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狂后》 第一章 退婚书 清晨,和煦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间,舒淌,漫长,散播开来。青草的香气弥漫在天地间,把一切虚空盈满,阳光下是一道道纤绝的沉陌,呢喃着天真,充盈着那一抹曾经挥之不去的淡淡清凉。 位于紫薇城东南方楚侯府的一角,是侯府中最残败的院落,一阵微风拂过,院落中的落叶随之翻飞。 一位衣着破烂不堪骨瘦如柴的丫头手中握着扫把,眼神无力的看着翻飞的落叶,心中划过如青烟般的惆怅,自己何尝不是那落叶,一阵微风就能握住它的命运,生便生,死便死,毫不价值可言。 环视着残败的院子,虽然残破但是在自己的清理下还是不染纤尘,干净素雅,放下手中的扫把,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心扭得像麻花一样痛,这衣服,自己究竟穿了多少年?有补了多少回了…… “喲,没想到相府三小姐还真是勤快呢!”众多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人未到声先到,这声音细腻张狂,楚柔苦涩的扯了扯唇瓣,这说话的人不是大小姐楚玥还能有谁? 待她还没有缓过神来她们就已经站在她面前了,二小姐楚涵双手并于胸前,步步生莲的环绕在她身边,打量着她,半响突然手帕捂着嘴巴莺莺的笑道:“看看你,天生贱命,不但长的丑还一无是处,真是败坏门风,有辱家门。” 楚柔低着头不再言语,自己是三小姐?是吗?看着楚玥楚涵衣着纹路高贵华丽,满头朱钗更是价值不菲,浓妆之下倒也貌若天仙;而自己披肩长发只能用麻绳简单的扎起马尾,一件棕色的长衣补补缝缝洗的泛白,想及此她蜷了蜷脚趾头,多少年了,自己连双鞋子都没有穿过了。 “啪——”楚柔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滚烫,伸出素白的小手捂着脸,双眸氤氲的看着两位长姐。 “你个贱坯子,我叫你不理我,不理我!”二小姐楚涵如同泼妇一般伸手揪着她的手臂,该死的,这死丫头竟然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不理她,真是放肆了。 楚柔全身紧绷,死死定在那里不在言语,干的发白的唇角扯出苦涩的笑容,呵呵,每天,每天清晨来修理自己成了两位长姐的必修课,自己究竟错在那里了,不就是娘亲不在了吗,至于沦落如此吗? 楚玥冷笑道:“涵儿何苦自己动手呢?还是让下人动手吧,免得脏了自己的手。”修理个死丫头,却实不值得。 “春兰,雨荷,来,给本小姐打,往死里给我打。”楚涵素手握着手帕指着面前的瘦小的丫头。 春兰和雨荷是两小姐的贴身丫鬟,丫鬟修理小姐是心中最得意的事情,那意味着自己都比面前这所谓的三小姐高贵。 随之便是拳脚相加,一阵痛打,楚柔不堪其痛,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贝齿咬着唇瓣流出了殷红的血迹。 远处房檐之上,一位白衣公子手握长剑,环于胸前,清楚得看见院子里的一切,节骨因愤怒而泛白,该死的,他恨不得马上下去手刃了两个贱人,但还是理智的压抑住了内心的怒火,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脑海里闪过一女子严肃的声音:“违者,杀无赦!”是的,他必须服从命令。 院内一片嘲笑声,几个丫鬟嬷嬷笑容满面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似乎在欣赏一幅画卷一般津津乐道。 “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墨少将来了。”身着碧绿长衣的丫鬟跑了过来,面容焦急的说道。 两小姐对视了一眼,相互使了个眼色,春兰雨荷停了了一顿殴打。此刻楚柔嘴角已经出血了,她们用力过猛,伤了肺腑。 大将军墨氏一族,国公宫氏一族,侯爷楚氏一族都是这傲天帝国皇帝亲封得诸侯,他们都是官居一品的大臣,也是可以参政辅佐皇帝的将军侯爷。数百年前他们的祖辈经历的一代代皇帝的剥削,为了生存,四个志同道合的男子联手起义,得民心者得天下,他们处处为百姓着想,得到了百姓们的拥戴,经历了数十载他们的军队扩充到了数百万,最终攻破城池拿下了这江山,四人推荐了一人为帝,三人为一品官员共同辅助朝纲,这一旨意便传承至今,未曾改变。 墨公子便是将军府的少将军,也是自小与三小姐楚柔定亲,而今未婚夫来了,两位长姐自然不敢再动手。 楚柔一阵欣喜,黯然失色的眸子瞬间光芒四射,他来了!两只小手相互揉搓着,好不自在,许是激动,许是害怕,他是来带自己离开这里的是吗?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地狱了,不会再有人欺负自己了。他抬步踏进院子,楚柔压抑不住内心的欣喜,微微一笑,虽然牵动了伤口却仍旧开心。 一袭黑袍,金丝沟边,三千发丝用蓝宝石桂冠高高绾起,额际两侧一缕秀发散在胸前,更加衬托出他狂傲不羁的摸样,勾勒分明的五官,好似上天完美佳作一般,毫无瑕疵,一举手一投足间霸气十足,不失大将之风范。 墨傲天看着眼前的一幕,眼角一抽,那个穿着破旧不堪的女子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妻?看来今天来退婚是正确的,若是这种长得胸无墨点,又矮又丑的女子做了自己女人,那些朋友会怎么看待自己? 楚涵转身看着墨傲天,见他脸色深沉而严肃,心中一惊,难道是墨公子知道自己打了楚柔生气了? “墨公子今日来此是找未婚妻的?”楚玥冷笑着指着侧坐在上的楚柔,似叽非叽,故意将‘未婚妻’三个字咬的死死的。 墨傲天脸色瞬间涨红,未婚妻?怕是耻辱吧!阔步上前,走到楚柔面前去。那一刻楚柔好似看见了生的希望,他真的是带自己离开这里的吗? 俯视着面前的女子,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胸无墨点,素白的五官虽是平平之色,可却布满嫣红的指痕,嘴角还未风干的血痕是那般明显,一双墨瞳暗淡无光,齐腰的秀发简单的扎起马尾。 冷眼看着面前的女子,即使她再可怜,在他眼里都是耻辱!“给”薄唇轻启,将手中握的紧紧的退婚书甩在她脸上。 退——婚!楚柔双眸瞬间瞪大,仿若晴天霹雳一般,只觉得胸口阵阵泛疼,令人窒息的痛,殊不知她指甲已经深深陷入掌心中,流出殷红的血痕。 “退婚书?哈哈哈,太好了,你个贱人竟然被退了,真是老天有眼!”退婚两个字深深映入楚涵的眼帘,瞬间心情大好。 “看来墨公子还是识时务者,这种又丑又矮的蠢货早该退掉了,免得辱了少将军你的一世英明!”大小姐楚玥看着墨傲天不卑不亢的说道,心中已然窃喜,死贱人,你母亲在的时候你是父亲的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现如今你母亲死了,该好好尝尝被人欺凌的滋味。 楚柔只觉得眼前一片煞白,耳际回旋着她们的话语,挥之不去。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活的这么卑微?为什么连个下人都不如?一股恨意油然而生。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楚涵俯下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此刻的楚柔已然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动作异常敏捷的抄起地上的扫把疯狂的朝着几人挥去,几个护住的丫鬟愤然上前阻止,不料一棍下去,她们不堪其痛浑然倒地,便再也站不起来。 远处房顶之上的翩翩公子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心中暗思:这才是你,知道反抗的你。若是你在不出手,怕是自己真的要出手了,即使杀无赦又如何! 风华院顿时好生热闹,尖叫声不断,楚涵楚玥慌忙逃窜,楚柔穷追不舍,这时站在一旁墨傲天忍不住上前一把握着她挥向自己面门的扫把,倏地眼眸半睨着,好深厚的内力,她会武功?由于她力道过大,墨傲天竟然下意识的一脚踹在她腹上,楚柔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身体离地撞在了墙上,又惯性弹了回来,口吐鲜血,挣扎了几下便昏了过去,刚才挨打已是重伤,身单力薄的她怎受得了这一脚,别忘了他可是少将,有千夫之勇,可匹敌百军,力道之大,功力深厚, 众人看着墨傲天,顿时觉得他好残忍,一个小女人至于痛下杀手吗?现下若是她死了怕是两大家族必定会引起争议。 墨傲天见她晕倒在地,皱了皱眉头,心中不由地恼火,这种不堪重负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武功,真是笑话!何时自己也会产生这种错觉?嘴角勾了勾,不可思议的笑了笑,没有半分同情。 墨傲天丝毫没有察觉到离他们仅有三十米的地方竟然一男子在看着他们,此刻的他眉宇之间杀气纵横,周身杀气浮动,他敢保证,一炷香后那女子醒不了他定会让整个楚侯府陪葬,若不是那句“违者,杀无赦!”他敢保证,此刻她们已经是他刀下亡魂。 第三章 报复 墨傲天按捺不住性子,阔步上前,走到楚柔面前说道:“你这女子如此狠毒,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之范?”刚才还是弱柳扶风的她,现在竟然这么凶悍。 本打算回房的楚柔,柳叶眉轻挑,转身看着眼前的男子,似笑非笑,脑海里闪现出刚刚对自己的凶残,像只高傲的孔雀一般抬起头,声音脆似银铃,冷淡的说:“这位长得人模人样的男人我们认识吗?你既不是我亲哥又不是我亲爹,有什么资格来干涉我的生活?” 这个曾经是楚柔惦念了几年的男人,初次相见竟然如此残忍,一封退婚书断了她一生的念想,不知轻重的一脚无情的剥夺了她的生命,这种男人死一百次都不解恨。她敢保证,若是他在敢多废话一句她定会奉还他一脚。 墨傲天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些什么,的确,自己是跟她无亲无故,不由得恼火,转身对着两位老嬷嬷吼道:“还不把你家小姐扶起来,站在那里等死吗?”随即甩袖愤然离开,该死的,竟然被这女人说成人模人样了。 两位老嬷嬷上前扶起两位小姐,看着肿的跟猪头一样的两人,心中暗喜,平日里老是欺负我们这些下人,今天终于有人替自己报仇。 “楚柔你个贱人等爹爹下朝了,看爹爹不杀了你。哎呦……我的脸!”楚涵不甘心的指着她骂道,又捂着自己青肿的左脸走着眉头,双眼氤氲,似乎是痛的。 身着绿衣的老嬷嬷扶起大小姐楚玥说:“小姐快起来吧,等老爷回来在收拾三小姐吧!” “放开!”楚玥一把甩开嬷嬷的手,捂着脸看着楚柔说:“你等着,今日之仇本小姐定会十倍奉还。”转身迈着步子离开了,骨子里的坚强是说不出来的。 看着陆续离开的人,楚柔送了口气,转身走进房间,站在门前她惊呆了!这就是这身体主人住的房子?一张床塌了一半,另一半用木头撑着,勉强能睡;一张桌子还是三条腿的;一只水桶,一个脸盆,两条毛巾!这竟然是她所有的家当! 想想当年的自己,穿金戴银,锦衣绸缎,用之不尽,今天却沦落如此,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开,是不是该找点银子花花了。 倏地,想起现在的这具身体似乎不会武功,自己前生武功高强,不知道现在武功行不行,想着想着,便运足内气,气集丹田,一掌击向那张破床,随之“轰隆——”一声,唯一一张破床碎成几块木头,掀起一阵灰尘。 “咳咳咳!”楚柔捂着嘴巴退出了房间,我擦,这是人住的地方吗?不过功力似乎丝毫未减,反而比前生自己的武功更进一步,有些不解的挠挠头,不知问题出在哪里。既然如此还是趁早去弄点东西搞点银子,不然真的过不下去了。 走到院子,下意识的看着那颗枯萎的梧桐树,心中划过青烟般的惆怅,一种莫名痛让她不解,直觉告诉她,那颗树里藏有秘密,但是她却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感觉到肚子很饿,便脚尖轻点,悠然飞起,越过高强,飞到房檐上,几个跳跃便消失在视线内。 这时梧桐树上闪出一个身影,那个一直站在不远处得男子,只见他唇角扬起一丝弧度,俊朗的五官洋溢着如沐阳光的微笑。 楚柔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旋身而下,没有引来别人的注意力,许是衣着破旧不堪,不似官家女子,也不是那么惹眼。 行走在紫薇城的长安大街上,车水马龙的街道,拥挤的人群,叫卖的商贩,古色古香的商铺,俨然一副至真至纯的太平盛世之景象。 楚柔心中暗自思量,这里挣钱最快的地方莫过于烟花之地的红院和挥金如土的赌坊,去赌坊挣钱太过于招摇,现在还未稳定根基不可引人注目,思量片刻楚柔决定还是去紫薇城最大的烟花之地《红尘楼》正好也可以见识见识这些个纨绔子弟。 脑海中浮现出红尘楼的位置,那些都是楚柔身体里的记忆,顺着长安街向西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便看见一座显眼的楼阁。 红尘楼宫五层,都是用上等青梨杉木砌成,滚金的“红尘楼”三个字刚劲有力,夺人眼眶。每层八角玲珑檐角都挂着银铃,微风轻抚,铃声悠扬婉转,似清泉流水;似空谷幽兰,如同魔幻八音宝盒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一阵阵动听的铃声让人心旷神怡,好似遗忘了现世的嘈杂与浮躁,而沉寂在一片祥和宁静之地。 “客观里面请!” “公子,这位公子进来玩玩嘛!” “喲,公子,来进来玩玩。” “今天本楼的花魁婉儿亲自坐镇,公子还不快点预定房间?” 红尘楼门前几位涂脂抹粉花红柳绿的姑娘酥胸半裸挥着手中的手帕,扭着不盈而握的小腰,笑容娇媚妖娆,不时吸引不少年轻小伙子。 站在不远处的楚柔挠了挠头,自己这摸样正面走进去是不可能的,看了看红尘楼的结构,两边各自留有半米的缝隙,足以让她跃上五楼,躲避了所有人的眼线,悄然走进半米宽的道道里,双手撑住墙壁,双脚踩在两道墙壁上,矫捷灵敏的爬上五楼的窗户,脚尖用力,凌空翻转,跃进了房间了,单膝跪地,单手撑地落在地上,动力简单利落,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恩……额……,公子好厉害,奴家……奴家好喜欢公子呢!”房间内,明黄的纱帐内传来女子低沉的声音,异常诱人,勾人心魂。 “哈哈哈……”男子爽朗的笑声响起,紧接着便是富有磁性的说:“小娘子喜欢就好,本公子可是生猛的狠,小娘子可是*?” 楚柔一阵愕然,有些汗颜,有些尴尬,只好蹑手蹑脚像小猫一样踮着脚尖,耷拉着双手走向房门,这一刻她有种想打个地洞钻下去的冲动。 “谁?”女子警觉性很高,竟然发现了她的存在,推开男子,打拉开纱帐,看似惊恐的面容,可那双眸子里竟然是说不出的镇定,一扫而过的阴厉被楚柔一扫眼底,只见她猛然拉着被子遮掩自己的身体,佯装惊恐的尖叫起来:“啊——偷窥啊!” 楚柔挑了挑眉头,脑袋划过豆大的汗粒,这个……是不是扰了别人的好事? ------题外话------ 华丽新文,多多收藏! 第四章 言商 楚柔挑了挑眉头,脑袋划过豆大的汗粒,这个……是不是扰了别人的好事? “大胆,哪里来的臭叫花子,扰了爷的好事?”苏星辰大掌一挥,拽下挂在一旁的长袍,抖开墨色长袍动作行云流水,系好腰带,倒也像是彬彬有礼的公子,这时候楚柔才看清她的样貌。眉眼如墨,高挺鼻梁,薄厚适中的唇瓣,勾勒分明的五官,长发披肩,颇有几分文弱书生的模样,只可惜看人不能只见外表,没准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摇了摇头,没有理会二人,继续走向门口,只觉耳际一阵风动,那公子竟然站在自己面前了,速度好快,跟自己比还是悬殊较大。冷眸抬起看着男子不动声色。 苏星辰双手环腰靠在门框上,动作放荡不羁,墨瞳半睨着,道:“呦呵,竟然是个女叫花子,来来让爷看看模样,没准还能收了你做小妾。”食指勾起她的下颚,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模样。 “放手。”冰冷的话语,仿若千年寒冰,顿时让苏星辰背脊一阵阴凉,他墨眉紧拧,暗自思量着,这女子能悄无声息的进入五楼,定是不平凡的女子。 倏地,楚柔右耳动了动,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嘴角,冷哼一声,猛然一个后空翻,凌空一脚踹在那红衣女子身上,脚尖借力,腾空而起,隔空取物,将明黄的纱帐一把扯下,纱帐似一把长剑击向红衣女子,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红衣女子一个侧身,勉强躲过,动作生硬,有些吃力,面对这样强劲的对手能躲过就不错了,是自己大意了。 楚柔动了动手臂,手中纱帐好似藤蔓一般,缠上红衣女子的颈部,用力一扯,她便如脱了线的风筝般落在自己面前,摔倒在地。 “哼,没有人告诉你偷袭别人是不好的行为么?”屈膝半蹲着,冷眸一撇,声音冰冷,霸气,让人一阵战栗。刚才这女子在床上看自己的眼神就不对,就知道不怀好意,果然不出所料,不想竟会武功。 “啪啪啪!”身后的苏星辰慵懒的靠在墙上拍手,俊逸的五官写满了不可思议,踱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双腿交叠靠在大椅上说:“年纪轻轻,武功卓绝,不可小觑,让本公子佩服佩服。”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这女子跟自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看着正对面对着的男子,原本的警惕也放松了,放开手中的纱帐,起身走到苏星辰旁边,坐下来,毫不拘束的端起茶盏喝了起来,实在是渴了。 “咳咳咳!”红衣女子猛的咳嗽起来,粉白的小脸顿时涨红,捂着胸口,左手扯下纱帐,起身想冲出门外。 “再往前走一步本姑娘难保你能活着出去!”楚柔低着头,优哉游哉的喝着上好的香茗,好似在说今天天气特别好一样,自然,随性,让人畏惧。良久,她又开口说道:“把红尘楼的老鸨叫来,说本姑娘有生意要谈,保证让红尘楼蒸蒸日上,不过……”托着长腔,顿了顿,继续品着香烟袅袅的香茗,勾了勾唇角说:“不过姑娘要是敢耍什么花样,血溅红尘楼也不失为一种乐趣。”猛然抬头,凌厉的目光仿若刀锋一般刺向红衣女子,一阵胆寒,颦了颦眉,踉跄的走了出去,那一跤摔的自己五脏六腑都碎了。 “离落速去准备一桶惹水,把本公子那件冰蚕水袖流仙裙拿来。”苏星辰对着门外说着。贴身侍卫挠了挠耳朵,怎的公子今天怎么舍得把这冰蚕水袖流仙裙拿出来?那可是数月钱花了五百两银子买回来了,连红尘楼的花魁婉儿要了好久都没有弄到手,没有多问,下人只需服从命令,转身离去。 “本公子名星辰,不知姑娘芳名?”苏星辰这才认真打量着楚柔,虽是脏污的脸庞倒也白皙粉嫩,只是这张相倒也是平平之色,微胖的小脸,狭小的眼睛,塌鼻梁,还真不是本公子喜欢的类型,不过这身材还是不错的。 许是女子天生喜欢照镜子的缘故,楚柔正对面的化妆桌上正好有面镜子,起身走到桌前想看看自己的容貌,没准是个貌若天仙的坯子也说不准,小心脏砰砰地跳着,缓缓走到镜子前,半眯着眼睛,似乎有些紧张,探了探头,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挑了挑眉睁开右眼,看见镜子中的自己,惊呆了…… 良久缓过神,尼玛搞什么毛线,这么丑?怪不得受人欺凌呢!上一世是丞相府大小姐姿色全城第一,听过穿越都是越来越美,怎么轮到自己穿越就是越变越丑,而且活得这么悲催,第一次穿越是即将退出杀手生涯的最后一个任务,不想被炸药给了结生命,第二次穿越爱上个男人却被毒杀,结果赔上一百二十条人命,如今吧,却是人人唾弃的三小姐,长的还这么丑! 素白的手掌翻转,运气提功,一道劲风击中镜子,“哗铃铃——”一阵破冰声,镜子化为一堆碎片,双拳紧握,楚柔双眉颦蹙不由地恼怒。 “美不美不在外表,注重内涵和修养才是真正的美!”苏星辰起身走到她面前,不知何时那条冰蚕水袖流仙裙已经平摊手中,上面一双精致的白色鞋,上面纯白的羽绒随风跳动,甚是美丽。双眸凝视着她,半响又道:“水已经给你打好了,去洗洗吧,既然谈生意就要穿的体面些。”甚至有那么一刻苏星辰都有些难以置信,为何跟这女子似曾相识,为何似有亲切感,这五百两银子买的衣服为何舍得送给她?为何在心中总感觉面前这个人是最适合最有资格穿着件衣服的人! 楚柔没有回头,毅然决然的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无功不受禄,本姑娘不稀罕。”他是这个世界上认识的第二个男人,为何感觉这么亲切? “衣服你收下吧,就当欠我的,等赚钱了在一并还给我,如若不然你觉得你今天这副摸样可以言商吗?”苏星辰,眼角抽了抽,微微一笑,文弱书生,温婉如玉。 第五章 天仙 看着他伟岸的背影,唇角勾出好看的弧度,为什么心底隐隐有股暖流油然而生,这男子到底是谁?为何在楚柔的记忆中没有这个人的存在?撇了撇唇角,拿起冰蚕水袖流仙裙,素白消瘦的手指抚摸着柔软冰凉的衣料,走向厢房。 房间内装饰极为华贵,紫檀香的门扇,白玉石床榻,冰雕一般的水晶石制成浴桶,桌案想青铜鼎熏香袅袅,朱红的轻灵纱帐,华丽至极,奢侈之至,让人匪夷所思,心中暗暗叹息红尘楼的背后主人定不是平凡之人。 纤指轻轻拉开衣带,身上的衣裳由紧致的锁骨滑落,露出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只是与之相较,身上那一道道鞭策的痕迹让人触目惊心,一道道殷虹的血痕结上了暗红的结痂,这些都是她耻辱的见证,手指伸至肩后抚摸着那一道道痛入骨髓的伤痕,心中暗暗发誓,今日之痛不假时日定会十倍奉还。 现在要做的就是在红尘楼稳住,如此一来便有银两,若是积少成多以后自己也可以开个铺子,如此便不求他人成为人上人。