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先生》 第1章 安家姐妹 “嘿嘿,我今天看了个电影,挺有意思的,是讲一个男人太花心滥情,结果被惩罚没有小jj了。你说如果有一天你们伤害了男人的心,会不会某天早上一起床就哇的一下,突然发现自己长了小jj?”某工科大学建筑专业大三女学生宿舍传来这个讨论。 每天晚上学样十一点准时熄灯,这对年轻朝气夜猫遍地的大学生来说是个折磨,睡不着怎么办呢?就八卦吧。 “无聊,电影是电影,如果都按电影里yy的那样,世界上还不得多一半人都是人妖或太监了?” “听你这口气,感觉你很想尝试下长jj的感觉啊?难道说是你男朋友满足不了你,于是想‘自给自足’。” 发问的张晓燕怒地差点将手机扔出去:“黄娟你这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家伙,想什么呢!” “切,是你的问题太莫名其妙。”黄娟不搭理对方了,开始在床上坐起仰卧起坐来。 宿舍里四个女生,只有一个人一直没说话。 耐不住冷场的张晓燕将目光转向一直没有开口的安晴身上:“安晴,你怎么不说话啊?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变得有小……了,会不会感觉很刺激?” 安晴侧着身子躺在床上,一手支着下巴一脸梦幻地道:“如果我有幸长了小jj,首先要把我熟悉的身材好或颜好的女人全睡一遍,然后再将我看着顺眼的小鲜肉们也睡一遍,好好享受一把进可‘攻’退可‘受’的美好滋味!管他是牡丹花下死,还是菊花里亡,都不枉老天照顾了我一回是不?” yy得太过投入,一没注意一滴晶莹的口水流了出来,她赶忙擦掉,做贼似的扫了眼另外三人,庆幸已经熄灯,流口水这一幕没人看到。 另三个女人闻言大惊失色,捂住胸口哇哇乱叫:“安晴你太坏了,和你同居近三年,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安晴哼了一声,鄙夷的视线在三人身上扫过:“怕什么?就算有一天我变成了男人,也不会对你们下手!” “还算你有良心。” “哼,算你识相!” “咦,不对!”脸圆得像面包的黄娟反应最快,仰卧起坐不做了,拍着床板怒道,“安晴你这是变着相地嫌弃我们长得不好看身材也不好呢!” “好啊,安晴你居然敢嘲笑我们!”另两人闻言恍然大悟,下床就去挠安晴身上痒痒。 安晴被室友闹得在床上笑得直打滚,举起手连连投降:“我开玩笑的,你们别当真啊。” “开玩笑也不行!” “是张晓燕先提无聊的问题的,你们怎么能怪我说实话!再说了,为了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假设欺负我,你们怎么下得去手?脸呢?要脸不!”安晴用被子将自己包成密不透风的粽子,只露出个小脑袋,圆溜溜的大眼睛写满了对室友们的控诉。 “先饶了你,再有下次,哼。”敢嫌弃她们的姿色,叔可忍婶都忍不了! 这只是张晓燕看了电影后随口的一句玩笑,没有人当真,就连说得最欢的安晴都没有想过要去当男人。 谁也没想到这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有一天它偏偏就在某个人身上发生了…… ***** 周末,安晴开开心心地回家了,她家离学校很近,每周都回去。 安家家境不错,一家四口人,安父开了个厂子,近几年赚得很多,现在他们住的自带花园的联排别墅就是刚换没多久。 安母是重点高中教导主任,总之夫妻二人都是很有本事的人。 安晴有一个妹妹,小她两岁,叫安云,今年刚上大一,与安晴不是同所学校,同样都离家很近。 “小妹就你一个人在家爸妈还没回来?”安晴到家后问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妹妹。 安若与安晴两姐妹长得很像,安晴是长女,被父母寄予很大厚望,不允许她小小年纪就谈恋爱,只以学业为主。 安晴也很听话,真的在大学期间没有谈过一场恋爱,不管她内心有多饥渴都没敢挑战父母的权威,憋的狠了也只敢过过嘴瘾,现实中纯洁得连男生的小手都不敢摸。 不能谈恋爱,她便将心思全放在了学业上,辛苦没有白费,在一个男生更有优势的理工科学校里,她年年拿奖学金,平时靠着给学生补课赚些家教费,她从大一开始学费以及生活费都是靠自己赚来的。 “爸妈随份子去了,得晚上才回来。”安云戴着银边眼镜,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咯咯笑起来。 安晴往电视处扫了眼,是个外国片,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穿着粉嫩嫩的睡裙正惊恐地大叫。 “什么乱七八糟的剧,这不是要教坏小孩子的审美观吗!”安晴对妹妹的喜好感到无语。 安云扶了扶眼镜,辩解道:“才不乱七八糟,是女主人公不会尊重人,受诅咒后变成她最看不起的浑身长毛的臭男人了,这是教小孩子要学会尊重人,否则会倒大霉,多么有教育意义的电影!” “你觉得好那就看吧,我休息会再起来做午饭。”安晴没和死心眼的妹妹辩论,迅速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与妹妹一人一间屋子,两人的屋子正好挨着。 安家父母很宠爱孩子,给她们最好的生活环境最好的教育,除了对于小小年纪谈恋爱一事管得极严之外,其它方面简直是女儿要什么给什么,宠孩子宠到没边了。 安晴只打算休息一个小时,定好闹铃后便卧进柔软泛着阳光气息的床褥里沉沉睡了过去。 睡得迷糊间,突然很想去厕所,安晴半眯着眼扶着墙摇摇晃晃地去了卫生间,脱下裤子正准备蹲下,眼角余光突然瞄到了腿间正颤抖着的“物事”…… “啊!”安晴满头大汗地醒来,抚着狂跳的胸口拿起手机一看,她才睡了二十多分钟,不过确实是想去厕所了,怪不得会做那么奇怪的梦。 “姐,你怎么了!”安云闻声冲进来。 “没事,做了个噩梦。”安晴这下也不困了,只是一时间心跳还没降下去。 安云看着姐姐神思不属的模样,拍拍胸口道:“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被□□了,我眼镜都吓得掉在楼梯了!” “强什么奸!被谁?空气吗!去看你的电视!”安晴瞪了她一眼,这妹妹说话怎么就那么招人烦呢? “看就看,正看到好玩的地方就被你鬼吼鬼叫地吓一跳。”安云关上门蹬蹬蹬蹬地下楼看电视去了。 在床上坐了两分钟,实在是尿急,安晴起身去了洗手间,坐在马桶上之前鬼使神差地还特地瞄了眼腿间,见没像梦里似的多出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如释重负地感叹:“还好,还好,没有长出……那恶心的玩艺儿来,我才不想当人妖。” 两姐妹中午吃了顿颇丰盛的大餐,安晴亲手做了红烧排骨、清蒸多宝鱼以及几道维生素满满的绿色时蔬。 安云喝完最后一口紫菜蛋花汤,放下勺子感慨:“姐的手艺比外面餐厅的大厨都好!” “少拍马屁,碗筷一会儿你去洗。”安晴白了笑得狗腿的妹妹一眼。 “洗就洗,又不是没洗过。”安云站起身准备收拾碗筷,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她蹬蹬蹬跑到窗户处往外看。 “果然又是这家伙。”安云向姐姐招手,一脸八卦地道,“姐快过来,咱们隔壁新搬来一户人家你知道吗?就是他!” 妹妹说得太兴奋,安晴走到安云身边。 “你看你看,这家伙一个人住隔壁,爱开快车,看着都一把年纪了还那么爱玩刺激。”安云吐槽。 安晴看着楼下从车里出来的男人,三十岁左右,根本没有妹妹口中的“一把年纪”那么老。 这男人看着个子很高,有一米八几,皮肤是小麦的健康肤色,穿着白色紧身半袖,臂肌明显,被衣服遮住的腹肌若隐若现,这是个很爱运动的身材很好的男人。 仿佛是感觉到有人注视,男人突然抬头向姐妹两人这方望过来,扬扬眉冲她们痞气一笑就走开了。 长得还真不赖,瞧他刚才那“嫣然”一笑,就像大灰狼遇到大姑娘一样贱。 “姐我跟你说,他搬来这半个月,附近很多人都被他得罪过,挺不招人待见的那么个人,不但嘴巴坏脾气还不怎么样,急了还上拳头呢,前两天我看到他被个小混混气急了,一巴掌将砖头劈碎好几块,那混混当场就吓哭了!”安云很爱八卦,遇到点什么事都能说个没完。 安晴狐疑地看着妹妹:“你对他怎么那么了解?我这还是今天第一次见到他,你到好,差点连人家祖宗八代都知道了!” “你想什么呢!他那年纪都够当我大叔了,还怕我对他有想法?”安云一副被粪泼了的恶心表情,死守贞操,“除了劈砖头一幕是我看到的,其它都是兰兰说的!” 黄兰兰也住在这附近,因为对打探消息格外擅长,于是与热衷于八卦的安云很是臭味相投。 安晴轻哼了声,不再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直接回了房。 ***** 难得的假期,姐妹俩周末经常会安排活动,比如周日一大早,两人早早起床,开着父母新给她们买的小车去郊区爬山锻炼身体了。 天气正热,好在夜里下了场小雨,早上正凉快,雨下得不多,不用担心山上地面光滑。 何况两姐妹起大早去,不用担心热着。 “你们两人不要爬太久,累了热了就停下,谁敢中暑回来就给我写检讨,压岁钱全部上交!”表情严肃的安母站在车前高声叮嘱着女儿们。 “天太热,你们姐俩随便爬爬就得了,车里吃的喝的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多带水,千万不要渴着啊!”安父站在安母身边笑眯眯地看着车里如花似玉的两个闺女,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怎么宠都宠不够。 安母掐了丈夫一把,斥道:“有你这么惯她们的吗?” 安父就看着闺女们笑:“我的闺女这么好,不惯她们惯谁?” “爸爸妈妈,我们走啦。”安晴冲着母亲笑了笑,在父母两人“打情骂俏”之前火速把车开走了。 安云坐在附驾驶上吐槽:“老妈这动不动就让人写检查的职业病什么时候能改我从小学习就没你好,检查写的比你多多了。” 安晴闻言笑了笑,她们家老爸老妈一个□□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刚刚好,小妹虽学习成绩不如自己,但也算是中上等,念的大学也是重点。 他们一家人日子过得真的很幸福,她一点都不想离开这个充满温馨与亲情的家。 出去的早,不堵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目的地。 两人背着背包,开始爬起山来。 这山不算高,也不是旅游景点,只是这附近景色好,然后赶上六七月份,桑椹熟了,一边爬山一边摘桑椹吃的感觉不要太美好。 爬山的人不多,个别是山上种了树的农民去干活的,像安氏姐妹这种专门上来玩的也有些。 这不,就在两姐妹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摘桑椹吃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个熟人。 “咦,姐,那人不是咱隔壁那个人品恶劣的大叔吗?”安云指着不远处的男人道。 第2章 奇怪石头 安晴看过去,只见一名身穿蓝色运动装的高大男人迅速走来,他步履稳健,爬得很快,一看就是经常锻炼运动细胞非常发达的人。 男人的目光望过去,见到两姐妹时有些意外,脚步没停,很快便自她们身边走了过去。 程江南是个很喜欢运动的人,自小便运动细胞发达,毕业后还经常参加马拉松赛,平时有空就去健身房,像登山攀岩这些活动更不在话下。 总之运动健身是他最大的乐趣,没有之一。 他有听到那两小姐妹说他“人品恶劣”的坏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新搬家不久,正赶上与交往一年多的女朋友分手,心情恶劣,导致脾气也跟着一起恶劣起来,直接导致给周遭邻居都没有留下好印象。 “那位大叔……”后面那个女孩子又在叫他大叔了,程江南停下脚步,忍不住回头道,“哥才三十岁,哪里老了?你一口一个大叔,是不是看上我了?” 安云没想到他突然回头,愣了下后立刻还嘴道:“你都三十了,我才十几岁,难道不该喊你大叔吗?” 刚要说话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正蓄势待发要吵架的两姐妹一眼后接起电话,继续爬山。 “我说老兄,你拉我来爬山,结果你自己去爬了把我甩得远远的,你这样够意思吗!”抱怨的话自手机另一端传来。 程江南轻扯嘴角:“你那叫爬山吗?牵只乌龟来都能比你爬得快!” “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明知道我爬不快还非要拉我来!我告诉你,在原地等我二十分钟,否则绝交!” “好,我等你二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如果你还不过来,那你可以滚了。”程江南说完便挂了电话,挑了个附近稍微干净点的石头处坐下等起人来。 最近因为女朋友和别的男人跑了,他心情不好,才拉了好哥们儿钱新一起爬山,等真爬了后又嫌弃对方一步三喘的蜗牛速度。 如果钱新知道他此时的想法一定大喊冤枉,他其实爬得并不慢,是程江南爬得太快了。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好友还没看到,那两个吃完桑椹又装了满满一塑料袋的两姐妹走了过来。 “小妹,现在天开始热起来了,我们不爬到顶就回去吧。”安晴看了眼高高挂起的太阳说道。 “好啊,咱们将桑椹带回去放冰箱里冰上,爸妈回来好吃。” 两姐妹一路聊着天自程江南身边走过,三人有过短暂的对视,均嫌弃地别开眼。 两姐妹为了甩开程江南这个讨厌鬼爬很快,等到山的三分之二处时又累又渴,于是打算歇歇。 坐在路边石头上喝水时安晴突然咦了声。 “怎么了?”安云问。 安晴指着不远处大松树下小半人高的黑乎乎石头道:“你看那石头奇怪不奇怪?以前咱们来都没看到过。” “一个破石头有什么奇怪的?”安云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 “这石头感觉不像是普通石头啊。”安晴认真看了好几眼,最后起身走过去观察,绕着石头走了一圈突然发现黑石头背面最底下有一块光滑的鹅蛋大小的石头,很漂亮。 像是被一股无形的磁场吸引着,安晴不顾安云喊脏,将在她眼中漂亮的小石头小心地用手擦了擦,然后宝贝地放进背包里。 “怎么就拣了块石头呢!又不是钞票!”安云对姐姐拣块没什么特色的破石头感到很无语。 安晴不知是否是拣了块宝贝石头的原因,心情很好地道:“我觉得它比钞票要好看,行了,我们歇会就下山吧。” 两人下山的途中,又遇到了程江南和他的朋友。 这次程江南看都没看两姐妹,他身边正累得狗一样喘气不休的钱新则不然,见到两位美女眼睛立刻一亮,拍了好友肩膀一下道:“今天咱们没白出来,爬个山都能见到两位美女!” 两姐妹对惊艳欣赏的目光已经司空见惯,扫了模样并无特色之处的钱新一眼便移开目光快速下山了。 依依不舍地看了几眼身姿轻盈的两姐妹,钱新捅了捅一直不说话的人道:“我虽然长得很帅,但无奈大多女人欣赏眼光不正常,看不出本帅哥的好来,那眼光‘不正常’的两姐妹不屑多看我一眼到是说得通,但是你这家伙从小就受异性欢迎,怎么她们也没多看你几眼啊?” 好友这幸灾乐祸的语气,程江南想听不出来都难,扫了他一眼:“她们那样的也能称得上美女?在你眼里,一头母猪都是天仙了吧!” “怎么说话呢你?我像是那么饥渴的人吗!”钱新瞪大眼上下扫视了遍怎么看都英俊逼人的好友,气得眉毛都颤抖起来,“她们确实漂亮,是你眼睛瞎!” 声音太高,引得很多登山人向这边看了,程江南觉得太丢脸,一把捂住钱新的嘴,扯着他往一边的休息处走去命令道:“鬼吼鬼叫个什么?吵死个人,你给我去一边歇着去!” 能休息,钱新当然不会反对,乐得给面子不再和身边这位讨厌的家伙拌嘴。 两人坐下来休息的地方恰好是先前安氏姐妹坐的地方,很巧的是,程江南也看到了松树下那格格不入的黑色石头,然后像是受了什么东西指引般,他也走了过去…… ***** 姐妹两人开车离开,回家时正赶上中午高峰期间,堵车了。 堵在马路上,高高升起的太阳紫外线尤其强烈,开着空调都感觉很晒。 正等得无聊又烦躁时,前面不远处一辆车里突然跑下来一个女人,准确地说是个大美女,哭哭啼啼的,随后又追下来一个脸色极其难看的年轻男人。 “真养眼的一对啊!”安云兴味十足地看着离自己车越来越近的男女。 女人穿着近十厘米高的红色高跟鞋,白色超短裙,身材好到爆,此时她因气愤走得极快,一不小心拐到脚跌倒在地,这下哭得更伤心了,边哭边骂跟过来的男人:“姓安的你好不要脸!跟我在一起时还和别的女人交往!” “男欢女爱各求所需,是你死皮赖脸缠上来,别以为和我睡了一觉就能以我女朋友自居了,实话告诉你,在我眼里你就只是公司里一个小模特,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我不信!昨晚你明明说很喜欢我的!”女人爬起来,狼狈地擦掉眼泪质问。 男人闻言扫了眼眼睛红肿头发凌乱的女人,嗤笑:“我对胸大无脑的女人向来只有一晚的乐趣,你还是安分守己好好作你的模特为好,不然……” 话没说完,堵了很久的车突然动了,男人见状匆匆留下一句“不想走随你,耽误了正事反正扣的是你的工资!”就快步离开了。 留下失魂落魄的女人站在路边,对周遭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全然无视。 目睹这一幕的安云感慨:“那男的一看就是花花公子,和这种人在一起,女人能讨得了好才怪。” 安晴扫了眼大受打击的美女,握紧方向盘将车开走,不忘嘱咐妹妹道:“你以后步入社会如果遇到这种男人,千万不要自以为是令花心男迷途知返的真命天女,你要记得,狗改不了吃屎,见到这种垃圾有多远躲多远。” “知道啦,你妹妹我有那么蠢吗?”安云翻了个白眼。 这场小闹剧就像是天上飞过的小鸟随意拉的一泡耙耙一样,谁也没放在心上。 因学校离家不算远,安晴平时都是周一早上去上学,周日晚上她一般是在家里休息的,这一天也不例外。 安晴将拣来的石头洗干净放在了床头柜上,晚上靠在床头看了会儿书便熄灯准备睡觉。 那块洗干净后更显光滑漂亮的墨色石头在黑暗的屋子里突然泛起一下更比一下亮的光,只是安晴已经困极睡着,没有发现。 夜深人静,伴随着一道亮如白昼的闪电,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安晴立刻吓得醒过来。 “小石头怎么突然亮起来了,还是打闪后我的错觉?”安晴将石头拿到手中喃喃道,窗帘被风吹得乱飞,她突然意识到睡前窗户可能忘记关了,赶紧趿着脱鞋去关窗户。 刚拉开已经被雨浸湿的窗帘,手碰到窗户把手,还没施力,变故发生了! 又一道闪电亮彻天空,吓得安晴赶紧关窗户,她知道马上雷就要响了。 “啊,好烫!”窗户刚要关上,安晴被烫的下意识地抛掉手中的石头。 黑石落地的瞬间,雷声也响了起来。 黑石在地板上滚了几圈,随后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将安晴团团包围。 “这是怎么回事!”恐怕的话喊了出来,但是声音仿佛受到控制般小得除了她之外根本没有人会听到。 在整个人即将被亮光吞噬时,安晴恍惚间想着自己这是在做梦吧,怎么会做这么诡异的梦呢? 再之后的事便不知道了,因为很快她便陷入黑暗晕了过去。 伴随着两道闪电,这刹那间有如白昼的夜空仿佛只是人们臆想的般,瞬间便恢复了原来的模样,闪电与雷声骤停,雨下得突然大了起来。 而安家阳台上已经不见半丝人影,只剩下打开的窗户以及亮着的卧室灯说明着屋子的主人曾经出现过。 安晴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站在窗户前要关窗户的瞬间,隔壁家也遇到了同样的事,程江南一样被雷声震醒起身去关窗户,同样手里拿着那颗白天从山上捡回来的黑色石头…… ***** 安晴觉得头很疼,沉沉的想醒又醒不过来,难受极了。 额头上有一双柔软的手抚过来,然后一道温柔甜美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太好了,烧退了,现在是不是头疼?谁让你昨天喝那么多酒的,赶巧又着凉发烧了,亲爱的,人家可是照顾了你一夜,你可要记得补偿人家哟!” 被双柔软的手又摸又揉的,安晴终于费力地睁开了眼睛,还没等她弄清楚这个陌生的地方是哪里,一具柔软的女性身体便紧紧贴了过来将她牢牢抱住。 “这位小姐……唔。”说话间,安晴嘴巴突然被一双柔软堵住,惊得她连自己声音大变样一事都顾不上了。 第3章 苍天大地 被同性亲的感觉就好比一条蛇在亲她一样,这酸爽的感觉谁经历谁知道。 不知身体怎么回事,力气像是被吸干了般使不出多大劲,好一会儿才让对方放开她。 “你、你……呕。”安晴恶心得趴在床头干呕。 美女双目含情,声音嗲得发颤:“清哥哥,情哥哥,人家照顾了你一宿,以后可就是你的人了哦?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女朋友!” 安晴有点蒙,她怎么就成“哥哥”了? 抚着疼痛的头,可能是肚子太空,居然没吐出来,有气无力地坐起身。 这时突然感觉一阵尿急,忙推开又嘟着唇准备粘过来的美女,摇摇晃晃地起身,不顾美女拉扯逃荒般地打开卧室门去找厕所。 尿意来得如此突然,安晴已经顾不上这陌生的环境是哪里,那个有同性恋倾向乱吃女人豆腐的美女又是谁,满心满眼都是亲爱的马桶。 万幸卫生间很好找,安晴急嗖嗖地将卫生间门锁上,走到马桶前准备解决民生大事,结果脱下裤子的瞬间,她有如被雷霹了般僵在原地,闭上眼凄声尖叫:“我的妈呀!” 砰砰砰,卫生间的门被敲响。 “清哥哥,你怎么了?”门外嗲嗲的声音立刻传来。 安晴受了大惊吓,她觉得自己又做梦了,梦到自己变成男人,然后迫切地想上厕所。 历来二十一年的做梦经验告诉她,梦里即便再想尿,等你真尿的时候其实是尿不出来的,然后立刻便会惊醒。 抱着这点很傻很天真的想法,为了能立刻从噩梦中醒来,她不顾没褪完全的裤子,闭上眼睛有如英勇赴义的将士一样,就这么义无反顾地站着尿了,背对马桶…… 安晴不知道一个人居然能尿那么多那么久,尿得别提多畅快,尿完只感觉神清气爽,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问题是……这满室浓郁的味道和湿哒哒的裤子是怎么回事! “我居然没醒!”安晴震惊地看着湿了大半的裤子,浑身哆嗦着,“梦里尿光了我都没醒,难道我尿床了!” 不对,声音怎么是男人的?她的声音怎么了?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 “清哥哥我进来了,你……啊!!!”厕所门被打开,手拿着钥匙的女人看到眼前的画面崩溃大叫。 “闭嘴!”安晴尴尬极了,一手抚着泛疼的晕乎乎的头,一手忙提起湿漉漉的裤子遮羞,作为一名有原则的美少女,即便在梦里也不能暴露*于人前。 梁妙妙捂住鼻子后退三步,惊恐地看着一身狼籍又“气味浓郁”的男人,她感觉自己的心头有什么东西“咔擦”一声幻灭了,眨着妩媚的大眼睛,眼泪都要掉下来:“你、你怎么能尿、尿……呕……呕……”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破梦! 安晴黑着脸,不理作呕的女人,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泼脸,企图将自己凉醒,泼到一半立刻僵住。 “我天,这男人是谁!”安晴看着正前方镜子中里显现的帅气好看的男人,眼睛瞪得比跑客厅作呕去了的女人还圆。 镜中的男人小中分发型,蓬松的刘海有一缕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只眼,因着宿醉一双迷人桃花眼还泛着点点迷蒙之意,睫毛长长的,像刷子一样,因着做吞咽动作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 安晴抬起手抚向喉结,这只男性的手都是修长干净、骨节分明的。 睡衣扣子松开了两颗,明晃晃的喉结提醒她此具身体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这人长得好像昨天堵车时遇见的将美女抛在马路上的花花公子啊。 不对,不能说像,而是这人就是!见过一次面的人居然映梦了。 颜好、手好、身材好,这男人简直是个尤物!怪不得花心呢,就是有本钱! 连男人手都没摸过的安晴看到这么劲爆的画面,激动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 突然,一道温热自鼻孔里流了出来,抬手一摸,居然是流鼻血了。 “我、我回去了,你自己收拾自己吧!”梁妙妙扔掉钥匙,像躲瘟疫似的拿起包匆匆跑了出去,哪里还有半丝先前的柔情蜜意? 无论是谁看到喜爱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尿了裤子还尿一地,那感觉都不会太美好!再迷恋再喜欢,看到这等龌龊画面,也很难对对方产生什么爱的幻想了。 “这不是梦吧?”鼻血止住后,过了兴奋劲的安晴发觉出不对劲了,如果是梦这个时候早就该醒了,而且她掐了自己后发现痛感很强烈很真实。 “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梦!”不是梦的话怎么解释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她记得自己半夜关窗户的时候被亮光晃晕了,可能晕得太久,梦也做得久。 安晴强迫自己不要乱想,随意冲了个澡裹上浴袍就冲回床上闭上眼继续睡,一股信念在强撑着即将面临崩溃的她:一觉醒后她就回到自己家了! 不知过了多久,安晴被电话声吵醒了,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 “我说安清你小子是不是睡女人睡太多肾虚了?听说你尿了一地,还尿裤子上了,哈哈哈哈,二十八岁的成年男人,居然还尿裤子!丢不丢人!哈哈哈哈……”笑声震得安晴残留的困意立刻消失无踪。 清了清喉咙,安晴怒道:“笑什么笑!你哪位!” 对方笑声嘎然而止,不知安慰为何物,反到幸灾乐祸地道:“我知道你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会觉得没面子,没事,这算什么?拜妙妙姑娘所赐,你撒尿撒一地加一裤子的光荣事迹不但圈子里的哥们儿姐们儿知道了,很快你公司的人也要知道了,自求多福吧!” 安晴看着被对方挂掉的电话,瞪着眼睛好一会儿,喃喃道:“不行,我要回家!” 想到做到,她立刻起床打开卧室的柜子,看着一件件的男人衣服她真想哭,但忍了,挑了身看着还算顺眼的白色半袖和牛仔裤,又翻了装内裤的抽屉,最后一脸嫌弃地用手指捏着件蓝色的平脚裤出来。 “谁跟我开了这么大的玩笑啊!我虽然有说过变成男人后要如何如何,但那真的只是玩笑话,我不想当男人呜呜。”安晴强忍着不哭,但最后还是没忍住,哭着穿好衣服和鞋拿着钥匙出门了。 她不知道这具身体有没有车,车在哪里,出了门搞清楚这里离她的家不算太远后就打了辆车,好在她没忘带沙发上扔着的皮夹出来。 因为没心情,安晴全程绷着脸,连想聊天的司机师傅见乘客过于冷淡也只能熄了侃大山的心情。 其实没有多久,但在安晴心中极其漫长的车程终于结束,司机将车停在安家二层小楼门口。 安晴下了车便快速走到门口敲门,不一会儿功夫,梳着小辫子居家打扮的安云走了出来,隔着雕花大门疑惑地望着激动莫名的安晴问:“你找谁?” 这句话就像一桶冷水泼在了安晴身上,“小妹”两个字止于舌尖,没能出口。 她高大的身形晃了晃,扶住门稳住身形,张开因紧张急切而略显干燥的嘴急声道:“你姐姐在家吗?我找她有急事!” “我姐姐?”安云瞪大眼睛,上下打量了番帅得都能当明星去了的男人道,“你认错人了吧?我没有姐姐。” “你没有姐姐?”安晴一时间没搞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摇了摇混乱的头,像是急于证明自己一样语速极快地道,“你叫安云,今年大一,外国语学院英语系学生,周一下午四点你才有课,经常在家中午吃完饭才去学校。” “你怎么知道?”安云很惊奇地瞪大眼,面对一个长得这么帅对自己又很了解的男人,她真是摆不出冷脸来。 “安云,你和谁说话呢?”一道略显不悦的女声传来。 “妈,这位先生找人找错地了。”安云回头对走出来的母亲说到。 安母走到女儿身边,一脸防备地打量着很有花花公子气质的安晴,眉毛微拧:“你要找谁?” “妈……”所有受了委屈和惊吓的人在看到亲妈的时候都会有想哭想倾诉的冲动,安晴也不例外,眼圈立刻红了。 “你叫谁妈呢?我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安母有如母鸡护小鸡般将长得花骨朵般的安云拉到身后挡住,冷着脸看着外面的陌生男人。 安晴全副心神都被安母说的话吓蒙了,整个人都贴在门上惊问:“您说什么?您只有一个女儿?安晴难道不是您的女儿吗?“ “你胡说什么?我生了几个女儿难道我不清楚?我们家只有安云,没有安晴,你找错地了!”安母对神神叨叨的男人已经没了耐心,眉头死死地拧了起来,脸上明晃晃地写着“这里不欢迎你,赶紧滚”的话。 安晴腿一软,滑倒在地,失魂落魄地道:“不对的,您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叫安晴,小女儿叫安云。”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如个小媳妇儿似的瘫在大门前,安母觉得特别秽气,忍无可忍道:“我们家没有你要找的人,不要再来了!” 安母强势地拉着面露不忍的安云回屋,边走边教训道:“以后少搭理这种莫名其妙的人,别哪天被人骗了都不知道,听到没有!” “妈,我觉得他不像是坏人。” “怎么就不是坏人了?坏人会将坏写在脸上吗?”严防死守女儿早恋的安母大怒,对有勾引自家女儿嫌疑的安晴顿时又厌恶几分。 安云回头看了眼正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帅哥,他那模样仿佛是一只被抛弃了的小狗,眸中流露不忍:“不知怎么回事,我看到他第一眼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得我们好像是失散多年的……” “你想说什么?”安母这下彻底炸毛,揪住安云的胳膊就将她拉进房中,不让她再回头看,警告道,“不许和外面那男的来往!说话也不行!否则……” “就回家写检讨,我知道了妈。”安云无奈地道。 母女两人的声音都不低,在大门口没离开的安晴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妈妈说她只有安云一个女儿,没生过安晴,那个虽然时常一张严肃脸,但是对她们姐妹很宠爱的母亲居然一脸防备又嫌弃地看着自己,安晴受不住变成男人又被母亲嫌弃的双重打击,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有路过的人见到哭得伤心的安晴都投以奇怪的注视,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坐在安家门口的地上哭得跟被抛弃了的下堂妇似的,怎么看怎么诡异。 哭了会,大概意识到在自家门口哭会更招母亲烦,安晴扶着门站起身一步三回头地哭着离开。 老天怎么给她开了这么大的玩笑呢?她和谐快乐的一家四口生活,突然间让她变成一个据说是二十八岁的大男人,而且母亲还说没有生过叫安晴的女儿…… 她这心碎的,捧出来就跟饺子馅似的。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安晴顶着张男人的帅脸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知情的还以为这帅哥是被男人爆菊了。 走到隔壁门口时,眼角余光突然被一个坐姿非常奇怪的女人吸引住,安晴擦了擦眼泪看过去。 第4章 公交纠纷 前方一块石凳上,坐着个戴墨镜的年轻女人,这女人长得很漂亮,身材尤其好,紫色超短裤堪堪将她的臀部遮住,露出一双修长白皙的腿,上身是件紧身低胸白色半袖针织衫,波浪的粽褐色长发披在肩上,美丽妩媚极了。 这女人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刚受过大打击脑子糊成一团的安晴没想起来。 此时美女正双手抱胸,两腿伸直敞开坐着,如果只是微微敞开还好,她却是敞得非常开,俏脸严肃,此时这张冷艳迷人的脸正透着墨镜瞪自己。 不知怎么回事,直觉这个女人就是在瞪自己,正受了天大委屈的安晴受不了对方这种挑衅,气恼地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哭鼻子啊?” 美女闻言腿滑了下差点自石凳上跌下去,她收回腿坐稳身子,低下头稍稍拉低墨镜,露出堪比大灯笼的红通通双眼……皮下的眼睛,打量了几下人高马大与“美女”半点不搭的男人,轻哧:“哥……本人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美女’哭鼻子。” 安晴被对方红肿不堪的眼皮吓了一跳,戴着墨镜时的女人美得太过神圣不可侵犯,谁想露出眼皮后居然这么吓人,眼泪都吓回去的她拍着胸口道:“吓死本宝宝了,你还是别摘墨镜了好吧!” 刚刚脑抽了才觉得这女人眼熟,这么“吓人”的女人她才没有见过呢! 美女扶正墨镜,唇角轻扯:“嗤,一个大男人,说话行事娘们儿叽叽的,真丢爷们儿的脸!” “你这女人说谁呢?有种你再说一遍!”安晴插起腰来怒视,身材高大挺拔的他插起腰瞪起眼来的气势还是很足的。 如果是一般的女人,看到这么帅的男人,哪怕他言行举止抽风了点,也会冲着对方的颜值对他理让三分的。 可惜还真有女人对帅哥半点不感冒,比如眼前这个被安晴不知哪个字眼惹毛了的人。 墨镜美女无视掉对方招蜂引蝶的俊脸,柳眉一挑,抄起身边一块砖头冷笑:“臭小子皮痒了是不?够胆你就过来,不够胆就给我滚!” 大概是对方气场太过强大,安晴瞪着眼盯了正大马金刀坐得笔直、一副吃了枪子儿似的很想干架的女人好一会儿,留下一句“好男不和女斗”就狗怂地滚了。 安晴以为她受的打击已经够大,结果等到晚上手机充完电开机的瞬间就傻了。 