他们掌握着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半导体技术。” “研发技术我同意，而且我本身就是技术出身，对技术我无比认可。”林山反驳道：“可是雷电现在还处在发展初期，我们只能从那些小的，好啃的地方啃，而不是一上来就谈半导体，这是个什么行业？电子科技的顶端！但凡能够生产光刻机的企业，哪一个不是几十年的技术积累，如果我们把人力物力投入到这样的看不到成功的项目中去，很有可能会拖累整个雷电。” “我们先冷静一下，你也再想想，我也再想想。” “陈总，我佩服您的商业眼光，但是技术，真的不是这么简单。” …… 这是不是陈强第一次跟同事产生分歧。 不过以前陈强的话，虽然有人反驳，但是依然会按照陈强的意思去执行。 但是林山，直接在财务那边拦截了这个项目的立项，这让陈强有些苦恼。 不是说他遏制不住林山，也不是说他在公司没有发言权。 占据95的股份的陈强，自然可以独断专行，但是他还是想说服林山，支持自己。 这不仅仅是因为林山也是雷电的股东，更是因为陈强不想因为这件事，让两人之间产生隔阂，从而导致未来的工作不够畅通。 林山显然已经从内心就否决了陈强的计划，认为陈强是有钱了乱搞，年轻气盛。 但是陈强没法儿跟林山说：我是重生的人，再过二十年，人家还要卡脖子，而且比之前卡得更厉害！ 想到这里，陈强再一次坚定了要购买华清的这台“老掉牙”设备。 不是为了拉回来生产芯片，而是为了拉回来拆卸、复制！ 总不能现在去拆一台佳能的fpa3000i4，那可是1200万一台。 而且，这个拆也不能是不懂行的拿来一顿乱拆，又不打算卖废铁。 他要借着这个买这台“老掉牙”设备的机会，接触到华清大学的徐段毅教授还有他原来的光刻机研发团队。 既然下定了决心，陈强就先让雷电这边的采购计划先行搁置。 不说买华清的，也没同意买佳能的。 先行购买其他项目所需的设备，把光刻机放到最后研究。 另一边，陈强直接让秦悦涵亲自跑去京城。 由于痛失国内光刻市场，徐段毅和他的团队，近年来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光盘研究领域。 这几年据说在光盘领域也达到了国内领先。 说实话，陈强对于徐段毅还是非常眼红的。想象一下，如果能把这样的人才拉到自己公司来，何愁不能在光刻机领域上再创辉煌呢？ 可惜，身为华清教授的徐段毅，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请过来的。 就算他自己想来，那华清也不会放人啊。 更何况，这些顶级的教授，那个手里没有几个国家级的科研项目？ 想想就难度惊人。 不过他原本的研发团队成员，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接收过来的都是他的学生，何愁没有他这个专家指导啊，到时候估计连顾问费用都给陈强省了。 华清急于清掉一大批的老旧设备，除了要腾出实验室作为其他项目的研究用，也顺便回笼一些资金。 像这样的老掉牙设备，一般的企业还真是看不上。 所以有有意向购买光刻机的企业，那是真不容易。 雷电的公开资料已经先行发给了华清研究室，这次秦悦涵过去，一来是谈价格，二来也是谈人。 买了设备，总得要售后服务。 我们都不会用，你总得先派几个专家把我们的人教会。 到了陈强这里，还能走得掉，那算他输！ 别看华清大学的教授、副教授什么的喊得挺高级，其实收入并不高。 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 改革开放这十年，社会变化巨大，不少铁饭碗下海经商的比比皆是。 陈强这里除了没有教授的虚名，其他的实惠可比在华清要请太多了。 一个普通的技术工人，工资也远远超过在华清当老师。 解决了物质上的问题，再解决研发投入，那基本上就没跑了。 从雷电创立到现在，没有一个技术岗位的员工主动离职的。 好的待遇，好的极致，自然可以留下人。 对于这个团队，陈强是势在必得。 …… 但是自从跟林山闹了个不愉快，陈强有心在雷电之外，再成立一家独资的实验室。 把光刻技术、芯片设计、显示技术、闪存等最顶尖的科技放到这家实验室里来。 雷电这边只用把精力投入到产品设计和软件设计上。 当陈强把这个想法说给林山的时候，林山一时间没有转过来弯儿。 “就是说，我们现在不买实验设备，专注产品开发？”林山惊喜的又问了一遍。 “是的。”陈强点点头笑道，但是心里却想的是，再过几年，你可能就笑不出来了。 “我就说嘛，你早晚会想通这个问题的，那就好那就好，这样我们的工厂规模就能再扩大一倍，你不知道，现在市场上，对于我们的两款产品需求量有多大……” …… 雷电的问题完美解决，陈强这边成立了一个实验室机构，由耳东全资控股。 这家名为盘古的实验室，将会是陈强踏足电子科技领域是一把剑胚。 而这把剑胚，要想成为绝世宝剑，还需要不断的锻造、磨砺！ 第266章 当面挖人 雷电内部的出货量统计显示，截止九月底，it’s ok的出货量为41万台，iic的出货量为49万台。 总销售额379亿。 净利润15亿。 预留5000万的发展资金，用于扩张厂房，购买更先进的车床等生产设备，提高制造效率和精度。 拿出1亿股东分红，林山分到500万，剩下的则属于耳东投资。 这笔钱就是盘古实验室的第一笔启动资金。 皆大欢喜。 秦悦涵的购买过程相当顺利，除了耳东投资，不，现在是以盘古实验室的名义，参与竞价。 当盘古把价格提高到200万的时候，就已经排除了所有的竞争者。 毕竟这是一台将近十年的老旧设备，125微米的精度，所生产出来的芯片，大概只能满足一般的家用电器。 像iic这样的前沿产品，依旧只能从三星等巨头求芯片。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把光刻技术接盘过来，再持续的研发下去。 当所有的竞争者都离开之后，秦悦涵这才提出盘古这边的真正需求。 “我们可以把价格提高到500万。” 两年的历练，秦雨涵已经初具大将风范，说话不急不缓，不卑不亢。 “500……500万？” 负责光刻机出售的，是华清大学集成电路方面的副教授方和平。 听到秦雨涵的报价，还以为是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是的，方教授，500万，现款。” “恕我直言，这台光刻机，根本不可能达到这样的价格。”方和平虽然是教授，但是并不是不懂市场，在出售这些设备之初，就有专人对这批设备进行过估价。 “秦女士有什么需求，不妨说出来。” “这样的价格，的确是有要求的。”秦悦涵没打算卖关子，直接说出了陈强的目的：“我们盘古实验室虽然是刚刚成立，但是实验室一开始，就奔着成为世界一流的半导体技术实验室而来。” “所以，除了购买设备，我们还需要当时研发的专家，把所有技术细节，有偿的传授给我们的技术研究人员。” 听完秦悦涵所说，方和平内心多少有些不屑。 一家民营的实验室，而且还是刚刚成立的，没有知名的专家坐镇也就算了，负责人也是大话连篇。 不是他看不起民营实验室，而是这样的顶级科技，没有大量的专家和雄厚的资金，根本碰都不要碰。 “冒昧的问一句，贵实验室打算在这个项目上投入多少资金？”方和平虽然不屑，但是仍旧和和气气的问道。 “一个亿的资金，已经到位，将全部用于研发投入。至于后期，我老板的原话是：每年不低于这个数，上不封顶。” 嘶…… 方和平倒吸一口冷气，不是因为天冷，而是秦悦涵的样子，可不想是说假。 如果这是真的，那这家盘古实验室在资金上的投入，至少也能排进民营企业前十。 虽然不足以和国家的实验室相比，但是已经是很不错了。 “这件事，我个人没有办法答复你，毕竟我们的计划只是卖设备……” “方教授也大可不必着急拒绝，我们说过是有偿传授，自然不会亏待过来专家，我这样跟您说，只要人能来，顾问工资，至少也是华清的三倍；而且，我们老板说了，每周只用过去三天，其余时间不限制，往返的车马费一律由实验室负责。” “三倍？！”方和平心中暗惊。 要知道他一个副教授，在华清大学的月薪只有2400，各种补助加起来也将将3000元。 这在京城已经算是不错的收入了。 学校本身也并不禁止教师在其他学校兼职，或者是在社会上兼职，甚至可以在公司里担任职务。但是不是每个教授都能有那么多资源和精力。 大部分还是跟他一样，拿个死工资，偶尔出去讲讲课整点儿外快。 尽管如此，想在京城这个地方买套房，那也需要辛辛苦苦的工作十几年。 然而工资没涨，那房价可是一年比一年高。 要真如秦悦涵所说，三倍的工资，那一个月妥妥的上万，何愁不能解决房子的问题？ 不过这件事，可不是他一个人说了能算的，毕竟当初研发光刻机，他不过是其中一个技术员，所涉及的技术，也就是很小的一部分。 真要把这个光刻机给人家讲透，除了当时参与项目的几位顶级的专家教授，就没有别人了。 钱谁不想拿啊？ 方和平也不是迂腐之人，老师同样要吃喝拉撒，同样有家庭孩子父母要养。 这事儿要是真能谈成，那肯定是皆大欢喜。 想到这里，方和平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事儿我需要找他们商量一下。” “当然。”秦悦涵见有戏，松了口气，补充道：“您如果有时间的话，盘古这边随时欢迎！” “行，好，那个，我们讨论讨论，这事儿我不敢给你打包票。”方和平难掩眼中的激动，但是嘴上仍旧很克制。 “这样，咱们先把销售合同签了，200万的现款，马上就可以打过来，至于我方承诺的溢价部分，则需要在盘古拿到完整的技术参数后，再行支付。” 一码归一码，秦悦涵总要让方和平有所交代。 “那是，那是。”方和平连连点头。 “那就这样，剩下的事情我们财务会跟进。”秦悦涵说着指了指旁边的财务人员，同时话锋一转：“至于刚刚谈到的事情，还望方教授能够帮衬一下。” “哪里哪里。” “这是我们提供给方教授您的聘请合同，我方已经签字盖章。您可以先看一下，不用急着答复。”说着秦悦涵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合同递给方和平。 “好好，好。” …… 第267章 原来如此 方和平不知道是怎么从办公室里出来的。 采购合同一签，盘古实验室的200万资金随即就打到了华清的账上。 他方和平功成身退。 但是对于秦悦涵的邀请，他却有些犹豫。 毕竟他一个堂堂的华清副教授，出去给企业兼职，好说不好听。 然而，盘古给的待遇，着实丰厚。 本职工作照样干，每周只需三天的时间过去当顾问，往返路费、吃住对方全包。 京城到江城的交通还是很方便的，完全可以买晚上的卧铺火车票，不影响休息，也不影响履行顾问合同。 这样就能拿到华清大学三倍的工资，这让谁不动心？ 但是方和平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当年他在光刻机科研室，只不过是一个实习生，而且去得还比较晚。 很多的核心技术，他其实也都是一知半解，过去将近十年了，原来的科研室人员，早已经转向其他领域。 他自己也跟随当时的导师，转而研究液晶屏幕。 这些年，他从一个硕士到博士，再到留校任教，再到副教授，已经是使出了浑身本事。 在外人看来，他是成功的，华清最年轻的副教授之一。 但是，面对越来越大的家庭开销，他是真有点力不从心了。 他两个儿子。 大的今年已经七岁了，除了上学，还要学钢琴音乐；老二五岁，马上也要报各种辅导班。 由于夫妻双方的老人都不在身边，方和平的妻子不得不全职在家照顾孩子。 生活压力可想而知。 就算是勉强过得去，但总要为将来打算打算，不说大富大贵，总要给孩子们更好的教育。 更好的教育是什么？是投入！ 推着自行车的方和平，不自觉的看了看车把上挂着的公文包，那里面有一份秦悦涵给他的聘请合同。 只要签字，那么他每个月的收入，就能翻两番！ 可是，真要是去了，自己的这点水平…… 回到家，大儿子正在屋里练钢琴，那架钢琴是两年是省吃俭用才买来的一台二手货。 小儿子正在外面调皮捣蛋，把自己的书扔得满地都是。 “回来啦？洗洗手，马上吃饭！”妻子跟他是高中同学，但是学习并不好，所以没有上过大学，但却是个好妻子好母亲。 总是说：现在的生活，跟天堂一样，美得很！ …… 吃过晚饭，按照往常一样，方和平回到书房看书。 可奇怪的是，今天这书，他是怎么也没有看进去。 左顾右盼之际，又看到了自己的公文包。 终于还是没忍住，从包里掏出那厚厚的一摞合同。 半小时后，方和平拿起秦悦涵的名片，想了想，拿起了电话。 …… 第二天，方和平就出现在徐段毅的办公室。 “全部技术？” “是的，三百万，买断这台光刻机的所有技术。” 徐段毅沉默了，不是他觉得三百万太多，而是觉得这三百万，就像是在嘲笑他曾经为之奋斗的事业。 可是时过境迁，再说这些似乎也没有多少意义了，卖掉这些，能够为华清的电子工程添砖加瓦，那也不算是错。 何况，对方也是要继续把光刻机研究下去，总算是聊了一桩遗憾…… 不过，技术转让毕竟不是小事，即便他是系主任，这件事也没办法做主。 “另外……” “和平啊，有什么话就直说，你我有师生情谊，现在又是同事，不用吞吞吐吐。” “他们还需要大量的顾问，帮助他们完成初期的研究室架构，也是有偿的，每周去三天，车费食宿全包，工资是现有的至少三倍。” “合同看了吗？有没有问题？” 似乎对这种事并不见怪，徐段毅笑了笑问。 “呃……没……没问题。” “那就好，学校不限制个人在外兼职，只要保证自己的课程能够如期完成，兼职也好，做生意也罢，都是允许的。”徐段毅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件事，需要开会讨论，但是我想……问题不大。” …… 作为当年光刻机的总工程师，徐段毅本身也有好几项光刻机专利在手。 一直以来，这件事都是他的心病，但是个人的情感，不能高于组织需要。 现在有人愿意接手这份事业，他心里还是很乐意看到的。 只是，对于这家突然冒出来的盘古实验室，心中还有些疑虑。 想到这里，徐段毅一个电话打到了江大。 “老徐啊，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 “再忙能忙过你老贾，你们那个3g通信技术，可是科工委点了名的大工程，怎么样，有什么进展？” “能有什么进展？itu天天扯皮，我看啊，明年能达成协议就不错了。” “好事多磨嘛，这方面你们可以努力了，在此之前，我国在通信标准制定领域连亮剑的资格都未曾拥有过，遑论成败！” “是啊……哎，对了，你找我啥事儿？” “是这样……” 徐段毅把盘古实验室想购买光刻机技术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是想让我给你查查这家盘古实验室？” “对头，既然是在你的地盘上，不找你找谁？！” “你说的这家盘古实验室，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连你也不知道，看来这家实验室，还真得调查一下……对了，我记得这家实验室是那个耳……什么公司的……哦，耳东投资！” “耳东投资？！” “你知道？ “何止是知道啊！”贾英苦笑道：“我的好几个学生都在这家公司供职……不对，准确的说，是在这家公司旗下的子公司供职。” “这么说，这家公司还挺有来头的？” “来头大了！天幕你知道吗？四大门户之一。就是那个qq，做即时通讯的。” “你这是废话，这能不知道吗？现在我这里的电脑就登着呢，学校要求，有些通知文件现在都是用这个发。” “天幕是耳东的全资子公司！” “那倒是还说得过去……不过，他们要光刻机技术，这个跟他们的业务好像也搭不上边啊？”徐段毅恍然，但新的质疑又来了。 “嘿嘿……我说这家公司有来头，可不是说他仅仅就一个天幕。” “你就别卖关子了，你知道我不怎么关注市场。” “这家投资公司旗下，还有一家电子公司，名叫雷电。别的你可以不知道，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得知道，这家公司发明了全球第一台便携式p3播放器，而且现在市场反应相当火爆，一机难求。” “原来如此……” 第268章 操作系统 “秦总，我是方和平……是这样的，关于光刻机技术转让的事情，您可以过来谈了……对对对……好，好的，再见。” 一周后，秦悦涵接到了方和平的电话，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陈强。 “太好了！！！”陈强是在出租屋知道这个消息的，兴奋得整个人都蹦了起来。 听到外面关门声一响，又赶紧压低了声音。 他这个室友，有时候也经常会在中午回来，但是陈强一般都在屋里处理事情，几乎不出门，有时候出来上个厕所，那位也是把自己关在屋里，这点他俩倒是很相似。 下午出去上课，陈强也比那位室友相对要晚一些，所以，半个月过去了，都没有碰过头。 “既然有的谈，咱们就拿出最大的诚意，别怕花钱，这些技术对将来有大用。” “好，明白。”秦悦涵还从来没有见到陈强对于某个项目这么热心过。 就像当初派她去夷陵，从选址到开工，再到生产，陈强几乎都是远程指挥，似乎这些事情很难让他全身心的投入。 反而是这一次的实验室，一个存吃钱的项目，竟然让陈强每天都要打电话询问进展。 “实验室那边谈得怎么样了？” “对方咬死了900万，要不咱们再找找？” “900万就900万，这边刚好挨着雷电，以方便以后进行技术验证。马上谈妥，然后装修……唔，还是等方教授过来之后，再说装修的事情，必须按照最高标准来。” “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陈强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次，是他真正踏足未来全球竞争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无论谁反对，都不会改变陈强踏足半导体技术。 其实就算林山这边不反对采购华清的光刻机，建立实验室也是早晚的事。 反倒是因为这个分歧，让陈强跳过中间步骤，直接一步到位。 实验室跟雷电的硬件部，可不是一个级别的，这里只会招收最顶级的专家。 所以，陈强耗资900万，直接购买了一座小型的写字楼。 说小，是相对于雷电的工厂来说，其实不算小，占地面积约2000平米，总共七层，带地下停车场，实际的使用面积超过平米。 虽说没法儿跟华清这样的国家级实验室相比，但也算是颇具规模了。 芯片、存储、屏幕，包括还会增加的通信基带、电池、影像、声学等等，都将在这里投入研发。 这样一来，虽说弱化雷电在半导体等技术研发上的功能，并不代表雷电就沦为一家代加工厂。 在材料学和高精度加工方向，同样有着大量的研发工作。 撤去了大部分的研究任务的同时，也增加了雷电软件部的项目。 操作系统，被陈强直接提上日程。 这种“天马行空”的作风，也着实让不少软件部的员工倍感压力。 但是当陈强宣布，这是个死任务的时候，大家也就不再继续纠缠那些困难了。 硬着头皮搞呗，反正工资又不少拿。 操作系统这一块儿，要完全的自主研发，要面对的困难可不是一点点。 怪只怪，我国这方面真的是起步太晚了。 现在的这一批大学生，就是国内第一批从电子软硬件专业毕业的，可以说，基本上都是理论大于实践，而且不少的理论知识，也跟不上西方的发展速度。 好在嘛，还有陈强这么个异类，要不然，就这帮大学生，连方向都找不到。 陈强不会傻到去对标dows或者as，而是面向一个全新的领域——手持设备。 包括笔记本电脑、平板电脑、智能手机。 这其中很多的概念，还是陈强第一次提出来。 会议上陈强对于未来的猜想，尽管只是简单的几句，就让一众高材生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每个人对于未来，都有自己的想象。 只是有的是幻想，有的是空想，还有的则是基于科学发展的推测，陈强显然属于后者。 因为无论是无线上网的笔记本电脑，还是平板电脑，还是智能手机，似乎都有它必然会出现的现实依据。 那么既然输了pc，就押宝未来。 基于lux的，内部代号为“道”的，属于雷电自己的全新理念的操作系统，纳入了软件部绝密研究项目，由王云直接负责。 所有参与的人员，全部签下了极为苛刻的保密协议和竞业协议。 其保密等级，应该是当前整个耳东旗下最高的。 在陈强眼里，这个操作系统，未来的重要程度绝对不低于光刻设备。 它将是串起雷电整个消费电子领域的关键一环。 陈强绝不允许它有任何闪失。 关掉电脑，陈强的心中仍旧是汹涌澎湃，准备这么多年，总算是进入到了这条超车道。 看着手中的诺基亚，谁又知道，这个全球手机业务的巨头，会在十年后轰然倒塌，而崛起的新星，必然有一颗叫做雷电，而且必将闪耀夜空！ 噔噔噔…… 一阵高跟鞋声音打断了陈强的臆想，该去上课了。 顺手拔下插头，陈强也起身穿上外套，准备出发。 走出房间，室友已经了无踪迹，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香水味。 沿街的梧桐树，已经开始落叶。 陈强紧了紧上衣的领子，开始冷了啊。 回到班级，大多数同学都还是睡眼惺忪，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才一阵稀里哗啦的拿书。 噔噔噔…… 伴随着一阵熟悉的高跟鞋声音，李菲蔓出现在教室门口。 “起立！” “good afternoon， teacher！” “please sit down and open pa 37 of the text……” 枯燥的英语课，应该是大多数学生最不喜欢的课之一了。 加上代课老师又是班主任。 最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位美丽的班主任，脸上几乎看不见笑容，整天板着一张脸，谁见了恐怕都会想到一句话：千万别招惹她！ 不过150分摆在那里，绕是绕不过去的，只能是硬着头皮学。 所以英语课应该是本班课堂纪律的巅峰。 没人交头接耳，即是是平时最活跃的同学，此时也是端端正正的坐在位置上，“认真”听课。 两节课的时间，就像是过了一整天。 “下个星期期中考，希望大家课余时间多复习。把每次考试，都当做高考去面对，下课！” 伴随着高跟鞋的踢哒声来，同样是伴随那个声音而去。 也不知道是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小，还是教室里的谈笑声越来越大…… 第269章 签个名呗 “帮个忙呗？”张俊芳忽然对陈强说道。 “……你说。”陈强看了眼张俊芳，不过看她这眼神，肯定是事情不太好办的样子。 “田苗苗的新专辑，帮我要个签名……”张俊芳左右看了一眼，好像生怕别人知道，压低了声音，脑袋一歪靠近陈强说。 陈强看了张俊芳一眼，只是回答得满了那么一丁点儿。 张俊芳以为难度太大，又赶忙凑过来补充道：“我请你吃饭！” 可能是动作幅度太大，陈强感觉对方的头发都撩到了自己的脸了。 二人之间的亲密的举止稍显亲密，但是张俊芳浑然不觉，陈强也不好表现得拒人千里之外。 “好。” “耶……多谢了！”张俊芳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声音稍微大了一点，然后又赶紧压低声音。 周围同学的异样眼神直接让张俊芳闹了个大红脸。 陈强笑了笑，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晚自习过后，陈强给田苗苗打了个电话。 “怎么，终于想起有我这么个人了？”电话那头，田苗苗噘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隔着手机，陈强都能想象到她现在的表情。 “我什么时候把你忘了？”陈强苦笑。 “得了，这都多长时间没打过电话了！”田苗苗开始突突：“我给你算算，一共是17天零14个小时！” “有这么长时间吗？” “您是贵人多忘事，也是，我们这种小员工，哪里轮得到大老板过问？” 隔着手机，陈强都能感受到浓浓的怨气。 “呃……” “行了，老板打电话，有什么吩咐！”不等陈强尴尬死，田苗苗接着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 “那什么，给我几张你的签名专辑。” “没问题，还有呢？” “还有？” “那我就先去忙了。”说完田苗苗就挂了电话。 留下陈强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 这一次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回到别墅，陈强想了想，还是给田苗苗发了个信息。 要他一个大男人给小姑娘直言道歉，的确有点儿难度，但是如果道歉换成了“元旦去京城看你”，效果会更好。 果不其然，短信刚刚发过去，那边秒回：说话算话！ 陈强回：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田苗苗则说：你要是骗我，我就告诉宁宁姐！ 发完这条信息，田苗苗也有些后悔，但是覆水难收，等了老半天，正当她胡思乱想陈强是不是生气了的时候，手机响了：不会。 田苗苗松了口气，陈强这边却陷入了自责之中…… 几天后，张俊芳如愿以偿的拿到了田苗苗的签名专辑，但是吃饭的事，却让陈强以期中考试唯由拒绝了。 拿到田苗苗亲笔签名的小姑娘，自然是抑制不住想要去炫耀一下的，不一会儿，教室里就传开了，张俊芳有田苗苗的亲笔签名专辑。 一时间，张俊芳在班级里的声望，直接盖过了班花校草，似乎所有的同学，都成了她的好朋友。 俊芳俊芳的声音时不时就在教室里响起。 陈强这段时间忙于实验室和两家科技公司的事务，其实根本没有关注过田苗苗专辑的情况，不过，这些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主打歌，想来即便是超前好多年，同样不会令人失望才对。 看着班级里同学们的反应，这张专辑的影响就小不了。 “你不知道，现在苗苗有多红！” 中午的时候，陈强打电话给杨乐乐，这是对方反复感叹的句子。 “从去了快本宣传开始，各种邀约就没有断过，现在的苗苗，已经是新生代中，最火人气最高的女歌手了，内地第一天后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工作不要排得太满，广告也不用着急着接，什么时候有顶级的代言了再说，否则一律都给推掉。” “放心，老板，严格按照要求执行！” “专辑销量怎么样？” “一路飘红！发行一个月，内地专辑总销量120万张，今年最快达到白金销量的专辑，港澳台销量还没有统计出来，不过应该也差不了，发行公司有意谈东南亚地区的代理，您看？” “这个，你们自己拿主意就可以了。还是那句话，我们不需要任何求来的资源，谈合作可以，但是不能以旗下艺人为筹码。” “您放心，我知道。” 前世的时候，不管是道听途说也好，真实情况也罢，总之娱乐圈的水不怎么清澈，所以陈强最害怕的是自己公司旗下的艺人也出问题。 不管是田苗苗也好，花儿乐队也好，都是陈强的朋友，更何况即将回归的张宁。 田苗苗大火，之前she的一首superstar，随即在网络上被拔了出来，至于是谁干的，就无从知晓了。 好音乐，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散发出金子一般的光芒。 superstar伴随着田苗苗的大火，成功牵出了张宁和李丽。 李丽有着花儿乐队主唱的身份，同样有几首不错的单曲，人气见涨。 而站着c位的张宁则成了最为神秘的团队成员。 没多久，张宁在初中时期的一首改编版《十送红军》也出现在网络上，尽管当时的画质一般，但是也多少能够感受到张宁在音乐上的天赋，更有着让人着迷的嗓音。 一时间，各路论坛全都是喊话麒麟文化让张宁付出的帖子。 麒麟文化则不予回应，任凭事情发酵。 而处在热带风暴中心的张宁，此刻则在家中练习她接下来就要发行的新单曲。 花儿乐队，也已经蓄势待发，准备发行他们的首张专辑。 至于she合体，应该是在陈强计划中的。 组合火，单人同样火，那今后三人在乐坛上地位，就算是扎下了。 来到地下室，陈强打开视听室的音响，这还是陈强第一次在别墅听歌。 这是一张编号为1的《田苗苗》同名专辑。 是田苗苗特意给陈强留下的。 “听见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田苗苗的声音相比起前世那位天后，少了些空灵，多了些邻家小妹的温润。 虽然声音算不上很有特质，但好在声线很好，唱这样的歌曲，显得游刃有余。 当然这是陈强听过最早的版本，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对于现在来说，这就是原唱，听过原唱的版本，即使是翻唱的人再有才，似乎总也不如原唱来得有味道，这就是先入为主。 不过，总算是有自己前世最喜欢听的一些歌了，今后开车在路上，也不用太枯燥。 第270章 遇见无赖 期中考试如期举行，同之前的月考一样，拉桌子打乱学生次序，然后老师则互相交换监考。 为了进一步的巩固自己在学校的地位，陈强基本上就是不留后手，完全是按照高考来对待的。 而且作为上一次年级第一，这一次，肯定是要被特殊对待的，监考老师的眼睛，几乎每次扫过考场，都会在陈强身上停留一下。 陈强毫无所觉，安心答题，势必要在这学期奠定坚实的基础，为今后旷课做打算。 如果老师们知道陈强这么认真，竟然是为了今后旷课，不知道心里会有多少神兽奔袭。 三天的考试，就算是陈强也觉得有些头晕脑胀。 第三天中午，陈强回到出租屋，简单的回复了几封邮件，就到床上睡了，难得午休一次。 而且除了白天考试，晚上有时候也要忙到十一二点，这段时间，他着实感觉有些累。 头挨着枕头，没多久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急迫的敲门声响起，把陈强从美梦中叫醒，接着就是一串急促的高跟鞋声音，关门声，一气呵成…… 陈强癔症了一下，猛的起身，看了看手机，呼的一下就从床上蹦起来。 要迟到了！ 忙穿上鞋，拉过外套就往外面跑，今天下午还有最后一科考试，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希望来得及。 奇怪？ 这个从未见面的邻居……很显然对方不会是无意敲自己的门。 难道他认识自己？ 陈强一路小跑，刚下楼就看见一个熟悉不过的身影，也在朝着小区外面跑。 原来是她，要不要这么巧？！ 陈强有些头大，本来想着找个近点的地方方便中午办公和休息，但是谁曾想到合租室友竟然会是李菲蔓。 更意外的是，她似乎早就知道自己就是她的合租室友。 穿着高跟鞋的李菲蔓，跑得可并不慢，真不知道这招绝活是怎么练出来的。 陈强跟着后面，焦急归焦急，但是也不想追上或者超过李菲蔓，关键是怕打招呼的时候太尴尬。 直到进了校门，一个往办公楼跑，另外一个往教室跑。 好在快要吃到的并不只有陈强一个，所以偌大的操场上，他也就不那么显眼了。 还好，踩着铃声，陈强进了教室，可也是气喘吁吁。 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进入考试状态。 只是不知道李菲蔓监考哪个班，有没有迟到？ 经过几次，陈强渐渐发现，自己这个班主任，多少有点儿……不靠谱。 不是在学校被人追到差点儿车祸，就是考试的时候还会迟到。 当然，今天如果没有她的话，陈强只怕这回别说第一名了，不是倒数就已经很好看了。 别看江大附中这么多学生，但是都是各处收罗来的精英，一分的差距，往往就是几十位的排名。 除了陈强这个猛人，其实后面大部分学生的分数都差距不大。 最后一场考完，整个教室开始恢复原样，全校都在滋滋啦啦的拉桌子，嘈杂得很。 就连同学之间交谈的声音，也比考试这几天，要多得多了。 考完当天，从晚自习开始，各科的成绩就已经陆续出炉了。 要不是怕影响学生后面的发挥，只怕考完一科，不用两个小时，老师们就能阅完卷并发布成绩排行。 这个第一高中，可不是浪得虚名。 就老师们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就无形中让这个学校的学生们倍感压力，不好好学能行吗？！ 毫无悬念，陈强的语文成绩145分，依旧是全校第一。 唯一扣分的是作文，用语文老师的话来说，本校自建校以来，作文最高分为55分，从来没有人能够拿到满分，陈强这个分数，应该是语文考试能拿到的最高的分数了。 相比起第一次月考时大家的各种惊叹，这一次，班级里少有的瓶颈，除了叹息声，更多的应该是那种高中生该有的紧迫感。 晚自习，成功的变更成了语文课，讲解试卷。 下课后，陈强回到小区取车，这才想起中午走得匆忙，似乎连电脑都忘了关。 于是又上楼关了电脑，顺便检查了一下其他电器是否有未拔掉电源的。 现在的电器啊、插线板啊，远不如后世来的可靠，保险起见，每次离开，陈强都习惯性的检查一遍。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你跟踪我？！你赶紧走！我不想看到你！” “菲蔓，你听我解释啊，上次……” “你不需要跟解释，把脚拿开，不然我报警了！” “别啊，我就是来看看你住的地方还缺什么，明天我去给你置办，你看，阿姨都说让我们好好相处了，你总不好违背家里的意思？”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菲蔓……” “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你不然我进去，莫非里面藏了野男人？” “你……你嘴巴放干净点！” “要不然，你大大方方的让我进去喝杯水，我又不敢乱来是不是？“ “你……” 陈强这会儿已经开始后悔了，为什么要上来关电脑？！明天关不行吗？！你堂堂两家集团公司的老板，还差这点儿电费钱？！ 可是，外面的李菲蔓似乎已经坚持不住了。 听来人的口气，似乎还要在屋里搜查一番呢！ 被人找出来，陈强可是八张嘴都说不清，可这里是三楼……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个无赖呢？ 陈强苦笑着摇了摇头，想了想，还是打算主动出去，要不然一会儿都该说自己心虚了。 “吵什么吵？！” 陈强一脸不耐烦的出现在客厅的时候，那无赖正好笑嘻嘻的挤开门，而李菲蔓则是一脸的无助。 陈强的出现，让客厅陷入短暂的寂静。 “他是谁？！” “他是谁？” 两个人，同时看向李菲蔓，同样的话，一个气急败坏，一个则面色不愉。 要死了！李菲蔓当场傻眼。 她不会想到陈强这时候会在屋里，更想不到，陈强会主动站出来。 刚刚李菲蔓只差点儿在心中呼唤上帝了，但是似乎出了点儿偏差，上帝没来，自己的学生来了。 这要是传出去了，那她俩都别想在江大附中混了。 别说你只是同租室友，保管第二天就能传变调。 人言可畏啊！ 似乎是看出李菲蔓的犹豫，陈强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正义感，可能潜意识里，他还是把自己当成了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最是看不得这种欺负女人的事。 于是走过去挡在李菲蔓的身前，看着强闯进来的男人说道：“我不管你谁，现在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 “少他妈唬我，你当我是吓大的？！小朋友，毛长齐了吗？！就敢在老子面前晃？” “还有你，李菲蔓，我还以为你是多么冰清玉洁呢，不让老子碰，原来是在这里养小白脸，想不到，你还有这种嗜好，见识了！好！好得很！我倒是不介意，帮你宣传宣传！” “你！你……”李菲蔓脸色绯红，嘴唇哆嗦，眼中带泪，就连指着对方的手都有些颤抖，显然气得不轻。 陈强心里叹了口气，你说你招的都是什么人啊？ 压下李菲蔓的手，陈强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然后才回头看了看面前这个西装革履人五人六的东西。 第271章 撞个满怀 “本来我是不想跟你说话的，免得脏了我的口水。”陈强看着面前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这会儿也是来气了，一个大男人为难一个女人，至于嘛？ “你他妈……” “别张口闭口的就带着你爹你妈，你那么孝顺怎么不在家呆着？跑到这里丢人现眼不说，跟踪，强闯民宅，辱骂、威胁，无论是这里面哪一条，我都可以告到你唱征服。” “小杂……” “你出来刷牙了吗？牙齿上面是什么？黄的？还是菜叶什么的？” “老子……” “你是不是看到我们这样身心健康，没有疾病的市民，就打心眼里愤恨呢？” 几次被打断，罗松气得就要动手。 “我劝你别，喏！”陈强从兜里掏出手机晃了晃，那上面的报警电话早已经接通。 “行，走眼了啊，山不转水转，我记住你了。”眼见事不可为，罗松只能说了句狠话，然后一脚踹到门上。 嘭！ 隔了老远，陈强都感觉到痛。 “嘶……” 可能是用力过猛，运动鞋显然没有保护好脚指头，但是又不想丢了面子，强忍着疼痛，假装无事的出了门。 但那背影，明显一条腿已经发麻，走路有些不协调。 哈哈哈……陈强忍不住笑出声来。 “爷爷有的是时间陪你们玩！” 门外再次传来一声狠话 哈哈哈…… 这次就连刚刚还梨花带雨的李菲蔓，都没忍住，噗呲一声跟着笑了起来。 陈强见人真的走了，这才上前关上门，心里也稍微松了口气。 他真怕刚刚罗松动手，自己这身板儿在他面前，可能占不了多大便宜。 他也早就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冲动的小盆友了。 陈强挂了“114”的电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一般做坏事儿的人，是不会看的这么清楚的，只看到前两位，内心就已经破了防。 回头看了看泪眼带笑的李菲蔓，后者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脸，擦去泪痕，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陈强真诚的说：“谢谢。” “不用客气，下午的时候，还得谢谢您，要不然我就少一科的成绩了，咱来算扯平。” 李菲蔓笑了笑，点了点头。 “恕我多嘴，你这样躲可不是办法。”陈强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哎……”李菲蔓叹了口气，神情黯淡，再次点头，没有就这个问题说下去。 陈强见李菲蔓不想多说，也不再过问，然后说道：“那我先走了，晚上，你关好门，最好找个家人啊，闺蜜什么的过来陪你。” “哎！你别走！”李菲蔓见陈强要走，急道：“……呃，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出去，不安全，那个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唔……”陈强一听，也有道理，这黑灯瞎火的，出去要是被人埋伏，吃个哑巴亏可不划算，但是他也没法儿住这里啊，平时中午过来就好了，要留在这里过夜，被有心人看到，还是不太好，毕竟二人是师生关系，谁又管你分房睡还是怎么滴，流言都是往吸引眼球的方向引。 想到这里，陈强又掏出手机，打算给赵虎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接自己，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眼见陈强最后还是要走，李菲蔓一边松了口气，另一边又不免担忧。 罗松既然知道自己住在这里，那肯定还会来找麻烦的。 一想到罗松那发狠的眼神，她就忍不住颤抖。 陈强拿起电话刚拨出去，看着一边惊魂未定的李菲蔓，又感觉自己有些不地道。 “老板。老板？老板……”赵虎在电话那一头，始终没听到陈强说话，有些心急。 “哦，没事儿，我今天在出租屋，明天一早过来接我……” 挂了电话，陈强看着李菲蔓正用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耸了耸肩，说：“那个，您有多余的牙膏吗？” “啊？哦，有！”李菲蔓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在为陈强刚刚说今天要在这里住而打心里感激。 “嗯。”陈强点了点头，看着李菲蔓。 李菲蔓不知道陈强为什么看她，还以为自己刚刚哭花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用手去稍作遮挡。 陈强苦笑着说：“我忘了买牙膏。” “哦哦。”李菲蔓脸都红到脖子了，赶忙逃也似的跑回自己房间。 平时那令无数同学闻风丧胆的班主任，此刻去了哪里？ 好一会儿，李菲蔓才从房间里出来，拿了一盒新牙膏过来，递给陈强，发梢上还带着水珠，显然刚刚洗过脸。 “谢谢。”陈强接过牙膏，然后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就回了屋。 李菲蔓捋了捋头发，余光则看着观察着陈强，等到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才松了口气。 接着又恨恨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自从上次她就发现，自己和这个学生之间的地位，好像是反着来的，她堂堂一个班主任，怎么会有点害怕这个学生呢？ 不就是学习好一点，人长得又不帅……呸呸呸！ 不就是会开车，好像还很有钱的样子……李菲蔓啊李菲蔓，你脑子里整天都想的什么啊？！ 没人在这儿，李菲蔓也已经脸红了，赶忙偷摸的回到自己房间，嘭的一声关上门。 靠着门，半天喘气儿。 她哪里知道，陈强身上这身气势，都是长期养出来的，就连陈强自己，恐怕也不清楚。 那是一种沉着、冷静，一种对事态把握了然于胸的自信。 随着两家集团公司日益发展壮大，作为两家公司真正的幕后大boss，能有这种气度也算是理所当然。 刚好，李菲蔓在陈强身上找到了这种反差，明明只是个高一的学生，但是只要一跟陈强单独相处，就感觉自己就像个小孩子，自己的这点想法，早就被人家看了个通透，整个身份完全对调过来了。 陈强回到房间，也没有什么睡意，索性打开电脑翻看当日的各公司的报表文件。 这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 快十二点了，陈强才拿着洗漱用品到公卫稍微清洗了一下，回去的时候，看了看李菲蔓的房门紧闭，应该已经睡下了。 回房后不久，陈强就上床睡觉了，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嘭！叮当！嘭！叮当！！！” “啊！”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陈强就被一阵玻璃稀碎的声音吵醒，伴随着的还有李菲蔓的尖叫声。 陈强赶忙从床上窜起来，跻上拖鞋就从房间跑了出来，刚好跟同时跑过来的李菲蔓撞了个满怀！ 李菲蔓的额头正好撞到陈强的鼻子上。 这一下，只差点儿把陈强撞晕过去…… 第272章 相亲对象 李菲蔓听见陈强的闷哼，这才手忙脚乱的去开灯。 打开灯一看，陈强正靠在墙边，弓着腰，又是眼泪，又是鼻血滴答的。 “哎呀！你没事儿？！”李菲蔓惊叫。 陈强”眼泪哗哗“的看了眼李菲蔓，这话叫你说的，都流血了，还问。 “对不起对不起，刚刚，我房间的玻璃被人砸了……所以……”李菲蔓有些语无伦次。 “拿点儿纸……”陈强瓮声瓮气的说。 “哦，好好。”说完李菲蔓就想往卧室跑，但是又犹豫了一下。 陈强腾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李菲蔓这才跑进陈强的房间，拿了卷纸出来，胡乱的撕扯了一团，就去给陈强擦。 李菲蔓弯着腰，有些抱歉又焦急的给陈强擦拭鼻子和嘴巴上的鼻血，由于事发突然，李菲蔓此时还是穿的睡衣。 这一弯腰站在陈强面前，刚好让陈强看到了不该看的地方。 陈强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脸转开。 “别动。”李菲蔓以为陈强不想让她给擦，另一只手强行把陈强的头转回来。 祸是她闯的，想着怎么也要帮陈强处理干净，做点力所能及的补救一下，根本没想到陈强是不想趁机占他便宜。 陈强的头再次被拉回来，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李菲蔓还有不穿ny的习惯，这下原本应该很快止住的鼻血，又开始潺潺的往外冒。 就这身材，也怪不得被人惦记！ 好在，这种情况，在李菲蔓给陈强两个鼻子都塞上两团纸后，停了下来。 从头到尾，李菲蔓都毫无所觉。 陈强今天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叹气了，自己这个老师，专业知识那是没的说，不过这个生活嘛，真是有点一团糟的意思。 等陈强洗了手，这才跑到李菲蔓的房间里。 窗户玻璃已经全碎了，看着地上那鸡蛋大的石头，庆幸有窗帘挡了一道，否则，这么大的石头，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是谁干的，都不用去猜。 本想着把人吓唬走了完事儿，没想到对方报复心这么大，陈强也感觉有些棘手了。 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是？ 指不定哪天，这种疯子就在你不知道的时间，不知道的地点，不讲武德的上来搞偷袭。 别说你是普通老百姓，就散你是亿万富网，那也过不踏实啊！ 想到这里，陈强干脆回房穿了件衣服，又倒了两杯热水，来到客厅，坐在李菲蔓面前。 “跟我说说这位的情况？” 李菲蔓喝了口热水，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才说起来。 这个罗松，本来是家里给介绍的相亲对象。 李菲蔓毕业也三四年了，眼看就是奔三的年级，家里人愁嫁。 这两年没少给她介绍对象。 但是她可是正儿八经的江大英语系毕业的高材生，一般的男人，她也的确看不进眼里。 罗松则是刚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海龟，在这个年代，那是非常吃香的。 李菲蔓也是听说了对方留学生归国的经历，想着应该有共同话题了，所以就先加了个qq号。 这个罗松，一开始，也的确是一表人才，谈吐风趣幽默，见多识广，无论对谁都彬彬有礼。 俩人在网上聊得开心，李菲蔓也渐渐对他有了好感。 这就有了接下来的这一次见面，罗松打电话约李菲蔓，说是约了一帮好朋友去酒玩。 基于之前的信任，李菲蔓也不好拒绝，就同意了。 去了之后，一开始还好好的，罗松也的确很有风度，人缘儿也好，有点儿众星捧月的意思。 但是随着几杯酒下肚，酒里的音乐和灯光催化下，罗松也变得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不仅开始大肆宣传李菲蔓是他女朋友，还在一众人起哄下，要亲李菲蔓。 这她哪里愿意，又不想破坏气氛，只说有些不舒服，想要出去透透气。 罗松自然看到她有些生气了，赶忙散场，然后又左磨右泡的带着李菲蔓去看电影。 这电影看着看着，罗松就开始动手动脚的。 电影也是看到中途，李菲蔓就退场了。 出来后，罗松不死心，说天太晚了，要带着她去附近酒店住一晚。 这李菲蔓要还不知道对方的企图，就太白痴了。 在罗松又一次要轻薄自己的时候，直接给了罗松一个大嘴巴子，然后打车走人。 