对于楚府而言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那些个欺负自己的人日后她则会一一欺负回去。当然那个给了自己一封退婚书的男子一定会让他后悔莫及的。 狭长的凤眸半睨着,澄澈的眸子里泛出冰冷阴戾的目光,倏地是指紧握,深呼吸,几不可见的摇摇头不再去回忆,踢脚踏进浴桶,玫瑰花瓣的芳香弥漫这个房间,让人心旷神怡,水温刚刚好,素白的手捧着清水淋浴在身上消除了一身的疲劳。 蓦然,伸在颈部揉搓的手停滞了,柳叶眉微微颦蹙,不对,这是什么?颈部竟然有一层柔软贴肤的皮,慢慢的撕扯下来,双手高抬起这皮,在灯光的照射下竟然是一个熟悉的脸庞,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呵呵,想不到真是意外的收获,没想到北辰国制作人皮面具的技术如此高超。倏地她灵光一现,不对啊!楚柔想来是个任人欺凌的女子可为何会有如此做工精细的人皮面具?若是说她的身份不可以泄露的话为何没有人暗中保护,导致如今死亡的结局?这其中的有什么原由?为何脑海里一点点记忆都没有。还是说楚柔本来就不知道?这也不可能呀。难不成自己承载的记忆是不完整的…… “呼啦啦”她猛然起身,溅起一片水花,激动的走到镜子面前,顿时心潮澎湃。不知道这面具下的又是怎样的一番容貌,如若没有猜错的话定是十分丑陋,如若不然干嘛戴着面具? “叫花子,叫花子,快给老娘出来,竟然敢欺负我红尘楼姑娘,胆子不小呢!当我春春是吃干饭长大的么。”红尘楼的老鸨春春扭着小腰,手中拿着蒲扇摇晃着,当真有几分妖娆的韵味,面红耳赤的怒吼着,该死的欺负人都欺负到地盘上了,这传出去还怎么混。 苏星辰双手负于身后,威风凌然,白皙精致的五官在飘逸的刘海下更加邪魅,宛若书生,薄唇微动道:“春姨莫要焦急,姑娘正在沐浴更衣,稍等片刻就好!”声音不卑不亢,恭谦有礼。虽然刚才她衣衫褴褛瘦弱不堪,面黄肌瘦的,可现在还倒是期望她穿上那件冰蚕水袖流仙裙的风采。她刚才深厚的内功以及前所未有的武功招数都让人叹为观止。虽然一身肮脏,可由内而发的高贵气质着实不容质疑,她……身份定然不平常,究竟是怎样的女子面对如此情景依然从容淡定,举止非凡?苏星辰不由地好奇。 老鸨春春身后跟着那名红衣女子,面容涨红,四名身强力壮的男子宛若刽子手一般充满戾气,让人畏惧。春春甩着扇子声音细嫩的让人发麻道:“哎呦,这不是星辰公子吗?公子即说等等,春姨我又怎么会不给面子呢是吧!”心中不禁疑问,刚才红梅说那女子打了她,为何苏星辰会坐视不理,他与红梅虽然交际甚少,可生性风流的他对红梅还是有一点点不同的,如今这究竟是何原因? “不用了,进来吧!”声音脆弱银铃,气若幽兰,让人闻之心醉。 春春闻声脸色骤变,完全忘记了刚才苏星辰的交待而绕过他,推门闯进,一种人等蜂拥而入,方才宁静的房间气氛骤然冰冷异常。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红梅畏惧,能让红梅挨打的时候他坐视不理,一反常态。不过红梅可是说那女子异常丑陋,若是如此又有什么生意可言,不就是区区一个武功高强的叫花子吗? 楚柔一袭白衣,三千发丝垂于腰,高高挽起的两鬓插着紫晶蝴蝶吊坠,轻灵高贵,宛若不是人间的仙子一般,出淤泥而,濯清涟而不妖。 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老鸨与一种人等皆惊呆了,好美的女子!苏星辰温婉一笑,他就知道这一身长裙是最适合她的,果然没有错,窈窕的身材凸凹有致,美中不足的是相貌却是平平之色,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此刻楚柔背对着他们站着没有只言片语,只是心中却有难以平复的兴奋之情,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虽然对这个世界极为陌生,可面对自己丑陋的面容依稀也会有些自卑。只是…… 红衣女子本是讥讽之意,可进门的那一瞬间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女子一身冰蚕水袖流仙裙好美!定睛一看,那可是星辰公子花了五百两银子买的,如今怎么送给这个贱人了,粉拳紧握,磨牙切齿。不过光是背影好看又有什么用?恐怕这么久不敢转过身来就是因为面容丑陋不堪不敢见人呢!哼,看等会老鸨如何收拾你,仅仅是武功高强又有什么用?双拳难敌四手等会看你怎么死! 楚柔悠悠转身,她觉得这副模样见人是最好的,即隐瞒了身份,也能征服众人! 第六章 花魁 楚柔悠悠转身,她觉得这副模样见人是最好的,即隐瞒了身份,也能征服众人! “喂小丫头片子,听说你想跟老娘谈生意?”春春立即改口说着,手我蒲扇,左手叉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素白的手指摸了摸下颚,双眸划过一丝皎洁,这姑娘的身条若是进了红尘楼确实是个不错的料子。日进百两也是唾手可得,谈生意?呵呵区区一女子来红尘楼谈生意说出来谁信? 楚柔莹润的嘴角扬起一丝弧度,优雅转身,卷曲的睫羽眨了眨,嫣然一笑,垂腰秀发随风舞动,冷言道:“小女子名楚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而今想跻身红尘楼,并助你红尘楼生意兴隆蒸蒸日上,只要是小女子出谋划策为你赚的银两皆是四六分成,依你之见可否?”这声音宛若空谷幽兰,细腻娇柔的声音沁人心脾,让人闻之心醉。可事实上她除了武功和舞蹈其别的什么都不会,这一切的一切只不顾是个噱头而已,眼睛看了看一旁的苏星辰,这人似曾相似,直觉告诉自己如果有他在自己办事也就特别方便。 转身的那一瞬间苏星辰墨瞳下意识的看着她,顿时惊呆了,她冰蚕水袖流仙裙置身,眉如远黛,凤眸妖娆,莹润光泽的双唇魅惑十足。粉嫩的小脸略施粉黛妩媚却也清纯,一颦眉一微笑方能尽显芳华,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清纯脱俗,出淤泥而不染。曳地长裙,随风舞动,衣袂飘飞,更显灼灼其华之风姿。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她,那刚才……?原来自己也有眼拙的时候,眼前这女子岂不令人心动! “好美啊!”春春摇晃的扇子停滞在半空中,这……这……这简直是天人之姿,双眉微微颦蹙,如此妙龄女子岂能拱手他人,既然入了我红尘楼,就不可能离开。 身着红衣的红梅一瞬间失了神,她竟如此娇媚,堪比红尘楼婉儿之资,相较之,有过之而无不及,武功修为如此之高,究竟是何许人也? 楚柔提群优雅的坐下,端起茶盏,掀了掀盖子,袅袅升起的茶香弥漫鼻息间,嗅了嗅,嘴角勾了勾说:“想必你就是红尘楼的春姨吧,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依旧风韵犹存!”指了指穿着碧绿荷叶长裙的春春说道,半响继续开口道:“春姨觉得楚楚的建议如何?”媚眼一挑,嫣然一笑说道。 哼,春春冷笑了一声,转身走到一旁坐下了,心思着自己一定要把握住主权,岂能让区区一小女子控制了我红尘楼?端起茶盏品了一口幽幽道:“楚楚?果然人如其名,人中翘楚。只是……你拿什么证明你能助我红尘楼蒸蒸日上?空口白话老娘也会,来人,给老娘拿下这丫头。”春春好似忘记了红梅告诉她,她会武功的事情。 四个壮汉阔步上前,苏星辰双手环胸,慵懒邪魅的靠在门框上,好似期待一场好戏的降临,媚眼中散过一丝不屑。他生性风流潇洒从不拘小节,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偏偏眼前这女子能吸引自己,让自己愈加想去了解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美人我看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你这细皮嫩肉的误伤了可不好。”其中一个满脸胡茬的脸上洋溢着贼笑,摩拳擦掌道。 哼,当真是有趣,本小姐喜欢!温婉一笑到:“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楚柔先下手为强,袖中银针出手,四根闪着寒光的银针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白练,刺中四人的膝盖,几声惨叫震耳欲聋。 楚柔笑了笑,转身看着春春道:“若是春姨不介意的话,楚楚可以拿你整个红尘楼练手也不失为一种乐趣!”轻启唇齿,声音悠长可怕,却又是那般诱人心魂。 春春为之震惊,对于武功略知一二,她出手如此之快,稳准狠,豪不拖泥带水,力度控制悠然由于,必然是个高手,思考再三开口道:“那好,从今日起我红尘楼的头号花魁改名楚楚,明日春姨我昭告天下,给你三天时间若是能为我红尘楼赚得黄金万两,老娘就答应你的要求,若是砸了我红尘楼的招牌,哼哼,丑话说在前面,怕是那时你只能躺着出我红尘楼了!”声音不卑不亢,正色严肃。可是直觉告诉她,眼前这女子无论是气质还是举止都非普通女子所能拥有的,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苏星辰会如此拥护这样一个女子,前所未有过。 “既然答应了春姨自是不会反悔的,不过,既然说我四六分成怎么也得付点押金吧,本姑娘重来不做亏本生意,若是春姨不答应倒也无妨,我保证一月内会让醉香阁风生水起,甚至逾越你红尘楼都不无可能。”楚柔心中打起小算盘,初来咋到没有银子显然不足以立足,正所谓女人不狠地位不稳,曾经凌辱楚柔的那些人,自己定不会轻易放过。 “这……”春春犹豫了! 红梅袖下十指紧握,该死的,自己惦记花魁的位置非一日两日,即使自己在怎么努力都没有取代婉儿,可这贱人竟然还没有进红尘楼就已经拿下了花魁之名,实在难以平愤,双眸半睨着,说道:“春姨万万不可,怎可如此草率,这女子来历不明,怎能轻易相信。” 女人的直觉告诉自己眼前的这女子定不简单,可是自己并非草率之人,正色道:“诚如红梅所言,怎可轻易相信你?” “他!”楚柔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指着一旁半响未开口说话的苏星辰,露出奸笑说:“有星辰公子作证足够了吧!”直觉告诉她,星辰定不是个简单的人,而且和红尘楼关系匪浅。 苏星辰一阵愕然,半响嘴角扬起一抹勾人的微笑,无奈的摇摇头,恭谦有礼道:“楚楚姑娘所言甚是,春姨只管相信便可,一切后果由我一力承担。”不知为何,相识不久,那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仿若与之俱来。难道说……苏星辰半睨着眸子沉思着。 第七章 弑杀 “呦,既然是星辰公子担保,那春姨我就放心了!”春春满脸笑容洋溢,袖下五指紧握,心中愤恨不平,该死的,竟然让这女子握住把柄。她绝对相信楚柔的话,他宛若天仙的容貌,只要稍加包装绝对是轰动紫薇城的第一美人,到时候红尘楼可真的是财源滚滚,反正有星辰公子担保,到时候若是出了问题主子也不会追究我的责任。 春春打着如意算盘,送上门的摇钱树,哪可拒之门外! “白银五千两!”楚柔起身,右手旋转,一股劲风席卷地上的四个壮士而去,“嗖、嗖、嗖、嗖”地声音响起,四根银针从壮士膝盖中脱出,凭空划出四道白练。 “什么?”春春猛地起身,却看见四根从眼前划过的银针被楚柔直直的夹住,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达到神乎其神的地步。涂脂抹粉的脸旁扭曲之极,惊诧不已,好快的速度,柳叶眉拧了拧,五千两!不过她严肃的眼神,高超的武功,神乎其神的速度,倾国倾城的容颜,无一不让她为之心动,可是……五千两啊! 红梅惊呆了,好大的胆量,竟然开下海口,五千两,那可是自己五个月的月银啊,春姨若真是答应了,自己日后四大美人之一的位子都难保了吧!上前一步,捋了捋胸前一抹秀发,打着转转说:“呦,楚楚姑娘真看得到自己呢!五千两,就凭你!哈哈哈……”红梅捧腹大笑,眼眸闪过一丝妒恨。 楚柔温婉一笑,弹了弹指甲,颇有兴趣的挑眉道:“哦?依你之见是我不值了?”声音温润,看不出一丝恼怒,反之看着春春道:“如此看来,春姨也是觉得我们的交易不知当了?”提裙又坐下,纤细的之间敲打着桌面说:“看来本姑娘还只能值醉香阁的四千两了?也罢,白手起家我喜欢!”说完起身,转身径直走向房间。 “啪!”响亮的耳光,让人嘴角抽了抽,这一巴掌可不轻呢! 红梅捂着自己的脸蛋,不可思议的看着春春,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双眸瞪大的看着她。 “贱人,哪里轮到你开口了,滚开!”春春赏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修长的指甲划过五道殷虹的血迹,让人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转身提裙跟了出去,满脸笑容奉承道:“哎呦,楚楚姑娘哪里话,区区五千辆何足挂齿,一万两都没问题。”心里暗自思量该死的,她竟然去过了醉香阁,若是她被醉香阁吸纳了,怕是对红尘楼影响过大。 苏星辰嘴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这女子果然聪慧,她何曾几时去过醉香阁?明明刚刚还是衣衫褴褛的样子,真是个懂得经商的家伙,以此激怒春姨,自然胜券在握。 闻之,楚柔停下脚步,眼角睥睨着身后,嘴角勾出一抹诱人的微笑,成功了! …… 夜幕降临,明月高挂于空,银灰的月光如流水般倾泻而下,零零碎碎撒了一地! 楚柔一个人来到城外六里亭休息,记忆中她总是喜欢独自一人来到这里,依旧是那身旧的布衣,高高束起的秀发垂于肩后,依旧是那块假的面具置于脸上,一眼望去是那么平凡,她没有想到那面具后面是那样倾国倾城的容颜,当找见镜子的那一瞬间自己都惊呆了,真的太美丽了! 闭着双眸,双臂放在脑后,宁心静气,流畅的呼吸着,享受着这个世界的宁静。 “乒乓乒乓”的声音由远至近,慢慢传来。 双眉颦蹙,利用内力去探索,大约有十个人左右,都是绝世高手,个个身怀绝技!倏地,楚柔猛地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跃然起身,回身向身后看去,月光之下,刀光剑影,锋利的剑刃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白练。 竟然是九个黑衣人追杀一个伸着白衣的蒙面男子,只见那男子全身素白,看不见的长发被白袍紧紧抱住,只留一双黑色眼睛。 转瞬间,几人你追我赶的杀到了六里亭,楚柔双手环胸背靠柱子,单脚撑地,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欣赏着高手之间的对决。 “哈哈,宫染液你也有今天,快快受死吧!” “上啊,兄弟们,手刃宫染液者赏黄金百两!” “少废话,拿命来!” 显然几人并没有发现楚柔的存在,各自挥刀刺向白衣男子,那男子身手敏捷,腾空而起,脚尖点在其中一个黑衣男子刀剑上,借力后空翻,一刀刺向其中一人的后背,贯穿心脏,一刀毙命。而后拔刀而出,双脚并用踹开两名男子,凌空坠下,稳稳地落在地面上,剑稍没入土中,他单膝跪地,样子是那么的洒脱,英俊,绝傲不羁。 楚柔嘴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人多欺负人少?这是本姑娘最讨厌的事情之一,看来时候出手救人了,萍水相逢亦是缘分,你是我楚柔救得第一个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他叫宫染液?哼,这回是欠我的! 说时迟那时快,楚柔缓缓动身身,旋身飞向亭子上,单脚脚尖立于檐角之上,双手在胸前画出八卦形,顿时周身四处的绿叶缓缓升起,双手食指画圈,绿叶形成巨大的太极,并渐渐扩大…… “是故,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居然是江湖消失匿迹的阴阳家无极之术!”蹲在地上的男子震撼之极,怎么可能?这女足到底是什么人?看来的派人好好调查调查,随之,墨瞳变得幽暗深邃,仿若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般,吞噬了黑夜。 阴阳家的无极之术,据说可以让枯树起死回生,以绿叶为剑气,聚叶为剑,剑气如虹,虹惯长空,威力惊人!视为阴阳家绝学武功,从不外传,难道她是阴阳家的后裔?白衣男子颇为不解,不过这女子到时勾起了自己的兴趣,看来接下来自己不会那么孤单了! 巨大的绿叶渐渐扩大,楚柔秀发衣袂随着劲风舞动着,双手一掷,太极直直的飞向九位黑衣人而去,而后变换成藤条一般,包围着几人,正待他们冲出突围时,所谓的绿叶化为刀锋刺向九人,随着利器割肉的的“哧哧”声几人哗然落在,气绝身亡,整个过程不足一分钟。 白衣男子浅笑,功夫不错,跟自己比还是差了点,要知道自己不杀他们是为了拖延时间,这女人竟然以为是自己无能!邪魅笑了笑,缓缓起身,走向她。 第九章 演戏 地上躺着的楚柔十指颤了一颤,随后便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楚侯爷担心的面孔,她艰难的起身跪地,额头贴地行一大礼道:“女儿见过爹爹。女儿不孝,今日收到了墨少将递来的退婚书心痛不已,便想起娘亲和爹爹,可……可娘亲在女儿年幼时年去世了……呜呜……爹爹又忙于国事无暇顾及女儿,不想大姐姐和二姐姐又说女儿配不上墨少将,虽然两位长姐是据实说话可女儿深知自己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针织女红样样不精也配不上墨少将。那一刻女儿便觉得自己生无可恋活着也是拖累了爹爹,也辱没了侯府颜面便起了寻死了念头。谁知墨少将见女儿这番模样不阻止女儿罢了反而狠狠地踹了女儿一脚,女儿好不容易挣扎起来想还手结果一不小心打在了两位姐姐的脸上,女儿有罪……呜呜……请爹爹赎罪。”随后磕了个响头,伏在地上等在楚侯爷的裁决。 看着眼前跪在地上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三女儿楚侯爷心里颇不是滋味,加之刚才三女儿那一番肺腑之言更让楚侯爷为之心痛,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儿,嘴里怒斥着:“放肆!墨少将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欺负本侯的女儿。楚丫头快快起来,是爹爹不好,爹爹没有照顾好楚丫头,走,跟爹爹进屋里休息休息。婚事退了就退了,爹爹将来给你在谋个好夫婿啊,乖!” “恩,爹爹真好!女儿本来还以为爹爹真的像大姐姐和二姐姐说的那样不爱女儿甚至厌恶女儿呢!若是柔儿早知道爹爹这么爱女儿的话早就用心去学习针织女红了。”楚柔枯燥如干草的手擦了擦脸颊的眼泪,不着痕迹的抹黑了楚玥和楚柔。 闻言楚侯爷回头狠狠地瞪了身后两个女儿一眼,原来柔儿不好好学习针织女红是这两个丫头的误导。 楚玥和楚涵听着楚柔的倾诉心中大惊,这贱人竟然颠倒是非还不着痕迹的抹黑自己。倏地又看着侯爷投来愤怒的眼神,心中一颤,刚想脱口为自己开解的俩人硬是生生将要脱口而的话咽了下去。 楚玥向楚涵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示意她现在不是解释的最佳时机。 “啊——,侯爷呀,你可要为妾身做主了,楚柔那贱丫头竟然敢打妾身的女儿,妾身不活了呀!我可怜的玥儿呀!”这时锦绣苑外三姨娘何凤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挥着手帕泪流满面的哭诉着,跑到楚侯爷面前拉着他的手臂摇晃着叫冤。 届时,锦绣苑所有的丫鬟主子风中凌乱,一群又黑又肥的乌鸦从头顶飞过,嘎嘎的叫着…… 这三姨娘是瞎了眼么?楚侯爷扶着楚柔她还敢称呼她是贱丫头,这是找死的节奏么?顿时锦绣苑内前所未有的宁静,静的能听见风声,静的能听见众人的心跳声。 “呜呜……爹爹原来柔儿在三姨娘眼里竟然是个贱丫头,怪不得两位长姐也时常称呼柔儿是贱丫头,原来是三姨娘也这么称呼。呜呜……柔儿……柔儿想念娘亲了。”楚柔狡黠的脸上露出一抹高深,委屈的哭诉着,然后继续抹黑着站着的那俩——贱人! 倏地,三姨娘的哭声戛然而止,心中忐忑不安,这回撞枪口上了,眼神闪烁的看着楚侯爷然后又看了一眼楚玥,自觉的闭上了嘴退至一旁站着。 “哼!”楚侯爷一甩袖瞪了三姨娘一眼又看了看身后装模作样的俩女儿,原来是柔儿不小心打到了她俩,没想到两位长姐竟然不担待着反而恶人先告状。而后继续扶着楚柔走到正厅,嘴里还在安慰着楚柔:“楚丫头别听三姨娘胡说,三姨娘是个管不住嘴的人但本质并不坏,你就别……” 环视着正厅里的环境,楚侯爷停住脚步顿时面红耳赤,这不是伸手打自己的脸面吗?这么多年不曾踏步锦绣苑,没想到楚柔房间里竟然如此不堪,甚至连个下人房都不如。回想到当年与楚柔母亲沫汐凌的朝朝暮暮,在看着柔儿与她几分相似的容颜但是老脸羞愧不已,这么多年对不起柔儿了。 “怎么了爹爹?是嫌弃女儿这破吗?没关系的,女儿这几年已经习惯了,虽然有点破但是女儿每天都亲自打扫很干净的,就是……就是女儿这里没有……没有茶水能给父亲喝。”楚柔抵着头看着脚尖,双手不安的扯着一角,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楚侯爷大惊失色!原来柔儿一直住着这么破烂的房子里竟然已经习惯了,居然每天还都是自己打扫!自己这个做爹爹的到底有多么不称职? “来人,去将二姨娘给本侯爷叫来!本侯爷倒要看看这个侯府她是怎么管理的!”楚侯爷本就黝黑的脸更加阴沉,似乎都能黑的滴出墨汁来。 楚涵咬了咬唇瓣,看着发怒的爹爹蠕了蠕嘴想解释些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楚柔被墨少将踹晕之后醒来整个人都变了个性子,不解的看着楚玥,不想楚玥竟也看着自己,眼神中亦也写着不解。 