这款手机有电的时候可以直接用指纹登录,但是刚开机瞬间是要输入密码的,她哪里知道密码啊,试了几次没成功,没好气地将手机扔一边去了。 掏出皮夹子翻了翻,里面还有三千多现金,好几张卡,她每个都拿出来看,□□好几张,她依然不知道密码。 “明天去银行挂失吧。”安晴并不着急,忘记密码算什么,去趟柜台就搞定了,至于手机,新买个吧。 经过大半天的摸索,基本能确定她是穿越到了很有钱的黄金单身汉身上,住房环境比她家那个二层小别墅还要好,还有辆很酷炫的路虎在地下车库。 之后陆续接了几个人打来的电话,知道这人还有个公司,貌似是什么某宝的皇冠店,生意很好。 还有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听得她云里雾里的,说是什么遭“他”抛弃了的那个胸大无脑的小内衣模特割双眼皮发炎了,近几天没法拍照,为了不耽误进程,只能换替补上阵。 “如果是个男人一觉醒后穿到了高富帅身上,简直做梦都会笑醒了,可是我是女人啊!”安晴觉得自己只要不去想父母和妹妹的事,心情就不会太糟糕,但是她忍不住,任谁被宠了自己二十一年的母亲视为厌恶的陌生人都会接受不了。 安晴觉得自己一定是倒了天大的血霉才会受到这种打击,不然怎么就让她遇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就因为昨天她对着妹妹说一句“男人狗改不了吃屎”就让她穿到被她讽刺兼嫌弃的花花公子身上了? 她曾不只一次幻想过以后嫁给个高大帅气又多金的男人,但那是“嫁给”,并非“变成”啊!这玩笑开大了。 她不知道其实和某人此时的境遇比起来,自己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某人目前的情况才叫真的惨。 程江南戴着大墨镜在外面晃荡了一天,他去了很多地方,自己新买来半个月的二层小楼如今还处于待售状态,显示没有人购买过。 他找附近的邻居打听了下,发现没有人认识程江南,就好像前半个月与他们有过交集的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还给好朋友钱新打了电话,对方根本就没听说过他这一号人,没说两句就挂了电话。 在外面晃荡了很久,又坐着思索了很久,程江南才不得不接受他莫名其妙变成了女人的事实。 而且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个平行世界,年代日期环境等等都与原来的世界一模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这个世界没有他程江南这号人了! 他的亲人朋友这个世界都还存在着,他们的工作财富以及性格全都没有变,甚至连电话号码都没变,可惜他没记住几个人的电话号码,一般联系人的手机号码都直接存储在手机里,现在他的手机没有跟着他“穿越”过来,想多找些人都无能为力。 手里没钱,程江南只能选择最省钱的公交出行,天知道,自从工作后他已经多久没坐过挤轰轰的公交车了? 天热,公交里人也多,气味不太好,没座位了,他只能站着。 车上突然上来一个大美女,几乎所有人都眼前一亮,个别男的盯了她好一会儿后就坐不住了,起身蹭啊蹭地就到了她身后。 程江南心情不好,一般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脾气就很不好,这也是为何先前碰到的那个哭哭啼啼的男人随口一句话就引得他想拿砖头拍人。 s形漂亮的曲线,还有那又细又长的美腿…… 蹭过去的猥琐男眼睛都盯成了斗鸡眼,咸猪手一点点尝试性地伸了过去。 程江南感觉有人的手碰了他腿一下,当了三十年男人的他没将此当回事,往旁边站了站。 结果没多会儿他的腿又被碰了,这次对方手没有立刻移开,反到停在他的腿上,随即男人的粗重喘息声传来,恶心的热气呼到了他耳朵上。 这下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了!程江南倏地转过身,一脚踩在身后来不及躲闪的男人脚上,冷冷地问:“摸得爽吗?嗯?” 矮胖一口黄牙的猥琐男人心虚地后退一步,忍着脚疼吱唔着道:“是、是车太挤了……” “有多挤?挤到你‘兄弟’挺身抗议让你来摸我大腿?”程江南忍着恶心瞪着眼神闪躲的男人,他一个堂堂大男人居然被丑男摸大腿了!卧槽你个姥姥的! 众目睽睽之下,猥琐男也恼了,挺起胸蛮横道:“谁让你穿这么骚的!你自己露这么多,不是欠摸是什么!” 程江南身边围着好几个居心不良的男人,他们灼热的视线盯着程江南的胸口,闻言连连点头。 “谁让你不将自己裹牢点的,不检点!” “穿成这样出来乱跑,一看就不像正经女人!” “大腿露那么多,不想让人摸怎么不穿裤子?” 几个男人说话声音不太大,但离得不远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日!”程江南暴躁了,他被猥亵了尼玛还被人嫌弃穿得骚,这什么世道,屈膝就向摸他大腿的男人重要部位顶去。 他想踹过去,但车厢有点挤,腿伸不开。 “哎哟。”猥琐男捂住伤处猫腰痛呼。 另几个说风凉话的男人没想到这小妞这么火辣,在她的大墨镜转向他们时,纷纷缩着腿手下意识护住自己脆弱部位蹭一边去了。 “干得好!”车里有年轻女人看到这一幕,高兴地冲程江南竖起大拇指。 偷偷录完视频的人也放下手机,很高兴被占便宜的女性将猥琐男收拾了。 程江南冲着夸她的女孩露出个帅气带电的笑容,笑完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女人了,心情巨差,瞪向缓过疼便蹭过来想耍狠的猥琐男,勾勾手指:“不服?过来,看爷怎么弄死你!” 这时司机师傅说话了:“都消消气啊,想打架的下去打,车上人多伤着谁都不好。” 猥琐男仗着自己是男人,叫嚣:“来啊,来啊,我看你怎么弄死我!” 这孙子真是给脸不要脸,程江南霍地伸手揪住对方的衣领就往车门处扯:“想死还不容易,给老子下车!” 大概是程江南太凶悍,一副有恃无恐的大姐大姿态,而且别看她身材娇小玲珑的,偏偏手劲奇大,前一刻还蹦哒着的猥琐男立刻告怂,惊慌地挣扎开她的手,趁着到站停车的功夫,逃也似的下车跑远了。 程江南见状有些失望,他现在很暴躁,迫切需要个傻逼给他揍一顿。 想打人的*过于强烈,从他掩也掩不住的愤怒表情以及双拳紧握的姿势上就能看出来。 大概意识到这女人真发起疯来他们不好当着满车的人面打她,反到只有被她打的份儿,之前说风凉话的几个男人权衡了番,不高兴地也下车滚蛋了。 之后没人敢对程江南动手动脚了,只敢在远处狠狠地用目光骚扰戴着墨镜耍酷的无论是脾气还是身材都火爆的大美女。 即便再不愿意,程江南还是下车回家了,他其实很不想承认这是他的家。 这是个很破旧的老式公寓楼,租的房子,两室一厅一卫,客厅被改造成了卧室,一家三口挤在这间小屋子里,这让住惯了宽敞明亮大房子的他很是适应不良。 “你怎么才回来?你弟弟都饿坏了!”一个保养得还不错的中年女人没好气地数落刚回来的程江南,这是生了他们姐弟两个的母亲林艾伶。 厨房传来炖肉的香味,程江南腹中咕咕叫起来时才想起自己一整天没吃饭了。 “哼,不知道去哪里疯了,眼皮肿成梅朝风了还跑出去吓人!”大爷似的坐在餐桌前的英俊小伙子嫌弃地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姐姐,向他妈告状,“如果不是妈您回来做饭,我今天得饿死了!钱都被我姐偷走割双眼皮了,我连出去坐馆子的钱都没有,她还不回来给我做饭,本来还指望她赶紧多拍几套照片赚些钱回来,结果今天她公司来电话说她毁容了不给她安排活了!” 林艾伶也不高兴,将厨房的饭菜一盘盘地往上端,沉着脸对不争气的女儿说道:“赶紧想办法让你眼睛立刻消肿,我们家不养闲人!” “他不是闲人?”一直没开口的程江南指着手长脚长却什么也不干的弟弟。 “我哪里一样!”炸毛的小伙差点儿蹦起来,扬起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是男人,以后是要给程家传宗接代的,花家里钱天经地义!你这个迟早要嫁人的赔钱货有什么资格吃闲饭?还不快想办法多赚点钱回来!我最近手头紧得狠,女朋友都不高兴了!” “海南,别生气了,一会儿吃饭积着食可不好。”不同于面对程江南时的冰山脸,林艾伶面对儿子时简直是能融化冰山的大太阳。 程江南唇角抽搐了下,他现在的这具身体名字依然叫程江南,这个欠抽的男孩是自己弟弟,名叫程海南。 程海南这名字他实在接受不良,因为他未穿越前唯一的亲姐姐就是叫程海南。 林艾伶将好肉都夹到儿子碗里,宠溺地看着狼吞虎咽吃着的儿子:“慢点吃,别咽着。” 同样饿得狠了的程江南也坐下来,不客气地大口吃起饭来。 “喂,我的肉!”程海南见姐姐连吃好几块排骨,急得将整个放肉的盘子都护到自己身前。 林艾伶也不高兴了,瞪向程江南:“你怎么跟你弟弟抢肉呢?家里没钱了,就剩下这一小盘肉还不够他吃呢!” 程海南护着肉防贼似的怒视着他,母子两人埋怨嫌弃自己吃肉的样子如出一辙。 真尼玛日了狗了! 第5章 花花公子 从有房有车有存款的黄金单身汉变成双眼皮割发炎害他疼一天的穷女人就算了,居然还生在了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吃口肉都要被指责,你妹的什么世道! “家里的钱都谁赚的?”程江南淡声问。 “当然是你和妈两人赚的。”程海南嘴快回道,说完就后悔了,将盘子拉得更近。 程江南一听,半分犹豫都没有,一巴掌打在程海南头上,趁对方发蒙之际抢过盘子,将剩下的肉都倒进自己碗里,然后在娘俩不可置信的目光控诉下,三下五除二便将肉吃光了,一块都没给有“传宗接代大任”的程海南留。 被挑战了权威的程海南突然爆发出愤恨的尖叫:“程江南你这个疯子!偷我的钱还吃我的肉,活该你被你小白脸老板甩!” 吃饱要回房的程江南闻言倏地转身:“你说什么?” 自觉逮到羞辱对方机会的程海南毫不客气地揭短道:“是你爱慕虚荣,死皮赖脸地勾引你小老板,也不想想你那老板有钱长得又帅,身边女人那么多,怎么可能喜欢你?就你傻,以为自己能将他抓牢呢,谁想人家只是玩玩而已,睡完你就将你甩了!亏你还为了挽回他,将刚发的工资全拿去割双眼皮了,一点都不给我留,那是该给我的钱!我承诺要给我女朋友买新手机的,你居然不声不响地花了,经过我同意了吗!啊?现在眼睛肿成这样,哪个男人愿意多看你一眼!活该!” 程海南气急了,专挑戳人心窝子的话说,怎么伤人怎么来。 他哪里知道自己姐姐身体里已经换了“芯”,他那些话除了告知对方一些有用的信息外,什么作用都没有。 我日!原来这具身体还是被小老板睡过并且不要了的!程江南脸色铁青,捏了捏拳头准备回房。 “恼羞成怒了?之前大言不惭地说你要和小老板同居,马上就有很多钱了,害我和女朋友炫耀马上能买一辆好车,结果别说好车,连特么的一辆破自行车的钱都没有了!”程海南报怨不休,对于钱被他姐姐花了的事有着非常深沉的怨念。 走到卧室门口的程江南停下开门的动作,顿了会后转过身向喋喋不休的家伙走去。 他一直想找个傻逼发泄发泄,谁想家里就有个现成的,不用白不用! 禀着遇到就不错过的原则,程江南一把将程海南自椅子上扯下来,不顾林艾伶的尖叫阻挠,攥紧拳头冲着高他一头的家伙劈头盖脸一顿胖揍。 终于打到人了,这感觉真他妈爽! ***** 安晴有点纠结,那个手机虽然打不开,但是不影响接电话,平均每半小时就会有一个电话,女性尤其多。 什么“小甜甜”、“小蜜糖”、“小苹果”多不胜数,不是她起的外号,是手机通讯录就这么备注的,她怀疑原主是记不住这些女人的名字,干脆都来这种备注,即便被她们发现,也会将此当成情趣。 “这家伙究竟同时交往多少女人?吃得消吗?”安晴狂躁地抓了抓头发,想到昨天还有人说“他”刚甩了的割双眼皮发炎的小模特是公司员工。 貌似除了刚甩的、在谈的,还有正热烈追求的?可怕的是,每一种好像都不只一个女人,麻痹的孔雀开屏啊,发情发这么狠! 想她多么纯洁无暇乖巧听话的美少女,连恋爱都没有谈过,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阅女无数的花心滥情男了! 这难道是老天对她前两年的饥渴难耐做出的补偿?补偿过头啦! 最让她烦的是公司好几个人打电话来让她明天抽空去公司,很多事需要老板决策。 就她现在的状况,去所谓的公司合适吗? “连个可问的人都没有,原主平时怎么就不写写日记呢?”安晴报怨出声,没日记就算了,连身边提醒她一些事的家人或朋友都没有,害她现在就跟瞎子似的两眼一抹黑。 对于原主的种种事迹,除了很有钱这一点外,安晴没一样看得顺眼的,嫌弃得要死。 不过有一件事还是挺值得骄傲的,那就是她会站着尿尿了! 真研究起来比她想象的容易,毕竟这具身体是她完全不认识的人,“肆意妄为”起来没有任何心理阴影。 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拿出她多少年来研究考卷的钻研精神,关于男人尿尿一事她总结出关键的三个步骤。 第一步:站在马桶前,第二步:褪下裤头,第三步:小心别弄脏了裤子直接释放就可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一次尿时她正醉生梦死着,尿了一裤子加一地,把人家大美女给恶心跑了,好生惭愧。 第二次没经验不小心溅了点在裤子上,把她自己给恶心着了。 到第三次时她已经能尿得很利落,不比正常男人差哪去。 进步飞速,安晴对于自己的适应能力还是非常满意的。 晚上随便冲了个澡,换上睡衣就爬上床准备睡了,明天还得去公司,有场硬仗要打,压力大得她都没精力去想家人的事。 大概是自醒来就精神大受打击,思虑过剩,身心俱疲,躺下后没多会就睡着了。 ***** 程江南的屋子小得他站在床前迟迟没有上床的*,两室一厅,客厅面积最大,改造成卧室被那欠抽的小王八羔子占了。 主卧是林艾伶住,最小的这个除了床就只能放下一个书桌的次卧理所当然的是他这个“赔钱货”住。 “哎哟喂,我要被打死啦!妈你明天一觉醒来说不定就发现我已经死在床上喽,明年的明天,您可得记得给您唯一的儿子上坟啊!”烦死人的哀嚎声自客厅传来,还夹杂着林艾伶的安慰和抱怨声,当然报怨的是闺女神经病打坏了儿子。 程江南被噪音烦得拧了拧眉,两手互相揉着泛疼的手背,他打得很解气,可惜程海南平时营养过剩,长得人高马大肥头大耳,打得她两只手都疼得发木了。 算了,还是先去洗澡吧! 这其实一直是他想回避却又回避不了的事,在外面转悠了一整天,晚上又揍了顿人,出了很多汗,不洗澡会不舒服。 上厕所很容易,不管坐马桶还是蹲厕所,他能做到不该看的不去看,但是洗澡这件事就不一样了。 程江南僵着脸拿着干净的睡衣和内裤目不斜视地去了浴室,仿佛正哭闹不休的人不是他揍的一样。 也没什么可矫情的,又不是没看过女人的身体,他面不改色地站在浴头底下冲澡,目光不经意间会扫过这具身子。 “啧啧,怪不得坐个公交都有色狼骚扰,尤物!”程江南再不是没开过荤的愣头青,对着这具身体他也挑不出半丝毛病来。 洗澡时难免会有身体上的碰触,然后他忍不住陶醉了,眼前都开始变得雾蒙蒙的。 还没缓过神,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程江南重重地摔在地上,顾不得淋在他脸上的洗澡水,抚着摔疼的后脑勺□□,即将晕过去之前,隐约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汹涌澎湃地自他鼻孔里流了出来…… ***** 安晴一大早就被电话吵醒了,助理打来的,催她去公司,有事情很急,必须早去。 接完电话准备起床时她郁闷了,瞪着被单上被某样东西顶起来的小帐篷一动不动。 男人究竟是个多么神奇的动物?每天都这样吗?还是小jj偶尔也会和人一样偶尔过个周末休息两天? “你老实点吧大爷,可怜可怜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大姑娘行不行?”安晴扯了件衬衫过来黑着脸扔到腿间盖住会让人长针眼的玩艺,来个眼不见为净。 不知是这具身体“那种”经历太多更为耐不住寂寞,还是每个男人都这样,安晴觉得现在的感觉真不是人受的,不说男人女人了,哪怕身边有个大熊娃娃,她都有…… 还别说,今天回家时要不要买个大熊娃娃? “呸呸呸,想什么呢!”安晴拍了拍自己的脸,自我反省道,“身体虽然是花花公子,但咱内心可是个纯洁无暇的黄花大姑娘,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我可是良家妇女!” 好一会儿,腿间的异常才恢复正常,安晴愁眉不展地去洗手间洗漱,天知道去公司会发生什么事,自求多福吧。 昨天她回来时有研究过车库那辆路虎,车里有安装导航也有记录仪,平时车去过哪里都有记录,所以想找到原主经常会去的公司通过记录就能找到。 好好的跑车,被安晴以着开自行车的速度缓慢上路了。 开惯了十几万车的人猛然开上百万的车,能不提心吊胆吗?现在安晴还没充分做好这车是“自己”的心理准备,总觉得开的是别人的车,万一开快了剐着蹭着她赔得起吗? 伴随着一路汽车愤怒的喇叭声,安晴终于平安且顺利地将车开到了公司,年纪轻轻的她深刻地体会了把怀着上坟的心情去上班的感觉。 “安总早!”一位年轻的美女恰好也从车里出来。 安晴望过去眼前一亮,这女人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修长,走路姿势都很好看,她不认识,于是问:“你是……” “我是赶早来拍照片的,昨天王哥特地嘱咐我今天任务重,要早来。”美女自顾自地接话回答,她目带喜悦地看着安晴,看着看着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笑容微僵,眼角余光迅速自对方裤子上扫过立刻看向别处。 安晴没注意到美女的不自在,她欣慰的是遇到了公司的人,好歹不用她四处找公司在哪一个办公楼哪一层了! 跟在美女身后,很快就到了公司,这公司没有想象的大,大厅里也就能坐下二十来个人,然后有几间办公室。 也对,网店嘛,需要坐班的人不多,很多人活跃在外面,如果生意够大,做一条龙服务的话,衣服设计加工什么的会另有工厂。 “安总早!” “安总早……呵呵……唔。”笑出声的人立刻胀红脸捂住嘴心虚地低下头。 安晴对谁笑谁哭什么的没兴趣,她的注意力都被一个现象吸引了。 现在办公室里人不多,除了她就八个人,五个女人三个男人,女人个个都长得漂亮身材也不错,而男的呢?一个赛一个的丑! 刚才笑出声那个男人就是一脸的青春美丽疙瘩痘,惨不忍睹。 这点完全能看得出这个公司老板有多恶趣味,招一堆美女来养他的眼,然后招一堆丑男来衬托他有多么帅吗? 在一干员工若有似无的诡异余光扫视下,安晴深吸口气平复急促的心跳,挺直腰板迈着自认为最爷们儿的方步向最左边的办公室走去…… 第6章 你误会了 打开门,办公室里没人,安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时,身后有人热情地道:“安总,吴总上午请假没来,您如果有事就打电话吧。” 哦,这办公室是那个所谓吴总的,安晴淡定地关上门转身去往旁边的办公室。 打开门,里面依然没人,身后又有活雷锋同学在给她指点迷津了:“安总,强哥一大早出去拍照了,他说要在外面拍一整天。” 哦,这办公室是那个所谓拍照的强哥的,安晴再次淡定地关上门,迈着方步去往下一个办公室,打开门,期待的雷锋同学没再开口了,里面却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看起来很干练的御姐型美女。 “安总,我这有几个单子需要您签字,一会儿马上去您办公室。”成熟美女公事公办的态度说道。 安晴有点懞,不知道这美女是什么职务,一会儿会拿什么单子来,强装沉稳地点了下头,关上门去往最后一个办公室。 太不正规了!办公室门上也不挂着“总经理”、“副总经理”之类的指示牌,害她连找自己办公室都得一个个去试! 就剩下最后一个办公室了,显而易见,这最后一个一定是她的了! 打开门立刻眼前一亮,这办公室是面积最大采光最好并且布置得最漂亮的! 安晴很满意地关上办公室门,只是在看到墙上挂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或穿着内衣或泳衣或超短裙的美女照片时,仿佛有群乌鸦自她头顶飞过。 尼玛,全是美女露肉的照片,这个原主小老板是有多好色,公司模特拍的照片性感撩人的全搜刮来挂墙上了吧! 闲极无聊时,对着照片站起来撸? 不过还别说,这些照片各色美女,真是养眼,安晴反正也没事,就挨个看过去,看着看着目光突然顿住。 “这个女人是……”安晴瞪大眼睛,照片中某个穿着各种颜色款式内衣的美女她见过,就是那个和妹妹一块遇到的被花花公子甩在马路上的女人! “咦。”一路看过去,这个模特有张戴着墨镜拍的照片,她大吃一惊,这不就是昨天碰到的那个要拿砖头拍她的女人? “天,怪不得昨天碰到时觉得眼熟,原来是她!”安晴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小,只是有一点很怪异,她不认识这个美女很正常,但是身为公司员工兼被甩前女友,怎么见到她这个“渣男上司”时对方也是一副不认识的模样? 不对,仔细想想貌似对方也不是完全不认识的表情,她瞪她来着!还想拿砖头拍她! 看那架势挺想将她这个“前男友”拍死,是自己机灵逃得快。 “这样就解释得通了。”安晴摸着下巴叹气,是昨天自己脑子糊住了没发现异常,再说对方那种“灯笼”眼自己认不出来才正常好吧? 想到昨天遇见时自己的样子……安晴打了个冷战,对方会不会发现什么? 没等安晴纠结出个所以然时,办公室传来两下敲门声后门开了。 “安总,您的早点买来了,我现在给您沏茶去。”一个二十岁出头长得极其精神阳光的大男孩走了进来,一笑起来脸颊处大大的酒窝,身高一米七八左右,穿着身利落清爽的休闲装,又漂亮又帅气。 安晴从大早上开始就没什么神采的双眼瞬间发亮,郁闷烦躁整整两天的心情终于阴转多云了! 小鲜肉啊,有酒窝、浓眉毛、大眼睛,还有双大长腿,高中至大学期间她总共暗恋过六个男生,全是这一款的!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早点?谢谢你哟!”安晴几乎是一蹦三跳地走到办公桌后坐下,两眼笑眯眯地看着帅哥。 刘严简直受宠若惊,忙摇手道:“安总只要一大早来公司,我都会提前将早点准备好,这是惯例,哪敢当得您的谢,别吓我啊。” 助理?安晴想了想,确实是,光顾着惊喜对方的颜,没注意到他的声音,昨晚还是他打电话提醒她早来公司。 “我这就给您泡茶。”刘严拿起办公桌上的茶杯,头皮发麻地顶着领导“炙热”的视线逃也似的出了办公室。 安晴这两天哪顾得上好好吃饭,饿得狠了,吃着帅哥买的早点,只是普通的包子鸡蛋和瘦肉粥,她愣是吃出了米其林餐厅的喜悦感来。 其他男员工丑,助理却这么帅,原主脑回路挺神奇,安晴边吃边感慨。 刘严去办公室不远处的茶水间去刷杯子,遇到了一个同样在刷杯子的公司男同事。 “小刘,你有没有觉得今天老板有点怪?”男同事凑到小刘旁边小声道。 “怎么了?”刘严问。 “老板哪天来公司不是春风满面的?今天却是眉头紧锁进的公司,而且他走路的姿势你注意到了吗?别扭得就和小jj被门夹了似的,啧啧。” “是吗?我到是觉得老板今天心情特别好,还因为我买了早点向我道谢。” “不会吧!”男人一副见鬼了的模样,看了看周遭没别的人,低声道,“就因为你长了张好脸,老板哪回面对你不是鼻子不鼻子脸不脸的?如果不是助理时常得跟着他出去,他会找个长得帅的助理让自己有戴绿帽子的风险?” 大家都知道老板的德行,喜欢美女,于是公司所有女员工都长得好看,男员工则专挑丑的来,助理如果也挑丑的带出去谈合作会丢人,只能昧着良心找个帅的,可怜的刘严从入职第一天起就没得过老板好脸。 刘严不想谈论老板什么,没再接话洗好杯子就立刻回去了。 安晴拿着解不出密码的手机正发愁时,刘严进来了,眼睛转了转突然出声质问:“你是不是知道我手机密码?” 刘严闻言惊得差点将茶杯甩出去,紧张地解释:“安、安总,我不是故意的,前几天您输入密码时我不小心看见了。” 原来他真知道!安晴眼睛一亮,将手机递给他命令:“我不喜欢原密码了,你给我改下新密码。”语毕补了句,“我现在正忙着没空。” 刘严接过手机,目光有些迷茫地看向严肃着脸开始开电脑的上司。 “你听好了,我新密码想改成……”安晴说了一串数字,见刘严低下头开始改密码,她暗自偷笑,只是当笔记本启动完也显示要她输密码时就立刻笑不出来了。 几分钟后,刘严弄好了,将手机递回去道:“安总,改完了。” “嗯。”安晴故作深沉地接过手机,瞄了眼她解不开密码的笔记本,起身,“我要去趟洗手间,你将电脑密码给我改成和手机一样的吧。” 卧槽,老板今天真的没毛病吗? 刘严瞪大眼看着迈着欢快步伐走出办公室的上司,不由认同了刚才男同事说的话,今天老板确实奇怪,这走路姿势确切地说更像是小jj没了! 安晴确实高兴,手机密码的事解决了就不用买新手机,钱包里的三千块钱能省下了! 哼着小曲走出公司向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都没好好研究过这个手机,翻开微信一看,好家伙有数百条留言! 分着心看手机,安晴一时间忘了自己现在是男人,看到女洗手间的标志习惯性地走了进去…… 半分钟后,安晴一脸狼狈地逃出来,飞也似地蹿进了男厕,对站在小便池前尿尿的两个男人视若无睹,径直钻进格子间将门门重重一关后锁上。 “神经病吧!”小便池前正尿到□□的男人被突来的撞门声吓得差点尿回流。 安晴坐在马桶上瞪着眼,感觉生无可恋。 丢大人了,女厕所怎么会有人呢? 这下她又要被笑话了,之前尿裤子的丑事还没淡去,进女厕所的事不知又要被念成什么样子! 算了,这种糗事以后还不知道遇到多少,被笑就笑了,反正笑的是花心大萝卜安清,不是纯洁完美的安晴。 一上午安晴都没敢出办公室,有事找她处理的员工就算装得再好都没能逃出安晴火眼金睛般的眼睛。 这些员工怎么看她都无所谓,只是她的小帅哥助理偶尔投来的或诧异或思索的注视令她心都在滴血。 以着男人的身份想与帅助理来点感情上的什么什么本来就难如登天,结果还没等她开始努力,残酷的现实就这么打击她,她现在的形象在刘严眼里和个傻逼没什么两样吧? 临近中午,一个人的到来令安晴有点措手不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前女友”兼内衣部模特程江南。 依然戴着大墨镜一脸酷相的程江南坐在安晴对面的靠椅上,像是得了失语症般一句话都不想说。 家里吃闲饭的说甩了“他”的小老板女友众多,就算他想象不出对方的德行,但有一点起码能确定,有这么多女人,起码得是个正常的纯爷们儿才对吧? 谁想居然是个不男不女的! 昨天这家伙哭得稀里哗啦还自称是美女的事他还记得呢! 安晴见到墨镜美女,本来就心虚,再被瞪就更不淡定了,清了清嗓子将自己的茶水杯递过去问:“那个……你喝水吗?” 眼神闪烁、心虚气短还对着自己讨好的笑的家伙就是睡了“自己”的人?原主眼睛瞎了吗?品味这么low! 程江南脸色更冷了,声音像是冰刀子般:“睡了我的人是不是你?” 开门见山就是这么劲爆的话,本来就心慌的安晴惊得手一颤,装满茶水的杯子掉到桌子上。 很不巧,近一半的水直接洒在了程江南的腿上。 就算水不烫,但无论谁好端端地被水泼到都不会高兴到哪去,尤其是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的程江南。 “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擦掉。”做错事的安晴忙抽出纸巾去给程江南擦大腿。 大概是腿部皮肤太敏感脆弱,只是温水就引起一大片红,安晴见了更过意不去,将水擦掉后手忍不住轻轻碰了碰泛红的地方,拧起眉揪心地道:“红了这么一大块,怎么办呢?” 她只是下意识地用手轻轻碰,以前无论是对妹妹还是舍友,谁胳膊上腿上有个什么异样她都会毫无心理负担地去碰触。 安晴在做习以为常的事情,但是这举动看在程江南眼里则意义大不同,他想一巴掌抽上去! “摸够了吗?”程江南声音像是淬了冰般自牙缝里钻出来。 正对着修长好看的大白腿可惜的安晴闻言意识陡地回笼,立刻跳起逃回老板椅上坐好,缩着脖子小心打量对面仿佛全身着了火似的女人:“你、你别误会,我只是……” “只是看我的腿好看又好摸,你色胆包天,忍不住下手了!” 安晴都忍不住替她自恋的话感到害臊,她舔了舔因紧张而变得干涩的嘴唇解释道:“你误会了,你的腿就算再好看也挑不起我半分兴趣,真的,今时不同往日,我的审美观已经变了。” 天知道,她说的都是真到不能再真的大实话,有一句假的都让她天打雷霹! 只是这种大实话在这种场合下,听在程江南的耳中……呵呵。 第7章 要分手费 “啪”的一下,程江南一巴掌重重拍在办公桌上,扬扬下巴对吓了一跳的男人道:“摸了就是摸了,睡了就是睡了,我今天过来只有一个目的。” “什、什么目的?”安晴咽了咽唾沫小心地问,没人告诉她这女人有暴力倾向啊!那天和妹妹在马路上看到她被渣男甩下时的样子明明很窝囊来着? “索要分手费!”程江南黑着脸说道。 “分、分手费?”安晴惊呼,她想起马路上渣男说的话,忙拿出来充门面,“我们男欢女爱各取所需,那档子事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辛苦,我也是牺牲了色、相与青春的!” 如果是别的事,安晴能装孙子就装了,可是这关乎钱的事恕她不能妥协,今天刚保住一笔买手机的钱,还没高兴多会呢哪能将没捂热的钱拱手让出! “你一个离了女人就活不了的种、猪居然能说出‘牺牲色相与青春’的话,真他妈丢男人的脸!”程江南差点吐出来,眼前的男人一直在刷新无耻的下限,就这么一个玩艺是怎么被那么多女人喜欢的? 呜呜呜呜,安晴羞愤欲绝地捂住脸,活了二十一年,作了四分之一辈子的清纯美少女,居然有天被人指着鼻子骂是离了女人活不了的种、猪,她不想活了! “哭了?”程江南探身过去看,尼玛这桃花相满满一看就花心的大男人正屈辱地抹眼泪呢!不小心对上对方幽怨控诉的目光,鸡皮疙瘩瞬间冒出一片,我日! 安晴现在相信女人是善变的了,那个坐在马路上因被欺骗感情而哭鼻子的可怜女人,和现在这个戴着大墨镜张牙舞爪要钱的家伙一比,哪里像是同一个人呢! “我还缺钱花呢!”安晴抹着小眼泪,前身种的因却由她来还这个果,她还委屈呢,如果手中钱多她不介意花前身的钱消灾,可是她只有三千块钱啊,那些□□都不知道密码,她照着身份证号乱试一通结果□□全部冻结,去柜台办挂失还得需要一周时间解挂呢! 程江南额头青筋直冒,身为一个直男,最看不起的就是娘们儿叽叽的男人,何况眼前哭哭啼啼的男人简直是比女人还女人了! 先礼后将,“礼”已经完了没有效果,那就“兵”吧!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安晴一没注意就被人揪着衣领扯下座位。 尼玛太让人崩溃了,这女人身高不足一米七体重不过百,怎么做到将她这个一米八体重一百六的大男人扯下座位的? 程江南弯腰,揪着坐在地上男人的衣领眯起眼警告:“最后问你一句,给不给钱!” 对于程江南来说,不幸中的唯一大幸是这具娇小的身体很神奇的有不逊于男人的力气,打架揍人简直小菜一碟,昨天将家里吃闲饭的揍了,今天他再接再厉,打算将这个“吃完”不知道付钱的家伙揍了! 在程江南拳头高高举起要揍下来时,当女人当惯了的安晴第一反应闭上眼抱住头凄厉尖叫:“打人啦,救命啊!” 第一个冲进来救场的当然是身为助理的刘严,只是他并没有如安晴期盼的那样将她解救于水火并搂在怀中,而是仅仅拉开他们,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大概是因为一上午老板对他很和言悦色,刘严纠结了下,最终还是良心占了上峰,顶着被上司迁怒的风险语重心长地劝起来:“安总您消气,江南姐她是女人,女人爱美割双眼皮也是为了提升自己魅力,谁也不愿意搞到发炎那么严重是不?江南姐已经够可怜,您别骂她了,更别打她,拍不了照就让小梦姐先顶着,您如果真没忍住火气打了人,对方是男下属到没什么,可是您要三思啊,江南姐她是女人!” 一口一个“江南姐”叫没完了,你叫就叫了吧,还反复强调“江南姐她是女人”,是往他心口戳刀子呢吧!程江南一口气喘不上来,怒得一脚将办公桌前的椅子踹翻。 转而想再去踹安晴,被刘严慌忙拦住。 “你看,你看,要打人的是她,不是我,我这人很有礼貌的,从来不会用武力解决问题!”被小帅哥冤枉了的安晴指着现场犯罪的程江南,高声为自己辩护。 “你是不用武力解决问题,你都用下半身解决!”程江南毫不客气地冷笑。 “你、你、你人身攻击,我要告你诽谤!”安晴气得想挠人,这女人说话怎么就不知道害臊呢?哪句像是大姑娘会说的! 程江南不屑地撇嘴,扫了眼门口站着的人,多半都是女人,无视她们对他投来的鄙夷与嘲笑,当着众人的面旧事重提:“我今天来是拿分手费的,识相的就将十万块钱一次性付给我,咱们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不给的话,我可不敢保证哪天不高兴了,是让你断条胳膊还是废条腿!” 看吧,看吧,她就说这女人说话行事跟正常大姑娘差太远,正常女人威胁负心渣男,不是该说“我让你后悔”、“我要你好看”、“你等着瞧”之类的话才正常吗?哪像这位似的直接威胁要人断胳膊废腿的,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黑社会老大呢! 程江南这杀气腾腾的话将在场其他人也吓了跳,愣了会神后纷纷向她投去了然的目光,她有多生气就证明有多在意老板甩了她这件事。 几位男士暗暗打量了下老板脸色,沉着脸指责道:“江南你以后还在公司工作呢,与老板撕破脸傻不傻?” “对对,你与公司的合约还有一年,什么年代了还要分手费?向老板道个歉这个事就过去了。” 这些男士的好心别说以前目中无人的程江南不当回事,现在“内壳”同是男性的程江南更是听不顺耳了,他看不起拍领导马屁的人,这些男同事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他示弱,不是变向地通过他向老板示好是什么? “想拍老板马屁随便你们拍,少拿我当跳板!”程江南不客气地回道。 两个男同事脸胀得跟猪肝似的,总不能当着老板的面与女人吵起来吧?气愤地哼了声不再说话, 今天来公司的有五个女员工,其中四个都是各部门的模特,彼此间有竞争,关系都相处得很一般。 以前程江南仗着自己貌美身材好没少挤兑她们,这阵子因为和老板走得近了,对她们这些对手更是冷嘲热讽,恨不得拿鼻孔看她们,如今她被甩又丢丑,她们怎么会错过这种可以落井下石的机会! “没听说过分手还讨要分手费的,如果每分一回就要付十万块,安总要赔出去多少架私人飞机?” 