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王妃:王爷你命中缺我》 第1章 失血案 上元节,深夜时分。伴随着一股阴冷地寒风吹来,吹的打更人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打更人王三一脸疑惑地自言自语道,“什么情况,刚入夏,就冷成这副鬼样子?真是晦气?”说完鬼这个字眼后,他才想起来,今天好像是中元节,赶紧住上了嘴,不敢再提那个字半句。 他有些畏惧地缩了缩脖子,继续敲起手中的铜锣,往日都是他和赵四一起打更的,偏偏这个赵四病了,只能他一个人来操办打更的活。 眼下是三更天,他敲了一下慢的又快速连着敲了两下快的,提醒人们现在是三更天,刚打完,一股阴风吹得他头皮发麻,似乎听到了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冷得他浑身打了个寒颤,想要回头望去,听老人们说,七月半的晚上是不能回头的,若是回了头,那就会大祸临头。 于是,王三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脚步飞快,全程闭着眼睛往前走,走到最后感觉不到背后那股凉意,他才敢睁开眼睛。 这时,他看到一个人躺在府门口,抬眼看了一眼匾额,匾额上面金灿灿地挂着两个大字,“黄府”。 原来是黄府的人,大概是偷喝了酒,所以才会醉倒在府门口,他摇头笑了笑,走上前,搭在那人肩膀,摇晃了晃,“大哥,醒醒,这里更深露重,怎么能睡人呢?” 那人没有理会他,王三继续摇着他的肩膀,“大哥,快醒醒,这里不能睡!”那人依旧没有理会他,王三有些纳闷,扳住那人肩膀,一看,一张惨白的脸,一双没有瞳仁的眼睛,张大着嘴巴,死状极其恐怖。 他凄厉一叫,转身就要逃,这时,黄府的门,缓缓打开,王三颤颤巍巍地回过了头,隔着黄府的门,远远就看到很多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面,像死尸一样,一动不动,他吓得惨叫连连,想都不敢想,连滚带爬地迅速离开。 第二天早上,黄府外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百姓,衙门的仵作,正在勘察尸体,衙役们维持着秩序,不让围观的百姓靠近。 “验的如何?”一个中年男人询问道。 仵作验完尸,作揖,“回班头的话,这些尸体,除了脖颈处有两个明显的血洞之外,身体各处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外伤,怕是失血过多而亡。” “失血而亡?”那人俯身,撩起白帘,看了一眼那死尸,果然在死尸的脖颈上发现了两个血肉模糊的血洞。 他看了那个尸体后,又去看其他的尸体,果然如仵作所言,尸体各处除了脖颈上的伤,身体各处竟没有一点外伤。 当了班头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没有外伤?只靠脖颈上的两个血洞,就让他们失血而死,可现场干净的很,昨晚也没有下过雨,一点血迹都没,那么,他们体内的血,去哪了? 仵作见班头发呆,他走过去,“大人,这案子难办?你还是快快回去禀告老爷!” 班头回神,面色沉重地点点头,随后指挥着衙役们,将尸体抬到县衙的停尸房。 他和仵作则去向县令老爷禀报,当事情禀报后,县令李泉的脸上,一片凝重,他摸了摸胡须,看向班头,“此案你怎么看?” 班头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我,我只是一个班头,老爷……”他又不是县官,问他作甚? “饭桶!”李泉怒喝一声,掉转了身子,便要往正位上走去。 只听,那班头被骂的一脸懵逼,悄声嘀咕了句,“你还不一样是个饭桶?” “你说什么?”李泉目光冰冷地扫了班头一眼,那班头立刻脸上堆起一丝笑容。 “老爷,小的,小的什么也没说!” “混账,滚!”李泉大怒,班头不敢多呆,深怕惹火上身,转身便逃似地离开。 “没用的东西!”李泉怒骂道。 命案发生后的第三天,县里谣传着一则谣言,黄府上百多口人的死是妖怪所为,一时,闹得满大街流言四起,吓得百姓们食不安寝夜不能寐。 此事,很快便惊动了朝野,皇上下旨命新上任的京兆尹张芝山前去彻查。 张芝山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京都连夜赶往事发县城,路经一片坟地时,一大群黑压压的乌鸦突然袭击了他们。 “快,保护好大人!”捕快头领,拔剑大声吼道。 马儿被吓得仰天嘶鸣,捕快们拔出利剑四处挥舞,乌鸦哇哇叫着,声音粗劣难听。 马车不停地晃动,车内的张芝山被晃得脑袋发晕,他想探出脑袋,一探究竟,还没等他把车帘撩起,一只乌鸦突然飞进了马车里。 把张芝山吓得面色煞白,当看清眼前飞进来的不明物时,才发现原来是一只全身乌黑的乌鸦,他这才冷静了下来。 他盯着那只乌鸦,瞧着,那只乌鸦也似乎再打量着他,当他把视线落在了那只乌鸦的眼睛上时,张芝山愣住了。 没等他回神,那只乌鸦,忽然像抓了狂似地冲他张牙舞爪地飞了过来。 他惊叫一声,守护在马车外的捕快,闻声,立刻撩起了车帘,看到这一幕,二话没说,扬起利剑,一剑砍了过去,血溅了张芝山的衣袍上,乌鸦尸体落到了地下。 “大人,大人您还好吗?”那捕快吓坏了,急忙上车走到张芝山面前询问情况。 张芝山听到捕快说话的声音,睁开了眼睛,看到捕快,还有地面上那乌鸦死的惨状,顿时心有余悸。 “属下保护不周,让大人受了惊,还请大人降罪!”那捕快立刻双手抱拳,曲膝跪倒在地。 张芝山定了定神,倪了眼,那只乌鸦尸体,心里稍稍有些惊魂未定,但还是浅浅地道,“无碍,本官没事。你起来!” “是,大人。”那捕快起身后,忙退到一旁,正要俯身将那只死乌鸦,捡起时,张芝山突然开口,制止了起来。 “且慢!” 捕快不明白张芝山的用意,询问,“大人,您这是?” 张芝山的话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就听到外面有两三个捕快突然倒地,晕了过去。 捕快统领撩起车帘禀报道,“大人,不好了,我们被……”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地上的乌鸦,顿时了然。 第2章 乱葬岗 张芝山见捕快统领章杰正要禀报什么,立刻开口询问,“章统领,外面情况如何?” “外面已经有三个弟兄被乌鸦啄伤,昏迷了,现在生死不明。乌鸦数量太多,挥之不尽,所以想请教大人,可有何良策能把它们驱赶?” 张芝山闻言,抬眸,想了想,立刻想到了什么,“找一些枯树枝,点燃,用火将它们驱散开。” 章杰听后,脸上一喜,“是。”侧眸对那捕快道,“你留下来,保护大人的安全,我去找枯树枝。” “是统领。” 章杰离开后,很快便找到了一些枯树枝,用火折子点染了树枝,火迅速染了起来,他举着枯树像那些攻击不退的乌鸦扫去,所到之处,着火的乌鸦,很快便掉到了地上,慢慢烧死。 乌鸦见情势不妙,纷纷逃离,捕快们这才收起了利剑,看着那些乌鸦逃离的方向,章杰眸光定睛一看,发现了一块墓碑,上面竟写着三个大字,“乱葬岗”。 他眉色一怔,瞬间便明白了,这些乌鸦是从哪来的了。 “大人,乌鸦已经击退,原来这些乌鸦全都来自乱葬岗。大人,这里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早离开,赶往县衙!”章杰劝说道。 张芝山也想早一些到达县衙,以免耽误案子的进程,又顾忌到那三位受伤了的捕快,他点点头,“好!” 一行人又开始启程往县城快速前进,大约行了两个时辰后,他们终于赶到了乌祺县。 张芝山撩起车帘,欣赏外面的景色,街上的行人不多,比起京都他们这里倒显得冷清了许多。 不过,比起京都倒也清净了不少,没影响了他的心情,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勾唇浅笑,“你可知道这乌祺县是谁的家乡吗?” 章杰一脸不知,懵逼地看着张芝山。张芝山见他什么也不知道,摇头浅笑道,“这里曾是前朝骠骑大将军凤锦年的家乡。” “凤锦年?”章杰似乎有所谓耳闻,“大人,说的,可是五十年前被灭了九族的那位女将军。” “正是此人!”谈起这位女将军,张芝山不免的有些唏嘘不已。 “这位女将军也怪可怜的,一生戎马为前朝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最后尽落了个如此悲惨的结局,这也未免太可怜了。”章杰也听过这女将军的事迹,不免有些同情了起来。 张芝山叹了口气,遗憾道,“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功高盖主终将不得善终!” 这个时候,马儿突然仰头嘶鸣,四蹄朝天仰起落下,车子也跟着重重颠簸了下。 车子内的众人全都重心不稳,有捕快快速扶住了身子往前倾的张芝山。 “大人,您没事?”捕快惊呼道。 张芝山面色一怔道,“没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他刚问完,捕快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一个捕快急匆匆地撩起车帘禀报道,“大人,统领,我们那三位弟兄,怕是快要不行了。” 章杰和张芝山闻言一震,立马道,“章杰,你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大人。”章杰下了马车,张芝山目光若有所思,脑海浮现起那只袭击他的乌鸦,眼睛竟然是血红色。 书上记载着,乌鸦被誉为不详之鸟,普通乌鸦眼睛是黑色的,他们遇到的确实血红色眼睛的乌鸦。 像这种特殊眼睛的乌鸦,还是他平生第一次所见,书上说,有此眼睛的鸟,极为不详,难不成,乌祺县又要有祸事降临了吗? 章杰查探了下,那三名捕快,发现他们唇色暗紫,被啄伤的地方也逐渐变成了暗紫色。 “统领,你看他们还能坚持多久?”那个禀报的捕快,看了他一眼,询问道。 章杰面露难色,立刻道,“我这就禀报大人,你务必照看好他们,有什么事,立刻禀报。” “是。” 章杰重回马车后,将那三名捕快的情况告知给了张芝山后,张芝山面色冷凝,立刻吩咐下去,前往县衙。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他们赶到了县衙,县令一早就接到了通知,早早就带所有的人站在县衙门外迎接。 张芝山在章杰的搀扶下,从马车里走了下来,县令李泉急忙走上前行跪拜礼,“下官乌祺县县令李泉,参见府尹大人。” “我说李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讲究这些繁文缛节,还不快去请大夫。”张芝山一脸不耐烦地催促道。 李泉一脸纳闷,“请,请大夫?” 章杰见李泉一脸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他,他忙站出来解释了起来,“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路径乱葬岗时,遭到一群乌鸦攻击,有三名捕快被啄伤了,情况危机,还请县令大人尽快将城中最好的大夫请来。” 李泉听后,立马转头对张芝山道,“张大人放心,下官这就派人去请。”说完,立刻向自己师爷吩咐,师爷立马带着班头去请大夫。 “已经派人去请了,张大人旅途劳顿,下官早已经派人安排好了一切,您快请,请里面休息。”李泉一脸的溜须拍马的模样,看的张芝山膈应的厉害。 他没理会李泉的嘴脸,大步走了进去,进了衙内的后堂。 李泉备了一桌上等的酒席,张芝山见到满桌子酒肉,眸色微怔,抬眸看向李泉。 “李大人,这是何意?” 李泉一脸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狗腿地走了过来道,“下官知晓大人旅途劳顿,怕怠慢大人,所以,特意命人为大人准备了一桌酒菜,来替大人接风洗尘。” 李泉话音刚落,张芝山便喝道,“混账!你可知道黄家灭门案,已经惊动朝野,皇上龙颜大怒,命我彻查此事,而你却在这里大肆庆祝,你是要张某去死啊?” 李泉闻言一震,立马屈膝一跪,“大人息怒,下官绝无此意。下官只是觉得大人一路劳累,想先等大人吃好,休息好后,再来查案,未曾想竟惹怒了大人,下官这就命人把饭菜撤了,您先息怒。” 张芝山怒瞪了他一眼,转身坐了下来,李泉颤颤巍巍地起身,正打算命人撤掉那些菜。 张芝山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李泉不小心听见,抬起眼角,悄悄地看向了他。 张芝山面露尴尬,抬眼看向李泉,李泉触及到张芝山的目光,赶紧将眼垂下不敢再看。 “这些饭菜,花了多少钱?”张芝山抬起眼角,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李泉愣了下,急忙答道,“一,一两银子。” “啥?就这些菜就花了……”张芝山惊坐起身,目光不悦地瞪着李泉,李泉已经吓坏了,惧色地看了他一眼,脑袋往后缩了缩,愣在一旁不发一言。 第3章 傅瑾年 张芝山无语地看了李泉一眼,最后不舍的从自己衣袖里掏出了一两银子递给了他。“这是给你的饭钱!” 李泉不解地看着他,张芝山被他看的一阵恼火,“看什么看,拿着啊!” “哦,谢,谢谢大人。”李泉显然是被张芝山这暴脾气吓到了,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张芝山不理他,拿起了筷子,夹着那些菜,心疼的在滴血,一两银子,那可是他一个月的伙食费,都让这猪头一样县令给败光了。 “大,大人,菜好,好吃吗?”李泉结结巴巴地看着他询问道。 张芝山放下筷子,瞥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满桌子的菜,心想,他一个人也吃不完,就命李泉也坐了下来,“你也坐!” 李泉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开心地坐了下来,“谢,大人。” 刚坐下来,屁股还没坐热,张芝山又开始发话了,张芝山,觉得这么好的一桌菜,让他吃了,是不是有点浪费,随后一想,“慢着,本官觉得这顿饭,咱俩吃,是不是有点暴殄天物!” 李泉不明白张芝山的话,但最后听张芝山喊了一声“来人”,一个衙役走了进来。 “大人,唤小人何事?” “你去把章杰和今天保护本官的那几个捕快叫来。”张芝山说完,李泉腾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张芝山竟然把他花了一个月的俸禄置办的宴席竟然给了捕快,而他却要自己陪着他去喝白米粥。 饭后,张芝山和李泉去看望那三个受伤的捕快,来到其中一人的房间里。 大夫正在替那个捕快把脉,张芝山和李泉走了进来,那大夫正要起身行礼,但被张芝山给阻止了。 两人均没有出声,安静地坐在一旁,看大夫把脉,过了一会儿,那大夫的脸色凝重起来,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捕快,摇了摇头。 张芝山和李泉互相对视了一眼,那大夫起身,走了过来,作揖道,“两位大人,安好,恕草民医术浅薄,怕是,救不了这三位小哥了。” 听大夫说完,张芝山立刻从椅子上站起,面色凝重道,“大夫,他们只不过是让乌鸦啄伤而已,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不等那大夫开口,一旁的李泉也站起身道,“是啊,你再好好瞧瞧,万一诊错了,你可知道后果是什么?” 大夫闻声,脸色一白,神情变得紧张了起来。 张芝山见了,立马抬眼看向李泉,李泉触及到他眼眸,本官警告你,这三位你一定要治好,要不然,本官拿你是问。” 大夫显然被李泉的话给吓到了,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张芝山听了李泉的话,脸色不悦了起来,回头瞪了他一眼,随后安抚大夫,“有劳大夫,再仔细给瞧瞧。” “那好!”大夫说完,又重新走了过去,握着那人的胳膊,摸了摸脉搏。 摸完,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张芝山见状,询问,“大夫,怎么了?” 大夫吓得立刻缩回了手,一脸惧色道,“大人,草民真的是医术不精,回天乏术了,请您另请高明!” 张芝山闻言一惊,见李泉又要胡言乱语,立刻抬手制止了他,然后挥了挥手,那大夫谢恩后,匆匆离开。 “大人,为什么要放走那庸医?那庸医显然是……” 李泉话还没有说完,张芝山便冷冷地白了他一眼,“你没听到他刚才说的吗?” “可是,大人……”李泉还想说什么,突然一个衙役跑了进来。 “小的,见过两位大人!”那个衙役作揖道。 “什么事?”李泉一脸不耐烦地甩了下衣袖,然后坐到一旁椅子上。 张芝山不悦地瞥了他一眼,没理会他,而是神色温和地看向那名衙役。 “说!出了何事?” “回大人的话,外面有个自称自己可以医治百病的郎中,求见大人。” “哦?”张芝山摸了摸胡子,目光若有所思。 李泉却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骗子,敢来衙门口闹事,正打命衙役赶走时,张芝山开口道,“请他到这里来。” “是,大人。” 李泉不解,“大人,不怕他是个骗子吗?还请来这里。” 张芝山没有回答他,而是勾唇,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过了会儿,衙役带着自称包治百病的人走了进来。 张芝山只见一位翩翩公子,身着红色蟒蛇长袍,手持折扇,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虽为男子,可步履却是轻盈,体态也不像寻常男子那般气宇轩昂,反而有种女子的婀娜模样,体带一股奇特的香味,吐气如兰。 别说长相,那是极有的美男子,就连那女子见了都会自愧不如。 张芝山和李泉看呆了眼,好半天,张芝山才回过了神,他看着面前的年轻公子,“你就是那位自称包治百病的郎中?”看起来,不像他说的那么厉害,而且看着怎么怪怪的。 李泉到没觉得他有什么地方怪异,但见这小模样,看的他撩人心弦,只可惜,是个年轻小白脸。 “在下傅瑾年,见过两位大人。”傅瑾年目光锐利地看向张芝山。 张芝山听到“傅瑾年”三个字后,神色微怔,一脸正色地盯着她。 不仅他吃了一惊,就连李泉听了此名也都惊呼出了声,“什么,你是凤锦年,你不是已经……” “李大人,人家说的是傅瑾年,不是凤锦年,何况,那人已经去世五十多年了,就算活着也已经到了知命之年!”张芝山无语地叹息了声。 “张大人提醒的是,是下官糊涂了,下官怎么就把她和凤锦年给联系到一块了,真是糊涂,糊涂啊!”李泉拍了下自己脑门,怎么关键时刻又丢人了。 傅瑾年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等场面,她表情不慌乱,反而还淡定自如地看着他们,而李泉则一脸不悦道,“大胆,见了本官,为何不下跪行礼。” 张芝山也不阻止李泉的行为,反而抬眸和李泉看向傅瑾年。 傅瑾年也不惊慌,面无表情地回道,“在下有功名在身,按照律例,在下不用下跪,何况,这里也不是公堂之上,何来行礼一说?” 此言怼的李泉哑口无言,甚为恼怒。 张芝山则眼底流露出欣赏之意,可李泉把刚才出丑的事再加上自己被怼的面红耳赤下不了台。 第4章 诈尸了 他把这一切都归在了傅瑾年的身上,一脸怒喝道,“放肆,本官要你跪,你就得跪,来人,给我……” “且慢!” “大人,您这是?” “李大人,莫要忘了正事,这些繁文缛节,省了!” “可是,大人……”张芝山抬手阻止了李泉的话。 看到李泉吃瘪却又不甘心的样子,傅瑾年唇间的冷笑顿时消失不见。 “听说你可以治百病,今日本官途径乱葬岗时,有三名捕快被乌鸦啄伤,现在昏迷不醒,有劳公子了。”张芝山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在下不敢当,大人您先请。” 傅瑾年彬彬有礼的样子,博得了张芝山一个满意地微笑,他浅笑着走了出去。 就在傅瑾年要跟上去的时候,李泉徒然一个箭步跟了上去,险些与他相撞,好在她及时收住了步伐没有撞到一起。 她收起手中的折扇,抬眼看向李泉,正好看到李泉回头得意瞧了她一眼。 看着李泉眼中的得意,傅瑾年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李泉大概是被傅瑾年那双犀利的冷眸盯得有些发虚,竟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总有股冷飕飕地寒意朝自己袭来。 他冷得下意识地缩了下脖颈,然后大步地迈了出去。 来到房间,傅瑾年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三名捕快,他们的脸色已经成了黑紫色,脉搏十分微弱,时有时无。 “公子,如何?是否有救。”张芝山蹙眉询问。 傅瑾年放下其中一人的手腕,起身看向张芝山,“眼下,只有一个方法可以救。但不知,大人可否知晓这三人的生辰八字。” 张芝山一脸不解地看向他,“救人,还要看生辰八字?” “就是就是,在下也从未听过救人还要看生辰八字的。”李泉也附和出声,脸色还带着鄙夷。 傅瑾年懒得搭理李泉,而是一脸正色地对张芝山说,“大人,此三人只有一息尚存,大人若是听完在下解释,那这三人就算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了。” 张芝山闻言一怔,当下便不敢再问,立马将这三人的生辰八字如实告知给了她。 还好这三人被派到他手下时,关于籍贯的一些记录他看过一些,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这三人的生辰八字。 “劳烦大人,在一刻钟之内,按着上面三个人的生辰八字,去找三个同样生辰八字的人回来。”傅瑾年将写有那三个人生辰八字的纸条递给了张芝山。 张芝山看着那纸条,又抬眼看向傅瑾年,他虽有疑惑但还是接过了纸条,只不过在他接纸条的时候,他竟透过纸条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冷得他直入骨髓。 “大人,大人?”李泉唤了几声,张芝山才回过神来,傅瑾年若无其事般看了一眼张芝山。 “大人,这件事,不如,就交给下官来处理好了。”李泉眸色幽深道。 张芝山先是迟疑了下,但最后还是将此事交给了李泉去处理。 李泉拿走了纸条后,唇角不经意间勾起了一抹冷笑,这抹笑意刚巧被傅瑾年尽收眼底。 一刻钟后,李泉按照纸条上这三人的生辰八字,找到了傅瑾年要的那三个人。 李泉站在一旁,目光中有着狡黠一闪而过,尤其是当傅瑾年拿起刀划破其中一某男的手腕时,他脸上明显多了一丝阴冷。 张芝山第一次见郎中给人看病,是用此种怪异的法子,一时不免看呆了眼。 傅瑾年继续割下一个人的手腕,当割到第三个人的时候,他发现了异样,回眸看向李泉。 李泉触及到了傅瑾年投射过来的冷眸,脸上顿时扬起一丝不安,但很快强装镇定。 傅瑾年并没有割破那人的手腕,而是对张芝山道,“大人,此人的生辰八字有问题!” 张芝山一听,回眸看向李泉,李泉顿时慌了神,手指着傅瑾年骂道,“你,你胡说八道,大人,下官可是按照您上面的纸条找的,绝无虚假!一定是,这个江湖骗子,医治不了人,故弄玄虚,还请大人明鉴。” “这个?”张芝山看了一眼李泉,心想,这李泉与傅瑾年一没怨二没仇,想必应该不会做出偷梁换柱的事情来,但傅瑾年这么说,倒也不像是故意替自己开脱,他如果没办法医治他们,那自动送上门,岂不是送死来了? 傅瑾年见张芝山犯了愁,便勾唇笑了下,“这里有一个人他正好也是这个生辰八字的命格,依在下看,此人定能派上用场。” “哦,此人是谁?”张芝山还没明白傅瑾年的话,李泉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泛白,神色惶恐地看着张芝山与傅瑾年。 “此人正是李大人。”傅瑾年话音刚落,李泉像疯了似的怒骂了起来。 “混账东西,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来人啊,还不快给本官把这个臭小子赶出内堂。” “慢着!”张芝山对冲进来的两个衙役喊道。 “张大人,你该不会真的相信这臭小子说的混账话!”李泉惶恐不安道。 张芝山看了李泉一眼,“李大人,你我都是百姓的父母官。现在百姓有难,你总不能见死不救!” “可是,张大人,我真的不是……” 李泉还要说什么,一旁的傅瑾年插嘴道,“李大人,张大人一定会把您为百姓们做出的牺牲禀报给皇上,皇上知晓李大人为了百姓,以身作则,定会甚为感动。说不准,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李泉见张芝山和这小白脸,竟然一唱一和,弄得他是有苦难言,又无计可施。 无奈下,他被逼着留了下来,张芝山却被傅瑾年用其他的理由给请了出去。 李泉一脸不悦地看向傅瑾年,“你这厮究竟想干什么?” 傅瑾年脸上浮起一丝冷意,看向他的眼神也变的冷冽了几分,“大人,待会不就清楚了吗?” 李泉闻言眸光闪过一丝惧色,傅瑾年抬手在李泉胸脯位置上点了一下,李泉双眼瞪大,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委屈李大人了。”傅瑾年阴冷一笑道。 李泉怒目而视瞪着傅瑾年,想要张嘴辱骂,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他恨不得在她身上瞪穿几个窟窿来。 可他这一切全都是枉然,她担心李泉会吓跑,封住了另外的穴道,将其无法动弹。 第5章 神医啊 另外两个男人,不知道傅瑾年要搞什么,互相对视了一眼,傅瑾年见他们的血流了有一碗的时候,便掏出止血散,“回去将这些药敷上,多吃些补气血的东西,补补,身体很快就恢复正常。” “好。”其中一人拿着止血散,两人相继走出了房间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了李泉,傅瑾年还有那三个中了毒的捕快。 李泉见他们都走了,是不是也没他的事情了,心里正在盘算。 忽然间,一抹像动物喘息的声音响起,原本躺在床上的三个人突然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李泉怪异地看向那三个人,当他看到那三个人的模样时,李泉吓得叫了出来,可他被点了哑穴根本看不出声音来,整个面目表情都僵硬着,不能动弹。 眼看那三个人青面獠牙地朝他走了过来,李泉吓得满头大汗,双腿抖如筛糠,这时,一股温热,腥臭的尿骚气传了出来 那三个变了异的怪物,闻到了那股尿骚气,吓得身子往后跳了跳,扑通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他们惧怕李泉身边那股味道,不敢靠近,转而将目标移向了一侧的傅瑾年。 吓了个半死的李泉,睁开了眼睛,看到那三个怪物朝着傅瑾年而去,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可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让李泉做梦都没有想到。 她怒啪了下桌面,全身散发着黑色浓雾,李泉一愣,直直地望着傅瑾年,只见她浑身上下被一团浓浓的黑雾弥漫,待黑雾散开,她已经变了模样。 看着夜妖般绝色的脸庞上显现出半张尸纹一样的图案,李泉当下昏了过去。 那三个怪物将傅瑾年围了过去,她冷冰冰地道,“不开眼的东西!”语罢,抓住其中一个怪物咬了过去,将它体内的尸气吸走。 另外两个也被她各咬了一口,同样吸走了他们体内的尸气,然后趁他们虚弱瘫倒地,将两碗血灌入了他们口中。 看了眼昏倒了的李泉,她割破他的手腕接了碗血,又在他衣袍上面扯了块布条做好了包扎,这才将那碗血给另外一个人灌入了口中。 做完这一切后,傅瑾年将自己真身掩藏了起来,化作先前那般模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 大约,过了两刻钟后。 李泉从昏迷中醒来,傅瑾年在闭目养神,她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已经感觉到李泉醒了过来,只是她懒得没有睁开眼睛罢了。 当李泉醒来,看到傅瑾年后,他想挣扎这才发现自己身子动弹不了,想叫又叫不出声来,脑海里不断涌现傅瑾年刚才面目狰狞的样子。 原来这臭小子敢情不是人?和那三个一样都是怪物,等他能动了,他一定要解发他。 傅瑾年能听到李泉的心声,她缓缓地睁开了眼,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李泉的面前。 “李大人,可还安好?” 面对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傅瑾年,李泉吓得打了一个激灵,惊恐万状望着傅瑾年,傅瑾年看到李泉惨白着脸勾唇浅笑了下,“大人,待会出去以后,把嘴闭严实了否则……”她停顿了会儿,眼眸里泛着红光盯着他,“会招来杀身之祸!” 李泉身子一震,吓得连连点头,面如土色。 看着被自己吓得不轻的李泉,她也没了搭理他的兴致,大大方方地解开了穴道。 穴道已解,李泉的身子软趴趴地瘫坐在了地面,“下,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先前得罪了公子,还望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下官一命。” 李泉吓得舌头都快捋不直了,好不容易才把一句完整的话给说了出来。 看他那个熊样,傅瑾年心情大好,勾唇浅笑了下,拍了拍李泉的肩膀笑道,“待会出去后,别乱说话,你的小命就保住了。” 李泉连连点头,傅瑾年重新回到了位置上去坐,而李泉依旧坐在地上,她担心他继续这样坐着,万一,张芝山进来看到那可就说不清了。 “别坐着了,赶快起来!你要是引起张芝山的怀疑,你一样都得死。” 李泉闻言一怔,蹭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那动作,那速度,简直比她的移形换影都要厉害。 傅瑾年勾了勾唇,没再理他,这时张芝山敲了敲门,李泉脸上立刻涌起一丝希望,他从没像此刻这般迫切的想见张芝山,尤其是听到张芝山那一声,“李兄,你还好吗?”李泉的心里更温暖了,仿佛张芝山的声音是这世间最好听的声音。 “还不快过去开门!” 李泉一愣,立刻冲了上去,打开了门,一看到张芝山,他的眼泪哗哗地往下落。 “张,张大人你你可算是来了……”李泉看向张芝山,眼泪,鼻涕直往下掉。 张芝山见李泉这副模样,一头雾水,“李大人,你这是?” 还没等李泉开口,傅瑾年便走了过来,“张大人来了,快请进,李大人这是被在下给感动哭了。” 李泉闻言,立即配合道,“是,是是的。张大人,傅公子的医术真厉害,厉害到让下官钦佩不已。” “哦,快,让本官看看那三个人。” 李泉不舍的让开了一条道,张芝山欣喜万分地走了进去,傅瑾年满意地看了李泉一眼,李泉很是乖顺的让开,退到了他一旁。 张芝山走到床榻,看到床榻上的三个人恢复了气色,立刻赞叹道,“真是太好了,当真是神医啊!” 李泉见过那三个人变了异的样子,青面獠牙,煞是吓人,怎么这会功夫,他们就恢复如常了。 他一脸疑惑地盯着那三个人,然后把目光移向了傅瑾年。 脑海里立刻想起了他变出真身的模样,心里警铃大作,这三个人莫不是也使用了什么障眼法,所以,张大人和他都看不到他们的真面目。 傅瑾年又听到了李泉的心声,他在李泉面前哗啦一下打开了折扇,朝悠闲地扇了几下,一脸邪魅地看向李泉,“李大人,想什么,想的如此出神?” 听到傅瑾年的声音,李泉的心咯噔一下,僵硬着回头,强扯出一抹笑,“没,没没想什么!”他赶紧退到一旁与傅瑾年保持了一尺多远的距离。 她回眸看了他一眼,眼底的冷意让李泉吓得缩了缩脖颈,“是吗?李大人今天可多亏有你在这里坐镇,那人才得以平安,在下佩服。”说到这儿,傅瑾年竟向他准备弯腰鞠躬,李泉吓得差点屈膝跪地。 没等她弯下腰,李泉便立刻出手阻止,“公,公公子多礼了,小,下官不敢当,不敢当!” 第6章 大妖怪 傅瑾年挑眉倪了李泉一眼,算他还有些自知之明,没敢接她的礼,李泉惊得冷汗直流,抬起胳膊颤抖着手擦拭了下额头上的冷汗。 张芝山则吩咐身边的章杰,“找几个人将他们各自抬回屋休息!” “是,大人。”章杰拱手离开。 傅瑾年自觉自己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转身即将离开,这时,张芝山出声唤道,“傅神医,请留步。” 听到他声音,傅瑾年的唇角不经意地扬了扬,然后若无其事般回过头来,抬眼望向张芝山。 张芝山立马走了过来,“公子的医术让本官好生佩服,想不到公子年纪轻轻的,竟然在医术上有如此造诣,敢问公子师承何人?” 大致是没料到他会问她师承何处,当下她便被问得有些愣住,很快回道,“在下家中世代学医,从小便在医术上有天赋,还未曾拜师学过,不知大人……” “不知公子,可否懂得验尸之法?” 他医术如此了得,想必应该对验尸这类有些研究,如果能够请他前来助他查案,那黄家灭门案岂不是离告破乃指日可待,如此一来,也替他除去了一桩心头之事,只不过—— 傅瑾年早已将张芝山的心声探了个究竟,唇角不经意间勾了勾,眼中似有阴谋得逞的味道快速划过。 “回大人的话,在下略懂一些验尸之法,不知大人所问之事是想……” 张芝山见状,忙拱手道,“那太好了,傅公子,您真乃是上天派来搭救张某的福星啊!” “……” 傅瑾年听完,一脸差异,但他也险些被张芝山给逗笑了,好在她意志力强没有笑出来,只是唇角不合时宜地抖动了两下,静静地看着他。 “傅公子,先请上座,且请本官细细与你道来。”他热情地张罗她上座。 傅瑾年也不紧不慢地赔笑坐在了正位,人刚坐下来,张芝山便对她道,“事情是这样的,前不久此地发生了一场灭门惨案,全府上下几十口人全都死于非命,但是死因非常奇怪,衙门的仵作见了,都查不出死因,所以,想请公子帮忙验下黄家人的尸身。” “这个……”傅瑾年眉头紧蹙,陷入了迟疑中。 她这一迟疑,让张芝山本来还欣喜的脸庞瞬时降下了温度,见她犹豫不决,他立马又道,“只要公子出马,无论案子是否侦破,到时候本官都会在众人面前极力维护公子的名誉,当然如果公子能助本官将此案侦破,到时候本官面见了圣上时,定会在圣上面前给公子请些奖赏,您看公子是否愿意助本官一臂之力?” 在张芝山一脸期待的目光下,傅瑾年迟疑不决地应了下来,她这一应让在座的张芝山万分欣喜,激动地差点从椅子上掉了下来,险些失了仪态。 比起张芝山欣喜万分的模样,李泉倒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这样一来,他岂不是每天都要面对傅瑾年这个大妖怪了。 李泉刚刚在心里窃窃私语完毕,一抬眼,就迎上了傅瑾年投射过来的眸,心当下咯噔一声,整张脸如点了穴似的僵在了一边。 看到李泉那副想死的模样,傅瑾年邪魅如斯地倪了眼李泉,然后看着张芝山道,“既然张大人都开口了,在下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说最后一句话时,她移眸到了李泉的脸上。 李泉听后整个人像没了魂似的整个瘫软在了椅子上,那副了无生气的模样,很快便引起了张芝山的注意。 张芝山斜眼看向他道,“李大人,你这是……” 李泉闻声一愣,匆匆瞧了一眼傅瑾年,然后看向张芝山回道,“大,大人,下下官只是刚才失血,有些头晕,休息一会儿就无碍了。” 听了李泉的回答,张芝山这才想起刚才他也献血来着,不禁对他赞道,“李大人此次为民以身作则的英勇,实乃让本官自愧不如,改日面见圣上之时,本官定为大人美言几句。” 听到张芝山要为他在皇上面前美言,当下便将心头上的惧怕一扫而空,脸上逐渐有了笑容。 “张大人所言当真!”听到要为他美言,他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瞬间精神了很多。 但当他再次迎上傅瑾年的眼神时,他整个人又瞬间像个皮球一样泄气地软了下来。 好在张芝山并无发觉他的异样,他还杵在傅瑾年答应助他查案的喜悦中,傅瑾年乍见李泉吓得要死的模样,无语地摇头叹息。 张芝山从喜悦之中恢复过来后,他便对傅瑾年道,“不知公子眼下住在何处?” “在下居无定所,眼下在富悦客栈居住。”傅瑾年如实答道。 张芝山听后,立马起身道,“傅公子若是不嫌弃的话,就住在县衙内,刚才本官看了看,李大人府上的房间还挺多的,傅公子为了你查案方便,就搬到县衙里居住。” 听了张芝山的话,李泉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可是他的府邸,他这个做主人的没发话,他到给他做起了主。 他躲她都来不及,张芝山这个老家伙,竟然还把她给留在了他府上,这跟要他命有什么两样! 李泉可不能留这个妖怪在自己府邸,那他岂不是要日日夜夜都难以入寝。 “大人,这可使不得,按照律例,他一个……”李泉说到这儿,胆战心惊地偷偷瞄了眼一旁的傅瑾年,见他表情渐渐暗沉。 李泉把到嘴的话顿时像卡了苍蝇一样难以启齿,只好话锋一转道,“全凭大人做主,下,下下官毫无意见。”他哪敢拒绝,若是拒绝了,这个妖怪还不把他生吞活剥了。 傅瑾年乍见李泉同意了,表情渐渐缓和了下来,当然刚才李泉在心里那番思想斗争,她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他一口一个大妖怪,听得她好生不快。 在张芝山极力的挽留下,傅瑾年答应留在李府,得知傅瑾年留在了自己府上的李泉整个人如同失了魂的躯壳,两眼无神地站在一边,不说一句话。 第7章 你是谁 张芝山十分喜悦,他捋了捋胡须,对站在他身侧的章杰吩咐,“你去富悦客栈帮傅公子把行礼搬来李府。” “是,大人。”领命转身就要走的章杰还没迈出步伐,就被傅瑾年叫住。 “等等!”章杰闻声回头瞧来,傅瑾年扫去脸上略些尴尬之色,恢复先前冷傲的模样道,“有些查案的工具很重要,本公子怕你手脚太重给弄坏,这样,你陪同本公子一同前往如何?” 听到此话,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李泉,他听到此言后,一双瞳仁瞪如铜铃地惊呼出声,“什,什么!” 他突如其来的惊呼声,引起了章杰和张芝山的注意,张芝山与章杰同时看向了一脸吃惊的李泉,李泉看着他二人的表情,鬼使神差般意识到了什么,下秒回头便对上了傅瑾年匪夷所思地微笑。 他心脏某处再次咯噔一响,惨白着脸僵在原地,章杰与张芝山不明所以地看了李泉一眼,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但见他面容苍白地愣在一边,也不言语。 他们也就没了等他开口的兴致,章杰看向张芝山似乎是再等张芝山的指令,张芝山朝他看了一眼道,“还愣着做什么,傅公子说什么,你照办即可。” 大致是没料到这新来的大夫竟然倍受张芝山器重,章杰显然有些受宠若惊,他连忙点头应允道,“呃,是大人!”他不敢再作停留立马对傅瑾年做了个请的动作。 傅瑾年淡淡瞥了他一眼,欲要离开,转念想到了李泉,又戛然止步地回眸看向他,而恰巧,李泉也正好看着她。 看到傅瑾年徒然回头看向自己时的模样,李泉心下一惊,眸光顿时怂得一批移眸不敢看向她,而傅瑾年则看到李泉胆怯的模样,唇角下意识勾起了冷笑。 李泉看到傅瑾年唇角上的冷笑,顿时,心惊肉跳,心脏开始加速,她该不会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他吓得开始全身都冒冷汗,张芝山目送走了傅瑾年后,移眸打算离开,欲要跟李泉拜别,刚转眸,就见他衣衫被汗水浸透,大汗淋漓地模样,惊得目瞪口呆。 “李大人,你这是?” 李泉汗如雨下,他抬起发抖的右手,用衣袖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水,“大,大人,下下官有些身子不适,就,就恕恕不远送了,大人慢走。”语罢,还不等张芝山回神,他便健步如飞地踏入了自家府邸。 只留下,傻愣住眼的张芝山和一些保护张芝山的捕快留在了府门外,回神的张芝山欲要唤李泉,可还没来得及出声,只见府门“彭”一声重重合上。 张芝山瞬时呆住,一脸疑惑地看向一众捕快,“这是何意?” 众捕快们也不敢胡乱言语,只能闷不作声地垂眸,张芝山看着他们默不作声的模样,大概明白了些什么,他这敢情是巴不得他赶紧走的意思! 了解完李泉心思后的张芝山,神色不悦地甩了下衣袖,脸色不悦道,“好个李泉,本官才来这乌祺县不到一日,他这就迫不及待的要赶本官走,实在是太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了。” 他气呼呼地狠甩衣袖,站在众多捕快中的其中一个瘦削的捕快听了此言,左顾右盼地看了一眼众人,见众人全都没敢发话,他便大着胆子走了过来,对张芝山道,“大人,息怒,这李大人若是有才,这乌祺县也出不了人命案子,他这么无能,大人可别跟他置气。” 张芝山听言,侧眸向他看来,凝起冷眸道,“你是谁?” 他被问得一脸尴尬,但很快便报上了自己的名讳,“小,小的李二,见过大人。” 张芝山再次看向李二,见他身材足足有一尺八左右,瘦弱的身子骨看上去弱不禁风,两眼贼溜溜在眼眶里乱转。 这让他有了警戒之心,他凝眸扳着脸道,“你可知,随意辱骂县令,可是要挨板子的,你怎么能……” “大人恕罪,小的知错,小的只是一时糊涂,口不择言,还望大人饶小的一次,小的再也不敢了。”乍见张芝山怒了,他便立刻跪倒在地,开始求饶。 张芝山被他快速认错的态度给怔住,不过,很快他回神望向他,念在他初犯一时口误的份上,他便不予计较,挥手道,“好了,念在你是一时糊涂的份上,本官暂不追究,但是,若是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小的明白,多谢大人宽恕。”李二连忙磕头谢恩。 张芝山冷倪了他一眼,抬眸看向其他捕快道,“送本官回驿站休息。” “是!” 张芝山上了车撵后,捕快们紧跟其后。 李二身子一震,一抹漆黑的黑影瞬时窜入了他体内,他的眼眸蓦地泛起了漆黑地光芒,紧接着嘴角扬起诡异笑容。 张芝山的车撵渐渐离开,本来还在捕快队伍中的李二,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从队伍里离开,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张芝山离去的方向,诡异地看了一眼后,身子瞬时化作一只乌鸦朝着城外飞去。 漆黑的夜里,晚风忽然袭来,阵阵寒意袭来。 章杰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下意识便蜷缩住了胳膊,但很快他便放下双臂,悄悄侧眸看向傅瑾年。 见她面色冰冷,脸上丝毫不见半点寒意,这让他着实惊叹,正当他看入迷眼的时候。 树梢被晚风吹得晃动了几下,惊动了树上的乌鸦,乌鸦忽然飞起,哇哇直叫。 听到乌鸦的叫声,章杰猛地亮出腰间的利剑,一脸警惕地眼看向半空,他太过于紧张握着剑柄的手开始抖动。 站在他身侧的傅瑾年听到他剑柄抖动的声响,不动声色地倪了他一眼,停住步伐唤道,“章捕快!” 突然听到傅瑾年的声音,章杰冷不防地打了个激灵,差点回头撞到她,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不过他头上戴的官帽不小心掉了下来。 傅瑾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章杰不知怎的看着深夜中的傅瑾年竟浑身发毛,尤其是刚才明显感觉到来自他身体周围的冷意,更是让他有种置身于冰窟的感觉。 第8章 闭门羹 不知不觉间,章杰盯着傅瑾年看了好一会儿,正当他收回眸时,竟奇迹般地发现傅瑾年的面容竟然散发着一缕白雾,这抹白雾在月光的折射犹如烟雾缭绕,一时间竟让他看呆了眼。 “这是……”他惊呼出声。 虽然天色暗沉,但悬挂于半空的明月,还是将那团白雾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团散发着寒气的气体。 只不过那雾气很快消散,月光透过茂密的密林,将漆黑的密林深处折射的有些阴森恐怖。 再加上傅瑾年面无血色的脸庞,人背对着月光,显得她得脸更是死气沉沉,若不是她很真实地站在他面前,他几乎以为她是个会行走的尸首。 章杰没再继续好奇,而是弯腰去捡自己的官帽,正当他快要拿到官帽时,本来还躺在地上的死乌鸦却徒然像诈尸了一样蹭的从地上窜了起来,直奔章杰的眼睛啄来。 章杰吓得一声惊呼,一屁股跌在了地面,他双眸紧闭,双手挥舞着,“走开,别过来……” 他吓得方寸大乱,失了捕头的威严。 傅瑾年瞧了他一眼,眼疾手快地从旁边的杂草中揪了一株干草,干草遇到火星子迅速燃起。 在乌鸦即将啄到章杰手臂的一刻,着火的干草精准无误地扔到了乌鸦身上,火势瞬时点着了乌鸦的羽毛。 乌鸦吱哇一声,瞬间掉落地面,扑腾着翅膀在地面痛苦的乱叫。 很快乌鸦被火烧成焦炭,章杰这才安心地睁开了眼,他看向面无表情的傅瑾年,见她气定神闲地站在他面前,目光深邃而漆黑,如同天降神灵般,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 章杰看了她一眼后,想到自己先前惊慌失措地模样,脸上不经意浮起一抹尴尬,他匆忙地从地上起来,顺手拿起官帽戴上了上去。 “傅公子,刚才多亏有您出手,要不然,刚才我可就……”章杰说到此处想起刚才自己失态了的模样,顿觉有些不好意思,也就不再继续说,想他堂堂一个捕快统领竟被一只乌鸦吓得瘫软倒地。 这若是让人传了出去,还真够丢人的,好在只是被傅瑾年给看到了,不过他抬眼看向傅瑾年,眼中稍稍有些顾忌。 傅瑾年听到了他得心声,抬眼看向他道,“章捕快不必忧虑,本公子向来不喜欢说是非,当然也不喜欢讲是非的闲人!” 听到此言,章杰惊出了一声冷汗,她怎么知道他再担忧这个,一时被看穿心思的章杰脸上浮起尴尬之色。 “那是,是在下冒犯了,还望傅公子莫要怪罪!”章杰立马向傅瑾年致歉,傅瑾年也不是一个小肚鸡肠之人,自然不会与他在这等小事斤斤计较。 傅瑾年不语,而是气定神闲地抬眼看了下天色,“子时将近,我们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章杰十分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便不再耽搁朝着回李府的方向而去。 大约两刻钟后,二人回到了李府,李府大门紧闭,原本守在门外的两名衙役此刻也已经不知去往了何处,傅瑾年与章杰望着李府紧闭,相继看了一眼对方。 章杰面露尴尬道,“傅公子,您先在这等着,我上前去瞧瞧。” 傅瑾年不言,看着章杰走近李府大门,章杰先是推了推大门,发现大门被人从里到外锁得十分严实,他还是第一次见衙门这么早就关门的,这让他十分诧异。 “奇怪,怎么锁的如此严实,难不成怕贼人闯入不成。”章杰疑惑地摸了摸脑门,一脸不解地嘟囔。 傅瑾年明白了什么,她大步走了过去,拍了拍章杰的肩膀,章杰身子微震,随后便感觉到一股很刺骨的寒意袭来。 当下没忍住便打了个喷嚏,章杰一脸抱歉地捂住口鼻道,“抱歉傅公子,突然感觉有点冷,您没觉得冷吗?”他忽然将画风一变,傅瑾年意识到是自身寒气导致,为了避免让他察觉,她下秒退下台阶与章杰保持了距离。 又担心刚才刻意的举动引起他的注意,她便仰头指向半空道,“眼下子时已近,夜寒露重,是有些冰冷。” 听完傅瑾年一言,章杰摸了摸头傻笑道,“也是,现在虽是夏时,但这么晚了也还是会冷一些的。”他话刚说完,又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傅瑾年一脸尴尬地看着他,该不会寒气侵入了体内,着凉了? 她神色略显不安道,“章捕快,你可要保重身子,莫要受寒了。” 章杰闻言愣了下,回头傻笑道,“多谢傅公子关心,在下病了倒没事,您别病了就好。”他说着便将自身的衣袍解下给傅瑾年,傅瑾年见状,立马摆手拒绝。 “章捕快,在下无碍,你还是自己穿着便好。” “没事的,我们皮糙肉厚扛冷,我给公子您披上。”说罢,也不等傅瑾年拒绝,他便将衣衫披在了傅瑾年的身上。 但他刚靠近傅瑾年,就感觉如同置身于寒冬腊月一般,这让他有些疑惑,愣在那里半秒。 很快,傅瑾年察觉到了异样,立马抓住章杰的衣服,远离了章杰。 章杰看着傅瑾年躲开的模样,他眉心微拧,似有疑虑在眉间盘旋,傅瑾年也看出了他的异样,忙对他道,“本公子自小体寒,所以要比常人的体温要低一些!” “原来如此。”章杰傻笑着打消了心头的疑惑,不过,他总感觉这位傅公子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诡异,说她邪门,他还救了他们三个弟兄,说她坏,又不合规矩。 为了转移章杰的疑虑,傅瑾年对章杰道,“李府门……” 章杰哎呦一声,拍了下脑门,这才想起了李府的门还紧闭着,他忙对傅瑾年道,“公子,莫要担心,让我来唤他们给公子开门。” 傅瑾年不言语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见章杰大步走近府门,抬手拍向府门。 “来人,我是章捕快,护送傅公子回府了,你们快开门出来迎接。”章杰朝着门内的人大声唤道。 而里面的李泉则对把守衙门的守卫衙役伸出食指做了个噤音手势,显然是不想开门给他们。 章杰的声音依旧在外面响着,里面的李泉硬撑着头皮,就是不肯下令。 第9章 农家院 守门衙役侧眸看向李泉小声地道,“老爷,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她毕竟是……” 没等他把话说完,脑门上就挨了李泉一记暴栗,疼得他当下龇牙咧嘴不敢出声,好在他及时捂住额头,小心翼翼地看向李泉。 “你懂什么,你知道她是什么吗?我告诉你们她可是……”话到口中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很强烈的寒风从脚底板直达全身,冷得他一时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傅瑾年将门内的声音,听了个真切,为阻止李泉接下来的说辞,她故意施了些阴风,这才阻止了他。 门外的章杰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他听到声音后喊道,“李大人,我知道是你,你快把门打开,让傅公子进去,在下好回去向张大人复命。” 李泉见章杰发现了自己,心下一慌,可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朝守门的衙役摇摇头,示意他们不准出声。 而他自己也捂住了嘴,担心再打喷嚏,府门外的章杰探头探脑地想看看里面,他趴在门缝瞅了好几眼都瞅不到人,正质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之时。 傅瑾年叹了口息,“罢了,本公子还是重回富悦客栈!”语落,转身走下了台阶。 “不行,傅公子您可不能回去,您若是回去了,在下可就交不了差,回去肯定是要挨张大人的训斥,不过,您放心,李府这边我会如实向大人禀报,只不过,今晚怕是要委屈公子了。”章杰略显为难地说。 傅瑾年云淡风轻地浅浅一笑,“无妨!”眼中的寒芒却寒意森森。 “公子,时候不早了,在下先去给公子找地方赞助。待明日之后,在下再向张大人禀报,您看?” “有劳章捕快了。”傅瑾年拱手谢道。 章杰愧不敢当地立马还礼道,“公子客气了,刚才在密林中,若不是公子仗义施救,在下怕是跟府衙那三位弟兄一样躺在密林中,哪还出现在这里。”他傻笑着挠了挠自己脑袋。 傅瑾年浅笑不语,章杰也不再寒暄忙给傅瑾年安排住处,他带着傅瑾年来到城中一家小农院,傅瑾年望着这处简陋的房屋愣住了眼。 房屋因年久失修,有些歪七扭八,没有倒塌算是奇迹,虽然屋子破败不堪,但是屋外站立在一旁的两位老者,倒是慈眉善目的紧。 她向里面的两位老者有礼地点了点头,两位老者也十分和善地朝她露出浅浅笑容。 “今晚两位就在此将就一晚,自打黄府出了人命案子后,我们县老爷就下了公告每晚子时前宵禁,除了老夫这里没人来,这个时间点怕是没人敢冒着挨板子的风险,给你们开门了。”老者缓缓地说着,眼里尽显疲态。 “原来如此,怪不得李府上下大门紧闭,原来是子时刚过才会……”章杰摸了下脑袋,咋呼了声。 不过,他很快又道,“不对啊,如果李大人知晓子时之后宵禁,他应该告知给我们才是,可他却……”说到此处,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刻闭了嘴。 傅瑾年见他戛然止语的模样,想必已经明白李泉是故意不想让他进府,所以才没将宵禁的事情告知给他们。 章杰悄悄抬眼看向傅瑾年,见她神色温和没有半点被怠慢之后的恼怒,这让他颇为惊讶。 按照普通人恐怕这个时候早已动怒,但傅瑾年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一点都不在意,这倒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傅瑾年含着浅笑对老者道,“多谢老伯了,我这里有些散碎银子,您先拿着。”她说着将碎银子递给了老者,老者惊得缩回了手。 “公子使不得,老夫只是见两位这么晚了在外面甚是担忧,这才给二位开了门,并不是为了索取钱财,才让你们居住,赶快把银子收回,免得让老朽难做!”老者拒不收银子。 “老伯,您就拿着,您看您这房子也改整修了,这些钱您就留下来搭理房屋好了。”章杰也拿出了一些碎银子连同傅瑾年手上的银子一遍全都递给了老者。 老者受宠若惊地看着他们,不知该说什么好,双眸涌起泪意,嘴巴欲张着不知要说些什么,好半天才说了一句,“谢谢!” 老者的老伴步履姗姗地走了过来,“两位快别说了,快里面请,外面冷别着了风。” 傅瑾年和章杰互相对视了眼,两人一前一后相继走进了屋子。 老者担忧他们没吃,吩咐老伴做了些粗茶淡饭给他们,他们原本不吃的,可章杰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最后盛情难却下只有章杰食用了一些餐食。 老者看到只有章杰一人再吃,一时好奇地询问,“傅公子,您怎么不吃,是不是嫌弃老朽这些粗茶淡饭不合您胃口啊!” 傅瑾年闻言一愣,立马从椅子上起身道,“老伯,您误会了,在下没有嫌弃饭菜这一说,是在下……”她想了半秒,才想到了一个好借口。 “在下从小身子就弱,有些吃食是在下的禁忌,所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老者若是再听不出来是何意思,那老者可就白活了这么些年。 老者立刻明白了什么,立马道,“原来这些吃食是公子的禁忌啊,不过,也真是奇怪,是什么病连这白面馒头和玉米糊糊都不能吃?” 傅瑾年闻言身子骨怔了下,不过很快就替傅瑾年解围道,“老伯,您就别为难傅公子了,傅公子可是一名神医,他这种怪病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您还是赶快去休息,待会我吃完会帮您收拾。” 老者听了章杰的话,也就不再追问,他点了点头,说了些好好休息之类的话,就牵着老伴去了别的屋休息。 傅瑾年送走了两位老者,一回头便迎上了章杰探究的目光,她被他这抹眼神瞧得有些心里发虚。 不过她淡定自如地迎上他看过来的眼神,“怎么了?” 章杰被她问的脸色微红,但还是鼓起勇气道,“公子不吃,我可就吃了。” 傅瑾年虚惊一场,还以为他要说些什么,敢情他是要说这个,她抬手挥了挥手。 章杰喜笑颜开地道了声谢,就捧起碗里的馒头大口朵颐吃了起来,傅瑾年无语地摇头走到了一旁。 第10章 打更人 待章杰用完餐食后转头再看向傅瑾年,傅瑾年已经单手撑着头在椅子上睡着,见她睡着了,他也只好随意找了可以休息的地睡去。 漆黑的深夜,大街小巷静的出奇。 自打那日打更的王三亲眼目睹黄家人惨死画面后,他就辞了打更的活,而这打更的活最后全都落在了赵四的身上。 赵四畏手畏脚地敲着铜锣,硬着头皮走上了街头,此时已经丑时,他敲了下手中的铜锣,扬长着声音喊,“丑时将近,天寒地冻,关窗关门。” 寂静无声地街巷,空无一人,只有他提着一盏灯笼,手里拿着打更的铜锣,声音在空荡荡的街巷回荡。 正当他走向县衙时,一阵奇怪地声响从头顶上方响起,他紧张地抬起灯笼顺声寻去,只见半空中飘忽着几十个人,从他头顶上方快速飘过。 赵四吓得灯笼倒地,双眸惊恐地盯着头顶上一个一个从他头上飘过的人影,他想大声尖叫,可残存的理智让他保持了冷静,他双手紧紧地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身上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湿,一双眼死死盯着半空中飘忽不定的身影,直到他们全都从他眼前消失,他才吓得掉转身子离开。 翌日,清晨。 一男子打着哈欠从面馆走了出来,他一边将凳子摆开,一面抬眼看向外面的天色,仰头看了一眼惊呼道,“这,这什么时辰了,大太阳都走到房檐上了。老婆子,你快来瞧瞧,是不是我昨夜睡的太死没听到打更声?,对了,你有没有听到。” 被他夫君咋咋呼呼地一提醒,她也好像没听到昨晚的打更声,她回头瞅了他夫君一眼道,“你不说,我还没发现,怪不得我今天睡的醒不来,好像昨个夜里丑时听到之后,就没再听到过。”她说到一半又继续道,“这个赵四是不是昨晚在哪里偷懒了,忘记打更了?瞧瞧他害的我们这么晚才起来,耽误了做生意!” “这耽误生意是小,可别出了什么事,最近咱这县里一直不太平,王三前些日子病了,这打更的活只剩下赵四他一人,他俩都是我们县里胆子最大的,他俩若是都出了事,这打更的活可就没人给置办了,到时候影响的可不止我们一家子,是影响的整个乌祺县!” “夫君,奴家怎么没想到,夫君还是你说的对!可,昨晚赵四怎么没打更,按理来说他不是一个偷懒的人啊,你说他昨晚该不会是……”她说到一半,他夫君便甩了下手中的抹布。 “呸呸,别瞎说!他啊…嗯…他大概是昨夜许是喝多了酒,人躺在哪个巷子睡着了,忘记打更的事情了。好了,别想了,我们赶快摆摊做生意!”男人催促道,女人也不再猜测,开始忙碌手里边的营生。 李府县衙。 张芝山也因昨夜打更人没打更起晚了点,他记挂黄家命案,急匆匆地坐着轿子赶来李府衙门。 可刚从轿子里出来,他就被李府紧闭的府门怔住了神儿,他捋了捋胡须,侧眸看向其中一名捕快道,“都什么时辰了,府门还关着,这成何体统,快去敲门让他们打开。” “是,大人。” 捕快急急忙忙地来到李府衙门,用力敲了几下,府门内的两个衙役听了,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听到门外的敲门声,两个人似乎还没从刚刚的美梦里清醒过来,直到听到府门外高喊了声,“张大人到,里面的人还不赶快把门打开。” 守门的衙役听到张芝山来临,吓得立刻清醒了过来,手脚麻利地上前去开门,门刚打开,他们就看到黑着一张脸的张芝山,一脸怒气腾腾地杵在府门外。 “看什么看,见了大人,还不快行礼。”捕快怒吼一声,把两个衙役惊得跪倒在地。 “小,小的,参见大人!” “行了,还不快进去通知你家大人,本官在内堂等他,让他马上来见本官。”张芝山气势汹汹道,见那两个衙役听令后正要起身离开,他忽然再次开口道,“等等,本官差点忘了还有傅公子,也把傅公子请到后堂来。” 张芝山发话完毕后,单手立于身后,正移眸到旁处时,却见他们听到傅公子时面色迟疑地表情,凝眉询问道,“怎么了?” 他们不敢抬眼直视张芝山,但也不敢把昨夜李大人闭门不让傅瑾年进府的事情告诉他,于是,他俩立马摇头道,“没,没什么,小的这就去通报。”其中一人说完转身就朝内衙而去。 留下一人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地杵在那里不敢动分毫,张芝山没空理会他们,他甩了下衣袖一脸傲然地走进了府衙内堂。 李泉接到衙役的通报后,火急火燎地穿戴好官服往内堂里走,快走到门口时徒然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的那位衙役见他突然停下,他险些一头撞向他,还好及时发现的早勒住脚。 李泉整理了下自己的官服,回头对那衙役小声道,“怎样,衣服乱不乱?” 衙役胆怯着抬眼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不乱。”他这才满意地往里走,衙役见他就要进去,一下子猛的拽住了他胳膊。 “大人,等会儿,小的还有一事没跟您……”“说”字还没来得及脱口,李泉便没耐心地甩袖推开了他。 “有什么事,回头再说,耽误了本官见张大人,他怪罪下来,我要你好看。”此话一出,衙役哪还敢拦着,只好干瞪着眼看着他进去。 而衙役则心急的在原地打转。 李泉走进内堂,乍见张芝山阴郁着一张冰山脸坐在内堂的正位上。 见他走了进来,他眼都未抬一下,捏起手中的茶盖,抚了抚茶碗中的茶叶沫,冷然地抿了几口。 李泉匆匆抬眼瞟了他几眼,眼见气氛有些凝重,他悄然走上前拱手道,“下官惶恐,让大人久等了……”他弯腰请罪,却不见张芝山瞧向自己。 张芝山喝了几口茶水,将茶碗愤然地放置在一边,他眼都未抬一下道,“你这乌祺县的打更人昨晚是怎么回事?” 打更人?李泉愣了半秒,这才想起昨晚他竟没听到打更声,怪不得他今天起晚了,原来原因是出在这儿。 第11章 停尸房 张芝山见李泉神游在外,脸上的表情霎时变得异常难看,站在一侧许久未敢作声的海师爷,瞧见张芝山的脸色十分难看,他赶忙站出来唤向李泉。 “大人,大人……” 李泉闻声回神望向海师爷,海师爷面色凝重地冲他使了下眼色,他这才侧眸瞅向面色暗沉的张芝山。 此刻的张芝山脸黑的跟包黑炭似的,就差再添一把火就彻底把他给激怒了。 他赶忙回复道,“大人息怒,下官这就让人查此事去。”说话间,看向海师爷。 他冲海师爷眨了下眼,海师爷待在他身边多年,一下就明白了他的心思。 他急忙拱手道,“大人,这件事就交给学生去办!”海师爷自动请缨。 “那还不快去!” “是,是大人,学生这就去。”海师爷语罢,一刻都不敢在待,转头便走了出去。 张芝山瞪了他二人一眼,真把他当傻子,以为他看不出他二人再一唱一合使把戏,只不过,他眼下可没时间与他们在这等事情上纠缠。 他移眸到内堂,发觉许久都不见傅瑾年出现,他凝眉微愣道,“傅瑾年呢?本官不是让人请他了,他人呢?怎么这么久不见他来见本官?”他边说边瞧向正探进脑袋瞧向他们的衙役。 那衙役便是刚才去请李泉的那个人,张芝山看了衙役一眼,衙役自觉自己被发觉当下转身离开,却听到堂内张芝山的声音。 “站住!” 衙役身子微怔,李泉闻声抬眸冲衙役道,“本官跟大人谈事,你杵在这干嘛,还不快滚!”李泉吼道。 衙役见状离开,却让张芝山给唤了住。 “等等。” 张芝山看向他道,“你不是刚才本官让你去请傅瑾年的衙役么,他人呢?为何不见他来见本官。” 衙役闻声,吓得身子抖个不停,李泉抬眼看向他,他恰巧也抬起了眸与他双眸四对,但他很快便垂下了头,不敢抬眼望向李泉。 看到他这副模样李泉深感不妙,想起刚才进内堂时,他说有重要的事要告知给他,却被他给阻拦了,如今看来此事便与傅瑾年有关。 张芝山看了衙役一眼,见衙役许久不回话,他瞅了一眼立在自己身侧的捕快,捕快立马心领神会地站出来喝道,“大人问你话呢,还不快说!”此番一吼,顿时吓得衙役屈膝跪倒在地。 “大人,饶命,小,小的,小的……”他不敢说,缓缓抬眼看向李泉,李泉狠瞪了他一眼作为警告,他迟疑了半天不敢回话。 就在这时,章杰急步走了进来,唤了声,“大人,傅公子来了,眼下人在外面候着。” “哦!”听到傅瑾年在外面,所有人全都抬起了头,尤其是李泉和那衙役听了,两人不谋而合地互看了眼对方。 “还愣着作甚,还不快请他进来,难不成让本官亲自去迎接不成!”张芝山等的早已不耐烦又加上李泉等人鬼鬼祟祟更是搞得他心烦意乱的紧,一时没稳住情绪吼出了声。 章杰没敢怠慢立即应声退了出去,过了不到半会儿,他便领着傅瑾年走了进来。 她手摇折扇,凤眸微扬,带着一丝冷意看了眼站立在张芝山身后的李泉,李泉触及到她的目光后,整个人如同被点了死穴似的愣在了那里。 张芝山看向傅瑾年,傅瑾年收回眸光,拱手正要向张芝山行礼,却见张芝山抬了下手道,“傅公子,这些虚礼就暂且免了,案子要紧。” 傅瑾年闻声轻点了下头,不再拘礼,张芝山做了个请的动作,他便与他一同坐在了正位处。 只有李泉一人还直挺挺地杵在原地不动,张芝山瞅了他一眼,他便意识到了什么,挪动着发软的腿往旁边的位置上走去,走到椅子上正要坐下来的时候,张芝山突然唤道,“李大人!” 李泉顿时停下,僵着身子抬眼看向张芝山,勉强挤出半点笑容道,“下官在!” “黄府人的尸身可在府衙?” “在,在府衙的停尸间。大人是要带傅公子去验尸吗?下官这就命人去安排。”李泉看向张芝山急忙说道。 算他还有点颜色,张芝山抿了下唇道,“去!”李泉点点头走出了内堂。 大约不到一刻,李泉急冲冲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汗流浃背地看向张芝山,“张大人,不好了,黄黄家人的尸身不见了。” “你说什么!”张芝山闻言惊坐起身道。 李泉紧张地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下下官也不知,这黄家几十口人的尸身全都不见了,停尸房下官让人勘察过了,门没有被人撬开的痕迹,唯一有问题的是,停尸房的窗户被弄坏了,但是经衙役们勘查,窗户上被破坏的痕迹,不像是人为所致!” 张芝山闻言,脸色微变,“不是人为所致?”但他转念一想,“不是人为所致,难不成是妖怪所为了。” 听到妖怪二字,傅瑾年与李泉的脸色相继变了变,不过,傅瑾年很快恢复如常,倒是李泉则一双黑眸不经意间地看向傅瑾年。 傅瑾年见李泉看着自己,心中自然明白他是何意?不过,她并没理会他,因为她知道,就算此刻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当着张芝山的面去揭穿她。 张芝山蹙眉想着黄家人尸首不见了的事情,眉心皱的都快变成川字型了,他侧眸看向傅瑾年道,“傅公子,这黄家人的尸身不见了,这验尸怕是要落空了。” “黄家几十口的尸身一夜消失,这并非是寻常之人才能做到,大人不如我们一同前往停尸房看看,或许还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好,让李大人给我们带路。”张芝山回头看向李泉,李泉闻声点了点头,率先一步走了出去。 衙门,停尸房。 傅瑾年三人还未走进停尸房,她便闻到了一股浓烈地腐臭味,这是尸首腐烂的气味,异常刺鼻腥臭。 她嗅觉本就灵敏,不到几尺开外就已经闻到这股腐肉味,待他们踏进停尸间后,一些没人认领的尸身被搁置在一边,臭味自然是从他们这里散发出来的。 衙役们带着他们来到安置黄家人尸身的地方。 第12章 真可爱 张芝山和傅瑾年同时看向眼前几十个空空如也的草席,这大概就是停放黄家人尸首的地方。 看着空荡荡的草席铺的整整齐齐,别说尸身不见,恐怕是连跟头发丝都没遗留下来! 傅瑾年嗅觉十分敏锐,在她还没走进这间房时就闻到一股古怪的味道,她步伐轻缓地朝其中一个草席走来,目光落在了草席两侧一缕黑色的羽毛上,她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将其捏起,仔细看了一眼又闻了闻上面的味道。 这股味道与她没进房间时闻到的那股味道极其相似,一旁的张芝山乍见她站在那里走过来询问道,“傅公子,有何发现?” 傅瑾年闻言侧过身子看向他,她将手中的黑色羽毛递给了他,张芝山看着她手上的羽毛愣住了眼。 “这是?” 傅瑾年淡淡地回道,“乌鸦的羽毛。” “乌,乌鸦?”张芝山听到乌鸦脸就变了色,脑海里立刻涌现出前天他们途径乱葬岗被乌鸦袭击的画面,至今为止他都记得那乌鸦的眼睛是血红色。 他满脸疑惑地看着手中的羽毛,低语道,“可黄家人的尸首不见跟这乌鸦有何关系?”他想到这儿,眼眸一抬,惊讶道,“傅公子,难不成这黄家人的尸身是被乌鸦给劫走的?”张芝山说完立马就后悔了。 他否定道,“不,不可能,乌鸦怎么可能将尸首带走,老夫一定是急糊涂了才会有这等荒诞的想法!” 谁知,傅瑾年回眸一脸正色道,“为什么不可能?” 张芝山听了傅瑾年的回答,先是一怔,随即扯唇笑道,“怎么可能,傅公子,你该不会拿老夫刚才荒缪的言语寻开心?” 傅瑾年无言,她没有向张芝山解释,因为一旦解释就会意味着她的身份随时会遭到猜忌。 跟在张芝山身边的李泉听着他二人的谈话,尤其当张芝山说到乌鸦所为的时候,他还特意倪了眼傅瑾年。 如果那天他没看到傅瑾年真实的样子,他或许跟张芝山一样不会相信离奇之事。 “老夫从不信鬼怪之说。即使是一具尸身老夫也不相信乌鸦能将他运走,何况还是几十具尸身,傅公子可莫要开这等玩笑!”张芝山捋了捋胡须,脸上自信满满。 傅瑾年不想与他再这件事上与纠缠,他不信没关系,但她的确闻到一股来自乌鸦身上传来的腐臭味并且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些乌鸦并非普通的乌鸦,而是一些由怨念幻化而成的尸鸟。 它们靠吸食尸气存活,再经过圆月之夜吸食了阴气,极有可能会幻化成人形到处吸食人的魂魄,如若不加以阻止这些乌鸦,那乌祺县恐将沦为人间炼狱。 傅瑾年锁紧了眉头,凝眸看向窗户,看着破烂不堪的窗,她移步走近,将挂在木屑上的一些羽毛捏起看了一眼,启唇轻吹一口气息,羽毛瞬间在她手中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李泉乍见,惊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去,他睁大着双眼震惊地看了眼傅瑾年。 意识到李泉的目光,她抬眸嘴角邪邪一笑道,“李大人,您觉得是什么所为?” 李泉一愣,双眼不敢直视她,他低眸迟疑道,“这个……本官倒是觉得您……”不等他说完,一侧的张芝山听了皱起了眉。 “李大人,你我可都是朝廷命官,离朝明律规定,怪谈之说可是禁忌,你我都是同朝为官,可莫要违法乱纪!”张芝山提醒李泉,李泉他也不想听啊,可是他真的亲眼见到过,这让他如何当作没看到一样。 更何况还是这些判断来自大妖怪嘴里,他岂能不敢相信。 李泉没敢解释,因为一旦解释就可能会说多错多,更何况有傅瑾年这个大妖怪在他敢乱说么! 张芝山见李泉不敢再说,他便继续道,“依本官看,这件事一定是人为所为,而且还有同伙。黄家几十具尸身不翼而飞,若是没有内鬼在中间乱搞,怎可一夜之间悄声匿迹地将尸首搬空。” 李泉听后,看向了傅瑾年,傅瑾年只是勾唇笑笑,没有说话。 “内鬼之事,就交给你了,李大人你可要务必查清楚哦!”他斜眸看向李泉。 不知再想些什么的李泉,猛不防听到张芝山的吩咐,一脸懵地答应,“哦……好好的……” 张芝山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傅瑾年道,“黄家人尸身不见,这验尸嘛……” 傅瑾年明白了他的意思,拱手道,“那就等大人找回尸首后,在下再登门查验。” 张芝山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开。 张芝山走后,一下子停尸房只剩下了傅瑾年和李泉,李泉抬眼看向傅瑾年,却意外对上了傅瑾年的寒眸,一看到傅瑾年他就浑身发毛。 他哪敢跟这个妖怪同在,他急切地唤了声“张大人,您,您等等下官,下官怕黑,让下官陪您一块走。”看着李泉逃命离开的身影,傅瑾年唇间勾起一抹诡异地冷笑。 半晌后,章杰带人去查找黄家人的尸身,临行前对张芝山道,“大人,昨夜……”说到此处他还特意抬眼看了李泉一眼,又继续道,“昨夜李大人将小的与傅公子关在了府外,害得属下和傅公子露宿街头了一晚,今晚傅公子他……” “竟有此事!”张芝山闻言看向李泉。 李泉听后立马为自己辩解了起来,“大人,对于昨夜的事,是下官糊涂,下官自打黄府命案发生后,就下了一则宵禁的公告,这些天被这案子搞得心神不宁竟把宵禁的事忘记告知他俩,下官知错,下官这就派人请傅公子回府,然后再向她赔罪!” “李大人,此案本官也忧心忡忡,傅公子乃是本官请来查验黄家尸首的,你可不能怠慢,此案本官还要靠他来破此案呢,你可不能在这件事上犯糊涂!”他劝道。 李泉听了虽心下有愧,可一想到傅瑾年是个妖怪,他就忍不住说道,“大人教训的事,可这傅公子他可不是寻常人,他可是……” “李大人,贵公子长得可真可爱!”傅瑾年牵着一个四岁的小萌娃走了进来。 第13章 送你的 李泉见到自己的儿子被傅瑾年牵着手走入内堂,他震惊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顿时卡在咽喉的话语就像卡了鱼刺一样难受,他紧张地喊了声,“儿子,你怎么来了。”他立马走向傅瑾年,从傅瑾年手上把孩子抢了过来。 张芝山看向傅瑾年,他并没有发现李泉的异样,则对傅瑾年道,“傅公子,你来的正好,昨晚的事,章杰已经跟本官说了,昨夜委屈你了,李大人也是一时糊涂,忘记了告诉你宵禁的事情,他不是有意为难你的,你可莫要多想。” 他竟为李泉辩解,傅瑾年扯唇浅笑。 “大人放心,在下是不会跟李大人计较的!”她边说边侧眸看向李泉,李泉早已吓坏,他将自己儿子紧紧地护在怀里,生怕傅瑾年一个不高兴再把他夺走似的。 张芝山见傅瑾年如此豁达,不免又多了几分欣赏,他看向章杰,“章杰,你先去做事,无论有什么发现你都要第一时间通报本官。” “是!”章杰应声准备离开。 见他要走傅瑾年唤道,“章捕快,在下陪你一起出去,可好?” 章杰抬眼看了眼张芝山,见张芝山没意见,他便朝傅瑾年点了点头,两人相继走了出去。 傅瑾年一走,李泉如释负重了的长舒了口气。 章杰与傅瑾年来到走廊,府衙的走廊修整的十分精致,看样子李泉这个县令贪了不少民脂民膏。 二人走到一半,傅瑾年停下,侧眸看向章杰,“章捕快,可是要去找黄家人的尸首?” “正是,不知傅公子你……”章杰抬眼望向她,只见她伸手拿出一个黑的瓶子递给了他。 “傅公子,这是?”他不解地看向她询问。 傅瑾年抿唇浅笑了下,“这是送你的!” “送我?”章杰吃惊不已,随即扯唇傻笑地摸了下自己脑瓜,“傅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东西我不能收,您快拿回去!”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哪来那么多话。”傅瑾年神情严肃地将药瓶塞在他手掌中。 “这……”章杰有些愧不敢当,但见傅瑾年执意赠予自己,他若是再不收怕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那我先收下了,改日请公子吃酒作为谢礼。”章杰说着将药瓶收起,不过他好奇地询问,“不知公子给我的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只是一些药,路上遇到危险的时候,它可以保你平安,不过……”她说到此处,神情突然变得极其复杂,“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切莫打开。” 章杰一脸诧异地看着她,只见她又说,“千万要记住!” “呃,那个……好!”章杰见她神情严肃一脸神秘的样子,搞的他也不敢怠慢,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章杰跟傅瑾年说了几句告辞的话,便手护着腰间的佩剑提步离开。 傅瑾年看着章杰离开的身影,她缓缓伸出手掌,一抹散发黑色烟雾朝章杰身后袭来,章杰只觉浑身一冷,一时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冷得他下意识地搓搓自己双臂,“怎么突然这么冷?” 他缩了缩身子,只觉后面有人盯着自己,他下意识回头正好看到傅瑾年离开的背影,看着她离开,他只是神色复杂地蹙了蹙眉,之后也就不再逗留,转身离开。 张芝山因黄家尸首不见,心烦意乱也就早早离开了李府,一时间,李府剩下了傅瑾年,李泉战战兢兢地站在内厅,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他不敢抬眼看向坐在正位上品茶的傅瑾年。 直到,傅瑾年将手中的茶搁下,抬眼倪了他一眼,“李大人,可有话要与本公子说?” 李泉闻言缓慢地抬头看向她,他不知该说什么好,面上好不容易强挤出一抹浅笑道,“那个,公子放心,本官已经吩咐好下人,给公子备好了一间最上等的厢房,还给您配了两个手脚勤快的丫鬟服侍,您还需要什么,统统告诉本官,本官定会马上为公子办妥。”话说着冷汗已经落在了他脸上,他都不敢抬手去擦拭,只能强忍着脸上的不适等候傅瑾年的吩咐。 傅瑾年见他胆战心惊的模样,嘴角邪邪一笑道,“昨夜……”听到她提起昨夜,李泉的心像被锤子击打了似的瞬间裂开了一条缝隙,他冷汗如雨,刷刷地往下掉。 “昨夜是本官的失误,让傅公子受了些委屈,傅公子你你大人有大量,切莫与本官计较,本官还给公子准备了一些礼物,还请公子笑纳!”他说着,忙转头对外面的人唤了声,“来人!” 傅瑾年抬眼看向内厅外走进来的两个家奴,他们手里一个举着绫罗绸缎,另一个举着足足并排了一盘子银子,她看着那些钱财蹙紧了眉头。 “李大人,这是何意?” 李泉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渍,立马回答道,“昨夜让傅公子受惊了,这些东西就当作本官对公子的歉礼,还望公子不要嫌弃,收下便是。” 听完李泉的话后,傅瑾年像是听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仰头笑了起来,她这一笑让李泉莫名僵住,挂在脸上的笑容也瞬时凝固。 忽而,她停止了笑声,眸光变冷,脸上没有半分温和只有死一般的冰冷,这让李泉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李大人莫怕是忘记了本公子是什么人了,这些东西对你们人来说有用,对我来说只是废纸一张,大人若是真心想道歉,不如,将你家那孩儿献给在下,可好?”傅瑾年眼眸紧眯,一抹红光在眼眶中盘旋。 听到此言,李泉哪还站的住脚,整个人软趴趴地倒在地上,他双手合十求饶道,“公子,使不得啊,本官三代单传,一把年纪才有了这么一根独苗,公子您若是不解气,您就冲老夫来,老夫也活了一把年岁,也活够了,您要杀就杀老夫,饶小儿一命,求您了公子。” 看着一把年纪的李泉,哭的老泪横秋,傅瑾年眯眼叹息一声,脸上挂着得意之色。 第14章 整蛊他 很显然傅瑾年的那番话是故意吓唬李泉的,她虽为妖王但还不至于吃个小孩来解气,她只是看不惯李泉对她的无礼,还有几次三番五次想要将她身份拆穿,这抹怒气她当然要讨回来了。 只不过,她不拿他孩子撒气,但是也不会就这么大方的饶了他,她勾唇冷笑了下道,“本公子对你的老命没兴趣,不过,据说李夫人可是乌祺县数一数二的美人,不如,你让她来陪本公子吃酒,本公子就放了你家儿子?如此划算的买卖你也不亏?” 不亏?亏大发了,一个是他儿子一个是他夫人,他无论献上谁,对他来说都是要他命一样。 李泉陷入了纠结,傅瑾年见他一脸迟疑不定,勾唇冷道,“怎么?大人不愿意?” “不,不不是……”他神色慌乱也不知如何抉择,可面对儿子与夫人,他只能选择了儿子,毕竟儿子是他李家的骨血,夫人没了可以再娶,儿子没了可就真的没了。 于是,他心一狠,咬咬牙道,“老夫,这就让人请夫人过来,请公子稍等片刻。”李泉说完,就即刻对两个家奴道,“你俩快去请夫人来内厅,就说,说本官有要事要与她详谈。” “是,奴才这就去请夫人来。”两个家奴相继离开,李泉看着家奴离开,他脸上含着狗舔的笑,“公,公子请稍等片刻,夫人她,她马上就来。” 傅瑾年原本是想气气李泉,可没想他还真为了保子把自己的夫人给献了出来,她勾唇冷笑了下,既然他都不在乎,那她又在意什么! “好啊!”傅瑾年脸上扬着浅笑,眼里却是讥讽满满,她手摇折扇坐于正位。 李泉诚惶诚恐地立在一旁,傅瑾年轻摇羽扇,眼眸撇了他一眼,“还杵在那儿干嘛,还不快替本公子备宴,待会美人来了,总不能就像你似的杵着?” “呃……下,下官这就吩咐下人去准备!”李泉说完,人匆匆离开,傅瑾年则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轻勾起一抹冷意。 李泉步履姗姗走出走廊,恰逢,从外面查案归来的海师爷,海师爷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立马拦住了他。 “老爷,您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海师爷刚询问完,李泉便含泪看向他。 “海师爷,本官心里苦啊!”话刚落,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海师爷被他突如其来的模样给惊到。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他还是第一次见李泉哭成这副模样,这让他着实地有些震惊。 李泉擦拭掉脸颊上的泪,便扯着海师爷的胳膊,凑近他耳边低语,“你去药房给本官买一斤砒霜回来。” 海师爷一听,睁大了双眸道,“老爷,你这是作甚?” “让你买你买就是了,哪来那么的话!”李泉气呼呼地道,海师爷被凶的一脸愣住,但他还是惧怕李泉的命令,领命离开。 来到府外一家药店,海师爷左思不得其解地想了半天,药店小二将药称好后,装起来递给了他。 “这可是剧毒啊,不知你要来干嘛?”小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一脸疑惑地询问。 海师爷被问得一脸惊讶,“对啊,我也想知道啊!”小二听着他的话,一脸懵。 酒菜备好后,李泉笑嘻嘻地立在桌前,他朝着自家小妾道,“翠红,今晚就委屈你了。” 李泉没敢将陪酒原因吐露,只是随意找了个借口,让翠红招待傅瑾年。 翠红是李泉的小妾,傅瑾年又没见过他家夫人,就将自己的小妾拿来充数,并且告知给翠红,今晚若是陪好了傅瑾年,他就赏她一千两黄金外加十几亩地。 翠红才答应出席宴席,她本以为傅瑾年是一位年纪比李泉还要大的糟老头子,未曾想一见到走进来的傅瑾年时,她整个魂都快被勾走了。 她痴迷地眼神紧紧盯着傅瑾年,看着傅瑾年俊美不可方物的脸庞,翠红一把推开李泉,一脸魅惑地奔了过来,“您就是傅公子,我听我家老爷说了,说你年轻轻轻就已经是名满天下的神医,最近奴家胸口有些不舒服,不知公子否给奴家瞧瞧。”她边说边含情脉脉地冲傅瑾年瞧去。 一旁的李泉,乍见翠红竟然如此主动,一张老脸刷下便暗,这死女人,不过是让陪酒而已,她怎么就不知羞耻起来。 看着老脸都快要气炸了的李泉,傅瑾年抿唇浅浅一笑,眼底染起得意。 他合上手上的折扇,挑眉浅笑道,“好啊,只要夫人不介意,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听到傅瑾年的回话,李泉的脸更黑了,一双眼死死看向翠红,只见翠红一双痴迷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傅瑾年,哪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若不是李泉在场,她怕是早就投怀送抱了。 李泉看着翠红招首弄姿的模样,气的牙根乱颤,他死命地扯住自己的衣袍,忍耐着。 傅瑾年全然不避讳李泉,还竟然当着李泉的面,将手伸了过去,这一幕让李泉见了顿时,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了下来。 “你!”李泉一时没忍住,脱口而出一个字。 傅瑾年见了李泉气得要死的表情,勾唇看向翠红,“夫人,我们这样做不太好,这李大人还在跟前,你我这样子,让他如何自处?” 翠红一听,连头都没回一下,更别说去看李泉了,她甩了甩手中的锦帕,“公子,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奴家来可是奉老爷的命来的,他能有什么意见!” 李泉听了此话,老脸当下羞愧难当,一时竟然愣在一边,说不出话来,心口的愤怒也因他一时的胆怯而消散了。 傅瑾年看着一脸憋屈的李泉,勾唇轻笑,她继续挑眉看向翠红,“夫人说的及时,是在下多虑了,在下,敬夫人一杯。” 翠红一听他要敬自己喝酒,当下欣喜万分地回应,“好啊,好啊,来公子,奴家给您斟酒。” 李泉看着她二人当着他的面,你侬我侬的模样,老脸实在是挂不住了,气呼呼地甩袖走了出去。 第15章 不赏脸 守门衙役看着铁青着脸的李泉,再衙门口走来走去,浑身上下散发着暴戾之气,他们被他这副模样吓得大气不敢出,静静杵在一旁。 静默了会儿,海师爷满头大汗地提着药走了回来,一进府门,就见李泉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着他。 “老爷……”他话音未落,就被李泉着急忙慌地扯住胳膊去往了旁处。 两个衙役见了也不敢好奇,两人仅仅只是对视了一眼,再无任何兴趣。 李泉拉着海师爷,神秘兮兮地道,“怎样,药买回来了吗?” 海师爷微愣了下,“买是买回来了,只不过是……” “买回来就好,拿来!” 李泉没有给海师爷说话的机会,一把从海师爷手里将药夺走,顺便塞给他一锭银子,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老爷…老爷…”他连唤了李泉几声,可李泉哪顾得上搭理他,他此刻恨不得立马飞奔到厨房去。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李泉的身影就不见了,他只好住上了嘴,神色为难地看着李泉离去的方向,默默叹息了声。 李泉来到走廊,正好看到一下人端着酒从他身边走来,他伸手拦住了他。 “这酒是……” 那下人也不敢欺瞒,“哦,这酒是给傅公子的。” “哦,这里没你事了,给我!”李泉说完,下人吃惊不已,但见李泉已经从他手上将酒夺过,他也只好姗姗离去。 李泉见下人离开,又抬眼四处瞄了几眼,确定无人后,他快速拔掉酒盖把药粉撒了进去,未免被人察觉,他迅速盖上酒盖,用力晃动了几下,这才佯装安然无恙的模样,端着酒壶,喜笑颜开地朝内厅走去。 还没走进内厅,就听到翠红娇柔的声音传出,“来,傅公子,快吃菜,这可是我们乌祺县最有名的菜,您快尝尝。” 李泉听了这抹声音,脸都绿了,但一想到待会就让她俩去地下会和,心里就不免愉快了一些,他端着酒走了进来。 “酒来了,傅公子,让你久等了。”李泉端着酒,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傅瑾年闻声抬眼看了他一眼。 “怎么是李大人亲自端酒,下人呢?”傅瑾年这一问,让李泉搁酒的手怔了怔,他立马一改常态。 “下人们笨手笨脚的,老夫怕他们怠慢了公子,思来想后,不如老夫亲自来,这样显得有诚意一些。”李泉巧妙地回话,尽可能地不让他起疑。 可是他越是这样隐忍,傅瑾年就对他越起疑,他手摇折扇,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见李泉亲自给他斟酒,嘴里说道,“来,老夫给公子斟酒。” 傅瑾年盯着酒杯,原本脸上还带着笑意,但当闻到那杯酒的味道后,笑意瞬时全无,很快她勾了勾薄唇,一抹冷意从脸上染起。 “李大人辛苦了,来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傅瑾年合上折扇,端起酒杯递到李泉面前。 李泉看着傅瑾年举起的酒杯,正是他刚才给傅瑾年斟的酒,脸诡异地愣住,立马回道,“公子客气了,老,老夫不辛苦,老夫伺候公子是老夫的荣幸,这酒还是公子喝!”他将傅瑾年递过来的酒给推了回去。 傅瑾年看着酒杯,再看李泉那张明显带着一丝紧张的脸,抿唇轻笑了下,“怎么,不赏脸?莫非大人是嫌弃在下的身份,觉得不配与大人同饮?” “不不不,公子莫要误会,公子乃一介神医,在下可是亲眼见识过的,是下官不配,怎么会是公子呢?”李泉一番溜须拍马,他听了着实有些恶心。 她抿唇轻笑了下,一脸傲然地道,“也是,像李大人这般庸才都能造福一方,你说这乌祺县的百姓是积了多大的德才能遇到您?还有这朝廷遇到您这样的人才可真是三生有幸,但没人知道李大人乃是有福星庇佑才能走今日,大人你说,本公子说的对于否,嗯李大人?”她斜眼看向李泉,她拿话来激他,看他能忍多久? 李泉听了此言,怎不想发怒,可一想到这也许是她故意要激怒他,他气愤地握紧了拳头,硬生生地将这口气噎了下去。 他强挤出一丝笑容,“公子言之有理,还请公子多饮几杯,翠红啊,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敬傅公子喝酒。”他狠厉地看了翠红一眼,而翠红显然被刚才傅瑾年那番话给愣住。 心想这个傅公子真乃神人啊,竟敢当着李泉的面羞辱他,李泉竟然连半句都不敢反驳,这也太奇怪了! 李泉见她还发愣,暗暗伸手推了她一把,翠红这才反应过来,立马道,“呃,哦,那个傅公子你看这酒放太久会没味道,不如,妾身先替你喝,待会妾身给公子敬的酒,公子可不能不喝呦!”说完,还不忘扭着腰肢轻撞了下傅瑾年。 傅瑾年见状,俊美的脸染上了喜色,他抬眼看了眼李泉,只见听了翠红的话,脸色稍稍一怔,但还没等他回神,就见翠红已经从傅瑾年手上将酒拿了过来,头一仰,便将酒饮了下去。 李泉本想阻止的,但想到了自己脸已经没了,这女人留着也没用了,也就将抬起的手臂放了下来。 傅瑾年将他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眼里,他冷着唇角,眼底的寒意清晰可见。 翠红饮酒后,嫣然一笑道,“公子,妾身已经将酒喝了,您可要与妾身对饮哦!”她边说边冲傅瑾年眨了眨眼,傅瑾年看着她那双含情地美眸,一本正经地笑笑。 “好啊!”他温和一应,翠红乐的合不拢嘴,忙拿起酒壶给傅瑾年斟酒。 傅瑾年再次抬眸望向李泉,见李泉得知翠红要敬自己,他原本忧心忡忡的脸,再翠红斟酒递给他时,脸上流露出一抹迫不及待的模样。 看着李泉急不可耐地模样,傅瑾年拿着酒仰头饮下,再次看向李泉,却见他一副坦然轻松的样子,她抿唇勾起冷笑。 “真是好酒,李大人,让在下敬你一杯?”傅瑾年说着,便要给他斟酒,李泉惊慌地按住她手背。 “公子,那个这酒,是老夫的珍藏,特意拿来孝敬公子的,老夫岂敢喝呢,来,公子,老夫再给您满上。”他说完,立马拿起酒壶又给傅瑾年斟了满满一杯。 第16章 老匹夫 若不是这酒杯太小,他怕是恨不得将这一壶酒全都给傅瑾年备上。傅瑾年蹙眉看了眼李泉,她唇角一冷,手掌轻轻一挥。 李泉只觉浑身一冷,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不过,很快。 他肚子像被万虫啃咬了似的,疼得他连拿酒壶的力气都没有。 肚子太痛,他只好将酒壶搁下,手捧着肚子,抬眸看向傅瑾年,只见傅瑾年气定神闲坐在对面,手摇折扇,不见半点异常,反倒,他却疼得要死要活。 就在他疑惑之际,旁边的翠红也猛然“哎呦”一声,手捂着腹部吃痛起来。 她疼得哎呦直叫,傅瑾年摇着折扇假意询问,“李夫人,李大人,你们这是怎么了?” 翠红疼得满头是汗,一张脸因疼痛而扭曲成形,“公子,奴家不知为何,也腹痛了起来。” 傅瑾年当然知晓他们腹痛的原由,只不过他没有告诉他们,而是勾了勾唇,嘴角有冷笑划过。 强忍着腹痛的李泉抬眼看向傅瑾年,见他非但毫无异样,气色还好的很,顿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他抬眼道,“是你,是你搞得鬼,你再酒里做了手脚?” “我?嗬,呵呵呵,李大人你再说笑?”傅瑾年扯唇浅笑。 李泉瞪着眼珠子瞧着她,他强忍着腹痛恼怒道,“不是你,那是谁?” 傅瑾年戛然止笑,手摇折扇道,“李大人,这酒只有我跟李夫人喝过,应该疼得是本公子和李夫人,但你李大人,你滴酒未沾,你的腹痛又是从何而来?” 此话一出,翠红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抬手指向李泉,“好你个李泉,你竟然在酒里下毒,你好狠的心啊!”她想要给李泉一巴掌,可小腹绞痛让她没有得逞。 李泉蹬了翠红一眼,“你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有何颜面指责本府,你以为本府当真给你千两黄金,你也不看看你配吗?” “李泉你个老匹夫,你敢利用我,我,我打死你!”她怒然地拿起桌上的酒壶砸向了李泉,只见李泉巧妙躲开,酒壶落到地上碎裂开来。 傅瑾年手摇羽扇看着他二人争执不休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冷意森森。 “你这个该死的蠢女人,也不睁大了眼睛瞧一瞧,你眼前这个傅公子她根本就不是人,她是一个妖怪!”他愤力嘶吼。 “你,你说什么!”翠红听了当下愣住,转眸看向傅瑾年。 见她一张俊美绝伦的脸霎时变成了满脸尸纹的可怕模样,她吓得惊呼一声,当即吓晕了过去。 看着昏倒了的翠红,李泉不屑地冷笑了声,这才意识到了傅瑾年,他抬眸看向傅瑾年,还没反应过来,脖颈处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他顿时呼吸困难,双眼开始慢慢往上翻。 他痛苦地睁大眼睛,艰难地发出两个字,“绕,绕命!” 傅瑾年唇角扯出冷笑,一双狠厉的眸子如同带血的刀刃一片片凌迟着他的心。 李泉吓得浑身哆嗦,尿液顺着衣裤流出,那股温热且臊气的臭味传来,傅瑾年一脸嫌恶地瞪了他一眼,掐住他脖子往墙壁上摔去。 李泉的身子犹如木偶一般摔重重撞击在墙面上,后脑磕到墙壁,当场便昏死了过去。 傅瑾年愤然回头,只听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他瞬时恢复容颜,装醉趴在了桌面。 待人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狼藉,以及昏倒在地的翠红与李泉,他急忙来到李泉的跟前唤道,“老爷,你醒醒啊老爷,老爷,来人啊,快来人啊,老爷昏倒了,快去请大夫!” “怎么了,海师爷,发生什么事了?”傅瑾年故作喝醉了的模样,摇摇晃晃地走来。 海师爷回头对上傅瑾年,见她过来,他慌乱地扯住她的衣袍,“傅公子,你来的正好,快快给我家老爷瞧瞧。” “好,好的,你别急,在下…嗝,这就给他把脉。”她打了个酒嗝,一股子酒气,熏的海师爷立马捂住口鼻。 傅瑾年说完,人接着也晕了过去。 “傅公子!这…”他蹙眉看着倒下来的傅瑾年,再看地上被摔碎的酒壶,瞬间明白了过来。 他长叹了一口气,“还好,我急中生智,提前将买好的砒霜给退回,换了一些别的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晕倒了的傅瑾年将海师爷的话尽收耳中,她嘴角隐隐划过冷笑。 一开始她就觉察到李泉递过来的酒有问题,于是她就将计就计。 李泉之所以腹痛,那是因为她将喝进体内的酒水化作寒气逼出,反还给了李泉。 他想下毒谋害她,她自然要他自食恶果,这才刚开始,有趣的还在后面。 傍晚时分。 李泉腹痛难忍地从梦中惊醒,刚睁眼就看到了海师爷那张放大了的胖脸出现在他眼前。 见他醒了,海师爷欣喜地唤了声,“老爷,您醒了,您还好……”吗字没脱口,他就被李泉一把推到一旁。 “老爷,你干嘛去?”看着急匆匆离去的李泉,海师爷愣住了眼。 见他跑去的方向是茅房,也就明白了什么没再过问,听到身后动静,他戛然回头。 “傅公子,你也醒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见傅瑾年醒来,没半点反应,一脸狐疑地看着她。 “海师爷认为在下该有何反应?”她话刚问出,海师爷立马意识到了什么,微张着嘴。 “没,没什么!” 海师爷捋了捋胡须,又道,“不知公子可有什么止泻的药方,请给我家老爷开一剂” “你家老爷?”傅瑾年故作疑惑地询问。 海师爷只好将他买药一事告诉给了她,但他没说买砒霜,而是说他去药店不小心买错了药,让李泉当补药给喝了。 傅瑾年明知他再撒谎,但也明白他扯谎是为了保护李泉,所以没有当面揭穿,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好啊。”她从衣袖里掏出一枚药丸递给了他。 “老夫在这里代我家老爷谢谢傅公子了。” “没关系,天色不早了,在下也该回去休息了,有劳海师爷吩咐个下人给我带路。” “好,老夫这就安排人护送公子。” 傅瑾年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第17章 不舍得 海师爷安排了一个家奴去护送傅瑾年,家仆提着灯笼走在前面,而傅瑾年则跟在他身后。 她脚步轻盈没有半点声响,家奴以为走在路上的只有他自己,多次回头瞧向傅瑾年,生怕她不小心走丢了。 漆黑的夜里,没有一点月光,就连星星都吝啬得躲了起来。 无尽的黑暗下,好在有家奴手中的灯笼,只不过,灯笼的光线不太好,昏黄的光线下倍感阴森。 光线把他二人的身影拉的很长,但不知怎的,突然地面多出了一抹影子,家奴惊出了一身汗,他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睁眼时发现地面上只有两个影子。 确定自己是看花了眼,他也就稍稍安下心来,突然,他的脚下像被什么人给抓住了似的,怎么也抬不起脚,他低眸向下瞧来,却见一只煞白的手抓住了他的腿。 他吓得惊叫一声,手里的灯笼也被他扔了,灯笼落地瞬间燃起了火。 火燃烧完毕,周围一切陷入了黑暗,家奴吓得冷汗淋漓。 虽然陷入黑暗,但傅瑾年依旧清晰可见家奴坐在地面,见他吓得蜷缩着身体,紧挨着墙壁。 “傅,傅公子,你你在哪儿?”他的声音带着无尽地恐慌。 “我在你一尺之外,你待在那里别动。“ “哦……“他颤颤巍巍回道。 忽然,一抹低低地笑声腾空响起,笑声可怖,透露着阴森和诡异。 家奴听到笑声吓得浑身抖如筛糠,忽而一抹白影从他面前划过,他凄厉一声尖叫当场便昏了过去。 听到家奴的叫声,傅瑾年眉头紧蹙,正要往家奴这边赶来,忽而,聆听到有东西正快速地朝她靠近,她猛然侧眸,抬手一挥,强劲的冲击力将白影挥散开来。 她冷眸瞧向悬于空中的白影,只见她睁着没有瞳仁的黑眸,张着血盆大口,冲她张牙舞爪。 傅瑾年见她长满锯齿的嘴巴,发狂般地朝着她嘶吼。 谁知,傅瑾年揪住家奴的肩膀,身子犹如一阵风刹时躲开,使她扑了个空。 漆黑的夜中,两道身影,一白一红的悬于半空。 白衣女子面目狰狞地死盯着傅瑾年手中的家奴,傅瑾年见她张着血盆大口,眼神直勾勾盯着她手上的家奴,立刻明白了什么。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趁今日本公子心情大好,再我没发火前,你最好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她嘴角轻勾起冷笑,右掌化作青色的利爪。 女子见傅瑾年抢走了她的猎物,不甘心地长着血红的嘴,一脸叫嚣地对着她龇牙咧嘴。 她仰天嘶吼,惹得傅瑾年心烦不已,这时,白衣女子刹时不见。 傅瑾年左右睨了一眼,一个抬眸,只见她张着锯齿獠牙从她头顶上方飞来。 傅瑾年眸色一冷,勾唇道,“不知好歹的东西!“她话音一摞,眨眼间她的身影就在白衣女子眼前消失。 白衣女子再次扑了个空,正当她回头,四处瞧来,一个手爪挥来正中她的面容。 只听“彭“一声巨响,白衣女子在强大力量的冲击下,重重倒在地面。 巨大的声响,震得李府地面都在颤抖。 刚从茅房里出来的李泉,被这抹声音怔住,他惊惧地看向声音来源处,那不是去往梨园的方向么? 一提起梨园,他便想起白天的时候他把傅瑾年安排在了那儿。 这么晚了,她在那儿干嘛?李泉暗自嘀咕了声,他也不敢过去瞧,就算敢去,他也走不动道了。 拉了整整一晚,他腿肚子都蹲软了,哪还有力气。 何况还是大妖怪的住处,借他几百个脑袋他也不会去。 正挪动着脚步往自己厢房走去,刹时,一抹白影从他眼前飞过,李泉当即勒住了步伐,他缓缓抬眸瞧来,只见一抹红色身影悬在他眼前。 他吓得惊呼一声,瘫坐在地,傅瑾年冷倪了他一眼,把手中的家奴扔给了他。 李泉吓得差点屎尿横飞,傅瑾年懒得理会于他,她紧蹙了下眉头朝着女妖消失的方向寻去。 白衣女妖被傅瑾年驱赶的无处可逃,无奈下,她顿步回头,看向傅瑾年,龇牙吼叫,手爪迅速朝她袭来,傅瑾年眸光微冷,利爪凌空一扫,女妖顿时倒地。 她白衣被划破,黑色的血液流出,跌落在屋檐上,扭头愤恨地瞪着傅瑾年。 “你我皆是妖,你已经将那人救下,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谁跟你是妖?” 女妖望着她,只见她全身散发着黑气,本来还俊美的面容此刻开始慢慢变得狰狞,一张布满尸纹的面容呈现在她眼前。 看着那张脸,女妖顿时惊呆,这哪是妖,分明是只尸王。 她惊恐地看向傅瑾年道,“小妖一时糊涂,竟不知尸王大人在此,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大人念在小妖是初来乍到的份上,求您绕小妖一命!” 傅瑾年见她挺识趣,竟在关键时刻向她道歉,可惜啊!“晚了,早先给你机会,你不逃,现在求饶,怎么可能!” 女妖惊恐万分,忙跪了下来,“尸王大人,小妖知错,小妖真不知大人再此修行,一时惊扰了您,是小妖的错,若大人绕小妖一命,小妖愿为大人做任何事情!” “哦!此言当真?”傅瑾年眯眼询问。 “当真!” “不让你害人,你可愿意?”傅瑾年挑眉冷问,妖女闻言一愣。 她若不害人,那她还怎么修行。 “如果靠害人来提高自身修为,那我更不能留你了。”傅瑾年话音刚落,手掌便抬起。 女妖乍见,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大人,我我错了,我答应你,以后我绝不会再害人,求大人饶了我!” “饶你可以,不过,你得把你的妖丹交给我,否则,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有天食言再跑出去害人。”她可没那么傻,不是随便一番话,就能打发得了的,自然是要她付出相应的代价才可行。 女妖听到她要自己的内丹,一时间愣住了眼。 “这,这……” “怎么,不舍得了?”傅瑾年勾唇冷道。 第18章 回魂珠 女妖心中微紧,即刻回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嘛!”没有瞳仁的眼眸朝傅瑾年瞥了一眼继续说,“不过,一旦将内丹取出,小妖也就没几天好活了,大人,我用一件东西跟您交换,它可比小妖的妖丹贵重百倍!” “哦,是什么东西比你的妖丹还贵重?”她倒是想见识见识,红眸瞥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仅见她微张开嘴,一个散发红光的元珠,从她口中缓缓吐出。 当看清那抹元珠后,傅瑾年红眸俱怔,她紧盯着那抹元珠,“那是……”她找了好久都没找到的回魂珠,竟然会在她的手上。 看到它,傅瑾年想都没想便伸出了手,谁知,还没等她触及到元珠本体,女妖重新将元珠吞回到了肚子里。 “你!”傅瑾年一愣,眼中顿时浮起了薄怒,可她强忍着没有发作,而是,凝眉望向她。 “你这是何意?不是说要拿它来做交换吗?”她挑眉冷问。 女妖闻言勾唇浅笑,“别急啊,小妖的话还没说完呢,这东西可费了小妖我不少的力气,费劲辛苦才找到的,宝贝的很呐。”说着,她挑眉看向傅瑾年,见傅瑾年对这元珠十分有兴趣,她薄唇轻勾起一抹笑容。“大人,你也对这珠子有兴致?”她明知故问道。 傅瑾年蹙起眉头,唇角勾起冷笑。 “你想说什么?” 女妖听后,邪魅一笑,“不愧是尸王大人,什么都瞒不过您。小妖觉得拿如此珍贵的元珠,来做交换实在有些心疼,不过,只要尸王答应送我一百名男丁助小妖修行,这回魂珠便是大人的!”她说完,颇有自信地看向傅瑾年,仿佛已经猜测到她会答应一般,脸上扬起一抹得意。 一百个男丁?胃口还真不小,也不知你有没有那个命去享用? 傅瑾年蹙紧了眉头,脸上看不出喜怒,扳着冰山一样冷的脸,看着她。 区区一个鬼妖,竟敢在她面前提条件,还敢拿回魂珠作筹码来威胁于她! 她要紧牙关,眸色暗沉地蹙紧了眉头,她别有深意地应道,“好啊!” 见她答应,女妖显得很是兴奋,喜色布满了眼底,她惊呼道,“大人,当真?” 傅瑾年勾唇冷笑了下,“当真!” 女妖这才放心地勾勒起唇角,走近傅瑾年身边夸赞道,“不愧是尸王大人,做事就是干脆!那就等尸王大人,将这一百名男丁集齐了我们再……呃……”话还没脱口,只听扑哧一声,心口传来一阵剧痛,她僵着身子傻愣愣着眼,看向傅瑾年。 傅瑾年勾着邪魅的笑意,挑眉看着她。 她缓缓垂眸看向自己的心口竟多出了一只青色带血的利爪。 黑色的血液顺着那双锋利的指甲缓缓流出。 “你!”女妖吃痛地扭曲着面容,没有瞳仁的眼白吃惊地看着她。 傅瑾年红眸勾起嗜血地杀意,冷冷地在她耳边道,“你的妖丹连同回魂珠本公子会替你保管好的,你就安心的上路!”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女妖顿时禁锢住,利爪拨开她紧闭的唇瓣,大力一扯。 黑色血液瞬时涌出,女妖的嘴唇连同身体一分为二。 浓烈的腥臭味弥漫在了空气中,黑色血液如同雨水从屋檐上方落下。 她扣住血肉模糊的躯体,从体内掏出了妖丹与回魂珠,绿光与红光在她掌心散发着光芒。 望着手里的回魂珠,傅瑾年的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她勾唇低低地笑着,恐怖的声音回荡再整个县衙。 李泉听到这抹笑声,害怕地躲进被窝里,连头都不敢探出来。 傅瑾年将女妖的妖丹一口吞进了肚子里,再看手掌中的回魂珠,红光璀璨如星,将她整张面容照得满脸红晕。一张布满尸纹的脸,再一片红光下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忽然,红光霎时消失,回魂珠变暗,傅瑾年红眸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停地翻看自己手里的回魂珠,这才发现回魂珠有了异常,原来这回魂珠只不过是一个散发着鎏金的普通珠子,她让女妖给耍了。 傅瑾年脸色顿时变暗,她气愤地仰天长嘶一声,身法如一阵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李泉,猛地被自动打开的窗户惊住。 他吓得大气不敢出,僵着被窝里,不敢有丝毫动弹。 只听屋里陷入了莫名的寂静,他小心翼翼地从被窝里探出脑袋,还未等他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人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他人被重重扔再了地面,他疼得哎呦直叫,嘴里还念叨着,“别,别杀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傅瑾年端坐于正位,红眸微眯,冷冷凝视着他。 “李大人,是我!” 听出了声音,李泉更是一脸紧张,他擦拭了下早已流出的冷汗。 “是,是是傅傅公子啊,傅公子不知这么晚前来,所谓何事?”他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惹怒了她。 岂止,她猛然扯住了他衣领,将他一把拎了起来。 他吓得紧闭上眼眸,求饶道,“公子饶命,下官知错,请公子绕下官一命!” “闭嘴!”傅瑾年冷冷吼道,李泉顿时乖顺的闭上了嘴巴。 “从明日起,你派人去黄府给我查找一样东西!” “什,什么东西?” “回魂珠!”傅瑾年一字一顿的道。 “回魂珠?这是什么东西,下官闻所未闻,上哪去找?”他带着哭腔回复道。 “少废话,按着这个图纸上的内容去找,找不到的话,我唯你试问!”傅瑾年将他一把甩开,人哎呦一声落地。 他不敢发出声音,强忍身体上的痛楚,闭上了嘴。 “公公公子放心,老夫明日就派人寻找,请先息怒!”李泉安抚她的情绪。 傅瑾年红眸冷睨了他一眼,“此事暗中查找,莫要惊动张芝山!” “下,下官明白,请公子放心!”李泉颤颤巍巍回答。 傅瑾年红眸冷睨了他一眼,身子瞬时犹如她来之前那般飞身离开。 第19章 是我的 李泉一夜未眠,天色刚变白他就穿戴整齐去了海师爷的房间。 海师爷还在做梦,突然,房门被朝外推开,他猛地睁眼看向一身灰袍着身的李泉走了过来。 他惊坐起身地看向李泉。 见他脸色微沉,目光里带着一丝冷光,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他心头微怔,“大,大人,您这是?” 李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可把他给惊出了一身汗,“大人,您这是怎么了?”他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来到他身边,“大人,您快起来,这是出什么事了,您快起来说话。”海师爷被惊得一脸懵。 只听李泉突然放声哭了起来,他声音粗哑难听,海师爷只觉头皮渗人。 “老爷,您这是?”海师爷被急得团团转,聆听着李泉铺天盖地的哭声从他房间传出,他担心会把下人给引来,急忙将窗户和门给掩上。 这才回头瞧向李泉,老爷,您先别哭啊,出啥子大事了?” 见李泉不说只是闷声哭泣,海师爷猜测道,“难道是夫人给您戴绿帽了。”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李泉立马回他,“你才戴绿帽了。” 海师爷被骂的一脸尴尬,他迟疑了半秒又道,“既然不是,那您哭啥子嘛!” “你懂什么,这次本官可真的要完蛋了!”李泉说着又放声哭啼。 “大人,您别哭啊,就算天塌下来也有学生替您顶着!您……”他话才说到一半,李泉的哭声戛然而止。 海师爷徒然怔住,李泉欣喜若狂地扯住他的衣摆,“真的么?” 顿时,海师爷缄默无语,“大人,该不会是……杀人了…”李泉呸呸了两声,回眸白了他一眼。 “你才杀人了!” “那既然没杀人,那你哭个毛啊!”海师爷不悦地回了他一句粗言。 “你敢辱骂本官,我……”抬手就要揍他,海师爷立马求饶。 “大人,学生知错,学生只是担忧大人,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哭成这般模样!”该不会是砒霜之事被张大人给发现了,要治他的罪,所以他才哭成这般模样。 想起砒霜,他就心悸,原来那是他买来毒杀傅瑾年用的,想想他都后怕。 “大人,傅瑾年与您一无怨二无仇,您总不能一次次的下毒,他可是张大人请来跟我们一起查案的,你我这么做是不是……” 徒然,头上被李泉狠敲了一下子,“胡说些什么鬼东西,有些事,你我再心里知道就好了,你说出来干嘛?”他又重重敲了他一个脑门,眼神冰冷地瞪着他。 海师爷吓得闪躲,自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立马捂住了嘴,李泉斜倪了他一眼,这才说道,“我找你来是有件天大的事要你去做?” “什么事?” 李泉先是一脸神秘兮兮地朝他房间巡视了一眼,再确定房门窗户被关屋子里再无别人,他才凑近海师爷的耳朵。 他把傅瑾年是妖怪的事情告诉给了海师爷,听到这个消息的海师爷明显被惊得差点失语。 “大,大人所言可可是真的!” “你说呢?”李泉白了他一眼说,“昨晚他来到我房间,亲口对我说,让我帮他去找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叫,叫什么来着,让我想想,对,叫回魂珠!”李泉说完,海师爷面容一怔,神思飘向了旁处。 李泉见他蹙眉不语,不知再想些什么,一把扯住他衣袖询问,“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海师爷暗吞了吞口水,点点头。 “到底是什么东西?”李泉追问。 海师爷捋了把胡须,“那回魂珠可是前朝的镇国宝物,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大人,您居然不知道?”他用狐疑地眸子看向李泉。 李泉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虚,他立马反驳道,“你都说是前朝的东西,本官怎么知道,何况,议论前朝之事可是要掉脑袋的,本官怎敢好奇!” 听了此言,海师爷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险境,立即不再说,反而问他,“既然是前朝的东西,傅公子找它做什么?” 被海师爷这么一提醒,李泉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眸光变大,惊呼道,“怪不得她要着找它,原来她……” “她什么?” 一抹邪魅的声音传了出,李泉还没反应过来,反倒是一旁的海师爷则双眼紧紧盯着李泉身后徒然出现的傅瑾年。 他吓得浑身发抖,颤抖着手拉了拉李泉的衣袖,提醒于他。 可李泉完全没留意到那抹声音,以为是海师爷再问他。 他竟毫不避讳道,“她目的一直是回魂珠啊,从她第一天来府衙,我就猜到此人不太寻常,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果真是个大妖怪,可是让我一脸不明白的事,她一个妖怪,要什么宝物,难不成那宝物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他此话一出,傅瑾年的红眸陡然变大,伸出青色的利爪,勾住了李泉的脖颈。 “没看出来,你也有聪明的时候,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听到此话,再意识到脖颈处的凉意,李泉若是再没意识到危险,那他可就真是个十足的草包了。 李泉吓得屈膝一跪,当下颤着音地道,“傅,傅傅傅公子…您您怎么来了?下下官有失远迎,还还请公子息息息怒!” 海师爷也吓趴了,他身子一软,跌坐在地。 一双眼紧盯着傅瑾年那只锋利的爪子,李泉更是不敢抬眼对上那双看不出喜怒的红眸,想到刚才他说的那番话被她给听了进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既然两位都知道了本公子的身份,那以后你俩就好好的为在下做事,能不能活到朝枝之年,就看你二人的表现了!”她侧眸瞧向李泉和海师爷。 李泉和海师爷抖动着身子,回应,“是是,傅公子!” “李大人,莫要忘了昨晚在下交代给你的事,你要务必完成。否则,你这府上几百条的人命可就……”她青色的利爪握紧了拳头,那咯咯作响的声响仿佛是对他俩的一种警示。 李泉吓得魂不附体,忙磕头应道,“公子放心,下官保证完成您的吩咐!” 傅瑾年闻言满意地勾了勾唇,她目光落在了海师爷,“刚才你说回魂珠它是前朝镇国宝物。” 海师爷愣神中点了点头,却见傅瑾年脸色一变,“它不是什么镇国宝物,它是我的,属于我傅瑾年的!”她嘶声力竭的吼声吓得海师爷连连点头。 “是是是傅公子,它是傅公子的!是是小的一时失言,小的这就认错!”海师爷头结结实实磕在地面,都忘记了疼痛。 第20章 陵王爷 傅瑾年冷瞥了眼磕着头的海师爷,好在他心肠不算太坏,能及时悬崖勒马还在李泉面前为她说话,虽然他的话没起到多大用处,但是他能有这份不想害人的心,这就已经难能可贵。 于是,她也就不再与他计较,折扇一挥便道,“行了,别磕了,起来!” 听到她的话,海师爷顿时停下了磕头的动作,不过这也让他的心小小地吃了一惊,惶恐不安地抬眼看向傅瑾年,傅瑾年没有看他们,只是将脸瞥向了一旁。 他道了声谢,便缓缓地从地上起身,大概是因为磕头太多,导致他起身的时候,头有些发昏,倒头栽了下去。 索性的是李泉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这才让他免遭了一场意外。 “海师爷,你,你怎么样?”李泉担心的询问,海师爷怕连累李泉,立马对其摇头不言。 李泉担心海师爷的身体,便大着胆子看向傅瑾年道,“傅公子,海师爷他似乎有些受惊过度,又加上刚才跪的太久,身子有些不适,不知公子可否让他坐下来休息!” 傅瑾年不可思议地看向李泉,在她眼中李泉不过是个既胆小又无能的一个草包,没想到竟会为了一个师爷向她讨坐,这让她略显有些吃惊。 不过看在海师爷这个人不太坏的份上,傅瑾年大方地挥了挥手,同意了李泉的请求,看着李泉扶着海师爷走到了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海师爷侧眸看向李泉,看到他竟放下颜面替他讨坐,这抹行为着实让他有些感动,不过感动之余,他还是坐了下来。 不过,他刚坐下来,傅瑾年便凝眸道,“海师爷!”她一声低唤,让海师爷刚坐下来的身子瞬间紧绷了起来,他抬眸看向傅瑾年。 “老,老夫在!” 傅瑾年挑眉笑了笑,乍见这海师爷还算明事,便对他语气温和了一些。 “在下听说,海师爷博学多才,对于前朝之事也颇有些了解,所以,想请教海师爷一些事情?” 听到傅瑾年提起了前朝,他隐约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他不敢多问,只是如实道,“老夫对于前朝之事是有些耳闻,但具体详情也不是很准确,但不知,公子想知道些什么?” 傅瑾年闻言,哗啦一声,打开了手里的折扇,挑眉看向他,“不知海师爷可曾知道陵王的墓在何处?” “陵王?”听到陵王二字,海师爷险些从椅子上滑落,好在他及时稳住了身子,才没能让自己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乍见他如此反应,她勾了勾,邪魅的红眸隐约泛起了寒意。 只见他稍稍定了定神,开口道,“公子所问之人,可是前朝那位英年早逝的陵王,夜陵霄。” 据他所知,前朝也就只有一位自称陵王的人,那就是夜陵霄,夜皇的第九子。 “正是他,看来在下没问错人,海师爷果然知道一些关于陵王的事,那么,关于他的事,海师爷可还知道些什么,例如,他是怎么死的?死在了何处?陵王墓又在何处?还望师爷能够如实相告!”她将“如实相告”这四说得极重,仿佛是对他的一种警示。 海师爷微微一怔,脸色稍稍有些疑惑,便抬眸询问道,“公子为何突然对陵王如此好奇,莫非,公子与他……” “他是在下的一位故友,此次前来乌祺县,就是为了寻他,所以还请师爷务必告知在下,陵王的墓究竟葬在何处,他是如何离世的?”傅瑾年也不隐瞒直接将目的和盘而出。 海师爷听后,他捋了捋胡须道,“此事还得从五十多年前,凤锦年被诛九族之事讲起。”听到“凤锦年”三个字时,傅瑾年的表情显然怔了怔,尤其是当听到被诛九族时,她的心如同被生吞活刮了般疼得令她窒息。 另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天的场景,凤家遭遇灭顶之灾,祸起缘由不过是因为夜皇的一个恶梦。 梦里凤锦年带领百万雄师兵临城下,将夜皇的头颅砍下挂在了城墙之上。 于是,就有了臣相黄蝉献计给夜皇,这才有了凤家被诛九族的祸事。 凤家满门忠烈,一心为主,从不敢有半点逾越,可谁曾想,她们所忠心的夜皇,竟会为了一个虚幻的梦境,将其九族诛杀殆尽,这让她岂能不带着满腔的怨恨,愤恨而终。 也许是上天的垂爱,让她起死回生,虽为尸王,但她从未后悔过。 “这凤将军一死,夜皇也就随之病倒,于是我朝趁夜皇病倒,便打着为凤将军复仇的旗号与皇朝展开了战火,夜皇做梦也没想到,凤将军虽死,但她的百万雄师却从未真正的忘记过她,于是,他们得知我朝要为凤将军复仇,纷纷弃械投向了我朝,江边失守后,夜皇撒手人寰,夜皇一死,他的九个儿子开始了夺嫡之争,最惨的莫过于陵王,他作为夜皇最受器重的皇子,自然首当其冲便是拿他开刀,于是曾经的他有多受宠结局自然就有多惨!”海师爷叹息地说着,傅瑾年听了,心也不免有些心疼。 “陵王与凤将军生前乃是知己,凤锦年一死,有些人难免会拿他二人之间的关系大作文章,加上夜皇本就有愧于凤家也间接导致了陵王受其牵连罢黜了封号,贬到了这乌祺县做府尹,可没到乌祺县夜皇就驾崩了,他也就遭遇了肃王派来的人追杀,死在了乌祺县的路上。”海师爷说完,不免一阵叹息。 傅瑾年听完,心头一阵剧痛,敢情他的死竟是因为自己,所以才会…… 想到这儿,她再次抬眸看向海师爷,“那后来呢,难道就没有人找过他?” 海师爷惋惜地摇摇头,“这五十年来,也就只有你一个人提及过他!”说到此处,再次叹息了声。 “怎么会这样!”她不相信他竟会落到如此结局,她情绪激动地来到海师爷的面前。 她扯住海师爷的衣襟追问道,“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一定是你,不想告诉于我,才会随意编造谎言糊弄于我!”她情绪激动,似要将他撕碎。 第21章 苦差事 海师爷见她情绪失控表情甚是吓人,尤其是她那双散发红光的眸子此刻就像个嗜血的魔鬼,恨不得把他一口吞掉方才解气。 李泉见状赶忙走了过来替海师爷解围,他扯住傅瑾年的衣袖道,“傅公子,您,您误会海师爷了,海师爷怎敢欺骗于您,陵王之事别说海师爷了,就算是当朝皇上他也未必知晓其中真假,何况此事过去了那么多年,能够得知真相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但凡能够流传下来的那也是人们随意道听途说的,您又何必如此当真!” 听了此言,本就愤怒不堪的傅瑾年听了更是恼火不已,她怒不可言地转头看向他,李泉触及到傅瑾年那双带着萧杀之气的红眸。 “既然是道听途说,那又何必言说,这和欺骗造谣有何区别!”她愤怒回怼,竟怼的李泉顿时哑口无言。 “傅公子,老夫真的没有欺骗您,您就算借老夫一百个胆子,老夫也不敢啊!”海师爷浑身颤抖地替自己辩解。 可傅瑾年压根就不想听,此刻的她就像一头处在狂暴状态中的野兽,恨不得将他连同这里的一切全都给毁掉。 见海师爷脚不离地得被悬在半空,李泉杵在一旁,感受着来自傅瑾年周遭的怒气,他知道若再不阻止她,海师爷必死无疑。 可傅瑾年是谁?她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一个妖怪啊,她想杀谁好比碾死一只蚂蚁那么轻松,他手无寸铁如何阻止。 正当他苦无良策去救海师爷时,只听厢房的门咯吱一声响起,门被人推开,一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容貌秀丽,皮肤白皙如凝脂,她看到李泉便唤了声,“老爷你……”她的话没说完,就被眼前的画面给怔住了神。 海师爷被傅瑾年高举在半空,她通红着一双眸子,还夹杂着暴怒的气势回头瞧向了她。 看到傅瑾年那双血红的眸子,女子惊呼一声,李泉一眼认出了女子,那正是他正牌夫人如苓。 傅瑾年红眸一瞥,吓得李泉立即奔朝女子奔来,还没等他来到女子面前,傅瑾年就已经抛下手中的海师爷,转瞬,来到女子身边。 女子身子一僵,傅瑾年勾住女子的肩膀,一脸邪魅地看向李泉。 李泉顿时停住步伐,抬起惶恐的眸子喊道,“公子不要,她,她是下官的夫人,您您千万别伤害她!” “你的夫人?”傅瑾年听后,还特意在女人脸上搜寻了一眼,发现女子与昨日女子的容貌完全不同。 她瞬间明白了过来,蹙眉看向李泉,“原来她才是真正的李夫人,那昨日那个女人她是谁?你的小妾?” 李泉见瞒不过了,只好硬着头皮承认了下来,“是!下官,不是有意要骗公子的,只是那天夫人并不在府上,所以才会……” “住嘴!李泉,我若是你的话,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些没用的话,而是想方设法来平息我现在的怒火!”傅瑾年邪魅地红眸朝他看了过来,触及到她的红眸,李泉心下微怔。 “公子别伤害她,您不就是想知道陵王墓跟回魂珠么,下官和海师爷会尽力为您寻找,但求公子不要伤害无辜,何况,张大人还在乌祺县,若是让他知晓夫人遇害之事,这对公子您没有任何好处啊!” 听了李泉此言,傅瑾年似乎听出了什么含义,她眯了眼红眸,挑眉看向他。 “李大人,你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威胁本公子的意思?” “哦不,不是的,下官绝无此意,傅公子乃是神人,下官纵是有几百个胆子也不敢在您面前造次。下官是真心替公子着想,才想提醒公子,不管是人还是神都不能在情绪不稳定下做任何决定,否则会悔恨终身,请公子三思啊!”李泉的一番言辞,让傅瑾年有了一丝迟疑。 她眯眼看向李泉,竟有些小瞧了他,没想到这个李泉看似那么草包,讲起道理来还挺牙尖嘴利。 不知是他的话触动了傅瑾年,总之,傅瑾年听了他话后,松开了李夫人。 李夫人惊魂未定地唤了声,“老爷!”人便惶恐地来到李泉的身边。 李泉看着他夫人,说了些安慰体己的话,再次看向傅瑾年,见傅瑾年此时的气性比起先前稍微缓和了一些。 不过,依她不饶人的个性,她真的会放过他家夫人,何况,他还曾害过她。 傅瑾年见他盯着自己,一双红眸饶有兴致地瞧向了他,“李大人,在下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你先前得罪在下那么多回,若不是你有点用处,你觉得你还有命活到今日?” 李泉闻声愣了下,他当然清楚不过,也不敢抬眸看向她。 “公子说的极是,是下官仰仗公子的福气,才得以平安到现在。不过,公子放心,从今以后下官唯公子马首是瞻,再无异心!” 傅瑾年听了,勾唇轻笑仿佛是听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并无当真。 她只当做他是为了保护家人保护自己迫不得已说的一些违心话。 “这种冠冕堂皇的浑话少说为妙,还是尽快帮我把回魂珠和陵王墓查到,查清楚了这些……”她身子如一阵风般来到李泉的面前,李泉猛地一怔,看着她那双妖艳的红眸,他大气都不敢出。 她勾起俊脸,冷冷一笑,“你会前途无量的!”说完,她别有深意地笑了笑,不等李泉有任何回复,她的身影瞬时在他们眼前消失。 李夫人看着傅瑾年消失不见的身影,最终没承受住内心的恐惧昏了过去,李泉抱着他家夫人,眼神直勾勾望着傅瑾年消失的地方。 海师爷吃痛地从地上爬起,他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看了眼李泉,再看早已离去的傅瑾年,心思暗沉。 李泉护送他夫人回了厢房后,他和海师爷回了书房商讨事物。 海师爷关上书房的门,这才朝着李泉走了过来,“大人,这寻找回魂珠与陵王墓可是个苦差事,而且这都涉及前朝之事,我们去哪里找。” 第22章 都会死 听了海师爷的话,李泉稍感略显意外,按照平日里他俩的对话习惯,这话不应该出自海师爷,而是他才对,可今日怎么反过来了。 李泉没接海师爷的话,而是没忍住笑意,扑哧笑出了声,海师爷听到这抹笑意,抬眼向他瞧了过来。 他眉头紧锁地望着李泉,神情倍感焦虑,“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李泉再次勾唇淡淡一笑,“不然呢,事情已经发生,本官除了欣然接受,还能有什么办法?” “可这回魂珠毕竟是前朝的东西,已经遗失多年,连傅公子都找不到,光凭你我二人,如何能找到它,何况,陵王墓也是个难题,距今为止都没人证实陵王的死因,这两件事一起解决,这实属是在强人所难!”海师爷陷入了无限的纠结里。 “那没办法,今日你也在场,傅瑾年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如果找不到这两样东西,府衙上下你我都会死!”李泉摊了摊手,神情显然有些无可奈何。 谁让他们遇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妖怪! 海师爷满面愁容地长叹一声,忽而想到了什么,便询问道,“大人,傅公子可曾给过您一些东西么,比如说让我们去哪里找,如果有或许能够帮我们。” 闻言,李泉皱眉回想,忽然想到什么,他抬手用力敲了下自己脑门。 “哦,本官怎么如此糊涂,竟把这么重要的线索给忘了。师爷提醒的好,傅公子确实给过本官一些线索,不过让我先找找看,师爷先在这儿稍等片刻。”说完便急匆匆地走出了书房,不知去往了何处。 海师爷只好坐在一旁静静地等着他,等了不到一会儿,就见他手里拿着一本薄薄的书册气喘吁吁走了进来。 李泉将手中的书册举起,喘着不稳的气息说,“就是它,海师爷你比本官懂这一行,你先给本官瞧瞧。”语罢,便将书册递给了海师爷,海师爷应声接过书册,他先是看了一眼,书册显然时间太久书皮已经泛了黄,纸张也变得有些发硬。 他小心翼翼地将书册翻开,书上的几行字迹让海师爷蒙头一怔,他惊呼道,“这,这是……” 李泉见他一脸吃惊的模样,凑过来问,“怎么了?发现了什么?” 海师爷收起脸上的惊色道,“这不是什么书册,这是前朝的奏章!” “奏章?”李泉从海师爷手上将奏章拿了过来,海师爷惊了下。 “大人小心,别弄坏了。”海师爷提醒于他,李泉没带理会。 他翻开看了一眼,果然是奏章,而且还是前朝的奏章,当李泉继续顺着里面那行字迹往下看,他突然吃惊的表情远高于海师爷。 “这,这这这竟然是凤凤凤将军的奏章!”李泉几乎被惊得差点结巴了。 海师爷听到“凤将军”三个字后,他立马将凤锦年与傅瑾年的名字联系在了一起。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抬眼惊呼道,“我明白了,怪不得傅瑾年要找陵王,原来她是——” “她是凤锦年!”两人同时惊讶出声,各自还看了对方一眼。 这个消息让他俩好半天才清醒过来,李泉被惊得老脸异常难看,他抬眸看向海师爷,海师爷的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海师爷,没想到傅瑾年就是凤锦年,可,可你不是说凤锦年被满门诛杀,那她怎么可能又活了,还变成了妖怪,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泉几乎被眼前的事情震惊的丧失了思考能力,转眸看向同样被惊到的海师爷。 不过,海师爷毕竟见多识广,很快便恢复了神智,他立马从李泉手上把奏章拿了过来,继续认真地往下看。 他将奏章上的内容看完之后,这才明白为何傅瑾年听到他说回魂珠是前朝镇国宝物她会突然性情失控。 原来这所谓的回魂珠它是庇佑凤家的家传之宝,就是因为有它庇佑着凤家,以至于凤家满门都会出一名战无不胜的将军,他们带着护国神圣的神秘力量誓死扞卫他们的王朝。 但如果他们遭遇了君主的猜忌或背叛,那么,他们自身携带的那股神秘力量就会反噬于他们,而他们的王朝也会带来灭顶之灾。 “怪不得,皇朝会灭亡,若追究其缘由,那正如了那句成也萧何败萧何的那句话。”海师爷叹息一声地说道。 李泉也看了奏章上的内容,他有些不可思议地说,“书上说的那股神秘力量,那是什么东西?遭遇了反噬会怎样?” 他惊魂未定地看向海师爷,想从海师爷那里获得一些答案,可海师爷紧蹙着眉头似乎再想别的事情,以至于并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不过,海师爷回神后一脸正色地看向李泉,“这股神秘力量大概是指保护王朝的某种精神意志!” “哦,是吗,本官怎么觉得这股神秘力量是指他们体内某种特殊的体质,要不然,一个本就已死了五十多年的人,怎么会好端端地活了,而且化身成了妖怪,你不觉得此事非常的匪夷所思,这可不是常人所能够理解得了的!” 海师爷也觉得李泉分析的很对,可眼下他们应该讨论的是如何查找回魂珠,而不是研究这个。 “大人,眼下我们还是先找到回魂珠再说,刚才老夫把奏章上的内容全都看了一遍,里面只是讲了回魂珠是凤家的,但没说回魂珠最后去往了何处?”海师爷又陷入了愁云当中。 李泉微愣了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一脸惊讶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傅公子曾对我说,让我去黄府找回魂珠!” 海师爷一愣,“你怎么不早说!哪个黄府,地址在哪儿,我们这就去找。” 李泉一愣,“她好像没说是哪个黄府!” 海师爷瞬间无语了起来,整个人都连同心情跌落谷底。 李泉一门心思在想黄府,根本没注意到海师爷那无语的表情。 不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咋呼道,“乌祺县只有一户姓黄的,那不就是——” 说到此处海师爷也立刻来了精神,敢情傅瑾年说的黄府,是前些刚被灭了门的黄家人。 第23章 谁怕谁 “可黄家人几十口惨死,无一人幸免,上哪查去,难不成要去黄府里找。”海师爷蹙眉说到,目光看向了李泉,李泉听到要去黄家找,心下有些迟疑。 “黄家人死的那么凄惨,至今死因都没有查到!”说到这儿,李泉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张大人不是派章杰去查黄家人的尸身了,不知可有好消息传来?” “这个嘛……学生暂时没接到张大人那里传来的消息,大概是章捕快还没查到线索!”他说到这儿,抬眼瞧向李泉,“大人,去往黄府查回魂珠之事,您……” “此事就交给你好了!”他眼都不眨一下,巧妙的将此事顺水推舟推给了海师爷,海师爷听了差点没惊掉下巴。 他面露惊悚地看向李泉,“大人,你怎么能把去黄府的事情全都推给学生,是谁在傅公子面前夸下海口的,大人你想置身事外绝不可能,要去黄府一起去,否则,请学生恕难从命!” 海师爷气的老脸通红一片,喉咙都吼得有些发痒,他干咳了几声,气呼呼地瞪了眼他。 李泉顿时震住了神儿,显然是被海师爷的模样给吓呆了眼,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海师爷冲他发脾气的。 海师爷气的脸色通红,胖乎乎的脸别过眼不想看他,气鼓鼓的模样像极了一副胖娃年画。 李泉红着尴尬的脸,“黄府是个不祥之地,十分晦气的很,你确定让本官跟你一起去!” “咋地,你不愿意?”海师爷恨恨地回头,一双眼怒火中烧地看着他。 触及到海师爷那双想杀人一样的眼,李泉愣住了眼,额头上渗出些许冷汗。 海师爷的那个模样堪比黄府凶杀现场都可怕,李泉暗吞了口口水,尴尬地傻笑了下说,“愿,愿意,下官怎舍得让你独自前行,当然是要陪你一起前往的,你这么激动干嘛?”他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怒气未消的海师爷。 但见海师爷侧眸白了他一眼,嘴里闷声闷气嘟囔道,“哼,别以为学生不知道大人再想些什么,大人无非就是觉得黄府阴气太重,怕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可大人,您别忘了,如果再找不到回魂珠,我们李府的下场很快就跟黄府……” “呸呸呸,乌鸦嘴,别胡说八道,本官是绝不可能让李府走入那种险境去的!”李泉不悦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去黄府一探究竟,如何?”海师爷凝眉看向他道。 李泉明知这是海师爷的激将法,但是为了挽回在海师爷面前丢失的面子,他毅然决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去就去,谁怕谁!” “好!那待学生回去换身便服,我们就在府门集合。” 李泉原以为海师爷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来真的,他面露迟疑下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府门外,月亮渐渐升高,静静的夜,有晚风时不时地吹来。 海师爷身着一袭黑袍站在府门外,晚风吹得他衣袍咯咯作响,他闻声紧张地回头,以为李泉来了,可一回头只是两个守门的衙役再换班。 他略显不安地长舒了口气,再次抬眼看向府内,见李泉迟迟不来,他拧起了眉头。 “这厮莫不是又诓了他?”正当他胡乱揣测之时,府内远远有抹灯光缓缓朝府门驶来。 待临近才看清了来人正是李泉,只不过,他看到李泉身后多了几名衙役,蹙起了眉。 “大人,您这是?” 李泉被问得有些尴尬,他看了眼自己身后的衙役,然后拉扯着海师爷的手臂走到了旁出。 “我这不是担心咱俩去了会遇到危险,多带几名衙役壮壮胆,没准还能派上用场。” 听了李泉的话,海师爷也不再询问,他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对李泉道,“那我们走!” 李泉点了点头,一行人朝着黄家的方向而去,不到片刻功夫,他们就来到了黄府。 望着曾经辉煌不可一世的黄府,变得如同废墟一般荒芜的模样,众人全都止住了步伐。 李泉看着黄府的府门,忽而想起了那天王三讲述黄府惨案的景象,脑海里不断浮现他们死后尸身倒在府门的情景。 他就吓得不敢抬腿进去,海师爷见李泉愣在那里没有动,他便回头拍了他一下肩膀,李泉打了个激灵,脸色有些发白。 “还愣着干嘛,还不进去。”海师爷推开黄府大门,对站在台阶外的李泉唤道。 李泉闻声愣了愣,这才挥手命令着衙役先提着灯笼进去,后脚他才慢悠悠地跟上前。 当他们刚踏进黄府大门,一股冰冷刺骨的寒风便吹了过来。 内院漆黑一片,阴气森森的模样,让众人见了神情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徒然,李泉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吓得几个衙役打了个寒颤,见他们比他胆子都小,不悦地瞪了他们一眼。 “本官不就打了个喷嚏么,瞧把你们吓得,你们真没出息!”李泉不悦地朝他们白了一眼。 衙役们也不敢回话,挨了李泉一记骂,似乎也没那么害怕,继续打着灯往前走。 海师爷凝眉寻视了一眼,从一名衙役手上拿走了一盏灯笼,比起他们,海师爷的胆子明显比他们大一些。 他拿着灯笼朝内院照了照,内院很干净,没有一点浮灰,按理来说,黄府的人都死了,这里应该没人来打扫才是,可这里竟然连一点浮尘都没,如同生者在世前一样,十分干净整洁。 这让他有些疑惑,就在这时,黄府的大门“彭”一声紧紧关闭。 所有人都吓得惊呼了一声,正准备四散逃离,海师爷怒喝道,“叫什么叫,是风声,瞧你们那一个个胆小如鼠的模样,连这点胆子都没有,还怎么做衙役!” “对,对不起师爷,小,小的们也是一时受惊,才会……失礼了,让师爷跟大人见笑了。”其中一个衙役忙出声道歉道。 李泉也吓得不轻,听了海师爷的话,他伸手抚了抚心头的慌乱,刚才被衙门们乱叫,差点又把他给吓尿了。 第24章 像什么 一行人提着手中的灯笼,紧紧挨着彼此从内院走到正堂。 周围静的出奇,耳边除了有轻轻刮过来的冷风,还有他们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便无半点声响。 走到正堂,他们停止了脚步,抬眼看向正堂的门,两扇的门被牢牢的关着,窗户上依稀可见有一些抓痕。 看到那些抓痕,海师爷与李泉蹙眉相视了一眼,衙役们也不敢妄动,静静地呆在原地。 也是,像这种惨遭灭门的府邸,最为晦气。 何况,他们死得还那么凄惨,至今为止还没有查到是何人所谓?自然而然,他们的灵魂也未能得到平息。 衙役们看着这个鬼气森森的地方,高度处于警觉状态,但凡有一丁点声音,他们都变得异常敏感。 海师爷回头瞧向众人,见衙役们以及李泉全都紧张地神情看着自己,他无语地摇了摇头,率先提着灯笼上前推开了门。 门嘎吱一声开了,紧接着他的腿迈进门槛,没等他把两只脚全都踏进去,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堂内,突然,十几只乌鸦朝他扑来。 衙役们惊慌失措地大叫了一声,转身就逃,李泉被逃跑的衙役们撞倒在地。 海师爷手提着灯笼朝扑腾着翅膀的乌鸦挥了过来,乌鸦似乎害怕光线,一见到灯笼,便忽闪着翅膀离开了。 一瞬间,正堂陷入了寂静,衙役们也不到处乱跑,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李泉这才从地面惊慌失措地起身,他怒不可言地冲那几个推倒自己的衙役们大骂,“没用的东西,竟然被几只鸟吓成这副德行,还将本官撞翻在地你们……” 不等他把骂他们的话说完,海师爷便唤他,“大人,现在不是教训他们的时候,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听了海师爷的话后,李泉顿时停止了骂声,抬脚走了过来,当光线移向正位时,李泉当即吓了一跳。 正位上坐着一名死尸,他身着衙役服,死状极其狰狞。 他像是一具被常年暴晒过的干尸,皮肉干巴巴的贴在骨头上,像一具风干了多年的骨头架子。 李泉不解地道,“这人是谁?你们可曾认识?”他向身后的衙役询问。 衙役们见了这具尸身,各个不敢抬眼去看,随意回复道,“不,不不认识。” 李泉见有两个人全程都没睁眼,就胡乱应声,他眉头一皱,抬手重重地敲了他俩脑瓜,“连眼都没睁就胡乱回话,你俩真没出息!” 他俩被骂的脸微微赤红,而一旁一个衙役则睁大眼看向那具尸身,“大人,小的认识他!” 听到此言,李泉与海师爷立即抬眼看向了他。 他胆怯地看了他们一眼,“大人,此人身着的衙役服与我们完全不同,显然他不是我们县衙里的人,他应该是……”衙役仔细地看了一眼那死尸身上的衙役服,从他衣服上的胸口看出云纹有些不同。 “他好像是张大人身边的人!” “你说什么?你没看错?”李泉显然对他的话有些质疑。 不过,那衙役立即点了点头道,“小的确定,您看他的衣服胸口处那抹云纹,再看我们的,是不是完全不同。” 李泉从另外一个衙役手里拿走灯笼,朝死尸胸口云纹看了一眼,再看了他们衣服上的云纹,果然有所不同。 他们的衙役服上云纹绣的是花纹,但死者身上绣的却是丹顶鹤。 “果然不一样,看来还真的是张大人的人?”李泉迟疑了下,又道,“既然他是张大人的人,那他怎么孤身一人出现在这儿,难不成是张大人派他来这里查案子,然后在这里突遭了意外?” 海师爷循声回头,“不太可能,大人你看他的表情?” “他都风干了,还有什么表情?”李泉压根就不想看他,他怕看了以后做噩梦。 海师爷无语地摇了摇头,“此人除了眼球不见了之外,其余皮肉都还在,只是被风干了而已,可具学生所知,一具风干了的尸体要在极度干燥炎热并且具有良好的通风条件下才能转变成干尸,可大人你看,堂内门窗紧闭半分光线都进不来,再如此不通风的条件下,他是如何变为干尸的?如果他死前眼睛是闭着的,那么他的死状不会如此狰狞,而他的嘴巴就更加不会张开,你看从他张嘴的弧度来看,他生前一定是受到了某种惊吓,至于他眼睛为何不见,那一定跟我们进来时那些乌鸦有关!” “那这跟他一人来查案有什么关系?”李泉蹙眉疑问道。 海师爷闻声又道,“你看这里的摆设有什么不同?” 李泉抬眼巡视了一圈,发现正堂收拾的很干净,整洁的一尘不染。 “是有些不同,这里很干净,不像是没人居住的废宅,倒像是被人打扫过!你说,他不会是在死之前打扫过现场!” “怎么可能!诺大的黄宅就凭他一己之力,怕是不能办到!何况,你看他衣服上有沾染污泥的痕迹,还有他的鞋子上都沾了污泥,而这些污泥却是湿润的,没有半点凝固了的痕迹,倒像是……”海师爷说到此处停顿了下来。 李泉追问道,“像什么?” 海师爷凝眉看了一眼,“倒像是被人从外面搬运过来的!你看他坐的这张椅子也干净的很,而且也没有一丝一毫被挪动过的痕迹!” “怎,怎么可能!如果是有人搬进来的,那他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就为了搬尸身前,先把案发现场收拾一遍,再跑去把尸身搬来?然后再收拾掉后,再离开,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海师爷陷入了疑惑中,突然,衙役中一个衙役惊呼了声,他神色惶恐地指着正堂外。 他显然被吓得不轻,眼睛死死盯着外面,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外面……有……” 海师爷和李泉全都看向他,就连站在他身边的衙役也同时看向他所指的方向瞧来。 黑暗中一抹魅影闪过,衙役们乍见全都惊呼出了声,其中一人高喊道,“鬼,鬼啊!” 第25章 被袭击 被那人胡乱一声高喊,众人顿时陷入了恐慌,李泉也有些惶恐不安,不知是他心里作用还是怎的,他竟然莫名奇妙感觉这里异常的渗人,下意识地抖了抖身子。 一脸警惕地看向堂外,他并没有看到衙役口中的鬼,反倒是那名衙役吓得不轻。 他惊慌失措来到他跟前,扯住他的衣袖道,“鬼,这里有鬼,大人,这里有鬼啊!” 他越是这样乱叫,衙役们听了更是人心惶惶,他们惶恐不安地看向李泉,“大人,外面该不会真的有…有鬼!” “是啊,你看他被吓得那副模样,若是没有看到,那他这副样子也……” “都给我住嘴!哪有什么鬼,别听他胡说,你一定是看花眼了,这,这这世间哪有什么鬼怪!”李泉为了不让他们自乱阵脚,违心地道。 果然,那几个衙役听了他的话后,心稍稍安定了下来,不过那衙役却不死心地继续扯住李泉的衣袖解释。 “大人,小的真的没撒谎,这里真的有鬼,小的真的亲眼看到那鬼影,它就再那儿。”他边说边抬手指向了堂外的一处角落。 众人听了,全都瞧了过去,原本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 李泉见他们神色又变的惶恐起来,他便神情不悦地甩开他手,怒喝了起来。 “住口!休得在此妖言惑众,本官说没有他就是没有,你若再敢乱说一句话,本官现在就撕烂你的嘴!” 那衙役闻言,当下住了口,可他真的刚才看到了鬼影,可为什么没人相信他。 他见李泉不相信自己,便朝着海师爷走了过来,“海师爷,小的刚才真的没有看错,那影子真的是……” “大人说的没错,这世间根本就没有鬼,一定是你太过紧张出现了幻觉,你先平复下心情,慢慢就会好了!” 海师爷明白李泉的心思,所以并没有反驳他,反而还顺着他的意思安抚那衙役的情绪。 可那衙役见他们谁都不相信自己,顿时变得恼怒了起来,他愤怒地抬眼看向他们。 “你你们居然不相信我,好,那我就让你们好好看看,这里到底有没有鬼!” 他说完,人就像疯了似的朝堂外的角落跑去,嘴上高喊着,“你给我滚出来,你不是鬼吗,既然是鬼,就别鬼鬼祟祟地躲起来,给劳资滚出来,让他们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众人见他像疯子一样再角落里大喊大叫,半天没有动静,也就没再理他。 李泉斜眼看了眼旁边的衙役,正打算命令其中一个衙役将他带来,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突然,一声惊呼,所有人都瞧向了他,他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了住,身子无法动弹。 他惶恐地惊呼道,“救命,救命啊,鬼……有鬼啊!” 众人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眼,竟忘记了上去帮他,直到,他的身影被扯入了黑暗里。 惨叫声不绝于耳,他们惊回神来,这才惶恐不安道,“大人,你不是说这世间没鬼么,那刚才是什么?” 李泉被衙役问得一脸懵,是啊,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怎么突然间就像被某种力量给控制了一样,难不成这里真的有鬼? “这……这……”李泉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抚他们糟乱的心情。 他看向海师爷道,“师爷,你说话啊,你是我们当中知识渊博的人,你说说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海师爷被问的一脸懵,对于刚才发生的事,他显然没有从其中反应过来。 就在众人慌乱不已时,一个魅影快速闪过,它身影很快,快到让人看不清它的面目。 众人见状顿时吓得四处逃窜,那抹黑影也来回再他们周围跳来跳去。 海师爷和李泉吓得背靠着背,眼神紧紧盯着那抹黑影,黑影顿时落在一名衙役身上,衙役大叫着,黑影扣住他肩膀,黑影狰狞的面容将衙役吓得几乎失声。 黑影揪住他,鼻子朝着他嘴巴深吸一口气,那衙役顷刻间化作一具干尸倒了下来。 李泉乍见,一声惊呼,拔腿就朝内院跑去,海师爷见状唤道,“大人,危险,快回来大人……” 眼见李泉已经逃走,那黑影不去追李泉而是转眸向海师爷看了过来。 乍见,他盯着自己,李泉转身便要逃,谁知,黑影迅速跟了上去,来到了他身边。 “你,你你别过来!”海师爷高举这手里的灯笼冲黑影呵斥道。 黑影歪着脑袋,一双红色眼睛青面獠牙,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海师爷吓坏了,本以为傅瑾年已经够吓人了,没想到竟然有比傅瑾年更恐怖的妖怪。 青面獠牙的黑影,似乎惧怕他手中的灯笼迟迟不敢靠近,只是对他发出阵阵咆哮声。 “我的肉一点都不好吃,又老又酸,哪里比的上他们,你,你快去找他们去!”海师爷颤抖着声音对那怪物道。 怪物显然听不懂他再说什么,张牙舞爪地冲他龇牙咧嘴。 每当他要过来时,海师爷就举着灯笼挥来,怪物看到灯笼中的火光,迅速缩了回去。 海师爷乍见,似乎发觉了什么,他看了那怪物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灯笼。 “原,原原来你怕火!”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举着灯笼不停再他面前显摆。 而另一边的李泉,被身后的黑影追得躲进了一个特大的箱子内。 他清楚听到怪物发出类似于野兽的哼哼声,朝着屋里来回寻找。 李泉吓得满头大汗,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躲在里面,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怪物找不到他便迅速出了屋子,朝别处寻去。李泉这才安心地重重叹了口气,可他刚叹了口气息,怪物便发现了他。 举着锋利的爪子朝着箱子抓了过去,李泉吓得大叫一声,抄起旁边一个玉枕挥去。 正中了怪物的脑袋,怪物似乎被打的头晕乎乎,李泉趁此机会,转身跑了出去。 他前脚刚跑出门,就迎面遇到了另一个怪物,他长着青面獠牙的脑袋,嘴巴里都是锯齿,爪子非常尖锐,轻轻一挥,门上便多了一道很深的抓痕印记。 第26章 玩完了 李泉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看着门上被它抓过的痕迹,足足有一指多深的抓痕,若是他再晚躲半秒,恐怕他脑袋早开花了。 看着它青面獠牙,满嘴锯齿的模样,还有那凹凸不平的眼睛,猩红赤目,越看越触目惊心。 它见到李泉这个猎物也不立即扑过来,而是像是在他面前炫耀他即将成为它猎物的那种喜悦感。 李泉看着它那凸起来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只要它再睁大一点眼睛,那突出来的眼球可能随时都会爆掉。 他盯着它那双凸出来的眼睛,有黏糊糊的液体从它眼眶里流了出来,那难闻的腐臭味熏得他立马屏住了呼吸。 望着它龇牙咧嘴对他嘶吼的模样,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向后慢慢移动。 可他似乎忘记身后的他还有一只怪物,正用虎视眈眈的眼神盯着他。 他感觉到背后传来野兽喘气的声音,以及他手不小心触摸到地上一抹黏糊糊,滑溜溜的黏液时。 李泉缓缓回头,乍见它伸出像蛇信子一样长的舌头,黏糊糊地在他脸上舔了下,那气味差点没把他给整吐了。 挡住去路的那只怪物看到了李泉身后那只怪物,也想分一杯羹时,他明显有了恼意,他龇牙咧嘴冲那只怪物嘶吼,似乎再像他宣誓主权。 李泉见那只怪物也不甘示弱,誓要与它来个一决高下。 被夹在中间的李泉,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要逃可它俩把路堵死,他逃不掉。 只能等这两头怪物打起来,他再找机会逃,可他等了不多时,也没等到它俩打起来。 这两个怪物难不成要一起吃了他? 李泉想到这里恐惧溢满了眼底,就在他看向它俩朝着他恶狠狠过来时,他仿佛已经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正当他缓缓闭上眼睛等待死亡来临的瞬间,眼前一抹蓝光凌空一闪,绿色的血浆喷洒过来,溅了李泉满身。 他都没来及睁眼瞧向来人是谁,就被怪物身上传来的那股腐肉腥臭味,熏得吐了出来。 待他吐过之后,他才抬眼瞧向悬在半空的那抹红色身影,当看清她面容后,李泉的老泪顷刻间夺眶而出。 “傅公子,你可真是下官的天神啊!您若再来迟一些,下官可就再也见不到您了,呜呜……” 看着李泉老泪纵横的模样,傅瑾年只是轻轻皱了下眉头,冷冰冰地道,“其他人呢?” 闻言,李泉这才想起了海师爷,他立马停止了哭泣,一脸紧张地道,“下下官不知,当时下官被它们追的……” 没等他把话说完,傅瑾年的身影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一下子这里只剩下了他一人还有那两只怪物的尸身。 看着地面上的两具尸身,李泉蹙起了眉,这可是他活了四十多年第一次见过如此丑陋的怪物,他想过去再看看,哪知,还没等他走过去,两具怪物的尸身化作一团绿色烟雾缓缓消散,不见任何踪影。 李泉暗自惊叹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朝着正堂而去。 正堂这边,待傅瑾年过来时,衙役们全都死了,只有海师爷一人还在与怪物纠缠。 他提着灯笼挥舞着,这个动作他维持了将近半个时辰,手臂都麻木了。 这些怪物却精神的很,它们死死盯着眼前他这个猎物,时刻找准机会给他致命一击。 就在他提着灯笼来回应对怪物的时候,手臂突然一麻,灯笼不小心掉到了地面,火油瞬间染起了火了,火焰升高吓得怪物不敢靠近,只是火焰燃烧不到半会儿就熄灭了。 海师爷望着眼前蠢蠢欲动的怪物,暗自惊呼了句,“完玩了!” 怪物们见火焰熄灭,各个露出了贪婪的模样,齐齐向他扑来,海师爷即将以为自己要变成干尸的时候,天空红光闪了几下,只听怪物呜咽声传来,以及倒地的重物声。 猛的,睁开了眼,当看到一袭红衣蟒袍悬在半空,用俯视天下人的姿态瞧向他时,海师爷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天神降世一般,激动的无以言表。 “傅傅公子,哦不,学生应该叫您凤将军才是!”海师爷立马改口叫傅瑾年为凤将军,因为他觉得自然已经得知了她身份,再唤她傅公子,怕是不太合适。 哪知,傅瑾年听了他唤自己凤将军时,她脸上没有半分喜悦的神情,相反听了有些陌生。 “你还是唤我傅公子的好,那个称呼我已经有五十多年没听了,听着不习惯!”她神情淡漠地道,身子缓缓地从半空落了下来。 “是!”