看着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楚柔嘴角含笑,果然侯爷这没主见的人打亲情牌是个不错的决定!但做戏就得做足,这样才比较好扭转乾坤,先发制人。 “爹爹勿恼,二姨娘一个人打理这偌大的侯府难免有疏漏的地方,只是疏漏了柔儿倒没什么,就怕日后在其它方面也疏漏了铸成大错就不好了!爹爹进来坐会儿吧,站着柔儿会担心爹爹累着的。”说着便抽出手臂走向正厅打算给楚侯爷搬张椅子。 楚侯爷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柔儿长大了并不是不懂事,还会心疼人了,只是这么多年给疏漏了。剑眉紧拧回头瞥了一眼三姨娘和楚玥楚涵,幽深的眸子里闪发着怒火,该死的,若不是这些年听了几个姨娘和孩子们诬蔑的话又怎么会如此冷落柔儿呢,着实对不起她了。 看着骨瘦如柴弱柳扶风的柔儿,楚侯爷一阵心疼,以后定会好好弥补以前的过失。 倏地,走进正厅的楚柔双手扶额身体摇摇欲坠,踉跄了几步身体倾斜的倒了下去!幸而楚侯爷眼疾手快的冲了上去抱住了倒下了楚柔,大声喊道:“珍儿快去找大夫,要京城最好的大夫。”然后抱着迅速的离开了锦绣苑。 第十章 再去红尘楼 楚玥望着消失在眼前的楚侯爷,眸光阴冷粉拳紧握道:“楚柔变了!”届时楚涵与三姨娘颇有深意的点了点头。 翌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楚柔早早的醒来躺着床上消化着昨日里翻天覆地的变化。将之前楚柔的记忆一一疏通了一边也渐渐接受了突如其来的变故。只是唯一不解的是为何自己从六里亭回来突然内心消失直至现在都无法恢复! “柔丫头好点了没?”远远地一声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楚柔会心一笑这不就是那个楚侯爷。其实楚侯爷并不坏只是性格优柔寡断又没有什么主见,当然楚柔的死他有一半的责任。 待楚侯爷踏进房间楚柔缓缓起身靠在床榻上看着他道:“柔儿谢爹爹关心,已经好些了。”昨天装晕后被楚侯爷抱进了青岚苑,这座院子离楚侯爷的书香苑最近,也是侯府中最好的院落。她可听见昨日当楚侯爷吩咐这青岚苑为自己日后的院子时有多少人横加阻拦。只是最后都没有人能撼动楚侯爷的决定。 今日一大清早又有几个丫鬟送来了五六套崭新的服饰,足以见得楚柔已经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 楚侯爷笑容满面的坐在床边拍着楚柔的手和蔼可亲的说:“傻丫头这几年苦了你了,爹爹实在是对不起你,日后爹爹会好好弥补你的!不过往后你可得好好学习琴棋书画这些东西,如若不然看哪个男人敢要你。”说着说着便伸出手指戳了戳楚柔的脑袋,十分溺爱,依稀间可以看见他眼眸之中的愧疚之色。 “老爷,奴婢将在府里物色了十个丫鬟,在让三小姐选几个中意的留在身边伺候着吧。”就在两父女谈笑间大丫鬟珍儿带了一群人在厅外喊道。珍儿也实在搞不懂为何一夕之间三小姐竟让侯爷如此挂心,只是主子的事情做下人的也不好揣测,所有便不再想了。 “带进来吧,让柔丫头自己选选吧。”一声令下,然后看着躺在床上面黄肌瘦的楚柔说道:“以前你们身边也每个丫鬟伺候是爹爹的不是,现在你在这些人中选几个贴己的人留在身边伺候吧。” 楚柔温婉一笑点点头。然后看着旁边站着一排的十个丫鬟,只见她们表情各异,有胆怯的有失望的有不屑的…… 嘴角勾出一抹几不可见的微笑冷眸一撇道:“你们几个有没有谁愿意留在本小姐身边伺候的?”以前的楚柔身份连个下人都不如自然会有很多人看不起,更不愿意伺候在她身边。 一句轻飘飘的话送了出去,珍儿和楚侯爷皆是深不可测的看了楚柔一眼。 丫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抵着头看着脚尖不予回答。一个连丫鬟都不胜的小姐伺候在她身边能有什么好处。 此时楚侯爷脸色渐渐变得难看。楚柔嘴角含笑自嘲的轻哼了一声,待准备开口说话时奴婢中站出来两位婢女。 “回三小姐的话,奴婢露雪(露霜)愿意留在三小姐身边伺候。”十个丫鬟中走出两位模样相似,长相平平的丫鬟,听她们的名字应该是姐妹俩吧。 楚柔颦眉看和两个婢女淡淡的说:“恩,你俩以后就留在本小姐身边坐大丫鬟吧!但有两句话你们要时时刻刻记在心里。一、忠心忠主!二、任劳任怨!本小姐面前见不得脏东西,那些个耍小聪明的计量最好别出现。其余的丫鬟都散了吧。” “是!”奴婢们异口同声道。 “你个机灵鬼跟你娘亲当年一个模样!”楚侯爷一挥手示意珍儿带着丫鬟们下去,然后对这楚柔继续说道:“柔丫头在休息会吧,昨天大夫说你体质差又受了内伤要好好补补,多休息,爹爹就不打扰你了。你们俩个好生伺候三小姐若有差池定不饶你。”说罢双手负在身后讪讪离去。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楚柔眼眸中她才转头看向身边的两个奴婢问道:“你俩不必害怕,只要好好做事就不会出错。说说你俩为什么愿意留在本小姐身边?很是好奇。” 站在一侧的俩奴婢移步床边,其中一个奴婢说道:“回三小姐的话,奴婢与妹妹是孪生姐妹,自小跟随父亲习武不想后来家道中落便入府为奴,可因长相平平不受待见,故而想留在三小姐身边。”一想到那些个小姐公子们嫌弃自己的长相露雪便气愤不已。 自幼习武?很好,这样也算是有两个保镖了。楚柔心中得意的想着,如若不是内力尽失她哪里轮的到别人保护。抬眸看着倆丫鬟颦了颦眉头,思量半响道:“你应该是姐姐?你是妹妹?”这两个丫鬟长得相似极了。 “噗嗤——三小姐说错了,奴婢是妹妹露霜,这是姐姐露雪。”右边露霜好不矜持的噗嗤一笑说道。 “呵呵你这丫头挺有意思。恩我记住了,以后认真做事好处自然少不了。去帮我找笔墨纸砚吧。露雪帮我更衣。”看着单纯的露霜楚柔心性也随和了下来,可是这古代的衣服她还真就不会穿,不假手于他人还真是不行。记得昨日在红尘楼她那件衣服上上下下可是折腾了好久。 “是,奴婢遵命。”露雪轻轻出了口气,刚才露霜也太不小心了,在小姐面前肆意大笑还真是吓着了自己,本以为是免不了皮肉之苦没想的三小姐倒是挺随和的。 两日后巳时三刻楚柔撕了面具身着一身男装准时的出现在了红尘楼。 天字一号房内。 楚柔一身素雅端坐在房间椅子上品着香茗,撇了撇茶末子看了看坐在上方的老鸨春春以及那日相见的红梅。 “呦,我还以为楚楚你不会来了呢!”红梅盯着楚柔面露不屑的说道。 春春摇着蒲扇,圆圆脸上浮出一丝愤怒瞪着楚柔说道:“楚楚你那日许诺的计划呢?莫非是信口雌黄?老娘这可不是说来就来书走就走的。”五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呢,若不是苏星辰担保她又怎么会这么大方。 楚柔继续品着香茗,闻着茶香袅袅,轻轻放下茶盏从袖中逃出一沓纸张递给了老鸨春春。老鸨一把抢过去,一张张的看着。 看着脸色渐变的老鸨子,红梅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也起身抽过去看了看,半响投给楚柔一个狠毒的眼神,这贱女人竟然报复自己! 第十一章 皇妃娘娘召见 “吱呀”一声,房门突然打开,苏星辰一身墨黑银丝沟边锦衣出现在楚柔面前,一如既往的熟悉,她付之一笑。 “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竟然把我这公正人给忘了。”说着走到老鸨子面前一把抢过楚柔的策划书。 待所有人都看完了之后投给楚柔半信半疑亦或是赞许的目光之后,她淡淡开口道:“今日起张贴告示说三日后红尘楼举办活动。进店消费一百两者得一次抽奖的机会,头筹便是将红尘楼的四大花魁之一红梅赐给获奖者并获得贵宾卡日后消费均是五折,二等奖便是夏竹贴身伺候一月,三等奖则是红尘楼任意一姑娘伺候半个月。活动周期为三天,进店有礼。这个礼便是一到一千两银子不等。相信京城中对红梅姑娘仰慕的人数不胜数吧!”哼,跟我楚柔斗的人还真没有一个人会有好下场的,果然没猜错,老鸨子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 “妙计妙计!只是这个‘贵宾卡’一词倒是颇为罕见。仅是京城中人对红梅的向往就足以让人心动。”苏星辰拍打着手中的折扇侃侃而谈,看着楚柔的眼神更深了一份。 老鸨子春春扭了扭丰腴的身子看着红梅,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又抹了抹额下的一刻黑痣说道:“如此便委屈了红梅姑娘了。”没想到楚楚这女子竟有如此高超的经商之道,那五千两银子算是没有白花,然后看着楚柔说道:“红梅姑娘的赎身银两是两万两银子,所以要在所赚的银两里扣除,除了所以的费用剩下的你我四六分成才可以。”如此以来醉仙楼的生意的就惨淡了,更不用说其它小小的青楼馆子了。以后若是经常举办这样的活动生意定然会如日中天!不由地又看了看楚柔,这丫头看似弱柳扶风可武功高超,看似一脸病态实则聪慧睿智,若红尘楼纳入这样的贤才不愁财源滚滚而来。 “如此甚好。既然这策划书交给老妈子你了,我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了。若是以后有什么好主意楚楚都会告诉你的,只是这分成……还要看老妈子够不够大方!昨日醉仙楼可亲自来请过我,并声明是五五分成了,不过还没答应。楚楚还有些家务事未处理就先告辞了。”在商言商,偶尔使点小伎俩也是可以的,毕竟人都是像“钱”看,况且自己还需要一大笔的资金,若是没有经济来源当真是寸步难行。 看了看外面的天,时候也不早了出来都一个时辰了,这万一后院里那几个不安生的来找茬不知道俩丫头能不能挡住。 五五分成?老鸨子春春看着消失的背影眉头紧拧,好大的口气!看她如此信誓旦旦想必是真的,如此便不能遂了醉仙楼的意。五五分成就五五分成吧,即盈利了又能将红尘楼的生意做得大红大紫亦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青岚苑内 “露雪你好大的胆子,二姨娘和本小姐心心念念的惦记着三妹妹今日特来探望你竟然横加阻拦意欲何为?还是说你想挑拨我们姐妹俩的关系?”楚涵握着手帕指责着站在门口的露雪愤愤不平道,真是该死的,居然连个丫鬟都可以指手画脚。 一旁的露霜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双手叉腰做泼妇装:“二小姐怎么突然这么好心?我家小姐静养期间不见任何人,这也是经过老爷同意的,莫不是二小姐要违逆老爷的话?”真不知这娘俩安得什么心,愣是呆在门口久久不曾离去。 “吱呀”一声,房门突然开了,楚柔一袭浅粉色鸳鸯戏水轻纱群出现在众人眼前衬得身段婀娜多姿,优雅高贵。 楚涵皱了皱眉头打量着楚柔,如今的她过得越发滋润了,往日暗沉的脸上已然红润姿色,淡妆轻沫优雅不失高贵,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在请纱裙的衬托下更显姣好身段,齐腰秀发青丝一挽更显自然美。 “哟,这三姑娘是愈发的美丽动人呢!瞧我的涵儿都看的入迷了。”二姨娘夏兰馥浅浅一笑挥着绣帕上前似叽似嘲的说着,然后看着身后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识相的走到楚柔面前,二姨娘夏兰馥继续说道:“往日里是姨娘疏漏了三姑娘,前几日老爷爷狠狠训斥了一顿。所以今日特意给三姑娘买了当前最流行的绸缎长裙,希望三姑娘不嫌弃。” 楚柔心中冷笑,自然扑捉到了二姨娘深邃眼眸中的一丝狡黠。幸而刚刚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如若不然怕这娘俩是要硬闯了。 抬眸一笑,瞅了瞅二姨娘又瞅了瞅这深红似火的红装微微点头,示意露雪把她收下来。继而含笑道:“二姨娘有心了。姐姐与姨娘顶着炎炎烈日怕是热坏了吧,快……” 届时,侯府管家风风火火的赶到青岚苑看见了楚柔,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三小姐,快……快准备准备,皇妃娘娘召你进宫一趟。” 皇妃娘娘召见自己?楚柔不解,二姨娘与楚涵更是脸色难看,只是一瞬二姨娘脸色又变了变说道:“如此正好,三姑娘快快将这件新衣服换下吧,一身素雅进宫难免落人口实,到时宫里人还不都说侯爷苛待了三姑娘。” “是啊是啊,三妹妹快穿上吧,这衣服很是衬玲珑身段呢。”楚涵附和道,哼,穿上这件衣服入宫还不得让天下人耻笑,到时看你怎么收场。 楚柔依旧浅笑不语,低头玩弄着指甲,自然是把母女俩如出一辙的表情收在眼底。半响讪讪一笑的开口:“劳姨娘和长姐挂心了。” “呵呵,三姑娘哪里话,快换下衣服吧,误了时辰恼了皇妃娘娘可是担待不起的。”二姨娘继续扇风点火的说道。 “放肆,二姨娘你可知罪?”刚才还满脸笑意的楚柔顿时面露怒色,指着二姨娘高声呵斥着。哼,这点小伎俩敢在她面前卖弄,也不怕丢人现眼。真是不给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众人皆是一愣,世人皆知侯府三小姐懦弱无能,怎的今日好像变了个人儿似得,居然还敢呵斥二姨娘。 楚柔看了露雪一看,露雪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将手里托着的正红衣衫给狠狠地仍在地上,看着二姨娘愤愤不平的说道:“当今北辰只有皇后娘娘与待嫁新娘才可穿正红衣衫,恕奴婢见识短浅实在不懂二姨娘这是何意?若是此事传到朝堂之上,众言官又该如何弹劾侯爷?” 第十二章 入皇宫 楚柔挑眉,看了一眼露雪会心一笑,不想才三日的时间这丫头竟有一颗如此玲珑剔透的心,看来自己当真没有看错人,仅仅一句话便将一件衣衫之事牵扯到朝堂之中,果然聪慧。 瞅着眼前呆滞错愕的母女俩,楚柔心中一阵好笑,不过是如此计量竟将胆小懦弱那个楚柔给间接的害死了。薄唇轻启:“露霜你拿着衣衫待爹爹下朝后将今日之事告知爹爹,露雪你陪本小姐进宫吧。”搜寻脑海中的记忆,竟没有半分关于皇妃娘娘的事情,着实不知这皇妃究竟意欲何为? 呆滞在原地还没回过神的二姨娘与楚涵心中大惊失色,难道她是被墨少将一脚给踹醒了,何时她头脑如此透彻,思路如此清晰,好似变了个人儿似得,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柔柔弱弱与娇羞胆怯。 “二姨娘与二小姐还站在这作甚?是想让奴婢请你们出去吗?”露雪愤怒的说道,哼,以前你们一个个的都狗眼看人低欺负小姐,如今小姐懂事了聪慧了看你们在怎么办。 …… 楚柔出了楚侯府便看见管家徐伯备好的马车,虽然马车不似那般上档次但也入得了眼,索性没有计较什么便拉着露雪一起上了马车。 “快走吧,误了时辰可不好。”楚柔放下车帘对车夫交代着。马车的速度自然不能跟轿车相提并论,马车车轮咕噜噜的转动着,一路颠簸的楚柔觉得屁股生疼。 露雪将楚柔的脸色收入眼中,浅浅的说道:“小姐定是坐不惯马车吧,都怪奴婢不好忘记给小姐带软垫了。”自己是个粗人可以忍受一路颠簸,可小姐体质不好不知道能不能忍受的了!露雪担心的想着。 闻言楚柔付之一笑,看着眼前真心实意关心的自己的露雪心中顿时划过一阵暖流,楚柔知道这是之前楚柔身体的反应。秉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思想她看着露雪问道:“露雪你对皇妃娘娘这个人又多少了解?”记忆中只知道她是自己的姑姑,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虽然与三小姐相处不过三几日的时间,但露雪发自内心的觉得三小姐待人和蔼宽厚,从不摆小姐架子。只是这么多年苦了三小姐,一个人在锦绣苑受了那么多的苦楚,如今好了三小姐有着侯爷的袒护自然不用畏惧那些个豺狼虎豹了。 在脑海里搜寻着对皇妃娘娘的记忆,缓缓开口说道:“回小姐的话,奴婢……奴婢对皇妃娘娘也没有什么了解,皇妃娘娘也只是逢年过节给侯爷送送东西而已,对府中的小姐公子从不记挂,不知今日皇妃娘娘怎地突然想起召见小姐了!不过听府里的老人说当年皇妃娘娘入宫之时皇上只封了个常在,而今已然从常在一跃成皇妃,而且膝下有一子,就是而今的太子,想必能在后宫之中风生水起必是有一定的手段呢!”露雪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说道,这些话若是让外人听见了可是要杀头的呢。 从常在一跃成皇妃?呵呵果然是有一定的手段。然后定睛看着露雪浅浅一笑戳了戳她的额头故意调侃道:“你个鬼精灵,竟然能将宫里的事看的如此透彻做丫头还真是委屈你了。呵呵……” “哪里呀,小姐你竟拿露雪说笑。”露雪扭捏的摇晃着身子脸颊上浮出一抹嫣红,甚是可爱。 两人一路嘻嘻笑笑,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入了宫门然后又走了三刻钟的时间便到了皇妃娘娘的乾清宫。 在露雪的搀扶下楚柔下了马车,对站在面前的小盒子微微一礼。 小盒子是皇妃娘娘身边的老人儿了,对于楚柔谦卑有礼顿感惊讶。要知道京城关于楚柔的传闻不堪入耳,而今一见虽相貌平平但气质非凡,举止文雅,不由地对楚柔有了几分赞赏。握着手里的拂尘嗓门尖而刺耳的说:“楚三小姐请稍后,咱家这就去禀告皇妃娘娘。” 楚柔温婉一笑,含额点头。 待小盒子离去,楚柔转身看着露雪说道:“你就在这里候着吧,我去去就回。”深宫这种地方不适合露雪,只怕宫规森严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露雪当然知道小姐是在袒护自己,可皇宫重地自己也帮不了什么,故而点点头。 得空楚柔抬眼看着宏伟壮观的皇宫,五步一亭十步一阁,气势宏伟,鎏金瓦在炎炎烈日的照耀下更显其庄严神圣,檐角上挂着宫铃,风一吹便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甚是美妙。乾清宫正门前栽了一片紫竹,微风轻抚紫夜颤抖发出沙沙地声音,倒颇有一番景致! 届时小盒子已经从乾清宫走出来了,甩了甩拂尘走到楚柔身边声音尖而细的说:“楚三小姐随咱家进去吧,皇后娘娘、德妃娘娘和国公夫人都在里面呢。” 楚柔脸色微变,知道这公公是在好心提醒自己便浅浅的说了句“谢谢!” 进了乾清宫,入眼的便是奢华大气的装潢。正上方摆放着鎏金卧榻,卧榻之后便是偌大一副百鸟朝凤屏风,宽敞的乾清宫在八盏琉璃灯的辉映下流光溢彩,正厅两侧摆放着引颈长鸣的金鹤熏香鼎,其陈设更彰显皇妃之威严与圣上之垂爱。 楚柔自然无暇顾及这华丽尊贵的设计与陈设,步步生莲的走到正中央对着正上方的皇后娘娘跪地行大礼道:“臣女楚柔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然后转身对在场的皇贵妃与德妃娘娘以及国公夫人一一行礼。 还好上一世见过大场面,更是对皇家后宫的衣着装饰有几分了解,不然今日怕是会出漏子。 “呵呵,楚三小姐有礼了,快快起身吧。”皇后娘娘墨微颦眉看着楚柔面含笑,眸子里闪过一道金光。前些日子傲天那小子竟将他与楚柔的婚事给退了,后来傲天还说楚柔面容丑陋,胆小怯弱,如今一间非也。她骨子里的高贵气质是装不出来的,虽然样貌平平可贵在气质超凡。 第十三章 撮合亲事 “臣女谢皇后娘娘。”楚柔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一步走错步步错。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三夫人何凤与楚玥竟然也在这宫里。 届时皇妃娘娘楚明月半睨着眸子深不可测的看了看楚柔一眼吩咐道:“赐坐。” 楚玥蠕了蠕唇瓣,在三姨娘的示意下很不乐意的起身走到楚柔面前行礼道:“玥儿见过嫡妹妹。”该死的,若不是她稳坐着嫡女的头衔,自己又怎会屈尊给她一个小小的楚柔行礼。 楚柔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嘴角,身手扶起楚玥的身子浅笑道:“长姐多礼了,你我姐妹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呵,没想到平时欺软怕硬的楚玥倒挺识相的,眼眸不着声色的看了一眼三姨娘。 此刻皇妃娘娘身边的丫鬟搬来一张椅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椅子放在了楚玥的下方,这似乎不合规矩。嫡庶尊卑有别,岂有嫡女在下的道理! 顿时所有人的眼光朝楚柔看了过去,都是些成了精的娘娘和主母自然明白这意思了。只见楚柔面容含笑举止文雅的走了过去坐下。 国公夫人罗碧莲许以赞许的目光微微含额,亦是双眉颦蹙对楚柔的举手投足甚是好奇,京都百姓对楚柔的议论可从不间断,只是今日一见足以证实那些个百姓是以讹传讹,遂对三姨娘不屑的看了一眼,若不是楚侯府里这些姨娘故意而为之又怎地京城百姓会用如此不堪的话语形容气质高贵举止非凡的楚柔。 皇后娘娘更是疑惑的看了一眼楚柔,突然觉得傲天悔婚之事是错误的决定。 “柔儿,前些日子听宫里人说你被墨少将退婚了?虽说退婚一事对姑娘家影响较大你也不必放在心上。”皇妃娘娘端起茶盏撇了撇茶末子不着痕迹的说道。 当在正厅里看见了三姨娘与楚玥时楚柔就知道这皇妃娘娘是故意刁难自己。遂起身行了一礼道:“柔儿谢皇妃娘娘关心,柔儿自知不配墨少将退婚一事已在意料之中。”依旧嘴角含笑无一丝羞愧与恼火。打量着眼前跟爹爹年纪相仿的皇妃娘娘,不由地一惊!难怪能得到如此多的盛宠呢,虽年纪已近四十可因为素日里保养得体竟有二十出头的少女模样,一身明黄正服更显其高贵,举手投足间风情无限。在看看皇后娘娘,虽打扮靓丽却少了几分风情与妖娆,略显素雅。 皇妃娘娘双眉颦蹙,她这是跟自己撇清关系吗?倏地对楚柔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没有接话。 “嫡妹怎地如此疏亲?皇后娘娘乃是你我的姑母又何须如此客气。”楚玥见机挑拨离间的说道。自从那日楚柔苏醒后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子,没有了往日了懦弱反而异常的强势,让人胆寒。 皇妃娘娘似有意疏离楚柔,半响后放下茶盏缓缓开口说道:“如今柔儿懂事了,姑母甚是欣慰。可你被退婚一事人尽皆知怕是以后不好寻得婆家。