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人间斩妖》 第1章 押镖 在一条由东向西蜿蜒的泥土官道上,一辆马车正在缓缓而行。 在马车的四周,是苍羽镖局的镖师在押镖。 他们的这一趟镖,所押的东西,就是放在马车上的一口棺材。 这口棺材,是一种名叫寒鸦枝的千年古木所打造的。 这种寒鸦枝,据说是藏在深渊之中,万年才成形,所以十分稀有和珍贵。 一整口棺材,全部都是寒鸦枝所打造,可见这棺材的价值超乎想象。 苍羽镖局对于这次的押镖,极为重视,派出了得意弟子滕渊亲自押送。 滕渊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却已经是九品境的修士了。 而其余镖师,他的同门师兄弟,也没有一个人能成为九品境修士,只是一些懂得蛮力和拳脚功夫的莽夫而已。 走了一半,忽然狂风大作,卷起无数尘土,遮天蔽日而来。 滕渊见状,连忙拔出腰间的金丝龙鳞刀。 这金丝龙鳞刀,是他师父,苍羽镖局的掌门人亲自用一口天外陨铁打造的。 其刀身宛如龙鳞,在刀背上,还有一条金丝,这金丝,可不简单。 据说,修士一旦将灵力灌入这金丝之中,便能让这口刀的威能增强十倍有余。 这是一把勉强称得上是灵器的刀。 因此,苍羽镖局,每次只要是滕渊押镖,就能保证万无一失。 这狂风席卷而来,滕渊不敢掉以轻心,对着周围的师兄弟说道:“诸位,小心些。” 四周围苍羽镖局的镖师,一个个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大师兄。” 狂风过后,天空竟然变得灰蒙了起来,连太阳都不见了踪迹。 滕渊见状,不由得微微皱眉,心中掠过一抹不安,似乎有什么东西跟上来了。 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却是灰蒙蒙一片,可见是有什么妖物在施法。 这是妖物惯用的伎俩。 滕渊微微皱眉,举起手,沉声说道:“诸位,停下来。” 话音刚落,只听得四周,传来阴森森的怪笑声。 “以我族血,还我族脉。” 滕渊听到这八个字,顿时心中一凛,果然是妖物到来了。 只是,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思呢? 他不得而解。 但,眼下也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他将腰间的金丝龙鳞刀给拔了出来,向前走去。 他极力望去,却发现,眼前的景物,竟然都模糊了起来,似有一层死气,将这方天地给笼罩住了。 他沉喝一声,“万邪避让,踏云鬼斩。” 只见他将身体内的灵力灌入这金丝龙鳞刀之中,然后高高举起,对着前方捕捉到的那一道虚影,斩了下去。 顿时,灰蒙死气之中,有妖物惨叫的声音传来。 又见一道妖血飞溅在地上,然后四周围天地之间的灰蒙之气,烟消云散。 整个天空,顿时晴朗,万里无云,刚才那令人压抑的灰蒙环境,消失的不影无踪了。 滕渊微微皱眉,只觉得这妖物,竟然这般好对付,他不由得心中警觉起来。 但四周围,已经是呼声一片了。那些苍羽镖局的镖师们,见到天地复晴,妖物被砍伤逃走,不由得都兴奋了起来,高呼着滕渊的名字。 一个瘦猴一般的镖师走上前来,拍起滕渊的马屁,说道:“大师兄,你可真厉害,竟然将那妖物给斩杀了。这下,我们算是安全了。” 滕渊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有些不安,但表面上仍然还是很开心,用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荆树,现在还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走吧,接着赶路。前面有一个破庙,我们今晚在那里过夜。” 这被滕渊叫做荆树的家伙,便是苍羽镖局中年级最小的师弟了。 本来此行押镖,他不能同行,但他为了能和滕渊一起,便在掌门人的门前跪了一天一夜,才求得这份差事。 苍羽镖局的掌门人,本来是不同意的,但荆树执意这样,他也无可奈何。 很快,车队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到了入夜时分,滕渊一行人,果然来到了一个山坡上。在山坡上,果然有一个破庙。 于是,他们便将马车给停在了破庙里。 很快,一行人便生了火堆,拿出干粮,喝着酒,闲聊了起来。 荆树从马背上解下来,一袋烧肉,是他临行前准备好的。他拿着烤肉,走到破庙门口,递给了坐在地上的滕渊,“大师兄,快吃点东西吧。” 滕渊接过烤肉,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烈酒,“谢了。” 荆树也一屁股坐了下来,靠着滕渊,指了指马车内的那一口棺材,小声的问道:“大师兄,这趟镖,我们押的只是一口棺材?” 滕渊吃着烤肉,微微摇了摇头,“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荆树好奇的看了一眼那马车上的棺材,这才收回视线,咽了咽口水,“大师兄,这口棺材,可是寒鸦枝打造的。价钱不菲呀。谁这么大的手笔呢?” 滕渊白了他一眼,耸耸肩,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你好奇,我也同样好奇,我连是谁委托押的镖,都不知道呢。只知道,师父说了,这趟镖极为重要,一定要让我亲自押送。” 荆树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大师兄,你说这棺材里,躺着的,不会是个死人吧?这也太晦气了吧。” 滕渊摇了摇头,摊了摊手,仍然是一无所知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行了,不用问这么多。不管里面躺着的是尸体还是其他什么东西,都跟我们没有关系。你只需知道,只要我们将这趟镖顺利的押送到目的地,我们就能赚十万两白银了。” 听到这个数字,荆树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十万两白银!真他娘的豪气。这趟镖,值了。” 滕渊微微叹了口气,“能出得起这样的价钱,可见这趟镖极为不简单。我们还是小心些吧。” 话音刚落,荆树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伸出手指,指了指马车上的棺材,一脸惊恐的说道:“大,大师兄,这,这棺材刚才好像动了一下。” 滕渊不由得脸色一凛,瞧着那口棺材看去。 忽然,一阵沉重的心脏跳动的声音从棺材里传了出来。 【作者题外话】:新人作者,欢迎大家来品读。 第2章 慕伯 在一片竹林之中,一个妖物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妖血从他的身上流了出来,一直流入到地面上的一个法阵上。 这法阵,从上空俯瞰,像是一个巨大眼睛。 这是妖瞳。 因为妖物的鲜血流入妖瞳之中,而令四周的天地间,死气一片。 这妖物便是白天的时候,想要偷袭滕渊的那只妖物了。 如今它已经身负重伤,被滕渊砍了一刀,它伤势严重。 它缓缓爬着身子,朝着妖瞳图案走去,最后身子一点点的融入妖瞳之中,化为了一滩脓水。 整个妖瞳,在黑夜之中,显得格外的妖艳明亮。 一束蓝色的光芒,从妖瞳之中散发出来,将四周都照亮了。 此时,一个老者缓缓走来,它也是妖物,只不过是幻化了人形。 他看了一眼妖瞳,眼神复杂,长叹一口气,“黄翠,妖族会记住你的,你的死,是为了成全妖族。” 原来这只死去的妖物,名字叫做黄翠。 而且它似乎是故意被滕渊砍了一刀,以鲜血完成某种可怕的献祭。 而现在这个老者名叫慕伯,是一个活了很多年岁月的老妖物。 这慕伯,看着地上的妖瞳,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这口棺材,现在归我了。” 只见他话音刚落,便抬起手臂,一股强悍的灵力灌入这妖瞳之中。 顿时,一股无形的力量,向四周围蔓延开去。 在另一边,破庙之中,所有镖局的人,都警惕的看着这口棺材。 这棺材内,有那么一瞬间,竟然传出心跳声。 这一幕可是把众人给吓了一大跳。 然而,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寒鸦木所打造的棺材,便发出一股玄光来。 它竟缓缓悬空了。 滕渊见状,一阵头皮发麻,连忙拔出金丝龙鳞刀,同时对四周围的师兄弟说道:“诸位,小心些,这棺材有古怪。” 荆树紧张的拔出腰间的横刀,不停地吞咽着口水,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口棺材。 一个能发出心脏般跳动的棺材,一个能自己悬空的棺材,无论怎么看,这口棺材,都令人感到惊悚。 但下一秒,棺材竟朝着竹林的方向飞了过去。 滕渊见状,连忙拔刀追过去,“不能让它跑了。” 其后跟随者苍羽镖局的所有镖师。 一旦这口棺材没了,那镖局的任务就算是失败了。那十万两白银,也就没了。 这种情况,自然是不能被发生的。 于是,一群镖师,便追赶那棺材而去。 但棺材速度极快,很快便没入了竹林中,消失不见了。 滕渊等人来到竹林入口,他谨慎的拿出一面旗子,这旗子似感应到什么东西,竟无风飘起,而且一缕缕黑烟冒了出来。 见此场景,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荆树忍不住叫了出来,“有,有妖物。这竹林内有妖物。” 原来这旗子,是可以感应出妖物的存在的。 从这旗子中冒出来的烟的颜色也能分辨出,这竹林中所藏匿的妖物,是何等的厉害。 荆树忍不住眼皮狂跳,“竟然是黑色的烟雾,可见在这竹林中,是一头大妖。这样的大妖,也不知道有多少,我们恐怕不是对手呀。” 闻言,所有镖局的镖师都是脸色一沉。 滕渊脸色凝重,对荆树以及身后的镖师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如果妖物不厉害,我给你们发信号,一起围杀它。” 荆树急了,“不行呀,大师兄,这样做,你就太危险了。” 其余镖师连连点点头,“是呀,这样太冒险了。” 滕渊摇了摇头,“只能如此,没有其他办法了。总不能因为碰到妖物,我们便退缩了。总要拼一把,不管是什么妖物,如果真的太危险,我会主动离开。不会白白丢掉性命的。” 虽然他这样说,但身为镖师的同门师兄弟,还是不免担心。 但滕渊心意已决,他对众人使了个眼色,便走进了竹林之中。 他刚一走进竹林之中,忽然起了一团白雾。 白雾之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起来,像是野兽在低语,又想是妖物在啃着尸体一样。 滕渊见状,竟没有一丝惧意,而是握紧了手中的金丝龙鳞刀,继续朝着竹林深处走去。 这时,一声低笑声,从身侧响起。滕渊看了一眼旁边,只见一头长相丑陋的妖物缓缓走了过来。 滕渊见状,举起手中的刀,对着它砍了下去。 那妖物外形像一头巨型的蜘蛛,见滕渊扑来,便口出蛛丝,将滕渊给缠住。 无数蛛丝,缠住滕渊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 那类似蜘蛛的妖物,快速爬来,发出磨牙的声音,张开大嘴,无数口水横流,对准了滕渊。 滕渊冷哼一声,将灵力灌入金丝龙鳞刀中,一股热浪,从刀身上散发出来,形成一把火刀。 火焰升腾而起,将那些蛛丝给烧断。 滕渊再次举起刀身,一跃而起,跳到半空中,对着那妖物的脑袋,砍了下去。 顿时,火焰形成一个火柱,将那蜘蛛妖物给贯穿了。 妖物倒在地上,发出半熟发焦的味道,已经死透了。 滕渊大口的喘着气,他抬起头,看向竹林深处,一脸的凝重,“这仅仅只是开始?” 因为他发现,腰间的那旗子,仍然还在散发着黑气。 可见,竹林之中的妖物,并没有死光。 他小心翼翼的接着朝着竹林深处走去。 这时,在竹林深处,那慕伯正在用手抚摸着那一口棺材。 他像是欣赏着一件无与伦比的艺术品一样,眼神闪着光芒,一脸的陶醉,嘴里念叨着,“是你,是你,一定是你。” 他浑身都激动了起来,举起手指,用手指划开了左手的皮肤,将鲜血流了出来。 他将鲜血滴在这棺材上,一脸的慈祥,像是对自己心爱的孩子一样,“喝吧,喝吧。” 从棺材内,发出一阵阵剧烈而沉重的心脏跳动的声音,似乎对他的鲜血很是渴望。 慕伯见状,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幸福神色,“不要急,不要急,等到了幽冥山庄,就放你出来。” 第3章 完好无损 竹林外,苍羽镖局的镖师们,在着急的等待着。 他们似看到有火光从竹林中冒出,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想必这是滕渊在和妖物大战,激发了金丝龙鳞刀,才产生的景象。 那年纪最小的荆树,伸长了脖子,不停地张望,想要看清竹林里的一切,但密密麻麻的竹林,遮住了他的视线,而且竹林中还有浓雾笼罩,根本无法视目。 因此他的举动,也只是徒劳而已。 但他仍然还是极力张望,迫切的想要知道里面的情况。 他喃喃自语道:“该死的,这竹林中的妖物,怎么还没解决。大师兄可千万不要出事呀。” 这时,一旁的一个镖师凑近过来,语气慌张,“早知道就不押这趟镖了,什么十万两白银,什么幽冥山庄,鬼知道这幽冥山庄到底在哪里呀。我们这趟镖,太危险了。” 荆树沉声说道:“再等等,如果不行,待会我们一起冲进去,将大师兄给解救出来,便弃了这趟镖。还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 闻言,周围的镖师一个个沉默了,显然他们并不乐意闯入这竹林之中,毕竟这竹林内,太危险了,稍有不慎,他们这些肉体凡胎就要死在这里了。 正如,荆树所说的,还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 虽然滕渊是大师兄,是平日里最仰仗的一个人,但和自己的小命比起来,还是可以舍弃的。 一旦见势不妙,这些人,绝对会第一时间选择逃跑。 现在之所以没有逃走,只是因为心存侥幸,万一滕渊将那竹林中的妖物都给解决了,那么便皆大欢喜。 如若不然,那就怪不得旁人束手旁观了,毕竟,就连滕渊都不是对手,他们更加不行了。 就这样着急的等着,荆树忽然眼前一亮,指了指夜空中升腾而起的信号,“看,大师兄给我们发信号了。看来妖物都解决了。我们快进去。” 说着他就要朝着竹林走去,但身后的那些镖师,没有一个人挪动脚步,似乎有些惧怕。 其中一个胆小的镖师,说道:“会不会有诈,可能滕渊已经死了,这信号是妖物发出来的,故意引诱我们进去。” 荆树呸了一声,恶狠狠的瞪了这些人一眼,“你们这群混蛋,临阵脱逃的胆小鬼,平日里滕渊大师兄对你们可不薄,你们竟然连这点勇气都没有,真的是让人看了心寒。我不管了,我要进去。” 说着竟大踏步的走进了竹林中。 身后的那些镖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人说道:“我们留在此地也不好吧,万一真的是滕渊发的信号,那么我们可就要遭白眼了。” 这些人内心挣扎,最后还是决定小心翼翼的跟进去看看。 但始终和荆树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 显然他们将荆树当成了试探危险的人,一旦荆树遭遇不测,他们便一口气逃之夭夭,绝不停留。 走到一半,荆树发现地上的那一头已经死去身体烧焦的大型蜘蛛。 荆树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的说道:“真恶心,这妖物,果然都不是大师兄的对手。” 于是,他的脚步不觉中又加快了几步。 身后的那些镖师见状,脸上也扬起了一丝笑意,显然这蜘蛛的死,莫名的给了这些人信心。 或许,真的是滕渊杀死了所有妖物了呢。 抱着这样的心思,他们的脚步也在不自觉中加快了几分。 很快,来到竹林深处,果然看到了滕渊,还有那一口完好无损的棺材。 荆树叫了出来,喜出望外,“大师兄,太好了,你果然是最棒的,这些妖物都是你的对手。” 滕渊脸色不自然的变幻了一下,叹了口气,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说道:“其实,也不算是我太厉害。” 荆树走过来,对滕渊大加赞赏,拍着他马屁,说道:“大师兄果然是大师兄,就算再厉害的妖物,也不是大师兄的对手。” 滕渊将视线看向了后方,那些姗姗来迟的苍羽镖局的镖师,一个个脸色惭愧,低垂着脑袋,不敢看滕渊。 滕渊轻笑一声,“诸位,这次算是有惊无险,这口棺材算是失而复得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此地。” 那些镖师连连点头,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大师兄,我们太弱小了。” 滕渊已然猜到了这些人刚才的心思,不然的话,不会这般和荆树拉开距离才进入这竹林之中。 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你们不必如此,妖物太强,你们不是修士,只是会一些拳脚功夫,不敢向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好了,此事就此揭过。” 这时,荆树问道:“大师兄,你是如何解决这里的妖物的?莫非整个竹林只有那只大蜘蛛吗?” 说起这个,滕渊脸色微微一沉,一脸凝重地说道:“不清楚。我杀了那只蜘蛛后,便一路安全的来到这里。说来也奇怪,除了我刚才杀死的那只蜘蛛外,便没有一个妖物在这里了。你们看,我身上的旗子,已经没有反应了。” 众人抬眼看去,果然斩妖旗,没有了动静,显然这里已经没有了妖物。 难怪滕渊发了信号让他们过来,原来是已经没有妖物了。 荆树一惊,不由得失声说道:“会不会是这棺材里的东西被妖物拿走了?” 滕渊摇了摇头,指了指棺材,说道:“这寒鸦木打造的棺材,只有一个缺口,这个缺口已经被封死了,根本没有打开的迹象。这棺材依然还是完整的,里面纵然有东西,也没有丢失。” 闻言,众人都是一脸古怪,均是感到匪夷所思。 荆树嘿嘿一笑,“管它这么多,反正我们这次押镖,只是将这口棺材送到幽冥山庄,那么就完成任务了。走吧,赶紧离开这里,我总觉得这里瘆得慌。” 一行人便抬起棺材,走出了竹林。 在离开竹林后,滕渊的不由得偷偷回过头来,瞥了一眼竹林。 其实他有句话,并没有告诉其他人,因为他发现,刚才棺材在竹林的地方,有一只妖艳的妖瞳。 那妖艳的妖瞳,只是出现一瞬间,发出夺目的蓝光。 虽然只是仅仅一瞬间,但滕渊却对它印象深刻。 第4章 客栈 滕渊一行人,又回到了刚才的破庙之中,这一次,对棺材的看管更加严密了。 但一晚上过去了,再也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 到了第二天一早,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荆树很是开心的对滕渊说道:“大师兄,看来那些妖物已经退走了,不敢再来了。” 滕渊微微点头,但心中仍然还是有疑虑,毕竟昨晚的一切都太过于诡异了一些。 那些妖物到底目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滕渊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仍然是笑着说道:“走吧,再有一天的行程,便到万陀州了。” 荆树一听,便来了精神,说道:“这万陀州,据说有异域风情,不知道是真是假呢。” 滕渊轻笑一声,“走吧,去到那里就知道了。” 于是,一行人再次将棺材装上马车,朝着万陀州而去。 这万陀州,位于西北,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 但因为与西域接壤,因此,倒是有些特别之处。 如荆树所说,那里确实能看到不一样的异域风情。 一行人跟着马车,沿着官道,一路向西北而行。 很快,到了晌午时分,在官道上,有一个旅居的客栈。 滕渊见状,便对众人说道:“待会去买些酒菜来吃一吃,反正此地已经离万陀州不远了。” 众人一听,当即便应允,“是,大师兄。” 他们将马车放在客栈门口,滕渊亲自坐上马车,对众人说道:“你们去吃喝,我一个人守着就行了。” 荆树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大师兄,每次都是你守着押镖,我们过意不去,不如一起吧。” 滕渊摇了摇头,表示拒绝,“不了,我不能让马车脱离我的视线,你们去吧,都小心些,虽然这里没有妖物,但有时候人比妖物还要歹毒。” 荆树点点头,笑着拍了拍胸膛,“知道了大师兄,我们去吃喝,待会给你捎一些饭菜过来。” 滕渊微微一笑,将马车停靠在一颗树下,对众人挥了挥手,“去吧。都吃好喝好。” 