安晴眼角抽了抽,姑娘到底会不会聊天,这是嘲笑“她”是种马吗? “江南你是有多缺钱?别告诉我你以前没交过别的男人,每个都给你多少钱分手费?靠‘被甩’发家致富呢吧?” 噗嗤,好几人笑出声。 这原主人缘是有多差?男人女人都排斥她! 程江南面对女人时,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态度一般都不会太坏,不同于面对刚才两个男同事的冷酷,他露出从来公司后的第一个微笑,很贱的挑逗美女的笑。 “美女姐姐们说得对,男女分手后讨要分手费的确实少,只是我情况特殊,割完双眼皮身上就只剩下二十块钱,眼皮发炎连止疼药消炎药都买不起,只能硬撑,结果没撑住,昨晚在家洗澡时晕倒了……” 这事程江南简直都不想回想,起初他以为是自己摸女人身体摸晕了,醒来后恨不得拿块豆腐撞死自己,听他那个重男轻女的妈说请了小区门诊的大夫来,经诊断他是眼皮发炎严重,兼心浮气躁过久又中了暑气,于是洗澡时水温一大就流着鼻血晕倒了。 得知自己是正当理由晕的,程江南总算熄了要撞死的心。 收回思绪,他开始对着各具特色的美女卖惨:“不怕你们笑话,我连坐公交的钱都能省则省,今天是被我弟骑着电动车送过来的,我已经穷得剪头发的钱都没有,以后就指着分手费过活,为了这些钱,我可以不要脸!” 众人瞪大眼睛,像是不认识程江南一样,这不像是她会说的话啊!尼玛不该是“我愿意要钱,你们死开点”这种话才正常吗?这个骄傲到极点的女人突然哭穷卖惨,这画风转变得令他们有些晕。 “好可怜。”安晴最先反应过来,同情地看着程江南,怪不得她这么暴躁,原来是穷的。 “你觉得可怜就赶紧将钱给我!”程江南想得到的是美女们的同情,不是这个花心大萝卜的。 安晴回过神来,忙道:“一下子十万块我真没有,□□密码都忘记了,挂失还得一周时间,我今天先给你一千块钱,等□□解锁后我再给你剩下的钱,你觉得怎么样?” 安晴看不得人穷,如果程江南一直举着拳头威胁她,她还能紧咬牙关死也不给钱,但是现在对方都穷得连坐公交的钱都要省了,还是被“自己”甩了的女人,出于人道主义关怀精神,且是为了原主积德的原则,她打算用原主的钱帮助这个穷得叮当响的美女度过难关! “安总你也太好说话了!” “安总对‘前任’太负责任,怪不得这么讨女人喜欢!” “这个先例一开,以后万一分手的女人都找来呢?安总以后不要这么好说话吧。” 一时间,安晴的形象瞬间变成两米八,什么醉酒尿裤子、进女厕所偷窥等等那都不叫事了。 十万块啊,这分手费赚得可真容易,众人嫉妒羡慕恨地看着一下子就要有十万块到账的程江南。 见好就收,这么多人作证,谅小白脸老板也不敢说话不算话,程江南接过安晴递过来的钱,数了数正好一千,他将钱放好后准备走人。 闹剧过后众人各归各位干活去,程江南快步往外走,快走到门口时,迎面突然走来一个人,他像是被点了穴般僵住。 来人是个二十七八岁身材高挑的短发美女,标准的瓜子脸,穿着身利落的蓝色职业装,背着个新款宝蓝色普拉达包,看起来就像个事业有成的女强人。 并非美得多让人惊艳,但胜在气质干练,仍然很有吸引男人的本钱。 当然令人印象最深的是她有双特别明显漂亮的双眼皮,眼皮双得恰到好处,会突显一双眼睛又亮又大,安清当初会选择追求她就是被她这双大双眼皮给迷住了。 “乐姐来了?安总正在办公室,你随我来。”刘严热情地邀请来人。 黄乐乐语气淡淡:“你不通报一声就带我进去合适吗?” “合适!您可是我们老板女朋友,别人进去要通报,您想什么时候进去就什么时候进去!”刘严身为合格助理,首要任务便是要将老板正在交往以及正在追求的女人们都哄舒坦了。 黄乐乐受到了重视,果然舒坦了,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跟在刘严身后。 程江南瞪着一看就陷入感情陷阱的黄乐乐步履款款走进办公室,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黄乐乐,她是自己交往了一年多最后移情别恋的女朋友! 之前他被劈腿心情不好,没注意过情敌的信息,隐约只记得是个长相风流且不比自己穷的家伙。 现在看来,那个挖自己墙角的龟孙子八成就是安清! 人生处处是狗血,他讨要个分手费的功夫居然遇到前女友了,这前女友还是“自己”前任的现任,我日! 第8章 都是浮云 安晴正肉疼地数着剩下的两千块钱,□□重设密码之前这一星期她就只能靠着这点钱过活了。 “安总,乐姐来了。”刘严兴奋地敲门进来道。 乐姐是哪位?安晴迅速将钱放入皮夹,防备地看向“乐姐”。 她现在不想见太多人,尤其是原主的女人们,初醒来被女人强吻的糟心事她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 “怎么,看这表情像是不欢迎我?”黄乐乐双手环胸,站在办公室内挑眉打趣道。 安晴一看此女调着情又故作矜持的表情就感到头皮发麻,她不想为难自己,很诚实地点头:“对,我是不欢迎你,你走吧。” “你!”黄乐乐没想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俏脸气得通红。 气氛僵起来,刘严尴尬地悄悄退出办公室,关上门转身后吓了一跳:“江南姐你怎么回来了?” 程江南是越想越憋屈得慌便又走了回来,没理会守在门前的刘严,盯着办公室的门思索他硬闯的话不知道…… “砰”的一声,办公室门开了,俏脸寒霜的黄乐乐大步走出来,觉得自己失了面子,不顾在场众人的反应,留下一句“安清,我要和你分手”后气冲冲地走了。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这是玩的哪一出,程江南突然笑了,笑得很愉悦,推开办公室门吊儿郎当地倚靠在门棱上,双手抱胸对正欲哭无泪的安晴赞道:“你小子总算地道了一回。” 什么地道了一回?安晴莫名其妙地看着走了又回来的女人,后知后觉地扬起眉:“哦,你是指一千块钱的事?你的谢意我收下了。” 程江南愉悦的表情僵住,瞪了对方一会儿后像是躲瘟疫似的走了。 “这女人是不是大姨妈来了?情绪反反复复的。”安晴小声吐槽,翻着旁边放着的文件,其中一样吸引了她的注意。 “咦,泡妞计划书?”安晴抽出一份文件来,惊奇地看起来。 这上很详细地列出给每个女人哪哪天、什么时候送什么礼物,每隔多久邀请她们共进晚餐或是共回爱巢……咳咳。 数了下,总共八个女人,其中有五个是处于正在交往之列,排在第一的是个叫黄乐乐的,按计划,今天下午是要与她去约会,然后一起去酒店共度浪漫之夜。 刚才生气离开的那个“乐姐”就是黄乐乐吧?安晴揪着这两天快被她揪秃了的头发叹气,希望此女用情不深,不然她这个“假冒违劣产品”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本来是有第六个的,第六个人是程江南,只是她的名字已经被黑色签字笔重重划掉,说明此女已经“下台”。 “怪可怜的,这么快就从‘现任’变成‘前任’了。”安晴摸着下巴,怪不得程江南去而复返来夸她,原来是看情敌黄乐乐被气跑,她这个“前任”很诧异地找回了点心理平衡吧? 真可怜,说实在的,程江南心里肯定还有负心汉,只是高傲如她只能用冷酷与暴力来掩藏她脆弱与伤感的内心,不惜顶着被嘲笑的压力都要索取十万分手费,不全是因为穷,也是为了给这段来去匆匆的感情留下一些纪念吧? 安晴被自己yy的“情深意重”要感动哭了,突然觉得疑似大姨妈上身的程江南没那么神经病了。 已经离去的程江南如果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冤枉的,不立刻返回来呸安晴一脸唾沫星子才怪! “泡妞计划书”最下面列了三个是要追求的人,分了迫切要追到手及慢慢地逗弄对方动心两个级别。 迫切要追到手的是每天都要送花,隔长不短来个大惊喜,比如送首饰或包包,慢慢逗弄的则是每三天送一次花,暂时没有惊喜待送。 这些看了安晴还没有多少想法,只是翻到第二页看到送礼物以及制造惊喜的费用明细时,她不淡定了。 “一个月光送花送衣服包包的钱加起来就有三四万,开网店有这么赚钱?确切的说是皇冠店。”还是大学生没步入社会的安晴震惊了,这些还只是明面上看的见的泡妞钱,背地里说不定还有额外的,这男人一年到头花在女人身上的钱有多少? 怪不得这么多女人对他前仆后继,就看这颜值身材加大方劲,女人也禁不住诱惑啊! 这些东西都是助理刘严全权负责,钱也是走的私账,并非公司的账户。 “刘严,从今天起所有送花送礼物行动全部取消。”将小助理叫进来,怕改变太突然引人怀疑,安晴轻咳了下严肃道,“你也看到了,给程江南的分手费我都付起来吃力,最近用钱的地多,不相关的钱能省则省。” 刘严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身为助理,他每天忙得最多的不是工作上的事,而是处理老板这些女人们的琐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在老板心里女人大过一切的高尚原则,谁想今天这个女人大过天的上司居然说不要送礼物了? “安总你、你是不是被江南姐气着了?”刘严小心翼翼地问,这不正常啊,据他据知老板赚的钱虽然不少,但是基本都花在女人身上了,用他的话说就是赚钱就是为了享受,花钱哄女人开心于他来讲就是天大的开心。 “没有,是突然觉得和健康比起来其它都是浮云。”安晴为了省那些钱,以及后续不必要的麻烦,她打算豁出去脸面了。 “那个,我之前醉酒尿裤子的事你知道的吧?”安晴双手交握置于办桌上,俊脸沉重并且悲愤,“好端端的我至于连转个身面对马桶的时间都等不了吗?但事实是我还真的等不了!平时花天酒地过多,纵那个什么过度,你懂的,我……肾虚了。为了不早衰,从今天起,别人戒烟戒酒,我要戒女人!” 刘严幽灵似的出了老板办公室飘回到自己座位上,浑浑噩噩好一会才开始干活:给那些鲜花店、名品店以及预定的餐厅酒店等等分别打电话过去取消后续的合作,当然预付的定金是都收不回来了。 至于那些女人们,刘严当然不会欠抽地打电话过去告诉她们以后没礼物收了,又不是傻。 事情做完后刘严心情不好,他能忍受老板莫名其妙的敌意与压迫,最大的一点原因是自己在给那些女人们送花送礼物时能赚些回扣,为此平时受点气忍就忍了,可是现在他这点期盼都被老板剥夺了! 安晴不知道她突来的决定引得她眼中的小太阳帅哥助理在考虑离职问题,她将手头的东西都检查了遍,合同和请假单之类的东西都签字了。 公司虽然人不多,但是分工明确,暂时不需要她这个老板做什么乱七八糟的决策,于是还没到下班时间,安晴就心安理得地准备回家。 近两天她没打算回安家,平时妹妹上学父母上班,要去也得是周末去好些,再说现在所有人和事对她来说都陌生,熟悉这些东西就很耗神费力了,哪有精力顾及其它。 安晴去停车场取车,现在天热了,车在外面停一天后,车内温度简直能达到恐怖级别。 空调没那么快起作用,等将车开出公司一公里左右,她已经浑身是汗了。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一出汗,男人身上味道尤其浓烈,安晴现在在开着车,两只手放在方向盘上,腋下的汗味藏不住,争先恐后地往她鼻子里钻。 趁着等红灯的功夫,这晴举起胳膊轻轻嗅了嗅腋下,熏得直翻白眼,差点没吐出来。 “怪不得都叫臭男人呢,这味道简直……呕。”安晴不敢再闻了,满脸黑线地决定先不回家,她得先去买点东西去。 开车到附近以前去过的购物中心,安晴去专门卖女人小饰品的地方买了刮毛刀、脱毛膏之类的东西,后来觉得难得来一趟,顺便把修眉刀、化妆绵什么的都买了,强忍着才没去买香水这种东西。 刚一出门,差点撞上一个人,抬眼一看吓了一跳。 “程……江南?”安晴瞪眼看着眼前从一头波浪卷发变成寸头模样的女人,再次肯定这女人对负心汉情根深重,深重到自暴自弃了! 那一头漂亮到她一个女人看了都想摸摸的卷发就这么没了,妩媚的大美女突然变成俊秀假小子,这画风尼玛变得太快,要吓死人呢! 程江南早就对一屋子的超短裙超短裤不满了,先前没钱想换点遮肉的衣服都不行,现在拿到钱,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大老远的便宜服装店花几百块钱买了好几身替换的夏季衣服,将衣服扔回家后就出来将他第二不满的大波浪卷剪了。 还别说,头发一剪短,不但人变精神了,还很凉快,程江南对新发型非常满意,满意到看到瞧不上眼的人都没能影响他的好心情,破天荒地冲“前任”开起玩笑来,帅气地抚了抚新发型:“怎么样,我这新发型还可以吧?” 其实程江南这具身体底子很好,肤白貌美身材好,大波浪卷发令他有妩媚的风情,剪短头发后戴着墨镜的他并没有变丑,虽少了几分媚意,却多了飒爽利落的风范,依然很吸引人的目光。 “可以你妹!”安晴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发脾气了,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指气愤地点着程江南的头顶训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你可是公司的模特,将头发弄得男不男女不女,还拍不拍照了!” 程江南像是看傻逼似的看着气急败坏的人:“公司没有假发吗?” 呃?假发……正准备大肆教训下属的安晴满腹话立时憋在了喉咙里,再骂不合适,不骂又憋气,她气得重重跺了跺脚:“你翅膀硬了,都不将我这个作老板的放在眼里,我还管你死活干什么!” 说完就走,手一松袋子掉在地上,有几样东西滚了出来。 程江南还没从被他跺脚使性子的举动中雷醒,就被滚到他身前的东西吸引了视线,眯起眼念起盒子明晃晃的字:“脱毛膏?” 安晴迅速上前拣起脱毛膏,做贼似的一脸防备道:“看什么看?给我女人用的不行啊!” 第9章 拜访朋友 给你女人用的就给你女人用,瞧把你得瑟的! 程江南瞪着拎着袋子匆匆跑走的男人,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女人是谁?黄乐乐吗? 就算换了具身体,这绿云罩顶的感觉依然徘徊在他头顶久久不散。 程江南回家时,程海南在看电视,林艾玲上班还没回来。 “你发财了?买那么多新衣服,我都还没有新衣服呢!”程海南眼角泛青嘴角发紫,脸肿着,丑得门都不敢出,如果不是骑电动时可以戴头盔,他才不会被这凶残的赔钱货一威胁就乖乖送她去公司! 理都不想理这聒噪的家伙,程江南剪了头发心情正好,直接回房了。 眼睛一直盯在电视屏幕上的程海南不满地扫了眼不理人的姐姐,当看到那比自己还清凉了的头顶后惊叫:“程江南你头发呢!” 一千块钱转眼就花掉多一半,程江南躺在床上拧眉,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究竟为什么会穿到这个女人身上根本是个谜。 犹记得当时外面电闪雷鸣,他去关窗户,然后捡回来的陨石碎片突然发光将他罩住,再醒来就整个人生大变样! 如果短时间内找不到回去的方法,那么现在他迫切需要的就是想办法让自己的处境变得好点,他受够一块钱掰成两半花的穷逼日子了! 程江南前三十年的人生很顺利,大学毕业后先去互联网公司做了两年。 后来他出来与合伙人单开了家互联网相关的公司,经历四年坎坷波折终于小成气候,最后以着非常可观的价格卖掉公司,赚得了人生第一笔近九位数的收入。 那时正是两年前,国内影视行业开始飞速发展,他喜欢看电影,利用以前行业之便,认识了些影视圈里的朋友,最后一拍即合,与人又合伙开起了投资公司,投资院线电影。 第一笔生意就运气非常好的得到了投资知名导演电影的机会,年初电影上映结束,票房成绩非常喜人。 他的新公司赚到了大笔分成,不仅影视这块,其它投资领域也有所收获,于是在很短的时间内他便成了圈内新贵。 那段时间要参投新项目又要准备公司上市,忙得没空约会,黄乐乐就是那段时间劈腿了! 情场失意,商场得意,两年不到的时间他身价大涨,老天对他也不算太薄,只是谁想就在他事业蒸蒸日上之时人生对他开了场天大的玩笑。 公司没了,事业上的伙伴与下属已经不知道他这号人的存在,新买的别墅也不再属于他,即将谈婚论嫁的女人更是没听说过他…… 从一个事业有成的资深潜力股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变成一穷二白的女人,如果不是他内心足够强大,早气成神经病了! 程江南气不过猛锤小床几下,将床上堆着的新衣服全蹬到地上去。 “有病吧?不喜欢这些衣服还买它们干什么?”不甘心被无视的程海南站在门口抱怨。 “我不喜欢你,不也要屈尊和你这个吃闲饭的同住一个屋檐下吗?”程江南飞冷眼。 程海南大怒:“我怎么会是吃闲饭的!我可是要给程家传宗接代的独苗!” “我以后……的孩子一律让他们姓程,至于你,哪凉快哪待着去。”程江南双手交插枕在脑后,怀孕生子这种事他打死都不能做,为了不沦落到挺大肚生孩子的悲惨境地,要么想办法回去,回不去的话这辈子都不能让男人碰一下,谁碰谁死! 自己最大的价值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程小弟慌了,攥起拳头大吼:“我不同意!你以后的孩子怎么可能跟你姓!” “我的孩子我愿意让他姓什么便姓什么,要你咸吃萝卜淡操心?”程江南拧起眉不悦道。 这女人不知怎么回事,一点前兆没有突然就变得大女子主义起来了! 程海南很不高兴,换成以前他敢跳起来砸东西骂人,可现在看到程江南眼里流露出的警告,不想再尝受皮肉之苦的他回瞪几眼后不吵不闹地夹着尾巴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程江南坐在桌前吃早饭,很普通的早饭,煮的挂面里放了些蔬菜。 “随便吃点吧,我的工资还有十天才发,新东家又是个把家里东西看得死紧的,没法像以前那样可以时不时带些肉啊菜的回来了。”林艾伶在家政中心工作,由于外形过于好看,一般人家请月嫂根本不请她,就怕她将家里老头儿给勾引了,所以相比同事,她行情最差。 程海南不想早饭连个鸡蛋都吃不起,眼珠子转了转突然道:“妈,我姐有钱了!” “你闭嘴!”程江南踹了他椅子一下,举着筷子想了想后认命地将身上还剩下的四百多块钱拿出来,数出三百块钱给了林艾伶。 “哪来的钱?”林艾伶接过钱,实在不忍儿子眼巴巴的样子,抽出二百递了过去。 程海南立刻接过来,两眼放光地道:“这下可以约女朋友看电影了!” 还没将钱收起,一只白皙漂亮的手就伸过来将钱抢走了。 “既然家里没那么缺钱,这钱我就再拿回来吧。”程江南面不改色地在母子两人惊诧的目光中将钱塞回裤子口袋。 这次他买的都是过膝的长裤,有口袋可以放钱放手机,出门不用拎他适应不了的包包,上衣也不再露事业线了,出门在外可以杜绝一些流氓的骚扰。 顶着两道数落与抱怨的声音,程江南心无旁骛地将饭吃完。 “你姐说孩子姓程就真姓程了?她愿意,我家还不想找个倒插门女婿呢!” “还是妈您英明!” 没理会重男轻女母子两人的无聊对话,程江南出门了,今天他打算去找好哥们儿钱新,当然在如今的世界中钱新已经不认识名叫程江南的“高富帅”了。 可能是吃的消炎药起了些作用,眼皮比前两天消了些肿,只是还得戴墨镜。 走进宽敞明亮的办大楼,程江南熟门熟路地来到钱新的公司。 “请问您有预约吗?”前台小姐公式化地询问。 “我找钱新,没预约。” 前台小姐愣了片刻后道:“抱歉,没有预约的话我们总经理不见人。” 程江南根本不将此当回事,对着漂亮的前台笑了笑:“这个好办,你给我拍两张照拿去给钱新那小子看。” 五分钟后,程江南成功进入了钱新办公室。 “这位女士找我有事?”钱新起身郑重地伸出右手。 程江南扫了眼他的右手,忍了忍,将右手伸出去和他握了下手后快速松开:“是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美女的小手感觉没握就抽回去了,钱新遗憾地收回没过到瘾的手,两眼不错珠地盯着坐到待客沙发上的程江南。 美啊!平时这个时候他是不见人的,如果不是看到前台拿着两张漂亮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照过来,他就要错过与大美女的美丽邂逅了! “有事请讲,正好我上午有空。”钱新说完后又补了句,“我每周的这个时候都会来公司,会议与待客都放在下午。” 就是知道你每周这个时候休息我才过来找你的,程江南微微扬唇:“我叫程江南,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却认识你,不但认识,还非同一般的熟悉。” 钱新闻言高兴地从办公椅上起身坐到大美女身边的沙发上去,两眼晶晶亮地问:“哦?有多熟悉?” 在钱新的手“不小心”要覆上来之前,程江南及时收回手,表情平静地道:“你是钱家独子,含着金钥匙出生,这么大的企业以后你一个人继承,标准富二代。人是长得普通了点,但好在家世好,还是有好色的本钱。” “我哪里长相普通了?”钱新不服,拍拍还算结实的胸膛道,“多少女人哭着喊着要嫁我呢!” 是要嫁你的钱吧?程江南很好心地没打击他积极性,继续道:“这些都是一般人随便就能打听到的,下面我说点别人都不知道的。” “说来听听?”钱新眼珠子要粘到程江南脸上了,这女人真是比他交往过的所有女人都美,就是大墨镜太碍眼,不知道眼镜下面的眼睛是不是也美? “你四岁在幼儿园午休时尿床,把同班小姑娘不小心放在你床上的娃娃尿湿了;小学三年级不想写作业,拿紫药水涂了满胳膊跟老师说你从树上摔下胳膊折了;初中时给同班女生写情书被人告到老师那里,你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被点名批评;高中有天你坐私家车上学被同学发现,骗对方说你爸爸是给大老板开车的;高考完你向大你三岁的女生献出了男人宝贵的第一次;大学时……” “停停停!”钱新听得屁股长钉子般跳起来,一脸见鬼了似的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打哪听来的!” 第10章 飞机口角 还好,还好,那些无关紧要的琐事这个世界也发生过,程江南半握的手松了松。 从小好到穿一条裤子,钱新从小到大的糗事他全知道! “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我所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我过来是……你干什么?”说到一半的程江南双手突然被抓住。 钱新感动得眼圈泛红,紧紧握住程江南温柔细滑的小手道:“我都不知道,世上居然有个女人对我用情至深至此!我决定了,以后你就作我的女朋友,一两年后如果觉得彼此性情合适我们就结婚!”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着调!程江南要恶心死了,用力抽回手在裤子上擦了擦,黑着脸道:“我对男人没兴趣!” 对男人没兴趣?难道对女人有兴趣?钱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程江南怕再耽误下去,好友——平行世界的,不知道会误会成什么样,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让钱新重新认识到自己的存在,没想一次见面就博取对方全部好感,这种事要一点点来。 “我很欣赏你的为人,但只限朋友关系,情侣就算了!”程江南怕拒绝得太狠伤到钱新自尊,好心地加了句,“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遭遇过渣男后就对男人没兴趣了。” 钱新呵呵笑了,这女人如果立刻就答应他的要求,他反到看不上了! 程江南在这里待了一个多小时,若有似无地将自己熟悉的擅长的东西点了出来,为了体现自己确实懂,他还将有关行情以及如何运作公司带领团队以最快的速度打拼出来等方面的经验都说了一些。 一点点的来,等接触多了钱新发现自己真有水准后,他才有机会进行下一步。 临近中午,被程江南的美貌以及见识打动的钱新热情地想请客吃饭。 “以后有机会吧,我一会儿还有事。”程江南身材好,即便穿的保守,一走起路来依然显得身材阿娜有姿。 跟在后面送她出门的钱新看得眼热,手探啊探的离程江南的俏臀还有一段距离时,突然被一声警告臊得立刻收回手。 “你如果敢摸一下,我就把你那些糗事都散播出去!”程江南太了解这个好友,不用回头她都能猜到对方想干什么。 好在这家伙人品还过得去,风流但不下流,女方只要不愿意,钱新就不会怎么样,不然他再处境艰难也不会顶着个大美女的壳子来羊入虎口。 日子平静地过去了一个多星期,程江南红肿的眼皮终于消肿,割的双眼皮显现出来,只是暂时还不太自然,还得再养一阵子。 眼神消肿并且不再疼了本来是件让人高兴的事,不过突来的电话令他高兴不起来了。 “江南姐,明天你要去趟s市,我和安总也去,下午三点机场第三航站楼见。”是刘严打来的电话,s市那边有他们的分公司。 彼时,安晴正在家里对着镜子欲哭无泪,这几天她都没出门,连着几天没刮胡子,早上实在是看不过去试着用电动刮胡刀刮胡子。 结果没用过这东西控制不好,把脸给刮出几道小口子,这张让人挑不出毛病的俊脸成功被她折腾的破相了! ***** 次日机场,刘严看到走过来的程江南惊奇地睁大眼睛:“江南姐你头发怎么了?” 程江南依然戴着“遮丑”的大墨镜,寸头的他在墨镜的衬托下整个一副酷帅狂霸拽的霸道女总裁形象,有股别样的特色之美。 刘严热心地将对方背着的旅行包抢过来背自己身上,好奇地道:“江南姐怎么就带了这么点东西?” “又不是搬家,随便带点换洗衣服就行了。”程江南不知道出差几天,除了换洗衣服,那些瓶瓶罐罐的护肤品他不会用也不想用,只带了瓶乳液,总之省事的很。 刘严赞叹:“江南姐果然不同寻常,我认识的女人无论是出差还是旅游都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带上,旅游包一个比一个大,就像……” 正说话间,眼角余光里就瞄到个超大号行李箱向自己这方接近,刘严指着它道:“就像这个一样大,一看就是女人……咦,安总!” 安晴是贴着创口贴来的,好好的俊脸被她整得像是脸上爬了三条蜈蚣,比程江南之前的大灯笼眼还可笑,手里还推着个超大号行李箱,一路走过来回头率超高。 “安总你家进毒蚊子了?”刘严惊讶地问,上司脸破相的事成功取代了他的注意力。 安晴总不能说是不会用刮胡刀刮破脸了吧?那不是立刻露馅啦,只能捂着脸吱吱唔唔地将话题转了开去。 就让她安安心心地在躲在家里不行吗?好端端的非要出差,好在有刘严小帅哥也去,不然她知道去哪里找人啊! 到了那边,一个人都不认识,她要不要像小说里那样玩个失忆?可是最近她什么灾啊痛的都没发生,更没有撞到头,说失忆有人信吗? 程江南没像刘严那样将注意力放在安晴脸上,而是盯着对方手里那个很违和的大行李箱看了又看。 在他看来,男人出个差像他和刘严这样带个简单的旅行背包就可以了,安清这个胆小怕事的抠逼带着半人高的超大号旅行箱出来是抽的哪门子风? 安晴一点大男人带大行李箱的羞愧感都没有,出一趟远门,衣服、鞋子、生活用品、毛巾、床单等等都得带吧? 回来时总得带些特产纪念品之类的吧?不带个大行李箱怎么行! 安晴嫉妒地看着一身轻的程江南,低头看了眼自己拎着的大号行李箱,不满的视线扫向背着两个旅行包的刘严,尼玛她才是老板吧? 刘严装作看不懂上司的眼神,就不上前帮他拎箱子!都要考虑离职了,还拍什么马屁哟! 飞机上座位是安晴与程江南挨着坐,刘严自己坐他们前面那排。 安晴想和刘严坐一起,于是对身侧的程江南道:“我觉得我们三个这样坐有些不合适,应该换换座位。” 前边的刘严听了忙回头兴奋地道:“我也这样觉得!安总咱俩换换吧,正好我有事情要向江南姐请教!” 请教你妹啊!酸气忍不住地往上冒,安晴鼓起脸颊幽怨地盯着刘严:“好端端的瞎换座位干嘛?老实坐你的!” 刘严被上司那诡异的眼神盯得猛地打了个冷战,忙转回头不说了。 哼,说什么分手了,心里不是还惦记江南姐呢吗?不然何必防他防得这么紧? 安晴偷偷拿眼角余光打量身旁一句话不说的女人,这个长得像狐狸精的家伙除了长得好外还哪里好了? 脾气不好性格不好,刘严居然要抛弃自己和她坐! 程江南本来闭目养神着,身侧的怨气重得他忽视不了,睁眼看过去,正对上一张嫉妒不服的俊脸。 这种吃醋的、仿佛看着狐狸精小三的表情如果放在女人脸上还算正常,只是换成男人,尤其还是脸上贴着几道创口贴的……程江南感觉眼睛要瞎了,忙转回头继续去闭目养神。 飞机行程有三个多小时,起飞后没多久安晴就睡着了,靠在椅背上睡的很香,香到极致时嘴巴不自觉地张开些许,正对着程江南的方向。 程江南没睡着,因为有心理压力,这次出差他是去拍照的,分公司新设计出来一款性感泳衣,特地选了据说公司所有模特中身材最好的她过去拍照片。 一想到自己穿着遮不住几块肉的泳衣让人前后左右地拍来拍去,周遭不定还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他就浑身不得劲,很有骂人的冲动。 空姐送饮料时他要了杯咖啡,看到身边男人张着嘴呼呼大睡的模样,膈应得立刻往旁边挪了挪。 大概是受身边睡得天昏地暗的人影响,即便喝了咖啡,程江南最后也慢慢地泛起困来,刚睡着没两分钟,肩膀被某人的大头撞得他立刻惊醒。 黑着脸瞪向枕在自己肩膀上睡得哈喇子都要掉下来的男人,很不客气地用手箍住他的头猛地推到一边,掸苍蝇似的嫌弃地拍打被枕过的肩膀。 正做着与父母及妹妹一家团聚美梦的安晴在前仰后合间惊醒,迷迷糊糊醒过来后口齿不清地问:“出什么事了?遇气流了吗?” 那又呆又惊的二百五样,程江南多看一眼都觉得太阳穴疼,再一次对原主以及黄乐乐的眼光产生浓重置疑。 原主如何他不了解,但黄乐乐明明前世与他谈过恋爱,眼光正常得很,怎么在这个平行世界眼睛却像是糊了屎与安清这家伙交往了? 也不对,前世她八成也是被身边这二货抢走了! 程江南越想越生气,如果自己是输在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手里就算了,偏偏输在个除了脸与钱包外样样都拿不出手的二愣子手里,这让他如何服气! 安晴晕乎乎发会愣,感觉飞机飞得还很平稳,松口气的同时忍不住问旁边脸色难看到极点的女人:“脸色怎么这么臭?大姨妈来了还是长痔疮了?” 第11章 不会说话 “你闭嘴!”程江南狠狠瞪向说话不分场合的笨蛋,后悔出门没带胶带,不然立刻将这家伙的嘴封住! 听到周遭传来几道轻笑声,安晴终于完全清醒,赧着脸语含歉意地道:“不好意思,我睡懞了,对了我刚刚没流口水吧?” 说完摸了摸嘴角,挺干爽的,她松了口气。 以前出去玩无论是坐高铁还是飞机,只要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就忍不住张开嘴,这样很容易流出口水来。 真不想和他说话,程江南生无可恋地闭上眼,给安晴一个后脑勺来了个彻底无视。 “脾气也太大了。”安晴不满地嘀咕,想起先前刘严讨好程江南的表现,不服再次盈满心头。 如果程江南是个温柔可人的就罢了,偏偏是个脾气极差暴力十足的家伙。 原主是不是有受虐倾向才和她有过一段历史?最终受不了对方的脾性才火速分手的吧! 下了飞机有专车来接他们三人去酒店,全程都是安晴一个人拎大行李箱,另外的一男一女没有一个人有拍她这个老板马屁的思想觉悟。 就这情商,在社会上怎么混得起来?安晴忿忿不平地想着。 酒店定的是五星级,之前网上预订的两个标间,办入住的时候前台说标间只剩下一间,另一间只能换成大床房。 拿着房卡回房时,刘严坏坏地悄声对安晴道:“安总,晚上您和江南姐睡还是和我睡?” 安晴闻言心砰砰跳起来,说实在的,虽然她很垂涎小助理的美貌,只是她毕竟是个纯洁无暇的黄花大姑娘,突然让她和小帅哥同睡一间房同睡一张床,大夏天的谁知道对方会不会裸睡? 这、这幸福来得有点太突然,冲击性太大,一时间有点接受不良,虽然她已经在心荡神驰了。 “要不……我就和程江南一起睡吧?”安晴试探性地问。 程江南闻言一个冷眼扫过去:“你做梦!” “又不是没一起睡过。”安晴小声嘟哝,对上程江南要杀人的目光后立刻闭嘴,那种事毕竟女方更吃亏,还是不要戳人心窝子的好。 最后是程江南一人去睡大床房,安晴与刘严睡标间。 安晴几乎是一路飘着进的房间,坐在宽而大的床上时,她的神情还带着几分谜之荡漾。 “安总,晚上陈总要请咱们吃饭,还有半小时,您要不要去冲个澡?”刘严问。 “冲澡啊……”安晴一脸梦幻地看着刘严。 刘严被看得浑身发毛,拿起换洗衣服道:“您不冲的话那我先去了!”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安晴双手捧心体会小鹿乱撞的感觉:“天啊,天啊,我今天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见‘世面’了吗?” 看着离着一段距离的两张床,安晴有点点可惜,如果是大床就好了,这样的话夜里睡觉,她可以不知不觉间蹭到刘严怀里,借着‘做梦’对他上下其手。 如果对方睡得沉,那她连“做梦”这个借口都可以省了…… 刘严出来的时候下面围了条浴巾,上半身是光着的,拿毛巾擦头发时看到安晴的样子吓了一跳:“安总你鼻子怎么了?” “天热,上火,流鼻血。”安晴鼻孔里塞着纸巾,此时正一脸郁卒地靠坐在床头。 “这天确实热。”刘严没多想,擦完头发后将毛巾往沙发上一扔,旁若无人地解开浴巾开始换衣服。 安晴在他解浴巾的瞬间立刻背过身去,手摸着塞着纸巾的鼻子再次觉得不怪自己,全是这具身体的毛病! 每天早上她承受“一柱擎天”的苦恼就算了,就连她多想点什么带颜色的画面不是上面流鼻血,就是下面顶起小帐篷,时不时两者一起发力。 尼玛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安总你不换衣服吗?” “不换,刮完腋毛后感觉没那么臭了。” 安晴正背对着刘严,所以没看到他听完自己的回答后那有如日了狗似的表情。 晚上三人打车去的约定地点,请客的陈原定的是晚饭吃烧烤,好在订到了包间。 “安总,多日不见您变得更……”富态的陈原本来想说的是“英俊潇洒”,结果看到安晴脸上的几道创口贴,临到嘴边的话改成,“让人琢磨不透了。” 陈原还带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他助理,酒量好能陪着喝酒,另一位则出乎程江南等人的意料。 “这位不用我介绍你们都认识,乐乐下午过来谈事,我听说了就将她一块叫了过来。”陈原边说边向安晴使眼色,让她向黄乐乐示弱求合。 安晴哪里懂得陈原的用心良苦,见这位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辛苦地对自己眨眼睛,好心地提醒:“陈总你别眨眼睛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想要我干嘛。” 