思及此事姑母就甚是头疼。”说着便伸出双手揉了揉额头,素白的手指上戴着凤甲的手指翘得老高,似高傲的孔雀一般。 楚柔不语静候其下文,坐在椅子上打量着从始而终都未有开口说话的国公夫人与德妃娘娘。 半响后皇妃娘娘似有意无意间看了楚玥与三姨娘一眼继续说道:“所以这几日来一直寻思这事,后来宫里人说吏部尚书之子尚未娶亲,且为人忠厚老实故而觉得柔儿与他较为相合,不知柔儿是否愿意。”昨个儿一大早便受到楚玥的信说楚柔性格大变,扰了她们的计划,所以便遂了玥丫头的意思给楚柔寻思个男子嫁了了却了楚柔攀高枝的念想。 闻言楚柔挑眉含笑,狐狸果然露出尾巴了,但无疑之中却察觉到了国公府人与德妃瞬间突变的表情,她便*不离十的猜测着吏部尚书之子该是多么不堪的人。 思虑片刻她缓缓起身恭敬的说:“柔儿不孝,让姑母日夜操心柔儿大婚之事,甚感愧疚。只是柔儿尚未及笄谈婚论嫁尚早,而今长姐已是及笄之年还是先顾及长姐为好。再说柔儿已被悔婚尚无心言论婚姻之事,所以与吏部尚书之子的亲事还是容柔儿及笄之后再做言论吧。”楚柔千回百转的思虑着,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哼,这点小计俩在她面前不过是小儿科而已,否则这么多年她特高级特工指挥官白做了。 “呦,这是谁要和苏星辰结婚啊?”殿外突然传来一男子的话语,然后便是一袭月白锦衣金丝沟边的男子和一身蓝袍的男子出现在正厅门口。随后二人走了进来躬身有礼道:“染液(傲天)见过皇后娘娘、皇妃娘娘、贵妃娘娘。” 皇后娘娘看见傲天心情大好,乐呵呵的说:“傲天与国公怎地今日得空来这里啊?快快看座。” 当进门的那一刻楚玥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宫染液,只可惜她深情款款的看着他却迎来宫染液的完美侧脸。他就是国公宫染液吗?精致完美的五官仿若鬼斧神工雕刻一般,高挑修长的身材在一袭月白锦衣的衬托下更显修长,举手投足间的风流潇洒更是虏获楚玥芳心。虽然墨少将已然完美,可于宫染液相较之有着千差万别。 宫染液?墨傲天?苏星辰?楚柔柳叶眉轻扬,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都聚在了一切。原来苏星辰就是吏部尚书之子?呵呵,流连在风花雪月场所的男人居然皇妃娘娘还好意思舔着脸说他老实忠厚,哼,其心可诛啊!那日夜晚相救的宫染液竟然是国公,国公?堂堂国公被人追杀可见这其中的复杂。不由地她很想笑,原来世界如此之小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起点。 只是在打量着墨傲天时楚柔眼中划过一抹厌恶甚至是浓浓恨意,楚柔之死她一定会加注在墨傲天身上,至死方休。 此时一道声音打破了沉寂,国公夫人戳了戳坐在身边的宫染液说道:“你呀越来越不像话了,打断了皇妃娘娘的谈话。皇妃娘娘刚才打算给楚侯府的三小姐楚柔寻思夫君呢,对,就是那日你带入国公府的那个风流男子叫什么……苏星辰的。” “呦,傲天那眼前这女子不就是你退婚的女子吗?”宫染液丝毫不加掩饰的指着面对皇妃娘娘站着的女子,只是这背影……好熟悉! 第十四章 再次相遇 皇妃娘娘一心留意着楚玥的眼睛,嘴角含笑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故意清了清嗓子提想着楚玥道:“你们俩个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还不见过国公大人与墨少将?”似是责备实则宠溺的声音拉回了两丫头各异的深思。 遂起身,走到两人面前一一行礼。 “柔儿(玥儿)见过国公大人,见过墨少将。”楚玥抬眸深情脉脉的打量着宫染液,如此近距离看更似谪仙般英俊神武。 而楚柔由始至终都是低着头看着脚尖,她实在不想暴漏了自己会武功,遂没有抬头。可这一切在墨傲天的眼中就是胆小怯懦。只见他轻哼一声,不屑的说道:“如此胆小如鼠的人怎入得了后宫之中?” 闻言楚玥浅笑,这贱人越是受人排挤她越是高兴,如此自己也多了几份可以看见国公大人的机会。 倏地楚柔冷眸一撇,冷眼看着墨傲天薄唇轻启冷傲的说:“墨少将此言差矣,久经沙场的墨少将竟不懂得看人要观心而非只看表象,小女子倒觉得墨少将徒有虚名了。”丫的,欺负楚柔上瘾了吗?用得着见一次打击一次吗。 墨傲天与宫染液皆是一愣!为何她今日与之前区别如此之大,这般强势如何是那一日胆小懦弱的楚柔,莫非一切真的是表象?可那又如何,相貌如此平平又怎入得了本将军的眼。遂转过头不在搭话。 宫染液的表情可以称之为大惊失色,他略有几分诧异的看着楚柔,俊逸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不曾想这么快就见面了,他依稀记得那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句子。 “哗啦”一声拉开了手中的春宫玉女图挑眉笑着说:“吕洞宾?我们又见面了。”表情别提又多丰富了。 宫染液一语惊人,在场的除了她两人皆是云里雾里,这吕洞宾是谁?他们又何时见过面? 看着自己爱慕的男人跟自己厌恶的人说话却不搭理自己,甚至看自己时眼眸中隐隐透露一抹厌恶,楚玥愤恨的咬了咬唇角,搅着手里的丝帕跺了跺脚转身回到位置上去了。 楚柔亦是如此,没有接下宫染液的话转身坐到位置上去了,只是寻思着这货称她为吕洞宾那是说他是狗吗? “呵呵,原来柔儿见过国公大人呀?”皇妃娘娘玩弄着蔻丹,不着声色说道,其意思在场众人异常明了。尚是待字闺中已与男子私相会会,清誉难保。 楚柔依旧镇定无恙,笑着答道:“回姑母的话,柔儿那日在院子里养狗,突然狗吠吠了几声钻出了狗洞,柔儿一时心急便从后院跑了出去,不想看见了爱犬追着国公大人不放,后来爱犬便被国公大人给一掌拍死了,好狠的心呢!”说着还不时挑眉看着望着表情丰富的宫染液,按捺住笑意。 听着楚柔这么说老国公夫人自是不信的,随即看着儿子宫染液面色严肃道:“我儿,柔儿那姑娘说的可是真的?”堂堂国公大人被一只畜生追逐传出去想什么话。 “啊?”宫染液收回思绪,眉宇高挑自恃风流潇洒的摇晃着春宫玉女图折扇说道:“啊,那个……确有其事,不过是个偶遇而已儿子自然也没有放在心上,所以今日一见甚是惊讶。”死女人,说起谎话来竟然不用打草稿。更疑惑的是墨傲天竟然还说她鼠目寸光,见识短浅,骨瘦如柴、胸无墨点,诸如此类等等,如此看来这回墨傲天算是看走眼了,想必她的武功必是在墨傲天之上。不得不说这女人心思深沉的可怕,深闺女子却有着绝世武功,还能瞒住世人沦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谈论的焦点,实在匪夷所思。 三姨娘与楚玥面面相觑,那个……楚柔何时养过狗?其余几人亦是深信不疑。 须臾德妃娘娘看着老国公夫人面含笑随和自然的说道:“本妃倒是觉得这楚三小姐与国公大人挺有缘分的呢!”此刻楚柔才好好打量了一眼德妃,身穿碧绿云烟绫罗裙,高高挽起的发髻上插着金丝金凤翱翔翡流苏簪,柳叶眉轻扬,一双凤眼颇有几分妖娆邪魅,琼瑶挺鼻,性感莹润的双唇霎是魅惑人心,不想这胤皇帝挺有艳福的,不愧贵为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各有其色。 闻言老国公夫人脸色一变,只是一闪即逝的恢复笑颜说道:“德妃娘娘说笑……”虽然自己挺喜欢楚三姑娘的可毕竟是被退婚过,儿子夫君又是混迹朝堂难免有些不雅。 “啪”宫染液一合折扇拍击着手掌,似纨绔子弟一般摇晃着双腿看着德妃娘娘说:“嘿,还是德妃娘娘有眼光,本国公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楚三姑娘被退婚了怕是这夫君不太好找,不如就委屈委屈本国公,纳了你为侧夫人如何?”这话听着似假,但却是宫染液的真心话。对于楚柔的容貌他实在不敢恭维也不稀罕,若那一日需要女人他一挥手女人都可以排出长龙了,他宫染液看中的只有利益,如此深藏不露的她定有超人的智慧加之武功盖世假以时日定可助自己一臂之力,他身边正缺贤才。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变了又变,都是经历过大风大雨的人了,也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往日的笑颜。唯有楚玥依旧那副别人欠了她五百万块钱的模样。 楚柔低头沉思,她深知宫染液这人肯定是看中了自己某一方面可以加以利用否则绝对不可能这么说,难道是看中了楚侯府?她深为不解,只是若没有一个稳得住的靠山,皇妃娘娘会放过自己吗? “此事万万不可!” “此事万万不可!” 同时说话的居然是皇后娘娘与皇妃娘娘,两人难得有共同点。 皇后娘娘优雅的端起茶盏闻了闻香烟袅袅的茗茶,半响开口:“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国公大人忙于正事又岂能被儿女情长所牵绊,本宫甚为堪忧。”如今三大家族势均力敌,若是国公府又摊上楚侯府这颗大树,那对将军府是绝对不利的,傲天这孩子退婚一事着实不明智。 “是啊,本妃也是这么认为的,况且楚儿也说过她尚未及笄婚事暂且不议。倒是这玥儿丫头已是及笄之年,又聪颖贤惠有大家风范,日后定会为国公排忧解难,不知国公大人是否有意?”皇妃娘娘说罢便拉着楚玥的手放在手心,和蔼的拍了拍,看着宫染液,她深知楚玥的心思,若是楚玥能俘虏了国公的心她便又有一个靠山,日后这皇后之位唾手可得。当然这么好的归宿她又怎么可能让楚柔给抢了过去。 “是呀是呀,玥儿这丫头我从小看到大,的的确确是个知心人儿!”三姨娘阳奉阴违的说道,若是嫁给了国公大人前途无量呢。 “启禀皇后娘娘、皇妃娘娘、德妃娘娘,无忧公主马车受到惊吓脱了缰绳将无忧公主甩了出去受了重伤。”小盒子打断了众人的谈话焦急的说道。 第十五章 冲撞公主 “什么?”德妃娘娘瞬间煞白忧心忡忡的行了一礼便急匆匆的出了乾清宫。上官无忧乃八公主,亦是德妃娘娘膝下唯一一子。 皇后娘娘闻言嘴角勾出几不可见的弧度,又看了一眼皇妃楚明月自是明白她的阴谋却也不点破,脸色渐渐阴郁的说道:“你们也随本宫一起去看看吧,不知八公主伤势如何。”起身在贴身丫鬟的搀扶下迈着雍容雅步离开了。 “是。”即使在不乐意也不能拂了皇后娘娘的意思,毕竟八公主受伤了,若是不过去看看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所以皇妃娘娘与三姨娘夏兰馥母女看着皇后娘娘的背影恨的压根子直痒痒。 此时楚柔眼皮一跳,心中一种不祥之感油然而生,遂匆匆的赶了出去。可当一众人等走到乾清宫门前楚柔却没有看见露雪的身影,糟了,是不是出事了?环视着四周也没有一个站岗放哨的,也难怪,深宫之中都是些来回巡逻的侍卫。 心下无奈,也只好跟着她们去了八公主的天凌宫。天凌宫离乾清宫较近,直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 远远地就听见德妃娘娘的哭诉:“孩儿,孩儿别哭了,给娘瞧瞧……呜呜……” “娘亲,好痛啊好痛……” 待一群人进了天凌宫方才见到八公主房间里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几个身着顶戴花铃的御医提着行李箱站着观察着八公主的伤势。 “启禀德妃娘娘,八公主膝盖骨折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依老夫之见八公主得卧床三个月方能好起来。”一名白发老者捋着额下一缕白胡子摇着脑袋说道。 丫鬟们间皇后娘娘与皇妃娘娘来了,跪在地上磕头行李,却没有人回应她们。 “八丫头怎么了?快让本宫瞧瞧。”皇后娘娘墨微跻身上前拉着八公主的手细心问候着,脸色尽是担忧,眼眸中确实掩饰不住了轻浮。 八公主的模样与楚柔年纪相仿,只见她满头大汗身上盖着薄被子,梨花带雨的哭道:“呜呜……母后好痛,腿好痛,都是她,那该死的丫鬟惊了本公主的马,如若不然本公子又怎么会受伤!” 闻言,所有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顿时楚柔脸色煞白,竟然是露雪!怎么是她? “来人将这杀千刀的给本妃拖出去五马分尸!”德妃娘娘泪流满面咬牙切齿的指着地上浑身颤抖的露雪怒斥道。 楚柔大惊失色,都怪自己若是今日出门不带上露雪便不会有今日之事,须臾抬眸看了看站在旁边得意洋洋的二姨娘夏兰馥女子,顿时心中了然,该死的竟然敢算计她身边的人。半倪着眸子,敛下一身杀气。 眼看着两个身材魁梧的侍卫就要将露雪拖走,露雪更深泪眼婆娑的看着楚柔,眼神皆是悲哀却没有开口求饶,因为她知道一旦开口便会让小姐为难,左右都是死还不如保全小姐,至少以后小姐会对露霜更好一些。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公主的马车行驶到自己面前时身后突然有个人推了自己一把,然后那马嘶叫了一声,疾驰而去,将脱了缰绳的公主甩了出去,可一切只在一瞬间,待回头看身后的人时却消失了踪影。 只是睿智的楚柔又怎么会不懂露雪的心思,提着衣摆上前轻声说道:“请德妃娘娘恕罪,露雪乃是臣女的丫鬟,请德妃娘娘大人大量扰了露雪。”所谓‘伴君如伴虎’深宫高纬之中命如草芥,更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不知自己能不能奋力救出露雪,若是不成功怕是这一辈子都会愧疚不安。 “八妹怎么了?” “八妹出什么事了?” “八妹哥哥来瞧你了。” 届时,又是一群人蜂拥而入,称呼八公主为“八妹”相比他们应该就是皇子公主了吧。楚柔低着头不敢言语,更不敢抬头藐视皇威。 “哇……”上官无忧一看见他们进来哇哇的大哭起来,扯着嗓子哭道:“皇子哥哥御医说八妹要躺在床上三个月,八妹好怕,要是这腿废了怎么办……呜呜……”八公主抱着抹了药的腿痛呼着。 “八妹,告诉本太子是谁伤了你,本太子要了他的命!”身穿明黄金蟒锦衣的男子怒目威严的吼道,他便是北辰太子——上官翎。 “是啊八妹,说出来本皇子为你做主,定要宰了他不可。”又一位皇子担忧且有气氛的说着。 楚柔袖下十指紧握,特么的,几个娘娘在本就不好求情现如今太子皇子们都在更是难以求情,怕是露雪性命堪忧,不由地侧目看了一眼露雪,只见露雪那丫头几不可见的朝自己摇头,眼眸中蓄满了泪水,却佯装坚强。 楚玥一下子见到了这么多皇子脸颊不由地染上一抹嫣红,个个俊逸无涛但她还是更倾慕宫染液,但若是能引得众皇子注意,说不定还有机会嫁入皇室便娇羞造作的说道:“是她,是那个瞎了眼的贱丫头惊了八公主的马。”深情脉脉的眼眸里春光泛滥。 闻言楚柔怒不可竭的瞪了楚玥一眼,杀伐之气弥漫全身。 “放肆,好一个瞎了眼的狗奴才竟然敢冲撞公主,来人给本公主将这贱婢拖下去斩了。”其中一位公主气氛不要的吩咐着。 此时的楚柔掌心蓄满了汗水,自己尚且对这个世界不熟悉,更对皇室不了解,深呼一口气说道:“请公主扰了臣女的婢子,况且臣女相信她定是无心之失,而今八公主已经受伤了在杀了贱婢也无用,得饶人处且饶人。” “呵呵,她说的也对,八公主已经手上了在杀了她也于事无补。”这声音楚柔熟悉,她知道这是宫染液在帮她说情,心里一阵感激,毕竟天凌府中上下几十人唯有宫染液会帮自己说清,这份情谊她几下了。 太子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国公大人有看了看跪在地方纹丝不动的女子,眸光深邃薄唇微动:“哦?本太子亦是想得饶人处且饶人,若是你能治好六公主本太子自然不加追究。”太子上官翎指着双膝跪地额贴地的楚柔说道。 “柔儿且莫逞强,不过是个婢子而已何故如此?”皇妃楚明月不满的说着,此刻的她对楚柔愈加的厌恶。 第十六章 出手相救 “太子皇兄你也太善良了,像这种不杀难以平民愤,不杀鸡儆猴日后那些个婢子还不欺负到皇家头上了。”七皇子上官致远声音稚嫩的说道,眼睛还不忘撇一眼坐在轮椅上的五哥,这个五哥真是的,永远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连八妹伤成这样子都不说话。 楚柔抵着头思虑良久,猛然抬头铿锵有力的说道:“好!”无论如何赌一把还是有一线生机的,身为特高级特工指挥官面对骨折脱臼这些常有的伤还是较为常见的,然后对着众位娘娘皇子公主们说:“不知德妃娘娘可否应允臣女看看八公主的伤势?” “小姐,小姐不用勉强奴婢愿意以死谢罪,只要小姐好好照顾露霜妹妹奴婢便死而无憾了。”露雪说完挣扎开侍卫的束缚对着厅内一根盘龙金柱撞了上去。 楚柔一皱眉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拉住了露雪的手腕,露雪踉跄了几步站稳了看着自家小姐痛哭流涕没想到小姐竟然对自己这么好,若是有机会活着出去定会为小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许是上辈子集了德才会遇见这么好的主子。 楚柔用着两个人的声音浅声说道:“不试怎么知道,也许有机会呢。”露雪见此嘟着嘴巴点点头,万分感动无以言表。 在场会武功的人骤然颦眉,她这速度?难道会武功?最惊诧的莫过于墨傲天,他深邃似千年寒潭的冰眸释放出一股不明所以的怒火,为何此时的她这般果敢大胆?宫染液看着墨傲天的表情只是嘴角一勾并未言语。 见楚柔走进八公主,太子又开口说道:“既然你不死心也罢,若是能治好八妹本太子就放了那贱婢,若是治不好连你一并责罚。”区区一个女子竟这般不懂规矩,不识好歹。 “一言为定!”毫不畏惧的冷眸直视着太子上官翎。上官翎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这女子的眼神好冷,似万年不化的冰川,虽相貌平平却有着与之不符的高贵气质,她是谁? 众人让出一条道让楚柔走了过去,掀开帘子她坐在床边,虽说北辰对女子较为开放但毕竟是闺房放下帘帐还是有必要的。刚想伸手抚摸她膝盖时却听见楚玥不怀好意的话,愈发激发了她的杀戮。 “三妹妹切莫装腔作势,明明不会还要硬撑着可不要辱没了楚侯府的颜面!”哼,就你鬼点子多,不就是想以此吸引皇子们的注意么,楚玥不怀好意的想着。 听着他们这么说八公主更加害怕,纨绔嚣张的嚷嚷着:“滚开,不要懂本公主,在动我一下就杀了你。” 楚柔无言的抬头却对上了德妃的眼神,她神情坚定几不可见的点点头,不知什么原因德妃十分喜爱她也十分信任便没有开口阻止,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女子不简单。 “可不要逞英雄,若是八妹伤势加剧了本公主要你陪葬!”四公主指着楚芊浔脸色难看。 可楚柔并未搭理她而是冷漠瞪着八公主,神色严肃的看着她,直瞪着八公主浑身发毛的时候方才开口:“八公主还想不想下地了?你这腿在不治就废了!”若是真是搁着三个月不治估计也就废了,一辈子这腿也用不上力了。 一种震慑,发自内心的冰冷让八公主瞬间蔫了下去,楚柔身手摸了摸肿的老高的膝盖,膝盖从也只是轻微擦伤,轻柔的摸了摸骨头可还是引来八公主的尖叫和一众人等的议论,可她都没有放在心里。 仅一盏茶的功夫楚柔松了口气,yd都特么的是庸医,明明就是脱臼了非要说什么骨折,真是庸医害死人呐。 “八公主听我的口令,深呼吸,对放松放松,闭上眼睛就当要睡觉了……”楚柔轻轻晃动着她的腿,趁她松懈间猛然拉扯她腿部在一推便放下了,一切只在一瞬间完成行云流水。 “啊——好痛啊!滚开滚开……”八公主扯着嗓子尖叫着,那声音甚至能贯穿整个皇宫,异常刺耳。 “八妹!”帘帐外皇子公主们担忧的叫着。而太子上官翎则是直接吩咐侍卫:“来人,将这女子和贱婢打入天牢。”放肆,竟敢如此折磨八妹,本皇子要你们不得好死。 德妃也在帘帐中,她一把推开楚柔搂住八公主泪如雨下:“女儿,是娘亲不好,娘亲对不起你。”实在急大意了,不该让这女子为女儿医治的,明知她不懂医术。 此刻侍卫已然扣押住楚柔与露雪。却听见皇妃你娘娘风轻云淡的说:“柔儿你太不像话了,这回姑母都帮你了你了。”那模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搁外人看还当真以为是担忧她呢。 “姑母你就别担心了,柔儿妹妹就是倔强的性子不吃苦就不会改,也不怪姑母,更无须自责。”楚玥唯恐天下不乱的添油加醋,心中更是欣喜万分,没想到姑母这一招就灭了楚柔,真真儿是有手段的。 皇后娘娘亦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深深叹息一挥手示意侍卫将她俩待下去。这会在她看来傲天退婚还是挺明智的。 露雪看着楚柔,小眼睛的哭肿了,蠕了蠕唇瓣只是一句“对不起”因为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感谢小姐了,至少这一世她没有白活遇到了这么好的主子死而无憾更不会怪罪于她。而楚柔只是浅浅的付之一笑,并未言语。 待侍卫将她俩押出门时,屋内又传来了笑声:“娘亲,娘亲你看无忧的腿好了,无忧的腿可以动了,我们误会那姐姐了。”上官无忧也是个率真的性子,当晃动着腿发现依然可以动的时候一阵狂喜,更细崇拜楚柔自然称谓也成了“姐姐”。 此时的侍卫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押着也不是放了还不是,很是为难!心中暗暗叫苦,这皇家人就是事儿多。 “放了,放了,快将楚三姑娘放了。”这时德妃娘娘挥着绣帕擦着脸颊上的眼泪,走向楚柔苦笑着:“本妃误会楚三姑娘了,为表歉意中午就留在天凌宫吃午膳吧。” 第十七章 切勿见怪 一屋子人顿时无语,翻天覆地的变化还未让他们回过神来,自然刚才推波助澜的某些人面子上挂不住也不敢开口。所有人顿时对楚柔的身份更加疑惑不解,自然也多了些许赞赏,足不出户的女子竟懂得医道,更是让几位资深的御医颜面无存,羞愧难当。 唯一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四皇子上官景卿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宫染液与老国公夫人则更是对眼前的女子敢兴趣,想收为己用的心也更加浓烈。 