他找了一块石头,在上面坐了下来。 其余镖师则是进了客栈之中。 这时,从客栈走出来一个店小二,他长得干瘦,皮肤黝黑,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对滕渊说道:“客官,你的师兄弟叫你进去。” 滕渊摇了摇头,“不了,你让他们在里面好好吃喝就是了。” 说着便缓缓闭上了双眼。 店小二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回客栈去了,“怪人。一辆马车有什么好看的。” 不多时,从客栈内,传来镖师们喝酒吃肉的声音。 滕渊听得清楚,却不甚在意。 过了半个时辰后,滕渊猛地睁开双眼,他竟不知不觉中,熟睡了过去。 他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当即便警觉了起来,因为他没有听到来自客栈内,师兄弟们的声音。 他再一回头,发现马车上的棺材,依然还在。 他心中掠过一抹不安,自语道:“看来我刚才熟睡过去,是有蹊跷。”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客栈,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一步步朝着客栈走去,想要弄清楚客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待他走到客栈门口,忽然发现那些师兄弟们,都喝醉了,一个个酩酊大醉的七倒八歪的倒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滕渊见状,不由得微微皱眉,“这个时候竟然喝醉酒了?” 他心中有些诧异,但仍然还是走了进去,查看师兄弟们的情况。 他走到荆树身边,用力的摇晃他,“荆树,醒醒,快醒醒。不要睡着了。” 荆树睁开双眼,朦朦胧胧之中,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物,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看清是滕渊,不由得说道:“大师兄,你怎么来了。我这是在哪里?” 他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 滕渊见状,不由得说道:“你不记得了?” 荆树摇头晃脑,说道:“记得什么,我们不是在镖局嘛,我记得早上,我还被师父臭骂了一顿了呢。” 荆树被苍羽掌门人臭骂,那已经是十天前的事情了。 这荆树的记忆,竟然空白了一大段。 滕渊不由得放下他,扫了一眼客栈,沉声说道:“到底是谁,给老子出来。” 这时,摇曳走来一个曼妙的女子。 这女人,腰细腿长,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露出双肩,扭着水蛇腰便走了过来。 滕渊感受了一下,甚至还拿出了斩妖旗确认,发现对方并不是妖物。 他不由得问道:“阁下是谁?为什么要对我们下药酒?” 女子脸上戴着一个纱巾,但隐约之中,可见其模样的艳丽,她款款而来,脚踩着木板,发出吱呀的声音,目光却始终盯着滕渊看。 滕渊见她不说话,当即便拔出金丝龙鳞刀,将灵力灌入刀身金丝内。 见状,那女子这才停下脚步,声音如夜莺一般动听,轻笑一声,“阁下何必如此,你是护不住那口棺材的。” 滕渊一听,当即便掉头,朝着客栈外冲去。 果然,在客栈外,有一个肥头大耳的壮汉,驾着马车,就要离开此地。 滕渊见状,当即一跃而起,跳入半空中,对着那壮汉劈下一刀。 “龙鳞妖斩。” 这正是滕渊所习的刀法之一,这招算是他最强的一招了。 只见那金丝龙鳞刀,熠熠生辉,发出夺目的玄光,似有龙吟的声音,在刀身上响了起来。 一道寒光闪过,只见刀气朝着那胖汉砍了过去。 那体型臃肿,一身肥肉的壮汉,当即便抡起一拳,他手中戴着拳套。 这拳套,一看就是等级颇高的灵器。 只见一道土黄色的光芒闪过,形成一个护盾,挡在了大胖子的跟前,将滕渊的那一刀给拦了下来。 滕渊见状,再次施展刀法,连劈数刀,可是仍然还是劈不开对方的防御。 那大胖子冷哼一声,“九品境也想破我的防御,要不是赶时间,我先杀了你再说。” 话音刚落,只见那壮汉,抡起一拳,对着滕渊狠狠的砸了过去。 顿时,一个巨大的拳印出现在滕渊的面前,将他笼罩住了。 滕渊见状,感到一股死亡的气息,浑身都警觉了起来,他疯狂的将自身灵力灌入这金丝龙鳞刀之中,然后狠狠的劈出一刀。 第5章 灭门 刀影与拳印猛烈的对撞在一起,最后滕渊的身影倒射出去,在地面上滑了好长的一段距离才堪堪停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发现握刀的虎口已经裂了。 他看了一眼,已经远去的马车,不由得心中愤恨,想要追赶,却发现此刻已经力竭,使不出力气来了。 刚才那拳印,虽然没有要了他的性命,但已经让他失去了继续追击的可能了。 滕渊只能长叹一声,眼睁睁的看着马车,在他眼前消失,最后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缓缓站起身来,朝着客栈走去,那里还有一个女人。 女人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坐在一张木桌上,饮着自己带来的茶水。 滕渊见状,径直的走了过去,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女人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将其中一个空杯推到了滕渊面前,“请吧,这茶你极少能喝到。” 滕渊也不客气,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那茶水入喉,进入他的体内,便化作一股精纯的力量,开始滋养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 这茶,果然有名堂。 难怪这个女人,说自己喝不到这样的茶。 滕渊有些丧气,显然他此刻已经知道,对方的强大,无论是那个丑陋的胖男人,还是眼前这个美丽不像话的女子,他都不是对手。 因此,他只能叹气摇头,“罢了,镖你们劫走便是了。但还请放过我的这帮师兄弟。” 女人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笑容,很是赞赏的说道:“不错,果然是大丈夫行径,拿得起放得下。你总算没有让我失望。” 滕渊一脸错愕,歪着脑袋问道:“什么意思?你还想要做什么?” 女人声音如银铃一般,笑了出来,说道:“你觉得我特意留在这里,只是为了跟你喝茶?” 滕渊一愣,继而苦笑道:“那当然不是。只是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来劫镖的吗?” 女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可以说是来劫镖,但也可以说是为了救你。你愿意相信哪一种呢?” 滕渊不明所以,问道:“什么意思?” 女人轻笑一声,接着说道:“你该回你的镖局去看一看了。回到镖局,你就知道一切了。现在回头吧。这便是我能告诉你的所有了。” 滕渊一脸古怪的看着她,“你确定不是故意支走我?怕我给你们惹麻烦?” 女人笑了出来,很是轻蔑地说道:“别说刚才的莫力你打不过,就连我的一根手指头,你都不是对手。你觉得,我有必要故意支开你?” 滕渊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你说得对,确实没必要,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能杀死我。” 女人站起身来,一挥手,将桌子上的茶具都收了起来,迈着脚步,朝着客栈外走去,临行前最后说道:“回去看看吧,到时你就都能明白了。” 在女人离开后,滕渊将所有的镖师都摇醒了。 这些镖师,已然失去了记忆,对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感到困惑不已。 荆树摇晃着沉重的脑袋,一副醉酒的模样,说道:“大师兄,我们怎么在这里呀。这里是什么地方呀。” 滕渊只好说道:“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客栈。好了,我们该回镖局了。走吧。” 说着,不顾这些人醉酒的样子,硬拉着他们骑上马,朝着溧州而去。 溧州,便是镖局所在的地方了。 一行人,沿路返回,但只有滕渊知道,他们是押镖而来的,现在却只能空手而回。 骑在马背上,行走了半天的路程,这些镖师才醒酒过来。 他们都有些懵,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滕渊心急如焚,他看得出来,那女人所说的,并不是唬他,而是真的出事了。 镖局如果出事,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滕渊越想越心急,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其身后的那些镖师,拼命地追赶,才不至于掉队了,勉强追上滕渊的速度。 就这样,在路上狂奔了三天三夜,这群人终于是进入到了溧州的地界。 进入溧州城,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滕渊的心不由得更紧了一些,他赶紧驱马而行,朝着镖局而去。 镖局所在的地方,是在一条繁锦街上。 很快,滕渊穿过繁锦街,一路驰骋,到了苍羽镖局。 苍羽镖局富丽堂皇,此刻却是死寂一片,没有任何喧闹声。 四周围的那些目光,变得躲闪起来,又有叹息声响起。 似乎民众在见到滕渊一行人回来后,都纷纷露出惋惜之色。 滕渊心中一咯噔,便翻身下马,推开苍羽镖局的大门。 门刚一推开,便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引入眼帘的是血腥场面。 无数师兄弟横死,尸体堆积成山。 见此场景,滕渊勃然大怒,着急的朝着里面跑去,同时大喊,“师父,师父。” 他穿过前堂,进入大厅,发现苍羽掌门人宴遇正躺在地上,双目紧闭,气息全无,死掉了。 滕渊见状,连忙跑过去,将宴遇抱在怀中,痛苦的哭了起来,“师父,师父。” 他伤心欲绝,很是愤怒。 其余镖师也跟着进来,见到这等惨状,不由得一个个都变得愤怒和悲伤起来。 苍羽镖局,竟然被人屠了满门。 荆树失心疯般的叫喊起来,“是谁,是谁干的?!老子要杀了他。” 其余镖师,也痛哭起来,“太惨了,太惨了,镖局上下一百多口,都死绝了。” 滕渊目光愤怒,整个人散发着杀气。 这笔血仇,他一定要报,不管对方多强大,他都要将对方给杀死,一个不剩。 这时,苍羽镖局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一个步履蹒跚的老者,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眼睛也是流满了泪水,带着哭腔的喊道:“滕渊,滕渊,你可算是回来了。” 滕渊抬头,看到了老者,一脸的震惊,连忙朝着他走去,急切的问道:“姚老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跟我说清楚了。” 第6章 解散 姚老头并不是苍羽镖局的人,但一直以来都得到苍羽镖局的照拂。 因此,姚老头对苍羽镖局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姚老头颤抖着身子,对滕渊说道:“滕渊,你可算是回来了,可算是回来了。” 滕渊看着他,眼神充满了血丝,沉声说道:“姚老头,你快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姚老头叹了一口气,竟一屁股瘫坐了下来,回想起三天前那一晚上的事情,他仍然是心有余悸,咬牙切齿的说道:“该死的妖族,这都是那该死的妖族做的呀。妖族将苍羽镖局都给屠戮个干干净净,一个活人都不放过。” 滕渊怒吼一声,“妖族,我与你势不两立。”说着举起手中的金丝龙鳞刀,狠狠的砸进了地面。 金丝龙鳞刀镶嵌进青石板内,竟一点火花也没有发出来。 此刻的滕渊已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苍羽镖局,满门被杀,这笔血仇,他自然是要报的。 姚老头接着说道:“那一晚,妖族突然杀来。将苍羽镖局,里里外外都隔绝了起来,外面的人根本冲不进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妖族在镖局内大肆屠杀。这妖族布下的结境,也才在刚才你们进来的时候才消失。” 滕渊满脸悲愤,双目之中,怒火熊熊燃烧,愤怒的他,几乎要失去了理智。 但他也知道,光是愤怒是解决不了事情的。 他沉声说道:“姚老头,那些妖族,到底是什么来头,你知道吗?” 姚老头摇了摇头,叹气道:“我也不知道呀。我只是个垂暮老人,根本不知道那些妖族是什么来头。我也只能远远的躲着,不敢靠近。直到见到你们进来,我才敢进来告诉你这一切。” 说着,竟自责了起来。 滕渊长叹一口气,对众师兄弟说道:“好好将师父以及师兄弟们,好好安葬吧。” 荆树等一众镖师,连连点头,都握紧了拳头,眼眶中有泪水在打转。 镖局被屠,这些镖师们,内心也是十分难受。 但人死不能复生,他们总不能从此一蹶不振。 滕渊决定先好好安葬镖局上下几百口人。 这一天,整个苍羽镖局,全部缟素,所有人都披麻戴孝,为死去的人办了一个葬礼。 葬礼当天,溧州的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出席了。 其中以溧州城的城主李棋最为身份尊贵。 他的到来,给了苍羽镖局最后的一丝尊严。 李棋站在苍羽镖局的一百多口棺材前,心情沉重,对滕渊说道:“滕渊,节哀吧。” 随后又对来参加葬礼的众人说道:“诸位,妖族与我人族,势不两立,这次是苍羽镖局,下一次就有可能是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因此,我们应该紧紧团结在一起,共同抗击妖族。” 他的呼声,赢得了一片掌声。 随后,他鞠了三次躬后,便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荆树小声的对滕渊嘀咕道:“这李棋还挺道貌岸然的,以前可是看我们师父诸多不顺眼呢。” 滕渊心情悲痛,却是摇了摇头,“他能来,已经算是给我们苍羽镖局最后一点尊严了。其他的就没必要计较了。” 荆树叹了一口气,看向滕渊,只觉得大师兄此刻一下子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滕渊厚葬了苍羽镖局的上下几百口人,将这些人葬在了一块风水宝地里。 在坟前,滕渊郑重其事的对宴遇的墓碑,说道:“师父,请您老人家放心,凡是手上沾了我们苍羽镖局的血的妖物,我都一个个砍下它们的脑袋。” 说完这话,滕渊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苍羽镖局内,所有人都齐聚在一起。 荆树等一众镖师,睁大了双眼,看向一脸阴沉的滕渊。 最后一个镖师,弱弱的举起手,问道:“滕渊师兄,接下来,镖局有什么打算?” 荆树瞪了他一眼,当即便说道:“那还用说,当然是好好继承老师的遗愿,将苍羽镖局好好的经营下去了。” 其余镖师一听,顿时一个头两个大,都感到麻烦重重,不敢待在苍羽镖局了。 滕渊摇了摇头,扫了一眼在场的镖师,不由得轻声说道:“都散了吧。苍羽镖局还在,但你们可以走了。” 闻言,众镖师脸色复杂,既不敢接话,又不敢直接走人。 荆树一脸着急,连忙说道:“大师兄,你可不要说什么丧气话。这苍羽镖局是师父的心血,不能说散就散了。你可不要自暴自弃呀。” 其余镖师,一个个都沉默了下来,低着脑袋,不敢看滕渊。 滕渊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我不是说什么丧气话,而是事到如今,只能暂时解散苍羽镖局了。因为再经营下去,恐怕你们都有很大的麻烦。” 荆树一听,顿时急了,“就算有再大的麻烦,我也不怕。我要和苍羽镖局共存亡。” 显然他对苍羽镖局忠心耿耿,不愿看到苍羽镖局就此解散。 他接着说道:“大师兄,不能因为师父的死,就让苍羽镖局解散呀。只要你还在,你就能撑起苍羽镖局。只要你振臂一呼,我相信,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加入我们苍羽镖局的。” 以滕渊的名声,做到这些,确实不难。因此荆树所说,倒也不是假的。 但滕渊似乎心意已决,沉声说道:“我知道,但眼下这个时期,苍羽镖局暂时是办不下去了。” 荆树急的眼眶都红了,竭声道:“为什么?我需要一个理由。” 滕渊看了他一眼,直接了当地说道:“我给你两个。第一个,那些屠杀我苍羽镖局的妖物,或许还会卷土重来。以师父和一百多个镖师都抵挡不住这些妖物的屠杀,你觉得我们剩下来的这些人能抵挡得住吗?” 闻言,荆树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坐了下来,喃喃自语道:“自然是不能的。” 显然他也知道,苍羽镖局最厉害的人,自然便是掌门人宴遇了。 可是连宴遇都遭了毒手,剩下来的人,更不会是对手了。 滕渊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第二个原因嘛,很简单,因为我们押镖失败了,雇主一定会找上门来的。这雇主,也是一个庞然大物,我们根本招惹不起。不如索性解散,暂时避避风头。” 第7章 书信 荆树一脸沮丧,很是无奈的咬牙问道:“那什么时候重建苍羽镖局?” 对于这个问题,其余的镖师都只是低着脑袋,不敢说话。 滕渊叹了一口气,说道:“只要我还在,苍羽镖局就会延续下去。” 荆树看了滕渊一眼,重重的点头,说道:“大师兄,我跟你一起,共同进退。” 滕渊摇了摇头,对他说道:“荆树,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办,而不是留下来和我一起守着苍羽镖局。” 闻言,荆树不由得一愣,脸色有些难看,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师兄,你不是要赶我走吧?” 滕渊一笑,对他解释道:“不是要赶你走,而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 荆树一听,当即便来了精神,沉声说道:“那请大师兄吩咐。” 滕渊将一叠钞票拿了出来,递给他,说道:“这些银两你拿着,去师父的家乡,好好照顾好师娘,这便是我交给你的重担。” 闻言,荆树神色复杂的看了滕渊一眼,想要拒绝却找不出理由来,最后只能咬牙说道:“好,我在乡下等大师兄重建苍羽镖局的那一天。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苍羽镖局的一份子。我走了。” 说着擦了擦眼泪,走出镖局,骑上快马,火速赶往乡下去了。 毕竟镖局出了这么一件大事,师娘还被蒙在鼓里,这怎么也说不通的。 他是要去告知师娘这件事情。 虽然平日里,师娘总是生师父的气,而且赌气的没有回苍羽镖局生活,但两人毕竟是夫妻,有着深厚的感情在的。 荆树骑着快马,心中叹了一口气,自语道:“也不知道师娘知道后,能不能承受得住。” 见荆树离开,滕渊看了一眼剩下的镖师,微微点头,笑了出来,“好了,你们也不必自责了,可以一身轻松的离开苍羽镖局了。” 闻言,那些镖师一个个红了眼眶,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苍羽镖局门外走去。 这一走,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 但眼下,滕渊解散他们,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在所有的镖师离开后,滕渊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脸色复杂的看着这封信,喃喃的说道:“师父,在临行前,你将这封信交给姚老头,现在姚老头才将这封信给我。也不知道你在信里写了什么。” 说着,他便将书信给打开了,匆匆浏览了起来。 只见信上写着:渊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恐怕为师乃至整个苍羽镖局都已经被屠戮一空了吧。 滕渊不由得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目光变得锐利,“师父竟然猜到了这一天?!” 