这时,黄乐乐说话了,冷笑着扫了眼安晴:“原哥,我想我还是走吧,这里根本没人欢迎我。” “走什么?不许走!”陈原拉下脸来,不满地瞪了眼安晴大声道,“当初某人死活要我穿针引线介绍乐乐给他认识,不顾当初乐乐还有男朋友就死缠烂打,好容易追到手却不知珍惜,这是故意让我这个中间人没脸呢吧安总!” “她有男朋友居然还被那……我追到手了?这是不是劈腿啊?”安晴瞪大眼看向穿着一身黑色性感长裙的黄乐乐,没想到原来她是这种人,那自己“甩了她”这件事可以不用那么愧疚了吧? 在场众人立刻陷入尴尬之中,黄乐乐脸色尤其不好,羞愤地拿起包就要走。 程江南冷眼旁观着,暗想这一世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被她劈了腿。 就在陈原拦不住黄乐乐,眼看就要向安晴发火之际,刘严的一句话令混乱的包厢立刻瞬间陷入诡异的安静。 “陈总您别误会,安总其实是患了肾虚的毛病,不能再和女人好了!” 何谓语不惊人死不休这点安晴是彻彻底底见识到了,一时间众人投过来的或惊吓或诧异或同情的目光差点害她夺门而逃。 尼玛会不会说话啊! 安晴头一次对心目中的大太阳刘严小帅哥产生了极大的不满。 在场中人,包括黄乐乐,都想起了之前安晴尿裤子吓跑爱慕者的事,一时间人人表情都不太自在起来。 陈原:“原来梁妙妙说的是真的!。” 陈原助理:“没想到安总年纪轻轻就……” 黄乐乐没说话,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似是突然想通自己无端被冷落的原因了。 这里只有程江南一个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见诸人各有所悟的模样,忍不住问:“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第12章 亲力亲为 看着程江南完全不在状态的模样,众人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位是“肾虚患者”前任,也是近十来天最后一个入幕之宾,事实究竟如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才对。 “那个……”陈原想说什么,后又觉得实在难以启齿就没出口。 刘严之前开口说的那一句话也是没过大脑,嘴急了点,现在见气氛尴尬,忙道:“陈总,我们一路赶过来又饿又渴,先吃饭吧。” 有了台阶下,陈原一拍脑袋道:“罪过罪过,安总,快坐下,饭菜我都点好了,马上就上来。”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刚落,服务生便陆续将烤好的肉串和下酒凉菜端了上来。 几人围坐在圆桌旁,安晴左边是刘严,右边是程江南,本来陈原想将安乐乐安排在她右边,关键时刻她将程江南拉了过来。 平时一点都不听话的程江南这次出乎意料的配合,不但没拒绝,连瞪她都没有,简直让安晴受宠若惊。 “安总,咱们一口干掉它。”大夏天的没喝白酒,除了给女士点了瓶红酒外,男士都喝冰镇啤酒。 安晴见陈原起身帮她倒酒,吓得忙摆手:“别,我不会喝酒。” “哈哈,安总您别开玩笑了,以往哪回不是你把我们陈总灌趴下?”陈原助理小张一到酒桌上话瞬间多起来。 陈原都没将安晴的话当回事,直接将杯子倒满,然后也把自己的杯子倒满了。 “安总,咱们先干一杯,你不喝掉这杯酒就说明刚才我冲动的话让你记恨上我了!”陈原站起身举着酒杯执意要敬。 安晴扫了眼身边的助理,结果刘严自己吃得欢,哪里有空给她这个上司解围?欲哭无泪地举起酒杯僵笑着道:“我没有,只是大夫说了,我近来身体亏空得厉害,烟酒和女人都不能沾,今晚我只喝一杯,陈总可不要为难我啊。” 再怎么说安晴都是老板,陈原只是分公司的总负责人,当然不会跟自己的顶头上司对着干,立刻点头保证不会再劝酒。 两人仰头各自干了,结果安晴像是突然发现了神奇大陆般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感慨道:“原来啤酒这么好喝啊!” 以前不管什么酒她只要沾一点都能恶心死,谁想换了具身体一沾啤酒,那家伙,就跟火星撞了地球般擦出巨大的火花,大夏天的,安晴简直想醉死在冰镇啤酒里! 刘严在安晴喝光第三杯啤酒后终于良心发现想起自己助理的职责,劝道:“安总您别喝了,大夫说要戒酒。” “今晚先不戒。”安晴左手一口肉,右手一口酒,爽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黄乐乐没吃多少,全程僵着张脸瞪安晴。 程江南吃得很香,他最爱吃的就是烧烤,没喝红酒,直接喝的啤酒。 “江南姐今天胃口怎么这么好?以前你总说减肥,啤酒不敢喝肉也不敢多吃。”小张神奇地看着嘴巴没停过的女人。 “减什么肥?我肥吗?”程江南没有身为美女要保持身材的自觉,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冰啤酒喝起来毫不犹豫,看得同是女人的黄乐乐直侧目。 在场除了安乐乐外,都喝啤酒,喝酒气氛极好。 陈原感慨下工作上的收获,顺便提了提明天新款泳衣拍摄的事。 “乐乐姐你也喝一杯吧?”刘严酒足饭饱后起身要给黄乐乐劝酒。 没等黄乐乐开口,程江南开口道:“她今天不能喝凉的。” 在场众人,尤其黄乐乐,均一脸莫名地望过去。 黄乐乐每回近姨妈光临那几天都不能碰凉物,否则会痛经,这点身为她七年男朋友的程江南简直了解到不能再了解,今天很自然而然便说了出来。 “乐乐姐不能喝吗?”刘严举着啤酒瓶不敢倒了。 “少喝点没事。”黄乐乐扫了眼程江南,确切地说是程江南的双眼皮,想了想道,“江南你这双眼皮新割的吗?看着还……不错。” 程江南表情微僵,随意嗯了下,本来一直戴着眼镜的,只是吃饭时再戴它不方便,于是她就摘了。 助理小张喝高了,说话就开始有些不过脑了,呵呵笑道:“当时安总托陈总帮忙认识乐乐姐的时候就说过最念念不忘乐乐姐的双眼皮,衬得那双眼睛又大又有神,江南姐以前双眼皮不明显,是因为安总喜欢才去割的吧?听说还发炎了,好惨。” 为了这家伙割的双眼皮?程江南皱眉扫了眼身边喝得眉开眼笑的男人,厌恶地对小张道:“你想多了。” “是吗?可是我听说……” “你吃饱了?把鸡翅吃了!”陈原没好气地将一串烤鸡翅扔到助理盘子里。 小张感觉出领导不高兴了,忙闭上嘴摸着撑到不行的肚子困难地吃起鸡翅来。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因为第二天还有工作要做,众人没多待,各自散了回酒店。 安晴没醉得太厉害,只是享受了下走路s型的乐趣,出了电梯往房间走时突然委委屈屈地开口:“我有点怕晚上和小刘睡,想和程江南睡。” 回应她的是“砰”的一声重重关门声,程江南决绝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刘严同情地看着被拒绝得彻底的上司,劝道:“安总您都和江南姐分手了,就别缠着人家啦!不想和我睡就不想,干嘛说‘怕’呢?我对男人又没兴趣!” 你是对男人没兴趣,可我对男人有兴趣啊!安晴扁着嘴小媳妇儿似的跟在刘严身后回房了。 下午没冲澡,晚上吃完重口味的烧烤如果再不洗就说不过去了,安晴扭扭捏捏地拿了换洗睡袍去了浴室。 当微凉的水淋到头上身上时,醉了五六分的安晴稍微清醒了些,拿着从家带来的洗发液搓起头发来。 正洗得高兴,刘严突然捂着肚子蹿进来痛苦道:“我酒喝多憋不住了,安总别介意啊!” 没等尖叫声出声,一道“哗啦啦”的声音自马桶处传来,正捂住胸口遮羞的安晴瞬间受到了第二次惊吓,惊道:“你、你……” “我也不想的,抱歉。” 浴室不算太大,安晴正站在浴缸里冲澡,旁边就是马桶,中间连个玻璃门都没有,她没穿衣服的样子被看个精光不说,尼玛小鲜肉侧着身子撒尿的样子她看了个清清楚楚! 虽然之前她一直幻想过小帅哥的身体来着,只是她毕竟是纯洁小姑娘,不敢真的去看,谁想机会来得如此之快,她有点招架不住。 “刘严,你不要脸!”安晴崩溃大叫,老天爷是有多可怜以前连男人小手都没摸过的她?这才几天功夫,就连着让她看了两个男人的私密部位! 撒完尿穿好裤子冲厕所的刘严莫名其妙地看了眼护胸的人:“都是男人,撒个尿有什么大惊小怪?还有,安总你如果真的害羞,挡的应该是下面才对吧?” 下面? 安晴低头一看再次尖叫,双手立刻从胸前离开护住下面,羞愤欲绝地道:“刘严,你好不要脸!” 刘严黑着脸出了浴室,气呼呼地躺在床上瞪着屋顶,这日子没法过了,尼玛撒个尿就成不要脸的了,特么的还被强调两次! 在浴室当了几分钟化石的安晴缓过神后收回手,眼角余光扫了眼身下的关键部位,回想了下刚刚不小心瞄到的刘严的,在心底悄悄对比了番,发现还是自己的更大些,这是件很值得男人骄傲的事吧?嘻嘻嘻嘻。 “想什么呢!”安晴拍拍烫得吓人的脸警告自己收回不健康的想法,管它谁大谁小呢,都跟她没关系! 安晴洗好澡出来时,刘严已经打起了呼噜,她暂时也没想和他说话,也躺床上休息了。 早上醒来时,刘严仿佛忘了昨天被批评不要脸的事,阳光朝气地向安晴打招呼。 安晴不想被指责矫情,也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去洗漱了。 程江南今天穿了件七分裤,上身一件白衬衫,好好的身材被裹得严严实实。 “江南姐早!”刘严笑嘻嘻地打招呼。 “早。”程江南不讨厌刘严,所以并不冷淡。 三人打车去了事先约好的要拍照的地点,陈原和小张已经等在了那里。 “今天要拍两组,一个是女装,一个是男装,不巧男模特家里出事来不了,短时间内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刚才我和小张商量了下觉得干脆就让小刘来代替吧。”陈原指着形象并不比之前男模特差的刘严道。 “我?”刘严睁大眼。 陈原笑眯眯点头:“对,男女单人各拍一些,然后你与江南扮成情侣拍些举止亲密的照片,初步打算可能会拍个三天。” “还有亲密照片?”安晴闻言不淡定了,看向原本没兴趣一听要拍亲密照就变得兴致勃勃的刘严,抿了抿唇大声道,“我觉得刘严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小刘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都很符合模特形象,再说他和江南两人熟,拍亲密照片更自然。” 什么更自然?她觉得很不自然! 安晴再次提出抗议:“程江南一看就比刘严大好几岁,怎么拍?” “没有吧?江南姐就比我大一岁,而且她看着很年轻,哪里像大我好几岁?”刘严忍不住说实话。 有没有点助理的觉悟啊!安晴怒了,瞪了刘严一眼后对陈原道:“论身材脸蛋气质,自我感觉都胜过刘严几分,这男模干脆就由我来做吧!” 真不要脸!没见过这么自恋的老板!刘严忍不住打击道:“安总您脸上贴着好几道创口贴,怎么拍?” 对啊,她脸上还有这东西呢,安晴摸了摸脸想了会道:“这个不怕,程江南小寸头能戴假发,双眼皮没恢复好可以画眼影调节,我这不算什么,撕了创口贴让化妆师多打点粉底就成。” 陈原激动了,握住安晴的手道:“身为公司老板,安总你居然亲力亲为,太让我等感动!” “我也好感动啊!”小张在一边捧场附和。 安晴不习惯被男人握住手,抽回手道:“哪里哪里,再怎么说程江南也是我的女人……前女友,哪里能让她在我眼皮底下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程江南沉着脸看向正对他眨眼卖萌的安晴,嫌弃得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同志们,安总为了公司新服饰都做出这么大牺牲了,我们也要向他学习,不能偷懒,听到没有!”陈原大声对相关工作人员说道。 “听到了!” 众人各就各位准备开工时,突然听他们老板说了句雷得他们差点摔倒的话。 “拍照片的酬劳到时算清楚一次打到我卡上就好,唉,物价飞涨,想鬼混都没钱啦。” 第13章 愤怒罢工 程江南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看到那所谓的新款泳装时差点爆粗口。 用手指捏起薄薄小小的一片,嫌弃地看着它问身边的女助手:“就这点东西能遮住什么?” 女助手道:“要的就是这效果!我们公司就是走性感路线,泳衣胸型做过特殊处理,胸小的穿着它都能变得很性感,像胸大的,比如江南姐你穿起来效果会更好!” 泳衣是两件式,一条是堪堪遮住一半胸,一条是堪堪遮住臀,中间露出整个腰部。 “趁天还没大热起来我们争取快点搞定今天的任务,这件拍完了,还有连体泳装拍。”女助理不懂程江南心里的苦,边推边催地将他请进了试衣间去换泳衣。 试衣间里的程江南瞪着跟比基尼布差不多露的泳衣,已经开始考虑违约的事了。 另一方安晴试泳衣时也有些后悔为了赚那些拍照的酬劳而“抢”了刘严的机会,男式泳衣省事多了,只有泳裤单件,只是设计的是微微紧身式泳裤,她一穿起来那个“下面”鼓出来很明显一块……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安晴想到外面的工作人员男女都有,她穿成这样出去,不管面对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其实她都会很不好意思的啦捂脸。 安晴真是捂着脸出去的,其实她更想捂着下面鼓出来的那处来着,当然经历一番心理建设后没敢。 一道口哨声响起,助理小张大声赞道:“安总你身材居然这么棒!” 原主可能是时常健身,身材上还真是不错,肌肉虽不像运动员那么发达,起码也能让人看出明显腹肌来,而且换成一般身材的男人穿这件泳裤下面处都不会那么鼓。 陈原转身一看也诧异地挑挑眉:“是啊,这么好的身材看着真不像是……”真不像是肾虚患者啊,鼓成那样了是怎么虚起来的! 本来拍摄时不用他一直在现场的,谁想老板突然抽风要亲自上阵拍照,老板都在高温下干活呢,他能跑回办公室吹空调嗑瓜子吗?陈原想想就悲忿。 安晴被好几双“惊艳”的眼睛看着,怪不自在的,强忍住想捂住裆前的手清了清喉咙道:“哪有,这身材看着一点都不好看,我可嫌弃了。” 哼,站着说话不腰疼,真特么不要脸!在场男士忿忿地敢怒不敢言。 被鄙视了的安晴何其无辜,摸着良心说,她没有说谎啊! 这具男性的身体她真的很嫌弃,浑身都是毛,腋毛她忍受不了狐臭味给刮了,胸前也有,前两天她忍无可忍也给刮了,腿上还有好多,多得她都懒得刮了好吗? 心思各异间,伴随着口哨与赞叹声,程江南在试衣间“扭捏”了半天后总算千呼万唤始出来。 “哇塞,江南姐好漂亮!”刘严性子活泼,向来不吝于夸奖,于是不管男女都喜欢他。 安晴瞪了重色轻老板的助理一眼,看向身材性感到爆的程江南语气颇酸地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是我们新设计出来的泳衣好看,换个女模特来都能穿出这种效果!” 众人闻言默默地转开眼假装忙活,暗自猜测程江南不知怎么得罪了老板,被甩了不说还要忍受对方各种的冷嘲热讽,好可怜。 “那你立刻叫个女模特过来替换我啊!你当我愿意拍这个?”程江南心情很差,尤其是在场男人们或惊艳或垂涎的目光投过来时他更暴躁了。 拍摄第一天就发生不愉快,后面的工作还怎么进行了?陈原在矛盾还没升级前忙插话道:“好了,两位模特均已经准备好,现在就兵分两路,小杨去拍江南,小赵去拍安总,最后一天再给他们拍情侣照。” 安晴这边拍摄难度不大,毕竟她老板身份在那,有什么动作表情做得不到位没人敢怎么着她。 何况本来也不用她多为难,男式的泳衣照真是简单多了,随便摆几个姿势将泳裤特点之处表现出来就行,这对她这个领悟力很强的大学生来说很容易。 相比起来,程江南这边简直苦逼到不知怎么去形容。 “胸挺起来,侧身看过来,眼神勾人些……不对,勾人啊,不是瞪人!” “左手轻托下巴,头向右后方转四十五度,眼睛向下看,表情冷艳高贵些……哎呀,不是这样,是冷艳,不是冷酷!” “闭上眼做深呼吸状,双臂微微展开,唇角上翘表示心情很愉快……愉快啊,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愉快!” 愉快你妹啊!换一个大男人来拍女式泳装照试试,谁能愉快得起来他愿意叫对方爷爷! 程江南忍着火气又拍了几张,几乎每张都被挑剔动作或表情不过关,当三十出头左右的男人小杨再次指责他胸挺得不够高嘴唇嘟得不萌不可爱时,他的爆脾气彻底爆发:“老子就这种水平,你嫌不好换人拍,老子还不伺候了!” 说完他不顾别人反应转身就走,脸色极其难看,想他一个事业有成的纯爷们,居然苦逼得沦落到要拍“挺胸嘟嘴”的泳装照,我日! “虎落平阳被犬欺!”程江南使起性子来一般人拦不住,自顾自回去换好衣服就回酒店去了,什么威胁阻拦在他眼里通通是放屁。 安晴拍完好几张时听说程江南罢工不拍了,对向自己告状的小杨叹了口气:“别说,这还真是她的作风,忍气吞声地一直拍着才奇怪!” 可是以前程江南就是忍气吞声也老老实实拍的啊!谁想今天那么不好伺候,跟大爷似的!还真是将自己当大爷了,不然她一个女人自称什么“老子”? 小杨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忿忿地想着,不是说这两人分手了吗?不是说老板看程江南很不顺眼吗?怎么现在看来不像是那么回事? 大概对方控诉的目光太过明显,安晴有点不好意思了,想着自己是老板,有管教不听话员工的责任,于是自告奋勇道:“这事交给我,你先去歇歇吧。” 这才像个老板样,小杨舒了口气,找凉快地方休息去了。 安晴上午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在太阳快下山后再补拍几张就好,她向陈原等人打过招呼后就回酒店去逮人了。 门铃响起时,程江南刚冲过澡,听到安晴的声音,他看了眼自己此时穿着的性感睡裙后将酒店的浴袍披上才去开门。 安晴一进屋,凉爽的空调风令她舒爽得直接向柔软的大床扑过去,趴上面就不想动了。 “好凉快!好舒服!我想睡个觉。”安晴闭上眼睛陶醉地感叹。 程江南后悔自己开门的举动,这么多天了,他还是习惯不了自己是个要时刻做好防狼准备的大美女。 “要睡回你房间去睡!” 冷淡的声音令安晴从幻想中拉回现实,睁开眼,看着对方裹得严严实实的样子坐起身道:“哎,酒店的东西不能随便用你不知道吗?还不赶紧将浴袍脱掉!你我都是女……前男女朋友关系,该看不该看的我都看过,还避什么嫌呢?我都看着你热!” 真是臭不要脸!程江南黑着脸,不耐烦地提醒:“你有什么事?没事赶紧给我滚,马不停蹄地滚!” 他一提醒,安晴立刻想起自己回来的目的,忙正襟危坐摆出老板款严肃地质问:“程江南,你身为公司职员,为何中途发脾气离开工作现场?你不知这是非常恶劣的行为吗?你如此大胆令我这个老板兼前男友的脸往哪搁!” 程江南双臂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威慑力很勉强的老板道:“那种卖弄风骚的照片不拍也罢!” “怎么就卖弄风骚了?我们是正规店,怎么会拍那些……下流照片!你不要为自己的偷懒找借口,我那组照片都拍完了,你居然一张能用的都没有!”安晴都觉得不可思议,这程江南听说模特经验很丰富,自己则是半点经验都没有,按理说一张都不合格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吧? 程江南嗤笑:“你是老板,哪怕拍成一坨翔也不会有人指着你鼻子骂,不但如此他们还得夸老板你做得好。” 安清受打击了,站起身愤而抗议:“你不要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了!一会儿赶紧给我回去继续拍,否则剩下的九万九千块分手费我不给了!” 话音一落,安晴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立刻转怒为喜,满脸期待地看着程江南,就盼她一生气回个“老娘不要了”。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程江南震惊地看着企图说话不算话的男人,提醒道,“当时你可是当着全办公室人的面承诺的!” “这算什么?又不是签字盖章,随时可以反悔。”安晴为终于能威胁到这个从来不给自己好脸色看的女人而感到扬眉吐气。 她有个习惯,其实很多女人都这样,得意到一定程度就会扭腰摆臀。 安晴现在简直是高兴得要上天,忍不住对着程江南扭起胯来,边扭边扬着眉语气欠扁地挑衅:“我是老板我说了算,有本事你揍我啊。” 就在程江南撸起浴袍袖子上前真要开始打人时,安晴一跳跳老远道:“你如果敢动我一下,那九万九我半分都不给你信不信!” 程江南上前的脚步顿住,举着的拳头好一会儿才放下,受不了一脚踹在旁边椅子上,骂了句:“操!” 安晴吓了一跳,不敢再得瑟,整个人躲到窗帘后,露出个脑袋忌惮地道:“你、你是女人,怎么能爆粗口?我、我是男人我都不好意思说这个字眼呢。” 日啊,想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居然沦落到为了屈屈九万九千块就被个娘娘腔老板威胁了!程江南瞪着安晴,愤怒屈辱得恨不能一把掐死他。 不知掐死了人自己在受到法律制后会不会回到原来的世界?程江南突然认真考虑起这件事的可行性来。 安晴见对方眼神变得越来越诡异,很窝囊地揪紧窗帘,可怜兮兮地道:“那个……我突然想到个办法你看看可行不?” “说!”程江南半眯着眼将手指捏得咯吱直响。 安晴打了个冷战,抹抹额头惊出的汗道:“你都说我是老板没人敢为难我,那这样,一会儿我陪你过去,凡是你拍的照片我都先示范一遍,没问题了你再去拍怎么样?” 程江南一挑眉,睁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下躲在窗帘后装孙子的男人,想象着这个家伙挺胸托腮扮妩媚的模样,口水差点喷出来。 看着程江南嘴角抽搐,像笑又不像的诡异模样,安晴摸不清他这是什么意思,头又向前探了探,睁着双无辜又纯洁的大眼睛问:“怎么样啊?身为老板我这样做已经牺牲很大啦,别的模特,不论男女,都不会给她们这样的权利!” “成交!”程江南忍住笑,背过身拿起衣服命令道,“我要换衣服,你出去!” “好的!”安晴小媳妇似的乖乖出了房间。 当“砰”的一声房门关闭声自背后传来时,她才后知后觉地瞪起眼,“没记错的话我才是老板吧?我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第14章 拍照模范 当安晴将程江南成功带回来时,众人并没有多惊奇,老板亲自去叫,叫不回来才怪,又不是真的大爷。 只是当安晴放言说不管程江南拍什么照片前她都会先示范,亲自去教得程江南会了为止时,众人纷纷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安总您没开玩笑吧?”杨原难掩八卦的眼睛一直在两人身上扫视,看向程江南时他眼中是流露出不满的。 程江南根本没将对方的不悦当回事,毕竟这家伙是站在黄乐乐那边的,对于黄乐乐来说,自己这个老板的“前任”是她潜在的威胁。 “不开玩笑,我这不是怕程江南脾气大影响工作进度吗?我亲自上阵她如果还不听话那就太不识抬举了!”安晴接过刘严递来的矿泉水道。 现在临近中午,众人打算先收工吃饭,下午拍些室内照片,六七点钟不那么热时再拍室外。 下午,众人先去事先布置好的室内去拍照,这里各种植物鲜花早已准备好,灯光也调至最佳。 小杨有些紧张,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指责程江南动作表情不到位,却不能那么严格地要求老板。 “你别拘束,将我当成普通模特就好了,记住,是女模特。”安晴一本正经强调道。 场中人看了看他高大帅气的外表,怎么看都和女模特联系不起来,暗怪程江南没事找事,害得老板莫名其妙乱抽风。 “上午的工作进行不顺利,现在先补些上午的镜头吧。”小杨举着相机说道。 第一个镜头:挺胸侧身看过来,唇角微扬,眼神微微勾人。 安晴听了后想了会,然后上前试了下,挺胸侧身以及唇角微扬都容易得很,难就难在这个眼神上,要勾人得恰到好处,多一分少一分都感觉不对味。 “这个怎么样?”安晴侧着身露出自认为勾人的眼神问。 程江南见了都不忍直视地转过身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何况是拍照的小杨了。 小杨一脸便秘地道:“安总,您这表情过头了,这可能和您是桃花眼有关,不作表情看着都像在勾引人,真故意作起勾人表情来感觉真是……”感觉就像是兔爷在接客一样!当然这话打死他也不敢说。 “是吗?”安晴想想也对,她现在这双眼睛确实很有招蜂引蝶的特质,于是不再眼神上用力,只微微扬唇眼神尽量放淡。 这次勉强可以吧,小杨有些自暴自弃地按了下快门,拍完后道:“这次的ok,江南做准备。” 才两次就合格了,安晴得意地比划了个v字型手势,站一边去看程江南做。 刚才的动作本来就是难在眼神上,安晴的眼睛与程江南的不一样,所以其实她的示范对于程江南来说根本没什么用。 程江南强压下打心底涌上来的浓浓排斥与厌恶感,暗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开始摆起适合女人却不适合男人做的动作。 别的都还好,那眼神是怎么都勾人不起来,其实程江南现在的眼睛非常漂亮,尤其割完双眼皮涂了深色眼影后简直像是带了电一样,可惜他就是下意识拒绝用眼神勾人。 小杨很生气,埋怨道:“怎么回事?安总一个男人都做得*不离十,怎么你一个专业的女模特反到做不好这么简单的动作?以前明明不这样!” 安晴看程江南脸色又拉了下来,忙上前打圆场道:“小杨先别生气,我来劝她。” 走到周身笼罩在阴郁情绪中的程江南身边,安晴清了清嗓子道:“你可能是眼皮刚割完对眼神的发挥有些影响,小杨总说你眼神不到位,我看这样,你看着小杨的方向,想象他是你心爱的人,你想用眼神吸引他却又不好让他觉得你放、荡,于是眼神是若有似无的勾引。” 程江南脸再次黑了下来,指着虽也三十却比未穿越前的自己显老好几岁又丑好几倍的小杨道:“将他想象成我的心上人?你觉得这可能吗?” 安晴看了眼肤白貌美身材火辣的程江南,再看了眼无论身材样貌都很一般的小杨,确实很难做到,如果将小杨换成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比如…… “我知道问题出现在哪了!”安晴恍然后一脸怜悯地看向木着表情的程江南,叹了口气道,“可怜的,我知你心里面那个人其实是我,别人根本替代不了,这样吧,我就牺牲下代替小杨去给你拍照!” 程江南被安晴的话恶心了一脸,小杨被安晴换下去的时候也是一脸懞逼的样子。 安晴熟悉了下相机的各项功能,然后很快进入状态,对瞪着自己的程江南道:“好了,面对着我这么一个极品大帅哥,你的专业技能很快就能自然发挥了吧?来吧,拿眼神若有似无地勾引我,尽情的!” 虽然还是很恶心,但是对着安晴那张俊脸确实比对着小杨那张脸更容易发挥,这次程江南放空思绪,假装自己就是个美丽的女人。 这样一下,面对大帅哥时自然而然就忍不住唇角轻扬眼神也带了些欲语含羞之意。 “这下对了!”小杨的声音几乎是响起瞬间安晴就按下了快门。 “完美!”安晴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满意地点头,看向完成任务一脸放松的程江南,心中怜悯更甚,她一定是心中还有她,不对,是有“渣男”。 前几次这女人的凶悍冷淡等等不过是心伤之下的自我保护,或是故意引起自己注意的手段? 可惜啊,自己这个“假冒伪劣”这辈子都没法给程江南想要的爱情,包括性! 程江南被安晴诡异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忍无可忍之下狠狠瞪过去,眼含警告。 看吧,看吧,这女人又在和她玩这套“与众不同”了! 安晴抓了抓头感觉很苦恼,自己都对外声明得了肾虚不能再碰女人,结果还是阻挡不了程江南对“自己”的一往情深。 怎么办呢?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啊! 没等安晴纠结太久,下一组照片开始继续拍。 满场就安晴最忙,小杨描述完场景后她得先摸索示范着,等说行了她再提点程江南做。 程江南从一个在工作上能忍气吞声又职业技能满点的人,突然变得忍不得气还做啥啥不会的“智障”,在安晴眼中她这是在向自己撒娇呢。 不光她,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尼玛小杨拍你就各种找事不好好拍,老板一上阵你反到效率大增,不是耍手段是什么? 老板都明确暂时要戒女人了,程江南这个前任蹦哒的再欢难道还能变成治疗“不举”的灵丹妙药不成? 众人暗自撇嘴,黄乐乐身为还没完全下台的“现任”都得不到他们安总多少热情了,何况是已经下台的别人? 一下午,磕磕绊绊的,程江南的照片总算勉强拍完,天气不那么热了,众人驾车赶去海边继续拍。 这次是程江南自己拍,因为安晴一下午光顾着“教”程江南,她自己的拍摄任务耽搁了,她得尽快补回来。 在海边,安晴换了条颜色的泳裤,程江南也换了不同颜色的泳衣。 因太阳没完全落山,光线正好,于是两人都被要求戴墨镜拍照,如此一来对于表情及眼神的要求就淡了许多,难度一低,两人拍的都很快。 天黑前顺利收工,程江南一刻都不想再穿害他露出一半胸的泳衣,火速换上自己的衣服走人。 “程江南别走,晚上一起去吃饭。”安晴当了一天的“老师”,正有成就感呢,哪里容许自己的学生从她眼皮底下跑了。 陈原定定看了程江南几秒,脸色不好地去一旁打电话了,不知道打给谁说了些什么,总之挂掉电话后脸色不怎么好,望向安晴和程江南时眼神都带了几分不满。 “陈总你别瞪我了,我是真的生了病,不管黄乐乐还是谁,只要是女人我都不能沾!”安晴不想与属下产生隔阂,不息自污也要澄清自己。 其他人闻言纷纷看向程江南。 程江南拍一天“露肉”照正烦呢,被人再用这么莫名其妙的目光打量立刻发火:“看什么看?关我什么事?” 刘严将尴尬的同事们都推到一边,走过来劝道:“天热大家都比较浮躁,江南姐别生气。” 陈原毕竟年长许多,偶尔发泄个不满也是仗着这点年龄优势,适可而止的道理还是懂的,于是收起不满笑道:“安总也别将这病当回事,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回去后找家大医院好好瞧一瞧就行了。” “我没将这个当回事的,私生活一清静,整个人轻松得简直要飞起来!”安晴笑得牙不见眼。 开玩笑,她如果突然“治好”了这病,以后得面临多少麻烦呢?她又不傻。 真没见过一个男人得这种毛病还这么高兴的,脑袋被驴踢了吧?陈原等人别提多无语了。 程江南心有不甘地瞪着失了男性雄风应该哭却偏偏笑得跟捡到宝似的傻缺男人,暴殄天物,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他真想和这个*换换! 不知哪个没眼力见的人突然说了句话,令安晴立刻笑不出来了。 “妈呀,安总你脸上的粉花啦!” 第15章 我见过你 白天辛苦一天,光渴了,真饿的想吃大鱼大肉的人不多,于是晚上就选了清淡些的馆子,每人喝了些啤酒饮料的就回去了。 饭后除了立刻开车回家的,基本都是三三两两结伴离开。 换句话说,每人都有小伙伴,就程江南没有。 本来她就不合群,除了老板谁都不看在眼里的主,她作独行侠大家都习惯了,可有人不习惯,那就是不明就里的安晴。 “程江南,你要去哪啊?大晚上的别一个女人乱跑,谁知道会不会遇到变态!”安晴叫住想自己乱跑的人道。 刘严忍不住瞄了上司一眼,压下想提醒他与江南姐已经分手的事实,笑着道:“江南姐你要去哪?反正晚上回酒店也没事做,不然我陪你走走吧?” 没等正主拒绝,安晴先阻拦了,她暗含敌意地扫了眼有些不耐烦的程江南:“还是我陪她去走走吧,刘严你自己去玩。” 日哟,刘严怀着满腹吐槽走了,他只是出于同事爱,关心下又失恋又受排挤的程江南,没别的想法,老板怎么就老将他当成要翘墙角的男小三提防? 都分手了还护前女友护那么紧,神经病! 安晴有些伤心地看着离开的刘严,她要怎么解释其实她防的不是他,而是长了张狐狸精脸的程江南啊! 程江南皱眉看了眼委屈得要哭了的安晴:“谁让你跟了?自己狗皮膏药似的跟来,现在摆出有人要□□你的表情给谁看?” “跟你说你也不明白。”安晴收回目光看向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的女人,道,“你要去哪儿?” 拍了一天破照片,骄傲自负的程江南男性心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害,他想自己走走,如果能偶遇到原来的朋友那就最好不过。 “找鸭,你跟吗?”程江南瞪了眼总将自己当成要红杏出墙而严防死守的男人,大步一迈调头就走。 找鸭?安晴愣了会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俊脸微微发红,摸摸洗过脸后没抹粉也没贴创口贴的脸……上的几小道刮痕,毫不示弱地道:“你去找啊,我还真想见识见识鸭的风采,必要的话我不介意我们三个人一起玩!” 三个人一起玩,那吃亏的是谁?程江南差点一拳头揍上去,骂道:“别一天到晚只研究a\v,有那闲功夫多低头看看键盘,a和v字母后面是什么?” 这两个字母键后面的不就是…… “靠哟,你居然骂人!我可是你老板!”安晴气得不行,想回骂又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貌似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有些过分了,不情不愿地解释道,“我刚刚那是嘴快,又没真的那么想,你生那么大的气干嘛?” 程江南不想理他,有个讨厌的跟屁虫在,他也别想和以前的朋友们玩什么偶遇了! 当然最后程江南没有去找鸭,安晴很失望地没有见成“世面”,他们只在马路上转了转就回去了。 回到酒店时,刘严正坐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足球比赛,随口一问:“安总和江南姐去哪玩了?” “遛马路了。” 遛什么马路?是马路遛你们吧!刘严心里吐着槽。 安晴忍不了一身的汗味去洗澡,冲完凉出来后躺在床上问:“刘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正看球赛看到□□处的刘严闻言差点没从床上栽下去,慌忙澄清:“安总,您别多心,我真的对江南姐没乱七八糟的想法!