露雪仿若从地狱里逃生一般撒丫子搂着楚柔,紧紧抱着含泪呜咽着:“小姐,我们没事了,奴婢一辈子都记住小姐的大恩大德,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恩恩,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你个死丫头松开,鼻涕都弄着本小姐身上了真是的。”楚柔佯装厌恶的一笑松开了露雪,自此对露雪也更加信任了,松了松一掌心的汗水放下心里悬着的石头。露雪破涕为笑退到一旁,刚才太激动了居然忘记了身份。楚柔转头看着德妃,依旧是淡淡的笑容:“臣女谢德妃娘娘厚爱,只是公主这半月内尽量卧床休息,不要长时间活动便可。臣女家中还有事尚未处理就回府了。”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伴君如伴虎,皇宫亦是如此,生命也如此轻浮。 德妃娘娘面色尴尬,思虑着刚才还误会了楚柔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届时八公主下了床一瘸一拐的走到楚柔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楚姐姐是生无忧的气了么?无忧不懂事惹姐姐生气了姐姐勿要见怪,无忧以后可以经常找姐姐玩吗?”虽然面前的女子长得不似貌若天仙,但也看得过去,嘿嘿,反正挺喜欢的。 瞧着单纯天真的八公主楚柔顿时无语,莫不是皇宫里的人都是变态?不过她率真的心性倒也难得,须臾含笑的点了点头并不着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转身与露雪一起离开了。 当她俩的身影消失在八公主眼中时,八公主深色暗淡的说:“楚姐姐是生我气了吗?”然后转身朝太子上官翎走到嚷嚷道:“太子皇兄你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现在倒好把楚姐姐弄生气了,楚姐姐都不想理我了!我不管,改日你跟七皇兄要一起陪我去找楚姐姐道歉。”上官无忧噘着嘴巴很是不乐意。 “八皇妹你可冤枉好人了,我和太子皇兄可都是担心你呢!不过现在只要你没事就好,改名皇兄陪你一起去好不好?”七皇子宠溺的顺了顺仅比自己小一岁的八公主的秀发,爽朗的说道。 “恩恩,还是皇兄好,嘿嘿!”上官无忧一把抱着七皇子眼神却看向了门外,为什么父皇到现在都还没有来?不禁有些落寞。 “处事不惊,临危不乱,日后定是个当家主母的风范。”老国公夫人看着宫染液十分赞赏的说道。 “呼啦”一声宫染液又打开了春宫玉女图折扇风流倜傥扇着对老国公夫人露出洁白的皓齿笑了笑:“嘿嘿,娘亲所言正和我意,本国公到挺喜欢这样的女人。渍渍……就是长得寒搀了点,不过本国公倒也可以将就。”说罢也除了天凌宫。独留楚玥一脸似怨妇般的羡慕嫉妒恨。 皇后与皇妃顿时脸色凝重,若是楚侯府嫡女与国公府联姻后果不堪设想…… 楚柔与露雪缓缓地走在宫道上,心情说不出的压抑,活着挺累。不管到哪里总是能遇见一些处心积虑的人,要么就是攀权附势要么都心斗角,都没有一天的安生日子。露雪间楚柔心情不好自然也不敢开口说话,毕竟今日这一劫是小姐扛过来的。 “嘿,小女人等等爷呀!啥时候爷这么不受待见了?要知道想等着也去泡的女人多了去了爷通常都是不屑一顾的。”宫染液厚脸皮的摇晃着扇子自恃英俊潇洒的甩了甩额前的斜刘海,一双凤眸桃花泛滥,风情无限,也难怪会有那么多女人不要命的往他身上贴。 露雪识相的放慢了脚步,给小姐和宫染液一点空间。国公大人风华绝代更是北辰四大美男子之一,比那个退婚了的墨少将帅多了,虽然那些个皇子们也是俊逸无双但与国公大人相较之还是逊色一筹。看着两人的背影,蓦然觉得她俩其实挺相配的,天作之合呢,嘻嘻……露雪窃喜的偷笑着。 楚柔冷眼一撇看了宫染液一眼,上次她蒙面没有看见过真容如今一见着实姿色非凡,原来古代的“掷果盈车”之说果然存在,今日见得美男子最多,最出挑的也算他了,浑身上下似完美无瑕找不出一丝瑕疵,可一听他说话就觉得辱没了这一身好皮囊。勾着胸前一缕秀发打着转转玩弄着,须臾开口说道:“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叫什么?”宫染液挑眉似乎等待着她嘴里那些稀奇的词汇,仍旧还是记得那句“狗咬吕洞宾不是好人心”的话。似乎每次见到她都能看到令人惊诧的一面,一个有趣的女子。 来来往往的丫鬟侍卫们看着阳光沐浴在两人身上闪发这光晕,远远看着似是令人羡慕的一对良人。 突然成为众人的焦点楚柔还有一点点不适应,却也没有多加在意。楚柔翻了一记白眼看着她颦眉说道:“你为什么不姓夏?你娘亲怎么不给你取名字叫‘贱’?下贱这名字挺好的!”这人纯属众星捧月的日子过得舒坦了,特意想感受感受被虐的滋味,嘿还别说,这人最后还就喜欢被虐了。 宫染液“哗啦”一声合着扇子敲着楚柔的头,浓墨的眉峰扬起不乐意的说道:“我说小女人你为啥老是跟本国公过不去?不就是上次你扰了爷的好事吗?额……不是,不就是你上次救了爷吗?行,爷为了答谢你请你去天下楼吃饭可好?那可是京城最好的酒楼呢。”上次虽然说是扰了自己的好事,但也是出于仁意也算是好心吧。 第十八掌 为你撑伞 “不必了,本小姐不饿。”看着炙热的太阳估计是过了晌午了。“咕噜噜”一大早就喝了碗粥的楚柔肚子唱起了空城计,倏地羞愧的脸红到耳根子了,该死的真丢人,楚柔心中暗自骂着,嘴却不闲的说道:“那个……虽然饿了也不稀得吃你的。” “哈哈……”看着脸红的楚柔宫染液突然心情大好,终于有看见这女人吃瘪的时候。爽朗的消了几声伸手搂着楚柔的腰脚尖轻点跃上了房顶,远远地说了句:“露雪你先回去,本国公下午定将楚小姐完璧归赵。” “喂,你想吓死我啊!你不知道我内……”倏地猛然闭上了嘴巴,内力消失一事切不可张扬,无奈只得搂着宫染液,生怕一个不小心摔死了。耳际只有疾驰而过的风声和不断后退的景物,还别说高空俯视皇宫还别有一番景致。雕梁画栋的阁楼,类似苏州林园的御花园古色古香的特色建筑甚是唯美。 宫染液左手搂着楚柔的腰右手负在身后,脚尖轻点穿梭在各个楼阁的房顶上速度之快令人咂舌,他这轻功都快赶上了凌波微步。可惜自己不会,即使内力仍在轻功依旧惨不忍睹,更是拿不出手。 侧目看着近在咫尺的宫染液菱角分明的五官仿若鬼斧神工,微风拂过三千墨丝翩翩飞舞,更有谪仙那般超然脱俗,似神一般的存在。 “爷要是能吓死你这女人也算是了了庄心愿呢!”宫染液侃侃而谈,随后又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楚柔继续说道:“墨傲天退婚一事是你故意而为之吗?为何京城百姓的传闻与你有着千差万别?”区区一弱女子竟有如此高强的武功,举手投足间颇有贵族气韵,哪里像墨傲天形容的那么不堪。 闻言楚柔浅笑,怕是京城传闻的那个楚柔早已投胎转世重新为人了。须臾心情有些低沉的说:“是也不是!谣言止于智者。” 听着身边小女人模棱两可的回答,他深不可测的看了一眼楚柔,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多了几份兴趣。 约莫过了一刻钟就到了长安街,轻功的速度都可以用神龙见首不见尾来形容了,再加之走了捷径自然比坐马车要快多了,也不免了屁股受一通罪。 两人身轻如燕的落地,听着吆喝叫卖的商贩,鳞次栉比的酒楼店铺,车水马龙的长安街楚柔一时间很是开心。作为女人最乐意做的事情就是逛街,在二十一世纪是如此在古代亦是如此,此乃天性与年代无关。 “没想到京城还是这般热闹呢,就是这天儿太热了。”我们那个时代女儿恨不得都穿比基尼上街了,哪里还想这儿大热天的穿的这么厚也不怕中暑。倏地楚柔灵机一动若是能在这里开个冰激凌店想必生意定然火爆。 宫染液没有搭理她,这女人简直站着说话不腰疼,明明是一路自己抱着她出宫的,自己还没有嚷嚷着热呢她倒不乐意了。二话不说拉着她的手穿梭在街道上。 “你在这里等会儿。”宫染液松开了她,走到一旁卖伞的摊子前问道:“老板这油伞怎么卖?” 卖伞的商贩估计三十出头,看着宫染液一袭价值不菲的锦衣眼睛里闪着金光笑呵呵的说道:“五两银子一把,我这伞可是京城上数一数二的,不仅实用还很好看,好伞陪美人儿绝配。”商贩看了看楚柔违心的夸赞着。 楚柔脸色一变,丫的这老板可真够贪的,五两银子不知道能买多少把油伞了。居然还在这大放厥词想必平时在他手上被坑的富家公子也不少。 刚想上前说话时,就听见宫染液冰冷的说:“敢黑爷的钱?看你是不想赚钱了是吧?”然后从兜里摸了好久掏出了一两银子甩在摊子上说:“一两银子一把伞你赚了,回去偷偷笑去吧。”然后挑了把鸳鸯戏水图案的伞撑开走到楚柔面前笑嘻嘻的说:“小女人长得丑就算了在晒黑了可真就没人要你了。还是爷好吧,给你撑伞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的。” “噗嗤——”楚柔看着宫染液得意洋洋的样子笑喷了,这货该有多自恋!眼角好巧不巧的瞅到那商贩阴沉的能滴出水的黑脸更是乐呵极了。 “笑什么?爷可从来不说假话的!”看她着模样肯定是不相信自己的话,不由地拉长的脸。 “当然是笑鼎鼎大名的国公大人竟然这般会过日子,看你这么持家还是本小姐请你吃饭吧。”就当做今日在天凌宫为自己说情的恩情。重要的是这么小气的人估计吃他一顿饭也得惦记着一年半载。身为国公大人又是一大家族竟然会这么小气真是奇葩,前所未有的。 “哇,那男的好英俊啊!” “是啊,好羡慕她的妻子呢,居然还为她妻子撑伞!” “好帅的男人,就是那女的丑了点。” “真是羡慕死了,在大街上都这么恩爱,我家那口子都那么没有情趣。” …… 楚柔眼角一抽环视着四周围观越来越多的人群心中感慨万千,此地不宜久留,若是真如典故中“掷果盈车”怕是自己要被活生生的口水给淹死。看着旁边一个个心花怒放眼泛桃花的女人们楚柔很是无语的看了一眼宫染液,不想这货竟然满脸享受的表情。 该死的什么人都是!抽搐着嘴角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家伙真是恬不知耻,那种众星捧月的神情很是欠抽。 随后二人便来到了宫染液说的那个天下楼。天下楼是在湖边建的,要进去首先要过一座汉白玉砖桥。站在阁楼下抬头仰望着牌匾上刚劲有力笔锋锐利的三个字顿时有些羡慕,若是自己能有个这么大的酒楼该多好。可是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方消费一定不低吧,摸了摸袖子里面也就只有五千两而已,突然又有些舍不得了。 “走吧,小爷今天把天下楼最好吃的都给你点出来让你吃个够。”说完看着楚柔一脸不舍的模样又有些好笑,收了油伞拉着她的手说道:“进去吧,放心大胆的吃,爷在这里面是又分成的,吃饭不要钱。”这小女人定是以为自己小气,那是因为他兜里从来都没有零碎的银子,一般都是银票,而那一两银子还是当暗器使用剩下的。 第十九章 身中暗器 不要钱?早说嘛早点说就不用这么犹豫了,真是的,翻了翻白眼跟着他走了进去。 不得不说天下楼的生意真是红火,此刻酒楼里座无虚席,个个衣着光鲜非富即贵。见此她更加确定了以后要开个这样的酒楼的信念。 “哎呦,宫公子可许久没来了。这天字三号楼可一直给您闲置着呢。”掌柜的已是花甲之年,从柜台后来走到他面前和蔼亲切的笑着说道。 宫染液点点头,扯着掌柜下颚的那一缕胡须爽朗一笑说道:“老刘头的胡子摸着越来越顺手了哈!今儿爷心情好把这里最拿手的菜都给爷送过去。”然后拍了拍掌柜的肩膀好不随和。 说着便和楚柔一起上了七楼。天下楼中间是镂空设计,从七楼可以俯视一楼,一楼中央还有个小型舞台,营业期间歌舞不断,想不到这天下楼的老板挺聪明的。 七楼,天字三号间。 推门而入里面的装饰竟然与皇宫无异,清一色的檀香木家具,一张卧榻上铺着银色白毛狐狸皮甚是珍贵,地上铺着牡丹争艳的地毯,尤其显眼的是一张青玉翡翠屏风,旭日东升浮雕更显珍贵罕见。 “随便坐吧。”宫染液指了指一旁的靠椅,和善自然的说道。可当楚柔即将坐下去的一瞬间他眸色倏地一便眉宇紧拧。 楚柔见他脸色诧异遂转身一看,一支暗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进了她的左肩,“噗嗤——”利器穿通肉的声音,随之一抹殷红的血迹染红了衣衫。 “小心!”一声担忧的声音响起,宫染液一把将楚柔拉近了怀里,脸色凝重的说:“小女人你不是会武功吗?”怎么练区区一只暗器都躲不了,竟然还回头去看,白痴么。 不等楚柔开口说话,偏间里走出几个身材魁梧的蒙面黑衣人,手握弯月刀顿时周身杀气浮动。 “哈哈,宫染液今日看你往哪里逃?”黑衣蒙面男子狰狞的说着,说话间门口又鬼魅般闪出十几名黑衣人,楚柔知道这些人定然身手不凡否则以自己的警觉力不可能没发现他们的存在,宫染液亦是如此。 眼见他们将正门关着,一步步逼近自己似罡气般的杀戮之气波动着发丝飞扬,好重的杀气。楚柔半倪着眸子抬眼看着宫染液,用唇形告诉他,自己内力尽失,不会武功。 宫染液顿时瞪大眸子,开什么玩笑内力尽失?眼前这些都是各种高手,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是与高手对决拖着受伤的她连一层胜算都没有。不由地搂着楚柔一步步后退,只至退到窗户旁方才停住脚步,看着数十个蒙面黑夜人说道:“爷得罪的人太多还真不知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直接无视他的话,手一挥惜字如金:“杀!”顿时一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刀砍了过来。 “靠——太狠了!”宫染液咒骂一句抱着楚柔撞开窗户飞了下去…… 届时房间里出来了一个浑身黑袍的神秘男子,他狠辣的毒眸看着窗外冷冷的说:“追,无论如何都要杀了他!”哼,估计那个中了暗器的女子怕是活不长了,顶多明年的今年就是她的忌日。 “是!”一行人手握刀抱拳领命,而后玄幻般消失在房间里。 …… 破窗而出的宫染液搂着楚柔直直跳入水中,他知道岸边肯定有人等着拿他的脑袋,遂背道而行。 “噗通——”两人落水溅出巨大的水花,此刻楚柔愤恨的瞪着宫染液说道:“国公大人以后没事别叫臣女出来了,臣女还年轻自是想多活几年的。”丫的有没有搞错后面竟然是一望无际的——湖!这是找死的节奏吗?幸好自己会水不然死定了,只是这伤口…… 宫染液难得的有几分愧疚,咬了咬牙说道:“你刚才不是嫌热吗?爷带你清凉清凉不正和你意吗?再说爷怎么知道你怎么突然内力尽失?好了别游了,搂着爷就行了。”她中了暗器还不知道暗器有没有毒,如此一直游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可前有豺狼后又虎豹进退两难。伸手点了她肩膀上的穴位止住了血。 楚柔没有搭理他,以她现在还可以游得动,那是因为伤口那一块已经出现麻木不觉得疼痛遂加快速度往前游动着。 偌大的湖中仅有两个人游动荡起一层层涟漪,阳光照射下波光凌凌水波荡漾霎时好看,只是楚柔面临的依旧是生死存亡。 这一刻的她有种想仰天长啸的冲动,你妹的要不要这么坑爹,活一次容易吗?不是姨娘长姐陷害就是姑母的陷害,如今倒好吃顿饭都能招来杀身之祸,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小女人你总是让爷刮目相看,真是不知道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好了别说话了你有伤在身,看见前面那片森林一直往哪个方向游就对了”堂堂一闺中小姐居然会游泳而且游的还挺棒,宫染液总有那么几次认为眼前的这女子根本与墨傲天说的不是同一个人,但还就是同一个人,真是匪夷所思,令人费解。 约莫游了半个时辰,楚柔的脸色依旧未变!宫染液有些吃惊,这女人身体里到底蕴藏了多大的潜力?受了伤居然还能撑一个小时?试问普通女子有几人能比拟的!顿时心生敬意。 而事实并非如此,面具下的她已然脸色苍白唇瓣乌青似有昏厥之势,渐渐地她眼前的事物愈加模糊,脑袋也有些昏沉,动作也逐渐缓慢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眼前一黑…… “喂,小女人!”宫染液伸展双臂划动湖水游到她身边搂住她,看着耷拉在她脸上的发丝在看着染红的衣衫黑眸更加幽深,该死的这女人真是倔强,看着前面愈来愈近的森林他松了口气,想必她体力已经达到极限了。不由地心生佩服,伤到了肩膀居然还有毅力撑着这么远! 习武之人蕴藏的潜力自是惊人的,宫染液拖着楚柔又游了半个时辰,遂开始左顾右盼,该死的明明这里一直停留着一只上了锁的船只,当年天下楼设计之日起这里就一直停靠着一只小船并用粗大的铁链固定在水底,这片水域较浅。就是算到若有一日遇险逃生用的。 寻找船只之时却也没有停下动作,可是拖着楚柔单手划水速度自然慢了一倍不止,目测这里到那片森林最少都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可这会儿他已经精疲力尽了,本来以为船只在这不想一切已然超出自己的预料,阳光逐渐温和说明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加之两人中午又未进食宫染液也觉得体力不支…… 第二十章 一见真容 不知过了多久,宫染液感觉自己似乎就要虚脱了双眼也愈发迷糊,索性闭着眼睛咬着牙往前一直游不曾松懈,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若是现在死他不甘心。 月上中天,星光璀璨,银辉洒在天地间似一层轻纱般温和。森林中的草丛里许许多多萤火虫飞跃在丛林间,青蛙欢快的刮刮叫着,响彻正片森林间,有着夏日夜间浓浓韵味。 京城中国公府与楚侯爷正有大量人马满京城寻找宫染液与楚柔的身影,这夜许多人难以入眠,许是担心许是忧愁许是算计…… 不知过了多久,躺在沙滩上的宫染液皱了皱眉头须臾睁开了眼睛,入眼间便是布满星辰的夜空,这是哪里? 沉思了良久终于想起今日之事,楚柔?脑海里突然浮出这么个人儿,猛然起身不料浑身的酸痛让他倒抽了口气。 “嘶——浑身真他娘的痛!”暗自咒骂了一句撑着地缓缓起身,借着月光他才知道原谅她俩安全的到了这片小岛,只是不知两人睡在这沙滩上多久了,又被水冲刷了多久。俯下身子将楚柔拖到湖水冲刷不到的干沙滩上,却无意间触摸到她滚烫的额头。 糟了,这女人竟然发烧!环视着四周借着月光拾了些干柴却不敢进入森林,这林子里什么鸟虫蛇兽的都有,况且自己体力不支内力更是提不起来万一遇见群狼死的也忒凄凉了。 堆起柴禾取出打火石,因为不经常用没有什么技巧生生折腾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将火生了起来,支起架子脱了衣衫烘烤着。看见火光渐渐燃烧起来宫染液松了口气,堂堂国公何时这般落魄过,可当下重要的是楚柔。 支起的篝火愈烧越烈,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偶尔溅出些火星子。看着躺在火旁的楚柔他双眉颦蹙,这可如何是好?她的伤口离那两座白乳双峰也忒近了吧,到时候她会不会让自己为她负责还是会举起刀子杀了自己? 不过论武功她内力全失,如若让自己负责去了她岂不是更好!如此想着他素白的纤指勾开她的衣带,轻轻撩开顿时春光乍泄,还好有个小肚兜不然可就不妙了。当目光触及伤口时宫染液的幽深的黑眸更加黑暗。伤口处已经被水浸泡的发白,而机器伤的太深没入肉中!还好不是有毒的暗器,不然就完蛋了。 从怀中取出一把锐利发着寒光的刀子,犹豫片刻还是将刀锋落在她的伤口上,由于刀口锋利他轻轻一划便出了一道口子。宫染液本就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处理伤口还是有一点的技巧的,不出片刻暗器已经取了出来,并且出血较少。一把扯过烘干的月白锦衣撕成几条简单细致的包扎住她的伤口,只可惜随身携带的金疮药进水了,不然给她敷上肯定好的更快。 “冷……冷……好冷!”昏迷中的楚柔唇瓣动了动声音低沉的呼唤着。 大爷的,这可怎么办?第一次照顾受伤的女人宫染液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赶紧将她衣带系上。“也不对呀,这湿衣服穿在身上肯定更伤身体!”一时间他脱也不是穿也不是。虽然这么些年留恋在风华雪月的场所可不代表他是个伪君子。 他为人正直,对,为人很正直!宫染液自以为是的这么想着。 最终还是将她的长裙给脱了,至于肚兜和亵裤……思虑良久还是没有脱。然后将自己烘干的锦衣披在她身上,让后又将楚柔往火旁挪动了几分。 “冷……冷……渴……” 刚收拾玩一切,楚柔又嚷嚷着冷。宫染液骤然有些脸红,这个……只有抱着她传递着体温才会更暖和,那样是不是有些猥琐亦或是乘人之危?盯着躺在地上不断嚷嚷叫冷的楚柔呆愣了半响。 须臾,他放下了所谓的君子礼节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将自己健硕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肌肤,这也算是肌肤之亲吧?这时他能都能听见自己跳动的脉搏,也没有多在意。 许是不经意,宫染液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下颚,人皮面具翘起一角。 “这是什么?”宫染液自言自语道,然后低头探索着,倏地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女人戴着人皮面具,不由地挑了挑眉头染上了几分好奇,这小女人到底是什么真容? 伸手一点点的撕开了人皮面具,一张精致的脸也渐渐显露出来…… 白皙干净的脸蛋上五官精致小巧。细而弯的柳叶眉,卷翘浓密的眼睫,小巧的琼瑶鼻,性感的双唇,及完美与一身,一张精美绝伦的脸蛋上毫无瑕疵,若是略施粉黛定是倾国倾城。遗憾的是此刻的她脸色发白,双唇毫无血色,虽然姿色过人却因病显出病态。 “好你个小女人骗爷骗的好辛苦!”宫染液素白的纤指勾勒出她的轮廓,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不明的情愫。勾了勾她的琼瑶小鼻,心中思虑着: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那般精明睿智,深藏不露,别的女子都喜将完美的一面展示在别人面前,唯独你喜敛下全身的光环,成为默默无闻的一粒尘埃。 