他接着往下读去。 信上的文字,接着写道:渊儿,不必为师尊和整个镖局难过。有这个结果,其实早已经是在我的预料之中了。只是这一天真的到来,为师也是感到有些无奈。 滕渊自语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师父明知道会有这一天。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他感觉,整个事情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给网住了。 他隐隐察觉到,这些事情,都跟他这趟押镖脱不开关系。 他接着往下看去,信上这样写着:没错,或许你已经猜到了。这件事情,确实跟你押的这趟镖有关系。原因嘛,说来话长,你以后都会知道的。现在我要你做一件事情,务必去办到了。否则的话,为师将死不瞑目。 滕渊大为震惊,心中更是感到困惑不已,嘴里念叨道:“师父呀师父,就算说来话长,你也应该告诉我呀。这个谜底不解开,我就会一直被蒙在鼓里了。唉。” 说着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但仍然还是接着往下读。 信上的文字,接着写道:渊儿,我知道你有一肚子的疑惑,但以后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你听我说,按照我说的去做。去一个叫做无间洞的地方,将那里的埋好的一个盒子取出来。 滕渊不由得满脸疑惑,“这无间洞是什么地方,我不曾听说过呀。奇怪了。” 这无间洞,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到那里。 因此心中着急,但接下来的一段文字,他便恍然大悟了。 信上接着写道:这无间洞,一般人根本找不到,但我绘制了一张地图,这地图就藏在以前你藏酒的地方。 看到这里,滕渊不由得笑了出来,“师父有心了,竟然放在了我藏酒的地方。” 这滕渊,平日里喜欢喝酒,被宴遇不知道斥责过多少次了。 但每次宴遇的话,滕渊都当做了耳旁风,甚至还偷偷的将酒给藏了起来。 因此,看到这信上所写,滕渊一阵感慨,心情复杂。 信上最后一段文字,写着:到了无间洞,将东西取出来后,你一定要用生命去守护这东西。因为这个东西,可是有着苍羽镖局一百多口的性命呢。 看到这里,滕渊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的说道:“师父放心,我一定用生命去保护这东西。”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但滕渊却是知道,这东西可是让苍羽镖局都丧命了。 不管如何,滕渊都会好好守住这东西的。 信上的内容已经写完,滕渊还反复查看了几遍,没有发现其他的隐藏信息,便一把火将书信给烧了。 他走到后院,来到他平日里藏酒的地方,果然发现了一张地图。 他摊开一看,不由得惊呼道:“好精细的地图。而且这地图的材质,也是我不曾见过的。看来师父藏着很多秘密呀。”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来,在一个月前,他的师父宴遇似乎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现在向来,正是因为这些秘密了吧。 滕渊将地图藏好,在出发去往无间洞前,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去了结。 这件事情不了结,他就心中有愧。 于是,他走出苍羽镖局,重重的将大门锁上,摸了一把腰间的金丝龙鳞刀,沉声说道:“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第8章 十方盟 滕渊刚一转身,忽然发现姚老头拦住了他的去路。 姚老头拄着拐杖,脸上写满了忧愁,叹了口气,说道:“滕渊,我知道你要去干嘛。可是你师父已经死了,就不能放下这些仇恨吗?” 滕渊走到他跟前,扶着他往旁边坐下,笑着说道:“姚老头,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有些事情,必须要做。这也算是了却我师父的一桩心事了吧。所以,我必须去一趟十方盟。” 姚老头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是劝不住滕渊了,便无奈的说道:“也罢,既然你要去,那我也不阻拦你了。只是你未必能要回十方盟欠你师父的避水珠。” 滕渊沉声说道:“当初这避水珠是师父输给了十方盟的总镖头沈平。但双方也约定了。今日各自的徒弟再比一场,才决定这避水珠的最终归属。如果我不去,岂不是让别人笑话了。” 姚老头微微点头,叹了口气,说道:“罢了,那你便去吧。只是一切小心,不要意气用事,只有你活着,将来才能重振苍羽镖局。知道了吗?” 滕渊点点头,站起身来,对姚老头抱拳,说道:“姚老头,我走了,以后没了苍羽镖局,你也多保重自己吧。” 说着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十方盟,也是一个镖局。 但却是十支小镖局组成的总镖局,因此才叫做十方盟。 当滕渊来到十方盟的地盘时,那十方盟的镖师们,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一样,竟放了他进来。 走入十方盟所在的镖局,滕渊气定神闲,根本无所畏惧。 那些十方盟的镖师,一个个投来戏谑的目光,宛如看着一个丧家之犬一样。 苍羽镖局,一夜之间被屠满门,在这些人眼中,滕渊自然也就成了丧家之犬了。 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来这里。 只是念在往日的薄面上,才放了他进来。 滕渊站在院子中,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朗声道:“请十方盟的总镖头沈平出来。” 很快,沈平便慢悠悠的走了出来,看到王也的那一刻,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沈平嗤笑一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苍羽镖局的滕渊师侄呀。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苍羽镖局早已经不存在了。瞧我这记性,不过也怨不得我,谁叫这种事发生的这么突然呢。一夜之间,几百口人,都被杀光了。那叫一个惨呀。” 说着说着,沈平竟放肆的大笑了起来,很是张狂。 滕渊冷冷的看着他,沉声说道:“沈平,按照约定。我来了。让你的徒弟巴坤出来吧。” 沈平摇了摇头,眼神很是轻蔑,“你要跟我徒儿打,恐怕有些不合规矩呢。” 其实巴坤,已经被沈平给按在了后院,不让他出来和滕渊打。 这沈平,根本没想过要进行这一场比试。 那巴坤虽然气愤,但却也只能忍着,毕竟这是他师父的命令。他不好违背。 但这口气,憋着难受。 这滕渊,名声在外,素来被人所称赞。他巴坤,同为镖师,却屡屡不被重视。 这些年来,巴坤的实力增长很快,已经隐隐有超过滕渊的架势了。 他只是缺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巴坤很想和滕渊打一场,但这个机会,哪怕到了眼前,他的师父沈平,还是不愿意去冒险。 滕渊看了一眼沈平,果然这家伙,如姚老头所预料的一样,根本不打算进行公正的比斗,而是打算耍无赖了。 滕渊盯着他,语气很是不爽的说道:“沈平,规矩当初早就已经定好了,莫非你现在要耍赖不成?” 这沈平,一肚子坏水,当初从宴遇手中取胜,也不过是使用了一些卑鄙的手段,现在还想再来一次。 滕渊自然是感到愤怒不已的。 沈平冷笑一声,“我说滕渊师侄,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师父定下这个规矩的时候,你们苍羽镖局还在。但现在嘛,你们苍羽镖局,已经没了,自然也就没有比试的必要了。这避水珠,也算是遇着明主了,你赶紧的回去吧。苍羽镖局都没了,你还乱跑什么,当心那些妖族,来杀你灭口哦。” 闻言,滕渊怒了,这沈平好生讨厌,左一句苍羽镖局没了,右一句苍羽镖局没了,这完全是在滕渊的伤口上撒盐。 滕渊向前一步,“沈平,你做人可不要言而无信。当初我师父和你立下赌约,可是说好了。未来等自己各自的徒弟决斗,才决定这避水珠的归属。” 沈平哼了一声,“放屁,当初你师父已经输给了我。这避水珠自然便是我的了。何必再比一场。” 滕渊怒目相对,“你睁眼说瞎话,当初你看上了我师父的避水珠,才强行要和我师父比一场。而且使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才强行从我师父手中将避水珠抢去了。我师父本来想要抢回来,结果你却说,老一辈人比试没意思,不如交给晚辈,约定今日各自的徒弟来比斗,来决定这避水珠的归属。你好不要脸,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见滕渊如此不顾一切的揭穿他的嘴脸,他也是怒了。 沈平怒喝一声,“行呀,你一定要比,就跟我比。我来讨教讨教你的高招,你要是打赢我了,这避水珠我双手奉上,要是你打不过我,以后我不想听到你再说什么屁话。” 滕渊哼了一声,“你果然是不要脸。你的辈分比我大,你这是以大欺小,你的总镖师的脸面呢,不要了吗?” 沈平大笑,很是张狂,“滕渊小儿,别怪老夫没给你机会,你要打斗可以,我给你,但要跟我打。如果你怕死,那就滚蛋,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闻言,滕渊沉默了,这老狗,果然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沈平戏谑的看着滕渊,冷笑一声,“怎样,机会我已经给你了,你可考虑清楚了?你这种人我最是看不惯的了。说什么以师父遗愿为重,但真的要让你和我打,你就贪生怕死了。你就是个孬种。不要再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根本就是个懦夫。” 第9章 巴坤 沈平故意这样说,为的便是激怒滕渊,逼他和自己动手。一旦滕渊忍不住,那么就正中沈平的下怀了。 沈平心中冷笑不已,戏谑的盯着滕渊,似乎拿捏住了他,不管他如何选择都无法将避水珠从自己手中抢走了。 这沈平,不愧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但他还没得意多久,一个声音便响了起来。 溧州城主李棋走了进来,拍了拍手,笑道:“精彩,精彩呀,想不到让我看到这一幕。沈平,你还要点脸不?” 说着言语之中满是讥讽。 这李棋突然到来,而且瞧这说话的模样,似乎在帮着滕渊。 这让沈平感到一丝丝不安了起来,他连忙谄媚的笑道:“见过城主大人。” 李棋哼了一声,语气很是不客气的说道:“沈平,你这样言而无信,岂不是让九泉之下的宴遇寒了心?好歹你也是跟宴遇齐名的人物,就这样欺负一个晚辈吗?” 到了现在,这沈平哪里听不出来,这李棋分明就是来帮滕渊的。 想必是滕渊来之前便已经求到了李棋,让李棋帮忙助他一臂之力。 想到这里,沈平的眼神深处掠过一抹恨意,这滕渊看着有勇无谋,其实心细如发,将各种算计都计算了进去。 这一趟来十方盟,这滕渊原来是有备而来的。 沈平越想越气恼,但眼下,不是他发怒的时候。 当李棋出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他已经不能以大欺小耍无赖了。 沈平恶狠狠的瞪了滕渊一眼,最终万般无奈地说道:“行吧,既然城主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滕渊,你想要得到这避水珠,就得按照规矩来,和我的徒弟比试一场。” 滕渊冷冷的看着他,声音淡漠道:“那就让巴坤出来吧。输了我自己会走,但赢了,那避水珠就要给我。” 沈平一咬牙,沉声说道:“好,虽然你名声在外,但我徒弟也不是吃素的。巴坤,还不快滚出来。” 其实沈平一直都知道,这巴坤一直在暗中偷看,只是懒得计较而已。 那巴坤听到这话,连忙兴奋的跑了出来,对着沈平恭恭敬敬的一拜,“师父,您老人家放心,我会替你挣回这个面子的。” 沈平微微点头,眼神之中掠过一抹狠厉,对巴坤说道:“不必留情,尽管放手去做好了。” 巴坤舔了舔舌头,狞笑道:“我知道,请师父放心好了。” 说着来到滕渊跟前,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他浑身都兴奋了起来,显得格外的激动。 他狞笑一声,“都说你滕渊厉害,我倒是想要见识一下你的刀法如何呢。” 滕渊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巴坤将背在腰间的巨斧取了下来,拿在手里,这巨斧,似有五六百斤重,一般人根本提不起来。 但在巴坤的手里,却如同木棍一样,一身的轻松。 显然这巴坤的力道,已经达到了一种惊人的地步。 这些年来,他时时刻刻想要超越滕渊,此刻终于如愿,自然是会全力以赴。 他苦修多年,实力也是突飞猛进,因此才有这般自信站在滕渊面前。 滕渊拔出金丝龙鳞刀,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这巴坤,跟他一样,都是九品境修士。 而跟他不一样的是,巴坤主修力道,在力之道上显然是沉浸多年。 滕渊则是不同,他更侧重的是整体的实力,不仅仅只是修炼力道,在速度,以及反应力,还有刀法上,他都全面提升。 一个是全方位的修行,一个是着重一点的修行,两者之间的差别,也是十分明显。 很快,在院子内的众人,让开场地,给两人足够的空间厮杀。 身为城主的李棋微微低垂着双眼,似寐似醒,显然九品境修士之间的战斗,根本勾不起他的兴趣。 他之所以来这里,只是为了帮一下滕渊而已。 因为滕渊给了他一个重要的情报,这个情报,值得他这样做。 沈平退到一旁,依然对李棋毕恭毕敬,但眼神之中,多了一丝狠厉,不管这场比斗的结果如何,事后他都会杀了滕渊,以泄心头之恨。 这滕渊已然在了他的必杀名单之中了。 在场中,滕渊和巴坤两人相对而立。 只见巴坤抬起手中的巨斧,就跟寻常人举起一根筷子一样轻松。他大喝一声,朝着滕渊奔去,速度虽然慢,但力道却是相当惊人。 这一斧头劈下来,恐怕就算是一座假山都能给劈开了。 但滕渊却丝毫不惧,举起手中的金丝龙鳞刀,将灵力灌入金丝线之中,顿时金丝龙鳞刀熠熠生辉,散发出一阵阵玄光来。 见状,那围观的李棋终于是抬起了眼皮,饶有兴趣的看了过来。 似乎这金丝龙鳞刀,才够引起他的注意。 那沈平见到金丝龙鳞刀,也满眼的炙热,这可是好东西呀。 那宴遇老混蛋,可是把什么好东西都给了滕渊了。沈平心中既感到不屑,又感到些许不是滋味。 因为他也是巴坤的师父,但从未想宴遇这样对待自己的徒弟过。 这在沈平看来,完全是傻子行为。 徒弟而已,又不是自身血脉,不值得如此重视。 不过这样的话,他自然是从来不会说出口的。 而这般想着,场中的两人已然交手在了一起。 巨斧以一种难以言明的蛮力,冲撞而来,形成一道巨斧影子。 这巨斧影子,似有一座山那般沉重,凡是劈中的地方,很容易便被劈成两半。 但滕渊的一刀,也是极尽的璀璨,无数玄光,冲天而起,将巴坤的身影给笼罩住了。 一股气浪翻滚而来,四周的那些十方盟的镖师,连连后退,眼睛都有些睁不开,被这两人战斗的余波给震慑住了。 李棋轻叹一声,微微摇头,“好个一刀破万法,如果巴坤的力之道再精进一步,恐怕这刀就劈不开他的防御了吧。但现在,眼下,这刀还是轻易劈开了他的防御的。”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璀璨的刀光,将巨斧一劈为二了。 第10章 信息 巴坤败了,巨斧被一分为二,而胸口也多了一条深深的伤痕。 如果不是滕渊最后留手,收住了力气,恐怕此刻巴坤已经是四人一个了。 巴坤备受打击,他原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可是真的比过之后才知道,原来自己和滕渊之间有着不小的差距。 他忍不住仰天长啸,扑通一声跪在了沈平面前,泪流满面,对他说道:“师父,我对不起你,我输了。” 显然这次的失败,对他的打击很大。 然而沈平却没有宽慰他,而是看都不看他一眼,“没用的东西,给你机会,你还是败了。要你何用?你还不如自裁算了,省的丢人现眼。” 闻言,巴坤满脸憋得通红,他自然是不可能就这样自杀掉的,因为他舍不得。 但他也看透了沈平,猛地磕头,连磕十几个响头,最后大声说道:“师父,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我对不起你,我有辱师门,请你将我逐出师门吧。” 显然他已经打算离开十方盟,不再留在这里了。 沈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滚吧,没用的东西,我就等从未收过你这个徒弟。” 听到这冷漠的训斥,巴坤内心还是感到挺悲凉的,他无奈的长叹一口气,最后说道:“对不起,我走了。” 说着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 一路上,那些十方盟的镖师,都对他冷笑连连,只觉得这个家伙是个丢人的玩意,没有一个人投来同情的目光。 滕渊见状,只是冷漠的看着,这巴坤的离去,未必就不是好事,如果一直给这沈平当徒弟,那才是真的屈才了。 从刚才和巴坤的战斗中,滕渊已经认可了他。 毕竟,这巴坤的秉性,还是值得肯定的。 而且实力也十分强大,只是跟滕渊相比还是差了一点。 这巴坤,在力之道上继续前行的话,未来说不得,也是一方人物。 这当然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滕渊看了一眼沈平,伸出手,冷漠地说道:“既然赌局我已经赢了,那么该将避水珠给我了。” 沈平极不情愿的从怀中将一颗蓝色的珠子扔给了滕渊,气愤地说道:“好运的家伙,便宜你了。” 滕渊冷笑一声,“这只是物归原主,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 沈平哼了一声,一挥手,“既然这样,那便不送了,你可以滚了。” 滕渊求之不得,带着避水珠离开了十方盟。 在他离开后,李棋也走了,在走之前,李棋还警告了一下沈平,对他说道:“赌局是公正的,希望你不要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去对付滕渊,这样很不光彩。” 沈平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城主,你管的未免也太宽了一些吧。你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那便不送了。我日后再登门拜访。” 李棋微微摇了摇头,叹气道:“罢了,随你去吧。” 说着便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他去了一个叫做醉仙楼的酒楼。 在酒楼里,滕渊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到李棋走进包厢,滕渊赶紧起身,对他微微拱手,说道:“此番能顺利拿回避水珠,多谢李棋城主了。” 李棋微微摇头,挥了挥手,径直的坐了下来,淡淡开口道:“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只是说了一句公道话而已。再者说了,你我也是各取所需,不用如此谢我。” 滕渊点点头,笑了笑,举起酒杯,说道:“那我敬城主一杯。” 李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目光看向滕渊,脸色凝重的说道:“说吧,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个情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滕渊淡笑一声,说道:“那城主到底是对哪一个更感兴趣呢?一个是这次押镖的雇主的信息,一个是关于那口棺材的下落,这两个情报,我只能告诉你一个呢。” 李棋微微沉吟,这两个情报对他来说,都极为重要,他是一个都不想错过。但眼下按照约定,滕渊确实只需要告诉他一个信息。 李棋微微沉吟,笑了笑,对滕渊说道:“滕渊师侄,你要如何,才肯将两个信息都告诉我呢?” 滕渊一笑,等的就是李棋这句话了。 他压低了声音,对李棋说道:“只要城主答应我一个要求,我便索性都告诉你了。” 