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阴阳妻》 楔子 月光皎洁,如水般倾泻。莫家老宅灯火通明,红色漫天。火红的灯笼高高的悬挂在莫家老宅的门口。门口有两个守门的小厮。半尺多高,那是给死人陪葬用的纸人“金童玉女”,手里捧着花篮。花篮里是鲜艳多彩的花,只可惜,那里全部都是用纸糊的。 大概是怕风吹走,老宅里的人特意在上面压了些许的石头。风一吹“哗啦啦”的响。 结婚用的红纱在冷风的吹拂下,冬天的树枝,光秃秃的影子映在地上更有些诡异。 本应该吃喜的莫家,冷清的不像话。 当宅子里的钟声响起那一刻,远处有阵阵的,锣鼓声由远及近。 这本是郊外的路上多出了一只迎亲的队伍,模糊,清晰,清晰,模糊,海市蜃楼般。队伍极其庞大,整条街站的几乎都是火红色的衣服,纷纷扬扬的纸花,如雪般飘洒。 古老的迎亲方式,老宅地处僻静的郊外,况且是深夜无人路经的地方。 浩浩荡荡的“人”,站满了郊外的路,仔细一瞧,脸色惨白,红色的长衫下空荡荡的,飘飘悠悠。 门口的“金童玉女”在这一刻也有了动作,仿佛活了一样,手伸向花篮开始撒花。 “当”钟声响过三声,街上的飘飘全都消失,一切都好似没有发生过,门口的小厮也停下了动作。 莫家又恢复了宁静,安静的就连风吹动树枝的“呜呜”声,都是那么刺耳。 那个长龙的队伍不是来莫家迎亲而是定亲的,只是一转眼的功夫莫家老宅门口堆了十好几个类似于棺材大的箱子。 半个月前。 下墓 “莫家祖上有规,女子十八岁,男子十五岁就可以出道游历,随长辈下墓。”清脆的声音在祠堂里回荡。 “莫笙你今年多大了?”一位老者两鬓斑白,双目却充满着算计与精明。 “回大伯,二十岁。”莫笙的膝盖跪的有些发麻,发丝凌乱,衣服破旧不堪,就好像刚逃难回来,的确是刚逃难回来。 那位老者捋捋胡须,这丫头模样清秀,下墓倒是有些可惜。如果她不下墓就得“咳咳,那你为什么不下墓!” “莫家家大业大,根基稳固。三哥手下的商行需要靠下墓赚钱?”莫笙神色一凛“难道莫家穷的需要我出去下墓盈利吗?” “逆子,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莫天山激动的拍拍桌子,胡子气的跟着发颤。 “可是,我从小到大并没有看过大伯您下过墓!”莫笙跪在地上,脊背很直,她就知道她这个大伯没安什么好心。“况且,莫黎比我大,也没有下过墓!” “你,你”莫天山手指发抖,指着莫笙“你明天如果不去就将你逐出莫家,你父亲的宝贝,这辈子也别想拿回去!” 莫天山气的拐杖直往地上磕,磕的祠堂的大理石地板“砰砰”响。“哼”的一声,离开莫家祠堂,他才不会让他家黎儿去送死,老来得子,一双儿女,他怎么舍得。这丫头留下就是个祸害,早该死。想起她父亲,莫天山眸子里闪过一丝毒辣。 “让我下墓?”莫笙冷哼,怕他没有这么好心。这次他肯定又捞着不少好处,和外国人合作,应该少不了他的,她攥紧拳头轻笑,恐怕有去无回。 。。。。。。。。。。。一排华丽的分割线 “大伯,大伯母,三叔,三叔母好!”莫笙想到一回到老宅她要面对这么多人的嘴脸,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每个人看似温和,却又好似藏了把刀,说不定在你那天受伤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刀。这里唯一对她好的人,就是三叔母,待她如己出,三叔莫天宝沉默寡言,但是为人忠厚,只有他们一家,让她有家的感觉。 “你说这个书念的,怎么不知道给你三哥,二姐问好呢?”大伯母雯秀儿,用画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对她指指点点。水色青花旗袍,外衣是新买的貂皮,一眼就知道价值不菲。莫笙暗自给她个白眼,就这一把年纪了,还把自己打扮的和朵花似的。这么胖,也不知道怎么套进去的。 “二姐,三哥!”莫笙极不情愿的说。 “笙儿,快坐下吧!”三叔母和蔼的拉着莫笙坐到了她的旁边的位置。“放心不会让你独自下墓的。” “三叔母”莫笙接过三叔母递给她的菜,三叔母的脸色真的是越来越差了。 “她就应该去,我们养她这么多年白养了?”雯秀儿五十多岁的年纪尖细的声音听着极其不舒服,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敲打着面前的小碗。 “三弟媳,你也知道,老四一家常年在外地做生意,早就把这老祖宗的东西忘的干净。我又过了下墓的年纪,我家黎儿马上就结婚了。他三哥……” “大哥,我去!”莫天宝始终一言不发,这时间一开口让在座的每一位都有些吃惊。 “三弟,好样的,大哥敬你!”莫天山举起手中酒杯,颤颤巍巍举到面前。 “三叔!”莫笙急了,她不能让三叔和她一样去送死啊!毕竟三叔母对她那么好,况且三叔母身子一直都不是很好,她不能让莫天山一石二鸟。 “有你三叔呢!不要担心!”三叔母亲切的拍着她手背。 莫笙完全就急了,她根本就不想让他三叔去,他们这次去的可是大墓啊,尽管让那些外国人买了地权,但像这种墓里面的机关也是十分的危险,三叔母也正是需要照顾的时期,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三叔下墓,莫笙扭头看向用手帕捂住嘴干咳的三叔母。 “父亲的手艺传给的是我!当然得我去!”莫笙站起身拍拍三叔母的肩膀,瘦弱的让她心疼“所以三叔只要照顾好三叔母就可以了。” “怎么能让笙儿自己去呢?”雯秀儿假情假意的说,眼神时不时地飘向莫天宝。 “我自己足够!”莫笙看向雯秀儿,眼神清清楚楚地写着少打鬼主意。 “她去就可以了!”莫天山不傻,他知道就现在的莫笙只要出道游历就是一块儿香饽饽。莫家祖上都是阴阳师,基业庞大,只因为莫家每一代都会有一位天生下来就是阴阳血的阴阳师。而他们的血可以驱魔避邪,解百毒。也可以用来做药引,若是拥有阴阳血的阴阳师落入他人之手,尸体被人做成血引,就可以控制鬼兵,只不过这都是传说。莫天山有深味地摸了摸下巴,他想起小时侯莫黎因为蛇毒差点儿命丧黄泉,而莫笙的父亲只是用刀划开食指,轻轻地放在她的嘴唇上,不出半日,莫黎就奇迹般的好了,就连伤口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外国人的狗 “等你回来,给你嫁个好人家!”莫天山说的极其爽快,好像这种事情马上就要发生。 “我没有那个心情!”莫笙冷漠地说,目光淡淡地扫过,坐在她对面那对若无其事的兄妹。 “莫清,商会处理的怎么样了?”莫天山转移话题,松了口气,只要答应去,他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一切都正常,就等莫笙了!”莫清淡漠的瞟向莫笙。 莫笙浑身传来阵阵寒意,他们又在算计什么? “多好啊!”莫黎一身白色的长裙,外面和她的母亲一样穿的貂皮,精致的妆容像是不惹世俗尘埃的仙子。 莫笙有些捉摸不透,直觉告诉她,他们一家在打她的主意。 吃过晚饭,莫笙来到池中的庭院,轻轻的吸了口气,那池水已经结了一层薄冰。 “莫笙!”三叔母牵过莫笙的手,她将莫笙拉到她的房间。 “你把这些银票拿着,这是我和你三叔的一些积蓄。”三叔母把银票塞进莫笙的手里。“你三叔会让司机带你离开”她说的微微有些激动,脸被憋的通红。 “三叔母!”莫笙喃喃到。 “走了之后千万别回来!”三叔母低头轻咳。 “我不能走,我走了之后,他们还会再把我抓回来,还会连累到三叔和你。” “你再不走你就只有下墓了,你听着笙儿,下墓之后不管你死活,你都要嫁给齐商长!”三叔母无奈地说,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那个快入土的商长?”莫笙惊讶,原来这是要联姻,莫天山你可真能用我来赚钱啊! “三叔母,我不走,我父亲的宝贝还在他的手里!”莫笙目光坚定“我也不会嫁给齐商长” “你怎么不听话呢?”三叔母心急如焚导致干咳的越来越厉害。 “放心,我会活着回来!等我的好消息!”莫笙松开三叔母的手,不带一丝留恋的回头。她不会再麻烦他们,等到下墓回来,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们玩。 莫笙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枕下的木偶拿了出来,木偶四只手脚上都都缠满了红绳,这是婴灵,准确的说是她三叔母的婴灵。那是她的孩子,十年前就该出生的孩子,莫笙有手指温柔的摩挲。柔情的目光出现恨意,莫天山你们这么心狠手辣,也该回报你们了。 。。。。。。。。。。。华丽丽的分割线 五烟山。 每到正午时刻,烟雾滚滚。这种自然景观倒是吸引了不少慕名前来达官显贵,不惜顶着日头也要亲眼目睹这自然景观。由于正午的日光充足,造成植物内部水分蒸腾上升,形成雾气。可是这里冬天寸草不生,每到正午仍是薄雾陇盖,而且这里表层的土壤是本质的土黄色,往下翻松土壤是鲜红色和血一样,他们说这里有丰富的铁矿,导致这土壤变红。众说纷纭,这一来二去也就成了未解之谜。 一些居住在山脚的村民听了村中年岁大的人传言,说这五烟山里面有强大的邪祟,每到下雨的时候,山脚的村民都能闻到土壤散发的那股血腥味儿。渐渐地五烟山也无人问津,更没有人愿意走上这五烟山,都知道去了便是有去无回。民国时期,社会动荡不安,随着时间的变迁,村民也走出了大山向外讨生活,五烟山更是荒凉诡异。 “你就是莫家人?”面前的男子一身道袍,面容俊郎,二十岁刚出头的样子,话里行间充满着傲气,目光却干净透彻,身后跟着一帮黑衣外国人,看上去都比较强壮。“不过有你的血就够了!” 莫家人的血值钱,在他们这一行都有所耳闻。他微微哧鼻,这么清秀的小姑娘要是死到这儿可惜了。“我只需要你的血,不需要你打下手!最重要的是别拖我后腿!” 莫笙现在才明白,用她的血来斩邪祟,保他们平安,她这个活护身符作用倒是不小。算计的倒是挺精明的。她不屑的说“外国人的狗” 她要破中指,将血点在自己的眉心。 “我说你的血可别浪费啊,一滴那可叫万八千!”那个骄傲的小道士生怕她的血用光了,急忙提醒,莫家的人一出山就贵的吓人,他和师傅给那些有钱的人家做十场法事,还不够请她一次。“我说臭丫头……” “起雾了!”莫笙盯着这缓缓升起的雾。小道士眉头微微一紧,目光深邃,洁白的脸庞泛起细密的汗珠。 血尸 莫笙从山脚的土路开始走,只是简单的一小截,映入眼帘的是满山泛黄的野草,大概是村民忌惮这关于邪祟的传言,小路并不长,只有短短的数十米。 “这冬天真是能将人冻成狗啊!”小道士抱着肩膀,这里的冷不是哪种刺骨的寒冷而是瘆人的阴冷,他回头看向那些黑衣的外国男人,有肌肉就是不一样! “正午了!”莫笙将地上的草连根拔起,枯萎的野草根部丝丝血丝在根底相当的湿润,红色粘稠的泥土星星点点。满山的大雾,从脚底下升起,还有丝丝的铁锈味儿,仿佛这漫山遍野都是尸体,而他们踩在这些尸体的上头。 “血根?”小道士更是力不从心,从背后掏出桃木剑“刷”的插在地下,这雾好像有问题。他咬破中指,也将自己的血点在眉心。 莫笙沉思,只有有千年血尸的地方才会有血根,一棵血根足以拍卖到上千万的价值,堪比千年人参,雪山灵芝。这雾气,她越过野草,路过一个地方,将草拔起。血根,血根,还是血根。 “不用拔了,这里躺着的全都是血尸。”小道士踩踩脚下那泛黄的杂草,示意她。 “那些外国人呢?”莫笙好奇,刚才还跟在身后的外国人,全都消失不见了。 “让他们都下山去了!”小道士将剑抱在怀里,胸有成竹的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些血尸是休眠期。”莫笙只想尽快找到墓冢,然后一把火烧了这里,如果这些血尸苏醒,后果不堪设想。 “都说血尸护宝,这次恐怕没有命去敛财喽。”小道士语气轻松,生死似乎与他无关。“这墓的主人来头应该不小。” “你看哪儿!”小道士拍拍莫笙的肩头。 “未央花?”莫笙蹲在地上,不远处有个矮矮的坟包。坟包前那株紫花,在冷冷的寒风中茕茕孑立,在这杂草中显得格外的妖艳。 “你还懂得挺多!”小道士语气里颇有赞赏,原以为她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只会拉他下水。 “未央花又叫做未殃花!”莫笙迟疑了半晌“说明这墓里的主人本没有死,仍有一丝气息,而未殃花盛开之时,就是墓里主人再次苏醒之日。” “好端端的还有气儿,为什么要下葬呢,还会有这么多血尸陪葬。这里的珍宝一定也不少!你们莫家这次算是赚到了!”小道士即便道行再深,刚出道也会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他能明白的是,莫家真的赚太多,这次请莫笙就花了大笔的积蓄,挖到的宝贝那些外国人还要和莫家五五分,这莫家的如意算盘真是打得“噼里啪啦”的响。 “这座墓的主人不是人!”莫笙一点儿头绪都没有,莫家祖籍对五烟山只有微乎其微的记载,她唯一能够想起的就是祖籍上写的一句话“凡入此山者,必有去无回!”这些血根并没有流入到拍卖场,或者他人之手,光是这里的瘴气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受得住的。 无论如何都要夺回莫家祖籍,她不想让莫天山利用祖籍来胁迫她。 “这些不是雾是瘴气!”小道士用手开始刨未央花身后的坟包,没有本事的人,也是进不来五烟山,还好他下意识的用沾满泥土的手摸摸后背,还好师傅在这之前给他做过法事,三日之内他的血可以斩妖魔。那些有本事想进五烟山的人,主意大概都打在这墓上了。人的弱点就是贪婪,面对着巨大的诱惑,谁能做到丝毫不动心? “这里可有活着出来的下墓人?”莫笙知道小道士手中有一些关于五烟山的资料,是那些外国人准备的。 小道士摇摇头,不屑的踩着脚下的土地。“凶多吉少,就脚下的这片土地,你要是挂到这里,你就等着做血尸吧!”进五烟山想要活着出来,难,光现在两个人就已经没有退路了,雾散后这里就好像是另一种景色,完全找不到离开的路。 进入墓冢 莫笙二话不说,从腰间掏出一把青铜匕首和他一起挖了起来。坑越挖越深,那土壤也越来越红,甚至还有一丝丝血腥铁锈的味道。他们将坟包挖出了一个大约有两个皮球大小的空心洞。渐渐露出来的是铁皮,铁皮上锈迹斑斑,还有被撬过的痕迹。莫笙触碰铁皮上的凹痕。 “继续挖吧!”小道士无奈的说。“我叫凌晨,一会儿下了墓,可就剩咱俩相依为命了。” “莫笙!”莫笙并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她只是拼命的挖,觉得匕首不方便索性用手挖,挖的手几乎麻木,分不清是她被磨破的手出的血,还是土壤的颜色。 两人终于挖的有点儿眉目,似乎只要撬开铁皮,就能允许一个人钻进去。 那铁皮似乎长到了地下,任凭莫笙怎么撬都纹丝不动。匕首也用了,依旧毫无伤害,那铁皮可能被人涂过大力胶。 凌晨转身走向那朵未央花,含苞待放小小的一株,在冷风中摇曳,给人一种一不留神就要绽放的感觉。 “未央花根是有毒的!”莫笙还没有提醒完,伴随着铁链的转动声,铁皮自动消失到两侧,周围刚挖过的土也纷纷的塌陷到铁皮下的洞口,便没了下音,准确的来说是没有回音。 “你的血解百毒,要不我为什么要带你来?”凌晨的手已经红的发紫,只要他一动,那毒素就会顺着血液流入心脏。“你真想让我死到这里?” 莫笙赶紧用匕首划开手掌,她有些焦急,跟着力度也有些大。 “我根本不需要这么多!”凌晨的脸开始苍白,嘴唇也丢失了血色,原来打开陵墓的机关就在未央花根下,想打开陵墓,就不得不触碰未央花根。 莫笙的手掌因为划的力度大,伤口出得血根本止不住,血滴在土地上,滴在未央花上,凌晨,用匕首把他的道袍划开裹住莫笙的手,好看的挑眉“你真是笨死了!” 他牵着莫笙向陵墓走去,只是转身的刹那,滴在未央花上的血,迅速被吸收,那朵花苞,转眼间开的妖艳动人,蛊惑人心的紫,一株花美出万般姿态。 莫笙将攀岩爪钩固定在外,将绳索抛到陵墓里。开始缓缓的向下滑去,大约有数百米的距离,就算已经安全着落。 “你倒是挺有本事!”凌晨拍拍身上的灰尘。 “到了!”莫笙将手电投向前方。 “这!!!这也太大了!”凌晨连比划带说,这是他第一次见着这么高的墓门,差不多有六层楼的高度,金铜材质,千年不腐,历经数朝数代,那铜门依然能释放光泽。左面雕刻的是上古凶神浑沌。右面则是大小如牛,外形像虎,披有刺猬毛皮的穷奇。彩雕,雕刻上去的浑沌和穷奇就好像活着的一样。 下墓用的手电一般都散光较远,耗电时间较长,就是比较笨重。莫笙用手电从上到下,仔细地扫了一遍墓门。墓门左侧的上方是铁链条,这应该是连通出口铁皮的链子。 “墓门打开,我们可能就要被困到这里了。”莫笙望向那个只有星点光的地方。这墓门连着上面的铁皮,铁皮开墓门关,墓门开铁皮关。 还未等凌晨开口去问,墓门就自动缓缓打开了。“轰轰”笨重的向两侧打开,一时间墓门的灰尘肆起。他们刚开下来的洞口已经被铁皮堵死,除非有人在外面触动未央花下的机关,否则只有进墓寻找出口。 丝质壁画 墓门打开,一条长廊笔直的通向远方,手电的灯光在这漆黑略显渺小。 当手电筒的光照在脚下的路时,他们彻底傻了,凌晨使劲的揉揉自己的眼睛,又用胳膊肘碰碰莫笙。是锦鲤,活生生的金鱼,隔着一层类似于水晶的屏障,往来翕乎。水很清澈,鱼儿似乎在里面过的很舒服。 这里必定有出口,只要能找到水源,就能找到出口。 凌晨用手电晃了下四周,他下意识的走上前“这壁画!” 莫笙将手电筒投向凌晨的另一侧,她用手摸了一把,丝质的触感,细软绵滑。 凌晨感叹道“这他妈有钱就是骄傲啊!”这不是刻在石头上的那种上了颜色的壁画,这壁画是事先将墓内的石壁打磨的非常光洁,再上面涂上一层薄薄的丝茧,最后在雕刻,打磨,上色,到最后形成的壁画,刚触碰时是衣服料子那样的柔滑,等到再仔细触碰那就能体会到石壁的坚硬。 “这画的是迎亲?”莫笙又照向对面的壁画。“葬礼?” “我们向前走吧!”凌晨推着还在原地踌躇的莫笙。 “他们到底想要这墓里的什么?”莫笙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冷冷的看向凌晨“应该不是这里的宝物吧!” “你知道吗?女人还是不要聪明的太好!”凌晨对上她的眸子无可奈何的揉了揉她的发丝。 莫笙并没有躲闪,清亮的眼睛如夜晚的星石,她再一次反问“你一开始就知道这里葬着的不是人?” 凌晨不开口,点点头,他低沉的嗓音回荡在这墓室里“这墓我在来之前确实有过资料,那是一位上了年纪的盗墓人,也是唯一一个活着出来的盗墓人,出来之后他时而疯癫,时而正常,正常的时候的记忆只停留在进主墓前,他说他后面的记忆像是被人删除了一样,他确实进过主墓,主墓的样子他想不起来那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空白,他唯一肯定的是那里葬着的是鬼王。” “所以你们都想得到鬼王?为你们所用?”莫笙心里不是滋味,她当时就已经对墓地的主人猜出七八分,但是没有想到确是如此厉害,现在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都做了一些什么勾当。 “自然。”凌晨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你们即使得到鬼王,他也并不是你们控制的了的!”莫笙记得祖籍上有关于鬼王的传说,鬼王一旦出世,这世间必然动荡不堪,邪灵也会有所感知,为祸人间。“你们就没有想过后果?” “都说过女人不要那么聪明!”凌晨颇有意味的看着她“这不是你考虑的事情,你只需做好你自己本分的事情!” 莫笙并无反驳她只是拿着手电筒继续向前走去,与其反驳他,不如想办法阻止他唤醒鬼王,此刻他俩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没有理由让她继续和他理论下去。 这里并没有什么机关,莫笙几乎怀疑祖籍记载的那些都是假的,这么大的墓没有机关?不对,凌晨呢?凌晨没有跟在他的身后。再次环顾四周,那壁画画的是越来越生动,只有一条路,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散了呢?莫笙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将手电筒照像上方,密密麻麻的被蛛丝包裹的茧,比鸡蛋稍微要大,还有不少人型茧。 她一路举着手电筒,上面没有茧的地方也全都是雪白的丝,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血眼蜘蛛 “沙沙”介于风刮动叶子的声音,莫笙关掉了手电筒,“沙沙”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大。长廊一片漆黑,“啪啪啪”拍击的声音从墙壁上传来。 莫笙正对着是一双血红色幽暗的眼睛,此刻莫笙和这只拥有血红双眼的怪物僵持着,谁也不上前迈一步,许是那怪物等得不耐烦了,快速向莫笙发起了攻击,雪白色的蛛丝喷向了莫笙身后的墙壁,莫笙屏住呼吸“啪”的打开了手电筒,然后将手上的道袍一把扯掉。所有的动作十分轻盈。由于黑暗,手电的灯光蓦地打开大概过于刺眼,那怪物的动作竟然有些僵硬。 “血眼蜘蛛”莫笙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难对付了,这压根就不是蜘蛛,倒不如说是变异后的血尸。长年吞噬血尸的尸体,再经煞的操纵,完全具有自己独立的思想。杀死它之后,就要对付它背后的主人煞。只有煞,才会养这种蜘蛛,根据煞的能力,血眼蜘蛛的大小也会有所不同。 蚂蚁的身子,两个人的四肢构成了这血眼蜘蛛,一排巨大锋利的牙齿凸出在嘴外,锐利的可以撕碎铁皮,别说是吃血尸,吃这墙壁,以现在这血眼蜘蛛来讲都是可以的。 最快的速度让这只蜘蛛半死,血眼蜘蛛不死,就不会引来煞。左上方,那只正在反抗的茧,应该是凌晨,莫笙攥紧拳头只能赌一把了。 她故意站在原地不动,静等着那只蜘蛛攻击,准备趁攻击时杀了它,而蜘蛛傲娇的吐了口丝,转头向墙壁上方爬去,依旧是拍打墙壁的“啪啪”声,还将左上方正在蠕动的茧放了下来。 莫笙用她的青铜匕首将丝茧划开,她冷漠的收起匕首,背过身“你最好将你拿的东西还回去,这里的东西并不是什么都可以动的!” 凌晨紧闭双眼,脑海里浮现刚才的画面,他无意间发现墙壁上吸附着那透着血色光芒的宝石,那里是血眼蜘蛛的精魂,拿到它,它就可以控制血眼蜘蛛。一时的贪念,没想到这血眼蜘蛛,早已有自己的思想。现在恐怕只有它的主人才能控制它。 。。。。。。。。。。。。。。。。。。 她托起还在地上懊悔的凌晨,真是一傻傻三年,那趴在墓壁上蜘蛛的眼睛明显的都不对了,幽暗的红色双目变成幽幽的绿。天,这是被操控的征兆啊!不跑都不行,以他俩的实力,只有挨虐的份儿。即使打的过也不能硬打,它死了,来虐她们的就是煞了,唯一的出路就是跑。 “快跑!”凌晨倒是反应过来了,反客为主抓着莫笙没命的跑。 不仅要躲避蜘蛛的吐丝,还要担心前面是否有机关,下墓真是一个野蛮又心累的游戏。 岔道口,莫笙和凌晨相互对视一眼,凌晨很顺利的将蜘蛛引走。 莫笙松了口气,那个臭道士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引开那蜘蛛。只是莫笙不知道的事,那蜘蛛虽然被控制,但是下意识去追自己的精魂,那精魂,凌晨刚刚一直处于发呆,哪有时间去管它精魂?小道士一走莫笙就轻松多了,是死是活就看他造化了。 冥乐 这里豪华的不像墓,倒像是宫殿,手电照耀的地方多半金碧辉煌,这宏伟的气派。 莫笙误打误撞的来到这里,自此开启了误打误撞的姻缘模式。 这座墓里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多冗长的机关,因为她想的机关全在另一条路。 她刚想要一脚迈进去又觉得不妥,蹲在地上仔细的检查。她没有看花眼,是一条细细的金线,稍不留神就会触动机关,她想要用匕首划断金线,刚触碰金线的边缘,左方出现“叮叮当当”的和弦,古老的扬琴发出的合声,如流水般动人,渐渐的上面,右面,似乎在这宫殿里演奏的有上百种乐器,莫笙拍拍脸,顷刻就像进入宫廷中享受那细水长流的乐曲。