好独特的女子,独特的让心想去了解,分析,甚至钻进你的心里去窥视你的心灵!原来这才是你,当之无愧的天姿国色。心下不由地好笑,这回墨傲天那家伙亏大发了,若是有朝一日知道楚柔如此完美还不后悔的疯掉了。 随后又将人皮面具温柔的附了上去,既然别人不愿意让人知道那便有她的道理,自然没有必要揭穿的,只是这面具下的一张完美容颜他是无法忘却的。 就这样搂着搂着楚柔的宫染液熬不住疲惫竟然也睡着了!这一觉他做了个梦,梦见小女人醒了让后嚷嚷着让他负责娶了她,负责她的下半辈子。然后不知怎的就笑醒了! 与此同时楚柔也睁开双眸,揉了揉昏沉疼痛的脑袋,第一时间便是打量四周,半响后终于明白了,原来昨日昏迷了宫染液把她带到这片小岛上的。 眸光一撇便看见抱着自己睡着的宫染液,不过她竟然没有穿衣服,倏地眸光一紧不怀好意的看着宫染液,而此时宫染液也看着她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额……那个……别误会,爷不是伪君子很正直的,再说爷也不可能饥不择食找你这样的小女人。”她应该会很生气吧? 第二十一章 不放心她 闻言楚柔神色淡定的勾了勾眉,他说的没错,昨日拖着自己到岛上定然疲惫不堪哪有心思风花雪月。将覆盖在自己身上的锦衣掀开看见包扎的伤口和晾晒在一旁的衣服,良久缓缓开口说道:“你转过身去吧,昨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 “没发生过?”倏地宫染液瞪大了眼睛,不禁疑问着,那个啥……这小女人太另类了,实在是太另类了!若是其她女子早就羞愧死了,她却毫无表情毫无反应,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看着呆滞的宫染液楚柔有些烦闷的皱了皱眉头,声音不由地拔高:“没听懂还是聋了?”一副什么表情?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古代女子对节操很是注重,毕竟自己是经过二十一世纪男女平等洗礼过的人,也用不着那么矫揉造作。 “哦哦!”这会宫染液幡然醒悟的转过身去。其实想过很多关于她醒来后的举动,唯独她这一举动没有想过,一阵深思。 只一炷香的时间楚柔便穿好了衣服,步履轻柔的走到沙滩边看着冉冉升起的红日,碧海蓝天水波荡漾,几只白鸥展翅翱翔在水面发出嘹亮的鸣叫,微风轻抚水面带着凉风扫向楚柔甚是凉爽。这感觉好熟悉,曾经那个叫叶千瑾的男人常常陪自己一起在湖边看日出,还曾海誓山盟的许诺会爱自己一辈子,结果不过过眼云烟而已,他登基为帝,自己的结局不过是害了柳府一百余条生命。对于爱情她这辈子已经没有什么渴求了,已经经历过便也不稀罕更不奢求。 看着楚柔孤单清冷决然的背影,宫染液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一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一定是经历过什么不然性子不会如此清冷却永远对世人扬起一抹灿然的微笑。 “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楚柔淡淡的问道。 宫染液取下自己的月白锦衣优雅的穿上,只是衣摆短了几公分,想起昨晚粲然一笑勾了勾嘴角,后看着楚柔说:“不知道,但最迟不会超过今晚。”四皇子他们定然知道自己在这里。 “若是离开那个勾心斗角的地方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忽然间一股青烟般的惆怅油然而生,楚柔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 届时宫染液已经站在了楚柔的身边,垂眸看了看她眸光一冷也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三五只船映入两人的眼帘,这船来的好快,可若是所以人都知道昨日我与这小女人在一起又该如何议论? “你先离开,留下一只船给我吧,待你们都离去我跟回去,同时回京的话不免又是诸多流言蜚语,我不想听,更不想带来不必要的困扰。”此时楚柔果断睿智的分析着,不待宫染液回复她已经她进入了森林之中消失了踪影。 约莫半个时辰,五只船稳稳地停在了岛上,船上约二三十名侍卫,宫染液的贴身小童方瑞面露惊喜和担忧跳下来单膝跪地:“属下来迟,还请主子恕罪。” “染液,现在正在京城都传闻你与楚三姑娘私奔了呢!”苏星辰依旧一袭黑衣从船上下来,走到边走边说。 宫染液看着苏星辰付之一笑:“京城本就是人多嘴杂,人愿意说爷也没办法呀!”然后看着方瑞说道:“你们所有人先回去,爷与苏公子有话要说随后就到。” “这……”方瑞有些犹豫,要知道老爷子为了找国公可是一夜未睡呢,这时苏星辰又点点头示意他先回去,无耐只好转身离开,末了还不忘吩咐宫染液:“主子早些回去,老爷子雷霆大怒了!”然后一挥手撤退了所有人,独留苏星辰与他。 此刻的苏星辰双手负于身后看着炙热的太阳淡淡的说道:“如此看来楚三姑娘当真与你在一起?” “那个小女人挺倔强的,硬要让爷留下一只船,你也知道爷从来都是怜香惜玉的主儿哪里舍得呀!”其实还真是不放心,毕竟那小女人昨夜还没有退烧,万一一个不好笑掉进了湖里谁来给她收尸呢。 当四艘船消失在海天一线时楚柔也从森林中走了出来,心里感叹宫染液还是个不错的人,毕竟来到这个世界也只有这么一个人对自己好些。 是他?苏星辰屏息看着渐渐走进的人儿,感慨着世界如此之小,原来她就是初三小姐?可为何京城将她传的如此不堪?她聪慧睿智国色倾城,又胆识过人。 “是你?楚楚?”苏星辰向前垮了一步走到楚柔面前面露诧异。 楚柔自然也看见了他,再次感叹世界之小。看来自己身份算是隐藏不住了,温婉一笑:“原来是星辰公子,呵呵缘分使然呢!” “你俩认识?”宫染液看着俩人嘴角抽了抽,看见她俩同时点头又看着楚柔继续问道:“那你是先认识她还是先认识我?”不由地好奇问道。 “自然是先认识苏星辰!其实认识你俩也就在同一个时辰不同的地方而已。好啦别废话了行吗赶紧回去,本小姐头疼的很。”楚柔最后一点耐心也被耗尽了,丫的又饿又渴头还疼,还要不要人活了。 “怎么了?我帮你看看。”苏星辰自然知道楚柔带了面具遂关心的说道。而后又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宫染液,区区一女子对宫染液发怒还能安然无事,她是第一个。 “有什么好看的,先回去吧爷饿死了!苏星辰你个没良心的,到底是小女人重要还是爷重要?”宫染液有些不高兴的从两人中间故意穿了过去,该死的什么时候爷成了路人甲了。 …… 京城楚侯府 马车在楚侯府大门前停了下来,马夫上前告知侍卫说三小姐回来了,侍卫便匆匆进屋禀报,不一会儿楚侯爷携着一干姨娘女儿们出现在了侯府门前。 楚柔嘴角一顿狂抽,这二姨娘和三姨娘是不是整天很闲没事找事做!遂抬眸看着苏语嫣握着她的手说道:“语嫣这回谢谢跟你哥哥了。” 对面温顺似小绵羊的女子勾起了嘴角笑了笑:“姐姐哪里话,若是姐姐不嫌弃语嫣便常来府中走动走动,反正语嫣也没什么朋友。” 楚柔点头,随后两人相携着出了马车,走到府前。 “呦,柔儿妹妹昨儿上哪里去了,怎么那么碰巧国公大人也失踪了?难不成是……”楚涵握着绣帕上前阴狠毒辣的瞪着楚柔,那意思恨不得直接说楚柔昨儿晚上去偷汉子一夜未归了一般。 第二十二 届时楚玥上前不放过任何打击楚柔的机会说道:“京城传闻柔儿妹妹昨夜与国公大人有染可是真的?若是如此你便不用进侯府了,免得辱没了侯府门风。” “是啊是啊三姑娘,这些年姨娘忙着管理侯府也疏漏了对你的教导,这事儿也怪姨娘。”二姨娘夏兰馥添油加醋的说道,其意思众所周知的说楚柔有娘生没娘养,没教养。 楚柔依旧笑的风轻云淡,待所有人把话说完才缓缓开口:“放肆,想我堂堂侯府家规森严,长姐不懂礼数可以念其年纪尚小,可身为姨娘仆人竟都不知礼数,二姨娘你这侯府是如何管理的?” 看着一干人等皆是一愣楚柔没有给她们喘气的机会继续说道:“本小姐昨个儿不过是跟吏部尚书之女苏紫嫣叙叙话而已,国公大人乃是一国朝臣难免忙于国事一夜未归怎地与本小姐扯上关系?市井村妇有此愚见本小姐可以理解,难道我侯府之人个个如此愚蠢吗?传出去还怎么见人?我侯府威严何在?三姨娘两位长姐你们倒是给我理理这个理儿?”丫的,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吗? “小女苏紫嫣见过侯爷。回禀侯爷,昨日柔儿姐姐确实是与紫嫣在尚书府促膝长谈,两人聊得甚欢便忘了时辰,所以柔儿姐姐便在尚书府与紫嫣同榻而眠。”苏紫嫣看着侯爷身后的一群女子嘟了嘟嘴巴很是不喜欢,一个个的都好凶呢,还是柔儿姐姐比较温婉,若是哥哥能将柔儿姐姐娶回去就好了,苏紫嫣心里想着。 “呵呵,是这样啊?我说为何昨日怎么没找到柔儿丫头呢,尚书府里京城有一段路程往返自是需要一定时辰的,柔儿丫头没给尚书府填麻烦吧?”侯爷仿若幡然醒悟一般笑着对苏紫嫣说道。 “呦,柔儿妹妹说假话也不打草稿呢?你何时与尚书大人的女人认识了?”楚玥分析着楚柔的话,钻空子说道。 “就是就是,长姐怎地不知道你俩认识?”楚涵接着楚玥的话继续说着,今日就没打算让她进侯府的大门儿。 楚柔不满阴霾的眸子愈发的不耐烦,到现在头还生疼的,这些个不安生的女人着实烦人,半响开口说道:“两位长姐何处此言?难不成是长姐在柔儿身边安插了细作?否则又怎知柔儿不认识语嫣呢?反正今儿百姓们都在这,长姐不妨说清楚些。”然后楚柔硬生生挤出眼泪声音轻柔悲伤的继续说道:“柔儿自知母亲不在身边,父亲忙于朝政,可柔儿身为嫡女姨娘跟庶姐见面从来不行礼,更是处处指责柔儿抹黑柔儿,呜呜……可柔儿从来都不计较这些礼仪,只要别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就好,可如今柔儿的忍让并未让姨娘和庶姐悔改反而更加助长威风,甚至连这些个丫鬟婆子见面都不跟我这个堂堂嫡女行礼,呜呜……既然侯府容不下柔儿,柔儿便去尚书府吧,至少尚书大人待人宽厚肯善待女儿。”说罢转身拉着苏紫嫣并不着痕迹的使了个眼色。 苏紫嫣也是个聪明人,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拉着楚柔的手说:“柔儿姐姐还是不要回侯府了,昨个儿妹妹见你身上那一道道的伤痕更是心疼不已,如今柔儿姐姐娘亲也不在身边自是没有个心疼你的,不然柔儿姐姐随紫嫣回尚书府让爹爹认你做义女也比在这侯府好的多。况且这些年来关于柔儿姐姐不堪的事情京城传了许多,不知道的人还都当真了,只有姐姐你心里清楚那些莫须有的恶名都是他人谣言散播的,谣言止于智者,至少语嫣是懂柔儿姐姐,别哭了,紫嫣好心疼的。”下午苏星辰将楚柔交给了苏紫嫣并交代了她一些事,从这一路上对她的了解她自然是相信楚柔是个好女孩,更多的是相信哥哥,因为哥哥相信他。 “哎呀呀,原来是这样啊,可怜了侯府三丫头,姨娘没有一个好东西!” “侯府三丫头也是个可怜人,你们都没有看见刚才他们见三小姐回来了没有一个人行礼呢?” “是啊,看来这侯府家教确实有问题。” “也怪不得侯爷,毕竟侯爷忙于政事为百姓谋了不少福利,估计都是姨娘们做的些见不得光的事。” …… 围观的百姓顿时炸开了窝,对于楚柔更是多了许多同情,指指点点的议论侯爷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此刻大伙儿心里跟明镜似的,原来那些关于三小姐不堪的事情肯定就是这两个姨娘从中作祟。 听着百姓的议论楚侯爷顿时脸上挂不住了,回头抬手左右一扇各赏楚玥楚涵一巴掌并呵斥着:“你们这长姐怎么当得,还有没有一点教养?夏兰馥这都是你管理侯府教出来的好规矩!” “老爷奴婢知错了!”夏兰馥与何凤朝楚侯爷深深一礼谦卑的道歉。俩人还不时朝楚玥楚涵识眼色,可谁知俩人从小嚣张任性惯了哪里肯屈尊朝楚柔行礼道歉呢。 “哼,很铁不成钢的东西!统统回去给我闭门思过半个月。”如今侯爷更是觉得愧对楚柔,虽然对夏兰馥有些失望但还是没舍得重罚。 闻言楚玥楚涵大惊失色,却对楚柔更加的愤恨。楚涵指着楚柔恼火的指责道:“楚柔现在你满意了吧!哼!”一甩衣摆转身头也不回的进来侯府。 楚玥与楚涵相较却是个沉得住气的,缓步走到楚柔面前屈身一礼:“庶姐见嫡妹,以前庶姐仗着你我姐妹亲近便疏忽了礼仪落人口实,且不论你我姐妹情深,都是一家人又怎能因她人之言让你我姐妹生了嫌隙。” 楚柔绣帕下的冷眸一撇,不由地感叹,楚玥倒是比楚涵多了几份计谋,说话如此圆滑若此时不原谅她到让别人认为自己小家子气了。随后笑着转身搀扶起楚玥温和的笑道:“长姐哪里话,妹妹就是见你们误会,甚是失望才出此言。况且从妹妹记事起都没见过长姐与姨娘跟妹妹行礼自然已习惯,又有何原谅之说。”哼在我面前耍花腔不是找刺激吗? 第二十三 两人面面相觑,虽然都带着笑容但彼此眼眸依旧硝烟滚滚。楚玥思想片刻也没开口说话,自从那一日醒来她性格大变,伶牙俐齿在她面前讨不到好果子,也没必要在自讨没趣。 “老爷,您禁足了奴婢这偌大的侯府谁来主持谁来管理啊?”二夫人夏兰馥似有不满,却仗着自己管理着侯府为自己开解。 闻及此侯爷颦眉,恩这倒是个问题。思量了片刻看着楚柔说道:“柔儿日后就有你来管账,让珍儿指导你,就这么定了都回府去别在丢人现眼了。”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楚侯爷自己都有些愧疚,毕竟是一大家族,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夏兰馥与何凤顿时脸色难堪,阴狠深沉的看了一眼楚柔,心中浮出一丝担忧,这贱人管账日后自己日子怕是不好过了。明知吃力不讨好便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随侯爷进了府去。 楚柔顿感诧异,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好似过山车一般太特么刺激了,想想前几日楚柔的死,在看看如今混的风生水起的自己,简直天壤之别,不过也好有些帐是该算算了。 “柔儿姐姐紫嫣就先回尚书府了,日后无事儿常来往,紫嫣会挂记姐姐的。”苏紫嫣奸笑,但心中的的确确还是喜欢楚柔的。 楚柔点头,目送着她离开。门口围观的老百姓也渐渐散去,楚柔深深地出了口气,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只可以那个楚柔没有机会享受这一切,不知在天堂的她是否过的安好! 侯府这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让府中的丫鬟奴才们议论纷纷,更是让以前欺负过楚柔的丫鬟婆子们忧心忡忡,胆战心惊。此刻心情舒畅的自然是青岚苑了。 “哎呀小姐你好幸福呦,居然开始管账啦,嘻嘻……奴婢以后看哪个丫鬟婆子敢在奴婢面前作威作福。”露雪站在楚柔身后轻柔的给她按摩,心情大好的说。想想昨日的事情她仍旧心惊胆寒,回来将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露霜妹妹,露霜妹妹当时都感动的不行。想想做丫鬟的,哪个不是卖身契都交给了府上,生死不过弹指间又何须小姐如此卖力的挽救呢,只能说小姐宅心仁厚,菩萨心肠。 这时从大厨房弄晚膳的露霜进来了,她嗓门本就高亢这一激动吧声音就更大了:“小姐,快来吃饭了,晚膳好丰富的呢!” 楚柔无可奈何的揉了揉额头,幸而回来吃了些退烧药好多了,但饿了一天都快要死了!放下手中的账本径直走到餐桌前狼吞虎咽的开吃,哪里还顾及的了矜持淑女那些狗屁言论,还是填饱肚子为首要。 “哎呀小姐你慢点吃,到时候身材走样了哪家公子还敢取你?”露雪细心的倒了一杯茶水送到楚柔面前,捂着嘴巴笑道。 可楚柔管不了那么多,自然也没有闲工夫搭理她。 “哎呀小姐,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刚才管家徐伯说后日里老爷子和西北远方姑母一家子要来咱们府上住一阵子,奴婢估计她们是住着住着就不走吧!”就在楚柔吃的正尽兴的时候露霜又扯着嗓子嚷嚷着,唯恐天下不乱。 楚柔敛下眼眸子里的愤怒,吞了一口饭说道:“露霜,若是你以后在如此大呼大叫就去守门吧,到时候谁来府上了,你嗓子一吼保准整个府上都听得见。”不过这西北远方姑母为何举家迁至楚侯府? 闻言露霜的脑袋都快摇成了拨浪鼓,顿时变得扭捏声音矫揉造作:“是,奴婢以后声轻似燕好不好呢小姐?” “噗嗤——”楚柔一口还没来得及吞咽下去的饭倾数喷在了露霜的脸上,捧腹大笑:“露雪看见没,你妹妹好可爱啊!哈哈!”什么声轻似燕,明明是身轻似燕。 “啊——小姐你好恶心啊,恶心死了!”露霜脸色扭曲,嘟着嘴巴跺着脚不乐意的扯开嗓门吼了一声,房顶差点掀开了。露霜心中暗自决定日后一定在小姐吃饭的时候不说话,不然还不被恶心死。随后一溜烟的出了正厅洗脸换衣去了。 待楚柔吃完饭,露霜也换了衣服进来了。楚柔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让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须臾面色严肃的开口道:“好露霜别生气哈,本小姐也有情不自禁的时候。说说这西北远方姑母又是怎么回事?” 露霜顿时记性了,声音也放得低沉了,乖巧的说:“回小姐的话,老爷子膝下共有四子,楚侯爷和皇妃娘娘,还有西北远方姑母,老爷子的小儿子则是在年幼的时候夭折了。听说远方姑母家出了变故,姑父因病去世了,一家子断了经济来源于是拖家带口来到咱侯府了,虽然嘴上说是住一段日子依奴婢看他们指定是想靠着侯爷这座靠山呢。至于老爷子则是从边疆前线回来的,咱府上的四公子五公子不知怎地都颇爱习武,所以就去了前线带兵打仗也小有成就。老爷子原本一直是在西北姑母住着的,后来听说两个爱孙上了前线不放心就去看望他们。这回四公子五公子也要和老爷子一起回来呢,估计后日咱侯府可就不安宁了。”露霜越说越来劲,到最后还做了个自己判断。 楚柔消化着露霜的传来的讯息,一切如露霜所言怕是她们是走投无路了。素白的纤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子继续问道:“四公子与五公子性子如何?姑母家大概有多少人口?”哎,安静的日子总是过不了几天,刚解决了内战又来了一批,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露霜顿时傻了眼,这个……她还真就不知道。届时露雪合时宜的走了进来说道:“小姐这些问题你问霜儿不是故意刁难吗?她大大咧咧的性子又怎么知道这些呢。” 楚柔若有其事的点点头,的确如此。不过这对孪生姐妹性格差别也忒大了,一个心思缜密,一个大大咧咧,有那么一瞬间楚柔甚至有些怀疑她俩的母亲是不是人格分裂才会生出如此性格差异的孪生姐妹呢。 第二十四 见此,露雪继续说道:“姑母那边老夫人和老爷子早些年都不在世了,姑母楚皓月有两个嫡子,嫡长子君子书,嫡四子君子墨,二姨娘与三姨娘皆因犯了七出之条被逐出府。四姨娘刘娇娇女儿排行老二名叫君若梦,儿子排行老五叫君乘风。五姨娘程茹懿尚有一女排行老三名叫君若蕊。至于道德品行奴婢这本子上有记载,请小姐过目。”说着便将手里的蓝皮本子递给了楚柔,随后继续说道:“至于咱府上的四公子和五公子奴婢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五公子这人在府中任何事情都不干涉,性子沉闷,不善言语。五公子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小姐以后可要多加小心,相信二姨娘在对五公子添油加醋的话估计五公子对小姐会不利。” 露雪把事儿一一说遍楚柔把姑母那边提前叫过来的簿子也给看了一遍记载了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管理偌大的侯府实属不易呀,不过也好,省得整日烦闷。 “小姐,珍儿姑姑来了。”在露雪面前珍儿已然是姑姑的级别,毕竟是老爷的通房丫头地方自然不可比拟。 楚柔起身看着外面的珍儿笑着说道:“珍儿姑姑快进来吧,这账簿柔儿甚是不懂还请姑姑多加指导呢。”楚柔也撑珍儿为姑姑算是对她的尊敬吧。 珍儿也年过三十了,对于楚柔这么称呼心中也是高兴,遂对楚柔更加有一丝好感。 这日直至深夜楚柔与珍儿姑姑都在正厅里学习账簿,次日亦是一样忙碌着学习账簿。其实楚柔对这些东西一看便知,她可是特高级特工指挥官,可是拿过双硕士学位,对于眼前这些不过小儿科而已,可也不明表示的太明显不是。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两日。这日清晨风和日丽,燥热的天儿也刮起了微风,甚是清爽。 一大早上楚柔吩咐着管家将几个大院收拾收拾,自是给远方姑母一家子准备的。楚柔是个聪明的,心知自己亲自吩咐命令那些丫鬟婆子不一定会听,所以都先吩咐给管家让他安排,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这日楚侯爷特意告假没有上早朝就在书房中忙着政事,珍儿自然是陪在在一旁研磨。看着身边陪了二三十年的男子珍儿嘴角含笑,如此便知足了,若是老爷升了她的位份倒是少了许多能看见侯爷的机会,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默默的守候在他身旁从不做过多的奢望,她心知肚明有些东西得到的越多则会失去的更多。 “老爷其实三小姐很聪明的,短短两日时间就能理清账簿了。奴婢觉得三小姐并没有外面所传言的那么不堪反而谈吐气质更胜大小姐与二小姐,只是样貌逊色了一些而已。”自从那日侯爷将三姑娘换了个院子,她跟三姑娘的接触也渐渐多了起来,自然对她的认识更透彻了,也更加喜欢了。 倏地,埋头书写的楚侯爷停下了手中的狼牙笔抬眸看了一眼珍儿,想了一会儿认同的点了点头,声音骤然沧桑道:“是呀,柔儿是个好姑娘。本侯糊涂了半辈子也疏忽了半辈子,如今不知道如何才能弥补对柔丫头的过失。我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哎,周旋在几个姨娘之间也是烦心。