回去后李菲蔓就删了罗松的qq号码，打电话也不接。 本想着这件事儿就算到此为止了。 哪知道，这罗松就跟一块狗皮膏药似的，不仅找到李菲蔓的家，亲自买了一大堆礼物登门拜访，还把自己的父母哄得开心了。 无论李菲蔓怎么说这个罗松人品不行，但是父母就是不相信。 他们眼里看到的，就是一个年少有为，家境优良的青年才俊。 李菲蔓的父母都是高中老师，退休后，借着跟江大的一些关系，把李菲蔓安排进来教书。 其实李菲蔓是不喜欢这份工作的，对她来说，太枯燥了。 但是父母年纪大了，她又是独女，也就断了去外面闯荡的念头。 而罗松，家世可不一般，据说家里有人在省里是大官。 李菲蔓的父母，可能也是想着，有这层关系，以后李菲蔓在工作上能够顺风顺水，少走点弯路。 更加上罗松在他们面前，那是要多乖巧有多乖巧，根本就是个两面人。 所以根本不相信李菲蔓所说，只当是又一个拒绝的理由。 这两年，给李菲蔓介绍的人，一双手都不够数了，父母也都疲了，认定了罗松做他家未来的女婿。 李菲蔓为此跟家里大吵一顿，然后就搬出来了。 后面的事情，陈强也就知道了。 看着面前这个委屈的班主任，陈强也是无奈，谁让你长得祸国殃民呢？ “这段时间，不要一个人出门了，有什么闺蜜什么的，暂时搬过去住几天。下班后打车走，别再让人盯上。” “闺蜜？”李菲蔓苦涩的一笑：“刚刚也被罗松收买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到的消息……嗯，说不好又是我那亲妈……” “那就没什么好朋友啊之类的？”陈强一阵无语。 李菲蔓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这样，我给你找个酒店，你先住着。” 没招了，陈强只得让李菲蔓先去酒店住，然后他再把这事儿给处理了，否则，他自己出门也不安全。 既然对方的背景是官，那也不会说撕破脸就撕破脸，省得大家都不好看。 “你还真以为高中老师很有钱啊？住酒店？”李菲蔓苦着脸。 “钱不用你出。” “那就更不行了。” 陈强看着李菲蔓，实在是没招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那您想个法儿。” “我……我也没办法，明天叫人来修修呗，我不信他天天来捣乱！”说这话的时候，李菲蔓都有些没有底气。 陈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李菲蔓的房间是没法儿住了，不说一地的玻璃了，就是没有，这会儿恐怕她也没这个胆子再住下去。 这客厅也简陋得不行，就几把椅子，连个沙发都没有，想凑合都不行。 “穿衣服，我去楼下开车，一会儿开到单元门口，你再下来。” 不管李菲蔓，陈强直接回房间拿车钥匙就下了楼…… 第273章 去我家吧 陈强也不想再在这去我家里提心吊胆的，先离开再说。 到了单元门口，见小区里并没有什么动静，刚刚的玻璃被砸了，也没人敢出来管闲事。 应该是已经走了。 陈强快速的来到车上，发动起来。 汽车的引擎声，打破了小区的寂静。 这会儿也顾不得扰不扰邻了，不等热车，就挂挡起步，车子开到单元门口，一个身影飞速的窜上了车，然后陈强就开车就出了小区。 开上了大路，李菲蔓才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 “我们去哪里？”李菲蔓问。 “两个选择，要么我送您去酒店，要么去我家。”陈强淡淡的说。 “去你家？”李菲蔓声音高了起来。 “那要不送您去你父母那儿？” 李菲蔓犹豫了，过了一会儿，弱弱的问道：“去你家方便吗？” “我家里就我一个人。” 之后李菲蔓不就不再说话了。 从出租屋到别墅也就半小时的车程，加上深夜，路好走，二十分钟就到了地方。 车直接开进了车库，然后陈强下车，李菲蔓机械一样的跟着，她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李菲蔓能想到陈强家里很有钱，但是这种有钱程度，显然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也是，才上高中就能开这么贵的车，就算是在江城，那也少见。 陈强大概知道李菲蔓的心思，也不多说，直接领她进了别墅负一层。 当灯打开的那一刹那，即便是一向不太看重物质生活的李菲蔓，也被这豪华的装修给闪得不轻。 “这边走。”陈强指了指楼梯的位置，带着李菲蔓上去了一楼的客房。 “今天就在这里将就一晚，被褥什么的都是干净的，早点休息。” “那个……没事了……谢谢。” 李菲蔓比了一肚子的话，但是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嗯。”陈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这一夜没少折腾，陈强回到卧室一觉挺到天亮。 另一边李菲蔓则因为换了床，整夜失眠，直到天亮才沉沉睡去。 陈强是被赵虎的电话吵醒的，昨天本来叫着赵虎一早去出租屋接他，但是昨晚临时回来，却忘了跟赵虎说。 赵虎自然是有出租屋的钥匙的，进去后看到墙角有血迹，屋里空无一人，主卧那边还有一地的碎玻璃，当时就吓傻了，赶忙给陈强打电话。 确认了两遍陈强安全，昨晚是有人找主卧租客的麻烦，不是针对自己的。 赵虎心里的大石头才算落地。 “过来的时候，多带一个人的早餐。”电话里也说不清楚，赵虎已经打车朝这边赶了。 这段时间，赵虎都在耳东这边，有时候帮秦悦涵开个车什么的，怎么也没想到在出租屋还能出现意外，刚刚可真是把他吓坏了。 四十分钟后，赵虎便拧着早餐来到了别墅。 陈强刚好下楼。 赵虎亲眼见到陈强，这才真正放心。 刚要大声说话，就被陈强制止。 见客房那边没有动静，估计李菲蔓还在没醒，陈强和赵虎来到餐厅。 “让田奎调几个人过来，查个人。” 陈强一边吃早餐一边说。 “好的，我一会儿就给他打电话。” 赵虎见陈强也没有打算细说，就没好问。 不过，他已经打定主意，以后陈强只要不在学校和别墅里，他肯定要寸步不离，这要是真出点儿事儿，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那港片里各种绑架富豪的桥段他可没少见。 眼前这位就算再低调，那也难保有心人惦记。 “别紧张，也不是冲着我来的。”见赵虎表情有些凝重，陈强解释道：“只不过我刚好出现得不是时候，这下被莫名其妙的牵连了，查清楚对方的身份，社会背景，这样也好跟对方和谈不是？” “要不要跟林总那边打个招呼？”赵虎忽然想到林家在江城的关系，那是根深蒂固，有什么事情找她总是能搭上话的。 “不是什么大事儿，就别麻烦人家林总了。” 开玩笑，这事儿要让林岚知道了，指不定她会怎么想呢！ 从餐厅看了看客房的方向，怎么就惹上这种麻烦了？ 本来还指望她以后多给自己批点假，这倒好，先给自己找个麻烦。 “可……”赵虎还想说什么，陈强则摆了摆手。 “对方还不至于敢到学校或者别墅这边来找麻烦，再说了，我们在江城总要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不能总依赖外人，就借着这次的事，先把信息部门建立起来，田奎那边如果能够妥善安排，就让他亲自过来……算了，我给他打电话。” 说着，陈强拿过赵虎的手机，直接给田奎打了过去。 “虎子，什么事？” “是我。” “老板？您找我？” “把东凰那边的事情安排一下，来江城。” “好的，我……下午就过去。” “嗯。”说完陈强就挂了电话。 让田奎来江城，也不是临时起意，早就是计划中的事儿，所以田奎也没有觉得意外。 “虎哥，你一会儿找人去房子收拾一下，田奎来了，就让他先住那边，随后再找更合适的房子。”陈强把电话递给赵虎，同时说道。 “行，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去。” “别急，先吃完饭。” …… 李菲蔓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神中还带着惊恐，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才想起这是陈强的家，长舒了一口气。 揉了揉有些疼的头，抓过床头柜上的手表，昨天忘了上发条，指针早就不动了。 又去包里翻出手机，9:30……9:30？！ “完了完了，丢死人了！”李菲蔓一边嘀咕一边飞速的起床收拾。 穿戴完毕，再三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才走到门口，靠着门仔细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静悄悄的，不会陈强也没醒，那就好那就好。 李菲蔓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头先伸出来。 这一看不要紧，陈强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着她，手里还拿着本书，看来已经都起来好久了。 “卫生间在那边，有新的毛巾牙刷，我去给您把早餐加热一下。”陈强起身去了厨房，避免了李菲蔓尴尬。 “哦，谢谢……”李菲蔓自己都能感觉到，耳朵根子都红了，赶忙移身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李菲蔓觉得这一天就像个小丑一样，丢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现在是在自己学生的面前丢人！ “不行，一会儿赶紧走人！”李菲蔓冲镜子里的自己打了打气，开始洗漱。 等到她从卫生间出来，陈强那边已经把早餐端上了桌。 “您先吃，我现在有点儿事儿要出去一趟，您这两天就先住在这里，就当自己家，随意就好。我可能回来很晚，冰箱里有食物，楼上有个小花园，楼下有个视听室，也可以在小区里散散心，如果要去学校的话，尽量打车来回。”陈强不好意思让李菲蔓离开，但是他今天的确是有事情要做，留下一套钥匙，不等李菲蔓说什么，就朝楼梯走去。 李菲蔓好几次张嘴，但最终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陈强单独相处的时候，只有陈强说话的份儿，自己根本插不上嘴，更别说反驳了。 原本想好的要离开的，最终是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第274章 恋情曝光 秦悦涵还在京城，想要拿到光刻机的技术资料，并不是电话里说的那么容易。 涉及到一些核心技术层面，还需要相关主管部门的审批。 这其中也包括对盘古实验室的实力和相关资质方面的审查。 好在这项技术已经处于完全搁置状态，加上当年的光刻机项目实际负责人徐段毅从中协调，拿下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通过方和平引荐，秦悦涵也见到了徐段毅，介绍了盘古实验室进军半导体行业的初衷和一些简单的未来规划。 借着这个机会，秦悦涵还拿到了国家半导体实验室的设备配置清单。 有了这份清单，至少在实验室的改造上，不至于再毫无头绪。 不过看过那一堆设备清单，陈强第一感觉就是，完全看不懂。 第二个感觉就是，钱不够用。 别看有些名字挺拗口的，其价格绝对是阻拦民间实验室入局的拦路虎。 也难怪此后十几年时间，都没有民营企业愿意踏足光刻机领域。 秦悦涵不在江城，购买实验楼的事情，就只能陈强亲自解决了。 其实都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只需要陈强实地考察一下，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 由于产权方债务问题，这栋写字楼建好之后，并未投入使用。 空置了小半年，最终还是选择出手。 对方开价1000万，但是能够一次性拿出这么多现金的企业可不多，而且现在写字楼也不是什么风口行业，让陈强捡了个便宜，900万拿下，放在几年后，不在后面加个零，是绝不可能的。 不知道再过几年，对方会不会把肠子都悔青了。 全框架结构，方便后期装修，水电也都是通的，跟自己新建没区别。 何况这里距离雷电也就两个路口，交通也方便。 实地看过之后，陈强直接就签字，根本不在乎出售方满脑袋的问号。 等拿到真金白银了，对方自然不会再怀疑陈强签字的合法性。 剩下的事情，自然有耳东投资的专业人士去负责交接。 具体的装修，就要看最后购买的设备了，这方面，只能等京城的专家过来之后。 好消息是，方和平已经签署了聘用合同。 只要有个人过来，那以后就不是问题的。 千头万绪的确难，但是只要开了头，就有成功的希望。 …… “哥，出来耍，翡翠酒，快点儿，今天的妹子……” “你们玩，我不去了。”罗松此时还在为昨晚的事情耿耿于怀，哪里有心情去酒。 “真的，不便宜，好几个……” “我说了不去，就这样！”罗松不耐烦的挂了电话。 一根烟没抽完，罗松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我说了不去……”罗松刚想发货，马上又表现的兴奋起来：“怎么样，清楚不？！好，嗯，现在你就过来，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 没过多久，就在罗松快住不住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门打开，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东西呢？” “钱呢？” 罗松看了对方一眼，不屑的回到屋里拿出一叠钞票，拍在对方的胸口上。 “给。”鸭舌帽接过钱，数了数，这才从斜跨包里掏出一个信封。 罗松打开一看，里面总共有一二十张照片。 一张张的看下去，正是昨晚出租屋玻璃被砸了之后，陈强去李菲蔓屋里查看情况时的照片。 当时陈强还打开了窗帘，而李菲蔓也站在陈强的身后。 后来二人开车离开的照片，也在其中。 只是，鸭舌帽的自行车，可追不上陈强的帕杰罗。 照片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对于罗松来说，已经足够了。 “这人你查了吗？” “查了。”说着鸭舌帽男子伸出手，两个手指捻了两下。 罗松面色不愉，但是没办法，只能再次回房，拿了几张大票递给了对方。 “江大一中的学生，就在这个女老师班里，名叫陈强。” “你确定？！”罗松震惊道。 鸭舌帽耸了耸肩膀，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人。 罗松点了点头，刚刚的话有点多余了，这家侦探社是业界最讲信誉的，自然不会给假消息。 关上门，罗松既兴奋，又忿恨。 兴奋的是，抓住了李菲蔓的把柄，忿恨的是，眼看着到手的猎物，就这么跑了，还是跟一个高中生！ 一直以来，都以海龟身份自诩的罗松，感觉到被无视了。 “好！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热了不该惹的人！” 想到这里，罗松回到卧室，打开了电脑，又拿出自己的数码相机，开始挨个翻拍照片。 不一会儿，一篇标题为“师生恋情曝光，江大附中美女老师不雅的私生活！”的帖子，开始在各大论坛上传。 帖子将二人的情况描述得极为详尽，只差直接写名字了。 加上又配了图片，可信度看似极高。 不仅是各大论坛，连qq聊天室，罗松也没放过，他知道这里的学生是最多的，专挑了几个江城的学生聊天室，把照片发了进去。 一切完成，罗松阴笑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还有那飞速上升的点击量和留言。 …… 此时的陈强刚刚忙完一天的工作，正在开车回家的路上。 满脑子都是实验室的问题，却不知道，一个巨大的危机已经临近。 陈强回到别墅，李菲蔓已经走了，茶几上留了张字条，说手机没电了，昨天出来充电器也没拿，就先回父母家了，让他不用担心，同时也表示了感谢。 也好，住在这里始终是不方便，陈强自己倒无所谓，关键是对方的身份还有两人的关系太敏感。 去厨房给自己简单弄点儿吃的，火才刚打上，就接到了江风的电话。 “老板，这会儿方便上网不？有个帖子，可能对您不利。”江风话说得急，声音却压得很低，想来应该是还在公司。 “对我不利？” “嗯？”陈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帖子？” “说您和一个女教师……同居……有照片……看着不像是伪造的……” “卧槽！”陈强直接爆了粗口，关掉火，连围裙都没脱，就跑上了二楼。 当他打开电脑，看到江风通过qq发过来的帖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尽管照片有点虚，但是稍微熟悉一点的人，哪个认不出来啊？！ 第275章 事件发酵 陈强翻看了几个主流的论坛，全都发布了这条帖子。 没有脑溢血已经算是内心强大，第一时间就给江风把电话回过去：“通知外联，给各大论坛打电话，删帖，我们自己的内容发布渠道，加大审核力度，十二点之前，我不想看到还有这方面的信息。” 说完，陈强就挂了电话。 但是这只是补救，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仅仅qq里，照片都已经不知道扩散范围有多大了。 想了想，陈强还是给李菲蔓打了个电话。 “喂？”李菲蔓看着陈强的电话，有些犹豫，但是还是接了。 “咱俩在出租屋的照片，被人发到论坛上了。” “嗯……啊？！” 李菲蔓的声音，陈强不得不让手机远离耳朵。 “那……那怎么办？！” “网上的信息，我会想办法处理，尽量不让它继续传播下去。但是学校那边，我觉得你要提前去打个招呼。” “打招呼？” “走走关系，这个事不算什么大事儿，但就怕被有心人利用。” “有心人……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李菲蔓慢慢冷静下来了。 这事儿是谁干的，都不用细想。 按捺不住好奇，李菲蔓也上网看了一下，却发现并没有陈强所说的帖子。 可陈强犯不着那这件事儿跟自己开玩笑，关键是陈强就不像个会开玩笑的人。 “莫非他真有让各大论坛删帖的能力？” 她这边还在猜测，qq就响了起来。 “可以啊，开窍了，怎么，不怕丢工作？” “你也知道了？！可是……” “什么叫我也知道了，只怕现在同学群里就没有不知道的，我这才离开江城没几个月，你就整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看不出来啊，李菲蔓，原来你喜欢老牛吃嫩草，如实招来，那人真是你学生？” “哎呀，网上的东西你也信？！这一看就是有人要败坏我的名誉！” “说真的，这事儿可大可小啊，你得做好准备，如果真是对方要搞臭你，你可就真麻烦了。” “知道了，谢谢你。” “没什么好谢的，这事儿啊，我真的帮不上忙，不过，我爸那里，放心，我会帮你说话的。” “李晟，谢谢。” “甭谢我，你还是谢谢那个帮你删帖的大侠，厉害啊！你的帖子发出来不到两个小时，全网现在都找不到了，不过qq里倒是还有图片在传播，哦！qq图片也打不开了，你这找的是哪位牛人啊？！” “我……我也不知道。” “你装，等我回去了，你可得跟我介绍认识认识，这么好的资源，你都不会利用？” “我真不清楚。” “我不管，我爸那边我去搞定，这人等我回去了，你得让我见见，你也知道，我是学计算机互联网的，这种人绝对是大神，就这么说定了！” “喂？喂？” …… 李菲蔓刚刚挂了电话，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李菲蔓一看，头就大了起来。 “李叔……” “别叫我李叔，叫我李校长！” “……” “行啊！李菲蔓，你是觉得当班主任对你来说，没有什么挑战性吗？！” “不是，李……” “你们年轻人追求新潮，可以理解，但是你是不是也要过过脑子，找个学生，还是你自己班里的，你这存心是让你爸妈被你活活气死是不是？！” “真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想不想没关系，现在我跟你说，全校恐怕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了，我都是最后一个知晓的！你让我怎么处理？！我能怎么处理？！” “李叔……” “你这会儿什么都不用说了，赶紧到学校来，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还有你那个学生……算了，你先来！” …… 李菲蔓叹了口气，只能马上去学校。 校长李炳福，就是李晟的父亲，也是李菲蔓父母多年的同事。 李菲蔓能够进江大附中，靠的也是这一层关系。 两家原来就住在同一栋楼，李菲蔓跟李晟算得上是发小。 “菲蔓，这么晚还出去？”李菲蔓的父亲正在客厅看电视。 “去趟学校。”李菲蔓说着就出了门。 虽然回了家，父母没有提之前相亲的事儿，但是始终是闹了矛盾出走的，回来了也感觉没有什么话好说。 “越来越不像话。”李母从卧室出来，嘀咕道。 “你少说两句，这好不容易回来住了，你又整天把自己关在书房，母女俩，哪有那么大的仇？” “我还不是为她着想……” “行行，这些话啊，你等她回来了你再说。” “说就说！” …… 李菲蔓赶到学校，李校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一进屋，就看见李校长那张扑克脸。 “李……校长。” “坐下说，不许隐瞒！” “是。”李菲蔓苦笑道：“这事儿，还得从另外一件事儿说起，我妈之前让人给我就少了个相亲对象……” 李菲蔓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真的就是这样？” “真的！这明显就是罗松故意要毁我！要不然谁会砸我玻璃，还算准了找人拍照啊，明显就是为了让我和陈强同时出现在照片里。” “这事儿……学校这边好说，但是到时候上面要是查，我也没办法，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还有那个学生，是不是就是两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的那个。” “对，他叫陈强。”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把你刚刚说的，再写成书面报告，明天过来交给我。” “好，那我先走了，李叔。” 李炳福摆了摆手，等到李菲蔓出去后，也是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趟在椅子上。 …… 今天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这样的事情，在江城还属首次，至少是有了互联网之后，第一次出现这样大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是哪个势力介入，让事态没有蔓延，但是在江城教育系统内部还是引发了很大的震动。 而且是呈一边儿倒的批评之声。 看热闹的绝对不嫌事儿大，更何况是江大附中这样的好学校，好单位。 一个萝卜一个坑，走了一个，肯定就有了个名额要放出来。 加上李菲蔓的个性，天生不喜欢跟人交流，在学校也没什么朋友。 所以几乎没有人会帮着她说话。 李菲蔓次日到了学校才发现，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盯着她看，让她浑身不自在。 同时，一些指点议论的声音，也时不时的传到她的耳朵里。 虽然声音都不大，但是却听得异常的清晰，也更加的刺耳…… 第276章 花花公子 “现在的年轻人可比我们那时候开放多了。” “可不是嘛，这叫新潮。” “新潮也不能乱了礼仪啊，丢的可是我们江大附中的脸。” “少说几句，我看这次悬了。” “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你看，怎么样，我说得准不？” …… 李菲蔓低着头走过去，牙齿紧咬，气得浑身发抖。 但是她不想争辩，不想让自己到最后变得跟泼妇一样去骂街。 而且，这种事，往往都是越描越黑，吵赢了又怎么样，输了的人，只会把这件事传得更离谱。 不再管周围的流言蜚语，李菲蔓直接去了校长办公室。 “来了。”李炳福抬头看了看李菲蔓。 “让您费心了。”李菲蔓见李炳福的起色不是很好，眼睛也有黑眼圈，想来为了自己的事情，肯定没有休息好。 “如果我费心有用的话，那什么都好说。”李炳福的语气，让李菲蔓觉得事情很不妙。 “会……怎么处理？”李菲蔓小心翼翼的问。 “不好说。”李炳福摇了摇头。 “……我是……我写的报告，您看看。”李菲蔓只感觉天都快要塌了，强忍着眼泪没有流出来。 “放这里，这两天你就先不要来上课了，回去歇息几天，就当是放假了，如果，上面有人下来，能挡我都会帮你挡下来，真挡不住了……再说。” …… 李菲蔓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的，又是怎么离开的学校。 她沿着道路，漫无目的的走着，如一具行尸走肉。 如果李叔这次都没把握，看来这一次自己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工作也丢了，名声也臭了，恐怕我就是这个世上混得最惨的高中老师了。 李菲蔓不免自嘲。 忽然他想到了陈强，这次事情，会不会影响到他？！ 本来就是自己的一团乱麻，如果因此牵连到了陈强，那就更不应该了。 想到这里，李菲蔓又赶紧掏出电话，给李炳福打了过去。 “叔，这件事儿会不会连累到陈强？” “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维护别人？！”李炳福有些生气。 “不是，叔，他真的与整件事没有任何关系，纯粹就是赶巧了。他可是全校第一的优等生……” “行了行了，怎么处理是上面来开会决定，不是哪一个人说了就能算的。”李炳福本来并不想跟李菲蔓解释，但是还是补充了一句：“……这件事，你放心……虽然有照片，但是也没有更进一步的证据，他应该不会受到牵连。” 听到李炳福这样说，李菲蔓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呼……谢谢了，李叔……那个，您别太为难……我有心理准备……” …… 此时的陈强，刚刚在别墅里见到久违的田奎。 “……事情就是这样，我现在很被动，在江城，不说是两眼一抹黑，但是这消息渠道，总得自己的用着放心。” “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田奎点了点头， “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我，也可以找虎哥，经费嘛……你过来了，就走耳东投资，这个我会让人跟你对接，你的新岗位就是耳东投资信息资讯部主管，保留审计职能，但可不仅仅是对内起到督查的作用，还要对外做市场调查、商业环境检测、竞争对手分析等等，收集一切可能影响到企业发展的信息，并做出初步的分析，为今后的发展提供战略依据。” “类似查罗松这样的，只是件小事，有人能够负责这方面的任务就可以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了，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会把罗松的调查报告，发到您的邮箱。” “行了，奎哥，我就不留你了，为你安排的住处，就是我那个出租屋，虎哥一会儿带你过去。相信出了这么大的事，对方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再来了，你先住下，随后有合适的地方了，你再搬过去。” “老板，那我们先走了。” “对了，车钥匙给你，先开着，刚好这两天秦总不在，我开她的车。”说着，陈强把帕杰罗的要是给了田奎。 “嗯。”田奎没有拒绝，江城不像凉城，这地儿太大，没辆车还真是不方便。 …… 田奎刚走，陈强的手机跟着响了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看了直接头大，单不接又不行。 陈强叹了口气，按下了接听键：“林阿姨。”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也要跟我打个招呼，江大这边，我还是有些关系的。” 陈林岚的语气中，听不出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有人要搞事儿，就闹大了。”陈强苦笑。 “事情的原委，李校长都跟我说了。那个老师，应该问题不大，但是为了她着想，你可以跟她说，让她主动提出来，先调走，过几年了再说。” 陈强一愣，林岚这样说，可不是在跟他商量。 看来，林岚还是生气了。 要不然，不会连李菲蔓的去处都想好了 这是打算给了陈强一个台阶呢！ “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不过林阿姨，这事儿，我可做不了她的主，我只是他一个学生。” 陈强这话的隐私是既没有打算给李菲蔓带话，同时也再次强调了他和李菲蔓的关系。 “好，那就看她自己的，阿姨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谢谢林阿姨，有心了。” “应该的。” …… 不知道从是么时候起，陈强和林岚的关系，似乎变得有些僵硬了。 不可否认陈强对张宁的好感，但是要说二人算是确定的关系，也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林岚对陈强的态度，他也能理解。 只是，这件事儿她更多的选择相信了传言，这让陈强心中多少有些不爽。 难道，自己现在给人的印象是个花花公子了？ 可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又把他打败了。 可能……有那么一点？ …… 看了看时间，也该去上晚自习了。 陈强如常来到学校，意料之中的，身后不时的有些指指点点。 对这些，陈强直接无视。 难道还让他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去跟一帮高中生计较？ 陈强没有看到李菲蔓，今天晚自习来查堂的也变成了语文老师。 姓曹，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平时喜欢穿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讲起课文，喜欢引经据典，颇有点指点江山的意味。 从进班级开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至少已经看了陈强二十次。 被陈强发现后，又不自觉的转到一边。 几次过后，陈强也来劲了，干脆大大方方的看着曹老师，目不转睛，你不是喜欢看吗？ 这下子好看了，班级里瞬间就感觉到有火花在空中四溅…… 第277章 主动辞职 “咳咳……认真自习。” 过了一会儿，理智战胜了冲动，向红终于还是先败下阵来。 陈强这才低下头，看起了自己的书。 他都能听到旁边的张俊芳长舒了一口气。 刚刚落针可闻的教室，也有了点动静。 高中生虽然有点儿二，但不能与傻划等号。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全校都传开了。 美女班主任都没来，陈强却跟往常没有任何分别的坐在这里，显然也是个不能轻易去惹的主。 从今天起，只怕陈强的头上又会多一张标签——牛人！ 不仅仅是学习牛，某些方面牛，关系也牛！ 总之，这个往日在他们眼中人畜无害的家伙，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 当然，要是能跟这样的人成为朋友，那绝对是一件牛叉的事情。 只可惜，陈强那冰封的气场，一般人还真没法儿跟他完整的对话。 从开学到现在，唯一能跟他说上话的，恐怕就只有他的同桌了，谁让他们俩是初中同学呢？ 向红不自在的在讲台上坐了一会儿，就出了教室，在外面抽起了烟。 教室里面，嗡嗡嗡的声音也就更大了。 张俊芳好几次想开口问，但是都因为勇气值不够，选择了放弃。 第一节晚自习结束，陈强就选择了闪人。 不过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校长办公室。 李炳福此刻正头疼，刚刚从市里开会回来，被批得一无是处。 他显然没有想到，陈强会主动来找他。 “这件事情我还是建议你不要插手。”李炳福一句话，就已经表明他是清楚陈强的身份的，虽然，李斌福万分惊讶林岚的话，但是又不得不选择相信，因为林岚曾是李炳福的学生。 加上林家在省城的口碑，林岚断然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来哄骗他一个教书的。 “我只是想知道，背后有没有推手。”陈强虽然只是猜测，但是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他来找李炳福，一是因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学校没有任何一个人找他这个当事人之一，就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 不是那背后的人不想整陈强，而是他们中有人知道了陈强的身份，投鼠忌器。 两个小时，就删除了全网关于这件事情的信息，想想都恐怖。 “这件事情，一定会妥善处置，你放心，尽可在江大附中上完你的高中。至于李菲蔓……这件事情，上面总是要有个态度的，毕竟，已经造成的影响，无法挽回。”李炳福苦道。 “也就是说，无论黑白，总要有人出来背锅呗？”陈强嗤笑道。 “……”李炳福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如果我要保李菲蔓呢？”陈强忽然说道。 “这样对李菲蔓，未必是好事……”李炳福看着陈强，一字一顿的说道：“人言可畏。” 陈强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说话，冲李炳福点了点头，走出了办公室。 李炳福看着陈强的背影，头确是更疼了。 林岚啊林岚，要早知道你安排这么个人进来…… 出了办公楼，陈强没有再回班级，直接离开了学校。 刚刚他给李菲蔓打了个电话，约了上次吃饭的小饭馆见面。 半个小时后，陈强打车过来，李菲蔓已经在里面等他了。 “吃什么？” “老样子。” …… “你有什么打算？”陈强一边撸串，一边轻松的问。 李菲蔓摇了摇头：“太突然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件事，我家里人都还不知道。” “如果你不想离开学校，没人能逼你。”陈强说这话的时候，身上似乎有一种强大的自信，让李菲蔓有那片刻的失神。 “我想了一下午。”李菲蔓依然摇头：“我是应该离开的。” “黑的不能变成白的。” “你知道吗？我以前学的是涉外英语专业，想着以后毕业了，即便是当不了外交官，也可以周游世界……可我呢，家中的独女……没办法，拗不过他们，更没法儿将我父母跑断了腿才给我安排的工作视而不见。” 李菲蔓看着窗外，像是在说给陈强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现在好了，美梦终究还是破了，我成不了他们期许的优秀教师，还给他们丢尽了人……这件事早晚他们会知道的，我相信他们会选择相信我……但是，只要我在这里一天，他们的身后，总有人会指指点点。” “你要走？”陈强皱眉。 “去外面的世界转转，看看，不好吗？” “甘心吗？” “无所谓甘心不甘心，反过来想，我还得感谢这次的事，我终于可以去实现我自己的梦想了不是吗？”李菲蔓忽然一笑，有些孩子气的说。 “不是我不相信你，就你那点积蓄，出国打工还可以，周游世界，目标是不是定的太大了？”陈强也跟着开起了玩笑。 刚刚还有些沉重的气氛，瞬间消散。 “所以了，你不打算帮帮我这个你前高中班主任？”李菲蔓可怜兮兮的说道，已经完全将“班主任”这三个字抛诸脑后了。 她根本没有觉得跟眼前这个小自己十岁的男孩子撒娇，有什么不妥。 “帮！肯定帮！”陈强说着举起了杯子。 …… 李菲蔓走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无声无息。 没有所谓的处罚，李菲蔓选择了主动辞职。 学校对外宣布的是，李老师外出进修了。 流言这个东西，如果没有了当事人，也就失去了它的意义。 仅仅半个月后，似乎这件事，还有这个人，就完全的从江大附中消失了。 陈强依旧同往常一样，上学放学，偶尔也会旷课，但是似乎并没有老师会找他麻烦。 同学也都习惯了，谁让人家回回考试都第一。 你要是第一，你骑到老师脖子上都可以！ 新来的班主任，叫黄明峰，是个年轻的男老师，戴一副眼镜。 同样的代英语课，可能是刚刚毕业不久，又是刚刚从外校调到江大一中的，所以每一天都充满了激情，讲课时，总是那么的激情洋溢。 只是，在陈强心里，这所学校已经不是最初的样子了…… 第278章 前往纽约 十二月的江城，晴朗，北风已冷。 机场，李菲蔓穿了一身飒爽的风衣，带着墨镜站在登机口张望，直到那个略微消瘦的身影出现，才松了口气，一展愁容，甜美一笑。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哪能呢，说了要来送的，路上有事故，堵车了。还好，赶上了。” “你要是不来，我还真不敢去了，要是过去了，你把我卖了怎么办？” “那我可舍不得！” 李菲蔓脸不由自主的就红了起来。 陈强一说完，马上便从中发现了歧义，赶忙补充道：“现在上哪儿找这么便宜，专业英语又好的员工啊？！” “行啊，等我过去混熟了，再看看哪家公司开高薪，我直接就开了你这个老板。” “别啊，你就在我这里挺好的，别去给世界人民添麻烦了。”陈强笑道。 “你说你……我要是再当你几年老师，早晚被你气死！” “怎么……” “前往的美国纽约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874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从3号登机口上飞机……” 李菲蔓指了指登机口的方向，送了下肩膀。 “放心，都安排好了，去到那边，会有人接……安全第一。” “嗯，那我……走了。” “再见。” “再见。” 陈强看着李菲蔓转身离去，竟然有一瞬间的不舍。 高中三年里，有个这样的班主任其实挺好。 好说话，好相处，关键是漂亮啊！ 现在这个班主任……男的。 李菲蔓走出去了几步，忽然停住，然后一转身走到陈强面前，伸开双手，一把抱住了陈强。 “你要是敢骗我，我可饶不了你！” 说完不等陈强反应，一松手超陈强一笑，潇洒的转身离开，这次是真的走了。 留下陈强一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耳朵里响起的竟是那首：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 飞机上。 “女士，您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吗？”乘务员见李菲蔓脸色绯红，心跳有些快。 “啊？没……没事儿，我很好！”李菲蔓吓了一跳，她还没从刚刚自己的大胆之举中回过神来。 “女士，您真的没事儿？不好意思，我们需要确认一下，不然飞机是没法办起飞的。”乘务员一脸的不相信。 “真的没事儿，我只是……没事儿，你看，我现在好多了，可能，第一坐飞机，我比较激动。”李菲蔓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过乘务员这一打岔，刚刚如弹球一样的心脏稍微的放松了些，面色也好看多了。 “好的，您有任何不适，请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都怪他……” “什么？” “啊，没什么……谢谢，我真的没事儿了。” 乘务员仍旧有些疑虑，不过李菲蔓坚持，也就不再较真儿，但是远远的，依然还是不时的看着李菲蔓这边的动静，并已经第一时间上报了乘务长。 李菲蔓此时，已经在心里骂了好几遍陈强了。 …… “哈求……”陈强吸了吸鼻子。 “您感冒了？”赵虎边开车边问。 “没有，可能是谁想我了。”陈强笑道。 赵虎也跟着笑，接着说：“奎哥刚刚打电话，说他已经到了。” “那走……” 一家茶楼，陈强见到了多日没有出现的田奎。 “……这样看来，罗家的确来头不小。“陈强翻完了田奎调查的罗松的资料。 “再详细了，我们暂时就查不到了。”田奎遗憾的说。 “慢慢来，反正事情已经暂时告一段落，即便这时候去找罗松的麻烦，也改变不了什么。”陈强点了点头。 实力的悬殊，陈强门儿清。 所以，也不会如同冒失鬼一样的，逮住一点小问题不放手，这样只会让人处处提防，处处设限。 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 至少，对方也不敢把陈强如何。 鱼死网破是大忌。 “另外，罗小帅也在江城。” “这对堂兄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陈强也没想到，查个罗松，会把久违的罗小帅也查了出来。 “要不要让人盯着他们。” “……别让人发现了。这只是你工作的很小一部分，顺带的，不要把更重要的事情忘了。” 田奎点了点头。 陈强说完就不再谈这个事情，一边吃饭，一边问起了田奎的生活问题。 “就住这里，我觉得挺好的，离您也近，周围配套都不错。” 田奎没打算再搬走，反正陈强也没打算再去住了。 自从跟李炳福挑明了身份，陈强在学校也获得了相当的自由。 要早知道这样，陈强肯定到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李炳福，而不会去找李菲蔓。 或许，也不会搞出这么多事情来。 现在想想，真正的自由，果真是来源于真正的权利。 陈强虽然不是什么官员，但是在网络世界，他就是当之无愧的王者。 至少，在更加完善的互联网监管措施出台前，是这样。 这个月，唯一开心的事儿，恐怕就是盘古实验室的正是成立了。 方和平教授作为第一个签约的实验室专家，成为了盘古实验室第一位管理者。 接下来的一应装修和采购，均由他说了算。 这在华清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作为控股方的耳东投资，只设定研究方向，并不会干涉实验室的具体研究过程。 不是不想管，是根本看不懂，所以管不了。 但是也不是没有相应的绩效考核，与耳东旗下其他公司或机构一样，也有着同样的激励制度。 总之就是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走人！ 芯片作为重中之重，而光刻机又是整个芯片环节的重中之重，不容有失。 而这个计划想要得到持续的推进，那就必须要按照摩尔定律来考核实验室的研究成果。 也即是每个新芯片大体上包含其前任两倍的容量，每个芯片的产生都是在前一个芯片产生后的18-24个月内。 按照这一规则，每隔两年时间，来评判实验室究竟是在搞研究，还是在摸鱼。 就以当前这台将近十年前的光刻机为，以125微米的有效制程为，盘古实验室正式宣布进军光刻领域。 与此同时，还有液晶屏幕、闪存、电池、镜头等多个研究项目开始筹备。 无独有偶，此时的南边，也有另外一家未来大名鼎鼎的公司，秘密进入了半导体行业。 可惜的是，他们选择了代工模式，以至于在未来的某个关键的时刻，被人掐了脖子。 而陈强这个重生者，则从现在开始，未雨绸缪…… 第279章 要上春晚 脚踏两只船，最难的是什么？ 如果你问陈强，那他一定会说：分身乏术。 这对于时间管理来说，要求是很高的。 比如，这个元旦。 陈强就有些头痛。 之前就已经答应了要去京城看田苗苗，但是就在头一天，却接到了张宁的电话，约到家里吃饭。 这怎么行呢？！ 总要有个先来后到，是不是？ 于是陈强只得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张宁的邀请：要去夷陵开会。 然后当天晚上就坐上了前往京城的飞机。 至于田苗苗这边，恐怕对于陈强来京城，更是不敢多提一个字。 有时候就连陈强也搞不懂了，这是为什么嘛？为什么一个个都怕张宁呢？ “说得好像你不怕似的……”田苗苗嘀咕道。 “那什么，你这住得可以啊。”陈强不接茬，评价起田苗苗在京城的住所。 “跟你江城的别墅有得比么？”田苗苗嘟着嘴。 “那有什么可比性，那房子，我现在都不想住，整天冷清得要命，晚上我都得锁上卧室门，不然都不敢睡觉。”陈强看着虽然不大，但是布置得很温馨的套房。 “那你不会多找几个人陪你住啊？” “找谁啊？”陈强参观着田苗苗的闺房，浑然不觉田苗苗微笑的背后，充满了怨气。 “让我数数看，宁姐就不说了，悦涵姐、你那个初中同学、还有那个美女老板娘、要不然，你那个美女老师也不错啊……” “打住打住，越说越离谱了，我可跟她们没什么关系啊！”陈强这才回头，看了一眼打翻了醋缸的田苗苗，有些事情，打死也不能认！ 不是，她这知道得不少啊？陈强回过神来，这田苗苗远在京城，怎么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就像是亲眼看见了似的。 不对不对，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杨乐乐？ 或者是跟杨乐乐关系不错的唐红？ 八九不离十了…… 看来以后，得注意些了，这些女人，那嘴真是比无线电还快！ “嘀咕什么呢？” “没啊，我有说话吗？” “看完了，就赶紧过来帮我摘菜。”田苗苗可不会跟陈强客气。 “怎么说我也是客人。” “你这资本家，整天压榨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这会儿还不想着亲民一点，犒劳犒劳我这个为公司挣钱，没日没夜工作的小员工！” “就你还平头老百姓呢，你不知道，我刚刚进来又多紧张，跟做贼似的。要是被记者拍到，那明天的娱乐新闻就好看了。” “切~你会怕那些记者？你是怕不好跟江城那边交代！” “呃……这个我来，我最喜欢剥蒜。” “装蒜还差不多……” 气氛到这里，就稍微有一点尴尬了。 陈强一边剥蒜，一边偷摸的看着田苗苗的反应，还好，没有想象中的生气。 “对了，还没恭喜你专辑大卖呢，你等着。”说完，陈强跑到自己的背包旁边，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 “给，看看喜不喜欢？”陈强递给田苗苗。 “哇！sennheiser麦克风，还是限量版的？！”田苗苗看着陈强手里的礼物，高兴的扔下手里的青菜，一把抢了过去，然后赶紧拆盒子。 依旧是那个天真烂漫的田苗苗。 “哇，这上面，还有我的名字？！”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这是托人在森海的工厂定制的，你的专属麦克风。” “谢谢。”田苗苗在刻着她名字的地方，摸了又摸，忽然变得跟个小女孩儿一样的扭捏。 “不用客气，你唱得好了，我多挣钱。”陈强绝对是故意的。 “……洗菜去，洗不干净，一会儿不让你吃饭！”田苗苗嘟着嘴，一边用警告的眼神给陈强派活儿，一边又小心的把话筒装回盒子，跑回了卧室。 “我说，我大老远来了，你就打算用这顿速食火锅把我给打发了？”陈强好笑的看着田苗苗的背影说道。 “知足，我现在连出去吃饭都变得奢侈了，而且我那个形体老师，为了让我保持身材，一个星期才能吃顿肉，一下子又把我打回练舞的时候了。”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田苗苗就一大堆的怨言：“今天，你可是占用了我这个星期唯一一顿肉的名额。” “听你这么一说，我是沾光了？”陈强苦笑。 “可不是，就留着等你来了吃这顿饭，怎么样，姐姐对你好不好？”田苗苗本身离陈强就近，这一说话，把脸凑了过来，再有一尺，二人可就贴上了。 陈强也不知道田苗苗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陈强有些浑身不自在。 “什么时候，又称姐姐了？不行不行啊……” “怎么不行，我比你大。” “总之就是不行……”陈强也耍赖。 “你只要喊声姐，剩下的活儿，我全包了！” “不用，你这皮薄柔嫩的，一边儿歇着，剩下的我来。” “好，君子一言！” “驷马……不对啊？” “怎么不对？” “搞了半天，你成客人了？” “嗨……咱俩，谁跟谁啊？是不是？我去看电视，好了你叫我。”田苗苗说完转身就朝客厅走去，留给陈强一个妖娆的背影。 陈强咽了咽口水，看了看一大堆的菜要收拾，痛并快乐着。 …… 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肯定是火锅的味道不好。 今天的火锅，似乎还真不错。 田苗苗一扫小半年的怨气，冒着被声乐老师惩罚的风险，陪陈强喝起了酒。 几杯酒下肚，那最后的一丝久别的生疏，也一扫而空。 “这边还习惯吗？”陈强问。 “挺好，最好学校，最好的老师，最好的同学。除了不能随便吃喝，不能单独出门，其他的都挺好，很充实。”田苗苗一边夹着涮羊肉，一边说。 “要是觉得工作辛苦，该推掉的工作就推掉，我保证你每年一张专辑就可以了。” “真的没觉得辛苦，比起我那两个助理来，我的工作已经是轻松太多了，而且，我发现自己还挺喜欢现在的工作节奏的。” 陈强点了点头。 “这次过来，还有个好消息，本来应该是杨乐乐的活儿，但是她还是把这事儿交给了我。” “哦？说来听听？！”田苗苗来了兴致，什么消息，还要陈强过来说。 “刚刚，就在今天早上，春晚那边给公司发来了邀请函，希望你能上个节目。” 春晚早已经是二轮彩排了，田苗苗这个节目，显然是临时决定的。 这个时候发出邀请来，显然是认可田苗苗的人气，还有就是的确有节目比较拉胯，急需救场。 “真的？！”田苗苗听到这个消息，直接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你慢点儿，桌子都差点儿让你掀翻了，我还没吃饱呢！”陈强苦笑，这桌子可没有看齐来那么重。 “你再说一遍，刚刚那个消息！”田苗苗跑到陈强身边，激动得不行。 “你要上春晚了！”陈强再次确认到。 “嗯呐！” 田苗苗抱住陈强，就香了一口，然后一松手，开心得大叫：“耶~” 陈强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道是口水还是油渍…… 第280章 粉丝围困 “你知道……吗？我妈当年就……是因为看了春晚上杨……丽萍的舞蹈，才让我学习舞蹈的……她总是……对我说，好好学，有一天……我也能上春晚……” “家里那时候……他们……我都知道……要是没有你，我们家……现在好了……” “……我要上春晚了，我得告诉他们……” “陈强……你，有……真好……” 田苗苗是真喝多了。 这一晚，她说了很多很多。 直到不省人事，陈强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这才看着这个外表看似铜墙铁壁，内心也同样脆弱不堪的小丫头。 每个人，都有两面。 一面给自己和最信任的人看，一面给其他人看…… 半夜里，田苗苗吐了一次，又踢了几次杯子，还不停的说梦话。 舌头打结，陈强也没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收拾完残局，陈强正准备就着沙发睡了一晚。 电话就响起来了，一看号码，陈强一阵心虚。 看了看卧室门，轻轻的关上，然后又轻轻的跑到了卫生间，关好门，陈强这才接通电话。 “下班了吗？”张宁在那头问。 “还没呢，那个，可能会很晚。”陈强再次扯了个谎。 “哦，好，那不打扰你了，也要早点休息。”张宁说。 “嗯，你也是，我明天回去。” 挂了电话，陈强冲了一下水，又才小心翼翼的开门，看了看卧室的方向，松了口气。 本来张宁的新单曲原本是打算在元旦推出的，但是却因为一些技术上的问题，导致这首单曲没能及时的推出。 最后麒麟文化则干脆将歌曲延后到西方情人节。 所以现在的张宁也没什么通告，闲在家里。 本以为有假期，可以和陈强见见面，奈何会是这样的结果。 陈强躺在沙发上，不免内疚。 听着田苗苗的梦中呓语，陈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一早，陈强是被一个喷嚏打醒的。 看着田苗苗手里的头发，陈强欲哭无泪。 “我说，你折腾了半夜，我都没睡好，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 “明天你就要走了，赶紧起来，陪我去逛街，我要吃小吃！” “我说，你这胃受得了？” “我好着呢！”田苗苗一噘嘴说道。 “行，我就舍命陪君子。”陈强打着哈欠从沙发上爬起来。 “赶紧去洗漱，我去换衣服。”田苗苗精神倒是不错。 看着准备妥当的田苗苗，陈强也是无语。 知道的认为她是在掩藏身份，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强带了个精神病出门。 不过，细想，以现在田苗苗的名气，的确是需要这样。 以前还留个嘴巴鼻子，现在直接大口罩，帽子墨镜，脸被遮了个严严实实。 田苗苗的助理，显然是杨乐乐先给打发了，从陈强来后，就没有出现过，所以出门，陈强还得亲自开车。 为了掩人耳目，开的还是一辆普通的夏利。 应该是临时从哪里租来的。 “说，去哪里？” “当然是去王府井啊，那边的商业街刚刚改建。” “行，今天听你的，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出发喽！” …… 1998年，京城虽是首都，但也还没有那么多车，四环路也没有全线通车，路上最多的是红色的夏利、黄色的面的。 住在皇城根的老京城人，生活很惬意，路边多的是早餐摊点。 沿途胡同、大杂院，随处可见。 出了老城区，到处都是工地，塔吊一个挨着一个，无不预示着这座城市即将到来的繁华。 王府井这一片商业区，从前年就已经开始改造了，今年已经有部分开始对外营业。 日用百货、五金电料、服装鞋帽、珠宝钻石、金银首饰等，琳琅满目，商品进销量极大，是号称“日进斗金”的寸金之地。 论人流量、论消费力，毫无疑问的要排进全国前三。 陈强和田苗苗混迹在人群中，随波逐流。 田苗苗也渐渐的摒弃了口罩，因为她手里的小吃，实在是太诱人了。 “你这两天吃的，会不会胖二斤？”陈强打趣道。 “你才胖二斤呢！你每天都胖二斤！”田苗苗反击道。 “我无所谓啊。”陈强笑着耸了耸肩。 “那我也不管，反正，乐乐姐问起来，我就说你给我买的！”田苗苗说完，没等一口羊肉串咽下肚，又看到前面有家卖糖果的店铺，嗷嗷叫着跑了进去。 “讲点儿理好吗？”陈强苦笑。 就这样，沿着接到一个店一个店的逛下去，就连卖中药的铺子，都没放过，而且进去后，还真买了点山楂胖大海什么的，说是泡茶喝。 陈强眼看着肩膀上的负担越来越重，这还没走完一半儿呢。 这个时候，他是多么希望赵虎也在啊，好帮自己分担分担，他保证一点儿也不嫌赵虎碍事。 “我怎么就那么轻易的答应她来逛街了呢？”陈强在后面跟着，自言自语。 到最后，陈强实在是提不动了，只得干脆往车上送一趟，回来再继续。 不过，等他刚从车那边回来，就看见田苗苗在一家化妆品店前，被人团团围住。 “苗苗，给我签个名呗！” “是田苗苗，快来看啊！” “我会唱你的‘遇见’，苗苗，你真是太漂亮了！” “田苗苗，田苗苗……” 陈强一看这情况，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卧槽！”一句粗口，陈强赶紧朝人群挤了过去。 此时被众人团团围住的田苗苗，已经吓坏了。 刚刚就在这家店里，试了试一款新的墨镜，但是还是被店员给发现了，直接追着要签名，她这一嗓子不要紧，把周围的人全部都招来了。 “别挤！都别挤！” “陈强！你在哪儿？！”田苗苗抱着双手，无助得想哭。 起初那点对有人认识她的小虚荣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被粉丝围住的恐慌。 “我来了！”就在她要崩溃的时候，一个声音，如同救命稻草一般，出现在她身边。 “陈强！？”田苗苗又惊又喜。 “别害怕，跟着我，我们先退回店里。”陈强看了看接到尽头，已经有好几百米远了，这会儿想要冲过去，几乎不可能。 只能是退回化妆品店，然后再做打算。 第281章 危急时刻 “关门，快关门！”陈强护着田苗苗艰难的退回了眼镜店，但由于身边的人太多，只得先让田苗苗进去，自己则在外面把住门口，大声的喊着里面的店员过来关门。 刚刚第一个发现田苗苗的店员，怎么会想到她的一句话会给自己的偶像造成这么大的麻烦，此时也顾不上会不会被辞退了，赶紧吆喝同事过来堵门。 “大家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千万不要再挤了，万一挤坏了门，还要赔偿，不值得！”陈强高举着双手，大声的劝阻众人。 “苗苗，给我们签个名呗，我们保证准守秩序，对不对大家？”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朝里面喊道。 “对对对，大家都别挤！” “排队排队，都排好队！” “听我说，听我说，大家都是苗苗的歌迷，总不能空着手过来要签名，我都带着专辑呢！”校服女孩扬了扬手里的cd，可不就是田苗苗的同名专辑么！ “这谁没事儿带身上啊？” “我有记事本，可以不？” “签我衣服上也可以啊，不行我脸也可以！” “哈哈哈……” 有歌迷，自然也有伪歌迷。 刚刚起哄的几个，明显都是这条街上的老油子。 他们可不是冲着签名来的。 “行啊，你们一会儿别羡慕我有签名的专辑哈！都没有买人家的专辑，也好意思往这里凑？”校服女孩儿说完一扭头，反正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排到了第一。 签名专辑，那对于歌迷来说，自然意义非同寻常。 但是这玩意儿，真的没有谁天天带身上，等着自己的偶像出现的。 这跟“守株待兔”有什么区别？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对面有家音像店！”校服女孩儿突然一回头，指了指马路对面。 话音刚落，反应快的已经闪电般的蹿了出去，那速度，绝对是竞赛级的。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有一个人去买，马上就会有一群人跟着去抢。 陈强从头到尾都是七上八下的，他就怕这个小丫头的话，骗……不，是说服不了那些人。 看到上百号人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入对面的音像店，陈强赶忙回头，连说带比划，意思就是：马上闪人！ 音像店里，第一个冲进店里的，边跑变问：“田苗苗的专辑在哪里？！” “第二排头架……” “给，不用找了！” “？” “给，不用找了！” “？” “给，不够的前面补？” “？！” …… 陈强刚刚打开门，田苗苗一条腿已经跨过了门口，马上又害怕的退了回去。 一回头，刚刚才进了音像店的一群人又冲了出来，就好像他们只是去点了个卯。 陈强刚想说拼一把，从这里跑到街尾也就五六百米，只要上了车就安全了。 可没想到的是，田苗苗从后面一把抓住他的大衣，顺势给拉近了店里，更没想到的是，刚刚“遣散”了众人的校服女孩也跟了进来。 “你属泥鳅的？”陈强无语。 “苗苗姐，我好喜欢你的歌，我是你的歌迷！看，我这是正版的，给我签个名？”校服女孩白了陈强一眼，然后马上又换了一副迷妹的面孔望着比她高大半头的田苗苗。 “等会儿……好吗？”田苗苗哭笑不得，她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在想怎么离开这个地方，哪有心思给人签名啊，但是面对自己的歌迷，又实在是不忍拒绝。 校服女孩看了看已经堵住门口的人群，眼睛一转。 “放心，这些都是你的歌迷，不会乱来的，只要给他们制定下规矩就行了。” 陈强没说话，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校服女孩。 歌迷。最无脑的就是歌迷，做起事情来完全是不计后果，稍有不慎，就会酿出事端。 他可不想田苗苗有个什么不测，所以根本不打算冒险。 那群追过来的歌迷，看见门锁着，刚刚怂恿他们去买专辑的小姑娘反而跟偶像近距离呆在一起，这还不闹翻天了。 纷纷嚷着开门，并开始拍打玻璃门。 眼镜店里的店员都看傻了，她怎么可能想到一句话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现在不说正常的开店营业了，怎么收场都是问题。 店里的另一个店员已经在忙着给老板打电话了。 陈强也没好的主意，实在不行就只能报警了，不过先要让两个助理过来才行，他一个人根本没法儿保证田苗苗的安全，所以赶紧给杨乐乐打电话。 田苗苗这会儿全指着陈强，可怜兮兮的，一会儿看看外面一会儿看看他。 啪啪啪的拍玻璃声音，就像是响锤敲在心头。 “哎，你干什么？！”营业员的一声惊叫，引发了店里所有人的关注。 “放心，我来解决！”校服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玻璃门，还一脸完事ok的表情。 陈强差点儿就拿电话扔过去。 “赶紧过来，跟市场管理处的沟通一下，找人来护送出去！”陈强赶紧说完，两三步跑到门口，就要关门。 “说好了排队，你们这么乱怎么行？！都是田苗苗的歌迷，都想拿到签名对不对？！但是歌迷要有歌迷的素质，你们别吓着田苗苗了！”校服女孩艰难的冲外面喊。 不艰难不行啊，外面推，里面推，她正好被卡在们中间。 好在大家见有小姑娘在门缝里卡着，也都没下死手，要不然，这会儿她都归西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讲道理？！”陈强大声说，他不敢松手，怕外面人一拥而入，那可真是瓮中捉鳖，但是又不敢很推，怕伤了女孩。 外面呼喊田苗苗的声音越来越高，本来才百十号人，这会儿又翻了一倍，人群还在聚集，不少人都是跟过来看热闹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让我出去，我来维持秩序！”女孩回头冲陈强说道。 “别添乱了，一会儿出去，你能挡得住这么多人？！”陈强不敢放手。 “再这样下去，只会更难解决，你相信我，我一个女孩子，他们有顾忌，不敢乱闯。”女孩自信道，说完使劲推了陈强一把，靠着身形娇小，硬钻了出去。 没了她在门中卡着，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外面的人还以为只有她一个人拿到了签名，自然不肯罢休，纷纷围了上来。 “停停停！素质，注意咱们的素质！田苗苗！跟我喊！田苗苗！”女孩高举着双手，大声喊着。 她的声音在嘈杂的喧闹声中，显得格外的渺小。 但是距离最近的人中，还是又不乏真歌迷的存在。 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看着面前的小女孩那充满了激情和感染力的呼喊，也都纷纷停下了冲击玻璃门的举动。 “田苗苗！跟我喊！田苗苗！跟我喊！” “田苗苗……” “跟我喊！田苗苗！” “田苗苗！” “跟我喊，田苗苗！” “田苗苗！！！” “我爱你！” “我爱你！！！” 校服女孩总算松了口气，但是嘴上不停，依旧在领着大家喊口号。 这一来，人声鼎沸，比起刚才，气势更胜，但是好的一点是，众人开始整齐划一，再也没有了继续冲撞玻璃门，用文明的方式表达自己的诉求！ 而那几个混迹人群中煽风点火的二流子，此时的声音是再也发不出来了。 第282章 校服女孩 “大家安静，听我说！” 眼见大家都开始变得有序起来，校服女孩才停止口号。 “以这里为基准，只排一队！一个一个的进去签名！每个人一分钟的时间！让苗苗给大家多签几张，不许插队，不许拥挤！各位都是田苗苗的歌迷，我们不能给偶像丢脸！对不对？！” “对！！！” 这一顿口号，还真是没白喊，校服女孩现在可以说是一呼百应，无形间，已经成为了这群歌迷的组织者。 “没有正版专辑的，不要来排队了！去对面音像店购买，如果这里没有了，街尾还有一家！” “如果街尾还买不到，今天的歌迷会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所以附近的几条街，大家都可以去找，时间充足！” 校服女孩一边组织，一边不忘回头冲陈强使眼色。 陈强还没从这么快的变化中回过神，好在领会了小丫头的意思。 “跟我来，把那边的收银台搬过来！”说着陈强就跑到收银台旁边，店里的两个营业员此时也已经是六神无主，谁说话都照办。 三个人忙把收银台搬到玻璃门正对面。 校服女孩松了口气，然后又冲着人群喊：“里面需要准备，十分钟后开始，宣布下纪律，可以跟偶像说话，但是不能有肢体接触，做个文明的追星人，我大京城，最不差的就是素质，都别掉链子！” “放心，小妹妹，我们可都是大学生！”人群中有人响应，渐渐的有了秩序，拿着专辑的人，开始排队。 外面的队伍，直接从眼镜店排到了街道对面，生生的将整条路截成了两段。 “从第六个人开始，向东拐，成为一条直线，自觉点，不要挡住行人！”校服女孩又开始指挥起来。 等她把外面理顺，里面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田苗苗有些忐忑的坐在收银台后面的凳子上，面对着玻璃门，眼睛却有些紧张的盯着陈强。 “放心，你那两个助理已经赶过来了，也跟这边的市场管理处取得了联系，说明了情况，一会儿就会有安保人员过来维持秩序。”陈强安慰道，并摘去了田苗苗的口罩和墨镜。 杨乐乐不在这边，陈强也没有处理这种突发事件的经验，好在外面的那个女同学帮了大忙，要不然今天的局面难以收场。 这边刚刚准备好，眼镜店的老板也赶到了，还带了几个人手，一看就是饭局上被临时抓来的壮丁，一个个红光满面，他刚刚在外面吃饭，得到消息后一路小跑过来的，大冬天的一身汗。 “站住，要签名的去后面排队。” 眼镜店老板一愣，这怎么，还回不了自己的店了？正要发火，一看是个小姑娘，顿时又换了一副脸孔，笑着说：“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小妹妹，你这是？” “呃……”校服女孩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猥琐中年男会是这家店的老板，刚刚她还以为是哪儿来的老油子，想过来插队的。 不过对方亮明身份，不代表自己就低了一头， “那个……正找你呢！你看你们一个店员这句吆喝，给我们苗苗造成多大的困扰？！” “这……我……我们也不知情啊……” “现在你看见了，差点儿就发生踩踏事件，好在我们苗苗魅力大，这才没让局面恶化，现在征用你的店做个歌迷见面会，你和你这些……朋友，负责维护秩序，这条街上，哥儿几个，没有问题？”校服女孩说起话来，挺江湖气。 “把‘’字去掉！交给我们了，让那个……苗……对，田苗苗，尽管签，今天一天我不营业了！”事关面子问题，老板说不出的爽快。 说完，胖老板往身后一挥手，后面的个带着酒气的家伙，便朝着队伍中巡去。 “站好了，说你呐！不想签名儿，一边呆着去！” “你俩，别交头接耳！” “闲杂人等都散了散了！” …… 别说，这几位一上场，刚刚还有些杂乱的队伍，马上就变得安静了，原本那几个二流子，瞬间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走的走，散的散。 校服女孩这才回头敲了敲玻璃门，冲着陈强和田苗苗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店员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一阵欢呼声传来，震耳欲聋。 “田苗苗田苗苗！我们爱你！田苗苗田苗苗！我们爱你……” “我爱黎明！我爱黎明！” “扁他！！！” …… “田苗苗，您好，我好喜欢听您的歌！我最喜欢那首《遇见》，您不知道，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都哭了……” “谢谢。” “您真人比tv里还要漂亮，哇！！” “谢谢。” “您声音真的是太好听了，尤其是那句‘宁静的夏天’，您觉得我唱的怎么样？” “谢谢，你唱的也很好！” “哇，太开心了，今天是我的幸运日，苗苗，您真是太平易近人了！” “谢谢！” …… 从来没有做过签售之类的活动，所以田苗苗也有些不太适应，对于歌迷们各种夸赞都有些脸红，好在这一年来没少参加综艺节目，临场素质还是很好的，不一会儿，就平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两个女助理也都赶到了现场，辅助田苗苗完成签名工作。 也不知道是谁把这里的情况发到了网上，外面排队的大军有增无减，田苗苗时不时苦笑的看了一眼陈强，后者也只能是耸耸肩膀，一脸无奈。 本来的二人世界，就这么完美的被替代了。 陈强也只能守在门边，充当起了工作人员，同时，对田苗苗的人气，也有了个更直观的认识。 两个小时的签名时间，很快就到了。 已经临近中午，但是外面还有很多人在排队。 这会儿已经是骑虎难下，不得不继续延长签名的时间。 陈强看着玻璃门另一边的校服女孩，问：“你叫什么名字？” 校服女孩看了看陈强，得意的说：“马晓玲。你呢？” “陈强。” “哦，你是田苗苗的保镖？” “呃……算是。”陈强点了点头。 “真羡慕你，整天可以跟大明星在一起！” “你还在上学？” “高二……”说道上学，马晓玲叹了口气。 “不喜欢上学？” “上学没意思，太无聊了，整天的考试，哪有像今天这样？要是天天可以见到田苗苗，我还读什么书嘛？” “不上大学了？” “嗯……呼……” 陈强提到大学，马晓玲犹豫了。 “拿着这个。”陈强从衣服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那上面只有一个陈强的名字和一个手机号。 “你的名片？”马晓玲有些失望。 “收好了，大学毕业了，如果还有意，可以来田苗苗身边工作。” “是不是啊？” 陈强笑笑，不再回应，反正机会是给了，要不要，看各人。 像这种私人名片，陈强还是第一次主动给人。 马晓玲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里面正在给歌迷签名的田苗苗，还是把陈强的名片郑重的装进了自己的背包…… 第283章 安保公司 “我的胳膊，感觉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 回到田苗苗的住处，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陈强还好，田苗苗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 这场临时的歌迷会，从上午十一点半，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最后还是在市场管理人员的协助下，才得以离开。 中午饭都是眼镜店老板让饭店送过来的，算是中场休息了半个小时，吃完饭又继续。 本来计划的浪漫二人游，变成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歌迷见面会，想想都哭笑不得。 “当明星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嘛。”陈强一边给田苗苗按着肩膀，一边笑着说。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一句话，下面人就跟着跑断腿啊？”田苗苗满脸的委屈。 “要不然，咱就别再当明星了，明天让杨乐乐给你开个新闻发布会，就说以后咱退出歌坛，做个普通人，踏踏实实的不挺好的？” “别！”田苗苗一惊，从沙发上直接蹦了起来，一脸紧张的看着身后的陈强。 “呃……不是说当明星累吗？”陈强抓了抓头发，满脸疑惑。 “那个……我…我还没给公司挣够钱呢！公司…培养我也不容易，花了那么多钱，乐乐姐对我又寄予厚望，这个时候，我怎么能打退堂鼓呢？！”田苗苗绝对这个理由是最合适不过了，说得理直气壮。 “没事儿，我又不缺钱！”陈强似乎完全没有领会到田苗苗的意思，一脸的无所谓。 “……你不缺……我缺，我要挣钱！” “呃……田叔不给你零花钱了？” “那…我都这么大人了，总不能一直问家里要钱？！” 看着田苗苗真诚的脸上，那扑棱棱的大眼睛，陈强再也没有忍住，“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 “好啊！你敢戏耍姑奶奶？！”田苗苗后知后觉，接着便恼羞成怒，娇喝道：“看我不拧掉你的耳朵，反了天了！” “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啊！”陈强一看田苗苗冲了过来，马上绕着沙发闪躲起来。 “你别跑！”田苗苗气急败坏，绞尽脑汁去解释一个问题，最后发现根本就没有这个问题，任谁都会抓狂。 “我又不傻。”陈强撇了撇嘴，反正你追我就跑，你停我也停。 两个人就在这狭小的客厅追逐起来，一遍追着嘴巴也不闲着。 门口两个听墙根儿的小助理，互相对视一眼，一个摇头，一个叹气，然后离开。 …… 第二天，陈强要赶飞机回江城，而田苗苗走的更早，她要去央视报道。 虽然她的独唱节目已经算是过了一审，但是也无法保证不会在二审三审上被剔除，所以即使有导演组的邀请，也需要节目本身没毛病才行。 杨乐乐已经在从机场去央视的路上了。 这么大的事儿，她不过来盯着真不放心。 杨乐乐过来，陈强离开，他俩算是在机场路完美错开。 飞机落地，一开手机就响个不停，一看全是田苗苗发来的信息。 陈强看了看，心虚的又有些不舍的，一条条删除。 “这丫头，就会给自己找麻烦！”陈强叹了口气，短信里的有些内容，明显就是故意的！ 等到赵虎接到他，他这手机才算消停会儿。 “对了，虎哥，你们咱们这边是不是应该建个安保公司什么的？”陈强忽然想起这次在京城的遭遇，虽然这次是侥幸顺利，但是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的。 “您要不说，我也早就想建议开一家安保公司了，就上次半夜砸玻璃那件事，就是个警示，我一个人总有疏忽的时候，就您现在的情况，配个十个八个保镖都不算多。” “你这太夸张了，我一个学生，配那么多保镖怎么上学，老师同学怎么看我？我是想着，有家安保公司，你像麒麟文化这边的艺人啊、公司的高管啊，都需要考虑个人安全问题。”陈强苦笑，他真的还只是个高中生。 “我可一点都没夸张，你没听说过李超人长子被绑的事儿？就是前年，花了十亿才把人捞出来。”赵虎说起这种事，免不了会有代入感，自从他跟了陈强，做了司机跟保镖，对这方面的事情也有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就像上回出租屋那种情况，如果多几个人手，也不至于让陈强独自面对，好在只是恶作剧，对方并没有伤人的打算。 陈强虽然暂时不能跟李超人比，但是在凉城，甚至在江城，那也是数得着的了。 这么大笔的财富，掌握在一个高中生手里，难保不会有人动歪心思。 就算没有遇到这样的事，那也不敢保证有些突发的情况发生。 两家集团公司，如今员工早已经过万，就这个摊子，也不是谁都能扛得起的。 “先让秦总注册一家安保公司，然后再招收一批退伍军人。” 赵虎说的事情，陈强也多少知道一些，不过那都是后世从网上看到的，不过加强安保这件事，确实是有必要的。 不管是自己，还是自己的家人，亲近的人，对东凰也好，对耳东也好，都具有潜在的风险。 说不好听，万一哪一天，他们拿陈壮来要挟陈强，以陈强的性子，肯定是无所不从。 “还有别墅那边，门窗都应该加上防盗网，院子四周也要安装监控摄像头，最好能有两组执勤的，这样可以二十四小时保护您的安全。” “我自己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陈强想了想说：“倒是家人那边，的确不得不防。” “那边您放心，老家有几个兄弟一直帮忙盯着的，不过，最好还是用一些专业的全职保镖，更稳妥一些。” “行，这事儿，你安排。” 想来当初第一次发现张宁身边有保镖的时候，陈强多少还有些不屑，现在轮到自己了，才发现，有些事情，到了那个阶段，它就只能那么办。 就好比，没钱的时候，看见别人买保时捷，就说那人人傻钱多，那就是奥迪换的壳！ 可是等到自己有钱了，就会毫不犹豫的去买保时捷。 站的角度不同，考虑问题的点也就不一样了。 在生命财产安全这方面，陈强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不是那种刀枪不入的玄幻高手。 说到安全，是不是，该去订一辆防弹汽车了？ 第284章 手机牌照 1998年到2004年期间，国内手机厂商只有获得信产部颁发的手机生产牌照，才能够从事手机制造。 到了2004年，手机制造开始实施核准制度，由发改委核实手机制造企业资质，给合格的企业颁发手机生产牌照。 手机牌照核准制实行，给想进入的手机制造业的厂商定了三个门槛，一是注册资金2亿以上，二是企业连续经营两年以上，三是有研发能力、有环保等相关规定的认证。 功能机时代，拥有一张手机牌照，相当于有了一张发财的通行证。 陈强就记得前世他上大学的时候，一款带照相功能的国产手机，就能卖到两三千，内存不过5，下两个铃声就没空间了。 整部手机可能最贵的就是屏幕，13英寸的tft屏幕，在当时来说，成本不过一百来块钱。 而手机内部，其实全部用的都是联发科的全套解决方案。 换个壳子和开机画面，就是一款新手机上市。 如果有钱舍得请明星做代言投广告，那妥妥的又是一波圈钱的节奏。 而在1998年，国内几乎没有那个公司有能力独立完成手机的研发工作。 从1999年起，第一批拿到手机牌照的厂家，无一例外，都是选择与国外的公司合作开发。 但是与这些全球通信业巨头合作，没有多少油水可捞不说，也拿不到真正的技术，核心的东西你是碰都别想碰。 陈强创建雷电，如果说不是对手机业务眼馋，他自己也不信。 所有的布局，无非是想在移动互联时代，成为业界巨头。 所以，这张手机牌照，他必须要拿到手。 而摆在陈强面前的，则是两个问题，一是要对雷电再次注资，而是要拉上一家有成熟技术的公司合作。 对雷电注资，则无可避免的要稀释掉林风的股份。 但是如果另起一家新公司，时间成本则会更高，陈强等不起。 当陈强到雷电找到林风说出自己的计划的时候，林风并没有马上回答，毕竟，这涉及到他作为股东的利益。 当前雷电的注册资本只有一千万，要达到两亿的规模，如果按比例出资，林风需要追加950万的投资，尽管刚刚他分红了500万，但距离950万，还有着相当的距离。 这些钱不是说林风拿不出来，当初他卖掉电子厂的时候，也拿到不少钱。 不过，任何投资，都是有风险的。 一旦陈强判断失误，或者雷电出现经营问题，则有可能血本儿无归。 “两个方案，一就是等比出资，股份不变；二，就是我追加投资，你的股份维持在2。”陈强与其说是跟林风商量，不如说是让他二选一。 即便是2，那也是林风占了便宜，相当于陈强白送了林风三百多万。 “这事儿，我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好，要不容我想两天，最迟后天给你个准话？” 陈强猜林风就会这样说，于是点头答应。 这么大的事，他总要去找林岚商量商量，毕竟林风擅长技术，并不擅长公司经营。 陈强相信，以林岚的眼光，肯定会让林风跟投，维持原有的股份不变。 对陈强来说，这点股份其实也看不到眼里，林风占2还是5，对他来讲，并没有多大影响。 林风也清楚，上一次陈强在实验室上面做了让步，这一次，不可能再次让步。 而且从陈强对于雷电研发部的布局来看，明显是冲着手机等移动电子产品来的，有这样的机会，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只是林山没想到会这么快罢了。 而另一边，陈强则让耳东开始与全球的手机生产商接洽，商量合作事宜。 包括摩托罗拉、诺基亚等在内的全球通讯业巨头，都在雷电的合作对象之内。 这一年，雷电顶着p3随身听发明者的光环，在国内可以说是家喻户晓，这股风同样的烧到了国外，由于科幻的外观，精致的做工，还有那能够装满十张数字专辑的存储空间，在高端群体中，早已经是时尚科技和工艺品质的代名词。 所以，以雷电科技的名义，寻求手机制造的合作，比起国内其他的有意角逐手机牌照的公司来说，更有合作的基础。 风声只要放出去，但凡是看上了这个十几亿人口的巨大市场，肯定不会对雷电公司视而不见。 虽然雷电没有上市，外界看不到具体的经营报表。 但是以iic的风靡程度来说，这家公司的利润应该不是个小数字。 有成熟的研发团队，有成熟的供应链，更有成熟的组装工厂，这些，对于一家即将进军手机行业的企业来说，简直就是先天优势。 随之而来的是，几乎所有的公司都回复了合作意向，邀请面谈。 得益于更早的布局，事情比想象中要顺利。 三天后，林风果然还是做出了跟投的决定。 陈强则从东凰直接拆借了18亿到耳东，再由耳东注资雷电，至此完成了2亿的注册资本门槛。 雷电手机通讯事业部，正式成立。 但是这个手机通讯事业部，完全是个空壳子。 没有人手，没有技术，更没有所谓的生产线。 不过者不妨碍雷电公司再一次的挖人运动开始。 挥舞着大把的钞票，从大学找相关的优秀毕业生，甚至是相关行业的教授；从一些国内的代加工厂寻找成熟的技工，从各大通讯巨头的客服中心挖手机维修人员。 一句话：不差钱！ 规模体量比雷电大的公司多了去了，但是论现金流，雷电也不怕谁。 而且雷电的股权结构简单，几乎就是一个人说了算，对于初创公司来说，七嘴八舌是万万不可取的，一言堂才是最好的决策方式。 部门架子打起来后，再跟硬件部和软件部对接，芯片、屏幕、闪存、音频、相机等等，都将为这个项目服务。 而所谓的研发，就是购买了市面上能够买到的主流的手机，进行拆卸，逆向开发。 没有核心的技术，可以慢慢来，但是首先得建立基础，得有一个。 这个从何而来，不可能等着别人给你送，雷电得有自己的独立自主的全套通讯技术解决方案。 造导弹，跟造手机，路数都是一样的。 同时，雷电正式向信产部提供资料，申请手机牌照。 第285章 放寒假了 手机牌照好拿吗？答案是否定的。 国内很多企业并不缺钱，而且资历老的电子生产企业比比皆是，更有国资背景。 雷电在这一众企业面前，可以说是毫无优势。 前世首批拿到生产牌照的民营企业，只有一家——波导。 酷爱电子产品的陈强，对于手机发展的历史，多少还是有些了解。 波导靠的是先斩后奏，贷款上了手机生产线，然后倒逼着信产部给发了张牌照，否则银行就要承受一堆烂账。 那雷电拿到牌照的契机又在何方呢？ 陈强思来想去，确实希望不大。 尽管雷电已经在电子行业中稍有薄名，但是总算欠缺了些沉淀。 这些事还来不及想透，陈强就要参加期末考试了。 自从李菲蔓走了之后，去学校似乎也变得没多大意思，奇怪的是，以前没觉得。 不过，比起刚开学的是时候，陈强已经获得了相当的自由。 现在一周在学校和在外面的时间，大概是一半一半。 有李炳福打了招呼，班主任和任课老师，都对陈强的逃课行为选择性忽视。 而其他学生可就没这么好命了。 还别不服，老师们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你要是能考个第一，你在教室里摆架床都行！” 张俊芳倒是早就习惯了同桌的经常消失，初中的时候，最长有超过半个月的时间，见不到陈强的人影。 不过，反过来就是，陈强在班级里并没有什么好人缘，可以说除了张俊芳，几乎没有人跟他往来。 学校好，不合群，就自然而然的跟清高画上了等号。 对陈强来说，高中也不过是他即将走过的一段路程而已，有没有同伴都要走，所以并不会觉得他需要在高中里交几个朋友。 乐得清静。 “考完回凉城，还是在江城？”陈强难得的问张俊芳。 “回凉城，我要再不回去，爸妈该把我给忘了！”张俊芳想了想，叹了口气。 “哪有父母会忘记孩子的。”陈强笑。 “我也想这么问，这俩人现在是忙着挣钱，根本没空搭理我，我打电话，都是敷衍我两句就挂了！”张俊芳苦笑。 “我大概18号回去，要是等得及，车上还有位置。”陈强其实不是个多事儿的人，但是中学六年，估计也只有张俊芳能算是普通朋友了。 “你父母来接你了？” “不是，我一个……哥，刚好回凉城，他自己开车。”陈强解释道。 “好，我同意！” “同意？” “啊……那个……就是，我是说，我也18号走，刚刚好可以蹭你哥的车。” “行，18号早上9点，我在学校门口等。” “好……” 15号考完试，其实就已经放假了。 不过要等到16号才能拿到成绩单，所以正式离校的时间为1月16日下午。 而陈强，考完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 直到18号，陈强在学校门口等到了大包小包的张俊芳。 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位中年妇女，看样子，应该就是她在江城的亲戚了。 “给你们添麻烦了，还让你们过来接。” “不碍事，大姐，刚好顺路，又是老……强子的同学，应该的。”赵虎一边往后备箱码行礼，一边说。 “给，这些东西，带在路上吃！”等到赵虎装好行李，中年妇女又拿出一大袋子的零食，往车厢里塞。 “哎，大姐，不用客气，真的。” “都是自己做的，路上吃，路上吃！”不顾赵虎阻拦，中年妇女还是把东西放进了车厢。 “那就谢谢大姐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这就出发，放心，肯定安全把人送到！”赵虎冲中年妇女点了点头。 “舅妈，我走了，到家给您打电话！”张俊芳急不可耐的钻进了车里。 车她是做过，但是这样的车，他还是第一次。 光是看起来，就不是很便宜的样子。 看不出来，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还挺有钱的。 张俊芳觉得自己家就已经很有钱了，老爸刚刚买了辆奥拓，在凉城，那也是数得着的富裕家庭了，可是跟陈强的这位哥比起来，差了不是一个档次。 从江城到凉城，只有江城到夷陵这一段是高速，过了之后就是国道，大概需要八个半小时才能到家。 “给。”上车后，张俊芳拿出一张成绩单，递给陈强。 陈强看了看，放进随身的包里，这张单子，多少还是有些用的，至少回去了可以让父母开心。 “习惯了，看你的样子。”张俊芳说这话的时候，内心酸酸的。 不管她多么认真刻苦的学习，但是始终是千年老二。 从初中到高中，她都没有真正撼动过陈强第一的地位。 “意料之中的事情，当然没有什么惊喜。” “臭美。”张俊芳撇了撇嘴，说道：“我就奇了怪了，你整天不是逃课，就是上课打瞌睡，写些跟课堂无关的东西，是怎么能保持考试时超水平发挥的呢？” “这个嘛……” “说来听听，有什么窍门，也分享分享。”见陈强有些“为难”，张俊芳微笑着“鼓励”道。 “窍门嘛，应该是没有的，但是天赋是有的，只能说明我这个人在学习上天赋极高！”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赵虎在前面开车，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虎哥，您放心大胆的笑，这家伙，纯粹就是来气人的！”张俊芳忙给自己的阵营划拉人。 赵虎心想：我那是没憋住，要是再来一次，肯定不敢笑出声！ 开玩笑，后面这位可是他的衣食父母，笑谁，也不敢笑他啊！ “虎哥，累了换我开一会儿。”陈强看了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赵虎已经开了快三个小时了。 “没事儿，等过了这一段，找个地方吃饭，洗把脸就好。” “你会开车？”张俊芳瞬间就像发现了什么兴起的事情一样，马上忘了刚刚的话题。 “多新鲜啊？”陈强耸了耸肩膀，心想，算上前世，他都开了十几年车的老司机了。 “真的假的？！”张俊芳犹自不信。 “待会儿你不就知道了。”陈强看着平日里安安静静的张俊芳，出了校园，果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话多，而且好打听。 果然还是个女人啊…… 第286章 自驾回家 要说开车技术，陈强可比赵虎强多了，后者拿到驾照的时间不过一年多，陈强已经是十几年驾龄的老司机。 30v6的发动机，在陈强的脚下，发出沉闷的嘶吼。 如果是前世，陈强多少还有点舍不得这点油钱，这辈子才算是真正的的体会到了大排量汽车的魅力。 坐在旁边的赵虎，忍不住握住门上的把手，而在后排的张俊芳，则是看着陈强的侧脸入迷。 他总是听周围的人说，一个人在有本事，也只可能在某一个行当里做到精通。 可是自己这个老同学，则是个真正的怪胎。 这个年代，别说开车了，很多人活到现在几乎都没有坐过车。 她老爸为了开上自己家的车，愣是考驾照考了有大半年，就这样上路还大气儿都不敢出。 可这么一辆大车，在陈强手里，却如同玩具一般。 而当年陈强上过电视那首自弹自唱，或许很多人都不记得了，但是张俊芳却一直记在心里。 只是陈强从未透露过，张俊芳也没有问。 而陈强与田苗苗的关系，也让张俊芳多少有些好奇。 话说田苗苗已经是这么大牌的明星了，陈强从她那里拿签名专辑依然是很容易的事情。 你可以说田苗苗念旧，但是陈强也得值这个待遇。 总之，陈强在张俊芳眼里，熟悉而又陌生，看不透，也猜不透。 八个多小时的路程，加上两顿饭的时间，进入凉城地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按照张俊芳的指引，陈强直接把她送到了家门口。 “你家可以啊。”陈强看了看门头上的“龙潭食品凉城总代”的招牌，比起旁边的招牌都要大的多。 县城里几乎大部分门面房，都是自己家的，一楼做生意，二三楼就是家里人住。 一楼现在依然开着门，灯火通明，还有几个客人在里面谈事情。 “要不进去坐坐。”听到陈强的夸赞，张俊芳心中有些小得意，自己家当然也不算差，虽然可能没有陈强家里有钱，但是在凉城，的确全是家境好的那一批了。 “不了，家里做好饭等着呢！”陈强婉拒。 “哎呀！芳芳回来了！老张，女儿回来了！”正说着，张俊芳的母亲走到门口，本来是想让车不要停在正门口的，谁曾想，张俊芳刚好从后备箱推着行李过来，还有一个年轻人跟着。 “早恋！” 张母心中顿时冒出了这个词，但是跟其他母亲不同，张母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兴致勃勃的打量起陈强。 嗯，虽说长相一般，但还算端正，个子不小，关键是，没有染发，没有耳钉，穿着很得体，是个好人家的孩子。 “阿姨好。” 嗯，还很有礼貌。 “你是芳芳的同学？快，里面坐！” “是的，我跟张俊芳同班，就不坐了，我爸妈也在等我回去吃饭。阿姨再见，张俊芳，再见。” “那怎么行呢！你看，你还把芳芳送回来，怎么也要到家里吃个饭再走啊！” “就是，小伙子，吃完饭再走。”张父这时也走了出来。 “谢谢叔叔阿姨，我哥和我都赶着回家，我也有半年没有见父母了，家里都准备好了，真是不好意思，那个，我走了。”最后一句是对张俊芳说的。 “唉，那……开车慢点，谢谢你们了！” “来来，小伙子，把这些带上！”张父赶忙从店里搬出一箱龙潭出品的饮料，硬塞到陈强的车上。 陈强哭笑不得，只能连声道谢。 刚离开没多久，赵虎就再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您说，要是哪天他们知道了您的身份，会是个什么表情？”赵虎笑道。 “能什么表情啊？”陈强笑着摇头说：“晚上就在我家吃了，我妈都交代过了。” “我怎么都行！不过，阿姨做的饭……”赵虎苦笑。 “也不让你天天吃，我这么多年都过了。”陈强撇了撇嘴。 赵虎不再说什么，过一会儿，俩人还是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这是陈强重生后第一次远离家庭，而且时间将近五个月。 父母虽然不说，但是全都写在了脸上。 也许天天在一起不觉得，半年不见，确是发现母亲的眼角悄悄的爬上的皱纹，父亲的额头似乎更大了。 陈壮长高了不少，不过，同前世一样，这辈子应该没有太多机会比陈强高了。 “给，爸，这是新款的摩托罗拉手机，送您的。妈，这件皮草大衣，是在江城找人定制的，试试合不合身。” “又花钱去糟践这些，你爸都几个手机了，我这衣服穿都穿不完。”郭菊芳嘴上说着，但是手却已经摸到了大衣上。 “哪一次也没见你不要，话多，儿子买的，大方接着就是。”陈广胜取笑道。 “那是，我没你这么没脸没皮的！” 陈强已经习惯了二人斗嘴。 “哥，你等着！”陈壮说着就往楼上跑，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拿了张纸，递给陈强。 “行！”陈强看了看陈壮的成绩单，全班第一，达到了此前约定的目标。 “拿来！”陈壮笑着伸出手。 “放心，少不了你的！”陈强笑了笑，从皮箱里拿出一台还未拆封的笔记本电脑。 “ib！耶！！”陈壮接过电脑，一蹦三尺高。 可是忘形的样子没有持续三秒，便被老妈拍了一巴掌：“你属猴子的？！别忙活你这些，你哥和你赵虎哥还没吃饭呢，赶紧端菜去！” “你也是，光给他买这些，这还不天天玩儿游戏？！”郭菊芳又接着“数落”起陈强。 “他现在的学习不是挺好的吗，要是成绩下降了，您再收了就是。”陈强笑着说。 “你就惯着他，现在我这个当妈的说话是一点用都没有了，一说他他就把你这当哥的扯出来，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不过这话从郭菊芳的嘴里说出来，骄傲多过埋怨。 吃饭的时候，陈强也主动上交了自己的成绩单。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父母都放心。 其实到了今天，陈强已经不需要用学习成绩来证明自己的了，但是，有这份成绩单，就间接的告诉父母，自己在学校，初心未忘，更没有出去乱跑。 而没人知道，为了这份成绩单，陈强付出了多少。 高中不像初中，知识量不大，题目也很简单，对重生的陈强来说，稍微复习一下，就可以考一个很好的成绩。 虽然之前陈强参加过“高考”，成绩也不错，但是那是针对性的刷题刷出来的。 换到平时的考试，出题的就比较细化了，完全要靠时间去填。 而这个时间，就是别人都睡了，他还在做题，别人考完了，他自己还有无数张的试卷在等着。 第287章 进不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陈强的日程安排就比较满了。 