海师爷拱手向傅瑾年作了一下揖,“刚才多亏了公子出手相救,要不然老夫怕是已经……” “不必谢我,我救你们也是为了回魂珠,你们若是死了,谁替我去找回魂珠!”傅瑾年眯着红眸侧眸邪魅如斯道。 海师爷听了此言,刚才还一脸感激的话语瞬间跌入了谷底。 “不管怎样,老夫还是谢谢公子,请公子受老夫一拜!” 海师爷弓着身子向傅瑾年行了一礼,傅瑾年打开折扇没有理会。 这时,李泉赶了过来,他一路提心吊胆生怕再遇到那些怪物,好在他这一路平安没再遇到。 海师爷见李泉安然无恙,他便悬着的心安了些许,“看着大人无恙,学生就放心了。” “这都多亏了傅公子,如果傅公子再晚来一步,本官可就真的彻底凉凉了!” “是啊,学生也差点被它们全都……”海师爷说到这儿回头瞧向地面上的怪物尸身,这才发现它们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这怎么不见了?”海师爷狐疑地问。 “待会回去再跟你解释,我们还是趁傅公子在此,快先进去找东西,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好!”海师爷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给傅瑾年,“公子请!” 傅瑾年也不含糊直接先一步离开,而后李泉和他。 他们三人进入正堂来到书房,海师爷找到一盏宫灯点燃了它。 瞬间,书房通火通明,书房里的书案是雕花木所致,书案上很干净,整洁到几乎没有一丝尘埃。 第27章 琉璃盏 “傅公子,您有没有发现这里好像挺……” 海师爷说话间回眸看向傅瑾年,却见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高台上摆放的一个琉璃盏。这琉璃盏流彩斑斓,色泽光亮,情不自禁看呆了眼。 “傅公子,这灯好漂亮啊!”海师爷盯着琉璃盏,神色间略显有些痴迷,彷如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眼前出现一名披着薄纱扭动腰肢跳舞的妙龄少女,她白皙如莲藕般的手臂在头顶上方挥舞,看着那曼妙身姿,虽背对着看不清女子容貌,但光看背影就让人有种一睹芳容的冲动。 他含着迷离之色,朝着近在咫尺的妙龄少女,缓缓走了过来,眼看着妙龄少女缓缓转过脸,还没等他看清楚她面容时,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眼前的画面霎时消失不见,仿如从未出现一般。 只见高台上的琉璃盏不知何时竟然落地摔成了粉碎,他疑惑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海师爷只觉自己脑袋懵懵的,而这琉璃盏何时被打破他也都不知情,正疑惑间,傅瑾年悠悠开口,“海师爷,刚才的美梦不错?” 海师爷闻言老脸一顿,想到刚才那个梦境,他只觉老脸涨红,一脸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老,老夫不明白公子的意思!”他羞报不已地回道,然后不好意思地将头撇了过去。 徒然走来的李泉插嘴询问道,“怎么了?” 猛然,他俩陷入了沉默,李泉见状,狐疑地看着他俩,他凑过海师爷跟前,想要问些什么,却见他把头撇过,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他地看向傅瑾年道,“公子,刚才你们……” 还没等李泉把话问出口,海师爷立马回头揽住他肩膀道,“大人,傅公子正在沉思,你别打扰人家。”他说着扯住李泉的衣袖将其从傅瑾年身边拉开。 傅瑾年打开折扇,邪魅地勾了勾嘴角。 李泉看向拽着自己衣袖的海师爷道,“你俩刚才神秘兮兮的,再干嘛?” 海师爷被李泉问的老脸一怔,但很快他便回道,“学生在和傅公子,谈,谈论琉璃盏的事,你刚好走了过来,所以……” 说起琉璃盏,李泉蓦地开口道,“对了,刚才你站在那里盯着那琉璃盏不停地傻笑,还做出怪异的动作,之后傅公子就将那琉璃盏打碎,你才停止怪异的举动。” 海师爷一愣,怪不得傅瑾年会问出那样的问题,只是刚才出现的画面如身临其境很是真实。 “大人,问学生,学生也不太清楚,不如大人亲自去问傅公子,或许她知道怎么回事?” 李泉点点头,两人朝傅瑾年走了过来,想到刚才他看到的画面海师爷自觉有些无地自容,不好意思开口询问,只好拿眼瞅了眼李泉,李泉见海师爷朝自己挤眉弄眼,不知要干嘛,满头雾水地望向他。 海师爷无语地手扶眉头,恰巧,傅瑾年回头看见他二人,似乎有话要说。 她便猜测他俩是想问琉璃盏的事情,“琉璃盏是铅水晶制成,灯芯是蚕丝淬炼而成,燃烧时放出冷焰,不损灯芯。火焰会有七种颜色与琉璃灯身相互辉映,这就是琉璃盏的魅力。”说到这儿,她有所停顿,凝眉看向海师爷继续道,“不过,此盏琉璃盏里面藏着古怪,它可以使人致幻,摧毁人的神智来达到害人的目的!” 海师爷闻言,这才明白了刚才出现的画面原来是幻觉,不过,如此害人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黄府! “公子,你是说这琉璃盏会损人心智,难不成黄府几十口人都是死于它之下?”李泉忽然语出惊人。 傅瑾年轻摇羽扇,扯唇轻笑,“大人,在真相未查清楚之前,还是莫要随意下定论的好!至于这个琉璃盏,依在下看,这琉璃盏出现这里的时间应该是在黄府出事以后,所以它与这件案子没太大的关系,但并不代表真的没关系!” “什么意思?下官怎么没听明白公子的意思?”李泉摸不着头脑地看向一眼傅瑾年。 而站在一侧的海师爷似乎听明白了什么,他眸光微亮。 “公子的意思是说,这盏灯它其实是留给我们的?” 听了海师爷的话,傅瑾年抿唇浅浅一笑,并无搭话。 李泉听了一时间明白了过来,他一脸惊呼道,“海师爷你是说,有人猜到我们会来黄府,所以他一早就将琉璃盏放置在了这里,就是为了等我们来,好利用这琉璃盏除掉我们!” 傅瑾年用力合上了折扇,嘴角勾勒出满意地弧度来道,“聪明,你可算是反应了过来!” 李泉听到傅瑾年再夸赞自己,摸头傻笑了下,“让公子见笑了,本官哪有那么聪明,还是公子跟海师爷聪慧,一眼便识破了端倪,只不过,此人为何要害我们,而且此人是如何得知我们要夜探黄府的?” 闻言,傅瑾年抬眸看向他道,“那就要问你了?” “问,问我?”李泉一愣,立马意识到了什么,一脸惊讶道,“公子,你怕是误会本官了,本官可没把去夜探黄府的事透露给旁人的!” 傅瑾年听了李泉的话,挑眉一笑,海师爷看了眼李泉,他觉得此事不可能是李泉所为,他便替李泉解释道,“公子莫怕是误会大人了,大人怎么可能会将此消息透漏出去,何况,当时说要夜探黄府时,只有我和李大人在场,在无他人,依学生对大人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何况,他也没有理由去做这件事。” “是啊,傅公子,下官不可能做出这等昧良心的事情!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李泉吓得面容一紧,神色不安地解释道。 傅瑾年挑眉浅笑,一双红眸从旁出收回,移眸到李泉身上,扯唇浅笑道,“李大人可曾记得你再内院时候跟衙役们说了什么?” 李泉不由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在内院时候跟衙役……” 突然想起了什么,李泉回头看向傅瑾年道,“我怎么忘了,当时你也在府内,怎么可能瞒得了你!” 海师爷听了此话,眸光一惊,手指着李泉道,“大人,该不会真的是你做的?” 第28章 藏宝阁 “呸呸呸,怎么可能,你别跟着乱掺和!”李泉斜楞了海师爷一眼,急忙扯着嗓子与傅瑾年解释,“公子,你别听海师爷说的,下官只是跟内院衙役们说要夜探黄府,但并没有意图不轨啊!”他担忧的眼神看向傅瑾年,生怕傅瑾年误会了他,惹来麻烦。 见他紧张兮兮的模样,傅瑾年勾了勾唇,脸上带着一抹戏谑,“别解释了,本公子也没说是你做的,你这么紧张作甚?” 被问得一怔语塞,“出了这么大的事,下官岂能不紧张!”他说完抬眼看了她一眼,随后想到了什么,他咋呼了下道,“公子,你说该不会是那几个衙役中有了内鬼,是他们做的,不然实在想不到会是谁敢做这等事情。” 傅瑾年也不避讳,转头看向他道,“这事也许跟你家夫人有关?” “什,什么?”李泉听到此言,当即愣住了眼,他不敢置信地去看傅瑾年,可又低眸一想,傅瑾年是谁?她可是五十年前的凤将军她怎么会随意冤枉他家夫人呢? “公子,可是看到了什么?”李泉回头小心翼翼询问,可心里却久久无法平复。 “别怪你家夫人,你家夫人这么做只是为了对付在下而已,自打上次让你家夫人见了本身,你家夫人就暗中找各种降妖除魔的法师,好在你家夫人幸运,确实找到了一个法师,只不过……”话说到一半,她陷入了沉思,李泉见了眸色一愣。 “公子为何不说了,难不成是这个法师道行很高,公子拿他没办法?”李泉神色中流露着一抹担忧。 他怎么把他家夫人见过傅瑾年真身之事给忘却了,这可如何是好? “就凭他也敢降在下?”她勾唇冷嗤了声,言语间尽是对那法师的不屑一顾。 “既然公子不是忌惮那人,那是什么?”一旁的海师爷听了,突然疑问道。 傅瑾年合住折扇看向他,“此人说是法师,可浑身透着说不出来的古怪,至于哪里古怪,在下暂时还没发现,不过,李府在下怕是不能久待了。” 听了此言,李泉顿觉有些惭愧,他一脸抱歉地看向傅瑾年道,“本官竟不知贱内闯下如此祸端,是下官管束不当,让公子受委屈了。待下官回去之后,跟夫人解释清楚后,便让那法师远离乌祺县,还请公子莫要离开李府!” “是啊公子,您不能离开李府,您若是走了,张大人那里我们恐怕是无法交代,况且,这黄家人的尸身暂时还没找到,张大人还等着您给黄家人验尸呢,您可不能走!” “在下若是不走的话,恐怕会给李府带来麻烦,所以,在下还是离开李府的好!”傅瑾年语气颇为无奈地道。 “不,之前不知公子身份,曾多有冒犯,眼下本官和师爷已经知晓了公子的身份,就更加不能让公子离开了,而且,公子离开了李府,您该去哪儿,先不说那法师,就说这回魂珠,虽说找回魂珠之事是受公子胁迫,但见今日公子出手相救于危难下,本官发现公子并非表面上那么冷漠无情,即使没有我等,公子也一样能找到回魂珠,只是公子碍于情面不好表达而已!”李泉抬眼看向傅瑾年道。 只见她表情微微一顿,迅速打开折扇,快速扇着好掩饰被李泉看穿心思后的尴尬。 海师爷也看出了傅瑾年的尴尬神色,他忙开口缓和气氛道,“好了,大人,眼下我们还要给公子找回魂珠呢,先将这煽情的事放在一边,办正事要紧。” 被海师爷一提醒,李泉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找回魂珠的,忙对傅瑾年抱歉地作了作揖。 “海师爷说的极是,你去找那里,我去找这边,看有什么发现?”李泉应声完,便往摆放着书籍的书柜开始翻找。 傅瑾年回眸,看着他二人忙碌的身影,心下不免涌起一抹异样的感觉,但很快她便恢复了原先漠然的模样。 李泉翻了几本书籍,并没发觉任何,正当他移眸时,忽而发觉左手上方摆放的那本书册有些歪,他不知是因为何种原因,竟觉得这书册摆放的如此别扭。 他想也没想便伸手过去,当触摸到书籍后,这才发现了不同,这原来不是一本普通的书籍,而是一个摆设,他用力转动了下书籍,发现将书籍归位后,听到咯噔一声响。 李泉惊回了手,侧眸惊呼道,“这是?” 傅瑾年和海师爷闻声看了过来,竟发现原本放满书籍的书柜正在缓缓移动开来,将其缩到一边,出现了一道暗门。 三人几乎同时看到暗门上的三个字“藏宝阁”。 三人互看了眼对方,傅瑾年紧锁住了眉头,李泉与海师爷一脸惊喜道,“公子,光看这名字,就知道我们找对地方了。” “先进去看看。”傅瑾年淡淡出声,比起他俩她倒没那么兴奋,毕竟她找回魂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每次都让她失望而归。 三人待暗门自动缓缓打开后,李泉便要进去,却被傅瑾年扯住了衣袖,“还是让在下先行!” “大人,公子说的没错,还是让傅公子先行,万一里面再有什么不好的东西窜出来,就凭你我……”海师爷虽没把话说完,但那一言难尽的模样还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李泉自然明白海师爷的意思,立马乖顺的退到了一旁,傅瑾年踏步走了进去。 待她进去不多时,听到傅瑾年的回话,他们这才跟着她进入了暗室。 他俩进入暗室后,被眼前华丽的景象顿时愣住了眼。 暗室里面竟全部摆放着各种各样名贵的物品,是他们从未见识过的珍宝。 就连这暗室的墙壁以及摆放珍宝的架子都是用黄金打造,地上铺的地砖都是汉白玉。 两人顿时被眼前的景物给怔住了神,他们彷如自己有置身了幻境之中。 “师爷,你打本官一巴掌。”李泉目不转睛地盯着奇珍异宝,手则扯住海师爷的手臂。 海师爷也被这金灿灿的珍宝看花了眼,他紧紧勾住李泉的胳膊道,“大人,你我该不会是做了同一个梦,我看到好多珍宝啊!” 第29章 真丢人 两人看着藏宝阁里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傻呆了眼。 “想不到黄府尽然藏了如此众多的宝物,怪不得会遭来横祸。师爷,你待会回去查查户籍,看看黄家还有什么远方亲戚没,如若没有,就派人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充公。”一想到把这么多东西拿回去充公,李泉就显得异常兴奋,若是能偷偷拿回府一两件那就更好了。 这里的宝物每一件都价值连城,而且这里这么多东西,随便拿一两件也看不出来。 李泉心里想着人也就照着心中所想,趁海师爷跟傅瑾年不注意,他偷偷将一串玛瑙葡萄和一件黄金打造的八匹马藏在了自己衣袖里。 他刚将这一些东西藏好,就看到远处有一个高台上摆放着一个黄色包裹,他看着好生奇特,就伸手拿了过来。 海师爷见他拿到了什么,走了过来,见他手里提着黄色包裹,一脸惊讶地道,“大人,您怎么随便乱动东西,这万一有什么机关,我们可就危险了。” “没事的,你看这不是好好的,本官觉得这个东西看上去很特别,说不准这里的东西更值钱,让我先打开瞧瞧。” “大人您怎么能……” 李泉没搭理海师爷的话,无视海师爷的阻拦,就将包裹打了开来,里面还有个小盒子。 “怎么还有个小盒子,这盒子看上去好精巧!”李泉说着手伸进了包裹里,将小盒子拿出,可谁知,手刚触及到小盒子,他手指就传来一阵刺痛。 “大人,你怎么了?”见他吃痛地将手指缩了回去,见李泉盯着自己的手,他忙出声询问。 “我手指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下!” “是什么,快让我看看。”海师爷拿起他手指看来,发现他手指竟然变黑了一节,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这是什么东西?”海师爷惊呼了声,李泉也看向自己手指,这才发现自己手指头已经变黑。 直到,李泉自觉自己心口一怔揪痛,海师爷这才发现了不妙,他惊呼道,“大人,大人您,您怎么了!”海师爷连唤了李泉两声,李泉只觉自己心口痛的厉害,他捂着自己心口不说话。 听到动静的傅瑾年赶了过来,看到她手已经便成了黑紫色,傅瑾年想都没想,立马掏出身上携带的银针,将其立即在手上的几个穴位扎了几下。 顷刻间,一抹黑血从穴位中挤出,之后再看向李泉,李泉没了先前那般痛苦,海师爷见状疑惑地道,“傅公子,大人他这是怎么了?” 傅瑾年蹙了下眉头,看了眼他手指便问道,“他在哪里受的伤?” 海师爷乍见傅瑾年的脸色不是很好,他也不敢有半点迟疑,手指了指旁边的黄色包裹。 傅瑾年便来到了黄色包裹,她蹙眉看了一眼包裹里放的小木盒,发现小木盒上有一根很细很细类似于针的东西,她拿起手上的银针在那小木盒上挑了挑,果然将藏匿在木盒子里的细丝挑了出来,待将细丝完全弄出来后,她这才发现这细针上面涂抹了毒。 而且这种毒素中原里很少有,向来是异族用的东西,只不过异族用的毒为何会在这个盒子上。 她凝眉再看向那小木盒时,发现木盒上的雕花有些眼熟,似乎曾在哪里见到过。 傅瑾年望着雕花蹙紧了眉,海师爷见她眉头紧锁盯着木盒上的雕花,便疑惑地询问,“公子,这木盒上有什么奇怪的。” 他缓缓回神,抬眼看向他道,“这木盒上有根细丝,看似跟针差不多,但它不是针,而是异族一种奇特的丝线,专门用来制毒的,这种丝线常年与各种奇毒泡在一起,长年累月这丝线就被毒素所侵蚀,一旦有人被这丝线弄伤,毒素会在眨眼间流窜在全身,好在发现的及时,要不然李大人这只手可就保不住了。”傅瑾年说完,李泉和海师爷各自吃惊了一下,海师爷忙抬眼看向李泉。 “大人,您还真是不省心啊,学生都说了不要打开,您偏不听,好在有傅公子在,要不然您别说手不再,再晚点您脑袋都搬家了。”海师爷不悦地努眉指责道。 李泉闻言,也心有余悸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好在手指缓缓恢复了原貌,他抬眼不好意思地看了傅瑾年一眼,“抱歉,本官一时财迷心窍,竟然差点让这个小木盒给谋害了,好在傅公子在,要不然,本官可就真的……” “大人,您确定您只是一时的财迷心窍,没有拿别的东西?”傅瑾年轻摇羽扇,眸光里夹杂着一抹质疑。 李泉被傅瑾年那抹眼神瞧得略显心虚,但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哪怕是拿了他也不会承认。 “没,没有,本官怎么可能随意拿人家东西!本官只是不小心触碰到了这个东西,谁知道这上面竟然有毒。”李泉拒不承认道。 傅瑾年挑眉看向他,嘴角勾了勾,折扇轻轻挥打了下他胳膊,就见藏匿在李泉衣袖里的玛瑙葡萄和金马掉了出来。 看着掉出来的宝物,李泉的脸刷下变红,甚至有种想要钻进地缝的感觉。 “大人,您怎么能,这,这也太丢人了,这要是被人看到传出去,您的颜面可就没有了。”海师爷见到地上的宝物,整张脸都变了色,他原以为他只是贪点小财,可没想到竟然偷人家的宝物! 傅瑾年挑眉看着李泉,李泉红着一张老脸不仅不道歉还颇有礼道,“不就是拿了两件宝物么,再说了这里这么多的宝物谁知道他是不是偷来的,再说,本官只是拿了两件而已,又不会被发现。况且,本官拿这些回去还不是想给咱县衙改造一下,好让你们呆的舒服些,比起颜面这算得了什么!” “大人,您根本就没明白学生的意思,学生是担心您……”海师爷还想说什么,但见,李泉黑沉着一张脸,挥了挥手。 “好了,好了,本官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就是嫌弃本官给乌祺县丢人了,此事你们不说,我就悄悄拿两件,给我们县衙置办些好的日用品,到时候你们住舒服了,本官这老脸也不算白丢!”李泉说完,又赶忙蹲下身子将东西重新捡起装进了衣袖里。 第30章 就是它 看着李泉再次将珍宝收起,海师爷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他侧眸瞧向傅瑾年,本想让傅瑾年管束下李泉。 好歹,傅瑾年的话李泉还是会听些,他侧眸对傅瑾年道,“公子,您就真的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那些珍宝收起,您一句话都不说?” 傅瑾年邪倪了他一眼,勾起薄唇坏笑道,“你看李大人拿的那么开心,本公子怎好意思去做那个扫他兴致的坏人!” “可您也不能仍由他不管,好歹说几句警示他的话,否则这会让他越来越没规矩,相反还会因此丢掉性命!”海师爷可谓是替李泉操碎了心。 闻言,傅瑾年却不以为然,她挑眉浅笑了下,手摇折扇道,“咱们这位李大人聪慧着呢,他自上任来应该没少敛财!” 经傅瑾年这么一说,海师爷的身子明显稍稍一怔,紧接着他脸色也变得异常起来,“公子,从何处听来的,该不会坊间传闻,那里几乎都无凭无据,可莫要信以为真!” 听着海师爷替李泉打马虎眼,傅瑾年勾唇笑笑,摇着手中的折扇,笑得一脸邪魅。 “李大人清不清廉可不是由在下说,而是由百姓以及李大人他自身问题说起,他若是清清白白,刚才的珍宝他就不会收了!” 海师爷闻言顿时明白了什么,他眸色微诧道,“原来公子早就知晓我家大人他……”他停顿了半会儿,又对傅瑾年道,“公子,既然知道我家大人,那为何刚才为何不阻止,您的话他还是听得进去的!” “是吗?”傅瑾年红眸疑问,转身看向李泉,却见李泉此刻盯着先前打开的黄色包裹,那个小木盒他一直没打开,也没敢在过去触碰,但他也没死心,一双眼紧盯着那木盒。 海师爷见了他这个样子忙低声在傅瑾年身边道,“公子,当真不说么,你看他又……”海师爷无奈地轻叹了声气,对于他们家这个大人他可算是费心了。 傅瑾年按了按海师爷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便朝李泉走了过来,“大人,再看什么,看得如此出神儿?” 李泉听到傅瑾年的声音,立马抬眼道,“公子,您来的正好,这个盒子看来真精巧,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东西,您要不受累下,打开瞧瞧。”期待地眼神看向傅瑾年。 傅瑾年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伸手将木盒拿了出来,李泉惊讶出声道,“公子,小心上面的…”那个字还没说出,就见傅瑾年三两下把木盒揭开。 一旁的海师爷见傅瑾年非但没有阻止海师爷,竟然跟他一起鼓捣起了木盒,他急忙地走过来,正要说些斥责的话出来,却见傅瑾年将木盒打开,里面是一个散发着奇特红光的珠子,他双眸一怔,指着它道,“公子,这该不会是……” 李泉吃惊之余,眼底的瞳孔都变大了,他惊讶出声道,“回魂珠!” 傅瑾年望着眼前她找了许久都找不到的回魂珠,眉心微微蹙起。 李泉与海师爷见他眉心微蹙,脸上没有很多喜色便以为这回魂珠是假的,安慰起了她。 “公子,没关系的,我们下次重新找!” “是啊,反正您都找了那么久,也不差这一回。” 听到他二人的话语,傅瑾年嘴角勾起笑容,“就是它,在下终于找到它了。” “是真的?”海师爷跟李泉惊讶出声。 但见傅瑾年此刻脸上挂着喜悦,他们不明所以地互看了眼对方,看到傅瑾年将元珠收起,这才意识到他们找到的元珠就是回魂珠。 “既然公子已经找到了它,那我们赶快离开这里!”海师爷对傅瑾年道。 傅瑾年点点头,两人相继走出了藏宝阁,但一回头发现少了什么,这才发现李泉竟然没跟着他们走出来。 海师爷见李泉没跟着出来,脸上顿时染起了怒意,“这个李大人,铁定还在里面,他是舍不得那些珍宝啊,公子,我就说不能惯着他,你看他,这可如何是好。”他急的团团转。 傅瑾年则安抚他道,“你别急,那么多珍宝,他是不可能都拿走的,顶多在顺手牵羊两件,何况,这黄家出了这么多奇珍异宝,如此看来这黄家背后一定有秘密!” “学生听说黄家人祖上是做大官的,得了不少的良田和房产,这些奇珍异宝或许是他们祖上得来的!”海师爷捋了捋胡须,胡乱猜测道。 “做大官的?”傅瑾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就在她冥想之际,李泉抱着一堆东西走了出来。 “呵呵,两位都,都在啊!”李泉抱着东西出来,见海师爷黑沉着脸站在傅瑾年跟前,傅瑾年则没海师爷那么厉色,反倒是勾唇打趣起他来。 “李大人,要不要在下也帮你运点?”听到傅瑾年的话,李泉双眸睁大。 “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大人,公子,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能?”海师爷都快被他俩给气晕了,只见傅瑾年低低一笑。 “好了,这么多的珍宝,你是拿不完的,拿几件就可以了,做人太过贪心,可是会遭横祸的!”最后这句话,傅瑾年可没跟李泉开玩笑,她眼神突然变冷,李泉见了心陡然一惊,僵着身子站在那里。 海师爷见状,忙出言附和道,“公子说的没错,大人,这个毛病要不得!” 此话从海师爷嘴里李泉压根就不想听,但傅瑾年就不一样了,只需一个凌厉的眼神,李泉就怂了。 “那,那本官再把它们给放回去?”他试探性地询问,傅瑾年见他满脸舍不得的模样,轻叹了口气。 “拿都拿出来了,还送什么送,把暗室门恢复,我们走!” “是是,公子说的极是。”听到此话,李泉更是开心的不得了,他忙连应了几声,回头还不忘瞥了海师爷一眼。 海师爷无语地抿唇,他这么做不也是为了他好,他竟然还不领情,气鼓鼓的转过了脸,不再去搭理他。 三人出了黄府后,却未发现暗处有抹身影一直目视着他们离开。 第31章 百里姝 长宁街,街道两旁店肆林立,淡淡地阳光铺洒在红砖绿瓦又或者是那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乌祺县城的景色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来,大人请喝茶。”狄子安给张芝山斟了杯茶。 张芝山接过狄子安递过来的茶,轻抿了几口道,“有没有章捕快的消息?” “暂时还没有,大人,您说会不会章捕快他们出事了?您看这都多长时间了,就算找几个活人,也该有消息了,何况还是几十具死尸!”狄子安的话让张芝山隐约间听出了一抹酸溜溜的味道来,他拧了拧眉心,再抬眼看向他。 狄子安和章杰都是捕快出身,同年来到他身边,他做事向来比章杰效率快,但他为人浮躁并且心狠,更重要的是心眼也比章杰多。 章杰虽办事效率比较慢,但他做事稳妥,最起码不会给他惹麻烦。 张芝山听得出这次派章杰去查尸首失踪案,狄子安心里稍稍有些不快,不过他凝眉冷道,“上次你惹得麻烦还不够多么,这次没让你去,你心里没点数!” “上次只是意外,谁知道那女人有病,我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谁知道她就死了……”狄子安不服气地还嘴道。 “够了,别在这里说你那些丢人事,本官不想听,也没心情听。”张芝山愤然地将茶碗搁下,起身便从茶摊离开。 一时间,茶摊只剩狄子安一人坐在那里,留意到周围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后,他掏出一锭银子扔到桌面,转身离开。 张芝山一人走在街上,脸上带着愁容,刚走不久,人就被一名穿着类似于得道高僧衣服的男子伸手拦了下来。 突然被拦了下来,张芝山面容有些不悦,他抬眼看着他道,“你这厮为何拦于我?” “在下看客官您印堂发黑,眉间似有一团黑雾遮住,敢问客官,是否最近有烦心之事,未能解忧!” 张芝山闻言,这才蹙眉打量起他来,他生得浓眉大眼,一双眼睛深邃冷凝,薄唇紧抿,浑身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是?” “在下百里姝,乃是远道而来的高僧,专门给人看相卜卦,降妖除魔,不知客官……”还没等他自我介绍完,张芝山就明白了他的来意。 “好了,别说了。敢情你是个算命的?在下一不卜卦,二不算命,三更不需要降魔,你走!”张芝山见他赖着不走,他便移步到一旁准备饶道而行。 百里姝又突然开口道,“客官,可否是因为黄家尸身丢失案而发愁!” 听到此言,张芝山当下停住了步伐,他缓缓回头瞧向了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张芝山凝眉看向他道。 百里姝扯唇冷笑了下,一双漆黑的眸子带着说不出来的邪气,他缓缓地道,“在下刚才已经介绍过了,大人,告辞!” 就当他要离开的时候,狄子安跟了上来,见张芝山盯着前面的道士,他凝眉道,“大人,再看什么?” 张芝山拧了下眉头,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刻对狄子安道,“此人有问题,你去将他带回驿站!” “这……”狄子安愣住,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让他拿人,他有些懵。 张芝山斜楞了他一眼,“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拿下,平时不让你随意拿人也没见你这么听话,今天反倒,不听指令了。” “大人,您能别总揭属下短么,属下已经知错了,上次的事,真不赖我。”狄子安解释道。 可这个时间点张芝山哪想听他解释,他轻斥了声,“别说了,还不快把那道士给本官拿下,那道士极有可能跟黄家尸身丢失案有关!快去,一会儿他走丢了,我可唯你是问!” 狄子安听后马不停蹄地追了上去,张芝山则留在原地,眉头紧锁了起来。 狄子安步伐矫健很快便追赶了上去,待他来到那人跟前,欲要伸手扣百里姝肩膀时,一股强大的力量竟将他震退一尺之外。 待他起身时,哪还有百里姝的身影,狄子安懊恼地握紧了拳头,一双眼愤怒地在人群中搜索,但最终还是失望而归。 幽静无人的山路,路边萧瑟的树林,一棵棵屹立着,透着说不出来的诡异。 章杰等人一路追查黄家尸身,从乱葬岗查到城外,从城外查到黄家祖坟,从黄家祖坟出来便沿着来时的路,走到了这片密林。 走到密林,有人发觉了异样,惊呼出声道,“章捕快,来之前,好像没有这片林子啊,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听到身后衙役的话,章杰停住了脚步,他回头瞧了那衙役一眼,这才看向这片密林。 紧接着所有衙役都认为这条密林,在他们来之前从未见过,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站在章杰身边的衙役突然出声道,“章捕快,我们该不会是撞邪了!” 他刚说完,跟在他们身后的一帮衙役开始了窃窃私语,章杰听了恼火地回头斥责道,“都给我闭嘴,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你们身为衙役难道忘记了离朝的明律,再敢胡言乱语,休怪在下对你们不客气!” 章杰一席怒言顿时让身后的衙役们安静了下来,站在身边的衙役也不敢再胡乱说话,只好闭着嘴回过了头。 章杰扫视了他们一眼,将利剑收起,这才看向前面被浓雾遮住的密林尽头。 “前面有浓雾,大家保持警惕,跟紧一些莫要走散。” “是!” 章杰率先带着两名衙役朝着密林走了过去,其余慢慢地跟上前。 其中有两人小声嘀咕道,“难道是我记错了,我明明记得来之前没有这片密林啊!” “嘘,小点声,让章捕快听了,你又要挨骂了。” “可,可这里明明我们没来过啊,而且天色也没这么暗,你看现在天色,不仅暗还有雾,总觉得这里阴森森的。” “听你这么说,还真有点问题,我也记得我们来之前没这片密林的,我们刚去了黄家祖坟,你说我们该不会是沾染什么晦气,被鬼遮眼了。” 第32章 血雾林上 “不,不会,你别在这儿胡言乱语,我,我胆子小可经不起你这样吓人。”说话之人名叫小黑子,因为个头矮人也长得特别黝黑,所有人都称呼他为小黑子。 小黑子听了高个男人的话,天生胆小的他倍觉这里阴森可怖。 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眼里满是惊恐,不悦地白了高个子男子一眼。 高个子男子叫吕田,吕田见小黑子不相信自己,满脸不屑地道,“吓你,我才懒得吓唬你呢,一旦被鬼遮眼了,我们就会在同一个地方来回走,怎么走都走不出去,直到筋疲力竭,饥寒交切而死!” 小黑子听了此话,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有这么恐怖吗?” 猛地窜出这抹声音,把他俩给吓得打了个激灵。 “你找死啊,突然冒了出来,想吓死谁!” 吕田说话间,抬手便要打那名突然冒出来的男子,男子嘻嘻一笑,冲他道,“吕田,我这就告诉章捕快,说你在妖言惑众,看他怎么收拾你!”语罢,转身就走。 吕田乍见他要去向章杰告发自己,也跟着追了过去。 待追出去之后,吕田发现眼前是一片被雾遮住的密林,哪有男子的身影。 看着白雾茫茫的密林,等他转身想要回去时,这才发现自己身后也没了小黑子还有他们队伍。 只有深不见底的雾林,只剩下了他自己,他踉跄后退了几步,低声唤道,“有,有人么,你,你们在哪儿?” 周遭一片寂静,回应给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声音,他聆听着自己的回音在浓雾密林里回荡,人也开始变得慌乱起来。 “不,不可能的,我怎么会迷路呢,来人,有人吗,你们在哪儿?” 可周围依旧连一点声音都没,静的可怕,仿如死寂一般。 吕田吓坏了,难不成自己遇到了他所说的“鬼遮眼”,他不敢相信,便朝着前面的密林走去,走了一会儿,他看到一丝亮光快步走了过去,走过去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来时的地方。 他傻愣住了眼,不相信自己被鬼遮眼,向反方向再次走进林子,可不到半会儿他又再次地回到了这里。 他周而复始地来来去去,终于累的走不动的时候,他总算意识到自己是遭遇到了鬼遮眼。 就在他快要崩溃时,突然,密林深处传来一抹男子的求救声。 “救命……救命……” 听到声音的吕田,顾不得这抹声音是真是假,他便惊喜万分地寻着声音来源跑了过去。 正当他跑来,却见小黑子被一个庞然大物的怪物撕咬着脖颈,满脸是血的小黑子,一双眼死盯着他,“吕田,救我,快救救我,我快要死了……” 他吓得双腿一软,竟跌坐在地,怪物听到声音,丢下手里的小黑子,面目狰狞地朝他走了过来,他吓得几乎失声,连滚带爬地往密林深处逃去。 可他没跑多久,就被突然窜出来的怪物一把抓住,将其用力按倒在了地面,他吓得几乎失去了理智,毫不犹豫地拿起手中利剑刺了过去,鲜红的血溅了他满脸,他顾不得擦去血渍,将其一把推开。 紧接着又一怪物冲了过来,他再次挥剑,利剑所到之处,到处都是殷红斑斓的血迹,血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众衙役吓得惊呼出声,都忘记了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而是大声地道,“吕,吕田杀人了,吕田疯了……” 章杰听到声音,赶忙走了过来,当看到躺在地上的小黑子和另外一名衙役,见他二人早已断气,再看吕田,他满脸是血,面目狰狞地冲他们龇牙咧嘴,喊着,“过来啊,你们这些该死的怪物,你们过来啊!” 他说话间挥剑朝章杰袭来,章杰身子灵巧般躲开,吕田见没砍住他,又狠厉地向他袭来。 衙役们吓得纷纷散开,生怕会被疯了的吕田砍伤。 章杰乍见他挥舞着利剑,嘴里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胡言,他想尝试过去唤醒他。 “吕田,你怎么了?”他话刚落地,吕田的利剑立马挥了过来,险些劈中了他,索性,章杰身子灵敏,躲开了。 不过他这一幕,让旁边的衙役们见了全都为他虚惊了一场。 “章捕快,吕田该不会是撞邪了……”他话还没说完,章杰侧眸冷倪了他一眼。 “不许胡说,怎么可能,我们不好好的么?” “既然他不是中邪,那他现在这副模样是怎么了?”被那人问的,章杰竟有些哑然,但很快没等他反应过来,吕田突然逮住一个衙役,还没等他们过去阻止,衙役就被吕田抹了脖子。 温热的血液溅了他满脸,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以为自己杀的是吃人的怪物,还扯着嗓子叫嚣道,“来啊,你们来吃我啊,怎么不敢过来了,你们这些吃人的妖怪,看爷爷我不把你们劈成两半!”说话间,他举着利剑朝章杰砍了过来,章杰一个冷眸扫来,抬腿就是一脚,直接正中了他的胸口。 吕田被踹远数步跌坐在地,就在他跌倒时,衙役们扑上来去擒他时,乍见他的双眸泛着诡异的红光,吓得没敢过去。 见吕田突然起身,举着利剑,众人吓得又散开来,都吓得缩在了章杰的身后。 “章捕快,您快想想办法,总是这样子也不行啊,我们不下狠手,根本就治不住他!” “别慌,我去把他手里的家伙拿开,你们想办法绕其到身后擒住即可!”章杰说完,他们一致同意,于是,章杰便拿出腰间利剑与吕田纠缠再了一起,不到一个回合,吕田就败下阵来,他的剑被章杰一脚踢飞出去,三个衙役趁其不备将他按倒在地面,他不停挣扎着,力气大的惊人,三个人都按耐不住他,章杰只好踢了他腿部两脚,才将他踢倒在地。 有个衙役拿着麻绳走了过来,套在了吕田身上,还没等他把绳索栓住,就见另外一个衙役也发了狂,他举着利剑,一剑刺穿了正合力控制吕田的一名衙役。 第33章 血雾林中 吕田趁机挣脱开来,那两名衙役哪敢久待,撒腿逃开,拿麻绳的衙役来不及逃脱与发狂的衙役赤膊,章杰乍见,飞身过来将其救下,吕田一见到章杰,他就像头失控的猛兽喘着呼哧呼哧地粗气,拾起地上利剑便朝他砍了过来。 章杰一人对付他俩,好在章杰身手利索,三两下便将他俩打到在地,可他俩没一会儿功夫就起来又与他纠缠在一起。 这一来二回,就消耗了章杰一多半体力,一衙役见此情形,立马回头对章杰道,“章捕快,您不能剑下留情了,你看他们两个人,双眸发红,明显是撞了邪气,章捕快你若再收下留情,你的体力会被消耗光的!” “难不成让我杀了他们么,我做不到!”章杰用尽全力抵抗,但他体力已然被消耗了很多,根本阻挡不了吕田和那名衙役,一下子便被他俩击退数步。 “弟兄们,别愣着了,再不出手的话,我们可就真的死定了。” “可,可我们不动真格,根本不是对手啊!” 那人听完,一双黑眸冷冷看了眼吕田和那衙役道,“他们已经不是我们人了,你看地上死去的弟兄,就算我们不伤他,可他们未必不会伤我们,所以……” “所以我们也不要手下留情了!” 几个衙役全都赞成他的话,各个拔出腰间的利剑与吕田和那个发狂的衙役纠缠再了一起。 吕田和那名衙役及时力气再大也耐不过人多势众,两人都被衙役们打伤。 章杰乍见其中一人利剑直穿吕田心脏时,他立马拔出利剑挡住了那一剑。 “章捕快你!”那人眉头蹙起不解地看向他。 “他已经受伤了,枸不成威胁了,就饶他一命好了,好歹他也是我们兄弟!” “章捕快,若放了他,那些死去的弟兄,难道他们就该死么?”他不赞同章杰的话,章杰则冷眸倪着他。 “不管怎样,他们会有明律处置,还轮不到我们亲自动手!”章杰坚持己见道。 “章捕快,你,你可知他俩有多危险,你会后悔的!”那人嘶声力竭道。 可章杰说什么都不让他们动手了结他俩,无奈下,其中一个衙役劝说道,“张大哥,算了,章捕快执意要救他俩,好歹他俩也跟我们兄弟一场,真要把他俩杀了,我也有些于心不忍,不如我们就把他俩捆绑起来就好了。” “可是他俩古怪的很,你觉得捆绑起来有用吗?我不能拿我们几个生命做赌注!” “那你想怎样?”章杰拧眉冷问道。 “除非把他俩手筋和脚筋挑了,否则,决不能让他俩跟我们一起前行!” “不行,这跟杀了他们有何区别!”章杰坚决不同意他的做法。 “章捕快,你不同意那是因为你身手比我们好,我们不行,我们决不能把命交在他俩手上,所以赞同我的举手,不赞成的可以跟章捕快!” “张虎,你想造反了吗?”章杰气结不已怒吼道。 张虎则冷凝着眸道,“章捕快,在下不是想造反,在下只是想活着离开这里,章捕快您和我们不一样,我们这些弟兄们家中全是上有老下有小,我们不能死的,我们死了,家里那些老人孩子他们怎么办,我们不是贪生怕死,我们是为了责任,请章捕快莫要为难我们,我们真的不能死了!” 听着张虎的肺腑之言,其他几个衙役也赞同张虎的建议,章杰乍见他们一个一个都举起了手,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人性中的无奈。 就在众人全都赞同张虎的建议后,张虎便举着利剑来到吕田和那衙役跟前,见他俩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冲他龇牙咧嘴,他抱拳向章捕快说了句,“章捕快,抱歉了。” 话音刚落,张虎举着利剑朝吕田的手腕而来,利剑还未落到他手腕处,就见吕田发狂般,一个扫腿将张虎扫倒在地,章杰一愣,伸手去抓张虎,哪知,另外那个发狂的衙役举着利剑朝章杰刺了过来。 张虎乍见,他惊呼了声,“小心!”自己则用身体替章杰挡住了那人刺过来的冷剑,那人血红的眸子恨不得将张虎活吞。 章杰震惊地看着替他当剑的张虎,还没等他将张虎救下,吕田又举剑过来,愣神中的那几个衙役见状他们纷纷举剑砍了过来,几把利剑全都没入了吕田的身体内。 鲜血喷溅,钻心的疼痛才使吕田清醒过来,可为时已晚。 吕田一死,另外那名衙役也被章杰给拿下,他将那人手腕割破,众衙役见状,忙将其擒住。 章杰来到张虎身边,“张虎,忍着点,你会没事的,我这就给你止血!”他慌乱地说着,人从衣袖里掏出一堆药瓶,其中包括了傅瑾年赠予他的小黑瓶。 他慌乱拿出其中一瓶止血药给他敷了上去,张虎按住他手臂,摇头浅笑道,“章捕快,算了,我怕是不行了。” 章杰看着他腹部源源不断留出来的血迹,他想要帮他止血,可奈何他伤的太深,止血药根本没用,血不断的涌出,他方寸大乱,颤抖着手捂住他的伤口,好让血能够少涌出一些,可他怎么做血就是不停地往外涌,“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我会带你活着回去的,你给我坚持住!” 张虎脸色煞白,他身手扯住章杰的手道,“章捕快,我快不行了,有些话我必须说,要不然我会死不瞑目!” “好,你说,你说!”章杰眼眶已经湿润,此刻无论他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他,哪怕是要他的命,他也在所不惜。 “章捕快,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片密林应该就是,就是传说中的血,血雾林。之所以称之为血雾林,那是因为这里的雾有,有问题,一旦吸入这里的雾气,就,就会产生幻觉,吕田他们或许就是闻到了这里的雾才会,章捕快,一旦他们吸入雾气,就算你们不杀他们,他们也不会好活,所以,求你,一旦发发现他们中了雾气,请你无必要杀了他们,否,否则我们谁都走不出去,答答应我,一一定要带他们活着回去,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章杰说完,张虎便撒手而去。 第34章 血雾林下 张虎的离去让章杰的心情久久无法平息,如果不是他一时的妇人之仁,也许张虎就不会替他当剑,该死的是他,不是张虎。 是他害死了张虎,他对不起他的家人,他该如何面对张虎的家人! 章杰内心自责不已,平生从未流泪的他今日却将眼泪流了个干净。 衙役们各个都为张虎的死而感到难过,而另一边不停再挣扎的衙役,双眸赤红,死死瞪着他们,龇牙咧嘴的模样哪还有半点人性。 章杰放开张虎的尸身,看着他尸身,他除了难过再无任何他法。 “章捕快,要不,我们找个地把张虎安葬了!他这个样子,小的看着难受。”其中一名捕快擦拭了拭脸上的泪水,瓮声瓮气道。 “不行,我们没时间了,得赶快离开这里,张虎临终说的话,想必各位也听到了,既然都已经知道这里的雾气有毒,为了众人安全,大家把袖子扯下来捂住口鼻,我们不能再有人牺牲了,我答应过张虎要带你们安全回家,我不能失言!” “是。我们一切听章捕快的!” “好,既然这样那大家赶快准备!”章杰带头将自己衣袖扯下蒙住了自己口鼻。 众人将这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其中一人看向被绑在树上的那位发狂衙役道,“章捕快,他怎么办?” 章杰闻声回头,瞧了眼那衙役,眼中迸射出寒光,迟疑了良久,最终给出了一个字“杀!” 那人可能没想到章杰会一改常态,闻言,表情怔了怔,但很快他便毫不犹豫将剑没入了他体内,那人当即不再挣扎。 看着那人死去,众衙役们的心里仿如看到了他日的自己,各自心里都开始惶恐不安,对自己是否走得出密林也抱有了一丝疑虑。 月亮悬挂于半空,阴沉的雾气却将月光笼罩在这片奇异的林子中。 密林中静谧得如同一切都沉睡在死亡的恐惧中,奇形怪状的柏树像极了鬼怪的身影,晚风突然拂过,浓雾像极了一个披着薄纱的恶魔朝着众人袭来。 眼前迷雾越来越深,他们几乎看不清道路,章杰只好随手砍下一截树,点燃树枝,好利用火将这些浓雾驱散开些。 “大家跟紧一些,切莫走散,跟着我手中的火把,一直往前走,莫要停留,勿触碰任何物体!” “是!” 众人紧跟着章杰一刻都未敢歇息,整整走了一夜,都没能走出这片林子。 “章捕快,走了一夜路,让我们停下来休息休息,实在是累的走不动了。”其中一人累的上气不接下气道。 “是啊,章捕快,小的也走不动道了。” “不行!这里浓雾更甚,万万不能再此休息,我知道大家伙都累了,我也想让大家休息,可是,你们看这里的雾这么重,我们在这里多待一时,就多一分危险,大家的家人都再等你们平安归来,咱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听我的,打起精神,再坚持一下,再走几里路,我们就走出密林了。”章杰劝说道。 众人听后,虽累得已经有些虚脱,但听到家里人还等着自己,就难免有了想回家的心思,他们立刻站起身子朝着前方继续行走。 看着大家拼命坚持的模样,章杰很是欣慰,他对大家道,“等大伙都安全回家后,我章某就请各位吃酒吃席!” “真的,章捕快可要说话算话!”其中有人高喊道。 “我章杰说话向来一言九鼎,到时候大家别给我省想吃多少都行,就算把我老婆本吃光了,我都不皱一下眉!” 听了他的话,衙役们虽累但还是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 “原来章捕快还没娶妻呢,等我们出去后,咱们给章捕快找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当老婆!” “好啊!这敢情好啊,我呢,正好有个表妹长得可水灵了,我就委屈下介绍给你章捕快了。” 章杰看着大伙兴致勃勃,也就没有拒绝,为了能让他们打起精神,就让他们随便调侃! “好啊,那章某就在这儿谢你了,这个表妹夫章某可当定了!”听他这么一说,大伙都乐了起来,完全没了累也没了害怕。 章杰又对他们道,“大家说说你们各自都喜欢吃什么?让我这个外乡人听听,等回去后,我好给大家准备!”为了让众人精神不那么萎靡,故意用饭菜来提高他们的注意。 “小,小的喜欢吃醉仙楼的烤鸭,她家店里的烤鸭是乌祺县一绝!” “还有乔家面馆的阳春面也是一绝!” “对对对,还有豆腐西施的豆花也是一绝,我已经好久没去光顾了,豆腐西施长得真好看!” 众人听到他夸豆腐西施,全都哄然笑道,“你想吃的不是豆花,是豆腐西施!” “呸,你们瞎说啥!我我和西施我们清白的很,你们可莫要乱说!”他害羞的红了脸,可他这一解释更让人听了觉得他俩一定有事。 几人行走在密林里,说说笑笑,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但密林就像个一望无际的海洋,任凭他们怎么走,都无法走到尽头。 直到,有个衙役累的走不动道,昏了过去,衙役们才从先前愉悦的心情再次打入谷底。 “章捕快,怎么样,他该不会是……”一个衙役向章杰看了过来,章杰探了探那人鼻息,面容稍稍缓和了下。 “放心,他没事,只是晕过去了。”章杰脸色煞白,唇色干裂到起皮。 他抬眼看向众衙役们,看着他们各个灰头土脸,一个比一个疲惫,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要不,我们歇息会儿再走!”那个衙役小声询问,章杰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脸上都是疲惫之色,之所以坚持了半个时辰,也全靠着他们仅存的一些意志力才走到了现在。 章杰面容迟疑了半会儿,最终还是不忍心拒绝,答应让他们坐下来休息。 “太好了,终于可以休息了!”众人开心地坐了下来,可唯独章杰开心不起来。 他抬眼看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密林,眉头一刻都未曾舒展过,他们走了两天,按理来说,他们早该出去了,可为何这么久,这条密林就像条没有尽头的不归路,连一半都没走过去。 第35章 食人妖 章杰陷入了沉思,他拧眉看向这片林子,侧眸问向旁边一个衙役道,“此时是什么时辰?” 那人蹙眉愣了下,伸手遮住被浓雾遮挡住的阳光,眉头一怔回眸道,“快将近午时!” “午时?”章杰惊讶出声,再抬眸看向密林深处,发现浓雾非没有一丝散去反而还越聚越多,而且他似乎感觉到密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再监视着他们。 这种被盯上得感觉异常的不舒服,他脸色忽而变得凝重起来,衙役们乍见他脸色异样,心也跟着担忧了起来。 “章捕快,怎么了?”见他脸色很差,他神色担忧地询问。 章杰怕引起大家恐慌,他耐着性子对他道,“没,没事,再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出发!” “这么快,这连半刻钟都没有!”有人抱怨了起来,另外几个将他拽了起来。 “别说了,听章捕快的,快起来!”男子累得真心不想动弹半分,可奈何不过众人的劝阻,只好从地上起来。 可他刚站起没多久,一抹黑影便迅速跳了出来,它动作快得惊人,几乎没人看清它是从何而来。 它动作熟练地来到他后背,长满锯齿的牙一口咬住了他的脖颈,鲜血瞬时涌出,血肉夹杂着它剧烈的喘息声,不停撕咬。 那衙役疼得发出低吼,惊呆了的众人被拉回了神思,另外一人被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其他三人吓得四处乱窜。 “妖,妖怪,有妖怪,妖怪啊!”他吓得转身便逃,不知何时又窜出来一个黑影,迅速将他扑倒,一口咬了下去,血喷溅到处都是。 它们动作太快,根本无法看清楚身形,待发现时他们已经全部倒在了血泊里。 章杰拔出利剑惊呼道,“别跑,围在一起。” 六个人,眨眼间便死了两位,那三人紧紧围在章杰身后,章杰拔出利剑狠厉砍向咬住其中一名衙役的怪物,那怪物挨了一剑,吃痛地仰天嘶吼了声,丢弃了被啃咬了大半个脖颈的衙役,怒红着血红眸子狠狠朝章杰瞪了过来。 众人看着那双红眸吓得直打哆嗦。 “章捕快,这,这是什么东西?”他们从未见过这种怪物,一时吓得方寸大乱,竟忘记了自己腰间的佩剑。 章杰也不知它们是什么东西,只见它们长着满嘴锯齿,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还时不时地冲他们发出奇怪的叫声,龇牙咧嘴的模样恨不得都把他们生吞活剥了。 “那,那里还有一只!”其中一名衙役手指着密林深处惊呼道。 那两个人闻声,瞬时瞧了过去,果然还有一只怪物,它似乎发现他们盯着它,它张开血盆的嘴,满嘴锯齿朝他们大吼。 章杰回眸对他们道,“快拔剑,不能被恐惧打败,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听到章杰的话,他们纷纷拔出了腰间的利剑,可他们看着怪物那狰狞的模样,他们手持利剑的手不停抖动。 怪物朝他们嘶吼,血红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章杰与其中一只怪物互相对视,见那怪物红眸变暗,''龇牙咧嘴朝他迅速冲了过来。 章杰咬紧牙关,握紧手中利剑,朝那怪物袭来。 怪物与章杰纠缠一起,它大掌拍向他面目,章杰目光一惊,脚下用力一蹬,身子如柳叶般轻巧跃起,举着利剑向怪物砍了过去,霎时,怪物被利剑一分为二,黑色血液溅了他满身衣袍。 那三名衙役与其中一个怪物纠缠再一起,还有一只怪物见死于章杰手中,它目光幽狠地瞪着他。 章杰无视剑刃上的黑血,冷倪着它,看着它面目狰狞的模样,他嘴角轻勾起冷意,似乎带着一抹嘲弄。 怪物气愤地嘶吼,朝着章杰愤怒而来,章杰嘴角轻勾,眼里的狠意让人不寒而栗。 怪物左掌扫来,章杰身子一闪,躲开了它的攻势,怪物扑空之后,眼神变得更加凶悍起来,它冲章杰咆哮了几声。 先前还与那三个衙役再做斗争的怪物,突然听到声音,来到了那只怪物身边。 两个怪物一起虎视眈眈地盯着章杰,章杰眉头蹙起,低咒了句,“该死的,还懂得以多欺少,看爷爷不把你劈成两半!” 两个怪物朝着章杰袭来,章杰被左右夹攻,三个衙役见状,举剑朝着怪物刺了过去,其中一个衙役正中那怪物后背,痛的那怪物龇牙一声惊呼,立马逃开,章杰对付剩下那名怪物。 那三人开始对付其中一个怪物,就在那怪物快要被擒下之时,其中一名衙役突然向另外一名砍了过去,那衙役不敢相信地侧眸看向了他,却见他双眸通红,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砍入他体内的剑锋再次用足了猛力,直接刺穿了他肩胛,他强忍着肩胛剧痛抬起左臂向那人刺来,却被怪物徒然一掌掏空了他胸口,只见他满嘴是血,睁大着眼睛倒了下来。 砍杀完那个怪物,章杰再看向这边,才发现唯一活着的那名衙役也死了,看着他倒地的尸身,被那怪物啃咬,他仰头大吼一声,“劳资杀了你们!” 利剑刺穿那怪物的胸口,未等他把剑收回,发狂的衙役举着利剑朝他刺了过来。 他放弃手中剑柄,转身躲开袭来的剑,踉跄后腿了几步,他瞥了眼地上的剑,一个翻身将剑拿起,一个反手便刺入了那人体内。 章杰累的瘫软在地,就在他以为这一切全都结束的时候,密林里突然又冒出了三只怪物,他们纷纷朝章杰扑了过来,就在他们扑来的瞬间,他衣袖里的小黑瓶突然掉出砸落到地面的石头上,碎裂开来。 一阵强大的黑色烟雾从地面袭卷而来,那三个袭来的怪物瞬间被这股强大的怪风震退数丈。 一时间,整片密林被那抹烟雾笼罩,原本还雾气弥漫的密林,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抹光亮,一条铺满青石的路出现在了眼前。 章杰不敢有任何迟疑,急步踏上那条青石铺的路面,朝着那亮光而去。 第36章 请留步 顺着亮光出去便是他们之前去往黄家祖坟的地方,章杰一眼认出了这里,只是,为何他们来之前就没有看到这片密林,可返回时竟会被困在这片密林之中。 章杰疑惑间回头,刚回头就见通往密林的道路竟再逐渐慢慢消失。 “这是?”他拧眉看着一点点再消失的密林,蹙紧了眉头。 就连地上衙役们的尸身也随着密林的消失,不见了踪迹,仿佛他们从未来过这里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章杰呆呆地看了好半会儿后,回身,看着来时的路,回想起他们一行人来时的画面。 如今只剩下了他一人,想起这些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张虎的话再次萦绕耳边,可他终究是辜负了他,也辜负了他们对自己的信任,没能将他们平安带回。 这种负罪感将会追随他一生,也许直到他死也无法磨灭! 乌祺县,驿站。 “你不是说你比章杰厉害么,怎么让你擒个人,你都擒不住,你说我该说你什么才好!”张芝山怒其不争地看了眼狄子安,狄子安单膝跪地,虽心中愤然,但却不敢有半分反驳。 他见张芝山正在恼火之中,他若此刻出言,只怕会火烧浇油。 他除了闭嘴聆听再无任何他法,待他讥讽够了,他的气也就消了。 说落了狄子安一顿后,张芝山也累了,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他拿起桌上的茶,喝了几口,挥挥手示意他起身。 狄子安拱手谢过,缓缓起身,刚站在一旁,就听到衙役急匆匆来禀报。 “大人,章捕快回来了!” 听到章捕快三个字后,张芝山和狄子安的表情皆是一怔。 很快,张芝山便急切询问,“哦,人呢,快让他进来!” 狄子安见那衙役神色不好,似有什么话没有说出,一脸为难地模样。 他转动了几下眼眸,就瞧见章杰身着满身血污出现在他们面前。 “属下参见大人,请大人降罪!”章杰屈膝跪地,不敢抬眼看向张芝山。 一侧的狄子安见他满身血污,再看他满脸哀伤的表情,就已经猜到了什么,他幸灾乐祸般勾了勾唇,一抹冷笑快速划过。 “怎么回事?”张芝山看向他,只见他垂着不敢抬眼看向自己,转眸间,意识到了什么。 “没找到就没找到,去了这么久,辛苦你了,起来!” 本以为章杰会挨张芝山一顿臭骂,谁知,张芝山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就让他起来了。 这偏心也偏到骨子里去了,狄子安眸色不悦地瞪着章杰。 见章杰非但没起,还拱手道,“大人,小人无颜面对大人,更无颜去面对那些死去的弟兄们,他们……”说到此处他已经难过的说不出话了。 果然如他所想,跟着他一起去的那些人都没回来。 狄子安勾唇冷笑了下,心想着,张芝山,你器重的人也不过如此么! “什,什么意思?”张芝山隐约听到哪里有些不对劲,他眯眼看向章杰,只见他头垂在地,自回来就一直耷拉着脑袋,再看他一身血衣,难不成—— 想到这儿,他不敢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眉头紧锁道,“师爷!” 立在张芝山的师爷,秋山闻声一愣,“学生在!” “去账房支些银两给章捕快,让他把这些抚恤金全都给他们家人送去。” 听了此言,秋山立马应声抬眸,随即看向章杰,只见章杰泪眼朦胧,“小人叩谢大人。” “下去,歇息去!”张芝山也顿时没了想盘问的心情,朝他挥了挥手。 章杰转身离开。 他前脚刚走,一旁的狄子安便立马向张芝山告退,然后急步走了出去。 乍见,章杰身影朝着走廊而去,狄子安快步跟上前去。 他奚落的声音再他身后传来,“十几个人跟着你去,只有你一人活着回来,你居然还有脸回来见大人!” 听到这个讨厌的声音,章杰冷沉着脸回道,“我没心情搭理你,你最好别来烦我!”说完,即将离开。 狄子安岂会放掉一个奚落他的好机会,他勾唇冷笑了下,跟了过去。 “呦,害了那么多弟兄们的命,不但连点愧疚都没,脾气倒是挺大的!” 章杰转身剑柄指着他腹部,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别再跟着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他一字一顿的模样,让狄子安见了勾唇轻笑。 “不知是哪种的不客气,是杀了我吗?”狄子安眯眼嘲讽道。 看着狄子安嘲笑他的声音,他竟然想把他喉咙割断,脑海里浮现出鲜血喷洒了他满身的画面。 他剑柄即将出鞘时,手臂被人用力一把拽了住,他立即回神,向后瞧了过去。 只见傅瑾年站在他身后,看到傅瑾年章杰眼中的冷意霎时消散。 “傅公子,你!” “跟我来!”不等他说话,她便转身离开,章杰乍见回眸白了狄子安一眼,紧跟着傅瑾年离去。 狄子安眯眼看向章杰,欲要骂他几句,但见傅瑾年回眸时,那双冰冷的眼眸尽让他瞧得有些头皮发麻。 他打了个寒颤,迅速回身,只觉那眼神看得他如芒在背,十分不舒服。 他向前快步走了几步,''这才感觉不到那抹眼神,他才缓缓转身,这时哪还有章杰他们影子,他们早已离开了走廊。 出了府外,两人行走在街道。 章杰看向傅瑾年道,“刚才多亏公子拦着,要不然在下可就……” 刚才不知怎的,他竟然想要动手杀了狄子安,若不是被傅瑾年给拦住,恐怕已经…… “他只是嘴贱而已,别搭理他就好,还不至于要他的命!”傅瑾年淡淡地回复。 章杰闻言一愣,立马道,“傅公子,其实我没想把他怎么样的,我只是……” 傅瑾年看向了他,他被她盯的顿时缄默无语,也不敢抬眼去看她。 “能看到你平安无事,在下就放心了!”傅瑾年别有深意地拍了拍肩膀,便转身离开。 他闻言抬眸,看着傅瑾年萧条的身影,眉头微微蹙起,似有什么不解,立马走上前。 “傅公子,请留步!” 第37章 撞邪祟 听到章杰的声音再身后响起,傅瑾年停下,缓缓回身看向他。 只见他朝自己气喘吁吁走了过来,面容略显憔悴地道,“此番查找黄家尸身,在下同行的十几名兄弟,全部遇难,唯独,在下苟且活了下来……” 见他话说到一半,傅瑾年似乎意识到了他想问她什么,不动声色看着他,“章捕快能够幸免于难,也算是幸运,日后要好好爱惜自己才是!” “在下会好好爱惜自己的,不过,在此之前,在下想问公子一个问题?” 章杰边问边用审视的眸光看着她,察觉到章杰的目光不太寻常,她挑眉浅笑,“但说无妨!” “公子,可还记得在下临行前,傅公子赠予在下的那个瓶子吗?” 傅瑾年若无其事般地愣了下,打开折扇道,“记得,那可是在下寻了好久才寻到的!” “寻了好久?可在下记得公子告诉我的是药,可是为何打开的却是……”他无法描绘出当时的情景来,因为当时太过神奇,甚至他都搞不清究竟是那药瓶救了他,还是上天垂怜可见,让他化险为夷? “原来,章捕快叫住在下,是想问那瓶药的事?”傅瑾年也不含糊,直接替他把问题说了出来,章杰大致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俊朗的面容下隐约染起一抹尴尬。 他微红着脸点点头,不否认道,“因为事情太过诡异,让在下有些匪夷所思,所以才想问清楚一些,还望傅公子见谅!”他拱手作了个揖。 “无妨,章捕快有疑虑也正常,在下的确赠予章捕快的不是药,而是为章捕快求来保平安的圣水符!”她轻摇折扇,语气淡然地回道。 “圣水符?”章杰更加糊涂了,想起那天她苦口婆心交代他的话,倒像是一种暗示,难不成她早就料到他会出事,所以那天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可是,她是又如何得知自己会遇到祸事? 这让他更百思不得其解了,抬眸看向她,却见她挑眉浅浅一笑道,“那天在下偶遇一位奇人,在他那里无意提及了章捕快,他说你命中有一劫,于是,在下就替章捕快求得了一张平安符,在下当时以为他只是随口胡诌混个饭吃而已,没想到,章捕快竟真的遇到了劫难,看来那人还真是一位奇人啊!” 为了蒙混过去,她可也算是费了不少口舌,这谎言说得几乎连自己都信以为真! “原来如此,不过,公子与在下萍水相逢,公子为何突然送我平安符,公子该不会是……” “是什么?” 她疑惑询问,哪知,章杰想也没想便红着脸说,“公子可是,可是喜欢在下,在下已有婚约在身与公子无缘,并且在下也没有龙阳癖,请公子您另寻他人!”他双臂环住胸口,嫌弃地看向傅瑾年。 只见她闻声一顿,手上折扇猛的脱手,索性,她眼疾手快迅速接住了折扇。 她无语地抽搐了两下唇角,抬手狠厉地敲向了他的脑门。 “我喜欢你个头,你会错意了!本公子性向正常的很,反倒是你,自打回来你这印堂就发黑,面色不华,倒像被邪祟缠身,我劝你还是回去后,找几本佛经抄抄,免得到时候殃及彼身!”傅瑾年眉头紧蹙,气呼呼地摇着折扇怒吼道。 章杰捂着被打痛了的头,苦笑了下,对于傅瑾年说他撞邪祟之事也并无当真。 而傅瑾年则眉头紧锁,看向他时的表情,变得比之前更加严肃了,他只当她再生气,没有在意。 傅瑾年则凝眉看了别处一座酒坊,眸光微转,别有深意地扯唇一笑。 “符水花了在下五十文,本公子呢,向来不做亏本买卖,也不收你钱了,你呢,就请我喝顿酒,以酒抵债,够意思!”傅瑾年合上折扇,再他头上敲了一记。 章杰吃痛地惊呼了声,手捂着头道,“够意思,够意思!”他哪敢不回应她,他若是再晚说一句,只怕她的折扇又敲他脑门了。 “呵呵,这还差不多!”傅瑾年打开折扇,满意地笑了笑。 圆月高悬,街道空寂。 两人一红一黑踏月行走,傅瑾年手摇折扇,眼眸轻瞥了眼章杰地面上出现的两抹影子,折扇掩面冷笑。 “就去那家酒坊!”她随手一指,章杰瞬时抬眸瞧来。 “这,这里?”章杰,抬眼看向酒坊。 这家酒坊门外写着挽联,门上高挂着两盏白灯笼,很显然这家有人刚刚去世,里面依稀可以听到哀戚地哭声传出。 章杰惊讶道,“我们可以换家吗,这,这家明显是刚死了人,我们进去不合适?” 傅瑾年轻摇折扇,勾唇浅笑,“怎么不合适,合适极了,先进去再说!” 不等章杰开口,她大手用力一推,直接将他推进了店内。 只见他们刚进店内,就见一妇人期期艾艾地哭着,乍见他们走了进来,顿时,停住了哭泣,抬眼看向他们道,“两位公子是……” 章杰被问得一脸心慌,他立马回道,“我我们走错了,不好意思!” 说完,他便扯住傅瑾年的袖袍走了出来,傅瑾年露浅笑,但很快便恢复往日神色。 “怎么走了,我们还没喝酒呢?”傅瑾年不悦地凝眉。 章杰却不解傅瑾年这操作是何意,他凝眸看向她道,“人家刚死了家人,人还在悲伤之中,我们进去喝酒,不太合适,何况,你看那棺材还摆放在那里,你不觉得晦气!” 傅瑾年闻言浅笑,手摇折扇道,“是有些晦气,不过……” “不过什么?”他有些好奇,追问道。 “你没注意到那大嫂,生的眉清目秀,秀丽可餐,如若进去,说不准还可以……”傅瑾年挑眉邪倪了他一眼,摇着羽扇仰头轻笑起来。 章杰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他身子倏然抖了一下,他忽然伸出双臂掐住傅瑾年的脖颈大骂道,“好你个臭小子,竟然敢打俺家娘子主意,俺掐死你!” 傅瑾年红眸一睁,一抹红光当即震得他立马撒开了手。 他吓得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颤抖着手指着她。 “你,你居然不是人,你,你是?” 第38章 俺认输 傅瑾年红眸微眯,细打量了他一番,“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这么做,怎么把你引出来!” 她语音刚落,占据章杰身躯的男鬼还没反应过来,手臂就被她扣住,动作麻利地扳开他手指掏出银针朝他中指扎了过去。 男鬼一声尖叫,身影霎时从章杰的躯体里逃了出来,章杰虚弱地瘫坐在地,他头昏沉沉地抬眼瞧向傅瑾年。 傅瑾年将银针扎入他人中,防止男鬼再次附于他身,男鬼见她做事如此狠绝,皱眉不悦地对她大吼,“臭小子,你竟然封住他脉门不让俺附身,你好阴毒啊!” “阴毒?你附身于生者之身,使生者阳气受损毁之寿命,论阴毒,在下比不过你!” “你!俺,俺杀了你!”男鬼见争吵不过,便伸出长长地手臂朝傅瑾年袭来,傅瑾年红眸微睁,两颗尖尖地牙齿露出,冲他龇牙一吼。 男鬼瞬时吓呆了眼,见她是个不好惹的主儿,手迅速缩了回去,蜷缩着身子蹲在了地上,抱头叫道,“俺认输,俺认输,俺再也不敢了,俺不是故意要附他身的,事情是这样子,俺本是回乡祭祖的,可再半路遭遇了山匪,他们抢走了俺的盘缠,还将俺扔下了山崖,俺就这样成了无主孤魂,俺想要回家,可迷失在了一片林子里,在那儿俺等了很多天,直到遇见了他,在那里十多个人只有他活了下来,俺便附身于他才走出了密林,俺只是想回家而已,回家看看娘子,想借着他的身躯跟俺娘子告个别而已,俺真的没想要害他,求你相信俺,俺真的只是为了回家而已。” 傅瑾年红眸倪了他一眼,见他只是个离世不久的一个孤魂,也就不予他计较。 只是勾唇冷笑道,“我可以帮你和你家娘子见面,不过,你得答应我,见完面之后,你速速回地府,若是再停留此处害人,我定不饶你!” “是,是,俺答应你!” 见他答应,她闪身进了屋子,将原本跪倒在棺木前哭泣的妇人,瞬时带出了门,妇人本该惊讶出声,只见一缕黑烟袭来,妇人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待再次睁开眼,便见到自己的夫君站在面前。 “夫,夫君,夫君!”妇人惊呼着,奔进了男鬼怀里。 男鬼被眼前画面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看向傅瑾年,只见她冷沉着脸,“好好珍惜这短暂的时光,天亮之后,你若还没离开,就等着魂飞魄散!” 傅瑾年说完,也不等他俩有没有再听,她便把章杰搀起,带着他离开了酒坊。 待章杰清醒过来时,发现傅瑾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她单手撑着脸,双眸微眯,眉心微忖,殷红的唇看似十分柔柔,竟不知不觉间看呆了眼。 似乎意识到有人在盯着自己,傅瑾年倏然睁开了眸子,恰好,看到了章杰。 没料到傅瑾年会突然睁眼,章杰微愣了下,触及到某人的眸子,他尴尬地别过了眼。 “那个,你,你昨晚没回去啊?”他略显紧张地侧眸询问。 傅瑾年见他神色异常,不敢看自己,眉心微微蹙起,随即应道,“是啊,昨晚你晕倒了,在下只好送你回来了。” “哦,谢谢!”章杰还是不敢看向傅瑾年。 傅瑾年见他怪怪的,还以为他又被鬼附身了,眸子紧盯着他瞧,章杰显然察觉到了她得目光,神色尴尬地回头瞧了他一眼,然后人立刻站起,紧张道,“昨晚多谢傅公子了,改,改日,在下会登府拜谢,那,那个,你快回去歇息。” 他说话间,便急匆匆地打开了房门,那慌乱的模样,搞得她好像要把他怎么样似的,让她略显无语地蹙紧了眉。 见他气色相比起昨夜好了很多,看来不是鬼附身,见他无恙,她也就放心了。 “好,那你好好休养,在下告辞了。”傅瑾年说完,转身离开。 没等他走出院子,就听到章杰迅速掩门的声音,她蹙眉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觉得章杰醒来有些反常,于是,她便来到窗户。 正好看到他懊恼地挠了挠头发,郁闷不已地声音从里面传出。 “昨晚他没对我做什么!”章杰边说边还上下打量自己,见自己衣服完整,他便长舒了口气。 可站在窗户下的傅瑾年见了他此举,十分无语。 敢情他还真以为她得了龙阳癖,竟然以为她昨晚对他—— 傅瑾年狠瞥了他一眼,龇牙咧嘴,凶巴巴地道,“喂,你在干嘛?” 猛然,听到傅瑾年的声音从窗户这边响起,章杰身子一怔,僵着脑袋回头瞧来,见她立在窗前,手摇折扇,气鼓鼓地看着他。 “呃,没,没什么!傅,傅公子您不是走了吗,怎么又?”意识到哪里不对劲,章杰立马住了嘴。 “怎么,不欢迎在下!”傅瑾年不悦地瞥他一眼,手摇折扇,凝眉冷问。 章杰闻声一愣,见他神情有些不悦,他便立马道,“哦不,不是,在下,只是觉得昨晚昏的有些蹊跷,所以……” “所以什么?”她凝眉冷问,眼中带着一丝寒意。 章杰被他这副模样,惊得顿时哑口无言。 见他半天不说话,傅瑾年也没了闲心,只是勾唇淡笑了下,“得了,在下也不跟你打趣了,昨天来府上,是替李大人来驿站打听下你寻尸之事,不过,看你昨日的模样,想必,也没找到,那在下先回去复命了,不过,你欠在下的酒席,你可要给我记牢了!”说到这儿,她忽而停下,勾唇轻笑了下,合住折扇道,“在下别的本事没有,但是欠债还钱,这个道理还是拎的很清楚!” 章杰明白傅瑾年再说什么,她再提醒自己,别忘记了他还欠她一个人情没还呢! “公子提醒的是,在下一定会铭记在心!”章杰弯腰躬身作揖道。 看他态度还算诚恳份上,傅瑾年就勉为其难地打开折扇,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那在下告辞了!” “恭送公子!”章杰恭敬地回道,傅瑾年也不做作,很享受他这副模样,手摇折扇,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李府,书房。 “老爷,您让学生打听的事,学生打听到了。”海师爷一脸兴奋地走了过来。 李泉闻言一喜,立马抬眼道,“真的,快说,快说!” 第39章 官家冢 海师爷欲要开口,书房门“彭”地打开,刺骨地寒风袭来,海师爷与李泉各自冷得打了个哆嗦。 傅瑾年一袭红衣立于门前,煞白地脸上无半点血色,红眸妖冶,发丝飞扬,她轻摇折扇,望向他们。 见是傅瑾年,李泉立马从正位起身,连忙上前迎接,“傅公子,您回来了,回来刚刚好啊,师爷正有好消息要禀报,您快坐下来,听听。”他忙给她拉开座椅,殷勤地模样比见了皇帝都热情。 傅瑾年疑惑看向海师爷,海师爷浅笑着点点头。 她见他二人脸上一片喜色凝眸道,“什么好消息?” 李泉看向海师爷,海师爷微愣一下,忙开口说道,“学生派人多次查探,昨日传来消息,打探到陵王的下落了,不过他被葬在了乌祺县官家冢!” “官家冢!”傅瑾年闻言一怔,侧眸询问道,“官家冢是什么地方?安葬官员的坟冢吗?” 见傅瑾年脸色冷凝,李泉与海师爷当下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见他二人不语,傅瑾年隐约察觉到哪里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她眸色暗沉道,“说,是什么地方?” 她声音森冷,一双红眸看向海师爷,海师爷被她那双红眸看得心惊肉跳,想都不敢想便答道,“那是,是……” “是什么!”她没耐心地追问道。 乍见她怒了,海师爷也不敢再有任何迟疑,缓缓道,“是安葬宫女太监的地方。” “你说什么!”傅瑾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消息,眸色暗沉道,“这就是你们告诉我的好消息?” 海师爷与李泉闻言一怔,乍见她冰霜一样的脸,他俩僵着身子,你看我,我看你,良久才缓缓道,“最,最起码,可以找到他了,不是么?” 她红眸一挑,海师爷一怔,立马垂眸不语。 “他是夜陵霄,他不是太监宫女,他们怎可将他随意安葬于那里,他们怎可如此轻贱于他,怎么可以!”她怒然拍向书案,书案下秒便轰然倒塌。 吓得李泉与海师爷浑身发颤,她红眸冷倪了他一眼,“带我去见他。” “是!” 官家冢位于乌祺县一处偏远山村,那里大多数葬着前朝宫人。 起初会有一两人过去祭拜,后来传出那里有闹鬼的传闻,大多数人觉得那里晦气,也就慢慢不敢再来。 多年没人来祭拜,那里杂草丛生,灌木丛也很多,道路都被杂草淹没。 望着眼前一片杂草丛生,破坟乱坑的模样,她很难想象他的坟冢会是个什么样的景象,她红眸微眯,脸上一片凝重。 海师爷与李泉看着她,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找几句比较宽心的话来说。 “老夫听说这些年来一直有个家奴照看着陵王墓,想必,应该不会像他们这般,公子,莫要忧心忡忡!”海师爷安慰道。 “你是说有个家奴一直照看着他?”傅瑾年凝眸询问。 海师爷微愣一下,也不敢怠慢,即刻道,“据打探回来的人说,至于是否属实,老夫也不得而知了。” 此言说完,傅瑾年红眸瞟了他一眼,海师爷触及到她的红眸,立马静了音。 一侧的李泉,凝眉瞥了他一眼,“你也不打听好了,再说,你这不是故意扫公子的兴致,你明知公子心情不好你还火上浇油你……”李泉悄声指责他道。 “够了,住嘴!”傅瑾年突然开口制止。 李泉捂嘴不敢再言,待他抬眸,发现一名步履瞒珊的老者缓缓朝他们走了过来。 老人看上去已过知命之年,老眼昏花,待走近才看清了他们。 “请问你们是?” 傅瑾年眯眼瞧向他,当看到老者眉眼处那抹疤痕,她惊呼出声道,“岚,是你吗?” 听到有人唤自己名字,老者惊讶抬眸,这才睁大眼睛看向了眼前的男子。 他仔细端详着她,却见他迟迟没有认出她来,傅瑾年抬手一把扯下绑在头发上的头巾,乌黑的秀发散落下来,将她姣好的面容完美的呈现了出来。 叫岚的老者,看着她,眸光倏然睁大,激动地抬手指着她道,“凤,凤小姐!你,你怎么会……” 看着他大惊失色地模样,傅瑾年黯然神伤道,“说出来,你或许不信,但我真的回来了。” 岚看着容颜未曾改变的傅瑾年,显然有些难以置信,但看到她确确实实站在自己面前,他又不得不去相信,因为能知道他叫岚的人已经没有了。 所以,不会有人冒充故人来见他,看着傅瑾年,他喜极而泣道,“太好了,太好了,主子看到你,他一定会很高兴的,走,老奴这就带小姐去见他。” 傅瑾年没有开口,她只是缓缓点头,然后跟随再岚的身侧,因为岚年迈多病,走路不太方便,他们大概走了一刻钟才来到了陵王冢。 看到陵王墓一片狼藉,众人顿时傻呆了眼,岚与傅瑾年几乎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神。 “这是?”傅瑾年看向岚,岚看到陵王墓被破坏,他屈膝跪到在地哀嚎起来。 “主子,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啊……是谁这么恶毒,竟将您躯体盗走,属下有愧于您啊……”岚一时太过悲愤,吐血晕了过去。 李泉与海师爷吓得顿时方寸大乱,“公子,他,他晕倒了。” 傅瑾年红眸紧眯,眼中迸射出寒光,她右手化作青色利爪,狠厉拍向旁边的墓碑,墓碑瞬时化作尘渣。 “公子息怒,下官这就命人去查,哪怕是将乌祺县整个翻过来,下官也要把他逮到。海师爷,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李泉冲他低吼一声,海师爷哪敢多呆,立马拱手应声离开。 傅瑾年红眸泛着浓浓的火光,望着那空空如也的棺木,她心如刀割,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自责,血泪从眼角流出。 “陵宵,对不起对不起……”她来晚了,她又一次失去了他。 是谁做的?究竟是谁?为何要这般对他,他已经死了,为何还不肯放过他? “难不成,那些人还活着?可事情已经过去五十多年了,就算他们活着也已经到了知命之年,为何?”李泉话说到此处,傅瑾年红眸一瞥。 “带他回去!”傅瑾年话音刚落,人化作一缕黑风消失不见。 第40章 我错了 古木参天,遮天蔽日,这片林子常年只有杂草与灌木丛,因常年只有一个温差,土壤十分潮湿,道路也泥泞不堪,很少人涉足此地。 一少年坐在参天大树下,手拿着抹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男子面容上的土渍,男子惨白着脸,双眸紧闭,俊颜美得不可方物,少年见了男子容颜都忍不住叹息。 “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么好看的男子。”少年赞叹道。 他虽紧闭着眼睛,但长而浓密的睫毛如羽扇贴在眼睑处,安静地像个睡着了一样,却不知他只是具死尸。 一男子从茅草屋里走了出来,见他还在给死尸擦拭着,他不耐烦地道,“擦干净了没?” “擦干净了,不过,这人长得真好看,就是有些太可惜了,死那么早!” “再好看也抵不住死亡!何况,再好看到最后还不是被师傅拿来炼化了。” 擦拭男子的脸皮的少年,回眸看了一眼男子,“师兄,这首尸身好怪异,他都死了几十年了,你看他非但没有腐烂,皮肤还保持的那么好,这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一句尸身了。” “哪有不腐化的尸身,不腐化说明他极有可能会发生尸变!”男子眯着眼,躺到一张竹椅上。 “尸,尸变!”少年一惊,手刷时从尸身上拿开,人也远离了他。 男子乍见少年这种反应,勾唇轻笑,“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尸变,有什么好怕的?” “可,可师傅不在,他若是真尸变了,那我们怎么办?”少年吓得脸色发白,一双黑眸染起惧色。 “怕什么?有师傅的镇尸符在,一切都能搞定!洗干净没,洗干净了就赶快把他扶到屋里。”男子吩咐少年。 少年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尸身,见尸身一动不动地躺着,他鼓足勇气才走了过去。 男子见他还没将尸身搬进去,蹙眉不悦道,“还愣着干嘛,快点,耽误了及时,小心师傅回来揍你!” 阿狸不悦地翻了个白眼道,“什么活也不做,成天就知道使唤我,一点做大师兄的样子都没。”他嘟嘟囔囔地道。 男子见他不动手,一个人不知嘟囔些什么,语气不悦地催促道,“快点,再不动手,看我怎么收拾你!”男子说话间人拿起鸡毛掸子便朝他敲来,吓得阿狸连忙抱住了脑袋。 “师兄我错了,我这就搬!”阿狸立刻服软道,但眼神则不服气地瞧瞧白了他一眼,这才伸手将尸身背了起来。 尸身很重,把阿狸的小身板压的喘不过气,他使出全身力气才将尸身搬进了屋。 “师兄,搭把手,这尸身实在是太重了,我抬不动了。”阿狸哭丧着脸对他道。 “真是没用,看我的。”男子得意地接过尸身,谁知,尸身太重,他抱着他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 阿狸扑哧笑出了声,男子不悦地叫道,“臭小子,你还笑,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阿狸捂嘴偷笑了下,赶忙走了过去,他伸手抱住尸身,男子脱身后,一巴掌拍在了他脑门上,喋喋不休道,“臭小子,我让你笑,看我不揍死你!” 他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阿狸的头,却被走进来的男子拦了下来。 阿狸吓得闭上了眼睛,意向而来的痛没有出现,反倒,听到男子颤颤巍巍地喊了声,“师,师傅,您您回来了。” 百里姝目光冰冷地瞪着他,“不帮你师弟做事,居然还欺负他,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阿忠闻言一惊,立马摇头道,“师傅,我我这就做事,你你别啊…师傅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臭小子,你给我下来,让你帮忙,你竟敢欺负师弟,还敢偷懒,给我下来!”百里姝拿着鸡毛掸子站在树下,大吼道。 “师傅,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阿忠求饶道。 阿狸开心地笑着,来到百里姝身边道,“师傅,你别相信师兄,他今天一天活都没干,什么活都是我做的,还怪我,还说您是老糊涂,还骂偏心眼。” “你,你胡说,师傅这话不是我说的,我从没说过这话!”阿忠忙解释道。 百里姝拿起鸡毛掸子狠狠敲着阿忠,阿忠吓得不停往树上爬,爬到最后停了下来。 百里姝冷着眼道,“爬啊,怎么不爬了?” 阿忠抬眼看着趴在树上那只干尸,它张着腐烂的锯齿,恨恨地冲他龇牙。 他吓得身子往后缩了几下,可百里姝用鸡毛掸子揍了他屁股一下,疼得他哇哇直叫,“师傅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别打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偷懒了,也不敢欺负师弟了。” “臭小子,再让你胡闹!”百里姝一点没有要手下留情的样子,重重打着他屁股。 “师傅,别打了,再打师兄的屁股就开花了。”阿狸见了不忍心了起来,竟向百里姝求情。 百里姝看了眼阿狸,这才将鸡毛掸子收起道,“你看看,每次都是你师弟给你求情,你啥时候维护过你师弟。”他怒气冲冲将鸡毛掸子扔掉,转身走到一旁座位上休息。 “师傅,对不起,以后我会好好爱护师弟的。”阿忠回头凶巴巴地对阿狸道,阿狸吓得往后缩了缩脖子。 百里姝以为阿忠悔过了,也就不再说他,“少说废话,尸首找到没。” “师傅,找到了,就在里面,是我千辛万苦找来的,您快进去看看!”阿忠将阿狸的功劳抢了过来。 阿狸见阿忠没说实话,脸色不悦道,“师兄,那明明是我……” 没等他把话说完,阿忠一把揪住阿狸,将他嘴巴捂住。 百里姝怒看了他一眼,抬腿踢了他一脚,阿忠直接跪倒在地。 “臭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撒谎!”百里舒气的又要抬腿揍他,却被他给逃了。 “师傅,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阿忠吓得讨饶。 “师傅,别生气了,您快进去看看尸首,那尸首长得很好看,保存的很完整,一点都没有腐烂。” “哦,那我先进去看看。”百里姝怒瞪了阿忠一眼后,转身走了进去。 阿狸冲阿忠翻了个白眼,也跟着百里舒走了进去。 阿忠恼恨不已地瞪了他们一眼,心情超不爽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石子弹起飞向一具干尸,干尸痛的龇牙咧嘴地低吼了声,把他吓得踉跄了几步。 第41章 好家伙 百里姝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男子,他双眸一怔,俯身凑近了一瞧,侧眸看向阿狸道,“他是死是活?” 阿狸见连他师傅都没看出死尸是死是活,他一脸惊喜道,“师傅,他是死的,只是死尸没有腐烂,他是阿狸见过死尸中唯一保存如此完整的尸体!” “这是你找的!”百里姝眼盯着地上男尸,疑问道。 阿狸笑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是啊,师傅不是说要找特殊命格的尸身么,阿狸找了好多墓地,最终再官家冢找到这具尸体,他就是师傅说的那种阴极之命格的人。” 百里舒看着地上的男尸,眼中染起难以掩饰的喜悦,“阿狸,你干的不错!师傅今晚奖你肉吃。” “真的!”阿狸高兴地眨巴着眼睛。 百里姝二话不说从身上解下一袋银子,从里面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他。 “拿去买肉去。”他把银子扔了过去,阿狸纵身一跳,接过了银子,满脸喜悦地看着手中银子。 “谢谢师傅!”说完,转身就要走,却听到百里姝嘱咐了声,“记得,给师傅买二斤酒回来。” “是,师傅!”阿狸开心应道,阿忠正好进来听到阿狸要下山买肉,他立马出声道,“师傅,我也要去,让我陪师弟一起下山!” “不行,你留下,干活!”百里姝目光不悦地看了他一眼,阿忠一愣,阿狸则捂嘴偷笑。 看着阿忠沮丧的脸,阿狸开心地白了他一眼道,“师兄我自己去就好了,您就留下来帮师傅的忙好了。” “你!”阿忠不悦地龇牙,见阿狸开心地走了出去。 百里姝看了眼地面上的男尸,眸色暗了暗,侧眸看向阿忠,“阿忠,把他搬到外面炼尸房。” 阿忠闻言愣了愣,随即应声道,“哦!”无奈来到男尸身边,将地上的尸身抱了起来。 阿狸开开心心顺着林子密道走了出来,他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然后从身上掏出一枚玉佩,开心地笑了笑。 “这东西应该很值钱!”他说着再手掌上掂了掂,那玉佩抛起来时候,玉体散发着奇异的光芒,但因阳光耀眼,阿狸并没有发现。 玉佩光芒万丈,如一缕白烟顺着密道飘进了林子内,来到了茅草屋。 阿忠抬着男尸走了出来,白烟顺着男尸的鼻腔钻了进去,尸身在他怀里莫名动了动,他一愣,垂眸看向尸身,只觉尸身似乎有了鼻息似的,吓得阿忠立马将他扔在了地上。 他惨叫一声,引来了屋里的百里姝,百里姝走出来怒喝道,“臭小子,鬼叫什么!” 阿忠吓得惊魂未定,手指着地上的男尸道,“师傅,他,他刚才动了一下!” “什么?”百里姝看了眼地上的尸身,见他一动不动躺着一点问题都没。 “胡说八道,他都死了几十年了,怎么可能会动,少啰嗦,一定是你想借机偷懒,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搬过去。”百里姝怒骂道。 “师傅,我,我真的没骗你,他刚才真的!” “臭小子,你还说,还不快去!”百里姝气冲冲地拿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又要揍他,吓得他赶忙求饶。 “师傅,别别,我搬,我搬还不行吗,您别动不动就拿这个打人!”阿忠忙按住鸡毛掸子回道。 百里姝瞪了他一眼,“那还不快去!”他用力将鸡毛掸子拿了过来,阿忠怕他揍自己,忙转身离开。 他硬着头皮将男尸抱起,可男尸没有他所说会动的迹象,百里姝乍见,冷冷地道,“你不是说他会动吗,他动了吗?” 阿忠被百里姝吓得脖颈往后缩了缩,见男尸根本没动,他一脸委屈地看着他,只见百里姝拿起鸡毛掸子,吓得他不知哪来的力气将男尸扛着一溜烟跑进了炼尸房。 阿忠将男尸搁下,抬手擦拭了下额头吓出来的冷汗,见自己被男尸害得差点在师傅面前挨揍,他不愿地伸手在男尸脸上拍了一巴掌。 “都是你,若不是你,师傅怎会打我,你这个该死的死尸,我打……”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乍见,男尸倏地睁开了眼睛。 金黄色眸子散发着奇异的光芒,他露出尖牙,龇牙咧嘴怒气冲冲朝他袭来。 阿忠吓得大叫一声,逃命似地往门外跑,却被男尸伸手勾住了他的裤子,他怎么跑都跑不出去,回眸却见裤子被他拽着,他吓得失声尖叫,“师傅,救命啊!” 百里姝以为他又在糊弄他,根本就没搭理他,而是,在鼓捣手中炼尸的法器。 男尸扯住阿忠裤子,揪住他身子用力一摔,他身子如落叶一般狠甩在地。 “啊,好痛啊!”可还没等他起身,男尸又伸手过来,手掌上的指甲有一寸多长,直接将他手臂划开,索性,他躲得及时,不过,男尸紧追其后追着他到处满屋子跑。 他呼救声越来越响,百里姝听的心烦意乱,捂着耳朵,硬是将案桌上的符咒画完。 待他做好这一切后,这才看到阿忠从房间被甩了出去,他眸子一愣,立马意识到什么,立马飞身走了出来。 看到男尸手掌袭来,他立马将写好的符纸贴在了他身上,但符纸只是控制了他一小会儿,他又开始挣扎起来,百里姝蹙眉,又从衣服中掏出一张符咒贴在了他额头。 男尸这才停止了挣扎,百里姝这才缓了口气道,“好家伙,连我镇尸符都镇不住他,看来还真是一个宝贝,阿忠,还愣着干嘛,快把他放置再飞沙土上。” 阿忠一愣,“师傅我怕他……” “别愣着了,镇尸符镇他是有时效的。快!”百里姝催促道。 “哦,是。”阿忠应声道,立马将他抱起走向铺满飞沙石的地面上,刚放下来,男尸倏然睁开了眼眸,狠厉地模样,恨不得把阿忠一口吞掉。 阿忠吓得大叫一声,转身逃的瞬间,男尸手掌伸开指甲划破了阿忠的裤子。 百里姝立马掏出桃木剑刺入他体内,男尸愤恨地冲他龇牙咧嘴,桃木剑也不起作用。 男尸一把抓住桃木剑,将百里姝直接举起狠甩在地,百里姝机智,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稳。 眼见男尸要走出飞沙石,百里姝大喊道,“阿忠抱住他腿,别让他离开飞沙石。” “师傅,我,我怕!”阿忠扯着嗓子道。 第42章 回来了 百里姝蹙眉吼道,“快啊,有师傅再,怕什么,快点!” 阿忠显然对他师傅没有很大的信心,连他师傅的镇尸符都镇不住他,他师傅居然还让他过去,这明摆着是让他送死的节奏啊! “快点,还愣着干嘛,他若是跑出飞沙石,我们就更难对付了。”百里姝见阿忠还在迟疑,不耐烦催促道。 “师傅,我,我怕,你万一治不住他,那我岂不就……” “废话少说,他若是跑出飞沙石,我就逐你出师门。”百里姝见他不听命令,只好威胁于他,阿忠一听,要逐自己出师门,脸上立马不淡定了。 “师傅,你,你别逼我,我……”阿忠神色复杂地看向百里姝,百里姝眼看控制不住男尸了,可阿忠还在犹豫。 无奈下,他只好抬腿给了阿忠一脚,阿忠直接飞进飞沙石,和男尸打了个照面,男尸一看到阿忠,就张开洁白地獠牙朝他袭来,阿忠吓得惊呼一声,百里姝趁机抱住他腿直接将其打倒在地。 男尸愤怒一挣,一股强大的力量将百里姝震开,百里姝跌入地面,摔得眼冒金星。 男尸忽然一把掐住了阿忠的脖子,一口便咬了上去,吃痛使得阿忠睁大了眼睛,待百里姝反应过来时,阿忠已经被抛了出去。 “阿忠,阿忠……”百里姝接住阿忠,看到阿忠脖颈上的两个血洞,眸色微怔。 “你!”百里姝怒然看向男尸,而男尸因吸了阿忠的血,不禁脸上有了气血,整个躯体都有了意识。 他金黄色瞳眸倏然睁大,眉心蹙起,冷冷地开口道,“大胆妖道,竟敢再本王面前造次,找死!”他话音一落,右掌化为金色利爪,一抹黄光聚起,百里姝眸色微怔,黄光霎时袭来。 百里姝抱起阿忠快速躲开,不等他反应过来,金色利爪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将其狠厉按倒在地。 地面霎时出现一个大坑,百里姝皱紧眉头,眸色惶恐地看着他。 他獠牙微张,金黄色瞳眸带着异常的愤怒,双眉因怒气而变得凸起。 他大力掐住百里姝脖颈,百里姝当下便透不过气,他痛苦狰狞着脸。 “看你痛苦的表情,本王就很兴奋!”他邪眸瞥向他脖颈,“你的血似乎对本王有利,喝了可以大补!” “别,别别过来!”百里姝强挣扎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我我的血对你没有益处,你喝了会遭反噬!” “哦,是吗?”他邪魅地金眸转动了下,金色利爪再他肩膀处用力一划,皮开肉绽,红色的血液顺着肉缝顷刻间露出。 疼痛使得百里姝冷汗淋漓,想他堂堂一名法师竟然被一个男尸如此欺辱,这要是传出去,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阿忠缓缓睁开眼帘,看到百里姝被划伤,他单手慢慢朝着地面上镇尸符移动,刚拿到镇尸符,金黄色眸一瞟,带着黄光的利爪袭来,他整个人被震碎了窗户,人跌落在院落。 “阿,阿忠……”百里姝唤道,眉头紧蹙。 “别伤害我徒弟,有种冲我来!”百里姝两眼愤恨地瞪着夜陵宵。 夜陵宵勾唇轻笑,俊美的脸庞扬起一抹阴冷,“好啊!”他利爪触及到百里姝脖颈,他只感觉脖颈凉嗖嗖的,金黄色瞳眸倏地变冷,百里姝脖子剧痛。 他微张着唇,瞳孔缓慢放大,感觉全身血液都再悄然流逝,待他快要昏沉的时候,利爪扣住他肩头像甩垃圾似的甩开。 喝饱后,他长深吸了口气息,令人满足的感觉简直无法形容,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俊美绝伦的脸庞上染起符文,邪恶地勾起唇角低低发笑。 “本王终于回来了,呵呵呵……” 低沉邪魅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仿如透过整座山林击中了某人的心脏。 傅瑾年猛地睁眼,红眸泛着惶恐之色。 坐在一旁的李泉惊坐起身,他紧张地道,“怎么了,怎么了!”他看向傅瑾年,乍见她脸色苍白,额头上竟有了一丝汗渍。 “傅公子,你怎么了?”见她神色不太对劲,他疑惑地询问。 傅瑾年只觉心脏某处有种悸动,这种熟悉异常的感觉令她莫名地兴奋。 “公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下官给您请大夫去!”李泉说完,傅瑾年凝眸一愣。 随即,挑眉浅笑着,缓缓打开折扇,“一个没有脉搏的人,怎么看大夫!” 李泉如梦初醒道,“下官怎么忘记您已经……”说到这儿他不在继续往下说,而是抬眸安静地看向她。 “那公子,您喜欢吃什么,见您来这么久从未见你吃过东西,您想吃什么,下官为您准备!” 傅瑾年红眸微挑,眼中染起一抹哀伤,“我是个邪物,不需要吃任何东西!” “那总能喝点什么东西,比如水,茶水还是……” “血,本公子喝血,还是人血,大人,要给我血喝吗?”傅瑾年红眸泛着红光,李泉听到“人血”二字,顿时沉默了。 见李泉惊呆了模样,傅瑾年合上折扇低低浅笑。 “公子,该不是拿下官寻开心的!”李泉不安地回道。 傅瑾年不语,勾唇笑得一脸莫测,看得李泉心惊胆战,但忽而,想到了什么,惊呼道,“公子,下官忽然想起黄家那起案子,黄家所有人的死都死于失血过多,曾有仵作验尸,发现他们尸身脖颈上有两个血洞,你……” 听到血洞二字,傅瑾年红眸紧眯,白皙的脸缓缓凝固。 见她脸色暗沉,他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当下便住了口,忙解释道,“公子,莫要误会,下官是说……” “你刚才说黄家人的尸身脖颈处有两个血洞!”傅瑾年邪眸冷问。 李泉见她神色冰冷,自是不敢怠慢,忙点头应道,“正是。” 傅瑾年凝眉陷入暗思,难不成杀死黄家人的不是人而是妖物! 而这妖物极有可能是与她不同体的邪祟,血僵。 血僵靠吸食人类为生,没有意识,只有无尽的杀戮和对血的渴望! 第43章 苏府案 黑沉沉的夜晚,冷风吹得树枝不停摆弄,鸟儿蜷缩着羽毛紧缩在鸟窝中。 半空中,黑云遮住月光,就连星星的微光都看不到。 两个身影穿着宽大黑色斗篷立在苏家府邸。, 两双漆黑地眼眸泛着嗜血地渴望,呼吸粗喘着发出怪异地声音。 突然,空中响起惊雷,苏福抬眼看了一眼天空,只见两个漆黑的身影从天而降,还未等他看清楚眼前之人是谁,他便被大力扯住了肩膀将其拉到了角落,脖颈一阵剧痛,他惨叫出声,引起了巡夜的家丁。 四名家丁提着灯笼朝着声音来源而来,发现角落有身影晃动,抬起灯笼细细一看,满嘴嗜血的獠牙出现在众人面前,家丁吓得灯笼掉落,纷纷逃窜。 两抹身影一前一后将四名家丁堵住,各自面露惶恐地看着两个神秘之人,“别别别过来……” 家丁们颤颤巍巍讨饶,但两个身影露出带血的獠牙,疯魔般扑了过来,将四人咬的血溅横飞。 惊雷在空中不断响起,苏府则频频传出惨叫,却无人知晓。 直到第二天清晨,一抹铜锣声骤然响起,一男子气喘吁吁边跑边喊,“大事不好了,苏府惨死,无一人幸免!” 街上行人顿时炸开了锅,一窝蜂的往苏家跑去,男子则继续敲着铜锣往衙门跑去。 海师爷步履匆匆穿过走廊来到厅堂,见到李泉立马道,“大人,不好了,苏家被灭门了。” “噗”喝入口的茶水被惊得吐了出来,李泉险些被呛死,他剧烈咳嗽道,“你你说什么!” 海师爷上前帮他抚了抚后背重复道,“苏家所有人都死了!” “死,死了!”李泉被惊出一身冷汗。 “大人,赶快收拾一下,去案发现场,发生这么大事,张大人那里怕是又要说落大人了,大人可要有些心里准备!” “怎么会发生这等事情,这黄家灭门案还没着落,苏家又出了事情,这可如何是好!”李泉急得团团转。 傅瑾年摇着折扇走了进来,李泉见了忙走过去道,“傅公子,你来了,快快帮下官出个主意,这可如何是好啊!” “大人,别慌,你若是慌了,接下来的案子还怎么查,先冷静点。”傅瑾年淡淡地道。 海师爷接话道,“傅公子所言极是,大人,您先冷静冷静!” “我们先到案发现场看看,说不准,张大人已经等着你了。”傅瑾年说完,李泉哪还敢久待,撩起衣袍跑了出去。 “大人,您慢点,等等学生!”海师爷见李泉的身影不见,他回眸看向傅瑾年,“傅公子您……” 傅瑾年邪魅一笑,身影顿时化作一抹黑烟消失不见,海师爷一惊,差点忘了她不是普通人,自然不能与之相比。 张芝山凝眉看向章杰与狄子安。 “总共多少人?” “三十人!”章杰回道。 “三十……”又是一件惊动朝野的案子。 张芝山抬眸看向正在勘察尸身的傅瑾年道,“傅公子,怎样,勘察到了些什么?” 傅瑾年正欲要开口,李泉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他一脸抱歉道,“不好意思,大人,下,下官来晚了。” “李大人好!”傅瑾年出声道。 李泉一愣,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身后,似乎想说些什么,乍见傅瑾年只是浅浅一笑,他立马恢复了神智。 “李大人,你怎么现在才来,你难道才刚刚收到消息?”张芝山黑沉着脸质问道。 李泉想张嘴解释,可看到傅瑾年朝他使了个眼色,他只好闭嘴不言,只是垂眸听他发落。 张芝山见他不言语,他也就闭嘴不言了。 而是,侧眸看向傅瑾年,“傅公子,刚才你要说什么?”他说完,瞥了一眼李泉,那眼神分明再怪李泉打断了他们。 “刚才经在下检验,苏家人的尸身脖颈处有两个血洞,那是导致苏家人真正死因的致命点,至于其他身上的伤,那是惊慌失措逃跑时留下来的外伤。” “那公子认为他们是死于哪种兵器?”张芝山凝眉询问。 傅瑾年红眸微眯,“这世上没有一种兵器可以使人造成此种伤势,在下再经过勘察时,发现伤口中有残留的黏液,这种黏液倒像是……” 讲到此处,她蹙紧了眉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张芝山则见她说到一半不在说,凝眸询问道,“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章杰与狄子安以及李泉全都看向了傅瑾年,李泉明白傅瑾年的心思,他忙站出来道,“大人,先让傅公子休息一下,刚才勘察了那么多尸身,也该累了,先让她休息会儿,再继续,您看?” 张芝山闻言看了一眼傅瑾年,见她面色苍白,也就挥了挥手,傅瑾年便拱手退到了旁处。 李泉溜须拍马地给张芝山带路,去能歇息的地方休息。 途中遇到赶过来的海师爷,他冲海师爷眨了眨眼,海师爷便立马明白了什么去往了院落。 看到傅瑾年站在院落中央,眉头紧锁,他便走了过来,“公子,怎么了?” “海师爷,在下听李大人说,您也懂得一些勘察尸身的经验,你来看看苏家人的尸身可有什么发现?” “让我来看?”海师爷颇为有些惊讶,他看向傅瑾年道,“公子,可是遇到了难处?” 傅瑾年扯唇邪魅一笑,“海师爷不愧是李大人身边的智多星,一眼便看出在下遇到了难题。” “公子秒赞了,与公子相比,在下那些只是一些皮毛,不知公子遇到了什么难题,但说无妨。” 傅瑾年轻摇折扇道,“在下怀疑这苏家人的尸身乃妖物所致!” “什么,妖物!”海师爷猛然惊呼出声。 杵在尸身旁边的章杰和狄子安听了个真切。 他二人听到此事时,表情同时一怔,狄子安则嗤鼻轻笑,觉得他们在耸人听闻,他并不在意。 章杰则与狄子安不同,听到妖物作祟时,他想到了密林发生的一切诡异之事。 这事他对任何人未曾提及,更让他奇怪的是那晚他与傅瑾年再街边的事情。 第44章 会尸变 那晚他突然间没了意识,再醒来就回到了家中,之后,怎么也记不起那晚失去意识后所发生的事,但是他手指和人中却痛的厉害,像是被类似于银针的东西扎过,人中与脸也的确留有了针眼之类的痕迹。 海师爷自觉自己说话声音有些大了点,立马压低声音道,“如果真是妖物所为,这张大人那里,还有皇上那儿该如何呈报。” “如实交代就好了!”傅瑾年轻摇羽扇道。 “这如何说明,难不成要请几个法师来捉妖吗?”海师爷惊诧道,可转眸一想,“去哪请捉妖师,捉到了难不成要带回京都让皇上过目?”此言说完他都有些匪夷所思,更别提皇上会相信这等奇事。 “等捉到它再说!”傅瑾年轻叹了口气息,合上折扇后,走到了旁处。 海师爷听完,跟在傅瑾年身后,乍见她手摇折扇,目光则巡视着苏家院落,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也没敢询问。 傅瑾年蹙眉看向院落,走到墙角落时,发现地面有深浅不一的脚印,而且不止一人,而是两人。 海师爷见她蹲下身子查看地面上的脚印,他蹙紧了眉头,看着脚印立马道,“公子不是说是妖物所为,那这脚印?” “您觉得我是人么?”傅瑾年浅笑着看向他。 海师爷闻声顿住,明白了什么,一脸惊讶道,“公子是说,那妖物跟您一样善于伪装,而且不止一个。” “是不是只有两个,暂时还不清楚,不过看地上的脚印,从脚的尺寸和留下来的深度,倒像是两个男子,女子的脚通常都比较娇小,而且看脚印的宽窄程度那就更不可能是女子了。”傅瑾年蹙眉继续说道,“从死者伤口来看,此妖物一定是第一次吸人血,伤口上的齿痕不一,显然在咬人的时候,死者曾经有剧烈挣扎过的痕迹,而且死者的肩膀各处有明显的皮外伤,这说明死者剧烈挣扎时,他手死死禁锢住了死者的肩膀,导致死者肩膀两处各有一处明显的指痕。” 海师爷闻言,特意跑到了死者跟前,他仔细看了几眼傅瑾年所说的几个地方,果然如她所言,肩膀各处以及脖颈上的血洞都有明显的挫伤痕迹。 傅瑾年摇着折扇走了过来,蹙眉倪了眼地上摆着的尸身,看向海师爷道,“海师爷可曾见过黄家人的尸身,他们是何模样可还记得?” 海师爷闻言开始回想,他那天赶去黄府的时候,看到死者脖颈上的伤口。“学生记得黄家人尸身上面的伤口没这般凌乱,伤口十分完美。”他似乎意识到什么,眸光一怔道,“公子,这两起案子看来不是同一个妖物所为!” “据你所说,应该不是同一个妖物,黄家人尸身丢失好些天,估计已经……” “公子的意思是说,黄家人的尸身找不回来了吗?”海师爷疑惑询问。 “不是,而是他们有可能已经发生了尸变,如果不加以阻止的话,恐怕会遭殃!”傅瑾年说完,海师面色顿时慌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章杰和狄子安。 然后压低声线对傅瑾年道,“尸,会尸变,公子,有所不知,离朝明律规定不得信传鬼怪之说,否则按律例可是要被流放边关。想要破此案,也得先过张大人这关才行,否则很难下令追查妖物,公子您看?” “这好办啊,他不是不相信鬼怪吗,那我们就给他抓一个回来,给他瞧瞧,不就好了吗?”傅瑾年红唇轻抿起一抹浅笑。 海师爷微愣,“抓,抓一个,这上哪去抓?”他更加陷入了迷茫中。 傅瑾年红眸微眯,嘴角轻勾起了一抹诡异,用力合上折扇,“这就不牢师爷费心了,不过,要借几个人给在下,但前提是胆子要大,身手矫健的!” 海师爷聆听后,小声嘟囔着,抬眸瞧向了章杰和狄子安。 “他俩怎样?”海师爷斜眸疑问,眼神紧盯着他俩望去。 傅瑾年顺着海师爷方向看去,看到了章杰还有他身边的那位。 她凝眉道,“他俩都是张大人手里的人,想要用他俩得经过张大人同意才行,章杰好说,他还欠本公子一个人情没还呢,只要我开口他必定会去,但是另外一个那就不太好办,不过此人心性很高,说不定可以利用!” “怎么利用?”海师爷惊讶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下有的是办法?”傅瑾年抿唇轻笑,眼中已有了对策。 “劳烦师爷将章杰叫过来,我有事要找他!”傅瑾年说完,红眸瞥了眼苏家内院走廊,海师爷顿时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半晌后,海师爷带着章杰走了过来,章杰看到走廊中立着的那抹红色身影,眉眼先是怔了怔,但想到他恰好也有事情想要问她,也就不再迟疑,跟着海师爷来到了走廊。 海师爷朝傅瑾年拱手道,“公子,章捕快已带到。” “有劳海师爷了!”傅瑾年有礼地向海师爷回礼,海师爷浅笑着点点头。 “你们谈,学生先行告退了。”海师爷话说着,抬眸朝傅瑾年眨了下眼睛。 那一眼似乎隐藏了些什么,海师爷走后,章杰这才看向傅瑾年。 “傅公子找再下来是?”未等他把话说完,傅瑾年便摇着折扇走近了他。 他被傅瑾年妖冶的红眸盯得有些尴尬,他俊俏的脸微微一红,随即瞥过眸子。 “公子,若是没事,在下还要处理尸身,就……” “章捕快很怕见到在下吗?”傅瑾年红眸紧盯着他。 章杰闻声一怔,随即,红着脸道,“怎么会呢,公子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在下为何会怕?” 傅瑾年抿唇浅笑,随即,红眸泛着红光看向他,章杰乍见她眼眸泛红,一双眼立马染起了惧色。 “你的眼睛?”他神色紧张地看着她。 傅瑾年挑眉疑问,“怎么了?”见她眼睛又恢复如常,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没,没事!”看来是他看花眼了,他神情恍惚道。 第45章 嫌疑人 傅瑾年手摇折扇,眯着一双妖冶地眼眸紧紧盯着他,章杰不敢抬眼去看她,只是微垂着眸道,“不知公子找在下来是?” “章捕快可还记得你欠在下一个人情还没还?”傅瑾年说完,章杰闻言一愣,这才想起了这件事。 “在下记得,但不知公子想要在下做些什么?”章杰一脸正色地看向她回道,但很快又道,“只要不违背人伦纲常,公子让在下做任何事,在下都会义不容辞!” “有章捕快此言,在下也就不再迟疑,在下手上却是有件要事需要章捕快,但在此期间,在下想问章捕快可否相信这世间有妖物的存在?” “妖物?”又是妖物,这是他今天听过不下第三次了。 恰好,他也有事想要询问,他抬眸看向她,“在下也不知该不该相信,在下回来之前曾再血雾林中遭遇的那一切诡异之事,让在下十分迷茫,在下相信这世间一定有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公子要在下去办的事情,莫非也跟此事有关?” 闻言,傅瑾年合上了折扇,抬眸看向了他,看到他眼中染起的诧异,她点了点头,随之道,“刚才在下与海师爷查勘了苏家人的尸身,发现苏家之人的死并非是人为所致,而是妖物作祟!” “妖物作祟!”章杰听后,霎时想起了那天她也是这么说自己的,只是他当时并未在意,如今想来那天也确实诡异。 “此妖物凶残,喜好杀戮喜欢血,苏家人便是被这种嗜血的怪物所杀死,这种怪物叫血僵,专门吸食人的鲜血为生,更恐怖的事,但凡被他们啃咬过后,他们都会产生尸变!” 章杰闻声一怔,“公子如何断定这是妖物所为,还知道如此详细,难不成公子……” 他从第一眼见到傅瑾年时,他就觉察出她非比寻常,浑身冰冷异常,浑身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异,整个人给他的感觉既神秘又恐怖。 傅瑾年抬眸看了过来,散发红光的眼眸足以证明了他的猜测,章杰望着那双血红的眸子顿时惊出了神。 “你居然是……”章杰没敢将“妖物”两字说出,但他还是顾忌到她身份,抬眼看向周围,看到周遭并没有人看到,他也就长舒了口气。 傅瑾年将他动作看在眼里,见他轻叹了口气,然后缓缓道,“公子,是想让在下陪公子去捉那两个妖物?” “正是,只有抓到那两个妖物,才能破了此案,也才能让张大人相信世上有妖物所在,他才能下令帮助我们找到其他妖物,否则,乌祺县将会有大劫发生!” “我答应你,只要是能破案,能为百姓们做事,在下愿意效劳,只不过,仅凭在下一人怕是无法胜任!” “这点你放心好了,不会只有你一人,还有你的死对头狄子安。”傅瑾年轻摇羽扇,红眸看向朝着这边走来的狄子安。 章杰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回头瞧来,看到狄子安,他再看向傅瑾年,“难道他也知道你……” 傅瑾年没有回答,只是边扇着扇子边对他摇摇头。 章杰明白了,也就没再说下去,他抬眸看向走过来的狄子安,狄子安见到章杰时,表情也是一反常态地愣住了神儿。 不过,他很快便回神看向傅瑾年,“在下狄子安见过傅公子!” “在下不敢当,在下只是一名郎中而已,狄捕快莫要折煞在下!”傅瑾年合住折扇,语气谦虚道。 章杰乍见傅瑾年对狄子安的态度有些不同,移眸瞧向她,却见她丝毫不在意,继续恭维起了他。 “在下听说狄捕快办事项来爽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公子秒赞了,在下只是比……”他说到一半,故意抬眸看了章杰一眼继续道,“比某人强一些罢了!” 章杰闻言身子莫名抖了下,似有不甘地看向狄子安,但见傅瑾年根本不搭理他而是继续恭维他道,“那看来此次捉拿那两个嫌疑人,就靠狄捕快了。” “嫌疑人”章杰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原本他还心生怒意,但听到傅瑾年与狄子安的对话,显然明白狄子安根本不知此次任务擒拿的是妖物! 他抬眸若有所思地看向傅瑾年,傅瑾年这才向他瞟了眼,明白了什么,他也就不跟狄子安置气了。 “那今晚就要狄兄了,狄兄辛苦了!”章杰破天荒地向自己拱手作揖起来,这反倒让他有些吃惊不已。 傅瑾年担忧章杰会曝光此事,赶忙道,“这次有两位相助,想抓不住他俩都难。”她边说边给章杰使眼色。 章杰明白傅瑾年的意思,也就没有再言,狄子安抬眸看了他二人一眼,似乎觉察到一些怪异,但还是被海师爷那一个金马给打动了心神。 那金马可价值连城,有了那个金马他这辈子都不用愁了,不过他私下收受贿赂可得谨慎一些。 金马那是海师爷从李泉那里费了不少嘴皮子才诓骗来的,若是让李泉知道他拿着金马给了狄子安,怕是要闹到天翻地覆不可。 “敢问公子何时出发?”他已经等不及大干一番了,他要再所有人面前证明他比章杰强一百倍! 狄子安的心思,章杰岂能看不出来,可一想到狄子安若是亲眼见了那怪物,不知是何表情。 想到此处,他竟心里莫名感到了一阵喜色,他立在一边不动声色。 “今晚亥时时分,我们就出发,为了保证两位的安全,我特意吩咐海师爷为两位打造了一套装备,海师爷会到时候给二位送过去,眼下,两位好生休息,亥时时分我们再李府衙门会和。” “好!”狄子安拱手应道。 章杰白了他一眼,拱手应允,待两人离开后,海师爷走了出来。 “公子,您让学生将金马送给了狄子安,大人那里可如何是好?”海师爷担心的竟然不是能否抓到妖物,而是在想金马的事情。 傅瑾年蹙眉无语道,“那金马本就是不义之财,李泉那里有我再,他不敢拿你怎样,安心便好。” “好!”有傅瑾年此话,他也就放宽了心。 第46章 用火烧 “衣服备好了吗?”傅瑾年红眸瞥向他,眼中划过一抹淡然。 “学生已经安排人去准备了,大概一刻钟后就准备妥当,公子放心!”海师爷蹙眉回复。 听了海师爷的话她也就放心多了,轻摇折扇对他道,“对了,苏家人的尸身不能久待,要马上处理掉,否则会发生尸变!” “这,这可如何处理?”海师爷听到会发生尸变,胖脸霎时变白,眸光惊讶询问。 傅瑾年红眸瞥了一眼苏家尸身,蹙眉道,“放把火烧了就好!” “用火烧,那张大人那里若是问起来该如何回复?”海师爷蹙眉追问。 “上次黄家尸身失踪已经让张芝山忧心忡忡,这次他怕是要派人严加看守尸身了,想要处理怕是已经来不及了。”她话音刚落,就见一行衙役推着手推车走进内堂。 海师爷抬眼顺着衙役们看了过来,见衙役们已经开始动手搬动尸身,他见状忙要上去阻止,但被傅瑾年拦了下来。 “别去了,经过上次的教训,张芝山此次一定会严加看守尸身,你过去阻止也是无用,反而还会招来猜忌,到时候,张大人定会找李泉麻烦!”傅瑾年红眸盯着搬动尸身的衙役们缓缓道。 “那,怎么办?这尸身可耽误不得,万一发生了尸变,那可不的了,公子快想想对策?” 傅瑾年瞧了眼一脸着急的海师爷,蹙紧了眉头,她轻摇折扇道,“好办,找个人混进去,偷偷放把火,然后再出来即可!” “说的简单,但做起来可就难办了,万一,让张大人查到,那我们可就” “找个手脚办事稳妥的人,给点银子,告诉他绝不能留下丝毫痕迹,否则事发之后便是他的死期!”傅瑾年说着妖艳的红眸散发着血色斑斓的红光,让海师爷瞧见只觉浑身一怔。 “尽快去办,一点都不能耽误,因为谁都无法保证尸身会何时突变,所以不能坐以待毙,何况,今晚我和章杰他们要去抓害死苏家那两个邪物,决不能耽误片刻!”傅瑾年神色凝重地看向他,海师爷闻声点头。 “是,学生这就去安排。”海师爷说完,不敢有任何停留,转身匆匆离开。 而傅瑾年则站在内堂,看着衙役将尸身搬空,她才合上折扇离开。 走出府门时,傅瑾年便看到了张芝山立在苏府门第。 他对身边师爷秋山嘱咐道,“这次绝对不能出差错,要好好保管好尸身!” “大人,放心,学生会让人严加看守尸身,您放心!”秋山作揖保证道。 李泉溜须拍马地附和着,“大人,放心,下官也会找些人一起帮忙的,您就安心回驿馆休息!”他说完,还不忘冲张芝山眯眯一笑。 傅瑾年听了李泉的话,勾唇低咒了句,“蠢货!” 李泉并没有听到傅瑾年这声咒骂,但他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着自己,缓缓回眸见傅瑾年站在府门的台阶上。 她轻摇折扇,目光带着一丝不悦,李泉不知她又被谁给惹恼了,总之,看到她生气,他却显得十分担心。 傅瑾年把张芝山等人的对话全部听了进去,张芝山对于李泉的马屁毫不在意,他只是撇头看了他一眼,“你,就算了,上次就是因为你看管不利才导致尸身失踪,这次,你不妨碍本官就好了。”他朝不屑地白了李泉一眼,丝毫不领他的情。 被张芝山这么一说落,李泉的脸当下变得有些尴尬,他虽有怒气但却不敢发作,只能赔笑着聆听。 张芝山不再搭理李泉,而是看向秋山,秋山贴耳过去。 “找个隐秘的义庄,把尸身送过去,此事要做的隐秘一些,你知我知,第三人谁都不能知晓,明白吗?”张芝山一脸神秘地吩咐他。 秋山闻言一愣,随后立马应声回道,“大人放心!” “嗯!”张芝山应声后,这才安心地上了轿子。 秋山送走了张芝山后,这才注意到了府门一旁的傅瑾年。 他抬眸看向她,傅瑾年勾唇浅笑着与他打了个照面。 秋山这才转身与一行衙役离去,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傅瑾年用力合住了折扇。 她凝眸看向李泉,李泉见张芝山人走后,他便不服气地摔了下衣袍,不悦道,“有什么好拽的,你还不一样什么都做不成,就知道再我面前摆谱,呸!”他啐了口唾沫,然后愤然转了身。 刚转身过来,就看到傅瑾年摇着折扇走下台阶,见到她要走,李泉立马舔着一张笑脸走了过来。 “傅公子,下官想问下,下官那个金马它什么时候” “金马,什么金马?本公子怎么不记得了。”傅瑾年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扇着折扇准备离开。 谁知,李泉立马走上前双臂撑开拦住了她,“公子您可莫要跟下官开玩笑,那金马您是见过的,您不是让海师爷问下官借走的吗?刚才下官询问师爷时,师爷说让下官听您的,您怎么这会就不记得了。”李泉显然不相信傅瑾年会不知道金马的事。 傅瑾年自然知晓金马的事情,只不过,她现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哦,在下想起来了,的确实有这么回事,只不过”她说到这儿,故意停了下来,李泉的心也跟着怔住,眼巴巴地等着她回话。 傅瑾年挑了挑眉,“此事回去再说,本公子累了,先回去休息去了。” “公子,您”没等他把话说完,傅瑾年的身影已然再他眼前消失。 面对傅瑾年来去自如的模样,他已经见怪不怪了,看着眼前空空如也,李泉略显无奈地长叹了声气息。 但很快,他听到一抹沙沙吹来的冷风,回头瞧了过去。 这才发现苏府门口早已空无一人,只有他一人留在这里。 李泉只觉这里冷飕飕地,寒毛都竖了起来,苏家惨死画面,他哪还敢呆,聊起衣角便匆匆离开。 “这件事你一定要办妥了,可千万不能出差错,否则的话,你小命难保!”海师爷对一男子谨慎吩咐道。 第47章 送人了 “师爷放心,小的一定会办的妥妥的,不会给您和大人带来麻烦!”男子拱手回复。 听了男子的话,海师爷面色略显好看了些,可就在他心即将落地时。 一抹声音突然传出,“师爷,你们再干嘛?” 猛不防听到声音从身后传出,海师爷与那男子明显怔了怔,他快速给男子使了个眼色。 男子闻声立马悄然离去,李泉乍见刚要出声唤那人,李泉便拦住他。 “一个衙役而已,学生让他去做事了,大人,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傅公子没跟您一起回府吗?”海师爷担心放火烧尸之事被李泉给显露,他便将此事隐瞒了他。 他故意转移话题,看向李泉,乍见他脸色不是很好出声询问。 李泉听到傅瑾年三字,心情更是沉闷,他轻叹了口气,“别提了,提起来就心烦!” 海师爷闻言一愣,立马关心地询问,“大人,出什么事了?” 李泉闻言抬眼瞥了他一眼,随即,想到什么追问道,“对了,我那金马呢,你借给谁了?” 海师爷身子一怔,立马转过了身,神色慌张地回了句,“大人,学生突然间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是没有办完,在下先去处理,完事后学生再来看您!”他说着人便要离开,李泉徒然扯住了他的衣领,海师爷顿时僵住了身子。 海师爷愣住,不敢抬眼看他,只是心下大叫“不好”。 “想逃,刚才傅瑾年已经用过这一招了,你想效仿她,没用了。”李泉凝眉不悦道。 李泉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抬手擦拭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匆匆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眸光冰冷地盯着自己,他有些惶惶不安,不知如何开口。 李泉乍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染起一抹不好预感,凝眉冷问道,“你不会是把本官的金马给丢了!” 海师爷闻言,立刻摆手道,“不不不是的,金马没丢,金马真的没有丢!” “没丢,没丢你干嘛这么紧张?”李泉蹙眉疑惑地看着他,乍见他神色不太好,他凝眸仔细看了看他。 “该不会是被你这老小子给偷偷卖了!”李泉再次猜测,因为他总觉得今天的师爷怪怪的。 海师爷听完,又是一惊,他面露苦涩道,大人,您真的想多了,学生怎敢做那样事情!” “既然没有,那金马呢?”李泉冷声质问。 海师爷不敢触及李泉冷眸,耷拉着脑袋不知如何开口。, 这时清冷的声音传出,“金马送人了!” “你说什么!”李泉高声喊道,语气夹杂着微怒回过头来。 当他眼眸对上傅瑾年那双冷得吓人的血眸时,他脸顿时变怂。 “傅,傅公子,怎么是您,我,我还以为是……” 他还想说什么,只见傅瑾年红眸冷眯,眼底的冷意让李泉心下顿时一惊。 “金马我让海师爷送人了,以后不要再谈论此事了。”傅瑾年轻摇折扇冷声吩咐,丝毫不给李泉半分追问的机会。 猛地听到此言,李泉惊讶抬眸,却迎上傅瑾年那双微怒地红眸,顿时闭住了嘴。 傅瑾年冷撇了他一眼,转身离开,李泉想要出声可不敢说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傅瑾年离去。 看着离开了的傅瑾年,李泉想说什么,戛然回头,却见海师爷缩着脑袋准备偷偷溜走,却被李泉看到。 他冷冷地唤住了他,“你去哪儿?”声音阴恻恻传来,海师爷脖颈一凉,没等李泉开口,他便落荒而逃。 看着拔步就逃的海师爷,李泉目光骤然变暗,气愤喊道,“好你一个海胖子,你居然敢逃,看你往哪逃,你给我站住!”他紧追其后,跟了上去。 夜凉如水,黑沉沉地天空如同染上了墨一般,涂然了整个天际,半空上没有一点星光,只有晚风不断吹了过来。 两抹身影站立再李府门第,晚风轻轻划过,他们各自的盔甲被风吹的格格作响。 狄子安环视着双臂,眸色暗沉地瞥了章杰一眼道,“没想到你来的挺准时的,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章杰白了他一眼,并不打算理会他,可狄子安见他不搭理自己,表情瞬时顿住。 他放下手臂欲要张口说些什么时,只听一抹折扇打开的声响,清晰传出。 狄子安顿时缄默不语地回头瞧向这边走来的傅瑾年。 见他一袭红衣着身,俊俏的脸蛋美得不似真人,殷红的唇看似十分柔软。 狄子安竟一时看呆了眼,直到,傅瑾年合住折扇的声音使他立刻回了神。 他看向傅瑾年道,“傅公子来了。”他话说着拱了拱手。 傅瑾年红眸微眯,轻轻点头应允,移眸到章杰身上,见他穿着她命海师爷让人打造的盔甲,再看他脖颈处上带着类似于项圈的围脖,她满意地蹙了蹙眉。 “你这身打扮,还挺适合你的!”傅瑾年说完,狄子安看向了章杰。 见他一身盔甲着身,不伦不类地模样着实有点好笑。 章杰看狄子安再笑自己,他紧蹙眉白了他一眼,那一眼似乎再说,“还敢笑话我,也不看看你自己穿的不也一样不伦不类,敢情是你看不到自己,只能笑话别人了。” “你!”狄子安愤怒一指,章杰也不退让,凝眉冷看。 两人争执的模样,让傅瑾年见了,蹙紧了眉头。 “好了,你俩是忘了今晚的目的了?”傅瑾年不悦地看着他俩道。 狄子安闻言,抱拳做了个揖给傅瑾年,章杰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抱了抱拳。 傅瑾年见他二人不在互相诋毁,她便开口对他俩道,“今晚要擒的人,十分危险,两位切莫要大意,尤其是狄子安,虽说你身手不错,但首要任务先保护自身安全,其次就是其他。” “公子放心,在下接收过的案子,还从未失守过,您就放心好了。”狄子安说完,章杰便冷嗤了声。 听到章杰冷嗤一声,也只是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傅瑾年见他二人这般,心下有些担忧,她眉头紧蹙道,“不管能否擒住,你们先要保护好自己!” 第48章 去找他 交代完后,狄子安略显不耐烦地道,“傅公子你就放心,我是怕某人……”说到“某人”他稍作停留了会儿,斜眸看向章杰,随后勾唇冷笑道,“不要妨碍了我,那就一切都没问题!” 他骄傲自大的模样,着实令人有些讨厌,章杰斜楞了他一眼,并没有理睬他,在他看来狄子安也不过是逞口舌之快而已。 若是真的遇到了邪物,指不定会是个什么样? 狄子安见章杰没有怼他,心情甚是大好,傅瑾年则没他俩那般闲的无聊,她蹙紧眉头看着他二人。 感觉出他俩之间的火药味十足,担心他俩会再关键时刻拖累自己,她蹙紧眉头道,“此番任务关乎着乌祺县百姓的生死,你俩的私人恩怨就暂且搁下,不要耽误了正事,否则,任务失败,就又会有无辜的人惨死,这个责任谁都无法承担,希望你俩能够明白孰是孰非!” “傅公子,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的!”狄子安拱手自信满满回复道。 傅瑾年无言,只是淡淡一笑,随即,看向了章杰,章杰迎上她的目光,稍稍迟疑了下拱手道,“我也会竭尽全力去完成的!”他淡淡的一句话包含了所有,傅瑾年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明白了一切。 “好!我们出发!”傅瑾年合上折扇,率先一步走了出去,随后,狄子安跟了过去,却没注意到章杰,两人为了跟上傅瑾年撞在了一起。 最后还是狄子安一把将章杰推开,冷冷瞪了他一眼转身而去。 章杰无语地摇了摇头,紧跟其后,三人行走在街央,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后,三人在一个岔路口停了下来。 傅瑾年看着前面两条路,转眸看向章杰和狄子安,“你们两个走这边,我走另一条,遇到危险以烟花为信!” “傅公子,我一人就可以了,他就算了!”狄子安一脸自信道。 “不行,你俩必须在一起,我走这边,你们俩一起,就这么办!”傅瑾年丝毫不给狄子安任何说话的机会。 等他再想开口时,傅瑾年已经起步离开,望着已走掉了的身影,他只能无奈看向章杰。 待他回头想要吐槽章杰一番时,那小子竟然等都没等他,率先一步就离开了。 见他走了,自己则站在巷口,漆黑黑的巷口从外看上去显得倍感阴森。 狄子安只觉寒意森森,没再逗留,疾步跟了上去,章杰走的很快,不知是他自己走的太慢还是他想故意把自己丢下,总之,他走的很快还没能追上他。 狄子安欲要开口唤章杰,可刚张嘴还没发出声音来,只觉头顶上方有抹黑影快速划过,沙沙地声响使他顿时勒住了步伐。 走在前面的章杰听不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也顿时停了下来,他缓缓转过身来。 乍见狄子安一人站在那里不知再干什么,他微微蹙起了眉头,往前走了一步,忽然,一抹黑色身影从天而降朝着狄子安袭了过来,章杰眸光一愣,欲要过去帮忙,却徒然被一股猛力将其打倒。 章杰狠狠摔在地面,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那抹黑影霎时来到自己眼前,他散发着绿色光芒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看着那抹绿色眼睛,章杰有一瞬的呆滞,他看向狄子安,见狄子安与那黑色身影打的难分难解。 那黑色身影也十分难缠,直接伸出双臂大力扣住了狄子安的肩膀将其直接拎了起来,然后重重扔到了一旁。 狄子安重重倒在地面,章杰乍见狄子安被打倒,再看向朝自己走来的黑色身影,他从地上弹起,目光阴冷地盯着他。 看着他那双绿色眼睛,以及那嘴巴露出来的獠牙,便断定他俩应该就是今晚他们要抓的那两个家伙! “竟敢打你爷爷我,我弄死你!”狄子安怒骂一声,从地上弹起,拔出腰间的利剑与其纠缠在了一起。 章杰见狄子安与那怪物纠缠,他则应对眼前这个怪物,只见他身法很快,还没看清眼前他出的招数,人就被他再次打倒在地。 章杰被打了数远与狄子安背靠背撞在了一起,两人各自闷哼出声,鲜血从口中涌出。 他俩捂着各自胸口,狄子安盯着朝自己走来的男子,见他双眼散发绿光,眸光微微一愣。 “这,这是什么东西?”狄子安大惊失色道。 “当然是妖物了!”章杰冷冷地回了他一句,将口中血沫啐出口。 狄子安显然被惊住。 “什么?”他刚问出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黑影朝他袭了过来,他被大力扯住了肩膀将其用力摔倒另一旁。 他被摔的头晕脑胀,还没等他缓过来,他就被黑影大力扯住了肩膀将其硬生生再地面拖行。 狄子安想要起身,但被揪住肩膀无法反击,直到被黑影将盔甲用力扒了下来。 章杰乍见狄子安的盔甲被扯了下来,他忙冲狄子安道,“快放烟花!” 狄子安快速从怪物身上回神,掏出身上的烟花准备点燃,可还没等他点燃烟花,人就被怪物抓住了肩头,将其拉到了怪物的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了一眼,狄子安望着那双散发绿光的眼睛顿时吓得脑袋一片空白。 怪物露出尖尖的獠牙朝着他脖颈咬了过去,一口咬住了脖颈上的项圈,狄子安吓坏了,趁怪物没反应过来,一个过肩摔施了出来,将怪物狠狠举起甩出。 血僵霎时从地上弹起,那一甩对他根本没起多大用处,狄子安显然被眼前的血僵惊呆了眼。 他睁大眼睛看向血僵,回眸瞧向章杰,章杰正与那个血僵僵持不下。 “快想办法啊!我顶不住了。”狄子安冲章杰吼道。 章杰也自身难保,他好不容易将血僵一脚踹开,可血僵根本毫无反应,而且力气大的惊人,他被扯住胳膊,用力一甩,整个人撞击在了墙上,头磕在墙上晕了过去。 狄子安见章杰晕了过去,他眸光一冷,手指着昏倒了的章杰道,“快去找他,他的血比我好,快去!” 第49章 质疑她 血僵歪着脑袋,哼哧哼哧地喘着气息,睁着散发绿光的眼睛死死看向狄子安,乍见他手指着昏倒再墙角落的章杰,他歪着脑袋瞧了过去,看到另外一个血僵朝晕倒了的章杰而来,他立马朝那个血僵跳了过去,直接扑倒他。 狄子安乍见他俩为了争夺昏倒的章杰互相起了争执,而他趁他俩不注意打算丢下章杰一个人离开。 他刚走了几步,缓缓停了下来,不知是良心未泯还是其他,他愣在原地没有走,而是回头看向章杰,却正好瞧见了傅瑾年。 乍见她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悄无声息的模样,如同鬼魅一般,他被吓得吃了一惊,单手抚上心口,“傅,傅公子,你来的正好,快去救救那个家伙,他晕了。” 他被傅瑾年那双红眸盯得心里发虚,忙抬手指向晕倒了的章杰,傅瑾年冷然倪了他一眼,看到章杰被血僵围了住,她也没时间搭理狄子安,回身来到章杰跟前。 只见,她只是轻轻挥了挥手,一股强大的力量铺天盖地袭来,直接将那两个血僵震退三尺多远。 看到血僵跌落在地,狄子安震惊出了神,他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抬眸揉了揉眼睛,便看到那两只血僵霎时从地上跃起一起朝傅瑾年袭来。 “小心!”狄子安惊呼出声,吓得闭上了眼,他怕看到傅瑾年惨死的画面。 谁知,“彭”一声巨响,那两个血僵顿时倒地,傅瑾年则打开折扇红眸狠厉地盯着地上的血僵。 狄子安睁开了眼,看到血僵倒地,傅瑾年将其中一人几拳打倒,血僵瞬时化为一缕黑烟消失不见。 只剩下一只血僵,傅瑾年将其用力掐住他脖颈按压在地,地面发出巨大的响声,看着地面上的坑,狄子安睁大了眼睛。 只见傅瑾年拿起折扇再血僵的嘴巴用力一划,嘴巴连同獠牙霎时掉落,黑色血液喷洒而出。 狄子安看向喷洒出来的血浆顿时傻愣住了眼,竟然是黑色的血液? 傅瑾年看着倒地的血僵,见他不在乱动,嘴巴被划了一个很大的口子,獠牙已断,他只能倒在地上,怂趴趴地胡乱挣扎着。 狄子安早已吓呆了眼,他震惊地看着傅瑾年,如同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傅瑾年全然不理会他,而是回头瞧向地下昏倒了的章杰,探视了下他鼻息,她无视探究她的狄子安,拿出银针扎在了章杰的人中。 章杰只觉一阵刺痛,瞬间惊坐起身,看到一袭红袍立在自己面前的傅瑾年,惊讶出声道,“傅公子,快救狄子安!” 傅瑾年斜眸倪了一眼傻愣再一旁的狄子安,刷的一声打开折扇,将狄子安的神思拉了回来。 章杰看到立在傅瑾年一侧的狄子安,见他毫发未伤,他也就缓过了神,“没事就好!”他轻松地叹了口气息。 傅瑾年白了他一眼,他自己差点被血僵吃了,他竟然还有心思管狄子安,刚才她亲眼目睹狄子安打算抛下他独自离开,但最后他还是回了头,倘若他当时一走了之的话,她今晚绝对不会让他活着回去。 “你没事!”她淡淡瞥了章杰一眼,章杰摇摇头,随即起身。 “我没事,不过那两个血僵?”他忽然想到什么,开口询问了起来。 当看到躺在地上的血僵,顿时禁了音,“那个呢?” 见血僵只剩下一个,章杰好奇抬眼看向傅瑾年,傅瑾年红眸瞥了眼狄子安,语气淡淡地道,“死了,不过有他一个也足够了,先回衙门再说!” “好!”章杰从地上起来,来到血僵身边,看到血僵那张嘴被划了好大一个口子顿时愣住了眼,不过,他还是强忍着不适的感觉将血僵从地上拽起,血僵没了獠牙再无任何用处,及时再挣扎也枉然。 狄子安看向章杰,想起刚才他想撇下他一走了之的模样,心下竟有些心虚。 “你怎么了?”章杰乍见狄子安愣在那里不动,双眼无神地盯着自己。 他忙回神道,“没,没事,我帮你!”不等章杰开口,狄子安竟然破天荒帮忙将血僵用捆绑了起来。 章杰怔怔地看向狄子安,狄子安则将血僵捆绑好后,用力推着他往前走,没有回头瞧向他。 三人回到李府,李泉和海师爷再府里等候他们,见傅瑾年回来,李泉和海师爷全都从内堂走了出来。 看到被捆绑着的血僵,李泉和海师爷霎时惊呆了眼,他们望着血盆大口的嘴合不拢嘴,獠牙被打掉,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只有黑色的液体从嘴里流出。 看着血僵这副模样,李泉和海师爷干呕着捂住了嘴,不敢再看一眼。 过了会儿,傅瑾年对李泉道,“李大人将他单独关押起来,等明日后,张大人来了,把他亲自交给张大人过目!” 李泉闻言点头应道,“好!”他回头急忙挥手让衙役们将血僵带下,可衙役们惧怕他不敢靠近,无奈下,只能章杰亲自带着他去往了牢房。 “傅公子,辛苦了,快,快里面坐。”李泉热情四溢地招呼着傅瑾年走进内堂。 傅瑾年也不客气跟着李泉走了进去,海师爷朝狄子安有礼地点了点头,然后走了进去。 唯独,狄子安则站在院落没有进去,他愣在原地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正当他要走的时候,海师爷走了出来叫住了他,“狄捕快,请留步,傅公子有请。” 听到傅瑾年要见他,狄子安微微一愣,他知道该来的肯定逃不掉。 他想丢下章杰落荒而逃的事,怎可能瞒得过傅瑾年,他只好跟着海师爷走进了内堂。 进了内堂,看到傅瑾年端坐在正位,李泉则坐在旁边,他有些奇怪,李泉好歹也是一方县令,他不坐在正位,反而是陪坐在一旁,将正位留给了傅瑾年。 傅瑾年不就是一个郎中吗?怎么会短短几天会有如此大的排场,更让他觉得奇怪时,一个郎中竟然深不可测,对付妖物连半丝惊恐之色都没有。 这岂不是更加让人疑惑不解么,初次见她时,他就觉得她非同一般,浑身透着邪气。 第50章 封口费 李泉与海师爷见狄子安的目光一直盯着正位上的傅瑾年,李泉并没有觉察出狄子安的异样,反倒是海师爷意识到了什么,他捋了捋胡须,见狄子安自进内堂就一直盯着傅瑾年,一定是发现李泉对傅瑾年的态度太过殷勤,让他起了疑。 海师爷担忧地看向正位上的傅瑾年,感觉到海师爷投过来的眸光,她抬眼看了过来,看到海师爷向她暗示狄子安在怀疑她,她红眸微微眯了眯,折扇扬起示意海师爷安心,她便抬眼看向狄子安。 “狄捕快,今晚你助在下擒住血僵,辛苦了!” 狄子安闻言立马拱手答道,“在下其实也没出多大的力,还是多亏了傅公子,若不是傅公子出手相救,怕是在下与章捕快今晚就在劫难逃了。” 傅瑾年闻言浅浅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在下早些年间拜一位法师学过两年捉妖的本事,对付这些道行浅的还是可以的,若是道行深的,恐怕今晚也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听完她说的,狄子安的疑心稍稍减弱了些来,“原来如此,怪不得公子深受李大人器重能成为大人的座上宾,让在下好生羡慕嫉妒!” 傅瑾年闻言笑了笑,并没有搭话,而是侧眸看向海师爷,海师爷立马站起身道,“来人!” 只见,门外一衙役端着一盘银子匆匆走了进来,狄子安看到那些银子,眼光顿时变柔,嘴角上也染起一丝喜色。 傅瑾年给海师爷使了个眼色,他便继续道,“这是我们家大人赏给你的!” “赏给我的?”狄子安显得十分意外,抬眼看向李泉,李泉也倍感意外,但见傅瑾年和海师爷同时看了他一眼,他便明白这是他俩又出的主意。 他不知他二人又再干嘛,只好抬眸应对,“今晚狄捕快助本官成功拿下了血僵,这些是本官犒劳狄捕快的,还望狄捕快能够收下。” 狄子安一听,顿时打消了疑虑,拱手道,“大人这可使不得,在下只是尽了自己的本职,保护乌祺县百姓也有在下一份心意,这些钱,在下不能收!” “狄捕快,这可是本官的一片心意,你可不能拒收啊!”李泉眯着冷眸看向狄子安,狄子安微愣,再抬眼看向正位上的傅瑾年和海师爷,瞬间明白了。 “狄捕快,大人让你收你就收了!今晚辛苦你了,一会儿让海师爷亲自送你回去,今晚安心休息便好。”傅瑾年轻摇折扇对狄子安道。 狄子安见自己好歹也出了一份力,也就心安理得地收了下来。 “在下这里谢过大人了。” 见他收下,李泉满意地点了点头,狄子安转身离开,海师爷吩咐那衙役跟着一同走出了内堂。 狄子安前脚刚走出内堂,就迎面看到了章杰,章杰见他身后跟着海师爷,海师爷朝章杰打了个招呼,“章捕快,公子说今晚感谢你相助,改日要与你详谈,今晚就不见客了。” 章杰听出了什么,拱手道,“好,那在下也就不叨扰了,先行告辞!” “好!”海师爷回应完,章杰转身离开时,目光落在了海师爷身边的那名衙役,看到那衙役手上的银子顿时明白了什么,他抬眼看向狄子安,却见,狄子安又恢复了高傲的模样,他只好姗姗离去。 海师爷看向狄子安,“狄捕快请!” 狄子安浅浅含笑跟着海师爷从后门走出。 李泉看向傅瑾年道,“公子为何要赏那狄子安银子?您和师爷你们?” 傅瑾年闻言,回头瞧了他一眼道,“这要问你啊!你好歹也是一方县令,你对我整天毕恭毕敬的,他想不怀疑都难,何况,今晚我为了救章杰,出手将血僵生擒,更是让他对我身份起了疑,那些钱只是为了打消他心中疑虑的封口费。” “原来如此,怪不得公子跟师爷再内堂的时候神秘兮兮的,本官以为你俩又再密谋些什么呢?看来是下官多虑了。” “在下担心的不是狄子安,在下担心的事,明日张芝山来了,见到血僵后,他若是还不相信苏家案子与血僵有关,那么,黄家人尸变的事他也不会相信,到时候乌祺县会有更多的灭门案出现!”傅瑾年蹙眉忧心道。 “那这可如何是好?”李泉也陷入了思虑中,傅瑾年则红眸一瞥。 “张芝山若是不相信,那就只能靠你李大人了!”傅瑾年看向李泉,李泉听了吃惊地看着她。 “我,我可不行,张大人可是皇上亲自派来查案的,下官怎能绕开他去查此案,这要是让他怪罪下来……” “有什么好怪罪的,张大人只是皇上派来辅助大人破案的,最终查案的主审官还是您,您只要将这两起案子查清楚,向皇上禀明了,说不准,皇上一开心,还会给大人加官进爵!” 李泉吃惊地道,“在下可没敢想这么多,他只要将两件案子查清楚了,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大人放心,此案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不过,现在还有一些谜团在下没有揭开,还需要海师爷去查一下这血僵的身份。” “他不是怪物么,怎么还会有身份?”李泉惊讶询问。傅瑾年回眸看了他一眼“血僵只是人死后怨气太深发生的异常尸变,一旦他们吸食了人血之后,便会对血产生极大的渴望。但他们发生尸变后,第一个杀的人是他们血亲,血亲杀光之后,才会选择外人!依在下所见,这血僵极有可能是黄家已故了的人!” “原来如此,下官现在就派师爷去查找黄家人的族谱,和户籍!” “好!” 翌日,清晨。 张芝山接到擒住嫌疑人的消息,急匆匆便来到了李府衙门。 当他来到地牢看到牢房内狰狞恐怖的血僵时,他整个人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 “这,这这就是那个屠杀苏家人的凶手?” 李泉紧张地看向傅瑾年,却见傅瑾年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忙道,“准确的来说他是屠杀黄家人的凶手!” “哦,怎么回事?”张芝山抬眸看向李泉,李泉则看了眼傅瑾年,想起昨晚与傅瑾年的对话。 第51章 黄冯广 李泉继续说道,“关于这血僵的来历,昨晚下官让海师爷去查了下黄家人的族谱与户籍,发现黄家太爷生前是遭人暗害而亡,而这血僵极有可能就是黄家老太爷!” “等等,本官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刚才你说这是害死黄家人的凶手,这会儿怎么又变成黄家老太爷了?黄家老太爷都死了那么久,他怎么可能出来谋害人,何况,你说是他杀了黄家人,你有何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 李泉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慌乱地抬眸看向傅瑾年。 傅瑾年合上折扇走了出来,拱手回道,“回大人的话,在下再他衣服上发现了一枚吊坠,这吊坠上有黄家老太爷的印章而印章上面有黄老太爷的名讳!” “哦,快拿过来让本官瞧瞧。”张芝山惊讶道。 傅瑾年瞥了眼海师爷,海师爷便将一枚吊坠拿出递给了张芝山。 他接过玉坠,果然再吊坠的后面发现一印章,印章名讳写着“黄冯广”三字。 “黄冯广?”张芝山念了念名字,然后看向血僵,却见他绿眸散发光芒,狠狠盯着他,他被盯得寒毛直竖。 立即又将玉坠返还给海师爷,海师爷接过玉坠子,然后推到一旁。 “这虽是黄家人玉坠,但也无法证明他就是杀了黄家人的凶手啊,你看他这……”张芝山实在无法相信眼前这个怪物的存在! “大人是不相信他是黄老太爷,还是不敢相信这世上有妖物所在?”傅瑾年红眸看向张芝山道。 张芝山被问得垂眸不语,他迟疑了半秒后抬眸再次看向血僵,见血僵看到他发出呼哧呼哧类似于野兽的声音,他不得不抬眸正色起来。 “就算他是黄家老太爷,但是他怎么就把自家血亲给杀了,这也太有违伦常了!” 闻言,傅瑾年抿唇浅笑道,“黄家老太爷死前是冤死的,人死后怨念太深会发生尸变,尸变会有变成三种妖物,一种名为僵,一种是厉鬼还有一种是寄宿于动物身躯的精怪!黄老太爷便是其中的僵,变成僵后,他们会保持生前的记忆,会像生前一样回到家中,僵看不到人,只能靠人的呼吸来分辨,亲人是他们最熟悉的人,一旦闻到亲人的呼吸,就会诱发他们想吸血的冲动,所以家里的至亲就会成为他们第一个暗害的目标!待等到血亲都被杀光后,他们就会寻找与他们家族关系密切的人,比如街坊四邻,挚友生意伙伴,但凡与他们生前有关的一切,都会残杀殆尽,直到这一切消亡之后,他们才会找旁人下手,但这也不是他们最可怕之处,他们最可怕之处是但凡被他们咬死的人,也都会再七天之内发生尸变,将会跟他们一样四处寻找熟悉之人下手!” 张芝山听完,面露惊恐,不由得抬眼又看了一眼血僵,看到那双眼,他立马又道,“你不是说他们看不到人,那他眼睛为何?” “刚转变为僵的血僵是看不到人,但是随着他吸了人血后,他们的身体就会发生逆转,不仅眼睛会看到,久而久之会变得异常厉害!”傅瑾年神色淡淡地道。 张芝山听完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拂袖擦了下额头渗出来的汗渍,又道,“照你这么说来,黄家人尸身不见极有可能已经发展成了僵,那这么说来,苏家的人难不成是?” “这点在下也让海师爷打听过了,黄家人的确与苏家有来往,他们不仅是至交,并且在生意上也有来往,所以,苏家的人也极有可能是黄家人所为!不过,暂时还不能确定就是黄家人所为,因为有一点疑团,没有解开,暂时不能就此确定。” 张芝山闻言紧蹙了眉头,“公子发现了什么?” “在下给苏家人验尸时,并未发现苏家人尸身上遗留黄家人的气味,所以,依在下的判断来看,极有可能害死苏家人的凶手是另外一种僵!”傅瑾年蹙起眉头道。 “另外一种僵?这又是何意?”张芝山不明所以追问。 “另外一种僵,是指咬死苏家人的血僵,有可能是遭遇了尸王!”说到这儿,傅瑾年蹙起了眉头。 “尸,尸王?”张芝山惊呼一声,又道,“什么是尸王?” 傅瑾年闻言顿住,就在她又要开口之际,一名衙役匆匆跑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杨家惨死,除了杨家次子杨剑因外出办事,逃过一劫,其余人全都死了。”衙役说完,张芝山和李泉全都闻言怔住。 “还,还愣着干嘛,快去案发现场!”张芝山惊呼一声,李泉等人立马走出了地牢。 张芝山忙对傅瑾年道,“傅公子,恐怕又得麻烦您去一趟了。” 傅瑾年蹙眉浅笑,“无碍,反正在下也闲来无事,能帮大人解忧也是一番好事!” “有劳公子了,请!”张芝山伸手做了个请,傅瑾年便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来到杨家已是一刻钟后,傅瑾年看着衙役们将尸身一具一具抬出,一股味道引起了傅瑾年的主意。 “这是?”傅瑾年凝眉蹙起惊呼道。 张芝山闻言询问,“怎么了公子,可有什么发现?” 傅瑾年打开折扇道,“在下鼻子项来十分敏锐,刚才闻到了一股苏家人的气味,若是在下没猜错的话,害死杨家人的血僵极有可能与害死苏家人是同一个血僵。” “公子的意思是说,他们都是被同一个血僵害死的!” “正是,而且不止一个,而是两个结伴而行!”傅瑾年蹙紧眉头回复道。 张芝山凝眸暗惊道,“苏家人惨死不到一日,就又出现杨家灭门,这可如何是好?” “大人,为今之计,只能尽快成立一组捉僵队伍来,否则,灭门案会来越多,苏家人的尸身现在何处?” “苏家人的尸身本官让人昨夜看守了起来,不过,到了深夜,看守人说停尸房发生火灾,苏家人尸身被烧光了。” 听了张芝山的话,傅瑾年想起了她让海师爷去办的事,看来海师爷派去的人没有令他们失望。 第52章 白出血 “这把火烧的好!”傅瑾年出声赞道,却没留意到张芝山听了此话,面露半分尴尬,她转身说道,“若是不烧,苏家人发生尸变,那后果是什么,我想大人不用我多说,我们都应该清楚。” “公子所言极是,眼下就按公子所说先组织一支捉僵队伍,那么这杨家人的尸身……”张芝山此刻想不信傅瑾年都不行了,他可不敢拿乌祺县百姓的性命做赌注,何况接二连三地出现灭门案,皇上那里的雷霆之怒怕是要将他与李泉彻底淹没不可了。 “杨家人尸身必须烧,而且一刻都耽误不得,多呆一刻都有可能会带来灾难,希望大人能够顾全大局,千莫要大意!”傅瑾年一脸正色地看着张芝山道。 看到傅瑾年一脸认真的模样,他自然也不敢怠慢,立马转身吩咐师爷秋山,“快,快将这些尸首搬出去烧了!” “是,大人。” 秋山应允后,转身开始指挥衙役们将尸首一具具抬到后院准备焚烧。 傅瑾年摇着折扇看着衙役们忙碌的身影,张芝山回头看向傅瑾年道,“公子,这捉僵队伍您可有什么人选?毕竟,捉僵之事事关很多人的安危,本官担心怕没人愿意担此重任,想看看公子可有何良策!” “需要身体强壮,身手敏捷的人!大人,您看这样行么,您发布一则帖子广招天下英雄好汉,只要武功身手胆大心细之人无论何等出身,只要愿意参加我们都收!”她侧眸瞧向张芝山,张芝山闻言低头蹙起了眉。 “这个建议好,咱们人手有限,如果能招来一些身手极好的人也未尝不是件坏事,若是再能增加点赏银那就更好了。”李泉插话道。 张芝山闻言抬眸看向李泉,“增加赏银,那这钱谁出啊!” “在下是一介草民,至于赏银之事,怕是要麻烦两位大人了。”傅瑾年朝他俩拱了拱手,张芝山和李泉表情当下呆住,李泉有种想打自己的冲动,昨晚他已经失了好些银子,又要他出。 他再出家底都快掏空了,这可如何是好,他抬眼看向张芝山,可张芝山则目光看向了他。 李泉被张芝山那一记眼神看得心里发虚,他那眼神是何意思,该不会是想让他一人出,他不会这么倒霉! 张芝山干咳了几声,看着李泉不停地给他使眼色,李泉有种想将自己戳瞎了的冲动,他想装作没看懂不搭理他,可张芝山暗暗扯住了他衣角,拉着他便往一旁的角落里走了。 李泉求助般的眼神瞧向傅瑾年,傅瑾年无奈地叹息了声,装作没看到般转过了身,这让李泉颇为伤心。 “李大人,本官最近手头有些紧,你看,你能否将本官那份也给出了,不过你放心,这钱本官肯定不会让你白出的,等本官发了俸银第一时间还你,你看怎么样?”张芝山期待的眼神瞧着李泉,李泉听了虽心里极其的不愿意,可面子上还是点头答应了。 “大人说哪里话了,别说还就算您还,下官也不敢收啊!”李泉含着浅笑心里则比谁都肉疼。 “哎,不能不还的,本官一向言出必行,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张芝山言辞凿凿说道。 李泉听了也不敢当真,只是含着浅笑连连点头,“大人放心,赏钱的事您就不要操心了,下官会安排妥当的。” “李大人办事,本官放心。”张芝山一脸开心地捋了捋胡须,不用他出钱他当然开心了,眼睛都开心地眯成了一道线。 李泉心里肉痛极了,早知道那天在黄家的时候就多拿点钱才是,一想到黄家,他就想起那天一屋子的金银财宝,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坏笑。 傅瑾年朝他走了过来,见他脸上挂着坏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事情笑得那么开心,她拿折扇暗戳了他几下,压低声音询问,“你可别打黄府藏宝阁注意,要是让张芝山发现了,你这乌纱帽也别想要了。” 猛然听到傅瑾年的话,李泉的脸当即一愣,回头对上她的红眸,老脸微微一红,被揭穿心思的尴尬让他极为有些挂不住面子。 “只是拿一点应该不会怎样的!”他压低声音回她,傅瑾年冷瞥了他一眼,李泉立马回道,“就拿一点,下官保证,你看昨晚因为狄子安下官已经出了一次血,这又出一次,我怕再出下去,我会大出血的!” “昨晚那些钱在下会双倍奉还的,不会让你白出血的!” “公子,下官可不是这个意思,下官是……” “你们俩在嘀咕什么?”张芝山见李泉与傅瑾年交头接耳,他担心李泉会把他借钱之事传出去,自己老脸没地搁,忙插话道。 李泉被张芝山打断了接下来的话,他抬眼看向张芝山,张芝山走了过来,看了眼傅瑾年再看向李泉,李泉被他审视的眼光看得有些发虚,他忙出言询问道,“大人,还有何事吩咐?” “本官是想说现在就下令招人,时间不能等,万一明日再出现命案,那你我这两顶乌沙怕是要摘除了!”张芝山一脸担忧地说道,李泉听了心下也是重重一惊。 “大人说得对,下官这就吩咐师爷去办理!”李泉拱了拱手,人便急匆匆离开了。 张芝山看着李泉离开,移眸到傅瑾年这边,想起今日所言他对傅瑾年又有了新的认知,他走了过来对她道,“傅公子是如何将这妖物捉拿回来的!” “这妖物是在下与两名衙役一同拿下的,可费了在下不少的力气。” “哦,不知是哪两位衙役,倒不如让他俩加入捉僵队伍中来,这样今晚我们也好有个防范!”张芝山害怕今晚又会出状况,如果今晚再出了人命案子,那可就真的玩完了。 张芝山心里想些什么,傅瑾年自然清楚的很,他是担心自己的乌沙会丢,而她担心的是那两个血僵今晚不知道会不会再出来行动,倘若再次出来行动,那么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第53章 你不乖 张芝山见傅瑾年不知再想些什么,半天没有回话,他便有些不悦地干咳了几声,听到张芝山干咳的声音她才回了神,见他脸色暗沉,她这才缓缓开口道,“两名衙役实力有限,大人若是担心今晚不安全,那只能宵禁之后,召集人马在街道小巷四处巡查,这样有什么风吹草动,大人会第一时间赶到!” 张芝山闻言捋了捋胡须,蹙眉想了半会儿道,“两名衙役的确有些吃力,毕竟乌祺县这么大一个县城总不能靠两个衙役来防守!那就按公子所说,本官这就吩咐他们今晚宵禁之后,就让他们轮班值守!” “好,大人请!”傅瑾年送走了张芝山后,她则轻摇折扇看向杨家宅院,眼眸微抬,竟发现一抹黑色身影立在不远处一座阁楼,他意识到自己被发觉,眨眼便从阁楼上离开,傅瑾年乍见,顿时合上了折扇,她环顾了下四周,身影唰时从内堂消失。 红色身影如一道闪电在琉璃黄的屋檐上快速划过,黑色身影如同魅影一般在屋檐窜来窜去。 大白天两道身影从屋檐窜到街央,街央的行人看不清他们身形,经过时他们只当作一阵狂风袭来,并无过多在意。 直到,黑影逃窜到一户人家停了下来,傅瑾年紧紧跟随闯了进去,端着茶水路过的丫鬟,乍见突然出现的傅瑾年,吓得直接将手里的茶水扔掉,张嘴便要喊人,傅瑾年红眸一瞥,一抹红光直入她眉心,她身子顿时倒地。 傅瑾年则双眸搜寻那抹黑影去往了哪里,正当她小心翼翼地走进内庭时,那抹黑影霎时出现进入了其中一间房间,她紧跟其后也来到了那间房间。 她刚进去,那黑影便将她拦腰禁锢了住,傅瑾年眉心皱起,心下的火苗霎时染起,右掌化作青色利爪朝黑影面目袭来,只见黑影瞬间闪开,利爪没有攻击到他,反被他将其勒住了手腕,利爪瞬间恢复成人手的模样,她红眸微怔,自觉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微仰起脸,迎上他的双眸。 看着那双紫色瞳仁,心脏某处猛地跳动起来,她望着那张熟悉的俊脸顿时呆住了眼。 “陵,陵陵霄!”看着那张让她魂牵梦绕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她整个人如同做梦了一般,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他,竟抬手在他脸上狠狠掐了一把。 夜陵霄双眸微愣地看着她,只见掐着脸蛋触感超好的感觉尽然使她忘记松手,直到,夜陵霄抬手捏了下她鼻子,她感觉到一丝疼痛,这才松开了手。 “凤丫头,你不乖哦!”低沉地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听到他声音她立刻抬眼看向他的脸,他的身高足足高出她一个头,她惦着脚抬眼看着他双眼。 “嗯嗯,的确是我不乖是我坏,一个人先走把你连累了,让你受苦了,对不起!”她说着眼泪如同断线了珍珠瞬间倾泻而出。 看着她眼泪像决堤了的洪水流出,他的心竟这般疼痛,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抬起抚上她绝美的脸颊上轻柔地替她擦拭了眼睑处的泪水,薄薄地红唇掀起一抹宠溺地笑容。 “傻丫头,本王怎舍得你一人孤单的离去,没有你的世界独留本王一人又有何意义!”他将她温柔地拥入怀中,细长地眼睫缓缓合上,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没有她在身侧相伴的日子他简直如同万箭穿心般难受。 “陵霄,陵霄,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跟你团聚了,以后谁都别想将我们分开!”她依偎在他肩头,他身上龙涎香是她最为迷恋的味道。 没有他在身边她彻夜难眠,她紧紧揽住他腰际一刻都未敢松开,她怕自己一松开他便像梦境一般消失不见,这种怅然若失地感觉她不想在体会了。 感受到来自怀里人儿的担忧,夜陵霄紫眸闪烁着心疼,嘴角轻轻上扬,他将她缓缓抱起,温柔地声音在她耳边道,“闭上眼睛,带你去个地方。” 傅瑾年此刻乖顺的如同一只猫咪般缓缓合上了眼眸,看着怀里娇羞的人儿,夜陵霄薄唇轻勾起柔笑,身影瞬时从房间消失。 银色的月光点缀在深蓝色的夜空,星光闪烁,紫色斑斓的湖水偶尔有几缕波纹划过。 两人席地而坐。 傅瑾年依偎着他肩头,他侧眸瞧了她一眼柔声细语地声音在她耳边缓缓道,“好了,睁开眼睛!” 她缓缓睁开眼帘,看着眼前湛蓝色景象惊呆了眼,一双红眸闪烁着奇特地光芒,她紧盯着蓝色的夜空出了神。 “这,这里好美啊!”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她竟然不知道乌祺县会有如此美丽的地方。 “喜欢吗?”他薄唇勾起浅笑,宠溺地眼神瞧着她脸。 傅瑾年毫不避讳地点点头,望着紫色湖泊,嘴角勾起浅浅地笑容。 “我喜欢这个地方,这里叫什么?”她侧眸看向他,他俊美绝伦的脸庞如同天神一般,美的让她移不开眼。 他轻勾起薄唇看着湖面淡淡地道,“蓝月谷。” “蓝月谷!”傅瑾年喃喃念着,忽而明白了什么,“难道,这里一年四季都是蓝色夜空,所以才会?” “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你,以后这里就是你我长相厮守的地方!” 听到长相厮守,傅瑾年的脸唰时变红,她娇羞地从他肩膀移开,略显羞涩道,“谁说要跟你长相厮守的!” 