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流年》 1身世之谜 定亲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1身世之谜 定亲 呵,真讽刺呀,那个叫颜儿的丑女人要进这堂堂莫家的大门! 想都别想!老头子是不是吃错了药?莫南竹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露出一股杀气。舒悫鹉琻“管家,你查查那个女人的底。”莫南竹头也没回的吩咐着。 “是…。小的。”说不说实话呢?张管家不是不了解少爷的脾气,可他真不愿意告诉他实情。“小老儿早已替少爷打听清楚了,少爷……。”哎,不说更惨,发起脾气这莫府上上下下就没更安生了,“那个颜家只有两位小姐,分别是颜老头的两个夫人所出,咱们的的新夫人是颜家长女,单名一个儿字,没什么长处,也极少出门,听说长的到也清秀着,二小姐叫无双,在下对二小姐到是有些了解,听说她喜武,不过学了十来年到头来还是个花拳秀腿……。” “我要你打听谁?”莫南竹眯着眼睛“你给我说一些我不相干的人干什么?说正主儿!”心越烦这老头越给他跑题! “是是是,可是…。少爷,我真的不知道颜家大小姐的事情呀,她平时很少出门,这苏州城怕是人人都不记得颜家有个大小姐的事情了。”不是他说的夸张,可是真的和他说的差不多呀。 “下去吧。”莫南竹揉揉发胀的眼睛,一定是他看帐时间太长了。 哎…不由的他长叹。 后面没了声音,莫南竹幽雅的转身……没人?呵,这老头子上了年纪还跑的真快,连说一声都没有,看来下次有事还得让老人家跑跑腿才行呀,冷漠的一笑随即他又陷入沉思中。该找他家的那个老头子说道说道去了,莫南竹看着圆中的亭子出神的想着。 想他颜家前些年也算是这苏州有名的富商,可是颜家做生意太过死板,这几年下来,竟亏了不少,前些日子他还听闻颜家已经入不敷出了,看来真是急着把女儿卖掉换点口粮来呀,哼!莫南竹轻蔑的一笑。卖了女儿就能如他所愿吗?莫南竹刹地起身! “老爷子呢?”莫南竹走进内院。 “少爷,老爷在书房,让小翠带您前去,可好?”俾女小翠连忙上前献媚。她算是这府里最有姿色的了,老爷一年前已经有把她收到少爷房的意思了,可是少爷还没订亲,她也不能入房,这回可好了,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就是不知道新少奶奶是个什么样子。 “嗯。”莫南竹哼了声就直奔书房而去。 咣…… 书房门被无情的踢开,莫老爷子幽哉地抬起头,他知道大儿子一定会来找他“什么事?真没礼束!” “怎么回事?”莫南竹上前发问。 莫须屡这胡子,表情忧郁的很,他也不想这样,这丫头本是他那老二的媳妇,可是…哎!“你应该知道颜家那丫头是你二弟的媳妇,可是你那不争气的老二把事情都给搅乱了,要不是他不听我的安排老老实实的做生意,非要去当什么大侠……” “什么?她是二弟订的?什么时候的事情?”莫南竹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档子事儿?怎么从来没听爹娘提过? “嗯。你们娘早年出自颜家,算是颜大夫人的姐妹,你娘早年落难之时是颜大夫人娘家收留并抚养过一段时日,当年咱们家境也有不富裕的时候,是颜家老爷帮了爹一把,把他家的生意分了一些给咱们,莫家才得以兴旺。你那娘却无福消寿…可是自从咱们的生意越做越大,两家也因为生意场上的纷争越来越冷淡了,今儿个若不是颜家垮了,他们也不能让他的女儿嫁进来,当年和颜儿订亲的是你二弟,你当时还在山上学武,也没见过颜儿,而南辕当时和她挺要好的,就把那两个娃给订了亲,等你下山回来时两家已经势不两立了,就没再提过这事儿,又赶上南辕去少林学武,更没人提过这事,可是你二弟学成了没回来帮我反到要去走江湖?也罢,爹还有你。”莫须一口气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个清楚。他是怕,怕这孩子也不答应,生意人讲究的就是个信用,况且当年还下了信物。 “那么…” “没那么!这事情,就这么订了!”莫老爷子用不可质疑的语气回答。 “那瑞瑞呢?”莫南竹闭着眼睛,他不想再提她了,那个让他伤心却又不能忘记的女人。 “瑞?瑞瑞?”莫老爷子也愣了,是呀,瑞瑞呢?她是南竹爱的女孩,哎…一切都乱了。“别管什么瑞瑞了,老二我现在是找不到了,一个月后就是成亲的日子,你说我要上哪里去把老二找回来?连你都不知道老二的下落,我能怎么办?这亲是结定了!你还是去准备准备吧。”莫老头一脸的毋庸置疑。 “哼!你就不怕我也跑了,让你找不到?”莫南竹眯起眼睛,用几近威胁的口气说话。 “你敢!没人了,要我这孤老头有什么用?”莫老爷子马上换了口气,“你娘死的早,我要不是为了你们早就随去了,你以为我不想去吗?我……”干巴巴地抹了抹老脸,他就不信了。 “……好吧,但有我有一个条件!给我一座新宅子。”他不是让他娶呒?他娶,娶回后就是他这个为夫的说了算了。哼哼。 莫南竹没等老头子回答就扭身走了,他知道老头子一定会给他,现在他要亲自去颜家看看他那新娘子……“小姐,起床了,老爷让你人给你做了嫁衣,请你去看看呢。”小鱼自顾自的说着,她知道大小姐很懒,很懒,很懒。不过老爷的话她也要带到呀。 “……” “小姐,你说咱们姑爷张的什么样呀?你不好奇呒?”小鱼放下手中的红绸走到床帐边。 “……” “哎……” “哗……。”起来了,小姐!“小鱼拉开帷帐的同时吊着八倍高的嗓门。 颜儿眯着眼睛,突然射进的光线让她有点不适应,”嗯,我早醒了,只是懒的动弹而已,你急什么急?“颜儿懒懒的伸了个腰。 ”哎哟~“颜儿大叫了一声,”这好久没活动了,伸个腰都能闪到我。“说完又躺倒在床上,她眨眨眼睛。时间就静了那么一小会儿。”小鱼,今天咱们出去走走怎么样?“ ”?好…好呀?真的吗?“小鱼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人家的丫环总会出门和主子走走,就只有她,来府里几年了,才出去那么几次,真是可悲呀。外面是什么样?她都要忘了。 ”当然!我想我快要嫁人了,再不出去看看我就没机会看了。“ ”蹼……小姐,你真逗!“小鱼忍不住笑了出来,还没机会看了,压跟你也没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呀,真会撇开自己。 ”笑什么笑,还不给我梳洗。“颜儿翻着凤眼。 ”是……“小鱼忙拿过衣服给颜儿。有把她按在铜镜前,细心的为颜儿梳着头。望着镜中的小姐……怎能用美字形容呢?粉红白润的脸蛋儿因常年不出门,不应该说是懒的而保养如水一般的皮肤,和大夫人一样的小小的鹅蛋脸,还有那对柳眉下面的凤眼,小姐的眼睛太美了,说实在的是媚,很勾魂的那种。她想只要小姐一个眼神,就能把天下的男人都勾到手。翘翘的小鼻子,是她一辈子都想有的,可惜自己娘没给她。哎! ”小姐,来沾点胭脂在嘴上。“小鱼眉眼生笑的看着她的大小姐,小姐就是那么勾起一边的嘴角都充满着对男人的调逗。 ”小鱼,别发呆了,咱们出发了。“颜儿拉着小鱼的手大步的往外走去, 哎,人家还没发完呆呢,怎么就走呀,忘了补充一句,她这懒的个性真是天下无敌! 她家住在城东。那么就往城西走吧,这样省的迷路,呵呵,瞧她多聪明。苏州城真不是盖的,这个繁华劲儿,颜儿想也不次于皇城了,虽然她没去过,但她的估计不会错的。”咦?这个?小鱼,你来看看,这里还有买这个的,是什么?“ ”小姐,这叫糖人,就是把糖加热在竹签上放凉呗。“她听二小姐的丫环紫云说了好几次了,真想尝尝味道。 ”我好想吃呀,一定很甜……“颜儿摸着肚子,还没吃什么呢…… ”那好呀,小姐,咱们买个试试味道,如何?“小鱼都要乐死了,终于可以吃到了…… 颜儿瞧着她番了番白眼。”你以为我不想吃呀,我…。我…我没带银子出来。“颜儿越说声越小,真是丢人,堂堂一个大小姐出门连个糖人都买不起,哭……。 ”哟~好个美人?啧啧…怎么本少爷我在这苏河府活了几十年,就没见过你这美人呀?“一个油腔滑调的男人突然出现在颜儿身后。 ”……“颜儿白了他一眼,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她才懒的理呢。这是真的,她真的很懒的理。 ”干什么?你这个臭流氓!别欺负我们家小姐。“小鱼叉着腰拦在颜儿面前。 ”滚开!这等资色也在大爷面前摆?“伸手甩了小鱼一巴张他走近颜儿。”姑娘到是很有味儿…不知道上了床会怎么个浪法…。哈哈哈哈……“ 颜儿瞪着眼睛看着她,不是她不怕他,是她压跟就没碰过这档子事儿,她的腿都在发抖了。怎么办?怎么办? ”告诉你,我家小姐已经有人家了,你别妄想!“从地上回神爬起来的小鱼大声的叫着,她就不信他们不怕莫家呒? 无聊男子轻篾的看了小鱼一眼,谁家他也不怕,他是县太爷的独子,这苏河府就是他的地盘。他想要谁就要谁。哼! 见那流氓没反映,小鱼急了,”我家姑爷是莫家大少爷呐,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小鱼已经拼到极限了,她也好怕,她实在没什么人说了。 ”哦?太好了,这位就是那颜府的大小姐了?怪不得我没见过,原来颜老头藏了个小美人在家里呀,难怪小姐深居简出的。原来是位美人儿呀。“流氓说完话扭头就走了。 颜儿和小鱼都愣了,他不是要轻薄我吗?为什么走了? ------题外话------ 亲爱的读者,现在打开一本古言多数都是各种穿,我只是觉得随着别人的节凑而节凑违背了写小说的目的,这本书没有穿越剧,我只是用一种爱的经历去表现女主从一个天真的少女慢慢的成熟,女主是随着剧情的发展性格心理一直在不断的成长变化,中途很多的转折点,希望读者朋友们可以细心的看下来。 2身世之谜 迷失了自己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2身世之谜 迷失了自己 一个月后 天还未亮,顔家遍开始张罗着了,顔儿早早的就被拉了起来,虽然她一百个不愿意,不就是嫁娶嘛,原来这么麻烦啊,早知道她就不嫁了,这下可好,最是让人解除疲劳的睡眠时间都统统的压在婚礼上了。舒悫鹉琻 望着出来进去的丫鬟,顔儿无聊的翻翻白眼,小鱼也不见了踪影,这死丫头跑哪去啦,丫鬟们端着一盘盘的东西开始把她跟木头人似得一层层围起来,喜服穿戴整齐了,顔儿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发呆。 “小鱼!”托着腮帮子的小脸霎时惹人垂爱。 “哎,小姐,我在忙着啊,要不要少进些食?”小鱼走到顔儿的身侧,现在小姐不吃点东西的话,这一直到是夜,都的饿着呢。 “嗯…不吃,小鱼,你说我嫁的会是个什么样子的男人啊?”顔儿侧过头认真的看着小鱼的脸,这一个多月她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懒,但是不代表她心里就没思考这档子事啊,人总会有些些的好奇哟。 小鱼抿着嘴,她的小姐也有认真思考问题的时候啊,不过是不是晚了点“呵呵,我的小姐,我可听说那人是个大胖子,络腮胡,五短身材呢。” 某人夸大其词子虚乌有的程度足以让顔儿瞪大了眼睛。 真如小鱼所说那她?那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嘛。 “小姐,逗你开心的”看出来顔儿一脸正色陷入深思的摸样,小鱼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姑爷是什么摸样啊,但是莫家现在的的确确是咱们苏河府的大富商,小姐嫁过去从此就风风光光的大夫人了呢!” 小鱼一脸看见未来自己的丫鬟前途一片大好的摸样,到时候,她可就是苏州城里最大最有价值的大丫鬟了,丫鬟做到她这个份上也是很难滴! “可是我今天醒来就心慌耶”这种心慌绝绝对对是女人的直觉!她从醒来就觉得,好不舒服,就好像即将有大事要发生了一样。 “呸呸呸,小姐,您这不是心慌,大姑娘上花轿嘛”小鱼看着小丫鬟们逐一端进来的头饰,意识她们放下就好了,这小姐的发髻还是得她亲自梳理,谁让她是大大丫鬟,呵呵,想到今后的丫鬟生涯一片大好,小鱼是打心眼里高兴啊。 顔儿就在这小鱼的美梦,其他小丫鬟的忙碌中呆呆的等到了天亮。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爹娘天一亮就踏进她闺房来送行,又是一顿的嘱咐,反正她是半句没听进去,本来就是心思单纯的人,哪里会记得住那么多哩。 家丁来通报说,莫家的花轿已经到了正街,用不了多时就会抵达顔府,顔儿被小鱼盖上了红盖,一身的火红,安静的等待着新郎官的到来,话说顔儿这心里,倒是开始七上八下的了,说不出的感觉,貌似今天要有大事发生了,她自己安慰自己,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不会有什么事的。 “老爷大夫人,老爷大夫人”外面的家丁急急忙忙的冲进来,人未到,声先至了、一头大汗的家丁躬身在门口“老爷夫人,新姑爷没来,只是派了花轿和喜婆子和一行轿夫…。”声音是越来越小,这大小姐长的可是出落凡尘,水水灵灵的摸样啊,新姑爷竟然会这么对待他们家小姐,让小家丁心里都觉得很憋气哦。 顔儿在后堂听见家丁的回报,眼睛瞪了一下,啥?他自己没来,不是吧,大哥,未来的相公,您这玩的是什么鹰哩? “没来?”顔老头纠结着眉心,看了看大夫人,出嫁这等大事,他们莫家都可以这样对待,那岂不是顔儿嫁过去,他们顔家也不会沾上莫家的势力了? 二夫人幸灾乐祸的冷眼看了看后堂“老爷,就算没来,顔儿也得嫁过去不是?”看来莫家是真不把他们顔家放眼里啊 颜老爷看看二夫人又看了看大夫人。 “送小姐入花轿!”颜老爷铿锵有力,今天无论如何顔儿必须嫁过去,日后他们顔家才能活! 那个时代女人的命运就是这样啊,感慨下O(∩_∩)O~ 男人发话了,就算女人们心里有一百个委屈不服,不是都得接受么,咱们的小顔儿就这样上了花轿喽。 哎,这都是引子,都是引子,各位看官,这位莫南竹绝绝对对不是男主!后面才离奇呢,咱们的男主是位将军呀~ 拜别了堂上双亲,顔儿慢慢的走进花轿,眼睛盯着鞋尖莲步寸移,这就嫁了?就这样?莫家除了来了几个家丁,喜婆子,冷冷清清的场面,日后让顔府的街坊怎么个议论啊,顔儿倒是无所谓了,本就是懒懒散散的德行,只管当个废人吃了睡,睡了吃就好了啊,可是小鱼可不这么想的呢,咱们小鱼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以后的苏河府大大丫鬟的名号…不会没等开始就这么沉了吧? 一路上,未听过吹吹打打锣鼓喧嚣的场面,就这么安静的往城西走去,任谁都想不到这就是莫家大少夫人的花轿,轿夫倒是很敬业的,一路上稳稳的抬着轿撵,不敢松懈,喜婆子看看身后的陪嫁丫头,真是一百个不情愿,不过还是说上了两句。 “这丫头看着挺灵巧的,呵呵。” “小鱼”小鱼边走边福福身,抱上自家名讳。 “哦,小鱼姑娘啊,不是我这人话唠啊,喜婆子我带着新夫人入莫家,还得先把规矩说个下,莫家少爷那意思是,尽量不声张,这不,也不命人填太多喜气,看着架势啊,日后小鱼姑娘在魔府里,要少不了帮着新夫人提点一些了。” “是,多谢喜婆提醒”小鱼从腰间掏出银子,忙放进喜婆手帕里,哎,世风日下啊,想她家小姐这摸样,可以说是十里八乡都找不出的水灵来了,为什么新姑爷要这般的委屈了小姐呢? 这外面,小鱼打点着,心里开始盘算日后如何为小姐开开路,里面的准主可好了,顔儿扭扭僵直的脖子,掀开盖头,懒懒的抻了个懒腰,呵,真是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时此刻的自己了,说不上来的感觉,透过花轿的帘子,她望了望外面,街道上小贩喧闹的声音此起彼伏。 一路走过喧闹的市集,轿子步入了安静的地方。 “站住!”突然四面八方窜出来一群黑衣蒙面的人,轿子一个晃动,顔儿差点跌出来,愣愣的连喘气都梗咽住了,劫持?劫花轿的?她脑子当中第一个念头就是有人劫花轿! 这一行接亲的队伍,真的没法说,几个轿夫,一个喜婆,一个陪嫁丫头,轿夫撂下花轿,看着几个大汉,双腿不住的哆嗦,为首的大汉二话不说,扔过去一阵白雾的东西,四个人抬起花轿往城门方向疾驰飞奔。 “啊~”顔儿被突然颠簸起来的花轿适应不住的来回摇晃,好似人马上就要被晃出去了,她死命的拽着花轿的边缘,以防自己一个不稳的重心摔了出去。呕吐的感觉上来了,顔儿强压下颠簸的不适,慌张的喊着“小鱼,小鱼,小鱼!” “这娘们在里面叫着呢”旁边的小卒对着为首的蒙面大汉说道 “堵上她的嘴,妈的!”大汉吐了口吐沫,一抬手花轿停止了奔跑“把她扔出来,咱们交了差事,这票就算完事!” 听到大汉的命令,几个蒙面小卒从里面毫不客气的拽出顔儿,盖头早被花轿的颠簸扯开了,顔儿一身喜服的被人从轿撵里拽了出来,一个踉跄跌在地上,她顺着声音抬头看了过去,想看看这几个是什么人 “哟,这人真是美艳啊”为首的大汉发出啧啧的称赞,话语里不断流露出来贪婪的口气。 “你们什么人呀”顔儿本能的询问,慌张的她早就想不到其他了。 大汉一个闪神回来,把她嘴堵上,“装进袋子里扛着出城!弟兄们,这小娘们再漂亮,也不是咱们可以动得了的。”放弃了轿子,大汉带着兄弟继续前行,还不忘了提醒手下的弟兄们,千万别轻举妄动,这雇主惹不得,他可不想为了个女人丢了性命 “是,大哥!”听到大哥的提醒,这帮小卒心中自然知道轻重了,不能碰就是说明这娘们比他们值钱多了,女人他们是喜欢,可是他们更惜命。 顔儿被毫不客气的扛到某位大汉的肩上,搁的她骨头好痛,眼眶里尽是泪水,这是怎么了,她没了分寸,爹娘,小鱼,救命啊。 不知道走了多久,顔儿被摔倒了地上,虽然不是很用力,不过对于她来说,天天懒散的活着,缺乏运动,这种撞击对她已经算是极限了。 唔……叫不出来,但是好痛。 “哟,小美人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一声猥琐的声音从对面传进来,似乎有点耳熟,好像哪里听过的,顔儿眯着眼睛顺着方向看去。 “不记得我了?小美人,要不是你提醒我,怕不怕莫家,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谁家的小娘子,今先让公子我尝尝滋味,待会公子我玩够了,自然送你回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猥琐的声音,猥琐的人,一句句的刺进了顔儿的耳膜。 不,不要被你糟蹋!顔儿眼里带着被羞辱与疼痛的眼泪,皱着眉头看向猥琐男人,记得了!那天在街上,那个公子哥!爹娘~ 对方慢慢悠悠走到顔儿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脚边趴在地上的女人,“公子就喜欢小美人,苏河府还有如此美貌的美人,真是漏网之鱼啊”说着便解开顔儿绑住的双手,真软,贪婪的目光顺着她的手臂慢慢移到了胸口,呵呵呵,他已经等不及了 顔儿的嘴还被堵着,根本发不出声音,这种惧怕让她胸口更剧烈的喘动,殊不知这样的喘动,正是吸引男人的地方。 那男人,不客气的伸向她的衣襟,就要撕开她的喜服,顔儿奋命的用头撞向他…… 这就是男人的不对了,这男人竟然喜欢打野战,选了城外的的山石上,这里人少,安静,峭壁丛生的天然大石床,是他的最爱,顔儿哪里知道此景,她可没想过与他同归于尽,只是作为反抗的一种方式,这种逃命似得撞击,男人一个闪身躲了开来,却不及拉扯住她,顺着她的用力方向,直直的滚下了山崖。 下个章节更精彩哟男主现身啦 3初入皇城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3初入皇城 睁开眼,浑身上下入骨的疼,这是死去活来啊,顔儿眨巴眨巴眼睛,仰面对望晃晃悠悠的蓝天,又闭上了眼睛。舒悫鹉琻 不知道过了多久,顔儿再次醒了过来,她吃力的扒开堵在嘴上的棉布,双唇由于长时间缺乏水分,干涸的保持一个口型,已经让她不知道如何说话了,勉强的合拢下颌,脸部的肌肉抽搐的让她皱了眉头“我怎么了?”她喃喃的开口,又似在询问,又似在自言。 的确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怎么了,巧合了,她已经忘了自己,对于这一个已经忘了自己的人,我们还能说些什么呢,她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自己怎么摔倒在地,或者她原本就露宿在这里? “嗯……好疼啊。”踉跄的爬起来来,望了望即将黎明的星空,天边已经开始淡淡的鱼肚白了,肚子传来咕咕的宣告,我饿了。 顔儿爬起来,人在这个时候,就算再弱小,为了生存也会强大,那么陡的山崖下来,不死算她命大了,浑身筋骨肯定是没好的地方,顔儿,徒劳的走着,哪有路就往哪前行,路边的零零星星的野果子根本不足以她果腹,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是敢肯定的是,根本没走多远,对于身体虚弱到极点,刚刚经历过生死疏搏的她来说,是一定走不了多少路程的,反正只是顺着路,本能的前行,累了,就坐在路边歇歇,天色也在她磨磨蹭蹭之间亮了开来。 吁吁吁,由远至近的赶马声传了过来,还好这有着路,所以说,古代劳动人民还是伟大滴,村村落落,边边拉拉都有路,哈哈。 顔儿顺着声音往前望了望…… “吁”马车在颜颜前面停了下来,因为这女娃着实挡着了这唯一的小路。 “姑娘?这是哪家的姑娘啊?”马车木板上的大婶看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姑娘,说真的,现在的顔儿真好不到哪里去,根本看不出昔日俏媚的容颜。 “叫我?”顔儿虚弱的回复 大婶上下打量了一圈,看向赶车的老头子。:“是啊,姑娘,你这是哪家的姑娘啊?” 顔儿眯着肿了半边的眼睛“我也不知道,你们是谁啊?” 哟,敢情对方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这孩子八层是个痴傻的女子吧,大婶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自己家的老头。 “姑娘,你是哪家的,我们老两口给你送回去吧。”老头终于开口说话,语气透着一股老实。 “我也不知晓、”顔儿如今是实话实说,她从醒过来到现在根本啥都不知道,也不去想,她就知道,我饿,我累。 老汉瞅瞅顔儿,有转头看向自己的老伴:“我看着闺女八成是有点摔坏了。”说着还指了指脑袋。 大婶没起身,坐在马车板上,顺着老头的眼光审视着顔儿,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唯一能看出来的是红色,大红大红的眼神,像是嫁衣,破破烂烂的挂在她身上,头上没了饰物,黏腻腻的头发全部纠结在一起,脸上全是黑泥,一双眼睛毫无神采。 大婶想来想,跳下马车,碰了碰顔儿。 “额?”顔儿看着大婶要拉她的手,反而笑了。 一种友好的感觉。 小手全是伤和泥泞,她拉拉大婶的手。 老太太捏起顔儿的‘嫁衣’,伸着脖子凑过去,衣服虽然破烂肮脏,但是绝对能辨别出是否是上等衣料。 “老头子,这丫头穿的衣服料子是丝绸的呢,啧啧啧,我活了大半辈子,我还没穿过丝绸的东西。”说着有些羡慕的抹抹顔儿的嫁衣。 “嗨!你瞧人家这个干嘛。”老汉有些不乐意了,他们本就是种地的下乡人,哪里能穿得起丝绸,这玩意都是大户人家才有的。 大户人家!? “老婆子,你说这丫头会不会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啊?”老汉瞪着双眼看着自己老板。 “嗯,也许是呢,姑娘,你带我去你府上,我们老两口给你送回去。”八成是遇了什么事,若不然怎么这副摸样。 顔儿看着他们不说话。 老两口和顔儿说了半天,劝了半天,顔儿除了不知道,就是摇头,老两口很有挫败感。 “哎,先上来吧,我们要去皇城呢,路可远着哩,姑娘要是累了先上来歇会,这我们再赶赶路,前面有了镇子,咱再打算。”老汉努努嘴,让婆子给她让个空间出来。 顔儿想都没想,直接爬上马车,总比走路强,强太多了。 一路上,老两口不住的问顔儿,可惜顔儿压根就想不起来,自己的身世,自己的名字,连自己怎么变成这副邋遢摸样都不记得了。 那边顔家算是找疯了人,这好好个活人说没了就没了,连劫匪的摸样也不知道,这算怎么给莫家交差啊,还有自己的嫡女到底怎么就失踪了呢,城里城外的都打听了遍,就是不知道踪影了。 这边找疯了人,那边人家已经搭上免费的小马车奔着皇城扬长而去了。 这盘龙国最大的就是皇城,也是皇帝呆的地方,老两口是为了投奔女儿去了,女儿女婿前些年往皇城做了小生意,他们这老两口,老了,只能投奔唯一的女儿,带着顔儿这个弱智女,三个人,一路紧着盘缠是走了个把月终于浑浑噩噩到了皇城。 皇城不是一般的繁荣啊,老两口最多只进过镇子上采购过东西,这是皇城,还真是不一样,就说刚刚进城门的时候,还有那么多士兵把守的城门,真是瞬间的高大了不少。 顔儿一直坐在马车上,这一路,老两口是啥都问不出来,瞧着孩子,不是特别的痴傻,也不是特别的灵巧,老两口几乎盘缠用尽了,坐在城口的馒头铺那,买了两个馒头,热热的,冒着热气,大婶掰开一半递给了顔儿,顔儿笑嘻嘻的拿起来就啃了过去,老头飞快的吃了一个馒头,算是填吧点肚子了,赶着马车一家家的看着铺位,哪个才是自己女儿女婿的店面呢,一路上大大小小的,都打听了,这皇城太大了,城北是皇上的地,这东西南都是大街小巷的,要一天找下来真是不可能,老两口商量着先安顿好了明天再继续吧。 顔儿是傻呵呵的跟着他们,也不管那么多,有的吃有的睡就够啦啊,话说早年人家没失忆的时候也是这么活过来滴呢。 “老头子,盘缠差不多了,这皇城这么大,哪天能找到咱家女婿啊?”老婆子惆怅的望着老头,是啊,他们两个怎么也没想到,这临安城怎么会这么的大,这么大人,这么多店铺的,一家家找起来也得三四天功夫,两人身上的盘缠所剩无几了,望着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街道,老两口茫然了。 所谓喂饱思淫欲,贫困思饭饱,这种情况下,人的出发点都是本能的,两人把心思望向了顔儿身上,没了盘缠俩人恐怕挺不到找到女儿女婿就得克死在他乡了。 “孩子,走,大婶带你去吃点好的去。”老婆子,突然拉住一边安静呆着的顔儿,一脸慈眉善目的望着现下唯一的救星。 老婆子拉着顔儿一路走走看看,也不知送到哪里好,反正再怎么卖了这孩子,她也是不会送她去那些不干净的地方,老婆子心下想了想,送到大户人家做个丫头吧,起码大户人家,吃穿不愁啊,也比其他地方更有保证些,想着就专门往那些门户宽敞的深庭大院探去。 雪晴一身淡紫色的衫群映衬着她姣好的面相。嘴里碎碎念着今天的烦心事“大热的天,还得出门寻个丫头回来,真是热死个人了。”边说着便用丝帕扇着这股股热气。 耳尖的老婆子领着顔儿本来就在这徘徊着,听见这户人家里出来的小姐正在张罗买个丫头,她马上拉着顔儿走了过去,福个身,“这位小姐,额,老奴听说您这是要?” 雪晴狐疑的望着面前的娘俩,耳朵还挺尖的呢。“怎么老人家,我这是去要选个丫头入府,难不成您这是要带女儿买身?”反正她都说了,找丫头,上赶着来问话的,指定就是卖的喽。 “是啊是啊,小姐,我和他叔是从外乡来投奔亲戚的,这亲戚也没找到呢,盘缠也尽了,我们都老了,这剩下一个孩子,实在无路可去了啊,小姐,刚才老奴听说您这是要去寻个丫头,您看看,老奴的侄女如何?”说着把顔儿推上前,让雪晴看个仔细。 将军府可不比别的地方,将军是个暴躁易怒的主子,这府里当差的一定要少说话多做事,这不找个丫头都得她这个管事的亲自去寻个呢。而且主要的是千万不能太漂亮,要不然府里那位又指不定的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来。 看这丫头,似乎很少话,就跟在人身后,府里的丫头都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这看人她还是有几分把握,看这这丫头不似很灵光,领进府正合适啊。 4雪藏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4雪藏 “弯弯啊,今后就跟着云麓院的人,多做事少说话,看着人家做什么就跟着学做着,这将军呢,过段日子就会回府,这段日子你多学学咱府里的分内事。舒悫鹉琻”雪晴带着顔儿一路边走边唠叨着。 弯弯是她给的名字,这女子多少有些沉闷,不多话,这样在府里正好在合适不过了,她也没个名字索性就把原来到年限被赎身出去的丫头名字给了她吧,反正习惯喊着了,总比多个人的名字喊起来顺口。 “嗯”弯弯点了下头,一路不说什么,看着这楼台亭阁,将军府邸倒是没什么别致的假山水色,只是简单的在东面的花园修葺了一座山雕似得东西,她也不明白这些,如今的的弯弯和昔日的顔儿其实不差什么,只是顔儿毕竟是大家闺秀,起码的假山涉水还是懂得些的,昔日里偶尔看看基本的女驯,偶尔的很偶尔的做做针线女工,其他时间都是吃吃喝喝,或者干脆晒晒太阳睡睡小觉,懂得些礼数事宜。 弯弯和顔儿只是差了些伶俐,多了份傻气,当然了,对于一个摔残疾的她来说,弯弯当然不知道这些自己的过去,只是心里惦记着,大婶说了,找到她的女儿女婿,就接了她出去,她心思单纯的如同白纸一般的信任着周围所有的人。 “弯弯啊,你就在咱们这云麓院的后厨吧。”雪晴带着弯弯,时不时的几句提点的话,边说边走的,来到了,云麓院的厨房。 雪晴自然不会把一个新进府的丫头直接安排到云麓院的上房,这样今后出了什么岔子,她还得跟着受罚,所以先把她安排到下人打杂的地方,这后厨有个丫头叫葶苈的,平时看着就乖巧,手脚也是麻利,先给她调到上房去伺候主子了先,后厨自然缺了个人手,正好弯弯也没什么值得她看上眼的特别,就在这给她找个活算了。 “哟,这不是雪晴姑娘么。”说着到了厨房,张大厨子笑嘻嘻的看着领着一个丫头走进来的雪晴。 这雪晴,年约28,长的算是标志,是这将军奶妈的女儿,打小就跟着自己娘亲在府上伺候将军着,这将军府里,除了管家单云吉管理着府里大大小小的事,还有就是这位雪晴姑娘了,她就专门负责将军的生活方面,说具体了,就是吃喝拉撒睡这套系统,女人么,心思总是比较细腻的,所以有她在将军身边安排这些事,总比一个大男人来的缜密。 “嗯,张厨子,这我给你带个人过来,上房呢,出去了个丫头,这不,把葶苈给提到上房去先伺候着。”雪晴温柔的声音一出口,张大厨连忙点头。 “行啊,这丫头叫什么啊”张大厨和善的看着她身后的弯弯。 “弯弯”说话间,用手帕往前扫了扫,意识着让弯弯过来。 “哟,这是哪家的姑娘啊,哈哈哈。”张厨子笑的前仰后合的,这身破破烂烂不说,满脸的小花猫一个啊,黑不溜秋的摸样,这也在他这只能劈劈材火了,让她帮忙在厨房,那谁还敢吃他做的饭啊,卫生可是很重要的呢。 “一会李妈妈她们过来了,你叫她们给她弄套干净点的衣衫,再好好给这丫头洗洗澡。”雪晴掩着手帕轻笑。 “是,雪晴姑娘、”张厨子连忙躬身。 “得了,我回了,一会就叫葶苈过来上房吧。”雪晴不多耽搁,扭头走了出去。 他们这一来一去的对白,弯弯就跟没自己啥事似得,雪晴走后,还是傻呆呆的站在张厨子前面,眼神里除了有些呆滞的神情,再无其他。 “行了,孩子以后啊,你就跟着我们在厨房烧烧炉子,拉拉风匣子,给大伙洗洗衣服什么的,看着你啊,也不是个灵巧的姑娘,能做到什么样就做到什么样吧,慢慢来。”张大厨自顾自的说着话。 半晌后对方还是没有任何声音,他抬头发现弯弯还是愣在原地认真的看着他。 张大厨也没太多说什么,自顾自的忙着自己手里的活,门外听见一串脚步声,估计是张妈妈领着人回来了,这将军不在府内,大家还是比较清闲的。“张妈妈,你们可回来了,这是雪晴姑娘带过来替着葶苈的。”头也未抬的把弯弯推给了张妈妈。 “哟,我看看,呵呵呵呵。”张妈妈一向热情大方,边说着边走过来拉住弯弯仔细看看她,五官长得很是俊俏,只是这也太脏了,黑黑的皮肤,破破烂烂的衣服,“走吧,先给你找身干净的衣服,你再好好的把自己洗干净了,以后跟着我们娘几个” 张妈妈拉着弯弯就往下人的屋子走了。 弯弯看着一桶热热的洗澡水,咧开嘴。 “呵呵呵呵,快点进去洗洗,给你自己洗干净了啊。”张妈忙着找衣服。 “嗯”弯弯解下一身褴褛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了下来,这衣服还能遮体的位置露出来还是很白净的颜色,只是这袒露在外的皮肤,确实是黑黑的摸样。 张妈揉揉眼睛,她不是看错了吧啊,这女娃很白净的,一点也不是她看见的嘿哟哟的摸样啊,她凑了过去,站在木桶前面,弯弯在水桶里,彻彻底底的给自己泡干净了,这水嘛,被她一泡,已经混的不行了。 弯弯看着张妈妈,也不说话,两人对视着,一个是心里啥都没想,一个是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弯弯,这可不得了了,原来这丫头是个倾国倾城的摸样啊,这摸样,被水洗干净的脸蛋,真是让她都喜欢的不得了。 瓷肌的皮肤,被热水熏得粉嫩,由于热气,弯弯的双眼不自觉的眯缝着,本就妩媚的眼睛,更是显得*,小嘴微微撅起,就这么看着自己,自己是个老婆子但是也对面前的弯弯咽了咽口水,乖乖,真是要出大事了! “弯弯啊,快点出来,跟张妈穿上衣服。”张妈把衣服在她面前一晃。 “哦。”还是简单的回应,弯弯站起身子,张开腿迈出木桶。身材均匀苗条的裸露在空气中,不由得寒颤了下,拿起张妈手里的衣服开始穿戴上。 哪有这样乱穿衣服的?张妈摇摇头,过去帮她把衣服脱下来,从新内衫外衣一件件穿好了,看着这孩子,的的确确除了面容方面,没其他灵巧的地方了。 张妈给弯弯穿戴好衣服,话也没多说走出了房间,留着弯弯一人站在木桶前发呆,她的尽快去找张厨子,这雪晴姑娘带回来的人,怎么是这副摸样,这是何等用意? “老张?”张妈跑进后厨房,看着忙着做饭食的张厨子,大手挥着他过来门口。 “怎么了,没看我在做午膳么。”张厨子用抹布拍拍手上的油渍,走了过去 “张大厨子,雪晴带回来这姑娘你有仔细掂量过没?”张妈低着声音询问他。 “雪晴带回来的姑娘自有雪晴姑娘的眼光啊,我哪里管得了上房管事的道理。”张厨子认真的看着她。 “这是怎么了,不就让你带个姑娘去梳洗么,回来还神神秘秘的。” “你随我来,你看看,我是不知道雪晴姑娘的用意了。”张妈拉扯着大厨就往她的房间走去。 张大厨疑惑的看着张妈,这在府里共事多年,自然张妈虽然性格豪放,但是做事还是稳当小心的,她既然让自己去看一眼,就有看一眼的道理。随着张妈妈一同走向她的房间,推开门,看见一直呆站在木桶前面的弯弯。 两人眼睛都直了,这是活生生的美人一枚啊! 弯弯看着他们两个,不知道要干什么,他们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们。 “张妈,雪晴姑娘会不会看走眼了?”大厨喃喃的对身旁的张妈说着。 “不会,我觉得,雪晴姑娘的用意没那么简单,你看,她瞧瞧把这么漂亮的人带到云麓院,就是想把这女娃先藏身于此。”张妈肯定的点点头,以女人的直觉,一定是这样的。 “藏这里?这是要做什么?”张厨子还是一脸疑惑,他很不明白啊。 张妈瞪了他一眼,胳膊拐了拐这个愚笨的男人,开口着:“你就不去仔细想想,这女娃这脸蛋,这摸样,怎么光明正大的进云麓院?不给她涂黑了,不给她弄的邋遢了,她怎么可能进的来这里?云麓院是伺候将军的地方啊,那院那位谁不知道啊,雪晴姑娘又中意将军,这女娃呆呆傻傻的,却又一副好相貌,你仔仔细细合计一下?” 张厨子一脸沉思的低头考虑着张妈说的这些,雪晴姑娘难道是想利用这个傻呆呆听话的傻姑娘先把那院那位绊倒了,借刀杀人啊! “嗯……”认真的想了想,张厨子点了点头,“不过雪晴姑娘也没仔细交代什么啊。”如果她想怎么样,是不是应该交代一下呢? “傻!交代了,不就等于让那院的知道了?”张妈撇着嘴。 “你是说,雪晴姑娘装傻,这位是真傻?那咱们不就遭殃了?”张厨子打了个哆嗦。 “这样吧,我早想过了,还是给她弄回原来的摸样,以后她跟着我,等雪晴姑娘有意让她出来露面的时候她自然会来这里。”张妈妈肯定的对张厨子说。 “好吧,这样的话,我去厨房拿点木灰,你给她弄黑了吧。这事咱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她进来的时候什么样,还是什么样,我们两个也能保住自己。”张厨子说着就要往厨房去。 张妈也很赞同他的决定,这样最好不过了,将军还没回来,没回府之前,什么都不要做,反正都是他们上房争风吃醋的算计,跟他们这群下人一点关联都没有。 5初遇男一号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5初遇男一号 弯弯就这样在将军府每天只是帮着张大厨和张妈妈推推风匣子,洗洗脏衣服,做了半个月的杂工,这样对她来说非常好,到了吃饭时间,她就乖乖的跟着其他人吃饭,有饭吃,还吃得饱,有床睡,还睡的香,脑子里什么也不想,别人说什么,她都点着头答应,反正无非不是一些洗洗脏衣服帮忙倒着茶水的活,其他下人们,也没人跟她多好的交情了。舒悫鹉琻 这日,弯弯依旧抱着一盆脏衣服,慢悠悠的走在路上,弯弯抬头望了望,这几天天气格外的热,早上不多时太阳上来,这热气就开始打头,弯弯使劲用袖子抿着额头上的大汗珠子,不舒服,不舒服,感觉非常不爽。 她加快了脚步,快步走向水缸。 “咦?”弯弯眨巴眨巴眼睛,疑惑的看着这厨房的大水缸,里面一滴水都没了,空空的…… 弯弯咬着手指,站着看了半天,回去问张妈好了,转头原路返回。 张妈此时正在摘菜,今天的日子可不寻常呢,他们将军今天回府了,他们这厨房从早上就开始张罗着将军的午膳,菜色一定要精,味道一定要好,这有个把月没给主子做过饭了,每个人都很仔细的做着自己分内的事。“张妈。”弯弯抱着洗衣盆,一身干净的灰色素衣,头发被张妈随意的挽在一侧,拿着同色的布巾保住一半,木炭灰涂被汗水淡化了不少。 “弯弯啊,今天将军回府,咱们府里上上下下都忙着呢,你也别闲着快去把衣服洗干净了,这厨房里的事暂且用不上你了。”张妈头也没抬依旧认真的选菜。 “没有水,水缸空着了。”弯弯认真的回答 “去打水洗衣服。”哎,这孩子,让干啥就干啥,指哪打哪,少说一句都不转弯啊。 “哦。”弯弯听话的又折了回去,打水,再洗衣服,去哪打水?这是她走到水缸面前突然想到的问题,或许今天头脑开了些窍儿?弯弯,左右看看,有水桶,那就去打水,去哪打水呢? 弯弯提着水桶,边走边看,附近的开始转悠,其实这将军府,打从她进来,就没离开过厨房那块,吃饭在厨房里,睡觉回张妈那屋子,洗衣服来厨房后面的水缸边,三点一线的简单生活。 弯弯迷迷糊糊左拐右拐,走过长廊,偶遇个别家丁在打算院落,也没人搭理她,她也自顾自的继续找,又来到一座房屋前,弯弯站着思考半天,绕着小路,继续前行,反正目的是打水么,就得找有水的地方,天气越来越热,弯弯的粗布衣裳逐渐侵出了些许汗,她随意拿袖子抹了抹额头滑落下来的汗,乎,真热啊,一想到水,她忽然有些激动了,她好想跳进水里把自己泡个凉快。 弯弯绕着绕着,来到一片小院子里,此处好清爽,感觉到好像有水气,空气里不在是干干的,有着湿润的气息,深深的一个呼吸,弯弯略微扯了扯抿紧的衣襟,让这种更潮湿的空气多渗透进来,顺着那种凉快的感觉,弯弯加快了步调。她找到水了,真好。 “哈哈哈哈,你这是在挖苦我啊” 弯弯突然听见很狂妄的笑声,她继续她的使命,找水,找水,虽然听见了有人在谈话,可这与她无关,她脑子里很空洞,没有什么话会想说,想知道,想问,只要有吃有床就好。 “什么人?”古音赫感觉到有脚步声,警惕的顺着声音的来源发问。 弯弯可不管那些,又不是喊她的,她也没觉得那是问她的,因为在她看来,我只是找水。 “月阳,你这府里还真有不懂事的丫头啊。”古音赫拿着胳膊肘碰了碰潘月阳。就看见,一身灰色素衣女子,黑黪黪的面目,旁若无人的,冲着他们所站的凉亭走了过来,从穿着打扮上,古音赫也能很肯定,这是潘岳阳府里的下人,而且还是下等的身份,因为主人的侍婢也会穿戴很精致,就像雪晴那种,丫鬟行业界的精英嘛。 潘岳阳略微皱起眉头,一脸烦闷的看着闯进来的陌生女人,听着脚步声,来人并不会武功,一点也没有内力,脚步轻浮,必是个清瘦的女子。 弯弯看了一眼前面不远站着的两个男子,一个是黑色的锦衣,是一脸的刚毅,高大的身躯,略黑的皮肤,浓黑高挑的眉毛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很闪烁,高挺的鼻子刀削般的好看,不算厚的嘴唇,傲慢带着嘲讽的微笑,此时此刻正用着高贵,傲慢的眼神鄙视着她这位不速之客,而旁边的另一个男子,相对来说,就是很书生的类型,穿的也是一身的白装,和黑衣男子比起来,就没有那么高挑了,正常的身材,白净的肤色,他的眼睛非常漂亮,邪魅带着妖气,薄薄的嘴唇,抿着笑看着弯弯。 弯弯用袖子抹了一把汗珠子,没理会他们,径自往有水气的方向走去,她感觉的出来,水就在附近了,绕过那两人的身后,弯弯看见了泉眼,流水从那个泉眼源源不断的流进凉亭后方的山石做的小溪里。原来这里竟然有一条人工开凿的小溪? 弯弯弯下身子,蹲在小溪旁边,搂起两个袖子,露出了本来白嫩细滑的皮肤,让泉眼里出来的肆无忌惮的敲打着她的皮肤,啊,真凉快! 两个人被这个淡定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女人碉堡了几秒,潘岳阳,怎么也没料到,他府里竟然突然出现个这么没规矩的丫头,就在短短的一瞬间,她就像个主人一样,在他这个正牌主人的面前做了回主子? 弯弯冲了冲两下胳膊,用手碗起水,快速的在脸上洗着,好热啊,真的好热,身上黏黏的感觉很不舒服,她不顾形象的,用水冲刷这胳膊,脸蛋,水珠顺着颈部滑向了衣领内,她觉得这次才叫凉快呢。这水真的没白寻啊。 弯弯抹了两下脸蛋,拿起水桶开始打水,光荣的使命不能忘哟。 “你是哪个院的,这么的没规矩!”潘月阳很生气,对着消瘦的弯弯踢了一脚,嘴里还发问着。 “啊!”弯弯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踢的趴在了地上,说实话,这脚,潘月阳踢得根本不重,可是弯弯可承受不住这力道,顺着就倾斜趴在了地上,抬起眸子,满是委屈的小脸望着脚的主人。 嘘~倒抽口冷气!这女子和刚刚完全不同?!虽然脸上的木炭灰还没洗干净,还有少数的黑印记在脸上,不过这脸蛋基本上是五官都暴露了出来,再看下颚…。混着不同的水色,还是灰灰黑黑的样子。 这就是故意弄丑自己的啊,正常人都能猜测得出来啊!古音赫突然笑开了花,哎呀,月阳啊,想不到你府里还有如此姿色的美人啊,瞧瞧这小鹿吧害怕委屈的女子,古音赫马上开始泛滥起来他的花心大萝卜的形象。 “姑娘!没事吧?”边说着,上前一步,搀扶着弯弯起身。他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浪子啊,看见美色当然会情不自禁的发挥出来。眼角带着仿佛疼在他身上的神情,古音赫关怀的看着弯弯,并且在很仔细很仔细的大量着弯弯,美!真美! 潘月阳,也诧异的看着被他踢到在地又被某位花心浪子的魔爪下搀扶起来的弯弯,心里就像突然被人碰了下似得,有种情愫一下子油然而生,是什么?他不清楚。 “哪个院子的?”潘月阳还是重复着刚才那句话,冷冷的声音掩饰的极好,其实他内心一对上弯弯就有种明奇妙的情愫,就好想把她抱在怀里一般,可能太久没碰女人了,潘月阳心里自我安慰着。 “云麓”弯弯憋着小嘴,满脸的委屈,她只是打水,他们为什么欺负她呢,还打了她。 “这么没规矩,谁让你来这里的?”潘月阳别开脸,故意不去看她,眼睛瞟向一边的水桶上。 “张妈妈让我洗衣服。”弯弯如实的回答。 “好了好了,小美人,疼不疼啊,看看,这武夫下手就是重,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古音赫色迷迷的拉扯住弯弯的小手,说实话,他总是觉得,这个小美人,人虽然美,可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似得呢? “弯弯。” “哦,弯弯啊,好听的名字让人一听就想怜惜呀!”不正经的某人又开始露出不正经的表情了。 “音赫,这里是将军府,要是有需要,去你的醉香楼去!”潘月阳看不下去他握着弯弯的手,有种冲动要扭断了音赫的胳膊,太久没碰女人了,一定是,一定是。 某人冲到潘月阳面前,献媚的眨了眨眼睛“月阳,你这府里怎么会有如此美妙的人儿?你可真会藏啊,藏的够隐秘啊,不如把她给我算啦。” “音赫,今天我累了,你也该回去了,这次随我出行这么久了,你也应该先回去慰劳慰劳你的那群老婆们了,不送。”潘月阳直接下了逐客令。 神马啊,这就给他打发走了?他在跟他要人啊,据他所了解,潘月阳绝非好色之徒的!难道这美人对他的胃口?哈哈哈,有的看! “好吧。”一嘴惋惜的口气,古音赫讪讪的往外走,还回眸对弯弯眨了眨眼睛,勾搭不停。 两人的对话完全没被弯弯吸引,她依旧委屈的看着地上的水桶,慢慢的走过去,扶了起来,继续打水。本能的驱使,她要尽快离开这里,这里有人欺负她了。 “你叫什么?”看着古音赫走开不远,潘月阳回头对弯弯发问。 不是刚说过叫弯弯么,弯弯很是讨厌这个男人,他会打人,还不友好。没有刚才那个人好。是坏人,不理他。 噘着小嘴,看着慢慢一桶水,她提了提,没有提起来,这个时候脑子不太短路了,弯弯,很着急回去了,不能在这里继续被人欺负,她突然倒掉了半桶水,提了提,能拿得动,提着水就要离开。 “站住!” 6不要!救命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6不要!救命 “站住!”潘月阳怒视着这个目无章法的女人。舒悫鹉琻 咦?弯弯转过身体,轻轻侧头,一张花猫的小脸皆是疑惑?她可没得罪这个人,一直都是她被欺负了才对呢,怎么还对她这么凶悍? 某人双手背后,一步步朝着弯弯走来,“你叫弯弯?”语气异常的和蔼可亲啊。 “嗯。”弯弯伸出右手,咬了下食指关节。 “为什么在脸上涂着这些脏东西?”潘月阳近在咫尺的将自己靠近这个女人。 弯弯皱皱眉头“我也不知道。”简单的回答让潘月阳一阵不爽。 “不知道?”潘月阳再次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若是说她别有用心,从她清澈的眼睛里,他丝毫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对着这个女人有着说不出的耐心,他一向是个我行我素之人,可以说他只爱他自己。 弯弯突然对着某人,撅起了小嘴,那双妩媚的桃花眼皱巴巴的看向潘月阳,这个表情无意对男人来说是最最具有诱惑力的杀手锏,那被水洗的乱七八糟的脸蛋皆是干涸了,此刻只能用一个小花猫来形容弯弯很贴切。 “还不走?难道要本将亲自送你回去不成?”潘月阳不打算和她僵持下去了,除了这张有着倾国之姿的皮囊,他实在没什么可以恭维她的了。不过,这话一出口,语气倒是相当的温和,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太大声,就怕一个不小心,这女人又吓的呆呆的了,就连他自己内心都不小的惊讶了下。 “往哪走?”弯弯茫然的看着他,就是打算走,突然发现,她要怎么回去? …… 潘月阳带着愤怒的凝视着这个女人,“怎么来的怎么走。”却依然压抑着内心即将爆发的冲动,他很暴躁! 弯弯,提起水桶,吃力的迈开步子,看着各种方向,茫茫然的走了几步,突然她放下水桶,回头看了看潘月阳,似在乞求他的帮助,似在宣泄她的不满,续而又提起水桶,走了几步。 “弯弯。”潘月阳突然看着这个小花猫的背影吃吃的喊了一声“放下水桶。” “嗯?”弯弯放下水桶,傻呆呆看着他。 潘月阳大步上前,一把捞起弯弯的人,快步的移出凉亭。“你在云麓院?何时进府的?”他可是曾记得,他的院子里未曾看见过她,虽然他有一半的时间都不在府内,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自己府里到底养了多少人。 “半……半月前。”被迫跟着某人飞快的行走,让弯弯有些说话急促,她不时担心的回头望望被她遗弃的水桶,她要打水。 “半月前?”潘月阳突然缩紧了眸子,真巧。 潘月阳疾步如风带着弯弯来到某个厅堂,单云吉此刻正在打着算盘,盘点着开销,很多的东西都是需要他这个管家亲自去做的,突然门被不客气的推开,单云吉,眉心一拧,头也未抬先开了口“这么没个规矩!将军平日真…”边说着边抬起了头,“将军……”单云吉突然看见将军拎着个人走向他,他连忙从伏案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走过去,给主人请安。 “她说她是云麓院的?”潘月阳一直没松开左臂依旧捞着弯弯。 弯弯被他这么拉扯着很不舒服,她动了动身体,换来的是徒劳,这男人的力气真大,让她的腰身动弹不得,就这么死死的扣在男人的臂弯下。 单云吉抬起头仔细看着潘月阳身旁的弯弯,小花猫的形象步入眼底,仔细端详几分,开口道“此人是云麓院的,半月前,一个老太婆说是来卖个奴才,原来的弯弯到了身楔,出府了,厨房缺个杂役的人手,雪晴姑娘正好去寻人,就把这姑娘带了回来,不过……”单云吉说道一半话,又抬头看了看弯弯继续说道“属下今日一见,不仔细看,真没认清这姑娘就是当日卖进府里的下人。”单云吉如实的禀告。 “嗯。”潘月阳低头看了看只到他胸口下的弯弯,娇小的身体还想挣扎的蠕动着,反而这隔着夏季薄薄的衣料一蹭一蹭的,倒让他倏然多了一层快意感。 潘月阳性感的嘴角上扬了,带着人儿扭身大步走了出去,既然送上门的,他当然要好好看看对方玩的什么花样了?如此巧合的时间,只能说,对方是有意进府的了?那就让对方在他眼皮子底下好好的算计算计吧?白来的美食哪有拒绝的道理,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为了替皇上查出敌国的动向,可是一直没开过荤呢。 单云吉看着潘月阳走远的背影,沉思了好一会,这个弯弯,看来他要多注意了。 潘月阳带着弯弯来到云麓院他自己的房间,一路上,下人的请安,和惊讶的眼神,他都没去理会,也无须理会,径直走进内室的房间,对着门外的婢女喊着“沐浴!” 啪~弯弯被毫不客气的甩在了地上,地面是铺着绒绒的毛毯,所以不至于很怎么个疼痛,弯弯翻过身体,无辜的瞪着眼前这个犹似恶魔的男人。 “去洗澡,把自己洗干净了去。”潘月阳居高临下的站在弯弯前面,命令的语气,声音依旧不大,除了那一如既往的霸道的命令,却也多了分耐性。 弯弯倒是乖乖的听话,站起来,四处看了看,奔着门外走了出去。 “回来!好大的胆子!本将让你离开了么?”潘月阳眉毛都快立了起来,这个女人还真不怕他啊。 “洗澡……”弯弯害怕的小声说到,是的,是他让她去洗干净,她很怕他,战战兢兢的弯弯略微抬起脑袋,胆颤的看着潘月阳。 眯着眼睛,潘月阳近身走进弯弯,一个瞬间,唰!弯弯的衣服被撕了开来,露出了,未被涂了木灰包裹在衣服里的皮肤,当潘月阳撕开衣服的瞬间,他用手指划了划弯弯的肩膀,细腻的皮肤,通过手指的触感,让潘月阳为之一颤,眼睛顺着她抖动的肩膀一路向下欣赏开来,碍眼的肚兜是极为普通的棉布所制,边边角角只是随意的绣了几个小小的花样,潘月阳厌烦的扯去碍事的肚兜,瞬间弯弯的全部身体暴露了出来。 倒抽了口冷气,弯弯本能的要环住自己的身体,潘月阳却也同时阻止了她的动作,双手扣住她的手臂,突然玉体呈现的感觉,让弯弯害羞的扭着身体,可是在潘月阳的眼里,早已经欲火焚身了。 “嗯……”被潘月阳灼灼的目光盯着浑身不在的弯弯,扭了扭身体,她好想遮掩住自己的身体,好害羞啊,这么被男人扒开了衣服,自己由于害怕对方,她哆嗦的不敢发出声音。 这种带着挑逗的闷哼,让潘月阳已经按耐不住的激动无意是又添了一把火,潘月阳炙热的眼睛凝视着弯弯,这个女人让他震惊,她什么都没做,就轻易的挑起了自己的*。 潘月阳看着还在惊秫中挣扎的人儿,他霍地横抱起弯弯,大步奔着卧房右侧的屏风走去。 噗通!被扔进澡盆内的弯弯,被粗辱的抛进了水里“啊!”弯弯被一口洗澡水呛得来不及喊叫,开始拼命的咳起来“咳咳咳咳…”弯弯傻傻的半爬在浴桶上,头发湿漉漉的耷拉在耳侧。 就在她要奋力的爬出浴桶的时候,恶魔的手却伸了进来,直接开始奔着她身上唯一的裙子扯了开来。 不!弯弯吓得死命的抱着自己的大腿,防止恶魔进一步的得逞,头又被恶魔按进了澡盆里,大手在她脸上颈部不听的揉搓。 “救命啊~”弯弯呼救的喊着,气若游丝的受不了恶魔如此大的气力对她的施暴。 “好好把你这张花猫的脸给本将洗干净!”说着的同时,大手刷的撕开头上的布巾,让弯弯缕缕柔软如丝缎的发丝散落开来。 弯弯被男人在浴桶里,折腾的没了力气,她只能使劲的握着浴桶的边缘,时不时的用双手抓住男人的衣服,反抗着。 房外的婢女互相的对望了下,虽然房间里拿女子发出很小的声音,听着里面的动静,貌似将军在对刚才被他拉扯进来的女子动粗,将军一向在他们眼里不是这么喜欢施暴的人,今天的行为,让两人皆一脸诧异。 房间内,潘月阳早已将弯弯洗清了脸颊,他好不怜惜的从浴盆里捞出来这个跟鸡仔一样被他折腾的脸上雪白的女人,扛在肩头,大步走向卧室的大床。 “啊!”大床虽然铺着很松软的被褥,可是,弯弯还是被抛物线般扔在床上撞的自己迷迷糊糊,她片刻清醒的摇摇头,奔着门口势必要逃开这大床逃出去。 潘月阳解开腰带和外衣,看着弯弯的动作,下一秒重重的给她压在了身下…… 7霸王硬上弓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7霸王硬上弓 “救……嗯……”弯弯被潘月阳重重的压在身下。舒悫鹉琻 潘月阳扩大的脸近在眼前,弯弯呼吸繁重,双手死死抵着他的胸膛,用力的要把这个恶魔一样的欺负她的男人推开。 潘月阳腾出一只手,掐住弯弯的下颚,凝重的看着这个身体下面紧张害怕的小东西。 不假思索,他缓缓的用唇覆盖在这个惊慌失措的小东西唇上。 两片炽热的嘴唇封住了弯弯呼救的声音,潘月阳的舌尖顺着弯弯张开的小嘴直直的探了进去,带着原始的野蛮霸道,狠狠的亲吻着她。 睫毛煽动的摸样煞是好看的紧,双颊泛着红,害羞又不知所措的摸样来回的摇着头,散乱的发丝披散在身下,凌乱且妩媚的给她添加了一种新的色彩。 看见潘月阳精壮不带一丝赘肉的身形,弯弯整个人颤抖了下,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男人的身体,古铜色身上带着深深浅浅不同色泽的伤痕,大大小小不同面积的疤痕,让弯弯冷静了几分,她有种冲动,顺着自己的意识抚摸上恶魔身上一块疤痕。 指尖轻轻的触碰了下,好似害怕对方会吃痛一样,轻轻的,淡淡的,指肚轻点某块疤痕,它还没有完全和皮肤融为一体,略有突出的疤痕,让弯弯皱起眉头,看向了男人。 “不疼。”潘月阳简单明了的给了弯弯想要的答案。下一刻倾身俯下。 还是处子之身的弯弯,受不了突然侵略到自己身体的感觉,不待更多的话语,便晕厥了过去。 此刻的恶魔,哪里还有空闲去管那么多,多么美好的感觉,他奋力的表现,哪怕女人已经不省人事,也影响不到他的*…… 夜半 弯弯悠悠的转醒,有些头重的睁开眼睛,身体酸痛的让她没有立刻坐起,手背压在额头,她努力的回忆着自己怎么回事。 弯弯小脸苦瓜般的纠结在一团,她还努力记得,在那个踢了她,又把她扔进澡盆里的恶魔,然后…脸上微微露出红晕,弯弯伸手摸了摸身体,没有任何衣服,她勉强的忍着浑身上下快要散架的疼,缓缓坐起身子,房间黑黑的,弯弯吸了口气,抬腿下床,床下没有预想的绣花鞋,弯弯拿着脚丫子在床下搜索了半天,只得认命的赤着双足站了起来,脚底传来地板的冰凉感。 “呼!”两腿间传来酸胀的感觉,她稳了稳自己的身体,像前方的桌子走去,虽然已入夜很久,但是依然借着一些月光能让她清楚的看见房间的摆设,艰难有点酸涩的走到桌前,胯骨好酸,这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她扶着桌面,摸索着找到烛台,用折子点燃了蜡烛。“这里是哪里。”弯弯呆呆的转动身体自语。 房间并不大,地板坚硬带着凉意的感觉,让她扶着桌子又走到床边,坐在床边,双脚悬空,一手拿着烛台,看向房间的布置,简单的一张床,对面是雕花的木窗,月光从窗外渗进洒在地板上,屋子中间是刚才的八仙桌,不大,放着圆凳,桌上没有茶壶,和床同侧的是一个简单的梳妆台,放着一把木梳,再没其他,显然这梳妆台是不经常使用的,紧挨着梳妆台的是一个木柜子,这房间就再没其他。 弯弯摸着床上的被褥,还有她刚刚的余温,弯弯湿润的双眼开始不断的充盈这液体,她好害怕,这不是张妈的房间,不是她的房间,莫名的委屈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哇——弯弯放声的哭了起来。就如同孩子一般的哭泣,不知哭了多久,弯弯累了,趴在了床上,继续着自己的委屈,嘤嘤低泣,这房间,始终没人进来,除了她偶尔哽咽不住的低泣,安静的像月光一样…… 房门外,两个婢女互相对视了一眼,继续默不作声的站着守夜,主子的事,不是她们管得了的,将军只吩咐她们两个站在门口守夜,其他的没在多交待,只要屋里面那位不出去,她们的责任就尽到了,今天白天的事,她们也不是不知道,主子宠幸了房里那位,然后又命她们把早已昏厥的女人从他房间抬出去,扔到这里,说了句:今天这里守夜。 她们本是将军上房守夜的丫鬟,这也是两人对屋内的女子另眼相看的一个原因,主子自己贴身的守夜丫鬟一般是比较信任,地位比较高的奴才,被调派到这里,守着屋子里的女子,她们也不好说这个女子日后会不会是她们的新主子,这女子日后会不会在将军府风生水起,日后会不会地位高过秋意院的颦儿夫人。 在大户人家如同在皇宫伺候皇上其实是一个道理的,要站对了排,要看对了人,哎,丫鬟也是斗智斗勇不容易的啊。 弯弯哭着哭着累了,眼睛闭着迷迷糊糊的陷入了梦境,她很疲惫,被那个恶魔无情的折磨了不知多久,自己身体早就没了精力透支了。 清晨干净的露水气息带着夏季明媚的阳光从窗棂投射进来,弯弯侧卧着的身体动了动,勉强的睁开昨夜过于害怕惊恐而哭泣了半宿的眼睛。 双眼肿胀的就像两只大核桃,弯弯使劲的眨了下眼睛,适应了下眼睛的不适,沉默的坐在床边,起身,向着房门走了过去。 门被拉开一道小缝隙,弯弯光这两只小脚丫透过门缝安静的看着外室,两侧皆站立着两名女子,呆滞的脸上写满了疲惫。 “小姐。”两名丫鬟看见门里的那位有了动静,回身冲着门口福身请安。 “我……”弯弯不知道要如何,她只想找一件衣服来遮体,现在的她除了那床上的被褥外,根本无法遮盖自己的身体。 两位丫鬟对视了下,心下猜到女子的心意,其中一个努了努嘴,另外的一个开门进入房间,径直走向房间的木柜前,从容的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衣裙,恭敬的端着:“小姐,让风荷为您更衣。” 弯弯早已适应过这种万事有人服侍的感觉,就轻驾熟的抬臂很配合的等待她为自己更衣。是了,虽然已经被摔的失忆和无知,但是她毕竟出身于富庶人家,这种浑然天成自然而然的习性,是无可保留的随时迸发的。 终于是有了件衣裳可以遮体了,弯弯四下望望,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脚丫还暴露在裙外,酷暑的热气已经开始慢慢的上升而来。 “姑娘稍等,这个叫风荷的丫头甚是机灵,马上走出房门,没多久又折了回来,手上多了一双绣花鞋袜。 穿戴整齐的弯弯,被风荷推到脸盆前,刚刚门外的丫鬟也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热水,兑水,浸湿棉巾,步骤有条不紊,弯弯洗了脸,整个人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眼睛也没有刚睡醒的时候那样肿胀的难受了。 风荷带弯弯来到铜镜前,仔细熟练的给她挽发,没有繁琐的发髻,只是简单的挽了下,手上也没有多余的饰物,索性用木梳子作为花式,带着弯弯丝般的头发紧紧的插进了一侧,朴素又不是气质。 ”这里是什么地方?“弯弯看着刚刚给她挽发的女子。 ”小姐,这里是将军府。“风荷恭敬的回答不带一丝感情。 将军府?她还在将军府,恶魔……呜呜”我想要张妈妈……“弯弯拉着风荷。 ”小姐,将军没吩咐。您先休息,奴婢就在门外候着。“语毕,两人默契的一同退出房间,门又被关上了。 弯弯鼻子翘了翘,她要去找张妈,她还有衣服没洗,水桶也丢了,还被一个坏蛋踢了,还被他欺负了,她要怎么回去和张妈交代?大婶告诉过她,要老老实实的干活。 看着透进热气的窗棂,弯弯抿着唇,拿起圆凳放在了窗户下,没多想的她抬脚就要迈上凳子,身体随着她的这个动作胯骨微酸的疼痛袭来,提醒着她昨夜被欺负的事实。 弯弯咬了咬牙,抬腿上凳子,推开窗户,一条腿跨过窗棂,直接跳了出去。 潘月阳天未亮就整理了行头,进宫上朝,刚一回府,他就朝着弯弯的房间走去,是的,昨夜他很满意,以至于今天在宫里心思总是想着那个女人,所以,他一脱身,就马不停蹄迫不及待的往府里赶。 昨夜,激情四射,想到此,潘月阳的嘴角浅浅的浮现出笑容。 一路快步往弯弯的居所走去,其实很近,就在他云麓院主卧的旁边,单云吉一见将军回府,马上迎过来想要汇报下最近他不在府的所有开支和一些琐事,不待他走进,潘月阳一挥手,径自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单云吉识趣的在远处躬身,摇摇头原路折回。 正当潘月阳迈进自己的卧房的小院子,就看着不远处主卧旁边的下房窗棂上,一身淡黄色衣裙的少女翻窗正欲跳下,他当即眯起眼睛,怒气上头! 丹田运气,一个轻功快速的飞近了房前,眼见弯弯笨拙的跨过另一条腿,正好跳下去,潘月阳又加一个翻身借力跳跃到弯弯面前,一把接住弯弯。 ”啊!“刚要跳出窗外的弯弯被突如其来的一抹身影接个正着,吓得整个身体缩了一团。 ”你要出去。“带着怒意像是询问更多的是肯定的霸道,潘月阳始终没有放下弯弯,只是说出她的想法。 ”你?放开我!“弯弯惊恐的抬头对上潘月阳的俊脸,下意识的使劲推开他与自己的距离。 啪! 8就为了洗衣服?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8就为了洗衣服? 啪! 潘月阳双臂一松,弯弯毫不怜香惜玉的被他仍在地上。舒悫鹉琻 弯弯结结实实的被某人扔在了地上,屁股着地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的屁股可能变成了四掰了。 潘月阳看着僵直在草地上的人儿,眉头都没皱一下,这个高度的摔打对他来说根本就不会多严重,他经历过兵营的训练,对于这些他显然没有放在心上。 “要去哪里?或者……”沉思了须臾,潘月阳慢条斯理的开口“想好了如何进行下一步了?” 弯弯显然对他所说的话根本不理解,她用力的想坐起来,可是腰就是使不上力气,她努力的蹭了蹭屁股,好疼。 “说!”潘月阳没多大耐心,昨夜他试探过这个女人,全无内力,也就说此女根本不会武功,而且她的身体极柔软,这说明,此女根本就没有常年做下人的经验,既不是练武之人,又不是正经的下人,那只能说明这次对方选的人一定另有目的了。 弯弯被潘月阳可怕的目光逼近,她害怕了,唯唯诺诺急于出口:“我要去找……张妈,我的衣服还没洗干净,我的水桶被你弄丢了。”边说边由于太过着急,还被自己的口水呛的连连咳嗽起来。 潘月阳深沉了眼神?跳窗户出去就为了洗衣服?就为了找水桶? 不等她继续说,看着地上的女人强忍着泪水的摸样,他又犯了怜悯,附身一把抱起地上的弯弯大步流星的往房间走进去。 门口站着的风荷和葶苈突然看见从门外进来还抱着的弯弯,惊慌的行了礼,刚才还好好在房间里的女子,怎么突然就下一秒出现在将军怀中?两人汗毛都立了起来,这是她们失职啊。 潘月阳没理会两个婢女,直直抱着弯弯走进里卧。 弯弯倒是挺配合动也不动的任凭某人抱着,不是她不想动,只是好像她扭到了腰了,稍微的身体用力,腰部就传来刺骨的疼,可能不被潘月阳抱着,她就得那么直挺挺的躺在草地上。 “找大夫来看看,让单云吉来书房见我。”潘月阳看着怀中的弯弯,想是她不对劲的表情告诉他她可能很不适合挣扎,若不然这个在他面前一直惊慌失措的女子怎么可能这么乖乖的让她抱着,就算昨夜……她也是一直双手抵着自己,试图反抗。而且,从她的眼睛里,潘月阳看见更多的是恐惧。 虽然自己很不习惯温柔,对待弯弯这件事情上,他还是尽量的温柔了些,轻轻的将她平放在床上,随即点了她的昏睡穴。 书房内 单云吉一听传唤,马上赶到书房等待潘月阳。以他多年的经验来说,这次绝对不是好事! “云集,最近我不在府里,可有什么事?”潘月阳优雅的做到书案前,打开单云吉刚刚放到书案前的帐薄,一目十行的看着。 “一切如旧。” “果真?”潘月阳合拢帐薄,也不看他,拿起手边的茶杯开始慢慢的品着。 “当真。将军、”单云吉双手恭敬的行礼。 …… 单云吉没听见任何动静,弓着的身体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态,哎,累死他的老腰了。 潘月阳还是慢慢的品着茶,也不说话。那个悠闲的劲儿,简直要把对面那位逼疯了,单云吉非常非常想此刻冲上去抓住对方的衣领,你丫的装什么啊,你不就是被某某某个不长眼的选定的男一号么,拽的二五八万似得,我要痛斥你! 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单云吉有苦叫不出啊“将军,上房收选人的事,实在不是小的所支配,一向是由雪晴姑娘办的,小的……”摆明了立场,此事真的与我无关啊,您和雪晴姑娘眉来眼去的,你去问她啊,干嘛就欺负老实人? “下去吧。”潘月阳放下茶杯,又开始打开帐薄。 单云吉马上直起来腰身,哎呀,他的老腰啊,扭身逃命似得往外走,玄关处单云吉又想了想,回身依旧衷心的看了眼潘月阳,“将军,颦儿夫人从昨夜就在秋意院等您了。”说完该说的,马不停蹄速度跑路! 大夫就诊后,弯弯小脸顿时耷拉了下来,回想起大夫刚刚的那番话,弯弯委屈抚抚后腰,娇憨的摸样就像是被欺负了的小媳妇儿。姑娘只是扭伤,老朽一会给姑娘抓几服药,每天按时服下,近日不要走动,在床上调养几日便妥。 潘月阳朝着正在花园指挥下人修剪花草的雪晴,雪晴的生母是自己的奶娘,雪晴是和自己同一天出生的亦是自己儿时的玩伴。 “月阳。”雪晴看见朝她而来的潘月阳,嘴角翘起,温柔似水的看着他。步调不变的朝他迎去。 雪晴穿着的是一身淡紫色的云罗裙,这种衣裙比较开放,两肩皆是用半透同色的料子,夏季是极凉快的,敞开的领口不多不少的正好在胸前处,衣襟上绣着含苞待放的芍药花,娇羞的花儿从一侧向着身体另一侧延伸,这种斜着倾斜的花案使得腰肢显得特别的纤细,随着雪晴的移动,腰下的裙摆随身体摆动,仿佛从花中而来。 潘月阳保持着一贯的从容“怎么,这是整理花园?” “是啊,花草都长高了不少,需要好好打理呢。”每次雪晴站在潘月阳身边,心里就说不出的甜蜜,声音跟着都带着蜜糖般。 已然一副女主子的摸样矗立在潘月阳身旁,淡定从容,温柔内敛,善解人意,这就是她要给潘月阳的。 看着雪晴的侧脸,潘月阳淡淡一笑,踱步顺着花园的石子路慢慢的散步,雪晴亦不亦离的跟在他身后,等待着月阳跟自己闲聊着。 “我院里新来个。”潘月阳欣赏着这被雪晴打理的井井有条的花园,风景无限好。 “嗯,那日正好遇见,心不忍看着那女孩受苦,变买下了,看着人还算老实,话不多,做事也还可行,家里也是老实人家,调教个丫头需要精力,便把葶苈调了去上房,索性让弯弯先在厨房帮衬着。”雪晴心中飞快的思量起潘月阳为何知道弯弯。 “嗯,把她留在我房里,我另有打算。” 雪晴,点点头,不在多说疑惑的看着潘月阳高大的背影,这个男人是她一直倾慕的,从记事的时候开始,她始终围绕在月阳身边,一起玩耍,一起练武,他夜晚睡觉,她就在门口守夜,他每餐吃饭,她就在旁边等待传唤,看着他吃了多少,哪样爱吃哪样不爱吃,心里都会偷偷记下,他心情差的时候一个人去舞剑,她便陪在身边,一同舞剑,他宿酒不省人事,她就在一旁伺候打点,直到他清醒。 雪晴明白自己的出身不好,虽然是清白家底,但是这皇城中,哪个不是强强联手?只能默默陪伴左右,做红颜,做知己。月阳对她是不同于任何人的,虽然她是奶娘的孩子,但是她从小没有和穷人家的孩子一样受苦,娘亲抱着她入了老将军府后,她们虽然是下人身份,由于她和月阳同时出生,自当让他们一起长大,月阳识字读诗,老将军看着她在旁边看着专注,便笑笑的让她进去陪着月阳一起学习,月阳长大了些,开始练武,她看着月阳每次跌掉,每次哭着喊痛的时候,心里好难过,于是大胆的跑去跟老将军恳求,也要陪着月阳一起练武。 两个人朝夕相对,月阳的成长岁月里,是有她的影子,一切能与他比肩的雪晴,看着日渐高大的他,心里的爱慕之意更是无限放大,陪着他边关打仗,陪着他深入虎穴烧敌国粮草,这些点滴里,她慢慢的把自己融进了月阳的生活,可是她却始终不清楚月阳对自己的心意,雪晴很多次的想说:月阳我不求名分。 可是潘月阳从来没有真真正正跟她表明过他的心意,虽然他对自己不一般,有着些保护和关心,但是作为女人她能很清楚的感受得到,他们之间好像还有一道鸿沟没有跨越,雪晴微抬头,吸了口气,也许月阳还没意识到他心里有她,所以她会耐心的等,耐心的教他如何爱自己。 “怎么不说话了。”潘月阳感受到身后寸步不离又如此安静的雪晴。 “这次出去,怎么不带上我。”雪晴随手折下一只白色的花,放在指尖把玩。 “我说了,这次很危险,而且,他们还部下了很多眼线。”潘月阳止步,回眸。 雪晴玩花的动作未曾停,依旧笑盈盈的看着手中的小花。 “我不想你犯险。”简单明了,潘月阳继续这漫无目的的散步。 身后的雪晴笑盈盈的看着花儿,娇小的脸上更多了暖意。“不传我过去,亲自来找我,是为何说?”就她对月阳的了解,不可能,无事献殷勤的跑来仅仅找她逛逛花园,唠唠家常。 站定,回身。 看着雪晴灿烂的笑容,“这次皇上有旨意,天道教定要找出根源所在,无端的在江湖腥风血雨,招贤纳士,天凤国又在集结兵力,这不由得让我们多重视,怕是天凤要有动作了。” “有你办理此事,皇上一百个放心。”雪晴笑声从容。 “不瞒你说,这次出去,遇见了一个人。”声音带着更多担忧。 “哦?”雪晴很好奇。 “天道教行踪隐秘,神出鬼没,教主郑天刀一身传奇武功,跟他交手过一次,不输于我之下,为人狡诈,手下能人异士武林正派人士无法招架。”潘月阳不由的叹了口气。 “隐患。” “是的,隐患。此人一天不除,盘龙国一日不得安宁。”潘月阳拧紧眉头。“雪晴,你确定这个弯弯……” “不确定!” 9只当米虫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9只当米虫 雪晴冷静的看着潘月阳“月阳,既然怀疑弯弯,不如……” “让她留下来吧,我自有打算。舒悫鹉琻”潘月阳继续漫步。 雪晴还在把玩手里的花儿 潘月阳凝重的眉头考虑着这段日子在江湖上发生的种种。 雪晴苦笑,从来有他的地方,她一定会在身边,他们的关系却再没往前迈进一步过,她爱慕着月阳,从小时就心甘情愿的陪他习字陪他练剑,甘愿为他不嫁,一心等待这个男人有一天可以真心的欣赏她,“有多危险?” “天道教是突然在江湖上兴起的,他们招贤纳士,广收门徒,不得不防啊。”潘月阳老生丛谈的为国担忧着。 “下次,下次带上我。”雪晴放弃手上的花,一脸正色。 没有回答,潘月阳颔首,顺着刚刚经过的原路返回。 看着潘月阳的背影,雪晴好想把他抱住…… 云麓院 “弯弯。”潘月阳走进房间,看着此刻一脸纯真,睡意正浓的女人,莫名的他对上弯弯,总是不自觉地语气温柔,这连他自己都为之惊讶。 看着熟睡着毫无防备的女人,潘月阳怜惜的在她的小脸上抚摸着,突然闯入他生活里的女人最好不要是天道教的细作,如若不然他只能让她死。 被骚扰的弯弯挠挠被抚摸的痒痒的小脸,猛然的醒了过来,看见突然出现的潘月阳,她又开始惊慌失措,连忙用身上的被子使劲的包裹住自己。 “我让你害怕?”潘月阳突然冷下脸,他不喜欢弯弯每次看见他都一副惊慌的样子! “你踢我,你让我丢了水桶,你还欺负了我,你是坏人。”弯弯一股脑的把他的不是统统说了出来。 就这些?不是吧,这些就叫坏人了?潘月阳好笑的看着弯弯,他是真的被她的单纯所吸引了。 “弯弯,你家在哪里?你这么不喜欢我,我又是这府里的主人,不如我送你回家,可好?”一派讨好外加诱惑,他怎么可能会送她回家,人都是他的了,他还没查清底细,没对她失去兴趣之前,她哪都不能去! “我不知道……”每当大婶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她都难过的低下头,她很努力的想,可是她不知道。 “怎么不知道的?”引诱或者说是怜惜,看见弯弯低头痛苦的样子,潘月阳的表情缓和多了,声音带着溺爱的语气揉着她的一头乌发,他更肯定的是自己不是发自内心的怜惜,而是为了套话而已。 “我醒过来就在草地上,大叔和大婶看见我给我饭吃,他们是好人。”弯弯很认真的边说边点头。 “给你饭吃就是好人?”潘月阳好笑的看着单纯的弯弯,那他们给她卖到府里怎么解释?假如说弯弯被他们卖进了其他地方呢,比方说那些风月场所?思及到此,潘月阳生气的手用了的捏了下弯弯的脸颊。 “痛。”弯弯躺在床上无法起身,只能生气的看着某人。 “弯弯,以后在府里,我给你吃好的,穿好的,你好好的在我身边,你愿意么?” 此话一出,连潘月阳自己都想打自己的脸?他这是怎么了? “你不会踢我了是不是?不会抢我水桶了对不对?”弯弯拉着潘月阳满是茧子的大手撒娇的问。 “不会。”潘月阳开心的样子极是好看,俊脸逐渐扩大了笑容。 “那我好了就去洗衣服,你不许再不让我打水了!”弯弯正色的说道! “洗衣服?”他突然有种头上乌鸦飞过的感觉,怎么说了半天,她还在洗衣服这档子事上转圈子呢?“为何还要洗衣服?” 弯弯裂开嘴,哈哈的笑了起来“大婶说啦,只要我好好干活,老老实实的,等她寻到亲人就来接我呢!”那种单纯的信任瞬间惹发了某人的情绪。 接她?傻弯弯,他们卖的可是终身契,卖身契还在他的书房里,怎么还会来接她?如果弯弯真的不是他怀疑的细作,那他可要好好找到那卖了弯弯的人了,这么纯洁的女孩,他们是怎么忍心把她卖掉的,这么单纯的信任他们,想着他们还会来接她回去的人,他们是怎么可能如此对待她呢? “好了,弯弯,以后你可以不洗衣服的。”潘月阳用手指宠爱的刮了下她的小鼻子。 “不用洗衣服了?”弯弯惊慌了?她没了活,是不是还是要把她撵出去了啊?到时候大婶来接她了找不见她怎么办? “是的,不用洗衣服,你可以每天想吃什么就跟丫鬟们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养你还是能养得起的。”潘月阳耐心认真的很。 “可以这样在府里呆着?那我回很乖的,很听话!”弯弯眨巴着大眼睛。 “还有……以后都不要提那个把你送进府里的人,我很不喜欢他们!”潘月阳突然冷下脸。 神马啊,若不是人家卖了弯弯,还有你男一号什么事啊,搞不懂的臭屁男人! “……”弯弯想了想,点了下头,好吧,她很怕他,他又会给他饭吃,给他床睡,大婶说了,要听主人的话才有饭吃,才会等到她来接她。 叩叩叩…… 风荷轻叩了了下内室的木门。 “进来。”潘月阳坐在弯弯床前,他很喜欢揉她的头发,软软的摸起来真舒服。 “将军,秋意院的颦儿夫人求见。”风荷低着头,她们是有素质的丫鬟,主子们无论做什么,她们都得看不见。 “嗯。”潘月阳起身随着风荷出去了。 弯弯美滋滋的想着以后可以不用洗衣服就有饭吃了,只要听他的话就可以,他是这里的主人,主人真好! “月阳~”一阵淡淡的桂花香飘然入室,伴着轻轻的步履声。不用看人,单单凭着这声音就知道对方一定是个没得不可方物的温柔女子。 门外的颦儿一身白衣翩翩而入,潘月阳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这段时间不见,颦儿越发的艳丽了。 颦儿柔软的顺势依偎在潘月阳怀中,似水的眼眸看着男人,“昨天回来了,怎么没传我来?”带着委屈带着娇媚,颦儿撅起涂着淡粉色胭脂的小嘴不乐意了。 “哈哈,难道小颦儿想本将了?”潘月阳搂着颦儿的大手来回磨蹭着她的肩膀。 “你说呢?一连两个月不见,人家可是日思夜盼的呢。”突然离开潘月阳的怀里,颦儿站在他对面,两只手拉着他的胳膊撒娇的晃动。 “昨天处理了点公事,今一早就去面圣,才得了空闲回来,就想着要去陪我的好颦儿了。”带着满足女人的愿望,潘月阳打横抱起颦儿朝着自己的主卧走去…… 激情过后,颦儿半个身体压在潘月阳的身上,细碎的吻不停歇的开始亲吻他的身体。“怎么?还没够?”潘月阳侧过来,看着自己的爱妾。 “人家就是喜欢在你身上嘛。”抚摸着这个精壮的男人,柔软的小手触碰到他身上的坚硬的肌肉,是那么的舒服。颦儿眼睛转了转“月阳?刚刚怎么在下人房里?” 她可不是傻子,这云麓院也是有她的心腹,昨天她等了潘月阳一夜,以为他会处理好了事情立刻飞奔来到她房间,一番打扮后,等来的却是他宠幸了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丫头?听说那丫头长的还不赖! “哈哈哈哈,是我的颦儿吃醋了。”潘月阳大笑的不想去谈这事。 “讨厌,谁有心思吃你的飞醋!”颦儿又乖巧的躺在他的臂弯下。 是的,潘月阳最讨厌自以为是的女人,他就喜欢乖巧懂事听话的女子,所以颦儿从来不会故意在他面前飞扬跋扈,也不会自己擅作主张,凡事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 以前她和雪晴斗,那是她看得出雪晴爱慕着她的男人,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信任,她不敢太过张扬,而且,雪晴还会武艺,和潘月阳师出同门,她太过强大,这个男人的很多事情,都是雪晴一手包办,只有唯一一点,雪晴永远不可能和她一样,那就是成为潘月阳的女人,就是因为这点,她可以跟雪晴明争暗斗,一较高下,潘月阳府里除了她一个侍妾再无其他,可以说她的地位是稳固的,虽然不说正牌夫人,但是潘月阳也没说过要娶,她只待自己怀了子嗣,就可以母凭子贵的在府里要一番天下了。 当初她入府不久发现雪晴对待潘月阳的眼神,她就试探着问了月阳,应该把雪晴納进来,可是月阳一口回绝了,说是对她只是儿时玩伴,现在是他的下属,这种关系永远不会变,她知道这个男人言出必行,所以这种假贤良可以告一段落了,女主子的身份还是她的! 而如今?听说潘月阳和昨天的那个女人,她气的哭了很久,除了她不能让月阳陷进别其他女人的温柔乡!绝对不能! 10女人的可悲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10女人的可悲 这几日,弯弯一直很听话的躺在床上养腰伤,一切生活细节,风荷都给她打理的很好,躺着身子沉了,风荷就给她揉揉一身的懒肉,一日三餐外加点心,养的弯弯几日白嫩嫩。舒悫鹉琻 “风荷姐姐。”弯弯尝试着做了起身。 “小姐,您还是先躺回去吧,别又伤了自己。”几日的相处,风荷对于自己这位新主子有了不同程度的好感,弯弯既不为难下人,也不过多言语,她做什么她怎么想法,弯弯都极力的配合,若不是自己是伺候人的,他们两个倒像是风荷是女主,弯弯像个听话的小丫鬟了。 “不是的,风荷姐姐,我觉得我好的差不多了,走路没问题了呀。”弯弯揉揉躺的酸酸的腰肢“风荷,我可不可以走走路?” “好好好,小姐说什么风荷都答应。”风荷低身给弯弯穿上绣花鞋,搀扶着她起身。将军没交代过什么,索性风荷思量来去,就称呼弯弯小姐算了。 这几天,潘月阳再也没来过这里,弯弯也不去多想那些,晃晃悠悠有些头重脚轻的站立起来,风荷搀扶着弯弯,在房间里来回的溜达着“风荷,腰不疼了,我已经好了。”弯弯走顺了路,兴奋的看着风荷,终于可以离开这该死的大床了,原来走路也是这么舒服啊,想她几日天天躺在床上,浑身上下就如同灌了铅一样。 风荷看了眼外面的天气“小姐,今天不似前几日那么闷热了,不如风荷陪你到屋外走走吧。” 这个提议果真迎来了弯弯的赞许!“可以出去吗?太好了,带我出去走走吧!” “恩恩。”风荷一如既往的微笑,搀扶着弯弯慢步走出内室。 两人的散步空间仅仅限于潘月阳主房外的小院子,官宦人家的府邸大都如此设计,府里除了公共的花园和接待客人的娱乐地点,其他就是建着大大小小不同的别院,分别是每个主子自己的居住院落,这些小院子还会修建自己的花园,亭台,每个小院,有自己院子的上房下人的房间,弯弯一直居住在潘月阳这云麓院婢女的下房里。每个院子还有自己的小厨房,除非什么重大的设宴活动,这些院子的主人都是自己小厨房的人提供一日三餐。管家只需要每月按时给每个主子发放月俸,打点打点主子的开销这类事宜。 两人就在潘月阳主卧房的门前,来回的散步着。 “雪晴姑娘。”风荷眼尖的看见圆拱形的院门独自走近的雪晴,恭敬的侧身行礼。 雪晴一早就知道两人在此,她刚一走进院子不远处,习武多年,内力深厚的她就能感觉到月阳的房外有细微的脚步声,微笑的看着两人,雪晴一个颔首,风荷起身。 “雪晴姐姐。”弯弯也乖巧的行礼,她是雪晴领进府里的,这个姐姐在她进府的时候就一直在教育她的。 “弯弯姑娘,如此大礼,奴婢受不得。”雪晴马上搀扶住行礼膜拜的弯弯。既然月阳说留下她,她自然也找了人来问话,如此弯弯亦是月阳的人了。再怎么心里不好受,也知道这也是小半个主子。 “雪晴姐姐,弯弯相见张妈……前几日张妈让弯弯洗的衣服,弯弯还没打理好。”弯弯羞愧的低下头,仿佛就是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弯弯,现在你可以不用洗衣服了,你是将军的女人,也算是这府里的半个主子,以后这些下人的活,自会有人打点。”雪晴不亲不远的依旧站在弯弯对面“前几日听将军闲话,弯弯姑娘受了些外伤,今日可好些?” “好多啦!谢谢雪晴姐姐的关心。”弯弯美美的给雪晴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一笑,雪晴恍惚了,怪不得月阳会留她,这个女子不光容貌美的惊人,笑容中亦是这么的天真无邪,不带一丝的凡尘夙愿,没有心机没有城府的笑容,她很久没看到过了。 “雪晴不多久留了,弯弯姑娘好好养伤。”说罢,雪晴逃一样的走了出去。 雪晴压抑了很久她一直想找弯弯,这个横空出现的女人无疑给她的生活添了一点障碍,但是有没有这个障碍也不重要,自己始终不是月阳的女人,只是今日无事,顺着心思不知不觉走到云麓院了,叫不听使唤的就想要去看看弯弯,不看还好,她还能有更多的心思去争什么,今日一见,连她都对弯弯几分喜欢,何况是男人呢。 雪晴低头抿着嘴,苦笑的离开,没走多久,她感到还有人在往这个方向接近,脚步声可以判定又是个女人,柔软无骨的那种女人,想也知道是谁了,一个翻身,雪晴隐藏于浓密的树杈之上。 “夫人,我们要是在里面看见了将军怎么办?”兜兜思量了好久。 “怕什么,我们只是去看看那个贱人,更何况今后她不还得和我姐妹相称么?去看看有什么不妥?”受不了这个胆小的丫鬟,颦儿嫌弃的瞪了她一眼。 藏在树上的雪晴鄙视的扯了下嘴角,肤浅的女人沉不住气! 风荷陪伴的弯弯继续来回的走步:“姑娘,差不多了,别太累着了,咱们回去休息会吧。” “嗯,其实我不累,风荷姐姐说回去那弯弯就听姐姐的话。”弯弯乖巧的一笑就要往房间走去。 “哟,妹妹见姐姐一来故意不见客?”颦儿刚踏入内园,看见主仆两人正好扭身回屋的动作,马上提高了嗓门。 弯弯诧异的循声而看,一袭白衣,淡淡的妆容,一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哀凄凄的眼睛一汪水的摸样,有种仙女一样下凡的感觉。 风荷附在弯弯耳旁,压低音量“小姐,这是将军的宠妾,颦儿夫人。” 弯弯眨了眨无邪的大眼睛,不懂。 颦儿笑盈盈的款款走来,无不带着女人的丰腴之态,“妹妹。”热情的话语直直打动了弯弯。 看着弯弯傻愣愣的摸样,颦儿心里美了几分,这妙人虽然好看的紧,比她还美,但是一副空有相貌的空洞的神色,就不是她的对手了。 热情的拉住弯弯,“妹妹,进府日子短暂,听说最近又身体抱恙,许是不知姐姐呢。”银铃回荡的笑声拉着弯弯就进了弯弯的房间。 “嗯。”弯弯跟着点头附和,她真不知道,她只知道张妈,张大厨子,风荷,还有一些没跟她交流过,算是混个眼熟的人,这位漂亮的姐姐,她当真第一次看见呢。 “仙女姐姐。”弯弯惊喜的小脸满是笑意。 “呵呵呵呵……”颦儿被她这么一形容,满脸的桃花,这话她爱听。 “妹妹身子好了些没。”热情依旧,颦儿未曾放开拉着弯弯的小手,似一见如故的亲昵。 “好了呀,我都能出去走啦,仙女姐姐,你怎么这么美?”弯弯欢喜的看着颦儿。 “妹妹也一样的美,姐姐听说妹妹是个大美人儿,这几天实在是憋不住的好奇,听说妹妹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马上就过来探望了呀,来,快坐下说话,别把妹妹这身子再累着了,到那时心疼的不止是姐姐了,将军会更心疼的呢。”颦儿的主动犹如她才是这个府里的女主。 “哦。”弯弯听话的落座。 “好了,看了妹妹身体恢复了,姐姐心里也算放心了,就不耽误妹妹休息了,姐姐在秋意院,妹妹不嫌弃日后无聊就来我那。”颦儿自觉和弯弯对话毫无乐趣,她说她就应,要不是这眼神空洞的很,她还真以为这个女人演戏演得如此逼真着。 “好。”仙女姐姐的邀请让弯弯立即的答应了。 颦儿放下一直拉着弯弯的手,兜兜上前搀扶颦儿“夫人,小心台阶……”两人缓步离开。 颦儿回望了弯弯还是一贯的温柔似水,心里放松了不少,此人她一直没放的手便是试探她的功底,丹田空无一物。她心底叹了口气,不能太多情感,不能太多情感,她是有任务在身的人,隐藏自己的武功,可悲的是潜伏在潘月阳身边自己却爱上了这个男人。 雪晴翻身而落,颦儿脸上没有任何变化,眼神超上方一瞟,又是她,她必须要离间潘月阳和雪晴的关系,如若不然,这个女人必定成为主公的绊脚石! 假装没发现身后有人,颦儿悠悠的叹了口气。 “夫人,怎么了。”兜兜看见自己的夫人叹气,内心像是有什么委屈一样。 “没事,只是想到一个人。”颦儿突然停下来,语重心长的看着前方。 “何人啊?”兜兜顺着夫人的眼神,前面都是花花草草,夫人在想神马啊。 “雪晴。”颦儿说着雪晴的名字,声音里带着的却是担忧之情。 “雪晴姑娘怎么了?”兜兜不明白这些高层人物每天都在想些什么,风马牛不相及嘛! “女人的可悲……”颦儿闭上眼睛,她的感悟是在说给雪晴听,却又好像是在说着自己的命运。 颦儿睁开眼睛冷静了下自己,这是说给雪晴听得,也是给自己提个醒。“兜兜,走吧,回秋意院,我累了。”颦儿眼睛斜了下后面。 看着离开的颦儿主仆,雪晴从门廊边站出了…… 雪晴靠着门廊,回想着颦儿的那句女人的可悲…… 11慕白美少年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11慕白美少年 潘月阳矗立在床前,看着弯弯婴儿般的睡容,伸手抚弄着她散落在脸颊的发丝,柔软轻滑触感让潘月阳饶有兴趣的抚摸着。舒悫鹉琻 他俯下身,解开自己的衣衫,这几日小东西被他养的白嫩嫩的,感觉真不错,潘月阳侧身躺下,一只手不停的抚摸着弯弯的脸蛋,嘴角露出满足的笑,这种感觉太温馨了,他有种丈夫出门在外回到家妻子安然在家中等他的摸样,在弯弯身体,让他体会到从未有过的安心和自足。 不会是自己爱上她了?潘月阳摇摇头,这种可能性是不存在的,他从来不信一见钟情这话,况且假如他会爱一个人,那个人也必定是雪晴,而不是弯弯。 