东凰这边，必须要去露个面。 赵虎第二天一早就来接陈强，前往东凰总部。 陈强回来的具体时间，并没有跟东凰这边的人说，所以，当陈强的车到了东凰的门口，还被看门的大爷给拦了下来。 “不是本公司的车，一律不让进！”大爷大手一挥，直接让赵虎把车开走。 “这是我们……” “我不管你是哪个！规定就是规定，走，想停车路边都可以停，如果找人，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来门口接。”大爷直接打断了赵虎的话。 “你这老头……” “虎哥，算了，别难为他了，我打个电话。”陈强在后座上喊道。 赵虎瞪了一眼看门大爷，后者一脸的无所谓。 “跟你说，小伙子，来我们东凰的人络绎不绝，开的车比你这好的多得是，那也是一样要打电话，有人来接了，我就放行，没人来接，你就别挡住大门儿。” “我懒得跟你讲，等会儿你就知道你拦错人了！” “拦不拦错我不管，现在，请你把车先开到一边，挡住后面的车了！” “你……” “行了，虎哥，先开一边，他也不认识咱，别怪他。”说着，陈强就拨通了谢兰兰的电话。 “哟，大老板，今天有空给我打电话？”谢兰兰在电话那头笑道。 “不给你打电话都不行，我进不了门啊……”陈强开起玩笑。 “进不了……您回来了？！”谢兰兰一惊，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昨天晚上回来的，没跟你们说，今天一早，就来公司看看，门口大爷不认识我，所以只能求助了。” “您等着，我……马上下去。” “好。”陈强挂了电话。 “你看，这德行。”赵虎指了指看门大爷，对后面过来的那辆车里的人，又是点头又是笑的。 “行了，人又不认识我们。”陈强摇了摇头。 从办公楼过来大门口，最多不过五分钟，但是陈强却足足等了十分钟，正当赵虎又忍不住要下车的时候，谢兰兰才小跑这从办公楼大堂跑出来。 陈强没有下车，隔着车窗看着许久未见的谢兰兰。 嗯，穿衣打扮似乎上了个档次，还是那么胖，刚跑到门边，就开始喘了。 看门的大爷忙哈着腰过去，谢兰兰则指着陈强他们这个方向，嘴里说着什么。 大爷刚开始明显是愣了一下，接着就赶紧过来开门。 电动的大门，缓缓打开，谢兰兰则朝着陈强的车这边跑了过来。 陈强降下车窗，朝着谢兰兰笑道：“谢总又胖了。” “您……不带这么取笑人家的……”谢兰兰苦笑道。 不过，她的确看起来更圆润了，这几步路，也是上气儿不接下气儿。 “走，上车，先进去再说。”陈强指了指办公楼。 “我就不上……车了，您先进，我……跟着走就行。” “好。”陈强话音一落，赵虎狠踩了一下油门，帕杰罗嘶吼一声，这才慢慢的朝里面开去。 似乎是有意的表达不满，赵虎将车直接停在了办公楼正门口，完全忽视旁边“禁止停放”的标牌。 陈强笑笑，也没说什么，下了车，谢兰兰也从后面跟了过来。 “我还想着，等您回来给弄个欢迎仪式，您这不声不响的，就搞了我一个措手不及。”谢兰兰这会儿也算是把气儿喘匀了，说起话来，还是跟以前一样，很亲切。 “你也知道，我最怕那些场合，就这样过来看看你们，挺好。”陈强说：“走，进去看看。” “您请。”谢兰兰落后半步，跟着陈强进了办公楼。 “您的办公室，每周都会安排人打扫一次，要不您先回办公室看看？” “谢总好！” “嗯，你们好。” “谢总好！” “你好。” “谢总……” “行，那就先去办公室看看。” “好，一会儿我让他们把办公室布置一下，您打算几点开会？” “开会？为什么认为我要开会？”陈强一愣。 “您不开会啊？”谢兰兰反问。 “我刚刚放假，你就不能让我清闲几天，刚刚回来，就要开会？！”陈强苦笑。 “那行，过两天也是一样的，那要不中午喊上大家一起吃顿饭？”谢兰兰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接着又提议聚餐。 “改天，我今天中午可是约了人了。”陈强婉拒。 4“哦……佳人有约啊！”谢兰兰笑道。 “算是。”陈强也不解释，有时候越是解释，人家越不信。 “谢总好！” “谢总好！” 一路上，跟谢兰兰打招呼的员工络绎不绝。 倒是谢兰兰本人，绝对多少有些尴尬，毕竟旁边这才是正牌的老板，她现在恨不得给每个员工的嘴都给缝上。 这一幕幕的，陈强似乎已经完全忽略，根本不在意，径直走向电梯，去往顶层。 由于陈强抽调了以前的老部下去江城组建了耳东，所以中低层的员工，大部分都是生面孔，不认识陈强也属正常。 这一年，不仅是耳东旗下的公司，东凰这边同样扩张迅速，现在的东凰，认识陈强的，可能也就是几个高层的管理人员了。 不过，大家难免好奇，这个年轻人究竟是谁？能让平时高高在上的谢总亲自迎接。 电梯刚刚上去，七嘴八舌的速度，比电梯还要快，几乎就是同时，已经从一楼传到了七楼。 陈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果然如谢兰兰所说，还是跟他走之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动，但是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各种物品摆放得都很整洁。 “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没动过。”谢兰兰说道。 “嗯，还是凉城空气好。”陈强好像没有领会到谢兰兰的意思，反而说起了气候差别。 “呃，当然了，凉城的自然环境可以说是得天独厚了，比起江城来，这里更适合居住。”谢兰兰顺着陈强的话说道。 “行了，看也看了，我就先走了，一会儿还有个聚会，就不耽误你工作了。” “别啊，我都通知他们了，中午给您接风洗尘。” “改天，也让我……清闲几天，哈哈哈，好了，不说了。” 陈强来得匆忙，走得也意外。 谢兰兰搞不清楚陈强的意图，愈发的的谨慎小心。 仅仅时隔半年，这次陈强回来，身上的锋芒尽敛，连谢兰兰这样的集团老人，也猜不到陈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看着陈强的车子离去，谢兰兰咬了咬牙，拿起手机。 “那笔账赶紧还回来……不要跟我讲条件，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今天之内！必须！” 第288章 五人聚会 陈强的确是有约的，要在回凉城之前，就通知了黄伟，让他组织一下。 老地方，二毛酒家。 车停在饭店门口，黄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虎哥，我这边没事了，快过年了，抽点时间去给家里买点年货。车你开走，一会儿肯定要喝酒，我一会儿打车回去就行。” “行。”赵虎点了点头。 陈强下了车，黄伟笑着走过来，直接就是个熊抱。 “行了行了，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等等，我还没亲呢！” “滚！” “上面有两个等着排队亲你的，我不得先给他们打个样，看着着急。”黄伟指了指楼上笑道。 陈强一抬头，正看到方蓉蓉、李慧、还有周琳三人隔着玻璃往下张望，不过陈强一抬头，其中两人就转移了视线。 “走，下面看着多没劲，上去不仅能看，还能抱。”黄伟贱贱的说。 “你这个思想很危险啊！” “行，你纯洁。”黄伟撇了撇嘴，一脸鄙视。 俩人一边斗嘴一边上了楼。 “欢迎欢迎，欢迎我们的大才子回归，凉城人民都想你了！”周琳第一个蹦出来。 “你也不管管？”陈强苦笑的对黄伟说。 “这点随我，我为什么要管？” “尾巴，你找打是不？！”周琳一听黄伟又占他便宜，手就朝他耳朵揪了过去。 “s！”黄伟赶紧捂住耳朵说道：“有这么多人看着呢，回家再说，回家再说……” 哈哈哈…… 二人这么一闹，气氛顿时变得热络起来，久别的生疏感顿时消失。 “小慧，长高了哈。”陈强看着李慧，几年前跟在自己身后的小丫头，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还是你长得高。”李慧有些羞涩，说话的声音很小。 黄伟跟周林刚好在李慧的视线盲区，早已经笑抽了，硬压着没出声，看那肩膀抖动的幅度，忍得相当辛苦了。 “蓉蓉……你也长……漂亮了。”陈强本想省事儿，一样的话说给方蓉蓉，但是，方蓉蓉家族的基因决定了，她真的只能长到155，已经是极限了，只好改口。 可是一说完，又后悔了。 “谢谢！”方蓉蓉甜甜的一笑，本就是娇羞的容颜，如同百花盛开，光彩照人。 那双扑棱棱的大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陈强身上。 陈强说的没错，与初中时候的可爱相比，现在方蓉蓉的确已经是他们这群人的颜值担当了。 没办法，人家基因好，老妈就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美人。 “老板儿，上菜！”黄伟看着场面又要尴尬了，赶忙走到门口，朝走廊吆喝了一声。 “要得！马上就来！” 包房门一关，几人入座。 “老规矩，敞开了吃，反正有土豪请客。”黄伟一副要扶着墙出去的架势。 “行！尽管吃，你要把我吃穷了算你本事！我也好久没吃过家乡饭了，今天可算是打牙祭了！”陈强也跟着摩拳擦掌，他也的确是馋了很久了。 二毛上菜的速度是出了名的快。 接着便是长达二十分钟的静默无语，沉浸式干饭。 不一会儿，外套全除，撸了撸袖子，陈强这才满足的松了口气。 “还是凉城的饭香。” “吃饱了，吃饱了可以喝点儿了！”黄伟说着就去餐边柜上拿酒。 二毛的酒，都是苞谷酒泡的药酒，每个包房都有一排，里面大部分陈强是分不清泡的啥。 酒按人头算，不计量，听起来很划算。 不过这玩意儿，怎么说呢，不能喝最好别试。 “你什么时候开始喝药酒了？”陈强苦笑。 “身为凉城人，不整这个不得行！”黄伟豪气的说。 “行了，少倒点儿！”陈强也没推辞，但决计是不会多喝的，二两足以。 凉城的家长，对于抽烟喝酒这件事看得很淡，基本上十几岁的男孩这方面家里都不再管。 一口酒下肚，直接从喉热到胃！ 看黄伟和陈强喝得起劲，周琳也去前台拿了两瓶香槟，给女士们也倒上。 “来，走一个！”陈强端起杯子…… 这顿饭也是从十二点吃到了下午两点多。 吃完饭，黄伟又吆喝着要去网。 看着其她几人渴求的目光，陈强也不拒绝。 “就近就是凉城最大的飓风网！”黄伟对于这些游乐场所门儿清。 “玩儿什么？” 选好了机器，几人坐在一排。 几个女生肯定一坐下就忙着登录qq，黄伟则是指着电脑桌面上的有疑问。 陈强看了一下，半条命，红色警戒，最后选了红色警戒。 十分钟，黄伟就被陈强推了基地。 “再来！” 某人不服气，要求再战。 然而，这一次只比上一次多坚持了十分钟。 “你小子不会去了江城，天天玩儿这个！” 陈强耸了耸肩，没有解释。 “要不，半条命？” “行，今天你开心就好。”陈强笑了笑。 开玩笑，这都是前世玩烂了的游戏，黄伟这个初接触电脑游戏的菜鸟怎么和陈强比？ 结果不出所料，群战黄伟先挂，陈强总是能活到最后，切战绩不俗；单挑，很多时候黄伟都不知道陈强人在哪里，就被爆了头。 “不行不行，不跟你个怪胎玩儿了，我去找他们打。”快一个小时了，黄伟愣是没找到一丝游戏的快乐，直接把陈强排除在外。 “你qq号多少？”右手边的方蓉蓉这会儿见缝插针。 陈强一愣，然后只能说：“我没有qq号码。” 方蓉蓉嘟了嘟嘴，看着陈强，脸上全是不相信的神色。 “真的，要不我申请一个？”陈强没法儿，总不能说，我的qq号是“1”？！ “不会，我看你游戏玩得那么好，怎么会连qq号都没有？”方蓉蓉虽说嘴巴上不信，但但还是点开了申请网址，认真的给陈强申请起账号。 不一会儿，陈强就拿到了一个八位数的qq号码，为了怕陈强忘记，方蓉蓉还去台借了纸笔把账号和密码都写了下来，然后才交给陈强。 陈强看了看号码，没什么特别的，密码倒是有点意思，明显是个生日，但是肯定不是陈强自己的。 有了qq号码，陈强也把号码递给了李慧三人，等到都加上好友了，方蓉蓉又主动的给大家拉到一个群里，群名“五人帮”。 “还能再土一点吗？”黄伟鄙视道。 “不能了，已经是我能想到最土的名字了。” 方蓉蓉的回答，让气温骤降好几度，冷…… 第289章 开家网吧 终究还是受不了里乌烟瘴气的环境，陈强强拉着黄伟出了门。 “要不是你拉我，刚刚那一局绝对是他们输！我刚买的大狙啊……”出了门，黄伟还在吹。 “不早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陈强才不想听他胡咧咧。 “唉！你说咱们开个网怎么样？”黄伟这思维也是有够跳跃的。 “来网，你好天天上网打游戏是？！”一旁的周琳挖苦道。 “我是说真的，你看，这家飓风网开了快一年了，每天都是座无虚席。一个小时三块钱，一台电脑，一天就是72块钱。” 陈强没说话，静静的听黄伟说。 “我数过，这家共有140台机器，一天光是上网费就要收块！” “这还不算饮料啊，泡面，烟什么的。” 刚刚大家还以为黄伟是在胡说八道，也都没有人仔细去计算过网的收入问题。 “我们再来说说成本，一台电脑在硒城那边有卖，大概3000多，要得多肯定还能更便宜。” “我们凑凑，弄个二十台电脑。当然，陈强要出大头。” “五万块钱差不多，然后是房租。开到xc区，一个月房租大概七八百就够了。” “一台电脑一个小时一度电，一天下来电费不到五块钱。” “一天下来净赚就超过一千，两个月就能回本！” 大家听他这一顿喷，都听傻了。 “要是真滴赚钱，还有你的份儿？！”周琳撇了撇嘴。 “这你就不懂了，不是他们不知道赚钱，而是，来网可不是开小卖部，得有关系才行！” “什么关系？” “工商，文化部门来查，你怎么办？得有人！有人来闹事怎么办？还是得有人！” 陈强听完，倒是对黄伟有了个新的认识，这小子自从家里做生意后，这脑袋瓜子愈发活络起来了。 现在做网生意，的确是不错的。 不是陈强不知道，如果是他重生到现在，肯定不会放过网这条财路。 只是现在嘛，他看不上眼了。 不过，他看不上，倒是可以给刚刚成立的“五人帮”搞点福利。 “你想好了？”陈强问。 “那还用说，你也知道，我上个高中就已经费了老鼻子劲了，上大学只怕够呛。”黄伟听出陈强的话里有戏，赶忙说道。 “算我一份！”陈强笑了笑说。 “够意思！”黄伟给陈强胸口重重一锤。 “咳咳，别急，我有几个条件的！”陈强说。 “尽管说！只要不让我侍寝！” “滚！” 打闹一阵，又才回归正题。 “首先必须正规经营，我知道许可证不好办，这个我来想办法！” “那肯定的啊。” “第二，每个人都认一股，没有钱的，我可以先垫着，挣了钱，先还我，还完了再分按出资分红，这事儿，尾巴你看着办，我不管经营。”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最后一点，你必须上大学，哪怕是个大专，也要去读。如果做不到，到时候网我收回。” “啊？”前面两点都好说，倒是最后这一条，黄伟抓了抓那头自来卷，有些犹豫了。 “你还想什么呢？！”周琳看黄伟又掉链子，狠狠的拧了他一下，发出一声惨叫。 “别到时候我们都去读大学了，你一个人在凉城混啊！分分钟甩了你！” 或许是周琳这句话起了作用，黄伟咬了咬牙，只能答应。 “那行，接着再说开店的是，走，去我小院儿坐会儿。” 这里距离陈强的小院也就十几分钟，几个人沿街晃了过去。 有段日子没回来了，里面倒是挺干净，除了赵虎，应该没有别人了，别看他五大三粗的，其实心细如尘。 几个人生起煤炉，屋里的温度马上就舒适起来。 “开网，咱就别想着去挣那点儿小钱了。未成年人不让进。” 陈强开始说起来网的细节。 “把环境搞好，把价格提上去，挣有钱人的钱，没那么多事儿，轻松又把钱挣了，还不违规。” “我刚好在临江路有套门面，两层楼，之前也没想好干什么，干脆拿出来来网。” “靠！临江路，你说真的？！” 陈强点了点头。 “你不早说！那边人流量那么大，现在可以说是凉城最繁华的地方了！” “两层楼，咱们可以分区，楼上就专门设置成女士专区，男士禁止上楼，你也知道，网里骚扰女顾客的人不少，咱们直接给它设立个专区，那就不用担心这些问题了，而且显得正规，上档次。” “一楼也专门设立一个吸烟区，环境一定要弄好。” “装修这一块儿，我也有人，不用操心。至于电脑嘛，我可以在江城找到二手的。别看是二手的，比今天咱们去的那家电脑要好的多，全液晶显示器，价格嘛，三千左右。” 陈强这是实话，每年天幕这边都会淘汰一大批的电脑，而他刚刚批了新的采购计划，这批二手电脑，其实都只用了一年，也都是当前的主流偏上配置，天幕这边搞开发弱了点，但是放到网，那绝对不差。 “全液晶？！多大屏幕？！” “19寸的。” “我擦，那太牛批了，要真是这样，别说是凉城了，就算是硒城，也不可能有这种配置的网！你不知道，飓风网也只有十台电脑是19寸的，一个小时5块钱啊！” 黄伟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的，看的大家眼晕。 “再说说经营的事，因为大家都要上学，所以最好是找个店长，有店长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再去，还是以上课为主。” “那是自然！” “我估算了下，那套门面房，大概可以配置300台电脑，投资大概需要……” “300台？！” “怎么了？” “你这是多大的门面啊？！”黄伟苦笑，一开始，他只想拉着陈强，让大家挣个零花钱，实现财务自由，这倒好，越搞越大了。 “楼上楼下加起来，大概有个一千五百平方。” “多……多少？！” “1500平方。” …… “你这是什么表情，大是大了点，房租不能少啊！”陈强不理会黄伟，接着说。 “300台电脑，成本应该在90万，房租呢，就算5万一个月，我也不多要。” “你……你……”黄伟已经无力吐槽。 陈强这个还真没多要，他这套门面虽然是购地自建的，前后花了不到80万，但是那是一年前了，现在这片要想拿到这么大面积，至少也要200个起步。 周围租金早就已经是凉城最高了。 交通方便，环境优雅，绝对是凉城最稀缺的地段，要不然陈强也不会在当时资金吃紧的情况下还置下这套房产。 “装修至少也要10万了，凑个整数，100万。” 黄伟没有吭声了，其她三人更是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怎么感觉陈强说100万的时候，跟说100块差不多。 “上网价格定在6块，一天流水差不多4万多。” “等等等等……你这算法儿有问题，凉城这么多有钱人啊？” 陈强看了看黄伟，慢条斯理的说：“你是不是对凉城的有钱人有什么误解？你太低估大家的消费能力了好吗？” “那要是达不到，咱不是得赔钱！？” “达不到，你也没什么损失，我说了，每个人一股，挣钱了本金先还我，不挣钱，损失先还我。” 陈强只已经是变着法儿给大家送钱了。 “你们每个人占5，当然，愿意投钱的，再往这个基础上增加，一个点一万。” “另外，安全的问题也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聘用安虎保安公司的安保人员。” 陈强说完，就安静的喝茶，刚刚这么大的信息量，得让他们好好消化。 第290章 振兴中华 “这样不合适？”最后，还是黄伟说了话。 “怎么不合适？”陈强一愣。 “我们啥也没出，白拿钱，合适吗？”黄伟想了半天，也没明白他们几个在这件事中起到什么作用了。 “话不能这么说，这家店我不参与经营的，黄伟你当经理，一应事务都需要你自己去处理，我提供的都是辅助。” “你们三个，不上课的时候，就要过来负责店内的收银，财务，店面整理，没有假期的，可不是在一边等着发钱。” “就算是这样，那……也太多了，1，这钱我自己出……该来上班我绝对不休息。”方蓉蓉难得的说了句话。 1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方蓉蓉要拿出这个钱，也必须要跟家里人商量，不过以陈家在村里的名气，方蓉蓉家里应该不会错过这么个机会。 “我出5万。”黄伟想了想，还是咬了咬牙说道，不过他也要跟他那守财奴老爸去周旋了。 李慧和周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说话，周琳家的情况陈强清楚，所以这钱她家肯定是拿不出来的。 “周琳的钱，我出了。” 陈强正要说话，黄伟刘先开了口。 周琳感激的看了一眼，那种自豪感只有恋爱中的人才懂。 “行，李慧这边就当我借你的。” 李慧点了点头，陈强知道以她的性子，是不会张口问家里要钱的，何况是这么大笔钱。 “怎么样？有没有压力？”出了小院，三个女生在前，陈强和黄伟在后，打算一路溜达回去。 “要是别人，肯定不行。”黄伟笑了笑说：“不过这一下，他手里的钱应该会被榨干了。” “高风险才有高回报嘛。”陈强也笑着说。 “有没有打算往表演方面发展？”过了一会儿，陈强又问。 “我这个长相……”黄伟苦笑。 “不能这样想，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再说了，不是说影视剧里都是帅哥靓女。” 黄伟不说话，显然是没想好。 “考虑考虑，来网只能让你衣食无忧，人嘛，总得有份儿自己为之奋斗的事业。” “强子，你在为什么奋斗呢？”黄伟忽然问。 “振兴中华！” 陈强一说完，黄伟忍不住笑起来，陈强也跟着哈哈大笑。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方蓉蓉回头问。 “肯定没聊什么好话题！”周琳自觉已近猜到了后面男生感兴趣的话题。 “开玩笑，我们很正经的。”黄伟一脸无辜。 “正经你个头，天都黑了，一会儿你送我回去！”周琳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给黄伟递眼神。 “哦，是的，要不然你爸得半夜砸我家玻璃。”黄伟反应快，马上就领会到了领导的指导意见。 “滚！”他俩这话里的小九九，陈强也不傻。 反正马上就要分路走了。 黄伟跟周琳一走，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三个人走着，陈强在前，二女在后，无话。 “记得小的时候，我们老去去学校后山那片坟地滑草。”陈强先开了口。 他们三个，都是教师子弟，原来都常在一起玩儿，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加上之间有些感情纠葛，慢慢的，话也少了。 “好久没回去了，不过听我妈说，去年已经用围墙隔开了，整个校园都封闭管理了。”方蓉蓉说。 “那家人总去学校闹，所以才修了围墙。”李慧的父母都在学校当老师，对于学校，她更熟。 “怎么样？这学期的高中生活。”陈强又问。 “学习太难了！”说起这个，方蓉蓉就忍不住叹气。 “我也是，以前初中还能跟上，现在感觉已经很努力了，却总是考不好。”李慧同感。 “其实高考成绩的好坏，全靠做题，做的多了，也就那样。关键是，得去做。” 陈强说的是实话，但是青春期的男生女生，哪有那个自制能力呢？ 特别是女生，受到的干扰就更多了。 物质、恋爱、生理期等等，都无形中消耗着女生们更多的精力，所以上了高中，很多学习好的女生反而都不如男生了。 “这两年把基础学扎实，知识点别模棱两可的，等到三年级了，还是老办法，补课，相信大家都能上个不错的大学。”陈强见二人有些泄气，赶紧安慰道。 二女都点了点头。 说着，就到了陈强家门口，不过陈强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二女心中一喜。 不过李慧的家距离陈强家不远，也就几百米的距离，接下来她就没理由继续跟着了，只能自己先回家。 天已经黑了，冬天冷，路上也没什么行人，家家户户都在锅炉旁猫着。 距离方蓉蓉家还有三四里路，陈强也没打算让她个女孩子一个人走。 二人就沿着路继续走，方蓉蓉的步子明显比刚才要小了。 陈强也不戳穿，方蓉蓉对他的那种心思，他心里其实都明白。 落后半步的方蓉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陈强。 五年了，她心里清楚，对陈强的那份感情可以说是有增无减。 陈强没有说不，也没说是，总之，就是这样一个比较漂浮的状态。 有时候方蓉蓉都在想，对方是不是根本就不懂她的心意。 可是陈强所表现出来的成熟，远超他们这群人，在他面前，甚至可以说是很幼稚了。 如果他懂，但是又不正面回应，那只能说他其实已经拒绝了，只是碍于面子，不想让大家难堪。 可越是这样，方蓉蓉就越是把陈强当成此生唯一，内心那种想要征服的欲望就更加的强烈。 眼看着再走下去就要到家了，周围静默无声，亦无行人。 方蓉蓉的心跳速度则是越来越快，她知道这个机会一旦错过了，就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了。 于是鼓起勇气，猛的从后面一把抱住了陈强。 陈强一惊，还以为受到了袭击，感受到身后那温润的曲线，还有因为紧张而急促的呼吸，又让他松了口气。 “蓉蓉，别这样。”陈强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 他也想不到，方蓉蓉在感情上面会如此大胆，后悔了，今天不应该送她。 “别动！”感觉陈强想把她的手分开，方蓉蓉使出全身的力气，紧紧的箍住陈强的腰。 陈强叹了口气，等了一会儿，刚要说话，方蓉蓉却主动的松开了手。 “你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说完，方蓉蓉独自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光线不好，陈强也看不太清她的表情，只是那脸上似乎有亮光闪过…… 第291章 尽力而为 陈强回来的消息不胫而走。 第二天本想来个不太常见的懒觉，但是却显得有些奢侈了。 先是周毛，接着又是王晓梦、李小华，电话是一个接一个。 大概的意思陈强也听出来了，无非是希望陈强去公司里看看，至于有几个人是真，有几个人是假，就不清楚了。 陈强离开凉城前，让谢兰兰接替了东凰的总裁一职，实际上就东凰而言，无论是集团，还是下面的分公司，陈强都是打算放权的。 即便是陈强要去分公司，不通知谢兰兰，也不合适。 所以，大多都以没有时间为由，给推了。 但是，张明才的邀请，陈强却无法拒绝。 这还是张明才升任经贸局局长后，第一次以私人身份邀请陈强一聚。 地点陈强也熟悉，状元山山脚下的一个农家乐。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真正的正主却并不是张明才，而是许久未见的郭长江。 陈强看着相互间熟络的张明才和郭长江，暗暗吃惊这人际交往的推进速度。 当初为了东凰各家企业能够在政策上走得更稳，陈强通过仇万里结识了郭长江，一来二去，陈强也是有意的提起过张明才。 这边也跟张明才提及过郭长江，但是也都是点到为止。 半年不见，也不知道究竟是张明才主动去攀附的郭长江，还是郭长江主动伸出的橄榄枝。 总之，二人之间的关系，完全不像是刚刚认识的。 “今天完全是私人聚会，不谈工作。我这一年到头的也休息不了两天，刚巧明才说这边有个农家乐不错，这不，就带着一家老小过来，当是度假了。”郭长江指了指不远处嬉戏的老人和孩子。 “凉城这边比较清静，比起硒城，自然环境也没有受到什么破坏，周末带家人出游，是个不错的选择。”陈强笑道。 “其实应该是叫你带着父母一起过来的。”郭长江说着摊了摊手：“又怕大家拘谨，所以干脆就没让明才多说，你别介意。” “您太客气了，就算是真叫他们出来，他们也是不肯的，用他们的话说就是：这些地方，都是他们从小玩儿到大的，不新鲜。”陈强说完，大家都笑出声来。 “真羡慕你们啊，从小就生活在这山清水秀之地。”郭长江深吸一口气，感觉异常的惬意。 “这地方，您完全可以常来，硒城离凉城这么近。”张明才说道。 “能来这一次，就算是奢侈了，常来？一是没有时间，二来，以后怕是难有机会了。”郭长江叹了口气，但是说话的语气却并没有显得有多么的不舍。 陈强和张明才对视一眼，大概都明白了郭长江话里的意思。 “那既然来了，今天我做东，尝尝这里的特色美食。”陈强笑着说。 “我打电话约的你，能让你请这个客？！”张明才笑道：“虽然不像你这么土豪，请这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 “你俩就别争了，这段饭只能是我请，否则我可就走了啊。”郭长江一句话，二人也不再争了。 无论是张明才，还是如今的陈强，对郭长江来说，身份都有些敏感。 如果郭长江没有表态，自然是谁请都行，但是话说出来了，他俩要再争着去买这单，恐多事端。 “听明才说，山上那一片都是你们公司的农场？”郭长江指着状元山山腰说。 “是呢。从哪儿……到哪儿，都是青龙农业的承包范围。主要是果树、蔬菜和家禽配套种养殖。到了三四月份，满山的花海，还是很漂亮的。开春儿要有闲，您可以再来玩。”陈强指给郭长江看。 “不错啊！利用这些山地种植果树，为农民增收，值得在全市范围内推广。” “这可不是我们首创的，其实很早的时候，凉城这边就在政府的指导下开始利用山地种植果树了，只是交通问题，一直没有形成规模。”陈强解释道。 “东凰这边则是依靠农产品深加工，配套自有的销售渠道，成功的带动凉城以及周围几个县市的果园经济，可以说，是成功的盘活了这盘棋啊。”张明才从基层出来，更是深有体会。 “不简单啊！”郭长江看着陈强，忍不住赞道。 “您过奖了。”陈强谦虚的说。 “东凰的成绩有目共睹，这个没什么好谦虚的。”郭长江摆了摆手：“只是，听说，你在省城那边折腾得也挺厉害，手都已经伸到高科行业了？” “这您都知道了？”陈强故作吃惊。 “敢去信产部要手机生产牌照的，全国才有几个？！你这动静，可不小！”郭明才说起这个，看陈强的眼神，绝对是真心的佩服。 张明才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所更加的惊讶。 不过一想到是陈强干的，又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了。 只是，陈强这两的发展实在是太快了，张明才也是越来越看不懂现在的市场经济了。 “想要拿到这张牌照，难啊！”陈强摇了摇头，这件事儿要想成，还得看省里是个什么态度。 光靠企业自身去申请，几乎没有任何的可能性。 “得有信心！短短时间能做出这样一番事业，不说后无来者，自改革开放到现在，也算是独一份了。”郭长江这话说得不假，从全国来看，的确是没有比陈强的发展速度更快的人了。 “尽力而为。”陈强点了点头，表现得很淡定，其实内心还是有些高兴的，他不相信以郭长江的身份，会说一些鼓励的废话。 再联想到他即将前往省城的事情上来看，这番关心，就更不会是无的放矢了。 有戏！ 老话怎么说来着？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本来陈强已经做了b计划，甚至是c计划。 一旦拿不到牌照，还有第二个选择，那就是联合一些小企业，共同申请牌照。 第三个也是更加迫不得已的选择，就是挂靠做贴牌。 当然这两者劣势也都比较明显，但好歹可以进入这个行业。 出来混最重要的不是仁义礼智信，而是“出来”。 所以无论是面对什么样的情况，“手机制造”这趟“浑水”陈强是趟定了。 “你看我，说了不聊工作，不聊工作，这三句话，又绕进去了，走走走，去看看中午有些什么好吃的。”郭长江自嘲一笑，转移了话题。 接下来，谈得都是风土人情，地方特色，郭长江完全把自己当成了游客，陪孩子挖挖土，陪老人聊聊天，工作的事情一概不谈。 不过他的家人对陈强都挺好奇，可能是习惯了郭长江见的人，全都是一些成熟的上了年纪的，很意外今天会遇到个学生模样的客人。 陈强对于这种异样的眼光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郭长江没有具体介绍张明才和陈强的身份，只说二人是在凉城的朋友。 抛去了身份，这样同桌吃饭，大家更能随意些。 第292章 可以不喝 送走了郭长江，张明才也没打算放陈强走，又拉着吃晚饭。 陈强也知道张明才吃完饭是假，打听消息是真，却也没法儿推辞。 “宁宁还好？” 大排档里，陈强没想到张明才会问这么一句。 拜托，她是你女儿，你不比我清楚。 “小半年没见了。”似乎是看出了陈强的疑惑，张明才解释道：“我跟她妈……不提了，今年说是不过来过年了，要初几的才过来。” “夏天的时候，不是还好好儿的吗？”陈强确实有些搞不懂这两口子，孩子都上大学了，还这么大矛盾。 “她妈说给我在省城找找关系，不过是去企业……所以……”张明才叹了口气。 陈强从认识张明才开始，就知道他的想法，总想在公务员的岗位上做出成绩，这一方面的家庭的影响，二来，也是想在林家面前争口气。 尽管林家老一辈已经不在了，但是要靠着林岚的关系，即便不是去企业，恐怕张明才也不会轻易的答应。 “张宁挺好的，现在林阿姨也没有再逼她学企业管理了，前不久，还同意她签约了我的麒麟传媒，年后应该就会有作品出来了。”他们两口子的家务事陈强管不了，只能谈下张宁。 “你林阿姨那时候也是压力大，加上林家落寞，这些压力也无形中转到了宁宁身上。这孩子从小就爱音乐，现在有你继续支持她走这条路，挺好的。”张明才这算是间接的给陈强道歉了，否则也不需要替林岚解释。 陈强点了点头，要说当初，心里肯定有些不爽，不过那时候林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强这点儿实力在人家眼里，自然是上不了台面的。 不过，老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都不到三年，林家也得靠着陈强了。 张宁现在能够回到麒麟文化，可以说很大程度上，不是林岚对张宁的态度变化了，而是林家在面对陈强的时候，地位发生了改变。 就刚刚东凰这边的财报，全年的营收总额已经高达86亿华夏币，即便是林家在巅峰时期，营收也就只有东凰的一个零头。 而陈强旗下耳东控股更是夸张，两家公司，一家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公司天幕，其估值已经超过了5亿美元，而另外一家雷电电子，全年净利润就超过了1亿华夏币。 此外陈强还拥有25林氏的股份，一个规模上亿的实验室。 以陈强的年龄，这里面无论哪一条拿出来，都足够他吹一辈子的了。 一开始林岚对陈强入股林氏还有些防备，虽然表面上不说，但是也绝对不敢大意。 然而陈强似乎根本没有把酒店业当回事儿，钱投进去了，就撒手不管了。 扭头就搞出了两家大型的科技企业，跟传统行业一比，孰高孰低已见分晓。 林家两代人的努力，在陈强面前，显得毫无存在感。 “您放心，张宁在我这边，不会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那就好，那就好。喝点儿？” “啤酒。” “行！” …… 直到散场，张明才也没有打听陈强中午和郭长江的谈话内容。 反正打听也是白打听，那个段位，也不是他现在能掺和的了。 …… 回凉城的第三天，陈强依旧没有去东凰； 第四天，陈强则直接开车去了硒城，对于谢兰兰的工作汇报请求，依旧往后推了推。 他不着急，集团内部可有不少人开始着急了。 “我第一时间就跟你说了，这都两天了，现在你才来跟我说到不了账？！” “这么大笔资金，想要全部抛出去，哪有那么容易，而且我出手快了，势必会让股价大跌，到时候别说挣钱了，咱们自己还要赔钱进去！” “那你就不怕他查账？” “怕！怎么不怕？！” “那你还……” “他现在的心思啊，都在江城，东凰这边，咱们只要把账面做得干净一点就好，反正东凰对他来说，无非就是个现金奶牛，只要提款不出问题，我想就没什么大事儿。” “希望如此……” “我说，你就不能减减肥？” “耶？当初是谁把老娘弄上床的？！现在你想反悔？一家人爬墙头，门儿都没有！” “你轻点儿，我耳朵！” “看你还敢嫌弃？！” “哎哟……嘶……我这哪里是嫌弃了，完全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嘛！” “信你个鬼！手拿开……” …… 陈强给家里请了假，说要到夷陵这边的工厂看一下，实则是到硒城看望孙舒雅。 以孙舒雅的性子，几乎很少会主动打电话给陈强。 大多数时候，都是陈强主动给她打电话，不过忙起来的时候，这电话也少了。 不管多么的自立，毕竟也还是个才上高一的女生。 没了家，一个人生活，总是不那么让人放心。 也没搞什么突然袭击，更不想把惊喜变成惊吓，所以一出县城，陈强就给孙舒雅去了电话。 这边孙舒雅如往常一样，本来是打算去超市上班的，听到陈强要过来，赶紧就打电话请了假，然后来了个菜市场大采购，一路小跑回了屋，就泡在了厨房。 陈强开车两个小时，到了孙舒雅所在的小区，这边的饭也弄差不多了。 听到敲门声，孙舒雅赶忙在镜子前捋了捋头发，强压着心跳，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你来了。” “我来了。” …… “怎么？就打算让我在门口站着？”陈强见孙舒雅站在门口不动，也不敢跟他对视，好笑的问。 “哦！那……进来！饭好了，我这就去端菜。”孙素雅脸一红，赶忙让开门，转身就朝厨房跑。 陈强顺手关门，看了看门口，还是自己上回来穿的那双拖鞋。 换完鞋，脱掉外套，开着电炉，屋里的温度还是挺高的。 “坐，我去盛饭。” “好。” 看着桌子上早已经摆好的酒，陈强又想起之前的事情。 孙舒雅见陈强盯着桌子上的酒，脸就更红了，然后鬼使神差的说了句：“也可以不喝……” “啊？” “我去关火。”说完孙舒雅几乎是跑进厨房的。 过了好一会儿，孙舒雅才从厨房出来，还用布裹着端了个砂锅，正冒着热气。 第293章 趣事佐酒 两人吃着饭，孙舒雅的目光老是看向那瓶没有开封的白酒。 过了一会儿，陈强忽然说道：“晚上我不走。” “啊？” 孙舒雅满脑子还是酒的问题，一时间竟没有回过神。 “我说，我晚上就住这里了。”陈强好笑的看着孙舒雅。 “哦。”孙舒雅低下头，但是却不由自主的笑了。 离家出走，收获了自由，但同时也要承受本不该在这个年纪承受的一切，包括孤独。 孙舒雅准备了酒，无非是希望陈强能够留下。 对于她来说，陈强可能就是唯一的依靠。 陈强自然不可能去限制她的自由，每次打电话，都会鼓励她多跟同学出去玩。 但是很显然，这么长时间了，她依然没有朋友。 有时候，陈强也想问问她，愿不愿意回去。 毕竟经过这么一遭，她家里总会有些改变。 但是每次陈强一说到凉城的事情，孙舒雅就陷入了沉默。 几次过后，陈强也干脆不再提这些了。 别看孙舒雅不怎么爱说话，但确是个倔脾气，认定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改变。 “期末考试怎么样？” “年级第五，比上次差了点儿。”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这样已经很好了，上个不错的一本不是问题。” 孙舒雅点了点头，安静的吃饭。 陈强看着满桌子的菜，主动拿过酒瓶，起开后，给自己的到了半杯，想了想，也给孙舒雅倒了两口。 陈强举杯，孙舒雅也赶忙放下碗筷，跟陈强碰了一下。 其实陈强一般是不怎么喝酒的，至少不是一定要喝酒的情况，他几乎不沾。 可能是上辈子被酒给坑了，这辈子多少还是涨了点儿记性。 酒为媒，慢慢的，许久不见的生疏感，也慢慢消失了。 “下个学期就分文理科了，你打算读文还是读理？” “文科，我这脑子记东西还行。” “以后呢？打算学个什么专业，有想过吗？” “这个……”孙舒雅摇了摇头，不过一会儿又问：“哪个专业以后比较吃香？” “嗯……那就多了，你比如，国内马上要进入互联网时代，计算机互联网方面人才紧缺，至少十年二十年，这方面都会是不错的就业方向；外语好做翻译，以后也能找到不错的工作；另外，医生、律师什么年代都缺；公务员依然是铁饭碗；当然也可以自己做生意。” “你的公司呢？” “……什么？” “你公司里，最缺少哪方面的人？” 陈强愣了一下，看着一脸认真的孙舒雅，有些不是滋味，吃了口菜，说：“你不用觉得你欠我什么，真的。” “……你给我指条路，总好过我自己乱闯。”孙舒雅低头看着杯子，似乎又没有看杯子。 陈强没想到孙舒雅会这样说，坦白讲，这也不是一般的高中生能够想到的点儿。 可能是一个人了，对于未来，要比大多数同龄人更有紧迫感。 叹了口气，陈强说道：“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儿就好了。” “我喜欢的？” 孙舒雅愣住了，好一会儿，又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喜欢做什么，来硒城后，除了上学，就一直在幸福万家上班，说喜欢谈不上，但也不讨厌……我还是想知道，你需要什么样的人，才能帮到你？” 绕了半天，又绕回了。 陈强想了想，孙舒雅文科是不错，但是理科相对弱项。 搞科研，肯定是路不好走。 文职的话，确有不少。 财务、秘书、人事，哪一样，都需要靠得住的人才行。 “财务……” “就是算账的？” “算是，不过，比一般算账的要难一些。” “这没问题，我可以学！”孙舒雅就像是迷途羔羊，忽然找到了方向，刚刚还阴郁的脸庞瞬间展开，大大的眼睛闪着光，看得陈强有些不自在。 怎么都有种骗小姑娘的感觉…… 接下来，孙舒雅似乎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还给陈强讲起了高中的一些趣事。 “你知道吗？我们班里有个男生，特别的胖，平时走路都喘，有次上体育课，要跑一千米，跑了一圈，也就三百米，他实在是跑不动了，当场就坐了下去，开始打坐，嘴里还念念有词，惹得我们全班人哈哈大笑……“ “还有一次，我们班有个自认为很帅的男生，总是喜欢扮成龙，有次他在班里几个女孩子面前帅帅，打算单手撑着桌子跳过去，没想到的是，他的手刚好撑到两本书上，书一滑，他整个人啪叽一下摔到地上，全班都笑出了猪叫声……” “哈哈哈……”陈强都能想到当时的景象，真的很惨的，本来以为是高光时刻，结果这一幕至少要让全班同学二十年后提起来继续笑。 “还有还有……” 陈强听得认真，孙舒雅讲的起劲。 趣事佐酒，这苦酒喝着就甜了，喝着喝着，似乎就多了。 虽然内心清醒，但是身体对酒精的抗性还是有限，来不及帮孙舒雅收拾桌子，陈强就自来熟的倒床就睡。 帮陈强脱了鞋，盖好被子，又把电炉移到卧室，孙舒雅采取收拾餐桌。 等她从厨房过来的时候，陈强一个姿势都没换，唯一有变化的就是口水沾满了枕头。 好笑的打了盆热水，用毛巾帮陈强擦了擦，刚想离开，却不防陈强条件反射似的猛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孙舒雅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但是接下来的情况，则有些让她措手不及。 陈强闭着眼睛皱着眉，用力的抓着孙舒雅的手，那力度让孙舒雅忍不住痛哼一声，想要摆脱，但是睡着的陈强似乎正与人发生争执，手上的力度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因为孙舒雅的反抗而有所增加。 刚想用另外一只手去掰开陈强的手，但是看着陈强痛苦的表情，孙舒雅的心比手更疼。 举到空中的手，又慢慢放下来，忍着疼痛，任由陈强死死的攥着自己的手腕。 忍不住伸手去触摸陈强的脸，似乎想要把陈强那拧着的眉头抚平…… 第294章 真实梦境 “哎呀，看看谁来了？！我们的大才子！” “欢迎欢迎！” “同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同学会上遇见你。” “不用说，今晚肯定要多喝几杯才行！” “别楞着啊，赶紧入席！” “我记得上学那会儿，陈强在学校可是真正的风云人物，开过个人画展，又会唱歌，你不知道，那时候有多少个女生追他！” “那时候是真嫉妒啊！” …… 陈强有些迷糊。 不是重生了吗？！ 这……不是重生前的那场同学聚会吗？ 难道我刚刚做梦了？ 这里才是现实？ 看着眼前的一幕，陈强依旧没有回过神来，因为这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 每个同学都在嘘寒问暖，陈强甚至记得每个人的音容笑貌，说过的话，做过的动作。 就像放电影一样，复习了一遍。 “陈强，陈强！” “啊？” “啊什么啊？喝酒啊！不会这么不给面子？”说话的是冯磊，也是今天聚会的组织者。 “哦，我胃不舒服，就我就不喝了，以茶代酒，再说我一会儿还要开车回去。”陈强想到之后的车祸，看了看杯中酒，再看看面前的一切，宁可信其有，这酒，是打死也不能喝了。 “看看，才子还是当年的才子！说不给面子就不给面子。”冯磊阴阳怪气的说。 “不是，真不是这个意思。”陈强解释道。 “没事没事，下次出来，当然有机会的话，记得做公交来，要不然让你司机接送嘛，哈哈哈。” “没事儿，强子，喝，一会儿我保证把你送到家！”老王就坐在陈强的旁边，他俩从大学开始就是好哥们儿。 但是这回，陈强真的不想听他的，因为刚才那个很长很长的梦里，就是老王开车送自己回家，才出了车祸。 “真不行，我胃真的不能再喝了。” 这下老王也有些不舒服了，陈强是他喊过来的，到了这里，第一杯酒就不喝，让他觉得没有面子。 不过他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感觉陈强今天有些不对劲。 平时里喝酒，向来都是来者不拒，这会儿怎么还矫情起来了？ “老王，算了，说不定人家档次高了，看不上我们这些老同学了嘛！”冯磊放下酒杯坐了下去，桌面上气氛有些凝固。 “那可不，听说现在有车有房，有老婆有孩子，哪里会跟我们这些无业游民喝酒呢？！”跟冯磊走得近的同学也开始帮腔了。 “依我说，不喝就不喝，你们也别劝了，不喝酒可以，但是要表演个节目，大伙儿说对不对？！” “陈强，来一个！” “唱个歌助助兴，就那首什么铁盒来着，当初陈强可是靠着这首歌，吸引了很多女生啊！” “你记不记得旅管班的那个，个子挺高的，长得还挺漂亮的，当时就去班里找过陈强。” “这我知道，去年听说嫁了个大款，整天炫富。” “要不说人啊，出了社会想法就现实了。” 陈强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只能尴尬的听着大家把话题又扯到了另一边。 “现实也不是错，你给不了人家想要的物质需求，人家凭什么跟着你啊？” “冯总现在应该是说得起这个话了，听说刚刚又换奔驰了！”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都是运气，哈哈。” “冯总谦虚了，咱们同学中，还是你第一个买了奔驰车，住上大洋房。” “诶，黎总，你也不差啊，听说现在你们那个项目已经启动了，怎么样，关照关照老同学？” “我就是个打工的，哪有这么大权力啊？！” “我懂我懂，回头私聊，” “跑题了跑题了，不是让陈大才子唱歌吗？” “那个，我临时有点事儿，你们先吃，我就先走了，抱歉各位。” 陈强起身，这个地方他是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接下家只会更加尴尬。 “唉，别走啊！”老王拉住陈强，劝说道：“好不容易聚一次。” “就是，走也要把歌唱完嘛。” “莫非是大嫂管得严？” “哈哈哈……” “我是真有点儿急事儿。”陈强咬了咬牙，强忍着脾气。 “装，还装！不是我说你，陈强，不喝酒就算了，我们不劝了。你看这酒，才九百多一瓶，你也喝不习惯，是？别走别走，刚好，好多年没听你唱歌了。” “就是，说起来还挺怀恋的，你记不记得有一次，在阶梯教室，老师没来，你就自告奋勇的上台高歌一曲，那时候真的把我们都给惊呆了，心想，这是谁链子没绑紧……哈哈哈哈……” “冯磊！别太过分！”陈强冷冷的看着冯磊。 “哎呀！我过分了吗？！强哥，我错了我错了，哈哈哈……” “你！”陈强猛的走到冯磊旁边，拳头攥得发青。 “我？我什么，难不成你还以为这里是学校啊？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屁股上插扫把，装大尾巴狼！” “你再说一遍。”陈强咬着牙，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老王赶紧跑过来拽住他。 “我说，没什么能耐，就别装，你这点儿本事，真的只能去学校混，社会不适合你，你来这里，只会拉低我们的层次，懂？”冯磊也站了起来，讥笑的说。 嘭！ 陈强再也没忍住，一拳挥了出去。 包房里一片寂静。 “走走走！”老王拉着陈强，赶忙离开了包房，房间里传出来一阵爆笑。 “还当真有种，应该朝我脸上打，发什么桌子嘛，坏了我还要赔酒店桌子钱，不过你别担心，这个单我买了，哈哈哈哈……” “算了算了，我今天就不该带你来，同学聚会，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呢？多联系联系，有个什么事儿了，也好开口，你倒好……算了……你呀！” “以后这种事，就别叫我了……” “大哥，我还敢叫你吗？！”老王苦笑。 “你回去，自己开车走。”陈强搓了搓脸，对老王说道。 “你少来，我还能回去？你看，我今天都没带包，空手来的，走，你手还流血呢，我开车，先找个诊所包扎一下。” “你没喝酒？” “还说呢？！五粮液啊，你以为咱俩的工资，喝得上？一口没喝呢，你就闹这么一出，不行哈，你得请我喝一次！” “行，下个月发工资我请客。”陈强见老王没喝酒，这才放心的把车钥匙交给他。 “算了，你那负担，还是给俩孩子多买点好吃的。” 陈强坐上副驾，看着窗外，心里叹了口气。 老王一路子都在科普合资车与国产车的天差地别。 陈强也没听进去几句，说的都是废话，老子有钱，不会买好的？！ 正想着事儿呢，只听见老王喊了句“卧槽”，之后自己的身体就像到了太空一样…… 尼玛…… 接着，陈强努力的睁开眼睛，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陈强看着孙舒雅那娇艳的容颜，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忽然，陈强抬起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嘶~痛！ “你疯了？！”孙舒雅赶忙拉住陈强的手，她不知道陈强究竟怎么了，睡觉的时候像是在做噩梦，醒了又自残。 她不知道，短短的一次午睡，陈强究竟经历了什么。 陈强忽然拉住孙舒雅的手，一把把她拽到面前。 孙舒雅刚想挣扎，不过又马上放弃了，看着近在咫尺的陈强，咬了咬嘴唇，红着脸闭上了眼睛…… 第295章 赏罚分明 第二天天不亮，陈强就回了凉城。 有些事儿，本来想年后再处理，不过，有些人确实不自觉，也太不把他这个老板放在眼里了。 到集团总部的时候，刚赶上上班时间。 这一次陈强的车没有受到丝毫阻碍，看门大爷几乎是从门房跑出来开的门，又跟着一路小跑，帮助泊车。 陈强从车上下来，冲大爷笑着点了点头，就转身朝办公楼走去。 “老板。”田奎已经早早的在办公室等候了。 “都到了吗？”陈强点了点头。 “……除了田总，其他都还没来。”田奎摇了摇头。 陈强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强压住心头的火。 “打电话，通知半小时后开会。” 田奎点了点头，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 躺坐在大班沙发里，陈强闭目养神，昨天晚上几乎没有睡觉，今天一早又开了两个小时的车，确实提不起精神了。 不一会儿，田奎敲门进来说：“都通知过了。” “走，去办公室里等，叫上行政部记录考勤，迟到的又没有提前请假的，一律清退。”陈强说得轻松至极，就好像说早餐不喜欢包子换成花卷一样。 田奎一愣，但随即还是点了点头。 会议室里，田启文已经在布置会场了。 “田叔。” “老板，你看行不行？” “挺好。” “那……”田启文看了看会议室门口，又看了看手表，距离陈强说的开会时间，也就还有十分钟了。 “等，还没到时间呢。”陈强笑了笑说。 田启文点了点头，领陈强做到主位，然后在陈强右手边二号位坐下。 “哎呀，总算赶到了！” 刚坐下，门口便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 “看来，我还来早了？”仇万里开玩笑道。 “刚刚好。”田启文笑迎道：“仇总过来坐。” “老板好。” “仇哥，这是连夜回来的？”陈强见仇万里风尘仆仆的，似乎脸都没有洗。 “昨天夜里您说要开集团会，这不，连夜开车回来。”仇万里忍不住搭了个哈欠，搓了搓脸，强打起精神。 “会议不会太长，结束后，再回家好好休息。” “没事儿，我都习惯了，要结束得早，我下午还得去趟山城，看看促销的情况。” “辛苦你了。” “嗐……” “抱歉抱歉，刚刚路上出了事故，来晚了。”正说着，谢兰兰气喘吁吁的跑进了会议室。 “不晚，还有五分钟。”陈强看了下时间，示意谢兰兰坐下，就不再说话了，眼睛盯着会议室后面的挂钟。 接着进来的是王晓梦、王芳。 蒋为民也从江城赶了过来，而且还没有迟到。 杨乐乐李小华联袂而来。 谢宇同郭万才前后脚进来。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陈强朝田奎看了一眼，后者会意的朝会议室大门走去，正打算关门，周定坤慌忙的走进会议室，连声抱歉，坐到了谢兰兰的下手边。 田奎把门一关，迟到的几个中层的管理人员，就不再等了。 没有寒暄，会议就正式开始了。 “迟到的，没有提前请假的，明天人事部给办理辞退。” 陈强一句话出口，原本还有些侥幸的人，都噤如寒蝉，人人自危。 集团人事变动，陈强不再担任总裁之职，远赴江城，不到半年，大家似乎已经忘了主位上的这位高中生，向来杀伐果决。 “终归只是个高中生……” “聪明，运气又好……” “换个人，一样能干好……” 现在想想这些私底下对陈强的评价，此刻显得多么的幼稚。 “财务先把上个财年的财务报表报告一下。”没有理会大家的反应，陈强直接进行下一项。 听到“财务”这个职务的时候，谢兰兰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呃……那个，我来说一下。”谢兰兰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的陈强，打开笔记本电脑。 “截止1998年12月31日，集团总资产突破5亿大关，达到53亿，同比增长180，集团全年营收89亿，同比增长320，营业支出51亿，同比增长670，净利润38亿，同比增长140，耳东传媒拆借1亿资金，集团负债为17亿……” 大概五分钟，谢兰兰把集团现在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会议室不少人都露出了笑容，按照往年的情况，今年肯定能过个好年了，大家的年终奖肉眼可见的看涨。 “大概就是这样了。”谢兰兰说完，看了看依旧没什么表情的陈强，心里有些打鼓，目光不自觉的看了看旁边的周定坤。 周定坤则眼观鼻鼻观心，同样的面无表情。 “这半年，谢总负责集团的大小事务，达到并超过了预期目标，首先我很欣慰。”陈强缓缓说道：“同时也向在座的各位表示感谢，正是因为你们的付出，员工多人，完税4500万，成就了东凰集团三江省第一民营企业的名头！” “放眼全国，东凰集团也算是挣得了一分薄名，各位功不可没。” “有功就要赏。” “今年的年终奖计划已经开始了，集团这边我做主了，拿出1000万分红。” 嘶~ 陈强话音刚落，会议室到处响起了惊讶的声音。 这可是去年的5倍了！ 陈强对有功之人奖励之丰厚，再一次被验证。 尽管每个人都很激动，但是没人敢表现得太明显，脑子里已经被“1000万”、“5倍”等字眼填满。 这里面恐怕只有极少数的的人表现有些反常，比如周定坤，当听到“1000万”的时候，脸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有过，则要罚，对也不对？” 没等大家兴奋完，陈强的一句话，又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现场的热烈气氛。 听到这句话，周定坤不自然的看了一下陈强，好死不死，陈强也正看着他呢。 只一眼，周定坤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 “周总，你说呢？”陈强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继续追问。 “老板……我……”周定坤嘴唇有些不自然的颤抖，只有数字的人才知道，他这是心态崩了，接下来连话都说不清。 “刚刚我说，要给全集团发千万年终奖，周总，你觉得怎么样？” “我……同意。”周定坤强自镇定下来，目光根本不敢与陈强触碰，低着头，如同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这不重要。”陈强一脸无所谓，说道：“重要的是这一千万的资金该从哪儿划过来？” “一千万……老板，您放心……”周定坤咬了咬牙，站起身来说。 二人的谈话，让在场不少人都握不住头脑，不知道这二人打的什么机锋。 第296章 明升暗降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这个时候，恐怕是没有人敢吭声的。 “谢总，让我们进去！” “让我们进去，我们要见谢总，凭什么让我们离职？！” “就是，就算要离职，也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 “你们说开除就开除，我要到劳动部门去告你们！” …… 陈强看向门口，人事部的人赶忙回应：“刚刚迟到的几位……” “让他们进来。”陈强发话，门开了。 冲进来四五个人，一开始还吵吵嚷嚷的，一看到主位的陈强，好几个人都不吭气儿了，有些后来的虽然不认识陈强，但是看见带头的都蔫儿了，也闭了嘴。 “你们可以去告，这是法律给予你们的权利。”陈强看了看这几人，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 没有人敢吭气儿，虽然说话的只是一个高中生。 但就算是再猪，也明白主位上的是何许人。 连谢兰兰，都老老实实的坐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她现在还管得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既然走正常的法律程序了，各位就先请离开，这里是集团高层会议，再耐着不走，我可要以窃取商业机密、扰乱企业经营秩序，起诉几位了。” “谢总！您给个说法！” 谢兰兰本就已经坐立不安，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恨不得一脚飞起给他踢出去。 “就是，谢总，我是您招来的，这就迟了一次到，就要开除，怎么也说不过去？！” 谢兰兰低着头不吭气，会议室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 “谢总？谢总？” 谢兰兰相当缩头乌龟，陈强偏偏不给她机会。 “……老板，按照公司规定，员工如不能履行公司各项规章制度，公司有权辞退该员工。”谢兰兰心里叹了口气，把公司规章制度拿出来说，其实就已经表态了。 放弃这几人。 “谢总！” “谢兰兰，你太过分了！” “你别忘了，是谁在前面冲锋，又是谁在处处维护你在集团里的权威，怎么？这就过河拆桥了？” 谢兰兰气极，赶忙起身大声吼道：“站什么队？！你们一个个的胡说些什么？！” “我们怎么胡说了？！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过河就拆桥啊？！” “反正也是鱼死网破了，我们今天就把你做的那些事情，全部给你抖落出来！” “你们……你们这是血口喷人，被开除了，就开始胡乱攀咬！就你们这……早就应该被开除！” 谢兰兰焦急的看着几人，又看了看无动于衷的陈强，心急如焚，平日里东凰集团总裁的淡定荡然无存。 “好，好得很，那今天我们就畅所欲言了，谢总，你不仁，也别怪我们无义！” “老板。”谢兰兰向陈强求救，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够了。”陈强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几个，如果还想领到遣散费，现在就离开，如果不想要，就直接走法律程序，我保证，你们一分钱也别想拿到……我这里开会，没时间听你们在这儿唱戏。”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钱比较实惠，反正这么一闹，要再想呆在东凰，也是不可能了，拿钱走人，才是最理智的选择。 但是就这么走了，似乎又太没面子了。 几个人就这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动。 最后，还是周定坤悄悄的向其中一人使了个眼色，尽管不愿意，有一个人起头走了，其他人也就有了台阶，纷纷选择离开，但是临了还不忘说几句“狠话”。 没有理会这个小插曲，会议还在继续。 “接下来，宣布几个人事变动。” 陈强一句话，又让松散的会议室，马上变得紧张起来。 什么人事变动需要陈强来宣布啊？！ 除非…… “周定坤调任集团，任集团高级副总裁。” 周定坤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 他的这次职务变动，明升暗降。 没了龙潭，他周定坤什么也不是。 何况，陈强根本没有提他这个高级副总裁主管的事务，想来，这就是个养老的职位。 不到三十的年龄，在别人眼里，按说已经是很成功了。 可是这里每个人都知道，他已经被陈强排除在核心层之外了…… “原龙潭采购部经理，周涛，暂代龙潭食品总经理。” “原金龙农业财务总监，调任集团，暂代集团财务总监。” “以上任职，下周一生效，各部门交接好工作。”陈强抬起头来，看了看办公室的所有人，说了句：“好了，散会。” 说完，陈强当先起身，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离开。 参加会议的人，也在陈强离开后，各自离开。 最后只剩下依然还在发癔症的周定坤，还有苦着脸的谢兰兰，以及……没什么存在感的田奎。 “谢总、周总，这里有份资料，老板让我交给你们。”田奎将一叠资料递给了谢兰兰，然后点了点头，转身也离开了。 谢兰兰见周定坤还是像失了魂一样的不说话，也没搭理他，自己翻看了一下田奎给的资料。 这一看不要紧，每翻一页，谢兰兰脸上的血色就少了一分。 这份资料，详细的介绍了谢兰兰是如何通过职务之便，将巨额资金转移到一家皮包公司的。 而这家皮包公司，法人则是周定坤的远房表亲，只是挂名而已，实际上，这家公司的控制着就是周定坤。 二人挪用巨额资金，如何炒股赚钱的事情，上面写得是一清二楚。 得亏他们是挣钱了，这要是赔了还不上，只怕此时他们俩，已经双双戴上了银手镯。 没有绝对的证据，陈强肯定不会冤枉这俩很早就得到他信任的元老。 只是，财帛动人心啊，最终，二人还是抛却了一个“义”字，选择了向钱看。 可惜，这一切，都没有逃过田奎那双眼睛。 感觉到身边人的异常，周定坤这反应过来，看着脸色相当难看的谢兰兰说道：“你放心，钱已经在开始往外抽调了，最多还需要一周的时间。” “一周？嘿嘿……”谢兰兰苦笑着把资料递给了周定坤。 “怎么了？”周定坤接过资料，只翻了两页，便合上了，刚刚得来的侥幸，一丝无存。 “你说，我怎么就把他给忘了？”周定坤看了看门口，似乎田奎的身影才刚刚过去。 谢兰兰没有说话，起身就这么离开了会议室，只留下周定坤一人，呆呆的看着会议室的大门，嘴里还在念叨：怎么把他给忘了…… 第297章 乱七八糟 这么大规模的人事变动，对于整个东凰来说，都是第一次。 而且变动的还都是最为关键的岗位，其后续的影响，陈强心里也清楚。 但是长痛不如短痛，这件事情，如果不及时的纠错，到时候集团就会养出一大堆的寄生虫，尾大不掉，反受其累。 周定坤把钱原原本本的还回来，也就罢了，如果没有，那陈强就只能说对不起了。 1000万，不管放到任何地方，都不是笔小数目，哪怕是二十年后的前世，陈强也没见过这么多钱，何况是1999年？！ 陈强甚至没有想到，会是周定坤来冒这个头。 对龙潭内部整顿，才刚刚过去一年而已。 还有谢兰兰。 曾经陈强对谢兰兰是寄予厚望的，这才把东凰交给她，还让她兼职财务总监，用一年的时间来过渡，她倒好，真是给自己准备了个惊喜。 天知道，这俩人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难不成是周定坤追求唐红不成，转而又追的谢兰兰。 他找谢兰兰，肯定不可能是求色，那就是为了财和权！ 周定坤没什么文化，他能有今天，完全是因为跟陈强时间早，加上工作卖力，他能走这样的路子，仔细想想也不算意外。 但是谢兰兰，好歹是名牌大学出来的高材生，又是东凰的总裁，这眼界不应该如此狭窄？ 看着面前的谢兰兰，如同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 如果她是男的，陈强这会儿就要上前海扁她一顿。 “这些事情在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你觉得自己很丢脸？”陈强质问道。 “……” “你丢的是我的脸！” “老板……” “行了，你要知道我是你老板，你就不可能做出这种监守自盗的事来？！我眼瞎了吗？！” “老板，我错了！”谢兰兰这句话一出口，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陈强看着面前如同小孩一样的谢兰兰，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确实，谢兰兰再能干，但她也不过三十来岁。 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本身的人生阅历就不够，何况是要扛起一座全省第一民营企业的大山？ 她与周定坤之间之所以会发生男女关系，说到底，还是因为她的恐惧。 找避风港，找依靠，甚至是找精神上的寄托。 恰好周定坤情场失意，二人表面上看起来全是同病相怜。 一来二去的搞到一起去了。 俩人要真是情投意合，其实也没什么，陈强甚至会送出祝福。 但是俩人依靠职务之便，私下挪用公司资金，就不能原谅。 这也是陈强的底线。 “我保证那1000万，会原原本本的追回来，到时候您要打要骂，要开除要送去监狱，都由您。”谢兰兰哭了好一阵，总算是稳定了情绪，看着陈强，话说得很坚决。 “你先去忙，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处理，先干好本职工作。” …… 谢兰兰依旧是东凰集团的总裁，这个时候，需要平稳过渡。 她如果真的知道错了，并愿意将功补过，就要配合王芳完成集团财务交接。 但凡有丁点儿阻挠，陈强就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谢兰兰。 周定坤这边也一样，如果规定的时间内，没有归还公司的钱，陈强不介意让他从此滚蛋。 即便如此，周定坤和谢兰兰，两个人也只能有一个留在东凰。 从田奎收集来的信息，周定坤在这件事情上肯定是占据了主谋位置的。 谢兰兰这个傻女人，完全是被她以为的“爱情”冲昏了头脑。 …… “董事长，周总想要见你。” “这个时候还有空来见我，你跟他说，事情办好了我自然会见他。” “是……那我出去了。” “嗯。”陈强点了点头，眼睛始终没有离家电脑屏幕。 秦悦涵去了江城，东凰集团的董事长秘书，名叫张丽芳，华科毕业的高材生。 陈强去江城之前就招进来了，一直留在集团，大部分时间都在协助谢兰兰工作。 陈强总是用着不习惯，感觉她在自己面前太谨小慎微了。 秦悦涵当时还挺看重张丽芳的，不过接触下来，陈强感觉差秦悦涵不是一星半点儿。 工作完全没有激情可言，下班几乎没有见到加过班，全是掐着点儿闪人，有时候她走得比陈强都要早。 也可能是如今东凰走得一帆风顺，无论是高层还是低层的员工，都已经是这种散漫的状态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 “末尾淘汰制？！”张丽芳疑惑道。 “嗯，全面实行绩效考核，每季度，同岗位淘汰绩效考核分数最差的员工。”陈强只提要求，具体的执行还得交给管理层来做。 “这样会不会……”张丽芳欲言又止。 “你是想说，没有人情味儿是？” 张丽芳点了点头。 “我倒是想有人情味儿的公司。可是大家都把我的情消耗殆尽。儒家不行，法家上！” “要不要通知谢总？”张丽芳虽然有些犹豫，但是还是没忍住问了一下。 “她恐怕很忙。”陈强皱了皱眉头，抬头看了看张丽芳。 “是，我马上去人事部。”张丽芳低头赶紧说道，因为她实在不想面对陈强的眼神。 这个时候，她才对秦悦涵那句“老板只有一个”的告诫有了自己的理解。 离开办公室后，张丽芳脑中那陈强刚刚看她时的表情，久久没有消散。 她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被辞退的心理准备。 …… 连续三天，陈强都在东凰总部的董事长办公室。 一来要等周定坤的还款，二来，也是要解决飞速发展后的东凰留下来的后遗症。 只是陈强这次动静有点大。 事无巨细，只要是不合理的，全部都要调整。 从作息时间，到人员结构，全部梳理一遍。 东凰人，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 集团里到处都在传：高中生董事长乱弹琴，不会管瞎管，搞得公司里乱七八糟。 知道这个说法，传到了各家分公司，陈强才明白，东凰这半年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第298章 不会多给 甩手掌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当。 如果不是陈强早有先见之明，一早就成立了审计部，这些事情都无从查起。 不过随着陈强离开凉城，审计部还是受到了排斥，日常的各项行动肯定也会受到一些限制。 加上田奎被陈强调到江城，群龙无首的审计部，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高效。 否则这种挪用大笔资金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田奎交给谢兰兰和周定坤的资料，也是回来之后田奎亲自去查的。 内容十分的详尽，如果是提交到司法机关的话，已经是完整的证据链，基本上不需要再补充什么资料了。 所以，周定坤的效率同样很高，三天时间，1000万再次回到东凰的账上。 周定坤也出现在了陈强的小院子。 是的，陈强并没有在办公室见他，而是选择了这个他生活了三年的小院。 这地方，周定坤并不陌生，可以说，除了田奎，他应该是最熟悉这里的人了，陈强甚至都有备用钥匙在他手里。 “茶还是白开水？”陈强问。 “白开水。”周定坤看起来有些憔悴，这些天提心吊胆的，恐怕没睡过好觉。 “好，反正我这里也没什么好茶。”陈强说着，给周定坤倒了杯白开水。 周定坤站起来将水杯接了过去。 “坐。”陈强在周定坤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这个院子有段时间没来了，不过打扫得很干净，谢谢。” 周定坤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这还是他安排人一个星期会过来清扫一下，通通风，晒晒被子什么的。 只是时间久了，加上都是公司支出，所以他自己的都忘了还有这件事儿。 陈强要是不提起还好，提起来，周定坤更是无地自容了，张了张口，没说出一句话来。 “你也不用这么拘谨，既然选了在这里见你，就是不想把事情处理得太不近人情。” “强……老板，我错了。” “不谈对错，现在说这些，没有多大意义了。”陈强摆了摆手。 “老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您放心，我保证不会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要有，您……我自己把我这双手给剁了！” “我要你手有什么用？！” “我……”周定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着陈强的面，就狠狠的扇了自己两巴掌。 “你这是何必呢？”陈强叹了口气。 “我周定坤，能够有今天，全都是靠您，我鬼迷心窍，我不是人，您要打要骂都行，千万……千万……” “放心，我既然给你时间让你还钱，只要你把钱还到公司账上，就不会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问题。” 周定坤其实心里也很清楚，但是如今他确实摸不准陈强的态度，所以陈强说出这句话，他也轻松了不少。 “咱们是同村，小时候没少在一起玩儿，后来咱们靠着一个冰柜起家，做到现在的东凰集团，你都是一步步看着的，我陈强自问没有亏待过你，按薪资待遇，你在东凰集团也是数一数二的，还有股权分红，年终奖励，按照今年的情况，你拿个百八十万，应该是轻轻松松的，这钱花着不舒服吗？” 周定坤没有吭气，低着头，满脸颓然。 “得亏是你炒股没赔，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赔了该怎么办？” “我有内幕消息，肯定……” “肯定？没有什么事情是肯定的，你肯定我查不出来？！你肯定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你肯定我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怪罪你？！” 陈强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炒股是炒疯了！ 如果不是陈强及早发现，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周定坤指定要连内裤都赔掉，说什么肯定？！ 不是陈强看不起周定坤，而是他始终相信一件事儿，那就是一个人没有办法挣到认知意外的钱，即便是挣了，那也是运气，是暂时的！ 周定坤，小学毕业，平时陈强让他多看几本管理书籍都难得看，报个成教，也没去上几天的人，就学人家去股市里趟，还非法动用公司的资金，无疑是在走钢丝。 客厅里一时沉默…… 周定坤低着头，但是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心想，你不过就是有启动资金，真是靠着一个冰柜起家，发了财。 我周定坤，也不比谁差，凭什么说我不行？！ 论资历，我才是真正的元老，凭什么一个个的都能指挥他！ 谢兰兰也就算了，人家高，有文化，虽然长得实在不行，但…… 还有田奎，以前都是在自己手底下做事，现在见了他，连招呼都不打。 还有那个集团的秘书，每次打电话都冷淡得不行，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还有仇万里、唐红，对，唐红…… 这一个个的面容从他脑海里走过，没有一个是能够占到他这一边的。 提起陈强，所有人都崇拜得不行，提起他周定坤……根本没有人提起过。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钱！ 如果他周定坤成了千万富翁，亿万富翁，这一个个看不起他的人，一样会像哈巴狗一样的扑过来摇尾巴！ 真想看看他们那副嘴脸！ 只可惜…… 想到这里，周定坤对陈强的恨意更甚，眼睛里闪过一丝凶光，又瞬间隐藏。 “你自己打报告离职。”陈强说完之后，如释重负，这句话他犹豫了很久，但是不说不行，而且这话，也只能他来说。 “陈强！”周定坤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下站起来，盯着陈强的眼睛，似乎恨不得把他吃了。 “咱们总算是同事一场，你辞职对大家都好，我这边按照龙潭现在的净资产购买你手里的股权，拿着这笔钱，只要不乱花，足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陈强并没有生气，周定坤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龙潭现在的净资产是18亿，周定坤1的股份，就可以拿到180万。 1999年，180万，可以在县城里买十几套房子，就算是在江城，也可以买好几套房子了，说是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并没有夸大。 何况，这几年周定坤手里也攒了不少，百万富翁，只多不少。 放到县城里，那也是数得上的人物了。 “嘿嘿嘿……好！真不错，都说你陈强重情重义，我看，没有比你更心狠手辣的了！我周定坤是不才，但是这些年，如果没有龙潭，会有你的东凰集团？！没有我起早贪黑的工作，龙潭能有今天？！现在好了，你t做大了，就打算把我们这些老人踢开，你这叫什么，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想买我手里的股份，门儿都没有！”周定坤也撕破脸了，说起话来将内心的真实想法暴露无遗。 “你可以不卖，但是从此刻起，公司不会再有一分钱的分红，你这股权拿着其实没有什么用。”陈强依旧淡淡的看着他，内心则早已经无法平静，他知道人性贪婪，但是真在自己身边发生，依旧难以接受。 “你！好，很好！那咱们就耗着！”周定坤同样气得手指颤抖。 “你别忘了那份材料，我随时可以把你从股东名单上除名。”陈强说话的语气很轻，但是却如同一柄重锤一样，敲打在周定坤的脑仁上，脑瓜子嗡嗡的响。 好一阵子，周定坤才似乎下定了决心，盯着陈强说道：“500万！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180万，多一分我也不会付。”钱的事情上，陈强还是比较有原则的，说不多给，那决计是不会多给了。 “你……” 第299章 人来人往 周定坤应该是气极了，指着陈强的鼻子，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回去想想，什么时候提交辞职报告，什么时候签股权转让，我就什么时候给你钱，这个事情，不能拖到年后。” 陈强算是下了最后通牒了，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五了，东凰这边腊月二十八放假，留给周定坤的时间，也只有三天。 周定坤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在他想来，只要自己不签字，这股权谁都拿不走！ 龙潭现在一天比一天大，这1的股份，自然是水涨船高，这个时候把股权转让给陈强，那不是傻吗？！ 他此刻心里已经完全忘记了他这1的股份，是怎么得来的了。 走出小院门，心中的那口气反而更盛。 从他今天到这个小院开始，就处处被陈强压制，自己快三十岁的人了，竟然在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岁的高中生面前，如同孙子一样。 周定坤，越想，越过不去这个坎儿。 看到路边的一块断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捡起来就往回跑，冲进陈强的小院，嗷嗷叫着跑进房门，举起砖头，就要去打陈强。 “断了老子的财路，要死大家一起死！” 陈强还坐在原位上，并没有动。 周定坤是真的疯了，直接扑了过去，照着陈强的脸就拍！ 陈强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眼看着砖头就要跟自己的脸来个亲密接触，脑子里唯一的想法是：这尼玛是美梦要醒了？！ 一个以为要的手，一个以为要玩儿完。 一个兴奋得红了眼，一个自嘲这命运难测。 嘭！啪！咚！哐当！ …… 后来陈强回忆起这件事，当时他已经不记得那块转头距离他英俊的脸有多少公分了，只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条腿，将人连同转头一起踢飞了，就好像，那条腿，本身就在那里一样。 …… 周定坤为此付出了30万的惨痛代价，最后以150万的价格，将龙潭1的股份转让给了陈强，主动离职，拿到5万的遣散费。 奖金是不可能了，没有把他送到法庭上，已经是陈强念旧情了。 陈强这边，再也不说赵虎整天跟着碍事儿了，不仅不碍事儿，还得多安排几个人。 要是听了赵虎的建议，拿着砖头的周定坤，根本进不了房门。 还好，赵虎强烈要求躲在客房里，以防万一。 陈强这才逃过一劫。 一个人失去了理智，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周定坤悄无声息的离开东凰，除了有限的几个人，大多数人都是年后才知道的。 至于为什么会离开，由于陈强下了“封口令”，真正的原因并没有外穿，对外的说法是，周定坤身体不好，无法继续胜任这份工作。 陈强这么做，也算是给周定坤留下了最后的一丝颜面。 有了钱，有了闲，周定坤去了硒城定居，不久把家里的老娘也接了过去。 从此陈强就再也没有在村里见到过他了。 年后，谢兰兰依旧是东凰总裁，陈强实在是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集团的几个副总里。 田启文是单位出来的，做事情总是放不开手脚，老好人一个，从不得罪人。 刘伟明人事方面是把好手，但是大局观就不行了，做个副总，已经是拔苗助长了。 张丽芳太年轻，无法服众。 仇万里更不可能，幸福万家正处于扩张期，这个时候换任何人来，陈强都不放心。 想来想去，谢兰兰也还要继续留用。 至于她能干多久，走多远，那就真的只能看她自己了。 但是财权则完全交了出来。 王芳正式成为东凰集团的财务总监。 这几年随着龙潭的不断壮大，王芳再不是那个只会记账的小丫头了。 从会计到集团财务总监，王芳也用一张成大的毕业证，以及注册会计师资格证书，回应一切质疑。 论业务能力，她不输谢兰兰。 而且有她在，龙潭的账目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要不然周定坤也不必舍近求远，把手伸到集团里来。 东凰作为陈强事业的基石，也是现阶段，最重要的现金奶牛，稳定大过一切。 只要内部稳定，方向正确，按照陈强的规划去发展，东凰就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谢谢老板给我机会，您放心……您就看我今后的表现就行。” 当谢兰兰知道，陈强对自己的处理只是扣发当年的年终奖的时候，总算可以松口气。 出现这样的事，已经算得上是丑闻了。 陈强即是要辞退谢兰兰，也是理所应当的。 不过，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陈强念旧情不说，不代表其他知情人不会说出去，到时候谢兰兰恐怕就不要再想有什么发展了，哪个公司敢用她呢？ 留任东凰总裁，那不管别人怎么说，都只能是谣言，这对谢兰兰来说，比年终奖更重要。 长得已经拒人千里了，她不想再在这上面增加一条“监守自盗”。 “尽快调整好心态，达不到预期目标，你自己走人。” “要是我谢兰兰没有完成任务，不用您说，我自己卷铺盖卷！” “我过几天就走了，能自己解决的问题，就不要来烦我，你是一把手，要学会团结领导班子，群策群力。” “知道了。” “仇总那边，多沟通。”陈强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 “您放心，我会的。” “好了，去。” …… 看着谢兰兰的背影，陈强又想起了周定坤，良久，换了的是一声叹息。 敲门声打断了陈强的思绪。 “进来。” “陈董，这里有几份文件需要您签一下。”张丽芳手里拿着几份文件走了进来。 陈强看了看，不是多重要的事情，但是还真得他同意才算完，顺手签起了字。 “以后类似的文件，都走集团的公文流转系统。” 尽管这一年已经在公司内大力推进无纸化办公了，但是很多人还是习惯了白纸黑字。 虽说手签不容易出错，但是工作效率却要大打折扣，对于这么大的企业来说，效率就是生命。 “好的，陈董。那我先出去了。” “嗯。” “哦对了，陈董，田小姐已经来了快一个小时了。” “田小姐？” “田苗苗小姐。” “哦，晕。”陈强一拍脑门，要不是张丽芳提醒，她都快忘了，今天晚上聚会的事情。 “那什么，你看着收拾，我先走了。”陈强指了指乱成一团的桌子，然后边走边穿外套，除了办公室。 来到一楼大堂，看着沙发上熟悉的帽子大墨镜，不是田苗苗又是谁？ 第300章 讲个笑话 “忙完了？”田苗苗噘着嘴，一脸的不乐意。 “没看时间，抱歉。”陈强赔着笑。 “抱歉没用，都在你小院儿等着呢，你这个主人不到场，大家都得饿着。” “走走走，现在就走！”陈强本想去拉田苗苗，手伸到一半儿，又不自然的拿了回来。 “怎么了？”田苗苗不解的问。 “没怎么，走。”陈强当先除了大堂。 “你有点儿绅士风度没有？！”田苗苗一跺脚，赶忙跟了出去。 二楼某个窗户边，田启文看着陈强的车出了集团大院，忍不住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啊。 不过转头一想，要是能够当上陈强的老丈人，这身份……似乎也不错。 阿嚏！ 刚刚拐上大路，陈强就打了个喷嚏，心说：难道是因为我跟田苗苗在一起，有人看不过去了？ “东西都买齐了吗？”陈强边开车边问。 “放心，有丽丽在，根本不会出现什么遗漏。”田苗苗耸了耸肩。 “我说，车里你还戴墨镜啊？”陈强看了一眼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田苗苗。 “我无所谓啊，你要是想上明天的娱乐版，我现在就去掉伪装……”说着田苗苗就要摘掉墨镜。 “啊哈哈……说说而已，别当真，哈哈哈……” 隔着墨镜，陈强也知道田苗苗正给他翻白眼呢。 车直接开进了小院里，大门一关，就是私人领地了。 田苗苗看了看大门方向，确定没人跟着，这才快速的下车，冲进了屋子里。 陈强好笑的在后面跟着，吃一堑长一智，现在的田苗苗，出个门比起以前还要谨慎。 晚上是火锅，一早定好的。 陈强和田苗苗到的时候，已经准备齐整了，只等入席。 除了张宁，该到的全都到了，还多了一个，杨乐乐。 “想跟大老板吃顿饭，可不容易啊。”杨乐乐打趣道。 “乐乐姐还是第一次来我这小院儿，一会儿可要多喝几杯。”陈强边说边脱掉外套，屋子里生着煤炭炉子，进来就是一股热气。 “想不到，您上学的时候还挺会享受的，找了个这么幽静的住处。” “也不是为了享受，主要是需要个安静的环境。以前刚来的时候，真不怎么样，挺破的一个小院子，后来又经过了两次翻修，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可惜，我一年也来不了几次。” 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三年，陈强对小院的感情可比对江城的大别墅深多了。 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再熟悉不过了，房间里的布置，也都是按照他的想法来的，只是审美上，比较超前，所以换任何一个人过来，都会觉得这里的装修，比较独特。 保留了老建筑的部分风格，有些地方甚至故意留下破旧的岁月痕迹。 初看以为是损毁了，细看才能发现，每一处都是用心保养和装饰过的。 大到沙发桌椅，小到锅碗瓢盆，无一不是精挑细选。 用陈强的话来说：低调奢华有内涵。 陈强说得轻松，但在杨乐乐听来，却像是从另一个侧面看到陈强的成功，偶然中蕴含着必然。 不说别的，就楼上三面墙的巨大书柜，肯定不会出现在大多数和他同龄人的房间里。 独自居住生活，不仅要考虑公司的发展，处理各种棘手的事情，还要兼顾学业。 更能写出数十首高水平的流行歌曲。 总之，在杨乐乐看来，只要陈强参与了，那这条赛道上，他肯定能站到前排。 外人肯定会说他是个天才，但是只有在这所院子里，才能看到，天才的背后是比别人更多的付出。 来不及感慨，陈强已经喊着大家入席了。 “来来来，杯子里不管是酒还是饮料，都端起来。”陈强举起杯子。 解决了东凰这边的事情，陈强今天也是倍感轻松，这段时间，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被压扁了。 也只有今天这样的场合，陈强才能感觉到人生除了创业，还有朋友和酒。 “干杯！！！” “韩东，你这体重，似乎又增加了。”陈强见韩东起身都困难，笑着说。 “嘿嘿……他们说，鼓手壮一点儿，好镇场子。” “你少来，你那是胖一点，不是壮一点，好吗？”李丽反驳道。 “嘿嘿嘿……” 对于李丽的话，韩东可不敢反驳。 “丽丽，别怕，我的肩膀始终为你留着。”周晓海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就会让人有种想海扁他一顿的冲动。 “你还是多补补觉，看你现在那黑眼圈。”韩东还没说话，李丽就白了周晓海一眼：“阴间的作息，交不到阳间的朋友。” 哈哈哈…… 几个人天天掐，照样天天在一起，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陈强看了看周晓海，瘦了，这是第一感受。 再有就是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就刚刚陈强回来这一会儿，已经见他打了好几次哈欠了。 虽然有些怀疑，但是陈强此时也没法儿问，只能放在心里，打算随后再说。 可能是恰好张宁不在，所以，气氛反倒是比以前更活跃了。 杨乐乐也是第一次看到公司的几个艺人，跟大老板之间毫无隔阂的开玩笑。 “跟你们说个很搞笑的事情。” 气氛到了，大家也都开始畅所欲言。 “刚入学的时候，全班自我介绍。一男同学走上讲台：我叫王鹏，来自bj，我爱下棋！说完大家就开始鼓掌，等他下去了，后一位是个女生，这女生红着脸地走上讲台，忐忑不安地自我介绍：我……我叫夏琪……” 哈哈哈…… “哈哈哈……你这不算什么。你不知道……哈哈哈，我们……我们学校哈哈哈……”田苗苗还没说，自己就已经笑到不行，好一阵儿才缓过劲儿来。 “上个月，班上来了一个外籍学生。她用中文自我介绍道：我未必会是最美丽的，我未必会是最聪明的，我未必会是最优秀的……当全班同学都称赞她谦虚时，哈哈哈哈哈……” “这有什么好笑的？”陈强看着田苗苗，有些莫名其妙，以为是自己没找到那个点，但是扫了一圈，发现大家都一脸懵的看着田苗苗。 “你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嘛。”田苗苗强忍着笑，解释道。 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等着她的下文。 “全班都为她鼓掌……这时候她大声的说……哈哈哈哈。” 陈强把筷子一放，端起酒杯，就要跟其他人碰杯。 “听我说完，听我说完。只听她大声说：大家好，我的名字是魏碧慧！哈哈哈哈……” …… “来来来，喝酒喝酒。” “不好笑吗？”田苗苗失望的问。 “好笑啊，哈哈哈哈，真的。” “敷衍！”田苗苗不开心了，噘着嘴说：“那你讲一个！” “我又不会讲笑话！”陈强一耸肩，光棍儿得很。 “不行，每个人讲一个，你也要讲，要不然就罚酒一杯！” 陈强看了看杯子里的酒，想了想，还是讲个笑话比较好，好不好笑无所谓，关键是可以不喝酒啊。 努力的回忆了一下，这才说道：“老同学聚会，一大桌子的人都在吃饭。突然，一个男同学站起来说：不好意思，我肚子不舒服去下洗手间。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一哥们说：我说你怎么吃了就拉啊？那个男同学一脸傲娇：知不知道什么叫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哎呀，你恶心不恶心啊？！” “呕……”周晓海捂住嘴，就往厕所跑…… 第300章 讲个笑话 “忙完了？”田苗苗噘着嘴，一脸的不乐意。 “没看时间，抱歉。”陈强赔着笑。 “抱歉没用，都在你小院儿等着呢，你这个主人不到场，大家都得饿着。” “走走走，现在就走！”陈强本想去拉田苗苗，手伸到一半儿，又不自然的拿了回来。 “怎么了？”田苗苗不解的问。 “没怎么，走。”陈强当先除了大堂。 “你有点儿绅士风度没有？！”田苗苗一跺脚，赶忙跟了出去。 二楼某个窗户边，田启文看着陈强的车出了集团大院，忍不住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啊。 不过转头一想，要是能够当上陈强的老丈人，这身份……似乎也不错。 阿嚏！ 刚刚拐上大路，陈强就打了个喷嚏，心说：难道是因为我跟田苗苗在一起，有人看不过去了？ “东西都买齐了吗？”陈强边开车边问。 “放心，有丽丽在，根本不会出现什么遗漏。”田苗苗耸了耸肩。 “我说，车里你还戴墨镜啊？”陈强看了一眼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田苗苗。 “我无所谓啊，你要是想上明天的娱乐版，我现在就去掉伪装……”说着田苗苗就要摘掉墨镜。 “啊哈哈……说说而已，别当真，哈哈哈……” 隔着墨镜，陈强也知道田苗苗正给他翻白眼呢。 车直接开进了小院里，大门一关，就是私人领地了。 田苗苗看了看大门方向，确定没人跟着，这才快速的下车，冲进了屋子里。 陈强好笑的在后面跟着，吃一堑长一智，现在的田苗苗，出个门比起以前还要谨慎。 晚上是火锅，一早定好的。 陈强和田苗苗到的时候，已经准备齐整了，只等入席。 除了张宁，该到的全都到了，还多了一个，杨乐乐。 “想跟大老板吃顿饭，可不容易啊。”杨乐乐打趣道。 “乐乐姐还是第一次来我这小院儿，一会儿可要多喝几杯。”陈强边说边脱掉外套，屋子里生着煤炭炉子，进来就是一股热气。 “想不到，您上学的时候还挺会享受的，找了个这么幽静的住处。” “也不是为了享受，主要是需要个安静的环境。以前刚来的时候，真不怎么样，挺破的一个小院子，后来又经过了两次翻修，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可惜，我一年也来不了几次。” 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三年，陈强对小院的感情可比对江城的大别墅深多了。 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再熟悉不过了，房间里的布置，也都是按照他的想法来的，只是审美上，比较超前，所以换任何一个人过来，都会觉得这里的装修，比较独特。 保留了老建筑的部分风格，有些地方甚至故意留下破旧的岁月痕迹。 