她晃了一圈,那是宫乐的排场,通过金线控制节奏来奏出音乐。 她想要动,动弹不得,思考,脑子跟不上她的运转。“冥乐”此音入耳,便中心魔。莫笙强打起精神,手掌心的血液已经干涸,现在手心又麻又痛,这会儿硬生生的又划了一刀倒是没了知觉。 六根清静,神清气爽啊!她将自己的血,涂在眉心,眼角,鼻翼,耳侧。 封住七窍,这会儿莫笙才干大大方方的进去。这里没有值得让人兴奋的东西,除了宫乐,豪华的装潢,就是一个用翡翠雕刻的麒麟台,台子上镶嵌着一个檀香木制的盒子。梅花的纹路,栩栩如生,让她一时之间分不清是檀香还是幽幽的梅香。 盒子本没有上锁,里面是一个破旧泛黄的羊皮卷,让她失望了,上面没有她想要的这墓地的地图,一片空白。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从腰间抽出军用水壶,将小瓶盖的水阴到了上面。羊皮卷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火柴,她又尝试着用火柴,微弱的火苗,对这笨重宽厚的羊皮卷没有丝毫作用。 莫笙一咬牙,算了今天就当自己献血了,她将还未愈合的伤口又活生生的挑破。刺痛感,肿胀感。她将血涂在上面,隐约的她看到一排排字体,后面是墓地的地图。 生死契约,这******是卖身契啊!这是不就是冥婚的订婚契约,莫笙当场就知道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早知道就该拿着银票远走高飞,谁知道她要面对的是个什么鬼!!!! 那一排排红色的字体,上面是古文小篆,认起来有些吃力。凡签下此书者,必将生死相依。这是莫笙翻译出来的大白话。鬼才和你生死相依! 莫笙拿起羊皮卷,翻看后面的地图,这真是满满地心机,满满地算计。不对,这冥冥之中就好像有人将故意要将她和凌晨分开,让她来到这里,签下这生死契约。 她在的地方是主墓!而这个岔道口的机关,明明是在凌晨那条路,只有将那条路都走完才会来到主墓。有人在放水?更准确的是说,她在明,那个人在暗,轻松的将他们玩弄于鼓掌间。 离开这里,只能离开这里,然后毁掉这里!莫笙原路返回,她冷冷的打了个寒颤,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盯着她。她回头用手电照向身后,什么都没有,可能是太紧张了!这他妈随便的就跟一个鬼定了冥婚,谁能不紧张? 凌晨的师傅 莫笙按照地图,在另一条路离出口较近的地方,悠闲等着凌晨。 她按耐不住,想上前迎迎凌晨,毕竟自己一个人回去。把他留到这里,莫家和外国人那里都不好交待。 手腕处奇痒,在打开古檀香的木盒后,就火烧火燎的。这,这是一朵妖艳的未央花,栩栩如生的印在手腕上,像是纹身,任凭莫笙的揉搓,依然盛开的妖娆。 “你怎么在这儿?”凌晨的道袍破烂不堪,自己的道士帽早已经不翼而飞,裤子的一条腿撕裂成了短裤,荡在脚踝。那裤子上粘的全是棉花套子。腿上,脸上全是擦伤的痕迹,俊脸上满是疲惫。 莫笙见他这狼狈的样子,不忍心捉弄他,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我这儿有出去的地图。” “你******真黑!”凌晨觉得莫笙就是老天排来整蛊他的,无辜的外表下隐藏着腹黑的心,她的外表给人一种女学生的感觉,和她接触之后就能明白,她贼这呢! “我也是刚得到地图。”她上他身后寻了一圈“血眼蜘蛛呢?” “死了!”凌晨轻描淡写,多亏了血眼蜘蛛替他挡了不少机关,要是血眼蜘蛛不追着他,就连墓里的机关都能玩死他。 “你还要鬼王的尸体吗?”她挑衅的拍着他的肩头。 “应该没有什么鬼王的尸体,这里就是座空墓。”凌晨想起了什么“趁煞还没苏醒,赶紧去找我师傅。否则咱们都要一起玩完”他可没忘自己一把桃木剑就把那个追他,追的快吐的血眼蜘蛛给解决了。 “算你聪明,鬼王是鬼,只有魂没有遗体”说完莫笙脊背凉凉的,似乎有人在她的脖颈上吹气,冰冰凉凉。 “你的手腕?”是未央花,转眼间就消失在她的手腕,他揉了揉眼睛。 “快走吧!”莫笙私心想着,如果凌晨的师傅是个不慕名利的高人就不会让他下墓了,也不会给那些富贵人家做法事。所以她不能问他师傅关于冥婚的事,只能去莫家祖籍去翻。可莫家祖籍又在莫天山的手里,莫笙的思想波动一波接着一波。 两个人,是从后山的山洞出来的,那里是天然的喀斯特地貌。从上面的岩石上往下滴水,岩石和透明玻璃似的,大多是上了年头,水已经没过膝盖。冬天的水,凉的让人发颤,那墓里的锦鲤应该是有人故意放养在那里。他俩也算是跋山涉水了。 “真冷!”凌晨抱抱肩膀,这是他从小长大最狼狈的一天。寒风中裤腿已经结了层薄薄的冰,连带着步子都跟着特别沉。 “先去找你师傅。”莫笙硬生生的提醒他。 。。。。。。。。。。。。。。。。。。。。 他们坐着外国人的车,来到一所古宅,如若是当今把这房子建的古色古香也值了不少钱,看样子这师徒俩没少坑别人。 “师傅!”一进门凌晨先是给祖师爷上了三柱香,恭恭敬敬的,然后扯开脖子就对屋里喊。 “臭小子!”他的师傅手里攥着一把鸡毛掸子,一身灰色的道袍,胡须斑白,头发没有理成短发,而是很长很长的扎了个发髻。面容倒是很和蔼,目光很温柔。 “师傅,这是随我一起下墓的莫家人,莫笙”凌晨拉过莫笙。 “这小丫头是莫家人?”那老道士满眼慈爱“像,真是像!” “师傅,我把。”还没等凌晨说完,那老道士就把他推到一旁。 “你母亲芳姓?”老道士揪着自己雪白的胡须,就好像丢失了最真爱的东西。 “云。单字云!”莫笙淡淡的开口,她的母亲在她一出生就去世了,父亲硬是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将母亲的牌位放在了莫家祠堂。 “我师傅也姓云!”凌晨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下一秒两束寒光,瞬间将他秒杀。 “这么大了!”那老道士摸摸莫笙的头。他这次让凌晨去和外国人合作,一是因为莫笙,二是因为他在寻找一个捉了一辈子的女煞。 “师傅,我把那墓里的血眼蜘蛛杀了!”凌晨犹豫的,最后还是开口了。 “无妨”老道士将鸡毛掸子递给凌晨“你去将墓里大致的地图画下来。” 莫笙本以为凌晨会头疼,毕竟过目不忘这种事情能干出来的都是天才,而凌晨就是个天才,过目不忘!直到他画完古墓的地图,莫笙的下巴才合上。“我这里有地图!”莫笙一把将地图甩在凌晨的脸上,真的是傻到家了。 “我给忘了!”凌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外公 “这地图!”老道士接过莫笙手中的羊皮卷,意味深长的,揪揪自己花白的胡子“这是冥婚的契约!” “臭丫头,你不会订冥婚了吧?”凌晨颇有些紧张。 “你是只能是我的!”莫笙的心底里闪过一抹声音,她紧张的捂住胸口。 “如果在莫家不够好,可以来我这里!”老道士放下羊皮卷沉重的说“至于这冥婚我会替你想办法。” “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外公?”莫笙收起最后那抹异样,目光灼灼,里面有些许玩味。 竟然是玩味儿,没有激动,没有紧张,一般的女孩子在无依无靠的时候多了亲人往往会兴奋,激动,而莫笙理直气壮,没有丝毫疑问,直接肯定自己就是她的外公。老道士,恍然大悟,这孩子自幼无双亲,在莫家,那么大的家族没有些头脑是经不起那宅子里的明争暗斗的。 “二十年,这里都变了!”这时间说来太短,也说来太长,他这一走就是二十年,因为那女煞他才回到这里。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他知道,只要能够阻止那个女煞,他可以让世人唾弃他是个见钱眼开的人,让世人认为他是个冷血的人。 “父亲和我说过,你是个好父亲!”莫笙见着那珠黄的眸子,低低的说“他们很尊重你,尊重你的选择。”莫笙曾经听起父亲说过他的外公,是个很了不起的捉鬼师,其实就是还俗的道士,有些能力。他们理解外公,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不单单是为了自己。 “哎!”云丰长叹,眼角皱纹鉴定岁月的打磨,他早已不年少。“也许这都是命”捉了一辈子的鬼,自己的亲人让鬼给惦记。 “您未完成的心愿,笙儿可以替你完成。”莫笙相信自己的实力,她只想留住自己爱的人。“我只希望,您能去看看他们。” 虽然他的父母的牌位都在莫家祠堂,但是骨灰却在西南郊区的墓地。在那里葬着,莫家祠堂的牌位也只单纯的是个摆设。 “你还太小,那女煞狡猾的狠,不是你能所对付的。”云丰很欣慰,但是不想让莫笙淌浑水。 “她会主动对付我的!”莫笙摇了摇手中的羊皮卷,能在那里发现血眼蜘蛛,它在那里应该驻扎应该有不少时间,花费这么多心思守墓,她就不信不来找她。这下她不下这浑水,也得下了。 “那这冥婚!”云丰也犯愁了,解除冥婚婚约不论怎么样都是要折寿的,一旦签了婚约,破除十分的难。 “随遇而安吧!”莫笙一开始心里还嘀咕,嫁给鬼都比那老掉牙的市长强,如今自己真的要嫁给鬼。 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莫笙又跟云丰唠了点儿家常,便回了莫家,她要得到莫家祖籍。 。。。。。。。。。。。。。。。。。 “大伯,你们都在呢?”莫笙到家的时候,莫家正在进用晚餐,一大桌子人,神色各异,唯有三叔母的神色看起来让她舒服,其他的人,真是让她不爽,那表情真的是写在脸上“你怎么没死在里面!” “哟,笙儿回来了!”大伯母假装寒暄,给下人递个眼色,又上了副餐具。 “难道知道我今天不回来,就连晚餐都没有我的了?”莫笙咄咄逼人。 “我们都以为那外国人会请你吃香喝辣呢!”莫黎用筷子漫不经心的戳着饭碗。 “黎儿,怎么说妹妹呢?”莫天山故意装作贴心的样子“下墓有没有发现到宝贝?” “空墓!”莫笙的两个字把原本透露着欲望火苗的莫家人浇的一干二净。他们可真是会算,墓里如果有宝藏带给他们是最好的。空墓,光是机关也能玩死她。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捡着便宜的一方,有她这个流动饮血银行,赚钱真的轻松。最让她想不明白的,莫天山一家,以他为首的,极度的贪婪,野心和胃口都不是很小。她懒懒的推开佣人递过来的碗筷“今天的饭怎么和人一样恶心!” 她慢悠的起身,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回了房间,她就是我行我素,他们一家也压榨她够长时间了,给他们颜色的时候在后边呢! “爸,你看她那样子!”莫黎不喜欢莫笙,从小就不喜欢,莫笙什么都比她好,就连长相也能甩她十条街。现在她长大了,人也精致多了,但是还是比不上莫笙。 “吃饭!”莫天山十分严肃,这她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好掌控。 三叔母病逝 莫家世世代代都居住在这里,所以老宅的建设几乎都保留,想当初,莫天山一定要拆掉老宅,建个欧式的小别墅三叔和四叔一致不同意,最后也没有办法,虽然是大哥,但是莫家老宅并不是属于他自己一个人。 月光透过窗棂,斜进屋子里,梅香冷凝,屋外的风铃被风吹的“哗啦啦”的响,清脆悦耳。 莫家也就这宅子是最质朴的了,莫笙倚在软塌上,她的手轻放在颈间的坠子上,那是她下墓之前,三叔母送她的护身符,保佑她的平安。这个世上真心爱她的人,真的很少。 梦里,莫笙梦见三叔母亲吻她的额头让她好好照顾自己,莫笙想要拉住她的手,抓了个空。“三叔母”眼角的泪滴在了枕边。她似乎听见有人在她耳边低语“别怕,你还有我!”那个梦真的很真实,就连她的呼吸都跟着紧张。 寒风冷咧刺耳,雪花纷纷扬扬,漫天的雪花缓缓的飘落。 。。。。。。。。。。。。。。。。。。 “当当当”莫笙一大早上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唤醒。 “四小姐,三太太她。。”三叔母身边的仆人小喜。看样子走的很急,裤子上是刚擦破的洞,有些狼狈。 莫笙赶紧披上衣服,来到三叔母的房间,三叔母的房间前挤满了看热闹的下人。多半是大伯家的人,来给三叔母送药的下人,也是大伯家的人。站在那里哆哆嗦嗦的,药都撒在了外边。“都给我让开!”莫笙的声音很冷的,冷的像站在外边的雪地。 三叔母就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体已经冰冷的不像话。莫笙跪在床边,替她搓手“三叔母,别睡了,我们去看雪,今年寒假你说好带我去旅游的,你怎么可以赖皮。” 没有人来看过三叔母,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三叔在她下墓的时候就被打发去谈生意,她联系不上。她只能守在她身边,替她换上了她生平最爱穿的衣服,替她化了最精致的妆容。 小喜含着眼泪说“大太太他们一家四口我拦不住。” “我知道了!”莫笙此刻平静的不像话。没有人为三叔母送行,她送。没人为她下葬,她下。莫天山他们冷漠,只是排下人草草的看了两眼。“小喜,叫司机。” 莫笙将三叔母的尸体放在车后座,她就好像睡着了一样安详,年轻的时候三叔母是名媛之后,貌美贤淑。大伯还曾经追求过三叔母,最后三叔母却嫁给了最不出众的三叔,因为三叔是所有追求者当中,最尊重她的,也是最爱她的一个。 她们来到西南的墓地,那是葬着她父母的地方。守墓的老头,透过窗户险些没栽倒地上,莫笙踉跄的扶着三叔母。她敲敲窗户“明叔!” 明叔背着手“这不是你三叔母?” “我需要口棺材,短时间内不腐的棺材!”莫笙红着眼眶。 “这倒是不难,难道你不想给她下葬?”明叔疑问,这丫头恐怕会去报复了,他可了解她的本性。 “您帮我守两天墓,我要让莫家的人都为我三叔母送行!”莫笙声音清冷,她的心脏就像被人掏空了一样。 “丫蛋儿,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有些事情你别乱来!”明叔劝她别冲动,用手拍拍她的肩头“人情世故你还太小,节哀顺变。” 莫笙心理明白,三叔母走了,莫家人无动于衷似乎早就料到了,小喜去叫大伯他们一家的时候,他们正准备出门,大伯母满脸的喜悦,哪里可见悲伤,为什么偏偏就在三叔走后的第二天,三叔母就走了,那个送药的下人,见他的时候明明就是心虚。 苗疆人 眼看着就是头七。莫笙心急如焚,她实在等不来三叔了。她已经尽力去联系三叔,莫天山他们一家就和蒸发了一样,听莫天山的下人说,莫黎要去相亲,相亲的对象在省外。所以都陪着她出了省。 莫笙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力量微薄,也越发的疲惫。 眼看头七就到了,零星的小雪花落在莫笙的指尖,地上薄薄的一层雪盖在还没化干净的积雪上。 凌晨背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慌慌张张来到莫家。他见到莫笙不知如何开口,支吾半天,连比划带磕巴,最后只总结出一句话,那句话一开口莫笙顿时觉得天都塌了“你三叔中了蛊!” “什么?”莫笙连忙扶着莫天宝,他的眉头紧锁,不省人事。 “你不用叫醒他了!”凌晨不知如何开口告诉她。 “四小姐,大老爷他们一家回来了!”小喜低着头“大老爷叫你去大堂!” “我知道了,替我照顾好三叔!”莫笙走到凌晨的身边“不用怕,有我!” 凌晨目光复杂,他真的看不懂莫笙,她很聪明,所有的一切就好像轻而易举的能掌控在手中。 。。。。。。。。 “大伯,大伯母!”莫笙心里厌恶程度越来越深。“这位是?” “你三叔的生意伙伴,你未来的三叔母!”雯秀儿赶忙介绍,身上新换的貂皮,衬得她的脸一层油腻。 她旁边坐着一个穿着很民族风的女子,精美华丽的刺绣,穿花戴银,衣裳斑斓。她悠悠的喝着茶,典雅大方。 “我三叔母只有一个!”莫笙简短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的脸色变了一变。她冷嘲热讽“三叔母头七还没走,就又来个三叔母,大伯你们夫妻俩,是不是其中一个人遭遇不幸,不出几天对方又会给我找个大伯母或者是大伯呢!” “你倒是伶牙俐齿!”雯秀儿一把拿走那个女人面前的茶“宣布下你的主权。” 那个女人皱皱眉,淡淡的说“姐,我看上的人,不需要我来宣布主权。” “那用下三滥的手段,是吗?雯铃儿?”雯家是苗疆人,当初莫天山娶雯秀儿的原因,有大部分的因素是她的家族势力庞大,蛊术历代相传。像莫天山这种家庭环境,雯秀儿无疑是完美的贤内助,不过他的如意算盘也有打错的时候,她根本不会什么蛊术,雯家的蛊术传给的是雯家最小的女孩雯铃儿。“你们是怕和我撕破脸还是想让雯铃儿控制我给你们做药引呢?” “你。。”雯铃儿的优雅完全消失,那朱红色的手指盖,越发红艳。 “别跟我耍把戏!”莫笙抓住雯铃儿手腕,又慢慢松开雯铃儿的手腕,凑到她的耳边,轻轻的吹气“他们要是能弄死我,早就不叫你来了!” 莫笙离开之前又给他们一帮人抛了个定时炸弹“今天是我三叔母的头七,看你们的表现,如果不乖乖的给我三叔母下葬,你们谁都别想活过今晚!”雯铃儿本事再大,她也只是会玩蛊,可莫笙的那些本领一部分天生的,一部分是她的父亲莫天阳身穿的。莫家人都相信她有本事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活不过今晚。 头七的下午,莫笙跪在雪地里,她身后是莫家人,很全,她之前通知的四叔,他们一家也从外地赶回来特别准时的到场了。她对四叔还是很尊重,毕竟不可能所有的人都像莫天山他们一家那狗样子。 对不起,我已经订婚了 莫笙还是有些遗憾,三叔没有到场,以他那个神志,不被那疯女人控制就不错不错了。他也是这里最应该到场的人。 莫家的人都走了,只留莫笙在这里。莫笙手中是被红线绑了手脚的木偶,她解开红线,那只婴灵也被放了出来小小的身子,大大的眼睛,是个可爱的小男孩,口齿伶俐“四姐!” “去吧,和你母亲在一起!”莫笙的命令不容反抗。“我也该给你找个好人家了!” “我喜欢和四姐在一起!”甜软的声音,带着不情愿。 “乖!”莫笙抱着他,轻飘飘的,没有多少重量。 “等母亲大人去投胎,我去找你好吗?”小婴灵亲亲她的脸颊,他真的很喜欢四姐。 “今天是她的头七,你陪陪她,让她的魂魄有意识然后择日另选个法子送她去投胎!”婴灵似乎明白了什么“难道母亲大人也是被人害死的?” “应该算是吧!”三魂被分散了,应该是死前不相信自己死了,所以三魂才会散向四方。“阳瘦未尽的人鬼门关是不会为她打开的。所以你一定要守护好你母亲,防止她变成厉鬼!” “我知道了,四姐!”小婴灵很听话转眼就跳进了三叔母的墓里。 。。。。。。。。。。。。 她相信有小婴灵在,三叔母应该能很轻松的去投胎。 这样又得麻烦明叔了。 夜晚,月光如水,莫笙双目轻阖,她能感觉到有人在抚摸她的脸颊。她烦躁的向拍开那只手,脑袋的思路仿佛已经断线支配不了身上的动作,全身僵硬,想喊,到嘴边的只是呜咽“我一周之后来定亲!”嗓音薄凉,一声不差的传入 莫笙的耳中。 翌日,莫笙坐在门口发呆,几只麻雀在雪地里,蹦来蹦去。凌晨说,那些外国人替她找到了三叔,前提是再帮他们下一次墓。三叔母阳瘦未尽,她要尽早找出害她的人,这样所有的事情都清楚,三叔母才能安心投胎,莫笙又想到昨天夜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未央花由紫色变成妖艳的红色,她头皮发麻,怎么有那么多的事儿。 “四小姐!”小喜将大衣披在莫笙的身上,自从三叔母走后,小喜就跟了自己,她想不明白,明明都是一家人,哪里有那么多的算计,可能是势力越大,钱越多,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心肆虐的生长。 三叔母的头七还没过,莫天山他们就嚷嚷让雯铃儿和三叔结婚。这帮人做事也够绝的。 “小喜,这是三叔母生前给我的银票,你拿去做点儿小买卖,觅个好人家。”莫笙和小喜差不多大,她觉得小喜的人生没有必要在这里面荒废度过,外面的世界很大,她应该有自己的新的人生。 “四小姐,这,,”小喜连忙摆手,莫笙和三叔母对她都很好。 “你自小跟着三叔母,如今三叔母离开了,这里充满太多的尔虐我诈。”莫笙硬塞进她的手里,如果三叔母在世她也会这么做吧。她三叔母生前就想给喜儿找个好人家。 “四小姐,去吃饭吧!”喜儿握住莫笙的手,发现她的指尖冰凉。应该是在外面待久了。 。。。。。 莫笙微微哧鼻,这来莫家吃午饭的人还真多。怎么老商长也来了,操着一口黄色的大马牙,莫笙刚进屋,就色眯眯的盯着她,边看边咂嘴,他做的位置在莫笙平常坐的位置的旁边儿,而她的另一侧是雯铃儿。 “笙儿,快坐,还站着干什么?”雯秀儿热情的挽着莫笙的手臂,她不动声色的抽回手,让雯秀儿碰了一鼻子灰。 “抱歉,大伯母,我没有什么胃口!”莫笙也不上前,也不准备走。 “来了,就坐到这里,顺便商量商量,你和齐商长的婚事儿!”莫天山严厉的说。 “是啊,我们还能让你吃亏不成?”莫黎尖酸的讽刺。 “那你为什么不嫁?”莫笙目光凌厉,一眼将她看穿。 “我已经订婚了!”莫黎抬起下巴,高傲的说。 “对不起,我也订婚了!”莫笙目光幽怨“一周之后,零点,他会过来提亲!” “什么?”在场的人都生生打了个冷颤,这死丫头竟然敢订冥婚,她是想不得好死啊! 我宁愿嫁给鬼 “你们,你们,竟然和起伙来欺骗我!”齐商长肥胖的身躯在凳子上扭来扭去“你儿子在城西签的地皮,我看是不想要了” “齐商长,是我管教无方了,我家笙儿是跟你开玩笑的!”莫天山向莫笙挤眉弄眼,五官都扭曲到一起了,人家莫笙连瞟都不瞟一眼。 “我家笙儿?我是你生的?”莫笙好笑的看着莫天山,这是欺负她没有人要吗? “闭嘴!”雯秀儿美目里含着愤怒,转眼间含笑的望着齐市长“这孩子野,自小也没个父母教养!” 齐市长稍微缓和了神色又深情的望着莫笙,也是个小美人胚子,肤如凝脂,明媚皓齿,虽说不是那种美的倾国倾城,但是比平常的女子多了些灵气,看得他心里直痒痒。 莫笙被他的目光盯的发毛,她走上前“商长,您应该知道莫家以前是干什么的吧!” “知道啊!”齐商长起身,想要抓住她的手,抓了个空。 “那你说这个世上有鬼吗?”莫笙幽幽的看向他,这次是齐商长发毛“和鬼抢妻子,你认为谁的胜算大一些?” “当然是人,这世上什么都怕人,心正不怕影子斜!”齐商长拍拍胸脯,他还能让一个小丫头片子哄住,他的市长可不是白当的。莫家现在可是从商,看风水那都是哪门子的事儿了? “所以你比鬼可怕,比起你,我更愿意嫁给鬼!”莫笙摊摊手。 “你。。。”齐商长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自己倒是让这小丫头摆了一刀。 “七日后会有人来定亲!”莫笙说的平淡,却足以让莫家在场的人震撼,一旦订下了冥婚,这一人一鬼就是生生世世在一起了,注定的永恒。 莫笙这次做的够绝。 最后齐商长让莫天山打发走了,连说带劝给哄走了。莫笙讥笑嘲讽的看着他们一家人,后脚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 七日后,莫笙从云丰哪儿要来两个纸糊的金童玉女,放在了门口。又让下人把红色的纱绑成红艳的花,装饰老宅。一片喜气,莫家人就和看精神病一样,觉得莫笙疯了。为了不嫁给齐商长,也下了大手笔。 直到第二天,门口放着十好几个大棺材一样的箱子,莫家的人才发觉自己错了,错的离谱。那些箱子就横七竖八的摆在老宅的门口,怎么也打不开,上面贴着大大的喜字。 “那就是莫笙花钱雇人捣的鬼!”莫天山让下人把这些箱子都抬到了后山。 “她必须嫁给齐商长,要不清儿地皮可就没影了!”雯秀儿拉着莫天山的手臂。 “你去派人通知齐商长,让他晚上来一趟。”既然硬的软的她都不吃,只好来点儿绝的,比如生米煮成熟饭。 莫笙心情很舒畅,尤其是再见到他们夫妻俩那怪异的表情,她就更开心了。 她高兴的点燃冷香,准备歇息,只觉得握着手机的手越来越没力气,紧接着,边看着一个肥胖的身躯挤进房门。 