身体的邪恶因子又在作祟,男人的身体*远远大于思考的*,俯身轻点弯弯的睫毛“呵,这小东西睡的真沉啊。”性感的嘴唇随即温柔的覆上弯弯。 “嗯……”被扰了睡意的弯弯在一阵痒痒中朦胧的睁开眼睛。 看见某女醒了,潘月阳的动作不在轻柔,贪婪的挑逗着身下的女人。 “啊?你别……”主人整个人压在自己身上,弯弯下意识他又要做前几日那事了,虽然他给她好吃好喝,可是真的很痛。 “乖,听话,这次不疼了,跟着我。”潘月阳伸出手指按住弯弯的嘴,继续着挑逗。 弯弯浑身僵硬的不敢动弹,紧绷着的神经一刻不敢松懈,虽然她很不情愿可是为了好生活,咬着牙忍了。 看着弯弯一副要英勇就义的表情,潘月阳突然笑出了声“乖,闭上眼睛,这是很美妙的,别怀疑我得能力。”像是催眠,弯弯听话的闭上眼睛,熟练的技巧,很快让弯弯融入其中,两人到达享受的巅峰…… 翌日 潘月阳一早就起身,丫鬟听见房间内有了动静,机械似得开始为潘月阳穿戴,一套动作之后,潘月阳整齐的看着依旧在床上犯懒的弯弯,这小东西还真贪睡。 潘月阳突然冷眸一缩,速度之快的踱步出门丹田运气使出轻功飞身脚步平稳的落在自己卧房的琉璃瓦上。 “哟,你这功力又增进不少啊,速度越来越快了啊。”嘴巴没停止的撕咬着手上的烧鸡,这烧鸡真是好吃的不得了,百吃不厌! 潘月阳笑了笑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毫无形象的撕下一个鸡翅膀,满手的油腻双手死命的撕扯着鸡肉,就像是个饿了几辈子似得摸样。 他抖了抖衣衫,坐在专注的吃着烧鸡男人的身边耐心的等着他。 看着他没形象的吐了一房顶的鸡骨头,潘月阳纵身落地,他可不想大清早的就在房顶上看风景,还和这么一个没形象的师弟在一起,太丢他面子了。 烧鸡男迅速的吃完一整只鸡,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又是一个纵身,人瞬间就落在潘月阳身侧。 弯弯已经起床梳洗完毕,风荷建议弯弯要多在外面晒晒太阳,别总闷在房里。 一出房间,弯弯就看见她的主子和一个男人站着小院子里。 烧鸡男忽见弯弯,双眼马上亮了下,顶了顶潘月阳,“师兄,这位是?” 弯弯冲着两人露出大大的笑容,昨夜就如同主人说的一样,不会疼甚至很美妙。 被滋润的弯弯,双眼神采飞扬,看见潘月阳就会让她想到昨夜的脸红心跳,脸上自然而然的带着一层红晕,彻彻底底看傻了烧鸡男。 “弯弯,过来。”潘月阳伸出一只手。 弯弯听话的朝着他过去,很自然的牵起了潘月阳的手,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在外面拉着他的手,大大的手掌厚实的包裹住自己的小手,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 潘月阳放弃弯弯的手,一把搂过她的细腰,像是宣告一样看着弯弯的侧脸:“这位是我师弟百里慕白。” 烧鸡男垮了下脸,怎么所有美好的东西都会是他这位师兄的呢? 百里慕白在衣襟上抹抹油腻腻的双手:“在下百里慕白。” 噗嗤~ 弯弯突然笑了起来,两个男人看着笑的合不拢嘴的弯弯,莫名其妙了。 “哪有你这样的呢?瞧你,衣服也不洗干净了,头发也不梳理,胡须那么邋遢,多脏啊,我都看不出你是我主人的师弟呢,我以外您是以为大叔哦。”弯弯笑的弯下了身子,肚子好痛。 百里慕白被弯弯这么一形容,害羞的挠了挠头发,他的确是好久没有整理过自己了哈。 潘月阳看着尴尬的场面“好了好了,弯弯你就别逗慕白了,他一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这样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人生。” “不,我觉得弯弯姑娘说的很有道理。”百里慕白突然傻乎乎的对着弯弯笑了起来。 “来~”弯弯神神秘秘的勾了勾小手,小小的挣扎出潘月阳搂着自己的手,弯弯拉着百里慕白就往屋子里走。 潘月阳黑着脸看着笑嘻嘻的两人,默默的跟在他们后面。 他不喜欢弯弯突然对其他男人的热情,让他很暴躁,两眼带着火焰的跟在弯弯身后,两人好像不知道还有他存在一样! “风荷姐姐,帮弯弯个忙好吗?”弯弯撒娇的拉着风荷。 风荷看着将军黑着一张脸,再看看小姐和这个男子,等待潘月阳的吩咐,到底谁才是府里的主子,无论怎么说,还是得等将军点头。 潘月阳微微颔首,双手背着想看弯弯想搞什么鬼,也默许了风荷。 “是,小姐有何吩咐?” “打热水,他呀!”弯弯笑嘻嘻的贴在风荷耳边调皮的很“必须要洗澡!满身的邋遢呢。” 风荷点点头,要给主子准备沐浴的热水,弯弯在房间里看了:“风荷姐姐!能在找些给他修理边幅的工具么,他就像个小老头,咯咯咯……” “谁说我像个小老头!”百里慕白一下子跳了起来!他可是正直年华呢! “来~”弯弯拉着他就往铜镜那边走:“你自己照照看,你是不是就是个小老头!” 果然,百里慕白看见铜镜里的男人,他都认不出来那是自己了,不过他还是故意像是吓了一跳似得,哇的一声远远的跳开“这个老头子是谁啊?” 这个动作马上逗得弯弯前仰后合的笑开了花:“我说是吧,我们主人那么年轻帅气,你瞧瞧你,还是他师弟哩,你都像大叔啦。”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完全忽略了一旁的盘月阳,某人大大的不爽,不过当听见弯弯夸自己年轻帅气,某人马上更加自信的站直了身体。 可是貌似潘月阳还是个打酱油的,两人还是在那有说有笑的。 看着今天的弯弯,潘月阳迷失了,她对上自己的时候总是一副受惊的小鹿,他还没见过像今天这样如此开心的弯弯,大声的笑,和慕白像两个天真无邪的小狗,互相嬉闹玩耍。 额……小狗,的确是,像两只没长大的小狗! 风荷很快准备好了热水,剃刀,顺便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谢谢风荷姐姐。”弯弯拿着东西,推到百里慕白面前。 百里慕白看着这些东西,瞪着眼睛“弯弯啊,真的要这样做啊。” “嗯!”弯弯又使劲往他身上推了推东西。 “好吧!”百里慕白耷拉着脑袋。 始终在一旁默默不语的潘月阳看着慕白去洗澡,一把拉过弯弯。 “怎么了?”弯弯诧异看着主人阴沉的俊脸。 “没事。”潘月阳本是想发作的,看着弯弯清澈的眼睛,他忍了下来。 “我……”弯弯突然不好意思“主人,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轰~ 这算是,差点让潘月阳也闪了腰的问题了。 潘月阳叹了口气,啊,一群小乌鸦在头上飞呀飞~ “潘月阳。” “还是慕白好听。”弯弯撇撇嘴。 “弯弯,你喜欢慕白?”潘月阳认真的看着弯弯的表情。 喜欢,非常喜欢!弯弯奋力的点点头。 此时,百里慕白已经从屏风后来耷拉着脑袋走了出来,嘴里还唠唠叨叨:“弯弯啊,你觉得我这样会比较好?” 看着百里慕白不习惯的用手四处的摸着自己,弯弯放弃与潘月阳的对话,跳跃着步伐小跑到烧鸡男身边:“哇,慕白,快去照照镜子!” 百里慕白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很是不自在,婵婵的往镜子前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己,生怕现在的摸样再把自己这位本尊吓着了。 哇,镜子里的美少年是谁呢?头发挽起发髻,用了一根银簪固定,其余的黑发整齐的垂落着,露出自己饱满的额头,两道凌厉的浓眉,睫毛浓密略带上翘,眼睛依旧是带着一副玩味,高挺的鼻梁,薄唇。 去了一身邋遢的形象,连风荷都忍不住使劲眨眨眼睛,这是刚刚那个脏男人?人不可貌相啊! 潘月阳看着房间里惊讶,惊喜,痴迷的两女一男,现在他非常不爽! “弯弯!”黑着一张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钱一样的脸。 “嗯!”弯弯回魂,用自己这超级大笑脸对上潘月阳这张包公面。:“你怎么了?……主人。”弯弯本是想着要怎么称呼他的,顿了一秒,叫不出口他的名字,还是主人比较合适! “叫我名字。”潘月阳不管有没有人在场,反正他很不爽她一口一个慕白慕白的那个自然。 “……潘……潘月……阳……”吞吞吐吐的叫的十分不适应啊还不如主人顺口,弯弯当即就皱起了脸。 潘月阳突然俯下头,在弯弯的脸上淡淡的轻啄,他是要宣告,这是他的女人! 12师兄师姐师弟三缺一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12师兄师姐师弟三缺一 突如其来的吻,让弯弯害羞的红了红脸:“主人,我饿了,弯弯想吃饭了。舒悫鹉琻” “哦?好啊。”潘月阳不顾忌的擒住弯弯的嫩唇,带着惩罚咬了下去,这一咬不会让弯弯大呼小叫的喊痛,但是也足以把某女吓得不敢燥舌了。 “喂!”百里慕白翻翻白眼,这么禽兽的事能不能不在这么不禽兽的气氛下开始啊?!起码师兄你要禽兽一下最好在一个月黑风高,电闪雷鸣,大雨交加的夜晚好不好! 两人各怀心事的一同看向一旁不乐意叫嚣的人。 “你应该不会很饿。”潘月阳记得某人是大清早的就弄进肚子里一只烧鸡的,而自己恰巧还一直忍受着某男没形象的野兽派吃法。 “谁说的!”百里慕容痛苦的揉揉肚子:“师兄,我想雪晴师姐做的小包子了……” 潘月阳没去看他,意识风荷上早膳,这一早上本想起身活动下筋骨结果都被这小子给耽误了,这会经过弯弯的一提醒,的确自己也有些饿了。 “哪个小馋猫想吃师姐的肉包子啦?”雪晴适时的提着食盒笑盈盈的从院子往房间走进来。 “雪晴师姐,哇,我好像闻到了肉包子的味道喽。”百里慕白盯着食盒咽了咽口水。 吃货!百里慕白的的确确的吃货一枚! 师门不幸啊,雪晴和潘月阳对于百里慕白的准吃货形象习以为常。 可是保不住的是或许可能…… “我也闻到了!”弯弯惊喜的小脸绽放看着百里慕白。这几天人家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她是不挑食可并不表示她就比喜欢美食!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着声源的主人,潘月阳摇摇头,雪晴委婉的一笑。 相对于百里慕白,弯弯还是很矜持的,她只是看着食盒,虽然她满脸的期待。可是百里慕白可是随便惯了的人,他笑嘻嘻的一把夺过食盒,拉着弯弯就做到房间唯一的八仙桌上。 “尝尝,师姐的包子是一绝!”百里慕白打开食盒,刚刚出锅的包子还冒着热气,混着热气包子的味道就更加的香浓了。 百里慕白抖抖被热气熏着的手,一把抓起来两个,想了想,又放了下来,把整个盘子推到弯弯跟前,自己抓起来一个,来回倒着手让包子快些凉。 “嗯,很烫的,你接着盘子品,这包子就是趁着刚一出蒸笼吃最香了!”百里慕白细心的把一颗小包子竖了起来,冲着弯弯的方向,自己继续跟这个热腾腾的的包子较劲。 弯弯咽了咽口水,真香啊,好些马上咬上一口。 看着某个小馋猫眼巴巴的馋样,潘月阳柔声了:“弯弯,你不是刚刚就喊着饿么,快些吃了。” 接到主人的命令,弯弯笑开了花,也不管包子烫抄起那颗被百里慕白立起来的包子放到手里不怕烫的大咬一口:“啊,好烫好烫……” 百里慕白傻乎乎的看着弯弯,自己也嘿嘿的笑着啃起包子。 雪晴悄悄的退出了房间,一抹苦笑。 潘月阳看见雪晴的背影,也跟了上去:“慕白是你请来的?” “是,他在山里呆久了。”雪晴没去看身后的盘月阳却停下了脚步。 “也好,就让慕白一直住下去。”潘月阳思复下,如果有了慕白和他一起对付邪教,定势如破竹。 “我也是这个想法所以擅自做了决定。”雪晴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一个转身,温婉而笑。 “去陪我用早膳。”回头看看两个吃的津津有味的吃货,潘月阳还是决定让雪晴陪着他用膳更好。 雪晴不语,跟着潘月阳往他的房间走。 “师兄!给我订做几身上的去台面的衣服吧。”百里慕白大屁股噗的坐在潘月阳书房的木椅上。 “哦?想换个人了?”潘月阳没抬头还在看着兵书,意指原来的慕白实在很糟糕。 百里慕白转转眼睛,不以为然,反正师兄是一定会给他换的,师兄有钱帅气就是名副其实的高富帅嘛,他和师姐反正一直都在蹭师兄的。 “师兄……”百里慕白有话要说。 潘月阳放下兵书,抬眼等待慕白的下文。 “为什么你命这么好?”慕白对着潘月阳发问又像是对自己说话:“你生在有钱人家,长的还那么帅,身边的女孩子都喜欢你,为什么人可以这样命好?假如你只是有钱有地位人呢,长的像个包子,又矮又丑还是个大胖子!那该多好啊。” “你小子又在胡诌了,天天的脑子里就没点正经事。”潘月阳起身走到慕白面前:“慕白是不是有喜欢哪家的女孩了。”潘月阳看着这小子垂头丧气的摸样。 “是啊,我喜欢弯弯,我刚刚还带着她去放风筝了,可是她是你的女人。”百里慕白毫不掩饰的告诉潘月阳他喜欢弯弯。 潘月阳抿起来的嘴抽动了下,泡他的女人还说的这么不以为意? “好了,你下去吧,我还要研究兵法,衣服我会叫管家找裁缝来给你定做的。”潘月阳揉揉头。 百里慕白也么多搭理他,径直就往外走突然想到什么似得回头说道:“师兄,弯弯受过伤。” 又拿起兵书的潘月阳依旧保持着看书的姿势,慕白看着师兄没有任何反应,连表情都没有,无趣的走了出去。 潘月阳缓缓的放下书,慕白平日也是喜欢研究医术的,师傅的医书他总是拿来翻看所以对于慕白说的,不会错的便是了。 他也觉得弯弯不对劲,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人老实是正常的,可是她又过于老实,几乎接近有点傻的样子,几日相处来看,弯弯可以说是个从没有从事过体力劳动的身子,不过管家和雪晴都是说见到弯弯的时候她是衣衫褴褛一副活不起的摸样,弯弯自己也说过她摔醒了后才跟着那个卖了她的人贩子来到皇城,这样恰好说明她的身份的确不是穷苦出身。 而且,从弯弯偶尔露出来的习惯,他更可以肯定,比方说更衣时她会很自然的知道如何让丫鬟伺候她,气定神闲的让丫鬟服侍她的生活起居,用餐时安静规矩的家教,这都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行为,没有那种被人突然伺候就受宠若惊和飞扬跋扈突然飞上枝头的心态。 或许他应该请个大夫……可是究竟她是什么身份呢? 叩叩叩 叫门声让潘月阳收回思绪。 “进来。” “月阳~”颦儿柔情似水的推门而入。 看着自己的侍妾,潘月阳勾起邪笑。 “听说你最近很忙,我这命人做了些滋补的汤,特地给你送来。”颦儿手中一直端着托盘,白瓷,一如既往的一身白色衣衫。 “放下吧。”潘月阳起身搂着颦儿,这个女人让他很满意,永远的懂事听话,知道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退,所以他才一直让颦儿留在身边。 “月阳,别这样。”颦儿半推半就的轻推了下潘月阳就要进攻的动作。 潘月阳拉下颦儿的手,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房外飞鸟经过,房内春光旖旎…… 雪晴安静的等待颦儿从潘月阳的书房美滋滋的走出来,呼出一口气。 “进来吧。”已经被颦儿伺候穿戴整齐的盘月阳正在打开一幅地图。 房间内海充斥着春色无边的味道,雪晴低垂着的脸故意忽略这些“慕白一直嚷着要带弯弯出府走走。” 潘月阳抬头看着雪晴:“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虽然是征求雪晴的意见,他自己已经准备像门口走了,叹了口气,雪晴走在他身后,多少年了,他们还是没变过。 “怎么?最近有烦心事,怎么叹起气来?”潘月阳看见了早已经等候在将军府大门口的弯弯和慕白。 “无妨,好久没和你一同出游了。”雪晴很好的隐藏心事也笑着看向门口一对金童玉女。 弯弯一套橙黄色的绛纱复裙,宽大的琵琶袖随着细风悠荡着,白玉镯在腕间,头发被一分为二分别垂于身前两侧,头戴镶嵌着一颗大红宝石的圆顶发钗,耳饰是一对和镯子材质一样的白玉所制,隐约在发丝间害羞的躲躲藏藏。 慕白依旧是早间的装束,灰白色的长袍,里衬白色内衫,腰间系同色腰带。 看见潘月阳和雪晴款款走来,两人兴奋的冲着他们招手。 “走吧,弯弯说刚刚放风筝很好玩,我看她啊,是在府里憋坏了。”百里慕白说话间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弯弯。 “嗯。”潘月阳没有忽略慕白的眼神,应着话的同时也一手占有欲的搂过弯弯的细腰,率先带着弯弯跨出门槛。 雪晴看了看慕白,巧笑盈亏:“你呀,这身打扮还真是让师姐另眼相看了。” 四人两前两后走出将军府。 潘月阳看了看四周,没有马也没有马车,这是要步行喽? “弯弯想逛逛,我也好久没有逛过街了。”雪晴的声音在潘月阳和弯弯身后响起。 “这都已经晌午了,不如我们先出去让师兄请咱们吃顿好的,然后在逛逛。”吃货果然做任何事都会想着吃吃吃。 “你确定?”潘月阳没有停下脚步,依然搂着弯弯慢步。 太阳毒辣辣的烤在身上,出了将军府没多久,弯弯就感到这热度让她好不舒服。她抬起手,尽量遮住被太阳烤着的脸,大热的阳光晃的她快睁不开眼睛了,主人也不嫌热,一直扣着自己的身体。 他们三个人是不用说的了,武功底子在那,别说步行去街市,日行几百里都不是问题,只是这弯弯……貌似没走两步就有些吃不消了吧? “师兄,要不我回去叫马车吧。”看得出弯弯很不适合做这种体力运动啊,慕白有些难过自己的粗心。 “不必。”潘月阳突然扣紧手臂下的弯弯“麒麟酒楼!”话出口的同时,身体运气抱紧怀中弯弯一个飞身轻功跃起,很快就消失在雪晴和慕白的眼前。 13皇城CBD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13皇城CBD “啊~”被主人抱上半空的弯弯大声的惊呼,死死的抱住潘月阳,小脸害怕的埋进了他怀里。舒悫鹉琻 发现怀中的女人死命的抱着他,潘月阳很满意弯弯的动作,脸上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了不少,低下头轻轻细语安抚着这只总受惊吓的小鹿:“乖,我在带着你飞呢,抬头看看。” 弯弯听见某男怂恿的话语,更死命得边摇头边往他怀里钻了。 “哈哈哈哈”潘月阳紧了手臂,开怀的笑声在弯弯耳边不断的环绕。 或许是出于了好奇心,或许她对主人本能的安全感使然,弯弯听着潘月阳的笑声,抬头看看他,真英俊啊,在半空中飞驰远比在地上要凉快多了,暖风吹拂着他,主人的那种自信霸气天生的尊贵气息让弯弯看傻了。 “我有什么好看的?”潘月阳受到某女的注目礼,瞟了一眼怀中的弯弯。 “好看。”弯弯痴迷的望着他。 “看看下面的景色。”潘月阳还是第一次抱着女人使用轻功,这种被人崇拜的感觉让他很是爽啊。 “哦。”恋恋不舍扭过头,弯弯听话的往下看了看,由于一直是一个速度,弯弯已经逐渐适应了,虽然她的身体还是惜命的缠在主人身上…… “主人!和我平时看见的不一样啊!”带着惊讶带着开心,弯弯看着平日里的房屋,街道,兴奋极了。 “叫我月阳,乖。”潘月阳哄着弯弯。 弯弯和潘月阳本就差了很大一段距离的身高,再加上弯弯体态也异常轻盈,潘月阳带着她飞行,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多了一个小小的包袱而已。 所以很快弯弯就看见了不远处人流串动的街市,她伸出手开心的指着前面:“月阳!是那里吗?” 稳稳的带着弯弯落地,他可不至于炫耀自己的武功到非得在人流多的地方华丽丽的降落。 大手下一秒拉住弯弯柔软的小手,浅笑着:“走,我带你先去吃点东西。” 面对还有很大一段距离的街市,弯弯撅了撅小嘴,不过能出来逛街总比只在小花园里晒太阳的好吧?走两步就走两步呗。 皇城果然是气派,街市上小贩的叫卖此起彼伏,弯弯兴冲冲一头扎进人群一个冲刺被身后的力道收入怀中:“先去吃饭。”潘月阳不看她。 看着两侧的繁华,被拉的手挣脱不开,认命的跟着,酒楼离街市口还有段路,弯弯解解馋的看着途经之处的各色店铺,繁华的一塌糊涂啊,女人爱逛街的天性实在藏不住! 眼前门庭若市,单是看门庭,高端大气上档次!弯弯尾随着弯弯已到达麒麟酒楼的门口。 弯弯哇了一声,一副村妇进城的傻摸样,使劲扬起头抻着脖子。 酒楼分三层,用的是蓝色染料加以彩色琉璃瓦片装修而成,雕梁画栋以蓝色为主,配合华丽丽的彩色琉璃做装裱之处,画龙点睛,门上草书四个大字:麒麟酒楼!笔锋苍劲有力带着不羁的潇洒。 “师姐,看弯弯在那!”百里慕白兴奋的小跑而来。 “弯弯、弯弯~”一贯的笑嘻嘻。 四人跨门而入,立刻有跑堂小二上前伺候“四位贵人,本店有二楼雅座。”小二一向都是看人说话。 这四位看着贵气逼人,两男两女,尤其中间这位身形高大的男人,气势不凡,冷峻的脸上带着一股气势直直压人,就如同战场大将,一身暗紫色的丝锦长袍,衣衫边缘均秀有简单花样,虽然简单,小二在接近他们的时候仔细的看了360度无死角的完美绣工,长靴,不带尘土 再看他右手环抱的这女子一袭橙衣,这种色泽不是普通染坊能出品的,且不说这些,单单看虽简单不繁琐的配饰,小二就猜出几分显贵,女子头钗不打任何多余只一颗硕大的红宝石镶嵌于上,刚才在店外,光线极好,那红宝石反射出来的光感就知道是上上品! 左侧女子一身水粉百鸟裙,裙上皆是满绣着百鸟,灵气逼人,身上不带过多饰物,温婉中带着英姿。 最左边的男子虽然装束略显下风,灰白色搭配长袍,但是那张脸却是比冷峻男人好看了许多,多了亲和力。 小二带着四位贵客边往二楼雅座走,边心里一番打量。 落座,吃货必须先点菜啊:“小二,这得招牌菜统统上来!”百里慕白毫不客气,反正他蹭师兄很久很久了。 潘月阳不说话任凭慕白点着昂贵的菜式,这点小钱他还是付得起。 弯弯从进了酒楼就开始不停的哇、哇、哇,座位是靠近阳台的半开放的,探头就能看见外面熙熙嚷嚷的大街。 对于一个吃货一个小村姑,潘月阳没过多的理会,一旁的雪晴安静的为潘月阳斟茶,摆放餐具,酒菜很快就上齐了,除了某位吃货以为,三人都吃的很安静。 一顿饭下来花了几十两银子,慕白满足的打着饱嗝:“弯弯,走,咱们逛街去。” 溜达溜达,来到一家绸缎庄,弯弯和慕白踏了进去,掌柜看见来人打扮不俗,马上亲自介绍:“几位大爷小姐,看看本店的特色绸缎,这是天凤国特有的金丝凤绸缎。” 摊在弯弯面前的一匹柔嫩的鹅黄色,摸上去软软的,不僵硬,冲着光亮的会看见偶尔闪动的亮丝,若隐若现,煞是好看。 “这金丝凤可是难得一见的不俗之物,平凡百姓可是只听闻未曾见过,老朽看大爷小姐贵气逼人必定不俗之人,若是以此为衣料,更能显得身份啊。” 这个掌柜太会说话了,说的他们几个都不好意思不去买,潘月阳甩出一张银票,看不清上面多少面额,直接递到掌柜手上。 掌柜战战兢兢的接过银票,200两?这匹布料再怎么罕见也不至于卖价这么高:“大爷,用不了用不了。” “给你你就接着,我师兄有的是钱。”慕白翻翻白眼,他师兄是谁啊,高富帅!就得有这个范儿! “哎、”掌柜乐呵呵的接过银票入账,马上命小二快点给贵客打包。 临出门时,老掌柜端着布料恭恭敬敬的聚过身前,看见还有一包东西,慕白又开始了话唠:“掌柜的,我们只要一匹布料,这是什么啊?” “哦哦,老朽见几位身份尊贵,气度不凡,这是老朽又为两位姑娘准备的上好轻纱,配着这布料的颜色。” 潘月阳没看东西,拉着一直不说话的弯弯就往外走,这东西自然就得百里慕白提着喽。 “掌柜的人真好。”弯弯回头看看这家店铺——天合绸缎。 “他不是人好,是会做生意而已。”潘月阳出手那么阔绰,这银子能买他十匹了,再说了,这料子再让掌柜形容的如何昂贵,也不过还是一些富贵人穿的而已,常年在宫中效力的他什么没见过?就他今天的暗紫色长袍,就比这店里的布料贵上不知多少倍了。 低调是最好的炫耀、果然名副其实! 对于也在旁不做声的雪晴,潘月阳皱了下眉:“雪晴,今天身体不适么,看你一直不语。” 弯弯是脑子里本来就没东西的人,她话少潘月阳很容易理解,雪晴今天出来也一直沉默,让他有些不适应了。 “只是看见那料子,想起掌柜那般吹捧都未看出将军所着的更是上等衣料感到可笑罢了。”雪晴话语里尽量说的很平静,从出府到现在,月阳一直没松开弯弯,她和慕白好像很多余…… “糖人?”弯弯慢下了脚步。 潘月阳看着慢下来的弯弯:“想吃?” 弯弯不语 看着不语的弯弯定格一样的停在糖人摊位前,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的死盯着小贩手里不停勾画的各种形状的糖人。 百里慕白和雪晴也注意到弯弯的反应,好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慕白一个上前,伸手在弯弯的眼前晃晃,总算给她回魂了。 被干扰的视线逐渐恢复了正常:“小鱼、” “什么小鱼?”百里慕白整张脸靠近弯弯。 “不,没什么,我只是感觉看着糖人突然想起小鱼。”弯弯退后。 “哦,小鱼是鱼呢,还是人啊?”百里慕白侧头。 “不记得。”弯弯恢复以往的笑容:“看!前面怎么那么多人啊,有什么好玩的?” 众人顺着弯弯手指的方向看去。 “擂台。”潘月阳身材本就高大,看见的自然多了些,估摸着就是擂台之类。 “快去看看!”百里慕白是最爱凑热闹的了,虽然他很担心弯弯,不过看见弯弯已经回神了,他的玩心又起来。 “众位乡亲街坊,老朽乃天下第一庄的李宣富,小老二膝下无子,仅有一女,闺名末晴。”没等走近便听见底气十足的一位老人家站在台上深深地鞠了一躬。 台下马上响起各种议论。 什么天下第一庄啊? 是啊是啊,我家三代皇城人,我怎么没听过天下第一庄? 李宣富是谁啊 管他是谁,不知道他的女儿长的如何,哈哈哈哈 本人可是一直浪迹江湖,我怎么没听过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姓李? 瞧你一身乞丐,你还浪迹江湖? 哈哈,就是,我看你是浪迹皇城吧! 你们别吵,看着架势是招亲啊 招亲也没我们什么事,咱又不会武功。 各种喧嚣各种议论夹杂着起哄要李宣富继续往下说的声音,马上街市的大部分人都放弃了转悠,有的小贩直接先收了摊子也去凑个热闹,一下子擂台下面集结的人越来越多。 李宣富看着大半个街市的人几乎都集结到了他这边,擂台下可是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李宣富满意的看看台下的众多百姓,继续说道:“李某今日在此特设招亲擂台,招揽能人异士比武招亲,获胜者可睹小女芳容,不过……” 14擂台比武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14擂台比武 李宣富故意拉长的声音更是引得擂台下一顿噪声,李宣富满意的看看慢悠悠的开口:“如果让众位乡亲父老就这样上台招亲,又是对大大的不敬了。舒悫鹉琻”李宣富捋了捋胡须。 “喂,老头,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台下有人按耐不住了。 “好好好,老夫和小女商量下,决定先让大家一睹小女芳容,如有意者皆可擂台比武,大家可愿意。”李宣富一副慈眉善目的笑着。 “好啊,让我们大家看看你家女儿什么容貌,若是个肥婆白给我都不要喽。”台下人开始起哄。 “哈哈,那要是个瘸子或者满脸麻子你就要啦?”台下的人开始嘻嘻哈哈的互相玩笑。 “老朽的女儿自当是容貌出众。”李宣富自信满满的看着众人。 “那好啊,不过天下第一庄我怎么没听过有个李宣富呢。”还是刚才那个一身乞丐装束的男人发问。 李宣富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反正他也不配上来比武:“不过,老朽的女人自然金贵,这亲自抛头露面的有*份啊,老朽也是生意人,赔本的买卖可不能做。” 奸商! 众人就知道没有白看的妞,不好好奇心已经被拉了出来,反正自己都寻思着自己也不会上来比武,且听着奸商还怎么说下去。 李宣富这句不做赔本的买卖,立即让台下没了声音,突然人群中有一人大喊了起来:“你既然那么自信你女儿容貌惊人,那就快说你要怎么样!” “哈哈哈哈,上来擂台者,没人缴纳报名费20两纹银。”李宣富快速的伸出很‘二’的手势。 不等台下的人开始议论,突然擂台两侧各抛出两道红绸,伴着不知哪里传出的音乐声,擂台突然被整张的红纱包裹,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瑞瑞一身红色装束,艳丽无比,百褶的罗裙随着她的步履跟着左右摆动,眉心以红梅花钿装饰,唇中点红,和一身红衣相得益彰。 随着瑞瑞的出现,擂台下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这种华丽丽的出场给眼前的美人更添加了几分神秘。 红纱在瑞瑞站定后缓缓拉开,众人都瞪大了眼睛好好一睹佳人风采。 (朋友们,这个瑞瑞在第一章的时候曾经打酱油的路过,大家不陌生吧,就是第一章里可能被大家误以为是男一号莫南竹的心上人。) “小女末晴,在此参拜各位乡亲。”瑞瑞福身行礼,随即再不看众人,碎步转身落座擂台一侧。 “怎么样?各位可否满意小女?”李宣富适时的出场。 满意满意。 哇,真是太满意啦,比红月阁的花红姑娘还迷人。 呸!人家是大户的小姐,红月阁的花红怎么能和人家相比? 擂台下又开始一顿口水战。 “各位静静,各位静静,小女已等候未来夫君多时了,可有人报名啊?”李宣富想着白花花的银子,心里那个美啊。 众人看见这老头的女儿如此漂亮,再加上这华丽丽的巨星出场才有的架势,想着老头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庄的,还就这么一个女儿,到时候谁娶了她,这家财万贯还不都是自己的?那区区二十两银子还算什么啊? 一时间报名缴纳银子的人一下子猛增,甚至出现了斗殴场面。 弯弯跃跃欲试的踮起脚尖时间的抻着脖子看啊,哇擂台招亲,好威武啊。 潘月阳一直默默跟在弯弯身后,看着这小丫头这个专注的摸样真是好看,人家看见美女流口水,啧啧惊赞的时候,这小妮子竟然也跟着流口水,哇哇的赞叹,殊不知她可比台上的女子美上十倍。 雪晴也是一脸的好奇,但是她好奇的可不是这擂台招亲和这女子到底归谁所属。 潘月阳、雪晴、百里慕白三人都对望下,这擂台还非看不可了,皇城之下,还有这等不怕死的主儿? “你们谁上去比武?”弯弯突然回头焦急的询问。 “比武?咱们只是看看热闹的,为什么上去比武啊,我还小,我可不去。”百里慕白马上缩回身体。 噗嗤~余下的三人都憋不出的笑出来,这么大年纪了,扮嫩! 弯弯看着雪晴,姐姐是女子,也不能去比武啊。 “月阳!”弯弯马上转到一直在身边的主人,他去最合适了! “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潘月阳低下头警告她。 “不行啊,我和雪晴姐姐没办法去比武,慕白那么弱……”弯弯一边看着上了擂台已经开始比划的人,心里那个急啊。 “找个地方坐会。”潘月阳看看四周,对面正好是个不大的二层就酒家。 带着很不情愿的弯弯,四个人跨进来:“老板,二楼可有空座。” 雪晴聪明的紧,就这架势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人群,这家小酒馆正好在擂台对面,肯定是有不少人前来看热闹的,也不见得都是上擂之人,还有很多单纯看热闹的,一定会选择最好的地理位置了,所以二楼未必会有空座。 “哎呀,客官,小店今日二楼都客满了,就剩下这一楼空座很多。”酒老板今天真是高兴啊,突然摆的擂台正好给他招揽了不少生意,很多客人都跑到二楼喝酒看热闹呢。 潘月阳没有说话,直直率先走上二楼,余下三人也只能跟着上去,王者风范啊,果然是带兵冲锋的料。 一入酒馆二楼,弯弯傻眼了,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 啪!潘月阳走向视角最好的位置,一张银票甩了过去。 “这个位置,我们要了。”潘月阳面无表情的看着桌前三位书生摸样的男人。 “这位公子,有些东西是银子买不到的。”最左边的一位男人率先开口。 潘月阳不语,依旧站着,冷冷的看着对方,他说要了,就一定要得到。 “既然有人愿意送银票,岂有不接的道理,位置给他便是了。”中间的男人从潘月阳摔银票到现在一直都没正眼看过他们,只是闭着眼睛悠悠的开口。 三人潇洒的起身离开,那张银票却没有带走。 这里除了弯弯其余三人均感受到对方三人强大的内力。 很快,擂台的那边的人群传来的声音吸引了四人,暂时忘记刚才那三位男人,这里除了弯弯是真正的为了热闹而热闹,其余三人都心里不约而同的一种想法。 “你们看啊,怎么办,那个人好像很厉害,他一直在台上呢!”弯弯焦急的看着比赛。 三人仍然不为所动,安静看着擂台。 这样一轮一轮的车轮战中,伴着弯弯各种的焦急,最终有一人一直站在台上,一脸的轻松的笑着,再没人上来挑战他。 那人身体异常的庞大,个子看上去和潘月阳同等身高,却足足比潘月阳结实了很多,硕大的肌肉裸露在短袖衣服外面,全屏蛮力,轻而易举的取得了胜利。 场面完全被那个大汉控制了,台下无论是被踢下擂台的,还是起哄瞎闹的,都逐一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等着李宣富出来宣布结果,这局面显然是有这个大汉获胜了。 “等一等!”安静等待李宣富宣布结果的时刻,某个甜腻娇媚的声音突然从头顶响起,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比台上更美十万分的美人焦急的望着擂台。 李宣富也看见了弯弯,哇,这等姿势他怎么没捞到手,台下这位虽美,但是楼上这位更是如若仙子。 “这位姑娘……”李宣富冷静了下现在不是打她主意的时候。 “哦,庄主,我们还没参加呢。”不待潘月阳阻止,弯弯已经脱口而出。 “哦?姑娘,老夫是为小女招亲,你参加不合适吧。”这话立刻引起了台下的哄笑声。 “庄主,我是不合适,你看我身边两位公子可合适?”弯弯说着拉起百里慕白和潘月阳。 既然弯弯已经脱口而出了,俩人没办法,只好起身。 “可以。”李宣富看着酒楼上两个不同风格的帅哥,心里有了掂量。 四人走出酒楼,众人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潘月阳在前,弯弯雪晴随其身后,慕白走在最后面。 看着四人打扮气质不俗,尤其这一身的贵气逼人,一定是有钱的主,台下的老百姓悲哀的看看自己,真是天上地下不能相提并论啊。 “不知两位公子谁先上擂台。”李宣富眼神在潘月阳和百里慕白两人之间游走。 “他!”几乎是同时出口,两人互相说着对方。 “这……”李宣富犯难了。 “庄主,他俩一起上。”弯弯灵机一动,多么妙的主意啊。 此话一出换来四道杀人的目光,潘月阳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冷冽的表情,弯弯早就习惯了,可是百里慕白一直保持着比较二的一面,这突然的正了八经的男人派,倒是让弯弯不知道怎么办了。 “弯弯,到台子下面来。”雪晴出来圆场,反正这武肯定是要上的了。 此刻坐在擂台一角的瑞瑞看着在场的盘月阳和百里慕白,两人气场如此强大,似乎她看见了希望。 潘月阳一个掌风,原本还在台上等待比武的大汉突然飞出了擂台,直直的射进了酒楼里。 哇~ 众人如同看见神一般的人物,纷纷投来倾慕的目光,那壮汉少说也有二百多斤,这个紫衣男子连看都没看,随随便便一个挥手,他就飞出擂台了,关键的问题是,还飞出那么远…… 15小阴谋(1)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15小阴谋(1) 本来应该被众人同情下的壮汉没来得及说话就直直的晕了过去,大家哈哈大笑,随后都屏气凝神等着两个帅哥比武。舒悫鹉琻 李宣富退后几步,给两人腾出空间,随后跟着家丁不知说了什么。 “师兄,你功力又增进了不少呢。”百里慕白看着刚刚师兄的力道比起一年前上山看望师傅和他的时候狠了许多。 简直就是废话,潘月阳翻翻眼睛。 “师兄?不如就借着擂台,咱们比试比试如何?”百里慕白又露出一贯的可爱形象,顿时台下的人又被这个美少年吸引去了不少,这个看着略微年轻些的俊俏青年真是可爱啊。 话说百里慕白也不是单单一副皮囊的,他虽然比潘月阳和雪晴年少几岁,但是却是个练武奇才,潘月阳属于纯阳的内力,这也符合他这种男人的特点,本来就有王者的霸气。 而百里慕白却是武学不可多得的奇才,他讲求的是速度,很多时候他从来不使用武功,能走的绝对不跑,能跑的绝对不跳,额,实话是吃货+懒货一个! 这个提议倒是得到潘月阳赞许,自从出了师门,步入军营开始他很少与慕白切磋武艺了,小的时候经常两人打得难分难舍,如今每年回去看望师傅和慕白,更多的是交流,没真正切磋过。 此时,台下围观的人群慢慢的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擂台上的两个人,七月份,多好的季节和天气啊,热死人的,没有风的。 二人一直没有说话,屏气凝神的互相对视,等待对方出手,潘月阳在武学上,论速度,是一定快不过他师弟的,索性他凝聚内力只待慕白主动攻击。 慕白也同样专注的对视着他师兄,脖子开始慢慢左右扭动,像是大战在即活动筋骨一样,一个回身,他朝着弯弯和雪晴的方向,做了个鬼脸…… 哈哈哈哈哈,顿时弯弯笑弯了眼睛,台下围观的百姓也是自然笑出声,刚还以为要开始真正的打斗了呢,结果这个美少年竟然这么可爱的回身给大家做个鬼脸,大大的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对于这种小插曲,最淡定的恐怕就是潘月阳和雪晴了:“哎!”潘月阳叹口气,死性不改。 百里慕白突然一个闪动,人影瞬间就蹿动,台下的笑声哑然停止,开始了! 依旧是美少年先攻,速度飞快的一招招迎面攻击过来,暗紫色的冷面男子从容不迫,一招招接下,却不攻,只守,两人交战中看得出这暗紫色的男人一直处于下风。 雪晴无聊的看着两人,慕白招招空有招式完全是在各种耍,月阳不攻,看得出慕白只是玩玩根本没有真正的实力对决,也跟着逗着玩的接招。 突然慕白坏坏一笑,掌风朝潘月阳攻去,感觉的强大的内力凝聚在慕白的周身,潘月阳连连后退躲开他的攻击,慕白却并不收招,笔直的攻向潘月阳,潘月阳瞬间提起,用自己的内力抵挡。 台下的人倒抽口气,太刺激了。 就在慕白带着杀气逼近潘月阳的时候,突然一个收,气流转走奇经八脉停顿一秒,啪,一屁股坐到地上。 台下的雪晴紧张万分,生怕这小子真的一个猛冲,伤了潘月阳,却下一秒看见百里慕白快速的收招让自己向前飞行的人突然向后跌坐。 “我输了,师兄果然厉害……”坐在地上的百里慕白丝毫没有露出挫败感,笑嘻嘻的看着师兄。 你小子!始终不动声色的盘月阳明显脸上有被算计的阴冷。 此时擂台算是告了段落,大家欢呼声不断的夸赞这冷面紫衣男子威武啊,一个内力竟然震开了对方的攻击。 百里慕白是故意输的,哈哈,他才不会和自家师兄对决呢,尤其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招亲擂台,他就是想让师兄黑着脸赢了比赛这样刺激师兄比啥都好玩。 雪晴也摇摇头,这个败家孩子,刚才吓死她了!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李宣富看着胜利者,马上出来暖场。 “本人无心娶妻,谢过。”潘月阳丢下一句,淡淡的准备下台子。 “这位少侠……”不娶正好! “师兄!弯弯呢?”准备下台的百里慕白看着雪晴身边突然少了个人,眼神四下的寻摸。 三个人乃至在场的围观者都互相你看我我看你,是啊,刚刚和这两位大侠一起出现的四个人,两男两女,其中的那个橙色衣衫的女子美得可是在他们心中惊了不小的涟漪。 潘月阳突然看向雪晴,雪晴也算是女中高手了,怎么身边的人突然的消失她竟没发现? 三人脸上布满了焦急,尤其是看见潘月阳变天的脸色,雪晴懊恼的在人群中四处收索,都怪她刚刚太专注的看两人打架了,竟然没发现身边的弯弯静悄悄的不见了,各种复杂的情绪充斥着她的神经。 “慕白,去东城口!”说罢,一个轻功飞身屋顶,用最快的速度向着城西方的衙门而去。 百里慕白即纵身,速度更快的消失在人群中,速度之快,令人瞠目。 潘月阳让他去东城口自然是因为慕白的速度远在他之上,这里偏于西,东城口距离远,以慕白的身手,就算弯弯被歹人绑了,想运出皇城,这时间上,对方速度也快不过慕白。 潘月阳掏出怀中令牌,显示身份,顺利进入衙门,没多时衙门出来的他速度飞身往西城口。 片刻街道出现了小跑的衙役,把擂台围了起来。 雪晴没有停下寻找的步调,她留着现场找弯弯。 百姓们原本只是看看热闹,怎么知道突然被衙门的人围住,现在还摊上了贩卖人口的事。 雪晴冷静了下头脑,不对劲!她回头望望擂台,那李宣富和红衣女子早已不知所踪,雪晴轻功起,飞上对面的酒楼屋顶,众人又一惊讶,这女子始终温婉,话不多,还在刚刚那个过于貌美的女子身边,让他们忽略了雪晴,原来这个女人也不是凡人百姓啊! 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人群,雪晴可没有时间考虑别人怎么看她的,她刚刚感觉到月阳很在乎弯弯,她的失职弄丢了弯弯,这事跟那个李宣富脱不了干系,必须尽快找到李宣富! 潘月阳不敢惊动更多人,弯弯只是他的一个侍妾,总不至于让他带着皇城的守军在城里收查,只能表明身份让衙门出面,自己再合慕白监视东西城门,只是他更担心歹人如果没有想法将弯弯运送出城而是…… 潘月阳愤恨的一圈砸进城墙的砖石上,不顾手被坚硬的砖石所伤,双眸带着嗜血的红…… 驻城守军的魏统领操练结束,每日都要前往两城口巡查,百姓不识并不代表他不认识潘月阳,远远看见潘将军愤怒的捶墙,魏统领走近后行礼:“潘将军。” 好似看见希望一般,他刚刚就要寻他,听说在操练,距离城门有很大的距离,他不敢离开城口,只能郁闷的守着:“看好城口,不得让人出城!” “末将领命。”魏统领不知发生何事,看着对方的表情,也是相当重要的,只是没听说皇城有什么异动,想必自己地位低微,也不适合知道上面的高层想法,尽忠职守就好。 马上集结士兵,并且派人快马通知城西,仔细盘查过往百姓,只可进不可出! 潘月阳此刻并无多想,要了匹马,猛抽马鞭扬长而去…… 弯弯微微的闪了下睫毛,身边的人马上伸手过来:“姑娘,姑娘。”下一刻,看见对方仍没反应,挫败的坐在弯弯身边。 不知睡了多久,弯弯感觉到冷,冰凉的地板逼迫着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漆黑,有只手突然抓住了弯弯…… 鬼!弯弯下意识的哇的哭了,自己死了?刚刚还好好的在擂台看主人和慕白打架,是不是他们的武功太高强了,伤及无辜了? “嘘!”刚发出声音的嘴巴突然被人用手使劲的堵住了,弯弯挣扎起来。 手?是手!还带着人体的温度,自己不是死了! 更害怕的感觉围绕这弯弯…… “姑娘,是我。”一个女声在挣扎的弯弯耳边低声的安抚她的情绪。 弯弯愣住了,忘了挣扎,是个女孩子? “姑娘,你没事吧?”瑞瑞扳过弯弯的身体让她能在这漆黑的空间看清自己。 “你?”弯弯只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呢? “你好好看看,是我,你记得吗?”依旧是压低的声音。 弯弯实在在这黑不隆冬的地方看不清对方,但是她感觉到对方并无恶意。 “擂台上的末晴……”瑞瑞满是痛苦的诉说。 经过她的提醒,弯弯终于在脑海中对上号了,对!这个声音是擂台赛上那个红衣服的漂亮女孩的声音! 头顶上传来脚步声,很大很重的脚步声:“吵什么吵!都给老子安静点!”话说同时头顶上突然亮开了一条缝隙,光亮刷的投射进来,让两人不免遮住眼睛,很不适应突然强烈的光线。 缝隙逐渐的拉大,两人适应光线的睁开了眼睛。 “漂亮妞啊,你们给大爷消停点,再敢吵吵,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那人五大三粗,满脸的络腮胡,一脸凶恶的瞪着她们。 弯弯和瑞瑞捣蒜的点头,借着室内的光线,弯弯看出了身边的红衣女子,正是擂台赛上的招亲小姐! 16小阴谋(2)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16小阴谋(2) 嘭!头顶上的地窖门无情的关上了。舒悫鹉琻 弯弯正要开口,又被瑞瑞捂住嘴,她眨眨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孩。 听着上方过了好一会传来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瑞瑞发开捂住弯弯的手。 “姑娘,你还好吧?”瑞瑞紧张的拉着弯弯,小声的在弯弯耳边说着。 弯弯也不敢大声的说话,她学着女孩的样子,也俯身在她脸侧:“嗯,只是有点冷。” 瑞瑞笑着,拉过弯弯,可怜的两个人头挨着头,互相依靠的抱在一起。 瑞瑞愁容不展:“我叫福瑞瑞,家住苏河府,你呢?” “我叫弯弯,家里在将军府。” “我今年16。” “我不知道自己多大年纪。” 此话换来瑞瑞的疑问:“你怎么了?竟然不知道自己多大了?” 弯弯毫无隐瞒:“嗯,我有一天醒过来,就在山脚下的小路上,正好看见大叔大婶,他们给我饭吃,让我跟着他们来这里找他们女儿女婿,我就跟着来了,后来大婶说,大婶说让我去将军府里干活。” 瑞瑞毕竟是没有失忆而且思维正常的人,她拉住弯弯的手:“可是你的手,你的穿着?真的不像是做粗活的丫鬟。” “是啊,主人对我可好了,只要乖乖的听他的话,他就给我饭吃,不让我干活。”弯弯还想说下去,可是有些难以启齿,除了乖乖听话,他的主人一到夜晚就要她脱光了衣服……把她弄的第二天下面好疼,想着脸上不觉的镀上了一层红晕,只不过这里黑漆漆的,瑞瑞自然看不见。 想到潘月阳,弯弯憋了憋嘴巴,她现在好饿啊,她好想主人啊。 “他喜欢你?”瑞瑞感觉出来弯弯有些难过。 “我喜欢他!”弯弯真的好喜欢他,他除了会在床上使劲欺负她以外,对她还是真的好,况且……每当欺负她的时候,她还是很期待的! 两人不再说话,靠在一起慢慢睡着了。 已经找了一天了,仍然不见弯弯,雪晴抹着眼泪一脸茫然的往回府的路上。 “师姐!”百里慕白站在将军府门外,看见师姐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 “嗯,月阳呢?”雪晴心里说不上什么心情,她爱着月阳,她真的害怕此刻的月阳会因为弯弯的丢失恨自己。 “师兄在书房,他让我等你回府。”百里慕白现在的心情很沉重,说话也不再像原来一样嬉皮笑脸的。 “我去见他。”雪晴低着头走进门。 百里慕白也乖乖的跟在师姐身后,弯弯啊,你在哪里啊,你知不知道我们大家很想你。 叩叩叩 没等屋里的人说话,雪晴就推门进来,身后跟着她的师弟百里慕白。 “回来了。”潘月阳看着兵书。 “嗯。” “去休息吧,这一天我们大家都累了。”放下书,潘月阳直接走出书房。 这夜,云麓院说不上的寂静,也许是心寂寞,听着窗外的蝉鸣更清晰了,潘月阳起身,早早熄灯的他此刻毫无睡意,只不过丢了一个侍妾,自己有必要这样吗? 弯弯的失踪没有在将军府掀起太大的风波,清晨,潘月阳又在院子里练剑,活动下筋骨,若不是特殊的情况下,一般来说,潘月阳都会早起练功。 雪晴惭愧的站在潘月阳不远的地方,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月阳。 “有什么好看的,有事?”武闭,潘月阳收功。 “不,月阳,是我不好,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雪晴紧张的搅着手指。 抿着嘴,潘月阳不语想了想又偏头:“吃早膳了么?” 那意思就是陪他用膳喽,雪晴马上随着潘月阳进饭厅,摆放好碗筷,雪晴还是站着。 “过来坐,一起吃吧。”潘月阳没抬头看雪晴,优雅的拿勺子舀起一口清粥。 看着潘月阳安静的吃饭,不在多话,雪晴只是简单的喝了口粥,她经常和潘月阳一同用膳,只是这顿饭让她很纠结。 情绪一上来,想着自己的苦情,想着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雪晴湿了眼眶。 “我从来不会责怪你。”潘月阳莫名其妙的看着雪晴红着的眼。 “是我不好,对不起,月阳。”雪晴毕竟是个女人,女人一旦崩溃这眼泪就是决堤的江河。 “好了,我要出去了。”潘月阳不会过多的安慰她,烦躁的起身。 留下雪晴一人独自伤心,潘月阳心里盘算着今天要去哪里找弯弯,他现在不怕弯弯出来皇城,就只怕被歹人拐到什么不干净的地方,一想到会有别的男人对弯弯动手动脚,他的血液都要沸腾了,弯弯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就算不要了,也不能让其他人污染了! “师姐。”看着独自垂泪的雪晴,百里慕白在门外淡淡的开口。 “嗯,慕白,来吃早膳。”雪晴没有起来,也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百里慕白说话,手帕赶紧擦干眼泪。 “你又何必……”吃货看了看早膳,他没胃口。 “别说了。”看着百里慕白没有吃饭的心思:“一会再出去找找看吧。” 又是一天过去了,掌灯时,仍不见潘月阳和百里慕白回府,雪晴就站在门口,不急不躁等下去。 “雪晴姑娘,休息下吧。”一个丫鬟讨好的上前搀扶下雪晴。 “不必,去做你的事去。”雪晴眼睛还是望着门口,就像个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 “哈哈哈哈,老鸨,听说你这来了个美人?”话落,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合欢居。 老鸨大约40出头,面色红润,身条没有因为岁月的洗礼走样,还是那张*的窈窕:“哟,这不是何大爷么。”说着上前伸出纤细的手指点了点胖男人的心口窝。 胖男人倒是来者不拒,大肥手一把扣住老鸨的柔荑来回的揩油。 潘月阳和百里慕白一直不说话仔细听着两人的对话,倒抽了口气,弯弯?不会是弯弯吧! 此时,老鸨见来客差不多了,一个手势,灯火通明的厅堂暗了下去,所有的烛台都灭了。 潘月阳紧握起拳头,等待今晚这皇城头牌妓院的拍卖会。 在厅堂伺候人喝酒的都是些过了气的或者价钱实在低廉的妓女,大厅一暗,基本上这些低等妓女都退到了一边,身边没了特别浓重的胭脂气,百里慕白马上使劲揉揉鼻子,妈呀,憋死他了。 只听悠悠笛声自上方传出,二楼的台阶也纷纷亮起了烛火,只是星星点点一盏,神秘朦胧的摇曳。 别来半岁音书绝,一寸离肠千万结。 难相见,易相别,又是玉楼花似雪。 暗相思,无处说,惆怅夜来烟月。 想得此时情切,泪沾黦。 凄凄切切,悲悲凉凉的歌声,身着薄纱女子已然站立在台阶之下。 这时四周的烛台开始被人一盏盏点亮。 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此女身上,潘月阳和百里慕白也在其中。 呼!不是弯弯!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斟酒的低等妓女又开始没桌的开始倒酒,潘月阳拿手盖过酒杯,没瞧那女子,顺着此人手上抛出一锭金子。 本来是拍卖妓女的场面,如果被某位大爷抛过来的一锭金子砸了下手的低等妓女,受宠若惊的看着眼前的财爷。 激动的大声谢恩:“啊,金子?谢、谢过大爷!” 百里慕白因为看着方才的女人不是弯弯,也松了口气:师兄!你很能得瑟。这话当然是心里想的,他可不敢说出来,若不然自己的头一定被打爆了。 “回吧。”潘月阳低着头,这风月场所不免会有达官显贵出入,他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 这种人就是这样,夸他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其实就是高傲、得瑟、要面子! 这种小插曲在合欢居引起来骚动,先是老鸨贼溜溜的眼睛,哇,这俩人进来就很低调的做到最角落的地方,她想来,也是不知道哪里凑点钱跑这里风流来了,两人穿戴都是粗布衣裳,一看就是穷小子来开眼界了,要不是今天为了图个热闹,这种打扮的人连她合欢居门口都别想踏进来! “这两位官人,等等啊等等。”老鸨谄媚的样子真是然慕白差点吐出来。 “两位客观,刚才怠慢了,这才刚刚开始,怎么说走就走啊,我们合欢居可是这皇城里有名的妓院,我这的姑娘可是很抢手的。” “不必!”潘月阳不回头,直接跨出门。 倒是那拍卖女子,面露喜色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再说弯弯和瑞瑞,被困在地窖里,不知道白天黑夜的两人,被地窖再次射进来的光线惊醒。 “出来吧。”平静的话语也遮不住男人雍容华贵的气质。 两人踉踉跄跄的相扶着站起来,仰面,看着地窖上方只露出三个男人的脸。 三人还是一前两后的站立,瑞瑞看着这三个男人,一猜便知道两边的男人必然是听从中间这个人了。 “谢谢,谢谢。”弯弯傻了吧唧的,一出地窖就开始道谢,总算是从那个破洞了爬出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瑞瑞拉过弯弯。 “好人。”中间的男子皮肤白皙,面如冠玉。 “哼,好人能找到这里也未必不是什么好人。”警惕是不能少滴。 男子不去理会瑞瑞,倒是盯着弯弯笑了。 “姑娘,你家主子找你可是找得紧呢。”宗胤扬指的主子便是潘月阳了。 “啊!”弯弯经对方提醒,慌忙的看向外面,是啊是啊,她都睡了这么久了,必须回家了,而且,她也好饿。 “两位姑娘请。”旁边的男人做了一个手势,看这架势是要放她们出去了。 瑞瑞警惕的边走边回头还拉着弯弯,小心翼翼的离开房间。 讨厌的是这三人好像不打算就此离开,就在那不远不近的跟着二人。 “弯弯,他们一直跟着咱们呢。”瑞瑞拉着弯弯的手紧了。 弯弯回头看看后面的三个男人:“恩公。” 这一声不但把瑞瑞吓了一跳,后面的三个男人也愣了。 “你们是要到我家去吗?”能不能不这么二?弯弯啊! “两位姑娘貌美如花,在下不放心,等二位姑娘到达安全的地方,在下便离开。”宗胤扬微笑。 谁想到,弯弯乐呵呵的朝着后面的三个男人走去,一把握起宗胤扬的手。 玉和溟没想到一个姑娘家会这么有失礼仪,想阻止她去碰公子为时已晚。 握着宗胤扬冰凉的手:“呀,你怎么这么凉?是不是病了,快跟我回家,我让主人好好给你请个大夫!” 宗胤扬被握住的手没有因为嫌弃的抽开,反倒是自然的被弯弯拉着。 “无妨,在下常年体寒。” “那怎么行!”弯弯满是关怀的眼睛担忧的望着宗胤扬。 宗胤扬不多语反而扣上弯弯的手腕,眉眼一笑:“那好,在下就去姑娘家做客。” 17不速之客(1)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17不速之客(1) 弯弯一路上恩公恩公的,叫的福瑞瑞头都大了整整三圈,她狠狠剜了‘恩公’一眼。舒悫鹉琻 “这位姑娘可曾见过在下。”宗胤扬始终保持的笑容,好像没看见福瑞瑞鄙视自己的神情。 “见你有什么好处?”福瑞瑞挎着弯弯的胳膊。 “在下只是好奇姑娘这似有似无的眼神总是瞟着在下。” “你!……”福瑞瑞急于纠正某人错误思想的脸瞬间因为不知如何解释而涨的通红。 “我很好。”就是要气你怎么样! “弯弯,快点走!你不是饿了么,快点去你家!”害羞的福瑞瑞几乎是用跑。 一路拉拉扯扯的,将近傍晚总算是到了将军府外,弯弯思复。 “弯弯,怎么不进去?”上前一个拉扯,便带着弯弯作势跨门。 “站住!”将军府毕竟是将军府,里面主子也是伺候皇上的人。 弯弯看着门卫拦下,想着是否主人不要她了? “哎?她是弯弯,你们府上的丫鬟啊。”冲动如福瑞瑞。 身后的三个男人此时和她们拉开了很大一段距离,一派悠然。 “待我进去通传。”侍卫放下话。 “月阳,弯弯回来了!”雪晴带着小跑人未到声先至。 潘月阳放下把玩的瓷瓶:“哦?” 这语气雪晴听着甚为欢喜,没有想象中的欢快,没有想象中的急于出外相迎。 上前:“月阳,我先安排弯弯休息。”雪晴看出潘月阳没有打算出去的动作,识趣的安排。 “通知慕白一声,不用担心了。”潘月阳又拿起手上的瓷瓶仔细端详。 “那小子早跑去腻着弯弯了。”不知为何,她今天特别开心,露出这几日难得一见的笑容。 也许是弯弯回来了,大家的心都放下了,潘月阳看下开心的雪晴,她便是这样一个女子,温婉,贤淑,懂他心,知他意,不靠魅惑对待男人,就连上战场,她也不输男子。 静静退出房间,雪晴心情大好:“风荷,风荷,给你家小姐准备沐浴,晚膳先热着备用。”出来经过下人房妥善的打理好这些事宜。 “弯弯,你这两天去哪里了?!”一头雾水的百里慕白看见弯弯就是盘问。 “慕白!”这里她还是最喜欢慕白的。 “让我看看,弯弯有没有受伤。”说着拉扯着衣袖。 有些害羞的弯弯,赶紧拉回来自己的手臂,躲闪中带着不自然:“慕白,看还有她。” 推着身后开始不说话的福瑞瑞。 “咦,这是那位末晴么?”依旧的一身大红衣服,不想认出都难,慕白看着两女。 “嗯!还有呢!”回身朝着一直保持距离的三个男子招招手,那就是在招小狗的动作! 我们是你的宠物吗?玉和溟扁扁嘴,既然公子不计较,他们也就不计较好了。 百里慕白傻了眼这弯弯太能搞了,一回来就带了这么多‘朋友’。 “先进来。”百里慕白尴尬的率先走。 就是百里慕白带着前方走,几人只便跟着了,这方向便是朝着潘月阳的书房而去,他也是客不好在师兄府里装颗蒜吧! 听着门外似乎多了些脚步声,杂乱的,内力醇厚的、潘月阳收起瓷瓶。 叩叩叩 “师兄。” “进来。”整个府内开始掌灯了,此时天未暗,书房燃着蜡烛更是明亮。 一入书房,遂先开口的竟然是宗胤扬。 “又见面了。”不急不躁,语调还是那般无所谓的摸样。 慕白努努嘴,往弯弯身上看了看。 “既然是本将侍妾的朋友,上座。”一个请的手势,自己已然坐在主人的位置。 三人只有宗胤扬一人落座,其余两人站立一侧身旁。 “既然出门在外就应该免了主仆之礼。”来者不简单!潘月阳并不露神色。 “哈哈,将军好眼力在下胤扬,带伴读玉、溟闲游至此。”宗胤扬并未听从潘月阳让玉和溟入座:“早听闻府上有位姿色出众的女子,闻名不如见面,弯弯姑娘果真是美若天仙。” 弯弯进府不出一个月,潘月阳笑笑不语,等待下文。 果然,宗胤扬继续开口:“在下当日闲游,误打误撞不小心误入贼人巢穴,巧的看见两位年轻貌美女子被困,且与潘将军爱妾有过一面之缘,也算记忆深刻。” 对对对,就这记忆深刻四个字,潘月阳投射过来冷冷的杀意,我的女人你也敢? “寻了爱妾两日不见踪影,多谢几位相救,本将这就命人剿了那伙作奸犯科的贼人!”潘月阳看向弯弯,被困? “一直被关在黑黑的地下面,又冷又饿,还不敢说话……”道不尽的委屈,弯弯越说声音越小。 “恐怕两位姑娘都受了不少苦头。”宗胤扬怜惜的目光盯着弯弯。 弯弯慌忙的摇摇手:“没有没有,他们没有打我,我和瑞瑞只是好饿,他们在上面的时候,我们都不敢说话,但是睡了不少觉,就是地太硬太凉了。” 福瑞瑞翻翻白眼,神马叫我们睡了不少觉?!那也叫睡觉吗? “想必还得劳烦潘将军一件小事。”宗胤扬意有所指暧昧的看着弯弯。 “何事。”知道弯弯除了被关起来没有怎么样,潘月阳又回复了平静。 靠的了,疑问句潘月阳也说的那么一本正。 “看病。”宗胤扬看着婢女奉上的茶:“碧螺春。”一派悠然自得。 潘月阳、百里慕白一同看向弯弯。 “啊!恩公。”只听普通一声有人下跪,不是别人,正是福瑞瑞! 宗胤扬眼珠子都要掉了,下跪的不是别人,正是福瑞瑞! 宗胤扬是发现弯弯不对劲,在座的几位也都应该知道弯弯才是主角,福瑞瑞当不当正不正的突然杀出来抢戏算神马啊?导演!导演呢?! 百里慕白倒是玩性大起:“末晴小姐也病啦?” 眼神的鄙视毫不忌讳的投射到福瑞瑞身上,当我们都是白痴啊,一伙骗子,如今和弯弯走到一起,又起什么坏心眼。 “恩公!”人家学着弯弯叫的,嘿嘿,多多少少带点谄媚吧。 弯弯此时也慢慢的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瑞瑞,你哪里不舒服?” “她活蹦乱跳的,哪里是病人,顶多就是叫人为了点药丸子,不得不听从那伙骗子便是了。”宗胤扬这种人就是最让人讨厌的自大分子! 某书生总是把这么神秘的事情用怎么不神秘的方式说出来!好歹也故弄玄虚一下啊! 本来好好的可以让人福瑞瑞崇拜一会的大好时刻,却这么装蒜!福瑞瑞心里着实狠狠的一个大白眼,为了小命:“恩公,您这么厉害,不如帮我解了吧?” 宗胤扬就没想搭理她,又看向潘月阳。 “天色见晚了。”潘月阳是没有留客的意思。 “那我们先吃晚饭,留宿在此!”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两个和百里慕白一样的人……比如如瑞瑞。 蹭吃蹭喝可不是专利~福瑞瑞裂开嘴,转而拉着身边的弯弯,那意思好像弯弯和她很熟很熟的样子。 “雪晴。”潘月阳不大不小的声音,让门外等待传唤的雪晴马上进来:“去准备晚膳。” 潘月阳很清楚对面的男人不是真如所说读书闷了闲游那么简单,气定神闲,尊贵优雅不输任何人,在救出弯弯的事情上,轻描淡写只说重点透露着我不是不敢说,我只是懒得说。 雪晴很快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宴。 潘月阳在主人上座,左侧——宗胤扬、玉、溟右侧——百里慕白、雪晴、福瑞瑞。 弯弯在晚膳的空档被风荷伺候着沐浴后,一身碧绿在风荷的陪伴下步入宴厅,风荷移步带着弯弯入座潘月阳身侧,其实话说来如不是风荷识得大体,弯弯好像真不知道这里她要坐到哪。 思及此,弯弯委屈的仰头看着身旁的主人,偷偷捏着潘月阳衣角布料的小手却生生的摸了下潘月阳的手指,那种熟悉的安全感悠然升起。 潘月阳自然的拉起搞着小动作的柔夷:“爱妾这次多亏了几位帮助得意脱身,诸位、潘某谢过。”话说的极其到位。 “应该的。”宗胤扬也装傻的举杯。 恐怕这里只有弯弯和福瑞瑞两个傻蛋了。 福瑞瑞撇撇嘴,要是他的竹子在的话,她也不至于受这么大委屈了,江湖真阴险!哎,看着人家弯弯和她男人成双配对的,她那个死鬼却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爱她,还不是娶了别人么? “福姑娘心事重重。”这世上就是有人看见别人掉坑还要补上一脚的无良人士。 “是啊,我心事重重,我看人家成双配对的心里痒痒的紧,要不公子你跟我化作一对?”满屋子的酸…… 挑衅,福瑞瑞对宗胤扬是绝对的挑衅! “额,在下……先干为敬!”这女子吃什么长大的? “哼!”福瑞瑞扭过头,一口酒下肚,真辣真辣。 “对了,福姑娘哪里人士?”雪晴的开口立即化解了场面的略微尴尬。 “扬州。”福瑞瑞显然没了刚才和某个斯文公子拌嘴的斗志。 “怎会来到皇城?看你一人不曾提起家人,雪晴很疑惑。” “雪晴姐姐,能不能不说啊。”难道她要说,哦,自己被人家抛弃了,所以离家出走?多丢人。 “我是想,瑞瑞姑娘日后要如何安排。”话虽说的是关心,可是雪晴可没打算让她继续在潘月阳这蹭吃蹭喝。 “将军!大将军!要不我也跟你打丫鬟吧!”瑞瑞突然看向潘月阳。 横竖都是这么回事,总得给自己找个地方吧。 “哈哈哈,福姑娘还真是会说笑。”宗胤扬抢白。 算了,她也就那么随口一说,她自会走的,不理会对方故意让她出丑,拿起筷子开始夹菜,笑话了,自打被拐到现在她可没吃过一顿饱饭。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真的没地方去啊,对弯弯投去求救的目光,可是这个木头疙瘩一样的弯弯怎么就不看看她呢?! “主人,我也好饿哦。”弯弯眨巴无辜的眼睛看着一桌子丰盛的晚宴。 潘月阳夹起一小块红烧肉:“要叫我什么?” 眼看着那红红的红烧肉近在眼前,弯弯咽咽口水美食当前啊“月阳,我要……” “好,别急。”没等弯弯说完后面的几个字,他快速的拿肉塞住弯弯的嘴巴。 众人皆不自然了起来,就这俩人的对话未免也太心急了吧,呵呵呵。席间,弯弯被潘月阳照顾的很好,一直给她夹菜,偶尔还直接夹了菜亲自喂她,弯弯被潘月阳喂饱了,折腾这几日的她开始犯困,靠着潘月阳的肩膀听着他们说些她听不明白的事情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百里慕白的面色始终不太好,其一他从来没喜欢过女孩子,第一眼看见弯弯的时候,心就使劲的跳,害的他只能扮演小丑化解自己的心跳,如今看见弯弯和师兄一副恩爱有加的场面,自然是吃货也有上火的时候了,其二对面的宗胤扬是个什么角色先不管,从他的谈吐和两个一直不离左右的人来看,来者也是位大人物,尤其那两人的身手可以说在江湖也是能数得上的高手,不免心里烦了嘀咕,看了师姐飞鸽传书让他下山助师兄一臂之力是对的,这空有一身武功不涉世江湖等同于白费啊,江湖……深不可测。 雪晴一顿饭下来,更是没吃什么,心思缜密的她自然看出来对面三人来头不小,我明敌暗,再看月阳和弯弯自然的融入彼此,让她心间不免又多了一层忧伤。 福瑞瑞则是彻底不燥舌了,自己在那一口酒一口菜的独醉。 宗胤扬高深莫测的算计着这趟出游受益匪浅,一脸老神在在。 玉、溟护主心切,哪里顾得上自己的肚子,生怕一个不小心着了道,从始至终都是绷紧神经。 这顿夜宴要说吃的最彻底的就属弯弯了,这不,吃饱了就像小猫一样偎着男人的身上开始呼呼大睡。 18不速之客(2)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18不速之客(2) 被抱在怀里的弯弯不舒服的调整下身体,一只手紧紧抱了抱潘月阳,梦里嘴里还嘟囔着:“主人,弯弯饿了……”紧闭的双眼依旧睡着。舒悫鹉琻 虽然声音很小,但对于潘月阳这种高手来说,却听得真真切切,一抹笑爬上了嘴角,轻轻的把她放在大床上,自己退去了衣衫。 “嗯。”弯弯被痒痒的勉强睁开眼睛,没有多余的害怕,身体熟悉了某人,弯弯自然的伸手抱着压在她身上的潘月阳:“主人。” 此情此景……好像他在对一个小白兔做着禽兽的事! “弯弯,叫我的名字。”声音带着强忍的沙哑。 “月阳……” 听到召唤,潘月阳奋不顾身做着该做的事…… 月光如水。 “公子,夜深了。”继续独自赏月,说是郁闷也未尝不可。 “赏月。” “那公子继续赏月,雪晴告退。”不去看那个男人,犹自轻功跳下屋檐。 看着主子没有离开的意思,玉和溟尽职的仍隐于树丛中。 走到一半,雪晴没回头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夏夜虫多,可怜了两位伴读。” “有道理,夜深了,回房。”宗胤扬总以书生自谦,自是一位内力上层的高手,不疾不徐保持一贯的优雅,轻轻落地。 “胤公子,早些休息,若是您有异,岂不是主人要迁怒与我?”言下之意,既然在别人地盘上,你就给我老实点,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该滚蛋滚蛋! “我不拘小节。”多么的不要脸,还藏在树丛的玉和溟心底交流。 “胤公子既然下了屋檐,奴才也就放心了,可以安心入睡。”雪晴转身。 “哈哈,谢谢姑娘关心在下。”宗胤扬鞠躬。 雪晴抽出手帕,巧笑的掩着半张脸:“我在关心我自己。” 宗胤扬没觉哪里不妥,故也没接话。 看着尤不自知的人,雪晴放下了刚才的戒备:“你在我卧房屋顶赏月,敢问公子……”雪晴又笑了笑:“谁家女子敢宽衣而眠?” 听见了吧听见了吧!主子,你可真丢人……玉和溟又开始心意交流。 有些尴尬,宗胤扬扯扯嘴角:“告辞。” 雪晴看着有些害羞狼狈的胤扬,刚刚的惆怅消失了不少,甩甩头,睡觉吧。 天刚泛着鱼肚白,弯弯疲惫的换了姿势继续睡觉,浑身上下骨头要散架了,抱着身边热热乎乎的东西,修长的大腿直接跨上,真舒服啊。 潘月阳早被她一连串翻腾的动作吵醒了一直不肯起身,高手应该是睡眠很浅,随时关注身边的危险信号,可是谁让昨夜太‘赶工’了,他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一个醉到不省人事的女人如此眷恋,导致他睡眠不足,此刻实在某女这种缠人的睡姿让自己不得动弹,索性闭目养神吧。 想着昨夜喝过酒的弯弯,竟然那么主动不由得,一个精神抖擞,伸过来恶魔的爪子,又开始上下其手。 “嗯,主人,弯弯好累……”弯弯睁开惺忪的睡眼,一副我还没睡醒不要吵我的傻样子。 对于两人的运动,弯弯已然习惯,翻身转过去背对着他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潘月阳哪里会理会弯弯的心思,他早已经*上头了,握住弯弯的腰,在她身后一个用力…… 又是一室春色无边…… 待弯弯睡饱时,已日上三竿。 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哎呦。”弯弯揉揉酸痛的胯骨,酸痛带着甜蜜,每次和主人之后她总偷笑,少女的害羞和心动的红晕又爬了上来。 风荷听见房间有了声音,端着脸盆进来准备伺候弯弯梳洗。 话说,这府里上下恐怕只有弯弯一人睡到大中午的才起床吧! “咦?”弯弯揉着腰的手停顿了下,继续揉。 “小姐,怎么了。”风荷拿出一套粉色的衣裙准备伺候弯弯更衣。 “这里是哪啊?”弯弯看着房间的摆设,可比她睡的地方奢侈多了,顺手按按身下的大床,厚实的床褥,红木雕花的家具,还有些眼熟。 “小姐,这是将军的卧房。”风荷没停下手上的动作。 弯弯下意识的低头,前方的铺子地上的厚毯子让她一下子想起来了,嗯,这是主人的房间,记得她第一次被主人欺负的时候,主人就一把把她摔到这后毯子上,她对这块毯子有印象。 同时也起身配合风荷穿戴衣服,主人在一起后*的身体,弯弯不觉得这很丢脸。 风荷低着头,毕竟她还没嫁人,虽然大家都是女子,但是看着弯弯身上一片片的痕迹……不由得脸红。 “小姐,福姑娘来找了您两次。”风荷整理好弯弯的裙子,端来脸盆伺候她洗漱。 “哦。”对坐铜镜随意拿着梳子梳理一缕头发。 待风荷打理一切完毕后,弯弯起身:“风荷,主人呢?” “奴婢不知。”风荷马上恭敬起来,主子在哪里做什么,哪是他们这等身份的人去打听的。 弯弯想着:“陪我出去找瑞瑞吧。” 一出卧房,就看见福瑞瑞早已在外面。 “瑞瑞。”弯弯露出一个大笑容。 “呀,弯弯啊,你从昨天就开始睡觉,一直睡到这个时候,你干什么啦,那么需要补觉!”口气尽是埋怨哟。 干什么了……体力活。 “噗嗤。”身旁的风荷和门口侍候的婢女都笑了出来。 “怎么啦?”福瑞瑞看看一个个强忍的表情,没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 “你那么想知道?”宗胤扬也出现在不远处,听说他的病人起床了,这个尽职的医生赶紧到位。 又是你!福瑞瑞翻翻白眼:“阴魂不散。” “哦?看来福姑娘是不准备让在下帮你解毒了。”宗胤扬弯起嘴角他期待某女的摸样马上立即浮现。 “恩公!请救救小女子吧。”福瑞瑞还真如宗胤扬预想一样,马上恩公了。 “恩公,瑞瑞到底怎么了?”昨天都怪她太嘴馋了,一直忘了问瑞瑞怎么突然让她恩公解毒,瑞瑞有中毒啦? 宗胤扬哼了一声,压根没理她。 单凭福瑞瑞在那又是咒骂又是恳求的,就是故意不看她。 “不知潘将军在何处。”宗胤扬今天是找潘月阳来的。 “不知道啊。”弯弯也挠头。 福瑞瑞看宗胤扬,宗胤扬看弯弯,弯弯看宗胤扬。 “要不,我们四处走走吧。”宗胤扬提议。 风荷上前搀着弯弯,那意思是不要乱做主。 “好。”弯弯哪里懂得那些察言观色,带着风荷幽怨的眼神,几个人漫无目的的在从花园小路绕行着。 “胤公子,您说我这毒能解么?”福瑞瑞这柔若无骨的德行。 “哎!其实姑娘没中什么毒,他们只不过给姑娘吃了些*散,只要不继续服用几日后所有不适症状就自然消失了。”实在受不了福瑞瑞这副哈巴狗样子。 眨巴眨巴眼睛,话说这福瑞瑞也不是一副平淡无奇的摸样,对比弯弯的媚眼如丝福瑞瑞生了一双灵活闪烁的杏核眼,弯弯属于很柔媚的类型,她则属于那种生动灵活的人儿。 这一双透着灵气的眼睛眨巴两下,突然暴怒而起:“姑奶奶非得杀了他们不可,杀完了再拖出去喂狗!呸!” 早知道她有这种反应,宗胤扬还不如假装的给她吃点大力丸呢,一点涵养都没有,一点素质都没有,一点优雅都没有,拂拂衣服仿佛身上都是福瑞瑞的口水。 “瑞瑞,你别着急,别着急。”弯弯焦急的安抚起来。 “胤公子。”雪晴正在院子里盯着下人打扫,她也是最近闲来无事,索性盯着下人干活:“昨晚睡得可好啊?” “还不错。”不好意思他已经忘了昨天的事了。 “弯弯,身体可好些?”雪晴上下看看弯弯,当初进府她是上她是下,现在弯弯也算小半个主子了。 “嗯,雪晴姐姐。” “雪晴姑娘,怎么没看到潘将军和你的小师弟?”宗胤扬纯粹是没话找话。 “主子的事,我当下人的不便多问,慕白倒是我也一早没有看到。”雪晴保持一贯的温婉。 “弯弯,你看这里好多花,真漂亮,来啊,咱们摘点回去呗。”福瑞瑞看见满园的花儿,心也跟着飞了。 “好啊。”两人淹没进花海里。 只剩下宗胤扬和雪晴还在原地:“你这样不会很辛苦么?” “当下人的辛苦是应该的。”雪晴陪笑。 “我指的是你的心。”宗胤扬这种浑然天成的优雅不时的散发。 “不懂。”雪晴划太极。 “旁观者清,既然那么喜欢你家主子,自当是看见自己主子和他爱妾如此恩爱也能忍着心思。”宗胤扬看着前面玩耍的两个女子。 “这是我的事!”雪晴微怒,不想别人揭开她的伤痛。 “我只觉得你很傻。”宗胤扬一直端起手臂握着:“这个弯弯只是受了重创忘记了些事情,只要我施针一段时日,她自会忆起自己。” “你到底什么目的?!” 19不速之客(3)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19不速之客(3) “治病而已。舒悫鹉琻”宗胤扬扬起嘴角。 “那弯弯的事,就劳烦胤公子多费心了。”潘月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他刚刚和师弟一回来,就听说这个叫胤扬的来找弯弯,顺着下人禀告一路过来,只看见弯弯和福瑞瑞在花园里玩的正欢,他心放心了不少,他不喜欢除了他以外的男人盯着弯弯。 “将军。”雪晴弯神行礼。 潘月阳发问:“你肯定她是失忆了?”他也很想知道弯弯的一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没有感觉腻反倒是更喜爱弯弯了。 “在下尽力。” 这个胤扬和他身边的两个‘伴读’说是护卫更真实,从来没有向潘月阳行过礼,对于盘龙国,他这种身份,寻常人行礼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以至于说他从来不礼拜,只能说明此人的地位远高于他之上,胤扬……在这块陆地上最北方的风啸国,医术惊人的国君宗胤扬! 潘月阳冲着宗胤扬报以微笑,或许此人就是他锁猜测的,盘龙国和风啸国多年未有战事,风啸国一向谨守四国之间的盟约,反倒是天凤国总是做些骚扰边关的事。 这次风啸国国君突然只带两名护卫来到盘龙国的皇城,究竟是何目的? “尽快给她施针吧。”出于另一个理由,他很好奇弯弯的身世,这个女人很让他痴迷,难道真的有一见钟情? “尽力而为。”宗胤扬身高略逊潘月阳,所以他刻意和潘月阳保持一定距离。 “去叫她过来休息下。”这大热的天,还一直顶着太阳在花园折花玩,也不怕中暑了,哎。 “是,将军。”风荷马上朝弯弯走去,心想,将军可真关心小姐啊。 “啊,饿了。”宗胤扬看看雪晴。 冷着脸:“雪晴去准备午膳。” 一行人来到饭厅,雪晴已准备妥当,潘月阳让雪晴留下和大家一起用午膳,雪晴没有拒绝。 “不见潘将军的师弟。”一进来就看见昨天那个活泼的美少年还没回来。 “嗯,师弟思念家师,今早就离开了。”潘月阳夹了一块滑嫩的豆腐就往身边的弯弯嘴里送。 听着慕白走了,着急的吐下豆腐:“主人,慕白怎么离开啦?” “他只是离开几天,过两天就会回来的,多吃点。”不忘了使劲的往弯弯碗里夹菜,潘月阳和弯弯两人亲昵的恩爱秀举动,实在让众人受不了,纷纷自己低头赶紧吃饱了走人。 福瑞瑞想了想:“恩公,你说你能把人失去的记忆找回来,那能不能把我弄失忆了?” “那还不好办,直接找个山涧什么地方的,一头跳下去,如果命大,你就差不多会达到目的。”宗胤扬放下筷子他已经吃好了。 那不是找死么! 扁扁嘴:“算了,我随口一说。” “姑娘一直心事不肯露,看来很想抹掉从前的事情。”雪晴猜测着八成是为情所困吧。 “嗯。”这次没有回避,瑞瑞直接点头。 “为何?”问话的是宗胤扬。 “有人成亲了,口口声声非我不娶。”我受了打击离家出走,后面这句福瑞瑞没说出口。 “凡事顺其自然,缘分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箭双雕,雪晴和福瑞瑞听见宗胤扬的话没再多说。 看来这个福姑娘是打算蹭吃蹭喝到底了,潘月阳好笑的看着这个与弯弯差不多年纪的少女。 “奉茶。”剑弯弯吃的差不多了,潘月阳吩咐婢女。 弯弯看看他的碗筷,除了一直给自己嘴里送东西,给她碗里夹些太远处的菜,主人自己根本没有吃饭:“主人,来!” 弯弯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直直送到潘月阳嘴边,傻乎乎的摸样执着的是一定要亲自喂主人吃下。 潘月阳张口,咬下筷子上的鱼肉,吃像非常的文雅。 “好吃吗?”弯弯期待的看着潘月阳,好像这鱼是她亲手做的,等待丈夫的评价。 “味道不错。”潘月阳很肯定的点点头:“好了,弯弯一会让胤公子帮你诊治下。”为避免再次被喂,潘月阳主动拉住弯弯的手。 “好,可是弯弯没有觉得不舒服呀。” “你不是不记得自己了么,胤公子怕是这天下间难得一遇的神医,恐怕连风啸国储君的医术都有过之而不及。”潘月阳话间看向宗胤扬。 只是微笑点头,宗胤扬还是保持自己的淡定,优雅,高贵的一塌糊涂。 “哦。”似乎有些什么,潘月阳听见弯弯虽然安顺的点头答应,却也不是那么开心。 …… “玉,把我的金针拿来。”宗胤扬放下为弯弯诊脉的手:“无碍,受了撞击,多少记不得些事,每日子时,我便为你施针。” 玉从怀中掏出一块东西,明黄色锦布,和普通医家的针包大小一样,宗胤扬打开针包,里面用布料缝制很多的针兜,错落有致的插进很多针。 宗胤扬抽出一根针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又拿一一根,长度貌似和他第一次拿起来的有很大的区别,反复掂量下,像是有了主意,合上针包。 在场的都也都看见了,宗胤扬的真发出金色的光芒,也就说他是用金针! “为何是子时?”潘月阳皱皱眉头,子时正是夜半。 “子时是最好的时辰。”宗胤扬料到他也不懂这些,懒得多解释。 “那还得劳烦胤公子了。”反正你也别想睡踏实了,大不了大家一起折腾:“本将还有公事处理,胤公子若是觉得沉闷可吩咐雪晴陪公子四处走走。”弯弯也被潘月阳拉起身,手扣在弯弯腰间。 随着潘月阳来到书房,此时房间只有她和潘月阳,弯弯捧起主人的脸,这个举动无疑让潘月阳很陌生,自己长这么大很少像小孩子一样被人捧着脸。 “弯弯,怎么不愿意回复记忆么?”潘月阳用手指捏了捏弯弯的小鼻子。 “主人,弯弯害怕。”弯弯依旧捧着潘月阳,好像就要生死分离。 “为何?”潘月阳双手已经抱住她的细腰,嗯,还是太瘦弱了。 “我怕,等我记起来是不是就要忘了主人了。”弯弯窝进他怀中。 “呵呵。”潘月阳失声的笑了出来:“小东西,不会的。” “真的吗?”扬起小脸,主人长的真好看。 霸道的抱起弯弯给他放到自己的书案上:“弯弯,你心里有我,我就永远都在你的记忆中,不会消失,而且帮你恢复记忆不是除去你现在的记忆是让你知道自己的家,自己的名字,难道你不想知道吗?”因为弯弯幼稚的怕忘记他的想法,让潘月阳十分的满足。 “那弯弯就每天都治病!弯弯心里有主人,弯弯喜欢主人。”坐在伏案的高度真的不错,弯弯开心的抱住潘月阳的脖子。 这算勾引吗?潘月阳的男*望又被挑起。 随着弯弯急促到平稳的呼吸,书房弥漫着激情过后的酴醾。 20不速之客(4)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20不速之客(4) 此时客厅里只剩下宗胤扬三人和雪晴,玉和溟识趣离开。舒悫鹉琻 “雪晴姑娘,陪在下见识下将军府,如何?”宗胤扬主动上前。 “将军府不过是一处普通的府邸,没什么可看的,我还有事,雪晴告退。”雪晴冷着脸她很不喜欢这个自以为知道天下事的男人。 一个力道,雪晴快速躲开,紧接着又是一招袭来,雪晴连续接招,速度之快完全可以跟她师弟百里慕白聘美了。 门口站着的玉和溟觉得自家主子对雪晴很在意,怎么听着声音,好像在房间里动手了? 宗胤扬的武功套路变化莫测,速度也非常的快,雪晴和他对招随着时间的推移,竟有些吃力,一个不稳,突然被钻了空子的宗胤扬抱在怀中。 定了定神,雪晴连运功都忘了,空有招式的一掌推开宗胤扬。 “只是试试姑娘的内力。”说的轻松,掸掸衣袍,对雪晴报以无邪的微笑。 “公子若是如此不知礼数,雪晴也就原谅了公子。”雪晴很在意刚刚那一个抱,他明明在接着踉跄的她时,手指竟然在她的身体上来回划拉了几下。 “待的闷了,就应该离开。”宗胤扬要比雪晴冷静,直接跨出门,不暧昧,不激情,就像刚刚那一个拥抱是个意外。 雪晴复杂的看着宗胤扬三人离开的背影,或许他的建议是对的? 只是一秒的迟疑,雪晴使劲摇摇头,不可以不可以,月阳离不开她的,她不能扔下月阳一个人,他们生就绑在了一起,哪怕牺牲自己也要守护着月阳! 是夜,宗胤扬来到云麓院的书房,等待弯弯。 早已睡着的弯弯被风荷叫醒,一脸惺忪的看着风荷:“风荷姐姐、” “小姐,胤公子在外等候多时了,奴婢这就给你更衣。”手上已经拿着白天的衣衫。 “唔。”弯弯懒懒的爬起来,真是痛苦啊。 宗胤扬看见弯弯懒散的走出卧房,眼睛亮了。 “恩公。”打着哈欠的摸样,不会添加丑态反而可爱的紧。 宗胤扬有几秒的失神,有些害羞的把弄手上的金针。 风荷寸步不离的守在弯弯身边,宗胤扬先考虑了下,缓缓拿起一根金针慢慢刺进弯弯的百会穴,紧接着下一针刺进弯弯眉心…… 一连串熟练的动作,针针精准,一旁的风荷开始有些紧张,一直抓着弯弯,后来发现胤公子的手法真的是很好,弯弯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变化,一颗心是稍稍放了下来。 而后宗胤扬又开始来回撵着几枚金针,加重刺激弯弯的穴位。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宗胤扬开始收针。 此刻的弯弯已经快睡着了,感觉风荷要扶起自己,马上睁开眼睛:“啊,恩公,结束了?” 宗胤扬缓慢的擦拭着金针,点点头。 实在挺不住的弯弯作势要扑进房间的床上,快要困死了。 风荷起身相送宗胤扬,毕竟这是将军的侍妾,施针结束还是早早离开毕竟妥当,况且大半夜的也不至于招呼进来做客。 宗胤扬也不多言,他也想回去好好休息了,带着两个护卫直接离开。 不多久,暗处一抹黑影飘然而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潘月阳。 “将军。”恭敬的行了礼,风荷没有跟着将军进入卧房。只是站在门口守着。 看着快速梦周公的弯弯,他千回百转,他不知道这个故意隐去姓氏的风啸国皇帝这么不介意的让他知道身份,又续而帮弯弯施针是何目的,那夜,他就让慕白日行千里,去趟风啸国打探。 再望弯弯,其实潘月阳不在意弯弯是否需要记起自己是谁,自己很清楚,他只是非常的喜爱这个丫头,不是爱上她,这次只是顺水推舟既然宗胤扬说要给弯弯治病,那就牺牲他的女人,如果治不好,顶多失去个女人,他不在乎。 “明天弯弯宿主卧。”潘月阳走出卧房轻轻的帮弯弯带上房门。 “是,将军。”风荷替弯弯高兴,就算得宠的颦儿夫人也未曾留宿过将军房间,每次都是事后又折回自己的别院,这次将军竟然让小姐日后和将军同床而眠,她当然替她的主子高兴了。 说到颦儿,自从弯弯进府这么久了,颦儿除了那次主动来找弯弯就再也没出现过,安分的在秋意院。 再说秋意院,没接到主人的命令,颦儿没做出任何动作,她知道主人的暴戾,虽然有着思君的心,却也只是心里念念,不敢主动去找潘月阳。 每夜辗转反侧的颦儿,一直在构思着潘月阳和弯弯在一起的情景,美丽的俏脸上一会黑一会白的。 “你太大意了。”低沉的声音就像魔咒一样吓得颦儿噗通就跪在地毯上。 “颦儿参见主公。”颦儿身体紧贴毛毯跪着,没等到主公的让她起身,她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显然来人还是因为他的到来让颦儿一点防备都没有而生气,看着地毯上依旧跪着的颦儿,轻蔑的一笑。 “别妄想着怀上潘月阳的子嗣。”来人就像知道颦儿心里到底算计着什么似得,说出颦儿一直藏在心底的计划。 “是,颦儿不敢,颦儿有按时服药。”颦儿贴着地毯的小嘴使劲的咬了下自己的下唇:“不知主公深夜到来,指示属下何事。” 来人从身上掏出一个盒子,丢在颦儿手边:“等时机到了,再打开。”说罢一个闪身不见了人。 等了好久一直,颦儿确定主公已经离开,缓缓的直起腰,抓起手边的绒布抱着的盒子,打开看了下快速合上,左右寻摸了下,收进平时不用的首饰盒里。 弯弯躺在浴桶里,把整个身体浸泡在热水里:“舒服。” 自从住进了主人的卧房,弯弯自觉地比起她的房间,这里简直就是天堂了,手臂搭在浴桶边缘,小脸冲着透过屏风隐约可见的主人不知道在哪干什么,一动未动。 “主人?”弯弯吐吐舌头又甜甜的唤了声:“月阳~” 潘月阳没有在意弯弯的换了名头,站起身来,绕过屏风,双手坏笑的放在她瘦弱的肩膀:“太瘦了,你得养胖点,这样摸着才有手感。” 连续几日的施针,弯弯没有任何回忆起自己的迹象,潘月阳不在乎这些,对于他来说,弯弯只不过恰巧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 “一会水就凉了,快点出来。”话说着,一手捞起湿漉漉的弯弯。 “每天都要睡到一半起来,弯弯好困啊。”夜夜被宠,没等缓过神,刚刚入睡,就要起来去被针扎,这种折腾人的事真不怎么好。 “为了弯弯早些好起来,必须要坚持。”潘月阳也思量着过几日弯弯若是还不见起色,就不必再宗胤扬继续在他这里住下了,对方的目的还没看透,他不能养虎为患。 “有主人在真好!”弯弯搂住潘月阳的脖子,打心眼里越看主人越是喜爱。 “有多好?”坏坏的一笑,不在乎弯弯把他的衣袍浸湿。 这种本来又男人带领她的事,现在越来越变成弯弯的主动了,潘月阳很享受如今对他不害怕不陌生的弯弯,尤其是她主动勾引自己的时候。 两人很快来到床前,潘月阳被弯弯撩拨的隐隐溢出满足的快感,一个翻身,压下弯弯…… 宗胤扬如约而至,如今他每日都在潘月阳的卧房外等待弯弯,不同的是每次施针潘月阳都会陪同弯弯,今夜,弯弯还是带着睡眼惺忪的出现在他眼前。 宗胤扬摇摇头,这个女人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的状态很让男人冲动么,每夜看着她这么无心的举动,宗胤扬只能隐忍自己心里某块悸动。 “接连几日的施针,在下今天可以开始帮你去除淤血了。”宗胤扬扬起手中的金针。 “呀?”弯弯好奇了。 宗胤扬会心一笑:“前些天在下一直只是帮姑娘疏通经脉,今夜开始才是真正的开始。” “哦。”无所谓了,反正她不是很在意自己会不会好起来,只要有主人在就好了。 