听到傅瑾年的话,夜陵霄的脸唰时变的紧张了起来,他紫眸微愣随即扯住她手臂道,“怎么,你不愿意?” 他的一席话问得傅瑾年瞬间哑然,她不是不愿意,她只是觉得太突然了,她有些不习惯。 “怎么了,丫头,你该不会是瞒着本王找其他男人了?”夜陵霄胡乱猜测起来,他话刚出口,傅瑾年的脸瞬间变暗。 她回头瞪了他一眼,“你才找男人了,我只不过是……” “只不过什么!”见她不愿与自己长相厮守,他心里猛地有些惊恐,他好不容易活了,寻着她的气味找到了她,怎么舍得再次让她离开自己。 第54章 活腻了 “当然是为了最近发生的灭门案,已经连续发生三起案子了,都是血僵所为,如果我们不加以阻止的话,这乌祺县将会沦为人间地狱!”傅瑾年忧心忡忡道。 “原来你是再担心这个,本王还以为你……”夜陵霄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了地,他还以为她趁他不再变心了。 “以为什么?”傅瑾年侧眸看向了他,见他俊脸稍作尴尬,忙别过了脸。 “没,没什么!”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傅瑾年见了缓缓蹙起了眉,她没有过多去探究这些,而是对于他尸身失踪后的事有些奇怪。 “我一直在找回魂珠,想要将你复活,找了好久才找到回魂珠,等我找到你尸身时,你却被人给盗走了,这期间你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会变得跟我一样!” “本王只记得苏醒来的时候意识尚未清醒过来,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殴打本王,还妄想将本王炼化为傀儡尸,本王岂能受这等侮辱,于是,就咬了他俩,还……”说到这里他没敢继续往下讲,初次变成尸王时她也吸了人血觉得自己这副样子非常可怕。 但久而久之,她也就习以为常接受了自己这副模样,他还需要一些时日来接纳自己。 傅瑾年很明白他的心情,抚上他手安慰道,“有我陪着你,你不会孤单的!起初我也是这么走来的,孤单的一个人行走在人间悠悠荡荡像只孤魂野鬼似的不敢去人多的地方,担心身份暴露无容身之所,只能躲在深山老林里居住。”想起那几年暗无天日的日子,心中便有着说不出来的辛酸和痛苦还有长年累月的孤寂。 听着傅瑾年的话,夜陵霄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更多的是对傅瑾年的愧疚,想她们凤家满门忠烈只因他父皇一个恶梦就将她们凤家九族残杀,即使她不曾说起过但他心中有愧! 他握住她的手紧了几分,生怕她会从自己眼前消失似的,满脸疼惜地看着她,“以后你不会孤单了,由本王陪着你,你不会再是一个人更加不会让你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以后这里就是你我的家。” “嗯!”她依偎在他怀里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温暖,两人花前月下,促膝长谈。 李府衙门聚集了很多衙役,他们身着盔甲手持火把并排站在一起。 李泉与张芝山站在府衙门口,看着整装待发的衙役们道,“今晚你们每五人一组在街道小巷巡视,每两个时辰换一次班,切莫掉以轻心,有任何风吹草动一定要及时汇报!” “是大人!” “好了,出发!”张芝山一声令下,一百多名衙役开始各自分成小组开始向各个巷子街道出发。 张芝山与李泉看着衙役们离开,他巡视了眼周围并没有发现傅瑾年的身影,他回眸瞧了李泉一眼道,“傅公子呢?” “傅公子?”李泉被问懵了,自打白天见了她之后,晚上还真没见到过她。 “晚上的时候就没见到傅公子,下官这就命人去把她请过来,大人您现在里面休息片刻。”李泉说完,做了个请的动作,张芝山转身进入府内。 “大人,请上座,来人快去给大人上茶。”李泉招呼家奴给张芝山备茶而他走到海师爷身边道,“去把傅公子请来。” “是。” 海师爷走出内堂顺着庭院往傅瑾年住的院落而去,进入院落,就见丫鬟看到他,恭敬地上前行了个礼,“奴婢见过师爷。” “傅公子呢?她再里面么?”海师爷询问。 丫鬟疑惑道,“奴婢没见傅公子啊,自打早上走后就一直没回来,她不是跟着老爷去查案了吗?” “没回来?”海师爷惊讶道,他垂眸暗思道,“奇怪,白天去查案的人都回来了,她没回去去了哪儿?” “师爷急着找公子有事?”丫鬟询问。 “张大人要见傅公子,找不到傅公子这可怎么向大人解释?”海师爷急得蹙紧了眉头。 丫鬟见海师爷急得团团转,而身为丫鬟的她又人微言轻去无法帮忙,“师爷,可知道公子平日都喜欢去哪儿?” 这一问可把他给问住了,傅瑾年一向独来独往,他们还一时真想不起她喜欢去哪儿。 “这个还真不知!”海师爷神色尴尬地回复道。 “那奴婢也没办法了!”丫鬟一脸为难道。 正当海师爷转身离开之时,忽觉头顶上方有什么东西划过,他戛然回头,发现两抹身影立在身后。 “傅公子,您可算回来了!”海师爷与丫鬟见状急切地走了过来。 傅瑾年与夜陵宵同时抬眼看向了海师爷,海师爷看到傅瑾年身边多出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位男子,顿时愣住了神思。 “这位是?”海师爷一脸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夜陵宵。 夜陵宵眯着紫色瞳眸,警惕地看着海师爷,海师爷被他冰冷的眼神瞧得有些浑身发毛。 他不敢直视夜陵宵,而就在傅瑾年要介绍夜陵宵时,夜陵宵一脸傲然地看着海师爷道,“放肆,见到本王竟敢不行礼?你活腻了吗?” 傅瑾年红唇微微一笑,海师爷纵然愣住,抬眸正视着眼前的男子,忽而发觉男子的容貌有些眼熟,似乎在某个画卷中见过。 他想了半晌,终于想了起来,震惊地抬手指着他,“你,你你是陵王爷?” “放肆!”夜陵宵目光一冷,冷声喝道。 海师爷闻声一怔,忙向他下跪行礼起来,“学生参见陵王殿下,学生有失远迎,请王爷恕罪!” 夜陵宵乍见他跪下行礼,紫眸逐渐缓和了下来,凝眸道,“算你识相,起来!” 傅瑾年看着夜陵宵傲然的模样,抿唇浅浅一笑,这才移眸到海师爷身上询问道,“海师爷,是否有事寻在下?” 海师爷一愣,差点忘了正事,忙道,“公子快速速跟学生去内堂,张大人已经在内堂等候多时了。” “哦?”傅瑾年红眸微眯了下,似乎意识到可能是有关捉僵队伍之事。 “海师爷,有劳你照看一下陵王,我去去就回。” “公子放心,我会招待好陵王爷的。”海师爷回道。 第55章 威胁她 傅瑾年回眸看向夜陵宵道,“我去内堂见张大人,你跟海师爷去厢房等我。” “不,本王要跟你一起去!”夜陵宵紫眸微眯,手揽上傅瑾年的腰。 海师爷和丫鬟见了,眼睛差点没惊掉,海师爷吃惊是陵王爷竟然如此粘人,还粘的是傅瑾年,傅瑾年再他印象中可是个比男人还强悍的女人,还从没见过她小女人的时候,听到她温柔地对陵王说话时的样子,当真令他惊讶不已。 丫鬟吃惊的是,这个陵王爷竟然喜欢男人,还喜欢的是傅公子。 傅瑾年并无发觉他俩异样的表情,她耐着性子回眸看向夜陵宵,一脸温柔地道,“乖啦,听话,你身份那么特殊,让张芝山见了肯定会出乱子的,你还是乖乖在厢房等着我!” “不要!本王今天说什么都要跟着你,你休想把本王撇开!”他紧紧搂住她腰不撒手,像个粘人的小孩子,海师爷见了眉头蹙起,老脸大写着尴尬。 丫鬟也被这画面给惊得说不出话来,傅瑾年也超有耐性,侧眸看向夜陵宵哄道,“乖啦,听话,我很快就回来了。”她想从他手臂里挣脱出来,可奈何被他死死缠着收不回手。 “不,不松手!除非你带我一起去,否则绝不可能!”夜陵宵粘起人来比小孩子都麻烦。 海师爷见夜陵宵死缠着傅瑾年不撒手,又担心继续这样耗下去,张大人那里怕是要发火了,他抬手擦拭了额头上的冷汗道,“公子,要不,就让王爷跟着,大人那里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怕是要……” 夜陵宵闻言看向傅瑾年,紫眸眨巴着明亮的眼睛,自知自己阴谋快要得逞了,他眨了眨紫眸,那期待地眼神看着她,她心下一软。 “算了,随你!”她真是服他了,她耷拉着脑袋回眸看着他道,“去也行,先弄个妆!” 说话间,没等夜陵宵反应过来,她拿起胭脂在他脸颊涂了两团红红的脸蛋。 丫鬟见了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她捂着嘴强忍着。 海师爷见了,也差点忍俊不禁笑起来,但他哪敢笑啊,只好将脸撇了过去。 傅瑾年看了眼自己杰作,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就认不出来了,不错,走!” 夜陵宵黑沉着脸看着她,傅瑾年见他不走了,侧眸看他,“怎么了?” “这个鬼样子,你确定那个姓张的看到本王这副样子不会被吓昏?” “放心,张芝山没那么胆小,他看到血僵时都没晕了,你可比它好看多了,走啦。”傅瑾年不想和他继续纠缠了,扯住他胳膊往内庭走去。 海师爷看着他俩终于走了,默默抬手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 张芝山等了很久,才看到傅瑾年和一男子走了过来,看到傅瑾年,张芝山脸色冷了起来。 “傅公子,怎么回事,居然让本官等了你这么久?”张芝山不悦地开始摆起了官腔。 傅瑾年听了,面色稍稍有些尴尬,一侧的夜陵宵听了则有些不爽的,张嘴便要回怼,傅瑾年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捂住了他嘴。 “那,那个不好意思,张大人,在下刚从府外回来,让您久等了,还请大人海涵,不知大人找在下这么急是?” 张芝山听了傅瑾年的话,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做,也就不在与她计较,只好对她道,“本官找你来是想说,捉僵队伍已经出发了,但是本官还是担心他们不能够担此重任,想让你做他们统领,白天的时候,本官发现你对血僵甚有了解,想必,应该知道他们的弱点,所以想请你一起来加入捉僵队伍中。” “这个?” 张芝山见她陷入了迟疑中,又继续道,“公子放心,本官会派人保护好公子安危的,公子就当为乌祺县百姓造福好了?” 这不是帮不帮的问题,这是关乎她与夜陵宵的问题,她俩现在都是尸王,倘若她把血僵的弱点告诉他们,那么,他俩的弱点何尝不也暴露了。 “大人,这件事可容在下考虑考虑!” “事关重大,你还要考虑吗?这灭门案如果再出现本官和李大人可就要……” “敢情说了这么多,是担心自己的乌纱帽会掉,而不是为了乌祺县百姓!”夜陵宵听不下去了,直接了当将张芝山的心思说了出来。 “放肆,你是谁,本官与傅公子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来人,给本官把他扔出去!”张芝山顿时大怒,便要命狄子安将夜陵宵往外推。 傅瑾年一愣,狄子安抬眸看向傅瑾年,一方面是张芝山的命令,另一方面是傅瑾年。 他可是亲眼见过傅瑾年手撕血僵的画面,他怎敢得罪,可张芝山的命令他又不敢违背。 “大人……”狄子安迟疑地看向张芝山。 张芝山则冷冷喝到,“愣着干嘛,还不动手!” “你们谁敢动……”没等夜陵宵开口,傅瑾年则红眸微眯对张芝山道,“张大人,他是我的人,大人想动他,也得看在下答不答应!” “你!傅瑾年别忘了,你只是一个郎中,是本官抬举你,你才能踏入这里,你若是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本官对你不客气!” 此言一出,堂内的气氛霎时变得凝重了起来,一旁的李泉听了也都为之一怔。 “大人,您,您消消火,别冲动,傅公子哪敢违背您,您别生气,快坐快坐。”李泉担心傅瑾年会一时怒火攻心与张芝山争锋相对起来,那时候她的身份可就暴露了。 他忙站出来替她缓和气氛,傅瑾年看向李泉,明白李泉好意,李泉看向傅瑾年身边的夜陵宵,他不能说傅瑾年也不能说张芝山。 他也只能找这个人说几句了,他便手指向夜陵宵。 夜陵宵紫眸一冷,李泉一愣,到口的话顿时停下。 李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这下好了,谁也得罪不起了。 “大人,在下帮的只是乌祺县百姓,不是张大人您,您乌纱帽能不能保住,那要看大人的诚意了,大人这种态度来胁迫在下,在下宁可玉石俱焚也不会受此胁迫!” 第56章 想多了 “你!你这是在威胁本官?你,你你好大的胆子!”张芝山怒火攻心,这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这么顶撞自己的。 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连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害他下不来台实属过分。 李泉乍见张芝山气的脸色通红,一双眼睛都快喷出火苗了,他战战兢兢地看着她二人剑拔弩张的模样有些担忧道,“大人,您,您别生气,傅公子他不是那个意思,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李泉边劝张芝山边冲傅瑾年挤眉弄眼。 那意思显然是想让傅瑾年不要与张芝山发生冲突,傅瑾年何尝不明白李泉的心思,可张芝山触及到了她的底线。 她最讨厌别人威胁自己,这种感觉就像尊严莫名受到了侮辱一样,令她十分的恼火,更何况还是用夜陵霄来威胁自己,这更加让她无法容忍。 “大人好好考虑清楚,别因一时的愤怒而犯下大错!”傅瑾年眉头紧锁显然是打算再给张芝山一个台阶下。 “放肆,一个小小郎中竟然敢威胁本官,来人,将傅瑾年给本官拿下!”张芝山显然不领傅瑾年的情,狄子安闻言怔在原地没有动弹。 “张大人……”李泉欲要说什么,张芝山显然知道了什么,他疾言厉色地冲李泉喝道,“住口,谁都不许求情!” “大人您……” “李泉你若敢出言半句,本官连你一起拿下!”张芝山愤怒不已道。 李泉微愣住了神儿,见张芝山这次真的彻底怒了,他对狄子安怒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将她俩拿下!” 狄子安有些犹豫但面对张芝山的命令他又不得不遵守,他来到傅瑾年身边出声道,“傅公子,抱歉得罪了。”他话音刚落便要伸手搭傅瑾年的肩膀,夜陵霄紫眸一冷,就要动手,傅瑾年感觉到了来自夜陵霄身上的怒气她伸手握住了他手腕。 夜陵霄紫眸微怔,抬眸看向傅瑾年,傅瑾年对他暗暗摇了摇头,他眉心微拧了下,怒气强忍了下来,但看向张芝山的目光却冷得煞人。 傅瑾年冷冷抬眼看了眼狄子安道,“在下自己走,狄捕快带路即可!” 她红眸泛起了红光,狄子安见了心下微微一愣,竟不敢动手人杵在了一边,直到傅瑾年自己朝着内堂外走去,他才紧随其后。 夜陵霄跟着傅瑾年一同走了出去,他走到傅瑾年身边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傅瑾年抬眸看向他,只见他温柔地冲她浅浅一笑,傅瑾年依偎在他肩头两人手挽手走出内庭。 狄子安见傅瑾年与那男子手牵着手,看向他们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异常。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发霉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傅瑾年和夜陵霄两人嗅觉特别敏锐一闻到这股味道,刺鼻的打了个喷嚏。 两人同时打了个喷嚏,狄子安看向他俩道,“傅公子你们是分开,还是一起?” 傅瑾年明白他说的分开和一起是指什么,她忍着刺鼻的味道道,“可以把我们关到其他地方去吗?” “这个……怕是不行,您也今天瞧见了,大人他今天心情不好,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哪敢得罪他!”狄子安面露为难道。 傅瑾年闻声扯唇冷笑,她从衣袖里掏出一大锭金子递给了他,“你确定不能通融?” 狄子安见到金子,眼神微微愣了愣,他抬眼寻视了下四周,看到其中一衙役站在一边,他忙将傅瑾年的金子收起,“傅公子,您都进来了,现在出去怕是不合适,再说……” 他又要说些什么,傅瑾年便从衣袖里又掏出了一大锭金子递给了他。 狄子安看到那锭金子眸色微微一亮,卡在唇边的话语停顿了半会儿他又道,“傅公子,说,您想让在下做什么?” 傅瑾年听到这话抿唇浅浅一笑道,“换个地方,这里空气不太好,呆着难受!” “就这些?”狄子安还以为让自己放了她,傅瑾年点了点头,他立马道,“好,公子跟我来。” 傅瑾年看了眼夜陵霄,夜陵霄跟着傅瑾年走出地牢,两人跟着狄子安去往了另外一间房间。 “公子暂且住在这里,什么时候大人气消了,在下再带你们离开!”狄子安对傅瑾年道。 “好!”傅瑾年说完,狄子安便转身离开了,看着狄子安离开,夜陵霄这才缓缓开口道,“在内堂时本王真想将那狗官的脑袋拧下来,若不是你拦着本王,一定给他个眼色瞧瞧。” “别冲动,他会亲自向我们赔罪的,我们慢慢等着瞧好了。”傅瑾年手摇折扇,红眸中带着自信。 “你是说那个狗官到时候会来?可能吗?”一想到那个傲慢无礼的狗官,夜陵霄就有些生气,傅瑾年反倒不生气还一脸淡定地看了他一眼。 “一定会来的,我们就坐在这里等着好了。”傅瑾年红眸微眯,眼神瞧向夜陵霄,夜陵霄见她满脸自信的模样,也就不再生气。 他眯眼看向傅瑾年,嘴角勾起邪魅之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王?” “哪有,你想多了?”傅瑾年红眸一瞥,夜陵霄则紧盯着她的脸,紫眸探究的目光盯得傅瑾年有些不适。 她挑眉看向他道,“干嘛用这么邪魅地眼神盯着我?我都说了没有,真的!” “不,你一定有事瞒着我,说,到底是什么事?”夜陵霄看得出她有事瞒着自己,但她不说他也只能不再追问。 “算了你若是想说你会告诉本王的,本王也就不猜了,猜的实在太累了。”夜陵霄说的可怜兮兮,傅瑾年听了抿唇浅浅一笑,看他那副不悦的模样。 “好了,告诉你也无妨!其实也没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最近乌祺县出了三起灭门案,每门案都跟血僵有关,张芝山今晚派衙役们寻视,他想让我做捉僵统领,你知道咱俩是什么身份,我若是当了这个统领,定是要帮他们对付血僵,血僵的弱点只有我们最清楚,一旦将弱点告诉了他们,对我们百害而无利!” 第57章 圆月夜 夜陵霄听了突然意识到那日他被那两个人用一张符纸给镇了住,以前他也见过不少道士给人降妖驱魔但他还从未见到过他们哪个能够真正的将妖魔降住,可那日他竟然被一张符纸给镇住才发现还真有奇效。 不过那符纸没有将他镇住多久,也不知是不是那人的道法不够高深所以才会,如此看来他们也不是没有弱点的! “万物相生相克,无下则无上,无低则无高,无苦则无甜。”傅瑾年轻摇折扇喃喃念叨。 夜陵霄听之,薄唇淡淡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勾,他抬眸看向傅瑾年道,“你若不接这个统领职位,你觉得单凭几个衙役他们能对付了血僵?” 这话问得她有些不得不重新考虑统领之职了。 “单凭衙役们自然是治不住血僵的,但是我相信万物相生相克,总会有个人出来掌控整个局面,但那个人不能是我们。所以,我们才要静观其变,等这个人出现,也许只有他才能救得了乌祺县!”傅瑾年蹙眉暗思道。 “那今晚你就不担心,会有无辜之人再牺牲?”夜陵霄微微挑眉看向她,傅瑾年是个聪慧的女子,下秒便听懂了夜陵霄话语,她唇角弯了弯,红眸眨了眨。 她勾唇娇笑道,“你想说什么?” “不是本王想说什么,而是看你现在想做什么?”夜陵霄紫眸瞟向窗户,傅瑾年随着他眼神瞧了过去,看到外面一轮圆月升起来,像一盏明灯,高悬在半空上。 “不知怎的今晚的月光看着如此的吸引人,像是有种魔力一般,让本王看了忍不住想要接近,甚至有种想要深吸一口灵气的感觉,总感觉那抹灵气会让本王浑身充满力量,着实有些让人很舒服!”夜陵霄紧盯着窗外的明月,紫眸一刻都未移开。 傅瑾年看到那抹月光也深深像被吸引住了似的,仿佛那月光带着让人意想不到的魔力,吸引着她缓缓靠近。 突然,桌面上的茶碗被打翻,发出一声脆响,傅瑾年被惊回了神,抬眼看向了夜陵霄。 只见夜陵霄正一步步朝着窗户走过去,紫眸散发着紫色光芒,傅瑾年发现哪里不太对劲,上前一把扯住了夜陵霄的胳膊。 “陵霄,陵霄你怎么了?”傅瑾年见夜陵霄目光呆滞痴迷地盯着那月光,傅瑾年连唤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反应,见他眼睛直勾勾盯着那月光,她便察觉到是那月光有异样,她寻视了一眼将桌子上的摆放茶具的茶盘拿出来挡住了月光。 “陵霄!”傅瑾年再次唤了他一声,夜陵霄才从痴迷中回了神。 回过神来的夜陵霄这才抬眼看向傅瑾年,傅瑾年见他恢复了神智,一脸紧张地道,“你怎么样,没事?” 夜陵霄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他只觉自己此刻精神充沛的让人振奋,仿佛浑身都充满了强大的力量,十分舒适。 傅瑾年拿开茶盘,看到夜陵霄紧盯着窗外的月光,紫眸忽然间散发奇异地紫光。 傅瑾年瞬时明白了什么她再次用茶盘挡住了那抹月光。 夜陵霄再次回神,乍见她垂眸暗思走到桌前,他神色疑惑地看向她道,“你怎么了,表情怎么这么难看?” 傅瑾年心下顿时了然,她惊讶出声道,“糟了,今晚会出事的!” 夜陵霄一脸懵地看着她,“怎么了?”见她很着急地模样,他蹙起了眉。 “今晚是圆月之夜,圆月之夜的子时是阴气最重的时刻,也是我们吸收日月精华增强能力的日子,刚才你说你看着月亮很精神,那么血僵见了也会……” “你是说血僵也会吸收日月精华来增强能力!”夜陵霄猜测道。 “正是,倘若衙役们遇到了今晚吸收日月精华的血僵,那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如果我们吸收了日月精华,那么不仅会增强能力而且不会惧怕任何符咒,对我们来说有极大的益处。” “当真?”夜陵霄凝眉询问,傅瑾年闻言怔了怔,她抬眼看向夜陵霄。 “嗯,而且今晚我们必须争取这个日月精华,绝不能让血僵给吸收了。”傅瑾年说完,夜陵霄蹙紧了眉。 “那我们还不赶快行动,愣在这里做什么?” “如果我们去了身份容易暴露,所以不管发生任何事我们都要忍住,因为吸收日月精华会很容易暴露出我们的真身!你万事要小心一些,还有就是趁机可以找到害死苏杨两家的血僵,将它擒拿归案!”傅瑾年对夜陵霄道。 “放心,本王会助你一臂之力的。”夜陵霄紫眸微眯眼神坚定地看着傅瑾年。 傅瑾年看着他点了点头,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身影霎时消失。 五个衙役手持火把从正门街走出,朝着正北门方向而去,走在途中突然感觉一股冷风袭了过来,冷得他们五人打了个激灵,其中一人冷得出声道,“怎么突然这么冷,你们冷不冷?” “冷啊,怎么回事?”很瘦的男子对年纪稍长的男子回道。 “不知道,你们说今晚我们不会很倒霉就遇到血僵?” “呸呸呸,乌鸦嘴,千万别胡说八道,不会的,怎么可能会遇到血僵!” “是啊,是啊,我才新当差,刚来第一天你别咒我!”吓得他心里直发慌,白了瘦子一眼。 “是啊,瘦子别吓我!” 几人说着话,忽然,一抹身影闪了出来,挡在了他们面前。 年龄稍大的男子抬眼看到前面有个身影立在那里,他顿时愣住了眼,瘦子见他傻愣住了眼,便抬眼看了过来。 看到有个身影立在那里,几人同时都看了过去,看到黑影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他们好奇地拿着火把晃了晃,看不清那个身影,年龄稍大的男子举起火把小心翼翼地朝着那抹身影缓缓走了过来。 当他走近一些时,那人头顶上的斗笠滑落,他定睛眸子看着他,突然他猛地抬头,他都没看清楚他的面容,便冲他扑了过来。 那四人见状吓得呆若木鸡,血僵的露出尖尖的牙齿向他脖颈袭来,因他脖子带的项圈,他牙齿没有咬到。 第58章 认得吗 男子吓得浑身直哆嗦,尤其是看到血僵那张狰狞的面孔更是吓得他尖叫声连连。 那四名衙役吓得瑟瑟发抖,转身便要逃离,谁知,他四人还没跑开,就被突然出现的两个血僵扑倒在地。 街央传来几人尖叫声,傅瑾年与夜凌霄听到动静霎时赶了过来,正好撞到了这一幕,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想也没想便将攻击衙役的三名血僵扯住重重用力一抛。 三名血僵扑通倒地,地面砸出三个大坑,那几个衙役吓坏了,他们全都围在一起,惊恐失措地愣在一旁。 傅瑾年扯住其中一个血一记拳头便将其打散化为灰烬,夜陵宵也不甘示弱,扯住其中一人的肩膀将其用力一抛,身子霎时被打散,一抹黑影散开来。 剩下一名血僵见情况不妙打算逃离,却被夜陵宵闪身挡住,直接一拳锤爆了脑袋。 顿时,化作一缕黑烟消散,那三个血僵再他俩眼中就像手无缚鸡之力的绣花枕头。 几个衙役见状,看着那三个血僵被他俩除掉,立刻涌了过来,而这时,夜陵宵露出了尖牙,傅瑾年乍见,立刻将跑过来的几人拦了下来。 夜陵宵担忧自己这副模样会被暴露,忙将身子转了过去,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摸到自己脸很好,没有露出真容,也就安然地回过了头。 傅瑾年看向衙役们道,“你们几个没受伤?” 几个衙役道,“没,没事,多,多谢两位公子相救。” “无碍,我们也是突然路过,你们没事就走!”傅瑾年看了他们一眼回道。 几名衙役互看了几眼然后点头离开,待他们走后,傅瑾年看向夜陵宵道,“刚才那三个血僵都不是杀死苏杨两家的凶手,不过,你有没有发现他们身上好像有股味道。” 夜陵宵闻言蹙了几下眉道,“像是鸟之类的味道。” “确实鸟的味道!”说到这儿,傅瑾年想到了一个地方,她红眸微怔道,“我知道他们在哪儿!” “在哪儿?”夜陵宵不解道。 “他们极有可能在乱葬岗,今晚是圆月之夜,乱葬岗阴气最重,极有可能所有的血僵都在那里,走,我们快点赶过去,别耽误了时间!”傅瑾年对夜陵宵道。 夜陵宵点了点头,两人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 乱葬岗,一大片坟地屹立在杂乱的杂草中,巨大的石块上站着好几十个血僵。 他们齐刷刷地立在一边,不敢乱动分毫,只是嘴里呵斥呵斥发出浓重的野兽声音。 “果然,他们都在这里!”傅瑾年的身影出现再杂草中,夜陵宵的身影也霎时出现。 “怎么有这么多,他们都在这里干什么?”夜陵宵好奇地看着他们,发现他们全都并排着立在石头上。 “他们似乎在等什么人来!”傅瑾年见他们全都面朝一个方向,恭敬等待。 这让她有些迷惑,什么时候血僵变得开始有规矩了,而且还全部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 看着那些血僵,傅瑾年蹙起了眉头,忽而,两抹身影从天儿降,落在了他们面前。 血僵一见到他们,就全部跪倒在地,开始给那两人磕头。 那毕恭毕敬地模样,让傅瑾年和夜陵宵看呆了眼,就在这时,傅瑾年闻到了那股味道。 “这个味道是……”她眉头微微蹙起,抬眼瞧向那两人。 “怎么了?”夜陵宵见傅瑾年脸色不对劲,凝眸询问。 “他俩身上有苏杨两家身上的味道,他们两个就是杀死苏杨两家的血僵!”傅瑾年惊呼道,夜陵宵这才看向那两个血僵。 他嗅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心下微微一怔,“我也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那是……” “是什么?” “是盗走我尸身的那两个人,他们是师徒关系,我清晰的记得那两人,我认得他俩的血,他俩是被我咬伤的,难不成他俩是因为被我咬了,所以才会……”夜陵宵说到这里,傅瑾年也听出来了,她蹙眉看向他。 “看来就是他俩没错,怪不得这些血僵会听候他俩召唤,原来他俩就是被你咬伤,的妖道,这个妖道,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傅瑾年看着他有些眼熟,脑子开始回想,忽而想到她再李府见过这个妖道。 “原来是他!”傅瑾年喃喃道。 夜陵宵疑问道,“你认得他?” “认得,他曾被李大人的夫人收买过来对付我的,但没想到没有成功。” “哦,正好今日新账旧账一起算,如何?”夜陵宵侧眸看向傅瑾年,傅瑾年红眸泛着浓浓红光,嘴角露出尖尖牙齿。 “好啊!”傅瑾年一脱口,身影霎时出现,百里姝与阿忠见到来人,眸光闪烁着绿色光芒。 “妖道,好久不见,还认得我吗?”傅瑾年红眸微挑,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百里姝凝眉看向傅瑾年,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半天才想起了她。 “是你?”百里姝见过她,曾在黄府外见过她,他特意将自己炼化好的尸扔在了黄府。 专门等着对付她,只可惜那晚被她给收拾掉,没把她给拿下。 看到傅瑾年,百里姝眉心恨恨蹙起,眼里满是怒意,不过当他视线落到身后出现的夜陵宵时,整个表情都愣住了。 “是你?”百里姝化成灰都认得夜陵宵,“是你将我变成这副样子,今日你们谁都别想从这里逃出去!”百里姝怒气冲冲地道。 夜陵宵则勾起冷唇,眼底尽是不屑之意。 看着那抹身影,百里姝龇牙咧嘴地瞪着他,而这时,一股阴风吹了过来。 傅瑾年与夜陵宵抬眼看了过去,看到一轮圆月透亮的悬挂于空。 百里姝冷扫了他俩一眼道,“将他们俩给我拿下!” 阿忠应允,一众血僵也点头应允,顷刻间便朝他俩扑来。 傅瑾年右手化作青色利爪,红眸紧眯,一抹红色光芒袭来,几个上前的血僵被她手轻轻一挥,几个血僵的身影霎时倒在了一边。 百里姝乍见,没有搭理他们,而是趁着月色正盛,飞身朝半空而去。 第59章 神秘人 乍见,百里姝飞身朝圆月过去,傅瑾年冲夜陵宵道,“凌霄不能让他吸收了日月精华,快阻止他!” 夜陵宵紫眸一冷,身影迅速来到百里姝身侧,百里姝一惊,抬掌而来,一抹绿光袭向他来,他紫眸微眯,身影如一道闪电快速躲了开来。 绿光打倒地面一个血僵,血僵顿时化为虚无,他紫眸一冷,抄起右掌扯住他即将要逃的腿,他用力一扯将其狠厉地从半空拽了下来。 两人瞬间在半空中打的难分难解,傅瑾年与其他血僵纠缠着,阿绿眸幽转,勾起一抹冷意,趁他三人正在纠缠之际,他身影迅速朝着圆月飞去。 百里姝与夜陵宵缠斗根本没有料到阿忠竟然怀了别样的心思,竟然趁他与夜陵宵打斗之际向着圆月奔去。 他乍见一时失神,夜陵宵的右爪直接掏空了他又肩膀痛的他整个身体从半空中掉落下来,倒在了地面。 傅瑾年一心对付其他血僵,也没有注意到阿忠。 就在阿忠快要接触到圆月时忽然天空出现一抹硕大符纸,它像一抹庞大的风筝金灿灿发着黄光使了过来,直接盖在了阿忠的头顶上方。 阿忠顿时被那道发着金光的符咒包裹了起来整个人痛苦地仰天发出尸鸣声。 所有人顿时停下了打斗的场景,百里姝乍见阿忠被符纸包裹住,他双眸微怔,眼底闪过片刻惊色。 阿忠痛苦地看向百里姝,而百里姝则冷漠地看着他硬生生被符咒上的黄光控住。 他没有出手救阿忠,硬生生看着阿忠被突然闯入的神秘人给控住,看着神秘人一身道袍着身,他自觉此人道行高深,怕惹上麻烦,趁他对付阿忠转身离开。 待夜陵宵回神时,发现百里姝已经离开,他本想过去追的确被傅瑾年给拦了下来,她扯住了他胳膊再他耳边低语道,“快走!” 夜陵宵还没意识到傅瑾年的反应,人就被她给扯住胳膊往血僵堆里跑。 血僵没了百里姝的控制全都惧怕神秘人,傅瑾年扯住夜陵宵胳膊从他们眼前消失。 待神秘人将阿忠控制住后,再看向血僵时,却见傅瑾年与夜陵宵已经霎时离开,神秘人并没有发觉已经悄然的离开的傅瑾年,但是闻到了一股很浓的尸气味道。 看着踩在泥坑中的血僵,神秘人拧起了眉头,他拿出一个巨大的网将血僵全都罩在了网中,那网散发着火红色光芒,他们挣扎了几下,身子顿时各个不再动弹。 一男子急冲冲跑了过来,冲神秘男子喊道,“师傅,您怎么不先等等我就动起了手。” 男子显然是神秘人的徒弟,看到他师傅将一大堆血僵抓住,一脸兴奋道,“师傅,你好厉害,竟然抓了这么多血僵?看来我们今天收获不小。” 神秘人看了眼他,眼中甚有些不悦道,“可惜,有三只很厉害的让他们给逃了?” “什,什么三只血僵?”男子一脸吃惊地看向他师傅。 神秘人因冷冷道,“不是血僵是尸王,而且还是两个,他俩很强大,不好擒拿,反倒是另一个挺特别的?” “特别?什么意思?“阿道抬眼看向他师傅,一脸不明白地询问。 黄眉道人蹙眉看向别处,“那人懂道法,但他竟然是血僵!” “师傅你是说那人是个道士!”阿道惊讶道 “嗯,而且此人道法不是太高深,大概是着了尸王的道才会落到这般田地!”黄眉道人回复道。 “他们已经跑了,那我们还追不追了?”阿道蹙眉追问。 “不追了,今晚是圆月之夜,担心他们会返回这里来吸食日月精华,到时候就麻烦了!”他说完,阿道蹙眉看向他师傅。 他挑眉眨了眨眼,“师傅,您该不会是打算今晚就呆在这里!” “错!是你呆在这里,为师回去休息!”黄眉道人冷声开口。 阿道闻言一愣,“啊,师傅你还有人性吗?我可是你徒弟啊,你把我一人留在这里万一我遇到了血僵那我岂不是!” “这你就不要担心了,有你头顶上的那顶符咒再,你会安然无恙的,好了,为师就先带他们离开,你好生在这里看着,切记,莫要走开!” 阿道不甘不愿地回了声,“知道了!”说完,黄眉道人转身准备离开之际,又不放心地交代了他几句。 “一定要谨记,千万不能离开这里,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许离开!”黄眉道人提醒道。 阿道不耐烦地连连应声后,黄眉道人这才转身离开。 待黄眉道人离开,阿道便开始吐槽,“切,自己回去睡大觉,却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守着,太过分了!” 他气愤不已地一脚踹了上去,脚直接踹到了石头上,痛的他当下哇哇直叫。 傅瑾年与夜陵宵则隐藏在暗处,看着阿道。 “这老道士还挺奸诈,早算准了咱们会回来吸食日月精华,居然派这么一个小毛道士来守着,还真是心大!” 夜陵宵扯唇浅笑了下,“那不正好给了我们一个可乘之机!” “你打算怎么做?“傅瑾年红眸微眯看向夜陵宵,夜陵宵微眉轻轻蹙起,看了眼远处守着的阿道。 “先等等,既然老道士算准了我们会返回来,那他不可能就让他徒弟守着,没准留下了什么阵法对付我们,我们先暂且等着,有人会给我们探路的!”夜陵宵眯着紫眸一脸邪魅地看向傅瑾年。 傅瑾年大致想到了谁,红眸轻勾起一抹了然地微笑,二人便不再多言。 果然,等了差不多快要半个时辰的时候,一抹身影霎时出现在了杂草中。 他漆黑的身影立在杂草堆中,绿眸紧紧盯着远处的阿道,他看着阿道上方漂浮着的金黄符咒,眼中有一闪而逝的眸光。 他身法迅速来到他跟前,抬眼看了眼那符咒,阿道此刻累的闭上了眼睛打鼾,并无发觉异样。 百里姝悄然无声地走进,一抹黄光展现,他吓得立马闭住了眼睛,龇牙咧嘴地张了张,差点发出吼声。 第60章 又是你 他强忍着那抹黄光下意识向后褪去了一步,但他也被那抹黄光灼烧了腿部,吃痛地龇牙咧嘴,待他不甘心地抬眼看向阿道,再看阿道头上那抹黄光,他顿时绿眸一转有了对策。 他转身离开,来到了杂草堆里,然后发出虚弱的求救声,“救命,救命,有人吗,快来救救我!” 傅瑾年与夜陵宵担心会被百里姝发觉,他俩悬在一颗歪脖古树上,他俩看着百里姝为了引起阿道的注意,可算是费了不少功夫。 看着他滑稽的模样,傅瑾年和夜陵宵只是眼中划过一抹讽刺,而另一边,熟睡的阿道却忽然惊醒过来。 待他看到旁边空无一人,他安心地再次准备闭眼睡觉,可听到杂草中传来一抹求救声。 “救命!救命!”听着求救声,阿道从地上站起了身,他抬眸向杂草丛看了过去。 看到杂草中没有身影,但听到一抹求救声这让他有些蹙起了眉头。 阿道欲要走出符咒下,但忽而想起了他师傅的交代,他拍了下脑袋道,“差点忘了,师傅交代过不能离开这里的!” 可是? 百里姝的求救声再次想起,“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我被血僵袭击了,我不想死,我家中还有七十岁的老母亲,我不能死的,谁来救救我!”为了让阿道上钩,百里姝可算是用尽了全身演技。 阿道听到他说他家里有七十岁的老母亲,他顿时有了一丝恻隐之心,可他不能违背他师傅的话,离开符咒。 符咒是来保他命的,而且,他深更半夜突然出现这里也很是生疑,他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救他时,百里姝又呜咽地发出了哭声,这声音听起来异常的渗人和悲惨! 阿道听了心里着实不太舒服,他凝眉看了眼四周,乍见周围没有特别异常,他就傻乎乎地走了出来,朝着杂草从走了过去。 傅瑾年哀怨叹息了声,阿道闻声顿时一愣,躺在地上的百里姝也着实一惊,他抬眼看向声音来源。 只见,傅瑾年悬在半空,手摇折扇看向阿道,“妖道,你演技真不错,连我都不得不被你演技给折服了!” 傅瑾年眯眼看向百里姝,百里姝却缓缓从地上起身,阿道看向站起来的百里姝,见他毫发未伤,他抬眸询问道,“你,你没受伤,你是?” 阿道乍见自己上了当,转身便要离开,岂止,百里姝霎时将阿道拦了下来,傅瑾年则冷冷站在那里,并无打算出手帮忙。 百里姝感觉到哪里不对劲,抬眼看向圆月,等他发现时,夜陵宵已经来到圆月,他已经开始吸食日月精华。 阿道和百里姝同时震惊地看着他们,眼见夜陵宵开始吸食日月精华,他俩便要过去阻止。 傅瑾年则折扇一开,一抹浓重的气息袭来,阿道没来得及躲开,黑烟袭身直接将他打晕在地。 百里姝立马朝着夜陵宵走了过去,眼看就要来到圆月跟前,傅瑾年立马出手阻拦起了他。 “又是你?你几次三番的破坏我的事情,你到底想干什么?” 百里姝气坏了,他简直快要气炸了,怒喝道。 傅瑾年看向百里姝邪魅一笑道,“看着你不好过,我就心里舒坦了!” “你!你们两个,我发誓我一定要将你俩给弄死!”他话音刚落,他右掌化为绿青色利爪狠厉朝傅瑾年面门袭来,只见,傅瑾年折扇开启直接抵挡住了他的攻击,二人一红眸一绿眸怒视着对方,恨不得都将对方弄死。 百里姝再次朝她袭来,傅瑾年抿唇轻笑,利爪狠厉直逼他的面门,他眸色微怔,身子立马向后退去。 两人缠斗在一起,夜陵宵吸收日月精华后,他整个人浑身充满了能量,这种无法得到释放的能量超乎你想象,他紫眸睁大,仿佛身体承受不了这种强大的能量,他大吼一声,地动山摇。 黄眉道人从梦中惊醒,嘴里惊呼一声,“遭了!”他便立马从床上离开,飞奔出了门。 而这边,山开始剧烈摇晃,大地也仿佛跟着崩裂,山河开始乱沸。 杂草里惊跑出许多动物,它们吓得蜷缩着身子开始找能够躲避危险的地方。 傅瑾年与百里姝停止了打斗,他们身子在地面的晃动下,两个人重心不稳。 傅瑾年看向夜陵宵,夜陵宵的紫眸发生了变化,他从紫色转为了紫红色,头上的发髻不知何时散了开来,一头乌黑的长发也随着吸收了日月精华从乌黑发丝转变成了白色,他低垂着头,看不到脸。 “陵,陵霄!”傅瑾年红眸微眯神色担忧看向他。 听到她的低唤夜陵宵缓缓抬眼,紫红色的瞳眸如同发光的火球看向傅瑾年,傅瑾年被他那双刺眼地眸光晃的睁不开眼,她手遮住刺眼的光芒,一脸担忧地看向他。 “陵宵,你怎么了?”傅瑾年神色紧张地看着夜陵宵,夜陵宵缓缓朝她走了过来。 百里姝狠厉地看了一眼他们,想到刚才他们两人联合破坏了他吸收日月精华的场景,他就恨不得将他二人撕碎! 他趁傅瑾年不注意,青绿色的利爪直接从傅瑾年后背贯穿了进去。 傅瑾年神色一怔,夜陵宵顿时停顿住了步伐,紫红色眼眸微微垂下,看到了傅瑾年胸口多出来的利爪,他眸光一怔,身子倏然来到她的面前。 他将她搂在怀里,抬眼看向百里姝,百里姝乍见转身要逃。 夜陵宵将傅瑾年放在地面,他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百里姝面前,吸收了日月精华他比以前都渴望鲜血,杀戮。 他紫红眼眸一冷,薄唇淡淡勾起一抹轻蔑笑意,利爪趁他身影闪开之时,一把掐住了他脖子。 百里姝顿时喘不过气来,整个人陷入了憋闷的状态里,他绿眸睁大,眼底没有半分惶恐,有的只是得意跟挑衅。 夜陵宵紫红色眼眸骤然冰冷,手下力道逐渐加重,百里姝顿觉自己脖颈快要被拧断了,痛苦的皱紧了眉,面容也因痛苦而变得渐渐扭曲。 第61章 借符咒 百里姝感觉自己眼前一片漆黑,外界声音都几乎听不到一丝,只听到自己沉闷的呼吸喘息声。 徒然,一抹黄光朝着夜陵宵袭来,他乍见黄光霎时松开了百里姝,躲了开来。 黄光落在地面,地面像被火烧着了一样,冒出一丝丝白烟。 黄眉道人手持拂尘,眼中迸射出杀意。 “妖孽,你作恶多端,还不快速速就擒!”黄眉道人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们。 百里姝悄然无息地退至到了一旁,他想伺机逃跑,却被夜陵宵发现,他向前移步,黄眉道人立即喝道,“妖孽,看你哪里逃!” 他话音一落,身影霎时冲了过来,夜陵宵与他纠缠在一起,百里姝乍见他二人缠斗,便想趁机离开。 阿道恰巧苏醒过来,见到百里姝,立马从地上站起,将其拦住了他。 “想逃,看你往哪……”他“逃”字还没说出口,人就被百里姝一记掌风直接挥开,人重重倒在一旁。 傅瑾年红眸睁开,胸口上的伤口瞬时复原,眼神狠厉地看向即将逃跑的百里姝,顿时,从地上直起了身体。 阿道起身,乍见傅瑾年发丝飞舞,隐约间,地面沙沙作响,落在地面的落叶开始转动,一股无形的力量正慢慢凝聚,地面仿佛也在颤抖,他感觉到那股气压如风一般轻轻刮过他的面颊。 他紧盯着傅瑾年,只见她身子顺势悬在半空,百里姝察觉到地面似乎在颤抖,他缓缓回头,但见傅瑾年一袭红衣,红眸充血般死死盯着他,发丝在无形的力量下肆意飞舞,脸煞白如雪,像极了一个从地府里爬出来的厉鬼。 他眸色诧异地看向傅瑾年,见她毫发无伤悬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正在打斗的黄眉道人也发觉了傅瑾年这边的异样,他回眸瞧了一眼,担忧阿道的处境。 “这个臭小子,不是赶快逃命,傻呆在那里干嘛?”黄眉道人气呼呼地道。 夜陵宵乍见他分了神,一记掌风袭来,待黄眉道人回神时,右肩已经被打到,他整个人被震退数十步,他强撑着勒住步伐,顿时,丹田只觉一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阿道乍见他师傅被打吐了血,人立马飞奔过来,来到了他身边道,“师傅,师傅你怎么样?” “臭小子,你现在才过来,刚才愣在那里干嘛?你没看到这里很危险,还不快逃?”黄眉道人气哼哼地骂到。 阿道听了甚为感动,他都这样子了,还不忘让自己先逃命,别看他师傅经常骂他到了关键时刻还是他对自己最好。 他怎能忍心将自己带大的师傅抛弃自己先行离开,阿道摇摇头道,“师傅,我敢逃吗,我若是逃了,你还不找我秋后算账!” “死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跟你师傅我耍嘴皮。”黄眉道人暗暗白了他一眼道。 夜陵宵冷睨了他们师徒一眼,冷漠而坚硬的五官看不出丝毫情绪,但骨子里的透出一股子寒劲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本王念在你们为乌祺县百姓收服血僵有功,暂时绕你们师徒一命,趁本王没发火前,请速速离开,要不然的话……”他紫红眸射来,眼中染起浓重杀意警告道,“别怪本王手下无情!” “你!”黄眉道人还想要说些什么,话还没说完,他便剧烈咳嗽了几声,阿道担忧地扯住他手臂。 “师傅,你就别逞能了,我们今晚就先保命要紧。”阿道压低声音说道。 “臭小子,想不到你这么贪生怕死,你这么没用,以后还怎么当我徒弟!”黄眉道人气的老脸铁青,又重重地干咳了起来。 “师傅您不是常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么,怎么到了关键时刻您怎么反糊涂!”阿道喃喃自语。 “臭小子,我揍,咳咳咳咳!”黄眉道人气的剧烈咳嗽了起来,夜陵宵将他师徒二人的话全部落入耳中。 他没空搭理他们,而是抬眸看向傅瑾年与百里姝,只见,百里姝挨了傅瑾年一掌,人重重落地。 紫红眸一冷,身影霎时来到傅瑾年身边,他看向傅瑾年的脸,“你的伤怎么样了?”他一脸担忧地打量着她。 傅瑾年红眸泛着淡淡柔光,“没事,我有自愈能力,这点小伤没事的!” 看到她安然无恙,夜陵宵悬着的心也安然了些许,柔声地道,“小心点!” 那抹温柔的声音让人听了,不免让人看了,一眼就看出他俩之间有事。 “师傅,我还是头一次见两个大男人在众目睽睽下,腻腻歪歪的,您不觉得有些很……” “什么男人,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娃娃!”黄眉道人轻斥出声道。 “女,女的!”阿道闻言瞧了过去,一脸好奇地道,“哪个是?” 傅瑾年红眸冷冷瞥了阿道一眼,阿道面容一怔,不敢再看向她,立马将眼别开。 百里姝从地上爬起,他唇角挂着黑色血液,绿眸带着不甘恨意,面色冰冷地看着他俩。 “这次栽倒你俩手上算老夫倒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眼见自己已经逃不掉了,他也只好束手就擒。 傅瑾年眯着红眸,对于百里姝束手就擒面露狐疑。 夜陵宵走了过来,紫眸冷撇了他一眼道,“你的命背负着苏杨两起灭门案,本王要将你交给张芝山来处置!” “你要把我交给那帮饭桶,倒不如现在就将我处死,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百里姝一脸愤恨道。 夜陵宵与傅瑾年根本不搭理他,而是转眸看向黄眉道人道,“借你镇尸符一用!” 黄眉道人闻言一愣,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抬眸一脸不屑道,“老夫没听错!你要镇尸符?” “你没听错,本王也没说错,本王确实要借你镇尸符一用,但是,是给他所用!”夜陵宵冷撇了眼百里姝,继续道,“同是法师出身,你比起他这妖道来说,道法要高出些许,本王若是没看错,道长有金身护体,一身正气凛然,断然是个明辨是非之人。” 第62章 答应了 黄眉道人以为他动了什么坏心思,先说一番好听的话来迷惑自己,他斜眸冷瞧了他一眼。 “别跟老夫打哈哈,别以为你夸老夫几句,老夫就不收你,老夫刚才若不是担心这死小子,也不会分神被你打伤,要不然,今晚老夫就算拼劲所有也要将你收服!” “你!”夜陵宵乍见这死老头竟然丝毫不给他面子,连好赖话都听不进去。 傅瑾年抿了抿薄唇,扯了下夜陵宵的衣角,她给了他一个让我来的眼神,这才抬眸看向黄眉道人。 “道长,可听闻县城最近发生的两起灭门案?” “什么灭门案,老夫听都没听说过,还有老夫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你们别想打老夫的主意,镇尸符老夫是不会借给你的!”黄眉道人毫不留情地拒绝道。 阿道见傅瑾年生的极美,先前不知她是女的,觉得他一男子长得竟然如此好看,有些吃味,现在反倒一点都不觉得不舒服,反而见了好养眼。 刚才离的太远没看清楚,现在近在咫尺,她面容如此秀丽,堪称世间绝色。 虽然他跟着他师傅四处漂泊,但也见到不少女妖精。 但她们都没有眼前这个女人好看,只可惜她竟然是个尸王。 他们道家与尸王天生敌对,师傅自然见了他们会恨之入骨。 阿道看向了一眼傅瑾年,神色腼腆一笑道,“姑,姑娘,你别在意,我师傅他这人就是嘴硬心软,其实他比谁都心善,你……” “臭小子,你再说什么!”黄眉道人甩开了阿道,神色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见阿道竟忘记了自己身份,竟然喊一只尸王为姑娘,当真丢尽了他老脸。 夜陵宵乍见阿道看向傅瑾年眼里有光,似察觉出了什么,紫红的眸子慢慢染起一丝不快! 他扯住傅瑾年的手臂,将她霸道扯入了自己怀里,紫红眸看向阿道,冷沉着声音道,“小子,听你师傅话,别惹你师父生气,我们不是一路人!” 这话明显是说给他听的,他望向夜陵宵那双刺骨的寒眸,再看他紧搂住傅瑾年腰间的手,顿时明白了什么,那是他对他一种宣誓主权的警告。 “你你误会了,我,我只是说,我师傅他人很好,你们若是好尸,我师傅也不会收服你们的!”阿道如实答道。 可他话刚出口,脑袋就凭空被打了一巴掌,黄眉道人冷沉着老脸道,“死小子,你给我闭嘴!” 说罢,扯住他胳膊将其甩到了自己身后,然后用一副毫不待见他们的眼神看向傅瑾年。 傅瑾年看着黄眉道人不待见他们的样子,她也不生气,而是扯唇继续道,“这妖道是杀死苏杨两家之人的凶手,我们要将他交给官府处置,所以才要借道长的镇尸符一用,好将他归案,道长若是不信,可以与我们一同押他前往县衙。” 黄眉道人听了此言,眸中略微有了一些动容,但很快他便对她道,“你们帮官府做事,管我老道什么事,我又不跟你们官府打交道,何况,他杀不杀谁,管我什么事?” 这话一出,夜陵宵听了着实气人,他凝眉道,“你这老头真是冥顽不灵,刚才真不该……” “冷静,别冲动!”傅瑾年扯住夜陵宵胳膊轻声斥责道。 “道长您说的没错,灭门案的确与您无关,您不帮也是正常,不过,他是血僵,我们若是交给官府,就凭官府那些人铁定是制不住他,到时候,再出了人命案子,那就跟我们毫无关系了,到时候会出现一大堆的血僵,那就不是我们所能阻止得了的事情了!”傅瑾年说完,表现出一脸无所谓地样子,手摇折扇恨恨道。 黄眉道人不是笨蛋,当下便听出了里面的含义,他眸光一冷道,“你们是想让我给你们收拾烂摊子,好你一个丫头,竟敢给老夫出激将法!” 傅瑾年手摇折扇道,“得罪了,在下见道长仙风道骨并不是一个蛮横无理之人,道长,这斯必须要先去官府,待他归案之后,再让官府的人亲自将他交于您手上,您将他收服了,您不仅名扬乌祺县,而且,乌祺县的百姓得知您给百姓们除了一个杀人妖魔,他们岂能不对您誉不绝口。” 黄眉道人听了,心下有些动容,只是面上不好意思应允,他冷眸看了她一眼道,“看在乌祺县的百姓份上,老夫就暂且帮你们一次,不过,你俩要答应老夫,切莫伤及无辜,不然日后老夫见了你们,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道长放心,我们已经不像血僵一样到处吸食人血为生,所以,道长放宽心,我们不会随意扼杀无辜。”傅瑾年红眸微眯,眼神坚定地道。 黄眉道人见傅瑾年说的极其诚恳,就姑且信他们一次。 “老夫陪你们一同去往官府。” “好,不过,我二人身份,还请道长您保密,免得引起……” 黄眉道人明白,他点了点头道,“放心!” 经过傅瑾年一番劝说,黄眉道人将镇尸符拿出,并且用道术直接将百里姝给封了起来。 百里姝没了意识,像普通血僵一样,听从他们道术的支配,往县衙的方向前去。 几人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来到了衙门,而此时,天空已经大亮。 李泉与海师爷坐在内堂,听到门外击鼓声响起,两人惊坐起身。 听到门外击鼓声,衙役急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 “大人,傅公子他们回来了,他们说捉到了害死苏杨两家的血僵,您,您快去看看!”衙役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血僵,整个人吓得惊慌失措。 “哦,我们出去看看。”李泉朝海师爷道,海师爷点点头。 两人相继走了出去,走到府衙门口。 百里姝直挺挺地僵硬着身子立在府门,李泉和海师爷走了出来,看到头上贴着明黄色符咒的死尸。 先是吓了一跳,但看到傅瑾年和夜陵宵后,他俩立马缓了过来。 “傅,傅公子,你可算是回来了,本官担心了你们一整夜,还以为你们……”说到这儿,他立马意识到了什么,手指着傅瑾年和夜陵宵。 “你们两个昨夜不是让张大人给关押起来了,你们两个怎么?” 第63章 这位是 李泉话说到一半,他立马停住,冷沉着脸看向旁边的衙役,冷蹙眉吩咐道,“你们谁都没看到傅公子,明白吗?” 衙役们听了先是没明白过来,微愣着眼神看向李泉,但见李泉冷沉着脸与眼眸,他们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忙点头哈腰道,“大人,小的明白,您放心好了,咱们的人嘴可严实了,不会乱说出去的!” “那就好,谁要是敢把他俩消息透露出去,看本官怎么收拾他!”李泉疾言厉色地吩咐着,衙役们吓得瑟瑟发抖。 李泉看向傅瑾年,与她对视了一眼,傅瑾年轻摇折扇,回头看向黄眉道人,“我们先进去再说。” 黄眉道人点点头,随后跟着傅瑾年与夜陵宵他们走了进去。 进入内堂,李泉坐在一边,傅瑾年和夜陵宵坐在右边的位置上,黄眉道人师徒坐在另一边。 李泉抬眼看向黄眉道人询问道,“这位是?” 黄眉道人看了傅瑾年一眼,然后站起身,捋了捋胡须道,“在下黄眉,人称一眉道人,平生就是降魔除妖,也没见过世面,有什么无礼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原来如此,道长不必多礼,本官只是好奇傅公子怎么会……” 他说到此处特意抬眼看向傅瑾年,傅瑾年红眸微眯立马合上折扇,将他们昨夜相遇以及抓住百里姝的经过告诉了他。 李泉听了之后,这才明白了过来,他看向傅瑾年道,“原来如此,那这么说来,苏家和杨家的灭门案就是他所为了!” 傅瑾年轻轻嗯了声,折扇开启,抬眸看向黄眉道人道,“道长,在下听闻道家有一种符可以操控人的神智,令其吐露真言。” 黄眉道人闻言,停止了捋胡须的动作,抬眸看向傅瑾年道,“道家道法博大精深,其中奥秘,出奇不穷!不知,公子所问何意?” 傅瑾年闻言浅浅一笑道,“不瞒道长,在下是想求道长的听话符给此人受审时一用,此人冥顽不灵,到时,受审时,恐会有乱,还望道长能够鼎力相助,让此案早些了结。” 黄眉道人闻言迟疑了会儿,李泉见状也出声道,“此案已经震惊朝野了,若是再不尽快了结,只怕本官与张大人都要被革职查,本官丢官是小,但给老百姓一个交代是真,乌祺县因这两起案子已经人心惶惶,若是能够得到道长您的相助,本官在这里代表乌祺县百姓求道长助本官一臂之力!” 黄眉道人闻言顿住,蹙眉又暗思了半会儿,一旁的阿道见了,暗暗扯了扯他衣角。 “师傅,您看他们这么有诚意,您就答应帮帮他们,何况,这也是一个积德行善的好机会,您若是帮了,您又积了一记功德,岂不美滋滋。”阿道劝道,黄眉道人倪了他一眼。 沉默了几秒后,在众人投来的目光中,黄眉道人点了点头,“看在你们也是为了乌祺县百姓,老夫就勉为其难再帮你们一次! 见黄眉道人答应,傅瑾年由衷感谢道,“多谢道长!” “公子客气了。”黄眉道人说完,外面一名衙役步履匆匆跑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张大人来了。”衙役惊慌回禀。 傅瑾年闻言,与夜陵宵互看了一眼,抬眸看向李泉,李泉惊坐起身看向傅瑾年。 傅瑾年合上折扇道,“李大人,这儿就交给你了,我和陵王爷就先离开了!” 李泉明白,他点了点头拱手道,“公子慢走!” 傅瑾年点了点头,回眸看向黄眉道人道,“道长,我们先回驿站了,这里就交给李大人了,您就听李大人安排就好。” 黄眉道人只是点点头,没再多说,傅瑾年和夜陵宵对视了一眼,两人身影化作一缕烟雾,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 那通报的衙役吓得面露惊恐,但见旁人淡定自如,他也只好珊珊而去。 张芝山疾步登入内堂,李泉乍见立马拱手迎了过去,“下官见过大人,大人来的正好,在下正有好消息要通报大人!” “哦!”张芝山淡淡说完,正要走上正位,抬起眼角一看,发现内堂还坐着两个人,还有一个额头贴着黄符的男子立在一旁。 “这是?”他抬眼看了一眼他们师徒二人,再看李泉。 李泉立马拱手解释起来,“回大人的话,此人是黄眉道人,这是他徒弟,那人正是杀害苏家和杨家的血僵!” 张芝山惊讶地看向贴着黄符的百里姝,然后再看黄眉道人道,“此血僵是道长您给擒获的?” 黄眉道人闻言,欲要回答,只见阿道立马出言,“不是,是……” “闭嘴,大人在此你不得无礼!”黄眉道人立马斥责出声道。 阿道微愣,却见李泉脸色异常震惊,但见黄眉道人忙对张芝山道,“正是老夫擒获,特此交于大人,待大人结案之后,老夫便将此妖物收服,之后便带他离开。” “原来如此,只是本官有些疑惑,道长怎知他是苏杨两家的凶手?”张芝山蹙眉询问,眼中尽是质疑之色。 李泉见张芝山质疑黄眉道人的话,他心跟着立马悬了起来,神色略显慌乱地看向黄眉道人。 黄眉道人听之淡然应对道,“在下是拜一位故友所托,特地前来帮她的,昨晚恰逢圆月之夜,老夫不辞辛劳在乱葬岗之处,发现了好些血僵在那里拜月,于是乎,老夫就将他们全部活捉了回去,唯独发现他甚是怪异,最终发现他身上有着苏杨两家人的气息,于是,断定他就是害死他们的凶手,老夫就将他擒获,特地带来见老夫那位故人,但却未见到她!” “哦,不知道人的故人是何人?”张芝山追问道。 “回大人的话,在下那位故人名叫傅瑾年!大人可曾见过她?”黄眉道人说完,抬眼迎上了张芝山愣神的眸光。 李泉和阿道听了黄眉道人的话后,眉眼一愣。 大致,是被黄眉道人的说辞给惊呆了,他们全都看向黄眉道人,见他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颇像那么回事。 第64章 值得交 张芝山闻言乌黑的眸光怔了怔,眉心蹙紧,一脸惊诧道,“傅瑾年是你的故人?” 黄眉道人捋了捋胡须,傲然答道,“正是!看大人神色,是认得老夫那位故友了,敢问她去往何处了?” 他语气不善颇有些责怪之意,张芝山听后,老脸霎时有些尴尬,也没多想,只想到确实是他盛怒之下把傅瑾年给关押了起来。 他心虚地别开了脸,语气也没先前那么冷冽,反而变得缓和了起来。 “她,她再驿站,本官这就命人去把她给你请过来!”张芝山自觉错怪了傅瑾年,还帮他们擒住了血僵,给他们解决了眼前的麻烦,他自然有些理亏不敢面对黄眉道人,立马侧头对身边师爷小声吩咐,“快去将她二人给放了,然后好好照顾,切莫再次怠慢了!” 秋山闻言怔了怔,对此他有些疑惑,他抬起眼角看向黄眉道人师徒。 黄眉道人神色淡定,可他徒弟脸上的表情却异常惊讶,这表情好生引人遐想,总觉得这个黄眉道人说辞有些…… “还愣着作甚,快去办!”张芝山对此事显然没有任何怀疑,他催促秋山,秋山想要说些什么,只见他转眸看向黄眉道人与他客气起来。 “道长帮本官擒拿血僵,辛苦了,快,快请上座!”张芝山做了个请的动作,黄眉道人脸上这才变温和,拱手附和了几句,转身坐在了正位上。 秋山见此无奈转身离开,见秋山离开,李泉立刻吩咐下人备茶,还殷勤地道,“大人,这血僵已经擒获,那审案……” “你是主审,当然是你审了,本官旁听就好!”张芝山淡漠回复,李泉闻言面上喜色收起。 他凝眉暗思,果然如公子猜测的那般是他主审此案,他眉眼染起一丝笑意,随即应了应,然后坐了下来。 下人端着茶走了进去,挨个将茶搁下随即匆匆离去。 李泉含笑着吩咐,“本官给大人备了一些今年新采摘的新茶,您请尝尝。” 张芝山听了,忙转头道,“哦,那可要好好尝尝了。”他扯唇浅笑拿起桌面上的茶开始品尝。 李泉看向黄眉道人,二人眼神流光交汇了一番,黄眉道人也不拘礼,端起旁边的茶喝了起来。 阿道见堂内气氛不在尴尬,他也只好默不作声退至了一旁。 驿站内。 秋山立于内堂,看着正位上的两个人,他颔首等候吩咐,眉头确实紧锁着。 傅瑾年摆弄了下衣袖,抬手拿起桌面上放置的折扇,想到什么,抬眼看向他道,“你是说有个自称在下故友的道士人现在李府。” “回公子的话,正是!”秋山眸中带着一丝探究和疑虑。 心想,那道士若是真是她朋友,那么她必定知晓其名字,若是不知,那就证明李府那个道士他再撒谎。 傅瑾年似乎听出了他心声,紧抿地红唇下意识地勾出一抹笑意。 夜陵宵乍见傅瑾年唇角上的笑意,不明所以地抬眼看了她一眼,但他也没去过问,只是蹙眉看着她们。 傅瑾年抬起眼角看向愣神中的秋山,“黄眉道人是在下请来擒拿血僵的,张大人没怠慢他,他脾气可不好,可千万别得罪他了!” 她将最后一句说的极重,显然是有意让他听了,让他心里自个掂量。 果然,秋山听了心下一顿,庆幸自己再李府内堂时没有把他那番疑虑说出,若不然他此刻怕是已经又给他家大人惹麻烦了。 她语音刚落,秋山立马拱手答道,“那道士正是叫黄眉道人,看来还真是公子的故友,那公子是否要去见他,他可再李府吵嚷着要见您呢?” “哦,是吗?”傅瑾年折扇轻轻挥了挥,勾唇笑道,“这老头还真的没耐心,脾气还是那么大,这样好了,待我们收拾妥当后,就过去,你先退下!” 秋山闻言立马拱手道,“好,好的,那学生这就告退了。” “嗯,去!” 看着秋山离开,傅瑾年侧眸看向夜陵宵,夜陵宵似乎明白了他们所说,直起身子走到她身边。 “那个老头竟然出手帮忙我们,看来,是个值得交的朋友!”他紫红眸微微眯起,脸上渐渐浮现一抹柔和。 傅瑾年抿唇浅笑,“确实值得深交!”她合上折扇,再次看向他,“我们要不要去李府走一趟!” 夜陵宵被问住了,凝眉怔住,随后微眉舒展开来,脸上勾起一抹邪肆,“张芝山那老头,昨夜蛮横无礼地将我们关押起来,现在放了我们,又让我们去李府见他,凭啥本王要听一个几品官员随意驱使,本王不去,本王就让他等着,让他好好学习一下,什么叫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 傅瑾年闻言,扯唇笑了笑,“好啊,是该给他一个教训,不过,咱也不能太过火,毕竟有道长在,咱不能让人家等久了!” 夜陵宵闻言,点了点头,“放心,用不了多长时间,走,本王带你出去走走!” 不等傅瑾年答应,他一把拉住她手便往外走去,秋山看着他俩身影从内堂走出。 看到他俩手牵着手,秋山表情微微一愣,低眸看向自己的两只手。 “两个男人,手牵手,这怎么……”他低眸看着自己的手,左手握住右手,这感觉让他有些渗人。 他下意识撒开了手,一脸嫌恶地摇摇头,不敢再继续想象那可怕的画面。 长宁街央,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商铺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行人匆匆忙忙走过,看着傅瑾年与夜陵宵手牵着手走过,看着他二人举止,各自停下脚步,对其指手画脚。 夜陵宵觉察到了什么,他看向傅瑾年的衣着,他对她轻柔道,“走,我们去那家店里看看。” 傅瑾年还没抬眼瞧一眼那家店的店名就被他扯住手走了进去。 走进店内,就见一妇人停下了手中的营生,一脸惊艳地看向走进来的两个俊美男子。 第65章 穿女装 妇人看到一下子来了两位俊美公子到店内,她顿时放下手里的布料,一脸热情地走上前道,“两位公子,想买什么布料做衣裳,我这儿什么布料都有,您随便看看!”妇人一边温柔地说着,一边眨巴着桃花眼盯着傅瑾年的脸瞧去。 “好!”傅瑾年神色尴尬地看了她一眼,垂眸看向柜台上的布料,看着这些布料都是女子做衣服用的衣料,她扯住夜陵宵的手臂,浅笑着将他拉到了一边。 “这里都是女孩子穿的,你带我进来干嘛?”她小声地对他道,夜陵宵听了,勾唇轻笑着拉起了她的手。 “女扮男装这么久,还真把自己当男人了!”夜陵宵小声回道,傅瑾年听了则不悦地白了他一眼。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穿女儿装,我一直都这样穿好!”傅瑾年不悦地白了他一眼,双臂交叠在一起,颇有几分男儿气势。 夜陵宵看着她这副样子,眼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温柔与宠溺,他勾唇笑道,“就是本王从未见过你穿女装,所以才要看看吗,乖啦,给本王穿一个,让本王看看你女装的模样!” 傅瑾年听了有种不敢相信此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用很惊讶地眼神瞧向他。 “你,你开什么玩笑,我不穿,这东西打死我都不会穿!”傅瑾年将脸撇了过去。 开什么玩笑,让一个穿男装从小穿到大的女子去穿女装,这跟要她命有什么区别。 见傅瑾年执意不穿,夜陵宵只好强硬地拉住她的手,拿起一件他觉得很适合她的衣服便往换衣间走去。 妇人见状连忙唤道,“唉你们这么是?”她话还没说完,夜陵宵便从腰间拽下一袋子银子抛到了柜台上。 “这衣服我们要了。”夜陵宵话落,人扯住了傅瑾年的手臂走了进去。 妇人看着柜台上那一大袋银子,心里乐开了花,她打开钱袋子就开始数银子。 傅瑾年被夜陵宵拽着来到更换衣服的房间,“是你自己换呢,还是本王亲自帮你……”他说着手伸到了她衣襟处,傅瑾年脸色倏然变红,身子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我,我我自己来!”她说完,从他手里将衣服夺了过去,然后一把推出了他。 夜陵宵被她推出了房间,但他没有生气,而是勾起好看的薄唇,浅浅一笑,满脸期待地守在门外。 傅瑾年则不情愿拿起手上的衣服,蹙眉嫌弃地看了几眼,她长这么大都没穿过女儿装,怎么突然间让她穿这个东西! 她红眸转动了几下,然后再次看向那件衣服,湖碧色提花纱绣裙,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女儿装,不知是天性使然还是其他,她竟破天荒地又将它拿了起来,还鬼使神差地再自己身上比了比。 “我是不是疯了,怎么跟夜陵宵一起发疯!”傅瑾年低咒了几句,又重新将衣服扔到了一旁。 门外等了许久的夜陵宵催促道,“换好了吗?” 房间里面没传出动静,夜陵宵站在门外,蹙起了眉头。 “锦年,锦年,你还在吗?”夜陵宵唤道,可门内依旧没有传来任何声响,夜陵宵眉头微蹙,瞬时明白了什么,他推门走了进去。 这才发现衣服在桌子上放着,傅瑾年的身影早已不见踪迹。 “这丫头,竟然敢丢下他一个人,逃了。”夜陵宵蹙紧了眉头,不悦地握紧了拳头道。 傅瑾年走在街央,手摇折扇好不快活,嘴里振振有词道,“脑子有坑才会穿女儿装,还是我的男装惬意啊!”嘴角轻勾起笑容,大摇大摆走在街央。 她俊美绝伦的容颜下,行走在街央,也引起不少女子对她的观望。 她一点都不在意,还回头扬起了一抹笑容,温柔如水,仿佛沐浴在阳光底下似的。 女子看了心花怒放,含羞而别过了眼,傅瑾年继续旁若无人般走在街上。 走到一半,徒然停了下来,见夜陵宵黑沉着一张俊脸,站在离她不到三尺距离,紫红色眸子看着她。 傅瑾年见状便要转身逃去,可还没等她身影消失,肩膀就被某人给扣了住。 “又想去哪儿?”夜陵宵阴恻恻地声音从身侧响起。 傅瑾年闻声愣住,眯着好看的红眸瞧了他眼,唇间漾着尴尬地笑容。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傅瑾年无辜地眼神看向他,红唇抿起,夜陵宵本来还在气头上但看到她这副模样,他也就气消了。 “你逃到天涯海角,本王都能找得到你!”夜陵宵一脸温柔地白了她一眼,俊脸没有半点生气的模样,她看着他,不好意思地看他。 她撇头含羞道,“抱歉,刚才实在是被你逼得无奈了,才会,我真的不喜欢女装,你以后别逼我穿了,好不好!” 夜陵宵欲要说些什么,只见她嘟着嘴,一脸撒娇地看着他。 “唉,算了,真拿你没办法!其实,本王也不想逼你穿女装的,你看看周遭看我们眼神,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夜陵宵摊了摊双手。 傅瑾年闻言,回眸瞧来,乍见,所有人都盯着他们,那眼神仿佛看到怪物一样。 她蹭地松开了夜陵宵的衣袖,神色尴尬地看向他们,见他们还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她便拽住夜陵宵的手撒腿就逃。 夜陵宵被她拉扯住向前跑,看到傅瑾年那惊慌失措地模样,他勾唇浅浅一笑。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如此紧张局促不安的模样,这样子的她看起来才有一丝小女人魅力。 两人来到一所巷子才停了下来,傅瑾年气喘吁吁地擦拭了下额头上的冷汗。 夜陵宵则紧盯着她的脸,见她脸色微红他便从衣袖中掏出锦帕递给了她。 傅瑾年看向锦帕,神色无措地接过道,“谢谢!” 她拿起锦帕随意擦拭了几下,然后直接递给了他。 夜陵宵看了一眼她使用过的锦帕,见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哪里有问题。 他摇头浅笑着将锦帕拿了过来,缓缓收起,一双温柔地眼眸看着她。 傅瑾年被他眼神瞧得有些害羞,她蹙了蹙眉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第66章 没什么 他眼神迷离地看向傅瑾年的脸,她娇艳白皙地脸庞挂着浅淡地微红,唇角勾起淡淡地笑容,他目光落在他散乱在耳边地碎发,动作轻柔地将那些发丝撩起别在了耳后。 感觉到他温热地气息朝自己扑面而来,傅瑾年呼吸一滞,肩膀微微地僵了僵,白皙的脸庞隐约浮起了一丝微红,她没有抬眼看向他,而是垂眸看向旁处。 他凝眸看着她娇艳地红唇,喉咙吞咽了几下,双手握住她手,嘴里痴念了声,“瑾年,我” “傅公子?”章杰猛地出声唤道。 傅瑾年微愣抬眸,乍见章杰手持利剑朝自己走了过来。 “公子,可算找到您了,大人让在下出来找您,让您回去听审,您……”他看向傅瑾年旁边的夜陵宵,夜陵宵也同时看向了他。 章杰看到夜陵宵手揽着傅瑾年的腰间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浮起一抹尴尬。 夜陵宵眯着好看的紫红眸审视着章杰,章杰似乎被他眼神瞧得略显不自在起来,那眼神瞧得他好像是破坏了他们好事一般。 傅瑾年蹙眉念叨着,“听审,在下就不去了,直接告诉我结果就好了。” “这”章杰心下有些迟疑,但见傅瑾年又继续说。 “无碍的,我一个举无轻重的郎中,听不听审都无所谓,你就这么回禀!”傅瑾年随意的态度让章杰颇有些为难,他蹙了下眉,神色不安地看着她眨了眨眼。 “这个,这万一大人要是问起来,我该怎么回复?”章杰神色为难道。 傅瑾年手摇折扇,眉眼挑笑道,“放心,张大人才懒得问我呢,案子已经侦破,他还会在意一个郎中,不会的,你尽管回去通报就好!” 听了傅瑾年的话,章杰也就不再询问,只好拱手离去。 章杰走后,夜陵宵凝眉看向了傅瑾年,他紫眸染上一抹酸涩,“这人是谁?” 傅瑾年凝眉微愣,随即回复道,“他是张大人的手下!” “哦!”夜陵宵眸光幽深地回道,傅瑾年则挑眉看向了她。 “此人有点”夜陵宵眉头紧锁,神色略显凝重。 “有点什么?”傅瑾年凝眉询问,夜陵宵则紫眸一瞥。 “没什么!”夜陵宵撇头看向别处,随即回眸看向傅瑾年,挑眉邪魅一笑道,“接下来我们该去哪儿?” 傅瑾年抬眸看了他一眼,手托着下巴道,“到处走走好了,反正也有段时间没有好好走走了,就趁这个机会我们一起逛逛好了。” 夜陵宵眯眼点了点头,他上手牵着傅瑾年的手。 李府。 “傅公子让两位大人审理就好,她就不旁听了,而且”章杰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张芝山和李泉听了闻言看向他。 “怎么不说了?”张芝山凝眸询问,章杰则勾唇看向他。 “傅公子跟一位年轻公子在一起,他们”章杰说到这儿,张芝山明白了。 “你是说傅公子跟那位公子在一起!” “是!”章杰回应道。 李泉闻言脸色微微变了变,他蹙眉对张芝山道,“那位公子是傅公子的一位朋友,傅公子跟他在一起也很正常,没什么特别的,何况,此案已经告破,也没傅公子的事了,至于他听不听审也没太大关系,您就别管那么多了。” 张芝山闻言点了点头,“李大人说的没错,那我们一会儿就升堂!” “是,大人。”李泉拱手回道。 章杰退至了一旁,他凝眸看向黄眉师徒,看到阿道不停地取放置再桌上的点心吃。 黄眉道人自觉阿道无礼,抬手拍了他一下手背,章杰看着他俩,再看直挺挺立在一边的百里姝。 他盯着百里姝,突然,耳边似乎传来一抹声音,“你真是没用,连喜欢的人都守不住!” 章杰心中愤然暗暗回怼,“你,你是谁?谁再说话?” 百里姝呵呵一笑,“当然是来帮你的人了!” “你胡说八道!”章杰猛然出声低吼道。 众人闻声看向了他,那抹声音顿时消失,章杰微愣一下,见众人所有目光全都看向自己。 张芝山蹙眉看向他,“你怎么了?” 章杰微红着脸道,“没,没什么!” 张芝山凝眉看了他几眼道,“这里没你事了,你先下去!” “是!”章杰应声走了出去,临走时不忘回头看向百里姝。 章杰刚转身离开,黄眉道人便凝眉看向了他,见他眉宇间透露着煞气,抬手捋了捋胡须。 章杰走出内堂,脑海里百思不得其解,再大堂内出现的那抹声音究竟是? 他正蹙眉暗想,从外面而归的狄子安见到他。 见他魂不附体的模样,微蹙起眉头地走了过来。 “喂!”他拍了下章杰的肩膀,只见章杰如同惊弓之鸟般倏地拔出腰间利剑指向了他。 狄子安一惊,愣在原地,垂眸看向指着自己的利剑,抬眼看着他,章杰见是狄子安,凝眉道,“怎么是你?” 狄子安无语地扯了下唇,“不是我,难道是谁?” 见他脸色不太好,狄子安没了想挖苦他的心思,而是蹙眉看着他道,“你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 章杰被问的脸色微拧,他看向狄子安道,“没,没什么!” 狄子安见他话说完,将剑收慢慢收起,神色凝重地离开。 见他离开,他欲要出声再次询问,却见他早已转身离开,他只好狐疑地蹙了蹙眉,随后转身离开。 张芝山坐于公堂一侧,李泉则坐在公堂正位上。 他凝眉看向立于公堂上的百里姝,因他身份特殊,黄眉道人只好给他用了符咒,让他暂时有了一些意识,可以回答他们问话。 李泉拍了下惊堂木,眼神凌厉地看向她道,“堂下所跪之人报上名来?” 百里姝挑眉看向李泉,一双绿色眼眸冷倪了他一眼,瞧得李泉心下发冷。 “大胆,本官问你话呢,还不快速速回话!”李泉再次拍了下惊堂木道。 百里姝冷沉着脸,拒不回答,李泉无奈下,侧眸看向张芝山。 张芝山则冷沉着眼眸看向他道,“你现在不说,待会想说的时候,怕是由不得你了!” 第67章 掌他嘴 百里姝听了张芝山的话如同听了很好笑的笑话一般,扯唇低低笑出声来,张芝山见他在嘲笑自己,老脸当下有些挂不住,他想发怒可又抬眼看了一眼周遭的人,只好硬生生地将怒气咽了下去。 李泉为了缓和堂内尴尬地气氛,他怒然地拍了下惊堂木,目光冰冷地看向堂下的百里姝道,“放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轮得到你来撒野,还不快速速给本官跪下!” 百里姝冷着冰山一样的脸,脸上扬起鄙夷地笑容,李泉眉眼一冷,随即给立在两旁的衙役使了个眼色。 有两个衙役走了出来,他们强硬地按住他肩膀逼迫他往地面跪,但百里姝的身子纹丝不动愣在原地,两个衙役按的冷汗淋漓,都没能将他按跪倒地。 李泉和张芝山见了微微蹙起了眉,坐在旁听位置上的黄眉道人,他乍见,微眉微微蹙起,拿出一道符纸揉成了团状,两指一弹,正中百里姝的腿弯,他扑腾一声跪倒在了地,地面被他磕出一个小坑。 百里姝自知是黄眉道人搞的鬼,他抬眼恨恨地瞪向黄眉道人,黄眉道人佯装淡定地拿起旁边的茶,轻抿了几口,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将茶碗搁下,完全不理会百里姝那双恨不得将他一口活吞了的双眸。 百里姝恶狠狠地挣扎着,可他每挣扎一下身上的黄光就会显现将他再次勒紧。 他愤恨地瞪了眼堂内所有人,那不可一世地态度仿佛凌驾在于众生之上。 李泉和张芝山看到他这副样子,就表情异常难看,他们各自瞥了他一眼,用极其不耐烦的眼神瞧着他。 “说说,你为何杀了苏杨两家人的?”张芝山眯起冰冷地眸,神情严肃地询问道。 百里姝听了他的问话,只想笑,他勾起唇角眼神像看傻蛋一样看着他。 “你们都是我的食物链,我不吃你们,难道留着让你们食吗?”百里姝咬牙切齿地说着,还不忘露出獠牙朝他们龇牙。 张芝山见了眸色微微一顿,脖颈处感觉到一股凉意,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百里姝看到他那副样子,微扯出唇低低冷笑。 张芝山见他如此癫狂,有些不想再继续发问,他移眸到李泉身上,给了他一个眼神。 李泉收到张芝山投射来的眼神,自然明白了他是何意,他收起眼底的恐惧看向百里姝。 他狠拍了下惊木堂,想缓解下堂上不安地气氛,眼神冷厉地看向百里姝,“大胆狂徒,口不择言,给本官狠狠掌他的嘴,让他再敢胡乱言语!” “这……”一旁立着的衙役,看到他满嘴獠牙地模样,竟没人敢靠近他。 李泉见无人敢过去,他神色不悦地瞪了他们一眼,嘴里斥责道,“没用的东西,本官养你们有何用!” 衙役们都各自瞧了对方一眼,低垂着脑袋不敢吭声。 立在一旁的章杰,看了眼跪在堂下的百里姝,主动站出来拱手道,“大人,让我来!” 李泉抬眼看向主动站出来请缨的章杰,眉眼一弯,夸赞道,“不愧是张大人的手下,果然不一样!好,就让你来!” 章杰拱手应允,然后来到百里姝身边,百里姝缓缓抬眼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章杰。 见他脸色凝重,印堂发晦暗色,看着他这个样子百里姝勾唇冷笑。 章杰看着他脸上那抹冷笑,他眼中拧起冷光,抬手狠厉地一巴掌攉了过去。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众人全都看向了百里姝,百里姝眸光微愣,眼神里凝聚起了杀意。 他恼恨地瞪着章杰,身子挣扎了起来,龇牙咧嘴地道,“你竟敢打我,我弄死你?”他从地上站起,想要对章杰动手,笼罩在他身上的黄光乍现开始用力收缩,他被勒的无法动弹。 章杰直接扣住他肩膀将其狠厉地按压在地面,他双膝再次跪下,地面砸出了一个坑。 百里姝不停地挣扎,黄光圈也随着他用力挣扎一直在收缩,痛苦扭曲了他的脸孔。 他愤恨地看向旁听位置上的黄眉道人,嘴里恶狠狠地辱骂道,“你个老杂毛,待我出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黄眉道人对于宁顽不灵的妖物更是正眼不带看一眼,他蹙起双眉,一脸不悦道,“冥顽不灵,终将会为自己的执念付出代价!” “你个死老头,老杂毛,我,我不会,不会放过你的!”百里姝痛苦狰狞地脸扭曲成形,他恨不得将他们全部杀死。 黄眉道人一脸无奈地在他身上点了几个穴位,他瞬时安静了下来,跪倒在地上。 李泉和张芝山一脸吃惊地看着刚才发生的情景,二人惊讶中回神,抬眼看向百里姝,见他安静了下来,两人虚惊一场各自拍了拍胸脯。 张芝山倪了眼李泉,示意他继续审案,李泉自然明白张芝山的意思,只好再次拍了下惊堂木。 见百里姝闻声仰起了头,李泉惊了下,只见他神色呆滞地看着他。 李泉见他情绪没先前那般激动,便开始问下个问题。 “堂下何人,请报上名来?” 百里姝目光呆滞,神色一动不动道,“在下百里姝,离朝人士。” “因何而杀死苏杨两家人?” “因为饿!” 李泉微愣,随后又问,“你对你所做之事可还有异议,如果没有,就签字画押!”生平第一次审妖物,他都觉得自己好不可思议。 百里姝目光呆滞没有说话,李泉便看了张芝山一眼,似乎是看他有和意见,张芝山只是点了点头,李泉便对海师爷道,“让他签字画押!” 海师爷拱手应允道,“是!”海师爷起身将案桌上的供词递给了他。 百里姝眼都不看一眼,便自动签了上去,等他签好之后,李泉便开始宣布,“犯人百里姝因杀害苏杨两家六十几口人,罪大恶极,穷凶极恶,今日起就将他交于道长,道长务必将他收服,免得再出来祸害百姓!” “大人放心,老夫会妥善安排的!”黄眉道人拱手应道,李泉和张芝山安心地点了点头。 第68章 傅姑娘 案子审理后,黄眉道人打算带着百里姝离开,阿道则不愿这么早就离开。 他对黄眉道人央求道,“师父,我们这么早就离开吗?” “不然呢?这小子一直在挣扎,为师携带的朱砂没有了,担心这些符纸支撑不了多时,我们出来时也没多带些符纸来,自然要尽快赶回去。”黄眉道人撇了眼阿道如实答道。 “师父,我们暂且在这里留一晚,明日再回可好!”阿道还想再见见傅瑾年,他还没有跟她道别呢! “为何?”黄眉道人侧眸看向阿道,见阿道神色略显迟疑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说出,黄眉道人见他这副模样,蹙眉猜测道,“你该不会是想见那女娃娃?” “师父您怎么知道?”阿道一脸惊讶地抬眼看向黄眉道人,黄眉道人撇了他一眼。 “臭小子,你再想什么,为师怎能不知!那女娃娃你就想也别想了,她可是个妖物,她不害人还算好,要是害人,为师一样毫不留情将她收服,你俩最终没有结果的!”他冷声地对阿道说道。 “师父,你想到哪里去了,徒儿只是想跟她告个别而已,没想那么远,您怎么胡乱揣测别人,这要是让傅姑娘听到了,岂不是丢脸死了。”阿道微红着脸道。 “丢脸?我看你是不要脸,瞧瞧你发春的那个模样!去去走开,别跟我呆在一起,为师可不想被你连累!”黄眉道人捋了捋胡须,眉头蹙紧不悦地回道。 阿道一脸嫌恶地看了他一眼道,“切,我就不信你就没有喜欢的人!”阿道小声嘟囔着,还趁机翻了个白眼给他。 黄眉道人懒得理会他,一脸不悦地道,“一天到晚的情情爱爱,一点功都不用心学,以后出去别跟别人说是我徒弟!” 阿道见黄眉道人生气了,立马笑颜相迎道,“师父,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会好好用功的,不过,现在嘛,等我我跟傅姑娘道别了之后,我再跟您回去!”他说完,像一只脱缰了的野马瞬间跳开逃掉。 “臭小子!你上哪去,给我滚回来!”黄眉道人气结地看着逃掉了的阿道,自己则带着百里姝这个血僵无法去追。 看着阿道身影越跑越没踪迹,黄眉道人气冲冲地道,“这个臭小子,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他刚骂完,就见章杰走了过来对他道,“黄道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没事,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徒弟,刚刚和我拌了下嘴,丢下我一个人给跑了。”黄眉道人心情不悦地碎了几句。 “哦,那您现在准备去哪儿,我送您过去!”章杰对黄眉道人道。 黄眉道人看了他一眼,见他印堂晦暗无光,有大凶之兆。 他见他要送他,他也就顺势答应了下来,“好!” “需要我做什么!”章杰看了一眼黄眉道人身后的百里姝,黄眉道人这才想起自己还带着一个累赘。 “你帮我抬上他!”黄眉道人也毫不客气地对他道。 “好的!”章杰一口应允了下来,他走到百里姝身边,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紧闭着双眸,脸煞白如雪,身体也僵硬冰冷。 章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其背了过去,黄眉道人看了他一眼,然后二人朝着所住的客栈方向而去。 “章捕快,谢谢你啊,若是你没来,老夫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黄眉道人一脸感谢地看向章杰道。 章杰扛着百里姝,神色凝重地回道,“没事,举手之劳而已,道长不必在意。” 黄眉道人闻言笑笑,两人走了大约一刻钟后,在福香楼客栈停了下来。 “就把他放在这里!”黄眉道人对章杰道。 章杰将百里姝搁下,然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抬眼看向黄眉道人道,“就放在这里?不把他抬上去吗?” “我等阿道那臭小子回来,让他把他扶上去,这臭小子也不知道跑去哪了?”黄眉道人碎碎念道。 “他没说去什么地方吗?”章杰凝眉疑问。 黄眉道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蹙了下眉道,“好像说是要找傅姑娘去告别的!” “傅姑娘?”章杰凝眉看向了黄眉道人,只见黄眉道人正用试探性的眼神看向他。 章杰被他瞧的有些不自然,然后尴尬着笑了笑,“原来道长也看出来傅公子是……”他没有将最后那几个字说出来,但那意思黄眉道人已经很清楚了。 黄眉道人浅笑着道,“傅公子是女娃娃老夫第一眼的时候就认出来了,只不过,因为傅公子个人原因,不便透露出去,我们要给她保密才行!” “道长说的极是!”章杰笑的一脸尴尬,然后抬眼看向旁处。 “道长,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这里就……”章杰说着黄眉道人明白了什么,他挥了挥手。 “无碍,无碍,你已经帮我很大的忙了,我也没什么好感谢你的,这个平安符给你!”黄眉道人说着将平安符拿了出来,递给了他。 章杰看着平安符,眉头蹙起,但面对黄眉道人的真心实意他也不好拒绝,就勉为其难收了起来。 “多谢道长了,这个我就收下了。” “好!”黄眉道人见他将平安符收了起来,他也就放心了。 章杰再次看了他一眼,然后拱手离开。 黄眉道人看着章杰转身离开的身影,他也就不再多呆,他将百里姝藏在一所无人可去的巷子,等到天黑的时候让阿道背回去。 他担心自己带着百里姝被客栈掌柜给赶出来,只好将他先暂且安顿在这里,自己这才走回了客栈。 而另一边,他前脚刚走,后脚章杰来到巷子里。 他看了眼被黄眉道人藏匿在巷子里的百里姝,想起那天在内堂里听到的声音与今日在大堂上说话的声音一模一样。 所以他才会故意来到这儿,想确认下那天跟他说话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章杰慢慢朝着百里姝走近,他蹙紧眉头打量着百里姝,见他双眸紧闭,惨白的脸上敷着一层冰霜。 第69章 我帮你 章杰仔细打量着百里姝,百里姝像具僵硬的死尸直挺挺地立在墙壁。 见他一动不动,他有些质疑自己是不是产生错觉了,也许并不是他。 就在他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一抹声音,“你喜欢的女人现在正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你真没用。” 章杰闻声顿住,回头瞧了过去,发现身后并无他人,只有百里姝直挺挺地靠在墙边。 他回头走到他身边,凝眉看着百里姝,百里姝依旧闭着双眼额头上贴着符纸,他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逗留了半会儿打算离开,一股寒风吹了过来,吹得浑身发寒。 章杰一个转身转了过来,利剑从刀鞘里拔出,他冷着眼看向四周,目光带着警惕道,“你到底是谁?少跟我装神弄鬼,有种给我滚出来!” “呵呵……”男子的低笑声传出,章杰听了莫名地烦躁,眼中迸射出寒光,他冷冷直视着面前的百里姝。 “是你在说话,对吗?”章杰阴冷着眸子恨恨地看着百里姝。 “那老杂毛控制不住我的,我迟早会逃出来的,还有你,你喜欢那个女人对吗?咱俩做个交易如何?”百里姝腹语道。 章杰眯眼不屑地瞪了他一眼,“你想耍什么花招?” “别装了,我知道你喜欢她,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喜欢她,只是可惜啊,你喜欢的女人,她不喜欢你,这种不被爱的感觉很难过对吗?”百里姝低声嘲笑道。 章杰聆听着他的笑声十分刺耳,刺耳到恨不得将他的嘴撕碎。 “你给我闭嘴!”他用剑柄指着他,愤怒低吼。 百里姝见他怒了,他又邪魅一笑道,“怎么,生气了,我可以帮你得到她,只要你帮我把额头的符咒拿去,我就帮你达成心愿!” 章杰听后勾唇冷笑地看着他,“原来你是想让我帮你把符纸拿掉,你觉得我傻吗?” “难道你不想得到那女人了?”百里姝强忍着怒气对他吼道。 听到此话章杰眉心蹙起,他冷眼瞧着他道,“你别胡说,傅姑娘已经有心仪之人了,你少在这里蛊惑人心!” “呵呵,什么心仪之人,她不过是贪恋那人的权势罢了,你可知他身边的那个男人他是谁?”百里姝再次迷惑他道。 章杰闻声眉心微微蹙起,随即冷眼道,“他是谁与我无关!” “岂能与你没关系,他可是陵王爷,身份尊贵的很,论权势你这辈子都比不上他,你若没我帮忙,你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成为别的男人了。” “你给我闭嘴,我已经说了,我跟傅姑娘没有关系,请你别胡说八道,你若再敢胡言半句,我就把你的尸身烧了,看你还怎么胡言乱语!”章杰气愤不已地威胁道。 听了章杰的话,百里姝沉默了半会儿,但很快他又道,“我能够感应到他们,他们俩手牵着手在湖畔,你就不想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你给我闭嘴!”章杰气疯了,他用力剑戳中他心口,只见他僵硬的身板无有半点波动。 百里姝见他怒了,勾着唇角笑得一脸邪倪。 章杰听着他的笑容,异常心烦,他戳着他心口怒吼道,“你给我闭嘴!” 百里姝再次低低地笑着,章杰如同发狂了一般,一拳头挥了过去,直接击打在他面容上,百里姝的笑声仍旧没停继续笑着。 章杰一拳又一拳击打在他心口上,百里姝停止了笑容,他拳头也破了皮血顺着手指流了下来。 “你真是没用,你就是个懦夫,你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把持不住,你真的太没用了。”百里姝再次刺激他,章杰被他刺激的不轻。 他整个人瘫软在地,心里懊恼地咒骂着自己,他说的没错,他就是个懦夫,他连自己喜欢傅姑娘都不敢说,只能压抑在心底,默默地关注着她。 “只要你帮我,我就帮你达成所愿,还赐你一身奇特的力量,让你长生不老,拥有不死之身,岂不快哉!”百里姝一次次的蛊惑章杰,章杰瘫坐在地面。 他心里很乱,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只要你有了不死之身,你就可以与陵王一决高下,你就可以和他一起争夺傅瑾年,你并不比他们差多少,他们有的,你也会有!” “他们有什么?”章杰蹙眉询问。 “怎么,你不知道你喜欢的傅姑娘,跟我一样也是个妖物吗?”百里姝蹙眉冷道。 他怎能不知傅瑾年是个妖物,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其他人,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我从未透露过任何人,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能感觉得到你的心思,你很想得到傅瑾年,我知道的,我会帮你的,但我们需要合作!”“怎么合作?”章杰问出了口,百里姝想听这句话已经等了好半天了,他凝眉笑了笑。 “按我说的做,先将将我头上的符纸拿开,我就帮你得到你想拥有的!” “我如何才能相信你,万一,你再耍我,我岂不是……”章杰不敢相信他。 百里姝眯眼一笑道,“你有什么好怕的,你大不了再将符纸贴上不就好了吗?我被那老杂毛在身上下了咒,我根本使不出法力,不会对你怎样的。” 章杰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但总之他听了动心了。 他凝眉看向他,心思陷入了思绪中,百里姝见他还在犹豫。 他又继续道,“别在犹豫了,再晚一些,我就无法帮你了,你的女人也快成为陵王妃了。” “好,我帮你!但你可不能食言!”章杰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被百里姝的话给诱惑了。 “好!一言为定,我一定不会骗你的。”百里姝很是真诚地答道。 章杰闻言,颤抖着手来到百里姝的额头,看着额头上的符纸,他心下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毫不犹豫地将符纸扯了下来。 符纸一揭开,百里姝的眼眸倏地睁开来,一双散发绿光的眸狠厉地盯着他。 他二话不说直接朝着章杰扑了过来,奈何章杰身上的平安符发起了作用,一道金黄色的光芒乍现直接将百里姝震退了数步。 第70章 不见了 百里姝重重倒地,脸色煞白地看向章杰,章杰被吓懵了眼,他低眸看到腰间身上的平安符散发着黄色光芒,但很快就恢复如初。 章杰抬眼看向百里姝,眼里迸射出怒火来,抬手指着他道,“你居然骗我?” “呵呵!”百里姝低笑着从地上站起,嘴角处挂着一丝黑色血液,他笑的一脸邪倪看向他。 “你不也骗了我,竟然身上拿着平安符,小子,真没看出来,你居然还藏了一手!”百里姝黑沉着脸,眼神冷冽地看着他,章杰看了眼腰间的平安符,若不是这个平安符,他恐怕现在已经成了一具死尸。 章杰抬眼看向他,“少说废话,你今天别想从这里离开!”他说话间将那张黄符拿出,百里姝眉眼一愣,转身就要离开,章杰一个翻身跳跃将其拦了下来。 两人瞬间打斗在一起,章杰手上有平安符护身,百里姝几乎讨不到任何便宜,经过一番激烈打斗下,百里姝见天色渐渐变暗,担心再继续消耗下去,等来的只会是黄眉道人师徒,到那时他想逃就晚了。 于是,他绿眸狡黠一闪,朝着章杰身后唤了声,“傅瑾年,你怎么在这儿?” 听到“傅瑾年”三字,章杰果然停下打斗回眸瞧了过去,谁知,身后空无一人,待他再次回头哪还有百里姝的身影。 自觉被骗了的章杰气恼坏了,他追出巷尾发现街上行人三三两两,没有找到百里姝身影。 他眸色一慌,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因他一时私欲,竟让百里姝钻了空子逃走了。 他吓得方寸大乱,不知该如何应对犯下的错误,仓皇中逃离了巷子。 天色逐渐暗沉,如墨般涂满了整个天际,整个乌祺县陷入了黑暗之中。 阿道从客栈里提着灯笼走了出来,嘴里碎碎念念道,“都这么晚了,还让我抬什么尸身,就在外面多好,又没人偷。” 他一边埋怨他师父一边提着灯笼朝着他师父交代的后巷走去。 走进巷子里,灯光将巷子照了个灯火通明,从一堆柴火里翻来翻去,翻了半天他连根毛都没找到。 他愣在原地,自言自语了起来,“奇怪,怎么没有,难道,我找错地了?”他以为是自己找错了地方,从巷子里走了出来,仔细观察了下墙面,他师父说过他临走时在墙上留下了痕迹。 他仔细在墙壁上寻找,找到了他师父遗留在墙上的划痕,嘴里念叨着,“没错啊!”他沿着划痕走进了巷子里,再次从那堆柴火堆里开始翻找,又翻了个空。 这下他感觉到不对劲了,眸光闪过一丝慌乱,然后想都没敢想便跑回了客栈,他大力推开了他师父的房门。 “师父,不好了,百里姝的尸身不见了!” “你说什么!”黄眉道人一脸惊呼道,阿道忙继续说道,“我按照您留下来的痕迹找了两次都没找到他,师父,您说他该不会是自个跑了?” “不可能!那黄符上有师父半滴血在,他想自己脱身那是不可能的,除非……” 他说到此处停了下来,阿道见他停下蹙眉惊呼道,“难道是有人发现了他,把他额头上的符纸给拿掉了?” “极有可能是这样!”黄眉道人眉心蹙紧道。 “师傅,符纸拿掉会怎样?”阿道问了个比较蠢的问题,他刚问完黄眉道人便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臭小子,要你平时多用功,多学习,你把最简单的常识都忘记了,你瞧你,我该说你什么才好!”黄眉道人气的肝疼,加上百里姝逃掉他更是急火攻心。 阿道吓得不敢出声,他只好低垂着脑袋听他数落。 “如果真的是有人帮他揭开了符纸,那么,这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去现场有没有发现什么?” “没,什么都没。师父,你说会不会他把尸首藏起来了。”阿道胡乱猜测道,“如果当真是被藏了起来,那岂不是乌祺县又多出一个血僵来。” “什么叫多出一个血僵来,如果真让百里姝逃掉的话,那将会是整个乌祺县的灾难!”黄眉道人神色凝重地道。 “那,那可怎么办,师父,你说他会逃到哪里去!”阿道追问道。 黄眉道人紧蹙眉头沉思,他摊开手掌推算了下,竟没有推算出来,他凝眉顿住,神色越发难看起来。 “走去县衙!” “好!” 李府县衙。 李泉打着哈欠走进内堂,看到黄眉道人满脸不悦道,“道长,这么晚了,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大人,抱歉了,打扰您休息了。”阿道向李泉一脸抱歉道。 黄眉道人则一脸正色地看向李泉道,“百里姝不见了,请问傅公子可在府衙,老夫要见傅公子!” “你说什么!”李泉听到百里姝不见了,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目光带着一丝惊恐。 “是本官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你刚才说谁不见了!”他显然有些不敢相信,目光看向黄眉道人,只见黄眉道人神色十分严肃,并不像看上去开玩笑的样子。 他又颤颤巍巍地道,“你,你你说的可是真的,百里姝他真的不见了?” 黄眉道人点了点头,李泉当即吓得从位置上掉了下来,索性,阿道出手及时扶住了他。 李泉浑身颤抖地对阿道说了声,“谢谢!”然后强撑着身子坐在了正位上。 “怎,怎么会这样,他是怎么逃掉的?”李泉看向黄眉道人,黄眉道人略显心虚地不敢抬眼看向他,阿道也有些理亏,但面对李泉的问题他又不得不替他师父出来解围。 阿道如实答道,“我师父将百里姝藏在了一个地方,到了晚上的时候,我正要将他抬回客栈,到了那里时,他就不见了,我和我师父怀疑有可能是有人发现了他,误将他额头上的符纸给揭了,才让他得以逃脱!” “这下可完了,让他逃了出来,我和张大人都得罪过他,你说他会不会来报复我们啊!”李泉吓得脸色惨白,一双眸子看向黄眉道人,黄眉道人听了心里微顿。 第71章 护身符 黄眉道人捋了捋胡须,眸光幽深陷入思绪,李泉则急得团团转,他从椅子上起来,不停地锤手顿步。 “怎么办啊,怎么办,这下可全完了,如果他真的来报复我,那本官可就死定了,道长,你可要救救本官啊!”李泉吓得一把扯住了黄眉道人的衣袖。 黄眉道人看着惊恐万状的李泉,蹙眉道,“大人放心,这妖物是老夫给弄丢的,老夫自然有责任将他找回,您暂且放心好了!” “道人,你可有什么东西可以护身的,请赐本官一张护身符可好!”李泉眼巴巴地看着黄眉道人,黄眉道人见他可怜,无奈下回头瞧向阿道。 阿道立刻走了过来,唤道,“师傅!” “给李大人一张平安符!”黄眉道人说完,阿道一脸迟疑地看了眼。 “师傅,平安符只剩两张了,给了他,那……”阿道的话还没说完,黄眉道人一个冷眼瞟了过来,他赶忙从自身携带的包袱中掏出了一张符纸递给了李泉。 李泉接过符纸一脸开心道,“谢谢道长,谢谢!” 阿道不悦地白了李泉一眼,嘴里振振有词道,“切,只管自己,你娘子和孩子不管了吗?” 阿道只是随便一说,谁知,他刚说完,李泉便想起了自己夫人跟孩子。 他又立马张口说,还没等他开口,阿道便明白了他的意图,他不悦地道,“这张你想也别想,这张平安符他是保……”话还没说完,黄眉道人就将他手上的符纸拿了出来递给了李泉。 “给令公子的!”黄眉道人说完,李泉感动的热泪盈眶,连连说这,“谢谢道长,谢谢道长!” “师傅,你怎么能……”阿道气不过顶嘴了起来,黄眉道人一个冷眼再次瞪了过来,阿道立马怂了,只好把到嘴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阿道可怜巴巴地退到一旁,心里默念着,师傅不爱他了,不疼他了,居然不管他的死活! 黄眉道人对李泉道,“麻烦李大人唤傅公子出来,老夫有事与她详谈,有劳大人了。” 李泉听后,抬眼看向了黄眉道人,“道长不早点来,傅公子自打早上走后就一直没有回来,您忘记她连听审都没参加!” 黄眉道人听后,这才抚了抚眉头,想起白天的事情。 “那大人可否知晓傅公子去往了何处?”黄眉道人再次询问。 李泉闻言一愣,“这您可问住本官了,本官自打与傅公子相识以后,对于她身份一直是个谜,下官也只知道她是一名将军,至于其他本官也不太了解了。” 黄眉道人听后,脸上陷入了凝重,一旁的阿道道,“你不知道傅公子,那你总知道她身边那个男人是谁?” 听了阿道的话,黄眉道人再次看向李泉,李泉被问得一脸心虚,他当然知晓傅瑾年和夜陵宵身份。 他只是不敢将傅瑾年和夜陵宵是尸王的事告知给黄眉道人,他见他道法那么高强,万一他知道他们身份,对他二人不利该怎么办! “本,本官真的不知,小道士,你,你可不要乱说!”李泉怕瞒不住只好坚决否认起来。 “你!”阿道急眼了,抬手指着他,又要说什么,被黄眉道人扯住了衣袖。 “师傅,他……”阿道不甘心地看向黄眉道人道,黄眉道人给他使了个眼色。 阿道脸上的愤然消失,而是脸上堆起了一抹邪倪,他转眸一笑,趁李泉不注意,将他手上的两张符纸夺了过去。 “小道士你!你这是何意啊?”李泉急眼了,一双眸带着一丝微怒看向他们。 黄眉道人看向李泉,神色凝重道,“傅公子,哦不,老夫应该称她为傅姑娘才对,您说是吗,李大人!”他眸光里带着半分冷意,瞧得李泉心下微怔。 李泉看着黄眉道人,又看向阿道手上的符纸,只好服软了。 “道长想问什么,就问!”他垂头丧气道。 黄眉道人见此也就不再顾忌,“傅公子的真实身份,老夫早已得知,只是大人刚才说她曾是一名将军?敢问她是什么将军?” “这个……” 阿道见李泉还在犹豫,他拿起符纸威胁道,“还不说,不说我就将两张符撕了,看你还说不说。” “我说,我说,我说,道长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保证不要伤害傅公子,傅公子他是个好人,他从没害过人,您可不可以别伤害他!”李泉一脸乞求地看向黄眉道人。 黄眉道人见李泉尽然为一个尸王求情,他迟疑了半会儿,“只要她不伤害无辜之人,老夫是不会收她的!” 听了黄眉道人的话,李泉惊喜道,“当真?” “你放心好了,我师傅向来一言九鼎,大人这点就不必担忧!” 李泉点了点头,这才对他说道,“傅公子不叫傅瑾年,而是叫凤锦年!” “凤锦年!可是前朝被灭了九族的那个凤将军凤锦年!”黄眉道人惊呼追问道。 “正是,道长也听说过!”李泉追问,黄眉道人暗自回想了起来。 “那都是很久的事情了,没想到再老夫能活着的这一天居然见到了她!”黄眉道人眼露一丝敬畏。 李泉见黄眉道人对凤锦年竟有仰慕之意,便对他道,“想不到道长竟然对凤将军有仰慕之意,凤将军确实为人正直,只可惜……” 听到傅瑾年居然是前朝的凤将军,阿道心里更加对她产生了好感。 “想不到傅姑娘如此厉害,看来徒儿没看错人!”阿道一脸兴奋地道。 “是啊,凤将军前生为皇朝立下无数战功,可惜落了个满门残杀的境地!”黄眉道人唏嘘不已。 “为什么?”阿道看向他师傅和李泉,一脸不解地追问了起来。 “这事还得从五十多年前讲起,不过,眼下不是讲这些事的时候,眼下要尽快找到百里姝,否则,他一日不擒住,这乌祺县一日都无法消停。”黄眉道人忧心忡忡道。 “道长说的极是,可是,本官真的不知傅公子去往了何处,道长,您就算是把符纸撕了,本官该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你要再问别的,本官真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李泉一脸为难道。 第72章 崇拜您 黄眉道人见他真不知情,也就不再逼问,侧眸看了眼阿道,阿道便将手里的纸符给了李泉。 李泉接过纸符后,仔细一想觉得就算给了纸符他都觉得不踏实,于是,他抬眼看向黄眉道人道,“两位道人可有住处,若是不嫌弃就再府衙住下,本官命人给二位收拾两间厢房出来,您看?” “大人一番好意,老夫心领了,老夫现居住在福香楼客栈,就不叨扰大人了!”黄眉道人拱手谢绝道。 一旁阿道听了则不赞同地拉了拉他师傅衣角道,“师傅,有地方住,不住白不住,我们就住在县衙好了,还能省一些盘缠。”他小声地说道。 “住嘴!”黄眉道人斥责了阿道一番,李泉听到黄眉道人斥责阿道的声音,但他不明白他斥责什么。 李泉一脸懵逼地看向他们师徒,阿道被黄眉道人斥责了一番,小嘴扁了扁,颇有些委屈。 黄眉道人拱手对李泉道,“李大人您有符纸再身,他会保您平安的,晾那妖物也不敢再次造次,您若实在害怕,老夫便再县衙给您设一道阵法,只是……” “只是什么?”他见黄眉道人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好奇地追问道。 “只是这阵法一旦设下,恐会对傅公子不利!万一,老夫是说万一傅公子再回到府衙遇到此阵法,免得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所以,依老夫的心思,这阵法就别设了,那妖物此番逃走,势必不敢再出来造次,他不会那么笨的!”黄眉道人猜测道。 李泉听了黄眉道人的话,便蹙眉安心了下来,他拱手对黄眉道人道,“那好,那道长慢走,本官就恕不远送了。” “好!”黄眉道人应了应声转头离开。 阿道紧随其后跟着离开,出了李府,他紧跟着黄眉道人身后,见他徒然停下,他回头看向了阿道。 “阿道,我们去驿站走一趟!”黄眉道人对阿道说道。 “师傅,你不是说他暂时不会伤人吗,我们去驿站干嘛?何况,这么晚了,驿站的人都休息了,师傅我们就这么过去打扰,不太好!”阿道有些不情愿道。 “为师不太放心,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还是去一趟好了!”黄眉道人无视阿道还想说些什么,便起步离开。 阿道见师父已走掉,没办法也只好跟了上去。 走了大约一刻钟后,他们来到了驿站,驿站门口的两位衙役值守,其中一人尽然站着睡着了,更厉害的是他竟然还打起了鼾。 “师傅,你瞧那人睡的多香,我说没事,您非要过来瞧瞧,您看您瞧也瞧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阿道看向黄眉道人说道。 黄眉道人看了一眼那两个守值衙役,又看了眼驿站门口处的两尊石狗,上前走到石狗面前拱手恭敬地作揖道,“弟子黄眉见过两位大神,因弟子一时失误将擒住的血僵逃了,担心此人来驿来祸害无辜之人,在此恳求大神保佑此驿站里的人,平安直至弟子将其擒获方可解除!” 此言一出,立在门口的两尊石狗显出了真身,金光灿灿地发着黄光,两只狗金身着身,看到他时,朝他点了点头。 阿道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整个人惊呆了眼,眼看着石狗显出了一瞬真身后又恢复如常。 他这才来到黄眉道人身边,“师傅,你好厉害啊,你居然会与大神交谈,师傅你一定会得到成仙的!” 黄眉道人白了他一眼,“得道成仙不知道,不过这点通神之术为师还是有的。” “师傅我真是太崇拜您了!”阿道赞叹道。 “好了,别拍马屁了,我们回客栈休息!”黄眉道人对阿道说道,阿道听到可以回去休息了的事情,开心极了。 他点点头应允道,“师傅我早就想回去睡觉了,走,我们快点赶回去。” 黄眉道人不言,被阿道拽住手臂就往前拉,刚走了不到一会儿,百里姝便从后巷走了出来。 他目光恶狠狠地看向他俩,然后一双绿眸散发着光芒看向驿站,原本他就是冲着驿站而来,可现在看到门口处那两尊石狗,他望而生畏了。 他只能另找目标进行对付,可找什么人下手呢,他眯着眼眸看向旁处。 突然,听到一声打更的声音传出,他闻声嘴角勾起了冷意。 他身影霎时消失在巷口,打更的人敲着手中铜锣,嘴里念叨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抹凉意从身后缓缓袭来,打更人冷得打了个哆嗦,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靠近。 他猛然回头,却发觉身后空无一人,随即,他又回过了头。 这时,一双绿眸霎时出现在他眼前,只听他惨叫响起,声音在夜空中响彻天际。 傅瑾年与夜陵宵猛然听到一声惨叫,二人顿时停住步伐。 “出什么事了?”傅瑾年红眸微眯看向声音来源处。 “走,我们过去瞧瞧!”夜陵宵扯唇道。 傅瑾年点点头,二人身影霎时化作一抹黑烟消散。 很快,两人身子在路旁显现,傅瑾年看向地面上躺着的尸身,愣住了眼。 “这是?” 夜陵宵也闻到了那股味道,两人异口同声道,“百里姝的气味!” “他不是被黄眉道人收了吗,怎么还会出来害人?”傅瑾年眉心蹙起。 夜陵宵则不悦道,“本王早就说这老道士不靠谱,你还不信,铁定是他那个徒弟闯祸了,把百里姝给放跑了。” “不可能,别瞎猜!”傅瑾年不相信阿道会出现这种失误,虽然那个阿道看上去不太靠谱的样子,但是老道士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才是。 “你相信本王还是信那个黄毛小子?”夜陵宵有些吃味地看向傅瑾年,傅瑾年被他紫红眸盯得有些发怵。 “你都多少岁了,跟一个年轻人叫什么劲!”傅瑾年瞥了他一眼然后将脸别了开来。 夜陵宵一吃起醋来,整个人就停不下来,他一把扯住傅瑾年的手腕道,“说,你是不是看上那黄毛小子了?” 傅瑾年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像看傻子似的看向他。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被日月精华撑破脑门了。”傅瑾年无语极了。 第73章 灭门案完 夜陵宵还是第一次挨傅瑾年的骂,而且她还是为了一个黄毛小子骂自己,心里稍稍有些不痛快。 “你居然为了那小子,骂本王,你变心了,你不爱本王了,你们女人果然喜新厌旧,转变的真是快,你才认识那小子没几天就把我这个认识五十年的人忘记了!”夜陵宵伤心不已地开起了碎碎念。 傅瑾年蹙起眉头,手捏了捏眉心,她有些头疼,但很快她抬手做了个暂停动作,夜陵宵也随着她的暂停停止了叨念。 “怎么了?”夜陵宵乍见傅瑾年脸色暗沉,他凝眉小声询问。 见她目光盯着一所巷子,夜陵宵顺着她视线瞧了过去,两人身影霎时出现,小巷子里又多出一句尸身,尸身是一具女子,傅瑾年蹲下身摸了摸,发现女子还有体温。 “刚死不久!”傅瑾年蹙紧了眉头,她翻看了下女子脖颈,脖颈处两个血肉模糊的血洞。 “又是百里姝做的!他尽然再咱俩眼皮子底下做事,可恶!抓到他一定把他牙拔光!”夜陵宵气呼呼地怒骂道。 傅瑾年眉头紧锁,脸色异常难看,她眸色凝重道,“他再挑衅我们!” “这该死的!”夜陵宵握紧拳头,眉心蹙的很紧,眼神冰冷地让人窒息。 “我们分开走,按着他气息寻找,不管是否找到一个时辰后在此见面!”傅瑾年提议道。 夜陵宵赞同着点了点头,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转身离开,两人一东一西分开。 傅瑾年红眸微眯,折扇一开,一双眼紧盯着漆黑的街央,一股很浓裂的血腥味从那边传了过来,她嘴角轻勾邪倪,朝着那边走了过来。 冰冷得地面上躺着一个人,看着那人的背影,倒像是一位老者。 她缓步朝他靠近,浓重刺鼻的血腥味使得她莫名有些兴奋,獠牙缓缓露了出来,她微张着唇走了过来,谁知,躺在地上的人倏地坐起,迎面朝她泼来一盆鲜血。 鲜红的血液淋满全身,将她红衣彻底染红,弄得她满脸都是血。 她擦了把脸上的血渍,抬眼愤恨地看向来人,她微张开嘴,尖牙露出。 只见几个男子窜了出来,看到她满脸是血,嘴里的獠牙,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农具开始朝她挥了过来。 “该死的妖物,快打死她!” 他们拿着农具向她袭来,傅瑾年闪躲不及,被其中一人打倒,她吃痛一声,身影霎时化作黑烟消散。 他们手中农具落地,眼前的人早已不见,傅瑾年红眸泛着怒火,她身影再一所巷子出现,她靠着墙壁。 被那人打中了肩膀,她疼得钻心,斜倪了眼肩膀上的伤口,然后看向巷口中一抹身影。 那人缓缓朝她走来,她闻到了百里姝的气息,待看到他面容后,还果然是他。 他狰狞着脸看向傅瑾年,脸上勾起邪肆,嘴里恨恨地说,“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他说着低低一笑,绿眸散发寒光。 “呵,呵呵……”傅瑾年非怒即笑,她直起身板,完全不像一个受了伤的人,百里姝见她微扯唇发出邪笑,目光落在她肩膀上的伤,伤口正慢慢愈合,直到完全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百里姝见她伤好,他人便要转身离开,可还没走几步,巷尾出现了夜陵宵的身影。 乍见到夜陵宵,百里姝绿眸微怔,随即,身影化作一缕烟雾逃跑。 夜陵宵冷冷道,“想逃,看你往哪儿逃!”他声音刚落,身影瞬间化为一团紫色烟雾,朝着百里姝逃窜的方向追去。 夜空下,两团烟雾在街央一闪一晃,窜来窜去。 紫色烟雾直接撞击在黑色烟雾下,百里姝重重倒地,一口黑血从嘴中吐出。 夜陵宵现身立在他面前,表情森冷地看向他,看到他眼中的怒然,他勾了勾唇笑得一脸邪倪。 “逃就逃,也不收敛一些,还竟然到处作案,本王是该夸你聪明还是该夸你愚蠢?”夜陵宵的讥讽让百里姝面目狰狞,他右掌立马化作利爪朝着夜陵宵挥来,夜陵宵身法很快,快到他几乎看不清身形,他右掌扑了个空。 不甘心的他再次扑来,但每次他都扑空,他活脱脱像被夜陵宵戏耍的猴,来回扑腾。 最后,他忍无可忍之下,竟然一掌击中傅瑾年的身躯,右掌带着黏稠的血液,从她身躯里拿了出来。 “锦年!”夜陵宵惊呼了声,他紫眸狠厉直接来到百里姝面前,一个又一个拳头击打在他面容上,他脸被揍得面无全非,这还不算完,夜陵宵右掌化为利爪直接将百里姝撕成了两半,他身子在夜陵宵疯狂撕碎下化成一片片血肉,之后,化作一股浓烟消失殆尽。 傅瑾年倒了下来,夜陵宵闪身接住了她身子,眸光紧张地看向她,“锦年,你不会有事的对吗?”看着她心口处那抹大洞,他心慌意乱。 傅瑾年则看着他,脸上扬起温柔地笑容,抬手摸向他的脸。 看着他惊慌失措地脸,傅瑾年抿唇浅笑,心口上的大洞开始慢慢愈合。 “我没事,瞧把你吓得。”夜陵宵看着傅瑾年心口处的大洞开始愈合好后,他脸上的惊色才缓缓恢复了过来。 “你,你站起来走走,让本王看看!”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傅瑾年扯唇浅浅一笑,然后起身再他面前转悠了一圈后,他这才放宽了心。 “没事就好,吓死本王了,这个该死的百里姝,不过他已经彻底从这世上消失了,乌祺县又恢复了宁静!”夜陵宵浅浅叹息着道。 “是吗?你看那儿?”傅瑾年抬手指了指夜陵宵身后出现的血僵,那血僵毫无意识只是傻呆呆地在街上来回游荡。 夜陵宵回头看了他一眼,看到血僵后,紫红眸一冷,“交给本王!” 他话音刚落,身影霎时出现,右掌用力一挥,那血僵瞬间化为灰烬,紧接着又多出一只,又被他一拳头打掉。 百里姝害死的那两个人化身血僵,都被夜陵宵处理干净二人收拾干净之后,这才离开了街央。 第74章 挖心案 灭门案随着百里姝的死烟消云散,张芝山回京复命,黄眉道人师徒也离开了乌祺县。 傅瑾年也搬离了李府,去往了蓝月谷与夜陵宵住在了一起。 一男子奔入花街,窜进柳巷。正慌不择路时,只见一阁楼挂红披彩,楣上一扁,上书楼三个鋶金大字。 门前站着两个妖娆女子,正花枝乱颤的招呼着过往地客人。 这正是乌祺县里最着名的花楼,李邕连忙走进门去,耳边只闻得阵阵莺声燕语,推杯换盏之声。 一女子见到李邕立马迎了过去,甩着手中锦帕娇笑道,“李公子,您怎么才来啊,快,快上楼,奴家给您找个好点的房间。” 李邕一脸慌乱,他还没从刚才被人跟踪的恐惧中缓过神来。 女子见他满头是汗,当下亲昵地拿起锦帕替他擦拭起来,可锦帕只是刚触及到他额头,李邕便恼火了起来,一把将女子推开。 “走开,别碰我!”女子险些被推倒,索性,被身后一位男子扶住,那男子倪了眼李邕,李邕匆匆倪了男子一眼便将脸别了过去。 男子收回目光,移眸到旁边的女子,他露出贪婪地目光,勾起邪笑。 “呦,这不是金蝉姑娘吗?来,快走陪大爷我喝酒去。”男子说话间手抚上了金蝉的手臂,她雪白如莲藕般的双臂,肌肤触及可弹。 男子边说边上手,金蝉虽不喜欢眼前男子,但看到他腰间那一大包银子,她还是强装出一抹笑容迎了上去。 “好啊,这位爷,请上楼。”金蝉跟着男子朝着楼梯而去。 李邕嫌弃地看了一眼女人跟那男人,然后边走到了一处靠窗的位置上去。 他刚坐下来,就有龟奴走了过来对他道,“公子,要点什么?” 李邕看了他一眼道,“几个小菜一壶酒。” 龟奴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扯唇道,“您点哪个姑娘,小的给您找去。” 李邕是来躲情债的,可不是来寻花问柳来了,看到女人他就来气。 “去去去,一边去,什么女人,本公子最讨厌的就是女人了,快去给我弄饭菜,快去。”李邕说完,怒气冲冲地将一锭银子拿了出来,狠狠扔到了桌子上。 龟奴傻愣住了眼,但还是乖顺地拿起桌上的钱,匆匆离开。 李邕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斟了杯,仰头一口饮尽,老鸨远远瞧见他一人喝着闷酒,她便放下手中的账走了过来。 她瞧了眼怒气冲冲喝着闷酒的李邕,然后勾唇冷冷一笑,脸上堆起笑容走了过来。 “呦,这不是李公子吗,有一段时间没了,我都快瞧不出你来了。”老鸨边说边用胳膊轻撞了他一下身子,李邕被撞的将手中的酒弄撒了开来。 李邕厌恶地搁下酒杯,抬眼看向老鸨道,“我可不是来消遣的,今我心情不好,你一边呆着去,别妨碍老子喝酒!”他话音一落,把头撇了过去,懒得搭理老鸨。 老鸨见他这般怒气未消的模样,虽心里小小有些不痛快,但还是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看向李邕。 “呦,是谁得罪我们李公子了,气性如此大,快跟我说说,让奴家帮公子想想办法!” 老鸨本是随便一说,李邕听了,则是蹙紧了眉头,随后立马对她道,“真的?” 老鸨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含着笑意点点头。 李邕便朝她扇扇了手,老鸨便主动贴近了他,他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老鸨面色微愣,随即脸上立马有了邪肆。 “就这点事,就把你李公子愁成了这副模样!”老鸨笑话他道。 李邕没有接话,而是蹙眉追问道,“怎样,有什么办法帮我搞定她!” “办法嘛,有的是,就怕你李公子到时候不舍得!”老鸨眉眼一弯,嘴角邪勾起一抹冷意。 李邕听到她说有办法,便起身来到她身边,轻扯住老鸨的胳膊走到一处无人的地。 “什么办法,快说,只要能让我摆脱她,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李邕对老鸨道。 老鸨一听到钱,两眼就放了光,她嘴角轻勾起笑意。 “简单,你出钱我办事,事情办成后,我呢,再给你介绍几个黄花大闺女任你挑,这件事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老鸨说的一脸灿烂,李邕听了也就心动了。 李邕闻言笑了笑,“好啊,那就全凭您做主了。”他笑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袋银子递给了她。 老鸨接过银子乐开了花,她急忙打开袋子数了数银子,看到立马白花花的银子,她立马对他道,“李公子,你就放心瞧好了,我现在就派人去帮你办!” 李邕听了高兴极了,用力拍了下桌子,“爽快!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老鸨笑的一脸喜悦,收拾起银子,然后笑呵呵地开始招呼了几位姑娘去陪他。 而她则拿着钱笑呵呵地离开,李邕左拥右抱地抱着姑娘,一面喝酒一面吃菜,好不快活。 酒过三巡后,李邕喝的烂醉如泥,被龟奴扶着上了楼。 龟奴将他带进一间房间,房间坐着一名遮面女子,女子眼波美艳勾人。 香气扑鼻而来,李邕闻到了香味,朝着坐在梳妆台上的女子扑了过来。 他抱着女子嘴里笑着,“美人,你好美啊,来,快,快让大爷亲一个。” 女子淡定地瞧了他一眼,蒙着面纱的脸,看不出喜怒,只见李邕迫不及待拉起女子的手腕往他踏上走去。 他将女子甩在踏上,女子眼神冷冽地看着他,他却没有一丝察觉。 李邕嬉笑着吹灭了蜡烛然后上了塌。 翌日,龟奴敲了好半天的门,都没人应声,最后无奈下推门走了进去。 刚推开门,就见床榻上的床幔拉着,衣服散落在地上。 龟奴唤了声,“李公子,您,醒了吗?” 无人应答,龟奴缓缓朝床榻走近,再次唤了声,“李公子快醒醒,都快日上三竿了,您不下去吃点……”他边说边撩起了床幔。 谁知,刚撩起床幔就见李邕胸口多出一个大洞,里面的心不见了,血流成河。 李邕瞪着大眼珠子,微张着嘴,死状很惨。 第75章 花魁女 一瞬间,整座花街都传出死了人的消息,花楼里的男子纷纷往外跑,有的甚至连钱都没给,就逃掉了。 老鸨看着没给钱的客人逃跑,气的捶胸顿足,呜呼哀哉地在大堂哀嚎起来,龟奴颤颤巍巍地愣在一边,不知如何安慰,花楼的姑娘们更是战战兢兢地杵在一边。 唯独有一人很是淡定地站在二楼的楼梯扶手,她挑眉看向楼下哀嚎的老鸨,眼里没有半分同情反倒是冷得让人触目惊心。 突然,从楼外走进五六个衙役,他们走到一旁让开了一条道,海师爷跟着一男子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衙役站了出来,模样气宇轩昂地对里面的人唤了声,“谁是老鸨,快出来回话!” 老鸨一听顿时回过了头,也停止了哀嚎声,她缓缓回头看向那名衙役,衙役把目光锁定了她。 “你就是老鸨!”衙役对老鸨道,老鸨点了点头,然后睁着微红的眼看向他。 “官差大哥,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她说着人直接向他靠了过来,那衙役当即脸色变得异常尴尬了起来。 他回眸看了眼旁边的海师爷,立马干咳了几声斥责道,“去去去,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老鸨见衙役脸上神色难看,便抬眼看向一旁的海师爷,见衙役们对他毕恭毕敬她便主动朝着海师爷走了过去。 “大人,大人您要为奴家做主啊!”她哭哭啼啼起来,海师爷不为所动,一双冷眸倪了眼老鸨。 老鸨乍见海师爷神色异常冰冷,满脸写着生人勿进的模样,她见了立马停止了哭啼,然后身子规规矩矩地退到了一旁。 海师爷眯着冷眼扫向她,“尸首在何处,现场有没有破坏,是谁第一时间发现的尸身?” 老鸨被问得有些答不上来,她侧眸看向龟奴,龟奴见了立马走上前对海师爷道,“是小的第一时间发现的尸身,小的本打算是唤客官醒来吃早饭的,可唤了好几次没回应,就大着胆子走了进去,没想到进去一看就见他已经死了!”说到这儿龟奴吓得浑身发抖,脑海里立马涌现出李邕死时的惨样。 海师爷见他吓得浑身发抖,他便挥了挥手,龟奴立马退至到了一旁,他对身边的男子道,“你去验下尸身!” “是!”海师爷目送着仵作走上了二楼,收回眸时发现一女子正盯着他,但见到他时她立马别开身子然后匆匆离开。 海师爷看着她身影发起了呆,一旁立着的老鸨抬眼瞧了过来,乍见海师爷盯着海棠,她立马走了过来道,“大人,她是我们这里的花魁,她叫海棠,大人您若是有心思的话,我今晚就让她过去服侍您,您看……” 听到此言,海师爷的脸瞬间黑沉了起来,他白了老鸨一眼,“放肆,老夫办案,你居然在这里诱导老夫去瞟常,你这花楼怕是不想要了!” 老鸨闻言,当场吓得脸色发白,跪倒在地道,“大人,奴家错了,是奴家一时失言惹怒了大人,还请大人看在奴家是初犯,还请重发落。” 海师爷冷倪了她一眼,移眸到从楼上走下来仵作跟衙役,两个衙役抬着尸身走了下来。 仵作走到海师爷身边,海师爷倪了老鸨一眼,然后与仵作走到了一边。 “怎样,查探出了什么?”海师爷追问。 仵作闻声蹙紧了眉头,“死者是死了之后,被人挖去的心脏,死之前没有行方痕迹,但是死之前有过挣扎的痕迹,他手腕与四肢都有勒痕。” “你是说他死之前曾被人绑了起来!”海师爷问道,仵作点了点头,随即仵作说道,“死者死前曾遭受过凌辱,他身上多处有抓痕,但这些抓痕很奇怪,不像是人的指甲倒像是……”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下来,海师爷听了,眉头一愣。 “像什么?”海师爷细看了周围一眼,然后压低声音追问道。 “像是动物的抓痕,但是又不像是动物!”仵作也猜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神色十分难看。 海师爷闻言蹙紧了眉头,随即挥了挥手,仵作这才退到了一旁,他蹙眉看向一旁的老鸨,询问道,“他死之前是谁服侍的他?” 老鸨闻言一愣,这个问题可把她给问住了,当时她可是找了好几个姑娘去陪他的。 具体是谁她也记不太清楚,可面对海师爷的追问她又不能不回。 她凝眉看了眼一旁的龟奴,对他道,“昨夜服侍李公子的是谁?” 龟奴比老鸨清楚,他蹙紧了眉头,然后仔细回想了一番。 “有樱花,柔儿,环翠,还有一个是……”龟奴说到这儿竟不然往下说,抬眸看向二楼上的女子,海师爷与老鸨抬眼看向了二楼。 当看到二楼上的海棠,海师爷顿时明白了什么,正欲要开口说话,女子到先一步开口道,“昨晚是奴家服侍的李公子!” 老鸨听了此言,差点没惊掉下巴,她立马对海棠道,“海棠,大人在此,你可别胡乱说话,你怎么可能去服侍李公子呢,你不是一向都瞧不上他的吗,你怎么会……” 不等老鸨把话说完,海师爷便对老鸨道,“你有什么话等在下问完海棠姑娘话以后,你再说话!”海师爷对一旁的衙役使了个眼色,那个衙役心领神会便走上了二楼。 海棠见了那衙役也不惊慌而是跟着衙役然后走下了楼。 女子一袭白色轻纱着身,将她美好的身段完全呈现了出来,她步履轻盈地走了过来。 海师爷眯眼看向她,乍见她虽蒙着面纱但依稀可见她精致的五官生的异常美丽。 他盯着女子的容貌竟然出了神,女子眯眼看向海师爷道,“小女子海棠见过大人。” 海师爷闻声一愣,抬眼看向了她,见她黑眸亮如星辰,他看着她竟不知不觉间有些手足无措。 不敢继续盯着她的双眸,而是垂眸看向旁处道,“昨晚你与李公子在一起?” “是!”海棠如实答道。 “你们在一起做了些什么?”海师爷撇头询问。 海棠听了眸色微顿,还没等她开口一旁的老鸨插嘴道,“瞧您这话问得,男人和女人深更半夜在房间,您说还能做什么?” 第76章 不是人 “老夫问的是她,你插什么嘴!”海师爷怒然吼道,老鸨的脸色霎时变白,一张老脸被吼得一阵发红。 老鸨不敢再说话了,她低垂着头退到一旁,海师爷白了她一眼,然后抬眸看向海棠。 海棠倪了眼老鸨,却见老鸨给她使眼色,她见了眸色微微顿住,随即回道,“昨晚李公子喝的烂醉如泥,原本我们是要在一起的,但是待他上了塌之后,他便倒在榻上睡着了,奴家无奈,最后只能讪讪而去。” “什么时辰离开的?”海师爷追问,海棠眉眼依旧淡定。 她抬眼看向海师爷,海师爷一见到她那双眼眸,就立马眼神变得柔软了起来,看向她的眼神也不在冷冽。 海棠看着海师爷柔声回复,“奴家离开房间时,大致也就是子时时分,不过,奴家回房间时,遇到了柔儿,她可以替奴家作证!” “柔儿!哪位是柔儿姑娘?”海师爷侧眸看向老鸨,神色严肃询问道。 老鸨闻言,向众多姑娘们开始扫寻,在其中一个角落里看到了她,她见柔儿颤抖着身子缩在人群,她立马走了过去,将其从人堆里拽了出来。 “你躲在那里干嘛,大人还等着问你话呢,来,快过来。”老鸨看着她,柔儿吓得不敢抬眼去看老鸨,老鸨则一点都不心疼她,扯住她胳膊将其大力地推了出来。 柔儿险些被老鸨推倒在地,一旁的衙役伸手扶住了她,这才令她没有跌倒在地,柔儿匆匆看了他一眼,说了句,“谢谢!”然后她便松开了他。 海师爷目光紧紧注视着她,眼底带着冰霜,神色冰冷地道,“海棠姑娘说,她回房休息时,曾见到了你,请问这是真的吗?” 柔儿迟疑了两秒,随即头也不敢抬地应声点头。 海师爷看着柔儿点头,然后又抬眼看向海棠,只见海棠依旧淡定自如仿佛对于此事一点都不在意,这让他有些好奇。 他看向柔儿继续道,“你看到海棠姑娘时,是什么时辰?” 柔儿闻声抬眸瞧向了海师爷,海师爷看着她,二人对视了三秒后,她又立马垂下了眸,海师爷不明白地蹙紧了眉头。 “怎么不说话?”海师爷追问道。 柔儿闻声立马回道,“是,是子时时分。” “哦!”海师爷听了,然后再次侧眸看向她,“那你当时是准备去哪儿?” 柔儿闻言顿住,随即想了半会儿道,“去,去去茅房!” “茅房?”海师爷蹙眉冷倪了她一眼,觉得她大有问题,然后冲身边衙役使了个眼色,然后丢下句,“带她先回衙门!” “是!”那衙役闻声应道。 海师爷说完,抬眼看了眼老鸨,然后再看向海棠,见海棠低垂着眸向他行礼,他便收回了目光,转身先一步离开。 衙役便要上前带柔儿离开,柔儿吓得立马向老鸨求救,她一把扯住了老鸨的胳膊道,“花姐,救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是冤枉的,花姐你快去向大人求求情,不要把我带走!” 老鸨一脸为难地看向柔儿,然后抬眼看向海师爷道,“大人,是不是哪里有误会,柔儿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您是不是误会了。” 海师爷看了眼柔儿,“老夫没说她是凶手,老夫只是带她回去记个供词而已,没说她是凶手啊!” 老鸨闻言一顿,随即又道,“老爷既然说她不是凶手,那您有什么问题当面问就好了,干嘛还要带她离开!” “带她离开自有老夫的心思,你不懂就不要乱问,明白吗?”海师爷眯着黑眸对老鸨说道,老鸨被海师爷这么一说,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花姐,救我,我不要去衙门,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我是被冤枉的。”柔儿说什么都不愿意去衙门,她扯住老鸨的衣服硬生生地将其拽开。 海师爷乍见凝眉挥了挥手,“带她走!”衙役们立马走上前抓住她就走。 老鸨无奈只能眼睁睁看着衙役们将柔儿带离了花楼,而海师爷也怒看了他们几眼,转身离开,老鸨看着海师爷等人一行人离开,她心瞬时安然了些许。 可经过官府这么一折腾,更加没人光顾花楼了,一连几日花楼都没有营生可做,也没有柔儿的消息,而就在她无所事事的时候,衙役走了进来,他们还带着一个姑娘,老鸨一眼便认出了她,这不正是柔儿吗? 见她三日不见消瘦很多,她立马走了过来对她道,“柔儿,你你回来了,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柔儿神色呆滞地摇了摇头,然后立马看向衙役道,“她怎么了?”老鸨见柔儿眼神迷离,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走了三天人就变得有些异常。 衙役看了眼老鸨道,“我们可什么都没做,她只是受惊过度而已,你找个大夫给她瞧瞧就好,好了,人我也奉命带回来了,我那也该走了。”他说完,完全不在理会老鸨,转身离开。 老鸨看着已走掉了的衙役,愤怒低咒道,“该死的,若不是你们这些人,我的生意也不会这么差!搅黄了我的生意,全都拍拍屁股就走了,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旁的龟奴见了来到老鸨身边道,“花姐您就别气了,还是找个人给柔儿瞧瞧,您看她神志不清,以后还怎么接客!” 老鸨听了龟奴的话,然后对他道,“那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找去。” 龟奴闻言,马不停蹄地出了花楼,他朝着离花楼不远的药房而去。 柔儿回到房间后,她也不敢坐在榻上,而是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肩膀,一双眼空洞无神地坐在那里,房门被人推开,一袭白衣走了进来。 海棠脚步轻盈地走了过来,乍见柔儿蹲坐在地面,神色呆滞的模样,看上去不仅仅是受了惊吓而是还受了其他的刺激。 她走近她道,“柔儿,我是海棠,你还好吗?” 柔儿怎能不记得海棠,听到海棠的身影,她就一把扑进了她怀里道,“海棠,他们不是人,不是人啊?” 第77章 鬼地方 海棠凝眸疑惑地看向柔儿,见她哭的十分伤心她也不敢开口询问,但隐约察觉到不是什么好事情,她只能借她一个肩膀给他让其痛快地好好哭一场。 柔儿哭了大约一刻钟后,眼睛都哭肿了她才松开了海棠,海棠的肩膀被眼泪打湿,她也没有嫌弃而是将自己锦帕拿出递给了她。 “擦擦眼泪!”她望着柔儿那双哭的略微红肿地眼睛语气柔和道。 柔儿接过锦帕,瓮声瓮气地说了声,“谢谢!”然后拿起锦帕在脸颊上擦了擦。 看着她擦眼泪,海棠乌黑的眸闪过一抹红光但很快就消失不见,柔儿并无发觉,待她抬眼她又恢复如常。 柔儿擦掉了脸颊上的泪水,心里也好了些许,看到手中的锦帕被自己弄脏了,她有些过意不去地抬眼看向了她。 “对不起,把你的锦帕也给弄脏了,我改天洗了还你!”柔儿柔声道。 海棠一脸大方地抿唇笑笑,“无碍,一块锦帕而已,送你了。” 柔儿闻言心里稍些暖意,但想到那几日所受的遭遇,她心里愤然地迸射出火光来,她勾唇冷声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全都该死!” 她恼恨的样子让海棠见了略显微怔,她看向柔儿诧异询问,“怎么了?” 柔儿被她问得一脸尴尬,抬眸看向她道,“呆在这种地方,做着令人恶心的事,你不觉得恨吗?” 海棠被问得愣了下神,随后明白了什么,嘴唇抿起淡淡地弧度。 “恨又如何?要怪只能怪自己命薄,如果能够找到一个爱自己的人,从这里赎出去那日子就有盼头了。”海棠说的一脸天真,听得柔儿只想笑。 柔儿冷声笑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的,以前我跟你一样天真,以为找到一个爱我的人将我赎出去我就能够逃离出这个鬼地方,可是,没想到那个男人刚把我赎出去转手就将我卖给了一个赌徒,没一年那男人就将家里的田地全都输了出去,还欠了好些钱财,为了还债他将我抵给了那些人,那些人对我做尽了恶事,又转手将我卖到了花楼,花姐嫌弃我姿色不是太好,总让我接一些下九流的散客!”说到此处,她眼泪流露出一丝绝望,一想到这三日遭受的折磨她发自内心痛恨他们。 “你这三天?”海棠蹙眉抬眼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蜡黄比起被带走那几天,气色明显难看。 一提起那三天,柔儿眼里就淌满了泪水,海棠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眯眼瞧着她,只见她愤恨地说道,“几个衙役见我是花楼出身,审讯完当天夜里有五个衙役他们偷偷来到了关押我的牢房,然后将我……”她无法继续说下去,眼泪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 海棠看向她,眼里凝聚起一抹愤然她不用继续听下去也明白柔儿遭遇了什么,她眼中迸射出寒光来,脸上的冷意让人见了不寒而栗。 “还记得他们的长相吗?”海棠冷声询问。 柔儿点了点头完全没有注意到海棠那双冷如冰霜地眼眸,她神色严肃望向旁处。 “没事的,花姐去给你找大夫了,你先调理好身子,其他事然后再说!”海棠安慰她道。 柔儿闻声点点头,瓮声瓮气对她道,“海棠,谢谢你!” 海棠抿了抿唇脸上只有对柔儿的同情再无其他多余表情,她搀住她胳膊将柔儿从地上扶起,然后来到榻上。 “让阿春进来帮你洗洗,驱除下霉气再去看诊。” 柔儿点了点头,海棠扶着她坐到榻上,唤了声,“阿春,进来。” 门外的丫鬟阿春推门走了进来,见到海棠低眸颔首唤了声,就急匆匆走了过来。 “小姐!” “阿春,帮柔儿洗漱下,再换些干净的衣服给她!”海棠吩咐阿春,阿春点头应声道。 “好的,小姐。”人便转身走出了房间开始准备,海棠看向柔儿道,“你先在这等着,我去找花姐,让你这段时间别接客了好生养好身体再说。” 柔儿闻言感激地抬眼看向海棠,海棠浅淡地笑了笑,然后走出了房间。 出了房间,她便看到了花姐跟龟奴,两人交头接耳不知再说些什么,见她走了过来,两人立马散开不言语。 海棠见他俩鬼鬼祟祟地模样,美眸转动了几下,老鸨见她走了过来,忙堆着笑脸迎了上去。 “海棠,你不再屋里休息跑出来作甚!”比起柔儿来说花姐对她还算是非常好的。 海棠看了眼老鸨,“花姐,暂时别让柔儿接客了?” “放心,花姐我还是有人性,我等她好了再让她接客!”老鸨说得挺有理的,搞的好像她真的很有良心似的。 海棠听了则是眸光微冷道,“花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以后都别让她接客了!” 老鸨听了此话,刚才还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喜色全无。 “为何?难道让我白养着她吗?”老鸨不情愿地说道,眼里隐约迸射出了半分不悦。 海棠勾唇冷笑,“这些年柔儿被人买来卖去,已经够可怜了,何况,她在花楼这些年也没少给你赚钱,让你养老难道不该吗?” 老鸨闻言一震,脸上顿时没了温和看向海棠的眼神也冷了几个度,但这完全不影响海棠的心情。 “海棠,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关心起柔儿来了,你一向不是孤傲冷清的人吗,今日有些反常啊!”老鸨用狐疑地眼神看向海棠。 海棠勾了勾好看的薄唇,伸手勾住老鸨的胳膊一脸撒娇地道,“花姐,您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再怎么说,我跟柔儿都是花楼的人,虽谈不上情同姐妹,但也好歹是一起服侍男人的,我们同是女人自然要互相照应一些了,不是吗?” 听了海棠的话,老鸨觉得刚才自己的多心了,脸上一红,迟疑了几秒道,“看在她多年为花楼的份上,那就暂时别接客了,只是咱花楼出了命案搞的生意一落千丈,再养一个闲人实在是……” “花姐,您瞧瞧您又来了,人家柔儿好歹也为你赚了不少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您这么对人家,那将来我要是人老珠黄了,难不成您也这么对我!”海棠的一席话让老鸨的脸刷时变白。 第78章 暗害她 “怎么会呢,海棠,你怎么能这么想花姐我呢,别人我不敢说,你我可不舍得,你可是我这店里的珍宝,我怎舍得把你丢掉!”老鸨的话让海棠听了心里直想笑,她可不是天真的小姑娘,随便一说就信了。 她对她们这行的人心里清楚的很,海棠只是勾唇笑笑并无答话。 花姐见海棠不言,但又怕海棠多心,只好硬着头皮暂且答应道,“好好好,都依你,依你,不让她接客就不接,这下满意了!” 海棠脸上看不出喜怒,她带着面纱,看向老鸨,老鸨见她神色缓和,也就不再担心,然后侧眸看向楼下的龟奴道,“给柔儿请的大夫到没?” 龟奴看向老鸨,又看向了一边的海棠,立马朝她点点头道,“请来了,马上就到。” 老鸨堆着笑脸对海棠道,“海棠你就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善待柔儿的,你就放心好了。” 海棠半信半假地看了她一眼,脸上虽无任何表情但是心里则对她道,“那就好,我先回房休息了!” “好的,好的,快去休息,你可千万不能累着了。”老鸨热情四溢地送走了海棠。 将海棠送回到了房间后,她转身走下了楼,龟奴见她下了楼,他便立马走上前。 “花姐,接下来该怎么办?”龟奴对花姐蹙眉询问,脸上满是难色。 老鸨眯眼冷倪了他一眼,“先让大夫给她瞧瞧,然后等大夫给她开了药之后,你想办法偷偷将药换掉,然后再找几个手脚麻利的,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把她给带走!”她小声地说道,龟奴听了连连点头应允。 龟奴走后,花姐脸上一片冷凝,哪还有半点仁慈。 “我花姐的花楼里从来不会养没用的闲人!”她收起冷眸,绝情地离开。 过了片刻,大夫给柔儿诊完脉之后,他脸色沉重地看向她。 老鸨跟龟奴站在一边,阿春站在塌边,她们全都看向大夫。 见大夫脸色不太好,老鸨倪了眼龟奴,龟奴立马开口询问道,“大夫,怎样,她没什么大碍!” 大夫倪了他一眼道,“姑娘身子常年遭受蹂躏,身体各项功能都受了损,想要完全恢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 “大夫需要什么良药,您尽管开,不管花多少钱,我花姐都得给她治好!”老鸨豪言壮举道。 柔儿听了一脸感动,她以为自己得了病,没法给她带来利益,她就会像丢垃圾一样弃掉,可没想到接下来的话却令她十分感动。 “花姐你……”柔儿感动的快要哭了,老鸨见了,脸色超级尴尬。 但还是勉强安慰道,“放心,好好保养身体,你会好起来的。” 柔儿点点头,吸了吸鼻子,却没有留意到老鸨对龟奴使得眼色。 立在一边许久未说话的阿春见到老鸨给龟奴使眼色,也不知他俩在做什么,总之,阿春见了心生疑惑。 大夫写好了方子后,就将方子递给了龟奴,龟奴收到药方就将一锭银子递给了他。 他接过银子转身离开,龟奴紧跟着大夫离开了房间。 阿春见龟奴离开,眼神转了转,然后看向老鸨,老鸨对阿春道,“好好照顾她,我先走了。” “是!”阿春应了应声,然后目送老鸨离开,她自己则守护在柔儿身边。 一刻钟后,阿春悄然无息地来到海棠的房间,她将自己今天见到老鸨和龟奴的疑虑告知给了她。 海棠听了对他二人产生了疑虑,她看向阿春道,“好好守着她,有何动静立马通知我。” “是,小姐。”阿春领命离去。 龟奴来到药店,他将大夫写好的药方交给了卖药的小二,小二仔细地查看了一眼药方,然后确认无疑后,他开始为其抓药。 药抓好后递给了龟奴,龟奴提着药,仔细观察了下周围提着药离开。 回了花楼,龟奴就提着药,把药交给了阿春,并且还特意嘱咐她道,“这药三碗水煎一碗即可。” 阿春点点头,然后目送走了龟奴,她这才打量起了药,趁无人之际,她打开药闻了闻,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之后,她将药收起静悄悄地去往了海棠的房间。 海棠看着桌上摊开的药,仔细地闻了闻,就闻到了一股别的味道。 “这是曼陀罗花的味道?”海棠惊呼出声道。 阿春不明白曼陀罗花是什么,凝眉看向她,“小姐,什么花儿?” 海棠眯眼一愣,随即立马回道,“一种毒草,轻者让人昏迷,重者让人死亡!” 阿春闻言一震道,“难道花姐要害柔儿!” 海棠闻言皱起了眉头,“此事不要声张,去柜子里把那个药盒拿来。” 阿春应了声,她不知道海棠要做什么,便按着她吩咐去柜子跟前拿出了药盒,递给了她。 海棠拿过药盒,将药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药丸递给了阿春,“再给柔儿服用此药前,让她先喝了这个,但是不能告诉她花姐害她的事情!” 阿春疑惑不解地道,“为何不能告诉柔儿花姐要害她?” “笨蛋,当然是怕她打草惊蛇了呗!”海棠白了阿春一眼,阿春立马明白了什么,她点头应允。 “小姐放心,我不会乱说话的!” “你可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如果泄露出半句,你我都恐有性命之忧!” “小姐你放心,阿春不是那么蠢的人,不会犯这等糊涂的!” “这就好,那快去,免得让人瞧见了。”海棠催促阿春离开,阿春点点头然后悄然而去。 一刻钟后,阿春将煎好的药端进了柔儿的房中,柔儿看到阿春走了进来,便看向她。 “阿春,辛苦你了!又让你洗澡还又给我熬药!”柔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阿春是海棠身边的丫鬟,是海棠让她来服侍自己的,她多少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她也不知怎么感谢她,便将自己多年攒下来的钱递给了阿春。 “阿春,我没什么东西可以报答你的,这些钱就给你!”她说话间将金银首饰递给了她。 阿春见了这些首饰,愣住了神儿,“柔儿姑娘,奴婢可不敢收你的东西,要是让小姐知道了,她非剥了我皮不可。” 第79章 她死了 见阿春不敢收这些首饰,她便对她道,“那这样,你就当做给我保管好了,就算你家小姐知道了,她也会明白我用心的。” 阿春眨了眨眼眸,总就觉得今晚的柔儿有些不同,她也说不上哪里不同总是莫名感觉有些不对劲,她没有多想将药递给了她,“给你的那个药,你吃了吗?” 柔儿抬眼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阿春便对她道,“那你喝了!” 她接过药碗看了眼阿春,然后看向她道,“阿春,回去后给你家小姐带句话,让她好生照顾自己,以后找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 阿春闻言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待她回神柔儿已经将药服下,她将碗递给了她,她愣神接过碗,然后对柔儿道,“放心,我会将原话完完整整地告诉小姐的!” 柔儿含着浅笑点了点头,“谢谢!” 阿春只是含着浅笑看了她一眼,随后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房间。 柔儿等阿春离开她便将房间的门关上,来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开始一点点地为自己梳妆打扮。 脑海里回想起她偷听到海棠与阿春说的话,于是,她并没有喝下海棠给她的药,直接喝了龟奴给她买的药。 药效发挥的很快,柔儿只觉腹部一阵绞痛,疼得浑身冰冷,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一口鲜血从喉间涌出。 阿春帮海棠将发髻上的头饰摘下,因心不在焉不小心扯住了海棠的头发。 海棠只是蹙紧了眉头,抬眼看了她一眼道,“阿春,你怎么了?怎么看上去心不在焉的。” 阿春闻言一震,随即对海棠道,“小姐,我怎么觉得今晚的柔儿有些不对劲?” “她怎么了?”海棠拿起旁边的梳子梳了梳自己的头发。 阿春蹙眉回想道,“我给柔儿送药的时候,她给了我一些首饰,我不要,可她却说先让我替她保管,说是您能明白她的用心。” 海棠听完脸色一顿,停止了梳头发的动作,回眸看向阿春,眼底染起一丝疑惑,“什么,她把首饰都给了你?” “不,不是给了我,是让我代为保管!”阿春也是个老实人,以为柔儿真的是让自己代为保管,可海棠不一样,她一下子便明白了柔儿的意思。 她立刻从凳子上起身,神情严肃地看向阿春,“她还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阿春闻言一愣,“小姐,您怎么知道她……” “快说!”她可没时间听阿春废话,阿春见海棠的脸色十分难看,她也不敢有任何怠慢。 她忙说道,“柔儿她说,她说她要你好好照顾自己,以后找个机会逃离这个鬼地方!” 海棠听完此话立马意识到了柔儿有轻生的念头,她立马打开房门朝着柔儿的房间而去。 可当她刚出来,就听到柔儿房间传来一声惊呼声,一女子吓得惊慌失措从柔儿房间跑了出来。 她边跑边大声嚷嚷道,“花姐,不好了,柔儿她,她死了。” 海棠听到此言顿时停下了步伐,不敢置信地眼神看着躺在地上的柔儿。 见她嘴里淌着鲜血,眼睛没有合上,死不瞑目的模样可见她当时有多那么的痛苦。 海棠看着柔儿的尸身发起了呆,阿春看到柔儿凄惨的模样,豆大的眼泪开始刷刷的往下落。 花姐和两个龟奴急匆匆地爬上楼,他们很快来到柔儿房间,看到地上柔儿的尸身后,她满脸嫌弃地别过了眼,然后低声咒骂道,“这贱丫头,想死就死远一点,居然死在了我的花楼里,这以后害的花楼哪还有生意可做!” 海棠听了心里咯噔一响,她眼里迸射出冷光,回头瞪了她一眼,转身气冲冲地离开。 花姐并不知道海棠怎么了,还以为她是受了惊吓才转身离开,她看了眼还在替柔儿难过的阿春,狠厉推了她一把道,“死丫头,你哭哪门子的丧,还不赶快回去照顾海棠去。” 阿春害怕花姐,急匆匆擦掉了脸上的泪水,然后转身离开。 阿春离开后,花姐便对龟奴使了个眼色,两个龟奴就开始将柔儿的尸身抬起往楼下走去。 花姐自觉屋子晦气,从头到尾都没有踏进过半步,她只是抬手一脸嫌弃地挥了挥手,人就从房间门口离开。 她走到龟奴身边安顿了几句,龟奴就点头应着吩咐另外抬着柔儿尸身的龟奴往外走。 花姐站在一边,冷着冰山一样的冷脸对第一时间发觉柔儿死的女子道,“柔儿的死莫要给我传出去,谁若是将此事传出去,我就让她跟柔儿一个下场!” 花姐威胁的话语在堂内响起,所有姑娘们全都吓得花容失色,她们心里门清的狠,她这么做完全是怕此事影响了花楼的声誉。 海棠在房间里听到阿春传给她的话,她听了则将手上的玉梳子狠厉地拍在了桌面上。 阿春吓得打了个激灵,可看不出海棠脸上的喜怒,她整个人战战兢兢地愣在一旁。 一想起柔儿前一刻跟她还在一起,后一刻就已经没了,阿春心里就难过,眼泪情不自禁地流出。 海棠想起柔儿对自己诉说的遭遇,她就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她对阿春道,“他们把柔儿的尸身带去哪里了?” 阿春不敢说,她怕她说出来,她会去找花姐麻烦,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连累到她自己。 “奴,奴婢不知。”她低垂着头回答,全程不敢抬眼看海棠一眼,海棠如此聪慧的女子岂能看不出阿春这点心思。 她一把扯住阿春的胳膊,眼神冷厉地看向她道,“说,她们将柔儿带去了哪里?” 阿春吓得浑身发抖,一双眸子带着惶恐不安地神色,她迟疑了两秒,却被海棠弄疼了手腕,实在没办法她只好低声道,“小姐,可记得我们常去狩猎的地方吗?” 海棠开始回想,阿春继续道,“那里有个虎园,我想他们应该会将柔儿的尸身送到那里去!” 听到阿春的话后,海棠的眼眸越来越冷,面纱下的脸冷若冰霜。 她握住阿春手腕的手加大了力道,阿春疼得惊呼了声,海棠一把松开了她。 第80章 秦子恒 海棠沉思了半会儿,侧眸看向阿春,“阿春,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先回去休息,没我的吩咐,别让人来烦我!” 阿春闻言愣了愣,小声地询问道,“如果是花姐来,那我……” “你就说我被吓到了,只想好好休息,谁也不想见!”海棠森冷地回复,阿春听了也不敢继续询问,只好缓缓转身离开。 待阿春离开房间后,海棠这才走上前将房门拴好,这才回眸看向窗外。 她眼中闪过一抹红光,身影霎时化作一缕白烟从窗户飘然而去。 两个身影拉着一辆手推车飞快地往城外而去,怕被人发现车上的尸体,他们用柴火将其掩盖在尸体的上面。 两人乔装成农夫急匆匆地往城门赶,一缕白烟紧随其后,看到了手推车上未被掩盖完全的衣角,她认出了那是柔儿的衣服。 她紧跟随手推车走出了城外,他们其中一人手持火把,一人推着平车向西行驶,大约行走了一刻钟后,他们终于找到了狩猎林。 两人停下坐在路旁开始休息,其中一个龟奴对另外一个道,“这丫头真傻好端端的寻什么死?” “这你就不懂了,花楼那种地方,你觉得有几个姑娘愿意呆的,若不是都签了卖身契,你以为那些姑娘们哪个不想离开,都只不过是一些可怜人罢了!”龟奴叹了口气道。 “也是,要不,咱就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将她好生葬得了,就当做我们哥俩做一件善事,你看如何?”脸上有痣的龟奴对那个瘦弱的龟奴说道。 瘦弱的龟奴犹豫了会儿,“好!这里有野兽,把她埋葬在这里不好,我们还是再往前面走一段路,我若是没记错再往前面走一些是个寺庙,咱就把她埋到那里,有佛光庇佑着她,也算是件好事!” “嗯嗯,走!”脸上有痣的龟奴说着便起了身,两人继续向前走着。 海棠跟随着两个龟奴继续走了一段路途时,明显感觉到了来自佛光对她的影响。 她有些身体乏力,顷刻间便显出了原形,它是临南山上的一只灵狐,本该在山上修仙,可在一次机缘下结识了一名男子对他倾心,可好景不长,那男子竟然知晓了它身份,还派来一个妖道来对付自己,她与那妖道交手下,被打成重伤后趁其不备溜走,它无处可去下只得化身一名女子自动投靠到花楼来养伤。 两个龟奴将坑挖开,将柔儿的尸身搬出放进了坑里,还做了个木牌给她。 安葬好了柔儿后,他们这才离开,海棠从暗处走出,远远瞧见柔儿的坟冢。 她原本就是为了抢回柔儿的尸身,但见这两个龟奴还算有良心,没有将柔儿的尸身扔到虎园,反而还找了这么一处佛光鼎盛的林子将其掩埋。 她也就不打算将柔儿带回,等她功力恢复以后再来看她。 海棠瞬时化作一缕白烟而悄然离开。 而花楼内,一男子说啥也要进去见海棠,花姐和阿春拦都拦不住,花姐本不想到嘴的肥肉放跑了,可她又怕得罪了海棠,把海棠这个摇钱树给弄没了,那她的花楼可就真的彻底完了。 这男人嘴上说是慕名海棠的风采而来,实则是故意来花楼捣乱来的,可来之前就喝的酒气熏天,花姐又不是笨蛋,自然不会让他贸然闯进去。 “走开,再拦着本大爷,别怪本大爷对你不客气。”男子醉汹汹地对花姐和阿春道。 花姐艰难地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她对他耐性地道,“这位客官,我不是刚才告诉你了吗,我们海棠今天病了,不接客,你若是真想来,那您等海棠姑娘好了,你再来,您看如何?” 秦子恒一把甩开被阿春紧拽住的手臂,阿春被甩到在地。 花姐见状,忙给一旁的龟奴使眼色,秦子恒立马从腰间取出两个大金元宝,在花姐眼前晃了晃。 花姐一愣,立马摸了摸鼻子,龟奴立马退了下去。 若不是秦子恒掏钱速度快,人恐怕早就被花姐给扔出去了。 花姐一看到那两个大金元宝,脸色霎时变得好看了起来。 “公子您贵姓,家住何处?” 听到花姐殷勤地声音后,秦子恒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缓和,他上前一把扯住了花姐的胳膊,“只要,嗝。”他打了个酒嗝,然后继续道,“只要今晚你能让海棠陪我,你要多少金子,随便开口!” 花姐一听,顿时喜上眉梢,阿春见花姐脸上有了一丝动容之色,她便上前提醒了句,“花姐,小姐交代过了,不见任何人,您……” “住嘴,这里哪有你插话的份,给我滚!”花姐冷声咒骂道。 阿春闻言顿时呆在了一旁,她面色担忧地看了眼房内的人。 花姐则笑脸盈盈地对秦子恒道,“公子所言可当真!” “我秦子恒说话向来一言九鼎,花姐不信,本公子这就让人将钱送来。” 花姐听了立马对他道,“那公子就先让人把钱送来,没准我们海棠看到秦公子的财力,说不定就主动给您开门了。” 秦子恒闻言,这话说的,明摆着就是不相信他说的话而已,他冷声一道,“你,就你,你去东街胡同左转的秦府,去找秦府管家李季,让他带一百两黄金来这里见我。” 龟奴闻言愣住,“一,一一百两黄金。” 不仅龟奴听了目瞪口呆,就连花姐听了都差点惊讶出声来。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秦子恒气哼哼地对龟奴道。 龟奴听了立马看向花姐,花姐闻言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这才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而这时一缕白烟从后院飞入窗内,海棠的身影霎时出现在了房间。 听到门外花姐的声音,她走近门口,花姐正一脸热情地对秦子恒道,“秦公子先到楼下的雅座上等着,我让海棠梳洗下再来见您,您看如何?” 秦子恒闻言点了点头,冷然地丢下了句,“早去早回。” 花姐哎了一声,然后吩咐阿春将秦子恒带下楼。 第81章 公子您 下了楼后,花姐朝着站立在一旁的几个姑娘中挑了一个姑娘,她扯住那姑娘的手便将她一把推到秦子恒身边,邪魅着眸子对那姑娘道,“阿兰,好生伺候着秦公子,可莫要怠慢了他!”她说话吩咐间狠厉地瞪了她一眼,阿兰哪敢迟疑,立马扯唇浅笑开始招呼秦子恒。 “秦公子,来,奴家给您斟酒。”