当然身为男人我免不了爱欣赏下美女,就像女人也爱看帅哥一样,没什么的!” “我问的又不是这个。”安晴没好气道。 你问的不是这个才怪!信你我就是傻、逼!刘严同样没好气。 安晴心情不怎么美好地在床上来回滚了两圈后又问:“我是想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另一半?”问完后又欲盖弥彰地补充了句,“没别的意思,我是想着我认识的女人多,说不定可以给你介绍个对象。” 老板认识的女人那都是什么人?刘严闻言吓得差点跳起来,忙阻止道:“那个……安总啊,我喜欢的女孩子性格样貌身材都没有特殊要求,但只喜欢纯情保守的女孩儿,跟男人同居、开房或频繁换男友的女人再漂亮我也不会喜欢!” 这么说你总应该放心了吧?江南姐可是和你开过房的! “纯情的,还必须是女孩啊……”安晴觉得自己的心窝子都要被乱箭戳成刺猬了,没穿越前她是百分百符合刘严择偶观的,可是现在…… “当然是女孩!”刘严惊恐地看向安晴,拍拍自己结实的胸膛强调,“我是直男,百分百的,才不考虑基佬!” 太让人心碎了,说得这么明白干什么呢?安晴苦逼地拉起被子盖住头,一句话都不想说。 她不是基佬,可更不是姑娘啊,那她现在到底是个啥东西呢…… 程江南回到酒店时接到个出人意料的电话,是钱新打来的,对方说自己今天刚来s市,晚上在车里看到个人很像他,就打电话问问,谁想还真是。 本来他就想慢慢和钱新拉近关系,程江南很痛快便答应了对方明天晚上的邀约。 有了这件事程江南烦躁一天的心情总算好了很多,他迫切想要脱离内衣泳衣模特这个令人暴躁的身份,看来得到钱新的好感与信任要刻不容缓了。 第二天的拍照效率比第一天好些,程江南拍了半天两件式泳衣后就换连体式泳衣拍了,遮住的肉一变多他就也没那么不自在。 安晴忙得四脚朝天,火速拍完自己的任务就过去指挥程江南的,一天下来,就算喝了再多水依然口干舌燥的。 晚上散工时程江南拒绝和同事们一起吃饭,打了个车就赶去见钱新。 这回安晴没再拦人,高高兴兴与人去吃饭了。 饭后要回去时,刘严突然眨眨眼对安晴道:“我一会儿有事要出去,安总先回房吧,房中有我给你准备的惊喜。” 安晴睁大眼好奇地问:“是有多大的惊喜?能给个提示吗?” “这个嘛,反正按以往的经验来说是很大的惊喜,我先走啦。”刘严说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后立刻跑了。 安晴满怀期待地回了酒店,一进门就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红玫瑰。 “哇,送我的花!”安晴惊喜地捧起花,数了数,共七朵,“没想到刘严前脚说自己是直男,后脚就给我送了花,真是个闷骚的家伙。” 大学时安晴有很多追求者,赶上情人节或是她生日时没少收过男生送的花,但是家里管得严她都拖人送了回去。 这次不同,没人会管她的感情生活,而且还是她很有好感的帅哥助理送的,这意义当然不一般!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刘严还没回来,安晴的喜悦逐渐转为奇怪:“怎么还没回来?难道是害羞了?” 刚念叨完,房门传来刷房卡声,门开了后有人走进来,她语气甜丝丝地抱怨:“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对方可能是理亏,没回话,直接去了浴室,不一会便传来洗澡的声音。 安晴想象里面刘严洗澡的样子,难为情地背对浴室的方向,托腮看着床头柜上的花发呆。 冲水声停止,脚步声传来时,安晴转身瞪过去:“你怎么这么晚……天啊,怎么是你!” 穿着性感睡裙的黄乐乐慢慢走过来,淡声道:“刘严说你今晚要给我个惊喜,我就过来了。” 晴天霹雳啊!兴奋扭捏了一晚上的安晴酝酿了一晚上的粉红泡泡瞬间消失,她杀了刘严的心都有了! ***** 程江南并没有与钱新吃太久,他坚决不喝酒,想灌酒的钱新一个人只能悻悻然地也喝的很少。 本来晚上时间很充足,结果钱新接到个电话,只能匆匆结束饭局。 怜香惜玉这门哲学研究得很透彻的钱新坚持送程江南回去,到酒店后他先下车绕到程江南那边,绅士地打开车门:“慢点,别磕到头。” 程江南眼角微抽,眼神诡异地扫了对方一眼,他这个好友以前在面对自己以及同性朋友时从来不会这么礼貌。 “我在这边还要多待几天,回b市后再找你,这两次的相处感觉你真是个心思灵活且事业心极强的女人,虽然不知你心性如此为何跑去当个网店模特,但以后不管如何只要有困难就开口,我能帮的一定会帮!”钱新微笑看着即便是寸头都能美出独特风采的女人道。 这话说得有水分,“能帮”的才帮,并非无条件帮,这点起码能说明钱新并非是容易被美色冲昏头脑的傻子,程江南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钱总放心,真到那时我一定会去找你,当然前提是在不触及你底线又不影响你利益的情况下。” 钱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是那意思,总之回b市后常联系。” 程江南点点头要走,结果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身体趔趄下。 “小心!”钱新上前揽住程江南的纤腰,手臂牢牢箍住她关心地问,“没事吧?” 堂堂七尺男儿身,居然被个男人——他前世好友怜香惜玉地揽在怀里,简直岂有此理! 程江南整个人都不好了,站好后以着近乎野蛮的力道推开钱新道:“我没事,先回去了!” 被推开的钱新不但不恼,反到两眼晶晶亮地看着隐含怒气离去的程江南,摸着下巴喃喃道:“真有个性!” 钱新刚想上车离开,就被一个奇怪的人勾去注意力,酒店门口不远处蹲着个男人,确切地说是两手托腮蹲在地上正用力盯着自己看的男人。 蹲着的这个人正是消受不起美色慌忙逃出来的安晴,她正满腹委屈地等着捉伤害她纯洁心灵的刘严,谁想却看到程江南“羞羞答答”地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地回来了! “羞涩”跑回酒店的程江南没看到自己蹲在这,她也没太在意,因为注意力全都被这个模样不算太出众的男人吸引了去,因为觉得很眼熟。 当男人的目光对视过来露出惊讶的表情时,安晴猛地反应过来,指着他大声道:“我见过你!” 第16章 你干什么 钱新低头与司机说了几句话,然后走到安晴身前微笑道:“安二少?没想到在这里见到,好久没看到安董夫妇和安大少了,不知他们近来可好?” 安二少?安董夫妇和安大少?安晴大脑有着短暂的短路,意识到这人是原主熟人,她头皮发麻地站起身,避开自己为难的话题僵笑:“是你啊,真巧居然看到你和程江南一起回来了。” 大概是想起程江南与这位有着那么一段,钱新的眼神有一瞬间变得很犀利,就在安晴怀疑两人之前是否有仇时他突然恢复成温和表情道:“是赶巧遇上就送她回来,安二少好兴致,大晚上蹲酒店前看月亮,我一会儿有事得赶紧走,以后有机会一起喝一杯。” 钱新说完就走了,安晴都怀疑刚刚对方那奇怪的眼神是自己的错觉。 钱新乘车离开,安晴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皱眉:“他就是那天和妹妹爬山时遇到的人,没想到还和原主有旧。” 穿越前一天她与妹妹去爬山,遇到了隔壁家那个不知名姓的男人和他,就是这人当时还对着她和妹妹发花痴来着,一看就是好美色的男人,怪不得和程江南凑到一起去了! 顾不得再想捉刘严的事,安晴心事重重地回了酒店。 原主看来是家里老二,父母大哥均在,只是不知在哪里,至今都没有遇到过,电话或微信里也没有过交流。 以后万一突然冒出来“父母”和“大哥”,而她却认不出来……一想到那个画面安晴就有股想死的冲动,之前她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但不证明它不存在。 自己的父母和妹妹这个难题她都没有想到办法解决,原主的家人又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了。 “这可怎么办呢!”安晴愁得在地上直蹦跶,她是不是要考虑下假装伤到头玩失忆?不然遇到突发事件她这个毫无社会经验的人真的要抓瞎。 一晚上刘严都没回来,次日一早去拍摄场地时他才出现。 “安、安总。”已经得知昨晚的“惊喜”变成“惊吓”,刘严有点心虚地打招呼。 安晴幽怨地看着他,控诉道:“刘严,你太让我失望了!” 心情明显不太好的陈原见状走过来道:“今天任务比较艰巨,我们还是尽快开始吧。” 今天是拍泳衣的情侣装,安晴与程江南得合拍数十张照片,确实任务艰巨。 两个模特迅速换好衣服后就开始做准备,这次是小杨小赵两位师傅轮流拍。 “我们先在海边拍几张,你们表情一定要自然,不然体现不出情侣的感觉。” 情侣照片,主要做的动作无非是牵手、搂腰、做将要亲吻状等。 程江南面无表情,安晴也没说什么,两人还算配合,根据指挥做着相应的动作。 前十几张牵手和相视而笑等要求的照片不难拍,两人试个几次就顺利通过。 后面的搂腰开始就有些难度了,安晴的手放到程江南纤细柔软的腰上,即便中间隔着层薄薄泳衣,属于男性的大手依然能深刻地体会到对方柔滑细嫩的肌肤。 刹那间,眼前像是开了五彩烟花般,安晴鬼使神差地大掌在程江南的纤腰滑动起来,那充满暧昧的挑、逗动作简直无师自通。 程江南先是身体一僵,随后迅速退开一步,捉住正不老实的大手用力一扭,怒道:“你什么意思!” “啊!”胳膊被几乎被扭折了的安晴大叫着挣脱开对方的禁锢,不知是疼还是臊的脸红通通道:“我、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完全是身体的本能,她控制不住的呜呜。 这具身体的本性就是个大色狼,又因半个多月没碰过女人,饥渴难耐到一碰程江南的腰这手就跟有了化学反应似的自己就动起来啦。 太丢人了,安晴伸手捂住了脸。 “你不知是什么意思?别因为你是老板就能随意对员工性骚扰!”程江南怒到不行,当初在公交车上被猥琐男摸大腿都没现在这么怒,谁让现在吃他豆腐的人和原主有过一段情的! “就是我没多想,手它自己就动了呜呜。” “这种话都说的出来,真特么无耻!” 昨晚没等黄乐乐怎么样,安晴自己先驼鸟似的跑了,所以没出现今天这么尴尬的情况,再说她也不知道这具身体已经饥渴成这样,严重到她心里明明排斥与女人有亲密接触,结果这身体却给她拖后腿! 场中的工作人员都愣住了,他们眼睁睁看着程江南收拾了他们老板,眼睁睁看着老板屁都没敢放一个就捂住脸哭,这画风怎么这么奇怪?不是该角色交换一下才对吗? 程江南变成女人已经够窝火,如果再被男人碰他恨不得将对方狗爪子剁下来! 昨晚钱新碰他腰的初衷是扶拐到脚的他,今天这次可不同,除了这姓安的色胆包天,他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打他一巴掌都是轻的!若非理智提醒自己还有九万九的分手费没到手,他非踹得这色狼终身不举不可! “误会,误会,你们两人都先歇歇,一会儿咱们再继续干活。”陈原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忍下对黄乐乐的不值上前劝架。 程江南与安晴分别被人拉走去休息,众人连说笑都不敢了,有事都拿眼神交流,谁让他们老板现在跟个孩子似的哭哭啼啼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居然被女人打了一巴掌就掉金豆,这事也就他们这奇葩老板做得出来,丢人现眼! “安总,别哭了,擦擦脸。”刘严头皮发麻地递上一包纸巾安慰。 “呜呜。”安晴接过纸巾擦眼泪,吸吸鼻子道,“还是你好,程江南太坏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远处的程江南还在瞪着安晴,试问哪个性向正常的男人被另一男人充满色、情地摸腰还能忍受得住?忍得住的才有资格说他打人过分,否则都把嘴巴闭严实点! 安晴哭着哭着突然将头靠在刘严肩膀上,闻着小帅哥身上传来的清新的男人气息,心情总算好了许多。 被吃了豆腐的刘严僵坐着,人跟傻了一样,比自己块头大的男人此时居然小鸟依人似的依偎在自己身上…… 卧槽难道安总口味突变,连男人都想染指一下? 就在刘严脸色惨白到堪比死人时,安晴突然良心发现放过吃小哥豆腐,站起身道:“不能因个人原因耽搁大家工作,我们继续!” 程江南抿着唇走到安晴身边,强迫自己控制住脾气,早点完成任务早点走人。 “你别害怕,我一会儿注意,坚决不会让刚才的意外再次发生。”安晴拍着胸膛向防贼一样防着自己的女人道。 鬼才害怕!该害怕的是你吧?程江南攥了攥手指头冷哼。 鉴于刚刚发生的不愉快,原本定下的较为亲密的照片安排都改成一般亲密的了,这下在安晴的刻意注意下没再发生意外。 程江南在一路强迫自己要忍要忍的情况下,也算顺顺利利地完成任务。 照片拍完,后续的事都是其他人的事,安晴等人第二天就可以走。 其实这次让身为老板的安晴过来,不只是让她来盯着模特拍照,主要是陈原有事向她汇报。 “什么?合作工厂这么过分?”安晴听了陈原的话后大怒,她以前自己家里是开工厂的,她爸爸就专门给一些品牌店加工各种衣服以及家用物品,坚守诚信合格率牢牢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陈原紧皱眉头,点起一根烟:“是啊,以前他们还好,最近咱们店的生意越来越好,给他们加工的衣服数量越来越多,最近这一批衣服原材料我们送去了三万五千件,结果他们做出来后不合格率都达到了百分之五点几,这家前老板在时都好好的,现在换了人做就越来越坑。” 他们公司自己也有一家小的工厂,近一年多来生意太好,自己工厂忙不过来,于是开始把近一半的活分到别家工厂去做,谁想合作了一年多都没事,对方一换老板突然就出了妖蛾子。 “新换一家吧!”安晴大手一挥决定道。 等的就是这句话,陈原眉头一松:“我也有这个想法,所以趁着这次咱们家新装出来请您过来,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 “这事交给我!”安晴眼睛亮得贼兮兮,她心情极好地道,“之前那家既然他们黑心咱们以后就不和他们合作了,我回b市去处理这件事,有进展随时告诉你。” 他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据他所知安总应该不认识开加工厂的朋友才对啊!原本自己推荐新的合作方被老板答应是自然而然的事,不但为公司解了麻烦,自己还能从新合作方那拿到可观回扣,结果现在什么都没了! 陈原脸上笑容有些勉强,只是正沉浸在巨大喜悦中的安晴没有发现。 ***** 回到b市已经两天,安晴将所有□□都重新设了密码,卡里的钱不少,有二十多万块。 经她不懈努力,将大房子连沙发底下都不放过之后总算将藏得严实的存折翻了出来。 看到存折上的数字,安晴眉毛都笑弯起来,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有钱,钱多得她花起来很有压力怎么办呢?真是甜蜜的负担。 怪不得原主花在泡妞上的钱那么多,根本就是钱多得自己花起来累于是找人帮忙一起花了好吗? 与她境遇完全相反的程江南这两天在家里简直待不下去,不为别的,母子两人摆冷脸向他要钱的劲头过于可怕,基本白天都躲在外头。 “你出差这几天拍了不少照片吧?钱什么时候到手?家里空调坏了,我要热疯了!”程海南阴魂不散地出现在程江南房门口追问。 程江南一个枕头扔过去:“缺钱自己去赚,你是废物吗整天向人要钱!” 躲开枕头的程江南跳脚:“你不给钱就算了,居然还打人,小心我告诉妈!” “自己有手有脚就只想不劳而获,有委屈就想着告状,一无是处的废物!以后再在我面前叽叽歪歪的,看我不打死你!”程江南是真怒了,他现在的日子这么糟,哪有闲心管别人的吃喝拉撒? “除了卖弄风骚拍破照片外什么都不会的赔钱货居然嫌弃我,真是反了天了!” 程海南的话仿佛是一道火苗将程江南心里的火哧溜一下点着了,尼玛现在他最听不得的话就是卖、弄、风、骚! 一个鲤鱼打挺自床上爬起,程江南攥着拳头直奔骂骂咧咧的程小弟而去。 几乎是立刻,小而旧的屋子就传出男人的求饶和哀嚎声…… 第17章 天大糗事 程家晚上气氛很压抑,不为别的,程小弟再次受伤,林艾玲沉着脸给儿子上药,对施暴者程江南连个眼神都欠奉。 对母亲的冷暴力程江南也没当回事,这次他也没占着多少便宜,上一次程海南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没顾上还手,今天对方趁机还手了。 “嘶。”程江南照着镜子往自己被指甲划伤的脖子上抹药,看来以后得对程小弟多加管束了,一个男人留什么长指甲! 抹完药转身要出洗手间时,被不知何时来到门口定定看着自己的女人吓一跳。 林艾伶很是陌生地看着他:“你不像我女儿。” 程江南吓了一跳,迅速恢复镇定道:“哪里不像?不还是这身皮吗?” “皮是一样,但里子变了。” 幽幽的一句话,程江南冷汗都出来了,就在他不知怎么回答之际,林艾伶又道:“你就算再看不喜欢你弟也不能下手这么重,上次他的伤刚好利索你又打了他,再这么下去咱家光药钱都买不起,何况男生好面子,他这样怎么出去见朋友?” “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 “你接完新活,过不久钱就会到账,给你弟点钱当安慰费吧。”林艾伶说完就走,也没管闺女愿不愿意。 程江南站在原地深吸几口气,劝自己要忍,谁让自己穿到重男轻女家庭了! 几天后,拍照的钱到账了,程江南一看钱数眉头立刻拧起来。 他自己算过,s市那三天的照片数量不少,据他所知,原主当模特的价位是全公司最高的,初步计算,那近百张照片起码该拿到手一万多块才对,结果现在到手只六千块钱! 安晴的酬劳也到账了,她看着手机短信提醒,笑得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 不光这个照片酬劳钱,每月的工资也一并打给了他,身为老板,每月有固定的三万块工资,等年底的时候再领笔分红。 兴奋劲过去,感觉老在家里也不合适,身为老板还是要有事没事去公司晃晃才对。 于是安晴又开着那辆威风的路虎去公司,现在她已经适应了这辆车,远远脱离堪比自行车的慢节奏进步到老年代步车的速度了。 刚到公司还没等喝几口茶,程江南便风风火火地闯进办公室。 “你、你干什么?”这煞气冲天劲儿,安晴立刻缩进办公椅里提防地问。 程江南大步来到安晴办公桌前,居高临下地质问:“我的工资是怎么回事?财务说是你吩咐的!” 是这件事啊,安晴有些心虚地转了转眼睛道:“你在s市那几天表现不好,酬劳不能按以前的标准给你,何况你后来每次拍照都是我先示范给你看,等于是我陪着你一起完成的,所以那些酬劳我拿走了一半。” 这是抢钱呢!程江南语带恼火地质问:“你很缺钱吗?” 安晴想着存折上那些存款,脸上下意识浮起梦幻的笑容,摇头:“我钱有的是……呃,这话你听听就算了。” 嘴巴怎么那么快呢?安晴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几下。 “你不缺钱还抢我的钱!”程江南再也忍不住,巴掌重重拍在办公桌上,桌边放着的几张没钉起来的文件都飞地上去了。 安晴被拍得小心肝直颤,头皮发麻地反抗:“这怎么能怪我?是你自己消极怠工拖大家后腿在先,给你留一半钱那都是我这个老板心肠好……” “听你放屁!”程江南再次为原主的眼光抹把同情泪,看上这样的男人简直是瞎了狗眼!忍无可忍道,“要么把少的工资补给我,要么就将那九万九立刻打给我,否则你今天别想人模人样地出这个门!” 这老板瑕疵必报,说什么自己影响工作进程,全是屁话,根本原因就是那“一扭之仇”! 安晴觉得很惊奇,她听来的八卦都是说这女人胸大无脑或是目中无人没人缘,从没人说过她脾气坏或是有暴力倾向,怎么自己接触以来这程江南就像是吃了火箭筒似的次次像喷火龙一样? “你这是在跟老板说话的态度?”安晴很郁闷,自己现在是“男人”,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大学生,面对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老不自觉害怕是闹哪样? 无论是身份还是身材,自己都能将程江南秒成渣渣! 这么一想,安晴怂胆立刻大壮,“蹭”地站起身,换成她居高临下地拿鼻孔对着程江南:“现在是你有事求我,不是我求你,所以少和我来威胁这套!” 当初胳膊差点折了的事她还记着呢!如果程江南再放肆,她不介意将此仇还回去,只是现在自己的身份是男人,以男人的身份去打女人,不管因为什么都要被人戳脊梁骨啊! 当男人真是麻烦,想打个女人都束手束脚! 程江南发现了这无耻家伙态度上的变化,良心发现地想到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收拾这个男人,以男人的角度去想这件事,确实是挺丢面子的,对方扣自己一半工资也情有可原。 只是现在情况特殊,如果用三个字来形容他现在的处境的话,那就是“穷疯了”。 在没将事业重新拾起来之前,他只能硬着头皮为了区区几千几万块钱去斤斤计较。 这女人果然是吃硬不吃软!安晴眼睛一亮,得寸进尺地绕过办公室来到她面前,学着电视上那些霸道总裁拽拽地道:“女人,记得以后面对男人时要学会适可而止,否则你承担不起后果!” 那是面对正常男人时,你个抢钱抢得如此理直气壮的娘娘腔就算了。 程江南冷笑一声刚要开口,小腹突然一胀,随即感到一道陌生的热流从腿间流出…… 早上开始小腹就时不时胀疼一下,他以为是没休息好或是吃错东西导致的,并没放在心上,结果现在这是? “你干嘛?”安晴防备地看着脸色大变的程江南,暗想这女人不会是讨钱不顺就想倒地讹人吧? 程江南此时确实有想要倒地晕过去的想法,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遇到这种糗事! 就算自己没经历过,他也是有过女朋友的人,如果没猜错,现在他是来大姨妈了。 “我警告你,讹人我可不上当!”安晴退回到办公桌后,拿起电话准备叫人进来给自己作证。 “别叫人。”程江南手捂住一抽一抽不消停的肚子,咬着牙难堪地道,“我是、我是来那个了。” 来哪个了?安晴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是她笨,实在是程江南前后转变太快,简直莫名其妙。 果然笨!程江南嫌弃地瞪了眼一脸懞逼的安晴,即便是“女人壳男人芯”的他也忍不住红了脸,语气压抑地道:“我来大姨妈了,现在不能动!” 来大姨妈了!安晴瞪大眼睛看着僵站着的程江南,那张冷艳的脸蛋早没了先前的霸道强势,转成一副羞愤欲绝的模样。 哈哈哈哈,你也有现在?大姨妈威武! “你敢笑一下试试!”程江南忍着痛与难为情不忘威胁道。 安晴很厚道地将上扬的唇角拉了回来,虽然很想幸灾乐祸,但出于大家都是女人的人道主义精神,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先放下成见帮一帮脸都要黑得滴出墨的凶女人,清了清嗓子问:“那个,你带姨妈巾了吗?” “你说呢?”自从变成女人后他就没背过包,裤子上虽有口袋,但谁整天在口袋里塞那玩艺? 阵痛过去后,还没等程江南松口气,又一道热流奔了出来。 要知道,夏天的衣服都是穿得很少的…… 程江南穿的是牛仔七分裤,颜色虽深,但是深不过那东西,于是悲剧了。 这下安晴都惊住了,忍不住道:“以我多年来作女人……作女人好情人的经验来看,女人姨妈刚来那一瞬间不会量这么多,你这刚来就这么可怕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你情绪太不稳定,看你一进门那能耐样,自己作死,活该!” “你闭嘴!”程江南气得瞪过去,结果不知是不是被这男人乌鸦嘴说中,又一股温热流出来。 安晴见状难能可贵地生起恻隐之心,有句话说得好,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设身处地下,安晴觉得自己特别理解程江南想死的心情,圣母心大发:“这样下去也不行啊,你先在我办公室里待会,我这就出去给你买裤子和卫生用品。” 说完,安晴拿上钱包火速跑了出去。 好在公司所在地段比较繁华,出门就是大型商场。 二十分钟不到,安晴满头大汗地拎着个大袋子回来,对躲在门后站着一动不动的人道:“你就在这里将衣服换了吧,袋子里卫生用品都有,别将我办公室弄脏了便成。” 安晴贴心地没看程江南的脸以及裤子,递完东西就关门出去了。 “安总,你刚满头大汗地出去干什么了?”外面坐着的员工问。 “买东西伺候大爷。”安晴擦擦汗,可不就是伺候大爷吗?程江南在她面前哪次像个正常女人那样温柔小意过? 众人闻言心思各异,都知道程江南进去老板办公室就没出来过,那这个被伺候的大爷是谁就不言而喻,看刚才安总拎进去的袋子明显是衣服。 程江南进去没多会安总就出去买衣服了,呵呵,这段时间两人孤男寡女…… 但时间也太快了吧?程江南进去十分钟都不到安总就穿好裤子出来了,“肾虚”的传言是真的? 无暇顾及员工们诡异打量自己的眼神,安晴听到办公室门被敲了几下后她才进去,看到程江南红得像关公的脸,吓了一跳问:“你脸怎么红成这样?” 第18章 造什么孽 程江南觉得今天是自己最狼狈的一天,最糗最窘的一幕还被眼前这个他看不顺眼的娘娘腔看到了! 换下来的衣服他都放在了袋子里,卫生巾那东西他哪里用过?摸索好久才粘到恰当的位置上,他脸不红才怪! “热的。”程江南还维持着站着不动的姿态,刚刚他已经见识过“一动就流”的可怕经历,哪里还敢乱动? 热个毛线,办公室里冷气别提多舒服了! 安晴翻了个白眼,嫌弃地看着装着“脏物”的袋子:“你一会儿将卡号给我,我抽空将九万九打给你。” 听到九万九要到手,程江南阴郁悲愤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不再计较被扣掉的酬劳,语气缓和了几分道:“回去后将信息发你手机上。” “今天我算是帮了你大忙,免了你出丑,想想你之前那一巴掌,再对比我今天的以德报怨,心里不愧疚吗?”安晴对之前的事依然耿耿于怀,忍不住刺要走的人,“再见到我记得多想想今天的事。” 今天就不宜出门!程江南再不悦也只能认命地听着,谁让今天他欠了对方人情呢? 程江南面色不虞地拎着“垃圾袋”顶着同事们复杂、诡异的视线离开了,出了办公大楼后重重松口气,满脸嫌弃地将袋子系好扔进垃圾桶。 安晴这次很诚信地在收到程江南发来的账户信息后去银行将款项一次全额打了过去,打完后肉疼地攥着□□喃喃道:“我这样的中国好前任不多了。” 肉疼只是片刻的事,很快心情就好了起来,因为第二天是周末,妹妹这时候已经放暑假了,爸妈如果没事的话也会在家,明天登门拜访再好不过! 这次她已做足心理准备,可以心平气和地去见家人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安晴拎着个礼盒开车去了安家。 按了门铃,出来开门的是安云。 “咦,怎么又是你?”安云站在雕花门内疑惑地看着不久前见过一次的大帅哥。 安晴看到穿着居家服头发梳得高高的妹妹,眼睛都亮起来了,笑眯眯道:“小妹,爸……你爸妈在家吗?我今天过来是找他们商量公事的。” 很莫名其妙的,安云对“小妹”这个称呼一点不排斥,她清澈漂亮的大眼睛笑得半眯起来:“偷偷告诉你哟,我爸妈严厉禁止我领男人进家门,你等会。” “好的,我等着。”安晴心情很好地道,那么多天都等了,不在乎这一时半会。 就在安晴又兴奋又紧张地徘徊在安家门口等父母来开门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性的声音:“安清?” 安晴闻言转过身,对眼前的两位正瞪着自己的陌生女人问:“你们是?” 短头发长相稍普通些的女人大怒,拉住身边长发美女的胳膊指责道:“你这男人前阵子死皮赖脸地追求我表姐,怎么赶都赶不走,后来突然销声匿迹我表姐也没说什么,你到好,现在直接不认识我表姐了!你女人是多到什么地步,二十多天前还疯狂追求的人眨眼就能忘了?” “算了,别为了这种男人浪费时间,我们走吧。”长了张很漂亮却没什么特色的网红脸美女道。 安晴听得头皮发麻,感情遇到前身留下的桃花债了! 这得有多倒霉?她回个家都能偶遇这种事,网红脸美女应该就是“泡妞计划书”里正在追求的三人之一。 身后传来脚步声,辨认出父母妹妹三人脚步声的安晴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垮着脸地对长发美女道歉:“我为我之前的荒唐向你道歉,你如果仔细打听就应该能听说我近来的情况,是不可以……” 短发女人耐性有限,打断安晴的话忿忿道:“你少自作多情,我表姐追求者无数,才没有将你放在心上!是我这个旁观者看不过眼你这种滥情的玩艺!你今天来这是遇到新目标了吧?比如你身后那位小美女?” “你胡说什么!”安晴脸色立变。 “你少说点,我们走吧。”长发美女看气氛不对,马上要拉表妹走。 短发女人本来就觉得错在对方,结果安晴还对自己大呼小叫,怒打心中起,抢过表姐手中的矿泉水瓶快步走到安晴身前,伴随一句“去死吧”,多半瓶的水全数倒在了安晴的脸上和脖子上。 在安晴还没从被攻击了的现实中回过神来时,那两姐妹已经快步离开了“犯案现场”…… 重重一声咳嗽声传来,久违的熟悉的男性声音略带不悦地传来:“这位先生,听说你找我?” 所有孩子在受了委屈时见到亲人都会有想哭的冲动,此时的安晴就是如此,好好的就因前身欠下的桃花债被泼一身水,还被她最最看重的家人看到,委屈得她心脏都抽抽起来了。 一手擦着脖子上脸上的水,一手擦眼泪,安晴转过身看到为首的中年帅哥,刚受过大委屈的她脑子像是瞬间被糊住一样,带着哭音唤了声:“爸。” 安云三人被震得纷纷傻住,安母最先回过神,掐住丈夫的胳膊怒道:“老安好本事啊!你儿子都找上门上来了!” “什、什么儿子?我才四十五岁,怎么可能有个三十多岁的儿子!”安父不知是吓的还是被掐的,白着脸大声辩解。 安母犀利的眼神在狼狈不堪的安晴身上扫视一圈后,脸色缓和下来,哼了声放过被冤枉的安父,此时她也想起上次这个男人还管她叫“妈”来着。 安晴暂时忘了委屈,摸着自己的脸纠正:“我没有那么老,今年才二十八呢。” 无端被妻子冤枉了的安父对罪魁祸首安晴很不满,没好气地道:“看着真不像!” 并非安父故意欺负人,实在是安晴现在的模样确实不显年轻,她自己摸着不算光溜的下巴也只能认下这个事实。 因为怕再将脸刮破闹笑话,她都几天才刮一次胡子,男人胡子长得快,于是胡子拉渣地占了半边脸,能显年轻才怪。 想起今天的目的安晴正了正脸色,双手将礼盒捧上前恭敬地道:“我今天来是有公事找安先生您,不知您现在可有时间我们聊聊?” 安父打量了下胡子拉渣以及被水泼得湿了大半衬衫领子的人,眉头皱起:“谈什么事都不用急于一时,我看你还是先回家将自己收拾干净要紧。” 说完转身要回房,安母和安云也跟着一道往回走。 安晴见状大急,一急起来二十来年的习惯瞬间打败暂时的理智,大喊:“爸,您等等!” “我招你惹你了,我老婆闺女还在这呢,你不要害我行不行!”安父怒得恨不得跪下来求他了! 被自己蠢哭了的安晴重重打了自己嘴巴两下,讪笑着道歉:“不知怎么回事,一见到您就觉得非常亲切,一时管不住嘴,以后我会注意。今天不方便,明天我再来,不过总不能白来一趟,这个礼盒您收了吧?” “不用了,你带回去吧。”安父说完铁青着脸大步离开。 安云回头冲安晴做了个鬼脸,刚被自己幼稚的行为逗笑就被安母防狼似的推进了屋。 临进屋时,安母突然停下脚步,返回来冷脸对着怅然若失的安晴道:“我警告你,少打我们安云主意!如果你敢对我女儿做什么,我定不让你好过!” 安母很恼火,管自己夫妻二人叫爸叫妈,不是自己生的,也不是老安在外偷生的,那就只有一种解释:这不要脸的想当安家女婿! 她的女儿单纯漂亮,为防被男生引诱得因不会保护自己而身心受到伤害,自家也不会在女儿上了大学都严防死守她谈恋爱,这种找上门还厚脸皮喊爸喊妈的贱男人不用对他客气! 安晴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痛哭流涕地离开安家,但也没好哪去,一路红着眼将车开回家,等红绿灯时,她俊脸上忧郁伤心的气质将看到他的大姑娘小媳妇迷得直举手机拍照发朋友圈。 今天出师不利,安晴就想明天再接再厉,结果第二天再去时,安家所有人都不在,在门口等了大半天都没人回来,她只得再次失望而归。 ***** 相比安晴的忙碌,程江南这两天基本就是在床上度过的,他没想到女人大姨妈来起来是如此“惊心动魄”。 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半夜如果不起床及时换姨妈巾,第二天就得苦逼地洗床单。 这都没什么,最让他受不了的是肚子痛! 那疼起来的劲头简直难以形容,哪个男人从小到大没干过几场架?可在他的记忆中就没有哪场架让他疼得像现在这样有想死的冲动! “我他妈是造了什么孽!”程江南憔悴地躺在床上,不用照镜子他都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堪比林妹妹。 他一“病秧秧”可把程海南高兴坏了,被揍两次后不敢随便在太岁头上动土,现在程江南一“不方便”,程小弟贱劲再起,每天不去耍几下嘴皮子恶心恶心人都浑身不得劲。 “怎么蔫了?坏事做多被老天收拾了?这是你残害手足的报应!” “发了六千块钱就给家里两千,抠死你算了!” “自己留那么多钱干什么?用来拉、屎擦屁股还是包小白脸啊?就你这整天一副人人欠你八百万的臭德行,小白脸都看不上你!” “……” 这小子是得管教管教了! 程江南骂人的力气都没有,情绪过于激动他只会更难受。 在床上挺尸了半天,最后拿起手机给钱新发了条信息:你们公司缺贱、人吗?每天被人照着三顿揍的那种? 第19章 你怎在这 接二连三地给父母留下不好的印象,安晴心情不好,但不管是为了私心还是为了工作,她都不能气馁。 之前对“安清”这个皇冠店老板的身份没有带入感,对这份事业自然上心不起来,现在不同了,她想与安父的加工厂合作,与自家的产业联系起来,安晴的事业心瞬间大增。 有钱不光她赚,父母也赚,在彼此都赚着钱中交流感情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说什么她也要促成这份合作才对! 曾被大学室友损过她是个关键时刻脸皮厚比城墙的家伙,安晴对此深以为然,为了达到目的死缠烂打下算什么! 她直接去了安父的公司,依然拿着上次被拒的礼盒。 前台小姐对着安晴说着非常公式化的话:“对不起,没有预约的话……” 安晴抬了抬手,第一次利用这具身体的颜值之便露出一抹男性荷尔蒙*炸天的笑:“美女,这不快中午了吗?