潘月阳低头看着书,也不被宗胤扬的话打动,如果说对方想让一个人好起来,那就肯定能好起来,这点他虽然之前没接触过这位储君,对于医者的道德观念他还是比较信任的,但是如果他不是真心的为弯弯治疗,对方必定是另有打算的人,只能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了。 “恩……公。”弯弯素手压着胸口。 “有些眩晕呕吐。”宗胤扬凝神手里的金针,看着弯弯的反应,不时的加重力道。 风荷马上准备清水和痰盂,一时间,看见手边没有,急忙拿起渣斗。 哇~弯弯不顾形象的疯狂呕吐了起来,幸好风荷反应及时,不至于吐到满地都是,这晚饭都喷了出来,弯弯还是不舒服的紧,随手拿起清水,又是喝了吐,吐了喝,终于嘴里淡了好多怪味。 满屋子充斥着呕吐的怪味,风荷看向潘月阳,将军依旧面不改色的看着书,既不嫌房间脏,也不关心小姐身体如何,索性,自己赶紧出去叫来守夜的婢女,把渣斗里的秽物处理了,点上檀香,去除下房间的气味。 “以后这十日,只可两餐,晚饭最好不食。”宗胤扬看着吐的一塌糊涂的弯弯,摇摇头。 玉和溟心里很不爽,他们主公堂堂一个风啸国主,竟然忍受这等秽物的污染,有辱国体! 弯弯呕吐的不想说话,重重的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这几日,遇上胸闷头痛或者呕吐,那都是正常的反应,我刺激你的头部,人是会有这些症状的。”这话是说给潘月阳听得。 弯弯依旧点头,风荷递过酸甜的梅子,弯弯直接抓了三颗,扔进嘴里,啊,舒服多了,酸溜溜的! 21腹中有孕(1)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21腹中有孕(1) 弯弯抓着一包酸梅,每走一会便扔颗进嘴里,这几日被恩公的针扎的她七荤八素的,饭量也轻减了不少,连续三天,本来是说着让弯弯只吃两餐,结果她已经很快变成只吃一餐了,白粥青菜,只是早上起来饿的不行了,赶紧吃上两口,马上人就舒服了,然后就一天靠着吃酸梅,能让自己好过些。舒悫鹉琻 这吃的少了,人没两天又开始有些消瘦了,弯弯没力气的走了两步:“哎!” 重重的叹息着:“小姐,累了就回房睡会。”风荷看着弯弯因为吃不饱沉重的摸样,有些心疼。 “嗯,要睡觉,风荷姐姐咱们回去。”弯弯说着就往回走。 几日不吃饭,走路都晃悠悠了一个不稳,弯弯脚腕崴了下。 “啊~”虽然被风荷护着,还是重心不稳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霎时又一阵呕吐从内而外的逼近。 哇~ 又吐了! 这边风荷吓坏了,此时花园里就小姐和她,她想喊人又不敢留下弯弯一人在这,慌乱的看着四周大叫:“来人啊,来人啊,快找胤公子!” 福瑞瑞自然也是一直厚脸皮的蹭吃蹭喝在将军府,一国之将必定豪爽,怎会跟她一介女流计较这点小事,反正自己说了,准备卖身这里当个丫鬟的,装傻卖萌继续蹭吃蹭喝! 只是几日听着人家丫鬟说弯弯身体被那个人扎的快支撑不住了,她是又想去探望又不敢去打扰,因为听说弯弯除了偶尔溜达溜达,基本上都难受的躺在房里睡觉,她去过两次,都没见到弯弯,每次通报的风荷都告诉她,弯弯又睡熟了,好歹也是蹭吃的人,不好意思天天露面,天天没事就猫在房间也真是无聊啊。 福瑞瑞正思索着的脸当即黑了下来,又看见那个男人,真是倒霉! 宗胤扬迎面走过来,看见突然黑了脸的福瑞瑞,他对这人谈不上好感,这凭空冒出来的路人甲他没兴趣。 “福姑娘,几日不见。”宗胤扬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 “嗯。”带答不理的揪起身边的柳树枝,使劲的蹂躏。 “它好好的生长,你却这般轻易损了它的性命,罪过罪过。”宗胤扬看着那柳树枝已经被福瑞瑞拔毛了,光秃秃的一个软枝条还在她手里绕啊绕啊。 “那给你!你不是有救苦大众之心么?”甩过树枝标准的砸像宗胤扬。 轻易的闪过脸来的树枝:“看来心情不怎么好啊。” 用不着你管!福瑞瑞懒得理他,反正自己根本没中毒,现在也用不着他这个恩公了! 宗胤扬没多理会,一手背后,尊贵如他。 “哎?那个谁啊。”福瑞瑞突然转头朝宗胤扬的背影喊着。 宗胤扬明明知道她是叫自己,没有理会,那个谁?与他何干? 福瑞瑞气的跺脚,看着寸步不离的那两个陪读,拾起地上的小石子,就抛了过去! 没等石子到达,突然就嘭的落地了! 福瑞瑞二话不说,紧追着前面的三个男人!该死的,就是看你烦,就是烦死你! 知道那个路人甲跟在身后,宗胤扬不免加快了脚步,那女子虽不是弯弯这种羸弱女子,可是也只是个花拳绣腿,这样跟着他们走了一会自然累的气喘吁吁。 故意逗弄福瑞瑞的宗胤扬左拐右拐,身后跟着累的跟狗一样的福瑞瑞,轻蔑的笑着。 “来人啊,来人啊!”风荷焦急的大喊,还不时的拍拍弯弯的后背,让她舒服些。 远远的听见有人呐喊,宗胤扬循声而去,像是弯弯身边风荷的声音,这些日子夜夜施针,虽这个女婢很少说话,但是毕竟时间久了,他也是能听声识人的。 “啊,胤公子!快来看看我家姑娘!”风荷仿佛看见救星一样,远远的,宗胤扬也看见跪倒在地的弯弯。 “小姐呕吐不止了!”风荷没等宗胤扬近身,变开始呼喊着弯弯的症状。 “快去!”宗胤扬一国储君自然没有抱着个女人之理。 一道命令出,玉飞速轻功落到弯弯身边,溟还是尽职的跟随主公。 抱起跪倒在地的弯弯,玉带着她就向回跑。 弯弯痛苦的闭着眼睛,宗胤扬拿起金针,先是缓解了她的不适,又施针让她安然入睡。 “小姐这是怎么了?胤公子?”风荷焦急的看了看床上已经睡着的弯弯,眉头还是紧紧的纠结着,很痛苦的摸样,她的心也跟着紧了。 “没事,想是身体不适,加上多日施针的症状,让她有些体力不支,我已经让她睡下了。”宗胤扬擦了擦金针:“笔墨。” 自然知道凡是大夫都是开药方子的,风荷紧着眉,吩咐笔墨伺候,等待宗胤扬开方子。 宗胤扬快速的写下药方,递给风荷。 风荷拿着药方,福身行礼走出外室,交代门外的丫鬟:“把这方子拿给将军若是找不到将军,就交给雪晴姑娘,不能拖延时间,姑娘身子不爽,需要尽快,去!” 声音很低,宗胤扬一字不落听的真真切切,将军府的婢女还真是谨慎仔细啊。 身边的玉和溟不乐意了,他们主公这档次的神医可是请都请不动的,他开的药方千金难求,到这里还被人不信任了! 潘月阳和雪晴正在书房,以百里慕白的速度,现如今已经在房间安安稳稳的坐着,师兄姐弟三人正在讨论着宗胤扬的目的,可以肯定了一点,这胤扬便是风啸国储宗胤扬,慕白此去风啸直奔皇宫,打探两日,皇上每日并不上朝,国之体事都是风啸国丞相萧朙昊处理。 突然急促的脚步和叩门声,没等回复,那婢女便急急在门外禀报:“将军!弯弯姑娘突然晕倒,胤公子开了方子,风荷命婢女前来通报。” “进。”潘月阳淡定。 百里慕白听见通报紧张的就要冲出去,被雪晴拉了一把。 丫鬟低头奉上药方,并没有退下等待潘月阳决定。 潘月阳折开药方,入目墨色字体圆润,内刚外柔,点画圆融俊朗。 紫苏、黄芩、桑寄生、续断、杜仲、石苍蒲、竹茹、阿胶、菟丝子、艾叶、白术、砂仁、苎麻根、葡萄? 拿过药方递给百里慕白:“师弟,你对医术有些专研,看看这方子是治什么的?” 潘月阳是兵家之人,虽说受伤是常有的事,有些中药他知道些作用,但是有些他也接触不到,看了也是茫然,竟然还有葡萄?还是让师弟看吧。 百里慕白结果方子,快速看了下,脸黑了下来。 “怎么了,慕白?”雪晴拿过方子草草看下,自己是女人,多多少少有些对女人方面的药材了解,看看有些忧伤的慕白,再看看面无表情的潘月阳。 “雪晴可看出端倪?”潘月阳心里算计着宗胤扬是准备出招了,自己开始怎么不揭穿他身份的情况下小心接招。 “没什么,都是些女人家常用的药材。”雪晴把房子放到潘月阳书案。 “将军、雪晴姑娘、百里公子、弯弯姑娘一直没有清醒。”小婢女看见三位高层人物一直不下决定,还是催一催的好。 经小婢女一提到弯弯,百里慕白忧伤的神情淡了下:“照着方子快去抓药吧,若不然弯弯可能要遭罪了。”百里慕白一个箭步抄起书案上的方子塞进小婢女手里。 “师弟,如何?”潘月阳不急不躁的样子着实让百里慕白恨透了他。 “师兄,难道你不担心弯弯吗?”百里慕白绕过药方这事。 潘月阳一愣:“慕白,希望你清楚,弯弯只是个侍妾,如果用她套出宗胤扬的目的不外乎是件好事。” “难道你就不爱她吗?”百里慕白又追问着。 此时潘月阳已经站起身,心里也想着应该过去看看弯弯:“一起去看看弯弯。” “先等等!”百里慕白脸上很少出现这种正经的样子。 “师弟。”雪晴拉着百里慕白。 “我有话想说。”对着他这位高高在上的师兄,百里慕白还是放下了刚才的硬气。 “说。”潘月阳又坐了回去。 “如果,我是说如果师兄你不爱弯弯,可否把她让我给我?”百里慕白鼓足了勇气才说了出口。 “你这么确定你喜欢弯弯?你就连她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家室都不知!”有些生气,不是为了师弟喜欢的人身份不清。 “这些不是理由,喜欢一个人我不论对方是谁,什么背景,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百里慕白坚定的看着潘月阳。 “这事以后再说。”潘月阳本来是想答应的,可一出口竟然回绝了。 “你不爱她,既然你只是利用她,那就放了她吧。”带着乞求,百里慕白不死心。 “我说了,这事以后再说!”潘月阳有些动怒:“慕白,她不适合做你妻子,你要找也要找个清白的女人,她已经……我觉得不合适,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师兄都会帮你,只是对方必须人品端正,贤淑有德,并且身体要清清白白!”潘月阳说到最后竟然放软了语气。 “这事以后再说吧,慕白,听师姐的,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宗胤扬千方百计的进府到底是什么居心,他利用弯弯到底是何种目的,现在你就这样急于一时么?你师兄什么时候不是站在你的立场想考虑问题,他不会不舍得弯弯,他是在心疼你啊。”雪晴出来圆场,双方各不相让,听着刚才月阳的话,她好像吃了个定心丸,女人要清白男人才会要…… 慕白看看师兄,低头笑笑,吸口气平静的一字一句的说着~ “弯弯怀孕了……” ------题外话------ 当潘月阳真正爱上顔儿(失忆后改名弯弯)的那一天,当潘月阳为了她流下眼泪后,当高傲如他的潘月阳跪在地上求她放过一切的时候,顔儿对望天空飞掠而过的飞鸟:这一场荣华富贵好心酸。 22腹中有孕(2)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22腹中有孕(2) 话落,房间陷入沉寂。舒悫鹉琻 潘月阳先是一怔,弯弯怀孕了?他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偏离他的设想,对于弯弯,存在好感是有的,可能是因为她太过美丽,可能是因为她太过单纯,又或者可能他腻了身边的固定女人图个新鲜,万万不可能的是他会爱上这个女人,会愿意让她给自己繁育子嗣。 雪晴眩晕了下,怀孕!呵呵,多可笑的人生啊,上一刻刚刚有些小希望,下一刻就坍塌了梦想,月阳、我的月阳……雪晴痛苦的闭上眼睛,就算她再强大的内心,她也终究是个女人啊,哪个女人能接受自己深爱的男人忽略自己的感情,和别的女人孕育子嗣,然后这个傻傻爱着他的女人还要天天面对他们…… 百里慕白一直侧着头,冲着两人看不见脸的方向,弯弯,有这样一个女孩,让他二十三年来第一次为之惊艳,让他二十三年来为之睡觉都带着笑,情窦初开的少男为了弯弯眼角滑下第一滴情人泪。 “去看看弯弯。”首先从各自的沉默中清醒的潘月阳站起身向外走。 雪晴和慕白各怀心事,沉重的步伐缓慢的前行。 “将军。”风荷看见主子已在在床前,还犹自因为担心弯弯而发呆的风荷赶紧的行礼。 潘月阳抬抬手:“如何?” “胤公子说小姐暂时无碍,过一两个时辰就会醒过来。”掖掖被角,显然风荷一直很衷心的伺候弯弯。 “怎么突然晕倒的?”潘月阳声音很轻,不想吵醒弯弯。 “本是奴婢伺候不周,小姐不小心摔倒了,崴了脚,随后开始呕吐,风荷四处喊人,不敢离开身边,幸好没多久胤公子和福姑娘听见声音,赶过来,请将军责罚1”说着,风荷跪地。 “下去吧,这几日仔细照顾她,再有闪失严惩不贷!”潘月阳抬抬手。 风荷识趣的退了下去。 撩下长袍,潘月阳轻轻的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弯弯,此刻的小丫头脸色有些白,睫毛紧紧的贴在眼下,睡着的弯弯,嘴巴有些翘翘儿的,潘月阳覆上弯弯的玉手,正值酷暑,小手却冰凉着,下意识的,用自己一双温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 不知过了多久,弯弯的小手不在冰凉凉的,潘月阳用手指划下小东西的脸蛋,嘴角出现一抹满足的笑意,连他自己都不觉的笑意。 “弯弯还没醒。”从卧房出来,就看见雪晴和慕白在外室站着,潘月阳很轻的声音。 雪晴扯出一个笑,月阳啊月阳,你对弯弯有了感觉,自是你不自知吧!认识你二十八年,跟着你二十八年,何曾见过你为了哪个女子这么迁就? 雪晴低头,继续心里苦笑冥想,就在潘月阳进房,问婢女情况,一直到刚刚告诉他们弯弯还没醒过来,他都是蹑手蹑脚,就连呼吸都那么轻,生怕一个动静扰醒了弯弯,月阳,二十八年里,雪晴从来没见过如此的你。 “既然弯弯还没醒,我先下去了。”雪晴无力,只想快些逃开,她怕突然忍不住自己哭出来。 没理雪晴,潘月阳却直接坐到椅子上。 风荷马上准备奉茶被潘月阳拦住:“免了,省的发出声音吵醒她。” 风荷体贴的一笑,退下,留下房间里潘月阳和百里慕白。 刚刚跟潘月阳争夺弯弯到现在,百里慕白一句话没说过,也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时间荏苒,弯弯还是没有要睡醒的迹象。 潘月阳有些担忧了,几次进去看看她,弯弯都在安静的睡觉,脸色也不似上午那么苍白,呼吸的均匀告诉潘月阳她睡得很好,可能是太困了吧,他心想。 “让宗胤扬过来看看吧。”百里慕白一个下午没开口,此时声音沙哑着。 “已经来了。”潘月阳冷下了脸。 门外。 “胤公子!?”是惊喜!风荷连行礼都忘了,喊出口后又急忙福身行礼,看着自家亲主子一直在房间等小姐醒过来,她这个心急哟,好歹那也是自己的老板。 “弯弯姑娘怎么样了?”宗胤扬冲着里面的两师兄弟笑,脚步不肯迈进。 “胤公子,弯弯还没醒,您是神医,看看弯弯怎么样了。”百里慕白显然没有潘月阳沉着。 “我来看看。”进入房间,呵呵,显然他是故意不进去的,你们不说话邀请我,我就当路过的好嘞,宗胤扬经过潘月阳身边故意裂开嘴。 狠狠的捏了下椅子,木质的扶手在物主离身之际,深深的烙下了五个深陷的指印…… “本将爱妾现在如何?”故意加重了爱妾两字,这是他的女人,他有理由! “很好啊,看来我的医术又进步了呀。”声音不大足以让旁边的两个男人听的暴跳。 他宗胤扬就是故意的!反正多睡会对孕妇身体百利无一害,尤其这么瘦弱的弯弯,呵呵。 “希望胤公子尽快让本将的爱妾起身晚膳。”某人眼睛里都是火苗子,可以着重‘胤’字和‘晚膳’。 “哦,我也是看时候差不多了,弯弯姑娘可以醒过来了。”你会加重语气我不会啊?也刻意加重了‘可以’两字,无辜的摊摊手。 “风荷,准备晚膳。”语气依旧很轻,掩饰不住的是怒火。 金针刺进身体,弯弯缓缓的睁开眼睛,睡了一个下午的她,神色可比上午好看多了:“咦?主人,慕白,恩公,你们怎么都在啊?” 装傻的是聪明人,真傻的却是幸福的人儿啊。 看着三个男人都在紧紧盯着自己,弯弯竟然呵呵的笑了,偏头透过三个男人的身体看看天色:“没到子时,又要扎针啊,弯弯好饿。” “以后正经吃饭,我估摸着,兴许我的针对别人管用,对你不起作用,你应该可以慢慢记得自己了,却还是这个样子,哎。”宗胤扬摇摇头,好想摸摸弯弯的小脑袋。 “呀?可以吃饭?不用每天挨饿啦?”弯弯快要冒星星的眼睛就像看见前面三位男人是三只烤全羊! “是啊,弯弯,以后不但你要好好吃饭,还要好好睡觉!要是谁欺负你了,你就找我说!”说倒最后脸是冲着潘月阳。 “嗯!嗯?慕白!你去哪了?” “好了,弯弯,先起来吃点东西。”潘月阳不爽,从他的弯弯醒了到现在,就没正眼瞧过他! 三人出去,风荷给弯弯稍微的梳洗了下。 “风荷姐姐,今天怎么好奇怪呢。”弯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小姐,这是怎么了呢?”风荷抿着嘴,心里说不出的喜悦。 “没,风荷姐姐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呀,这么开心。”就算她再迟钝,都能看得出来风荷此时心情大好,就差哼小曲了。 “风荷是替着小姐开心呢。”风荷整理下弯弯的衣领,参扶起身。 饭厅里潘月阳,百里慕白,宗胤扬,都入座了,就等着主角弯弯,雪晴自然是刻意不出现,只是吩咐好了下人,自己不知去向。 “胤公子家住?”潘月阳装傻。 “小地方,不足一提。”我也装傻。 “出门多日,家人不曾担心?”最好别让我再看见你! “家中双亲已故,无人为在下担忧。”就不走! “呵呵,既然这样,更应该守着祖业。”回去上朝吧! “管家用心,凡事不必亲历亲劳。”有人给我管着,管你神马鸟事! “家中女眷也会思念。”回去看看你的老婆们,别一个不小心给你带顶大绿帽子! “哈哈哈,将军多虑了。”扣帽子又如何,又不是你老婆给你扣的,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呵呵,看来胤公子尚未遇投情人。”别惦记我家弯弯! “遍寻天下,灯火阑珊,投情人在心间。”是你家的又如何,我看上的,便是真爱的,你敢吗? 百里慕白无聊的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翻了下眼:“弯弯怎么还没来?” 正说着,弯弯慢悠悠的进了饭厅。 “弯弯?怎么这么慢。”百里慕白看见眼前刚进厅堂的弯弯已经换了一身衣裳。 “我是想快点来啊,可是风荷姐姐,总是要我小心,要我慢点走。”弯弯笑嘻嘻的直接坐在潘月阳和百里慕白中间。 对于她的落座位置,潘月阳得意的冲着宗胤扬挑挑眉:看见没?她是我的!随后手环过弯弯的肩膀。 宗胤扬不生气,反而笑开了:别忘了你身边还有个小师弟呢,我坐山观虎斗! “风荷姐姐现在管我可严了,我都说啦我只不过是前几天被饿晕了,所以才会不舒服的,她还不信!”弯弯撅着嘴跟百里慕白告状。 “嗯,我觉得风荷太对了!”百里慕白这次可没帮弯弯说话。 “慕白~”弯弯皱起眉毛。 “你不是喊着饿了么,怎么着菜都上桌了,也不吃了?”潘月阳忽略百里慕白,直接拿着筷子夹菜喂到弯弯嘴边。 “唔……”一时被塞进嘴里的鸡肉堵住嘴边,弯弯使劲的嚼了起来,饿啊,真好吃。 百里慕白也不生气师兄刻意忽略的自己,抄起筷子开始扒饭。 哇~ 弯弯没吃几口,又回身吐了起来。 鸡肉虽然好吃,但是雪晴吩咐过厨房,今后做菜,味道不要过于重,这个重包括酸甜苦辣咸,主要以清单为主,可是这鸡肉本就是有些腥,再加上厨房不敢用太多的辣子来烹饪,这鸡肉刚入口还有些味道,嚼着嚼着,味道淡了,腥味却冲出来了,孕妇千奇百怪的什么状态都有,一个不舒服,就犯恶心。 “弯弯!” “小姐!” 四人同时出口,三个男人一脸的焦急。 这饭算是没法吃了,这边才吃了两口,那边一个回身噼里啪啦的全吐地上了,弯弯像犯错的孩子,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啊,吧嗒吧嗒的下来了。 “怎么了?不喜欢吃叫他们换一桌子去。”潘月阳出奇的没有厌恶她吐了一地,还用手帕帮她擦擦嘴角。 另外两个男人只能干巴巴的在旁边看着。 “主人,我是不是很笨,吃饭都让主人生气。”蚊子一样的声音,低着头,满是害怕。 “不会,谁说你笨,这些菜不喜欢吃,就告诉下人以后不要做了,想吃什么就跟风荷说,弯弯怎么高兴怎么来。”潘月阳你太宠女人了吧!(写书的人都无语了。) “孕妇嘛,吃了吐很正常。”宗胤扬开口,这饭反正他吃不吃意义不大。 “孕妇?什么?”弯弯瞪眼睛。 “你怀孕了,你家主人没告诉你?要当娘啦。”宗胤扬是对弯弯说的,看的可是潘月阳。 就知道你没告诉弯弯,看你那么拽,就气你! 23腹中有孕(3)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23腹中有孕(3) 要做娘了?! 弯弯摸摸自己的肚子,一种喜悦油然而生,她的小肚子里有个小孩儿? 众人看着刚刚还委屈着骂自己是笨蛋的弯弯在听见要当娘了,女人那种天生的母爱之光瞬间在弯弯脸上展现,个中滋味。舒悫鹉琻 “主人?”弯弯猛地抬头,不偏不倚直接撞到潘月阳的下巴。 忙伸手使劲揉揉主人的下巴,一脸讨好的哈巴狗摸样:“主人,你当我肚子里这个小孩儿的爹好不?” 宗胤扬抖抖手指,百里慕白扯扯嘴角。 “他本就是我的孩儿。”别说就说宗胤扬抖抖手,慕白扯扯嘴角,其实他这个孩子他爹也正了八经的碉堡了下。 “啊,你愿意做他爹啊,主人~”弯弯攀住他的脖子,兴奋的就差要抱着潘月阳转圈了。 “好了好了,乖乖的,你现在太瘦弱了,这对孩子不好,再吃点东西。”受不了弯弯,潘月阳连哄带骗的已经是极限了。 “嗯!”弯弯看着一桌子菜,筷子始终没动作。 风荷已经命人收拾了地上的污秽,又吩咐小丫鬟拿了点酸梅:“小姐,要不吃点酸梅吧。”说罢,把酸梅放在桌上。 这个举动正对弯弯胃口,酸甜酸甜的,好吃。 “弯弯爱吃酸的!师兄,你应该让厨房以后做菜多以酸的为主。”真心的希望弯弯好。 “听见慕白少爷的话了?去办吧。”潘月阳吩咐风荷。 厨房又马上起灶,清淡,酸重,不多时,又几道菜端上饭桌。 醋溜土豆丝,够酸!凉拌紫苏叶,够酸!酸豆角,够酸! 陆陆续续又来了几道菜,各个酸的倒牙,三个男人愣是看着弯弯吃的起劲,一顿饭下来,每个人脸上都是满意的笑容。 子夜,三道身影闪过屋顶,直直落在琉璃瓦片上。 宗胤扬伸手,玉递给他一壶上好的女儿红,没听见瓦片被压的声音,那人便斜着身体半仰在房顶,周身弥漫着酒香。 “主公何时启程。”黑夜中,溟双臂环抱。 “朕自有打算。”宗胤扬诸多的不快。 溟不再说话,漂亮的女人都是祸水! “是不是觉得朕不是个好皇帝。”宗胤扬眯长了眼睛,有些微醉。 “在小人心中,主公永远是最好的。”玉直视前方。 “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她像极了一个人。”宗胤扬看着星空,好像每颗星星都是她的摸样,一直对着他咯咯咯的笑着。 “小音……”宗胤扬情不自禁的唤着星星里的女子。 玉和溟摇摇头,主公很重情义,音主子早已香消玉损,主公却还是放不下。 酒醉,带着小音的笑容,宗胤扬闭着眼睛回忆奔涌而至,每每只能靠着回忆他才觉得自己这么幸福。 …… 弯弯吃饱了,也没觉得恶心,回房直直奔着床就一头栽了进去,潘月阳好笑的看着弯弯,看来她打算让她夫君自由活动了。 拿起兵书布阵图,潘月阳拿过椅子,坐在床边,开始认真的看起来。 此情此景,配合着摇曳的烛光,丈夫在读书,妻子梦周公,丈夫还不时的抬头看看妻子踹被,帮她重新盖好,浑然不知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 颦儿翻身,最近一直睡不好,起身正要喊贴身婢女兜兜倒茶,下一秒噗通跪在地上:“主公!”头也不敢抬,低垂着。 “嗯,起来吧。”不同于上次,黑衣人很快让她起身。 “每日都要让她吃下。”黑衣人低笑,压低的声音压不住他一颗复仇的快感。 “是。”颦儿垂首。 “只要你听话,你想要的,我都让你得到!”黑衣人一手抬起颦儿的绝色小脸。 颦儿对上黑衣人的眼睛,她从来没见过主公的摸样,每次他都是蒙着面巾,只有这双眼睛,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和潘月阳的眼睛很像很像,潘月阳只是冷淡,高傲、而主公眼睛里是仇恨,是残忍。 拍拍颦儿的脸,不是宠爱,是警告的威胁,轻功极好,转身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颦儿眼前。 颦儿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她怕主公,可是不敢不从! 弯弯,对不起了。 那边潘月阳还在认真的看阵法图,被床上的人儿窸窣的声音吸引。 弯弯闭着眼睛,豆大的眼泪化成一道道的泪痕,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时而惊恐,时而慌张,小嘴一张一合却没发出声音。 不知道弯弯做了什么梦,潘月阳拍拍她脸蛋,想让她从梦魇中醒过来。 “不!求你了。”弯弯抓住那人伸过来的爪子,慌乱的哭着。 “弯弯?弯弯?醒醒,乖~”潘月阳看着紧闭眼睛的弯弯,直直的抱着她。 “不!爹娘,救我!”弯弯被他抱在怀里,她不要这样,她宁死也不会被这种下流的人侮辱!奋力的推开身上的男人,弯弯自己也向后一个冲~ 乓! 一头撞到床后方的墙面上,头一歪,没了动静。 错愕的看着弯弯:“来人!” 潘月阳大叫的声音让迷迷糊糊都要睡着的风荷一个激灵。 “快去叫宗胤扬!”潘月阳抱起床里的弯弯,摸摸她的头,还好没有撞破了。 风荷风一般的速度冲了出去,跑了一段路才觉得不对劲,宗胤扬?谁啊?想了想,胤?死命的就出院子往外跑。 已经躺在屋顶睡着的宗胤扬,始终带着笑,梦里有小音,好久不曾梦见小音了,小音一直围着他身边,左一句胤哥哥,右一句胤哥哥,甜甜的对着他笑,带着他去河边抓小鱼,嚷着让他带她到树梢上偷鸟蛋,一身淡黄色的衣服随着风在半空中飞扬,揉着她的细发,看着她开心摸样逐渐的在变小,变小…。十八岁的样子、十四岁的样子、十岁的样子、六岁的样子!不,越来越变小的小音又要离他远去了! “不!”宗胤扬疯狂的在空中挥舞,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颓废的看着空间。 玉和溟面无表情,这些他们早就习惯了。 “胤公子!胤公子!快去小姐那!胤公子!”风荷冲进小院子,直直的奔着房间方向跑,嘴里使劲的呼喊着。 看见风荷失声的大叫,宗胤扬挥开梦中的影子,站直了冲着下面:“风荷,本公子在。” 呼!大半夜的你跑那么高干嘛:“胤公子,快去看看小姐,小姐不知怎么了!”风荷紧张的说到。 她进房不出几秒,将军就抱着小姐叫她去喊胤公子,她也没来得及看小姐怎么了,只是看将军失控的样子,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不待风荷说完,宗胤扬早已带着另外两个人消失在房顶上,留下风荷傻兮兮的收不住‘小姐不知怎么了’对着空中喊。 都是大人物,搞不懂他们动不动就飞啊飞的,风荷拔腿就往回跑。 宗胤扬很快的就出现在潘月阳的卧房外,却没有进去。 “宗胤扬!进来看看弯弯!”语气毋庸置疑,一个是风啸国君,一个是盘龙国将军,身份地位皆是万人之上,互相不对盘很正常。 宗胤扬直接走过去,抓起弯弯的手腕。 他很心慌,可能是因为弯弯怀着他的孩子,潘月阳感觉自己有些颤抖的手,紧紧的,紧紧的,抱住弯弯…… “在下看弯弯姑娘的脉象并没有异常。”宗胤扬没放下弯弯的手。 “那她怎么突然晕过去了!”盯着还在弯弯手腕的某人。 “刚刚有何异样?”宗胤扬转头,这种时候他和他再不对盘,也不适宜彼此较劲。 “刚刚熟睡,而后梦魇,挣扎的时候撞到了墙。”潘月阳如数道出。 转过弯弯的脑袋,宗胤扬仔细的检查弯弯的头部有没有外伤,潘月阳也很配合的抱起弯弯让弯弯后脑冲向烛光明亮的地方、 触摸着弯弯的发丝,和小音一样,细细软软,宗胤扬失神。 “宗胤扬,弯弯有没有受伤?”此刻他没心思去关注宗胤扬这些细小的行为,他只在乎怀里这个女人到底怎么样了。 “没有外伤,脉象也正常,只是撞晕了。”他失神了,但是也是医者,仔细的检查了下。 “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潘月阳不确定的问。 “这要看她自己了,一时半刻或者一天两天。”宗胤扬又退后一步,双手交叠。 看了下怀里的小东西:“让她快点醒过来。” “你这是在命令我?”宗胤扬高傲的扬起下巴。 “你是大夫!”潘月阳有些愤怒,就他的医术完全能让弯弯马上醒过来,他坚信! “我也是国君。”被动变主动。 “那么……”放下怀里的弯弯,潘月阳直视着宗胤扬:“可否恳请风啸国君……”顿了顿,他有些不想这么低下的对面对方,眼睛瞟向弯弯:“天晚了,本将需要休息了,胤公子也请回吧。”笔直的矗立,高傲的他最后还是没为了一个女人低头,这才是他,这才是潘月阳! “确定?”宗胤扬眼睛轻蔑的看着他,这个男人和他当初一样,曾经得到过,最后也一定会失去。 “风荷,送客!”潘月阳转身,闭眼,握拳。 我不在乎一个女人,哪怕是怀着他孩子的女人! 24失而复得的记忆(1)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24失而复得的记忆(1) “弯弯并无大碍。舒悫鹉琻”宗胤扬还是妥协的丢下一句走了。 抱起弯弯,确定她只是晕过去了,潘月阳大手一挥拽过被子,从新给弯弯盖上,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弯弯对面的椅子上。 “师兄,弯弯醒了没?”听说昨夜弯弯梦魇,还晕了过去,百里慕白扔下刚吃了几口的早膳急急忙忙奔着潘月阳的卧房走去。 “暂时还没有。”一宿未睡,胡须冒出来,潘月阳散发着熟男的味道。 百里慕白看看自己师兄:“师兄,你应该去休息,我来照顾弯弯。” 潘月阳没有异议,站起身来准备整理下自己。 “师兄……” 欲言又止,潘月阳拍拍慕白的肩膀。 “师兄,你一直是我羡慕的人,从小到大慕白对你仰慕,你在慕白心里除了师傅便是最尊贵的人。”慕白盯着床上的弯弯:“师弟喜欢弯弯,师弟更敬爱师兄。”慕白抬头稍显稚嫩的脸异常坚定。 看着这个五岁就跟在他屁股后来的大孩子,转眼间,那跟在他和雪晴后面屁颠屁颠的小邋遢鬼,一晃眼竟也是潇洒玉树的男人了。 潘月阳没有说话,低头浅笑。 知道师兄的性格,这笑容里带着对他的爱护,慕白直直的抱住潘月阳,使劲的紧了下身体,师兄啊师兄,慕白永远是你的小师弟,永远是你的跟屁虫! 潘月阳皱皱眉:“已经是个大人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抱人。”话语里无尽的宠爱之情。 “师兄,在慕白心里……”哽咽的情绪就要奔腾,慕白有些说不下去了。 “我都明白,好了,照顾弯弯,我还有很多事。”潘月阳安抚下激动的小师弟。 “嗯,师兄原谅慕白就好。”慕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对于弯弯,他只能是守候,做个好朋友,其他的他不可多想。 “会遇见有缘人,你的人生才开始。”潘月阳也不去提弯弯,他已经原谅慕白那日嚷着要弯弯的事。 师兄弟两人相视一笑,太多的情感化解了之前的尴尬。 …… 酷暑的炎热还在持续,空气中混着扑面的热风,呼吸中夹杂着粘稠干涩的气息,百里慕白坐在椅子上晕晕欲睡,从早上和师兄交接个班,他一直坐在椅子上守候弯弯,这会晌午了,热浪一*的侵袭,百里慕白吧唧吧唧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坐直睡着了下滑的身体,袖子抹抹脸。 “慕白少爷,喝点解暑的凉汤。”风荷端着不知道什么东西走进房间。 “哦。”吃货拿起碗,冰冰凉的温度马上顺着手指感官传遍身体,真凉快,咕咚咕咚,大口喝起来。 “小姐还没有动静?”风荷看着床上的人。 “嗯,一直看着,没反应,师兄呢?”从早上分开到现在一直没看师兄再回来,可能是知道自己喜欢弯弯,所以避免尴尬不来看弯弯了?师兄太善解人意了! “好像还在书房吧。”风荷也不确定,她也一直守在门口等待弯弯醒过来。 “宗胤扬呢?” 又是宗胤扬?胤公子?风荷会意下:“胤公子也没来过,刚刚听送凉汤的丫鬟说,胤公子貌似要离开了。” “我去看看,风荷,你照顾好弯弯。”百里慕白起身就要走。 “嗯……” 百里慕白和风荷对望,下秒冲到床前,是的!刚刚那个声音是床上的人发出的! “弯弯!”慕白叫唤了下。 “嗯……”口好干,好热啊。 “小姐?”风荷看着弯弯真的是醒了,可是却很难受:“小姐是不是口渴?风荷给小姐倒水。” 一听见水,顔儿更觉得口渴难耐了:“小鱼……” 脱口而出的名字不由得让百里慕白和风荷一愣。 没停下手上的动作,风荷倒了杯白水,扶起弯弯,让她干涸的嘴巴接触水杯。 仿佛嗅到水气,顔儿顺着感觉竟然真的触碰到水,不假思索的大口大口喝起来。 “风荷,照顾下弯弯,我去找师兄过来。”慕白看着弯弯真的醒了,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顔儿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房间,奢华白色的床幔,由于过于丝薄所以故很多层的交叠在一起,红木的雕花床,低头自己身上的薄锦被,手指摸了下,柔软的触感,上品! “小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风荷关切的看着弯弯。 “风……风荷?”顔儿艰难的唤出她的名字。 “是。”风荷露出久违的开心。 “等等!”顔儿摇摇头,闭上眼睛思索着前前后后。 看着弯弯禁止她接近,风荷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潘月阳和百里慕白快步的往他卧房移动,两人都算松了口气,一进房间就看见弯弯靠着床坐着,一双美目微闭,神色忧郁。 “弯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潘月阳询问,心下弯弯已经醒了,他也不必如此紧张:“去请个大夫。” 风荷听见吩咐速速离开了房间。 “我不叫弯弯。”顔儿还是闭着眼睛想事情,嘴里对着进来的两人说。 “弯弯,你怎么了?”百里慕白不解的看着她。 “我好多了,只是有些虚。”顔儿脑子里一只重复着这段时间的事,她被人掠了,然后那人要轻薄她,她拼死的用头撞向山崖,自己也香消玉殒,可是后来她没有死,挣扎的把绑在身上已经松动的绳子卸了下去,之后她跟着老妇人来到这里,之后她被这个叫潘月阳的男人睡了!? 霍地睁开眼睛,她直直的看向潘月阳:“将军,小女姓颜单字儿,家住扬州。” 潘月阳进来看见弯弯不对劲的神色,这段时间相处和刚刚进房后,弯弯说话的语气很大的不同,当下他心就一紧,现在也明白过来,弯弯是被宗胤扬治好了。 “胤公子呢?”弯弯看着两人。 “弯弯,哦不,顔儿。”百里慕白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 “叫什么都好。”顔儿浅笑了下,她记得这个大男孩。 “胤公子已经准备离开了,这时恐怕是已经出府了。”潘月阳面对跟他如此生疏的顔儿,有些心里不舒服。 低头想了想,:“福姑娘也走了?”她犹记得福瑞瑞曾经说过她家也在扬州。 “先休息下,晚点本将让她过来。”潘月阳不多留,步出了房间。 看着师兄走了,百里慕白觉得自己待着也没多大意思:“弯弯啊,额……顔儿,你还记得我是吗?” 顔儿莞尔一笑:“慕白,我是记得自己了,我可没说我又忘了你们。”对于百里慕白,顔儿对他的好感极大,把他归纳为好友行列。 “那就好!”百里慕白放心的站了起来:“你休息下。” 房间安静了,顔儿又闭上眼睛,回想着将近两个月来的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只是安静的闭目,她到底在想什么恐怕只有自己才清楚。 再睁开眼睛,已是傍晚,缓缓起身,懒得穿鞋子,直接坐到铜镜前,开始梳头发,拿着梳子随意梳了几下,抚摸上自己的肚子。 她怀着孕,自己的清白在失忆后无辜就让一个男人占了,如今还有孕在身,顔儿冷淡的看着肚子这块皮肉,命运如此捉弄她呢? 我要何去何从? “小姐,你醒啦。”风荷进房是已是看见顔儿梳理利落了头发,正在房间的木柜里来回翻找衣裙:“让风荷来伺候小姐。” 顔儿侧步,不拒绝,等待风荷为自己换衣服:“你们将军呢?”自醒来后她非常平静。 “将军吩咐奴婢,小姐醒了可以直接去饭厅,慕白少爷和福小姐都在等候。”风荷谨慎的回复,自从小姐醒来后,明显态度不似以前亲热了。 “嗯,准备点水,睡醒了,我还没洗脸。”穿好衣服的顔儿缕缕额前的刘海。 风荷没多言,转身出去打水。 一切妥当后,风荷搀扶着顔儿去饭厅:“风荷,多谢这些日子来的照顾。” “奴婢应该的。”风荷对于顔儿的生疏有些委屈。 一路并不多言,顔儿心思着些事情。 “见过将军。”顔儿很规范的一个行礼,大家闺秀的风范。 “来了,坐。”潘月阳没看她,自从弯弯醒过来,明显的各种生分,也故意回避和他夫妻之实的事。 “弯弯,听说你之前失忆现在好了?什么都想起来了?”福瑞瑞马上凑过来一脸的兴奋。 “嗯,是啊,福姑娘。”报以微笑,行为举止端庄大方。 “哦……。”福瑞瑞明显感觉弯弯的不同,也不好太多亲热了,又折回座位。 “好了,你才醒来没多久,先吃些东西再聊。”潘月阳给自己斟酒。 顔儿笑看在座熟悉的脸孔,一个下跪:“顔儿遭歹人迫害,身处险境,幸得上天垂帘,虽流落异乡,却不至挨饿受冻,每日锦衣玉食,几位都是顔儿的贵人、恩人、顔儿,今日一拜!”说完,一个响头。 “弯弯!”慕白赶紧拉起顔儿:“何必这么见外,你这样我们就生分了。” 潘月阳僵坐,扯着嘴角,弯弯变了个人的冷淡疏离,让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两人都在刻意的回避着对方,仿佛朝夕间两人缠绵的情景都是黄粱一梦。 “弯弯,你……”福瑞瑞欲言又止。 “福姑娘,有话但说无妨。”顔儿笑着落座,依然还是潘月阳的身边。 “没,没什么,吃饭。”福瑞瑞低头食不知味,气氛很阴霾。 “曾记得福姑娘也说过,家在扬州。”顔儿悲伤的神情,仿佛那个地方是美好和痛苦的根源。 “嗯,我家事扬州府的。” “其实,我家也是。”想娘了,不怎么如今的自己要以什么身份回去,大家会怎么看待自己呢?嫁人被劫走,现在还怀着其他男人的孩子、 “啊?真的?”各种老乡见老乡的感动。 两个男人也放下筷子听着两人的诉说。 “福姑娘怎么会想来皇城?”难道和自己一样?那她可比自己幸福多了,没*。 福瑞瑞尴尬的笑了:“没什么,只是不想在家了。”掩盖很糟糕。 “看出来你有难心事,其实每个人都有。”这话说的时候,潘月阳震了下。 福瑞瑞抬头从潘月阳、顔儿、百利慕白三人看了一圈:“其实,没什么,你家在扬州,你听过莫家么?” 莫家?!顔儿一怔,这个反应没躲过潘月阳和百里慕白的眼睛。 “莫家,扬州府最大的富商,莫南竹……”福瑞瑞有些难过。 没想到,顔儿却接下了福瑞瑞的话! “莫家,的确是扬州府最大的富商!盘龙国璟帝九年六月十二莫家大少爷迎娶顔家嫡女顔儿的大好日子!”语气的激动让三人都是一愣,顔儿莫名其妙的流下了眼泪。 “你怎么?”福瑞瑞瞪着杏核眼。 “可惜大婚当日,他莫家只四个轿夫带着喜婆就来顔府娶亲。”顔儿侧头,带着倔强:“你说,如若顔家嫡女不肯上轿多好!” “弯弯……”福瑞瑞心里漏了下。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花轿没等带他们莫家,就被歹人劫了,可怜的顔府大小姐……”诉说这自己的故事,屈辱的往事。 这些事情福瑞瑞她都清楚,她都知道,知道六月十二莫南竹要成亲了,新娘子不是她,一气之下,她离家出走! “你是谁!”福瑞瑞突然跳了起来! 25失而复得的记忆(2)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25失而复得的记忆(2) “你该不会是莫南竹要娶得女人吧!”福瑞瑞愤恨的看着弯弯。舒悫鹉琻 “是,我就是那个顔府的嫡女——顔儿。”泪眼婆娑的看着众人,可笑吧。 啪! 一个耳光直直打打在顔儿的脸上! 顔儿一愣!潘月阳一愣!百里慕白一愣! 福瑞瑞扭头就跑了出去,一切都太假了,太假了! 她恨那个顔儿,夺走了她喜欢的人,夺走了她的少女梦,如今自己竟然还和这个女人这般的要好,老天,你为什么如此捉弄瑞瑞? 是谁说福瑞瑞命带权贵,是谁说福瑞瑞生时晚霞火红,占据五行,必定人中龙凤?! 难道这就是瑞瑞的命吗?!福瑞瑞仰天尖叫一声,引来鸟儿惊飞! 瑞瑞边跑边哭,跌跌撞撞的冲出将军府…… 饭厅三人都互相对视,本应该是顔儿的往事,福瑞瑞的反应是他们始料未及,刚刚还在互相亲昵的两人,福瑞瑞突然间就像见到仇人一样。 “弯,顔儿,你有没有怎么样?”百里慕白望着她的脸,明显的五个指痕,这下力道不小。 “没事……我有些累了,顔儿先告退。”她摸着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痛。 “师兄?”百里慕白转向一直沉默的盘月阳。 “派人去查。”潘月阳也起身独自走出饭厅。 顔儿甩开风荷的陪伴,自己快步的往房间走,突然她看着眼前的亭台楼阁,自嘲的笑了出来:顔儿啊,这里哪有你的容身?这里都是人家的,你能去哪里? “怎么不进去休息。”潘月阳看着顔儿对着房门不进。 背后的声音让她一震。 “先进去再说。”潘月阳率先走进房间。 顔儿跟着进去。 “我已经派人去苏河府。”看了眼顔儿,一说到扬州顔儿明显的开始不安,他又接着说:“不必担忧,我只是去查访下,你若有其他安排,可以告诉我。” “没有。”顔儿懦弱的放下刚刚的坚韧。 “先去休息吧。”潘月阳看着有些倦容的弯弯,她此刻还怀着孕,这么多的刺激下,真担忧她的身体。 “将军休息吧,顔儿告退。”说着,顔儿转身就要走出去。 “站住!”潘月阳有些恼怒! 没有回头,却停止了脚步。 “这里休息。”话语里显示无尽的疲惫和担心。 顔儿依旧不动。 “你此刻身体不适宜再激动,去休息。”命令!绝对的命令!霸道的潘月阳已经没多少耐心了,他也很烦躁不安,对于顔儿的突然恢复,都不知道如何面对两人之间的关系。 潘月阳起身,经过顔儿的时候,站了下来:“本将自会去书房歇息。”说罢走了出去。 顔儿在他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熟悉的气息让她有一些晃神,那是这些日子来她最安心最熟悉的气息,趁人之危把她强行占有,又对她百般恩爱,如今又一副正人君子的摸样,他,是恶魔还是正人君子? 顔儿对潘月阳不是没有感觉,毕竟那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还是最后一个,既然*与他,就只能认命了,若是自己要强一气之下离开,这辈子等待她的是怎么个无处容身呢? 可是她不能原谅这个男人对她做的侮辱,可也就是这种霸道野蛮的侮辱竟然让她舍不下,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的心,面对这个男人,顔儿承认她的确动了真心,不论自己是否失忆,这样一个人上人的男人,况且长的还那么好看,她这颗情窦初开的心早就悸动了。 一把抱住要离开的潘月阳:“别。” 顔儿把脸埋进他的背,结实坚硬的肌肉,在衣料之下抽动了下。 “顔儿。”潘月阳任凭她紧紧的抱着自己。 “别……别去书房了,你是这里的主子。”顔儿给自己找个差强人意的理由。 “无妨。”潘月阳转身,手指轻抬起她的下巴。 小脸里带着慌乱,又不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了,怎么自己还这么慌乱。 “你怕我?”潘月阳看着有些慌的顔儿。 “我……不是怕。”顔儿避开像要看穿她的眼睛。 “那是什么?”潘月阳淡淡的,懒懒的声音,异常的让女人着迷。 “是不知道……如何与你相处。”顔儿如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你的心里呢?是在怨恨我吗?”突然俯下身,抱起顔儿,他们足足差了两个头那么多的高度,不如抱起来这样对视不累。 “啊,你别,你放我下来。”突然被抱起来的顔儿惊慌的怕打他的手臂。 “你先说我就放你下来。”潘月阳心情大好。 “有一点点。”顔儿双手抵着他的肩膀。 突然潘月阳坏坏的将她紧紧贴了下自己的身体:“一点点也不行!” 已经是夫妻之实的两人此刻暧昧的很,顔儿又不是第一次,她明白刚刚他使劲让自己身体撞了下他,明显的感觉到某处的坚硬。 “别,我……”顔儿想拒绝他。 “我们轻点,我的弯弯,我的顔儿……”潘月阳大步流星的抱着顔儿往里面的卧室走进去。 隐隐约约顔儿拒绝的声音都被融化在两人的唇角边…… 顔儿没有睡,由着潘月阳*着身体抱在怀里,刚刚,他的确是很小心,以至于好不尽兴! “将军……”顔儿想说点什么,嘴被一根手指按住。 “不论你是弯弯还是顔儿,我都是月阳。”潘月阳上身压住了她。 “月阳,我有婚约……”顔儿低下睫毛。 “我在饭厅知道了。”在饭厅的时候,顔儿的经历不都说了一次了么。 “你不介意?”顔儿抬起头,他不介意自己有婚约? “介意什么,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我想要的,谁也抢不走,况且,你根本没有嫁过去,你的婚约根本不算数,我猜想,你的夫家这是说不定已经退婚了。”潘月阳好笑的看着顔儿,这个傻女人,就算恢复记忆了,也是那么傻傻的,她都没嫁过去就走失了,这婚约根本无效,就算莫家不退婚,也不会娶顔儿的,也会在顔家的旁系里找个女人顶替,自古以来的方法。 “可是……毕竟我跟别人有过婚约,不贞洁。”顔儿低声下气。 哈哈哈哈哈,潘月阳笑了起来,贴在顔儿耳边:“你贞洁不贞洁只有为夫可以证明。”暧昧,太暧昧了! 一阵脸红,是啊,身体……只有他能证明:“可是,顔家怎么办?”顔儿又犯难。 “说说看?你顾虑些什么?”潘月阳侧身,单手支着头,一手抚摸着薄被下细嫩的女体。 “莫家和顔家的婚姻是爹娘早年订的,爹爹真的心嫁女,这婚事一直是想悔,可是后来……家里的生意日渐低落,爹告诉我说,顔家生意大不如前而莫家却渐渐成了扬州的第一富商,最后只能靠着把我嫁过去来挽救家族……”说到这里,顔儿主动钻进潘月阳怀里。 “你担心顔家?”潘月阳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心又痒痒了,因为顔儿的侧着身体靠拢,原本抚摸着她身体的手只能在她的腰间打转。 “嗯,顔儿更思念爹娘,顔儿走失这么久,不知道爹娘如何度日。”顔儿酸酸的就要流泪。 大手下滑捏着顔儿弹性十足的臀部,潘月阳坏坏的在敏感的地方抚摸,轻划着…… “月阳~”顔儿生气的看着他,又忍不住的欢愉,复杂的语气让她使劲往潘月阳身上靠了靠。 “明日我命人去扬州通知你家人,顔家有我的庇佑不会垮。”皇城!这些生活在顶端的权贵哪个不比扬州城第一富商更富有?对于顔儿担心家族的问题,在他看来都不是问题! “可是?家里要怎么交代?”顔儿看着潘月阳性感的嘴唇,忍不住轻啄了下。 “你自是我妻,我会下聘礼过去,路途遥远,你我已成事实,况且顔儿有孕在身,就不要车马劳顿回去家乡。”就是这种霸道,让顔儿少女的心迷失了。 毕竟是深闺中的小姐,顔儿不疑有他,温柔的靠在这个让她爱慕的男人身上。 顔儿感叹,自己虽然命运坎坷了些,不过总算她也算是路遇贵人,竟然让她遇见了潘月阳,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身份地位样貌皆是人上人,如今木已成舟,自己又是真心的喜爱他,新的生活她要好好珍惜。 潘月阳说的话的的确确是真的,对于支助顔家在他眼里简直是小事一桩,顔儿已经跟了他,他不会亏待顔家人。 只不过?只是这位份…… 自古皇亲国戚哪有可以自己安排婚姻这一说?哪个权贵不是互相攀枝关系错综复杂,顔儿出身虽是富贵,但仅仅是富贵是不可以的,在这里,除了富,权才是真正的王道! 娶顔儿是一定的,聘礼一定给,人也是要,只是他对顔儿说的是妻,其实能给她的不过只能是妾……他看着一脸满足的顔儿,只要自己疼爱她,妻妾有何分别?! 26妻?妾!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26妻?妾! 第二日,如同潘月阳所说,他特别派了人来见顔儿,顔儿差点感动的哭出来,月阳对她真的很好,自己要用十倍的爱来回报他! “夫人,属下会把您的亲密信函交予老夫人手里。舒悫鹉琻” “嗯,谢谢您。”顔儿客客气气。 “夫人严重了。”那人把她的信揣进怀里,又拿出来一封信,作势要给顔儿看。 风荷接过信,拿到顔儿面前。 “这是什么?”顔儿疑惑的看着跪在前面潘月阳的手下。 “这是将军让在下带给顔老爷的聘礼,将军说让夫人过目下。” 打开一看,这是潘月阳亲手写的,字体透露出他的霸道,下聘的东西,都是上好的,这数目…… “夫人,将军对待夫人真好。”风荷也改口叫顔儿夫人了,之前一直没给个名分,只好小姐的叫着。 “一路劳烦了。”顔儿笑颜如花,单手覆上自己的小腹,一种幸福的光晕在脸上散发开。 顔儿此刻是无比幸福的,她有了爱她的男人,有了他们的孩子,这辈子,她知足了。 “风荷,叫人去厨房做点解暑的凉汤,我要给月阳送去。”马上快到八月了,热度还是没有减退多少。 “是,夫人。”风荷乐呵呵的下去。 叩叩叩 顔儿端着托盘敲下书房的门。 “进来。” “月阳。”顔儿眉眼如烟。 顔儿端着凉汤:“月阳,天气燥热,我让厨房给你做了凉汤。” 潘月阳正在专心的研究兵法,他很不喜欢有人打扰,有些恼怒,勉强压住怒火:“放下吧。” “月阳,快点尝尝,一会就不凉了。”顔儿舀着勺子把凉汤推到书桌前。 潘月阳深吸气,烦躁! “月阳?”顔儿乖巧的把舀起的凉汤凑近他的嘴边。 “你有身孕,多注意休息。”抬头喝了下了凉汤,不忘提醒顔儿。 如此的言词,顔儿喜上眉梢:“嗯,我会自己多注意的。” “好了,我还有事要忙,你回去吧。”潘月阳已经是很大限度的让步了,没冲她发怒,没冲她吼,还乖乖的喝了她的东西。 “我,我在这里陪你好不好?”顔儿讨好的看着自己的夫君。 “随便吧。”潘月阳揉揉额头,真烦! 原来他怎么没发现顔儿这么让他不爽?! “哦。”顔儿乖乖的做到旁边的椅子上,一脸满足的看着潘月阳。 “盯着我看做什么?”有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潘月阳浑身的不自在。 “喜欢啊。”顔儿心里都要乐开花了,这个男人真是百看不厌。 没再理会她,潘月阳收起烦躁的心情,一心要研究兵法。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书里抬起头,转转僵硬的脖子,合上书,眼角晃着影子,看向顔儿,一直安静陪着他的顔儿这时实在禁不住疲劳靠在椅子里睡着了。 一抹怜惜又悄然爬上了,哎,可恶的女人啊,不知道自己身怀有孕么,竟然这样睡着了?抱着顔儿,潘月阳走向卧房方向。 这身体又清减了。 身上根本没几两肉的顔儿有些搁手:“以后多让夫人吃些东西,还有,别让她没事去书房了。”潘月阳对着身后的风荷说。 “是。”风荷整理好被褥,躬身退了出去。 此刻已经到了晚膳时间,顔儿依旧睡得香甜,潘月阳笑笑,还是安静下来让他喜欢。 顔儿这一睡,自是翌日清晨。 风荷笑盈盈的进来洗漱,穿衣,梳妆,一番打理后,对着铜镜里的顔儿柔声细语:“夫人真是漂亮。” “风荷。”顔儿受到夸赞美美的对着镜子看自己。 “夫人,早膳准备好了,夫人昨夜睡的早,将军都没舍得喊你,今早一定饿了吧。”风荷体贴的让她不由想起来小鱼。 “将军呢?”顔儿回眸,眼睛终于从铜镜中移开来。 “将军今一早就进宫了。”风荷整理着床褥。 “一会我去找慕白。”顔儿想着这几日就顾着幸福自己未来的生活了,还没怎么跟慕白聊聊。 皇宫大殿上 皇家,那是百姓遥不可及的高度,代名词:奢侈浮华,气派壮严,雍容华贵,富丽堂皇。 潘月阳与同僚站立殿堂,上方盘龙国璟帝笑盈盈的看着他的臣子们,眼神在这些臣子中一一扫过,最终落在了潘月阳身上。 璟帝是君潘月阳是臣,潘月阳感觉上方的注视,低头等待皇上,一种即将要被算计的成分让他有些不安。 “潘将军可是盘龙国最年轻有为的人才啊,不可多得。”璟帝斜靠着背椅,手指抚摸着腰间的翠色玉坠。 “皇上过奖,臣莽夫未及皇上所言。”潘月阳不敢怠慢,对于这夸赞,小心应对。 “哈哈哈,你就别谦虚啦。”璟帝的眼睛始终来回的打量着。 “臣子衷心为皇上办事,不敢怠慢。”表衷心是最佳的回复,不知道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潘月阳依旧垂着头,却能感觉到上方的目光始终不离自己。 “潘家世代为将才,衷心是自是可鉴。”璟帝越看潘月阳越得心:“月阳今年也有…。” “末将二十有八。” 这声‘月阳’显然拉近了很大距离,堂下大臣互相看看,莫不是璟帝要做月老了。 “朕记得月阳南征北战建功立业尚未娶贤妻。”璟帝笑笑的看着他。 “是,臣一心为国尽忠,儿女私情这等私事自是放后。”潘月阳脸上闪过一抹嘲讽,很快就恢复了。 “嗯,潘老将军的爱子果然出众。”璟帝不多言,心中已然开始盘算:“退朝吧。” 堂下大臣行跪拜大礼,等待璟帝离开纷纷起身。 “潘将军,恭喜啊。” “潘将军,年轻有为,哈哈,看来喜事将近。” “老朽得开始筹备一份大礼以备啊。” 各种恭喜,潘月阳头有些胀,礼貌性的回复,匆匆回府。 生平他最讨厌别人干涉他的私事,帮他安排人生,可是为人臣子由不得自己,虽然很反感璟帝意图做媒的想法,却没办法反驳,冷着一张脸直接进书房。 顔儿和慕白在凉亭里聊天,风荷在一旁伺候着。 “慕白,你说雪晴去哪里了?我好久没见到她了。”顔儿吃着樱桃,真甜。 “师姐兴许是有事在身,她常年习武,顔儿你不必担心我师姐。”慕白笑笑,师姐去了哪里,他也不清楚,只是明白一点,师姐对他师兄一直爱慕在心。 “真想雪晴姐姐。”顔儿叹口气。 “顔儿,你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是好好调养身体,多吃多睡!”慕白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顔儿的肚子。 “慕白?雪晴姐姐……年纪不小了,为什么一直尚未嫁人?”顔儿还在思考着雪晴的事,根本没在意慕白看着她肚子脸红的样子。 “哈哈哈,顔儿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师姐也是女人家啊,女人家的事我哪里懂得,再说了,我们江湖人对于儿女私情自当不是那么看重的。”慕白哪里敢说打他记事开始,就知道师姐就天天围着师兄转,非师兄不嫁的心啊,被师兄耽误的已经成老女人了。 “雪晴姐姐……”算了,别八婆了,顔儿拿起一颗樱桃:“慕白,你尝尝看,很甜。” 两人嘻嘻哈哈的聊天声传进了正在书房烦躁的潘月阳耳内。 站在窗边,远远看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有说有笑甚是愉快。 潘月阳低头笑笑,又折回伏案,不去想朝堂上的事,有些东西命中注定是改变不了的,就像自己生在权贵中,生就富贵一身,天底下百姓为食而劳作的苦他没尝过,他的婚姻生下来就注定是被别人支配的,而劳苦百姓他们的婚姻远比他自由的多,这就是命吧,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圣旨到 府门口,尖锐妖娆的阉人声传过府内,门口侍卫,齐齐跪下,小斯赶紧跑进去通知主人。 潘月阳接到传话,说是皇上身边的公公带着宫里的旨意进府了,嘲讽着自己心想真快啊! 风荷听见院子里有动静,喊来一个小丫鬟去听听什么事,别惊扰了她家夫人,过了一会接到的回复是宫里下旨意了,府里人都要去接旨。 顔儿被风荷搀扶着,慢悠悠的走在最后面,自己一向身体纤弱,就算再急,也不差这一时三刻的,小心的往前面院子走。 “风荷?”顔儿不解。 “夫人,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咱们慢点走。”已经很慢了,风荷担忧的看看顔儿。 “不,我是想问,将军总是这样吗?”顔儿脖子一直伸着老远。 “嗯,夫人家乡不在皇城,自然不知,这在朝堂的大人物,总是会接到皇宫的旨意,我们都习以为常了。” “哦。”大人物?顔儿有些不好意思,家中无人为官一是不懂这些事,二是就算是做个官了也做不到直接接触皇上这么大的官,她的眼光真不赖,自己相公多优秀啊! 府里上下都到齐了前院,就连颦儿都早已跪在地上等待宣旨了,顔儿慌忙的走上去跪在最后一排,心里战战兢兢的,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别人接圣旨啊,原来在她老家看见巡抚就是大大官了,哪里见过什么圣旨? 好奇的偏偏头,偷偷的看了眼公公手里原本卷着的卷轴。 公公看见没人再出现了,怕是都在场了,狐假虎威的打开圣旨。 勑命之宝奉天承运皇帝勑曰:潘公世代忠良,嫡子世袭,为人端和,一表非凡,深得朕之心意,故赐朕之庶女三公主岚苵与之婚配,望二人携手同心。璟帝九年字。 娶公主?顔儿恍惚了。 那自己是什么?妻?妾! 27圣旨赐婚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27圣旨赐婚 “夫人!”一声尖叫,划破肃静的院落,顔儿晕倒在风荷怀里。舒悫鹉琻 潘月阳顾不得起身接旨,与百里慕白双双冲到顔儿身边! 潘月阳一脚踢开顔儿身旁的风荷,抱起顔儿直冲往卧房,百里慕白收回在半空中的手,哀怨的看着离开的背影。 “高公公,请进府里饮点茶,小的已经备好了上等的碧螺春。”管家单云吉赶紧说话。 不太乐呵的高公公垂着眼皮冷哼:“不了,奴才还得回去复命。”说罢把圣旨往半空中一抛,就不信这圣旨谁敢让它落地?! 单云吉慌张的接住即将掉落的黄色卷轴,哎,麻烦啊! “那位是?”高公公想了想,眼生的紧啊。 “哦哦,那位是府里将军刚收的侍寝,没见过如此威严的场面,怕是吓晕了。”单云吉擦擦汗。 “太没规矩,这等人也配侍妾?若是皇上公主知道你们这样接旨,恐怕……”高公公拖着尾音。 单云吉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高公公提点的及是,这些是将军让小的孝敬大人的,还望大人多在皇上面前替将军美言几句。” 看见那厚厚一叠银票,高公公脸上马上露出喜色:“那是自然,将军即将是皇上的乘龙快婿,小的也是个奴才伺候主子是应该的,好了,时候不早了,老奴告退了。”说罢带着亲卫离开。 百里慕白冷眼看着离去的阉人,扭曲着脸呸了一口! 忧心忡忡的想去看看顔儿,心想顔儿怪不得师兄,师兄也是身在高处有些事不得已的啊。 颦儿倒是没什么反应,带着贴身的丫鬟兜兜直接转身回秋意院,想着主公给她的东西,就依着顔儿的身体,恐怕那东西继续服用她凶多吉少。 前院的大主子小主子都走了,单云吉挥挥手,下人们也都各自忙活自己的事,这些大事他们也没必要操心,干好活,给工钱就好。 单云吉赶忙招个走的慢的家丁,快去请个大夫来。 潘月阳有点心烦,看着又晕过去的顔儿,这个女人怎么动不动就晕给大家看? 心系她腹中骨肉,伸手拍拍顔儿的脸:“顔儿?” 刚才大夫来诊过,只是气急于心,晕过去了,不多时会醒过来。 “嗯,月阳……”顔儿有些委屈,睁开眼看见眼前的心上人,孩子他爹,哽咽了。 “好了,乖。”虽说是自己不乐意她动不动的晕过去,可是真心的不讨厌这个女人,尤其他比较禁不住顔儿那绝色的脸蛋,此刻正泪汪汪的看着他,他更是心软了。 “怎么会这样?你与我……”余下的话,顔儿不愿多说。 “顔儿,我是臣,生在帝王家,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希望你能理解。”潘月阳捧起她的脸,有些苍白。 “不,顔儿……顔儿真的不能与月阳相伴?”她不死心的追问。 “我喜欢你,我心里有你,你还在意那些名分吗?”潘月阳认真的审视着顔儿。 “我告诉爹娘,我嫁你为妻,沦为妾侍,爹娘会怎么想?”顔儿感觉很多东西卡在喉咙,压得她心里号难受。 固然是大家闺秀,她虽不及她们高贵,可也不是要做二房的材料。 “皇城离扬州路途遥遥,你生的孩子是我潘月阳的第一个孩子,我们永远是我们,皇城这边的事,顔家又怎会知道?”潘月阳拉过来顔儿的手,来回揉搓着,心下有些紧张,他不想顔儿离他而去。 “月阳,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不公平?”顔儿抽出手,有些陌生的看着这个男人,她印象中的男人,她想象中的男人,应该是一身硬气,顶天立地,战场不畏生死,人后对她疼爱有加,集所有宠爱于她一人之身。 “顔儿,我希望你理解我,我离不开你。”一把抱住挣扎的女人,潘月阳面对伤心欲绝的顔儿,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在他的人生里,这种低下的乞求女人还是第一次! 顔儿默不作声,任凭他这么抱着自己,内心那个情窦初开对爱情的美好向往在一点点的消退,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残忍,原以为自己找到了天堂,哪知原来是自己太幼稚。 可笑的将军府,可笑的男人,我自当有我的骄傲,为何我要如此犹如一朵菟丝花一般依附在你身边,围着你,绕着你而活? “逐我出府吧。”顔儿冷冷的看着窗外:“再给我点盘缠,也算我这身体换来的。” 潘月阳一愣:“你在说什么?” “我说,逐我出府。”顔儿冰冷的声音。 “不可能,你现在身怀有孕!”潘月阳放开环抱她的身体。 “这是我的孩子,我自当好好生养他,可这,与你无关!”不知哪里来的刚烈,顔儿字字铿锵。 “你是不是疯了?在我没有发怒之前,最好收回你的话!”潘月阳脸色微变。 “那请你发怒,逐我出府!”顔儿不去看他,心里一味的倔强与委屈。 有那种被骗的感觉席卷心头,她一心一意的跟着他,不计较自己被他毁了清白,可他呢?在利益和自己面前已然选择了利益为重,难道他就不会反抗下?难道他就不会跟皇上说他已有妻子了? “为什么,就因为一个赐婚?那是皇上的旨意,不是我的!” “可是你为什么不去跟皇上说你已有妻?”顔儿提高嗓门。 “你我还没完婚!我们这些人的婚事一向不能自己做主,我娶你过门,你也只能是妾侍身份!”潘月阳情急着如实脱口而出! 顔儿瞪大眼睛,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一直都在骗我对吗?你骗我说娶我为妻,你骗我说给家父说娶我为妻,其实我只是这里的侍妾,对吗!” 有些暴怒的顔儿眼里充满了忿恨,她这才大梦初醒啊! “是!”潘月阳已经冷下了脸,阴沉的看着她。 “好,真好,我终于知道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了。”顔儿抹去眼泪,倔强的扭过头。 “我只告诉你,不论你是何身份,你在我心里,一直有一定的位置,对你做的很多事情,都是我从来不会对女人做的!”像是一种表白,像是一种宣告,这已经是一向高傲的他最低的底线了。 “我就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不去深刻理解他的话,顔儿诉说这自己的观点。 “你清醒点!赐婚是皇家拉拢人心的老规矩,你一个乡野女人懂什么!”潘月阳有些急了,口不择言。 “乡野女人?”顔儿冷笑。 “我说重了,你不懂皇家的事。”潘月阳也知道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他是真的舍不得让顔儿伤心,不论她有没有怀孕,他喜欢看她笑的样子。 “别碰我,我是乡野女人,别脏了将军高高在上的手!”顔儿身上扒拉下抚在她头发上的手。 “别这样,乖。”男人又忍了忍自己的怒火,嘴唇凑到顔儿肩膀,热气扑着她的颈窝,一嘴的讨好。 “别碰我!我既不懂你们皇亲国戚的规矩,也入不了你的眼。”顔儿甩下支在她肩膀的脸。 “我说了!我们每位重臣每位年轻者,婚姻大事都是连父母都不能支配的!我都没见过那个公主,你以为我会愿意娶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吗!”潘月阳真的怒了,声音大了平时好几倍。 “我也说了,你可以拒绝!”顔儿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勇气这样做! “你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男人为天,男人娶妻纳妾再正常不过!你去学学颦儿,她也是我的侍寝,何曾像你这般不知好歹!”潘月阳捏着顔儿的脸,让她不得不瞪着自己。 “我不是颦儿!我也很介意你的颦儿!”顔儿比他声音还大。 “泼妇!这就是你的大家闺秀吗?你爹娘就没教你丈夫纳妾是要接受的!”在这件事上,顔儿永远划不过来弯。 “我爹娘只教我接受丈夫纳妾,没教会我当别人的妾!”顔儿也回以颜色! “你在我心里就是我妻!”不经大脑的话一出,两人都无声了。 这句话都给两人太多的震惊,潘月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脱口说出这种话,难道自己不自觉的真的有点爱上这个女人了? 顔儿本是憋着气的,忽听见他这铿锵有力的表白,竟然心头有了些甜蜜蜜,在说话时,语气竟然软了下来。 “我不是你的妻,你的妻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哪里有资格?” “我心里只装着一个人”潘月阳拉过她的小手按在自己心口:“你摸摸看,她就在里面。” “我不是大夫,也不是算命的,干嘛要我摸?”有些撒娇的语气,要抽出来他按着的手掌。 潘月阳紧紧抓住手:“你用心的摸摸看,她就在里面。”是了,潘月阳心里是真的没人,自从遇见了弯弯,或多或少的懂了如何心疼女人,如何自己可以不吃不喝守着他的女人睡觉。 “我不懂你。”顔儿垂头。 “身不由己……”潘月阳难见的一抹痛苦一闪而过。 28出征(1)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28出征(1) 两人激烈的争吵到最后缓和交谈,顔儿已经输了。舒悫鹉琻 门外,风荷为难的看了下慕白少爷。 “师兄会有办法让顔儿冷静下来。”慕白出去不愿意再听他们吵架。 风荷在房外好替顔儿着急,将军那么高贵的地位,娶妻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她不明白顔儿怎么会这么激动,这里是皇城,没有大树庇佑怎么能立足? “今天的事,私下都不许传出去。”风荷算是上房的大丫鬟了,自然办事小心谨慎有分寸,虽说这几个守门的丫鬟挺机灵,不过多嘴再嘱咐一遍的好。 “是。”几个小婢女马上应允。 百里慕白笑嘻嘻的提着食盒进来:“顔儿,看!” 自刚刚潘月阳出去后,她一直靠在床上,保持一个姿势好久了,如今慕白突然出现,她扭头都是脖子酸溜溜的。 百里慕白故意忽略她脸上哀怨和泪痕:“顔儿,我饿了,陪我打打牙祭。” 他不去看顔儿,放下食盒红木桌子被他轻轻一带,就落在顔儿床前,拿起地上的食盒,一副很久没吃过东西的样子:“水晶肘子?哇,好久没吃了……” 顔儿又扭过头,不去理会百里慕白。 摆放好一桌子菜,慕白看看弯弯,径自拿了个凳子坐在弯弯对面:“来,吃!吃饱了更有力气去跟他生气!” 噗嗤~ 这一番话,让顔儿笑了出来,还挤出了些泪花,也不知这是伤心的还是开心的。 “慕白,你真好,我还真饿了。”孕妇是比较爱饿的,她现在已经两个月了,害喜越来越少。 “就知道你饿了!”百里慕白又那么一刻差点忘了顔儿算是他的小嫂嫂。 顔儿吸吸鼻子,闹了一个下午,到现在已经没当时那么激动了,而且她很在意潘月阳,虽然说要出府,自己心里还是舍不得离开他的,先喝了些水,顔儿不好意思的看看慕白,夹起一块肉丁。 “哎,顔儿,使劲吃,不能那么斯文,这里又没外人,你看我!”说着同时百里慕白伸手抓起一大块肘子肉,使劲的塞进嘴里,大口的咀嚼。 “哈哈哈哈,谁要学你!”顔儿话是这么说的,挽了挽袖子,伸出两根手指,拿起一块肘子肉:“嗯真好吃!”一入口肘子的香味弥漫开来。 百里慕白没有继续,安静的看着顔儿香喷喷的开始吃饭,他心里安心多了。 待她吃的差不多了,又忙给她茶杯倒满水:“喝口水,别噎到了。” 若是宗胤扬不给顔儿医治,若是自己强力争取顔儿,会不会眼前泪痕犹在的顔儿还是那个无欲无求的弯弯?会不会她会更快乐? 百里慕白凝神的看着就算吃东西都那么好看的顔儿,心里又一阵悸动,真心的喜欢着她。 “顔儿……慢慢吃。” 看着一直欲言又止的慕白,顔儿低头继续吃着东西,他除了让自己吃东西一定是有话也要对自己说。 “我很羡慕师兄,他生下来就拥有了一切,比起我们这些普通的孩子,他是多么的幸运,可是我很理解师兄。”慕白说到一半特意看看顔儿的反应,还好没有异样。 啪!杯子又空了,慕白继续给她倒满水。 “可是当我们追逐嬉戏,快乐的过着儿时的时光,师兄却从来都不参与其中。”慕白有些伤感的低下头:“每每我好奇偷看他的时候,他都是在习字看地图看兵书,当时那么小的年纪,他从来没有像我们这些普通的孩子一样可以随意挥霍自己的时间。” 顔儿僵了下动作,又拿手指挑着豆角一根根的吃,速度有些慢。 “每当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是幸运的,生下来有荣华富贵万人之上有什么好?很多东西是他必须不得不放下的,当时老将军总会有空就上山来看师兄,我们这群孩子都很羡慕他,威风凛凛的将军父亲,家族的嫡子,生来就高于常人的智慧……” “倒水!”顔儿一口气把水喝空。 慕白这次只到了半杯:“我们开始羡慕他的家族他的父亲,于是我总在潘老将军探望师兄的时候趴在门缝偷看,每次师兄……师兄都是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老将军没有让我如愿的羡慕着师兄,我所有关于他们父子的儿时记忆都是他在斥责师兄,那时候我才知道,师兄就算多用功多努力永远达不到爹的满意。” “跟我说这些做什么?”顔儿已经不再吃东西了,就那么坐着。 “我是想说……就算他再如何位高权重如何让我们这些普通人羡慕,他终究抵不过生来的命运,他的一生从带着荣华富贵带着权贵开始就注定了要接受别人给他的生活!”百里慕白一口气说完,他连呼吸都不敢了,生怕漏掉顔儿的没一个细小的动作。 顔儿怔怔看着百里慕白,神情抹着一层同情。 “原谅师兄吧,今天你们在房里的话,我都听到了。”百里慕白心松了松,顔儿很在意师兄,刚刚她被自己的那些话打动了。 “我是个野孩子,从小没爹没娘,是师兄在山里河边给我捡回来的,我跟着师兄二十三年的相处,就如同师兄跟你说的一样,我从来没看见他对任何一个女人像对你一样,他是高贵的,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低声下气过,如果师兄想要,他能有更多的女人更多的侍妾,他为何对你如此关心?你仔细想想。”慕白给自己倒了些水,说了这么多口渴了些。 “那颦儿呢?”她还记得她没来之前可就有了一个颦儿夫人。 “那是别人送他的,他们当官的,不收就是等于树敌。”女人真可怕,百里慕白撅撅嘴。 “慕白,我还想吃点樱桃。”顔儿突然一脸讨好。 百里慕白一下子裂开了嘴,他知道这话就等于顔儿对自己说:她懂了,她原谅师兄了。 “好!我这就去拿!”百里慕白说着起身。 “谁让你拿了?”声音在百里慕白快走出去的时候响起了:“我让他给我送来!”顔儿有些小孩性格。 “顔儿,有点难……”百里慕白转头惆怅的看着她:“不过我去试试?”说着快步走了出去。 顔儿吃的饱了,人也有精神了,还被慕白的一番劝解起了作用,她有些认命,只要像月牙说的两个人相爱就好,永远在一起。 “风荷?” “夫人,有什么吩咐?”风荷喜出望外啊,一个下午了夫人都闷在房间,这会还是慕白少爷厉害,竟然劝好了夫人。 “给我梳洗梳洗。” 风荷快速的拿出一件衣裳,先给顔儿换身衣服,又命人那边端水过来,就开始给顔儿梳理头发着。 “听说有人要吃樱桃了。”潘月阳神采奕奕。 “将军。”风荷识相的退出房。 看见他手里端着一盘子樱桃,顔儿拿起梳子故意继续梳头不去看,嘴里假惺惺:“我才没说想吃呢,是它想了。” “刚刚慕白跟我说有人想吃点水果,慕白跟你说了什么?”潘月阳还端着果盘站在门口。 等了一会看顔儿没想理他,放下身段走进房间。 “我们的孩子想吃什么为父都要满足!”潘月阳已经在顔儿身后,拿大手婆娑着她脸上没来得及洗的泪痕:“顔儿,以后不要这么任性了,你哭的时候,我好心疼。” 顔儿害羞一笑,幸福已经蔓延,让她忘记了所有…… 这几天他们相处的很好,可以说两人感情日益增进,顔儿虽然心里有个疙瘩,但是只要月阳这么用心得待自己,或许这个疙瘩就慢慢的解开了。 已经下朝回府的潘月阳,直直走进花园,回来就听说顔儿在花园嗮着太阳。 两个人正是你侬我侬,真如潘月阳所说他对婚约之事不上心,他心里有顔儿就够了,所以这赐婚的事很快在两人之间淡化出局了。 “月阳!”顔儿看见他走近自己,乐呵呵的立身。 “小东西,这天气还热的很,怎么就跑出来晒自己呢?”捏着她的小鼻子,无尽的宠爱。 “嗯,我都快睡着了,陪我走走。”顔儿拉拉他的大手。 “好。”低头看看顔儿还没鼓起来的肚子惹的顔儿有些不好意思了。 两人慢步在花园内,无限的温馨…… “潘将军……将军!”两人回头,远出一个身影急切的呼喊,脚步也飞速移动。 满头大汗的信使一头跪在潘月阳脚边,呼呼的喘息。 “边关大动!皇……皇上让将军速速……速速赶往西南月城!” 29出征(2)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29出征(2) 顔儿和百里慕白一直在书房焦急的等待着。舒悫鹉琻 “师兄进宫商议,很快就能回来了,顔儿,你若是累了,先去休息休息。”百里慕白担忧的看看顔儿。 “慕白,我不累,我等着他。”顔儿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心里像翻了个一样心慌,她总预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百里慕白没在说话。 傍晚天边的彩霞更浓更艳,金红色的霞光洒满大地。 风荷端着晚膳:“夫人,慕白少爷,先吃些东西吧。” 顔儿沉浸在自己的空间里,猜测着月阳进宫的种种可能性,想着想着竟然怀疑会不会皇上知道她了,用计将月阳困在皇宫?过一会她又摇摇头,胡思乱想胡思乱想! 百里慕白的脸色也不好,他不会想顔儿脑子里那些没谱的事,他心里担心的师兄会不会带兵出征,如果这样,顔儿怎么办,她是那种很依赖师兄的人,那个时候她一定很难过吧?还有师兄,听说那人急急的来报,神色匆忙,是不是这次战役是险境? 天际的金色已经慢慢的沉了下去,皎洁着不带一丝混沌的下玄月悬挂在东边。 夜幕低垂,书房过于安静的让人心慌,百里慕白窸窸窣窣的衣料声打破了沉静。 “风荷,掌灯。”百里慕白走出书房准备再外面等待师兄回来。 不知又过了多久,潘月阳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师兄!”百里慕白激动的喊出来,紧忙上去就迎他。 听见房外慕白激动的声音,顔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急忙出去。 看着两人的身影,潘月阳悠悠开口:“先进去再说。” 他看了看顔儿有些憔悴的面容:“顔儿,天晚了,你去休息。” “月阳,我不累,进宫那么久,到底出了什么大事?”顔儿避过潘月阳催促她离开的话题。 潘月阳见识过顔儿爱钻牛角尖的性格,也就不去劝她:“明日大军向西南出发,都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便启程。” 如此平静的语气看似轻松的样子,潘月阳十六岁下山随父出征,在边关厮杀的战场风里来血里去。 百里慕白点点头,又想说什么似得:“师兄,师姐知道吗?” 在百里慕白的印象里,每次师兄出战,师姐必定一身戎甲相伴。 “她不告而别,至今不知下落,估计是闷了回山上看师傅去了,怎么?对师兄不放心?”潘月阳笑笑的看着小师弟。 一旁的顔儿没有说话,她的心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腐蚀着,出战?要打仗了?月阳还能这么轻松? “好了,都去休息,明日一早我便点兵出征,今天都别耽误时间了。”潘月阳显露出疲态,一天在皇宫和那些大臣商讨战事,大家意见不统一,争来争去的,好不容易皇上敲定了方案,他又和皇上研究战术战策,一天下来没吃过任何东西,现在有些又饿又困的。 “一天没吃过什么吧?”顔儿故作镇定。 “嗯。”潘月阳和她走在回卧房的小路上,心里有些话总是卡在那,说不出口。 两人之间看似如此的亲近,心里都装着自己的心事,顔儿有些忍不住了:“月阳,我饿了,陪我吃点东西再休息好不好?” “你去让风荷给你准备,我想要休息了。”潘月阳觉得现在更应该的事是睡觉,恢复好精神状态。 “你陪陪我吧,明日你就不能陪着我了。”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这是他们的孩子。 看着顔儿乖巧还带着忧容,他心有些软了,想要出口的话还是噎了下去:“好,吩咐人准备吧,我也是有些饿了。” 两人只在卧房简单的用了点晚膳,一些比较简单的菜式。 顔儿夹着菜总是往潘月阳碗里添,一会倒茶水,一会夹菜的,仔细伺候着她的男人。 “顔儿。”潘月阳抬头,看着今夜安静得过分的女人,心里憋不住了。 “嗯?”顔儿微笑的注视着她的男人,这个男人是有一种属于他自己的风格,整个人散发着淡漠、霸道、高傲,这样的他不容易被女人征服。 “如今你有孕在身,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是原来,或许他不会对女人说这些没用的话,男人为了国家什么都可以牺牲,就像当年他第一次出战,父亲从来不会多看他,只会告诉他必须要赢,否则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一样,所以他每次出征都是带着必死的信念,什么亲人家人的,没有国,哪里来的安定? 原来那时候他身无牵挂,所以自己根本没法理解丈夫出征,妻子有孕在身,既惦记着又不得不远行的思念,父亲只把他当做杀人利器来培养,从来没有过亲人间的关爱,也是因为这点,他对待家人总是冷冰冰。 “为夫……”潘月阳顿了顿,在他心里,顔儿就是他唯一的妻子,他很坚定这个想法:“为夫此去无论吉凶,你都要好好照顾自己,你不但要照顾自己,还要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孩子,他是我们的孩子。”实在不会表达情感的潘月阳笨拙的说着。 顔儿差点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硬生生的压了回去,一向懦弱爱哭的她使劲眨眨眼睛:“月阳,你是战神!这一仗对你来说只是小战,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更会好好带大咱们的孩子。”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小家伙看看你的父亲,他是娘和你心中的英雄。 “嗯,睡吧。”潘月阳不在多说什么,起身脱下外袍准备休息。 两人今夜各怀心事,相拥而眠。 一夜辗转,顔儿自当睡得不踏实,鱼肚白刚刚照亮房间一角,她便醒来,身边的热度已经不在,顔儿转头看着正在穿衣服的男人,也凝重的起身穿戴。 一切都在两人的沉默中穿戴整齐,风荷也伺候两位主子洗漱完毕。 潘月阳没看顔儿,一脸严肃的走出卧房,外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呈上他的战甲。 顔儿跟着出来,看这房间里最亮点的东西,那是一身黑色的铁皮战甲,她从来没见过。 漆黑坚硬的厚铁每一块都严密的缝合在一起,看着婢女吃力的拿起战甲给潘月阳穿戴着,就知道这铁甲是多么的重,而潘月阳显然没有觉得什么异常,如此沉重的战甲穿在他身上一点也看不出沉重和喘不过气,也许他早已习惯了这么沉的东西每日在身吧,顔儿想着。 男人高大冷峻的面容一直很严肃,也不去看自己,顔儿默默跟在他身后,一出云麓院,她才真正见识过什么叫 沙场秋点兵的气魄。 正厅院子前只是小部分的亲卫兵,每位亲卫兵都是一身戎甲,也是漆黑的颜色,头戴铁盔,上有红菱毛羽,整齐的队列站立,脚蹬铁靴,手里没有拿长矛,而是长剑,剑在鞘里好像随时就要拔出来厮杀一般。 潘月阳看了一眼亲卫兵,直直一个翻身上马,左手一伸,马上有人恭敬的呈上一把长枪,他右手一抬,亲卫军便转头跑动出去。 这种气势是顔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的,心里的爱慕之情更加浓烈,一直看见的潘月阳不是一身朝服就是长袍崴衫虽然掩盖不住他高贵的气质,但今天这身战甲一披,长枪在握,她才真正感受到什么叫气场! 顔儿急急忙忙随着府里上下的众人出门口,这里面自然也有颦儿的身影,她今天还是一身白。 一出了门口她才发现,刚才院子里的简直就是小场面,府外已经集结好了部队,这么多人,密密麻麻的从门口望去,一直望不到头,这得多少人啊?顔儿小嘴都成O型了。 “顔儿,照顾好自己。”潘月阳没有回头,只是背着身影说话,这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所有人却听得真真切切。 顔儿这才从刚刚的惊叹中回过神来:“月阳,我等你回来。”声音悦耳带着的却是那种镇定至若,这种场合,让她也不由得变得冷静且女王范了。 “报!副帅古音赫将军已带兵在西城口等候将军。”一个卫兵笔直的半跪。 “好!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大军同时朝着城西方向,潘月阳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身后有几个级别稍稍高些的也骑着马跟随在后,其余的都是兵部小跑跟着。 一时间,皇城里回荡的都是刷刷刷的跑步声,整齐又一。 顔儿失神的望着已经看不见身影的潘月阳,一股热泪夺眶而出。 “夫人。”风荷上前搀扶下顔儿,这种场面他们下人不是第一次见,却每次都如同顔儿第一看见一样紧张,这些离去的人是为了自己的国家而站! 突然一声马啸—— “顔儿!”百里慕白不知从哪里出现的,此时已坐在一匹白马之上。 府外的众人看着将军的小师弟,骑在马上的百里慕白没了往日的孩子气,虽然还是一身普通的灰白布衣,可是脸上是他们从来没有看过的严肃。 “跟我来!我们去送师兄!”话说着,一股力道而来,瞬间顔儿就被他的内力提起飞身侧落在百里慕白身体前的马鞍上。 唊—— 一声抽打的马鞭,白马低啸一声,留下尘土飞扬。 30出征(3)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30出征(3) 百里慕白带着顔儿一路飞扬,顔儿从来没骑过马,她紧紧的抱住百里慕白的身体,小脑袋不敢看前面。舒悫鹉琻 再说府外的家眷,都怔怔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不免感叹到:这慕白少爷看着天天吊儿郎当一副没长大的天真少年,原来也是个伸手了得之人啊,将军的师弟都如此了,他们将军不是更神?! 也难怪他们会这么想了,潘月阳是上战场,但是不是带着他的家丁们上战场,这些常年在皇城服侍的家丁除了目睹过出征前的气场,但是每个人都没看过真正的打仗,他们对潘月阳的身手也不清楚,只知道将军很厉害! 百里慕白低头看看顔儿:“别怕,我们行近路去西门外的山坡,在那里你能看见师兄。” 顔儿还在百里慕白怀里,点点头,已经习惯耳边呼啸的风声,顔儿一点点的看着眼前飞速掠过的风景,此时还太早,城里只少许百姓,马儿在城中跑起来并没有阻碍。 待两人一马居高临下的站在城外的山坡上,顔儿呼出一声惊叹。 “师兄他们还没过来,咱们走的是小路,再等会你就能看见了。”百里慕白望着城门口的方向,已经有黑压压的人影了。 “嗯。”顔儿低头看看小山坡,不知道月阳会不会看见她来相送? “快看!”慕白指着前方不远处黑压压正在移动的人影。 顔儿随着慕白的手望去,只见潘月阳一身戎装左手长矛环握,跨在马背之上,后一银甲男子,闪动的光芒直直晃着人眼,他们的速度不慢,很快就接近这边山坡了。 潘月阳抬头,对着山坡望了一望,随后喊着速度前行。 顔儿的美目盯着刚刚看她的男人,他是不是看见她来送他了?月阳~ “顔儿,我们回去吧,师兄看到你了。”百里慕白看着从他们身下而过的部队,带马转身飞驰。 一路上顔儿不说话,慕白知道她心情不好,放慢了速度,最后直接让马儿闲逛。 “慕白,他们要去哪?”顔儿低头。 “不知道。”慕白看着山林里的鸟儿。 “你说每次月阳去打仗,雪晴姐姐都会跟着是吗?” “是的,师兄和师姐从十六岁下山开始一直都并肩作战。”慕白咻的一声,打落一直小麻雀,翻身下马捡了起来,一派天真。 “雪晴姐姐武功很好,有她在就好了。”顔儿在马上看着百里慕白捡了地上的鸟,有些迷糊。 “师姐是师兄的左手右臂,要不然老将军能把她也送到武当山学武功么。”百里慕白把马栓到好,抱过顔儿让她下马。 “慕白,雪晴姐姐不知道月阳去打仗了,要不咱们去找雪晴姐姐吧!”顔儿随手坐在一块石头上。 “师姐肯定能知道她要是去,自然就从别处起身去了。”百里慕白开始捡树枝,生火。 “哦,你在做什么啊?”顔儿看着慕白一直忙碌的身影。 “烤麻雀!”百里慕白眨眨笑眼:“保证你吃了之后忘不了这美味!” 一连几日顔儿对着百里慕白都是一副欲说又止的摸样,百里慕白知道她想找师姐,可是他那晚已经答应师兄,无论如何守在顔儿身边! “慕白,你说他们现在走到哪里了?”顔儿吃不下东西。 “不知道。”百里慕白低头吃着饭。 “怎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啊?”顔儿有些不乐意了,每次问他啥都说不知道不知道。 “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啊,那都是他们朝廷的事,我又不是什么,我怎么知道啊?”百里慕白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是啊,她也不是不知道么,那些都是朝廷的事,他们都是普通百姓,怎么能知道这些事,而且,这也算是军事机密了吧,更不会跟太多人透露吧。 “慕白……”顔儿叹口气。 “嗯?”慕白不是不知道,就算他真的不知道,一路打听还打听不到么?那么招人眼的大军浩浩荡荡的走哪不都是标志啊。 “带我去找月阳好吗?”顔儿放下筷子。 “不好。” “为什么?”顔儿有些生气。 百里慕白不说话,低头吃饭。 “慕白,我求求你,我在家不放心,我想去陪月阳。”顔儿求着就跪了下去。 突然的动作给百里慕白吓了一跳,马上跳起来要扶她。 “你干什么啊,顔儿!师兄临走那夜告诉过我,让我留着家里照顾你!”要不然他早就跟着师兄去打仗了,人家好久没活动筋骨了。 “顔儿说什么百里公子都不会带顔儿去是吗?”顔儿直直看着他,称呼也变得很生疏。 百里慕白不说话。 “顔儿就这样跪着,顔儿不吃不喝,只求百里大侠能带顔儿去找月阳。”顔儿坚定的看着前方。 “顔儿,战场不是闹着玩的,要死人的!你身无缚鸡之力有孕在身,你若去了,不是让师兄更担心!”百里慕白有些急。 顔儿不语,只看着前方。 百里慕白一拍桌子,起身走出去,顔儿真是疯了,去了只会给师兄添麻烦,自己不能心软! “雪晴姐姐不在月阳身边,你也不能守在月阳身边,若是顔儿不去,慕白怎么能助你师兄一臂之力?!”顔儿对着门口大喊眼泪瞬间淹了眼睛。 百里慕白一怔,扭头对着房间:“先把饭吃的饱饱的,收拾行头。” 顔儿半晌才反应过来慕白的话,带着笑颜抹抹眼泪,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饭。 两人只带了两身换洗的衣服,顔儿身边没有钱,百里慕白跑去跟账房拿了几张额度不小的银票,俩人一马急急上路。 出了皇城一路西奔,这是的马速比之前的快了许多,顔儿有些难受了,整个人被颠的有些晕,原来骑马这么难! “到了前面的镇子,我弄个马车、”百里慕白稍稍放缓了速度,顔儿毕竟还怀着孕这样的长途颠簸对她来说是个危险的事情。 “嗯。”受不了马上的颠簸,顔儿面色惨白,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这样的自己就算找到月阳,也只会连累他。 百里慕白一颗心除了担忧顔儿的身体,更多是期盼着早些到师兄扎营的地方。 终于落脚在镇子了,他找了间客栈,要了两间房,又吩咐掌柜的给他买辆马车。 “顔儿,今夜好好休息下,我刚刚出去打听了,师兄的队伍昨天经过这里的,一直往西南方向,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要加快赶路,大军的移动速度比我们快多了。”慕白把上来的菜推到顔儿面前,意识她快点吃。 “那么多人怎么能比咱们快?”顔儿吃着饭发问,她可饿坏了。 “都是常年训练上战场的人,他们的体力是你不能想象的,快吃吧。”百里慕白看着她吃饭。 “你不吃?”顔儿没停止吃饭的动作,此刻没什么形象可言的。 “你吃完了我再吃。”慕白趴在桌子上,像是想什么事。 “慕白,你说这么多大军这么小的镇子怎么够他们住的?这镇子就算全部的客栈都给他们住也不够分啊?”顔儿很疑惑这点。 “哈哈哈哈……”百里慕白突然笑起来了、 “怎么了?”顔儿有点纳闷,她怎么了,难道吃了满脸米粒?摸摸脸,没东西啊。 “顔儿,行军打仗的他们不进城,他们都在野外直接安营扎帐的!”百里慕白笑笑顔儿的无知,也是啊,江南的深闺大小姐,除了绣绣花扑扑蝶她们哪里懂这些。 有些不好意思,顔儿也勉强的笑笑,真愚蠢的问题,看来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好多! “顔儿,这一路若是身体有任何不舒服,就要说,别忍着。”百里慕白看顔儿不再吃了,拿起一边干净的饭碗,开始盛饭夹菜大口的吃着。 “嗯,别小看我,我没有看上去那么弱。”顔儿摸摸肚子,这小家伙将来也一定跟他爹一样,因为这一路以来它都没有因为颠簸而折腾自己,想着它,顔儿甜蜜的笑开了。 武当山下 雪晴站在山门口,回忆着她和月阳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情景,那时候老将军带着他们两个来拜师,月阳拉着她的小手。 雪晴!我是一定要通过考验成为武当真人的弟子!你呢? 月阳,我也是,你在哪我就在哪陪你,多难雪晴都不放弃! 哈哈哈哈月阳,瞧你一身脏脏的,脱下来,晚上我给你洗洗。 师兄师姐,长大了是不是师兄娶你为妻呢?到时候带上慕白。 娶妻?雪晴你答应吗? 不答应啊,哼! 不答应不娶喽! 儿时的记忆涌上心头,月阳~雪晴抹抹眼泪。 “大师姐,为何对着山门发呆?”一个小师弟跑过来顺着雪晴的目光看看山门,没什么特别的啊! “没事,回来看师傅这几日总是想起小时候的事。”雪晴微笑的看着身边的小师弟。 “哦,大师姐,快点回去吃晚饭吧。”小师弟很羡慕大师姐,她可是师傅收的唯一一个女徒弟,这武当向来不收女子的,他们大师姐竟然可以入室为弟子,而且武艺还那么高,真是让他羡慕死了。 雪晴坐了下来:“师傅、” “雪晴,来的日子不少了,该回去了。”武当真人看着一脸忧郁的徒儿,摇摇头,世人皆为情苦。 “想多陪陪师傅啊。”雪晴给师傅填上饭。 “嘿嘿,大师姐我今天下山啦,哇,山下面都沸腾了哦。”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吃着饭给雪晴讲他今天下山知道的事。 “哦?说说看啊,说的好了,师姐教你练枪,你不是最羡慕你月阳师兄拿着长枪么。”雪晴伸手揉揉小孩的头发。 “嗯!山下面都说天凤国和咱们盘龙国开战了!咱盘龙国的……”没等小孩说完,眼前的人已经没了。 大师姐这速度太快了吧,她干什么去啦? 此时雪晴脑子里就是那句话:天凤国和盘龙国开战了! 31出征(4)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31出征(4) 月阳一定是主帅出战!她必须快点回去! 雪晴快马加鞭毫不怜惜的抽打着身下的马,快点快点快点,再快点! 两日后,雪晴出现在将军府的门外。舒悫鹉琻 “雪晴姑娘!”门口的侍卫看见她有种说不出的敬意。 “月阳呢?”雪晴一路听百姓津津乐道的就是:要打仗了!只是这些百姓不知道打仗似乎多么残忍血腥的场面,如果他们看见过真正的战场,人与人之间互相的厮杀,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兴奋的讨论了? “将军已在七日前出发了。” 七天前?!雪晴想也没想,之间冲进府里。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房间,待不多时已是一身铠甲! 单云吉听着有人报说雪晴姑娘回来了,马上一溜烟的跑过来,他就知道雪晴一定会去跟着部队出征,果然房门开了,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身英姿飒爽的女将摸样。 手里提着长剑:“管家,备快马。” “早已经备好,将军往西南方向前进。”单云吉很佩服这位雪晴姑娘,平时一直温温和和的摸样,处理事情有条不紊,再优秀不过的女人了,最让他敬佩的就是如今的摸样,每次只要出征,雪晴姑娘必会给他们另一种感觉,那是退去绣花鞋,退去丝帕后的女将风采,一身的黑甲,不带任何饰物,长剑在握,多么迷人啊! “谢管家!”说着同时一个飞身已经飞身出府,看见门外的马儿已经久候,飞身坐上,缰绳一收扬鞭而去。 牵马小斯看着手中空无一物,一系列动作行如流水,留下的是小斯倾慕的痴笑,真帅! 连日的马车,比起骑马让顔儿舒服多了,她覆上自己的肚子,再过半个月,就三个月了,到时候肚子会一天天的大起来,她憧憬着月阳骄傲着带着她的孩子骑马奔驰的画面。 假如顔儿能预知未来,她的孩子快马奔驰只为了弑杀生父,她还会不会如此这般憧憬? “顔儿,前面不远有个小村子,不如今天就在那里歇歇脚吧。”百里慕白驾着马车,他的职业生涯还真没当过马车夫,体验生活还真不错。 马车帘子被一双玉手拉开一半:“不,慕白,我们这样太耽搁时间了,还是直接前行吧。”想着这两天,走的行程越来越慢,他们已经被部队甩的太远了。 百里慕白思索着:“顔儿,你的身体不适宜太奔波。” “慕白,现在不是说我的时候,你要尽快赶上部队,这样才能在没有雪晴姐姐的时候助他。”顔儿觉得马车了实在无聊,索性也出了马车坐在慕白身边。 如有不明之人恐怕要以为这是一对小两口在赶路了。 “那好,在前面村子的时候咱们先进去买的干粮,补充下。”百里慕白抽下马鞭,让马车快跑起来。 那边的急着要去和潘月阳会合的雪晴也以最快的速度前行,路过镇子就吃口饭,然后换匹马继续前行,日夜兼程中,她已经三天不曾休息了,终于今天在经过的小镇上打听到,西征的大军四天前路过此处,算算行程,再用不了几天就能和月阳会合。 吁~ 雪晴翻身下马,有些疲劳的她每天靠着自己的内力灌输体力:“老板,来壶茶,再来几个馒头和牛肉。”雪晴放下手中的剑,坐在小饭馆里休息。 “哎,稍等客官。”小老板乐呵呵的往厨房跑,心思着这么个俏姑娘一身战甲还真是威风啊。 “我说客官,您这一身装束,恐怕也是追西征的大军?”小老板的店不大,所以掌柜和跑堂都是他一人兼顾。 听出话里的玄机,雪晴侧头:“也是追?” “是啊,这不刚在您下马之前就有个长得白净潇洒的小少年和一个美得跟仙儿似得女子来这要了些干粮,还跟我打听西征的大军呢。”小老板乐呵呵的说着今天的趣事。 想了想:“老板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现在也就刚出村子呢。” 不等小老板把话说完,雪晴提起东西翻身上了门口的马急急地朝村口飞驰。 听得店老板的形容,对方应该是慕白,身边还有个仙女的人,难道弯弯也跟来了? 百里慕白看着天色渐渐沉了下来:“顔儿,夜晚风大,你去里面呆着,咱们走的是夜路。”百里慕白神色稍微敛了敛。 “嗯。”顔儿知道自己这方面肯定没经验,慕白也算是个高手了,她很听话的就进了马车。 “慕白,没什么事吧?”感觉到慕白很谨慎的气息,顔儿没敢坐到马车里侧,而是靠着车帘门口离着慕白只隔着一道门帘。 “放心,有我在!”百里慕白一直感觉有什么在接近,他警惕的主意四周,野兽对他来说不可怕,就算碰见一窝子土匪也是小事,可是带着顔儿,纵使他有多么快的身手,也是得小心应对了。 感觉越来越近的追踪,百里慕白放慢马车的速度,要过来了! 百里一个轻功跃起直直的伸出掌风冲着车身后方一劈,车后的身影高高跃起,弃马飞出,马受不住百里慕白的掌力,嘶吼声倒地。 顔儿紧张的抓住门帘,刚刚那声嘶吼让她揪心,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慕白?” 就是这一声慕白,让已经飞身而上的黑影震惊了下,追上了! “师弟!”空着的黑影一个翻身直直落到马车前。 慕白转身要继续攻击身体一个倾斜,直直的掌风打入雪晴身后的树上,树叶摇晃,从树杈上开始大树劈成两半,只是根部还相连。 “师姐?!”百里慕白借着月光看清了前方的人。 顔儿听见外面的声音,刷的拉开车帘:“雪晴!” 雪晴最先反应过来:“先上马车。”反正她的马已经被某位小师弟杀害了,只能钻进马车。 有了师姐的加入,百里慕白原本忐忑的心松了口气,两个人照顾顔儿比起他一个人要好太多了。 “师姐,你怎么突然赶来了?”隔着车帘,慕白有些小兴奋。 “我去了趟武当山,路上听说西征了,快马加鞭的赶上大军,你们呢?弯弯的身体?”雪晴看看顔儿。 “师姐,你走的匆忙,有所不知,顔儿她已经记起来自己了。”百里慕白抽下马鞭。 “雪晴姐姐,谢谢你当日的收留。”顔儿微微一笑,百媚千娇。 “顔儿?弯弯?”雪晴说着两个名字,见顔儿点点头,会心一笑:“月阳不会让你随军,你怎么和慕白跑出来了?” 顔儿看着雪晴一身的铁甲在身,手里还握着长剑,羡慕极了:“我担心月阳,想着雪晴姐姐那几日不在府上,慕白留下来照顾我,所以我让慕白带我上路,追赶他们,到时候他能助月阳一臂之力。”伸手摸摸雪晴的铁甲,冰凉传入手指。 “姑娘,战场不是玩笑的地方,很危险,你不应该前来。”雪晴爱屋及乌,顔儿对月阳真心实意,她非常感激。 “不怕!雪晴姐姐不也是一身铠甲?有你和慕白在,这一站必大捷!”顔儿的脸上露出一种冷静。 雪晴仔细看着顔儿,说自己和月阳出生入死并肩作战,看似很配的一对,今日顔儿几句话语,她才发现更适合月阳的女人也许就是这个女子,之前的弯弯是心智多多少少有点问题,而如今恢复过来的顔儿,带着这种冷静,就算如临大敌也镇定自若的神情,竟然让雪晴想起四个字——母仪天下。 摇摇头,放弃这种不靠谱的想法,她是月阳的宠妾,怎么可能母仪天下? “雪晴姐姐是不是累了。”顔儿整理了下马车里的被褥。 “有些,我启程的晚,为了追上他们的速度,已经三天不眠不休。”雪晴毫不掩饰,直直躺下。 顔儿看着一躺下便合上眼睛的女子,怜惜的替她盖好被子转身做到马车外。 “怎么不进去和师姐休息?”百里慕白看着顔儿,月光衬托着她的半张脸,让她的小脸散发着月光,真美。 “我们加快路程。” “你身体受不了。”百里慕白一直在提醒她。 “你觉得我现在看着状态不好?”顔儿眨巴眼睛。 “我们以这样的速度,能赶上他们。”慕白借着月光勉强识别前面的羊肠小路。 “雪晴姐一直在赶路,她想尽快和月阳会合,我觉得我们应该加快速度。”顔儿冲着百里慕白笑笑。 “顔儿,有没有人告诉你,别对男人这样笑?”百里慕白坏坏的朝着顔儿眨眼睛、 “呀?”顔儿对百里慕白的话显然没有消化。 “唊!”百里慕白一声长嗬:“听顔儿的,我们快点赶到!” “慕白!我陪你赶路!给你举火把!”顔儿又笑开了。 马车内,已是一身疲惫的雪晴早已睡去…… 32出征(5)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32出征(5) 三人比平时加快了速度,几乎是不眠不休了,白天百里慕白就在车里睡觉,雪晴带着顔儿赶车,两个漂亮的美人一个黑甲披身,气势滂沱,一个素颜绝色,落入凡尘,成为途经村村落落的小话题。舒悫鹉琻 夜晚慕白赶着马车,两个女人就睡在马车里,不分黑白,马儿到了村庄就换一匹新的,继续跑。 第四天,雪晴打听到西征的大军昨夜扎营在村外的野山坡,于是喊起来百里慕白,三人这不分日夜的赶了十来天的路终于要赶上西征的部队了。 兴奋在三人的脸上辉映着:“看,师姐,这里明显有夜宿的痕迹!”百里慕白指着马车途经之处留下扎营的痕迹,还有一堆堆的篝火。 “嗯,慕白,以他们的速度,我们或许天黑能很月阳会合。”雪晴瞟了眼地上篝火的痕迹,她对潘月阳的行军速度很了解,若想在天黑之前追上他们是不可能的,那些都是铁打的兵,几乎都是用跑步代替走路。 “好嘞,咱们快马加鞭!”百里慕白一声喝。 夜色如水 “将军!后方不远处有异动!”一名小兵发现他们行军的后方总有什么东西似得,看着荒郊野外的要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可糟了。 潘月阳看着残月,冷眸的回身:“后方?” “是,是后方,小的刚刚走的慢,所以感觉到后面有异动,就在大军的后面。”说着小兵还指了指。 潘月阳浅笑后方古音赫走过来:“怎么了月阳,明天就到月城了。” “没什么,你去休息,音赫,跟我去走走。”潘月阳说着自己朝着大军后面走去。 古音赫跟着身后:“听那个小兵说后面有人跟踪?” “去看看。”潘月阳一派轻松的言语。 两人轻功飞行一段距离,四周都是荒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只狼崽子都看不见,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哎!”古音赫叹口气。 “怎么?留着你的力气打仗的时候用吧。”拍拍古音赫的肩膀,就要放回走。 “月阳!”古音赫看着不远处似乎有东西在飘过来。 潘月阳也看出来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忽快忽慢,一点点的飘过来。 现在是下玄残月,月光及弱,看不清前方有什么,两人对视下,齐齐飞身。 唊! 百里慕白赶着马车,马上就到月城了,心急如焚啊。 雪晴扶着顔儿,马车由于速度加快了,顔儿有些受不了车内的晃动,有点颠簸的受不了了。 “月阳,好像是人!”古音赫朝着半空中飞行的潘月阳说。 “的确是,不知是敌是友!”都知道月城开战,百姓不会出现,躲都来不及,还能往此处狂奔的就剩下两种人! 那团黑影越来越近,潘月阳栖身在树上,古音赫也跟着飞身上树断。 “师姐!顔儿怎么样?”百里慕白为了更快的追上潘月阳,上个村子就已经给马车套上了两匹马,这样两匹马重量分担了,跑起来更快了。 “我没事!慕白。”顔儿先开了口,她只想快些赶到月城,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慕白?!”潘月阳本是准备进攻的,那团黑影里飘出来的声音让他一震! “你认识?”古音赫错愕的看着潘月阳。 “我师弟。”翻身飞落地面,迎着那团黑影飞身移动过去。 吁! 百里慕白看见前方有人冲过来,一个急刹车。 咣当,顔儿的脑袋重重的嗑在马车上。 “何人!”百里慕白做出了战斗准备,雪晴也在马车刹车后扔下顔儿跳下马车。 “师兄!” “月阳!”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潘月阳看着他们两个,又看了眼马车,天很黑,他一身黑甲几乎隐藏在了黑夜中,阴沉的脸满是怒气! 潘月阳没有理会他们两个,径直走像马车,大手拉开车帘,果然! “回去!”潘月阳转身燃烧的怒意就要爆发。 雪晴和百里慕白知道他指的什么,都没说话,古音赫随后落地,看着有些暴怒的潘月阳,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一男一女,女的他认识,雪晴,很厉害的女汉子,仅限战场的时候,另一个是个稍微年轻些的男子,恐怕就是他师弟吧? “雪晴来了。”古音赫乐呵呵的冲着雪晴笑。 “古将军。”雪晴行了军礼,双拳相握。 “免了免了。”古音赫可不是个这么在乎礼数的人,本身他也是个随意的人。 “怎么雪晴喜欢坐马车了?”古音赫说着朝马车走过去。 就在他要撩开车帘的瞬间,手被一股蛮力拉扯回来,潘月阳黑着脸看着百里慕白。 “谁让你带她来的!”完全的责备。 “我自己要来的,不干任何人的事。”马车内传出女子温柔清脆的声音。 “师兄,我们担心你,我和师姐来帮你。”百里慕白关切的看着潘月阳。 “我不需要你帮,雪晴留下,你们——回去!”潘月阳下令。 车帘动了动,缓缓走下来一名女子,古音赫眼神都呆滞了,虽说是晚上,借着月光还是能看清对方,漂亮太漂亮了,跟仙女似得。 “月阳,我想陪着你。”顔儿弱弱的说,拉着他的衣袍一角,摇晃,好会撒娇! “你一个妇孺能做什么!”潘月阳很生气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如今怀中孩子竟然还乱跑到战场来。 “我帮大家做饭,我还还可以洗衣服!”顔儿开始扯淡,她一个大小姐,她会做毛饭啊?能吃吗? “顔儿!”男人的心是石头也架不住女人这乞求的摸样,潘月阳转身看着多日不见的顔儿。 “月阳,带上顔儿吧,已经到了月城,现在让慕白再把她送回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雪晴还是很冷静的。 “是啊师兄,让顔儿在城里,她不会有危险。”百里慕白没上过战场,他想不过是在城外打打,打输了就回来呗。 “你懂什么!月城一战,如若失守,我们都得死!”潘月阳激动的抓住顔儿:“你给我回去!” “我也是盘龙国人,家国不保,谈何安定?我是你妻,我有义务在你身边!永远不分开。”顔儿说到最后声音软了下来,直接抱住潘月阳拼命呼吸着熟悉的气息。 咳咳咳咳 古音赫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本就是生性风流之人,如今你侬我侬的两人,让他觉得身边没抱着个红颜知己真是煞风景:“我说月阳,她都已经追到这里了,你怎么忍心给佳人送回去啊。” 潘月阳没说话,算是默许了,直接把顔儿塞进马车里。 “慕白,去大营、”雪晴看了眼钻进去的两人,独自收拾着有些凌乱的心,幸好黑夜掩盖了太多东西,若不然自己真是藏不住刚刚的凌乱。 百里慕白驾着马车拉着潘月阳和顔儿向大营狂奔,留下雪晴和古音赫两人。 “雪晴姑娘在伤心。”古音赫看着星星,笑意尽在眼底。 “古将军还是留着精力应对明日吧。”雪晴飞身内力一提,往大营方向飞行。 古音赫笑笑,尾随其身后,这个女人太藏心事了,哎。 士兵们看着一辆马车飞奔而来,都面面相窥,做出攻击的准备,突然马车在正面停了下来,潘月阳撩开车帘,众人一惊。 更惊的是随后他竟然扶着一名貌美天仙的姑娘下马车!天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一时间,各种议论声开始沸腾,潘月阳有些不悦。 “你们都不睡觉是吗?” 顿时声音慢慢的没了,大家还是站着傻看这位漂亮的女子,借着篝火的光芒,把这位美女映照的金红,一身蓝色的衣裙,简单的发饰用木簪子固定,就是这么朴素的打扮也没掩盖住她的脱俗之美。 潘月阳瞪了顔儿一眼,那意思是:你看看,你惹了多少麻烦,让大家这么欣赏你很高兴吗? 顔儿也看了看他,一个娇笑:我不是故意的,我想你。 潘月阳又瞪了他一眼:别笑了,你没看见,你一笑我手下这帮人眼睛都直了! 顔儿收起笑容,眉眼弯弯看着他:不笑了不笑了。 “大家早些休息吧,明日进城。”古音赫声音在士兵身后响起。 一想起明日可能是一番厮杀,士兵们马上收拾好心情,都三一堆两一堆的靠在一起休息。 潘月阳搂着顔儿进营帐:“雪晴,慕白,让音赫帮你们安排下。”头也没回直接进入营帐。 “这一夜啊,*无尽啊。”古音赫摸摸鼻子,有点失落,哎,他怎么没有女人在身边围绕呢? 还没睡着的士兵实在憋不住的偷偷笑起来。 营帐内 “月阳,你还生气我不听话偷偷跑来是吗?”顔儿手指吧嗒吧嗒扣着他的铁甲。 来过她淘气的小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顔儿一双动情的眼眸,此刻他所有的不快都统统放一边:“顔儿……”性感嘴唇覆盖住她的小嘴。 顔儿热情的回应着他的吻,两个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哎呦。”一声叫,不但拉醒了沉醉的盘月阳,连营帐外离着稍微近的士兵都竖起了耳朵。 “怎么了?”潘月阳关切的看着顔儿,自己正是动情时啊,这丫头一声鬼叫……哎! “月阳,我好饿啊!” 整个营地陷入碉堡状!将军啊,本是一解相思的大好时刻,兄弟们都替你汗颜~ 33观沧海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33观沧海 吃的饱饱的顔儿,满足的抹抹肚子。舒悫鹉琻 “吃饱了?”潘月阳顺着她的手,看向顔儿的肚子。 “嗯,月阳,好累啊,这几天一直宿在马车里,骨头都快散了。”顔儿笑眯眯的往他的铺上一趟,又拿手按了按。 “在找什么?”潘月阳也凑了过去。 “好软,比马车里软多了。”顔儿贪恋的趴在铺上。 “那就宽衣睡吧,好好休息下。”揉揉她细软的发丝,潘月阳也起身要脱衣服。 “月阳?”顔儿看他就要脱盔甲连忙喊住。 潘月阳纳闷的看着她:“怎么了,要伺候为夫更衣不成?” 被看穿心思的顔儿有些不好意思:“讨厌!”说着还是走过去帮他宽衣。 顔儿吃力的脱下他的铁衣服,:“这东西好重啊,你怎么能受得了?” “习惯了,我自己来吧,小东西。”潘月阳捏捏她的鼻子,很轻松的脱下了那成铁衣。 顔儿有点觉得难过,原来真的如同百里慕白所说,月阳从小就被当成杀人利器来培养,看他穿着那身厚重的衣服,还说着习惯了,她听慕白说过,月阳十六岁就开始跟着他父亲打仗,十六岁就开始杀人,为了活着。 想到这里,顔儿一个扑,狠狠的把潘月阳抱个满怀:“月阳~”拿着小脸使劲在他怀里蹭啊蹭,就像一只小猫一样,挠得潘月阳心里好痒痒。 捧起她的脸,轻轻的一吻,却是洪水猛兽般收不住了,狠狠的扣住顔儿的后脑,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一样疯狂的像顔儿索吻。 “哦……”在这种撩拨下,顔儿弱弱的呻吟一声。 潘月阳一个坏笑,手指轻弹,营帐的摇曳的烛光灭了生机,他可不想让外面的白看一场人影春宫图。 “嘘~宝贝儿,小点声。”潘月阳低吟吟在顔儿耳边,热气也扑着她的耳垂,又是一个激灵。 顔儿抬臂环住他的脖子,带着他的头按向身体…… 清晨,已是近八月的天气有些凉爽,没有闷热的燥气。 顔儿揉着惺忪的睡眼,迷糊中看见潘月阳已经开始穿戴衣服,一骨碌翻身下来:“月阳,我帮你。” 潘月阳当下就黑了脸。 “怎么了?”顔儿有些吃惊,昨夜还温存得难分难舍,今日一早就变个人了,这人真是翻脸比翻书快。 “去穿衣服。”潘月阳摸摸顔儿的腰肢。 顔儿低头一看,羞的又一骨碌躲进被子里:“着、着急,忘了没穿衣服。” 潘月阳失笑,若是在家,忘了便忘了,这里可是随军的营帐,若是被其他人看见了顔儿,那还得了?! “月阳,今日进城么?”顔儿开始自己穿衣服。 “你待在这里就好。”潘月阳没回答她的问题,揭开营帐走了。 “将军!”士兵们早已在外准备就绪,就等着将军出来呢,一个个虽然不敢说可这心里都美着呢,看着将军神清气爽的……小别胜新婚啊。 “月阳,哟,挺精神啊哈哈哈哈”古音赫看见他已经出了营帐刻意调侃一番。 潘月阳阴了下脸,严肃的看着每一位士兵:“今日进城,不许动百姓一草一木!我的规矩大家是明白的!”说完小兵牵过马,一个翻身上马。 大家也都收起心,无比威武。 城外,潘月阳抬手,部队停止了移动。 “城下可是潘将军、”月城的守卫站在城门之上。 “正是!”古音赫回话,真墨迹,还不开城门。 “亮出令牌!” 潘月阳慢慢的伸向怀中,动作缓慢,他感觉有些不对劲:“本将出来匆忙,没带在身上。”他眯起眼睛观察着月城四周。 古音赫诧异的看看潘月阳,有古怪?! 潘月阳冷笑。 “你小子还挺警惕,竟然知道我们是潘将军的手下,容小的们回去禀报潘将军,定带令牌请求开门!”古音赫对身边的小统领使了使眼色,那人也是聪明之人,暗自通知大军向后撤退。 “哈哈哈哈。”突然一阵笑意带着似冰的冷从上方的城楼传下来。 潘月阳紧握下手中长枪。 “天下间有谁不知盘龙国第一将才潘月阳的兵器是长枪呢?”那话说的带着几分邪气。 “撤了一大半。”古音赫低声对潘月阳说。 原来月城早已失守,敌军故意关闭城门,以假相迷惑,而信使可能还没来得及将战况送往皇城就遭遇不测,也就是说,他们只留着月城,故意没向前行是另有打算? 潘月阳心中反复的思索着几个靠谱的答案,瓮中捉鳖!果然阴险。 “所有人,全部以最快的速度撤回营地,音赫,带领人马先离开此地。”潘月阳冷眼看着高高城楼上的人。 一身紫袍,声音带着三分邪气三分轻狂三分寒意,哼,虽看不清对方面容,他却已猜到几分:“天凤第一战将观沧海,果然名不虚传。” 城楼那人微微一笑:“彼此彼此,久听闻盘龙潘家一代武将世家。” 那人看着已经撤退的大军,轻蔑的一笑:“不过如此。” 潘月阳长枪一挥,带着一股劲风:“扰我河山,死!” “哈哈哈哈,死?那你何必让你的军队这么快的撤退?未打先弃?”观沧海自是知道此时潘月阳根本没有进攻的打算。 说是此那时快,观沧海一个紫影飞速下落,潘月阳纵身跳起马背,看来此人不急于出战只想与自己打一战! 观沧海没有给潘月阳空闲,就在落脚瞬间,奇异的武功招式甩出银丝,顷刻间感觉数到银丝朝自己飞来,潘月阳长枪一转绕上银丝,两人对峙。 这是拼内力的时候,武器皆是受到内力干扰,纷纷在半空中停止,银丝柔软纤细,丝丝要人命,潘月阳长枪挑着银丝丝毫不放松半寸。 两人也在这种对峙中互相观察对方,不由得让观沧海邪恶一笑:“呵,早听闻潘将军长枪平扫横舞无人能敌,今日就让观某见识下!” 一个收,数根银丝犹如长剑收鞘轻易的脱开长枪,潘月阳一个冲身,就在观沧海收丝之际直直挑开他的银丝,观沧海一声低笑,另一道银丝从袖口窜出,潘月阳翻身躲开致命一击,稳稳落地,长枪随手插入地面,看似轻松,若是没有十足的内力,地面硬三尺,枪尾平圆,断然普通人是做不到的。 观沧海也吃了个小亏,刚刚对方虽然看见他另一根银丝出手,挑转方向躲过他的攻击,可是长枪十层的功力过来,转头之间也被对方那股强大的内力震了下,相交之下,对方内力精纯,阳刚之气过于猛烈,自是内力阴柔,硬拼持久战定不如他。 见长枪入地三分,观沧海邪恶一笑,一个抖动,身后银丝又飞身。 他料没想到,潘月阳虽然枪法一绝,上阵长枪不离手,可真正的兵器却不是长枪,而是腰间的软剑! 就在银丝快接近潘月阳之际,他一个转身,抽出腰间软剑,软剑和银丝都是柔中带刚的武器,潘月阳软剑顿时和身体融为一体,化身无数到剑光,招招猛攻对方弱点。 银丝远攻作战极易牵制对方,可是软剑不怕缠绕,顷刻间,潘月阳已经顺着银丝和自己距离拉近不少,银丝瞬间收回,下一番攻击又展开,一味的猛攻,却接近不了对方的身体,潘月阳有些恼火,手上的软剑更快更准的猛袭对方的要害,每每到了关键时刻,对方就收招,不让他靠近。 观沧海几个回合下来,对潘月阳不得不佩服,能把软剑使的如此出神入化! 见紫衣男子有收招后退的打算,潘月阳没有去追,既然对方已经占领月城,迟迟不前行,必定有目的,他要好好回去和古音赫商讨! “呵,闻名不如见面,潘将军的确是难得一遇的对手!”观沧海笑谈间银丝纷纷收入袖口,好一派斯文。 “承让!观将军也是位高人,几年之间竟成为凤国无人能及的地位,潘某更是钦佩!”想当初他潘月阳是随父十六岁征战杀戮,从小小一个统领打拼十二年才被父亲认可,才被家族认可,有了如今的地位,而这个带着邪气的观沧海,突然神秘的出现在凤天国,短短几年时间就成了国内无人能及的丞相监理护国大将军!此番月城之战,对方还亲自上阵,曾想,在他潘月阳的带领下,盘龙国无人敢犯,可是自从这个观沧海出现后,天凤对他盘龙国边境不断骚扰,最为嚣张。 “来日方长。”观沧海一个浅笑,带着无尽的寒冷。 这种温度比起潘月阳的冷峻要胜出十倍! “奉陪到底!”潘月阳斜眼看着不远处的马儿,是想今天只是两将对峙,不存在其他,对方已经显然不再恋战,内力提,轻功飞身至马背,一个掌风,长枪不远处由地拔起。 又是一股内力冲过来,潘月阳看着自己多年征战的长枪直直的树立在半空:“呵,想不到观将军也对硬兵器感兴趣。” “略懂略懂。”观沧海瞟了一眼长枪,长八尺,枪头乌金寒星点点,银光皪皪;“好一把蟠龙乌金枪!” “月阳!” 34夜探月城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34夜探月城 一声莺脆声打破对峙的局面,观沧海和潘月阳同时收招,长枪直直落地潘月阳又一提气,长枪入手。舒悫鹉琻 反观紫衣男子,一脸惊愕…… “月阳!”顔儿被百里慕白阻止,只能远远的喊他。 “唊”潘月阳扯起嘴角轻蔑一笑,转身回营。 “月阳!”顔儿看见他安全超这边过来,还有些担忧的看着后面那个紫衣的男人,就怕对方放冷箭。 大手一捞,原本站在地上的顔儿被他轻轻一带已经坐在马背之上。 顔儿害怕的搂紧潘月阳,大眼睛使劲上下看着他:“没事吧?” “谁让你来的,多危险你不知道么?”潘月阳狠狠的掐了顔儿的腰。 “我知道危险,我知道你更危险!”顔儿看着安全的潘月阳,狠狠的把自己放在他怀里,这个男人。 观沧海很快恢复平静,轻蔑一笑,内力传音几十里:“想不到潘将军竟有如此美眷,观某定当日后宴请此美人。” 下流! 顔儿心里大骂。 潘月阳黑着一张脸回到营帐,立即招来古音赫、雪晴、百里慕白,四人从回来一头扎进营帐就没出来过,顔儿自是不能参与怎么事,她闲的发慌,一个人在大营来回的溜达。 这一溜达不要紧,军心大乱您听过没? 美人!? 绝色!? 是仙女好不好!? 绝对的九天仙女! 小骚动在她途经身后越来越热烈,原来将军真是艳福不浅啊,这姑娘真是漂亮,哎,也只能是将军那种高层人物能得到的了。 忽地,有人又说话了,不是将军要娶三公主吗? 啧啧啧,白瞎了,白瞎了。 顔儿溜达溜达,实在没劲啊,索性再溜达回去,真心的想睡一觉,这孕妇可不是闹着玩的。 潘月阳四人一番商讨,今夜就由百里慕白前去探路。 正事一过,他突然想起来顔儿,这小东西哪里去了? “顔儿出去这么久还没回来,我去看看。”潘月阳有些惦记,遂走出去。 “英雄难过美人关。”古音赫对着雪晴和百里慕白笑笑。 潘月阳四下看看,霍,一阵阵炊烟升起,一帮男人们跟那乐呵的跟什么似得,好不精彩。 再定眼一看,差点没气吐血!他的女人竟然混在一帮男人中,欢快的跟个兔子似得!?这还得了了,就一会没盯着她,她都把他的兵都给迷惑了。 随后出来营帐的三个人也顺着潘月阳的方向看,不顺着他看也得看,谁让就那边热闹呢! 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古音赫朝着俩人挑挑眉:走吧二位,有热闹不看王八蛋! “哎,这只这只,翻动翻动,要不容易焦了!李大哥,那边的是不是可以放点盐啦?”顔儿指指点点的瞧着一群男人烤麻雀的样子,笑的前仰后合。 “我的女人这是在做什么,本将来的不是时候啊。”带着酸溜溜的味道,潘月阳一把搂过女人。 “将军。”士兵们一看潘月阳黑着一张大脸,一个个有些纠结,不是他们主动的,是姑娘让我们抓麻雀,烤麻雀,最后说要吃麻雀…… “嗯,我突然想起来慕白烤的麻雀啦,这不,我弄了一些,咱们一块吃,你们商量事那么久,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啊。”顔儿兴奋的告诉他。 一听是给他烤麻雀,潘月阳这颗过于霸道的心稍稍放缓了,他看看这群人,一个个挽着袖子,弄得都跟伙夫似得:“继续给夫人烤吧。” “你们商量的怎么样啊?”顔儿问问。 “回去再说。”没打算让这个女人知道,又看看火堆上架起的麻雀:“慕白给你烤麻雀吃?” “是啊。”顔儿很兴奋。 “什么时候?” “……” “你是我女人,不许跟别的男人那么接近!” “月阳……” “慕白也不行!” “……”你太爱我了,我接受!无语。 天黑,大营安札在距离月城一百里的城外荒原,前方是山石丘,哨兵在来回的巡逻,警戒,大营那士兵都开始休息了,或许明天,或许后天,或许哪一天他们就得战场厮杀,保存实力是最重要的。 百里慕白一身黑衣,身影轻飘闪身飞身出营帐,就连营帐外围把守的士兵都没觉得异样,身手果然是——快,就一个字。 没有骑马,单凭借轻功飞身而至月城城下。 抬眼望着城楼,这种高度只能借力飞上去,蜻蜓点水的踩过城墙,黑影竟毫无声音的落与城楼之顶,趴在瓦盖上,等待巡逻的士兵走过,百里慕白翻身下,师兄此番让他入城是去查探,遂不能太大动作,绕过关卡身形迅速的飞身来到月城的街道,搞不清哪条是哪条路,百里慕白飞行半空就跳上房顶,看看城里的结构,这时候能开门做生意的一是客栈二是妓院。 客栈是不可能的了,月城失守,城门紧闭,客栈现在断然开业是没用的,为今百里慕白只是乱跑着找妓院:“妈的!妓院在哪?”一头乱蹿。 正当他挠头之际,听见前方有脚步声,步伐凌乱:“妈的,嫌弃老子没银子!老子想当初可是这月城富甲一方的宋大爷,当初老子去你们水烟阁你们怎么对待老子的?真他娘的不叫人!” 随着一声声咒骂,百里慕白探头看见一身还算华丽的醉汉独自走在街上,水烟阁?妓院! 看着那醉汉身后的方向,百里慕白一个飞身…… “啊!什么鬼东西?”醉汉使劲的揉揉眼睛,什么都没有可是他刚刚明明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飞,见鬼了见鬼了! 满屋顶的转悠,终于看见前方有一处灯火通明,想必那就是妓院了,百里慕白飞身而落,自然是后门…… 嘿嘿,他又不赌不嫖的,从前门进去干嘛! 黑夜将他藏在假山后,正寻摸怎么抓个人问问,就听见有脚步声。 “死丫头!你再不给老娘出去接客,老娘就让奴才给你送到大丞相那去,让你当军妓!”老鸨咒骂着走在前门,身后两个大汉拖着一个已经有些奄奄一息的女子,女子看不清面容,只是体态纤细。 一声关门上锁的声音后,老鸨带着两个大汉消失在后院,百里慕白露出身体,看看角落的一间木屋,估计那时柴房之类的地方吧,先去看看再说,反正一时三刻他也找不到其他人。 房顶出现一个洞……有人跳下来……近了,近了! “呜呜呜呜呜!”女人猛摇着头,救命救命啊。 百里慕白蹲着女人面前:“啊!”坏坏的一声,想装鬼吓吓她。 “……” 半晌,对方一点声音都没有,百里慕白揉揉鼻子,拍女人的脸,靠!晕了。 百里慕白正要转身出去,裤腿一个力道,一只手抓住他。 靠了,不会真有鬼吧…… “放过我吧……”虚弱的声音从女人身体发出来。 “我可是采花贼,你跟我走?”百里慕白坏笑的压低声音,衬托着黑夜已然是位名副其实的采花贼了。 “求…。你……”女人又晕了过去。 百里慕白抹抹下巴,搞得自己真跟采花贼似得……看着女的也没几两肉,他扛起来,索性救你出火坑吧。 一路上百里慕白按照原路返回,只是这出城很不方便,进来时是一个人,出来的时候还背个包袱!真是给自己找麻烦。 闪开侍卫的巡逻,百里慕白暗幸,幸好这女的没那么重,若不然自己岂不是没被敌人杀了也被她压死了! 雪晴和潘月阳在刚刚能看见城门的地方等待百里慕白,不知道他进去打探到什么了,这小子一向不靠谱。 匆匆看见有黑影移动,两人瞪大双眼,黑影有些缓慢,难道受伤了?随着身影逐渐的靠近,两人终于看见这小子…… 俘虏了一名士兵? 看着不像啊? 士兵有些营养不良。 像女人。 雪晴和潘月阳彼此眼神交流,最后一致认为:这小子真不靠谱! “师兄师姐!”百里慕白看见两人啪的一声把身上的重物摔到地上,好像那就是一包‘草料’。 “他是谁?”雪晴蹲下看看,女人。 “妓院里救的。”百里慕白脱口而出,随即后悔了。 “……” “先回去。”潘月阳面无表情。 自然还是百里慕白扛起‘草料’憋着嘴跟在两人身后,心里一百个不乐意,都是这小蹄子,老子是多余善心大发了,回去要反省,写检查! 扔下‘草料’雪晴上前扒开女人的头发,一张白净的小脸顿时呈现在众人面前。 “先让她醒过来再说吧,月阳。”雪晴端详着她的脸,又检查检查她的身体:“这女子不是普通人。” “怎么说?”百里慕白撅着嘴呸了‘草料’一口。 “细皮嫩肉,手指纤细,身体异常柔软,应该是从小就练舞。”雪晴摇摇头。 “弄醒她。” 雪晴听到命令,起身一个带着掌风的巴掌打在女人脸上,果然,对方受到超级严重的疼痛,呓语而醒。 “我是……公……主、殿……下,你们……不得对…本宫……无理!” 35草料=明珠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35草料=明珠 女人勉强的挤出几个字,皆是拼劲最后的气息。舒悫鹉琻 三人互相对视,公主殿下? 谁啊,不认识。百里慕白自然心里骂骂咧咧。 “月阳?”雪晴转头等待他吩咐。 “先看管起来。”潘月阳走出营帐,一头乱,慕白虽然武功在他之上,可是这小子毫无章法,一颗贪玩的心,明日还得他亲自进去月城看看状况。 回到自己安寝的营帐,顔儿已经熟睡,自己宽衣静悄悄的环住她,摸着她微微有些起的肚子,笑容漫烂。 两天后 所谓的‘草料’终于醒了。 “水……水……来人……”‘草料’干涸的嘴一动就撕裂般的疼。 “醒了?”踢了一脚‘草料’。 “……本宫口……渴。”‘草料’颤抖着唇。 再没了声音。 “报!” “进来。”潘月阳整在看月城地图。 “将军,那个女子醒了。” “哦?带上来。”潘月阳收起地图,昨天夜里他亲自潜入月城,百姓日子过得还算安逸,房屋没有变废墟,亦没听见呼天抢地咒骂声,可见观沧海对待百姓还算是有点良心,只是被占领了,这城里竟然没人为此愤恨,必须尽快攻打。 ‘草料’是被拖着进营帐的,一身的红衣此刻已经变成灰灰的褐色,鞋子已经磨破,露出若隐若现的玉指。 “知道我是谁?”潘月阳没有看她。 “不知。”女子没有被他的威慑力吓到,只是很平静的看着高高矗立的潘月阳。 “知道这是哪里?”潘月阳又问。 “哼!”女子强撑起大半个身子,一口轻蔑的怒视:“乱臣贼子!” 听到她说自己是乱臣贼子,潘月阳认真的看了看女子:“何为乱臣何为贼子?” “哼!”女子并不理会,直直的坐着身体。 “有骨气。”不得不佩服此女的临危不乱,潘月阳对她倒是有了兴趣。 “本将给你一次机会,如若不然,本将让你比活着更痛苦。”潘月阳战场生涯十余年,对付嘴硬的人最好的办法便是折磨。 “本宫若是怕,本宫就不会如此与你对话。”女子说着更直起来腰杆。 “本宫?倒是有点像。”潘月阳一脚踢了她:“来人。” 女子被潘月阳一脚踢的吐了口血,她抿着嘴巴边的血迹,想她天凤国唯一的大公主,父皇遭乱臣要挟,她死里逃生,却不料被人算计,流落娼妓,如今又被抓了回来,呵呵,父皇! 雪晴马上进来,看见地上的女人:“将军。” “把她给我洗干净。”潘月阳实在讨厌不干净的女人。 “不必!本宫觉得现在甚好!” “你到底是何人!”女人对女人或许好说话把,雪晴看着这个女子虽然一身残破,但气质非同普通。 “呵呵哈哈哈,我是何人,你们还用装傻吗?别以为观沧海今日重用你,你就自认为有多得意,他这种人早晚会把你们一个个处理掉!”说道最后女子竟然失声的疯笑起来。 “观沧海?!”潘月阳掉头看看她:“他不是本将的对手。” 女子疑惑的看着对面自称本将的男人,当她提到观沧海的时候,此人竟然是一脸的不屑:“这里是哪里!” “此乃盘龙国大营!”潘月阳总算看见女子从愤恨到疑惑最后到貌似看见曙光的表情。 “盘龙国?” “你是?” “潘月阳。”潘月阳冷着脸。 “盘龙国的护国战神——潘月阳?”女子露出一种笑:“你说你是潘月阳你就是了?” 潘月阳掏出怀里的令牌,令牌通体金色,上刻两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龙眼以翠色玉石镶嵌,两条龙以中间的‘令’字为中心环绕,令牌缘边略微凸起,刻有对称花纹,此等雕工技艺精湛。 女人看着龙眼,那玉石翠中心渐带白,上等宝石所嵌,她大笑:“哈,老天不亡我!老天不亡天凤!”说着扶着身边的矮桌站起身。 “我是天凤国大公主——穆千雪!” “呵呵,跟我有何关系?看你的言词……天凤国恐怕已经改朝换代了吧。”令牌收入怀中,潘月阳邪邪的看着这个落魄公主。 “本宫自会完成父皇心愿!我需要你我合作!”穆千雪很冷静,她比任何时候都冷静。 “为何我要与你合作?你如何对我盘龙国毫无影响,你要知道,我不是为了给你重整河山的。”潘月阳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女人。 “就凭……我是天凤国唯一的皇嗣血脉,就凭……天凤的玉玺凤舞印在我手里!”穆千雪看着对面的男子,如若不是自己现在的样子,如若不是现在家仇未报,她倒是对这个男人很动心。 “哼,又何?我拿下天凤便是!”潘月阳也不是好说话的。 穆千雪低头笑了笑:“潘将军真是难说话啊,就算收复月城你容易办到,你想占下整个天凤,你真的认为你可以办到?我就凭我是公主,皇嗣唯一仅存的血脉!只与我嫁与何人,我的江山就是何人所得!”穆千雪拿出最大的诱惑,她也不知为了什么。 “大公主真会做交易!”潘月阳笑着往外走:“雪晴,好好伺候大公主,她可是贵人。” 这算是某种协议的达成了。 叹口气穆千雪有些虚弱的坐在矮桌上:“你叫雪晴?” 雪晴不语。 “伺候本宫沐浴。”绝对的尊贵,就算身为阶下囚也是一身尊贵的阶下囚。 …… “什么?她说她是穆千雪?”古音赫和百里慕白同时惊讶。 “本将帮她收拾了观沧海,胁她退兵,只有她知道凤舞印的下落。”潘月阳摇摇头,真是多事之秋。 “怪不得一直没听说天凤有变,原来,老皇上已经被那个观沧海控制,凤舞印又不知下落,所以那个观沧海没办法称帝。”古音赫把前前后后的事联想一遍。 “那他攻占月城是为了什么?”古音赫还是猜不透。按照常理他完全可以先处理天凤的内部事件,而不必大动干戈的进攻盘龙才对。 “假如我猜的没错,他是自知控制不了天凤,天凤国自有开始,一直以凤舞印为首,如若观沧海举兵吞并盘龙……”他看着帐内的两人。 “如若观沧海吞并盘龙,自当从写历史,改朝换代!”古音赫接过他的话,总算明白为何一向规矩的天凤国会突然举兵突袭了。 “雪晴,记得我说的邪教么。” “天道教,郑天刀。”雪晴想起月阳曾经跟自己提过突然在江湖上撅起的邪教。 “有阴谋!”古音赫马上醒悟。 两人投来鄙视的神情:用你说! …… 顔儿刚刚睡醒,此刻这个算是得宠的夫人,正在营帐周围一圈一圈的散步,身边没个丫鬟服侍她只得什么事都自己来,此刻有些渴了,她叹口气,准备去古音赫的营帐,因为月阳每日把自己的营帐当做两人的卧房,所以商量事情都在古音赫那里,正好去看看月阳。 刚刚走近营帐,顔儿就听见有陌生的女人声音,出于好奇她没有走近,而是站在原地,立起耳朵听听里面在说什么。 “潘将军,本宫的承诺自会遵守,不必疑心。”穆千雪昨夜恢复了不少精神,此刻虽不是一身绫罗绸缎,却是甩不掉一身的华贵气质。 “本将自会知道大公主一言九鼎。”潘月阳笑笑。 “一言九鼎那是男人用的,本宫只看人~”最后的那个人字还拖着黏黏的尾音。 潘月阳挑下眉:“一切只待攻下月城再做打算。” “可想到如何攻?”穆千雪马上急切的希望知道。 “这是本将的事,公主何须担忧?”潘月阳觉得跟这个女人说话真累,还是他家顔儿好,总是那么乖乖的。 “本宫很了解观沧海的为人。”穆千雪一提到观沧海眼里都是恨意。 “嗯。”潘月阳不太想理这个女人。 “他惯用的兵器是一种从不断开的银丝,潘将军如若和此人对战,切勿让银丝伤体,银丝看似明亮,实则丝丝剧毒。”穆千雪想起那些被他残杀的忠良,身影一晃。 “多谢大公主提醒。”潘月阳不耐烦的打开地图。 “潘将军尚未娶妻吧?”穆千雪一转身。 潘月阳不语,低头看着月城四周的地形。 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的,尤其在男人的问题上,顔儿听着里面的动静,这个陌生的女人对月阳有意思,这个女人是谁? “月阳?我可以进来吗?” “顔儿,进来吧。”潘月阳脸上欢喜。 穆千雪听见门外的陌生女人声音,身体动了下,声音真美,再见来人,帘子掀开,她探头等待来人。 “月阳。”顔儿站着门口,看看帐内的两个人,微微一笑。 “这是天凤国的公主,不过很不幸,流落民间了。”潘月阳起身搂着顔儿。 “这位美人姿色倒是上品,不知是哪位。”穆千雪一贯的高高在上。 “我的爱妻——顔儿。” 36遇袭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36遇袭 “将军的宠妾真是貌美如花啊,可是出自哪里?”穆千雪器宇轩昂。舒悫鹉琻 “出自?”顔儿略微一笑,看向潘月阳。 “出自哪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本将心里的位置。”潘月阳摸摸顔儿的肚子,嗯,有点见长了。 穆千雪高傲的扬起头:“本宫有些累了,二位自便。”说罢便出了营帐。 果然是有大公主的派头!顔儿吐吐舌头。 “怎么想过来这里?”潘月阳让顔儿坐在他腿上。 “月阳,在这里扎营有段日子了,为什么你不攻城?” “为何急于攻城?我在等时机。”潘月阳刮下她的小鼻子。 “时机?”顔儿伸头看看桌子上的地形图,又看看他。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潘月阳笑呵呵的亲亲顔儿:“这几日感觉你的肚子又长了。” 顔儿掩着嘴:“哪有那么快!” “应该去村子里请个人照顾你。”潘月阳揉揉她的头发。 “师兄!”不带禀报,百里慕白就撩开帘子,正好看见两人亲昵的抱在一起,一时脸红的不知道是走是留。 “进来吧,慕白。”潘月阳笑着看慕白。 “你吩咐的事我去了。”慕白瞄瞄顔儿,又瞄瞄潘月阳:“喂,你们两个怎么从自己的营帐又腻到这个营帐来了?” “臭小子!”潘月阳瞪了他一眼:“顔儿,你先回去。” 目送着顔儿出去,百里慕白马上凑到潘月阳身边:“师兄,那河道堤坝很结实,我几次去试了试,都没能成功,今日又去看了看,河坝北侧薄弱,可是冲击速度……” “晚上我与你一同看看。”潘月阳斩钉截铁的打断百里慕白说话。 “将军!” “进。” 穆千雪撩开帘子:“你的宠妾走了?” 她怎么又来了!“嗯。”潘月阳起身:“大公主,本将有事暂不奉陪了。” 看着两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穆千雪狠狠的一跺脚!潘月阳,我一定能得到你!利益和美人你一定会选择利益! …… 观沧海坐在软榻上,邪魅的用手挑开身前女人的裹胸,听着属下在汇报潘月阳的动静。 “属下打探对方大营一直未作出攻打准备,但是防守异常严密,属下数次接近敌营,探得营地有女子出入。”暗卫捏了把汗,他们这个主子真不好伺候,自己在野外吹了两天两夜的风。 “嗯~下去吧。”观沧海捏起女人的一侧,揉搓着。 “大人~”身下女人扭动着身体,一副讨好的嘴脸就要攀上观沧海的身体。 “滚!”一个巴掌过去,女人倒在门口三尺的位置。 女人赶紧搂紧裹胸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这个主子说变脸就变脸,一个不留神小命儿就没了。 观沧海闭上眼睛,他生平就喜爱美人,上次在城门外一眼瞥见那个貌美的女子,到现在还不能忘怀:“嗯……”管沧海回忆着那女子娇媚的脸蛋,单是想着她,身体都有了反应。 “来人。”观沧海徒地睁开眼睛。 “主公!”暗影马上出现在门口。 “为何潘月阳迟迟未有动静,他还挺沉得住气!晚上带几个侍卫去逗逗他们,呵呵呵呵呵……”观沧海一仰头,酒顺着倾斜直直进入口腔。 “是!”暗影速度消失。 潘月阳!都说你战无不胜,本王就要你败,再要了你的女人,这世上只有本王才是战无不胜! 观沧海捏碎手中的酒杯,任凭鲜血缓缓从指缝中流淌。 傍晚时,天阴了下来,乌云滚滚,压抑着每个人的心,天空被阴沉的天气压得更低更低。 潘月阳看着即将磅礴而落的大雨,心里的大石头落下来不少:“慕白,现在随我去。” 这夏末的雨来的太快,没给大军太多的时间,便豆大的雨点砸向了地面,士兵都堆进营帐里躲雨,除了部分还在巡逻站岗的卫兵,一时间,只看营帐不见来回走动的士兵。 观沧海站在城楼上,天助我也,天时地利都已有了,就该他出场了…… 滚滚的雷声夹带着雨点急速的冲刷着土地,潘月阳和百里慕白被大雨淋着站在堤坝口。 “师兄,你我一起试试。”百里慕白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慕白,这雷声震耳,用十层的功力!”潘月阳看着堤坝,这堤坝真是牢固,他想用掌风劈开。 “好!” 二人内力上提,只要把这堤坝弄开,待到秋上水势上涨的时候…… 只听轰的一声,低暗的天空一道道电闪雷鸣,借着雷声的掩盖,二人内力凝聚,同时出掌,一同攻想堤坝,然而,堤坝没有任何裂开的痕迹。 潘月阳看看百里慕白:“继续!一定要让堤坝受损!” 二人三番两次的攻击堤坝,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这月城的巡抚真是个不错的父母官,看着堤坝修葺的真TM叫一个无坚不摧! 二人仍然不放弃,不断的用内力凝聚掌风攻击堤坝。 在两人又凝聚内力攻向堤坝的时候,另一股内力瞬间注入他们体内,潘月阳回头看——雪晴冲他一笑。 潘月阳点点头:“雪晴,你我把功力都集于慕白一人!” 雪晴点点头,三人呈一字排列,最前方的慕白的功力是他二人之上,自然是最厉害的吸收他们的内力才能更猛烈的攻击这堤坝。 雪晴运气凝聚内力缓缓注入潘月阳身体,潘月阳也凝聚着两人的内力,注入百里慕白身体。 百里慕白赶紧体内的内力不断的上涌上涌,丹田热情环绕,一股精纯的纯阳内力混合着他和雪晴的那股阴柔的内力,一个掌风出去—— 三人同时受到冲击向后飞出去,被自己的掌风弹倒三人起身看向堤坝,只见堤坝的一侧的地皮,逐渐的裂开一条缝,足有二寸宽。 “成功了!”百里慕白看向潘月阳和雪晴。 他俩脸上不太好,尤其是雪晴,整张脸已经惨白,潘月阳比她能好些,这就是把自己全部的内力输送给别人的后果。 “师兄、师姐!”百里慕白看着两人有些白的脸。 “我没事,背着你师姐,她有点虚弱。”潘月阳毕竟比雪晴的内力要深厚许多。 百里慕白一把背起雪晴扶着潘月阳跌跌撞撞的混着满是泥的路往大营走。 这就是潘月阳始终按兵不动的原因! 他在等,每年月城都会到了八月开始有水患,这也是为什么月城的堤坝会修葺的如此坚固,如遇灾年,月城几乎会被毁掉大半个城,大水无情的吞没多少人类的生命,为了收复月城,潘月阳只能出此下策,只要把堤坝毁了,待涨水之时,就是他攻陷月城之日。 潘月阳带着雪晴和百里慕白刚刚出现在大营,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将军!” 没等潘月阳开口问,士兵们纷纷跪地。 “出了什么事?”潘月阳一种不好的预感。 “夫人被观沧海俘走了。”一个小统领惭愧的低下头。 潘月阳顿时怒气上头:“都是吃白饭的!从我大营掳走了人!古音赫呢!军法处置!”几近发狂的潘月阳想杀人,掳走他的人是自己的奇耻大辱! “古将军身负重伤!”士兵马上回报。 “受伤?人在哪?”说话的同时直接奔向古音赫的营帐。 果然,古音赫已经裸露上身躺着铺上,惨白毫无血色的脸,眼睛紧紧的闭着。 看着军医在一旁忙碌,潘月阳一把抓起军医的衣领:“怎么回事!” 军医吓得哆嗦着身体,吞吞吐吐的说:“刚……刚刚……才,将……军不……” 啪! 没等军医说完,已经被他一脚踹飞。 “音赫?”潘月阳一身湿漉坐在古音赫的铺边:“音赫?” 几次喊都不见古音赫睁眼,他又转头看见被踢出帐外刚刚进来跪在帐门口的军医:“还不快点过来!” 军医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到古音赫的床前,审视古音赫的伤:“回……回将军。”压了口口水:“古将军是外伤,身上还中了剧毒,昏迷主要是因为剧毒所致。” “给他弄醒!”潘月阳站起来,看着古音赫白的吓人的脸——观沧海! 穆千雪告诉过他,观沧海的银丝都是丝丝剧毒,看着半裸着上身的古音赫,都是一条条的刀伤和细而深入*的丝线痕迹。 “奴才已经用银针的办法,可是古将军仍然不见清醒,奴才这就去研究到底是何种毒药所致!” 没理军医,他指着一个侍卫:“你说,究竟怎么一回事。” 那个小侍卫马上跪下:“小的该死,求将军饶命,就在大雨急下的时候,突然营地不知哪来一群黑衣人,身手敏捷,但是却不伤我军,像是逗着我们玩,古将军一出现,这些黑衣人就变幻招式猛攻古将军,古将军开始一直可以应对自如,这时候顔儿夫人闻声出来,突然有个男人我们也看不见什么样子,一身紫衣,速度很快的冲着顔儿夫人而去,古将军也飞身过去和那伙人厮打,那个紫衣人,不知用的什么武器,两人没有近身,就见古将军倒在顔儿夫人面前,可是将军拼死保护夫人,那帮黑人人却上前攻击古将军,紫衣人掳走了夫人后,黑衣人也都撤退了,我们要追,古将军大喊一声守住营地,就晕过去了。” 潘月阳听着小侍卫说完,眯着眼睛,深的吸了口气,观沧海的目标是——顔儿!? 37紫色的妖孽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37紫色的妖孽 “放开我,放开我!”顔儿挣扎着要逃出男人的怀抱,用力的敲打男人的身体。舒悫鹉琻 讨厌女人的燥舌,观沧海点住顔儿的穴位,女人便不再多言,直直的睡了。 观沧海低头看看怀里安静的女人,果然是美!得意的带着影卫入城,马上就有人撑开油伞,他一把接过油纸伞挡在顔儿的身上,快步走到轿撵,油纸伞一抛。 观沧海始终不离顔儿,被雨水淋湿的两人,身体隔着湿衣服紧紧的贴在一起,顔儿玲珑的身体呈现在观沧海眼前,他手指轻轻触碰下顔儿的下嘴,下一秒忍不住的用自己的嘴堵上了她的嘴,真甜。 “师兄!”百里慕白闯进营帐:“顔儿被掳了!” “是的。”潘月阳眉心纠结在一起。 “怎么办,咱们进城!”百里慕白的胆小不比潘月阳少,此刻他只想进月城杀了那个观沧海,看看他究竟何方神圣被士兵们形容的那么厉害。 “不可!”潘月阳作势阻止百里慕白的意图。 “为什么!”百里慕白看着他师兄,顔儿还有孕在身,师兄就算不在意顔儿,可是孩子呢? “大局为重!”潘月阳固然喜欢顔儿,可是他是个更看重利益的人,心里对顔儿有所担忧,为了月城他必须守到涨水之时! 百里慕白瞪着潘月阳,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突然在他眼里如此陌生的师兄,顔儿肚子里是他的孩子啊,他竟然可以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观沧海把顔儿掳走,还能镇定自若的等涨水?到时候就算杀进月城了,顔儿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慕白,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顔儿我一定会救,但不是现在。”观沧海!你能随意出入我的营地,却只守在城里不攻,又抓走顔儿,究竟是何目的?潘月阳捶了下木桌。 百里慕白没有理他,师兄不去救顔儿他去! 一出了营帐,雪晴拦下百里慕白:“不许擅自行动。” 被看穿心思的百里慕白好不解:“师姐!” “月阳不会放着顔儿不顾,观沧海掳走顔儿,未必会对她如何,反倒是他只守不攻你不觉得更奇怪吗?顔儿现在我敢说一定不会怎么样,你不能自乱阵脚!”雪晴早在帐外就听见了两人说话。 百里慕白被雨水敲打的,也不知脸上的是雨还是泪。 “回去!把自己收拾干净,随时待命!”雪晴肯定的朝着百里慕白点头。 …… “醒了?”观沧海用手指撩下顔儿的小脸。 睁开眼睛的刹那,顔儿惊慌的从床上跳起来,躲到床里警惕的看着四周,房间……不,他们住的是营帐,床……不,他们住的是铺:“你是谁?这是哪里?” 观沧海就像在欣赏一幅艺术品一样盯着顔儿看,眼神也随着欣赏变成了深邃。 看到观沧海变幻的眼神,顔儿下意识的低头看看自己,呼,不看还好,顿时她就慌了。 自己竟然未着寸缕的暴露在这个男人眼前,抓起床上的被子,她把自己包的跟粽子一样,各种假设在脑子里浮想。 观沧海看不见女人的tong体,那件艺术品把自己包的跟粽子一样,让他极为不爽:“你害怕我?”凑近女人的身体,闻着淡淡的花香。 “你是谁,你别过来,别过来。”顔儿疯狂的拍打这观沧海的脑袋。 观沧海禁不住她的爪子,一把捏起顔儿的手腕:“女人,警告你,别激怒了我,”带着阴森森的脸,他感受到女人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身体。 此时香肩暴露在外,细细的锁骨好不迷人。 “你是潘月阳的女人?”观沧海用另一种手抚着她的锁骨。 “别……”顔儿吓得差点尿了。 “生平本王最喜美人……”作势就要亲吻着顔儿。 顔儿迅速扭头:“别碰我!滚开!” 手腕被人狠狠的甩开,观沧海捏住她的下巴:“别给脸不要脸!” 顔儿惊恐的瞪着观沧海脑子里开始转啊转,下雨——有打斗的声音——探出头——古音赫倒在她面前——被人一下子抱起来——她被人绑架了! 月阳! 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顔儿瞪着他的眼神变得涣散,观沧海邪恶的笑了笑:“想起来了?” “是。”顔儿沮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现在知道你在哪了?” “……”顔儿不语。 “想不到,盘龙国还有如此出色的美人儿?潘月阳还真是艳福不浅。”观沧海每每说到潘月阳这三个字的时候都是咬牙切齿。 “你想要什么?你把我绑来,不会是跟我聊天吧。”顔儿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哈哈哈哈,聊天?不错的提议。”观沧海突然的低笑,带着诡异的笑声。 “你真是个怪人。”顔儿故作镇静的看着观沧海:“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观沧海。” 观沧海?顔儿在营地的时候倒是偶尔听过这个名字,好像是敌军的首将“哼,这名字真不配你的人。”顔儿抬起头仔细的端详眼前的男人,一身的暗紫的衣袍,观沧海长得很邪魅,细细的丹凤眼,鼻子高高的,薄薄的嘴唇,这张脸怎么看怎么像只狐狸! 感觉到自己的失态,顔儿不自知的扭过头。 “迷上本王了?”观沧海抬起顔儿的脸让她正视着自己。 “我只是觉得你像极了一直成精的狐狸。”顔儿故意不去看他。 被人经常说自己像狐狸的观沧海已经习惯了:“呵,美人儿还真是慧眼啊。” “喂!别叫我美人美人的,我有名字!”顔儿瞪他一眼。 “说说,美人叫什么名字。”观沧海突然觉得就算和女人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仅仅是聊天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这让他颠覆了只和女人做的观念。 “顔儿。”顔儿瞪他一眼。 “顔儿,你不怕我?”观沧海看着这个和自己一直磨磨唧唧说话的女人,开始的时候是惊恐害怕,现在没两句话,就好像和他非常熟络似得,时不时就拿自己的大眼睛狠狠的剜他。 这话一出,顔儿马上反应过来似得,又紧张的把自己藏到被子里,就露出个小脑袋:“别碰啊,我警告你!” 这一系列连锁的动作让观沧海差点笑岔气了,还以为她真的不怕他,结果这女人搞了半天是唠嗑唠忘了害怕! “你还笑?”顔儿看着观沧海恨不得掐死他。 “难道我看见美人还哭不成?”不想再跟这个女人继续墨迹下去,观沧海从床上站起来:“你不必害怕了,我已经离开你的床了。” “哼!”顔儿扭过头。 “好吧,既然美人不想与我多说什么,本王就出去了。”观沧海露出一口白牙,这女人怪不得潘月阳喜爱的紧,的确是个好玩的女子。 待观沧海悻悻然的走出去,还细心的把门关上,顔儿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朝着门口做个鬼脸! 有点凉……非常的凉快! “喂,你别走啊,我还没衣服呢!” 顔儿悲催的朝着门口大叫…… 睡了整整一天了,那个死鬼丢下她一个不着寸缕的女人到底想干嘛! 摸摸自己的肚子,她可以不吃饭,可是孩子不能不吃!思前想后,这个男人暂时没有对她怎么样的意思,可能自己还算安全,思及月阳……顔儿又坚定了想法,一定回来把她救出去。 “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啊!”顔儿对着门口大叫,哎,每天喊,每天没人应,裹着被子刚把门扒开个小缝,就有两把刀刷拉拉的横在门前,这日子让她怎么过啊! 顔儿撅起嘴,不能坐以待毙!想当初在苏河的时候,她娘家,她也不是个多乖巧懂事的大小姐,只是自从遇见了潘月阳,她才不知不觉的变得柔情似水,可那也是对着月阳才能柔! 眼睛使劲剜了眼门口,哼!对付你们我可没那柔情。 刷刷刷的,顔儿开始扯开被单,嘴里还咒骂开来:“什么嘛,缝的这么结实!” 好不容易把被子扯得七零八落,拿起被单开始往身上一层层的缠绕:“哇,有点紧。”顔儿抖抖身体,使劲把裹扎的过紧的被单拉起来,方便走路。 顔儿站在床上,来回的踱步…… “该死的妖孽,怎么出去才好,长的就是只狐狸!一个男人长成那副样子,竟然还大摇大摆往外跑?月阳啊,你知不知道你的孩子好饿。”顔儿在大床上,转啊转啊,想破了头。 “妖孽,我要是会武功,不、我要是会法术我第一个先收了你!哎……”顔儿叹口气,连续下了两天大雨了,房间有些潮气,裹在身上的被单很不舒服。 “妖孽!我饿啦!”顔儿气急败坏的对着门口嚷嚷。 嘎吱—— 门开了,一身紫衣的男人好笑的盯着站在床上的女人,整个脸都快绿了。 房间被女人搞得乱七八糟,只见这女人竟然站在床上,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身上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东西把自己包的跟个重伤不治的人似得,看不出半分美感,再看看床上的那堆破布……这个女人整个就是从破布堆里诞生的! 顔儿冲着门口一看—— “妖孽!” 38孩子不会生出来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38孩子不会生出来 观沧海幸好身体够棒,若不然非得被她这大神般的造型吓傻了。舒悫鹉琻 “妖孽!喊你呢!”顔儿双手叉腰。 “本王有名讳。”观沧海不动,就在离她很远很远的地方,真不知道当初自己怎么就觉得顔儿貌若天仙?原来女人还得远观…… “我饿了。”顔儿一屁股坐在床上,泄了气似得看着观沧海。 “……” “你不能抓我过来然后在月阳还没救我之前就让我饿死了,那是最痛苦的死法。” “知道饿,还不算疯癫。”观沧海有些讨厌这个邋遢的女人,瞧瞧她,只关了她一天,她就从心目中的仙子变成路边的乞丐。 “上菜吧。”顔儿歪着头看看观沧海,今天这妖孽有点心情不好。 “来人。” 在观沧海的吩咐下,丫鬟端上来一桌子的吃的,看得顔儿是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实在太饿了她。 “你就准备这种装备吃东西?”观沧海捂着嘴,一脸厌恶的看着顔儿。 顔儿剜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愿意这个样子吃东西?把自己包的人比人鬼不鬼的,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鬼呢!你也不看看,你那些进来的丫鬟,哪个不是一脸的好奇,把我当成怪物一样的看! 不过只是她想的,人在屋檐下,吃饭最要紧,何况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但是千万不能让这妖孽知道她怀孕的事情,她又不傻,要是对方拿月阳的孩子要挟……后果不可想象。 顔儿拿起筷子,使劲的趴着饭,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不吃的饱饱的,搞不好下一顿这妖孽指不定什么时候给她吃呢。 “你很饿?”观沧海厌恶的看着吃饭一点形象都不顾的顔儿,世上真是没有令他觉得完美的女人啊。 啪啪啪,顔儿继续夹着菜,猛劲扒饭。 “水!”顔儿揉揉胸口,妈呀,吃的太快有的噎到。 鬼使神差的,观沧海竟然伸手到了杯水给她,推到她面前。 咕噜咕噜~ 顔儿拿过水杯,一口干了,闷头又吃了几口:“总算饱了!”满足的揉揉肚子。 “吃饱了?” “你没看出来?妖孽!”顔儿打心眼里讨厌这个男人。 观沧海实在不知道如何跟她对话,当初的回眸震住心灵的女人如今是令他这么反感! 一个饱嗝……顔儿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己也算大家闺秀,饿太久了,失礼失礼。 “真讨厌。”观沧海起身就要走。 “哎等等!”顔儿看见他要走急忙喊着。 观沧海不去看她,抓她回来就是个错误! “给我找件衣服呗。” “来人。”观沧海吩咐着下人给她随便找套衣服,他都被这女人气疯了,看她当时一身的雨水,扒了衣服想好好……如今竟然忘了给她一身衣裳遮体,哼,若是潘月阳知道他的女人赤身*的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想想就觉得很爽。 “当着本王的面换衣服!”观沧海邪恶的看着顔儿。 “呀?”顔儿吓得手里的衣服掉在了地上。 “又不是没看过……” 顔儿想起潘月阳,月阳,你在哪,我在被人凌辱中。 “怎么?害羞了?”哼,又不是第一次伺候男人,只不过是潘月阳的一个侍寝,还这般矫情。 “你到底想怎么样!”顔儿生气的冲着他嚷嚷。 啪!一个巴掌隔空扇来! 顔儿摔倒在床上,有股血腥味,舌头舔舔口腔里,确定自己被他打得出血了,有些害怕的她不在说话。 又恢复那种小兔乖乖的摸样,我见犹怜,观沧海眼神一暗,走到顔儿身边。 “我就喜欢你这副摸样,让我心疼。”魔爪抚摸着顔儿绝色的俏脸。 顔儿抬起脸冷眼看着这个像畜生一样喜怒无常的男人。 “生气了?” “请你离我远一点。”顔儿冰冷的看着观沧海。 “我想,潘月阳是不会来找你了,不如你……承欢本王如何?” 龌蹉的男人!“他会来的。”就算不是为了我,也会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观沧海没有理她,直接出去了。 顔儿趴在床上,观沧海的那句话一直在耳边萦绕,是啊一天了,月阳还没来,难道她真的不来救她了? 她蜷缩在床里,冷静的思考着这近三个月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过往,从失忆了被月阳收留,然后自己恢复了记忆,月阳说娶她不过娶的却是妾,她接受了,还一味的担心他求着慕白来找他,是不是只要自己不来,就不会给月阳添麻烦? 想想就觉得烦,顔儿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不知多了多久,醒了睡睡了醒的,外面嘈杂的声音让顔儿速度清醒。 “快点!” “啊~” “还不快点滚起来!” 一个女孩子被侍卫一脚踢到在地,女孩因为受了疼痛趴在地上,侍卫一脚踩在那女孩身上,又一脚就要落在可怜的少女身上,顔儿嘎吱一声把门打开。 “你们住手!”顔儿怒瞪着一群押解少女的侍卫。 侍卫们并没有理会这个女人,知道她身份不一般,但是再不一般也是被软禁的人,拉扯起跌倒在地的少女,侍卫继续押解其他的女孩继续走了。 顔儿有些莫名其妙的,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的女子,看着她们的年龄,和她不相上下,都在十四岁到十*岁之间,顔儿想上前跟着又被门口把守她的侍卫拦在门口,只好呆呆的看着一个个脸上带着绝望的女孩子们呆滞的离开。 “侍卫大哥,我饿了。”顔儿眼睛轱辘一转。 “……” “侍卫大哥,有点渴。”顔儿又转头向另一名侍卫。 “……” 两把刀还拦在门口,看着铮亮的刀锋,顔儿缩缩脖子:“妖孽!观沧海!你死哪去啦!”突然的尖叫,响彻整个院子。 另一个房间的观沧海一个喷嚏—— “主公,人已经带来了。”影卫突然突然的出现在房间中央,低头恭敬的跪着。 “嗯。”观沧海揉揉鼻子。 “主公,盘龙国那么名女子在房间……”一个影卫也跪在房间,他实在不好说那女的在房间正在对你破口大骂……各种妖,各种狐…。 “她怎么了?”观沧海邪魅的眼睛盯着那名影卫,一个浅笑,迷倒众生。 “她在谩骂。” “真是讨人厌的女人!”观沧海真悔恨当初自己怎么对她的惊鸿一瞥,看来自己欣赏女人的眼光越来越有问题了。 虽说着,自己已经起身:“去看看那个女的。” 另一个影卫突然说话:“主公,那群女人怎么办?” “先关起来!”观沧海已经步出房间。 离得老远,观沧海就听见各种妖孽,畜生,狐狸精的词汇从顔儿的房间传出来,他摇摇头媚气一笑。 “妖孽!你出来,你关着我是没用的,我饿了!”呼,顔儿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气,喊了好久了,自己都快累死了,也不见那只狐狸出现! 嘎吱—— 观沧海冷漠的站在门口:“听说你想念本王了?想好了?”观沧海指的想好了就是上一次说的承欢在他身下。 怒瞪着这个狐狸精一样的男人,顔儿顿时觉得自己没那气场,反而矮了一截,低头耷拉着脑袋,故意藐视他。 “看了,你还是冥顽不灵。”知道这女人这么激进的辱骂他就是要把自己招来,他来了她还不理?“那本王就再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说着就要出去。 “哎等等。” 呵呵呵,就知道你有话要说,观沧海回身盯着顔儿,美是真美,就是没有女人应有的样子,就他这三天来看,这女人真是白瞎了自己的一副皮囊。 “下了三天大雨了,房间里很潮湿。”顔儿抖抖衣服,料到自己说的也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顔儿翻翻眼睛:“你抓了那么多女孩要做什么?” 啪! 这是顔儿接到的他第二个巴掌了,还是左边脸,上次的还没好,又挨了一记! “不知死活的女人,本王的事情也是你可以干涉的?!”观沧海喜怒无常的脸严肃的就像大便干燥。 “我……”她是多嘴了,可是也是问问而已,一天到晚看不见人,没人跟她说话……再说了,女人都好奇嘛:“我就是问问。”哎,又矮了一截。 观沧海又恢复以往的邪魅,斜着丹凤眼:“看了本王是高看你了,潘月阳是不会为了你攻城……虽然长了一副好皮囊,可惜你太不懂规矩!” “……” “你可知我会不知道那穆千雪就在潘月阳的大营里?”观沧海看着如同蝼蚁一样的顔儿。 “穆千雪要做什么,你不清楚,我可清楚的很,凤印在她手里,她一定会用整个天凤做赌注,压得——就是潘月阳!”观沧海走近顔儿,一双丹凤眼就像看透了顔儿一样。 顔儿的身体一僵,她从来没去想过那个穆千雪为什么会在大营受到如此礼遇,月阳对她不冷不淡的但是就像刻意回避着什么,原来?呵,原来她拿天凤国压在月阳身上。 “我会等他来带我离开!”顔儿收起一贯的懒散。 “呵呵三天了,潘月阳在哪?”观沧海看着这个女人真是可笑。 “他会来!就算不为了我,也会来!”顔儿掐着手心,月阳,别让我失望,你会的! “你这个孩子……注定是生不下来——”观沧海邪魅的眼睛透着阴冷,那是带着仇恨! 39拿少女练功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39拿少女练功 顔儿倏地回头,惊慌失措的脸看着观沧海。舒悫鹉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顔儿怒瞪着大眼睛,吃惊的看着观沧海。 “你的孩子——注定生不下来!” 顔儿踉跄的扶着桌子,一直不敢说自己有孕的事,观沧海怎么会知道的? “疑惑?”观沧海变态的笑了起来。 顔儿强压下想掐死他的冲动,直直的盯着眼前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虽然邪魅,很妖娆,但是人不坏,起码给她好吃好喝的,也没对她如何,怎知……自己好像一直被他算计在内。 “把她也给我关起来!”观沧海冷血狰狞的看着顔儿。 咣当—— 顔儿被扔进潮湿阴暗的牢房,一阵铁链桄榔桄榔的声音后,牢房又陷入了死寂,顔儿努力的抚平情绪,身体依然是被扔进牢房的姿势趴在干草上。 “姐姐,姐姐?” 顔儿听见有人呼唤,收拾起还不能接受事实的心,回头看着身后的声源。 “姐姐?”又是一声。 顔儿脊背僵住,身后隐藏在黑暗中竟然有很多发光的眼睛……“你们是谁!”顔儿警惕的看着身后的黑团。 “姐姐别怕,我们和姐姐是一样的。”女孩上前一步,昏暗的光线下露出摸样。 还好是人!顔儿摸摸心口,刚刚被女孩喊得,自己后背都冒冷汗了。 女孩上前扶起顔儿,身后的女孩子只是盯着她们,谁也没有动,就好像等待死亡一样安静。 “姐姐来这坐着。”女孩扶着顔儿坐在被黑暗笼罩的墙壁下。 冲着女孩友好的笑笑,她皱着眉头看看身边的其他女孩:“你们都是被抓来的吗?” 除了沉默,唯一刚刚扶她的女孩朝她点点头,不再说话。 顔儿看着这群少女,就是刚刚在她房门外经过的,而这个扶着她起来的女孩不就是那个被侍卫踢倒的少女么?顔儿摇摇头,自己身临险境还想多管闲事,哎,顔儿啊,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连自己的死活都掌握在别人手里,任何一个人都能杀了自己,就如同观沧海说的,除了这副皮囊,她什么都不是。 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微微隆起的小生命,观沧海怪不得不去碰自己,他是早知道自己有孕在身,可是她从来都可以隐瞒,这里只有三个人知道,月阳,雪晴,慕白?他们不会把这种事告诉观沧海,那么除了这些——只有将军府的人知晓了,而且还可以说无人不晓,难道观沧海一早就知道这些事了,他说过不会让孩子生出来!也就说他已经对她做好了打算。 顔儿抓着衣襟,作为一个母亲她不允许这个男人伤害她的孩子!绝对不行! “你们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就她所知,观沧海自进入月城以来并未屠城,可以说还让百姓生活的不错。 “我们是被抓来的,他们一入城就开始收集少女入府衙,我们是一批一批被抓进来的。”女孩低下头。 “抓你们来做什么?”顔儿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如果说需要几个丫鬟,也不至于像女孩形容的收集少女,还一批批的抓进来。 “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原来有好多好多女孩,后来有的被他们叫走了,再也没回来。”女孩偎在顔儿身边。 “她们死了?”顔儿心下想着,不出意外应该是都已经死了。 “或许吧,可这些与我们无关,我们习惯了等待死亡。”另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不远的地方响起。 顔儿在黑暗中看不到人,只觉得那个冰冷的声音已经是带着绝望的:“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不再多说:“她叫小兰,我叫秀秀。”顔儿身边的小女孩告诉顔儿。 顔儿冲着远处的黑暗一笑,转头拉拉秀秀的手,不再说话。 小兰低下头,这个女人很漂亮,刚刚秀秀被踢的时候,她分明看见这个女人是从房间打开门出来的,她和她们不一样的身份,这位姐姐如今也被关进了了,她们真的没有出路了。 哗啦—— 不知道睡了多久,牢门又被人打开,所有人盯着门口,那种宣告死亡的节奏。 侍卫不开口,直接从她们中间开始一个个的拉人,点好是十个人后,就要带着她们出去。 “站住!”顔儿没有在被点的女孩子中,她慌忙起身。 意外的是侍卫并未对她动粗,或者说是干脆的藐视她的存在,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你们住手!顔儿拉过来一个女孩子在自己身后。” “放肆!这是主公要的人,你这个女人真不知死活!”侍卫身后的一个看着等级稍高的男人开口。 “叫观沧海来见我!”绝对的命令,顔儿也不知道从哪里鼓起勇气,直视对方的眼睛,带着毋庸置疑的命令。 被顔儿盯着的小统领,有些不自然的动动身体:“主公有令,违令者杖毙!” “好!总比在这等待死亡来的痛快!”顔儿瞬间高大的形象,让身后的一群少女目光全部凝聚,就好像几十个闪光点一样,顔儿底气足了。 显然,那个小统领只是在虚张声势,他叫来一个侍卫,低语几声,那个侍卫就出去了。 顔儿心想着,或许观沧海并不想这么快把自己处死,看着这些人对自己有几分害怕,猜到是不是观沧海下令不能动她?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顔儿就这样与这群索命的人对峙,门口传来脚步声,寂静的牢房让脚步声更明显,慢悠悠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身紫色的身影出现在牢房。 观沧海用丝帕捂着嘴,嫌弃牢房的味道,顔儿轻蔑的一笑。 “听说你找本王?”观沧海一直站在牢房门口,不往前踏步。 “王?你是什么王?我还真孤陋寡闻。”顔儿瞟向门口的方向。 观沧海神色一紧,随后放缓了脸:“哈哈哈哈,本王今后就是这天凤国的一带君王!” “别说你现在还不是,就是是了,你也管不了我们盘龙国的人。”她不去看观沧海,顔儿害怕对上那个恶魔的眼睛,这样会让她一时冲动下了的勇气都消失。 “哦?”观沧海饶有兴致的看着顔儿,这个女人今天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你抓了月城这么多少女,至今生死未卜,这么残暴的人不当王也罢!”顔儿无疑是这群少女的救星,看着两人的对话,似乎两人之间很熟悉。 “本王告诉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那些人都死了。”观沧海毫不避讳。 顔儿脸上一抽:“死了!你杀人如麻,这些女孩手无缚鸡之力,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百姓,你把她们抓进来就这么的残杀了,你是个魔鬼!” “那又怎么样?本王想要的谁也拦不住。”观沧海伸出手,一个内力,顔儿从少女群里下一秒就飞到他脚下。 顔儿吃痛的按住膝盖:“放了她们!” “把该带走的人都给我带过去。”观沧海没理顔儿说的,直接吩咐他的手下,自己则一手提起顔儿出去。 “你放开我!放开我!”顔儿被观沧海就像狗一样提着一路拖着泥泞的地面,膝盖刺痛的感觉让她几乎窒息。 大手一挥,顔儿被抛在门口,观沧海马上拿起婢女托盘上的丝帕擦手。 顔儿膝盖的地方是一片的血色混着湿的泥土,她眼泪唰唰的留下来,疼的她本想站起来的身体只能像奴隶一样趴在地上。 “本王今日心情不错。”观沧海笑嘻嘻的看着像畜生一样趴在地上的顔儿,折磨这个女人竟然让他心里如此的悦雀:“本王就让你看看那些女孩最后的下场。” 说着的同时,刚刚的十名少女也已经被带进来,她们个个面如死灰立在门口,顔儿看着她们每个人眼中已经不是惊恐了,而是绝望的等待,人不懂的挣扎说明她们真的放弃了生存,顔儿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还是为了这群如花的少女们而疼痛,她忍不住的开始流眼泪。 观沧海一个冷笑,瞬间两名少女就像两只风筝一样飞到观沧海的身前,他双手手分别扣住两名少女的头颅,身体飘出白雾,不多时,两名少女开始面无血色,身体软软的倒下去,皮肤瞬间开始衰老,到最后竟然像是七八十岁的人一样死去了。 顔儿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她趴着来到两名少女的身边,刚才还是十五六岁的年轻少女,怎么一瞬间就老去而死,她抬头看看观沧海:“你是恶魔!” “哈哈哈哈”观沧海没理她,继续抓起门口的两名少女,在顔儿痛苦的呼喊声,十名女孩就这样躺在自己周围,每个人都是呈现老态般的死迹。 “美人,知道她们是怎么消失的了?”观沧海擦擦手,依旧邪魅的抚着自己身前的一缕发丝。 “你竟然靠着别人貌美的年纪保养你的容貌,我真想看见你真面目是不是就如同你的心一样丑陋!”顔儿瞪着他的那张狐媚一样的脸。 “哼,无知的女人!”观沧海不想继续理她,他的容貌根本不是靠着这些人的青春维持,他生就如此容貌,这些少女只是为了自己练就邪门武功的药引罢了。 “杀了我,潘月阳不会为了我来攻城,放过其他无辜的女孩,还月城一个安宁。”顔儿用袖子抹了下脸上的眼泪。 “你的孩子,已经被本王每日用药喂养,我让你把它生下来,不过它生下来那天就是它的死期。”观沧海变态的笑意挂在嘴角。 顔儿一听他提到孩子一怔,每日用药喂养?她抓住重点,不可能她只在这里吃了一顿饭,怎么会每日? “哈哈哈哈,你这是什么表情?将军府里就那么安全么?”观沧海提醒着顔儿。 顔儿一愣,是啊,自己吃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在将军府! 40洪水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40洪水 “你杀了我吧,求你。舒悫鹉琻”顔儿匍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尸体,她终于明白牢房里那些女孩不吵不叫一心求死的感受了,面对这个恶魔,活着比死更难! “来人。”观沧海踢开顔儿。 “是,主人吩咐。”身边的婢女跪下等待。 “把这些肮脏的死人给我处理干净,看着就烦。”观沧海有洁癖! 顔儿吃痛的躺在地上,满眼泪水,带着复杂的仇视。 “本王,带你去城楼看看月城的景色,这几日雨不停歇,整个月城笼罩在水雾中,最适合赏雨景。”观沧海说罢自己走出去,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两名丫鬟,架着受伤的顔儿跟在观沧海身后。 大雨笼罩着月城,观沧海自然是不会被淋湿的,身边的影卫尽责的撑着伞,顔儿就没那么幸运了,像只丧家之犬一样被拖在他身后,任由着雨水敲打身体。 观沧海站在城楼之上,俯视着城外远远的营帐:“把她,挂在城楼顶!我要让潘月阳——这个盘龙国的战神看看他的女人是怎么被我折磨。” 顔儿被几条绳子紧紧的捆着身体慢慢的上升起来,自己就这么活活的被吊在城楼顶端,已经身体透支的顔儿垂着头,用尽自己仅存的清醒冲着观沧海微微一笑。 观沧海的心一下子锁紧了,脸上的肌肉紧绷绷的咬在一起,这个女人对他——感谢的笑? “下令,今日开始,不断骚扰敌军!”观沧海别过头不去看顔儿,这个女人的样子让他多年未触及的心有了一丝疼痛,他已经好多年不知道什么叫痛了。 …… “潘将军!”军医跪在帐外。 “进来。”潘月阳忧心的看着铺上一直昏迷不醒的古音赫。 “将军,奴才已经研究出来古将军身上所中何毒。”军医跪在铺前:“古将军应该是中了蛮荒之地的腹黑草,此毒慢慢侵入人体,开始是昏迷,随后会身体从内到位的慢慢腐烂,最后化为血水。” “可有医治之术?” “要到蛮荒之地才能找到。”这也是最难的,军医担忧的看了一眼铺上古音赫:“老奴只能尽力保住古将军的性命,如让毒液腐蚀心脉。” “下去吧。”潘月阳闭上眼睛,此役未战先输。 “将军!”帐外的小士兵急急忙忙的求见。 “何时?”潘月阳恼怒的看着小士兵。 “月城上挂起一个女子,是……好像是夫人。”小士兵越说声音越小。 潘月阳刷的站起来!一拳击碎木桌:“观沧海!” 几人冒着大雨,潘月阳,雪晴,百里慕白,三人飞速疾驰,落在城门不远的地方,抬头看着上方:是顔儿! 百里慕白愤怒的眼睛盯着被悬挂在城楼顶上的顔儿,血迹蔓延的身体被雨水冲刷的更凄惨。 “顔儿!”百里慕白冲着城楼大喊,上方的人儿毫无生机,任由风雨吹拂。 百里慕白焦急的看着大师兄:“师兄!顔儿……” 潘月阳抬手,不必百里慕白多言,他对着城楼上的观沧海一笑:“观沧海,你想利用一个女人?” 观沧海侧头一笑:“谈不上,潘将军!” “你应该懂得,我潘月阳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收复月城。”潘月阳只刚刚匆匆一憋,再也没看顔儿。 “我只懂得,这个女人很信任你会为了她而来!”观沧海说着一个内力,顔儿从昏迷中重击醒来。 “啊!”绳子在高空中悠荡,顔儿被一种冲击撞得来回在空中打转,睁开眼睛,她眼前的景象都是俯视的角度,三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城楼下,月阳? 百里慕白看着半空中的顔儿:“顔儿,你有没有怎么样!” 顔儿扯着一抹难看的不能再难看的笑容:“月……月阳。”细微的呼唤未能到达潘月阳的耳朵。 “清清醒醒的看着你的如意郎君是如何放弃你的。”观沧海用只有城楼上能听见的声音告诉顔儿。 “潘月阳!盘龙国战无不胜的大将军!本王今日就看着你如何用自己来营救你心爱的女人。”观沧海双手背后,看着顔儿,并不去理会潘月阳。 “呵,笑话!”潘月阳清冷的声音就像这天气,冷的让人发抖:“本将自来收复月城,就一定要办到,至于这个女人……本将固然喜爱,可是想利用女人来胁迫本将?观沧海你用错计了,想不到我的对手竟然是个如此没有头脑的蠢人!” 顔儿闭着眼听着潘月阳一句一字的话,心里冷笑,一滴泪偷偷的滑下:“让我死!”顔儿紧闭着双眼呼喊。 “顔儿!”百里慕白看着师兄冷清的样子,飞身登上城墙。 观沧海抬手,城墙上突然冒出来弓箭手,每个人已经箭在弦上,目标指的是——顔儿! “知道少侠武功了得,若是少侠冒然上前,得到的只能是这个女人的尸体。”观沧海不疾不徐。 百里慕白一个回身,在未达到顔儿的时候,转身飞下去,挫败的看着观沧海。 “潘月阳,这个女人……一心待你来,你却如此狠心啊,就算你不为了她,也应该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啊哈哈哈”观沧海邪笑,目光注视着潘月阳的一举一动。 