初看以为是损毁了，细看才能发现，每一处都是用心保养和装饰过的。 大到沙发桌椅，小到锅碗瓢盆，无一不是精挑细选。 用陈强的话来说：低调奢华有内涵。 陈强说得轻松，但在杨乐乐听来，却像是从另一个侧面看到陈强的成功，偶然中蕴含着必然。 不说别的，就楼上三面墙的巨大书柜，肯定不会出现在大多数和他同龄人的房间里。 独自居住生活，不仅要考虑公司的发展，处理各种棘手的事情，还要兼顾学业。 更能写出数十首高水平的流行歌曲。 总之，在杨乐乐看来，只要陈强参与了，那这条赛道上，他肯定能站到前排。 外人肯定会说他是个天才，但是只有在这所院子里，才能看到，天才的背后是比别人更多的付出。 来不及感慨，陈强已经喊着大家入席了。 “来来来，杯子里不管是酒还是饮料，都端起来。”陈强举起杯子。 解决了东凰这边的事情，陈强今天也是倍感轻松，这段时间，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被压扁了。 也只有今天这样的场合，陈强才能感觉到人生除了创业，还有朋友和酒。 “干杯！！！” “韩东，你这体重，似乎又增加了。”陈强见韩东起身都困难，笑着说。 “嘿嘿……他们说，鼓手壮一点儿，好镇场子。” “你少来，你那是胖一点，不是壮一点，好吗？”李丽反驳道。 “嘿嘿嘿……” 对于李丽的话，韩东可不敢反驳。 “丽丽，别怕，我的肩膀始终为你留着。”周晓海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就会让人有种想海扁他一顿的冲动。 “你还是多补补觉，看你现在那黑眼圈。”韩东还没说话，李丽就白了周晓海一眼：“阴间的作息，交不到阳间的朋友。” 哈哈哈…… 几个人天天掐，照样天天在一起，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陈强看了看周晓海，瘦了，这是第一感受。 再有就是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就刚刚陈强回来这一会儿，已经见他打了好几次哈欠了。 虽然有些怀疑，但是陈强此时也没法儿问，只能放在心里，打算随后再说。 可能是恰好张宁不在，所以，气氛反倒是比以前更活跃了。 杨乐乐也是第一次看到公司的几个艺人，跟大老板之间毫无隔阂的开玩笑。 “跟你们说个很搞笑的事情。” 气氛到了，大家也都开始畅所欲言。 “刚入学的时候，全班自我介绍。一男同学走上讲台：我叫王鹏，来自bj，我爱下棋！说完大家就开始鼓掌，等他下去了，后一位是个女生，这女生红着脸地走上讲台，忐忑不安地自我介绍：我……我叫夏琪……” 哈哈哈…… “哈哈哈……你这不算什么。你不知道……哈哈哈，我们……我们学校哈哈哈……”田苗苗还没说，自己就已经笑到不行，好一阵儿才缓过劲儿来。 “上个月，班上来了一个外籍学生。她用中文自我介绍道：我未必会是最美丽的，我未必会是最聪明的，我未必会是最优秀的……当全班同学都称赞她谦虚时，哈哈哈哈哈……” “这有什么好笑的？”陈强看着田苗苗，有些莫名其妙，以为是自己没找到那个点，但是扫了一圈，发现大家都一脸懵的看着田苗苗。 “你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嘛。”田苗苗强忍着笑，解释道。 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等着她的下文。 “全班都为她鼓掌……这时候她大声的说……哈哈哈哈。” 陈强把筷子一放，端起酒杯，就要跟其他人碰杯。 “听我说完，听我说完。只听她大声说：大家好，我的名字是魏碧慧！哈哈哈哈……” …… “来来来，喝酒喝酒。” “不好笑吗？”田苗苗失望的问。 “好笑啊，哈哈哈哈，真的。” “敷衍！”田苗苗不开心了，噘着嘴说：“那你讲一个！” “我又不会讲笑话！”陈强一耸肩，光棍儿得很。 “不行，每个人讲一个，你也要讲，要不然就罚酒一杯！” 陈强看了看杯子里的酒，想了想，还是讲个笑话比较好，好不好笑无所谓，关键是可以不喝酒啊。 努力的回忆了一下，这才说道：“老同学聚会，一大桌子的人都在吃饭。突然，一个男同学站起来说：不好意思，我肚子不舒服去下洗手间。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一哥们说：我说你怎么吃了就拉啊？那个男同学一脸傲娇：知不知道什么叫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哎呀，你恶心不恶心啊？！” “呕……”周晓海捂住嘴，就往厕所跑…… 第301章 吉他响起 陈强跟着来到卫生间，看着正在马桶边吐的周晓海，从旁边拿了卷纸，扯了几张递过去。 周晓海低着头，接过纸才发现跟过来的是陈强。 “没事？” “没……呕……没事……” 其实刚才并没有喝多少酒，陈强也不相信自己讲的笑话有这么大的威力。 “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陈强声音平淡。 周晓海的眼神一跟陈强接触，就马上闪烁开。 “多久了？”陈强追问。 周晓海叹了口气，走到洗漱台前打开水龙头，捧起冷水，往脸上一顿猛浇。 陈强靠着墙站在一边，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两次。”周晓海忽然说道。 “去戒了，如果有需要，我会提供一切帮助……如果戒不掉……”陈强停下脚步，话没说完，韩东就跟了过来。 “怎么样？神棍你没事，这可不像你的酒量啊！”韩东笑着说。 “靠，你有事儿我都不会有事儿！”周晓海说着那纸擦了擦脸，然后跟着二人离开了卫生间。 见周晓海没事儿，屋里的气氛再次回归。 “你这笑话，威力可真大。”田苗苗一本正经的说，惹得大家一阵大笑。 “所以啊，一般我不讲笑话。我比较擅长写诗。”陈强耸了耸肩。 “陈强！” 现在田苗苗最忌讳的一个词怕就是“写诗”了。 陈强话一出口，除了杨乐乐不明所以，其他人都笑疯了。 “看来这里面有不少故事啊！”杨乐乐看着满桌子的人，期待着有人能给解惑。 “你们敢？！”田苗苗气鼓鼓的威胁道。 换平时，周晓海早就爆料了，可是今天他的确不在状态。 好在陈强把话题引开，让他稍微自在了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在场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上头了，开始起哄让陈强唱歌。 说起来，陈强上一次在众人面前唱歌，已经是三年前的事儿了。 也是这个小院，也是这帮人，一首民谣，让大家记忆犹新。 杨乐乐起哄得最厉害，他知道陈强写歌那是高手，但是唱歌，说实话，她还从来没有听过。 看着旗下一众艺人，对陈强唱歌唱歌一事这么期待，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各种助攻。 田苗苗更是上楼把陈强那把尘封许久的吉他拿了下来。 陈强只好苦笑的接受大家的怂恿。 打开吉他盒，陈强拿出那把现在看起来很普通的吉他，也是思绪万千。 这是陈强今生第一把吉他，也是唯一的一把吉他，是小学时陈广胜“斥巨资”送他的那一把，也可以说，这把吉他是改变他这一生的。 调了调音，还行。 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陈强往沙发边靠了靠，稍微的酝酿了下，吉他响起。 “当你老了 头发白了 睡意昏沉 当你老了 走不动了 炉火旁打盹 回忆青春” 寥寥几句，没有复杂的词藻，但却让人陷入沉思。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 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 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 陈强如同诉说一样的唱腔，如果没有足够的经历，是根本不可能唱出这样的感觉的。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客厅里落针可闻。 大家都还沉浸在音乐中，没有出来。 陈强还以为大家都睡着了，一看，每个人都在发呆，只有周晓海，眼眶绯红。 没有掌声，田苗苗先回过神了，看着陈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还是人吗？” “强哥不是人！是神！”韩东眼里冒着星星，一脸崇拜的看着陈强。 “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陈强捋了捋一头短发，臭屁的说道。 本以为大家会鄙视他，结果大家竟然似乎很是认同。 让陈强本来打算抢先立下的金句，完全失去了幽默感。 看来这些梗，真的不是谁说都能火的。 有杨乐乐在，总归不方便玩得太晚。 就连陈强，也是要回家睡觉的。 十一点不到，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赵虎联系了几辆出租车，都是风行的车，比较安全。 杨乐乐跟陈强顺路，刚好送她回去。 “老李该等着急了，哈哈。”陈强打趣道。 “那您说错了，他整天满脑子都是他那些设计，有时候跟他说话，他都能走神。”杨乐乐抱怨道。 “老李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东凰可是大把的光棍，不行啊，得提点提点他。”陈强半真半假的说。 “我看行！他要再这样下去，我迟早要踹了他！”杨乐乐开玩笑说。 “婚期定了吗？也没听老李说。”陈强才不信杨乐乐会踹了老李，当初她不就是因为李小华这份执着和单纯，才大老远从繁华的江城跑到凉城这个山野县城？ “他哪有这份心啊，都是我父母在操持，婚期定在五一，您到时候可得批我的假！”杨乐乐提前打上预防针。 “必须的。”陈强保证道。 “不行，我得提前走流程让您批，要不然到时候，指不定又要去哪里出差呢！”杨乐乐满脸的不信任。 “不是我说你，这么长时间了，你也不知道多培养几个人才。” “我也想啊，哪有时间啊？”杨乐乐苦笑。 “这我可帮不了你，得您自己想办法，找猎头，挖人，都可以嘛。”陈强的人才战略向来是简单粗暴。 4杨乐乐欲言又止，不是她不想，关键是麒麟文化本身也算不上大公司，一些行业内稍有本事的，哪个不是往大城市大公司跑啊？ “薪资待遇提高一点，有句话不是说：只要锄头舞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嘛！” “这可是您说的。” “当然是真的，我可不想你们家老李再来跟我抱怨。” “他……”杨乐乐嘴强不屑，但是转脸还是忍不住笑意。 陈强到家已经十一点半了，让赵虎自己开车回去，明天早上在来接他。 陈壮已经睡了。 陈广胜和郭菊芳还在看电视。 “少喝点酒，能不喝就别喝。”郭菊芳嘴里唠叨着，但是手上已经去接热水了。 “妈，我自己来就行。”陈强今天其实没喝多少酒，晚上也没人劝酒。 “坐那儿歇会儿，忙一天了。” 陈强只得去沙发上坐下。 “还吃东西不？”陈广胜对陈强喝酒的事儿，早已经习惯了。 他们屁大个单位，领导们还天天饭局呢，何况是陈强。 “不吃了，不饿。”陈强摇了摇头，老妈手里接过水杯。 过几天就要走了，能多在家呆一会儿也是好的。 父母嘴上不说，但心里对于陈强离开的日子在清楚不过了。 陈壮更舍不得陈强走，因为他发现，上学期他压力很大。 没有陈强在家里，父母把火力全都集中在他身上了。 第301章 吉他响起 陈强跟着来到卫生间，看着正在马桶边吐的周晓海，从旁边拿了卷纸，扯了几张递过去。 周晓海低着头，接过纸才发现跟过来的是陈强。 “没事？” “没……呕……没事……” 其实刚才并没有喝多少酒，陈强也不相信自己讲的笑话有这么大的威力。 “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陈强声音平淡。 周晓海的眼神一跟陈强接触，就马上闪烁开。 “多久了？”陈强追问。 周晓海叹了口气，走到洗漱台前打开水龙头，捧起冷水，往脸上一顿猛浇。 陈强靠着墙站在一边，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两次。”周晓海忽然说道。 “去戒了，如果有需要，我会提供一切帮助……如果戒不掉……”陈强停下脚步，话没说完，韩东就跟了过来。 “怎么样？神棍你没事，这可不像你的酒量啊！”韩东笑着说。 “靠，你有事儿我都不会有事儿！”周晓海说着那纸擦了擦脸，然后跟着二人离开了卫生间。 见周晓海没事儿，屋里的气氛再次回归。 “你这笑话，威力可真大。”田苗苗一本正经的说，惹得大家一阵大笑。 “所以啊，一般我不讲笑话。我比较擅长写诗。”陈强耸了耸肩。 “陈强！” 现在田苗苗最忌讳的一个词怕就是“写诗”了。 陈强话一出口，除了杨乐乐不明所以，其他人都笑疯了。 “看来这里面有不少故事啊！”杨乐乐看着满桌子的人，期待着有人能给解惑。 “你们敢？！”田苗苗气鼓鼓的威胁道。 换平时，周晓海早就爆料了，可是今天他的确不在状态。 好在陈强把话题引开，让他稍微自在了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在场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上头了，开始起哄让陈强唱歌。 说起来，陈强上一次在众人面前唱歌，已经是三年前的事儿了。 也是这个小院，也是这帮人，一首民谣，让大家记忆犹新。 杨乐乐起哄得最厉害，他知道陈强写歌那是高手，但是唱歌，说实话，她还从来没有听过。 看着旗下一众艺人，对陈强唱歌唱歌一事这么期待，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各种助攻。 田苗苗更是上楼把陈强那把尘封许久的吉他拿了下来。 陈强只好苦笑的接受大家的怂恿。 打开吉他盒，陈强拿出那把现在看起来很普通的吉他，也是思绪万千。 这是陈强今生第一把吉他，也是唯一的一把吉他，是小学时陈广胜“斥巨资”送他的那一把，也可以说，这把吉他是改变他这一生的。 调了调音，还行。 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陈强往沙发边靠了靠，稍微的酝酿了下，吉他响起。 “当你老了 头发白了 睡意昏沉 当你老了 走不动了 炉火旁打盹 回忆青春” 寥寥几句，没有复杂的词藻，但却让人陷入沉思。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 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 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 陈强如同诉说一样的唱腔，如果没有足够的经历，是根本不可能唱出这样的感觉的。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客厅里落针可闻。 大家都还沉浸在音乐中，没有出来。 陈强还以为大家都睡着了，一看，每个人都在发呆，只有周晓海，眼眶绯红。 没有掌声，田苗苗先回过神了，看着陈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还是人吗？” “强哥不是人！是神！”韩东眼里冒着星星，一脸崇拜的看着陈强。 “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陈强捋了捋一头短发，臭屁的说道。 本以为大家会鄙视他，结果大家竟然似乎很是认同。 让陈强本来打算抢先立下的金句，完全失去了幽默感。 看来这些梗，真的不是谁说都能火的。 有杨乐乐在，总归不方便玩得太晚。 就连陈强，也是要回家睡觉的。 十一点不到，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赵虎联系了几辆出租车，都是风行的车，比较安全。 杨乐乐跟陈强顺路，刚好送她回去。 “老李该等着急了，哈哈。”陈强打趣道。 “那您说错了，他整天满脑子都是他那些设计，有时候跟他说话，他都能走神。”杨乐乐抱怨道。 “老李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东凰可是大把的光棍，不行啊，得提点提点他。”陈强半真半假的说。 “我看行！他要再这样下去，我迟早要踹了他！”杨乐乐开玩笑说。 “婚期定了吗？也没听老李说。”陈强才不信杨乐乐会踹了老李，当初她不就是因为李小华这份执着和单纯，才大老远从繁华的江城跑到凉城这个山野县城？ “他哪有这份心啊，都是我父母在操持，婚期定在五一，您到时候可得批我的假！”杨乐乐提前打上预防针。 “必须的。”陈强保证道。 “不行，我得提前走流程让您批，要不然到时候，指不定又要去哪里出差呢！”杨乐乐满脸的不信任。 “不是我说你，这么长时间了，你也不知道多培养几个人才。” “我也想啊，哪有时间啊？”杨乐乐苦笑。 “这我可帮不了你，得您自己想办法，找猎头，挖人，都可以嘛。”陈强的人才战略向来是简单粗暴。 4杨乐乐欲言又止，不是她不想，关键是麒麟文化本身也算不上大公司，一些行业内稍有本事的，哪个不是往大城市大公司跑啊？ “薪资待遇提高一点，有句话不是说：只要锄头舞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嘛！” “这可是您说的。” “当然是真的，我可不想你们家老李再来跟我抱怨。” “他……”杨乐乐嘴强不屑，但是转脸还是忍不住笑意。 陈强到家已经十一点半了，让赵虎自己开车回去，明天早上在来接他。 陈壮已经睡了。 陈广胜和郭菊芳还在看电视。 “少喝点酒，能不喝就别喝。”郭菊芳嘴里唠叨着，但是手上已经去接热水了。 “妈，我自己来就行。”陈强今天其实没喝多少酒，晚上也没人劝酒。 “坐那儿歇会儿，忙一天了。” 陈强只得去沙发上坐下。 “还吃东西不？”陈广胜对陈强喝酒的事儿，早已经习惯了。 他们屁大个单位，领导们还天天饭局呢，何况是陈强。 “不吃了，不饿。”陈强摇了摇头，老妈手里接过水杯。 过几天就要走了，能多在家呆一会儿也是好的。 父母嘴上不说，但心里对于陈强离开的日子在清楚不过了。 陈壮更舍不得陈强走，因为他发现，上学期他压力很大。 没有陈强在家里，父母把火力全都集中在他身上了。 第302章 害群之马 正月十三，陈强就出发去了江城。 不是他不想在家过元宵节，而是正月十四就开学了。 就算他说了可以晚去两天，陈广胜和郭菊芳也没让，在他们看来，读书远比其他事情重要。 先到县城里接上张俊芳，这丫头主动打电话过来要求蹭车，陈强也不好拒绝。 多个人，路上也就不那么无聊了。 看着张父张母殷勤相送，陈强大概知道他们是误会了，不过也没解释，这种事情那是越解释越黑。 想不到，张家思想倒是挺开放的。 “你别介意哈，他们就这样。”张俊芳看出陈强刚刚有些不自在，上车后解释说。 “叔叔阿姨人挺好的。”陈强笑了笑。 “他们啊……烦死了。”张俊芳脸上泛红，说是“烦”，但分明带着笑。 “你们家是做龙潭的代理商？”陈强转移话题。 “是啊。”说起这个，张俊芳还是有些自豪的：“我们是龙潭食品在凉城的总代理，除了超市，其他人都是从我们这里拿货。” “那你们家生意做得不小啊。”陈强看似闲聊。 “还行。”张俊芳谦虚道。 “虎哥就是龙潭的员工。”陈强指了指前面开车的赵虎。 “真的呀？！”张俊芳也挺意外的。 赵虎不知道陈强为什么这么说，但是还是点头称是。 “怪不得虎哥能开这么好的车，听我爸说，龙潭工资可高！”张俊芳有些羡慕。 别看她家是凉城的总代，但是仅仅从车上来看，赵虎可要比她家有钱多了。 以前听她爸说龙潭多有钱多有钱，她还不信。 “那虎哥一定是龙潭的高层管理了？” “我……” “咳……虎哥是龙潭的总经理助理。”陈强解围道。 “哇，你不早说！”张俊芳拍了一下陈强，大声说道。 “你用得着这么夸张嘛？”陈强苦笑。 “你不知道，这事儿我可得跟虎哥好好说说，就分管我们家的那个厂业务员，明目张胆的在凉城范围内串货，而且每次给我们家发货都要比预定的时间晚几天，但是他在邻县的亲戚，同样是县级代理商，不仅先拿到货，还跑到凉城来抢我们的市场。” “有这事儿？”陈强皱眉道。 “虎哥，我可不是瞎说。”张俊芳看了眼陈强，没搭理他，转头朝前面开车的赵虎说道。 “呃……那个业务员……叫什么名字？”赵虎反应过来，他现在是总助。 “名字我不知道，不过他姓赵。您回去查一下就知道了。” “行，这事儿我记下了……回头我就去查一下，你放心，公司肯定不会坐视不管。”赵虎点点头，实际上则从后视镜不停的瞄，希望陈强给他点提示。 “太谢谢您了！”张俊芳连声道谢，这下子她父母的难题算是解决了。 “不用客气，这种害群之马，必须要严肃处理。” 陈强在后面听得好笑，赵虎能说个成语，还真是为难他了。 赵虎说得斩钉切铁，张俊芳也不好再继续啰嗦了，否则显得不信任似的。 刚好遇到公厕，靠边停车的功夫，陈强给谢兰兰发了个信息，简单将这事儿说了一下，她自然会去找周涛。 本来他就是随意问一下，没想到还牵出代理黑幕了。 龙潭的代理制度写得清楚，是不允许串货的。 这样不仅容易引发价格战，对代理商来说，也得不到应有的保障，同时还会伤及品牌。 凉城是龙潭的大本营，都有人敢这么干，那其他地方，可想而知。 还有这种亲戚连带关系做代理的，虽然没有硬性规定说不允许，但是不仅串货，还在发货时间上面做手脚，已经严重违反了公司的规定！ 一般来说，这种业务员，肯定是在龙潭厂里的关系户。 处理一个，带出一串。 也好，就算是给周涛上任添把火。 回到车上，张俊芳再没提刚刚的事情，跟陈强聊起了天。 “田苗苗回凉城了吗？你见到她没？”张俊芳八卦的问。 “回了，见了。”陈强点了点头。 “哇，她都那么大明星了，还能不忘了以前的朋友，真是不错！我真羡慕你！哪天要是有机会，你也带我见见她呗？” “你又不是没见过。”陈强笑道。 “那不一样啊，她那个时候还没成为大明星嘛，现在想要见她一面，只怕是难了。”张俊芳叹了口气。 “行，有机会的。”陈强算是答应了。 “够意思！回头请你吃饭！”张俊芳又拍了陈强一巴掌。 “不用客气。”陈强笑道。 二人同学同桌这么多年了，陈强其实并不算了解张俊芳。 平时在班级里，都忙着学习，私下里，竟然颇有点江湖气。 这可能跟她家里做生意有关。 “上回请你你都没去，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放我鸽子了。” “你要真想请，待会儿中午饭，你负责就行。” “没问题。还有虎哥，一会儿找个饭店，我请客。” “我很能吃的。”赵虎难得的开起玩笑。 “看来我要做好了吃一个月稀饭的准备了。”张俊芳装着惨兮兮的说道。 帕杰罗轻松爬上一段盘山路，车里洒出一阵笑声。 尽管是两个人轮换着开车，但是到江城已经是万家灯火了。 把张俊芳送到学校，十点钟陈强这才回到别墅。 给家里打电话报了平安，接着群发信息，告诉关心自己的人，自己已经安全到了江城。 刚发完信息，手机就不停的响。 陈强短信没来得及看，心急的就打来了电话。 煲了半小时的电话粥，田苗苗才不情不愿的挂断电话。 “我妈让后天来家里吃饭。”这是张宁的回信。 其实陈强是不喜欢去张宁家的，现在的林岚看自己的，就跟丈母娘看女婿似的，怎么感觉自己的都是块儿她餐桌上的肥肉。 做生意这事儿上，林岚教不了陈强，但是可以从其他地方找补。 去一趟，免不了又是耳提面命。 不去，张宁怕是要多想。 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去。 “累坏了？早点休息。”这是孙舒雅。 “好的，老板。”这是秦悦涵。 放下电话，已经是十一点了…… 第302章 害群之马 正月十三，陈强就出发去了江城。 不是他不想在家过元宵节，而是正月十四就开学了。 就算他说了可以晚去两天，陈广胜和郭菊芳也没让，在他们看来，读书远比其他事情重要。 先到县城里接上张俊芳，这丫头主动打电话过来要求蹭车，陈强也不好拒绝。 多个人，路上也就不那么无聊了。 看着张父张母殷勤相送，陈强大概知道他们是误会了，不过也没解释，这种事情那是越解释越黑。 想不到，张家思想倒是挺开放的。 “你别介意哈，他们就这样。”张俊芳看出陈强刚刚有些不自在，上车后解释说。 “叔叔阿姨人挺好的。”陈强笑了笑。 “他们啊……烦死了。”张俊芳脸上泛红，说是“烦”，但分明带着笑。 “你们家是做龙潭的代理商？”陈强转移话题。 “是啊。”说起这个，张俊芳还是有些自豪的：“我们是龙潭食品在凉城的总代理，除了超市，其他人都是从我们这里拿货。” “那你们家生意做得不小啊。”陈强看似闲聊。 “还行。”张俊芳谦虚道。 “虎哥就是龙潭的员工。”陈强指了指前面开车的赵虎。 “真的呀？！”张俊芳也挺意外的。 赵虎不知道陈强为什么这么说，但是还是点头称是。 “怪不得虎哥能开这么好的车，听我爸说，龙潭工资可高！”张俊芳有些羡慕。 别看她家是凉城的总代，但是仅仅从车上来看，赵虎可要比她家有钱多了。 以前听她爸说龙潭多有钱多有钱，她还不信。 “那虎哥一定是龙潭的高层管理了？” “我……” “咳……虎哥是龙潭的总经理助理。”陈强解围道。 “哇，你不早说！”张俊芳拍了一下陈强，大声说道。 “你用得着这么夸张嘛？”陈强苦笑。 “你不知道，这事儿我可得跟虎哥好好说说，就分管我们家的那个厂业务员，明目张胆的在凉城范围内串货，而且每次给我们家发货都要比预定的时间晚几天，但是他在邻县的亲戚，同样是县级代理商，不仅先拿到货，还跑到凉城来抢我们的市场。” “有这事儿？”陈强皱眉道。 “虎哥，我可不是瞎说。”张俊芳看了眼陈强，没搭理他，转头朝前面开车的赵虎说道。 “呃……那个业务员……叫什么名字？”赵虎反应过来，他现在是总助。 “名字我不知道，不过他姓赵。您回去查一下就知道了。” “行，这事儿我记下了……回头我就去查一下，你放心，公司肯定不会坐视不管。”赵虎点点头，实际上则从后视镜不停的瞄，希望陈强给他点提示。 “太谢谢您了！”张俊芳连声道谢，这下子她父母的难题算是解决了。 “不用客气，这种害群之马，必须要严肃处理。” 陈强在后面听得好笑，赵虎能说个成语，还真是为难他了。 赵虎说得斩钉切铁，张俊芳也不好再继续啰嗦了，否则显得不信任似的。 刚好遇到公厕，靠边停车的功夫，陈强给谢兰兰发了个信息，简单将这事儿说了一下，她自然会去找周涛。 本来他就是随意问一下，没想到还牵出代理黑幕了。 龙潭的代理制度写得清楚，是不允许串货的。 这样不仅容易引发价格战，对代理商来说，也得不到应有的保障，同时还会伤及品牌。 凉城是龙潭的大本营，都有人敢这么干，那其他地方，可想而知。 还有这种亲戚连带关系做代理的，虽然没有硬性规定说不允许，但是不仅串货，还在发货时间上面做手脚，已经严重违反了公司的规定！ 一般来说，这种业务员，肯定是在龙潭厂里的关系户。 处理一个，带出一串。 也好，就算是给周涛上任添把火。 回到车上，张俊芳再没提刚刚的事情，跟陈强聊起了天。 “田苗苗回凉城了吗？你见到她没？”张俊芳八卦的问。 “回了，见了。”陈强点了点头。 “哇，她都那么大明星了，还能不忘了以前的朋友，真是不错！我真羡慕你！哪天要是有机会，你也带我见见她呗？” “你又不是没见过。”陈强笑道。 “那不一样啊，她那个时候还没成为大明星嘛，现在想要见她一面，只怕是难了。”张俊芳叹了口气。 “行，有机会的。”陈强算是答应了。 “够意思！回头请你吃饭！”张俊芳又拍了陈强一巴掌。 “不用客气。”陈强笑道。 二人同学同桌这么多年了，陈强其实并不算了解张俊芳。 平时在班级里，都忙着学习，私下里，竟然颇有点江湖气。 这可能跟她家里做生意有关。 “上回请你你都没去，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放我鸽子了。” “你要真想请，待会儿中午饭，你负责就行。” “没问题。还有虎哥，一会儿找个饭店，我请客。” “我很能吃的。”赵虎难得的开起玩笑。 “看来我要做好了吃一个月稀饭的准备了。”张俊芳装着惨兮兮的说道。 帕杰罗轻松爬上一段盘山路，车里洒出一阵笑声。 尽管是两个人轮换着开车，但是到江城已经是万家灯火了。 把张俊芳送到学校，十点钟陈强这才回到别墅。 给家里打电话报了平安，接着群发信息，告诉关心自己的人，自己已经安全到了江城。 刚发完信息，手机就不停的响。 陈强短信没来得及看，心急的就打来了电话。 煲了半小时的电话粥，田苗苗才不情不愿的挂断电话。 “我妈让后天来家里吃饭。”这是张宁的回信。 其实陈强是不喜欢去张宁家的，现在的林岚看自己的，就跟丈母娘看女婿似的，怎么感觉自己的都是块儿她餐桌上的肥肉。 做生意这事儿上，林岚教不了陈强，但是可以从其他地方找补。 去一趟，免不了又是耳提面命。 不去，张宁怕是要多想。 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去。 “累坏了？早点休息。”这是孙舒雅。 “好的，老板。”这是秦悦涵。 放下电话，已经是十一点了…… 第303章 热血传奇 回到江城，才发现一堆事情等着，过个年，陈强感觉自己都变懒了。 有时候真的不想把自己过得这么累。 每天光是看公文，处理各种报批，都要花费一个小时时间。 这还是充分放权后的结果。 要是贪权或者对下属不信任，事无巨细啥都要管，只怕要把陈强累死。 但有些事情，不上心不行。 实验室装修已近尾声，但是各种仪器的采购还需要等。 特别是一些进口的高精尖产品，光是走流程就得好几个月。 听秦悦涵说，这个寒假，方和平几乎都呆在实验室这边。 这就是专业人士的好处，方和平不懂装修，但是他知道哪些仪器需要多大的空间和环境，然后把要求提交给装修人员，这样至少以后不会出现大面积的返工。 实验室这边只要陈强能保证持续性的资金投入，就能稳步的推进。 搞研发是个烧钱的活儿，不仅周期长而且风险高，一般的企业还是习惯了拿来主义。 特别是华夏即将加入wto，很多企业家学者，都在鼓吹未来的全球合作机制。 但陈强清楚，非核心的东西，自然是全球共同合作，卖谁不都是为了挣钱嘛？ 但核心的东西，永远都要抓到自己手里！ 一旦话语权不对等，那就只能等着被人拿捏。 所以这个实验室才是陈强最上心的产业。 而其他的产业，说白了，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满足实验室的资金需求。 就像互联网，说实话陈强对这个其实兴趣不大，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来钱快。 不管你是上市圈钱，还是进军游戏产业，都算得上是新世纪的印钞机。 这不，天幕从去年换帅后，就已经开始布局游戏产业。 一开始陈强还怕张晓龙会有所排斥，毕竟他的关注点都在社交上。 但是他严重低估了张晓龙对互联网开放思维的理解。 游戏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形式的社交呢？ 看好游戏产业的，可不仅仅只有天幕一家。 在互联网盈利模式不明朗前，游戏毫无疑问的会成为各大互联网公司的盘中餐，眼中肉。 当前国内的游戏产业还处于起步阶段，各家游戏公司，能够做的游戏真的很有限。 比起日韩，国产游戏就相当于幼儿园得小朋友对比大学生。 你说差距大不大？ 天幕要想做游戏，无非两个选择，一是挖人，成立游戏工作室自己开发，另一个就是去买日韩游戏公司的游戏版权。 向来喜欢两条腿走路的陈强，这次却换了个招。 收购游戏工作室！ 是的，有什么比直接收购会更快的加入一个产业里呢？ 要问日韩哪家公司游戏做得最好，陈强真不清楚。 当年游戏没少玩，但除了暴雪、天美这种名头大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但是80后，对于有一款游戏，肯定是充满了回忆。 那就是盛达在2001年从韩国新进的网络游戏《热血传奇》。 这款游戏创造了国内太多的第一。 算得上是国内最早的，生存时间最长的，发展最为成熟的游戏产品。 陈强记得02年，他上大一的时候，经常的跟着室友们去网熬通宵。 犹记得那个时候，热血传奇的实时在线人数，就突破了惊人的60万人。 这个数据，即使放到20年后，也是足够惊人了！ 当年陈强也是这60万人中的一员，同样经历了那个属于传奇的时代。 而盛达也是依靠这款现象级的游戏，成为了国内最大的网络游戏运营商，一时风头无两。 对陈强来说，截胡，而且截得彻底，就能占领先机。 为此，天幕内部直接增加了一个游戏事业部，与即时通讯事业部同级。 从这一点上来说，这个游戏事业部反而要比即时通讯事业部更加的重要。 没有办法，谁叫游戏挣钱呢？！ “weade？”秦悦涵皱起了眉头。 不是因为她不了解这家公司，关键是她现在已近是忙得脚不沾地，但是陈强还是“认为她的工作不饱和。” “没听说过不要紧，去韩国把它收购下来就行，并且合同里可以写上，原则上我们不参与管理和开发，创始人团队和研发人员全部保留，但是对于公司开发出来的游戏产品，我们有绝对的运营权。” 收购公司肯定还是需要耳东这边出面，所以这活儿不可避免的又落到秦悦涵身上。 “你就这么……算了，你是老板，你说了算！”秦悦涵本来是想说陈强为什么能肯定这家公司能挣钱？ 但是转头一想，陈强有着在生意这条道上，从未失手的惊人纪录。 “这次去韩国，游戏公司是其次，放到最后就可以了，关键还是和lg、三星在半导体技术上的合作，更为重要。” “考察团的名单已经出来了，您再过目一下？” “这个不用了，雷电这边有林总，天穆这边有江总，由他们挑选随行人员，你最后排班就行。” 秦悦涵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陈强虽然不亲自前往韩国，但对这一次韩国之行，特别重视。 否则他不会专门跑一趟，打个电话就行了。 “今年耳东就几件事，第一件就是跟两家公司的合作，半导体也好，屏幕存储也好，产品、技术、工程师，能拿到哪样拿哪样！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千万别客气！” 秦悦涵苦笑，这些话怎么从陈强嘴里说出来，就跟不要钱的大白菜似的。 “第二件事就是在原有的收购范围之上，增加一个游戏类别，不管是公司还是工作室，只要有好作品的，都可以谈。” “第三件，就是实验室的建设和人员配置，这个还得耳东来推动。” “对了，美国那边情况如何？” “她刚去不久，也是这两天才摸住路子，已经有过一次接触。”秦悦涵自然明白陈强问的是什么。 “那就好，美国佬没那么容易打交道，何况现在我国还没有加入wto，没关系，慢慢来。”陈强点了点头，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秦悦涵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第303章 热血传奇 回到江城，才发现一堆事情等着，过个年，陈强感觉自己都变懒了。 有时候真的不想把自己过得这么累。 每天光是看公文，处理各种报批，都要花费一个小时时间。 这还是充分放权后的结果。 要是贪权或者对下属不信任，事无巨细啥都要管，只怕要把陈强累死。 但有些事情，不上心不行。 实验室装修已近尾声，但是各种仪器的采购还需要等。 特别是一些进口的高精尖产品，光是走流程就得好几个月。 听秦悦涵说，这个寒假，方和平几乎都呆在实验室这边。 这就是专业人士的好处，方和平不懂装修，但是他知道哪些仪器需要多大的空间和环境，然后把要求提交给装修人员，这样至少以后不会出现大面积的返工。 实验室这边只要陈强能保证持续性的资金投入，就能稳步的推进。 搞研发是个烧钱的活儿，不仅周期长而且风险高，一般的企业还是习惯了拿来主义。 特别是华夏即将加入wto，很多企业家学者，都在鼓吹未来的全球合作机制。 但陈强清楚，非核心的东西，自然是全球共同合作，卖谁不都是为了挣钱嘛？ 但核心的东西，永远都要抓到自己手里！ 一旦话语权不对等，那就只能等着被人拿捏。 所以这个实验室才是陈强最上心的产业。 而其他的产业，说白了，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满足实验室的资金需求。 就像互联网，说实话陈强对这个其实兴趣不大，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来钱快。 不管你是上市圈钱，还是进军游戏产业，都算得上是新世纪的印钞机。 这不，天幕从去年换帅后，就已经开始布局游戏产业。 一开始陈强还怕张晓龙会有所排斥，毕竟他的关注点都在社交上。 但是他严重低估了张晓龙对互联网开放思维的理解。 游戏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形式的社交呢？ 看好游戏产业的，可不仅仅只有天幕一家。 在互联网盈利模式不明朗前，游戏毫无疑问的会成为各大互联网公司的盘中餐，眼中肉。 当前国内的游戏产业还处于起步阶段，各家游戏公司，能够做的游戏真的很有限。 比起日韩，国产游戏就相当于幼儿园得小朋友对比大学生。 你说差距大不大？ 天幕要想做游戏，无非两个选择，一是挖人，成立游戏工作室自己开发，另一个就是去买日韩游戏公司的游戏版权。 向来喜欢两条腿走路的陈强，这次却换了个招。 收购游戏工作室！ 是的，有什么比直接收购会更快的加入一个产业里呢？ 要问日韩哪家公司游戏做得最好，陈强真不清楚。 当年游戏没少玩，但除了暴雪、天美这种名头大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但是80后，对于有一款游戏，肯定是充满了回忆。 那就是盛达在2001年从韩国新进的网络游戏《热血传奇》。 这款游戏创造了国内太多的第一。 算得上是国内最早的，生存时间最长的，发展最为成熟的游戏产品。 陈强记得02年，他上大一的时候，经常的跟着室友们去网熬通宵。 犹记得那个时候，热血传奇的实时在线人数，就突破了惊人的60万人。 这个数据，即使放到20年后，也是足够惊人了！ 当年陈强也是这60万人中的一员，同样经历了那个属于传奇的时代。 而盛达也是依靠这款现象级的游戏，成为了国内最大的网络游戏运营商，一时风头无两。 对陈强来说，截胡，而且截得彻底，就能占领先机。 为此，天幕内部直接增加了一个游戏事业部，与即时通讯事业部同级。 从这一点上来说，这个游戏事业部反而要比即时通讯事业部更加的重要。 没有办法，谁叫游戏挣钱呢？！ “weade？”秦悦涵皱起了眉头。 不是因为她不了解这家公司，关键是她现在已近是忙得脚不沾地，但是陈强还是“认为她的工作不饱和。” “没听说过不要紧，去韩国把它收购下来就行，并且合同里可以写上，原则上我们不参与管理和开发，创始人团队和研发人员全部保留，但是对于公司开发出来的游戏产品，我们有绝对的运营权。” 收购公司肯定还是需要耳东这边出面，所以这活儿不可避免的又落到秦悦涵身上。 “你就这么……算了，你是老板，你说了算！”秦悦涵本来是想说陈强为什么能肯定这家公司能挣钱？ 但是转头一想，陈强有着在生意这条道上，从未失手的惊人纪录。 “这次去韩国，游戏公司是其次，放到最后就可以了，关键还是和lg、三星在半导体技术上的合作，更为重要。” “考察团的名单已经出来了，您再过目一下？” “这个不用了，雷电这边有林总，天穆这边有江总，由他们挑选随行人员，你最后排班就行。” 秦悦涵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陈强虽然不亲自前往韩国，但对这一次韩国之行，特别重视。 否则他不会专门跑一趟，打个电话就行了。 “今年耳东就几件事，第一件就是跟两家公司的合作，半导体也好，屏幕存储也好，产品、技术、工程师，能拿到哪样拿哪样！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千万别客气！” 秦悦涵苦笑，这些话怎么从陈强嘴里说出来，就跟不要钱的大白菜似的。 “第二件事就是在原有的收购范围之上，增加一个游戏类别，不管是公司还是工作室，只要有好作品的，都可以谈。” “第三件，就是实验室的建设和人员配置，这个还得耳东来推动。” “对了，美国那边情况如何？” “她刚去不久，也是这两天才摸住路子，已经有过一次接触。”秦悦涵自然明白陈强问的是什么。 “那就好，美国佬没那么容易打交道，何况现在我国还没有加入wto，没关系，慢慢来。”陈强点了点头，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秦悦涵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第304章 虎口夺食 1999年美国gdp963万亿美元，华夏是109万亿美元，经济总量差距在9倍多。 开放的十年让华夏经济突飞猛进，进入wto预示着华夏开始参与到新的大国博弈时代。 但对比高科产业，国内的发展可以说是相当滞后。 无论是it、互联网，还是半导体行业均难望其项背。 彼时的全球市值第一的微软，其市值已高达6205亿美元。 什么概念？陈强旗下东凰、耳东两个集团公司加起来的估值，仅仅只有8亿美元。 刚刚经历了破产危机的苹果公司，市值仅仅不到了50亿美元。 然而陈强此时在美国的目标，并不是这个多年后市值全球第一的传奇公司。 而是另外一家在国内名不见经传的it公司——高通。 此时的高通远没有后世在移动c上强大的号召力以及垄断地位。 1999年，也是高通公司的转折点，为了尽快的推动cda商用，高通需要帮助韩国迅速成为一个庞大而成功的cda商用市场。 而且作为一个cda产品制造中心，高通公司把系统业务卖给爱立信，接着把手机业务卖给rb京瓷，标志着高通知识产权授权这一战略转型和新的商业模式形成。 陈强看中的可不是那被电信视为耻辱的cda，而是高通公司成熟的手机制造业务。 毕竟，对高通来说，手机业务也不过是其推广cda而配套的演示产业。 其核心领域还是在于芯片研发。 在这之前，系统业务和手机业务，并没有给高通带来足够的利润，高通也需要资金用于支付工程师薪资以及后续的研发，出售系统业务和手机制造业务，是必然。 拿到高通的手机制造业务，即便是陈强看不上眼的cda消费者终端，那也让雷电一跃成为有成熟的手机生产能力的企业。 尽管为此陈强可能要付出比京瓷更高的代价。 毕竟，高通选择京瓷，也是因为京瓷本身就是成熟的手机生产商，在rb韩国市场已经趋于成熟，这对于高通与京瓷的后续合作，肯定是帮助巨大的。 虎口夺食，可没那么容易。 陈强的底牌就是那虚无缥缈的国内手机生产牌照，还有那未来全球最大的消费市场。 当然，钱，自然是要多准备一点的。 李菲蔓来到美国后，拿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组建耳东国际——edg，而这家公司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针对高通手机业务的收购案。 一家无名的华夏公司，要想收购美国的高科技企业，在华夏加入wto之前，应该都是个笑话。 但是，有句话说得好：成则谓之勇，败则愚之极。 对陈强来说，别人笑不笑话，根本不重要。 现阶段，仅仅靠雷电自己去从零开始，显然是跟不上未来发展的快节奏的。 两条腿走路，始终是要稳当得多。 而用李菲蔓，说出来可能没人信，纯粹是陈强手里无人可用。 恰好李菲蔓在这个时间出现，陈强只当是一步闲棋，势在必得毕竟只是一句口号，即便不成，反正edg也是必须要成立的。 以后除了类似的收购计划，还需要完成陈强旗下企业在北美的专利注册以及法律相关事宜。 李菲蔓过去的时候，天枢已经通过在其律师行业的关系，在当地物色了几个经济和法律方面的精英，其中大部分也都是华人，方便李菲蔓开展工作。 对李菲蔓而言，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充满了机遇，同时也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毕竟一个英语老师，跨界而来，可不是那么容易上手的。 “国内应该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还不睡？” “我不熬夜，那就得你熬夜，女孩子熬夜多了可不好。” “看不出来，你还挺怜香惜玉啊？” “还行。” “我看是你现在已经不把李炳福放在眼里了，可以随意逃课了？” “我可是好学生，怎么可能逃课？” 两人在qq上聊天，已经习惯了这种口吻。 闲聊了几句，总算是说回了正题。 “京瓷那边跟高通已经开始正式的谈判了，我看雅各布是故意拖着我们，想让我们陪跑，趁机也好向京瓷提条件。” “可以啊，能看到这一层，证明这几个月没白在那边呆。” “那是，我要是这点儿都看不出来，那不是以后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卖你！” “那难说……” “既然他可以挑选筐子，我们也可以选桃子，把消息放出去，去接触下法国萨基姆公司，cda不是我们的唯一选择，gs也许更符合国内的情况。”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别太大压力，事儿办成了就行。” “切~你不等于没说！” …… 陈强知道萨基姆一直有在华夏投资的意思，可是苦于国内的手机牌照政策，旗下的现有产品，只能通过进出口渠道流入国内市场，这方面，它可不是诺基亚和摩托罗拉的对手，甚至不如同为欧洲企业的西门子。 所以，当下几乎所有的手机厂商，都在盯着华夏这块大蛋糕，都想第一个冲进市场，就像狼入羊群一样的迫切。 然而，对于并没有加入wto的华夏来说，外资企业想要入局通讯市场，几乎是没有任何可能性的。 寻求本土厂商合作，才是最佳的入场方式，你得先找个伴儿！ 国内有这个实力的公司，委实不多。 除了几个国资，就只剩下波导以及雷电了。 想到波导，还真挺令陈强神往的，他们这一代长大的孩子，谁不知道那句“手机中的战斗机”啊？ 但是雷电也不差，发展速度之快，算得上是国内电子行业中的一个传奇了。 其中iic在国际市场，那也是顶级的存在。 就这种产品的调性，倒是蛮符合欧洲人在品质方面的追求。 所以，耳东这边伸出橄榄枝，自然就有了回应。 这么一来，原本高通要坐地起价的如意算盘，就打得没那么响了。 给edg同样的谈判机会，也就顺理成章。 一边是成熟的企业，稍微结合一下，就能让产品上市； 一边是巨大的市场，虽说从零开始，但是未来可期。 高通其实还是听犯难的。 第304章 虎口夺食 1999年美国gdp963万亿美元，华夏是109万亿美元，经济总量差距在9倍多。 开放的十年让华夏经济突飞猛进，进入wto预示着华夏开始参与到新的大国博弈时代。 但对比高科产业，国内的发展可以说是相当滞后。 无论是it、互联网，还是半导体行业均难望其项背。 彼时的全球市值第一的微软，其市值已高达6205亿美元。 什么概念？陈强旗下东凰、耳东两个集团公司加起来的估值，仅仅只有8亿美元。 刚刚经历了破产危机的苹果公司，市值仅仅不到了50亿美元。 然而陈强此时在美国的目标，并不是这个多年后市值全球第一的传奇公司。 而是另外一家在国内名不见经传的it公司——高通。 此时的高通远没有后世在移动c上强大的号召力以及垄断地位。 1999年，也是高通公司的转折点，为了尽快的推动cda商用，高通需要帮助韩国迅速成为一个庞大而成功的cda商用市场。 而且作为一个cda产品制造中心，高通公司把系统业务卖给爱立信，接着把手机业务卖给rb京瓷，标志着高通知识产权授权这一战略转型和新的商业模式形成。 陈强看中的可不是那被电信视为耻辱的cda，而是高通公司成熟的手机制造业务。 