阿兰柔媚地声音在他身边响起,听得秦子恒心里直发痒,他高兴地仰头笑了笑。 花姐见秦子恒笑了,她也就着急忙慌地开始往楼上走去。 海棠坐在梳妆台上,修长如玉的手指捏起旁边的玉梳,开始梳动着乌黑亮丽的秀发。 铜镜中折射出来的却是一张狐狸脸,它眼睛很亮,脸是白色,一双长长的耳朵,小嘴长在鼻子下面,鼻子和嘴凸起在脸上。 她很是满意自己这张脸,直到,门外响起了“砰砰”地敲门声。 海棠的狐狸脸霎时不见换上了一张美艳动人的脸庞,听到门外的敲门声,她蹙起了眉头,眼神染起一丝不满。 门外的花姐柔声唤道,“海棠,我是花姐,听阿春说你不舒服,我有些不放心,进去看看你!” 海棠闻声,冷然地勾了勾唇,她挑眉冷倪了门外柔声回道,“不劳您费心了,我喝了安神汤,已经休息了。” 花姐听了此言,脸上的喜色顿时全无,一双眼也变的冷冽了起来,但她还是扯着唇角强颜欢笑了几声道,“海棠,花姐不想打扰你,可你也看到了那位秦公子死赖着不走,死活要见到你才离开,你看我们打开门做生意也不好将客人往外赶,再说我们这店里自从那天死了人之后,店里的生意就开始落败,好不容易来个大金库,咱也不能往外推啊!” 海棠听出来了,到头来她也还不是为了钱,她绝美地脸勾起了一抹冷笑,她将玉梳子往桌子上轻轻搁下,红唇勾起冷弧道,“看在花姐您的份上,那就见见好了。”她柔声说着,眼底闪过一抹红光,可这抹红光却带着丝丝冷意。 花姐见她答应,脸上立刻有了喜色,她兴高采烈地挥舞着手中的锦帕,柔声地道,“那你好好打扮一下,等下我再让阿春上来接你。” “好!”海棠抿唇答复,花姐闻声应了应,然后喜笑颜开地离开。 而另一边龟奴按着秦子恒给的地址找到了秦府,秦府的管家李季,蹙眉看向龟奴,一脸疑惑道,“当真是我家公子让你来的?” 龟奴连连点头,睁着一双无辜地眼道,“管家不信,可随小的一起去花楼,现在你家公子还赖在我们家花楼不走呢?” 李季听了此言,自觉替秦家有些无光,他暗暗地给府里的家丁使了个眼色,家丁们立刻悄然散去,只留下了他一人与龟奴。 他看向龟奴道,“有何凭证,证明我家公子就在你家花楼里?” 龟奴听了,眸色一愣,敢情他们还是不相信自己。 “当时走的太急,忘记问你家公子索要凭证了,你若是不信,你可以亲自跟我去一趟花楼,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李季闻言愣了下,捋了捋胡须道,“好,李某就陪你走一趟,你若是敢欺瞒于我,我定不饶你!” 龟奴没再言语而是退到一旁,李季率先一步走了出去。 花姐望眼欲穿地在花楼门口等待了足足一刻钟,她焦虑不安地生怕这秦公子是个骗子,故意跑到花楼里蹭吃蹭喝的。 正当她转身回楼的时候,听到有人唤了她声,“花姐!” 她立马闻声回头瞧去,乍见龟奴和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李季一见到花姐,眼里的孤傲让花姐瞧了极为不爽,她冲龟奴道,“他是谁?” 不等龟奴回话,李季便冷声地道,“我家公子在何处?” 花姐一听,脸上这才有了喜色,她看向李季,见他衣着华丽不是普通之人,立马对他和颜悦色了起来。 “找秦公子吗,快,快进来,秦公子在雅座呢,我带您去。”花姐热情地给李季带路,李季跟着花姐一路来到内堂。 走进一处暖阁,看到秦子恒正搂着一名衣着暴露的女子,女子正在喂他吃葡萄,吃了葡萄后的秦子恒笑的一脸得意。 李季走了过去,对秦子恒躬着身子作揖道,“公子,您这么晚了不回去,呆在这里作甚,快跟老奴回府!” 秦子恒乍见来人是李季,他立马将怀里的阿兰推开,然后站起身子来到他跟前,摊开手掌便道,“你来的正好,把钱拿出来。” 李季闻言一愣,老脸严肃起来道,“老奴一时出来急切,没有拿!” “你说什么!”秦子恒怒目而视地瞪着他道,“你没拿钱来这干嘛?”他说完直接甩袖来到正位上,他气的脸色铁青。 李季则一脸无奈地摇头叹息道,“公子,您若再不回去,若是被老爷发现了,您回去可是要受责罚的,老奴是特意来劝您回府的。” 秦子恒懊恼地挥了挥衣袖道,“本公子不回去,这里有美酒和美人在,本公子怎么舍得回去呢?”他小说着一把将一旁的阿兰重新抱入怀里。 李季见了摇头叹息,“公子,您这样子让老爷瞧见了,可是会被逐出家门的,听老奴一句劝,赶紧跟老奴回府,否则老爷……” “滚!你若再多说一句废话,你信不信我大耳刮子抽你!”不等李季把话说完,秦子恒拿起桌上的一个酒杯就朝他砸了过去。 索性,没有砸中他而是砸在了他脚边,不过这也令在场的人全都为之一震。 “公子,您!”李季的老脸当下变了色,一侧的花姐见了确实颇为得意,勾起唇角浅笑了几下。 她可不想让秦子恒走,秦子恒可是她的财神爷,他走了她还赚哪门子的钱。 “把钱拿出,你滚!”秦子恒已经没耐性与他干耗了,直接丢下一句冷话撇过了头。 李季看着执意要留在此处的秦子恒,无奈叹息着,一旁的花姐见状忙走上前规劝道,“哎呀,秦公子,您别生气,您气坏了身子,海棠见了会心疼的。” 第82章 美人香 听了花姐的话,秦子恒的脸稍稍缓和了些,他可不想让自己发怒的表情吓走了海棠。 秦子恒懒得搭理李季,而是对花姐道,“海棠姑娘呢,快让海棠姑娘下楼来见本公子。” 花姐闻言,脸色为难地看向他道,“秦公子,我们海棠姑娘可不是随便就能见到的,您……” 秦子恒听出了花姐的意思,敢情是收到钱才行,她这是怕他过后不认账啊!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瞧不起的,秦子恒勾唇冷笑了一声,他一把将怀里的阿兰推开,因用力过猛阿兰直接摔到在地。 花姐乍见神色微变,她欲要说些什么,只见秦子恒立刻走到李季身边,伸手便在他身上搜来。 “公子您这是要做什么?”李季尴尬着老脸询问道。 秦子恒根本懒得理会他,李季想要阻止但被他狠厉甩开了手,直接把银票拿走。 拿走了李季身上携带的银票,然后直接塞进了花姐怀里,对她道,“快去把海棠给本公子请来,若是再请不来,老子就将你这花楼给拆了。” 花姐闻言哪还敢呆,她忙将手上的银票乐呵呵收起,然后笑脸盈盈地点头应着,“公子稍安勿躁,我这就让阿春上去请。” 秦子恒没再理她,花姐也就立马对一旁的阿春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上去请海棠下来。” “是!”阿春点头应了几声,连忙转身而去。 花姐含着浅笑对阿兰道,“快继续招呼秦公子去。” 阿兰应了应声,赶紧拿起桌上的酒壶给秦子恒斟酒。 李季看着冥顽不灵地秦子恒,一脸无奈地叹息了声,然后气愤地甩袖离开。 花姐瞧着李季气呼呼的离开,勾唇冷冷一笑,“该死的老头,差点挡了我的财路,走的好!” 阿春走上楼,推开了房门,这时海棠已经梳好了妆,“小姐,花姐她……”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让秦公子直接到我房里就好!”海棠对阿春道,阿春听了显然有些意外,她惊讶地看向海棠。 “小姐您?” “没事的!”海棠对阿春安抚了几句,阿春担忧地看了她眼,最后还是点点头,走了出去。 她走下楼看向花姐道,“花姐,小姐说让秦公子直接到房里去。” 花姐一听,立马喜上眉梢,果然她的宝贝摇钱树没让她失望,她含着笑容来到秦子恒面前对他附耳了几句,秦子恒听到花姐对他说的话后,脸上扬起了一丝银笑。 他立马将怀里的阿兰推开,人立刻起身朝楼上走去。 花姐见他猴急的那副模样,勾唇差点笑出声来,她看了眼阿兰,阿兰脸色不是很好,她一晚被秦子恒推了三次,三次都让她失尽了颜面。 “好了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都快回去休息!”花姐对众人呼来喝去后,也不等他们直接回了自己厢房。 阿兰眯着冷眸气愤地揉了揉手中的锦帕,最后狠摔了下锦帕回了自己房中。 秦子恒来到海棠的房间,正要推门进去,待又怕自己这副样子怠慢了她,随即站在门口重新整理了下自己衣服。 他这才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她梳着云鬓,头顶斜插着一只铜模印花鸟争艳如意头带款云钗,手拿一柄水墨团扇,身着一袭水绿色轻纱,端坐在桌前。 看着眼前美的不可方物的美人,秦子恒差点失了神,他愣在一边看着桌前的海棠,不敢继续往前走。 海棠回眸瞧来,薄薄地唇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她朝他竖起食指勾了勾,秦子恒便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紧挨着海棠坐了下来。 她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沉醉地香气,让他情不自禁地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海棠亲自斟了杯酒递给他,娇柔地声音在他耳畔响起,“秦公子,来,喝杯我亲自斟的美人香!” 秦子恒眼神迷离地应道,“好啊!” 海棠迷人的眼眸里泛起一丝红光,她将酒递给了秦子恒,秦子恒仰头将酒饮下,她看向他表情,乍见他眼神呆滞脸上带着银笑。 海棠勾唇冷笑,顷刻间脸上覆盖了冰冷之色,她冷沉着脸看向秦子恒,乍见秦子恒已经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 她便看向一旁的香炉,香炉冉冉而起地香味弥漫在整个房间,她蹙眉看向窗外的天色,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大致到了亥时十分,窗外的圆月高悬于空中,一阵晚风徐徐吹了进来。 秦子恒突然从桌子上起身,人神情木纳着朝房门走去。 海棠勾着红眸一脸邪魅地看向他,眼中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秦子恒打开房门,将其把门掩好后,从楼上走了下来。 龟奴听到声音,睡眼朦胧地抬眼看了他一眼,见是秦子恒,他抬眼看向他道,“秦公子,您这是要……” “我要回府!”秦子恒木纳着回了他一句,没等龟奴开口,就见秦子恒步伐匆匆地走了出去。 龟奴见他离开,也就不在过问,继续趴在桌子睡觉。 而秦子恒孤身一人走在街央,神情呆滞的模样像是被人操控了一样,他不停地往前走。 而一抹身影诡异地从他身后闪过,他也未曾发觉,继续往前走,走到一所巷子时,他身子像被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吸住了一般霎时不见。 等到第二天大亮,一男子急匆匆地跑进巷子,撩起衣摆准备在墙角小便,却发现一男子跪在墙的东边,一动不动。 他便好奇地走了上去,轻轻唤了声,“喂,一大早的你在这里干嘛?” 那人没有回应他,他抬手推了那人一下,那人的身子纵然倒了下来,只见他浑身是血,血将他衣衫染湿,他瞪大着双眼,面容狰狞地微张着嘴,心口处有个血肉模糊的大洞,触目惊心。 男子见了当场惊呼出了声,他像见鬼了一样从巷子里尖叫着跑出。 李府衙门外,响起了鼓声,其中一个衙役闻声走了出来,只见那人立马走上前对他道,“东街后巷发现一具被掏空心脏的男,男男尸。” 衙役听后面色一震,但见报官者吓得面色苍白,显然被吓得不轻。 他也不敢怠慢急忙走进内堂,将报官者所言一五一十告知给了李泉。 第83章 胡离儿 等李泉等人来到后巷时,后巷已经聚集了好些围观看热闹的百姓。 “快将他们驱散开来,都围在这里成何体统!”李泉不悦地怒骂道。 海师爷忙指挥着衙役将围观的百姓驱散开来,腾出一条道来,李泉急步走了过去,刚走进去,就远远瞧见倒在地上的男尸,看到男尸的模样,李泉当即愣住不再往前走,而是朝着海师爷挥了挥手,海师爷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便替李泉走了过去。 海师爷走近男尸,仔细一看,立马认出了他,“这是……” 听到海师爷的声音,李泉大着胆子走了过去,他不敢看向男尸,而是撇头看向旁出疑问道,“怎么了?” “回大人的话,学生认得此人,他是前面不远的秦府秦安之子秦子恒!” “哦!”李泉闻言这才看向男尸,看到男尸狰狞的面容以及那心口上血肉模糊的大洞,李泉便后悔了。 他立马将头撇了过去,然后摆了摆手,海师爷立刻明白了什么,转头吩咐身边的衙役。 “快盖上,免得吓坏围观的百姓。” 衙役听后应了应声,拿出早已备好的白布盖在了男尸身上。 李泉拿出锦帕捂住口鼻然后走到一旁,海师爷跟着他来到一边。 “先派人去秦府走一趟,把尸体带回衙门,找仵作勘验下尸体,你也陪仵作走一趟,这都发生第二起了,第一起勘察的如何了?” 海师爷蹙紧了下眉头,对李泉道,“派人打听到了他的身份,死者李邕,三十三岁,东街西巷左转的丰源典当行的掌柜,尚未娶妻,但听说他前三个月与一名女子交往密切,女子身份暂时还没查到!” “继续查,街坊四邻,远方亲戚,本官就不信还查不到一个女子来!”李泉眸色清冷地道。 “是!” 李泉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住步伐回头看向海师爷道,“对了,可打听到傅公子他们的消息!” 海师爷闻声一愣,随即对李泉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没,不过,已经派人继续打听了,打听到一定会有消息回禀大人的。” “希望能尽快找到傅公子,本官觉得此案非比寻常,上次仵作验尸的事,你还记得!”李泉侧眸看向海师爷,海师爷闻言,重重点了点头。 上次他们将李邕的尸身带回府衙的停尸间后,仵作在李邕的伤口处发现了一撮毛发,经过仔细勘察发现那是来自动物身上的毛发,并不是人,又加上当时仵作说李邕后背上的抓痕不像是人为所为,倒向是动物之类的猛兽。 他们怀疑此案有可能是妖孽所为,对付妖孽不是他们专长,这就是为何他们要打听傅瑾年的下落。 “大人放心,学生已经派人极力寻找傅公子了,他们有傅公子的画像,一定很快会有线索,大人请先耐性等待!”海师爷劝说道。 可李泉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这都发生了两起挖心案了,如果再找不到傅瑾年,这件案子铁定又会惊动朝野,说不定皇上又会派张芝山来查,上次已经让他立了一次功,这次他若再来,那他可就一辈子只能做个县令,再无出头之日了。 秦家人得知秦子恒惨死的消息后,秦家二老急匆匆赶到了府衙。 当秦安和秦夫人看到自己儿子秦子恒的尸身躺在府衙大堂时,秦家二老当场便哭晕厥了过去,幸好,衙门附近新开了一家名为安太药房。 药房的掌柜是个女人,她被衙役请了过来,李泉和海师爷第一次见到女人时,先是愣了愣,但很快便对李泉行礼。 “民女胡离儿参见大人!” 李泉抬眼看向胡离儿,见她眉清目秀,一双眼生的异常勾人,他盯着她的眼睛看出了神儿。 海师爷见李泉目光一直注视着跪在堂下的胡离儿,胡离儿也目光紧紧注视着李泉,他见二人神色异样,堂内的气氛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他忙干咳了几声,提醒李泉,听到海师爷的干咳声,李泉立刻回了神,他神色尴尬地拍了下惊堂木道,“你,你起来!” 胡离儿收回眼底柔媚地眸子,抿唇浅笑着道,“谢大人。” 待她缓缓站起身来,李泉的眼神也从未从她身上移开,他紧盯着胡离儿望去,“你是?” 胡离儿忙娇声回道,“回大人的话,民女是县衙门口左转巷子新开的安太药房的掌柜!” “哦,本官还是第一次见女大夫,着实有些惊艳,那个,秦家二老刚才晕倒了,你快去给他们瞧瞧。” “是大人!”胡离儿说完,那双美眸还不忘多看李泉一眼,李泉看着那双美眸,心里怦然跳动了起来。 他眼神迷离地盯着胡离儿离开的方向,一刻都未曾移开,海师爷乍见蹙紧了眉头,感觉这样的李泉有些不对劲。 他走过去拉了下李泉的衣角道,“大人,大人你怎么了?” 李泉被海师爷轻扯了下衣角,立马回神看向他,“没,没什么!” “没什么?”海师爷疑惑地看向李泉,却见李泉一副意犹未尽地走上位置,眼神迷离地模样着实让海师爷有些不悦。 “魂都快被勾走了,还说没事!”海师爷小声碎碎念道。 李泉并未听到海师爷的话,而是目不转睛看向后堂方向,那眼神很明显是在等待某人再次出来的模样。 海师爷蹙紧眉头白了李泉一眼,觉得李泉这副样子,怕是破不了挖心案,他得尽快将傅瑾年找回才行。 而蓝月谷中,傅瑾年悠闲地坐在秋千上,突然鼻子痒痒的难受,她连着打了三个喷嚏,右眼皮跳个不停。 夜陵霄听到傅瑾年再打喷嚏,以为她是着凉了,便立马拿着披风走了出来。 “是不是着凉了,快把这个穿上。”夜陵霄边说边将披风给她披在了身上。 傅瑾年无语地抬眼看了他一眼道,“我们都已经死了几十年了,怎么可能会生病!” 夜陵霄闻言,俊脸微微一愣,他差点又忘了自己已经死了。 第84章 吃醋了 夜陵霄勾了勾唇,“日子过得太久,总会觉得自己还像生前时候一样,看来有些习惯即便是死了,也没法更改!” 傅瑾年抬眼看向他,发现今日的他竟然有些感概,大概是这段时间呆在这里太闷了,所以才会心情低落。 “要不,我们今天出谷走走,我们也有段时间没出去了,也不知道李大人他们现在如何?” 听到傅瑾年的话,夜陵霄眸光顿时变亮,侧眸看向傅瑾年,他勾唇浅笑道,“要不,现在就出去走走。” 傅瑾年看着他那双紫红色眼眸点点头,“好,现在就去。”语罢,不等夜陵霄开口,她便挽上他胳膊就往外走。 两人离开蓝月谷后,直奔到了东街街央,傅瑾年太久没出来,一出来就被街上摊贩卖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吸引住了神儿,她一口气买了好些东西,全部都交给了夜陵霄。 夜陵霄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她身后,当傅瑾年来到一个头钗的摊子时,那个掌柜似乎根本无心去招呼傅瑾年,而是与身边卖红枣的大爷说着八卦。 “你听说了没,秦府的公子死了,死的可凄惨了,心被人挖走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岂能不知!不过,我听说秦公子死的那晚曾在花楼里快活过!”卖红枣的老伯回应道。 “哦,我听说花楼里不也出了一桩人命案吗,听说也跟挖心有关系!”卖头钗的中年男人说道。 “哦,是吗?这个我正没听说过,不过秦府因为秦公子的死,现如今就在官府闹腾呢,说要求官府尽快查找出凶手,可把那官老爷愁坏了。” “两位,打扰了,刚才你们再说什么?什么挖心?怎么回事?”傅瑾年将他们的话全部听了进去,但听得并不全面,她好奇地打听起来。 那老伯抬眼看了她一眼,见她是个俊美男子,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反正此事好多人都知晓。 “我们那条街左转有个秦家,秦家有个公子前天死了,被人把心给挖了,就在那所巷子里,那里已经被人给封了,好多人都不敢过去。” “哦!”傅瑾年蹙眉看向那所巷子,大概是看得太入神,无意间闻到一股骚臭味,味道很浓似乎就在她身后。 她缓缓转身恰巧,看到夜陵霄与一女子在说话,她缓步朝他俩走了过来。 夜陵霄乍见傅瑾年走了过来,他忙扯唇笑道,“瑾年,你刚才在那里干嘛?” 傅瑾年闻言,心头有些酸酸的,她挑眉冷倪了眼夜陵霄,然后看向站在他身边的女子,此女子浑身散发着骚臭味,浓烈的让人忍不住想要远离。 她打开折扇挑眉看向夜陵霄道,“我当然是跟老伯他们聊最近城中发生的一些怪事,倒是你,挺不错,竟然跟美女搭讪,这位美女,有何贵干?”她无视夜陵霄那张尴尬地俊脸,他本来是想张嘴解释的,但傅瑾年完全没有给他机会,直接转头看向旁边的女子。 女子似乎感觉到了来自傅瑾年的怒气,但是她不知眼前这位公子为何如此生气,她和颜悦色地看向她道,“奴家胡离儿,是县衙附近安太药房的掌柜,刚才我见这位公子不小心将东西掉到了地上,所以奴家就帮公子捡了起来!” “哦,是吗?”傅瑾年有些不悦地白了夜陵霄一眼,夜陵霄抱着手里的东西不知所措起来。 “瑾年,真的是东西掉了,我们……”他想要解释什么,傅瑾年勾唇浅笑了几下,扇了扇扇子。 “无碍,谢谢姑娘了。”她说话间便毫不客气地从女子手中将她的东西抢了回来。 女子微愣了下,抬眼看了眼傅瑾年再抬眼看向夜陵霄,此时的夜陵霄哪敢说话,他只能闭着嘴站立在一旁。 “好了,东西我收到了,你走!”傅瑾年合上折扇,懒得搭理女子,挽上夜陵霄的手臂就要走。 夜陵霄也不敢有所拒绝,跟着傅瑾年离开,他一脸抱歉地冲那女子笑了笑,可刚笑完,一回头便对上傅瑾年那双阴沉的脸,只见她直接捧住了夜陵霄的脸,将其野蛮地转了过来。 胡离儿看着傅瑾年对夜陵霄这个动作,愣住了神儿,不过很快她便黑眸散发着红光狠厉地看向傅瑾年。 傅瑾年早已觉察到身后女子不一般,她轻摇折扇对夜陵霄道,“那女人身上的味道好闻吗?” 夜陵霄微愣,侧眸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傅瑾年,那眼神似乎在问她徒然问这个问题是怎么回事? 见他半天不言语,傅瑾年徒然停止了步伐,夜陵霄乍见心下微怔,抬眼看向她道,“瑾年,本王和她真的……” 傅瑾年闻言回眸看向他,“我相信你!我是问你,她身上有一股很浓烈的骚臭味,难道你闻不到?” “骚,骚臭味!”夜陵霄眯了下眼眸,暗吞了几下口水,那不是一股香味吗,怎么可能是骚臭味。 傅瑾年听到了他的心声,当下抬起手肘朝他心口撞了过去。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懒得搭理你!”她怒然合上折扇然后气冲冲地离开,完全不理会夜陵霄。 夜陵霄见傅瑾年怒气腾腾离开,他抱着大包小包东西在身后紧追,见她步伐很快,根本追不到她。 只见傅瑾年朝着李府衙门走了过去,衙门的衙役是新来的,看到傅瑾年走了过来,他便立马上前拦住了她。 “府衙门口,闲人不得乱闯,请速速离开!”那衙役神色凛然地对她道。 傅瑾年正在气头上,加之被衙役阻拦,根本懒得搭理他,扇子轻轻在他眼前一挥,一道红光乍现直接打在了衙役身上,衙役当场晕了过去。 衙役晕倒后,傅瑾年冷倪了他一眼,旁若无人般走了进去,待夜陵霄赶到时,傅瑾年已经踏入了李府。 李泉正坐在堂内看着卷宗,心里愁云密布,突然,门被人用力推开。 他闻声顿住,正要出声发火,便见傅瑾年一声邪魅低唤,顿时呆住了眼。 “李大人,许久不见,你还好吗?”傅瑾年的一席话让李泉立马回过了神儿。 第85章 问她去 李泉乍见到傅瑾年出现在自己内堂,他以为是自己做梦了,一脸惊讶地表情看向傅瑾年。 “傅,傅公子,本官没做梦?”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却见她一袭红衣立于他面前,她轻摇折扇看着他。 见真的是傅瑾年,李泉的老脸当下激动坏了,立马摊开手道,“快,快请上座,傅公子你还真是神出鬼没,本官派出去很多人去打探你的消息,都没打探到,没想到你说来就来,还真是给本官一个大大惊喜啊!” 傅瑾年摇着折扇浅浅一笑,欲张唇说些什么时,夜陵霄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闯了进来。 他气喘吁吁地进来,手里的东西也随之掉落了下来,看着东西掉到了地上,傅瑾年立马不悦地白了他一眼,“一点点东西都拿不了,跟女人聊天倒挺有劲的!” 李泉侧耳听到傅瑾年的声音,本来要张嘴说话可听到此话立马就住了口。 他尴尬地看了他们俩人一眼,火药味十分浓烈,他忙上前将掉落地上的东西帮夜陵霄拾起。 “怎么买了这么多的东西?”李泉喃喃询问,夜陵霄则累的够呛,他抬眼瞪了眼傅瑾年道,“你问她去。”听到傅瑾年挖苦自己,他也气不打一处来。 李泉看着他二人闹情绪,心下有些震惊,他俩这才好了没多久,啥时候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傅瑾年见夜陵霄也恼了,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她也没开口破骂而是用力地摇着折扇,好将自己身上的怒火扇熄灭。 李泉战战兢兢立在一旁,看着他二人闹得如此不愉快,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只能默默来到傅瑾年一侧,“傅公子,消消气,我待会让人给你们备一桌酒席,咱俩好久没见,喝个痛快,您看怎样?” 傅瑾年听后白了夜陵霄一眼道,“好啊!” 夜陵霄见李泉对傅瑾年毕恭毕敬的,反倒对自己冷淡的很,他不悦地双脚往桌子一放,眉眼不悦地看向李泉,“怎么,喝酒不喊本王,你就不怕我把你这李府搅得鸡犬不宁?” 李泉闻言一愣,整个表情立马变了色,他立马作揖起来,“请,请,两位一起去!” “不!”夜陵霄与傅瑾年异口同声道。 李泉听后头上的冷汗开始慢慢地往下掉,见他二人僵持不下,自己夹在中间难免不会被殃及此身。 “李大人请的是我,不是你,你想喝酒,出门府门外的安太药房喝去!”傅瑾年合住折扇愤怒道。 “安太药房!”李泉听了此话,眸色一愣,随即立马明白了什么。 “公子说的美女可是府衙附近那个安太药店的美女胡离儿!” “你也认识?”傅瑾年听到李泉的话,眸色不悦地翻看了他一眼道。 李泉触及到傅瑾年那双冷眸,立马老脸怂了怂,他点了点头。 “她曾给秦家老爷子诊治过,所以下官认得她。” “诊治,嗬!有趣?她身上的味道一定很迷人?”傅瑾年挑眉看向李泉,话语中带着几分讥嘲。 李泉见了,脸色尴尬地不敢回话,只是微红着老脸垂着眸。 傅瑾年见李泉不言语,随即扯唇冷道,“那女人不是一般的人,你俩给我打起精神来,可别被迷惑了心智!” 李泉闻言点点头应道,“公子所言极是,下官会小心的。” 可夜陵霄却不以为然,他则扯唇冷嗤了声,“你怕是嫉妒人家比你温柔比你可爱,你才这么说!” “你说什么!”傅瑾年搁下手中的折扇,一双红眸带着浓浓地戾气,浑身上下散发着黑气。 夜陵霄见了眸色一愣,他还是第一次见傅瑾年对他发这么大的火。 他当下俊脸愣住,一旁的李泉也吓得不轻,只见傅瑾年一双红眸凶巴巴地瞪着夜陵霄,随即身影霎时不见。 夜陵霄乍见立马从椅子上起身,李泉见了拍腿道,“陵王,您,您刚才那话说的实在是太难听了,傅公子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是女孩子她都有攀比心嫉妒心,您怎么能?” 夜陵霄听了此言,他也顾不得其他,身影下一秒化作紫色身影离开。 傅瑾年气坏了,她一个人手持着折扇也不知该去往何处,她漫无目的走着,走到一家酒坊,闻到了里面昔日她与夜陵霄喝过的一种酒,她便转身走了进去。 一进店内,酒坊小二便急忙走了上来道,“公子,快请,不知公子喝点什么酒,我们这里有新推出来的情人酿,公子要不要尝尝。” “将军泪,有吗?”她抬眸看向店小二,店小二一听,立马点头应道,“有是有,但是得现酿,公子要等很久才能喝上,不知公子……” “没关系,我可以等!”傅瑾年说完,店小二便应声离开。 傅瑾年见店小二离开,她便倚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她看向窗外,窗外此时下起了蒙蒙细雨,看着外面细雨,想起了她昔日的辉煌景象再到衰败时的场景,心里惆怅不已。 外面的细雨逐渐变为了倾盆大雨,街上的行人开始四处乱窜的避雨。 一位年迈的老人走着被雨水滑倒,直接跌坐在了雨中。 章杰急步走了过去将老人扶了起来,老人抬眼看了他一眼,一眼认出了他。 “您怎么样,没事?”章杰闻声询问。 老人摇了摇头,“没事,谢谢章捕头!” “您家在哪儿,我送您回去!”章杰对老人一脸温和地道。 老人笑了笑道,“不用了,我家就在前面,你扶我起来就好。” “好!”章杰将老人扶起,只见老人脚刚落地,刺痛的感觉便从脚踝处上传来,当下痛的老人惊呼出声。 “您怎么了?” “我的脚好痛!”老人说着,章杰便看向她的脚踝却见她脚开始发肿,傅瑾年恰巧转眸过来,看到了雨中的章杰。 看到章杰的时候,傅瑾年蹙紧了眉,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她见章杰将老人扶起,蹲下身子欲要背老人时,她从窗户探出脑袋对章杰唤道,“需要帮忙吗?” 第86章 将军泪 听到声音的章杰抬眼瞧去,却见傅瑾年从窗口探出大半个身子,含着浅笑看着他。 章杰一见到傅瑾年,他心脏某处像被什么击中似的,当场愣在雨中,半天没缓过神儿。 等他反应过来时,傅瑾年已经从酒坊里走了出来,来到了他面前。 “许久不见了!”傅瑾年对章杰一脸邪魅地道。 章杰看着眼前这张日思夜想的脸,竟然看出了神儿。 直到一旁的老人吃痛声音唤回了他二人神思,他二人这才移眸到了老人身上。 傅瑾年看了一眼老人,见她脚踝肿的很大她便凝眉对章杰道,“先扶她进店内!” 章杰立马回神点头应着,然后蹲下身子将老人背着走进了店内。 当三人进入店内后,店小二做好的酒也恰好端了过来。 傅瑾年对店小二道,“去找碗烈酒来,还有一个火折子。” 店小二不明白她要这些作甚,但还是点头应声离去。 “老人家,您把裤腿撩起,让我瞧瞧。”傅瑾年对老人说着,老人乍见傅瑾年是个男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一旁的章杰忙对老人附耳了几句,老人这才仔细打量起了傅瑾年,发现傅瑾年的耳垂上有耳洞她便含着浅笑将裤管聊起。 撩起裤管,傅瑾年细看了一眼,果然在她脚踝上发现了红肿,而这时店小二也将烈酒和火折子递了过来。 她用火折子将烈酒点燃,碗里瞬时染起了火苗,章杰和老人都用惊呆了的表情看向碗里的火焰。 傅瑾年二话不说将烈酒上的火用旁边的茶盖遮灭,然后用手指试探了下酒的温度,发现碗里的烈酒有了温度。 她便开始将自己锦帕放进碗里,沾着酒开始为她擦洗表面上的伤口,伤口有一处挫伤,需要消毒,没有消毒药物,只能用烈酒暂时替代。 老人吃痛地强忍着蹙起了眉,傅瑾年温柔地道,“给您伤口消消毒,会有一些疼痛,是为了以防感染其他病毒!” 消毒以后,她又命店小二拿来一些冰块用锦帕包裹起来敷在了老人的脚踝上。 敷在伤口的瞬间她就没了刺痛感,还感觉凉凉的很舒服。 章杰抬眼看向傅瑾年,傅瑾年则握着冰块为老人冷敷,大约过了一刻钟后。 傅瑾年将冰块拿开,拿出衣袖放置的药瓶,将其中一瓶活血化瘀的药粉撒在了老人的脚踝上,她用力在自己衣袍上扯下一条布缠在了她脚踝上。 章杰将她一系列的动作全都看在了眼中,傅瑾年将伤处置好后,这才放下衣袖看向老人,“怎样,还痛吗?” 老人摇了摇头,脸色也没先前般难受,神色缓和地对傅瑾年道,“姑娘,谢谢您!” 傅瑾年听到“姑娘”二字,抬眸看向老人,老人则含着浅笑看了眼章杰,她看向章杰那张无措的脸瞬时明白了什么。 “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傅瑾年说完,将老人的脚搁下,然后看向章杰道,“我们去送老人家回家!” 章杰闻声点了点头,然后再次蹲下了身子,将老人背上了肩。 她们走出店外朝着老人的家中走去,不到一会儿功夫就将老人送到了家。 与老人告别之后,两人再次来到酒坊,傅瑾年对章杰道,“你为何没跟张大人回京师?” 章杰闻言一愣,随即对她道,“是我自愿离开张大人的,我想留在乌祺县,所以就……”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张大人也来了乌祺县。”傅瑾年匆匆结束了这个话题,气氛瞬间陷入了尴尬,章杰一双黑眸所住她,欲要开口说些什么时,傅瑾年拿起桌上酿好的酒说道,“来,尝尝这个酒。” 章杰愣了下,一下子将他要说的话给阻止了,他端起傅瑾年替他斟好的酒,又见她给自己也斟了一杯,两人相视一笑了下,她仰头将酒一口饮下。 他见她眉头闪过一抹哀愁,但再酒饮下的瞬间消失不见,他心头莫名染起一抹复杂,心里烦躁地很,他仰头将酒饮下,口中没有了辛辣的感觉反倒有股酸酸甜甜地味道,他眉头微挑疑惑道,“这是什么酒?” 傅瑾年勾唇浅笑悠悠回道,“将军泪!” “将军泪?”章杰显然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酒名,他抬眼看向傅瑾年道,“这个酒有什么寓意吗?” 傅瑾年红眸微眯似乎在回想此酒的来意,她红唇轻抿道,“据说是一位将军带着众将征战时,临行前特意酿的酒,因为在酿酒的过程中想起了即将离家而悲伤垂泪,而这眼泪刚好掉进了水中,于是第二天这酒就很神奇地酿好了,于是取名为将军泪。” “原来如此!”章杰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傅瑾年摇着折扇,继续给他斟酒。 “这酒酿的还不够味,等有时间了,我亲自给你酿一壶,保证你喝了就会爱上它!”傅瑾年说完,章杰听了自是喜不胜收。 “能够喝到傅公子亲手酿的酒,章某死而也无憾了。”他说得极其情深意切,傅瑾年听了却格外有些无措。 她眯眼浅笑,没有回答,而是低眸饮着酒。 章杰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眼里充满了深情,傅瑾年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他见了伸手按住了她手道,“别喝了,酒喝多了容易伤身!” 傅瑾年听了扯唇低笑出声,抬眼看向章杰,章杰显然被她笑声给整懵了,她停止笑声道,“你何时见过妖物会生病的!” 她的一席话令章杰如梦初醒,他红了脸,傅瑾年见他脸色微红,随即想到来之前在街央上听到的命案,她便询问道,“听说最近发生了两起挖心案,可有什么线索?” 章杰闻言,表情严谨了起来,脸色不是很好,见他这副样子,她也大致清楚了,便凝眸道,“他们尸首可在衙门?” “除了秦家公子的尸身被秦府的人带走后,只有死者李邕的尸体还停留在衙门停尸房。”章杰如实答道。 傅瑾年听了则蹙紧了眉头,“秦家公子的尸身被秦家人给带走了?” “是,是被秦家人所逼,无有办法之际才将秦家人的尸身给带走的。”章杰说完,傅瑾年勾唇冷笑。 第87章 诛九族 乍见,傅瑾年脸上的冷笑,章杰凝眉不解地看向她,“怎么了?” 傅瑾年勾了勾妖冶地红唇,柔声冷道,“堂堂一个县令竟会受逼迫?嗬,那他这个县令还是不当的好!” 她声音冰冷,眼中的冷意寒意森森,章杰见了也不免有些胆寒。 “秦家人的确很难缠,自打秦公子死后,秦家二老为了要回秦公子的尸身便赖在县衙整整三日,大概也是被逼无奈才将尸身让其领回的!”章杰替李泉开脱,但傅瑾年则认为其中另有原因。 “秦家二老相逼是真,但是具体原因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傅瑾年冷声说道,章杰凝眸看向她,却见她眼中泛着寒光,傅瑾年继续道,“他贪财的毛病可不是一天两天得了!” “你的意思是,李大人收了了秦家人的钱财,才会将秦公子的尸身交给秦家!”章杰惊讶道。 “不然呢,堂堂县令连一个巨贾对付不了,还怎么做父母官!” “如此看来李大人也不过是个贪官而已,官场的黑暗远比我们想象的黑暗的多!”章杰能够理解傅瑾年的心情。 傅瑾年转眸看向章杰道,“对了,你为何突然想留在乌祺县,跟着张芝山总比跟着李泉要有前途,为何你……” 说到此处,见章杰暗暗垂眸,脸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这与她初次见到章杰时的他大不相同。 她凝眸看向他,章杰似乎在于自己内心做争斗,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欲要张嘴回答,就见夜陵霄大步走近了酒坊。 “瑾年!”夜陵霄紧张地唤了声傅瑾年,却见,傅瑾年冷着脸将其别开,似乎并不想搭理他。 章杰看向夜陵霄,夜陵霄也与他相视了一眼,看到傅瑾年的模样,他醋意萌生地走了过去,一把拉住了傅瑾年的手就往外走。 夜陵霄的力气很大,傅瑾年几乎还没来得及挣脱,人就被他拽出了酒坊。 章杰紧张地从位置上起来,欲要往外走但被店小二给拦了下来。 “喂,客官您还没给钱呢?” 章杰闻言,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放置在桌上,等他走出酒坊门口,外面哪还有傅瑾年与夜陵霄的身影。 看着空空如也的街央,章杰心情犹如坠入谷底。 傅瑾年被夜陵霄拉着来到一所巷子,傅瑾年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手腕挣脱开来。 “干什么?”她凝眸不悦地看向夜陵霄。 夜陵霄则目光柔软地看着她道,“对不起,本王错了,本王不该气你的,还说了很过分的话惹你生气,但是你也不能因为生本王的气,跟别的男人喝酒解闷!” “就许你跟美女聊天,就不许我跟章杰喝酒,你也太霸道了,那你先保证以后见了那个女人有多远给我离多远,怎样?”傅瑾年对夜陵霄道。 “好!但你也要与那个章杰保持距离,不然,本王就……”他话说到一半,傅瑾年眯着红眸挑眉浅笑道,“你就怎样?” “我就揍他,见他一次就揍他一次!”夜陵霄紫眸微冷恶狠狠道。 傅瑾年被他那副生气了的模样给彻底逗笑了,她浅笑着一连说了好几声“好”,便亲昵地挽上他胳膊,头倚靠在他肩膀上像猫一样乖顺地蹭了蹭。 夜陵霄伸手捏了她一下脸,被她伸手给拍掉了,夜陵霄脸上这才有了笑容。 二人甜蜜地离开,章杰从巷子里走出,将他二人的对话全部听了进去,章杰的眼神瞬时变得阴冷无比,随后愤然离开。 李泉为了招待傅瑾年不惜在天锦楼置办了一桌菜。 傅瑾年与夜陵霄坐在一起,看着眼前珍馐美馔的佳肴,勾唇道,“李大人这次出手如此大方,想必又捞了不少油水?” 李泉闻言老脸稍作一些尴尬,但他也没拿傅瑾年当外人,脸上堆起笑容伸出手指道,“就那么一点点,没多少,傅公子就当做没看到,您该吃吃该喝喝,其他的就不用您操心了。”他夹了一大块鱼肉到傅瑾年碗里。 傅瑾年看着碗里的鱼肉,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李泉看着她那双尖牙,抓在手里的筷子立刻掉了下来。 “可惜了一桌子好菜,我们没福享用!”她红眸微抬,一道红光从在眼眸中闪烁。 李泉乍见立马明白了什么,他怎么把她不吃东西的事给忘记了,她这是在责怪他没给她准备人血吗? “公子别急,下官这就给您安排一些血来!”正当他起身要走时,傅瑾年冷声唤道,“慢着!李大人,你为何把秦公子的尸身让秦家人带走,难道你不知道所有的凶杀案,尸体是找出凶手最关键的物证,你把物证都给人了,还怎么帮秦家人找出凶手?” “秦公子的尸身下官已经让仵作给验了,他的致命伤就在胸口,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后背上没有抓痕,所以,本官觉得秦公子这起案件也就是平常的凶杀没啥特别的,所以才会……” “这就是你收了秦家人钱财的借口!”傅瑾年冷声质问,李泉当即不敢言语。 “李大人您可真是让在下失望啊,秦家二老痛失爱子已经够可怜了,你怎么能用秦公子的尸首敛财,你可知,此事一旦上报给皇上,你可是要被诛九族的!” 李泉一听诛九族的罪名,身子顿时一软,人立马朝傅瑾年走了过来,“傅,傅公子,你,你可莫要吓唬本官,本官只是怜惜秦家人才把尸首给他们的,怎么会到您口中犯下如此大的罪行!”李泉还执迷不悟,此刻门外的海师爷则推门走了进来。 他黑沉着脸看向李泉,门外的衙役将门合上。 海师爷走到李泉身边道,“大人,您真是糊涂,傅公子没有吓唬您,按照离朝明律规定,凡是案件侦破之后才能将尸骨还给受害者家属,此案还未侦破,您将尸首还给秦家,查不到凶手,案子就无法侦破,秦家人到时候问您追讨凶手时,您该如何自处?” 李泉听完海师爷的话,更加悔恨了起来。 “可下官已经将秦子恒的尸身还给了秦家,现在说这话还有什么用!” 第88章 秦老爷 海师爷见李泉惨白着脸,手足无措地模样,他微蹙了下眉头道,“学生昨晚派人悄悄地将秦公子的尸身偷了回来,所以,大人这次你可要守住自己的底线,别再财迷心窍了。” 听了海师爷的话,李泉悬在半空的心落了地,他身子一软跌坐在了椅子上,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点了点头,“不会了,不会了。” “你最好记得你今日所说的话,否则,下次让我在发现你贪财,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傅瑾年用力合住折扇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桌子轰得一声倒了下来,一桌饭菜毁了个干净,李泉心疼地欲要张口喊,可见到傅瑾年那双冰冷的眼眸后,他立即捂住了口鼻。 海师爷看了眼李泉,“这桌菜的钱原本就来的不干净,毁了更好!” 连海师爷都这么说了,他这下更不敢开口了,一旁的夜陵霄来到傅瑾年的身边道,“好了,别生气了,我想李大人这次应该不会再犯这等错事了,如果下次再犯本王第一个不饶他!” 李泉心下一震,哪还敢再乱来,他颤抖着身子不敢抬眼去看夜陵霄,但清楚的感觉到夜陵霄那冰冷地眼神像冰锥子似的戳着他。 “王,王爷放,放心,下官再也不敢了,这次下官真的知道错了,以后绝不会再犯这等错误了。” 看到李泉悔悟的份上,众人也就不再数落他了,他们转身离开了天锦楼,一同回了衙门。 刚进衙门,就见一名衙役急匆匆来报,“大人,不好了,秦家的人又来了。” 李泉闻言一愣,心想他们一定是为了秦家公子尸身而来,他神色慌乱地看向傅瑾年和海师爷。 海师爷站了出来对李泉道,“大人放心,学生帮您处理,您暂且跟傅公子他们回内堂!” “好,有劳你了。”李泉对海师爷说完,他便跟傅瑾年和夜陵霄进了内堂。 海师爷则独自来到了衙门外,李季与秦安站在府邸外,见到海师爷走了出来,他们立刻迎上前道,“李大人在吗?我们要见李大人?” “大人已经休息了,二位有什么事就先跟老夫说,等大人醒了我自会转告给他。”海师爷冷沉着脸对秦安道。 “不行,此事事关重大,老夫要亲自见李大人不可,还请师爷前去通报下李大人,说我秦安在府衙门外等候,还请他醒来为其伸冤。”秦安眼神犀利,语气不善道。 “秦老爷不是已经将秦公子的尸身带走了吗?至于凶手吗,暂时还没有线索,您回家暂且等候,有了消息我们自会通知您的!”海师爷说完转身就要进去,哪知秦安立马使了个眼色给李季。 李季立刻上前拦住了海师爷,“海师爷请留步!”他说话间缓缓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大金元宝塞进了海师爷的手里。 “麻烦您了,让大人见见我家老爷!我家老爷真的有要紧事要见老爷,您就方便方便!”他边说便对海师爷挤眉弄眼的。 可惜,海师爷不是李泉,他毫不在乎手里的大金元宝而是凝眸厉喝道,“大胆奴才,竟敢公然贿赂老夫,老夫虽担任师爷之职,但也知晓明律,更加不能违法乱纪,你可知公然受贿老夫可是要被流放江北三年做苦力?难道,你想去江北受罚了?” 李季听了神色大变,立马将手上的元宝从海师爷手中拿了出来,他立马对海师爷道,“草民不敢,草民只是一时糊涂,望师爷息怒。” 秦安见李季被海师爷吓得面色如土,他愤然地瞪了他一眼,将他拽到了一旁,亲自走到海师爷面前道,“今日老夫非要见李大人,你若是不通报,老夫就闯进去,看你们谁敢拦!” “放肆!秦老爷,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里是县衙,不是你秦府,还轮不到你来这里撒野,你可知乱闯衙门可是要掉脑袋的,您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府里的一家老小想想。”见秦安的脸色稍些安静,他继续道,“老夫念在您丧子之痛一时半会未能走出,便不予您计较,您若是真的想见李大人,请您告知给老夫,老夫定会为您转达,您若是蛮横无理,那就别怪老夫派人把你从这里逐出去了。” 秦安闻言怔住,他见海师爷冷沉着脸,摆明了不肯退让,他自知民斗不过官,只好作罢,语气缓和了下来道,“海师爷莫要动怒,是老夫一时鲁莽,说错了话,还请您别放在心上。” “秦老爷,您放心,我家大人一定会尽快查找出凶手为令公子报仇的,您呢,暂时先回府等候消息,我向您保证一有消息就立刻向您禀报,您看如何?” 秦安见自己今晚是见不到李泉了,也只能作罢,他拱了拱手道,“看在师爷的面子上,今晚就不见李大人了,还望李大人尽快查案,替我儿报仇!” “好,来人送秦老爷回府休息。” “是。” 海师爷送走了秦家老爷后,他便返回了县衙,穿过走廊进入了内堂,内堂正位上的李泉乍见他回来了,立马从椅子上起身来到了他跟前,“怎样,秦安来找本官所谓何事?” 海师爷捋了捋胡须,脸色不是很好,他凝眉道,“秦安没有说,但看他今晚的气势想必跟大人受贿有关,大人可要小心了,秦家人并不好惹,今晚在下替您挡了回去,下次他若是再来府衙,定会让大人难堪的,大人若是不想被秦家人为难,那就要尽快找出凶手,这样或许秦老爷才会平息怒火。” “本官怎能不想查出凶手,可眼下就那么点线索,你让本官去哪儿查,对了,你不是说去查线索了吗,查的如何了?”李泉看向海师爷道。 海师爷的确查到了一些线索,但不是很详细,他抬眼看向坐在一旁的傅瑾年道,“傅公子可看了此两起案子的卷宗?” 傅瑾年摇了摇头,然后道,“在下只是听闻而已,还没仔细看过,不过,海师爷直接告诉我就好了,正好省去了我去看卷宗的麻烦!” 第89章 狐妖 海师爷捋了捋胡须道,“好!那老夫先说第一起案子,第一起案子发生在北街的琼华楼,据说这座花楼的掌柜是外地一个巨贾商人所开,现在管理这座花楼的老鸨她叫花美宝,听说此人与朝廷一名官员来往密切,至于,是哪位官员暂时还没有查到,不过,死者李邕案发当晚来到琼花楼不是兴致索然,而是为了躲避一位姑娘的纠缠,才躲进了琼华楼。” “再躲一位姑娘?”傅瑾年一脸疑惑不解地道,眉心微微蹙起,觉得此事有些古怪。 她打开折扇轻摇了几下,“究竟是什么样的姑娘,能将一个七尺男儿吓得无处躲避而跑进了琼华楼?” “难不成那姑娘长得奇丑无比?”夜陵霄随口一说,傅瑾年继续蹙眉思索。 海师爷听了却扯唇浅笑道,“这您就猜错了,据老夫这些天的打听,此女长得非但不丑,而且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 “哦!既然长得那么美,李邕没理由躲避才是?难不成这李邕身患什么难以言喻的隐疾,所以才会躲避她?”夜陵霄胡乱猜测道,海师爷与李泉听了觉得陵王所猜测的也不无道理,于是他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似乎只有男人才能体会那种感受。 傅瑾年轻摇折扇继续询问,“可知这姑娘叫什么?家在何处,我们可否与她见见面,也许,只有她才知道李邕真正躲她的原由?” “这个嘛,老夫只查到她叫璃儿,至于她的住处还没有查到!”海师爷说完,傅瑾年的眉头蹙起,她轻摇折扇,神情不悦地来了句。 “怎么也叫璃儿,没名字可取的吗?一提起这个名字我就浑身不舒服!”她用力合上折扇,脸如冰霜,坐在一旁的夜陵霄听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僵了下,他俊脸快速染起一抹尴尬,迅速抬眸给李泉使眼色。 李泉见了暗暗拉了拉海师爷的衣角,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海师爷见傅瑾年与夜陵霄之间气氛有些不对,他不知道他俩发生了什么,但给他的感觉是跟女人有关,为了缓和气氛他立马道,“她的住处没查到,不过,老夫有她的画像,你们谁要看!” 此言一出,气氛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变得更加紧张了起来,李泉战战兢兢地坐在一侧,悄悄抬眼看向傅瑾年与夜陵霄。 夜陵霄尴尬地干咳了几声,没有说话,傅瑾年则黑沉着脸更加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只有李泉侧眸看向海师爷,为了缓解气氛,李泉对海师爷道,“让本官先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海师爷从袖子里拿出了画卷,他对李泉道,“这是根据街坊四邻的描述画出来的,具体是否长的如画像一致,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说完把画像打开,李泉迫不及待地凑过去看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看完之后他立马赞叹道,“果然是个人间绝色,美的妙不可言!” 夜陵霄听了没有任何表情,在他心中任何绝色都没有他身边这位让他心猿意马。 傅瑾年听了李泉的秒赞后,唇角勾起一抹不屑,不爽地道,“真有那么好看吗,让我瞧瞧。”说话间便将画像拿了过来,她仔细一瞧,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 “陵霄,你来看看。”她将画像递给了夜陵霄,夜陵霄有些意外,按理来说她应该不想让他看才是,可她却将画像拿到了他面前,他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低眸看了过去,当看到画像女子的眼眸时,他有一些眼熟。 夜陵霄锁紧眉头抬眼与傅瑾年对视了一眼,二人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李泉抬眼看向他俩,见他二人盯着画中人却不言语,眉头紧锁着不知再想些什么。 傅瑾年将画卷收起放置在一旁,勾唇浅笑道,“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如此美艳的女子,李邕应该倍感珍惜才是,为何躲着她?难不成他真的有隐疾?”可转念一想又道,“他死后仵作查验他尸身时,可有他刑房的记录?” 海师爷立马回答道,“没有,但是他后背的抓痕有些奇怪,仵作勘察过那些抓痕损伤程度为每条长达两寸,深度见骨,由此认为他后背上的伤势不是人为所致,而是其他,初步断定为动物。” “他的尸体可否在县衙?”傅瑾年凝眉询问,海师爷立马回道,“在,傅公子要去看看吗?” “嗯!” “好,请跟老夫来。” 几人来到衙门停尸间,海师爷将盖在李邕身上的白布揭开,李邕死时没有穿衣服,自然而然此刻也是光着身子。 傅瑾年瞧了眼李邕的尸身,见他尸身上已有了尸斑,除了后背上有伤势还有四肢有明显的勒痕外再无任何伤。 “将他身子翻过来,让我看看他后背上的伤痕。”傅瑾年说完,海师爷命令看守停尸房的一个衙役将尸身翻了过来。 当看到李邕后背上的伤势后,傅瑾年眸色一震,“这伤是?” “是什么?”众人惊讶地询问出声,傅瑾年继续回道,“从伤口上的力道和撕裂的痕迹来看是大型犬类所伤!” “犬类?难道是狗?”李泉回道。 “不是狗,是狐狸!”夜陵霄回道。 “狐狸?”李泉和海师爷闻声愣住。 “没错,而且还是只母狐狸!”傅瑾年挑眉看向夜陵霄,夜陵霄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睛。 她继续看向他们道,“还记得胡离儿吗?” “胡离儿!”李泉当然记得她了,她长得可好看了,尤其是她身上有股奇特的味道,令人很是着迷。 “记得,怎能不记得呢!”海师爷挑眉瞧了李泉一眼,然后看向傅瑾年道,“此案跟胡离儿有什么联系?” “胡离儿身上有股骚臭味,这种味道只有狐狸身上才有,所以我怀疑她是只狐妖,而此案一定跟狐妖有关系!”傅瑾年红眸微眯,冷沉着脸道。 “狐妖?”李泉闻声惊呼了声,“傅公子你说胡离儿是狐妖,可她身上没有骚臭味啊,怎么可能是狐妖。” “你们闻到的那股香味其实就是她体内散发出来的狐骚味,而这种味道是专门蛊惑你们男人的,所以你们自然闻不到那股骚臭的味道来。” 第90章 楚昌邑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闻到那股味道会产生邪念,原因就在此处!”李泉蹙眉惊叹道。 “还好她道行不深,除掉她易如反掌,不过,狐狸善于伪装,可能会易容,大家要小心些,莫要被它的伪装给骗了。” “怎么才能识破她的伪装?”李泉追问道。 “狐狸的弱点是火与尾巴,尾巴是她们的致命弱点,还有她们不能喝酒,一旦饮酒就会显出原形,当然她们也很聪明也很狡猾,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要时刻保持警惕,尤其是不能跟他们对视,一旦对视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骚臭味就会迷惑心智。” “怪不得上次我会被她迷住,我就是看了她的眼睛才会……”说到此处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立马道,“我想起来了,就是秦家二老来报官的那天,秦家老爷因为丧子之痛昏倒,衙役请来的人就是胡离儿,我被她美色给诱惑,无意间与她对视了一眼,之后我就稀里糊涂的收了秦家人的钱,答应将秦公子的尸身给了秦家。” “索性,学生机智,当晚就派了人趁秦家人休息时,将秦公子的尸身偷了回来。”海师爷说到到这里,李泉看向他眼神充满了赞赏。 “多亏你了,要不然本官全家的脑袋都没了。” “接下来怎么对付她?”李泉回眸看向傅瑾年道。 “现在还没有有力的证据直接证明就是她做的,除非等到她再次作案时,将她擒获这才能将绳之以法,否则,单凭猜测根本拿她没法,反而还会打草惊蛇!”傅瑾年蹙眉回道。 “傅公子说的没错,此事要从长计议!”海师爷赞同傅瑾年的意见。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一切如常,等待机会,首先要搞清楚她为何要害人,她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寻仇,还是另做其他?”傅瑾年陷入了沉思之中,夜陵霄等人也在蹙眉思索。 而就在此时,衙役突然急匆匆跑了进来,他一见到李泉便道,“大人,不好了,秦老爷来了?” 李泉闻言一愣,“他怎么又来了,还有完没完?” 海师爷无视李泉的牢骚,挑眉看向衙役道,“只有秦老爷吗?” “不,还有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是谁?”李泉追问道。 “知州楚昌邑楚大人!”衙役说完,还不忘抬眼看向李泉,李泉听了此名,脸色顿时大变。 “楚昌邑,楚大人,他,他怎么会来,还跟秦家老爷,海师爷这可如何是好?”李泉吓得惊慌失措,乱了方寸。 海师爷蹙眉看了他一眼,安抚道,“大人冷静点,这个时候您更要沉着冷静地应对,他们一起登门,想必是秦老爷将您收受他的钱财之事告知给了楚大人,楚大人想必就是为了此事而来,大人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不管他们说了什么,大人都不能承认否则的话,学生也无计可施了。” 李泉闻言吓得浑身发抖,整个人如同失了魂一样,心不在焉。 傅瑾年与夜陵霄蹙紧了眉头,她开口询问道,“这个楚大人是什么人?” “他是李大人的上级,知州大人,掌管东大府的知州,乌祺县只是东大府一个县城而已!”海师爷解释道。 “怪不得李大人如此害怕他!只怕不是单单是质问这么简单!”傅瑾年合上折扇,眼眸闪过一抹寒光。 海师爷闻言,侧眸看向了她,“公子的意思是?” “既然秦老爷可以用钱收买李大人,难道就不能收买楚大人?”傅瑾年勾唇冷道。 海师爷闻声一怔,不等他回答,傅瑾年又继续道,“他们来了,我和陵王不方便在此,就暂且回避了。” “好!”海师爷应声后,傅瑾年使了个眼色给夜陵霄,两人身影霎时不见。 接近着内堂走进了四个人,其中一个是秦安,另一个是楚昌邑还有他的师爷耿丰,另外一个应该是保护楚昌邑的衙役。 “李大人,见了楚大人还不速速行礼?”耿丰一脸傲慢地看向李泉,李泉闻言立马怯生生地走上前作揖。 “下,下官李泉参见知州楚大人!” 楚昌邑眯了下眼眸,神色不悦地看向李泉,海师爷低眉颔首,只见楚昌邑冷声开口,“本官听说乌祺县最近又发生了两起命案,不知你查的如何了?” “查是查……”他欲要说什么,衣袖似乎被人拽了下,他便立马住口,随即改口道,“暂时还没有线索!” 楚昌邑听了此言,眉头紧锁,脸色黑如酱紫色道,“你是怎么回事?一个小小的乌祺县让你整理的乌烟瘴气,刚刚破了灭门案才一个月,又给整出两起挖心案,依本官看,你这县令怕是不想干了!” 李泉闻言一震,人当即吓得跪倒在地,海师爷也跟着跪了下来。 “大人息怒,下官已经在尽力查找,不出三日一定会查出凶手,请大人在给下官一些时间!”李泉拱手作揖道。 “若是三日,你还查不到凶手,那又该如何?”楚昌邑冰冷地眼神瞪向李泉,李泉被他眼神盯得心惊胆寒。 他迟疑不决,不知如何回答,就在这时,海师爷站出来道,“回大人的话,三日之内若是再找不到凶手,任凭大人处置!” “你是谁!这里哪有你开口说话的份?”楚昌邑神情冰冷地看向海师爷,海师爷不慌不忙地拱手,全程没有一丝害怕的表情。 “学生乃是李大人的师爷,海九元见过楚大人!” “哦,你就是海九元?”楚昌邑眯眼瞧向海师爷,他抬眸打量着他,“本官听说你是进士出身,当年你一首忘川名满京都,你本可以入朝为官的,但你放弃了。本官曾派人邀请过你,想邀你成为本官的门生,可都被你给拒绝了,本官还以为你就此回乡做个闲云野鹤的村夫,没想到你居然给这个草包当师爷!” 草包! 躲在暗处的傅瑾年听了不免勾唇窃笑,压低声音道,“这个称呼他当之无愧!” 第91章 白忙慌 李泉听到楚昌邑尽然当着这么多人面公然辱骂自己是草包,这换做谁能忍了,可他偏偏胆小怕事,忍了下来。 可他不忍又能怎样,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他只能忍着,量他们也拿他没办法。 楚昌邑挑眉倪了眼李泉,眼中的挑衅不言而喻。 李泉看得出楚昌邑在挑衅自己,可他就是忍着不想搭理这个瘟神。 面对楚昌邑直接侮辱李泉草包,海师爷却不这么认为,他只是淡漠一笑,“李大人需要磨炼,但他不是草包。楚大人,良言暖人心,恶语透骨寒。” 海师爷的一番话令楚昌邑的颜面当下有些把持不住,但他脸皮也够厚,只是稍稍有些不快。 便立刻恢复了神色,他一脸不悦地看了眼秦安,秦安看得出他这是在怪自己故意带他来这里自取其辱了。 秦安为了缓和气氛,忙站出来,屈膝一跪道,“楚大人,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啊,我儿死的冤啊!”他老泪纵横,本该让人瞧了心碎惋惜,可此刻见了确实令人着实恼恨。 “还真是看热闹不够事大,煽风点火有一手。”傅瑾年沉声冷道,红眸里隐约夹着一丝不悦。 “这秦老头来这里到底是来干什么?”夜陵霄蹙眉不悦道。 “当然是来找麻烦的!”傅瑾年轻叹口气息,手摇折扇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看来这楚大人果真收了秦家人的钱财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兴师动众,看来李大人这次有些难办?”夜陵霄略显担忧道。 “先静观其变,眼下我也没有什么主意,只能暂时看这两位想搞什么花样出来对付李大人,然后我们在想对策帮他。”傅瑾年浅浅回道,夜陵霄赞同的点了点头。 海师爷看向秦安这一举动,微微蹙起了眉,李泉见秦安来苦肉计,心下慌乱了起来,抬眼看向海师爷。 “他这是?” 海师爷附耳在他身边,“大人,稍安勿躁,先看他想干什么?” 李泉闻言这才心稍稍安定了会儿,抬眸看向秦安,只见秦安刚说完,楚昌邑便冷沉着脸看向他。 “李大人,瞧见了没?秦家公子惨死,你作为一县之令,自当要为民伸冤,可你案件迟迟没有进展,你就不怕本官向皇上请命,治你失职之罪!要了你这顶乌纱帽吗?” 李泉闻言一震,人当即下吓得扑腾跪倒在地,“下官办事不利,还望大人息怒!” 看到李泉狼狈的模样,秦安的心里这才稍稍有些安慰,但这比起他丧子之痛来说,这些算得了什么。 “息怒?凶手一日不擒,你我都寝食难安,李大人,你若是真心实意想为民伸冤,那就听本官一言,先将此案移交给知州府,本官保证此案不出两日定能水落石出!你看如何?” “原来他是来夺案子的!”傅瑾年勾唇冷笑道。 “这老家伙可真不要脸,他这是想要借破此案为自己升官,顺便还狠踩李泉一下来证明自己!一举两得,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就按他说的将此案移交给他,本王就不信此案能在他手上给侦破了?”夜陵霄紫眸微眯,眼里迸射出一抹寒光。 傅瑾年轻摇折扇并未言语,但她看向夜陵霄那眼神就足以说明她也赞同此事。 李泉闻言一震,不知所措地看向海师爷,海师爷也看出楚昌邑的心思了,他蹙眉暗想了会儿,给李泉使了个眼色。 李泉微愣了半会儿,心想海师爷这是何意?难道是让他把案子交给楚昌邑? 那是他的案子,他还凭借此案升官呢,楚昌邑他凭什么从他手中抢功绩,这未免也太欺人了。 “若是下官不答应,楚大人又该如何处置?”李泉低眸询问。 楚昌邑自然毫不给他情面,冷冷回道,“自然是要按明律来处置你了,所以,本州劝你还是识趣一点的好,毕竟,十年寒窗苦读才走到今天,本官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 李泉听出来了,敢情他今日若是不把案子移交给他,他就要上报朝廷将他革职查办。 他抬眼看向海师爷,海师爷一脸无奈地朝他摇了摇头,乍见连海师爷都没了办法。 李泉也只能忍痛割爱了,他咬了咬牙道,“那就劳烦楚大人了,师爷把卷宗交于楚大人!” “是!”海师爷将卷宗拿出递给了耿丰,耿丰洋洋得意地接过卷宗,然后一脸谄媚地举起卷宗,让楚昌邑过目。 楚昌邑斜眼倪了眼卷宗,心情顿时大好,他勾唇浅笑道,“李大人,多谢了!”语罢,回眸给秦安使了个眼色,几人如来之前一样,匆匆离去。 李泉看着楚昌邑把卷宗拿走,心里着实气愤,他随手拿起桌面上的茶杯狠狠砸在了地面。 茶杯四分五裂,他气的破口大骂,“混账,可恶,简直可恶至极!” 傅瑾年从内室走出,见李泉气的上蹿下跳,她轻摇折扇打趣道,“李大人,气大伤身,消消气!” 李泉乍见傅瑾年走了出来,想必刚才发生的事她们也看到了,他有些不满地苛责起来,“公子为何现在才出现,您要是早点出现,这卷宗也不会被楚昌邑那个老混蛋抢走,这下好了,到嘴的鸭子飞了,白忙慌了!” 傅瑾年看向气呼呼的李泉,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夜陵霄见他竟然苛责起她们来,心下有些怒然,欲要说些什么时,被傅瑾年给拦了下来。 看着李泉气急败坏地模样,傅瑾年勾唇浅笑道,“这案子他若是不拿走,接下来那就不好玩了。” 李泉听完,眸色微动,脸立马转了过来,看向傅瑾年道,“什,什么意思?” 他有些糊涂,他抬眼望向海师爷,海师爷眉头微皱似乎也不太明白傅瑾年话中的意思。 夜陵霄见他二人还没明白过来,他只好解释了起来,“放心,傅公子的意思是说,楚昌邑根本破不了这个案子,你就暂且安心地在府里呆着,到时候他会急不可耐地将此案重新还给你!” “真的吗?”李泉惊呼出声,人也激动地从位置上起来。 第92章 暗中查 傅瑾年没有言语,只是轻摇折扇,一副胸有成竹地模样坐于正位之上,夜陵霄则含着浅笑走来,见李泉半信半疑地表情看着他们,他抬手拍了拍他肩膀道,“放心,如果他没把卷宗还你,并且将案子给侦破了,那也间接证明你没有升官发财的命,你就安心做好你的县太爷不也挺好的么!” 此话一出,让李泉原本还有些小雀跃的心态瞬时高兴不起来了,他不满地道,“陵王爷,您究竟是来安慰下官呢,还是往下官伤口上撒盐的,下官已经够倒霉得了,您还拿老夫打趣!” 看着一脸苦逼无助的李泉,夜陵霄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好了好了,本王不拿你寻开心了!”夜陵霄收回脸上的浅笑,坐到傅瑾年旁边的椅子上。 李泉满腹委屈地念叨着,“白忙慌了,我这心口难受啊!” 海师爷看着李泉一脸难受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看向傅瑾年道,“卷宗都交给楚大人了,那这件案子我们还查不查了?” “查,怎能不查,不过,我们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傅瑾年诡异地眨了下红眸,眼中别有深意。 海师爷见了顿时了然,也就不再细问,“学生这就安排几个人去盯着他们!” “不,这件事由我和陵王盯着,你们呢该干什么,干什么?”傅瑾年红眸微挑,眼中已有了注意。 海师爷则闻言愣住,“这是为何?” 傅瑾年勾唇浅笑道,“我能想到的,楚大人自然也能想到,他从李大人手中抢来的卷宗,自知亏心,当然会派人提防你们,害怕我们会从中作梗,所以他一定会派人盯着我们,楚大人不认识我和陵王爷,由我们去查最为合适!” “公子所言极是,那此事就拜托公子了。”海师爷拱手谢道。 傅瑾年扯唇浅笑道,“海师爷您这话说的就太见外了,不瞒你说,自从灭门案之后到今日,在下已经将师爷和李大人成为至交,以后这些客套话就不要说了。” 海师爷听了勾唇浅浅一笑道,“学生能与公子和陵王爷相交是学生的福气,以后公子和王爷需要学生的地方请尽管说,学生赴汤蹈火也会为二位去做!” 被人冷落的李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他们三人深情款款的谈话,而他自己心里难受却无人问津,心情很不是滋味。 “喂,本官呢,你们将本官至于何处了?”李泉仰头叫嚷着,心里难受的要命,也没个人来安慰他。 听到李泉的呐喊,三人同时看了过去,傅瑾年摊了摊手,然后伸手拍了下海师爷的肩膀,示意他去安慰李泉,海师爷叹了口气,缓缓朝着李泉走了过来。 “大人,您还好吗?”他冲李泉闻言说道。 李泉一脸沮丧地回了句,“你说呢,我现在心情真的好糟糕,本以为我可以凭这件案子升迁,可现在……” “大人,你放心好了,有傅公子和陵王爷在,怎么可能会让楚大人将此案告破!您对学生没信心,难道对傅公子和陵王爷也没有吗?别忘了灭门案时,百里舒逃跑可是她们将他给擒获的,否则灭门案也不会告破,如果此案真的跟狐妖有关,区区一个楚昌邑他怎么能对付得了她?” 听了海师爷这么一说,李泉的心里突然豁然开朗了许多,他狠拍了下自己脑门道,“我真是糊涂,我怎么没想到这些,海师爷,我明白了,本官就按傅公子说的,暂时安心等待。” “这就对了!”海师爷见李泉不再灰心丧气,他也就不再安慰他了。 而另一边的傅瑾年与夜陵宵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内堂。 二人行走在街央,傅瑾年则手摇折扇对夜陵宵道,“咱俩分头行动,我去查胡离儿,你去监视楚昌邑,有什么消息,我们回来一起探讨!” “好!”夜陵宵说完,人便要离开,刚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他不认识去知州府衙门的路,他回头瞧向傅瑾年道,“知州府衙门在哪儿?” 傅瑾年闻言顿时呆住,她合上折扇道,“你问我,我问谁,这样,随便找个人问问就好了。” “这能行吗?”夜陵宵有些不好意思,傅瑾年瞥了他一眼。 “怎么不行,你瞧我的!”傅瑾年话音刚落,她便从行人当中搜寻目标,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位大娘身上。 她扯住夜陵宵的胳膊,来到那位大娘身边,大娘被她突如其来闯出来的样子惊到,她一脸吃惊地看着她道,“这位公子,你拦着老身作甚?” “大娘您莫怕,在下不是坏人,在下只是想问路。” “哦,问路啊,你说,你要去哪儿?”大娘很是热情,开怀一笑道。 “请问知州府衙门在哪?”傅瑾年问完,大娘脸色一愣。 “知州府在东大府,东大府离这里有几十里路,就从城外往北一直走,走几十里路,就到了东大府,你去了那里再去问人,就问到了。”大娘说完,傅瑾年和夜陵宵各对视了一眼。 傅瑾年向大娘到了声谢,大娘便离开了,她抬眼看向夜陵宵道,“看来我们要暂时分开了,你……” 夜陵宵挑眉看向她,见她眼里染起一丝不舍,他挑眉浅笑道,“只是一段时间而已,我不会有事的,你呢,跟踪那个胡离儿要小心,注意自己安全,别时刻逞能!” “嗯,我会小心的,你也是,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千万别忘了!”傅瑾年嘱咐夜陵宵,夜陵宵点了点头,二人便依依不舍分开了。 夜陵宵按照那位大娘的指示朝着城门而去,而她自己则去往了胡离儿那里。 傅瑾年来到安太药房时,药房里只有一个抓药小二在,胡离儿则不知去往了何处。 待小二抬眼过来时,傅瑾年的身影霎时不见,那小二还以为是自己整理药材看花了眼,他也就没多注意。 傅瑾年出了安太药房后,红眸微眯道,“这个胡离儿会去哪儿?” 第93章 耍花样 傅瑾年一人走在街央,正低眸思索胡离儿会去哪儿的时候,徒然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骚臭味,她立马回神抬眼寻去,目标锁定在了一个白衣女子,女子白衣如雪,发黑如墨,长身玉立,流畅而华美。 她与女子是擦肩而过,并没有看到女子的容貌,待她抬眼瞧过去时,女子的身影渐渐隐入人群,不见踪迹。 傅瑾年回神往行人中寻去,女子身上的骚臭味很浓烈,即使女子不见了也都能闻到那股味道。 她左顾右盼地环顾了下四周,在一家脂粉店里发现了那女子的身影,为了避免被她发觉,傅瑾年躲在了店外的一处角落里。 片刻后,女子拿着买好的胭脂水粉走了出来,店小二热情地将她送到门口,临走时还不忘说,“姑娘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女子并无理会,走出胭脂店便往东街的方向走去,傅瑾年见女子蒙着面纱看不到容颜,微微蹙了下眉头,紧跟了上去。 女子并未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她一直随心走着,走到一处停下来看看街边两处的摊子瞧瞧,也没有打算要买的意思,放下手中的东西,继续往前走。 大致走了一刻钟后,她走到了琼华楼门口,花楼门口安静的异常,只有两个龟奴在门口打扫,他们见女子回来,各自对女子恭敬地喊了声,“海棠姑娘,您回来了。” 海棠对龟奴礼貌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出声,然后踩着门槛走了进去。 跟踪到这里的傅瑾年,停了下来,她耳力超好清楚地听到了龟奴们喊白衣女子为“海棠姑娘”。 “海棠姑娘?这么说来她不是胡离儿?胡离儿,海棠姑娘?难道有两个狐妖?这个海棠姑娘大白天的蒙着面纱示人,面纱示人只有两种原因,一种是样貌丑陋怕吓到人,第二种就是怕人认出来,所以才会?”她想到这里,红眸一亮惊呼道,“难道她们是同一个人!”她蹙紧眉头,暗自思索,忽地合住折扇道,“不对,她们身上的骚臭味不同,胡离儿身上的骚臭味没有这个强烈,这个显然比胡离儿道行深一些,她的道行至少有一千年,不过她似乎受了内伤,身上的灵力有些减弱,如此说来害死李邕的极有可能跟这个海棠姑娘有关系?”确定了自己想法后,傅瑾年打算溜进琼华楼再去探个究竟时,她肩膀处猛地被人拍了下,顿时,她僵住了身子。 她缓缓回头,却迎上了章杰好奇的目光,悬在半空的心落了下来。 “章杰!怎么是你,我还以为?”傅瑾年话到此处没再继续说下去,她抬眸看向章杰,章杰见她话说到一半,一脸疑惑地询问了起来。 “以为是谁?以为是夜陵霄吗?”章杰直接将夜陵霄的名讳说了出来。 傅瑾年眉头一顿,随即看向章杰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起来,她心稍稍停顿了下,凝眸看向他。 章杰乍见傅瑾年看向自己的眼神变得有些冷然,甚至眼中有些质疑,他立马解释道,“我也是听海师爷喊夜公子为陵王爷,所以我就……就私下查了下他的身份,查到了他原来就是前朝皇子夜陵霄!” 他尽管在解释但傅瑾年在心里已经对他有了提防,夜陵霄的身份可不比寻常人,他是前朝皇子,皇家之事有皇家的史官记载着,皇朝虽已灭亡,但关于前朝的史料都不会遭到后人破坏,他们要流芳百世,所以无论王朝更换多少年,他们都不会破坏史册,反而会保存的十分完整,而这些史册大都会被存于皇宫史官手中。 如此私密的皇家档案,章杰是如何查阅到的,别说他一个捕快,即便是当朝重臣也没有翻阅的资格,只有当今皇帝才能翻阅。 他是如何查到夜陵霄的身份,难道是李泉和海师爷透露给他的?不,不肯能是海师爷,海师爷做事很严谨,他是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何况,她与夜陵霄的身份异常特殊,他怎么可能会将他俩的身份告知给其他人。 可是章杰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衙役们口中传出来的? 章杰见傅瑾年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眼神冷冽而深邃,他被盯得心里发虚。 他尴尬着面容干笑了几下道,“傅公子,你,怎么了?” 傅瑾年闻声回神,收起眼底的探究,随即将眸光瞥向了别处,神色淡然地回了句,“没什么,我只是再想,你怎么会在这儿?” 章杰被问得一脸心虚,但他表面上佯装的很是淡定,他扯唇浅笑了下道,“还记得上次你和我一起搭救的那位婆婆吗?那位婆婆的孙子被人打伤了,我来是帮她找那个打伤她孙子的施暴者,正好路过此地,看到你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就过来瞧瞧。” 傅瑾年勾唇笑了笑,眼底早已看穿了一切,他想在她面前耍花样,还是嫩了些。 他怕是不清楚她的能力,竟敢在她面前扯谎。 傅瑾年也不拆穿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勾了勾唇,淡淡地回了句,“是吗?婆婆好些了吗?” 章杰微愣,眼中有一丝慌乱快速划过,他将眸光瞥向旁出。 很不巧这抹慌乱让她捕捉了个正着。 看到他眼中那抹慌乱,以及闪躲的眼神后,傅瑾年的唇角勾起一抹了然,也就没再询问,只听他还想说些什么。 果然,他听了之后,缓缓回头道,“婆婆没事了,婆婆还惦记着你呢,让我有时间带你去看看她!” 傅瑾年闻言笑笑没有说话,气氛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章杰感觉气氛有些微妙,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傅瑾年听到了他的心声,勾了勾唇,抬眼看向章杰,见他低垂着眸正想着该如何拿话来应对自己。 傅瑾年则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刷地声打开手中的折扇,章杰被这抹声音惊回了神思。 她看着他道,“反正我现在也闲着无聊,不如就去看望婆婆!” 章杰听后,神色微怔,抬眼看向傅瑾年道,“现在?” “对啊!你……”她看向章杰一脸惊讶的表情,见他眸色越发慌乱了。 第94章 灭口 傅瑾年看到章杰慌乱的表情,还故意装作一无所知地模样,蹙眉疑问道,“怎么了?” 他显然并没发觉傅瑾年已经对他起了疑心,他紧张地摇摇头道,“没,没事!” “那我们走!”傅瑾年轻摇折扇,脸上扬起一抹闲逸地神情,她率先走了几步。 乍见,章杰留在原地没有动,她顿住步伐,缓缓回头看向他。 “怎么了?”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傅瑾年蹙紧了眉头。 “傅,傅公子,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没有办完,待我办完之后,我再带你去见婆婆好了!”面对章杰一脸紧张的神情,傅瑾年不用猜测也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思。 她勾唇浅笑了下道,“你若有事,那就先去忙,等你有时间了再说!” “好,抱歉了。”章杰一脸慌乱地说完,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 看着章杰快步离去的身影,傅瑾年勾了勾唇角,嘴角上轻勾起来的寒意,让人不免有些不寒而栗。 傅瑾年看着已走了的章杰,眉头微微蹙起,随即,闪身跟了过去。 章杰来到了上次他和傅瑾年救助的那位老人家中,他抬手敲了敲门,门很快便打了开来,开门的人不是那位老人,而是一位年轻男子。 男子见到章杰,表情有些惊喜,“章捕快您来了,快,快请。” 男子对章杰显得特别热情,傅瑾年身影在暗中现身,她微眯着红眸看向他们。 章杰小心翼翼地寻视了眼周围,发现没有什么可疑,这才放心地走了进去。 他们一进里屋,傅瑾年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院落里。 进了院落,傅瑾年才发现里面房门外挂着几个白灯笼,一看就是此屋里有人去世了。 傅瑾年蹙眉来到房檐之上,悄然揭开一片瓦砾,入眼的是一座棺木,和桌台上摆放的牌位顿时愣住了神儿。 只见,章杰对年轻男子道,“阿力,今晚亥时,就将你奶奶下葬!” “这么快?出什么事了?”叫阿力的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询问道。 “让你下葬你就下葬,你奶奶就你这么一个孙子,她死了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你奶奶的死虽不是你间接造成的,可也与你有关,若是你奶奶的死因被人发现了,你觉得你能置身事外?我眼下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傅瑾年听完,心下一怔,原来那位婆婆已经死了,怪不得章杰听到她要去看婆婆时,他会那么紧张。 可让她惊讶的是,害死那婆婆的人竟然是她孙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力听了心下一阵惶恐,“章大哥,我奶奶的死真的跟我无关,我是被冤枉的,我奶奶是吃了安太药房开的药才会” “你有什么证明药有问题,别忘了煎药投喂的是你,你拿什么证明药有问题?”章杰眼神狠厉地看向阿力。 阿力惊慌失措下道,“药,药渣,药渣就是证据,你若不信,我可以将药渣带到衙门让仵作去验,我就不信瞧不出来!” “别傻了,县太爷是个只认钱财不认人的主儿,你觉得他会信你吗?”章杰不相信阿力的话,甚至恨不得他立马背了这个罪名。 阿力也老实,竟然被他怼的哑口无言,神色慌乱,他见阿力面容有些不定。 他继续道,“听我的,今晚就将你奶奶安葬了,别再拖延了,你拖延一天,你就会有危险。” “章大哥,她们不信我算了,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杀我奶奶,章大哥,当时你也在场的,奶奶临走时说的那番话,你可还记得?” 章杰闻言一愣,脑海里瞬间浮起一段画面,是他把砒霜放入阿力刚熬好的药碗中,当时,阿力去了厨房,可他下药的情形却被阿力的奶奶当场看到。 那碗药与其说是喝进去,倒不如说是他硬生生地挟制住阿力奶奶灌进去的。 杀死阿力奶奶凶手的不是阿力,其实是他。 他现在急匆匆地想要将阿力奶奶下葬,一是怕阿力奶奶的死传出去,二是怕傅瑾年发现阿力奶奶真正的死因,所以他必须在所有人还没发现阿力奶奶死之前将她匆匆安葬。 阿力奶奶临死时,想告诉阿力,让他小心自己,可阿力奶奶还没将最后一句话说完,她便死了。 让阿力一度以为他奶奶是想将他拜托给自己。 其实他只不过是利用阿力,之所以利用阿力无非就是为了掩盖他与安太药房的掌柜胡离儿私下做的交易。 阿力若是不将他奶奶安葬,那么,他如何才能高枕无忧。 所以他必须让阿力把他奶奶安葬了,章杰对阿力道,“我当然知道你奶奶的心思了,你奶奶将你托付于我,我自然要护你周全的,你怎么能在这件事上犯糊涂。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你自己想想啊!” “可是,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就将我奶奶安葬了,我要查出凶手,还自己一个清白,我这就拿着药渣去报官,我就不相信县太爷真的如此混账,不为我做主!”阿力说话间人便要往厨房走去,谁知,他还没打开房门,就见章杰直接掏出匕首,一刀扎进了他后背上。 傅瑾年红眸陡然一惊,她要出手制止的,但听到章杰之所以要杀人是为了掩饰他与胡离儿之间不可告人的交易。 她若是此刻出现,那么必定会打草惊蛇,于是,她右掌运行出一抹黑烟,黑烟直接钻进阿力的体内形成了一层保护罩。 阿力假死了过去,章杰看着阿力身子倒地,他则伸手放置在他鼻息间探视了下,发现他没了气息后,他冷沉着脸,直接从身上找出火折子,点燃了棺木放置在一边的纸钱,将其散落在屋内各处。 火星子落在屋内的摆设上,桌椅上,迅速燃起。 看着屋子里的一切,章杰冷然离开,傅瑾年看着章杰离去的身影,她的身子霎时出现在火场,她直接将地上的阿力带走。 火势吞没了阿力家的房子,一切化为了灰烬。 第95章 白眼狼 深夜时分,县衙后院一厢房内,阿力躺在床榻上,他面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人还杵在昏迷之中。 傅瑾年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自打她回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李泉和海师爷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还带回一个受伤男子,也不见夜陵霄。 他俩坐在一旁也不敢上前询问,互相半推半就着都希望对方能够大着胆子过去询问,可他俩迟疑了半天都没敢过去。 过了半会儿,床榻上的男子干咳了声,李泉和海师爷闻声抬眼瞧去。 傅瑾年蹙紧眉头站起身,她缓步走到床榻边,皱着眉头看了阿力一眼,见他眼皮微动睁开了眼睛,阿力看着眼前出现的三个人,他神色微愣道,“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儿,我不是……”话刚说到一半,他便想起自己被被章杰捅了一刀子,难道这里是地府? “你们是鬼差吗?”他看到李泉穿着官袍便以为是自己已经死了,魂魄来到了地府里。 谁知,他话音刚落地,一旁的李泉便张口连着“呸呸呸”了三个字,神情不悦地对他道,“你才是鬼差,我们活得可好了,你别胡说八道!” 阿力被怼的一脸懵,海师爷抬眼看向他道,“你没死,是傅公子救了你,还好你命大,那一刀离你要害只差一分,不过,看你醒了,应该没什么事了。” “傅公子?哪位是傅公子?”他看向李泉,李泉瞥了他一眼,将其让开一边,海师爷抬手指了指坐在桌前的傅瑾年。 阿力顺着海师爷所指方向瞧了过去,只见一男子红衣着身坐在桌前,她手摇折扇,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 看到傅瑾年那双红眸后,他眸色微怔了下,随即道,“你,你就是救我之人?” 傅瑾年没有回答,而是手摇折扇看向他,“你奶奶是怎么死的?” 阿力闻言一愣,一脸惊讶地询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奶奶死了?” “救你的时候,看到堂内摆放的棺木和牌位!”傅瑾年如实答道。 阿力这才发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不过他又抬眸看向她道,“你为何救我,你我萍水相逢,还有你为何刚好出现在我家,你究竟是谁?”他语气里透着浓浓的质疑,李泉听了不悦地白了他一眼。 “一醒来就问了那么多问题,连声谢谢都不说,傅公子,你救个这个白眼狼回来作甚?” 阿力听到李泉在骂自己,脸稍稍有些尴尬,欲要张口说些什么时,傅瑾年率先开口道,“你奶奶上次腿受伤便是我和章杰一起救治的,今日我是跟踪章杰才来到你家中,正好看到了他行凶,所以便将你带了回来。” “原来你就是奶奶口中说的傅姑娘,可是你明明是男子,怎么会是姑娘?”阿力疑惑地说着,傅瑾年则眯了下红眸,没有说话。 李泉觉得阿力很没有礼貌,他蹙眉不悦地道,“臭小子,说话过点脑子,你奶奶年岁大了,总有看花眼的时候,我们傅公子是男子,不是姑娘!” 他担心傅瑾年的身份曝光便对阿力呵斥了一番,果然,阿力听了脸色稍作尴尬,他忙抬眼对傅瑾年道,“对,对不起,我,我一时失言了,还望公子莫要生气。” 傅瑾年倪了他一眼道,“先别说这些了,你先养伤,想让李大人为你主持公道,就等你好点了,就把事情经过告知给他,他会帮你的。” “李大人?”阿力抬眼看向海师爷与李泉,可他不知道哪位是李大人,但见那人一脸瞧不起自己的模样,他便以为许久不说话的海师爷是李大人,便拱手对他道,“李大人,您可要为小的伸冤,小的……” “我不是李大人,这位才是我们家大人,我是海师爷。” “你是李大人?”阿力这才看向李泉,李泉黑沉着脸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将脸别了过去。 阿力见李泉生气了,他神色尴尬地看着他,一旁的海师爷见此,忙又开口道,“我家大人没那么小心眼的,你呢,先暂且养伤,等你伤好一些,有什么冤屈尽管跟我们家大人说,我们家大人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阿力听了泪眼朦胧地点了点头道,“是!” 李泉回眸看向他道,“你先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海师爷,他会帮你安排的。” “好,小的谢谢大人,谢谢傅公子,小的无以为报,日后自当做牛做马来报答二位!”阿力感激涕零道。 三人离开了厢房后,来到了后堂。 傅瑾年看向海师爷道,“师爷还记得章杰吗?” 海师爷点了点头,“他不是张大人的手下吗?怎么会出现在乌祺县?” “怎么?师爷不知道他现在就在衙门担任衙役,难不成你一直没有见过他?”傅瑾年疑惑地看向海师爷道。 海师爷微愣,随即摇摇头表示不知,傅瑾年见了心下腹语,奇怪,章杰不是说他在衙门当差吗,按理来说海师爷应该每天都能见到他才是,难道,章杰他一直都在撒谎,可他穿着衙役服每天都在街上溜达,他若是假扮官差,岂能不被人发觉。 傅瑾年蹙眉不解,但很快她便对李泉道,“李大人,劳烦你修书一封给张大人,问下章杰是因何而辞退捕快之职的原因。” “好!下官今晚就修书给张大人。” “好,天色不早了,在下就不打扰大人与师爷休息,先暂且回房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谈!” “嗯。” 傅瑾年离开内堂,穿过走廊准备回她先前所住的房间时,一抹黑影霎时从她身边一闪而过。 傅瑾年眯眼一愣,随之闪身追了过去,那抹黑影动作很快,犹如一道魅影闪身来到一间房。 她紧跟了过去,黑影忽然从旁边出现,张牙舞爪地朝她扑来,她一个灵巧闪避,躲开了攻击。 待黑影再次袭来时,她红眸微眯,一道黑色烟雾直接击中了黑影。 黑影倒地,傅瑾年这才看清楚了她,“婆婆,怎么是您?您怎么?” 第96章 可疑人 看着眼前一身白衣的婆婆,傅瑾年眸色掠过一抹惊讶但很快她便恢复神色看向她道,“婆婆,你为何袭击我?” 婆婆恶狠狠地看着她道,“就是因为你我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你,害死了我,我要你偿命!”她说话间倏地从地上弹起,双手如同鬼爪一样朝着傅瑾年掐了过来,傅瑾年没有攻击只是灵巧躲开。 婆婆见傅瑾年不还手更加对傅瑾年下死手,她又长又黑的指甲狠狠掐入她皮肤里,一双黑色眼眸因愤怒而变的狰狞不堪,傅瑾年紧握成拳低吼出声,一股力量直接将她弹开。 她重重倒地跌坐在地,眼里都是愤怒之色,傅瑾年蹙紧眉头看向她道,“阿力受伤了,你要不要见见他?” 听到阿力的名字,她瞬间安静了下来,神情异样地看向她道,“你说什么?” “章杰为了掩饰害死你的罪行,想将这一切全都嫁祸给阿力,阿力趁其不备被他扎伤,幸得,被我所救,他暂时已经无碍,人现在就在府衙,你要见他,就跟我来!”傅瑾年神情淡漠地道。 她神情狐疑不定对于傅瑾年说的话有些不太相信,傅瑾年自觉她不相信自己,便再次开口道,“你放心,我若是要害你,刚才就可以将你置于死地,还有必要编造谎言对付你?” 见她眸色有了一丝动容,她便对她道,“跟我来!”说完也不等她率先一步走着,她看着傅瑾年的背影迟疑了会儿,最后还是跟着她往后院而去。 一刻后,傅瑾年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阿力猛地睁开了眼,乍见傅瑾年走了进来,他一脸惊讶地看向她道,“傅,傅傅公子,有……”他话还没说完,只见傅瑾年折扇轻轻一挥,他眼睛像被蒙上了一层薄雾似的再次睁眼却见他奶奶站在自己面前。 阿力惊呼了声道,“奶奶,怎么是你?” “阿力,阿力你伤的如何?” “奶奶,我没事,奶奶你怎么会……”他看向他奶奶,见他奶奶魂体飘然,触碰不到她,她奶奶一脸哀伤地看着他。 “傻孩子,奶奶已经死了,你现在看到的是奶奶的魂魄而已。” “奶奶,对不起,是孙儿不孝没能好好保护好你,让章杰那个混蛋害了您,对不起,奶奶,对不起……”阿力泪眼朦胧看向他奶奶,他奶奶红着眼眸,原本浑身黑气的她,在听到阿力的话身上的黑气渐渐散去。 “傻瓜,你没事就好,奶奶就可以安心了。” “奶奶,你放心,等我伤好了我一定会替您报仇的!” “嗯嗯。”婆婆说完,回头看向傅瑾年道,“傅姑娘,对不起,老身一时糊涂把所有怨气怪到了你身上,老身想求姑娘一件事!” “您说!” “替我好好照顾我孙子,好吗?”婆婆一脸真诚地看向傅瑾年,傅瑾年点点头。 “放心,您就算不说我也会照顾他的!”傅瑾年说完,婆婆脸上的表情这才有了一丝安慰,她朝傅瑾年说了声谢谢。 这才再次看向阿力,“阿力,奶奶走了,奶奶不能留在人间太久,奶奶要回去了,你要听傅姑娘的话,凡是不要太冲动,以后奶奶不能保你周全了,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奶奶,孙儿知道了,奶奶放心!”阿力对他奶奶道。 “好,好!”她多看了他几眼,身影慢慢消失,阿力看着他奶奶的身影逐渐消失,他也神色黯然地看向傅瑾年。 “傅姑娘谢谢你,让我和奶奶见面。”阿力向她道谢,傅瑾年只是浅浅一笑,随即对他道,“不用谢,你早点休息!” 阿力点点头,傅瑾年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的傅瑾年,她端坐在桌前,心里想着章杰与胡离儿之间究竟有何交易?为何他俩会有联系?那么第一起挖心案究竟与胡离儿有关,还是跟那位海棠姑娘有关系! 种种疑惑让傅瑾年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越想头有些疼,她紧蹙起眉头小声嘟囔着,“不知道陵霄那里勘察的如何了?” 就在她冥思苦想之时,房间内传出一声响,她闻声回头瞧去,只见夜陵霄的身影出现在了她面前,看到夜陵霄她立刻从椅子上坐起,朝着夜陵霄走了过去。 “陵霄,怎样,你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夜陵霄见她一开口就询问案子而不是问他有没有事,俊脸微微有些不悦地道,“案子重要还是本王重要?” “别闹了,这件案子越来越头痛,我都快烦死了,你还在开玩笑!”傅瑾年有些心累地走到桌前,夜陵霄见她神色不对,凝眸看向她。 “怎么了?”见她闷闷不乐,他神色紧张地询问。 只见傅瑾年对夜陵霄道,“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位婆婆吗?” 夜陵霄记得开口询问,“就是章杰跟你一起搭救的那个婆婆,她怎么了?” “她死了,是被章杰害死的!”傅瑾年说完,夜陵霄没有丝毫惊讶地表情反而一脸淡然地看了眼傅瑾年。 “本王早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他害死那位婆婆本王一点都不惊讶!”夜陵霄说完,再次看向傅瑾年。 “他现在如何?”他再次询问,但见傅瑾年蹙紧眉头没有说话,他便凝眉道,“怎么了?” “章杰居然认识胡离儿,这件事让我觉得好生意外,我在想他俩是如何勾搭在一起的,他害死那位婆婆又是为何?”傅瑾年蹙紧眉头思索着。 夜陵霄则看向傅瑾年道,“想不通就别想了,还是说说我的事!” “嗯,你那里有什么事发生?”傅瑾年询问道。 夜陵霄眯了眯眸道,“这个楚昌邑狂妄自大,安插了几个眼线在李泉身边,不过都被本王给搞定了,本王也安插了几个人留在了东大府监视着他,那里一举一动都在本王掌控之中,所以你暂时可以放心!” “那就好,这样也省去一些麻烦。我们可以安心查胡离儿和章杰,对了,我还发现一个可疑之人!” “哦,是谁?” 第97章 似曾相识 傅瑾年回道,“琼华楼的海棠姑娘!” “海棠姑娘?”夜陵霄眯眼看向傅瑾年,对于这个名字他有些陌生,勾唇继续询问道,“这个女人干嘛的?” “琼华楼的头牌,李邕死前她曾服侍过他!”傅瑾年说完,夜陵霄骤然明白了什么,蹙眉看向她。 “怎么你怀疑是她杀了李邕?” “没有证据前暂时只能定位嫌疑人,不过,你猜她是什么?”傅瑾年开始卖关子,夜陵霄蹙眉看向她一脸疑惑。 “她不就是一名花楼女子吗?还能是什么人,难不成她也是狐妖?”夜陵霄只是随意一说,傅瑾年则闻言心下一喜。 随之,她合上折扇惊喜道,“没错!” 夜陵霄闻言一愣,“她,她真的是狐妖?”他原本只是随意说说而已,没想到她还真是狐妖,可他转念一想,“你怎么知道,你跟踪过她?还是?” “我去追查胡离儿时,无意在街央上遇到她,一直跟踪她到琼花楼,不过她道行要比胡离儿高,如果她是杀害李邕的凶手,那么她是最容易得手的人?不过,我有点疑惑她为何置身在花楼里,难道是为了寻找目标!”傅瑾年单手摸着下巴推测道。 夜陵霄听了也渐渐蹙起了眉,他思索了半会儿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岂不是很容易就会暴露身份,或许她不是凶手呢?” 傅瑾年抬眼看向夜陵霄,觉得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倘若海棠是凶手的话,李邕死后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有可能是她,但是—— 想到这儿傅瑾年徒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凝眉看向夜陵霄道,“我们忽略了一个人?” “什么人?”夜陵霄见她咋咋呼呼道。 “听海师爷说过最后见过李邕的还有一个人,是琼华楼的一个丫头。” “丫头?” “对,听说她曾经被带到衙门问过话,不过因为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做的,就将人给送了回去,不过卷宗上没有提过此事。” “那我们要不要先从这个丫头查起?”夜陵霄看向傅瑾年,想听听他的意见,傅瑾年皱了下眉头。 “嗯,这事就交给你查,不过,我觉得嫌疑最大的就是海棠跟胡离儿,直接查那丫头容易暴露身份,这样好了,还是从海棠和胡离儿身上开始查,我去调查海棠,你去查章杰和胡离儿,先从章杰身上查起,莫要与胡离儿正面相对,小心她的迷魂术!” 夜陵霄闻言点了点头,傅瑾年则回眸看向他道,“我去夜探花楼。” “好!我们开始行动。”夜陵霄对傅瑾年道,傅瑾年点了点头然后两人闪身离开了房间。 傅瑾年身法快如闪电般穿梭在夜色中,她步履轻浅踏入院落,直奔一处吵杂的小楼里,小楼里时不时传出女子娇媚地笑声,以及男子的放声大笑。 她来到房檐上揭开一个瓦砾,看向下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以及那些左搂右抱的男子,她从那些女子当中一一搜寻,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楼梯上的女子,她白衣胜雪,一袭黑色长发飘然而落,女子带着面纱,目不转睛盯着前面不远处一个男子,那男子怀里紧紧搂着一女子,他时不时地附耳几句,女子笑的面如桃花,眼底的一片喜色。 傅瑾年再次移向楼梯上的白衣女子时,只见哪还有她的身影,她眉心微微一蹙,开始四处寻找白衣女子的身影,就在这时,她忽而闻到一股骚臭味,本能地闻着气味然后缓缓地往房檐下瞧去,却见白衣女子独自一人站在树下,手里拿着酒壶,仰头饮用。 她饮了几口,仰头看向天边明月道,“今晚的月色当真美的异常,躲在夜色中的朋友,不如下来与我对饮几杯,如何?”她说话间,一个酒坛朝着傅瑾年这边直挺挺地射了过来,傅瑾年眸色一愣,随即伸手接住了酒壶。 之后,她身影霎时从暗处走出,看向白衣女子,白衣女子蒙着面纱,一双桃花眼美的摄人心魄,她朝傅瑾年勾唇浅笑道,“公子为何跟踪奴家,奴家是哪里得罪公子了,还是公子与奴家曾经相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傅瑾年眉头紧皱,眼神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地模样。 谁知,白衣女子听了傅瑾年的话后,脸上勾起了一抹柔笑,那抹笑容里藏匿着说不出来的锋芒,她淡淡一笑道,“公子能闻到奴家身上的味道,奴家自然也能闻到公子身上的尸气。” 听到白衣女子的话后,傅瑾年眉头一震,“如此说来白天在街央的时候,你是故意引起我注意将我引来此地,目的为何?” “公子是来查李邕的死因的!”白衣女子敞开心扉询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查案子的!”傅瑾年眉头紧蹙,一脸质疑地看向白衣女子,白衣女子眯眼看向她道,“如果我说李邕的死与我无关,你信还是不信?” 傅瑾年蹙眉冷笑,“如果李邕不是你杀的,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为何藏匿在花楼里,为何李邕与秦子恒死前都曾来过花楼,你说他们的死与你无关,你有何证据证明自己不是杀他们的凶手?” “我藏匿在花楼里是因为受了内伤,需要修行,至于李邕和秦子恒的死真的与我无关,但是我知道是谁做的?”海棠抬眼看向傅瑾年,傅瑾年蹙紧眉头看着她,对于她的话存有疑虑。 “你该不会想说害死李邕和秦子恒的人是胡离儿?”傅瑾年眯着红眸替她把话说了出来,海棠闻言一愣,随即看向她。 “看来你已经猜到凶手是她了,不愧是凤锦年大将军!”海棠称赞她道。 凤锦年闻声一怔,随即回道,“你居然认得我?” 海棠闻言笑笑,随即将自己面罩摘了下来,她抬眸看着她道,“你不认得我吗?” 凤锦年看着眼前这张看似很熟悉的脸,但是就是想不起曾在哪里见到过她,只见海棠瞬时化作一只雪白的狐狸然后乖顺蹲在地上,她挑起前爪对她做了个道谢地动作。 傅瑾年只觉脑袋涌现出一段记忆来,她在空旷的野地上,手持着弓箭在射杀猎物,却在林中发现一只受了重伤的白狐被捕兽夹夹住了腿,它腿部满是鲜血,她见它可怜便将捕兽夹打开,救了它,还替它敷药包扎好了伤口。 第98章 小白 “是你,小白!”傅瑾年想起来了,原来她就是当年自己所救的那只白色狐狸。 海棠见她记起了自己,心下有了一丝喜悦,她看向她道,“当初你救我一命,待我回山里养伤归来,本想报答你,可谁曾想凤家遭了难,九族惨死,无一幸免。我辗转反侧想为你报仇,可奈何我法力有限,几次夜闯皇宫都被宫中的守护神击退,为了躲避他们追杀,我只能一心修行不敢有半分懈怠,只是我……” 她说到此处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傅瑾年则凝眸看向她,却见她眼中有一抹哀伤快速划过,她看得出来她有心事,而她也不好追问。 “没关系,我救你之时也未曾想过你会报答我,如今能再次见到你,我很开心。”傅瑾年看向她道。 “对不起,我爱上了一个男子,本以为他会跟我长相斯守,却不知他发现我是狐妖后,竟然连同法师暗害于我,毁了我千年修行,如今害的我只能藏匿在花楼里潜心修行。” “原来如此,那李邕和秦子恒的死,究竟是何人所为?”傅瑾年蹙眉询问。 海棠也就不再隐瞒,直接说道,“就是胡离儿,她是李邕的相好,李邕与她结识后,无意间发现了她狐妖的身份,便四处躲着她,常常躲到花楼里,但不知为何胡离儿却从未来到花楼找过他,我也在好奇,按理来说她若是想找李邕,李邕根本无从躲起,可偏偏他来到花楼内,胡离儿却未曾找过他一次!” “这是为何?”傅瑾年疑惑询问,海棠也不太明白。 “难道是因为你的存在,所以她才不敢找上门。”傅瑾年猜测道。 海棠不解地摇了摇头,她手托下巴对傅瑾年道,“不清楚,不过,李邕与秦子恒都是失心而死,按照我们狐妖修行惯例,我怀疑胡离儿杀死李邕与秦子恒修行有关。我们狐族想要修仙有两种方式,一种结缘布施,另一种便是吃人心来修行,但是这种修行是成仙最快但是也有一定的风险,就是每年春雷便会遭到雷劫,若是雷劫能够度过,自会成仙,若是躲不过去那就会从此万劫不复。” “听你这么说来胡离儿极有可能为了成仙,吃人心来修炼。如此一来,还会有下一个受害者出现!” “是,不过,也不是什么人心都可以,而是拥有七窍玲珑心者才可以助她修炼!” “什么是七窍玲珑心?”傅瑾年追问道。 “就是心脏有七个洞的心脏,命格属阴之人。”海棠说完,傅瑾年拧了拧眉。 “原来如此!看来想要抓到她,只能比她先一步找到下一个属阴之人了!”傅瑾年手摇折扇说道。 海棠轻点了点头,“公子放心,我会助公子一臂之力的。” “嗯!”傅瑾年说完,眸色突然一愣,“我知道谁是下一个属阴之人了?” 海棠闻言一愣,“是谁?” 她看向傅瑾年,傅瑾年蹙眉回道,“一个我曾救过的一个人,我现在就去见他。” “我陪你一起去,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海棠说道,傅瑾年则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她道,“不用了,我一人就能对付她,我先走了。” 不等海棠再说些什么时,傅瑾年的身影霎时消失。 待她再次出现时,则出现在了章杰的家中,章杰躺在地面,心早已被人挖去,她蹙紧眉头略显不解。 “怎么回事?”她蹙紧眉头,只是闻到房间内那股骚臭味很浓,熏的傅瑾年下意识闭上了呼吸。 “看来这死狐狸道行提升了不少,再不快点将她擒住,她指不定要祸害多少人?”她说道这,忽然聆听到不远处传来打斗声,傅瑾年闻声闪身而去。 她闪身来到打斗来源地,亲眼目睹了夜陵宵与胡离儿打斗的身影,于是她便加入进去。 胡离儿乍见傅瑾年与夜陵宵一起对付自己,她见自己不是她二人对手便闪身而去。 可就在这时,傅瑾年与夜陵宵死缠住她,不准她离开,二人将其合力围攻,胡离儿乍见不是他俩对手,可又无法脱身,只好拼死一战。 胡离儿被她俩合力击倒,胡离儿重重倒地,一口鲜血吐出,就在夜陵宵上前擒她时,她突然手袖一挥,一抹香味袭来,他被香味迷惑晕倒在地,傅瑾年惊讶之余,胡离儿也趁机逃离了此地。 待傅瑾年回神时,胡离儿早已不见,望着胡离儿早已离去的方向,她恼恨不已。 “死狐狸,被我逮到,我绝不放过你!”傅瑾年怒骂道,随即来到夜陵宵身边,她将夜陵宵扶起带回了衙门。 待夜陵宵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傅瑾年蹙眉看向他,一脸紧张道,“你怎么样,现在好点吗?” 夜陵宵显然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晕倒的,他蹙眉道,“我怎么了?” “你中了那狐妖招数,晕了过去,还好你没事,要不然我一个人该怎么办?”她看向夜陵宵,一脸担忧道。 夜陵宵则冷沉着脸道,“不会的,一只狐妖还奈何不了我们的。她受了伤,逃不了多远的,早晚会抓到它的!” “嗯嗯。”傅瑾年点了点头,但很快便对他道,“你先休息,我去找李大人,将此案情告知给他。” “好!”夜陵宵倪了眼傅瑾年,傅瑾年则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傅瑾年来到内堂时,李泉和海师爷正谈论刚刚发生的案子,见傅瑾年走了进来。 傅瑾年见他两人停止谈话,她疑惑看向他俩道,“你俩是不是再谈论刚刚发生的那起命案!” 李泉和海师爷闻言一愣,“原来公子已经知道了?没想到章杰死了,这小子杀了阿力奶奶的事还没查清就已经死了,这算不算是报应!” “算是,不过他一死,线索就断了,胡离儿也不知去向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李泉凝眉看向海师爷。 海师爷则看向傅瑾年道,“傅公子您说狐妖善于伪装,恐怕悬赏缉拿对她也没有作用,您想想法子,还有什么法子可以找到她!” 第99章 玲珑心 傅瑾年皱眉思索,她单手托着下巴,眼眸里倏然泛点冷光,“她若是真躲起来,我们也没法找到她,不过,她受了伤,肯定会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恢复法力,我们只要做好准备,将她引出来即可!” 海师爷与李泉闻言一愣,他追问道,“怎么才能将她引出来?” 傅瑾年勾唇浅笑了下,“找几个人散播一些消息出去,然后我们只管静观其变就好!” “什么消息?”海师爷追问道。 傅瑾年勾唇冷笑,走到案桌前提笔在纸上写了五个字给他们,李泉和海师爷一脸好奇地围了过来。 当看到案桌上的那个字后,疑惑不解地念着,“七窍玲珑心!” “这是何意?”李泉一脸不明所以地抬眼看向傅瑾年,傅瑾年红眸一瞥,嘴角勾起浅笑。 “所谓七窍玲珑心,是指生辰八字占尽属阴体质之人,他的心脏有七个洞,俗称七窍玲珑心。狐妖吃了此种命格之人的心脏后,会修仙得道,位列仙班。” “哦,尽有如此稀奇之事!”李泉闻言吃惊不已地道。 “但是此种修行会遭到天谴,所以它们随时都有可能经历每年的天劫,挺得过去它们就会得道成仙,若是挺不过去就会……” “就会如何?”李泉一脸好奇地追问。 傅瑾年勾唇浅笑,“会死得很惨!” 李泉闻言一震,瞬时不再言语,他看向海师爷,海师爷则看向傅瑾年道,“如此看来这三起案子都是那个胡离儿所为了。” 傅瑾年闻言点了点头,海师爷便立马她道,“学生这就去安排,免得她再伤及无辜。” “好!”傅瑾年看向海师爷,海师爷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待她收回眸时,她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李泉,李泉碎碎念念着什么,傅瑾年蹙紧了眉头。 她拿出折扇敲了敲李泉的肩膀,李泉陡然一惊,下意识回头迎向了傅瑾年的眸光。 “你刚才嘴里絮絮叨叨念什么?”傅瑾年挑眉斜睨了他一眼。 “没,没什么!”李泉一脸心虚地摇摇头道。 “是吗?”傅瑾年挑眉看了他几眼,似乎猜到什么似的对他道,“你最好别打歪主意,人是不可能成仙的,就算有成仙成功的,那也是前世与仙有缘的才可以。” 李泉闻言,脸上露出半分失落神色,随即开口询问,“那是否能长生不老!” 听到此话,傅瑾年觉得今日的李泉有些不一般,她挑眉看向他道,“你想长生不老啊!” 被戳中心事的李泉,老脸微微红了一下,但面对傅瑾年她还是不好意思承认,他摇头否认道,“不,不想!” 傅瑾年听后,给了他一个算你知趣的眼神后,她挑眉看向他道,“不想就别问这样的问题,安心查案子,狐妖还没抓住,不把她抓住,你这个县官如何寝食难安。” 听了此言,李泉心下稍稍有些愧色,随即应道,“公子所言及时,下官明白了。” 傅瑾年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他一眼道,“我回去探望陵王了,就不陪你了。” “好!”李泉送走了傅瑾年后,他眸色迟疑了会儿,但很快摇摇头不再乱想。 翌日,街央上有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议论纷纷。 “听说城中出现了妖怪,专门吃人心的妖怪!” “真的吗?你听谁说的?”胖子一脸紧张地询问。 “是衙门里传来的,听说是个女妖怪,专吃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人心脏!”说话之人,说的一脸神秘,听得众人毛骨损然。 “什么是阴年阴月阴时的人?”胖子疑惑询问。 “不清楚,这得问算命先生,你是何时辰?”男子说完,问向那个胖子,胖子听后脸色稍作变了变,而他这个表情早已让躲在暗处偷听他们谈话的一男子听了进去。 男子乍见胖子的脸古怪的很,他便一直盯着他,待几个人都散去之后,胖子眸光浮起惧色,身子颤颤巍巍地转身离开。 见胖子离开,男子随即跟了上去,胖子走得很快,男子紧跟其后,待他走出巷子时,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将他控制了住。 他想张嘴叫喊,却被一只毛茸茸的利爪掐住了脖颈。 胖子神色惊恐地看着眼前出现半张狐狸脸的妖物,就在利爪朝着他胸口袭来的时候,胖子的脸霎时化作了狐狸脸。 胡离儿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同样一张狐狸脸的狐妖道,“你是?” “怎么,不记得我了。”海棠勾唇一笑,恢复了人脸,胡离儿看到她脸瞬间愣住了神儿。 “是你,你怎么会?”待她将此话问出口后,就见不知何时从巷子里涌出好些衙役,以及一袭红衣着身的傅瑾年。 傅瑾年凝眸看向表情吃惊地胡离儿道,“今日你别想逃出这里,束手就擒!” 胡离儿闻言冷冷一笑,“你们尽然设计害我,我要杀了你们!”她不死心地冲她们龇牙咧嘴。 “冥顽不灵,终将走上末路!”傅瑾年蹙眉暗叹道。 谁知,胡离儿根本不理会她,利爪挥向海棠,海棠也不是吃素的,随之与他展开殊死搏斗。 傅瑾年则站在一旁看着她俩打斗,海棠有伤,不到一刻钟就败下阵来,傅瑾年见状,将海棠替下,自己则迎了上去。 胡离儿不是傅瑾年的对手,加上她有伤在身,不到片刻便被傅瑾年一掌打到在地。 她倒在地面,衙役们趁机上前将她拦下,就在快要擒住她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女子,胡离儿直接掐住了她咽喉。 “不许过来,你们若是再敢上前一步,我现在就杀了她!” 傅瑾年等人看到此景,哪还敢靠近,她们虽然想擒住狐妖,但是也不想再看到有无辜人牺牲,于是,他们愣在一旁,无人敢上前去擒。 “傅公子,别犹豫了,若是把她放走了,再想擒她可就不容易了,可不能心慈手软啊!” 傅瑾年看向被胡离儿挟持住的女子道,“可是……” 海棠神色担忧道,“就算放走了她,能保证她不会再伤人吗?牺牲一人可救万人,你可莫要心软。” 第100章 放了她 胡离儿怒视着海棠道,“好一句牺牲一人可救万人!就凭你这只骚狐狸,你也能修仙成道,凭什么,凭什么!”她愤恨地瞪着海棠,海棠眯着冷眸丝毫不搭理她,她则不停地看向傅瑾年,对她催促。 “锦年,不要犹豫了,听我的,快把她擒住,否则再想抓它会很难的,快啊!”海棠见傅瑾年还在迟疑不定之中,她不停地催促傅瑾年,催的傅瑾年心都乱了,她紧蹙眉头,眼底都是纠结之色,她从未像今日这般如此纠结。 可海棠却不停地在她耳边催促,催的她心更是混乱不堪,而就在这时,海棠等不及了,无视胡离儿手中挟持的女子,冲向胡离儿,却被赶来的夜陵霄出手制止了。 “你!”海棠怒火中烧看向夜陵霄,她不认得夜陵霄,眯着冷眸喝道,“你是谁,你为何阻止于我?” 夜陵霄无视海棠而是抬眼看向胡离儿怀中的女子,他眯着冷眸对胡离儿道,“把她放了!” 胡离儿勾唇冷笑地看向夜陵霄,“把她放了我还能走吗?”她又不傻,若是真把她给放走了,那她才是真的傻。 “放了她,我就让你走!”夜陵霄的话刚出,海棠和傅瑾年听了面色一怔,海棠断然拒绝。 “不行,不能让她走,她走了,若再想擒她可没那么容易了,你可要想清楚了,不能因为一个人,就放虎归山!”海棠对夜陵宵道。 傅瑾年蹙眉看向夜陵宵,“陵宵,我们还是再想想在做决定!” 一旁的胡离儿则对夜陵宵道,“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证再接下来的日子里会安分守己,不再害人,你看可好?” 面对胡离儿突然放低姿态的模样,傅瑾年有些质疑,她看向夜陵宵道,“陵宵,你不能相信她!” “对,你不能信她,一旦将她放走,她再害几条命,修行达到一定高度我们根本奈何不了她,你可要想清楚了?”海棠看向夜陵宵道。 夜陵宵仔细想了想,再抬眼看向胡离儿道,“她说的是真的吗?”面对夜陵霄的质问声,胡离儿眨了眨好看的眸子,眯眼浅笑了下。 “我再吃五个人的心,我就修行圆满了,你可要想清楚了,究竟是舍一人救苍生,还是要摒弃苍生解救一人!”胡离儿挑起好看的眸子勾唇邪魅一笑道。 夜陵霄看着胡离儿,所有人都看向他,似乎都在等待他做决定。 他抬眼凝视了胡离儿一眼,看到被胡离儿挟制的女子,她一双眼眸含着惧色,浑身抖如筛糠。 看着她,夜陵宵还是心软了,对胡离儿道,“放了她,你走!” “不行!”海棠惊呼道。 傅瑾年看向夜陵宵,一双红眸透着不解之色,但对上夜陵宵坚定的眼神,她也只好不再言语。 胡离儿眯眼浅笑,她掐着女子身子往后退了退,海棠见状,大步走了上去,胡离儿眼神骤然冷了下来,手指用力掐住女子脖颈,长长的指甲掐入皮肤中,血顺着白皙肌肤流了出来。 夜陵宵见了,伸手拦住了海棠,海棠蹙眉不悦看向他,他冷倪了海棠一眼,神色冰冷地看向胡离儿道,“放了她,就可以走了!” “你疯了吗,放她走你会后悔的!”海棠凝眉冷道。 夜陵霄根本不理会她,他冷着眸看向胡离儿道,“放了她!”他眼神显然已有了怒火,胡离儿见状也就不在迟疑,她冷然倪了眼怀中女子然后用力将她一推,女子霎时撞进了他怀里。 她身影化作一缕白烟消失地无影无踪,眼见着胡离儿离去,海棠冰冷着眼看向夜陵霄,“你会后悔的!” 她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身而去,傅瑾年则看着怒气腾腾而去的海棠,抬眼看向夜陵霄,然后再看向夜陵霄怀中的女子,那女子还赖在他怀里不动,傅瑾年红眸倏然变冷,女子被傅瑾年冰冷的眼神看得浑身不适,立马从他怀里挣脱了开,然后怯生生地走到了一旁。 傅瑾年收回看向她的冷眸,再抬眸看向夜陵霄后,她轻摇折扇转身离开,夜陵霄看着傅瑾年离去,眼底染起一抹异色,准备追上去的时候,那女子忽然走上前,一把扯住了他胳膊道,“公子,谢,谢谢你!” 夜陵霄看向她,只见女子面容清秀,一双充满灵气地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他看着女子的眼眸,俊脸稍稍尴尬了下,然后低眸看向被她拉扯住衣袖的手道,“不,不用谢!”说完,便将自己的衣袖从她手中收回,可女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紧紧抓着不松手。 这让夜陵霄有些疑惑,他看向她,女子比他矮一个头,他低眸看着她,女子娇柔地仰起脸眨着无辜地眼眸道,“公子,谢谢你救了小女子,小女子无以为报,这个就送给公子当谢礼!” 她说着也不等夜陵霄出言拒绝,便将挂在她腰间一枚玉佩摘下递给了他,夜陵霄欲要拒绝可女子已经将玉佩塞在了他手上,不等他开口再说些什么时,女子已经转身离开,离开之时还不忘回头瞧了他一眼。 夜陵霄望着女子的背影有些失神,待女子身影不见踪迹后,他这才想起傅瑾年走后的神情,他便离开了此地。 傅瑾年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她手持着折扇,神情看上去十分不悦,红眸泛着怒火,海师爷与李泉立在一边不敢作声,直到他俩看到远远走来的夜陵霄后,这才脸上有了一丝表情。 李泉看到夜陵霄欲要上前说话,谁知,夜陵霄根本没搭理他而是来到傅瑾年的面前道,“瑾年,你!” 他伸手握住傅瑾年的手,傅瑾年蹙紧了眉头,然后躲了开来,李泉和海师爷乍见他俩气氛异常,各自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然后悄然无息地退离了此地。 李泉和海师爷道,“傅公子今日怎么了,自打回来就坐在那里,出什么事了?” 海师爷蹙紧眉头道,“陵王将胡离儿给放走了!” 第101章 冤枉她 “你说什么!”李泉惊讶出声,一双眼瞪得老大都快要从眼眶中里掉出来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海师爷道,“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跟着傅公子一起去捉狐妖了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陵王他为何要放走胡离儿?”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海师爷有些回答不过来,他只能捡了重点回他,“狐妖挟持了一名女子,陵王就是为了救她才放走她的!” “什么女子?哪来的女子啊?”李泉再次追问,海师爷捋了捋胡须,面色为难地看向李泉,“学生也不知那女子来历,只知道当时胡离儿与另外一名女子打斗,突然间又窜出一名女子,之后胡离儿挟持了她,之后陵王就为了救她放走了胡离儿。”海师爷颇为无奈地回道。 “怎么会这样,傅公子呢,傅公子当时不在场吗?她怎么仍由他胡来呢?”李泉眸色不悦地追问道。 海师爷轻叹了口气道,“当时陵王执意要救人,傅公子也无可奈何!” 听了此言,李泉心下更是一惊,他抬眼看向海师爷道,“陵王对傅公子不是一向言听计从的吗,今日怎么就跟她唱起反调来了。” 海师爷再次叹了口气,“可能陵王觉得那女子也是一条命,不忍心牺牲她!”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狐妖跑了,再想抓她怕是登天还难,怪不得傅公子回来一脸怒气,我都听了都想生气。”李泉微眉蹙起,眼里也是一片怒火,可奈何对方是夜陵霄他可没胆当面发火。 海师爷摇摇头道,“那狐妖再杀五个人,她修行就满了,到时候就算陵王与傅公子加起来对付她都不是她的对手!” 李泉听了此话,老脸更是惊呆了。 “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将她放走,陵王爷他是不是疯了?”他高声怒道。 海师爷一愣,连忙竖起食指嘘了声,李泉见了也此刻不避讳了,还故意放声怒道,“放走了那狐妖,接下来会死多少人,他难道心里没数吗?这乌祺县若是在出五条人命,我这个县令丢官是小,命也会丢掉的。” 海师爷理解李泉现在心情,可眼下狐妖已经被放走了,他现在说这些也已经没啥用了,他只能安慰他道,“大人稍安勿躁,现在着急也没用了,那狐妖临走时曾答应暂时不会伤人,她应该会遵守承诺!” “遵守承诺!”李泉冷哼了声,眼里露出鄙夷之色,他勾唇冷笑道,“你看我是傻子吗?狐妖会守信,傻子才会信她的鬼话。”李泉气坏了,他愤怒地甩袖离开。 海师爷想说什么,只见他已经气冲冲离开,他也只好无奈放下手臂,轻叹了口气息,蹙紧眉头离开。 夜陵霄看向傅瑾年道,“本王知道你再气我放走了胡离儿,可是,你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吗?” 傅瑾年闻言看向夜陵霄道,“你想说什么?” “本王总觉的此案没那么简单,胡离儿极有可能不是杀死秦子恒的凶手!”夜陵霄眯眼说完,傅瑾年闻言看向了他。 “秦子恒不是凶手?你如何断定她不是凶手?”傅瑾年挑眉看向夜陵霄,夜陵霄虽然没有证据胡离儿不是杀死秦子恒的凶手,但他对今日不停催促他们捉拿胡离儿的海棠有些质疑。 “你不觉得今日的海棠有些奇怪吗?”夜陵霄看向傅瑾年道。 傅瑾年闻言一愣,她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他竟然将质疑指向了海棠,这让她有些吃惊不已。 她侧眸看向夜陵霄,勾唇冷笑道,“夜陵霄,你该不会是想说,杀死秦子恒的凶手是海棠!” “难道你没发现今日她不停地催促我们擒拿胡离儿,甚至恨不得胡离儿立马毙命,胡离儿与她并无冤仇,她为何那么痛恨她?难道,你不觉得她很奇怪么!”夜陵霄看向傅瑾年,他将自己心里的质疑告知给了傅瑾年,可傅瑾年听了却不以为然,她觉得是夜陵霄为了推卸放走胡离儿的责任,故意将矛头引向海棠。 海棠可是她救过的小白,她怎么可能会骗她,傅瑾年看向夜陵霄道,“陵霄,我知道你放走了胡离儿,心里有些内疚,可你也不能将责任推给海棠,你可知我跟海棠是什么交情吗?” 听到傅瑾年的话,夜陵霄心下一震,他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向傅瑾年。 “瑾年,你,你怎么这么看我,本王在你眼中是个不敢承担责任的男人吗?”夜陵霄蹙眉失望地道。 傅瑾年没有回话,而是将眸瞥向了旁处,她也不想这么认为的,她也希望是自己误会了他,可是她无法相信海棠会欺骗自己。 她可是曾经相救过的小白,虽然她们分开好多年,但是她始终相信她没看走眼,小白怎么可能会杀死秦子恒呢! 夜陵霄见傅瑾年并不相信自己,他眼眸看向她道,“本王一定会找到证据,来证明自己并没有冤枉她。” “等你找到之后再说!”傅瑾年说完,身影霎时从他眼前消失,看着傅瑾年绝然离开的身影,他眼中迸射出一抹寒光,随即也愤然而去。 逃掉了的胡离儿无从可去,衙门为了捉拿她,将她画像公布了出去,贴的到处都是,好在她有易容之术,化作男子住进了一家客栈里。 他进入客栈,客栈小二热情四溢见了他,迎了上去道,“客官快里面请,请上座。”他将胡离儿招呼到一处靠窗的位置上坐下。 胡离儿抬眼看了他一眼,男子身上淡淡透出一股醉人的香味,这是七巧玲心的人身上携带的味道,凡人是无法闻到的,也只有她们狐妖才能闻得到。 嗅到店小二身上的味道,胡离儿嘴馋地下意识舔了下舌头,吞咽了几口口水,店小二发觉他眼神一直盯着自己,他被瞧得有些恐惧。 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僵着面容看向他道,“客,客官是不是饿了,我们店里最新推出一个新菜,您要不尝尝。” 第102章 质问她 “好啊!”胡离儿眯着好看的眸子朝店小二眨了下眼睛,店小二看着她那双美眸,眼里泛起了幽幽绿光,店小二心神如同被魅惑了一般,双眼泛起了绿光,但转瞬他便对胡离儿。 “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去为您准备!”店小二说完,他转身离开,走到柜台时,恰巧,与柜台里出来的掌柜撞在了一起。 掌柜被店小二撞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他神色不悦地看向他,却见店小二根本没打理自己,而是蹙着眉头往厨房走去,掌柜见了眸光泛起一丝疑惑,他紧盯着店小二看了几眼之后,然后收起眸光走向了旁处。 过了会儿店小二端着菜肴走了出来,眼神迷离地将菜搁下,神色呆滞地对她道,“客官慢用。”说完转身离开。 胡离儿则目光紧盯着店小二,他冲店小二的背影,嗅了嗅了鼻子,迷恋地样子让掌柜瞧了个正着,他顿时看着胡离儿呆住了神儿。 自觉被人盯上了胡离儿,他倏地侧眸瞧来,正好捕捉到了店掌柜看向她的眼神,她眼神一冷,死死盯着他,那眼神似乎透着一股子危险的气息。 店掌柜哪还敢多看她一眼,忙将眼神收回然后装作若无事的模样,走了出去,胡离儿看着店掌柜离去的身影,眼中迸射出了寒光。 她缓缓起身朝着店外走,而此刻掌柜正收拾门外放置的食材,他翻了几下食材,没有发觉身后有东西朝他靠了过来,正当胡离儿伸出利爪朝店掌柜袭来时,夜陵霄的身影霎时出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胡离儿一愣,回头看向了夜陵霄,店掌柜感觉身后异常立马回过了头,而此刻夜陵霄也抓着胡离儿的手臂消失在了店外,等他俩再出现时,两人站在湖边,夜陵霄怒然甩开了胡离儿的手臂道,“你不是说放了你之后,不会伤害他人么,怎么?刚才你是要干嘛?” 胡离儿闻言愣了下神儿,随即扯唇浅笑道,“你怎么会赶来这么巧,该不会是一直都跟着我!”她挑眉娇笑着,眼神勾人地看向夜陵霄,看着她卖弄风扫的样子,夜陵霄冷沉着脸将其别开。 他退到一旁,冷沉着脸对她道,“有本王在,你休想害人!” 胡离儿勾唇浅浅一笑道,“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为何要将我放了,还是你……”她勾唇浅笑着伸出手指轻佻地摸了他下巴,夜陵霄眯起冰冷的紫眸,下一秒就被他大力掐住了脖颈。 “想死吗?现在就成全你。”夜陵霄大力掐住她脖颈,她顿时觉得呼吸与她遥不可及,她瞪大眸子看向眼前这个俊美如斯的男子,此刻犹如一个嗜血的魔鬼冷得让人触目惊心。 她的呼吸开始一点点流逝,痛苦地面容逐渐扭曲成形,她瞪着眼眸也渐渐暗沉了下来,夜陵霄冷眼用力甩开了她。 “不是你该碰的,就不要碰,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他声音冰冷无情,听得胡离儿面容收紧,原来是她刚才碰了他下巴,所以他才会暴怒。 胡离儿好不容易能喘几口气息,哪还敢再戏弄于他,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神色中带着半分惶恐,她愤怒地看向夜陵霄道,“你到底想干嘛?” 夜陵霄眯着冰冷的紫眸看着她道,“李邕的死与你有关对吗?” 胡离儿听后,勾唇冷冷一笑道,“你们抓我难道不就是因为怀疑李邕的死跟我有关吗?那还问我这些干嘛,难不成你们没证据证明我是凶手?” 她反问夜陵霄,夜陵霄蹙眉勾了勾唇道,“你和李邕的关系我们早就查清出了,是你杀了李邕,但是你杀死李邕不是为了修行,你杀他是因为感情问题,秦子恒的死也不是你做的,对吗?” 胡离儿闻言一愣,随之勾唇浅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杀死秦子恒的凶手?” 夜陵霄眯了眯眼眸道,“我虽然没有证据直接证明秦子恒不是你杀的,但是,我感觉你并非如海棠口中所言,是为了提高修行才杀的李邕,但是章杰呢,你杀章杰是为了什么?” “章杰与我做了个交易,你想知道是什么吗?”胡离儿的态度突然变得缓和了下来,夜陵霄看向她,眯眼等她继续往下说。 “他想让我帮他得到傅瑾年,让我挑拨你二人的关系,我当时并未答应,但是他拿李邕的死威胁我,我只好告诉他先让他帮我隐瞒杀死李邕的真相,但是他被傅瑾年怀疑了,所以,杀他是因为我和他发生了口角问题,一时失手杀了他,至于他的心,我就顺手摘了,反正我也要修行的,所以就吃了他的心。” “那秦子恒呢,秦子恒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我说我没杀,你会相信我吗?”胡离儿眼神略显失落地道。 夜陵霄看着她双眸道,“我信,不过,我没有证据证明他不是你杀的,所以这次来我是想让你帮我一起查找杀死秦子恒的证据,我怀疑杀死秦子恒真正的凶手是海棠!” “你是说那只老狐狸!”胡离儿一提起那只老狐狸就想起当时她恨不得她死的样子,她就心下有些气愤,如今听了夜陵霄的话,她终于明白了那个老狐狸当时为什么会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让自己死。 “原来如此啊,秦子恒可跟我没什么关系,他与我无冤无仇我可没杀他,当时你们质问我的时候我以为你们是冲着李邕与章杰来的,那个秦什么的死可别想赖在我头上。”胡离儿一脸愤然地回道。 “既然不是你做的,刚才本王质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回答!”夜陵霄无语地瞪了她一眼,谁知,胡离儿勾唇浅笑地朝他抛了个媚眼。 “怎么,看你这么紧张,不能跟你开个玩笑吗?”胡离儿咧嘴朝他一笑,夜陵霄下意识地眯起了冷眸。 “本王不喜欢开玩笑!”夜陵霄冷冷地回道,他冷漠地样子如同浇了胡离儿一头冷水,冷得她表情直抽抽。 第103章 输不起 夜陵霄看向胡离儿道,“秦子恒不是你杀的,但不代表你就无辜,刚才若不是本王拦下,刚才那个店掌柜不就被你害了吗?” 胡离儿勾唇浅笑了下道,“你能防我一时,防不了我一世!” “是防不了你一世,但别忘了,你若继续害人,本王一定会灭了你!”夜陵霄冷眼看向胡离儿,胡离儿勾唇笑笑并无答话。 过了半会儿,胡离儿笑了笑道,“其实我只是想吓唬吓唬那个掌柜而已,并没想把他怎样,瞧把你吓得!”她说完,捂嘴咯咯笑出了声。 夜陵霄无语地摇了摇头对于她说的笑话他一点兴趣都没,他冷眸扫向一旁的店小二,见那店小二眼神迷离蹲坐在门槛,他紧盯着店小二的眼神,发觉他眼神带着绿光,随即抬眼看向胡离儿道,“你给他施了迷魂术?” “逗他玩玩而已,你那么大惊小怪干嘛?”胡离儿觉得这只不过是她一个小小的恶作剧而已,她抬眼瞧了夜陵霄一眼,夜陵霄冷沉着眸子看向她。 “恶作剧?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损他寿元,一个人的寿元是有限的,你毁人家寿元居然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你这个女人真是恶毒,本王竟然会救你这种女人!”夜陵霄气愤地瞪着她。 看到夜陵宵气得不轻,胡离儿没有一点愧疚之心,还勾唇浅笑道,“干嘛生这么大的气,他死不死于我何干?” “你!”夜陵宵快要被她给气炸了,他眼神凌厉看向她道,“你怎么能说出如此没人性的话,亏本王救了你,本王真的想现在就一巴掌拍死你!”他说话间已然抬起了手臂,一双冷眸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几个大洞。 胡离儿见他想要对自己动手,她立马向后退了一大步,然后一脸警惕地看向他道,“你,你冷静点,我现在就给他解不就好了吗,你干嘛如此较真!” 夜陵宵没功夫与她打趣,她恨恨道,“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被吼得一脸懵的胡离儿,也只好乖顺的走到店小二身边,伸出手指弹出一抹红光,红光瞬时钻入他的脑门,店小二猛地清醒过来,抬眼看向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 胡离儿回眸瞧了夜陵宵一眼道,“他没事了,这下可好!”她委屈地撇了撇嘴。 夜陵宵懒得搭理她,而是看向那店小二,店小二疑惑地眼神看向他俩。 “两位客官你们是要吃酒还是打尖?”店小二对胡离儿和夜陵宵道。 胡离儿不语反而捂嘴轻笑,夜陵霄回头瞪了她一眼道,“我们什么也不要,你不用招呼我们。” 店小二闻言看向他俩,见他俩什么都不要,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俩。 “你们什么都不要,站在这里做什么!这不是瞎耽误我的时间么?”店小二冷嗤了声,掏出身上携带的抹布,用力甩了下,浮灰在空中飘荡,没理会他俩转身便走了进去。 “这小子竟敢给本王甩脸子,我……”夜陵宵气冲冲地扬起了手,眼底满是对店小二的不满。 胡离儿抿嘴窃喜,颇有一些幸灾乐祸趋势,听到她笑声,夜陵宵转眸看向她。 看到夜陵宵投来的冷眸,她吓得立马别开了眼,也不敢在窃喜。 “哼!”夜陵宵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开,胡离儿乍见他怒然而去的身影,欲要张嘴说什么时,见他已经离开,她也只好作罢。 “就这,就生气了,这也太……小孩子气了!”胡离儿无语地看了眼夜陵宵离去的身影。 夜陵宵身影霎时出现在花楼,他透过气味找到了海棠的住处。 他悄然无息戳破窗户纸,从窗户纸透过去,看向里面。 当她看到海棠端坐在梳妆台,小心翼翼将头上的钗子摘下,然后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她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冷然回了一声,“是谁,给我出来!” 夜陵宵一愣,他以为是自己被暴露了,正要现身出来时,却见,房间内走出一男子来。 “是你?”海棠凝眸看向他道。 男子看着海棠满脸邪气横生地倪了她一眼,勾唇冷笑道,“不是我,还能是谁?”他慢慢朝她靠近,双手温柔地搭上她双肩,海棠抵触他触碰自己,肩膀温柔地抖动了下,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他,却被他大力按住了肩膀,他紧贴着海棠的脸颊,她十分嫌恶男人想要别开脸,但被男人伸手按住了脸颊,迫使着他脸贴着她的脸颊。 海棠厌恶地想要躲开但男人并不愿意,他大力将海棠拉入怀里,她欲要挣扎男人冷喝道,“别忘了你曾答应过我什么?” 听到男人的话,海棠停下了挣扎的动作,她僵着身子看向男人,男人眯着冷眸将她身子扳过来,抬眼正视着她眼眸道,“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付出,为了让你修行圆满我不惜为你杀人取心,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为什么!”他用力捏住她下巴,海棠疼的差点惊呼出声。 她疼得立马将男人用力推开,因用力过猛男人直接跌坐在地,他愤怒地看向她,海棠看着男人指着男人道,“你杀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逼你这么做的,是你心甘情愿付出的,怎么,输不起吗?输不起就别付出啊!” 男人听了此话异常愤怒,他倏地从地上站起,右掌如风一般来到海棠面前,他直接掐住了海棠的脖颈,一双红眸死死盯着她道,“你这个贱人,亏我对你那么好,原来你一直都再耍我,我杀了你。”他愤怒地伸手掐住她的脖颈,想要将她置于死地。 海棠只觉自己无法呼吸她拼命地睁大眼睛看向男人,男人薄怒地眼神下冷的如同嗜血的魔鬼他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恨不得将她一口口咬碎。 “我杀了你,杀了你!”他大力掐住她,海棠自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右掌忽而显露出利爪来,趁男人毫无防备下一爪伸进他胸口里。 男人双眼猛地一颤,不可思议地瞪着她,他掐着海棠的手也缓缓松开,海棠冷沉着眸子看向他。 第104章 来长风 男人膛目结舌般望着面容冰冷地女人,女人眯了眯曜日般的黑眸勾唇冷笑,“就凭你一个凡人也配跟我在一起?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可是要修炼成仙的,你算什么?你只不过是我修仙路上的垫脚石罢了!” “你,你这个贱人!”男人口吐鲜血眼里愤然一片,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海棠将自己的利爪从他体内收回,胸口血肉模糊一片,看着不断涌出来的血迹,男人的脸陷入了惶恐之中,他抬手指着海棠。 “你这贱人,我,我要杀了你!”男人愤恨地瞪着她,强忍着身体疼痛抬手要与她对抗,可刚抬起的手掌却无力地垂了下来,海棠看着眼前这个垂死挣扎的男人,笑的一脸癫狂。 男人看着她得意地模样,眼中愤恨更甚,胸口处的伤因情绪激动愤怒而不断地涌出,他抬手指着海棠道,“你这个贱人,我……”看着血液一点点从体内流逝,他头渐渐昏沉。 躲在暗处的夜陵霄紫眸微眯,手掌中团起一抹紫光如同一阵狂风瞬时将窗户吹开,海棠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这股怪风吹的无法睁眼,风力带着很强大的能力,待风戛然停止后,厢房里哪还有来长风的身影。 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海棠意识到了那股风的异常,等她追出去时,外面空无一人。 她心下顿时慌乱了起来,皱眉疑惑起来,“怎么回事,为何突然起风了,来长风受了那么重的伤,他怎么能逃出去?” 而另一边,来长风的身子落地,他浑身是血,夜陵宵见他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虚弱的快要昏厥。 “你,你是谁?为,为何要救,救我……”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头晕眼花,眼看就要陷入黑暗中时,只感觉自己被人点了几下穴位,然后被塞进嘴里一颗药丸。 “把它吃了,可以暂时护住你心脉!”夜陵宵清冷地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来长风此刻也已经对他身份是好是坏不太重要了。 他吞咽了几下,将药丸吞下,只觉身上被点了几处穴位,血瞬间被止住。 夜陵宵看着他道,“你想死吗?” 来长风闻言一愣,强撑着睁开了眼睛,眼前模糊的人影让他看不清他的面容,他微张着嘴道,“我都这样了,想不想活,还由我吗?”他无力地说道,眼神恍惚地看向夜陵宵。 “如果给你一次想活的机会,但是要付出一些代价,你可愿意?”夜陵宵眯着紫眸冷冷地道。 “什,什么代价?”来长风回道。 “代价就是你日后可能会不老不死,永远孤独地活着,永无止尽!”夜陵宵如实回道。 来长风闻声一愣,因流血太多,他意识已经不是很清楚,他迷迷糊糊中应声回了句,“好!”之后便昏死了过去。 夜陵宵见他晕了,他便伸出手指在他鼻息间探了探,见他还有一丝气息尚存,他便将他带回了衙门。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日上三竿,他左顾右盼寻视了眼周围,发现房间内除了自己再无他人。 他看了眼房间的摆设,蹙紧眉头,开始回想昨晚的记忆,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势已经恢复如初,这让他十分惊奇。 不仅伤势恢复了,还发现自己身体此刻精神得十分异常,他蹙紧了眉头一脸疑惑地发起了呆。 “你醒了?”一抹低沉地声音突然在房间内响起,来长风一震,迅速回头,对上了一双冰冷地紫眸。 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来长风神色微愣地看向夜陵宵,“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你不是?” “你不记得了?”夜陵宵移眸看向他道。 “什么?”来长风疑问道,夜陵宵则盯着他原先受伤的地方,然后便意识到了什么,低眸看了一眼。 抬眸道,“是你救了我!” “不然呢?”夜陵宵紫眸微眯,人朝着旁边的桌前坐了下来。 来长风看向他,神色疑惑地看着他,手下意识抚上自己胸口对他道,“我的伤怎么不见了?” 夜陵宵眯眼看了他一眼道,“日后你自会明白,眼下,有件事我需要你做,这是我救你的回报!” “你!你想要我做什么?”来长风看向夜陵宵,夜陵宵凝视着他。 “你为海棠所做的事全部说出来!”夜陵宵说完,来长风则抬眼看向了他。 “你!” “昨晚我救你之前听到了你们谈话,也亲眼目睹了她伤你的画面,难道你不恨她?”夜陵宵凝眸看向来长风。 一想到昨晚与海棠发生的一切,他怎能不恨她,冷沉着眸子道,“好,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好!待会就把你所做的一切写下来,然后去和我见几个人,把你和海棠所言所做全都告知给他们。”夜陵宵眯眼看向他。 “好!” 过了半会儿,他将一切写下,将卷纸递给了夜陵宵,夜陵宵看过之后,甚是满意,随即对他道,“走,跟我去见他们。” 来长风听后眸色微愣了下,他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是他救了自己,就当做是回报好了,何况,海棠那贱女人,她欠他的,他要她加倍讨回来。 来长风跟着夜陵宵走出厢房,他们朝着内堂走去。 走入内堂,来长风才发现这里原来是县衙,他脚下立刻顿住,神色惊讶地看向夜陵宵道,“这,这里是?” 夜陵宵见他认出了这里,他缓缓回身看向他道,“怎么了?”他明知故问了起来,只见来长风一脸紧张地看向他。 “这里是县衙,你是谁?”来长风看向夜陵宵道。 夜陵宵看向他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你为海棠所做的事全都告诉李大人,这样才能将海棠捉拿归案!” “你们抓不到她的,你们可知她是什么吗?”来长风惊呼道。 “她不就是一只狐妖吗?”夜陵宵眯了一眼,回头看向他,来长风眸光一怔,一脸惊讶地看向他。 “你,你怎么知道她是?”来长风说完此话,夜陵宵勾唇浅笑了下,紫眸散发了一道紫光,来长风乍见,眸色一惊。 “你是?”他见夜陵宵眼睛散发奇异光芒,整个表情都呆住了。 第105章 杀人犯 他意识到夜陵霄不是常人后,表情稍稍有些震惊但也只是转瞬即逝,他连狐妖都见识过了,还怕其他妖物么,何况还是一只救了自己的妖,他若是存了害他之心,他也就不救他了。 夜陵宵不知他在想什么,不过看到他见自己不是人后,表情除了有点吃惊外,就再无其他。 待他们一路穿过走廊来到内堂,再进入内堂时,李泉正端起了手里的茶,他拿起茶盖轻轻抚了抚水里的茶末,正要端起来喝茶时,抬眼看到夜陵宵走了进来,他顿时搁下手里的茶碗,将其放置在了桌面上。 他起身迎了上去,看向夜陵宵道,“陵王爷,您来了,快,快上座。” 夜陵宵倪了他一眼,他转身走到正位身后跟着一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王爷他是什么人?”李泉疑惑地看向来长风,夜陵宵抬眼看了眼来长风。 来长风便将自己早已写好的供词双手奉上,李泉眯眼看向了他,随后又倪了眼海师爷,海师爷疑惑间走了过去,将供词拿到递给了李泉。 李泉先是拿着手中供词,抬眼看向夜陵宵,一脸不明所以地道,“王爷这是什么东西?”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夜陵宵对他缓缓道,李泉眯了下眼眸,之后打开了写有供词的纸,当他看到里面内容后,他双眸微怔地停下抬眼看向夜陵霄,之后微颤着唇道,“这是谁的供词?” 夜陵霄看向来长风,来长风意识到李泉投过来的眸子,他便站出来拱手对他道,“是在下的供词!” “你的?”李泉又是一惊,来长风低眉颔首回到。 “正是!”他刚说完,李泉的表情瞬息一变,随即便冷沉着脸厉喝道,“来人,快将他给本官拿下!” 来长风闻言一震,欲要抵抗,但被夜陵霄的伸手按住了手臂,他不解地看向夜陵霄,只见夜陵霄对李泉道,“慢着!” 顿时,冲进来的衙役们停在了内堂门口。 他们各自抬眼看向眼前几人,不敢上前也不敢退后,只得乖顺的站在一边看着他们静候佳音,直到李泉抬眼看向夜陵霄,他神色不解地看向他道,“陵王爷这是为何?” 他见陵王竟然阻止自己将这犯人羁押,他有些不解地蹙紧了眉头,想等他给自己一个解释,夜陵霄眯眼看向李泉道,“他暂时还不能关押,需要将海棠缉拿归案,他可是证明海棠是凶犯的证人,虽说是他做的事,但是主使人可是海棠。大人要抓人,难道不是该去抓琼华楼的海棠吗?” 李泉听了此言,眸色微愣,但很快他便道,“但是海棠她是傅公子的故交,捉拿她,总得跟傅公子打个招呼才是,万一,让她知道了,她不是很生气吗?”惹怒傅瑾年是没好果子吃的。 他可不做这种糊涂事,但是从这些证词当中以及陵王言语中,不难看出这海棠的确是幕后主使人,可是傅公子那里他总得先过问一遍才是,她若是让他缉拿,他定毫无犹豫就将他拿下。 “有这份供词在还有他,她还能说什么!”夜陵霄看向李泉,李泉听了也不知如何是好,犹豫了半会儿,移眸到海师爷,海师爷抬眼看向夜陵霄与来长风,最后还是给出了建议。 “秦家公子当真是你杀的?”海师爷问向来长风,来长风看了他一眼,然后拱手回复。 “秦公子是海棠杀的,他死后我才将他心挖了出来,所以真正杀死秦子恒的人是海棠!”来长风将一切罪责全都推给了海棠。 海师爷听后再次看向了李泉,他抬眸看向夜陵霄道,“陵王爷,就按您说的去办,不过,傅公子那里可就要……” 夜陵霄明白海师爷的意思,他对海师爷道,“你放心,瑾年那里有本王,你们放心去就好,不过,为了安全己见,本王陪你们一同前去。” “好,那就有劳王爷了。”海师爷拱手回道。 夜陵霄不言语,随即李泉便对衙役们道,“你们去琼华楼,将海棠给本官捉拿归案!” 衙役们闻言应道,“是,大人。” 李泉看向转身走掉的衙役,再看夜陵霄,夜陵霄并无言语随之跟着衙役们一同前往了琼华楼,一时间堂内只剩下了来长风与李泉,海师爷跟着夜陵霄一同去了琼华楼。 来长风略显尴尬地看向李泉,李泉看了他一眼,虽然知道他是犯人,但是念在陵王的面子上,他还是暂时没有将他擒拿,他转身走上了正位,并不打算理会他。 然而就在此时,傅瑾年走了出来,李泉见到了傅瑾年,他立马从正位上起来,走到了她身边道,“傅公子,您,来了。” 看着李泉一脸殷切的模样,来长风不仅抬眼开始打量起傅瑾年,傅瑾年看向李泉,然后这才抬眼注意了一旁的来长风,她蹙眉倪了眼他,然后对李泉道,“他是谁?怎么没见过?” 李泉被傅瑾年问的有些尴尬,他抬眼看了他一眼侧眸看向傅瑾年道,“他,他是,是什么来着,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他侧眸看向来长风询问。 来长风愣了下,然后拱手回道,“在下来长风,大人叫在下长风便好!” 李泉听了此言,嘴角略微撇了下,随即小声喃喃自语道,“一个杀人犯,谁愿意叫你名字!”他话刚出口,一旁的来长风听了脸色顿时僵住,一旁的傅瑾年听了则好奇地蹙紧了眉头。 “什么意思?”傅瑾年看向李泉跟来长风,她刚才好像听到李泉说他是杀人犯,她看向李泉,李泉则不知如何言说就低着眸没有言语。 傅瑾年看向来长风,来长风见李泉不言语,而傅瑾年一直盯着他,他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道,“我是那个……” “傅公子,那个他其实是杀死秦子恒的真正凶手!”李泉抢先一步答道。 傅瑾年听后,眸色微怔,一双红眸看向来长风和李泉,“你说什么?”她仿佛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他的话。 第106章 想的美 李泉再次开口回答道,“公子您没听错,下官也没有说错,他的的确确是杀死秦子恒的凶手,而且这里还有他刚写下的供词,您若是不相信,可以亲自过目下。”他说着将手中的供词递了过去,傅瑾年似乎还没从刚才吃惊中回神,她木纳着接过李泉递来的供词,神色恍惚地移眸到来长风身上。 她盯着来长风看了一眼,来长风毕竟做错过坏事,看到傅瑾年看向自己时,略显有些心虚不敢抬眼正视她,傅瑾年盯了他半会儿,蹙紧了眉头,这才看向手上的供词,当她看完里面的内容后,立马抬眼看向来长风然后再移眸到李泉身上。 “这是何意?”傅瑾年显然有些不相信上面的内容,李泉初次见到此供词也是这种想法,可是当来长风亲自承认后,他就觉的此事非同一般,看向傅瑾年那张震惊的表情,他迟疑着欲要张嘴回复,一旁的来长风则站了出来。 “海棠是杀死秦子恒的幕后主使者,是我亲自将秦子恒的心掏出来的,供她修行所用,李邕原本也是目标之一,但是被胡离儿捷足先登了,海棠之所以要杀胡离儿就是因为她抢了她的猎物!”来长风把一切全都说出,心里瞬间舒坦了许多。 傅瑾年听后,脸上明显有了一丝薄怒,她伸手扯住了来长风的衣襟,红眸凝视着他的眸,白皙的脸庞上覆盖着一层冰霜,来长风盯着她那双血红的眸子,以及清楚感觉到来自于她身上的寒意,心下不自觉心生起了一抹恐惧。 “你所言当真?”她沉着声冷问。 来长风看着她的双眸回复,“当真!” “敢与我去对质吗?”傅瑾年再次冷问出声,听到对质二字,来长风瞬时鼓足了勇气,海棠趁他不备偷袭他之事,她也该还了,他重重点头。 傅瑾年松开了他衣襟,看得李泉提心吊胆,他以为傅瑾年要撕了他,但见她松开了他,面上也松懈了下来。 “傅公子,你去哪儿?”李泉乍见傅瑾年转身就走,他便追问了起来。 傅瑾年根本没理会李泉,李泉尴尬抬眼看向来长风,来长风抱拳看了他一眼,也转身跟了出去。 见他们都走了,内堂转眼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人,李泉转动了几下眸子,左思右想下,也跟着走了出去。 海棠坐在闺房内,门被一脚踹开,几个衙役闯了进去,他们让开了一条道,海棠缓缓转身看向门外走进来的夜陵霄。 见到他,她眸光紧眯,眼中染起了冷意,“我就知道你会来,那天晚上闯进来的人也是你!”想到那天被他带走来长风,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在来长风被她打伤,就算被他救下,能否活得了还是个未知数,她也就没有再去找,这些天她一直在心中等待。 没想到他还是来了,海棠冷着脸看向夜陵霄,夜陵霄凝眸对她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最清楚,眼下证据都有,识趣点,自己束手就擒就好,别让我对你动手!” 海棠听了此话,仰头邪笑道,“束手就擒?你想的美。”她话音一落,手袖一挥,一枚银钗射向他,夜陵霄眸色一瞥,身子微微斜了斜,银钗扎入了门框上。 “找死!”夜陵霄阴冷一喝,手掌瞬时化作利爪向她逼近,两人在狭小的房间内打的难分难解。 所到之处桌椅板凳全都化为灰烬,衙役们吓得目瞪口呆,各自识趣地退出了房间,他们站在门外看着厢房内打斗的两个人,全都惊呆了眼。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激烈的打斗,所到之处无能幸免,花姐得知好多衙役来到了花楼,她迫不及待地带着龟奴冲上了楼,当看到海棠厢房打斗的场景,差点被惊掉下巴。 厢房一切的东西全部被毁坏,那都是她最喜欢最贵的摆设,她心疼不已地站在门口上痛惜吼叫,“我的那个天啊,别打了,我求求你们,别打了!我的东西啊,那个不许砸,那个是上等的白羊脂玉啊,别砸……”她看到海棠拿起一个摆件,她立马出声制止道。 可此刻海棠哪还顾得上这些,她拿起摆件就朝夜陵霄砸了过去,夜陵霄的身形很快,如同影子一样在摆件飞来瞬间消失,摆件狠狠砸在了地面,四分五裂。 花姐心疼的大吼道,“我的羊脂玉啊!海棠你,你这个贱人,你给我快住手!”她不停地在跟前吵吵,海棠本就应付夜陵霄已经够烦了,又听到花姐再辱骂自己。 她更是心烦的不得了,一双绿眸狠厉朝花姐射来,花姐顿时如同得了失心疯一样,拔出其中一衙役的利剑就朝夜陵霄刺了过来。 夜陵霄乍见花姐拿着利剑向自己刺了过来,他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利剑,花姐的双眸带着绿色光芒,他一看便知她被海棠施了法术,海棠勾起冷笑看着他,看到她眼中的冷笑,夜陵霄眉眼一冷,手下力道加重,握在手里的利剑瞬间断成两节,抬腿就是一脚,将花姐直接踢了出去。 花姐顿时跌出了门外,吓得衙役们躲开,生怕被她撞到自己,她倒在地上一口血从嘴里吐出,但她却像没事人似的继续从地上站起,又再次冲进了房间。 衙役们看呆了眼,紧接着花姐又被一脚踹飞了出去,但这次没有跌倒在地,而是直接撞进了傅瑾年的怀里。 傅瑾年接住了花姐,看到花姐如同疯魔了一般又要朝着房间里冲去时,她伸手扣住了她肩膀,花姐龇牙咧嘴像只发了疯的疯狗朝傅瑾年扑来,傅瑾年乍见她双眸散发绿光,便知她是被下了迷魂术,她便直接扣住她肩膀将其制伏按压在地,花姐四肢不停乱动,在地上挣扎着。 她抬眼看了眼房间里面,见海棠拼命抵抗夜陵霄的攻击,她便对衙役们道,“将她绑起来,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傅瑾年的命令,他们哪还敢呆,立马前拥后簇地围了过来,拿出了绳子将花姐像捆猪一样捆了起来。 第107章 你住手 衙役们动作很快便将花姐制伏了住,傅瑾年这才冲进了厢房,看着厢房被毁的差不多之时,摇摇欲坠地房顶上的浮灰都开始掉落,她对夜陵霄道,“夜陵霄你住手!” 夜陵霄倪了傅瑾年一眼,并无打算要住手的意思,他狠厉扣住海棠的肩膀,硬生生将她胳膊扯了下来,海棠凄惨一叫,傅瑾年见状霎时出手将其扣住夜陵霄手臂将其甩开。 她力道很猛,直接将夜陵霄甩到了一旁,夜陵霄看着她来到海棠身边,一脸紧张地模样对她道,“海棠,海棠你怎么样?” “瑾年,我,我怕是不行了。”海棠口吐出一口黑血来,脸色惨白地看向傅瑾年,看着奄奄一息的海棠,傅瑾年头脑一热竟然忘记了自己赶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质问她。 她二话不说抱起海棠,身影顿时化作一缕黑雾散去,衙役们见了顿时睁大了眼睛,他们吓得各个惊呼了声,“妖,妖怪,妖怪啊!”这是傅瑾年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显露出自己身法来,夜陵霄乍见傅瑾年带着海棠离开,他哪还顾得了这些,他身影化作紫雾在厢房内消失。 衙役们乍见纷纷吓得逃离,来长风被惊慌失措的衙役们推搡着挤在了门边,他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眼,原来傅瑾年与夜陵霄他们全都是妖物,这让他极为震惊。 两个如此厉害的妖怪竟然一直潜伏在县令身边,而县令竟然如此淡定,难不成这县令也是妖怪,来长风在心里胡思乱想了一番,海师爷见他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便走了上去拍了他肩膀一下,他这才回了神。 “走!”海师爷倪了他一眼,来长风回神看了他一眼,随之走出了花楼。 而匆匆赶到花楼的李泉,见到海师爷跟来长风,还有癫狂不受控制的花姐被衙役们捆绑着,唯独不见傅瑾年与夜陵霄,他蹙眉看向海师爷道,“傅公子和陵王呢?” 一旁的来长风听到李泉提起“陵王”二字,他顿时暗暗拧起了眉,当今皇帝无兄无弟何来一个陵王爷,他正蹙眉暗想,海师爷走到李泉身边,附耳在他耳边说了些话。 李泉听了眸色渐渐暗了下来,他看向来长风道,“暂时先委屈你在牢里呆着,等陵王爷和傅公子回来再做定夺!” 来长风听后他也没有多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后海师爷亲自带他去了牢房,他也没有要逃走的意思,既然已经写了供词承认了一切,自当要承担后果。 他跟着海师爷来到了牢房,海师爷命衙役打开了牢房门,他侧眸看向来长风,“进去!” 来长风没有进去,而是抬眸看向海师爷道,“我想问个问题?” “什么问题?” 海师爷蹙起眉头瞧向他,眼神闪过一抹质疑,来长风乍见他眼中的疑虑便又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问陵王他,他与当今皇帝是何关系?为何你们都称他为陵王,可据在下所知,当今皇帝并无兄长幼弟,那他是……” 海师爷闻言一震,眸色瞬时移开,脸上也有了一丝慌乱,但很快他便抬头气定神闲般地回道,“关于陵王的事,还是等陵王回来,你亲自去问他比较好,毕竟,老夫只是一名师爷,关于王爷的一些事也不怎么清楚。” 看到海师爷并不愿意告诉给他,他也就不好再继续追问,只是低眸若有所思地应了声,“好!” 海师爷蹙眉看了眼来长风,眼中浮起了一丝质疑,他勾起唇角上的冷意,“对了,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报答陵王救我一命的恩情而已,师爷莫要多虑!” 