潘月阳双手背后,竟然轻功倒退一里,用内力千里传音:观沧海,本将不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浪费精神,三日内必将拿下月城! 雪晴拉扯着百里慕白随着潘月阳返回营地。 “集结,后退!”潘月阳开始大规模的调动军队,拔营待命,古音赫被安放在马车里:“雪晴,水势一直在上涨,你带着音赫他们撤退到安全地。”潘月阳换下湿了的衣袍,露出精壮的身体。 “你呢?”雪晴低下头,故意不去看他。 “慕白和我再带上一个小前锋,到时候以信号为令。”潘月阳已经换上一身黑袍,穿上黑色的战甲,他沉口气,观沧海! “众人听令!此役智取,先锋队留下,其余人等,随我后撤!”雪晴对着大军气势如虹。 侧头看看身边一脸死灰脸色的百里慕白:“慕白,你师兄自有自己的决定,他不会放下顔儿不顾,你务必听他调遣!”雪晴最担心的就是百里慕白的冲动。 百里慕白动了下嘴角,没有说话。 “好了,全部开始后撤,先锋队,跟我死守月城外!”潘月阳手背着盘龙枪,人在马上,脸上紧绷着。 一百来人,守在月城外,潘月阳看着雨,下吧! …… 月城内 “主公!”此时观沧海刚刚拿了十名少女练功结束,正在洗手。 “报。”拿起丝帕,他仔细的擦着。 “月城几日受雨,城外堤坝松动。” “……”观沧海没有说话,脑子里迅速思索着为何潘月阳不攻则守! “月城每年都有水患,堤坝在这次大雨下怕是要被冲开!”那人赶紧补充。 啪!一声东西碎开的响声。 “潘月阳!你果然聪明!集结人速度去堤坝务必堵住。”观沧海此刻才明白了,潘月阳是在等时间,他要用天灾夺回月城,好阴险的人,这水灾一发,月城必定毁了半个城!如果他们继续留在月城,只能是困兽,届时自己的兵马已经折损过半,再和潘月阳对决,胜算不多! “报!”又一个人急匆匆地跑进来跪在地上。 “说!” “主公!城北的堤坝被水冲开了!士兵抵挡不了多久,我们没有准备。” “冲开了?!叫百姓去修!”观沧海咬牙。 “主公!堤坝已经是很大的缺口,现在士兵在抵挡,可是资源有限,我们没有做这方面的准备!”那人还动动嘴,还是没往下继续说。 观沧海脸色阴沉的扫过二人:“废物!” “主公!现在必须迅速撤军,如若不然,我们的军队会受到很严重的危害!” “传令下去,所有人全部撤出月城!不得延迟!”观沧海握紧了拳头!难道老天都帮他? “是!”那人急匆匆地出去了。 “跟我去城楼!”观沧海看着地上还跪着的另一个人。 “主公,牢房中还剩下二十名女子。” 观沧海不语,来到城楼,顔儿还挂在城楼上,清瘦的身体飘摇着,他内力一拉,绳索断开,顔儿被力道甩在城楼的石地上。 “把她给我带上。叫百姓们去修堤坝。”观沧海俯视月城,好一个潘月阳! “大军开始准备撤退了,主公。” “你们先行,撤!”他要好好会会潘月阳。 “主公不可!”那人跪下:“主公大局为重。” “不用多说,本王的身手你们还用担心么,我自会回去,撤回天凤,严守。”观沧海看了下地上的女人。 看着主公没有走的意思,那人只好听话的离开。 此时,大水已经冲开堤坝,犹如猛兽般,一拥而进,连绵的是人们绝望的呼唤,大水开始无情的吞噬着没一条街道,没一寸土地,各种撕心裂肺的呼唤,和未来的及的喊叫,都被大水吞入。 观沧海回望月城,一些百姓为了生存开始冲开关卡,打开城门,没命似得往外逃窜—— 41只爱自己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41只爱自己 潘月阳看着远远的月城一直有人影流动,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他便不得太清,算着时日,大水就这一两天便会冲开缺口:“慕白,月城的城门可能已经被人打开了。舒悫鹉琻” 百里慕白没有说话,他现在最想的就是找到顔儿,离得太远他根本看不清城楼上吊着的人。 “跟我进入月城!”潘月阳算计着如若洪水吞噬,观沧海是不会让他的队伍收到损失的,此时攻城怕是对方已经弃城而逃。 观沧海一直站在城楼,一身的紫衣永远衬托他的尊贵,扭起倒在地上的女人:“你看着!” 顔儿被他甩的有些清醒,她只觉得身上好冷,整个人好像要死了一样的难受,顔儿的头发湿漉漉的贴着脸,惨白的双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观沧海一把把她扔到城楼石墙,顔儿这才睁开眼睛,此时潘月阳带着百里慕白和一个小先锋,已经冲着月城而来。 再看月城门口涌动出不少百姓,他们个个呼喊,拼命的向城外跑,怎么了?顔儿不明所以。 “潘月阳果然够心狠手辣。”观沧海声音不大不小,顔儿听得一清二楚。 “师兄!”百里慕白看见依然站在城楼上的观沧海,心中不免有些佩服,月城不攻自破,他竟然还如此镇定的在城楼。 潘月阳飞身蜻蜓点水踩过城墙,飞身直直站在观沧海不远处,他看一眼整个身体靠着城墙的支持俯在城墙上的顔儿。 “潘将军还真是镇定自若。”观沧海也瞄了一眼顔儿。 “不如观将军沉稳,毕竟月城不攻自破,观将军犹如丧家之犬,如此狼狈的还与在下交战。”说罢,长枪一动。 随后的百里慕白飞身上来,身后的小先锋顺着城楼的台阶上来站在潘月阳身后,各个表情严肃,随时备战。 “潘将军不想看看自己的爱子可还安好吗?”说着已经揪住顔儿的衣领,啪的一声扔到两人之间。 顔儿苦笑,自己就像一颗沙粒,谁捡到了,谁就拿起来踢上一脚。 潘月阳没看顔儿直直对上观沧海:“女人对我来说不过是一样可有可无的东西。” 顔儿闭目,不是不想睁开眼睛,只是自己实在太虚弱了,只能用着暂存的意识听两人的对话,当潘月阳说着她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时,顔儿苦笑的自嘲,原来在他心里,自己只不过是一件玩物,只是这玩物可能过于美丽,才让这个男人一时的珍惜而已。 “潘将军真是世间男儿都要效仿的典范,不过如此对待美眷,不免让人心痛啊。”观沧海瞧着顔儿仍然闭目的样子,心里有些担心她。 “哼!观沧海,彼此彼此,你自己也是拿女人如玩物之人,何必在人前装出胸怀天下呢。”潘月阳话落一个冲刺,长枪直直冲着观沧海而去。 好一个长风落叶,观沧海避开他,身体一僵,数十道银丝飞身而出,潘月阳躲开银丝的缠绕,不让银丝靠近自己,百里慕白飞身出去冲着顔儿。 观沧海善于远攻,看见百里慕白就要接近顔儿,银丝瞬间改变方向,朝着百里慕白而来,百里慕白从不用兵器,一切皆靠赤手空拳,这样的攻击,他深知银丝奇特剧毒,不敢轻易接近,朝着后面退后十来步,潘月阳继续攻击观沧海,长枪扫过伴着雨声,嗖嗖的,速度之快,观沧海避之不及。 观沧海一个飞身,落在顔儿身边,踢了一脚顔儿:“女人,你还没死吧!”不待她回答,扛起顔儿看着眼前是潘月阳长枪怒指,背后是百里慕白和一些士兵,观沧海为今之计只有拿着顔儿护盾。 百里慕白见顔儿在观沧海手上,他不敢妄动:“观沧海,放下顔儿,她只是个无辜的女人!” “呵呵,只怪她是潘月阳的女人!”观沧海看着潘月阳。 潘月阳只是浅笑,对付那银丝长枪只能防进攻却是很难,其一观沧海是利用远攻战术,接近其身就是个问题,二则长枪自身有产生一定的距离,这段距离足够观沧海再次出招,潘月阳放弃长枪,抽出腰间的软剑。 “潘月阳,我代这女人问你一句话。”观沧海不畏潘月阳的软剑,虽然被雨水铺盖身体,依旧不改他邪魅的样子。 “说!” “你爱过这个女人么。”观沧海感受到肩上的人细小的一个颤抖,他笑笑,女人,不要太感激我。 顔儿在观沧海肩膀,头朝下,有点大脑充血,她听见观沧海的这句话,自己也很想知道。 “如果你爱,你就归你好了。”潘月阳轻蔑的看着他们。 顔儿一阵,潘月阳这是说的什么王八话?自己就是被他们送来送去的?顔儿狠狠的扣着观沧海的肩膀,指甲刺进观沧海的身体。 观沧海感受到肩膀上的小手由于刚刚的激动,竟然对他这样又掐又抠的,很是生气。 “潘月阳,你当着不爱她?”观沧海有些小小的惊喜。 “哼,男人志在天下,为何在一个女人身上浪费时间,她既不能帮我夺城池,也不能帮我定邦交,持家无道,唯一能做的就是暖床,我潘月阳何时缺过暖床奴才!?”潘月阳很不明白观沧海是何居心,他已经步步为营了,观沧海是在做困兽之斗。 “呵,真是个无情无义的狠心人,你听到了,这就是你一直执迷不悟要的答案。”观沧海是对着顔儿说的。 肩上的人没有动静,百里慕白盯着观沧海的肩膀。 久久,顔儿另一只垂落的手指弹了弹,艰难的说话:“放我……下来……” 观沧海还真的乖乖听话,顔儿半躺在地上,勉强的抬头看着潘月阳。 “真如所说吗?”顔儿颤抖的声音带着的是心灰意冷。 潘月阳根本不去理会顔儿,见顔儿被放下,一个提气,就要与观沧海再次交战。观沧海银丝也飞身防御,已经和潘月阳切磋过一次的观沧海,领教过潘月阳的软剑,他不敢怠慢这软剑,避免自己的银丝接触到他的剑,银丝只攻潘月阳身体,遇见软剑,便轻易躲开。 两人扭打到一起,不分胜负。 百里慕白看见地上的顔儿,快速跑过去,一把抱起顔儿:“顔儿,冷不冷,坚持住。”说着就要带顔儿离开。 “不,放我…。下来。”顔儿按着百里慕白的胸口,几近绝望的眼,停留在百里慕白胸口。 “顔儿!师兄是为了救你!”百里慕白不明白为何顔儿如此执着,虽然师兄刚刚说话很过分,但是可以理解成那是故意忽视顔儿的,是为了让观沧海不能以此要挟他。 “……放……”顔儿有些不成字的死死抵着百里慕白胸口。 真心假意不是百里慕白说的就算的,自己朝夕与这个男人相对,他如何待自己,只有自己清楚,潘月阳从没给过她真心,自己是女人,自己可以感受出来对方的心,而顔儿若不是被观沧海提醒仔细想来,她还没觉悟。 自己已经将大片真心送上,她爱上这个高高在上又霸道的男人,可是这个男人只不过当自己是一件玩物? 百里慕白看着任性的顔儿,只好把她放在地上,自己扶着让她勉强站在地上,雨水继续淋着他们,百里慕白担忧的看看顔儿,手臂紧紧的搂着顔儿。 眼看两人打得难分难舍,潘月阳和观沧海每次出招都招招往对方的要害攻击,一根银丝划过潘月阳的脸,潘月阳微微躲闪,头发瞬间被银丝隔断一缕,潘月阳舞动软剑,不甘示弱,人剑合一,速度极快,冲着观沧海而来,观沧海银丝已出,带着剧毒的银丝飞起,不知道到底观沧海神色藏了多少银丝,那瞬间扑面而来的银丝密密麻麻就像这雨滴一样,不停歇的冲进剑阵。 顔儿惊恐的看着两人,眼看着潘月阳有些应接不暇,银丝数量太多他,就算潘月阳的剑再快,再狠,也不能把这银丝都缠绕住。 眼看几条银丝已经奔着潘月阳的脚下而去,剑气再重,只能护住上面,脚下确实薄弱之处,顔儿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气,推开百里慕白,一个箭神,扑倒在潘月阳的脚下,银丝瞬间划伤顔儿的脊背。 观沧海的力道之狠,银丝看似划过身体,实则入肉三分,剧毒快速的也会被身体吸收。 观沧海一个愣神,收手已是不可能,眼看着顔儿还死命的抱住潘月阳的身体,他狠狠的盯着两人。 “月阳……”顔儿虚弱的抬头看着他。 潘月阳没想到她会扑过来挡住自己的身体,看着早被观沧海折磨的奄奄一息的顔儿,心里某块就像被针刺开了,有一点点的心痛,不过他很快忽略这种感觉,直视着观沧海。 观沧海就在潘月阳和所有人愣神之际,迅速的内力一抓,顔儿轻飘飘的身体飞到他怀里,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快速的给顔儿吞进去:“你不该为他死,他是个只爱他自己的男人,你为了他……不值得。”说完,把顔儿抛向百里慕白。 “潘月阳,你我之战才刚刚开始,你要月城就先给你,早早晚晚,这天下是我的!”观沧海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弃城而去。 42化解尴尬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42化解尴尬 “顔儿!” 潘月阳欲追此人,听见师弟一声叫喊,他回头看见顔儿已然无声的晕死过去。舒悫鹉琻 百里慕白红着眼眶,抬头看看这个一直被他敬爱的师兄…… “先带她回去。” “水……”顔儿口干舌燥,她睁不开眼睛,只是像是做梦一样呓语。 有人轻轻的端起水杯,一点点的用汤匙用着水,在顔儿唇边。 顔儿没等那人喂水,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来人,轻轻一叹。 “嗯……”顔儿扯着衣服,热死她了…… 扯开些衣服,踢开被子凉快些。 有人给她盖上厚厚的被子…。哎,热死她了。 顔儿这一昏迷,足足五日。 五日后 痛,身体四肢百骸都在痛,顔儿手指动动,头晕的很,她克制的让自己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动了几下,仍是没有睁开眼睛。 “顔儿?你醒了?”百里慕白盯着床上的顔儿,手上端着的药都差点忘了放下了。 顔儿听见慕白的声音,慕白? 紧闭的双眼缓缓的睁开:“额……”一张口,嘴唇都干涸在一起。 潘月阳拿来水,用勺子,一点点的先湿润顔儿的唇,顔儿使劲的吸取着水,总算舒服了些,抬眼看见自己的身体被潘月阳拥在怀里,而他正在拿着勺子喂水给自己。 顔儿有点抵触他的接近,不过还是太口渴了,他一勺一勺的喂着,自己就一口接一口的喝。 “你终于醒了。”潘月阳松了下神经。 “是啊,顔儿,这几日师兄因为你的昏迷,日夜的守在你身边。”百里慕白把药汁递给潘月阳。 “我……”顔儿看了看潘月阳,心里自嘲着他只是顾及她肚子里的这块肉,与她何干。 “来,先把药喝了。”说着药汁已经凑到顔儿前面。 顔儿使劲的皱皱眉,药汁刚一松过来,那股苦味就传出来了:“太苦了。”顔儿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 “必须喝掉!”潘月阳又拿着勺子把药汁放到她嘴前:“你已经昏迷了五天,一直在发烧,身体还有外伤。” “啊?”五天!顔儿眨眨眼睛,她以为才睡了一觉的事。 “是啊,顔儿,整整五天呢!”百里慕白笑着意识她把药喝了吧。 “我不喝,太苦了。”顔儿扭过头,就不去看那黑乎乎的药汁。 潘月阳笑笑:“慕白,先去休息,我陪着顔儿。” 百里慕白听话的冲着顔儿一笑。 房间里就剩下她和潘月阳了,顔儿不想说话,刚刚慕白在的时候,气氛还不算尴尬,这时,明明是夫妻的二人却让顔儿觉得很尴尬的感觉,她低下头故意整理下衣襟。 潘月阳突然端起药,一口气自己喝了,顔儿错愕的看着他,这人有病吧。 结果下一秒,潘月阳扳住顔儿的身体,嘴对着她的嘴把药汁全数渡进自己口腔。 没法呼吸,挣扎也拼过起来的顔儿,认命的纠结着脸把药勉强咽了进去,某人一松口,顔儿掐着嗓子,拼命的咳嗽。 潘月阳拍拍顔儿:“来,再喝点水就不苦了。” 顔儿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水,嘴里好多了,但是那股难闻的味道还是徘徊在口腔里:“好苦,唔、” “好好休息下,我先出去了。”潘月阳不再看顔儿,扭头就离开房间。 顔儿看着潘月阳的离开,一抹苦笑:月阳,你的心…… 一连几日,潘月阳不论顔儿是否乖乖的喝药,他都用嘴亲自喂她,若是换做以前,顔儿一定一百个高兴,月阳这样做是代表着爱她,可是经过这次之后,潘月阳的这种行为,对于她来说就是在演戏,挽回些局面,可转头一想,自己有什么资本让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如此这般行为?想不透,任由他喜欢吧,自己不是很反感,心里还有一点点幸福。 “哎,月阳,我自己喝……”顔儿看见那让她又爱又恨的黑汁又出现了,双手马上捂住嘴。 “嘴上说自己喝,看你这小东西皱眉头的样子,还是为夫帮你吧。”拉下捂在脸上的小手,潘月阳一口喝含住药汁,顺利的贴在顔儿的嘴上。 顔儿闭着眼睛,药汁虽苦,可是这种感觉很甜,暂且让她忘了城楼上潘月阳对自己的无视和践踏吧,自己根本还是对他有感觉,那种从心底的爱是骗不了自己的,顔儿有些笑意。 “嗯!”潘月阳抽口冷气,药汁尽数渡进顔儿嘴里,可是这小东不老实,喝饱了药汁拿舌头舔他,回应下这个小东西她却咬了自己一口。 “哼!罚你的。”顔儿害羞的抱起身上的被子。 “小东西,竟然吃饱了药咬我一口。”潘月阳没有生气,舔了舔嘴唇,这一口咬的不清啊。 “我太饿了,所以……故意咬你的。”顔儿笑着看他。 “太饿了,和咬我有什么关系?”潘月阳实在不理解女人的思维。 顔儿攀上潘月阳的肩膀:“月阳。”她有些不知道如何化解自己有意无意的冷淡。 显然这个动作让潘月阳误解了:“小东西,你是饿了……”潘月阳推到顔儿,细密的吻随着身体落在顔儿的额头,脸颊,唇瓣……挑开衣襟一路畅通无阻…… 顔儿本能的扬起头,身体弓着,像是急迫,像是迎接…… 一室旖旎春光,两个相爱的人只有在这一时刻才会真正的共同体会他们最原始的澎湃。 经过几日的修养,顔儿气色好了许多,这些日子,潘月阳始终在她身边细心照料,当然了,也包括喂药,亲自亲为,哎,一想到这点,顔儿就有些脸红心跳。 把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顔儿走出营帐,已经撤退到安全地带的大营又恢复往日的气息,初秋的天气格外的清爽,顔儿慢步在营帐周围深深的呼吸着凉凉的秋意。 “哟,你居然还能活着回来,看来你的身体已经无恙了。”身后有人说话,那声音虽说算不上熟悉,不过也不陌生,是穆千雪。 顔儿转过身,果然是穆千雪,穿着不是多么的华丽,不过依旧掩饰不了皇家的华贵和气质,永远的高高在上。 “怎么,看见本宫还不请安?”穆千雪侧身等待顔儿给她叩首。 “她为什么要给你请安,你是天凤国的公主,顔儿是盘龙国人,何来请安一说?况且……你的天凤国?”百里慕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此刻一把拉过顔儿。 “哼,早晚的事。”穆千雪不再为难顔儿,扭头像一只公鸡一样,大摇大摆的走了。 “顔儿,别理她。”百里慕白瞪了一眼穆千雪离开的方向。 “慕白……”顔儿精神已经恢复的很好了:“慕白,月城呢?”她突然想起来这几日昏迷再加上醒过来后一直很虚弱,也没精神管其他的事,想想月城那日后不知如何了。 百里慕白低头笑笑,虽然师兄的方式有些……不过目的总算达到了:“月城没事,只是月城的驻城官员都被观沧海绞杀,现在只有百姓,师兄等待朝廷调派的人手来交接。” “哦。”顔儿笑笑,这些本来就是她们女人不感兴趣的事,她也不会多想那些,没事了就好,能回家了吧,突然她想起来关在牢房的那些女孩子:“慕白?我在月城的时候,看见好多年纪不大的女孩子都被关在一个牢房里,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嗯,应该都没性命了。”百里慕白想着那日大水冲开了堤坝,整个月城几乎都被洪水吞没了,除了腿脚跑的快的冲到了城外,老弱妇孺几乎都命丧城内,观沧海的大军一早就弃城了,顔儿说的那些被锁在牢房的人,十有*早已死了。 “哎,观沧海这人还真是狠毒,那么多正直年华的少女,就这样被他活生生的杀了。”顔儿没想到毁了月城是潘月阳一手造成,一心认为是观沧海所为。 “顔儿,别去想那些事了,现在月城正在恢复当中,不知道这场大雨是好是坏,不过总归是天晴了。”百里慕白意有所指的看着天。 “是啊,一转眼都入秋了,这个气候真的很舒服呢。”顔儿笑笑着看着一片蓝蓝的天。 “对了,顔儿,师兄快要过生辰啦。”百里慕白眨眨眼睛:“这次战役,盘龙国可以说是毫发无损,一名士兵都没有受伤,师兄真是神奇,只不过古将军受了些小伤,不过不碍事,师姐已经去找解药了,你快想想师兄生辰你要怎么筹备下。” “啊?生辰?”顔儿还真不知道潘月阳快过生辰了,一下子雀跃起来。 “嗯!” “咦,你说古将军,我记得,我那日被观沧海抓走的时候古将军被他们打伤了,他现在怎么样啊。” “他中了观沧海的毒,不过已经抱住性命了,师兄派人护送古将军回皇城了,师姐也上路给古将军找解药。”慕白衔起地上的草,叼在嘴里。 “严重吗?”想不到她从离开到回来的这段日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哈哈,你还是想想如何给师兄过生辰吧。”百里慕白想去烤麻雀了。 “我自有主意,慕白,到时候你要帮我啊。”顔儿的小脸满是欢喜,或许她和月阳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糟。 “我想吃烤麻雀!你帮我我就帮你。”百里慕白笑着飞上树枝准备打麻雀。 营帐另一侧一双满怨恨和不解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顔儿—— 43再次醒悟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43再次醒悟 “慕白~那边啊,那边好多都被你吓飞啦!”顔儿跟着百里慕白的身影在树下欢快的拍手。舒悫鹉琻 “喂,顔儿,你究竟是帮我还是帮小麻雀啊?”百里慕白看着被顔儿吓飞的麻雀,明明是不让自己抓嘛。 “当然是帮着小麻雀啦,他们那么小,不过慕白,我好想吃你烤的麻雀啊。”顔儿仰着头,初秋的太阳一点都不毒辣。 “好嘞!我去那边抓,省的你这个坏蛋又把他们弄飞。”百里慕白快速跳到另一颗树,看着顔儿荡漾的笑容,百里慕白也跟着笑出来,想不到自己装笨就把顔儿逗得这么开心,以后要多当笨蛋了。 顔儿没有去追,只在原地看着慕白像只猴子一样从树上跳来跳去,咯咯咯的笑。 原来自己还是很幸福,顔儿垂头抚弄着一缕长发,再次扬起下巴,凉丝丝的秋风轻抚她的脸,她把不快压在心底,慕白告诉过他,师兄或许有难言之隐,他故意忽略她只是不想让观沧海有机可乘。 “或许慕白说的很对。”顔儿对自己说。 “或许潘月阳还不知道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每日吸食母体的剧毒不能存活。”一声邪魅的声音,顔儿脸色突然一变,观沧海?! 顔儿转身,没看见观沧海,但是她真真切切听见了观沧海的声音!她惊慌的眼睛四下的转悠。 可能是幻觉,幻觉,顔儿猛摇摇头,这里是月阳的大营,观沧海武功再高,也不会冒险进来,两只手搅在一起有些不安的顔儿转身就往营帐走去。 撩开帐子,顔儿突然身体一硬,下一秒想叫,竟然发不出声音。 “小美人,咱们又见面了。”观沧海慢悠悠的走到铺前,把玩着一只茶杯。 顔儿冷着脸看他,奈何说不出来话,喉咙像是卡了很大一块东西。 “别白费力气,本王已经给你点了几处大穴。”观沧海看出顔儿的疑惑。 你要做什么?顔儿用眼神询问。 观沧海好像很了解顔儿的心思:“来看看你。” 顔儿皱皱眉,自己心里想的他怎么都清楚?这个人太可怕了。 “别怕,如果本王想伤害你,你早已是一堆白骨了。”观沧海走近顔儿身边,盯着顔儿这张绝色的美颜。 这次,顔儿什么都没想了,观沧海让她搞不懂。 “本王记得那日你用身体护住潘月阳,若不是本王怜惜把解药给你吞了,你如今早已死了。”观沧海有些来气,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扭曲,掐着顔儿的脸。 顔儿吃痛的皱着脸。 “为了他就那么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吗!”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可能是怕外面有人发现。 顔儿闭上眼睛,表示肯定的回答。 “呵呵,好,你这个死心眼的女人!你一点都不如你的外表那么吸引人,我让你看清楚潘月阳他根本心里就没有你!你只是他的一个暖床的工具,你若没有这副脸蛋,他连多看你一眼都讨厌!”观沧海轻柔的摩挲着顔儿的身体。 顔儿害怕的颤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种恐惧让她的汗毛都竖起了。 …… “村子里的死了多少人?”外面传来潘月阳的声音,顔儿眼睛使劲的往后瞟,月阳月阳,救我。 “回将军,我们发现村子里失踪的都是十四岁到十六岁的年轻少女!”士兵回答。 “找到这些人的尸体了吗?”突然间他们前面的小村落竟然一夜间失踪二十名年轻女子,一连几日了,都不见踪迹,潘月阳怀疑这些少女已经死了。 “没有,我们准备去对面的树林里搜索,那边还没搜。” “嗯,速度去查,突然不声不响的失踪那么多人,此人武功必定极高。”潘月阳担忧的看着前方,不会是观沧海吧! 回身叹息,师弟又哪里去了:“百里慕白,可有谁留意。” 远处正在生火的一个伙夫连忙跑过来:“回将军,百里公子刚刚吩咐小的生火,说是给夫人抓野味去了。” 潘月阳摇摇头,这一对活宝。 营帐内,观沧海收起内力,屏吸,一脸冷笑的紧紧对着顔儿。 “师兄!”百里慕白飞身落地,手上多了几只小麻雀,还有一直山鸡:“去烤了。”随手扔给伙夫。 “你呀,这么大了还贪玩,现在差不多时候了,月城等待皇上拨发银两重新修筑,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去了。”潘月阳拍拍百里慕白。 “师兄何事,一脸愁容啊?”百里慕白了解潘月阳。 “前面村落一夜之间失踪二十名少女,至今有几日了……”边说着边和百里慕白往营帐走来,潘月阳突然停步。 百里慕白也感觉异样,站在潘月阳身体前面,两人互相看:里面有人! 顔儿听着两人像似要进来,突然停住脚步心里祈祷着:别进来别进来。 百里慕白淡笑,速度极快的就要冲进营帐,一个愣神,顔儿出现在营帐里,身后——观沧海! 观沧海压着顔儿,冷笑的看着百里慕白身后的潘月阳。 速度极快,没等顔儿从上一秒的对视中缓过神,下一秒已经被观沧海扛起来在半空飞。 顔儿如果能说话一定大骂他:每次都是扛着,头朝下很难受知不知道啊! 百里慕白和潘月阳眼见观沧海要逃,一齐飞身出去,紧追在他们身后,观沧海带着顔儿速度不如自己快,他只好借着树轻点缓解自己损耗的内力。 顔儿想到了稻草人……悲哀。 “观沧海!今日看你如何脱身!”百里慕白年纪虽小武功却是三人之上,他一个纵身,已在观沧海前面,观沧海不得不放心顔儿,落地看着二人。 她背对着潘月阳,顔儿只能看着百里慕白,动动嘴,说不出话。 “观沧海,我想小村子少女无故失踪也是你所为吧。”潘月阳的声音在顔儿身后响起。 “这就要问你的好爱妾了,她可是看见了那些女人是如何死去的。”观沧海邪恶的看看顔儿,看她惊恐的样子,他就满足。 顔儿哆嗦着身体,想起那群女孩子正直美好却被这个恶人瞬间就化作老者香消玉殒,不由得想到刚刚月阳说的村里里失踪的少女,顔儿斜着眼睛看着观沧海,想要问清楚,又是他做的吗? 观沧海似乎真的懂得顔儿的心意:“不错,是我抓的。”这话是对着顔儿说的,但是在场的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百里慕白怒视着观沧海,一个掌风袭来,这种畜生不留也罢! 观沧海闪身躲开,看着劈在地上一个很大的土坑,可想这百里慕白的内力是多么的精厚。 “怪不得你迟迟守城不出兵,一直以来我都是怀疑,今日才得到证实。”潘月阳也同样瞅瞅地上的深坑。 “本王已经吸取了足够的精力,现在,就与你一站!”观沧海说着的时候不时的看着百里慕白。 潘月阳轻蔑的一笑:“你不配与我比武,一个习邪门武功的人,不配。”潘月阳高傲依旧。 “呵,邪门武功?你是正道就不会无辜牺牲那么多月城百姓!”观沧海从来不认为潘月阳就是个好人。 顔儿在一边听得有些不明白,什么叫牺牲了无辜的百姓? “废话少说,利用活人的精气修炼武功,本就是伤天害理的事,怪不得人长的也一副女人摸样!”说着百里慕白又连续朝着观沧海攻来。 观沧海无暇顾及顔儿,已经和百里慕白纠缠在一起。 潘月阳抱起顔儿,点开她身上的穴位,顔儿一把抱住潘月阳的脖子:“月阳。”各种的害怕啊。 “乖,没事,在这站着,他不会动你。”潘月阳料定观沧海不会真正伤了顔儿,纵身加入战斗。 二人之力,观沧海应付不过,他眼睛一狠,冲着顔儿就飞过来,一手抵在顔儿的玉颈:“别过来,不想这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事,就退后!” 百里慕白迟疑的看着观沧海,潘月阳冷笑:“最讨厌被威胁,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对我又算得了什么?”不顾一切的冲着观沧海袭来,双眼是赤红的血色,腰间的软剑直直冲着顔儿的胸口刺下去! 观沧海没料到潘月阳会如此狠心,快速手一甩,顔儿跪在地上,他躲闪不及,肩膀被刺伤飞身落在树枝上:“潘月阳,你果然如此狠心,竟然不惜自己孩儿的性命!” 顔儿惊魂未定,看着潘月阳根本没瞧自己一眼,反而杀红了眼一眼也飞身上树,百里慕白跑过来:“顔儿,师兄是没有办法。” “别说了。”顔儿被百里慕白保护在内,暂时是安全的,此时她心底那股愤怒又升了起来,潘月阳已经第二次利用她了,难道真如观沧海所言,自己不过是他的一个工具,男人爱一个女人不是应该保护的么,关键时刻潘月阳还不如观沧海,观沧海还知道最后推开她让她免去死在自己爱人的手里。 观沧海自知在潘月阳和百里慕白合击的情况下胜算颇低,此刻百里慕白护着顔儿无暇插手,但是自己被潘月阳这一剑刺的不浅:“女人!你的男人最爱的是他自己!你继续执迷不悟到头来受伤的是你自己!”留下一句话,人已飞身冲到前方山崖…… 44再伤我一次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44再伤我一次 顔儿从树林回到营帐一直未曾开口说话,百里慕白担忧的看着顔儿一脸讨好:“顔儿,麻雀烤好了,你尝尝味道如何?” 顔儿冲着这个大男孩笑笑,一路上她想了很多,自己究竟是什么,她连自己都看不透了。舒悫鹉琻 “顔儿,我会一直保护你,如果你不愿意再继续下去……”百里慕白真诚的看着顔儿:“我带你离开,我们去一出没人找到的地方。” 这算是表白?顔儿愣着看百里慕白,她知道慕白对自己好,是种喜爱,她也喜欢慕白,但是是那种玩伴一样的喜欢,她从来没有把这个大男孩看做男人,顔儿马上低下头。 “顔儿?”百里慕白有些凌乱:“我跟师兄可能不能比拟,一个高高在上,一个是一无是处,你别放心上,我刚刚就算是随口说说。” “慕白。”顔儿柔柔开口:“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喜欢你。” “那你的意思?”百里慕白带着期望的看着顔儿,若不是师兄这两次做的太过分了,他纵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让顔儿和自己离开。 “我……没事。”顔儿是想就算自己现在心里多么难过,多么狠潘月阳,可是一想到如果和慕白离开了,她会更难过,比月阳伤害她还难过。 百里慕白半晌没有开口,他卸下那一脸的认真,又笑嘻嘻的对着顔儿:“既然顔儿这样决定那我就同意喽,不过你要开心点啊,我会一直在顔儿身边守候你,给你烤麻雀,来,尝尝。”百里慕白推着盘子。 “嗯,谢谢慕白,你是个善良的人。”顔儿顺着百里慕白的意思一小块一小块的撕扯着麻雀肉,食之无味的她还表现的特别高兴的吃。 百里慕白别过头,有些湿润的眼睛使劲收着眼泪,男人有泪不轻弹,这种初恋被拒让他有些伤感:“顔儿,你慢慢吃,我出去啦。”躲避的逃出营帐,百里慕白一路狂奔来的一颗大树下,使劲的捶打着树干,秋风中树叶被他震落,随着风飞散不知何处…… 顔儿放下烤麻雀:“哎……”趴在桌子上不去管手指的油腻,低声抹去泪珠。 门嘎吱一声,又被推开。 顔儿慌忙收拾起情绪:“慕白,我还没吃完呢。”转身背冲着门口,慌忙的抓起一只麻雀。 来人听了她的说辞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站在顔儿身后。 顔儿料定是百里慕白,疯狂的抹着眼泪,哭腔的声音:“慕白,谢谢你,谢谢你,真的,我没什么,我只是一时太高兴了,有烤麻雀太开心了。” 来人轻摇头。 顔儿说罢撕开麻雀肉,放进嘴里:“嗯,好吃!”匆忙的啃了一直小麻雀,顔儿情绪似乎因为食物的作用好转了许多,定定神:“慕白,不论月阳如何对我……我心里早已经装满了他,你的心思顔儿不是不懂,只是只能装不懂,你就是顔儿的哥哥般,希望慕白可以永远爱护你的妹妹。” 后面的人突然把双手放到顔儿的两肩,顔儿一震,回头要责怪百里慕白。 “月阳?”顔儿随机扭过头,她不想刚刚对百里慕白的说的话悉数落入潘月阳的耳朵,还有……面对潘月阳顔儿不知道要何种心情,难道要她在对自己伤害至深的人面前还能露出爱慕之心? “顔儿。”潘月阳刚刚听到顔儿那番话,很是不爽,紧紧的捏着顔儿的肩膀控制自己的冲动。 “你有事?”顔儿转过头,根本不去看他。 “我来看看你。”潘月阳也不知道如今要怎么个心态和顔儿对话,也许自己刚才实在太过分…… “你看到了。”顔儿眼睛眨眨,刚刚收起的泪水,又不争气的要流出来。 “那就好,你早些休息吧。”潘月阳放开抓住顔儿的肩膀,转身走了,留下顔儿带着恨意的看着他的背影。 潘月阳本意是来缓和下两人的情绪,可见到顔儿那双躲闪的神情,他就知道顔儿对自己很回避,他已经做到极限了,难道还让自己给她道歉不成? 这种事他潘月阳不会做,他为了一个女人三番两次的拼命已经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了,潘月阳三步并作两步走直接走到百里慕白的营帐。 “慕白。”潘月阳浅笑的看着又是一脸垂头丧气的百里慕白。 百里慕白看见师兄,没起身,也没说话,面无表情的凝视着桌子上的水杯。 “我知道你因为今天的事心有怨恨。”潘月阳坐在百里慕白身旁,就像小时候一样,拉住他的手,他笑了笑,当年的小孩子如今已经是大人了,这双大手和自己已经一样了,不再是握在他手里的小手了。 “也好,带着顔儿离开吧。”潘月阳无奈的看着和自己一般大小的手。 “她不会走。”百里慕白终于说话了。 “嗯。”潘月阳放开百里慕白,站了起来,这就是他要的答案,心情好了不少,顔儿不会离开他。 “如果她要走,我早已不让她在你身边受到如此的痛苦。”百里慕白又开口。 “我以后会保护她的。”这次只是一场意外,对于后一句这种推卸责任的话,潘月阳还是不说出口比较好。 “师兄!”百里慕白激动的站了起来,鲜少认真的脸。 “说。”潘月阳只是来求证他会不会带顔儿离开,如今已经得到答案了,他又恢复以往的自傲。 “好好对待顔儿,别再让她痛苦,若不然我不论她愿意与否,慕白定带她远走高飞!” 潘月阳没有说话,直直的走了出去,转身眼里的怒意逐渐的扩大!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大营里伙夫忙着做晚饭,今天百里少爷抓了一只山鸡,他准备烹调下给夫人送去,伙夫乐呵呵的唱着他家乡的小调,旁边路过的士兵也跟着开心。 战争在没有损耗的情况下结束了,对于每个士兵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事,听说皇上已经派了人来接手月城了,他们很快就能回家,没有轮到巡逻值夜的士兵,就着伙夫的篝火锅子,站在旁边竟然跟着欢唱起来。 这种私自的小派对在潘月阳踏出百里慕白的营帐时,直接扼杀掉。 “你们在做什么!”潘月阳本已经怒火中烧。 …… 此后几天,整个大营仿佛都笼罩在愤怒当中,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伺候主子,将军总是面无表情可是那双即将要喷出火把人烧死的眼睛,让士兵们总是低着头不敢看他。 夫人偶尔能看见出来散步,只是每次都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更奇怪的是,每次不经意看见将军总是转身就离开。 百里少爷几乎是足不出帐,前天入夜他们几个看见百里少爷踏出了营帐,一向永远带着笑的美少年那夜只让大家感觉这个大孩子长大了,脸上不再见谁都笑盈盈的摸样,变得疏离。 伙夫摇摇头,这群年轻人啊,自己已经活了一大把年轻了,一瞧这几位小主子就是为情所困啊:“去把这饭送过去吧。” “李老头,你说主子们这都怎么了?”小士兵好奇的看着营帐。 伙夫一个勺子敲在士兵的头上:“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怎么弄的明白!赶紧小心伺候着,别惹到将军,小心你的脑袋!” 今天的饭食有些不同,伙夫一共给主子们预备了三份,自然是百里慕白在自己的营帐吃一份,穆千雪这只高傲的孔雀吃一份,剩下的是双人份,直接送到顔儿面前了。 潘月阳看着时间,也该吃饭了,不见有人上来:“来人。” 进来的是老伙夫:“老奴在。”伙夫偷偷看看潘月阳:“将军的饭菜已经送到夫人的营帐内。” 潘月阳没有说话,淡淡的看着这个从军多年的老伙夫:“下去吧。”知道他的用意,潘月阳不想多说什么,起身步出营帐。 顔儿看着桌上的饭菜实在没有食欲,又每日耳边不断的想着观沧海的那句孩子不会出生的话,她爱的都正在离她而去,顔儿走出营帐,初秋的凉意让她更冷静的看清自己的命运。 被一双眼睛注视的感觉,顔儿顺着那道目光,整个人落入潘月阳的眼里,她瘦了。 顔儿扭头进去,潘月阳跟着顔儿进去,顔儿的冷淡让他不知道如何和这个女人相处,或许自己作为男人应该先动一下:“吃饭吧。”潘月阳已经坐下,拿起筷子。 顔儿看着这个男人如此自然的动作,鄙视的笑了,起身要出去手腕却被拉住。 “你瘦了,吃些东西。”潘月阳没有看她。 “我不饿。”顔儿挣扎要松开被禁锢的手腕。 “你不饿孩子也会饿。”想是这个孩子命还真大,顔儿几次的遇险,孩子没有受到危险。 “我的事不劳烦将军记挂。”顔儿的心有咯噔了下,孩子,观沧海他好狠这个孩子生存在腹中只会让他出生的同时带给她更大的打击。 “顔儿!”潘月阳放下筷子,他今天打算好好跟顔儿谈谈。 圣旨到—— 就在潘月阳心里做好调整准备对顔儿进行一番表白同时,帐外一声太监的变态嗓音传来,两人和所有大营的人放下手中的事,纷纷走出来,跪拜接旨。 45冷战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45冷战 勑命之宝奉天承运皇帝勑曰:潘将月城之战,未损我兵,月城收复,朕心感惬意,特命潘月阳速速返皇城,朕嘉奖尔等功绩,潘月阳速与爱女完婚…… 后面还说了些什么顔儿已经不知道了,顔儿脑子轰得充血,没想到这么快…… “夫人?”刚刚叩拜谢恩,就看见顔儿缓缓倒地。舒悫鹉琻 潘月阳一把抱起顔儿,快步冲进营帐。 顔儿有些清醒,她看着潘月阳:“你出去。” 潘月阳没有说话,真的走了出去。 “看来我是要和潘将军一同回去了。”穆千雪瞟了一眼营帐,那个没出息的女人,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果然是乡下女人。 “那就请公主收拾行装吧。”潘月阳好讨厌这个女人。 “潘将军~”穆千雪绕过潘月阳身前:“千雪一向欣赏将军,如今看那圣旨的意思……如果月阳想,千雪就算拿天凤换月阳一人也不后悔。”穆千雪媚眼如丝的上下打量着他。 “呵呵,潘某没那个本事,公主如今还是多为自己打算更是明智之举。”潘月阳心里装的都是顔儿对他的绝情,真的没有心情去理这个穆千雪。 “哦?如今千雪不论去了哪里都是一个失了国的废公主,千雪明白,但是月阳你知道为何观沧海会留下我?他又为何势夺玉玺?”穆千雪精明的看着他。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潘月阳,以他这段日子对观沧海的了解,那人的不羁,不会怕天下人对他的唾弃也会夺下天凤,可是他始终没有大动作,不可能单单为了一个玉玺那么简单?如果他想,完全可以直接从新打造一块新的玉玺从此改朝换代! “哦?”潘月阳突然有了兴趣。 穆千雪娇媚一笑:“天凤之所以国库充沛,百姓乐世,那自然是天凤的福气,可不是他观沧海的福气。”穆千雪故意卖关子。 “有话直说。”潘月阳最讨厌卖关子的人。 “父皇在临危之际已经将国库的所有关入密室,天凤的玉玺还关系到一个天凤的巨大宝藏!而这枚玉玺……就是那宝藏的钥匙。”穆千雪亲近的贴在潘月阳身侧,细声细语尽是温柔。 潘月阳脑子飞快的反应过来,嘴角噙着难以捉摸的笑意,怪不得观沧海不对穆千雪下手,杀了穆千雪易如反掌,他是想用自己印出宝藏。 “如何?潘将军可有兴趣?”穆千雪瞧见潘月阳转变的态度,知道自己这宝算是押对了。 “传令下去,大军准备回程。”潘月阳直接对着士兵发号施令。 霎时间,整个盘龙大军拔营,收拾行装,开始准备行军。 顔儿躺着马车里,心已死,何必要的太多?就像玩偶一般,从未踏出过马车半步,只有送饭的士兵每次把未动的饭菜撤下来,换上新的,那些每次端进去的饭菜都未曾动过。 顔儿冷漠,一心求死的行为让潘月阳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要如何安抚这个女人,撩开车帘,潘月阳坐在顔儿对面。 “还要如此固执吗?”潘月阳担忧的看着顔儿,女人呆呆的靠着马车坐那,眼睛不再有光彩,他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一样,心疼……顔儿这一个样子让他心疼。 顔儿慢慢的转头看了看潘月阳,更深的恨意。 “到底我要怎么做你才会乖乖的吃饭?!”潘月阳紧握拳头恨不得一圈敲碎了马车。 顔儿转回头,不去理他,眼神又恢复呆滞,始终盯着一个地方。 “如果你想你远在苏河府的家人安好……我奉劝你乖乖的听我话!”如不是让她恢复身体,潘月阳断然不会用这种威胁人的方式来对待顔儿。 顔儿神色一动,抬起眼满是愤怒的看着潘月阳,想不到他竟然用自己的父母做要挟!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本将看你的表现!”说罢转身下马车。 顔儿胸口像被巨大的石块压着喘不过气来,她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气,每每吸进的空气刚到胸口就被疼痛感被迫吐出来,急促的喘气,眼泪就是决堤的洪水,淹没自己的双眼。 自从潘月阳从马车出来后,顔儿每日三餐照常吃饭,虽然饭量很小,可是每次都会吃些东西,潘月阳有些放下心些,他走向马车。 “出来散散步。”潘月阳说罢撩开车帘等待顔儿。 顔儿乖乖的下马车,双脚落地有些不自然的闪下,潘月阳手快的扶住以免她摔倒,顔儿冷冷的抽回手臂,不是让她散步么,她绕着马车慢慢的走,这个就像接受命令的布偶一样的人,潘月阳别过脸。 “慕白已经离开。”潘月阳不去看顔儿,摸着拴在马车上的马。 顔儿没有停止脚步,一步一步的绕着马车散步。 看着顔儿并没有因为百里慕白离开有一丝动容,潘月阳苦笑,他应该高兴,高兴顔儿对师弟没有感情,可是他怎能高兴起来?这个女人现在对任何事都不动情。 “我累了。”说罢,顔儿踩着木阶径自上了马车,车帘无情的被她撂下。 顔儿一头靠近马车的床铺,慕白你离开了也好…… 浑浑噩噩的不知多少天,大军终于到达皇城附近,潘月阳想起那日出征,百里慕白骑马带着顔儿来到这小山丘送他,眼底一抹温情的笑意,他牵过马。 “顔儿,出来透透气。”听见潘月阳在马车外叫唤自己,顔儿听话的起身下马车。 一个用力,潘月阳就将顔儿抱上马背,顔儿惊慌的拽住潘月阳:“啊,你要做什么!”虽然自己不止一次的骑在马背上,可是每次她都很害怕。 “嘘,抓紧我。”潘月阳抱她上马的时候发现这个女人越来越轻盈了,哎。 一声响鞭,马儿受到强烈的刺激,长啸一声策马奔腾。 “啊!”顔儿转身不去看前面疾驰,死命的贴着潘月阳,紧紧的抱住他的身体。 潘月阳坏笑的看着怀里过于紧张的女人:“乖,有我在,不会有事。” 这声轻轻的声音顿时让顔儿僵硬,看看自己还紧紧的抱着这个冷血的男人,顔儿倔强的甩开他的身体,马儿的速度让她整个人要被甩出去,一双大手狠狠的环住自己。 “你放开!”顔儿挣扎的坐在马背上,她很怀疑潘月阳是故意让马这么撒疯似得跑。 “放开你就不怕掉下去?”潘月阳嘴唇轻抚过顔儿的脸颊。 “……”顔儿本想与他争辩,被某人突如其来的一个浅吻,多日的情愫又升了起来,她有些害羞的抓紧潘月阳的衣襟。 “记得那人我出征,慕白带着你来到前面的山丘送我,虽然只是远远的一瞥,从来没有人为我送过行,每次上战场只有父亲的话在耳边。”潘月阳已经策马来到山丘,马儿娴静的低头啃草,两人坐着马背之上,怀里的女子一直低垂着头。 “他对你说过什么?”顔儿好奇的发问,从她认识潘月阳到现在从未见过他的父亲,面对如此安逸的时刻,她暂时放下对潘月阳的冷漠。 “只许带着功绩而归。”潘月阳就像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 顔儿猛地抬头,看着潘月阳,他此刻没有看自己,而是一直注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的父亲从来没告诉过我要平安归来,他只教会我要赢,否则无颜。”潘月阳笑笑,眼神落在顔儿脸上。 “所以……”顔儿有些明白了什么。 “所以我已经变得很冷血,十六岁上战场,经历过太多的生生死死,但是每一战必须要一个结果——只能胜利!”潘月阳揉揉顔儿的小脑袋。 或许是从小的这种教育方式,他对敌人哪怕牺牲掉自己也在所不惜吧,顔儿苦笑。 “顔儿,原谅我。”潘月阳就算道歉也是这么的高高在上,语气一点也不会改变。 顔儿心底有一块已经巩固的堡垒开始塌陷,她喜欢月阳,爱月阳,就像刚才在马背上,她是如此的不想与这个人接近,可是一到了危机时刻,她竟然可以毫不犹豫的想要他的保护和关爱,这份感情是怎么做也不会被改变的,顔儿抚上潘月阳的脸,刚毅的脸颊永远充满霸道。 潘月阳抚摸着顔儿的肚子:“它已经三个月了,真是个勇敢的小东西。”顔儿本是个深闺的女子,这段日子跟他经历的事,对于和她一样的女子来说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发生的,身体一向羸弱的顔儿,竟然可以保住这个孩子一直平安,注定了,这个孩子将来必成大器! 被潘月阳的提醒,顔儿快速的看下被潘月阳大手覆盖的肚子,一种不安又涌上心头:“我想我与你毫无关系,希望潘将军不要这般轻薄我。” 潘月阳错愕的看着顔儿,刚刚她脸上,眼里流露出来的暖意都是虚假的?怎么一瞬间这个女人又如此冷情。 “希望将军回府后可以放顔儿自由。”顔儿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裙,不能心软!若是月阳待到她生产之日发现孩子会……不如不让他痛苦,让顔儿自己来承担这一切吧。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潘月阳黑了脸。 “我累了。”顔儿扭过头,看着远处的景致。 潘月阳使劲的勒紧缰绳,马鞭抽着马儿,快速的飞奔起来:“本将今日就告诉你,就算我死了,你也永远都是我的女人!你——一辈子别想离开将军府!” 46皇帝的阴谋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46皇帝的阴谋 “进城!”潘月阳带着顔儿策马回到军中,一脸怒意的他甩下顔儿,力道不重。舒悫鹉琻 顔儿头也不回直接钻进马车,附近的士兵互相看了看,将军和夫人又怎么了?刚刚离开的时候他们明明看到将军脸上的笑意,怎么一会功夫两人又恢复冷淡了。 浩浩荡荡的大军在城外,潘月阳抬手,城楼上的士兵欢呼起来:“潘将军凯旋而归啦,大开城门!” 顔儿掀开车床的小帘子,透过缝隙看见百姓们欢呼鼓舞的场面,月阳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缓缓撂下帘子自卑的想起自己,孩子注定会没有,她还要独自承受自己和月阳两人的痛苦…… 一路在百姓的注视下,潘月阳回到了将军府,上下一片忙碌,风荷看见马车,机灵的跑过去:“夫人。” 顔儿掀开车帘,浅浅一笑。 风荷上下打量着顔儿:“夫人变了。” “风荷,我累了。”顔儿不想多说没有意义的话。 冷漠的她就像一块冰,周身散发着别靠近我的寒气,潘月阳看着顔儿的背影…… “将军。”颦儿依旧一身白衣,缓缓的行礼。 “起来吧。”潘月阳像是故意咬气顔儿似得,一把抱起颦儿:“最近有没有想我?” 颦儿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将军,你吓坏奴家了。” 顔儿听见两人缠绵的对话,脚步不停。 潘月阳大喘口气,顔儿…… 颦儿感觉到潘月阳的不对劲:“月阳,先会秋意院稍作歇息可好?”眉目间皆是风情万种。 院子里的人也都在潘月阳的离开后各自离开,单云吉晃晃头,莫名其妙。 就在院子恢复平静没多久,府外来了一群人。 镇国将军潘月阳接旨—— 还是那个高公公,又细又尖的嗓子站在将军府外。 众人今天本是为了将军归来接风洗尘,谁知道没等到开席的时间,又来了圣旨,慌慌忙忙的四处跑过来,单云吉抹着一额头的汗。 潘月阳已经换上了一身浅蓝色的长袍,此刻跪拜在地。 顔儿没有心思听,浑浑噩噩的跪在地上,到最后又被风荷搀扶起身。 潘月阳接过圣旨:“臣这就进宫。” 甩了一句话,人已随着高公公离开。 “风荷,什么事?”顔儿这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回味过来,她看见潘月阳急冲冲的走了。 “夫人,皇上让将军连夜进宫。”风荷把顔儿的披风紧了紧。 “回去吧,我累了。”自从顔儿回来说的最多的就是她累了。 皇宫内—— “月阳,起身,呵呵呵呵。”璟帝阻止潘月阳正要跪拜的大礼。 “不知道皇上招臣进宫所为何事?”潘月阳看着御书房,除了皇上和自己,穆千雪竟然也在。 璟帝把玩着手里的玉戒指,看了眼穆千雪:“天凤国的大公主在本国做客,大公主要感谢月阳你啊。” 穆千雪此时已经换上华贵的长裙,一袭明黄色的长裙,大朵的牡丹花在她身上争相开放,尊贵如她,穆千雪微微点头。 潘月阳挑挑眉,就因为这事招他进宫?哪有这么简单,看了这穆千雪的主意还是敲定在自己身上了。 璟帝一直观察着潘月阳的脸色,看见潘月阳看穆千雪的眼神带着鄙视和不悦,璟帝笑意浓:“哈哈哈哈,大公主是千金之躯,来我盘龙做客,是我们盘龙的荣幸啊。” “那就谢过璟帝了。”穆千雪转头也不行礼,高傲的下巴扬起来。 “不如,今日月阳留下,与朕一同进膳。” “皇上若是有事尽管吩咐,月阳只当竭尽所能。” “哦呵呵呵,本来是明日朕要设宴款待此次出征的将士,可是大公主说对月阳甚是想念,所以朕就把月阳叫来一同简单吃个晚膳了。”璟帝已经只当穆千雪身后的宝藏一事,潘月阳早在书函中就跟他讲明,所以穆千雪才顺理成章的住到皇宫来,只是璟帝怎么也没料到,这穆千雪居然亲自找他要人。 想起刚刚穆千雪不等太监传话,直接来到御书房找他谈判,让璟帝心生怒意。 “璟帝,想必你也知晓,我穆千雪身后有什么。” “哦?大公主身后有何物?” “天凤国最为宝贵的玉玺……璟帝不可能不晓。” “哈哈,那是你们天凤国的玉玺,可不是我们盘龙国所物,朕不感兴趣。” “天下人皆知,天凤国富庶,国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大公主有话直说吧。” “天凤的玉玺就是我们皇室宝藏的钥匙……” “那又如何,我盘龙国虽不敌天凤国富庶,可是偌大的盘龙也不会……” “璟帝,别急着表明立场,我穆千雪要的不多,天凤国乃至宝藏,千雪统统可以奉上。” “大公主真是豪迈,可是这也不缺少条件吧。” “条件当然有,我中意一个男人。” “说来听听。” “潘月阳。” …… 璟帝向来心机颇深,他岂会容下潘月阳霸占天凤国和那宝藏?穆千雪的确是个隐患,只是这大公主还太嫩了,一早便把自己的老底都廖出来,哼! “月阳,三公主与你有婚约,朕金口玉言,这圣旨以下,不容……有误啊。”璟帝笑着看穆千雪。 “月阳自知有婚约在身,从未对其他女人存半分情。”潘月阳黑着脸,皇上是个任何人都信不过的,若不是他担忧自己手中的兵权,又岂会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自己! “大公主,你也听到了,月阳自幼与我爱女有婚约,只待过了仲秋完婚。” “皇上可以取消婚约。”穆千雪天真的想。 “哼!”璟帝拍了下伏案:“朕乃皇上,岂能说话不算话!大公主,你要明白,如今你身在我盘龙国,而你的天凤国也已不是你的国家!” 穆千雪被璟帝的喝令吓了一跳,脑子转下:“璟帝,千雪甘愿做小。” 此事不可!璟帝忍着怒气看着穆千雪,终究是忍住没有说出口。 “这样如何,先让爱女嫁入将军府,待过些时日,我义女穆千雪再嫁与潘将军。”老狐狸笑着看向两人,他宝藏是要定了,可是他不放心潘月阳,这个人太有实力,如今只能让自己的女儿先过去,站稳了位置,再让穆千雪嫁过去,这个穆千雪空有富贵,脑子却是空空如也,哼,得到玉玺必杀之,以防潘月阳有其他意图!到时候他会让潘月阳举兵天凤,扩大自己的国土,并且拥有宝藏! “璟帝。”穆千雪还想说些什么,璟帝抬手,眼神凌厉,穆千雪自知此刻身份不同往日。 潘月阳看着两人,冷冷的一笑,他们把他当做什么了?无端塞给他一个公主,这会璟帝又为了宝藏把自己扔进去,呵呵呵,昏君!没有看穆千雪,潘月阳嘲讽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大公主,这只老狐狸会让你在他盘龙国作威作福?他只是用自己牺牲身体来换取你们天凤的宝藏,等宝藏到手之日就是她的死期,这个女人还一副欢喜,可悲。 “月阳啊,真决定中秋之后和公主完婚,此时要快。”老狐狸瞟瞟穆千雪。 “臣遵旨。”潘月阳牙齿紧咬。 “哦,对了,月阳的生辰快到了吧,哈哈哈,朕觉得要为你好好庆祝一番,你是潘老将军的爱子啊。” 穆千雪一听是潘月阳的生辰快到了,眼睛马上露出了神采。 “是的,臣的生辰是快到了。”潘月阳忽略穆千雪。 “来人,宣旨天下!” 翌日—— 皇城中的百姓无不议论纷纷,这潘将军就是威武啊,皇上竟然亲自下旨要为潘将军庆祝生辰,生辰过后还有嫁两个女儿给他,不过没听说过皇上何时认了个义女啊。 不论是真公主假公主,反正都是公主,这一口气要娶两个公主,啧啧啧,真是令人羡慕啊。 听说要在皇宫举行,两个公主还要亲自准备御前表演! 是啊,就连他们将军府里的侍妾也都要有准备呢! 不过……这一口气娶了两个公主,那将军府里的侍妾那还有好日子过啊。 哈哈哈,所以说啊,当侍妾也不能当高官的,一个不留神就容易被正主给…… 我猜这御前表演一定很有看头,可惜咱们看不见啊。 各种的议论闹得满城风雨,就连将军府里的人也都津津乐道着。 顔儿听着婢女们偶尔的议论声,低头不语。 “夫人。”风荷笑着走进来。 看见风荷有话要对自己说,顔儿看着她:“有话说吧。” 风荷一笑:“夫人,将军生辰,皇上这圣旨一下……夫人就算想息事宁人清净生活也是不能的了。”早就看出来顔儿清心寡欲的风荷握住顔儿的手:“怎么这么凉?” “不碍事。”顔儿不知风荷跟自己说这番话的目的。 “夫人,这御前表演,您也得准备。” “我?”顔儿有些不明白。 “两位公主要御前表演,府里的……岂能不献艺?”风荷刻意隐去‘侍妾’二字,就怕顔儿又不开心。 “御前表演?!” 47进宫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47进宫 顔儿又自嘲的一笑,想她前些日子,还在苦想如何给潘月阳庆祝生辰,等自己心灰意冷不去想了,老天又捉弄她,不得不为他送上贺礼。舒悫鹉琻 “可是,风荷,我现在有孕在身,不适合做什么御前表演。”虽然顔儿很不想拿孩子说事。 “不可,夫人。”风荷坚定的眼神看着顔儿,这有孕在身也得表演,皇上明摆着抬高公主,顔儿若是以有孕来回避此处盛宴,只会又生事端。 “好吧。”顔儿艰难的点点头,看来不论如何自己都要出这个洋相了。 “夫人可有什么需要风荷去做的?”风荷见顔儿点头应了,心中放心不少。 “没什么,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说吧。”顔儿说罢就要躺下睡觉。 “夫人……将军的生辰是在三天后……”风荷好心的提醒下顔儿,哎,估计夫人还以为有很多时间准备吧。 果然,顔儿正要躺下的身体停住了:“三天?” 风荷紧着点头,真的是三天后…… 顔儿侧头想想:“要不就随便跳支舞吧。”她在家时,最爱习舞,也只有这些东西还算擅长了。 “好!”风荷想了想,又发问了:“可是夫人,你要何种舞衣?风荷赶紧去给你准备啊,还有夫人要何曲子,现在城里的乐师都等着夫人传唤呢。”这事不是风荷说谎的。 “呀?乐师等我传唤?”顔儿有些摸不着头绪了。 “是啊,皇城都知道夫人和颦儿夫人都要御前表演,公主她们自有皇家的乐师来为此演奏,可是咱们只能自己找了啊,这不皇城的乐师都等着夫人召见呢。”风荷解释。 “啊,那颦儿……”顔儿想起来那个总是一身白衣的颦儿,从来的脱凡出尘。 “颦儿夫人说不用乐师。”风荷乖巧的看着顔儿。 “我也不用,给我准备一直萧吧,算了,还是乐师吧。”风荷被顔儿这来回变的话脸色变得越来越纠结:“风荷,怎么了?” “夫人啊,一定要认真准备啊。”风荷语重心长的嘱咐顔儿,夫人连用什么曲子用什么配乐都拿不准,这御前表演…… “你去准备衣服吧。”顔儿不想多说什么。 “可是夫人,你还没说舞衣要什么款式。”风荷又纠结着脸。 “随意吧,依照你喜欢的弄,我累了。”顔儿不在理她,躺下转过身体。 …… 三日后 风荷乐呵呵的看着箩筐里给顔儿缝制的舞衣,自己伺候夫人那么久她适合艳丽的色泽,所以风荷选了玫粉色的衣料给顔儿缝制舞衣,这身舞衣,她还特地请教府里的花璧为这件衣服绣花——她们公认为绣工最好的婢女。 风荷抖开舞衣,一袭玫粉色的舞衣,上面用金和同色的绣线绣着朵朵含苞待放的梅花,清淡优雅,又衬托着衣料的艳丽,风荷把水袖用薄纱来缝制,想着顔儿夫人穿着这身舞衣飞舞在殿前,一定艳压群芳! “夫人,来试试风荷为你裁制的舞衣吧。”风荷看见顔儿起身,乐颠颠的抱着衣服过来。 “嗯,放那吧。”顔儿没去看那舞衣。 “夫人,今晚就要进宫盛宴了,还是试试比较好。”风荷不依。 “我连舞都没想好,试什么试?”顔儿随便的拿气舞裙扔到一边。 风荷担忧的看着顔儿:“夫人……” “好了风荷,别说了,我有安排。”顔儿抱着求死的心,只要自己殿前不表演,势必会引来皇上的不悦,不把公主房眼里,恐怕自己只有死罪了,这样是她最痛快的方式。 风荷有些惊慌,顔儿既没要乐师,也没排练舞蹈,这眼看着就要到傍晚进宫了,她才迟迟睡醒,看来这次进宫凶多吉少啊。 “顔儿夫人。”外面单云吉在门口求见。 “夫人,是管家。” “叫他进来吧。”顔儿坐在铜镜前,想着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让她痛苦的乱世了,能在月阳生辰这日死去,恐怕潘月阳日后每个生辰都会很不快吧。 “夫人,轿子已经备好了,将军和颦儿夫人都在府外等候顔儿夫人。”单云吉还真是替她捏把汗,竟然要将军等候这位主子,不过将军真的对这位主子不错,知道她在睡觉,竟然就等着不让婢女喊醒她。 “这么快?”顔儿慢悠悠的梳理发髻。 “管家,我们马上就好。”说着风荷手脚麻利的给顔儿梳洗,单云吉松口气速度的退出了房间。 风荷想着不论顔儿殿前是否表演,这行头是一定要做足的,她把顔儿的头发尽数打开,那身裙子是她做的,所以发饰她早已想好了,简单的把头发披散在身后,只在头顶简单的盘了一个平整的发髻,风荷手里突然多了一颗亮晶晶的东西。 顔儿也被那亮晶晶的红色光线闪了下眼睛:“那是什么?” “这是前日奴婢禀将军的时候将军赏赐给夫人的。”说着风荷摊开手里的饰物。 那是一颗硕大的水滴型红宝石,用丝带固定住,没有任何装饰,丝带是淡粉的颜色,极为突出中间这颗红宝石,它就像一滴美人泪,晃动在丝带上,却是讨人喜欢。 顔儿摸了下红宝石:“带上吧。”宝石正好卡在额前,只要自己一动,那颗宝石就会随着晃动,铜镜里反射着夺目的光芒。 风荷把舞衣给顔儿穿上,一身玫粉色的舞衣衬托着顔儿白皙细腻的小脸,显得顔儿就像一株柔弱的小花。 “夫人真美。”风荷忍不住惊叹。 “走吧。”顔儿不想让单云吉为难。 二人缓缓来到院子,潘月阳和颦儿已经在此等候多时,潘月阳一身暗红色的长袍,颦儿还是一贯的白色,只是今日用了珍珠做点缀,头上星星点点的珍珠,干净素雅。 潘月阳看着犹如百花仙一样走来的顔儿,眼睛射出赞许的光芒,三人没有多言,直接上了马车。 “顔儿,你此次殿前要做何表演,听说你没请乐师。”潘月阳又开始欣赏顔儿的这一身装扮,从认识顔儿以来还不曾见过她有过任何的才艺真想看见她能为自己舞一曲。 “颦儿姐姐不是也没请乐师。”顔儿对着颦儿一笑。 “颦儿自幼抚琴,她无需请乐师,她就是最好的乐师。”潘月阳坐在两个女人中间,一白一红交相辉映。 “我没有准备任何表演。”顔儿看着二人,自嘲的一笑。 潘月阳握着拳头,深深一个吸气:“你别指望我会救你,你这是死罪。” 颦儿低头浅笑,她早料到顔儿不会做任何准备,一个一心求死的人今日是最好的机会了。 顔儿没有说话,马车里三人各怀心事,一路再不开口说话。 进来皇宫,三人被小公公带领,一路来到欢庆殿,金碧辉煌的宫殿,是专门为了各自宴会准备的,很多大臣都已经到来,看见潘月阳领着两名侍妾,众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一顿互相的嘘寒问暖后,三人被安排到离皇上最近的桌子。 看见来人差不多了,高公公笑呵呵的去后殿请璟帝出来。 众人一见皇上驾到,纷纷叩首:“皇上万安。” “免了。”璟帝乐呵呵的抬手:“朕今日设宴,为了镇国将军庆生,各位今日不必拘礼。” 虽是这么说,众人还是等待皇上落座后才缓缓坐下。 此时,礼乐声起,舞姬从门外翩然起舞而来,女婢也开始逐一上菜,顔儿是第一次进宫被这奢华的场面吸引着,舞姬每一位都是美貌上等,衣着同款,一会排成一字,一会又围绕在一团像盛开的花朵,美不胜收。 潘月阳拿着筷子夹了好些菜放在顔儿的碟子里:“听说你一直睡着,想必也没吃什么东西。” 顔儿看着那块堆的小山高的菜,自己今晚就会命丧于此,总比做个饿死鬼的好,于是拿起筷子,开始慢慢的品着潘月阳给他夹的菜。 颦儿坐在潘月阳的左侧,她端着酒杯不时的自饮。 “哈哈,众爱卿可都知晓,潘将军即将入的皇室。”璟帝看着大家欣赏歌舞乐呵呵的场面不由得也开心起来。 “恭喜皇上,恭喜潘将军。”在场的大臣开始道贺。 “今日又逢潘将军生辰,朕特命人接来潘老将军,估摸着也快到了。” 众人看着皇帝右边还有一张空位,想必这就是给潘老将军留的吧,这潘家以后就如日中天了,皇上很是待见潘将军啊。 说着,门外有公公禀告,说是潘老将军已经到达皇宫。 潘月阳起身,准备迎接父亲,顔儿也好奇的想着不知道潘月阳的爹爹是如何摸样,想着慕白对潘月阳的父亲描述,这人一定很是严厉刻薄。 “皇上!老臣来迟。”想着同时就听见门外洪亮的声音,顔儿顺着一看,一位发迹斑白的老人,一袭战甲在身,胡子遮住了大半张脸,那眼睛却是极为的明亮,可见来人身强体健。 “免了,潘老将军,快快入座。”璟帝欣喜的看着潘中天。 “孩儿给父亲请安。”待潘中天一入座,潘月阳便上前跪在地毯上。 “我的孩儿,快快起身。”潘中天对待他的这个儿子很是欣赏。 颦儿看见潘月阳起身,微笑的拉住身边的顔儿:“臣媳给潘老将军问安。”说着自己跪在了地毯上。 顔儿感激着颦儿,若不是颦儿拉着自己她还真不知如何是好,跟着跪在地上,半晌听不见起身的话。 “父亲,这是孩儿的侍妾。”潘月阳看着父亲故意为难二人,马上出来解围。 “你!抬起头!”潘中天指着顔儿。 48殿前献艺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48殿前献艺 顔儿一怔,不知道指的是谁,身边的颦儿还跪着未动,顔儿想想,颦儿跟着潘月阳已经一年多,或许已经见过这位老将军,那他必定指的是自己了。舒悫鹉琻 淡定的起身,顔儿对上潘中天的脸,微微一笑。 “哼!妖媚的一张脸!”潘中天看见一身玫粉的顔儿,就像只大蝴蝶。 “是,老将军说的极是。”顔儿已经抱着求死的心,还有何惧? “父亲。”潘月阳深知父亲对貌美女子很没好感。 “哎呀,潘老将军,朕很是欣赏你的这个儿子啊。”璟帝看见场面有些僵,赶紧出来打圆场,这场盛宴可是为了他的宝藏做的前奏啊。 潘中天不再多言:“起身吧。” 颦儿马上起身拉起顔儿做回座位,顔儿对颦儿涟起一抹感谢的笑意,此刻她才真正的认识到这位女子,颦儿不似那些深门大院的侍妾那般恨不得其他人都死,顔儿也是在这种争斗中深的体会,就像自己的二娘,当初出嫁看着自己的那种嘴脸。 颦儿有她自己的美和孤傲,她从来不争不抢,潘月阳曾经天天和自己腻在一起,颦儿从未来打扰过,这样的一个女人,真是让顔儿刮目相看。 潘月阳拍拍顔儿的手背,顔儿收回思绪,敏感的抽回手,这个动作肯定让潘月阳来气,不过她管不了那么多。 “月阳啊,因为今日你的生辰,朕的三公主还特地为你准备了节目呢。”皇上笑呵呵的看着他。 “谢过皇上谢过三公主。”潘月阳礼貌的回礼。 此话引得潘中天笑意更深,他的儿子真是人中龙凤! 此刻,声乐再次响起,不是原来的婉转流畅而是一种异域风格的曲调,有些让人琢磨不透的旋律,众人都开始细细聆听,一群舞姬突然急促的往中间聚,恍然在大量的舞姬中有一抹黄色的身影一瞬间藏匿在舞姬中,霎时,舞姬分散开来,一个女子一身浅黄色的薄纱遮体,在音乐的伴奏中妖娆的现身,那名女子一出场就以及其艳丽的舞姿在殿里起舞,先是一个扭动,然后突然的弯下腰身,自己的丰满尽数落尽潘月阳眼中,是的,这名女子只对着潘月阳的桌子起舞。 一曲毕,众人都意犹未尽,竟然忘了鼓掌。 “哈哈哈,这就是朕的爱女——欧若兰。”璟帝看着在场的人都为自己的女儿赞叹,更是高兴。 “果然是天资聪颖,落落大方。”就连潘中天都对欧若兰赞叹有加。 顔儿看着这些人不知是不是也是阿谀奉承,那舞蹈虽然美,可是用落落大方来形容差强人意了些。 没等大家从兴奋中回过神来,突然殿里的灯火暗了下来,众人也逐渐的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有诈,潘中天警惕的拦在璟帝身前,璟帝却只是笑盈盈的,丝毫不畏惧。 此时大殿正中央突然亮了起来,看清是位女子,潘中天卸下防备,安稳的回座。 女子以轻纱遮面,水蓝色的一身素装掩饰不住她雍容华丽的气质,女子淡淡一个行礼,抽出身后的笛子,一曲 【九歌】婉转悠扬,深入花的心、悸动人的心。 短短一曲结束,有人感叹到:“笛声三弄,梅心惊破。” “哈哈,这是朕的义女,名曰千雪,众位爱卿怎么样?千雪可是朕的心头宝啊。”璟帝刻意太高穆千雪的身份,这让穆千雪更如同一只天鹅一样,扬着下巴。 潘中天连连点头,这两个儿媳他甚至喜爱,又看看潘月阳,目光中都是赞赏。 潘月阳只是浅浅一笑,对于今天的晚宴他比谁心里都有数,不过是牺牲他自己的开始罢了。 “对了,月阳啊,今日朕的两名爱女都做了表演,你可曾满意啊?”璟帝精明的看着潘月阳。 “臣惶恐,二位公主才貌兼备。” “哈哈哈,那就好,你满意就好,不如让月阳的二位侍妾也一同表演下吧,岂不热闹?”璟帝看着潘月阳身边两位佳人,自己的女儿都表演了,难道这两个身份低贱的人还当观众不成? 潘月阳不语,颦儿行礼走出来:“奴婢愚钝,看了二位公主的才艺,自当是自己的才艺等不了台面,在座者皆为上人,若不嫌弃,奴婢就献奏一曲。”说罢,丫鬟送上古筝。 颦儿抱着古筝直接坐在了地上,轻抚丝玄,一阵轻柔的琴声响彻大殿,这种随性的抚琴更能显出颦儿的打扮,本就是素装,清高的女子,坐在地上抚琴,就如同在世外寻得一名仙子般,颦儿弹的是上古的神话【山海经】,闭着眼睛,颦儿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曲调如靡靡之音,回响天际,似细雨打芭蕉,远听无声,静听犹在耳畔,就像亲人的离去,挥别时,远远的只见背影,渐行渐远,手连影子也捉不住,却只能在心中祝福,即使不能相伴左右。 一曲之后,颦儿起身行礼退回座位,众人还在闭目回味当中,就连潘中天这种老顽固,也不由得心中佩服,颦儿这等小小侍妾,竟然有如此惊人才艺。 “果然如同人儿一样啊。”璟帝还在曲中久久回味,闭上眼睛都是这一身白衣的仙子在蟠桃树下抚琴的画面,美! “皇上过誉了,只不过是贱妾献丑罢了。”潘月阳谦虚一笑,颦儿的确是把前面两位比了下去。 “哦,还有一位呢,月阳啊,你真是艳福不浅啊,两名女子皆是样貌惊人,这白衣女子宛如天子下凡,清新脱俗,世间难染尘埃,这位红衣姑娘,更是艳丽四方,美不胜收啊。”璟帝从潘月阳带着两名侍妾进门就一直偷偷打量着这两个女子,这两人不同的风格但是同样的美貌,自己身为皇帝怎么身边就没有如此出色的女人? “皇上,我没有准备任何才艺。”顔儿起身,冷着一张脸。 顔儿话音刚落,大殿之上突然安静了下来,每双眼睛都紧紧的盯着顔儿,潘中天本就对这个妖艳的女人看不顺眼,此刻看她口出狂言,更是气愤。 璟帝瞪着顔儿,这是对皇家的大不敬啊!就算这女人再漂亮,也不能凌驾在他皇帝之上! 看着已经生气的璟帝,潘月阳急急起身:“皇上,贱妾身怀数月身孕,未能及时准备才艺,还请皇上恕罪!” 这话震惊了在场的几位,有身孕?谁都知道公主就要下嫁潘家,此时潘月阳说自己的侍妾已经怀孕几个月了?!这嫡子是要正室方可的。 “胡闹!”潘中天气愤的一拍桌子。 “是,孩儿知错。”潘月阳冷静以对,虽是说着可是并未表现出惧怕潘中天之意。 “请太医。”璟帝沉着一张脸。 顔儿好笑的看着他们,哼怀孕了有何惊讶?自己是被他潘月阳欺负在先,怎么现在搞得跟她是勾引这镇国将军似得?若不是颦儿一直拉扯着拦着自己,她早就和皇上对簿了。 太医战战兢兢的来到大殿,不是夜宴么,怎么突然喊自己过来?难道有刺客? “去给她看看。”璟帝沉着脸。 “是。”当值的太医奔着璟帝所指的方向,面对两名女子,他有些懵了,顔儿笑着伸出手腕。 “回禀皇上,此人身体羸弱,气血不足,并且怀有三个半月身孕。”太医如实禀告。 “嗯,下去吧。”璟帝挥挥手,大殿的气氛又陷入僵局。 “皇上!就算是这贱婢怀有身孕,也不能惘朝廷颜面,表演!”潘中天怒意瞪了自己儿子一眼。 “潘老将军说的极是。”在座的大臣纷纷迎合,哎这本是皇亲国戚之间的争风吃醋,还得他们这帮臣子帮着说话,哎。 “你!”潘中天指着顔儿:“必须表演!” 顔儿被潘中天的气场震住了,原本自己想求死了之,没想到自己的还是道行太浅,一个潘中天就让她有些瑟瑟发抖。 “顔儿,别任性。”颦儿拉拉她的衣袖。 “皇上,其实奴婢们是有所准备的,只是方见两位公主雍容华贵,才艺惊人,贱婢心升惧意,故不敢人前献丑罢了。”颦儿突然拉着顔儿走上前,叩在地毯上替顔儿说情。 顔儿转头看看颦儿,如果自己真的什么都不做,求死是成,可是竟无辜拖累颦儿,实在不该,索性一笑随着颦儿的话而去:“皇上贱婢这就为众位大臣献丑。” “颦儿,随便为我弹奏一曲可好?”顔儿想着眼下只有颦儿可以做到了。 “好,你想要何曲调?”颦儿已经抚琴。 “跟着我的舞蹈随意即可。”顔儿相信颦儿一定能做好,因为颦儿的琴技她今日见识过。 本就寂静的大殿开始了低低的议论,随性起舞?这曲子未定,舞未排练,就敢殿前起舞,不知这女子是真有一身本事还是为了凑数? 颦儿点头,开始随性的清清淡淡抚琴,等待顔儿起舞她再用音律配合。 顔儿看了一眼潘月阳,此人爱之深爱之切……悠悠的开口唱了起来。 犹记烟雨里你眼角带怜惜 我为你送行你为我挽发髻 乱世里流离未能与你为伴 只见你在城垣伴如花美眷 桃红柳绿的河岸边似你我当年 如今你眼角的怜惜落在她额际 丝竹奏一段长相忆 曲终我泪几滴 隔世的灯火几阑珊谁在踏乐翩然 又是谁站在小河畔回首看不穿 49记忆中的娘亲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49记忆中的娘亲 随着那莺莺的歌声,顔儿飘然起舞,一身玫粉色的衣衫带着风的甩动,柔软的腰肢在半空中一个转身,缓缓滑落,就像是一株艳丽的小花即将凋零,让人不得不我见犹怜。舒悫鹉琻 颦儿配合着歌词和顔儿的动作,琴声忽高忽低,低吟着一个女子凄凄切切的情爱故事。 最后一个俯身卧底,曲终。 大殿里变得静谧,女子缓缓低声哼着曲调,就像已经深秋要凋零的万物,最后化为无声无息。 顔儿缓缓的起身跪在大殿中央等待皇上发话。 颦儿第一个从这场表演中回味过来感叹道:“顔儿,你跳的舞太美了。” 说罢,觉得这场合实在不合适,马上跪在地上:“皇上恕罪,奴婢一时失态。” 璟帝愣愣的看着顔儿,这女人真是有惊人的才艺啊,连颦儿的话都没听进去直直走下台扶起顔儿:“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如此惊艳。”说着手还划了划顔儿的掌心。 这种挑逗逃不过潘月阳的眼睛,他狠狠地盯着顔儿:“皇上,贱妾有孕在身,这一舞想必累着来,臣带下去歇息。”搂着顔儿直接回到了座位。 后殿的欧若兰半个身体露在门槛处,手指紧紧的掐着一串珠帘,顔儿!这个贱蹄子!不但让她未来的夫君如此的关爱,还迷惑自己的父皇!贱人! “何必如此动怒?”早在一旁看好戏的穆千雪笑盈盈的握下珠帘上的玉手。 欧若兰看向摸着自己手的主人,这个穆千雪她一点好感都没有,若不是父皇为了宝藏她绝对不可能和自己一同嫁给潘月阳,对潘月阳她没什么了解,只知道年轻有为,镇国将军,几次偷偷看见也就心满意足了,这男人长得不赖,但谈不上爱,毕竟两人不熟悉没有过交流,可是她是公主,高高在上的公主,怎么可以和这么多女人共享一夫,尤其是还和这个同样有着尊贵地位的穆千雪,在她们公主的世界里,这就是奇耻大辱。 “本宫不屑与低贱的女人动怒。”欧若兰转身,露出公主该有的气度。 “本宫看着你可是怒的很。”穆千雪掩嘴,好笑的看着这位三公主。 “哼。”欧若兰转身就要离开,那两个贱蹄子根本不是她欧若兰的对手,何必在这个外人面前失态。 “若兰妹妹,姐姐倒是有个提议呢。”穆千雪依然看着大殿,她知道欧若兰听了她这句话一定舍不得离开,果然…… “哦?”欧若兰转身,一副很有兴致的等着穆千雪说话。 穆千雪低头一笑,阴森的脸:“这个顔儿自当是自己得宠,就可以在你父皇面前冒犯皇室尊严,若兰妹妹,你说……这种罪人应当何罪?”穆千雪得意的往外瞄了眼顔儿。 “从何说起?”两人显然此刻暂时联盟了。 穆千雪拉过欧若兰,附身在欧若兰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欧若兰得意的一笑。 “想不到姐姐如此心狠手辣。”欧若兰玩着自己的头发,也瞟了眼大殿的顔儿,顔儿,你等死吧! 穆千雪笑笑:“妹妹,姐姐有些疲惫了,这就回去休息了。”说罢直接离开了,她想现在是给欧若兰考虑问题的最好时间,自己留下只会让欧若兰怀疑自己的用意,争男人这戏码,皇宫就是最好的大学堂,呵呵。 宴会又持续了一段时间,顔儿无心宴会,只是颦儿频频的关切,让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挺着面对这奢靡的晚宴,不知过了多久晚宴接近了尾声,潘月阳带着她和颦儿终于在回程的马车里。 “顔儿,今天的你真让我刮目相看。”潘月阳今夜着实对顔儿又有了另一番认知。 “我累了。”顔儿冷着一张脸,掀开马车窗的一角帘子,夜晚没有什么景物可看,但是总比面对潘月阳更让她舒缓。 两天后—— 将军府内张灯结彩,没想到老皇上动作真是出奇的快,短短两日变已经准备好了三公主出嫁的物品,潘月阳冷冷的嘲笑自己,越来越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了,明明有翅膀可以飞翔,却不得不受制于人:“云吉,把风荷叫来。” 单云吉听了吩咐马上一路小跑喊来风荷,二人也不知主子是什么吩咐,只是知道这事跟顔儿夫人有关便是了。 “将军。” “顔儿最近可好?”自从上次皇宫晚宴回来他就再没见过顔儿,一是忙着大婚,二是自己抽空想去探望她时顔儿总是刻意回避。 “回将军,夫人一直一个样子。”这是实话,从夫人和她家将军月城回来后,夫人一直一个样子对凡事都不冷不热的。 “下去吧。”在风荷身上也听不到他想知道的事,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这个女人,竟然对他如此真是自己把她宠坏了。 “将军,喜服送来了,您试试吧。”管家又叩门进来。 “嗯。”既然这女人不知好歹,自己何必理会她! 一天就在各种忙碌中匆匆而逝,一晃眼已是掌灯的时候了,明日他就要大婚,不知怎地,潘月阳心里很是不快,一个人学着百里慕白提着酒壶坐在房顶喝着闷酒,这种行为原来的自己很难理解,先如今知道百里慕白为何总独自在屋顶自饮了,是寂寞。 “将军!”天还没凉,单云吉就跑到云麓院来喊潘月阳起身,卧房是顔儿夫人一直在居住,将军自月城回来除了去颦儿夫人那就是在书房过夜,今日书房也没人,叫人去秋意院打探也没见到将军,单云吉快把整个将军府掀翻了,一抬头,我的妈呀,他们家将军一个人躺在书房的房顶上睡着!? “你们快来几个人拿梯子上去给将军叫醒。”单云吉喊了几声,不见潘月阳清醒,直接上去弄醒吧,今日可是将军大婚之日啊。 “滚!”潘月阳睁开充满血丝的眼睛,没有清理的脸冒出细细小小的胡渣,颓废的坐在房顶。 单云吉看看他,挥挥手,叫众人撤了梯子,反正是傍晚接亲,看着将军的心情不大好,自己还是少惹为妙。 “阳儿!”潘中天宏亮的声音喊着正好继续睡在屋顶的潘月阳。 “滚!”潘月阳闭着眼睛就要睡过去。 潘中天轻功飞向房顶,粗而有力的大手一把抓起潘月阳,狠狠的将他摔像地面。 单云吉吓得心都快碎了,这么高的距离摔下去人不得躺个十天半个月?! 潘月阳虽是有些宿醉,但不至于连基本的防伪都没有,就在掉落半空的时候,有些清醒的他速度空翻了两个跟斗平安落地。 “成何体统!”潘中天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娶了公主就光宗耀祖的大好事,瞧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儿子,想是为了那个妖女迷了心。 “儿子知错,这就随父亲去祠堂拜祭祖宗。”语气明显的软了很多,潘月阳垂头,自己还是老父亲顾忌很大。 “哼!”潘中天没有理他,径自走开了。 家丁佣人也都假装没看见一样,低头做自己的事,该跑开的速度跑开,主子丢脸的是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跪在祠堂的中央,潘月阳看着潘家列祖列宗的排位,娘……潘月阳有很多年没叫过娘这个字了,他看着自己娘亲的灵牌——关氏。 如果娘亲健在会不会自己不会从小就被送到山上远离亲人不会成为父亲培养的杀人工具! “好了,月阳,去上香拜祭。”潘中天早已站起身。 “父亲心中始终没有娘亲吧。”潘月阳点燃冥香插进香炉,若不是自己历历战功,想必父亲是不会在潘家的祠堂里放上娘亲的灵牌,真是可笑。 “快到晌午了,回去准备。”潘中天没有理他,月阳的生母对他来说就是个错误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给他生了个如此出色的儿子,对于那个女人他早已忘到九霄云外了。 潘月阳擦了擦娘亲关氏的灵牌,排位上只有姓氏连个名字都没有的娘亲……他还有些儿时模糊的记忆,娘亲带着他在大厨房做一家人的饭菜,他小小的年纪看着娘亲忙碌的身影,娘亲总是慈爱的笑着告诉自己好好拉风匣,让火旺些,每当他看见那些自己没吃过的东西眼馋的时候,娘亲总是把他抱在怀里拉着他连连说对不起自己,娘亲和他一起在厨房里快乐的洗刷碗筷,虽然水是冰冷的,但是小月阳心里是暖的,不知道自己几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娘亲在下人房做事,娘亲走到哪里都带着他,直到八岁那年,娘亲彻彻底底的走了,他这个所谓的父亲才真正的看过自己,从此便成为他的工具,习武上战场杀人,只要赢,不能输! 潘月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了三个响头,紧抿着嘴。 等潘家二将回府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家丁们都忙的差不多了,就待到了时辰等待迎接公主大夫人。 等到酉时已经穿戴好的潘月阳骑上白马带着人进宫接亲去了。 风荷看着将军离开了府里,速速的回到顔儿的房间,昨天顔儿已经离开了云麓院,因为大夫人要进门了,这主院是不能住侍寝的,顔儿和风荷被安排到另一个比较僻静又不太大的春寒轩,风荷急急的回到房中:“夫人,将军已经出发了,咱们也开始准备吧。” 顔儿一愣:“准备什么?” “给新公主夫人奉茶请安啊!”风荷不解的看着顔儿。 50下马威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50下马威 “奉茶请安?”顔儿怎么不记得有人跟她提过这些规矩,娶公主这种大事,这种场合,不是她这等身份的女人是不能出现的吗,怎么又叫她今日去给公主奉茶请安? “是啊,昨日咱们搬来这里的时候管家亲自告诉您的,您忘了?”风荷确信顔儿一定忘了,夫人成日里一副凡事漠不关心的样子,估计昨日她就没用心去听管家唠叨,只是最后附和的点头。舒悫鹉琻 “哦。”顔儿起身不悲不喜。 “本是用不着咱们去请安的,可是公主执意要如此,说是以后都是自家姐妹了,还分什么日子不是,依风荷看着公主用意就未必是什么好事,一会夫人要一切小心。”风荷没完没了的唠叨起来。 潘月阳带着花轿在皇城里绕了一大圈,这是习俗讨‘千岁、三发’的彩头,冷漠的脸始终没有笑意,像木偶一样频频想着百姓的祝福回礼。 终于一番游行之后公主的八人黄顶花轿来到了将军府门口,府外早已等候多时的家丁眼疾手快的燃放起来炮竹迎接花轿,这雷声震耳的炮仗声音响彻十里八街。 花轿在一阵爆竹声后又被八个侍卫抬起了稳稳的进了将军府,此刻谁都不敢怠慢了,进了院子公主的花轿又被放下卸门,此时出现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姑娘作为‘花轿小娘’,据说是尚书大人的小孙女,那小女孩乖巧的进入花轿,轻轻的拉扯三下公主的衣袖,欧若兰在红盖头下微微一笑,起身出轿。 潘月阳带着公主进入正厅,潘中天坐在正堂,两侧都是皇城的达官显贵只要稍微能沾上边的今日都跑来贺礼,赞礼者也是尚书大人,他笑呵呵的看着二位新人已站在堂中。 “老夫今日能作为二人的见证者真是三生有幸啊。”说罢,堂中响起礼乐声。 整个过程“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礼毕,退班,送入洞房! “等等!”红盖头下欧若兰突然出声。 大家都不敢说话,按理说新娘这个时候是不能说话的,只是今日的新娘是皇帝的女儿三公主欧若兰,对于这个身份地位不同于一般人的新娘来说,她说什么众人都得听着。 “本宫还没见过两位妹妹来给本宫问安。”欧若兰的红盖头还在头顶,谁也看不见此刻盖头下面是一张得意的脸。 “这,恐怕这等好日子让那两个贱人出来不太好吧。”潘中天不明白三公主用意何为。 欧若兰笑笑:“夫君可否挑开为妻的盖头。” 潘月阳看看众人,轻笑谁手揭下盖头。 欧若兰一张经过装扮的容颜展露出来:“本宫觉得这好日子应该让两位妹妹也来道贺,毕竟她们比我先伺候夫君的。” 欧若兰环顾一圈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陪嫁的贴身宫女翠竹吩咐下人要了一壶热茶。 颦儿和顔儿其实一早就等候在偏厅了,公主早已通告她们今日会让二人当众奉茶,今日这场戏是不得不参与了,颦儿拍拍顔儿的手背:“不要紧,公主在这种场合不会做过分的事。” 顔儿投来微笑,没有说话,她心里开始是所有顾忌,后来一想,自己已经万念俱灰了,还有何惧怕与担忧,与其活着不如有人赐她一死来的干脆,也省的潘月阳拿自己的双亲相逼了。 “来人,去请二位夫人。”翠竹服侍公主多年,欧若兰有何想法她是最清楚的。 欧若兰看着还有些犹豫的潘家的奴婢们:“还是翠竹了解本宫啊。”这话就是告诉众人翠竹说的话就是自己的旨意。 “快去。”单云吉知道这位公主不是善茬,马上催促身边的一个家丁。 颦儿和顔儿马上从偏厅走出来,二人看了下此刻的情况,潘中天还依然坐在正堂上,欧若兰是识大体嫁进潘家虽是公主身份,但是她很自然的坐在一侧的红木椅上。 “奴婢颦儿像公主大夫人请安。”颦儿跪地额头紧贴着地面。 “顔儿像大夫人请安。”顔儿依葫芦画瓢淡漠的跪地叩头。 “大胆!你一个小贱婢连个规矩都不懂!”翠竹恶狠狠的斥责。 欧若兰抬手,意识翠竹不用多说了。 场面就僵持住了,两个女人还保持着跪地叩头的姿势,欧若兰转头看着潘月阳:“夫君疼爱你二人是你二人的福气,可这福气在大也不能恃宠而骄。” 颦儿这句问安说的极为让欧若兰满意,奈何这个顔儿真是让她怎么看都不顺眼。 “大好日子,公主何必如此动怒呢?”潘月阳有点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再怎么说她这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一进门就先摆出了架子。 “是,夫君说的极是。”欧若兰下颌往前一动,翠竹马上把热茶端到颦儿身边。 “颦儿夫人,奉茶吧。”翠竹弯着身体尽量放低托盘。 “奴婢不敢,奴婢还没得到公正大夫人的回应,怎可冒然起身奉茶。”颦儿这话一出立即让欧若兰的脸上有了些笑意。 “还是妹妹识大体,起来吧。”欧若兰看着一身白粉色的颦儿,这女人进宫那天就是一身白色,今日还算是不想自己惹一身不是,换了身颜色喜气又素雅的衣服。 颦儿端起茶杯恭恭敬敬的跪着高举头顶奉茶给欧若兰:“公主大夫人,请用茶。” 看着比自己漂亮的女人低声下气的样子,欧若兰心里美极了:“嗯。” 欧若兰并没有接过茶杯,只是让翠竹把茶杯接过来:“哟,公主殿下,这茶水有些凉了,不适宜公主贵体饮用。”说罢放到了一边。 “起来吧,以后都是自家姐妹了,何必如此多礼。”欧若兰放过了颦儿又转头看看跪在地上的另一个女人。 “本宫的这个妹妹可真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啊。”欧若兰还记得前几日的殿前献艺,这个女人竟然把她们都比了下去。 “你不知礼数,竟敢与公主这等尊贵身份攀比,罪该当诛。”翠竹马上在一旁插嘴,而顔儿却毫无反应,就那么跪着,也不说话,翠竹一看如此急的大喊:“你跪拜公主直报名讳,不以奴婢自称就是死罪。” 顔儿贴着地面的脸上一笑。 “何必如此为难两个贱婢。”潘月阳不喜欢有人凌驾在他之上,他是为了国家效力,不是为了一个公主效劳。 “夫君说的是,那就别耽误好时辰了。”欧若兰直接站起身:“丞相大人。” “哦哦,入洞房。”丞相马上想起刚才继续的礼仪,心里摇摇头。 潘月阳看看还跪着的顔儿,被众人催促的进了洞房。 顔儿就在所以参加这场婚礼的人面前依旧那么跪着一个空着的椅子,没人敢为她说什么,也没人敢为她求情。不知过了多久,顔儿觉得自己一直弯着的身体越来越不舒服,已经四个月左右的肚子有些显怀了,这样的窝着让她喘气都很费劲,大堂上在公主和潘月阳入洞房后还陆陆续续的有了些人,可是这会连脚步声都没有了,想是都散了吃席去了。 此时出现了脚步声,很细小,步伐也不是很快,顔儿想抬头看看是谁。 “哎呦!”一声女子的尖叫,声音有些熟悉。 顔儿却滚了一圈倒在一旁,她抬起头,是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那个叫翠竹的女子,她捂着腰,吃力的爬起来。 “跪下!”翠竹冷笑:“一个贱人,好死不死的跪在这里,你知不知道你当了我的路!