毕竟，对高通来说，手机业务也不过是其推广cda而配套的演示产业。 其核心领域还是在于芯片研发。 在这之前，系统业务和手机业务，并没有给高通带来足够的利润，高通也需要资金用于支付工程师薪资以及后续的研发，出售系统业务和手机制造业务，是必然。 拿到高通的手机制造业务，即便是陈强看不上眼的cda消费者终端，那也让雷电一跃成为有成熟的手机生产能力的企业。 尽管为此陈强可能要付出比京瓷更高的代价。 毕竟，高通选择京瓷，也是因为京瓷本身就是成熟的手机生产商，在rb韩国市场已经趋于成熟，这对于高通与京瓷的后续合作，肯定是帮助巨大的。 虎口夺食，可没那么容易。 陈强的底牌就是那虚无缥缈的国内手机生产牌照，还有那未来全球最大的消费市场。 当然，钱，自然是要多准备一点的。 李菲蔓来到美国后，拿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组建耳东国际——edg，而这家公司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针对高通手机业务的收购案。 一家无名的华夏公司，要想收购美国的高科技企业，在华夏加入wto之前，应该都是个笑话。 但是，有句话说得好：成则谓之勇，败则愚之极。 对陈强来说，别人笑不笑话，根本不重要。 现阶段，仅仅靠雷电自己去从零开始，显然是跟不上未来发展的快节奏的。 两条腿走路，始终是要稳当得多。 而用李菲蔓，说出来可能没人信，纯粹是陈强手里无人可用。 恰好李菲蔓在这个时间出现，陈强只当是一步闲棋，势在必得毕竟只是一句口号，即便不成，反正edg也是必须要成立的。 以后除了类似的收购计划，还需要完成陈强旗下企业在北美的专利注册以及法律相关事宜。 李菲蔓过去的时候，天枢已经通过在其律师行业的关系，在当地物色了几个经济和法律方面的精英，其中大部分也都是华人，方便李菲蔓开展工作。 对李菲蔓而言，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充满了机遇，同时也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毕竟一个英语老师，跨界而来，可不是那么容易上手的。 “国内应该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还不睡？” “我不熬夜，那就得你熬夜，女孩子熬夜多了可不好。” “看不出来，你还挺怜香惜玉啊？” “还行。” “我看是你现在已经不把李炳福放在眼里了，可以随意逃课了？” “我可是好学生，怎么可能逃课？” 两人在qq上聊天，已经习惯了这种口吻。 闲聊了几句，总算是说回了正题。 “京瓷那边跟高通已经开始正式的谈判了，我看雅各布是故意拖着我们，想让我们陪跑，趁机也好向京瓷提条件。” “可以啊，能看到这一层，证明这几个月没白在那边呆。” “那是，我要是这点儿都看不出来，那不是以后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卖你！” “那难说……” “既然他可以挑选筐子，我们也可以选桃子，把消息放出去，去接触下法国萨基姆公司，cda不是我们的唯一选择，gs也许更符合国内的情况。”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别太大压力，事儿办成了就行。” “切~你不等于没说！” …… 陈强知道萨基姆一直有在华夏投资的意思，可是苦于国内的手机牌照政策，旗下的现有产品，只能通过进出口渠道流入国内市场，这方面，它可不是诺基亚和摩托罗拉的对手，甚至不如同为欧洲企业的西门子。 所以，当下几乎所有的手机厂商，都在盯着华夏这块大蛋糕，都想第一个冲进市场，就像狼入羊群一样的迫切。 然而，对于并没有加入wto的华夏来说，外资企业想要入局通讯市场，几乎是没有任何可能性的。 寻求本土厂商合作，才是最佳的入场方式，你得先找个伴儿！ 国内有这个实力的公司，委实不多。 除了几个国资，就只剩下波导以及雷电了。 想到波导，还真挺令陈强神往的，他们这一代长大的孩子，谁不知道那句“手机中的战斗机”啊？ 但是雷电也不差，发展速度之快，算得上是国内电子行业中的一个传奇了。 其中iic在国际市场，那也是顶级的存在。 就这种产品的调性，倒是蛮符合欧洲人在品质方面的追求。 所以，耳东这边伸出橄榄枝，自然就有了回应。 这么一来，原本高通要坐地起价的如意算盘，就打得没那么响了。 给edg同样的谈判机会，也就顺理成章。 一边是成熟的企业，稍微结合一下，就能让产品上市； 一边是巨大的市场，虽说从零开始，但是未来可期。 高通其实还是听犯难的。 第305章 说话艺术 有了edg加入，原本的2-2谈判，瞬间变成了3-2的谈判。 还成功的将高通和萨基姆这两家原本互不相干的公司，变成了对手。 局势马上变得微妙起来。 而在国内，雷电的名气可要比波导大多了，加上外资的背景，萨基姆内部自然也有了不一样的声音。 耳东的高额注资，已经说明了雷电势必要拿下手机牌照的决心。 在这种情况下，高通不可避免的会考虑进退得失。 一旦萨基姆与edg携手，也就意味着cda在华夏彻底失去了机会。 gs将在华夏一家独大。 国际上层对于华夏进入wto普遍持乐观态度，这么一个全球人口规模最大的单一市场，对资本来说，无疑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更何况一心要建立行业规则和专利壁垒的高通，放弃edg，就意味着放弃华夏市场。 谁先布局，谁吃肉；来的晚了，只能喝汤。 反观京瓷，与高通的合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比萨基姆更快的进入华夏市场，如何抉择，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有韩国和华夏两大新兴市场，凭借高通强大的研发实力，足以在2g时代提前完成cda布局，对高通的吸引力自然是是致命的。 正是有了这种“先见之明”，陈强才敢跑到国际上去抢食儿。 无论是高通还是萨基姆，无论是何种形式的合作，只要能够帮助陈强拿到国内的手机牌照，花多少钱都不算吃亏。 他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谁比他更清楚什么手机好卖？！ 国际上的风波国内无从感受，但国内的手机牌照之争，局内已经是暗流汹涌。 雷电入局，本来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关键是这是一家不受资本影响的非上市企业，并且财务状况好得出奇。 电子技术积累同样令人瞩目，iic算得上是国内为数不多，在国际上打破华夏制造廉价低质等固有印象的产品，说是为国争光都不为过。 加上本身资金雄厚，有大量的研发经费，这些无疑都符合信产部对手机生产许可企业的筛选条件。 然而雷电的入局，必然第一个影响的会是波导。 按照上面透下来的风，这次的手机牌照总共9张，但是光华字头的就已经有了8家，也就是说，民营企业会有，但也仅仅只有一家。 原本板上钉钉的事，忽然被搅局，这谁受得了？！ 更何况，波导先斩后奏，从去年开始就私下生产手机，同时拉进来的还有好几家银行和部分集体资金。 一旦波导拿不到手机牌照，那也就意味着波导只能转行甚至宣布破产，最终受损失是银行。 这一点上头肯定会考虑。 所以陈强一开始也没打算去抢波导的这一块牌照，而是要依靠自身强大的实力，去给自己挣一块新的！ 但是波导显然不这么想。 …… “……你好。” “哈哈，能听出来我是谁不？” “郭市长？” 赵虎赶忙关掉车载收音机。 “哈哈，不错，还能听出来，这是我的新号码。” “好的好的，您这是到江城了？！” “刚到一周，这边都还没理顺。” 郭长江给陈强打电话，这还是第一次。 以前即便是见面，也是通过中间人传达。 陈强有些意外，如果只是告诉个新号码，发个信息就可以了，没必要亲自打个电话。 “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还要跟领导汇报一下。” “汇报谈不上，你这也不归我管，哈哈哈……倒要是有什么难处，随时找我都行。” “那您看这样行不行，刚好白老板的清凉居总店也在江城，她现在也在江城，要不然我请您吃个便饭？” “白老板也在？！”郭长江惊讶道：“说起来，还真是好久没有吃过清凉居的饭菜了。” “那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这边提前安排？” “小刘，看下我这几天的日程……”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才传来郭长江的声音：“星期天晚上，星期天下午我休息。” “好，您说个地址，我去接您？”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到时候饭店见。” “好的，好的……嗯，再见。” 收了电话，陈强回想了一下，耸了耸肩。 这些体制内的人啊，说话总是得让人猜。 这明明是想约陈强的，最后反而变成了陈强主动约他。 说话的确是门艺术啊。 之前听张明才透露，郭长江平调江城，任江城市副市长，但分管的却是教育口，的确跟陈强这头不会有什么关联。 这个时候，找陈强，要么是拉赞助，要么就是有其他的事情了。 想不明白这些问题，陈强也懒得去想，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现在最头痛的是明天要去张宁家。 其实他跟林岚有一段时间关系处的还不错，虽然查着辈分，但是更像是朋友。 但是自从白玉露住院那件事情以后，林岚跟陈强这关系就变得有些微妙了。 也可能是林岚奔五了，这女人嘛，总有那么个比较烦躁的时期，也难怪张明才跟她的关系再度紧张，连过年都没有让张宁去凉城看爷爷。 张宁不说，但陈强每次和她打电话聊qq的时候，还是多少能感觉出来。 估计林岚现在的心里就只剩下一句话?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 当陈强出现在林岚面前的时候，已经能明显的感觉到这种隔阂。 “以后别带东西，家里都没有地方放了。”林岚看着陈强手里的大包小包，皮笑肉不笑的说。 是的，就陈强的角度来看，林岚确是只是装出来的热情，这不，还有真热情的张宁在旁边一对比，就更加明显了。 不过，显然张宁是感觉不出啦，她现在全身心的都在陈强身上。 “走，快跟我上楼，去听最终版。”张宁拉着陈强就往楼上跑。 “唉，马上吃饭了！”林岚喊到。 “一会儿就下来！”张宁头也没回的拉着陈强。 陈强则回头向林岚抱歉的点了点头。 张宁说的最终版，当然是她的新单曲。 之前由于陈强不满意，被打回重做，又赶上过年，一推再推。 虽然张宁嘴上不说，道破看到发小田苗苗，又是出专辑又是上春晚的，心中难免着急。 可是着急没有用，她也相信陈强的眼光，他说不行，自然是不行。 陈强进了张宁的闺房，就被按到了书桌前面的椅子上。 张宁打开cd，又给陈强带上耳机。 等到陈强点头，这才按下播放键。 第305章 说话艺术 有了edg加入，原本的2-2谈判，瞬间变成了3-2的谈判。 还成功的将高通和萨基姆这两家原本互不相干的公司，变成了对手。 局势马上变得微妙起来。 而在国内，雷电的名气可要比波导大多了，加上外资的背景，萨基姆内部自然也有了不一样的声音。 耳东的高额注资，已经说明了雷电势必要拿下手机牌照的决心。 在这种情况下，高通不可避免的会考虑进退得失。 一旦萨基姆与edg携手，也就意味着cda在华夏彻底失去了机会。 gs将在华夏一家独大。 国际上层对于华夏进入wto普遍持乐观态度，这么一个全球人口规模最大的单一市场，对资本来说，无疑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更何况一心要建立行业规则和专利壁垒的高通，放弃edg，就意味着放弃华夏市场。 谁先布局，谁吃肉；来的晚了，只能喝汤。 反观京瓷，与高通的合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比萨基姆更快的进入华夏市场，如何抉择，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有韩国和华夏两大新兴市场，凭借高通强大的研发实力，足以在2g时代提前完成cda布局，对高通的吸引力自然是是致命的。 正是有了这种“先见之明”，陈强才敢跑到国际上去抢食儿。 无论是高通还是萨基姆，无论是何种形式的合作，只要能够帮助陈强拿到国内的手机牌照，花多少钱都不算吃亏。 他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谁比他更清楚什么手机好卖？！ 国际上的风波国内无从感受，但国内的手机牌照之争，局内已经是暗流汹涌。 雷电入局，本来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关键是这是一家不受资本影响的非上市企业，并且财务状况好得出奇。 电子技术积累同样令人瞩目，iic算得上是国内为数不多，在国际上打破华夏制造廉价低质等固有印象的产品，说是为国争光都不为过。 加上本身资金雄厚，有大量的研发经费，这些无疑都符合信产部对手机生产许可企业的筛选条件。 然而雷电的入局，必然第一个影响的会是波导。 按照上面透下来的风，这次的手机牌照总共9张，但是光华字头的就已经有了8家，也就是说，民营企业会有，但也仅仅只有一家。 原本板上钉钉的事，忽然被搅局，这谁受得了？！ 更何况，波导先斩后奏，从去年开始就私下生产手机，同时拉进来的还有好几家银行和部分集体资金。 一旦波导拿不到手机牌照，那也就意味着波导只能转行甚至宣布破产，最终受损失是银行。 这一点上头肯定会考虑。 所以陈强一开始也没打算去抢波导的这一块牌照，而是要依靠自身强大的实力，去给自己挣一块新的！ 但是波导显然不这么想。 …… “……你好。” “哈哈，能听出来我是谁不？” “郭市长？” 赵虎赶忙关掉车载收音机。 “哈哈，不错，还能听出来，这是我的新号码。” “好的好的，您这是到江城了？！” “刚到一周，这边都还没理顺。” 郭长江给陈强打电话，这还是第一次。 以前即便是见面，也是通过中间人传达。 陈强有些意外，如果只是告诉个新号码，发个信息就可以了，没必要亲自打个电话。 “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还要跟领导汇报一下。” “汇报谈不上，你这也不归我管，哈哈哈……倒要是有什么难处，随时找我都行。” “那您看这样行不行，刚好白老板的清凉居总店也在江城，她现在也在江城，要不然我请您吃个便饭？” “白老板也在？！”郭长江惊讶道：“说起来，还真是好久没有吃过清凉居的饭菜了。” “那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这边提前安排？” “小刘，看下我这几天的日程……”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才传来郭长江的声音：“星期天晚上，星期天下午我休息。” “好，您说个地址，我去接您？”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到时候饭店见。” “好的，好的……嗯，再见。” 收了电话，陈强回想了一下，耸了耸肩。 这些体制内的人啊，说话总是得让人猜。 这明明是想约陈强的，最后反而变成了陈强主动约他。 说话的确是门艺术啊。 之前听张明才透露，郭长江平调江城，任江城市副市长，但分管的却是教育口，的确跟陈强这头不会有什么关联。 这个时候，找陈强，要么是拉赞助，要么就是有其他的事情了。 想不明白这些问题，陈强也懒得去想，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现在最头痛的是明天要去张宁家。 其实他跟林岚有一段时间关系处的还不错，虽然查着辈分，但是更像是朋友。 但是自从白玉露住院那件事情以后，林岚跟陈强这关系就变得有些微妙了。 也可能是林岚奔五了，这女人嘛，总有那么个比较烦躁的时期，也难怪张明才跟她的关系再度紧张，连过年都没有让张宁去凉城看爷爷。 张宁不说，但陈强每次和她打电话聊qq的时候，还是多少能感觉出来。 估计林岚现在的心里就只剩下一句话?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 当陈强出现在林岚面前的时候，已经能明显的感觉到这种隔阂。 “以后别带东西，家里都没有地方放了。”林岚看着陈强手里的大包小包，皮笑肉不笑的说。 是的，就陈强的角度来看，林岚确是只是装出来的热情，这不，还有真热情的张宁在旁边一对比，就更加明显了。 不过，显然张宁是感觉不出啦，她现在全身心的都在陈强身上。 “走，快跟我上楼，去听最终版。”张宁拉着陈强就往楼上跑。 “唉，马上吃饭了！”林岚喊到。 “一会儿就下来！”张宁头也没回的拉着陈强。 陈强则回头向林岚抱歉的点了点头。 张宁说的最终版，当然是她的新单曲。 之前由于陈强不满意，被打回重做，又赶上过年，一推再推。 虽然张宁嘴上不说，道破看到发小田苗苗，又是出专辑又是上春晚的，心中难免着急。 可是着急没有用，她也相信陈强的眼光，他说不行，自然是不行。 陈强进了张宁的闺房，就被按到了书桌前面的椅子上。 张宁打开cd，又给陈强带上耳机。 等到陈强点头，这才按下播放键。 第306章 还是年轻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 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飞过绝望 …… 这是张韶涵2006年发行在专辑《潘朵拉》中的歌曲，被陈强提前到1999年用了。 歌曲作者有感歌手历程的坎坷经历，写下了这首民谣风的励志歌曲。 放到张宁身上，也有同样的效果。 毕竟，她也同样经历了努力到失去，过了两年的低谷期，再度失而复得的那种心路历程。 所以，张宁演唱这首歌，虽然不如原唱感触极深，但有陈强这个“高标准”的质检员，张宁前后在这首歌上共录制了十几个完整版，均被陈强打回，也算得上“历经磨难”了。 这一版，陈强总算是听到了那种，明明很难，但依然坚信前途光明。 就像歌词里说的： 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 追逐的年轻 歌声多嘹亮 我终于翱翔 用心凝望不害怕 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 …… 这一版，张宁终于不在演唱时带着炫技的痕迹，而是让自己的声音完全服务于歌曲中情绪的高低起伏，让她惊艳的声线退居二线，而将整首歌曲励志的精神得到了最佳的提现。 如果非要打个分，陈强只能说，不输原唱！ 当然，这已经无从比较了，只有陈强这个重生者，才知道翻唱想要盖过原唱的光芒，究竟有多难。 至少，在陈强眼里，张宁不仅还原歌曲本身的励志精神，也展现了特有的个人风格。 “很好听。”一曲终了，陈强去掉耳机，赞赏道。 “那就好。”张宁如释重负，露出了放松的笑容，这段时间来，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我跟杨乐乐说一下，可以发了。”陈强说着掏出手机，当着张宁的面就给杨乐乐打了电话。 这下张宁彻底放心了。 “走，下去吃饭。”张宁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疑，直接牵起陈强的手。 陈强愣了一下，但是也没敢“反抗”。 “快来，上桌。”林岚一边端菜一边说。 看见二人的小动作，选择性的无视。 “陈先生，今天太太专门让做了你最爱吃的干锅牛杂，一会儿可得多吃点儿。”铃姨看见两个小家伙这么亲密，笑着说。 “铃姨做的饭，那就不用说了，我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陈强夸张的咽了咽口水，铃姨的笑容更盛了。 “你这张嘴啊，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甜了？”林岚笑道。 “我这绝对的实话实说，绝对没有半点的违心奉承。”陈强一脸认真的说。 “这里面好几道菜，都是夫人做的，我就打了打下手。”铃姨笑着提点道。 “啊？！不会？！那我可得好好儿尝尝！不说别的，就这卖相，已经能征服大部分吃货了！”陈强惊讶的看了看林岚，他这反应虽然半真半假，但确实也是第一次吃林岚亲自下厨做的菜。 “跟铃姐可没法儿比，你将就着吃。”林岚对陈强的态度还是很受用的，嘴上仍然很谦虚。 “喝酒吗？”张宁在一旁问道。 “不喝……啤酒，来点白酒。”陈强本想说不喝，一会儿还要开车的，但是林岚已经把酒杯都放好了，不喝能行吗？ “少喝一点，过年的时候没聚成，正月里都是年，今天就当是补上了。”林岚打开茅台，边说便要倒酒。 “我来。”陈强赶忙去接过酒瓶。 林岚也没反对，把酒瓶递给陈强。 陈强依次给四人倒了盅酒，这才老实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来，这第一杯酒，还是得祝大家新年快乐。”林岚起杯，莫有不从。 “新年快乐！！” 一杯酒下肚，陈强继续添酒，结果刚回到位置，菜都没让吃一口，第二杯又来了。 “这第二杯，住你们俩学业进步，事业有成！” “谢谢妈。” “谢谢阿姨。” 第三杯酒，就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陈强也不知道林岚今天因为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往日里不仅很少喝酒，这酒桌上更是没有敬谁酒的时候。 “第三杯，我要单独跟陈强碰一下，祝你的父母身体健康，弟弟健康快乐！” “谢谢林姨，也祝您身体健康，越活越年轻！”陈强恭敬的双手过去碰了个杯。 三杯酒下肚，陈强胃里也是火辣辣的。 别看这酒盅，五钱的杯子，三倍下去就一两半了，这还一口菜都没吃嘴里。 “吃菜啊，别拘谨，尝尝阿姨的手艺。”林岚说着就开始给陈强夹菜。 “我自己来就好，谢谢林姨。”陈强刚坐下的屁股，马上又抬了起来。 “妈……”张宁在一旁，似乎也看出来林岚的表现不太对劲，哪有给人夹菜一下夹一碗的？！ “来，你也吃，妈做的可都是你喜欢吃的。”说着，林岚也给张宁夹了一筷子，但是比起陈强碗里的那座“小山”，就显得文雅多了。 陈强暗自叫苦，就知道来了没个好。 现在的林岚，看来是更年期提前了，陈强心中暗暗同情张明才。 怎么办，吃呗，喝呗，反正就是不能拒绝。 陈强已经暗暗发誓，下次喊吃饭，说什么，也不来家吃，就去餐厅里，人多嘛……热闹！关键是还不用收拾碗筷，多好！ 以酒为媒，渐渐的似乎大家都打开了话匣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渐渐的让林岚正常了些，至少没有再往陈强碗里添砖加瓦，更没有再劝酒，都是喝哪儿哪儿了。 “郭长江到江城任副市长，这事儿你知道？” “知道。”陈强点了点头。 “说起来，我跟郭副市长的妻子还是同学，她妻子姓徐，好像……是甬城人，对对，甬城的，最喜欢吃甜汤圆。” 陈强刚开始还诧异，怎么刚刚还聊着陈强以后考哪所大学，一转眼，又聊起了郭长江的媳妇。 她媳妇哪里人，跟我有什么关系？陈强心想，难不成明天见着郭长江了，跟他算个命：我知道你媳妇姓名，籍贯？ 那不是胡扯……咦？ 甬城……姓徐……我擦？！不会？！ 想到这里，陈强心中一惊，又看了看林岚，林岚也在看他，似乎是知道陈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 管不得郭长江会主动联系自己，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只是有些话电话里没办法说，刚好陈强“上道”，约了个饭局。 现在想想，这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啊！ 这会儿指不定郭长江在怎么想自己的呢，那一定不会少了：这娃还是年轻！ 第306章 还是年轻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 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飞过绝望 …… 这是张韶涵2006年发行在专辑《潘朵拉》中的歌曲，被陈强提前到1999年用了。 歌曲作者有感歌手历程的坎坷经历，写下了这首民谣风的励志歌曲。 放到张宁身上，也有同样的效果。 毕竟，她也同样经历了努力到失去，过了两年的低谷期，再度失而复得的那种心路历程。 所以，张宁演唱这首歌，虽然不如原唱感触极深，但有陈强这个“高标准”的质检员，张宁前后在这首歌上共录制了十几个完整版，均被陈强打回，也算得上“历经磨难”了。 这一版，陈强总算是听到了那种，明明很难，但依然坚信前途光明。 就像歌词里说的： 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 追逐的年轻 歌声多嘹亮 我终于翱翔 用心凝望不害怕 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 …… 这一版，张宁终于不在演唱时带着炫技的痕迹，而是让自己的声音完全服务于歌曲中情绪的高低起伏，让她惊艳的声线退居二线，而将整首歌曲励志的精神得到了最佳的提现。 如果非要打个分，陈强只能说，不输原唱！ 当然，这已经无从比较了，只有陈强这个重生者，才知道翻唱想要盖过原唱的光芒，究竟有多难。 至少，在陈强眼里，张宁不仅还原歌曲本身的励志精神，也展现了特有的个人风格。 “很好听。”一曲终了，陈强去掉耳机，赞赏道。 “那就好。”张宁如释重负，露出了放松的笑容，这段时间来，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我跟杨乐乐说一下，可以发了。”陈强说着掏出手机，当着张宁的面就给杨乐乐打了电话。 这下张宁彻底放心了。 “走，下去吃饭。”张宁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疑，直接牵起陈强的手。 陈强愣了一下，但是也没敢“反抗”。 “快来，上桌。”林岚一边端菜一边说。 看见二人的小动作，选择性的无视。 “陈先生，今天太太专门让做了你最爱吃的干锅牛杂，一会儿可得多吃点儿。”铃姨看见两个小家伙这么亲密，笑着说。 “铃姨做的饭，那就不用说了，我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陈强夸张的咽了咽口水，铃姨的笑容更盛了。 “你这张嘴啊，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甜了？”林岚笑道。 “我这绝对的实话实说，绝对没有半点的违心奉承。”陈强一脸认真的说。 “这里面好几道菜，都是夫人做的，我就打了打下手。”铃姨笑着提点道。 “啊？！不会？！那我可得好好儿尝尝！不说别的，就这卖相，已经能征服大部分吃货了！”陈强惊讶的看了看林岚，他这反应虽然半真半假，但确实也是第一次吃林岚亲自下厨做的菜。 “跟铃姐可没法儿比，你将就着吃。”林岚对陈强的态度还是很受用的，嘴上仍然很谦虚。 “喝酒吗？”张宁在一旁问道。 “不喝……啤酒，来点白酒。”陈强本想说不喝，一会儿还要开车的，但是林岚已经把酒杯都放好了，不喝能行吗？ “少喝一点，过年的时候没聚成，正月里都是年，今天就当是补上了。”林岚打开茅台，边说便要倒酒。 “我来。”陈强赶忙去接过酒瓶。 林岚也没反对，把酒瓶递给陈强。 陈强依次给四人倒了盅酒，这才老实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来，这第一杯酒，还是得祝大家新年快乐。”林岚起杯，莫有不从。 “新年快乐！！” 一杯酒下肚，陈强继续添酒，结果刚回到位置，菜都没让吃一口，第二杯又来了。 “这第二杯，住你们俩学业进步，事业有成！” “谢谢妈。” “谢谢阿姨。” 第三杯酒，就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陈强也不知道林岚今天因为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往日里不仅很少喝酒，这酒桌上更是没有敬谁酒的时候。 “第三杯，我要单独跟陈强碰一下，祝你的父母身体健康，弟弟健康快乐！” “谢谢林姨，也祝您身体健康，越活越年轻！”陈强恭敬的双手过去碰了个杯。 三杯酒下肚，陈强胃里也是火辣辣的。 别看这酒盅，五钱的杯子，三倍下去就一两半了，这还一口菜都没吃嘴里。 “吃菜啊，别拘谨，尝尝阿姨的手艺。”林岚说着就开始给陈强夹菜。 “我自己来就好，谢谢林姨。”陈强刚坐下的屁股，马上又抬了起来。 “妈……”张宁在一旁，似乎也看出来林岚的表现不太对劲，哪有给人夹菜一下夹一碗的？！ “来，你也吃，妈做的可都是你喜欢吃的。”说着，林岚也给张宁夹了一筷子，但是比起陈强碗里的那座“小山”，就显得文雅多了。 陈强暗自叫苦，就知道来了没个好。 现在的林岚，看来是更年期提前了，陈强心中暗暗同情张明才。 怎么办，吃呗，喝呗，反正就是不能拒绝。 陈强已经暗暗发誓，下次喊吃饭，说什么，也不来家吃，就去餐厅里，人多嘛……热闹！关键是还不用收拾碗筷，多好！ 以酒为媒，渐渐的似乎大家都打开了话匣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渐渐的让林岚正常了些，至少没有再往陈强碗里添砖加瓦，更没有再劝酒，都是喝哪儿哪儿了。 “郭长江到江城任副市长，这事儿你知道？” “知道。”陈强点了点头。 “说起来，我跟郭副市长的妻子还是同学，她妻子姓徐，好像……是甬城人，对对，甬城的，最喜欢吃甜汤圆。” 陈强刚开始还诧异，怎么刚刚还聊着陈强以后考哪所大学，一转眼，又聊起了郭长江的媳妇。 她媳妇哪里人，跟我有什么关系？陈强心想，难不成明天见着郭长江了，跟他算个命：我知道你媳妇姓名，籍贯？ 那不是胡扯……咦？ 甬城……姓徐……我擦？！不会？！ 想到这里，陈强心中一惊，又看了看林岚，林岚也在看他，似乎是知道陈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 管不得郭长江会主动联系自己，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只是有些话电话里没办法说，刚好陈强“上道”，约了个饭局。 现在想想，这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啊！ 这会儿指不定郭长江在怎么想自己的呢，那一定不会少了：这娃还是年轻！ 第307章 那种尴尬 云里雾里酒盅里，醉中幻中春梦中。 小盅喝酒，更容易醉。 一瓶酒见底的时候，陈强也有些上头。 所谓酒壮怂人胆。 当林岚又拿来一瓶的时候，陈强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先给自己满上。 结果，直接断片儿。 等他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脑子依然有些迷糊。 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发现的确有一段记忆不存在了。 拍了拍额头，叹了口气，希望这一段自己没有乱说话，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口干舌燥，努力的起身，看了看床头的保温杯，也不多想，打开了就喝，水是温的，显然刚刚有人进来过了。 不是自己家，也不是酒店，看来应该是在张宁家的客房了。 一大杯水喝尽，陈强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应该是没电了。 刚想下床，陈强又愣了，掀开被子看了看，秋裤还在。 眼睛转了一圈，自己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叠在床头的另一边。 看来，自己应该没说什么过头的话，要不然，应该不会有这待遇。 刚提好裤子，门就被打开了，陈强赶忙坐到床上，拉链都还没拉上呢！ “你醒了？”张宁欣喜的走了过来。 “嗯。”陈强见进来的是张宁，松了口气，忙背对着她整理好裤子，这才转过身。 “头疼吗？”张宁走到陈强身前，关切的问。 “好多了，几点了？”陈强也不知道是还懵着的，还是脸皮厚，一边拉过张宁的手，一边说。 “啊？哦……五……六点了。”张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脸颊绯红，有些不敢看陈强。 陈强这么主动的时候，还真是挺少的。 加上暧昧的环境，让冰山美人都融化了。 看着张宁娇俏可爱的模样，陈强忽然也有些蠢蠢欲动，忍不住又靠近了些。 张宁的头低得更深了，身体僵硬，心跳加速，却是大气儿都不敢喘。 陈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面前弥漫着张宁的发香，终于忍不住，猛的一下把张宁拉进怀里。 “来来来，喝完姜茶，醒醒酒。” 一个声音，毫无征兆的从门口传来。 两个不安分的灵魂，如同断了电的电磁铁，瞬间分开。 陈强还好，可以借着穿衣服来掩饰自己的不安，而张宁就惨了，愣是没有发现有什么是自己可以做的事儿。 脑子一晕，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有些吃惊的动作——帮助陈强穿衣服！ 是的，如同一个贤惠的妻子一样，帮自己的丈夫穿衣服。 陈强头皮发麻，林岚一脸错愕兼恨铁不成钢，而让整个空气凝滞的张宁，则是满脑子都是浆糊。 许多年后，每次斗嘴，必然会提起这件事，张宁笑话陈强没胆，陈强笑话张宁无脑。 “哎呀，忘了放醋了，我再去回下锅。”林岚的口气，就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边出门边自语?“怎么会忘了放醋呢？” 声音渐远，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张宁忽然反应过来，连声招呼都没打，如同受惊的兔子，飞快的跑出了房间，接着就听见一阵上楼梯的脚步声，这丫头这回是真的尴尬了。 陈强苦笑着自己穿上外套，收拾了一下床铺，这才出门。 来到客厅，外面已经天黑了。 没有道理再留下来吃完饭，陈强谢绝了林岚的邀请，执意要走。 反正留下来大家都免不了尴尬，林岚也没强求。 “车就别开了，明天我叫司机给你开过去，打车走。” “行。”陈强想了想，把钥匙给了林岚。 赵虎这段时间忙着弄那个安保公司，刚好陈强今天要来张宁家，所以就没有跟来。 虽然这会儿酒醒的差不多了，但是有鉴于过去的经验，陈强还是选择了听劝。 这小区附近，还是很容打车的。 没等几分钟，陈强就看见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下去门口，应该是送人到这里的。 不等乘客下来，陈强就走了过去，向司机招了招手。 司机示意陈强等待，一边给乘客找零。 车门开了，一个长发女孩从车里出来，将背包往身后一挂，刚要关车门，就发现身边过来了人。 不用想也知道是在等车的。 女孩停下了关门的手，随意的甩了下遮挡住眼睛秀发，不经意的看了一下下一位乘客。 可就是这一眼，女孩却忽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脚就像生了根一样。 “是你？！”好听的声音里，尽是惊讶与欣喜。 “嗯？你认识我？”陈强正准备上车，谁知道被人挡着车门，听到声音，陈强也看了过去。 说实话，对方的确是个大美女，看年龄，跟自己也相仿，面相似乎也有那么一丝熟悉，但是陈强真的不认识对方。 “当……我也江大附中的。”女孩虽然明知道陈强有可能不认识她，但听到陈强亲口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失望。 想她李若涵，大小也是个江大附中的校花，居然还有她的光环照耀不到的角落，换谁谁不失望？ 可是，正是因为这样，咱们的校花大人，才对陈强有种征服欲。 本来因为之前情书的事情不了了之，李若涵度过了一段比较冷静的时期，但是一看到陈强就在自己面前，距离这么近，她心中的那团小火苗，忽然又燃烧起来。 十八岁的年纪，怎么懂得隐藏自己的内心？ 一对秋水映着陈强，怎么都感觉快要烧开了。 “呃……你好。”陈强也不知道说什么，对方看他的样子，让他忽然有种羊被狼顶上的感觉，刚刚才经历了一场尴尬的陈强，多少有些不自在，更何况这是张宁家所在的小区大门口，谁知道林岚有没有在哪个地方盯着自己？ “认识一下，我叫李若涵。”李若涵主动伸出手。 “你好你好，我叫陈强。”陈强做贼似的，往身后看了一眼，借着车门的遮挡，快速的跟李若涵握了握手，丝毫没有留恋那温润的触感。 “你也住这里？”李若涵似乎并没打算就这么让陈强上车，脚直接扎根，丝毫未动。 “我不住这里，我来看朋友的。”陈强解释道，暗想，这女孩漂亮是漂亮，就是话太多。 “我住这里，你的朋友叫什么，说不定我还认识呢！” “请问，还走不走了？”这下，连司机都看不过眼了。 “走走走。”陈强赶忙朝车里喊道，然后有些歉意的看着李若涵。 “哦，好，咱们就算是认识了，我高二三班的，你呢？” “我高一一班的。” “行，我记住了，有空找你玩。”李若涵这才让开车门，让陈强上车。 “好的好的，再见。”陈强敷衍道。 “再见！” 第307章 那种尴尬 云里雾里酒盅里，醉中幻中春梦中。 小盅喝酒，更容易醉。 一瓶酒见底的时候，陈强也有些上头。 所谓酒壮怂人胆。 当林岚又拿来一瓶的时候，陈强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先给自己满上。 结果，直接断片儿。 等他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脑子依然有些迷糊。 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发现的确有一段记忆不存在了。 拍了拍额头，叹了口气，希望这一段自己没有乱说话，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口干舌燥，努力的起身，看了看床头的保温杯，也不多想，打开了就喝，水是温的，显然刚刚有人进来过了。 不是自己家，也不是酒店，看来应该是在张宁家的客房了。 一大杯水喝尽，陈强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应该是没电了。 刚想下床，陈强又愣了，掀开被子看了看，秋裤还在。 眼睛转了一圈，自己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叠在床头的另一边。 看来，自己应该没说什么过头的话，要不然，应该不会有这待遇。 刚提好裤子，门就被打开了，陈强赶忙坐到床上，拉链都还没拉上呢！ “你醒了？”张宁欣喜的走了过来。 “嗯。”陈强见进来的是张宁，松了口气，忙背对着她整理好裤子，这才转过身。 “头疼吗？”张宁走到陈强身前，关切的问。 “好多了，几点了？”陈强也不知道是还懵着的，还是脸皮厚，一边拉过张宁的手，一边说。 “啊？哦……五……六点了。”张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脸颊绯红，有些不敢看陈强。 陈强这么主动的时候，还真是挺少的。 加上暧昧的环境，让冰山美人都融化了。 看着张宁娇俏可爱的模样，陈强忽然也有些蠢蠢欲动，忍不住又靠近了些。 张宁的头低得更深了，身体僵硬，心跳加速，却是大气儿都不敢喘。 陈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面前弥漫着张宁的发香，终于忍不住，猛的一下把张宁拉进怀里。 “来来来，喝完姜茶，醒醒酒。” 一个声音，毫无征兆的从门口传来。 两个不安分的灵魂，如同断了电的电磁铁，瞬间分开。 陈强还好，可以借着穿衣服来掩饰自己的不安，而张宁就惨了，愣是没有发现有什么是自己可以做的事儿。 脑子一晕，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有些吃惊的动作——帮助陈强穿衣服！ 是的，如同一个贤惠的妻子一样，帮自己的丈夫穿衣服。 陈强头皮发麻，林岚一脸错愕兼恨铁不成钢，而让整个空气凝滞的张宁，则是满脑子都是浆糊。 许多年后，每次斗嘴，必然会提起这件事，张宁笑话陈强没胆，陈强笑话张宁无脑。 “哎呀，忘了放醋了，我再去回下锅。”林岚的口气，就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边出门边自语?“怎么会忘了放醋呢？” 声音渐远，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张宁忽然反应过来，连声招呼都没打，如同受惊的兔子，飞快的跑出了房间，接着就听见一阵上楼梯的脚步声，这丫头这回是真的尴尬了。 陈强苦笑着自己穿上外套，收拾了一下床铺，这才出门。 来到客厅，外面已经天黑了。 没有道理再留下来吃完饭，陈强谢绝了林岚的邀请，执意要走。 反正留下来大家都免不了尴尬，林岚也没强求。 “车就别开了，明天我叫司机给你开过去，打车走。” “行。”陈强想了想，把钥匙给了林岚。 赵虎这段时间忙着弄那个安保公司，刚好陈强今天要来张宁家，所以就没有跟来。 虽然这会儿酒醒的差不多了，但是有鉴于过去的经验，陈强还是选择了听劝。 这小区附近，还是很容打车的。 没等几分钟，陈强就看见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下去门口，应该是送人到这里的。 不等乘客下来，陈强就走了过去，向司机招了招手。 司机示意陈强等待，一边给乘客找零。 车门开了，一个长发女孩从车里出来，将背包往身后一挂，刚要关车门，就发现身边过来了人。 不用想也知道是在等车的。 女孩停下了关门的手，随意的甩了下遮挡住眼睛秀发，不经意的看了一下下一位乘客。 可就是这一眼，女孩却忽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脚就像生了根一样。 “是你？！”好听的声音里，尽是惊讶与欣喜。 “嗯？你认识我？”陈强正准备上车，谁知道被人挡着车门，听到声音，陈强也看了过去。 说实话，对方的确是个大美女，看年龄，跟自己也相仿，面相似乎也有那么一丝熟悉，但是陈强真的不认识对方。 “当……我也江大附中的。”女孩虽然明知道陈强有可能不认识她，但听到陈强亲口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失望。 想她李若涵，大小也是个江大附中的校花，居然还有她的光环照耀不到的角落，换谁谁不失望？ 可是，正是因为这样，咱们的校花大人，才对陈强有种征服欲。 本来因为之前情书的事情不了了之，李若涵度过了一段比较冷静的时期，但是一看到陈强就在自己面前，距离这么近，她心中的那团小火苗，忽然又燃烧起来。 十八岁的年纪，怎么懂得隐藏自己的内心？ 一对秋水映着陈强，怎么都感觉快要烧开了。 “呃……你好。”陈强也不知道说什么，对方看他的样子，让他忽然有种羊被狼顶上的感觉，刚刚才经历了一场尴尬的陈强，多少有些不自在，更何况这是张宁家所在的小区大门口，谁知道林岚有没有在哪个地方盯着自己？ “认识一下，我叫李若涵。”李若涵主动伸出手。 “你好你好，我叫陈强。”陈强做贼似的，往身后看了一眼，借着车门的遮挡，快速的跟李若涵握了握手，丝毫没有留恋那温润的触感。 “你也住这里？”李若涵似乎并没打算就这么让陈强上车，脚直接扎根，丝毫未动。 “我不住这里，我来看朋友的。”陈强解释道，暗想，这女孩漂亮是漂亮，就是话太多。 “我住这里，你的朋友叫什么，说不定我还认识呢！” “请问，还走不走了？”这下，连司机都看不过眼了。 “走走走。”陈强赶忙朝车里喊道，然后有些歉意的看着李若涵。 “哦，好，咱们就算是认识了，我高二三班的，你呢？” “我高一一班的。” “行，我记住了，有空找你玩。”李若涵这才让开车门，让陈强上车。 “好的好的，再见。”陈强敷衍道。 “再见！” 第308章 义无反顾 李若涵看着远去的出租车，久久没有离去。 忽然，她似乎想到什么，眼睛放光，忙往小区大门跑去。 “唐叔叔，还没下班呢？” “是若涵啊，还早呢，到八点才换班。”保安室里，一个中年保安探出头，看见李若涵笑着说。 “哦，我都没看时间。”李若涵摸了摸额头，忽然停下脚步：“对了，唐叔叔，这两天有没有人捡到一串钥匙啊，我钥匙怎么找也找不到。” “没有啊。咱们小区，你放心，只要有人捡到，肯定会放到门卫的，你再想想，会不会丢到其他的地方？” “都找遍了，咱们小区肯定没问题哦，就怕有外来人捡到了，拿走了也说不定，我钥匙上可有一个漂亮的小娃娃。”李若涵郁闷道。 “那也不应该啊，不是本小区的人进来，都要业主打电话到门房，或者到门口来接，不然根本进不去！” “那我刚刚进来的时候，还看见个男孩子出去，鬼鬼祟祟的。” “男孩子，鬼鬼祟祟的？不应该……哦，你说的是穿黑色衣服那个小伙子？！” “对对对，就是他！” “他的确不是我们小区的，但是也不算是陌生人。前前后后的，来这里四五次了，是8号楼的客人，很有钱的！开一个很大的吉普车，肯定不是贪小便宜的人。” “好……那您帮我留意着点，我先回家了。”李若涵一脸的失落，实际上心里早就在想8号楼的事了。 她们这个小区，算是一个很老的别墅区。 住在这里的人，大概率都是早年的万元户之类的。 而且很多都是十几年的老业主，一年到头的，也不会有谁卖房买房。 所以，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都互相认识。 小孩子们，更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 8号楼则是个例外，它算是小区里最大的几栋别墅之一了。 搬过来倒是有几年了，女主人听说是个企业家，平时早出晚归的，总共也没见过几次。 但她家里的漂亮姐姐，来小区也就半年多。 听说都上大学了，也没有什么交集。 想不到陈强会这家子有关系。 想着想着，就到了家，她家斜对面，就是8号，她家则是6号。 “若涵回来了？” “哦，爸！你今天也这么早下班？” “今天厂里没什么事儿，所以早点回来了，怎么样，今天累不累？” “不累！” “以后要是有时间了，爸爸跟你一起去当义工！” “真的？！那太好了！”李若涵高兴的说，不过马上又皱起了眉头：“算了，你就是说说而已，厂子里那么忙。” “这回只怕是想忙也忙不了喽……” “怎么了爸？出什么事儿了吗？” “生意上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安心读好你的书就好。” “哦！” “走，你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里脊。” “哇，我都饿死了。” “走！