她的香被人换了,莫笙恨的牙根直痒,此刻她只能无力的躺在那里,连话都没有力气说。任凭肥胖的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莫笙张张嘴巴。 “小美人,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我吻你?”他撅着嘴凑过来,脸上猪油亮的能晃瞎她的眼睛,真恶心,距离近的能闻见他身上的酸臭味儿。能看见粗大的毛孔,满脸褶子。 他出现了 “小美人!”齐商长刚要伸手解开莫笙的衣服,觉得阴风肆起,他缩缩脖颈,继续手中的动作。 莫笙心一横,将舌头垫在牙尖下,死了就都解脱了。“你以为咬舌就能自尽?”从心底冒出的声音。 “嘭”屋内的房门被冷风吹开。一袭白袍,白衣上是上等金丝刺绣。高贵冷艳,邪魅霸气。那是莫笙对他的第一感觉,能把白色穿的张扬,妖孽,全天下也就他一个人了。 “哪里来的道士?”齐市长起身,坏了他的好事,该死。 莫笙轻笑,他这身打扮确实像道士,发髻上插了个玉簪,也就道士有这种打扮。 “滚”仅仅一个字,说的不轻不重,确有十足的威慑力。 “你凭什么让老子滚?”齐商长也不甘示弱,捧着肚子就要和他理论。 “她是我的!”莫笙瞪大眼睛,他说的非常自然,脸不红心不跳。 “这小美人可跟我有了婚约!”齐商长色眯眯的,摸着下巴淫笑到。 “是吗?”他没有耐心和齐商长打哈哈。 齐商长只觉得耳边一阵阴风,莫笙就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不见了,自己也头也越来越不清醒。 。。。。。。。。 西南郊区的墓地,莫笙全身酸麻,许是那香过劲了。 她缓缓开口“白临沂”那张羊皮卷上刻有他的名字。这应该是他的永生名,无论时光变迁,沧海桑田,这个名字伴随他生生世世。 她摸摸他的衣服,并不是虚无缥缈的,想知道他是不是那种飘飘,没有影子,没有触感,她能摸到他的料子的柔滑,唯一遗憾的是他没有影子。 “怎么相中本王的衣服了?”白临沂嗓音低醇,好听的让人心里发慌。“本王让他们给你做几件!” “你为什么会和我定下契约?”莫笙在他怀里开口。 他就那么的轻巧的站在随便的墓碑上抱着莫笙,鬼不都是无形的吗?就像那些飘飘,飘在空中。“我需要你帮我找个人。” “你还有找不到的人?”莫笙惊讶,她从订下婚约后就知道他的身份,也是她不敢解除冥婚的唯一原因,此刻她手上的未央花红的像火。“订下了冥婚,生生世世都要和我在一起,你确定吗?” “我只要找到她!”白临沂说的坚决,目光深邃而悠远“她和你一样也有阴阳血,是个人类。” “这就是你千方百计引我入墓的原因?”可能他要寻找的人真的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因为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她的气息,所以我在沉睡中苏醒!”白临沂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而你并不是她!” 莫笙被他放了下来,城南的墓地看上去有些阴森。白临沂说冥婚婚契一旦形成他们的生死都是紧紧的绑在一起的。她会因为身上有极重的阴气,看见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往往对这些鬼怪最有杀伤力的东西也是他们最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比如莫笙的血,一旦被人取走,炼成鬼兵,那后果白临沂也无法挽回。 有的时候她也希望自己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有爱她的父母,有一个温暖的家,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过一生。 “四姐!”清脆的声音,莫笙的怀中一软,小婴灵开心的跳到莫笙的怀中。 “怎么样了?”莫笙揉了揉他的头发,眼里充满宠溺。 “母亲大人,明天就可以投胎了!”小婴灵怯怯的瞟向白临沂,还是他帮母亲大人找回的三魂。只不过现在的三魂都太虚弱,无法向他一样化成人形。 “四姐,我想在你身边待一段时间再投胎!”小婴灵撒娇的说。 “人家都急着投胎,你这还不愿意投胎!”莫笙真的是拿他没有办法。她下意识的摸摸自己随身携带的半瓶通灵水,那里是柚子叶的叶汁混合着晨露与牛的眼泪。今天没有像下墓和三叔母下葬那天一样特地抹过这东西。也许冥婚契约,在收下聘礼的那一刻就开始生效了吧,准确来说是签下那个生死契约。 女煞 那天从莫家离开之后,齐商长似乎那部分的记忆被人强制性的剔除,莫家人也闭口不提那天的事儿。莫笙私心也算是给他们最后的机会。 邻近年关,莫笙准备采购点年货回莫家,莫家的老宅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三叔母还在的时候,都是一大家子人在一起,虽说莫笙不太欢喜莫天山一家,但是有三叔,四叔一家,能将这冷冰的老宅,搅得热热闹闹的。 三叔母离开后,也没个人张罗。莫天山带着三叔去雯秀儿家预备过年,顺便替三叔结个喜。四叔一家在外省,上个月刚参加完三叔母的葬礼,铁定不愿意折腾。 莫笙来到一家当铺的门口,门口角落里有个算命的,二三十岁,破旧的军绿大衣,双手互插在袖口,明明是阴沉的天,戴了副黑色的圆框小眼睛,镜片黑的发亮。天气太冷了,他就靠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取暖,以店小二过来轰他。这年纪轻轻可比不上那些上了岁数,随意摆摊一本正经说瞎话的老油条。 来来往往的行人也有当他是叫花子的,看都不看一眼,随手丢下几枚铜板便匆匆的路过。也有的人主动凑过来,让他算一卦。去的多半是妇女,迷信的很,年关,都想图个好兆头。她摇摇头这算命的头上攀着一条碗口大的,白底黄花的蛇。 “这蛇还真不小!”莫笙小声嘀咕,转身前脚刚要踏进当铺旁边儿卖布料的铺子。 只听算卦先生,立刻收拾好自己的卦摊小跑到她的面前“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小姐,要不要算上一卦。” “让我打你回原形?这真身恐怕修炼了不少年了吧!”莫笙摸摸他的破旧大衣,脸上充满嫌弃。算卦先生摘下眼镜,碧绿色的双瞳,幽幽如水,又迅速的带上。“王妃您说笑了!绿箩还未到修炼的年纪。” “他呢?”莫笙淡淡的开口,她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白临沂了。 “不瞒您说,主上回了丰都。”绿箩双手握拳,如实回答。 莫笙撇了他一眼“你为什么要打扮成叫花子来这里?” “因为你墓里的女煞盯上了!我不方便暴露!”绿箩解释十分合理,抓起她的手嘴里佯装着有那么一会儿事一样,大声的说“哎,这姑娘命好。” 她被墓里的女煞盯上了,早在她意料之中,绿箩打扮成算命的,是想在暗中保护她,给那个女煞个措手不及,这样解释就相当完美。 “苦了你了!”莫笙突然想到云丰,云丰应该特别了解那个女煞。 。。。。。。。。。。。 凌晨见到拎着一堆东西的莫笙伸手替她去接“臭丫头,你不是说不回来过年吗?”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外公呢?”莫笙执意自己拎,凌晨也拗不过她。 “画符!邻近年关有几场法事。”凌晨用手指头在空中比划“最多就一盏茶的功夫” “你知道你师傅追了半辈子女煞嘛?”莫笙问的凌晨一脸茫然,倒是知道她叫温瑶儿,一个报复心极强的女煞。 半晌,云丰从房间里出来。见到莫笙笑眯眯的。 “外公”莫笙打了声招呼就直奔了主题。“五烟山的那个女煞是否和你有关?” 云丰手背在身后,摇头叹息,下秒又点点头“女煞找你麻烦了?” 莫笙毫无疑问“快了,蠢蠢欲动。” “我十年前封印过她一次,谁成想,道行不高,又让那女煞寻了空子,逃了出来。”云丰为了这只女煞,游历了半生,居无定所。这次的事情更加的棘手,那恶煞恐怕不仅报复他,还要对付一点儿道行都没有的莫笙。 丰都 莫笙靠在街边干巴巴的柳树上,过年了,远近的鞭炮声喜气洋洋。莫家老宅前的红灯笼被风吹的忽悠忽悠的。不只是哪家在放起了烟花,烟雨绚烂,莫笙的眸子跟着也五彩斑斓。 她的心忽然一阵抽痛,大概是白临沂,越来越痛,甚至痛的不可呼吸。她大口大口的吸气,就像是一枚利剑活生生的刺穿她的心脏,却不足一刀致命,由她亲身体验那种生命在飞快流逝的感觉。 他在消失,她的生命在流逝。白临沂你到底在做什么?莫笙坐在柳树下,有气无力的将头撇向满天得红火。也好,这辈子欠下的只有来世再还了,莫笙缓缓的闭上眼睛。 。。。。 “四小姐!”小喜发现莫笙的时候她浑身冰冷。大年初一,她寻思莫家就四小姐一个人,她过来陪她说说话,不那么孤独,刚到老宅,就看见四小姐晕在门前的柳树下。她试了试还有鼻息,但是相当的微弱。 现在街上的药铺大多都关门忙着过年,小喜简直急坏了。她只好先将莫笙扶进屋,又给她盖上一层一层的被子。莫笙的呼吸越来越弱,有那么一瞬间小喜都以为莫笙没了呼吸。 “还好及时!”黄色的衣衫,飘飘如仙。绿箩拍拍胸脯还好赶的及时。 “你!!”小喜紧张的往床边退,手臂张开完全护住莫笙。“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带她走!”绿箩挥挥衣袖,一阵风从袖口里窜了出来。小喜,临晕倒前还紧张的护着莫笙。 丰都,玄幻之境,鬼门之关。 绿箩竖指点在眉心作揖“主上!”他面前是一口双人合墓下葬的棺材,上好的木质,精美的雕刻。 此时的白临沂已经接近透明,他平躺在莫笙的身旁。 “主上,你真的决定要和她生生世世在一起吗?”绿箩觉得主上现在很冲动。 “归妹,天之大义也!天地不交而万物不兴!”白临沂淡淡的开口“开始吧!”哪怕是他认错了,丢失了关于她的记忆,她的气息是不会变的。 。。。。。。。 莫笙,浑浑噩噩。分不清是真是假,她和白临沂最原始完美的结合。 她缓缓睁开眼睛,房间里烛光昏暗,浑身酸痛的乏力感。她强撑着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在棺材里,双人棺材,她的侧身是失散多天的白临沂,手中攥着的是他们的头发。“结发”两个人将头发缠在一起,说明他们要生生世世在一起。 白临沂,算是有了肉身。可以趋近灵魂,也可以趋近肉体。她之前之所以可以触碰到白临沂,是因为他们有冥婚婚约,仅仅限于她可以触碰。这次,她分了一半的阳气给他,他给予了一部分阴气给她。他现在有了人的肉身,就是脸色多有苍白。真要天长地久了吗? 。。。。 这里真美,丰都外面的天空多半时间是黑色的,黑的五彩斑斓,五颜六色的星石点缀在空中,星海浩荡,像深邃的漩涡。那片星海似乎离她很近,只要踮起脚尖,伸出手臂就能碰到正在闪闪发亮的星星。丰都每天只有六个时辰,有阳光,那个时候也是属于丰都的夜晚。而晚上,这里也和人间一样,有铺子,有叫卖的小商小贩,也有戏耍正在放鞭炮的小鬼,来来去去的街头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好生热闹。只不过他们没有影子,其余的和人没有多少区别。 这里大部分是孤魂野鬼,有的是不愿意投胎,有的阳守未尽得不到阴曹地府的收留来到这里。还有的是喜欢这里的景色,不像地府那样枯燥乏味,才选择这儿。莫笙听绿箩说,白临沂的地位可以和地府的阎王平起平坐,不过他管的是在生死簿上有名的鬼,白临沂管的是孤魂野鬼。 分家 年后的半个月是元夕,莫笙兴致冲冲的拉着白临沂取丰都的街上去逛逛灯市。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有些鬼来举着灯来回在路上飘。莫笙紧紧的抓住白临沂的手,满脸的兴奋。 漫天的孔明灯,散在在天边,烟花烂漫,莫笙的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她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年元夕,他牵过她的手,带她赏过这世间最绚烂的烟火。有的人,一眼便是万年。 。。。。。。。。。。。。 她在丰都待了数日,这些天是她人生中过的最无忧无虑的日子,她不用提防莫家那些人的心机。可是,家终究是要回的,落叶归根。她很愿意跟着白临沂,究竟是为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有的时候他在书房看书,她就端着盘子,盘子里放着精美的桂花糕,佯装着给他送点心,坐在另一边写写画画,她画的大多是没成型的黄符。白临沂吃相十分优雅,丝毫看不出破绽。她扭过头会问他“好不好吃?”白临沂只是含笑着点点头,她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白临沂虽然有了肉身,虽然可以进用人间的食物,但是那食物对他来说是无味的,他没有味觉,因为他早已死去,即使再生出肉体,也只是空空的一具躯壳,没有味觉,更不可能有心呼吸和心跳。莫笙总认为他对那个糕点偏爱,私心想着下手去学。 到底是回了莫家,一些事情总要面对,比如说莫家那些人。 她刚回到莫家就看见莫家的下人背着自己的行囊,管家在哪儿给这些下人分着工钱。 “四小姐!”管家手中的工钱一个不稳“啪哒”掉在地上。 “李管家,这是要分家?”莫笙心生疑问,好端端的怎么分起家了呢?“那个送药的下人是不是也走了?” “自从三太太死后,他就好像消失了!”管家细细的回想。“罢了,这管家我也做不下去了,莫家兴旺,气数已尽啊!” “是不是大伯的主意?”莫笙分家的一件事儿,她想的第一个人就是那个精于算计的大伯。 “是你三叔!”管家摇头叹息“在这里都快半辈子了,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莫家落得如此结局!” “三叔”莫笙到死也不会相信是他三叔。管家说她三叔在外面谈生意失败之后又借了高利不得不把老宅抵押出去。他被雯铃儿迷的七荤八素的,什么都听她的,就在前些日子做了她家的上门女婿,俗称的倒插门。大伯他们也没有意见,祖宅的地契是他们哥四个平分,他四叔常年在外,极少回祖宅,但也有点儿感情,持中立无所谓的立场。为了给三叔救急都商量卖掉老宅!大家手里虽有点金钱,足以赔偿高利,但是那人相中的就是莫家老宅,谁也没有办法,所以老宅只有被抵押的命运。 这真是她不得不同意卖掉祖宅啊!她差人将莫家祖先的牌位都迁到城南的郊区。莫家的气数恐怕真的尽了,人心齐,泰山移,她做不到和他大伯那一家心齐,分家了其实也是迟早的事,只不过提前了几天。 。。。。。。 “笙儿以后就跟着外公学学这些杂七八的东西!”云丰笑的眯起了眼,天生的阴阳血,必须学会保护自己,不光是鬼怪想得到她,就连人也要觊觎。 “父亲也教过我一些基本本领!”莫笙记得她父亲临去世前告诉过她如果想在莫家成长,就必须要学会隐藏实力,切忌不可太露锋芒。所以她再有实力也不敢肆意张扬,除非逼不得以。 “你远高过凌晨!”云丰忽的想起凌晨前几日下墓后回来就抱怨过自己连个刚下墓的小丫头都不如,他敢笃定以莫天川的性格不会让莫笙太耀眼。因为他自己就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他能算尽天下人的命格,唯独预知不到自己的生活。 下墓我陪你 阳春三月,院前的庭院有了些春意,风也不是那么刺人寒骨,小亭内。 莫笙捧着热茶发呆,莫家老宅转眼就被人卖给当地的军阀,此人在当地颇有些势力。到底是谁收购了老宅,为什么又转眼又卖给其他人呢? 凌晨告诉她过两天他们要去帮外国人下墓,她又想到她三叔,双手托腮愁容满面的,三叔中了蛊毒,雯铃儿心也挺狠,两个人都服下了,同生共死的。凌晨给她一个爆栗痛斥她少溜号,然后修长的如葱白的手指在地图上来回比划。 “呦,你家那位!”他搓搓手收起地图,他才不想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莫笙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就这么远远的看,也能让人怦然心动,那等季节里他的容颜如莲花般开落,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听外公说你要下墓!”白临沂白色的毛皮大衣将莫笙完全包裹在怀里。 莫笙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凉凉的,倒也温暖。“是啊,过几日吧!” “我陪你”白临沂语气轻飘飘的,没有半分犹豫。 “你还没有完全适应你的肉身!”莫笙抓起他的手,举在他俩的中间“这是凉的!” “傻丫头!”白临沂将她再次拥入怀中,那是他熟悉的气息,一些似曾相识画面一闪而过。 如胶似漆的两个人,全都在云丰眼底,他背着手“这都是命中注定啊!”当时莫笙把白临沂介绍给他的时候着实吓了他一跳,冥婚若是好的话,为什么不让那些黄花闺女都嫁给鬼呢!好在他对白临沂还算满意,相貌不错,又有了肉身,还能保护的了莫笙,唯一让他发愁的就是,她不能和他长厢厮守,白临沂会看着她慢慢的老去,就像守着一株心爱的花朵亲眼看着它慢慢的枯萎。然后他的肉身会再一次消失,魂魄寻着未央花的印记寻找下一世的莫笙,下一世的她。 莫笙在他的怀里闷声闷气的问他“你要找的人对你特别的重要吗?”她自私的不希望白临沂找到她。 “嗯!”白临沂点头,找到了她,他就可以记起埋在深处的记忆。 “那你会丢下我吗?”莫笙小心翼翼地开口,然后逃离他的怀抱,没有沉沦就不会又深爱,她故作轻松的样子,语气十足的笃定“我会离开!” 白临沂好看的眼睛里暗动流波,如深海海的漩涡,低醇的嗓音一字一句的“你是我的妻子!” 莫笙摆摆手,转身回了房间,如果有一天你为了你要寻找的人放下我,你还会跟我说我是你的妻子吗? 那是她的梦魇,她私心的不想告诉白临沂。梦里,桃花纷飞,艳艳如玉。“生死契阔,与子成悦!”那个梦境里的女子真的很美,很美,美的绝华。一只手轻轻接住缓缓落下的桃花,她的身后那位男子高贵冷艳含笑的牵过她的手,两人是如此的般配。白临沂,我该告不告诉你那个人就是你呢? 梦一个接一个,她看过了他的往生,这是属于冥婚前的记忆。也算是记忆的碎片,一些细微的片段却充满着威胁。 唯一活下的猎人 他们这次去的是离五烟山不远的树林,发现这座墓的是个猎人,四五十岁,三十多年的猎龄。这外国人又买下了地皮,真是想要在中国起家啊! 当凌晨和莫笙找到他的家说明来意的时候,猎人仿佛遇到救星一样,紧紧抓着凌晨的手不放开,赶紧让他们进屋。独立的门户,四个厢房,一个小庭院,院子里打扫的很干净。 凌晨抽回手,整理一下道士帽。“先别着急!” 莫笙没开口说话,这里虽然打扫的干净,但是却阴气缭绕,怕是死过人。他的脖子后一直在闪着一抹幽幽的绿光。“师傅,您家就您自己吗?” “暂时就我自己”猎人目光悠远,他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毛皮瑟缩着脖子,眼泪大滴大滴的翻滚“作孽啊!” 猎人一把鼻涕全抹在亮晶晶的全都蹭到了毛皮大衣上。“年关前手头都紧,那场大雪刚下完,我们哥几个就想去离五烟山不远处的山林子里碰碰运气。想打点儿上好的猎物,拿去好换几个子用来过年。雪积的很深,一脚下去就没了脚踝。最让人奇怪的是,诺大的林子连只出来找食的麻雀都没有,大约到了林子的中位,不知是谁在雪地里捡出了一颗手指盖大小的红色钻石,于是他们将周围的雪都扒了到两侧,那是一座贴地的铁门,上面有镶嵌了好多的钻石,旁边儿是只能一个人通过的盗洞!他们就从盗洞一个接着一个下去了,我就在上面给他们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下去了有一柱香的时间,那盗洞自己凭空在我面前消失不见了,紧接着我就觉得脖子僵硬动弹不得,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自家的门口,我甚至以为那是梦,直到他们和我说那六个人一直都没回来,我才相信这是真的!” 莫笙和凌晨对视了一眼“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凌晨打量他。 “倒是没有什么不同,就是睡的比平常沉”猎人如实地回答,他以前觉不算太重,这几天睡觉硬生生感觉自己跟别人打了一架。“你们看这天气也不早了,你们就在我家歇息,明儿一早再赶路吧!” “今天晚上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在房间里出来!”她划破中指,血滴在脖子后处的地方。 凌晨拿着桃木剑瞎比划,他瞬间明白莫笙的意思,拎着剑,抱着肩膀,吊儿郎当的“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们?” 猎人乍的被戳中心事,别过脸。莫笙给凌晨打手势,指向靠西的厢房。 “你这房子不干净!”凌晨玩味儿的笑笑“还不是一个,你的家里人都在那里安葬了吧!” “你!”猎人的眼睛里除了惊悚以外“扑通”跪在地上,拽着凌晨的裤脚“大师,求你救救我!我的妻子和儿子都被那孽障害死了!” “所以你叫我们从你这里过夜!”莫笙早就看穿了他的动机,逼他说出了一切“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 “起来说吧!”凌晨将猎人扶起来。 猎人告诉他们他叫姜民。莫笙又要了他妻子和儿子的生辰八字。 温瑶 姜民跪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起身,凌晨摇头“你这又是何苦呢?” “小师傅,他们都是我杀的啊!”姜民眼睛通红,越说越激动“你知道我看到我妻子和儿子躺在我的身边,双手沾的都是他们的血那一刻恨不得杀了我自己,我控制不住自己啊!”姜民一脚踹开西厢房的门,腐烂的腥臭扑面而来。凌晨捂住自己的口鼻,尸体已经用针和线缝上了,缝的参差和焦急。一大一小两具尸体,上面爬满蛆虫。“那个女人说了,我只要缝上了她们的尸体,他们就可以重生了!哈哈哈!”他脖子后的光越来越亮眼。 莫笙在身后给他脖颈重重的一击“他不是人!” 凌晨看不见他脖子后面发的光,莫笙简单的描述“是有人故意要引我们到这里!” 霎那间,这里一片荒芜,倒像是进入了乱坟岗,杂草荒芜。那个叫姜民的人早就化为一摊白骨,那是他死后的怨念,他们中了阵。 “哈哈哈,哈哈哈”女子间嬉戏的笑声,如银铃般由远及近。 凌晨从背后掏出桃木剑咬破中指“木剑辩是非,斩尽妖鬼魔!”罗盘的指针飞快的旋转。 莫笙从口袋里掏出红线,沾上她的血,然后迅速摆成敕字符。她手指夹着黄符,“刷的”红线也跟着“噼里啪啦”的爆开,破阵的法术根本没有用。“那个女煞来了!” 金色的面具,半张脸的容颜,生的妖艳,一头乌黑的头发垂到腰际,黑色的青丝旗袍。露出细长洁白的双腿,她坐在他们面前光秃秃的树丫子上。“你这小丫头倒是厉害,让我颇费苦心的对付你!” 莫笙冷冷的啐了一口“真是个孽障!”吸人精气,食人白骨。 温瑶抬手欣赏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白临沂可曾为了我差点就魂飞魄散!”神色变的越来越寒冷,利剑般刺透。“可是你抢了我的婚约,如今我杀不了你,那我就只好借用你的身体!” “试试看啊!看我是先杀了你还是你先控制我!”莫笙抢过凌晨的桃木剑扭头小声对他说“不管用什么办法,毁了前面的坟包。” 白临沂是她的,她痴心恋了他百年,和他修成正果的应该是她。温瑶出手速度极快,嘴里嘀咕一阵咒语“嘎嘎”撕心裂肺的叫声,乌鸦群大片的向凌晨飞去,整片天空如若乌云密布。 “去死吧!”温瑶从树丫子上跳了下来,飞快的奔向莫笙。她要在白临沂赶到之前,控制住这个小丫头,因为他感受不到属于她的磁场,一定就会寻到这里来。一条辫子狠狠的抽过来,她手中的鞭子是用上千个人的精魂注入,再用七个纯阴人心脏的血液浸泡,铸成了这条噬魂鞭。