你们老板也得吃饭的是不是?我来找他吃饭。” 说完还“不小心”摸了把对方柔软的小手,这前台姑娘安晴认识,以前她经常和妹妹来父亲的公司玩,深深了解前台外表文静实则花痴无极限的内在特质。 就如安晴预料的那样,前台小姐脸刷的红了,眉眼含春地娇羞道:“你等会,我这就向你通报。” 安晴以着自认非常帅气实则娘气十足的姿势拢了拢头发,抛了个电眼:“那样多麻烦,我直接跟你走就是了。” 虽然这美男计使得水准不到家,但胜在颜值太好,效果依然不错,前台一路像是踩着棉花般满脸梦幻地将人带去了老板办公室门前。 头一次使用美男计便成功了的安晴感觉非常新鲜,暗想这种外在优势以后一定要多加利用才是,浪费资源可耻! 前台进去时安父正准备出去吃饭,安晴就算准这个时间来的,她知道父亲只要没有特殊事每天都准点出去吃饭。 安父看到打扮得干净清爽胡子也刮好了的男人,眉头微皱了下没说什么,径自走出公司。 安清见状喜滋滋地跟上去,不忘给前台一记飞吻。 今天为了挽回父亲对她的好印象,特地去的理发店花钱刮的胡子! 一路去了家人没那么多的中式餐厅,安晴与安父去了一处角落里坐下。 点完菜后,安父淡淡地道:“你真是执著,居然找到公司来了。” 安晴笑得谦逊有礼,望向安父时眼中难掩孺慕之情:“这不是为了工作吗?是这样,我们公司是一家……” 安晴边介绍公司情况边递了张名片过去,然后将合作的加工厂坑他们货的事也一并说了出来,最后道:“我听说您家是做这个的,而且信誉口碑都不错,何况咱们都姓安,上辈子说不定是一家呢! 被坑过一次,我再找合作方一定找有诚信的,您看着就一脸正派,又和我一样是难得的帅哥老板,咱们不合作都对不起咱爷俩的颜值,您觉得呢?” 一通马屁拍下来,安父就算对眼前这莫名其妙总像缺少父爱似的年轻人没什么好感,这脸子也板不起来了,无语地道:“你这话说的……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 “嘿,合作讲究诚信和缘分,要不要脸无所谓。”安晴一边夹着菜一边吃,现在她轻松了很多,因为有感觉到安父没那么排斥她了。 一顿饭,安晴将安父伺候得周到万分。 父亲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她清楚得很,拿公筷将鱼刺挑出来后将鱼肉夹给安父,虾也是她都剥好了夹给安父。 “这个牛肉太咸了,您少吃些,对脂肪肝不好。”安父有轻度脂肪肝。 “蔬菜和鱼多吃些,对身体好。”安父喜吃肉不喜素,这对养生不好。 快吃完时安晴离开座位去结账,□□也开了,抬头是安父的公司名字。 总之一顿饭功夫,安父对着安晴已经板不起来脸了,拿着对方给的礼盒和一些文件离开餐厅。 临走前他对安晴道:“我先回去看看资料了解下贵公司,和底下的人开个会,争取尽快回复你。” “谢谢安叔!”今天出奇的顺利令安晴心情大好,直接管安父叫安叔,一路说着笑话哄安父开心,将安父送回办公室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一周后,安晴带着刘严去安父的公司商量合作的细节,定好价格条款后就开始安排签合同的事。 陈原本来是不服气的,从s市跑来跟着安晴去了趟安父的加工厂,又问了些与其合作过的几家供货商,最终无论是加工厂的规模还是合作的信誉都挑不出毛病,最后他只能郁闷地滚回去了。 签完合同,公司又将最新设计出的内衣及泳衣样式给了安父那边,因为公司不光靠网店卖成品,很多省市他们还有自己的商铺,线上线下都在卖,所以签给安父的货物数量有数万件之多。 安晴因和父亲合作一件双赢的大单心情正好,因公事几次相处下来两人关系近了几分。 又一个周末,安晴推拒了好几个约她出去吃喝玩乐的电话,都是原主以前的哥们儿们,她不想与那些人接触,于是都以有事忙拒绝了。 再说本来就有事,她打算去安家与家人培养感情,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 这次安晴拎了两条烟及一个水果篮过去,到了安家门口要下车时感觉隔壁不远处背对她的一个身影有些眼熟,刚要仔细看就因安云的突然出现而打断。 “小妹,你爸妈在家吗?”安晴笑容灿烂地拎着东西走过去问。 安云每次见到这位阳光型大帅哥都不自觉地产生亲切感,本来要开门的手顿住,体贴地道:“你先在旁边树荫凉处等会,我去喊我爸来。” 安晴看妹妹行头估计是要出去玩,看来今天不能一家四口享受天伦之乐,心底隐隐涌起些失望。 几分钟后,安晴坐在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客厅沙发里,眼巴巴地看着安云打扮得青春朝气地出了家门。 以前周末的时候,她们经常是姐妹两人一块出去玩,两人共同朋友很多。 安母看这男的一直盯着要出门的闺女看,心中充满不喜,趁着倒茶的功夫挡住她的视线,道:“听老安说最近你们有笔生意在合作?” 安晴收回视线,规规矩矩地坐好点头:“安叔诚信好,我当然要尽力促成这笔买卖啊。” 之前明明没相处过,不知这个“诚信好”是打哪来的,安母意味不明地扫了眼近来逮着机会就登门的男人。 安晴被安父直接叫去书房说话,她特地挑临近中午时过来,就是为了光明正大蹭饭,想与父母多待会。 聊得差不多后,安晴突然道:“这个,我虽然是男人,但于厨艺上颇有研究,让阿姨一个人忙午饭我不好意思,咱们也不是外人,我过去帮忙炒几道菜给您和阿姨尝尝,以后有机会我过来做清蒸鱼和煎牛排,这是我最拿手的两道菜。” 没等安父说话,安晴就熟门熟路地去厨房干活了。 安父见状目瞪口呆,连“不是外人”这小子都说出来了,还真不见外。 谁将这小子当自己人了!反正他没有! 安母就算再防着莫名其妙总来家里的帅哥,也禁不住他一口一个“阿姨您真年轻”、“阿姨您做饭真香”等等的好话攻击,尤其是这小子勤快,切菜炒菜干得麻溜极了,炒完菜不但将锅洗了垃圾也收拾好倒了出去。 想着左就女儿不在家,暂时也不用太防着这人,即便安母暂时没放下防心,也没再拿防贼似的眼神看他。 “小清子菜做得不错。”安父不爱吃蔬菜,但吃着安晴做的几样炒菜胃口难得大开。 安晴闻言很高兴,眉飞色舞地道:“小妹最爱吃清蒸鲽鱼了,下次我过来做鱼给她吃。” 连闺女最爱吃什么菜他都知道!安母脸色有些不好。 正被父亲夸奖了的安晴完全沉浸在喜悦中,没发现自家老娘已经不高兴了。 这边三人吃得热热闹闹,站在安家隔壁门前的程江南心情不怎么美好,刚刚有人过来看这间房子了。 虽然对这个他拥有没多久的房子感情没深厚到哪里去,但这毕竟是他穿越前所拥有的东西,对他来说意义不同,如果不是太穷,他早就将这房子重新买下来了。 对于以前的家人他没有迫切想见的*,父母早年离婚后分别再婚,又分别有了新的孩子,对他自然关注度很低。 再说大家分散在不同的城市,每年只春节时见个面,感情并不深厚,于是莫名其妙变成女人以来他没想过回去找亲人,再说以着这副样子去见他们简直自讨没趣。 “安云怎么出去了?家里来了个那么帅的男人居然还舍得出门。” “出去才正常吧?你忘了她父母将她管得多严了?” “也是,身为独生女,又有个教导主任的妈,难为她都上了大学还不敢与男性有过多接触。” 身前走过两名说话的女孩儿,本来一直盯着“他”房子看的程江南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 独生女?据他所在,隔壁安家应该是两姐妹才对,哪来的独生女? “安云总说希望有个姐姐,那样的话她身为老二可能就不会被管那么严了。” “可怜的安云,长那么漂亮都不能在大学谈恋爱。” 自“变身”以来第一次遇到与以前认知不同的程江南鬼使神差地跟上前去问:“你们说的安云是独生女?她不是有一个亲姐姐吗?” 被吓一跳的两人回过头,其中一人莫名道:“哪有姐姐?安云是独生女。” “对,你打哪听来她还有个姐姐?”另一个也一脸奇怪的模样。 程江南没再问,脑子正乱时,一道他听了恨不得钻地洞的熟悉声音自身后传来。 “程江南你怎么在这?我说刚过来时见到的女人背影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你啊。” 第20章 介绍对象 两名还没走的女孩见到刚刚谈到的大帅哥很激动,走到树荫凉处欣赏美男。 安晴正处于对撩妹感到新鲜阶段,见状将胳膊搭在车上冲她们挑了挑眉,桃花眼直向她们放电。 程江南一见到安晴就想起当初在办公室里自己发生的糗事,黑着脸迈步就要走。 “程江南你跑什么啊?家里难道有姨妈等着你吗?”安晴很久没看到程江南,突然遇到,这个欠她人情的女人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想跑,不像话! 娘娘腔故意的!程江南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冷脸道:“是啊,有‘你’等着我呢。” 什么屁话!安晴怒了,插腰批评道:“你这女人怎么说话呢!” 程江南现在最不想面对的就是这个见过自己最倒霉一面的男人,沉着脸就想离对方远点。 在一旁欣赏帅哥的两个女孩大眼来回在程江南和安晴身上扫视,脸上均写着“这俩人有奸、情”的字眼。 看懂了两女孩神情的程江南更呕,这次不管安晴怎么挑衅都不再回头,不一会儿就走远了。 安晴瞪着像躲瘟疫般走远的人,不满地嘟哝:“这女人怎么这样,帮了她那么大忙,一句谢捞不着不说还被嫌弃。” 程江南现在的心情一般人还真了解不了,没人明白他的苦啊! 他如果不是男人,那对帮了自己的安晴肯定要心怀感激,可是他堂堂一个男人,被同是男人的安晴见到他来姨妈的样子…… 那感觉没经历过的男性同胞体会不了其中的辛酸。 手机传来新讯息,点开一看,是钱新公司的员工告诉他工作室账户已经下来了。 近来程江南在忙着开工作室,挂靠在钱新的公司,□□工作室的人也是钱新找的,他只负责出钱以及拿着身份证去办相关手续即可。 莫名其妙的小内衣模特,他才不会一直委屈自己对着镜头搔首弄姿。 手中钱少,直接开公司困难,先弄个工作室做小买卖赚笔佣金后再往长远考虑。 走出好长一段距离都没有遇到出租车,太阳这么晒,程江南正心烦时,一道刹车声在身旁响起。 “热不热?别耍你大小姐性子了,上车吧!”安晴不知自己是有圣母情节还是变成男人后身体内还流有怜香惜玉的血,总之看到娇滴滴的大美女被太阳暴晒,她挺于心不忍的。 程江南“芯”是男人,脸皮厚这点关键时刻他发挥得不错,闻言立刻打开车门坐在后排车座上,当车内凉爽舒适的冷气吹在身上时,他舒服地呼出一口气。 “身为老板,我简直对员工太体贴了!”再次做了活雷锋的安晴唯恐后面那人听不到,很大声地感慨。 程江南冷眼瞄了下又开始得瑟的男人,不客气地挑明:“是只对美女体贴吧?” “你太小看我了,美女算什么?如果是帅哥,我亲自打开车门请人家上车!” “嗤。”程江南白了说话不着调的人一眼。 安晴从后视镜扫到俏脸晒得有点红的美女表情,知她不信,微叹:“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现如今说实话都没人信了。” 这男人又犯神经了!程江南感到无语,干脆闭上眼来个闭目养神。 车开出几里地后,安晴眼尖地突然看到不远处走着个男人,她激动地问:“程江南,程江南,你看前边那个是不是刘严?” 刚要睡着就被吵醒的程江南睁开眼看过去,沉着脸道:“是他。” “哈哈。”安晴高兴地减缓速度要在路边停车,好几天没看到小帅哥,突然看到怎么能不兴奋,“让你看看你老板是不是只会对美女热情!” 然后程江南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娘炮老板停车后像个花姑娘般奔向刘严,笑容灿烂地强拉着人家上车。 以着程江南在车内的角度看,刘严挣扎了几下,为难的表情很明显看的出人家不愿意。 “安总,我家就半站地,走着回去就好啦。”刘严哭丧着脸道,遇到个出奇热情的领导有时候也是很烦的好吧? 安晴之前一直忙着与安父合作的事,与刘严见面也只是谈公事,相处时间也有限,今天突然碰到,高兴得她简直是只送半站地也愿意! “怕什么?半站地就半站地,大不了我可以在周遭绕一圈然后送你回去,大周末的你也不急在这一时吧?”安晴仗着个子大力所大,连拉带拽地将有点受惊吓的刘严强塞进副驾驶座上。 被强迫上车正恼得不行的刘严突然发现侧后方坐着个人,回头一看讶然道:“江南姐也在车上,真巧。” “我也很……意外。”程江南全程目睹了安晴的“霸王硬上弓”,被霸王对象是个男人,但也因为是男人,所以他现在感觉自己很方,诡异的视线一直投注在像捡到钱了般高兴的某人身上。 刘严坐在前面,没发现程江南异样的表情,只是稍稍松了口气,有第三个人在,被近来说话做事越来越古怪的老板害得胡思乱想的心总算消去了大半。 “你们都没什么事吧?难得今天这么巧遇见,一会儿去咖啡厅喝点东西吧?”安晴建议。 “别,我一会儿还得回去,舍友等着我回去打游戏呢。”刘严是出来买啤酒的,塑料袋里装了很多易拉罐啤酒。 安晴虽有点遗憾,但也没强求,没想小帅哥刚上车屁股还没坐热就下车,于是真的绕着周遭转了一圈后将刘严放到他指定地点。 看着刘严已经进了小区,安晴还眼巴巴地看着人家的背影,程江南心中怪异感越来越大,无语地问:“还没看够?” “够了。”安晴也不想做太明显让人看出什么来,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后将车开走。 起初没多想,等安晴终于将思绪自刘严身上拉回后突然意识到程江南家在哪里她并不知道,硬着头皮道:“我要不将你放到附近地铁?” “差别待遇太明显了吧?”程江南睁开眼。 安晴也觉得不好意思,清清喉咙道:“我这不是不知道你家在哪吗?”现在是将车往她自己家的方向开呢。 程江南皱眉:“你既然不愿意送还叫我上车?以前我家你还去少了?” 这些都是程海南说的,当然有钱又没将程江南当成正经女朋友的安清只将人送到小区门口,坚决不上门。 以前渣男真去过程江南家?安晴头皮发麻,暗骂爱没事找事的自己一通后吱吱唔唔地道:“我、我送过的女人不计其数,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哪里还记得你家?” 程江南嫌弃地瞄了眼将花心无情表现得如此理直气壮的男人,忍下想骂人的冲动说了个地址。 好在程家和自己家在同一个方向,安晴松了口气,想到今天在安家与父母相处得实在很好,心情很愉悦,忍不住哼起小曲来。 程江南原本不想理他,只是想起之前听说的安家只有一个独生女的事,忍不住问:“你近来总去安家是看上他们家独生女了?” “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女人!我是那种卑鄙下流的人吗?人家安云小妹清纯美好得像朵花一样,我这种趟遍花丛的滥男人哪里敢觊觎人家?”安晴这回是动怒了,她的亲妹子,她是打心里宠着的,容不得她被人说一句。 程江南眼含风暴,悠悠地回一句:“你的意思是,能得你青眼或是和你交往过的女人都是不入流的了?” 这听着让她背后感觉凉嗖嗖的话瞬间令愤怒的安晴清醒过来,我去,她刚说的那些激愤的话让程江南这个“前任”怎么想?赶紧澄清:“没有,没有,我只是想说安家小妹是被父母捧在手上的、唯一的掌上明珠,人家年纪也少,我不可能老牛吃嫩草,你不要多想,放心吧。” 怎么说到他身上来了,“放心”是指什么? 程江南深吸口气,再次闭上眼真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了,至于安云确实是独生女的事已经自这贱男口中确认,没有再说话的必要。 安晴越想越觉得程江南突然问这话就是因为还在意自己这个“前男友”,对清纯漂亮的安云产生了属于情敌般的嫉妒感。 唉,有时候她真是不知道怎么劝程江南早点放下那段感情。 都说想忘掉上一段情,最有效的方法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安晴觉得自己以后有机会得给程江南介绍对象。 以这女人不讨喜的脾性,是找个阳光点会包容人的暖男好呢?还是找个大男子主义能降服得了她的肌肉男好? 将人送到小区门口时,安晴思索了很久觉得还是将话说明白好些,毕竟姑娘的青春是很有限的。 “那个,程江南,你是个好女人。”安晴苦大愁深的一句话差点没让走出几步的人栽地上。 “你又要干什么!”程江南秀眉拧紧,没好气地转过身来。 安晴有点紧张,劝退心仪自己的女人这件事她没做过,她只有拒绝男人的经验。 纠结地挠了挠头道:“那个,我的意思是说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你将眼光多转向别的男人,说不定就会发现别人的好了,你长这么漂亮,何必为了我这一棵已经失了雄风的树放弃整片森林呢?” 程江南不知自己怎么就让这位疑似有出柜倾向的娘娘腔误会了,懒得搭理抽风的男人直接回家。 回家途中的安晴还不知道家中有什么在等着她,她的苦逼生活要开始了。 第21章 医院看病 安晴回家开门的时候,被客厅内坐着正玩手机的女人吓一跳。 “天啊,我应该没走错地啊!”安晴下意识地惊呼。 沙发上盘着头发气质优雅长得很漂亮的中年女人说出一句差点让安晴吓尿的话:“乖儿子,妈听到你……身体不好的消息立刻就从美国飞回来了,你快和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妈呀,原主的亲妈来了,她这个假冒伪劣可怎么办! 安晴打击太大,晕乎乎地望着与原主有四五分相似的脸道:“我、我没什么大事,妈您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声?” “怎么不算大事了?”李心慧站起身,身姿优雅地走过来抱住浑身僵硬的安晴,心痛地道,“我儿子最骄傲的事情就是做个有颜又有钱的花花公子,你现在不能人、道了,这不是比杀了你还难受?妈这次来是帮你治病的,有妈在,你别怕!” 这都是什么事啊!自己有病没病安晴最清楚了,这具成熟的男性身体就是健康到满点她才每天忍得那么辛苦,还治什么病?一治不是露馅了吗? “那个,妈……” “什么都别说了,都包在我身上。对了,中午我从机场赶过来,还没得及吃饭,家里有什么吃的你赶紧热热给我。” 安晴梦游一样地去了厨房,没有热剩饭,用家里还剩下的青菜鸡蛋以及挂面简单地做了饭面条。 “妈您先将就点,一会儿我出去买菜,晚上做顿大餐给您吃。”安晴不好意思地将面端给李心慧。 面上绿色的菜叶及完好的鸡蛋衬托得这碗面很具色相,李心慧饿坏了,吃了一口惊讶地道:“儿子你厨艺有长进啊。” 安晴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不能泡女人了,太无聊就将时间都放在研究厨艺上,看来效果不错。” 李心慧闻言差点将汤喷出来,瞪了说话不着调的儿子一眼继续吃起来。 饭后两人纷纷回自己房间去自觉,晚上安晴如约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招待原身母亲。 下午睡醒后的闲聊让她了解到自己现在能过这么潇洒的土豪生活都是能干的父母和大哥的功劳,于是安晴不遗余力地发挥自己的长处讨好李心慧。 “儿子你这次受的刺激一定不小,以前做的饭菜也就勉强能吃。”李心慧面对满桌的美食两眼放光,每吃一道菜就惊艳一回,她儿子阳、痿后厨艺居然大增,这两项到底是怎么产生关联的? 安晴见对方吃得高兴,她心里也高兴,说实话,这个母亲她不排斥,看得出母子两人关系好,只是自己到底不是原主,心虚感爆棚,这也是她想方设法讨好李心慧以减轻愧疚感的主要原因。 “妈您喜欢吃,以后我顿顿都给您做。”安晴笑眯眯地道。 一顿饭下来,两人边吃边聊心情都很不错,只是话题引到“治病”上,安晴就笑不出了。 “妈,我这只是休息阵子的事,不用治。” “必须治!”李心慧瞪着与安晴相似的美眸,强势地道,“你爸爸正忙的时候我都抛下他回来b市,目前天大的事都不如给你治病重要,你不治好病我就不回去!” 天啊,老天你在玩我呢吧?安晴欲哭无泪。 “哭丧个脸干什么?还敢说自己没事,你现在和以前比起来说话行事大变样!最严重的是你有娘娘腔倾向了你没发现?如果不是你脸上还有胡子渣,你老妈我都要怀疑你练葵花宝典了!” 安晴大受打击,摸着有些扎手的脸简直想哭。 天地良心,在李心慧面前她行为举止已经尽量做得爷们儿化,不但如此她还时不时飞个电眼,简直是不遗余力地将自己表现得像个荷尔蒙*炸天的花花公子,结果证明她白费力气。 “我已经预约好了治你这病的专家号,明天早上跟我过去。” “我真不用去……” “你当现在三甲医院专家号那么好约呢?再啰嗦我就让你哥来!”李心慧警告地看了不听话的儿子一眼。 什么意思?看这意思难道说原主很怕他哥? 安晴劝说不动,最终怀着沉重的心情回了房。 没有人理解她的苦,本来以为用“不举”这个借口能杜绝□□烦,谁想却给自己引来了更大的麻烦,她没有毛病要她怎么说? 第二天一早,安晴几乎是被李心慧揪着耳朵拖上车去医院的。 身为一名自幼便听话懂事的阳光美少女,居然有一天会被逼着去医院看男性外科,查的还是那种难以启齿的毛病,安晴觉得自己的三观已经崩塌,其苦逼程度已经难以用言语形容。 为防丢人,安晴戴着口罩去的医院,遮遮掩掩的。 轮到她去看医生时死活不让李心慧跟进去,自己鬼鬼祟祟地去了诊室。 “哪里不舒服?”穿白大袿的老专家问。 安晴有些心虚地道:“没什么毛病,就是近来有些累,家人不放心了,您随便给我开点补血养气的药就行。” “哪能将看病当儿戏?手伸出来我把把脉。”大夫不悦地道。 大夫会把脉那当然最好,她可不想去照什么片子,安晴忙将胳膊伸出来让对方看。 抚着脉象过了会后,大夫道:“看脉象很正常,不需要补血养气,这样吧,为了保险起见,你去照个……” “不用了大夫,我身体真没事,是我妈不放心非让我来医院,实话告诉您我以前是个花花公子,女朋友一个接一个,最近这阵子估计是有些倦怠,反正是想修身养性一段时间,结果我妈就怀疑我要变太监,非逼我过来。我每天早上‘下面’挺得笔直笔直的,我根本没毛病,真的!” 被安晴各种解释各种说好话烦到不行的大夫把过脉也知道眼前这个病人正常的很,最后开了两盒补药就让他走了。 “怎么样?要去照片子吗?”李心慧见到儿子出来忙上前问。 “没事,大夫说吃点药好好养养就行了。”安晴半低着头拉着貌美的母亲去窗□□钱取药,不管她有病没病,看这种病都挺没脸。 李心慧一听不用照片子,这说明问题不大,松了口气后开始琢磨起多买些补品和壮阳的东西给儿子吃。 ***** 程江南这两天很忙,工作室手续一办全他就从一个网络新人作者那里以超低价买了篇小说的影视改编权,然后在钱新的帮助下,他见了某家大影视公司的高层,然后以着翻了几番的价格转手。 并非他走了多大的运能以极短的时间赚出这么多钱来,而是在他未穿越前做投资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这篇无名小作者的文章,还没等让底下员工去买他就变成了穷光蛋。 现在手头有十万块钱“分手费”,他以着相当大的诚意以及保证作品一定会立刻开发才艰难地自作者手里将ip买了下来,然后卖给了有这方面需求的影视方。 “才短短几天,你就用十万赚了一百万,程江南你可真令我刮目相看!”钱新满脸赞叹地看着刚签完合同的程江南。 程江南心情也不错,但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俏脸很是淡定地道:“运气好,不管是作者还是影视公司,哪怕有一方犹豫这钱也不会这么快赚到。好在有你中间牵线,否则光凭我自己,人家大公司的老板哪里可能理我?” 由于钱新帮了大忙,程江南刚签完合同钱暂时还没到手,手头只剩下几百块钱,那他也坚持请客,两人去了附近的餐厅。 “先在这里凑合一顿,等钱到账后我再请你吃顿好的。”程江南觉得请客心意到了就好,钱新也不是那种太过势力的人。 钱新心情大好地道:“不用这么客气,和美女吃饭,哪怕是请吃煎饼果子我都愿意!” 正赶上午餐时间,用餐人较多,包间没有空余的,于是两人便在大厅里选了空位坐下。 刚点完菜,钱新便“咦”了声。 程江南扭头看去,只见娘娘腔老板安清像个老实小媳妇儿似的跟在一名中年女士身后走进来。 这名女士看着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不是安太太吗?我去打个招呼。”钱新说完便起身迎了过去。 其实以安家目前的身价,根本不可能来这种低档次人又多的餐厅,只是安晴坚持过来,一是反正回家顺路,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时间安父如果没有特殊事会过来吃饭。 安晴想与她亲爹来个偶遇,结果亲爹没看着,反到是看到化了淡妆的程江南。 真不容易,自从这家伙将头发剪成寸头后,就整天素着一张脸,今天难得化妆,是在与正和母亲寒喧的男人约会? 安晴八卦暧昧的视线过于明显,程江南想忽视都难,俏脸一板警告道:“收起你脑子里不健康的东西!” “恼羞成怒了?”安晴如释重负地拍了拍胸口,俊眉微挑俏皮一笑,“本来我还在发愁要给你介绍什么样的对象,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第22章 自签身契 看到娘娘腔装清纯可爱的笑脸,程江南刚喝到嘴里的茶水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安晴看着程江南忍得很辛苦的表情,虽说记不太清上次这女人来大姨妈时的具体日子,但感觉差不多是这个时间,于是基于拥有共同秘密的良好共识,她非常体贴地走上前,贴近程江南耳朵小声道:“你大姨妈如果来了就不要老出来嘛,还有,这家餐厅的菜基本都放辣椒,你少吃点。” 程江南听了这话,还没完全咽下去的茶水这次真的呛了出来,没忍住,猛咳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钱新见状立刻抛下李心慧,担心地冲到美女身旁连声问。 咳了几声后,缓过劲来的程江南纤细的右手拳头攥起,沉着咳的胀红的俏脸对又露出暧昧八卦表情的安晴道:“你,给我滚远点!” “你这女人真是……我说的明明是关心你的好话。”安晴再次确定自己与程江南肯定八字不合,可能她有点大圣母吧,明知与程江南不对付,偏偏每次见到她自己都忍不住嘴欠地非要打招呼。 走过来的李心慧听到程江南的话,一双修饰得精致好看的眉微微拧起,瞪了有些气急败坏的儿子一眼:“你还吃不吃饭了?” “吃!”安晴忙回过神扶着脸色不好的老妈走开。 作为花心大萝卜的亲妈,李心慧知道程江南这么一号人,在离钱新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座位上坐好后,她开口小声地教训儿子:“那种女人你就不能离她远点?之前听说你们两人好上了我还气闷了几天,好在你醒悟得早。” 安晴闻言哭笑不得地倒了杯茶给她,道:“我就是打下招呼,没别的想法,您放心。” “哪有上司主动给下属打招呼的?”李心慧瞪着眼,恨铁不成钢地道,“我告诉你,这种媳妇我是不会接受的!以前就看她不顺眼,现在你看看她什么发型?真娶进门不是让我们安家闹笑话吗!” 其实她最不满的是程江南刚刚说的那句话,没有哪个母亲看到有人这么说自家儿子还能高兴的起来的,安晴心知肚明这点,忙点头应道:“妈您真想多了,程江南那样的女人打死我也不会娶的!再说她身边都有别人了,更不可能和我怎么样。” 李心慧看过去,见到钱新体贴地给程江南倒茶夹菜,说话时眼睛都亮得很,怎么看都是心动的表现,忍不住嘟哝:“钱家这小子怎么就看上那种女人了?” “妈,您说什么?” “没什么,点菜吧。” 两人之后没再提这事,开始吃起饭来。 安晴一边吃一边拿眼睛扫门口的方向,她期待的身影一直没有出现,心里不禁有些遗憾。 就在快吃完时,盼了许久的高大沉稳的身影突然出现,安晴的双眼瞬间崩发出惊人的亮光。 太激动了,等反应过来时,她人已经先行冲过去抱住了安父的胳膊。 那开心依赖又撒娇的男人真的是她儿子?李心慧筷子都惊得掉在了桌上。 对于安晴动不动就粘人的举动,安父已经从很排斥、不习惯慢慢地变成现在的适应,可能是心情好,居然做了在家里经常对安云的动作:慈爱地抬手摸了摸安晴的头。 熟悉的动作令安晴一瞬间眼泪差点没流出来,这下她抱着安父的手更不松开了,一路叽叽喳喳地随他去了临窗的位置。 “真巧,你怎么也来这里吃饭了?”安父微笑着问。 安晴坐在他对面,高兴地回道:“我回家路过这里,想着您平时经常来这里吃饭,于是就过来了!” “那我面子还真大,呵呵。” “那必须!我亲爹的面子都不及您大,您在我心里那就是我的亲……”安晴话还没说完,耳朵就被一双纤纤玉手揪住。 “安清,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听听!”李心慧含着怒意的话一字一句地自牙缝里吐出来。 安晴耳朵疼得要命,哎哟着站起来求饶:“我是说着玩呢,妈您快松手啊。” “说着玩?嗯?用我将你‘亲爹’叫回国来测测他面子有多大吗?” “不用,不用,我亲爹面子最大!”安晴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当男人真不好,会被女人当众揪耳朵,好丢人。 当女人的时候,她何曾受过这等待遇呢? 等安晴被揪回车上,将车开上路好一会时耳朵还在疼着。 李心慧酷似幼子的俏脸沉的厉害,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公众场合做出“揪耳朵”这等不合身份的事了,都是这个不让她省心的熊孩子气的! “妈,那位安先生是现在我公司的合作方老板,我对他就……” “你的合作方还少吗?怎么不见你对别人也这样?别以为他也姓安,你就认他是爹!”李心慧怒完后,突然觉得这样的话等于是将她自己也绕进去了,于是脸更黑了。 安晴到是没想那么远,她心里默念“那就是我亲爹啊”几遍后继续说好话,各种保证自己对亲爹绝对的孝心满满,保证自己以后再见到安父不再犯贱。 费了无数口舌,说了一路话,一直到晚上安晴又大显身手做了一桌好菜后才将李心慧哄得稍微见了点笑脸。 只是怎么都对儿子那狗腿似的撒娇样耿耿于怀,一个人不可能短短时间内就对人感情深到这个程度,除非是…… 李心慧打了个冷战,忙压下心头的怀疑,暗想以后要多给儿子介绍好姑娘,这是继给儿子治肾虚后最为重要的事! ***** 程江南马上就有钱了,心情很好,回到家后看到在沙发上“葛优瘫”的程海南都难得没皱眉。 “听说你和我们‘老板’约会去了?”程江南咬牙切齿地道,谁能了解他的苦?本来好好地在家当大爷,结果不知怎的被家里赔钱货给整去钱新的公司当保安了。 不知怎么回事,那么大一个公司,保安不少,结果就他老被欺负,端茶倒水买外卖全是他的活,敢不答应就得挨揍,想报警都不行,那群王八蛋专挑他软肉上下手,什么都看不出来他还怎么报警! 自从将这个吃闲饭的弟弟送去钱新那里受虐后,这家伙在家里说话就一直是阴阳怪气的样子,程江南难得心情好,于是唇角微扯反问:“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事!”程海南跳起来,没好气地道,“你弟弟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会不知道?聪明的话赶紧将钱新拿下,到时身为老板小舅子,我看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还敢对我下黑手!” 下黑手就对了,程江南略带同情地扫了他一眼后进了卧室。 躺在窄小的床上,他开始想着一百万到手后要换个大房子租。 当然不能将赚到钱的事告诉家里,随便找个中彩票、发奖金的理由应付过去就行。 正思索间,手机响了,拿起一看,上面显示的是“中介老黑”,程江南犹豫了下接起电话。 “小程子你可太不够意思,这么久都不带给我打电话的!你这丫头无情,我老黑不能无义是吧?这不,有个好活要介绍给你,一会儿我就到你家附近,对了,你在家吧?” 半个小时后,程江南来到了家附近的咖啡厅。 不是要听老黑口中所谓的“好活”,而是家里吃闲饭的太聒噪,他受不了出来躲清静。 几分钟后,黝黑的像是非洲难民的男人坐到程江南对面,大口灌了杯水后大声道:“我说你这女人一阵子不见怎么变难看了?” “说正事。”对方嘴里发出的难闻气味令他眉头皱起。 “正事就正事。”老黑不太高兴,于是说话带着刺,“这不是以前我这边一有什么好活首先都是介绍给你赚钱吗?后来听说你攀了高枝勾搭上你那小老板了,我就想着有个有钱人养着你总不会再看得上我介绍的活,于是好一阵没敢找你。前几天突然听说你被甩了?哦,不是,你和富二代分手了?听说你都穷得不惜撕破脸找男方讨分手费了,啧啧,你这遭遇老黑我太同情了啊,今天就给你介绍赚钱的好活来了!” “说来听听。”程江南对他夹枪带棒的一顿讽刺无动于衷。 老黑惊奇地看着装逼装得一流的女人,摸了摸下巴道:“是我一朋友要给自家品牌打个广告,想招几个长得漂亮身材又好的女人去指定的地方走个秀,就两个小时的事,两千块钱一个人,怎么样?心动吗?” “只走个秀那么简单?” “咳,就这么简单,只是得穿着他们提供的比基尼,你也知道,要吸引路人的注意继而被发到网上打广告,不得弄些……” “行了,我知道了,这活我不接。”程江南立刻打断道,对于比基尼这东西,当男人时他是非常喜欢看美女穿的,现在他成了美女,只恨不得将全天下的比基尼都烧了! 老黑没想到会被拒绝,愣了会道:“两个小时就两千!” “两万都不去,以后这类的活动都不用再找我。” “你这女人!”老黑生气了,将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放,怒道,“这个活可是我费了千辛万苦才抢到手,第一时间就通知你,结果你还嫌弃我了!” “你误会了。” “我没误会!你以前可不这样,为了求我给你多介绍几个赚钱的活,就差没陪我睡觉了!就连你去安清的公司上班都是你求的我!为了钓到他,不惜自降身价说什么‘如果以个人原因离职或申请解除劳务合同,赔偿公司一百万’,这么跌份儿的事你都做了,马路上站个台走个秀你这一脸嫌弃的样子摆给谁看!”老黑嗓门大,咖啡厅正是人少安静的时候,于是几个客人还有服务生都频频投来异样的目光。 程江南手捏紧搅拌咖啡的搅拌棒,表情严肃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的事。” “怎么没有?”老黑立刻跳脚,如程江南所想的那样开始深扒起来,“劳务合同每个公司都有固定模板,结果你在竞争对手中为了给自己争取更大的赢面,自己要求加的那些割地又赔款的条款!听说当时公司不想在劳务合同里写这些,于是你自己手写的‘卖身契’签字给了他们,你想本想卖身一辈子,那边估计嫌弃你这么没节操的女人,将时间改成了两年。” 还有这等极品又匪夷所思的事?