他看着来长风的眼神逐渐变冷,来长风同样带着不怀好意地眸光盯着他。 突然,气氛变得异常冰冷,一旁的衙役们都各自用疑惑地眼神看向他俩。 两人就这般对视了几眼后,海师爷冲身后的一名衙役使了个眼色,那衙役便立马上前推搡了他一把,来长风的身子向前倾了倾,他立刻稳住身体回头瞧了他一眼。 衙役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有些面色发紧,但他还是装作淡定自如地模样,催促他道,“别废话,快进去!” 还不等来长风反应过来,他人已经被衙役粗鲁的推进了牢房里。 衙役也不再惧怕他,毕竟这里是地牢,他能跟来此处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他自然也不会惧怕他什么,他动作麻利地锁住牢房门。 来长风眯眼看了衙役一眼,他没说话,而是抬眸看向海师爷。 海师爷即将离开,他忽然唤住了他,“海师爷!” 海师爷闻声顿步,回眸看向了他,只见他勾唇邪魅笑了笑。 “在下突然想起来,前朝有位陵王,据说他已经去世五十多年了,不知道师爷听说过此人吗?” 面对来长风徒然转变的模样,海师爷蹙紧了眉头,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海师爷盯着他,见他只是勾唇邪魅笑笑,随即,别过了头,直接躺在了杂草席上。 他盯了他一会儿,就见一名衙役匆匆走了进来,在他身边低语了几句,他便转身离开。 海师爷走出地牢后,他对衙役道,“刚才那个人给我盯紧了,有什么异常及时通报!” 衙役恭顺地点了点头,应道,“是,师爷放心好了,那小子就交给小的,小的一定会盯得他严严实实,他跑不了的。” 海师爷倒是不怕他逃,他若是要逃,就不会留在这里了。 他只是觉得此人有些怪异,怕他生出什么乱子,给李大人添堵罢了。 “好!”海师爷交代完毕后,转身离开。 群山环抱,山峦叠翠,水流声不绝于耳响起,周遭寂静异常。 傅瑾年匆匆从河边打了点水来到海棠身边,海棠的断肢鲜血淋漓,鲜血染红了整件衣襟,她将受了伤的海棠扶起。 “海棠,来,喝点水,休息一下。” 海棠惨白着脸,微微睁开了眼,她拿起荷叶抿了几口水。 第108章 对不起 傅瑾年看着她把水喝完,心里稍作安心,微张着唇正要开口,只见她徒然咳嗽了起来,咳嗽声越来越剧烈直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看着地上一摊黑血傅瑾年蹙紧了眉头。 “海棠,海棠你不会有事的,我会救你的!”她说话间神情紧张地开始翻开自己携带的荷包,从里面找寻可以治疗海棠伤势的药膏,可她翻遍了里面所有药瓶也只有一瓶止血散可以用。 她想也没想拿起止血散替海棠敷了上去,海棠痛的惊呼出了声,听到她吃痛的叫声,傅瑾年连连说着“对不起”,看着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地模样,海棠抬手握住了她的手。 “别管我了!”她虚弱地将傅瑾年的手从自己伤口上拿开,一双眸子带着些许愤然与不甘,她惨白着脸将头撇开。 “对不起海棠,我真的没想到陵霄他竟然会瞒着我对你下手,他,他一定是疯了才会……” “别说了,我不想听!”她略显烦躁地蹙眉冷道,傅瑾年闻言立马闭嘴不在言语,而是静静地看着她。 气氛随着两人的语毕陷入了尴尬之中,过了会儿,海棠自知自己刚才言语有些不妥,她侧眸看向傅瑾年,看着傅瑾年担忧自己以及眼中的自责之意,她轻叹了口气息,眼中露出一丝哀伤。 她再次伸手握住了傅瑾年的手,一脸凄楚地看向她。 “瑾年,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她自觉心口堵得难受,浑身像被火烧着了一样滚烫的难受,双眼泛着点点血点。 傅瑾年听到此言,眸光看向她,目光停留在了她眼睛上,看到眼白中的血点,她心下微怔,忙紧紧握住她的手道,“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告诉我你需要我做什么?怎么做你才能好了。” 海棠痛苦地握住她的手,她摇了摇头对她道,“你别走,留下来陪着我便好!”她手紧紧抓着傅瑾年的手,傅瑾年看着她,用力点了点头。 “好,我不走,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傅瑾年握着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抱在怀里。 “瑾年,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黑。” 傅瑾年闻言,眸色一怔,她垂眸看向怀中的海棠,此时她的双眼已经没了瞳仁只剩下眼白,她握着海棠的手微微一顿,心如刀割般疼痛。 “是,是啊,不过没关系,我待会带你去一个有月光的地方,你,你别担心!”她哽咽了几声缓缓说道。 海棠心里明白的很只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她其实已经明白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她只是有些不甘心,有些遗憾,还有很多事她都没做完。 “瑾年,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她后悔了,后悔听信来长风的话用活人的心来助自己修行,若是当初她没有心存侥幸,或许也不会走到今日的地步。 “傻丫头,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你都是我当初认识的小白,小白,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救你的,我是不会让你死的。”傅瑾年神色坚定道。 听到傅瑾年的话,海棠心里有了一丝安慰,她扯住傅瑾年的衣袖不让她走开,傅瑾年也感觉到来自她身上传来的颤抖,她在害怕如同当年她救她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小白,别害怕,我会陪着你的。”傅瑾年将她搂在怀里,海棠点了点头,突然她的身子显现出一抹白光,白光散去她显出了狐狸本体,它像一团雪白的绒球,紧紧缩在她的怀中,它受了伤的断肢将雪白的毛绒变红,奄奄一息躺在她怀中,说不出来的弱小可怜。 看着它颤抖的身子在自己怀里不断发抖,她抬眼看了下旁处,无意间瞧见旁边有个树洞,红眸微微一转道,“小白你先在这里待着,我去帮你找个洞穴休息。” 海棠没有拒绝,她已经虚弱地几乎没什么力气,它乖顺地趴在地上,傅瑾年依依不舍地回头瞧了她一眼,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一道瀑布,飞流直下,声如同奔雷,澎湃般咆哮,激揣翻腾,雾气蒙蒙,珠玑四溅。 傅瑾年举着火把走入洞穴,刚进去没多久,就被突如其来飞来的不明物给阻止了前行,好在她手中拿着火把,上下挥舞了几下,才看清那些不明物竟是十几只蝙蝠。 她将那些蝙蝠驱赶走后,下一秒回头却对上了一双散发着绿光的眼睛,还伴随着动物愤怒地喘息声,她举着火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双眼睛。 直到,那抹身影渐渐走进光线里,才看清眼前出现的是一只熊,没等她回神,那熊突然直立起了身子朝自己扑了过来,她眸色一怔,身子开始往后退,洞穴空间狭小,她无法使用移形换影之法。 她只能本能的闪躲,却被它一口咬住了提着火把的右手,她吃痛地想要将它甩开,此熊体态肥硕,无法撼动。 疼痛使得傅瑾年手中的火把落地,她红眸顿时眯起,抬起左手上的折扇,折扇里带着黑色光芒直接朝着它脑袋劈了过去。 熊瞬时倒地,她便吃痛地抬起右手臂看了一眼,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伤口处流出,她只是轻描淡写地倪了眼,俯身将地上的火把捡起,低眸看了眼昏倒了的熊,继续前行,走了不到一会儿便发现里面无路可走,她这才停下,朝着原路开始返回,走到熊跟前,强忍着手臂上的疼痛,硬是将那体态硕大的熊拖出了山洞。 一抹黑色身影伫立在林中,看着傅瑾年将熊拖到了一处林子里,他才蹙眉将其转过了身子。 傅瑾年担心熊会闻到气味来到这里,她找出一些刺鼻的药粉撒在了周围,心想就算它醒了也会因为这股药味暂时使它辨别不出她们味道,能够让她们暂时在这洞穴里呆上几天。 将这一切都做好后,傅瑾年才回到海棠的身边。 看到海棠安然无恙趴在石头上,她急忙走过去抱起了它便朝着她找到的洞穴而去,等她前脚刚离开,后脚夜陵霄便从林中走出。 第109章 看上我 他原本可以趁傅瑾年去找山洞之时,趁机将奄奄一息的海棠带走,但是在那一刻他竟然迟疑了,一路跟着傅瑾年来到山洞,亲眼目睹了她为了找到一个可以让海棠疗伤之所,被熊咬伤了手臂都没有放弃。 倘若那个时候他将海棠带走,他真的想象不出来,她会是何反应,他没有带走海棠只是静静地站在林子里看着她。 看着傅瑾年将受了伤的海棠带到洞穴,看着洞穴燃起火光,而他则走进林子深处,胡离儿乍见他归来,立马走过去,“你怎么空着手回来了?” 见他并没有带海棠归来,胡离儿蹙眉不解地看向夜陵霄,只见他黑沉着脸连一眼都未看自己,就自个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胡离儿见他脸色暗沉,便知他此刻心情不是很好,她也很识趣没再过去打搅他而是坐在了一边,静静地看着他,等他什么时候心情好了,自个愿意说了她再去问也不迟。 果然,二人就这么静默地坐了许久,夜陵霄这才缓慢抬眸瞧向了她,见她百般无聊地拿着手中一个树枝来回在地上画圈,他便凝眸询问了声,“你,饿了吗?” 胡离儿听后,立马抬起了头,迎上了他那双紫红色眸子,她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有一瞬间地呆滞但很快她便用力点了几下头,然后一脸谄媚地看向他道,“你要帮我找吃的吗?” 她说话间一脸兴奋地看着他,夜陵霄捕捉到她眼中的惊喜色,心下猛地怔了怔,随即扳着一张冰山脸对她道,“想的美,自个找去。”说完,不再看向她。 “切,又不给我找,那问个毛问!”她轻哼了声,气呼呼地瞥了他一眼回眸道,“你不给我找,我自己找。”说完,气哼哼地将手中的树枝抛下,起身朝着一处林子走去。 夜陵霄只是匆匆抬眼看了她一眼,并无阻拦,过了片刻,见她手里提着一只雪白的不明物走了过来,当她将手里的东西扔到地面,他还没看清楚是何物时,只看到雪白绒毛他便眸光睁大,身子立刻从地上站起。 “你,你对它做了什么?”夜陵霄指着地上的一团雪白惊呼道。 胡离儿被他吼得一脸懵,她低眸看了一眼地上雪白的一团,再看夜陵霄那震怒地模样,下意识明白了什么,她便勾唇笑笑想要逗他一番。 她勾起嘴角上的冷笑道,“自然是杀了它呗,反正它也活不久了,倒不如便宜我,让我吃了有助于修行,不好吗?”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夜陵霄气冲冲地手指着胡离儿,胡离儿懒得搭理他,蹲下身就去触碰那团雪白,谁知,她手还没来得及触碰到,就见夜陵霄右掌直接朝她袭了过来。 索性,她躲避及时,躲开了他的右掌,她稳住身子,眼神冰冷地看向夜陵霄,“你疯了,为了一只快要死的畜生对我动手!” 夜陵霄哪还有心思听她废话,再次出手向胡离儿袭来,胡离儿眼见他袭掌过来,自己也顾不得解释,只好与他纠缠在了一起。 胡离儿最终不敌夜陵霄,直接被他打飞跌落在地面,未等她起身他便迅速来到她身边屈膝用力抵住了她脖颈,她顿时动弹不得躺在地面,一双眸子愤怒地瞪着夜陵霄。 而夜陵霄此时的表情比她还要愤怒,他紫红色眸光里充满了怒火,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搞的好像胡离儿将他十八代的坟冢都撅了一样,恨不得她立马死翘翘。 “你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谁准许你这么做的!”夜陵霄双眸泛着浓浓火焰,恨不得立刻将她燃烧殆尽。 “夜陵霄你个蠢蛋,你好好看看那是什么!”胡离儿快要被他气炸了,怕他真的会弄死自己,在他还有理智的情况下,她立马对他吼了起来。 夜陵霄被她吼的懵了几秒,一双紫眸看向胡离儿,胡离儿继续对他道,“那是兔子,兔子,你个蠢蛋蠢蛋,放开我。” “什么,兔子?”夜陵霄顿时冷静了下来,回眸瞧向地面,果然仔细一瞧那原来果真是兔子不是狐狸。 胡离儿愤怒地白了他一眼,趁他不备直接将他推开,然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浮灰气呼呼地走到兔子跟前,拿起地上的兔子直接甩在了他怀里。 “看清楚了没,是不是狐狸,是不是?”胡离儿气的龇牙咧嘴恨不得在他脸上甩几个耳光给他洗洗脑子。 夜陵霄自知自己误会了胡离儿,他也没好意思还嘴,只能眨巴着眼睛看向怒气腾腾的胡离儿,待她骂完之后,怒然走到一旁坐了下来,他才敢发声道,“你怎么不早点说清楚,早说清楚不就没这事了。” 胡离儿一听,顿时火气又来了,她指着夜陵霄怒骂道,“夜陵霄你真不是男人,自己误会了我,还不敢担责任反怪起我来了。” “喂,你够了,本王是误会你了,可你也不能劈头盖脸骂个没完,本王还是第一次被女人骂,只准我家瑾年可以骂我,你不行!”夜陵霄冷言冷语对她道。 胡离儿听后不知哪里来的火气,直接将带血的兔子砸在了他后背上,“那好啊,那你去找你家的瑾年去,我走了。”她话一说完,转头就要离开。 夜陵霄本该不搭理她的,但是一想到她万一走了,再害人怎么办,他又上前追了过去将其拦了下来。 “你不能走!”夜陵霄直接开口命令道。 “你凭什么不让我走,你去找你家瑾年去啊,干嘛非拽着我,难不成,你……”说到这儿胡离儿突然不生气了反而挑眉笑道,“看上我了,所以才会死缠着我不放!” 夜陵霄一听,眸色迅速染起一抹愤怒,他对胡离儿道,“本王会看上你,别搞笑了,你只是个狐妖,你配的上本王吗?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身份!” “你说什么!夜陵霄,你有种再说一遍。”她怒红着一双眸恶狠狠地对他道。 第110章 我恨你 夜陵霄也不惧怕她还真得再次开口说道,“说就说,本王难道还怕你不成,我说你回去拿个镜子照照自己,你一个小小狐妖也配的上本王,本王乃是皇室之人再不济也是个尸王,你算什么东西,一个狐妖充其量不过也是只畜生,你觉得本王一个人类会看上你这么一只畜生吗?” 胡离儿闻言顿时一震,一双不可置信地眸子看向夜陵宵,她没想到夜陵宵竟然会语出惊人,说出如此不堪入耳的话来。 她瞬间将夜陵宵一切美好都打破了,他本以为他是个平易近人的人,原来他不是,他竟然将自己看作畜生。 “夜陵宵,你实在是太过分了!”胡离儿声音很响亮,几乎带着愤怒的咆哮声。 她一双绿眸夹杂着不可摧毁的力量死死盯着他,那副凶巴巴的模样似乎要将夜陵宵活吞了一般。 夜陵宵睁大双眸看向胡离儿,他只觉此刻的胡离儿不像先前那般温和,瞬时如同炸了毛的狐狸,全身开始散发黑色光芒,一双眼如同看到仇人一般,朝他龇牙咧嘴,之后,她整个人跳了起来直接冲向了他。 夜陵宵被她一拳挥来,他猛地回神,下秒,躲开了她的拳头,可只是转眼之间,胡离儿又挥拳袭来,他再次闪身躲开。 她拳头砸在地面,地面顿时裂开了一条缝,灰尘扬起如同烟雾呛得人无法睁开眼帘。 夜陵宵捂住鼻息干咳了几声,胡离儿耳朵灵敏一动,紧接着她嘴角勾起了冷笑,趁烟雾未散之时,她身子猛地拔地而起,拳头像泰山压顶趋势朝夜陵宵袭来。 待烟雾散去,夜陵宵发觉地上的阴影后,他已经毫无招架之力,胡离儿的拳头狠厉地砸中了他胸口,他闷哼了声,身子不断往后退缩,整个人单膝倒在地。 胡离儿浑身散发黑雾缓缓落下,一双绿眸冰冷地凝视着他,“夜陵宵,我恨你,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说话间语气瞬时变得哽咽了起来,身上的黑雾也顿时散去,而是一脸难过地看向夜陵宵,眼里染起水雾,她愤恨地瞪了他一眼,决然甩袖离开。 眼见胡离儿愤然离开,夜陵宵欲要伸手阻拦,可想到刚才他说的那些话,确实十分难听。 眼见着胡离儿离开,他竟然没有勇气去追,只好停了下来,眼睁睁看着胡离儿离开。 胡离儿离开了,夜陵宵也只好冷静了下来,正当他一脸沮丧的时候,忽然听到林子里传出细细碎碎地声响,他倏然回头对上了傅瑾年的红眸。 傅瑾年站在杂草中看向夜陵宵,一看到他她便立即调转了身子准备离开,夜陵宵见状立马追了上去。 他追住她,双臂撑开拦住了她,“瑾年,你,你去哪儿?” 他握住她的手臂,傅瑾年蹙眉看向被他握住的手臂,下秒便疏离地躲开了他的胳膊。 “瑾年你!”没等他开口说话,傅瑾年则蹙紧眉头看向他。 “海棠她快要死了,我不想让她见到你,你别跟着我,让我陪她走完剩下的几天。”她说完也不等夜陵宵开口,她已经决然离开。 夜陵宵望着傅瑾年转身离开的身影,整个人如同失了魂似的根本无暇理会于他。 他担心她会再这样继续下去可能会累垮身子,不放心地跟了过去,走出林子,看到傅瑾年走进了洞穴。 他也不敢贸然跟的太近,担心傅瑾年发现自己,只是躲在丛中,静静地看着洞穴。 傅瑾年看向海棠,看着它此刻已经没有力气化作人形,她心如刀割般难受。 “海棠,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死的,我一定会救你的!”说话间人已经决然而然地走出了洞穴。 夜陵宵等了一宿,等到这个时间累了,便打起了盹,导致傅瑾年离开洞穴他都没看到。 傅瑾年来到集市,看着街上的行人,开始搜寻目标。 看着男女老少忙碌的身影,她不知道该选谁动手,正当她犹豫不决时,突然,一位老者被几个男子用力推倒。 老者被推倒在地,其中一男子走上前一脚踩在了他胸口上。 “死老头,欠老子的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男子恶言恶语道,说话中不忘脚下用了用力道。 老者吃痛地哼哼了两声,立马讨饶起来,“赵,赵爷,求,求您再宽限两天,我我这几天真的没,没钱!” “哼,没钱你还跑去赌坊赌钱,你这不是找死吗?”他说话间又是一脚踹了过去,老者被踹的躺在了地上,完全起不了身。 傅瑾年乍见,她拾起一旁的一个木棍,二话不说劈头盖脸打在了男子身上,男子吃痛惊呼几声,抬眼看向突然出现了的傅瑾年。 “死丫头,你竟敢打我,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动手。”男子恶语冲冲瞪向愣神中的几个手下。 几个手下乍见这才出手朝傅瑾年袭来,傅瑾年三拳两脚便将他们一一打到在地。 男子乍见傅瑾年如此凶悍,顿时不敢再言,其余打手吓得纷纷逃散。 一下子只剩下了那领头男子,领头男子乍见自己手下全部跑光了,一下子便怂了起来,转头对傅瑾年求饶道,“姑奶奶,我,我错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先先饶我一命,我,我保证不再来招惹您!” “好啊!放了你也可以,先向他道歉!”傅瑾年恶狠狠地对他道。 “这……”男子开始犹豫,不情愿地看了眼老者,但见傅瑾年冰冷的眸子扫了过来,他害怕极了,也就只好服软了。 “好,好,我说我说!”他转眸看向那老者迟疑了半会儿才开口道,“对,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老者听后哪还敢答应,而是匆匆地说了句,“无,无事,你走!” 傅瑾年闻声看向老者,老者似乎并不打算计较,转身看向了男子,男子触及到她眼眸,他便对她道,“可,可以放了我吗?” 她看了他一眼,随后松开了他的手,傅瑾年看向男子,男子不敢再呆,转身离开。 傅瑾年看着男子匆匆离去身影,眼中染起了冷意。 第111章 吃了他 男子吊儿郎当走在巷子里,嘴里还哼着曲儿,手里拿着腰间的玉佩不停转圈把玩,忽然一抹寒风袭来,他下意识打了个喷嚏,接着蜷缩着身子搓搓手臂,神色疑惑地嘟囔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冷。”他有些好奇地仰头看了一眼天色,阳光温热,为何他确冷成这般狗样,何况这才盛夏怎么会冷的如寒冬腊月一般。 突然,身后传来一抹脚步声,他戛然回了过去,看到是刚才妨碍他好事的男子,他眸色微微一愣,疑惑地看向她道,“你,我不都按你说的放了那位老者了吗?你,你跟着我干嘛?”他见她看向自己眼神不对劲,阴冷异常,他被盯得有些毛骨损然,身子不断地往后退,她则不停地朝自己走近,等他发现不对劲时,欲要拔腿就逃时,可刚跑了不到几步,人就结结实实撞在了她身上。 她身子冰冷坚硬如同死尸,他抬眼惊恐地看向傅瑾年,“你,你你要做什么?”他身子不住地往后退,双眼满是惊惧之色,见傅瑾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黑色瞳眸霎时变成了红色,他见到欲要张口尖叫,脖颈猛地被股无形的力道狠狠掐住了脖子,使得他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只能瞪大眼珠子看向她,他惊恐万状地看着她一点点朝自己走来,等她走来时,他眼皮重重合上,人也晕了过去。 看着晕倒了的男子,傅瑾年红眸眯起冷意,她右掌团起一股力量将男子整个身子拖了起来,然后随着她身影霎时消失在了巷子里。 夜陵霄走在夜色的密林中,他看到傅瑾年的身影在林中尽头走着,他见到低唤了声,“瑾年,你……”他只是唤了她一声,傅瑾年只是淡淡地回头看了一眼,头也不回的继续前行,他乍见急步跟了上去,嘴里唤着,“瑾年,你别走,等等我,你要去哪儿,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傅瑾年继续走着根本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也没有停留下来的样子,他紧追其后,好不容易拽住了,可一回头竟是海棠惨白的脸。 她伸出双手掐住他的脖颈满嘴是血,眼睛瞪得大大对他道,“夜陵霄,是你害我变成这副样子,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是你咎由自取,于本王何干,你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作恶多端用人心来修炼,如今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你怨不得任何人!”夜陵霄甩开她的手,将她狠厉甩到一旁。 刚跌落在地的却忽然变成了傅瑾年,而不是海棠,傅瑾年凄楚的眼眸看着他,脸上挂满了泪痕,她一脸幽怨地看向他道,“为什么,为什么,陵霄,为什么你要害死小白,为什么,小白被你害死了,我恨你,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说完,傅瑾年的身影从地上爬起朝着暗黑深处跑去。 “瑾年,瑾年,你别走,快回来,瑾年……”他惊呼出声来,两只手在半空猛抓了几下,眼倏地睁了开来,看到眼前景物,他才知晓自己刚才做了恶梦。 他伸手擦拭掉了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这才想起梦境的画面,他忙起身朝着林中走去,刚好看到了傅瑾年挟持着一男子走了过来,看到男子被傅瑾年挟持,他眸色微怔,欲要上前阻止,但又怕被傅瑾年看到自己在监视她,并对加深两人之间的误会,他只好强忍着冲动,闭上了嘴。 看着傅瑾年将男子推入洞穴,他好奇地跟了过去,心想,瑾年为何挟持一男子来到这里,难不成她是要海棠—— 想到这儿夜陵霄哪还敢多待,急步跟了过去,他走进洞穴,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他藏匿在其中,盯着傅瑾年与海棠,只见傅瑾年将男子一把推倒在地上,她眸色冰冷地看了男子一眼,然后她对窝在草席上的海棠。 “小白,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傅瑾年眼中带着喜色,向邀功一样兴奋地唤向海棠。 海棠闻言缓缓睁开了眼,她看向傅瑾年,此刻她的眼睛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眼前一片漆黑,她只能靠自己鼻子辨别味道,问道了两股味道,都是来自于男人身上的味道。 “瑾年,我眼睛看不见了,只闻到你带了一个男人回来了,他是谁?”海棠是问她闻到另外一男子是谁,可傅瑾年并无反应过来,而是对海棠一脸欣喜道,“我替你抓来一男子,助你养伤用的,你快把他吃了。” 男子听到她俩的对话,瞬时如同见了鬼一样,他开口求饶了起来,“不,不要,不要吃我,两位大仙,我求你饶了我,我以后再也不做坏事了,求你们饶了我,我真的再也不敢了,不要吃我啊!” 傅瑾年听到他哇哇大叫,吵得心烦,一把掌甩在了他脸上,“闭嘴,别吵小白休息,再敢多喊半句,我就弄死你!” 男子顿时吓得不敢言语,他强忍着恐惧捂住自己的嘴,缓缓蹲下身子缩在一边,浑身颤抖个不停,躲在暗处的夜陵霄见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瑾年竟然为了那只害人的狐狸,居然做起了她的帮凶。 他略显失望地看着她,但又不得不看向那只狐狸,如果不是因为它,他的瑾年怎会变成这般,他愤恨地看向那只白狐,眼中恨意难平,他右掌微微团起。 海棠早已发现了夜陵霄的身影,她开口道,“夜陵霄,别躲了,我知道你就在这里。” 听到“夜陵霄”三字,傅瑾年眉头顿时蹙起,立马回头看向旁处,果然在一处角落里发现了他的身影,她盯着那抹身影道,“夜陵霄,你怎么会在这,你来这里做什么?” 夜陵霄见自己已经被他们发现,他也就不再躲藏,从暗处走出,走到傅瑾年身边,他看了一眼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男子,男子见他与那两个女人相识,自然而然也察觉到他不对劲,也不敢上前去求救。 他将眸光从男人身上移开,移眸到傅瑾年身上,傅瑾年自知她做了错事,也不敢抬眼正视他,悄然将眸光瞥开。 第112章 别难过 夜陵霄从傅瑾年身上移开,而是移眸到海棠身上,他对海棠道,“是我破坏了你的计划,揭穿了你的真面目,也是我砍断你的手臂,是我害你变成今天这副样子,你要杀要刮找我夜陵霄便是,你为何要蛊惑瑾年,你若是真把她当作恩人的话,你就不该蛊惑她,让她去帮你做害人之事,你可知她若是帮你杀了此人,她一辈子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你于心何忍呢?” 海棠闻言脸上微微有了一丝动容,可傅瑾年则不以为然,她用力推开夜陵霄,神色哀伤地看着他道,“我的事不用你管,这件事跟小白没有一点关系,是我自作主张为她找来的人,你要骂,骂我便好,为什么要把此事怪到小白身上,她被你害的还不够惨吗,她眼睛都看不到了,你不知道吗?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把她伤成这样,她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吗?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滚啊!” 夜陵霄被傅瑾年一把推在墙壁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傅瑾年痛恨自己的模样,他望着傅瑾年一脸哀伤的模样,心中又是愤然又是心疼。 他愤恨地甩了自己一巴掌,“对,你说的没错,是我害了她,是我,是我为了救人,为了查出真正的凶手,无视你感受无视你们友情,伤害了她,是本王不对,是本王多管闲事,本王就该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仍由她胡作非为,伤天害理而无动于衷,仍由你们友情泛滥,草芥人命,就应该服从你,听从你,为了你枉顾人命与你一起同流合污,让你一生活在自责内疚中让你一生秉持的正义荡然无存,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夜陵霄一句句诛人心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般将傅瑾年打醒,她看着夜陵霄满脸对她失望的样子,心如刀割般疼痛,她想伸手触碰他,却被他远离了,她看着夜陵霄掺杂着泪水的眼眶,夺洞而出的模样,她欲要追过去,但顾忌到眼睛看不到的海棠,她还是选择了海棠,没有去追他。 海棠听着傅瑾年的闷声哭啼,心里不是滋味,她看向傅瑾年,伸出手想要安慰她,可奈何自己眼睛看不见,根本寻不到她。 “瑾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和他也就不会……”她的话还没说完,傅瑾年擦去脸上的泪水,回眸看向海棠,将心里的伤痛强压了下去。 “小白,此事与你无关,他本就误会了你,不是你指使我去抓人的,是我心甘情愿为你抓来的,我要救你,我不能看着你死,我要你活着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我不想让你死!”傅瑾年说着人来到海棠身边,将它紧紧圈入怀里。 海棠听了心里万般难受,她觉得这一切全都是自己听信他人才导致的结局,与任何人无关,更加怨不得夜陵霄,夜陵霄只是为了查出真相,瑾年为了自己险些背负上杀人罪名,她怎么能这么自私。 她怎么能让瑾年为她的错而买单,她一生戎马,忠君报国,虽然皇帝辜负了她们凤家,但她守住了自己的信仰,她怎么能让她因为自己背负杀人罪名,夜陵霄恨她是对的,她太自私了。 “瑾年,你不该怨恨夜陵霄的,夜陵霄这么做是为了挽回你的名誉,他说的没错,你不该为了我去杀人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已经救我一次了,我还没来得及报答你,怎能让你再次为了救我而做错事,你这样做会让我背负忘恩负义的” “可是,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去死,我做不到,小白,我不想失去你!”傅瑾年将她拥进怀里,海棠眼里噙着泪水,她也舍不得她,她毛茸茸的脸在她脸上蹭了蹭。 “瑾年,你别难过,这是我咎由自取所犯的罪念,多行不义必自毙,这结果我认了!”海棠无奈地叹息一声,泪水顺着眼眶流出,她缩在她怀里,继续道,“能让我在临死前还能再见到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小白!”傅瑾年的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看着毛茸茸的海棠,心里越发难受,海棠耷拉着脑袋依偎在她怀中,她紧紧缩在她怀里。 “瑾年,去,去找夜陵霄回来,不要因为我而破坏了你俩之间的感情,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你的,虽然这次他做事没有顾忌你的感受,但是他全心全意护着你,你去找山洞的时候,夜陵宵就已经找到了我,当时我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本该趁你不再将我带走,但他没有那么做,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瓮声瓮气道。 “他当然是为了你,为了不让你伤心,为了给我们保留最后的一些时日,他一直守在洞外,若不是看到你挟持这个男人回来,他一定不会现身。” “那有如何!如果不是他打伤了你,你也不会……”说到此处,她心里就难受。 “如果他没打伤我,我反而也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我也不会醒悟过来,瑾年,他说得对,我不该为了一己之私而犯下此等错误,我应该安守本分的,是我自己害了自己,与夜陵宵与你们任何人都无关系!”讲到此处,海棠咳嗽了起来,剧烈的咳嗽声越来越响,一口血涌了出来。 看着血迹傅瑾年越发紧张了起来,她颤音唤着,“小白,小白你别吓我,你别离开我,小白,小白你会没事的,对吗,小白。” 海棠看向傅瑾年道,“海棠,我忽然间想吃肉了,你,你去帮我抓一只鸡,我们烤来一块吃。” “呃,好,好的。你好好呆在这儿,我这就去准备,你要等我!”傅瑾年依依不舍地嘱咐她,海棠轻点了点头,看着她转身离开,她刚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瞧向那个男子,她指着那男子对他道,“你留在这里帮我照顾它,等我回来,我自会放了你,你若是趁我不在逃了,不管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把你找出来,将你全身血液都吸干!”傅瑾年红眸紧眯眼中的冷意吓煞男子,男子哪还敢逃。 第113章 怎么了 “只要你不杀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男子缩在墙角落里,一脸惊恐地看着傅瑾年道,傅瑾年红眸泛着红光,微张开唇,獠牙露了出来。 男子吓得不轻,他颤抖着身子缩成一团,她冷冷倪了他一眼,“记得你刚才说的,等我回来,你若是不再,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没敢做声,傅瑾年也不再理会,起身离开。 过了会儿,男子才从惊吓中缓过了神,他长叹了声气,悬在半空的心才刚落地,躺在草席上的海棠身子开始抽搐,男子乍见神情一震。 他立马走了出来,看向草席上的海棠,他本想趁机离开,可想到傅瑾年临走时的话语,他又停了下来。 他颤着声看向她道,“你,你,你怎么了?”他看着草席上不断抽搐的海棠,海棠浑身抖个不停,他被吓得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揉了揉头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海棠突然停止了抖动。 他顿时愣住,脚步慢慢往前挪了挪,想看看它现在情况如何,他小心翼翼地来到它跟前,见它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他颤抖着手指探了过去。 谁知,它猛地睁开了眼,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吃痛得用力将其甩开,它重重掉落在地,他吓得脸色惨白,失魂落魄般逃了出去。 傅瑾年接过店小二递给的烧鸡,她将一锭银子递给了他,店小二拿着银子,开心地道,“客官慢走,下次再来。” 傅瑾年转身踏出店铺,她抬眼看了周围一眼,然后朝着原先山路方向而去。 她前脚刚走,后脚夜陵宵手里提着酒坛,醉气熏天地从旁边巷子走出。 他单手扶着墙壁,左手拿着酒坛,走了几步,停下,开始往嘴里灌酒。 喝了几口后,他醉醺醺地继续往前走,他头晕脑胀,显然已经醉的走不动道。 他眼前一片晕眩,用力摇了摇脑袋,迷糊中看到了傅瑾年的身影,他见状,疾步跟了过去。 他晕头转向地在傅瑾年身后追逐,没走几步便与路人撞在一起,路人乍见他喝得酒气熏天,不悦地怒骂了声,“哪里来的醉鬼,给我滚开!”路人扯住他衣领将用力甩到一旁。 他身子不稳重直接甩在一旁的摊子上,砸坏了摊子上的物品。 傅瑾年听到声响缓缓回头瞧去,只见一摊子被打翻,心中记挂海棠,也就无暇理会。 回头继续前行,直到身影消失不见。夜陵宵慌乱中爬起了身,他看向前方,前方没有傅瑾年的身影。 被砸坏摊子的掌柜一把扯住了他衣襟怒喝道,“你个不长眼的东西,砸坏了我的摊子,说,打算出多少钱作为赔偿!” 夜陵宵嫌他阻挡自己视线,用力将其推开,因为醉酒的原因,他没使多大力道,只是把那人往前推了一下,反而将那人激怒了,他调转身子就给了他一拳头。 他被人殴打着,夜陵宵却只是躲避没有还手。 而这时,从客栈里走出来的胡离儿,瞧见了一男子被人暴揍的情景,她本不想多管闲事,打算转头离去。 却在她转头的空档,那人一把扯住夜陵宵的衣襟,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胡离儿瞥了一眼,看清了被打之人的面容后,她眸色一惊,随即回头瞧了过去,看到被暴揍的人尽是夜陵宵。 她顿时愣住了神儿,脑子里写满了问号,看到那人还不停手,还继续拳打脚踢,实在看不下去,这才怒气冲冲地走了过去。 她一把扯住了男子挥起的拳头,男子诧异地回头瞧着她,“你干嘛?”男子没好气地说道。 胡离儿倪了眼被揍的满脸是伤的夜陵宵,表情倏然一冷道,“他犯什么事了,你这么打他!” “管你屁事,走开!”男子不仅不回话还恶语冲冲地对胡离儿喝道。 胡离儿闻言顿时火了起来,她扯住男人的后颈将其狠厉地拽起然后狠狠地甩在了一边。 这一甩可将他整个人甩晕了过去,旁边围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胡离儿见人越来越多,担心自己会被人给认出来,急忙扶起地上醉汹汹的夜陵宵,往人少的地方而去。 而另一边,傅瑾年提着手中的烧鸡走了回来,一进山洞,哪还有男子的身影,只见海棠一人趴在地面。 她急忙将手中烧鸡丢掉,来到了她跟前,看着早已僵硬了的海棠,她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她颤抖着手来到她鼻息间,这才发现她早已没了呼吸。 “小白,小白你醒醒,你,你别吓我,你醒醒小白,你不是说你想吃烧鸡吗,我给你买回来了,你快起来吃啊!”傅瑾年看着离去的海棠,心如刀割般疼痛,她将它搂入怀里,失声痛哭。 “小白,小白,你为何不等等我,为何不等我回来!” 那男子惊恐万状再次跑了进去,看到傅瑾年归来,他立马对她道,“你,你可算回来了,你刚走不久她就……” 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见傅瑾年不知何时放开了海棠,来到了他身边。 她一把掐住了男子的脖颈,男子顿时喘不过气来,双手开始挣扎了起来。 “唔唔……不,不不管我的事,真,真的……”男子被勒的快要窒息。 徒然,身后传来一抹响声,傅瑾年回头瞧去,却见一名老者手里提着的药箱掉落在地。 他见傅瑾年掐住男子的咽喉,他吓得浑身发抖,愣在一边。 傅瑾年见到地上的药箱,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猛地松开了手。 男子的身子如同柳叶一般落地,他痛苦地捂住自己脖颈,贪婪地大口大口吸着空气。 傅瑾年蹙眉看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锁定在了一旁的老者身上,她红眸微眯道,“你是谁?” 老者显然被傅瑾年吓得不轻,他结结巴巴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道,“老,老朽是,是同同济药房的掌柜,受这位公子所托,来给人诊脉的。” “诊脉!”傅瑾年回眸看向男子,男子立马对傅瑾年道,“是,是我请来的大夫,你你前脚刚走,它便浑身抽搐的厉害,我吓得不轻,也不知如何是好,就跑去请来了他,却未曾想你已经回来了。” 第114章 她死了 男子说到这儿,见她脸色不太好,他也不敢追问,只是回头看向地上的白狐狸,他便对那老者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它瞧瞧。” 老者看了眼地上的狐狸,愣了下神,正要开口说话,男子急忙来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道,“想活着离开,就快点去。”他说完,将老者一把推了过去,老者险些被推倒,他强撑住身子,颤颤巍巍地朝白狐狸靠了过去,还没等他蹲下身子。 “别碰她!”傅瑾年冷喝出声,一双红眸瞧向了老者,老者闻言顿时愣住,抬眼看向男子。 男子乍见傅瑾年神色不悦,他以为傅瑾年是因为担心他们会伤害狐狸才不准他们靠近,他便谄媚笑着走上前道,“公,公子,您看大夫都请来了,您就让他给它瞧瞧,你看它……”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迎上了傅瑾年的冷眸,他顿时呆住不敢在言,傅瑾年冷眸移向老者,“这里没你们事了,你们滚!” 老者听后如同大赦一般,立马点头应允,转身准备离去,男子乍见老者要走,欲要出声唤他,却见老者理都没理他,掉转身子急匆匆走了出去。 看着老者离开,男子也想离开,可又怕她只是随口一说,他便愣着步伐没有动。 直到,傅瑾年回头再次看向他,“你怎么还不走?” 男子闻言,这才冲她尴尬一笑,“我,我这就走!”说完一溜烟便逃走了。 出了洞穴,男子虚惊一场,他抬手扶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张嘴呼出了口气息,肩膀上忽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他还以为是傅瑾年,结果是那个老者,那老者回头看向他道,“走,别站在这里了,那狐狸已经死了。” “死,死了!”男子一脸惊呼了声,这才明白为何不让他俩留在那里了,敢情,那只狐狸已经死了。 “走,别愣着了,快走!”老者说完,先一步离开,男子随即也跟了上去。 山洞内,只剩下了傅瑾年与海棠,她将海棠从山洞中抱出,找了个山清水秀地地方安葬了她。 她看着海棠的墓碑,对她道,“海棠,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让来长风好过的,我要让他为你的死付出代价!”她拳头握紧,眼神坚定入神。 而另一边,夜陵宵被胡离儿托着带回了客栈,他躺在床榻上,醉的一塌糊涂。 胡离儿差点被累死,她气喘吁吁地看向榻上夜陵宵,“你倒好,睡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可累坏了,一路把你扛回来,我腰都快折了。” 她站起身来晃动了几下腰肢,忽然,腰上多了一只手,她身子顿时僵住,回头瞧了过去,却见夜陵宵红着脸,闭着眼睛,大手将她腰肢紧紧搂着。 “瑾年,你回来了,瑾年,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瑾年,来陪本王睡觉觉。”他说话间搂着胡离儿便往榻上走。 胡离儿大惊失色地开始挣扎了起来,她用力扣住他手臂将其拉开,可某人死死扣住不撒手。 “放开我,夜陵宵,你个混蛋,我不是瑾年,我是胡离儿,快松手!”胡离儿气急败坏地拍打着某人的手背,想使他快点松手。 可某人根本没有要松手的迹象,她被他拽着来到了榻上,人倒在了他身边。 她顿时愣住,心口处如小鹿乱撞,扑腾扑腾跳个不停,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大脑一片空白,夜陵宵则一脸舒适地抱住她,头一撇,熟睡了过去。 胡离儿紧张地不敢动弹,听到某人的呼吸声在耳边传来,她才叹了口气息,恢复过来。 她缓缓转过头来,看到某人脸上的伤,再看他的脸,脸上挂着甜甜地笑容,不知怎的他却觉得他这抹笑,那么欠揍。 她气呼呼地背过身躯,静静地看着床幔,接着眼皮开始发酸,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夜陵宵伸了下胳膊,搭在了胡离儿肩膀,胡离儿半睡半醒间甩开他胳膊,“别闹,走开。” 听到耳边传来女子的声音,夜陵宵如梦初醒般睁开了眼睛,当他看清身侧躺着的人,他忽地惊坐起身,震惊地看着胡离儿。 他大脑开始回想,昨夜发生了何事,他怎么会跟胡离儿在一起,脑子乱哄哄地,一点都想不起来。 胡离儿睡梦中嘟囔了几句,“别动,我好累,折腾了一晚上,让我休息会儿。” “折腾了一晚上!”夜陵宵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惊恐万状地小心翼翼地远离床榻。 他脑中努力回想昨晚情景,他到底做了什么,可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一不小心腿撞在了桌子上,茶杯啪叽掉在了地面,胡离儿惊坐起身,睁开眼叫道,“吵死人了,能不能安静!” 夜陵宵吓得不轻,整个人愣在门口,胡离儿这一叫,自己也清醒了一多半,她揉了揉眼睛,看向夜陵宵。 见他站立在门口,表情也十分古怪,她看向他,美眸转动了下,想逗逗他。 “喂,你想逃啊?”她挑眉笑问。 夜陵宵眸色一愣,他不敢看向胡离儿,气势瞬时弱了一大半,他心虚地不敢抬眼看她。 “昨,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跟你在一起?”他不敢看向她,而是瞥向别处询问。 胡离儿微愣了下,见他不记得昨晚的事了,便眸色划过一抹狡黠,她勾唇浅笑着然后一脸委屈道,“你还问,昨天人家路过街央,看着你被一人暴揍,好心将你救下,原本打算带你回来给你治伤,谁知道,你突然抱住奴家,奴家怎么用力推,都推不开,你……” “别说了!”夜陵宵不想再听下去了,他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胡离儿偷偷瞧了他一眼,怎么感觉他比自己还要委屈,敢情好像她对不起他似的,瞧他一脸痛苦的模样。 夜陵宵此时很想给自己几巴掌,把自己狠狠抽醒。 他大脑一片空白,脑子乱混混的,心里此刻负罪感满满。 他怎么可以做出对不起瑾年的事情来,他怎么可以,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对胡离儿丢下一句,“我先出去走走,待会儿回来再说。” 第115章 狐狸精 见他要走,胡离儿立马来到他身边,一副生怕把她丢下不管她似的模样,上前扯住他衣袖道,“怎么,想找借口溜走,不可能,今日非得给我个说法才行,要不然,你今天别想出这个门。” 她一把将夜陵霄甩开,自己用身体将门堵住,一副要与他赖到底的模样,夜陵霄第一次见这种野蛮不讲理的女人,当下也就来了脾气,他一把扯住了胡离儿的衣襟,紫红色眸带着一丝冰冷道,“我有说过不负责的吗?我说我要出去透透气,缓口气,怎么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结果,要什么结果,娶你吗?我要求你救我了么,没有,我昨晚喝的烂醉如泥,你确定我昨晚碰过你,别拿本王当猴耍,昨晚本王醉成那副德行,就算乱来,你也能推开,你为何不推开?”他忽而想到了什么,勾唇冷冷一笑道,“你没推开说明你是自愿的,既然你是自愿的,那就带这目的来的,带着目的而来的事,本王不会负责的!” 他说完也不管她是何表情,直接将她拎起甩到了一旁,胡离儿跌坐在地,再次用不可置信地眸光看向了他。 “夜陵霄,你个混蛋!”胡离儿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爬起,利爪迅速挥了过来,夜陵霄没有动,利爪结结实实落在了他脸上,他脸上瞬间多出类似于猫的抓痕印迹出现。 看到没有躲开的夜陵霄,胡离儿顿时愣住,她以为他会躲开,可他竟然没有躲,胡离儿看向他脸上的伤痕,但见抓痕隐隐约约渗出了些许血迹,她看到此处立马走了过来,欲要伸手触碰于他,却被他无情地勒住了手腕,一双冰冷地眼眸盯着她道,“这下扯平了!” 他用力甩开了她的手,胡离儿气坏了,她对着夜陵霄吼道,“夜陵霄你……” 没等她把话说完,夜陵霄忽而转头,用极其阴狠地目光看向她,手指着她道,“别再跟着我,下次若是再让我遇到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他丢下这句冰冷绝情的话语后,绝然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胡离儿像被受了天大羞辱一般,愤恨地破口大骂,“夜陵霄你个混蛋,你个忘恩负义的混蛋,早知道你这么绝情,昨晚我就不该救你,就应该让你被那个人活活打死!” 此时的夜陵霄哪还听得到她这些骂词,早就走下了楼,店小二喜笑颜开本想上前去接待,却见他一脸怒容的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而他也不敢在上前过问,只是看着他背影绝然而然地走出客栈。 他前脚离开,后脚胡离儿便从楼梯上跳了下来,店小二被她这异举吓得大惊失色,她也懒得去看他,怒不可言地对他道,“他人呢?” 店小二被她问得一脸懵,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她道,“谁,谁啊!” 胡离儿没耐心跟他解释,一把拎起他的衣襟怒吼道,“就是昨晚我带回来的那个醉汉,他人呢?” 被她这么一提醒,店小二立刻想了起来,他连忙伸出手指,向后指了指,胡离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将他松开,店小二直接倒地。 胡离儿头也不回地跟了出去,店小二吓得浑身发抖,心想,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他不悦地甩了下手中的抹布,然后气愤地回了后厨。 夜陵霄走在街央,心情很差,一路上扳着个冰山脸,他大步朝着李府衙门的方向走去,而胡离儿就在这时看到了他,她就像一块狗皮膏药怎么甩都甩不掉的那种,她看到了夜陵霄,直接朝他后背冲了过去,跳到了他后背上。 而就在此时,傅瑾年恰巧从巷子里走了出来,恰巧,看到了这一幕,她顿时勒住了步伐,神色愕然地看着胡离儿趴在夜陵霄的后背上,夜陵霄愤怒地想要将她甩下来,可某女就是紧紧搂住他脖颈不撒手。 他二人的举动引来许多人的观摩,她看向他二人仿佛一对很恩爱的情侣一般,打打闹闹的模样让她看了无比难受,她只不过才离开几天而已,他们俩居然背着自己发展到了这一步。 傅瑾年右手下的拳头慢慢收紧,一双红眸也从血红色变成了暗红色,她全身周围开始散发浓浓的黑气,那股黑气强大逼人,连带着周围开始刮起了风。 街央旁边的摊子被徒然刮起来的怪风吹得东倒西歪,站在街道中央的夜陵霄与胡离儿似乎也察觉到了这股怪风下的强大怒气,他们停止了打闹,各自回头瞧了过来,正好瞧见了站在巷口眸色冷冽盯着他们的傅瑾年。 夜陵霄乍见傅瑾年,瞬间从后背上将胡离儿扯了下来,胡离儿没有防备被他拽了下来,但见夜陵霄一脸紧张地看向傅瑾年,胡离儿绿眸狡黠闪烁了下,然后又上前搂住了夜陵霄的脖颈,嘴里还亲昵地喊了声,“霄哥哥,你别不理人家,昨晚你还在我怀里温顺的如个小猫,现在怎么就变得如此不近人情了呢!” 听到“昨晚”二字,傅瑾年的暗红眸子立马射向了夜陵霄,夜陵霄微愣,随即立马对傅瑾年道,“瑾年,你别听她胡说,昨晚我们……” 就在夜陵霄向傅瑾年解释的时刻,胡离儿立马捧住夜陵霄的脸,嘴便贴了过去,夜陵霄顿时怔住,傅瑾年也眼神顿时怔了怔,她右手握紧拳头,电光火石般闪了过来,还没等夜陵霄将胡离儿扯开,胡离儿直接被傅瑾年扯住后衣领拎了起来,用力狠摔在地。 胡离儿像个沙包一样倒在地面,她吃痛地怒瞪傅瑾年,哪知,这还不算完,傅瑾年根本没有给她丝毫机会,再次袭身而来,她动作超快,胡离儿招架不来,又被她一把扣住了肩膀,她高举起胡离儿,再次一个暴摔。 胡离儿吃痛的哇呜一叫,人重重倒在地上,她被摔的头昏脑涨,满眼星星闪烁,夜陵霄惊呆了眼,他见傅瑾年利爪乍现,眸光狠厉地朝胡离儿袭来,他见此立马出手挡了下来。 利爪对利爪,发出火星子,傅瑾年暗红色的眸子散发着怒火,她露出洁白细长的獠牙对夜陵霄龇牙咧嘴道,“你居然袒护这只狐狸精!” 第116章 放开他 夜陵霄紫眸闪烁着不知所措地眸光,他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滚开!”傅瑾年懒得听他解释,她都亲眼目睹他俩亲吻在了一起,他还解释什么,解释就是掩饰,她傅瑾年又不是傻子,他俩都进展到了这种地步了,还想骗她,他真当她是三岁孩童那么好骗么! “瑾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和她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夜陵霄不停地解释,可他越是解释,傅瑾年就越生气,她使出全身力气将他震开数步,红眸狠厉瞟向胡离儿。 乍见傅瑾年那可怕的模样,胡离儿吓得掉转身子就逃,哪还敢在原地等死,她原本就是想整蛊下夜陵霄的,谁知道会在这里遇到傅瑾年,还让她给误会了,她也只能将错就错让这误会变得更深一些,谁让夜陵霄这个混蛋,三番五次地拿话羞辱她,他活该的。 傅瑾年眼见胡离儿要逃,她瞬时使出了移形换影,直接来到了胡离儿的面前,胡离儿大惊,下秒便向另一个方向逃去,傅瑾年的身影如同鬼魅随行她逃到哪里,她便跟随到哪里。 她累的个够呛,可不敢歇息半刻,只见她只是稍微动作慢了一些,傅瑾年的利爪便袭了过来,若不是她逃的快,刚才那一秒她就死翘翘了。 利爪击打在了巷子的墙壁上,墙顿时倒塌下来,一片黄土飞扬,胡离儿吓得在大街上拼命逃窜,就差没被吓的显出原形。 夜陵霄看着傅瑾年如同疯魔了一般,着实令他惊叹不已,他哪还敢站在一边看戏,急的焦头乱额,忙上前帮忙阻拦傅瑾年,可傅瑾年此刻如同开了洪荒之力,力量强大的惊人,他根本无法拦住。 他只能瞬时来到胡离儿身边对她道,“我拦不住她,你自己想办法!”夜陵霄对不停逃窜的胡离儿道。 胡离儿惊讶出声道,“你说什么!有没有搞错,你快想办法啊,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她一边跃起躲避傅瑾年的攻击,一边对夜陵霄惊呼道。 夜陵霄勾唇冷笑了下,“活该,你自作自受的。刚才那股戏弄人的劲哪去了?”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模样朝胡离儿挑衅道。 “你!夜陵霄你个混蛋,有你的,没你帮忙我也能逃掉。”胡离儿说完,逃窜的速度瞬时慢了下来,夜陵霄眯眼一愣,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花招,只见胡离儿非但不躲,还拼命抵御起了傅瑾年。 夜陵霄乍见,出言骂了句,“这个傻瓜!”他只好返回身来到了傅瑾年跟前,眼见傅瑾年的右掌袭向胡离儿,夜陵霄一把抱住了胡离儿,自己用后背挡了过去。 他后背顿时被傅瑾年的右掌抓伤,抓出很深一道口子,血瞬间染红了后背,两人均倒在了一起,胡离儿被夜陵霄护在了怀里。 傅瑾年一愣,顿时停下了攻击,她欲要上前过去,可看到了从夜陵霄怀里爬出来的胡离儿时,她整个人愣在了原地,暗红眸子又腾升起了怒气,但见胡离儿看到夜陵霄后背上的伤口时,她立马惊呼道,“夜陵霄,夜陵霄你醒醒,夜陵霄!” 乍见夜陵霄晕了过去,胡离儿紧张的神情让傅瑾年顿时愣住,胡离儿无视傅瑾年对她的怒火,她红着双眸看向傅瑾年道,“你有什么火冲我来,别动他!”她双臂撑开一副要为夜陵霄保驾护航似的模样,让傅瑾年看了顿时心重重一沉,她欲要说什么时,胡离儿将晕倒了的夜陵霄从地上扶了起来。 她弱小的身子硬是将夜陵霄搀扶起,一步一步挪动着身子往前走,傅瑾年乍见心里难受极了,夜陵霄是她的人她怎么可以枉顾她的存在,将她的人抢走,傅瑾年暗红眸子骤然变冷,她身影霎时出现在她面前,冰冷着面容对胡离儿道,“放开他!” 胡离儿绿眸微眯眼中染起冷意,“不放!”她话刚脱口,傅瑾年一把揪住她从夜陵霄身边拽开,她将夜陵霄扶住,神色冰冷地看向胡离儿道,“他是我的人,你没资格碰他,不想死的话,最好滚远一点。” 傅瑾年根本不理会胡离儿,她搀着夜陵霄,右掌团起一抹黑光,两人身影顿时凭空消失,胡离儿望着他二人消失的地方久久无法回神。 衙门后院内,一道黑光忽然落地,傅瑾年出现在了后院中,李夫人和丫鬟在后院赏花,猛不防看到出现的两人,吓得顿时昏了过去,丫鬟乱作一团。 傅瑾年也懒得理会,她扶着夜陵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夜陵霄趴在枕头上,她则看了一眼他后背上的伤口,伤口深见骨,肉也翻了出来,血肉模糊一片,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她有些后悔不已。 可也不敢有所怠慢,她忙打开门,而恰巧遇到了一个丫鬟,她一把扯住了她手臂,丫鬟显然被她徒然动作惊到,她对她命令道,“去,给我找壶酒来。” 好在丫鬟认得她,匆忙地点了点头,然后应声离开,过了半会儿,丫鬟拿着酒递给了她,她接过酒后,又命令她去点燃蜡烛,丫鬟不明白她要干嘛,也不敢拒绝,听从她的吩咐取来了一只蜡烛。 丫鬟将蜡烛点燃,傅瑾年则找了一个绣花针和一些线,她将针线穿好后,将针递给了丫鬟对她道,“把针在火上烤烤。” 丫鬟愣神中应了应声,她便按着傅瑾年的吩咐在蜡烛上烤针,而傅瑾年则将烈酒倒在了夜陵霄的伤口上,疼痛很快使得夜陵霄渐渐苏醒了过来,当他快要起身时,傅瑾年的声音忽然响起,“别动,让我替你把伤包扎好。” 夜陵霄听到声音是傅瑾年的,他也就不再挣扎安心地趴在了床上,没再乱动分毫,即使后背被烈酒辣的刺痛难忍,他都咬牙没哼半声。 丫鬟将烤好的针线递给了傅瑾年,傅瑾年接过针线然后看了一眼伤口,她想到自己身上还有一瓶麻沸散,她便拿了出来,倒了一点粉末撒在了伤口周围,刚开始撒在皮肉上有些刺痛难忍,但过了会儿,疼痛的感觉瞬间消失。 第117章 夫人呢 她拿起针在他一处比较柔软的肉上扎了下,蹙眉询问道,“痛吗?” 夜陵霄摇了摇头,傅瑾年又重新找了另一处扎了下,又问了一遍,“这里呢?” 他再次摇摇头然后说道,“一旦感觉都没。”听了他说的话后,傅瑾年便知晓麻沸散已经起了效果,她这才放心大胆地开始缝合起来,她将裂开的皮肉用针线一点点地将其穿好,很快原先裂开的皮肉被缝合成了一条像蚂蚁似的黑线。 她将上面打了个结,才将线咬断,最后把针放置在了针线包里,才抬眼对那丫鬟道,“把这些都收拾了!” 丫鬟被刚才的画面看得目瞪口呆,回神时还不忘再看了一眼夜陵霄,然后她才手脚麻利地将桌子上的东西收起,才缓缓离开。 傅瑾年缝合好伤口后,又给夜陵霄涂抹了一些消炎地药膏后,又敷了一层伤药这才用纱布将其包裹了起来。 她将这一切全都弄好以后,才放下他衣服然后走到了一旁,抬手擦拭了下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 夜陵霄轻轻地挪动了下身子,傅瑾年乍见立马按住了他手臂道,“你要干嘛?” 他闻声抬眼瞧向她,见她红眸紧张地看着自己,他惨白着脸看向她道,“你,不生我气了。” 听到此言傅瑾年又想起了在街央上他与胡离儿的那一幕,她的脸瞬时垮了下来,一双暗红眸子渐渐变冷,她的手缓缓地从他手臂上移开,神色冰冷地道,“生气?我为什么生气,为你一时风流生气,我不值得!”她将手伸进了旁边的盆里,盆里恰好有水,她在水里洗了洗手,拿出来抖了几下。 水渍溅到了他的脸颊上,夜陵霄的表情微微僵住,抬眸看向傅瑾年,乍见她盯着架子上的铜镜,整理自己容颜。 他盯着她这副模样看了好久,见她挑眉一脸邪笑,眼中也没了怒意,这让他十分失落。 难道她不在乎自己了吗?夜陵霄开始思绪乱飞,心下疑惑地暗自肺腑,那刚才她恨不得要了胡离儿的命又是什么?想到此处,他又抬眸看向傅瑾年道,“瑾年,我知道你还在气头上,你听我跟你解释好不好,其实我和她……” “你和她是什么,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居然品位那么差,居然喜欢上一只狐狸?”傅瑾年挑眉冷笑,红眸里充满了鄙夷与冷嘲。 这鄙夷的目光如同针一样扎进了他心里,他顿时愣住像看陌生人一般看向傅瑾年,傅瑾年勾了勾冰冷地唇角对他道,“好了,伤我也治了,你休息,我走了。” 说完她也不等夜陵霄回话,人已经离开了厢房,一出厢房门,傅瑾年原先还满不在乎地模样瞬时垮了下来。 她神色哀伤地走出院落,刚出院落就被一盆冰水泼在了脸上,随后就听到李夫人破口大骂的声音传了过来。 “妖怪,你,你还敢来,还,还不快从我们家滚出去。”李夫人颤抖着身子,手里拿着空盆站在一边,周围跟着十几个衙役守护着她。 傅瑾年甩了甩脸上的水渍,抬眸看向颤颤巍巍地李夫人,拧起红眸看向他们。 李夫人乍见傅瑾年抬眼看着自己,一双本来还气势十足的双眸顿时软了下来,不过她回眸看了一眼周围,见自己身后有着十几名衙役,她谅她也不敢拿她怎样,她一双眸不怕死地挑衅她道,“你看什么看,你若不想死的话,就给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人就被一道猛力吸了过去,周遭的衙役们见了吓得各个后退了数十步,李夫人吓得大气不敢出,立马张着嘴对他们喊,“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我把她拿下。” 衙役们哪还敢过去,傅瑾年的厉害他们可都见识过的,他们若不是受了她的胁迫,他们才不敢来这里找她麻烦。 李夫人乍见衙役们杵在一旁不敢上前,她一脸微怒地道,“瞧你们一个个酒囊饭袋,府里养你们这些饭桶,全都是吃干饭的,等老爷回来,看我不让他扒了你们的皮!” 衙役们才不理会她的威胁,她能不能活着还是未知数,还敢威胁他们。 李夫人乍见衙役们根本不搭理自己,她也就不再理会他们,而是回眸看向傅瑾年,只见自己被傅瑾年不知用了什么妖法,直接吸到了她跟前。 她原本要说些什么,可看到傅瑾年近在咫尺的红眸她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双惶恐的眸子紧盯着眼前这双血红的眼睛发呆。 傅瑾年勾了下唇角,似乎扬起了一抹冷笑,她微微张开了嘴,露出洁白细长的獠牙,李夫人看着獠牙,双眼顿时变成了斗鸡眼,紧接着啥话都没说耷拉着脑袋晕死了过去。 傅瑾年乍见李夫人晕了,她眸色微愣了下,心想就这点胆子还敢来挑衅她,真是活得不耐烦。 她拎着李夫人动弹了下,围着看热闹的衙役们吓得打了个激灵,见他们各个用惊恐万状地眼神瞧着自己,她也就直接将李夫人松开,朝前走了几步。 衙役们见状纷纷为她让开了一条道,谁都不敢抬眼看向她,生怕被她看到了惹怒了她挨揍,傅瑾年旁若无人般地从他们身边走开,她浑身上下湿答答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任何狼狈的模样。 听到李夫人去找傅瑾年麻烦的海师爷带着两个衙役急匆匆地赶来,刚要进院子,就见到浑身湿漉漉地傅瑾年站在眼前。 他看着她浑身湿透了的样子,傻呆住了眼,抬手询问道,“傅公子,您……还好!”见她衣服湿成了这副鬼样,他自觉自己问得有些多此一举。 傅瑾年叹了口气息道,“去给我找几件干净的衣服!” 海师爷闻声立马点头哈腰地道,“好,好,我这就去派人准备。” 傅瑾年没再逗留也没再说话,踏步走出了院落,海师爷看着傅瑾年离开,他立马走进了院子里,正好看到准备散去的衙役,他便对那些衙役道,“夫人呢,夫人怎么样?” 第118章 这药是 其中一名衙役伸手指了指走廊一角,海师爷顺着衙役所知方向瞧了过去,见李夫人被两个衙役抬着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休息。 看到李夫人海师爷步履匆匆地走了过去,见她慢悠悠地醒了过来,海师爷欲要开口询问,只见李夫人就像见了鬼一样大叫着,“妖怪,妖怪!” 海师爷被吓了一跳,他抬眼看了她一眼道,“夫人,是我,我是海九元!” 李夫人听到海师爷的声音,她立马清醒了过来,看到海师爷她便一把扯住了他衣袖对他道,“海师爷,咱府上出妖怪了,上次就是那个妖怪,我看得真真的,她又来咱府上作怪来了,你快想办法找人来驱魔呀!” 李夫人边说边浑身颤抖着看向海九元,海九元知晓李夫人说的妖怪是傅瑾年,他蹙了下眉头笑道,“夫人,您莫怕是认错了,那不是妖怪,那是傅公子,老爷的朋友。” “老爷的朋友!”李夫人眯眼一愣,随后又想了想道,“不对,她不是老爷的朋友,老爷没有这样怪力乱神的朋友,她就是那个妖怪,上次就是她挟持了本夫人,你,你快去请法师,本夫人要把她擒住,不能让她呆在咱府上害人。” “夫人,您先冷静点,您听我说!”海师爷规劝道,可李夫人一口咬定傅瑾年就是妖怪说什么都不听他的话,她扯住海师爷的胳膊道,“我不听,她就是上次那个妖怪我记得真真的,你们谁都别想骗我,海师爷快,快去找老爷,快去找法师,府上绝对不能留她,快啊!”她不停地叫嚷着,手还不停地推着海师爷。 海师爷见她想起傅瑾年是谁了,脸色也十分难看,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他也只能暂且依着她。 “好,好好,夫人您先冷静点,我这就命人去请法师,您呢,先让人扶您回房休息,待会呢我就派人去找老爷,让老爷回来看望您。”海九元耐着性子哄道。 李夫人听了当下情绪没先前那般激动,她点了点头,神色缓和了下来道,“你快去快回,可不能让那妖怪在咱府上待久了,待久了会对老爷不好的。” “夫人放心,学生这就安排。”海师爷哄了她几句,然后立马给一旁的衙役使了个眼色,那两个衙役立马上前搀着她。 “夫人,您先回房休息!”衙役劝道,李夫人也不再拒绝,乖乖跟着衙役朝着自己的房间而去。 海师爷则目送着李夫人,直到她走出了院子才对一众衙役们道,“夫人自打上次受了惊吓后,脑子就有些不清楚,刚才的话你们莫要放在心上。” 衙役们听了显然明白这是海师爷故意包庇傅瑾年,而他们也心里明白也就跟着点了点头。 海师爷见他们应声,他也就将他们驱散开来,自己则领着跟着自己的两个衙役走出了院子。 他走到走廊对其中一衙役道,“你快去外面的绸缎庄去给傅公子选两件上等的红色衣服来,要快去快回。” “是,师爷。”衙役应了应声,随即离开。 海师爷望着他离开,这才回头对另外的衙役道,“你跟我走,我们去看看傅公子。” 傅瑾年脱下湿透了的衣服,先暂时换了身丫鬟服侍穿了上去,她刚穿戴整齐,海师爷便敲响了她房间门。 听到门外的敲门声,傅瑾年只是蹙了下眉头,穿戴整齐后,她走过去打开了门。 见是海师爷,她便凝眉看向了他,“李夫人还好吗?” 海师爷闻言,神色尴尬了下,随即拱手回道,“夫人醒了,只是嘴里不停地喊着妖怪,老夫暂且先将她给稳住了,不过她若是一直这么喊下去,您的身份怕是……” 傅瑾年听出了海师爷的顾忌,她眯眼浅笑了下,随手掏出一粒药丸递给了他。 海师爷看着药丸眸色微愣,随即询问道,“这是?” “把这药给她服下!”傅瑾年说完,重新坐上了正位,她无视海师爷一脸震惊地表情,端起旁边的茶杯,揭开杯盖扶了扶茶叶末。 海师爷看着她扶茶沫的动作,一脸惊诧地看向她道,“傅公子,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她在怎么说也是我家老爷的正牌夫人,您要是杀了她,我家老爷可是会伤心死的,何况她对您也没造成什么重大危害,您要不就……” “谁说我要杀她了?”傅瑾年喝了口热茶,将茶水瞬时搁下,眸光愕然地看向海师爷。 海师爷闻言一震,随即抬眼看了眼旁边的小衙役,小衙役眯眼瞧着他小声在他耳边嘟囔了几句道,“傅公子确实没说要杀夫人,师爷您是不是听错了。” 海师爷闻言顿时一愣,抬眼看向傅瑾年,然后僵了下面容尴尬一笑道,“那公子这药是?” 傅瑾年笑了下,眯眼看向他道,“这药只是让李夫人短暂性的记忆紊乱,让她暂时性的忘记先前我惊吓过她时的事情,对她身体没有害处,放心!” 海师爷听了这才安然地点了点头,他长舒了口气道,“原来如此,是学生唐突了,还以为公子是要……”说到这里他也不免低低笑了起来。 傅瑾年无语地摇了摇头,继续端起旁边的茶碗喝起了茶水,她喝了几口,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茶不错!这是什么茶?”她凝眸问向海师爷,海师爷也不避讳,忙含着笑容。 “这是今年新采摘的普洱茶,公子若是喜欢的话,学生待会让衙役给您多送些过来。” “这敢情好,我呢,什么都不能吃,唯独这些喝的还可以勉强饮用些,这茶水的确不错,很滋阴补肺,你给我送过些来。”傅瑾年满脸欢喜道。 “好,好的,您喜欢就好。”海师爷闻声点了点头,傅瑾年将茶碗搁下,抬眸看向海师爷。 “对了,我衣服什么时候送来!”傅瑾年穿着这身衣服浑身不舒坦,她坐立难安地扭动了几下。 海师爷立马回道,“学生已经命人去绸缎庄给您挑选去了,差不多一刻钟就回来了,您还暂且先忍耐下。” “那好!”傅瑾年说完,从衣服里摸了下,她本想去摸自己的折扇但低眸一看,哪有折扇。 第119章 我没病 海师爷见傅瑾年低眸不知摸索寻找什么,一时好奇追问道,“公子找什么东西,让学生帮您一起找!” 傅瑾年低眸寻了下,见自己衣服换了下来,而自己的折扇怕是再与胡离儿打斗中已经丢失,她轻叹了口气道,“再找我的折扇,可惜,弄丢了。” 海师爷听后随之捋了捋胡须道,“原来是这样。”他微愣了会儿,忽而想到了什么,立马道,“学生突然想起来,一个月前有位商贾送了李大人一副折扇,据说是武朝着名诗人吴文龙亲笔题诗过的折扇,公子若是喜欢,不如学生替老爷做主,就将这折扇送于公子了。” 傅瑾年听后,自是心里欢喜的紧,可是他不明白海师爷怎么突然间对自己如此好,有些不对劲。 她微微蹙起了眉,抬眼看向了他道,“海师爷,你突然间对本公子如此好,你是不是有事要求我啊?” 海师爷闻言眸光愣了下,他眼中闪过一抹尴尬,抬眼看了眼一旁的衙役,他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傅瑾年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对那衙役挥了挥手,“你先退下,我和海师爷有事要谈。” 衙役闻言也不敢好奇,只好听命行事,点头离开了屋子。 待衙役离开了屋子后,傅瑾年这才挑眉看向海师爷道,“说,想让本公子帮你什么?” 海师爷是个很实在的人,他见傅瑾年如此爽快,他也就不好拘礼了,抬眼不好意思地看了她几眼。 他迟疑了几秒后,对傅瑾年道,“不瞒公子,老朽家中有一名老母,今年六十岁高龄,我呢一直尚未娶妻,如今这老母病重,发书信说要见未来的儿媳妇,可我呢一直单身至今,也没有什么合适的,所以……” 听到此处傅瑾年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眯眼一笑道,“明白了,你敢情是想让我帮你找个媳妇,好啊,我帮你找,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说来让我听听。”她一边含着浅笑说着一边拿起旁边的茶碗喝起了茶。 海师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不是的,公子误会了,其实学生是想……”说到此处他顿时停了下来,傅瑾年不语地抬眼看向他。 “想什么,快说啊!”她最受不了别人吞吞吐吐的了。 海师爷闻言尴尬一笑道,“其实我是想让傅公子您假扮下我娘子,跟我回乡走一趟。” “噗,你说什么!”傅瑾年一口热茶喷了出来,瞪大眸子瞧向海师爷道。 海师爷乍见傅瑾年被他惊得吐出了茶水,他也一脸尴尬地红着脸。 “老,老夫,老夫在书信里曾多次提起过傅公子,也无意告诉老娘说傅公子是个女孩的事情,我那老娘见老朽一直提及公子,还以为公子是老朽的心仪人,就特意书信给我,让我带您回去看看,好让她老人家走的安心一些。” 傅瑾年听后神色微愣,她似乎还没从刚才震惊中清醒过来,她一脸吃惊地看向海师爷道,“海师爷,你没病?” 海师爷摇了摇头然后很老实地回了句,“我没病。” “没病你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傅瑾年对海师爷挑眉说道。 海师爷忙道,“我知道公子不愿意,只是老朽在书信上说,会带您回去一起看我母亲的,您看您总不能让老朽失言!” 傅瑾年无语地很,她翻了个白眼给海师爷,然后很无聊地勾唇笑道,“海师爷,你也不看看你我的年纪,我都快当你母亲了,你居然让我假扮你夫人,你有没有搞错!” 海师爷自觉自己确实有些唐突了,可他也实在是没得办法了,也只能找傅瑾年假扮了。 “对不起傅公子,老朽知晓此事让你有些为难,可您看在老朽一片孝心的份上,您就暂且先答应老朽,只是回乡看下老人,看完之后我们立马离开。”海师爷哀求道。 傅瑾年闻言更是一脸的无语,她抬眼看向海师爷道,“你让我先考虑考虑!” “好,那公子请先考虑考虑,等您考虑好了,再回复学生。”海师爷对傅瑾年道。 傅瑾年无语地摇了摇头,这时,门外的衙役突然开口道,“师爷,给傅公子挑选的衣服买回来了,您请过目下。” 海师爷听后忙回话道,“那还不快拿进来。” “是!”门缓缓被衙役朝外打开,衙役端着衣服走了进来。 傅瑾年抬眸看向衙役,衙役手捧着衣服走到了他们面前,海师爷看了一眼衣服,无论是从面料上还是花纹上都是按照傅瑾年喜好选的。 傅瑾年看到衙役手中的衣服后,一眼就看中了它,她立马对那衙役道,“快拿来让我瞧瞧。” 衙役立马走了过去,傅瑾年从他手上将衣服拿了起来,果然是他喜欢的样式,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是我喜欢的款式,想不到你还挺懂本公子的心啊!” 海师爷闻言浅浅一笑,“公子喜欢就好!” 傅瑾年拿起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了几下,然后便对海师爷道,“你们先出去,本公子换衣服了。” 海师爷闻言神色尴尬了下,但还是点头应允,两人走出了房间。 傅瑾年关好门后,然后走进了里屋,这才开始更换衣物。 海师爷和衙役站在门外等候,他对衙役道,“你去我房间把折扇取来。” “是,师爷。” 衙役闻声转身离开,海师爷静默站立在门外,过了半会儿,门被打开,傅瑾年穿着新做好的衣服走了出来。 海师爷望着一身红衣蟒袍的傅瑾年道,“公子穿着真是好看!” 傅瑾年听后开心地勾唇一笑,“那是,也不看看本公子是谁?” 海师爷闻言勾唇笑了笑,接着衙役急匆匆地捧着一个盒子跑了过来。 他气喘吁吁地将盒子递给了海师爷,海师爷接过盒子然后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傅瑾年。 傅瑾年蹙眉看着盒子,又看向海师爷,凝眸询问道,“这是什么?” 海师爷只是傻傻一笑道,“您打开瞧瞧,就知道了。” 傅瑾年见他一脸神秘兮兮的模样,先是蹙了蹙眉头,但见他微红着一张老脸瞬时明白了什么,她立马对海师爷道,“那个,我累了,改日再打开,我先休息了,明日再说。” 第120章 赶快走 傅瑾年巧妙的又将盒子推给了海师爷,海师爷看着盒子一脸懵,他欲要张口说些什么,只见傅瑾年连连打了个哈欠,一副十分困倦的模样对他道,“好困,不行了,我要休息,师爷慢走不送了。” 她说完也不管海师爷是何表情,她便推着他和衙役走出了屋子,还没等他俩反映过来她便合上了门。 这么明显的拒绝之意,海师爷应该看出来了,傅瑾年背对着门心中蜚语道。 海师爷手捧着盒子看着被关上的门,老脸上浮起了一丝尴尬,他此刻恨不得钻进土里再也不想出来。 衙役并不知道海师爷和傅瑾年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见海师爷的脸色很不好。 他也不敢上前询问,只是偷偷瞥了他几眼,见海师爷蹙眉抱着盒子黯然离开,他这才悄然跟随其后离开了院落。 傅瑾年无语地摇摇头随即走回了里屋在床榻上躺了下来,她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 转眼间,天色逐渐暗沉,待到了深夜后,胡离儿身着一袭黑衣悄然越过高墙,轻手轻脚踩着瓦砾在县衙房顶上走来走去。 她走到傅瑾年房间房檐上时,听力十分了得的傅瑾年顿时听到屋檐上的动静,倏然睁开了眼,一股浓烈的骚臭味传了过来。 闻到这股味道傅瑾年便睁开眼眸咒骂了句,“死狐狸,没完没了了,这么晚跑来铁定是为了看夜陵霄的!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怕是不知道我的厉害!”傅瑾年打定主意后,身影霎时从门口消失来到了屋檐之上。 她站立在胡离儿身后,看着蹑手蹑脚在屋檐上跃来跃去的身影,她紧紧跟在身后来到夜陵霄的住所。 她乍见胡离儿在夜陵霄住所听了下来,她眉头微微蹙起,心里则冷哼了声,不错嘛,鼻子挺灵,这么快就找到了。 她倒要看看她想干嘛,傅瑾年不动声色盯着胡离儿,只见她无声跃进院落,脚步敏捷地来到了夜陵霄的房门。 就在她悄然推开之时,一双煞白的手霎时出现扯住了她后衣领将其拉到了一旁。 胡离儿想要惊呼出声,但又担心会被人发觉,她只好闭上了嘴,回眸看向扯住她衣服的人。 当看到傅瑾年那张煞白的脸后,她绿眸微愣,唇角尴尬地抽了抽。 “怎,怎么是,是你!”胡离儿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她和夜陵霄是县衙里的常客,他回了衙门,她自然也在衙门。 什么叫怎么是你?这话不是该她问她的吗? 傅瑾年眯着红眸神色冰冷地看向她道,“你大半夜的鬼鬼祟祟来这里想干嘛?” 胡离儿自知她来这里目的瞒不住了,也就不好意思地扯唇浅笑了下道,“其,其实也没什么,我,我就是想来看看霄哥哥,看他……” 听到“霄哥哥”三个字,傅瑾年的脸瞬时变暗,她蹙紧了眉头看向她,“谁是你哥哥,你别乱喊,再敢胡乱喊小心我拔掉你舌头!” 听到此话胡离儿哪还敢喊,她小声嘟囔着,“这么凶做什么,就这个泼妇样子霄哥哥怎么会喜欢上她!” “你说什么!”傅瑾年红眸微眯,一双眼带着杀意瞧向她,胡离儿被她眼神瞧得有些心惊胆寒,她立马闭上嘴不敢再言。 傅瑾年见她不敢再言,一双红眸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道,“趁我没发火前赶快离开,要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胡离儿被傅瑾年野蛮的模样吓得后退了几步,她一脸委屈地眨着美眸道,“别,别生气嘛,其实我来也只是想看看宵……”乍见傅瑾年朝她投过来的冷眸,她立马改口道,“夜公子,我想看看夜公子的伤势如何了,毕竟他身上的伤是因我而起,我想进去……” “不行!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你不嫌丢人我还觉得害臊,他没事有我照顾他好的很,这里没你事了,赶快走!”傅瑾年是一刻都不想看到她,一看到她就会想起白天她和夜陵霄亲吻在一起的画面,她就忍不住想要拍死胡离儿。 胡离儿知晓傅瑾年还在嫉恨白天她对夜陵霄所做的事情,她楚楚可怜地看着她道,“白天的事真的好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气气你的,没想到玩笑开过头了,其实我跟夜公子之间什么事都没,你,你别生他的气了,你就让我远远地看他几眼就好了,看了我就走!”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傅瑾年根本没留意她后半句的话,她只听进去她前面说的那些话。 胡离儿闻言愣了下神儿,随即立马对她道,“是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和夜公子真的什么都没发生,那天我也是无意间撞见他喝醉酒被地摊的掌柜暴揍,我一时情急就将他救下,之后就带他回了客栈,然后……”说到此处胡离儿立马停止了不敢再往下说了,她眸光转动了下,但见傅瑾年紧盯着她。 “然后呢?怎么不说了。”傅瑾年挑眉看向她,眼里有着探究和不悦。 胡离儿见她神色不对哪还敢说,她若是把后面的话给说了,她还不要了她的小命。 虽然她与夜陵霄什么都没发生,可孤男寡女独处了一夜,任谁会相信他俩之间没有发生事情。 傅瑾年眸色微怔,她凝眸看向胡离儿道,“你们独处一室?” 胡离儿惊讶地看向她,随即惊呼道,“你怎么知道的?” 傅瑾年听后但见胡离儿那一脸自知说错话的模样,她掉转身子就要溜,谁知,傅瑾年大手一挥,她顿时动弹不得。 胡离儿的身子愣在原地,她转动着眸子看向傅瑾年,颤抖着声音道,“你,你你想干嘛?”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傅瑾年冰冷着脸,一双暗红眸子此刻嗜血地盯着她。 胡离儿被傅瑾年这抹眼神看得实在害怕,她吓得浑身颤抖个不停。 “我,我我们什么都没做,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那天他喝得烂醉如泥,能干什么,他只是抱着人家睡了一晚。”最后一句她说的极其小声,但还是被傅瑾年听了进去。 第121章 真是吵 “你说什么!他,他抱着你睡了一晚。”傅瑾年不可置信地说道。 胡离儿听到这句话,不经意间小脸微微变红,她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但见傅瑾年那双冰冷的面容,似乎她说不说已经没啥用处了。 只见傅瑾年一把掐住了她下巴,一双暗红色的眸散发着阴冷的光芒,看得胡离儿心下一紧,她见傅瑾年眼神冰冷地瞧着自己,心下隐约腾升起一抹很不好的感觉来。 “你,你你想干嘛?”她话刚问出口,傅瑾年也没回话,便用力扳住她下巴迫使她张开了嘴巴,随即一颗药丸扔进了她嘴里。 她想吐可还没来得及就被傅瑾年用力拍了下肩膀,她被逼着把药吞进了肚子里。 随后傅瑾年松开了她,胡离儿见自己身子能动了,立马开启了扣喉事宜,傅瑾年则双臂交叠站在一边,冷冷地倪了她一眼道,“别费劲了,那药入口即化早就在你肚子里溶解了,你就安心地等待药发作!” 胡离儿听后顿时恼羞成怒了起来,她瞪着绿眸对傅瑾年怒骂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亏我还把实情告诉你,早知道我就一直让你误会下去,你居然下毒害我,我,我杀了你!”她说话间伸出利爪朝傅瑾年袭来,可没等她利爪来到傅瑾年面门,她腹中一阵绞痛,顿时疼得立马收回了手。 傅瑾年勾唇冷笑着看向胡离儿,胡离儿疼得抱着肚子,抬眼恶狠狠地看着她道,“恶毒的女人,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看着她十分难受的模样,傅瑾年勾了勾好看的眸子,咧唇浅笑道,“当然是让你生不如死的药了。” “你!你这个毒妇,我,我杀了你!”她话刚脱口,手掌还没抬起肚子又是一股钻心的疼痛,她疼得无法出手动她。 傅瑾年冷倪了她一眼道,“别费那劲了,那药限制你动用法术,你若是稍稍用下法术,你全身经脉都跟着倒流,自然会痛的难受了。” “你!你为何要这么做。”胡离儿目光冰冷地看向傅瑾年道。 傅瑾年听了此话感觉自己听了这世上很好笑的笑话一般,她捂嘴浅笑了下,勾唇道,“这话怎么说的那么可笑,你说我为何要给你下毒啊!” 胡离儿闻言顿时明白了什么,她不过是为了报复自己那晚与夜陵霄独处的事情。 可她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狠毒,居然趁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暗算自己。 胡离儿气愤不已地对她怒骂道,“你这个恶毒女人,等霄哥哥醒了,知道你对我做了这等事情,他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恐怕你没那个机会了。”傅瑾年红眸微微一瞥,眼里流露寒光,这让胡离儿见了霎时愣住。 什么意思,她该不会现在就了结她,她蹙眉看向傅瑾年,顿时开始讨好了起来。 “那个,我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辱骂你的,是我的错,我不该救夜公子回去的,如果我不救他,也许根本没那事情,你,你别杀我,我知道错了,你快放了我!”胡离儿示弱的模样,让傅瑾年见了心里着实舒坦。 可她此刻已经不想听这些话了,她有更好的去处要带她一起去。 傅瑾年勾唇浅浅一笑道,“我不会杀你的,你放心,你的命我还留着有用呢。”她看了一眼胡离儿,走过去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 乍见胡离儿这小模样长得可还行,她便勾了勾唇道,“就这么办好了。” “什么意思?”胡离儿不明白傅瑾年的意思,她也没有读心术根本不知傅瑾年再想些什么。 傅瑾年只是勾唇浅浅一笑,然后拉着她往海师爷的房间走去。 深更半夜,海师爷还在床榻上睡觉,猛的,听到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海师爷吓得惊坐起身,神色诡异地看向门外惊呼道,“什,什么人?竟敢擅闯县衙,不不想活了吗?”他吓得抱起了旁边的枕头。 当看到出现在屋子里的傅瑾年后,海师爷手持枕头的手瞬时放了下来,他看向傅瑾年道,“傅公子,您,您怎么来了。” 傅瑾年没说话,扯住胡离儿直接推到了他跟前,胡离儿险些撞到海师爷,海师爷身子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当看清眼前的人儿时,海师爷眯眼惊呼道,“胡离儿,怎么是你,你怎么会?”他顿时住口看向傅瑾年。 “傅公子,这是怎么回事?”他见胡离儿一动不动地被傅瑾年拽着,他有些好奇地看向他俩。 傅瑾年勾唇浅笑道,“给你找了个媳妇,怎样,这小模样不错!”她说话间还特意摸了摸胡离儿的下巴。 胡离儿不悦地反抗把头撇了过去,根本不想看傅瑾年和海师爷。 海师爷听了此话顿时愣住,“什,什么!” “怎么,看不上她?”傅瑾年眯眼看了眼海师爷疑惑地询问。 海师爷忙道,“哦不是,我是说,她不是只狐狸吗,我跟一只狐狸,这……” 傅瑾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道,“人和狐狸有什么不可以的!人狐恋你没听说过吗?” 海师爷摇了摇头道,“没有!” 傅瑾年再次无语地抽搐了下嘴角,随即又道,“我不管,总之我替你找了个女人当你媳妇,你爱要不要,不过,你可想好了,到时候没法跟你娘交代,那可别怨我。” 听到娘字,海师爷看向了胡离儿,看到胡离儿他咬了咬牙点头道,“好,就是她了。” 胡离儿听到她俩的谈话,顿时不悦地吼了起来。 “喂,喂,喂你们也太过分了,我还没死呢,你们怎么把我当空气说卖就卖了,还有你傅瑾年,你刚才说什么,说让我给这个糟老头子当媳妇,你是不是疯了。” 胡离儿气坏了,她整个脸都快气的变形了,她扭曲着脸看向傅瑾年和海师爷。 “真是吵,还是把嘴堵上!”傅瑾年根本不理会胡离儿的话,直接点了她哑穴。 顿时,胡离儿只张着嘴但合不拢起来,她眯着眼恨恨盯着傅瑾年。 第122章 出发吧 “瞬间安静多了,这感觉还真是美好!”傅瑾年开心地眯眼笑了笑。 海师爷乍见她俩,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蹙眉看向傅瑾年道,“傅公子是打算让在下带她回乡吗?” “你说呢?给你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可不容易,你可要好好珍惜才是。”傅瑾年说完一脸嚣张地冲胡离儿笑了起来。 胡离儿看着傅瑾年那得意地笑容恨不得立马抓花她的脸,可惜她什么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傅瑾年在他面前得意忘形。 “可是她这副样子,我怕是无法驾驭得了,万一她半路跑了害人怎么办。”海师爷颇为担忧道。 傅瑾年勾唇笑了下,“不会的,我会陪你一同前往,直到回来为止。” 海师爷听后这才惊呼道,“真的!” 傅瑾年点了点头,然后看到海师爷一脸喜悦的模样,他忙对她道,“谢谢傅公子了,老夫先在这里谢过你了。” “唉,先别急着谢,我可是冲你那个礼物来的,东西呢?快拿来让我瞧瞧。”傅瑾年边说边露出兴奋的红眸,向海师爷伸出了手道。 海师爷闻言一愣,顿时明白了傅瑾年的来意,敢情她不愿意去,而是逮了个冒牌货给他。 见自己已经答应了,他也没法改口,只能认了,他从床榻上走了下来,走到柜子里从里面找出了盒子,他将盒子递给了傅瑾年。 傅瑾年接过盒子,然后打开一瞧,果然里面没让她失望,的确是武朝吴文龙题的诗,她满意地打开折扇瞧了瞧,开心地对海师爷道,“谢了!”然后合上了折扇。 新折扇手感就不错,傅瑾年脸上露着喜色,她抬眼看向胡离儿,她抬手在她后颈用力一劈,某女直接晕了过去。 “委屈你了。”傅瑾年勾唇浅浅一笑,然后对海师爷道,“慢慢享用啊!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她转身离开。 海师爷无语地看着傅瑾年离开,再看倒在地上的胡离儿,他摇了摇头,然后将她从地上拽起然后拖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无奈地摇摇头,自己则又返回到了床榻上休息。 而傅瑾年则很满意自己手上的折扇,她来回把玩了几下,然后合上。 自己也重回了床榻开始休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傅瑾年睁开眼帘,听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她打了个哈欠,询问道,“谁啊,这么早有事吗?” 门外传来海师爷的声音,他对傅瑾年客气道,“傅公子,马车已经备好了,我们该出发了。” 傅瑾年闻言一愣,随即询问道,“这么快!” “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主要是老娘的病情不能耽搁,我想尽快回去,所以,劳累公子了。” 听了海师爷的话,傅瑾年也就不在耽搁,只好打开门道,“好,难得你这么孝顺,就启程!” “好来,学生已经向李大人请示过了,他批了学生几天的假期,到了乡下,我带您四处走走。”海师爷对傅瑾年道。 傅瑾年摇摇头道,“憋了,你还是顾你家老娘,你老娘都病重了,你还带我逛什么逛,走,别耽搁时间了。” “是是是,公子请。”海师爷让开路,傅瑾年率先一步走了出去。 两人刚走了几步,忽而想到什么,回头问向海师爷,“对了,胡离儿人呢?” “她在马车里,老夫一早就将她抬进了马车里,只不过……”海师爷说到此处顿时挺了下来,傅瑾年眉头蹙紧,疑惑地看向他。 “怎么了?” “只是她醒了一路骂个不停,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制伏她,就只能找了个布团先把嘴堵了起来,学生有些担心,等到了乡下,她会不会在我老娘面前胡说八道。”海师爷有些担心地道。 傅瑾年蹙眉思索了会儿,觉得他的担忧也不无道理,毕竟胡离儿是他们强迫来的,她若是不愿意,他们确实拿她没辙。 傅瑾年蹙眉想了想,忽而想到了什么,然后对海师爷道,“你先放心,等去了乡下,我自然会想办法帮你的。” 海师爷听了此言也就不再纠结,只好点了点头,两人一同走出了门。 来到府门,傅瑾年率先撩起车帘钻了进去,当看到被捆绑着的胡离儿,她眸色勾唇浅笑。 胡离儿不想看到她,她将眼瞥到别处,傅瑾年也不想看到她,搞的她好像多想看到她似的。 她将脸撇了过去,胡离儿气呼呼地瞪着她,见她也不搭理自己,她郁闷的很。 紧接着海师爷走了上去,看到傅瑾年时,他有礼地点了点头,但看到胡离儿时,他无奈摇摇头。 “公子,我们出发!”海师爷对傅瑾年道,傅瑾年没啥意见,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马车开始行使起来。 胡离儿乍见自己真的被他俩给往乡下送,整个表情都变了色。 傅瑾年挑眉看向地上躺着的胡离儿,勾唇邪魅一笑道,“海大人,昨晚上睡的可好!” 海师爷被问的一脸尴尬,他知道傅瑾年再问什么,老脸顿时变红,随即一脸难为情地道,“跟,跟以前一样,睡的还行。” 傅瑾年则看向海师爷,见海师爷蹙了下眉头,脸上没有多余表情。 傅瑾年勾唇浅笑了下道,“第一次吗,总是这样匆忙,以后就不会了。” 海师爷闻言老脸霎时羞红了脸,他立马撇头不语,只是尴尬地将头别了过去,不再说话。 傅瑾年乍见海师爷羞涩不已,她也就不再调侃,而是看向地上躺着的胡离儿。 “我们去的是海师爷的家乡,他母亲病了,想看到海师爷成家立业,委屈你几天假扮好海师爷的心仪人,等结束了以后,我就给你解药。”傅瑾年对胡离儿语气淡淡地道。 胡离儿听后愤怒地别过了脸,似乎并不买账,傅瑾年见了她这副样子,也不恼怒。 她只是勾唇浅笑下,“你若是不同意,那我只好来真的了,我这里呢,正好有很多药丸,随便一颗都能让你心甘情愿!” 胡离儿瞪着她,双眼泛着红晕,傅瑾年也不搭理她,她可不是跟他开玩笑的。 第123章 我瞧瞧 瞬间,车内安静了一段时间,胡离儿转动着眸子看向傅瑾年,傅瑾年则闭目养神般地合住眼睛,她也懒得搭理她,手中握着昨晚海师爷赠送的折扇。 她瞧了她一眼,然后抬脚在她腿上踢了一下,傅瑾年缓缓睁开了眼帘,蹙眉转眸看向她。 胡离儿冲她挤眉弄眼似乎示意自己将她嘴巴里的布团给拿出来,她有话要说,傅瑾年看她这个表情着实的好看,就故意不搭理她,转身背过去重新找了个姿势继续躺着。 胡离儿还以为她会明白自己的意思,给她说话机会,敢情她只是换了个姿势。 于是,她再次抬脚踢了过去,可这次有点远她没踢到,她向后一仰躺了下来,这样抬腿恰好够到了,正要抬腿踢时,傅瑾年恰巧抬起了腿,她没踢着,反而还回头朝她鄙夷一笑。 胡离儿才知她这是故意的,她气愤地想要咒骂她,可嘴被用布团堵着没办法发出声音来,她只能气的干哼哼。 傅瑾年乍见她这般着急的模样,折扇遮住了她窃喜的模样,但胡离儿不是傻子可以从她眼眸中看到她笑得一脸可恶的样子。 她也没法对付她,也只好泄气了,不再挣扎了,傅瑾年见她躺在地上不再动弹,她也就没心思逗她了,也就折扇打开对她道,“好了,不就是要我帮你拿开布团吗,早说不就得了,搞的那么费劲。” 胡离儿无语地心下想笑,但她不能说话也就只能干瞪着眼等她取布团,傅瑾年凑过去,伸手揪住她嘴里的布团用力一拔,胡离儿开始口吐芬芳的模式,接着布团又原封不动地塞进了嘴里。 胡离儿顿时瞪大眼眸看着她,傅瑾年勾起妖冶的红唇邪魅笑道,“你满嘴喷粪,听着有损听力,还是封住的好!” 傅瑾年不理她转身便要离开,胡离儿急了眼,忙伸出腿去拦她,谁知,傅瑾年一脚踩在了她脚背上痛的胡离儿眼珠子一翻,险些痛晕过去。 她拿开脚一脸不悦地白了胡离儿一眼,胡离儿疼得眼泪汪汪,而她又不能说话,此时除了用可怜形容她,实在找不出任何词语了。 傅瑾年手摇折扇走到靠窗的位置上,透了透气,她也懒得理会胡离儿,想让她暂且安静半会儿,好让她收敛下自己的野性。 就这样大约过了一刻钟后,车子开始颠簸的有些厉害,胡离儿无法动弹,头结结实实撞在了车内柜子上,疼痛使得眼泪落了下来。 她生平第一次被人整成这副鬼样,一瞬间所有伤心事全都聚集在了一起眼泪刷刷的开始往下掉。 虽然听不到哭声但是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往下掉,傅瑾年回头瞧见她这副样子,这才凑过来道,“你怎么了?” 马车依旧颠簸的很厉害,胡离儿的身子不住的往柜子上磕,疼得某人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傅瑾年看到此处直接将她身子拽起,拽到了榻上,见她哭的小脸花的如同一只猫咪,她见了有些不忍心便伸手将她嘴里的布团拿了出来。 布团一取出,胡离儿的哭声就从车内响起,傅瑾年瞧见她哭的十分伤心,出声安慰道,“哎呀,哭什么呀,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磕着哪了,快让我瞧瞧。” 胡离儿委屈地抽涕着,抬起手臂指了指自己后脑勺,傅瑾年这才看向她后脑勺,见她后脑勺有个大包,她顿时愣住,随即从衣袖里掏出一瓶药膏,“很快就没事了,你忍忍,我给你敷点药,包消下去就好了。” 胡离儿哭声渐渐变低,她眨巴着绿眸开始看向给自己敷药的傅瑾年,见她身体上传来奇特地香味,这股味道让她不自觉地回想起了她曾经在草原上的情景。 也是同样这股味道,她眨巴着绿眸瞧着傅瑾年,傅瑾年小心翼翼地替她敷着药膏,却未见她哼哼半句,心下疑惑地垂眸瞧向她,见她双眸紧紧盯着自己,心想这丫头该不会是又想打什么坏主意! 傅瑾年敷好了药后,回眸看向她,见她眼神柔和没有要干坏事的趋势,她也就语气变的柔和了些许道,“好了,药敷好了,过会儿头上的包消了就没事了。那个,你饿了吗?” 她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看得她着实有些尴尬,她便随便问了句。 胡离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眼神欢喜地看着她,傅瑾年见她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这让她更加觉得有些奇怪。 傅瑾年怪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伸手从放置在柜台上的点心拿了些递给了她。 “走的太过匆忙,海师爷没准备什么好东西吃,你就先吃这个垫垫得了。” 胡离儿接过点心,眼里又再次淌满了泪水,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傅瑾年看着她这个样子古怪的紧。 她又抬眼看向她道,“你,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是这个东西不好吃吗?” 见她半天不说话,只是闷声哭泣,傅瑾年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不自然地看了一下外面,然后对她道,“我们现在走着山路,山路崎岖不平,周边也没什么可以住宿的地方,你要不就忍忍,先吃点,等到了乡下,我让海师爷给你弄只鸡来吃,你们狐狸不都是喜欢吃鸡吗?” 胡离儿听完伤心地又哭了起来,傅瑾年一愣,开始了自我怀疑,难道她那句话说错了,又惹她哭了。 傅瑾年有点尴尬,不过她很快对她道,“那个,我是不是戳中你伤心事了,还是你……” “不不,不没有,我只是忽然想起一些往事,心里有些难过而已。”胡离儿突然语气变软,这让傅瑾年感觉挺意外的,她盯着胡离儿看了许久,见她低头吃着手中的点心,贴心的拿起旁边的茶壶给她斟了杯茶递了过去。 “喝口茶缓缓,这么干吃进去也不好往下咽。”傅瑾年看着她,胡离儿抬眸看了她几眼伸手接过了茶水。 她仰头喝了几口,感觉好了许多,傅瑾年接过她递来的空杯子,又贴心地问了句,“还要喝吗,我给你再倒一杯。” 第124章 打劫了 胡离儿摇摇头,温柔地回了句,“不用了,谢谢。” 傅瑾年还是第一次见胡离儿这么温顺的时候,她还有点不习惯,她尴尬地看着她,见她小脸哭的如同只花狸猫,她便扯下自己的锦帕递给了她。 “你脸脏了,擦擦!”傅瑾年拿着锦帕瞧着她,胡离儿抬眼看着她,忽然发现傅瑾年温柔的时候还挺好的,只是脑子一想起先前她对待自己的模样,她就—— 算了,原本就是她自己搞出来的事情,也怨不得人家,胡离儿想通了之后,接过傅瑾年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擦脸,傅瑾年见她精美的小脸又恢复了原先好看的模样。 她满意地打开折扇笑了笑,“这不就挺好的吗?这么漂亮的脸蛋,弄脏了多难看,女孩子嘛,就要多打扮才是。” 傅瑾年说完,胡离儿疑惑地抬眼看了她几眼,她张口便道,“你也是女孩子,我怎么不见你打扮?” 这话当下便问住了傅瑾年,傅瑾年脸色僵住,胡离儿见她表情变了顿时感觉自己说错了话,立马开始服软起来道,“你,你别生气,就就当作我什么都没说好了,你别封我的嘴,那布团太脏了,那是海师爷从衙役身上扯下来塞进我嘴里的,我现在嘴里都一股汗臭味。” 听了胡离儿的话傅瑾年不切实以地笑出了声,她抬眸看向胡离儿一脸惧怕自己的模样,有些尴尬。 而这时,马车没了颠簸的感觉,还突然停了下来。 海师爷和衙役看向突然从半路杀出来的几个人,愣住了眼。 几个男子身着动物皮草,不伦不类地穿在身上,看样子像是猎户,又细看一眼不像是猎户倒像是打家劫舍的土匪。 他们其中一男子手持大砍刀对准海师爷和衙役叫道,“识趣点,把马车还有身上值钱的东西留下,我便可以饶你一命,若是不从,爷爷这把大砍刀可就要见血了。” 男子气哼哼地将大砍刀插进地面的土里,一双眼凶神恶煞地看向海师爷和衙役。 衙役见了此景抬眸看了眼海师爷,悄声询问道,“师爷,敢情我们这是遇上土匪了,这该如何是好?” 海师爷蹙了下眉头道,“有什么好害怕的,傅公子还在车上呢,就凭他们几个小毛贼能把我们怎么样?” 听了海师爷的话,衙役顿时有了靠山,他气势汹汹地对那山匪头子道,“放肆,你们可知你拦的是什么人吗?” 山匪头子才不管他们是什么人,他们只是求财而已。 “我管你们是什么人,想要活命,就把钱和马车给我留下,要不然,就别怪爷爷我刀下无情了。” “放肆!我们可是官府中人,你们竟然拦截官府马车,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大白天的打劫,还不识趣点赶快让开,否则……”衙役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一把锋利无比的大砍刀朝他飞了过来,衙役吓得身子无法动弹,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跳出来了,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挂掉的时候,傅瑾年的折扇霎时从马车内飞出,直接将那柄大砍刀挡住,大砍刀瞬时掉落在了马车上,匪徒头子顿时呆住,一双眼惊惧地看向马车内的人。 一旁的土匪小弟走了过去,来到土匪头子跟前小声念叨道,“原来马车里面还有人,从刚才纸扇的手法来看,是个绝顶高手,大哥,我们要不要暂且就先避避,等下一辆再说。” 听了小弟的话,土匪头子有些不乐意地伸手拍了下他脑门,破口骂道,“你懂个球啥子,还从纸扇的手法看出是个高人,不就一个会懂三脚猫功夫的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他回头又瞥了他一眼道,“我们在这里守了三天,好不容易等来这么一头肥羊,你让我放了,你脑子有屎不成。” “大哥,那小子没骗我们那真的是官府马车,你要是今日真的劫了,我们弟兄们可就完了。” “你给我闭嘴!居然敢给劳资动摇军心,给我将他绑到后面去,等完事之后再跟你算账。”土匪头子根本无视小弟的劝阻,一门心思要劫下这辆马车,他目光冰冷地盯着马车内的人。 “有种的跟劳资出来,比划比划,赢了劳资就让你走,输了,劳资就要你钱财和你命全都留在这儿。”土匪头子显然不怕死地竟然与车内的人叫嚣。 车内的傅瑾年听到这抹声音,气定神闲般端起茶杯喝着茶,完全不理会外面的叫嚣声,倒是胡离儿则对她道,“几个小毛贼,我一个人就能对付的了,不如你将我放开,我去帮你对付他。” 胡离儿的小心思,傅瑾年怎能不知,她红眸温和地向她一瞥,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她这抹笑意让胡离儿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怕我趁机逃了,算了,就当我没说好了。”胡离儿气呼呼地撇过了头。 傅瑾年也不看向她,而是微微凝眸,落在车内上的折扇霎时腾空而起,接着就像长了眼睛和翅膀似的直接重新回到了车内。 这一幕让山贼见了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别说他们惊呆了,就连海师爷和衙役瞧见了都心下叹为观止。 只见折扇重新回到了傅瑾年的手上,胡离儿顿时明白了为何她不放自己,她自己就能对付的了他们。 胡离儿撇了撇嘴,心里小小不服气地道,“大材小用。” 她能听懂胡离儿口中“大材小用”是何意,不就是说对付外面那几个人哪用得着她出手,但她宁愿自己出手也不放了她。 胡离儿只能泄气了,她坐在墙角落里,从车窗里探出了一个脑袋。 山匪头子看到了胡离儿,胡离儿冲那山匪头子妖媚地眨了几下眼睛。 山匪头子顿时心猿意马地惊呼道,“原来敢情车内坐着一个小娘子啊,我还以为里面有什么洪水猛兽,看来今日我们捡到宝了,不仅可以得到财,还能得到一个美娇娘,不错,真不错啊!”他张狂地仰头笑出了声。 傅瑾年则一把将胡离儿从车窗拉了进来,一双红眸带着一丝怪嗔看向她。 “你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挑拨他们的气焰,有你的啊!” 第125章 惹不起 胡离儿一脸无辜地小声道,“不然就太没意思了,反正也闲着没事干,找点乐子嘛!”她挑眉笑说着,傅瑾年听了则是勾唇笑笑没说话。 土匪头子看了一眼插在地上的大砍刀,他便左右看了一眼,朝着大砍刀走了过去。 他刚走了没几步,小腿一阵疼痛,他吃痛地闷哼了声,抬眼看向车内。 傅瑾年手里捏着花生,红眸微挑道,“今日本公子心情好,不想大开杀戒,识趣点,拿上你的东西速速离开,否则……” 她说到此处停了下来,而土匪头子则不悦地吼道,“否则你将我如何?” 他强忍着腿上的疼痛,抬眼看向马车,只见一粒花生又朝自己袭来,花生正中了他的眼睛,他左眼霎时血红一片,黑漆漆地什么都看不见,血水顺着眼睛流了出来,他吃痛的大叫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几个小弟乍见立马纷纷走到了他跟前将他拽回到了安全地界。 “大哥,大哥你的眼睛,大哥,我们还是让开,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是啊,三弟说的没错,我们遇上硬茬了,大哥,听我的,我们撤退,再不撤退,你的另外只眼睛也保不住了。” 土匪头子听到小弟的劝阻,顿时心生了惧色,先前他没吃了亏想怎么气势凌人都行,眼下吃了大亏他自然不会莽撞了。 他点了点头,小弟们瞬时让开到了两旁,扶着受伤的他走到了一旁。 马车又开始行驶,车子缓缓地走了过去,行驶到土匪头子时,土匪头子用另只眼睛死死瞧向车窗里的人。 车帘被风卷起,一张侧脸转了过来,当看到面无血色地一张脸,以及一双血红色的眸子时,他整个人都心惊胆寒了起来。 他立马将眼收回,朝着围着自己的小弟道,“我们快走,快走。” “哦,好好的。”小弟们见他像是见了鬼似的不停催促他们离开,他们虽心里有疑惑但也不敢上前追问。 胡离儿见土匪们各个吓破了胆子,掉转身子逃得不见踪迹。 她回头看向傅瑾年道,“哇哦,你好厉害啊,只用了一招就将他们吓退了,不错,真不错!”她竖起大拇指夸赞傅瑾年。 傅瑾年则眯了下眼眸看向胡离儿道,“海师爷的家乡很快就到了,先前我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记得,怎能不记得呢,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想好了,我会听你安排,暂时陪你们演几场戏,反正我也没事干,不如就陪你们玩玩。”胡离儿一脸轻松地说道。 傅瑾年觉得她答应地这么爽快不会又耍什么花样,她挑眉看向她。 “最好是出自真心的,而不是暂时的哄骗,别忘了你身上的毒,只有我才可以解,你要想好了再说。”傅瑾年又流露出原先那冰冷的神情,胡离儿乍见小脸僵了那么一下下。 “别这么严肃地看着我,我都说了陪你们玩,自然不会言而无信了,你放心好了,我还想活命呢!”胡离儿冲傅瑾年甜甜一笑,傅瑾年只是瞧了她一眼,没有再探究。 马车行驶了大约半个时辰后,车子总算停了下来。 海师爷和衙役看向眼前的景象,愣住了神儿。 前面到处是无家可归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以前的房子全部倒塌,田地也被毁坏。 他看着眼前的景象惊出了声,“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衙役也不知,他扶着受惊过度的海师爷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几个难民见他们衣衫华丽,各个涌了过来,伸出肮脏不已地手道,“大爷,行行好,给我们点吃的,我们已经好多天没吃到饭了,求你们赏口吃食!” 海师爷看着他们,回眸瞧了衙役一眼,衙役便只好返回车内拿了一个布袋,他们走时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状况,吃食拿的并不多。 难民见到衙役手上拿出的布袋,还没等他将布袋打开来,其中两个难民直接从他手中将布袋抢走。 “放肆,你们这些刁民,还不快……”衙役要破口大骂,海师爷扯了下他衣袖阻止了他。 “瞧他们饿的那副样子,你就算骂也不济于事!”海师爷说完,衙役哭丧着脸对他说,“师爷,那可是我们仅有的干粮,走时候我们没想到会遇到这种状况,眼下我们吃什么。” 海师爷哪还想着吃,他现在好想问问家乡这是出什么状况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灾民。 他凝眉长叹了声,车内的傅瑾年和胡离儿跳下了车,她摇着折扇看向眼前的景象。 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味道,以及灾民身上的臭味清晰可见。 傅瑾年皱了皱鼻子,一侧的胡离儿也闻到了这股味道,她则捂着鼻子叫道,“什么味道,臭死了。” 她抬眼看向傅瑾年,却见傅瑾年只是轻摇折扇,脸上没什么表情。 胡离儿看到她手上的折扇,便趁傅瑾年不注意从手里一把抢了过来。 傅瑾年欲要张口说些什么时,胡离儿立马笑着道,“我借用一下,这味道实在是熏得我鼻子难受。” 看着胡离儿忽扇着折扇,傅瑾年有些心疼自己的折扇,她对胡离儿道,“你小心点,别把我折扇弄坏了。” “你放心,我会小心的。”胡离儿扇着扇子。 傅瑾年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抬起衣袖遮住自己的鼻子来到海师爷的身边。 “看样子这里遭了几日的水灾,这些难民大概就是村子里的村民!” 海师爷听完,凝眸疑问道,“公子怎么知道是水灾,而不是……” 傅瑾年随手指了指倒塌的房屋,然后再看那些被损坏了的田地,海师爷顺着目光瞧了过去,果然看到倒塌的茅屋和田地都与水混为一体。 海师爷这才着急了起来,“快到我家去看看,我母亲怕是……”他话音未落,人就已经先急不可待地走了。 傅瑾年和胡离儿看着海师爷急冲冲的模样,她们也不再这里久待跟着海师爷往前方走去。 大概走了不到半刻钟,海师爷在一处老房子前停了下来,看到房屋完好无损,他心重重落地。 第126章 真是坏 “房屋尚在,看样子师爷的家里没遭多大的难。”衙役一脸庆幸地说道。 海师爷看了眼院子,虽然房子健在,但是院子里凌乱一片,他回眸看向跟着他走进来的傅瑾年和胡离儿。 她们刚进院子就闻到一股腐烂的气味,傅瑾年与胡离儿互相对视了一眼道,“这味道是……” 就在她二人话还没说完之际,就见海师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娘,娘,我是九元啊,娘……” 听到海师爷的声音,傅瑾年和胡离儿对视了一眼急忙走了进去。 进去一看却发现海师爷的娘躺在床榻上,她身形消瘦只剩下了皮包骨,显然是饿的只剩下了一口气。 刚才的腐臭味也只是老人无法动弹在屋里方便之后的臭味。 见海师爷的老娘还有一些气息,傅瑾年从袖子里掏出一粒药丸,扳开了老人的嘴,将药丸塞了进去,药丸入口即化。 过了半会儿,老人干咳着苏醒了过来,她面容憔悴地看向屋里的人。 海师爷乍见老母醒了过来,他喜极而泣地将其扶起道,“娘,娘孩儿回来了,孩儿回来看望您了。” 老人看向海师爷,眼眶里瞬时溢满了泪水,他看向老人消瘦的脸庞,心里万分内疚。 “娘,孩儿不孝,孩儿让您受苦了。” “娘没事,娘看到你回来,娘比什么都开心,娘身上太臭了,别熏着你们。”老人略显难为情地说。 海师爷听到这些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他想到什么开口询问了起来,“娘,三弟呢,他去哪了,怎么不见他照顾娘亲。” 老人听到三儿子的名字,心下这才担忧了起来,她忙道,“昨夜下了很大的雨,你三弟怕咱家良田被雨水给祸害了,出去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我还在担心他,你回来了,去咱家田地里找找他。” “好,好的,我这就派人去找他。”海师爷放下老母亲,回头看向傅瑾年,傅瑾年明白海师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她冲他点了点头,身子便退出了屋子。 胡离儿见傅瑾年走了出去,她也跟着走了出来。 “你去哪儿?” “去找人!” “我也去!”胡离儿对傅瑾年道。 “不用了,你留下来帮忙照顾老人!”傅瑾年对胡离儿道。 “什,什么,让我去照顾她?”胡离儿惊呼出声道。 傅瑾年勾唇浅笑了下道,“你不是答应我要假扮几天新媳妇的吗?这么快就反悔了,那你这话也实在是太没信用了!” “可是她也太……”胡离儿捂着鼻子对傅瑾年道。 “这可是你表现的机会,你可不能错过,好好干,我很快就回来。”傅瑾年扯唇笑了笑,然后走出了院子。 看着傅瑾年离开,胡离儿不悦地蹙起了眉,小嘴嘟囔着道,“什么嘛,明明是自己不想收拾,把麻烦推给了我,真是坏!” 胡离儿在院落里不停地埋怨,衙役走了出来,看到她在远离发牢骚,他便大着胆子道,“姑娘,麻烦您帮个忙!” “什么忙?”胡离儿回头不情不愿地道。 衙役见她脸色不太情愿,但他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对她道,“我和海师爷都是男的,也没办法帮老人清洗,所以……” “好了,知道了,不就是给老人洗澡吗,交给我好了,你先去准备炭火烧水好了。”胡离儿对衙役吩咐道,衙役立马点头应允,之后他便转身去准备。 胡离儿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走进马车,从马车里的一个包袱里随便翻出了一件衣服,心想这件衣服应该可以穿。 她翻看了几眼,虽说是男装但也比没个穿强好多倍。 胡离儿拿着衣服走进了屋子,海师爷乍见胡离儿走了过来,他本想说几句感谢的话,但见胡离儿根本没搭理她,直接上了炕上开始帮老人脱衣服。 海师爷见状也就没有再开口,暂时先等老娘清洗干净以后再谢她也不迟。 傅瑾年手持折扇走在泥泞路上,路上都是黏糊糊地淤泥。 沾染到鞋子上沉重的抬不起脚来,傅瑾年蹙眉看着地上的泥路,无奈地摇了摇头。 走到一半,看到两具死尸,直挺挺地躺在那里,跟前也没有什么人,尸体周围上已经布满了蛆虫。 死尸的面容已经溃烂不成形,傅瑾年见状,有些反胃地用折扇遮挡住了尸身的模样。 她再抬眸瞧去,听到了几声哭啼声,傅瑾年闻声走了过来。 她步履轻缓走入其中一户人家,家里传出嘤嘤哭声。 从哭声判断出是个孩子的声音,她这才走了进去,当看到一名小女孩趴在一个妇人身边嘤嘤哭啼,忽然看到傅瑾年走了进来。 她吓得顿时停止了哭声,抬起水汪汪地眼睛看向傅瑾年,傅瑾年安抚道,“别怕,姐姐不是坏人。” 小女孩听到她声音,抽涕着,眼里布满了恐惧。 傅瑾年将眸光移向了妇人,妇人显然已经没了呼吸,她面容消瘦,看样子病了好多天,无药可医才会离世。 看着妇人已死,傅瑾年乍见小女孩眼泪巴巴看着自己,她心下不忍地伸出手。 “跟我走,我带你找吃的,你娘她,她已经走了。”傅瑾年对小女孩说道,小女孩虽不知走了是何意思,但也明白她日后再也见不到她娘亲了。 她扯着嗓子哭着来到傅瑾年的跟前,傅瑾年看着她小小年纪就失去了亲人,实属可怜的紧,她牵着她手走出了屋子。 出了屋子,阳光照在了小姑娘的脸上,小姑娘面容上都沾满了泥土,看着她脸上的泥土,傅瑾年掏出自己的锦帕替她擦拭了下小脸。 “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小女孩点了点头,抬眸看向傅瑾年道,“姐姐,我好饿,你有吃的吗?” 傅瑾年愣了下神儿,随即对她道,“有,不过姐姐没把吃的带在身上,这样好了,你跟着姐姐回去,姐姐给你找点心吃。” “嗯嗯。”小女孩乖乖的看了眼傅瑾年,傅瑾年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小脸,然后牵着她手走出了屋子。 第127章 叫傻妞 出了屋子后,小女孩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瞧向屋里,傅瑾年停下,低眸看了眼小女孩,见她眼神停留在屋里,便知她心思还记挂着她娘。 傅瑾年心想反正也打算将女孩救下,顺道着将她母亲安葬了。 她心里想着便对小女孩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把你娘抱出来。” 小女孩自然愿意,她站在原地点了点头,傅瑾年松开她手再次走进了屋里,过了会儿抱着妇人走了出来。 她们找了一个比较干燥地地方,她将妇人放进了不知名的一个坑里,然后用铁锹将其掩埋了起来。 小女孩似乎知道傅瑾年在做什么,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没有哭。 傅瑾年将这一切都做好后,她找个木牌,回头看向小女孩道,“你知道你娘叫什么名字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田春花。” 傅瑾年闻言再次摸了下她脑袋,“永远要记住你娘的名字,谁都可以忘,唯独她不能忘,明白吗?”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傅瑾年直起身子,运用内力到手指隔着木牌写下了几个字。 将木牌做好后,傅瑾年将木牌插进土里然后抬眼看向堆起来的坟冢,对女孩道,“给你娘磕几个头。” 女孩点了点头,跪在了坟冢,给她娘磕了几个头然后起了身。 傅瑾年握着小女孩的手,对着坟冢道,“大嫂,放心好了,你家闺女我会替你好好带的,你安心上路!” 坟冢旁边站着一抹白影,白影女子隔着界限看向傅瑾年与女孩,眼泪淌着泪水,她对傅瑾年躬身谢道,“姑娘,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大好人,奴家来生在来报答姑娘。” 傅瑾年没有说话,她看着她点了点头,然后牵着女孩的手转身而去。 她们走到一处特大田地停了下来,田地里躺着一个人,小女孩抬手指着那人道,“姐姐,那里有一个人。” 傅瑾年停下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一男子躺在田地里,她蹙眉看了眼小女孩然后对她道,“你站在这里别动,我过去看看他。” 小女孩乖顺的点点头,傅瑾年这才朝着田地里的男子走了过去。 她来到男子跟前,见男子满脸污泥看不出样貌,但是见他胸脯微弱起伏,她便将他从污泥里拉了出来。 扛着他的身板走了上去,傅瑾年弄了满身污泥,她只是蹙眉看了一眼,并无在意。 男子躺在树下,微微地睁开了眼帘,眼前模糊一片,但还是清楚可见两个身影站在自己面前。 他微微张了张唇对她道,“谢,谢谢你们,麻烦好人做到底,送我回家可以吗,我家中还有一个瘫痪老母亲在床,我出来太久,有些担心她。” 听到男子的话,傅瑾年蹙眉看向他道,“你是海九元的三弟?” 男子听到她唤自家兄长的名讳,他睁开眼帘看向她道,“你,你竟认得我家兄长,你是……” “先别说这么多了,我先带你回去再说。”傅瑾年将男子从地上拽起,小女孩见了也跟着帮起了忙。 过了不到一刻钟,傅瑾年扶着男子走进了院子里,小女孩也跟着进入了院落。 海师爷乍见傅瑾年扶着男子进来,他立马放下手中的营生走了过去。 男子一看到海师爷立马唤道,“二哥,二哥,你,你回来了。” 海师爷看到男子便认出了这是他家三弟,他连忙上前从傅瑾年手中接过了他。 他搀扶着他道,“看到你没事就好,你怎样身体。” 男子摇了摇头,记挂家中母亲,忙问道,“娘怎样,有没有事。” “娘很好,娘没事,就是有些担心你。”海师爷如实回答。 男子听到母亲没事,悬着的心落了地,他叹了口气然后看向院子里胡离儿和衙役,再看傅瑾年道,“他们是些什么人?” 海师爷闻言看向了傅瑾年和胡离儿,然后捋了捋胡须道,“她们都是我的朋友她们陪同我一起回来的。” “原来如此!哥,家里还有些粮食,你快让人煮点粥给他们吃,他们好不容易来咱家一趟,咱家还出了这等事情,别怠慢了他们。”男子扯住海师爷的衣袖道。 海师爷按了按他手臂道,“放心,没事的,他们都是自己人,不会介意的。” 男子对海师爷道,“虽是这么说,好歹她们都是客人,二哥我们不能如此怠慢,你快去准备,我喝口水缓缓就没事了。” 海师爷拗不过他,只好点头答应,“那你好生歇着,我和春生先出去置办点东西。” “嗯嗯。”男子说完,目送走了海师爷,他这才缓了口气息。 傅瑾年从衣袖里掏出一枚药丸递给了他,“把这个吃了。” “这是什么?”男子看着手里的药丸疑问道。 傅瑾年神情淡然地看了他一眼道,“可以让你快速恢复体力的药,吃了它你会比现在好很多!” “原来是这样子,谢谢公子。”男子说完,仰头将药吃进了嘴里。 傅瑾年则看了一眼马车,想起马车内还有些担心,她拉着小女孩走了过去。 撩起车帘看了一眼,看到盘子里的点心,拿了出来,递给了小女孩。 小女孩看到点心,眉开眼笑了起来,“好漂亮的点心,我还是第一次见。” 傅瑾年勾唇浅笑了下道,“姐姐没食言,姐姐说要嗲你找吃的,呐,快吃。” 小女孩点了点头,拿起一块点心大口朵颐了起来,她吃的太快,差点噎住。 她难受地憋着小脸都红了起来,傅瑾年乍见,忙倒了杯茶水递给了她。 “快喝口水缓缓。” 小女孩接过水喝了几口,这才缓和了好多,她抬眼看向傅瑾年道,“谢谢姐姐。” “傻丫头,你还没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女孩抬眼看向傅瑾年,柔柔地回了句,“我叫傻妞。” “傻妞?”傅瑾年听到这个名字愣住了眼,随即对她道,“这个名字不太好,姐姐给你换个名字好不好?” “这个名字是娘给我取的,我……”见傻妞提起了她娘,低头默不言语。 傅瑾年只好作罢道,“既然是娘亲给你取的,那就有特殊的意义,那咱就别换了。” “嗯。” 第128章 被劫了 傅瑾年看了傻妞一眼道,“快吃,吃饱了进马车里休息会儿。” 傻妞点了点头,然后拿着点心坐到了一旁开始吃着,她吃着男子坐在一旁看着,她似乎瞧见了男子一直盯着自己。 她有些不好意思吃独食了,她拿着点心走到了男子跟前,从里面拿出几个点心递给了他。 “阿叔你也吃,你刚回来肯定也很饿,给你。” 男子看着傻妞心里腾升了一抹温热,他抬手摸了摸傻妞的头发道,“阿叔不吃,你吃!” 傻妞拿着点心递给他道,“阿叔你快吃,这点心可好吃了,是姐姐给我的,我已经吃了好些了,不太饿了,你快吃。” 男子看着懂事的傻妞点了点头,眼泪汪汪地拿起了点心。 他吃了几口点心,看到傅瑾年朝自己走了过来,他忙站起身子一脸恭敬地站在一边。 “你们乡里的管事人是谁?”傅瑾年蹙眉询问。 海九州听后叹了口气道,“别提了,洪水来之前他们就逃走了,丢下一帮子乡民,在这里等死。” “洪水之前就逃了?”傅瑾年蹙眉疑惑地重复,海九州点了点头,疑惑地摸了下脑袋。 “是啊,就像是提前知道要发洪水似的,洪水的前一天就搬着一家老小离开了乡里。” “哦!”傅瑾年蹙紧了眉头,似乎察觉到这里有什么古怪,她眉头蹙紧,神色不太好看。 海九州见她脸色不好道,“姑娘是发觉了什么吗?” 傅瑾年听到他喊自己为姑娘,白皙的脸僵了僵,她立马对他道,“你还是喊我公子就好了。” “公子?可你是?”他又要说些什么,一侧的胡离儿突然走了过来对海九州。 “我劝你还是喊她公子为好,至于为什么,不是你该问的。”胡离儿眸光幽冷地倪了他一眼,海九州闻言一愣。 随即,愣了愣神回道,“好!” 傅瑾年手摇折扇看了一眼胡离儿道,“给老人收拾好了?” 胡离儿一脸自信地摸了下下巴,“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你等着我这就把老人推出来晒晒太阳。” 傅瑾年看着胡离儿转头进屋的模样,勾唇浅浅一笑。 过了半会儿,胡离儿推着轮椅将老人推了出来,傅瑾年回身看向老人,老人经过梳洗后,从先前的蓬头垢面瞬间变成了干净的小老人。 傅瑾年看着老人,老人气色不是很好,太瘦弱了,简直瘦脱了人相。 她蹙起了眉头,胡离儿以为她是觉得哪里没做好,便上前询问道,“你扳着张脸干嘛?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不是,我是在想这些村民该怎么办,他们乡里的主事逃了,只剩下了一帮村民在这里自生自灭,我在想我们要不要为他们做点什么!”傅瑾年合上折扇细心盘算。 胡离儿看了一眼老人,觉得傅瑾年担忧的也不无道理,她赞同她意见道,“你说的对,总不能见死不救!” “你可有什么办法?”胡离儿看向傅瑾年道。 傅瑾年抬眸看向旁处,然后转眸看向海九州道,“对了,你们这里归属哪个县里管束。” “我们这里是顺平乡,属地归顺平县衙管制。”海九州如实回道。 “知道是哪里管制,就好办多了。”傅瑾年打开折扇,眼中有了一丝希望,她抬眸看向胡离儿道,“等海师爷回来,我们再商谈此事。” “好!” 天色渐渐暗沉,海师爷和衙役还没回来,老人等的有些心神不宁,她伸出手拉了拉胡离儿的手。 “九元他们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胡离儿闻言抬眸看向傅瑾年,傅瑾年也觉得他们怎么买个东西去了这么久。 她对胡离儿道,“你们在这儿呆着,我出去找找他们。” “我也去!”海九州突然冒出声来道。 傅瑾年瞧了他一眼道,“不用了,你还是留在这里照顾你娘和胡姑娘,我很快就回。” 海九州看了一眼胡离儿和他老母亲,然后点了点头。 傻妞见傅瑾年转身要走,她上前扯住了她胳膊道,“姐姐要小心,注意安全。” 看着傻妞一脸担忧地小表情,傅瑾年伸出刮了刮她鼻子道,“放心,姐姐很厉害的,没事的。” “嗯。” 傅瑾年看了她们几眼,转身走了出去,天色很暗,傅瑾年的视线不受阻碍,她沿着有些凝固的淤泥路向他们来之前的路而去。 海师爷和衙役被捆绑在古树上,嘴里塞着布团,两人挣扎着看向土匪头子。 土匪头子左眼带着眼罩,右眼则盯着他们劫回来的物品,开心地笑着道,“我不敢动马车里的人,但你们俩个嘛,我不怕。”他说完仰头笑了笑。 海师爷和衙役挣扎着看着他,原来他们一直都从未放弃打劫他们的想法。 一直跟踪他俩到了县城置办物品回来就将他们拦截了下来,他们俩个都不会武,不敌他们,最终被绑到了这里来。 “大哥,没想到这师爷穷的很,身上花的一点银子都没了,只有这些东西。” 其中一个小弟搜了搜海师爷跟衙役身上,浑身上下搜遍了只找到了二两银子,不过早已上交给了领头大哥。 “没钱也好办,咱县老爷不是最近新开了一个煤窑吗,正寻找苦力呢,就把他俩卖过去当苦力,还能多少赚点。”土匪头子对小弟说道。 小弟听了心里一喜,“也是,小的怎么没想到呢,据说还给的不少呢!” “那就别废话了,省的夜长梦多,你和四弟你们俩个一起带着他俩快去快回。”土匪头子吩咐道。 “好来,大哥,你就交给我们,我们铁定给你办的妥妥的。”一个满脸胡子的男子对土匪头子道。 “嗯,那快去!”土匪头子挥了挥手,满脸胡子的男子立马点头,然后扯住旁边的男子来到了捆绑海师爷和衙役跟前。 他俩解开了捆绑在古树上的绳索,然后将他俩拉扯着往前推。 “快走,走的太慢小心我揍你!”满脸胡子的男子不悦地狠推了海师爷和衙役一下,神色不悦怒吼道。 第129章 快灭火 海师爷和春生被土匪推得往前走了几步,两人嘴里被塞着布团,双眼愤怒地看向土匪。 满脸胡子的男子只管开心地哼着曲子,也功夫搭理他俩,心里一想到过会儿又能得到一笔银子,就忍不住暗喜。 海师爷和春生被迫着往前走,满脸胡子的土匪手举着火把,他们往下山的路上走去。 海师爷自知傅瑾年他们等不到自己,一定会出来寻找自己,于是他走着故意假摔在了地面,地面上都是坑坑洼洼地淤泥,他掉到地上的淤泥里弄了满身泥浆。 满脸胡子的男子见了一脸嫌弃地怒骂道,“你瞎了,走路也不看着点,你看看弄的到处都是淤泥,到时候肯定会被压价!” 他气愤地一把将海师爷拽起,而这时,海师爷腰间的配饰掉了出来,他用脚踩在上面,担忧会被土匪发现。 满脸胡子的土匪排行老五,他乍见老四一直跟在身后不帮忙,有些不悦地对他吼道,“老四,你干嘛呢,还不快过来帮忙。” 老四倪了眼老五,慢吞吞地走了过来道,“得了,别弄了,都弄了满身淤泥,还能怎么办?” “你说的倒轻巧,他这个样子万一去了压价,我们得损失多少钱。”老五看了一眼老四那懒惰的模样,不悦地白了他一眼。 “行了,到时候我跟他大不了换下衣服,这不就得了吗?行了,快点走,太晚了,道路更是黑的没法走了。”老四催促老五,他嫌弃他罗里嗦说个没玩。 老五手提着火把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推了海师爷一下道,“快点走,走这么慢,什么时候能到了。” 傅瑾年从原路一直寻找,天色太暗,道路崎岖不平,周围还有许多幽魂在道路两旁来回徘徊。 他们看到傅瑾年纷纷避开,不敢过去招惹,他们也能感受到来自不是常人的能量。 傅瑾年随意唤住其中一个鬼怪,“等下,有件事向你打听下。” “什么事!”男子慢悠悠地回道,一脸死气沉沉,还散发着绿光。 “有没有见过海九元?”傅瑾年蹙眉询问,男子疑惑着看向她。 “海九元,海大娘的二儿子海九元吗?” “对,就是他,你们可曾见过他。”傅瑾年蹙眉询问。 “我没见到!”他回答完,傅瑾年便朝他挥了下手,接着一股阴风吹来,一妇人立马飘了过来。 “姑娘,我见过他,他是不是身边有一年轻男子相伴左右。” 傅瑾年听到声音,回头看向妇人,妇人满脸绿光浑身透着寒气。 “对,就是他,你见他们去往了哪里。” “他们遭遇了土匪,被绑走了,还劫走了他们刚置办的东西。”妇人说完,蹙眉哀伤道,“也不知道他们还活着么。” “土匪?”傅瑾年听到土匪,顿时想起了她们今日来顺安乡时就遇到了土匪。 “那土匪长什么样子,是不是有只眼睛受了伤?”傅瑾年说完,那妇人立马点头。 “对,就是他,他可是我们顺安乡的小霸王,他无恶不作,经常跑到我们乡里打家劫舍,实在可恶,官府也不管不顾,没人敢招惹他。” 听完妇人的话,傅瑾年有些后悔今日就不该放了他,要不然此刻她也不会大老远跑来找人了。 傅瑾年抱拳向妇人道,“感谢您为我指明,您怎么称呼,找到人之后拿东西祭奠您。” “真的,公子实在是太客气了,我叫王秋华,公子到时候喊我名字便好。”妇人听到她要祭拜自己,神色十分开心,她面带一丝愁容道,“我已经好久没收到祭品了,就谢过公子了。” “没事,在下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了。” “等等,公子可知那土匪的藏身之所?”妇人唤住傅瑾年道。 傅瑾年一愣,随即回道,“大嫂可知他们藏匿在何处。” “我知道,我带您过去,省的您多走弯路。”妇人十分热心地帮忙,傅瑾年自然省心了不少,她对妇人点了点头。 妇人便带着傅瑾年往土匪头子所呆的地方走去,大致行走了不到版忽而,她们便来到了一所破旧的院落。 妇人对傅瑾年道,“他们就住在这里,那土匪头子身上有个平安扣,我惧怕那个平安扣,无法近身这所院子,就只能送到公子这里了。” “谢谢大嫂,等在下救了人归来,一定会兑现诺言。”傅瑾年对妇人拱了拱手。 妇人的身影便渐渐消失,去往了别处。 傅瑾年看向院落的门,她身影一闪便隔空进入了院落。 土匪头子躺在床榻上,喝的酒气熏天,鼾声如雷。 傅瑾年进去之后,发觉他躺在床榻上,其他土匪则纷纷在草席上睡着。 她寻视了一眼屋子都没有海师爷跟春生,她凝眸来到土匪头子跟前。 见他睡的正香,她眸光瞥了眼旁出的酒碗,那里面还有一些酒水。 她拿起酒碗直接泼了过去,土匪头子立马惊醒过来,他摸了一把脸上的酒渍开始破口大骂,结果还没等他开口,人就被傅瑾年一把掐住脖子拎了起来。 “好,好好汉饶饶命啊!”他顿时无法呼吸,憋着通红的脸结结巴巴地道。 “他们人呢?”傅瑾年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土匪头子装傻充愣地回道,“什,什么人?” 傅瑾年见他装傻,手加重了力道,眼神狠厉地盯着他。 “快说!”傅瑾年显然没有多少耐性,土匪头子眼见自己脖颈都快要掐断了,忙对她道,“他们被带到山下的集市上去了。” “什么时候?”傅瑾年蹙眉追问。 “半,半个时辰前。” 得到回答后,傅瑾年眸光一冷,随即将他用力一抛,他整个人被摔在地上。 没等他缓过来,就见傅瑾年勾唇冷笑了下,土匪头子预感到事情不妙,他看着她,只见酒坛霎时被扔到了地上,酒坛碎裂的声音,惊醒了众人。 傅瑾年一个挥手,就要将桌子上的蜡烛甩进了酒里。 火遇到烈酒瞬时染起了巨大的火焰,土匪头子乍见,立马惊呼道,“快灭火啊!” 第130章 吃拳头 傅瑾年见他们四处慌乱地找水准备灭火,可这里哪里有水,看着他们拿起旁边的被子开始扑棱的灭火。 她冷沉着眸子觉得这火烧的不是很大,她右掌染起一抹怪风,风将火苗吹的升高到了屋顶,火苗像是火舌一般迅速窜到屋顶接着柱子将里面所能燃烧的地方全部染起了火焰。 土匪头子呼叫的声音撕心裂肺,众土匪也是惊慌失措地开始往外逃窜。 傅瑾年哪会让他们就此轻易地逃窜出去,她团起一抹黑雾将门口掩饰,他们不仅找不到门,还置身在了幻境中。 看着满屋子的大火熊熊燃烧,傅瑾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火势,她转身朝着下山的路而去。 海师爷他们下山来到集市时,天已经大亮。 他们走了一夜的山路,疲惫不堪,海师爷和春生也被折腾的够呛。 他们整整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还被迫着走了那么多山路。 两人早就走不动了,于是,海师爷给春生使了个眼色,他躺在了地上,春生乍见也顺势倒了下来。 满脸胡子的老五见他们俩都瘫在地上不起,他便对他俩瞪眼道,“你们俩个别装了,快给我起来,再不起来我可要对你们动粗了。” 他说话间抽出了长鞭,用力在地面甩了一下,周围的行人见状纷纷散开,生怕招惹上了麻烦。 海师爷不动声色,仿佛没听到他威胁的声音似的,就是不起身。 春生有些胆战心惊,他躺在地上有些忐忑不安。 他见海师爷不为所动,也就跟着他没有动弹。 老五见他俩竟然一动不动,对于他的威胁毫不在意。 他气愤地挥起了长鞭要揍海师爷,但却被一旁的老四扯住了胳膊。 “你干嘛,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当街打人,被巡街的衙役看到了,又想进去呆两天了。”老四按住他手臂提醒他道。 “可你也看到了,他们躺在这里不动,待会让衙役看到了,我们更不好交代。”老五也是没办法了,才想出了武力解决。 老四则比老五有脑子,他看向地上的海师爷和春生道,“你们两位饿了一天了,想不想吃东西。” 老五听到老四的话,眸光一愣,随即扯住他胳膊道,“我们都快吃不上饭了,你还管他俩球事。” 老四甩开老五扯住自己的衣袖道,“你懂个锤子,起开。” 随后,他笑脸相迎地看向地上的海师爷和春生道,“只要你们俩从地上起来,我就带你们俩个吃东西,吃完东西我就给你俩松绑,你看怎么样?” 海师爷和春生互相对视了眼,海师爷虽然不知道他想干嘛,不过能暂时捞一顿饭,还行。 他对老四点了点头,老四立马喜笑颜开道,“那就快起,我带你俩吃早点去。” 老五拦住了他道,“吃什么早点,你有钱吗?” 老四拿出一锭银子在他面前晃了晃,“有钱,走,咱俩顺带也吃点饭。” 老五被老四推了一把,老四回头看向海师爷,“你俩快点起来了。” 海师爷和春生对视了一眼,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 老五见他俩起了,不仅傻呆眼看向了老四,就差给他竖起大拇指了。 海师爷和春生起身跟着这两个土匪从街央走向了巷子,刚走进巷子,海师爷和春生就被老四按到了墙上。 他狠厉的一记拳头击打在了海师爷的胸口上,海师爷顿时疼的发出闷哼声。 春生看向海师爷被打,开始挣扎了起来,眼里染起怒火。 可接下来他被老五一拳击打在了后背上,他被狠狠按在了墙壁,脸紧贴在墙上摩擦着。 疼痛使他浑身打了个哆嗦,老五和老四见了,互相给了对方一个眼色,两人勾唇冷笑。 “还吃早点,吃拳头!”老五勾唇冷笑着看向海师爷。 海师爷被打的喘着粗气,春生也脸上受了一些伤。 他俩被老四甩在了地上,老四冲他俩啐了口唾沫。 “呸,让你俩不安分!再敢给我耍花招,我们直接砍了你!”老四扯住了春生的头发将其从地上拉起。 海师爷也被老五从地上拽了起来,他勾唇冷笑了下,强扯住海师爷的衣服,将其用力推了一把。 海师爷被推出了巷口,老五紧跟其后,接着是春生和老四。 他们被撕扯着去往了一处黑市,那里有专门贩卖奴隶的摊子。 黑市水太深,官府都睁只眼闭只眼,懒得过问,导致黑市上的人十分猖獗。 海师爷和春生被带到了一处摊子前,摊主看向他俩,再看向老五和老四。 “货品不是很好啊,那么瘦弱,十两银子如何?”摊主对老四道。 “十两够干嘛,连买棺材都买不了,三十两银子,不成就算了。”老四眯着眼看向摊主。 摊主一听他们要三十两,立马摇头道,“三十两不行,太贵了,你瞧他俩瘦弱不堪,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没干过粗活。给你十两已经不错了。” “你!”老五听了此话,有点暴脾气。 “摊主,我们都合作那么久了,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多给点,要不然下次我们还怎么合作!”老四对摊主道。 摊主垂眸想了想,觉得生意不能做的太死,也就点头答应道,“二十五两,行吗?” 老四一咬牙道,“行,就看在我们合作多年的份上,二十五两就二十五两!” “成交!”摊主与老四握了下拳头,之后开始从一大堆的银子里拿出两个银锭子递给了老四。 老四拿着银锭子便将海师爷和春生丢给了摊主。 海师爷和春生做梦也没想到他俩就这样被以二十五两的价格给卖了。 摊主对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便来到他俩身边,扯住他俩捆绑的绳索,硬生生拽进了一所巷子里,接着他俩便被人打昏了过去。 傅瑾年赶到集市时,她到处转悠,甚至见人就询问,得道的答案都无从所知。 老四和老五得了银子,开心地从黑市里走了出来。 傅瑾年四处巡视,目光锁定在了两个男子身上。 因为其中一人穿着海师爷的衣服,这让她引起了怀疑。 第131章 给我滚 傅瑾年一路跟着他来到一所巷子,见他停了下来,她不得不停止了前行,见他站在那里从腰间悄悄地解下腰间的布袋,他打开布袋正瞧着里面的银子,傅瑾年红眸微眯,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领,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揪住他衣服用力向墙面撞了过去。 他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墙上,发出“咚”的声响,疼得男子闷哼出声,捂着自己的鼻子。 傅瑾年用力扯住他后衣领将其拽在了一边,眸色清冷地看向男子,男子看到傅瑾年后,脸色微变,下秒便要转身离开。 谁知,傅瑾年快速用力一拽,拽住了他后衣领将他用力拽回到了跟前。 他想挣脱开,可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傅瑾年冰冷地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们人在哪儿?” “什,什么人?”土匪老四装糊涂道,他刚话音落地,傅瑾年揪住他后衣领又重复了一次撞墙的动作,吓得他立马出声道,“我,我说我说!” 他浑身颤抖着回头瞧了她一眼,傅瑾年脸色煞白,面无表情地瞪着他。 “说,他们在哪儿?”她声音冰冷刺骨,土匪老四听了眼眸不停在眼眶里打转,嘴微张着嗯了半晌,却徒然右手摸到了什么东西向她眼睛扔了过去。 傅瑾年身子一闪,他趁机用力甩开了她的挣脱往另外一个方向逃去,她唇角轻勾起冷笑,身影如魅影一般穿梭在了他面前。 他都来不及停下,险些撞到她,却被她一脚踢倒了腿上,他直接狠狠摔在了地上。 傅瑾年的腿直接踩了上去,正中他的胸口,一口血从他口中吐出。 “再不说的话,我先在就送你到黄泉!”她脚下稍稍用了用力道,老四便立刻摆手挥舞。 “饶,饶命,我说,我说,他们被我们卖到了黑市。” “我们?”那个人她竟然给忽略了,她刚回神,后脑勺挨了一记木棍,但是木棍断了,她却毫发无伤。 站在傅瑾年身后的老五拿着半截断了的木棍,吓傻了眼。 待傅瑾年回头,他吓得颤颤巍巍,就在他转身要逃的时候,傅瑾年右掌升起一团黑光吸住了他将其吸到了自己跟前,她掐住他脖子将其按倒在墙上。 “女,女侠,饶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还不快说,黑市在哪,卖给了谁,再不说的话,我就将你们全身的骨头打碎,看你们还说不说!” “别,别,我说我说,我带你去。”老五表面看上去凶巴巴的,但是骨子里其实是个软柿子。 傅瑾年听到他要带自己去,松开了他,她也不怕他逃,因为他俩根本逃不出她手掌心。 老五吓得僵在一边蜷缩着身子不敢动弹,老四则满口鲜血,嘴里还吐着血沫。 傅瑾年见他起不了身,也就不搭理他,直接推着老五朝巷子口走去。 老五被推着走出巷子,他乖顺地抬手指了指前面道,“从这里走,然后走出这条路,再往左拐,再继续走,走到拐角在拐个弯就到了。” 傅瑾年挑眉冷笑,“不错,走!” 老五被推着继续前行,大约行驶了一刻钟,傅瑾年来到了那个他们口中所谓的黑市。 来到黑市的摊子前,老五对那摊主道,“我半个时辰前卖给你的两个人呢?” 摊主见他神色不对,眼中似有慌乱甚至察觉到他好像是受人胁迫,他立马摇头破骂道,“什么人,你胡说些什么,我们是正经商人,你不买东西,也别捣乱,快给我滚!” 老五见摊主竟然为了保全自己,不认账了,他立马对摊主叫嚣了起来,“喂,你少来了,快告诉我人呢?” 摊主才不理会他们,敢情认为他们是从哪里来的故意来捣乱。 他挥了挥手,接着有十几个男子手持着利剑朝他们走了过来。 傅瑾年一见这架势,就猜出此人绝对不是个善类,师爷他们一定在他手里。 老五乍见他们人多势众,他便趁傅瑾年分神之际,立刻跑开,他急忙跑到了摊主身边道,“我可是被逼无奈的,这臭丫头非要找人,我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带她来了,你快叫人把她给拿下。” “这还用你说,你放心好了,一个乳臭未干的死丫头,我还不放在眼里呢,你们几个给我把她擒下,正好还能再赚一笔钱。”摊主眸光一冷,挥了下手,十几个男子手持利剑向傅瑾年袭来。 傅瑾年红眸幽冷,右掌瞬时化为利爪,十几个男子顿时愣住,但他们只是一瞬间之事,然后各个举着利剑朝她袭了过去。 只见傅瑾年身影化作一道黑影来回在十几个男子身边穿梭。 紧接着傅瑾年停下,十几个男子各个举着利剑一动不动地站立在一起,摊主和老五乍见,全都愣住了神儿。 摊主最先回过了神,他对那些人怒骂道,“没用的东西,都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动手!” 他气愤地叫嚷着,岂止他话音刚落,十几个手持利剑的男子离奇倒地,吓呆了摊主。 老五乍见身子缓缓退去,准备离开,傅瑾年红眸一瞥,一脚踢向其中一人手里的利剑,利剑如同飞镖瞬间袭来直接贯穿进了老五的躯体里。 血从他口中喷出,摊主乍见,被惊得后退数步。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傅瑾年,像怪物般紧盯着她。 风起,乌黑的发丝扬起,傅瑾年一双红眸嗜血般盯着他。 摊主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像见了鬼一样道,“你,你你别过来,你你想干嘛?” “想活命,就把他们带来的人给我找出来,否则的话……” “我交,我交,我这就带你去见他们。”摊主吓坏了,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第一次遇到如此厉害的人物。 他哪还敢呆,急忙从低上爬起来对傅瑾年点头哈腰了起来。 “请,请跟我来。” 傅瑾年担心他会耍花样,她便愣着没有动,他似乎意识到了傅瑾年的心思,他便主动开口道,“好,我,我先走。” 傅瑾年没有回话,他便先一步向前走去。 第132章 人救下 傅瑾年盯着摊主的身影,直到他们来到一所院子,院子里有十几个男子干活,几个人在打铁磨刀,乍见摊主带来了一个俊美男子,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营生。 摊主见识过傅瑾年的本事,他自然不想因为两个人而被毁了摊子,只能认栽,先将人给放了。 十几个人见摊主带着俊美男子走了进来,他们见摊主给他们使了个眼色,他们各个退到了一旁,见他含着笑意对其中一男子道,“把今天刚买下的两个男人给我带过来。” 男子先是看了一眼摊主身后的傅瑾年,然后看向摊主应了声,随即转身离开。 摊主回头冲傅瑾年笑了下,但见傅瑾年冷着冰山脸没有回应,他尴尬地冲一旁不做事的人道,“你们看什么,还不快干活!” 听到他命令,那十几个人不再看向他们,都开始了手里边的营生。 男子打开一扇门的铁链,原本黑暗的屋子里霎时被光线照亮,还没等海师爷和春生反应过来,男子便朝着他俩走了过来,拉住他们捆绑的绳子道,“掌柜的要见你们,跟我走。” 听到男子的话,海师爷和春生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接着两人便跟着男子走出了房间。 房间再次被拴上了铁链,房间内又陷入了黑暗中。 海师爷和春生跟着男子慢慢来到了摊主跟前,海师爷和春生一眼便看到了傅瑾年。 看到她时,他俩的表情如同见到了救世主一般,眼里涌起了抑制不住的喜悦。 傅瑾年看着他俩,见他俩毫发无伤,她便对男子道,“还不快给他们松绑?” 男子愣住,抬眼看向摊主,摊主见状,忙给男子使眼色。 男子不情不愿地上前将栓着海师爷和春生的铁链打开,海师爷他们解了困后,便将塞在嘴里的布团拿了出来。 看到傅瑾年他们便道,“傅公子,你可算来了,我和师爷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您了。”春生眼里噙着泪水。 海师爷拍了春生脑门一下,“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不许哭。” 春生闻声,又将夺眶而出的眼泪重新憋了回去,海师爷看向傅瑾年,那眼神像是见到故友一般。 傅瑾年看了他一眼道,“你们先走,看你们安全了,我再离开。” 海师爷闻声点了点头,春生则有些担忧地看向傅瑾年道,“傅公子,你要小心!” 傅瑾年只是点了点头,并无说话,看着海师爷和春生走出院子,她这才回眸瞧向摊主,摊主胆却地看了她一眼,她便堂而皇之走出了院子。 傅瑾年前脚刚走,后脚摊主的脸色逐渐变冷,一旁的男子似乎瞧见哪里不对劲,便斗胆上前询问,“掌柜的,刚才那人是谁?是买主吗?” “买主你个头,滚!”摊主损失了一笔钱,还被损失了十几个人,他早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还不知死活地来这么一句。 男子被吼的一脸懵逼,摊主怒瞪了他一眼,甩袖离去。 海师爷和春生他们在一所巷子里等候傅瑾年,乍见她安然无恙地回来。 两人一脸欣喜地走了过来,春生率先开口道,“公子,没事就好!” 傅瑾年扯唇笑笑,然后看向海师爷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 “好!”海师爷说完,三人便朝着回顺安乡的方向而去。 海母等了整整一夜,终于盼回了海师爷,看到儿子安然无恙,海母这才露出了久违地笑容。 海母看着海师爷道,“你这是去了哪儿,怎么走了整整一夜!” 海师爷被问的愣了下神,为了老母亲的身体,他还是隐瞒了下来,只是勾唇道,“下山置办了些东西,结果遇到了一些事耽搁了,让娘担心了,九元给您赔:不是。” 他说着便跪了下来,但被她拉住了胳膊,“算了,你回来就好!” 海师爷眯眼不答,海母看向胡离儿,咧嘴一笑道,“看在你给我找了个这么乖顺的儿媳妇,娘就不怪你了。” 她说着便将胡离儿的手放置在了海师爷的手背上,海师爷和胡离儿两人均是一怔,尤其是胡离儿她的表情怪异的很。 看着胡离儿一脸嫌弃的表情,傅瑾年下意识勾唇浅笑,但只是转瞬即逝。 海师爷老脸微红,胡离儿则在海母不注意时,倏地将手收回。 她转身悄然地搓了搓自己的手,那嫌弃的模样,搞得好像海师爷的手里粘了大便似的。 傅瑾年勾唇窃笑,而胡离儿则瞧见,鼻子朝她龇了龇牙。 海九州立马走了进来道,“饭已经做好了,大家快入席!” “好,娘,我来推您过去。”海师爷说道。 海母没有拒绝,海师爷推着海母走了出去,胡离儿和傅瑾年则互相看了眼对方。 胡离儿走了出去,唯独,傅瑾年留步,没有跟过去。 感觉到傅瑾年没有跟过来,胡离儿停住,回头看向她。 “喂,你怎么不走?” 傅瑾年则愣住,神色略显为难道,“我,我我不饿,你们先吃!” 胡离儿微愣,感觉傅瑾年有些怪怪的,她似乎从来没见过她吃东西,她凝眸走了过来,一双绿眸来回在她身边打转。 傅瑾年见她盯着自己,“你看我作甚?” 胡离儿单手摸着下巴道,“我好像自来都没见你吃过东西,奇怪,你到底是什么妖,据我所知,我还从未见过有哪个妖不吃东西的!” 傅瑾年见胡离儿一脸好奇的模样,她蹙眉叹息一声道,“我觉得你应该不想知道的!” “哦,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反正这里没人,你就悄悄告诉我,你究竟吃什么的?”胡离儿一脸八卦地看向傅瑾年。 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了好奇,傅瑾年勾唇浅笑道,“不,你不会想知道的!” 见她还在打哑谜,胡离儿有些不悦地道,“你说嘛,我真的想知道,你告诉我,你到底吃什么,我好给你找去!” “真想知道?”傅瑾年挑眉疑问。 胡离儿点点头,一脸认真地模样,仔细地盯着她。 “我吃妖丹,你有吗?” “妖,妖丹!”胡离儿说这话时,嘴已经开始不利索了。 第133章 这就拿 得知傅瑾年吃妖丹的胡离儿,暗暗地吞了下口水,脸上立马流露出一抹惧色来,她尴尬地冲她笑了笑,然后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但是,很快她便又想到了什么,硬着头皮问,“那宵,哦不,我是说夜公子他吃不吃?” 听到“夜公子”三个字,傅瑾年歪着脑袋盯着她,胡离儿瞬间被盯出了一身冷汗,她干笑了几声,缓解尴尬地道,“当,当我没问,我没问。”她尬笑着慢慢退着身子,逃似地离开了屋子。 看着胡离儿仓惶离去的身影,傅瑾年只是浅笑着勾了勾唇。 海师爷等人坐好后,海母发现傅瑾年没有来,她凝眸看向海师爷道,“九元啊,你那位朋友呢?” 海师爷微愣抬眼,果然没有傅瑾年的身影,他知晓傅瑾年的身份,神色尴尬地对母亲说,“傅公子他……” 胡离儿从傅瑾年口中得知她是吃妖丹的,对普通食物没兴趣,她便直接开口道,“刚才我问过了,她说她…不饿,让我们先吃。” 海母闻言愣了下,“我见她一天没吃过东西了,怎么会不饿,是不是咱家吃食不合口味。” 胡离儿和海师爷听了各自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他俩各看了对方一眼,海师爷尴尬着道,“娘,您多心了,傅公子可不是这样的人,傅公子她身患奇症,对一些我们吃的食物有禁忌,所以不能随便乱吃东西,要不然会生病的。” “原来如此!”听了海师爷的解释后,海母不再询问,而是一脸担忧地道,“真是可怜,怎么就得了这么个怪病,看过大夫吗,能不能看好。” 海师爷脸色十分尴尬,他好担心母亲这些话会让傅瑾年听了心里头不舒适。 他忙对她道,“娘,您就别瞎操心了,傅公子人家心里有数,您还是吃饭,饭都快冷了。”他嫌他娘问个没完,赶紧舀了一勺粥给她。 “大娘,我喂您吃粥!”胡离儿柔声地对海母道,海母自然是欢喜的很,开心地点了点头。 海师爷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他看向胡离儿道,“胡姑娘,谢谢你!” 胡离儿只是勾唇笑了笑,没有说话,海九州和春生只是盯着他俩别有深意地看了几眼。 就在这时,十几名衙役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海师爷等人全都愣住了神儿,他们放下手里的碗筷,抬眼看向领头衙役。 他气势凌人地单手叉腰立在原地,目光扫向一干人等道,“你们谁见过此人!” 说着另外一名衙役拿着画卷走了过来,海师爷和胡离儿看向画卷上的人。 他俩顿时一愣,这不是傅瑾年吗?他们怎么会有她的画像? 海九州和春生看向画像,春生一愣,指着画像便道,“这不是……” 谁知他刚出声,海师爷和胡离儿便拿眼瞪了他一眼,春生自觉自己说错了话,立马住上了嘴,不再言语。 但是领头衙役立刻觉察到了什么,他立马走了过来,目光看向春生道,“你,给我出来!” 春生一愣,显然被人家吼得都忘记了,自己也是一名衙役,他竟然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 海师爷见状立马走了过来,将春生掩饰在了身后,他对领头衙役道,“在下海九元,乌祺县师爷,不知各位是哪个府衙的人?” 领头衙役听到海九元自称是乌祺县的师爷,眸色微愣了下,随即又道,“在下是顺安县衙的,你说你是乌祺县的师爷,可有何凭证,证明自己的身份?” “有,有师爷印章作为凭证,春生,去我的包袱里把师爷印章拿过来,给这位爷过目。”他说话间边冲春生眨了眨眼,春生立马领会深意。 “哦,是,小的这就去取!”领头衙役见春生转头就要进屋,他眸光幽转,随即喝道,“慢着!” 春生顿时愣住,僵笑着回头瞧向领头衙役道,“差爷,还有什么事?” 傅瑾年听到外面的动静,欲要准备出去,却听到了春生喊差爷的声音? 她步伐顿住,紧接着领头衙役道,“里屋可还有人?” 春生微愣住,立马摇头道,“没,没人。” 领头衙役察觉他在说谎,欲要进去,海九元立马拦住了他。 “差爷,里屋有些杂乱,他说的没错,里面真的没人,您还是别进去看了。” 衙役眼见他们不准自己进去,越发觉得里面有鬼,他无视海九元的阻拦,一把甩开了他手臂道,“少跟我来这套,你们可知此人是什么人吗?此人在我顺安县杀了十几个人,我们县令下令要将她缉拿归案,你们若胆敢私藏,小心一并拿下问罪!” 傅瑾年听到此言,她身形霎时化作一缕烟雾随着打开的窗口飘散离开。 领头衙役无视他们震惊的表情,毅然而然地踏进了里屋。 当他走了进去之后,海师爷和春生各自看了眼对方,也跟着走了进去。 领头衙役乍见屋里空无一人,顿时,脸上呈现了一抹尴尬。 海师爷和春生看到屋里确实没人,心下顿时安然了下来。 