只要被鞭子抽中,她的精魂就会被打出肉体。 莫笙好笑,这女煞也不想想,和白临沂有冥婚的是她的魂,又不是她的人。不对,这女煞肯定有办法解除冥婚的婚约。不然她不会把她打出自己的灵魂,霸占自己的身体。 有办法解除冥婚 温瑶的一鞭子,能将枯树抽倒。这要是抽到自己身上,灵魂不出窍,也能被她抽死。 她的鞭子就像张了眼睛,莫笙只能躲闪,凌晨那边已经忙的焦头烂额,那些乌鸦扑了他一身,疯狂的撕扯他的衣服,想要吞他下肚。 “找到红色眼睛的乌鸦!”云丰的声音传入凌晨的心底。“我就在阵外” 莫笙还在躲闪,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红色眼睛的乌鸦。数千只乌鸦,茫茫鸦海去哪里寻找。这些乌鸦都吃的是死人肉,唯独那只红色眼睛的乌鸦啄食活肉。他用力化开自己的手心,血腥的味道蔓延。一只黑色的乌鸦,飞进鸦群“嘎嘎”的叫着。就是这只,红色的眼睛向他扑了过来,凌晨手里拿着匕首,在乌鸦飞过来要啄他的那一刻。他反手一击,匕首。划过它的翅膀,痛苦的哀嚎,凄凌刺耳。 温瑶抽莫笙的鞭子渐渐无力,她另一边较好的容颜开始慢慢苍老“啊!”划破天空的嘶喊。莫笙和凌晨眼前闪过一道白光。 这片的乱坟岗又转换另一个模样,五烟山前面的树林。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梦境一样,云丰在外面焦急的迈着步子,守着两个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人。还好及时,中了煞气,但愿能平安。 莫笙缓缓睁开眼睛“外公!”云丰赶紧扶起她。 “我们。。。”刚才发生的一切宛如做了一场梦。 云丰见她无恙“中了煞气,进入了那女煞的编织的梦境,在那里她能为所欲为,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 莫笙点点头表示理解,这个世界有两种人最了解你,一个是爱你的人,另一个就是你的敌人。很显然云丰对温瑶的一举一动都一清二楚。“那乌鸦是她的分身?” 云丰摇摇头,些许赞许“你只说对了一半,因为红眼乌鸦就是她的心脏!她想长生就得想办法控制她的心脏不老。” “外公,是不是又办法解除冥婚婚约?”莫笙一想到婚约,就更下定决心离开白临沂。 云丰面露难色“这。。”他嘴唇微抿,用手扶着胡须“有倒是有!不过,很难,你要是毁了冥婚婚约,就叫做篡改天命。” 莫笙觉得这有些夸张,毁了冥婚婚约就叫篡改天命? 云丰见莫笙忽明忽暗的脸色“每个人的命格都是天注定的,冥婚更是人鬼之间的禁忌,人有人间,鬼有炼狱,人走正路,鬼走阴路,这所谓人鬼殊途。你们结成冥婚是上天的安排,并非凡人所想解除了的,白临沂也一样,一旦订下婚约,就是永生。” 莫笙静静的听着,一边留意还在沉睡的凌晨,像是说给自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有,我曾研读过一本古书,想要解除婚约的那一方会受到十二道天雷的惩罚,之后失去前生所有关于对方的记忆,平常人的身子骨是承受不住天雷的,一击就会魂飞魄散。被解除婚约的那一方永不得转世!”云丰知道莫笙想解除婚约。 “那就是说被解除婚约的就得成为孤魂野鬼了!”不公平,白临沂本身就是孤魂野鬼转什么世,转世!莫笙从脑海里剔除解除冥婚的思想。 再次下墓 凌晨醒来的时候,莫笙正在用火烤着馍馍。火光映在她的脸上,满脸兴奋。莫笙嘲笑他的魂是不是被烤馍馍的香气吸引回来了。凌晨不好意思的挠头。 “吃饱了,咱们今天晚上就下墓了!”莫笙递给他一个用枯树枝穿着早己经烤好的馍馍。林子幽静,能呼吸喘气儿的可能就他们两个。 “师傅呢?”凌晨环顾下四周。 “回去了!”莫笙特别有食欲的咀嚼“我们这次先下去,不用等那些外国人,他们来也是送死。” 凌晨木讷的点点头,他忽然检查自己衣服,又浑身上下的摸了一遍“我不是受伤了吗?”他可记得那些乌鸦还抓花了他俊美的脸呢!他用手拍拍脸颊。 “那是幻境!”莫笙耸耸肩,拍拍身上的土“走吧!” “我还没有吃馍嘞!”凌晨气鼓鼓的咬了口烤的黑糊糊的馍馍。 。。。。。。。。。。。。。。。。。。 他们找到了那个位置,确实有个镶满宝石的铁门,旁边也有个小盗洞。 莫笙提醒凌晨“把朱砂和黄符攥手里。”她抬头看了一眼月色,刚刚好,她倒是很想知道这墓里到底有什么吃人的玩意儿。 他们缓缓的下到墓底,一股腐尸的气息。全都是死去的人,有的早已化为白骨。蛆虫在那些正在腐烂的尸体上来回蠕动,让人作呕。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死人?漆黑的墓洞传来绵长的箫声,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这首乐曲,她好像听过,是在白临沂的往生梦里听过,那个女子轻轻的给他抚琴,就是这首歌。她跟随着箫声,不由自主地向前。 “莫笙!”凌晨焦急的呼喊,怎么下雨了,滴在脸上,凉的彻骨,让他脊背发麻,他用手背抹了下脸,黏稠的不像话,是血。他仰头,一个血尸正在趴在上面的石壁上瞪着猩红的眼睛,鲜血从他嘴里流出来。头发如一团枯草,身体干瘪。莫笙早已走没影了“他奶奶的!”怎么又偏偏被血尸缠上了? 这个墓并不大,倒是像守着五烟山的那座墓一样。这是一个陪葬的墓吧,莫笙单纯的猜测。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主墓,箫声也在她走到这里的时候就断了。 一座水晶棺材,豪华的水晶棺材。她这辈子从来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过,当她来到这里的看到躺在棺材里的人,她真的很想说莫笙你就死在你的好奇心上了。棺材里葬的就是白临沂日思夜想的人,他应该做梦都没想到他日思夜想的人就近在咫尺。世间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葬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 莫笙脑海的疑问越来越多了,为什么她会葬在这里?难道她的精魂引她来到这里?为什么两次下墓都会扯到那帮外国人,谁来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莫笙,这血尸成精了!”凌晨连跑带撞的,狼狈不堪,这总共下了两次墓,那些怪物都愿意袭击他,是不是他太弱了? 黑幕 “慌什么?”莫笙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她打趣道“你这次还不算太狼狈!” 凌晨慌里慌张,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论单打独斗,他承认他打不过成精的血尸。 “五烟山葬着的可都是血尸!”凌晨想想都后怕,跑出来一个,就够他们打得了,这要是全都复活,满山的粽子,他牙根都跟着打颤。 “你看!”莫笙指指门口。 血尸在主墓外,身子挺得直直的,并没有要进入的意思。 “还傻愣着,快走吧!”莫笙拉着他,凌晨显然被血尸溜得比较惨,不敢再出去,犹豫不决。 他手中准备了一打的黄符,一股脑的全部都丢在门外血尸的身上,然后快速念咒语,生怕那个血尸回手一击,“砰砰砰”黄符落到血尸的身上就自己燃出了火光。 “这符可不像你画的!”莫笙才不相信凌晨的道行能画出这种黄符来。 凌晨咬咬牙,这小丫头是故意抹黑他啊“这就是你外公的怎么样?” 莫笙瞧他一脸吃瘪,心里暗爽,后又想起自己还有要紧事情问他。“那些外国人的靠山你知道是谁吗?” 凌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像是咱们当地的军阀,叫万玉叔。” 莫笙不用说也知道是怎么一会儿事了“莫家老宅让人收购了,那人叫万玉叔。”当初外国人找他的时候,他三叔还没有开始做生意呢!这从开始到现在都是杀她的预谋啊! 凌晨拍拍额头“怎么这么多人惦记你啊!”他都没特别在意谁买了莫家老宅,如果万玉叔真买了老宅,那么能找到他三叔,让她们再一次下墓,从一开始这些人就一直在打莫笙的主意。 。。。。。。。。。。。。。。。。。。。。 如果那个躺在棺材里的人苏醒,大概她真的就再也没有机会和白临沂在一起了。 她在庭院外升起了一个小火炉,静静的煮茶,茶香四溢,清淡舒心。她拿着羽扇扇走上面的烟火,不时的掀开盖子。 白临沂在那里细细的翻看,绿箩给他带回来的文案,百年前这里发生的所有过往,尤其是五烟山。他将书放在一旁“你可曾看过我的往生梦?” 莫笙正在扇羽扇的手迟钝了一下,又接着扇了起来“不曾。” 白临沂眉头紧皱,他扣住莫笙的手腕“你最好不要骗我” 莫笙打掉他的手,目光直视“她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她忽然想起那绝美的容颜,芳华刹那,她丢下羽扇,罢了,她将她还给白临沂便是了,既然不是自己的,何苦再追求。 白临沂看过她的往生梦,她和一个女子在一起,那个女子他似曾相识。女子很美,玉为骨,冰雪为肌,回眸一笑灼星华。两个人都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最后那一刻,莫笙选择主动离开,而他却兴奋的抱住那个女子。她的往生梦只有这一个零碎的片段,梦里的她很让人心疼。他再想为什么那个时候他没有选择莫笙?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离我海角。。 万玉叔 凌晨和莫笙来到莫家老宅,本应该是凌晨独自来交差。 莫家门前的牌匾已经换成万府,门口多了两个石狮子,莫笙心里的滋味万般,这是她从小就生活的地方,说没有感情那都是假的。 莫笙闭上眼睛,逆着晨风,风中阴气凝重。好强的怨气。 门口的两个守卫就站在石狮子的旁边儿,一左一右,两眼正视前方。这让他们俩进去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汽车刹车的声音,紧接着就能听见“咚咚”的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 “呦,这不是笙妹儿嘛,大清早怎么有心情回老宅了?”阳春三月莫黎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朱红毛线的流苏披肩。 “九姨太,你可别冻坏了身子!”司机赶紧催促莫黎,她现在是大帅身边儿的红人儿,这要是有个小病小灾,三长两短的,这小命迟早得玩完了。 莫笙冷哼,不是说订婚的对象是省外的人吗?怎么变成万大帅了呢? 万大帅府邸的下人似乎听到外面有响动,打开大门,见是凌晨和九姨太,开了大门,让他们进了老宅。 怨念越来越重,莫笙凑过莫黎的身边“别爬的太高,你做的天衣无缝的事情,未必就不是无人知道。” 莫黎在听完莫笙的冷嘲热讽后,紧握拳头,上牙狠狠的咬住下嘴唇“臭丫头,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 前厅的家具几乎都被人换了,上等的水柳曲面圆桌。铺地的地毯,据说也是在国外进口手工编织。 “万大帅!”凌晨双手作揖。 一身军装,英姿飒爽,人本身俊美,就是太好色,就光着姨太太就已经娶了九个。他整理整理自己的军装“小师傅,这墓里的东西可否有顺心的?” 凌晨故作叹息的摇摇头“回大帅,都是空墓。这两个墓我劝大帅日后少去为妙!” 万玉叔正眼打量站在凌晨身边儿的莫笙,淡入秋水,清冷如仙。翩若惊鸿,婉如游龙。根本没把凌晨的话放在心上“这小美人是?” “大帅!”莫黎娇滴滴的叫了一声万玉叔,叫的他骨头的都酥了。柔若无骨的赖进万玉叔的怀里。 见美人投怀送抱,他当然得要好好疼惜“黎儿,怎么了?” 莫笙向后稍稍的后腿一步,这样的画面太让人恶心了!她今天可算明白,她和莫天山斗还需要再修炼修炼。短短几日,让她从莫家四小姐的光环上摔下来,也真是有点儿手段,他这主意恐怕打了辈子。 凌晨拉着莫笙,他在不拉走她,万玉叔就要让莫笙做她的小姨太了,刚才的眼神可真是色眯眯的,就差扑上来了。“大帅,这墓我们也帮您下了,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少找我们,毕竟我们只是风水先生,只会看看风水!” 莫黎见状连忙把他们往外面轰,万玉叔刚才看莫笙的眼神,她可耗费了不少心机才爬到这个位置。“算了,大帅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了!” 不要在为我做什么?莫笙在心里骂她猪头,这一句话很明显交代他们之前都是串通好的,就是为了让她死。 “那我就听我们黎儿的!都滚吧!”万玉叔抬起手向外轰人。他能博得美人一笑,下地狱也甘心啊! 第二十五章双生花 白临沂和绿箩回了丰都,他一直都在调查他的身世。 当白临沂匆匆的来看莫笙的时候,莫笙拉住他的手“她和我你会选谁!” 他微微侧身抱住莫笙亲吻她的发丝“抱歉!”他是如此好看又薄凉的人,深邃的眼睛里永远没有她。为了那个人,他可以放弃所有人。 你明明不可以喜欢上他的,为什么想到这些会心痛? “莫笙!”凌晨过来拉着她,激动的说“翠清楼最有名的歌女来了!” 莫笙斜睨“你还想让她给你唱一曲儿?” “人家特地要来拜访你!”凌晨使劲拍了一下莫笙的后脑勺。 莫笙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干嘛要用这么大力! 。。。。。。。。。。。。。。。。。。。 翠清楼的歌女金花,如今也是风头正劲的小花旦。 “这位就是莫小姐?”金花起身,黑底金丝,梅花刺绣旗袍,从上到下的打量莫笙。这丫头真是清秀,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如果她妹妹早听她的劝,也落不得如此下场。 “不知金花小姐,找我做何事?”她并不像其他的歌女那样有很浓的脂粉味儿,行为举止得体落落大方,倒是像出身贵族的名媛。 金花也不唯诺敞开天窗说亮话“莫黎和你是什么关系?” “堂姊!”莫笙隐约能猜到金花来的目的。 金花坐在厅前的木椅上手轻轻的扣击“你和莫家不合!” “如果你是想让我和你一起对付莫家,抱歉”自己力量还没强大之前,她还是离莫家远点儿,他们一窝狐狸等着整死她。 “我妹妹银花死在你堂姐的手里”金花知道莫笙是唯一能帮助她的人。“而我到现在都找不到她的尸体!” “那你怎么知道她死了?”凌晨反问莫笙给她一记眼刀,让他暂时眯一会儿。 “托梦!”金花整理好的心情,全部崩塌。她求遍了所有人,都认为她在说笑,怎么会有托梦这一说。她也找遍了所有的风水先生,都忌惮万府的实力。“我们姐妹以前是翠清楼的双花,那时候很多人肯愿意出钱来捧我们,银花长得很秀气,只要散场就会有人来赠送名贵的饰品,她跟我说她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只要来都会包场子的万玉叔,后来就嫁给了万玉叔做了她的四姨太,因为她长得美唱歌又好,万玉叔很宠着她。” 金花紧紧握住莫笙的手“她是被莫黎害死的,如今她的灵魂被困,投胎都成了困难。” 莫笙低头沉思,她能明白金花的心情,就像是她亲眼看着三叔母死在自己的身边,自己无能为力。“你想让她投胎?” 金花摇摇头又点点头“她在梦里和我说,如果她的怨念冲破封印,她就会变成厉鬼,她宁愿让自己魂飞魄散,也不想伤害万玉叔一毫。” 凌晨按捺不住“******她真是傻到家了,那万玉叔明显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只有单单的痴恋罢了!”金花目光悠远,她也曾喜欢一个人,那还是她十四五岁时他们所在的镇子闹了饥荒,她父母带着她和银花远走他乡。 第二十六章属于她的回忆 她那时为了给妹妹讨口吃的,沿路乞讨,天知道那个时候的她有多狼狈,她宁愿自己饿着也愿意将最好的东西给银花。 他们在路边搭了火,枝头柳絮已渐渐吹尽,暮光洒满幽草,她寻了一天也没寻到吃的,拖着疲惫的身子,手里是一把野草根,总归是要吃点儿东西。 “你们在煮什么?”那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没有护着银花。 “银花饿晕了,你爹在山间补了条碗口大的蛇,准备给她炖蛇汤!”她赶紧去看银花,额头滚烫,许是饿久了,又染上了风寒。想起村中那些人,她紧紧的抱住银花。 金花的父母正在忙着煮汤,他们也饿的许久没有吃东西。 那条蛇被困在银花曾经养的虎皮鹦鹉的笼子里。母亲让她将笼子拎过来,那条蛇白底黄花,瞳孔如绿色的星石,在夜幕下格外闪亮。“算了,我们还有野草汤,你快走吧,千万别再让爹抓住了!”她打开笼子,那个蛇吐吐芯子,转眼消失在夜幕中。 “金花,叫你半天,怎么不把它拿过来!”父亲一把揪住她的耳朵。 “蛇呢?”父亲一个耳光抽的她昏天黑地。 “跑了。。。”一股腥甜味儿在口中晕开。她说的结结巴巴。 “小王八羔子,你竟然放跑它?”父亲破口大骂,她颤颤巍巍从怀中掏出野草根“我们有这个!” “滚!”整片山间都能充斥着父亲的责骂声,她挨了父亲一顿毒打,她只能趁着月色,一瘸一拐的再出去找吃的。 她一瘸一拐的走在路上,发丝凌乱。她一定要给银花找到能吃的东西。 深山里的鹧鸪阵阵哀啼,月色朦胧。她几乎是看呆了,那是一桌子的饭菜,金花咽咽口水,她环顾四周,荒无人烟。她将饭菜全部都用桌子上的桌布打包,兴高采烈的回了他们栖息的地方。 父亲终于扬起了笑脸,银花有吃的了,大家都可以吃饱上路了。 金花揉揉眼睛,白底黄花的白色袍子,深邃的瞳孔,幽幽的绿,她追了出去。从他们去县城的路上,他一直跟着,奇怪的是,似乎只有她能看见他。偶尔那个男子还会向她笑,那个笑容是她看过最美的。直到他们安全到了县城后,她就再也没看见过他。他从此在她的心中生了根发了芽。 “金花小姐?”莫笙抬手在她眼前晃晃,灵魂出窍也没有这么专业,她都叫了她好几声了。 金花这才意识到自己又陷入了回忆,尴尬的笑笑“抱歉!” “我和莫笙商量好了!尽量在银花没化成厉鬼前,救出她的精魂!”凌晨的手搭在莫笙的肩膀上,这样化成厉鬼最后还得是找他来解决,况且下墓的钱还没给他算呢! “谁和你商量了?”莫笙打掉他的手“请注意下影响,我是有夫之妇!” 凌晨撇撇嘴“谁稀罕!” 金花“咯咯”的笑看着他们斗嘴。 “你去过万府吗?”凌晨疑问。 “去过!”金花去的时候直接就被莫黎的丫鬟轰了出来。 二十七章小婴灵的归来 “金花小姐,若不嫌弃翠清楼就暂时不要回了,你可以在这儿停留几日!”莫笙说的话此时在凌晨的眼中就是善心大发,变态不堪。 “我翠清楼。。”金花欲言又止。 “听我的暂且住上几日!”莫笙的口吻不容拒绝,以莫黎的性子,若是害死银花铁定不会放过金花。 “好!”最近翠清楼的确怪事连连,上次他被人约出去吃饭,没有吃上晚饭。等回来的时候全翠清楼的人上吐下泄。紧接着就是和她一起竞争的小花旦死于非命。 。。。。。。。。。。。。。。。。。。。。 金花和莫笙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几乎是从早说到晚,你一言我一语。凌晨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一个女人等于两百只鸭子,他足足养了四百只。 “我以前养过一只大黑狗!”莫笙隔空比划,画了一圈“不过后来父亲为了做法事就把那只大黑狗给杀了!” 金花笑着“我只和银花养过虎皮鹦鹉,后来闹饥荒,就杀了给银花炖汤喝了!”她刚要讲她的往事。 莫笙怀里一软,清脆的童音“四姐!” “回来了?”莫笙目光柔柔。 “嗯”小婴灵颇为骄傲。 莫笙知道金花好奇,她将她剩下半瓶晨露容送给她。 “这是?”莫笙怀中有个会说话半尺大的婴儿,让金花很神奇。 “婴灵!”莫笙摸摸他的头,小婴灵很乖他睁大眼睛,歪着头好奇的看着金花。 “四姐,她家有死过人!”婴灵指着金花头上盘旋的紫光,那是属于死者最后的祝福。很美的紫光,闪亮的徘徊在金花的头上。 “是她妹妹死后的最后的一抹祝福!”莫笙轻轻地说,姐妹情深。 金花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头发“最后的祝福吗?” 莫笙低头在小婴灵的耳边耳语,小婴灵点点头,光着脚丫,消失门外。 凌晨端着一盘子水果出来“你们在研究什么呢?” 莫笙伸手拿了两个苹果一个递给金花。“不告诉你!” 凌晨放下果盘“你这丫头,我们就不能和平共处的安安静静的待一天呢?” “可以”有莫笙的回答他就舒心了,紧接着他发现胸口痛。莫笙说“有生之年是不能了!” 莫笙拉着金花“你会抚琴吗?” 金花点点头,莫笙更开心了,在凌晨的屁股后面给他一脚“把你的木琴拿出来,打压打压你!” “我那可是正经的送魂曲!”凌晨知道他弹的不好,只是偶尔跑掉!只要他一弹琴莫笙指定拿上鸡毛掸子杀过来。他还是慢吞吞的去把自己的木琴抱了出来。 他们把木琴放在亭子里,四周皆垂了帷幔,晚风轻吹起帷幔的层层薄纱,金花坐在琴前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拨弄试下调子。上等蚕丝做成的木琴琴弦,声音饱满圆润。金花刚弹的几个音就已经将凌晨弹的几个破音,完美的打压。 伴随着舒心的琴声,金花缓缓开口“欲尽此情书尺素,浮雁沉鱼,终了无凭据,却倚缓弦歌别绪,断肠移破秦筝柱!”含词未吐,气若幽兰。 第二十八章崖墓 云丰一大早上就将莫笙和凌晨唤到前厅,凌晨打着哈欠。 莫笙见一脸不情愿的凌晨“怎么了?” 凌晨指指身上背着桃木剑的“城里齐家,要在七子山给自家祖宗下墓。” 莫笙心里大震“七子山?”七子山绵延峻秀,层峦叠嶂。山中竟是陡崖险坡,那里虽有墓冢,但是多半是寄死窟。似乎是很古老的风俗,七子山下的村民,家里有年过六十的老人都要被送到寄死窟,家人送饭三天后便不得再管,最终让其冻饿而死,谁也不能违抗这个规矩。如今这习俗早就被人废除,在山间留下大大小小的坑洞,说的简单点儿就是崖墓。 “尸变!”云丰嘱咐凌晨赶尸的时候要相当小心。七子山山南的悬棺是背靠主龙脉,丁水主财,依山傍水财源滚滚。山管人丁,水管财。齐家人希望祖辈在悬棺中永眠不腐,子孙后代繁荣昌盛,才花下重金打造这悬木。“齐家祖宗在死后尸体就没腐过,所以我怕迁祖坟动土,会改了地气。” 凌晨收拾一堆东西,桃木剑,罗盘,墨斗线,糯米,一小壶狗血美名其曰“将棺材先用墨斗线捆住,这样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莫笙点点头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凌晨终于聪明一次了!” 他们安排好金花,便上了路。 。。。。。。。。。。。。。。。。。。。。 正午,莫笙和齐家一帮人在老坟两侧,认认真真的看着凌晨“跳大神”,真是一点儿正经的样子都没有。“凡是属鸡,猴,八字轻者一律回避!”五六个人转过身。“开馆!” 祖宗尸体不能见光,齐家后人拿把大黑伞遮住阳光。 他们祖宗的尸体真是年轻,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模样,睡着了般,皮肤白皙充满弹性。 凌晨他们将尸体放进另一座棺材里,用狗血将墨斗线浸泡,莫笙和凌晨一人抓住一头,开始弹在棺材上,铜角金棺。 这次走的是夜路,凌晨走在前,将黄符和纸钱散在路上开路。莫笙跟在后面。齐家的几位长老坐着轿子。车开不进来,就只能让家丁抬着轿子走山路。 夜晚,山间寂静,野鹰叫声凄凉,空荡回响。“刷”一道白影飞到了棺材上。莫笙回头,棺材什么都没有,从背后抽出桃木剑。 “停!”凌晨让送葬的队伍停住。“我们暂时在原地休息一下。” 齐家的长老纷纷掀开帘子,见没有什么异样,放下帘子在轿子中歇息。 “呜呜呜呜,呜呜呜”女人的哭声在深山中凄神寒骨。 莫笙让凌晨看好棺材,自己上前去打探,荒山野岭,定又是什么杂碎。 “呜呜呜呜!”女子一身白纱,跌坐在路边。