不过如今倒也清净了,只剩下二姨娘和三姨娘,如果他们都像你这般贴心懂事我也不会过得这么累的,更是糊里糊涂听他们的话对柔儿视而不见,经历前日一事本侯心也透彻了不少,所以才把当家主母的事儿交给了柔儿,如此她日后在婆家也不会让人瞧不起。”说着一把搂过珍儿的腰,宠溺的勾了勾她的鼻尖,随后打横抱着她走向卧榻……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室旖旎。 接近晌午之时,露霜风风火火的跑到青岚苑告诉楚柔说老爷子和两位公子回来了,楚柔放下手里的活计快速的走到楚府门口, 此刻楚府停了三辆马车,和一辆拉着行礼的车子,门前更是站了侯府所以丫鬟仆人已及两个姨娘跟长姐。今日老爷子回府楚柔自然是让她们出来了,否则还不知道几个狡诈如豺狼的姨娘会把什么屎盆子扣在自己身上呢。 当老爷子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一瞬间楚柔惊呆了,虽然已是花甲之年步伐依旧铿锵有力,可那张和蔼可亲的脸却是那么熟悉,熟悉的刻骨铭心。这张面孔竟然与二十一世纪的爷爷那般的相似,足足有九层的相似。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当所有人躬身行礼的时候唯有楚柔眼眸中蓄满泪水,唇瓣不自觉的喊道:“爷爷……是你吗爷爷?” “砰”只觉得脑袋生疼,楚柔逐渐从迷离中回过神来,老爷子已经走到自己身边,却见他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你个死丫头,跟你娘亲一个德行,动不动就掉眼泪。”说话时老爷子胡须颤抖着。看着眼前的丫头便想起了儿媳妇,只是可惜儿媳妇早早的就去世了。 “爷爷干嘛打柔儿,柔儿本来就笨你这一敲不就更笨了吗?”楚柔轻轻地扯着老爷子一缕白胡须,调皮可爱。 “孙女见过爷爷,许久不见甚是思念爷爷!”楚玥与楚涵两人一起走到老爷子面前行礼着,眼眸看着楚柔闪过一丝嫉妒。 “儿媳妇见过爹爹。”二姨娘与三姨娘更是矫揉造作声音嗲的让人发麻的行礼。可对老爷子回来还是很不欢迎的,毕竟这老爷子眼里只有死去的那个沫汐凌。 老爷子似乎对他们没啥好感,一挥手指着身后两位一表人才的小伙子说道:“老四老五回来了,你们娘儿几个好好叙叙话吧,前线带兵打仗很辛苦的。 老爷子发话了,即使有再多的不乐意几人也不敢表示出来,现在掌管府内的权利都在楚柔手里,若是连老爷子也得罪了那侯府便没有他们生存的地方,不过唯一庆幸的是俩姨娘都有个儿子,老爷子想来都喜欢男孩她们至少也有些保障。 届时所有人眼光都打量着老爷子身后的两个一表人才的小伙子身上。两人衣着一青一灰,五官也有几分相似,老四自然比老五高出几公分,犹豫常年带兵打仗皮肤也晒的黝黑,将本帅气的姿色也敛下几分,显得老成。 第二十五 两人齐齐上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在侯爷与姨娘前行大礼:“儿子见过爹爹、娘亲、长姐”依旧也能看见两个人脸上欣喜的笑容,毕竟边关较为辛苦,自是思念家人的。 “好好好,老四老五长大了,爹爹甚是欣慰,这在边关吃了不少苦头吧!”老侯爷黝黑的脸上露出的难得的笑容,身手大掌拂了拂两个孩子的额头十分和蔼。 老五只是淡淡一笑点了点头,老四咧嘴一笑露出与肤色相差甚大的皓齿说道:“有爹爹记挂孩儿不辛苦。” 届时二姨娘与三姨娘上前抱着自己思念已久的孩子哭天抹泪,恨不得想把所有的苦水都倒出来。 嘿,自己怎么越看越像个打扰人家家庭幸福的小三?人家一家子人其乐融融怎地自己倒像个外人了。楚柔苦涩的勾了勾嘴角,心中划过一抹青烟般的惆怅,其实……挺羡慕滴! 她这番哀伤的表情自然没有逃过老爷子的眼睛,老爷子伸出苍老的手拉住楚柔,脸上的皱纹爬满额头,挤出笑容:“傻丫头惦记娘亲了吧,爷爷也惦记你娘亲呢。以后有爷爷陪你啊,别伤心了丫头!” 楚柔看着眼前慈祥和蔼的爷爷仿佛回到了二十一世纪,那时候她也有一个这么疼爱自己的爷爷!有时候她心中苦苦的想着,她为什么这么悲凉,活了三世都没有母亲陪在身边,特么地招谁惹谁了?命怎么这么坎坷!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亲情,所以对老爷子更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存在。身手纤细的手臂搂着老爷子的脖颈将头轻轻的靠他肩膀上嘟着嘴巴说道:“还是爷爷最疼柔儿了,柔儿好想爷爷呢!”猛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又笔直的站到一旁去高兴的说道:“爷爷你都不知道呢,爹爹把主母的职权都交给柔儿了呢!”眨着眼睛捂着绣帕窃喜的说道,不知为什么在这老爷子面前楚柔没有了任何防备底线,却生出了小孩子心性。 “是吗?看来我的小孙女长本事了!待会儿你姑母一家子就来了你可以好生款待切莫让人寒了心。其实你姑母也是个苦命的人儿,身为当家主母夫君去世了她是个倔强的性子抗下了一家子人的生活,哎!”老爷子说着说着脸上流露出疼惜,遂无耐的摇摇头。 看着老爷子如此担忧她抿了抿唇瓣,半响开口道:“孙女定然会招待好姑母,更不会寒了她们的心。她们的院子也都分好了,每个姨娘跟的自己儿子女儿在一个大院儿,衣食用度方面也没什么问题,爷爷放心好了。” 一家子人在侯府门前叙话家常,还未来得及进府时又来了许多马车,该是姑母他们一家子来了吧。 楚柔戳了戳依旧处在伤心中的爷爷说道:“好了爷爷,姑母她们到了,待会儿你这幅表情姑母肯定以为你不待见他们呢!” 回神的的老爷子看了看不远处的马车脸上露出笑容,回头伸手又给了楚柔脑袋一爆栗,抖了抖白胡子说道:“你个死丫头倒管起爷爷了!” “咯吱咯吱”的声音越来越近,马车摇摇晃晃的停在了侯府门前。不一会儿时间就走出十来个男男女女, 楚柔颦眉,嘿还真都是个省心的主儿。家庭都落寞了竟然还弄几个丫鬟在身边伺候着,日子过舒坦了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是吧? 楚柔眼角一撇,看见两姨娘窃喜的样子心中也了然了些许。看着面前七七八八也有四五十人了,大家人口管理起来还真不是容易的事儿,这当家主母的单子不是那么容易抗的!在心里深深叹息着。 “姑母来了,舟车劳顿听辛苦的吧!”楚玥楚涵两人上前左右搀扶着姑母,露雪献媚的表情。 “姐姐回来了,这一路上辛苦了。”二姨娘携着三姨娘谦卑有礼,脸上堆满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点花花肠子楚柔心中还不透彻的跟明镜儿似得,也没有多做表示只是勾了勾嘴角。 姑母楚皓月喜笑盈盈,拍了拍俩侄女的手乐呵呵的点点头,更是对两位姨娘露出满意的笑容。 楚侯爷上才上前,略有些欣喜的看着楚皓月,毕竟这么些年姐弟也都没有在见过面了。声音爽朗的说:“长姐风尘仆仆定是累坏了吧,一会儿先去休息休息在开饭吧。” 届时楚皓月身后的一群子女纷纷上前行礼:“见过姥爷见过舅舅舅母!”声音整齐高亢,谦卑有礼。 楚柔心中冷笑,舅母?喊得还真够亲切,再看看一旁沾沾自喜的两位姨娘着实恬不知耻。 “儿媳见过爹爹,见过弟弟!”随姑母来的两位姨娘上前行礼,仅是看两人的着装服饰便知各种深浅。 “哈哈哈……都免礼免礼,赶紧进府中去,站在外面想什么样子!都会各院收拾收拾一个时辰后一起吃顿家宴!”老爷子乐不思蜀,双手挽在身后不满皱纹的老脸笑的开了花。 几十人三三两两谈笑风生相携着进了大院,顿时侯爷门前热闹纷呈,怕是明日里这侯府门槛都要重新缓缓,都快被踩坏了。然后便是几个小丫头背着沉重的行礼气喘吁吁的往侯府里走着。 看着所以人渐渐散去,却独有一人站在台阶下,定睛一看模样跟姑母像及了。穿着浅蓝色的锦衣,秀发高高束起,五官俊逸毫无瑕疵。 没等楚柔开口那男子便走到楚柔面前双手抱拳行礼:“子书见过三妹。” 楚柔这才知道她就是姑母家的嫡长子君子书,其人果然气质非凡举止彬彬有礼,本是嫡子又年长几岁却跟自己行礼,可见其人是个识时务懂规矩的人。一路风尘仆仆而来却不见一丝疲惫之色将来定非池中之物。 “子书哥哥有礼了。快随妹妹入府,这外边日头炙热中暑了可不好!”楚柔屈身以礼,随后做了个“请”的姿势。她待人一向如此,你敬她一尺她敬你一丈。何况这个叫子书的哥哥她看着挺入眼的。 君子书倏地颦蹙眉梢眼中划过一抹狡黠,只是来不及扑捉的一瞬便笑着说:“三妹果然有大家风范,子书佩服。” …… 第二十六 青岚苑中 楚柔躺在卧榻上,露雪拿着蒲扇轻柔的扇着。可这微小的风怎能解决楚柔的燥热?二十一世纪的空调她是多么的思念。 “露雪,每年这个季节都有这么热吗?”楚柔自我估计这温度应该是在三十几度多一点,远比现代要清凉些许,可还是燥热烦闷。温度是低了几度,可这厚厚的衣衫想闷死人的节奏吗? 看见一头汗水的楚柔,露雪浅笑,加快了摇蒲扇的速度,乐呵呵的说道:“是啊,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如此,不过奴婢体质寒凉倒未觉得特别热。” 楚柔顿时垂头丧气躺在卧榻上,不一会儿的时间便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侯府家宴开席的时候,楚柔担当着一家主母的责任饭菜方面自然是不敢苛待的,她心中知道二姨娘和三姨娘现在可都在挑自己的毛病呢,估计是在等待时机。 家宴是在迎客亭,一共摆了三大桌,每桌都有五荤五素三汤。当一群人都入了席楚柔突然觉得自己坐在哪里似乎都是碍眼的。长辈做一桌,姑母家的孩子一桌,最后就是两个姨娘的四个孩子,跟他们坐在一起还不是自己找抽! “三妹妹到这儿来做吧。”届时熟悉的声音响起,楚柔抬头看去是君子书,只见他起身喊道。 楚柔无声的挑了挑眉头,嘴角勾出一抹笑意走了过去:“谢子书哥哥。”其实君子书也就十七八岁而已,自己这个过来人跟他哥哥妹妹的喊着心里还真是别扭。 楚柔坐了过去,丫鬟又添了双碗筷,也就是简单的跟他们寒暄了几句,从开始到结束她都是旁听者,也不愿意多说些什么。 倒是长辈那边看起来其乐融融,推杯换盏,张家长李家短的畅聊着。 一顿家宴吃了半个时辰楚柔真真儿的觉得都有半个世纪那么长,索性吃完了走也不是不走也是。不是不愿意跟几个堂姐弟聊天,只是看着一群小孩子还真是没有共同语言。 …… 时光易逝,短暂儿平静的日子从指间悄无声息的流淌而过。侯府今日虽然来了不少客人,但在珍儿姑姑的协助下她还是有条不紊的管理的侯府,不是不会而是不能表现的太过于强势。 不知为何后院的几个姨娘们也都是静悄悄的悄无声息,自老爷子回府的那日开始,侯爷便解除了她们的禁令,恢复了往日的自由。 楚玥和楚涵身为侯府小主人自然跟姑母家那几个孩子亲近的很,没事出府逛逛街,也算是忙的不可开交。如露雪所言五公子从回复之日起都没有出过院子,整日躲在书房看兵书。 二姨娘和三姨娘这两日更是与姑母家的四姨娘走的较近,整日里三人都是坐在府里促膝长谈,偶尔打打马吊日子过得也算舒心。 五姨娘程茹懿是个性子沉稳的女子,较为喜欢清净,整日在她院子里绣绣花,没事跟姑母一起闲话家常。 就是来府上的下午姑母跟四姨娘五姨娘还有几个孩子到青岚苑跟楚柔聊了一下午,而后的时间里不管谁来青岚苑,露雪都以楚柔在学习管理账簿为由给推拒了,这是楚柔交代的。旁人都以为楚柔在埋头苦学,只有楚柔自己知道她这两日是最舒心,最是清净。 但楚柔心里清楚,府中越是平静就越是暴风雨的前奏。想必不过几日楚侯府必是风波再起之日。 红尘楼的生意愈发红火,今日亦是活动周期的最后一天。她让露雪去打听了,露雪回来说红尘楼人满为患,京城里几个青楼的生意极为惨淡,似有关门之势。 她说活动第一天开始就有一个人中了一千两银子的大奖,一传十十传百更有不少的公子哥们前去红尘楼。红尘楼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期,甚至连陪客的妓子都前所未有的紧缺,无奈老鸨子春春到别的青楼去高价聘请,原本其他青楼的老板是不同意的,可有寻思着生意惨淡加之老鸨子春春给的重金也放下了颜面借出去不少妓子。今日便是红尘楼活动的最后一天,听说直至深夜是红尘楼还是处于爆满的状态。 巨大的收益让老鸨子春春乐的合不拢嘴,更加对“楚楚”赋予厚望,供奉为心中不可多得的巾帼贤才!唯有红梅对楚柔恨意浓浓,因为在第三日早上一个地方痞子花了五百两抽了五次奖,第五次中了魁首,一举将愤愤不平的红梅带回了家,自此楚柔又多了个仇家。 一轮弯月高挂于空,星光灿烂,衬的暗夜更似一匹闪闪发光的天然锦缎! 这夜楚柔闲来无事也睡不着,吩咐着露雪拿起幻音琴去了花园。花园里居住的院子较为远,估摸着走了一炷香的时间。 花园里有一水池,池中满是盛开的荷花,夜间青蛙在池塘边呱呱欢唱的唱歌,不时会有三两只萤火虫飞过。享受着这一切,颇有一番好心情。 楚柔坐在亭子里放下手里的幻音琴,刚想亲手弹奏一曲时,露雪开口说话了:“小姐这么黑你怎么弹琴啊?奴婢给你点蜡烛去。” “点蜡烛?你是想让蚊子吃了本小姐吗?”楚柔挑眉问道,炎炎夏日蚊子多得都让人烦躁了,还点蜡烛不是找死么? 露雪撇了撇嘴吧,暗夜了白了楚柔一眼:“小姐难道你不是指这亭子是有帘帐吗?”说着便走到亭子旁的柱子上将四边的帘帐都放了下来,说是帘帐更似蚊帐。而后露雪从怀中逃出一小个熏香,打开汉白玉石圆桌上的青鼎将熏香粉倒了进去,又用火折子点燃了! “奴婢随身带了熏虫香,这种熏香蚊虫闻到了就不敢叮咬小姐了。”露雪吹灭了火折子放入了怀中振振有词的说道。 楚柔惊呆了,是她孤陋寡闻了!原来古代已然有了蚊香!不可小觑呀。如此甚好,也不用担心会有蚊虫叮咬了。 “恩恩还是露雪细心,这蜡烛不用点了,本小姐也不需要,你就在旁边坐着吧。”楚柔一挥手爽朗的说道,她这具身体是什么都不会,可是她是活了三辈子的人了什么东西学不会?顿时楚柔心中想着,若是在活个几辈子自己就真成名副其实的人妖了!也可以称得上是在是诸葛了,啥都会了! 第二十七 露雪点头乖乖的坐到一旁去欣赏荷塘月色去了!楚柔纤细的十指轻轻附在幻音琴上,青葱般的指尖一顺,划过所有的琴弦,顿时一串音符划破寂静的夜空。 随着音符的流转,她指尖下流淌出的动听的旋律,似空谷幽兰沁人心脾又似高山流水有其磅礴之势,起伏转调间似流淌着深深的思念…… 露雪没想到小姐的琴技竟然如此之好,眼眸中露出羡慕的神色,甚至有种想拍手叫好的冲动,可却舍不得打扰小姐。 倏地,突如其来的一道箫声与一道笛声融入了楚柔的琴声中,闭眼聚精会神弹琴的她手指一颤,只一瞬便恢复正常。 当空皓月,远处一颗参天大树上站着一位身材修长健硕的公子,只见他手持一支长箫,三千墨丝随发带舞动飞扬,衣袂飘飘。远远看去似一副泼墨画卷甚是灵动高贵,似超然脱俗的谪仙! 与此同时君子书手持一支笛子含于唇瓣,步履轻柔地走向楚柔所在的凉亭之处。 楚柔不禁为之感叹,好精妙的箫声与笛声竟能与自己的琴音产生琴瑟和鸣之感,想比二人必是极有乐曲天赋! 夜已深,风微凉! 三个不同心境且天赋异禀的人同奏一曲《凤朝凰》,无论是琴、箫、笛都完美到无可挑剔,三者结合为一更惊为神曲!余音绕梁,缠绵悱恻之音亦打破了楚侯府的沉寂之夜! 不知过了过久,曲调由急变缓,象征着一曲即将结束!当最后一个音符流淌天地间时,露雪清楚点看见远处立于树上的男子纵身一跃飞到一只白色的大雕身上,那雕扑扇着翅膀转眼间已消失在夜幕之中。独留一声白色大雕的长鸣! 君子书看着消失在夜幕之中的公子以及那只可以驾驭的大雕眼眸更加深邃,收起笛子朗声说道:“殊不知三妹妹琴技如此超凡,令子书钦佩不已!”其实他也是闲来无事出来走走,后来便被这精妙的曲子给吸引过来了,便情不自禁与她同奏。 届时楚柔缓缓起身只看见却只看见了君子书没有发现另一个人却也没有在意。含笑说道:“子书哥哥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觉吗?”哎,如此月色竟也不能一个人独享,心中感叹着。 “奴婢见过子书公子!”露雪回过神来上前恭敬一礼,然后乖乖的退到一旁去,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消失在夜幕里的那位身手不凡的公子。 君子书心知男女有别故而没有走进亭子里去,只是远远地说道:“子书闲来无事,闲庭信步便到了此处,不想扰了三妹妹的清净,还望三妹妹莫要见怪。”君子书束在胸前的手握了握,一只手负在身后,看着亭子里的女子他便知道是三妹妹,其实也只是凭直觉而言。 暗夜中楚柔隔着帘帐定睛一看,眉梢颦蹙,为何一身凛然正气的他怎有种沧桑的感觉,须臾勾了勾唇瓣:“子书哥哥哪里话,柔儿也是闲来无事在此坐了坐,这不正打算回去呢!天色已晚柔儿是该回去休息了,就不陪子书哥哥了。露雪我们走吧!”露雪立刻拿起幻音琴,撑开帘帐与楚柔一并出去了。 “恩!”君子书往路边退了两步,让出了道轻轻点头说道。然后楚柔便与之擦肩而过。 君子书一直注目着她消失的背影,直至暗夜中那一抹白色身影无了踪影才回神。蓦然君子书眼角一撇,一抹黑色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大哥这是看上了三妹妹吗?三妹妹姿色平平倒配不上大哥,不过若是加上这偌大的楚侯府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毕竟她是嫡女不是吗?”君子书的五弟弟君乘风从暗处走了出来居心叵测的说道。 君子书不屑地扬起了唇角,没有正眼看他而是抬头看向那夜空中的一轮明亮皓月,须臾叹了叹气说道:“镜花水月不过浮云一场梦!” …… 青岚苑 楚柔踏进院子便吩咐着露霜为自己打洗澡水,露雪则乖乖的铺床去了。看着忙碌的两人楚柔坐在书桌前,靠在椅子上说:“明天你俩在寻两个二等丫鬟吧,也免得这些杂活全落在你们身上,挺辛苦的!” 露雪抖了抖被子轻轻摊平,边干活边说道:“没事儿的小姐,整日也没什么伙计,若是在寻个丫鬟又得好一阵子熟悉呢,毕竟不定那个丫头就是几个姨娘安插进来的呢!”再说小姐对自己这么好干这点活算什么,猛然间响起刚才在花园的那一幕,却不知当讲不当讲,想了一会还是开口说:“小姐刚才你弹琴的时候老远的一个树上站着一个男子,然后你弹完了琴他就跳到一只通体白色的大雕上飞走了。”说罢她人已经走到桌子前倒了杯水递给了楚柔。 楚柔寻思着露雪这丫头倒是挺贴心的。听完她的话颦蹙眉头,估计露雪说的那男子就是与自己一起奏乐的人吧,不过若是按照露雪的说法那人定然不是普通人,而且轻功极好。脑子转了转可还是没有找到关于这么个儿的记忆,遂不在多想,也许碰巧人家心情也不好吧。 翌日,当夏日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柩直射到楚柔床榻上,她卷翘的睫羽眨了眨睁开了眼睛。这时露霜已经打了洗脸水进来了,走到楚柔身边将帘帐拉倒一旁用凤凰勾勾住说道:“小姐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老爷子找你问话呢!”小姐自从这两日越来越来越贪睡了。 楚柔伸了个懒腰起身问道:“大早上的找我问什么话?”难道后院那几个姨娘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倏地她深邃的墨瞳绽放出一丝光亮,勾了勾手指在露雪耳边悄悄的吩咐了几句,露雪拿着楚柔手里给她的令牌匆匆的出去了。 千千小说苑内 老爷子楚芝山揉着脑袋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媳妇,鼓着腮帮子白胡子,吹胡子瞪眼。 “爹爹呀,你要为儿媳妇做主啊,箫儿跟枫儿常年在边关带兵打仗,吃苦受罪的,如今儿好不容易回府了三姑娘还特意吩咐厨房每日只有四菜一汤,媳妇一个妇道人家倒是无所谓可老四老五吃不好如何上的了战场?若是体力不支在战场上出了什么变故你让儿媳妇还怎么活呀!”二姨娘夏兰馥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倾诉衷肠,哭的死去活来。 第二十八 三姨娘何凤跪到老爷子脚下抽泣着,淡淡的妆容染花了脸,呜咽着说:“今儿已经六月初了,今儿早上府上发了月例,儿媳妇跟女儿的月例加起来才六十两银子,您让我娘俩怎么活呦!” 届时楚柔已经进了千千小说苑内,看着两位姨娘哭的摇摇欲坠甚是钦佩,古代该浪费了多少自学成才的演员呀,你看那眼泪说掉就掉,一脸哀怨,无论从哪个角度去欣赏都是真真儿的让人疼惜。 楚玥看着楚柔走了进来便委身跪下,神色无比悲伤的说:“爷爷,现如今儿正是盛夏季节,柔儿妹妹竟然让库房给我们每个人三套衣衫,你让孙女还怎么出去见人?人家姑娘小姐哪个人不是五六套衣衫,没有像样子的衣服穿孙女怎么有脸出去?让别家公子笑话了孙女将来还怎么嫁人呐?”楚玥梨花带雨,娇俏动人的哭着。 楚柔闻言抬了抬眼皮儿,呵呵,这一家子人真是有趣的紧,三个人四菜一汤不是正正好吗?又哪里来的吃不饱?更是扯上战场上的事儿和婚姻大事儿,都是伶牙俐齿呢。 老爷子坐在正堂上,身穿绛紫长衣挺着大肚皮,看着楚柔进来瞪了瞪眼睛指了指下面跪着的三个人,抖着胡须说:“柔丫头给爷爷跪下。” 楚柔无语的勾了勾唇角,正欲上前跪下的时候突然一丫头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大声嚷嚷道:“老爷子二姨娘不好了,二小姐昏倒了!” “什么?”二姨娘大惊失色,擦了擦眼泪提着衣摆匆匆起身顾不上行礼便冲了出去。 三姨娘何凤面色着急的说:“爹爹咱们一起去看看涵儿那丫头吧。” 老爷子闷哼了一声在贴身丫鬟的搀扶下一行人走了出来,待到楚柔身边是顿了顿步子伸手又是一爆栗打在楚柔头上,抖了抖胡子说道:“你个笨丫头,你点都没你娘的聪明劲儿。还不快去看看你二姐。”真是让人不放心,这才几天府里都乌烟瘴气的。 楚柔勾了勾嘴角,吐了吐舌头卖萌!然后很是无辜的跟着老爷子身后屁颠屁颠的去了二姨娘的院子。 刚走出千千小说苑子就看个一个老大夫背着一个药箱气喘吁吁急匆匆的往楚涵的漪澜苑跑着。千千小说苑里漪澜苑只需走两个回廊就到了,可这大夫的速度可真快啊! 楚柔抬头看着漪澜苑,院内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芬芳四溢。想不到漪澜苑的主子还挺会享受的。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醒醒,醒醒……大夫,大夫你快看看我女儿这是怎么了?” 