又提要求?李棋的脸色微微阴沉了下来,表情很不好看,但仍然还是强忍着怒火,挤出一丝微笑。 李棋笑了笑,说道:“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只要不是太困难的,我一并都答应你了。” 滕渊笑了笑,对他说道:“我的要求,城主一定可以帮我做到。” 李棋微微一笑,点点头,道:“说说看。” 滕渊压低了声音,沉声说道:“我今晚就会离开溧州,我希望在我离开的时候,那沈平没有来找我的麻烦。只要城主帮我拖住他,我便将这两个情报都告诉你了。” 闻言,李棋先是一愣,继而又大笑了起来,不由得鼓起掌,说道:“不错,你这家伙,果然做事滴水不漏。我刚才来的路上还在想,你这家伙打算以什么手段逃避沈平的追杀。敢情都算计到了我头上了。很好,不得不说,我都有些对你另眼相看了。” 滕渊无奈苦笑,微微摇头,叹气道:“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沈平,实力远在我之上,我可是一点对付他的办法都没有呢。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还望城主大人能成全。” 李棋微微点头,脸上带笑,说道:“行,这件事情不难,我可以帮你。” 滕渊见状,赶紧站起身来,对李棋感谢道:“多谢城主大人成全。” 李棋微微点头,笑道:“好了,你该告诉我这两个信息了。我需要都知道。” 滕渊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道:“这次押镖的雇主,是当朝驸马爷。” 闻言,李棋不由得瞳孔微缩,整个身子不由得轻微的颤动了一下,一脸的震惊表情。 他呆滞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吐出一口气,脸色凝重地说道:“原来如此,竟然是当朝驸马爷。看来这趟镖,水很深呀。那第二个信息呢,是谁劫走了那口棺材?” 滕渊咬牙切齿的说了三个字,“上清宫。” 第11章 投奔 听到这‘上清宫’三个字,李棋的吃惊程度比刚才还甚,这三个字的分量,实在是太重了。 以至于李棋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整个人如同电击一般,愣在了原地。 他的脑袋轰的一下子炸开了,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此言当真?” 滕渊一脸凝重,重重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我有必要骗你嘛。” 见滕渊脸色这般沉重,李棋便知道,他没有骗自己了。 这一刻,李棋仿佛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脸色十分难看,“你不应该告诉我的,我上了你的当了。” 李棋有些埋怨起了滕渊。 毕竟这上清宫的事情,可不是他所能插手的,甚至只是知道,就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这上清宫,可是一个庞然大物,别人就连提起来都感到心惊肉跳。 李棋深吸一口气,问道:“这件事情,你是如何确定的?” 滕渊回想了一下那日在客栈中的场景,如实的回答道:“那日劫走棺材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女人,一个胖汉。这两个人,虽然隐藏极深,但那个女人似乎有意让我猜到她的身份。” 李棋不由得微微皱眉,“怎么说?” 滕渊想了想,说道:“因为那个女人的手腕上,有上清宫的梅花烙印。这种烙印,除了上清宫的人外,没有人敢仿制。所以我才肯定她就是上清宫的人。” 李棋眉头皱的更深了,“她没有避讳,让你看到了她手腕上的梅花烙印?” 滕渊微微点头,沉声说道:“是的,正是因为看到了这梅花烙印,我才不敢继续追下去。否则的话,我此刻已经不能安全回来了。” 李棋脸色凝重,缓缓坐了下来,苦笑一声,“今日,你我可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过,是吧?” 滕渊一笑,也坐了下来,点点头,“那是自然,我不记得和李棋城主说过什么。” 显然,触及到上清宫,这李棋只能尽量置身事外了。 李棋拿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口,然后沉声说道:“好了,我该走了。” 于是,站起身来,走出包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滕渊没有走,而是留了下来,打算饱餐一顿,反正账已经记在了李棋的身上了,不吃白不吃。 在饱餐了一顿后,滕渊便离开了酒楼。 入夜后,他换了一身衣服,打算悄悄走出城去。 毕竟现在他的身上,可是有避水珠这样的重宝,绝对会被沈平给盯上的。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选择谨慎一些。 虽然李棋已经答应了他的要求,会阻拦沈平一晚,但凡是都会有意外,所以滕渊还是谨慎一些。 出了城,滕渊骑上快马,一路往北奔去。 行至一半,忽然发现半截有人拦住了去路。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巴坤。 这巴坤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往这边走一样,早早的就等候多时了。 滕渊勒住马,沉声说道:“巴坤?你要拦我?” 说着语气很是冰冷,似乎已经动了杀心。 显然,不管是谁,想要从他手中夺走避水珠,他都不会答应的。 那巴坤见状,微微一笑,抱拳道:“滕渊,不要误会,我是来投奔你的。希望你能收下我。” 滕渊不禁一脸狐疑,“投奔我?我孤身一人,无权无势,你投奔我做什么?” 巴坤爽朗一笑,向他解释道:“我总觉得,你这个人不简单,未来或许能干出一番事业来。所以便早早来投奔了。希望你能接纳我。” 滕渊不禁问道:“如果我不接纳你呢?” 巴坤憨憨一笑,挠了挠头,“那我也要跟着你,反正都是因为你,我才无家可归,你可一定要收留我。” 滕渊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你这是打算赖上我了呀。” 巴坤哈哈一笑,对他说道:“是的,所以你就不要拒绝了嘛,我们两个搭伴而行,也总比你孤身一人行走江湖,要好很多。” 滕渊眼神流转,似在思索,看了他一眼,“那你先说说,你怎么知道我会走这一条路的?” 巴坤一笑,说道:“我这也是猜的。我想你一定会想办法去调查那口棺材的下落,因此便早早在这里等着你了。” 滕渊一愣,继而苦笑了起来,“你这完全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呀,让你蒙对了。” 巴坤哈哈一笑,很是自来熟地说道:“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不管如何,我都是赖上你了。你可不许嫌弃我呀。” 滕渊眼珠一转,却是笑了出来,点点头,“也行,你这家伙实力不错,就暂时跟着我吧。走,朝北边去。” 说着,两人骑着快马,一前一后的在官道上驰骋了起来。 而在另一边,李棋早已经在十方盟总镖局外等候多时了,可是却迟迟不见沈平的身影。 他不由得一急,猛地拍大腿,“糟了,坏了。” 于是,他便冲进了十方盟,可是刚一进去,就发现沈平正在院子里悠哉的喝着茶,似乎也在等着李棋的出现。 见状,李棋不由得一愣,有些搞不懂状况了,走向前,寻问道:“沈平,你在搞什么鬼?” 沈平呵呵一笑,站起身来,对身为城主的李棋,还是保持着应有的恭敬态度,“城主大人,过来尝一尝我泡的茶吧?” 李棋走了过去,在他面前坐了下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不错,好茶。” 沈平哈哈一笑,微微点头,“是呀,这可是上好的毛尖,一般人可是很少能搞到手的。也就我那不争气的徒弟巴坤投其所好,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帮我弄到了这一点呢。” 李棋一惊,“你的徒弟?” 沈平点点头,笑道:“是呀,我的徒弟巴坤呀。” 李棋忽然脸色难看了起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果然你这家伙,是一条老狐狸呀,这出戏做的可真的太像真的了。” 沈平哈哈一笑,很是畅快,“怪只怪那滕渊太天真了。真以为我和巴坤的师徒情分这么脆弱,真以为巴坤是真心要投靠他呀。” 李棋仍然还是不解,问道:“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莫非跟那避水珠有关?” 沈平微微点头,倒也不加掩饰,爽朗一笑,“没错,这避水珠在我手上,我研究了很久,可是还是无法解开这珠子的秘密。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借滕渊的手来解开了。” 第12章 算计 滕渊和巴坤两人一路驰骋,沿着官道,一路向北,终于在天亮的时候,到了一个小镇。 这小镇叫做青松镇。 两人骑着马,走了进去。 巴坤胸口上的伤还隐隐作痛,只能哀求滕渊稍作休息,因此两人才进入了青松镇之中。 青松镇内,百姓安居乐业,倒也是个太平镇子,一年到头,没有发生天灾人祸,百姓倒也生活的安逸。 滕渊翻身下马,牵着马往里走去,“巴坤,我们找一家客栈休息一会吧。” 巴坤点点头,摸了摸口袋,“我这里有些碎银子,找一间好一点的客栈,然后我要去买一些药材疗伤。” 滕渊微微点头,看了一眼他的胸口,那里又有一些鲜血溢了出来,显然这家伙在马背上太颠簸了,以至于伤口一直没有愈合,伤口裂开,一直溢出鲜血来。 滕渊指了指前方的一个青鸿客栈,说道:“就那一家吧。” 巴坤点点头,笑道:“好,就它了。” 于是,两人便在这青鸿客栈内住了下来。 滕渊查看了一下巴坤的伤势,发现伤痕触目惊心,不由得微微皱眉,“你这段时间看来是骑不了马了。” 巴坤忍着痛苦,说道:“抱歉,成了你的累赘了。” 滕渊摇了摇头,“你的伤是我砍伤的,你自然不算是累赘了。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抓药吧。” 巴坤点点头,苦笑一声,“麻烦你了。” 滕渊走出青鸿客栈,在青松镇上寻找了起来,终于发现了一家药材铺,走了进去。 滕渊对那掌柜的说道:“给我一些金疮药来,要最好的。” 那药铺掌柜的,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王也,便笑着从柜子里拿出一瓶上好的金疮药,“客官,这是本店最好的金疮药了。” 滕渊接过一看,只是轻轻一闻,便能判断出这金疮药是品质极好的那一种了,便付了钱,“多谢了。” 他拿着金疮药走出药铺,来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从腰间拿出一小包东西,放进了金疮药之中,混合在一起,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滕渊这一手,完全是在提防巴坤。 所以悄悄的给他下了药。 做完这些,滕渊便拿着金疮药回客栈去了。 进了客栈,来到巴坤的房间,将金疮药放在桌子上,对他说道:“这是能买到最好的金疮药了。我来给你敷上吧。” 巴坤忍着疼痛,“麻烦你了。” 滕渊打开金疮药,扯开他的衣服,然后一点点洒了进去,“你这伤口,比想象中的要严重许多。这段时间内,你不但不能骑马,更加不能动武了,否则的话,伤口再次裂开,会要了你的性命的。” 巴坤神色暗淡道:“唉,都怪我不中用呀,拖累你了。” 滕渊给他敷好药,然后又用纱布给包扎好,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好了,没事了,这金疮药品质极佳,过不了几天,你的伤口就好了。我们现在这里等几天,等你伤好了,再上路。” 巴坤一愣,一副感动的表情,“谢谢,想不到你竟然这么照顾我,只是这样一来,会不会影响你办事呀。” 滕渊一笑,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我的事情不着急。先等你的伤好了再说吧。”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滕渊不厌其烦的每次都给巴坤上药,给他包扎伤口,将一整瓶的金疮药都给用光了。 而五天后,巴坤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虽然还没有完全好,但可以行动自如了。 巴坤下床,对滕渊说道:“滕渊大哥,多谢了。” 滕渊一笑,对他很满意,说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走吧,我们也是该离开了。” 于是,两人走出客栈,骑上快马,继续朝着北方而去。 在两人离开后,店小二手里拿着一锭银子,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个地址,是巴坤无意中留给他的,显然是要他跑腿。 店小二掂量了一下银子的重量,满意的咧嘴一笑,“不错,这跑腿的工作,我可以代劳。” 于是,店小二走出客栈,去了一趟邮驿,将书信寄了过去。 这邮驿,便是往来送信的地方了。 这巴坤让店小二将书信邮寄给沈平。 远在溧州的沈平,在两天后,便接到了书信。 他看到书信,便第一时间赶到了青松镇,进入了青鸿客栈。 沈平找到店小二,拿出书信,问道:“这书信,是你寄给我的?” 店小二一看书信,便满口笑道:“是的,是小的帮忙邮寄的。” 沈平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了对方,“办的不错,这是赏给你的。” 店小二接过银子,顿时心花怒放,很是开心,连忙拍马屁道:“多谢客官,客官一看就是有钱有势的大人物呀。” 沈平看了他一眼,接着问道:“那两个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店小二指了指北方,说道:“我听到一两嘴,似乎这两人要去北方的一个叫做灵虎镇的地方。” 沈平微微点头,笑道:“好,再赏你一锭银子。切记,这件事情,不可对第三个人说起,知道了吗?” 说着又从腰间拿出一锭银子,扔给了对方。 店小二接过银子,笑容灿烂,一脸谄媚地说道:“知道,知道,多谢客官慷慨。” 沈平走出客栈,骑上快马,朝着灵虎镇去了。 店小二见状,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又狠狠的搓了一把银子,这回他算是发财了。 灵虎镇。 滕渊和巴坤两人骑着马,走了进去。 巴坤在马背上问道:“滕渊大哥,你来这灵虎镇做什么呀?” 滕渊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不是我要来这里,是你要来这里。” 巴坤一脸错愕,用手指了指自己,“我要来这里?什么意思?” 滕渊淡笑着摇了摇头,对他叹了口气,说道:“说实在话,你和沈平两个人演的戏,确实不错,我还真的差一点就上当了。只是可惜,我不是那种初入江湖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的相信你们吗?” 说着将腰间的金丝龙鳞刀给拔了出来。 第13章 图穷匕见 见滕渊拔刀,巴坤一脸错愕,很是无辜的说道:“滕渊大哥,你这是在羞辱我,我好心好意跟着你,你却是这样对我。你太让我心寒了。” 滕渊哼了一声,“你装的还挺像,入戏了呀。” 巴坤一脸失望地说道:“我算是看错人了,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我走了,江湖路远,你好自为之吧。” 说着调转方向,就要离开。 可是偏偏在转身的一刹那,他从腰间的储物袋中,拿出一把金色的斧子,对着滕渊劈了过去。 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但滕渊早就防备着他了,连忙抽刀横劈,将他的攻击尽数挡了下来。 滕渊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终于不装了?” 巴坤翻身下马,手中举着金色的巨斧,一改老实憨厚的形象,换了一副嘴脸,狞笑道:“滕渊,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呀。” 滕渊也从马背上下来,对他说道:“你这家伙,装的太像了,奈何却是骗不了我。” 巴坤磨砂着下巴,一脸不解的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我自认为没有露出破绽。” 滕渊冷笑一声,沉声说道:“很简单,既然连你都知道在哪里能等到我,你的师父沈平,自然也可以做到这一点。但偏偏来的人是你,而不是你师父。那个时候,我就猜到了。这只是你们师徒二人的伎俩。” 巴坤一愣,继而不得不佩服起来,笑道:“你果然如传闻所说的那样,足智多谋,看来,就算我伪装的再好,也不是你的对手,仍然还是被你所识破。” 滕渊冷哼一声,“既然大家已经撕破脸了,那就没什么好遮掩的了。在沈平没来之前,我就先将你给解决了吧。” 闻言,巴坤哈哈大笑,似乎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差点直不起腰来了,他指着滕渊,“滕渊,你真以为你能打败我?” 滕渊一听,不由得嗤笑一声,“一个手下败将而已,有什么好嚣张的。我能打败你一次,自然能打败第二次。” 巴坤大笑,很是张狂,举起手中的金色斧头,“看来,之前故意输给你,给了你很大的自信呀。也罢,既然你不愿意配合我演戏,那就只能对你用强硬手段了。将你擒住,我自然也是有法子可以逼问出避水珠的秘密的。” 滕渊这才恍然大悟,“果然一切都是因为避水珠。也好,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高招,是不是你真的能打败我。” 说着举起手中的金丝龙鳞刀,将灵力灌入了进去,猛地一跺脚掌,如炮弹一般爆射了出去。 只见滕渊身影速度极快,在行进的过程中,留下一道道残影。 正是他的成名身法斗技踪影步。 这踪影步,十分的鬼魅难缠,一般人根本破解不了。 但巴坤却仿佛预判到了滕渊的行走路线一样,举起手中的巨斧,对着其中一道虚影砍了下去。 这倒虚影,竟是实质。 滕渊见状,连忙将刀横在身前,格挡住巨斧的攻击。 砰的一声,巨大的冲击力,将滕渊震退。 他手臂剧烈的颤抖,握住刀柄的手,虎口已经裂开。 这巴坤的力道,果然十分恐怖,仅仅只是一击,就击退了滕渊。 滕渊见状,脸色凝重了起来,这巴坤果然不是说大话,而是真的有碾压他的实力。 巴坤冷哼一声,“怎样,这下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 说着便冲了过去了。 那金色的巨斧,形成一道老虎的虚影,竟隐隐发出虎啸的声音。 音波震荡,让滕渊的心神都被震慑住了。 而在滕渊失神的刹那,那巴坤的攻击也到了。 只见金色的巨斧,似有老虎的呼吸一般,吞吐着天地灵气,重重的砸了下来。 这一斧,宛如要劈开一座山峰一般,力大势沉,十分的恐怖。 滕渊见状,眼皮狂跳,连忙疯狂的运转功法,疯狂将灵力灌入金丝龙鳞刀之中。 只见金丝龙鳞刀,仿佛活了过来一样,无数龙鳞在刀身上生长出来,让这把刀多了一丝灵性。 这一丝灵性,宛如散发着金龙的神威一样。 金色的巨斧和金丝龙鳞刀,剧烈的碰撞到了一起,发出沉闷的声响。 剧烈的碰撞,不断的震动着滕渊的手臂。 一层又一层的能量波动,不断地袭上滕渊的身体,让他身体承受着巨大的撞击,仿佛在这一刻,身体要被震散架了一样。 这便是巴坤的成名斗技,力之三叠浪。 力道每叠加一层,便多出五倍的力道。这层层叠加,所产生的破坏了,能将一块巨大的岩石震成无数碎石。 而滕渊此刻,就被这样的三叠浪攻击,身体就要被震碎了骨架。 巴坤见状,暴喝一声,“死吧。” 将力道发挥至最大,力道成波浪一般,叠加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冲击力。 眼看就要将滕渊给击败,但是关键时刻,巴坤竟然口吐黑血,失去了浑身的力气,竟率先招架不住了。 滕渊见状,三叠浪的攻击瞬间消失,他大喝一声,“该死的人是你才对。” 只见金丝龙鳞刀上,一道道玄光大作,形成一道金龙虚影,对着巴坤笼罩而去,瞬间将其吞没。 刹那间,刀口砍入血肉,将巴坤的一条手臂给砍了下来。 顿时,鲜血喷涌而出,一条手臂飞到一旁,滚落在地上。 那巴坤惨叫一声,痛苦不已,在地上拼命地打滚,同时黑血不停地从嘴里溢出来,“混蛋,混蛋呀,你竟然下毒。” 