莫笙将桃木剑指向她,人的身子,狐狸的面庞,女子自顾自的哭泣。 “你为什么要挡住我们的去路?”莫笙收起桃木剑。 “我原本是只修为千年的狐狸,好不容易换了人身,却被人剥了毛皮,现在即做不了人,也做不了狐狸!”小狐狸说的可怜,眼里泛出大滴大滴的泪水。 “刚才趴在棺材上的是你?”莫笙质问。 “我只想要具肉身,这样我就可以重生,不过我现在找到了更好的!”那只狐狸眼睛泛出幽暗的光,突然向莫笙张开嘴,一排尖利的牙齿。 第二十九章七子山 “我只想要具肉身,这样我就可以重生,不过我现在找到了更好的!”那只狐狸眼睛泛出幽暗的光,突然向莫笙张开嘴,一排尖利的牙齿。 莫笙桃木剑挡在前面,她将自己的血抹在剑上。 “给我肉身!”尖细的声音。她手上的白纱化作利剑飞向莫笙。 “滋啦”桃木剑将她的白纱划开,她快速收回白纱。“想跑?”莫笙将桃木剑飞了出去,那只狐狸还没来得急闪躲,就被桃木剑刺穿了心脏。转眼间,只有身子化为白骨,头骨腐烂,眼睛和舌头都凸在外面。 莫笙拾起扎在地上的桃木剑,这地方阴气过重,不适合久留。 “上路吧!”莫笙嘱咐推棺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要让棺材落地。 夜越来越深,路越来越长。 “我们走过这里了!”莫笙警戒让凌晨赶紧停下了。 “又怎么了?小师傅?”齐家人有些不耐烦掀开帘子,语气也跟着上扬。“你这都已经走走停停一阵子了!” “这里阴气重,你开路的时候记得撒上狗血!”莫笙抓住他的手臂,把小半壶狗血递给他。 他们就这样走走停停到了崖墓,齐家人在路边支了帐篷,凌晨撇嘴,过了气的贝勒,有点儿钱就嚣张。莫笙掰了半块儿馍馍给他,守在棺前。 他们就这样挨到了清晨,树叶抽出了绿芽,早春的清晨,阳光缕缕。葬了齐家老祖宗,他们便让人拿石头将洞孔堵死。齐家也是贪生怕死之辈,尸变之后,最先袭击的就是亲人。为了无后顾之忧选择了堵死崖墓。 。。。。。。。。。。。。。。。。。。。 过了几日,凌晨和莫笙筋疲力竭的回了家。 “你们?”莫笙咬咬牙,攥紧拳头。 “我们当然是接你回莫家了!”莫天山和雯秀儿满脸堆着笑,生怕莫笙不答应。 “莫家早已经被卖给他人了,我现在只有我外公家?”莫笙说的极冷。 “好歹我们也是一家人?”莫天山打出感情牌。 “你们来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儿?”见惯了他们一个巴掌换不了甜枣的行为。 “就是你表姐!”莫天山搓搓手,雯秀儿不想让他过早的说,毕竟先哄住莫笙才最有效。 “她怎么了?”莫笙故作不知,八成被银花的怨气折磨的不浅。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中了蛊,需要你的血!”雯秀儿说的轻松,就感觉没什么大事儿不欠人情一样。 “你不是有个妹妹会蛊术吗?”莫笙打掉她的手,她烦感她身上的脂粉气。 凌晨赶紧拉着金花出来,好好凑这个热闹。 “我也没成想她会害黎儿啊?”雯秀儿手都哆嗦,这个蛊术是用她百年的容颜换来的,真是个老妖精,连自己的小辈儿都放过。 “自作孽!”莫笙骂得就是莫黎,想尽办法弄死银花,这回可倒好,两败俱伤。 金花红了眼“你家莫黎死有余辜,老天真是开眼!” “有你这臭丫头什么事儿?”雯秀儿上去就要扯金花的头发,没有半点儿形象。 “够了,你先听笙儿怎么说?”莫天山懊悔怎么就会相中这鲁莽的女人,他忙着拉回雯秀儿。 第三十章莫笙的消失 “笙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雯秀儿说的可怜,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贝。 “请回吧!”莫笙下了逐客令。 “笙儿,你看我们”莫天山不死心“我将祖籍还给你!”他从怀中掏出一本破旧的牛皮书,放在桌子上。 “你可愿意和我们走一趟?”这是莫天山最后的法宝。 莫笙将祖籍抱在怀里,终于要回了祖籍“我救她,但是你们一家四口要永远消失在这里。” “行,行”莫天山唯唯诺诺,总算答应了。 。。。。。。。。。。。。。 万府,此时的万府早已乱成一锅粥,万玉叔的长官要求万玉叔拿下淄州。万玉叔只好带兵远程。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最疼爱呢小可人儿,现在已经变成七八十岁的老太太。 莫黎将自己关进房门,小婴灵说银花嗯魂魄就在她枕头底下的一个巴掌大的小坛子里封印着。短时间内,化不成厉鬼。 莫笙轻叩莫黎的房门,无人应答,万府的下人看到莫黎一夜之间变老都以为她是妖怪,敬而远之。莫笙便将门推开,屋内并没有人,她来到她的软塌,从枕下确实发现一个巴掌大的小坛子,将小坛子收了起来,紧接着觉得脖子一酸。 莫黎狰狞的看着昏迷的莫笙,苍老的脸上透露着邪恶,只要把莫黎交给雯铃儿,她就可以青春永驻了,她就再也不会受那巫婆的摆控。她将她套在麻袋中,莫天山差人把莫黎和套在麻袋中的莫笙送到雯铃儿的家。 莫笙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泡在一大缸鲜红的血液里,猩红的血,铁锈刺鼻的气息,令她作呕。她发现她动弹不得,她这是要被人做成药引子。如果她和白临沂有心灵感应的话,白临沂应该知道她现在处境困难,一旦她的磁场变弱,白临沂也会受到影响。 “你别指望有谁会来救你!”雯铃儿年轻的像少女,皮肤白皙,身材婀娜。“更别指望白临沂来救你!” “你是温瑶!”莫笙大惊,看着落在雯铃儿肩上的乌鸦。 “没错,这具身子,还真是好用!”温瑶仰天尖笑,莫家的人就是愚蠢,她们谁都没有察觉出来她不是雯铃儿,白白的过来上当。 “你说我要是用了你的身子!”温瑶想抢夺莫笙的身子,一方面想和白临沂在一起,另一方面,莫笙的身子比他们的都值钱。 “做梦!”莫笙挣扎不得,只能在血水里泡着。她眼睁睁的看着,温瑶从笼子里抱过来一个十几个月大的婴儿,活生生将他撕碎,把他的血液都倒在缸里。而小婴儿的心脏被单独地拿出来,那时候核桃大小的心脏还有知觉的跳动。温瑶用食指和拇指捏着正在跳动的心脏放在嘴里,咀嚼的很香,嘴巴上是婴儿心脏喷出的血液。莫笙差点儿没吐出来,温瑶做这些事情连眼皮都不抬,就好像是日常生活。 这四周倒像是窟洞,除了自己的缸,就是装婴儿的笼子,还有两个大药箱子。这个地方倒像是临时找的,仔细听还有流水的声音。 第三十一章齐家老祖宗 莫笙被困在这个血缸里,动弹不得。她不会动,不会饿,唯一能做的只有思考。 温瑶这次出去并没有占用雯铃儿的身体,雯铃儿靠在她的缸边儿,没有呼吸,一副空荡荡不腐的躯壳。 半晌,雯铃儿突然睁开眼睛,温瑶又占据了她的身体,她活动活动身体“也是时候了!”她从装婴儿的笼子里端出一个瓷碗。“吃吧,吃了之后,我们就可以交换身体了!”温瑶端着碗,解除困住莫笙的结界。大约是僵的太久,她这么一动,身体倒是跟着吃不消。 瓷碗里都是核桃大小的心脏,温瑶儿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她,勾起邪恶的笑容“吃吧,吃完就是我的人了!” 莫笙别过头,温瑶抓过莫笙的头发,拖到她面前,缸里血花四溅。“今天我去找你未婚夫了!”她狠狠的说,语气里却尽是得意。 莫笙试图挣脱,无奈她的力气太大“放开我!” “放开你?”温瑶扣住莫笙的下颚,将她的嘴撑开“你和白临沂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他会来找我的!”莫笙脸被人捏着说话有一些含糊不清。 “找你?”温瑶的话像一把利剑戳在她心口“只要你不影响他,他永远不会来找你” “我不相信!”莫笙说的语气有多坚定自己也不能肯定,她和白临沂除了那份冥婚婚约能有瓜葛之外,他们简直就是陌路人,他所做的一切大概都是为了自己。 温瑶嘲讽她不切实际的,活生生的要将那一小碗还正在跳动的小心脏塞进她嘴里。 她活动范围狭隘,她趁着自己闪避的时候咬破自己的中指,直直的点在温瑶的眉间。雯铃儿的身体转眼睛老如枯树,倒在地上。温瑶尖叫着退出她的身体,捂住脸。莫笙趁机会翻出血缸,这股子腥味儿她可受够了,你给我机会放我出来,当然我得加倍还你! 温瑶嘴里嘀咕一串子咒语,末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浩浩荡荡,满洞穴爬满了尸鳖,那些尸鳖爬向雯铃儿,顷刻化为白骨。眼看着另一拨要爬向笼子,那里还有好几个活着的婴儿,被温瑶下咒熟睡在梦中。 莫笙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将笼子踹向旁边的空地,自己守护笼子,眼看这尸鳖,越来越多。莫笙手无寸铁,那些尸鳖好像对她有所忌惮不敢向前来,洞壁,血缸,密密麻麻都是尸鳖。她在笼子周围画个圈,尸鳖还真就没靠近,有不小心被挤进圈子的尸鳖,“啪啦”就裂成两半。满洞穴腐肉的气息,她似乎觉得不安全又在笼子上方画了圈。 温瑶看着这些尸鳖并不靠近“我还真是低估你了!” “过奖了!”莫笙抓不到温瑶的弱点,因为那只红眼乌鸦不在。 “好久不见,温瑶!”几乎是从天而降,他就好像是沿着石头缝钻进来似的。 齐家老祖宗,莫笙捂嘴,她前几天刚把他葬在七子山的崖墓里。衣服还是她那天下墓时候的衣服,没想到他睁眼会是那么美,眉如刀削,眼如星石,薄唇微抿,让人一眼沉沦。这也有一把年纪了,偏偏就是不腐不老。 第三十二章你不是她 “齐苏子,没想到你还活着!”为了这个女人,你们真的都出现了!她一定不能活在这个世上。温瑶袖口一挥“你倒是沉的住气!” “是我的就是我的!”齐苏子贴近莫笙,他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不是我的,我也要抢走!”声音不大,刚好传入温瑶的耳朵。 莫笙推开他,这满洞穴的尸鳖,就等着温瑶的一声令下。这齐家老祖宗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一定也是奔着棺材里的女人来的。 “你来的正好,几百年前没能解决掉你,今天刚刚好!”温瑶低头呢喃。念完之后,无了影踪。 笼子里的婴儿还好安然无恙,这些尸鳖将齐苏子和莫笙团团围住。 “掩护我!”齐苏子正襟危坐,坐下之前还向莫笙邪魅的一笑。 莫笙知道如果她不给他画个圈的话,他那副保养百年的好皮囊,她尽量,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一阵悠扬的笛声在她身后响起,齐苏子在哪儿吹的忘我“咣咣”有人在外面敲击靠近他们这方洞穴,随着曲调的高昂撞击的越来越猛烈。 “咣”一排血尸直挺挺的跳进洞穴。那些尸鳖爬到这些血尸的身上,狠狠的撕咬,吞噬,越聚越多。尸鳖仿佛喜欢他们身上的味道,全部都涌了过去。 齐苏子站起身“你不是她!”他收好玉笛,小巧玲珑的摊在他的手心,转眼消失在刚砸的洞口。 莫名其妙的从天而降,又莫名其妙的给她指路。她回头寻了笼子,三个婴儿,倒是不沉啊!双手托着笼子离开。 等她出了洞穴之后才发现自己在七子山。她双手抱着笼子,等下了山就放在警卫局。 。。。。。。。。。。。。 凌晨焦急的渡步,云丰倒是没有凌晨慌乱,眼底却写满焦急。 金花手里的帕巾揪出了好几个褶,眼瞅着过去了三日,这万府还不放人,声称除妖期间,闭门谁也不见。动静倒是挺大,到不见把人放出来。 “莫笙?”莫笙手里抱着笼子,刚进门就被凌晨抱了个满怀。 “我可不喜欢女人!”莫笙手一松,凌晨只得报好笼子。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凌晨捂鼻,好重的血腥味儿,莫笙的衣服就跟掉进了染缸,还有些潮。 “把孩子送去警卫局!”莫笙这一身实在不好进城招摇,她和温瑶那个女煞还真是有血海深仇。 “笙儿,这几****去了哪里?”这又是婴儿又是浑身是血的,云丰不担心是不可能的,见到她这样手都跟着哆嗦。 “外公,齐家之前到底是干什么的?”莫笙让金花回屋替她准备换洗的衣服。 “下海经商!”在他记忆里齐家祖祖辈辈都是经商的,靠出海致富。 “那齐家老祖宗,”莫笙迟疑半晌。 云丰四处瞧了瞧,掩好门窗“让齐家顺风顺水的怪物!”他让莫笙襟了声“你对他,知道的越少越好!” 金花在门外敲门让莫笙换衣服,显然外公不想让她知道关于齐家老祖宗的事儿。她推开门,随着金花,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第三十三章齐家 莫笙让金花带钱去了县城的警卫局,她在城里的名气很大,很多人都要给她几分面子,毕竟翠清楼在县城内比较出名,她不光是翠清楼的老板娘还是里面当红的歌女,年纪轻轻,不佩服她都难啊! “这是四本县志!”金花将县志用丝巾手帕包的有棱有角,县志不厚,每本大约百页。“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差不多吧!”莫笙接过县志,这座县城历史不算太久,原来是座古朴的村庄,后来不知怎么的,村里的人都好像一夜暴富,就不满足在这稻草树秸堆的草房,开始建起青砖白瓦的可以御寒的房子,有不少人慕名来到这里,也有不少人走出这里,满满的就成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县城,莫家来到这里大概是这里成为县城不久。 莫笙细细的翻看,第一页便有齐家,她翻到齐苏子那一页,只有一句话,像是写给她看的“寻苏子以百年用之,苏子在世后人必安之,若苏子亡齐后世则递万世而衰。” 县志上的记载的历史还是太片面,她总觉得莫家和齐家在冥冥之中就有牵连的关系。 “很棘手吗?”金花给她倒了杯茶,声音温柔如水。 “不是很棘手,就是有些事情不明白!”莫笙双手托腮,齐苏子到底什么个来历? “说出来听听!”金花坐到她的的身边儿。 “前一阵子我去了七子山给齐家老祖宗迁坟下葬!”莫笙摇摇头“那天救我的人正是齐家老祖宗!我想知道他的来历。” 金花先是惊讶,然后笑呵呵的问她“我们清楼有个说书的先生,我想你见了他,或许对你了解齐家老祖宗有一点的眉头”那个说书的先生以前说过关于齐家的事情,但是没几个人愿意听,故事冗长乏味,不如三国水浒来的痛快,纷纷叫停。 齐家确实在县城最风云的一家,因为带领全村的人发家的就是齐家。 。。。。。。。。。。。。。。。。。。。。 莫笙随着金花来了翠清楼,说书的先生正在说水浒中林教头风雪山神庙那一部分,说的周围人连连叫好,莫笙挤进去,放下一张银票“我要听齐家!” 说书的先生看着莫笙这小姑娘眉清目秀,出手不凡,上来就要听齐家,再看向后排,金花对他点点头,他便了知“今天小的便被这位姑娘包了,姑娘是东家,不知姑娘可否愿意等我歇息之后单独为姑娘说上一段儿!” “无妨!”莫笙便去了后排继续听他讲水浒,原本那些准备走的人,一听说书的先生不准备将齐家,又留下来接着把刚才没听完的故事听完。 金花先带莫笙带她在翠清楼逛了逛,翠清楼很大是这座城内最大的娱乐场所,很多富人愿意在这里面花天酒地,醉生梦死,醺醺然。金色凤羽纹路的壁纸,翡翠定制的天灯,水晶吊坠的帘子,光是大厅就分为四个部分东南西北四个走向,东边说书先生的场子,西边歌女的专属场子,也是富家子弟最爱去的地方,西边主皮影戏和电影,还有就是东边的梨园,每个场子距离刚刚好,不是太近也不是太远不会互相打扰,这几个场子只要交一个场子的钱,另几个场子也可以随意去观赏,所以在这里流连忘返的人也颇为的多。 二楼除了看台之外就和三楼一样专门提供的住宿和待客用的房间,每所房间装饰的优雅大方,不小气也不过于做作。在二楼你想要看什么,就会有属于这四个场子的专属看台,不过租看台需要不少银两,人们大多还是选择进普通的场子。 第三十四章我是齐家人 金花将莫笙安排在二楼的看台,专门对着说书先生,便去查开账本,看看这几日的营生。说书先生带个金丝圆框的眼镜,大约二三十岁,面容清秀,倒是有几分秀才的模样,左手拿个惊堂木,右手拿把蒲扇,灰色马褂长衫。她见过的说书先生都是拿把折扇,而他拿了把蒲扇,说书的底气也不像其他说书人的底气足,柔柔弱弱,不过他似乎读的书比较多,其他说书人会说的书他会,其他人不会说的书他还会,正因为如此,许多人都十分愿意来听他的书。 莫笙倒了杯茶,不紧不慢的等他来找自己,他已经换了故事,有人点聊斋,他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样的讲起聊斋其中的一个小故事画皮,倒是适合他讲,嗓音不是很冲,软硬有余,听的周围人纷纷抱起了臂膀。有的人甚至还挨在了一起,相互来个依靠。大约过了一刻钟,故事完毕,那些人拍拍屁股,意犹未尽离开去了其他的场子。 说书先生拿着蒲扇对莫笙摆摆手。 。。。。。。。。。。。。。。。。 “我来给东家说书了!”说书先生给莫笙作个揖。 “先生请坐!”莫笙替他倒了杯茶。 说书先生饮了茶,蒲扇扇来扇去。 “我看人家先生拿的都是折扇可是为何先生您却拿了蒲扇?”莫笙将金花拿来的糕点推到他的面前。 “君子修身而非金装加身。”说书先生不客气的拿了一块儿糕点。 “先生倒也不拘小节。”莫笙转入主题“先生,可否愿意为小女子说上一段齐家?” “四百多年的历史,东家随您挑选,我都略有耳闻!”说书先生嘴里塞了糕点含糊不清。 “这县志对齐家只是短短几页,对于齐家祖宗也是寥寥一语。先生您怎么知道的会如此之多?” “因为我就是齐家人!”他从怀中掏出帕巾,擦擦嘴。 莫笙瞪大眼睛,如果他是齐家人,他应该知道关于齐家老祖宗的事情,可是公然讲关于齐家的历史,若是齐家人也会受到齐家长辈的责罚,就不是单单一个故事这么简单。 “齐家有些故事我是不会对其他人讲,但是你除外,我等你好久了,莫,笙!”说书先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在下齐铭然” “你!”莫笙不知道说什么,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没有丝毫头绪。 “我是齐苏子的唯一血脉!”像齐家那么大的家族又经商免不了大大小小的内斗,而齐铭然就是这场内斗的牺牲品,在十九岁的时候就被赶出了齐家,后来在金花这里当了个小说书先生。看惯了内斗,他刚入风花雪月的场地很不是习惯,不过他记得父亲临终前一定要去莫家找到有阴阳血的人,这是他的夙愿,也关于齐家的兴盛衰亡。 “为什么说是唯一?”莫笙能猜到八九十但是不敢确定。 “因为齐苏子虽然是齐家老祖宗到他并不是齐家人和齐家也无血缘上的瓜葛。”齐铭然缓缓开口,这就是他被赶出齐家的原因。在他被赶出齐家之后,齐家生意一天不如一天,这才想起了要给老祖宗迁坟。迁坟没有用,只有他才能让齐家兴盛,这些人从一开始就不承认他是齐家人,到现在也不肯找原因,盲目慌忙的给老祖宗迁坟下葬,应该会和莫家一样气数将尽。 第三十五章齐家的崛起 四百年前,这里还是小山村。因为地势偏远,官府也无力管辖这里的治安,草草派了几个清兵查了户籍,就离了此地。这里路过的大多是送洋货的商人,齐家在村口,都会顺脚在这里歇息,第二天在启程出发。 临近黄昏,夕阳染红湛蓝的天空。邻里间吃过饭之后,都会出来唠两句家常。男人在一起就跑不了这些奇闻趣事儿,女人们在一起都谈论到底要几股线织出的麻布,更结实耐穿。孩子们在一旁斗着自己精心养的蝈蝈。等到夜晚,星垂野阔,村子里一片寂静,深山的鹧鸪,远处的蛙鸣,近处的蛐蛐儿唱的小曲儿,伴随着劳作的一天如梦。这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清贫宁静。 大概从齐家和卖洋货的商人做了第一次买卖之后,那时齐家和村里的另几户人家一起约着上山砍柴。大概到了黄昏也不见这几家的主心骨回来,几个女人凑到一起眼巴巴的等着。 上山砍柴的男人们没有背着柴火,而是光着臂膀,麻布衬衫裹着一大包的东西,叮叮当当。 齐家女人慌了“怎么不见你们大哥呢?” “大哥?”几个汉子把这些宝贝往地上一扔,叮当响“嫂子,大哥为了让我们逃走,就和那妖怪做了交易。” 那女人一听便昏了过去,第二天一醒,他的男人就在她的枕边儿,不过旁边儿站着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子,手里是一把破蒲扇。 上山砍柴的那些人都狠狠的发了一笔,没去砍柴的,打听路上山寻了几日,也没有寻到有宝贝的地方。 这个山村便开始富裕起来,人们的房子不再是篱笆围栏,土石围墙,而是青砖白瓦。慕名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逐渐的形成了一个小县城。 齐家人那日带回来的人,有好奇的便问那男子是谁,齐家人眉头一皱“齐家祖宗!”那些人哈哈一笑,都当他是在说笑。齐家因为他,也开始顺丰顺水,遭人红眼。 “没有了?”莫笙见齐铭然左手“啪”的一下拍了声桌子,惊堂木一响,这一段故事也就告一段落了。 “莫姑娘,您今天是大东家。”齐铭然将蒲扇恭敬的递给莫笙“收了您的银票却不能让东家开怀,作为谢礼这蒲扇就送给东家了!” 莫笙收好蒲扇,齐苏子当时应该拿的就是这蒲扇。 这蒲扇到底意味着什么,齐铭然谢了莫笙便离开了翠清楼。 莫笙也不多留,让金花嘱咐好管家,然后跟她回到她的外公家。手腕忽的传来刺痛,原本拿着蒲扇的手猛缩了一下,蒲扇“啪嗒”掉在地上。 “怎么了?”金花替她拾起蒲扇,抓住她的手腕,一朵妖艳的花,鲜艳欲滴。 莫笙紧紧攥住蒲扇,他回来了,只不过不是为了她。“就是不小心抽筋了!” “这印记?”金花知道莫笙天生与众不同,不过这花朵确实妖媚,随口多问了一句。 “刺上去的!”莫笙不想让金花多虑,对于白临沂,她不想让金花包括任何人知道的太多。 金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第三十六章是他 回到云丰那里,金花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收拾刚从翠清楼带回来的物品。 莫笙拍拍胸脯,也不知白临沂去了哪里。未央花妖艳的盛开在她的手腕,他离她很近。她被温瑶抓去,他应该察觉到到她和他之间那层感应消失了。可他还是无动于衷,她想起温瑶一脸兴奋“我今天去找他了!” “笙儿!”声音低醇如酒。 莫笙双手紧紧的纠缠身下的裙子“回来了?” 绿箩站在白临沂的身边,扬起桃花眼,点头示意莫笙。 “夫人何必那么紧张?”白临沂刚要牵起她的手。 “啪”清脆悦耳的声音,金花低头拾着地上的碎片,她日思夜想的人儿,现在就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 “这位是?”绿箩觉得金花似曾相识。 “金花!”莫笙说出她的名字的时候,金花的心脏猛的一揪“翠清楼的老板,城内有名的歌女。” 白临沂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牵着莫笙的手离开这里,绿箩的红线当然得是他自己牵。 绿箩乔装打扮去过几次翠清楼,挺大的排场,桃花眼一弯,眸子幽幽。“原来是翠清楼的的老板!” 金花目光里充斥着忧伤,他到底忘记她了,她在他匆匆的记忆里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 “你认得我?”金花这话涵义颇多。 绿箩摇摇头,微微一笑。“只不过听过翠清楼” 金花扬起笑脸,灿烂的让绿箩有一瞬间恍惚。她没收拾好这人破碎的茶壶,就离去了。绿箩目光灼灼,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刚才的一笑他本以为自己会立刻想起,结果是徒劳,历天劫之后便没了前世的记忆。 。。。。。。。。。。。。。。。。。 “你拉我做什么?”莫笙甩开他的手。“绿箩和金花还在里面!” “我知道!”白临沂一身干净的白袍,初春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 莫笙缓口气,将想说的话一股子都倒了出来“你有没有想过和我解除冥婚?” “没有!”语气骤然变冰冷,莫笙突然觉得好这初春的阳光也不温暖了。 “也不差这几天,等你寻了她,这一切也该结束了!”