程江南听得眼睛瞪得溜圆,他实实在在地被震惊到了! “算了,你不想接这活有的是人想接,我找别人去!”老黑说完起身扬长而去。 程江南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红唇紧抿,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心头泛着的熊熊怒火。 原主脑子被驴踢了吗?为了钓那个娘娘腔简直无所不用其及! 他本来想的是一百万到手后找个机会辞职,实在不行赔点违约金都行,结果…… 实在气不过,他拿起手机给安晴发了条信息泄愤:“卑鄙无耻的娘娘腔,活该不举。” 一分钟后,收到回复,程江南深吸口气拿起手机一看,上面写着:“更年期提前的假小子,活该被甩。” 第23章 相亲琐事 安晴最近日子过得相当苦逼,每天照着三顿饭的补营养不说,还被盯着吃药。 那些营养她用脚底板都能猜到是壮阳的东西,药也是补精养气的。 本来她就“欲求不满”呢,这么猛地大补了一个多星期,她浑身燥热难耐,每天都恨不得流一通鼻血。 “妈,您能不能别这么给我补了?吃得好想吐。”安晴抚着有些发青的眼底抱怨道。 她都不敢说,刚刚做贼似的偷偷洗完床单。 最近两天她早上老洗床单了,内裤就更不用说了,简直惨不忍睹。 再这么下去不定要怎么着呢,内心无比崩溃。 李心慧一副恶心的模样:“你好好说话不行?一个大男人说什么‘好想吐’,要不要翘个兰花指?” 安晴惊恐地捂住嘴,心虚地眨了眨眼,眼见老妈怒气愈见明显后忙道:“男人怎么了?男人向自己亲妈撒个娇有什么大惊小怪。” 李心慧轻飘飘瞟了安晴一眼:“行,是我大惊小怪了。不管怎么说,不管是药还是汤都不能停,直到你正常为止。” 她已经正常了! 安晴别提有多憋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说她身体已经恢复正常,她妈肯定会招一堆女人来亲眼看到她和女人好了才能作罢。 “哭丧着脸给谁看?这是牛鞭做的,趁热吃了。”李心慧将一碗油乎乎的东西递到安晴面前命令。 闻到这味安晴就想吐,强压下往上反的酸水抗议:“妈,不管什么东西补大发了都不好,要循序渐进。” “我注意着呢,东西量都不多,你一天吃一点没事。” 每次都这样,无论怎么抗议最后都被逼着吃下去! 安晴现在的状态就是神情极其萎靡不振,但是身体却是生龙活虎,感觉她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就在安晴还在为自己每天大补而苦恼时,李心慧的一句话对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我拖朋友们介绍了些品行不错模样又好的姑娘,明天开始你陆续见见,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以后不要再接触,看都把你害成什么样了!” 李心慧一直都觉得自家健健康康的儿子突然肾虚就是那些不知节制的狐狸精们害的。 本来她也没指望介绍的女孩子们能与儿子立刻步入爱河,目前主要目的是想让有出柜倾向的儿子重新将目光放回到女人身上。 因时间紧迫,又非挑儿媳妇,所以只在性情上挑选,家世到没怎么限制,于是安晴之后“认识”的女人们大多条件都是中等偏上而已。 ***** 第一天: 安晴见的是个公务员小姑娘,大学刚毕业,二十二岁,长得清纯甜美,甜美到看到一脸桃花相的俊朗安晴后全程红着脸不说,还紧张地时常犯结巴。 “你、你长这么帅怎么还需要相亲?” “我妈嫌我交往过的女人们性格太‘外放’,于是就这样了。”安晴到不觉得此次见面是相亲,顶多算是互相认识一下。 清纯公务员表情有些懞:“怎么个外放法?” “就是大概总找人约个炮,同时与不同的男人谈恋爱这个样子吧。”安晴对这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很有好感,不想对方被自己的外表迷住,于是专挑令人幻灭的话来说。 “你可真幽默。”小姑娘脸上表情已经开始僵硬。 安晴无比正经地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问认识我的人,到现在为止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与多少女人交往过。” 见对方还有丝丝挣扎,安晴再下猛药:“最近我总感觉体力不济,前几天去看过医生,他说我的身体基本被掏空了,你懂的……” 对难得一见的大帅哥彻底幻灭的公务员小姑娘最后是捂住脸哭着跑走的…… ***** 第二天: 这次见面对象是个戴着眼镜穿着深色正装的高中语文老师兼班主任,长得不错,年纪也不算大二十八岁,就是性格很是一板一眼。 “你怎么翘二郎腿?还总一晃一晃的,我班里一个不听话的男生就老是这个样子。” 安晴低头一看,自己真的在翘二郎腿,脚还在一晃晃地玩着,她忙将腿放下,轻咳声道:“心情一放松就不自觉翘起来了。” “相亲是很严肃的事情,不亚于上课听讲,我不明白你怎么会抱着如此随意的态度。”古板老师有些嫌弃的语气就能看的出来她不大看得上安晴。 “这个,不知介绍人是怎么和你说的,这事是我妈坚持,我一点认识女人的念头都没有。”安晴看出这女人不喜欢自己,为节省彼此时间,开门见山道,“和你说实话,我喜欢的女人是玩得起放得下身材又极其火辣的美艳型女人,你很好,但不符合我心中理想的交友标准,看的出来,我与你心中理想的标准也不一样。” “是。”古板老师点头,略显挑剔地看了眼与成熟稳重半点不搭边的男人,“我阿姨告诉我说你是个很能干的上进男青年,公司经营得也好,是个成熟稳重并且模样又好的黄金单身汉。” 很显然,这个“谎言”在她翘二郎腿晃悠脚丫子时被揭穿,最后这次“相亲”也不了了之。 ***** 第三天: 这次见的是副外表很腼腆清纯的美女,安晴用着对付第一个女人的方法:扮演好色花花公子吓跑对方。 结果这次踢到了铁板。 一直扮演温柔老实相的女人听了安晴的话后双眼一亮,猛地握住她心痒痒了很久的男性修长的手高兴地道:“这样真是太好了!我们是一国的!” 女人诱人的红唇眼看就要亲上她的手时,安晴惊恐地抽回手慌道:“你、你一个女孩子家乱说什么呢!” 女人这次干脆从包里掏出一包烟点起来,姿态性感地吐出一口烟雾,双目含情:“我是被家里逼着来钓你这条大鱼的,正好你也是爱玩人士,我们可以玩成人间的游戏,就从……今晚开始如何?” 安晴干笑了两声,刚要开口拒绝,突然看到个熟悉的身影自窗外走过,宛如见到救星般大叫了声:“程江南!” 程江南这边也遇到了棘手的事,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手捧一大束鲜花追在他身后。 “程小姐,程小姐你等等。”衣着光鲜的男人满脸爱慕地追着冷若冰霜的美女。 这就是安晴现在看到的画面。 “安先生,安先生等等我。”衣着保守可爱的女人穿着高跟鞋小跑着追在仿若逃难般的帅哥身后。 这就是程江南现在看到的画面。 第24章 营养过剩 身为帅哥美女,确实有招蜂引蝶的资本,这样的人不被追求才奇怪。 这件本来令人愉悦并且能产生虚荣心的事放在一对假男假女身上,那感觉可真是…… “程江南你那位姓钱的护花使者怎么没来保护你?”安晴看到同病相怜的女人臭着脸的样子,憋屈着的心情瞬间开朗了许多,都有心情开玩笑了。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看别人倒霉,自己会产生某种诡异的平衡感。 程江南拿眼睛一扫,就知道这娘娘腔又开始犯起桃花了,唇角轻扯:“没想到你小子都不举了,还出来泡女人。” “不举?”追着安晴出来的美女闻言惊讶出声,怀疑的眼神在安晴身上扫视了一遭后问,“是……那个意思吗?” “是!”没等别人说,安晴自己先承认了,腰板挺得笔直,仿佛得了什么大奖般无比骄傲,“我暂时身体上出了些问题,但不影响我的心理,所以你如果不嫌弃我不能让你体会做女人的快感的话,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美女脸部表情僵硬起来,收起笑与痴迷,冷淡地留下一句“不用了”就踩着高跟鞋无比嫌弃地走人了。 安晴看着毫不留恋走远的女人,摸着自己性感的、手感也相当不错的下巴道:“女人真是无情,不过她怎么连怀疑我是说谎都没有就走了?人家说什么她都信?她明明看起来不像是这种傻人啊!” 安晴这个假男人不懂,但在场的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捧花男,以及“芯”是男人的半男程江南却很明白。 但凡有点自尊的正常男人都视自己的“雄风”为头等要事,只要不是脑子缺根弦的都不会当着人说自己“那方面”不行。 能当着人面说不行的,要么这人是个傻的,要么就是他真的不行,不管哪一样,都不是值得女人喜欢的。 所以安晴就这么让人连犹豫和怀疑都没有,直接撇下了。 一直被忽略的捧花男充满敌意地看着颜值高过自己很多的安晴:“请问这位先生是?” “我是她上司。”安晴赶跑了个花痴女,心情正好,回答问题都声音响亮,磁性值满点。 程江南懒得理不知为何像个高傲的公鸡般高扬下巴的男人,孰不知他嫌弃漠视的表情看在捧花男眼里却成了欲擒故纵、欲语含羞。 捧花男走到程江南面前将花递过去道:“程小姐,我很喜欢你,请给我个机会吧,我保证自己身心都健康,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满意你妹的满意!程江南忍住要踹飞他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道:“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安晴一听,激动地上前两步道:“太巧了,我对女人不感兴趣,我们都对异性不感兴趣!” 受了惊吓的捧花男没理会捣乱的安晴,白着脸道:“程小姐真幽默,我不会相信的。” “信不信随你,总之一句话,以后离我远点!”程江南近乎冷酷地警告。 安晴看不过去,很同情那个男人,怕他再受程江南这个女人欺负,忙上前解围:“程江南,正好公司有点事需要和你谈谈,跟我走吧。” 程江南闻言马上就跟着安晴走了,在捧花男还想继续追时被他无比冰冷凶狠的眼神击退。 车开起来后,安晴心情颇好地问:“你怎么对追求者这么凶?恶名传出去以后谁还敢追你?” “你管太多了。” “我就说说而已,哦,我知道了,你刚才说你对男人不感兴趣,这是否说明对方如果不男不女或是个娘娘腔你就喜欢了?”安晴一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呼,“你总叫我娘娘腔,你喜欢的其实是我这种人对不对!” 程江南实在受不了她的yy,一巴掌拍在她头上,俏目含怒:“你一天不自恋是不是活不下去?” 被拍了头的安晴欲哭无泪,当男人真不好,什么揪耳朵拍头的全来了,对方全是女人她还不能回报回去。 “别动手动脚的!”安晴没好气地道,想起自己老是费力不讨好,忍不住抱怨,“你这个女人怎么就不知感恩?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帮了你一次又一次,还给你那么多分手费,你对我这么不礼貌我还允许你留在公司工作,我就是你的衣食父母、你遇到麻烦时解救你的天兵天将!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程江南想了想,觉得这个不靠谱的老板不管怎么说确实帮过自己几次小忙,只是这些都不足以抵挡他被前身害得不能自由辞职的憋屈。 两人有一段时间的沉默,安晴突然想起一件事,两眼放光地提议:“你不喜欢男人,我也不喜欢女人,虽然不知你是否口是心非,但我从今以后却是百分百不喜欢女人的!看你刚才的遭遇看得出来你也很排斥被男人追,最近我妈正迫切地想要我和女人相处得亲密些,这样吧,咱们不如就假装情侣应付那些麻烦事如何?” 这只是突然冒出的想法,等安晴说完后却觉得这主意非常可行,将李心慧送走是最主要的,她可受不了那些补药了。 程江南凉凉地扫了兴奋莫名的人一眼:“没兴趣。” “哼,我知道你没兴趣,你有新目标了,哪里还会惦记着我这个回头草!”安晴不是滋味了,谁被嫌弃了都不会高兴。 懒得再理这家伙,正好要到地方了,程江南直接下了车。 “这女人真不可爱!”安晴将车开走后说了一路程江南的坏话,她安慰自己本来李心慧也不喜欢程江南这个“**浪荡”的女人,真带回去说是自己女朋友老妈估计得会被气死,还是算了吧。 ***** 之后,安晴又被逼着见了几个女人,可想而知,都没有后续的进展。 李心慧见状愈发心急,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得来猛的。 于是,她不但补品不断,平时做的菜里都会放些少许的壮阳东西给儿子吃。 就这样,在安晴知道与不知道间,吃了很多大补的东西,在流了几次鼻血及每天晚上冲过凉水澡才能入睡的非人折磨之后终于华丽丽地晕倒了…… 李心慧吓坏了,慌乱打120将儿子送去了医院的急诊室。 “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大夫出来时,李心慧忙上前询问。 初步检查过的大夫欲言又止,最后委婉地道:“病人目前没什么大碍,他休息一天就可以出院,只是病人出院后不要大补,吃些清淡的东西少着急上火就行了。” “不补?可以到是可以,只是我儿子他……”李心慧有些难以启齿。 “怎么了?”大夫问。 李心慧犹豫了下最后心一横,道:“我儿子最近肾有些不好,换一种说法就是……阳萎。”最后两个字说得很小声。 大夫闻言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弄错了吧?病人都精气过盛,他会晕倒是欲求不满导致的,刚才做检查,他分明身体好的很,根本不可能出现你所说的症状,再大补下去他才可能真的会阳萎!” “他、他不肾虚?” “不虚!他现在比百分之九十多的男人都生龙活虎!”大夫很无语地看着明显对自己儿子状况半点不了解的女人,摇了摇头道,“我看您也不用费心了,他的病很好治。” “怎么治?” “直接给他找个女朋友就行了。” 李心慧:“……” 25.孔雀开屏 安晴觉得自己的经历绝对是一部集狗血苦逼与丢人现眼于大成的超级无敌血泪史,这些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事情说出去,人家都得以为她是神经病! 变成男人已经够苦逼,她不喜欢女人本来可以不接近她们,谁想亲妈来了! 被补得营养和精血过剩住进医院,换句话说就是欲求不满住院了。 天啊,她简直想死! 在公司的员工结伴来探望她时,她更是想找地洞钻进去。 “安总,您吃东西悠着点啊。” “咳咳,安总您以后可以多冲冲冷水澡,实在不行去健身房消耗体力吧!” “安总。”一个神情猥琐的男员工凑到安晴耳边小声道,“都是男人我了解您的苦,如果女人已经不能满足你,我可以给您一个‘好东西’,在家里自己用着,不比女人差!” 近来安晴性格变得非常平易近人,还经常跟员工们开玩笑,所以现在大家都不怕她了,有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安晴满脸黑线,瞪了窃笑不已的男员工们一眼:“收起你们带颜色的龌龊想法!我可是个纯洁的男人!你们都想什么呢?” 纯洁的男人……在场的人多一半都很不给面子地轻笑出声。 “安总最纯洁!” “安总已经很久没和女人约会了,确实很纯洁。” 全是些言不由衷的话,安晴气闷。 男的敢开玩笑,女人,尤其是美女们则矜持多了,只是表情都微微有些不自在,体贴地劝安晴注意身体别再乱吃大补的东西。 刘严这次难得没跟着众人起哄,有人说话时顶多跟着附和下,这让一直注意着他的安晴说不清是松口气还是失望。 频繁看表注意时间的刘严不小心对上安晴的视线,被她眼里的幽怨惊得一身鸡皮疙瘩,再不敢将视线投过去。 因为医院不允许探望的人时间过久,于是几分钟后这些人就走了。 李心慧只要有人来看儿子她都躲出去,这件事上,她和安晴一样尴尬,更多的是愤怒以及羞耻。 这些事她都没有隐瞒,全数告诉了丈夫和儿子。 自己想的办法不但没将儿子治好反到丢人丢到太平洋去了,于是开始向丈夫以及长子求助,她打算次子出院就走,这种羞耻及丢脸的事还是由男人去解决更好。 安晴很快出院,这两天她都不太敢面对李心慧,实在是对方那幽怨控诉又气愤的表情令她心虚得很。 “你说,你什么时候交个女朋友!”李心慧在客厅里恼火地瞪着儿子。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近来没有对哪个女人有好感怎么办?”安晴缩着脖子小声道。 李心慧气得上前揪住儿子耳朵怒斥:“我看你是没人管越玩越收不住了是不是?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出柜了!” 安晴大惊,耳朵被揪疼都顾不得,磕磕巴巴地辩解:“我、我没有,真没有……” 李心慧刚松口气,就被下一句“没有男朋友呢”给气着了,手上使力:“你没有男朋友,但你有找男朋友的心是不是!” “疼、疼。”安晴好容易挣脱出愤怒的母亲的魔爪,快速躲远揉着耳朵委屈地道,“这事让我怎么回答呢?说实话还是说假话呢?” “说实话!” 安晴紧张又心虚地伸舌润了润嘴唇,眼睛四处乱瞄不敢看铁青着脸的李心慧吱唔着说起实话来:“这个,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突然地对女人没什么兴趣了,反到是对白白净净的帅气小男生有好感起来……哎呀,妈您淡定,淡定啊!” 李心慧气得扔了两个茶杯到安晴脚底下,又过去重重捶了有变弯倾向的儿子几下,不顾阻挠火速收拾东西就直奔机场。 儿子开始喜欢男人,居然还不要脸地承认了! 这个事实简直是晴天霹雳,她一天都耽搁不了直奔机场,飞回丈夫和长子身边让他们帮忙想办法揪正小儿子不正常的性取向。 安晴拦不住,也没太努力拦,实在是她心虚又愧疚,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心慧红着眼忍着眼泪撞门离开。 “唉,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安晴没等因李心慧的离开沮丧多久,更令她沮丧的事来了。 电视此时正播着电视剧,正好演到男女主抱在一起火热亲吻的一幕。 这一幕对目前身体状况异常的安晴来说简直是火上浇油,她只觉一股燥热瞬间自下半身袭来,烧得整个人都难受起来。 那股难以言喻的渴望令安晴再也坐不住,实在不想麻烦“五指姑娘”,遂拿起钥匙就冲出家门,她要去运动,真心受不了了! 就是这么巧了,刚冲到附近的体育馆,就看到了令她心花怒放的人。 “刘严!” 正在网球场上挥汗如雨的人正是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刘严,此时他穿着短裤及运动上衣,手拿网球拍,俊朗的脸上因运动而淌着汗,这令他看起来虽少了平时的温和,却多了几分男人气及性感。 “咦,安总也来了?”刘严看到上司,和同伴说了句话就大步走过来。 安晴看到这样的刘严眼睛简直都移不开,两眼闪着小星星:“太巧了,我临时起意过来运动下都能碰到你,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有!” 有你妹!刘严被安晴火热的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那种“他被看上了”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吓得他忙拖过打网球的朋友给双方介绍企图转移来自诡异上司视线上的压力。 因这人长相实在一般,安晴笑着冲对方点了下头后视线又转回到刘严身上:“我也会打网球,不如咱们玩玩?” 如果是以前领导正常的时候,刘严真不排斥这等与上司交流感情的机会,可是如今…… 看出刘严想拒绝,安晴忙道:“就打两下,让你朋友休息会儿,走了。” 看着从朋友手中抢过球拍的安晴大步向场中走,刘严眼角抽了抽,深吸一口气,拍拍正无语的朋友肩膀下后板着张俊脸也走了过去。 安晴大学的时候有学过网球,只是水平一般。 “先说下,我好久没打了,打的不好。” “安总别谦虚了,你只是近两月没打而已。” 安晴俊脸僵了僵,她有点后悔上场,如果前身网球打得极好的话不是要遭人怀疑了? 都到了这地步,再想退也不行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场。 刘严先发球,苦逼的,安晴没接住。 刘严:“……” 安晴嘿嘿笑了下:“没进入状态呢,咱们再来。” 这次是安晴发球,她发球能力还算可以,起码没出丑,只是刘严将球打过来时她将球打飞了。 十几分钟后,安晴灰溜溜地将球拍交给刘严朋友,打死不敢再上场了,她没想到刘严的网球打的这么好,真是、真是好到太让她少女心怦怦的了! 刘严探究怀疑的视线时不时扫向安晴,身为助理,他最清楚自家老板的水平,他球打的好都是老板操练的狠,即便如此他都很少赢对方。 结果今天老板就跟脱线了似的球打得惨不忍睹,无论是技巧还是动作习惯都与往常几乎像是两个人,想起对方下场时红着脸说的“身体不好影响打球”的措辞,他怎么就那么怀疑呢? 安晴本来想安静地坐着欣赏美男挥汗如雨地打球,结果被刘严时不时投来的若有所思的视线看得如坐针毡,没几分钟就夹着尾巴跑了,连再见都没说。 都怪自己太花痴,忘了自己是冒牌货需要小心谨慎,但愿刘严不要想太多。 身体的热度没减退多少,身上依然不舒服,就去跑场上跑步了。 打球是需要技术的,安晴打的惨不忍睹,跑步则不需要技巧,这具身体的素质还不错,快速跑了两大圈后还不觉得累。 一个大帅哥健步如飞跑步的画面别提多养眼了,不一会儿功夫就吸引来不少女性来围观,还有个别跑的快的女生跟在安晴身边跑。 程江南和钱新来打球时看到的就是一群花痴女人围观安晴跑步的画面。 钱新见状笑得不怀好意:“你老板刚出院就来跑步,看来真是‘病’得不轻。” 安晴因何住院的事已经不是秘密,只要认识她的都从各个渠道听说了这件让人捧腹的笑话,钱新也不例外。 程江南对二百五老板的糗事不感兴趣,恨不得与安晴一点关系没有才好,道:“先去换衣服,一会痛快打一场。” 今天他们过来是打网球的,程江南钱一到手就在地段好的位置选了个三室一厅的房子租过来,当时没想那么多,现在看到安晴才想起来这家伙的家也在这里。 四百米的跑道安晴一口气连跑六圈才停下来,一身的汗,但她觉得出奇痛快,带着一行叽叽喳喳企图搭讪的小尾巴又走两圈后去了网球场。 “咦,热闹啦。”安晴瞪大眼睛,原本打球的两个人变成了四个人,多了程江南和钱新。 场中四个人正全神贯注地玩双打,没人注意到安晴,钱新与程江南对战刘严他们。 程江南一身深蓝色运动装,七分裤加半袖,白皙的手臂虽纤细,力道却不小,打球技巧也好,加上技术同样不错的钱新,打得刘严他们根本无招架之力。 “程江南这女人好帅!”安晴忘了前一刻还感叹球打的好的刘严,她眼睛牢牢盯在动作酷帅利落的程江南身上。 别看这女人平时脾气不好说话也讨厌,但是打球中的她真有一股别样的飒爽之美! 安晴觉得这一刻的程江南不像是女人,像是一个运动细胞发达外形却清瘦俊俏的帅哥! 老天一定给错了程江南性别,如果她是男人该有多好啊,比刘严迷人多了! 那个娇小又矫健的身影满场飞跑高举球拍用力扣球的瞬间帅得安晴双手捧胸,她居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那么点点加速,脸有点点烧…… 刘严被逼急了,打了个漂亮的球反击。 程江南跑上去举拍要接,正好眼角余光扫到场边安晴那惊艳花痴到近乎粘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惊得他手一抖,球没接住不说,球拍都因浑身的鸡皮疙瘩手一滑掉在了地上。 “江南,你怎么了?”钱新紧张地上前,顺着程江南嫌弃的视线,他看到了宛如孔雀开屏般浑身散发着骚气的男人——安晴。 ... 26.莫名神贴 安晴见四人都看向自己,忙拢了拢头发挺起腰板,露出自认为帅气潇洒至极的笑容走过去:“真巧,今天碰到了好几个熟人。” “安二少可有兴趣来打一局?”钱新暗中捏了捏拳头眯眼问,知道程江南的过往后他就对安清这小子看不顺眼。 论能力、家世、人品自己样样都强过这人渣很多,唯独一样自己比不过,那就是脸! 这个看脸的社会真操蛋,人渣就是长得太好看了,不然以程江南这等女人又如何会看得上眼? 不是没听说过有关程江南以前各种负面的八卦,但钱新一律不信。 “不了,我打不好。”安晴果断拒绝,忽略钱新投来的不友好视线,俊眸亮晶晶地望向冷着脸的程江南,“我以为刘严打得够好了,没想到程江南你打得更棒!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你打球这么好?貌似别人都说你不擅长……” 别人都说程江南除了一张脸能看,其它简直一无是处,这话安晴当然没好意思说出来。 刘严见安晴注意力没放在自己身上,大大地松了口气,露出白牙开玩笑道:“以前您球打得比江南姐现在还要好呢,真奇怪,您打球技术差的部分好像全长到江南姐身上去了,以前江南姐不会打网球。” 程江南闻言微愣,但并没有当回事,被安晴探照灯般的目光看得打心里起烦,不耐烦地瞄了她一眼:“咱们继续打吧。” 刘严和他朋友都已经不想打了,擦了擦汗道:“我们休息会,江南姐和钱先生先打吧。” 程江南没勉强,和钱新两人继续去打球。 这次两人水平相当,打得很好看,安晴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不由摸着下巴对身旁的刘严道:“我说刘严,你以后多练练,到时和程江南打球我好在一旁围观。” “钱先生打的不挺好的吗?”刘严喝了口水。 “那不一样,钱新长得丑,你上场就不一样了,帅哥美女养眼!”安晴觉得运动中的女人挺美的,起码程江南此时就是,魅力杠杠的,那小蛮腰、大白腿实在漂亮,连盯着球的眼神都犀利得漂亮! 刘严翻了个白眼:“那还不如您多练练,恢复到以前的水平和江南姐打一场。” 安晴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以后她可不能轻易碰自己不熟悉的东西,露馅了怎么办? 见安晴女里女气的心虚模样,刘严眉头皱起,再见安晴不自觉双手捧心的动作时他心中的怀疑更甚。 安晴的视线过于炙热,程江南烦躁不堪,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简直都要破口大骂了! 安晴一点被嫌弃了的认知都没有,全程欣赏了程江南的飒爽英姿,离开的时候还腆着脸跟上前搭讪:“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果真人不可貌相,比男人打的还要好,不过如果你是个男人就好了。” 程江南听了一头黑线,他比谁都希望自己是男人! 见美女脸色不好,钱新接话了,略带不满地看了安晴一眼:“我觉得江南这样很好,谁说女人就不能运动细胞发达了?江南平时妩媚漂亮,运动场上则是巾帼不让须眉,怎样都美。” 这话钱新是真的马屁拍在了马腿上,“纯爷们儿”程江南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将钱新瞪得一脸莫名。 安晴是走着过来的,于是打算走着回去。 虽很想和程江南他们吃饭,但钱新动不动就不怀好意地打量总让她想起自己“欲求不满”住院的事,只能自己回家。 安晴一向都是喜欢气质干净的帅气大男孩,女生则是喜欢运动型的美女,有种别样的帅气之美,这也是她被今天的程江南圈粉了的原因。 “前身简直有眼无珠,这么漂亮的又会打球的美女说不要就不要。”安晴很鄙视前身,如果她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一定不会放过程江南这种女人的! 出去运动了一趟,身体过多的精力得到部分舒解。 安晴觉得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既然自己喜欢的是男人,那干脆就光明正大地勾搭小男生算了。 可以考虑追求一下刘严,努力过后如果对方实在接受不了男男恋,那她再将目光放到别人身上去。 闲来无事,开电脑登录经常去的论坛浏览前几天她郁闷到极点时发的贴子,贴子名叫“如果有天你穿到异性身上该怎么办”。 她将自己的经历改了改放了上去,写的是她做了个梦,梦到自己从一名美少女变成个花花公子,她有着女人的灵魂却是男儿身,因接受不了与女人爱爱而导致欲那个火过旺,简直苦不堪言,最苦逼的是以前的家人朋友都不认识自己,而且他们的世界连以前的她都不存在,就像她穿越到了另一个空间一样…… 她最后结语问:假如你们有一天穿到陌生的异性身上,而以前的家人朋友世界完全没有你这号人存在,你该怎么办? 底下有很多人跟贴。 “楼主你这个梦真神奇,我想问的是梦里你欲求不满的时候是否本人就在‘一柱擎天’之中?” “如果我有一天穿到女人身上,第一时间就去和女神住一起,光明正大吃豆腐!” “楼主纠结什么?出柜就行了。” “楼主你几岁了?能被一个梦吓着,出息!” 也有个别认真探讨问题的。 “如果有天我变成了别人,而家人朋友都不知道我的存在的话,那我一定会崩溃。” “回去找家人,以另一种身份让他们重新接受自己。” “别的不管,反正我老婆就只能是我老婆!” “如果是我,那什么都不干,专心找穿越回去的方法,如果穿越到有权有势的人身上那就当我没说!” 安晴翻了几页,有不少嘲笑她或骂她的,也有正经回贴的人,总之没什么特别的,兴致缺缺地关掉贴子。 在翻别的版块时一个新贴吸引了她的注意,贴子名叫“老板近来对我有图谋不轨倾向怎么办?重点是我们都是男人!” 本带着消磨时间的目的点开贴子,谁想越看越觉得楼主说的那些事有着诡异的熟悉感。 发贴人说自己是个美女,老板是个女强人,以前女强人有过很多男朋友,近两个月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不和男人约会了,反到对自己各种关注上心,出差住酒店自己只是洗个澡穿着睡衣出来老板居然看得流鼻血…… “不会是刘严发的吧?”安晴瞪大眼睛认真看贴。 贴子不时地有补充部分,很多小细节很像影射她和刘严。 比如说在公司或出差时老板对她怎么暧昧,见她对哪个异性好一点老板就不高兴云云。 有一件事令安晴看了立刻确定发贴人就是刘严了! 楼主说了件事,她说某天出门买水果往家走时遇到老板,她非要送她,宁愿开车周遭多绕两圈也坚持截她,将她送回明明走五分钟就能到的家。 这不就是她做过的事吗!当时车里还有程江南呢! 这刘严是不是傻居然发这么明显的贴子,还是确定这个论坛不会有熟人来逛? 事实证明就是这么巧,刘严发贴第一天她就看到了! 安晴冷笑,摩拳擦掌地道:“小样你的,居然发贴了,你以为换了性别就不被人猜出来是你了吗?哼哼。” 于是,在一群劝楼主辞职及幸灾乐祸的跟贴中,突然出现一名叫“我其实是名美女”的人不停地在跟贴。 “楼主你就从了吧,人家老板为了你都不碰男人了!” “老板有钱吗?长得漂亮吗?两样只有一点你都可以从了!如果两样都有,那就直接嫁了吧!” “人生在世,遇到个真心喜欢你的人不容易,爱情是不分国界性别的,楼主好好考虑!” 这人实在是上蹿下跳地太刷存在感,有人怀疑他就是楼主口中的那个老板。 安晴一见摸着下巴反思了下,觉得自己表现太明显不行,于是不再跟贴,直接关了电脑。 之后再上班,安晴见到刘严总有一种“他在明,我在暗”的窃喜与优越感。 孰不知,在她以为自己窥到他人秘密的时候,有人也在窥视她! 她发的那个“如果有天你穿到异性身上怎么办”的贴子因缘巧合之下被人发到了群里,恰好被群里的人看到觉得有意思就三传两传的,传到了程江南那里。 如果是以前程江南才不屑看这些乱七八糟的贴子,他只关注有关商业或时尚方面的新闻。 现在看到这种与他自身经历有关联的,或多或少都会关注下,结果越看越觉得楼主描述的一些情况有着莫名的熟悉感,但不是很确定。 让他留心的是楼主说的那句变成异性后以前的亲人都不知道世界上有他这号人这点! 这不是和他的经历一样吗?以前的家人朋友都不知道身为男人时的程江南这号人,简直匪夷所思。 直觉告诉他这不是楼主做的梦,于是他去查发贴人的IP,查到此IP的大致位置,具体到哪一户人却查不了,于是花钱请这方面的高手帮查,谁想还查出个惊喜! 电脑高手不但将发贴人的相关信息都查了出来,还将对方在此论坛上发过的贴都扒了出来。 于是那个变成异性的贴是安晴发的,并且还起名“我其实是名美女”在别人楼里力挺楼主搞同性恋的贴也都找了出来给程江南看。 好端端的那娘娘腔为何会发这种贴? 联想到安清的种种行为表现,程江南好似被雷霹到了一般,这哪里是娘娘腔,分明就是女人! 跟贴的名字都叫“我其实是名美女”,这说明发贴人打心里认为自己是女人,一个大胆的猜测在程江南心头呈现。 他不只听一个人说过安清近来变化大,尤其明明那么热衷男女□□的人突然变得像个和尚一样吃素,宁愿闹得欲望过剩到住院的地步都不想碰女人…… 程江南一刻也坐不住,拿起手机神情凛然地出了门。 想嘴贱想撩姐姐斗嘴的程小弟都没来得及开口,无情的撞门声“砰”的一声,差点将他的玻璃心撞碎。 27.原来如此 接到程江南电话时,安晴正在家里刮胡子。 她现在胡子已经刮得很好,女人作惯了,根本接受不了下巴冒胡渣,强迫症一犯,有时会一天刮两回。 安晴放下刮胡刀,简单收拾下就出了门去附近的咖啡厅。 “这貌似是你第一次约我出来吧?真难得,有什么重要事找我?”安晴自从见了程江南打网球后就觉得这女人很顺眼,只要她不和自己抢刘严的话就会一直顺眼下去。 程江南没说话,仔细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安晴。 修长好看的手正端着杯白开水小口地饮用,端杯时右手小指不自觉地翘起一些,喝完水舌头还伸出来润沾在唇上的水滴,事后又抽出一面纸巾擦嘴。 见程江南一直没说话,安晴挑了挑眉坏笑起来:“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不会是约我出来想与我重温旧情吧?不好意思地告诉你,我现在对女人可没兴趣。” “那你对男人有兴趣?”程江南总算说出一句话。 “对。”安晴觉得这也没什么好瞒的,早晚会被人发现,还不如大方承认的好,接过服务生手里的咖啡,她慢慢地搅拌着咖啡无所谓地道,“我说出来这件事无非两种结果,要么被人怀疑是开玩笑,要么就被人鄙夷不正常,无所谓了,我又不是为别人而活。” 面对程江南,安晴说起自己的“短处”来简直自然在的很,反正自己已经被对方鄙视无数次,不介意再被嫌弃。 谁想程江南到没露出鄙夷或厌恶的眼神,反到以着近乎温和的语气问:“你打算怎么办?