显然他已经发觉了身体的不对劲,这是中毒的征兆。 滕渊手中的金丝龙鳞刀不由得滑落了下来,他虎口裂开,手竟然握不住刀柄了。 他脸色凝重,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之中的巴坤,不由得沉声说道:“你的实力确实在我之上,公平决斗,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也说了,我能赢你一次,就能赢你第二次。这可不是什么瞎话。” 说着,用左手将金丝龙鳞刀捡起来,拖着快要散架的身子离开了此地。 显然他不能再这里逗留了,因为沈平也快要追过来了。 第14章 重伤 在他离开后,那沈平果然追来了。 沈平来到灵虎镇,看到已经奄奄一息的巴坤,不由得脸色大变,他连忙走过去,将其扶起来,“巴坤,你怎么了?” 巴坤努力睁开双眼,看到了沈平,嘴里不停地冒着黑血,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中毒了,是,是滕渊下的毒。他识破了我们的伎俩,我这一条手臂也是被他砍下来的。” 闻言,沈平连忙从腰间掏出一颗青色的丹药,给他服了下去,同时又止住了他的鲜血,“这解毒丸,能解百毒,你会没事的。” 果然,服下丹药后,巴坤的脸色逐渐好转了起来。 他咳嗽一声,眼神怨毒,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滕渊该死,师父,等你抓住他,我要亲手杀了他。” 沈平连连点头,说道:“好,我会如你所愿的。我先给你找个地方住下来。” 于是他背起巴坤,巴坤的个头极大,他背起巴坤,就像背起一座山一样。 但沈平的修为,让他背起巴坤,如提起小孩一般轻松,根本没有丝毫阻滞。 沈平背着巴坤,来到一家客栈,掏了一锭银子,“给我一间上房。” 店小二接过银两,便给他们安排了一间上房。 巴坤躺在床上,左手死死地抓住被褥,双眼如同要喷火一般,目光凶狠,似要将人杀死。 沈平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那滕渊还是太狡猾了一些,你竟然被他下了毒。这混蛋,心思怎么如此歹毒。” 巴坤越想越气,“我早晚要亲手杀了他。” 沈平一挥手,沉声说道:“好了,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追他,一旦发现他的踪迹,便将他给擒回来。到时候,你想如何折磨他,都是可以的。” 说着,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巴坤咬着牙,一脸愤怒,龇牙咧嘴的吼了一声,“滕渊,老子必杀你。” 这时,门吱呀一声,推开了。 一个人影走了进来,手里端着饭菜。 那人说道:“客官,吃饭了。” 巴坤怒吼一声,“滚,老子不饿。” 显然他还处在愤怒之中,便将怒火发泄给了店小二。 但此人,却不是店小二,而是滕渊。 滕渊左手抽刀,缓缓走到巴坤床前,“巴坤,我们又见面了。” 巴坤瞪大了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失声道:“是你,滕渊。你怎么去而复返了?” 滕渊摇了摇头,叹气道:“因为我要借你的尸体一用呀。” 说着手起刀落,将他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顿时,巴坤死不瞑目,脑袋滚落了下来。 滕渊轻笑一声,“嘿嘿,沈平,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于是,滕渊又将巴坤的尸首摆放好,同时从腰间拿出许多符咒,贴在他的后背。 在房间内,滕渊转悠了一圈,设置了一些简单的障眼法,然后又布下了一些杀招。 只要沈平回来,估计会狼狈不堪。 滕渊做完这些,便退出了房间,隐藏了起来,在暗中观察着,他喃喃自语道:“这沈平,实力远在我之上,就算我逃走了,也会被他找到。与其如此,不如主动出击,借巴坤的尸首,炸一炸这沈平,让他受伤再说。要是他受伤严重,那我就只好顺势而为一并解决了他。” 就这样,滕渊耐心的在暗处躲藏了起来。 这一躲藏,便是一天一夜。 沈平出去寻找滕渊的踪迹,却始终没有任何发现,最后无奈之中,只能暂时回来。 他刚一推开房间的门,便径直的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解渴,他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唉,这滕渊太狡猾了,我竟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巴坤,你说他会逃到哪里去了?” 但巴坤没有回应他,而是一阵沉默。 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沈平觉得诧异,放下茶杯,走到床前,用手推了推巴坤的尸体,“巴坤,你怎么了?为师跟你说话呢。” 但话音刚落,顿时无数符咒在一瞬间爆炸开来。 巨大的爆炸,将沈平给笼罩了进去。 他被轰炸了一身,火焰缠绕在他身上,将他燃烧了起来。 沈平大喝一声,“啊,滕渊,老子要宰了你。” 说着一挥衣袖,将那些火焰给散去。 他半个身子已经烧焦,而且因为这符咒的爆炸,他受了严重的内伤。 他剧烈的咳嗽,竟咳出鲜血来。 他眼中掠过一抹狠厉,当即便要跳窗逃走。但很快便触发了布置在房间中的杀阵。 杀阵运转,无数冷箭朝着他飞去。 如果是沈平全盛时期,这些雕虫小技,根本奈何不了他。 但眼下嘛,却是另外一番场景。 他竟被这些冷箭所伤,无数箭矢,刺入他的身体,瞬间让他成为了一个刺猬。 见状,沈平不敢再拖下去,撞开窗户,跳到了外面的街道上,然后一路狂奔,想要逃离此地。 但,忽然,从暗中,闪出一道炫光,正是王也的金丝龙鳞刀。 只见他将灵力灌入这金丝龙鳞刀之中,顿时炫光大作,刀身上如龙鳞一般的纹身,熠熠生辉。 这一击,直取沈平的脑袋。 沈平见状,大喝一声,“无胆小儿,你敢杀我。拿命来吧。” 说着从腰间,将一截九节鞭使了出来。 这九节鞭,如毒蛇一般刁钻,避开了滕渊的进攻,直取他的面门。 见状,滕渊不得不收手,来格挡这九节鞭的攻击。 沈平喘着粗气,一脸愤怒的盯着滕渊,双目之中要喷出火焰来了,他怒斥一声,“你个王八蛋,竟然使阴招。宴遇就是这样教你的?” 滕渊冷哼一声,“你没资格提起我师父。再者说了,是你们耍阴谋诡计在先,想要利用我,给你们带路,去解开避水珠的秘密。” 沈平愤怒道:“王八蛋,老子杀了你。” 说着就要冲过来,手中的九节鞭,如同活了过来一样,十分的灵动而有杀伤力。 滕渊见状,竟没有与之周旋,而是拔腿就跑,“有本事你就追过来吧。” 说着竟不和沈平过招,而是朝着灵虎镇外跑去了。 第15章 妖瞳 灵虎镇外,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沈平将身上的箭矢拔掉,又给自己服下了一些解毒丸,这些箭矢上带着毒,他骂骂咧咧的说道:“该死的混蛋,竟然阴险下毒。” 他运足气力,脚掌发力,以极快的速度追赶滕渊去了。 走出灵虎镇,沈平冷笑一声,“这四野之外,都是平原,你根本没有藏身之处,小子,可千万不要让我追上你,否则我要好好折磨你一番。” 滕渊速度不疾不缓,仍然和沈平拉开一段距离。 这段距离,既能保证安全,又能让沈平疲于奔命。 滕渊目光看向远处,一匹马栓在一棵歪脖子树旁。 滕渊一笑,翻身上马,回头看了一眼奔跑而来的沈平,大笑一声,“沈平,有本事你就追上来吧。” 说着一拍马背,扬长而去。 见状,那沈平气急败坏的骂了起来,“混蛋,你竟然早有准备。” 看着滕渊越走越远,沈平怒了,当即便运转功法,双脚发力,施展身法斗技,让自身漂浮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向前掠去。 但这功法的施展,对他身体形成了巨大的消耗,他身上的伤口,忍不住又流出了鲜血来。 沈平眼看就快要追上滕渊,但奈何滕渊又一拍马背,速度加快了几分。 如果是沈平全盛时期,想要追上滕渊,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眼下,沈平已经受了重伤,根本追赶不及。 他又不肯就这样放弃,只能咬着牙,嘴里不停地诅咒滕渊,然后又迫不及待的去追杀他。 就这样,两人一追一赶,很快,便离开了灵虎镇的范围。 这条路,就是之前滕渊押镖所走的路。 他骑着快马,来到了破庙,然后翻身下马,金刀大马的坐在破庙前,等着沈平。 过了好一会儿,沈平才慢吞吞的追赶而至。 见到沈平已经累个半死,滕渊冷笑一声,“沈平,你这样半死不活的追杀我,倒是执念挺深的呀。” 沈平骂道:“小混蛋,老子非杀了你不可。” 滕渊站起身来,朝着他走去,“想杀我,恐怕你没有这个本事呢。” 沈平将缠绕在腰间的九节鞭使了出来,深吸一口气,平缓了一下呼吸,才咬牙切齿的说道:“小杂碎,看我不杀了你。” 说着将九节鞭打了过来。 滕渊见状,抽刀横劈,将他的九节鞭给砍了回去。 滕渊冷冷的看着他,沉声说道:“莫非你就不觉得奇怪,为什么我要引你到这里来?” 沈平见状,双手持鞭,一脸警惕的盯着滕渊,“小杂碎,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滕渊从腰间拿出避水珠,亮给了他看,“因为这里便能解开避水珠的秘密。你既然这么想知道,那便随我来吧。” 说着,便主动朝着一旁,跑了过去。 沈平满脸困惑,深吸一口气,双脚猛地一跺,也追了过去,“小杂碎,休要逃走。” 说着,就要追上了滕渊。 但滕渊似乎并不着急,不紧不慢的朝着竹林而去。 这竹林内,便是当初那口棺材飞入的竹林。 滕渊再次来到这里,深吸一口气,他目光复杂,心中给自己打气,“希望那东西还在吧。” 在竹林外,沈平小心翼翼的靠近,却不敢追的太紧。 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并没有异常,便心中大定,继续追杀滕渊而去了。 很快,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到了竹林的深处。 滕渊找到了之前的那个位置,在地面上,隐隐还有一个妖瞳的图案,但已经不清晰了。 滕渊把心一横,暗自说道:“赌一把,就看我的猜测是不是真的了。” 那沈平见他竟然停了下来,不由得满脸疑惑,远远的看着他,“你这小混蛋,在搞什么东西?” 显然他也在害怕滕渊,毕竟几次交手,这滕渊老是使诈,让他差点就死在对方手中。 这沈平,谨慎的靠近,眼睛时刻关注着四周围,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滕渊冷笑一声,“你这胆子太小了。莫非是老鼠胆?” 沈平一听,勃然大怒,将九节鞭使了出来,朝着他攻击而去。 一截九节鞭,如闪电一般,激射而来,点在滕渊的肩上,他想要格挡,却发现这九节鞭如毒蛇一般灵活和刁钻,根本格挡不住。 一击之下,滕渊便被打中。 九节鞭点在他的肩上,竟然没有戳出一个血洞。 沈平一愣,继而怒骂道:“小杂碎,你穿了什么东西,竟然比乌龟壳还要硬。” 滕渊嘿嘿一笑,拍了拍身上,说道:“这东西,你应该不陌生,是我师父宴遇从你手中赢来的软甲。怎样,你的软甲,还不错吧。” 闻言,沈平怒了,朝着他冲了过去,手中的九节鞭异常的灵活,如一条闪电小蛇一般,朝着滕渊密集而去。 滕渊见状,赶紧跳开,不敢硬接。 这沈平,果然不愧是能和自己师父宴遇对打的敌人,这一手九节鞭,使得出神入化,他一个九品境根本不是对手。 而幸亏,滕渊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从正面上打败沈平。 当滕渊跳开一段距离,沈平冲了过来后。 那烙印在地面上的妖瞳图案,顿时发出一道刺眼的蓝色幽光。 蓝色光芒将沈平全部笼罩住了,将其身影定住。 无数如铁链一般的蓝色幽光,缠绕上了沈平,将他捆绑住。 滕渊见状,连忙后撤,同时不停地嘀咕道:“来了,来了,果然这妖瞳不简单。见血就激活了。” 那些蓝色铁链,将沈平牢牢地锁住,让其动弹不得。 沈平拼尽全力,想要挣脱开来,却无奈的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他一脸惊恐的说道:“滕渊,这是什么鬼东西,你快放了我,我不追杀你了,只要你放了我。” 滕渊摇了摇头,“抱歉,这东西,就连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如何放了你。” 只见蓝色铁链从贯穿沈平的身体,让其鲜血喷涌而出。 那地面上的妖瞳,仿佛活了过来一样,发出一阵阵强大的吸力,将沈平的鲜血给吸干了。 短短几个呼吸间,沈平就成了一具干尸,一点鲜血都不剩了。 第16章 侍寝 见此场景,滕渊也是吓个半死,这妖瞳果然恐怖。 他当即撒腿边跑,所谓的解开避水珠的秘密,无非是诓骗沈平的,此刻沈平已死,他自然是要逃离此地。 那妖瞳远远的散发着蓝色的幽光,十分的诡秘。 忽然,妖瞳盯上了滕渊,竟从地面上漂浮起来,逐渐的缩小,成眼睛大小的模样,朝着滕渊飞去。 滕渊见状,赶紧夺命而逃,刚才那沈平被抽干鲜血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想步这沈平的后尘。 他急速奔跑,但奈何还是快不过妖瞳。 这妖瞳,发出幽光,竟贴了上去,钻进了他的眉心。 滕渊见状,急的连忙用手去扣,却发现眉心处什么也没有。 他又检查了一下身体,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内心却十分害怕。 这妖瞳竟然钻进了他的体内,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他额头上冒出冷汗,显然是被吓到了。 这妖瞳可不是简单的东西,那可是会嗜血的玩意呀。 这样的东西钻进他的体内,绝对会对他造成影响的。他可不想被妖瞳吸干鲜血,成为一具干尸。 但眼下的他,却奈何不了这妖瞳,根本无计可施。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刚从沈平的追杀中逃脱,现在又落入这等境地,真的是太糟糕了。” 这沈平惦记上了他的避水珠,因此他一定要铲除沈平。但奈何沈平修为比他高出一个境界,他根本不是对手。因此耍了个小聪明,打算利用这妖瞳对付沈平。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妖瞳竟然钻进了他的身体之中。 这让他有些始料不及。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气道:“罢了,不管如何,先离开此地。这里总是让我有种心悸的感觉。” 于是,他走出竹林,重新回到破庙之中,骑上快马,朝着万陀州去了。 这万陀州,便是地图所绘的地方。 那张地图,是滕渊从藏酒的地方找出来的。上面描绘了具体的路线,是宴遇让滕渊去无间洞,寻一样宝贝。 这样的宝贝,是宴遇豁出了性命,才为滕渊留下来的。 他自然是必须要将其拿到手了。 只是好巧不巧的,都是在万陀州。 这押镖的最终之地,也在万陀州的幽冥山庄。 种种联系在一起,不由得滕渊不多想。 他总觉得,他陷入了一个局中,这个局,似乎是被他师父宴遇用自身的死来实现的。 不管如何,他都要闯进去,将宝贝拿到手。 但眼下,他身体多了一个妖瞳,这让他内心惴惴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妖瞳忽然发作,夺了他的性命。 他抱着这样忐忑的心情,骑着快马,奔跑在官道上。 不一会儿,便到了之前的那个客栈。 他停了下来,将马拴在树旁,走了进去。 客栈内,懒懒散散几个人,店小二无精打采的打着哈欠,客栈老板则是随意的拨弄着算盘。 见到终于有人进来,店小二才吆喝一声,“客官,里面请。” 滕渊掏出一锭银子,说道:“给我好酒好肉上来。” 店小二收了银子,堆起满脸的笑容,十分热情的招待滕渊,说道:“客官,请稍等,一会就给你送上来。” 滕渊在大堂内,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看着这熟悉的场景,他不禁回想起那日押镖的情况,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 不多时,店小二将好酒好肉给端了上来。 滕渊扒开酒坛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大口的喝了起来,“好酒,够劲道。” 说着便吃起了肉。 就在滕渊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从客栈外,走进来三个人。 这三个人,模样丑陋,一男两女。 男的似乎是仆从,地位比较低微,侍奉着两个丑女。 这男的模样已经够丑了,但那两个女人模样更甚,更丑。 这三人一进来,店小二就忍不住微微皱眉,显然是被这三人的模样给丑到了。 但为了银子,店小二还是主动迎了上去,说道:“三位客官,是要住店还是要打尖呀?” 那男子佝偻着背,脸上都是麻子,操着一口浑浊的嗓音,不耐烦地说道:“去将好酒好肉端上来,少不了你的银子。” 说着便殷勤的对两个女人说道:“主人,方圆几里,就这一家客栈了,现在这里稍作休息,一会再说。” 两女微微不悦,似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这地方也太破了,你让我们在这里吃饭?” 那男子一脸无奈,很是为难,低声下气的说道:“对不起呀主人,这地方已经算是最好的了。” 其中一个年纪较轻的女子捏着嗓子,说道:“姐姐,别为难相公了,就暂时委屈一下吧。现在这里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再说。” 那年长的女子,微微皱眉,只好将一腔怒火给忍了下来,不爽的说道:“行吧,行吧,你就知道心疼这个贱人。” 那男子连忙低声下气的说道:“是是是,相公我就是个贱人。” 滕渊听得出奇,原来这男子,竟然是两女的丈夫,但看着却如此不协调。 这男子的地位甚至不如一般的奴仆,娶了这两个女人,也算是倒了大霉了。 不过,三人都模样丑陋,倒也说不上谁吃亏了。 滕渊不由的笑了出来,继续喝酒吃肉。 三人紧挨着滕渊的位置,在邻桌坐了下来。 那男子伺候着两女,倒也用心,又是擦桌子椅凳,又是擦碗筷的,一副生怕怠慢了两人的模样。 这时,那年长的姐姐,瞥了一眼邻桌的滕渊,不由得心中惊喜,好似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双眼发光,“哎呀,这里竟然还有个小白脸。” 说着脸上浮现出春心荡漾的表情,很是淫邪。 这样的丑女人,竟然盯上了自己,滕渊一阵倒胃,却也懒得理会。 那伺候两人的男子,一脸幽怨地说道:“主人,你们有我伺候不就得了,何必惦记其他男子。” 说着很是吃醋的表情。 滕渊差点要被这三人搞的要吐了,连忙摇了摇头,对店小二说道:“结账吧。” 说着又扔下一锭银子,便起身离开。 但那年长的丑陋女子,却拦住了滕渊的去路,“小子,本姑娘看上你了,今晚要你侍寝。” 第17章 妖物 滕渊微微皱眉,脸色冰寒下来,沉声说道:“姑娘,还请自重,在下只听过强抢良家妇女的,可没听说过有人强抢良家汉子的。这行径与土匪何异?” 显然滕渊还在好言相劝,毕竟这三人只是言语挑逗,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拔刀相向,倒有些不太合适了。 那年长的姐姐,一张丑陋的脸上,洋溢着春心荡漾的笑容,双眼放光,似乎被滕渊的外貌给迷住了,一时之间难以自拔。 她扭着腰,搔首弄姿,轻轻的将自己的长裙撩起,竟是春光乍现,露出一片雪白来,她捏着声音,糯糯的说道:“官人,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奴家可是好喜欢你呀。你瞧瞧你那俊俏的模样,我看了都忍不住流口水呀。” 说着竟流了口水出来,如瀑布一般,看着格外的恶心。 滕渊不由得按住刀柄,向后倒退,脸色微变,“你是妖?!” 那女人狞笑着,眼中放着绿光,口水一直往外流,格外的渗人,“什么妖不妖的,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值此天赐良机,你我来一番云雨如何。放心,官人,我一定让你终生难忘的。奴家可是十八般武艺都会呢。” 说着竟朝着滕渊扑了过来。 只见其张开嘴巴,嘴巴在一瞬间徒然发放,足可以吞下一个人。 滕渊见状,不再犹豫,而是拔出金丝龙鳞刀,将灵力疯狂灌入金丝之中,然后对着那妖物,狠狠的劈了下去。 一刀砍在那妖物的身上,但那妖物,却放肆的大笑起来,声音极其妩媚,“官人,你可是一点都不疼我呀。但是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疼你的。” 