差点害我跌倒!” 顔儿讥笑的看着翠竹,呵呵,明明是她故意踢了自己一下,反而先咬一口。 “怎么?你那是什么眼神?”翠竹又抬起脚狠狠的踢了顔儿的腹部。 “嘶……”顔儿咬着唇,忍受着疼,眼里冒出些泪水,这先后两脚都踢在她腹部周围的位置。 “跪好了。”翠竹拍拍手绕着顔儿的身体转了一圈:“哼,贱人。” 顔儿吃痛的继续跪在地上,有些恨自己。 “公主还没让你这个贱蹄子起身呢,你就得一直跪着,不过你真是碍眼啊。”翠竹慢慢的绕着圈子来回走。 顔儿身体紧绷,不知道这个刁蛮的宫女下一脚会何时落下来。 “怎么说你也是夫人,是翠竹的主子,翠竹可没你这么大的胆子犯上。”翠竹走累了,蹲下来看着顔儿。 顔儿侧过头冲着翠竹嘲讽的一笑:“有其助必有其仆。” “你说什么!?”翠竹站起身:“你在辱骂公主,我看你是活腻了。”说罢又在顔儿的肩膀上狠踹了几下。 “我说,有其助必有其仆!”顔儿跪在地上重复着。 “我看你是不知死活,果然如公主说的,就会迷惑男人的婊子!长的一张狐媚的脸,勾引男人的货!”说罢更是疯狂的踢顔儿。 “啊……”顔儿忍不住身上四处落下的疼痛,低声的轻呼。 “疼啦?”翠竹柔柔弱弱的问顔儿:“我也疼,我踢的你脚都疼了呢。”翠竹扭曲着脸,折磨人是种快乐:“可是疼了能怎么办?我还没折磨够你呢。” “你想怎样你就随意。”顔儿闭上眼睛。 这话让翠竹不高兴了,折磨她不但没有让她怒,还这般忍辱淡定,狠狠的掐住顔儿的耳朵:“你记住了!今天只是个开始,公主会让你生死不得!” 51我也是一身傲骨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51我也是一身傲骨 欧若兰在房间里静静的等待新郎,翠竹笑盈盈的进来:“公主。舒悫鹉琻” “干什么去了?你眼里越来越没有本宫了。”说是责骂语气却是轻松的很。 “回禀公主,奴婢刚刚犯懒,心下公主大婚之日定要尽职,这不奴婢就打些水洗洗脸让自个精神精神,谁知道走半路被一个畜生给绊了个跟斗呢。”翠竹笑嘻嘻的给欧若兰到了杯茶。 “哼,臭丫头贪玩还这么多话。”欧若兰弄弄刘海,差不多时辰了,潘月阳也该进来了。 “公主,我偷偷去宴厅看看。”翠竹讨好的就要去宴厅。 “不必了,以后你给我机灵点,盯紧了那两个贱人就好。”欧若兰看着自己的十指丹蔻,配合着大喜的房间真是漂亮。 “奴婢早就先给那个贱蹄子问过安了。”翠竹马上献媚着打理欧若兰散落的头发。 “哦?你胆子可不小啊、”欧若兰显然没有责备翠竹的意思,反而语气里都是默许。 一主一仆的等候着潘月阳,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翠竹按捺不住频频唤着去请驸马,欧若兰并没有着急,他潘月阳不敢不来,明日宫里的人自然会进房收起贞洁巾,若是潘月阳不来,这事就大了。 果然,门被粗辱的一脚踢开,满身酒气的潘月阳晃晃悠悠的进来了。 “驸马爷……”翠竹还想说些什么,欧若兰一挥手,翠竹扁扁嘴带门出去了。 “就寝吧。”欧若兰桃花眼一转,尽是风情万种。 潘月阳看了看她,拿起酒杯,径自倒上两杯酒,一手而握,仰头饮尽…… 翌日 欧若兰含笑着让翠竹给自己梳洗打扮,帷帐内的男人没有醒来的意思,欧若兰并不介意,昨夜的春光让她对这个男人更是满意,那种粗暴的行为没想到正是自己欢愉的地方。 今日是要二人回宫的,所以她早早醒来打扮自己:“翠竹,那贱人还跪着么?” “回禀公主,那贱蹄子从昨儿个一直在那跪着。” 帷帐内的男人倏地睁开眼睛,他并没有马上起身,只是静静的躺着。 “随我去看看。”欧若兰看看帷帐:“夫君早些起身吧,妹妹们还等着奉茶呢。”转身也不看他直接走了出去。 潘月阳狠狠的捶着床,紧咬着牙,脸上的肌肉紧绷绷的,顔儿!他恨这场带着政治阴谋的婚事,他恨自己对面权利的*! “你给我起来!”翠竹扶着欧若兰来到昨天拜堂的大堂,见蜷缩在地上的顔儿狠狠就是一脚。 “啊……”顔儿的声音很弱,只是轻轻的因为突然的刺激有些清醒。 欧若兰没有说话,很优雅的坐下,看着翠竹辱骂着顔儿。 “真是不懂规矩,这都一大清早了,还贪睡不起,公主已经坐在这里等你奉茶了!”翠竹说着又是一脚。 顔儿有些摇晃,她动动身体,又叩首的跪在地上。 “公主,这个贱蹄子太猖狂了,您瞧她!”翠竹不解恨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顔儿。 这种连求饶都没有的行为让欧若兰很不爽,她希望这个女人看见她后跪地求饶,自己再践踏她的尊严,可是这个女人一身的傲骨,竟然半句话都不说,好吧,不说自有让你说的招数。 “恩恩。”欧若兰清清嗓子,翠竹眼睛一转,马上笑盈盈凑了过来。 “公主可是有些口渴,奴婢这就去给您沏茶。”不一会翠竹端着热气腾腾的茶具笑嘻嘻的来到顔儿身前。 “贱人,还不给新夫人奉茶,昨日惹得公主生气,今日还不学乖点!”翠竹倒上一杯滚烫的茶水,这水可是她亲自看着下人烧的呢,呵呵呵。 顔儿低垂着头,勉强起身:“奴婢顔儿给大夫人奉茶。” 欧若兰绽开笑颜:“终于肯承认自己是奴了?不过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是贱婢!” 翠竹抓起顔儿的手,茶杯往她手里一塞,热水被溅出来不少。 “啊!”滚烫的开水就这样溅落在顔儿的手上,身上,星星点点,却足让她疼的入骨,水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顔儿握着自己的双手,不停的揉搓着被茶水烫伤的地方。 “好大的胆子!”欧若兰一拍桌子,在场的一些家丁也都纷纷跪了下来,这位大夫人可真是厉害。 “贱人!你竟然对大夫人不敬!”翠竹伸手拧着顔儿的脸蛋。 “你们在做什么!”潘月阳在欧若兰离开后不久就起身整理下自己,等他跟着这两个黑心的主仆进来大堂后正好看见翠竹这个不要命的丫鬟正扯着顔儿的脸。 “夫君。”欧若兰端庄的起身:“翠竹还不住手,越来越没规矩了。” “是。”翠竹有些惧怕潘月阳,憋着嘴。 “为何要对我的侍妾如此打骂!”潘月阳扶起顔儿,顔儿绝强的甩开他的手,扶着地面慢慢的起身,由于长时间的跪着,双腿已经变得麻木,没一个动作都很艰难的完成。 “本宫怎么会?都是这个丫头,没大没小的。”欧若兰瞪了一眼翠竹。 “是,驸马爷饶命,刚刚是翠竹一时为主子抱不平,才出手冒犯了顔儿夫人。”翠竹还伸出手抽打起自己的脸。 “好了!闹够了没有!”潘月阳越看这个翠竹越烦。 翠竹赶紧停手:“驸马爷饶命,顔儿夫人本是要奉茶给公主殿下的,可是奴婢刚把茶水递给顔儿夫人,她就摔了茶杯,奴婢这才……” 潘月阳看了一眼顔儿:“还不快来人扶她回去休息!” 顔儿冷冷的看了潘月阳一眼,没有说话任由两个小丫鬟搀扶着离开了。 “你,拖出去给我打二十个板子!”潘月阳指着翠竹,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来究竟是顔儿犯上还是她们这对主仆在欺凌人。 “夫君!” “驸马爷!” 主仆二人同时出口,翠竹跪在地上使劲的磕头,二十个板子啊,自己要是受了二十个板子那还能活着走路么。 “翠竹是我从宫里带回来的侍女,她是宫中的,本宫知道夫君惩戒无错,可是这刑法自然得由宫里的人来做,夫君别耽搁时间了,该进宫了。”欧若兰拉住潘月阳的手,吐气如兰。 “哼!”又拿皇上来压自己,潘月阳狠狠的攥紧拳头。 “走吧,夫君。”挽起他的胳膊回身看了眼翠竹:“还不快跟上。”这个没用的丫头。 顔儿被两个小丫鬟搀扶着回到小院的屋里,冷清清的房间让她有些寒意,毕竟已经是深秋的天气,两个丫鬟放下她后便回去了,顔儿坐在床头浑身酸痛,有些疲惫的睡去了。 “顔儿!”潘月阳抱起她的身体,在空中转了三个圈,宠爱在她额头亲吻着。 “呵呵呵。”顔儿害羞的笑了起来:“看——月阳,大海真美啊。”顔儿指着海面上要落去的夕阳,她放开潘月阳,跑向日落的方向,夕阳的光辉洒满了周身。 “是好美啊,顔儿你有什么愿望?”潘月阳深深的呼吸着海边潮湿的空气。 “月阳!我要你对着大海,对着日落大喊三声这辈子只爱我一人,永远和我在一起!”顔儿对着大海大声的喊,回头看着潘月阳。 “好啊,我潘月阳发誓,这辈子只爱顔儿,要永远——” 没等潘月阳说完,天空变了色,滚滚的黑云压下,昏暗的天地不再有光芒,海水停滞住,慢慢的海水竟然变成了和天空一样的灰色,顔儿拉住潘月阳的手,有些紧张。 “我要让潘月阳爱我一辈子,让他对我的爱之花开遍漫山遍野!这辈子下辈子他都是我的!你什么也得不到!”欧若兰的声音恶狠狠的在天际回响,每一字就像一把把利剑刺进顔儿的身体。 顔儿拼命的挣扎挣扎,却只看见五彩斑斓的鲜花就是被施了魔咒一样迅速的在山涧陆地湖泊盛开起来,走到哪都是满眼的鲜花盛开,耳边都是潘月阳的笑声:“我潘月阳,这辈子只爱欧若兰,不离不弃,生死相依,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是若兰的!” 顔儿一个猛劲坐了起来,身体泛着寒意,她抚了抚额头,没有汗。 做梦做梦做梦,这个梦太可怕了,顔儿僵住的身体脑子中不断重复着那漫山遍野的鲜花盛开,那五彩琉璃的景象还有潘月阳一字一句的誓言。 顔儿仰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安抚了自己的心,她还是未从刚刚的惊醒中缓解过来,侧头看见天色有些浑浊,想是自己睡了一天了。 “风荷,风荷?”顔儿恢复了些体力,她突然想起来风荷着丫头哪去了,从自己回来到现在都没有看见风荷的影子呢。 顔儿踉跄的起身下地,自己刚刚太过疲劳了,连鞋子都没有脱变睡着了,这会脚上还穿着鞋子,难道睡着的这段时间风荷都没进来过?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开来,她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快速的走出房间,一路在小院的各个角落喊着风荷。 “风荷,风……”顔儿惊呆的看着眼前满脸血迹的风荷。 “啊——”晕了过去。 52无辜的风荷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52无辜的风荷 小院的一株桃树下,风荷的脖子被一条白绫勒在小树上,只有脚尖将将的点在地面,一张狰狞的脸满是血迹,已经昏迷过去的风荷气若游丝,眼睛勉强的睁开一条缝隙,看着晕厥过去的顔儿,又无声无息的闭上了眼睛。舒悫鹉琻 不知道过了多久,顔儿醒了,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小院没有其他仆人服侍,这是顔儿自己的主意,此时她有些后悔这个决定,黑漆漆的院落更显是把此景显得尤为恐怖。 白绫上吊着的女人就像是一个从地狱走出来的女鬼,满脸的血迹,顔儿硬着头皮爬起来:“风荷?”眼泪已经遍布脸上。 翠竹的百般暴虐她都没有掉一滴眼泪,可是当她看见风荷的样子,她痛哭着冲了过去:“风荷,你还好吗?”顔儿颤抖的拉扯着白绫。 “风……荷,风荷你坚持下,我马上就解开了。”顔儿使劲拉扯着白绫,白绫越是拉扯越是紧。 “额……”风荷被白绫勒的虚弱的哼了一声。 “不行啊,风荷,你等等,我回去找剪刀!”顔儿顾不得其他,转身就往回跑,黑漆漆的庭院透着一股清冷的凉意,顔儿大口的喘息着推开房门,房间里没有燃烛,她顾不得那么多,摸着黑的在风荷的女工篮里翻找着剪刀,摸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借着窗外暗暗的月光看下,的确是剪刀,拿着剪刀扭身就往桃花树狂奔。 “风荷,我找到剪刀了!”顔儿这一来一回的奔跑,本就不是体健的她早已经累的满身的汗,她擦了把额头上的汗,一剪刀下去,紧绷着的白绫瞬间瘫软下来。 风荷踉跄的跌在地上,体力透支的她冲着顔儿凄美的一笑,却不知自己这张狰狞的脸根本看不到笑容,只有狰狞。 “风荷,你能走吗?”顔儿蹲在地上泪痕和汗水交融在一起。 “夫……”风荷勉强的要说话却被顔儿截住。 “别说话了,能走就跟我起来,我扶你回去。”如若不能,那么她只好背着风荷了。 风荷点点头,身体倚着顔儿吃力的起来,二人互相扶持着彼此跌跌撞撞摸着黑顺着小路走远。 顔儿看着躺着她床上的风荷,手指轻轻的拿着布巾擦拭着满脸血迹的风荷,是谁把风荷弄成这个样子!她哭着,手指不断的颤抖,风荷疼痛的按住顔儿的手,摇摇头。 “我知道你疼,要忍着点,我不哭了,我不哭了。”说罢使劲的拿袖子抹着眼睛。 风荷点点头,顔儿不争气的眼泪又要蔓延开来,但是她咬住嘴唇不让眼泪落下,又换了一盆清水,顔儿依旧拿着布巾擦拭风荷的脸,烛光摇曳着二人。 顔儿趴在床边,蜡烛已经燃尽,酸疼身体的让她醒过来,睁眼天已经微亮了些,顔儿看了下风荷,昨夜一直在给风荷清洗伤口,等伤口的血被她清洗的差不多了,顔儿才看出来风荷的脸颊被人划了很多大小深浅不一的伤口,她不敢告诉风荷,怕是这张脸这辈子就这么毁了。 顔儿乞求天快亮起来,赶紧找管家请个大夫,风荷到底是被何人所伤?窝窝风荷的被脚,顔儿起身揉揉酸痛的身体。 “夫人……”风荷醒过来,有些吃力的张了张嘴巴还想说什么。 “风荷你醒了?我给你倒水,先喝点水。”顔儿冲忙的抓起水壶,空的?她回了回头:“风荷……。我去烧水。” 顔儿提着水桶在院子里张望,哪有水井?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水井,抛进去水桶,吃力的拉扯着麻绳,总算是打上来半桶水了,折进自己提的水桶,试了试重量,又折回去一半,这个重量刚好她可以提动,现在找火,在旁边的房间挨个推门看看,原来自己连这个院子的厨房在哪都不清楚,还说要烧水?没有风荷或许她会饿死在这个小院也说不定,顔儿提着水桶回到房间。 “风荷,我……要不等等天亮了,我去找人吧。”顔儿挫败的看着房间里的小半桶水。 风荷笑笑:“夫人没事,风荷只是个奴婢,和生水不碍事。” “那好。”顔儿抱歉的笑笑,把水桶的水折到水杯,扶起风荷喂水给她喝:“风荷是谁把你绑起来的?”顔儿故意不去提又上了她脸的事。 风荷大口的喝水,牵动着脸上的肌肉,让她疼得泪珠滚了出来:“风荷也不知。” 天一亮,顔儿就拖着沉重的身子直奔单云吉的房间,敲了半天门,一直没有人开门,她直接跑去秋意院找颦儿,让顔儿失望的是,颦儿无奈的对自己说现在府里上下必须听从欧若兰的旨意,她们都是侍妾,很多事不由得自己随性,顔儿失望的走出秋意院,她不怪颦儿,颦儿是个知分寸懂进退的人,她这样做是明显的不想与欧若兰树敌罢了,给足了欧若兰这个大夫人的面子。 顔儿茫然的走着,这将军府从她来到这到现在貌似还没仔细的看过,不过她现在是没什么心思研究这院子,她骨气勇气走向潘月阳和欧若兰的云麓院。 顔儿坐在将军府的大门口焦急的张望着,原来昨天潘月阳和欧若兰进宫一夜未归,她只能等着门外了,秋意乍寒,有些单薄的衣裙,顔儿打了一个喷嚏。 欧若兰老远就看见那个贱人在门口,她嗤鼻一笑,果然是贱人! “夫君,看来妹妹好似心急夫君的紧呢。”欧若兰对着一直闭目不给自己好脸色的潘月阳。 潘月阳倏地睁开眼睛,撩开马车帘子,看见顔儿瘦弱的身影。 噗通,没等皇宫的轿撵落地,顔儿直直的跪了下去:“贱婢给潘将军、公主大夫人问安。”语气无不恭敬。 “哟,妹妹这是做什么,让街坊瞧见还以为本宫亏待了妹妹似得。”欧若兰假惺惺的走出轿撵。 “顔儿不……贱婢不敢。”为了风荷要忍。 “起来说话。”潘月阳一把拉起顔儿。 顔儿只冷冷看了他一眼又转头跪在欧若兰脚边:“公主大夫人,风荷昨夜不知被谁刺伤了脸,求求大夫人给风荷请个大夫吧。” “一个奴才也值得本宫给她去请大夫?”欧若兰绕过顔儿就要进府。 顔儿慌了拉住欧若兰的裙角:“公主大夫人,贱婢求您了,只要您给风荷请大夫,让奴婢做什么都行。” 欧若兰回头的同时潘月阳怒意已至:“单云吉,去请个大夫!这是将军府,不是你的皇宫!来人,送她回房!”潘月阳直接走进府,不去看两个女人。 他很不喜欢顔儿跪在地上低声下气的求着欧若兰,但是顔儿如今的确是恃宠而骄,又天天冷着一张脸对自己,就让欧若兰小小的惩戒下。 大夫是请来了,顔儿呆坐在床边,风荷的脸由于耽误的时间太长外加上一些刀伤过于深已经医治不好,大夫告诉顔儿,风荷的伤痊愈以后会留下大大小小的疤痕。 “夫人,我没事。”风荷拉过顔儿的手安慰她。 “嗯。”欧若兰一扬下巴,身边的翠竹得意一笑,踢开房门。 “哟,这屋子是死人住的啊,连个活儿气都没有。”说着又走出去搀起欧若兰。 顔儿看着自己的房门被人粗辱的踢开,又见来人是翠竹,冷着脸直直跪在地上:“贱婢给公主大夫人请安,贱婢谢谢公主大夫人给风荷请了大夫。”虽然这大夫是潘月阳命令请来的,可是她还是恭敬的叩头。 “嗯,起来吧。”欧若兰出奇的竟然让顔儿起身,看着风荷在挣扎的起身要给她行礼:“行了,你就免了。” 风荷只好又躺会床上看着这主仆二人,风荷心想大婚当日本是陪同顔儿去了前厅,突然被人在后面把自己绑走了,她是没看见绑她的人是谁,不过这府里上下,欧若兰的嫌疑最大。 “她这样子可真怕人啊,走到哪都像个女鬼!”欧若兰故意吓到了似得连连后退,身边翠竹赶紧搀着欧若兰。 “公主,奴婢也觉得这人实在太可怕了,您瞧瞧这往后啊她天天在府里伺候着主子们,走到哪都是吓人,啧啧啧,公主您瞧瞧,这脸花的,哈哈哈哈。”翠竹讥笑的看着床上的风荷。 “大夫怎么说呢?”欧若兰厌恶的不去看风荷,瞧着站在床前的顔儿。 “回公主大夫人,大夫说风荷伤口太深,又延误了很久才就医,脸上可能不会恢复到原来。”顔儿不知道这主仆要耍什么花招,只能见招拆招了。 “哼!”欧若兰坐了下来:“本宫自幼在皇宫长大,见不得这些污秽的东西,一会就给她逐出府随便找个男人嫁了。” 没想到欧若兰会如此打发了风荷,顔儿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不行,她不明不白的就在府里遭人算计,你还要把风荷随便找个男人嫁出去,那风荷今后的日子怎么办!” “你这是在对本宫说话?”欧若兰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早晚让你生不如死! “我……奴婢不敢,只求公主大夫人能放过风荷。”顔儿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 “我放过她,她这副样子日后吓着府里的人了怎么办?”欧若兰就看着顔儿一声声的响头心里真是痛快。 “奴婢不会让她出去,奴婢负责伺候风荷,求大公主开恩。”顔儿的举动让床上的风荷不忍,她也起身跪地磕头。 “公主,您听听……一个奴婢都有人伺候了。”翠竹笑着看着二人像捣蒜一样的磕头。 “不必多说了,她是个废人了,本宫不会在府里白养你们这些无用的人,当家不容易的,你们要理解本宫。”欧若兰说着起身:“来人啊,把这个怪物给本宫拖出去!”原来欧若兰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门外面无表情的侍卫听到命令进房拉起风荷就拖了出去。 “不,风荷!”顔儿喊着就要去拉人回来,嘭的一声整个人跌在地上。 翠竹收回脚,嗯,这个女人的命还真是大,几次的折磨都没让她的孩子落下来,这一脚绊下去,就不信她的命还那么大! “啊!”欧若兰大叫。 顔儿委屈的看着两个在她面前做戏的女人,真像两个小丑! “你……”欧若兰已经坐在地上了,这是她自己坐下的,翠竹一见惊慌的大叫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夫人要杀公主了!救命啊,公主!”翠竹快速的看看房间,开始打乱房间的物件,花瓶摔在地上碎成瓷片,又去开始掀翻了桌子,她突然看见女工的箩筐里有一把小巧的剪刀,心下一乐,拿着剪刀就塞进了顔儿手里。 “公主公主……”听见翠竹不要命的喊叫,附近的丫鬟都顺着声音跑进来,进入房门看到的是顔儿躺着地上,手里一把剪刀正对着跌坐在地的公主…… 53步步为营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53步步为营 愣在混乱中的顔儿敏感的扔开剪刀嘴里喃喃的看着众人:“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你们要相信我没有。舒悫鹉琻” “还愣着干嘛,快点把公主扶起来啊。”翠竹在身边喊着,几个离着近的丫鬟马上扶起欧若兰。 “叫……叫将军来。”欧若兰脸色惨白,有些虚弱的靠在身后的丫鬟身上。 “快去!公主你怎么样,翠竹这就去请御医。”翠竹按下欧若兰的手转身就出去了。 顔儿冷静的看着欧若兰,突然间她觉得这一切都是阴谋,先是自己被罚跪在大厅,而后风荷被绑重伤,现在欧若兰她们主仆二人还上演一场苦肉计! 顔儿索性不惊慌了,她冷冷的起身等着下一场戏。 潘月阳被人请到小院,一路上小丫鬟已经表述了她们看到的场面,不论顔儿有没有真的做这样的事,欧若兰都不会放过顔儿,潘月阳快步的来到房间。 “夫君……”欧若兰没有动,只是弱弱的唤了潘月阳一声。 “先扶公主回房休息。”潘月阳看着满屋的狼藉,顔儿站在中间,地上是瓷器的碎片,桌子掀翻在一边,欧若兰不远处还有一把剪刀,烦,他闭上眼睛再冷静的睁开。 “夫君,若兰还好。”明显的是想要偏袒顔儿这个贱人,自己怎么说也不能离开。 潘月阳还想要说什么,翠竹老远的喊叫声打断了自己。 “公主,公主,奴婢已经请来御医了。”翠竹大口喘气身后跟着提着药箱的御医。 御医没有多言,直接在场给公主把脉,开了几幅压惊的方子告退。 欧若兰心里很满意,翠竹这丫头灵机一动的效果还真不错,没白疼这丫头。 “把这里收拾妥当,再派个人来服侍她。”潘月阳看看顔儿一直冷着脸从他进来到不曾开口。 “夫君,等等。”欧若兰岂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你还要怎么样,顔儿现在有孕在身,这事就不必过多的声张。”潘月阳是一心袒护顔儿。 “本宫即刻回宫禀告父皇!”欧若兰气愤极了,潘月阳就是偏袒顔儿,身边的翠竹本想说话,看见潘月阳凌厉的眼神,只动动嘴最终没有帮着欧若兰说什么。 “我甘愿受罚,只求公主可以放过风荷,她如今脸上的伤还没痊愈,不能将她逐出府。”顔儿直接跪在地上,一定要救风荷。 “怎么回事,你起来回话。”还有风荷的事?自己进来还真没注意房里没有风荷在。 顔儿还是跪在地上,肚子有些微微隆起:“风荷被逐出府,顔儿只求公主格外开恩让风荷在府里养伤,不要把风荷嫁掉,顔儿愿为奴为婢服侍公主的大恩。”顔儿猛地朝地磕头。 “好,本宫答应你。”欧若兰意外的懂事,竟抬手让顔儿起身,她的目的达到了,顔儿自愿为奴夫君纵然想袒护顔儿恐怕也无能为力。 “不可!”潘月阳瞪了顔儿一眼,她这样把自己搭进去明摆着今后任由欧若兰折磨,宫里的女儿哪个不是心机之深? “顔儿谢过公主。”顔儿故意忽略潘月阳的存在根本就不去看他。 “本宫今日很累,夫君陪若兰回去休息吧。”前一句是对在场的人说的,后一句是看着潘月阳而说。 潘月阳恼怒的踢开脚边的剪刀,径自离开,他很生气顔儿竟然不接受自己的维护,执意为了那个风荷的奴才把自己送到欧若兰这个蛇蝎女人的身边,这个女人难道都不顾忌腹中她和自己的孩子吗? 欧若兰诡异的笑着:“妹妹今后就别住在这儿了,搬到下人房。” “那风荷呢?”顔儿不能让风荷得不到照顾。 “你还真烦,好了,把那个丑女人我带回来,和她一起。”欧若兰不耐烦的挥挥手,翠竹马上过来扶着自己。 欧若兰走了两步,想到什么似得回头看着还在傻愣愣看热闹的仆人:“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她和你们一样都是奴才,这里只有我一个女主子,别让本宫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行了都散了吧。” 刚刚过了晚膳,潘月阳就接到旨意,璟帝命他进宫,不知璟帝这只老狐狸又有何算计,潘月阳只得奉命进宫,临走前喊来单云吉嘱咐一番,便立刻将军府。 第二天一早,顔儿就和风荷离开了自己的小院子被一个老嬷嬷带进来云麓院,二人不免有些担忧,欧若兰把她们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又是一番怎么个折磨法…… 顔儿抖开有些潮湿的被褥,打鼻的霉味弥漫在房间:“风荷,我先把床铺下,你先休息。” “夫人,下人房不比主子们的卧室,这些我来做就好了。”风荷很干净顔儿的救命之恩。 “没事,我可以的。”顔儿笑着,想她也算没过过几天苦日子的人,如今两人相依为命的生活在将军府,自己也要学着做些什么的。 “你们两个别磨蹭了,快出来洗衣服,洗不完是没饭吃的。”门口闯进来个小丫头急急呼唤,随后就像躲避瘟疫般溜走了。 二人对视一笑:“走吧,风荷。” 颜儿暗自庆幸她们今日只是清洗如小山高的衣物,这欧若兰对自己还真不错了。 “夫人,我来吧。”风荷抢过水桶,打水这种体力活风荷还是比颜儿更熟练。 “风荷,以后别叫我夫人,我不是什么夫人,叫我名字就好。”颜儿没有跟风荷去挣着提水,这个项目上自己的确只能添乱。 “可是夫人……”风荷还要说什么,颜儿截断了她的话。 “我们要想好好活着就不要叫我什么夫人!”这种艰难的环境下自己和风荷只能相依为命了。 风荷没有说话,只对颜儿投以微笑。 大老远的,管家就带着一个人冲着颜儿他们走过来:“颜儿夫人,这是将军给夫人请的大夫……”单云吉抹抹额头。 “谢谢管家,我不需要这些。”颜儿的声音清清冷冷。 “夫人……”这不是让自己为难?单云吉可怜兮兮的瞅瞅风荷。 “夫……颜儿,让大夫看看总归是好的,别枉费将军的心意。”风荷拉着颜儿就往屋子里走。 颜儿笑了下,顿住脚步:“我真的还有很多事要做,管家,不劳将军他记挂。”也不看其他人,颜儿直接送客。 单云吉无奈的带着大夫回去了,一路上他思量着不成先开几副安胎药,让风荷收着,若是有急需也不至于慌了手脚。 颜儿有些吃力的坐在小板凳上,毕竟也是快四个月的身体了,难免坐久了会窝着肚子不舒服,她捶捶酸胀的腰,天都快黑了,她和风荷洗了一天的衣服,连口水都没空去喝,那边一回头还有一半的衣服没有洗完,颜儿皱皱眉。 “颜儿,要是累了就去屋里睡会,这些我来洗。”风荷经过一个下午已经适应了不叫颜儿夫人。 “风荷,我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剩下的饭菜去。”二人洗了一天的衣裳晚饭还没有吃。 潘月阳此刻身在皇宫,眼皮突然一跳!不知怎么心神不宁。 没等风荷说话,小院外面翠竹的声音就响起了:“公主,您小心地上都是水。” 欧若兰对着两个洗着衣服的女人扬起笑脸,顔儿看着欧若兰这张变脸比翻书还快的脸,不由得警惕的退后一步:“怎么?本宫如此可怕?”顔儿的反应让她很欣慰啊。 “还不叩见公主?”翠竹狐假虎威的样子实在是可恶。 “免了。”欧若兰推推头上的发簪,看着顔儿。 风荷拦在顔儿身前,深怕欧若兰又在她们面前演什么戏,这个公主真是阴险的很。 “别怕,本宫只是来看看昔日的妹妹过的可好。”欧若兰一招手,身后的四个太监并排站出来。 “你要做什么?”风荷冷眼看着四个太监其中一人手里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 欧若兰并没有因为风荷的无理发怒,只是朝一边瞥了一眼看看刚洗好挂在绳子上的衣裳。 “你们几个还不快点!”翠竹双手叉腰,狰狞的看着顔儿。 “你们要做什么!这里是将军府!”风荷死死的护在顔儿身前,一名太监一把抓起她甩到了一边。 “啊!”顔儿被两名太监按着跪在地上,身体下跪的太快膝盖狠狠的磕到了地面,另一个太监迅速的掰开顔儿的嘴。 顔儿死死的看着掰着她脸的太监,黑色的药汁被灌进顔儿的嘴里,呛得她一阵阵的咳嗽,这几个太监还不松手继续给她灌药:“唔……”顔儿被这苦涩的味道呛的挣扎的摇晃身体。 “这是堕胎的药,妹妹要喝干净了。”欧若兰慢悠悠的说话眼睛盯着顔儿喝药。 “不!夫人肚子里是将军的孩子,你不能这样做!”风荷挣脱那名太监,就要冲上去扒开那碗堕胎药,翠竹一个闪身拦在风荷面前。 “哼!”随手推开了一把风荷,谁知风荷身后不远便是她和顔儿洗衣服打水的水井…… 噗通…… 欧若兰和翠竹都傻了眼……翠竹慌忙的摇手:“公主,我……我没想杀了她,公主,公主怎么办?”翠竹盯着那水井还在晃悠的绳子,天啊,她只是推了那丑丫头一把,谁知道竟然给她推下井了。 “闭嘴!”欧若兰镇定的凤眼一竖:“还不给我赶紧把药喂了!”欧若兰慌张的看着几个太监。 顔儿拼命的向着水井挣扎:“风……唔唔……”一大口药汁被硬生生的灌进来肚子。 几个太监放开顔儿,顔儿爬到水井边:“风荷——风——荷。”水井除了回荡着自己的叫喊声,没有任何回应,顔儿愤怒的转头看着欧若兰:“你们快下去救救她啊,快点就她啊!” “你们都看见了,本宫今日无聊只在花园散步,从来没听见呼喊声。”欧若兰退后几步,其实她的内心很害怕,瞪了一眼翠竹:“还不快走!”说罢扭身就离开这偏僻的小院子。 54杀人凶手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54杀人凶手 欧若兰快步来到花园突然使劲的抓住翠竹,两人的手都是冰凉:“没用的奴才!”欧若兰颤抖着手捏着翠竹的手,她强压下自己的慌乱。舒悫鹉琻 “公主……”翠竹委屈的由着欧若兰使劲捏痛她的手,自己把风荷推进井里,只有求公主保自己一命了,想着就要跪下求欧若兰。 “你干什么!”欧若兰见翠竹要跪下鄙视的瞪了她一眼。 “公主,你要为我做主啊,翠竹一切都是为公主尽心尽力的办事。”翠竹被欧若兰一瞪竟忘了跪下。 “人是你推的关我什么事!”欧若兰赶紧撇开责任。 “不是啊公主,若不是您要给顔儿喂堕……” 啪—— 欧若兰一个巴掌阻止了翠竹的没说完的话:“废物!有本宫在一天就不会有事!” “你们四个给我回宫去!”欧若兰径直走向花园,翠竹赶紧近身跟随。 “听说颦儿每日都会来花园散步?”欧若兰突然坏笑的看着翠竹。 翠竹也是宫里看多了明争暗斗的人,经欧若兰一提醒不由得眼里射出来一道精光:“公主您这才睡醒了,天气凉的很,您要小心身体。”翠竹声音略微的提高。 “夫人,是公主大夫人。”兜兜拉拉颦儿的衣袖,自己可是对这个公主和翠竹怕的紧。 颦儿本是刻意转身的动作被兜兜拉着不得不回头,心里暗骂兜兜这只猪脑子。 “贱婢颦儿拜见公主大夫人。”颦儿说着就要跪下磕头。 “哎~你我姐妹。”欧若兰一把拉住颦儿的动作,殷勤的拉过颦儿一同向云麓院的方向走去。 颦儿挑眉自己倒是不会怕欧若兰耍什么花样,欧若兰过分的热情倒是让她觉得此事和顔儿脱不了干系,反正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虽然自己很在意潘月阳,如今看来先明哲保身是上策。 “哎说来也是,若不是颜儿妹妹过于任性,哪里会受到这番责罚?若兰想着过些日子待父皇消气了便去为颜儿妹妹求情呢。”欧若兰这话说的就算再真切颦儿也当是一笑而过。 颦儿突然有了个想法,主公还没来通知她下一步,不过……今天和欧若兰的相遇不枉是件坏事! “公主大夫人,奴婢突然觉得……”颦儿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欧若兰安抚的拍拍颦儿的手:“妹妹有话但防直说就是了,何必拘礼呢?” 颦儿一笑顺着公主的心思就去了:“奴婢虽与颜儿不算熟络,可是奴婢还是想去看看颜儿,不知……” “这是好事啊,都是姐妹,本宫身份不方便出面,不如你代本宫探望一番,说句心里话……若不是颜儿妹妹当日过于冲动……”欧若兰露出惋惜之色。 “公主大夫人放心,顔儿妹妹是识大体的人,她会理解。”颦儿不打算多少废话:“颦儿这就带公主大夫人过去探望。”说罢就要叩首。 “哎~免了免了,快些去就是了。”欧若兰笑意更深。 颦儿垂首一笑,带着婢女兜兜便走了,欧若兰和翠竹奸计得逞的笑看着她们二人的背影,翠竹不免佩服起欧若兰:“公主,还是您心思高深。” “去给我盯着点!”欧若兰没理她自己扭身就往回走。 翠竹撅撅嘴,速度跟上颦儿的背影一路跟着颦儿来到简陋的小院子,自然她是没有进去的,翠竹在门口偷偷的张望着院子里有何动静。 颦儿稍微侧面,冷笑着欧若兰这点小伎俩,那个叫翠竹的丫鬟每个动作都落入颦儿的感觉中。 “顔儿?顔儿?”颦儿带着兜兜不急不缓的进了院子,远远的只见院子一片狼藉,顔儿趴在水井边,脸色苍白的晕厥了过去,裙摆被身体浸了些血色。 欧若兰你果然歹毒,颦儿加快些脚步走到水井边,顔儿已经晕厥过去,她撩起裙摆,黑红色的血在顔儿的身下染红了地面。 “顔儿!”颦儿使劲的拍打着顔儿,伸手过鼻翼,危浅的呼吸似有似无。 “夫人啊,顔儿夫人这是怎么了?!”兜兜看着经过颦儿一撩的裙子,那血趟的更多了。 “你没看出来,她的孩子没了吗!快去喊单云吉过来!”颦儿斥责着兜兜,想想又在兜兜没离开的背影后加了句:“叫单云吉请个大夫,就说顔儿的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颦儿无奈的起身本想替顔儿先点了穴止血,忽一想,自己的武功被主公锁住了,现在的自己就跟普通的女人没什么区别,如果贸然先给顔儿止了血,恐怕又是一番事端。 颦儿看着顔儿身下的泛着黑色的血迹,这个孩子的惨死也有自己的罪孽,就算欧若兰不来这手,这孩子也是保不住的,她吃力的扶起顔儿大半个身体,半拖半抱的将顔儿带进房间,一路的距离留下深深浅浅的血迹,好不个触目惊心。 “顔儿,顔儿,你醒醒。”颦儿使劲的按住顔儿的人中,希望能唤醒她,半天过后还是不见顔儿醒过来,颦儿有些急的看看门口,希望单云吉快些过来,现在顔儿虚弱的只怕保住命都难了。 急冲冲的脚步声过来,翠竹闪身躲进远处的树后,只见单云吉和兜兜两人拼命的跑进院子,翠竹一个冷笑回去复命。 “这是怎么了啊!”单云吉一头汗的看着躺着床上的顔儿,大片大片的血在顔儿的身下染红了被褥,脸上一丝活人的血色都没有的顔儿惊悚万分。 “管家,顔儿晕倒在水井前,我和兜兜过来时,她人已经晕厥过去,到现在还不见清醒。”颦儿这一身满是鲜血的白裙,令自己有些反感,自己也是半个杀人凶手。 “我已经吩咐人请了大夫,昨夜将军被请进宫到如今还没回来啊,这可怎么办是好?”单云吉心知潘月阳记挂的是顔儿这肚子里的骨肉,如今他人一不在府上,就发生了这等事情…… “现在顔儿能活命下来就已经是万幸了,还想孩子做什么,救人要紧啊!”颦儿看不惯单云吉的优容寡断。 “小的这就去回禀了公主去,哎!”单云吉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颦儿起身:“你和兜兜留下,我去回公主。”说罢颦儿就离开了房间,既然公主让自己亲自过来看顔儿,这后面必定还有公主的诡计,若想脱身离开将军府不如靠着公主捞个说法,总比自己不明不白的消失来的好。 欧若兰听了翠竹的低声汇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想不到自己可以一石二鸟,借着顔儿这个贱人铲除了颦儿,这次就算顔儿那个小贱人命大没死了,颦儿也是一定要死的了。 翠竹撇撇嘴,公主真是厉害,竟然可以一并铲除两个小贱人! 门外传来声音,翠竹循声望去:“公主,颦儿那个贱人来了。” 欧若兰的笑容更加狰狞:“说本宫已经睡了。”欧若兰躺回贵妃榻上,假意闭目。 翠竹心领神会的笑着走到了外室:“颦儿夫人。” “翠竹,我想见公主大夫人。”颦儿并不急,她算计到此时欧若兰一定会拖延时间,自己是故意中招,不如配合着做做戏罢了。 “可是公主殿下正在小憇,奴婢也不好惊扰了公主。”翠竹乖巧的回复。 “好,颦儿就在此等候如何?”颦儿说罢坐了下来,这里除了公主其他人都是奴才。 翠竹噘嘴瞪了瞪颦儿转身进了卧房:“公主公主。”翠竹小声的贴在欧若兰耳边:“颦儿那个贱人还挺镇定,竟然坐在外室说要等着您睡醒。” “那就让她等着好了。”已经是瓮中之鳖何必心急呢?欧若兰闭着眼睛得意一笑。 “可是公主……”翠竹又在欧若兰耳边嘀咕一阵,欧若兰唰的睁开眼睛。 是啊,潘月阳现在被父皇留在皇宫,假如他突然回来,不免会保住这两个贱人,到时候一个都死不了她不是白白废了一番功夫? “传她进来。”欧若兰捻起一颗葡萄。 “公主大夫人,贱婢给您请安。”颦儿俯身跪下。 “哟!妹妹怎么一会没见,一身血迹?!”欧若兰故作慌张的掉了手中葡萄。 “回公主大夫人,颦儿去过顔儿那,顔儿已经命悬一线,这身血不是奴婢的。”颦儿稳稳的回答。 “怎么回事?”欧若兰提高音量。 颦儿规规矩矩的把自己眼见经过禀告,欧若兰一个冷笑:“叫单云吉过来见我!”欧若兰凤眼一瞪。 很快单云吉战战兢兢的和颦儿、兜兜一同跪在欧若兰眼前。 “说说,怎么回事?”欧若兰转着翠玉耳坠一脸的阴沉、 “小的被颦儿夫人的婢女兜兜喊来小院子,就看见顔儿满身血迹的躺在床上,一路的血迹,颦儿夫人让老奴去请大夫先救人,待老奴请来大夫诊治,顔儿已经小产,此刻人还未清醒过来。”单云吉如实禀报。 “哦?这么说管家你不是第一个看见顔儿的人了?”欧若兰意有所指。 “是,老奴赶到时只有颦儿夫人一人在场。”单云吉为颦儿捏了一把冷汗。 “你有何话说?”欧若兰看向一身白裙已经干涸了血迹的颦儿。 “贱婢无话说,如同管家所言,的确是颦儿是第一个发现顔儿之人。”颦儿冷静的话让一旁的兜兜心跳不止,这明明就是公主让她们过去的嘛。 “你为何突然去探望顔儿?”欧若兰一瞬不瞬的盯着颦儿。 您说呢?颦儿会心一笑:“奴婢颦儿自与顔儿姐妹一场,今日正好想起顔儿这才去那探望。” 啪!一声茶杯碎地。 “好大的胆子,你们心知肚明顔儿腹中是将军的骨肉,本宫只是着责罚下她而已,故才把她放在自己的院子里就是以防他人心怀不轨,可谁曾想,你们这群人中还有居心叵测的,敢在本宫眼皮子地下犯事!”欧若兰拿出皇家的威严,地上三人都纷纷磕头。 “公主清查。”三人异口同声。 “哼,先把颦儿给我关押起来!本宫就不信这个贱人嘴再硬能硬到……几时!”欧若兰冷笑,身边的翠竹也冷笑。 “奴婢知错!顔儿的确是奴婢所害!” 55颦儿的慈悲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55颦儿的慈悲 颦儿急切的承认罪行,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舒悫鹉琻 欧若兰精明的看着颦儿,心里不知这颦儿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她是最清楚这场阴谋里根本没有颦儿什么事,自己也是恰巧利用颦儿洗脱干净,本是要用刑逼供的,谁知这人自己突然承认罪行? 兜兜也是一脸疑问的看着颦儿,她家夫人怎么了,事实不是这样的啊。 此刻颦儿最担心的就是兜兜会多嘴,果然,想什么来什么。 “不是的!颦儿夫人是冤枉的,明明是公主你……”兜兜没等说完,翠竹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竟然在这里没有半点规矩!”翠竹适时的阻止了兜兜。 “来人!给我乱棍打死!”欧若兰的目光终于落在这个小丫头身上,竟然忽略了这个丫头,不过也好,先去给你主子探路过不了多时你们主仆一同上路! “啊,公主饶命,公主真的不是颦儿夫人所为啊,公主明察……”兜兜被人拖了出去,还在天真的求着公主饶了颦儿,颦儿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可怜了这个丫头就被自己的天真送了性命。 凄惨的求饶声和打在身体的板子声在外面响起,颦儿有些目眩,她掐着自己的手指:兜兜你我主仆一场今后每年逢你忌日,颦儿必定会为你诵经超度求你下一世再误入这冤案草草断送性命。 “贱婢愚蠢,想是入府一年未曾为将军填下一儿半女,心怀妒意犯下了此等恶行,甘愿公主严惩。”颦儿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欧若兰狐疑的盯着颦儿,翠竹也靠了过去,只有她们心知肚明顔儿今日这事是与颦儿半分瓜葛都没有的。 “都下去吧,我要跟颦儿单独谈谈。”欧若兰挥手,翠竹看着一干人都默默的退了出去,不情愿的也跟着出去了。 “颦儿,起身。”欧若兰收起严肃拉起颦儿:“自家姐妹,你有何心里话不妨对本宫道来。” 颦儿强扯起一脸微笑:“公主严重了,颦儿一心过安逸生活避开俗世,公主既然想让颦儿入这趟水,颦儿就算再挣扎也是入水挣扎,何不与公主做顺水人情,公主如何待此事不是颦儿可左右,颦儿只是想少受些皮肉之苦……痛快的了断。” “呵呵呵,想不到这将军府卧虎藏龙,你看上去柔弱无骨,从前本宫没有注意到你,只被你的美色所蒙蔽,今日倒算让本宫见识到何为高人了……也坚定本宫必除你之心。”欧若兰绕在颦儿身后,不免佩服这个颦儿的心思和勇气:“不过……本宫如你所愿!” 颦儿跪地:“多谢公子成全。” “来人啊!把颦儿给我压下去!”欧若兰注视着颦儿,这个女人幸好今日巧得除去,若不然日后必后患。 皇宫内—— “爱婿啊,你觉得朕的提议可好?”璟帝注意到潘月阳一个早上都心不在焉。 “嗯,皇上的顾虑也是臣的顾虑,刚刚皇上的提议甚好。”潘月阳勉强的一笑,内心的不安还在继续的扩大。 “朕希望你尽快选副将,在天凤如今最薄弱的时刻一举突破!”璟帝看着盘龙国的地图,它即将在自己的手里扩大! “是,臣领命!”潘月阳有些头疼,古音赫中毒有一个月了,雪晴去边疆寻药如今一点音信全无,朝廷可用之武将不多,年轻一辈更是寥寥无几,能和自己做好配合的人实在……:“皇上,臣有个提议不知可否?” “哦?说说,什么提议啊?”璟帝对于潘月阳对战役的见解绝对的有着信任。 “臣有一师弟,武功在臣之上,可否让臣扶他为副将?”思来想去只有百里慕白可以帮自己了。 “师弟?江湖……人士?”璟帝一向对江湖人没太大的好感,这群人只知道江湖上打打杀杀,不可能为朝廷效力,最重要的是,江湖人士不畏朝廷那就是不畏他皇帝!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宣若兰进宫,你们夫妻二人今日要陪朕用晚膳,想来若兰自从出嫁,朕还真是日日思女啊。”璟帝看看天色,已经为宝贝女儿拖延的差不多了。 “臣想回府,不知皇上……”潘月阳此刻心绪烦乱。 “哼!”璟帝故意生气:“算了,来来来,陪朕下一盘棋,赢了朕,今日就不用若兰进宫,哈哈哈”说罢璟帝径自转身进了内殿。 潘月阳恼怒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依旧是满眼的担忧,摇摇头跟在璟帝身后进了内殿。 将军府—— 颦儿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想着潘月阳还没回府,欧若兰这些事情一定会在他回府之前都办好,自己离出府不远了,果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让颦儿一笑。 “颦儿夫人,公主让奴才给您送些补品。”一个陌生的小丫鬟端着一盅不知什么东西站在门口。 “进来吧。”颦儿依旧闭目。 小丫鬟面有难色的看了看颦儿,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安静的退了出去。 颦儿看那小丫鬟临走前已经把炖盅内的汤倒进碗里,她拿起勺子舀了两下:“雕虫小技。”颦儿放下汤匙。 “呵呵哈哈哈。”低沉的笑声在房间回响,颦儿不知声源在何处,只好跪地。 “颦儿给主公请安。”颦儿低垂着头。 黑衣人没有再出声,只是在颦儿身上几处大穴点击着,这次颦儿的自作聪明让他很满意。 “啊~多谢主公为颦儿解开身体大穴!”颦儿稍稍一运气,丹田已经微热,她的武功被主公解开了! “嗯,随我离开!”黑衣人不在多言。 “主公!”颦儿似乎急切的有话要说,这让黑衣人饶有兴趣的等着她继续说:“主公,可否救那女人一命!”颦儿总觉得不能顔儿一尸两命,孩子既然已经没有了,公主自然不会给顔儿请大夫治疗,只怕放任她自生自灭,自己已经罪孽一身不想再害这个无辜的女人。 “哼!妇人之仁!”黑衣人的眼睛射出来精光。 “主公,那个女人实在无辜。”从头到尾顔儿都是误打误撞的进入这局游戏,就像兜兜一样…… “去城外山坡等我!”黑衣人没有多说其他已经不见了身影,颦儿缓缓起身,侧头思考着这次主公竟然没有责骂她,对于救助一个无用的女人,主公也显然没有很生气,自己的提议主公也很自然的接受了?实在怪异。 黑衣人凭借着高超的轻功,轻易的来到了被家丁把守的房间,看见床上的人儿此刻还停靠在一身的血迹中,他不由得摇摇头,蒙着面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露在外的双眼尽是怜悯。 正如颦儿锁担忧的一样,大夫草草的来诊脉开了药方之后欧若兰就下了命令,无人来救治这个可怜的女人,顔儿蜷缩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如同一张白纸一样,安静的就像是死人。 黑衣人探探她的鼻息,游丝般的呼吸让他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捏在手里半晌却不见他动作。 思考了半晌,他终于把瓷瓶打开,喂了一颗药丸在顔儿的舌下,又运功把自己体内的真气灌输进顔儿的体内,床上的顔儿依旧一动不动的昏迷着。 黑衣人收功拍拍顔儿的脸,自己输给她那么多真气,却依然不见顔儿有任何生命的迹象,难道这个女人心里一心求死?黑衣人垂下眼睑,心疼的抚摸着顔儿冰凉的脸蛋。 又是一阵真气凝聚,这次的真气完全大于刚刚,缓缓的注入顔儿身体,顔儿身体总算是有些暖意了,黑衣人抚摸着顔儿一阵,用力的拍打起顔儿。 顔儿一颗已死的心被一阵猛力的拍打搅的心神不宁,她皱着眉头依旧闭目。 黑衣人嘴角一笑,竟然低下头隔着蒙面的黑布亲吻着顔儿的嘴唇。 “唔……”此刻的她已经准备迎接着死亡,为何还有人来轻薄自己?顔儿不情愿的眯起眼睛。 “醒了?”黑衣人停下动作。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可是一时还想不起来是谁,顔儿努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唔……” 黑衣人有些僵硬,这个女人如今的摸样都是她自讨苦吃的结果,想起顔儿的选择,黑衣人的手竟然用力的捏住了顔儿的手腕。 “啊~”顔儿这下因为身体的疼痛总算是彻底的清醒了些,她睁大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黑色的男人,看不见摸样,那双眼睛正带着关切和懊恼死死的注视着自己。 “你是谁?!”顔儿本能的发问。 “重要吗?”黑衣人在蒙面的黑布下笑意更深了。 “你……你的声音有些熟悉。”顔儿思考着这个声音的主人,果然,黑衣人迅速的收起目光,甩开她的手腕,又压低了声音附在她耳边。 “若想为了关心你而无辜死去人,你就该好好的活着!谁的血债就要谁来偿!” 56与我无关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56与我无关 顔儿凝视着黑衣人眼中的讥笑,是在笑话自己的懦弱无能吗?谁的血债就要谁来偿? “哼!”男人甩开顔儿凝望自己的眼神,下一刻消失在房间。舒悫鹉琻 “谁的血债就要谁来偿?”顔儿痴痴的念着男人留下的话,自己似乎有些邪恶的小分子开始蠢蠢欲动……她有些疲惫的一下子摊在床上眼睛瞪着房梁,黑夜已经笼罩,顔儿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只有这双眼睛还在闪着光芒证明她还活着。 是的,风荷的死,孩子的死,自己的命都是操纵在这群权贵的手中,她就像一只蚂蚁,任何人都可以要了她的命,与其这般苟且活着,不如堵上自己的命! “公主——”翠竹带着兴奋的脚步急冲冲的进入房间。 欧若兰正在铜镜前端详自己,她对着铜镜里的人像一个瞪眼,翠竹马上瘪嘴不再做声。 “还不给我梳理发髻,将军差不多该回来了。”自己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解决掉两个眼中钉,真是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能力。 “是。”翠竹微微一蹲,抬脚朝着铜镜走过去:“公主,派去打探顔儿那个小贱人的侍卫回来了。” “哦?如何?”欧若兰不是很感兴趣顔儿的身世了,搞不好现在那个小贱人已经死了都说不定了呢。 “哼,公主,不打探还好,这一去苏河城才知道顔家早就败了,原来将军早就给了大量的钱财扶持小贱人那一家子,若不然听说现在他们家在苏河城只怕都在沿街乞讨了!”想不到这个小贱人竟然还是大家闺秀,为什么有钱人家的女儿总是比她们这种穷苦人家的儿女命好,翠竹一脸的嫉妒。 欧若兰停下转动花簪的手,哼,原来如此啊:“我就说嘛,世上没有白捡的便宜。”欧若兰给自己插上一直满是珍珠镶嵌的发钗,对着镜子左顾右盼。 “公主什么意思?”翠竹有些不明白。 “你这个蠢头脑你能懂得什么。”欧若兰高傲的拔下发钗,又插了一只。 “是。”翠竹低垂不再多话。 “去看看,将军何时回来。”欧若兰厌烦的打发翠竹。 “是。”翠竹马上退出房间一溜烟的跑到府门外张望着,心里憋着气:“你不就是公主么,若是我爹爹也是皇上我就让你天天伺候我洗脚给我倒夜香!”翠竹踢着小石子撒气。 潘月阳掌灯后终于回到府里,这一天一夜的心神不宁让他回来迅速传话让单云吉来见自己,一进入云麓院,潘月阳眉头不自然的纠在一起,一股无形的怒意身心不悦。 “夫君。”欧若兰早早迎接在院外,欠欠身,翠竹出去后自己已经命人去看看顔儿那贱人还有气没,果然!贱人就是贱人,心里虽然一百个不乐意还是做做样子的命人收拾出来一间上房,随便派了个丫鬟伺候她。 “府里还好吧?”潘月阳冷淡的看了眼欧若兰,心里盘算着自己要不要去看看顔儿。 “不好。”欧若兰换上一脸的哀愁:“若兰随夫君去看看顔儿吧。”欧若兰挽起潘月阳,在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身旁,总让自己有种幸福感。 “她怎么了?”潘月阳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怪不得自己在宫里一直心神不宁。 欧若兰紧抿着嘴唇,已经很吃醋还要强忍着压下心里的妒意:“去了再说。”欧若兰粉拳紧握,顔儿!你应该死不足惜! “夫人,您喝点粥吧。”小丫鬟担忧的把又热了一遍的粥放在桌上,看着顔儿憔悴的躺着床上。 顔儿就像没听见一样,瞪得大大的瞳孔积满了眼泪,她告诉自己别哭,就算哭干了眼泪又能换来什么呢,对自己好的人都已经一一离去,就连自己的孩子她这个做娘的都没有能力保护。 “将军,公主。”小丫鬟一转身看见潘月阳和欧若兰已经站在门外,慌张的行礼后逃命似得退出了房间。 “顔儿,你怎么了?!”潘月阳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只见顔儿瞪着双眼只对着床顶,不看自己,他转头狠狠的盯着欧若兰,这个女人若不是公主自己一定将她扔出去! “顔儿妹妹刚刚小产……”欧若兰并没有进入房间只是站在房门出淡淡的解开潘月阳的疑惑。 “你说什么!”潘月阳放下抓着顔儿肩膀的手,抚上她的小腹…。 “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周到。”欧若兰随时防备潘月阳的冲动,整个人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 “顔儿?顔儿!”潘月阳没有欧若兰如期而至的愤怒,转回身又抓住顔儿的肩膀,让顔儿对视自己。 顔儿淡淡的转过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到底在我进宫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潘月阳一把抱紧顔儿冰冷的身体、 顔儿不语,双眼满是仇恨的看着门口的欧若兰,是你!是你杀了风荷,竟然还可以这么自得的活在这个世上,就是因为你的位高权重,就是因为你的歹毒心肠,你身边的每一个美好的生命都被你当做障碍一样的被你逐一铲除!欧若兰——风荷的不明之死这仇,我顔儿发誓今生今世一定会一一回报给你! 欧若兰被顔儿从未有过如此恨意的双眸盯得浑身不自在,她镇定自己的情绪:“夫君,你们先聊,为妻先回去了。”欧若兰心慌的立刻离开。 “风荷死了,孩子死了。”顔儿淡淡的趴在潘月阳的肩膀,就像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一样。 男人的肩膀一硬,紧紧的抱住顔儿,沙哑着声音:“是谁干的。”潘月阳心里断定这与欧若兰绝对的有关系! “我自己。”顔儿笑开了。 转身已经离开的欧若兰最后听见的竟是顔儿承认是她自己害死了风荷和腹中的孩子,她差点跌倒慌慌张张的离开房间,刚刚顔儿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要为了风荷和孩子报仇,可是她怎么对潘月阳承认说是她自己害死了风荷和孩子?那颦儿这事怎么交代?原本是期望顔儿指控自己,她在用颦儿的自杀谢罪当盾牌…… “什么?!”潘月阳显然不信顔儿的这套说辞,他想摇醒顔儿,让她不要在沉浸在自己的空间里。 “是的,是我自己。”顔儿憔悴的对着潘月阳一笑,殊不知这个笑容有多难看,她慢慢的伸手触摸着潘月阳的脸,每一寸皮肤的抚摸,这个男人究竟自己爱不爱? 潘月阳被顔儿如此冷静的举动吓得有些不知所以:“风荷,风荷!” “不要叫,嘘。”顔儿用手指压住潘月阳的嘴:“风荷下辈子都不想再服侍人了,你让她安静的睡着,若是下辈子投胎,我希望她不要再做人。” 潘月阳狐疑的看看房间,的确从进来到现在没有看见风荷的影子,风荷自从开始照顾如今的顔儿以前的弯弯都是尽心尽力的随时伺候在身边:“风荷呢?” “她也去了。”顔儿突然忍不住的趴在潘月阳身上放声的痛哭了起来,比起孩子她更觉得风荷的死让她更悲哀,毕竟孩子已经注定会这种结局,可是风荷不该…… “顔儿!到底发生了什么!”潘月阳恼怒的甩开顔儿,直接捏着她的双肩让她正视自己。 “风荷……”顔儿定定的看着潘月阳,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也许是自己已经想通了吧,女儿靠着男人是没用的,要想活着要想报仇只能靠自己! 潘月阳知道从顔儿现在的情绪里一定问不出什么来,顔儿惨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潘月阳心疼的看看眼前的女人,闭上眼睛,点了她的几个大穴顔儿缓缓的睡去,轻轻的放平了顔儿,盖上被子,潘月阳红着双眼再度睁开时已经是有着杀人的*。 潘月阳一脚踢开房门,欧若兰慌乱放下手中的玉佩,直直的看着潘月阳。 “说!别让我查出来!”潘月阳掐住欧若兰的脖子。 “额……你放……”欧若兰第一次感觉这个男人如此的可怕,她拼命的拍打着抵在脖子上的手,只要对方一个用力她就可能断送了性命。 潘月阳狠狠的收紧手指,恨不得扭断了她的脖子,看着欧若兰已经没了刚才挣扎的力气,他有些恢复理智的松开手掌。 欧若兰跌坐在地,大口的呼吸着,惧怕的靠在木柜下面,大眼睛上下的闪动:“夫君,我没有。”说罢又大口的喘气。 啪!潘月阳一个巴掌敲在桌子上,红木桌子出现了裂痕,他怒视着欧若兰,从来都是皇家子女无一人不毒,自从欧若兰踏进他们潘家第一天起就公然整治顔儿,自己不悦忍着,可如今嫁过来短短几日她便如此嚣张,真把自己当成懦弱无能之人了,残害自己夫君的子嗣就这一条,他可以豁出性命去休了这个女人! 欧若兰喘过来气,盈盈弱弱的开口:“顔儿之事我也很难过,毕竟那是夫君的亲骨肉,我断然不喜欢其他女人和我共享夫君也不会做出如此残忍之事,事情已经查明,是颦儿下了毒手,颦儿被查出后就服毒自尽,尸体已经被家丁处理,不信的话夫君可以找管家来问问,顔儿和风荷虽被我责罚下人,可是我早把她们二人放置在云麓院内就是以防他人有歹毒之心,事发的时候,我正在房里午睡,真的不是为妻所为,风荷也是苦命的丫头,错步掉进水井,我已命人下井捞了上来,夫君可以看去看看风荷身上并无半点伤痕,是自己失足掉入,风荷的事情奴家是有错,奴家一定尽力补偿风荷的家人,但是孩子一事与我无关啊!” 57祸起于我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57祸起于我 欧若兰的这番辩白算是暂时保住自己的性命,潘月阳拂袖而去,欧若兰充满恨意的双眼像门口射出仇恨! “去把单云吉给我叫来!”潘月阳一步出门便对翠竹低吼一声,大步向书房走去。舒悫鹉琻 “公主?”翠竹小心翼翼的站在房门外,服侍公主多年自己从来没看过欧若兰如此颓废恐惧慌张的跪坐在地上,说实话欧若兰此等摸样倒是让翠竹有些快意。 “滚!”欧若兰没有抬头。 翠竹低着头一溜烟跑了出去:“去,将军要传单云吉。”翠竹自然不会做这些小事,随便吩咐了一个府里的小丫鬟赶紧的把事办了。 “说!我只不在府里一天,怎么就出来这么多乱子!?颦儿尸首何处!”潘月阳突然觉得自己的府里隐藏着巨大的黑雾。 单云吉唯唯诺诺的站着实在不知从何说起这乱子啊,要说这乱子……就是公主进门那天。 “……”潘月阳看着低头不语的单云吉,自己是心知肚明的,这个欧若兰入门三天,是彻底的给他的将军府变了个天,顔儿小产颦儿畏罪自尽,哼,狠毒的女人。 “回将军,府里本是一切安好,如今府里有了女主子,小的……实在难以……”单云吉摇摇头,具体发生了什么他真的不知内情。 “你去把叫几个贴心的下人照顾顔儿,我不想再看见顔儿受到威胁,下去吧。”潘月阳揉揉头,这种受制于人的生活他恨极了。 顔儿不吃不喝,每日昏昏沉沉的睡着,躺着累了会坐起来看看窗外,秋意已深,凋零的落叶伴着清风不温柔的扫过房间,顔儿紧了紧被子。 “夫人,我把窗户关上吧。”那个被调派过来伺候顔儿的小丫鬟轻掩窗户。 顔儿沉默的看着这个女孩,闭上眼睛。 “将军。”小丫鬟行了礼,担忧的看了看床上的人对着潘月阳轻摇头。 “又没有吃东西?”潘月阳望着床上假寐的顔儿,实在不知要如何对待她才好,又气又恼的潘月阳本想转身离开,心下一个不忍,缓步来到床前,拿起矮桌上的米粥:“去热热。” 小丫鬟接过碗快步走了出去,还不忘回头看看顔儿,一张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顔儿,我们还可以有孩子,等你调养好了,我答应你我们会有很多很多孩子。”潘月阳心疼的抱着顔儿,怀中的女儿几乎瘦的只是一身的骨头了。 “嘘。”顔儿闭目,手指放在嘴唇中央:“别吵,我的孩子睡着了。” 潘月阳错愕的拉开两人的距离,只见顔儿依旧闭目陶醉在她自己的幻想中,潘月阳痛苦的纠着眉毛:“顔儿,不要这样惩罚自己。” 顔儿忽然的睁开瞪得大大的双眼:“你会得到报应的。”又一个如花的笑容,闭上眼睛抚摸着肚子。 潘月阳握紧了拳,深深地叹了口气,听单云吉讲孩子出来的时候才不到手掌大,通体的黑紫已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是个女孩。 “将军,粥来了。”小丫鬟心疼的看了眼坐在床上的顔儿。 “我来吧。”潘月阳接过清粥放轻动作搅动着勺子,生怕发出瓷器碰撞的声音惊扰了顔儿:“来,喝口粥,孩子不是睡了么,你趁着它熟睡之际吃点东西才能照顾好它。”潘月阳悲哀的看着已经崩溃的顔儿,自己竟然脱口而出和顔儿一样糊涂的疯话。 小丫鬟低着头站在一旁,摸了下眼角,这几日夫人都是这个状态,若不是昏昏欲睡就是痴痴呆呆的发愣,如果房间有一点声响,她便神经兮兮的说着不要吵醒孩子。 顔儿别过头,眼睛依旧紧闭,她没疯她只是不想面对现实,她故意逃避一切现实的存在,宁可装疯卖傻的在她幻想的世界,可是潘月阳今日和自己一样的疯话却让自己恨不起他来了。 潘月阳放下勺子,一仰头半碗清粥含入口中,反身扣住顔儿的脑袋,双唇紧紧的覆在顔儿唇上,顔儿挣扎着被他禁锢的身体,奈何自己的力量不足与潘月阳对抗,贝齿被潘月阳撬开,四片相融清粥缓缓的注入顔儿口中。 顔儿突地睁开眼睛,狠狠的咬下潘月阳的嘴唇,吃痛的潘月阳皱下眉,不放弃唇与唇的相融,继续撬开试图把粥喂进顔儿身体,顔儿趁着时机使劲的扭头,半碗粥就在两人口中喷溅四处。 “夫人?”小丫鬟本是有些高兴的看着夫人被将军强制的喝了些,可是顔儿突然的挣扎,大部分的粥全数落在床褥和地面之上,小丫鬟赶紧递上锦帕给潘月阳。 顔儿一个抗拒得逞的笑容紧紧瞪着潘月阳,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 潘月阳并没有因为刚刚的举动恼怒,在他触碰到顔儿的唇瓣他的内心竟然期望更多的索取,挫败的他接过锦帕轻柔仔细的一点点擦着喷溅在顔儿脸上的米粒和粥水。 “不要对我假惺惺的关怀,你会得到报应的。”顔儿放低的声音隐藏不住内心想要杀人的语气,她低吼着。 “一会给夫人换条干净的被褥。”潘月阳擦干净顔儿,又拿着锦帕简单的擦擦自己的嘴角、衣襟,起身轻着脚步离开,在出门之时潘月阳有一刻的停驻,却没有转身默默的迈出了房间。 小丫鬟拿出一双新被,细心的铺子床上却没有及时的把已经脏了的被子从顔儿身上抽开:“夫人……”小丫鬟转过头,不让顔儿看见自己流下眼泪。 “你叫什么……” 意外的顔儿突然开口问小丫鬟名字,小丫鬟有些喜出望外,赶紧的擦掉眼泪:“奴婢叫小鸢。”这是她这几日服侍以来,夫人第一次主动开口对自己说话。 “多大……”顔儿的语气依旧是没有任何感情成分。 “奴婢十三岁了。”小鸢蹲在床边仰头看着顔儿,自己的一双小手覆盖在顔儿冰凉的手指上试图帮她取暖。 “离开吧,跟在我身边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顔儿又闭目缓缓呼出微弱的气息。 “不,夫人,你会好起来的,小鸢相信。”小鸢天真的眼睛望着顔儿。 顔儿不再理她,径自闭目畅游在自己的世界中,小鸢无力的低头小手还是不离开顔儿冰凉的手。 “还真叫一个主仆情深啊。”欧若兰被翠竹搀扶着来到门口,并没有要往前的意思。 熟悉的声音让顔儿睁开眼睛,满眼的仇恨冷静的凝视着欧若兰,这个狠毒的女人,想起风荷的死,顔儿仇恨的双眼布满了泪水。 欧若兰恨透了顔儿,没想到这个女儿的命如此大在鬼门关转了一圈,若不是这个女人,潘月阳怎么会对她视而不见,就连新婚之夜他也是草草了事敷衍自己,这些日子更是自己一个人宿在书房,欧若兰牙齿紧紧咬住,高傲的她不会轻易输给这个女人,她是公主! “公主。”翠竹轻轻唤回思绪中的欧若兰。 “本宫来是看看你死了没,你还要感谢本宫帮你处置了真凶。”欧若兰扬起下巴。 顔儿不语,依旧一副恨不得杀了她的摸样怒瞪着欧若兰。 “颦儿已经认罪。”欧若兰说罢转身就要离开,本来自己准备了很多说辞要伤害这个女人,可是被顔儿怒视的眼神让她有些畏惧。 翠竹狠叨叨的看了眼顔儿,凭空呸了一口悻悻然的跟着欧若兰离开:“公主,今日为何就这么放过那个贱人。”翠竹有些埋怨欧若兰的懦弱。 “那个贱人本宫迟早是要收拾的!”欧若兰挺直了腰身不再多说直直的离开:“准备下,随我进宫。” 翠竹脸上晕开了笑意,欧若兰此时进宫说明顔儿这个小贱人马上就不得安宁了,呵呵。 “夫人?”小鸢拉紧了顔儿的双手,把顔儿从失控的情绪里拉醒。 顔儿愤怒的看着门口已经消失的两个女人,转头激动的摇着小鸢:“你说,你说啊!颦儿怎么了!?” “夫人,夫人……”小鸢压住顔儿失控的身体,瘦弱的顔儿顺势倾倒在小鸢怀里:“夫人没事的,夫人。” “颦儿怎么了?”顔儿有些恢复了情绪:“小鸢,你告诉我好吗?” “夫人,那日之后小鸢才被调过来伺候夫人的,小鸢真的不知道。”小鸢柔声的压紧顔儿的肩膀,她不是不知道,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府里上下怎么会不知这些事?只是管家嘱咐不要在顔儿面前多嘴,况且看见夫人现在的情绪和身体,她是万万不能说的。 “小鸢,风荷自我入府不久便一直跟随着我,风荷……”顔儿有些说不下去,风荷为人一向安分守己,恪尽职守的伺候着她,而自己却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风荷,直到风荷临死之前都在尽忠的保护着她,她对风荷只有亏欠。 “夫人,小鸢都懂,风荷姐姐是好人。”小鸢滑下泪珠。 “小鸢?就当我求求你,我真的想知道因为我,还有多少无辜的人丧命!”顔儿坚定的看着小鸢,整个人不是从前的疯癫,真诚的眼神融化了小鸢。 小鸢定定神,缓缓开口:“那日后,公主揪出颦儿夫人是谋害夫人之人,听说颦儿夫人直言领罪无任何辩白,兜兜为了力保主子无罪被公主生生打死……随后颦儿夫人服毒自尽,被公主抛尸荒野……” 58计上心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58计上心 颜儿紧捂着胸口,小鸢的讲述就像一把利刃深深地刺进了她的身体,自己就是个灾星,出嫁被劫,孩子小产,风荷无辜被害,现在就连和自己没有太多瓜葛的颦儿也为此落得个弃尸荒野的下场,身上背负着这么多条人命,她怎么还可以安然的活在这个世上! “夫人……”小鸢看着颜儿强作镇定的样子有些心疼。舒悫鹉琻 “小鸢,你让我自生自灭吧,别让我再看见你!”颜儿抓紧了衣襟,周身的血液就像化作刀片在身体四周无休止的蔓延着疼痛。 “夫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小鸢喜欢服侍夫人的。”小鸢有些惊讶怎么夫人总让自己离开她呢。 “小鸢,你不懂,在我身边的人都会没有好下场,你看风荷……”颜儿痛苦的闭上眼睛。 小鸢不再多说什么,的确风荷姐姐那么好的一个人最终竟然不明不白的掉进水井丧命,可是这样也不能就说夫人是灾星啊:“夫人,小鸢不怕的。”抱紧颜儿,她感到夫人的身体颤抖的厉害。 晚膳时,潘月阳又悄声来到颜儿房中,见她熟睡着意识小鸢不要喊醒颜儿,自己从怀中掏出一本兵书,坐在颜儿床前的椅子上慢慢翻看。 小鸢识相的离开房间带上房门,将军对夫人还是有情的,她天真的笑着。 颜儿不知睡了多久幽幽的转醒,大半个视线里都是那个男人盺长的身影,只见潘月阳安静的对坐于床前,仔细的看着书,颜儿讥笑的扯扯嘴角。 “既然醒了就起来吃点饭吧。”潘月阳眼睛没离开过书,只是淡淡的说着。 颜儿把身体转过去,自己醒来一直没有动作,怎么他就知道自己醒了?刻意的逃避和不想面对他,颜儿只好转身眼不见心不烦罢了。 “小鸢,把饭菜端上来,夫人醒了。”潘月阳不大不小的声音不带着任何色彩。 不多时,小鸢推门端着冒着热气的饭菜不知如何是好,她静静的看着房间里的二人,一个面朝着床里睡着,一个低头看着书,索性把托盘放到桌子上又静悄悄的带上了门。 “今天开始,你若不吃我也便不吃饭了。”潘月阳又翻过一页,不知他到底看进去多少,只是这种又似专心看书又似对颜儿的一切了若指掌的让颜儿有些茫然。 “不必理会我。”颜儿背对着潘月阳,身体还是保持着睡姿。 潘月阳不多话,继续看书,饭菜随着时间的推进已经冷却下来,二人依旧保持着这种状态,颜儿有些按耐不住了,一个翻身想坐起来,身体虚弱加上动作过于猛烈,踉跄的又躺在床上。 “你到底要如何?”颜儿烦躁的看着潘月阳。 “要你吃饭,要你好起来。”潘月阳放下书,认真的看着床上已经瘦弱不堪的女人。 颜儿撇过头,她受不了潘月阳的温情,怕自己再度沦陷。 潘月阳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颜儿本就是心软没有主张之人,对于这个单纯的女人自己完全有能力掌控:“好了颜儿,别再伤害自己了,很多事情……都是我不能控制的……”说到最后,潘月阳竟然也无力起来,是啊,很多事情他看得清楚,他不是傻子,可是又能如何呢?难道反了皇上? 颜儿低着头眼泪不争气的又开始落了下来,潘月阳抱起颜儿让她半坐在自己怀里,抚摸着她的细发,就像抚摸着一只被丢弃的小猫一样,细语着:“对不起,对不起,很多事情……” 这种自述瞬间瓦解了颜儿,她扑进潘月阳怀里,放生的大哭起来:“我恨,我好恨……” 潘月阳只是揉着她的身体不语,看不透他此刻的心里到底是何种感受。 这些日子,颜儿总算是吃些东西了,虽然食量不大,总比故意折磨自己不吃来的好,潘月阳每日陪在她身边,同吃同睡,小屋子因为两个有情人的厮磨温馨了不少,颜儿很感动潘月阳多日以来对自己的照顾,心中的某些东西或轻或重的已然放下了不少,欧若兰从那日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这个府里貌似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小鸢每天开心的为颜儿掂量着三餐,不免也偶尔听见其他仆人说些什么,才知道原来欧若兰那日之后便进了宫没回府,不回来正好,看将军和夫人多幸福啊。 “夫人,听说公主进宫后一直没有回府呢。”小鸢报喜般的把今天听见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颜儿听。 颜儿放下勺子:“没回府也不代表永远不回来,她才是这个府里的女主人,以后别总打听这些事了。”颜儿不想让这个小丫头和风荷一样的下场。 “是,小鸢知道了。”乖巧的收拾好药碗,正好看见潘月阳练完剑进屋。 “你换件衣裳吧,天气凉了,小心着身体。”颜儿转头看着外面已经快要落光了树叶的树枝,两人之间经过这次事情之后互相都是用‘你’来称呼,她从来不喊潘月阳的名字,也不叫将军,潘月阳也没有因为称呼而说什么。 “好。”潘月阳揉揉颜儿的小手:“最近长胖了不少。” 颜儿抽回手,有些不自知,虽然每夜他总是拥着自己而眠,可是那是因为天气太冷了互相取暖。 潘月阳没有多表示,直接吩咐小鸢准备点心,他的颜儿需要狠狠的补。 欧若兰回到宫里,整日不出门,只待在自己的寝殿,璟帝几番派人过来都被欧若兰打发掉了,欧若兰虽烦闷的一颗颗的摘下葡萄仍在果盘中,身边的翠竹看着悻悻的退出寝殿。 “公主,那个穆千雪……”翠竹并没有说完,欧若兰烦闷的一把摔了果盘,颗颗葡萄散落一地。 “不见!”情绪不佳的欧若兰起身就要躺回床上,自己被潘月阳冷淡多日,如今她进宫就不见潘月阳来,穆千雪也是跟自己分丈夫的女人。 “哟,若兰妹妹就这么狠心不见姐姐呢。”穆千雪没等通告直接就步入寝殿内,她算计的没错。 “哼,坐吧。”欧若兰又回坐在桌前。 “沏壶茶来,就守在门外不用伺候了。”穆千雪反客为主的吩咐着欧若兰身边站着的翠竹。 翠竹看看欧若兰,又看看穆千雪,见欧若兰没有说话,虽是不情愿可是毕竟两位都是公主身份,不论亲疏都是主子,只得给两位公主上茶,然后带着身后的两个小宫女离开寝殿。 “你来有什么话直说。”欧若兰没好气的哼着。 穆千雪并未因为欧若兰的傲慢生气,反而一笑:“妹妹怎可如此讲?难道你认为我是来看妹妹笑话?”最后的两个字说的尤为慢。 你就是来看笑话的!欧若兰抿着嘴不语,穆千雪今日的到来就是对她一种侮辱。 “呵”穆千雪悠悠的喝了口茶,她能沉得住气并不代表欧若兰也同样可以,早就预料到欧若兰断然不会按照她的方式来对付颜儿,所以欧若兰如今才落得今日,不过也好:“若是我没猜错,妹妹如今进退两难了。” 欧若兰警惕的看着穆千雪,突然一瞬间的感觉,好像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一直被别人当做一个笑话在看:“本宫的事不需外人操心了。” “非也。”穆千雪早预料到这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必然不会轻易的像任何人低头:“若妹妹当日能按着我的方式来……想必如今是另一番了。” “滚。”欧若兰按耐不住内心的怒火。 “我今日来是帮你的,如若不信也罢,日后妹妹就按着自己的想法继续就好。”穆千雪得意的一笑,转身不想给欧若兰任何机会,她知道,欧若兰断然会接受自己的意见,果然…… “等等。”欧若兰在穆千雪快要走出寝殿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的叫住了穆千雪,放低了身段的她明显的声音中透露着不自信。 穆千雪回头,故意忽略欧若兰的不自知,走过去亲热的拉住欧若兰的手:“妹妹若能一早听姐姐为你步的棋……不过此刻为时不晚,只待妹妹这次真心领受。”穆千雪笑笑,上次潘月阳生辰殿前之时她就特意提醒了欧若兰,只是这个公主过于高估了她自己的实力,这也是自己的故意为之,她就知道欧若兰不会屈尊降贵的讨好那个颜儿,只要欧若兰一用强,哼,这辈子欧若兰在男人上就只能成为败家,不过败家也好,自己拿来用不是更贴心么! “妹妹可曾记得上次殿前……” 经穆千雪一说,欧若兰回忆着,那次的殿前才艺,本是自己博得头彩,奈何就是那个贱人杀了出来,抢了风光,她怎会忘记! 穆千雪见欧若兰回忆着的点点头,冷笑着开口:“妹妹不觉得,那次虽是风光在外,可是败笔甚多?” “何解?”欧若兰皱着眉,不明其中典故。 “众人皆沉醉在其中,可奈何姐姐我却偏偏看到了其他。” “你就别绕弯子了。”欧若兰实在没有耐心继续和穆千雪兜下去。 “那个女人所唱歌词大不敬,罪该当斩!”穆千雪狠狠的看着窗外。 59无畏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59无畏 “所歌之词?”欧若兰思附良久,阴狠的笑容浮现在貌美的脸上,她转身看看穆千雪,不得不佩服穆千雪的聪明,穆千雪你的的确确够精明,本宫也势必会除去你。舒悫鹉琻 “按罪当诛的,妹妹。”穆千雪轻柔带着阴冷的声音,轻轻的附在欧若兰耳侧。 “她死了再好不过!”欧若兰又恢复了精神,不再萎靡。 穆千雪摇摇头,这个欧若兰始终是扶不上墙的主。 “你这是何种表情?”欧若兰不满的看着穆千雪摇头的样子,仿佛自己又犯了天大的错误。 “按罪当诛可是株连九族……妹妹。”穆千雪不得不再次提醒欧若兰。 果然,欧若兰冷抽口气:“那该如何?” “死是必然得死,但要看怎么死……”穆千雪早就想好了,只待有个傻子来做罢了,而这个傻子不是别人就是她欧若兰! “说来听听,姐姐。”欧若兰一反常态,唤了声姐姐。 “假如……她不是将军府里的人呢?假如,她嫁给了……内臣?”穆千雪对欧若兰暗示着什么。 “姐姐果然够狠……”欧若兰转身:“翠竹,送客。” 穆千雪不再多言,这个欧若兰自恃高傲,谋略不足,哼,早早晚晚都是她嘴里的肉,容欧若兰狂傲一时罢了。 第二日欧若兰便笑盈盈的回府了,第一件事就是去别院好好的拜访下顔儿。 “夫人,这是将军吩咐小鸢的呢。”小鸢端着燕窝又递到顔儿面前:“夫人……”小鸢有些撒娇的看着顔儿。 果然顔儿在听见是潘月阳非得让她喝的,也不再推脱,努努嘴不乐意的端起燕窝汤喝了起来,如今两人直接的关系似乎更加微妙了,潘月阳每天陪伴着自己,让顔儿的心里十分的感动,在她所了解的潘月阳,这般殷勤还真是不多,身体一天天的恢复了些,可是小鸢总不让自己下床走动太久,也不许走出房间,说是将军吩咐的小心手凉,和潘月阳夜夜相拥而眠的日子让顔儿心头一甜,或许这便是自己想要的爱吧。 当然了有喜就有悲。 “哼,公主,您瞧这贱人!”翠竹尖细的嗓音伴着欧若兰的脚步声站在房门口。 顔儿皱下眉,怕什么来什么还真是准,这几日欧若兰进宫迟迟不归,恐怕这个府里上下真心的是要把欧若兰忘记了才好,谁知道她今天突然的回来了。 “奴婢叩见公主大夫人。”小鸢马上跪地叩头,也不忘拉扯下顔儿。 顔儿动也未动,只是冷冷的凝视着欧若兰,这个女人是她顔儿这辈子的仇人,因为她的出现无辜害死了多少条生命。 “夫人?”小鸢怯生生的又拉拉顔儿的裙角,心里这个急啊。 顔儿冷笑着放下汤碗,一把拉起依旧跪着的小鸢:“公主有话要对我说,小鸢你出去吧。”顔儿的举动无外乎是不想小鸢受到牵连。 “哼,你们家夫人都说了,还不滚出去?”翠竹故意加重夫人二字,她就不信欧若兰会容忍这个贱人跟她一般的称呼。 “本宫觉得这个丫头不错,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欧若兰缓步走到小鸢身前,丹蔻的玉指托起小鸢的小脸,长长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划拉着小鸢的皮肤。 “你放开她!她还是个孩子。”顔儿惊恐的看着欧若兰的举动,生怕欧若兰一个狠心小鸢可能就会毁在欧若兰的手下。 “还不快滚!”欧若兰今天的心情很是不错,甩开小鸢脸上的手,厌恶的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丫鬟。 小鸢不情愿的起身,顔儿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小鸢这才走出房,担忧的看了一眼顔儿。 “哼,别以为今天你得意的了一时,日后就可以凌驾在我之上。”欧若兰恶狠狠的看着半躺床上的顔儿。 “我从来没想和你争什么。”顔儿平淡的看着欧若兰,内心隐忍着:“可是,未尝不可争一下呢?公主您说呢?”顔儿眨了下似水的眼。 欧若兰倒抽口气,顔儿从见到她开始就从来没有表现过遵从,是就是这种遵从感,让欧若兰非常的不满,顔儿虽然会和所有人一样恭恭敬敬的对着自己叩首,会问安,可是她从骨子里就没有遵从过自己,也是这一点让欧若兰心里很不爽,好像顔儿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自己反而像个小丑般。 欧若兰深吸口气,强作镇定:“那么,走着瞧。”欧若兰内心是有了害怕,这个女人一点点的在改变自己的心,欧若兰咬下嘴角。 “为了风荷我会的。”顔儿语气轻柔的让欧若兰更加愤怒。 欧若兰转身欲走翠竹马上跟上欧若兰,又不忘回头恶狠狠的瞪着顔儿。 顔儿瘫坐在床上,小鸢一见欧若兰和翠竹从房间出来马上推门而入:“夫人!她们没为难你吧!”小鸢手心都是汗紧张的抓住顔儿来回看。 “小鸢,我没事。”顔儿阻止小鸢翻看自己身体的动作,好笑的看着她。 “呼,就怕夫人被他们欺负了,其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看不惯她们,自从她们来到咱们将军府,这才几日闹得鸡飞狗跳……”小鸢不免开始抱怨起来。 “住嘴。”顔儿有些不悦:“以后记住了,不要多说话。”她是担心小鸢会成为下一个风荷。 “是,夫人。”小鸢委屈的点点头。 从上次欧若兰突然回府到现在已经三天了,欧若兰再也没有出现过,也没有任何的举动,人好像也变得低调多了,顔儿心里泛着嘀咕,毕竟以欧若兰的性格来说,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放过自己,三天前欧若兰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强忍着不安既没有问安也未行跪拜之礼,按照欧若兰的个性怎么会轻易容许别人这样对待她。 顔儿看向在埋首在书桌前看兵书的潘月阳,内心还是有着激动的情绪,毕竟心里还是装着这个男人,而且装的满满,这些日子潘月阳天天陪着自己,虽然两人话不多,可是顔儿能感觉到两颗心在逐渐的靠拢。 “公主前几日回来了。”顔儿扯着被脚。 “日后无需理会她,小鸢。”潘月阳并不抬头,依旧看着书,小鸢马上出现在房间:“以后若是公主再过来为难顔儿就向我禀告。”潘月阳合上书,揉揉眉心。 “是。”小鸢笑盈盈的看了看顔儿,乖巧的退出房间。 “她没有为难我,你不必烦恼,毕竟她是公主。”顔儿想起身帮潘月阳宽衣。 “我自己来就好。”潘月阳按住顔儿急于起身的身体,一把来开衣袍。 顔儿有些害羞的转过头,往床里挪了挪:“每日看书眼睛会累的,明天让小鸢做些滋补的汤来。” “好。”潘月阳的声音有些低沉,拉开外袍的时候内衣已经被自己扯开,如今露出健壮的胸肌,透着健康的古铜色肌肤,多了分狂野,他揉揉顔儿的脑袋:“睡吧。” 知道顔儿还在修养中,不宜在这种时候做些什么,潘月阳上床后只是紧紧的搂着她,身体的热度迅速感染了顔儿。 “天气越来越凉了,真想出去走动走动,你总不让我出去。”顔儿被潘月阳抱在怀里,有些不舒服的来回扭着。 “别动。”潘月阳低沉着声音,喉咙滑动了下。 “啊?”顔儿不解的眨眨眼睛:“月阳,我已经好了,我可以出去走走了,要是真让我在床上躺两个月,等那时恐怕要漫天飘雪花了。”顔儿扁着嘴。 “什么叫已经好了?”潘月阳亲吻着顔儿的额头,手在她的肩膀隔着衣料来回的抚摸。 “就是……已经好了啊,不用躺着了啊。”顔儿有些不好意思说着。 “真的?”潘月阳有些担忧着。 “真的!不骗你,不信你看……”声音越来越小的顔儿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 “如果……真的好了,那就明日出去走走,别太久了,我担心你的身体。”潘月阳抬起顔儿的下颚,看着顔儿光洁的脸蛋,这张动人的小脸无时不刻不让自己心动。 “嗯。”顔儿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想转过身睡觉,无奈自己被潘月阳死死的禁锢着。 潘月阳低头擒下顔儿的红唇,这些日子也会偶尔这般的亲吻,但是估计顔儿的身体,他从来都不会动情的深吻,深怕自己一个失去方向控制不住,不过,今日既然顔儿信誓旦旦的说着已经好了……他那颗悦雀的心竟然有些关不住了。 “唔……”顔儿在两人深吻中抽空喘息了下,今夜他是怎么了,突然这么激烈的对待自己? “顔儿……”潘月阳翻身压在顔儿身上,看着已经涨红了脸颊的顔儿,不顾她的反对,一头埋进顔儿的脖子,眷恋的亲吻着她。 “月……别……呵……”顔儿竟然话不成话,只能任由男人在她身上来回的厮磨着。 这算是两人很久以来第一次如此激动的到达同一个爆发点,顔儿久久不能平息,她娇羞的看着潘月阳。 “的确是可以出去走走了。”潘月阳满足的笑着,随后又一个激情…… 60流言1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60流言1 这一晚,顔儿睡的非常舒适,潘月阳一夜紧紧的抱着自己,知道他还没有彻底的满足,只是顾及自己的身体便不多的折腾自己,顔儿幸福的靠在男人的胸膛,享受着他给自己带来的快乐。舒悫鹉琻 “醒了?”潘月阳揉着怀里如同小猫般乖顺的顔儿。 “嗯。”顔儿很感动潘月阳今早没有起身练剑,而是竟然抱着自己一直等待她醒过来。 突然一个重量,顔儿惊呼的就要出口,就被两片温热的唇封上,又是一阵缠缠绵绵的深吻,顔儿闭上眼睛,享受着男人对自己的爱,她是那么的幸福。 小鸢探头探脑的在门口等了半天,将军和夫人怎么还没起床?好疑惑啊。 这日欧若兰心情尚好,想着不如出府逛逛,便叫上翠竹准备那车。 “公主,马车备好了。”翠竹也是甚为欢喜,每日对着欧若兰一张幽怨的脸早已让自己烦闷不已。 “恩,我想穆千雪这些日子也该进展的差不多了,咱们出去走走。”难得欧若兰一脸 的性质,拉着翠竹就急冲冲的出去。 翠竹有些不解为何欧若兰一反常态,心想着不知那日穆千雪对公主都说了些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们二人对付的目标只有一个——颜儿。 马车行使速度不快,欧若兰撩开车帘,街道上的行人不是很多,望望前方也快到市集繁华的地段了:“停车。” 翠竹有些不解的看着欧若兰,不敢多话只是稳稳的跟在欧若兰身后。 “翠竹,去,听听那些人在讨论什么。”欧若兰一努嘴眼睛盯着一家小茶楼。 翠竹乖巧的点头走进茶楼,此刻茶楼客人还不算多,紧紧几桌坐着着闲来无事的客人,只见一位书生模样衣着还算干净的男子笑嘻嘻的对着身旁的客人嘀咕着,随后那桌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翠竹听不见他们在讨论些什么,只好硬着头皮走近了些,常年在皇宫服侍欧若兰的她已经很不适应民间的做派和习性。 男人声音不大,若不是竖着耳朵仔细听着还真听不清他们在讨论些什么:“你们说,这小侍寝虽是风华绝代可也沾了麻烦了。”男子惋惜的神情感染了周围的人。 另一个衣着邋遢的大汉听了后附和道:“是啊,虽是听说那小美人貌美如花,还才艺了得,只可惜生的不好,和公主抢男人那不是自讨苦吃?” 翠竹纳闷的歪歪头,这些人在说的是什么?美人?才艺?公主?大公主年过二八,已嫁老丞相大公子,二公主前几年远嫁他国,难道他们议论的是欧若兰? 翠竹马上打起精神仔细听着。 “就是说啊,听说那潘将军府上的另一个侍寝也是才艺芸芸,不过……香消玉损了,女人争风吃醋最终毁了自己的性命啊” “哦?还有这事?我们怎么不知?快来讲讲……” 翠竹瞪了一眼那人,说女人八卦,这些男人其实也不差嘛! 此时小茶楼的掌柜的也走了过来,看着翠竹笑呵呵道:“姑娘是要喝什么茶?小的这茶楼有上好的大红袍。”小掌柜心知这女子是来打探事的,但是就算要在他的地盘上打听一下也得给他交点银子才对。 翠竹厌恶的看了看掌柜,从荷包掏出一块碎银子,直接扔了过去,摆摆手意识他退下,小掌柜收了银子也不再墨迹,笑着便离开。 “你们想啊,那是公主,她词里所唱句句都是与公主争宠……”又有人继续说话,翠竹探头听了听,有些不太理解,这帮人也是闲来无事的议论,再听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翠竹转身走出茶楼,张望下市集,欧若兰此刻正在泥人摊前,翠竹提起裙摆快速跑过去。 “小姐,小姐。”聪明的翠竹没有直接唤欧若兰公主。 “怎么这么久。”欧若兰放下一个小泥人。 “奴婢听见小茶楼里都在议论……”翠竹低声细语。 欧若兰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这个穆千雪还真是有点头脑,哼。”欧若兰天天天色,已经晌午了,虽说已经深秋晌午的太阳打在身上还是蛮舒服。 “小姐,您不生气?”市井议论的都是那个贱人才艺了得,又与公主争宠的话题,就翠竹了解的欧若兰这种时刻一定是会激动的要活剥了那贱人的皮,这种奇耻大辱欧若兰怎么会受得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现在应该开心才是。”欧若兰笑了,已经很久不曾有事让自己如此开心。 “翠竹不解……”翠竹摇摇头,到底穆千雪给欧若兰说了些什么?这个穆千雪还真是厉害呢! “哼,以后你就知道了,找个大点的饭庄去。”欧若兰有些饿,正好去饭庄吃饭的时候再亲自听听百姓的议论。 皇城的麒麟是全皇城最大的饭庄,翠竹率先进入饭庄:“掌柜的,有雅间么?” 掌柜的看了眼翠竹,虽是一身丫鬟装扮,但是身着布料不比官宦之家的小姐差,就连荷包上绣着的牡丹花叶都是用翡翠珠子串绣而成:“姑娘快请。”掌柜的殷勤的亲自带路。 61流言2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61流言2 翠竹搀扶着欧若兰上楼来到二楼的雅间,欧若兰轻扯嘴角:“掌柜的,你们这招牌菜都上来,另外沏壶好茶。舒悫鹉琻” “唉,两位小姐稍等。”掌柜的陪着笑脸,果然佩服自己呀,太干了这行当一辈子什么身什么客,瞧瞧人家点的菜,足够麒麟酒楼一个月不经营也够开销了。 目光随着掌柜的背影消失翠竹转过头:“公主” 不多时,菜肴一道道的呈了上来。 欧若兰只是看着菜肴并不动筷:“翠竹,拿去吃吧。”显然这么一位盘龙国宠爱一身的 三公主看不上皇宫以外的任何菜肴。 “谢公主。”翠竹马上端起一盘白皙滑嫩的虾肉球凑到鼻尖嗅了嗅。 “哼,瞧你那点出息,一会儿去看看楼下那群百姓在谈论些什么去。”欧若兰闭上眼睛不打算再说话。 