领头衙役语气立马缓和了下来,“你刚才说,你是乌祺县的师爷,那你的印章呢?不是说要拿给我看看的么?”没找到人,他便开始拿印章说事。 海师爷立马回神地看了春生一眼,春生立即对他道,“这就拿,请差爷稍等。” 领头衙役看向春生,春生走到一个柜子里,从柜子里翻找了下,找到了一个盒子,然后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确定是海师爷的印章后,他便拿着盒子走了过来。 他将盒子递给了领头衙役,衙役低眸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看到印章上面所属的几个字后,神色立马变得缓和了下来。 “原来是同行,看来是误会一场,海师爷这里原来是您的家乡啊,多有得罪,让您见笑了。”确认了海师爷的身份后,衙役拱手抱歉一笑道。 海师爷抱拳还礼,“无碍,差爷有公务在身,难免有误会,各位辛苦了,有没有吃饭,没吃不如就在此吃点粥好了。” 衙役一听,立马摆手道,“不了不了,我们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告辞了,师爷留步。” 第134章 有猫腻 海师爷含着浅笑送走了顺安府的衙役后,原本还挂着浅笑的脸瞬间笑容即逝。 胡离儿看向海师爷道,“怎么回事?傅瑾年不是去救你们了,怎么就惹上官府了。” 海师爷和春生也一脸不解,他蹙眉暗想了下,不等他想完,傅瑾年的身影霎时出现,却刚好被刚出来的海九州撞见。 吓得海九州当下便将碗筷扔了出去,众人闻声回头,瞧了眼海九州。 见他一脸惊恐地看向傅瑾年,就在他抬手指向傅瑾年时,海师爷突然走了过来扯住了海九州的胳膊,他拽着海九州胳膊走到了一处。 而此时的海九州吓得不仅腿软,身子也开始颤抖,显然他不是冷的,而是被吓得发抖。 海师爷感觉到了海九州在发抖,他特意拽着他走到一边道,“九州别怕,傅公子乃是奇人,她与我们不一样,但她是好人,你没理由害怕她才是!” 海九州闻言感觉自己确实有些没出息,傅公子找了一天才将他哥救回来,还救了他和娘,他怎么能忘恩负义。 他在心里思量了番,随后抬眸看向他哥道,“哥,你说的对,傅公子不仅救了我还救了你,我不该惧怕她的,刚才只是个意外,下次不会这么莽撞了。” 海师爷拍了拍他胳膊道,“好,我和傅公子他们有事要谈,担心那些衙役们会再来,所以留你和春生在门外把风,有什么风吹草动,以鸟叫声作为提醒。” “嗯。” 海师爷嘱咐完海九州后,他便重新走到了傅瑾年和胡离儿身边。 他向傅瑾年看了一眼,见她表情淡然丝毫没有因为九州的缘故而心生嫌隙。 傅瑾年倪了他一眼道,“你想问什么,尽管问?”从海师爷那一眼她便感觉到他有话想要问自己。 海师爷被问得有些愣神,但还是很快便道,“傅公子,顺安衙役是不是搞错了,您怎么可能会杀人呢?是不是误会?” “没有误会,我的确杀人了,不过一时出手重了些。”傅瑾年轻描淡写地说完,转身走到了旁边石凳子上坐了下来,她刚坐下来,海师爷便跟着走了过来。 “公子,您闯大祸了,您杀了人,惊动了顺安府衙,到时候顺安县衙会通缉您,到时候满城都是您的通缉令,您到时后怎么回乌祺县,何况,通缉令一旦颁发,各省各县都会悬赏缉拿您,您就算逃到哪里都会被抓到,您怎么犯了如此糊涂之事!” 傅瑾年乍见海师爷急的上窜下跳,她则哗啦一声打开了折扇,用一脸惊奇地表情看向他道,“喂喂喂,本公子杀人可是为了救你,你这么大声说话做什么?是再教训我么?” 听到此话,海师爷的表情霎时呆住了眼,一旁的胡离儿神色尴尬地杵在一边,她可不敢招惹傅瑾年,上次她被整的老惨了,她可不想殃及鱼池。 海师爷竟然还敢训她,她挑眉看向海师爷,不过,当海师爷听到傅瑾年为了救他才杀了人,他当下气焰消减了一大半。 “抱歉,我声音是有些大了点,但是我这不是着急的么,公子,您杀的不是妖,那是人,杀了人可是要受明律制裁的,你……” 见傅瑾年一个冷眼瞟了过来,他顿时闭嘴不敢再言,傅瑾年红眸紧眯,不停扇着手里的折扇。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顺安府衙,嗬,有猫腻!” 海师爷闻言愣住了神儿,他蹙眉看向傅瑾年,眼中隐约觉察到了什么,眯眼看向傅瑾年道,“傅公子可是查到了什么?” 傅瑾年勾了勾唇,冲他浅笑了下道,“怎么,你不怪本公子了?” 海师爷听了此言,老脸唰时变红,他哪敢怨她,他如果敢怪她,那他的罪过更大,毕竟是因他而起,他哪有资格怪罪她。 “学生刚才一时情急才说错了话,公子可莫要放在心上,学生也只是担心公子,如今祸已经闯了,多说无益,还是想办法看怎么解决!” 傅瑾年不言只是勾了勾唇,一旁的胡离儿见他俩和解了,她立马站出来回答道,“这有何难,你们是不是把我给忘记了。” “你!”海师爷用惊呆了的表情看向胡离儿,心想她不添乱就不错了,还要帮忙。 胡离儿见海师爷的表情怪怪的,一副瞧不起她的模样,她见了着实有些生气。 她扳着脸道,“你那是什么表情,瞧不起我吗?” 海师爷没说话,而是反问道,“那请问你想帮什么忙?” 胡离儿乍见他竟然真的瞧不起自己,于是她便冲他做了个鬼脸道,“不告诉你,总之我自有办法帮忙的。” 海师爷听了无语地摇了摇头,傅瑾年则坐在一旁根本不带搭理他俩。 一转眼,天色变暗,所有人全都入了眠,唯独一人没有休息,她身子灵巧地跳出窗外,身子顿时化作一火红色狐狸朝着院落而去。 她身法迅速地来到顺安县衙,一双细长的狐狸眼紧盯着府衙的大门。 随后,原地转了个圈,身形瞬时变出了人形,她眯眼看向里面,左顾右盼了几眼后,看到周围没什么人,这才准备跃上高墙。 就在她起身跳跃之时,身子霎时很重,像是被什么人给拽了住。 她回眸瞧去,却见傅瑾年拉着她一只脚站在高墙下。 胡离儿一愣,身子随着惊讶掉了下来,傅瑾年闪开一边,打开折扇看向她。 胡离儿直接坐在了地上,她吃痛闷哼了声,抬手指着她道,“你,你怎么不接着我点!” 傅瑾年眯眼瞧了她一眼道,“你可是九尾狐,死不了的。” “你,唉,算了。”胡离儿无奈地摇头叹息了声,然后缓缓起身看向她。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的。”她小声询问。 傅瑾年勾唇浅笑了下,“因为我也要来县衙一探究竟啊!” 胡离儿一听,两只毛茸茸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傅瑾年看着她那双耳朵,拿折扇拍打了下。 “把耳朵收回去,让人瞧见了,多吓人。” 第135章 你确定 胡离儿弱弱地“哦”了声,毛茸茸的耳朵伴随着一道黄色光芒缓缓收了回去,收完后还不忘冲傅瑾年卖个萌。 傅瑾年也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反倒觉得胡离儿还挺可爱的。 胡离儿在她眼中只不过是个爱闹的小孩而已,经过上次被她整治了一番后,她好像没再提及过夜陵霄。 但是,她停顿了半会儿,抬眸看向胡离儿道,“你是不是喜欢夜陵霄?” 胡离儿原本是要跃上高墙的,跳跃动作都准备好了,就只等着纵身一跃,结果猛不防听到傅瑾年这一句惊得差点一头撞向墙面。 好在傅瑾年出手拽住了她胳膊,将其用力拽回了原位。 胡离儿不可思议地眨巴着眼睛看向傅瑾年,她目瞪口呆地望着她道,“这个时候提宵,不对,提夜公子做什么?”她小声地询问,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眼眶里打转,生怕哪句话说错了,让她听了生疑。 傅瑾年听到她提起“宵”,她便没了想知道的兴致了,冷沉着脸回了她一句道,“没什么!” 胡离儿顿时愣住,身上开始往外冒冷汗,心下暗想,她这是什么意思,刚刚语出惊人,现在怎么忽然间就不说话了,还扳着一张冷脸。 她开始左思右想最后见傅瑾年要走,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她手冷的异常,跟夜陵霄一样,他俩简直就是一对冰雕。 她只是轻轻触碰了她一下,就感觉自己的手已经麻木,她倏地松开了她胳膊,然后迎上傅瑾年探究的目光道,“那个你别乱想了,上次我不是都已经解释过了,我和他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对夜公子来说我只当他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兄长而已,何况人家已经有心仪之人了。”她说到此处,小脸娇羞地垂了下去。 傅瑾年闻言一愣,“有了心仪人?什么时候有的,我记得你一直跟我在一起,没见你跟谁独处过,你!”她看向胡离儿含情脉脉地模样,大脑开始流转,最后定格在了海师爷的脸上。 “你,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海师爷了?”她脱口而出,胡离儿一惊,迅速炸毛了起来。 “才不是他呢,他都能当我爹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 “当爹不至于,人的寿命是很短暂的,你这只狐狸少说也修炼了好几百年了,你喊他爹,这辈分是不是差远了?”傅瑾年提醒她道。 胡离儿一听,细算了这么一下,的确是差好多辈,敢情她比海师爷都老,她都能当他们家祖奶奶了。 “对了,你喜欢的那个人究竟是谁?难不成是春生,可是春生比海氏兄弟年龄都小,你应该不会喜欢他,难道你喜欢海九州?”傅瑾年轻摇折扇猜测道。 胡离儿撇了她一眼,“才不是他呢,那个海九州那么胆小,白天只是稍稍看到你突然出现就吓了个半死,若是让他知道我是个狐狸,岂不是吓得一命呜呼。”胡离儿鄙夷地道。 “既不是海师爷也不是春生更不是海九州,那是谁?”傅瑾年左思右想也没想出还有哪个人能入得了她眼。 谁知,胡离儿说完抬手朝东一指,“就是他!” 傅瑾年这才朝她所指方向抬眼瞧了过去,只见一个浑身散发怨气的男子长发飘飘地悬在半空,他虽衣冠整洁但是浑身散发浓浓怨气,长发遮住了他面容,她看不真切,但感觉到他既不是人也不是妖倒像是“鬼”。 傅瑾年确定了自己脑海里的想法后,她立马对胡离儿阴恻恻地道,“你可不可以整个好妖正经地谈一次,这是什么?整了个怨鬼回来,他是长得好看还是能力比你强,你瞧瞧他连个脸都不敢露,你当真要跟个鬼谈情说爱?” “他其实挺好的,除了不怎么说话,外表有些吓人之外,我觉得他还挺可爱的。”胡离儿一脸娇羞地回道。 “可,可爱!你确定?”傅瑾年用狐疑地眼神看向她,却见胡离儿含羞待放般点了点头。 傅瑾年无语地摇了摇头,手下意识挥了下折扇,一股风吹了过去,直接将男子的长发吹起,一张恐怖至极地脸出现在了胡离儿的面前。 男子的脸像被车裂过一样,五官都不在原位,长得不是狰狞恐怖,简直就是无法用语言可以描绘出来。 胡离儿差点没把眼珠子给惊掉了,嘴巴长得老大,傅瑾年挑眉看向她道,“如何?还喜欢么?” 如果都这样了她还说喜欢,那她绝没有任何意见,举双手赞同,绝对是真爱。 胡离儿立马摇头道,“不了,不了,太吓人了,亏我这么多天和他说了那么多的话,怎么办,我该如何拒绝他呢?”胡离儿陷入了纠结中,傅瑾年无奈地叹息了声,手摇折扇。 “自己闯的祸,自己承担!我在这里看着你,你自己过去跟他说清楚,省的他跟着你没完没了。” “我,我我有点害怕……”看了那男子的面容后,胡离儿才感觉到了害怕。 傅瑾年无语地抽搐了下嘴角道,“害怕?刚才你还挺自信的,这才过去了多会儿。” “不要,人家不要过去,你替我过去告诉他好吗?”胡离儿可怜巴巴地抬起头来,小手下意识扯了扯傅瑾年的衣服。 傅瑾年抬眼看了她一眼,见她可怜兮兮的怪让人心疼的,她一时心软,折扇一合。 “好了,真受不了你这么盯着我,好了,本公子就替你受累一回。” 胡离儿听了开心地挽上了她胳膊,小声地说了声,“谢谢!” 傅瑾年便无奈地摇头来到那个男鬼身边,她折扇开启不知与男鬼说了些什么,男鬼接着便飘飘而然地离开。 胡离儿乍见男鬼走了,傅瑾年朝自己走了过来,她便一脸好奇地走过来道,“你跟他说了些什么,他怎么走的这么快!” 傅瑾年挑眉笑道,“我说你是本公子的女人,他再纠缠着你,我就将他打的魂飞魄散,永不超生!”此话一落地,折扇再次开启。 胡离儿乍见傅瑾年这副英姿,一脸崇拜地双手合十看向她。 “哇哦,你好酷哦,你如果是个男子的话,那就好了。” 第136章 吓唬她 听了胡离儿此言,傅瑾年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让你搞的差点忘了来这里的正事了。” 胡离儿一脸调皮地伸了伸舌头,傅瑾年无奈叹息了声,两人纵身一跃,跃进高墙之内。 刚进去就察觉到有脚步声朝这边走了过来,傅瑾年扯住胡离儿的手臂下意识躲到了后院的假山后。 接着有几个巡逻衙役从那边走了出来,他们手里提着灯笼,灯火通明照了一番之后,低声道,“这里安全,走去往别处再看看。” “好的!” 一行人提着灯笼离开,傅瑾年和胡离儿这才从假山中走了出来,胡离儿在夜里双眼散发绿光,傅瑾年则散发红光,暗处看上去显得格外恐怖。 胡离儿嗅了嗅,闻到了一股十分诱人的味道,一时没忍住往前挪了几步,傅瑾年瞧了过来,乍见她这异举伸手扯住了她衣袖。 “你去哪儿?” 胡离儿口齿溢满口水,目光看向散发诱人味道的方向望去,嘴里含糊不清地道,“我闻到了好吃的味道,简直是人间美味,我想……” “不许想!”傅瑾年合住折扇,声音冷沉地道。 这香味也太诱人了,她虽然惧怕傅瑾年,可让她抑制住想要吃东西的欲望,实在太难受了。 她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傅瑾年也听到了叫声,胡离儿尴尬地摸着肚子呵呵一笑。 “你晚上不是已经吃过了,怎么又饿了。”傅瑾年无语地蹙紧了眉头。 说起晚上吃的那些东西胡离儿就忍不住有些牢骚,她吐槽道,“那是人吃的东西,我是狐仙啊,让一个狐仙去吃素食,当然吃不饱了,何况,那些吃食真的好难吃,我突然好羡慕你啊,都不用吃东西。” “你忘了我是吃妖丹的!”傅瑾年邪魅如斯地看向她,胡离儿闻言一愣,她不说她都忘记这茬了,被她再次提及起来,还挺诡异的。 她抬眼瞧了傅瑾年一眼,见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顿时没了食欲,反而硬着头皮好奇地追问,“妖丹有那么好吃吗?” “妖丹吃了可以修行!”傅瑾年也毫不避讳如实答道。 “原来你是吃妖丹修行的,怪不得你那么厉害。”胡离儿惊讶之余回道。 “那你什么时候再吃?饿了,还是?” “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烦了的时候吃,无聊的时候想吃。”傅瑾年说完,胡离儿仿佛自己苟活了一个世纪,有些庆幸自己没被吃。 “那你都吃些什么妖?”胡离儿好奇地追问。 傅瑾年自然明白胡离儿的心思,她其实是想问她吃不吃狐狸。 这小丫头鬼的很嘛,她扯唇笑了下,“上次吃了个食人妖,至今为止还没再吃,不过,记得有一次吃过一只狐狸。” 听到傅瑾年说她吃过一只狐狸,胡离儿即将要走的动作戛然而止。 “狐狐狸!”她惊讶出声道。 傅瑾年若无其事般“嗯哼”出声,随即哗啦声打开折扇,此时的胡离儿脸色难看至极,有种想要立马逃离傅瑾年身边的冲动。 “你可知你为什么吃得它吗?”胡离儿压低声音询问,她明知自己现在怕的要死,可她就是不知死活的想要知道为什么。 傅瑾年徒然停下步伐,合住折扇,似乎垂眸回想。 “怎么了?”见她突然停下,胡离儿一脸紧张地道。 “时间太久不记得是因为什么,依稀记得好像是跟我起了争执,然后她不停地吵吵,我听了特烦,就一口咬住了她脖子,之后她就死了。”傅瑾年边说还边做了个一脸惋惜的表情,如今想起来那只狐狸她都觉得特别遗憾。 胡离儿听完,暗吞了几口口水,她瞬间不敢言语了,只有肚子不合时宜地响起了一连串的咕咕声。 感觉周遭气氛变的冰冷起来,傅瑾年便知是自己刚才的那些话吓到了胡离儿。 为了缓和气氛,傅瑾年低低笑出了声,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逗你玩呢,瞧把你给吓得。”傅瑾年想笑又不敢笑,胡离儿僵着脸上的笑容没有笑出来。 这时,两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傅瑾年和胡离儿身子微怔,随即她一把扯住还在愣神的胡离儿悬在了半空。 胡离儿还没搞清楚状况,人就被悬在了空中,傅瑾年垂眸看向地面上的两个人。 两个身影悄然来到了走廊里,似乎在谈论些什么,但是距离太远,傅瑾年和胡离儿听不真切,她俩各自看了眼对方,她俩身影霎时落在了长廊的屋檐上方。 傅瑾年刚接近屋檐就依稀听到了男子说,“乌祺县的师爷竟然也是顺安县人士!” “是的,没错,小的亲眼目睹了他的印章,上面的确写有乌祺县三个大字,师爷,你说此事我们要不要跟老爷说一声。”说话人的声音傅瑾年听起来很熟悉,倒向是白天带人来抓她的那个领头衙役。 那个被称呼师爷的中年男人,听了领头衙役的话,先是蹙眉迟疑了下,随即勾唇道,“暂时先别惊动老爷,老爷最近被一桩案子快烦死了。” “什么案子?” “还能什么案子,当然是黎家公子涉嫌奸杀婢女鱼儿之事了。”师爷语气愤愤地道。 “这件事黎家老爷不是拿钱摆平了么,怎么还没了结。”领头衙役附和出声道。 “是摆平了,但是这鱼儿她爹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去了知府衙门去告状,这不知府衙门派人来了,老爷愁的饭也吃不进去,觉也睡不好,偏偏这时候又出了一个杀人案,老爷更是头痛。”他说到这儿,忽然想起了派他去通缉那个凶手的事情,他看向衙役道,“对了,此案不是交给你了,你不是缉拿人去了,人呢?” 衙役一愣,神色为难地道,“小的今日带人整整搜捕了一天,都没有找到画像上的人,小的怀疑此人根本就是那土匪老四随意捏造出来的谎话。” 土匪老四?他还活着,傅瑾年听到这个消息蹙紧了眉头。 第137章 还耍诈 “怎么可能,他不想活了吗,敢拿此事来糊弄人。”师爷闻声怒然道。 衙役又道,“这个?那小的就不清楚了,反正小的拿着这画卷挨家挨户搜查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要不,师爷,弄个悬赏得了,说不准会有线索!” “你说的倒是好听,钱谁出啊!”师爷语气不悦地回道。 “还能谁出,当然是掌管户房的那位了?您不是跟他一向交情深,您去说说,这事不就办妥了。”衙役别有深意地倪了周师爷一眼,周师爷捋了捋胡须,垂眸暗思。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抬眸冷倪了他一眼道,“这事还得跟老爷商量,待会我去找老爷,看看老爷是什么态度!” “好!那周师爷您先忙,小的就先行告退了。”他说话间朝他拱了拱手,周师爷也没再做声,见他转身离开。 刚走没几步,周师爷便想起了什么,在身后唤住了他,衙役这才留步回头看向他。 周师爷没等衙役先开口,他便对他说道,“画卷上这个人,暂且先别搜查了,但这件事需要保密,等知府大人派来的人走了,再查此案,此刻还是先捡要紧的先办了。” 衙役知晓周师爷所说的要紧事是指哪件事,他立马点了点头应道,“好。” “没事了,你走!”周师爷说完转身离开,衙役也不再久待,转身而去。 傅瑾年见他二人离开之后,她和胡离儿才现了身。 “他们暂缓搜捕你的时日了,你也可以轻松几天,不过你还是不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万一让人瞧见了就不好了。”胡离儿对傅瑾年说道。 而此刻的傅瑾年早就心思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完全没有将胡离儿的话听进去。 胡离儿抬眼乍见傅瑾年蹙眉不知再想些什么,她伸手在她眼前晃动了几下。 傅瑾年这才回过了神,胡离儿便问道,“你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她看向傅瑾年,傅瑾年打开折扇,扇了扇道,“我在想知府大人派来的人!” “管他是谁呢,总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胡离儿眯眼淡淡地回道。 傅瑾年听了不悦地白了她一眼,合上折扇道,“这你就不懂了,刚才你没听到刚才那师爷说的话,很显然顺安县令对知府大人还是很忌讳的,还有他们所说的大事,可全程都没有提过顺安乡被雨水淹没之事,我们得为那些流离失所地村民寻得一个避难之所!” 胡离儿听完瞬时明白了傅瑾年的意思,她眸光睁大道,“你是说你要去找知府大人?” “没错!”傅瑾年打开折扇点头应道。 “可是,知府大人可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听说知府衙门口有神兽看守,像我们这等妖物怕是不好入内!”胡离儿蹙眉说道。 傅瑾年垂眸暗想了下,红眸微微一瞥道,“想进去,有的是办法。虽然知府衙门口有神兽镇守,但是不是没有办法破除的,不过,这防护一旦破坏了就无法恢复了,除非重新打造然后在找道法高超的人开光,这才能恢复。” “要如此复杂!” “复杂是复杂了些,但这都不是我们所操心的事情了,倘若知府大人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我倒是不介意帮他重新规整,但若是,不是,那可就有好戏看了。”她轻摇折扇,勾唇冷笑道。 胡离儿听了傅瑾年此话,心下摸了一把冷汗。 “那就如你所言,就去一趟知府衙门!”胡离儿对傅瑾年道。 傅瑾年点了点头,二人身影从顺安县衙离开,两人出了县衙府门。 她摇着折扇对胡离儿道,“想不到你这四条腿还挺给力的,要不,咱俩就试着比比,看谁先到知府衙门。” “好啊!”有了傅瑾年此话,胡离儿顿时起了玩心,她对傅瑾年自信满满地道。 傅瑾年勾唇笑了笑,没有多言,胡离儿竖起两只可爱的耳朵,抬眸看向她道,“那开始了哦。” “好!”傅瑾年话音刚落,胡离儿忽然冲她身后说道,“你怎么又来了,刚才不是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吗?” 傅瑾年微愣,欲转头过去,只见胡离儿嘿嘿一笑,身影霎时化作一只火红色狐狸朝前方跑去。 待她回过神来,才知自己着了胡离儿的道,但她也没有生气,勾唇浅浅一笑道,“这丫头,竟然还耍诈!” 不过她一点都不担心胡离儿会追到自己,因为她知道以胡离儿的道行要追她还差好多。 胡离儿气喘吁吁来到知府衙门附近时,她停了下来,府门口的两只散发黄光的神兽一左一右的蹲在一边,一个趴在一边休息,一个趴在一边再舔自己的小爪子。 她看了它们一眼后,回头瞧向身后,看傅瑾年有没有跟上来。 她回头瞧了一眼,没有瞧见傅瑾年,正要庆幸自己赢了的时候,只听哇呜一声尖叫,她急忙趴在墙边探出脑袋观看。 却见傅瑾年提着半桶不知是什么的血泼到了府衙门口的石狮子。 只见散发黄光的两头神兽接着就开始身影渐渐消散。 待神兽消散后,胡离儿这才奔跑着来到了她跟前。 而她此刻也化作了人形抬眼看向了傅瑾年,傅瑾年将桶放置到了一旁,胡离儿还没好奇追问,就已经闻到了一股子很浓烈的臭味。 她光闻到这股味道,就已经闻出了是什么,她惊呼道,“居然是粪水,我去,臭死人了。” 胡离儿一边甩着手,头上的耳朵也跟着耷拉了下来。 傅瑾年勾了勾唇道,“别傻呆着了,进去看看。” 还没等胡离儿回应,她便闪身走了进去,胡离儿也只好纵身一跃跳了进去。 两人身影动作很快便窜上了房檐,为了避免被人发觉,二人趴在房檐上,一双一红一绿的眼睛盯着府内的情景。 “我们准备怎么做?”胡离儿压低声音询问。 傅瑾年红眸微微一转,回复道,“我自有办法,你且等瞧好了。” 胡离儿不明白傅瑾年的心思,但她觉得傅瑾年说有办法,那就一定有办法。 第138章 诉冤情 胡离儿和傅瑾年趴在府衙的房檐上,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她有些等的心烦意乱,撇头看向傅瑾年道,“还要等多久,我都困了。” 傅瑾年回头瞧向一脸困意的胡离儿,见胡离儿双眼含着疲倦之色,不停地打着哈欠。 她见了也只是摇头浅笑,没有多言,就在胡离儿快要打盹睡着的时候,突然被傅瑾年划拉一声打开折扇惊醒。 “来了没,来了没?”胡离儿惊讶出声道。 傅瑾年顿时捂住了她的嘴,扯住她衣袖不让她出声,胡离儿没反应过来,只听得房檐下有声音传了过来。 “听到什么声没,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 “会不会听错了,这里可是府衙,不会有不长眼的毛贼闯入的。”另外一人懒懒打哈欠说道。 “不会听错的,一定是有人,打起精神来。”他说话间拍了拍那个衙役,那个衙役不理会他,反而丢了他一句,随你便。”调转身子便走了。 而他则杵在原地,然后仰头看向房檐,不知道是好奇心作祟还是他尽忠职守,他看到一旁的梯子,便过去搬了过来。 傅瑾年和胡离儿似乎听到了声音,不等胡离儿反应过来,傅瑾年拎起她就躲了起来。 当衙役登上梯子来到房檐上,看到房檐上空无一人后,他便开始自我怀疑了起来。 “难道真的是我听错了?”他小声嘟囔着,随后,另外那个衙役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来到梯子前拍了拍。 “上面没人?”衙役一脸看笑话似看他,他尴尬着脸回头道,“没有。” “我说你听错了,你还不信,好了,下来,我们去别处看看。” 那人听了便从梯子上走了下来,然后与那名衙役离开。 等他们走后,傅瑾年和胡离儿从暗处走了出来,她轻摇折扇看向那两名衙役离开的方向,胡离儿则道,“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傅瑾年没有说话,而是目光深邃地看向旁处,胡离儿疑惑着顺着目光瞧了过去。 乍见几个白色长发身影,浑身散发着绿光的冤死鬼朝着庭院飘荡。 胡离儿立马惊呼道,“那是?” 没等她把话说完,傅瑾年则对胡离儿道,“等的就是他们。” “他们?”胡离儿不明白傅瑾年的心思,她蹙眉不解地看向她道,“他们能干嘛?” “他们能帮忙去诉说顺安乡的灾情!”傅瑾年说完,胡离儿霎时明白了傅瑾年的心思。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顺安乡被淹死的村民。”胡离儿惊呼道。 傅瑾年赞赏道,“聪明!来跟着他们看看,看他们怎么诉说民怨的。” 没等胡离儿答应,她便扯住她手来到了其中一个房间。 “这是哪儿?”胡离儿低声询问。 “知府休息的房间。”傅瑾年回复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胡离儿不可思议地看向傅瑾年,傅瑾年蹙眉笑笑,用折扇指了指那些悬在半空的白影子。 她顿时明白了什么,胡离儿惊叹道,“她们居然知道知府的房间在这儿,厉害。” 傅瑾年勾了勾唇,没有接话,她则在手掌中吹了一口黑气,黑气随着门缝钻了进去。 “你这是?”胡离儿又问,傅瑾年则拿起折扇摆了摆示意不让她说话。 胡离儿便住了口,紧接着里面传来了惊呼声,“鬼啊,鬼啊,快,快来人,快来人啊!” 听到里面知府大人的惊呼声,胡离儿蹙眉疑问道,“他这样子喊,你不怕引来更多的人。” 傅瑾年蹙眉道,“刚才我已经再这里设了一个屏障,他在里面无论怎么呼唤,外面的人都听不到这里任何声音,所以大可放心。” “原来如此!”胡离儿说完,继续看戏。 只见里面的惊呼声霎时变小,接着是那些白影子开始诉讼。 “求知府大人为我们申冤啊,我们死的好冤呐!”鬼怪们跪在地面,一面磕头一面对知府大人哭诉。 知府大人凝眸看向她道,“你,你们有何冤屈,速速说来,本,本官若是能帮的上的,一定会为你们安置的。” “大人所言当真!” “当真,请,请说。”知府询问完。 “奴家是顺安乡人士,顺安乡一连几日下了暴雨,顺安乡此刻已经变成了灾区,尸横遍野,许多活下来的村民无家可归,无食果腹,而县令放着顺安乡村民不管,则是将此重大事件压下,还请大人为我们做主,为我们寻得一处安身立命之所,求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知府听了此言,再看跪倒在他面前的鬼怪,顿时变得严肃起来,“竟有此事,本官从未收到上报,这顺安县令,竟然敢隐瞒下来,实属过分,你们放心,本官明早就亲自前往顺安乡安抚灾民。” “谢大人,谢谢。”鬼怪们谢过之后,身影渐渐消失。 知府这才脸上有了人色,他蹙眉冷冷地看向旁处,随即冷喝出声道,“来人,快给本官更衣。” 听到知府的声音,傅瑾年扯住胡离儿的声音变消失,而设下的屏障也随着傅瑾年离开消散。 知府见自己唤了两声都没人搭理,他变怒气腾腾地打开门道,“来人速速给本官更衣。” 此声一出,丫鬟急忙地奔了进来,开始为他更衣梳洗。 梳洗好之后,知府便对丫鬟道,“去,给我把师爷唤来。” 丫鬟一愣道,“老爷,师爷不是被您派去了顺安县吗,您忘记了。” 听到丫鬟的话,他才明白了过来,立马对她道,“本官知道了,你先下去!” 丫鬟走后,随即知府又招呼其他人准备行头,马车。 等整装待发后,天色已经大亮,知府催促着衙役赶车往顺安县行驶。 大约他们行驶了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县衙门口。 当衙役走到车马前,扶着里面的知府走了出来,知府便对他使了个眼色,衙役便开始敲响县衙的府门。 府门里面的人听到一大早府门就响,骂骂咧咧地打开了门。 “你们是谁,大清早的来干嘛?” “放肆,知府大人光临,还不快速速让你家老爷出来迎接。” 第139章 冒牌货 “知府大人?”衙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这才开始打量起立在一旁的男子,男子身着灰色长袍,气质十分儒雅得体。 他捋了捋胡须看向衙役,衙役看了他一眼后,心里暗想了下,他如果是知府,那么昨日那位自称是知府派来的师爷,又是怎么回事? 衙役愣了几秒后,明白了,原来他是冒牌的,他脸色忽地一暗,立马喝道,“哪里来的冒牌货,竟敢冒充知府大人来县衙捣乱,还不快速速滚蛋,再敢随意乱称呼,我就命人将你俩绑了,丢进大牢里。” “你!”捕快听了立马抬手指着他道,“这真的是知府大人,快叫你们县令出来接见!” “切,你说是就是啊,把官印拿出来让我瞧瞧。”衙役翻了个白眼给他,捕快气的脸色涨红。 “放肆,官印是你想看就能看得东西吗?还不快给我速速起开。”捕快愤怒地将衙役一把推开,转头便对一旁的立着多时的男子道,“大人,请。” 衙役见状立马又上前拦了过去,捕快拦住了衙役,衙役愤怒地冲里面唤了声,“来人,有贼人闯入。” 不到半会儿,就有一堆人走了出来,将他们拦了下来。 “放肆,见了知府大人还不快退下!”捕快一声怒吼,让涌出来的衙役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 “什么,是,是知府大人。”有胆小的开始后撤,一脸惧色地看向知府。 衙役但见情形不对立马吼叫道,“糊涂,他们是假冒的,还不速速将其拿下。” 衙役们一听,胆子又开始大了起来,各自上前将讲他们拿下。 捕快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衙役们手持棍棒将其架住而知府大人也被衙役们给挟制住在地。 而此时,周师爷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动静走了出来,他骂骂咧咧地道,“吵什么吵,敢惊扰了老爷和李师爷休息,小心扣光了你们俸银。” 听到此言衙役们闻声愣住,而此时那个衙役急匆匆走了上去对周师爷道,“师爷,我们抓到两个冒牌货,他俩胆子真大竟然冒充知府大人和捕快,让小的们给抓起来了。” “竟有此事,把他们给我押过来让我瞧瞧,我倒要看看是哪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冒充知府大人。”周师爷气势汹汹地道,眼中飘过一丝冷意。 衙役听后立马朝押着知府和捕快的人招了招手,他们便将他俩带到了他们跟前。 周师爷装腔作势般抬眼看向被押着的两个人,当目光落到其中的知府脸上时霎时愣住了眼,他惊呼道,“知知府大,大人,怎么会是……”不等他把话说完,他便立马呵斥了起来。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大人松绑。” 那衙役听到周师爷竟然叫那人为知府大人,顿时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 几个衙役吓得立马松开了知府和不快,知府整理了整理衣服,捕快走到他身边道,“大人,可还安好!” 知府脸色不是很好,他铁青着脸回道,“暂时没死!” 周师爷颤颤巍巍地站在一旁,他不敢抬眼去看黑沉着脸的知府,但见他冷哼了声朝着内堂走去,他不敢怠慢紧跟着走了过去。 临走时,一双怨愤的眸子狠狠地瞪了那衙役一眼,衙役吓得暗自垂眸,不敢抬眼。 知府怒然坐在了上位,捕快紧跟着站立在他身边,周师爷忙招呼婢女奉茶,忙替先前的怠慢和无礼道歉,“大人放心,一会我就让人把他处理了,给您出气。” “处理!”知府听到了一个关键词,周师爷闻声脸上顿时僵住,不过他很快明白了什么立刻解释了起来。 “罚他半个月俸银作为惩戒,大人莫要误会。” 知府冷倪了他一眼道,“好了,本官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他也是尽忠职守罢了,去叫姜柱出来,本官有事要问他。” “是,是,小的这就去唤姜大人。”周师爷说完转身匆匆离去。 知府瞧了一眼已走的周师爷道,“一个小小师爷竟然比本官还有官威,简直岂有此理。” 捕快听了忙道,“看来这顺安县令不是个省油的灯。” 知府冷哼出声,随即道,“等他来了,再说。” 大约过了不到半刻钟,姜柱与李师爷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易恩阳看到他俩走了过来,脸色微沉了起来,姜柱和李师爷忙上前拱手地对他道,“下官姜柱参见知府大人,让大人久等了,下官这就向您请罪!” 易恩阳没抬眼搭理他,姜柱愣在原地,神色有些尴尬,他抬眼看向周师爷,周师爷只是蹙了蹙眉,暗暗摇了摇头,他这才看向李师爷。 李师爷触及到了姜柱的目光,立马明白了什么他扯着笑来到易恩阳身边道,“大人怎么徒然来访顺安县,怎么不提前告知学生,学生也好派人去接应您。” 易恩阳抬眸看了一眼李师爷道,“本府只是徒然觉得派你去处理案件,有些不妥,就亲自过来了,怎么本府不能来吗?”他此言一出,李师爷连同姜柱等人全都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立在一旁。 “不,不是,学生只是一时好奇,大人莫要在意。”李师爷忙回道。 易恩阳发觉今日的李师爷不太寻常,往日他可不敢用这态度跟自己说话,今日说话怎么如此见外。 他抬眼看向李师爷道,“李群,可还记得临行前本府交代给你的事?” 李群闻言一愣,额头上的冷汗瞬时开始往外冒。 “学,学生记得。” 易恩阳瞥了他一眼,勾唇冷哼了声,“还记得就好!” “是。”李群战战兢兢地应允。 姜柱别有深意地倪了眼身边的周师爷,周师爷自然明白姜柱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昨夜他命人给李群送去了一盘金子,本以为会费很大力气才能把他给收买,谁知,当他看到那么多金子后,他尽然毫不避讳就将金子收了起来。 这金子他可不能白收,他来顺安县的目的,他自然清楚,无非就是为了调查黎家公子的那案子,黎家为了保下这位公子可出手十分大方。 他自然要力保黎家公子了,他若是出事,那么铁定会牵扯出他收受贿赂之事来。 第140章 不然呢 所以,此次他定会竭尽全力将黎家公子保全下来,就算有他易恩阳在,他又能耐自己如何,只要有钱,什么事都能摆得平。 姜柱在心中暗道,一双眼散发着冷光,紧盯着旁处,易恩阳看向他道,“姜县令,听说顺安乡发生了涝灾”,可有此事?” 姜柱显然没有听到,周师爷与李师爷同时瞧向了他,见他神游在外,不知再想些什么,见他不回复,易恩阳的脸色渐渐暗沉。 周师爷见状暗暗扯了扯姜柱衣角,姜柱这才回神瞧来,却见易恩阳冷沉着脸看向他。 他微愣了下道,“大人刚才说什么,还请大人您再……” “本官说顺安乡发生了涝灾之事,你可否知晓?”易恩阳怒沉着脸回道。 “涝灾?”姜柱一怔,不禁他,就连一旁的周师爷听了,脸色忽的大变。 姜柱微愣道,“下官闻所未闻,大人是从何得知的?” 易恩阳狐疑地看向他道,“你别管本官是如何得知,而是你现在该如何处理,顺安乡的灾民此刻水深火热,衣不果腹,你不该为此采取措施吗?” 听了易恩阳的话,姜柱先是愣了下,随即回道,“大人放心,下官这就命人拨款赈灾,派人去顺安乡搭建一处难民营,再让人布几个施粥地点,命人连夜加固堤坝防止涝灾。”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而不是只是随口一说。”易恩阳沉着脸回道。 “大人放心,下官这就下令准备安排。”姜柱说完,易恩阳不在言语。 姜柱收起了脸上的难堪之色,抬眼看向一旁早已吓得面色如土的周师爷。 周师爷不敢抬眼去看他,却见姜柱脸色不是很好,但很快他便对易恩阳喜笑颜开道,“大人,舟车劳顿,辛苦了,下官这就给您去怡然居订个上等厢房,再给您备点上等菜肴,您看?” “不用那么麻烦了,本官觉得你这个县衙不错,本官就住在你这县衙了,等顺安乡的灾民安顿住了,本官就离开。”易恩阳说道。 姜柱听了则一脸的不情愿,易恩阳见他不说话了,抬眼看向他道,“怎么了,看样子你不太欢迎本官啊!” “啊,不不不是的,大人您误会了,下官只是怕招待不周委屈了大人,主要大人您不嫌弃,下官欢迎之至啊!”姜柱表面上热情地说,心里则早已苦不堪言。 易恩阳捋了捋胡须道,“无碍,本官与那些贪官污吏不同,你吃什么,本官就吃什么!不用你那么劳心伤神。” “好,好。”姜柱赔笑着说完,抬眸看向周师爷道,“你先给大人准备房间,再吩咐厨房弄点早点来给大人送过去。” “是,大人。”周师爷说完,应声而去。 易恩阳倪了他一眼,姜柱站在原地,神情略显尴尬地道,“大人,您好不容易来一趟顺安县,不如我让人带您到处走走,看看,看有……”他的话还没说完,易恩阳就抬眼断然拒绝。 “不用了,本官有些累了,等小憩过后,再说!” 听了此话,姜柱便道,“也好,大人那您现在这里少做歇息,下官去看看周师爷给您备房如何了?” 易恩阳没有言语,姜柱便率先离开,等他离开之后,他则瞧向姜柱离去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师爷则看向易恩阳道,“大人连夜赶来此地,只是为了通知姜大人顺安乡发生涝灾?” “不然呢?难道真的是来看风景的吗?”易恩阳心情不悦道。 李师爷被怼的有些哑然,但又想到了黎家案子他便道,“大人那黎家案子,您不打算重新过目一下。” 易恩阳愣了愣神,然后对他道,“当然要过目了,那死者父亲不然也不会去知府衙门那里闹事了,既然我们已经接了这个案子,那就要管到底。过一会儿,你去姜大人那里将卷宗拿来。” “是,大人。”李师爷应声后,欲转身离开,易恩阳又突然想到什么道,“对了,本官总觉得这个周师爷有些问题,这几日你不妨盯着他一些,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向本官禀报!” “是,大人!”李师爷说完转身离开。 而另一边,姜柱来到一处凉亭,他面色不悦地坐在那里。 等了半会儿,周师爷走了过来,他看向凉亭内的姜柱,他对他道,“大人,您怎出来了,不会被他起疑?” 姜柱冷沉着脸道,“你还有脸问我,顺安乡发生涝灾为何不告诉本官!” 周师爷自知自己犯了错,但他立马低着头道,“学生不也是听说知府这边派来人查黎家案子吗?学生怕涝灾之事让知府大人得知,对您不利,所以才会,可是没想到知府大人竟然知晓了此事,也不知道此事是谁给传了出去,让学生查到,学生一定拔了他的皮不可!” 姜柱听了不悦地道,“得了,别说了,既然事情已经被知府大人得知,那么暂且先解决顺安乡的灾民要紧,此事你先去处理,去找户房那里拨点银子。” “是老爷,学生这就去安排。”周师爷说完转身离开。 姜柱这才眉心舒展开来,他看向旁处,欲要离开,却见李群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四处顿时了一眼,然后来到了李群身边,“怎么样,知府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如大人所料,大人是为了涝灾和黎家案子而来,大人要看卷宗,没办法,只能拿给他看了。”李群说完,姜柱的脸上染起了冷意。 “他还说了什么?”姜柱眯眼看向李群,李群愣住,他停顿了半会儿道,“大人没再说什么,就让我退出去了。” “哦!”姜柱显然有些质疑,不过,他没理由不信李群,倘若他真的隐瞒自己,那他也就不会收钱了。 “大人,学生先走了,免得被大人发现,那就不好了。”李群对姜柱道,姜柱点了点头,会给了他一句,“去!” 李群拿着卷宗往内堂走去,而姜柱则看向离开的李群,眉头紧锁了起来。 过了片刻,李群拿着卷宗走了进去,他看向坐在正为上的易恩阳。 第141章 该死的 “大人,您请过目!”李群将卷宗递了过去,易恩阳接过卷宗看了一眼,开始翻阅了起来。 李群站立在他左右,他侧眸看向易恩阳,易恩阳认真阅读卷宗上的案情,审阅到一半,发现此案太过完美,几乎没有一丁点的纰漏,这让他心下有些疑惑。 他微微蹙起了眉头,一言不发,立在一侧的李群,见了也不敢开口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旁边。 “这个案子好生怪异?”易恩阳良久才吐出几个字。 李群闻言,眸色略略一怔,但转瞬他便恢复如初,对他道,“大人何出此言!” “任何一件案子都会有纰漏,没有如此完美的卷宗,总有一丝地方会有不合理的场景,但是这件案子不同,完美的几乎毫无任何疑点!”易恩阳蹙眉说道。 “大人,是不是多虑了?这件案子早已经结案,黎家公子是清白的,婢女是乃跳井自缢,而且,这卷宗上面也已经写明了,是婢女鱼儿勾搭自家公子不成,羞愤自缢的。学生并不觉得此案有疑虑的地方!”李群说完,易恩阳抬眸瞧向了他。 他目光冰冷,看向李群的眼神有着一丝费解,他紧盯着李群,李群看着他探究的眼神逐渐有些心虚。 “李师爷,本官发现你才离开本官几天而已,你对此案的态度就变得不一般了。” 此言一出,李群的脸霎时变白,他立马拱手紧张地道,“学,学生只是不敢妄加猜测罢了,大人若是觉得此案蹊跷,那此案或许如大人所猜想的那样,的确有疑点!” 易恩阳见他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心里对他的质疑又加深了一些,他对李群道,“那你说说此案应该是如何的呢?” 李群闻言一愣,顿时许久不敢说话,他怕说多错多,凝眉看向一脸质疑他的易恩阳。 乍见易恩阳表情冰冷,他立马拱手道,“学生不敢妄加揣测,还望大人恕罪!” 易恩阳看向李群,他勾了勾冷唇,目光重回手上的案件,再次翻看了一眼,便将案卷扔了一旁。 “这分明就是一张早已设计好的案子,什么案子能做的滴水不漏,李师爷亏你跟了本官多年,你当真看不出这是一份早已被人篡改好的卷宗,拿这样的卷宗给本官看,你该当何罪?” 李群闻言一惊,他立马下跪回道,“回大人话,学,学生真的不知这卷宗是这种情况,卷宗之事您要问,就得问姜大人,此卷宗昨天学生才接手时就是如此,学生当时也只是匆匆地翻阅了一遍,并无觉察出什么来,还望大人您息怒!” “真是糊涂!亏你跟本官多年,连这都看不出来,等回去了之后,罚你将府衙内的卷宗一一审阅一遍。”易恩阳气愤不已地回道。 “是,是大人。”李群颤抖着手回道。 易恩阳越看越觉得气愤,他目光冰冷地道,“此案需要重新审理才行!” “大人,翻案需要有力的证据才行,没有,怕是无法翻案,反而还会遭来口舌之争,大人您……”李群劝说道,却被易恩阳一个冷眼瞟了过去,顿时缄默不语。 易恩阳收起眼中冷意,对他道,“那鱼儿的尸身至今未有下葬,若是无冤可诉,哪位父亲舍得不将爱女入土安葬。” “那鱼儿姑娘竟未曾下葬?”李群闻言一惊。 “你也觉得很惊讶?本官听到时,也很惊讶,此案发生三月有余,若是不及时安葬尸身,怕是早已残尸败蜕,但是现在尸身保存的很完整!”易恩阳回道。 李群听了眸色微怔,随即又道,“鱼儿尸身还在,那大人的意思是打算……” “本官听闻乌祺县最近侦破了轰动朝野的灭门案,当时几度认为此案妖怪所为,当时还惊动了皇上,皇上派去了京兆府府尹张芝山去查,据张芝山回京所言,他是得到了乌祺县一个神医相助,才将此案侦破。所以,本官打算招她前来协助侦破此案!” 李群闻言一震,双眸泛着半分慌乱,他甚至有些后悔昨晚收受姜柱的钱财。 倘若此人真如易恩阳所言如此厉害,那么他与姜柱私下相授可是死罪! “本官现在就修书给乌祺县县令李大人,让他务必派那位神医来此。”易恩阳心里想着,人便立刻走到一旁的桌前,拿出纸墨开始书写。 李群乍见他提笔书写,心下一片慌乱,就在这时,周师爷带人闯了进来。 易恩阳闻声瞧了过来,见周师爷目光不善,带着身后的两个衙役气势汹汹走了进来。 “周师爷,你胆子好大,连本官的房间你都敢闯,你信不信本官这就派人将你拿下依法处置!”易恩阳怒气冲冲道。 周师爷冷着唇角冰冷一笑,“易大人,真是不巧,刚才您说,您要修书给李大人,你准备想做什么?” 易恩阳闻声顿住,顿时察觉到了一抹危险的气息,他见周师爷连同身后的衙役都用不寒而栗地目光看向自己。 他顿时明白了什么,眼底涌起了一丝恐慌,他目光冰冷地看向他道,“放肆,本官乃堂堂四品知府,岂能受你等威胁,难不成你们能将本府谋害了不成!” 此言一出,连一旁的李群听了,脸色微微一怔,他看向周师爷与衙役,见周师爷丝毫不惧怕易恩阳所言,反而冷着脸暗暗地扫了那两名衙役一眼,两名衙役便要走上前去。 李群一震,不等衙役们上前,他则反手拿起桌上一个茶壶狠厉地砸向了易恩阳的头。 易恩阳不可思议地看向李群,抬手指着他,不仅他自己吃惊,就连即将走上前的衙役也被震住了脚。 李群冲易恩阳挤眉弄眼了下,易恩阳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顿时倒地。 众人瞧向倒地的易恩阳,所有人都被易恩阳的样子惊住了神,与其说是被易恩阳惊住了神,倒不如说是被李群突如其来的样子吓到。 “我,我早就受够你了,一天到晚就知道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来教训于我,早就恨透了你这幅样子,你这该死的,快去死!”他又拿着桌上的砚台砸了上去。 这下真的将易恩阳砸晕了过去,周师爷和那两名衙役看呆了眼。 第142章 是何意 周师爷最先回了神,他看向两名衙役,两名衙役上前走了过去,看到易恩阳血肉模糊躺在地上,衙役瞬时将李群羁押了起来。 他眸色微愣,抬眼看向周师爷道,“师爷,您,您这是何意,在下可是你们的人啊!” “我们的人?呵,你刚刚当着我们的面杀死了知府大人,还敢诬陷我们,来人还不速速将杀死知府大人的凶手拿下!”周师爷冷喝出声道。 “我……”李群忽然意识到自己与易大人全都中了周师爷的奸计。 李群顿时百口莫辩,但他并非有意要砸易恩阳,他是再救他,本以为可以让他摆脱险境,却不曾想他自己反而成了替罪羊,如今只能期盼易大人不会有事。 他看着易恩阳倒在了血泊中,不等他反应过来,他便已经被衙役们带了下去。 而周师爷走到易恩阳身边,看着易恩阳头上的惨状,强忍着血腥味,俯身,伸手指在他鼻息探了探,发现易恩阳没了气息,脸上这才勾起了唇角。 他冷漠着走出,朝着外面唤道,“你俩去将尸首处理了。” “是。” 两个衙役走了进去,将倒在血泊里的易恩阳抬了出来,后脚家奴提着水桶进去将地上的血渍清洗了干净。 深夜时分,更深露重,皎洁的月光高悬于上空之中,冷风徐徐吹得枝叶摇头摆尾。 这时,有两个身影鬼鬼祟祟地扛着一个布袋往乱葬岗走来,两人慌慌张张地将肩上的布袋揭开,把里面昏死过去的易恩阳抛了出去,他倒在了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上。 两个身影你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你,然后丢下一句,“快走!”两人便照着原路返回。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黑暗的夜空中乍现了几道闪电,伴随着雷声滚滚的响声,豆大的雨珠开始往下坠。 雨水打在乱葬岗上的尸骸上,将腐臭味暂时被雨水掩盖,混杂着尸臭味的泥土味渐渐弥漫在空气中。 随着雷声越响雨水越下越急,倾盆大雨砸在易恩阳的身上,将他从昏迷中打醒,雨水将他脸上的血渍刷洗了个干净,头上的刺痛让他从昏迷中惊醒过来,他大口的喘着粗气,眼前的景象如同于置身于地狱。 他强忍着头上的痛楚与晕眩,艰难地从尸堆里爬了出来,雨水模糊了视线,他抬手将脸上的雨水擦拭掉,周遭一片漆黑,他漫无目的往前走,不知该去往何处,头越来越沉,不知何时走到一户农家院晕倒在地。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炕上,周围不再是漆黑的夜晚,也没有暴雨,头上的伤也被人包扎完好,他正要挪动着身子起身,屋外走进一位老者,他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去,乍见他要起身,忙出声道,“你醒了,别动别动,好好躺着,来吃点粥!” 易恩阳抬眼看向老者,老者端着粥递了过来,他将粥接过开口询问道,“这是哪儿?” “这里是老朽的家,你昨夜昏倒在了我家门口,所以老朽就将你带了回来,你头上受了挺严重的伤,老朽可是为了你跑了好几家药房才请到一位医术较好的大夫,给你包扎好了伤。”看到他能言能语想必身体没了大碍,“不过,看你气色,想必再养几日就会好。” “谢谢您!” “举手之劳而已,老朽总不能见死不救!不过,看你儒雅得体倒向是个文人,难不成是在回乡途中遭遇了劫难。”老者询问道。 昨日的画面涌入脑中,易恩阳为了隐瞒身份,没有将实情告知给他,按老者的说法,他点了点头,老者这才轻叹了口气道,“唉,也是个苦命之人啊!” 老者连连叹息,引起了易恩阳的注意,他蹙眉看向老者道,“老伯,您家中可还有什么人吗?” “还有一个儿子,去集市上卖草药了。”老者说完,再次看向易恩阳,见他端着手里的粥没有喝,他便催促起来,“快吃饭,吃完了再休息会儿,你这伤需要多休息。” “好,谢谢您。” “不用谢,你好好在我这里养伤,身体好了再离开。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好生歇息!”老者说完,易恩阳点了点头,看着老者起身离开。 易恩阳眸光微转了下,决定先在这里把伤养好,暗中查找证据再将他们绳之以法,打定主意后他将粥喝了下去。 喝光碗里的粥后,易恩阳将碗给老者拿了出来,老者看到他出来,立马将手里的药草放了下来,走向易恩阳道,“你怎么出来了。” 易恩阳略显不好意思地举起了碗,老者这才明白过来,他笑着说道,“就把它搁在那边,待会在收拾它。” “我帮您收拾!”易恩阳说着拿着碗便走,可刚转过身他双眼发黑,人险些摔倒,索性,老者起身的快扶住了他。 “小心点,你的伤还没好呢,快坐下来休息,这些粗活不用你做!”老者说着从他手中将碗拿了过来,放置在了桌子上,他则看向易恩阳道,“好生安心休息!” 老者说完开始干手里的草药,他将手中的草药一一分类放置在一边,易恩阳看着他道,“老伯,您还懂医术?” “不懂医术,但是懂药草,我们以采摘药草为生,然后分拣之后拿着上好的药草去卖,可以卖不少银子呢?”老者说着眼里染起一丝喜悦。 易恩阳见了也不免替老者开心,他看向老者道,“若是在下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金银花!” 老者听了易恩阳的话,不免回头瞧来,“你也认得?” 易恩阳含着浅笑道,“在下只是从书中见到过。” “原来如此,看来你是个读书人!”老者看向易恩阳,点了点头。 易恩阳看着老者在拾掇药草,他便道,“我帮您一起捡。” “这,你这身体能行吗?”老者担忧地看向他,易恩阳浅笑着回道,“可行,在下总不能在您这里白吃白喝,否则在下这心里也过意不去。” 此言说完,老者哀叹了声道,“老朽能救你说明咱有缘啊,即是缘分那就上天早已安排好的,你不要见外,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好好安心呆着,等伤什么时候好了,你在什么时候走!” 第143章 铁父担忧 老者的一席话令易恩阳十分感动,他对老者恭敬地抱拳道,“老伯的救命之恩无法回报,等在下将家中事务处理完,一定会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老者还礼道,“别说什么报答不报答了,你快快坐下,头上还有伤呢,大夫嘱咐过你要好生休养,快坐。” 易恩阳坐了下来,老者这才继续手上的药草,而这时,老者的儿子卖草药归来,他急匆匆地走了进去,唤了声,“爹我回来了。” 老者听到儿子铁柱的声音,他忙放下手中的药草,抬眸看向他道,“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他有些疑惑地看向铁柱,铁柱欲要说什么,这才看向了坐在桌前的易恩阳。 “你,你醒了,你昨天可吓坏我爹了,我们还以为你救不活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下地了。”铁柱对易恩阳一脸热情地道。 易恩阳看向他道,“你是老伯的儿子,你是?” “哦,忘了介绍,我叫铁柱,你呢?” 被铁柱这么一问易恩阳顿时愣住不知该如何回答,铁柱见他半天不言语,还以为他脑子被打坏了,正要说什么时,易恩阳便回道,“我姓易名恩,我比你年少些许,你就叫我易大哥!” “好唻,易大哥,您别站着了,快坐下来,头上还有伤呢?” “哦好的,谢谢。”易恩阳坐了下来,铁柱这才将自己身上的竹筐放下,看向他爹道,“今日遇到了一名大夫他说我药草非常好,就将药草全部买了下来,所以我才回来这么早。” “原来如此!那快坐下来歇息会儿,来喝点水。”老者给儿子铁柱倒了碗水递给了他。 铁柱接过了水后,仰头喝了几口,然后擦拭了下嘴角,易恩阳看着他淳朴且不做作的模样,勾了勾唇,他浅笑回应了他下,随即对他爹道,“爹,今日我听到一个消息,说知府大人被人给杀了?” 听到这里易恩阳的脸色微微暗沉,老者反倒一脸感叹道,“唉,这是官家之事,我们这些做老百姓的,还是不要乱打听的好,以免惹祸烧身啊!” “爹,您这就不懂了,官家之事可关系着我们老百姓的生死存亡,倘若他们出事了,那还怎么保一方水土。我听说,这位被刺杀了的知府大人,可是一个好官,据说是专门来替跳井自缢的鱼儿翻案的,可是没想到才来不到两日就被人刺杀,您不觉得这其中有蹊跷。” “能有什么蹊跷,纵使有蹊跷这查案的事也不是该我们管的,这事是官府的事,他们自会去查的,你乖乖的采药卖药即可,别惹麻烦!”老者气哼哼地道。 易恩阳见老者显然不愿意儿子在家中多提及官府之事,许是为了不想惹麻烦,二来也不想让儿子因为议论官府之事祸及此身才不准他在家中提及。 可铁柱则不理解父亲的心思,他总是认为父亲胆小怕事,而自己也不想唯唯诺诺过一辈子。 “爹,我知道您担心我,怕我给您惹事,但是爹,我不想一辈子只做个采草药卖草药的人,我的梦想是做一名顶天立地的捕快,才不像您一样,一辈子窝在这里什么出息都没有。” 此话一出,老者当下便怒了,他出声道,“你说什么!” 易恩阳乍见忙对铁柱道,“铁兄弟这你就不对了,你父亲也是担心你才会这么说,你说你想当捕快,既然你想当捕快,自然懂得祸从口出这个道理!” “可我只是……”铁柱想要反驳,易恩阳又立马出言道,“你爹说的没错,官府之事自有官府中人解决,你说你要当捕快,可你现在还不是没当吗?等你当了捕快以后,像这样的官家之事更不能随随便便提,很容易牵扯其中丢了小命。” 铁柱闻言顿时愣住,一旁的老者立马道,“还是先生说的有理,铁柱,你可要好好跟先生学,人家先生比你有见识,那官府不比在家中不是什么话都能乱说的,官场如战场,一不留神就没命了。咱铁家就你一根独苗你想爹断子绝孙吗?” “爹,我听你的,以后不在家里说了,这总可以了吗?”铁柱不想与他爹继续争执下去,他只好先服了软。 “还有,当捕快这个心思,你也别再提了!”铁父拒绝道,铁柱听了眸光一愣道,“不行,爹,我别的要求都能答应你,但是当捕快这条我心意已决,您要是不让我当捕快,我会抱憾终身的!” “臭小子,你这是故意跟我作对是吗?我不让你干什么,你还偏做,你信不信我拿东西抽你!”铁父气的老脸铁青,他二话不说提起了手上的柳条就要挥了过来。 却被易恩阳给拦了下来,“老伯,您,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别生气,快坐下。” 铁父碍于易恩阳在此他也不好继续发火,也就只好作罢,坐了下来。 易恩阳看向铁父道,“铁柱能有此抱负乃是好事,老伯您……”见铁父欲要站起说些什么时,他便道,“您先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铁柱兄弟能有这等抱负您应该高兴才是,我知道您担心铁柱,但是,您总不能真的将他关在这里一辈子采药,虽然官场黑暗,但如果人人都自顾自危,那这整个王朝还怎么维持,天下那么多的百姓又该如何自处!” “可是,全天下百姓又不缺他一人效力,我铁家只有这么一根独苗,他娘死的早,早早就撇下了我们爷俩,我可是一把屎一把尿将他带大,我怎舍得让他去那种危机四伏的地方做事!”老铁说着,眼泪捶捶。 看着老父亲为自己担忧的模样,铁柱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爹,是儿子不孝,辜负您的期望,可是当捕快是儿子此生梦寐以求之事,您若不让儿子去,儿子恐怕此生都难以心安。”铁柱一脸期盼地看向父亲,铁父看着儿子的模样。 “罢了罢了,此事日后再议,你们也饿了,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铁父说着转身便要离去。 铁柱要阻拦却被易恩阳拦了下来,“让你爹静静!你为什么那么想做捕快,捕快是个很辛苦的职位,不仅危险还酬劳方面也很低的。” 第144章 讹钱 “我当捕快不是为了钱,也不怕辛苦,是看惯了太多不公之事,想励志做个好捕快,为那些所遇到不公之事的人而讨要一个公道罢了!”铁柱一脸真诚地说道。 易恩阳则轻叹口气道,“你若想为百姓造福,为何不去考取功名,这样岂不是为百姓造福一方。可是,当了捕快如果你遇到一个不作为的官员,你人微言轻,根本无法为百姓们讨回公道,反而还会因为声张正义而受到牵连,甚至会丢掉性命!” “可惜我没读过几年私塾,根本无法考取功名,听先生这样一说,那我这个当捕快的梦想岂不是要破灭了。”铁柱听了易恩阳这么一说后,开始心灰意冷了起来。 “不,不会的!如果,你跟了一位好官,那就不一样了,不过,我向你保证,你这个梦想一定会实现的。”易恩阳对铁柱保证道,铁柱听了虽心里多少有点安慰,但是对于这个梦想他并没有放弃的打算。 铁柱点了点头,易恩阳拍了拍他肩膀道,“不过,想要当捕快你首先要征得你爹同意,可不能因为自己的梦想而让老人寒了心。” “但是我爹他挺固执的,想要征得他同意,那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你爹那里需要时间开导,你暂且就先安心下来做自己的事。”易恩阳安慰道。 铁柱点了点头,易恩阳便对他道,“去看看你爹。” “嗯!”铁柱转身而去,易恩阳则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蹙起了眉头。 看来他要尽快恢复伤势,去找那位神医,万一,他们将唯一的证据也给毁了,那可就什么也没了。 “先生,饭好了,快过来吃饭!”铁柱唤道。 易恩阳回神,缓缓转身,向铁柱走来,铁柱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他跟着他来到桌前。 “快坐。”铁父对易恩阳道,然后将一碗药汤推了过来。 “这是养伤的药,有助你快点恢复健康,好好喝药照顾自己。”铁父说完,看向易恩阳继续道,“好好养伤!” “好,谢谢老伯。”易恩阳感动万分,无以言表,眼眶略显湿润。 铁柱夹了点饭菜到他碗里,还不断提醒他,“先生快吃!” 易恩阳点了点头,这才拿起筷子开始动起来。过了半会儿,三人用完餐后,铁柱将碗筷收起然后去了厨房,他原本想帮忙的可被他给拒绝了。 他站在那里看着铁柱熟练的动作,又想到了他回来之前说的话,他眸光幽深地询问,“你说知府大人死了,那么凶手抓到了吗?” “抓到了,听说是他的师爷做的,人已经在大牢里了。” “哦?”那晚的确是李群砸的自己,只是他在砸了自己之后,下意识给他使了个眼色,之后他晕晕沉沉中亲耳听到了李群与周师爷的对话。 李群对周师爷说他是他们的人,这话是何意思?难道李群一开始就是姜柱派到自己身边的细作?可如果他是细作的话,那为何在砸了他头之后,会对他使眼色,那一眼又代表了什么?还是说他当时受了伤,看错了眼? 洗完碗后的铁柱,回头瞧了过来,见易恩阳的脸色一片凝重,他神色疑惑地开口询问起来,“先生,你怎么了?脸色看上去很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事。”他刚说完,铁柱便应声收回了眸光,他抬眼看向铁柱。 “铁柱,你可否帮先生一个忙!” 铁柱闻言回眸看向了他,“当然可以了,不知先生让我做什么?” “想让你帮我去乌祺县打听一个神医!” “神医?先生您的伤大夫不是已经说很快就会好的吗?那您请神医来是……” 易恩阳见他误会,忙解释道,“不是给我,而是给我一个朋友。” “哦,原来如此!好,先生可有她画像或者信物什么的,我也好找一些。”铁柱道。 “信物吗,没有。到时,知道她的名字,她好像叫傅瑾年!对,傅瑾年,就是这个人。”他也具体不太清楚这个人,但是乌祺县的县令应该认得,所以只要去乌祺县衙随便一打听,就能打听到此人。 “那这个人住在何处?”铁柱追问。 “此人曾帮助乌祺县侦破了两起案件,去衙门随意打听一下便知。”易恩阳说完,他便从自己身上捡下一块玉佩递给了他。 “拿上这个玉佩去乌祺县,找乌祺县的县令。”易恩阳对他说道。 铁柱拿着玉佩,目光陷入了沉思,不过只是片刻他便回复道,“好!先生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会为你办妥的!” “有劳你了!”易恩阳不好意思地说道,铁柱扯唇憨憨一笑。 “没事的,先生的事就是我的事,先生以后有什么需要,您尽管说,我若能帮到的,一定会竭尽全力。” “好!”易恩阳一脸赞赏地看向他,等这件事处理完毕后,他便让铁柱留在自己身边,这件事就当做是入捕快这行的第一个考验。 翌日早上,铁柱就按易恩阳的吩咐,前往了乌祺县,他自己赶了一辆牛车,行驶了大约半日路程,才到达乌祺县。 这也是他第一次来乌祺县,看到街上人来人往的景象,他如同进了大观园一样。 满街上东张西望,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他赶着牛车,牛似乎饿了,看到一旁卖菜摊子,便缓缓走了过去。 摊主发现时,牛已经啃食了起来,他冷呵道,“喂,赶车的,你家的牛把我白菜都吃了,说,怎么赔呀。” 铁柱立马回神,跳下车来到了摊主前,将自己的牛牵住。 “对,对不起,我一时大意,没看住,这可如何是好,那个你这菜多钱,我赔你。”铁柱一脸歉意回道。 那摊主见他一身粗布麻衣也不算是个有钱之人,他眼睛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道,“看你也不是个有钱之人,就给五文钱好了。” “什么,五,五文钱,只是一颗白菜而已,在我们乡下这到处都是白菜,根本不值几个钱,你,你不会是故意讹我!” 第145章 见就见 “我不管,总之是你的牛吃了我的白菜,你要是不赔钱,我就拉你去见官!”摊主咋呼他道。 谁知,铁柱听到他要带自己去见官,立马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也就不怕道,“好啊,见就见,你以为我会害怕吗?” “你,好,你不赔我的菜,这就跟我去见官!”摊主瞬时来了脾气也就不再与他客气,直接将手中白菜扔下,上前扯住铁柱的衣服道,“走,见官去!” “见就见,别跟我拉拉扯扯的!”铁柱想挣脱开被他扯住的手,可摊主那肯就这么放开她。 “你想跑不成?不行,你不能跑,你得跟我去见官说理去!”摊主咋咋呼呼道。 “说归说,拉拉扯扯做什么,快松开我!”铁柱不悦地对他道。 摊主根本听不进去话,铁柱被他扯住了衣服,他愤力挣脱了几下,没有挣脱开,只见摊主抓住他衣服太用力,加上铁柱有些怒了,用力挣扎了几下,嘶扯声传来。 铁柱的衣服被他扯烂,顿时生气地一把推开了他,摊主瞬时坐在了地上,开始了谩骂。 “你还敢动手打人,你的牛吃了我白菜不赔钱也罢,还敢动手打人,走,快跟我走,快跟我去见官。”他从地上爬起上前拉住了铁柱的胳膊,铁柱本能的想挣脱,摊主像是死缠住了他一般,一副不见官不撒手的趋势。 无奈下,他只能仍由摊主死啦硬拽来到了衙门,摊主见到衙役询问,他才松开了铁柱,向摊主哭诉起来。 “官差大哥,你们可要为小的做主啊,这小子的牛将我摆的白菜给吃了,我让他赔钱,他非但不赔钱还动手打我,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摊主哭的老泪噙满眼眶。 衙役听了他哭诉,抬眼凶巴巴地看向铁柱道,“你怎么回事,吃了人家白菜,赔钱不就完了么,干嘛还动手打人。” 铁柱听了立马道,“你别听他一面之词,我家牛是吃了他白菜,可是他竟然坐地起价,要我赔他五文钱,一颗白菜怎么可能用的了五文钱,他分明是想要讹我。” “五文钱?”衙役闻言看向摊主,摊主的脸色立马变了变,但他冲那衙役使了个眼色,然后衙役立马心领神会。 “唉不就五文钱吗,你给他不就完事了吗?何况你不也动手打人了么,打人了,自然人家就要的多了些么,很正常。”衙役说的一脸轻描淡写,听得铁柱竟然无言以对。 “我没动手打他,我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他……” “你都推了人家一下,你还想干啥,如果不是人多,你不是要揍他了。”衙役对铁柱道,铁柱被怼的顿时哑然,一旁的摊主见铁柱被怼,嘴角暗暗勾起了一抹邪肆。 铁柱似乎发觉到了他俩眼神交汇不一般,顿时明白了什么,他对衙役道,“我要见你们县令,让他来给我主持公道。”再次看到这等不公之事,他内心那股愤怒立马爆发了出来,他看向衙役急冲冲道。 衙役一听他要见大人,他立马黑沉着脸道,“我们大人天天查案哪有时间来见你,你若没什么大事别来劳烦我们家大人。”他说完立马将头扭了过去,不去理会铁柱。 铁柱见状忙对衙役道,“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见李大人,麻烦官差大哥行个方便,好不好?” 衙役一听立马脸色缓和了下来道,“好啊!”说完冲他伸手过去,铁柱不懂以为他是要跟自己握手,便直接伸过去了手,谁知衙役见他手掌空空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顿时恼羞成怒地将他手用力撇开。 铁柱有些恍惚,但见衙役嬉笑着脸看向自己,然后对他道,“你想见大人啊?” 他点了点头但觉得这个衙役有些怪怪的,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明理,他看着他,见他开口道,“我待会就让你进去见大人,不过,你得等会儿。” “好!”只要能见到李大人,等多久都行。 衙役冷倪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而是在转身离开时给那摊主使了个眼色,摊主似能读懂他心思般倏地来到铁柱身边。 “你赔我白菜,快点赔我白菜,你若是不赔我家白菜钱,我,我就……”他抬眼看了过去,看到了衙门口的牛车。 他便立马来到牛车前,就开始去捡牛车上的绳索,铁柱瞧见,一个溜烟来到牛车,按住他的手道,“你别动我的牛!” “好啊,不动也行,只要你赔我钱,我就不动它,你若是不赔我钱,那这牛我就当做你用来赔我的白菜钱了。”摊主说话间便又将手搭在了牛身上。 “白菜钱,你想的美,一头牛值好几百两银子,你一个破白菜能值多少钱,你给我走开,它是我的牛,不许你碰他!”铁柱用力过猛,摊主再次跌坐在地。 他一倒地,衙役立刻走了过去,指着铁柱便道,“来人,把这个在门口闹事的外乡人给我抓起来。” 铁柱一愣,紧接着就看到几个衙役从里面跑出来,来到他身边直接将他按倒在地。 “你,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放开我!”铁柱挣扎着,衙役们死死摁着,不松手。 衙役使了个眼色,他们便押着铁柱往府衙门里走,刚进去,一回头就遇到了李泉。 他们一看到李泉,全都愣住了神儿,衙役赶紧给那摊主使了个眼色,那摊主立马上前开始控诉。 “这是怎么回事?”李泉刚问完,摊主立马来到他面前。 “大人,您可要为小的做主啊,这个人他的牛吃了我的白菜,他不给钱,还动手打人,您要为我做主啊!”摊主哭诉道。 “大人,我没有,你别……”话还没说完,其中一个衙役抬起胳膊肘用力给了他一记。 “住嘴!有你说话的份吗?”衙役怒斥道。 “你说话归说话,别随随便便动手。”李泉怒看了衙役一眼,然后看向铁柱。 “你继续说。”李泉看向铁柱,铁柱抬眸看向李泉。 “回大人的话,草民家的牛的确在市集上因为一时没看住误食了他摊子上的白菜,小人愿意赔偿,可是他狮子大开口,让小人赔他五文钱,可这一颗白菜根本不值五文,草民不赔,他便对草民撒泼,还把草民衣服也给扯坏了。” 第146章 请留步 铁柱讲述完毕后,李泉明白了什么,凝眉看向那摊主,摊主乍见李泉脸色不太好,他立马站出来反驳了起来。 “大人,您别听他的,他是为了不想赔偿才……” “放肆!本官再此哪有你说话的份!”李泉怒目而视道。 摊主吓得顿时闭住了嘴,当下不敢在言,他抬眸瞧向他道,“一颗白菜多钱?” 闻声,摊主犹犹豫豫地回道,“三,三个铜板!” 他不敢再坐地起价,只好如实答道。 李泉听完,抬眼看向铁柱,“把钱给他。” 铁柱点了点头,然后从身上掏出三个铜板然后递给了摊主,摊主接过三个铜板后,李泉看向他道,“好了,钱已经给你了,走!” 摊主也不敢继续呆着,只好收起铜板转身离开,铁柱倪了眼他,这才回眸向李泉道谢。 “多谢大人!” “不用客气,这是本官该做的!好了,你若是没什么事,也离开!”李泉说完,便要转身而去。 “大人,请,请留步!”铁柱突然出声唤住,李泉闻言缓缓回身,一脸愕然看向他。 “何事?”李泉回复道。 铁柱立马将身上放置的一枚玉佩拿了出来,双手呈上。 站立在李泉身边的衙役,走过去,接过玉佩递来,李泉拿到玉佩在手,抬眸看了眼铁柱,移眸到玉佩身上。 他看了眼玉佩,看到玉佩身后上的印记后,眸色顿时愣住,随即,惊讶询问道,“这玉佩你是打哪来的?” 铁柱见他神情如此紧张,他也不敢有任何隐瞒,忙对他道,“这是草民托一位先生嘱托,他让草民带这个来见您的!” 李泉闻言又是一愣,随即又道,“他人呢,现在何处?” 铁柱如实回答,“他正在草民家中!” 李泉闻言一震,又问,“他眼下可好,安全吗?”他声音压低地询问,铁柱见了,也跟着压低声音回复。 “他头上受了很重的伤,不过现在已无碍,休养一段时间自会痊愈,不知大人您和先生是?” 铁柱见他如此紧张,一脸好奇地追问起来,李泉眯眼看了眼周围,随即摆了摆手道,“你先跟本官进去,进去之后我们再说。” “好!” 铁柱一路跟着李泉进入县衙内堂,进去之后,李泉才再次开口道,“易大人派你来何事?” “什么易大人?”铁柱一脸懵地看向李泉,李泉凝眸看向他。 “怎么,你不是易恩阳大人派来的人吗?”李泉的话刚出口,铁柱顿时愣住。 “易恩阳大人!”铁柱这才反应过来,神色怔忡地看向李泉,李泉凝眸看了他一眼。 “怎么?你不知道他的身份?”李泉惊讶地看向他,铁柱闻言立马回神过来。 “草民不,不知。不过,现在知道了。”铁柱说完,李泉再次看向他。 “不过,易大人能将自己贴身玉佩让你带来,说明他是信任你的,至于,为何不把身份告知你,也许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才没有告诉你,你莫要多心。”李泉对铁柱道。 铁柱没有说话,此刻他还未从震惊中回神。 “不知易大人派你前来所谓何事?”李泉看向铁柱道。 铁柱这才想起易恩阳交代给自己的事情,他忙开口道,“易大人,让草民来府衙找一位名叫傅瑾年的神医!” “哦?他没说找她作甚?”李泉看向铁柱继续询问。 铁柱摇摇头表示不知,李泉凝眸看向他,随之便道,“据本官所知,傅瑾年已经去往了顺安县多日,她人此刻就住在海师爷的家中,你要找,就到海师爷的家中找!” “那海师爷的家?”铁柱没想到他要找的人一直就在顺安县,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神色十分喜悦。 “阿四,你知道海师爷的家,你就陪他走一趟!”李泉看向旁边的衙役,叫阿四的衙役一听,立马站出来。 “哦,好好的!”阿四回复。 铁柱闻言立马感谢道,“多谢李大人相助,草民替易大人谢谢您了。” “不客气!”李泉回复,铁柱便以要事为主,便急匆匆拜别了李泉,携带着阿四离开了府衙。 行走到一半路程时,铁柱好奇地向阿四询问,“阿四大哥,这位傅神医真有这么厉害吗,怎么连李大人说起她来都那么毕恭毕敬,她是?” 阿四闻言立马便来了兴致,“她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我们平时都不敢和她说话,别说李大人了,就算是当朝皇帝见了她,也得毕恭毕敬!” “啊,这么厉害,你,你该不会是骗我的?”铁柱回复道。 “骗你,你看我像是骗你的人吗?”阿四冷倪了他一眼,铁柱闻言一愣。 “可我还是无法相信,她一个神医充其量也就一个大夫,一个大夫哪有如此本事,草民实在想不出来。”铁柱摇摇头道。 “你见了她就知道了,不过,可别到时候吓得魂飞了。”阿四说完,铁柱更是一脸好奇。 “怎么,她长得很丑吗,怎么还能把人吓的魂飞了。”铁柱是个老实人,他怎么也无法相信阿四说的话。 阿四见他不相信自己,而他也不想解释,只是勾唇冷笑道,“等你见了,你就知道了。” “哦!”铁柱傻傻应了应声,不再追问。 二人赶着牛车马不停蹄地往回去的路上赶,大约赶了一夜的路程才回到了顺安县。 回到顺安县时,已是日上三竿,两人都饿的肚皮直打鼓。 阿四寻了一眼道,“我肚子好饿,我们先吃饱了,再去!” 铁柱则怕易恩阳在家里惦记,他便道,“阿四大哥,我们还是回去再吃,我怕易大人那里还等着我,我们先回去见了他再说。” 阿四瞧了他一眼道,“你个呆子,听我的,先去找傅神医,找到了傅神医,你不就可以带着她回去交差了?” 铁柱一愣,傻笑着摸了摸头道,“我怎么没想到!” “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听我的准没错,走,跟着先吃顿好的,待会儿再带你去见傅公子。”阿四说完,便从牛车上下来,二话没说直接走进了一家饭馆。 第147章 舍了牛 待铁柱栓好牛,走进去的时候,阿四已经点好了菜肴。 见他走了过来,阿四朝他招了招手,他便疾步来到跟前坐下。 看着桌子上的菜肴,铁柱顿时愣住,“随便吃碗面就好了,这么好,肯定不少钱!” 阿四扯唇浅笑了道,“没事,花不了多少,快吃,吃饱喝足后,我们就走。” “嗯!”铁柱不再迟疑,拿起筷子大口朵颐了起来。 两人用完餐后,从客栈走出,铁柱将牛解开,套在车上,弄好以后,阿四上了车,铁柱驱赶着牛车,往海师爷家方向行驶。 海师爷的家乡遭了涝灾,他俩行驶了一段路程发现路越来越颠簸,甚至看到不少灾民流落街头,看到他们的车子便拥了过来。 “大爷,行行好,给我们点吃的,我们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求求你了。”一位年纪稍长的男子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拽住了铁柱的胳膊。 铁柱神情紧张地看着他,再看向一众眼巴巴盯着自己的灾民,心生惧意,那眼神恨不得将他当食物一般活吞了似的,他下意识地想将手抽离,但见男子那双黑漆漆的手,他便犹豫了。 “抱歉,我们才刚来并不知道此地发生涝灾,走时没有预备干粮,你们……”听到他没有干粮,众灾民的眼神从期待瞬间变为暗淡眼底里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阿四看着他们都惊呆了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幕,他们才刚在县城里吃了饭,怎么乡里会是如此风景。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是这副模样?”阿四吃惊地询问。 灾民听了此话连连摇头叹息,此刻他们只想吃东西,哪还有力气跟他们说这些话,听到他们没有吃的东西,掉转身子便纷纷离去,没人愿意跟他们解释这里发生的一切事物。 阿四见灾民丝毫不搭理自己,纷纷朝着原来待的位置返回,可就在最后一人返回时,目光落在了铁柱的牛身上,他见铁柱很是心疼那牛,竟然拿起一个刷子帮牛疏离毛皮。 灾民看到此处,双眼顿时发光,一瞬间扑了过来将铁柱用力推开,扯住拴着牛的绳索便要拉着牛离开,铁柱惊讶道,“你要干嘛?快松手。” “快给我,我要把它杀了,给我家孩子做吃的,我家孩子已经好多天没吃的了,他再不吃东西,会死的。”男人颤抖着手扯住牛绳,对铁柱道。 “可它是我家唯一用来耕田的牛,我,我不能给你!”铁柱对他道,男子听后面色稍稍有些迟疑但他想起家中的孩子,依旧用力扯住绳索。 “这头牛足以让这里的人都能活下去,兄弟,你行行好,就舍了这头牛,救救乡亲们!”男子说话间眼睛里淌满了泪水,乞求地眼神望向铁柱。 铁柱被他那抹眼神看得心里十分不舒服,男子继续哀求道,“兄弟,求求你了,这里有几十名村民,你舍了它救了这么多人,你会有好报的!” “好报?”会有好报么,牛难道不也是一条命,舍弃一命去救几十条命,可这里的涝灾一天不解决,即使吃了这个牛,他们也活不了多久。 阿四看着眼前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灾民,心下染起了惧意,他悄声扯住铁柱道,“依我看,就将牛给他们,要不然,我们怕是过不去,你看那里。”他抬手指向前方,只见前方黑压压地涌过好些人。 铁柱望着那些人瞬时明白了什么,他对那男子道,“那些人是?” “他们都是这里的村民,小哥,救救我们,我们如果有缘还能再见,我会报答你的,求求你了。” 铁柱看着他们,最终心一狠,将牛给了男子,男子看着牛再看铁柱不停道谢,铁柱因为不舍得牛,他掉转了身子,不忍再去这一幕,阿四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你会有好报的,你的牛也会有好报的,它舍身救了那么多人,来生一定不会再做牛了。” 本来还在难过的铁柱,听了阿四的话,有种想笑又无法笑出来的感觉,他抬眼看向阿四道,“我谢谢你的安慰。” 阿四听了此话,表情微顿了下,但只是过了两秒,他便一把扯住他手臂将其拉开,涌过来的灾民见男子拉着牛离开,他们纷纷来到他俩身边道,“大爷,行行好,再给我们点吃的!” “没了,我们只有一头牛,也已经给你们了,什么都没有了。”阿四不耐烦地对他们道。 听到他们什么都没有了,但是他们不相信,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和车子,阿四和铁柱觉得他们眼神有些不寻常,他暗暗扯了下铁柱的衣袖,将其拉近询问,“你会武吗?” 铁柱似乎还沉浸在失去老牛的悲伤中,他微愣了下点了点头,阿四便对他道,“会就好,我们快走。” 不等铁柱回神,阿四便一脚踢开一男子,转身便逃,铁柱微愣,就在有人涌过来之际,铁柱几拳下去将涌过来的灾民击退,自己则转身逃开。 灾民连着数日没有进食,根本没有力气去追他们,也就放弃了追逐他们的打算,铁柱和阿四逃到一处空房子里会和。 “你怎么说走就走,也不跟我打个暗号!”铁柱气喘吁吁地对阿四道,阿四被数落地一脸心虚,他喘了几口粗气。 回头傻呵呵对铁柱一笑道,“我不会武吗?不先逃脱会成你的拖累的。” “你不会武?衙役们不都应该会才是啊。”铁柱一脸惊讶地看向他道,阿四支支吾吾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不耐烦地道,“别问了,你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在身么,别耽误了你的正事。” 铁柱被他一提醒,确实他有要事在身,也就不再好奇追问,而是侧眸看向他道,“眼下怎么办,我们的罪了灾民,这下进村里就更不方便了。” 阿四别看不会武,但是他鬼点子多,他对于铁柱的担忧却一点都不担心,他勾唇笑了笑道,“你放心,我有方法可以进去的。” 第148章 守株待兔 铁柱一脸好奇地道,“什么办法?” 阿四笑笑不语随即对铁柱道,“守株待兔,然后再来一个乔装打扮,然后刺探军情!” 铁柱听完顿时茅塞顿开,双眼发亮地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你厉害!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阿四对铁柱翻了个白眼道,“当然是晚上了,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子,到了晚上我们去抓一只野兔子回来。” “大晚上还怎么抓野兔!”铁柱对阿四道,阿四瞧了他一眼,脸上露出自信满满地眼神。 “你这就不懂了,你看白天这里有那么多的灾民,野兔白天哪敢出没,它们又不傻,当然会在晚上出来了,不过,发生了涝灾也不知道有没有兔子了,我们只能碰碰运气了。” 铁柱听完阿四的话语后,也渐渐蹙起了眉头,“万一没兔子了,那我们刚才的那几个计划可就没了,要不,我趁人不注意先出去看看,没准能逮住一条蛇回来,烤蛇也是不错的!” “也行,不过你要小心点。”阿四对铁柱道。 铁柱点了点头,“放心,很快就回。”他对阿四说完,转身离开了屋子,阿四找了个干净的屋子躺在了床上休息。 铁柱走出小巷,听到周边有熙熙攘攘地吵杂声,他轻轻跃上屋檐静静趴在屋檐上观看,看到下面有几个人在讨论些什么,他离得太远听不清,直到他们各自散去,他才敢从屋檐上跳下来。 他悄悄探出身子,见周边无人才敢出来,他小心翼翼寻视了几眼,顺着一条道路便走了,走出村子后他按照自己以往狩猎过的经验找到了一所林子,他在那里面四处打探,终于让他发现了一条蟒蛇,那蟒蛇足足有两尺多长,他看了几眼,找准了蛇头,拿起随身携带的刀子直接射了过去,刀子射中了蛇的脑袋,蛇头顿时冒出了鲜红的血迹,尾巴四处摆动痛苦的挣扎着。 铁柱几步走了过去,他从蛇头脑袋上拔出了匕首,将其蛇头和蛇尾直接一分为二,他看了几眼蛇的两段,直接将蛇收起扛在了肩上,从来时那般直接回到了村子里。 按照原路来到了阿四所呆的房子里,阿四此时并不在房间内,他寻视了几圈都没有找到阿四,就在他以为阿四出了意外的时候,阿四才从屋外走了进来,他看到阿四满头污泥和杂草,神色疑惑地看着他道,“你这是怎么了?” 阿四看到铁柱扛着蛇走了过来,神情不悦道,“别提了,我在屋里睡的好好时,突然有几个村民跑了进来,我一时情急躲避着他们,不小心跑的太急,掉进了一个污泥坑里。” “你没事就好,你看我找到了什么?”铁柱一脸惊喜地看向阿四,阿四摸了把脸上的污泥,看向他肩膀上的蟒蛇,神色不是很好,他凝眉疑问道,“这么粗的蟒蛇,你打算烤它来吃么?” “不然呢,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林子里没什么好吃的,再说了,又不是给我们吃的,你不是说了要留着它来做诱饵吗?”铁柱对阿四道,阿四的确想要用食物做诱饵,但是用蟒蛇来做诱饵,他有些担心。 “这蟒蛇没毒?万一有毒的话,可就惨了。”阿四有些担心地看向铁柱,铁柱被阿四这么一提醒,也有些迟疑,但他很快便对阿四道,“不然,烤出来的时候,我吃着试试看如何?” 阿四听了此言,觉得不妥。 “算了,你要是中毒了,那我怎么办?不行,这样好了,你先去清洗它,据我所知,这蟒蛇应该没毒,有毒的蛇它蛇头都是扁的,你看你捉的这只蛇,头圆润的很,就算有毒应该不会致人于死地。” “那这蟒蛇是吃还是不吃?”铁柱有些郁闷了,他抬眼看向阿四,阿四凝眸迟疑了几下,他像是下了重大决定似的,他心一狠对他道,“动手,除了这个我们也没别的了,只能用这个了,你去弄,我去捡点柴火。” “好!”铁柱听了阿四的话,他便急匆匆扛着肩膀上的蟒蛇去了厨房开始找清洗的工具。 阿四也开始忙碌着去找柴火,两人将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俩个便抬眼看了下天色,觉得此刻不是时候。 二人便商量着等天色暗黑了再说,于是又将准备好的东西藏了起来,免得再有灾民闯入进来,两人将东西藏在了一堆柴火堆里。 时间一点点流逝,天色渐渐暗沉,两人等到天色完全被黑暗笼罩后,开始准备篝火,铁柱则负责将人引来,阿四则负责篝火烤蛇。 篝火染起,火光在屋子里亮起,蛇挂在篝火上,随着火苗的烘烤下香味渐渐飘散在空气中,香气迷人。 铁柱闻到了烤蛇的味道,他从房檐下纵身跃下,身子迅速返回到屋里,看到了阿四,一脸紧张地道,“怎么样,我在外面闻到了香味,接下来该怎么办。” 阿四凝眉看向他道,“快去看看有没有人来,只要有人寻着香味来到屋子里,你就从屋檐上跃下,将其把人打昏便是,我呢就将篝火处理了,免得引来更多的人。” “好的!”铁柱应声离去。 两人商量好了对策,铁柱便重新来到了离他们房子不远的一座房屋屋檐上等候,等了一刻钟后,就看到了两个身影步履姗姗地走了过来。 铁柱静静蹲在房檐上,阿四藏在屋里,院子里的篝火火焰冉冉,两个身影悄然无息地走了进来,看到院子里的篝火便走了进去,看到院落里无人,他俩便看向篝火上挂着的两截蛇肉,蛇肉的香味萦绕在院子周围,两人已经好久没吃到食物了,见到篝火上的蛇肉哪还顾得了其他,两人无视蛇肉滚烫,便急切地从篝火上取下了蛇肉,正当他们拿着篝火上的蛇肉准备离开时,铁柱从屋檐下跃下,一掌便将二人打晕在地。 阿四从屋子里看到两人被打晕之后,他这才急忙地从屋子里走出来,他对铁柱道,“快将门关上。” 第149章 见到了 铁柱立刻将院子的门关好,阿四立马将篝火用水泼面,将其收拾干净利落,担心蛇肉会引起其他灾民,他忙将其掩埋,便对铁柱道,“别愣着了,快将他俩衣服扒了,更换上。” “嗯嗯。”铁柱立马开始去剥那两人衣服,两人将那两人带回到了屋子里,怕他俩醒了被人发现,他便将两人捆绑住,他们更换了那两个灾民的衣服后,两人为了掩饰自己面容,将篝火上遗留未燃烧殆尽的黑木屑涂抹在了各自的脸上,将二人的脸涂抹的漆黑无比,只露得两只眼睛和嘴巴,一张嘴显得牙齿特别洁白。 铁柱看向阿四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他一咧嘴笑,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阿四翻了个白眼给他,他立马闭上了嘴不敢再笑,他看了眼铁柱道,“这下我们可以去找海师爷的家了。” “嗯,走!”铁柱应声回复,二人便打开门探出脑袋寻视了一眼,见周围没什么人,便安安全全地走了出去。 阿四凭着对海师爷的家记忆,一路两人来到了海师爷的家门,人还没进去,就见海九州突然出来,被他俩黑漆漆的模样吓了一跳。 “你,你们是谁?”看着两个突然冒出来的黑脸,海九州被吓得差点失语,铁柱忙安抚了起来。 “兄弟,别怕,我们不是坏人,也不是灾民,我们是来找海师爷的。”铁柱黑着一张脸对海九州道。 听到铁柱说要找他哥哥海九元,海九州从惊吓中的神色缓和了下来,他抬手指着黑漆抹黑的铁柱道,“你们先进来再说。” 阿四和铁柱走了进去,海九州回头看向他俩,见他俩的脸摸得黑漆漆的,担心他俩这个样子吓到他家老娘,便对他俩道,“你俩把脸擦擦再进去,我怕你俩这个样子,把我老娘吓到。” 铁柱和阿四各自看了眼自己,的确有够吓人的,于是,他俩就在院子里开始梳洗起来,梳洗干净后,再看向海九州,海九州才看清楚了他俩的面容。 “你们是从乌祺县来的吗?”海九州询问,铁柱摇头,阿四则点头。 海九州有些懵了,指着他俩道,“你们俩个?”铁柱似乎明白他要问什么,赶紧不等他开口,他便率先开口介绍其自己。 “我叫铁柱,我是顺安县人士,我是奉顺安县知府大人的命令前来找一位叫傅瑾年的神医。”铁柱直接将自己的目的告知给了海九州,海九州听后他们是来找傅瑾年的。 他神情惊呼道,“她可不是什么神医,你们确定是来找她的!”海九州用怀疑地眼神看向铁柱,听到海九州说傅瑾年不是神医时,铁柱的表情有些惊讶,他看向海九州,准备又要询问些什么时,从屋里走出了一个男人。 他对海九州道,“九州,怎么了?”海师爷抬眼看向两个人,他认出了其中一个人,那是阿四,他看到阿四便走了过来。 “阿四,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海师爷看向阿四道。 阿四忙回道,“小的奉大人之命前来的,知府大人派铁柱来找傅公子的,傅公子呢?” “傅公子在里面,你们先进来再说,九州你在门外守着。”海师爷吩咐完海九州后,就领着阿四和铁柱走进了屋里。 进了屋之后,海师爷就将铁柱和阿四带到了傅瑾年的面前,傅瑾年看向铁柱,铁柱一身粗布衣衫,肤色黝黑,一双乌黑的眼睛盯着自己。 他看到傅瑾年的眼睛是红色时,神色稍显意外,但没有惊讶出声来,他见身边的人看着她时明显十分淡定,他若是惊讶出声来倒显得自己有些太失礼了。 铁柱收回看向傅瑾年的眼神,微垂着眸等待她出声,傅瑾年看了他一眼,将目光落在一旁的阿四身上,阿四看向她道,“傅公子,就是他要找您。” 傅瑾年闻声,再次把目光移到了铁柱的身上,铁柱不敢抬眼去看她,而是静静地杵在那里,众人见他不言语,屋里的气氛逐渐凝固。 阿四见状抬手轻轻推了他一下道,“还在发什么呆,人都见到了,快说!” 铁柱听了阿四的话,这才缓缓抬眼看向傅瑾年,不过,当他看到傅瑾年那双红眸时他竟然脑袋一片空白,瞬时忘记了自己要说些什么事,傅瑾年神色略显疑惑地看着他,她收起眼底的疑惑,哗啦一声打开了自己手中的折扇。 “是易恩阳让你来的吗?” 听到易恩阳三个字后,铁柱这才缓缓抬眼看向她,他对她点了点头,傅瑾年继续询问,“他让你来找本公子作甚?” 铁柱闻声立马摇摇头,“小,小小的不知。” 众人闻言全都移眸到铁柱身上,铁柱似乎察觉到他们全都看向自己,他忙继续道,“真的,小的真的不知,小的只是奉先生所托,让小的拿着玉佩去乌祺县找李大人,李大人才安排阿四领着小的来找傅公子,具体是什么事情,先生并没有告知给小的,只是说让小的把傅公子带到小的住所去,先生就在小的家中所住。” “傅公子,这知府大人找您作甚?难不成是跟顺安乡的涝灾有关?”海师爷一脸不解地看向傅瑾年。 上次她与胡离儿亲自到知府衙门走了一趟,她俩将顺安乡涝灾之事告知给了知府,可最近顺安乡一点动静都没,这个知府卖什么关子? 傅瑾年眯眼看向铁柱道,“这易恩阳好好的知府府邸不待,怎么会在你的家中?” 铁柱被傅瑾年问得一脸紧张,他神色惶恐地道,“小,小的当时救他时,并不知道他是知府大人,是到了县衙又听你们所说才知他原来是知府大人。” 傅瑾年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她合住折扇道,“等等,你刚才说了什么?”她红眸微眯看向铁柱。 铁柱闻言顿时回道,“小,小的说小的并不知道他是知府大人。” “不是这句,是前面那句!”傅瑾年蹙眉回道。 “前面那句?小的救他时……”没等铁柱把话说完,傅瑾年立马打开折扇叫道,“对,就是这儿,你刚才说你救他时?” 第150章 我没病 铁柱立马明白了什么,他急忙道,“对,事情是这样的,小的救他时,他身负重伤倒在小的家门外,小的便和阿爹将他带到了家中养伤,对了,小的后来在街上听说了知府大人遇刺之事,当时小的并不知道我们救得人便是知府大人,所以……”没等他把话说完,傅瑾年等人便明白了一切。 她合住折扇对铁柱道,“在下明白了,知府大人遇刺,被你所救,但是他并无告知给你们真实身份,而是让你带着玉佩来找我,至于什么事,你并不知晓。” 铁柱点了点头,“正是!” “原来如此,怪不得问你什么,你都不清楚!只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暗害朝廷命官?”胡离儿惊呼出声道。 “官场中的黑暗要比我们所见到的要黑暗的多!”傅瑾年轻摇折扇说道,她抬眼看向铁柱,随即对铁柱道,“为了顺安乡的灾民,在下就跟你去见一下易恩阳!” “好的!那我们什么时候走。”铁柱询问道,傅瑾年低眸思索了下,随即回头看了眼天色。 “今晚如何?” “今晚!”铁柱有些惊讶,他也想早些回去,可他今日才来,加上牛也没了,难不成要徒步回去。 “这么快!傅公子,您体力?”他有些担心傅瑾年体力跟不上自己,蹙眉疑问。 “你想太多了,傅公子体力非常好的,这点你不用担心,你还是想想你自己!”阿四轻撞了下他胳膊,压低声音回复道。 几人见他二人低语,海师爷凝眸看向傅瑾年道,“今晚就走,会不会有些太晚?” “知府大人遇刺不是小事,虽然眼下住在他家,暂时没什么危险,但是恐有生变。何况,顺安乡的灾民深处火热之中,多等一日他们便受苦一日。所以,还是尽早启程比较好!”傅瑾年手摇折扇目光严谨地回道。 “好!那要不要学生陪您一同前往,毕竟知府大人遇刺可不是小事,这可涉嫌多方关系,万一,你们遇到危险,或许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海师爷担忧地道。 “海师爷考虑周到,不过,此案在顺安县发生,你是乌祺县的师爷,你们不好插手,免得给李大人带来麻烦,此行你与春生暗中同行即可!”傅瑾年蹙眉道。 “公子所言极是,学生暂等天亮再走。”海师爷回复道。 傅瑾年点点头,随后看向铁柱道,“我们启程!” 铁柱刚要应声,肚子不合时宜发出咕咕声,她抬眸看了他一眼道,“给他备点干粮,路上吃。” 铁柱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傅瑾年也不再言语,胡离儿转身进入后厨过了不到半会儿便拿着一个布袋走了出来,递给了铁柱,铁柱道了声谢,之后看向傅瑾年。 “好了,时间不等人,我们先走了,你们休息!”傅瑾年说完,合上折扇走了出去,铁柱急忙跟了出去。 海九元和胡离儿送别了他们也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傅瑾年和铁柱一路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铁柱举着火把看向傅瑾年,见她走路十分平稳丝毫没有觉得这里的山路颠簸难走,彷如走在平地之中。 他一时好奇看呆了眼,没留意到脚下的一个坑,直接踩了过去,身子便开始摇摇欲坠,而身旁就是万丈悬崖,就在他身子稳不住快要跌落悬崖之际,手臂上突然多了一股猛力拽住了他手臂,将他用力拉了回来,他这才稳住了自己身子。 傅瑾年看向他,铁柱惊魂未定抬眼看了眼她,随即出声道,“谢,谢谢!”傅瑾年没说话,下意识便松开了他。 铁柱略显尴尬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淡然继续前行,没等他开始走动,傅瑾年便背对着他道,“注意脚下,别想没有用的东西。” 听了此言他立马愣住脚步,人像被看穿了心思一般当下震住了神儿,再回神看向傅瑾年时,她的身影已经走了老远,他这才急忙地跟上前去。 两人行走了大约一个时辰,铁柱一共休息了三次,而傅瑾年则也被迫跟着他休息了三次,她回头瞧向坐在路旁的铁柱道,“你把这颗药吃了。” “我没病,为何……”不等他把话说完,傅瑾年直接道,“吃了。” 铁柱一愣,见她神情凝重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可是他没病没灾的吃什么药,难不成她想害他,可是,他们也没仇啊,害他做什么? 傅瑾年见他拿着药不吃,还不停地胡乱想,她便冷声开口道,“你一路休息了三次,以你的体力怕是明天也回不到县城,这药可以保你体力,行走一日都不会觉得累。” 铁柱听后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敢情是嫌他走的太慢,给她添麻烦了,想到这儿,他有些尴尬,自己好歹也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壮丁,今日竟然被嫌弃了。 “赶快吃,吃完了,好赶路。”傅瑾年没时间与他多费口舌,神情冷然地道。 铁柱看向她,再看自己现在体力不支,为了能早点回去,他也只好将药丸吞入口中,他就不相信这药丸能帮他恢复体力,还能日行一夜的奇效。 他抱着试试的态度将药丸吃了之后,坐在地上没有动,打算先等等药效发挥了再走,傅瑾年见他还坐在那里,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丢下他头也不回的继续赶路。 铁柱眼见傅瑾年先行离开,他也不再着急,反正他也能赶得上去,只不过走的慢一些罢了,可没等半会儿他便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精神充沛得不得了。 他惊奇地道,“药效真的起作用了!”铁柱不再耽搁,立马起身朝着傅瑾年离去的方向追赶。 傅瑾年见他跟了上来,故意放慢脚步等他,以免他跟不上自己步伐,见到他跟了上去,她这才回眸看向他道,“还有多远就到了。” 铁柱看了一眼前方,抬手指着前面道,“再往前走一段路我们就能看到集市了,穿过集市在往前走一小段路程就到我家了。” “你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傅瑾年红眸幽转询问道。 第151章 可疑人 “我家旁边有个卖豆花的摊子,那家豆花坊叫胖嫂豆花坊。”铁柱说完,抬眼看向傅瑾年,傅瑾年低眸暗想了会儿,勾唇笑了笑。 他看着她的笑容愣住了神儿,正要开口询问却见傅瑾年则抬眼看向他道,“你一个人走,在下先行一步了!”她话刚说完,铁柱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她身形犹如鬼魅一般一闪一现的离开。 铁柱乍见惊呆了眼,他还以为是自己眼睛出了幻觉,抬手揉了揉,但见她身影越来越远直到看不清楚他才反应过来,脑海里响起了阿四对他说过的话。 “傅公子不是一般的人,到时你见了她可别被吓飞了魂!”阿四的话犹如铃音在耳边旋绕,铁柱回神这才明白了阿四所言。 他不再迟疑于是加快了步伐,而此时,傅瑾年已经来到了县城也恰好来到了铁柱所说的那家胖嫂豆花坊,她站在豆花坊的门口,豆花坊的老板娘见一俊美男子手摇折扇看着自己,顿时,脸上浮起了一丝红晕。 她朝傅瑾年抛了个媚眼道,“公子,要吃豆花吗?奴家这里可是县城出了名的豆花,您要不要……”她的话还没说完,傅瑾年便摇了摇头,轻摇折扇般转身离开。 豆花坊的老板娘顿时愣住了神,脸上没了先前娇羞反而是一脸失落和羞愤,她当下便怒道,“什么人啊,一点礼貌都没有,就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再走不行么,气死我了。”她愤怒地将锦帕甩了甩。 傅瑾年听到了老板娘的怒骂声,但她没心思搭理她,直接朝着隔壁走了过去,她先是敲了敲门,等了片刻不见有人来开门,便再次抬手敲了几下。 这时,门突然打开,她的手差点敲到来人的脑门上,傅瑾年与来人同时愣住,男子看着他便道,“请问,你找谁?” 傅瑾年认得他,他不正是易恩阳么,果然他在这里,见到易恩阳后,傅瑾年勾了勾邪魅地唇道,“这是铁柱的家吗?” “你是?”易恩阳开始上下打量起傅瑾年来,看到她器宇不凡手持折扇,容貌格外眼熟,顿时想到了一个人,他双眼顿时一亮,立马让开了道。 “公子请进。”易恩阳说完,便探出半个脑袋寻视了一眼外面,却被豆花坊的老板娘捕捉了见。 易恩阳在收回目光时,也恰好与她四目相对,但他则心虚匆匆将目光收回,下一步便将门重重合上,豆花店的老板娘平日里就是个长舌妇,乍见他鬼鬼祟祟的模样,便留了个心眼,又加上刚才那个俊美男子伫立在她店门口良久,她更是越发的好奇心重。 门重重合上后,易恩阳返回到了屋里,傅瑾年正与铁柱的父亲交谈,但见他走了进来,她便与铁父结束了交谈,她抬眸看向走进来的易恩阳,回眸看向铁父道,“老伯,请允许在下跟此人说几句话吗?” 铁父闻言,脸色稍稍愣了下,抬眸看向易恩阳,但见易恩阳向自己点了点头,他便点了点头,缓缓从位置上起身朝着自己的屋里而去。 一时,厅外只剩下了傅瑾年与易恩阳在此,易恩阳看向傅瑾年,只见她端坐在正位上,目光邪魅地看向他道,“说,易大人找在下来所谓何事?”她也没时间与他过多周旋,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易恩阳乍见只有她一人,则不见铁柱心下有些质疑,他迟疑了半会儿道,“铁柱兄弟他?” 傅瑾年这才想起了铁柱,她红眸微微一瞟道,“他动作太慢了,还在往回赶的路上,在下就先行一步来到了这里。” 得知铁柱安然无恙,他便安心了,这才安然地坐下来开始诉说请她来的目的,傅瑾年凝眸看向他,“易大人前来找在下,是不是跟一件悬案有关?” 易恩阳一愣,抬眸看向她道,“公子你怎么会?”他想说她怎么会知道,但见他表情如此惊讶,傅瑾年勾唇邪魅一笑。 随即,她摇了摇折扇,抬眸看向易恩阳道,“如果不是遇到悬案,那大人为何派铁柱不辞辛苦去往乌祺县找在下,在下猜测大人一定是遇到了难解的案子,才想让在下帮助大人。” 易恩阳听后,先前惊讶的心情顿时落了下来,他看向傅瑾年,勾唇浅笑道,“本官听说公子助乌祺县的李大人破了一桩灭门案,不瞒公子,本府的确是因为案子之事,才请公子前来助力。” “大人但说无妨!”傅瑾年手摇折扇聆听。 就在易恩阳准备开口时,门外突然响起了重重的敲门声,傅瑾年与易恩阳顿时愣住,铁父也被这抹剧烈的声音惊动,他急忙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向两人道,“老朽出去看看,你,你们先在里面坐着。” 铁父说完,转身走了出去,两人不放心铁父一人,便跟着一起走出了屋子,刚出了屋子就听到门外传来剧烈的敲门声以及门外官兵的呐喊声,“有人禀报,你这里有可疑人物出现,快把门打开!” 听到这话铁父顿时一愣,忙回复道,“官差大人,老朽这里哪会有可疑人物,您是不是搞错了。” “废话少说,快把门打开,知府大人遇刺,凶手虽被缉拿,可大人已经下令了,凡是有可疑人物在城中乱窜,都要被带回去询问。”官差并不听铁父的话,执意要进去搜查。 傅瑾年疑惑着看向易恩阳,心想她前脚刚来,后脚就有人报了官,这不合乎情理,难道铁家早就被人盯上了? 就在傅瑾年暗想时,一旁的易恩阳忽然惊呼出了声道,“本官知道是谁做得了?” 傅瑾年和铁父一脸懵地看向易恩阳,易恩阳神情严肃道,“刚才在下关门的时候被隔壁豆花店的老板娘看到了,难道是她报的官!” 听了易恩阳的话,她顿时明白了什么,凝眸道,“看来这里不安全了,走易大人。” 易恩阳微愣,门外堵着官差他们往哪里走,他一脸疑惑看向傅瑾年,谁知,傅瑾年一把抓住他的手,纵身一跃,两人的身子顿时跃上了房檐,紧接着两人的身影在房檐消失不见。 铁父还未回神,门已经被官差撞开,他则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看着凶神恶煞的官差道,“几位官爷你们……” 第152章 见笑了 铁父的话还未说完,人就被两个官差粗鲁的推开,他险些被推倒在地,索性自己身后有东西支撑着才没让他跌倒,就在他刚稳住身子,几个官差便纷纷闯了进去,他们将几个房间全都搜了一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几人走了出来,向领头的那个官差摇了摇头。 领头官差便移眸到了铁父的身上,铁父一脸懵地看向他们,他冷沉着声音道,“人呢?” 铁父装糊涂道,“谁?” 领头官差神情不悦地看向他道,“有人看到你家有两个陌生人,他们人呢?是不是被你藏了起来。” 铁父惊慌失措地道,“冤枉啊,官差大人,老朽只是一个卖草药的,平日里从不与人结交,怎么可能会有陌生人到老朽家中,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故弄玄虚欺骗大人。” 官差听了此言,面色略显迟疑了下,他看向那几个官差,那几个官差立马道,“回头儿的话,里面真的空无一人,只有一些未晒干的草药。” 领头官差听后,再次疑惑地看向铁父,铁父佯装身子抱恙地干咳了几声,那官差见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便开始对其中一个官差使了个眼色,那官差立马便明白了他心思,转头便走了出去。 接着便将隔壁豆花坊的老板娘带了进来,老板娘吓得扑腾跪倒在了地面,她抬眼一脸谄媚道,“大,大人,奴家可是看得真真的,真的有两个陌生男子进入他家的,奴家若是敢虚言半句,仍凭大人处置。” “她说的可是真的?”领头官差看向铁父,铁父一脸震惊地看向豆花坊的老板娘,他顿时来了怒气。 “官差大人,您刚才也已经搜了,老朽家中可空无一人,若是真如她所言家中藏了人,那么,官差大人岂会拿不到人,是这女人因为嫉恨上次老朽吃豆花忘记带钱,她便怀恨在心故意胡编乱造来诬陷老朽,您可要为老朽做主啊!” “大人,您,您别听她胡说,他根本就没去奴家店里吃过豆花,奴家当真是看到两个男子进入他家的,你一定要相信奴家。”豆花坊的老板娘吓得磕头求饶,死命地扯住官差的衣服说道。 领头官差见状不悦地将其用力扯出自己的衣角,将她一把推开怒道,“胡言乱语的疯女人,来人将她给我拿下,看她日后还敢不敢再胡乱报官,耽搁我们时间。” “是。” “大人,民妇冤枉啊,大人……”豆花坊的老板娘被两个衙役硬生生拖走,铁父见了头上冒出些许冷汗,他心下惶恐不已了起来。 “这里没你事了,我们走!”领头官差带着一行人转身离开,铁父看着他们离开之后,他这才敢抬手将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擦拭掉。 而傅瑾年则带着易恩阳偷偷潜入了一座后院,藏身在一间库房之中,易恩阳瞧了一眼库房中的摆设,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县衙掌管钱财的库房。 他小声惊呼道,“你带本官来此作甚,刺杀本官之人便是这里的县令姜柱,你带本官来这里岂不是来送死的。” 傅瑾年勾唇冷笑道,“放心,易大人,你还有用,在下怎么可能会让你死!”她轻摇折扇一脸自信地回复道。 易恩阳闻言一愣,顿时看向了她,她能仅凭一人之力便带着他悄然无息进入县衙银库,如此厉害的身手是他平生所见。 既然能够带他来此定然有本事保护自己,怪不得她会如此自信满满,见到她神色淡定自如,他也就不再担忧,便轻叹了口气道,“不知公子带本官来此的目的是?” “自然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了。”傅瑾年轻飘飘地回了他一句,易恩阳自然明白此言可是他总不能一直藏身在银库。 “可这里是银库,按照明律规定,若是没有重大灾情或者需用修缮银库是不能随意乱入。我们万一被锁入里面,怕是这辈子都出不去了。”易恩阳一脸担忧地道。 傅瑾年勾唇浅笑,手摇折扇道,“这别的县衙不清楚,不过这顺安县的县衙银库可是每天都会有人进进出出的,大人说话还是小心一些,免得被人听到,我们藏身之所可就暴露了。” 听了傅瑾年的话,易恩阳心下一愣,但也随之此话听出了什么意思,他抬眸看向傅瑾年道,“公子此话何意,难不成顺安县的县衙银库经常有人来往。” 傅瑾年勾唇笑笑并无回答,而是,指了指前面几个大箱子道,“你自己过去瞧瞧看。” 易恩阳不明白傅瑾年的意图,但还是迟疑着来到她所指的大箱子,当看到面前这几个暗红色的木箱子上面的封条被人打开,他顿时明白了傅瑾年的意有所指,他抬眸看向她,却见她朝自己别有深意地点了点头,他便将红木箱子打开来一探究竟。 一打开红木箱便被眼前的景象愣住了神,里面竟然放着石头,没有银两,这让他吃惊不已,抬眼看向傅瑾年道,“怎么回事?怎么会是石头。” “这得问问姜柱了。”傅瑾年摇着折扇对他道。 易恩阳似乎明白了傅瑾年的意思,他连续将几个箱子都打开,里面都是石头根本没有银两,顿时才明白了为何顺安乡发生涝灾,却无人管理,并不是无人去管,而是无钱去管。 “傅公子带本官前来该不会是为了收集证据,顺道来个人赃俱获?”易恩阳抬眸看向傅瑾年道。 “不然呢,带你来躲追杀么?”傅瑾年挑起红眸一脸无语道。 易恩阳只觉自己问错了话,立马禁了音,但很快又道,“依公子所见,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难不成就一直在这里躲着吗?” “你是知府大人,不该问本公子这个问题,你找在下来的目的,也只不过是勘察尸首而已,至于其他这可与在下毫无关系!”傅瑾年合住折扇,一脸轻佻道。 易恩阳微愣,“你怎么知道本官是让你来勘察尸首的,你……” 傅瑾年哗啦一声将折扇打开,她看向易恩阳道,“拜托,在下是一名神医,你请我来不是为了勘察尸体,那是为了什么?” 易恩阳一愣,脸色立马变红道,“抱歉,一时糊涂让公子见笑了。” 第153章 窃取银 傅瑾年则是轻摇折扇没有言语,倒是易恩阳抬眼看了她一眼后,又继续说道,“据本官所知,轰动朝野的乌祺县灭门案,就是出自于公子之手。所以,本官想请公子出手助本官一臂之力,将姜柱等奸贼擒获,还百姓们一个公道。” “在下只是略懂一些医术,至于查案还得靠大人您自个决断!至于您说乌祺县那起灭门案,功劳可都在京兆尹张芝山身上,在下可没帮什么忙,这个功劳,在下可不敢当。”傅瑾年忙拱手回道。 易恩阳只当傅瑾年太过谦虚,他也不好意思继续夸赞,只是拱手说道,“不管怎样,此案一定也少不了公子相助,眼下本官手上有一件案子涉及当地一位商贾黎老爷之子黎昊奸杀婢女鱼儿的案子,此案经县令姜柱之手已经侦破,但死者鱼儿的父亲觉得此案有疑虑便只身来到知府衙门报案,而就在本官即将请公子来之前,确遭到了县令姜柱派来的人暗杀,倒在血泊里,才有幸遇到铁家父子这才幸免于难。此案确实有冤,乃鱼儿尸身现在还没有下葬,但此时下官也不知鱼儿的父亲是否安然,有没有遇害,所以恳求公子念在本官一生清正廉明的份上,帮帮忙!” 傅瑾年凝眸看向易恩阳,“念在你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这个忙在下先应了!” 易恩阳见傅瑾年答应帮忙,万分欣喜道,“当真!” 傅瑾年点了点头,易恩阳更是激动地都快说不出话了。 易恩阳闻声神情激动地道,“本官就先在此谢谢傅公子了。日后只要能帮得上公子的,公子尽管开口便是,本官一定会赴汤蹈火也为公子相助!” “等在下遇到了再说!说,眼下你想让在下做什么?”傅瑾年凝眸看向他道。 “本官此刻在他们眼中已是已死之人,想要为鱼儿姑娘翻案,得先恢复其身,所以本官的意思是我们先回知府衙门,等回到衙门以后,本官亲自上书给皇上,将姜柱谋害本官之事上述,但是有一人需要救他出来,为本官作证!” “你想让在下帮你救出来?”傅瑾年直接了当地回复道。 “正是!本官刚才见到了公子的身手,公子乃是世外高人啊,一定有办法可以将本官的师爷李群救出!所以,此事就有劳公子了。”易恩阳也不含蓄如实回道。 “好,今晚先送你回知府衙门,在下再返回大牢救李群!”傅瑾年颠了颠手掌中的折扇对易恩阳道。 易恩阳不好意思地冲傅瑾年道,“让公子受累了。” 傅瑾年挥了挥手上的折扇,懒懒回了句,“无妨,既然已经答应了要帮你忙,定然不能辜负你所托!” “公子客气了,能有公子相助,本官甚是欣慰,此案破了之后,本官定会好好感谢公子的。”易恩阳感谢道。 傅瑾年忙挥手道,“事情还没办完,你谢得未免太早了,万一给你办砸了,你这不是白感谢了。” 易恩阳听后先是愣了下,随即扬唇大笑道,“有公子出马,此案一定不会搞砸,本官相信公子的能力。” “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这个忙我一定会帮到底的。”傅瑾年打开折扇回道。 易恩阳笑笑不再言语,傅瑾年也不再多言,而是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我们先暂且在这里等着,等到天黑我们再行动。” “好!” 天色逐渐变暗,深夜中的风总是冷的异常。 易恩阳不知不觉间缩了缩身子,银库里的温度一点点变冷,傅瑾年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异样,随手抛给了他一件披风,他先是一惊,但看到傅瑾年冷沉着脸回道,“别着凉了,顺安乡的百姓还需要你为其主持公道,你可不能这个时候病倒了。” 听了傅瑾年的话,易恩阳便回了句,“多谢,公子关心。”他便拿起披风为自己披了上去,刚穿好后就感觉到披风内一阵暖和感。 他惊奇地道,“这披风是何材质所致,为何穿上一点都不冷了,这和普通披风似乎不太一样。” 易恩阳满脸好奇地看向傅瑾年,傅瑾年挑眉看了他一眼回答道,“这披风当然与你们平日里穿的披风不一样,这可是件上等狐裘所致的披风,自然穿了十分暖和,这可是我的宝贝,先暂时借你穿几天,可是要归还的!” “好,好的!”易恩阳一脸尴尬地回道。 傅瑾年冲他看了几眼道,“你先在这里待着,我出去看看。” 易恩阳点头的空档,傅瑾年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银库,待他回神,银库内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漆黑黑的银库内显得十分寂静。 等了良久,易恩阳都未见傅瑾年归来,他躲在银库里有些焦急不安,脑海里想出各种不好的画面,甚至想到傅瑾年将他丢弃在这里让其自生自灭。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突然,银库外面响起了动静,他惊慌下迅速躲在了几个木箱后面,就在他躲起来的瞬间,银库的门缓缓打开,有两个身影走了进来。 易恩阳躲在木箱后面也不敢探出脑袋一探究竟,而是聆听他俩朝着木箱走近,其中一人小声念叨道,“周师爷,这就是银库?” 周师爷气宇轩昂地应了声,“是啊,这里放着的钱财都是我们县衙每年征收的税,可是要上缴的,不过暂时先拿来急用下,此事可要保密不能随意外泄,要不然,你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师爷您放心,小的不会把此事外泄出去的,您放心好了。”那人一脸谄媚地回复道。 周师爷冷瞧了他一眼道,“只要你不说,这里的银子你随便拿,有我在不会有人发现的。” “当真?”那人听得顿时喜上眉梢。 “当然是真的了,你我关系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那个箱子里有钱,你拿,能拿多少拿多少,只不过,只有今天这一次机会!”周师爷旁若无人般地道。 “好!那小的就在这里先谢过师爷了。”男子说的一脸兴奋,周师爷也不再理他,而是冲他挥了下手,那人便开心的准备打开木箱取银子。 第154章 好久不见 躲在几个大木箱后面的易恩阳听到周师爷他们谈论窃取税银的言论,心里着实气愤,就在他握紧拳头准备出来制止时,手腕上突然多了一双白皙冰冷的手,他眸色一惊,抬眼对上了傅瑾年的红眸。 易恩阳身子一怔,抬眸看着傅瑾年,只见她冷沉着脸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待人将木箱打开,看到里面白花花的银两后,整个人掩饰不了脸上的喜悦。 他笑的一脸张狂,人开始抓起大巴的银两往衣服里塞,塞满了之后他觉得有些少,不甘心地脱下长衫,用衣衫继续塞。 “想不到你还挺贪心的!”站在一旁的周师爷挑眉暗嘲道。 那人抬眸笑的一脸尴尬,“那,那还不是仰仗了您才有这等福分,小的感谢您还来不及呢!”男子笑的一脸灿烂道。 周师爷被夸赞地一脸开心,他蹙眉看了他一眼,见他还在不停地装银子,而就在他装银子装的特别欢喜的时候,他突然从袖口里掏出了一把匕首,趁其不备一刀扎中了他腰间。 鲜血顺着他腰间的衣衫涌了出来,疼痛使得他面容扭曲,他惊讶地抬眸看向周师爷道,“你,你怎么会?” 他显然没有料到周师爷竟然想要自己的命,周师爷看着他腰间不断流出来的鲜血,唇角勾起邪肆,眼底染起了一丝嗜血的冷意。 “你若不死,我那些罪行又该如何掩盖!当然只能牺牲你来保全我自己了。”周师爷说得十分淡定,并且超级不要脸。 男子倒在血泊里,不敢置信地眸子瞪着他,“你,你以为杀了我,你就能掩饰掉所有一切,我告诉你,我即使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 周师爷听后更是脸上露出凶恶之色,他愤恨地来到他面前,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你就到地府下面先等着我好了。”他说话间又要拿起匕首朝他挥来,而就在此时,他脑袋突然一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人便一头栽在了地面。 男子看到凭空出现的傅瑾年,吓呆了眼,他双眼直直地看向傅瑾年,傅瑾年则闪烁着红眸,眼底浮着冷意。 而躲在木箱子后的易恩阳,乍见傅瑾年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神情显得十分意外。 男子一脸惧色地看向傅瑾年,不等他张嘴,一股黑色烟雾瞬时钻入他鼻腔内,他人顿时双眼一翻,昏倒在地。 看到昏倒在地的男子,傅瑾年瞬时从衣袖里掏出止血散开始为其止血,易恩阳乍见从木箱后走了出来。 见到傅瑾年再为那人治伤,他便疑惑地追问,“你为何要救他!” “为什么不救,他俩可是绊倒姜柱的有力证据,光凭你的师爷证词是不足以让皇上相信,但是有了他俩那就不同了。”傅瑾年看向倒在地上的两个人。 易恩阳听了傅瑾年的话似乎明白了过来,他立马道,“那他伤的重不重,会不会死。” “有我在,他想死都难。”傅瑾年对易恩阳说完,随即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枚药丸塞进了那人的口中。 “这是帮他治伤的药,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先将他俩藏起来再说。”傅瑾年说着人便将他俩托在了木箱后面。 地上的血迹也随着傅瑾年挥动了下衣袖,地上的鲜血顿时消失不见。 易恩阳被地上消失不见了的血迹惊呆了眼,他用不可思议地表情看向傅瑾年。 而傅瑾年却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道,“待会有个人会来帮我们,我们暂且自此等着。” 易恩阳还未从刚才惊奇的状态中回神,他看向傅瑾年,只见她手摇折扇站在一边,冰山一样的脸此刻比原先还要冰冷几分。 大致过了不到半会儿,一只火红色的狐狸徒然出现在了银库内,易恩阳一惊,立马从木箱身后起身。 当看到一只火红色的狐狸出现在他面前,他差点惊呼出声来,幸好,他自觉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能让自己发出声来。 而这时,胡离儿现出了真身,易恩阳看清楚眼前之人,顿时呆住了眼。 傅瑾年看到胡离儿便对她道,“他就交给你了。” 说话间她便将一脸惊呆了的易恩阳推到到了胡离儿身边,胡离儿看向易恩阳。 而易恩阳此刻被吓得如同一个木雕一般僵着身子站在胡离儿面前。 胡离儿习惯了自己狐狸的躯体,下意识凑过去在易恩阳身上嗅了嗅。 “知府大人,好久不见。”胡离儿柔媚地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易恩阳听到她声音,顿时一愣,她竟然认得自己,他狐疑地看向胡离儿。 只见胡离儿冲他挑眉一笑,“放心,我不会吃掉你的,你可是个宝贝呢?”她说话间捂嘴窃喜了声,易恩阳闻言头上开始冒出了冷汗。 傅瑾年则手摇折扇看向胡离儿道,“你可要将他安全送回知府衙门,这两个人我自己处理。” 胡离儿看了眼满头冷汗的易恩阳,见他浑身已被冷汗浸湿,她勾唇浅浅一笑道,“放心,他就交给我了。” 傅瑾年没再言语,就冲胡离儿道,“好了,你们走!” 胡离儿二话不说,直接来到易恩阳身边,握住他手腕便闪身走出了银库。 易恩阳吓得差点惊呼出声来,胡离儿则轻斥了声,“你若是敢出声,我可就丢下你不管了。” 此话一出易恩阳哪还敢出声,他赶紧捂紧自己嘴巴,看向胡离儿,胡离儿身子灵巧地在房檐上窜来窜去,如同一只猫咪一样。 大约不到半个时辰,胡离儿便将他安全的送回到了知府衙门,他进入了自己知府衙门的房间,回头瞧向舔着爪子的胡离儿。 胡离儿则抬眼看向他道,“知府大人,好歹我送你回府一趟,你总得给我安排一顿好吃的!” 易恩阳看着火红色狐狸对着自己说话,他如同梦幻一般,良久才回神道,“呃,好,好的。” 此话刚出口,他便意识到了什么,立刻顿步回头看着她道,“这么晚了,我去后厨怕是会吓到人,要不,姑娘暂且忍忍,等我身份恢复以后,我在请你吃顿好吃的,如何?” 第155章 是何人 胡离儿听后歪着小脑袋思索了会儿,回头瞧着他道,“那好,我暂且就先忍着,你可要记得哦,到时候别忘了。” 易恩阳哪敢忘记,今晚发生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了,他倒想忘记,怎么可能会忘记。 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擦了擦额头上溢出来的冷汗,回头再看向胡离儿时,胡离儿纵身一跃,身子灵巧般的跃上屋檐,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去。 而另一边,傅瑾年将昏倒的两个人带到了一座房子里。 苏醒过来的男子,看到周围眼前陌生的环境,顿时傻愣住了眼,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当看到床榻边立着的一个红色身影时,他吓得立马想要坐起,可扯痛了腰间上的伤口。 疼痛使得他又重新躺了下来,他用惊讶地表情看向傅瑾年,傅瑾年冷沉着脸看着他。 他看到她那张苍白且冰冷的脸,顿时愣住,良久才敢开口道,“你是何人?为何出手救我?” 傅瑾年冷瞧着他,眼底一片冰霜,这让他有些瞧得有些寒意森森。 只见她忽而掐住了他脖子,他顿时无法呼吸,一双眸子不知所措地看向她。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他艰难地说着,傅瑾年勾唇看着他。 嗜血般的红眸微微睁大,他望着那双血红的眼睛,顿时惊呆了眼,就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 傅瑾年松开了他脖子,勾唇地道,“想要活命,就把你所知道的全盘托出,我便饶你一命!” “说,说什么?”男子开始卖关子,傅瑾年红眸冷凝起来,男子乍见立马反应过来回道,“你想知道什么,我统统告知给你!” 他可不想死,周师爷那个老家伙他想要自己一力承担一切,他做梦,他就算死也要拉他一起做垫背。 傅瑾年看着他,红眸微微一瞥道,“说,将姜柱与周师爷所做的勾当一并说出来,或许你还能将功补过,有一线生机!” 男子听后凝眸看向傅瑾年道,“你是谁?” “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处境,你有资格问我这个问题吗?”傅瑾年红眸微眯,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杀气,男子见状立马怂了起来。 他立马摇头便将周师爷与姜柱所做的勾当全部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而屏风后面则海师爷将他所言一一记录下来,作为呈堂供词。 当他将所有罪行说完之后,他便对傅瑾年又道,“姜柱所贪的税银,被周师爷记录在一本账册里,那本账册在周师爷那里,你们只要拿到那本账册,即使没有了我这个人证,你们也一样能将姜柱绊倒。” 傅瑾年闻言看向了他,他则似乎明白傅瑾年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则淡淡地回了句,“我想要活着,虽然我也参与了不少坏事,但是我还是想活着,经过这次生死,我更加确定只要活着一切名利金钱都不再重要。” 傅瑾年看着他,随即透过旁边的屏风看向后面的海师爷,他朝着傅瑾年点了点头,示意他将一切都记录了下来后,傅瑾年这才安顿了他几句。 “能不能得到宽恕,要看知府大人如何决断了。” 傅瑾年的话说完,男子闻言愣住,他捕捉到了几个字眼。 “知府大人?他,他不是死了么,怎么会?”他惊讶地看向傅瑾年。 傅瑾年则一脸不屑地看向他道,“你们这些恶人还没除掉,他怎能安心死去,即使要死他也得带着你们一起去才行,要不然,他在下面该有多不甘!” 她闪动着红眸一脸冰冷地看向他,男子显然被她的眼神瞧得毛骨损然,他不敢再看她眼神,而是垂着眸坐在床榻上,一副听候发落的模样。 傅瑾年没有理会他,而是,从门外走进两个衙役,他抬眼看向走进来的衙役,再看向傅瑾年,却见她手持折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顿时知晓了她的身份。 “原来你就是画像上要找的那个人,我说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原来你就是傅瑾年,帮乌祺县侦破了灭门案的那个神医。” 男子一脸惊讶地说道,傅瑾年则摇着折扇并无接话,身边的两个衙役则呵斥他道,“住嘴,死到临头还再乱言,有什么话,等上了公堂再说。” 不等他再说些什么时,人已经被衙役们拖了下去。 海师爷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来到了傅瑾年身边,他拿着记录好的供词递给了傅瑾年。 傅瑾年接过他递来的供词,先是看了一眼然后又重新递给了他。 “收好了,待会在交给易恩阳,不知易恩阳那边情况如何了?” 海师爷蹙眉摇头道,“不知道,胡离儿还没回来,等她回来了再说!” 傅瑾年手摇折扇看向窗外,此时窗外早已经大亮,按理来说胡离儿此刻早就回来了,人为何到了现在都没回来,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就在傅瑾年替胡离儿担忧的时候,胡离儿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傅瑾年看向一脸醉汹汹的胡离儿,呆住了眼。 不仅傅瑾年愣住,就连海师爷也愣住了神儿。 “这是?”他俩同时开口询问了起来。 傅瑾年则看了海师爷一眼后,海师爷问道,“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把自己喝成这副样子?” 胡离儿还沉浸再与易恩阳把酒言欢的欢喜中,她红着脸对海师爷道,“易大人为了感谢我护送他回去,特意赏了我一顿饭菜,我与他把酒言欢了一晚,所以回来晚了。” 傅瑾年听后一脸无语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看了海师爷一眼,那一眼示意他将她扶回去。 海师爷没有迟疑扶着胡离儿走了出去,胡离儿也没有拒绝,海师爷将胡离儿安排好后,他又重新来到傅瑾年的房间。 傅瑾年看向他道,“那个周师爷呢?” “春生看着呢,这个时候应该也醒了。”海师爷回答道。 “过去瞧瞧。”傅瑾年手摇折扇一脸邪魅道。 海师爷没有拒绝,两人走出房间,往关押周师爷的房间走了进去。 二人走进房间时,恰好,看到了周师爷挣扎的模样,春生则死死按着他肩膀,不让他动弹。 第156章 找到账册 春生见傅瑾年和海师爷走了进来,他立马松开了不停挣扎的周师爷,他弱弱地唤了声,“傅公子,海师爷,你们可算来了,这老家伙醒了一直在闹腾,我都快治不住他了。” 傅瑾年和海师爷乍见春生被折腾出满头大汗,她便冷沉着眼眸看向周师爷。 周师爷看到傅瑾年时,表情还带着桀骜不驯的蛮横,丝毫不惧怕傅瑾年,还恶狠狠地瞪着她。 春生见了他这副样子,怒气哼哼地道,“你个老家伙,见了傅公子跟海师爷,还这么傲气,看我不揍你。”他说话间一巴掌攉了过去,狠狠打在了他脸上。 周师爷挨了一记耳光,岂能冷静下来,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了起来,一双眼愤恨地瞪着春生,一副恨不得将春生活活咬死的模样。 春生愤然地瞪着他,全然不惧怕他半分,在他眼中他已经如同阶下囚一般,还有什么可嚣张的。 傅瑾年抬了抬手,春生便乖顺的推到一旁,她则红眸瞟向坐在地上被捆绑着的周师爷,一脚踩在了他的小腿上。 他顿时疼得不敢再动,抬眼看向傅瑾年,只见傅瑾年红着眸子看向他。 他看着那双红眸怔住了神儿,腿上的疼痛更重,他蹙紧了眉头,想求饶,可嘴里被塞着东西,无法发出声音。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傅瑾年冰冷地看着自己,立在一边的海师爷则冷冷看着周师爷道,“不想受继续受罪的话,还是老老实实地呆着,我们有话要问你!” 周师爷似乎并不给海师爷面子,他狠狠瞪了眼海师爷,海师爷顿时觉得自己面上无光,想要发怒但见傅瑾年在场他也不好当面发火,只好将怒气压了下来。 “公子,你看他……”海师爷愤然地瞪着周师爷。 傅瑾年勾了勾唇,眼底里涌起一抹冷意,他紧盯着周师爷,随即身后将他口中的布团拿出。 布团一拿出,周师爷便破口大骂,“你们是什么人,还不快将我速速放开,否则,姜大人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听到他说的那些可笑话,傅瑾年邪魅地勾了勾唇,随即冷沉着脸看向他道,“你还是关心下你自己的安危,如果让姜柱得知你偷偷将他贪赃枉法的罪证记录下来,你说,你会如何?” 周师爷听了此话,老脸顿时浮起了一丝惊惧,他似乎不敢相信傅瑾年所言,一双探究的眸子紧盯着她。 傅瑾年又道,“说,账册在何处?”她眯眼瞧着周师爷,周师爷闻言顿时明白了她们的目的。 “原来你们是想要我手上的账册!”周师爷可比那个男子有骨气,他并没有被傅瑾年吓到。 他反而勾唇冷笑着,一双眸子挑衅般地看向傅瑾年,“账册没有,命倒是有一条,有种的就来拿!”他说完仰头狂肆般邪笑出声。 傅瑾年看着笑的一脸邪肆的周师爷也不恼火,反倒镇定如神地看着他,而一旁的海师爷则有些担忧地看了眼周师爷,他悄然抬眸看向傅瑾年,看到她冷着一张冰山脸。 海师爷冷声斥责道,“放肆,竟敢在公子面前无礼,你不想活了么?” 周师爷知道只要自己不交出账册,他们就不会动自己一根寒毛,倘若自己交出了账册反而会性命不保,他才不会傻到将唯一的王牌拿出来。 傅瑾年得知了周师爷的心思后,勾唇冷笑了下,旁边的海师爷乍见她这抹笑容后,浑身都开始发毛,唯独周师爷不怕死的还在挑衅她。 “账册我是不会交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周师爷愤怒地叫道。 傅瑾年则冷沉着脸看向周师爷那张愤怒地脸道,“你说的没错,你一天不交出账册,我是拿你没法,不过,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到时候,你一定会交的。” 周师爷以为她是在吓唬自己,全然不当回事,但是一旁的海师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眼中腾升了一抹惊惧,随即看向傅瑾年道,“公子,你?”不等他把话说出口,傅瑾年一个眼神瞟了过去,海师爷瞬间闭上了嘴。 见海师爷不敢再言,周师爷则还没意识到危险来临,还在一个劲的挑衅傅瑾年对他的耐心,她勾了勾唇,洁白地尖牙露了出来,周师爷看到了她的尖牙,先是有些疑惑,等他完全看到了傅瑾年的獠牙之后,他整个表情都呆住了。 “你,你你不是人,你,你是妖怪!”周师爷惊呼道。 海师爷用同情的眼神看向周师爷,傅瑾年则露出尖牙,红眸嗜血般地看着他,周师爷此刻吓得不轻,他睁大眼眸看着傅瑾年。 “你,你你别过来,你想干嘛?” 傅瑾年无视他害怕的模样,勾唇邪魅一笑,长长的尖牙露了出来,面目狰狞的模样,吓得周师爷瞪大了眼珠子。 “不,不要过来,你想知道什么,我说就可以了,你别过来。”周师爷快要被吓飞魂了,他一脸恐惧地看向傅瑾年。 而傅瑾年此刻扳着一张冰冷的脸孔,那双血红的双眸恨不得将周师爷一口吞掉,但是听到他饶命的言语,她便停下了接下来的动作。 她可没兴趣吃一个令她恶心的人血,她收起獠牙,面容恢复了原先的样子,勾着冰冷的唇角道,“账册再何处?” 周师爷惊慌失措地看着傅瑾年,他害怕被傅瑾年一口吞掉,赶紧一五一十的将账册的藏身之处告知给了她。 得知账册藏匿之地,傅瑾年便给了海师爷一个眼神,海师爷便立马与春生走了出去,他俩走后,房间内只剩下了傅瑾年与他。 周师爷看着傅瑾年此刻比看到了鬼还要可怕,他颤抖这身子坐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脚,浑身抖如筛糠。 傅瑾年望着他那般怂的模样,无语地翻了几个白眼,她可不想吸这种人的血,免得脏了自己的胃。 海师爷按照周师爷交代的藏匿账册地方,寻找了一番后,终于在他的家中找到了账册,看到账册里面的内容后,海师爷脸上浮起了喜色。 “终于找到了。” 第157章 想你了 春生听到海师爷找到了账册,心下一喜道,“这下可以带回去交差了。” 海师爷点了点头,二人如来时的模样往回走,谁知,刚出门,就被前来寻找周师爷的两个衙役撞见。 四人四目相对看着对方,海师爷看着其中一个衙役,微微扯出一抹浅笑道,“请问两位差爷找周大哥何事?” 而旁边的春生则紧张不已,他也不敢有所动弹紧紧地挨着海师爷,那两名衙役上下打量了他俩几眼,这才回应道,“周师爷自昨晚起就没见到人,大人找他有事要谈,所以来家中看看他,他在家吗?” 海师爷闻言一脸淡定地回答道,“周大哥可能出去办事了,我们也再找他,屋里没人。” “哦!”那衙役疑惑地出声,然后蹙眉思索些什么,随后抬眼看向海师爷道,“他没留下什么书信之类的东西吗?” 海师爷镇定地回道,“没有,我们打算去他平时喜欢去的地方再找找看。” “你们找他作甚?”衙役突然多了下嘴,海师爷和春生被问得互相看了眼对方,不过还是海师爷见过世面,他一脸淡定地看着他。 “他在外面欠下了一笔债,我们是来催收的。”海师爷说完,衙役们立刻明白了什么,索性,也就不再追问,似乎对于周师爷在外面欠下赌债之事早已习以为常。 海师爷幸好打听过周师爷,从中了解到了他经常在外面玩耍欠债,这就是为何他瞒着姜柱偷窃税银的原因。 以他的薪资岂能供得起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否则也不会监守自盗的恶习。 两个衙役听了海师爷的话也就不再追问,而是对他俩道,“你们找到他之后,先让他回衙门,大人还有要事找他商讨呢,至于你们要赌债的事,先暂且搁在一边!” 海师爷听后点头应了应,之后两名衙役转身离开。 见他们离开之后,春生这才轻松地长舒了口气,海师爷侧眸看了他一眼道,“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早赶回去!” “好!”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 回到院落的海师爷,他将从周师爷家中拿到的账册交给了傅瑾年,傅瑾年端坐在正位,接过他递过来的账册,缓缓打开账册随意地看了几眼,账册做的十分详细,每笔支出,时间地点都详细记载了。 傅瑾年看着账册,脸上勾起了满意地笑容,她抬眼看向海师爷道,“有了这本账册,就算没了他俩都能将姜柱置于死地,眼下等易恩阳来了再说。” “嗯,那这里还需要我们做点什么?”海师爷询问道。 “把人看严实了,别让人跑了就好。”傅瑾年对海师爷吩咐道。 海师爷和春生应了应声,之后她人便重新回到了屋子里。 她折腾了一晚,也该回去好好休息一番了,她刚躺下来,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朝她缓缓靠近。 她身子灵巧一闪,某人直接扑了空,她侧眸回头看向一袭黑衣的夜陵霄,随即眸色微愣道,“你怎么来了?” 夜陵霄勾了勾唇,眯起紫红色的眸子看向她道,“自然是想你了,怎么,不欢迎本王吗?” 傅瑾年无语地撇了下嘴,随即伸出两条白皙的胳膊缠住他脖颈道,“多了一个帮手,我开心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不会欢迎!” 她说得一脸娇媚,血红的眸子盯着夜陵霄的脸,夜陵霄听到她的回答,脸上浮起一丝满意地弧度。 他勾了勾好看的唇角,邪魅如斯地笑容扬起,紫红色的瞳眸散发着暧昧气息,薄唇轻轻地朝她贴了过来,温热的气息吹在她脸上,她扯唇浅笑着回应他。 二人许久不见,拥在一起,而就在这时,胡离儿连门都没敲便直接闯了进来。 当她看到夜陵霄与傅瑾年相拥在一起的画面后,她神色尴尬地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的情况下,她下一秒便闭上了眼睛,背着身子道,“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这就走。” 胡离儿羞红着脸赶紧退出了房间,傅瑾年松开了夜陵霄的脖子,嘴角微微上扬了扬道,“没兴趣了,真是扫兴。” 夜陵霄见她要走,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其用力拽回到了自己怀里。 “本王会让你有兴趣的。”他说着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她眨着好看的美眸看着他。 两人格格的笑声从房间内不断传出,胡离儿哪敢继续呆着,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塞住,她远离了他们房间。 海师爷见胡离儿脸色发红,凝眉好奇地追问道,“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出什么事了?” 胡离儿娇羞地翻了海师爷一个白眼道,“别提了,羞死人了。”她说完,害羞的捂着脸跑开,留下了一脸懵的海师爷呆在那里,眨了眨不明所以地眸子,随即离开。 到了深夜时分,易恩阳带着他的一行人匆匆赶到了傅瑾年这里,而此时傅瑾年与夜陵霄等人早在这里等候着他。 易恩阳一袭官服着身,他看向傅瑾年立马含着浅笑拱手走了过来,“傅公子辛苦了,让你久等了,实在抱歉。” 傅瑾年拱手还礼道,“无妨,大人里面请。” “好。”易恩阳跟着傅瑾年走了进去,众人都落座后。 傅瑾年这才看着易恩阳开口道,“姜柱的罪证在下已经帮你收集好了,并且帮你得到一份更有利的证据。” “哦!”听了此言,易恩阳眸色微亮,傅瑾年侧眸看了海师爷一眼,海师爷便将账册从袖子里掏出,呈给了易恩阳。 易恩阳先是看了海师爷一眼,这才把目光移到了账册上面,他拿起账册翻看了几眼,当看到里面的内容后,他震惊地几乎差点失声。 傅瑾年则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因为易恩阳的惊讶有任何异样,她早已料到他看了会是这种反应。 “简直岂有此理!”易恩阳用力合住账册,眼中已有怒火迸射而出。 傅瑾年挑眉看向他,见他气愤地怒骂,她则摇着折扇道,“今晚就是他的死期,易大人,稍安勿躁。” 第158章 小狐狸 一想到今晚就是姜柱的死期,易恩阳心中的怒火暂时得到平息,但是脸上依旧冰冷如雪。 傅瑾年抬眼看了他一眼,手摇折扇询问道,“大人,何时准备动手。” 易恩阳眯了眯眼,眼中浮起了一丝阴狠,他冷沉着脸道,“现在即可!” 傅瑾年闻言看向身旁的夜陵霄道,“你陪易大人走一趟!”她红眸温柔地看向旁边的夜陵霄,夜陵霄听到此言,眸色先是愣了愣,但是没有拒绝。 他俊美的脸在烛火下显得更加英俊逼人,勾唇应声道,“好!”他刚说完,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开口道,“那你呢?你不去吗?” 傅瑾年回眸瞧着他道,“我当然是要休息了,忙了一整天,有些累了。”夜陵霄听了此言,也就不再追问,反倒是一旁的胡离儿徒然站出身来,她特别积极地对夜陵霄。 “霄哥哥,我陪你去,反正我也闲着无事,无聊的很,正好可以陪同你一起去。”胡离儿的话刚落地,傅瑾年红眸警惕地看向她,身边的夜陵霄则有些尴尬地不知道该看胡离儿还是该看傅瑾年。 只见傅瑾年神色淡定地看了他一眼道,“有人陪你去,你不会寂寞的!”她声音平淡无奇,但眼中已然有了些许怒意。 夜陵霄见状,神情顿时紧张了起来,他立马回头看向胡离儿道,“那个,本王还是自己去好了,你,你留在这里休息!” “可,可是,我想看那贪官落马的样子,你就答应让我陪你一起去,或许还能帮你们忙!”胡离儿坚持己见要跟着前往,可夜陵霄惧怕傅瑾年吃醋,又不知该如何拒绝她,只好把目光移到了站立在一边许久不说话的海师爷身上。 海师爷触及到了夜陵霄的目光后,他立马站出来替夜陵霄解围,他对胡离儿道,“胡姑娘,你还是听陵王的话,留在这里好了,有陵王跟易大人他们,不会有事的,你去了反而会坏事。” “坏事?你才坏事呢?本姑娘何曾坏事过,我不管,我总之非要陪霄哥哥一起去,你们谁也别想阻止我。”胡离儿气呼呼地对海师爷吼道。 见胡离儿生气,海师爷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劝阻,也是一脸为难地看向夜陵霄,见她执意要去,而他又不知该如何拒绝,他便对夜陵霄道,“陵王您看要不就……” 海师爷的话刚说一半,就见夜陵霄的目光向他瞧了过来,那眼神冰冷如刀刃,他顿时安静地闭上了嘴,不敢再继续言语。 而就在这时,许久不说话的傅瑾年突然转眸看向胡离儿,“你就那么想陪他一起去?” 胡离儿听到傅瑾年的声音,抬眸看向了她,只见她脸色暗沉,一双血红的眸子逐渐散发着寒光,她见了顿时愣住了神,微张着唇迟疑了几秒道,“那个,我,我不是见你不去么,觉得他一个人去太过无聊了,才想着陪他一同前往的,你,你可千万别误会了。” 傅瑾年听了此言总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她勾唇冷笑了声,眼中迸射出一丝寒光,她看向胡离儿道,“他去保护易大人擒拿姜柱,怎么可能会无聊,是你无聊才对!” 被傅瑾年这么冷冷一怼,胡离儿的脸当下挂不住面子,白皙的脸庞隐约浮起了一丝羞愤,她忙转头对傅瑾年解释道,“傅姐姐,我真的只是想看看姜柱那奸贼被擒获,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子,你千万别误会我和霄哥哥,我们真的?” 不等她把话说完,傅瑾年便用力合上折扇对她道,“好了,别解释了,还有别喊我傅姐姐,我可承受不起。”她愤怒地侧眸看向易恩阳,“易大人,在下陪你一起去,我们走!”不等易恩阳反应过来,她便从正位上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屋子。 易恩阳乍见傅瑾年都离开了,他继续留在这里也不合时宜,于是便缓缓起身,脸色尴尬地看了他们一眼便拱手离开。 随着易恩阳和傅瑾年离开,一旁的夜陵霄神色不悦地看向胡离儿道,“小狐狸,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胡离儿闻言一愣,一张白皙的小脸顿时变得异常难看,她回眸瞧向神色不悦地夜陵霄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 “想什么!你最好什么也别想,有些不该动的心思,你若动了,可是要命的。”夜陵霄神情阴冷地警告她。 胡离儿见他神色不对,连说话的语气也逐渐变得不如往日,她顿时神情紧张了起来,随即解释道,“我只是许久未见你,想跟你说说话,并没有什么歪心思,何况,是傅姐姐不陪你去的,我不也是担心你才会……” “担心?”夜陵霄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他勾唇冷笑着看向胡离儿道,“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你只有九条命,你想试试一夜之间全都没了的感觉,那你就继续缠着本王!” 他说完也不管胡离儿是否听进去,他便拂袖绝然而去,一时间,屋子内只剩下了胡离儿和海师爷以及春生等人。 他俩神色尴尬地看向胡离儿,而胡离儿刚被夜陵霄给教训了,看到他俩递过来的神色后,她冷冷地白了他俩一眼,怒甩了下衣袖然后愤愤离开。 海师爷和春生见她离开,二人长叹了口气息,还以为她会拿他俩发火,见她甩袖离开,他俩这才轻松的喘了几口气息。 漆黑的夜晚,在火光的映照下通红一片,十几名官差停驻在县衙门口,易恩阳与傅瑾年骑着高头大马站在府门。 而县衙内的姜柱吓得衣服都没穿整齐,便和两个衙役急匆匆地来到了府门前,当他偷偷从门缝里瞧了几眼,看清楚了易恩阳的脸后,他整个人都惊呆了眼。 “他,他怎么没死?那晚明明亲眼目睹他被李群给砸死的,怎么会……”姜柱还在易恩阳未死还复活的消息中回神,门外便传来了官差的声音。 “里面的人听好了,只要你们束手就擒,知府大人便会既往不咎宽恕你们,你们若是陪着姜柱冥顽不灵,那就别怪知府大人无情了。” 第159章 回归平静 姜柱听到门外传来官差警告的话语,他整个人都浑身一震,脑海里思绪乱飞,他立马将一旁的衙役扯住,将其拉到了一旁悄声道,“你们在这里守着,没有命令谁都不许离开,听到没。” 衙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姜柱如此紧张,便也猜到了些什么,否则知府大人不会连夜带人堵在县衙门外。 姜柱见衙役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他便用力扯住了他衣领威胁道,“别听他们胡说,你们是我的人,本官若是出事了,你们觉得他们会放过你们吗?别傻了,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凡是身边亲近之人,哪个有好下场!” 衙役们听了姜柱的话后,脸上没了动容之色,而是神情紧张地看向他道,“大人,那我们眼下该怎么办?” 姜柱看向他们道,“你们给我死死拖着,待我带家人从后门离开,你们也都撤退离开!” 衙役们听了姜柱的话后,还没等他们回答,姜柱便急匆匆地转身离开,只留下一脸懵的衙役站在原地。 姜柱着急忙乎地回了房间,他拼命地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和钱财,他的夫人听到消息后带着一双儿女突然闯了进去,见到他手忙脚乱开始整理衣服,她便对他道,“老爷,老爷,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她说话间眼泪开始不争气地往下掉。 他本就已经够烦得了,此刻乍见自己夫人再哭更是心烦的不得了,他便对她吼道,“哭什么哭,还不赶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难不成你想留下来等死!” 姜夫人听到姜柱的话后,哪还敢呆急忙开始准备行礼逃命去,可等她收拾好东西,带着孩子来到后门时,发现姜柱已经被官差擒住,她带着孩子自然也被擒了下来。 姜柱见到自己孩子,他立马开始向官差求情道,“别伤害我孩子,有什么错我一人承担,他还小什么都不懂,求你别伤害他。” 官差们听了此言,也没搭理他而是将他夫人和孩子带到了一边,他被官差们带到正门去见易恩阳和傅瑾年。 姜柱来到正门,看到了骑着高头大马的易恩阳,只见他冷着脸看向姜柱,姜柱不敢抬眼去看易恩阳,而是耷拉着脑袋低垂着眼,他没脸去见易恩阳,此时的他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没有半点话语权。 易恩阳冷脸看向他道,“姜柱,你可知你犯下的罪行,几百个脑袋都不够砍,你当真是自作自受,你死也就算了,可怜你的妻儿跟着你一起受罪,你可知你这次犯下的罪行数罪并罚的结果可是要被诛九族的!” 姜柱岂能不知自己所犯的罪行是要被诛九族的,正所谓不义之财自当需要承担风险,这是应得的代价。 易恩阳见他脸色十分平静丝毫没有恐惧与担忧,这反倒让他有些吃惊,他给官差使了个眼色,官差便带着姜柱等人离开,他则看向姜柱的孩子,连连叹息了声,“真是造孽,大人闯下的祸,到最后还让孩子跟着受牵连。” 傅瑾年看着易恩阳摇头叹息的模样,也跟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手摇折扇道,“这种一人犯错全家受诛这种刑罚早就该废除了!” 易恩阳听完神色微变,大致是没想到她会语出惊人,不仅抬眼多看了她几眼,只见她忽而抬眸看向了他,易恩阳见她抬眼看着自己,立马收回神思随即道,“这次多谢傅公子相助,姜柱这奸贼犯下数罪,等此案了结后,再审理黎家那件案子,到时候本官会亲自派人前去请公子来,公子您看如何?” 傅瑾年点了点头,她合上折扇对他道,“也好,等易大人先将要紧的事办好后,我们再谈。” “好的!”易恩阳说完,他便带着他的官差以及姜柱等人离开了县衙,待他们走远之后,夜陵霄这才赶了过来。 他看到傅瑾年一人站在县衙府门,手摇折扇不知再想什么,傅瑾年见他来了,没好气地回了句,“不去陪你的狐狸小妹,来我这里做什么?” 夜陵霄闻言,俊美的脸僵了僵,他立马对傅瑾年道,“你跟一只狐狸叫什么劲,本王的心里只有你一人,别人本王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你别生气了,走,本王好不容易来找你,你怎好将本王推出去。” “那是你活该,管我什么事!”傅瑾年说完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也不接受他的道歉,夜陵霄见她要走,忙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你当真这么狠心吗?”夜陵霄一脸委屈地看着傅瑾年,傅瑾年抬眼看向夜陵霄,妖冶的红眸里蕴藏着一抹冰冷,夜陵霄乍见她眼底的冰冷便知她是真的生气了,他也只好松开了手。 傅瑾年转身离开,留下夜陵霄一人站在县衙府门外,不知停留了多久他才离开,傅瑾年重回到了海师爷的家中。 翌日,易恩阳派来了官差到顺安乡安抚灾民,官差们连夜带着粮食一边给灾民置办施粥的地方,一边命人开始对堤坝加强了整修,大约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他们这才将全部灾民安顿住。 到了晚上的时候,傅瑾年来到施粥地点,这里已经排起了长龙,先前在街上的饿殍已经全部被淹没。 傅瑾年担忧涝灾过后,会有瘟疫而来,她便回到海师爷的家中,给铁柱修书了一封,让其多采摘一些草药送来,铁柱也不负重任将他们几日采摘的草药亲自送到了顺安乡。 顺安县离顺安乡不过半日路程,铁柱将草药送来给傅瑾年,顺便还给她带一个好消息。 铁柱被易恩阳收纳在麾下做了他的捕快,他现在的任务就是替易恩阳来监督安顿灾民的统领,并且全力辅助傅瑾年做好防疫之事。 傅瑾年为了预防瘟疫会祸害顺安乡,每天都会安排海师爷熬几大锅的汤药给灾民分享。 一连几日下来,灾民们都很健康,没有发生任何不适的状况,而铁柱也按照易恩阳的安排,将灾民的家园开始重新组建,并且给灾民每人发善款帮助他们重新布置家中所需,甚至安排官差帮忙给他们修正良田。 大约用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顺安乡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傅瑾年与铁柱终于告别,而她也跟着海师爷同返回了乌祺县。 第160章 看到了 傅瑾年和海师爷同乘一辆马车,车内,海师爷对傅瑾年道,“此行受益良多,也多亏了公子的相助顺安乡这才得意恢复往日的繁华,学生在此代顺安乡的百姓感谢公子……” 此言一出,傅瑾年立马执扇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言语,她微蹙眉头对他道,“在下愧不敢当,若不是你们背后辅助,此事哪能完成的如此顺利,在下只是顺道提点了你们一下,并无帮多大的忙,这个功在下可不敢当。” 面对傅瑾年的谦虚,海师爷也不免扯唇浅笑,他再次拱手道,“若不是公子陪同学生此行,这后面的事可想而知。” 傅瑾年听了并无接话,只是笑笑没有多说,倒是一旁的胡离儿听了此言立马插话进来道,“这次我也出了不少的力气,你为何总是感谢她,不谢谢我。” 她神情不悦地瞧向海师爷,语气略显不满地对他道。 海师爷闻言一愣,这才注意到了旁边的胡离儿,她若不插话进来他还以为车里只有他和傅瑾年,不过听了她的话,海师爷的脸还是稍稍那么僵了一下子。 但很快傅瑾年便插嘴道,“是得感谢你一下,感谢你什么呢,哦,想起来了,感谢你把知府大人平平安安送回到了知府衙门,回来时喝的酒气熏天,还是你成功的帮我把夜陵霄给气走了,这可都是托了你的福!”她手摇折扇,语气尖锐道。 胡离儿听了白皙的小脸顿时多了几分怒气道,“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何况那天是你说你不陪他的,我才会……” “你才会什么!按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不陪他,你就去陪,难不成窗事你也都奉陪到底了。” 如此语出惊人也只能是傅瑾年说得出口,换做旁人哪敢说出来,不过,此言听了顿时让胡离儿有些哑口无言。 她顿时羞愤地看向傅瑾年道,“你,你你怎么能说出如此不害臊的话,你你简直不要脸!”胡离儿被气坏了,这简直就是羞辱啊! “不要脸!”傅瑾年冷冷地看向她,用力合住折扇道,“如果只是说说话就不要脸了,那么不知廉耻的去勾搭别人,那又是什么?”她停顿了下,勾唇冷笑了下,哗啦一声打开折扇道,“哦,我知道那应该叫做“不知羞耻“对吗?” “你!”胡离儿愤怒地挥掌过来,却被傅瑾年的折扇挡住,胡离儿不甘心被傅瑾年的折扇挡住,两人就此在马车内动起了手,海师爷想阻拦,但见二人都伸手不凡,哪有他言语和插手的机会。 于是,两人在马车内大动干戈,驾驶马车的春生感觉到马车剧烈的摇晃,马儿也受到了惊吓四脚朝天,就在马车掀翻时,傅瑾年飞身离开,胡离儿一把扯住了她的脚想要将她拽回,谁知,却被傅瑾年一扇子挥过打在了手臂上,她顿时松手,傅瑾年飞身出来,胡离儿和海师爷则被困在马车内,马车翻到。 三人狼狈地从掀翻的马车内爬了出来,胡离儿气冲冲地钻出马车,抬眼寻视傅瑾年的身影。 海师爷毕竟上了年纪,被这么一摔,身体各处都有了一些伤,春生倒是年轻,身子骨很坚实他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便起了身。 