在一旁,那年幼的妹妹,还有那相公,也是摇了摇头,齐齐叹气道:“这位兄台,既然我家娘子(姐姐)想要你,你就从了他吧。免得自讨苦吃。” 见状,客栈内,那老板和店伙计,都赶紧开溜,不敢再逗留。 这里竟然碰上了妖物,他们吓得半死了,哪里还敢留在此地。 滕渊,见一击不成,便抽刀拔回,然后朝着窗户外跑去,想要逃离此地。 显然这三个妖物,他远不是对手,因此只能先逃走了。 但下一秒,那女妖物便到了他跟前,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滕渊见状,只能再次拔刀,想要将其砍伤。 但金丝龙鳞刀刚落下,便被对方徒手抓住了。 滕渊不由得大惊失色,这妖物好强,竟然能徒手抓住他的金丝龙鳞刀。 他见状,拼尽全力,抬起手掌,对着那妖物的脑袋,重重的拍了下去。 但砰的一声闷响,那妖物竟不躲不避,如隔靴搔痒一般,根本没事。 滕渊冷汗直冒,这妖物太强了。他根本不是对手。 那妖物稍一用力,便将滕渊手中的金丝龙鳞刀给夺了过来,放入嘴巴里,竟咀嚼了起来。 金丝龙鳞刀,可是天外陨石打造,坚硬无比,但在那妖物嘴里,却如同豆腐一样,一咬便碎了。 滕渊顾不得心疼这金丝龙鳞刀被毁掉,只能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逃走。 但另外一个方向,也被其余两个妖物给拦住了。 那年长的姐姐吐了吐舌头,有些作呕道:“真难吃,这什么破刀,一点都不行呀。官人,不知道你的骨头和这刀相比,那个更坚硬一些呢。” 闻言,滕渊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这妖物,连金丝龙鳞刀都轻易咬碎,要是咬他一口,他身体也要成为肉沫了。 滕渊见状,只能开口说道:“三位,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们。如果是有什么事情,大家都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的。” 那三个妖物发出桀桀的怪笑声,格外的渗人。 那年长的姐姐恢复人类的模样,但仍然还是丑陋无比,她竟对着滕渊抛了一个眉眼,很是娇滴滴的说道:“官人,我们确实有一件事需要问问你。你如实告诉我们便好了。” 滕渊连忙点头,“姑娘请说。” 那年长的姐姐娇笑一声,掩嘴一笑,很是千娇百媚,但因为模样太丑了,让人看了只会作呕,但此刻滕渊性命被对方捏在手里,已经将这种恶心丑陋给抛之脑后了。 滕渊此刻,眼中充满了浓浓的恐惧之色。 这三个妖物,实在是太强了,轻易便能杀死他。 那年长的姐姐笑了笑,捏着细腰,绕着滕渊走了几圈,最后啧啧称奇道:“你这身子骨,当真不错,这一副皮囊也是极佳,可惜了,不能做我的入幕之宾与我共度良辰美景。” 一旁的妹妹,有些等不及了,连忙说道:“姐姐,就不要说这些调戏的话了,这家伙可是吓傻了,跟那些呆子一样了,不好玩了。你还是快点问问那棺材的下落吧。” 年长的姐姐收敛起笑容,声音格外的阴森,冷冷地说道:“滕渊,我且问你,那口棺材如今落在何人手中?” 滕渊额头上直冒冷汗,只能如实的回答,“回姑娘的话,那口棺材被一男一女给劫走了。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呀。” 上清宫的底细,他是万万不能透露给这些妖物的,否则的话,他就要被上清宫给通缉了。 和这些妖物相比,上清宫一样也是不好惹的。 他不能被妖物盯上的同时,又被上清宫给盯上。那绝对是取死之道。 因此,滕渊的话有所保留。 那年长的姐姐轻笑一声,微微点头,指了指这客栈,“是不是在这里,那口棺材被劫走的?” 滕渊点点头,说道:“是的,就是这家客栈了。” 三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那丑陋的男子,阴恻恻的笑了出来,对两女说道:“主人,既然这家伙什么都不知道,不如杀了,给主人打打牙祭也是好的。” 滕渊一听,顿时汗毛直立,这三个妖物果然还是不愿放过他。 妖族与人族,纷争了数百年了,自然是彼此看不顺眼,一言不合就打杀的。 滕渊缓缓闭上了双眼,心中凄凉,哀叹道:“师父,徒儿不孝,未能完成您交代的事情了。” 第18章 妖力 显然滕渊已然觉得没有生还的机会了。 这三个妖物,实力远在他之上,他逃脱不了了。 那年长的姐姐,舔了舔嘴巴,凑向前来,伸出手指,手指戳在了滕渊的眉心处,“小东西,你有些不对劲。” 果然,随着她手指一戳,一个蓝色的妖瞳便显现了出来。 见到这妖瞳,那年长的姐姐脸色大变,连连向后退了几步,“该死,你明明是人类,怎么会有这东西。” 但接下来,她脸色由惊恐变为了狂喜,张狂的大笑起来,“哈哈,不如便宜了我呢。小子,过来。” 滕渊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兴奋。 只见那妖物,手指甲疯狂生长,如刀子一般的锋利,就要伸出手,去挖滕渊眉心处的妖瞳。 滕渊见状,顿时汗毛直立,一动不动的瞪大了双眼。 那妖物的手指,如小刀一样锋利,此刻刺了进来,轻易便将滕渊的眉心给划破。 年长的姐姐眼中现出疯狂之中,沉浸在一脸的惊喜之中,喃喃自语道:“是我的了,是我的了。” 但是忽然,那妖瞳发出一道蓝色的光芒,将她的手指给融化掉了。 妖物惨叫一声,连忙缩回手指,但手指已经被齐齐砍断,鲜血流了出来。 那年长的姐姐见状,不由得大惊失色,厉声道:“小子,快说,你是如何得到这妖瞳的?” 闻言,一旁的妹妹和男子,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人类的身上竟然有妖瞳。 这可把两人给吓了一大跳。 这妖瞳,在妖族之中,可是圣物,怎么会落在一个人类的身上。 这也太奇怪了。 但下一秒,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一道蓝色的幽光,从妖瞳中折射出来,将三人给笼罩住,最后三人的脑袋,齐刷刷被砍断了。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变化之快,令滕渊都是没有反应过来。 而当滕渊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三个妖物,已经人头落地,鲜血飞溅。 妖物的鲜血刺激了妖瞳,只见妖瞳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猛地将三个妖物的一身精血给吸了进去。 无数鲜血涌入妖瞳之中,滕渊痛苦的大叫起来。 随着三个妖物的鲜血被妖瞳吸干,滕渊发现,一股股精纯的力量,从妖瞳处流了出来,进入他的丹田之中,让他的修为再次暴涨起来。 这股力量,十分庞大,滕渊一时之间感到身体要撑爆了。 他赶紧盘坐下来,运转功法,将这股能量给消耗掉。 随着功法的运转,运行了一百个周天后,滕渊的身体不再膨胀,而是趋于平缓了。 而他的修为也精进了不少。 这妖瞳,长在他的身上,吸收了妖物的妖血,竟也反馈一些力量给他。 只是这股力量,说不出的诡异。 这股力量分明是来自妖,是一种妖力。 他喃喃自语,“人族也能拥有妖力吗?” 他越想越感到害怕,“万一妖力太盛,我会不会也变成了妖物?” 一想到这些,他就浑身打了个激灵,眼神之中,现出浓浓的恐惧之色。 如果真的变成这样,恐怕他会为天地所不容。不但妖族要杀他,就连人族都不会放过他。 这样的下场实在是太惨了。 滕渊思来想去,决心不能让旁人知晓他的秘密。 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三具妖物干尸,便一把火将这三具妖物的尸首给烧了,来个毁尸灭迹。 做完这些,他便走出客栈,翻身上马,朝着万陀州去了。 此行,为的是找到无间洞内所藏的宝物,完成他师父的遗愿。 他骑着快马,心绪繁杂,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他算是自作自受了,为了设计杀死那沈平,竟然摊上了这么一个祸事,真的是太倒霉了。 他骑着马背上,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斜,远处也已经可以看到万陀城了。 进入万陀城,他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 在房间内,他思索良久,却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这妖瞳长在他身上,他用尽了办法,也无法让其离开。 他生怕,这妖瞳再吸食几次妖物,那些产生的妖力会将他彻底变成一个似人非人的妖物。 如此一来,他可就真的是人人得而诛之了。 他坐在房间内,独自喝着酒,心情苦闷,摇头叹气道:“想不到,我竟然沦落至此。” 就在他摇头叹气,自顾自怜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滕渊。” 滕渊一愣,这声音,他听过一次,就不会忘了,现在又听到这声音,不由得脸色大变,一下子站了起来,内心慌乱竟不知该如何自处,一时之间忘了回应这人。 但门已经被那女子推开,正是那日劫走棺材的女子。 她仍然如仙女一般,摇曳着婀娜的身姿,捏着小蛮腰,脚踩高跟鞋,走了进来。 她轻笑一声,自顾的坐了下来,淡淡开口,“你怎么来这里了?你刚一进城,我便发现你了。” 滕渊定了定心绪,恭敬地拱手,沉声说道:“见过姑娘,我是有一些事情才来这里的,绝不是为了追查那口棺材的下落。” 他一开口,便撇清了关系,免得惹上麻烦。 毕竟对方可是上清宫的人,而且看着身份地位,应该不低才是。 那女子笑吟吟的摇了摇头,眼神似有光彩,“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是有一件事情,想来问问你而已。” 滕渊恭敬的拱手,连忙说道:“姑娘请说。” 那女子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且问你,你押镖的时候,那口棺材可是有过什么异常?” 滕渊一惊,脱口问道:“莫非棺材出了问题?” 但下一秒,他便后悔了,这不是他应该问的问题。 他连忙说道:“抱歉,我不该问的。” 那女子却摇了摇头,笑了一声,“无妨,告诉你也没事。那口棺材确实出了一点状况,所以我想来问清楚,你在押镖的时候,是否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滕渊脑子飞快的运转,眼神一惊,连忙说道:“确实曾经发生过一些古怪的事情。” 闻言,那女子微眯起双眼,竟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什么事情?” 第19章 邀请 滕渊想了想,如实回答道:“我押镖到一座破庙的时候,那口棺材曾经主动飞离过,钻进了竹林之中。” 上清宫的女子,微微沉吟,“果然是慕伯做了手脚。” 滕渊心中一惊,这慕伯想必也是一个大妖。 上清宫女子缓缓站起身来,看了滕渊一眼,轻声说道:“我叫韦筠,幸会了。” 滕渊连忙客气地说道:“见过韦筠姑娘。” 韦筠眼眸带笑,看了他一眼,便缓缓开口,“你不必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那口棺材不能运抵幽冥山庄,这其中的缘由,你还不必知道便是了。” 滕渊点点头,沉声说道:“我知道。这妖族,原本有能力将那口棺材劫走,可是偏偏又原封不动的还给我了,显然是希望我将棺材运抵幽冥山庄。” 韦筠嘴角一笑,对他说道:“不错,还不算太傻。那么,你可知道是谁委派了你押这趟镖的?” 说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滕渊。 滕渊心中一惊,内心着急,连忙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师父只让我押镖,不曾告诉我雇主是谁。如今我师父也已经被妖族所杀,我苍羽镖局,满门一百多口人,都惨遭杀戮,这笔血仇,我都不知何事能报。” 说着眼神之中涌现出浓浓的恨意。 韦筠见状,只是摇了摇头,“好了,我该走了。” 说着便走出房间,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滕渊整个后背都湿透了,一身的惊恐。 他喃喃自语,“这背后的雇主自然是当朝驸马爷。但显然这次雇我苍羽镖局押镖的人,跟妖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是在替妖族做事。” 一想到当朝驸马爷,是在为妖族做事。 这样的后果,他就感到可怕。 刚才那韦筠故意问他,也是探一探他的口风,如果滕渊说知道雇主是谁,说不得,这韦筠就要杀人灭口了。 毕竟涉及到当朝驸马爷,这里面的牵扯,相当的错综复杂。 滕渊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又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仍心有余悸的自语道:“看来这个地方不能待下去了。我得赶紧去找到无间洞,将师父所说的宝物取出来。然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毕竟幽冥山庄就在万陀州,而宴遇所给他的地图,显示的无间洞,也是在万陀州。 这两者,未免太凑巧了一些,滕渊心中不安,只是祈祷,两者没有关联才好。 滕渊思索片刻,便决定当即动身。 他走出房间,退了房间,便离开了客栈。 可是刚离开客栈,在大街上行走,忽然后背被一个人拍了一下。 他猛地转头,忽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竟然是溧州城主李棋。 这李棋似笑非笑的看了滕渊一眼,轻声说道:“滕渊贤侄,想不到你竟然能从沈平的追杀中脱身了。当真是可喜可贺呀。” 滕渊心中一惊,但很快便镇定了下来,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说道:“沈平追杀我?他不是被城主大人拦住了吗?怎么会追杀我呢?” 闻言,李棋笑了一声,对他说道:“你太谨慎了,放心好了,我不是来觑视你的秘密的。一个避水珠的秘密,对我来说,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滕渊的心稍稍松了下来,却是抱拳说道:“不知城主大人,来这万陀州是做什么要紧事呢?” 李棋微微点头,对他说道:“确实有一件要紧事,不过嘛,遇到你正好,跟我走一趟吧。我正好缺一个帮手。” 滕渊现在只想着赶快去找那无间洞,将宝物给取走,不想招惹这些是非,直接拒绝了,摇头道:“抱歉了,城主大人,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恐怕不能帮上你的忙了。” 李棋微眯起双眼,冷笑一声,“莫非你不打算帮你师父和你苍羽镖局一百多口人报仇了?” 闻言,滕渊一惊,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忙问道:“城主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李棋沉声说道:“我的意思很明白呀,就是我知道杀害了你们苍羽镖局一百多口的妖物在何处?你莫非不想去报仇吗?” 滕渊一听,顿时情绪差点失控,双眼之中,涌现出浓浓的杀意,他沉声说道:“城主大人,你可不是在骗我?” 李棋淡漠的开口,“我有骗你的必要嘛。反正我已经告知你了,来不来就随你的便了。” 滕渊一咬牙,连忙点头,“好,不管是真是假,我都愿意相信城主大人一次。走吧,我们去哪里?” 李棋淡淡说道:“幽冥山庄。” 听到这四个字,滕渊呼吸为之一滞,眼孔都是为之一缩,整个人瞬间警觉起来,似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语气艰涩的说道:“城主大人是在戏耍我?” 这幽冥山庄,绝对是一个大漩涡,各方势力都会涌入其中,稍有不慎,就会被吞没,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因此,当李棋说出幽冥山庄的时候,滕渊便知道,李棋一定有着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自己了。 李棋摇了摇头,也是一脸苦涩,“我并没有戏耍你,只是我们要去的地方确实是幽冥山庄。我知道你心有疑虑,但我实话告诉你,只有在那里,你才有机会报仇雪恨。至于最后去不去,那就你自己决定了。” 说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滕渊,似在等着他做出决定。 滕渊内心挣扎,很是犹豫,这幽冥山庄,绝对是一滩浑水,要是趟进去,恐怕真的会死掉。 但正如李棋所说,只有在那里,或许才能替苍羽镖局的一百多口报仇雪恨。 这样的机会,岂能轻易放过。 滕渊深吸一口气,又问了一个问题,“城主大人,我想问问,你有什么把握,在幽冥山庄杀了那些妖物?”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如果李棋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那么他是决计不会冒险的。 因为这无异于是羊入虎口,以卵击石,只会自取灭亡。 因此,滕渊需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他想知道,这李棋邀请他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倚仗。 李棋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上清宫的人,也会在那里诛杀妖物。” 闻言,滕渊眼孔一缩,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第20章 界口 滕渊一瞬间便想明白了,原来是上清宫要猎杀那些妖物,不然的话,李棋身为溧州城的城主,不会不顾自身危险特意跑来一趟的。 滕渊不由得笑了出来,对李棋说道:“好,我愿意一同前往。” 李棋点头一笑,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滕渊呀,能不能替苍羽镖局的一百多口性命报仇雪恨,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滕渊微微皱眉,有些狐疑的看向他,“什么意思?” 李棋无奈一笑,只能解释道:“我是接到了上清宫的命令,要来万陀州进入这幽冥山庄,但我却不知道这幽冥山庄在哪里。” 滕渊一惊,不由得脸色古怪了起来,“你不知道这幽冥山庄在哪里?” 李棋点点头,略显尴尬的说道:“是呀,所以,我才来找你了。想必,你一定是知道的。” 滕渊点点头,想了想,说道:“我倒是知道,之前押镖的时候,雇主曾经给过地址。地方倒也不难找,我带你过去看看。” 于是,两人便从大街上离开,朝着幽冥山庄而去。 在路上,滕渊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会不知道这幽冥山庄在哪里呢?” 李棋无奈的苦笑一声,说道:“我只是接到了上清宫的命令,让我前往万陀州,进入幽冥山庄,配合上清宫杀妖。” 滕渊走在前面,穿过街道,指了指前方,“就在不远处了。” 李棋一抬头,发现前方有一个庞大的庄园,原来此地竟然便是幽冥山庄。 但是他却眉头紧锁,似乎满脸的疑惑之色。 这幽冥山庄,有些古怪呀。 两人靠近山庄,抬头一看,一个大牌匾写着幽冥山庄四个大字。 滕渊指了指这牌匾,说道:“你看,这不就是到了嘛。” 李棋当即脸色一变,“不对,快离开这里。” 滕渊一听,当即远离,不敢靠近,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怎么了,李棋城主。” 李棋看着眼前的庄园,露出极为难看的神色,“这不是什么幽冥山庄,甚至不是什么庄园,这地方是一块禁地。” 滕渊一听,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什么意思?禁地?这地方似乎并没有什么古怪之处呀?” 李棋拉着滕渊赶紧离开此地,隔着老远,远远的看着这庄园,压低了声音,一脸凝重地说道:“这地方,是界口。你要是想死,大可以进去。” 滕渊一听,整个人大惊失色,失声道:“竟然是界口?” 这片大陆,有无数个界口。那些妖族便是通过界口,进入这片世界的。 因此,每个界口,都极为危险。 李棋脸色凝重,“我可以肯定,那所谓的山庄,便是一个界口。