翠竹筷子夹着一颗虾球,偷看了下欧若兰,心里真是搞不明白公主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总是要自己去人多热闹的地方打探百姓的话题? 翠竹也顾不上多考虑,快速的吃掉虾球,又每样菜尝了几口,意犹未尽的放下筷子迅速为主子办事去。 晌午是饭口时刻,饭庄内的客人出出进进很是热闹,翠竹倚在二楼的转口,探出脑袋看着楼下那些普通百姓,心下摇摇头暗叹自己入宫也算是福气了,心里虽是想着拿自己和宫外的百姓相比较,眼睛也没停着在四周观看,有一桌客人倒是吸引了她…… 只见在一楼里侧最为偏僻的一桌围了很多人,也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每个人都不舍自己的位置,围坐在一团,甚至刚刚还有人主动凑过去特意去听,翠竹走下二楼。 “嘿,你们说说!我觉得三公主就够委屈得了!”一个男人愤愤不平的为欧若兰抱不平。 “那也不能这么说,本人倒是觉得潘将军的侍妾更需怜惜。” “为什么啊?” “是啊,为什么?快说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场面越来越热烈,翠竹被围观谈论的人活生生挤到人群外围,也听不清这些人又说了些什么,只好一跺脚转身上楼。 “公……小姐。”翠竹马上改口,好在欧若兰坐在椅子上一直闭目,并没有其他表情。 “楼下吵杂的很,怎么一回事?”欧若兰略微活动下脖子。 “回小姐,楼下谈论的都是潘将军的家事。” “哦?都说些什么?”欧若兰感兴趣极了。 “百姓们都在议论那个贱人的事呢,竟然还拿公主和……那个贱人相比较。”翠竹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她偷偷瞄了一眼欧若兰,生怕欧若兰一个生气,自己又遭殃。 “呵呵呵呵,穆千雪果然聪明啊。”欧若兰一反常态的笑了起来,让翠竹有些发毛的神经缓解了些。 “公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翠竹不解到了极点,若是从前,欧若兰怎么会允许顔儿那个贱人和她混为同一个话题呢,翠竹小心翼翼的询问。 “本宫和穆千雪达成了一个共同的目的,这流言蜚语的就是第一步,今后如何就看她穆千雪的本事了,今天出来也是本宫为了看看穆千雪到底有没有行动,好了,回府吧。”欧若兰起身高傲的走出雅间。 翠竹豁然明了,难怪……看来是穆千雪和欧若兰合击算计顔儿那个贱人了,翠竹笑了一下,不知道这次顔儿这个小贱人怎么招架。 62再嫁太监长顺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62再嫁太监长顺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眼下皇城里议论最多的便是潘月阳的侍寝和正牌夫人的家事了,无外乎就是两点,有人站在顔儿的立场上深明大义的维护着侍寝的低微地位,这部分人大多数清寒的书生或者和顔儿一样备受正室压榨的女子,侍寝有才情怎么了?难道说男人的侍寝就应当是一副受气的摸样外加上草包女一个么?男人宠幸侍寝就是因为她们这样的女子虽是出身不好,但是一身才情不可磨灭。舒悫鹉琻 另一派主要以权贵为主支持欧若兰的,他们认为公主生就身份显贵,怎可让一个市井小民欺负在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潘月阳黑着一张脸矗立在朝堂内,璟帝瞪着自己,这市井的流言蜚语可是真厉害,没几天便传进了皇宫内,潘月阳有心维护顔儿。 “都退下吧,潘将军留下陪朕说说话。”璟帝一摆手,众人顶礼退出朝堂。 “月阳啊,如今皇城内外关于将军府的话题是络绎不绝。”璟帝心里也很是不爽,毕竟那是自己的女儿,嫁给潘月阳无外乎是为了稳定自己的位置,可是眼下貌似女儿没有达到他的要求。 “百姓自是闲来无事,图个热闹罢了。”潘月阳垂头,双手抱拳,指节因为狠狠握紧有些泛白。 “话虽如此,可人心不得不收啊。”璟帝头痛的揉揉。 “若是皇上再无其他事,臣退下了。”潘月阳不待璟帝继续,径自离开大堂。 啪!璟帝拍了下龙椅扶手:“来人,传丞相来书房见朕!” 将军府内—— 这几日顔儿很开心,她和潘月阳就像回到了从前,小鸢坏笑的看着顔儿:“夫人啊,你要绣什么图样挑一个嘛。” 顔儿这才从自己幸福的思绪中回味过来,娇羞的拿起桌上的图样挨个的看着,她想给月阳绣个香囊,可是选来选去也拿不出个主意,一颗心却已经飘走了。 “嘻嘻,我看夫人又是再想将军了。”小鸢故意逗顔儿。 “小丫头,就这个了,快去给我准备东西。”顔儿拿出来一只神话麒麟的图样,她总想给月阳绣条龙,无奈那种图样只属于皇上的。 小鸢笑笑的接过图样看了看,掩嘴笑着离开了,留下顔儿又在发呆的相思着潘月阳。 顔儿起身看看窗外的天气,已经是小雪的季节了,漫天飘洒着轻薄的雪片,屋内烧着炭火,并没有屋外的寒冷,一晃眼时间过得真快,自从那日欧若兰突然造访到现在,自己的生活真的是太安静了,或许欧若兰也累了,不来找自己麻烦了,月阳自从自己小产后都在陪她,再没去过正房一次,顔儿满足的拉紧身上的披肩,推开窗户,任由雪花混着寒风融化在自己的脸上。 “这样吹风不怕着凉吗?”头顶熟悉的声音一个拥抱,顔儿靠进潘月阳温暖的怀里。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顔儿抬头一脸笑意的看着潘月阳。 潘月阳刮了下顔儿的小鼻子,伸手合上窗户:“想你了,就早些回来。”尽量掩饰着心中的怒火。 “怎么了?今天有什么大事发生?”顔儿发现潘月阳神色似乎很不开心,拉过他的手柔柔的握在自己手里。 “没事,以后别吹风了,现在已经是十一月的天气了,你这样吹风是不是想让自己身体变得更糟。”潘月阳揽过顔儿,抱起她放在床上。 “月阳~”顔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哈哈哈,小东西,你在想什么?我只是怕你刚刚吹风着凉了,让你盖着被子暖和暖和。”潘月阳好笑的摇摇头,心中的担忧没有减少。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顔儿点点潘月阳的眉心,纠结在一起的眉心。 潘月阳拿下顔儿的小手不语:“好好休息啊。”他不想告诉顔儿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如果顔儿知道整个皇城都在议论着她和欧若兰的事,或许顔儿又会多想其他的了。 欧若兰听说潘月阳一回府就钻进了狐狸窝,心里又气又闹,她扣着手指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现在不是她发火的时候,很多事情既然都在穆千雪的意料之内,自己一定要稳住自己的性格,现在为今之计就是让舆论满天飞,这个号死后不适合自己出来逞强。 “公主。”翠竹委屈的看着欧若兰,心里不甘心将军夜夜陪伴顔儿那个小贱人。 “闭嘴!”欧若兰烦躁的转身躺到床上,潘月阳你一定会回到我身边,永远! 顔儿这些日子在小院里闷得实在发慌,拉着小鸢每日都在花园转几圈,伴着冷风,顔儿锁紧了斗篷,深深的吸口凉气:“小鸢,你发现没?” “夫人,发现什么?”小鸢扶着顔儿走在小路上,两旁有着浅浅的雪。 “府里的人好像都躲着咱们似得。”顔儿这几日都发现府里的下人看见她和小鸢后都莫名其妙的远远的走开,有时候还会私底下看见几个老婆子盯着她指指点点的偷偷议论什么。 “不会,夫人一定是看错了。”小鸢肯定的摇摇头。 顔儿止住脚步,手指放在小鸢的嘴巴,意识小鸢不要说话,她悄声走到凉亭后的假山,刚刚她远远的就看见两个下人站在那,因为是背对着所以看不见她和小鸢,好奇之心让顔儿悄声走过去,小鸢也紧随其后。 “老李家,今天出去买菜又听见什么新消息没?”矮胖的女人发问。 “嗨,能有什么消息啊,还不是那点老话么,说是咱们小夫人上次的殿前是对公主和皇上的大不敬,嚷着要杀头呢。” “我就说啊,漂亮的女人都是祸水,你瞧瞧,是不。” “外面还把咱小夫人的词写了出来呢,都说这歌就叫一个绝,多少书生都想认识认识咱夫人这位才女呢。” “啧啧啧,我跟你说啊。”矮胖女儿鼠头鼠脑的左右看看:“我跟你说依我看这小夫人难保了,你想啊,咱将军是皇上的女婿,皇上他能放任着别的女儿跟公主抢夫君的嘛!” “这话也对,咱这在府里这么久了,从公主回来到现在,也没听说将军去过,天天在小夫人房里……公主就算不说什么,可这事……我看还真不好说。” “唉唉唉,我估摸着,这事啊,早晚得皇上插上一脚,你就看着吧。” 小鸢的嘴巴被颜儿死死的捂着,发不出半点声音,她泪汪汪的看着颜儿,紧紧的抓着手。 顔儿拉着小鸢后退,由于情绪激动的有些步伐不稳,被一旁的树枝刮了下:“啊。”一声惊呼,引得假山前的两个仆人惊慌的回头。 “啊,夫人,小的知错,饶了老奴吧。”两个妇人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没想到两人唠点话竟然被顔儿听见了,想着若是被将军知道她们背地里嚼舌根,一定会被赶出府的。 “夫人……”小鸢一把扶起顔儿,顔儿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二人拼命的往回逃。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寂静,原来整个皇城已经因为自己那首歌的事闹的沸沸扬扬,想着当初也是心有不甘,才会唱出那种词曲,如今前前后后听着那两人的说法,她心中似乎猜到了潘月阳为何这几日都是心神不宁,每每看向自己总是一副担忧之情。 “夫人,别理那帮老婆子嚼舌根,回头我禀了将军,看不把她们掌嘴。”小鸢一进房就赶紧给顔儿倒上一杯热茶,看着顔儿的小脸已经惨白了,小鸢心疼的紧。 “别说了,小鸢,你先下去,我有些累了。”顔儿脱下外袍,转身躲进被子里,最近总是犯困,让她好好睡一觉或许会好吧。 果不其然,虽然这两天,顔儿刻意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可是潘月阳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多的惦记,顔儿心下知道,这些流言蜚语的是最重伤人的,潘月阳就算再喜欢自己,他是个男人,他一定扛不住世俗的压力,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潘月阳从来没有真正的爱过自己,恐怕是喜欢自己的成分更多吧。 “月阳。”顔儿微笑的看着还在看书的男人。 “怎么了?”潘月阳皱皱眉,这一页书始终没有翻动过。 “看不下去不如就早些休息吧。”顔儿走下床。 “你早些休息吧,听小鸢说,你最近总是犯困,是不是最近没有休息好?”潘月阳撂下书,抬起顔儿的下颚,一双似水的美眸对上自己。 “月阳,其实我都知道,你别放心里,告诉我……皇上是不是已经想好了如何处理此事?”顔儿一把抱住潘月阳,在他的怀里蹭着。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有我在。”潘月阳这话一点底气都没有,可见他已经快招教不住了。 顔儿捧起潘月阳的俊脸:“知道吗,从我认识你后,便一点点的爱上了你,告诉我实情,那日我已经听见了,整个皇城都在因为我的那首歌……这是我的错,你不要替我担着。” 潘月阳叹了口气,是啊,他也因为这件事好累好累:“顔儿,有我在。” “告诉我。”顔儿坚定的看着潘月阳。 潘月阳笑着拉过顔儿的手,坐到床边:“皇上召集重臣,要我废除你,嫁于他人。” “嫁人?”顔儿瞪着美目,倒抽了口气:“嫁给谁?”顔儿觉得这个世间的事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嫁给太监总管长顺。” 63大婚之夜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63大婚之夜 顔儿沉静了一会,坚定的看着潘月阳。舒悫鹉琻 “我嫁。” “你疯了!”潘月阳当即怒意上来,他一直顶着压力不会让顔儿再从自己身边离开,没想到这个女儿竟然一口答应。 “月阳,我没疯,这几天我早就发现你的不对劲,我嫁。”太爱你了,只要过的好,我便是开心。 顔儿后一句只在心里默默陈述着。 “不要再这件事是多说了,我是不会妥协的!”潘月阳拉过被子硬盖在顔儿身上。 “妥协不妥协都是会这样的结局,何苦让我爱的人为难?”顔儿顺势躺下背对着潘月阳,两行热泪悄悄流下。 潘月阳怔怔的看着顔儿的后背,嘴动了动最终没有说什么,沉默的熄灯躺在她身侧。 就算那夜顔儿不主动答应,或许情况也未必会有潘月阳想象中的那么好,只会更糟糕,一纸圣旨,顔儿的命运又一次的被改写。 顔儿没想到圣旨来的这般快,第二日天刚亮没多久,小鸢便催促着顔儿梳洗接旨。 “夫人……”小鸢有些心慌。 “没事,一切都是定数。”顔儿深吸口气,该来的早晚是要来的,欧若兰一直按兵不动恐怕就是等着这一天。 顔儿木讷的跪在地上,闭着双眼聆听着这个宦官宣读圣旨,心中讥笑。 潘月阳看着顔儿,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受,一个侍妾,不必在意不必在意,可是转念让他的女人再嫁他人做妻子,心里不免有些怨愤,虽然是嫁个一个太监。 顔儿不去看任何人,接过圣旨,径自回房收拾东西,宫里的轿子和宣读圣旨的太监是一起来到的,她随意收拾了些衣物,环顾了四下,命,一切都是命。 “夫人,随老奴走吧。”高公公尖细的嗓音带着嘲笑,一挥拂尘先离开了房间。 欧若兰心里解恨的看着一切并不多言,现在不是自己得意的时候,她只是笑在心里,嘴上尽是怜惜:“夫君,去陪陪顔儿妹妹。”说罢转身也离开了。 潘月阳走进房间:“顔儿,听我的,不要去,一切都有我在。” “呵,何必因为一个我让大家都不好过呢,月阳,不求一生一世,但求你不要忘记顔儿。”顔儿落下泪滴。 “……”潘月阳拳头握得紧。 小鸢匆匆的收拾好了包袱:“夫人。” “你这是做什么?回去!”顔儿冷着脸,再不理小鸢,自己一人走出了房门。 夜晚—— 顔儿一身大红的嫁衣,跪在厅堂中央,长顺斜着身体靠在软榻的枕边,兰花指微微翘起,捻起一颗葡萄放入口中,葡萄满是甜汁,顺着长顺的喉咙滑进体内,这个季节还能吃到颗粒饱满的葡萄实属不易。 “抬起头来,让我瞧瞧。”长顺媚笑的看着跪在地中间的女人。 顔儿顺势抬起头,身上的红衣刺眼的映着房间燃着的大红蜡烛,她并没有盖着盖头,一张素净的小脸被红色映照的绯红。 “哟,还真是个不错的人儿啊。”长顺掩着嘴娇笑。 这笑意让顔儿不由得一个寒颤,男人竟然可以如此矫揉造作,顔儿不免为这个长顺悲哀,本就身体缺陷的男人却可以如此乐不思蜀到现在。 “怎么?不满意皇上将你赐给我吗?”长顺固然发现顔儿眼中的不屑。 “奴婢不敢。”顔儿又低垂着脸,不愿多看长顺一眼。 “老奴自知福薄,消受不起你这位大美人儿。”长顺怪腔怪调的说着,眼睛一直在顔儿的身体上游走。 “爬过来。”长顺突然一变,声音里尽是怨恨。 顔儿抬头一愣,眼中尽是湿润,她闭上眼睛,困难的吞咽下口水,缓缓的躬身朝着长顺的软榻慢慢的爬了过去,对于这种侮辱顔儿好想立刻死去。 “哈哈哈,果然听话。”长顺拿鞋子抵住顔儿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正视自己,这人儿果然是美,瞧那一双桃花眼天生就是为了勾引男人而生,昕长的脖颈下身体隐藏在红色之内,映衬着此人更白皙的皮肤,长顺的脚始终抵着顔儿的下颚,使得她的小嘴紧张的咬着下唇,那好似邀请的动作,令长顺喉咙一阵滑动。 长顺的鞋使劲的往下一用力,顔儿的衣裳顿时被外力拉扯的松了许多,长顺笑着往一侧一滑,顔儿的半个肩膀裸露在外。 “美人啊,想不想让我疼疼你?”长顺伸手抚摸在顔儿的肩膀,这丝滑的触感,让他怦然心动。 顔儿闭上眼睛,屈辱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落在锁骨上。 “怎么!”长顺突然狠狠的掐住顔儿的脖子:“女人都是蠢东西!让老子疼你是你的造化,你这是什么表情!” 顔儿吃痛的睁开眼睛:“不……奴婢不敢。” “哼!”长顺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顔儿的脸颊,双手在空中拍了两下巴掌,瞬间门外候着的太监进来了。 “总管大人。”小太监献媚的躬身在长顺身边。 “把来福给我带进来。”长顺再不看顔儿。 顔儿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长顺并非是奉旨娶自己,他是来折磨自己的。 “今夜是咱们的大婚之夜,老奴怎么能让美人儿独守空房?”长顺仰头大笑,这笑声中不知藏了多少辛酸,作为一个男人却没有男人应有的能力,这是对男人最大的侮辱,几乎每个太监心理都是扭曲的。 顔儿迅速拉紧了衣裳,恐惧的盯着长顺:“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让美人儿舒服的事啊。”长顺摸着光滑的下巴,既然自己不能享受女人,他也不会便宜别的男人,呵呵呵。 这时,一阵臭气慢慢的在房间弥漫开,顔儿皱着眉毛顺着恶臭找到气味的来源。 “小……小的来福,叩见总管大人。”一个一身邋遢身体散发着臭气的男人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他一直在皇城乞讨,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突然被人抓了起来,自己只是想讨口饭吃苟活于世。 “总管大人,这就是小的们按照大人的吩咐找到的人,您看……”小太监弓着身体。 长顺看着满身恶臭的来福,这人看不清面相,说话间看见一口黄牙,最引人注意的便是满身的脓包,果然是极品啊,长顺满意的点点头。 顔儿看看那恶心的男人,又看看长顺,瞬间好像知道了什么:“不,求求你,我愿意为长顺公公当牛做马一辈子,求您不要。” “哈哈哈哈,求我?”长顺奸笑着,求人有用的话,自己何苦会做一个太监呢、 来福不敢说话,只是哆哆嗦嗦的跪在门口,这些富贵人的事就是掉脑袋的事,他还想着多活几年。 “来福,听说你日日悠荡在皇城乞讨,今儿个有个天大的好事等着你,也不知道你前世积了什么功德呢,呵呵呵。”长顺笑着看看他面前的大床,又继续说到:“今儿个夜里就是你的大婚之夜,你瞧瞧这美人儿,你可喜欢?”长顺一脚踹开顔儿。 来福顺着长顺的脚看见匍匐在地上的顔儿,眼睛刷的亮了起来,这美人是自己几世也不曾见过的啊,这般水灵的女人别说摸了,就是看都难以看见。 看着来福盯着自己的眼神,顔儿抿着嘴:“滚开!” 来福马上害怕的缩回了目光,又低着头不敢动作。 “来福,看见那床了么,今儿个你就踢老奴行了这礼吧,老奴就坐这看着,要是你一个不努力,你的小命儿就没了。”长顺笑嘻嘻的又捻起一颗葡萄。 来福抬起头,定定的看着长顺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小太监,见那小太监肯定的点了点头,这才胆子大了,一把拉过顔儿来到床边,顔儿挣扎的和来福拉扯,来福本是没动过女人的主意,只是长顺拿自己的命要挟,随后又想了想,反正也是这般乞讨为生,满身的毒疮早早晚晚要了自己的命,今天有这好事,让自己可以碰碰女人,尤其还是这么美的女人那就算死了也是值了。 两人拉扯着,顔儿的力道自然不如来福猛,来福一个用力,顔儿的半边袖子随着布料撕碎的声音落地,露出大半个藕臂,来福更是激动万分,直接就把顔儿扔到床上。 “嘿嘿,小美人,也不知我来福修了什么福气,可以和美人*一刻,小美人,我会好好疼你的。”来福按倒顔儿,整个人也随之压在顔儿身体上。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顔儿忍不住胃里翻腾的恶心,哇的侧头就吐了出来,身体使劲的退后要远离来福的脏手:“你别……你别过来!” “怕什么!”长顺看着来福貌似有些害怕什么,他在软榻跟着叫了起来,看着来福扑在顔儿身上的时候,自己已经说不出的难受了,可却还要忍着那种痒痒的感觉,长顺狠狠的捏着枕头。 长顺的话让来福增加的进攻的信念,他一个坏笑:“美人!哥哥疼你!”说罢便解开了破布的衣裳,满是的脓疮的身体直直的压在顔儿的身上。 “不!”顔儿绝望的闭起了眼睛。 64恰逢良医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64恰逢良医 来福享受着顔儿身体的香气,黝黑的手指抚摸着顔儿的身体,透过肌肤的接触,来福激动的一口狠狠咬住顔儿的衣襟,想用牙齿来脱去顔儿身上碍眼的衣物。舒悫鹉琻 顔儿脑海中浮现了潘月阳的样子,定定的站在她眼前,用着一双凌厉的眼睛注视着自己,仿佛宣告着她的背叛,顔儿苦笑,狠狠的咬了舌根…… “啊!啊……”来福突然从顔儿的身上跳开:“她……她……她咬舌自尽啦!”来福大叫起来。 长顺一个猛蹿跳到床前,一脚踢开来福,伸手点住顔儿身体的几处大穴,她不能死!公主的旨意是让她生死不得! “给我拉出去!”长顺厌恶的憋了眼来福,此人命薄是无福消受这上等美人儿了。 观沧海匍匐在屋檐,本是想出手救下顔儿的,若不是那个短命鬼突然的呼天抢地,他还真按耐不住了。 “找个御医来,这人不能死。”长顺一甩手走出房间,留下奄奄一息的顔儿静静的躺着床上。 观沧海飞身点了门口守门的太监,推门而入,就见顔儿嘴角还挂着暗红色的血迹,他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顔儿嘴里:“你已经欠了我两条命了。” 药丸很快在顔儿的嘴里融化,有些意识的顔儿迷离的半掀开眼角,只见一抹深紫的影子在眼前晃动,紫色逐渐的扩大,随后是一张好像女人般的脸正对着自己微笑,顔儿又闭上眼睛脑子里竟然浮现出观沧海那个妖精的身形。 观沧海好笑的看着床上破败不堪的女人,每次都让自己看见她最糟糕的样子,还真是巧了。 只见顔儿微睁眼睛又摇摇头闭上眼睛,就知道这丫头一定是还在迷糊着,观沧海没有说话,轻柔的抹抹顔儿的小脸,尽是怜惜。 “吴大人,就是这。”门外传来小太监的声音,观沧海迅速闪身飞上房梁。 “你们两个怎么睡着了!”带着大夫而来的小太监用力的踢了踢歪倒在地的太监,并没有过多的理会他,径自带着大夫进入房间:“喏,就是那位,刚刚咬舌自尽了。” 大夫本着治病救人的医德马上快步上前,先是探探鼻息,还有气,撬开嘴角看了看,又翻翻顔儿的眼皮,没有大碍,随后拿出脉枕仔细的为顔儿把脉,吴御医眉头轻轻一皱,想说些什么,又看了看顔儿的摸样,转而看了看小太监。 “吴大人,这人死了没?” “还好,命大,只是个外伤,随我开几副药方调理下身体就好。”哎,吴御医是个刚进宫的年轻大夫,刚刚探脉他就发现这女人已经怀有身孕了,天数不多,身体调理的还算不错,这次也是外伤而已,这皇宫的事……孩子总是无辜的,这女人既不是后宫妃嫔也不是宫内侍女,应该是外头的人,孩子总是无辜的,且不提孩子一事,看这孩子的造化吧。 “那就不用开方子了。”小太监早就接到了长顺的旨意,只要这人活着,其他的都不用管,既然她没有性命之忧,那就放着她自生自灭好了。 “这……好吧。”皇家的事不能多管,这是恩师在他进宫前对他的嘱咐,本是想给这女人开些安胎养神的方子,也罢,一切都是造化。 房间又恢复了平静,观沧海在房梁看着顔儿一会,觉得她不会有事了,自己的保命丹是用珍贵的药材提炼,自己一共提炼了五颗,他都没舍得吃的东西,这女人命好吃了他两颗保命丹! 观沧海邪邪一笑,离开房间,还不忘解开门口守门太监的昏睡穴,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今夜势必找到穆千雪!自己的石海深仇才刚刚开始。 观沧海在皇宫上空俯视,盘龙国的皇宫是卧龙似的布局,外圈一层是侍卫把守最为严密的城门,然后是第二层的内殿,老皇上上朝和处理公文都在第二层的结构里,后圈是花园,然后是第三层了,便是寝宫,他只需要在第三层的每个宫殿寻找穆千雪即可,老皇帝年纪已大,后宫的妃嫔并不多,还有些位份低的妃嫔是几个人一个寝宫,穆千雪贵为公主,应该是在花园那边的寝宫,观沧海决定先从后面花园的寝宫挨个的找起。 看着没有侍卫经过时,观沧海轻飘落地,不知道是什么殿,但是房门上房漆金大字写着《鹭飞阁》,他只要记得每个寝殿主房上的牌匾便可了,《鹭飞阁》的内部结构他并不熟悉,只好先上房顶,轻轻撬开一块琉璃瓦,嚯~还真是摸对了地方,透过瓦片里面精美的家具已入眼底,看来这是《鹭飞阁的主卧了,只见床幔轻轻摆动,里面传来女人的娇喘。 难道是老皇上来临幸妃子?观沧海轻蔑的一笑。 “轻……轻点。”女人娇喘中还不忘警惕的告诫身上的男人:“别留下痕迹。” 原来是在偷情!观沧海放下瓦片,想也知道这寝殿绝对不是穆千雪住的地方,可以公然在自己寝殿里偷人,就必然是重量级的妃嫔了,若不然几个小角色住在一起的,在自己的卧房偷人绝对不是明智的行为。 观沧海顺着环形的布局逐一的落入房顶,寒冷的空气让他的呼吸变成白色的哈气,找了快一半的寝殿了,有的在睡觉,有的再绣花,写字,有的再偷人,反正女人能做的事他是都看个遍了,就是没看见穆千雪。 观沧海看着前面一个略微偏的寝殿,题字是《飞絮》观沧海看看左右没有侍卫,今夜已经过半,如果再找不到穆千雪明晚还得再来一次了。 他掀开瓦片,室内映着淡淡的烛光,房间内并没有看见人,床上也是空着的,床幔也没有放下,观沧海又掀开一片琉璃瓦,不能错过每一个寝殿,他静静的等着房间的主人出现,室外的空气虽然寒冷,但他毕竟是习武的高手,这点寒冷可以完全忽略,内力稍微一提,身体马上被热气包裹。 “嗯。”房间里有了动静。 观沧海侧耳聆听,虽然声音不大,可是貌似这声音……很熟悉,他一笑——穆千雪! 果然,房间的主人从门外走了进去,轻轻的推开门又关了上:“不用伺候了,都下去吧。” “是。”被隔在房门外的两个婢女只是应声,并没有离去的脚步声。 房间的主人有些疲惫的来回晃动下脖子,头略微抬起,正好让观沧海看见了她的样貌! 穆千雪!果然是你! 穆千雪刚刚看完书,脖子有些僵硬,她缓慢的抬头,突然发现屋顶上房一小块明亮……再一看,似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瞧! “有刺客!”穆千雪敏感的反应过来,推开房门就向外跑去!门口守着的两名宫女听见声音也跟着慌张的跑出房间! 观沧海不知道穆千雪竟然这般警惕,不行!今天势必要抓到穆千雪,他迅速的飞身下屋檐。 听见喊叫声,负责保卫皇宫的巡逻侍卫统统顺着声源来到落花宫,这些侍卫速度之快不由让观沧海一阵佩服。 “呵呵,穆千雪。”观沧海不在掩藏自己,这些喽啰对他来说就是小菜。 侍卫逐渐的增加,穆千雪被侍卫围在中间,寝殿霎时间灯火通明。 “快!拿下他,他就是天凤国的叛徒——观沧海!”穆千雪指着前方一身紫衣的男人惊慌的大叫。 “哼!妄想!”说时迟那时快观沧海率先出招,不明目标的银针突然飞射而出,直直的命中的十来个侍卫的眉心,没有痛苦没有挣扎,直接毙命。 这时不再有侍卫冲上去,只是围在穆千雪四周保护着她,但凡是练过些武功的人都能感觉的出来,这个紫衣男人绝对是高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观沧海可不管这些人心下是怎么个想法,随后的银针毫无征兆的继续刺中一些侍卫的眉心,同样的死法,同样的数量。 侍卫们互相看看,这个时候就算不冲也是个死,不如拼了,互相使了个眼神,拿起佩刀冲向观沧海,观沧海退后一步,准备发射银针,同时间,锣声响起,各宫各院的侍卫都赶了过来,整个皇宫便是更加的明亮。 一波又一波的侍卫朝着观沧海攻击过来,这些小侍卫虽然不是观沧海的对手,但是继续这样拖延下去,人海战术也会耗了自己不少功力,观沧海狠下心,一个大招,数片人倒地,如今他已经练成邪功。 “啊!救命!”穆千雪看情况不好,拉过身边的小宫女挡在自己面前,转身就往殿外跑。 观沧海看出穆千雪的用意,一脚踢开那名无辜的小宫女,借着小宫女的身体轻功一飞,便直直落在穆千雪眼前。 “想走?”观沧海一把抓过来穆千雪,霎时间的仇恨全部涌上心头,恨不得下一秒撕碎她的身体,若不是为了宝藏,他不会留她半刻性命! “住手!”一声内力十足的男性声音响起,这声音是如此的耳熟。 观沧海抓住穆千雪的手没有松开,缓缓的转过身,老朋友了,果然映在瞳孔的便是—— 潘月阳! 65天凤血统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65天凤血统 观沧海怎么也没料想到潘月阳会出现在皇宫中,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个人——顔儿。舒悫鹉琻 看来这二人之间是发生了些什么吧,刚才他可是清楚的看见那个恶臭的男人压在顔儿身上要侮辱她,那么潘月阳既然也在宫里,难道是为了那女人来求情的? “好久不见啊,潘将军。”观沧海用另一只手捋了一下发丝,另一只手还是死死的扣住穆千雪的命门,至于身后的那群小侍卫,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好久不见。”潘月阳双手背后,并没有过多的动作,高傲如他。 观沧海如今休养生息几个月,他的功力大增,并在邪教天道教教主郑天刀的帮助下终习得逆天*,用吸收少女的精气血来做引子,郑天刀不亏是自己最得意的手下,竟然为他找来百年苗疆的蛊王,如今可算是天下无敌了。 观沧海不再过多客套,一个出招,快准狠的射出银丝,潘月阳与观沧海交过手,他对于观沧海的致命武器再了解不过,这银丝再厉害,也抵不过他腰间克制银丝的软剑,迅速躲开即将包裹住自己的几十条银丝,潘月阳抽出腰间的软剑,在空中完美的划过了一轮银光。 “看来观将军对潘某真是倍加关爱。”潘月阳不忘挖苦着观沧海。 是的,观沧海直到潘月阳出现前,杀了无数的侍卫,都仅仅只是射出几道银丝而已,而面对潘月阳,他却同时在身体内发射出几十条银丝,足以可见他是很在意潘月阳。 若说潘月阳的功力是否可以和观沧海较量?潘月阳属精纯阳刚之内力,其习武多栽只接受体内正气内力,自身体质也非常适合这种精纯的阳之内力,而观沧海自是修炼邪功而成,邪功讲求的是够狠,他的武功招式阴柔不定,就这二人的武功相对比,一正一邪。 再说二人的内力比较,观沧海自叹内力不及潘月阳醇厚,他多半一直在练逆天*,对于吐纳内力修为并不是很多,就内力而言,是武功的源之根本,若不是一身邪门的防身武器加上使毒的招式,想击退潘月阳还真是个问题,而如今却不尽然了,逆天*最厉害的地方便是可以吸收对手的内力…… 观沧海邪恶的一笑,潘月阳脱身即将缠住他的银丝,这银丝瞬间改变方向飞向潘月阳周围的侍卫,几十名侍卫还不知怎么个情况下便早早去见阎王了。 潘月阳不待过多耽误,身体绕过侍卫飞身便朝着观沧海还没收回的银丝而去,手中的软剑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绕住了一些还没来得急缩回观沧海身上的银丝。 潘月阳挑了下眉,这银丝不似之前那般轻易被软剑截断!仿佛这银丝像是更强韧了一样,迅速抽回软剑,潘月阳直接攻击观沧海的身体,他心里明白这银丝就算再厉害都只是个武器,擒贼先擒王这是兵家道理! 观沧海直直后退,并不会因为潘月阳的攻击而惊慌,这就是他要的结果,银丝不再继续发出,观沧海竟然用双掌和潘月阳对内力! 潘月阳使出全身内力,双掌朝着观沧海而去! 就在二人对内的同时,侍卫们都眯起来双眼,这辈子可能不会有几个还活着的幸运之人看见过高手对内吧,他们二人的内力相对,一股小旋风又地而生,生生的混着寒冷的空气吹着每个人的脸上。 潘月阳预感自己的内力正逐渐的减少,心知情况不妙,不知这邪魅之人练了什么邪功,竟然开始要吞并自己的内力,现在全部的内力被自己提起,若想收招必定大受内伤,不再多想,潘月阳狠狠的猛劲用力,弹开观沧海,自己被自己收招的内力弹后数十步,强忍着一股血腥从口中喷出,活生生的咽了进去。 “哼,武当山还真是人杰地灵。”观沧海不由得不佩服武当派的内法,竟然可以逃脱自己的逆天*的缠绕,脱身不让自己吸收对方的内力,不过想必潘月阳也受了不小的内伤吧! “卑鄙!”潘月阳捂着胸口咬着牙从牙缝中强挤出两个字。 观沧海突然感觉不对,穆千雪竟然不在人群之中了! 这个贱人趁着他与潘月阳交战之际早已溜之大吉,只怪自己贪恋潘月阳的内功,今夜的目的是抓住穆千雪,逼出玉玺的下落,观沧海不理会潘月阳,飞身而起,他和潘月阳交战时间不长,穆千雪不会武功,不会走太久,在高处的他突然一笑,眼前一个人影急冲冲的正想着北门的方向跑动。 “追!”潘月阳捂着胸口,盯着观沧海飞行的方向,下令手下速度跟上观沧海,他想不到观沧海竟然如此大胆单枪匹马一人深入他盘龙国皇宫,若不是今夜为了求璟帝放过顔儿,他怎么也不会遇见观沧海,心里突然笑邪恶了下,若是自己今夜不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观沧海能一并解决了璟帝?惊讶自己的想法潘月阳扶着墙:“派一部分人保护好皇上!”说罢强忍着体内乱窜的真气,急急的朝着北门而去。 穆千雪边跑边回头想着:只要藏起来这么大的皇宫,这么多的侍卫,够给自己拖延时间的了,不能被观沧海抓住,一定要逃出去! 观沧海毕竟是习武之人,就穆千雪跑动的速度,他不费力的就追上落在穆千雪的身后:“站住!” 穆千雪听见声音没有停下脚步,更是加紧了步伐,前面是一座寝殿的别院,她想也不想的奔着那院子而去! 观沧海抬头,错愕的看着殿堂上的匾额……思复随身而去。 “啊!你这个叛徒,夺我天凤,杀我父皇,你不得好死!”穆千雪被观沧海抓住手腕,没办法只能使劲的诅咒着他。 夺你天凤?杀你父皇?观沧海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穆千雪:“交出玉玺!”一只手已经扣在穆千雪的脖子。 “不可能!那是我天凤的财产,不是你这个外人可以觊觎的!”不亏是堂堂一国公主,就算危及性命也不忘了身为公主的气节,穆千雪挑起嘴角,回以观沧海邪魅一笑。 随后赶来的潘月阳与侍卫有一瞬间的恍惚,观沧海一直是一个以邪魅著称的人,可是刚刚穆千雪那一个笑,竟然和观沧海如此的相似! “你早就应该随你那个恶贯满盈的母亲一起死去!”观沧海阴狠的在穆千雪的耳边小声说。 穆千雪回头看了看观沧海,这是她第一次仔细的,不带着身份的审视观沧海,突然她用手惊慌的捂住嘴:“啊~” “怎么?”现在才真正看过自己,是不是有些晚了呢?观沧海并不生气。 “哎呦,你们谁这么吵啊!”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太监,带着满身的酒气晃步的打开观沧海身后的房门,瞬时间,小太监好似醒了酒,只见一个男人掐住一个女人的脖子,而他们身前皇宫的侍卫将这个小院唯一的出口堵得死死,火把照的满园通亮,就连潘月阳潘将军也在侍卫之中,不过显然小太监没看出潘月阳的脸色不太好。 “啊!有刺客,救命啊,饶了奴才吧!”小太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嗦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众人没有搭理这个冒失的阉人,这种不是男人的人是最没气节的了。 顔儿已经因为外面嘈杂的声音醒过来,她摸摸身体,衣服还在,有些吃力的爬起来,朝着明亮的门口看了眼,就看见一个穿着太监衣服的人跪在门口身体不停的抖动,似乎外面有很多人,顔儿本着好奇心的驱使,慢慢的走到门口。 “月阳?”顔儿裸露着半边的手臂,一身红衣的她有些狼狈的倚着门口,众人中,她眼里只有潘月阳。 突然看见顔儿出现在自己眼前,潘月阳有些激动的看了下顔儿,突然凌冽的对着院子中间的二人大喊:“观沧海,若是想活命就放开穆千雪!” “哼,笑话!”观沧海只微微往房门方向侧头,这女人心里只有潘月阳,都救了你两次性命了,竟然还不正眼看自己。 “啊!观沧海!”顔儿经过潘月阳的提醒看着那抹紫色的背影,脑子里第一个意识就是观沧海! “你放了我。”穆千雪才不管这些,她软弱的对着观沧海一人说。 这时顔儿的注意力也集中到了院子中间,看着那身影,观沧海手里的女子好像是穆千雪啊,到底怎么一回事了? “放过你,你那邪恶的母亲就会放过她姐姐吗?”观沧海的语气突然有些悲伤。 “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姐姐!”穆千雪为今之计只能用仅有的血脉关系来乞求观沧海放过自己一命。 “那你还说夺你天凤,杀你父皇?”观沧海低低的笑了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观沧海和穆千雪的对话,潘月阳首先想到的便是:家事,看来穆千雪并不知道,或者说整个天凤国并无人知道观沧海也是遗落的天凤皇室血脉。 “我是你姐姐!”穆千雪含着眼泪。 66两虎之争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66两虎之争 “算了吧!你这种蛇蝎的姐姐不要也罢!”观沧海又恢复以往的口气。舒悫鹉琻 整个事件突然不按照常理来了,潘月阳闭上的眼睛突然睁开,不论怎么说,盘龙国需要天凤国的宝藏! 顔儿突然不知死活的走出房间,此刻衣衫不整的她好似有种另类的美,红色的嫁衣在火光的照耀下是那般的鲜红。 “观沧海,这既然是你们的家事,为何要来扰我盘龙国安宁。”顔儿早已听明白了观沧海与穆千雪的关系,又前前后后的想了一圈在月城的经历,看来这观沧海是来报仇的。 众人倒抽口冷气,这女人看上去柔柔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竟然有他们男人没有的胆识,直直上去与危险人物对话,心中不由得敬佩起这个女人的胆识。 “女人,看来你并无大碍了。”观沧海不回答顔儿的问题,看了顔儿一圈,嗯,看来自己的药果然是神药。 顔儿盯着观沧海:“还好。” 观沧海斜眼看看潘月阳,此刻这人脸上明显的不自在,看来他还很在意这女人。 “放了穆千雪,这盘龙皇宫虽不及天凤,却也不是你能随意逃脱的。”潘月阳已经稍稍压下体内乱窜的真气。 “休想!”观沧海点住穆千雪的穴位,穆千雪当即身体僵硬起来,突然间观沧海放弃穆千雪一把抓过身侧的顔儿。 “啊!”顔儿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差点跌在观沧海怀里,敏感的用双手抵在二人之间,额头不小心还是狠狠的撞到了观沧海的下巴。 “你若保护不了这个女人,何必不放手?”观沧海直直的说出重点,同时间也观察着顔儿的神情。 顔儿不再挣扎,带着恨意的看着观沧海:“非要说的如此难堪吗?”实在不明白观沧海这只妖孽到底在想些什么。 “上!不能让他逃走!”潘月阳不给观沧海和顔儿过多的时间说话,直接命令侍卫们攻击,他早已经看出来观沧海并没有对顔儿下手的心思,而且甚至他还感觉到观沧海对待顔儿还多了层关怀,这是让他最恼火的地方。 观沧海并不放开顔儿,竟然抱起顔儿躲避侍卫的袭击,顔儿在刀光剑影中死死的抓着观沧海的衣襟,生怕他一个失手把自己甩出去成了侍卫的刀下亡魂。 潘月阳强忍下身体的不适,也加入战斗,观沧海毕竟是个高手,这些侍卫就算人再多,想擒住观沧海那也只是痴人说梦。 潘月阳腾空而起,抽出软剑,对准穆千雪凌空一击,穆千雪被牵制住的穴位开启,穆千雪瘫软在地,这次她并不逃跑,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众人围困着观沧海。 潘月阳只能动用身体三层的功力,力道虽是不足,但招式不减,朝着观沧海以及顔儿而去。 “呵!”观沧海抱着顔儿迎战大批的侍卫,眼尖的看着一道光影冲着自己飞身而来,观沧海扔开顔儿,身上的银丝突然飞出,这次势必困住潘月阳。 果然,功力大减的潘月阳被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的银丝团团围困在中间,拼命的抵挡着银丝攻击自己身体的部位。 “想不到你还真有两下子。”观沧海几个回合下来虽是困住潘月阳但是银丝并未触碰到他的身体。 “哼,邪魔歪道,不过尔尔。”倔强的潘月阳不会承认自己已经快承担不起观沧海的攻击。 “别伤害他!”顔儿突然爬到观沧海腿边,用力的抓着他的鞋子,满眼惊慌的乞求着观沧海。 观沧海一脚扫开顔儿,愤恨的瞪着趴在地上的顔儿。 “别伤害他。”顔儿再次重复。 潘月阳在观沧海和顔儿对话之际稍稍缓解了下内力,也算是给自己半刻休息。 “潘将军,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观沧海一改攻击之态。 “废话少说!”潘月阳由于用的是软剑,身体疲惫的他站着没有武器可以支撑身体,显然已经没有平时直挺。 “把你的女人交给我保管。”观沧海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潘月阳并没有回答,狠狠的瞪着眼前的邪魅男人,潘月阳纵然对顔儿的爱意不深,可这是对他作为男人的一再耻辱,皇上逼着自己把顔儿送走,作为男人,他就没有保护到这个女人,如今众目睽睽之下,观沧海竟然提出用一个女人交换整个皇宫的安危,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天下人会如何评说?他潘月阳是靠女人保住自己,他潘月阳是靠着女人换来了盘龙国和平?那他前十年的功绩不是白做了! “你想都别想!”潘月阳不假思索的回答。 “恐怕这不是你决定得了的。”观沧海突然笑了起来,这笑只有潘月阳和自己两人了解,因为潘月阳到底受了多大的内伤外人看不出来,他和潘月阳心中都有数。 “不!你带我走!”穆千雪突然放声大叫。 不论在场的侍卫和潘月阳,就连观沧海都意外的看着匍匐在地的穆千雪,只见穆千雪一脸的泪花:“你带我走!” 且不论是不是穆千雪良心发现要用自己换回顔儿不说,单单是凭着刚才要逃脱挣扎和后来二人的对话来看,这二人也是由上一辈传下来的深仇大恨的。 “哼,你的命留着我下次再拿!”说罢,观沧海不再拖延时间,一个箭步抱起顔儿轻功飞身落在房顶。 潘月阳看着观沧海的动作如此之快,可自己现在的功力实在追不上他,只好在地上狠狠的说:“放下顔儿!否则别管我不留情面杀了你的好姐姐穆千雪!” “别拿她威胁我,她早就该死!”观沧海看都没看穆千雪一眼。 “月阳,救我~你放开我!”顔儿缓过神来,挣扎的捶打着观沧海的肩膀,随后不解恨的张口咬着观沧海的身体。 “天凤的玉玺你也不想拿到了是吗?”潘月阳软剑抵着穆千雪的肩膀。 “哼,放心好了,这玉玺就算我拿不到,你们璟帝也别想拿到!”观沧海相信穆千雪现在已经动摇了内心的想法,这玉玺他拿不拿最后穆千雪都会乖乖的送到他面前,何必急于一时。 “混蛋!”潘月阳见威胁观沧海不管用,气愤的也飞身奔着观沧海而去。 观沧海又一个飞身跳跃到另一个屋顶,地上的侍卫只能跟着他和潘月阳的身影跑动。 观沧海快速的甩开了侍卫的跟踪,一人抱着顔儿不知飞跃多久。 “你放我下来!”顔儿既害怕这高度又害怕他伤了自己,死命的抓着观沧海又挣扎的要求观沧海放下她。 “我若现在放你下去,你就变成个废人了。”观沧海享受着香软的身体,回头看看身后一直紧随其后追踪着他的潘月阳:“想不到你男人还真是锲而不舍。” 经过观沧海的提醒,顔儿也望着他身后,可是并没有看见潘月阳的身影,心里除了难过以为还有些失落。 “你是自然看不见,他收了严重的内伤,轻功大不如前。”观沧海耐心的解释顔儿的疑惑。 “内伤?”顔儿猛地看观沧海,自己不是练武之人,当然不懂那些内啊外啊的东西,不过伤她还是明白的,原来月阳受伤了,怪不得她看着月阳的时候发现他有些不对劲。 观沧海来到一处崖前,落在崖边:“敢跟我跳下去么?” 突然的一问让顔儿吓了一跳。 “我为什么要跟你跳下去,你自己下去最好!”顔儿站在地上,稳住自己的身体。 “你还真是冷静的很啊。”观沧海看着几个月不见的女人,有些猜不透她了。 “如你所说,这几个月我经历了很多事,我不再是从前那个懦弱胆小的人了。”顔儿想起孩子,她恨观沧海,想起颦儿和风荷,她恨欧若兰,想起自己的命运,她恨天! “很好,很多女人就算经历的再多也未必有你转变的这么快。”观沧海赞叹。 不多时,潘月阳气喘吁吁的落身在观沧海和顔儿眼前:“放开她。” “我就是在等你来。”观沧海笑着紧紧搂住顔儿并点了顔儿的穴位。 “放开她。”潘月阳重复着。 观沧海好似没看见潘月阳那种怒气,竟然用嘴唇清浅的吻着顔儿的嘴角:“真软。” 潘月阳拿起软剑,作势就要出招。 观沧海突然放开顔儿的嘴唇:“你以为我做的过分吗?刚刚在皇宫里,有个男人做的比我还过分。” 潘月阳愣住,目光盯着顔儿看,顔儿不能动,不能说话,只好闭上眼睛默认,泪水随着流下来,是的刚刚那个长顺命令一个男人在她身体上……虽为得逞,但是那种羞辱,那让她作呕的味道,还有那个男人隔着衣料抚摸着自己身体的感觉,她已经不再贞节了。 “你既然在乎她却不能保护她,不如将她交给我保管!”观沧海有些失态。 “凭你?”潘月阳不服。 “凭我总比凭你强!实话不妨告诉你,这个女人,我越来越有兴趣,我要占有她!” 花落,观沧海竟然抱起顔儿直直跳下山崖—— 67崖下夜情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67崖下夜情 67崖下夜情 潘月阳看着二人跳下山崖,身上向前要抓住顔儿,结果还是扑了个空,潘月阳脑子闪过一个念头,观沧海他是故意的! 以观沧海的实力带着顔儿逃离盘龙国问题不大,难道他真对顔儿用心了? 潘月阳盘腿而坐崖边,体内的真气似乎有些控制不住的上涌,他马上打坐调息自己的内力,脑子里不断的重复着发生的一切事情,现在为今之计就是慕白能来,收到他的书信这么久了,慕白始终没有出现,现在能牵制住观沧海的人只有百里慕白。舒悫鹉琻 观沧海把顔儿压进自己怀里,由于是向下的速度,冷风就像一把把刺刀扎进他们二人的身体,如今正是冬季,天更是冷的很,顔儿早已晕倒在自己怀里,突然观沧海一个转身,让自己在顔儿身体之下,二人速度的继续往下掉落。 嘭~ 观沧海咧开嘴身体被崖壁上横生的树枝刮得生疼,就这这股下落的速度,纵使他武功再强,也难免会伤的不浅,二人继续的下落,观沧海突然提气,抱着顔儿的身体跌在山崖的地上,硕大的石头硬生生的搁在观沧海的后背,又引起他一阵的呲牙。 顔儿被落地的撞击震醒,她悠悠的睁开双眼:“嘶!” 观沧海没有说话,闭着眼睛紧紧的抱着顔儿,虽是自己摔的够呛,不过软香温玉抱在怀,值了啊。 “你放开我。”顔儿稍作缓息,挣扎的在观沧海身上。 观沧海随即松开自己的手,顔儿得以舒展。 “这里是哪里?你为什么带我跳崖!”顔儿坐在观沧海身旁,不敢离开他太远,抱着双臂来回的搓着自己的身体,呼出的气体在室外都变成了白色的雾气,顔儿冷的哆嗦着。 观沧海眯起眼前,看着顔儿的举动,突然他一屁股坐起身,开始运气打坐。 这举动倒是吓得顔儿警惕的看着观沧海的动作,生怕他把自己怎么着了似得。 顔儿看着运功的观沧海身体慢慢的散发起一丝丝白色的气体,伸手在他面前,意外的就有一股暖呵呵的气体围绕在观沧海的周围,顔儿缩回手,继续搓着自己的身体。 夜晚野外的星空带着寒气,顔儿抬头望望,星星很美,身体更冷啊,无暇看星星。 顔儿实在禁不住寒冷,她贪恋的看了看观沧海,热气围绕着这个男人,顔儿挪动了一下身体,又挪动了一些,最后又挪动了一些,终于自己能或多或少的感觉到观沧海周围的热气了。 “真暖和。”顔儿满足的抱着肩膀,屁股坐在地上,惹的她的肚子非常不舒服。 观沧海闭着眼睛,突然笑了起来,一把拉过顔儿的身体,抱在自己怀里。 “冷?” 这不是废话么!顔儿低头淡笑不语。 “找个地方吧,这一夜是必须留在这里了。”观沧海得看着顔儿不说话自己计谋得逞。 顔儿被观沧海一直抱在怀里,冬夜很黑,观沧海也是摸索着前路,顔儿生怕他一个趔趄把自己摔了下来,紧紧的抱着观沧海的身体。 嗷~ 绿色的眼眸,观沧海突然不往前走,顔儿也感觉周围好像有股奇怪的气息…… “别怕,是狼群。”观沧海拍拍怀里的顔儿。 “狼?”顔儿惊慌的看下四周。 观沧海放下顔儿:“站着别动。” 顔儿看着观沧海走开自己几步,一个掌风已出,突然四周寂静了下来。 “完了?”顔儿以为这会是一场惊心动魄的人狼交战,结果她都没有看见狼的影子。 “这些走兽都是怕人的,他们的怒意只要低于对方,就会乖乖的离开。”观沧海不多解释,其实自己刚刚的掌风一出,估计已有几头狼被他的内力击中。 “哦。”顔儿被观沧海拉着手跌跌撞撞的走着。 “前面好像有个山洞,过去看看。”观沧海没有直接带着顔儿进去,而是自己先走了进去。 “怎么样?”顔儿在洞口弱弱的问。 “是个废弃的山洞,进来吧,没事的。”观沧海仔细的走在前面。 有了观沧海在,顔儿心里很安慰,不论是跟着潘月阳在一起还是跟着观沧海在一起,起码的是自己在野外都会很安全,这两个男人都是顶级的高手,就算一点武功套路都不懂的她也知道。 “我先生火,有火光的地方,野兽就不敢进来了。”观沧海不知从哪里捡了一些柴火。 顔儿不说话,只看着观沧海一个人在忙活着。 堆好了柴火,观沧海用内力在两根木材之间快速的转动着,火光一点点的逐渐放大,围坐在篝火胖,顔儿身体算是暖和多了。 “阿嚏!”顔儿打了个哆嗦。 观沧海看她,笑笑的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由于自己是习武之人冬日里也不会穿的过多,所以他的衣服也是属于深秋的薄厚,观沧海想了想,直接露出精壮的身体。 顔儿有些害羞的底下头,任凭观沧海把衣服紧紧的包在自己的身上:“为什么要带我跳下去?” 这算是说道重点了。 “因为我喜欢。”观沧海恢复一贯的不正常路线。 “喜欢?”顔儿一笑,太假了。 “我这人做事全凭着自己心情,我喜欢跳下去,我遍跳下去,明天估计潘月阳会带着人来崖下找你。” “我有些饿了。”顔儿看看光秃秃的石壁。 “我也饿了。”观沧海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 作为一个女人,顔儿直觉的感觉出来眼前的男人似乎指的不是肚子上的饥饿。 “呵呵。”观沧海尴尬的笑了。 “我不是你的女人,我心里只有月阳一个男人。”顔儿这次没有惊慌,她早就过了应该惊慌的岁月,这几个月她的人生经历了很多的变化,由懵懂的少女变成了女人,又由一个满怀爱意的女人变成一个只能活在暗处的女人,再又一个暗处的女人变成一个可以被任何人弃置的女人,这些的变化来的太快,她虽然表面上依然活在,可是心底里呢她无数个夜晚都在闭着眼睛想着自己今后的命运。 观沧海突然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顔儿,整张脸埋进了顔儿的发丝里,贪婪的吸收着女人身上的味道:“真香。” “我今夜嫁人。”顔儿嘲笑的挣开观沧海的身体。 “那不正好,我帮你——圆房。”观沧海把这话当做顔儿的邀请。 “我只属于月阳一个男人。”顔儿瞪着观沧海,她不能背叛潘月阳。 “他并不爱你。”观沧海忧伤的看着顔儿。 “你就爱我了?”顔儿回以颜色。 “是。”观沧海不假思索。 顔儿突然变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么直接了当的表达,让她太意外了:“我……不是完璧之身。” “哼,女人啊,太在意世俗的观念,我不在意。”观沧海又紧紧抱住顔儿。 顔儿有些举棋不定,内心被潘月阳的一再伤害,让她开始有些犹豫。 观沧海亲吻着顔儿的颈项,里面红色的嫁衣挑逗着观沧海的底线,新婚之夜啊:“我发誓,待我成就大业时,便是立你为后日。” “我不要那些荣华富贵。”顔儿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 “这些是属于你一个人的,谁也夺不走。”观沧海挑逗着顔儿的身体,衣衫缓缓的已经被他拉松很多。 “放开我!”理智又一次回来。 观沧海突然掐住顔儿的下颚:“你为什么如此执迷不悟,潘月阳能力出众他也是一个臣子之命!而你……你命带后位,你可懂得?” “你在说些什么疯话!”顔儿甩开观沧海,紧紧的拉拢衣衫。 “呵呵呵,我没告诉过你吧,我会摸骨。”观沧海低声的嘲笑着世人的无知。 “摸骨?”顔儿还真是意外,她从来不知道观沧海的从前。 “小时候就会,跟师傅学的,不过学这个也是靠天分。”观沧海不想多解释。 “你还是穆千雪的弟弟。”顔儿呲之以鼻。 “我也是皇室血统,不假。”观沧海承认:“不过我不想提这件事。” “我只爱月阳。”顔儿还是坚持自己的底线。 观沧海站起身,坏笑的看着她,突然一个出招,只见顔儿缓缓倒在地上昏睡过去:“我没告诉过你,只要我感兴趣的,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它,包括女人。” 观沧海抱起顔儿,把披在顔儿身上的紫色衣衫放在顔儿身下,缓缓的解开顔儿凌乱的红色嫁衣:“今夜,你就是我的女人。” 观沧海痴迷的亲吻着顔儿的身体,这个女人从他第一次看见就有种冲动,他讨厌一切丑的事物,他喜欢完美的事物,初次见这女人,她的美让自己惊呆,而后她的每次出现都是一身的糟粕,一再的毁了她在自己心中的完美,可是他竟然惊讶着自己竟然喜欢上顔儿每次磨难的出现在他面前,好像顔儿在等着自己来解救…… 顔儿被一股疼痛刺激的有些迷离,她感觉到身上的重量……突然她睁大双眼,一股巨大的…。 “别,啊!”顔儿还想抵抗些什么,作为一个女人,她知道,如今的抵抗完全没有效果了,自己已经背叛了月阳。 “喜欢吗?”观沧海摸着顔儿。 “不!好疼。”顔儿惊讶的发现自己就是个荡妇,她竟然在这种被占有的时刻用身体在对潘月阳和观沧海两个男人作比较…… 68他的皇族血统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68他的皇族血统 潘月阳挨到天亮便派了大量的士兵到山崖下收索观沧海和顔儿,身受重伤的他独自捂着胸口站在崖边,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舒悫鹉琻 “将军。” “怎么样。”潘月阳的话语里尽是疲惫。 “找了一天还没发现任何线索。” “继续往南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潘月阳挥挥手,必须速度找慕白来。 “是。” 山洞内—— “嗯……”顔儿终于睡醒,身边的篝火依旧燃烧着,可见观沧海一夜未眠一直在给篝火添柴火。 “醒了?”观沧海放下手上的木棍。 “……”顔儿扭过头,身体上还散发着观沧海身体的味道,这味道让她想吐。 “我想……潘月阳今天回带人来下山崖收山,若是不想让他看见你……那就快点穿好衣服。”观沧海上下打量了圈顔儿裸露在衣衫外的身体。 顔儿僵直的身体马上抓起身上的红色嫁衣,这红色让她看着有些颤抖,记得自己第一次穿上嫁衣时,花轿被劫持,第二次穿上嫁衣被眼前的禽兽侮辱,如今她还有脸活着世上。 “寻死可不是好事。”观沧海看出顔儿的心思。 “活着更让我感到羞耻。”顔儿低头穿好衣服,观沧海的紫色衣袍还坐在身下。 “只要成为人上人,纵使你的过往再难以启齿也不会有人敢吐半字。”观沧海变相的教育顔儿。 “人上人?”顔儿冷着看他。 “欧若兰可以随意的玩弄你于鼓掌之中,那是因为她的身份比你高贵,璟帝那个老头可以随意的将你嫁给太监那是因为他是皇帝,掌握着他子民的生杀大权。”观沧海也是同样和顔儿经历过伤的一面。 “是啊,他们都可以随便一个理由就将我弄死,或者……生不如死。”顔儿突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那你呢?” 观沧海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我和穆千雪是同父所生,和皇族的很多血统一样,都是一个父亲不同的娘亲。” “为什么。” “因为权利,因为虚荣。”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顔儿强调。 “皇族的血统都是一样的,若说不一样,可能我和穆千雪比任何的兄弟姐妹更亲些。”观沧海并不忌讳跟顔儿说自己,这个世上没几个人知道自己的身世。 “怎么说?”顔儿越来越好奇,暂且忘记自己被他侮辱的事实。 “我的娘亲和她的是同胞姐妹。”观沧海挑挑眉。 “同胞?”顔儿想了下,不禁笑了。 “你懂了?”观沧海知道这个女人并不傻。 “或许。”顔儿只是凭着自己的猜测。 “那我就多说些,本是同根生,一同入宫,二人都受恩宠,可以说在皇宫里,地位无人可及,二人同心……排除了更多的异己,最后剩下两人只好她们两个斗。”观沧海又添了些柴火,他看着顔儿一脸的好奇,笑着满足她的好奇心。 “然后两个姐妹变成了仇人,你和穆千雪也变成了仇人,对吧。”顔儿摇摇头,上一代的恩怨怎么可以把下一代的人生都改变了。 “差不多,我娘亲生了我,她产下的却是位公主,也就是穆千雪,当时她因为生产昏迷了三天三夜,娘亲一时心软,没忍心出手,结果自己遭了不测。”观沧海叹口气。 “然后你就为了报仇?为了你娘亲?”顔儿觉得事情太复杂了。 “哪有那么简单?”观沧海咳嗽了下,有些寒冷,他又往火堆旁边挪挪身体。 顔儿看着他的动作后,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没见过娘亲……”观沧海看着顔儿,一脸的真诚。 顔儿吃惊的看着观沧海:“这又从何说起?” “我是被一位娘亲宫里不是很被重用的宫女所救下,她带着我逃出宫后,就大隐于市,我们过着清苦的日子,这些都是她在我十岁那年告诉我的,若不然我会一直以为我只是个平凡人。”观沧海手背在身后摸摸昨夜被石头搁着的后背,貌似出血的地方开始结疤的趋势了。 “你背怎么了?”顔儿起身转到他身后,一片的触目惊心,血肉模糊。 “昨夜怕你摔下来伤到,所以给你当肉盾喽。”观沧海拉过顔儿,让她继续坐在自己的衣袍上。 “哦。”顔儿生分的甩开他的手:“继续讲。” “那年恰巧遇见一位世外高人,于是要带走我,那名宫女带着我辛苦生活,我们根本就是过着难以糊口的日子,所以她欣然同意我岁那位高人而去,但是离去之际她告诉了我的身世。”观沧海低头陷入沉思。 “想必那位……高人,也是位邪魔外道吧?”顔儿觉得第一眼看见观沧海的时候,这个人就很邪魅,一个人能这么邪恶,应该与他的生活环境是分不开的。 “不论是什么,他让我可以生存下去才是道理。”观沧海想起这些年习邪门武功受到的苦,心中泛酸。 “那倒是,从前我不信,如今我经历了很多,我信,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能让自己不好过的人痛苦。”顔儿坚定的看着洞口的方向。 “天凤就一位公主,那贱人没能为他生下半个儿子,也不让任何女人接近他。”观沧海恶狠狠的想着穆千雪。 “可是她是你的姐姐,你何必杀她。”顔儿还是想帮穆千雪求情,毕竟自己的良心可没他那般狠毒。 “她娘当年为什么不顾念姐妹之情?知道那位宫女跟我说我娘亲是怎么死的吗?”观沧海突然激动的看着顔儿。 “怎么死的!”顔儿发问。 “不提也罢,女人家还是少知道为好,若不然……你会做恶梦的。”观沧海眨眨眼,伸手摸了下顔儿的下巴。 顔儿不自在的动动身体:“想不到你竟然有这么一段身世,那你为何进宫不去和皇帝明说。” “呵呵呵,女人,你把任何事都想的太简单了,难道每个人进皇宫都要说我是你的儿子,皇帝就会相信?而且当年的我,皇帝的确看见了一个男婴的死体,这要挖出来二十多年前的事,谈何容易,那个贱人早就把当年知道这些事的宫人全部铲除了。”观沧海激动的站起身,双手紧握。 山崖上—— “月阳!”雪晴人还未到,声已入耳。 潘月阳回眸,只见雪晴骑着快马冲着自己而来,一勒紧缰绳,马儿稳稳的站立在他前面不远处,雪晴利落的翻身下马。 “一早便已听说了,我已经给慕白飞鸽传书。”雪晴看着潘月阳的气色:“你受内伤了?” “慕白不会来的。”潘月阳挫败的盘坐在地。 “月阳,别急,我书信里只四个字,我相信慕白一定会来。”雪晴温柔的跪在潘月阳身边安慰着他。 这话让潘月阳有些意外:“什么字?” “顔儿有难。”雪晴抚上潘月阳的额头,把他有些凌乱的头发轻抚着。 潘月阳垂头,不想说什么,的确啊,他就算再不想承认,但是顔儿的出现的确比他们十多年的师兄弟情分更大,潘月阳有些尴尬。 “对了,古音赫怎么样了。”潘月阳看着雪晴。 “还是老样子,不过别急,他会好起来的,中毒太久,就算我找来了解药,也不是就可以迅速治愈的。”雪晴拉住潘月阳的手,好久……好久他们二人都不曾这样聊天了。 “有你照顾他,我很放心。”潘月阳又转头看向山崖:“这山崖这么大,还要找两天,到现在都没有顔儿和观沧海的消息,真不知道观沧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也感觉,他是故意带顔儿跳下去的。”雪晴如实的说着,她来的路上早已跟侍卫打探了些事,前前后后分析,觉得观沧海就算武功再不济,纵然也不会跳崖,更何况看见了月阳的伤势后,她更明白不是观沧海打不过月阳,而是他根本就没想继续和月阳纠缠下去,竟然放弃穆千雪带着顔儿跳崖…… “月阳?”雪晴看看这个男人,一夜间似乎他憔悴的有些陌生。 “嗯?”潘月阳没有看雪晴,还是望着茫茫的山崖。 “外面冷,不如随我回去好好调息身体吧。”雪晴解开自己的斗篷,披在潘月阳身上。 “不了,我在这里就好。”潘月阳拒绝雪晴的关心。 “月阳,其实……”雪晴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潘月阳此刻一点心情都没有,他烦躁的看着山崖,对待雪晴的耐心更是少的可怜。 “在月城之时,观沧海就对顔儿有着另样的好感,你有没有察觉?”雪晴比较是女人,思考问题就是要比男人们来的细心。 “嘶~”潘月阳经过雪晴这么一提醒,慢慢回忆着月城的时候,的确有些像雪晴所言,从顔儿被抓走,到回到他身边,好像顔儿并未受过半点伤害,而对待古音赫,观沧海还不是狠狠的下毒? “月阳”雪晴看着紧蹙眉的潘月阳,心疼不已。 他询问着雪晴,这也是潘月阳不愿承认的可能性—— “难道观沧海对顔儿有情?” 山崖下 “我估计再有一两天,潘月阳就会找到这里了。”观沧海无聊的添着柴火。 “现在你应该考虑的事是我们吃什么挨过这一两天的时间。”顔儿摸摸已经饥饿的肚皮。 “好吧,我出去。”观沧海无奈女人在这么浪漫的时刻还想着自己的肚子问题! “哎!你小心点啊。”顔儿抬起屁股,唰的扔过去观沧海的紫色衣袍,这个时候观沧海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她别说一两天了,就是今夜她都熬不过去就被一群野狼给瓜分成骨头了。 “呵呵,你这个女人终于知道关心我了。”观沧海乐呵呵的穿上衣服,一直光着上半身,要不是自己体魄够强健,这严寒的天,恐怕再不透风的山洞,他都得病了。 “我是为了保命!”顔儿没好气的瞪了眼观沧海。 “自己小心点。”观沧海丢下句话便走出山洞。 顔儿对他的背影笑笑:“你若是月阳该有多好。” 69神秘仙人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69神秘仙人 潘岳阳这边忙着找人焦头烂额,欧若兰在府里却甚是欢喜,她低笑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点心:“翠竹啊,今天告诉厨房多加两个菜,本宫今日高兴。舒悫鹉琻” “是,公主。”翠竹乖巧的应着,知道欧若兰因为铲除了顔儿这个小贱人而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欧若兰的确是厉害。 “哦,对了翠竹,叫厨房快些准备,一会咱们吃过午膳后,随我出府一趟。”欧若兰又想到了什么似得叮嘱着翠竹。 “公主,出府?”翠竹不解了。 “嗯,我想去庙里请香。”欧若兰放下手中的糕点。 “公主,顔儿那个贱人已经彻底的死了,您还大发慈悲为她上香?”翠竹气愤的撅起嘴。 “哼,那个小贱人,谁说我要为她了!咱们要去求子。”欧若兰打算着心中的妙计,既然顔儿已经除了,她要尽快收拢夫君的心思,尽快的怀有身孕才是。 “还是公主英明,翠竹这就速速去准备。”翠竹欢快的离开房间。 “别太声张!”欧若兰不放心的朝着翠竹的背影吩咐,昨夜皇宫出了那么大的乱子,身为公主的她今日大摇大摆的出门,势必父皇会责备。 翠竹为欧若兰准备了一定蓝色的小轿,四名轿夫抬着轿子站在后门等着主子来:“公主,小心。”翠竹扶着欧若兰小心翼翼的迈过门槛,正要上轿。 “哈哈哈哈。”一声洪亮又带着神秘和善意的笑声让欧若兰停住上轿的动作。 “公主?怎么了?”翠竹看看欧若兰,只见欧若兰在小娇周围来回看着,她也随着目光看。 “谁?”欧若兰突然觉得双臂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公主,没人啊。”翠竹眨眨眼睛,欧若兰诡异的举动让翠竹一阵发冷。 “老夫在此啊。”话闭,一身白衣仙风渺渺的老者伴着一名小童,随即出现在小娇不远的地方。 只见老者一身的白衣却却,身边站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童子,一身的淡蓝色衣衫,二人不论从衣着和相貌上看去,都是一股的傲骨仙风,这冬季里虽是没到极为冷的时候,却也不暖和,二人皆是一身夏衫,老者满面红光,白色的长眉入鬓,眼睛分外明亮闪烁,发白的胡子下对着欧若兰浅浅一笑,身边的小童子白皙文静,只是冷冷淡淡的随着这位老者,并不多言多看任何事情,就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 “你……”欧若兰感觉不对劲,推推翠竹,四个轿夫还是傻愣愣的矗立在原地,翠竹也是一样,一直保持着扶着自己上轿的动作,这五人面带生机,只是静止不动,欧若兰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别怕,公主。”老者走近了些,伸手隔空拍拍。 欧若兰险些要摔倒的身体竟然直直的并没摔倒,刚才她明明看见了,这二人向着她走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用脚走,而是就像神仙一样贴地而行的飞过来的! “公主。”老者礼貌的弯身。 “免……免。”欧若兰慌张的抬抬手,他知道自己是公主,也不意外,这皇城见过她的人不多,可是知道将军府里有位公主的可多了。 “别慌,小童随老夫云游于此,天降龙气。”老者开口解释。 果然,这么一说,欧若兰似乎不那么慌张了,看来二人真的是修行之人:“二位一看便是修行之人,不过实在这种方式让若兰着实吓了一跳。”欧若兰再张扬跋扈也是个懂规矩的皇家人,面对修行的仙人,自己断然不能再以公主自居,礼貌还是会的。 “呵呵呵,冒犯,老夫带着童儿游历,今日也是机缘势必要见公主一面,老夫只是有几句话想说而已。”老者直接了当的说出重点。 “哦?仙人请指点若兰。”欧若兰觉得面对这位老者她并不害怕了,反而他的慈眉善目让自己觉得顿时心胸舒畅很多。 “公主可是要庙里上香。”老者只是笑着说。 欧若兰点点头,继续听着他说话。 “上再多的香也要有善心,若不然观音大士是不会显神通如了你的愿啊。”老者一提到观音大士马上恭敬的一个佛礼。 “此话怎讲?”欧若兰警惕着心中盘旋的事。 “所谓放过他人一命就是给自己一条路,老夫卜卦得知这盘龙国出现一皇一凤,此刻皇已出,凤在峦动,而公主和这龙凤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老者摇摇头。 欧若兰想了想,一龙一凤,那不就是父皇和母后么,皇已出,凤峦动,对啊,父皇在朝,母后一直在尼姑庵潜心念佛三年了,至今没有张罗过回皇宫。 老者一直摇摇头,就知道欧若兰想偏了很多事,也罢,凡人有几个能猜透天地玄机的。 “仙人说的极是,若兰今日出府是想求子,仙人能否帮若兰一算?”欧若兰试探的问着他。 老者掐指点了两下:“一子,要半年后。” 欧若兰一喜:“真的!多谢仙人吉言。” “不妨谢,不妨谢,老夫来此是看在不忍天地浩劫,若能救助众生我已心满意足,公主,切记今日的因必是他日的果,因果循环,老夫离去后要多行善事,不可再其他。”老者摆摆手,老神在在的盯着欧若兰。 被老人家盯着有些心慌的欧若兰尴尬的笑了笑,好像这老人家看穿了自己一般,在顔儿的事情上,自己的确做了很大的事。 “哈哈哈,好像公主已经明了老夫所指何事了。”老者拉着小童就要离开。 “哎,仙人,等等。”欧若兰急忙呼喊。 两人没有回头,只是停下来背对着欧若兰等着欧若兰发问。 “她不应该和我抢夫君,我是公主高高在上,她一介凡夫,很多事情都不是若兰当真的心狠,情势所逼。”若兰赶紧解释,她是真怕因果报应啊。 “老夫只能说,这凤是火凤,一出世,必将天地大乱,浩劫不断,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凡事天地机缘,你我有这一番缘分,老夫只能提醒公主一句,此生修为人道,生于富贵,是前世造化,从此刻后诚心礼佛,不再贪恋红尘方可修的正果。”说罢,二人突然消失了。 轿夫和翠竹突然清醒,好像刚才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公主。”翠竹摸摸头,她不是应该搀扶着欧若兰的吗,怎么自己在小娇这,公主却在轿外? “没事,本宫今日不想出去了,回府。”欧若兰掩饰紧张的神情,急冲冲的转身进去:“今天不用伺候了。” 翠竹有些不解,不过好在公主吩咐今天不用她伺候了,也就说她今天可以休息一天了,翠竹吩咐轿夫回府,自己乐呵呵的跟在欧若兰身后走。 “师傅,为何对那歹毒女子多般维护。”天际之上,刚刚那名淡蓝色衣衫的小童不接的看着他的师傅。 “为师也是看着世人收百般苦一时心软,不知她会不会按照为师的话去做了。”老头忧郁的对着一处横生的山崖叹息。 “我看多半不能,此人慧根太浅,她的公主之位恐怕也是做来不长。”小童鄙视的看着前方。 “天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这盘龙国和天凤国的变故是逆改不可的了,只可惜我那好徒儿了。”老者惋惜的摇摇头。 “你是说师兄?”小童眼睛闪着光彩,一提到这个满是精彩故事却并未谋面的师兄,他倒是多了激动。 “哎,也怪老夫当年所为,若不然他定不会受着红尘浩劫。”老者揉揉小童子的头发。 “师傅,你是说师兄就是那你卜卦算得的龙吧?”小童子面带崇拜的抬头看着自己的师傅。 “哈哈哈天机不可泄,他是龙是虎,一切都是造化,不过……”老者一提到他的大徒弟前世,还是百般溺爱。 “不过什么?”小童子看着本是开心的师傅突然面色又一沉,赶紧补充道:“又是那妖女!” “徒儿啊,这是劫数,不可乱定论,她是人是妖也是命中劫数,该来的还是会来,纠缠生生世世,这是她离世之日发愿天地,老夫也只能尽力而为了。”老者摸着一把胡须。 “徒儿不知那妖女怎么个神通,竟然迷惑师兄生生世世,不让师兄得道。”小童子不甘示弱的看着眼下的尘世。 “徒儿啊,切不可妄自,为师自会解救你师兄脱离轮回之苦。”看出小徒弟的心思,老者赶紧提醒他。 “徒儿明白,可是师傅能不能对徒儿说说,师兄身在何处,如今受着怎样的煎熬?”虽是没见过面的师兄弟,不过他还是对着这位传奇的师兄充满了好奇,他在师傅的书房偷偷看过师兄的画像,当时就觉得师兄是他望尘莫及的人物了,怪不得自己师傅对待师兄那般的呵护,总是想着让师兄成道。 “这一世……不得全尸、妻离子散、无人送终、挖心之苦备受轮回。”老者掐指,脸上出现悲哀的神情。 “那……那妖女呢?”小童子又发问。 “一朝为后……”老者不愿多算,不再继续说话,只是缓缓的在天际之巅飞行,清风拂面,内心却凉凉。 70微妙的约定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70微妙的约定 欧若兰仓惶的回到房内,关上房门直直的坐在软榻之上,她莫名的心慌,刚刚那位老者看着一副道骨仙风,冥冥中暗指着什么,难道天下有变? 翠竹趴在门口,不免有些担心欧若兰:“公主?”翠竹弱弱的询问着房内的欧若兰。舒悫鹉琻 “进来吧。”欧若兰收回情绪。 “公主,刚刚您是怎么了?”翠竹看着欧若兰脸上有些白,倒了杯茶。 “没什么,最近太累了,我都说了今日不用伺候了,你随意吧。”欧若兰忐忑着心思,自古以来皇家信奉神谷之说,那老者一直说是龙凤出世,她开始一直以为是父皇和母后,可多想些觉得这老仙家说的貌似不是。 “公主,我看咱们还是去庙上求香吧。”翠竹很少见到欧若兰如此心焦。 “求子不急。”有了那老神仙的典故,她心里有了底。 “也不知顔儿那个小贱人现在摔死了没。”翠竹恶狠狠的说。 “现在她自身难保了,我们不必心急。”欧若兰一经翠竹提醒,又想起顔儿,女人的尊严高于一切。 “公主,就算这次那小贱人侥幸存活,您也一定想办法除去她,您仔细想想将军,将军每次看那贱人的眼神那是对待任何女子都不曾有的,她活着一天对您就是最大的威胁。”翠竹好心的提醒着欧若兰。 经过翠竹的一番挑拨,原本有些放弃弄死顔儿的心又突然坚固了起来,也是啊,不论那老者怎么说,毕竟深有体会活在尘世中的是自己,她忘不了新婚那夜潘月阳对自己的敷衍,忘不了潘月阳喝的宁酊大醉望着自己的脸轻轻唤出的却是顔儿的名字:“忘不掉的。” 翠竹见欧若兰坚定的点点头,心中的紧张稍松:“公主好好休息,奴婢这就门外候着。” 欧若兰阴冷的一笑,把刚刚那老头的教诲全然忘记。 山洞内—— 自从观沧海出山洞找食物,顔儿面对四壁漆黑的山洞,开始慌张的不知所措,她猛劲的往火堆里送柴火,看着燃烧着十分旺盛的火堆,她喃喃的安慰着自己:“野兽都怕火光,没事的,没事的。” 顔儿哆嗦着双手,总感觉身后好像有东西在接近自己,她又不敢回头,只能僵直着身体,脊背冒着虚汗。 “观沧海,你这个妖孽怎么还不回来啊。”顔儿抓着柴火的手一刻都没停下动作,拼命的往火堆里送着,再伸到一侧抓柴火的时候,她抓了半天,再一回神,天啊,旁边的柴火不知什么时候都被自己添到火堆里了,现在看着火堆燃起的熊熊大火不知会挺多久,如果火堆没有柴火熄灭了,会不会有野兽出来攻击自己? 观沧海出山洞转了一圈,此时正是冬季,山崖气温低的很,他半点食物都没有找到,若是夏季,野果子、鸟蛋什么的都能给顔儿充饥,可是此时的季节,就连蛇都冬眠了,野兽他也半只都未见,挫败的他一屁股坐在一个光秃秃的大石头上,老天还真不成全自己,抱着美人跳崖,本是一番浪漫的故事,结果变成二人对坐肚子咕噜噜的乱叫,想想都觉得煞风景。 观沧海突然感觉有细微的动静,他屏住呼吸侧耳聆听,兔子!他不动声色的脸扯出一抹笑意,静静的等待着这只倒霉的小兔子慢慢接近自己,观沧海突然一个猛扑,活活的抓住了兔子的身体,柔软的皮毛下温热的身体:“今天你就是我们的大餐了。”观沧海想了想,如果这么把兔子扔到顔儿面前,这小娘子会不会善心大发的要求他放了可怜的小兔子?左不能用自己满是剧毒的银丝来处置这只兔子吧,那还不把他们两个吃兔子的人都毒死了,观沧海摇摇头,提着两只兔耳朵,狠狠的朝着一颗粗壮的大树撞去…… “我知道,这么解决了你,你会死不瞑目,下辈子别投胎做牲畜了。”观沧海抱歉的盯着手里已经被他弄死的兔子,慢慢的开始扒皮,弄的差不多了,观沧海就往山洞方向返回。 洞察力很强的观沧海突然静止身体,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他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嘈杂繁乱的,说明人数不少,这么快潘月阳的人就找到这里了,观沧海不再磨蹭急冲冲的返回山洞。 刚一接近山洞,观沧海的眼睛就瞪着老大,不是吧,他才出去没多久,怎么山洞就火烧连营了?远远的就能看见山洞深处的熊熊火光,这是要逆天啊! “谁!”顔儿惊慌的站起身,整张脸被火堆映照的通红,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哼。”观沧海鄙视的吐口冷气。 “观沧海?”顔儿听闻熟悉的腔调,有些难以抑制的兴奋,她跌跌撞撞的奔着洞口放心跑了过去,没两步就把观沧海抱了个满怀:“你怎么才回来,吓死我了。” 这突然的撒娇,让观沧海内心小小的翻腾了下:“打了只兔子,烤了吃。” “我……我有些喘不上气来。”顔儿趴在观沧海怀里,由于心安不少,她身体迅速的开始变得脆弱。 “是啊,你把火堆燃的那么烈,当然喘不过气来,这离着通风口还有段距离,你也不怕把自己憋死在洞里。”观沧海摇摇头,这女人连半点野外生存的能力都没有。 顔儿不等观沧海说完,直直的顺着他的身体滑了下去,幸好观沧海手疾眼快的接住了顔儿,一手提起顔儿,一手提着兔子,观沧海又回到火堆旁,抽出些刚刚放进去没燃烧殆尽的柴火灭掉,总算火光小了些,他不理会顔儿,径自烤着兔子。 顔儿被两巴掌狠狠的打醒,这力道对于观沧海来说就是拍拍,可是落在顔儿身上那就是两大耳光般,顔儿吃痛的做起身子,捂着脸颊莫名其妙的瞪着观沧海。 “起来吃吧。”观沧海笑笑,伸手递给顔儿一直兔腿。 顔儿饥饿的撕开兔肉,刚刚放到嘴里,又一阵反胃:“这是什么啊,这么腥。” “现在不是在你将军府,你还想吃些什么啊。”观沧海无奈的闭上眼睛,被顔儿这么一说,他也厌恶的看看烤兔子。 顔儿咽下口水,勉强的看着兔子肉,不知是吃还是不吃。 “不想饿死还是吃吧。”观沧海并不逼她,刚刚在山洞外,他已经感觉到士兵在收山,如果他估计没有错,今夜,最迟明早,他们就会找到这里,顔儿吃不吃这顿饭问题都不大了。 顔儿想也没想,活着更重要,此时此刻不吃只能饿死,这是肉,又不是什么毒药,干嘛不吃!手指撕开肉皮,小小的咬着,味道虽然不好,不过起码能充饥,忍着胃里作呕的感觉,她还是稍稍吃了些,就把兔腿扔到观沧海手里。 “你吃吧,我饱了。”顔儿没有心思继续吃,只要不饿就好。 “哼。”观沧海拿着顔儿撕开的兔腿看了看,并没有动手:“刚才我感觉到潘月阳的人正在这片收山,我估计很快就能找到你了。” 顔儿一听潘月阳三字,神经紧绷起来,她紧紧抓住自己的领口。 “昨夜的事……我不会透露半字。”观沧海划拉下顔儿的下巴,暧昧的眼神让顔儿害怕。 顔儿定定的深呼吸,咽下唾液:“我也不说。” “哈哈哈,你就那么肯定我不会说出去?”观沧海突然有些生气的掐住顔儿的脖子,她就那么在乎潘月阳,自己已经*了,还想守护住这个秘密不让她在乎的男人知道! “你,放手。”顔儿用力的掰开掐住自己脖子的大手,使劲的拍打着,瞪着观沧海:“你若泄露半字,我就死给你看!” “你的贱命值几个钱,我观沧海从来不怕威胁。”观沧海突然起身,走向洞口:“女人,我要走了,你自己小心。” 顔儿惊慌的大喊:“喂,你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观沧海!你给我回来!”顔儿对着观沧海的背影惊慌失措的大叫,却不见他迟疑半分,直到观沧海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顔儿不敢离开火堆,她大口的喘着气,内心的恐惧逐渐扩大,顔儿双目盯着火堆旁的烤兔肉,安慰着自己不要慌张,刚刚观沧海不是说了么,月阳的人已经在这边收索了,也就说她很快就可以得救,现在不能慌,她要活着。 顔儿神游着,她转着眼睛,和观沧海在山洞里待了一夜,如果自己得救了,月阳发现他们了,她要怎么和月阳解释这一夜呢?不,不能让月阳知道自己的不洁,她是被逼的。 “你们去那边看看。”几个人听见统领的命令马上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剩下的几个人还是继续往南收。 观沧海隐在树后,本是不想让这群人找到顔儿,又望望山洞的方向,他残忍的笑了,一个石子飞射出去,击中了一名侍卫的膝盖。 “哎呦!”侍卫跌倒在地:“有人!” 大家一听侍卫喊着,马上奔着侍卫跌倒的方向而去,之间,侍卫捂着一条腿,一颗带着血的石子躺在他的靴子边。 “大家注意了,往这个方向收,这山崖下,一定有活人!快去通报将军,发现线!”小统领迅速的指挥着这股小部队。 71荣皇后回朝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71荣皇后回朝 得到消息的潘月阳脸上带着喜悦的神色,雪晴陪伴在左右,二人迅速的往侍卫所指的方向而去。舒悫鹉琻 “将军。”小统领毕恭毕敬的参拜。 “怎么样?”潘月阳焦急的看着四周,手一直捂着胸口。 “刚刚有人伤了一名士兵,看那手法是人为的,武功不弱。”小统领指着受伤的那名士兵。 “我去看看。”雪晴拍拍潘月阳的手,走到那名小士兵旁边检查伤口。 “继续收,这一代找找有没有树洞,山洞之类的地方,要仔细收!”潘月阳常年出征在外,险境遇上不少,对于野外他自然知道如果有活人的踪迹,他们应该是有藏身之处,山洞,树洞都是可以让人生存的,这隆冬之际,树木光秃,找起来更是方便多了。 顔儿呆呆的望着洞口:“还真的走了?”以为观沧海是故意吓唬自己的,没想到等了半天仍不见观沧海回来,顔儿有些凌乱了。 跌跌撞撞的朝着洞口方向跑去,外面的气流和洞口反差稍大,严寒的冬季风硬生生的扑面而来,顔儿捂着嘴巴,被洞口的气流吹的身体寒冷,闭紧了嘴巴,好像暖和了些,一抹红色的身影壮着胆子往洞口外查看。 “就算你不回来了,我也得捡些树枝回来。”顔儿嘟囔的走到洞口,不知何时洞外飘起来的雪花,晶莹剔透的雪片纷飞在半空,顔儿抱紧双肩。 “将军!那好像有人!”一名眼尖的士兵指着半山腰处的一点点红色,那红色还在动。 潘月阳回眸朝着士兵所指的方向眺望,的确是一抹小小的红点在移动,看着身影好像是个女人:“过去看看!”潘月阳捂着胸口在雪晴的搀扶下第一个冲着那红点而去。 “啊!”顔儿使劲拽着山洞边上的树枝,这树枝就算寒冬里也是这般坚硬,她冻得双手早就麻木,此刻再拉扯着树枝,显然没了多少力量。 “顔儿!”潘月阳越看那抹身影越像顔儿,索性大叫一声。 果然,顔儿愣了下,谁在喊自己名字?她慌忙的放下奋力搏斗的树枝,四处的张望,难道月阳找到自己了?只见远远的,像是移动过来大批的人马,顔儿脸上乐开了花,是来找自己的! “月阳!我在这啊。”顔儿使劲的挥挥手,生怕潘月阳看不见自己。 潘月阳黑着脸兴奋的加快脚步,傻姑娘,不知道自己半裸着赤胳么,还那么用力的挥舞,生怕这么多男人看不见似得。 顔儿忘记了寒冷,匆匆的奔着潘月阳的方向而去,她跑了两步使劲喘口气,再继续跑。 “月阳!”顔儿一个猛扑就进了潘月阳的怀抱,撞得潘月阳暗暗吃了痛。 胸口翻腾的血腥之气收不住的翻涌,噗~潘月阳吐了口鲜血。 “月阳!”顔儿和雪晴两个女人同时叫出来、 “不碍事。”潘月阳摆摆手,自己始终憋着这口血气就是因为担心顔儿,这下顔儿找到了,他实在压制不住内力的翻腾,吐了口血反而舒服多了。 潘月阳解下披风,裹在顔儿身上:“进去看看洞里是否还有其他人。”潘月阳虽然没提名字,在场的包括顔儿也知道潘月阳指的是观沧海。 “不用去了,他早跑了。”顔儿笑笑,有些尴尬。 潘月阳看看身边的顔儿:“回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营,顔儿随潘月阳和雪晴一同上了一辆马车,这是雪晴特意交代为潘月阳所备,顔儿坐在马车里面,潘月阳迟疑了下,还是上了马车,雪晴随后跟着拉下马车帘,三人在空间不大的马车内。 “月阳,你还好吧。”雪晴递给潘月阳一块手帕,怕潘月阳又内力紊乱的呕血。 “嗯。”潘月阳闭着眼睛调息。 “顔儿,我来时听说皇后从慈尼庵回朝了,我们直接进宫,你多加小心。”雪晴担忧的看着潘月阳和顔儿。 “皇后?”顔儿回忆着盘龙国的确有位皇后娘娘,可是一直是深居简出这么多年不曾露面过。 “嗯,皇后娘娘早年就去慈尼庵修行,上次回宫还是六年前的事了,这次不知为何突然回朝,不过你还是完事小心为妙。”雪晴不便多说什么,好意提醒。 “雪晴说的不无道理,荣皇后为人严厉,凡事都公私分明之人。”潘月阳也蹙眉。 很快马车随着一些侍卫来到了皇宫外,顔儿随着潘月阳和雪晴下马车,又上了轿子,三顶小轿缓步的走在皇宫的石板地上,顔儿掀开轿帘,看看前面两顶轿子,小手有些紧张的抓了下自己破碎的衣衫,看着月阳和雪晴凝重的样子,就知道这个荣皇后不好惹,时间上也没给她换身衣服打理,这样不知荣皇后怎么看待自己。 欧若兰挽着荣皇后的胳膊:“母后,你一走就是六年,都不想兰儿了。” “母后是为我的兰儿祈福去了的,愿我的兰儿心想事成。”荣皇后慈爱的摸摸欧若兰的头发,当年离开皇宫时候兰儿才十二岁,一转眼都嫁人了。 “那兰儿嫁人您都不说来给兰儿送亲。”欧若兰撒娇的偎着自己母亲身边。 “那是母后知道我的兰儿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无须母后惦记,你的父皇会做好一切。”荣皇后看看身边的璟帝,二人相视一笑。 “可兰儿想母后,兰儿并不快乐。”欧若兰有些委屈,突然想起那日那位仙家所指,难道是自己理解错误,并不是天下大乱,这不母后闭关多年突然回来,正应了那仙家那句凤出的话么?看来一定是自己多想了,欧若兰安慰着自己。 “兰儿在想些什么,告诉母后。”荣皇后拍拍晃神的欧若兰。 欧若兰正想跟荣皇后提起那日的奇遇,正好通报的太监进殿:“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公主,潘将军就在殿外求见。” “快见。”荣皇后先发话。 小太监看了看璟帝,见璟帝点头,马上起身小跑了出去。 “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潘月阳恭敬的行礼,随后的雪晴和顔儿也都随着潘月阳行礼,只是多加了句‘公主’、潘月阳可以不跟欧若兰行跪拜之礼,并不代表她们两个可以。 “你抬起头来。”荣皇后早在回朝后就听说这个叫顔儿的女子,她看了大殿跪着的两个女子,想也知道破烂红衣的必然是顔儿。 顔儿缓缓抬头对上台阶上的三人,璟帝站在右侧,欧若兰在左侧,这荣皇后竟然站在二人中间!心里当下就肃然,这荣皇后不亏是一个神话,一直出宫修行,但是她的身份是不容置疑的,就连璟帝都乖乖的站在她旁边让她站在主位,看来雪晴和月阳的担忧不假。 “来人啊,拿件披风来。”荣皇后雍容的笑着看顔儿,不知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宫女拿来一件用金线绣着牡丹花的披风,荣皇后笑着拿起披风走下台阶:“天寒地冻,勿要着凉才好。”说罢就把披风披在顔儿身上,又低身为顔儿系好了带子,这才直起身体看着顔儿。 “奴婢不敢收皇后娘娘如此恩情。”顔儿有些手足无措,顔儿低头盯着荣皇后一双滚着金丝的黄色绣花鞋,那鞋面的火凤好像活的一样十分耀眼。 “好,很会识大体,懂礼数,抬起头,哀家还没仔细看看你呢。”荣皇后并不动,还是稳稳的站在顔儿眼前。 顔儿只好遵命的抬起脏兮兮的小脸。 “呵呵,这傻孩子,一定受了很多苦,瞧瞧这小脸,本是一副倾国倾城貌,如今就像只小花猫。”荣皇后拿着手帕擦擦顔儿的脸蛋。 