看到海师爷身子骨受伤,春生忙走了过去扶住了他,“师爷,你怎么样?” 海师爷吃痛得哼了几声,春生担忧地将他扶坐在了一旁,而还没等他将海师爷安顿好,就见胡离儿锁定住了站在树梢上的傅瑾年,她怒红着双眸愤恨地盯着树梢上的傅瑾年,只见她龇牙咧嘴地显出了狐狸真体,直接冲树稍上的傅瑾年冲了上去。 春生乍见到胡离儿的狐狸本体,整个人吓得瘫软倒地,他颤抖着手拍打着海师爷的腿颤颤巍巍惊呼道,“师,师师师爷,您快瞧啊,胡姑娘竟然是狐妖,狐妖啊!” 海师爷抬眼瞧了一眼胡离儿和傅瑾年,见她二人打的难分难解,他神色淡然地道,“嗯,我看到了。” 春生闻声看向海师爷,但见他表情异常的平静,他回眸看向海师爷道,“那你为何如此淡定,狐妖啊,你不害怕么!” 海师爷勾了勾唇,一脸无语地摇头道,“胡姑娘是狐妖的事,不是早就知道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春生听了此话当下合住了嘴,他神情微愣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他憨憨一笑地摸了下自己的脑瓜子,然后用惊讶地眼神看向那两个打的不可开交的身影道,“师爷,你说她俩谁厉害啊!” 海师爷瞧了一眼傅瑾年和胡离儿,他虽然不懂武学这方面的事,不过看胡离儿的脸色便明白了什么,他轻叹了口气息,刚要张嘴回答,就听到“扑通”一声巨响。 胡离儿从半空掉落在地面,春生和海师爷顿时瞧了过来,看到倒在地面上恢复人形的胡离儿时,他俩顿时面面相觑了一眼。 春生弱弱地回了句,“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海师爷没有接话,而是对他道,“你过去看看胡姑娘。” “我去!”春生有些惊讶,他有些害怕地看向海师爷道,“不去可不可以。”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胡姑娘她本性不坏,只是任性点罢了,她若是坏,你还能活吗?”海师爷瞪了春生一眼,春生觉得海师爷说的话有道理,于是他便丢下他匆匆跑到了胡离儿身边。 “胡姑娘,你没事!”他从地上将胡离儿扶起,胡离儿冲他淡淡地回了句。 “我没事!”她便站起来,擦了一下嘴角流出来血迹,人便又要向傅瑾年扑来,却被春生给一把拦了下来。 “胡姑娘,您就别过去了,您根本就不是傅公子的对手,您又何必自找不痛快!”春生原本是好心劝说的,可一时着急说错了话,让胡离儿听了怒气非但没有平复反而加重了她的怒气。 “你说什么?”胡离儿怒不可言地瞪着他,春生微愣,顿时眼底浮起了惧色。 第161章 断了尾 春生当下被胡离儿的眼神吓得缄默不语,手也下意识地松开了她的胳膊,忙颤声地回道,“我,我我是说,你,你小心点。”说完转身跑去了海师爷的身边。 胡离儿看向春生逃命似地远离自己,没功夫打理他,而是抬眸看向傅瑾年,傅瑾年一袭红衣立在前面,手摇折扇一脸不屑地看着自己。 “怎样,还打不打?”傅瑾年手摇折扇眸光挑衅地看向胡离儿。 胡离儿勾了勾好看地薄唇,眼底染起怒意,她怒红着双眸对傅瑾年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尸王吗,我九尾狐族也不是浪得虚名,你想来,那就来啊!”她今日就算拼上一条性命也要好好教训一下她。 傅瑾年听后,眼底没有一丝惧怕,反而勾起嘴角邪魅地笑容上扬了扬道,“好啊,那本公子也只好展露下筋骨,好久没这么打过了,今日就陪你玩玩。” 她此话一出,坐在树下歇息的海师爷惊声道,“不好!胡姑娘可能有危险,快阻止她俩。” 春生闻声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海师爷便用力推了他一下道,“快啊,还愣着干嘛,绝不能让她俩继续打下去。” “为何?”春生不解地对海师爷道,海师爷闻声抬手在他后脑勺用力拍了下,立马对他说道,“笨蛋,你没看到她俩这次是来真的么,若是一旦真的打起来,你觉得胡姑娘是傅公子的对手吗?” “当然不是啊!”春生回答的很是干脆,海师爷便又道,“那还不快去阻止,还坐在这里干嘛!”他用力一把将春生推了出去,春生险些被他给推倒在地,幸好,他年轻力壮稳住了身子,可一想到刚才他去劝说胡离儿时,胡离儿表情不悦的模样,他哪还敢过去,迟疑着脸看向海师爷道,“师爷,要不,还是您来,您毕竟被小的威望高,小的人微言轻,不管用啊!” 海师爷无语地轻叹了口气息,欲要起身过去阻止,还没等到他起身走来,却见胡离儿摆出一个怪异的姿势,二人顿时愣住,只见地面上开始震动,地面上的石头开始滚动着,渐渐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风袭来,地面上的沙尘吹打在脸上,两人只觉得脸上生疼,眼睛也吹起来的风沙迷了眼睛。 两人不得不闭上了眼睛,而此时,胡离儿的身后挥舞着九条毛茸茸地尾巴,强大的风沙使得对面的傅瑾年睁不开眼,她清楚地感受到了来自于胡离儿体内强大的力量,胡离儿龇牙咧嘴地冲她咆哮,发出类似于野兽的喘气声。 傅瑾年身子跃起,胡离儿的视线也跟着她跃起而不停移动着,她的身影如同鬼魅似地一闪一晃在树梢上浮现,胡离儿的目光紧追不舍。 而就在她看到傅瑾年最后一次闪现的身影时,发现她不知去向,赤红着眼眸的胡离儿蹙眉焦急地四处寻找,她獠牙露出龇牙咧嘴地发出吼声。 忽然,傅瑾年的身影闪现,折扇如同刀刃一般朝她脸划过,胡离儿只觉脸上刺痛,待她反应过来,脸上便已经若隐若现地出现一条血痕。 胡离儿气愤不已地怒吼了一声,她咧着嘴尖牙如同野兽一般冲傅瑾年嘶吼,傅瑾年红眸微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右掌化作利爪,锋利地闪动着刺眼的光芒,胡离儿愤怒地龇牙,身后挥舞着九条巨尾不停地摆动。 忽然,一条巨尾向傅瑾年袭来,傅瑾年微蹙了下眉头,身子轻巧般跃起,巨尾带着巨大的力量落在地面,地面顿时裂开剧大一条坑。 海师爷和春生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眼,他们纷纷看向傅瑾年开始为她担忧起来,可傅瑾年却一脸淡定丝毫不惧怕胡离儿的巨尾,她邪魅地扬了下嘴角,人立刻飞身朝着傅瑾年袭来。 她这次可是用尽了全力要与她一决胜负,即使堵上一条尾巴,也要这次讨回失去的尊严,傅瑾年见她身法要比先前快了许多,红眸微亮,就在她迟疑中,巨尾向她扫了过来,她红眸一愣,身子立刻向一旁躲了过去。 巨尾再次落在地面,这让胡离儿气急败坏地伸出尖锐的爪子向她胸口而去,傅瑾年眼神一冷,再次与她纠缠在了一起。 一时间,天空变暗,乌云快速浮动,周遭地树木都被怪风吹得摇摇欲坠,海师爷与春生被这股剧烈的风,吹得身子不稳。 马儿也受惊地前脚跳起,仰天嘶鸣,只见胡离儿的身子快速跃起,利爪带着火红色的光芒朝着傅瑾年使了过来,傅瑾年红眸一冷,身子稳稳地立在半空,凝眉怔怔地看着胡离儿。 就在海师爷和春生为她捏一把汗时,傅瑾年的身子如同鬼魅绕到了胡离儿的身边,胡离儿的利爪在周围来回扑腾,可每次都扑了空。 傅瑾年徒然一个利爪袭来,直接命中了胡离儿的一条巨尾,巨尾顿时落地,胡离儿仰天吃痛叫起,海师爷和春生闻声赶了过去。 只见地上被利爪弄断的巨尾瞬时火红光一闪,巨尾变小躺在地面,海师爷和春生望着地上的尾巴,抬眼再去看胡离儿。 此时的胡离儿因为断了一条尾巴,整个人倒在地面,脸色苍白,人不停地往出咳血,他们看了她一眼,立马抬眼看向悬在半空的傅瑾年道,“傅公子,您,您来真的?” 海师爷看向慢慢从半空下来的傅瑾年道,“公子,胡姑娘她只是一时生气,您让让她就好了,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看着胡离儿脸色惨白,一双火红色的眸子狠狠地瞪着自己的模样,傅瑾年勾起好看的薄唇冷冷道,“本公子已经对她处处留情了,若是一开始动真格的,你觉得她只会是少一条尾巴这么简单么!” “这……”海师爷被怼的哑口无言。 而另一边春生小心翼翼地来到胡离儿的身边,他柔声地唤了声,“胡姑娘你,还好么!” 胡离儿此刻浑身如同抽干了血液一样,虚弱无力地倒在地面,无论她怎么用力都起不了身,春生见状走了过去,将她扶起。 第162章 虚无山 海师爷看着春生将胡离儿扶起来到一旁,他看向胡离儿惨白的脸,无有半点血色,他急忙走过去想要张口询问,可话还没出口,就见胡离儿突然剧烈一咳,一口鲜血吐出,吓坏了海师爷和春生。 “胡姑娘,胡姑娘,师爷不好了,胡姑娘晕倒了,这可如何是好?”春生扶着胡离儿,一脸焦急地看向海师爷。 海师爷忙走到春生身边查看了一眼胡离儿的神色,随即忙道,“那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将她抱到马车上。” “哦,好!”春生慌忙应了声,下一秒就打横抱起了胡离儿往马车内走去,当春生离开后,海师爷抬眼看向傅瑾年,但见她冷冰冰地立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便唉声叹气了声,摇头甩袖离开。 傅瑾年看着海师爷进了马车,她自己则站在这边,心里顿时觉得空荡荡的,感觉做错事的人是自己,仿佛这场战斗是自己没事挑起来似的,与胡离儿毫无关系一般。 她顿时觉得自己不该留在这里,更不应该同他们一起回乌祺县,于是,她二话不说飞身而去,待海师爷见傅瑾年良久没有进来,他便撩起车帘走出查看,这一看才发现她早已不见踪影。 海师爷顿时慌了神,忙走进马车对春生道,“傅公子不见了。” 春生闻言一愣,随即又道,“那这下可怎么办,傅公子可是唯一一个懂医术的人,她走了,那胡姑娘她……”说到此处,春生挑眉看向了胡离儿。 胡离儿从昏迷中渐渐苏醒过来,她将春生他们的话全部尽收耳内,她强撑着断尾之痛道,“我,我没事的,你,你们不用担心,你们只需带我去一个地方就好。” 海师爷和春生闻言互相看了眼对方,海师爷出声道,“什么地方?”他看向胡离儿,见她脸色越来越惨白,他微微蹙起了眉。 “送我去虚无山。”她强撑着身子,虚弱地说出这几个字。 海师爷听了眸色一惊,“什么,虚无山。” 春生见师爷听到虚无山表情十分惊讶,他疑惑地看向他们道,“师爷,怎么了?您知道虚无山在哪儿?” 海师爷闻声先是愣了下,随即道,“这虚无山山路艰险难走,而且据说有妖怪四处游走,进去那里的人根本无法活着回来。” “那我们还去不去了,可是若不去的话,胡姑娘她就……”春生看向胡离儿的脸,见她脸色惨白,唇色没有半点血色,样子也十分虚弱。 “刚才真不应该让傅公子走的,这可如何是好啊!”海师爷面色泛起了难,他心里惆怅了几分,抬眼看向胡离儿,乍见她脸色十分难看,一副倘若他们再不送她去往那里,她随时都会死的模样心一狠道,“走,我们去虚无山。” 听到海师爷的话,春生先是愣了下,但最终还是因为看到胡离儿的模样心软了,也就不再等候,他对海师爷道,“海师爷你来赶车,你比较熟悉路,我在这里照顾胡姑娘。” 海师爷看了一眼胡离儿又看了眼春生,“好!”他说完便转身来到马车跟前,拿起鞭子抽了马儿一下,马儿便立刻朝着前方跑去。 而他们前脚离开,后脚傅瑾年从暗处走了出来,她红眸幽转看向离开的马车,随即跟了上去,海师爷驾驶着马车按照自己所记得路线一路赶往虚无山。 大约行走了一个时辰,他们才进入了虚无山的境地,海师爷看着阴气森森地山脉,心下不由得腾升起了一抹敬畏,他紧张地叹了口气,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挥鞭子将马车驶进了山里。 车子行走到一半路程时,车子的车轮徒然被一根移动的枯木卡住了车轮缝隙,车轮直接掉了下来,马车剧烈晃动了几下,马车内的春生颠簸着询问道,“师爷,发生什么事了?” 海师爷急忙回道,“我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着。” “好。” 海师爷跳下马车开始检查,这才发现马车少了一个车轮,再看车轮掉到了旁边的枯木旁边,他疑惑着看了眼车轮,有些奇怪地道,“好端端的怎么会掉了呢?”他思索着背过身子看向路面,路面上也没有巨坑,更加没有石头,那么车轮是怎么掉下来的? 就在他疑惑不解地时候,身后缓缓有东西向他靠近,他并没有发现异常,待那枯木树枝朝着海师爷的后颈绕了过去,蹭地一下子便缠上了他脖子,他顿时无法呼吸,整个人被枯木缠绕着往枯树而去。 这时,春生听到马车外静的出奇,他有些疑惑地唤了声,“海师爷,海师爷……”他连唤了几声都没有人应他,于是,他好奇地放开胡离儿,撩起车帘走了出来。 还没等他走下马车,他便看到海师爷被枯木缠绕着脖颈,他痛苦挣扎着,脸色开始发青,他紧张地道,“海师爷,你等着我这就来救你!” 春生想也没敢想,立马从身上掏出了利剑朝着枯木而来,还没等他跑过去,傅瑾年从天而降拦住了他,“别过去!” 春生疑惑地道,“为什么?” “你看那是什么?”她抬手指向枯树,春生顺着她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枯树的树枝像活了一样肆意摆动,他当场差点吓到失声,颤抖着手握着手中的利剑,吓愣住了眼。 傅瑾年倪了一眼吓呆住眼的春生道,“一边呆着去!” 春生愣了下,还没来得及回应,人就被傅瑾年一把推开,她自己则飞身朝着那乱舞的树枝迎了上去,他忙担忧地道,“公子,你要小心啊!” “闭嘴,回马车去!”傅公子斥声回复。 听到傅瑾年的声音,春生也不在呆着他便立马跳上马车来到胡离儿的身边,胡离儿缓缓地睁开眼帘,看到春生惨白着脸,她虚弱地询问,“外面怎么了?” 春生回神道,“外面有棵树活了,它把师爷给擒住了。” “什么?那你为何呆在这里,还不快救他。”胡离儿紧张地想要起身,可奈何自己全身软趴趴没有一丝力气,只能吼道。 第163章 就此别过 看着胡离儿焦急万分的模样,春生立马拦住她便道,“你放心好了,会有人救他的,他会没事的。”听到春生的话,胡离儿顿时安静了下来,她侧眸看向春生,看到春生不敢抬眼正视自己,一脸心虚的表情她便猜到去救海师爷的人是谁了。 “傅瑾年去救他了,对吗?”胡离儿明知道是她还是问出了口。 春生不知该如何回答,胡离儿的尾巴是傅公子弄断的,此刻他若是提起傅公子来,那岂不是如同拿刀子扎她心一般。 他不敢抬眼去看她的表情,但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胡离儿的脸微变,但很快她便轻叹了口气道,“此事不怪她,是我不服气明知打不过她还要拼死一战,她只是弄断了我一条尾巴,若是她真的对我下了狠手,我怕是这九条命全都栽在她手里了。” 听了胡离儿的话,春生诧异地抬眼看向她,“那你,不恨她吗?毕竟你的伤是因为……” “是有些恨她,但是……”她话说到一半,徒然,马车被什么东西击中,马车开始来回晃动,她和春生两人被剧烈的晃动稳不住身子。 “怎么回事?”春生惊呼道。 胡离儿似乎闻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她蹙眉道,“是树妖在作怪,看来这次傅瑾年遇到对手了。” 马车外,傅瑾年怒红着双眸死死盯着树妖,海师爷被傅瑾年救下,但是她人被树妖缠住,树妖的树枝趁机袭击了马车,马车开始一点点地往悬崖边移动,傅瑾年蹙眉看向马车,她怒红着一双血红眸子,用力挣扎着被树妖缠裹着的身体,她使出全身力气硬是将树妖的枝条崩断,身子骤然飞奔到马车,而就在这时马车也迅速朝着悬崖往下掉。 她飞身钻入马车,一把拉住了春生,春生则用力拽住了胡离儿的胳膊,三人挂在悬崖边,傅瑾年对春生道,“抓紧了。” 春生龇牙用力拽住胡离儿的手臂,“傅公子,快想办法,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傅瑾年红眸微眯,尖牙露出,她用力抓住春生的胳膊,春生快要没力气了,他咬着薄唇死死拽着胡离儿,胡离儿看向紧紧拽着自己胳膊的春生,她无力地道,“春生松手,我是妖,就算掉下去也不会死的!” “不,不可以!坚持住,别放弃,我是不会丢下你的!”春生紧紧抓住胡离儿的手臂,胡离儿感动地看向一直坚持着的春生。 就在春生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傅瑾年一个用力将其拽了上去,但就在春生上去的一刹那他的手却忽然松了手,胡离儿向悬崖掉去,傅瑾年惊呼出声,“胡离儿!” 突然一抹黑色身影跟着一起跃下了悬崖,他强而有力地手臂直接抓住了胡离儿的手,胡离儿抬眼望去乍见一双紫红色的眸子,她脱口而出道,“夜陵霄!” 夜陵霄冷沉着脸,微眉蹙起,他用力拽住胡离儿的手臂将其用力抱在了怀里,然后脚用力踩在了一处岩石上,二人的身子这才停了下来,他缓缓松开了胡离儿。 此时的胡离儿吓坏了,她惨白着脸一双黑眸里明显带着一丝恐惧,不过她只是稍稍缓和了几下,抬眼看向旁边的夜陵霄,见他气定神闲丝毫没有恐惧的表情,她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没事!”夜陵霄率先开口询问出声。 胡离儿摇摇头道,“你怎么会来这里?”她刚问完也没等夜陵霄回话,她便已经意识到自己问错了,他来这里自然是为了寻找傅瑾年的。 夜陵霄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到身后的血迹便猜测到了什么,于是便开口道,“瑾年对你所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对不起!” 听到夜陵霄向自己道歉,胡离儿眸色微怔,神色愕然地看着他道,“你为何……” “瑾年是本王的王妃,她犯下的错,一定是与本王有关,本王代她向你道歉,她虽然做事不计后果,但本性并不坏,此事因本王而起,你若是有什么怨气尽管冲本王来就好,本王愿意代她受过!” 胡离儿抬眼看向夜陵霄,但见他紫红色眼眸里流露着真诚与自责,神色黯然地注视着自己,可她听完这一席话,不知为何心头竟然传来一抹不知名的疼痛,她略显失落地看向他道,“你想如何代他受过?” “这看你想要本王如何做了!”他神情炳然地道。 胡离儿闻言顿时呆住,一双漆黑地眸子上下打量着他,她犹豫了半会儿,最终还是开口道,“她断了我一条尾巴,你可知一条尾巴便代表了我狐族一条性命,我如今只剩下了八条尾巴,但与此同时我还是少了一条命,你说你愿意代劳,难不成你能赔我一条性命么!” 她说得情绪激动,眼里布满了泪水,夜陵霄听到此处,眼里有了一抹微怔,但他依旧面色不改地回道,“是不是只要还你一条命,你便日后不再嫉恨于她。” 胡离儿目光如炬地看着他冷冷地道,“是!” “好!本王愿意以自己的命来抵债。”夜陵霄说完,胡离儿一脸震惊,还没等胡离儿反应过来,只见夜陵霄突然扬起自己右掌便要往自己的胸口而去。 胡离儿乍见尾巴顿时扫了过去,顿时打断了夜陵霄的自残,被阻止了行为的夜陵霄,他一脸诧异地看向她。 只见她背过身子道,“你别误会,我可没有心疼你的意思,更加没有被你为了傅瑾年的行为而感到有半丝感动,我只是想说刚才你也救了我一条命不是么,所以,就当作还我得了,我们以后两不相欠!” 夜陵霄闻言顿住,再抬眼看向胡离儿时,胡离儿再次开口道,“我们就在此一别,下面的路我自己会走,他日若是有缘,我们再见!”语罢,也不等夜陵霄再去说些什么时,胡离儿的身形顿时化作火红色狐狸顺着悬崖的岩壁上飞快跃下。 看着胡离儿在岩壁上行如流水的攀登,他便知晓胡离儿所说那句他救自己的话,原来也只是为了给了他们一个台阶,她原谅了他们。 第164章 误会了 悬崖上,烈风作响。 春生跪倒在悬崖边,风吹乱了他的发丝,他眼里噙满了泪水,想到是自己害死了胡离儿,他心如刀绞,疼得他无法呼吸。 他望着深不见底的崖底,心里满满的负罪感折磨着他的心,刚才若是他能再多坚持几秒,胡离儿或许不会死,是他害死了胡姑娘,是他害死了她。 “胡姑娘,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他眼含泪水,双拳愤恨地紧攥成拳锤着地面。 傅瑾年立在一旁,面容带着半分忧虑,她并没有春生那么难过,在胡离儿坠崖时,她捕捉到了一个黑色身影,看身形酷似一个人,如果真的是他那么胡离儿极有可能会幸免于难。 海师爷刚刚死里逃生就看到胡离儿坠崖一幕,他虽毫发无伤但此刻还在为刚才惊险的一幕而惊魂未定。 就在春生还在为自己没有抓紧胡离儿手臂让其坠崖感到万分自责之时,一抹身影疾速从崖底窜了上来,他惊慌地往后挪了几步,正当他以为来人是胡离儿时,发现夜陵霄一袭黑袍立在半空,当他看清眼前的人是夜陵霄后,他立马追问道,“夜,夜公子,怎么会是您,那刚才是……”他回想了下,刚才那抹黑影原来是夜陵霄,那他刚才一定是去救胡姑娘了,那么怎么只见他不见胡姑娘。 “胡姑娘呢,怎么只有公子一人,胡姑娘人呢?” 面对春生的追问,傅瑾年和海师爷同时看向夜陵霄,夜陵霄扫视了一眼傅瑾年与海师爷,移眸看向春生道,“胡姑娘无恙,她已经离开这里了,她让我转告给你们,让你们不用担心她,有缘的话自会相见。” “真的吗?”春生满脸疑惑地看向夜陵霄。 傅瑾年倪了眼夜陵霄,她虽不知他怎么会知道他们会在这儿,但刚才他无视自己的危险冲出去救胡离儿,她心里多少有些怪怪的,但听到他说胡离儿安然无恙,那她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海师爷听到胡离儿没事的消息,总算咧开嘴浅笑了道,“还好夜公子出现的及时,要不然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春生看到他们都相信胡离儿无恙,唯独他对夜陵霄说的话相信不起来,他凝眸注视着夜陵霄道,“既然胡姑娘没事,为何不让她亲自到崖上来与我们亲自告别,而是要让王爷转告!” 此言一出,周遭的空气瞬时安静了下来,海师爷一脸愕然地看向春生,他随即开口斥声道,“春生,你疯了,怎么跟陵王爷说话呢,刚才王爷的话,你没听明白么!” “小的当然听明白了,只是小的不明白,胡姑娘既然无恙,她为何不亲自向我们告别而是让王爷来代劳,难不成是王爷并没有救下胡姑娘,为了隐瞒胡姑娘已坠崖的事,才撒谎来欺骗我们。”春生眼神犀利地紧盯着众人,他咄咄逼人的模样,着实让海师爷有些大惊失色。 海师爷怒喝道,“春生你疯了吗?陵王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情来,胡姑娘坠崖是意外,我们都不想看到的,陵王能不顾自身安危跳下悬崖去就胡姑娘,他就算没救得了胡姑娘,我们都没有资格来怪罪他,别忘了是你没有抓紧胡姑娘的手,要说害也是你害得她,怎么反而责怪起陵王了。” 春生闻言一震,他红着眼眸看向海师爷道,“连你也认为是我害的胡姑娘吗?” 海师爷顿时哑口无言,他只是看不怪春生错怪他人,只是想让他清醒一下,但一时口快说错了话。 就在春生和海师爷争辩时,傅瑾年抬眼看向夜陵霄道,“你怎么会来这里?而且还出现的如此巧合,不引人怀疑,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傅公子怎么连您也跟着一起质疑陵王爷!”海师爷一脸无语地看向傅瑾年,傅瑾年面无表情地勾了勾唇角,她哗啦一下打开手中的折扇,摇着折扇,红眸玩味地凝视着夜陵霄。 夜陵霄知晓傅瑾年的心思,她并不是在质疑他而是想问他怎么知道他们在这里,而且还来的如此巧,怪不得会让春生怀疑,换做谁都会怀疑他。 他抬眼看了眼傅瑾年,再看向春生道,“你的质疑没有错,不过胡离儿的确是已经离开了,至于本王为何来此,这要问本王的王妃才是?”他再次将目光移向了摇着折扇的傅瑾年。 听到夜陵霄口中“本王的王妃”这几个字音时,傅瑾年的表情怔了怔,摇着折扇的手也加快了摇扇的动作,她表情有些不安地别过了眼,一侧的海师爷和春生看向他俩。 春生对于他俩之间的事并不感兴趣,他在意的是胡离儿究竟是死是活,傅公子经常与胡离儿因为夜陵霄而吵架,如今胡离儿掉下悬崖不知所踪,他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为了一己之私才不救胡离儿。 “即使王爷来此是为了寻傅公子的,那也摆脱不了你没搭救胡姑娘的嫌疑,依王爷的身手搭救胡姑娘根本不在话下,但是我们只见到了王爷,并未见到胡姑娘,而且胡姑娘与傅公子争风吃醋的事已经不是一两天了,我们这些下人全都看在眼里,您就算不去搭救胡姑娘,也没有人怀疑不是吗?” “放肆!”夜陵霄轻斥道,一双紫红色的眼眸缓缓变暗,他勾了勾唇角,冷冷地回道,“听你的意思,是本王故意暗害她不成?” “小的不是那个意思!”春生否认道。 夜陵霄勾起唇角,俊美的脸上扬起一抹邪肆,他冷沉着声道,“嗬,是吗?你话语间里的意思的的确确暗指本王故意害死胡离儿,既然你有所质疑,那不如本王亲自带你到崖底一探究竟如何?”他说话间便来到春生面前,海师爷听言眸色一愣,他立马来到他俩人身边。 “王爷莫要冲动,春生年轻气盛,说话难免有些不中听,王爷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与他一般见识。”海师爷眼见夜陵霄动怒,他忙替春生打圆场,他见夜陵霄怒气未消,忙侧眸对春生道,“春生,你误会王爷了,王爷若是真心要害胡姑娘,他就不会舍身跃下崖底去救胡姑娘了,我知道你是因为没有救了胡姑娘心里难受,可你也不能因为没救了胡姑娘逮谁就怀疑谁!” 第165章 圣旨 春生闻言欲要张嘴说什么,但被海师爷一个冷眼瞟来顿时将未说出口的话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海师爷见他不敢再言,忙又转头看向夜陵霄道,“王爷,春生他知错了,他也是因胡姑娘坠崖未及时搭救了,心里难受,才一时糊涂说了些不准听的话,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学生知晓王爷已经尽力去搭救胡姑娘了,学生相信王爷没有欺骗我们,王爷您消消气。” 夜陵霄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胆敢出言冤枉自己,顿时火气涌上心头,他紫红色的眼眸幽深地倪了眼春生,但看在海师爷的份上他还是不再与他计较。 他甩了下衣袍,转身离开,海师爷含着尬笑看着夜陵霄离开的身影,再回眸看向春生,他暗暗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来了句,“糊涂!陵王怎么可能会害胡姑娘,就算胡姑娘有些任性妄为但罪不至死,何况她当时身负重伤,陵王岂会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铁定是胡姑娘不想见傅公子,所以才向陵王告别,让他转告给我们,你想多了!” 春生闻言,神色顿了顿,脸上的怒气逐渐消散了些许,他略显疑惑地扯住海师爷的衣袖道,“师爷,您的意思是说胡姑娘她还活着了。” “你这小子,说了半天还是不相信陵王,你不相信陵王总该相信老夫,老夫什么时候欺骗过你!”海师爷快要被他给气死了,他无语地叹息道。 春生顿时怔了怔,在他们衙役的心目中海师爷的威望还是挺高的,不然,李大人也不会敬重他。 海师爷见他不再言语,低眸不知再想什么,也就不再过问,摇头浅笑着来到了夜陵霄身边。 “陵王爷,胡姑娘她……”他话到一半,只见夜陵霄眯眼瞧向了他,那死亡凝视的眼神顿时让海师爷额头渗出了些许冷汗,将他没问完的话尽数又吞了回去,他讪讪一笑道,“呃,什,什么也没,学生只是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他匆匆忙忙说完此话,人便立马躲了开来。 看着逃命似逃离自己身边的海师爷,夜陵霄俊脸勾勒起一抹邪魅,他勾了勾薄唇看向盯着自己的傅瑾年,见她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红眸里带着些许复杂,但不等他们开口,她便合上手中折扇道,“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海师爷立马附和出声道,“对,这里的确很危险,万一再有什么妖魔鬼怪的可就不太好了。” 众人抬眼瞧了他一眼,他被他们的眼神瞧得一脸尴尬,一下子想起来自己先前差点被妖怪给勒死的画面,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勾唇浅笑了几下。 为了化解海师爷的尴尬,傅瑾年应声道,“海师爷说的对,这虚无山诡异的紧,万一在遇到一个比树妖还要恐怖的妖怪那就难办了,还是尽快离开这里的好。” “公子所言极是。”海师爷含着浅笑回道。 春生倪了他俩一眼没有言语,侧眸瞟了一眼冷沉着脸的夜陵霄,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被他捕捉了见,当看到夜陵霄的紫红色眸子望着自己时的一刹那,他顿时愣住,随即立马将眼收回,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三人徒步回到李府时已是天亮时分,海师爷和春生累的不成人形,二人狼狈不堪地跌坐在府衙门口的台阶上,海师爷累瘫了,他摆着手道,“不行了,老夫实在是走不动了,再多几步,一定会驾鹤西去。” 春生也累得够呛,他坐在台阶上喘着粗气,再抬眼看向另外两人,那两人依旧神清气爽没有半点累得痕迹,这让他不自觉地有些羡慕。 府衙的门缓缓打开,有两个衙役走了出来,见到海师爷和春生坐在府衙门口,两人各自惊讶地看了他们一眼,正要开口询问,海师爷立马朝他们招了招手道,“快,快扶我进去。” 衙役们愣了两秒立刻走过去扶住海师爷,春生则自己强撑着站起,腿抖着走了进去,傅瑾年和夜陵霄同时向前走了一步,两人均是一愣,傅瑾年随即抬眼看了一眼夜陵霄,二话不说用扇柄戳了他一眼,夜陵霄愣住,傅瑾年大步迈进门槛,回头还不忘得意地冲夜陵霄扬了扬唇。 夜陵霄愣神地看着她这一表情,不过也只是无奈地勾唇浅笑,几人走入内堂时,乍见李泉面容苦涩,双眼无神地坐在正位上,几人望着李泉的表情傻愣住了眼。 春生和海师爷面面相觑了一眼,海师爷有些疑惑地挪动着步伐走了过去,他见李泉眼不带眨地盯着前方也不知再看什么,好奇心下抬手在他眼前晃动了几下。 李泉便徒然抬手打掉了他的手道,“你们可终于回来了。”他刚说完,海师爷便立刻将手放了下来,含着浅笑看着李泉。 “大人,您知不知道我们再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吗?”海师爷用吃惊不已地口吻对李泉说道。 李泉不以为然地倪了海师爷一眼,他表情十分严肃,似乎对于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并不感兴趣,海师爷还是第一次见李泉这么严肃的表情,顿时愣住,僵在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消失。 “大人,您怎么了?”他小心翼翼地询问。 李泉倪了海师爷一眼,目光望向傅瑾年,春生似乎觉察李泉的目光,下秒侧眸瞧了过去,却见夜陵霄也同时回眸望着傅瑾年。 傅瑾年乍见他们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自己,她下意识地轻蹙了蹙眉头,红眸不着痕迹地移眸到李泉身上,李泉缓缓从正位上起身,朝着傅瑾年走来。 海师爷等人看着他俩,只见李泉徒然屈膝跪了下来,傅瑾年眸色微怔,摇着折扇的手也立刻停下,海师爷乍见惊呼道,“大人,您怎么给傅公子下跪,您快起来。”说话间,海师爷立马来到了李泉身边,欲要伸手去搀扶,却被李泉无情躲了开来。 他顿时愣住,见李泉仰起头,目光深邃地望着傅瑾年道,“傅公子,下官一家老小的性命全都拜托给您了,您可一定要救救下官啊!” 此言一出,众人惊呆了眼,傅瑾年一头雾水地看向他,未等她开口询问,只见一名衙役手持圣旨走了过来,傅瑾年随着衙役手中的圣旨瞧了过去。 第166章 这香烛 海师爷等人随着傅瑾年的目光瞧了过去,果然,看到衙役手中的明黄圣旨,几人顿时恍然大悟,他们齐刷刷看向李泉。 李泉抬眼望向傅瑾年道,“三日前,这圣旨便已经到达,皇上要公子进京面圣。下官在此整整等候了公子三日,这是最后的期限,公子若是未在末时时分到达宫中,李府上下便会人头不保!” 闻言,海师爷与春生同时怔住看向傅瑾年,傅瑾年红眸微眯,神色淡然地看了眼旁边的夜陵霄。 “末时,眼下已经时午时过半,再过一个半时辰便是末时,这京都离乌祺县乃足足一千里,即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未必赶得过去,何况,这入宫不是小事,有很多流程需要办理,这一来二去会耽搁很多时间。皇上这分明是再刁难李府啊!”春生神情紧张地道。 “闭嘴!辱骂皇上是要掉脑袋的,你想死本官还不想死呢,你在本官府邸里胡言乱语,你是嫌本官死的不够早么!”李泉怒不可言地指着春生怒斥道。 春生一愣,双手立马捂上嘴,不敢再言。 海师爷怒瞪了春生一眼,立马上前安抚李泉道,“大人,春生一时口快,他不是有意的,不过他说的没错,这乌祺县距离京都千里之远,要在一个多时辰内到达皇宫,这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要不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还有什么好办法,时间不等人啊!”李泉此刻心急如焚,他恨不得立马飞奔到京都向皇上请罪,可即使他有这个想法也未必可以见得到皇帝。 就在海师爷和李泉急的上蹿下跳的时候,一侧的夜陵霄忽然发话道,“本王有一则方法可以试上一试,只不过……” “是什么法子!”听到陵王有方法可以解决,李泉的双眼陡然变亮,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满脸期待地模样看着他追问道。 傅瑾年用力合上折扇,红眸微眯瞧向他道,“只不过什么!”她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凝眸挑眉看向夜陵霄,只见他勾唇浅笑了下,抬手在她额间点了下,众人微愣,傅瑾年顿时神色微怒,拿眼瞪着他。 “你!”却见他毫无尴尬之心,俊美的脸扬起一抹胸有成竹的浅笑,这让傅瑾年对他刚才的行为着实有些尴尬,她下意识扯住他衣角,将他拽到了角落里,轻声斥责道,“让你想办法的,你是再干嘛?” 夜陵霄毫不在意傅瑾年微怒地模样,反而还觉得傅瑾年生气时候的模样甚是可爱,他再次抬手在她眉间又是一点,之后便轻飘飘地走开,这让傅瑾年气得不停摇着手里的折扇。 “需要准备一些道法用的引魂香即可!” “引魂香是什么东西?”李泉不明白地追问,海师爷蹙眉思索起来,而一旁的春生忽而明白了过来,他立马站出来道,“不就是道法招魂用来的香烛么!” “那还不赶快找去,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李泉听后立马催促道。 春生被催促的一脸懵,就在他应声准备离开时,夜陵霄忽然唤住了他,“等一下!”他闻声顿步,一脸疑惑地回头瞧向夜陵霄。 “你可知我需要的是哪种香烛?”夜陵霄问出口后,春生被问得一阵语塞,他迟疑了半秒后,微颤着声音。 “难道还有其他香烛么?” 夜陵霄眯眼神秘一笑,“这道法所用的招魂香有好多种,每种香烛的作用都不同,有的用来招鬼辟邪,有的用来招人的三魂七魄,你只需找香烛上刻有此种图案的香烛即可。” “什么图案?”春生刚问出口,就见夜陵霄将一张纸递给了他,他接过纸低眸看了一眼,却见画着一个古里古怪的符文图案,顿时呆住了眼。 他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此种图案,一时看呆了眼,李泉见他还在愣神,便立马过去推了他一把,“还再发什么愣,还不赶快去买。” 春生连忙应声离开,李泉的心也跟着似乎缓和了很多,他立马转头笑脸相迎地看向夜陵霄道,“陵王快请,请上座。师爷,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给王爷奉茶去。” 海师爷先是愣了下,但很快便回神过来,应声而去。 傅瑾年摇着手中的折扇,看向李泉那贪生怕死的模样,着实有些令她有些汗颜,她轻叹了口气息,转身走到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下官斗胆多嘴一问,王爷用这引魂香是要做什么?”李泉一脸谄媚地追问。 夜陵霄挑眉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傅瑾年,见她也抬眼看向自己,他便勾了勾好看的唇,一脸神秘兮兮道,“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傅瑾年闻声,勾唇不屑地冷哼了声,“竟然还卖起了关子,就你这招数也只能骗骗无知的凡人,搞得好像本公子不懂似的!”她悄声嘀咕了几声。 夜陵霄闻言顿住,他微微抬眸过来,瞧向傅瑾年,李泉乍见夜陵霄盯着傅瑾年,他便一脸好奇地道,“刚刚傅公子再说什么,下官没有听到,您要不要再……”“重复”二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傅瑾年冷然几个字就打发了。 “没什么!”傅瑾年匆匆说完,继续摇着手中折扇。 李泉尴尬地收回眸光看向一旁的夜陵霄,只见夜陵霄不以为然地冲李泉笑了笑道,“李大人不必担忧,很快你就知道本王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听了夜陵霄的话,李泉也就不再过问,三人坐在内堂静等了片刻后,春生拿着买回来的香烛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他喘了几口粗气道,“大,大人,小的,买买回……”“来了”两字还没说完,只见李泉不知何时已经从他手里一把夺过了香烛。 “快让本官看看这是什么宝贝!”李泉接过香烛仔细一看,发现这香烛除了本体上刻着一些他没见过的图案之外,与普通的香烛也没什么区别,他蹙紧了眉头看向夜陵霄道,“王爷,这香烛……” 他想问这香烛真的管用?可话到口中他怕惹怒夜陵霄,也就没敢将此话脱口而出,而是用质疑地眼神看向夜陵霄,夜陵霄也不生气,而是朝他招了招手。 第167章 入梦 李泉颤颤巍巍地走上前,一双不解地眸看向夜陵宵。 夜陵宵俊美绝伦,岁月未曾再他脸上遗留下半点风霜,他与他站在一起,堪比父子。 他疑惑着欲要开口询问,只见夜陵宵勾起好看的薄唇,徒然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的力气不小,一瞬间肩膀上便传来了疼痛,李泉又惊又怕。 海师爷等人见了此景也难免有些怔住,一旁的海师爷站出身道,“王爷,您这是?”但触及到夜陵宵冰冷且犀利的目光后他顿时愣住。 一侧的傅瑾年不紧不慢地摇着手中折扇,秀眉微微蹙起,但她摇着折扇的动作缓缓变慢。 “王爷您这是作甚?是,是下官哪里说错话了,还是……”李泉颤着音说道,一双眸里凝聚着恐慌。 夜陵宵薄唇轻勾起一丝冷意,右手麻利地将香烛扳断两节,分别将香烛各插在他的肩头。 众人不知他再做什么,也不敢上前惊扰,只得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李泉吓坏了,他惨白着脸不知道夜陵宵要对自己做什么,他眼里充满了恐惧,颤着声道,“下,下官错了,王爷饶命啊!” 夜陵宵拍了拍他腰,“挺起腰杆,千万别让这两支香烛掉下去。” “哦,好,好……”李泉颤抖着回应,但眸光上扬了扬道,“这若是掉了该如何?” “若是掉了,你的命也就到头了!” “什,什么!”李泉惊讶出声,早知道性命攸关他说啥也不过来了。 他哭丧着脸还是听从夜陵宵的话将腰板挺的直直的,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夜陵宵看着李泉道,“闭上眼睛。” 李泉凝眸不解但还是按照夜陵宵的命令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待他闭上眼睛后,夜陵宵继续道,“本王用引魂法将你的魂魄带到皇帝的梦境中去。” “然后呢?”李泉追问,夜陵宵勾了勾唇,“让他更改入京时辰啊!” “什么,更改。”李泉吃惊地睁开了眼,夜陵宵浅笑了下,继续说。 “怕什么!你怕再梦里迁怒于他?不会的,你只需告诉他,傅瑾年是位神人,是她托你来给他入梦的,他便不会迁怒于你,反而还会给你升官!” “这,会,会吗?”他怎么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你不相信本王?”夜陵宵紫眸微眯,李泉顿时神情一变,立马回复。 “不,不是。” “不是就好!好了,该说的本王已经和你说了,还有一点,不管事情是否成功与否,你都要再鸡鸣之声后立马返回,若是有一点点迟疑,你就会永远被困在那里。” 李泉惊讶地看向夜陵宵,“为什么是下官,就不能换个人来吗?” “你是官,他们都五官在身,何况本王和王妃没有魂魄,无法为你代劳,所以只能委屈李大人了。” 听了夜陵宵的回答后,李泉也就不再啰嗦闭上了眼睛,而夜陵宵也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伸出手指捏起另外一节香烛点在了他眉心。 李泉顿时身体发僵,直挺挺地立在原地,一缕散发着黄光魂体从他体内钻出。 他看向夜陵宵和傅瑾年,还看到了一脸惊讶的海师爷与春生,直觉自己轻飘飘的,十分舒适。 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夜陵宵倪了他一眼道,“别再玩了,你没多少时间,还不赶快去!” 李泉微怔,抬眼看向夜陵宵道,“王爷竟然能看得到下官,真是厉害!” 他竖起拇指夸赞夜陵宵,夜陵宵无语地甩了下衣袍,只觉一股很强大的风一下子将李泉吹起,他整个魂如同纸鸢般飞了出去。 等他飘到空中飘了不知道多久,人便重重跌落下来,一屁股坐在了散发黄光的地板上。 “哎呦!”李泉没有感受到一丝疼痛,他有些好奇地从地上爬起。 他刚起身,就听到一声低吼传了过来,“大胆奴才,见了皇上还不速速退下!” 李泉闻言一震,下意识便回头瞧来,瞧见皇上一袭明黄色龙袍着身依坐在龙椅上,一双凤眸凝视着他。 “来者何人?”皇帝沉声道。 李泉闻声顿时愣住,他也不敢抬头去看,只是微颤着手作揖跪在地面,一旁的太监看了,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目光里有着嫌弃。 “皇上在问你话呢,你哑了还是聋了?还不快速速回话。”太监总管的声音粗哑难听,传到李泉耳朵里十分难受。 李泉颤抖着拱手道,“下官乌祺县县令李泉,参,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乌祺县县令!”皇帝闻言一震,随即,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语,抬眼直奔太监总管看去。 太监总管被皇帝这一眼看得触目惊心,他立马回道,“回,回皇上,一定是他说错了,他怎么可能是县令,按照咱朝廷律例五品以下的都不准进京面圣,他一个七品芝麻官怎么可能进入咱这深宫墙闱。一定是他在胡言乱语,让奴才把他给赶出去。” “嗯!”皇帝点头应允,听得李泉更是大汗淋漓。 就在太监总管又要开起他那公鸭嗓子时,李泉立马抬眼看向皇帝道,“皇上,下官的确是乌祺县的县令,下官身上有帖子,请皇上过目。” “你这……”太监总管刚要阻拦,只见皇帝龙眼微眯,抬起眼角瞥了他一眼。 “拿来让朕瞧瞧,朕还是第一次接见五品以下的官员,今个就给他一个面子,瞧瞧他这人。” 总管太监一听皇帝都开金口了,他哪还敢拒绝,只好低眸颔首应道,“是。” 应允之后,他走过去将李泉呈上的帖子拿了过来,然后恭敬地递过去,皇帝先是瞄了一眼,良久才伸出那高贵的龙手将帖子取了过来。 李泉微微抬眸瞧去,却触及到太监总管的冷眸又赶紧乖乖垂下。 皇帝打开帖子随意看了一眼,当看到他政绩顿时睁开了眼睛。 “原来你就是和张芝山一起破了灭门案的那位县令!”皇帝询问出声。 “回皇上的话,正是下官!”李泉拱手回复后,皇帝又抬眸瞧向他。 第168章 事已成 “你是如何进京的,还进了宫闱,若没有人帮你,你怎会进的来?说,是谁派你来此的!”皇帝不愧是九五之尊一眼便看穿他是受人指使的。 见自己的身份被皇帝看穿,他忙拱手回道,“皇上果然英明神武,下官确实受人所托前来此地觐见皇上的。” 皇帝被他这一夸赞,脸上微微扬起一丝笑意,他勾唇继续道,“受何人所托?” “回皇上的话,下官受傅瑾年所托前来拜见皇上,恳求皇上再给她一天时间,她即刻会到达京师,还望皇上能够对她宽容一些。”李泉说完,皇帝的脸色骤变,似乎想起了什么,勾唇冷笑了下。 “原来你是为了此事才来的!”皇帝说完,李泉闻言变了变,他不敢有任何欺瞒,立马应声。 “是!” 皇帝凝眸思索着,随即又道,“可朕已经下旨命她三日来京,如果此时再改,那朕明日又该如何面对文武百官?” 李泉被皇帝这么一问,顿时有些无言以对,但他机敏过人,立马又道,“皇上不必担忧,可知下官为何能够顺利进入宫闱,而且还能与皇上正面相谈。” “不是说有人助你进宫的么?”皇帝被他说的一脸懵,疑惑地神情看向他。 “是有人助下官进入宫闱的,但皇上您想想看,谁又会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将远赴千里之外的七品县官安然无恙地送入宫闱,可谁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做这等杀头之事?” “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别再朕面前卖关子!”皇帝闻言不悦道。 李泉一震,立马拱手回道,“下,下官的意思是说,送下官进宫墙面见圣上的人正是您要见的傅瑾年!” “你说什么!”皇帝吃惊地道。 显然在皇帝眼中傅瑾年仅仅只是一名懂得破案的一位神医,并没有想到她尽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当即惊呆了眼。 一旁的太监总管见皇帝这般惊讶表情,他也便立马发火道,“大胆李泉,你竟敢伙同贼人一同欺瞒皇上,我看你是活腻了,来人还不快速速将这个不知来历的贼人拿下!” “是!”总管太监话音刚落,几个侍卫便闯入,伸手便要扣住李泉往外走。 “皇上,下官冤枉,下官无意冒犯您,您听下官解释!” 皇帝只是微蹙着眉头看向他,也并未出言阻拦侍卫拿人,只见侍卫上前架住李泉便要往外面拖。 李泉一时着急用力挣脱了几下,他仿佛有了很大的能量,一下子便将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卫挣脱了开。 挣脱束缚后,李泉再次上前,侍卫见状倏地拔出长剑,一剑刺了过去,利剑贯穿他体内。 李泉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他回头瞧向侍卫,侍卫还未看得清楚,人就被李泉一把推开。 皇帝和太监总管全都看呆了眼,总管太监吓得要张口大喊,只见李泉出声怒吼,“闭嘴,死太监。本官与皇上谈事,哪有你插嘴的资格,还不速速起开。” “你!”总管气得双眼发红,抬手指着他。 “你什么你!启禀皇上,下官之所以出现在这里那是因为这是皇上您的一个梦境,下官只不过是借助外力与您同在了一个梦里而已,对您或者您对下官都做不出任何伤害,您不必担忧!” “梦里,你是说朕现在在做梦!”皇帝凝眸疑问道。 “正是!”李泉抬眼看向皇帝,然后再低眸看向自己身体,身体不自觉的恢复了原样,毫无一点受伤痕迹。 皇帝看到他毫发未伤顿时身后的两个侍卫也在他眼前骤然消失,他顿时相信这只是一个梦境。 “那你来是?”皇帝神色惊讶地追问。 “下官是受傅公子所托前来觐见皇上的,刚才也已经将下官所来之目的全都告诉给了您,所以皇上若是担忧百官看法,皇上大可将这个梦境告诉他们,这样一来保全了您的颜面还让百官们更加相信您是真龙天子,乃是受天神下凡历劫所致,百官们只会对您更加言听计从,哪敢随意造次!” 听了李泉所言,皇帝的脸色这才从惊讶的表情中缓和了过来。 “听你这么说还挺有一番道理!”皇帝凝眸说道,李泉静候在一旁。 大约过了几秒钟,皇帝开口道,“好,朕就看在傅瑾年如此神通广大的份上,就在宽限她一日。” 李泉听后立马跪下来接旨谢恩,而他也随着自己谢恩之后,听到了鸡鸣声,他便立马对皇上道,“启禀皇上,下官时间到了,该离开了。” 皇帝还没明白过来,就见他的身影渐渐腾升起了一抹黄光,黄光将他包围了起来,身影逐渐透明直到消失不见。 而这时,皇上也从梦中惊醒了过来,他冷汗淋漓,惊坐起身看向周围。 当看清眼前事物,他这才相信刚才一切果真是一场梦,他抬手擦了擦脸上渗出的冷汗,立马唤人过来。 太监总管闻声,立马推门走了进来,“奴才参见皇上,不知您……” “去传话下去,让傅瑾年改日再来进京。” 太监总管闻言一震,正一脸愕然时,只见皇帝立马催促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是,是奴才这就去。”总管太监忙不迭的离开。 而另一边,李泉睁开了眼,他吓得也是是冷汗淋漓,一睁开眼就开始寻找自己身上的伤口。 好在他身上完好无损,他这才安心地叹了口气道,“还好没事,吓死本官了。” 看着李泉胆战心惊的模样,众人皆是捂嘴浅笑,傅瑾年摇着折扇道,“看样子是成功了。” 李泉闻言,脸上流露出一丝欣喜,不过他不敢保证皇上会这么做。 “皇上答应了,不过,下官不敢保证皇上醒了会不会变卦!”李泉凝眸看向傅瑾年道。 傅瑾年则一点都不担心,她合上折扇对他道,“皇上能在梦里答应,醒来也不会失言。” “公子如何肯定皇上不会变卦?”李泉不解地询问。 傅瑾年摇着折扇浅笑了下,勾唇道,“他自然在梦里得知了你是托梦到他梦里来,自然害怕因为没有信守承诺怕你到梦里来再找他算账,他当然不会轻易变卦了!” 第169章 小尸王 李泉略显不安地道,“万一,皇上一时害怕下旨将本官给处死,那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么!” 傅瑾年和夜陵宵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他们早已做好了两手准备,“倘若皇上如果醒来杀你,那么,他也活不到明日早朝时分。” 李泉惊讶地看向傅瑾年和夜陵宵,只见他俩深情对视一眼,便知他俩不知道在此期间密谋了什么,才会有如此自信的让他去托梦。 总之,事情已经办妥,李泉也可以安心了,他叹了口气道,“那下官全家的性命是不是已经保住了。” “这个要等皇上的圣旨,不过,圣旨你慢慢等候,本公子要提前准备上京了。”傅瑾年说完,抬眸看向夜陵宵,冷沉着脸,“敢问王爷可有兴趣?” “你是在邀请本王吗?”夜陵宵眯着紫眸道。 “你也可以选择拒绝,本公子无所谓的!”傅瑾年手摇折扇,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给他瞧。 “那本王还是留在这里好了!”夜陵宵回复完,傅瑾年便抬眼冷瞧着他,却见他也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给她看。 却见,傅瑾年手摇折扇勾唇浅笑,“那就此别过了。”说完便合上了折扇掉转身子离开。 只见她前脚离开,后脚夜陵宵的表情垮了下来,他抬眸看向已走掉了的傅瑾年,微微蹙起了眉。 “这女人就不能服软一次,多说一句本王就答应了,她怎么就……”夜陵宵有些头痛,手抚上眉心,有种心累的感觉。 海师爷与春生将夜陵宵的话全部入了耳,但他们不敢插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李泉则开口道,“王爷,要不您还是先陪下官接了圣旨再离开,您看如何?” 夜陵宵眯眼一愣,“万一这圣旨没来,那本王的王妃岂不是羊入虎口了!” “羊?王爷说笑了,就傅公子那本身本事,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别人想欺负她,那简直是在做梦!” “可她为什么总是欺负本王呢?”夜陵宵喃喃自语。 “那是因为您心中有傅公子,愿意为其忍受。”李泉如实说道。 “说对了!那本王放着爱妃不陪,陪你一个大老爷们,成何体统!”夜陵宵说完,李泉顿时觉得自己被夜陵宵拐着弯给骂了。 待他反应过来时,夜陵宵的身影已化作一缕紫色烟雾消失不见。 内堂里只留下三个发愣的人,乍见夜陵宵与傅瑾年离开,春生尴尬着回神,抬眸看向李泉和海师爷。 “这王爷和傅公子还,还真乃神人,大,大人就不必担忧圣旨了,既然傅公子说了没事,那边应该不会有事,您就安心的在府上等候圣旨!” 李泉听了春生一席话,脸上的担忧渐渐缓和,一侧的海师爷又道,“但愿我们的皇帝是个宅心仁厚的明君,不会祸及彼身。” 原本听了春生的话,李泉的心渐渐平稳了一些,谁知道经海师爷这么一提,李泉的心又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师爷你这是纯粹不让本官活的节奏啊!”李泉哭丧着脸回道。 “大人,抱歉,抱歉,学生不是有意的,学生只是……” “好了,你打住,你别再说了,本官不想听了,本官要回去休息了,你们自便!”李泉语罢头也不回的离开,海师爷和春生看着他离去,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才,春生则尴尬一笑。 “师爷,小的也回去休息了,您也早点歇歇。”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海师爷望着春生离开的背影,也只能讪讪而去。 漆黑的夜晚,半空中也无月色,时而有晚风袭来,只觉寒意森森。 傅瑾年独自走在路上,走到一半,便发觉了身后有人跟着自己。 她不用猜也知晓了跟着自己的人,忽然,停住步伐,猛地回头一把折扇挥了过去。 扇子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朝着夜陵宵袭来,夜陵宵顿时愣住,随即身手想要身手接折扇,但折扇则又被傅瑾年闪身一把夺过。 她大力袭掌过来,他立马侧身躲开,随即立马叫道,“停,快停手!” 傅瑾年这才收掌停下,抬眼看向夜陵宵道,“你跟着我作甚?” “谁说本王跟着你了,只不过跟你走的是同样路罢了,怎么这路是你家的,不能走!”夜陵宵反问道。 “你!”傅瑾年气结地合住折扇,但看到夜陵宵那副得意的脸,她直接转头离开。 乍见傅瑾年转身离开,他眸色微愣,随即立马跟上前去,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跟在她身后,直到,傅瑾年停下步伐,他也留步抬眸看向她。 只见她伸出手指朝他勾了勾,夜陵宵脸上这才有了笑意走了过去。 “说好了,只是让你跟着,别打其他的主意!”傅瑾年警告他道。 夜陵宵勾唇邪魅道,“其他是什么主意?” 傅瑾年闻言一愣,回眸瞧向他,却见他一脸暧昧地看着她,她顿时明白了他再故意逗自己,她便蹙眉冷道,“明知故问,懒得搭理你!”说完,也不管他是何表情,转身离开。 夜陵宵看着她逃似的离开,他紧跟其后追了上去。 两人就这样徒步走了一段时间,天快亮的时候才找到一家客栈落脚。 傅瑾年累坏了,一看到床榻,人便毫不犹豫地躺了上去,却躺在了夜陵宵怀里。 “王妃这是做什么?”傅瑾年闻言一愣,立刻便要起身,却被他拦腰抱住不撒手。 “难得王妃如此主动,本王也不能冷落才是,不如就……”夜陵宵说话间,撅着嘴过来。 但被傅瑾年徒然打开来的折扇遮住了面容,她拧眉道,“就什么?” “王妃你真坏,本王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不好吗,还非得让本王说出口来,你才满意,那本王就依王妃的,王妃咱俩生个小尸王!” “你,你说什么!”这话可当真是惊到傅瑾年了,她红眸微怔好半天才恢复过来。 “本王说本王想与你生个小尸王,你就从了!”他说着人便朝傅瑾年贴了过去,却被傅瑾年情急之下用力推开。 第170章 杀人了 “生你个头,快给我走开!”傅瑾年把夜陵宵推开后,随手拿起一旁的枕头,丢了过去,夜陵宵下意识接住枕头。 傅瑾年手指着一旁的桌子道,“去那里睡,别来烦我!”话音刚落,她便转身上了床榻,不再理会于他。 待夜陵宵抱着枕头又想说些什么时,只听到傅瑾年的呼吸声传来,他也只好作罢。 乖乖的拿着手中的枕头来到桌前,他将桌子与椅子合并成一个与他身高差不多大的位置,这才躺了上去,刚躺下桌椅板凳格的难受,他又起来,抬眼瞧向床榻上的傅瑾年。 “爱妃真的忍心让本王睡在这破椅子上?”夜陵宵扬长声音询问。 傅瑾年闻声睁开双眸,红眸斜斜瞟了一眼,勾唇浅笑没有搭理。 夜陵宵见傅瑾年不搭理自己,他便无奈地又重新躺了下去,虽然咯的难受,但还是睡着了。 两人休息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后,就听到屋外传来惊慌地叫声,“不好了,死人了,死人了,快来人啊,天字号房死人了!” 这抹声音直接将傅瑾年与夜陵宵从睡梦中惊醒,他俩各自看了眼对方,外面那抹叫喊声一直没有停下。 “本王去看看,你在这里待着。”夜陵宵说完,不等傅瑾年回话已然推门走了出去。 待夜陵宵走出房间后,就见天字号的门口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宾客。 “真是晦气,出来办个事情还要遇上这么倒霉的事,实在是太倒霉了。” “你看到尸体没,听说死的可惨了!”说话之人边说边做出一个十分可怕的表情道。 “没,没有,你,你看到了?”另一个人回复道。 “我,我也没,我也是听第一个喊的那个人说的。” “我看到了,尸体的头颅不见了,只剩下半截身子,四肢也没了,就像是,像是五马分尸了一样!”此话一出,天空莫名地响起了一阵雷声。 惊得众人皆是浑身一愣,各个惨白着一张脸看向里面的房间。 夜陵宵闻言,紫眸微眯,就在他思忖间,一男子突然发声道,“走开走开,别围着了,这几位差爷还等着收尸身呢!” 听到男子的话,众人都给男子让开了道,接着有四个官差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其中一人趾高气扬地对一干人等道,“你们都别离开,全都给我回屋子里待着,一会儿我们要挨个盘查!” “什,什么!盘查,我没听错!”徒然一胖胖的中年男子出声道。 众人闻言向他瞧来,夜陵宵也不禁看向他,胖男子见众人全都看着自己。 他立马道,“你,你们别误会,我只是怕耽搁我的生意,你们要盘查,还请尽快一些!” 其中一个官差听到他说谈生意,不免对他多看了几眼,然后摆着官威走近他。 胖男人生怕自己会成为被怀疑的对象立马将眸垂下不敢抬眼去看他。 官差走到他跟前,上下细打量了他一眼,目光锁定在了手上的金戒指,顿时,脸色缓和地道,“先从你开始盘查好了,你不是有生意要赶着做吗?”他边说边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胖男子畏惧着抬眸看向他。 看到官差给他使了使眼色,他立马明白了什么,立刻喜笑颜开道,“好,好的,那就劳烦官大哥了。”他说话间悄然地从衣袖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在了官差的手里。 官差毫不犹豫接过银子,默默收起,然后看向胖男人道,“好了,你没事了,先回去休息!” 胖男人一听,立马点头哈腰地转身而去,其他几个宾客见了全都异样地眼光看向官差。 他们可不傻,铁定这个胖男人给官差使了银子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就盘查完了,何况,他穿着衣衫什么通关文书证明身份的文件都没,这就结束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收了钱财的官差,开始指挥另外三个官差进去移动尸身,“你们去把尸身搬出来。” “是。” 三人应声答道,随即转身便要进屋,只听一声,“慢着”,三人顿时愣住。 夜陵宵闻声瞧来,乍见傅瑾年不知何时已经从房间里出来,来到了这里,还竟然从死者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众人闻声全都齐刷刷地看向傅瑾年,领头官差见她一身红衣着身,手持折扇,眸色清冷地看着他们。 他顿时将三个官差禀退,他自己则迎了上去,抬眼看向傅瑾年道,“大胆,竟敢妨碍我们官府办案,还不快将这个人拿下!” 三个官差听后立马上前要擒拿傅瑾年,夜陵宵欲要握拳出手时,傅瑾年抬手举起一个令牌,三个官差见了顿时止步。 “这,这是官府的令牌,你是?”其中一人认出了令牌,立马惊声问道。 “在下傅瑾年,来自乌祺县县衙,里面这具尸身你们不能动,以免破坏了现场,对侦破此案加大难度,等仵作过来勘察完尸身之后再作定夺!” “傅瑾年!”男子惊呼出声道,回头立马对那个领头官差道,“小的听过你的大名,原来你就是相助乌祺县县令侦破了灭门案的那个神医!” 领头官差显然没听过,他凝眸看了他一眼,那人立马走过去在他耳边附耳了几句,领头的官差脸色这才变了变。 “原来是傅公子,不知傅公子在此,刚才多有得罪!”领头官差拱手歉意道。 “无妨,本公子途径此地借住在这家客栈,也是赶了个凑巧,不知你们是?”傅瑾年轻摇折扇随口疑问道。 领头官差得知傅瑾年的身份后,自然不敢怠慢,他如实拱手回道,“我们是庆安县的官差,这家客栈归属我们庆安县,所以接到客栈掌柜的报案,我们这才赶到,未曾想会在此地遇到您,还真是有缘!” 傅瑾年闻言浅笑了下,勾唇回道,“确实有缘!” 领头官差尴尬笑了笑,身后一个官差小声询问道,“张哥,那我们还搬不搬尸身了。” 被称“张哥”的男子名叫张琦是庆安县县衙的班头。 听到那人回话,张琦立马回头瞪了他一眼,“刚才没听到傅公子说的话么,不能乱动尸身,以免破坏现场。” 第171章 有何难 张琦故意提高声音对那人吼道,他明面上是提醒那人实则是故意说给傅瑾年他们听的。 傅瑾年自然看得出他心思,表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红眸微眯道,“屋里面的尸身,最好不要随意乱动,否则的话……”她话到一半徒然停下,眯眼看向张琦,张琦看着她那双血红色的眼眸顿时心生起一抹俱意。 就在这时,夜陵宵徒然唤道,“哎呦,傅公子,您,您怎么在这儿,您可让我一顿好找啊!” 夜陵宵的出现将刚才尴尬的气氛顿时打消,他立马对傅瑾年道,“傅公子,我们不是要去京都进宫面圣,这个案子您可别掺合,还是交给人家庆安县处理!” 听到“进宫面圣”四个字,张琦的眼神立马有了半分敬意,他立马对傅瑾年道,“这位是?” 傅瑾年瞥了夜陵宵一眼,然后回道,“没什么,他是我的仆人,别理他。” “仆人!”夜陵宵惊讶地看向傅瑾年,他啥时候成了他仆人。 他欲要开口解释,张琦立马对傅瑾年谄媚道,“原来傅公子是要进京去面圣的,那刚才还真的是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 “无碍,本公子刚才已经勘查过尸身了,此案有些悬乎,还有一些不解之处还没弄清,所以才不准你们进入移动尸身,而且……”她话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张琦闻声蹙紧了眉头。 “公子可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张琦也是个聪明人,一眼看出眼前的这个傅神医一定是个真学实才的人物,否则也不会被皇帝召见。 “在下刚才在尸身的胃里发现有剧毒之物,初步断定死者生前服用了某种剧毒后,毒发身亡后才会遭人将其四肢头颅砍掉,只是在下不明白,凶手为何要将死者的头颅和四肢砍掉?这还得有待勘查!”傅瑾年摇着折扇徐徐道来。 “那死者所中何毒,公子可知?”张琦追问。 傅瑾年也不隐瞒,直接回道,“水银!” “水,水银!”张琦惊呼出声道,随即,脑子灵光一现道,“怪不得公子不让我们动尸身,这水银之毒甚是可怕,刚才若不是您拦着,或许他们三个已经全都中了水银之毒。” “不过,这尸身放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不知公子可有啥法将其挪开?”张琦询问。 傅瑾年摇着折扇道,“先等仵作勘查完过后,再挪身体,不过,为了不让毒气散发掉,众人先把房间密封起来,带上面罩以免吸入毒气而引发中毒。” “好,就按公子所说小的这就去办理。”张琦说完,立马转身离开。 张琦刚走,夜陵宵便对傅瑾年道,“喂,你……”傅瑾年没有理会夜陵宵,转身离开。 夜陵宵紧追着傅瑾年回到房间,他看向傅瑾年道,“喂,你不打算进京面圣了吗?” “为何有此一问?”傅瑾年蹙眉回道。 “不然呢,你掺合此案作甚?你忘了,皇帝只给了你一日时间,你若是不去,李府上下可是要被砍脑袋的!”夜陵宵神色紧张地道。 “放心,此案我不会插手的,收拾下,我们出发!”说完,她便合上折扇先一步离开了房间。 夜陵宵一愣,“收拾?收拾什么?”随即一想,“这丫头还真当我是她仆人了!” 二人退房之后,离开了客栈,等他们离开,张琦带人又来到了客栈。 这次来的可不止他一人,还有庆安县的县令,几人刚进入客栈,可把客栈掌柜给惊呆了眼。 “草民,李李三参见大人,不知大人前来有失欢迎,还望大人恕罪!” 庆安县的县令名叫朱奎,朱奎根本没空搭理他,而是直接追问道,“傅公子人呢,快带本官去见她。” “傅公子?”李三愣住,一旁的张琦立马提醒。 “就是今早给勘查尸身的那位红衣公子!” “哦,您说那位公子啊,那位公子在您来之前半个时辰就已经退房离开了。”李三说完,朱奎的脸霎时变暗,立马回头看向张琦。 “都怪你,你若早点通知本官,本官哪会让傅公子离开,这倒好,这人走了,这案子谁破呀!” 张琦被骂的不敢言语,只得听他把话说完,才敢出言道,“那傅公子是要进京面圣的,他即使留在客栈,也未必会答应帮您侦破此案,再说,没了傅公子,有您在不也可以侦破么,您又何必劳心伤神地请他。” “你懂什么!这傅公子既然可以侦破灭门案,那这案子对她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何况,此案透着悬乎,不是那么容易侦破了的。” “大人您的意思是,这案子没了傅公子您无法侦破!”张琦说道,朱奎的脸色更是难看无比。 就算他侦破不了,可被他这么当众揭穿,那也面子上无光,他冷冷地瞥了张琦一眼。 “谁说本官侦破不了,本官的意思是有他在侦破的几率容易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还不快给我把人追回来,快去!”朱奎说着,一脚踹向张琦,张琦只好连忙应声着离开。 出了客栈的张琦,回眸看了一眼客栈里头,不悦地啐了口,“呸,还不是自己无能侦破不了此案,才想着请人家傅公子前来,还死不承认!” 一旁的两个官差看向张琦,他们将他的话全都尽数耳里。 “张哥,那我们还要不要去追人了,人家都走了大半个时辰了,怕是再不快点,真的就追不上了。”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就你聪明,我难道就不知道吗?”张琦愤怒地道。 “那我们……” “就算追到了,人家傅公子也未必会来,人家可是赶着进京面圣的,耽误了进京面圣可是要杀头的,依我看人家不会来的!”另一个人说道。 “听你的话,我们就不用追了呗,可不去的话,大人那里我们怎么圆啊?” “这有何难,我们就说没追到!”张琦冷声回到。 “这可行吗?回去会不会受罚?”那两人有些担心,各自愁眉苦脸地看向张琦。 第172章 子时 张琦眯眼冷哼一声,“有我在,谁会知道,顶多就是扣点钱,不然还能杀了我们不成。” 两名官差听了心下一惊,其中一人的脸色有些忧虑,另一个则浅笑着奉承道,“还是张哥厉害,小的听你的,你让小的干嘛,小的就干嘛!” “还是你小子激灵!”张琦满意地摸了摸他头,而另外一个人,则面色微沉不知在想什么。 张琦抬眼瞧向他,“喂,你呢,你打算如何?” 猛不防听到张琦的话,那人吓得一慌,也立马道,“就按您说的做!” “这还差不多!”张琦满意地勾了勾唇,随即又道,“那我们先去吃饭,酒足饭饱后再说!” “好唻!”两个人应着,随后跟着张琦离开了府衙。 可他们未曾发现暗处有一双黑眸紧紧盯着他们,那眼神中透着几分冷彻入骨的寒意。 而另一边朱奎骂骂咧咧地从客栈出来,然后气冲冲地钻入轿里。 客栈掌柜快要愁死了,他面露愁云立在客栈门口,目送走了朱奎后,心想这下栈中发生命案,铁定没人再愿意来了,那他的生意可就…… 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掌柜的,你的客栈里还有房间吗?” 听到声音,客栈掌柜立马回头瞧来,则看到对方一袭黑色斗篷,将他整个身子掩饰的严严实实,只露着一双冷如刀刃的眼睛。 客栈掌柜显然看呆了眼,还是一旁的店小二推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有,有,不知客官你……” “这是定金,晚上会有几个人来,备好一桌上好的酒席,你们就全都休息,还有我这几个朋友不喜欢吵闹,也不喜欢看见旁人,到了晚上你们最好早点收拾不要在外面逗留,否则,剩下的钱,就别想要了。”黑衣男子说完,客栈掌柜怔住,但一想到有这么大一单生意他岂能错过,忙含着浅笑点头应下。 “好,好的。”客栈掌柜接过男子递过来的半袋碎银子,立马又道,“不知那几位客官今晚何时来?我也好提前准备好饭菜等他们。” 男子冷倪了他一眼道,“今晚子时。” “子,子时?”客栈掌柜有些吃惊,但还是应了下来,“好,好的,大爷您您慢走!” 客栈掌柜送走了黑衣男子后,他便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一侧的店小二便道,“掌柜的,这人好生奇怪,您,您确定要接这桩生意!” “唉,不接怎么办?到了日子给你们结算工钱哪来的钱!这人虽然有些怪异,但出手还算大方,有了这些钱,可比我们开店三个月都强!”掌柜无奈地说道。 店小二也觉得掌柜的不容易,也就立马道,“掌柜的,那我们天字号房间的尸身可不能让人给发现了,要不然可就……” 听了店小二的话,掌柜这才想起自己尽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你说的对,一时看到这么大的单子,竟然给忘了,那个你们赶快找些木板钉住那门,反正官府已经说了,害怕毒气扩散需要密封,你们就按这么做!”掌柜对店小二吩咐道。 “好!”店小二应声忙去,客栈掌柜也转头进入了里面。 子夜时分,圆月高挂于半空,晚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 几个身着斗篷的黑衣男子骑着高头大马,马儿身上穿着铁甲,马头上也带着铁面具。 “都准备好了吗?”掌柜手提着灯笼向店小二询问。 店小二回应道,“掌柜的,放心,酒菜都已经准备好了,门小的也打开了,就等着那几位客官来。” “那就好,那你们快从大堂撤,也累了一天回去休息!” “好唻!掌柜我们走了。”店小二说完转身匆匆离去。 掌柜提着灯笼看了一眼今晚的月色,发现今晚的月比先前的几日明亮许多。 他疑惑地多看了几眼,这才掐灭了灯笼烛火,重新返回到了自己房间。 马蹄声在街央响彻震天,一路朝着客栈而来。 自打客栈发生命案后,附近街上的行人也少了很多,几条街央都没有人,静得出奇。 随着马儿停下的声音,几个黑衣斗篷男子从马上下来,他们面无表情地各自看了对方一眼,便迈步走了进去。 几人进入客栈内院,等待他们的是一桌子酒菜,他们寻视了眼周围,看到周围并无人这才放心下来开始用饭。 躲在房间里的店小二听到外面用餐的声音,他一时好奇想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此神秘。 于是,按耐不住好奇心,他便悄悄起身趴在窗前,伸出手指在窗口戳了一个大洞,他透过洞口望向窗外院子正狼吞虎咽的几人。 就在他觉得没什么好看的时候,准备收回神色,却正巧,看到一个黑色斗篷下面,有个东西来回摆弄。 他有些奇怪地便盯着那来回摆动的东西看着,忽然从黑袍下钻出一条很粗很长的尾巴,顿时,吓得惊呼出了声。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还是被外面的几个人听到,突然,他们吃饭的动作停下。 其中一人开口说道,“有人再盯着我们!” 听到这话店小二还哪敢继续偷看,赶紧转身上了床榻,人也便跟着钻进了被窝里。 可因为太害怕他浑身抖个不停,而此时外面的几人开始挨着房门一个个勘查。 等查到店小二房间时,黑衣男子发现窗户上有个洞,他趴在窗户睁着一只散发绿光的眼睛透过洞口瞧来。 店小二在被窝里看到了那只散发绿光的眼睛,以及男人的身形站立在窗户外。 他太过害怕身子不停地抖动,床榻发出格格的声响,外面的黑衣男子一下子便发现了他。 黑衣男子停下,缓缓将眼睛收回,嘴角微微上扬了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从窗前离开。 店小二看到窗前没了男子的身影,他便以为自己安全了,身子也不再发抖。 他缓缓地从被子里钻出,因害怕身子早已被冷汗湿透,轻轻地将被子拿开,打算下去看看他们还在不在外面。 第173章 全死了 店小二偷偷趴在窗户上的大洞,刚露出眼睛瞧了瞧,徒然,从窗户里伸进了一只带着毛皮的手抓,狠厉地揪住了他的衣襟。 他看着那只长满毛的手臂,吓得几乎失了语,他只张着口,想要大叫可因太过恐惧他竟然发不出声音来。 眼前哪是一个人,分明是只长了猫脑袋的妖怪,他冲店小二龇牙咧嘴地咆哮。 店小二吓得尿液从裤管里流出,猫妖嫌弃地一把将他甩出了院落。 他重重跌落地面,惊动了后厨的厨师李二牛,李二牛听到声响,打算起床看看,但想到了掌柜安顿今晚要来几位客人,不能随意出门,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店小二想要从地上起身,可刚要起,他就被另外两个人伸出爪子按住。 他一回头又对上两只猫脑袋,他尖叫一声,这次他终于发出了声音,客栈内的人全都听到了店小二的叫声。 李二牛连忙下床,推门走了出去,接着客栈掌柜以及收拾客栈的一些伙计们全都闻声跑了出来。 几个猫妖乍见客栈里出现了这么多人,一时也慌了手脚,其中一个看向另外一直未变身的男子看去。 男子冷沉着脸,“既然来了,那就一个也别放过!” 此言一出,猫妖便开始了大开杀戒,客栈掌柜提着灯笼看着眼前被猫妖血洗的场面,他几乎震惊了眼。 “别,别杀我,别,别杀我!”客栈掌柜吓得将手上的灯笼扔掉,转身便要逃。 可还没等他跑出门口,人就被猫妖一个利爪从背后贯穿进了身体里。 鲜红的心脏从胸口掏出,猫妖掏出心脏,先是闻了闻,诱人的血腥味在他们看来是一种的美味。 客栈掌柜当下已经咽气,猫妖将心脏一口吞掉,嘴巴四周沾满了血迹。 领头男子抬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猫妖们立即停了下来。 看着客栈内横七竖八倒在血泊里的人,他们纷纷再次化作人形,依旧隐藏在黑色的斗篷下。 “前往县衙!”领头男子冷声道。 猫妖们顿时跟着男子离开了客栈,他们纷纷骑上马儿往县衙的方向而去。 朱奎还搂着美娇娘在玩捉迷藏的游戏,玩的好不愉快。 而县衙外闯入的几个黑衣身影,已将外面杀的七荤八素,血流成河。 朱奎蒙着眼睛四处摸索美人,美人惊呼声倒地。 他还没发觉,依旧娇声道,“我的小美人,你在哪儿呢?” 他双手伸开不停地来摸索,直到摸到一只毛茸茸的手臂,他才觉得有些异样。 “小美人,你这是穿了什么,怎么毛茸茸的,怎么几日不见你长了这么多毛?”朱奎说道。 待他将眼睛上的布摘掉,看到一只猫脑袋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张嘴便要大叫,一个利爪直接揪住了他的舌头。 只听咯吱一声,朱奎的舌头断掉,他捂着鲜红的嘴,双眸惊惧地看向眼前出现的猫妖。 领头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看向痛苦的朱奎,他勾唇阴冷一笑,朱奎看着眼前的男子顿时一震。 可他说不出话来,只能手指着男子,眼底留露着恐惧。 男子勾唇浅笑道,“二十年了,我等这天整整等了二十年,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谢谢你没有忘记我。” 朱奎满嘴是血的看着他,男子眯眼一冷,“杀了他。” “是,大哥。”猫妖回道,随即,只听利爪噗嗤的血声传出。 翌日,县衙里横七竖八躺满了尸身,就连悦来客栈的掌柜连同伙计们全都被杀。 死状极其恐怖,门口聚集了许多百姓,知府衙门的人纷纷带着捕快与仵作前来勘查尸身。 庆安县的知府名齐浩,齐浩一步步来到尸身旁边,看着被捕快们成列出来的尸身,他差点没稳住身子。 “大人,您,您没事!”扶住齐浩的捕快,忙关切地询问。 “多少人?” 那名捕快先是看了一眼地上排列整齐的十二具尸身,又抬眼看向齐浩道,“屋里还有三具没抬出来,再加上悦来客栈的七具尸身,总共是二十二个人。” “什,什么,二十二个人?”齐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他几乎差点晕倒。 一夜之间死了二十二个人,其中有一人是县令,这想隐瞒也怕是无法隐瞒了。 “大人,大人您可不能晕啊,您要是晕了,这眼前的摊子,您可怎么收拾啊!”捕快对齐浩说道。 齐浩则强撑着身子没有倒下,看着捕快们又抬出那三具尸身,他这下立马怒喝出声道,“混账,混账,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找出来我要将他五马分尸,可恶,太可恶了!” “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捕快安慰。 齐浩气得差点跌倒,他回身看到一堆百姓围在县衙门外,他更是怒火攻心。 “快找几个人赶紧将他们给驱散开来,都围在这里看什么?” “是。”捕快领命而去。 “大人,不好了,我们发现一间被封住的房间,您快过来瞧瞧。”一名捕快跑过来道。 齐浩闻言一愣,边走边问,“里面是什么?” “有一个人,不过他……” “他怎么了?”见他话到一半停下,齐浩凝眉追问。 “不过他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人有点神志不清,不过看衣着应该是县衙的衙役。”捕快如实答道,而齐浩他们也已经来到了房间。 “哦!人呢,快让看看他。”齐浩说着,便要进房间,但却被捕快给拦了下来。 “大人,还是等我们制伏住再进去,此人会点身手,刚才我们的人进去,都被他给打出来了。”捕快说完,齐浩即将迈进房间的腿收了回去。 捕快看着他,齐浩略显尴尬了下,但很快便道,“那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多找些人进去,把他给我拿下,千万别伤找了,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好!”捕快说完,立马吩咐其中一个捕快道,“去找几个身手好的弟兄过来。” “嗯!” 过了会儿,几个捕快走来,然后全都走进了房间。 齐浩和捕快头领留在门外,听到房间传出噼啪乱响的声音。 第174章 伏贵人 片刻,房间里安静了下来,齐浩与那捕快一脸紧张地盯着房门,他拉了拉捕快的衣袖道,“该不会把人给本官弄死了?” “应,应该不会的,大人,您先别急,再等等看。”捕快也一脸担忧,他盯着房门。 忽然,房门打开,一个脑袋徒然大喊大叫探出,齐浩和捕快各自吓得打了个激灵。 男子被捕快用力按住,羁押着走了出来,齐浩和捕快各自长舒了口气。 “大人,此人怎么处置?”其中一捕快询问出声。 齐浩这才抬眸看向男子,男子披头散发遮挡住了容易,一时也认不出他的样貌。 他一脸晦气地挥了挥手,“先把他关押到大牢里,然后找个大夫给他瞧瞧。” “是!”捕快应允着,指挥另外几个捕快将男子押着带离了房间。 “大人,看来县衙里只有他活着,此人可要严加保护才行,可不能就这么带着出去,万一,有凶手混在外面的百姓里,那么可就危险了。”捕快头领道。 齐浩听了觉得此言有理,立马对刚走的几人唤住,“你们几个先别把他带出去,等府门外的百姓全部驱离了,在给他找身死囚的衣服给他穿着,然后从后门出去,最好是用马车接送,千万别让其他人见到了他。” “是。” “还是你小子想得周到,要不然刚才就这么堂而皇之走出去,这万一让凶手看到了,那可就连唯一的证人都没了。”齐浩赞扬捕快统领。 “能为大人分忧,是小的荣幸,大人请。”捕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最后做了个请的动作。 齐浩走出县衙府邸,外面的百姓围得还不少,他看着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这些人除了凑热闹,什么忙也帮不了,还尽给人添乱。” “没办法,他们好奇心太重,大人可有什么法子让他们疏离。”捕快统领询问。 “你去告诉他们,若是他们再不回去,就通通留下来做盘查。”齐浩愤怒地说完,一头钻进轿子里。 轿子离开县衙,捕快便按照齐浩的命令对一干人等道,“知府大人有令,凡事围堵在衙门口观看者全都留下来盘查,谁敢据查通通板子伺候!”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瞬间百姓们纷纷散开,转身离开。 捕快乍见此言果真奏效,不免相互对视了一眼,很快衙门口的百姓全都走光。 捕快统领这才吩咐了两个捕快在县衙门口守着,以免闲杂人等破坏现场,其余的人纷纷跟着他离开。 另一边,傅瑾年与夜陵宵已经来到了京都,庆安县所发生之事,全然不知。 到了辰时时分,傅瑾年跟着随行太监入了皇宫。 太监回头对傅瑾年道,“请公子现在这儿稍等片刻,咱家进去通报,很快便回。” “好的!”傅瑾年应声看着太监离开。 而她则站在宫殿门口,抬眼看向旁处,她手摇折扇间,忽而感觉到一股不似人的气息传来。 就在她转身,听到一抹尖锐的声响,“大胆,见了伏贵妃还不快速速跪下来行礼。” 傅瑾年闻声回头,却见那太监尽是对着自己说的,她眯眼一愣,欲要张唇说些什么时,一个太监匆匆走了过去。 他走到那太监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傅瑾年听到了他的话。 “她是皇上亲自召见的人,不是什么贼人,麻烦公公跟娘娘说说。”太监说完,悄然地从身上拿出一块银锭递给了他。 那太监先是抬眼细看了傅瑾年一眼,然后将银锭子收起,这才含着浅笑对身后的女子道,“娘娘,她是皇上召见的人,不是贼人。娘娘莫要为了这种不相干的人,与皇上起冲突。” 女子听后,勾唇邪魅地看了他一眼,太监触及到女子的目光,下意识垂眸不敢言语。 不过,停留了半会儿,女子抬眸看了傅瑾年一眼,别有深意地勾唇浅笑,“罢了罢了,看来皇上今日忙,本宫就不打扰了,过会儿再来看望,我们走。” “奴才恭送娘娘。”太监忙行礼恭送。 见伏贵人已走,他这才抬手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一脸无奈地回头,恰巧迎上了傅瑾年疑惑的表情。 “让公子受惊了,这皇宫里规矩多,一不小心就会掉脑袋,不过,公子放心,咱家受张大人所托,会好生照料公子的,公子放心!”太监说完,傅瑾年这下才明白他为何这么帮自己了,原来他是受了张芝山所托。 “原来如此,不过,还是多谢公公照顾,在下初来乍到,没什么好东西送公公的,不过,在下有颗补药可以赠予公公。”傅瑾年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太监看着小盒子如此精致,他顿时有些震惊,“这,这可使不得,咱家只是受人所托,公子不必客气,这补药就……” “这不是普通的丹药,这丹药可以使人减缓衰老,延年益寿,千金难买的珍品,还望公公不要嫌弃才好。” 听到药丸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太监的脸色变得欣喜万分,见傅瑾年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若是在拒绝那可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公子说哪里话,如此珍贵的东西,咱家怎会嫌弃,既然公子如此盛情,那咱家就只能收着了,就当替公子代为保管好了。”太监说完,傅瑾年只是勾唇笑笑。 “好!” 太监将盒子收起,过了会儿,传话的太监走了出来道,“好了,你可以进去了。” 那太监立马应允,“好,好的。”说完,立马回头对傅瑾年道,“公子跟咱家来。” “嗯!” 傅瑾年紧跟着太监走进大殿,一路来到皇帝所呆的内阁。 走到一半,太监低声地对她道,“公子等着,咱家先进去看看。” “嗯嗯!”傅瑾年还好生前经常进宫,否则这么多的宫规她一定会受不了。 傅瑾年静候在门外,太监进去后,过了几秒,又走了出来,他对她道,“您可以进去了,不过……” “不过什么?”傅瑾年已经少有耐心了,但还是保持着唇间上的笑容询问。 第175章 皇帝 太监一脸为难地看着她,傅瑾年见他盯着自己手中的折扇,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她邪魅地勾了勾唇,然后将手中折扇递给了他。 “公子请。” 傅瑾年缓步走了进去,暖榻上坐着一个身着明黄长袍的俊美男子,男子如黑琉璃般晶莹的眼睛,眼里只有冰冷,眉宇间有着尊贵和傲气。 他依靠在暖榻的边缘,一缕金色阳光,将他俊朗的面庞衬托得格外耀眼。 一身黄色素衣,上面却绣满了五彩斑斓的蟒、显得高贵而优雅,浑身散发着一抹尊贵的特殊气息。 傅瑾年紧盯着他,竟然忘记了行礼,皇帝凝眸看向她道,“你就是那个助张芝山侦破灭门案的神医?” “呃,是。”傅瑾年立刻回神,回应道。 “你还是第一个见了朕,不行礼的人?”他缓缓出声,声音深沉带着半分沙哑。 傅瑾年闻言愣了下,这才想起来,自己竟然没有行礼,她欲要拱手解释,可话还没到口中,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他嘴里发出。 剧烈的咳嗽声,引来了门外候着的太监,太监急匆匆地走了上去,惊讶地唤了声,“皇上,可否让奴才传御医前来!” 皇帝听闻立马停止了咳嗽,抬手阻止了太监,太监见此顿住,一脸担忧地看向他。 傅瑾年凝眸看向皇帝,刚刚从他咳嗽的声音里判断出,皇帝身体抱恙,而且他咳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杂音,甚至有中气不足的情况。 “皇上,若是相信在下,不如,让在下给皇上号号脉。”她好心提出一个建议,皇帝身边的那个太监,立马出声呵斥。 “放肆!谁给你胆子,竟敢在皇上面前造次,你……”那太监还想说什么,只见皇帝一个冷眼瞟来,他顿时住口。 皇帝强忍着咳嗽声,抬眼看向傅瑾年,见他盯着自己,眼中闪过一丝柔和,勾唇道,“朕听张芝山说,你医术精湛,朕这咳嗽是老毛病了,御医们都束手无策,你若想试就过来!” 太监一听,立马劝阻道,“皇上,他乃一介草民您……” “你若再多言半句,朕就将你这舌头割了,省得聒噪令朕心烦。” 太监闻言一愣,立马吓到扑腾跪倒在地。 “奴,奴才知罪,求皇上您开恩,奴才不敢了。”太监吓得冷汗淋漓,浑身抖个不停。 “行了,这里没你的事,给朕出去!”皇帝冷声道。 太监急忙地应声,快步退了出去,傅瑾年看着这一切,眼中并无任何情绪。 直到,皇帝抬眸向她看来,这才开口道,“过来给朕请脉。” “是!”傅瑾年拱手应声,随即,待皇帝坐下,她这才缓步走了过去。 “请您将龙袖挽起。”傅瑾年柔声回道。 皇帝闻言一愣,随即扯唇浅笑道,“抱歉,朕忘了。”语罢,抬手将袖口往上挽了挽。 傅瑾年望着眼前这双骨节分明的手,他手很白且十分修长,指甲暗淡无光,没有一丝红润,很显然他的身体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健康。 她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脉搏处,一股透心凉的寒意顺着手腕传到了他体内,他只觉浑身发冷。 皇帝的眼神瞬时有了一丝变化,他惊讶地看向她。 傅瑾年似乎察觉出了什么,只是稍稍诊了半会儿,她便移开了手。 她身上的寒意会透过他脉搏延伸进体内,对于他这种身体虚弱的人来说,很容易被寒气侵蚀。 傅瑾年自觉收起了手腕,随即,再看皇帝的脸色和眼睛,再看到他眉宇间的时候,她凝眸愣住。 见她微蹙起了眉头,皇帝凝眸询问道,“朕的身体如何?” 傅瑾年通过脉息发现,皇帝肾气不足,有劳损现象。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皇帝常年召见妃子,身体处在劳损状态,以至于身心疲乏,有些肾亏。 但更重要的一点是,皇帝眉宇间有团黑雾,这团黑雾不似疾病引起,倒像是中了某种妖气。 “敢问皇上,您夜间可否经常汗如雨下?” 皇帝闻言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抹惊喜道,“最近是有一些!”他没敢继续细说,似乎有难言之隐。 傅瑾年早已从脉象里大致了解了皇帝的病情,皇帝因常年召见嫔妃,身体出现了劳损不说,甚至影响到了子嗣。 皇帝抬眼看向傅瑾年道,“可有什么办法诊治?” 他看向傅瑾年,大致也从傅瑾年的脸上知道了些什么,微沉着眸,看向傅瑾年。 傅瑾年看了他一眼,随即道,“皇上的病症不算疑难杂症,但是需要一段时间好好调养才能好。在下先给您开几副汤药,不过……”说到此处她停了下来,皇帝疑惑地抬眼看她。 “不过什么?”皇帝凝眸看向她道。 “不过您先恕在下无礼,在下才敢说。”傅瑾年说完,皇帝微愣,且迟疑了几秒之后。 “朕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等皇帝说完,傅瑾年这才拱手答道,“谢皇上,劳烦皇上在服药期间,忌讳女色。”提到此处,皇帝眸色顿时愣住,随即,立马脸上有了一丝尴尬。 “待药服用完毕后,在下再次诊脉后,再做决断!”傅瑾年不卑不亢地说着,脸上全无尴尬的模样。 而皇帝的脸色确有些怪异,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好,朕就听傅公子安排,希望这次朕的身体能够安康。”皇帝别有深意地看着她。 傅瑾年没有言语,不过,她已经触怒了龙颜,不过静默了半会儿,他便唤太监走了进来。 太监听到皇帝的声音,马不停蹄地走了进来。 “老奴在!” “给傅公子安排锦华宫居住,好生服侍,千万别怠慢了他。”皇帝说完,不仅那太监震惊,就连傅瑾年听了,神色不免愣住。 这又是何意? 就在傅瑾年愣神中,皇帝再次移眸到她身上道,“在朕身体没安好前,傅公子就留在宫里,这样朕找你时也容易一些,不知傅公子对朕的安排可有异议?” 傅瑾年闻言一震,她哪敢有异议,这儿是他的地盘,她就算不愿意,这偌大的皇宫也不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 第176章 玉贵妃 傅瑾年发觉皇宫里不仅有守护神守护着皇宫内院,还有一个东西潜藏在皇宫里。 她刚才通过给皇帝把脉,发现皇帝身上有不似人的气息,这股气息似乎在进宫殿前,她见到的那个女人身上闻到的。 那个女人有问题,而且一定跟皇帝眉宇间那团黑雾有关? 皇帝见她神游在外,也不谢恩,只是那么直挺挺地站在一旁,蹙眉疑惑地看了眼旁边的太监。 太监这才走上前提醒道,“傅公子,还不快谢恩!” 猛不防听到太监粗哑难听的声音,傅瑾年立刻回神看向他。 却见,皇帝深沉且疑惑地看着她,她立马拱手回道,“在下谢皇上。” “嗯!朕累了,你们退下!”皇帝说完,抬手无力地挥了挥手。 太监总管便领着傅瑾年离开,走出宫殿门后。 那太监总管一脸嫌弃地白了傅瑾年一眼,气愤地甩了甩衣袖,便合上了殿门。 看着那太监无礼的模样,傅瑾年勾了勾唇,唇间挂着一丝不寒而栗的冷意。 “公子,没事?”那个收了傅瑾年恩惠的太监急忙凑了过来。 这个太监叫贺喜,人称“小喜子”,是锦华宫一名太监。 听到他的话,傅瑾年脸上的冷意收回,浅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事,看来,今晚在下出不了宫了。” 贺喜闻声一愣,正以为她犯了什么错时,宫殿的门再次打开,总管太监走了出来,叫住了他。 “小喜子,皇上有旨傅公子今晚暂住锦华宫,你好生照顾着,听明白了吗?”总管太监一脸不悦地道。 贺喜听了一脸惊讶,他还以为傅瑾年犯了错,原来是被特意留在了皇宫。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殊荣,贺喜听后立马对太监总管道,“王总管放心,奴才会好生照顾傅公子的。” 王总管才懒得理会他,对于照顾不照顾傅瑾年他可没啥兴趣,他只是传达皇上的命令而已,至于其他,他才懒得计较。 他理都没理贺喜,冷漠着转头而去,贺喜看着不待见自己的王总管,他有些诧异。 傅瑾年回眸瞧向贺喜的脸,“刚才在里面,他险些因为在下被皇上割了舌头,所以他是冲着我来的,你不必担忧。”听了傅瑾年的话,贺喜才明白王总管的怒火来自哪里。 “原来是这样,不过,公子要小心,此人心胸狭隘,仗着在皇上面前是红人,常常私底下做些不耻的勾当,皇上即使知道,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所以,宫里没几个人敢得罪他,就连伏贵妃见了他,也得礼让三分。” “哦?”傅瑾年疑问出声道。 “不过您放心,您是皇上请来的人,就算他恨您,他也不敢当面给您难堪,不过暗地里您还是小心些好!”贺喜提醒道。 “好,多谢公公提醒。”傅瑾年拱手谢道。 贺喜浅笑着道,“公子不必多礼,咱家正好是锦华宫的,您去了那里,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才,奴才一定会给您安排妥妥的。” “有劳公公了。”傅瑾年再次说道,贺喜浅笑了下,忽而,想到什么,立刻从衣袖里将傅瑾年的折扇掏出,递了过去。 “公子,您的折扇!”贺喜将折扇递给她,傅瑾年看了眼折扇,然后看向贺喜。 “多谢公公代为保管!”傅瑾年说完,贺喜再次浅笑着回话。 “公子别客气,您就叫奴才小喜子就好了,宫里有上千名太监,您喊公公,他们都分不清楚是谁,还是喊奴才名字好些。”贺喜如实回道。 “好!”傅瑾年应道,贺喜浅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 “公子请,奴才带您去锦华宫。” “好!” 傅瑾年跟着贺喜转身离开,他们大约走了不到半刻时辰,这才到了锦华宫。 她抬眼看向锦华宫三个大字,再看宫殿里红墙绿瓦,雕栏画柱,一片豪华,愣住了眼。 “我们没走错?这里真的是锦华宫?”傅瑾年惊讶询问。 贺喜浅笑着回应道,“回公子的话,这里的确是锦华宫,以前是玉贵妃的寝宫,自打玉贵妃走后,这里就一直空着了。但是,不知皇上这次为何会将公子安排在这儿,实在令咱家有些疑惑不解。” “玉贵妃?” 傅瑾年蹙眉念叨了句,贺喜便立马惊呼道,“公子可莫要在皇上面前提起玉贵妃!” “为何?”傅瑾年乍见贺喜如此紧张,一时好奇地追问。 贺喜闻声立马小心翼翼地环顾了周围一眼道,“玉贵妃生前是皇上身边最宠的妃子,只是她红颜命薄,去年一场大病带走了她,皇上至今为止都未从悲痛中走出来。所以,一旦有人在皇上面前提起玉贵妃,皇上就会大怒,所以没人敢在皇上面前提及,以免触及皇上的伤痛。” “是吗?”傅瑾年挑眉冷道,似乎对于贺喜口中皇帝对玉贵妃的深情有些不屑一顾。 贺喜听出了什么,神色诧异地看向傅瑾年,只见傅瑾年立刻换上温和的表情道,“想不到皇上还是个痴情种!”此话表面上听着是对皇帝的赞扬但在傅瑾年心里则是冷嘲热讽。 在她看来皇帝若是对这位玉贵妃深情不移,他就不会纵余过度,导致不育了。 贺喜并无察觉出异样,他继续道,“公子请。” 傅瑾年收回深思,跟着贺喜踏进了锦华宫,刚进去,一股阴气就扑面而来。 她红眸一冷,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边划过,直觉告诉她,是个不祥之物。 贺喜则并无发觉异样,他只是觉得寒意阵阵,打了个喷嚏,抬眼望去见傅瑾年留在原地不动。 “傅公子,傅公子,您怎么了?”见她愣在门口不进去,贺喜疑惑地唤道。 傅瑾年立刻回神过来道,“没,没什么!我们继续往里走。” “嗯。”贺喜走在前头,傅瑾年则跟在他身后,刚走了一步,就感觉到了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她只觉背后阴气森森,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后,傅瑾年并无回头,只是将手中的折扇往后一挥,身后跟着她的那抹身影,立马被击退倒地。 第177章 掐死你 白衣女子倒地,一双黑眸愤然地看向前面若无其事的傅瑾年。 傅瑾年感觉到那双愤恨地眼睛盯着自己,她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唇,红眸染起一丝冷意。 她紧跟着贺喜走进了殿内,殿内十分干净整洁,这让贺喜愣住了神儿。 他顿步站在门口,望着周遭的一切,如玉贵妃在世前摆放的一模一样。 傅瑾年见贺喜望着眼前的场景出了神,她便凝眸询问,“怎么了?” 贺喜立即回神,嘀咕道,“奇怪,这里自从玉贵妃走后,就没人来此打扫过,即使有人来都只是敷衍了事,可是这里竟然一尘不染,如同玉贵妃再世前一模一样!” “哦,是吗?”傅瑾年侧眸看向门外那抹白色身影,她早已发觉了她,可白衣女子似乎并无察觉。 她还张牙舞爪地冲傅瑾年袭来,只见傅瑾年迅速一转,手中折扇随意一挥,扇子带着一抹黑光直接打中了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结结实实地被打中,倒在了地面,这才认真地打量起傅瑾年。 “你竟然看的见我!”女子的声音突然凌空响起。 除了傅瑾年可以听到,贺喜根本听不到女子的声音,傅瑾年勾唇浅笑不予理会。 贺喜则见傅瑾年站在一边,他便对她道,“里面那间就是玉贵妃生前住的屋子,待会咱家让人把里面的东西取出,给您换一些新的被褥。” 白衣女子听到贺喜的话后,她恼羞成怒地怒骂道,”狗奴才,本宫才刚走一年,你就迫不及待的换主人了,你这个该死的奴才,我掐死你!” 她说话间倏地冲贺喜而来,傅瑾年一把扯住贺喜的胳膊将其拽到了一旁,接着折扇跃起冲着白衣女子袭来。 折扇如施了法一般紧紧跟随白衣女子,白衣女子被折扇追着满屋子跑。 白衣女子怒喝道,“该死的臭男人,管你什么事,你为何处处于我作对!” 从女子的言语中,傅瑾年猜出来她便是锦华宫的原主人玉贵妃。 “公子怎么了?”贺喜猛不防被傅瑾年这么一拽,一脸的懵,他不解地看向她。 傅瑾年则看向他道,“这里没你事了,你先下去,有什么事,我在叫你。” 听了傅瑾年的话后,贺喜也就不再逗留,点头应允道,“好,那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 “嗯。”傅瑾年送走了贺喜后,她这才回眸看向白衣女子。 “本公子是皇上请来的客人,暂时居住在此,若有打扰贵妃之处,还请娘娘见谅!”傅瑾年说着拱手朝着白衣女子行了个礼。 白衣女子听她喊自己娘娘,顿时惊讶地眼神看向她道,“你,你竟然知道我的身份?你,你究竟是谁,为何你能看得到我。” 不等傅瑾年回话,玉贵妃便灵光一闪道,“哦,我明白了,因为你也不是人,你是人还是鬼?”玉贵妃用惊讶地表情看向傅瑾年。 傅瑾年没有回话,只是轻摇折扇看着她,见她又突然道,“不对,你如果不是人,那小喜子怎么会看得到你,还有皇上,你见到了皇上,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玉贵妃狐疑地看向傅瑾年,眼中透着一股警惕。 傅瑾年欲要张唇说话,只见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大变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那个贱人派来害我的人!说,那贱人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来暗害本宫的。”玉贵妃眸光狰狞地瞪着傅瑾年。 傅瑾年不仅没有惧色,反而勾唇无语地浅笑了起来,她这一笑,令玉贵妃一脸的懵。 “你,你笑什么?你还没回答本宫的问题呢?”玉贵妃略显生气地道。 傅瑾年收起脸上的浅笑,一脸认真地道,“放心,本公子不是你嘴中那贱女人派来暗害你的人!本公子只是个大夫,替皇上看病的。” “什么?你给那个狗皇帝看病,那个狗皇帝终于快要死了?”玉贵妃气愤地道。 傅瑾年闻言,一脸疑惑地看向她,“你不是皇帝的宠妃吗?为何张口闭口喊皇帝为狗皇帝?难不成你与他之间?”不等她把猜测的话说出,只见她立马神情不悦地瞪着她。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你只需回答本宫的问题就好!至于本宫,你最好什么也别问,问也是白问,本宫是不会告诉你的。”玉贵妃不悦地道。 傅瑾年见她模样俏丽,言语中虽然对皇帝众多不满,但能感觉得到这个玉贵妃对她并无威胁。 “好!反正也与本公子无关,本公子才懒得多管闲事。”傅瑾年合上折扇不再与她纠缠,转身便要往内阁里走。 玉贵妃乍见急忙闪身过去拦住了她,一脸怒然道,“你要干嘛?” 傅瑾年看着她双臂撑开拦住自己的模样,勾了勾唇道,“自然是要休息了,不然呢,难道留在这里继续听你发牢骚!” 她故意靠近了玉贵妃一些,玉贵妃一愣,随即双臂合住,双手捂住在前面。 “你,你别靠近本宫!你这个登徒子,还说自己是个神医,分明就是个浪子!不许你进本宫的房间,你给我滚出去。”玉贵妃恼羞成怒地怒骂道。 “你骂我什么?”傅瑾年凝眸冷问。 玉贵妃乍见她表情变冷,顿时愣住,但想到自己是个鬼,还怕她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么。 她仗着胆子对她道,“我说你是个登徒子,登徒子,怎么了,难不成你把本宫杀了不成。” “杀你不至于,但是揍你没问题!”语罢,她抬起手中折扇便朝玉贵妃头上敲来,吓得玉贵妃立马抱着头闪身消失。 “臭男人,你等着,等你睡着了,看本宫怎么收拾你!”玉贵妃的身影消失在寝宫,但是她的声音在宫殿里传出。 傅瑾年懒得搭理她,也就不再与她计较,转身进了内阁。 她刚躺在床榻上没一秒,玉贵妃张着血盆大口从床榻上面飞下来,却被傅瑾年一把折扇塞进了嘴里。 玉贵妃顿时像卡了骨头异样难受不已,她手指着傅瑾年,嗓子眼里发出呼呼声。 那呼呼声类似于咒骂,傅瑾年听不清她在骂什么,但准没好词。 第178章 吓晕了 着了傅瑾年道的玉贵妃,被折扇卡住了嘴巴,合不上也弄不出折扇,张着巨大的嘴难受不已。 傅瑾年看在她对自己也没什么危险的份上,抬眸对她道,“想让我放了你,你就给我安分守己些,要不然下次我可就动真格了。” 玉贵妃闻言,立马服软着点了点头,傅瑾年便手袖一挥,折扇迅速从她嘴里收回,安然无恙回到了傅瑾年手上。 看着一系列动作,玉贵妃看呆了眼,她整了整自己的下巴,然后抬眸看向傅瑾年道,“你不是神医对不对?” 傅瑾年挑眉倪了她一眼,玉贵妃触及到她眼眸顿时闭住了嘴,她可不想再吃扇子了。 见玉贵妃不再言语,落寞地转身要走,傅瑾年看着她那样子,不知怎的竟然有些于心不忍。 “等下!”傅瑾年唤道。 玉贵妃喜出望外地回头瞧向她,傅瑾年看着她那张脸,伸出手指勾了勾。 她不解地轻蹙了下眉头,然后还是飘了过来,傅瑾年哗啦下打开折扇道,“在下谈不上神医,只是略懂一些医术罢了,至于皇上召在下进宫,在下也不清楚,只不过在下发现皇帝身体有恙,顺手帮他瞧了瞧。” “那你为何会被留在锦华宫?”玉贵妃询问道。 “这还猜不到吗?当然是怕在下的医术不准,随时等候发落呗!”傅瑾年轻摇折扇回道。 “你知道皇帝的心思,那你还待在这里干嘛,还不快逃,留在这里等死吗?” “因为在下不会死啊!”傅瑾年说完,无视玉贵妃诧异的表情,勾唇笑了笑。 “什么意思?”玉贵妃歪着脑袋疑惑地看向她道。 “我能看到你,你觉得我还是普通人吗?”傅瑾年勾唇邪魅如斯地看向她道。 玉贵妃听后,顿时恍然大悟般地看向她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也是……”“鬼”字还没说出口,傅瑾年便手指着她。 “我不是那个哦,我跟你可不同!”傅瑾年说完,玉贵妃仔细凑过来瞧向她。 “你确实与本宫不同,难不成你是……” 傅瑾年乍见她一脸惊讶地表情,下意识询问,“是什么?” “难不成你是妖怪?”玉贵妃说完。 傅瑾年仰头笑了起来。 她笑声引起了外面端着被子朝门口走来的贺喜。 贺喜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顿时停下敲门的动作,疑惑地探进脑袋。 却见傅瑾年独自坐在位子上,自言自语,贺喜见了,心生起俱意,诡异地看向她说话的地方,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贺喜顿时只觉头皮发麻,还未等他回神,他衣衫就被一把手拽住,用力拽进了屋内。 望着眼前铁青着脸的傅瑾年,贺喜有些尴尬,甚至觉得有些丢人。 “傅,傅公子,抱,抱歉,咱家不是故意偷听你说话的,不过咱家看到你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实属奇怪才会……”贺喜不停地解释,只见,傅瑾年手袖一挥,玉贵妃的身影在贺喜面前显现。 看着现了身的玉贵妃,贺喜惊呼道,“玉,玉贵妃!”看到徒然出现的玉贵妃,贺喜当场昏死了过去。 玉贵妃一震,这才发现贺喜竟然看到自己了,表情惊讶道,“你对本宫做了什么?” 傅瑾年勾唇浅笑道,“让他见见你呗!” “糊涂,你这样会吓死他的,贺喜这太监本性不坏,胆子小的很,生前时,他对本官还算照顾的周全。你不该这么对他的。”玉贵妃心软地道。 “你怕是忘了,先前你还想掐死他的,若不是我出手及时,他怕是早就被你给害死了,你现在又突然觉得他可怜!”傅瑾年无语地撇撇嘴。 “本宫刚才不也是因为你的缘故才迁怒于他,再说,本宫不是还没掐死他么,不过他快要被你吓死了。”玉贵妃怼道。 “放心,死不了的,顶多醒来会胡言乱语一会儿,不过很快就没事的!”傅瑾年说完。 玉贵妃不解地道,“你干嘛突然让他看到本宫真身,你想干嘛?” 傅瑾年倪了她一眼,“你还不算太笨吗!” 玉贵妃听到傅瑾年说她笨,她立马还嘴道,“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谁知此话一出,傅瑾年当场便翻了脸,她冷声道,“你说什么!” 玉贵妃一愣,显然被她徒然发飙的模样给惊住。 好半天她才道,“对,对不起,本宫不是故意的,那个你,你别生气,本官不说你笨了,那个你说的对,如果本宫不笨的话,也不会被他们给害死!”玉贵妃一脸悲伤地道。 傅瑾年见她这般,又想起她也不是故意的,她心下一软道,“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该对你发火。” 听到傅瑾年的话,玉贵妃脸上一喜道,“你不生我气了。” 傅瑾年摇了摇头道,“以后说我可以,不准说我家人!” 玉贵妃一愣,见她如此在乎自己家人,她竟然有些羡慕。 “好!以后本宫不会拿你家人开玩笑了,刚才的事,你就忘了。”玉贵妃一脸抱歉道。 傅瑾年见她认错态度如此之好也不仅对她有了一丝好感,“好!” “那就好!对了,刚才说到哪里了?”玉贵妃一脸懵地道。 “你说到我为什么让贺喜看到你真身!” “哦对,为什么?”玉贵妃追问道。 “当然要他帮忙了,要是不让他看到你,他怎么才能心甘情愿地去帮忙跑腿。”傅瑾年挑眉看向玉贵妃。 “你想做什么?”玉贵妃感觉到傅瑾年要做一件大事,她神秘兮兮地看向她道。 傅瑾年见她此种表情,勾唇笑笑道,“不愧是贵妃娘娘,一点就通。” “别拍马屁,说正事,你要干嘛?”玉贵妃问道。 “这得要从你说起啊!” “我?我有什么可说的!”玉贵妃说着,转身就要逃,却被傅瑾年一把拦住。 “你今天哪也去不了,还是乖乖的告诉我,你到底和皇帝是怎么回事?贺喜说你是皇帝的宠妃,既然是宠妃,那你为何辱骂他为狗皇帝?”傅瑾年一脸好奇地道。 “你还不让我问你,你反过来问起本宫来了,本宫才不告诉你!”玉贵妃甩开她的手,霎时消失不见。 第179章 显身了 傅瑾年乍见玉贵妃躲起来,她也不心急,也不怒,反而勾唇笑笑道,“你迟早会告诉我的!” “哼!”玉贵妃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傅瑾年。 而晕倒在地的贺喜,傅瑾年走过去查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桌前,拿起杯中凉透的茶水泼在了他脸上。 贺喜立马惊醒过来,他还处在先前的惊吓当中,没有发现脸上的水渍,只是看向傅瑾年道,“傅,傅公子,咱咱家好像看到玉贵妃了!” “哦,没事的,刚才在下也见着了,还跟她聊了半天呢!”傅瑾年不紧不慢地道。 “你!你们还,还聊天?”贺喜吃惊地看向傅瑾年道。 他像看怪物一样看向傅瑾年,傅瑾年应了应声,随即从洗脸架子上把毛巾拿来,递给他,“擦擦!” 贺喜这才发现自己脸上的水渍,也明白了脸上的水渍是哪来的,他拿起毛巾擦了把脸,然后将毛巾搁下。 可他还是无法相信刚才所发生之事,抬眸看向傅瑾年,见她一脸淡定地坐在那里,脸上全然没有半点害怕或者恐惧的样子。 贺喜有些不相信地道,“傅公子,您莫怕是再跟咱家开玩笑,这世间根本没有鬼怪,刚才咱家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对,一定是幻觉!”他碎碎叨叨地念叨着。 傅瑾年见他不停安慰着自己,宁肯相信自己出现幻觉,也不愿意相信事实。 “既然你不相信,那就当做是幻觉好了。”傅瑾年说完,端起旁边的茶,喝了起来。 贺喜则愣在一边看着她,见她喝完茶,茶碗往回放的时候,不知是手滑还是故意的,茶碗直接掉落,砸了个粉碎。 贺喜一惊,那可是玉贵妃生前最喜欢的茶具,还没等他出言心疼惋惜时,就猛地听到玉贵妃惋惜的声音传出。 “我的琉璃杯啊!你,你太可恶了,你凭什么砸碎本宫的琉璃杯!”玉贵妃的身影飘在半空,愤怒地瞪着坐在正位的傅瑾年。 傅瑾年不予理会,反而惊讶道,“呀,不好意思,一时手滑没拿稳。” “你!”玉贵妃气得脸都扭曲成形,一双眼愤愤不平地瞪着她。 听到玉贵妃声音的贺喜,整个人都怔住了,他惊呼一声,“谁,谁再说话?” 玉贵妃这才注意到贺喜,此时的贺喜吓得不轻,他四处乱看寻找她。 见贺喜被自己吓得不轻,她担心会把他吓出个好歹,只好暂时将怒气压下,随后再与傅瑾年计较。 “到底是谁再装神弄鬼,让咱家逮住你,咱家一定要你好瞧!”贺喜仰着头怒道。 “小喜子,不错嘛,一年不见,这脾气倒是涨了不少!”玉贵妃声音在此响起。 傅瑾年勾唇倪了眼出现在半空的玉贵妃,再看向贺喜。 贺喜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听,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疼痛立刻传了过来,确定自己没有做梦,他才四处瞧来。 “谁,究竟是谁再说话。”这声音听起来好熟悉,好像真的是玉贵妃的声音。 傅瑾年手摇折扇倪了眼贺喜,就在他还在四处寻找玉贵妃时,玉贵妃的身影落地,身影立在他身后。 贺喜小心翼翼地寻找,却意外感觉身后透着诡异,背后森森泛起冷意,这让他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他缓缓地回头瞧去,只见玉贵妃惨白着一张脸出现在他身后,贺喜顿时瞪大了双眸,惨叫出声。 伴随着他刺耳的叫声,玉贵妃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悦地道,“闭嘴,小喜子!你再叫本宫就拔了你舌头。” 果然,贺喜一听立即住上了嘴,他惊恐万状地看着飘在半空的玉贵妃。 他吓得脸色苍白,一双眼死死盯着玉贵妃,心里则不停地再做祈祷。 玉贵妃瞧见贺喜一脸胆却地模样,勾唇不屑道,“瞧你这怂样,还是本宫的人么?真给本宫丢脸。” “娘娘,这这怨不得奴才啊,娘娘您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贺喜还是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用不可思议地神情看向玉贵妃。 “这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你没看到并不代表这世间就没有。如今你见到了本宫,这说明我们主仆有缘,要不然,你怎么能见到本宫。”玉贵妃说的一脸淡然,可贺喜一点都不想要这缘分,这种吓死人的缘分换做旁人恐怕早就魂飞天外了。 贺喜可没敢将心里话说出,只是尴尬地呵呵一笑。 坐在一旁的傅瑾年合住折扇对她二人道,“好了,既然你们主仆已经相见。娘娘说说你和皇帝之间的关系!” 玉贵妃挑眉看向傅瑾年,那一眼似乎再说,她何时答应要跟她说她与皇帝之间的事情了。 傅瑾年见她还不愿意说,她勾唇笑笑随即道,“难道你就不好奇,在下为何会出现在皇宫里。” “这个?”玉贵妃眯眼一愣,随后看向她道,“你不是说你是来给皇上调养身子的吗?” “那只是在下顺道给皇上瞧了瞧,皇上真正召我进宫可不是为了让在下给他调养身子的!”傅瑾年摇着折扇,别有深意地瞧了她一眼。 玉贵妃闻言,“什么意思?”她听出傅瑾年话里有话,似乎她知道了一些事,但是并不确定。 “还不明白吗?可知皇上为何要把在下安排在锦华宫?这偌大的皇宫难不成只有锦华宫离皇上的寝宫最近?显然不是,可皇上确偏偏将在下安排在了锦华宫,那铁定是知道锦华宫里有秘密,皇上才会安排在下来此处。”傅瑾年说完,玉贵妃顿时恍然,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震惊地回道,“你的意思是说,皇上安排你来宫里是为了除掉本宫!” 傅瑾年扯唇浅笑,但显然玉贵妃只猜对了一半,但另一半没有猜出来。 她凝眸不解道,“不,不可能,皇上怎会知道本宫阴魂不散,而且本宫也未曾离开过这锦华宫半步,他怎么会知道本宫的存在,一定是其他事?” “你的魂魄被封在了这座宫殿中,即使你想出去,你也出不了,不是吗?”傅瑾年挑眉看向她道。 第180章 毒咒 玉贵妃闻言一怔,表情瞬时有些古怪,贺喜瞧了眼玉贵妃,又抬眼看向傅瑾年,他显然听不懂她二人再说什么,不过傅瑾年质疑皇上对玉贵妃的深情这是真的,他虽为太监,身份卑微,但看得出皇上表面上对玉贵妃十分看重,但实则只有利用,没有感情。 因为他亲眼目睹过皇上殴打玉贵妃的场景,原因只是因为二皇子不小心落水,皇上便认为是玉贵妃嫉恨二皇子的母亲嘉贵人便不分青红皂白殴打了她,玉贵妃那时傻傻的以为皇上只是错怪了他。 可真正的原因是皇上为了拉拢嘉贵人的父亲,为了维护北边政事,故意讨好嘉贵人而制造的一场意外,其目的就是为了冷落玉贵妃,让玉贵妃主动搬离皇帝寝宫。 此事也是他无意偷听到皇上与嘉贵人的对话才得知的,但他心疼玉贵妃并无将此事告知给玉贵妃,可怜玉贵妃却因为皇上积劳成疾而撒手人寰。 贺喜见玉贵妃面露苦楚,似乎并不愿意提及她与皇帝之间的关系,他便开口道,“傅公子,莫要再逼问娘娘了,您若是想知道此事,直接问咱家便好,咱家会告诉您一切,但求您不要再往娘娘身上撒盐了。” 傅瑾年闻言,红眸瞟向了跪在她面前的贺喜,这倒让她和玉贵妃有些诧异,但只是一瞬即逝,她抬眸看向玉贵妃,却见玉贵妃神色复杂地看向贺喜,贺喜面露哀伤地道,“其实公子并无猜错,皇上对娘娘的深情都只不过是假的,只是我们这些做宫人的,人微言轻,即使知道了也并不能帮娘娘做什么,只能为了保护娘娘的颜面而装作不知情。” 玉贵妃听完此言,眸色惊讶地看向贺喜,“小喜子你!” 贺喜看向玉贵妃,神色哀伤地道,“娘娘,有件事小喜子一直隐瞒着您,没敢告诉您,如今,您已经去了,奴才也没必要继续隐瞒下去了。” 傅瑾年闻言,蹙眉疑惑地看着他俩。 玉贵妃则慌乱地转动着黑眸,她不知贺喜知道些什么,但看得出小喜子对她并无加害之心,也就没有阻止。 贺喜继续道,“二皇子落水那件事,不是意外,是皇上为了讨好嘉贵人而设下的局,其目的就是为了对付于您。” 本以为玉贵妃听了此言,会十分震惊,但她脸上十分平静,似乎早已知晓此事一般,只是勾唇浅浅地道,“此事本宫早就知道了,难为你为了本宫隐瞒了这么久,辛苦你了,小喜子。” 猛不防听到玉贵妃的话,贺喜心下又是一惊,抬眸看向玉贵妃,“娘娘您,您原来已经知道了此事,那您为何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子,反而为其耿耿于怀,伤心到成疾。” 玉贵妃没有言语,但脸上的悲伤却难以掩饰,她回眸瞧向旁处,神情淡漠道,“此事已经过去,本宫已经不想再提,况且,本宫现在不也挺好的,虽然成了孤魂野鬼,但比起以前战战兢兢地日子现在过的很轻松自在。” “娘娘!”贺喜心疼地看着她。 玉贵妃则一脸柔和地看着贺喜浅浅一笑,傅瑾年听了心里不免对玉贵妃有所动容,但是想到皇帝对她所做,她不免有些生气。 “可你的善良并没有让某些人感到半分悔悟!”傅瑾年感概道。 但玉贵妃听出了什么,抬眸瞧向傅瑾年,“刚才公子说,本宫是被封在了这座宫殿,这是为何?” 傅瑾年眯眼瞧向玉贵妃,一脸严肃地道,“你真想知道?” 玉贵妃隐约觉得此事应该与皇帝有关,但她已经不在乎了,只是想知道为何自己的魂魄无法离开宫殿,不能投胎。 见她点了点头,傅瑾年叹息一声道,“其实你本该可以往生投胎的,但是有人不想让你好过,故意将你的魂魄封在了宫殿里,让你无法投胎,并且……”说到此处她停了下来,玉贵妃见此神色疑惑地看着她。 “并且什么?公子但说无妨。”她追问道。 傅瑾年则如实相告道,“有人在你宫殿里设了一道法阵,就是这道法阵才将你魂魄困于此处,还发下诅咒让你永世不超生!所以,即使你出了这道阵法,你也无法投胎!” “是谁这么恶毒做这等事情?”贺喜愤恨地道。 玉贵妃震惊地看向傅瑾年,傅瑾年凝眸看向她道,“娘娘可生前得罪过什么人吗?” 见玉贵妃低眸思索着什么,傅瑾年眉头紧锁着追问,听到傅瑾年的话,她立马抬眼道,“生前嫉恨本宫的人很多,但是最恨本宫的人应该是嘉贵妃才对,可是嘉贵妃现在已是皇后,她应该不可能再对付本宫才是。” 傅瑾年摇着折扇的动作缓缓停下,眉头紧锁道,“看来娘娘也不知是何人暗害您了。” 见玉贵妃不语,傅瑾年也开始思索,究竟是何人暗害玉贵妃,忽而,贺喜想到了一个人,他立马出言道,“奴才知道是谁了?” “谁?”傅瑾年与玉贵妃同时问道。 贺喜小声地道,“茯贵妃!” 听到伏贵妃三个字后,玉贵妃的表情微怔,随即否认道,“不,不可能的,伏妹妹怎会加害本宫呢,她是本宫生前对本宫最好的人,她怎么会加害本宫呢,这不可能!” 听到玉贵妃矢口否认伏贵妃加害她,傅瑾年顿时合上折扇看向她道,“娘娘为何如此肯定,害你的人不是她?” “我……”玉贵妃被问的有些哑然,但很快她便列举出一些伏贵妃对她好举动来为她辩解,但傅瑾年听了却觉得这些举动未免也太巧合了一些。 “娘娘,您不觉得您每次遇到皇帝刁难的时候,这个伏贵妃赶来的那么及时,您就没有怀疑过?”傅瑾年疑问道。 “那此事不说,咱就说前年的春季本宫生病,太医说本宫的心疾需要药引,而这药引便是一块皮肉,当时所有人都不愿给本宫,但伏妹妹却为了本宫,亲自割了块自己的皮肉下去,为本宫救治,本宫的心疾才得以缓解。所以,她要害本宫,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救本宫呢?” 第181章 妖怪 听了玉贵妃的话,傅瑾年勾唇冷笑,“她救你是真,不过,害你也是真!” 一旁的贺喜听得云里雾里,有些捉不摸透。 但玉贵妃听得出傅瑾年话里有话,看她样子还是怀疑暗害自己的人是伏贵妃。 “你为何会怀疑伏贵妃便是害本宫之人?”玉贵妃看向傅瑾年,神色不解道。 “娘娘,不是傅公子怀疑伏贵妃,是奴才怀疑伏贵妃,因为……”贺喜说到此处立马停了下来。 玉贵妃不解地看向他,“你怀疑她什么?小喜子,话可不能乱说,你可知你若没有证据,在宫里说这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奴才当然知道,只是奴才亲眼看到伏贵妃她……”贺喜说到这儿,再次停了下来。 “你看到了什么?”玉贵妃问道。 贺喜张了张唇欲要说,但似乎顾忌到一旁的傅瑾年,毕竟傅瑾年是皇上邀请进宫的,如她刚才所言他也不清楚皇上为何安排她在锦华宫。 倘若她是被安排来此加害玉贵妃的,那此话说出来岂不是给了她一个向皇上告密的机会。 贺喜抬眸望向傅瑾年,傅瑾年意识到了贺喜的心思,她勾唇手摇折扇挑了下眉。 贺喜便不敢在触及傅瑾年的目光,而是低眸弱弱地道,“奴才说了,傅公子可莫要将此事透露给他人,不然小喜子的命可就……” 听到小喜子的话,玉贵妃抬眸看向傅瑾年道,“小喜子他本性不坏,公子你……” 见她们不信任自己,傅瑾年也只是勾唇轻笑着摇了摇折扇,脸上没有恼怒的痕迹。 “那要看你这个秘密值不值得本公子去冒险?若是值得,那可真的确实是个求得一官半职的好机会!”此话一落地,玉贵妃和贺喜表情瞬时凝固。 看到她二人吓得一脸惊惧的模样,傅瑾年忽而扯唇浅笑,玉贵妃立马干笑着道,“小喜子,傅公子莫怕是拿你寻开心的,她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贺喜闻言愣了一下神,抬眸看向傅瑾年干笑了几声道,“呵呵呵,是吗。傅公子您,您可别拿奴才寻开心啊,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小喜子还要攒钱回乡养老呢,可不想死在这深宫里头。” 看着小喜子一脸恐惧地模样,傅瑾年不禁扯唇笑了笑,她合上折扇扬起扇柄在他脑门上重重敲了一记,疼得他顿时闷哼出声。 他抬眼一脸懵地看向傅瑾年,漂浮在半空的玉贵妃也瞧向她,傅瑾年看她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地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她微微地勾了勾唇,合上折扇看向他俩。 “怎么?怕了?”她勾唇反问。 贺喜似被戳破了心事般心虚地垂眸,不敢再抬眼看她,一旁的玉贵妃见此立刻看向傅瑾年道,“小喜子,不得无礼。傅公子倘若真的是那种贪图名利的人,她大可现在就可以向皇上禀报,可她没有,说明傅公子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贺喜听后缓缓抬头看向傅瑾年,只见她手摇折扇一脸邪魅地看向旁处,他看了傅瑾年一眼,犹犹豫豫地道,“其实,事情是这样子的,那天晚上奴才不知吃了什么东西,肚子难受的紧,如厕了好几次,在途径御花园时无意间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见他停下,玉贵妃追问其后,一双眼瞪如铜铃,像极了一个探索新鲜事物的好奇宝宝。 “奴才看到了……”贺喜正要说,傅瑾年忽然接话道,“茯贵妃?”贺喜闻言愣住,“你,你怎么知道是茯贵妃?”他还没说出口,她便已经猜了出来,这也太神了。 傅瑾年勾唇邪魅一笑,手上的折扇缓缓合住,眸光幽深地看向窗外,随即,语气淡然地道,“这很难猜吗?” 贺喜一脸不明,刚要说话玉贵妃的身子不知不觉便飘了过来,她悬浮在半空,一袭白衣,漆黑的长发垂于脑后,惨白地脸上不见半分人气。 玉贵妃看向他俩道,“在御花园里见到伏贵妃有什么奇怪,或许是她睡不着觉出来散散心,有啥大惊小怪的?” “娘娘,事情是这样子的,那天晚上奴才见到伏贵妃后,打算上前去行礼,可是走到一半,突然看到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当时奴才还想是哪个宫里的主子养了阿猫和阿狗便悄悄地凑过去瞧了一眼,就看到那条尾巴竟然是伏贵妃的。”贺喜说完,眼里闪烁着那晚的惧色。 “妖,妖怪!”玉贵妃闻言,眸色微变。 唯独,傅瑾年听了“妖怪”二字神色淡然,没有半点吃惊地表情,她哗啦声打开折扇,玉贵妃从震惊中回神,转眸看向贺喜,“小喜子,你不会是眼花,伏贵妃怎么可能是妖怪!” “起初奴才也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直到,看到那条尾巴浮在半空肆意乱舞时,才看清楚那的的确确是伏贵妃的尾巴。人怎么可能有尾巴,长着尾巴的人不是妖怪,那是什么?”贺喜回答道。 玉贵妃一时无言,抬眼向傅瑾年瞧来,却见她手摇折扇,面色平淡无奇对于伏贵妃是妖怪之事没有半点惶恐之色反而平静的几乎不似常人。 “傅公子,此事你怎么看?” 傅瑾年闻言轻抬眼眸看向她,见她和贺喜盯着自己,她扯唇浅笑了下,缓缓合上折扇道,“正如贺喜所言,伏贵妃极有可能是妖怪,但至于是什么妖怪,在下还无从得知。” “连傅公子都这么说了,那看来伏贵妃真的是妖怪。宫里突然出现这么一只妖怪,还潜伏在皇上身边,那皇上岂不是很危险。”玉贵妃听到皇上有危险,她心下顿时紧张了起来,双手揪住自己胸口的衣襟,满脸担忧道。 傅瑾年淡淡瞥了她一眼,觉得玉贵妃此刻担忧皇上安危着实有些令她无语,她勾唇冷冷一笑,抬眸看向玉贵妃道,“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 “什么意思?”玉贵妃凝眉不解道。 “皇上召本公子进宫,其实与你有关!”傅瑾年神色凝重地看向玉贵妃道,玉贵妃闻言顿时神色微变,她一脸未解地看向傅瑾年,却见傅瑾年神色十分严谨,不似先前那般温和,这反倒让她心生起一抹惧意。 第182章 邀请 “跟本宫有关?”玉贵妃紧张地道,见傅瑾年点了点头,一脸正色地看着她,她顿时沉默了半会儿,贺喜突然插话进来道,“娘娘,您怎么了?” 玉贵妃立刻回神,回眸瞧向一脸担忧她的贺喜,她摇摇头道,“没,没事。”贺喜不解地看着她,然后再看向傅瑾年。 “你怎么会知道皇上请你来此是跟本宫有关?” “猜的?”傅瑾年轻佻一说,手中折扇再次打开。 “猜的?”玉贵妃闻言,煞白的脸上淡淡浮起半分不悦。 “这么说来,你也不知道皇上召你进宫是为何,搞了这么久,你这不是在耍本宫!”玉贵妃怒红了眼睛,一双眸死死瞪着傅瑾年,似有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白衣下的手缓缓攥紧成全,脸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傅瑾年一个抬眼瞧来,乍见玉贵妃那副要吃她的表情,她勾勾唇。 “别生气吗?就当本公子跟你开个玩笑,缓缓气氛,犯不着动怒。来,消消气,坐在这里缓缓。”她伸手想要按玉贵妃的双肩,这才发现手触摸不到她,她表情略显尴尬道,“差点忘了,你是鬼,鬼是没有灵体的。那你还是飘着,本公子先坐下来休息休息!”她旁若无人地说着,完全没有理会玉贵妃的表情。 此时的玉贵妃面容狰狞,双眸泛起猩红,双手直挺挺地抬起朝着傅瑾年的脖颈袭来。 “臭小子,本宫杀了你!”话音刚落,玉贵妃的手臂直接袭了过来,贺喜做梦也没料到,刚刚还聊的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打起来了。 他脸色微变,刚要阻止,但见傅瑾年轻轻松松做了个低头躬身的动作,便化解了危机。 乍见傅瑾年躲开,玉贵妃恶狠狠地喘着粗气,两只手调转方向再次袭来。 贺喜一惊,立马喊出“娘娘”二字,欲要劝阻,可没等他把话说出,玉贵妃一个冷眼射来,瞧见怒红的双眼,他吓得顿时捂住了嘴。 玉贵妃愤怒地与傅瑾年对峙,傅瑾年轻笑一下,伸出折扇直接挡住了玉贵妃袭来的手掌。 玉贵妃手掌触碰到了折扇,她的身子如同柳絮遇到狂风一般立马弹了出去。 玉贵妃重重倒地,贺喜见了惊呼出声,“娘娘!” 他立刻奔过去想要搀扶,手触及到肩膀便摸了空。 玉贵妃蹭地从地上站起,速度快的惊人,贺喜都没有看到动作,她人就已经站立在他面前。 傅瑾年挑眉摇着折扇看向恼怒不已地玉贵妃,她勾唇冷笑,玉贵妃见自己打不过她,也就直接动用了自己的鬼力。 她手掌摊开,掌心上团起两道蓝色的亮光,殿里缓缓起了风,贺喜被这股怪风吹得睁不开眼,殿内的摆设被吹得东倒西歪,玉贵妃的发丝随风飘扬,赤红的双眼带着怒不可言地架势。 而就再此时,外面传来一声,“里面有人么,傅公子您再里面么?” 听到声音,玉贵妃眉眼一横,侧眸瞧向门外,只见来人是伏贵妃身边的侍官,玉贵妃顿时看向傅瑾年,眼里有着怒意未消的痕迹,但很快将力量收回,风也骤然停下,她身影渐渐消失。 傅瑾年放下遮挡面容的折扇,抬眼看向周遭,一旁的贺喜吓得躲在了桌子后面,见风停止他才小心翼翼地从桌子后面走出,而门外的声音逐渐临近,甚至即将要推门而入时,门徒然朝内打开,一袭红衣男子出现在他面前。 侍官愣住,脸上立马堆起了笑容,他拱手对傅瑾年道,“咱家还以为公子不在里面,刚才多有打扰,还请公子见谅。” 傅瑾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他长着鹰钩鼻,五官端正,只是眼皮上方有一处硕大的黑痣将他双眼周围全部掩盖毁了这张脸。 “你是?”傅瑾年挑眉冷问,手摇折扇,一脸戒备道。 侍官见此这才想起自己还没自报家门,他再次拱手道,“咱家乃是昭花宫娘娘的内侍,我家娘娘听说公子是皇上邀请进宫的,特意邀请公子到御花园一聚,还请公子务必前去,莫要让娘娘久等了。” “哦!”傅瑾年轻飘飘地应了声,贺喜听到昭花宫三字,人立马也跟着走了出来,他畏畏缩缩地站立在傅瑾年身后。 侍官见到贺喜时,表情微微愣了愣,但很快便收回了眼底的探究之色,缓缓地道,“这不是贺喜公公吗?你怎么会跟傅公子?”他话说到这儿,似乎意有所指,贺喜听后,小脸顿时变白。 傅瑾年斜眼倪了眼贺喜,瞧见他垂眸不敢言语的模样,便从他二人话语中听出了一丝类似于含沙射影地感觉来,他便拱手道,“本公子与贺喜公公在一块很奇怪吗?” 侍官闻言一愣,随即含着浅笑解释,“公子大概不知贺喜公公是锦华宫玉贵妃的侍官,自从玉贵妃去世后,这锦华宫里就靠他一人撑着,我家娘娘觉得他劳苦功高,打算向皇上进言,让他到昭花宫去做事。赶巧了,待会贺喜你也去御花园,娘娘说有几日没见你了,想找你聊聊。” “聊,聊聊。”贺喜惨白着一张脸,神情木纳地回道。 侍官看着贺喜那满脸惧色的表情,嘴角处暗暗勾起一抹冷弧,傅瑾年不着痕迹看在了眼底,他哗啦声合上折扇,挑眉看向侍官道,“那就有劳公公给在下带路了。” 贺喜见傅瑾年答应,抬眸看向她,眼中流露出半分担忧之色。 傅瑾年全当没有看到一般,只是勾了勾唇,然后做了个请的动作,侍官便率先一步转身而去,她则停留在原地看着侍官。 贺喜凑近她,低声询问,“公子您真的要去见伏贵妃,她可是?”说到这儿,傅瑾年立马竖起扇柄对他做了个噤音的手势,然后冲他眨了个安心的眼神,便潇洒地打开折扇跟了过去。 见傅瑾年已走,他也不敢再继续留在这里,急步跟了上去。 傅瑾年与贺喜两人跟着侍官一路行走在宫中,穿过蜿蜒曲折的走廊,来到一处奇花异草,周围树木苍翠,挺拔,像极了威风凌凌的护卫,屹立不倒守护在旁。 第183章 赏赐 走近亭台楼阁处,侍官停了下来,回头对他二人道,“请公子稍后,咱家先向娘娘回禀。” “好!”傅瑾年看向侍官,见他朝着楼台走过去,傅瑾年看向楼台,远远瞧见一女子端坐在亭中,身边簇拥着三个宫女。 女子容貌秀丽,衣着华贵,她凤眸微挑看向来人,侍官躬着身子拱手道,“娘娘,傅公子来了。” “哦,人呢?”伏贵妃挑眉疑问,侍官抬手一指,她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瞧了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位红衣着身的翩翩公子,正摇着折扇往这边瞧来。 伏贵妃望着红衣男子,两人竟奇迹般地互相对视了一眼,那一眼让伏贵妃有种不祥的感觉,她看得一时入神,接茶的手没稳住,滚烫的茶水撒在了手背上,烫的她迅速惊回了神。 旁边的宫女早已吓破了胆,面容惨白地看着她的手,嘴里不停地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娘娘恕罪。” 宫女吓得不敢抬头,却见侍官不悦地抬腿直接将她踹翻在地。 “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去请御医,烫伤了娘娘,咱家剥了你的皮。”侍官威胁的话语,吓得宫女连连磕头求饶。 摇着折扇走过来的傅瑾年听到侍官的话语淡淡出声道,“等御医过来,娘娘的手怕是已经起泡了。不如让在下来给娘娘瞧瞧。” 侍官闻言一愣,立刻回头瞧向傅瑾年,他看到傅瑾年没有得到伏贵妃的允许就擅自走进亭内,顿时怒喝道,“大胆,没有娘娘通禀谁准你来此,来人还不快……” 茯贵妃见状,立马抬手制止了侍官的怒焰,她凤眸瞟了他一眼道,“这里没你们事了,你们都先下去!” “娘娘您!”他还想要说什么,只见茯贵妃冷眼使来,侍官只好愤然退下,临走是还不忘拿眼瞪向傅瑾年。 傅瑾年反倒被他那一眼瞪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没去多想,抬眼看向茯贵妃。 茯贵妃凤眸凝视着傅瑾年,只是淡淡地一眼,她便清楚地感觉到来自傅瑾年身上的压迫感,迫使她竟然有些无所适从,一股阴森森地寒气直达全身,冷的她浑身上下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傅瑾年红眸瞥了她一眼,柔声道,“不知娘娘找在下来此,所谓何事?”她也不卖关子,直接了当将来意问出。 茯贵妃闻言,下意识地将自己被烫伤的手背收回,但再收回的一刹那还是让傅瑾年瞧见,她见她手背整个发红,随即从衣袖里掏出一瓶雪花露,“刚才听到娘娘的手被烫伤了,这是在下研制的雪花露,对烫伤很有疗效,娘娘可以试试看。” “不,不用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点小小的皮外伤,待会就好了,就不牢公子费心了。”见她拒绝的如此干脆,傅瑾年抿唇疑惑地看着她。 见她全程不敢正视自己,傅瑾年觉得有些奇怪,可也没多在意,不过来自于她身上的妖气确实很难闻,即使她已经努力的用自身妖力将其抑制,可依然抵挡不了她敏锐的嗅觉。 不过,光凭妖气她便已经猜到她是什么妖了,怪不得她不敢抬眼正视自己。 既然她能看穿她的身份,那么她也应该感觉到了自己不同常人的地方,见她拒绝了自己的雪花露,傅瑾年也不尴尬,也没将雪花露收回,而是看向伏贵妃道,“娘娘找在下前来所谓何事?” 茯贵妃闻言愣了下,差点忘了她叫她来此的目的了,原本她是打算看看这个能被皇上召进宫的郎中是个人什么样的人物,皇上还将锦华宫安排给他入住,她好奇的紧,便想着见见,顺便给他一些警告,可经过刚才一瞬间,她觉得此人乃一身阴气,既不是妖也不是鬼,那自然也算不得是人? 至于她是什么,她也看不出来,总觉得此人很危险,尤其是她那双眼,仿佛拥有窥探人心的能力。 “娘娘,娘娘?”见她半天不言语,傅瑾年出言连唤了她两次,她这才回神应声。 “呃,那个其实也没什么,本宫只是听说公子是皇上召进宫的,听侍官说公子给皇上诊过脉,所以特来询问下皇上的病情!”茯贵妃也是机智,立马把皇上搬出来掩饰自己。 傅瑾年一个红眸瞧来,便猜出了大概,红唇轻佻一笑,“原来娘娘是再担心皇上的病情。” “呃,是,最近皇上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太医也瞧了好多次,都说问题不大,可总不见好,所以听到公子给皇上诊过脉,就特意前来问问,不知皇上他……”说到这儿,她还有意地抬眼看了傅瑾年一眼。 “皇上只是操劳过度,身子有些匮乏,养几日就会好,娘娘不必担忧。”傅瑾年回道。 听到皇上身体无恙,伏贵妃的脸上渐渐缓和了下来,但又抬眸瞧向傅瑾年道,“公子住在锦华宫可还好?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比较怪异的事?” “还好,有劳娘娘惦记,锦华宫一切正常,也并没有娘娘所言的怪异之事,不知娘娘为何出此一言。”傅瑾年反问道,脸上表现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 伏贵妃见状,立马尴尬地回道,“没,没事,本宫只是随便问问,公子莫要多心才好,既然公子在锦华宫住的好,那本宫就放心了,待会本宫让人再给公子送些日用的东西,公子还有哪里所需的地方,尽管开口,本宫吩咐他们便是。” 见她如此客气,傅瑾年勾唇笑笑,“娘娘太客气了,在下平日里风餐露宿习惯了,每日有三餐有个歇息的地方就够了,娘娘的恩惠,在下心领了。” “公子不必客气,您既然是皇上请来的客人,本宫自然不能亏待于你,待会本宫就找几个宫女给公子解解闷,还望公子莫要拒绝才好。”伏贵妃说着,神色间似有探究之色从眼底划过。 伏贵妃的试探,傅瑾年岂能没看出来,谁知,他打开折扇拱手谢道,“既然是娘娘的一番心意,那在下再拒绝那就有些不识抬举了,傅某在这里谢谢娘娘的赏赐。” 第184章 入虎口 见他收下,茯贵妃的脸色这才放下一丝警惕,果然这天底下的男子无论长相如何,都逃不过女人。 “傅公子喜欢就好。”她说完,抬眸看了一眼天色,此刻已是戌时过半,茯贵妃再次开口道,“时候不早了,本宫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改日再聚。”她人说着,立马从位置上起身,傅瑾年也不挽留拱手相送。 茯贵妃在侍官的搀扶下,身影渐渐地从御花园凉亭离开,傅瑾年目送着茯贵妃的身影。 “傅公子,您怎么样,您没事?”贺喜徒然走了过来,对傅瑾年道。 傅瑾年看向贺喜,见他一脸担忧的模样,下意识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没事,倒是你,你怎么样?”傅瑾年看向他,却见他低垂着眼帘,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道,“奴才怕是没几天活头了。” “呃,为何这么说?”傅瑾年疑问道。 “自打玉贵妃走后,咱家就成了锦华宫一个无主的丧家犬,任由宫位高的他们随意驱使,只要能保住小命侍奉谁都行。可是,茯贵妃让咱家去她宫里服侍,这伏贵妃她是什么您比咱家清楚,咱家去了哪还有命在!”贺喜哭丧着脸道。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 “不然呢,咱家还想活命呢,可不想死在这里头。”贺喜如实回道,倒也不做作。 傅瑾年闻言笑了笑,贺喜见她非但不同情自己还在笑他,神色不悦地弩唇道,“公子,咱家都快没命了,您还笑,咱家好歹也帮过您,您怎么能……”贺喜说着,眼睛开始泛红,眼眶里凝聚起雾水。 “抱歉,在下不是故意的。”傅瑾年合上折扇对贺喜道,贺喜扭头不搭理她,傅瑾年略显尴尬地看了眼他。 见他不搭理自己,她也不生气,含着浅笑勾了勾唇,“有什么事,先回锦华宫再说。” 不等贺喜回话,傅瑾年已经转身离去,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贺喜瞬间觉得这里鬼气森森,也不敢久待立马追上前去。 “公子,您别走,您等等咱家,公子……” 漆黑的夜中,两抹身影渐渐消失,这时从暗处走出一抹蓝色身影。 他将贺喜那番牢骚话全都听了进去,漆黑的眸里透着几分寒光。 随即,转身朝着昭花宫而去,回到昭花宫后。 伏贵妃倚坐在正位上,好看的凤眸美艳动人,她瞧了眼打探消息归来的侍官李进,眸光变得幽深起来。 “怎样?”伏贵妃眯眼询问。 李进如实答道,“回娘娘的话,正如您所说,那晚看到您真身的人果然是贺喜那个老小子,娘娘,您打算如何处置,要不要奴才帮您亲手……” “本宫问的不是他,是他身边的那位?她可有说什么?”伏贵妃目光冰冷地看向李进。 李进一愣,立马道,“那位到是没说什么,不过从贺喜话里听出那位好像已经对您的身份起了疑,娘娘要不要奴才将他二人给做了。”李进说道这里,神情剧变地看向伏贵妃。 “你还是给本宫安分点,不要到处给本宫惹祸,上次你闯的祸,还没收拾干净,这次你若再敢乱来,小心本宫拿你试问。”伏贵妃眸光阴冷地瞪向李进。 李进吓得双臂微颤,低眉颔首道,“娘娘放心,奴才这次不会再给您惹祸了,还望娘娘息怒。” 伏贵妃眯着冷眸瞧着他,“最好记得今天说过的话,你若再敢乱来,本宫既能把你捧上去自然也能将你打回原形。” “是,奴才谨记娘娘教训。”李进恭敬地回道。 见他如此识相,她也就不在啰嗦,蹙紧秀眉道,“至于贺喜,他只不过是一个太监,成不了大事,本宫已经安排他到昭花宫做事,到时候你要替本宫好好招呼他。”伏贵妃说此话时,嘴角处勾起的弧度不寒而栗。 李进当下便心领神会,含着阴恻恻地笑,拱手道,“娘娘放心,奴才一定会好生招待他。” “别把人搞死了。” “是。” 锦华宫内。 贺喜来回在殿中渡步,一想到明日一早便要去昭花宫报道,他就心里发颤,想死的心都有了。 傅瑾年摇着折扇一脸淡然,对于贺喜的焦虑视若无睹,而另一边悬浮在半空的玉贵妃则安慰贺喜道,“小喜子,本宫觉得此事应该没你想象的严重,你一个小太监她想杀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轻松,何必大张旗鼓把你安排到自己宫中,难道就不怕你将她的事显露出去,依本宫看她只是见你可怜才让你去昭花宫做事,没那么可怕,你别担心了。” 贺喜可没那么乐观,他总有预感此番前去定是有去无回,他不想这么早就死,要怪就怪那晚自己为何要去御花园。 想到此处,他抬手甩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都怪我自己肚子不争气,如果那天晚上我要是忍着不去,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也就不会被安排到昭阳宫了。”贺喜说着眼泪刷刷地往下掉。 玉贵妃看着贺喜这般既心疼又无奈,她忽然红眸一冷,眼眶里凝聚起了怒意道,“她若真的要害你,本宫一定不会放过她。” “娘娘,别傻了。您连这座宫殿都出不去,您怎么替咱家讨公道,到时候就算杀了伏贵妃,咱家也活不过来了。”贺喜哽咽道。 “那,那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啊!”玉贵妃说着,不经意间抬眼看向了傅瑾年。 见她坐在桌前,手摇折扇,也不言语,像个没事人似的,玉贵妃飘了过来道,“喂,你坐在这里干嘛,还不快想想办法?” 听到玉贵妃的话,傅瑾年停下了摇扇的动作,抬起眼角道,“这是求人的态度?” “你?”玉贵妃怒然,本想发火的,但是眼下贺喜遇到了生死攸关的问题,眼下除了他没人可以救贺喜了,她只好将心中的怒火压下,耐着性子对她道,“先前的事,本宫向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本宫一般见识。眼下,我们还是想想办法,救救贺喜,万一贺喜明日去了昭阳宫,那如他所言伏贵妃真的是为了害他,那他岂不是羊入虎口。” 第185章 将计就计 “你们想听在下意见?”傅瑾年侧眸瞧向玉贵妃和贺喜道。 贺喜和玉贵妃同时点了点头,傅瑾年见此浅笑了下,继续摇着折扇道,“难道你们不想知道伏贵妃为何要选贺喜去昭花宫?” “这还用想吗?选咱家去昭花宫当然是因为那晚咱家看到了伏贵妃的秘密,她安排咱家去昭花宫,当然是想要咱家的命了,那不然会是什么?”贺喜惊呼道。 玉贵妃无言,她觉得是贺喜有些想多了,伏贵妃若真的是妖怪,想杀贺喜灭口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为何那么麻烦还要把他招到自己宫里,他若是死在了她宫里岂不是更麻烦。 “你的意思是说,伏贵妃招贺喜去昭阳宫不是为了杀他,而是另有所图。”玉贵妃猜测道。 “聪明!”傅瑾年合上折扇夸赞道。 贺喜听她们这么一说,立即停止了抽涕声,双眼通红地看向傅瑾年,傅瑾年从桌前起身来到他身边。 “伏贵妃确实是妖,贺喜那晚没有看错,如果在下没看错的话,伏贵妃是一只修行了八百年的蛇妖。” “蛇,蛇妖。”玉贵妃吃惊道。 贺喜也是一脸吃惊,“傅公子,您,您怎么知道她是蛇妖,而不是别的妖怪。咱家记得那晚我看到的尾巴可不是蛇尾,是条毛茸茸的尾巴,她怎么可能是蛇妖呢?那毛茸茸的尾巴又是怎么回事?” 贺喜的疑惑傅瑾年不以为然,她摇着折扇看向窗外,“那晚你看到的人不止伏贵妃一人?” “这个……”贺喜开始回想那晚的事,当时他太过害怕竟然忽略了一个人,如此说来那天他看到的尾巴不是伏贵妃的,而是另外一个人。 “这么说来,那晚咱家看到的尾巴不是伏贵妃而是另外一个人,那伏贵妃的尾巴她……” “不管那晚你看到的是谁,这足以证明宫中的确有妖而且不止一个,想要彻底查清此事,只有一个办法。”傅瑾年回头瞧向贺喜。 贺喜看着傅瑾年血红的瞳眸他竟心生起一抹惧意,颤声询问,“什,什么办法?” “将计就计!”傅瑾年言语一出,窗外天空响起一抹惊雷,贺喜顿时惊住,一抹不好的感觉油然而起。 “公子您不会是想让咱家……”贺喜想到这儿,立马摇头拒绝道,“不,不要,咱家可不想死,让咱家去昭阳宫,还不如直接叫咱家去死!” 见贺喜如此坚决的拒绝,傅瑾年也不生气,她摇着折扇回到桌前坐下,拿起桌面上的茶杯抿了几口。 “那在下就没其他办法保你了。”傅瑾年说完,贺喜听后绝望了。 “难道除了去昭阳宫,就,就无路可走了吗?”贺喜一脸悲催地看向傅瑾年。 傅瑾年摇摇头道,“有,但是你若不去昭阳宫的话,那么想查清这两个妖怪在深宫里到底预谋什么,那就只能另找它法了。” “可,可是,咱家去了昭阳宫,万一……” “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顶多会受一些委屈,但是不会丢掉性命的。”傅瑾年对贺喜道。 “是,是真的吗?”贺喜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伏贵妃要想杀你,她就不会费尽心思派你去昭花宫,她派你去昭花宫,一定是另有企图。你去了那里之后,只管如实交代就好,无论她们问你什么,你只要回答即可。” “如实相告,为何?”贺喜不解地看向傅瑾年。 “想要取得他们信任,当然是要有所付出得了。”傅瑾年勾唇浅笑道,眼底似乎已有了主意。 贺喜看着傅瑾年,也不知她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但他此刻已经别无它法,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把这个药丸吃了,此药有安神作用,不会对你身体有任何伤害。”傅瑾年将手中药丸递给他,贺喜看着她手中药丸,颤抖着手接了过去。 他仰头将药吞下,回头看向玉贵妃道,“娘娘,小喜子不再的这些日子里,您可要好生照顾自己。” 玉贵妃点点头,满眼心疼地道,“你就别担心本宫了,本宫现如今只是一缕孤魂,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处处小心,不要惹事,遇事能忍则忍。” “嗯,娘娘放心,小喜子最怕死了,会好生照顾自己的。”贺喜不舍得地道。 傅瑾年不想留下来继续看他们主仆二人诉衷肠,转身走到了外面,待他们诉说了会儿,门缓缓打开,贺喜走了出来。 “公子,咱家不再的这几日,还请公子好生照顾娘娘,虽说皇上召公子进宫不知是为了什么,但还是希望公子能够看在贺喜忠心护住的份上,替咱家照顾娘娘一段时日,倘若咱家能够活着回来,咱家一定会感谢公子的大恩大德。”贺喜说着人便要给她行礼,却被傅瑾年伸手拽住。 “你放心,你不再的这段时间,在下会好生照顾她的。不过,你去了之后一定要按在下所说,他们让你做什么,你就按他们所言去做,不要顾忌我们,也只有这样你才能取得他们的信任。”傅瑾年对贺喜再三嘱咐道。 “好,咱家就听公子的。”没了顾忌,贺喜心中也稍稍有些安定。 “你放心,在下随时会与你联系,你不必担忧消息无法转达之事。你只要安分守己在那里面听从他们安排,一切都会平安无事。”傅瑾年安慰他道。 “嗯!”贺喜点点头,傅瑾年拍了拍他肩膀道,“你先去休息!” “好,咱家就先一步告退了。”贺喜拱手说完,傅瑾年目送着他离开。 待贺喜离开后,傅瑾年再次进入寝宫时,玉贵妃的身影飘了过来,她看向傅瑾年道,“你确定贺喜去了昭花宫不会有危险。” 傅瑾年扯唇笑笑,神色坚定道,“放心,贺喜不会有事的,他若出事了,谁帮她提供消息!” “什么意思?”玉贵妃不解地看向她。 傅瑾年勾唇浅笑道,“伏贵妃选贺喜去她宫里做事,其实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做眼线,她想利用贺喜从中打探本公子的事情,从而了解到皇上召本公子进宫的目的。” 第186章 吓晕了 “你怎么知道伏贵妃安排贺喜到昭花宫做事,是为了让他打探消息,如果是为了打探消息,她更不应该让贺喜去昭花宫而是让他继续留在锦华宫才是。”玉贵妃更不解地道。 傅瑾年闻言笑笑,“这你就不懂了?” “什,什么?”她居然说自己不懂,玉贵妃不悦地看向傅瑾年道,“本宫怎么会不懂,依本宫看是你不懂才对。”她说完,冷哼一声别过了脸。 “伏贵妃安排贺喜去昭花宫只是为了打探虚实。如果她不这么做的话,岂会冒然选贺喜来做眼线,何况贺喜还是你的忠仆,她总得想方设法来试探他!” 经过傅瑾年这么一说,玉贵妃明白了伏贵妃安排贺喜去往昭花宫的心思,随即又挑眉询问,“你怎么知道伏贵妃安排贺喜去昭花宫是为了打探消息?” “猜的!”傅瑾年说完,玉贵妃的脸再次愣住。 “什么,猜的?喂,你不会是在耍本宫?”玉贵妃神情不悦地看向傅瑾年道。 傅瑾年也不恼怒,反而勾唇浅笑,她摇着手上的折扇对玉贵妃道,“天色太晚,本公子要休息了,你想问什么,等哪天本公子心情好了,没准会统统告诉你。但是现在不行,本公子要休息了,你回避!” 也不等玉贵妃离开,她便开始公然地脱起衣服来,玉贵妃见状身子立马转了过去,一脸羞愤地怒道,“喂,这可是本宫的寝宫,谁准你在本宫的寝宫里随意脱衣服的,你还不快给本宫穿上。” “这皇宫的主人给的权利,你要不服,自个找他去,别来烦本公子。”傅瑾年虽然不随便发火但也不表示无时无刻都能保持很好的心情与人交谈。 “你!”玉贵妃气愤地瞪着她,见她已经将长衫脱掉,她若再继续留在此地,恐怕真的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她立马丢下一句冷言,“哼,走就走,谁稀罕看你!” 话音一落,她的身影骤然消失。 第二天,阳光顺着宫门的缝隙穿透进来,玉贵妃的身影蜷缩在房梁上,一动都不敢动半分,平日里贺喜会在门口堆放一些盆栽来遮挡光线,可贺喜此刻怕是已经去往了昭花宫报道。 没有贺喜在,玉贵妃总是觉得不习惯,她突然有些想贺喜了,神情沮丧地道,“也不知道小喜子现在情况如何,有没有被人欺负。”她话音刚落,场景瞬间转换到昭花宫。 贺喜双膝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在地面也不敢抬眼去看正位上的人,伏贵妃眯着冷眸瞧向他,“起来回话!” “没,没关系的,奴才还可以跪着。”贺喜低着头,一脸惶恐地回道。 伏贵妃看他这般模样,顿时没了想问下去的心思,觉得自己安排他来做眼线会不会有些草率了,如此胆小之人怎能成大器。 “娘娘让你起来,你起来便好,哪来那么多的废话!”一旁的李进乍见伏贵妃有些生气,他便立马站出来对贺喜喝道。 贺喜听后哪还敢继续跪着,连忙磕头谢恩,从地上缓缓站起了身,但他依旧不敢抬眼去看伏贵妃。 伏贵妃看着他,冷声开口道,“把头给本宫抬起来。” 贺喜闻言身子微怔,一侧的李进看着他,见他半天没抬起头,他便催促了声,“娘娘跟你说话呢,还不快把头抬起来。” “是,是。”贺喜吓得脸色惨白,但还是乖顺的缓缓将头抬了起来,可他不敢正视伏贵妃,而是闭着眼睛抬起了脸。 伏贵妃见他头抬起却不敢睁眼看向自己,她也没有生气,而是勾唇冷笑了下,“怎么,嫌本宫面容难看,入不了你的法眼,怎么还闭上眼了呢?”她本是随口一说,哪知贺喜听了吓得双腿一软,又重新跪倒在地。 “娘娘息怒,奴才是怕自己亵渎了娘娘,才会选择闭上眼睛,不是嫌弃娘娘,还请娘娘您明鉴。”贺喜此刻吓得身子发软,大脑一片空白,豆大的汗珠开始慢慢地往下掉。 伏贵妃见他一脸慌张地模样,又勾唇冷道,“既然是怕亵渎,那么这双眼睛不要也罢。”此言一出,贺喜顿时吓得心如死灰,直接当场昏了过去。 “咦,他怎么了?”伏贵妃一愣,疑惑地问向李进。 李进上前查看了下,见贺喜晕了过去,忙拱手道,“娘娘,这小子晕了。” “哦,竟然晕了。”伏贵妃本想吓唬吓唬他,可没想到贺喜不经吓,当场就晕死了过去。 李进见状忙道,“娘娘晕了也好,这样挖去他眼睛的时候,他也不会有多痛苦。”他说话间便要伸手朝贺喜的面目而去。 只见伏贵妃冷言喝道,“慢着,谁准你动手了?” 李进闻声一愣,随即抬眸看向伏贵妃,见她脸色铁青似有发火的趋势,他立马将手收回,抬眼愕然地看着她。 “娘娘您刚才不是说……”他的话还没说完,伏贵妃便立刻道,“本宫刚才只是拿话吓吓他,谁知他这么没用,不经吓唬,又没说真的要挖他的眼。再说了,把他眼给挖了,他日后怎么为本宫所用。” 伏贵妃怒瞪了他一眼,冷喝道,“还不快退下。” 李进这才赶忙退离了贺喜身边,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伏贵妃看了一眼晕倒在地的贺喜,拿眼看了一旁的宫女。 “把她给本宫弄醒。” “是。”宫女应声后,从身上掏出一根银针,直径走到她身边拿起银针在贺喜的人中扎了下去。 只听贺喜一声痛呼,人立马睁开了眼睛,从地上惊坐起身。 “娘娘,他醒了。”宫女回头对伏贵妃道。 伏贵妃冷冷地说,“本宫看到了,退下!” “是。”宫女恭敬地退了下去。 贺喜一脸懵地看向伏贵妃,他见自己眼睛还在没有被挖掉,心里直呼这是怎么回事,却见伏贵妃再次开口道,“那晚在御花园的人是你?” 听到此话,贺喜的心又揪了起来,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但见伏贵妃已经认出了自己,他若不如实回答,怕是当场就会毙命。 第187章 想逃 “回娘娘的话,那晚是,是奴才,不过奴才什么都没看到,真的什么都没看到。”贺喜说完立马垂眸不敢在言。 李进见他再撒谎,欲要开口揭穿他,却被一旁的伏贵妃一个冷眼阻止,她冷倪了他一眼,李进不解地看向她,但见伏贵妃眼中的栗色,只好闭嘴不再言语。 贺喜颤颤巍巍地跪在地面,大脑思绪乱飞,眼睛紧紧盯着地面一刻都不敢懈怠,自从进入殿中,他的心就未曾安宁过半分。 伏贵妃见他没说实话,那晚他分明看到了她和李进的真身,他竟然装作没看到一般,她冷着眸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继续说道,“自从玉妹妹走后,你一直在锦华宫做事,本宫常听闻你总被其他宫的太监欺负。