莫笙明明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但是为什么又觉得他们其实很远? “你还有我利用的价值!”白临沂紧扣住莫笙的下颌,逼她的目光与自己直视。“阴阳血,是复活她最好的东西!” 莫笙推开他“卑鄙!”他卑鄙,她也不算好人不是吗?明明知道他最爱的人在哪里,偏偏让她去寻,她在跟自己赌,也在跟他赌,赌谁先动感情,谁认真谁就输的连最后的本钱都没了。 “一般!”白临沂冷漠的开口。 “在丰都的时候,都是逢场作戏!”莫笙双手作揖,她冲他笑,笑的苦涩。 “逢场作戏,何必认真?”这把剑真的很锋利,无声无息插入到莫笙的心脏。 “白临沂,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莫笙知道无论他们结果怎么样,还都有一个冥婚的婚契做牵连。 第三十七章莫家祖籍 她不想和白临沂再继续纠缠,到最后失望的也只能是自己。 莫笙红了眼,眼看就要离开。白临沂抓过她的手,居高临下,语气淡漠但充斥着肯定“我需要我前世的记忆,更需要你!” 莫笙怔住了“你,,,喜欢我吗?”她想要答案。 “不烦!”白临沂将她拥入怀里。 不烦?他还是不肯给自己一个答案,或许他放不下那个女人。感情这种东西,谁能强求?对于她来说,最残酷的情敌应该是时间,没在她之前遇到他。或许他需要的只是她的血,用来复活那个女人的血。 白临沂目光微闪,莫笙的往生梦里,有他,有那个他想找的女人。她会出现在前世的往生梦里,真是着实让他惊讶,可他却不记得。 。。。。。。。。。。。。。。。。。 旦日,莫笙双手捧茶坐在凉亭里,白临沂在一旁抚琴,白衣飘飘,时间在静止。 她翻着莫家祖籍,父亲一直遗憾没能参透莫家祖籍里面的玄机,满满地祖籍只有第一页是空白。这里面记载着莫家这些年做风水先生,纪录天下的奇闻逸事。她细细的品读,齐苏子?莫家祖上原来真与齐家有交集,莫家祖籍上面记载的竟然是齐苏子追求过莫家的长辈儿,这么一说,棺材里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莫家的先祖了。 莫家先祖,她翻开祖籍后面的家谱,四百年前,家谱除了叫莫南邪的是长女之外,其他都是男子。 莫南邪,莫笙把头侧向白临沂,他正在抚琴,修长如葱白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跳动,曲调如丝丝流水,沁人心脾。 “夫人,你这样我会吃不消!”白临沂没有抬眼,淡淡地开口。 “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你爱的人就在你身边,你会怎么办?”莫笙放下祖籍,她知道他前世的记忆已经忘却了大半。 “与夫人无关!”白临沂抬手最后一个音弹的极重。 “我不是你夫人,我们之间只存在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莫笙说出事实,这样长久下去,谁也不会解脱。 “昨日的话让夫人伤心了?”莫笙真想知道他在想什么,温和是他,阴险是他,她想不到他们之间如果坦诚是什么样子。 莫笙抬手“我有点分不清哪一个是你!” “无论发什么相信我,我不会解除婚约,更不会放弃你!”白临沂的语气肯定让莫笙差点儿就相信了? “莫笙快来!金花她晕倒了!”凌晨焦急的跑来凉亭,好不容易歇息,大口的喘息“师傅他已经赶过去了,你也去看看!” 莫笙和白临沂赶到的时候,绿箩也在,云丰怒目“你这个孽畜!” “外公!”莫笙匆匆拦下云丰,绿箩也不躲闪,如果不是莫笙拦住云丰,他手中的桃木剑能将绿箩劈死。 “人与妖结合是会遭天谴的!”云丰仰天长叹,定数,这都是定数。 “绿箩你?”莫笙让凌晨把金花扶到软塌,想问个究竟。 “我是认真的!”绿箩的眼神很坚定。 绿箩承认他亲了金花,这是妖族的下的契约,有了这个契约,金花这辈子只能跟着绿箩,哪怕是刀山火海。人和妖本不能相恋,这也算是改了金花的命格。 “我们谈谈!”莫笙将绿箩叫了出去,虽然金花与她相识不久,毕竟人是她叫来的,她要负责。 第三十八章龙凤呈祥 “说吧!”莫笙双手环胸。 “一见钟情”绿箩直言不讳,他第一眼看到金花就感觉特别熟悉。 “这就是理由?”真是一家的,绿箩不愧和白临沂走的最近。 “人和妖是不能结合的,这你应该知道!”莫笙警告绿箩让他收手。 绿箩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一条青龙,栩栩如生。 莫笙拿过玉佩,金花脖子上也挂了一枚玉佩,和这个有些相似,只不过是一只凤,她还夸过这玉佩做工精细。 “龙凤呈祥!”绿箩收起玉佩“这是我们家族订婚时所用的物品,我一直以为它丢了。” 他和金花说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她,金花便笑了说他像她一位故人,于是便从脖子上摘下一枚玉佩,淡淡的开口,希望他能听听他的故事,他看了玉佩着实一惊,那是他们家族订亲时的玉佩,他是家族唯一嫡系长子,所以这玉佩就这一对儿。 “原来我们早就认识!”绿箩手指摩挲着玉佩。“只不过历了天劫后,就想不起以前的事儿了!” “所以呢?”莫笙反问,绿箩应该也很苦恼。 “给她一个交代”不管是天谴还是天劫,他寄出了玉佩,他就应该给她一个交代,他便和她许了婚约,他的煞气太重,金花身子骨太弱,便晕了过去。 “她醒了!”白临沂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俩的身后,幽幽的一句话,让他们俩生生打了个冷颤。 “我去看看!”莫笙进屋。 “金花?”莫笙将她扶了起来。 “他呢?”金花一醒急着寻找绿箩。 “在外面呢!”绿箩的煞气重,现在还不太适合待在金花的身边。“你想好了吗?” “嗯”金花很笃定,她将手放在莫笙手上“他就是我要等的人!”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她也要跟随。 莫笙不知道说什么,嘱咐她好好休息,她会尽量快点儿解决她妹妹的事儿。 “莫笙”金花叫住她“谢谢你!” 。。。。。。。。。。。。。。。。。。。。 五烟山前的小树林。 齐苏子怀里抱着一位女子“南邪,我们又要见面了!” 女子很美,他将她放在地上,林间一片寂静。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在她的手腕上轻轻的一划,虽然是伤口,没有血迹,齐苏子很庆幸水晶碧棺将她的肉体保护的很好。他从手里拿出一只蛊盂,里面有一只拇指大小的虫子,棕黄色的身体,外表像蜈蚣,到不如蜈蚣细长。它顺着伤口就钻了进去。 齐苏子紧紧的抱着她“南邪醒来吧!”引魂虫,只要进入她的体内,便会侵蚀肉体,召回灵魂,只不过回魂之后,她就要为饲养引魂虫的主人做任何事情,一旦违背就是噬骨的折磨。 一柱香之后,莫南邪手腕的伤口渐渐的消失不见,齐苏子也跟着紧张起来,怀中的人儿似乎有了呼吸。四百年前她一直想从煞变回人,如今他也算是满足了她的心愿。 “苏子!”莫南邪缓缓睁开眼睛,好长的一个梦,她记不得做了多长的时间。 第三十九章万府来人 听凌晨说,万玉叔这次回来已经成为副司令,这次万府可热闹了,这万玉叔回来见原本如花儿似的莫黎突然变成了花甲老婆婆。没过几日,莫黎变老去了。莫天山和雯秀儿一家狠敲了万玉叔一笔才作罢,莫笙突然对莫黎感到悲哀,害人终害己。 万玉叔到没忘了他与莫黎之间的恩情,风风光光的给她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这一下子死了两个姨太太,这万府的大大小小都陷入惶恐,没人愿意再去讨好万玉叔,这都知道成为他身边儿的红人儿最后都死于非命。 莫黎死后,金花便搬回了翠清楼,临走前莫笙忧虑的看着她,绿箩一身白衣,站在她身边,金花一脸幸福。小婴灵告诉她,万府那边一切安然无恙,就是银花的魂魄到现在还没找到。 。。。。。。。。。。。。。。。。。。。。 “什么风将万副司令吹来了?”凌晨赶忙请他进屋。 万玉叔,一身灰色军装,腰间上别了两把手枪,用凌晨的话说就是来势汹汹。他把手枪直接甩在桌子上,虽然看上去充满英姿,眉宇间尽是疲惫“那个女魔头呢?” “不知您说的是哪位?”凌晨知道他说的是莫笙,故作不知。 “别跟老子装傻!”万玉叔使劲拍着桌子。 “这不是万大人吗?”莫笙从内屋出来。 “你这丫头邪路子倒是不少!”万玉叔恨的牙根直痒。要不是他身上的杀气重,这厉鬼得折磨死他,皇室,他的小老婆就已经走了仨,再这样下去万府早晚都要散丫子。 “小女子向来走正道!”最近万府闹的极凶,八成这万玉叔全都算到她的头上了。 “这是什么?”万玉叔拿出一个半个巴掌大的小坛子,坛子已经完全空了。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咒。“这普天之下只有你会画这种符咒吧!” 莫笙拿起符咒,这符咒还真是只有她一人会画,全天下还真找不出二个。“这符咒虽只有我一人会画,但不是出自我手!” “少跟老子放屁!”万玉叔将枪顶在莫笙的脑门“白瞎了你清秀的模样,真他娘的晦气!” 这坛子里的东西倒是不怎么干净,莫笙瞥见万玉叔眼底的血丝“我跟你走!” “少从这里给我玩伎俩!”万玉叔收起枪,就等着她这句话了,这坛子是莫黎的遗物,不知哪个手欠的丫头撕开了符咒,这符咒虽然只有莫笙会画,但是以莫家对她的态度,她是不可能去帮助莫黎封印什么鬼怪。 “莫笙!”凌晨叫住了她,让她别冲动,还没搞清这坛子里的鬼怪到底什么来历,一味的上前,两败俱伤就不好了。 “放心!”莫笙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万大人请吧?” 莫笙在路上,倒也知道了大概,原来这坛子里就是银花的灵魂,只不过怨气太重,化成厉鬼,封印应该也是自己冲破的,那符咒虽然只有她会画,但是那个符咒顶多只能是照葫芦画瓢,威力不打,根本没有办法震慑怨气重的厉鬼。 第四十章背部朝天 莫笙让万府派人去翠清楼请金花,这应该是姐妹俩最后一次见面了,从此阴阳两相隔。 刚进万府,就能感觉强烈的戾气,午时阳光直射,阴气也是最轻的时刻,阵阵阴风袭来。 “要下雨了?”灰蒙蒙的天空,刚才还是万里无云,万玉叔抱抱臂膀。 “老爷!!!”是后院扫地的丫鬟,跌跌撞撞的跑到他们面前。她亲眼看着,银花小姐的贴身丫鬟,直直的跳入井中,像是被人控制一般,紧接着,她就觉得有人在推自己,使劲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很大,那就是拖,拖到井边,她当时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就见一到白光,整个人觉得轻松不少。 “慌什么?”万玉叔踹的小丫鬟一个趔趄。 “翠翠,自杀了!”小丫鬟磕磕巴巴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 莫笙紧紧盯住她的手腕,腕部一圈乌黑。“她还会来找你!”被厉鬼做上了印记,说明她有厉鬼利用的价值。 “八字!”莫笙将自己的血抹在她眉间“这血不要抹掉,你虽然不是阴人,但是八字过轻!”她能逃出来,多亏她脖子上的玉佛。 “去后院!”莫笙和万玉叔来到后院。 万玉叔要将翠翠的尸体打捞上来,莫笙拦住他“派人下去看看吧!” 这尸体不打捞上来,还要派人下去看看?万玉叔有些犹豫。 “这种浮尸,死后肚皮朝天,洪福济天,背部朝天,法力无边!”如果这是银花叫来的帮手,这就有些棘手。 莫笙挑了一个八字重的人准备下井,将血点在他的眉间“看好是背部还是肚皮!” 那人是万玉叔新招的兵,一身正气,但是对于这种事情不免心惊胆战。他被人从井边缓缓放下,当他看到翠翠的尸体时,拍拍胸脯松了口气,好在是肚皮,刚要向上喊,那尸体自己翻了个个,小兵差点儿没吓得跌倒井水里。 背部朝天?两个厉鬼,这万府今天晚上恐怕十分热闹了。 。。。。。。。。。。。。。。。。。。 夜晚,万府一片寂静,莫笙在大大小小的窗前都贴了黄符,自己则守在银花房间的跟前。莫家,莫笙神色黯淡不少,已是五月,石榴花开,吹过的风也是暖暖和蔼。 她突然想起白临沂,她的房间现在被万玉叔其他的姨太太住着,她想去那个房间看看,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莫笙叹息,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喜欢白临沂,可是感情这种事情,她控制不了,也拒绝不了,她做不到一切都随遇而安。 直到所有的灯光都尽了,莫笙才靠着栏杆小憩,月光如水般淡薄。 “睡不着?”万玉叔提着一壶酒来到庭院中,此时的莫笙侧脸清秀,目光柔和,他看的有些呆。 “万大人,莫非也在担忧?”莫笙给万玉叔腾了个地方,两个人靠着栏杆,对酌。 “我倒是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厉害!”莫笙的名气不小,清秀的面容,永远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参透不出来她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第四十一章银花之死 “金花怎么样了?”莫笙让万玉叔给她安排在客房里。 “我给她派了个丫头在身边儿服侍着,这会儿应该睡下了!”万玉叔听传言莫笙为了不嫁给齐商长,可是许下了冥婚,他倒是好奇。 “来了!”万玉叔刚想问她关于冥婚,莫笙面色凝重,后院那口井周围拴了一圈的引魂铃,铃声阵阵,但是万玉叔并没有感觉周围有风,铃声响的诡异。 “啊!”凄厉的声音,莫笙和万玉叔寻着声音来到银花生前的房间。 自从银花时候,这里就让万玉叔给封起来了,谁也不让进,只批准银花身边的小丫鬟翠翠每天过来打扫,整理。 莫笙和万玉叔推开银花的门。 银花正在圆桌前绣着什么,和金花七分相似的脸,灯光下,美好沉静,翠翠站在她的身边。万玉叔刚想要迎上前,莫笙拉住他“这是她的结界。” “小姐,你绣的真不错!”翠翠点燃冷香,烛光盈盈,又给她披了件衣服。 “翠翠,你说老爷知道我怀了身孕,他会不会高兴?”银花轻拍落在她肩上的手。 “老爷?”翠翠面色有些迟疑“应该会开心吧!” “我想让这个陪着老爷!”银花将绣好的银白帕巾放在翠翠的手里。梅花刺绣,刺绣极其细腻,栩栩如生。“有时间替我交给老爷!” 身孕,万玉叔明显征住了。莫笙默不作声,关注万玉叔的一举一动。 “砰砰!”焦急又充满怨恨的敲门声。 翠翠跑去开门,迎面就是一巴掌,她巴掌大的小脸,瞬间红肿。 “你们?”莫黎一身荣光,灰色的毛裘大衣。银花踉跄的站了起来,身后跟着一大帮人。 “怎么?站不起来了?”莫黎上前一把扼住银花的下巴。 翠翠也倒在一边,使不上力气,刚才明明还可以跑去开门,这么会儿的功夫,怎么会没有力气? 莫黎还真是莫天山的亲生姑娘,她差点儿被齐商长凌辱也是被换了香,她冷眼。万玉叔在一旁,明显气氛比她还沉重。 “你认为老爷还会喜欢你?一个贱戏子!”莫黎细长的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摸了摸。 “放开我!”银花没有半分力气,话语间完全提不起来气势。 “如果老爷知道你和别的男人私通,他还会爱你吗?”莫黎让她身后抬进来一个紧闭双眼****的男人。 翠翠被这些人连扯带拽,不知道拽倒了什么地方。 房门被锁,临走前,莫黎看见掉在地上的银白色的手帕,狠狠的一踩。 那个男人一动不动躺在地上,死了一般,银花撑起身子,步伐蹒跚的来到他身边,试了试她的鼻息,惊的跌坐在后方,他死了! 第二天,她的房门是被万玉叔踹开的,一旁是小鸟依人的莫黎。 见银花躺在地上,身边还是一个浑身****的男子。 “你好大的胆子!”万玉叔一脚踹在银花的肚子上。 银花痛的冷汗直涌,脸色苍白。 “怎么偷人还知道杀人灭口了?”万玉叔又是狠狠的一脚,眼神疯狂的像是要撕碎银花。 “老爷,我没有!”银花紧紧的抓着他的裤脚。 第四十二章被下情蛊 “老爷,我没有!”银花紧紧拽住他的裤脚。 “以后你就自生自灭吧!”万玉叔搂着莫黎,亲昵的问她。 银花手渐渐松开,昏死过去。 万玉叔倒还算在意她和银花之间的情谊,给她请了大夫。 银花躺在软塌上,翠翠哭哭啼啼在她身边,要不是她点的冷香,小姐也不会遭人算计。“翠翠,老爷他今日有来看我吗?”自从那日之后,银花因为万玉叔失去了孩子,身子骨日渐衰落,怕是时日不多了。 “有,老爷让你按时吃药!”翠翠根本就是骗银花的,老爷已经有一个多月不曾踏入这里。 “我今天身体倒是有些力气,扶我去晒晒阳光吧!”银花的脸色苍白。 “小姐,等我先去把刚才晒的被子拿进来!”银花的身子不能在盖潮湿的被褥。 “铃姨,要怎么样万玉叔才能对我死心塌地?”莫黎苦苦地哀求。她身边站的是一个穿着民族服饰的女子。 “用万玉叔的血饲养这些玩意儿!”雯铃儿手里是个小蛊盅“这个拿好,你要知道机会只有一次!” 翠翠在他们后面听的心惊胆战的,她清清楚楚的看着那个小盒子里装的全都是活的虫子。那个女人说只要老爷背叛她,便是锥心之痛。 银花躺在软塌上,见翠翠心事重重地进了屋“怎么了?” “小姐!”翠翠突然握住她的手“我带你走吧!” 小姐是斗不过莫黎的。 “翠翠!”银花的语气重了些,脸色更加苍白。 “这姑娘怕是要死了吧?”雯铃儿突然就闯了进来。翠翠将银花护在身后。 “你也不想看万玉叔中蛊吧?”雯铃儿手里一把红线团。 “什么?”银花起身“翠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小姐!”翠翠盯住雯铃儿,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在那里偷听。 “只要你把这个蛊喝了!我保证不动万玉叔!”雯铃儿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 “翠翠!你出去!”银花表情坚决不容拒绝。 “小姐!”翠翠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记得小姐说过,去翠清楼找金花,金花是她的姐姐,一定会想办法的。 “我不会听你的!”银花又不是傻子,谁知道这只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那你要看看万玉叔吗?”雯铃儿一把将银花在床上拽起,她只觉得轻飘飘的,再看看,她的身体竟然安详的躺在软塌上。 万玉叔正在和其他的姨太太打打闹闹,突然他一阵抽搐,满身痛苦。银花想要去扶他,却穿过他的身体。 “他中的是****,这种蛊会侵蚀心血,虽然能做到死心塌地,但是对于他这种人来说,这****确实极好成长的地方,不久他就会被这蛊控制,到时候他就会变成蛊尸!”物极必反,莫黎贪心,将所有的****都给万玉叔下上,愚蠢的女人。 “只要你把你剩下的命给我,我就替你救他!”雯铃儿知道银花深爱万玉叔。 “蛊明明是你下的,你到底是谁?”银花怎么也想不到,莫黎和雯铃儿是亲人,为什么雯铃儿还会害莫黎。 “我从来不强迫人,强迫来的猎物往往不如自投罗网的好吃!”雯铃儿贪婪的看着银花。 第四十三章悔恨 “我答应你!”银花自知自己时日已经不多了。这几****总也回想,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万玉叔,明明是个薄心滥情之人,可偏偏义无反顾死心踏地。 “好,明日子时,我会过来找你!”雯铃儿笑的诡异。 万玉叔眼睁睁看见银花和雯铃儿作了交易,自己无能为力。 “那个不是雯铃儿!”莫笙告诉万玉叔,雯铃儿的真身早已让他人操纵。 “她真的很爱你!”莫笙又给万玉叔扔了一记重拳。 “我好恨!我好恨!”凄厉的声音震破窗纸。 七分和金花相似的脸,煞白的一张脸“为什么要骗我?你们为什么要骗我?” 万玉叔结结巴巴,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过他很快就镇静下来“银花,我没有骗过你!” “你该死!你该死!”银花已接近暴怒“为了你我不能超生,被人生生夺走命格。” 万玉叔向后退了一步,银花身上的怨气太重。“银花,你先冷静。”他摸向自己腰间的枪。 “我冷静不了,你在世一天,我便恨你一天!”银花发丝慢慢的向整个房间蔓延。 “对不起,银花!”万玉叔掏出手枪“碰”的一声向银花射去。 随着一阵白烟,万玉叔抽空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银花消失的方向“银花。。”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莫笙只能做到保护万玉叔,而不能改变发生的一切。 “你那么想让我死?”转眼间万玉叔就被一股力量定在墙上。“你以为你的枪能杀死我吗?” “我知道杀不了你!”万玉叔直视她的目光“我只想你冷静!” “呵!” 银花冷哼“我们还是做个了结吧!”她紧紧捏住万玉叔的脖子。 莫笙刚要拔起身后的桃木剑,只见银花窝在万玉叔的肩头“我多么希望我能恨你!可是我做不到!” “银花?”万玉叔将她搂在怀里,那时她是翠清楼有名的歌女,她每一次演出,他都会包整场。他捧她,他喜欢捧她,喜欢那个笑起来温暖如春的她。 “我私心想着,只要我恨,我怨,我就会化作厉鬼,哪怕灰飞烟灭也要再见你一面!”银花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我想亲口听你说一句你喜欢我!” “银花。。”万玉叔刚要开口,银花的身体渐渐化成光影,似散碎的星辰,随着窗口的微风渐渐飘散,烛火莹莹。“我。。喜欢你!” “银花?”金花在门口,她妹妹的最后一面终究没有见到。绿箩站在她身后,默默的拍着她的肩膀。 “灰飞烟灭!”莫笙意味幽远,为了这样的一个男子,灰飞烟灭。从此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深爱着万玉叔的女子。 万玉叔抓着早已飘散的魂魄,就那么一直重复。 谁将魂焚散,散了往事平凡,散了韶光月半,散了这一生痴情牵绊。 “起来吧!”金花红了眼眶。“你值得银花那么拼命去爱你吗?” 绿箩拉着金花离开,万玉叔虚脱的躺在地上,月光打在他的身上,他离窗口很近,那里有银花离开的痕迹。 第四十四章是你害死莫南邪 旦日,万府一片苍白,送葬的队伍洋洋洒洒排满整条街,那天县城里,到处都飘着纸钱,城内挂满白纱。 莫笙坐在万府的屋檐上,这些事情都与她无关。最紧要的是她没有抓住那个浮尸,不是银花找的替死鬼,那就是有人故意用翠翠来引诱她,这个人全天下恐怕就只有温瑶能做出来。银花是她害死的,莫黎和雯铃儿也死在她的手上。她欠了无数的人命。 “我以为你怕了呢!”莫笙隐约觉得这空气中散发着雨后泥土的气息。 “真是不自量力的小丫头!”温瑶站在屋檐的另一头。 “你欠了那么多人命!”莫笙缓缓开口“也该还了!” “你以为就凭你可以杀掉我?”温瑶手中一把长长的红线,雯铃儿害银花的时候,手里的红线和这个一模一样。 “你为什么要害银花?”莫笙紧紧的盯住她手中的红线。 “我就让她死的明白一点儿!”温瑶哈哈大笑,声音尖细“不光是你,还有那个送葬队伍,整个县城,我通通都要做成血尸!” “你做梦做的真是开心!”莫笙从手中掏出一把黄符,齐齐的飞向温瑶。 “你斗不过我!”她已经让那浮尸去跟着那条送葬队伍了,她要把整个县城都变成她的,这样她就配的上白临沂了。 温瑶玩动手中的红线,红色的线条好像生出了灵魂,将飞来的那些黄符全部都从中间撕开,转眼间,黄符全都撕裂成长长的一半儿。 “把你的身子给我!”温瑶用红线绑住她的手腕,脚腕。 灵魂在抽离,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正在慢慢的离开自己的肉身。 一道白光,莫笙一下子从屋檐上滚了下去,她本以为自己能摔个半死。双脚沉稳的落在地上,她还吃惊了一下。 “临沂!”温瑶立刻收起红线,从上面一跃而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白临沂冷冷的挥挥袖子。 “我是来给你退婚的”温瑶走到莫笙的面前,挑衅味儿十足。“难道你需要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人来帮你吗?” “我的事!”白临沂简短的三个字概括所有解释。 “她只会阻碍你!人的一生太短暂了,我才是那个能陪你长久的选择!”温瑶拉住白临沂的衣衫。 “温瑶,这是我的选择!”白临沂柔情的望着她,突然间眉眼狠厉,他紧扣住温瑶的手腕“与你无关!” “你们在一起没有好结果,人鬼殊途!”温瑶手中的红线再一次浮动。“既然你下不了手,我就替你解决她!” “你可以试试!”用莫笙的话来说白临沂此刻的目光能生吞活剥十个温瑶。 “呵!为什么不能是我?”温瑶硬生生的捏断了红线。“我等了你百年!” “你拆散了我和莫南邪!”白临沂的一句话让温瑶彻底没了活路。 莫笙听到莫南邪的名字身体不由得僵住了,就连下一个动作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他想起了往事,想起了他要寻找的人。他还记起是温婉拆散了他和莫南邪。 第四十五章旁观者 温瑶咬住下唇“你明明。。。” “我明明不可能想起对吗?”白临沂步步紧逼。 “念在我与你之间的情谊。” 温瑶本来尖细的脸就惨白惨白的,听到白临沂说的话竟紧张的哆嗦起来。 “即使师祖来,我也可以让你魂飞魄散!”白临沂饶有趣味的玩着她的发丝。 温瑶见自己压根没有下手的机会“拆散你们的可是你自己!” 莫笙懵懵懂懂,直觉告诉她,这些事情间接或者多半与她都有关系。 “你为什么要害死她们?”莫笙手中的剑挥向温瑶。 “为了你身边的人?”温瑶笑的邪魅“只有别人的精魂,才能让我不老,才能让我永远能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这就是你害他们的原因?”莫笙握住剑的手又紧了三分。 “最重要的是你!”温瑶手中的红线似乎让人点了怒火,姓莫的一家都该死!“你以为白临沂他手下干净吗?” 莫笙的眼神落在白临沂的身上,他站在那里,时间仿佛就静止在这一秒。 温瑶接着说“整片五烟山!”她冷冷的一笑“你不会以为他们都是死于非命的尸体?复活一个煞最好的方法,用百年养引魂虫,第二个就是培养出血尸中的极品,用它的血做引子!” 引魂虫早就消迹于世,即使找到引魂虫,饲养它也非常困难,十三个极阴之人的精魂,做成引魂虫的营养,再用数个婴儿舌尖上的嫩肉做成他们的躯壳。因为精魂阴气中很难有适合引魂虫生长的婴儿舌尖的活茧。 “你们虽然有冥婚婚约!但是你了解他有多少?”温瑶一句话将莫笙拉回现实。 他们不了解对方,她只知道他叫白临沂,他很厉害,她惹不起。 白临沂似乎更有兴趣了,他的神色没有半分愧疚。 温瑶已经将红线缠在莫笙的手腕和脚腕上,桃木剑摔在地上碎成两半儿。白临沂就在旁边儿等着莫笙的求助,只要莫笙投给他一个眼神,他都保证莫笙不受到伤害,他和莫笙在默默的较真,谁先低头谁就认输了。 如果你真的喜欢这个躯壳,那么你就拿去。莫笙的一半精魂已经脱离自己的身体。只要温瑶再一下力,莫笙就可以完全的变成飘飘。 “坏人!”红线“刷刷”全都断成一截一截的,飘落在地上。小婴灵三下两下跳进莫笙的怀里。 “找死!”温瑶手中飞出了好多纸钱。 那些纸钱全都粘在莫笙的身上,莫笙有再多的血也无济于事。小婴灵的身上也满满的纸钱,一大一小,又让温瑶制服,以莫笙那点儿道行去对付一个成了精的女煞,她真是太辛苦了! 莫笙没弄掉一打就会有新的一打黏在身上。 “呵呵!”温瑶紧紧的扼住莫笙的脖子“本来没想杀了你!” 她嗜血的舔舔嘴唇“我杀了你,白临沂也不会管,因为你只是莫南邪的替代品!” 莫笙也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的匕首“刷”划破自己的手,狠狠的攥住温瑶的手腕“滋啦滋啦”炉火蹦豆子的声音,原本好好的手腕,烧着了般,黑乎乎的一片。 第四十六章草人 温瑶自然是被莫笙的血伤着了,但是仍不死心,她就是想让莫笙死,不管用什么办法,就像当年自己不折手段弄死莫南邪一样。 莫南邪一把将温瑶推开,衬着温瑶疼痛的机会,扑向地上那半截的桃木剑。 莫笙生生的将桃木剑插在温瑶的胸口,自己瘫坐在地上,杀不了她,也能暂时保住自己的性命。 “草人?”莫笙看着地上插着半截桃木剑的草人,比小婴灵要大上一圈,红色的布抱着。自己挣扎了这么半天原来只是个草人。 “嗯!”白临沂淡淡开口“草人你都打不过,你认为你有几成能抓住温瑶?” “不管几成,她不能再害人了!”莫笙将断成两截的桃木剑收起来。 “温瑶和我同出师门,包括莫南邪!”白临沂关于莫南邪和他的?这些事也是听他人所说也没用多少依据。 “你在和我解释?”莫笙现在要去送葬队伍那里,她替小婴灵将身上粘住的纸钱都撕了下来。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莫笙生性太倔强“你斗不过她!”温瑶是女煞,况且师祖一直宠溺温瑶和碧天,造成现在肆意妄为的温瑶。 “那就同归于尽!”莫笙说的平淡,她想想温瑶刚才说的那番话“她说的可都是真的?” 白临沂刚想否认,意味深长的点点头,莫笙从怀中拿出还带有血腥的匕首,她划断自己的头发“从今天起,如若在你身上发生人命人命,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股头发凌乱的掉在地上。 莫笙抱着小婴灵赶紧去追送葬的队伍,晚了可就要出事儿了,她没有时间和白临沂卿卿我我,儿女情长,父亲曾经和她说过,莫笙天生就是来保护那些被妖魔所困扰的无辜的人。上天替她铺好了路,可是在路上却给她电闪雷鸣致命一击,让她爱上这一辈子不可能在一起的一个人。 白临沂拾起地上的头发,轻笑道“很在意吗?”他冲着她的背影,唇角微动“我也很在意你!” 。。。。。。。。。。。。。。。。。。。。 万玉叔一身黑色正装骑着马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面,金花黑色长裙,胸口记着一枚腕儿大的白花,紧跟其后,眼睛红肿,双手捧着银花的遗照,尽管这世上再无一个叫银花,绝代芳华的歌女,但是她永远都存在她最重要的人记忆的深处。 “嘶!”一阵长啸,万玉叔的马儿前蹄后倾,不肯继续再往前走,显然受到了惊吓,要掉头往相反的方向跑。 他使劲的蹬着马鞍,那只马狂躁的差点儿把他从马背上甩下来。他只好拉紧缰绳,不敢继续往前进。 “靠后!”绿箩将金花护在身后。金花一系列举动,就好像身边站了个人似的。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有人开始低头私语。 万玉叔拿出手枪,猛的一蹬马鞍“接着走!”他才不怕什么鬼神,今天无论谁拦他,只有死路一条。 绿箩跟着金花,这里只有金花可以看见自己,可以听见自己的说话。他听说今天银花出葬便来看看。想当初的银花还是一个小毛丫头,现在天人永隔。 第四十七章浮尸出现 银花的墓是专门让人安排的,所以离城区很远。 金花望向窗外,白雾茫茫。她刚要打开车门,绿箩拦住她“这是尸气!”普通人吸到这尸气在半个时辰内,就会中尸毒。 “有人在这里故意作了法!”会做这种事情的只有鬼族的温瑶和碧天,若温瑶想要一个人要这么大的排场,她是弄不来的。碧天向来对温瑶体贴,温瑶想要做的事情,碧天从来都不敢马虎。 “等着我!别下车!”绿箩亲了亲金花的额头,前面的司机就好像睡着了般沉静,绿箩告诉金花,因为金花有凤玉,车里这少量的尸气对她暂时没有多大的伤害。 金花点点头,她拉住绿箩“这个给你!”小小的荷包,那是莫笙给他的护身符,硬塞在他的手里,她知道绿箩是妖,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并没有用,为了让金花安心他还是收了起来。 金花坐在车里,焦躁不安。“咚”车子猛烈的晃动。她紧紧抓住车子上的扶手。 “啪啪” 疯狂拍击车门的声音,一个倒挂的头颅浮肿不堪,眼睛凸在外面,发丝紧紧的贴在脸上,湿漉漉的还滴着水。 “吱吱”挠门的声音,金花觉得车门马上就要被它抓开了一样。 “咔嚓!”司机就像被人操纵了一样,轻松的把前边的车门打开,直直的趴在地上。那个趴在车窗上腐烂的尸体,踩着尸体就钻了进来,整个尸体就像是刚从水里出来“翠翠!” 浓重的尸气涌了进来,金花打开车门,离开这里,浓浓的尸气,挡住前方的去路,身后还是一个浮尸。 “啊!”金花一个不稳跌倒在地。 翠翠抓住这个时机,向金花扑去,转眼就被她额头上的金光弹开。金光散去,金花的意识越来越淡薄。 “明天就要到县城了!”金花十四五岁对着绿箩大咧咧的笑。 绿箩温柔的揉着她的头发从手里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个小糖人。 “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金花开心的舔着糖人,一个模样很像她的小女孩。 绿箩摇摇头,将手中的一块儿玉佩挂在她的脖子上“留着它,我就可以找到你!” 金花缓缓的闭上眼睛,你现在找到我了! “金花!”绿箩绿色的瞳孔瞬间变红,他抬手一个雷直接就劈在翠翠的身上“找死!” 莫笙和白临沂几乎是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在找到绿箩。 绿箩傻傻的抱着金花,周围满是尸体,大大小小的血尸,绿箩的身上沾满了血腥,他紧紧的抱着金花,不知道为何他的心好痛,就像是失去了最爱的东西。 “王妃!”绿箩将金花抱起。 “金花?”莫笙翻开金花的眼皮。“中了尸毒!” “浮尸的毒可不好解啊!”白临沂第一次见绿箩这么紧张一个人。 “我的血只能暂时缓解尸毒!”阴阳血只能缓解尸毒,但是解不开浮尸的尸毒。 浮尸的尸毒是最难解的,它需要浮尸本身的牙齿,将牙齿磨成粉末就着朝露混成浆糊,一半涂在伤口,另一半儿喂中毒的人喝下去,才能完全解开尸毒。 “翠翠?”莫笙质问道,如果是翠翠那么金花的毒只能另想办法了。 绿箩点点头“死了!”他眼看着翠翠的身体撕裂在他的眼前。 “先送到我外公那里!”她先用血暂时控制住尸毒的扩散。 。。。。。。。。。。。。。。。。。。。 “浮尸的尸毒?”云丰捋捋胡子“倒是能解!” 绿箩和莫笙紧张的盯着云丰“真的?” “只不过。。”云丰话说到一半儿“这得需要你了!” 云丰将捆尸绳放在莫笙的手里“只有你的血才能开棺!” “我自己足够了!”绿箩将捆尸绳从一脸茫然的莫笙手中拿了过去。 “没用,没有她!你也是徒劳!”云丰又给莫笙一把黄符“只有你的血才能开棺!” “这。。。”这不会是又下墓吧!莫笙想早早的远离这一行。 “百尸坟里的尸王棺,只有你的血才能开棺!”云丰怕莫笙不明白“后天就是十五,月圆之夜,尸王会趁着十五之日吸收月光的灵气来增加自己的尸气,尸王的嘴里有尸菌,它会在那天将尸菌吐出来。” 尸菌,尸菌是活了千年的僵尸死后,不腐不老,临死前还有最后一口气儿凝聚在嗓子眼里的精魂。日积月累,慢慢变成尸菌,有了尸菌之后便可以在僵尸里称王称霸了。 “尸菌可以解毒?”莫笙不确定,她倒是第一次听说。 “以毒攻毒!”云丰提醒“千万不要让他将尸菌咽下去!咽下去就是天人也救不了金花!!” 绿箩不想过多麻烦莫笙“她必须要去吗?” “只有她的血你才能开棺!”整个棺材都让沉重的尸气吸住了,只有莫笙才能开棺了! “我可以等着后天!月圆之夜!”绿箩说的简单,云丰摇摇头“你是妖,只能增加妖气,尤其是在月圆之夜,吸了月光之后,不是你我轻而易举所控制的!” “我和你去!”莫笙拿过捆尸绳“毕竟你有恩于我,就过我命!” “我先替金花谢过王妃!”绿箩微微倾身作揖。 “我也去!”白临沂站在莫笙的身后。 “和你有关系?”莫笙连眼皮都不抬。 白临沂模仿莫笙的语气“毕竟绿箩你也对我有恩!” 。。。。。。。。。。。。。。。。。。。 百尸坟,原本要走上几天的路程,让白临沂和绿箩这么一带,只觉得就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这一带特别荒凉,已经是五月份,仍是黄草连片,没有丝毫绿意,大大小小的棺材错综复杂,都是上了年头的棺材,也有矮矮的坟包,还有好多快赶上古董的盘子。 “这就是百尸坟了!”这么多的棺材到底哪个是尸王的棺材,莫笙一脚踢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她拍拍胸脯,一堆骷髅头,类似于牛羊之类的。 “王妃,你刚才踢的是祭品!”绿箩善意的提醒。 第四十八章用皮做引 百尸坟,原本要走上几天的路程,让白临沂和绿箩这么一带,只觉得就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这一带特别荒凉,已经是五月份,仍是黄草连片,没有丝毫绿意,大大小小的棺材错综复杂,都是上了年头的棺材,也有矮矮的坟包,还有好多快赶上古董的盘子。 “这就是百尸坟了!”这么多的棺材到底哪个是尸王的棺材,莫笙一脚踢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她拍拍胸脯,一堆骷髅头,类似于牛羊之类的。 “王妃,你刚才踢的是祭品!”绿箩善意的提醒。尸坟这么大只能等到晚上了!”莫笙将贡品重新摆好,在坟前烧了三柱香。 月爬树梢,临近十五,皓月近圆。 “那个就是!”白临沂指着最中间的棺材。墓前一片莹绿,尸气最重。 莫笙将捆尸绳攥的死死的,只要一开棺就要将尸王捆起来,从开棺到取出尸菌的过程,她必须憋着气,否则生人气儿,会唤醒尸王,另外还要特别注意,尸体千万不能照到月光,吸进月光的精华。 “我来开棺!”莫笙已经将血抹在绳子上。 白临沂身影微晃。 “你可还好?”莫笙扶住他。 “无碍!”白临沂拿过捆尸绳,将莫笙推倒一边儿。“交给我就好!” “棺材让尸气吸住了!”莫笙将血抹在棺材上。 棺材刚沾上莫笙的血,就开始猛烈的晃动。 “躲远点儿!”莫笙上去紧紧压住棺材板,还没有蒙黑布,尸王不能接受到月光的照射。 莫笙拿出黑布“我给你手势!” 她把黑布给了绿箩。棺材板晃的越来越厉害。她起身跳到一旁,利落的翻身。棺材板眼看就要被掀飞了,绿箩一下子就罩在刚起身的尸王身上,长长的指甲穿破黑布。莫笙连忙用困尸绳捆住。 白临沂趁着这个机会,一掌拍在尸王的丹田,淡紫色微光从尸王的头上蹦了出来。莫笙将它攥在手里,一坨,很凉,莫笙的半个胳膊都僵住了。 “我来!”绿箩将尸菌含在嘴里。“凡人接触尸菌会让阴气凝聚,自己也会被冻成冰的!” 绿箩是妖,所以保存尸菌对他来说还是很轻松。 “我们回去吧!”莫笙将黄符贴在尸王的南门上一段短短的咒语“噼里啪啦!”黄符着起火来。 。。。。。。。。。。。。。。。。。。。。 绿箩到了云丰那里第一件事就是进了金花的屋子,房门紧闭,绿箩将尸菌喂到了金花的嘴中。 半天过去了,也不见金花好转。 “命是捡回来了,可三魂丢了两魂”云丰拿着拂尘摇来摇去。 “可是这两魂该怎么找?”莫笙也很着急,绿箩一直守在金花的身边。 “魂风灯!”云丰说的容易,这次又得绿箩跑一趟。“将魂风灯点在金花出事的位置,你想要叫会她的灵魂就得给她一个回来的理由,所以只好用你的半块儿蛇皮做引子!”云丰看向绿箩。 “那岂不是要断了半辈子的修为!”蛇皮对蛇妖来说相当重要。 第五十章注定在一起 “是怕我也会变成和他一样吗?”莫笙手轻抚在他的脸上,她的手抚过他的脸,他越来越接近透明。“我不怕啊!”这就是你宁愿忍着,也不说爱的原因吗? 这是她的决定与他无关。 白临沂醒来的时候是三天之后的晚上,烛火悠悠,莫笙趴在棺材板上小憩,见有响动微微睁开眼睛。 她连忙坐起身“你为什么不说?” “没有什么好说的!”白临沂的态度依然如冬天的白雪,冰冷不张扬。 “你为什么总是找借口拒绝我!”莫笙抓住他的衣袖。 “我不会找借口!”白临沂头转向一边,剑眉微皱。“你别多想。” “你是喜欢我的!”莫笙逼他看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睛像深海的漩涡,一眼便能沉沦。 “我只为了她”白临沂把她的手拿开“别太自以为是!” 莫笙握住拳头,既然是注定在一起,她会让他周全,她只想给留给他点儿回忆,毕竟人的一生很短暂。 “莫笙,别太执著!”白临沂语气里面有一点无可奈何的意味。 “我相信自己的选择!”莫笙的语气笃定。 白临沂的目光复杂,他淡淡的开口“希望你别后悔!” 莫笙想要对从后面拽住他说自己从来没有后悔选择他。 绿箩没有带金花来丰都,她的身子实在不适合来这种阴气重的地方。 “少主!”绿箩作揖。“那个女子找到了!” 白临沂略微激动很快就将激动收到眼底。“她还活着?” “她一直和齐苏子在一起,这两天鬼族那边儿也有人在接待她!”绿箩句句属实。 “带她先回去!”白临沂背过身。 。。。。。。。。。。。。。。。。。。。 “你为什么要跟在白临沂的身边?”莫笙质问绿箩。 “渊源!”绿箩只知道它们出生做上蛇王的位子就要永远侍奉每一届的鬼王。“我们的祖先曾受恩与他!” “白临沂?”莫笙惊呼。这得有多少年的历史。 “四百年前,那还是我小的时候,我们的先祖与白临沂相识,白临沂有恩于它,所以历代鬼蛇王都要辅佐他,等他沉睡之时,替他护法” “对他来说不算久远了!”莫笙仔细一想,绿箩都有四百多岁了,白临沂估计都已经属于是千年老妖精了。 绿箩两个人陷入沉静,绿箩开口“其实我希望你能理解少主!” 莫笙撇撇嘴,他心心念念的不是她,口口声声念的也不是她,自以为是的人向来只有她自己。“我会保护好他!” 她明白绿箩的用意,他思想很简单,更很好猜,他只希望她能好好活着,这样才不能伤害到白临沂,直到真相大白之后。 “王妃!”绿箩很认真“谢谢你!” “我也是为了自己!”莫笙说话很直白,这一切都是莫家人闯下的祸,留下的烂摊子,所以只能她来收拾。 “如果没有你,我不会遇到金花!”绿箩再也不想放开金花。 “你们很配!”莫笙笑的很开心“你要记住人与妖之间的寿命长短不一样,珍惜你拥有她的时光” 第四十九章 魂风灯 “那岂不是要断了半辈子的修为!”蛇皮对蛇妖来说相当重要,莫笙开口。 “如果躺在那里的事少主,你也会做!”绿箩声音很低,但是充满肯定。 绿箩进屋,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经脸色苍白,手里的东西用花布包着,莫笙不用猜都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点灯吧!”云丰接过花布。 灯火悠悠,云丰在前面做法“天南地北,三魂归一。” 绿箩躺在金花的旁边,他望着灯火,一些记忆开始涌入脑海,关于金花的记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誓死也要保护金花,不是因为龙凤呈祥,而是因为自己在渡天劫前就爱上了她,就认定了她。他暗暗的发誓,只要金花醒了他就一定不会再离开她。 只见做法台前的香烧了一颗又一颗,绿箩和金花并排躺着,绿箩紧紧的抓住金花的手。 屋里散发着奇异的香味儿,坐等说那个是魂风铃,三魂离得越远,味道就越浓烈,如果味道消失了,也就证明三魂散了,再也回不了老家,只能在外面做个孤魂的飘荡女鬼。 云丰点燃了最后一盏灯,他已经尽力了,香味越来越淡,金花的魂离它们越来越近了。 大约是点完第四柱香的时候,金花的手指轻微的动了动。 “醒了!”莫笙将刚烧化好的黄符粉和狗血放在同一碗里,在金花的脑门上用细软的毛笔,画了短短一排文字。 “绿箩!”金花将头侧到一边。“绿箩!”这次金花哭出声来,自己盲目的飘荡,一阵微光,绿箩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的回来。 “傻姑娘!”绿箩刚好也在看她。 莫笙自觉退到一边,她要去找白临沂谈谈。 “白临沂!”莫笙刚推开房门,就看着倒在一旁的白临沂,他的手腕上未央花开的鲜艳。 莫笙手腕上的未央花的印记却不是特别明显,隐隐约约。她摇摇头能用她血解决的问题,现在都不叫问题,她咬破中指,将血滴在他的手腕上转眼就被吸食。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莫笙忙的晕头转向。她要去找白临沂的棺材,要把白临沂带到丰都,找到他的棺材,他不能离开那个棺材太久。莫笙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不会经常见他,还以为他去寻了前世的记忆。 绿箩告诉她,白临沂为了见她一次需要在棺材里躺七日,七日换来三天。除非莫笙愿意一直与他云雨,他才不用继续待在棺材里。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莫笙亲自架着白临沂,他很轻,轻的像张纸,身影也越来越接近透明。 “少主,不想伤害你!”白临沂真的很喜欢莫笙,不过他掩饰的极其好,这种人是最可怕的不会把喜怒哀乐放在脸上,即使很爱很爱,为了那个人做了很多,他也只会等着那个人自己去察觉,那个人就是莫笙,现在察觉也不算晚。 “是怕我也会变成和他一样吗?”莫笙手轻抚在他的脸上,她的手抚过他的脸,他越来越接近透明。“我不怕啊!”这就是你宁愿忍着,也不说爱的原因吗? 第五十一章物归原主 和莫笙相处久了就会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随和不张扬。 凌晨痴痴的望着被绿箩送回来的莫笙,她绕过他,点头微笑。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向好的方面发展,万玉叔休了所有的姨太太,一心一意管理这县城的治安,在这个小城里颇有些好评。 莫天山带着雯铃儿走投无路回了雯家,三叔莫天宝,被送进了附近的疯人院。莫笙偶尔会抽空看看他。 每次三叔见到她都一脸惶恐的指着她镇定过后又是一阵诡异的笑看的莫笙心里毛毛的。 “地图,别杀我!”翻来覆去莫笙只能听到这五个最清晰的字,其他的他说的有点儿含糊。迷雾重重,让她不得不上心。 隔日,她被人叫到了万府,万玉叔满脸笑意。 “坐!”他伸出手示意莫笙坐在那里。 “不知万副司令叫我来有何事?”莫笙安然坐在水木椅上。 万玉叔亲自给莫笙甄了一杯茶递到她的面前“请!” “这茶我就不吃了!”莫笙推辞到一边。 “莫不成以为我会在这茶里下毒?”万玉叔看莫笙一脸谨慎不仅有些好笑。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万副司令也会用?”莫笙不明白万玉叔为何叫她来。 “罢了!”万玉叔哈哈大笑“莫姑娘,一身正气!”他叫来管家,管家拖着一张盘子,里面放着薄薄的几层纸。 “地契?”莫笙翻开那几张薄薄的纸,是莫家老宅子的地契。 “现在是物归原主了!”万玉叔拿来朱红。“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的一时贪欲,也不会发生后来这么多事!” 莫笙拿起地契就要走,她对万玉叔真的没有半分好感,不管是换她地契与否。 “莫姑娘!”万玉叔叫住她。“我知道你对我有些成见,但是有些话我想对你说。” “如果你想要抱歉那就不必了!我还有事!”莫笙回的冷淡。 “小心莫天山和雯秀儿!”万玉叔从普通的兵一路爬到司令第一次被人设计。“这次回了雯家之后,你更要小心,她们雯家,还有他妹妹,雯铃儿。” 莫笙淡淡回了他一句“她早死了!” “那你更要小心雯家了!”万玉叔对雯家多多少少还是听说过。“当初,莫家也算是用威逼利诱的方法让我买下莫家,然后逼走你,没想到他们那么多人还是斗不过你!” “心正!”莫笙拿着地契“管好县城,有事可以来找我!” 邪不压正,她相信她总有一天会抓到温瑶。 “这两天,县城内用也死人,我想请你看看!”万玉叔到底说出了真正的目的。 “这些都是幌子吧!”莫笙听这来去匆匆的人议论,最近县城有五六个死于非命的男子,死时安详。 “尸体在哪儿?”莫笙收起了地契。 “我让人抬去了警局!”万玉叔实话实说,如果不是连续死亡,他差点儿就认为都是安乐死。 莫笙被带到警局,尸体用黑布罩着。