刚跨进院子的楚柔面无表情的听着二姨娘的哭诉,有些聒噪的掏了掏耳朵,弹了弹指甲。“啪”又是一巴掌落在了楚柔脑袋上,楚柔抬头就看见了拿上沧桑浑浊的眸子。 “你个死丫头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将来谁家公子敢要你?”老爷子刚想回头问问楚柔这各房姨娘月例怎么突然少了一半的时候就看见这丫头在不屑的掏耳朵,模样好不雅观。 无奈楚柔垂下身子扭捏着双手低头看着鞋尖不在言语。 此时一行人已经走到了楚涵的内室,只见床榻上躺着的楚涵脸色长白唇瓣发干憔悴的躺在床上。 那穿着褐色长衣的老大夫也把完了脉搏,捋了捋胡子望着二姨娘说道:“夫人莫着急,这姑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因为饮食不好,体质差才会昏倒的,只要素日里多补补身体就没事了!稍后老夫开张药方你派人去取药就好了,老夫先告辞了!”说罢就拿起药箱离开。 夏兰馥看见一旁站着的老爷子“噗通”一声狠狠地跪在了他的面前,扯着老爷子的衣摆说道:“爹爹请给儿媳妇做主啊,以前儿媳妇照顾柔儿不周到,是儿媳妇的错。如今柔儿行使一家主母的权职苛待涵儿导致涵儿昏迷,可涵儿是无辜的啊!”二姨娘夏兰馥泪如雨下,倏地她眸光一闪爬到楚柔身边扯着楚柔的衣衫乞求道:“三姑娘,以前对你照顾不周是姨娘的错,就算三姑将想撒气也不可迁怒了涵儿啊,涵儿只是孩子,你若想撒气冲着姨娘来,打也好骂也好,姨娘认了!” “怎么回事?”届时刚踏进内室的楚侯爷面色阴沉的问道。 楚涵一看爹爹来了,顿时哭的更欢:“爹爹要为女儿做主啊,嫡妹妹行使主母职责苛待女儿,还扣了女儿的月例,更是本应发放五套的衣衫降至三套,女儿还怎么活啊!”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楚柔,可楚柔依旧风轻云淡事不关己的模样更是让两对母女咬牙切齿。 “你个臭丫头还不快说说是怎么回事?”老爷子听着大肚皮,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子。 楚柔神色淡淡,将众人一个个看了过来然后吩咐露雪:“去将我桌子上的二十套账本全拿来。”露雪闻言快步的跑了出去,她心中知道小姐定然急用,也知道小姐为何胸有成竹。 没有接老爷子的话,只是看着地上跪着的二姨娘说道:“五年前四夫人因为七出之条被驱逐出侯府的时候便由二夫人你来掌管侯府。那我来问问你,咱侯府在京城一共有多少间铺子?” 夏兰馥哭声顿时一哽咽,双眼清明的看着楚柔又看了看侯爷弱弱的说道:“一共有十间。”都什么时候了她问这些干什么? 楚柔含笑的面容顿时变得严肃,声音冰冷似地狱修罗般说:“二姨娘是想要柔儿帮你一一核对吗?”特么的,当年娘亲嫁入侯府的几间铺子还死咬着不承认! “一共十……十四间铺子。”二姨娘明显底气不足,末了还颇有深意的看了看三姨娘何凤一眼。 楚柔冷哼一声嘴角又勾了勾,继续说道:“那柔儿在问问姨娘这些铺子每年一共盈利多少?” 盈利?闻言二姨娘身体一颤,突然又想到这丫头才学管理账簿定然什么都不懂,顿时挺直了腰杆:“七间铺子入不敷出,七间铺面勉强一年能挣一万余两。” 第二十九 此时楚侯爷与老爷子的脸色微微一变看了看楚柔一眼,继续沉默。 静,此时房间静的能听见心跳声。楚柔更是神色淡然的看着二姨娘,须臾才开口说话:“哦?是吗?入不敷出?据柔儿所知这些铺子的位置都是京城一等一的黄金宝地,再不济也不至于亏损。” 然后不待二姨娘解释,楚柔看着楚侯爷和老爷子说道:“爹爹你跟爷爷坐会儿吧,柔儿还有很多问题要问。”这些姨娘整日里没事找事留着也是祸害若能一下子除掉定然是不可能的,毕竟夏兰馥跟何凤身边与侯爷之间都牵扯着家族利益,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这些人都是政治婚姻的牺牲品,可悲可叹! 两人同时点了点头在一旁做了下来,不做声只等楚柔开口说话。楚侯爷记得那日珍儿提起过柔儿,今日倒要见识见识她的处理方式。 “三姑娘何故如此?莫不是想转移话题?咱们还是言归正传的好。”三姨娘何凤似乎不想放过如此好机会,紧紧抓住不放。 楚柔冷眸一撇一种无声的威严压的何凤浑身一颤不自觉的退了一步,在没做声。 “呵呵,二姨娘没有话说是吗?那柔儿可就有话说了。素日里侯府上上下下的主子们月例都是五十两银子,每人一年十套衣服,吃食皆是三荤三素一汤。可自打本小姐记事以来我锦绣苑别说是月例甚至连吃食都不如一个下人,所以长此以往才会体质偏差甚至昏倒。这些事实你不用否认,爹爹心里应该比你们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就以你管理侯府的五年来算,一年六百两银子,五年三千两银子,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三姨娘能告诉我这银子都去了哪里吗?” “胡说,三姑娘血口喷人,做事可要讲究证据的。”二姨娘夏兰馥反驳道,心里却打着退堂鼓,没想到以前柔柔弱弱的姑娘今日这么大胆,还这般精通计算。 楚涵看着自己娘亲此番模样甚是不忍心,柔弱的说道:“如今柔儿妹妹掌握着主母的职权自是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哦是吗?如此说来以前二姨娘掌管侯府之时也是说什么是什么?如此难怪那些丫鬟婆子都不给柔儿好脸色看呢。”楚柔低头玩弄着指甲,届时露雪满头大汗的将手中厚厚一摞账簿抱了过来放在桌子上。又几不可见的朝楚柔点点头。 楚柔眨了下眼睛,而后不急不慢的拿起一本今年的账本,掀了几页不紧不慢的说:“上个月府中进账一万五千余两,府内开销五千两,实在只用了三千两,两千两无影无踪,前四个月亦是如此。”说着楚柔将手中的账本甩在二姨娘夏兰馥面前,接着拿出第二本说道:“这是去年的账本,总开销七十万两,实际只用了五十万两,有一部分又核对不上?不知府中谁贪墨了。”又甩了出去,最后将三本厚厚的账簿全扔在了夏兰馥面前,声音骤然高抬:“从而姨娘第一年管理侯府时侯府账簿莫名少了五万了,第二年十万余两,接下来的几年账本出入账差别愈来愈大,这你怎么交代?” 听着楚柔的话在场的人闻之色变,二姨娘更是心惊胆颤,使劲摇晃着脑袋继续说道:“老爷柔儿姑娘诬蔑奴婢,还望老爷明断呐!些许……些许是府中那些个下人贪墨也说不准呐。” “就是啊爹爹,柔儿妹妹没有根本对账簿毫无经验又怎么能知道的这么清楚!”楚玥紧紧握着手帕,解释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楚柔在侯府稳住了阵脚,这些个银两还不是都拿给了宫中的皇妃娘娘,皇妃娘娘本就出手阔绰,每个月的月例不过百余两银子连打发个丫鬟都不够。 届时楚柔看了一眼珍儿姑姑,珍儿姑姑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上前一步走到楚侯爷面前福了一礼说道:“回老爷的话,这些东西都是奴婢与三小姐一起核对的,确实如此。” “不仅如此!”楚柔打断了珍儿姑姑的话,拿出手中的账本又指了指她们,声音骤然抬高继续说:“三姨娘头上这跟金丝玉叶玲珑簪乃是凤凰阁今年的新款式,整个金都城仅有三件,每件价值三千两,二姨娘手上那紫玉琉璃雕凤镯子也是出自凤凰阁价格不菲,甚至连你戴的那对耳坠也是凤凰阁的,相信二姨娘心中清楚这些东西价值几何吧!” “呵呵,三姑娘真是会说笑,姨娘这些都是娘家给的,你不会怀疑我娘家连着凤凰阁的首饰的买不起吧?”三姨娘何凤冷笑着说道,额头却是忍不住的汗水淋漓。 楚柔回头打量了一下老爷子和楚侯爷的脸色,见二人稳坐泰山遂继续开口说道:“那好,柔儿就给你们一一算清楚,这里是京都东城四间铺子的账簿,其中漏洞百出,前前后后相差二十万两,这里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四间铺子,从二姨娘接手到现在少了三十五万两千二百一十三两,这是剩下的六间铺子少了多少不用我说想必彼此心里都知道。十四间铺子,其中八个掌柜的分别是二姨娘的表哥、小舅子与三姨娘的娘家亲戚,两位姨娘恕柔儿无知,为何侯府的铺子怎地都是你们娘家人做掌柜的呢?”哼,从接手哪天就将这些东西在几天之内全部核查清楚了,特别是娘亲的那四间铺子,她一两银子都没有漏算。 二姨娘与三姨娘面面相觑,踉跄的几步赶紧跪倒楚侯爷面前解释:“老爷,老爷三姑娘血口喷人呢,血口喷人啊,没有证据信口开河的话楚侯爷怎么能相信?” “是要证据吗?现如今二姨娘三姨娘的娘家亲戚可都坐在迎客厅里呢,露霜丫头恐怕已经赶到知府衙门去了,怕是她双手一敲鼓这事儿不几日就会水落石出,那时谁是谁非一目了然,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失踪的银子即使不会给你们带来杀头之罪怕也是一辈子的牢狱之灾吧!” “啊——不要不要!我不要坐牢,爹爹我说我说,这些银子都给了皇妃娘娘,爹爹不要报官女儿不要坐牢不要……”届时楚涵一下子从床上连滚带爬的来到楚侯爷身边,拽着他的衣摆,神情慌张的说道。不要坐牢,自己还要和国公大人成婚呢,不可以不可以! 楚玥,二姨娘三姨娘顿时软了身子坐在地上,楚涵这一说什么事都不了了知了。二姨娘冷笑,是的,自从五年前接手了楚侯府,从自己手中流失的银两已达到百十万两。 第三十章 其中七成都给了皇妃娘娘,无非是希望皇妃娘娘能见好给楚玥和楚涵两个丫头找个好婆家,毕竟是庶女不能与嫡女相提并论。那时皇妃娘娘也答应了会让两个丫头嫁入三大家族为妻甚至嫁给皇子们为皇子妃。 可这两年来皇妃娘娘索要银两的次数也愈加频繁,如若不给她,她便不会给两个丫头寻门儿好的亲事。本以为侯爷不在娶妻自己与何凤和睦相处也能享齐人之福,可万万没有想到今日会栽在楚柔这贱丫头身上。今日一计不过是想将楚柔处之而后快,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 冷眼看了看楚涵,这丫头终究吃软怕硬,上不得台面。只是如今这楚柔前前后后变化仿若换了个人儿似的,难道说她以前都是装的,就为等到今日一举搬倒自己? “还有什么要解释的?”楚侯爷没有想象之中雷霆大怒执行家法,而是申请淡然的说道,可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依旧能阴沉的滴出水来。 有人说,能说出来的痛不叫痛,真正的痛是说不出来也表示不出来的,此刻的楚侯爷怕也是这般吧。 看着两对母女,他没有捶胸顿足,只是表情冷漠,他知道这些年二姨娘会使些手段贪墨,可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不知收敛,短短五年内让侯府损失百万余两,最让他痛心的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唯有他还被蒙在鼓里,他这一家之主做的该有多失败。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再次震慑到了所有人,可挨打的不是二姨娘也不是三姨娘而是楚侯爷。 “你个不孝子这些年你都怎么管理侯府的?竟然被几个狐媚女子耍的团团转的不知道!丢人!哼!”老爷子脸色气的通红,愤怒之下狠狠地给了楚侯爷一巴掌,然后甩袖愤恨的离开了漪澜苑。 见此楚柔咬着唇瓣,双手局促不安,不知此一举究竟是对是错,须臾开口说道:“其实露雪没有报官只是在前厅招待几个掌柜的,此时如何处理我不管,但是我娘亲的那三十万两明日我见不到知府衙门见。”其实几个掌柜的为人还是很憨厚的,他们并没有贪墨,而是将银两上交到二姨娘这就全部失去了踪影,原来这么多的银子全流进深宫中了。 此刻的楚涵听见楚柔的话差点没有一口气提不上来昏倒,挣扎着爬了起身,有些疯癫状的扑向楚柔,咬牙切齿道:“楚柔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不知楚涵从哪里拿出的匕首,明晃的刀刃直直逼像楚柔面门。 见此楚侯爷面色一紧,意欲上前阻拦时,不知三姨娘何凤是故意还是无意突然抱着他的腿痛哭流涕的求饶。死,她也要拉着楚柔! “小姐小心!”露雪一把推开楚柔,一记高抬腿将楚涵踹倒在地,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敢欺负小姐,找死。 楚柔浅笑许以露雪赞赏的目光,即使她内力尽失对楚涵而言还是应付的绰绰有余。 不知是否因为楚涵过激的反应,楚侯爷勃然大怒一角踹开何凤,脸色阴沉的说:“要么还了柔儿的三十万两然后收拾东西滚回娘家去,要么自己去知府衙门去!珍儿着人收拾夏兰馥与何凤的东西,至于楚涵楚玥一并赶出去。哼!”然后甩袖离开了,楚柔自然而然的跟在他身后,定是不会在这里自讨没趣的。 “老爷,老爷奴婢错了,念在奴婢伺候你这么多年的份上扰了奴婢吧!”何凤不甘心的哭诉着, 楚玥最是冷静,那种静令人发指。她缓缓起身,依旧临危不乱的拂了拂裙摆间的灰尘,淡然无波的离开了漪澜苑,只要不死便有复仇的那一日,楚柔今日之仇来日必报。 看着眼前翻天覆地的变化珍儿有些难以接受,这一日来究竟发生了多少事?这一个上午的时间里又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楚柔那个姑娘心思该是何等的深沉?一个尚未及笄的女子短暂的几天之内学会了计算账簿,更是能把府中十几间铺子五年的账几夕之间盘点的这么清楚,究竟是遗传了她母亲聪明睿智还是说此人本就心思深沉的令人发指?若真是如此恐怕这么些隐藏最深的也就是这么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了。 漪澜苑外楚柔看着楚侯爷沧桑的背影顿时心中疑惑,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不对?试问天下间那个豪门深宅之中没有这么权益争斗,阴谋算计,究竟是自己赶尽杀绝了还是本就不该如此锋芒毕露! “爹?”楚柔突然叫了一声,吩咐露雪将迎客堂的几位掌柜送回去,本是想让掌柜的当面核对的,却不想楚涵如此沉不住气不经吓,将事实全都坦白了。上前拦在侯爷面前。 楚侯爷停住脚步,敛下周身的怒气,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柔丫头今天做的很对,为父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反而更加绝对愧对于你。”这是他的真心话,虽然这两日楚柔表现出的处事不惊睿智超凡都已然超出他预料的范围之中,可他还是坚信柔儿是个不错的丫头,就是当年不该听信谗言忽视了她。 看着眼前这个以前从未关心过自己的爹爹,楚柔抿了抿唇,楚柔的死究竟怪谁?是怪墨傲天的那一脚还是要怪楚柔自己的懦弱亦或是这几个姨娘与长姐的压迫?一时间自恃聪明的楚柔也难以分清谁对谁错,可她知道至少有一个人是真心对待自己的,那就是爷爷。 “夏家与何家若是一并失去了对爹爹政事上的影响会不会太大?亦或是爹爹从此便与夏家何家树敌?今日之事柔儿有错,身在豪门深宅之中那个家族中没有些龌蹉之事?许是柔儿年幼想事不周全,还望爹爹三思而后行!”楚柔神色严肃的看着楚侯爷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自己内心的话,的确,是自己自私了一点! 突然间楚侯爷仿佛看见了沫汐凌曾经的身影,那妩媚娇柔果敢睿智的女子与楚柔的气质如初一折。 只是小小年纪便知道朝中这些复杂的事情也着实为难了这小丫头了,半睨着眼睛,良久叹了叹气:“如此爹爹还得感谢柔儿的提醒,爹爹会仔细考虑的,但不论结果如何爹爹都不会再让人欺凌你了。”身手拍了拍矮了自己一头的小丫头,心中感到一丝欣慰。是的,若是将她俩赶了出去就是同时树了两个敌人,那样怕是对楚侯爷也会造成莫大的威胁。 只是这楚明月…… 第三十一章 “爹爹,爹爹我娘亲怎么了?不管娘亲做了什么错事还请爹爹饶恕了娘亲啊!”届时四公子楚枫与五公子收到了丫鬟们的通报风风火火的从街上赶了回来,跪地楚侯爷面前求饶道,那“砰”地一跪怕是不会武功的男子都该骨折了吧。 相反五公子楚箫只是脸色沉寂举止有礼的提起衣摆缓缓跪下,双手抱拳说道:“娘亲一个妇道人家难免受人蒙蔽失了心智,请爹爹念及娘亲这么多年贴心伺候的份上饶恕了娘亲,给娘亲一个悔悟的机会。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这倒是个聪明人,将责任扯到皇妃娘娘的亲身,让楚侯爷骑虎难下,狠狠地将了一军! 楚侯爷皱了皱眉头回头看了一眼楚柔,楚柔含笑点了点头。他眸光闪过一丝愧疚沉声道:“只要还了柔儿娘亲的那三十万两银子便可留在府中,只是做错了事必须受罚,让你们娘亲去祠堂各领二十大板禁闭三个月!若再不知悔改通通滚出侯府。哼”说罢扯出楚枫握住的衣摆,甩袖愤怒的离开。 “儿子些爹爹开恩!”两人齐声说道。而后目光凶残的看着楚柔,半睨着眸子,楚枫率先开口:“今日之事本公子记在心里,别有把柄落在我手里,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楚箫则是深沉的看了一眼楚柔,杀伐之气弥漫周四!随后两人一起急匆匆的离开了。 楚柔点了点头,意识是她等着,然后转身离开了,她现在还有事要做,其实想想今日之事也没有必要这么赶尽杀绝,只要她们经过这一回懂得收敛一些便好了。她相信这个整日忙于政事的楚侯爷绝对不会将她俩同时赶走,果然猜对了!因为为了楚氏一族百年根基他也不敢这么做。 楚柔并没有直接回到青岚苑而是从后门直接出去了。她现在要做的自然是去红尘楼收银子了,人生最大的乐趣莫过于数着钞票过日子。 她这回走了捷径,穿过六里亭在走大约半个时辰就到了红尘楼,以她的模样直接进去肯定的有影响的,遂撕下人皮面具带着白色面巾,握着红尘楼老鸨子琴赐的腰牌进去肯定是方便及了。 今日红尘楼的生意与昨天相比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的,毕竟活动不可能天天有。站在门口招揽生意的姑娘一看见楚柔手里的那块玉牌收敛了满脸娇媚的笑意,领着楚柔直接去五楼。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楚柔无奈的颦了颦眉头,这个苏星辰是吏部尚书之子整日里不用忙吗?总是流连在风花雪月的场所有辱家风呢。 “春妈妈楚楚姑娘来了!”领着楚柔进门女子轻声的唤了一声。 “哎呀,财神爷来了,在哪儿呢?在哪儿呢?”老鸨子春春顿时喜笑颜开,这两日她着实惦记着楚柔姑娘,摇钱树哇可不能怠慢咯。 楚柔看见这样的情况挑了挑眉头,果然人都是无利不起早。老鸨子这般殷勤看来是这几日财源广进,乐不思蜀呢!提着裙摆走了进去,面纱下她唇角一勾说道:“老妈子突然这般活跃倒是让楚楚一时间难以习惯呢!” “楚楚你来了?”苏星辰看着楚柔微微勾起唇角,上前问候着。可当看见楚柔应堂发紫的时候她皱了皱眉头,幽深的墨瞳浮出一丝忧心。 楚柔点了点头,本是不想搭理的,可想着那一日若不是苏星辰找了苏紫嫣来帮自己解决了燃眉之急怕是不好解决那两个姨娘的挑衅吧,遂笑着说:“怎地苏公子整日都这么闲吗?每次来红尘楼都能看见你!”看他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也不太像, “哪里呀,苏公子可是大忙人,今日是猜准了楚楚姑娘要来所以才过来的。”老鸨子春春打趣儿道,眉飞色舞的看了看楚柔一眼。 猜准了自己要来所以才来的?老鸨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倏地抬头看着苏星辰见他没什么反应也没有在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去说道:“老妈子这三日盈利多少啊?想必这腰包必定都给撑爆了吧,呵呵……”还是红尘楼这种地方好赚钱呐。看来娘亲留下的那四个铺子要好好利用,假以时日自己定然也会成为富甲一方的有钱女老板啦。 “哈哈哈……这还得多亏楚楚姑娘呢,仅仅三日的时候就赚了五十万两,都超越了往前两个多月的生意了。想不到楚楚姑娘还是个经商高手了,老身佩服佩服呀!你说是不是啊苏公子,这么好的姑娘你可得抓紧机会呀,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老鸨子说着还不忘记苏星辰,愣是想做个媒人,她这如意算盘这打的真不错呢! 苏星辰优哉游哉的坐在一旁吃着糕点,点点头说:“是个经商高手,所以老鸨子你还是赶紧的抓紧了,错过了看谁还能给你出谋划策!” 楚柔翻了个白眼,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她现在可要全身心的投入到娘亲留下来的四间铺子里去,哪里还有什么时间来给红尘楼出谋划策呢! “老妈子说笑了,我与苏公子本就是朋友,切莫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伤了感情。”还能不知道老鸨子的那点心思,老鸨子与苏星辰关系匪浅,若是撮合了她俩,不就坐收渔翁之利吗! 苏星辰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颤,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芒,对的,算是朋友吧。须臾看着老鸨子拉着楚柔喜笑颜开的样子抽了抽嘴角说道:“老鸨子还是赶紧的给楚楚姑娘银子吧,莫要寒了楚楚姑娘的心,那样日后可没有人给你出谋划策了。” 一提到银子老鸨子笑意洋洋的脸顿时变的阴沉了,想想即将送出去的银子就是一阵肉疼,白花花的银子呦,进了腰包又怎么舍得送出去呢!松开了握住了楚柔的手,摇着蒲扇顿时精明些许:“这几日共赚了五十万两,除去所有开销还剩下四十万两,四六分成你可得十六万两,除去那日五千两的押金还剩下十五万五千两。喏,这些银票你拿好了,可要记得我春春的好,再有什么好计策一定要来告诉我呢!”老鸨子硬是挤出和蔼的笑容从怀里拿出已经准备好的银票塞进楚柔手中,隐约间还能看见她素白的手指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