本宫念在你是玉妹妹生前最信任的奴仆,不忍你被其他人受欺,这才安排你到昭花宫里来,这样日后你有什么委屈,有了本宫罩着,旁人也不敢再欺负你。” 贺喜听了此言,佯装深受感动般拱手谢恩道,“奴才感谢娘娘体恤,奴才定会将娘娘当作前主子好生侍奉,来报答娘娘赏识之恩。” “哦,是吗?”伏贵妃说着,呵呵笑了起来。 贺喜听着她的笑声莫名有些瘆得慌,他也不敢抬眼瞧来,只得低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 一旁的李进听了,心生起一抹醋意,他不咸不淡地道,“娘娘,时候不早了,您该用膳了,奴才这就命人先给您安排膳食去。” 伏贵妃闻言,抬眼倪了眼李进,李进的心思她岂能不知,她也没有多在意,随意地挥了挥手,李进便含着狗腿地笑容恭顺地退了出去。 退到贺喜身边时,贺喜悄然与他对视了一眼,李进的眼神里透着几分恨意,但只是消纵即逝。 眼见李进要离开,伏贵妃又道,“贺喜,你也去,跟着李公公一起去御膳房准备膳食,李公公是本宫的贴身侍官,你跟着他多学习学习,对你日后有帮助。” 贺喜微愣,立马回应了声,然后一脸慌乱地跟着李进走出殿内,出了殿内,伏贵妃的脸色渐渐变暗,神情也变得十分异常。 他跟着李进,李进身边不止他一个太监,还有两个小太监也一路跟着他,他俩似乎很怕李进,全程都低着头,安安静静地跟着。 他也不敢怠慢一直跟着李进从殿内穿过走廊,来到假山深处,这是深宫中一处角落,平日里没人来这边的,但是不知为何李进会带着他来到这里。 贺喜也不敢说话,但隐隐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见他们去的地方已经离御膳房的方向越来越远,他最终还是按耐不住停了下来。 大着胆子道,“李,李公公,请请留步。” 听到贺喜声音的李进,他停了下来,身后跟着他的两名小太监也一同停下,缓缓回身瞧向他。 “怎么了?”李进扯着嗓子冷问,眼中带着几分冷厉。 “没,没什么。只是,我们不是要去御膳房给娘娘准备膳食的吗,可这儿不是去御膳房的方向,那我们这是……”没等他把话说完,李进的脸色骤然变冷,他冷沉着脸看着他。 “咱家知道这里不是去御膳房的地。” “那,那为何会……”贺喜徒然升起一抹惧色,等他察觉之后,只见李进朝那两名小太监使了使眼色,两个小太监立马上前将贺喜一左一右架了起来。 “你,你们这是要干嘛?”贺喜吓得惊呼出声。 李进并无理会贺喜的惊呼,而是,眸光冰冷地看向他道,“还真当自己是昭花宫的一员了,就算娘娘答应你来此地,那也得咱家说得算。” 贺喜顿时听出了李进话中的意思,敢情他是想要背着伏贵妃教训自己,他立马慌了起来,连忙求饶道,“公公,这是个误会,误会啊,奴才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根本不配来昭花宫做事,可奴才身份卑微根本没权拒绝啊,您怪奴才,奴才岂不是很冤。” “冤?娘娘赏识你,你居然不感恩还觉得自己冤,那你更该死!”李进根本不想听他废话,一心想要整他,哪还给他说话机会。 贺喜还想说什么,李进一个眼神使来,另一个太监立马心领神会的上前,拿了不知什么东西,直接扳开了他的嘴,将东西塞进了他口中,令他无法言语。 他只能开始挣扎,可挟制他的太监力气大的惊人,他根本扞卫不得,只能被硬拖着来到一处黑漆漆的洞里,他吓得双眼瞪大,望着眼前一片漆黑的洞口,心跳如鼓。 “今日,咱家就要你好好瞧瞧,敢跟咱家抢风头是个什么样的下场。”李进冷冷地说着,眼中带着几分阴毒。 贺喜无法挣脱,被太监死啦硬拽来到了洞内深处,洞内深处不比外面,一进去里面,灯火通明。 但是里面十分潮湿,空气不流通,霉味直扑鼻面,甚至有股腐尸味传了出来,光闻到这股味道,贺喜就忍不住地想吐。 可他被堵着嘴,无法吐出,只得强忍着被太监用力拖到一个木板床上,木板床上两侧各有一个禁锢手腕的铁索。 贺喜一眼认出了这是什么地方,原来这里是专门针对那些犯错的太监,把他们带到这里秘密处决的密室。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后的贺喜哪还就这么坐以待毙,他使出全身力气,硬是将那个挟制自己的太监挣脱开,转身就要往外跑,可还没跑出几步远,他人就被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将其勒了回来。 贺喜低眸瞧向腰间的尾巴,眼睛瞪得老大,脑海里顿时回想起了那晚的情景,那晚他所见到的尾巴,便是这条毛茸茸的巨尾,原来那晚看到的人是他。 他回头瞧向李进,只见李进已经不再是原先的容颜,而是一张狐狸模样的脸,他龇牙咧嘴地瞧着贺喜,贺喜吓得冷汗淋漓。 而旁边的两个小太监对于李进这般模样,不仅没有一丝惧怕,反而一脸淡定从容地愣在两旁,像极了被施了定身咒的木偶,一动不动。 “想逃?看你这次如何逃出生天?”李进咬着牙愤恨地道。 第188章 化险为夷 李进话音一落,贺喜的身子被巨尾直接拖回到了木板床上,尽管他如何挣扎,巨尾几乎纹丝未动。 贺喜吓得眼睛死死盯着李进,李进的狐狸脸凑了过来,口水从他嘴中滑落,滴到了贺喜的脸上,贺喜恶心地闭上了眼睛,正当以为自己成为狐狸的餐点时,一抹身影及时出现,李进的狐狸脑袋被徒然的一脚踹倒在角落里。 贺喜吓得当即昏了过去,并未看清楚来人,来人一袭黑衣着身,他一双紫红色的眼眸带着不容小视的寒意,令倒在角落里站起的李进,顿时茫然无措。 他震惊地看着蒙面黑衣人,龇牙咧嘴地道,“你,你是谁?竟敢擅闯深宫内院,来人,你俩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我把他拿下。” 李进愤怒地看向一旁愣着的两个太监,两个太监早已被蒙面男子用灵力控制住了身体,令其无法动弹。 见他俩一动不动,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与蒙面男子纠缠起来,一个回合下来,他便又被狠踹在了脑袋上,他接连被踹到了脸。 李进气愤不已地道,“你个该死的狗东西,你特么的就不能换个地方踹。踹坏了咱家这张俊脸,咱家跟你没完!” 他话音刚落,蒙面男子又是一脚,又踹到了他的脸上,此时的李进脸肿的不成形,除去耳朵外已经看不出是狐狸的样貌了。 他口齿不清地辱骂,“啊,你个挨千刀的,咱家跟你皮了。”“拼”字都说不利索了,两只手瞬时化作利爪朝着蒙面男子面容袭去。 蒙面男子也不担忧,身子轻飘飘地后退几步,躲过了利爪的攻击,李进顶着发肿的脸,他怒红着一双充血的眼,恶狠狠地叫着,“啊,你个狗东西,咱家打不死你,誓不为人。”李进几乎气疯了,他举起利爪,也不管什么武功路数,有什么招,就使出什么招,全数朝着蒙面男子袭来。 男子见状,也不对付他,只是身子一闪一晃地躲避他袭来的攻击,只是一刻钟下来,李进累的气喘吁吁,男子趁机一个抬腿使出再次踹到了他的脸上。 李进瞪大着双眼,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贺喜被蒙面男子从床上拖着离开了密室,待他醒来时,哪还有蒙面男子的身影,只有他一人站在宫殿的门口。 红木门被朝外推开,傅瑾年一袭红衣走了进去,看到一袭黑袍着身的男子端坐在桌前,背对着她,见到男子时,她表情稍稍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了神色。 她勾唇浅笑道,“来得还挺快?怎样?事办成了吗?”她摇着折扇,身子缓缓朝黑衣男子身边走来。 男子将蒙在脸上的黑巾扯下,一张俊美不凡的脸呈现在她眼前,紫红色的眸里蕴藏着温柔还有些许未解,他蹙眉询问,“为何让本王去救那名太监?” 傅瑾年勾唇笑笑,“好歹是条人命,救了再说。” “哦?”夜陵霄用一种极其怪异地表情盯着她,傅瑾年被他那双审视地眸盯得有些不自在,她拿起手中折扇遮住面容,下意识别过眼。 “干嘛这么盯着我?”她眼波转动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嫣然一笑回头道,“是不是最近没见,我又变美了。” 此言一出,夜陵霄眸光微亮,俊美的脸瞬时染起红晕,也不敢再盯着傅瑾年的脸,而是沉着冷静地别过眼道,“正经点,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边说边眯起好看的紫眸凝视着傅瑾年,傅瑾年意识到他的眼眸,她悄然别过,语气淡淡地道,“哪有,只是顺手帮个忙而已,哪有事瞒你。”她说完,赶紧将头别过,人也准备起身离开。 夜陵霄乍见她要走,长臂一伸揽住了她腰肢,用力一把将其揽在了他怀中,傅瑾年微愣,欲要挣扎,他的脸凑近她耳畔温声细语道,“想去哪儿?” 感受到脖颈处的不适,傅瑾年立马道,“这房间就这么大,我能去哪儿?”她挑眉说着,也不再害羞,伸出双臂缠绕在他脖颈。 夜陵霄顿时僵住了身子,神情也变得不在自然,他俊脸微红,立马松开了她腰肢道,“最近不见,你怎么变得……” “是不是变得女人味十足了。”傅瑾年紧贴过来,将折扇扔到桌面,细白如玉的手在他脸上滑动了几下,夜陵霄顿时不淡定了起来,他紧张地握住她的手,将她手从自己的脸上拂开。 “别,别这样。本王还是喜欢你原来的模样,你这副样子,本王有些……”夜陵霄别过头,不敢看向傅瑾年的眼睛,而是一脸无措地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来缓解紧张感。 “有些什么?”傅瑾年挑眉浅笑着明知故问。 夜陵霄不敢回眸正视她,而是撇头道,“不习惯!”他说着人迅速从傅瑾年身边逃开,好似她是一只洪水猛兽一般。 傅瑾年也不失落,捂嘴轻笑了起来,夜陵霄立马回头对她道,“别玩了,赶快回归原来的模样,本王看你这样子如坐针毡。” 见夜陵霄一脸退避三舍的模样,傅瑾年立马恢复神色,拿起桌面上的折扇,刷拉打开折扇颜面而笑道,“好了,不逗你了。有什么想问的,只管问!” 听了此话夜陵霄立马来了兴致,他立刻走了过来坐下,蹙眉询问道,“你唤本王来这深宫,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也算不上是麻烦,但是多一人就多一份力么,何况,人家想你了,就不能让你来陪陪么。”她说话间又伸手勾住了他手臂,夜陵霄这次没有躲开,脸上洋溢着喜色。 他小声询问道,“你不生本王的气了。” 傅瑾年听后,乖巧地摇了摇头,像只小猫咪似的柔柔地缩进他怀里,在他胸膛上蹭了几下,夜陵霄伸手覆在她秀发上,宠溺地眼神在眼眶里流转。 “皇上召你进宫究竟所谓何事?” 傅瑾年闻言脸上的幸福停顿,微微抬眸看向他,“暂时还不太清楚,不过,与这宫里的一名嫔妃有关。” 第189章 锁魂阵 “哦?谁?”夜陵霄随口问道。 傅瑾年折扇一挥,白衣女子顿时从房梁上掉下,夜陵霄出于本能下意识躲开,女子直接砸在地面。 夜陵霄扳着冰山脸,挑眉倪了眼趴在地面上的女子,回眸瞧了眼傅瑾年,脸上快速闪过一抹疑惑,凝眉询问,“她是谁?” “她是?”就在傅瑾年回答他问话时,趴在地上的玉贵妃快速从地上起身,恼羞成怒地瞪着傅瑾年,“好你个傅瑾年,你尽然施法偷袭本宫,本宫要你好看!”语罢,她白衣下的手瞬时化为鬼爪朝傅瑾年迅速袭来。 还没等她的利爪触及到傅瑾年,一道紫光乍现,玉贵妃的身子犹如落叶一般重重落在地面,鲜血从她口中吐出,本就惨白的脸,此刻更是苍白。 傅瑾年神色微变,人紧张着朝玉贵妃奔来。 “玉贵妃!” 夜陵霄蹙眉看向傅瑾年与玉贵妃,玉贵妃抬眸看向夜陵霄,眸光愕然询问,“他是谁?好你个傅瑾年,你竟然带了帮手来对付本宫。”说到此处,玉贵妃心口一阵绞痛,她强忍着身体剧痛对傅瑾年道,“他居然能打伤本宫,他究竟是什么人?” 傅瑾年神色尴尬地倪了眼夜陵霄道,“他,他是我朋友,他不是故意的,你怎么样?” 玉贵妃吃痛地抬眼瞧向傅瑾年身边的男子,见他周身有一团诡异地紫雾围绕在自身,这才发觉此男子并不是人,至于是什么物种,她也看不出来。 她凝眉看向傅瑾年道,“怪不得本宫会受伤,原来他跟我们一样,不是人。不过,他跟你倒是挺相像的。”她说话间打量了一眼夜陵霄和傅瑾年,发觉他俩自身携带的阴气很强大,她与他俩待了不到半会儿就浑身冷彻入骨。 按理来说她一介孤魂怎么会怕冷,可他们身上的阴气强大到令所有鬼怪都闻风丧胆,如此厉害的邪物她从未见过,只是如此厉害的人物为何要隐藏身份还被皇上邀请到皇宫里。 难不成真的如傅瑾年所言皇上邀请她入宫与她有关?可她已经死了,皇上为何还会有此担忧。 不等她思索完毕,傅瑾年抬眸瞧了夜陵霄一眼,欲要开口说话时,夜陵霄便开口道,“这里周围布了一道阵法,这是锁魂阵法,用来专门对付鬼怪的阵法。” 听到“锁魂阵”后,玉贵妃表情微变,眸光直视夜陵霄道,“锁魂阵?何意?”夜陵霄神色诧异地看向她道,“怎么,你没发现你自身的鬼力正在慢慢消散,身体也越来越虚?” 被夜陵霄这么一说,玉贵妃好似被戳破了心事般,用惊讶地表情看向他,但她还是不明白夜陵霄的意思。 而一旁的傅瑾年早就发觉了锦华宫的阵法,只是没想到夜陵霄会知道锁魂阵,看来她不再他身边的这些时日,他没少研究此类玄学之事。 “你怎么会知道?”玉贵妃紧张地询问,心底深处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惧色,她神色不安地看向他,夜陵霄回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傅瑾年。 那一眼似乎在询问傅瑾年,应该此事她早该知晓为何没有告诉她,夜陵霄用疑惑不解地眼神瞧着她,傅瑾年意识到夜陵霄的目光后,她干咳了几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手摇折扇道,“夜公子说的没错,此阵法的确是道家的锁魂阵,不过这阵法通常用来对付穷凶极恶的恶灵所用,但是不知是何人如此歹毒,竟然用在了锦华宫,显然此人是冲你来的。”傅瑾年说话间抬眸看向玉贵妃。 玉贵妃眸色微震,神色慌乱地开始搜寻究竟是何人要对付自己,但她搜寻了一圈只是想到了一个人,伏贵妃。 “难道,害死本宫的人真的是她?”玉贵妃不敢相信地道。 “你们在说谁?”夜陵霄插嘴询问,眸光望向傅瑾年和玉贵妃。 傅瑾年并没有把事情全部告知给夜陵霄,她只是唤他来去保护贺喜,并没有将事情详细告知给他,所以他并不知晓她们究竟再盘算什么。 她抬眼看向夜陵霄道,“此事待会我会向你细细解释,不过,眼下我们要尽快将此阵法破除,否则她会有危险。” 玉贵妃听着她们言语,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静静地看着傅瑾年和夜陵霄,夜陵霄听到要解除阵法,微微蹙起了眉,他手下意识抚上下巴道,“可这阵法只有道家高人才能破解,以我俩这身份,想要请一位得到高人怕是会祸及此身。” 傅瑾年当然明白夜陵霄所担忧之事,毕竟他俩也是邪物,自古正邪不两立她很清楚,但为了弄清楚事情真相,她也只能放手一搏。 “有一个人可以试试。”傅瑾年手摇折扇,眼眸微眯道。 看着傅瑾年一气呵成的表情,夜陵霄便立刻猜到了她口中所言之人是谁,便直接道,“你该不会是想请黄眉道人来破解阵法?” 见夜陵霄猜中,傅瑾年勾唇浅笑着合上折扇,回眸赞赏地看着他道,“不愧是夜公子,果然聪慧过人,一猜就中。” 对于傅瑾年的吹嘘,夜陵霄并没有受用,而是淡漠地赏了她个白眼道,“得了,本王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为何?”未等傅瑾年回话,一侧的玉贵妃则疑惑地追问道。 夜陵霄与傅瑾年听到玉贵妃的声音,二人各自回眸看了她一眼,随即二人别有深意地对视了一眼,那一眼似乎在询问玉贵妃值不值得他们信任一般。 只见傅瑾年含着浅笑点了点头,夜陵霄也就不再顾忌,看向玉贵妃道,“我们与黄眉道人曾交手过,而且之间有过小小的不愉快,所以,本王的意思是,黄眉道人极有可能会因为我们之间的恩怨,不会帮你!” 听了夜陵霄的话,玉贵妃的脸缓缓染起一丝失望,一侧的傅瑾年见状,她打开折扇安慰道,“凡事都没那么绝对,一定会有例外。” “是吗?本王可记得当时吸收了日月精华,黄眉道人穷追不舍的模样,你确定黄眉道人会帮我们么?”夜陵霄说什么也不会相信黄眉道人会帮这个忙。 第190章 上哪去 傅瑾年勾唇浅笑,红眸闪过一抹狡黠道,“或许有个人可以帮我们。”她说话间,手指不停转动着手中的折扇,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夜陵霄紫眸微眯,神色凝重了起来,他目光看向窗外,院子周遭有一缕黄光围绕在四周,还好这黄光对于他和傅瑾年没有任何威慑力,轻而易举就能穿过,并不影响他们自身强大的能力。 窗外月色宜人,晚风徐徐而入。 玉贵妃只觉此刻房间的气氛越发冰冷异常。 她凝眸询问,“公子所说的那个人他是何人?你确定他会帮我们么?”她有些担忧,万一那人不肯帮忙,那她会如何? “这个阵法会对本宫造成什么伤害?” 傅瑾年和夜陵霄同时对视了一眼,侧眸瞧向她,夜陵霄看向她道,“锁魂阵会将灵体禁锢在阵法内,无法出入其他地方,如同被禁锢住了一样,但不同的是,时间久了会对灵体造成非常大的损害,会让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是道法中对阴魂最狠辣的处罚。” “本宫都已经死了,对她没有任何威胁,为何她还不肯放过自己,本宫和她无冤无仇,她哪来那么大的仇恨,害的本宫死都不得安宁。”玉贵妃实在无法明白,她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人世间的执念有很多。有的人贪图名利,有的喜欢荣华富贵,还有的人痴迷美色,也有的人无欲无求,安然自得。”傅瑾年摇着折扇浅浅道来。 玉贵妃仔细听着,随口疑问,“那她贪图什么?名利?还是爱情?” “宫中有妖,妖气弥漫了整个皇宫。”夜陵宵慢悠悠地道,紫眸正气凛然。 傅瑾年闻言,缓缓走向窗边,凝眸看向外面天色,漆黑的夜色中有一片散发深绿色光芒笼罩在北边上方,她红眸微眯出一抹冷光,表情淡淡地道,“金钱与名利对妖来说可有可无,它们并不迷恋这种东西,但是对于自身修为得道成仙颇有兴趣。在下觉得皇宫里一定有她想要得到的东西,至于是什么,暂时不得而知。” “即使如此,那她害本宫目的是为了什么?本宫已死,而且也生前也没留什么宝物在身,如果按照公子所说她不留恋名利和金钱,那她为何要加害本宫。”玉贵妃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伏贵妃加害自己的目的。 傅瑾年没再言语,而是抬眸向夜陵霄看去,“这里就交给你了,莫要暴露身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如果有人来此找在下,那就麻烦玉贵妃了。” “你想让本宫吓跑他们。”玉贵妃此刻能做的事,也只有装神弄鬼把他们暂时给糊弄走,如果来人是皇上的传唤,那可就不好弄了。 “本宫只能暂时抵挡一阵子,倘若来人是皇上的侍官,那本宫可就没辙了,你可要尽早回来。”玉贵妃嘱咐道。 “在下尽快赶回,贺喜那里你也别太担忧,有夜公子暗中保护他,他不会有事的,不过,陵霄,你千万要小心,不到万一绝对不能暴露身份,一旦被伏贵妃察觉,恐怕想查她底细,就麻烦了。” 夜陵霄点点头道,“你放心去,本王有分寸!” “嗯!”傅瑾年应了应声,向他俩别后,身形顿时化作一团黑色烟雾在房间消失。 昭花宫。 贺喜被夜陵霄救后,将其放置在了昭花宫的门口,待他醒来时,身边围着三三两两太监和宫女,他们各个看着他,没人敢上前搀扶他,只有一个宫女上前将其扶住了他。 “你怎么样?你怎么会昏倒在这里。”宫女小声询问道。 贺喜抬眼先是打量了她一眼,这才晕乎乎地道,“咱家也不知,咱家是跟随李总管去给娘娘准备膳食的,谁知,李总管带咱家去了那边的假山之后……” 听到“假山”二字,宫女的表情剧变,顿时搀扶着他胳膊的手缓缓僵住,她神色惊讶地道,“假山?李公公带你去了假山。” “是,是啊?”贺喜回答完毕后,再看宫女的脸色,只见宫女蹭地松开了他的手,像是触碰到了瘟疫似的,立马躲到了一边。 “我,我不认识你,你起开。” 贺喜一脸懵地看向宫女,宫女神色慌张好似贺喜是鬼魅一般,躲得老远,极力向周围的宫人证明她俩没有关系。 看着宫女害怕的模样,贺喜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刚从假山那里死里逃生,自然晓得了他们害怕什么,害怕自己连累了他们,他从李进手中被人救出,虽不知救自己的人是何人,但是看他们害怕的模样,想必这个李进不知暗中处决了多少宫人,要不然,他们怎么听到假山都一副谈虎变色的表情。 按照李进在昭花宫的地位,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肯定待会还会找自己麻烦,而他自己也此刻不知晕了多久,他忙对他们道,“眼下是何时辰?” 他向围观自己的宫人询问,可话刚出口,宫人纷纷避讳不理,甚至有人怕惹祸上身,全都散开,纷纷去做各自的事情。 看着他们全都各自躲避不及的模样,贺喜竟心生起一抹失落,他略显无助地看着他们逃离自己的背影,暗自长叹了声气息。 刚呼出气息,李进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喜子,你在这儿干嘛?你可让咱家找了好久。”他声音本就是公鸭嗓子,此刻再用阴恻恻地声音传出,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贺喜猛不防听到他声音,后脖颈打了个激灵,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他听到李进的声音,不得不回头瞧向他,他含着一丝苦笑对李进道,“李,李公公,您,您怎么来了?” 李进阴森森地眸光盯着他,他只觉毛骨损然,眼睛也不知往哪里看,只得避开他的目光,心里浮起一抹哀楚,难道他今日要大限已到。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李进伸手拍了他一下肩膀,贺喜一惊,立马抬眼看向李进,李进扬起冷笑道,“刚才你上哪去了?” 贺喜闻声一震,也不敢抬眼去看李进的目光,而是垂眸颤颤巍巍答道,“奴,奴才,刚才晕倒了,不过现在没事了,不知公公找奴才何事?” 第190章 上哪去 傅瑾年勾唇浅笑,红眸闪过一抹狡黠道,“或许有个人可以帮我们。”她说话间,手指不停转动着手中的折扇,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夜陵霄紫眸微眯,神色凝重了起来,他目光看向窗外,院子周遭有一缕黄光围绕在四周,还好这黄光对于他和傅瑾年没有任何威慑力,轻而易举就能穿过,并不影响他们自身强大的能力。 窗外月色宜人,晚风徐徐而入。 玉贵妃只觉此刻房间的气氛越发冰冷异常。 她凝眸询问,“公子所说的那个人他是何人?你确定他会帮我们么?”她有些担忧,万一那人不肯帮忙,那她会如何? “这个阵法会对本宫造成什么伤害?” 傅瑾年和夜陵霄同时对视了一眼,侧眸瞧向她,夜陵霄看向她道,“锁魂阵会将灵体禁锢在阵法内,无法出入其他地方,如同被禁锢住了一样,但不同的是,时间久了会对灵体造成非常大的损害,会让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是道法中对阴魂最狠辣的处罚。” “本宫都已经死了,对她没有任何威胁,为何她还不肯放过自己,本宫和她无冤无仇,她哪来那么大的仇恨,害的本宫死都不得安宁。”玉贵妃实在无法明白,她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人世间的执念有很多。有的人贪图名利,有的喜欢荣华富贵,还有的人痴迷美色,也有的人无欲无求,安然自得。”傅瑾年摇着折扇浅浅道来。 玉贵妃仔细听着,随口疑问,“那她贪图什么?名利?还是爱情?” “宫中有妖,妖气弥漫了整个皇宫。”夜陵宵慢悠悠地道,紫眸正气凛然。 傅瑾年闻言,缓缓走向窗边,凝眸看向外面天色,漆黑的夜色中有一片散发深绿色光芒笼罩在北边上方,她红眸微眯出一抹冷光,表情淡淡地道,“金钱与名利对妖来说可有可无,它们并不迷恋这种东西,但是对于自身修为得道成仙颇有兴趣。在下觉得皇宫里一定有她想要得到的东西,至于是什么,暂时不得而知。” “即使如此,那她害本宫目的是为了什么?本宫已死,而且也生前也没留什么宝物在身,如果按照公子所说她不留恋名利和金钱,那她为何要加害本宫。”玉贵妃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伏贵妃加害自己的目的。 傅瑾年没再言语,而是抬眸向夜陵霄看去,“这里就交给你了,莫要暴露身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如果有人来此找在下,那就麻烦玉贵妃了。” “你想让本宫吓跑他们。”玉贵妃此刻能做的事,也只有装神弄鬼把他们暂时给糊弄走,如果来人是皇上的传唤,那可就不好弄了。 “本宫只能暂时抵挡一阵子,倘若来人是皇上的侍官,那本宫可就没辙了,你可要尽早回来。”玉贵妃嘱咐道。 “在下尽快赶回,贺喜那里你也别太担忧,有夜公子暗中保护他,他不会有事的,不过,陵霄,你千万要小心,不到万一绝对不能暴露身份,一旦被伏贵妃察觉,恐怕想查她底细,就麻烦了。” 夜陵霄点点头道,“你放心去,本王有分寸!” “嗯!”傅瑾年应了应声,向他俩别后,身形顿时化作一团黑色烟雾在房间消失。 昭花宫。 贺喜被夜陵霄救后,将其放置在了昭花宫的门口,待他醒来时,身边围着三三两两太监和宫女,他们各个看着他,没人敢上前搀扶他,只有一个宫女上前将其扶住了他。 “你怎么样?你怎么会昏倒在这里。”宫女小声询问道。 贺喜抬眼先是打量了她一眼,这才晕乎乎地道,“咱家也不知,咱家是跟随李总管去给娘娘准备膳食的,谁知,李总管带咱家去了那边的假山之后……” 听到“假山”二字,宫女的表情剧变,顿时搀扶着他胳膊的手缓缓僵住,她神色惊讶地道,“假山?李公公带你去了假山。” “是,是啊?”贺喜回答完毕后,再看宫女的脸色,只见宫女蹭地松开了他的手,像是触碰到了瘟疫似的,立马躲到了一边。 “我,我不认识你,你起开。” 贺喜一脸懵地看向宫女,宫女神色慌张好似贺喜是鬼魅一般,躲得老远,极力向周围的宫人证明她俩没有关系。 看着宫女害怕的模样,贺喜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刚从假山那里死里逃生,自然晓得了他们害怕什么,害怕自己连累了他们,他从李进手中被人救出,虽不知救自己的人是何人,但是看他们害怕的模样,想必这个李进不知暗中处决了多少宫人,要不然,他们怎么听到假山都一副谈虎变色的表情。 按照李进在昭花宫的地位,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肯定待会还会找自己麻烦,而他自己也此刻不知晕了多久,他忙对他们道,“眼下是何时辰?” 他向围观自己的宫人询问,可话刚出口,宫人纷纷避讳不理,甚至有人怕惹祸上身,全都散开,纷纷去做各自的事情。 看着他们全都各自躲避不及的模样,贺喜竟心生起一抹失落,他略显无助地看着他们逃离自己的背影,暗自长叹了声气息。 刚呼出气息,李进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喜子,你在这儿干嘛?你可让咱家找了好久。”他声音本就是公鸭嗓子,此刻再用阴恻恻地声音传出,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贺喜猛不防听到他声音,后脖颈打了个激灵,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他听到李进的声音,不得不回头瞧向他,他含着一丝苦笑对李进道,“李,李公公,您,您怎么来了?” 李进阴森森地眸光盯着他,他只觉毛骨损然,眼睛也不知往哪里看,只得避开他的目光,心里浮起一抹哀楚,难道他今日要大限已到。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李进伸手拍了他一下肩膀,贺喜一惊,立马抬眼看向李进,李进扬起冷笑道,“刚才你上哪去了?” 贺喜闻声一震,也不敢抬眼去看李进的目光,而是垂眸颤颤巍巍答道,“奴,奴才,刚才晕倒了,不过现在没事了,不知公公找奴才何事?” 第191章 狐疑 李进表情诡异地看着他,贺喜被他森冷地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李进向他招了招手,贺喜只得缓缓走了过去,刚走进李进身边,就被他一把拉住了胳膊将其带到了一边,神情冷然地盯着他道,“刚才救你的人是谁?” 贺喜心下一紧,“奴,奴才不知,奴才当时已经晕过去了,并没有看清救奴才的人。” “哦,是吗?”李进用狐疑地眼神盯着他,贺喜被他这抹眼神盯得浑身发寒,不敢直视他眸光,暗暗垂下盯着自己脚尖。 “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贵人相助,说,究竟是谁派你来昭花宫的?”他可没那么好糊弄,一把扯住了贺喜的衣襟将他用力提了起来,衣襟勒住了他咽喉,他吃痛地闷哼不敢发出声。 “公公饶命,奴,奴才真的不知,奴才是奉娘娘安排进宫的,公公莫要不信,可亲自去查,奴才若是敢有一丝隐瞒,仍凭公公处置。”贺喜此刻吓得冷汗淋漓,双眸慌乱地在眼眶里不停转动。 李进见他不见棺材不掉泪,眼眸一冷,立即给身旁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立马走过来将贺喜架起。 “公公饶命,公公,奴才真的不知,还请公公明察,奴才真的是奉娘娘命令前来的,饶命啊,公公。”贺喜大声唤道。 躲在暗处的夜陵霄,紫眸紧盯着贺喜和李进,就在李进带人要将贺喜再次带入假山之时,一抹华服出现,挡在了李进面前。 侍从看到来人,面色微变,立马躬身行礼,“奴才参见贵妃娘娘。。” 伏贵妃眯起漆黑的眸子,扫了一眼跪在她面前的宫人,抬眼看向李进,李进见到她,立马拱手道,“奴才见过娘娘,娘娘您不再寝宫歇息,怎么来这里了,这里风大,您小心着凉了。”李进话说着,立马走上前搀住了伏贵妃的胳膊,“来,娘娘,奴才扶您回寝宫休息。” 就在李进起步要走时,伏贵妃冷然拂开他手,眸光冷然地别过道,“不用了,本宫不累。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她挑眉冷问,眼神瞧向了跪在地面上的贺喜。 贺喜见此立马对伏贵妃哭诉道,“娘娘,您要为奴才做主啊!”他边哭边大着胆子控诉起来,“李公公不相信奴才是娘娘安排进宫的,非要说奴才是别宫派来的,求娘娘为奴才做主啊!” “哦?竟有此事?”伏贵妃挑眉瞧向李进,李进神色微变,他不敢抬眼瞧向伏贵妃,而是垂眸不言语。 见李进不言语,伏贵妃再次瞧向跪在地的贺喜道,“本宫安排你来昭花宫是本宫私下派人安排的,李公公并不知情,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小喜子你莫要怪李公公,李公公这么做也是为了本宫的安危着想,你先暂且起来!” 贺喜闻言,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赶忙说了几句谢恩的话,从地上缓缓站起,伏贵妃瞧了他一眼,然后再看向李进时,表情有些冷凝,但只是一瞬即逝。 “这里没你事了,你先下去!”伏贵妃对贺喜道,贺喜闻言乖顺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转身离开。 李进乍见贺喜就这么走了,心有不甘地回眸看向伏贵妃道,“娘娘,您……”他欲要说些什么,伏贵妃一个冷眼驶来,他顿时缄默无言。 他低垂着脑袋不敢再言,待过了半会儿,伏贵妃收起了脸上的冷色,挑眉看向他道,“本宫只是让你试探,可没让你动真格,他若是出事了,谁还替本宫去锦华宫打探消息。” “娘娘,难道您不觉得这贺喜有些古怪吗?您可知他今日晕倒,被一神秘人相救,此人是谁娘娘难道不想知道?”李进说完,伏贵妃眯眼一愣。 “哦,竟有神秘人相助?”伏贵妃蹙起了眉。 “可查到是谁吗?” “刚才奴才就是要询问小喜子,但被娘娘您……”话到此处,伏贵妃脸色微沉,抬眸瞧向李进,李进立马低垂眼帘,不敢出声。 “听你的意思,是本宫破坏了你的好事?”伏贵妃眯眼冷问,李进哪敢正面回话,立马解释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只是想说刚才……” “好了,别说了,本宫累了,不想听。或许是宫里的哪个侍卫见到不忍你祸害他,出手救了也不说定。贺喜的背景本宫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玉贵妃生前最受器重的侍官,自从玉贵妃去世后,他一直在锦华宫搭理日常,别的宫娘娘根本不待见他,而且本宫也观察了他一段时间,他对玉贵妃还蛮忠心的,应该不会是别宫派来对付本宫的。” “娘娘难道您忘了锦华宫那个孤魂了吗?她可还没烟消云散呢?难道您就不担心是那位派来的。”李进说完,伏贵妃的脸色有所动摇。 “听你的意思,小喜子是玉贵妃派来的?”伏贵妃侧眸看向李进道。 李进低眉颔首点了点头,“是。” 谁知,他话音刚落,伏贵妃便扯唇冷冷笑了起来。 李进被她这抹笑声给整懵了,弱弱地唤了声,“娘娘您……” “你怕是忘了,锦华宫那位怕是要大限将至,她生前都不知,死后也未能走出阵法,她从何得知此事,难道仅凭贺喜的一面之词,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太监没了主子庇佑如同一只无主的丧家犬,能在这诺大的皇宫里生存下去,已经够艰难了,他就算想查清此事,也无从查起。这点你就别操心了,他不可能是那位派来的。”伏贵妃自信满满地道。 可李进总觉得此事有蹊跷,起初他也不以为然,但经过昨晚贺喜被人救下,他就觉得此事透着一股诡异。 “娘娘,千莫大意。还是要谨慎些为好。”李进好心劝说。 “够了!本宫做事,还轮不到你来驱使。你还是把自己事处理干净了再说,上次你给本宫惹得麻烦,本宫还没处理干净,若不是本宫念在你忠心的份上,本宫不予你计较,本宫岂会轻饶了你!”伏贵妃怒然出声,但见李进又要开口,她怒然拂袖而去。 第191章 狐疑 李进表情诡异地看着他,贺喜被他森冷地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李进向他招了招手,贺喜只得缓缓走了过去,刚走进李进身边,就被他一把拉住了胳膊将其带到了一边,神情冷然地盯着他道,“刚才救你的人是谁?” 贺喜心下一紧,“奴,奴才不知,奴才当时已经晕过去了,并没有看清救奴才的人。” “哦,是吗?”李进用狐疑地眼神盯着他,贺喜被他这抹眼神盯得浑身发寒,不敢直视他眸光,暗暗垂下盯着自己脚尖。 “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贵人相助,说,究竟是谁派你来昭花宫的?”他可没那么好糊弄,一把扯住了贺喜的衣襟将他用力提了起来,衣襟勒住了他咽喉,他吃痛地闷哼不敢发出声。 “公公饶命,奴,奴才真的不知,奴才是奉娘娘安排进宫的,公公莫要不信,可亲自去查,奴才若是敢有一丝隐瞒,仍凭公公处置。”贺喜此刻吓得冷汗淋漓,双眸慌乱地在眼眶里不停转动。 李进见他不见棺材不掉泪,眼眸一冷,立即给身旁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立马走过来将贺喜架起。 “公公饶命,公公,奴才真的不知,还请公公明察,奴才真的是奉娘娘命令前来的,饶命啊,公公。”贺喜大声唤道。 躲在暗处的夜陵霄,紫眸紧盯着贺喜和李进,就在李进带人要将贺喜再次带入假山之时,一抹华服出现,挡在了李进面前。 侍从看到来人,面色微变,立马躬身行礼,“奴才参见贵妃娘娘。。” 伏贵妃眯起漆黑的眸子,扫了一眼跪在她面前的宫人,抬眼看向李进,李进见到她,立马拱手道,“奴才见过娘娘,娘娘您不再寝宫歇息,怎么来这里了,这里风大,您小心着凉了。”李进话说着,立马走上前搀住了伏贵妃的胳膊,“来,娘娘,奴才扶您回寝宫休息。” 就在李进起步要走时,伏贵妃冷然拂开他手,眸光冷然地别过道,“不用了,本宫不累。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她挑眉冷问,眼神瞧向了跪在地面上的贺喜。 贺喜见此立马对伏贵妃哭诉道,“娘娘,您要为奴才做主啊!”他边哭边大着胆子控诉起来,“李公公不相信奴才是娘娘安排进宫的,非要说奴才是别宫派来的,求娘娘为奴才做主啊!” “哦?竟有此事?”伏贵妃挑眉瞧向李进,李进神色微变,他不敢抬眼瞧向伏贵妃,而是垂眸不言语。 见李进不言语,伏贵妃再次瞧向跪在地的贺喜道,“本宫安排你来昭花宫是本宫私下派人安排的,李公公并不知情,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小喜子你莫要怪李公公,李公公这么做也是为了本宫的安危着想,你先暂且起来!” 贺喜闻言,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赶忙说了几句谢恩的话,从地上缓缓站起,伏贵妃瞧了他一眼,然后再看向李进时,表情有些冷凝,但只是一瞬即逝。 “这里没你事了,你先下去!”伏贵妃对贺喜道,贺喜闻言乖顺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转身离开。 李进乍见贺喜就这么走了,心有不甘地回眸看向伏贵妃道,“娘娘,您……”他欲要说些什么,伏贵妃一个冷眼驶来,他顿时缄默无言。 他低垂着脑袋不敢再言,待过了半会儿,伏贵妃收起了脸上的冷色,挑眉看向他道,“本宫只是让你试探,可没让你动真格,他若是出事了,谁还替本宫去锦华宫打探消息。” “娘娘,难道您不觉得这贺喜有些古怪吗?您可知他今日晕倒,被一神秘人相救,此人是谁娘娘难道不想知道?”李进说完,伏贵妃眯眼一愣。 “哦,竟有神秘人相助?”伏贵妃蹙起了眉。 “可查到是谁吗?” “刚才奴才就是要询问小喜子,但被娘娘您……”话到此处,伏贵妃脸色微沉,抬眸瞧向李进,李进立马低垂眼帘,不敢出声。 “听你的意思,是本宫破坏了你的好事?”伏贵妃眯眼冷问,李进哪敢正面回话,立马解释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只是想说刚才……” “好了,别说了,本宫累了,不想听。或许是宫里的哪个侍卫见到不忍你祸害他,出手救了也不说定。贺喜的背景本宫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玉贵妃生前最受器重的侍官,自从玉贵妃去世后,他一直在锦华宫搭理日常,别的宫娘娘根本不待见他,而且本宫也观察了他一段时间,他对玉贵妃还蛮忠心的,应该不会是别宫派来对付本宫的。” “娘娘难道您忘了锦华宫那个孤魂了吗?她可还没烟消云散呢?难道您就不担心是那位派来的。”李进说完,伏贵妃的脸色有所动摇。 “听你的意思,小喜子是玉贵妃派来的?”伏贵妃侧眸看向李进道。 李进低眉颔首点了点头,“是。” 谁知,他话音刚落,伏贵妃便扯唇冷冷笑了起来。 李进被她这抹笑声给整懵了,弱弱地唤了声,“娘娘您……” “你怕是忘了,锦华宫那位怕是要大限将至,她生前都不知,死后也未能走出阵法,她从何得知此事,难道仅凭贺喜的一面之词,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太监没了主子庇佑如同一只无主的丧家犬,能在这诺大的皇宫里生存下去,已经够艰难了,他就算想查清此事,也无从查起。这点你就别操心了,他不可能是那位派来的。”伏贵妃自信满满地道。 可李进总觉得此事有蹊跷,起初他也不以为然,但经过昨晚贺喜被人救下,他就觉得此事透着一股诡异。 “娘娘,千莫大意。还是要谨慎些为好。”李进好心劝说。 “够了!本宫做事,还轮不到你来驱使。你还是把自己事处理干净了再说,上次你给本宫惹得麻烦,本宫还没处理干净,若不是本宫念在你忠心的份上,本宫不予你计较,本宫岂会轻饶了你!”伏贵妃怒然出声,但见李进又要开口,她怒然拂袖而去。 第192章 死尸 “娘娘,您?”乍见伏贵妃绝然离开,李进即使心存疑虑想要解释,但见伏贵妃显然已经对上次的事对他有了意见,倘若再追上去只会讨得一顿惩处,并不会令她改变想法。 李进没有进入殿内,而是冷着脸回眸看向跟着自己的侍官,他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侍官走上前,他在侍官耳边低语了几句,躲在暗处的夜陵霄清楚的听到李进派他去监视贺喜。 待李进等人离开后,他才悄然而去。 贺喜急匆匆地回到房间,一把将门合上,神色不安地背靠着门,想起刚才的情景,他就浑身直冒冷汗,衣衫早已被冷汗浸湿。 他抬手拂去额头上的汗渍,转身来到床边准备将湿透了的衣衫换下,刚解开衣衫扣子,一抹身影从窗口跃了进来,见是一名黑衣男子,男子蒙着面巾站在他面前。 贺喜惊坐起身,表情震惊地看着眼前黑衣男子道,“你,你是?” 只见夜陵霄抬手嘘了声,贺喜立马噤音,神色愕然地看着他,但见他上前一把扯住他胳膊将其拉着蹲下身子,抬手指了指门外,贺喜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瞧去,乍见门外出现一抹身影。 贺喜盯着门外的身影,蹙紧了眉头,夜陵霄瞧了眼门外的身影,再回眸瞧向贺喜,却见贺喜吓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 片刻后,门外的身影见屋里没人,他便鬼鬼祟祟地转身离开,待夜陵霄确定门外的身影彻底离开后,他这才松开贺喜的手臂,回眸看向他道,“在下是傅公子派来保护你的人。” 听到是傅公子派来的人,贺喜紧张的神情瞬时舒展开来,他长舒了口气道,“原来是公子的人,公子如何?” “她很好!不过,这几日你要小心了,李进派人开始监视你,你最近不要到锦华宫了,免得被他抓到把柄。” “刚才门外那个人难道就是……” 夜陵霄点了点头,继续道,“这几日在下不能保护你,要看守锦华宫等待傅公子回宫,你在这里要多加小心。” “什么?公子不在宫中?那玉贵妃她?”贺喜担忧道。 “玉贵妃很好,傅公子此次出宫就是为了玉贵妃。所以这几日你要格外小心,经过刚才御花园之事,李进暂时不敢再来找你麻烦,你可以轻松几天。”夜陵霄说完,贺喜点了点头。 夜陵霄如同来时般从房间消失,贺喜看着凭空消失的夜陵霄,表情惊呆了眼,险些吓得瘫坐在地,幸好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也就慢慢镇定了下来。 傅瑾年依稀记得黄眉道人的徒弟阿道曾跟她提起过他和他师父是来自白云观,至于白云观位于哪里阿道没有再提过,看来想找到黄眉道人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按照他们道家人的行迹,通常有邪物出没的地方就会有他们的行迹,傅瑾年眸光一愣,“皇宫的那两只妖怪不就是邪物吗?可是会引来何方道家高人,这就有些拿不准了。” 画风一转,阿道背着行囊紧跟着黄眉道人,嘴里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做徒弟的真命苦,还做师父的好,不仅不用被随意驱使还能降妖除魔,分钱都能拿大份,只有做徒弟的什么好事都捞不到还要每天累死累活的受人差遣。” 听着阿道碎碎念,黄眉道人只当没听到,但是直到听到他再次叨念时,他这才嗤鼻轻笑着道,“平日里让你苦学道法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勤快,让你干点活的时候废话那么多!” 阿道闻声一愣,脸上浮起一丝尴尬,他怎么想也没想到刚才说的话竟然让他师父听了正着,有些尴尬他抬起眼眸笑呵呵地道,“师父,你看我们都走了这么久了,要不,我们去前面那座凉亭歇会。” “你累了?”黄眉道人傲然地抬眼倪了他一眼道。 “嗯嗯。”阿道见师父这么懂自己,立马点头应道,下秒黄眉道人便冷冷一笑道,“嗬,我看你是嘴累了,一路不停地说话,能不累么?” 被他师父一番讥讽,阿道也没敢回嘴,只是傻呵呵一笑,抬眼看向黄眉道人,黄眉道人回眸瞧了眼他们走过的路程,捋了捋胡须道,“既然累了,那就去那里休息!” 听到师父答应去那里休息,阿道自然一脸欣喜,他忙不迭地应着,“好啊,好啊,师父来,我帮您拿!”担心他师父反悔,他一脸殷勤地走上前将黄眉道人手上的浮尘拿走。 黄眉道人见他如此殷勤,他捋了捋胡须挖苦道,“臭小子,平日里如果练功如此勤快的话,你早出师了,还用得着伺候我这老头。” 阿道也不说话只是傻傻一笑,两人说着不知不觉间走到前面的凉亭,阿道腿脚麻利三两下步入台阶,他连忙将石凳上的浮灰擦干净,殷勤地对黄眉道人道,“师父,快坐。您喝茶吗?” “喝茶?这荒郊野外哪里有茶喝,能有口凉水喝就不错了。你去帮师父把水囊拿来。” “好,师父您等着。”阿道将背上的行囊取下来放置在地面,开始寻找水囊翻了会儿这才发觉水囊不见了,他表情一震。 糟了,水囊好像落在客栈了,这可如何是好。 黄眉道人见他站在那里不动,疑惑地蹙眉道,“喂,你愣在那里做什么?不是让你拿水囊吗?” 阿道脸色发白,正不知所措时,忽而想到了什么立马道,“师父不好了,水囊里没水了,我去给您找点水。”语罢,不等黄眉道人开口他已经转身离开。 黄眉道人无语地看着阿道朝着凉亭后面的丛林里奔去,“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勤快了。” 阿道朝着长满杂草的丛林走去,边走边念叨着,“完了,完了,这可如何是好,如果让师傅发现我把水囊落到客栈,指不定又要罚我抄写金刚经。”就在他不知如何时,忽而发觉前面不远处有什么东西躺在那里,他好奇地走了过去,一股腐臭味传来,一具死尸躺在地面。 “这里怎么会有具死尸?臭死了。”阿道捂住口鼻道。 第192章 死尸 “娘娘,您?”乍见伏贵妃绝然离开,李进即使心存疑虑想要解释,但见伏贵妃显然已经对上次的事对他有了意见,倘若再追上去只会讨得一顿惩处,并不会令她改变想法。 李进没有进入殿内,而是冷着脸回眸看向跟着自己的侍官,他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侍官走上前,他在侍官耳边低语了几句,躲在暗处的夜陵霄清楚的听到李进派他去监视贺喜。 待李进等人离开后,他才悄然而去。 贺喜急匆匆地回到房间,一把将门合上,神色不安地背靠着门,想起刚才的情景,他就浑身直冒冷汗,衣衫早已被冷汗浸湿。 他抬手拂去额头上的汗渍,转身来到床边准备将湿透了的衣衫换下,刚解开衣衫扣子,一抹身影从窗口跃了进来,见是一名黑衣男子,男子蒙着面巾站在他面前。 贺喜惊坐起身,表情震惊地看着眼前黑衣男子道,“你,你是?” 只见夜陵霄抬手嘘了声,贺喜立马噤音,神色愕然地看着他,但见他上前一把扯住他胳膊将其拉着蹲下身子,抬手指了指门外,贺喜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瞧去,乍见门外出现一抹身影。 贺喜盯着门外的身影,蹙紧了眉头,夜陵霄瞧了眼门外的身影,再回眸瞧向贺喜,却见贺喜吓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 片刻后,门外的身影见屋里没人,他便鬼鬼祟祟地转身离开,待夜陵霄确定门外的身影彻底离开后,他这才松开贺喜的手臂,回眸看向他道,“在下是傅公子派来保护你的人。” 听到是傅公子派来的人,贺喜紧张的神情瞬时舒展开来,他长舒了口气道,“原来是公子的人,公子如何?” “她很好!不过,这几日你要小心了,李进派人开始监视你,你最近不要到锦华宫了,免得被他抓到把柄。” “刚才门外那个人难道就是……” 夜陵霄点了点头,继续道,“这几日在下不能保护你,要看守锦华宫等待傅公子回宫,你在这里要多加小心。” “什么?公子不在宫中?那玉贵妃她?”贺喜担忧道。 “玉贵妃很好,傅公子此次出宫就是为了玉贵妃。所以这几日你要格外小心,经过刚才御花园之事,李进暂时不敢再来找你麻烦,你可以轻松几天。”夜陵霄说完,贺喜点了点头。 夜陵霄如同来时般从房间消失,贺喜看着凭空消失的夜陵霄,表情惊呆了眼,险些吓得瘫坐在地,幸好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也就慢慢镇定了下来。 傅瑾年依稀记得黄眉道人的徒弟阿道曾跟她提起过他和他师父是来自白云观,至于白云观位于哪里阿道没有再提过,看来想找到黄眉道人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按照他们道家人的行迹,通常有邪物出没的地方就会有他们的行迹,傅瑾年眸光一愣,“皇宫的那两只妖怪不就是邪物吗?可是会引来何方道家高人,这就有些拿不准了。” 画风一转,阿道背着行囊紧跟着黄眉道人,嘴里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做徒弟的真命苦,还做师父的好,不仅不用被随意驱使还能降妖除魔,分钱都能拿大份,只有做徒弟的什么好事都捞不到还要每天累死累活的受人差遣。” 听着阿道碎碎念,黄眉道人只当没听到,但是直到听到他再次叨念时,他这才嗤鼻轻笑着道,“平日里让你苦学道法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勤快,让你干点活的时候废话那么多!” 阿道闻声一愣,脸上浮起一丝尴尬,他怎么想也没想到刚才说的话竟然让他师父听了正着,有些尴尬他抬起眼眸笑呵呵地道,“师父,你看我们都走了这么久了,要不,我们去前面那座凉亭歇会。” “你累了?”黄眉道人傲然地抬眼倪了他一眼道。 “嗯嗯。”阿道见师父这么懂自己,立马点头应道,下秒黄眉道人便冷冷一笑道,“嗬,我看你是嘴累了,一路不停地说话,能不累么?” 被他师父一番讥讽,阿道也没敢回嘴,只是傻呵呵一笑,抬眼看向黄眉道人,黄眉道人回眸瞧了眼他们走过的路程,捋了捋胡须道,“既然累了,那就去那里休息!” 听到师父答应去那里休息,阿道自然一脸欣喜,他忙不迭地应着,“好啊,好啊,师父来,我帮您拿!”担心他师父反悔,他一脸殷勤地走上前将黄眉道人手上的浮尘拿走。 黄眉道人见他如此殷勤,他捋了捋胡须挖苦道,“臭小子,平日里如果练功如此勤快的话,你早出师了,还用得着伺候我这老头。” 阿道也不说话只是傻傻一笑,两人说着不知不觉间走到前面的凉亭,阿道腿脚麻利三两下步入台阶,他连忙将石凳上的浮灰擦干净,殷勤地对黄眉道人道,“师父,快坐。您喝茶吗?” “喝茶?这荒郊野外哪里有茶喝,能有口凉水喝就不错了。你去帮师父把水囊拿来。” “好,师父您等着。”阿道将背上的行囊取下来放置在地面,开始寻找水囊翻了会儿这才发觉水囊不见了,他表情一震。 糟了,水囊好像落在客栈了,这可如何是好。 黄眉道人见他站在那里不动,疑惑地蹙眉道,“喂,你愣在那里做什么?不是让你拿水囊吗?” 阿道脸色发白,正不知所措时,忽而想到了什么立马道,“师父不好了,水囊里没水了,我去给您找点水。”语罢,不等黄眉道人开口他已经转身离开。 黄眉道人无语地看着阿道朝着凉亭后面的丛林里奔去,“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勤快了。” 阿道朝着长满杂草的丛林走去,边走边念叨着,“完了,完了,这可如何是好,如果让师傅发现我把水囊落到客栈,指不定又要罚我抄写金刚经。”就在他不知如何时,忽而发觉前面不远处有什么东西躺在那里,他好奇地走了过去,一股腐臭味传来,一具死尸躺在地面。 “这里怎么会有具死尸?臭死了。”阿道捂住口鼻道。 第193章 喜事 海师爷闻言一脸淡定地回答道,“周大哥可能出去办事了,我们也再找他,屋里没人。” “哦!”那衙役疑惑地出声,然后蹙眉思索些什么,随后抬眼看向海师爷道,“他没留下什么书信之类的东西吗?” 海师爷镇定地回道,“没有,我们打算去他平时喜欢去的地方再找找看。” 李泉被皇帝这么一问,顿时有些无言以对,但他机敏过人,立马又道,“皇上不必担忧,可知下官为何能够顺利进入宫闱,而且还能与皇上正面相谈。” “不是说有人助你进宫的么?”皇帝被他说的一脸懵,疑惑地神情看向他。 “是有人助下官进入宫闱的,但皇上您想想看,谁又会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将远赴千里之外的七品县官安然无恙地送入宫闱,可谁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做这等杀头之事?” 他哭丧着脸还是听从夜陵宵的话将腰板挺的直直的,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夜陵宵看着李泉道,“闭上眼睛。” 李泉凝眸不解但还是按照夜陵宵的命令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待他闭上眼睛后,夜陵宵继续道,“本王用引魂法将你的魂魄带到皇帝的梦境中去。” “然后呢?”李泉追问,夜陵宵勾了勾唇,“让他更改入京时辰啊!” “什么,更改。”李泉吃惊地睁开了眼,夜陵宵浅笑了下,继续说。 “怕什么!你怕再梦里迁怒于他?不会的,你只需告诉他,傅瑾年是位神人,是她托你来给他入梦的,他便不会迁怒于你,反而还会给你升官!” “这,会,会吗?”他怎么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你不相信本王?”夜陵宵紫眸微眯,李泉顿时神情一变,立马回复。 “不,不是。” “不是就好!好了,该说的本王已经和你说了,还有一点,不管事情是否成功与否,你都要再鸡鸣之声后立马返回,若是有一点点迟疑,你就会永远被困在那里。” 李泉惊讶地看向夜陵宵,“为什么是下官,就不能换个人来吗?” “你是官,他们都五官在身,何况本王和王妃没有魂魄,无法为你代劳,所以只能委屈李大人了。” 听了夜陵宵的回答后,李泉也就不再啰嗦闭上了眼睛,而夜陵宵也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伸出手指捏起另外一节香烛点在了他眉心。 李泉顿时身体发僵,直挺挺地立在原地,一缕散发着黄光魂体从他体内钻出。 他看向夜陵宵和傅瑾年,还看到了一脸惊讶的海师爷与春生,直觉自己轻飘飘的,十分舒适。 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夜陵宵倪了他一眼道,“别再玩了,你没多少时间,还不赶快去!” 李泉微怔,抬眼看向夜陵宵道,“王爷竟然能看得到下官,真是厉害!” 他竖起拇指夸赞夜陵宵,夜陵宵无语地甩了下衣袍,只觉一股很强大的风一下子将李泉吹起,他整个魂如同纸鸢般飞了出去。 李泉惊讶地看向傅瑾年和夜陵宵,只见他俩深情对视一眼,便知他俩不知道在此期间密谋了什么,才会有如此自信的让他去托梦。 总之,事情已经办妥,李泉也可以安心了,他叹了口气道,“那下官全家的性命是不是已经保住了。” “这个要等皇上的圣旨,不过,圣旨你慢慢等候,本公子要提前准备上京了。”傅瑾年说完,抬眸看向夜陵宵,冷沉着脸,“敢问王爷可有兴趣?” “你是在邀请本王吗?”夜陵宵眯着紫眸道。 “你也可以选择拒绝,本公子无所谓的!”傅瑾年手摇折扇,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给他瞧。 “那本王还是留在这里好了!”夜陵宵回复完,傅瑾年便抬眼冷瞧着他,却见他也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给她看。 却见,傅瑾年手摇折扇勾唇浅笑,“那就此别过了。”说完便合上了折扇掉转身子离开。 只见她前脚离开,后脚夜陵宵的表情垮了下来,他抬眸看向已走掉了的傅瑾年,微微蹙起了眉。 春生闻言一震,他红着眼眸看向海师爷道,“连你也认为是我害的胡姑娘吗?” 海师爷顿时哑口无言,他只是看不怪春生错怪他人,只是想让他清醒一下,但一时口快说错了话。 就在春生和海师爷争辩时,傅瑾年抬眼看向夜陵霄道,“你怎么会来这里?而且还出现的如此巧合,不引人怀疑,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傅公子怎么连您也跟着一起质疑陵王爷!”海师爷一脸无语地看向傅瑾年,傅瑾年面无表情地勾了勾唇角,她哗啦一下打开手中的折扇,摇着折扇,红眸玩味地凝视着夜陵霄。 夜陵霄知晓傅瑾年的心思,她并不是在质疑他而是想问他怎么知道他们在这里,而且还来的如此巧,怪不得会让春生怀疑,换做谁都会怀疑他。 他抬眼看了眼傅瑾年,再看向春生道,“你的质疑没有错,不过胡离儿的确是已经离开了,至于本王为何来此,这要问本王的王妃才是?”他再次将目光移向了摇着折扇的傅瑾年。 听到夜陵霄口中“本王的王妃”这几个字音时,傅瑾年的表情怔了怔,摇着折扇的手也加快了摇扇的动作,她表情有些不安地别过了眼,一侧的海师爷和春生看向他俩。 春生对于他俩之间的事并不感兴趣,他在意的是胡离儿究竟是死是活,傅公子经常与胡离儿因为夜陵霄而吵架,如今胡离儿掉下悬崖不知所踪,他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为了一己之私才不救胡离儿。 “他在外面欠下了一笔债,我们是来催收的。”海师爷说完,衙役们立刻明白了什么,索性,也就不再追问,似乎对于周师爷在外面欠下赌债之事早已习以为常。 海师爷幸好打听过周师爷,从中了解到了他经常在外面玩耍欠债,这就是为何他瞒着姜柱偷窃税银的原因。 以他的薪资岂能供得起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否则也不会监守自盗的恶习。 第193章 喜事 海师爷闻言一脸淡定地回答道,“周大哥可能出去办事了,我们也再找他,屋里没人。” “哦!”那衙役疑惑地出声,然后蹙眉思索些什么,随后抬眼看向海师爷道,“他没留下什么书信之类的东西吗?” 海师爷镇定地回道,“没有,我们打算去他平时喜欢去的地方再找找看。” 李泉被皇帝这么一问,顿时有些无言以对,但他机敏过人,立马又道,“皇上不必担忧,可知下官为何能够顺利进入宫闱,而且还能与皇上正面相谈。” “不是说有人助你进宫的么?”皇帝被他说的一脸懵,疑惑地神情看向他。 “是有人助下官进入宫闱的,但皇上您想想看,谁又会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将远赴千里之外的七品县官安然无恙地送入宫闱,可谁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做这等杀头之事?” 他哭丧着脸还是听从夜陵宵的话将腰板挺的直直的,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夜陵宵看着李泉道,“闭上眼睛。” 李泉凝眸不解但还是按照夜陵宵的命令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待他闭上眼睛后,夜陵宵继续道,“本王用引魂法将你的魂魄带到皇帝的梦境中去。” “然后呢?”李泉追问,夜陵宵勾了勾唇,“让他更改入京时辰啊!” “什么,更改。”李泉吃惊地睁开了眼,夜陵宵浅笑了下,继续说。 “怕什么!你怕再梦里迁怒于他?不会的,你只需告诉他,傅瑾年是位神人,是她托你来给他入梦的,他便不会迁怒于你,反而还会给你升官!” “这,会,会吗?”他怎么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你不相信本王?”夜陵宵紫眸微眯,李泉顿时神情一变,立马回复。 “不,不是。” “不是就好!好了,该说的本王已经和你说了,还有一点,不管事情是否成功与否,你都要再鸡鸣之声后立马返回,若是有一点点迟疑,你就会永远被困在那里。” 李泉惊讶地看向夜陵宵,“为什么是下官,就不能换个人来吗?” “你是官,他们都五官在身,何况本王和王妃没有魂魄,无法为你代劳,所以只能委屈李大人了。” 听了夜陵宵的回答后,李泉也就不再啰嗦闭上了眼睛,而夜陵宵也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伸出手指捏起另外一节香烛点在了他眉心。 李泉顿时身体发僵,直挺挺地立在原地,一缕散发着黄光魂体从他体内钻出。 他看向夜陵宵和傅瑾年,还看到了一脸惊讶的海师爷与春生,直觉自己轻飘飘的,十分舒适。 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夜陵宵倪了他一眼道,“别再玩了,你没多少时间,还不赶快去!” 李泉微怔,抬眼看向夜陵宵道,“王爷竟然能看得到下官,真是厉害!” 他竖起拇指夸赞夜陵宵,夜陵宵无语地甩了下衣袍,只觉一股很强大的风一下子将李泉吹起,他整个魂如同纸鸢般飞了出去。 李泉惊讶地看向傅瑾年和夜陵宵,只见他俩深情对视一眼,便知他俩不知道在此期间密谋了什么,才会有如此自信的让他去托梦。 总之,事情已经办妥,李泉也可以安心了,他叹了口气道,“那下官全家的性命是不是已经保住了。” “这个要等皇上的圣旨,不过,圣旨你慢慢等候,本公子要提前准备上京了。”傅瑾年说完,抬眸看向夜陵宵,冷沉着脸,“敢问王爷可有兴趣?” “你是在邀请本王吗?”夜陵宵眯着紫眸道。 “你也可以选择拒绝,本公子无所谓的!”傅瑾年手摇折扇,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给他瞧。 “那本王还是留在这里好了!”夜陵宵回复完,傅瑾年便抬眼冷瞧着他,却见他也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给她看。 却见,傅瑾年手摇折扇勾唇浅笑,“那就此别过了。”说完便合上了折扇掉转身子离开。 只见她前脚离开,后脚夜陵宵的表情垮了下来,他抬眸看向已走掉了的傅瑾年,微微蹙起了眉。 春生闻言一震,他红着眼眸看向海师爷道,“连你也认为是我害的胡姑娘吗?” 海师爷顿时哑口无言,他只是看不怪春生错怪他人,只是想让他清醒一下,但一时口快说错了话。 就在春生和海师爷争辩时,傅瑾年抬眼看向夜陵霄道,“你怎么会来这里?而且还出现的如此巧合,不引人怀疑,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傅公子怎么连您也跟着一起质疑陵王爷!”海师爷一脸无语地看向傅瑾年,傅瑾年面无表情地勾了勾唇角,她哗啦一下打开手中的折扇,摇着折扇,红眸玩味地凝视着夜陵霄。 夜陵霄知晓傅瑾年的心思,她并不是在质疑他而是想问他怎么知道他们在这里,而且还来的如此巧,怪不得会让春生怀疑,换做谁都会怀疑他。 他抬眼看了眼傅瑾年,再看向春生道,“你的质疑没有错,不过胡离儿的确是已经离开了,至于本王为何来此,这要问本王的王妃才是?”他再次将目光移向了摇着折扇的傅瑾年。 听到夜陵霄口中“本王的王妃”这几个字音时,傅瑾年的表情怔了怔,摇着折扇的手也加快了摇扇的动作,她表情有些不安地别过了眼,一侧的海师爷和春生看向他俩。 春生对于他俩之间的事并不感兴趣,他在意的是胡离儿究竟是死是活,傅公子经常与胡离儿因为夜陵霄而吵架,如今胡离儿掉下悬崖不知所踪,他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为了一己之私才不救胡离儿。 “他在外面欠下了一笔债,我们是来催收的。”海师爷说完,衙役们立刻明白了什么,索性,也就不再追问,似乎对于周师爷在外面欠下赌债之事早已习以为常。 海师爷幸好打听过周师爷,从中了解到了他经常在外面玩耍欠债,这就是为何他瞒着姜柱偷窃税银的原因。 以他的薪资岂能供得起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否则也不会监守自盗的恶习。 第194章 答应 看到李夫人海师爷步履匆匆地走了过去,见她慢悠悠地醒了过来,海师爷欲要开口询问,只见李夫人就像见了鬼一样大叫着,“妖怪,妖怪!” 海师爷被吓了一跳,他抬眼看了她一眼道,“夫人,是我,我是海九元!” 李夫人听到海师爷的声音,她立马清醒了过来,看到海师爷她便一把扯住了他衣袖对他道,“海师爷,咱府上出妖怪了,上次就是那个妖怪,我看得真真的,她又来咱府上作怪来了,你快想办法找人来驱魔呀!” 李夫人边说边浑身颤抖着看向海九元,海九元知晓李夫人说的妖怪是傅瑾年,他蹙了下眉头笑道,“夫人,您莫怕是认错了,那不是妖怪,那是傅公子,老爷的朋友。” “老爷的朋友!”李夫人眯眼一愣,随后又想了想道,“不对,她不是老爷的朋友,老爷没有这样怪力乱神的朋友,她就是那个妖怪,上次就是她挟持了本夫人,你,你快去请法师,本夫人要把她擒住,不能让她呆在咱府上害人。” “何事?”李泉回复道。 铁柱立马将身上放置的一枚玉佩拿了出来,双手呈上。 站立在李泉身边的衙役,走过去,接过玉佩递来,李泉拿到玉佩在手,抬眸看了眼铁柱,移眸到玉佩身上。 他看了眼玉佩,看到玉佩身后上的印记后,眸色顿时愣住,随即,惊讶询问道,“这玉佩你是打哪来的?” 铁柱见他神情如此紧张,他也不敢有任何隐瞒,忙对他道,“这是草民托一位先生嘱托,他让草民带这个来见您的!” 李泉闻言又是一愣,随即又道,“他人呢,现在何处?” 铁柱如实回答,“他正在草民家中!” 李泉闻言一震,又问,“他眼下可好,安全吗?”他声音压低地询问,铁柱见了,也跟着压低声音回复。 “他头上受了很重的伤,不过现在已无碍,休养一段时间自会痊愈,不知大人您和先生是?” 铁柱见他如此紧张,一脸好奇地追问起来,李泉眯眼看了眼周围,随即摆了摆手道,“你先跟本官进去,进去之后我们再说。” “好!” 铁柱一路跟着李泉进入县衙内堂,进去之后,李泉才再次开口道,“易大人派你来何事?” “什么易大人?”铁柱一脸懵地看向李泉,李泉凝眸看向他。 “怎么,你不是易恩阳大人派来的人吗?”李泉的话刚出口,铁柱顿时愣住。 “易恩阳大人!”铁柱这才反应过来,神色怔忡地看向李泉,李泉凝眸看了他一眼。 她冷沉着眸子觉得这火烧的不是很大,她右掌染起一抹怪风,风将火苗吹的升高到了屋顶,火苗像是火舌一般迅速窜到屋顶接着柱子将里面所能燃烧的地方全部染起了火焰。 土匪头子呼叫的声音撕心裂肺,众土匪也是惊慌失措地开始往外逃窜。 傅瑾年哪会让他们就此轻易地逃窜出去,她团起一抹黑雾将门口掩饰,他们不仅找不到门,还置身在了幻境中。 看着满屋子的大火熊熊燃烧,傅瑾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火势,她转身朝着下山的路而去。 海师爷他们下山来到集市时,天已经大亮。 他们走了一夜的山路,疲惫不堪,海师爷和春生也被折腾的够呛。 他们整整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还被迫着走了那么多山路。 两人早就走不动了,于是,海师爷给春生使了个眼色,他躺在了地上,春生乍见也顺势倒了下来。 满脸胡子的老五见他们俩都瘫在地上不起,他便对他俩瞪眼道,“你们俩个别装了,快给我起来,再不起来我可要对你们动粗了。” 他说话间抽出了长鞭,用力在地面甩了一下,周围的行人见状纷纷散开,生怕招惹上了麻烦。 海师爷不动声色,仿佛没听到他威胁的声音似的,就是不起身。 春生有些胆战心惊,他躺在地上有些忐忑不安。 他见海师爷不为所动,也就跟着他没有动弹。 老五见他俩竟然一动不动,对于他的威胁毫不在意。 他愤恨地甩了自己一巴掌,“对,你说的没错,是我害了她,是我,是我为了救人,为了查出真正的凶手,无视你感受无视你们友情,伤害了她,是本王不对,是本王多管闲事,本王就该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仍由她胡作非为,伤天害理而无动于衷,仍由你们友情泛滥,草芥人命,就应该服从你,听从你,为了你枉顾人命与你一起同流合污,让你一生活在自责内疚中让你一生秉持的正义荡然无存,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我去追查胡离儿时,无意在街央上遇到她,一直跟踪她到琼花楼,不过她道行要比胡离儿高,如果她是杀害李邕的凶手,那么她是最容易得手的人?不过,我有点疑惑她为何置身在花楼里,难道是为了寻找目标!”傅瑾年单手摸着下巴推测道。 夜陵霄听了也渐渐蹙起了眉,他思索了半会儿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岂不是很容易就会暴露身份,或许她不是凶手呢?” 傅瑾年抬眼看向夜陵霄,觉得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倘若海棠是凶手的话,李邕死后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有可能是她,但是—— 想到这儿傅瑾年徒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凝眉看向夜陵霄道,“我们忽略了一个人?” “什么人?”夜陵霄见她咋咋呼呼道。 “听海师爷说过最后见过李邕的还有一个人,是琼华楼的一个丫头。” “丫头?” “对,听说她曾经被带到衙门问过话,不过因为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做的,就将人给送了回去,不过卷宗上没有提过此事。” “先派人去秦府走一趟,把尸体带回衙门,找仵作勘验下尸体,你也陪仵作走一趟,这都发生第二起了,第一起勘察的如何了?” 海师爷蹙紧了下眉头,对李泉道,“派人打听到了他的身份,死者李邕,三十三岁,东街西巷左转的丰源典当行的掌柜,尚未娶妻,但听说他前三个月与一名女子交往密切,女子身份暂时还没查到!” 第194章 答应 看到李夫人海师爷步履匆匆地走了过去,见她慢悠悠地醒了过来,海师爷欲要开口询问,只见李夫人就像见了鬼一样大叫着,“妖怪,妖怪!” 海师爷被吓了一跳,他抬眼看了她一眼道,“夫人,是我,我是海九元!” 李夫人听到海师爷的声音,她立马清醒了过来,看到海师爷她便一把扯住了他衣袖对他道,“海师爷,咱府上出妖怪了,上次就是那个妖怪,我看得真真的,她又来咱府上作怪来了,你快想办法找人来驱魔呀!” 李夫人边说边浑身颤抖着看向海九元,海九元知晓李夫人说的妖怪是傅瑾年,他蹙了下眉头笑道,“夫人,您莫怕是认错了,那不是妖怪,那是傅公子,老爷的朋友。” “老爷的朋友!”李夫人眯眼一愣,随后又想了想道,“不对,她不是老爷的朋友,老爷没有这样怪力乱神的朋友,她就是那个妖怪,上次就是她挟持了本夫人,你,你快去请法师,本夫人要把她擒住,不能让她呆在咱府上害人。” “何事?”李泉回复道。 铁柱立马将身上放置的一枚玉佩拿了出来,双手呈上。 站立在李泉身边的衙役,走过去,接过玉佩递来,李泉拿到玉佩在手,抬眸看了眼铁柱,移眸到玉佩身上。 他看了眼玉佩,看到玉佩身后上的印记后,眸色顿时愣住,随即,惊讶询问道,“这玉佩你是打哪来的?” 铁柱见他神情如此紧张,他也不敢有任何隐瞒,忙对他道,“这是草民托一位先生嘱托,他让草民带这个来见您的!” 李泉闻言又是一愣,随即又道,“他人呢,现在何处?” 铁柱如实回答,“他正在草民家中!” 李泉闻言一震,又问,“他眼下可好,安全吗?”他声音压低地询问,铁柱见了,也跟着压低声音回复。 “他头上受了很重的伤,不过现在已无碍,休养一段时间自会痊愈,不知大人您和先生是?” 铁柱见他如此紧张,一脸好奇地追问起来,李泉眯眼看了眼周围,随即摆了摆手道,“你先跟本官进去,进去之后我们再说。” “好!” 铁柱一路跟着李泉进入县衙内堂,进去之后,李泉才再次开口道,“易大人派你来何事?” “什么易大人?”铁柱一脸懵地看向李泉,李泉凝眸看向他。 “怎么,你不是易恩阳大人派来的人吗?”李泉的话刚出口,铁柱顿时愣住。 “易恩阳大人!”铁柱这才反应过来,神色怔忡地看向李泉,李泉凝眸看了他一眼。 她冷沉着眸子觉得这火烧的不是很大,她右掌染起一抹怪风,风将火苗吹的升高到了屋顶,火苗像是火舌一般迅速窜到屋顶接着柱子将里面所能燃烧的地方全部染起了火焰。 土匪头子呼叫的声音撕心裂肺,众土匪也是惊慌失措地开始往外逃窜。 傅瑾年哪会让他们就此轻易地逃窜出去,她团起一抹黑雾将门口掩饰,他们不仅找不到门,还置身在了幻境中。 看着满屋子的大火熊熊燃烧,傅瑾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火势,她转身朝着下山的路而去。 海师爷他们下山来到集市时,天已经大亮。 他们走了一夜的山路,疲惫不堪,海师爷和春生也被折腾的够呛。 他们整整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还被迫着走了那么多山路。 两人早就走不动了,于是,海师爷给春生使了个眼色,他躺在了地上,春生乍见也顺势倒了下来。 满脸胡子的老五见他们俩都瘫在地上不起,他便对他俩瞪眼道,“你们俩个别装了,快给我起来,再不起来我可要对你们动粗了。” 他说话间抽出了长鞭,用力在地面甩了一下,周围的行人见状纷纷散开,生怕招惹上了麻烦。 海师爷不动声色,仿佛没听到他威胁的声音似的,就是不起身。 春生有些胆战心惊,他躺在地上有些忐忑不安。 他见海师爷不为所动,也就跟着他没有动弹。 老五见他俩竟然一动不动,对于他的威胁毫不在意。 他愤恨地甩了自己一巴掌,“对,你说的没错,是我害了她,是我,是我为了救人,为了查出真正的凶手,无视你感受无视你们友情,伤害了她,是本王不对,是本王多管闲事,本王就该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仍由她胡作非为,伤天害理而无动于衷,仍由你们友情泛滥,草芥人命,就应该服从你,听从你,为了你枉顾人命与你一起同流合污,让你一生活在自责内疚中让你一生秉持的正义荡然无存,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我去追查胡离儿时,无意在街央上遇到她,一直跟踪她到琼花楼,不过她道行要比胡离儿高,如果她是杀害李邕的凶手,那么她是最容易得手的人?不过,我有点疑惑她为何置身在花楼里,难道是为了寻找目标!”傅瑾年单手摸着下巴推测道。 夜陵霄听了也渐渐蹙起了眉,他思索了半会儿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岂不是很容易就会暴露身份,或许她不是凶手呢?” 傅瑾年抬眼看向夜陵霄,觉得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倘若海棠是凶手的话,李邕死后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有可能是她,但是—— 想到这儿傅瑾年徒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凝眉看向夜陵霄道,“我们忽略了一个人?” “什么人?”夜陵霄见她咋咋呼呼道。 “听海师爷说过最后见过李邕的还有一个人,是琼华楼的一个丫头。” “丫头?” “对,听说她曾经被带到衙门问过话,不过因为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做的,就将人给送了回去,不过卷宗上没有提过此事。” “先派人去秦府走一趟,把尸体带回衙门,找仵作勘验下尸体,你也陪仵作走一趟,这都发生第二起了,第一起勘察的如何了?” 海师爷蹙紧了下眉头,对李泉道,“派人打听到了他的身份,死者李邕,三十三岁,东街西巷左转的丰源典当行的掌柜,尚未娶妻,但听说他前三个月与一名女子交往密切,女子身份暂时还没查到!” 第195章 生气 “好的!那我们什么时候走。”铁柱询问道,傅瑾年低眸思索了下,随即回头看了眼天色。 “今晚如何?” “今晚!”铁柱有些惊讶,他也想早些回去,可他今日才来,加上牛也没了,难不成要徒步回去。 “这么快!傅公子,您体力?”他有些担心傅瑾年体力跟不上自己,蹙眉疑问。 “你想太多了,傅公子体力非常好的,这点你不用担心,你还是想想你自己!”阿四轻撞了下他胳膊,压低声音回复道。 几人见他二人低语,海师爷凝眸看向傅瑾年道,“今晚就走,会不会有些太晚?” “知府大人遇刺不是小事,虽然眼下住在他家,暂时没什么危险,但是恐有生变。何况,顺安乡的灾民深处火热之中,多等一日他们便受苦一日。所以,还是尽早启程比较好!”傅瑾年手摇折扇目光严谨地回道。 衙役并不知道海师爷和傅瑾年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见海师爷的脸色很不好。 他也不敢上前询问,只是偷偷瞥了他几眼,见海师爷蹙眉抱着盒子黯然离开,他这才悄然跟随其后离开了院落。 傅瑾年无语地摇摇头随即走回了里屋在床榻上躺了下来,她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 转眼间,天色逐渐暗沉,待到了深夜后,胡离儿身着一袭黑衣悄然越过高墙,轻手轻脚踩着瓦砾在县衙房顶上走来走去。 她走到傅瑾年房间房檐上时,听力十分了得的傅瑾年顿时听到屋檐上的动静,倏然睁开了眼,一股浓烈的骚臭味传了过来。 闻到这股味道傅瑾年便睁开眼眸咒骂了句,“死狐狸,没完没了了,这么晚跑来铁定是为了看夜陵霄的!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怕是不知道我的厉害!”傅瑾年打定主意后,身影霎时从门口消失来到了屋檐之上。 她站立在胡离儿身后,看着蹑手蹑脚在屋檐上跃来跃去的身影,她紧紧跟在身后来到夜陵霄的住所。 她乍见胡离儿在夜陵霄住所听了下来,她眉头微微蹙起,心里则冷哼了声,不错嘛,鼻子挺灵,这么快就找到了。 她倒要看看她想干嘛,傅瑾年不动声色盯着胡离儿,只见她无声跃进院落,脚步敏捷地来到了夜陵霄的房门。 就在她悄然推开之时,一双煞白的手霎时出现扯住了她后衣领将其拉到了一旁。 “什么女子?哪来的女子啊?”李泉再次追问,海师爷捋了捋胡须,面色为难地看向李泉,“学生也不知那女子来历,只知道当时胡离儿与另外一名女子打斗,突然间又窜出一名女子,之后胡离儿挟持了她,之后陵王就为了救她放走了胡离儿。”海师爷颇为无奈地回道。 “怎么会这样,傅公子呢,傅公子当时不在场吗?她怎么仍由他胡来呢?”李泉眸色不悦地追问道。 海师爷轻叹了口气道,“当时陵王执意要救人,傅公子也无可奈何!” 听了此言,李泉心下更是一惊,他抬眼看向海师爷道,“陵王对傅公子不是一向言听计从的吗,今日怎么就跟她唱起反调来了。” 海师爷再次叹了口气,“可能陵王觉得那女子也是一条命,不忍心牺牲她!”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狐妖跑了,再想抓她怕是登天还难,怪不得傅公子回来一脸怒气,我都听了都想生气。”李泉微眉蹙起,眼里也是一片怒火,可奈何对方是夜陵霄他可没胆当面发火。 “索性,学生机智,当晚就派了人趁秦家人休息时,将秦公子的尸身偷了回来。”海师爷说到到这里,李泉看向他眼神充满了赞赏。 “多亏你了,要不然本官全家的脑袋都没了。” “接下来怎么对付她?”李泉回眸看向傅瑾年道。 “现在还没有有力的证据直接证明就是她做的,除非等到她再次作案时,将她擒获这才能将绳之以法,否则,单凭猜测根本拿她没法,反而还会打草惊蛇!”傅瑾年蹙眉回道。 “傅公子说的没错,此事要从长计议!”海师爷赞同傅瑾年的意见。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一切如常,等待机会,首先要搞清楚她为何要害人,她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寻仇,还是另做其他?”傅瑾年陷入了沉思之中,夜陵霄等人也在蹙眉思索。 而就在此时,衙役突然急匆匆跑了进来,他一见到李泉便道,“大人,不好了,秦老爷来了?” 李泉闻言一愣,“他怎么又来了,还有完没完?” 海师爷无视李泉的牢骚,挑眉看向衙役道,“只有秦老爷吗?” 她声音冰冷,眼中的冷意寒意森森,章杰见了也不免有些胆寒。 “秦家人的确很难缠,自打秦公子死后,秦家二老为了要回秦公子的尸身便赖在县衙整整三日,大概也是被逼无奈才将尸身让其领回的!”章杰替李泉开脱,但傅瑾年则认为其中另有原因。 “秦家二老相逼是真,但是具体原因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傅瑾年冷声说道,章杰凝眸看向她,却见她眼中泛着寒光,傅瑾年继续道,“他贪财的毛病可不是一天两天得了!” 海棠倪了眼老鸨,却见老鸨给她使眼色,她见了眸色微微顿住,随即回道,“昨晚李公子喝的烂醉如泥,原本我们是要在一起的,但是待他上了塌之后,他便倒在榻上睡着了,奴家无奈,最后只能讪讪而去。” “什么时辰离开的?”海师爷追问,海棠眉眼依旧淡定。 她抬眼看向海师爷,海师爷一见到她那双眼眸,就立马眼神变得柔软了起来,看向她的眼神也不在冷冽。 海棠看着海师爷柔声回复,“奴家离开房间时,大致也就是子时时分,不过,奴家回房间时,遇到了柔儿,她可以替奴家作证!” 唯独有一人很是淡定地站在二楼的楼梯扶手,她挑眉看向楼下哀嚎的老鸨,眼里没有半分同情反倒是冷得让人触目惊心。 突然,从楼外走进五六个衙役,他们走到一旁让开了一条道,海师爷跟着一男子走了进来。 第195章 生气 “好的!那我们什么时候走。”铁柱询问道,傅瑾年低眸思索了下,随即回头看了眼天色。 “今晚如何?” “今晚!”铁柱有些惊讶,他也想早些回去,可他今日才来,加上牛也没了,难不成要徒步回去。 “这么快!傅公子,您体力?”他有些担心傅瑾年体力跟不上自己,蹙眉疑问。 “你想太多了,傅公子体力非常好的,这点你不用担心,你还是想想你自己!”阿四轻撞了下他胳膊,压低声音回复道。 几人见他二人低语,海师爷凝眸看向傅瑾年道,“今晚就走,会不会有些太晚?” “知府大人遇刺不是小事,虽然眼下住在他家,暂时没什么危险,但是恐有生变。何况,顺安乡的灾民深处火热之中,多等一日他们便受苦一日。所以,还是尽早启程比较好!”傅瑾年手摇折扇目光严谨地回道。 衙役并不知道海师爷和傅瑾年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见海师爷的脸色很不好。 他也不敢上前询问,只是偷偷瞥了他几眼,见海师爷蹙眉抱着盒子黯然离开,他这才悄然跟随其后离开了院落。 傅瑾年无语地摇摇头随即走回了里屋在床榻上躺了下来,她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 转眼间,天色逐渐暗沉,待到了深夜后,胡离儿身着一袭黑衣悄然越过高墙,轻手轻脚踩着瓦砾在县衙房顶上走来走去。 她走到傅瑾年房间房檐上时,听力十分了得的傅瑾年顿时听到屋檐上的动静,倏然睁开了眼,一股浓烈的骚臭味传了过来。 闻到这股味道傅瑾年便睁开眼眸咒骂了句,“死狐狸,没完没了了,这么晚跑来铁定是为了看夜陵霄的!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怕是不知道我的厉害!”傅瑾年打定主意后,身影霎时从门口消失来到了屋檐之上。 她站立在胡离儿身后,看着蹑手蹑脚在屋檐上跃来跃去的身影,她紧紧跟在身后来到夜陵霄的住所。 她乍见胡离儿在夜陵霄住所听了下来,她眉头微微蹙起,心里则冷哼了声,不错嘛,鼻子挺灵,这么快就找到了。 她倒要看看她想干嘛,傅瑾年不动声色盯着胡离儿,只见她无声跃进院落,脚步敏捷地来到了夜陵霄的房门。 就在她悄然推开之时,一双煞白的手霎时出现扯住了她后衣领将其拉到了一旁。 “什么女子?哪来的女子啊?”李泉再次追问,海师爷捋了捋胡须,面色为难地看向李泉,“学生也不知那女子来历,只知道当时胡离儿与另外一名女子打斗,突然间又窜出一名女子,之后胡离儿挟持了她,之后陵王就为了救她放走了胡离儿。”海师爷颇为无奈地回道。 “怎么会这样,傅公子呢,傅公子当时不在场吗?她怎么仍由他胡来呢?”李泉眸色不悦地追问道。 海师爷轻叹了口气道,“当时陵王执意要救人,傅公子也无可奈何!” 听了此言,李泉心下更是一惊,他抬眼看向海师爷道,“陵王对傅公子不是一向言听计从的吗,今日怎么就跟她唱起反调来了。” 海师爷再次叹了口气,“可能陵王觉得那女子也是一条命,不忍心牺牲她!”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狐妖跑了,再想抓她怕是登天还难,怪不得傅公子回来一脸怒气,我都听了都想生气。”李泉微眉蹙起,眼里也是一片怒火,可奈何对方是夜陵霄他可没胆当面发火。 “索性,学生机智,当晚就派了人趁秦家人休息时,将秦公子的尸身偷了回来。”海师爷说到到这里,李泉看向他眼神充满了赞赏。 “多亏你了,要不然本官全家的脑袋都没了。” “接下来怎么对付她?”李泉回眸看向傅瑾年道。 “现在还没有有力的证据直接证明就是她做的,除非等到她再次作案时,将她擒获这才能将绳之以法,否则,单凭猜测根本拿她没法,反而还会打草惊蛇!”傅瑾年蹙眉回道。 “傅公子说的没错,此事要从长计议!”海师爷赞同傅瑾年的意见。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一切如常,等待机会,首先要搞清楚她为何要害人,她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寻仇,还是另做其他?”傅瑾年陷入了沉思之中,夜陵霄等人也在蹙眉思索。 而就在此时,衙役突然急匆匆跑了进来,他一见到李泉便道,“大人,不好了,秦老爷来了?” 李泉闻言一愣,“他怎么又来了,还有完没完?” 海师爷无视李泉的牢骚,挑眉看向衙役道,“只有秦老爷吗?” 她声音冰冷,眼中的冷意寒意森森,章杰见了也不免有些胆寒。 “秦家人的确很难缠,自打秦公子死后,秦家二老为了要回秦公子的尸身便赖在县衙整整三日,大概也是被逼无奈才将尸身让其领回的!”章杰替李泉开脱,但傅瑾年则认为其中另有原因。 “秦家二老相逼是真,但是具体原因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傅瑾年冷声说道,章杰凝眸看向她,却见她眼中泛着寒光,傅瑾年继续道,“他贪财的毛病可不是一天两天得了!” 海棠倪了眼老鸨,却见老鸨给她使眼色,她见了眸色微微顿住,随即回道,“昨晚李公子喝的烂醉如泥,原本我们是要在一起的,但是待他上了塌之后,他便倒在榻上睡着了,奴家无奈,最后只能讪讪而去。” “什么时辰离开的?”海师爷追问,海棠眉眼依旧淡定。 她抬眼看向海师爷,海师爷一见到她那双眼眸,就立马眼神变得柔软了起来,看向她的眼神也不在冷冽。 海棠看着海师爷柔声回复,“奴家离开房间时,大致也就是子时时分,不过,奴家回房间时,遇到了柔儿,她可以替奴家作证!” 唯独有一人很是淡定地站在二楼的楼梯扶手,她挑眉看向楼下哀嚎的老鸨,眼里没有半分同情反倒是冷得让人触目惊心。 突然,从楼外走进五六个衙役,他们走到一旁让开了一条道,海师爷跟着一男子走了进来。 第196章 天命 傅瑾年合上折扇瞥眸看向黄眉道人道,“道长可还记得当时的场景,若是当时吸收日月精华的不是夜陵霄而是百里姝,这天下早已大乱了不是吗?” 黄眉道人自然记得当时的场景,当时的确不是夜陵霄抢先一步吸收了日月精华,他们几人加起来也不是百里姝的对手。 可面子上不容许他赞同夜陵霄的做法,毕竟自古以来正邪不两利,虽然他们没有害人但是这个结他怎么也转不过来。 “好了,此事回头再说,先处理宫里的妖怪再说!”黄眉道人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傅瑾年和夜陵霄相视一眼,也没再言语。 就在众人陷入沉默时,玉贵妃从屋里飘了出来,她看向正位上的黄眉道人,黄眉道人一身正气,功力深厚的邪魔见了并不影响什么,但灵力消散的玉贵妃见了黄眉道人后,她鬼相瞬间显露了出来。 “傅公子,这就是你请回来的高人吗?”她声音无力,神色难看,眉宇间的映像恍恍惚惚。 这是灵力消散的趋势,傅瑾年见状立马来到玉贵妃身边道,“正是。你怎么样?”她见她气色一天比一天差,她临走时还没如此严重,几天不见她比上次更是差了好些。 她蜷缩在地,不敢抬眸直视黄眉道人,黄眉道人看向地上蜷缩着身子的魂魄,微微蹙起了眉,他侧眸看了眼傅瑾年便道,“你要老朽救的人便是她?” “正是。她是锦华宫的玉贵妃,生前被那妖怪害死,死后那妖怪又在锦华宫布下了这个阵法。这个阵法想必道长已经知晓,此阵法会让她永不超生,所以想请道长解除这阵法,救她于水火之中。” “既然她是被那妖怪所害,说明她命中该有此劫,即使劫数,老朽也只能顺应天命,无法逆天而行啊!”黄眉道人说完,傅瑾年等人脸色微变。 “道长的意思是不打算出手救她?” “这是劫数,即使老夫将这阵法解除,她也逃不过此劫!”黄眉道人蹙眉捋了捋胡须,神色为难道。 “什么意思?意思是说阵法解除也救不了她?”傅瑾年追问道。 “此阵法是道家最阴毒的阵法,即使是罪恶滔天的恶鬼也不一定会动用此阵,布下此阵法会损阴德,而破解此阵法需要耗费十几年的功力,而且还不一定救得了她!所以还是顺从天命!”黄眉道人一脸无奈道。 “原来道长是怕耗费自己十几年的功力才不出手相救?”一听到黄眉道人不打算出手救玉贵妃,傅瑾年顿时没了耐性。 夜陵霄听后立马为黄眉道人说话,“瑾年,道长刚才不是说了吗?即使耗费了功力也未必会救得了她。何况,我们还指望道长去捉那两只妖怪,他若是救了玉贵妃耗费了功力,那还怎么对付那两只妖怪?” “那好,先将妖怪除了,再救她如何?”傅瑾年看向黄眉道人道。 黄眉道人的眉蹙更紧,夜陵霄见此忙对傅瑾年道,“你先冷静点,十几年功力,倘若让你废去十几年功力去救一个不相干之人,你愿意吗?” “只要能救得了她,我在所不惜!只是十几年功力而已,再修炼十几年,不就回来吗?”傅瑾年斩钉截铁道。 “十几年对我们来说不在话下。可是道长乃一介凡人,他虽有正气在身,他能有几个十几年?”夜陵霄说完,傅瑾年顿时愣住。 殿内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众人都缄默不语。 玉贵妃瞧了眼众人道,“道长此番前来,想必一路上辛苦了,只是本宫已是已死之人,无法招待您,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傅公子。傅公子她一向嘴硬心软,刚才的话,道长您别在意。” 黄眉道人抬手回礼道,“老朽不会跟她一般见识的!只是贫道没法帮娘娘,还望娘娘您……”他略显内疚,但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无奈叹息了声。 玉贵妃苦笑着道,“道长不用自责,要怪就怪本宫命薄,生前听信奸人死后又被奸人所困,如道长所言这应该就是本宫的劫数!” “什么狗屁劫数!如此说来我凤家忠心护主,三门忠烈却落得了个九族被灭也是劫了!”傅瑾年不甘心愤然道。 “这确实是你凤家的劫数!”黄眉道人说完。 “你说什么!”傅瑾年顿时勃然大怒,她没想到此话会从他嘴里说出,她虽是邪物但自遇到黄眉道人她反倒很钦佩他的为人。 他竟然如此诋毁她凤家,她岂能容忍。 凤家九族被灭是傅瑾年心头的痛楚,此刻被黄眉道人这么一说,傅瑾年怎会不发怒,夜陵霄也没有料到黄眉道人竟然当着众人面戳傅瑾年的心。 傅瑾年怒红着一双红眸,眼神里迸射出杀意,她愤怒地道,“黄眉老怪,有种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你别以为本公子敬重你,本公子就不敢杀了你!” 黄眉道人乍见傅瑾年猩红着双眸,一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模样,恨恨地瞪着自己,他心知刚才的话的确戳痛了她的心,可他是实话实说。 凤家三代忠烈忠心护主,却因为当朝皇帝一个恶梦而惨遭灭族,可世人都不知凤家乃是天神下凡来此历劫而已,只是没想到凤锦年却因怨念而拽入了魔道,化身成了尸王还存留在了人间。 这不是劫数是什么? “凤家本就不是凡人,九族被灭乃是重回天界的一个劫,但因你怨念太重却阴差阳错化身为了尸王,这便是你命中该有此劫!”黄眉道人说完,傅瑾年神情微愣,她侧眸看向夜陵霄,她若是劫数那夜陵霄呢? “本王呢?”夜陵霄看向黄眉道人道。 黄眉道人捋了捋胡须,表情冷凝道,“她是劫数,你也是天神,不过你本该能够逃过此劫的,但不知为何你会落入魔道变成这般模样?这些天机本道不该泄露,但看到傅公子如此误会贫道,贫道也只能冒着受天谴的风险将此事告知你们。天命已注定,我们只能顺应天命,断不能逆天而行,否则你我等人都会受到天谴!” 第196章 天命 傅瑾年合上折扇瞥眸看向黄眉道人道,“道长可还记得当时的场景,若是当时吸收日月精华的不是夜陵霄而是百里姝,这天下早已大乱了不是吗?” 黄眉道人自然记得当时的场景,当时的确不是夜陵霄抢先一步吸收了日月精华,他们几人加起来也不是百里姝的对手。 可面子上不容许他赞同夜陵霄的做法,毕竟自古以来正邪不两利,虽然他们没有害人但是这个结他怎么也转不过来。 “好了,此事回头再说,先处理宫里的妖怪再说!”黄眉道人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傅瑾年和夜陵霄相视一眼,也没再言语。 就在众人陷入沉默时,玉贵妃从屋里飘了出来,她看向正位上的黄眉道人,黄眉道人一身正气,功力深厚的邪魔见了并不影响什么,但灵力消散的玉贵妃见了黄眉道人后,她鬼相瞬间显露了出来。 “傅公子,这就是你请回来的高人吗?”她声音无力,神色难看,眉宇间的映像恍恍惚惚。 这是灵力消散的趋势,傅瑾年见状立马来到玉贵妃身边道,“正是。你怎么样?”她见她气色一天比一天差,她临走时还没如此严重,几天不见她比上次更是差了好些。 她蜷缩在地,不敢抬眸直视黄眉道人,黄眉道人看向地上蜷缩着身子的魂魄,微微蹙起了眉,他侧眸看了眼傅瑾年便道,“你要老朽救的人便是她?” “正是。她是锦华宫的玉贵妃,生前被那妖怪害死,死后那妖怪又在锦华宫布下了这个阵法。这个阵法想必道长已经知晓,此阵法会让她永不超生,所以想请道长解除这阵法,救她于水火之中。” “既然她是被那妖怪所害,说明她命中该有此劫,即使劫数,老朽也只能顺应天命,无法逆天而行啊!”黄眉道人说完,傅瑾年等人脸色微变。 “道长的意思是不打算出手救她?” “这是劫数,即使老夫将这阵法解除,她也逃不过此劫!”黄眉道人蹙眉捋了捋胡须,神色为难道。 “什么意思?意思是说阵法解除也救不了她?”傅瑾年追问道。 “此阵法是道家最阴毒的阵法,即使是罪恶滔天的恶鬼也不一定会动用此阵,布下此阵法会损阴德,而破解此阵法需要耗费十几年的功力,而且还不一定救得了她!所以还是顺从天命!”黄眉道人一脸无奈道。 “原来道长是怕耗费自己十几年的功力才不出手相救?”一听到黄眉道人不打算出手救玉贵妃,傅瑾年顿时没了耐性。 夜陵霄听后立马为黄眉道人说话,“瑾年,道长刚才不是说了吗?即使耗费了功力也未必会救得了她。何况,我们还指望道长去捉那两只妖怪,他若是救了玉贵妃耗费了功力,那还怎么对付那两只妖怪?” “那好,先将妖怪除了,再救她如何?”傅瑾年看向黄眉道人道。 黄眉道人的眉蹙更紧,夜陵霄见此忙对傅瑾年道,“你先冷静点,十几年功力,倘若让你废去十几年功力去救一个不相干之人,你愿意吗?” “只要能救得了她,我在所不惜!只是十几年功力而已,再修炼十几年,不就回来吗?”傅瑾年斩钉截铁道。 “十几年对我们来说不在话下。可是道长乃一介凡人,他虽有正气在身,他能有几个十几年?”夜陵霄说完,傅瑾年顿时愣住。 殿内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众人都缄默不语。 玉贵妃瞧了眼众人道,“道长此番前来,想必一路上辛苦了,只是本宫已是已死之人,无法招待您,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傅公子。傅公子她一向嘴硬心软,刚才的话,道长您别在意。” 黄眉道人抬手回礼道,“老朽不会跟她一般见识的!只是贫道没法帮娘娘,还望娘娘您……”他略显内疚,但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无奈叹息了声。 玉贵妃苦笑着道,“道长不用自责,要怪就怪本宫命薄,生前听信奸人死后又被奸人所困,如道长所言这应该就是本宫的劫数!” “什么狗屁劫数!如此说来我凤家忠心护主,三门忠烈却落得了个九族被灭也是劫了!”傅瑾年不甘心愤然道。 “这确实是你凤家的劫数!”黄眉道人说完。 “你说什么!”傅瑾年顿时勃然大怒,她没想到此话会从他嘴里说出,她虽是邪物但自遇到黄眉道人她反倒很钦佩他的为人。 他竟然如此诋毁她凤家,她岂能容忍。 凤家九族被灭是傅瑾年心头的痛楚,此刻被黄眉道人这么一说,傅瑾年怎会不发怒,夜陵霄也没有料到黄眉道人竟然当着众人面戳傅瑾年的心。 傅瑾年怒红着一双红眸,眼神里迸射出杀意,她愤怒地道,“黄眉老怪,有种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你别以为本公子敬重你,本公子就不敢杀了你!” 黄眉道人乍见傅瑾年猩红着双眸,一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模样,恨恨地瞪着自己,他心知刚才的话的确戳痛了她的心,可他是实话实说。 凤家三代忠烈忠心护主,却因为当朝皇帝一个恶梦而惨遭灭族,可世人都不知凤家乃是天神下凡来此历劫而已,只是没想到凤锦年却因怨念而拽入了魔道,化身成了尸王还存留在了人间。 这不是劫数是什么? “凤家本就不是凡人,九族被灭乃是重回天界的一个劫,但因你怨念太重却阴差阳错化身为了尸王,这便是你命中该有此劫!”黄眉道人说完,傅瑾年神情微愣,她侧眸看向夜陵霄,她若是劫数那夜陵霄呢? “本王呢?”夜陵霄看向黄眉道人道。 黄眉道人捋了捋胡须,表情冷凝道,“她是劫数,你也是天神,不过你本该能够逃过此劫的,但不知为何你会落入魔道变成这般模样?这些天机本道不该泄露,但看到傅公子如此误会贫道,贫道也只能冒着受天谴的风险将此事告知你们。天命已注定,我们只能顺应天命,断不能逆天而行,否则你我等人都会受到天谴!” 第197章 撞晕了 “照道长这么说,是要在下眼睁睁的看着她魂飞魄散了?”傅瑾年面色凝重,神情不悦地看向黄眉道人。 黄眉道人不敢抬眼正视她,而是捋了捋胡须道,“恕贫道无能为力。”语罢,便合上了眼睛,不再理她。 傅瑾年顿时一口怒气没有压下,欲要出言不逊,一旁的夜陵宵立马走出拦住了她,傅瑾年神情不悦看向他道,“你松手!让我好生教训下这死老道。” 傅瑾年怒气冲冲地说,黄眉道人见她竟然辱骂自己,双眸倏地睁开,欲要争辩。 阿道见状立马奔了过来安抚道,“师傅,这个点心不错,您快尝尝。”说着就把手中的糕点塞进了他嘴里。 黄眉道人怒瞪了他一眼,本想把口中的糕点给吐掉,破口大骂。 但糕点一入口那香甜地味道瞬时在嘴里漫延开来,一时所有怒气都被压了下去。 “这,这是什么糕点?” 阿道见此立马笑嘻嘻地端起糕点来到他面前。 “师傅,好吃对,来您再尝尝这个,这个也不错。”他是怕他师傅跟傅瑾年再次争执起来,忙扯开了话题。 夜陵霄拽着傅瑾年走到了殿门一处角落,傅瑾年挣扎着道,“放手!你拽着我干嘛?”她用力挣开了夜陵宵的手。 “冷静点,别冲动!真把他给得罪了,他不给除妖了怎么办!”夜陵宵说完,傅瑾年渐渐冷静了下来。 见傅瑾年安静下来,夜陵宵继续说道,“你不觉得此事异常诡异吗?” “什么事诡异?”傅瑾年蹙眉疑问。 “那两只妖怪啊!”夜陵宵说道。 傅瑾年凝眸细想,夜陵宵继续说道,“上次你说这两只妖怪暗藏在深宫中甚是怪异。于是,本王就暗中查探了一番,你猜本王发现了什么?”他冲她神秘一笑,挑眉眨眼开始了卖关子。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傅瑾年白了他一眼,欲要起身离开但又耐不过好奇心作祟,转身一把扯住他胳膊道,“快说你打探到了什么?” 夜陵霄勾唇浅浅一笑,“他们在找一件宝物,据说此宝物来自天界,凡人用了可以起死回生,妖怪用了可以提升修为,此物名为七星灯。” “七星灯?什么鬼东西?”她闻所未闻。 “本王也不清楚,不过这老道既然能知晓凤家前生,应该听说过此物!”夜陵宵刚说完,傅瑾年便道,“那你还不快过去探他口风,快去!”话落,反手一把将夜陵霄给推了出去。 她用力过猛险些将夜陵宵给推倒在地,只见他弯着腰弓起了身子,差点在黄眉道人面前出了丑,傅瑾年手扶脸掩饰歉意。 夜陵霄尴尬着抬眼瞧来,却正好瞧见了正位上的黄眉道人,把点心快速塞进嘴里的画面,许是看得出神,黄眉道人移眸过来,两人均是一愣,紧接着黄眉道人痛苦地捂住了脖子。 这一幕惊住了夜陵霄,只见他痛苦地捂着脖子难受的脸都通红一片,阿道见状立马放下手中的糕点盘子,直起身子来到黄眉道人身边紧张道,“师父,你怎么了?” 看着黄眉道人痛苦地模样,夜陵霄心想他该不会是吃糕点太猛给噎住了,正要说话,却见黄眉道人痛苦地指着自己的喉咙,阿道这才恍然大悟急忙开始给他师父倒水。 他边倒水边嘴里嘟囔道,“师父你不是吃慢点,这噎住多难受,快,快喝水顺顺。”他将水递了过去,黄眉道人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端起茶碗便大口饮用了起来。 看着黄眉道人糗样傅瑾年与夜陵霄差点失声笑出声来,黄眉道人喝了茶水将卡在喉咙的糕点吞下,面色顿时缓和了下来。 阿道见此又道,“师父想不到您一把年纪还被糕点给噎住,您还真是……”话没说完,脚下传来一阵剧痛,顿时疼得阿道吃痛出声,把到嘴的话给收了回去。 傅瑾年看向疼得直跳脚的阿道,扑哧轻笑出声来,黄眉道人脸色瞬时通红一片,拿眼不停地瞪向一旁的阿道。 “好痛,师父您也太狠了,您……”他还想吐槽什么,只见黄眉道人一个冷眼瞟了过来,他顿时闭嘴不言。 倒是傅瑾年见此心情瞬时好了许多,她得意地向夜陵霄瞧了一眼,那一眼似乎在赞赏他刚才徒然冲过去的举动,夜陵霄则一脸汗颜。 黄眉道人恢复气色后,神色间隐隐约约有些无措,但很快保持住了先前严谨的模样看向众人,夜陵霄见他气色缓和他便走上前道,“道长,本王有件事想请教道长?” “哦,何事?”黄眉道人气定神闲地回道。 傅瑾年见他又开始了原先那副古板的模样,没兴趣地别过了眼,夜陵霄开口道,“道长可知七星灯是何物?” 听到“七星灯”黄眉道人神色微变,他神情严肃地抬眼看向夜陵霄,“你问此事作何?” 夜陵霄见黄眉道人神色异样,紫眸未解道,“呃,没事。本王只是偶然从中得知七星灯一事,一时好奇所以想问问道长这七星灯是何物而已!”他紫眸微眯继续道,“道长不必紧张。” 黄眉道人见此,面露尴尬,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只见傅瑾年与夜陵霄对视了一眼,红眸思索着什么,这时,门外徒然传来一声响动,众人脸色微变。 门外之人迅速转身要逃,傅瑾年红眸一冷,身影瞬时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逃跑男子身前,男子乍见,吓得一声惊呼跌坐在地。 他惶恐不安地看向凭空出现的傅瑾年,吓得连连讨饶,“奴,奴奴才,什么都不知道,求,求姑娘不要杀我。” “姑…娘!”傅瑾年红眸紧盯着他,冷声开口。 男子顿时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即将起身离开,却被傅瑾年右手摊开一道黑光击中了小腿,男子再次扑腾倒地,脑袋磕到柱子上,晕死过去。 夜陵霄等人走了出来,看到昏死过去的太监,再看傅瑾年,他走上前道,“他怎么样?” “没事,只是撞晕了。”傅瑾年回道,夜陵霄则紫眸微微一瞥,目光落在了他腰间上的令牌,质疑出声,“这是什么?” 第197章 撞晕了 “照道长这么说,是要在下眼睁睁的看着她魂飞魄散了?”傅瑾年面色凝重,神情不悦地看向黄眉道人。 黄眉道人不敢抬眼正视她,而是捋了捋胡须道,“恕贫道无能为力。”语罢,便合上了眼睛,不再理她。 傅瑾年顿时一口怒气没有压下,欲要出言不逊,一旁的夜陵宵立马走出拦住了她,傅瑾年神情不悦看向他道,“你松手!让我好生教训下这死老道。” 傅瑾年怒气冲冲地说,黄眉道人见她竟然辱骂自己,双眸倏地睁开,欲要争辩。 阿道见状立马奔了过来安抚道,“师傅,这个点心不错,您快尝尝。”说着就把手中的糕点塞进了他嘴里。 黄眉道人怒瞪了他一眼,本想把口中的糕点给吐掉,破口大骂。 但糕点一入口那香甜地味道瞬时在嘴里漫延开来,一时所有怒气都被压了下去。 “这,这是什么糕点?” 阿道见此立马笑嘻嘻地端起糕点来到他面前。 “师傅,好吃对,来您再尝尝这个,这个也不错。”他是怕他师傅跟傅瑾年再次争执起来,忙扯开了话题。 夜陵霄拽着傅瑾年走到了殿门一处角落,傅瑾年挣扎着道,“放手!你拽着我干嘛?”她用力挣开了夜陵宵的手。 “冷静点,别冲动!真把他给得罪了,他不给除妖了怎么办!”夜陵宵说完,傅瑾年渐渐冷静了下来。 见傅瑾年安静下来,夜陵宵继续说道,“你不觉得此事异常诡异吗?” “什么事诡异?”傅瑾年蹙眉疑问。 “那两只妖怪啊!”夜陵宵说道。 傅瑾年凝眸细想,夜陵宵继续说道,“上次你说这两只妖怪暗藏在深宫中甚是怪异。于是,本王就暗中查探了一番,你猜本王发现了什么?”他冲她神秘一笑,挑眉眨眼开始了卖关子。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傅瑾年白了他一眼,欲要起身离开但又耐不过好奇心作祟,转身一把扯住他胳膊道,“快说你打探到了什么?” 夜陵霄勾唇浅浅一笑,“他们在找一件宝物,据说此宝物来自天界,凡人用了可以起死回生,妖怪用了可以提升修为,此物名为七星灯。” “七星灯?什么鬼东西?”她闻所未闻。 “本王也不清楚,不过这老道既然能知晓凤家前生,应该听说过此物!”夜陵宵刚说完,傅瑾年便道,“那你还不快过去探他口风,快去!”话落,反手一把将夜陵霄给推了出去。 她用力过猛险些将夜陵宵给推倒在地,只见他弯着腰弓起了身子,差点在黄眉道人面前出了丑,傅瑾年手扶脸掩饰歉意。 夜陵霄尴尬着抬眼瞧来,却正好瞧见了正位上的黄眉道人,把点心快速塞进嘴里的画面,许是看得出神,黄眉道人移眸过来,两人均是一愣,紧接着黄眉道人痛苦地捂住了脖子。 这一幕惊住了夜陵霄,只见他痛苦地捂着脖子难受的脸都通红一片,阿道见状立马放下手中的糕点盘子,直起身子来到黄眉道人身边紧张道,“师父,你怎么了?” 看着黄眉道人痛苦地模样,夜陵霄心想他该不会是吃糕点太猛给噎住了,正要说话,却见黄眉道人痛苦地指着自己的喉咙,阿道这才恍然大悟急忙开始给他师父倒水。 他边倒水边嘴里嘟囔道,“师父你不是吃慢点,这噎住多难受,快,快喝水顺顺。”他将水递了过去,黄眉道人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端起茶碗便大口饮用了起来。 看着黄眉道人糗样傅瑾年与夜陵霄差点失声笑出声来,黄眉道人喝了茶水将卡在喉咙的糕点吞下,面色顿时缓和了下来。 阿道见此又道,“师父想不到您一把年纪还被糕点给噎住,您还真是……”话没说完,脚下传来一阵剧痛,顿时疼得阿道吃痛出声,把到嘴的话给收了回去。 傅瑾年看向疼得直跳脚的阿道,扑哧轻笑出声来,黄眉道人脸色瞬时通红一片,拿眼不停地瞪向一旁的阿道。 “好痛,师父您也太狠了,您……”他还想吐槽什么,只见黄眉道人一个冷眼瞟了过来,他顿时闭嘴不言。 倒是傅瑾年见此心情瞬时好了许多,她得意地向夜陵霄瞧了一眼,那一眼似乎在赞赏他刚才徒然冲过去的举动,夜陵霄则一脸汗颜。 黄眉道人恢复气色后,神色间隐隐约约有些无措,但很快保持住了先前严谨的模样看向众人,夜陵霄见他气色缓和他便走上前道,“道长,本王有件事想请教道长?” “哦,何事?”黄眉道人气定神闲地回道。 傅瑾年见他又开始了原先那副古板的模样,没兴趣地别过了眼,夜陵霄开口道,“道长可知七星灯是何物?” 听到“七星灯”黄眉道人神色微变,他神情严肃地抬眼看向夜陵霄,“你问此事作何?” 夜陵霄见黄眉道人神色异样,紫眸未解道,“呃,没事。本王只是偶然从中得知七星灯一事,一时好奇所以想问问道长这七星灯是何物而已!”他紫眸微眯继续道,“道长不必紧张。” 黄眉道人见此,面露尴尬,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只见傅瑾年与夜陵霄对视了一眼,红眸思索着什么,这时,门外徒然传来一声响动,众人脸色微变。 门外之人迅速转身要逃,傅瑾年红眸一冷,身影瞬时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逃跑男子身前,男子乍见,吓得一声惊呼跌坐在地。 他惶恐不安地看向凭空出现的傅瑾年,吓得连连讨饶,“奴,奴奴才,什么都不知道,求,求姑娘不要杀我。” “姑…娘!”傅瑾年红眸紧盯着他,冷声开口。 男子顿时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即将起身离开,却被傅瑾年右手摊开一道黑光击中了小腿,男子再次扑腾倒地,脑袋磕到柱子上,晕死过去。 夜陵霄等人走了出来,看到昏死过去的太监,再看傅瑾年,他走上前道,“他怎么样?” “没事,只是撞晕了。”傅瑾年回道,夜陵霄则紫眸微微一瞥,目光落在了他腰间上的令牌,质疑出声,“这是什么?” 第198章 承乾宫 他走过去从那名太监身上取下令牌,扫了一眼令牌上的三个字样,蹙眉念道,“承乾宫!” “你说什么?承乾宫?” 见傅瑾年如此反应,夜陵宵挑眉看向她道,“怎么,你认得此令牌?” 傅瑾年闻声点头道,“承乾宫是皇上的寝宫,也只有皇上身边的内侍才会有此令牌。”说到此处,她似是明白了什么惊呼道,“难道,他是皇帝派来监视我们的人!” 夜陵霄闻言蹙紧了眉头,紫眸微眯道,“看来本王没有猜错,这背后推动这一切的人应该就是他!” “你是说皇帝!”傅瑾年回道,夜陵霄点了点头。 她看了他一眼,打开手中折扇细细斟酌道,“你的意思是说皇帝极有可能已经知晓宫中有妖,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才召我进宫!”红眸微转,抬眸正视夜陵霄道,“难道他是想让我帮他除妖?” “不是你,而是我们!”夜陵霄继续纠正道,“准确点来说,我们都在他的计划中,包括黄眉道人师徒以及玉贵妃!” “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傅瑾年不解地看向夜陵霄,夜陵霄勾唇浅浅一笑,好看的紫眸中染起一丝宠溺,他抬手抚上她好看的脸庞,傅瑾年轻蹙了蹙眉头,不知他在搞什么明堂,只见他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捏。 “你不是一向很聪明的吗?怎么在这个时候犯糊涂了。”夜陵霄眯眼浅笑道。 傅瑾年闻言不悦地扬起折扇拍掉脸颊上那只手道,“你才糊涂呢?你全家都糊涂行了!”她翻了他一个白眼,背过了身子不再理他。 夜陵霄也不生气,反而勾着浅笑凑过来道,“生气了?” 傅瑾年懒得搭理他,而是,抬眸寻视了周围一眼,“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还是带他进殿再说。” 夜陵霄点了点头,欲要张嘴说什么傅瑾年的身影已经消失,他看着傅瑾年离去的身影,无语地撇了撇嘴,“这丫头,总是喜欢给本王找麻烦,她自己倒是逃的挺快!”他碎碎叨叨念叨了一番,目光移向地上的太监,长叹了声伸手拎起地上的人,朝着殿内走去。 回到殿内,阿道见夜陵霄手上拎着一个人,而且还是单手拎着如同拎一麻袋红薯似的那么稳当,他开口询问,“他是?” 他话还没问完,夜陵霄便将手上之人像丢沙包一样丢在地面,太监的额头不偏不倚地撞击在地面发出咚地一声,傅瑾年瞧见无语地抽搐了下嘴角。 “他不会被撞傻?”阿道抬眸问向傅瑾年。 傅瑾年慵懒地耸了耸肩膀,表示不知。 阿道无语地看着他俩,语气淡淡地道,“当我没说。”话落,转身退到了一旁,傅瑾年则看向地面上那个太监。 许是,太监被刚才的撞击撞得太痛,人渐渐苏醒过来,他微微动弹了几下,一旁的阿道见了惊呼道,“他,他动了,他是不是醒了。” “闭嘴!”夜陵霄轻斥出声。 阿道一怔,欲要开口争辩,但见地上的太监缓缓起身坐了起来,他盯着额头上一个大包,扫了一眼殿内的几个人后,目光顿时变得惶恐起来。 阿道看着他头上的大包,扑哧笑出了声,但触及到黄眉道人的冷眸后,赶紧闭上了嘴不敢再出声。 “你醒了,醒了正好。说,是谁派你来监视我们的?”傅瑾年手摇折扇看向他道。 那太监一见到傅瑾年,他便吓得魂不附体,低垂着眸摇着头拒不回答,傅瑾年见此红眸瞧向夜陵霄,夜陵霄似看出了什么,又道,“就算你不说,你的身份也已经暴露了。”他说着将令牌亮了出来。 太监抬眼瞧向夜陵霄手上的令牌,他这才慌乱地伸手摸向自己腰间,发现腰间空空如也,他抬眸震惊地看着他们。 见他神色慌乱,傅瑾年又道,“还不说吗?难不成你是伏贵妃安插在皇帝的细作!” “不,不是,傅公子您莫要胡说!奴才才不是伏贵妃的人。”太监慌乱答道,却不知他已经中了傅瑾年的套。 傅瑾年见他开口,得意地冲夜陵霄眨了下红眸,夜陵霄勾唇浅笑,紫眸移向傅瑾年,傅瑾年继续说道,“哦,既然你不是伏贵妃的人,那你又是谁派来的?” “这……”太监顿时哑然,他低眉颔首神色惶恐地道,“奴,奴才不能说。” “哦!”傅瑾年看向他道,“难道你不怕我们杀了你?” 太监一听,匆匆抬眼倪了她们一眼,又迅速低头道,“反正说不说都是个死,不如奴才自己来个了断。”说话间他从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便要往自己胸口处扎来,一道黑光乍现。 他手腕处立马传来一阵剧痛,手上的匕首被打落到角落,太监惊讶抬眸,望向她,没了匕首他无法自行了断,一时成了粘板上的鱼肉仍其处置。 “你们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语罢,他双眼紧闭,一副求死的模样。 傅瑾年看向他道,“杀了你,我们还怎么向皇帝交代!” 太监闻言缓缓地睁开眼帘,傅瑾年挑眉看向他道,“你是皇帝派来的人对吗?” “你,你怎么知道!”他震惊地看向他们,傅瑾年红眸微眯,勾唇轻笑。 “你腰间的令牌就是答案!说,皇帝派你来监视我们,有何目的?”傅瑾年再次询问。 太监显然并不想说,傅瑾年又道,“别想着寻死腻活,有我们在,你是死不了的。不过,你要是不说,那我们只能把你交给那两个妖怪处置了。反正这皇宫中的人与我们又不相干,死就死了呗!” 傅瑾年说的一脸轻描淡写,听得太监胆战心惊。 “你!”太监怒看着傅瑾年,一旁的夜陵宵道,“傅公子脾气向来不好,你若是不想被妖怪生吞活剥了,最好还是乖乖的告诉我们,或许我们会看在皇帝的面上饶你不死。” 太监听后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他眉头一皱,抬眼道,“好,你们想知道什么,奴才全都和盘托出。” 第198章 承乾宫 他走过去从那名太监身上取下令牌,扫了一眼令牌上的三个字样,蹙眉念道,“承乾宫!” “你说什么?承乾宫?” 见傅瑾年如此反应,夜陵宵挑眉看向她道,“怎么,你认得此令牌?” 傅瑾年闻声点头道,“承乾宫是皇上的寝宫,也只有皇上身边的内侍才会有此令牌。”说到此处,她似是明白了什么惊呼道,“难道,他是皇帝派来监视我们的人!” 夜陵霄闻言蹙紧了眉头,紫眸微眯道,“看来本王没有猜错,这背后推动这一切的人应该就是他!” “你是说皇帝!”傅瑾年回道,夜陵霄点了点头。 她看了他一眼,打开手中折扇细细斟酌道,“你的意思是说皇帝极有可能已经知晓宫中有妖,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才召我进宫!”红眸微转,抬眸正视夜陵霄道,“难道他是想让我帮他除妖?” “不是你,而是我们!”夜陵霄继续纠正道,“准确点来说,我们都在他的计划中,包括黄眉道人师徒以及玉贵妃!” “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傅瑾年不解地看向夜陵霄,夜陵霄勾唇浅浅一笑,好看的紫眸中染起一丝宠溺,他抬手抚上她好看的脸庞,傅瑾年轻蹙了蹙眉头,不知他在搞什么明堂,只见他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捏。 “你不是一向很聪明的吗?怎么在这个时候犯糊涂了。”夜陵霄眯眼浅笑道。 傅瑾年闻言不悦地扬起折扇拍掉脸颊上那只手道,“你才糊涂呢?你全家都糊涂行了!”她翻了他一个白眼,背过了身子不再理他。 夜陵霄也不生气,反而勾着浅笑凑过来道,“生气了?” 傅瑾年懒得搭理他,而是,抬眸寻视了周围一眼,“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还是带他进殿再说。” 夜陵霄点了点头,欲要张嘴说什么傅瑾年的身影已经消失,他看着傅瑾年离去的身影,无语地撇了撇嘴,“这丫头,总是喜欢给本王找麻烦,她自己倒是逃的挺快!”他碎碎叨叨念叨了一番,目光移向地上的太监,长叹了声伸手拎起地上的人,朝着殿内走去。 回到殿内,阿道见夜陵霄手上拎着一个人,而且还是单手拎着如同拎一麻袋红薯似的那么稳当,他开口询问,“他是?” 他话还没问完,夜陵霄便将手上之人像丢沙包一样丢在地面,太监的额头不偏不倚地撞击在地面发出咚地一声,傅瑾年瞧见无语地抽搐了下嘴角。 “他不会被撞傻?”阿道抬眸问向傅瑾年。 傅瑾年慵懒地耸了耸肩膀,表示不知。 阿道无语地看着他俩,语气淡淡地道,“当我没说。”话落,转身退到了一旁,傅瑾年则看向地面上那个太监。 许是,太监被刚才的撞击撞得太痛,人渐渐苏醒过来,他微微动弹了几下,一旁的阿道见了惊呼道,“他,他动了,他是不是醒了。” “闭嘴!”夜陵霄轻斥出声。 阿道一怔,欲要开口争辩,但见地上的太监缓缓起身坐了起来,他盯着额头上一个大包,扫了一眼殿内的几个人后,目光顿时变得惶恐起来。 阿道看着他头上的大包,扑哧笑出了声,但触及到黄眉道人的冷眸后,赶紧闭上了嘴不敢再出声。 “你醒了,醒了正好。说,是谁派你来监视我们的?”傅瑾年手摇折扇看向他道。 那太监一见到傅瑾年,他便吓得魂不附体,低垂着眸摇着头拒不回答,傅瑾年见此红眸瞧向夜陵霄,夜陵霄似看出了什么,又道,“就算你不说,你的身份也已经暴露了。”他说着将令牌亮了出来。 太监抬眼瞧向夜陵霄手上的令牌,他这才慌乱地伸手摸向自己腰间,发现腰间空空如也,他抬眸震惊地看着他们。 见他神色慌乱,傅瑾年又道,“还不说吗?难不成你是伏贵妃安插在皇帝的细作!” “不,不是,傅公子您莫要胡说!奴才才不是伏贵妃的人。”太监慌乱答道,却不知他已经中了傅瑾年的套。 傅瑾年见他开口,得意地冲夜陵霄眨了下红眸,夜陵霄勾唇浅笑,紫眸移向傅瑾年,傅瑾年继续说道,“哦,既然你不是伏贵妃的人,那你又是谁派来的?” “这……”太监顿时哑然,他低眉颔首神色惶恐地道,“奴,奴才不能说。” “哦!”傅瑾年看向他道,“难道你不怕我们杀了你?” 太监一听,匆匆抬眼倪了她们一眼,又迅速低头道,“反正说不说都是个死,不如奴才自己来个了断。”说话间他从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便要往自己胸口处扎来,一道黑光乍现。 他手腕处立马传来一阵剧痛,手上的匕首被打落到角落,太监惊讶抬眸,望向她,没了匕首他无法自行了断,一时成了粘板上的鱼肉仍其处置。 “你们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语罢,他双眼紧闭,一副求死的模样。 傅瑾年看向他道,“杀了你,我们还怎么向皇帝交代!” 太监闻言缓缓地睁开眼帘,傅瑾年挑眉看向他道,“你是皇帝派来的人对吗?” “你,你怎么知道!”他震惊地看向他们,傅瑾年红眸微眯,勾唇轻笑。 “你腰间的令牌就是答案!说,皇帝派你来监视我们,有何目的?”傅瑾年再次询问。 太监显然并不想说,傅瑾年又道,“别想着寻死腻活,有我们在,你是死不了的。不过,你要是不说,那我们只能把你交给那两个妖怪处置了。反正这皇宫中的人与我们又不相干,死就死了呗!” 傅瑾年说的一脸轻描淡写,听得太监胆战心惊。 “你!”太监怒看着傅瑾年,一旁的夜陵宵道,“傅公子脾气向来不好,你若是不想被妖怪生吞活剥了,最好还是乖乖的告诉我们,或许我们会看在皇帝的面上饶你不死。” 太监听后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他眉头一皱,抬眼道,“好,你们想知道什么,奴才全都和盘托出。” 第199章 真相 夜陵霄瞧了傅瑾年一眼,含着浅笑问道,“是你来提问,还是本王来?”说完看向傅瑾年,傅瑾年勾唇淡然一笑,挥了挥手上的折扇,退至到了一旁。 看到傅瑾年这副模样,夜陵霄勾唇轻笑了下,抬眸神色冷然地望向跪在地面的太监道,“你叫什么?” 太监不敢隐瞒如实答道,“奴才,奴才张诤。” “张铮?真是个好名字,只是……”说到此处,他上下瞧了眼张铮,摇头叹息继续道,“可惜了。” 张铮不知他是可惜他这个人,还是他的名字,总之他不敢有半分怠慢,低垂着头乖顺的回答。 “可知皇帝为何要监视我们?”夜陵霄紫眸中透着一抹寒光,他瞧向张铮时,张铮顿觉毛骨损然,他不敢抬眼正视夜陵霄的紫眸。 他低垂着脑袋答道,“奴,奴才不知。奴才只知皇上让奴才监视傅公子,至于是为何要这么做,奴才不知。” “哦?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那你害怕什么?”夜陵霄紫眸微冷,显然并不相信张铮的话,他眸光幽冷地扫向张铮,张铮身子一僵,整颗心顿时悬到了半空,浑身抖个不停。 见他半天不言语,夜陵霄顿时没了耐性,他一把拎起张铮衣襟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张铮神色惶恐地看向他道,“奴,奴才真的不知,还请公子息怒!” “你这死阉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怕是没见过本王的真面目,要不给你开开眼好了。”没等张铮从惊恐中恢复,夜陵霄朝天低吼一声,顷刻间,俊美绝伦的脸瞬间变成了一个长满獠牙面容被尸纹布满整张脸的怪物。 张铮顿时吓得开始挣扎起来,奈何他自己被夜陵霄拎着动不了身子,他满脸惊恐地看向夜陵霄道,“我说,我说,求你别吃我,我说。” “还不快说!”夜陵霄怒吼道。 坐在正位上的傅瑾年,看着发火的夜陵霄扑哧轻笑了声,为了不失尴尬她抬起折扇遮挡住了面容,心想这家伙比她还没耐性,刚才还自信满满的劝自己不要发火,他倒先被气的动了怒。 张铮吓坏了,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冷汗湿透了衣襟,他不敢抬眼看向夜陵霄那张恐怖的脸,低着头颤音说道,“皇上让奴,奴才监视几位公子,是想知道几位公子可有何良策对付妖怪,并没有要加害各位的意思,还请各位莫要误会皇上的用意。” 听完张铮的话,夜陵霄瞧向正位上的傅瑾年,傅瑾年侧眸看了眼黄眉道人,再移眸到夜陵霄身上。 “看来我们没有猜错,皇帝的确是想借助我们的力量来替他除妖,那么玉贵妃呢?”傅瑾年看向张铮。 见张铮听到玉贵妃三字时,表情突变神色慌乱地别过了脸,傅瑾年见状,红眸微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红眸骤然变冷,急步走了过来,一下子扳住他肩膀追问道,“皇上知晓玉贵妃的存在对吗?” 张铮微愣,忙摇头道,“奴,奴才不明白公子所言。” 见他还想隐瞒,傅瑾年勾唇冷笑,红眸迸射出寒光,她给了夜陵霄一个眼神,夜陵霄将张铮举的老高,之后骤然松手。 “砰”张铮重重落地,他吃痛闷哼出声,全身痛得发颤他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还不等他从地上爬起,夜陵霄大手再次拎起他后衣领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 张铮再次落地,重复了十多次后的张铮总算撑不住了,一口鲜血从喉间涌出,他抬手叫停道,“我说,我说!”他抬眼看了一眼傅瑾年,傅瑾年给夜陵霄使了个眼色。 夜陵霄这才停手,他紫眸睥睨了张铮一眼,张铮强忍着胸口的剧痛以及全身关节多处损伤,一五一十答道,“如公子所言,皇上知晓玉贵妃的存在,更加知晓锦华宫布下的阵法。” 听了此言,傅瑾年继续追问,“锦华宫的阵法是谁布下的?”张铮闻言一愣,傅瑾年见他又要有所隐瞒,就在她又要给夜陵霄使眼色时,张铮吓得立马道,“是,是是皇上派人布下的阵法!”他说得极其痛苦,好似只要将此事说出他便要大难临头一般。 傅瑾年闻言,冷然道,“果然是他!”她红眸冰冷地看向桌上摆放的宝瓶,宝瓶内的玉贵妃听到张铮的话,面如死灰地瘫软在地。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不是说他最爱的人是我吗,他怎么会……”玉贵妃不相信这个事实,她痛苦地双手抱头,不停地摇着脑袋。 “不,不会的,我不相信皇上对我如此无情,他说过我才是他最爱的人,他怎么会在锦华宫布阵,这一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玉贵妃大吼道。 桌面上的宝瓶徒然震动了几下,阿道见状惊呼道,“师父,您看?” 黄眉道人看向宝瓶,他眉眼一怔,抬手做了个手势,一抹黄光袭来在宝瓶上施了个法。 宝瓶瞬间安静了下来,跪在地面的张铮看到宝瓶在动弹,表情立马变得紧张起来。 傅瑾年红眸微冷,“皇帝为何要加害玉贵妃?”她看向张铮,张铮摇头。 “奴,奴才也不知。奴才只知道自打玉贵妃走后,皇上就命人将锦华宫关闭,素日里也不让任何人进去,也就是破例让贺喜每日过去打扫,但也只能呆半个时辰。至于为什么,奴才就不清楚了。”张铮如实答道。 傅瑾年闻言蹙紧了眉头,一旁的夜陵宵走了过来,他见傅瑾年低眉思索些什么,便缓缓开口道,“你想到了什么?” 她微愣了下,抬眸看向夜陵宵,“难不成玉贵妃的死与皇帝有关?皇帝恐惧玉贵妃,所以才将锦华宫关闭派人设下了这个阵法,其目的就是想一箭双雕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玉贵妃她,岂不是太可怜了!”阿道猛的忽然插嘴道。 黄眉道人闻言,也不仅蹙起了眉头,他烦心地抬手捋了捋胡须。 傅瑾年红眸一挑,冷冷地说道,“自古帝王皆薄幸,我就知道他没有表面上那么痴情,说什么朕的宠妃,到了最后这脸打的比谁都响亮。” 第199章 真相 夜陵霄瞧了傅瑾年一眼,含着浅笑问道,“是你来提问,还是本王来?”说完看向傅瑾年,傅瑾年勾唇淡然一笑,挥了挥手上的折扇,退至到了一旁。 看到傅瑾年这副模样,夜陵霄勾唇轻笑了下,抬眸神色冷然地望向跪在地面的太监道,“你叫什么?” 太监不敢隐瞒如实答道,“奴才,奴才张诤。” “张铮?真是个好名字,只是……”说到此处,他上下瞧了眼张铮,摇头叹息继续道,“可惜了。” 张铮不知他是可惜他这个人,还是他的名字,总之他不敢有半分怠慢,低垂着头乖顺的回答。 “可知皇帝为何要监视我们?”夜陵霄紫眸中透着一抹寒光,他瞧向张铮时,张铮顿觉毛骨损然,他不敢抬眼正视夜陵霄的紫眸。 他低垂着脑袋答道,“奴,奴才不知。奴才只知皇上让奴才监视傅公子,至于是为何要这么做,奴才不知。” “哦?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那你害怕什么?”夜陵霄紫眸微冷,显然并不相信张铮的话,他眸光幽冷地扫向张铮,张铮身子一僵,整颗心顿时悬到了半空,浑身抖个不停。 见他半天不言语,夜陵霄顿时没了耐性,他一把拎起张铮衣襟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张铮神色惶恐地看向他道,“奴,奴才真的不知,还请公子息怒!” “你这死阉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怕是没见过本王的真面目,要不给你开开眼好了。”没等张铮从惊恐中恢复,夜陵霄朝天低吼一声,顷刻间,俊美绝伦的脸瞬间变成了一个长满獠牙面容被尸纹布满整张脸的怪物。 张铮顿时吓得开始挣扎起来,奈何他自己被夜陵霄拎着动不了身子,他满脸惊恐地看向夜陵霄道,“我说,我说,求你别吃我,我说。” “还不快说!”夜陵霄怒吼道。 坐在正位上的傅瑾年,看着发火的夜陵霄扑哧轻笑了声,为了不失尴尬她抬起折扇遮挡住了面容,心想这家伙比她还没耐性,刚才还自信满满的劝自己不要发火,他倒先被气的动了怒。 张铮吓坏了,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冷汗湿透了衣襟,他不敢抬眼看向夜陵霄那张恐怖的脸,低着头颤音说道,“皇上让奴,奴才监视几位公子,是想知道几位公子可有何良策对付妖怪,并没有要加害各位的意思,还请各位莫要误会皇上的用意。” 听完张铮的话,夜陵霄瞧向正位上的傅瑾年,傅瑾年侧眸看了眼黄眉道人,再移眸到夜陵霄身上。 “看来我们没有猜错,皇帝的确是想借助我们的力量来替他除妖,那么玉贵妃呢?”傅瑾年看向张铮。 见张铮听到玉贵妃三字时,表情突变神色慌乱地别过了脸,傅瑾年见状,红眸微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红眸骤然变冷,急步走了过来,一下子扳住他肩膀追问道,“皇上知晓玉贵妃的存在对吗?” 张铮微愣,忙摇头道,“奴,奴才不明白公子所言。” 见他还想隐瞒,傅瑾年勾唇冷笑,红眸迸射出寒光,她给了夜陵霄一个眼神,夜陵霄将张铮举的老高,之后骤然松手。 “砰”张铮重重落地,他吃痛闷哼出声,全身痛得发颤他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还不等他从地上爬起,夜陵霄大手再次拎起他后衣领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 张铮再次落地,重复了十多次后的张铮总算撑不住了,一口鲜血从喉间涌出,他抬手叫停道,“我说,我说!”他抬眼看了一眼傅瑾年,傅瑾年给夜陵霄使了个眼色。 夜陵霄这才停手,他紫眸睥睨了张铮一眼,张铮强忍着胸口的剧痛以及全身关节多处损伤,一五一十答道,“如公子所言,皇上知晓玉贵妃的存在,更加知晓锦华宫布下的阵法。” 听了此言,傅瑾年继续追问,“锦华宫的阵法是谁布下的?”张铮闻言一愣,傅瑾年见他又要有所隐瞒,就在她又要给夜陵霄使眼色时,张铮吓得立马道,“是,是是皇上派人布下的阵法!”他说得极其痛苦,好似只要将此事说出他便要大难临头一般。 傅瑾年闻言,冷然道,“果然是他!”她红眸冰冷地看向桌上摆放的宝瓶,宝瓶内的玉贵妃听到张铮的话,面如死灰地瘫软在地。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不是说他最爱的人是我吗,他怎么会……”玉贵妃不相信这个事实,她痛苦地双手抱头,不停地摇着脑袋。 “不,不会的,我不相信皇上对我如此无情,他说过我才是他最爱的人,他怎么会在锦华宫布阵,这一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玉贵妃大吼道。 桌面上的宝瓶徒然震动了几下,阿道见状惊呼道,“师父,您看?” 黄眉道人看向宝瓶,他眉眼一怔,抬手做了个手势,一抹黄光袭来在宝瓶上施了个法。 宝瓶瞬间安静了下来,跪在地面的张铮看到宝瓶在动弹,表情立马变得紧张起来。 傅瑾年红眸微冷,“皇帝为何要加害玉贵妃?”她看向张铮,张铮摇头。 “奴,奴才也不知。奴才只知道自打玉贵妃走后,皇上就命人将锦华宫关闭,素日里也不让任何人进去,也就是破例让贺喜每日过去打扫,但也只能呆半个时辰。至于为什么,奴才就不清楚了。”张铮如实答道。 傅瑾年闻言蹙紧了眉头,一旁的夜陵宵走了过来,他见傅瑾年低眉思索些什么,便缓缓开口道,“你想到了什么?” 她微愣了下,抬眸看向夜陵宵,“难不成玉贵妃的死与皇帝有关?皇帝恐惧玉贵妃,所以才将锦华宫关闭派人设下了这个阵法,其目的就是想一箭双雕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玉贵妃她,岂不是太可怜了!”阿道猛的忽然插嘴道。 黄眉道人闻言,也不仅蹙起了眉头,他烦心地抬手捋了捋胡须。 傅瑾年红眸一挑,冷冷地说道,“自古帝王皆薄幸,我就知道他没有表面上那么痴情,说什么朕的宠妃,到了最后这脸打的比谁都响亮。” 第200章 死到临头 张铮一脸胆怯看向傅瑾年,见她竟敢辱骂当朝皇帝,闻声吓得脸色苍白,冷汗不断地从额头上往外冒。 傅瑾年倪了他一眼道,“你刚才说皇帝对我们没有恶意?没有恶意他设局让在下往里跳,这不是恶意是什么?”她怒红着一双红眸瞪着张铮,张铮吓得冷汗淋漓,哆哆嗦嗦地道,“奴,奴才收回先前那番话,还请公子莫要生气。奴才已经将该说的全都告知给几位了,还请各位看在奴才只是一名宫人的份上,放奴才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承乾宫吗?”傅瑾年挑眉冷笑道,张铮闻言眸色微怔,他颤着声音说道,“奴才若是不回去,时间久了皇上会发觉异样,到时候连累到了公子那可就不太好了,奴才也,也是为了各位着想才……” “嗬,你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威胁我!”傅瑾年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太监所威胁,她勾起冷笑,红眸冷然扫向他,执扇准备教训他一番时,夜陵霄出手拦住了她。 “他说的没错!在皇帝还没发现时先放他离开,我们暂时不能与皇帝发生冲突!”夜陵霄说话间给傅瑾年使了个眼色,可傅瑾年红眸迟疑了会儿。 “可他若是回去在皇帝面前乱说话,那我们不也……”傅瑾年说到这儿,夜陵霄再次开口道,“你放心好了,他不会乱说话的,除非他不想要脑袋了。”夜陵霄说着紫眸瞧向张铮。 张铮立马出言保证道,“傅公子放心,奴才回去会当作一切都没发生,绝不会在皇上面前透露半分,还请诸位宽心。” “好!”傅瑾年收起折扇,手负于背后不再看向他。 夜陵霄倪了他一眼,张铮便颤颤巍巍地给他磕了个头,随即,从地上站起身子,转身踏出殿内。 “真的,就这么轻易地让他离开?”阿道惊讶地看向傅瑾年道。 傅瑾年勾唇冷笑道,“刚才他说的那番话你没听到吗?他留在锦华宫只会给我们带来麻烦,他若是在皇帝面前乱嚼舌根,皇帝会第一时间为了息事宁人杀他灭口。他死在皇帝手上,总比死在我们手上要强的多。” “原来如此!”阿道再次看向傅瑾年道,“那我们何时动手除那两只妖怪!” “这得问你师父了?我们只是辅助,真正对付那两只妖怪的可是你师父!”傅瑾年将问题直接干脆抛给了黄眉道人,坐在正位上的黄眉道人听了傅瑾年的话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眼阿道,阿道立马闭嘴不言,过了半会儿,黄眉道人对他们道,“刚才贫道推算了下时辰,今晚戌时时分,正是这两只妖怪灵力减弱时刻,我们就在这个时辰动手。” “好!”夜陵霄回应道,傅瑾年则挑眉看向黄眉道人,勾唇浅笑道,“老道,你一个人可行吗?别到时候打不过,还得请我们帮忙,有什么需要我们的,你可要事先告知我们,我们也好提前做好准备!”她戏谑地倪了他一眼继续道,“别到时候打到一半还需要我们出手,到时候我们可无暇顾及你,你若有什么损伤可别怪我们哦。” “你这丫头,不贫嘴气贫道一番,是不是浑身不舒坦。”黄眉道人终于怒了,他怒气冲冲道。 傅瑾年见他怒了也不生气,反而勾唇浅笑着挑眉道,“您这话说的可就伤在下心了,在下只是好心提醒一下,免得像上次一样,那么狼狈。” “你!”一想到上次被干尸追赶的画面,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气冲冲地道,“臭丫头,上次若不是你在干尸身上动了手脚,贫道怎会输的那么狼狈。区区两只妖怪,本道对付的了,不用你好心!”黄眉道人羞愤道。 看着黄眉道人生气转身的模样,傅瑾年勾唇轻笑,挑眉倪了眼夜陵霄,夜陵霄无语地摇了摇头,他看向黄眉道人道,“道长放心,如果中途发生意外,本王不会袖手旁观的。” “这才像句人话!”黄眉道人冷瞧了一眼一侧的傅瑾年道,“不像那丫头除了牙尖嘴利,竟装了一肚子坏水欺负老人家。” 听到黄眉道人再骂自己,傅瑾年也没回嘴,而是手摇折扇心里好不愉悦,她可算把刚才的气撒完了。 天色阴沉沉的,端庄大气的宫墙之上,原先金碧辉煌的宫殿在黑云的笼罩下暗沉了下来,仿佛巨大的囚笼将里头的人困得老老实实。 四人来到昭花宫。 宫内没有任何守卫守护,仿佛一座空城,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阿道率先上前去探路,他走到一半,徒然,一道红光朝他袭来,黄眉道人乍见,他挥动着手中的浮尘,浮尘瞬间化作强而有力地甩棍接住了那道红光,阿道顿时怔在原地,黄眉道人来到他面前。 他眸光如炬,明亮的彷如不染纤尘的明镜,映照出人世间的一切阴暗与幽昧,“何方妖孽,还不速速出来送死!” 只听高空传来一抹诡异地长笑,笑声透着诡异,一抹身影出现在宫殿瓦砾上,他目光阴狠地看向黄眉道人,“咱家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黄眉怪?” 听到他称呼自己为黄眉怪,他凝眸定睛看向他,终于认了出来,“是你?你居然没死。” 傅瑾年和夜陵霄见状,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眸光里透着些许疑惑,只见黄眉道人冷声道,“既然没死,那我们就新仇旧恨一起算!”话落,他飞身跃上高墙与那李进缠斗在一块。 夜陵霄和傅瑾年则对视了一眼,他率先一步踏入殿内,一进殿内只见伏贵妃一袭华丽的紫红色纱裙,端坐在榻上,她挑起美眸看向他们,明艳动人的脸上覆盖着冰霜。 “事已至此,两位就不必隐瞒身份了!”伏贵妃眯着好看的美眸,长而浓密的睫毛看向夜陵霄与傅瑾年。 他俩一入殿,伏贵妃就发觉他俩非同一般,她也自知自己今晚逃不过此劫,也就废话不多说,就算死也要明白自己死在了何人手上。 第200章 死到临头 张铮一脸胆怯看向傅瑾年,见她竟敢辱骂当朝皇帝,闻声吓得脸色苍白,冷汗不断地从额头上往外冒。 傅瑾年倪了他一眼道,“你刚才说皇帝对我们没有恶意?没有恶意他设局让在下往里跳,这不是恶意是什么?”她怒红着一双红眸瞪着张铮,张铮吓得冷汗淋漓,哆哆嗦嗦地道,“奴,奴才收回先前那番话,还请公子莫要生气。奴才已经将该说的全都告知给几位了,还请各位看在奴才只是一名宫人的份上,放奴才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承乾宫吗?”傅瑾年挑眉冷笑道,张铮闻言眸色微怔,他颤着声音说道,“奴才若是不回去,时间久了皇上会发觉异样,到时候连累到了公子那可就不太好了,奴才也,也是为了各位着想才……” “嗬,你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威胁我!”傅瑾年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太监所威胁,她勾起冷笑,红眸冷然扫向他,执扇准备教训他一番时,夜陵霄出手拦住了她。 “他说的没错!在皇帝还没发现时先放他离开,我们暂时不能与皇帝发生冲突!”夜陵霄说话间给傅瑾年使了个眼色,可傅瑾年红眸迟疑了会儿。 “可他若是回去在皇帝面前乱说话,那我们不也……”傅瑾年说到这儿,夜陵霄再次开口道,“你放心好了,他不会乱说话的,除非他不想要脑袋了。”夜陵霄说着紫眸瞧向张铮。 张铮立马出言保证道,“傅公子放心,奴才回去会当作一切都没发生,绝不会在皇上面前透露半分,还请诸位宽心。” “好!”傅瑾年收起折扇,手负于背后不再看向他。 夜陵霄倪了他一眼,张铮便颤颤巍巍地给他磕了个头,随即,从地上站起身子,转身踏出殿内。 “真的,就这么轻易地让他离开?”阿道惊讶地看向傅瑾年道。 傅瑾年勾唇冷笑道,“刚才他说的那番话你没听到吗?他留在锦华宫只会给我们带来麻烦,他若是在皇帝面前乱嚼舌根,皇帝会第一时间为了息事宁人杀他灭口。他死在皇帝手上,总比死在我们手上要强的多。” “原来如此!”阿道再次看向傅瑾年道,“那我们何时动手除那两只妖怪!” “这得问你师父了?我们只是辅助,真正对付那两只妖怪的可是你师父!”傅瑾年将问题直接干脆抛给了黄眉道人,坐在正位上的黄眉道人听了傅瑾年的话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眼阿道,阿道立马闭嘴不言,过了半会儿,黄眉道人对他们道,“刚才贫道推算了下时辰,今晚戌时时分,正是这两只妖怪灵力减弱时刻,我们就在这个时辰动手。” “好!”夜陵霄回应道,傅瑾年则挑眉看向黄眉道人,勾唇浅笑道,“老道,你一个人可行吗?别到时候打不过,还得请我们帮忙,有什么需要我们的,你可要事先告知我们,我们也好提前做好准备!”她戏谑地倪了他一眼继续道,“别到时候打到一半还需要我们出手,到时候我们可无暇顾及你,你若有什么损伤可别怪我们哦。” “你这丫头,不贫嘴气贫道一番,是不是浑身不舒坦。”黄眉道人终于怒了,他怒气冲冲道。 傅瑾年见他怒了也不生气,反而勾唇浅笑着挑眉道,“您这话说的可就伤在下心了,在下只是好心提醒一下,免得像上次一样,那么狼狈。” “你!”一想到上次被干尸追赶的画面,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气冲冲地道,“臭丫头,上次若不是你在干尸身上动了手脚,贫道怎会输的那么狼狈。区区两只妖怪,本道对付的了,不用你好心!”黄眉道人羞愤道。 看着黄眉道人生气转身的模样,傅瑾年勾唇轻笑,挑眉倪了眼夜陵霄,夜陵霄无语地摇了摇头,他看向黄眉道人道,“道长放心,如果中途发生意外,本王不会袖手旁观的。” “这才像句人话!”黄眉道人冷瞧了一眼一侧的傅瑾年道,“不像那丫头除了牙尖嘴利,竟装了一肚子坏水欺负老人家。” 听到黄眉道人再骂自己,傅瑾年也没回嘴,而是手摇折扇心里好不愉悦,她可算把刚才的气撒完了。 天色阴沉沉的,端庄大气的宫墙之上,原先金碧辉煌的宫殿在黑云的笼罩下暗沉了下来,仿佛巨大的囚笼将里头的人困得老老实实。 四人来到昭花宫。 宫内没有任何守卫守护,仿佛一座空城,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阿道率先上前去探路,他走到一半,徒然,一道红光朝他袭来,黄眉道人乍见,他挥动着手中的浮尘,浮尘瞬间化作强而有力地甩棍接住了那道红光,阿道顿时怔在原地,黄眉道人来到他面前。 他眸光如炬,明亮的彷如不染纤尘的明镜,映照出人世间的一切阴暗与幽昧,“何方妖孽,还不速速出来送死!” 只听高空传来一抹诡异地长笑,笑声透着诡异,一抹身影出现在宫殿瓦砾上,他目光阴狠地看向黄眉道人,“咱家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黄眉怪?” 听到他称呼自己为黄眉怪,他凝眸定睛看向他,终于认了出来,“是你?你居然没死。” 傅瑾年和夜陵霄见状,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眸光里透着些许疑惑,只见黄眉道人冷声道,“既然没死,那我们就新仇旧恨一起算!”话落,他飞身跃上高墙与那李进缠斗在一块。 夜陵霄和傅瑾年则对视了一眼,他率先一步踏入殿内,一进殿内只见伏贵妃一袭华丽的紫红色纱裙,端坐在榻上,她挑起美眸看向他们,明艳动人的脸上覆盖着冰霜。 “事已至此,两位就不必隐瞒身份了!”伏贵妃眯着好看的美眸,长而浓密的睫毛看向夜陵霄与傅瑾年。 他俩一入殿,伏贵妃就发觉他俩非同一般,她也自知自己今晚逃不过此劫,也就废话不多说,就算死也要明白自己死在了何人手上。 第201章 挟持 闻言,傅瑾年勾唇冷笑,折扇一开挑眉道,“你放心,你死了我们也会让你死的明明白白,绝不让你留下半分遗憾!”语罢,挥着手中折扇向她袭来,伏贵妃见她如此迫不及待地冲了过来,柔媚地眸子闪过一抹精光,立在一旁的夜凌霄似乎发觉到了一丝危险,他忽然上前勒住了傅瑾年的手腕,将其用力拽了回去。 傅瑾年眸色微愣,诧异地看向夜凌霄,只见他回给了她一个意有所指地眼神后,傅瑾年顿时意识到了什么,抬眸瞧向伏贵妃。 伏贵妃红唇冷然一笑,眼中迸射出寒光,迅速抬手拉了下悬在半空的绳子,一个身影从梁上坠下,傅瑾年与夜凌霄止步抬眼。 只见贺喜被四肢捆绑悬在半空,嘴巴里塞着布条,整个人充满了惊恐之色。 他眼巴巴地望向傅瑾年,傅瑾年见到他紧张地道,“贺喜,你!”她们尽然疏忽了贺喜的安全,她抬眸冰冷地看向伏贵妃道,“他只是一名宫人,没什么用处,放了他,我们光明正大来一场决斗不好吗?” 伏贵妃闻言,勾唇笑笑,“本宫不是你们二位对手,就算你们其中一个与本宫缠斗,本宫也未必会有胜算,出此下策也是本宫无奈之举!” “那你想怎样?”傅瑾年红眸微眯,语气冷然看向她道。 “不如,我们来场交易?”伏贵妃挑眉说道,傅瑾年闻声看向她,却见她移眸到悬在半空的贺喜身上,傅瑾年顺势明白了过来。 她回眸看了眼夜凌霄,夜凌霄此时也没有了言语,紫眸微眯勾唇问道,“什么交易?” 伏贵妃勾唇浅笑道,“劳烦二位在一个时辰内替本宫到藏宝阁内找到七星灯,本宫就将贺喜安然无恙地归还给你,如何?” 夜凌霄听后与傅瑾年对视了一眼,他挑眉冷笑道,“用一个宫人来换七星灯,这对我们有些不利啊!”他紫眸微挑,又见她要说什么,他又缓缓道,“这七星灯好歹也是宫中的宝物,我们俩偷去宝物来换一名太监,这事后皇帝怪罪下来,我们殃及彼身那可就不好玩了。” “那你们是想眼睁睁地看着他送死了?”伏贵妃冷然吼道。 夜凌霄勾唇浅笑,眼中丝毫不担心会激怒伏贵妃而祸及贺喜,反而指着她鼻头道,“你可真笨,就算要和我们做交易,你也应该绑个大人物来,绑一个小太监来要挟我们,岂不是不给我们面子!” 伏贵妃闻言瞧了一眼夜凌霄,觉得这小子似乎发现了什么,她眸光冷然道,“废话少说,你们的面子关本宫何事?” “这你就不懂了!这面子虽小但事关我们安危。让我们为了一个太监去冒险,实在不划算,要不,你就再辛苦点先去承乾宫把那位大人物绑来,我们再好好合作一回,如何?”夜凌霄半开玩笑道。 傅瑾年闻言,发觉夜凌霄有些不对劲,他不是应该救贺喜的吗,怎么反而还火上浇油了。 伏贵妃闻言看向夜凌霄,心想,这小子是不是发现皇帝在她手上,他故意在这里胡搅蛮缠,难不成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御林军来。 “臭小子,你怕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你们不去,那就别怪本宫无情了。”伏贵妃说话间便要动手杀贺喜,可还没等伏贵妃出手,贺喜就被一抹紫光击中,人当场昏死过去。 伏贵妃与傅瑾年均是一愣,傅瑾年惊呼道,“贺喜!夜凌霄你……” 她怒瞪着夜凌霄,他则冷冷地说,“一个太监而已,死就死了呗,难不成真让我们为了他去盗宝!”夜凌霄说得一脸轻松,傅瑾年听了则怒火攻心。 “夜凌霄你,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我要替贺喜报仇!”傅瑾年说话间扬起折扇向夜凌霄袭来,夜凌霄也不作解释,与其纠缠起来。 伏贵妃懵了,她愣再原地看着他二人身影在殿内缠斗,自己则像个旁观者看着他们。 她不知他二人再耍什么把戏,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俩,就在她放下警惕时候,夜凌霄给傅瑾年使了个眼色,傅瑾年假装中招倒地,伏贵妃看向倒地的傅瑾年。 这时,夜凌霄倏然来到她身边,一招制敌便将伏贵妃擒下,伏贵妃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这小子给钻了空。 “臭小子,你竟然耍本宫!”伏贵妃怒喝道,夜凌霄勾唇浅笑,傅瑾年此刻来到贺喜身边,发现贺喜只是昏死过去,人没有大碍。 伏贵妃气坏了,怒瞪着一双猩红的眸看向夜凌霄,夜凌霄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 “说,皇帝人在哪儿?” 伏贵妃勾唇浅笑,目光冷然道,“他可是本宫最后的一张王牌,本宫即使死也不会告诉你。” “好,你不说。那七星灯你也别想要了,反正这皇帝死了,还会有新皇帝,改朝换代是自古以来的定律,本王就当回千古罪人好了。”夜凌霄说完,伏贵妃的脸倏然一变,立马道,“你,你别乱来!” 夜凌霄无视伏贵妃的脸色,手加重了力道,伏贵妃顿时无法呼吸,她右手欲要施法,却被夜凌霄大力甩开。 她重重倒在地面,他那一甩用足了力道,她当下一口鲜血从喉间涌出,抬眼看向夜凌霄。 夜凌霄紫眸紧眯,眼神里充满了萧杀之气,傅瑾年看向杀气腾腾的夜凌霄,几步走来。 “快说,皇帝在哪儿?”傅瑾年看向伏贵妃,追问道。 伏贵妃望着傅瑾年惊慌地表情,她有些懵,“本宫不知!”她别开眼不去理会傅瑾年。 傅瑾年急切道,“难不成你真的想死吗?”伏贵妃眸光一顿,她看向傅瑾年身后朝自己走来的夜凌霄。 但见这小子当真一点都不顾及皇帝的性命,她面色凝重看向他,就在她神色恍惚间,她突然一把扯住了傅瑾年的手臂,将其勒住了她脖子。 “别过来,你再敢往前,本宫就要她陪葬!”伏贵妃凄厉地眼神看向他道。 第201章 挟持 闻言,傅瑾年勾唇冷笑,折扇一开挑眉道,“你放心,你死了我们也会让你死的明明白白,绝不让你留下半分遗憾!”语罢,挥着手中折扇向她袭来,伏贵妃见她如此迫不及待地冲了过来,柔媚地眸子闪过一抹精光,立在一旁的夜凌霄似乎发觉到了一丝危险,他忽然上前勒住了傅瑾年的手腕,将其用力拽了回去。 傅瑾年眸色微愣,诧异地看向夜凌霄,只见他回给了她一个意有所指地眼神后,傅瑾年顿时意识到了什么,抬眸瞧向伏贵妃。 伏贵妃红唇冷然一笑,眼中迸射出寒光,迅速抬手拉了下悬在半空的绳子,一个身影从梁上坠下,傅瑾年与夜凌霄止步抬眼。 只见贺喜被四肢捆绑悬在半空,嘴巴里塞着布条,整个人充满了惊恐之色。 他眼巴巴地望向傅瑾年,傅瑾年见到他紧张地道,“贺喜,你!”她们尽然疏忽了贺喜的安全,她抬眸冰冷地看向伏贵妃道,“他只是一名宫人,没什么用处,放了他,我们光明正大来一场决斗不好吗?” 伏贵妃闻言,勾唇笑笑,“本宫不是你们二位对手,就算你们其中一个与本宫缠斗,本宫也未必会有胜算,出此下策也是本宫无奈之举!” “那你想怎样?”傅瑾年红眸微眯,语气冷然看向她道。 “不如,我们来场交易?”伏贵妃挑眉说道,傅瑾年闻声看向她,却见她移眸到悬在半空的贺喜身上,傅瑾年顺势明白了过来。 她回眸看了眼夜凌霄,夜凌霄此时也没有了言语,紫眸微眯勾唇问道,“什么交易?” 伏贵妃勾唇浅笑道,“劳烦二位在一个时辰内替本宫到藏宝阁内找到七星灯,本宫就将贺喜安然无恙地归还给你,如何?” 夜凌霄听后与傅瑾年对视了一眼,他挑眉冷笑道,“用一个宫人来换七星灯,这对我们有些不利啊!”他紫眸微挑,又见她要说什么,他又缓缓道,“这七星灯好歹也是宫中的宝物,我们俩偷去宝物来换一名太监,这事后皇帝怪罪下来,我们殃及彼身那可就不好玩了。” “那你们是想眼睁睁地看着他送死了?”伏贵妃冷然吼道。 夜凌霄勾唇浅笑,眼中丝毫不担心会激怒伏贵妃而祸及贺喜,反而指着她鼻头道,“你可真笨,就算要和我们做交易,你也应该绑个大人物来,绑一个小太监来要挟我们,岂不是不给我们面子!” 伏贵妃闻言瞧了一眼夜凌霄,觉得这小子似乎发现了什么,她眸光冷然道,“废话少说,你们的面子关本宫何事?” “这你就不懂了!这面子虽小但事关我们安危。让我们为了一个太监去冒险,实在不划算,要不,你就再辛苦点先去承乾宫把那位大人物绑来,我们再好好合作一回,如何?”夜凌霄半开玩笑道。 傅瑾年闻言,发觉夜凌霄有些不对劲,他不是应该救贺喜的吗,怎么反而还火上浇油了。 伏贵妃闻言看向夜凌霄,心想,这小子是不是发现皇帝在她手上,他故意在这里胡搅蛮缠,难不成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御林军来。 “臭小子,你怕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你们不去,那就别怪本宫无情了。”伏贵妃说话间便要动手杀贺喜,可还没等伏贵妃出手,贺喜就被一抹紫光击中,人当场昏死过去。 伏贵妃与傅瑾年均是一愣,傅瑾年惊呼道,“贺喜!夜凌霄你……” 她怒瞪着夜凌霄,他则冷冷地说,“一个太监而已,死就死了呗,难不成真让我们为了他去盗宝!”夜凌霄说得一脸轻松,傅瑾年听了则怒火攻心。 “夜凌霄你,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我要替贺喜报仇!”傅瑾年说话间扬起折扇向夜凌霄袭来,夜凌霄也不作解释,与其纠缠起来。 伏贵妃懵了,她愣再原地看着他二人身影在殿内缠斗,自己则像个旁观者看着他们。 她不知他二人再耍什么把戏,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俩,就在她放下警惕时候,夜凌霄给傅瑾年使了个眼色,傅瑾年假装中招倒地,伏贵妃看向倒地的傅瑾年。 这时,夜凌霄倏然来到她身边,一招制敌便将伏贵妃擒下,伏贵妃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这小子给钻了空。 “臭小子,你竟然耍本宫!”伏贵妃怒喝道,夜凌霄勾唇浅笑,傅瑾年此刻来到贺喜身边,发现贺喜只是昏死过去,人没有大碍。 伏贵妃气坏了,怒瞪着一双猩红的眸看向夜凌霄,夜凌霄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 “说,皇帝人在哪儿?” 伏贵妃勾唇浅笑,目光冷然道,“他可是本宫最后的一张王牌,本宫即使死也不会告诉你。” “好,你不说。那七星灯你也别想要了,反正这皇帝死了,还会有新皇帝,改朝换代是自古以来的定律,本王就当回千古罪人好了。”夜凌霄说完,伏贵妃的脸倏然一变,立马道,“你,你别乱来!” 夜凌霄无视伏贵妃的脸色,手加重了力道,伏贵妃顿时无法呼吸,她右手欲要施法,却被夜凌霄大力甩开。 她重重倒在地面,他那一甩用足了力道,她当下一口鲜血从喉间涌出,抬眼看向夜凌霄。 夜凌霄紫眸紧眯,眼神里充满了萧杀之气,傅瑾年看向杀气腾腾的夜凌霄,几步走来。 “快说,皇帝在哪儿?”傅瑾年看向伏贵妃,追问道。 伏贵妃望着傅瑾年惊慌地表情,她有些懵,“本宫不知!”她别开眼不去理会傅瑾年。 傅瑾年急切道,“难不成你真的想死吗?”伏贵妃眸光一顿,她看向傅瑾年身后朝自己走来的夜凌霄。 但见这小子当真一点都不顾及皇帝的性命,她面色凝重看向他,就在她神色恍惚间,她突然一把扯住了傅瑾年的手臂,将其勒住了她脖子。 “别过来,你再敢往前,本宫就要她陪葬!”伏贵妃凄厉地眼神看向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