找个男朋友?我听钱新说你大哥很快就要回来了。” “我大哥?”安晴太过震惊,手中的杯子差点没拿住。 程江南看着安晴害怕心虚的俊脸,唇角微扬:“这么震惊干什么?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不知道自己有个大哥呢。” “怎么会?”安晴白了他一眼,冷哼,“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有个大哥!” 李心慧回国那段时间不停地念叨她大儿子,有关她那便宜大哥的情况早听了个八九不离十,连照片她都在李心慧手机里看到过。 就连翻白眼和冷哼的表情都很女性化,以往程江南只以为对方是娘娘腔,现在怀疑的种子一种下,越看越觉得对方是真女人! 如果真是女人穿越到了安清身上,那么本尊是哪位?程江南还不能问。 “你今天怎么回事?老看着我干什么?不会是真重新爱上我了吧?”安晴一脸提防地看着程江南,忧虑地想着以对方那发达的运动细胞,真霸王硬上弓的话自己要招架不住怎么办? 一看他那表情就知这不着调的家伙又在想什么龌龊的东西,程江南一个冷眼扫过来:“你想多了,我找你是想辞职。” “辞职?”安晴吓了一跳,仔细打量程江南的脸,“好端端的怎么要辞职?最近没什么新装上市你比我这个老板还要闲好吧?” 他不知道那个“卖身条款”的事?程江南美眸微垂,纤纤玉手搅拌着饮品里的冰块,试探着道:“我对模特这个职业腻了,想换个行业,左就公司模特多,少我一个不算什么,如果没问题的话这两天你就给我安排辞职的事。” 说实话,虽然以前的几次相处都不算多愉快,但如果程江南真的离职的话她居然还有点舍不得,这难道是体内犯贱因子作祟?还是原身对程江南这个女人还有些舍不得?安晴感到很郁闷。 “这个啊,我回去考虑考虑。” “你是老板,员工想辞职你只要点头应该就没问题,是吗?” 程江南略带怀疑的视线刺激了安晴的神经,她一挺腰眼睛瞪起:“那必须是,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还是没有提老黑提的那个关于“卖身契”的事,程江南更确定自己的怀疑了,眼前这人八成是冒牌货! 就是不知对方是否与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如果是的话又是谁呢? 有谁是原来存在现在不存在的?有什么在程江南脑子里迅速滑过,他没抓住。 “你要离职去做什么?”安晴问。 “这个暂时还不好说。” 德行,还保密呢,她又不会去使坏,至于防着么!安晴腹诽。 主要事说完了,程江南找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与安晴聊着天,顺便暗中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怀疑的安晴乐呵呵地与程江南聊着天,还感慨这女人今天变得可爱了,说话不冷嘲热讽了,简直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因着这次谈得投机,第二天上班后安晴就找人力提程江南离职的事,因着没什么要交接的,只安排减员和开离职证明就行了。 本以为是件很简单的事,谁想人力总监惊讶地道:“程江南要辞职?她是不可以辞职的啊!” “为什么?她又不是老板。”安晴觉得莫名其妙。 人力总监惊奇地看向安晴:“安总您忘了?当初程江南与公司签了个两年内绝不辞职的条约,称不管是公司要她做什么都无怨无悔,以公司利益为重,也不会故意使手段令公司裁掉她,否则她加倍赔偿公司损失,现在时间连一半都没到,怎么就想辞职了?” “还有这么丧心病狂的条约?”安晴差点站起来。 “这事当初公司所有人都知道啊,程江南原本是想签永久来着,还是公司几位主管和您开了会后才勉强决定将年限规定为两年,您本来不想和她签这个,是她要死要活地非要签,当时公司觉得她颜值和身材都够,确实是做模特的料,于是就……” 安晴不由抹了抹冷汗,天啊,居然还这种事,怪不得程江南会郑重地请她喝咖啡,还全程和颜悦色地与她聊天! “最近太忙了,居然将这事给忘了。” 忙什么啊?全公司就你最闲!人力总监无语腹诽。 安晴想了想道:“条约虽然签了,但只是限制她自己不辞职并且不做些恶劣事件逼公司裁掉她,现在我主动让她辞职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这个……我回去再看看条款。” 人力总监去翻合同了,安晴心虚地坐在办公椅上,心里有些没底儿。 全公司都知道的这件“极品”事自己居然“忘”得一干二净,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人怀疑,如果有人怀疑的话怎么办? 大意了,程江南这女人简直是她的克星! 最后查完,公司内部讨论了下,认为老板主动让程江南离职的话没问题,但如果是程江南自己主动找老板提的,那就算违约。 大话都保证出去了,安晴只能硬着头皮说是自己看程江南老不来公司,觉得她工作态度差将她炒鱿鱼了,而非对方主动提的辞职。 裁人得给赔偿,程江南难事一解决,心情大好之下主动要求不拿赔偿,为防纠纷他又签了个契约,称是自己工作态度不好,离职也不用公司给赔偿才作罢。 这件事还引起公司不小的轰动,毕竟之前程江南要死要活签“卖身契”的时候大家都当乐子围观了,现在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就离职,是老板主动提的,程江南居然也同意,这让众人难免有了些许的猜疑。 员工们如何想如何说安晴都不在意,日子该过过,她有担心的事情,比如所谓的便宜大哥要回国的事。 听说原身很怕这位兄长,不知有多凶,自己还是个冒牌的,到时可怎么招架呢? 这天,安晴想去找安家与安父安母培养感情,她专门挑周五安云放假的时候去她学校接她。 接安云是临时起意,事先也没告诉妹妹,因安母看得严,她想加安云的微信或企鹅都不行。 好在她记得妹妹的电话,到学校门口后打电话过去告诉安云她在校门口等她。 近来安晴与安父安母相处得不错,安云对安清这个帅哥有着莫名的亲切感,感觉就像自己的亲哥哥一样,所以在接到安晴的电话后只是纠结了一会儿便同意坐顺风车回家。 安云坐上酷炫的跑车,给她开车门的还是个超级大帅哥,这一幕被很多同学看到,瞬间就引起不小的轰动。 安云在学校里也算小有名气,长得漂亮学习又好,父母管教严连恋爱都不敢谈,这次突然坐上帅哥的车离开,难免被些不怀好意或羡慕嫉妒恨的人看到。 当然这些事已经离开的安氏姐妹都不知道,也没放在心上。 两人一路聊着天就回家了,进安家让时安氏夫妇看到安云是坐的安晴车回来,脸色都有点不太好看。 安晴看到了后主动开口解释:“正好路过小妹学校就将她捎上了,安云在我心里就是亲妹妹,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舍不得她挤地铁,既然顺路就捎了回来。” 安云了解自己的父母,为防被骂也附和道:“我一直羡慕人家有亲哥哥照顾,如今我也有哥哥了,还长这么帅,不知道人家如何羡慕我呢!” 安母仔细看了女儿的神情,发现她的眼睛在看向安清时里面没有倾慕与喜欢的,有的只是对兄长的依赖与好感,这让她稍稍松了口气,脸色也好了许多。 “安叔安婶,我买了两条鱼过来,我来做菜给你们吃。”安晴毫不见外地提起鱼便进了厨房。 对这种从来不将自己当外人的厚脸皮人士,安家三口人已经被迫习惯。 晚上安晴在安家吃的饭,晚上舍不得走,再脸皮厚也不敢说留宿,安晴只能在十点后依依不舍地离开。 出小区时居然遇上了在路边等着打车的程江南,安晴觉得很惊奇,停下车问:“你怎么也在这?” 程江南见到她一点都不见外地直接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道:“正好我们住的不远,走吧。” 安晴也觉得大晚上的程江南一个大美女站在路边打车不安全,很乐意载美女一程。 “说来也巧,我好像在这小区遇见你好几次了,你今天是来干什么了?”安晴忍不住又问了遍。 程江南顿了顿道:“晚上约朋友在附近吃饭。” 吃完饭走到小区来了?安晴直觉程江南没说实话,又不好再继续问,于是自顾自地说起自己来:“我与安家有生意来往,安家上下人都好,平时有事没事我就过来与他们吃个饭。” 确实每次看到她都是在安家门口,程江南没说什么。 想到自己想留宿却因为性别的事不能如愿,安晴忍不住发牢骚:“我如果是个女人就好了,可以在安家留宿,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安家人!” 程江南难得开起玩笑来:“既然喜欢,争取作他们家女婿就行了。” “不要!”安晴闻言眉头立刻皱起,不悦地道,“你不要乱说,安云在我眼里就是亲妹妹,我对她没有那方面的企图,你们不要乱怀疑!” 程江南的注意力全数都放在了“亲妹妹”三个字上,电光火石之间,曾经没抓住的信息此时立刻抓住了! 安家明明是两姐妹,现在却成了只有安云一个独生女; 安清一个与安家没有任何交集的人,突然变得时不时地往安家跑; 安清发的贴子、她女性化的言行举止等等。 最重要的是他说将安云当亲妹妹,并且异常地喜欢安家人,自己看到过他与安父相处的画面,依赖地抱对方胳膊撒娇的行为分明就是晚辈对亲近的长辈才会有的举动! 种种信息表明,此时的安清身体里很可能是安家长女的灵魂! 程江南前世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将生意做得那么好,说明他不是个笨人,如今这许多线索联系在一起,他很快便将事实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原来自己嫌弃厌恶了很久的“前男友”兼上司,居然很可能是与他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 过于激动之下,向来沉稳的程江南没控制住激荡的心情,一下子攥住了安晴的手腕…… 28.喜当爹了 “哎呀,你干什么!”正握着方向盘的手被突然大力握住,安晴惊声大叫。 车晃悠了好几下才平稳起来,饶是这样也把安晴吓得一身冷汗,瞪了莫名发疯的程江南一眼抱怨:“你发什么疯?没见这是马路上吗?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时间晚了车少,你刚才那一下子我们非得出车祸不可!” “……抱歉。”程江南也吓了一跳,深吸口气用力压下狂乱的思绪。 “你怎么了?”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现在没事了。”程江南当然不可能告诉她事情真相,毕竟不是件容易启齿的事。 安晴对这女人打发小孩子的敷衍态度不满的很,怒道:“你要再发疯我就把你扔在马路上,管你会不会被猥琐大汗看上拖到旮旯里哭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程江南没说话,他还处在发现了不得的真相的震惊中,现在不是激动的时候,如果猜测属实,他得好好想想以后要怎么办才行。 看来之前所认为的辞职后与安晴就没有任何交集的想法要全部打翻,自己以后不但要继续与这家伙有交集,还得比一般人来往得都要深。 安晴怀着极大的不满将程江南送回家,倒车时听到程江南一句“谢谢”,这下可把她给惊着了。 习惯程江南的冷脸冷眼不友好后,对方居然主动地以着近和颜悦色的语气道谢,吃软不吃硬的安晴心中的恼火突然就熄了大半,性感的唇角扬起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微小弧度,高傲地冷哼一声快速开车回家了。 程江南见状轻笑,安清那耍小脾气的模样分明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天真小女孩,这段时间没将公司给搞出问题,只能算她运气好,目前没有什么难题,而且家里靠山多,不然突然换了个陌生壳子的“他”哪里还会如此天真快乐地过小日子? 回到家程江南又去浏览安晴掉马甲的论坛,发现两天没看,安晴又没闲着。 依然是用“我其实是个美女”的马甲在疑似刘严发的贴下发言,大多都是劝楼主出柜的话,偶尔还和人掐架争论楼主要不要和上司好,总之可谓是整个楼里除楼主外最为活跃的人。 “这女人日子过得真潇洒。”已经认为安清是女人的程江南摸着下巴感叹,她变成男人后依然光明正大地欣赏喜欢小男生,不顾及别人的目光。 反观他呢?一直在为摆脱贫困的生活以及坑爹的工作而努力着,没有时间谈恋爱,男人他是肯定不会喜欢,女人的话目前也没有精力和时间去欣赏谁。 经历过黄乐乐的事后,他暂时还真没有想再继续一份感情的心理准备,目前还是事业重要。 以前他以为有此离奇经历的只他一个人,不知自己是为何有此变故的,所以连找回去的方法都很被动,以后他可以考虑和安清一起想办法回去。 这边程江南想的过多,夜里失眠了。 而另一边的安晴则回到家洗漱完后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夜好眠。 安晴战战兢兢地等了两天,发现那所谓的“凶神恶煞”的大哥没有来,刚松口气没多久,一件雷得她外焦里嫩的事情发生了。 “安清,你可得对我的肚子负责啊!”一个齐耳短发的漂亮女人坐在安晴面前,一手轻抚稍显圆润的腰身,一手拿纸巾擦眼泪。 安晴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正在办公室里看文件,这个女人就闯了进来,坐下来就开始哭。 “你说分手,我虽然不舍得也没为难你,谁想不久后发现自己怀孕了,我知道告诉你的话你一定会逼我堕胎,这个孩子好歹是你留给我的……” “你、你怎么就确定孩子一定是我的?”安晴头皮发麻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天可怜见的,她可真的没有做好喜当爹的准备啊! 短发女人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我们四个月前在一起长达一个多月,现在孩子刚满三个月,这孩子是我生日那天晚上我们在你精心选的……” “行了,行了,别说了。”安晴可没心思听前身与女人们的情史,强忍着想骂人的冲动,攥紧拳头控制着暴走的情绪,“既然你都说怕我逼你拿掉孩子,怎么现在又想着来找我了?” “我这也是走投无路了,家里的钱都被我爸的朋友骗光,日子都要揭不开锅了,如果我不来找孩子的父亲,我们母子两人日子就没法过了。”女人说到伤心处,又开始哭起来。 是没钱了投奔自己来了! 天,老天怎么给她安排了这么一大盆狗血? 她刚做出一套比较完善的追求刘严小帅哥的计划,还没等实行,“孩子妈”就来找她了! 她的追求男人之路还怎么走下去了!刘严肯定会嫌弃她的! 短发女人见安晴一副见鬼的丧气模样,垂眸掩下眼底的情绪,哽咽道:“我知道这事让你很为难,可是孩子已满三个月,大夫说、他说如果我流掉孩子的话,很可能我以后都不能生了!” 安晴自己是女人,当然看不得女性同胞被渣男欺负了不负责,心底再排斥也只能硬着头皮道:“那个,这事对我冲击太大,你先回去,让我冷静冷静两天再说。” 短发女人也没指望今天能顺利达到目的,闻言擦掉眼泪后依依不舍地深深看着安晴道:“我知你对我早已经没了兴趣,今天也不是想让你如何,只是想你接受这个孩子,至于我,会安分守己地躲在角落里过生活,不会不知分寸地肖想安太太的身份。” 女人回去后,安晴自刘严那里了解到这女人以前确实与“自己”好过,想着那女人说的家里钱被骗光的事,于是让人送过去两万块钱先安抚住对方。 “这都叫什么事啊!”安晴焦头烂额,如果孩子真是“自己”的,那“孩儿妈”真的不娶吗?孩子要作私生子吗? 可是要娶那个女人,她真是打心里接受不了啊! 一想到以后会有个“老婆”这种生物在身边,安晴就感觉身上像是有蛇在爬,吓得她直打冷战。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没几天,很多人都知道了安晴被怀了孩子的女人找上门的事,程江南自然也听说了。 29.小番外 刚下过一场为时不长的小雨,路面还有些潮湿,雨停后凉凉的秋风一直嗖嗖地吹着,天气有些凉。 晚上十点半,莫尧开车回家,经过桥下有河的较为宽敞的桥时,发现一名着装很诡异的小姑娘正冲着桥下河流的方向探头探脑。 因路经路段并非市中心,又因大晚上,路上行人车辆很少,突然有个打扮及举止有如外星人的家伙,想不发现都难。 疑似要跳河的女子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模样,一件泥点子遍布的青葱色束腰长裙、配同色里裤、脚踩白底红面绣花鞋、身背长剑、手上拎着一个灰扑扑蓝布包袱、腰间挎一只葫芦型水壶,及肩的黑发像是被狗啃过似的参差不齐,几缕发丝因为沾了泥点子拧成了一个个麻花。 女孩儿衣服上和头发上都有泥点子,看起来脏兮兮的,只有一张水嫩的鹅蛋脸是干净的,眼睛是标准的桃花眼,睫毛又长又翘,那双受惊的桃花眼随意一瞟都能令一群男人软了骨头。 秀挺的鼻梁、樱桃口,细长的眉毛尾端微微上挑,五官精致,脸蛋相当漂亮。 当然,因为角度关系,莫尧看不到女孩正面,随意扫两眼,觉得她探头探脑,又大概是因为穿越剧看多了,打扮得跟从古代来的江湖女一样,想着定是现在年轻人追求个性时髦,乱打扮自己,遂对此女孩无甚好感。 这个奇装异服的女孩儿正是叶子秋,此时她是又饥又饿又恐慌,想起四个时辰之前她刚来到这里发生的事,叶子秋还在隐隐后怕着。 短短多半天的时间,对她来说简直比噩梦还可怕,连回想心肝都会忍不住颤抖。 当时她稀里糊涂地来到这个陌生地方,不小心滚到地势低积了很多雨水的坑里,弄得一身湿泥,那模样别提多狼狈了。 爬起来一回头,看到个红色麻花头、嘴吐袅袅白烟的男人向她这边走过来,手中拿着个小小的闪着亮光的诡异东西贴在耳朵边笑得一脸荡漾:“小美人儿,快洗得香喷喷的,爷很‘饿’,‘饿’死了快,这就赶去‘吃你’,乖乖在床上等我,啊哈哈哈哈……” 吃……人?叶子秋忽然想起小时候师父给她讲的故事中说过吃人的妖怪犹以红毛居多,嘴里会吹“妖气”的人形妖怪基本上都是千年老妖了,弱小的人类到了他们手中就只剩下骨头渣子的份儿! 对方一点点走近,叶子秋感到浑身汗毛排着队似的一根根全竖起来,冷意自脚底板迅速往上蹿,活这么大从未见到过师父口中以吃人为生的红毛妖怪,谁想今日好死不死地被她遇到了一只! 叶子秋脑袋已经木了,傻愣愣地看着一脸淫、笑着的家伙害怕道:“红、红毛妖怪……” 声音并不算大,但人倒霉起来那是大罗神仙也帮不了你,这话好巧不巧地被正好经过的人听到了。 倏地,男人在叶子秋身前停住,比耗子眼大不了多少的两眼顿冒凶光,深吸一口烟全数喷在叶子秋脸上,呲着一口黄牙张牙舞爪大吼:“你才是红毛妖怪!你全家都是红毛妖怪!” 这只“妖怪”好凶!被对方“妖气”呛得鼻涕眼泪直流的叶子秋惊天动地地咳嗽了好一会儿,吸溜着鼻子连连讨饶:“妖……大、大爷饶命,不要吃我……”匆忙间想起“洗得香喷喷”那句话,灵感突至,大声自贬,“小女子皮糙肉厚且身带臭味,难吃得紧,连林中的狼都嫌弃得捂鼻绕着我走!” “你神经病吧?当自己说评书呢?”被不按常理出牌的叶子秋弄得有点蒙,男人恼羞成怒地打扫了眼叶子秋那张不少泥印基本看不出样貌的脸,在她的穿着上仔细打量了一番后无限鄙夷道,“哪里淘来的破烂货,当自己是披麻袋的水萝卜啊?爷等着去‘吃’人,不跟你这疯子一般见识!” “是是是,小女子是披麻袋的水萝卜,疯得很。”见对方没吃掉自己的打算,叶子秋大喜,连连点头附和,什么尊严不尊严的,在性命面前它就算个屁。 虽然那只“红毛妖怪”没有为难她,但这件事给初来乍到的叶子秋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此阴影连续四个时辰就没有消失过,只因她到处都能遇到口吐白烟的妖怪,虽不同于师父所说的那样红毛妖怪多,这里是黑毛妖怪称霸天下。 “师父,这里好可怕,叶子想回家。”从回忆中回过神的叶子秋抹了把头上的汗喃喃自语着,有了一次经验,再见到妖怪她都躲得远远的,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又走了很久,天色渐渐暗下来,路上人随之少起来,连旁边那条宽路上跑得飞快且会叫的“铁皮盒子”也少了许多。 叶子秋紧绷的身体逐渐放软,其实更确切地说,她是被渴、饿、累、惧折腾得要虚脱了。 “我想吃饭、吃很多很多的饭。”叶子秋坐在桥边的长椅上仰望天上的月亮流口水,圆圆的黄黄的月亮像鸡蛋羹、像大饼、像月饼、像…… “咕噜噜。”每想一样食物,叶子秋便吞咽一次所剩无几的口水,还没等吞第四下,肚子便响亮地叫起来。 深夜中,这里亮度可以媲美夜明珠的“灯笼”没几个,处于光线暗人迹罕至的地方,叶子秋感到安全了许多。 突然想起什么,赶紧从包袱里拿出衣服起身快速换起来,她的衣服都是料子普通,样式亦非好看流行的,师父说过,女孩子一个人闯荡,穿着打扮能素及素,否则以她这张称得上美貌的脸蛋会很危险。 换完衣服在包袱里翻了不知多少遍,只翻出十枚铜钱,叶子秋忧郁地看着掌心中的全部家当,蹙着眉天人交战了许久,最后一咬牙抓起包袱就走。 近十个时辰没吃没喝,什么妖怪不妖怪的,在饥饿面前,恐惧还算个鸟! 走了有一刻多钟,叶子秋停下来,两眼冒光地看着透明玻璃窗里正吃饭的人。 “就这里吧。”叶子秋攥紧了手中的十玫铜板,有钱仿佛有了底气,勇敢地大步而入。 “欢迎光临麦当劳。”客人上门,服务员立刻热情地招呼道。 一身利落古装侠女打扮的叶子秋一进门,立刻就招来好几道或惊讶或嘲笑的打量目光。 对这类扫视一天下来叶子秋已经习惯,挑了处没人的四人桌坐下来,清了清嗓子轻喊:“小二,上两个包子,再加二两女儿红。” 话音一落,尚算安静的餐厅顿时更静了,所有人均像看白痴似地看向叶子秋。 片刻后,不知谁没忍住闷笑了一声,随后陆续传来几道窃笑声,弄得叶子秋不明所以,大眼睛来回看了几遭,眼中写满了问号。 正清洁地面的阿姨看了眼犯傻的叶子秋,指了下柜台:“去那边点餐。” “您好,请来这边点餐。”由于是晚上十一点多,就餐人少,点餐处就一名女服务生,此时正微笑着招呼叶子秋。 “啊?哦哦。”叶子秋眼中的问号并未减去半分,下山寻找师兄长达三年之久,就没有遇到过这么讲究的馆子。 走到柜台前,叶子秋将刚才的话重复了遍:“上两个包子,再加二两女儿红。” 服务员脸上甜美的笑容有一瞬间的龟裂,视线在叶子秋的衣服、背后长剑瞄了两眼,最后探究地盯住对方的眼睛:“抱歉,我们只卖汉堡鸡翅等东西,不卖您点的那些。” “不卖?”叶子秋俏脸垮下来,她所点之食甚少,两个包子还不够塞牙缝,二两女儿红是她喝来压惊的,都是很便宜的东西。 “是的。” “那十文钱能买什么吃?”语毕,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声,极响,叶子秋尴尬得想找地缝钻进去。 “十文钱?”这下服务员笑不出来了,严肃地看着叶子秋,“您来我们这是捣乱的吧!” 一惊,叶子秋立刻抬起头,不解道:“姑娘何出所言?我步行一日不曾进食,此时腹中饥饿难忍,无奈手中只有这些钱了。” 说着一脸肉痛地把捂得热乎乎的十枚铜板轻轻放在柜台上,视线怎么也无法自它们身上移开,依依不舍的眼神仿佛这些铜钱是即将离她而去的亲骨肉。 服务员眼睛一亮,拿起一枚想看看是哪个朝代的,盘算着若铜钱值钱,她拿现金跟她换。 因铜钱而泛起的一丝笑意在看到上面字样后脸瞬间黑得有如锅底,将剩下的九枚都拿起来一一看过,每看一枚脸色便黑一分,直到最后,只差头顶没冒青烟了。 服务员嗔怒地将能令圣人气疯的铜钱“啪”地一下全部拍回叶子秋面前,语气不善地质问:“你是什么意思?!” 原以为铜钱四周会刻有“康熙通宝”或“乾隆通宝”等字样,谁想这枚铜钱超有个性,人家身上刻着的是明晃晃的四个大字:吃、喝、玩、乐。 30.小番外 “哎哟。”叶子秋心疼地捧起铜板,不满地瞟了眼服务员,“这可是我仅有的家当,拍坏了你赔吗?” “坏了怎么着?假钱坏了我还为社会做贡献了!”服务员懒得再掰扯,扭头扬声喊起来,“经理,这里来了个骗子!” “假钱?”叶子秋脸上涌起愠怒,瞪过来质问,“我叶子秋从来不用假钱!你说这是假钱,可有证据?拿不出证据就是你蓄意污蔑,定要拉你见官,让官府评理去!” 麦当劳内吃饭的人只剩下十人不到,加上几个工作人员也不超过十五人,这边一闹起来,所有人都停下手中事情看过来,叶子秋每说一句“不正常”的话,心中便嗤笑一次,不由得都同情起那名服务员来。 “来了,什么事?”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匆匆赶了过来。 “经理你看,就是这个人。”服务员指着叶子秋数落起来,“穿成这傻缺样儿到这点包子和女儿红,当自己是古代来的啊亲!拿假铜钱买东西,当我是傻子啊亲!威胁说要拉我去官府,亲你确定自己不是在梦游?!” “亲亲亲,少跟我攀亲戚!”叶子秋也恼着,将铜钱摆出来指着道,“我地朝的铜钱就是长这个样子,何来假钱一说?你这女人欺负我初来乍到无亲无故是不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把我逼急了我直接咬你!” 惹谁都不能惹饿鬼,尤其是饿得恨不能去啃树皮的人,此时的人胆子会成百上千倍飙升,若说刚滚来这个城市的叶子秋是胆小如鼠的窝囊废,那此时的她便有如打了鸡血熊胆杠杠的女流氓。 “地朝?呵呵,呵呵。”经理干笑几声,无语地看着怒意冲天的叶子秋,“‘地朝来的’妹子,你走错地了,我们这里是天朝,门口在那边,‘地朝来的’妹子好走不送哈。” 个别字加重了语气,嘲讽味道极重,但叶子秋无暇注意,她的注意力都被两个字吸引去了。 “天朝?”满腔怒火瞬间被凉水浇熄了大半,眼中渐渐地涌现出几分了悟。 当今天下分为两个国家——天朝国和地朝国,早有耳闻天朝比地朝繁荣甚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里繁荣得口吐白烟的各种毛色妖怪比兔子都多。 眨了眨眼,叶子秋不确定地问,“这里真是天朝?你没骗我?” “当人都跟你似的吗?拿假铜钱骗吃骗喝,铜钱上刻着‘吃喝玩乐’,湖绿吧你就!要不就是你家‘皇帝’脑残!”服务员白了叶子秋好几眼。 叶子秋不懂何为“湖绿”,但“脑残”顾名思义就是脑袋残废的意思,这她懂! 天子被辱,叶子秋炸毛了,“唰”地长剑出鞘拔,怒斥:“放肆!辱我地朝先祖,割掉你的舌头喂狗!” “妈呀!”服务员尖叫一声跌坐在地,双手抱住头,脸色苍白如纸。 在场的人均吓了一跳,用餐人员一窝蜂全跑了,餐厅内只剩下几个想跑却不能跑的工作人员。 “休要以为你是女人我便不敢将你如何!此铜钱我地朝发行数百年,从未出过问题,人赚钱目的为何?无非是四样:吃、喝、玩、乐!定此四字乃我朝先祖圣明!天朝与地朝素有生意往来,见过地朝铜钱的天朝人不知凡几,不曾见过那是你孤陋寡闻!这般大张旗鼓地显露你的无知,羞也不羞!”叶子秋的剑尖向坐在地上话都不敢说的服务员递了递。 “我替她向这位女侠道歉。”经理胆子相比常人高出一些,惊吓过后很快回过神来,不想再计较铜钱的事,只想尽快将这位大佛尽快请走,态度很是友好,“女侠说铜钱是真的,那必不是假的,只是我们店不收这种钱,请见谅。看在这么晚我们还在辛苦打工的份儿上,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我让她给您道歉。” 收到经理投过来的眼色,服务员忍下不忿道歉:“对不起,我头发长见识短,女侠请消气。” 叶子秋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见对方先服软,她便收起剑,哼了一声警告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没吃到东西还闹了一肚子气,叶子秋臭着脸快步离开,刚出门口迎面走来两个高挑的黄发碧眼美女,两人正热烈地交谈着,因二人所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便下意识地多看了几眼。 大概是叶子秋打量的眼神过于“炽热”,其中一位黄发美女柳眉皱了皱,斜了叶子秋一眼,开口便是标准的京片子:“看什么看,没看过外国人啊!” 叶子秋闻言呆了呆,什么也没说径直往前走去,边走边嘟哝:“歪脖人……天朝国人思想真真诡异,脖子歪的人怎会这么横?理解无能,理解无能啊。” 没吃到饭,肚子隐约有了饿过头的趋势,没有先前那般痛苦了,但身体状态受了些影响,不利于交战,庆幸方才是对方先低头了,否则真打起来,以一敌众……想想就后怕。 漫无目的地一直往前走,看了看天色,此时估计子时三刻左右,路上偶尔有几个“铁皮盒子”乱跑,几乎遇不上什么人了。 叶子秋眼皮子直打架,想睡觉,但客栈这种在地朝国随处可见的存在,到了天朝国却成了稀有之物,也许连稀有都称上,她一度怀疑是根本就没有…… 浑浑噩噩地走到一条宽阔的马路上,马路一侧有半人多高的拉杆,下面是河。 把着拉杆停下来休息的叶子秋看到河眼睛登时就亮了,有河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里面有鱼! 想到烤鱼的滋味口水立即泛滥,叶子秋心动立即行动,将只装了几件衣物的包袱牢牢系在身上,眼冒绿光地盯着离马路一丈五尺高、波光潋滟的河水,巨大的欢喜面前困意早已消失。 插腰仰天长笑三声,感谢老天对她的厚爱,轻松跃上栏杆,张开双臂闭上眼,一招大鹏展翅,欢呼着向前倒了下去。 莫名其妙闯入陌生世界的叶子秋跳入河里捉鱼只为裹腹,可在已经开车驶离,通过后视镜瞄到跳河经过的莫尧眼中意义就不同了。 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后,莫尧迅速解开安全带下车跑去救人。 叶子秋在水中找了好一阵子,发现河有她三人深,但鱼却没见几条,她一度怀疑是有人如她这般半夜跳水将鱼都偷吃了,否则河水这么宽这么深,岂会没几条鱼? 叶子秋水性好,闭气功夫也很好,无须时常透出水面换气。 盯住那为数不多的几条鱼中最大的那个,叶子秋紧紧追在狡猾的鱼身后,几次要抓住它都被逃脱。 越挫越勇,她还就跟这条鱼耗上了,哪怕耗到天荒地老也要抓到它填肚子。 “扑通”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惊得鱼猛甩了几下尾巴脱离了紧随身后的暗算。 叶子秋气馁,快速浮上水面换了下气,立即沉入水中追鱼而去,眼中只有不停在逃蹿的“美味”,连有人向她快速游过来都没注意。 当一鼓作气游过去眼看就要抓住鱼尾巴的时候,头皮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有人在用力扯她的头发! 这一耽搁,鱼跑远了,叶子秋别提多恼火了,回头便想骂人,忘记这是在水中,一张口河水猛地灌进口中,呛得她连挣脱的力气都没了。 若按以往,叶子秋根本不会轻易被人扯着往上游,此时她是又饿又乏,刚刚还呛了好几口水,平时十分的力气,现在她一半都使不出了。 就这样,没能挣脱开抓着她头发的男人,很快便被连拉带扯地拽上了岸。 “咳咳。”叶子秋趴在河边咳得胆汁都要吐出来了,想起那条跑掉的“口粮”,伤心地揉着被揪疼的头皮呜呜啜泣。 “小小年纪有什么想不开,自杀之前有想过你的家人吗?”指责的男声在耳边传来。 “鱼……”就是因为这个人多事害得到手的鱼飞了,叶子秋暴躁了,抹掉眼泪,瞪着一双通红的眼,跳起来扑向正不悦地望着她的男人。 民以食为天,她的“天”被眼前这个人给吓跑了,此仇不共戴天,叶子秋恨得心肝肺一齐疼,恨不得咬死他以泄愤,这一扑是用了全力。 男人一时不察被扑倒在地,没想到救人会引来这么大的反弹,俊眉迅速皱起,对牢牢压在他身上的叶子秋喝道:“发什么疯?滚开!” “你害我鱼跑了,还我鱼来!咦,你、你是……”一手揪着男人衣领,一手握着拳头准备痛揍一顿的叶子秋看到男人的脸后像是被雷霹了般瞬间呆住。 路边有路灯,只有极弱的光线照到河岸边来,但黑暗中亦能视物的叶子秋透过微弱的亮光清清楚楚地看清了离她不过一个拳头远,脸色臭到不行的俊脸。 越看越激动,不久前在她眼中罪大恶极、抽其筋剥其骨都不足以泄愤的男人,此时形象立转,仿佛被渡了层金光一般瞬间光芒万丈。 松开对方衣领,叶子秋双手因激动而颤抖,什么叫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什么叫作“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想没人比她此时更为了解的了! 因兴奋而发颤的手眼看就要摸上对方脸之时突然被无情地打开,霎时,一道红印赫然印在白皙的手背上。 “滚开!”男人眼中闪过一抹嫌恶,大力推开压在身上的人,站起身狠狠拍了几下身前的衣服,仿佛上面沾染了致命病毒一般,他后悔救下这个见到他的脸就狂发花痴的人了! 像扔垃圾似的被掀一边去的叶子秋一点不恼,呵呵傻乐着揉揉磕疼的后脑勺,随后跃身跳起再次扑向快步离开的男人,这次她收敛力道没有把人扑倒在地,而是整个人像块猪肉般挂在他的手臂上,笑得十足一个大傻瓜:“师兄!我终于找到你了!” 叶子秋与千辛万苦寻到的“师兄”一路拉拉扯扯、你抱我搡地顺着岸上斜坡上了马路。 两人都浑身湿透,又因在岸边“滚”过衣服皱了也脏了,样子颇为狼狈。 有开车路过的人看到有人跳河惊得立刻打电话报警,好在因手机关键时刻没电没报成,正急得什么似的之时看到一男一女平安上了岸,这才放下心来离开了。 莫尧被缠得快烦死,没好气地道:“没营养的穿越剧少看,你这身打扮真是丑毙了!” 被心上人嫌弃了,叶子秋大受打击,低头看了眼湿得流汤的衣服委屈地道:“衣服湿了嘛。” “不可理喻。”莫尧不想再纠缠,快步向爱车走去。 快十一点了,路上更为安静,宽阔的马路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莫尧觉得自己是抽疯了才大半夜的冒着会得重感冒的风险跳下河去救人,结果救上这么一个不省心的! 揉了揉突突直跳的眉心,深吸好几口气压下奔腾不下的怒火,用一副哄小妹妹吃糖的领家好哥哥口吻对像狗皮膏药似的跟在他身后的叶子秋柔和地道:“小姐,天晚了回家吧,免得你父母担心。还有,我姓莫名尧,不姓师名兄,不要再跟着我了。” 说完,探身自驾驶座上拿起皮夹子,掏出三张大红票子递过去道:“钱给你,回去吧。” 叶子秋闻言立刻就哭了,没去接莫尧口中所谓的钱,左一把眼泪右一把握鼻涕地哭诉起来:“叶子千里迢迢寻找师兄三年,没功劳也有苦劳,这里叶子人生地不熟,只有师兄一个亲人,叶子只能跟着师兄,不离不弃,咱生是师兄的人,死、死也是师兄的鬼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