吃饭去喽！” …… 陈强喝了酒，一路上主动的把自己这边的车床打开，等到了家，又是一阵头蒙。 喝了点儿水，就早早的睡了。 另一边林岚则和张宁一起，坐在客厅看电视。 “刚刚你们那个公司经理给你打电话了？”林岚看似不在意的问道。 “嗯，下月初我的单曲上市。公司接下来可能会安排我去上节目。”张宁现在其实并不像跟母亲呆在一起，她感觉到一丝不自在，但是又没法儿洒脱的上楼。 “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好好走，遇到事情，多问陈强。”林岚又开始了教女模式：“别看你比他大，论心智、社会经验，拍马难及……有时候就算是我，也看不清他。” 张宁听着，但是没有说话。 “前两天你大舅还找我，说希望能通过我的关系，找陈强吃顿饭，他那里有个项目，想要陈强投资……说实话不是投资不投资的问题，是他看你二舅现在跟着陈强，这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以前看不起人家，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陈强是个人才，在他这个年龄，能够做出这么大事业的，后面有没有来者不清楚，但前无古人是肯定的……” “我跟你讲这些，你别嫌我啰嗦，不是让你去巴结陈强，咱们家虽然不如你姥爷在的时候那么风光，但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妈妈现在也想清楚了，不指望以后能够接班，你自己开心就好……” “但是有些话，妈妈还是要以过来人的经验跟你说，陈强绝非良配。” 张宁依然没有说话，但是看着林岚的眼神有些复杂。 她也不傻，当然知道母亲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想要去他身边，就要做好这些心理准备……” “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任何时候，女人都不要成为男人身边的附庸，要独立，不仅仅是说的事业上，人格上，更应如此！不要去粉饰装扮别人的人生，而忘了把自己的人生过得精彩……” 这一晚，林岚跟张宁聊了很久很久。 大部分时间都是林岚在说，张宁在听。 其实对于陈强，张宁的内心也是复杂的。 论外表，陈强其实很一般，是那种丢到人堆里也难发现的那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生活中，也很难跟浪漫联系到一起，说实话还有些古板，不喜欢结交新朋友，闲了的时候，喜欢呆在家里翻书，总之是那种你不约她，他很难主动约你的被动男。 可是从第一次的见面，一直到现在，这个男生一直都在创造奇迹。 当年陈强还矮自己一个头的时候，还是小学五年级，就知道大街上摆摊挣钱，同龄人别说有那个能力了，就是有，也没有那个脑瓜子。 本以为这人就成为以后的谈资了，谁想，他又以另外一种方式站到了自己面前，跟自己成了同一个乐队的队员。 而后，陈强表现在音乐上的强大天赋，足以让张宁为之倾心，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等陈强离开了乐队，张宁的确有段时间很伤心。 好在后来陈强也上了一中，两个人每天一起吃饭，聊天……那真是张宁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对陈强也慢慢的从欣赏转移到了青春期最为炙热的爱恋。 只是，高傲如张宁，把这份情感尽量的表现得内敛一些。 再次组建乐队，陈强则成了幕后的那个人，而自己则被推上了前台。 也是陈强让自己第一次离明星那么近。 也是那个时候，自己才知道，陈强还有一个食品工厂。 等到被林岚安排离开之后，那份心思非但没有减弱，反而随着时间，越陈越浓。 而后听到的大部分关于陈强的事情，就是跟林家之间的生意往来。 当陈强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就知道，这辈子，恐怕是绕不过心中的这座高山了，只能去攀爬，无论这座山峰有多么险峻，也将义无反顾。 第308章 义无反顾 李若涵看着远去的出租车，久久没有离去。 忽然，她似乎想到什么，眼睛放光，忙往小区大门跑去。 “唐叔叔，还没下班呢？” “是若涵啊，还早呢，到八点才换班。”保安室里，一个中年保安探出头，看见李若涵笑着说。 “哦，我都没看时间。”李若涵摸了摸额头，忽然停下脚步：“对了，唐叔叔，这两天有没有人捡到一串钥匙啊，我钥匙怎么找也找不到。” “没有啊。咱们小区，你放心，只要有人捡到，肯定会放到门卫的，你再想想，会不会丢到其他的地方？” “都找遍了，咱们小区肯定没问题哦，就怕有外来人捡到了，拿走了也说不定，我钥匙上可有一个漂亮的小娃娃。”李若涵郁闷道。 “那也不应该啊，不是本小区的人进来，都要业主打电话到门房，或者到门口来接，不然根本进不去！” “那我刚刚进来的时候，还看见个男孩子出去，鬼鬼祟祟的。” “男孩子，鬼鬼祟祟的？不应该……哦，你说的是穿黑色衣服那个小伙子？！” “对对对，就是他！” “他的确不是我们小区的，但是也不算是陌生人。前前后后的，来这里四五次了，是8号楼的客人，很有钱的！开一个很大的吉普车，肯定不是贪小便宜的人。” “好……那您帮我留意着点，我先回家了。”李若涵一脸的失落，实际上心里早就在想8号楼的事了。 她们这个小区，算是一个很老的别墅区。 住在这里的人，大概率都是早年的万元户之类的。 而且很多都是十几年的老业主，一年到头的，也不会有谁卖房买房。 所以，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都互相认识。 小孩子们，更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 8号楼则是个例外，它算是小区里最大的几栋别墅之一了。 搬过来倒是有几年了，女主人听说是个企业家，平时早出晚归的，总共也没见过几次。 但她家里的漂亮姐姐，来小区也就半年多。 听说都上大学了，也没有什么交集。 想不到陈强会这家子有关系。 想着想着，就到了家，她家斜对面，就是8号，她家则是6号。 “若涵回来了？” “哦，爸！你今天也这么早下班？” “今天厂里没什么事儿，所以早点回来了，怎么样，今天累不累？” “不累！” “以后要是有时间了，爸爸跟你一起去当义工！” “真的？！那太好了！”李若涵高兴的说，不过马上又皱起了眉头：“算了，你就是说说而已，厂子里那么忙。” “这回只怕是想忙也忙不了喽……” “怎么了爸？出什么事儿了吗？” “生意上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安心读好你的书就好。” “哦！” “走，你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里脊。” “哇，我都饿死了。” “走！吃饭去喽！” …… 陈强喝了酒，一路上主动的把自己这边的车床打开，等到了家，又是一阵头蒙。 喝了点儿水，就早早的睡了。 另一边林岚则和张宁一起，坐在客厅看电视。 “刚刚你们那个公司经理给你打电话了？”林岚看似不在意的问道。 “嗯，下月初我的单曲上市。公司接下来可能会安排我去上节目。”张宁现在其实并不像跟母亲呆在一起，她感觉到一丝不自在，但是又没法儿洒脱的上楼。 “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好好走，遇到事情，多问陈强。”林岚又开始了教女模式：“别看你比他大，论心智、社会经验，拍马难及……有时候就算是我，也看不清他。” 张宁听着，但是没有说话。 “前两天你大舅还找我，说希望能通过我的关系，找陈强吃顿饭，他那里有个项目，想要陈强投资……说实话不是投资不投资的问题，是他看你二舅现在跟着陈强，这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以前看不起人家，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陈强是个人才，在他这个年龄，能够做出这么大事业的，后面有没有来者不清楚，但前无古人是肯定的……” “我跟你讲这些，你别嫌我啰嗦，不是让你去巴结陈强，咱们家虽然不如你姥爷在的时候那么风光，但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妈妈现在也想清楚了，不指望以后能够接班，你自己开心就好……” “但是有些话，妈妈还是要以过来人的经验跟你说，陈强绝非良配。” 张宁依然没有说话，但是看着林岚的眼神有些复杂。 她也不傻，当然知道母亲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想要去他身边，就要做好这些心理准备……” “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任何时候，女人都不要成为男人身边的附庸，要独立，不仅仅是说的事业上，人格上，更应如此！不要去粉饰装扮别人的人生，而忘了把自己的人生过得精彩……” 这一晚，林岚跟张宁聊了很久很久。 大部分时间都是林岚在说，张宁在听。 其实对于陈强，张宁的内心也是复杂的。 论外表，陈强其实很一般，是那种丢到人堆里也难发现的那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生活中，也很难跟浪漫联系到一起，说实话还有些古板，不喜欢结交新朋友，闲了的时候，喜欢呆在家里翻书，总之是那种你不约她，他很难主动约你的被动男。 可是从第一次的见面，一直到现在，这个男生一直都在创造奇迹。 当年陈强还矮自己一个头的时候，还是小学五年级，就知道大街上摆摊挣钱，同龄人别说有那个能力了，就是有，也没有那个脑瓜子。 本以为这人就成为以后的谈资了，谁想，他又以另外一种方式站到了自己面前，跟自己成了同一个乐队的队员。 而后，陈强表现在音乐上的强大天赋，足以让张宁为之倾心，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等陈强离开了乐队，张宁的确有段时间很伤心。 好在后来陈强也上了一中，两个人每天一起吃饭，聊天……那真是张宁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对陈强也慢慢的从欣赏转移到了青春期最为炙热的爱恋。 只是，高傲如张宁，把这份情感尽量的表现得内敛一些。 再次组建乐队，陈强则成了幕后的那个人，而自己则被推上了前台。 也是陈强让自己第一次离明星那么近。 也是那个时候，自己才知道，陈强还有一个食品工厂。 等到被林岚安排离开之后，那份心思非但没有减弱，反而随着时间，越陈越浓。 而后听到的大部分关于陈强的事情，就是跟林家之间的生意往来。 当陈强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就知道，这辈子，恐怕是绕不过心中的这座高山了，只能去攀爬，无论这座山峰有多么险峻，也将义无反顾。 第309章 报了仇了 自从年前的聚餐过后，清凉居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火爆。 人均消费两三百的饭店，也不是工薪阶层能够消费得起的。 宴请才是这一类饭店的主要收入来源。 有天幕、雷电、幸福万家、林氏集团撑场面，想不火都难。 但是陈强却很少来这里，一来是他自己不喜欢饭局，二来，就不用多说了。 自从上次跟白玉露莫名其妙滚到一个床上，陈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白玉露，而白玉露也同样没有联系过她。 想起来二人关系也算是奇葩了，第一次见面只是饭店老板跟客人。 后来陈强又巧合的从白玉露手里买了套房子，也正是因为这套房子，才有了后面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郭长江，陈强很可能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也不可能自己跑来清凉居。 只不过，这里面有没有夹带私货，就不知道了，反正陈强肯定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没来的时候，陈强其实一路上都在说服自己，无所谓的，成年人嘛，又不是自己强迫的，说起来我才是受害者…… 但是见到白玉露的一刹那，陈强的心还是忍不住跳动加速。 “郭总，您可是稀客！”白玉露从到店里迎了出来，似乎又回到了陈强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 高贵优雅，却没有拒人千里的高冷；妩媚多姿，却又与人保持着合理的距离。 讲真，白玉露如果不是做了饭店老板娘，去走艺人路线，那常年走红毯的那些女星都得靠边站。 “白老板，好久不见啊。”郭长江伸出手跟白玉露握了一下，便分开。 “您要是见我们，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可我们要见您就没这么容易了。”白玉露苦笑道。 “怎么我在白老板心里，就是这种形象吗？哈哈哈……”郭长江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说起话来也没有了往日那种“办公事”的感觉。 “咱们先进去？”白玉露不接话，笑着站在门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咱们进去？”这话郭长江是对陈强说的，听起来像是征询意见，实则从他嘴里说出来，更像是叙述语。 “您请。”陈强笑着伸手示意。 郭长江不再多说，笑着当先走进饭店。 陈强落后两步，走到门边都没敢看白玉露。 “哼！” 轻轻的一声娇哼，陈强差点没摔倒。 好在一只温柔的手扶了她一把，可惜高兴没过一秒钟，腋下的软肋便传来一阵剧痛。 我忍！ 陈强愣是一声没吭。 白玉露下手也是够狠，这一下，肯定是已经紫了！ 一顿暗里交锋，白玉露又闪电的跟陈强分开，若无其事的落后两步，就像二人毫无关系一样。 陈强苦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白玉露将二人领到二楼的江景包房。 这应该是清凉居风景最好的几个包房之一了。 从雕花的窗户，能看到远处波澜壮阔的长江，正是繁忙的时段，江上船只穿梭不息。 天气很好，如同人的心情。 “谁请客，我好安排上菜？”白玉露开起了玩笑，可能是刚刚“报了仇”，说起话来声声悦耳，每个字符，感觉都像是芭蕾舞者灵动的步伐。 “看人下菜！？”郭长江顺嘴接了一句，表情尽量表现得惊讶。 惹得三人都笑了起来。 “我请客，白老板可要手下留情啊！” “您啊，放着这么大个资本家不用，非得自己掏腰包？”白玉露白了一眼陈强。 “朋友之间，互相请吃，无伤大雅，如果老让陈总请我，那性质可就不一样喽。”郭长江倒是说得透。 陈强没搭腔，这事儿，他可没法儿说。 再则，郭长江今天的来意，他多少已经知道了七八分，对方也不差他这顿饭钱。 “行！我看着让后厨做。”白玉露为难的说，然后告罪离开了包房，自去忙了。 “这里跟硒城的清凉居不一样。”郭长江看着远处的行船说道：“硒城的清凉居，店如其名，即便是盛夏也凉风习习，亭台楼阁藏在山树间，配得上一个居字。” 陈强依然没有说话，同样的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行船，脑子里却并没有把清凉居几个字联系起来，而是在想，我要不要也弄个船运？ “江城的清凉居，大气、豪华。但是却少了些意境，落了俗套。”郭长江说话的时候，也在观察陈强的神色。 之间陈强盯着窗外，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但是一时间又没有想通。 在郭长江看来，陈强应该是被自己的刚刚的话所触动，正在思考更深层次的东西。 但陈强的内心活动则是：“算了，没空搞水运，要搞，我也是搞宇宙运输！” 陈强是视线又从江面来到了天空，觉得自己的这给想法，还是很可行的，于是乎，点了点头。 “来来来，先坐下等。”郭长江心情大好。 “好的，郭市长。”陈强听到声音，暂时把自己脑子中的计划放到了一边。 “私底下，就不要叫市长咯，叫我老郭，或者郭哥，都行！”郭长江皱着眉，笑着说：“我一听有人这么叫我，就感觉自己的还在加班。” 哈哈哈…… 两人都笑出声来。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这边刚刚没了多久，白玉露去而复返，手里还端着一盘瓜子零食。 “没什么，我们刚刚在说称呼的事情。”郭长江笑道。 陈强看着白玉露，总感觉这女人冷不丁的就会上来”小女子“一下。 连说话，都有些磕巴了：“那个……什么时候上菜？” 包房里另外二人，本都仔细听听陈强有什么高见，结果此话一出！ 想要打陈强的，又多了一人。 有了白玉露从中调和，包房里的气氛，也没有刚才那么闷了。 等到凉菜上来，给二位客人倒好茶，白玉露这才借故离开。 郭长江是不想喝酒，陈强是不愿喝酒，结果，一拍即合，喝茶。 虽然没酒，但是不妨碍郭长江点评白玉露上的菜，很有水平。 菜品不多不少，分量只多不少，足够两个人放开了吃。 茶过三巡，菜过五味。 二人也渐渐的从农副产品，扯到了电子行业。 热菜上来，正戏也该开始了…… 第309章 报了仇了 自从年前的聚餐过后，清凉居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火爆。 人均消费两三百的饭店，也不是工薪阶层能够消费得起的。 宴请才是这一类饭店的主要收入来源。 有天幕、雷电、幸福万家、林氏集团撑场面，想不火都难。 但是陈强却很少来这里，一来是他自己不喜欢饭局，二来，就不用多说了。 自从上次跟白玉露莫名其妙滚到一个床上，陈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白玉露，而白玉露也同样没有联系过她。 想起来二人关系也算是奇葩了，第一次见面只是饭店老板跟客人。 后来陈强又巧合的从白玉露手里买了套房子，也正是因为这套房子，才有了后面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郭长江，陈强很可能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也不可能自己跑来清凉居。 只不过，这里面有没有夹带私货，就不知道了，反正陈强肯定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没来的时候，陈强其实一路上都在说服自己，无所谓的，成年人嘛，又不是自己强迫的，说起来我才是受害者…… 但是见到白玉露的一刹那，陈强的心还是忍不住跳动加速。 “郭总，您可是稀客！”白玉露从到店里迎了出来，似乎又回到了陈强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 高贵优雅，却没有拒人千里的高冷；妩媚多姿，却又与人保持着合理的距离。 讲真，白玉露如果不是做了饭店老板娘，去走艺人路线，那常年走红毯的那些女星都得靠边站。 “白老板，好久不见啊。”郭长江伸出手跟白玉露握了一下，便分开。 “您要是见我们，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可我们要见您就没这么容易了。”白玉露苦笑道。 “怎么我在白老板心里，就是这种形象吗？哈哈哈……”郭长江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说起话来也没有了往日那种“办公事”的感觉。 “咱们先进去？”白玉露不接话，笑着站在门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咱们进去？”这话郭长江是对陈强说的，听起来像是征询意见，实则从他嘴里说出来，更像是叙述语。 “您请。”陈强笑着伸手示意。 郭长江不再多说，笑着当先走进饭店。 陈强落后两步，走到门边都没敢看白玉露。 “哼！” 轻轻的一声娇哼，陈强差点没摔倒。 好在一只温柔的手扶了她一把，可惜高兴没过一秒钟，腋下的软肋便传来一阵剧痛。 我忍！ 陈强愣是一声没吭。 白玉露下手也是够狠，这一下，肯定是已经紫了！ 一顿暗里交锋，白玉露又闪电的跟陈强分开，若无其事的落后两步，就像二人毫无关系一样。 陈强苦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白玉露将二人领到二楼的江景包房。 这应该是清凉居风景最好的几个包房之一了。 从雕花的窗户，能看到远处波澜壮阔的长江，正是繁忙的时段，江上船只穿梭不息。 天气很好，如同人的心情。 “谁请客，我好安排上菜？”白玉露开起了玩笑，可能是刚刚“报了仇”，说起话来声声悦耳，每个字符，感觉都像是芭蕾舞者灵动的步伐。 “看人下菜！？”郭长江顺嘴接了一句，表情尽量表现得惊讶。 惹得三人都笑了起来。 “我请客，白老板可要手下留情啊！” “您啊，放着这么大个资本家不用，非得自己掏腰包？”白玉露白了一眼陈强。 “朋友之间，互相请吃，无伤大雅，如果老让陈总请我，那性质可就不一样喽。”郭长江倒是说得透。 陈强没搭腔，这事儿，他可没法儿说。 再则，郭长江今天的来意，他多少已经知道了七八分，对方也不差他这顿饭钱。 “行！我看着让后厨做。”白玉露为难的说，然后告罪离开了包房，自去忙了。 “这里跟硒城的清凉居不一样。”郭长江看着远处的行船说道：“硒城的清凉居，店如其名，即便是盛夏也凉风习习，亭台楼阁藏在山树间，配得上一个居字。” 陈强依然没有说话，同样的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行船，脑子里却并没有把清凉居几个字联系起来，而是在想，我要不要也弄个船运？ “江城的清凉居，大气、豪华。但是却少了些意境，落了俗套。”郭长江说话的时候，也在观察陈强的神色。 之间陈强盯着窗外，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但是一时间又没有想通。 在郭长江看来，陈强应该是被自己的刚刚的话所触动，正在思考更深层次的东西。 但陈强的内心活动则是：“算了，没空搞水运，要搞，我也是搞宇宙运输！” 陈强是视线又从江面来到了天空，觉得自己的这给想法，还是很可行的，于是乎，点了点头。 “来来来，先坐下等。”郭长江心情大好。 “好的，郭市长。”陈强听到声音，暂时把自己脑子中的计划放到了一边。 “私底下，就不要叫市长咯，叫我老郭，或者郭哥，都行！”郭长江皱着眉，笑着说：“我一听有人这么叫我，就感觉自己的还在加班。” 哈哈哈…… 两人都笑出声来。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这边刚刚没了多久，白玉露去而复返，手里还端着一盘瓜子零食。 “没什么，我们刚刚在说称呼的事情。”郭长江笑道。 陈强看着白玉露，总感觉这女人冷不丁的就会上来”小女子“一下。 连说话，都有些磕巴了：“那个……什么时候上菜？” 包房里另外二人，本都仔细听听陈强有什么高见，结果此话一出！ 想要打陈强的，又多了一人。 有了白玉露从中调和，包房里的气氛，也没有刚才那么闷了。 等到凉菜上来，给二位客人倒好茶，白玉露这才借故离开。 郭长江是不想喝酒，陈强是不愿喝酒，结果，一拍即合，喝茶。 虽然没酒，但是不妨碍郭长江点评白玉露上的菜，很有水平。 菜品不多不少，分量只多不少，足够两个人放开了吃。 茶过三巡，菜过五味。 二人也渐渐的从农副产品，扯到了电子行业。 热菜上来，正戏也该开始了…… 第310章 干柴烈火 郭长江也没空跟陈强绕弯子。 “其实今天过来，完全是受人之托。” 陈强没有吱声，静等郭长江的下文。 “雷电申请手机牌照，在市里乃至省里，都已经是挂了号的。”郭长江缓缓的说道：“这件事省里高度重视，我在这里给你透个底，为这件事儿，已经开了好几次会了，省里的几个领导都表态，要竭力促成这件事。” 陈强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多激动。 毕竟一个手机牌照，不仅仅是对陈强一家公司有利，对于整个江城甚至整个省来说，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当下手机等电子产品，还属于绝对的高端技术。 如果雷电拿到手机牌照，那接下来，围绕着手机制造，将会催生一大批相关配套的产业。 江城在高科技方面的产业历来无法跟沿海抗衡，雷电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填补了这个空白。 如果真的由省里直接出面，雷电拿到手机牌照的几率会高得多。 所以要真是省里不闻不问，那才意外。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波导？” “大名鼎鼎的波导，谁不知道？”陈强说：“那可是全国最大的寻呼机生产企业！” “他们的老板，跟我爱人是堂兄妹。” “呃……”陈强一副惊讶的神情，那意思应该是说：想不到，你还有这层关系…… “听说你们在跟萨基姆谈合作，这不，直接求到我爱人那里去了。” 陈强一脸懵懂。 “波导那边也想跟萨基姆合作，所以就……”后面的话，郭长江是在是不好意思开口。 虽然他今天确实是以普通朋友的身份过来的，但是身份就是身份，你不想用这个身份，但是在别人那里，就会用这个身份来对待你。 “他希望雷电终止跟萨基姆的谈判？”陈强问。 郭长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陈强猜对了。 “波导跟萨基姆的谈判，已经快进行到最后阶段了，但是雷电的出现，显然打乱了他们的步骤。”郭长江接着说。 陈强没有说话，低着头吃菜。 郭长江心里有些不爽了，放下筷子，我在这儿跟你说了半天，你总得说句话。 等了好一会儿，陈强才开口，他怕再装下去郭长江该暴走了。 “波导方面对这件事，隐藏得这么好，我们根本不知道萨基姆在跟他们谈判。”陈强首先明确下立场，咱可不是有意去阻止两家的合作，完全是无心之失。 “这个他们清楚。你放心，我就是带个话，当个传声筒，而且是以朋友的身份过来的，站在我职务的立场上，自然应该站到本土企业一方！我就不该提。”郭长江的表情似乎有些后悔，后悔不该来掺和。 陈强心里腹诽：你要是真不提，就根本不会给我打电话，还让我主动邀请你！ 果然都是人精！ “雷电同样存在技术方面薄弱的问题，想要拿到手机牌照，引入一家成熟的公司，嫁接先进的技术，应该是大家都无法避免的选择。”陈强继续说道。 郭长江点了点头，拿起筷子说道：“来，吃饭吃饭，不谈工作了！” 陈强表明了立场，郭长江也好对那边有个交代。 剩下的饭，吃与不吃，都不重要了。 陈强捋了郭长江的面子，不管想得通想不通，理解还是不能理解，至少，从面子上来说，多少还是有些挂不住的。 接下来的饭，吃得也有些尴尬。 草草结束，郭长江也借故提前离开，等他下楼结账的时候，又被告知，陈强已经结过账了。 “什么时候的事？”郭长江苦笑，陈强可在包房里，寸步未离啊。 陈强耸了耸肩，没有解释。 其实他哪里付过账了，唯一的可能就是白玉露提前交代过了。 送走了郭长江，陈强回到包房，准备再吃两口，刚刚他可光顾着听郭长江说话了。 “走了？” 刚刚没有去送郭长江的白玉露，却在包房等着陈强。 “呃……那个，走了，我拿下手机，那个，我也走了……” “怎么？！我有那么可怕？！”白玉露气呼呼的站起来，瞪着陈强说。 “不是……那什么……我公司还有个会……”陈强说着就伸手去拿衣服。 啪！ 白玉露把面前的碗用力的磕在饭桌上，差点儿没碎了。 陈强只感觉腿一软，有种想跪搓衣板的冲动。 “于静雅，都是你害的！”陈强心中苦笑。 …… 回到别墅，陈强的小心脏也没减速多少。 因为白玉露也跟来了。 旷男怨女，接着就是干柴烈火。 个中滋味自不足为外人道也。 …… “郭长江这个人，城府极深，你可要注意一点。”白玉露靠着陈强的肩膀，轻声的说。 “到了他这个位置，要是没点儿城府，可能吗？” “你知道就好。” “放心，我心里有数。再说，他还算是个干实事的人，之前在凉城和硒城，暗里没少帮衬东凰集团。” “此一时彼一时，我是怕你吃亏。” “你看我像是吃亏的人吗？”陈强笑道。 “你当然不吃亏了！”一句话，另一边的软肋也是不保了。 陈强疼得咧牙呲嘴的，也不敢反抗。 他感觉要是再啰嗦一句，自己还得掉块儿肉。 都是被她的外表所蒙骗了！ 要不怎么说，人和人的吸引力都来自于没看透。 一旦凑近了，要么学会彼此包容，要么一拍两散。 …… 天不亮，白玉露就离开了。 陈强装睡也没阻止，反正他们现在这关系，根本见不得光。 白玉露走后，陈强也没了睡意，想了想并没有什么紧迫的事情要做，跟着也起身，洗洗漱漱，收拾完便去了学校。 学校旁的小区里，陈强租来的房子，算是彻底的让给田奎了。 他每天还是回家，有了学校这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中午的时间也就不用那么紧张了。 “听说张宁要出新单曲了？！”张俊芳用书挡住自己的嘴巴， “嗯。”陈强敷衍道，脑子里还是昨天的一大堆事。 “哇！！终于等到了。”张俊芳用书敲着课桌，满脸的兴奋。 …… 第310章 干柴烈火 郭长江也没空跟陈强绕弯子。 “其实今天过来，完全是受人之托。” 陈强没有吱声，静等郭长江的下文。 “雷电申请手机牌照，在市里乃至省里，都已经是挂了号的。”郭长江缓缓的说道：“这件事省里高度重视，我在这里给你透个底，为这件事儿，已经开了好几次会了，省里的几个领导都表态，要竭力促成这件事。” 陈强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多激动。 毕竟一个手机牌照，不仅仅是对陈强一家公司有利，对于整个江城甚至整个省来说，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当下手机等电子产品，还属于绝对的高端技术。 如果雷电拿到手机牌照，那接下来，围绕着手机制造，将会催生一大批相关配套的产业。 江城在高科技方面的产业历来无法跟沿海抗衡，雷电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填补了这个空白。 如果真的由省里直接出面，雷电拿到手机牌照的几率会高得多。 所以要真是省里不闻不问，那才意外。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波导？” “大名鼎鼎的波导，谁不知道？”陈强说：“那可是全国最大的寻呼机生产企业！” “他们的老板，跟我爱人是堂兄妹。” “呃……”陈强一副惊讶的神情，那意思应该是说：想不到，你还有这层关系…… “听说你们在跟萨基姆谈合作，这不，直接求到我爱人那里去了。” 陈强一脸懵懂。 “波导那边也想跟萨基姆合作，所以就……”后面的话，郭长江是在是不好意思开口。 虽然他今天确实是以普通朋友的身份过来的，但是身份就是身份，你不想用这个身份，但是在别人那里，就会用这个身份来对待你。 “他希望雷电终止跟萨基姆的谈判？”陈强问。 郭长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陈强猜对了。 “波导跟萨基姆的谈判，已经快进行到最后阶段了，但是雷电的出现，显然打乱了他们的步骤。”郭长江接着说。 陈强没有说话，低着头吃菜。 郭长江心里有些不爽了，放下筷子，我在这儿跟你说了半天，你总得说句话。 等了好一会儿，陈强才开口，他怕再装下去郭长江该暴走了。 “波导方面对这件事，隐藏得这么好，我们根本不知道萨基姆在跟他们谈判。”陈强首先明确下立场，咱可不是有意去阻止两家的合作，完全是无心之失。 “这个他们清楚。你放心，我就是带个话，当个传声筒，而且是以朋友的身份过来的，站在我职务的立场上，自然应该站到本土企业一方！我就不该提。”郭长江的表情似乎有些后悔，后悔不该来掺和。 陈强心里腹诽：你要是真不提，就根本不会给我打电话，还让我主动邀请你！ 果然都是人精！ “雷电同样存在技术方面薄弱的问题，想要拿到手机牌照，引入一家成熟的公司，嫁接先进的技术，应该是大家都无法避免的选择。”陈强继续说道。 郭长江点了点头，拿起筷子说道：“来，吃饭吃饭，不谈工作了！” 陈强表明了立场，郭长江也好对那边有个交代。 剩下的饭，吃与不吃，都不重要了。 陈强捋了郭长江的面子，不管想得通想不通，理解还是不能理解，至少，从面子上来说，多少还是有些挂不住的。 接下来的饭，吃得也有些尴尬。 草草结束，郭长江也借故提前离开，等他下楼结账的时候，又被告知，陈强已经结过账了。 “什么时候的事？”郭长江苦笑，陈强可在包房里，寸步未离啊。 陈强耸了耸肩，没有解释。 其实他哪里付过账了，唯一的可能就是白玉露提前交代过了。 送走了郭长江，陈强回到包房，准备再吃两口，刚刚他可光顾着听郭长江说话了。 “走了？” 刚刚没有去送郭长江的白玉露，却在包房等着陈强。 “呃……那个，走了，我拿下手机，那个，我也走了……” “怎么？！我有那么可怕？！”白玉露气呼呼的站起来，瞪着陈强说。 “不是……那什么……我公司还有个会……”陈强说着就伸手去拿衣服。 啪！ 白玉露把面前的碗用力的磕在饭桌上，差点儿没碎了。 陈强只感觉腿一软，有种想跪搓衣板的冲动。 “于静雅，都是你害的！”陈强心中苦笑。 …… 回到别墅，陈强的小心脏也没减速多少。 因为白玉露也跟来了。 旷男怨女，接着就是干柴烈火。 个中滋味自不足为外人道也。 …… “郭长江这个人，城府极深，你可要注意一点。”白玉露靠着陈强的肩膀，轻声的说。 “到了他这个位置，要是没点儿城府，可能吗？” “你知道就好。” “放心，我心里有数。再说，他还算是个干实事的人，之前在凉城和硒城，暗里没少帮衬东凰集团。” “此一时彼一时，我是怕你吃亏。” “你看我像是吃亏的人吗？”陈强笑道。 “你当然不吃亏了！”一句话，另一边的软肋也是不保了。 陈强疼得咧牙呲嘴的，也不敢反抗。 他感觉要是再啰嗦一句，自己还得掉块儿肉。 都是被她的外表所蒙骗了！ 要不怎么说，人和人的吸引力都来自于没看透。 一旦凑近了，要么学会彼此包容，要么一拍两散。 …… 天不亮，白玉露就离开了。 陈强装睡也没阻止，反正他们现在这关系，根本见不得光。 白玉露走后，陈强也没了睡意，想了想并没有什么紧迫的事情要做，跟着也起身，洗洗漱漱，收拾完便去了学校。 学校旁的小区里，陈强租来的房子，算是彻底的让给田奎了。 他每天还是回家，有了学校这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中午的时间也就不用那么紧张了。 “听说张宁要出新单曲了？！”张俊芳用书挡住自己的嘴巴， “嗯。”陈强敷衍道，脑子里还是昨天的一大堆事。 “哇！！终于等到了。”张俊芳用书敲着课桌，满脸的兴奋。 …… 第311章 网络发行 杨乐乐这边，一接到陈强的电话，就第一时间联系了天幕这边的相关负责人。 宣发的事情，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定下，但是陈强始终不拍板儿，方案实施也是一拖再拖。 如今刚好错过田苗苗和花儿的专辑，公司也可以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在张宁身上。 单曲即将发行的广告，在当天晚上就出现在qq的弹窗广告里。 张宁？ 除了凉城籍的学生对她有印象，全国绝大多数地方，还是不知道张宁是何许人。 但是第一眼看到，无不被张宁惊艳的容貌所震惊。 向来素颜的张宁在拍摄单曲推广照片的时候，依然只着了淡妆，那种天生丽质，出尘不染的冷清性子，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 而详细的介绍，才让大家明白，原来张宁早就不是乐坛菜鸟。 《super star》的光芒，直到现在，依然无法掩盖。 田苗苗、李丽均已单飞，各自的事业都发展得如火如荼，但是最为神秘的she核心中的核心，这些年却销声匿迹。 如果不是这条广告，歌迷们都已经忘记了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大部分人看过之后，随手便关掉，这只是个预热广告，真正的发行，则要等到一周以后。 hao123故技重施，将张宁的新单曲链接挂在了-banner位。 除了qq，四大门户，均有投放这单曲的广告。 一上来，就以全网推广的方式，让张宁出现在网友的视野里。 这在音乐圈甚至是娱乐圈，都属首次。 是的，麒麟文化将宣发重心全部放到了互联网。 不仅仅是前期的宣传，单曲的销售也改到了网上。 有了之前雷电产品在网络销售上的经验，网络销售已经不存在门槛。 雷电的iic网站、qq音乐频道、麒麟文化官网，都可以直接下单。 除了磁带cd，这一次同步发行的，还有数字单曲。 这也是国内首次付费下载的数字音乐，可以说是开创了国内付费下载的先河。 数字音乐价格并不高，只有一块钱，或者10q币，甚至可以使用购买iic播放器的会员积分付款，方便而快捷。 尤其是对于那些拥有p3播放器的歌迷而言，花最少的钱，拿到正版的数字音乐，比起去买磁带或者cd自己再来转码，可便宜而且方便太多了。 至于盗版，这是无法避免的。 后期天枢律所则会跟进版权侵权事宜。 虽未完全摒弃传统的线下渠道，但是也让嗅觉敏锐的业内人士，看到了音乐专辑宣发的新方向。 这一次张宁的单曲发行，算是一次全新的探索。 后期的成绩如何，还要看音乐本身的素质，以及大众对新事物的认可程度。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一副新海报广告，保持热度。 而那些《super star》的忠粉，则已经奔走相告，不断的在qq中传播张宁全新单曲的发行网络链接。 在这之前，一些音乐发烧友的小圈子里，就有过关于she中谁的实力最强的讨论话题。 当时张宁就以绝对优势，一骑绝尘。 可惜的是，三年了，始终没有关于张宁复出的确切消息。 每次有记者采访田苗苗或者李丽的时候，大家都对张宁的事情三缄其口，有时候即便是透露一星半点儿的，意思也都是“一切皆有可能”。 现在这个“可能”总算是变成了事实，对粉丝来说，无疑是件大喜事。 趁着这波热度，《super star》再一次高频出现在电台、商场、网、ktv。 三年过去了，这首歌依然很能打。 连带着田苗苗、花儿乐队，都搭上了这波热度快车。 田苗苗的人气毋庸置疑，新生代的情歌天后，已经隐隐站稳了脚跟。 而青春无敌阳光向上的花儿乐队，更是在死气沉沉的乐队市场上，大放异彩。 有什么办法呢？他们的背后，有陈强。 即便是2000年后，进入华语乐坛盛世，她们的地位，也不会差。 一周过去，今天就是张宁新单曲上线的日子了。 “给，帮个忙？”张俊芳趁着晚自习，递给陈强一个iic。 “什么？”陈强一愣。 “张宁的单曲，晚上你回去帮我买一下，我住校又出不去，顺便拷贝到我的iic里，喏，不占你便宜。”说完张俊芳还掏了一张五元的票子递给陈强。 “行。”陈强接过iic，但是没有接那五块钱。 “行，又欠你个人情，改天请你吃饭。”张俊芳可能只有最近才有种跟陈强混熟了的感觉。 …… “这里是江城音乐广播，我是你们的好朋友大江，现在的周一晚上八点整，欢迎准点收听我为您主持的乐坛速递。” “刚刚节目的热场曲目，是来自一个神秘的女子组合she的三年前的老歌《supur star》。”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跟大江一样，每次听到这首歌，就忍不住要跟着晃动起来，这首歌曲的魔力太强大。” “这首《super star》即是she的出道歌曲，却也成了这个传奇组合的绝唱。” “当年这三个女生，竟然都是高中生！太可怕了！现在的乐坛，真是百花齐放，人才辈出！” “可能很多听众都不知道，现在的新生代情歌天后田苗苗，正是出自she；这个组合当中还有一位，也是大家都非常熟悉的‘花儿乐队’！” “果汁分你一半……哈哈，忍不住就要哼起来！” “然而我们今天所要介绍的，则是she中最为神秘的张宁！没错，这两天听说，网上都吵翻天了。我的天！张宁第一次发片，还是单曲，竟然在互联网上引起如此的轩然大波，简直不敢想象！足以说明张宁现在在网络上的人气有多高！” “那么今天，我们江城音乐广播也是有幸，首发这首来自张宁的单曲《隐形的翅膀》” “话不多收，跟大江一起听……” …… “……羊城音乐调频，新歌首发，张宁《隐形的翅膀》……” “……来自张宁的《隐形的翅膀》……” “……一首全新的单曲，张宁《隐形的翅膀》……” …… 同一时段，全国的知名音乐电台，都拿到了《隐形的翅膀》首播。 同时网络上也开启了单曲实体和数字音乐的购买通道。 当音乐响起的那一刹那，所有收听广播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静静听，那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每一个人都会经历的故事…… 第311章 网络发行 杨乐乐这边，一接到陈强的电话，就第一时间联系了天幕这边的相关负责人。 宣发的事情，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定下，但是陈强始终不拍板儿，方案实施也是一拖再拖。 如今刚好错过田苗苗和花儿的专辑，公司也可以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在张宁身上。 单曲即将发行的广告，在当天晚上就出现在qq的弹窗广告里。 张宁？ 除了凉城籍的学生对她有印象，全国绝大多数地方，还是不知道张宁是何许人。 但是第一眼看到，无不被张宁惊艳的容貌所震惊。 向来素颜的张宁在拍摄单曲推广照片的时候，依然只着了淡妆，那种天生丽质，出尘不染的冷清性子，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 而详细的介绍，才让大家明白，原来张宁早就不是乐坛菜鸟。 《super star》的光芒，直到现在，依然无法掩盖。 田苗苗、李丽均已单飞，各自的事业都发展得如火如荼，但是最为神秘的she核心中的核心，这些年却销声匿迹。 如果不是这条广告，歌迷们都已经忘记了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大部分人看过之后，随手便关掉，这只是个预热广告，真正的发行，则要等到一周以后。 hao123故技重施，将张宁的新单曲链接挂在了-banner位。 除了qq，四大门户，均有投放这单曲的广告。 一上来，就以全网推广的方式，让张宁出现在网友的视野里。 这在音乐圈甚至是娱乐圈，都属首次。 是的，麒麟文化将宣发重心全部放到了互联网。 不仅仅是前期的宣传，单曲的销售也改到了网上。 有了之前雷电产品在网络销售上的经验，网络销售已经不存在门槛。 雷电的iic网站、qq音乐频道、麒麟文化官网，都可以直接下单。 除了磁带cd，这一次同步发行的，还有数字单曲。 这也是国内首次付费下载的数字音乐，可以说是开创了国内付费下载的先河。 数字音乐价格并不高，只有一块钱，或者10q币，甚至可以使用购买iic播放器的会员积分付款，方便而快捷。 尤其是对于那些拥有p3播放器的歌迷而言，花最少的钱，拿到正版的数字音乐，比起去买磁带或者cd自己再来转码，可便宜而且方便太多了。 至于盗版，这是无法避免的。 后期天枢律所则会跟进版权侵权事宜。 虽未完全摒弃传统的线下渠道，但是也让嗅觉敏锐的业内人士，看到了音乐专辑宣发的新方向。 这一次张宁的单曲发行，算是一次全新的探索。 后期的成绩如何，还要看音乐本身的素质，以及大众对新事物的认可程度。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一副新海报广告，保持热度。 而那些《super star》的忠粉，则已经奔走相告，不断的在qq中传播张宁全新单曲的发行网络链接。 在这之前，一些音乐发烧友的小圈子里，就有过关于she中谁的实力最强的讨论话题。 当时张宁就以绝对优势，一骑绝尘。 可惜的是，三年了，始终没有关于张宁复出的确切消息。 每次有记者采访田苗苗或者李丽的时候，大家都对张宁的事情三缄其口，有时候即便是透露一星半点儿的，意思也都是“一切皆有可能”。 现在这个“可能”总算是变成了事实，对粉丝来说，无疑是件大喜事。 趁着这波热度，《super star》再一次高频出现在电台、商场、网、ktv。 三年过去了，这首歌依然很能打。 连带着田苗苗、花儿乐队，都搭上了这波热度快车。 田苗苗的人气毋庸置疑，新生代的情歌天后，已经隐隐站稳了脚跟。 而青春无敌阳光向上的花儿乐队，更是在死气沉沉的乐队市场上，大放异彩。 有什么办法呢？他们的背后，有陈强。 即便是2000年后，进入华语乐坛盛世，她们的地位，也不会差。 一周过去，今天就是张宁新单曲上线的日子了。 “给，帮个忙？”张俊芳趁着晚自习，递给陈强一个iic。 “什么？”陈强一愣。 “张宁的单曲，晚上你回去帮我买一下，我住校又出不去，顺便拷贝到我的iic里，喏，不占你便宜。”说完张俊芳还掏了一张五元的票子递给陈强。 “行。”陈强接过iic，但是没有接那五块钱。 “行，又欠你个人情，改天请你吃饭。”张俊芳可能只有最近才有种跟陈强混熟了的感觉。 …… “这里是江城音乐广播，我是你们的好朋友大江，现在的周一晚上八点整，欢迎准点收听我为您主持的乐坛速递。” “刚刚节目的热场曲目，是来自一个神秘的女子组合she的三年前的老歌《supur star》。”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跟大江一样，每次听到这首歌，就忍不住要跟着晃动起来，这首歌曲的魔力太强大。” “这首《super star》即是she的出道歌曲，却也成了这个传奇组合的绝唱。” “当年这三个女生，竟然都是高中生！太可怕了！现在的乐坛，真是百花齐放，人才辈出！” “可能很多听众都不知道，现在的新生代情歌天后田苗苗，正是出自she；这个组合当中还有一位，也是大家都非常熟悉的‘花儿乐队’！” “果汁分你一半……哈哈，忍不住就要哼起来！” “然而我们今天所要介绍的，则是she中最为神秘的张宁！没错，这两天听说，网上都吵翻天了。我的天！张宁第一次发片，还是单曲，竟然在互联网上引起如此的轩然大波，简直不敢想象！足以说明张宁现在在网络上的人气有多高！” “那么今天，我们江城音乐广播也是有幸，首发这首来自张宁的单曲《隐形的翅膀》” “话不多收，跟大江一起听……” …… “……羊城音乐调频，新歌首发，张宁《隐形的翅膀》……” “……来自张宁的《隐形的翅膀》……” “……一首全新的单曲，张宁《隐形的翅膀》……” …… 同一时段，全国的知名音乐电台，都拿到了《隐形的翅膀》首播。 同时网络上也开启了单曲实体和数字音乐的购买通道。 当音乐响起的那一刹那，所有收听广播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静静听，那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每一个人都会经历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