里面连通妖族世界。我们刚才差点就进入了。” 滕渊满脸震惊,“可是,这界口,怎么会在这热闹的大街上,这也太危险了吧。人族强者,没有过来封印这界口吗?” 李棋摇了摇头,脸色凝重,沉声说道:“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但眼前的这个幽冥山庄,确实是一个界口。” 滕渊忽然明白了过来,“难怪,难怪妖族希望我将那口棺材运抵幽冥山庄,原来这里竟然是一个界口。该死的,要不是上清宫的人劫走棺材,我们就要羊入虎口,死在里面了。” 李棋思索片刻,沉声说道:“我们现在这里暗中观察一下,看看这界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滕渊点点头,“先暂时观望一下。李棋城主,如果这幽冥山庄,真的是界口,那么我可能就不能陪着你进去了。” 李棋笑骂一声,“我也不是蠢蛋,没傻到要去送死,我也不会进入这界口之中的。” 滕渊无奈苦笑,“那上清宫的命令呢?” 李棋摇了摇头,眼中掠过一抹狠厉,“界口的危险,不是你我所能进入的。因此,上清宫的命令,倒是显得有些强人所难了。我当然是拒绝执行了。” 滕渊一笑,倒也觉得是理所当然,“那我们再看看吧,万一遇到什么不对劲的情况,赶紧撤离此地。” 这幽冥山庄,竟然是一个界口。 这实在是太令人意外了。 滕渊心中仍然还是有很多疑惑,但此刻,无人能给他解答。 两人左等右等,始终不见这界口处,有其他人过来。 李棋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滕渊,你说你师父,为什么要接这趟镖?” 滕渊下意识的回答道:“自然是为了那十万两白银了。” 李棋冷笑一声,“你不必如此提防我。我对你没有恶意。” 滕渊无奈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你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呀。或许如你所想的那样,我师父他老人知道一些内幕吧。但现在,他已经被妖族给灭口了。这件事情,就成了无头公案了。我也不知道内情。” 李棋点点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那口棺材才是关键。你觉得那里面到底藏的是什么东西呢,为什么妖族和上清宫都这么重视这个东西。” 滕渊耸耸肩,摊手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也不必如此烦恼了。” 李棋一笑,忽然警觉了起来,沉声道:“有人过来了,而且实力很强,远在我之上。” 滕渊一惊,这李棋,实力已经很强悍了,结果还有实力更强的人过来了。 两人躲在暗处,偷偷的将视线朝着幽冥山庄看去。 只见一个女子,脚底生莲,一步步朝着幽冥山庄而去。 滕渊见到此人,便压低了声音,说道:“此人叫韦筠,是上清宫的人。就是她劫走了那口棺材。” 话音刚落,又一个大汉从天而降,落了下来,在地面上踩出两个脚印,地面都轻微的震动了一下。 这大汉,便是那日劫走棺材的壮汉了。 此人跟在韦筠身后,眼光不由得瞥了一眼滕渊方向,轻笑一声,“韦姑娘,旁边倒是有两只小老鼠呢。” 韦筠连看一眼都懒得看,她将目光望向那幽冥山庄的牌匾,轻叹一口气,“想不到,这里竟然真的是一个界口。” 第21章 勾连 滕渊看了一眼李棋,不由得微眯起双眼,沉声说道:“李棋城主,你怎么不去见上清宫的人了?” 显然滕渊已经有所怀疑了。 李棋脸色尴尬,只能推脱道:“这幽冥山庄是界口,我们要是现身,恐怕会死在里面的,不能做这个炮灰。” 滕渊冷笑一声,“可是那上清宫的两人,分明已经发现我们了。你还有必要躲藏起来嘛。” 李棋咬了咬牙,怒目而对,“你什么意思?你要寻死,可不要拉上我。” 滕渊没好气的说道:“我只是忽然明白一件事情。” 李棋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你又发现了什么?” 滕渊哼了一声,“我发现我被你骗了。你来找幽冥山庄,根本不是上清宫传令给你的,而是你自己想来一探究竟而已。” 见自己的这点小伎俩被揭穿,李棋脸色略显尴尬,但仍然还是嘴硬道:“我是为什么来这里,不用你管。反正,现在这幽冥山庄,绝对是不能进入的。” 滕渊却摇了摇头,大踏步朝着那上清宫两人走去,看都不看李棋一眼,只是生冷地说道:“我看未必。” 说着竟主动现身,朝着两人走去。 李棋见状,大惊失色,一脸惊恐的看着滕渊,急忙向他叫喊,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滕渊,你混蛋,快回来。” 显然他此刻有些气急败坏了。 但滕渊充耳不闻,而是径直的朝着上清宫的两人走去。 韦筠这才缓缓回过头来,看了滕渊一眼,语气淡漠道:“止步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闻言,滕渊赶紧停下脚步,恭敬地拱手,说道:“见过韦筠姑娘。我是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而已。” 韦筠一愣,继而微眯起双眼,语气极为不善道:“之前在客栈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显然姑娘已经动了怒火了。 一旁的壮汉,哼了一声,脚掌猛地一跺,如炮弹一般弹射而来,直冲滕渊。 滕渊见状,吓了一大跳,这壮汉,肉身极为强悍,此刻撞了过来,宛如一座移动的小山。 滕渊急忙运转灵力,丹田处的妖力,也随即调动起来,他重重的挥出一拳,竟主动迎了上去。 那壮汉冷哼一声,怒吼道:“好胆。” 说着就要撞了过来,丝毫不顾滕渊的拳头如何挥来。 这时,说时迟那时快,韦筠的话响了起来,“留他一命。” 听到韦筠的话,那壮汉身子稍稍迟疑了一下,将一身力气卸去了一大半。 但即便如此,他的身躯,仍然如一座小山一样,冲撞了过来,直接撞在了滕渊的拳头上。 一瞬间,在于滕渊拳头接触的刹那,滕渊的拳头便爆开,被生生撞伤。 那壮汉直冲而来,停在了滕渊的跟前。 如果再往前一步,滕渊受伤的就不只是拳头了,而很有可能会就此殒命。 所幸的是,韦筠出言留了他一命。 那壮汉距离滕渊仅仅一寸的距离,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冷冷的说道:“你这家伙,倒是好胆魄呀,是个不错的苗子。” 滕渊手臂已经变形,但仍然强忍着痛苦,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多谢夸奖,多谢手下留情。” 壮汉咧嘴一笑,很是爽朗地说道:“记住了,我叫屠桥。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切磋。” 说着退到一旁。 在暗处远远看着的李棋,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坏了。这屠桥的实力,远在他之上,别说是滕渊了,就算是他,也不会是这屠桥的对手。 这滕渊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去招惹这两人。 而且,那屠桥,似乎是以那女子韦筠为主,听从其号令。 可见那女人更加恐怖。 滕渊无缘无故去招惹这两个人,显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李棋的一颗心提了上来,紧张的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滕渊到底搞什么鬼,莫非真的是不怕死,想要在两人面前逞英雄? 但显然这不像是他所认识的滕渊,他所认识的滕渊,不会做这种傻事的。 他紧张的看着,内心竟有了一丝不安起来。 韦筠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有什么话是你没有说尽的,我给你一次机会,都说出来吧。不然的话,你就不必再说了。” 滕渊缓缓转过身来,指着身后的李棋,“请韦筠姑娘,先擒住此人。” 闻言,李棋眼皮狂跳,一阵心惊肉跳,心中将滕渊骂了个祖宗十八代,然后赶紧开溜,拔腿就跑,不敢有片刻停留。 见状,那壮汉屠桥,冷哼一声,“逃得了嘛。” 说着身影一闪,瞬间便挪移而去,速度比起刚才撞向滕渊还要更快。 显然刚才他已经留手了。 滕渊见状,心中惊叹不已。 这壮汉,果然是个人形怪物,这才是真正的在力之道上沉浸多年的强者。那巴坤,在这壮汉面前,也只能是小儿科,班门弄斧了。 眨眼之间,那李棋还没有走出多远,便被追上了。 然后,只见屠桥伸出手,将他抓住,如提小鸡一般,将他给提了起来。 那李棋面如死灰,一副绝望的表情,很是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找上滕渊了。 现在真的是被他给害惨了。 李棋内心哀嚎不已。 屠桥随手一扔,像扔一条死狗一样,将李棋扔在了地上,“小子,人抓来了,你要做什么?” 韦筠也将目光看了过来,“说吧,你想要做什么。” 滕渊深吸一口气,指着李棋说道:“此人或许跟妖族有勾连,需要好好审一审。” 闻言,李棋当即便翻身爬了起来,指着滕渊破口大骂,“胡说八道,滕渊,你是失心疯了吗?竟然信口雌黄,胡乱栽赃我。” 他简直气坏了,这滕渊倒打一把的功夫,简直是要人老命。 滕渊目光坚定,一字一顿的说道:“李棋,你虽然隐藏的很好,但你的狐狸尾巴却是早早的露出来了。” 李棋还想开口说话,但下一秒,屠桥便来到了他跟前。 那屠桥庞大的身躯,给他一种十分强大的压迫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李棋咽了咽口水,一脸惊恐的看着面前如小山一般的屠桥,“我,我真的没有。” 第22章 是非 屠桥冷哼一声,“一般人都不会轻易承认的,但我有的是办法,再硬的嘴,我也能撬开秘密。” 说着抬起手臂,伸了过来。 李棋见状,整个人汗毛直立,吓得脸色都苍白了起来,他急忙求饶道:“我说,我说,不要折磨我。” 屠桥停了下来,嗤笑一声,“你的胆子,有点小呢。说吧,你是如何替妖族做事的?” 李棋摇了摇头,辩解道:“我并未替妖族做事,只是我心中好奇,那妖族所说的秘密而已。因此才过来一看。” 屠桥不由得看了一眼一旁的滕渊,“他说的是真的?” 滕渊思索片刻,有些拿捏不准,犹豫道:“先听听他所说的。你是什么时候跟妖族有接触的?” 李棋眼神深处掠过一抹怨毒,显然是已经将滕渊给记恨上了,他叹口气,说道:“是那晚妖族屠杀苍羽镖局一百多口的晚上,我曾经去过现场,和那些妖族有过接触。” 闻言,滕渊脸色不由得一沉,这该死的李棋,竟然事发的时候在场。这混蛋,竟然隐藏的这么好。 滕渊冷哼一声,“难怪你会来参加我苍羽镖局的葬礼,原来是心中有愧。” 李棋哼了一声,“我从来都是问心无愧,你们苍羽镖局,被妖物灭门,跟我可没有半点关系呢。” 屠桥一挥手,不耐烦地说道:“这些恩怨,我不想听。你快说,你从妖族哪里知道了什么?” 就连一向清冷的韦筠都看了过来,冷冷的说道:“妖族到底说了什么,竟然让你舍得冒险来这幽冥山庄?”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李棋,等着他的解释。 李棋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那妖族,似乎叫什么慕伯,他说了,宴遇偷走了一件什么至宝,被宴遇藏了起来。” 闻言,滕渊不由得眼孔一缩,他很快便联想到了手中的那张地图,上面所描绘的无间洞的宝物。 这莫非是他师父偷来的东西?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倒解释的通了,为什么苍羽镖局一百多口被灭门了。 原来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但滕渊表面上,不敢流露出太多的表情,仍然是一副漠然的模样,不敢露出马脚。 韦筠缓缓开口,“你倒没有撒谎,这件事情,我也略有所闻。接着说下去。” 滕渊表情僵硬,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棋无奈,看了滕渊一眼,深深的记恨道:“那慕伯说了,既然从宴遇身上找不到宝物的存在,那么一定是落在了滕渊身上。他对我说,如果我想要得到那件至宝,最好看紧一点滕渊。如果可以,便将滕渊带到幽冥山庄。” 滕渊一听,顿时整个人都惊呆了,原来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他咬牙切齿道:“好呀,原来你这一切都是骗我的。” 屠桥朝着滕渊走了过来,身体上的庞大,给人一种十分强大的压迫感,他盯着滕渊,“原来是你呀。说吧,你师父给了你什么东西,不如乖乖交出来吧。” 见状,李棋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这滕渊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这回轮到李棋看滕渊的笑话了。 滕渊脑子飞快的运转,连忙摇头,“抱歉,我根本不知道什么东西。我回到镖局的时候,我师父和镖局上下一百多口已经被灭门了。我根本不知道。” 闻言,屠桥微微沉吟了下来,“说的也是,但这个解释,还是无法说服我呢。” 李棋这时落井下石,指着滕渊说道:“这滕渊肯定知道。不然的话,他不会出现在万陀州,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取走宴遇留给他的东西。” 滕渊连忙辩解,说道:“我来这里,是为了解开避水珠的秘密,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可不要随意栽赃我。” 屠桥一听,不由得眉毛一挑,“避水珠?什么避水珠?拿来瞧瞧。” 滕渊极不情愿的将避水珠拿了出来,递了过去,“这就是我师父留给我的东西。” 屠桥接过避水珠,翻来覆去的看了看,不由得露出疑惑之色,“这莫非便是至宝?” 韦筠冷笑一声,“好了,屠桥,这些事情跟我们关系不大。还给他吧。” 屠桥一听,脸色不悦的将避水珠扔给了滕渊,“算你小子走运,既然小姐这般说了,那便便宜你了。” 李棋一惊,连忙说道:“可是就这样饶过他了?” 显然李棋很不服气,他还想看着滕渊被治的很惨呢。 结果,却被轻拿轻放了。 这算怎么回事? 他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屠桥一把将他提了起来,“我家小姐既然已经发话了,你还敢有异议?” 李棋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摇头,“不敢,不敢。” 屠桥随手一扔,将李棋扔在了地上,“滚吧,两个垃圾。我还以为能问出什么惊人的秘密呢,原来是狗咬狗而已。” 闻言,滕渊一抱拳,对两人说道:“那么便就此别过吧。在下告辞了。” 说着身影一闪,拔腿便跑,不敢逗留。 见他离开,李棋也想离开,连忙对两人说道:“既然这样,那在下也告辞了。再见。” 他也想开溜,但却被韦筠喊住了。 韦筠冷冷的看着他,“你听信妖族的话,要对滕渊下手,这笔账,怎么算?” 李棋满脸惊恐,这韦筠如此偏袒滕渊,这也太明显了吧。 李棋连忙低声下气的说道:“一切听姑娘吩咐。” 韦筠冷漠地说道:“你就先别走了,跟我们一起进入这幽冥山庄吧。” 闻言,李棋整个人都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摇头,“不要呀,不要呀,我会死在里面的。” 屠桥一把将他揪了起来,“小姐既然这样说了,你找做就是了,哪里来这么多废话的。” 说着便提着李棋,一步步朝着幽冥山庄而去。 韦筠也一步步朝着幽冥山庄走去。 远远地,滕渊停下脚步,转身回头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心中惊奇,“这韦筠姑娘,似乎对我多有照拂呀。这是怎么回事?” 但他也没有多想,而是尽快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第23章 天目界 滕渊急忙逃离此地,在大街上飞快的穿梭,如一条小鱼一般。 但下一秒,一个强悍的威压,落在他身上,竟让他动弹不得了。 滕渊艰难的回过头来,看到了一个老者。 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慕伯。 慕伯冷冷的盯着他,“小子,你往哪里跑。” 滕渊见状,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你,你是谁?” 慕伯嗤笑一声,“你不是要找我报仇嘛。你们苍羽镖局一百多口,就是被我灭门的。” 闻言,滕渊当即变得愤怒了起来,眼中涌现出强烈的杀意,下一刻,他毫不犹豫的挥出一拳。 体内的灵力和妖力,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对着那慕伯打了过去。 但下一秒,咔嚓一声,滕渊的手臂,如同打在铁板上一样,瞬间折断。 之前他的手臂,就已经受了伤,此刻更是伤上加伤了。 慕伯冷哼一声,“不自量力。走吧,跟我去幽冥山庄。” 说着便将滕渊拎了起来,旁若无人的朝着幽冥山庄而去。 片刻后,两人便到了幽冥山庄。 慕伯抬头看了一眼这幽冥山庄,不由得嗤笑一声,感慨道:“想不到,我族竟然能将界口安排在这里,当真是绝妙的手笔。” 滕渊闭口不言,却双眼已然是绝望之色了。 毕竟被妖族抓住,最后的下场,肯定是要成为妖族的口粮的。 他就算是有心想要替师父宴遇报仇,恐怕也是难如登天,根本不可能办到的。 慕伯拎着滕渊,一步步朝着幽冥山庄而去。 慕伯拾阶而上,来到门口,用力一推,将大门给推开了,然后身影一闪,便带着滕渊走了进去。 大门后的世界,跟外界截然不同。 这里阴风阵阵,宛如鬼窟一样,十分的恐怖。 而且这里妖气弥漫,不时传来,阴森的怪笑声。 滕渊抬眼看去,这里漆黑一片,在黑暗之中,有无数双眼睛,这些眼睛,显然是妖物的眼睛。 四周都是妖物! 滕渊只看了一眼,便感到头皮发麻。 这回是真的掉入妖族的领地去了。 他觉得,他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那慕伯随手一扔,便将滕渊给扔在了地上,对他冷漠地说道:“小子,别说我不给你机会,现在开始,你可以逃了,尽你一切可能在这天目界中存活下来吧。” 话音刚落,慕伯便消失不见了。 滕渊见状,不由得心生警惕,“这是什么意思?他要杀我易如反掌,怎么感觉像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呀。” 他有些气愤,但却无可奈何。 他忽然灵机一动,一拍大腿,“或许我有一线生机,只要找到韦筠姑娘,或许她能带我离开此地呢。” 一想到这些,滕渊便又生出了一丝活着的希望来了。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黑夜中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他咽了咽口水,便不管不顾,选了一个方向,便开始狂奔。 这一次,他完全是在赌,赌这样随机的乱撞,能找到韦筠姑娘。 现在对他来说,韦筠姑娘是唯一的活命机会了。 但一路狂奔了好久,直到他力竭了,仍然还是找不到韦筠姑娘。 他不由得一屁股坐了下来,一脸绝望,“这该死的天目界太大了,根本找不到韦筠姑娘。看来我要命绝于此呀。” 但很快他又发现了不对劲。 他惊疑一声,“奇怪,这一路跑来,怎么一个妖物都不曾碰到?” 显然他可不相信什么运气之类的话。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他狐疑的自语道:“莫非是那慕伯故意这样做的?” 但很快他便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毕竟这根本不可能。 就算那慕伯是一个大妖,但这妖族世界内,无数妖物横行,也不是他想要规避便能规避的。 可是这一路走来,却一个妖物也不曾见到。 这未免太诡异了一些。 他忽然感觉,自己的眉心,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奇痒无比,他伸手去触碰,发现一个竖着的妖瞳,缓缓显现了出来。 他不由得一惊,吓出一身冷汗,“该死,这妖瞳竟然长出来了。在外界,这妖瞳,还隐藏着,现在倒好,全部显露出来了。” 下一刻,那妖瞳便散发出一道蓝色的幽光。 这蓝色的幽光,一出现,顿时,四周的妖物,一个个都吓得跑掉了,连靠近都不敢。 这回,滕渊算是明白了过来,原来那些妖物之所以没有找上他来,全是因为他眉心处的那一只妖瞳。 