大概和平常死尸都一样,苍白这脸,睡的安详。 她翻开他们的眼皮,没有黑色的眼仁儿。头顶上一团白雾,怨气凝聚。眉心有黑色的印记,死于非命。 第五十二章莫家的宝藏 “暂时不会再来!”莫笙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采阳补阴。五六个成年男子,足够一个精怪活一阵子。 万玉叔这么兴师动众,那人也许会换个地方,也许过了风头再来。 “吩咐下去给这些人家适当的补贴!”万玉叔随手招来一个士兵。 莫笙拿到莫家的老宅子的地契并没有急着换回,她要去寻莫家祖籍的秘密,也就是莫家的宝藏。 莫家老家在东北的临县,现在东北政局不稳,日本人对那里也是虎视眈眈,好在莫笙的老家在东北一所不被人看重的小山村,又是郊外,很少有人知道莫家。 那里的老宅子甚至要比莫家的更古老。 她收拾好行李,此去一行会有许多变故,当凌晨听说她要去东北,二话没说收拾行李想要陪她走一趟,他眼神坚定“多一个人,多一个力量!” 云丰同意凌晨的做法,他很满意。算是给他的锻炼,莫笙勉强的答应。 她眼神瞟到白临沂的身上,清冷如秋月。她失望了,并没有看出他对她的担忧,连最根本的一个眼神也不曾给予给他。 “我随你去!”白临沂开口似乎在场的人都震惊了,包括绿箩。 几天后,万玉叔派人过来送行并且递给了莫笙一封推荐信,万玉叔告诉她只要有这封信,在东北没有人可以欺负她。 火车上,莫笙和白临沂并排,绿箩带着金花,凌晨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背着往生咒。莫笙和白临沂坐的颇有些距离。 绿箩和白临沂换上了便装,绿箩的眼睛也变成了深棕色,两个人眉宇俊郎,惹人瞩目。 “呦!你听说东北临县死人了!”莫笙几个人坐在餐厅,一听是临县纷纷侧目。 “就是下站的小县城,一个小山村,东北现在这么动荡,死几个人也不稀奇。” “全村的青年都死了!”那位乘客说的邪乎。 “会不会是日本人干的?”对面的乘客压低声音。 “就那个地方,四面环山,政府都懒得打理!”他四处看了看,小心翼翼“不过大家都在传说是被鬼魂给害死的!” “那个县城现在都荒废了。该走的走,该跑的跑!满村子都逃光了!” “呵,这种事还是少议论,谁知道会不会惹上不干净的东西。” 凌晨轻声说“我们快到了吧?” “下站!”莫笙看眼窗外的景色。 这站下车的人很少,似乎都有所避讳。寥寥几个人还是要准备倒车离开的。刚出站台,便满眼凄凉,恐怕不久这里的火车站也要废了。 “哎,你们这帮青年人不想活命了?”看站台的老大爷叫住他们。“里面可是闹鬼呢!” “我们就是来捉鬼的!”凌晨指指背在后背用布包着的桃木剑。 “我见的少吗?那对儿男女根本杀人不眨眼!”老大爷开了站台的门。一双拐杖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裤腿空荡荡的。 “那大爷你为什么不逃?”莫笙从上打量到下。 “我在等人!”大爷摆了摆手。 “你们千万听我的,天黑前就要出来!”老大爷的面露紧张“这里可养了只大东西。” “那对儿男女养的?”凌晨向上提了提剑。 第五十三章齐苏子莫南邪 “若你们想送死,我也不拦你们!”他挥挥衣袖拄着拐杖又进了车站。 莫笙刚想要问个究竟,白临沂抓住她的手“他有问题!” 凌晨跑上前去追那位老人,末了,追进了屋子里,里面破乱不堪,站台里结满了大大小小的蜘蛛网,像是好久没住过人一样。他拍拍身上的马褂,倒是碰见了有趣儿的东西。 一路走来都是被人闲置的房子。 “今晚就在这儿住下吧!”莫笙随手指了一间还算说得过去的土坯房。 “我来守夜!”莫笙让他们都找好自己的房间。 “我陪你!”金花让绿箩从房间里搬出来一把椅子,用手帕擦了擦。 “我自己就好!”莫笙静静的凝视白临沂的身影,她们说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漠然的转身,金花轻拍她的肩膀,所有的感情都是要点点的日积月累,他们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上天非要赢把他们生拼硬凑到一起,想要的天长地久,必将要有时间的磨合和生死的考验。 夜晚,莫笙斜倚着门框,她穿的是男子长衫长褂,袖口卷过手腕,行动方便,转眼五月,石榴花开。可树木越繁荣,却越显的这里破败不堪。 她抬眼看看头上的星月,大片的星辰,被乌云完全遮住,小部分透光乌云露出微薄的光。 “唧唧,唧唧”角落里几只老鼠出来觅食,莫笙并住呼吸,几只小老鼠被角落里苞谷吸引,都“唧唧”的跑过去嗑苞谷。莫笙猛的拉动绳子,筐娄就这么轻松的将几只脚掌大的老鼠扣住。 她用刀子划开自己的手掌,将血抹在了小老鼠的尾巴上,将他们扣在院子的中央,然后包好自己的伤口。 “没想到,你倒是个行家!”凌晨哈哈的笑。“什么时候将捕鼠的技能也教教我?” “退后!”莫笙拉着还在嬉笑的凌晨躲进屋内,关好门子,捅破窗户纸。 凌晨也学着莫笙捅破一层窗户纸,下一秒他差点儿叫出声儿,这是他见过最恶心的一种行尸,没有之一。腐烂到身体,上面沾满了泥土,沿头发寥寥几根如枯草,红眼向里深深的凹陷,嘴里不时的吐出来几口猩红黏稠的血液。他走过的地方都是黄泥,泥土里面还有数只蛆虫蠕动。 “这种行尸只会吸人精气!”莫笙轻声开口。“那几只老鼠上都有我的血气!” “滋溜,滋溜”行尸把那几只小老鼠紧紧的攥在手里,不一会儿那几只老鼠都无了生息。那只行尸肉体渐渐变得僵硬,更趋于肉体。 “这种行尸用来储存精气是最好的!”他们一旦吸**气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继续拥有人的身体,只不过精气有限,超出了原本身子的精气,行尸的身体就会慢慢腐烂,接着他需要在继续扩大对精气的吸食。 “储存精气?”凌晨怎么看那具行尸都不像会储存精气的样子。 “来了!”莫笙示意他闭嘴。 一男一女,男的眉宇俊郎,女的倾国倾城。从天而降,衣袂翩翩。 那个美丽的女人,僵硬的走上前,干巴巴像只提线的木偶,半晌身子变得灵活自如。 而行尸身体已经干干瘪瘪,僵硬的走来走去,那个男子温柔的对女子一笑,在那行尸的眉间轻轻一点,行尸就完全倒在地上。 “齐家老祖宗?”凌晨惊讶的开口。“他身边的女子?” “没错,水晶棺材里的女尸,莫南邪!”莫笙敞开门径直迎了过去,一些片段兀的闪烁在她的脑海里。 “是你!”莫笙定好神。 “好久不见!”齐苏子眼皮都不抬。 “你带她回了莫家?”莫笙冷笑,复活了她也是具死尸,又何必?她不是什么圣母,害了那么多人,仍然心平气和的和她对话,她也不得不佩服。 “自然!”齐苏子搂过莫南邪。 莫南邪目光直视门口,半晌轻轻的开口,声音如三月的流水,扣人心弦惹人怜“临沂!” 白临沂一下子来到莫笙的身后,将莫笙护到了身后。 凌晨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得傻傻的站在一边儿。 “南邪回来了,我们一起联手,找到灯鬼,给她编织灵魂!”齐苏子紧紧握住莫南邪的手。 “我们见过?”白临沂不冷不热的一句话浇灭了齐苏子的希望,浇灭了莫南邪眼中灼热的爱恋。 灯鬼是守护莫家祖籍的弑神,他可以编织灵魂,但是百年只能编织一个灵魂。历代他都只能听从拥有阴阳血人的差遣。 “死尸没有阴阳血,不能引来灯鬼!”莫南邪能活到现在完全是靠引魂虫。齐苏子目光灼灼的打量站在白临沂身后的莫笙。 “你若动她一下,我便伤她一分,我白临沂向来不怜香惜玉!”他的折扇已经指向了莫南邪的下颌。 “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你可是为了我,放弃过她!”莫南邪信誓旦旦,自信满满。 “我这辈子也不会放弃她!”白临沂似乎在听她说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 “我不是你,也不会活四百年!”莫笙轻笑,小人得志她很愿意,毕竟这脸是白临沂主动给她的她很乐意接。 “白临沂,我不该和你解除婚约!”莫南邪亮出手腕上的未央花“这种花,只有丰都才有!” 清淡的粉红色马上就要消失的干干净净。“你还是挂念我的对吗?要不未央花的印记早就消失了,你还是放心不下我的?” 莫南邪步步紧逼“回到我身边!” “南邪?”他竟然能痴痴的望着莫南邪甚至在心底会传来那种想念。这在莫笙的身上是完全没有过的,他扭头,身后已经没有半点人影,紧接着,莫南邪就投到了白临沂的怀中。 莫笙被带到一所古老的宅子,这应该就是以前的莫家。 自从莫笙被带走之后,凌晨就在身后一直拼命的追,追的气喘吁吁。那个姓白的小子,一直说保护莫笙,盯着别的有点儿姿色的女人就开始走不动道。 “你不怕白临沂抢走你的南邪?”莫笙双手环胸早有预料的说“对你来说,只要能复活莫南邪,牺牲一切都无所谓吧!” 第五十四章灯鬼 “没错”齐苏子耸肩。“只要拥有你,我就可以给南邪织出灵魂!” “你的梦做的不错!”凌晨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挡在莫笙的面前。 “不要那么紧张!”齐苏子转眼到了莫南笙的身后,速度如风,只在一瞬。他的指腹轻轻划过莫笙的脸颊“我不会要你的命!毕竟我需要你替我拴住白临沂!” “卑鄙!”凌晨紧紧攥着拳头,他的身子被定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齐苏子把莫笙拉进古宅。 一瞬间,莫家古宅光芒万丈,就连白临沂和莫南邪也被引了去。 凌晨心叫不好,灯鬼织魂,以一换一。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如果莫笙的灵魂被换走,那么白临沂也不会存在这个时间,齐苏子一箭双雕,既能复活莫南邪还能除掉白临沂。 莫笙用手挡住眼前刺眼的光。 “我的脸!”齐苏子用手再次触碰自己脸,毛茸茸的触感。 齐苏子竟然是狐人,狐人九条命,不会死,不会老。 原形毕露,辛辛苦苦隐藏这么多年,功亏一篑。 齐苏子紧张的想逃掉,如果莫南邪见到他的脸,她肯定会想起四百年前,他懊悔的回头看向后面马上就追过来的白临沂。 “没事儿吧?”白临沂将莫笙抱在怀中,还好并无大碍。 莫南邪收起眼前的妒意“苏子呢?” “那里!”莫笙淡淡的看了莫南邪一眼。齐苏子竟然是狐人。 “你这秉性和几百年前一样!”莫南邪话一出才发现自己说错。 “莫笙!”金花小脸煞白,看来也受了不小惊吓。 “少主!”绿箩作揖。 “你在几百年前见过我?”莫笙揪住她的话,细细询问。 莫南邪尴尬的笑笑“我说的是临沂!” 莫笙目光复杂,那句话明明像是说给她听的,让她这么一说,倒是自己多虑了。 凌晨,呆呆坐在地上,还是早晨的瘸腿老人将他扶起来,他傻傻的看着那瘸腿的老人。 “老夫等你们多时了!”瘸腿老人本没有腿,没有拐杖站的依旧沉稳。 “你不是?”凌晨惊魂未定。 “灯鬼!”莫南邪激动的抓住白临沂的衣袖,又觉得自己过于兴奋,缓缓的放手。 灯鬼似乎眼里只有莫笙一个人,莫笙的手腕还在滴血。“小主!”灯鬼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 “四百年,整整四百年!”灯鬼声音悠远。 “四百年?”在场的人纷纷惊讶。 灯鬼却化成一盏灯“啪嗒”摔在了地上。 “它的灵气没有了,恢复灵气还需要几日!”白临沂捡起地上的铜灯,有些年代,上面还落了一层薄灰。他将铜灯放进了莫笙的手中,淡淡的扫了一眼莫南邪。 莫南邪欲言又止,她上前拉住齐苏子,看到他的脸,手猛地向后缩,沉吟半晌“走吧!” “我一定会让灯鬼给你织灵魂!”齐苏子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他再也不能失去莫南邪了!“会有别的办法,相信我!” “我说我们走!”莫南邪咬紧牙关,一字一句的说。 “南邪!”齐苏子无可奈何“你真的还要再为了那个寡情的人放弃一切吗?” 寡情的人?莫笙见白临沂倒是泰然自若。 第五十五章莫家祠堂 莫笙猜不透白临沂的心思,他明明口口声声说寻找莫南邪,等到她在眼前的时候,却不闻不问,欲拒欢迎。 “走,我也可以把你找回来!”白临沂说的声音很平淡,就像再警告一个出外玩晚归的小孩,满满的无奈。 莫笙尴尬的拉了拉凌晨的衣角,凌晨“啪”的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压低声音“就知道跑,抢回来啊!” “走吧,我们还要休息!不要误了正事。”原来自己过于一厢情愿,把自己想的太美好。莫笙抱老油灯,走向老宅,旧情复燃,抵死缠绵。 “王妃!” “莫笙?”她路过绿箩和金花,两个人担忧的看着她,谁也没有想到,白临沂会留住莫南邪。 “早点休息!”莫笙递给他们一个放心的微笑。 “南邪,你确定你要回到他身边?”齐苏子不敢相信的问“你可是?” “可是什么?”莫南邪不由得紧张起来。 “罢了,这是你自己选的路!”齐苏子挥挥袖子,原来心痛的不止他一个,四百年前是,四百年后也是。“照顾好她” 。。。。。。。。。。。。。。。。。。。。 一夜无眠,各怀心事。莫笙打算去莫家老宅子的祠堂。 “这就是你要和我解除冥婚的原因?”莫笙一大早上便看见站在门外牵着手的两个人。“你想起她了?对吗?” 白临沂点头不语。 “你可知道解除婚约的人是要接受惩罚的”莫笙淡淡的开口。 “知道!”白临沂紧握着莫南邪的手。 “我会失去今世记忆和永世不能超生!”莫笙把每个字说的都很重。“而你不会!” “我会接你到丰都!”白临沂似乎说的和自己无关,冰冷的口吻。 “没必要!”莫笙的心支离破碎“我还有些话交代金花和凌晨!” 灯鬼似乎听到了些什么,一路上油灯亮闪闪,一起一灭,莫笙将油灯放在莫家老宅的祠堂“早该断了!” “莫家的宝藏也就是莫家祖籍的秘密,世世代代传承,我不能贪图一己之私,打开莫家宝藏。”莫笙轻笑,毁了莫家祠堂,是她和灯鬼的一致的想法。 灯鬼说莫家的机关有两重一重是正路鲜为人知,走过去便可以得到莫家宝藏,一重是偏路,走过去便能毁掉莫家宝藏,只不过偏路机关重重。 莫笙来到莫家老宅的祠堂,大概是多长时间没有人打扫,蛛网漫布,牌位上结了厚厚的灰尘。但是房子建设倒是很结实,风雪雨霜多年,依然如初。 “怎么会有我的牌位?”莫笙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神坛的左方,祖先牌位的位置,牌顶上面积了太多的灰尘,牌面金色的字体却清清楚楚。 她按照灯鬼的指示来到来到偏路的地下暗道。灯鬼为她照路,只要到尽头就可以毁了莫家宝藏。 莫家,莫家,为了宝藏,莫天山害死了父亲。 “轰隆”“轰隆”整个地道都在颤抖,凭空降下来的滚石,一下子将她震的老远。“轰隆!”整个地面开始下沉,那个石头也开始有向下的趋势,这一石头如果滚下来她铁定要被压成肉饼。 她开始向下跑,跑的跌跌撞撞,灯鬼的光闪的速度越来越快,它在警示她前面也是机关,后面是滚石前面生死未卜,滚石的速度越来越快了。莫笙深呼吸贴在墙面上,一只箭深深的刺穿她的肩膀。粗糙的滚石擦过她的脸,灼烧的痛。 那些箭全都射向滚石,只要滚石滚下去就会将去正路的路堵死。她已经成功一半了,再向前走数十步,只要数十步左手边有个房间,房间里是火药,剩下的就看灯鬼了。 她能感觉肩膀上汩汩的鲜血流动,血打湿了黑色的麻布上衣,不仔细看以为是汗水浸湿了衣衫。她撕裂裤腿紧紧的绑住左肩膀,左手半边已经麻木,她只能用右手攥着灯鬼。 莫笙将火药引燃,一道光紧紧的将她包裹住。“轰”整个莫家祠堂成了废墟。灯鬼将莫笙带回了老宅。 莫南邪已经急不可耐,金花绿箩一帮人都在担心莫笙的安危,只有白临沂,泰然自如。 “莫笙!”金花担心的迎上前。“你有没有事?”她从怀里掏出丝帕,替她擦干净脸上的土,她擦的小心翼翼生怕碰着伤口。 “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凌晨气愤的无可奈何。“受伤没有?” 莫南邪轻蔑的瞟了一眼莫笙,依偎在白临沂的怀中。 莫笙虚弱的摇摇头。 “被吓着了吧!”凌晨揉了揉她的头“安全回来就好!” “解除婚约吧!”莫笙的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是仍能听见有一丝丝的期盼。 “好!”白临沂站起身,伸出手婚约出现在他的手里。 亲手焚掉了冥婚婚约,一切就如没发生过。 绿箩端出两个水杯,金花都气红了眼,绿箩告诉她那是丰都的水,只要莫笙喝下去,就可以忘记白临沂。绿箩告诉金花这是他们的选择,与其不爱,不如解脱。 他将婚约焚尽的灰末倒入水中一饮而尽,莫笙也学着他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喝掉以后,第二天醒来你就都忘记了!”白临沂平静的说。 “记在心里的东西总有一天会记起,谢谢你!”莫笙扬起一抹苍白的笑,她撑不住了,都忘了吧!忘掉爱的就不会那么累了。 “将她的名字迁入丰都!” “嗯!”绿箩这次没有叫少主,只是随声的一应。 莫笙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了吧! “莫笙!”金花惊呼! 。。。。。。。。。。。。。。。。。。。 “能撑到现在也算是她身子骨好,中了箭上的剧毒,怕是命不多了!”灯鬼摇摇头。 金花紧紧的攥着莫笙的手,凌晨在一旁焦急的渡步。 “你不会织魂吗?”凌晨大吼。 “凌晨,你冷静一点!”绿箩扳直他的身子。 “怎么冷静?”凌晨红了眼“你不会织魂吗?”他摆脱绿箩的束缚。 “织魂要一命换一命的!”灯鬼双手背后,悠悠地说。 “我换!” “你要想好你只有三个月的时光,随着她灵魂的成长,你的灵魂会慢慢的虚弱,直到这世上再无你这个人!”灯鬼说的残酷。 “我请你们不要告诉她”凌晨轻揉她的头发轻声央求“让我陪她最后三个月!” “我们还会想到别的办法的!”金花试图劝说。 “我不想让她再痛苦了!”凌晨目光坚定。 第五十六章我是谁 莫笙上半身缠着纱布,裹的像个粽子,上下用朱砂画满了奇怪的咒文。 她想张嘴,可话到嘴边却成了呜咽。 “莫笙!”金花听到响动,连忙牵着她的手。 莫笙眼神清澈,茫然的看着她,欲抽回自己的手。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金花紧张的禁锢她的手。 。。。。。。。。。。。。。。。。。。 “映月梅花,清清红颜笑”台上的歌女衣袂飘飘。 莫笙坐在台下,跟着节奏,轻拍着桌子,金花端着一盘糕点坐在她的身边。“身子怎么样?” 莫笙笑着点点头“这个歌女是你新招进翠清楼的?” “眼看到了旺季,翠清楼需要人手。”金花似乎很满意这个新来的小歌女。 莫笙拿起桌子上的桂花糕,一只手托腮,气氛很热闹,但是那个歌女给她死气沉沉的感觉。她揉揉眉心。 “想不起来,就不要硬想了,一些事情还是忘记了好!”金花给她倒了杯茶。 “这个歌女有点儿意思”莫笙喝口茶。 金花端着茶杯的手吓的哆嗦了一下,她知道莫笙虽说是失忆,但是老本行一点儿都没忘,这倒是让大家很惊讶。按照灯鬼的解释就是,有些人的本领就是与生俱来的。 “有人附在她身上,阴阳气息不平衡,现在是白天阳气重,她体内的阳气抑制住了附在身上的阴气。”莫笙极力的解释“晚上带我见她一面,否则遭殃的可就是你了!”她吐吐舌头。 一曲完毕,金花招手,示意歌女下台。 那个歌女见到莫笙之后,轻轻做了个揖,温文而婉。 “这是明珠!”金花让明珠坐下来。台上开始准备下一场演出。 莫笙紧紧的盯住她“你家最近可否死过人?” 明珠把头埋的很低“不曾!” “你身上背着条人命,不管是不是你害死的,可是它现在纠缠的是你!”莫笙一字一句的说的很清楚。 “我!”明珠欲言又止。“我求求你不要伤害他!”她紧紧的抓住莫笙的手,小脸满是紧张。 “说吧,或许我们能帮助你!”金花安慰明珠。 “他是L县荆城辛军阀家的大儿子。”明珠缓缓开口“他也是我姐姐的未婚夫。” 荆城辛军阀,金花倒是知道,据说他家大儿子仪表堂堂,风流成性。“你是孟家小女儿?孟月星?” 明珠紧紧的攥着手中的丝帕。 “你是特意来找莫笙的?”金花这才明白,她并不是真的来这里当歌女的 明珠点点头,她目带柔光“他确实总爱穿梭在花柳街巷,也是一个花花的公子哥,他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为他倾倒的女人也不计其数。” “她可是你姐夫!”莫笙提醒她。 “可她不爱我姐。他狠毒,可是我姐姐更毒。他对待所有的女人都是一种冷冰冰的态度,因为这些女人在他眼里不过是用来泄欲的工具。孟家和辛家联姻,对于辛远阳来说,和谁结婚都一样,他也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自己。我姐深爱着他,但是又得不到他,整天郁郁寡欢,她从一个苗疆巫女那里买来的蛊虫,据说死后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他是怎样进入你的身体的?”莫笙好奇。 “冥婚!”明珠无可奈何的开口。 冥婚,冥婚,莫笙的心脏被人猛的一戳,像是瞬间被抽走了一半,脑子里依旧空白。 第五十七章孟月星 莫笙揉揉眉心,一朵妖艳的花从她脑海中闪过。她摇摇头“继续说。” “我知道我背叛了我姐。”她咬紧下唇。“我也不祈求别人的原谅,只希望你能成全我们。” “我说的不算!”莫笙也无可奈何,缘深,缘浅,缘灭,这世间种种姿态万千,怎是她一人说的算。“我对下蛊不是很了解。”她指指自己的头部。 金花安慰孟月星“如果她要是能帮就帮了,现在的她只有一半的记忆。” “我倒是可以暂时给他一个身子,让他可以不住在你体内。”莫笙给自己斟了杯茶。“毕竟这都是你的选择。” 孟月星感激的点点头,他现在在自己的体内,也不是长久的办法。“我该怎么做?”她激动的拉住莫笙的手。 莫笙不作声色的抽开自己的手“实话实说。” 孟月星面如土色“您这算是什么话?” 莫笙走到孟月星的身边低头在她耳边轻喃“最好收起你的算盘,辛远阳!” 孟月星瞳孔猛地收缩“我现在这样都是这个女人害得!” “你的灵魂现在被封在她的体内!”莫笙手指划过孟月星的脸颊,好看的眸子微眯。 “孟月星的爱过于病态,这都是我的错!我原本以为我已经是个死人,等我醒来,发现我活在孟月星的体内,看着她害死她姐,我却什么也不能做,直到我发现我可以控制她的身体。” “我该相信你们谁呢?”莫笙装着思考,眼睛狡黠的打量孟月星。 “莫笙。”金花将绿箩领进来。 莫笙警惕的向后,他的头上盘着碗口大的白底黄花蛇。“你从哪儿牵来只怪物?” “好久不见,莫笙?”绿箩听金花说关于白临沂的那小半年记忆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现在的莫笙除了凌晨之外,对于金花都有着防备。 “你最好别做出格的事!”莫笙看金花和绿箩的手牵着。她的头有些痛,脑海里雾蒙蒙的一片,她尝试拨开这些白雾,结果只能是徒劳。 “莫笙!”金花惊呼。 。。。。。。。。。。。。。。。。。。 “精魂的气息不稳!”云丰摸着胡子,手里捧着灯鬼“作孽啊!” “精魂的气息不稳?”绿箩深思。 “给莫笙织魂的人到底是谁?”云丰疾言厉色。“灯鬼织魂期间,如果织魂这个人有一点闪失,她也是醒不来的。你们还想瞒着我?凌晨?” 莫笙被凌晨背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一丝端倪,那时候的莫笙,精魂气息微弱。直到昨天他见凌晨熟睡时眉间的光亮。怀里抱着盏油灯,这个油灯就是灯鬼。 “说吧!”云丰逼问到。 “凌晨呢?”绿箩反问。“既然您老都猜到了,为什么还要来质问我们呢?” “这臭小子!”云丰只是猜测。“都回吧!” “凌晨的精魂让您封起来了吧?”绿箩接着说“希望你不要错过织魂的时机。” 绿箩领着金花头也不回。金花放心不下莫笙,愣是让云丰赶走了。 。。。。。。。。。。。。 夜晚,月光皎洁如水。 莫笙的房间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此时凌晨安静的躺在莫笙的身边“你们欠下的债,我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