这妖瞳,散发着蓝色的幽光,似乎在召唤什么东西过来。 滕渊见状,心急如焚,很是无奈,叹气道:“该死的,现在我根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索性,他便什么都不做,等妖瞳召唤的东西过来。 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后,那妖瞳竟然再次隐藏起来,什么动静也没有了。 滕渊好奇的摸了摸眉心,发现这妖瞳竟然不再显现了。 他心中好奇,嘀咕了一声,“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但下一刻,他便忽然明白了过来。 这时,有人朝着他的方向过来了。 而在这黑暗之中,无数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响了起来,似乎有人在大战。 滕渊一抬头,在那大战之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正是韦筠。 韦筠手中挥舞着一截段锦,那段锦呈七彩光芒,在黑暗中,尤为光彩照人。 滕渊见状,心中大喜,想要喊出来,却发现,和韦筠大战的,正是那慕伯。 滕渊张开的嘴巴,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赶紧躲藏了起来,生怕被这两人发现。 韦筠手中捏着法诀,那段锦环绕着她,宛如她生长出来的手臂一样,“慕伯,那棺材里的,到底是什么?竟然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 慕伯冷笑一声,“一个死人,是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的。你胆敢进入我妖族的领地,简直是自取灭亡。” 韦筠冷哼一声,“我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慕伯大怒,“好狂妄的小姑娘,就算是你师尊,也不敢如此夸海口。这里可是我们妖族的世界。” 第24章 梅花 两人的打斗惊天动地,一时之间令妖界内虚空都震荡了起来。 滕渊见状,赶紧开溜,生怕留下来会被殃及池鱼。 就这样,他又一路狂奔,终于远离了那战斗的中心。 他摸了摸眉心,自语道:“看来,有这妖瞳在,我在这天目界,不会被那些妖物寻上,暂时来说,倒是安全的。” 但如果仅是这样,他还不能从这妖界中存活下来。 他必须要远离此地,逃出妖界,否则的话,他迟早会死在这妖界之中的。 他看了看四周,一片漆黑,虽然已经找到了韦筠,但现在韦筠和慕伯激战,仅仅只是战斗的余波,就能让他一命呜呼。 他只能远远的躲在一旁,然后伺机而动。 在远处,那战斗的波动,还是十分的强烈。 仅仅是感受了一下,滕渊就感到头皮发麻。 这韦筠和慕伯的实力,在伯仲之间,都是十分强悍的存在。 他只能耐心的等着,等战斗的结果出现,届时才是他的机会。 当然了,前提是韦筠赢过慕伯,否则的话,他就没有能逃出这妖界的希望了。 滕渊躲在暗处,目光向远处瞭望,那里的战斗波动,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终于,战斗似乎停止了下来。 滕渊心中一紧,脸色忐忑的喃喃自语道:“韦筠姑娘,你可千万不要输了呀。” 韦筠一旦输,就没有人能带他离开这妖界了。 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靠近那战斗的中心。 随着越来越靠近,一股若隐若现的恐怖气息扑面而来。 滕渊心中一惊,这股力量,似乎是来自韦筠姑娘,而不是妖族慕伯。 毕竟,妖力和灵力还是有所区别的。 滕渊躲在一块石头的后面,伸出脑袋,看了一眼前方,只见韦筠姑娘躺在段锦上,七彩的光芒,将她包裹住,如一个茧一样,刚才所感受到了恐怖气息,便是这七彩茧上散发出来的。 滕渊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韦筠姑娘并没有大碍。只是那慕伯不知道去往何处了。” 他话音刚落,忽然便听到韦筠姑娘冷哼一声。 “谁?” 滕渊见状,只好从石头后走出了,对她说道:“韦筠姑娘,是我,滕渊。” 那韦筠姑娘,气息若有若无,显得极为虚弱。 她轻抬眼皮,望了过来,果然是滕渊。 她不禁苦涩一笑,“怎么是你?” 滕渊干笑一声,“我是被那慕伯带入这里的。韦筠姑娘,你现在怎么样了?” 韦筠轻哼一声,从地上坐了起来,对滕渊招了招手,“你过来。” 滕渊走了过去,问道:“韦筠姑娘,你可还有办法离开此地?” 韦筠冷笑一声,摇了摇头,“不行,我还不能离开,我必须要找到赤炎妖水,这是我此行的目的。所以我暂时不能带着你离开。” 闻言,滕渊不由得感到失落,“可是韦筠姑娘,你已经身受重伤了,这样拖下去,或许对你根基造成损伤的,甚至有性命之忧。” 韦筠摇了摇头,冷声道:“我辈修士,遇到点困难就退缩嘛。这不是我的作风。滕渊,如果你想要离开这天目界,你接下来的行动,都要听我的。” 滕渊脸色挣扎,实在是不愿意的答应对方的这个要求,毕竟,这和取死没有什么区别。 毕竟韦筠现在已经是重伤状态了。 能顺利逃出天目界,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可是偏偏她却一定要去寻什么赤炎妖水。 这简直是太胡来了。 见滕渊犹豫,一时没有决断,韦筠冷哼一声,“怎么,你不愿意?” 滕渊见她眼中现出一抹杀意,不由得一惊,连忙点头,沉声说道:“我自然是愿意的。能为韦筠姑娘效力,我十分的乐意。韦筠姑娘,但有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闻言,韦筠这才脸色稍缓,微微点头,“还不错,算你识相。走吧,扶我起来,趁着那慕伯被我重伤,我们赶紧去找到赤炎妖水,然后离开这里。” 滕渊将她扶起来,然后问道:“这赤炎妖水在哪里呢?这天目界终年不见阳光,到处弥漫着妖气,这可不好找呀。” 韦筠伸出手,纤细的手,白皙光滑,在其手臂上,一朵梅花烙印,格外的醒目。 滕渊一时间竟看得痴了。 韦筠瞪了他一眼,“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滕渊连忙看向一旁,“不好意思,一时失神,对不住了,在下并非是有意亵渎姑娘的。” 韦筠也懒得计较这些,而是将灵力灌入这手腕上的梅花烙印上,顿时,那梅花仿佛活了过来一样。 只见一朵妖艳的梅花,从她的手腕上漂浮起来。 一朵梅花,晶莹剔透,散发着神圣的光芒,给人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这便是上清宫的梅花烙印。 滕渊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这梅花烙印竟然还有如此作用,倒是大开眼界了。 韦筠微微点头,说道:“跟着它,它能帮我们找到赤炎妖水。” 只见空中漂浮着的梅花,缓缓朝着前方走去,在夜空中,散发着圣洁的光芒,十分的神秘。 滕渊见状,看了一眼韦筠,问道:“韦筠姑娘,问个不该问的问题,你找这赤炎妖水做什么呀?竟然不惜以身犯险,来这天目界之中寻找。” 韦筠姑娘白了他一眼,“既然知道不该问,那就不要问。” 滕渊顿时哑口无言,只能乖乖闭上嘴巴,不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但韦筠姑娘却问了起来,“你进入天目界后,可曾遇到屠桥和李棋两人?” 滕渊摇了摇头,说道:“我在这天目界之中,四处寻找韦筠姑娘,想让韦筠姑娘带我离开这里。但进入这里这么长时间,却没有碰到屠桥和李棋两人。” 韦筠沉吟片刻,忽然浑身散发出杀气,冷冷的盯着滕渊,“等一下,你说你是被慕伯带进来的?” 滕渊瞧她一副要杀人的模样,不由得后退了几步,有些害怕的说道:“是的,不知道韦筠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韦筠冷声说道:“那就有一个问题,需要你解释解释了。那慕伯为什么没有杀了你?” 第25章 天目妖 滕渊一脸无奈的看着她,“你这个问题,我还真的回答不上来。但我所说的,句句属实,我确实不知道那慕伯到底想要干嘛。” 韦筠目光微冷,哼了一声,“你觉得这样的解释我会信吗?” 滕渊很是无奈,脑子飞快的转动,忽然眼前一亮,不由得说道:“或许,他想从我这里打探出,关于我师父拿走的那件至宝的下落。” 这是唯一的可能了,滕渊心说。 韦筠眼神不由得闪动了一下,沉声说道:“这个解释,倒也勉强。但你要如实告诉我,你真的不知道你师父偷走的那件至宝是什么吗?” 滕渊挠了挠头,一脸无辜的表情,摊手道:“我真的不知道呀。” 韦筠哼了一声,“你不知道,但我却知道。” 滕渊猛地瞪大双眼,呼吸都紧张了起来,“什么,你知道?” 韦筠俏脸清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赶紧跟上梅花,不要停下来。” 滕渊心中一惊,联想起之前,韦筠对他的有意无意的维护,或许这韦筠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知道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 一想到这些,滕渊只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先是他师父的死,然后便是那无间洞内的东西,接着便是这上清宫的韦筠,似乎一张大网,正从四面八方而来,将他给笼罩住了。 滕渊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黑暗之中,圣洁的梅花,继续漂浮着,朝着前方飞去。 走了一段路,韦筠不由得惊诧一声,“奇怪,怎么四周围没有妖物靠近?这不正常呀。” 滕渊也装模作样的说道:“是呀,是不是那些妖物知道韦筠姑娘的厉害,因此不敢靠近呀。” 他说这话,心里其实却在打鼓。 因为,这其中的原因,他是知晓的。 那些妖物不敢靠近,因为滕渊眉心处的那妖瞳。这妖瞳的存在,让那些妖物不敢靠近。 至于为什么,滕渊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或许,这妖瞳,是什么厉害的东西吧,正好可以克制那些妖物。 滕渊这般想着,却不敢告诉韦筠实情。 毕竟这可是妖瞳,是妖族的东西,却生长在他一个人类的身上。 怎么看,这都太过于骇人听闻了。 一旦韦筠打算斩妖除魔,那说不得就要将他给杀了。 这种事情,滕渊自然是不会冒这样的风险的。 韦筠想了想,摇了摇头,一脸狐疑地说道:“不对,之前的时候,刚进入这天目界,我便遭到了好几波妖族的攻击。那些妖族,见到人类就不顾一切的想要杀死。现在却出奇的安静,似乎在给我们让路一样。” 滕渊心中一咯噔,连忙慌张地说道:“会不会前面是陷阱?” 韦筠瞪了他一眼,“怎么,你害怕了?” 滕渊连忙摇头,“没有没有,跟在韦筠姑娘身边,我自然是不害怕的。” 韦筠哼了一声,懒得计较他的胆小怕事,不由得将目光移向前方,脸色忧虑道:“也不知道屠桥现在怎么样了?” 滕渊咧嘴一笑,说道:“放心好了,屠桥那本事,可是不弱呢。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韦筠微微点头,沉声说道:“只要不是遇到像慕伯这样的大妖,他还是有自保的能力了。这一点我信得过他。” 滕渊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韦筠,问道:“韦筠姑娘,这方世界,为什么叫做天目界呀?” 显然,天目两字,滕渊一直很在意。 毕竟他的眉心处,可是有着一个妖瞳。 这两者间,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联系? 滕渊不得而知,因此便问了出来。 韦筠一愣,笑了出来,摇头道:“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毕竟这事关妖族的一些秘辛。不过,我可以简单的告诉你,这天目界,之所以叫做天目界,自然是因为,这里的妖族,叫做天目族。” 滕渊不由得呼吸一滞,“天目族?这是一个很厉害的妖族分支吗?” 韦筠摇了摇头,笑着解释道:“你错了,这不是妖族的一个分支,而是妖族的源头之一。传言,妖族有九大妖祖,其中有一个妖祖便是天目妖。” 滕渊这才恍然大悟,点点头,“原来如此,原来是妖祖天目妖而得名。” 韦筠沉声说道:“说起来,这天目妖,后代的繁衍,极其困难。据说现在这个时代,天目族已经绝种了。世界上再也没有天目妖了。” 滕渊不由得笑了出来,“这才是好事呢。少了一个妖族,对我们人族来说,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韦筠脸色忽然凝重了起来,语气前所未有的沉重,“但你可不要小看了妖族了。妖族可是一直都想着复活天目妖呢。” 滕渊不明白为什么韦筠忽然之间变得如此凝重了,只是随口说道:“那天目妖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呢,竟然值得妖族要复活他们这一族。” 韦筠缓缓开口,沉声说道:“这天目妖,最厉害的便是他们的眼睛。也就是妖瞳。据说,这天目妖,每一只妖瞳,都具有毁天灭地的能力。一旦真的让妖族复活了一只天目妖,那么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闻言,滕渊忽然停下了脚步,整个身子僵硬住了。 他满脸的惊恐,看着韦筠,语气艰涩地说道:“韦筠姑娘,我大概猜到那口棺材里的是什么东西了。” 韦筠一愣,眼神冰冷,“哦?说说看,你猜到了什么。” 滕渊一字一顿的认真地说道:“一切都是为复活天目妖。” 韦筠不由得脸色一沉,“你说这口棺材的背后是为了复活天目妖?依据呢?你可不要信口胡诌。” 滕渊看着她,一脸惊恐的说道:“韦筠姑娘,我说过,那口棺材,在破庙的时候,突然主动飞走了,进了竹林之中。” 韦筠点点头,一脸不解的看着他,“是的,你是说过,莫非那竹林之中有什么古怪不成?” 滕渊点点头,脸色凝重的说道:“我在那竹林之中,在那口棺材的地方,看到了一只蓝色的妖瞳。” 闻言,韦筠姑娘的脸色一点点变得僵硬了起来。 第26章 赤炎妖水 在听到滕渊所说时,韦筠姑娘确实被震惊到了,似乎也在一瞬间明白了许多东西。 她喃喃自语道:“难怪,难怪师尊要我来这天目界寻赤炎妖水。原来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滕渊沉着脸,接着说道:“我算是明白了。当初在押镖的时候,听到的那八个字是什么意思了。” 韦筠看了他一眼,问道:“哪八个字?” 显然她对此表示了好奇,不知道滕渊听到了哪八个字。 滕渊沉声说道:“这八个字,似乎是妖族的某种古老咒语。叫什么,以我族血,还我族脉。现在想来,这应该说的就是复活天目妖了。” 韦筠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滕渊的猜测,说道:“没错,确实如此。走吧,既然已经知道了妖族的目的,那就更加不能让其得逞了,得尽快找到赤炎妖水。” 滕渊终于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说道:“这赤炎妖水,到底是什么东西呀,莫非这东西能阻止天目妖的复活?” 韦筠一笑,对他说道:“这赤炎妖水,是一种名为赤炎妖的圣水,据说能活死人肉白骨。” 滕渊一听,不由得深吸一口气,“那你还要这东西,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口棺材里的东西?或许那棺材里的,就是一个天目妖呢。” 韦筠摇了摇头,笑道:“放心,天目妖的复活,绝不是什么赤炎妖水能办到的。但赤炎妖水,却可以让寒鸦木融化掉。这才是我此行的目的。” 滕渊一惊,连忙说道:“你们无法打开棺材?” 韦筠点点头,沉声说道:“是的,虽然现在棺材被我从你手中劫走,但我们用尽了一切手段,还是无法打开这寒鸦枝所打造的棺材。” 滕渊微微点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会冒险来这天目界,寻找这赤炎妖水。但这赤炎妖水,到底在哪里呢,我们可是走了一段不短的距离了呢。” 韦筠摇了摇头,脸色凝重,说道:“不知道,就连我师尊都不知道这赤炎妖水是否真的存在这天目界之中呢。” 滕渊一听,不由得感到有些泄气,既然这赤炎妖水如此重要,那么如果得不到的话,这韦筠姑娘估计是不会离开的。 他不由得心头一沉,却无可奈何地说道:“韦筠姑娘,放心,我会尽全力帮你寻到这赤炎妖水的。” 唯有找到这赤炎妖水,他才能跟着韦筠走出这天目界。 韦筠姑娘微微点头,目光看向远处,不由得惊诧一声,“等一下,停下来。有情况。” 滕渊抬头,看向前方,只见前方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只有那梅花在空中漂浮着,不断地前行。 但梅花,却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一样,被挡住了去路。 梅花散发着圣洁的光芒,不停地撞击在黑幕上,就连虚空都泛起一阵阵涟漪。 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虚空中震荡开来。 滕渊见状,也意识到了,前方的情况不对劲。 他忙追问道:“韦筠姑娘,这是怎么了?” 韦筠姑娘咬破手指,滴出一滴精血,于虚空之中,书写了一个古老的字符,这字符一旦落成,便散发着神威。 只见字符,朝着那黑幕撞了过去,瞬间让虚空炸开。 无数神光,在黑暗中绞杀。 顿时,四周围,妖声四起,如鬼哭狼嚎一般,十分的渗人。 韦筠姑娘目光始终盯着前方,某一刻,她清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喜之色,脱口而出道:“成了。结界破了。” 果然,一个无形的黑幕,被炸开一个口子,然后迅速蔓延,一个小世界显露了出来。 顿时,一股强悍的妖气从小结界内散发出来。 这股气息,十分强大,仅仅只是感受了一下,便令人生出胆怯之心。 这结界内,似乎蕴藏着某种可怕的危机。 滕渊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如果不是韦筠姑娘在此地,他恐怕就要拔腿就跑了。 毕竟,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九品境,连给这些大妖塞牙缝都不够呢。 但显然,韦筠姑娘不在此列。 她双目之中,涌现出惊喜之色,忙催促滕渊,“快,进去看看,里面或许有赤炎妖水。”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结界内。 这结界内,是一方小天地,就像一个山洞一样。 在这洞中,正中央,有一池浅浅的池水。 在池水的正中央,有一句大妖的尸骸。 刚才所感受到的恐怖的妖气气息,就是从这具大妖的尸骸上散发出来的。 这大妖,十分恐怖,哪怕是已经死去多年,但仍然散发着惊人的威能。 可以想象,这大妖生前是何等的厉害。 恐怕就连全盛时期的韦筠姑娘,都不会是对手呢。 滕渊这般想着,目光看向池水,问道:“韦筠姑娘,这池水,是否就是赤炎妖水?” 韦筠姑娘脸上难掩激动之情,眼神放出光芒,整个人都处在兴奋之中,她捏了捏拳头,然后又松开,长呼一口气,“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是让我找到了。没错,这池水,就是赤炎妖水。” 滕渊一喜,连忙拍马屁道:“还是韦筠姑娘厉害,竟然真的找到了赤炎妖水,可喜可贺。果然跟着韦筠姑娘,就错不了了。” 韦筠白了他一眼,对于这样拙劣的拍马屁,她可是一点都不受用。 她从腰间拿出一个玉瓶,对滕渊说道:“你在原地,不要轻举妄动,我去取一瓶赤炎妖水。取完,我们便离开。” 滕渊兴奋点点头,不是因为可以取到赤炎妖水,而是听到了韦筠姑娘说可以离开。 只要离开这天目界,那么他就有生还的机会了。 这对于他来说,太重要了。 韦筠姑娘缓步走了过去,来到池水旁,警觉地看了一眼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便松了一口气,她俯下身子,将瓶子打开,开始装赤炎妖水。 她弯下腰来,竟如泥像一样,僵硬在了原地,连呼吸都没了,双眼更是黯淡了下去。 滕渊等了许久,见她迟迟没有动静,便叫了一声,“韦筠姑娘。” 但韦筠姑娘,一点回应都没有,仍然如泥像一样,静止不动。 见状,滕渊身子缩了缩,一脸惊恐地说道:“该死,还是遭了道了。” 第27章 为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