顔儿倒抽口冷气:“皇后娘娘,奴婢自己来,别脏了您的手。” “没有关系,哀家在宫外久了,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荣皇后虽说着还是把手帕给了顔儿。 潘月阳和雪晴都低着头,二人互相瞄了对方一眼,心下一个紧,不知这荣皇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哀家在回宫后便听说了有关你的传闻,女人因为貌美势必在这世俗间引得争议。”荣皇后一改刚刚慈爱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 顔儿停下擦脸的动作,本是对着荣皇后有着一种好感,这会听见荣皇后的说辞,她心里紧张极了,看来不知道这个荣皇后又要如何整治自己,也难怪,见识过欧若兰的刁蛮和城府,想必她的母亲也不会好到哪去。 “本宫眼里容不下沙子,女人多是天下大乱的前提,你生就一副媚骨,本宫留你只怕你将来会毁了盘龙国苍生,红颜祸水!”荣皇后声声用力,话音不容他人。 “奴婢知错。”顔儿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磕头认错。 欧若兰心里狠狠的一笑表面上依旧毫无表情,哼,顔儿看你这次怎么脱身。 “顔儿,人如其名,魅惑本朝良将,又企图暗联天凤贼子,实属妖女,不想之身,本宫为保盘龙国黎民百姓安危,责令顔儿颊烙‘奴’字,毁其样貌,终身为奴,发配边关,不得随意出入管辖范围,即日启程!” 72游龙遇水风云变,火凤怒煞天地间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72游龙遇水风云变,火凤怒煞天地间 颊烙‘奴’字?潘月阳突然跪在大殿:“皇后娘娘,不可啊。舒悫鹉琻” 盘龙国人都知道,只有十恶不赦之人才会在锁骨处烙上‘奴’字,代表着此人低贱,终身不得启用并且只能做最脏最累的活,终身为奴,这对于顔儿来说怎么能承受,何况荣皇后竟然让顔儿在脸颊烙印‘奴’字代表着身份,那除了毁了顔儿的容貌外,顔儿走到哪都会被人歧视,被人欺凌。 “爱婿。”荣皇后抬手扶起潘月阳:“本宫很高兴你和我兰儿共结连理,你要知道如今你身兼盘龙国大任!不可在感情上过多用事。”荣皇后看出潘月阳对顔儿的心急。 “可是,皇上。”潘月阳看看璟帝,这个没用的皇帝在荣皇后面前竟然变成了哑巴。 “潘将军,没有可是!”荣皇后严厉的看着潘月阳:“你也知此女是被谁所俘虏,她在月城就连遭不测,为何一再完好的存活下来,这一夜时间,你又可曾想过她与那贼子发生何事!”荣皇后句句刺中要害。 跪在地上的顔儿僵了下身体,从她回来到现在,潘月阳都不曾问过自己,他是信任自己的,可是这个荣皇后就不是那么好对付了,她句句话戳中要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奴婢领命,谢皇上皇后公主不杀之恩。”顔儿冷静的一笑,随后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来人!压罪女下去!”荣皇后不容潘月阳求情,直接摆摆手:“本宫累了,都退了吧。” 潘月阳双手握拳,看着欧若兰,欧若兰也爱莫能助的摇摇头,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潘月阳,雪晴推搡着潘月阳速速离开去看看顔儿。 百里慕白收到师姐的飞鸽传书,急冲冲的奔着皇城而去,都怪自己收到师兄的书信后置气不理,现在顔儿又危险,他却身在千里之外,百里慕白脚下用力,窜上树梢,一路上不停不歇,单靠着内力飞行。 “月阳,不能让顔儿脸上烙上字。”雪晴悄声的提醒潘月阳。 “荣皇后的话谁敢不听。”潘月阳只能心里干着急。 “我去!你速度去打点路上的押运,我去给顔儿想办法。”雪晴直接冲着后殿专门给宫里犯错的宫女行刑的方向飞去。 “母后。”欧若兰撒娇的拉拉荣皇后的衣裙。 “兰儿,你都是嫁为人妻了,再不是小女孩,快回将军府吧。”荣皇后催促着欧若兰。 “好吧,父皇,母后,儿臣告退。”欧若兰乖巧的转身回去,母后虽是她的生母,可是欧若兰自小以来就没有过多的体验过母女的亲情,荣皇后总是闭关在佛寺修行,很少回宫,小时候她就是被奶娘一手带大,虽然父皇格外宠她,不过她也想像大公主二公主一样,有母亲陪伴在身边,只是这份期望少的可怜,荣皇后总是和自己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既不亲自自己,又有事处处维护自己,这种母女关系,让欧若兰总会伤感不已。 璟帝看着欧若兰离去,笑呵呵的伸手抱住荣皇后:“爱妃又回到朕身边,真好。” 被男人一碰,荣皇后有些不自在的甩开璟帝的老手:“皇上自重。” “你依旧如此冷淡的对待朕!”璟帝胡子都气歪了。 “你我本就是萍水相逢。”荣皇后和璟帝之间保持了一段距离,冷漠的看着璟帝,这些年这个男人已呈现老态,而自己依旧年轻。 “那你为何还是朕的皇后!你是朕的皇后一日,你便是朕一辈子的皇后!”璟帝激动的看着荣皇后,这六年来,这女人竟然容貌没有半分改变,依旧那么冷清的美。 “皇上,您心里很清楚。”荣皇后不想提起往事。 “朕自从遇见你,心里便只装着你了,你师妹兰妃已经过世那么久了,你也帮她带大了兰儿,为什么你还不能爱上朕呢?”璟帝情绪有些失控,又提起当年。 “我和师妹本就是修行之人,若不是师妹意外结识了你,我怎会为了当初的誓言困在这皇宫之中。”荣皇后走近璟帝身边,低声提醒着往事。 “可是兰妃已经过世了,她将我和若兰都托付给你了。”璟帝不依不饶。 “所以我才会在盘龙国有危难之际回来,若不然你以为,我喜欢在这个地方吗?”荣皇后真不明白璟帝的脑子是不是长虫子了。 “可是我每次看到你都心跳的厉害,蓉儿,我……我想你。”璟帝突然抓住荣皇后,不顾荣皇后的挣扎,强亲吻着荣皇后。 “你放手!”荣皇后愤怒了,一把甩开璟帝,璟帝吃痛的颓坐在地。 “你……”璟帝叹息的不再说话,奈何这女人武功不赖,他想强的都不可能。 “你记住,我是童女之身,不可破身!”荣皇后看着坐在地上耍赖不起来的璟帝,有些搞笑。 “哎,你为了修行,有意义嘛!人世间很多事情都是美好的。”璟帝拍拍屁股起身,这辈子他最搞不定的就是蓉儿,也是因为搞不定,所以总是勾起他男人征服的*。 “你现在精力这么好不如听听我为何回宫。”荣皇后提醒璟帝。 一经过荣皇后的提醒,璟帝疑惑的问了起来:“是啊,你为何说回宫就回来,这次盘龙国并无大事发生。”璟帝若不是机缘巧合认识了兰妃——荣皇后的师妹,又怎会在这两师姐妹的合力支持下稳稳的坐上了帝位,自从兰妃过世,蓉儿便以皇后之名入宫,当时很少有人知道若兰不是荣皇后所生,也是这两个师姐妹的能耐吧。 这蓉儿能掐会算,很多事她都默默协助自己,其实她也是为了当年对兰妃的誓言如此,璟帝心知肚明。 “游龙遇水风云变,火凤怒煞天地间。”荣皇后正色的看着璟帝。 “你的意思?天地大变?”璟帝担忧的看着蓉儿,蓉儿卜卦向来准确,怪不得她会突然回宫,这是大事啊:“那么盘龙国运?” “我今日处置了那女子,希望能避过一劫。”荣皇后有些心软对顔儿的处罚,毕竟自己是修行之人,世间生灵皆是造化,何苦害了他人修为,只能尽力的避之吧。 “那女人不会是……”璟帝不敢想,这是潘月阳的侍妾,难道说潘月阳要反了他不成! “天机不可泄露。”荣皇后不再多说,伸手下逐客令。 “好吧。”璟帝恋恋不舍的看看荣皇后。 看着璟帝离开房间了,荣皇后叹口气:“顔儿,对不起你了,你生虽是后命,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可煞气太重,如果你登上后位,必定杀戮无数,我只能帮你于此。” 雪晴看着没人经过,飞身进入内室,只看见顔儿被拇指粗的绳子绑在十字木桩上。 “顔儿!”雪晴使劲拍拍顔儿的脸。 一脸倦容的顔儿使劲的抬起眼睛:“雪……雪晴姐姐~” “嘘~别说话,我是来救你的,月阳在外打点了你的路程,等下不要出声。”雪晴伸手解开顔儿身上的麻绳。 顔儿得以脱身,以为雪晴要带自己出去,奔着门口就要走。 “干嘛去?”雪晴一把拉住顔儿,又一个翻身,点了顔儿身上的穴位:“顔儿,我点了你身上的大穴,一会不至于你身体承受不住摔了下来。” “雪晴姐姐,你不是说来救我的吗,为何又不出去?”顔儿不知道雪晴到底打了什么主意。 “傻妹妹,荣皇后手下的人可不是吃素的,你我就算能逃出去,整个将军府都会被牵连,为今之计就是不能让你烙印上奴隶的标志,听姐姐的,一会千万不要出声!”雪晴不知从哪里又找来一根绳子,结结实实的给顔儿捆了起来。 顔儿身体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雪晴把自己绑了起来:“记住别出声。”雪晴不放心的再次嘱咐。 突然雪晴停住手上的动作,由于自己是武学的底子,她很容易就听见门外来人了:“顔儿,她们来了。”说罢,雪晴一个飞身,带着顔儿跃上房梁,把顔儿稳稳的绑在房梁上,又下拉些绳子,让顔儿的身体趴在房梁上,由于顔儿很瘦弱,这房梁的宽度完全可以遮挡住顔儿的体型,绳子上方还结实的捆住了另一处的脊梁,这样一来,哪怕有个意外顔儿身体下落,也是在半空中被绳子牵绊,不会掉下来摔着。 顔儿看出雪晴的意图,使劲的摇摇头:“不,雪晴姐姐,不可以!” “闭嘴!”雪晴狠狠的喝令,为了月阳,雪晴可以牺牲自己。 从房梁飞身下来,雪晴迅速的披上荣皇后给顔儿的披风,又随手抓起地上的泥灰,胡乱的往自己脸上涂抹着,然后一个内力,绳子就像一条蛇一样绕着雪晴的身体缠绕起来,雪晴在自己身后用手打了两个结,狠狠的抓在手里。 门被推开了,一共进来了十来个妇女,她们不说话,只是看看雪晴,又看看雪晴身上的披风,突然其中一个领头的女人叫嚣着:“验验身!” 另一个妇女马上走过来,随意看看雪晴,这黑不隆冬的,能看清什么,只是点点头:“没问题。” 领头的妇女冷笑的拿起手中的铁铲在雪晴面前晃晃,房梁上的顔儿不敢出声,她不住的摇头。 “一会它烧红了就更美了。” 73替身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73替身 这群在宫里待着长的女人们就和太监们一样变态。舒悫鹉琻 这些女人开始点燃炉火,使劲的往里夹着烧红的碳,铁铲子被领头的女人丢进铁炉,没一会功夫,铁铲就被炭火熏得红彤彤的了。 领头的女子年纪大约在四十多岁的样子,身体因为年龄的增长已经发胖,她拿着铁铲在雪晴面前使劲的摇:“听荣皇后说,你长的国色天香,生平我最讨厌长的美的女人,哼,今天就让老娘好好的招待招待你。” 雪晴依旧不语,双眼明亮的盯着那铁铲,她心里知道,这一铲子下来,她就只能生活在暗处,再不能和月阳并肩为伍了。 “姐妹们,给我按住了!”领头的女子一声令喝,其他几个女人马上过来使劲的按住雪晴。 梁上的顔儿使劲的咬着自己的嘴唇,雪晴姐姐……她好恨自己,若不是自己,怎么会无故的害了雪晴,痛苦蔓延在顔儿的身体,顔儿暗暗的发誓,若今生还能活着,雪晴今日所受的苦,她要让这群狠心的人十倍的偿还! “啊——”雪晴忍着烙铁的疼痛,一股肉被烤熟的味道充满了小小的刑具间。 烙铁无情的在雪晴的左脸颊狠狠的烙进了皮肤,雪晴苍白着脸,浑身冒着虚汗,她死死的抓住麻绳,心中不断的喊着月阳、月阳…… “晕过去了。”一个女人看看雪晴,豆大的汗珠挂在雪晴的脸上。 “没用的东西。”领头的女人扔下烙铁:“把衣服扔下,刑具都带走!” “雪晴姐姐。”顔儿等了好久,刑具间还充斥着令人作呕的人肉味,这种焦糊的味道弥漫久久不散,顔儿焦急的看着昏迷过去的雪晴。 不知过了多久,雪晴终于在一阵阵的灼痛中醒了:“雪晴姐?”顔儿一直盯着地上的雪晴,身体被雪晴点了穴位,她趴在房梁上动弹不得,也感觉不到身体长时间一个姿势的麻木。 顔儿关心的声音让雪晴有了些意识,她猛地睁大眼睛抬头看看顔儿,忍着脸上的灼痛,雪晴的手快速的在自己打的结扣上,没几下,麻绳从雪晴的身上脱落,雪晴飞身上房梁,速度的放下了顔儿。 得以自由活动的顔儿一把抓住雪晴:“雪晴姐,你怎么样!” “我没事,这些小痛对我来说家常便饭。”雪晴安慰下顔儿:“我估计他们不会再有人来了,我要出去看看月阳那边如何了,你一切小心。”雪晴扔下顔儿就要离开。 顔儿尴尬的一笑,提到潘月阳,自己的心里竟然不似当初的激动了。 “你怎么出去?”顔儿突然想到这房间都被锁住了,雪晴要如何出去呢? “我怎么进来的自然怎么出去。”雪晴从容的从发间掏出一枚针一样纤细的东西,只是它比绣花针要略长,顔儿惊讶的想着,这是如何藏进头发中还不会戳到自己,正愣着,雪晴已经轻松的打开牢房的铁门。 “我速速回来。”雪晴一出牢房,想想了,左手捂住了脸上的烙印。 潘月阳打点好了明日顔儿发配的一切路途,他不知要如何面对顔儿,静心思着顔儿,她不在身边时或多或少的竟然很想念她,她被皇上圣旨嫁给太监,自己都快疯了,从来没有为了一个女人这么降低身份去整夜跪在璟帝的内殿乞求璟帝放过顔儿,当然这些他是不会对任何人说的,他的尊严高于一切。 潘月阳看看天色已经黑幕,还不见雪晴回来,难道出什么差错了?也不知雪晴用什么办法能避免顔儿被毁容。 一声轻微的动静,潘月阳知道是雪晴回来了,他打开书房门,果然,雪晴捂着左半边的脸闪身进入书房。 “你怎么了?”潘月阳拉开雪晴的手,赫然的‘奴’字烙印。 潘月阳惊呆的看着雪晴的脸,他有些颤抖着唇,以为雪晴会想什么其他办法贿赂那些人或者用武之类,就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用自己的身体替顔儿受刑! “月阳,我没事。”顔儿说话有些吃力,只要一说话就会牵动脸部的肌肉。 “先别说话!”潘月阳有些愤怒:“你不应为了顔儿受刑!你这样做难道就能让顔儿逃过荣皇后的眼线吗?明日上路你要怎么办!”潘月阳真不理解女人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雪晴吃痛的看着潘月阳,因为他的愤怒,雪晴勉强的笑了,月阳竟然也会心疼自己,她湿润的眼角使劲的眨眼睛。 潘月阳温柔的抹着雪晴眼睛的泪:“我已经打点了一路押送的官员,这次不知为何,荣皇后对顔儿的意见竟然会这么大,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以荣皇后的处事作风,她不应该为了欧若兰如此动怒。” “她有她的立场,咱们别理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顔儿一路安全,希望慕白快些赶来,还有就是替我找块肉,我要给顔儿做个假脸,今日匆忙,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替顔儿受了这一劫。”雪晴每个动一下,脸上的烙印就多疼一分,如今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脸上又开始恐怖的渗着血。 潘月阳掏出丝帕,轻轻的叹息擦拭着雪晴脸上的血渍,此生欠雪晴太多,若是有来世,一定不能让雪晴再跟着自己为自己受苦为自己的女人受刑。 雪晴抽过潘月阳手中的丝帕,直接拦在她的脸上遮住血肉模糊的烙印,努努嘴,让月阳快去帮她办事,她现在真的不愿意多开口说话。 潘月阳慎重的点点头,又突然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瓶东西:“有空擦擦伤口。”扔下药瓶在雪晴手里人便立刻离开了书房,雪晴知道这里并不安全,书房离着潘月阳的主卧很近,若是欧若兰知道这事,一定会声张,她把药瓶收进袖兜,隐身在书柜的黑影里,就算来人了,也不会发现她,毕竟府里的高手没几个。 潘月阳瞧瞧来到厨房找了一块猪肉又快速的折回书房。 “夫君~”欧若兰睡不着,索性披上外衣,正好看见潘月阳鬼鬼祟祟的闪身进入厨房,她随即跟上。 “你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潘月阳冰冷的声音带着指责。 “夫君不是也没睡么。”欧若兰不甘示弱,今日顔儿的事,潘月阳势必会怪罪到自己头上。 “我还有事要做,你早些休息吧。”潘月阳悄悄收起手里的猪肉,不能让欧若兰发现。 “夫君可是有些饿了?为妻为你熬些汤吧。”欧若兰贤淑的就要进入厨房。 “不必。”说完,潘月阳侧身直接离开了厨房,留下一脸疑惑的欧若兰。 潘月阳速度回到书房,一推开门,书房一片漆黑:“我回来了。”说罢,径自点燃蜡烛,雪晴从书柜现身而出。 “没遇见什么人吧?”雪晴无意的问着,并收起潘月阳拿给自己的一块猪肉,嚯,还是带皮的猪肉。 “欧若兰。”潘月阳揉揉头。 “额?”雪晴一愣,被欧若兰撞见了? “你快些离开,我会应付她。”潘月阳因为顔儿已经几夜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如今他双眼深陷,一脸的倦容。 “嗯。”知道潘月阳不会让欧若兰发现他们偷偷掉包顔儿的事,雪晴转身就要出书房,突然一个顿步。 “有人来了。”潘月阳虽然受了内伤,可是武学家子出身的他耳力还是好的不得了,他一把来过雪晴放在他身后。 “夫君!”欧若兰端着一小盘点心,站在门口。 “早些休息吧。”潘月阳没有开门的意思,对着门口说话。 “我为你做了些东西,你不休息可不能不吃东西,让我进去可好?”欧若兰的衣服还是披在身上的,看来她还是很着急着潘月阳的胃口,此时一路的走着,已经有些冻僵了身体。 雪晴掩身在书柜后,潘月阳看了眼雪晴,开了房门,不去多看欧若兰,径自坐在书房的伏案前。 “吃些东西。”欧若兰放下盘子,并不想离去,只是看着潘月阳。 “早些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处理。”潘月阳想打发欧若兰离开。 “为妻陪着夫君可好?”欧若兰不理会潘月阳的冷淡,竟然坐在书房的椅子上。 潘月阳揉揉头,:“我累了,你若想继续留着书房自便。”说着起身就要离开,欧若兰惊喜的看着潘月阳的动作,有些喜出望外的马上站起身。 “夫君可是要会房就寝?”潘月阳这些日子从来不曾进自己房间。 “你说呢?”潘月阳叹了口气,眼神瞟向书柜。 “为妻陪夫君回去。”欧若兰说罢跟在潘月阳身后,美滋滋的笑着。 哼,潘月阳不再说话,又是做自己不愿做的事,这个世界还真是荒唐啊。 雪晴垂下头,论美貌她比不过顔儿,论地位她不及欧若兰,也罢,只要随月阳一生一世,便无悔。 待潘月阳和欧若兰离开了书房,雪晴马上闪身出来,等着门口没了动静,快速出了书房,直奔皇宫而去,慕白,快点赶过来,顔儿需要你。 74发配边关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74发配边关 雪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给顔儿的左脸颊弄了块假肉模糊的刻画着奴字,紧紧贴在顔儿的脸上,起初冰凉的假肉让顔儿汗毛都竖了起来,顔儿覆手摸摸脸上的假肉:“雪晴姐,你的脸……” “不用管我,为今之计就是明日你要确保自己安全,我怕你一路上还未到边关,就已经命丧黄泉,月阳替你打点了路上的一切,不过事情没有绝对,欧若兰和荣皇后势必要将你除去,你要完事小心。舒悫鹉琻”雪晴此刻已经用潘月阳的丝帕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荣皇后到底是何种居心?”顔儿到现在都猜不透荣皇后的阴谋,难道身为一国之后就可以不顾一切的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而草菅人命吗? “对于荣皇后,我们也不是很了解,但是只说她为了欧若兰,我到认为没那么简单,她虽是欧若兰的生母,可是常年居住在宫外,对欧若兰这个唯一的生女并不似其他母妃那般宠爱照顾,反而是璟帝对欧若兰比较溺爱,这次的事,我们也不知道荣皇后出于何种目的,只是这个荣皇后,自我有印象以来,只会在盘龙国危机之时才会回宫,璟帝对她也是尊重有加,不得不说这个荣皇后的确是个奇人。”雪晴一直用我们来说,顔儿心里明白雪晴一直为潘月阳说好话。 “她是一国之后,权倾天下,天下的间的女人都归她管,她想除去我,易如反掌,哼,我何必还为了一丝性命委曲求全。”顔儿也是有气节的,她凝视着雪晴被丝帕遮盖的脸颊。 “传闻荣皇后能掐会算,可以说是活神仙了,我们是没见过,只是传闻,你不必理会这些。”雪晴一把拉过顔儿的手:“月阳很担心你。” 顔儿一听雪晴提到潘月阳,僵硬的手指迅速拉回来:“我命由我不由天。” 雪晴摇摇头,看来月阳在顔儿的心中在一点点的退减,雪晴叹息着:“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吧。” “雪晴姐,你脸上的伤……”顔儿没想到平日冷淡的雪晴竟然在危机关头是救了自己的人,这人情冷暖还真是一时半会让她难以捉摸。 “我已通知了慕白,相信慕白很快就能赶来。”雪晴拍拍顔儿的肩膀,掩盖在丝帕下的嘴温柔的一笑,离开了牢房,又把锁头从新锁好,不再多看顔儿一眼。 顔儿被捆绑在十字木桩上,身体麻木却没有心的麻木来的痛彻心扉,潘月阳,我算看错了人,以为你顶天立地,其实不过也是个唯唯诺诺的凡夫俗子。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转眼天已发亮,顔儿一夜未睡,一直在冥想着这大半年来发生的事,她抬头看看牢房上面高高的窗棂。 嘎吱—— 牢房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顔儿收起思绪,冷目的看着昨日的那几位妇人此刻又出现在她眼前。 “走吧。”还是那位为首的女人,她上下打量了一圈顔儿,最终视线落在顔儿的脸上,顔儿本能的低下头扭过脸,这个动作让这个女人很得意,她意识手下解开顔儿,自己转身在前领路。 顔儿被她们推推搡搡的按倒在地上,只看见眼前是几双黑高的靴子,顔儿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天公不作美,越是自己倒霉的时候,天上竟然飘起了雪花,寒风呼呼的吹着顔儿单薄的身体,她拉紧了披风,这刺目的披风还是荣皇后的。 五个侍卫没有说话,只给顔儿带上了手镣,由一个侍卫牵着走了。 “这位大哥,能否慢些行走?”顔儿跌跌撞撞的在侍卫中,她勉强用小跑才能跟得上侍卫们的步伐,再这样下去,没等到地方,自己早就累死在路上了。 “出了皇城不远的地方咱们再慢下来吧,现在委屈姑娘了。”一个看着年纪稍微年长的侍卫悠悠的开口。 顔儿立刻就明白过来其中的含义,点头一笑,忍着身体的不适继续跌跌撞撞的在侍卫中间小跑着。 百里慕白看看天,妈的,怎么突然下起了大雪,他胡乱抹了一把脸,长时间的耗尽内力,让他有些体力不支,过了这座山坡就到皇城了,百里慕白没有停止飞行的速度,反而又提起一股内力,加快了行程。 一入皇城,百里慕白就奔着将军府而去,此刻邋遢的他根本不顾及途经的百姓看自己鄙视的表情。 一声响哨,百里慕白突然停住了,眼前就是师兄的将军府,他突然往右拐进了一个胡同。 “师姐!”百里慕白看见虽然以丝帕遮面的雪晴却还是一眼能认出来的师姐:“你干嘛遮住了脸。” 雪晴笑笑,一把拉下脸上的丝帕,赫然出现了血字的奴在左脸上,看着百里慕白惊讶的表情,她慢悠悠的又带上了丝帕。 “谁把你弄成这样的!”百里慕白双眼冒火的抓住雪晴的肩膀。 “这本是顔儿应受的,我只是替她受罚了而已。”雪晴拉下百里慕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温柔的眼睛安慰着他。 “到底怎么了!”百里慕白一听这事与顔儿有关,整个人似乎有些站不稳。 雪晴简短的说了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又牵过早已为百里慕白准备好的马匹:“这里有干粮,还有些银子,顔儿他们刚刚离开没多久,你一路随顔儿去吧。” 百里慕白摸摸马鬃:“师姐,顔儿会感激你一辈子。” “我不求任何人感激我,记住我是月阳的部下,为主子做事不能计较太多。”雪晴抓紧百里慕白的手,使劲的按住。 “我不是他的部下。”百里慕白知道师姐的用意,他冷冷的抽回手翻身上马。 “一路小心。”雪晴看着被百里慕白狠抽了下鞭子的马儿开始撒野的往外跑,她叮嘱的看着百里慕白的背影。 百里慕白远远便看见了顔儿瘦小的身影,五个侍卫拉扯着顔儿的手链,顔儿低着头,刺骨的寒风吹进她的斗篷,把斗篷吹的鼓鼓,百里慕白拉过马:“唊!” 几声马鞭后,五名侍卫倒在地上:“啊!”顔儿吓得蹲在地上不敢抬头,难道自己还没出皇城荣皇后就派来杀手了? “好汉饶命!我等是奉旨押解犯人去边关,还请好汉绕过小的,让小的办好差事。”其中一个侍卫捂着胸口,口里带着血的求饶。 “哼!”百里慕白玩着手中的马鞭。 声音好熟悉?顔儿突然抬起头:“慕白!” 百里慕白跳下马快速跑到顔儿身边,作势就要解开她的手链。 “别,慕白,几位侍卫大哥不是坏人。”顔儿按住百里慕白的手,左右看了看:“潘月阳的人。” 五名侍卫马上跪在地上:“好汉看来也是潘将军的朋友了,潘将军有交代,我们一路上会照顾好这位姑娘。”看出百里慕白是奔着救下顔儿的目的的,侍卫心里虽然不知是哪路的神仙,不过这姑娘怕是不能小瞧了。 “起来!解开她的手链。”百里慕白心疼的看看顔儿的手腕已经被铁链磨破了皮,正在渗着血。 “好汉不可啊,这还没出皇城,我们一路上也是为了保护姑娘周到。” 听见侍卫这么一说,又见顔儿点点头,百里慕白翻身上马:“你们走吧,我会在暗中保护。” 侍卫马上起身拉起顔儿继续前行,百里慕白看着六人的背影,只能远远的跟在远处。 几人出了皇城没多远,侍卫便解开顔儿的手链,其中一个侍卫速度跑到树林后拉出来一辆马车:“姑娘,上车吧,车里有棉衣,您还是赶快换上。” 顔儿点点头直接跳上马车,车里温度比外面要暖和多,车帘也是用棉花制成的,抵挡了不少风寒,只是马车在外面待了一宿,车里也不是很热乎,不过这对于顔儿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顔儿速度的套上一件棉衣,身体慢慢的有些暖意。 侍卫们看见顔儿进了马车开始速度的拉开缰绳,马车一刻不停的奔跑起来:“姑娘,怕是一路上有人伏击咱们,咱们得加快速度,您坐稳了。” 顔儿捂着被马车晃荡的即将要呕吐的胃,她体内翻腾的感觉好熟悉…… 马车上有张小床,床上有被褥,顔儿本想躺着休息下,可是马车的速度让她不敢躺下,她只能坐在床上,又是一阵排山倒海的翻涌,顔儿受不了颠婆,拉开马车的车窗,让冰冷的空气透进来,好像好了些,她抓着车窗,看着外面的白雪纷飞,突然探出头来,车后不远就看见百里慕白的身影,骑着马儿紧随其后,顔儿稍稍安稳了下心,有慕白的陪伴似乎让她心里踏实了许多。 回忆着这段日子,从自己小产后潘月阳无时不刻的陪伴在自己身边,她又幸福甜蜜的忘了对潘月阳的恨,随后是欧若兰的苦心设计,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然后荣皇后的出现……顔儿突然一愣,上次小产后到现在她还没有来那个,难道? 难道自己又怀孕了! 75“狸猫换太子”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75“狸猫换太子” 顔儿抓着自己的肚子,不可以,他潘月阳就是个窝囊废,她怎么可以为这样一个男人生孩子,哼当初是自己看错了人,如今了解了这个窝囊的男人,何苦为难自己? 顔儿虽然什么都没有说,没有表达,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没有思考能力,潘月阳,若不是你的软弱,若不是你的不知所措,我顔儿怎会到今日,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观沧海的摸样,顔儿惊愕的摇摇头,不可能,就算自己再恨潘月阳也不应该会想观沧海。舒悫鹉琻 不过这个男人……的确有吸引自己的地方,他的胆识和坚定是潘月阳所不具备的,只是自己一开始没有遇见观沧海而是遇见了潘月阳吧,若不然或许她可以真正的去正视观沧海。 顔儿眼睛一转,观沧海那夜和自己……而自己小产后到现在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前后上下的,其实不过二十天! 如果……她说这孩子是观沧海的,也不无道理! 顔儿咬着下唇,低头看看肚子:“孩子,娘这次一定要生下你,你只有一个亲人那就是我。” 离开了皇城几个人又走了一天,天黑时他们来到一个村落,侍卫们拉了拉缰绳停住马车:“姑娘,天要黑了,今夜就在此歇息吧。”侍卫毕恭毕敬的对着马车。 “好。”顔儿拉开车帘,这个村子并没有下雪,路面上还是干净的很,顔儿走下马车,抬头看了看牌匾,喜来客栈:“挺好的名字。”顔儿先走了进去。 随便吃了点东西,侍卫要了三间房,他们五人中,赶车的睡觉,其他两人一组轮流值夜,顔儿睡一间,百里慕白睡一间,一行人中除了两名值夜的侍卫,其他人都回房休息去了。 百里慕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虽然已经疲劳不已的他早应该进入梦乡,可是他却睡不着,索性起身出门轻轻敲了顔儿的房门,门口的侍卫并没有阻拦百里慕白。 “进来。”顔儿披上外衣。 “顔儿,我睡不着所以过来看看你。”百里慕白看了眼床榻,显然顔儿已经睡下的了。 “没事,慕白,我也正好有话要找机会与你说。”顔儿沉稳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你和师兄……”百里慕白看着如此冷静的顔儿,感觉顔儿变得生疏了很多。 “我和潘月阳没什么了,慕白,我希望到了边关,你可以帮我找一处僻静避开世俗之地。”顔儿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开始筹备着。 “为什么?你怕荣皇后她们会对你下毒手?放心吧,有我在一天她们不能拿你如何。”百里慕白拍着胸脯保证。 “不,慕白,我发现,我可能又有孕了,为了这个孩子,我不能再受到任何的威胁,还有就是……除了你,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孩子的一切。”顔儿心里打算着这个孩子或许就是自己翻身的唯一机会,但是这话她不能说给百里慕白听,这个秘密只能自己心里知道。 “如今观沧海霸占整个天凤国,蠢蠢欲动,他的存在最大的威胁是盘龙国,我不想让观沧海知道我怀了孩子,假如他再次利用……”顔儿眨眨眼睛,看着百里慕白。 “我懂了,你要保护好师兄的孩子。”百里慕白挫败的笑笑,有些伤感。 “慕白,我不是保护潘月阳的孩子,这个孩子是我的,不是潘月阳的。”顔儿不喜欢百里慕白再把自己和潘月阳混为一谈。 百里慕白猛地抬起头,惊愕的看着顔儿:“顔儿,你变了。” “是的,慕白,我不再是从前那个又傻又听话的弯弯了,人经历的多了,必然会变得,我没有武功不懂得任何手艺,起码的生存之道都不精通,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时刻保护着我,恐怕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是好。”顔儿悠悠的叹息。 “好吧,顔儿,我答应你,你的事就是我百里慕白的事,我曾经发过誓,一辈子会保护你!”百里慕白站起身深情的望着顔儿。 “慕白。”顔儿一把抱过百里慕白,小脸趴在百里慕白的肩头,在百里慕白看不到的脸上露出阴狠的表情。 百里慕白被顔儿这突然的一抱有些不好意思,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是抱下去还是要怎么办,尴尬的动作让他的脸火烧一样的红。 顔儿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孩喜欢自己,她也曾为了潘月阳情窦初开过,不过不是所有的情窦初开都能幸福一辈子,所以这情,是毒。 既然男人都喜欢自己的容貌,她更要好好利用这上天赐给自己的恩德做一番大事业了,顔儿心里一直谋划着她的计划,她一方面希望观沧海在天凤国站稳的脚跟,然后找机会让百里慕白带着自己接近观沧海,只要自己身怀有孕,这个理由足以让观沧海把自己收为妻妾,再一步步的铲除潘月阳,如果此计不成,那么就再次利用百里慕白接近潘月阳,这个更是简单容易,她会好好的带着孩子慰问下欧若兰! 一行人走走停停,大约走了快一个月的路程,终于是平安的到达了边关——塞州。 已经是隆冬腊月,这离着过年不远了,顔儿摸摸肚子,这个月的月信还没来,她可以非常肯定的说自己真的怀孕了。 “姑娘,已经到了塞州,一会咱们直接去衙门交了差,我们哥几个也得回皇城复命了,您以后要自己保重。”侍卫牵着马车,没想到这一路上竟然没有收到任何的伏击,平平安安的来到了塞州,看来可以赶得上回家过年了。 “好。”顔儿透过车帘缓缓的说了一个字。 一进了衙门,几个侍卫就被请到后堂,顔儿被一个妇女带着走到了外头:“你就是新来的奴隶?”这女人身体很胖,脸蛋圆圆的,但是挺白净,一身紫粉色的素衣。 “是。”顔儿低着头,用手使劲在自己的脸上按了按,那假肉如今已经腐烂,却还贴在她的脸上,弄的她脸上越来越痒。 “以后拿块布巾把脸遮上,这明晃晃的摸样可别吓坏了孩子。”胖妇女看看顔儿的脸。 顔儿一听可以遮住,心里终于笑了,以后就可以不用带着这块发着臭味的假肉了,她抬起头:“谢谢大姐。” “哟,还挺知道礼数的,以后你就归我管理了,这里但凡发配过来的奴隶,女人都归我负责,不过很多奴隶都是被卖到青楼或者戏院做最低等的奴隶了、”胖女人捂着嘴笑了起来,看上去说着这些女奴隶就像和嗑瓜子一样轻松,想必她手里贩卖出去的女奴隶太多了,她都已经麻木了。 顔儿一听可能要卖到妓院,有些心急的噗通跪在地上:“大姐,您是好人,求求您可怜顔儿别把顔儿卖到妓院那种地方了,顔儿愿意为你做牛做马。”顔儿说罢猛地磕头给胖女人。 “哎哟哟,快点起来。”胖女人也不是良心发现还是真的和顔儿有缘,顔儿这举动真的让她有些心中不忍,她马上扶起顔儿:“我叫素兰,你就喊我素兰姐就成。” “素兰姐。”顔儿还是紧紧抓着素兰的手,生怕自己被她卖到妓院里去做下贱的勾当。 “啊哈哈哈哈,你还真是天真啊,丫头,这卖到妓院的可都是些有姿色的年轻女子。”素兰眼睛盯着顔儿的左脸猛看。 顔儿伸手捂住自己的脸,眼睛里都是惊喜:“谢谢素兰姐!”知道是自己这脸救了自己一次,她还是感激的对着素兰又跪又拜。 “以后你就去喂马,不过这活可比其他的活辛苦,你这身子骨得自己调理好了,若是有个意外,我素兰可不担着。”胖女人还是谨慎的看了看顔儿纤细的腰身。 “素兰姐,放心吧,我一定听话好好干活。”顔儿乖巧的点头。 “嗯,跟我走吧。”素兰走在前面,顔儿跟在身后,暗处的百里慕白一直隐忍着心中的怒火,刚刚以为这个不要脸的胖女人要把顔儿送到妓院去,百里慕白差点想冲出去杀了她,幸好因为顔儿脸上的伤,才帮她避过一劫。 素兰扭着肥腰领着顔儿来到一处偏僻的山坳边,伸出白胖的手指着前面:“喏,你看见了没,那边就是塞州的马厩,咱们塞州是专门为盘龙国培育战马的,这马儿都是精心饲养的,那里都是一些奴隶在做活,我现在带你过去,你到了那就听他们头的吩咐好了。” 顔儿不说话,回头看了看身后,这个马厩虽是地处塞州城,可是却是在在塞州的边缘位置,这么一处地方,养马的确是难得:“素兰姐,这怎么是个山坳啊?”顔儿总觉得这里和她见过的城池有很大的不同。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塞州正好一面被陡壁所围,所以这里虽是边关,可是也是最难以攻破的城池!”素兰骄傲的拍拍手。 “好地方。”顔儿高深莫测的看着山坳那的陡壁。 素兰不说什么,径自走进马场唯一的一座大屋子前:“跟我进去找李管家。” 顔儿跟着素兰身后,不敢多说话,她一路上仔细打量着马场的地理位置,心里不知道在策划些什么。 “李管家,李管家,我给你带个奴隶来了。”素兰一进屋就大声的喊叫着,一个驼背的老头缓步从内房走了出来。 “这不是素兰嫂子么,今天给我这里送人来了?”李管家是个五十岁上下驼背的老头,一双小眼睛还透着一股精气神,他双手背后的看着素兰身后的顔儿。 “这人面相不太好,以后就留你这里干些粗活了,别让她见外人,我怕吓着大伙。”素兰对待李管家还是非常客气的。 “嗯。”李管家点了点头,素兰看着顔儿笑了笑,转身就走了:“你叫什么名字。”李管家头也不抬。 “顔儿。”顔儿老实的回答。 “这名字不好,又矫情又不成个名字,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娇气小姐,哼,犯了什么事被弄到塞州来了?”李管家看了看顔儿的左脸,一闪而过的看。 “总管若是觉得不好就给赐给名儿吧。”顔儿心想改名换姓也不是件坏事。 “没学过字,不会,你跟我去马厩那,以后你就负责给每一匹马洗澡,还有就是给马喂草料,夜里要喂一次,这个记住不可以偷懒。”李总管努着嘴带着顔儿就往马厩走。 “这里的奴隶都跟你一样,不是身体有残疾就是有些其他问题,反正是不能做好人的活,也就都放到我这了,你以后也跟着他们一起工作,每天要卯时起床,先给马喂草料,然后打算下马厩,就过来刚才的屋子吃饭,晚上要子时给马喂一次夜食,这是这里的规矩,你明白了吗?” “奴婢明白。”顔儿马上自称奴婢。 “野花,给你带个人来,以后你带着她干活!”李总管对着马厩里喊着。 76等待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76等待 “她是个哑巴,你就跟在她身边看着她干活,她做什么你就跟着做。舒悫鹉琻”李总管扭身就走开了。 顔儿对着那个叫野花的女人点了点头,女人像是没看见她一样,还继续低头做着自己手里的活,把大把的草料扔进马槽里,顔儿赶紧学着野花的动作也去抱草料,又看见野花吃力的抬起一桶水往另一个马儿喝水的马槽里添,顔儿赶忙过去帮野花提水。 “野花姐,我帮你。”顔儿卖力的使劲帮着野花。 野花只是看看顔儿,突然伸手在顔儿的脸上摸了摸,顔儿迅速的躲过她要触碰自己脸蛋的手,心虚的笑了笑,野花随即呸了一口,嫌弃似得看着顔儿。 “野花姐,我脸上的肉烂了,您摸了脏。”顔儿解释到。 野花这次明白了顔儿的意思,认真的点了点头。 顔儿不知道这个叫野花的女人是真的叫野花还是这个李总管胡乱给起的名字,李总管说野花是个哑巴,可是顔儿发现野花能听见自己说话,看来野花并不是生来就哑巴了:“野花姐,我们晚上睡哪里?” 野花指着后面的小茅屋,顔儿顺着视线望过去:“这里的冬天还算好,并不冷,不过这茅屋是不是有些简陋?” 野花摇摇头,拉过顔儿就往茅屋走了过去,原来这所谓的茅屋只是外面拿了一层厚厚的稻草把屋子又围了起来,真实的茅屋还算用木头做房梁,泥坯做墙面,还算暖和的。 一晃眼,三个月过去了,顔儿脸上依然蒙着丝帕,谁也看不见她的真正摸样,每日吃饭,顔儿都把自己的那份饭打回去一个人在茅屋里吃,这马场一共不过二十个奴隶,还真像素兰说的,都是老弱病残。 怪不得这里只一个李管家看守,这里的奴隶若是想造反,都没那个力气,唯一算是年轻力壮的也就是野花和自己了,而自己……顔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由于太过瘦弱,已经四个半月的她还没有显怀,这样很好,她还能多在马车隐藏下去,若不是肚子的孩子时而的动动,她还真以为自己不是怀孕了。 百里慕白时不常的就往马场跑,每次都被顔儿拦下,为了避免招人怀疑,她不想让百里慕白来马场,这样就算有人知道她怀孕了,这闲言碎语也会压死她。 可是不该来的还是来了:“顔儿!”说曹操曹操就到,现在已经是三月的天气,百里慕白一身薄衣,看上去非常的凉快。 “慕白,你怎么又来了?”顔儿有些不高兴,可还是拉出凳子让百里慕白坐下。 “天气开始热了,我给你拿了两件换洗的薄衣服,这里比皇城暖和,你再穿着这身破旧的棉衣,会热的。”百里慕白放下包裹,又看了看顔儿的饭菜:“我给你带了些城里的糕点,你吃些对身体有好处。” “慕白……”顔儿放下筷子,没有看包袱里的衣裳,她定定的看着百里慕白。 “顔儿,你想说什么,直说好了。”百里慕白知道顔儿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你最近和雪晴姐有联络吗?”顔儿摸着肚子,四个多月的身孕了,现在是她要开始掌握那边动向的时候了。 “你还惦记着师兄。”百里慕白看看顔儿的手,已经不似原来的青葱玉手,如今顔儿的手变得黑黑的,皮肤已经被草料和粗活弄得满是茧子,指甲里淤积着黑泥,百里慕白心疼的眼神没有逃过顔儿。 知道他还为自己心疼,顔儿心里很满意,她本想伸手摸摸百里慕白的脸,手指停在半空中又缩了回来:“慕白,我是不是变得像个乞丐?”顔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没有,顔儿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个可爱的,不带一丝尘土的仙子。”百里慕白不假思索的脱口而。 “谢谢你,慕白。”顔儿拉住百里慕白的手。 “一直和师姐有着书信往来,师兄那边,你就别惦记着了,他不知道孩子的事。”百里慕白无奈的摇摇头,这是来到塞州之后,顔儿才像自己袒露已经有了身孕的事,并且嘱咐他不要对任何人说起,百里慕白心里知道顔儿是不想师兄挂念她吧,或许顔儿真的想离开师兄,从新的生活了,那么他或许还有机会,在这片土壤上,开始他和顔儿的新生活。 “我是今天突然想到皇城,这里离皇城太远,又过于闭塞,不知道观沧海那个贼子现在是不是还虎视眈眈的。”顔儿觉得突然提起观沧海好像很不好。 百里慕白一笑:“这些不是我们关系的事情,顔儿,好好的生活才是。” “话虽如此,不过慕白你是雪晴的师弟,你要多关心关心朝廷的事,若是前方有战事,我觉得,你可以去帮帮他们。”顔儿现在非常心急的需要知道有关于观沧海或者潘月阳的确切消息。 “嗯,我会的,师姐前段时间在书信里说过观沧海抓走了穆千雪。”百里慕白不知道为何顔儿突然对国家政治如此兴趣。 “哦?”顔儿假意吃东西,百里慕白的话却悉数入耳,观沧海抓走了穆千雪,那么不知道他有没有打听过自己的事呢? “嗯,我想那个观沧海还在找你,顔儿,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千万别让他有机可乘,我总觉得观沧海这人对你另有目的。”百里慕白把油纸包的糕点推到顔儿面前:“吃了吧。” 顔儿不说话,拿起一块糕点直接放进嘴里,她心里非常激动,或者自己就要解脱了,观沧海希望我这次没有看错人,你一定会来找我的!一定。 百里慕白心里堵着很不舒服,因为还有一件事他看着顔儿实在没法说出口,那就是欧若兰也怀了一个月的身孕了,如果自己把这个消息告诉顔儿,顔儿会不会身体受不了?想想还是故意不去说欧若兰怀孕的事比较好。 顔儿每日等着盼着,自从上次慕白跟自己说了皇城那边的消息后,就再也没来过,顔儿这一等又是两个月,现在已经六个半月的肚子了,顔儿看着薄薄的夏衣,根本遮不住自己的肚子,她焦急的在房里踱步,每日她都早早起来先去喂马,然后等其他人醒了她就钻进房中,现在的她很怕见到外人,就算自己再瘦弱,这怀孕的肚子还是遮不住的,百里慕白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五月份的天气在皇城不算热天可是在塞州已经算是很热了,顔儿心里猜了一万种可能,可是那都是猜测,她想是不是雪晴需要慕白,所以慕白回皇城了?现在不能在挺着了,她不能在这里生下孩子。 顔儿顶着晌午的日头,其他奴隶们都已经被晒的进了凉快的地方去了,她只有每天赶在这个时候才出来给马儿洗澡,这个时候人最少,这段时间下来,自己已经被太阳晒得黑黑的了。 顔儿吃力的提起水桶,拿着刷子来回的刷着马儿的背脊,又是一桶水浇下去,马儿抖了抖鬃毛,顔儿拍了拍马背,当初来到马场的时候,看着这些高头大马,顔儿真的是不敢去碰它们,现在习惯了,已经和马儿的关系这般要好了。 观沧海坐在峭壁边,日光下只能模糊的看见一个女人身影的人在那一直忙着刷马背,观沧海扔下手里的嫩草:“也不知道避开日头。”显然观沧海有些生气。 顔儿刷好了最后一匹马,她用手背擦擦额头的汗,看看不再那么毒辣的太阳,顔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房间休息下,就看见野花冲着自己这边走过来,顔儿马上蹲在地上,假装收拾东西,她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肚子,就连哑巴也不可以。 野花冲着顔儿咿咿呀呀几声,看见顔儿没有看自己,索性一把抓住顔儿的手,让顔儿直视自己:“啊啊啊,咦啊。”野花做着吃饭的动作。 “野花我知道了,一会我就去,今天是不是有好吃的啊,瞧你这个高兴。”顔儿认识野花这么久,两个人很少交流,但是只要厨房加菜,野花都会跑过来提醒自己早点去吃。 野花点点头,拍拍顔儿的手起身就要走:“咦!”野花发出惊恐的叫声。 顔儿起身,只看见野花面前背对着太阳下站着一身紫衣的男人,而野花早已傻傻的愣在当场,顔儿差点哭了出来,观沧海!真的是你。 顔儿看看野花的背影,又看看观沧海逆光的脸,她摇摇手,观沧海对着野花一个邪魅的笑下一刻野花就倒在了地上。 “她不会有事吧。”顔儿看着野花的身体,有些不放心。 “她装了哑巴那么久,早晚会说话的、”观沧海并不去直接回答顔儿的问题。 “装哑巴?”顔儿错愕的看看野花的身体,她在某些事情上绝对的相信观沧海,现在她庆幸自己和野花的接触并不多,看来这个女人心计比自己还深。 观沧海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顔儿身体的变化,突然他的眼神变得深邃。 “进屋再说。”顔儿垂下头,领着观沧海就往屋里走,她用手缕缕头发,又自嘲的一笑,停下动作,此刻的自己早已经邋遢的没有了摸样,就算自己再打扮一番也不会有昔日之貌。 观沧海一把拉下顔儿的面巾:“我就说你不会这么容易被毁容。” 77如何离开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77如何离开 “雪晴姐姐替我受了刑。舒悫鹉琻”顔儿扯过面巾又从新蒙在自己脸上。 “真看不出她够爱屋及乌的了。”观沧海对雪晴没什么感觉,只是凭着直觉来说。 “你怎么突然出现在塞州?”顔儿刻意掩盖住心中的狂喜,刚刚看见观沧海那刻,她以为自己眼花了,或者在做梦,可是理智的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做梦,观沧海的确来了。 “知道你在这里,怎么?你胖了不少。”观沧海看着有些微微隆起的肚子,心中似乎在猜测着什么。 “你……”顔儿突然低下头,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孩子比较恰当,因为这个孩子实际上是潘月阳的,她要如何说明这个孩子是观沧海的呢。 “我的?”观沧海看着顔儿的头顶,似乎感觉到顔儿不敢面对自己的表情是因为这个孩子是他的。 “嗯。”顔儿依然没有抬头,低着头的她不敢说话,生怕一个说错了前功尽弃,原来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谁知道真正面对观沧海的时候,竟然这么不知所措。 “那夜?”真是太巧了,观沧海琢磨着。 “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这件事,这个孩子是我的,是我的!与你半分关系都没有!”顔儿突然被激怒了,她不想观沧海继续猜测,更不想因为观沧海的一再追问让自己又恨起那个男人来,是的,她心里或许还有潘月阳的影子,但是更多的是恨。 “生下来。”观沧海一把抱住顔儿,坚定的看着顔儿的眼睛:“把我的孩子生下来。” 顔儿被观沧海突然的决定吓了一跳,张开的嘴在面巾下合不拢,她不敢相信观沧海对于这个孩子是这么的看重:“天凤……” “穆千雪已经把玉玺交出来了,现在我就是天凤国的国君。”观沧海直接了当的告诉顔儿,这也是他这几个月来一直没有来找顔儿的原因。 “那她?”顔儿眨眨眼睛,很难从这些事情中回过神,难道短短的几个月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 “她自尽了。”观沧海放开顔儿:“临死的时候我才知道一件事,不过我还不知道真假,反正死者已矣何须想那么多。” “知道了什么事?”顔儿感觉观沧海要说的事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她不由得不继续追问。 “穆千雪说我与她是孪生姐弟,当初母妃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本是想把我掉包到她姐姐身边,可是奶娘抱错了孩子,竟然把穆千雪送了过去,那女人因为生产昏迷了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足够母妃为了自己的儿女生存做很多事情了,结果那个毒妇醒过来,发现自己生了一个女儿,母妃生了一个男婴,就害死了母妃,一同把我也要处置,幸好我命大。”观沧海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这些都是穆千雪说的,他也是听着。 “那那个女人生的孩子呢?”顔儿想了半天理出了头绪,是观沧海的娘亲生了一对孪生姐弟,观沧海的姨娘也生了个孩子,只是因为生产昏迷了三天三夜,然后观沧海的娘亲想把观沧海掉包到她姐姐身边,结果弄巧成拙把穆千雪送了过去,姐妹两人反目成仇,姐姐的孩子穆千雪成了公主,妹妹的孩子观沧海苟且偷生,但是姐姐当初也是生产了啊,那姐姐的那个孩子呢? “仍然活着。”观沧海突然笑了,没想到自己的身世如此的离奇,他的母妃也算是有谋略之人,知道日后她姐姐会狠心加害自己,所以竟然隐瞒了双生子的事情,想在仇人眼皮下让自己的孩子成长,可是好巧不巧,她竟然送错了孩子,把穆千雪送到了羽翼之下无忧的成长,真是命啊。 “在哪?”即将作为母亲的顔儿有些过分关心着观沧海上一辈的事情。 “你怎么对这些如此感兴趣?他是男是女,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这些都是穆千雪临死前说的,谁也没有个证据,她红口白牙的说了,我难得就得信了?”观沧海对于亲情完全没有过领悟。 “我是在关心你。”顔儿只好笑笑,心中佩服起来观沧海的娘亲。 “等日后查明了再说吧,今天我来是接你跟我走。”观沧海深情的看着顔儿:“不过你还真让我失望啊。” 顔儿本是心中有些喜悦,突然听见观沧海这么一转弯的话,疑惑的看着观沧海,不知道这个男人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我怎么每次看见你,你都是一副不堪的样子?”观沧海又恢复以往的德行,用手捏着兰花指掩住鼻子,好像顔儿就是个乞丐一般。 “滚!”顔儿气急败坏的不知道如何应变,又羞又恼的她只好强硬的挤出一个字来发泄。 房间突然没了声音,顔儿挫败的坐在凳子上,眼泪一滴滴的流了下来:“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若不是为了孩子,我若不是为了活着,我何必每日这么辛苦的等待着。” “等待?”观沧海突然抓住了话中的重点。 “是,等待,等待着某个人的出现。”顔儿抹去眼泪,心中慌了一下,以后不能这么随意的泼洒感情了,若是自己一个冲动说错了话,是不是后果就变了呢。 “我想你等待的应该不是我。”观沧海转过头开始打量起这房间。 “我等待着孩子的爹,这孩子不是你的,你走吧、”顔儿嘴硬的赌气,她知道女人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撒娇了。 “你一直在这种地方生活?”观沧海不禁皱起眉头,这个房间又黑又暗,一股散发着潮气的味道从一进房间就萦绕在他的鼻尖,房间里几乎没有任何东西,一张土坯搭起的炕,床上除了一双脏兮兮的被褥外,就是一个包袱,估计这就是顔儿全部的财产了吧,房间唯一的家具便是这张座椅,一张掉了漆的,还瘸着腿用一段木棍支撑着的三条腿的桌子,连个茶壶都没有,就放了一个缺了口的杯子,哦还有他们坐的两个木凳,呵呵,这就是这房间的所有家具,真不知道这样的地方,顔儿是怎么过来的。 “嗯。”顔儿点点头,不想说什么她心里盘算着孩子的问题,观沧海到底还会些什么她不清楚,可是这孩子的月份要比和观沧海那次大了近二十天,虽说天数上不到一个月,可是一般大夫都能从脉象上看出来,观沧海不是傻子,要如何瞒天过海呢? “慕白一直陪伴着我。”顔儿突然感激的望着窗外。 “那个小师弟?”观沧海记得百里慕白,那个小子的功力真是了得,若说如今他最忌讳的恐怕就是此人了。 “他一直在这里保护着我,说来也奇怪,这次两个月过去这么久了,他都没有来看我。”顔儿故意转移话题。 “他去了皇城,如今天凤和盘龙势必要大战一场了,他是去帮他的好师兄了吧。”观沧海猜测的*不离十。 “……我们等慕白回来可好?”顔儿突然不想这么快就和观沧海离开了,天凤和盘龙的战争还没开始,她现在不适合站出来。 “不必等他了,我带你回宫,立你为妃。”观沧海搂过顔儿的腰身。 “别……”顔儿退了一步,突然这么速度的进展,让她真的有些适应不过来。 顔儿看看天色,推开门:“对了你说野花她是装哑巴?”顔儿突然想起来观沧海说她装哑巴的事。 “但凡来到塞州的人哪个身上不是背负着滔天的大罪,装个哑巴能逃过不少劫难便是了。” 两人对视干坐着一会,观沧海突然警觉的起身。 没等顔儿反应过来,门就被推开了,百里慕白焦急的进了房间:“顔儿!快跟我离开这里。” 看出赶路回来的百里慕白,顔儿布巾递给百里慕白:“慕白,有话慢慢说,怎么了,这么急?” 百里慕白眸子一紧突然奔着跳出门口对面的窗户,观沧海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内力,他退后几步做出迎战的准备,二人很快的扭打在一起,难分难舍,顔儿不会武功只能急冲冲的从房门跑出去绕过屋后来到后院。 “住手,你们别打了。”顔儿跑的过于匆忙,捂着肚子依靠在茅草屋。 观沧海和百里慕白依旧各尽其所的用着自己的招式对垒,根本不理会顔儿的叫唤,顔儿看看四周,如果他们两个人再继续打下去,一定会招来其他人,顔儿咬咬牙,直接冲到了两人之间。 观沧海和百里慕白看见顔儿飞身扑了过来,二人同时收招,伸手同时接住了顔儿,顔儿得以幸免没有跌倒在地:“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冷静下来,这里……这里不安全,别打了。”顔儿身体还在半空中,只感觉两人停手了,马上急急的说。 “顔儿,我抱你回去。”百里慕白速度快上观沧海几倍,一把抱起顔儿绕过茅屋,观沧海本是也要抱起顔儿的,一瞬间想起顔儿满身的邋遢,有一刻的停顿,又没有百里慕白的速度,双手僵在半空中,尴尬的一笑,尾随着百里慕白和顔儿一同进了房间。 小屋的气氛变得诡异,两人都不说话,盯着顔儿,顔儿咽咽口水。 78脱胎换骨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78脱胎换骨 “慕白,跟我一起走吧。舒悫鹉琻”顔儿镇定了情绪,终于打破了安静。 “什么?!”百里慕白看着顔儿,他不敢相信顔儿这话的深刻含义,难道是说顔儿想让自己和观沧海同流合污? “我是认真的。”顔儿抬起头,她不能没有百里慕白,这个男孩对自己的帮助太大了,有了百里慕白在,潘月阳那边的情况她会了如指掌,而观沧海她也不得不防,这个孩子毕竟不是观沧海的,如果有一天事情败露了,还可以依靠百里慕白,顔儿怎么会放下百里慕白? “我真没想到!你会是第一个叛徒!”百里慕白双拳紧握,指节泛着白。 “你先出去,我想和慕白好好谈谈。”顔儿没有看观沧海,其实是因为自己的心虚。 观沧海倒是很意外顔儿离开会带上百里慕白,如果这个人能收在自己的麾下,将是一笔巨大的收入,观沧海点点头,优雅的转身走了出去。 百里慕白赶紧到观沧海真的走远了,他不可思议的盯着顔儿:“你究竟怎么了?你是喜欢师兄的,为什么他一出现了,你就要马上跟着他离开?” “嘘,慕白。”顔儿怕观沧海听到,马上用手堵住百里慕白的嘴。 百里慕白扒拉下顔儿的粗手:“他走远了,听不见。” 顔儿这才放心的又坐回凳子上:“慕白,为了孩子。” “什么叫为了孩子?为了孩子你可以背叛师兄,让师兄的孩子认贼作父?”百里慕白又看看顔儿的肚子:“他是不是看见你怀孕了,想拿孩子做要挟?” “慕白。”顔儿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不能说出和观沧海的那事,一方面要保证自己的清白,另一方面还要说服百里慕白,让他相信自己。 “慕白,我知道天凤和盘龙即将开战,我不能让这孩子受到任何的伤害,我打算随着观沧海离开正是因为我要帮月阳。”顔儿不知道下面要如何编排,只能停下话看看百里慕白的反应。 百里慕白对待顔儿是很信任的,以至于盲目的信任了,他认真的点点头,顔儿说的不无道理:“可是顔儿,你会很危险,你把自己置身至敌营,你知道如果你有个闪失……” “所以你要和我一起走。”顔儿赶紧接话,看了慕白已经相信了自己,顔儿心中的大石头终于稍稍放了些。 “我不会去。”百里慕白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慕白,要想盘龙国化解安危,就得有人深入敌营,把天凤的任何动向都报告给月阳,现在观沧海对我很有兴趣,他希望我在他身边,如今我身怀有孕,我自然能保证清白之身,在孩子未生产之前。”顔儿闭上眼睛又睁开,定定的看着百里慕白:“我需要你,等孩子一生出来,你必须带着孩子速度离开观沧海,这些事,也只有你能做到,你懂吗?”顔儿从来不知道自己说瞎话可以这么游刃有余,她都心里有些佩服自己了。 “你是不是铁了心的决定把自己献给观沧海?”百里慕白冷冷的看着顔儿。 “是。”顔儿坚定的回望百里慕白。 “那我就去杀了他。”百里慕白也学着观沧海一脸邪魅的笑,让顔儿有些不认识眼前的百里慕白了。 “那你去吧,只要你今日能解决的了观沧海,日后盘龙国上下子民将拜你为英雄,为你立碑,为你歌功颂德。”顔儿出奇的冷峻。 “顔儿。”百里慕白不相信顔儿何时起像是变了个女人一样,从前的她温顺听话,就像个讨好主人的小猫,如今的她话语犀利,随时都能伸出利爪抓的人满脸花。 “慕白,从我认识潘月阳以来,你都看在眼里,他是怎么样一个人我不评价,他在我顔儿的事情上是如何的懦弱无能,你也都知道,我却一直跟随着信任着月阳,如今我也是,我身在塞州不能在他身边为他做事,就是因为我心里有他,所以我要随观沧海去,此刻的我已经是一副破败之身,如果我今日不走,我就永远留在塞州做一辈子奴隶,带一辈子面纱!待盘龙天凤两国交战之日,你定会去军营,无暇照顾我,难道你让我抱着你师兄的孩子流离失所,最终是个什么下场都不自知吗!”顔儿说出内心的自私想法,是的,她不要再为了别人而活,她不能任由命运的安排,想要活命,想要活的更好,人就要向上爬。 百里慕白半晌不说话,他就那么看着顔儿,眼睛也不眨,顔儿被他看得有些心虚,索性起身整理起自己放在炕上的包袱,说是整理,里面不过是一件破旧的棉衣和几件换洗的衣服罢了,顔儿看着自己的这点家当,嗖地扔到了百里慕白的脚边:“你自己看看,这就是我的家当,我今日不走,我就这么活一辈子,月阳就算再爱我,三年五年十年,他看见我那天,还会对我这个变成乞丐般的妇人有何悦雀?” “为了荣华富贵。”百里慕白鄙视着。 “为了国泰民安。” 百里慕白弯下身体,一件件的捡起来地上的衣服收进包袱内:“好一句国泰民安,咱们走便是了。” 顔儿没想到原来这四个字才是真正让百里慕白最后妥协的——国泰民安。 “哼,走都走了,要这些粗布衣裳作何?”百里慕白又一想,直接扔下了包裹。 顔儿惊喜的看着百里慕白的转变,有些茫然了。 “顔儿,走!”百里慕白拉住顔儿的手就往外走,凭着高深的武功造诣,他很快的就感受到观沧海的内力气息在哪个方位,伸手抱起顔儿:“抓紧咯。” 两人飞跃在半空之中,观沧海在崖边看着风景,回身看见百里慕白抱着顔儿的样子,心里有些不爽,不过想想也是,要这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不抱着她一起飞,还能怎么办? “先找个地方休息下。”观沧海上下打量着顔儿,这话就是说给顔儿听。 “我离开了,这里怎么办?”顔儿看着马场,若是她这么个大活人突然消失了,传到皇城那边,势必又是一场风波。 “我善后,咱们先离开。”观沧海从来都是以毒著称,他率先走在前面,又回头看看顔儿和百里慕白,一把撕下来顔儿掩面的布巾。 夜晚,马场着了一场大火,烧了茅屋,人们庆幸着茅屋那只有两个女人居住,自己没有被波及,大火过后除了大量为盘龙国打仗培育的战马受伤以外,发现了一具女尸,女尸是趴着的姿态而死的,尸体一半的面目被大火烧焦,另一侧由于紧贴着地面所以得以幸免,百姓们忍着强烈的作呕的味道,掀开尸体,左边脸颊赫然出现的‘奴’字让大家震惊,还有一块蒙在脸上被烧焦的残缺布巾。 “素兰嫂子,你快来看,估计这就是那毁了容的女人吧。”一个壮汉翻过尸体连连摇头,捂着鼻子的说话声音变得怪怪的。 素兰连忙跑过去,随意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是是是,就是她,埋了吧。” “这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起火了。”李总管看着废墟,精明的眼睛透着精光。 “还有其他人有受伤的吗?”衙役看着李总管。 “这里就住着两个女人家,都是素兰分配过来的,一个哑巴,一个……”李总管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看我干嘛啊,那个哑巴痴痴傻傻的,在马场一向老实,这个新来的不过半年时间吧,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素兰不乐意的拍了拍身上的灰。 “那个哑巴找到尸体了没?”李总管觉得这并不是一起意外的走水事件。 “没有。”一边帮忙清理现场的百姓互相摇摇头:“这里就看见一个女人的尸体,没看见其他的了。” “这还不清楚吗,我看那个野花就是装哑巴,有一次我偷偷的看见她对着水桶里的自己说话呢。”一个奴隶不乐意的蹲在地上指责。 “你说什么?野花会说话?”所有人都惊讶的盯着蹲在地上的奴隶看。 事情就因为这奴隶的一句话,貌似有了结论,很快衙役便敲定了野花纵火逃跑的事实,顔儿存属于意外被害,不过因为一个奴隶的死不会引起什么大风波。 顔儿在客栈里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整个人顿时清爽了不少,拿起香膏,顔儿抿了一块在手上,好久没有涂过这些东西了。 随手拿起屏风前换洗的衣服,虽然不及身在皇城时穿戴的绫罗绸缎,但是这衣料也是富贵人家才能穿得起的料子,自己原来在苏河府的时候,也是大部分衣裙都是这种衣料所裁纸,顔儿随意盘起身后的长发,嬛嬛的开门。 观沧海和百里慕白已经在客栈的楼下要了饭菜等着顔儿。 当顔儿出现在观沧海和百里慕白面前时,两个人同时的愣了下,顔儿穿着观沧海为她准备的藕粉色的衣裙,颜色上就透着一股尊贵,发髻还有些湿润的她只是随意挽了个结,此刻又有几缕调皮的发丝从发髻中跳了出来,在顔儿的颈项随着她的步伐来回的摆动,女人的风情万种无不被顔儿诠释而出。 “你们?怎么了?”顔儿娇羞的抿嘴一笑,施了胭脂的脸蛋掩盖住这段时间被晒黑的皮肤,顔儿抚着肚子先坐了下来,心中暗笑,此时此刻她就脱胎换骨了。 79大战在即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79大战在即 三人各怀心事吃了午饭,顔儿自从昨日来到客栈躺下便睡,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可见这些日子以来,顔儿是过着怎样的生活。舒悫鹉琻 “可以走了么?”观沧海见顔儿吃好了不再动筷子。 “嗯。”顔儿看看百里慕白,突然伸手拉住百里慕白的手,用了些力气按了按。 观沧海看在眼里并不说话,如果能通过顔儿收复这个百里慕白倒也不是一件坏事,不过素来百里慕白是效忠于潘月阳的,他心里还是会对这个百里慕白忌讳几分,也不会交心,总是因为身边有个顔儿可以牵制着百里慕白,此人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也断然不会帮助潘月阳。 “我懂。”百里慕白尴尬的起身护在顔儿身后,三人两匹快马,一辆马车,奔着南面月城而去。 三人急着赶路,以至于夜晚走到哪里便在哪夜宿,多半时候是在野外的,两个武功高深的男人随便依靠在树上睡觉就可以了,顔儿睡在马车内,此时天气已经是五月下旬,他们走的路线是往南,所以露宿在外,顔儿还好没有太多的不适,只是这十来天里,她除了上次洗了一回澡以为,都随着两个大男人赶路,顔儿今夜有戏睡不着,她掀开车帘,看着两个男人各自依靠在两颗树下,顔儿摇摇头放下帘子。 早早晚晚是要把自己的事说给百里慕白的,她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辈子,若是慕白日后知道的话,可能后果会更严重,顔儿思索着要找个什么时机把那夜山崖下的事怎么告诉百里慕白。 一晃眼的时间,三人已经来到月城,再有三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天凤国的国都——天朝城。 “你就在月城住下。”观沧海看看顔儿。 “我不跟你回天朝城吗?”顔儿平静的看着观沧海,似乎越接近天凤,观沧海的脸上越是焦虑。 “我刚登基不久,冒然从宫外带你进去,恐怕不妥。”观沧海考虑的很多。 哼,又是一个唯唯诺诺的男人,经历过男人懦弱一面的顔儿,心里冷冷的笑了。 “你别多想,此刻天朝集结兵力,准备对准盘龙开战,我带你回去,给你放置在后宫,我也不能照料你左右,还是在月城更安全,如若……你可保孩子脱身。”观沧海虽然雄心壮志不过不得不考虑到成败之后的打算。 顔儿了解了观沧海心里的想法,温柔的点点头:“一切都会好的。” 顔儿觉得观沧海这样一说的确让她心里好过了些,起码的观沧海说的很对,大战在即,如果自己身处皇宫,这一仗要是赢了,一切好说,若是败了,败的很惨,搞不好天凤就被盘龙国吞并,届时大军占领天凤的皇宫,自己的下场也好不过哪里去,而且如果观沧海这段时间不在自己身边的话,她到可以找机会和百里慕白解释心里的事了。 观沧海给顔儿和百里慕白安顿在一座大宅内,看来观沧海早就对自己有了打算,若不然一入月城怎么就直奔这宅子而来。 “慕白,我有件事要跟你说。”顔儿说完话就走进了房间。 —— 观沧海快马回到天朝城,一入宫,他新任命的丞相李左就求见。 “沧海,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李左一直扶持他登基称帝,如今正是关键时刻,观沧海说消失就消失,若是换做从前他不是皇帝,说什么都说得过去,而如今他是帝王身份,还如此随心所欲岂不是天凤又面临一个死结。 “我出去办了些事,这段日子有什么大事发生吗?”观沧海翻开伏案上的奏折,都是李左替自己批阅过的。 “大事倒是没有什么,现在咱们的兵力已经集结部署完毕,就等着一举进攻盘龙。”李左胸有成竹的看着观沧海。 “你准备亲自带兵?”观沧海看着李左的摸样好似是这么个意思。 “上次你已经会过了潘月阳,我不是还没认识这位号称盘龙的神将么?”李左狂妄的看着观沧海。 “这次出去,潘月阳身边那个武功甚高的师弟是不会出战的了。”这也是观沧海此行最大的收获,至于顔儿,他是喜欢,但是正事更胜过一个女人。 “哦?这倒是个意外,不过我只听你说起过这人,并未真正领教过。”李左不服输的性格使然。 “我从来不打妄语,这次出行的事日后再细说,传令下去,明日阅兵,准备出征,这次我亲自上阵。”观沧海站起身。 “不可!”上次的事就让李左担忧的半死:“你现在是一国之帝,若是如何天凤将无人可守。” “我们的目的不就是吞并盘龙?若不成功那便让盘龙一口吞了,成败只在此一役!”观沧海向来只有两个选择若生若死。 “你太冲动了!”李左生气的甩开袖子。 “我做事向来有分寸!”不成的事他观沧海从来不会去做。 “那么月城之事呢?潘月阳只是简单的拖延,便轻轻松松不费一兵一卒的就收回了月城,你怎么解释?”李左很介意上次月城那一战,如果让他带兵,月城势必是囊中之物。 “诱敌至深。”观沧海高深莫测的脸上勾起一抹邪恶。 李左眨眨眼睛看着观沧海,默默的转身离开御书房,观沧海若是决定的事就一定会去做,自己再多说什么都无意。 “慕白我有话要如实跟你说清楚。”顔儿正色的看着百里慕白,胸口沉重的呼吸着。 “顔儿,我一直觉得你有事瞒着我、”百里慕白不傻,只是他这份少年的情怀下对顔儿从来都是放纵。 “你不能去帮月阳。”顔儿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了句话。 “原因呢?”百里慕白知道这不是单纯的去不去帮师兄的问题。 “我的孩子的的确确是月阳的。”顔儿抚摸着肚子,流露出母性的光彩:“但是他也同样是观沧海的。” 一时间,百里慕白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顔儿脑子里迅速的分析着这段话的含义:“你说你们……”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顔儿抬头眺望窗棂:“我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我被他掳走的那个夜晚就发生了。” “我去杀了他!”百里慕白愤怒的起身,他不容许顔儿被师兄以外的男人玷污。 “你杀了他就能改变事实吗!”顔儿也跟着起身,她没有拦着慕白,只是在他身后低吼。 “那你说怎么办!”百里慕白红着眼球。 “你坐下来。”顔儿见百里慕白有些冷静了,心里放宽了不少。 百里慕白一屁股回到座位上,握紧了双拳怒视着顔儿,他真的搞不明白单纯善良没有城府的顔儿怎么会命运如此的不顺,心中为了顔儿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慕白,经历了太多的事非,如今我已经不是过去的弯弯了,人,再善良,再单纯也抵不过尘世的吞噬,很早之前我便想好了对策。”顔儿看看百里慕白的表情,又缓缓的开口:“既然观沧海那夜之后认定了孩子就是他的,正好圆了我的计划,月阳对我是无能为力的,但凡他能勇敢一点的站出来真真正正的维护着我,我顔儿也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的沦落到如今的境地,孩子的事,月阳并不知道,不是我刻意隐瞒,是没有机会去说……”顔儿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这段时间我根据自己的了解,盘龙和天凤势必要一战了,观沧海的野心昭然若揭,而盘龙只有月阳一人抵御,军中并无其他大将可以和观沧海抗衡,所以你一定要去帮你师兄,但是慕白,你可否冷静下来,咱们姑且不论这一战谁胜谁负,输的一头都是吃了大亏的才是,我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危,为月阳生下这个孩子!” “你说了这么多无外乎就是跟我说别去帮师兄。”百里慕白呲之以鼻。 “我说了这么多是要你明白为你师兄留下唯一的血脉!”顔儿看着百里慕白,眼神中透着忠恳。 “师兄不会输。”百里慕白骄傲的看着顔儿。 “未必!盘龙不是月阳的天下,那是璟帝的,璟帝那个昏君在位这么多年干了多少糊涂事你我还不清楚吗?我顔儿生性喜善,不与人结怨,可是我如何到了今日的地步,你不清楚你师姐还不明白吗?如果我顔儿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何苦你师姐为了我挨了一个烙印!”顔儿激动的放下茶杯。 “我……”顔儿的遭遇雪晴是有跟他一一讲明,他也知道皇家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争宠就可以不顾好坏之分害了顔儿,他本就是江湖之人,朝廷的事与自己牵扯不上任何关系。 “你没话说了,对吧?”顔儿淡淡的一笑:“保护我,为了月阳留下血脉,成也好败也好都不是咱们百姓可以定夺的,为了这个孩子,帮我一起带大他吧,好不好?慕白。”顔儿半跪在地板上,抬头看着百里慕白。 “顔儿,我一直有件事没有告诉你,欧若兰也怀了孩子。” 80成王败寇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80成王败寇 “你说什么?”顔儿一个不防本是半跪着的姿势却直接摔到在地。舒悫鹉琻 百里慕白没有伸手扶她,任凭她跌坐在地上:“是的,现在应该两个月了。” 顔儿咬着下唇,冷笑的抬起脸:“你看到了?不论我为你师兄做了什么,吃了多少苦,男人转过头还不都是一样?又和新欢……”顔儿绝望的叹了一口气。 看着顔儿的反应,百里慕白有些后悔说出了欧若兰怀孕的事实,他也没想到师兄可以不念顔儿的情分,当顔儿消失在他的生活中后,师兄并没有因为爱人的离去而放弃自己的锦衣玉食,或许是自己错怪了顔儿吧。 “呵呵呵,难为我还为了他去拼了命的让孩子得以苟活,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顔儿起身摔下桌子上的茶杯,速度之快的拿起地上的碎片,猛地朝着手腕狠狠的割开! “啊,慕白,你这是做什么!”顔儿愣愣的看着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臂,那狠狠的一道就生生的划在了百里慕白的手臂上,伤口的鲜血不断的向外涌动而出,百里慕白收回手臂。 顔儿扔下瓷片,错愕的看着百里慕白,这一赌是不是自己赢了? “我要留下来。”百里慕白点住手臂的穴道,让血不在快速的流淌,刚刚看见顔儿要割腕自尽,他出于本能的拦住了,可是瓷片狠狠的刺入他的皮肤时,他深切的感受到,顔儿用的力度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绝不是演戏给自己看,也是因为这一刀的力道十足的狠,他相信顔儿是为了师兄的血脉。 “有欧若兰就够了,何须我?”顔儿精明的看着百里慕白。 “任何在他身边的人都是危险的,我只希望你能为师兄留下血脉。”百里慕白的心里千回百转,他刚刚也想过如果观沧海胜了,欧若兰这孩子还未出生恐怕就要归天,那么顔儿的孩子有他在,有观沧海在,一定会活下来,如果观沧海败了,那么好吧,就按照顔儿的意思,他负责照顾顔儿母子一辈子。 顔儿安心的点点头,这局,她赢了。 天朝皇宫,观沧海一身紫色的劲装,头发整齐的梳理成髻,宫内的兵马已经做好了随时出发的准备,观沧海看看身边的李左:“这里交给你了。” “哼,好吧。”李左轻蔑的看看观沧海,他们两人的关系微妙的很,李左对于这位一见如故的朋友从来说话都是没有半分规矩。 “出发!”观沧海翻身骑上白马,不看李左,他知道李左的个性从来都是如此,越是他在意的人他便越是冷淡,如今自己要生死沙场,他这般傲慢的口气便足以说明李左心里很为自己担忧,人生中能有这一兄弟足矣。 观沧海骑着白马率先走到宫门口,高高的抬起手,宫门即刻打开,观沧海头也没回的直接带着亲兵冲着宫外而去,天朝城外还集结着三十万大军,这只是他们的第一批部队,随后的部队还有二十余万。 望着那抹紫色的身影离去的放下,李左叹了口气,转身就看见宫檐下的以荷。 “以荷,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对于自己的这位妹妹,李左不是不清楚她的心思,可是观沧海现如今根本没有娶妻的念头,只待天下平定之后吧。 “哥,我来偷偷的为他送行。”李以荷忧伤的看着宫门慢慢地关闭,他都没有看见自己。 “别在这里站着了,随我去书房吧。”李左摇摇头。 “嗯,哥,你说咱们会胜利吗?”以荷跟在李左身边。 “我相信沧海。”李左停下脚步,坚定的看着李以荷。 “我也信沧海哥。”李以荷突然挽起李左的胳膊:“哥,等沧海哥完成了大业,你说他会好好的看我一眼吗?” 兄妹二人的聊天声渐行渐远,皇宫内的甬道上只留下兄妹二人的背影…… 大军在观沧海的带领下直逼盘龙而去,观沧海挥令大军绕过月城,山路绕行,直取皇城,没到山村不许虐杀百姓,不得惊扰百姓正常生活,大军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进发,能走僻壤绝不走繁华能走山路绝对走人流密集的大路,大军本是可以不到一个月便可以到达皇城,由于走的都是山路和夜路,整整一个半月的时间终于抵达盘龙险要的海河城,这是座小城池,主要是因为这里离皇城最为相近,也是盘龙在国都内守军最为严密的城池,观沧海这次就是要出奇制胜,他宁可放弃快速到达这里而选择走偏僻的小路,就是为了不让盘龙设防,看着天色,观沧海阴冷的一笑,挥手意识大军原地休息。 “传令下去,从今夜开始一律不许生火,只许吃身上带的干粮喝水,有违令者立斩。”观沧海拉过缰绳拴住了白马,从马鞍的布袋里掏出一个小包裹,这是他出征前为自己和每位战士准备的干粮,没有他的命令,士兵不许随意吃自己包裹内的干粮,打开布袋,里面放着几颗干硬的馒头,观沧海用力的掰下一块,塞进嘴里,就着一口水喝着:“叫先锋营的人过来见我。”观沧海靠在树下,远远眺望着海河城。 “皇上,臣先锋营副帅赵克喜。”一个男子一身的铠甲,直挺的跪在观沧海面前。 “赵克喜,先锋营是朕选拔的精英,这次就看你的本事了。”观沧海拍拍手上的馒头屑。 “皇上,尽管吩咐,赵某效忠天凤。”赵克喜一脸坚定的看着观沧海,他和这个新皇帝接触不多,不过从观沧海身上他看到了天凤的希望,所以当时观沧海策反之时,他并没有带着先锋营进入皇宫保护皇上,但是也没有投降于观沧海,直到李左的出现,他终于带着先锋营的一干兄弟决心誓死效命观沧海。 “今夜……”观沧海声音很低,只有赵克喜一人能听见,只见赵克喜脸上逐渐露出佩服的神色。 “末将领命。”赵克喜是兵营出身的将士,一板一眼从来不会坏了规矩,跪拜后就快速吩咐部下按照观沧海的计划开始准备。 大军一直原地休整到入夜,所有士兵都知道这里已经接近皇城了,如果不出意外,就这一两天内一定会有一场生死大战,所以每个人除了脸上的兴奋外都很警惕。 赵克喜在先锋营中挑选了二百名身手敏捷,武功不弱的先锋兵,每个人卸去兵甲,只是一身布衣,身后背着一个包裹,一到子时更声响起,赵克喜一个手势,二百名先锋兵犹如利剑一般齐齐飞身出草丛,来到海河城下,赵克喜抬头看看城楼,眼神下令其他人待命,按照原地计划行动,他置身一人飞跃上城墙,悄声潜入城楼值夜的楼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值夜的士兵连喊叫的声音都没发出来就瘫死在赵克喜身上,赵克喜放下士兵的尸体,快速换上士兵的衣服,在怀里抽出黄色的布条,绑在自己的左手腕。 对城楼下的先锋兵一个暗号,先锋兵各自准备好铁爪,抛向城楼,赵克喜负责把守城楼,让自己的士兵速度来到城楼,赵克喜并不发出声音,几个手势,二百名士兵突然分散各自行动。 观沧海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没见赵克喜放出求救信号,吩咐大军整装向海河城进军。 当观沧海来到城下城门自动而开,士兵如有入无人之境,直直进入城内。 “报!”天刚刚亮,一个小太监就急冲冲的来到璟帝的寝宫。 “什么事打扰皇帝的休息可是死罪!”守门的太监生气的看着不知好歹的小太监。 “不……不好了,天凤攻过来了!”小太监颤抖着声音。 消息不胫而走,皇宫里人人自危,乱作一团,璟帝的龙袍都没穿戴整齐,他来回在朝堂踱步,下面跪着的官员大气也不敢喘个:“怎么办!” “潘将军已经接到命令带着大军前往海河城,你能不能坐下来。”荣皇后反感的看着一点气度都没有的璟帝。 “怎么没人知晓天凤进军的动静,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璟帝埋怨的看着跪着的文武百官,心中一再埋怨。 “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你是该好好反省。”荣皇后悠闲的喝着茶,这一刻不知为何她心里竟然暗爽。 “你给我闭嘴!”璟帝冲动的一把摔了荣皇后手中的茶杯:“若不是你不顾盘龙的安危,日日在外修行,我盘龙怎会如此?”璟帝掐着荣皇后的脖子,恶狠狠的瞪着她。 荣皇后虽然被璟帝掐住了脖子,可是脸上依旧露出淡定的笑容,她手只轻轻一个回旋,璟帝就从荣皇后的身边弹开跌坐在地上。 “你……”璟帝有些害怕的坐在地上依旧手指指着荣皇后。 “一切都是天命,我保你盘龙多存活二十余年,也算尽力。”荣皇后拂袖脱下身上的凤袍,一身洁白的修行衣裙,是她该离去的时候了。 潘月阳一直被欧若兰掌控着,今早一听到前方急报,马上整装准备出征,竟没想到观沧海速度如此之快,竟然已经攻进了海河城:“雪晴,立刻通知慕白!”潘月阳拿起长枪。 “夫君,一切小心。”欧若兰摸着肚子的手不曾停下来,她望着潘月阳。 潘月阳不多看欧若兰一眼,心中五味陈杂,雪晴也是一身的劲装,只是脸上用丝锦遮住半边:“大军听令,此刻天凤逼城至海河城下,你我皆是盘龙国人,为了我们盘龙国,奋死杀敌!”雪晴举起手中的长剑指向天际。 “总将士听令!此役只可成功,宁可战死沙场绝不做亡国奴!”潘月阳看看雪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81雪晴之死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81雪晴之死 这一战便是三天三夜,潘月阳狼狈的靠着长枪忍着身体的疼痛站在沙场前,头盔早已不知丢在何方,凌乱的发丝随着风在半空乱舞,苍白的脸色显示着他并不太好,潘月阳右手抓紧自己的长枪,双腿与肩同宽直挺挺的看着前方跟自己差不多一样狼狈的观沧海。舒悫鹉琻 一黑一紫两道身影都树立在阵前,三天三夜不层停歇的战役让两方士兵都已经精疲力竭,双方损失都很惨重,二人身前,躺着数万士兵的尸体,战火纷飞的场面,若不是在场经历过的人是不能感受到的悲惨,皇城的百姓不断的给前方送各种药材,每个回来的人,都含着眼泪不再说话,人们也感受到了士兵的痛苦,有些年轻力壮的青年自愿穿上军装加入潘月阳的部队,当这些从来没有经过训练的新兵看着潘月阳艰难的冲在最前方作战时,一种敬佩和激动的情怀让这些男孩流下了眼泪。 “为了盘龙国,誓死跟随潘将军!”皇城内响起了百姓的口号,大批的男人涌进军营去报名参军,是的,这场战争是悲惨的,三天时间虽然不长,可是望着一批批的士兵被抬回来,有的没一会就死了,有的身体残疾的让志愿来帮着治疗的大夫都无从下手。 “嘿嘿嘿嘿。”观沧海吃力的笑着,血腥的味道随时要破口而出。 “此役不论成败,不得伤我盘龙子民!”潘月阳挥起长枪,指向天际。 “我不是昏君!你不该效命这个昏君!”观沧海看着此刻的潘月阳,也是心中尊敬有加,毕竟和自己抗衡的人不多,如果自己早早认识了潘月阳说不定二人会是八拜之交。 “雪晴!”潘月阳看着眼前不远处一抹灰白色的身影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此刻面纱已经掉落的雪晴露出左脸赫然的’奴‘字。 雪晴艰难的爬起身体,用剑支撑住身体,她笑着看着观沧海:“要想伤月阳,先从我的尸体上过去再说!”雪晴不顾一切的运气朝着观沧海飞身而起。 对于这个叫雪晴的女人,观沧海了解甚少,不过这个女人是所有妇女的表率,她从来都是默默的辅佐着潘月阳,观沧海看着女人直直的用尽全力飞向自己,知道她抱着必死的决心要给自己致命的一击,不过以她现在的伸手,好像想伤了自己也算很难。 观沧海闪身抬起一脚,直接踢中雪晴的胸口,雪晴一口鲜血喷洒在在地。 “我会把你好生入土,让你永远陪在潘月阳身边。”观沧海不看雪晴,只是在出脚后留下这句话。 雪晴尴尬的一笑,并没有过多的感动,手上的剑像有了生命一样,直接飞出手拐个弯冲着观沧海的腹部刺穿了进去。 雪晴趴在地上,半晌动不了,她只能侧脸看见观沧海捂着肚子,月阳,月阳,这是我能帮你的最后一次了,今后你一切——小心。 雪晴连最后笑的力气都没有,大口的鲜血伴随着年轻的生命就这样的消逝…… “不!”潘月阳发了疯一样的冲到观沧海身边,二人交战在一起,潘月阳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不顾一切招招狠狠的攻击观沧海。 观沧海受了严重的外伤,长剑还没来得急拔出来,手指捂着伤口连连后退几十步,两人的交战让身后的士兵看的心惊肉跳,大家都知道,这是两名大将的生死之战,别人没有出手的资格,战场上变得安静,只看着一黑一紫上下飞舞,观沧海点住身上的大穴,凌空拔出雪晴刺进自己身体的长剑,以长剑做武器,抵御着潘月阳一*的攻击。 潘月阳杀红了眼,招招攻击观沧海受伤的腹部,他不允许雪晴的死,他也不接受这个事实,只有杀了眼前这个人,才能缓解内心的愤怒。 “潘月阳,我答应过顔儿留你性命!”观沧海招招躲闪,避之不及他嘶声对着疯了一般的潘月阳叫喊。 “顔儿?”潘月阳有些冷静,这个名字很久不曾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既陌生又熟悉。 观沧海把剑插进地面,半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你似乎已经把这个女人忘记了,她算来现在已经八个月的身孕。” “哼,你们都当我是傻子吗?那夜你们在崖下会发生何事你以为不会想?”潘月阳就是因为顾念旧情才为了顔儿打点一切,别以为自己真的笨的去相信那一夜会什么事都没发生,作为男人,他能从观沧海眼中看见观沧海对顔儿的*。 “的确。”观沧海承认,他的确霸占了潘月阳的女人,可那又如何? “别拿孩子说事,这野种是谁的,不好说!”潘月阳冷笑着又要出招。 “我早就把过脉,那日后如果她怀了身孕,现在应该七个月,而她的确已经八个月的身孕!”观沧海眼里透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悲哀。 “别跟我说这个野种的事!”潘月阳不想听他口里提到顔儿。 “她利用我对她的好感逃出塞州,又用孩子想摆脱现今的局面,她当我全然不知,我只是不想拆穿了她而已!你的这个孩子,我会替你养,我会让他认贼作父!”观沧海也摆出架势准备全力迎敌! 潘月阳内心震撼了一下,如果观沧海说的是事实,他怎可能让自己的孩子认作他人父! “呵!”潘月阳放弃长枪,抽出腰间软剑。 一阵大风吹起半壁黄沙,使得两边观战的士兵不由得闭起了眼睛或者埋下头,狂风圈着狂沙,飞舞在沙场,潘月阳直直飞身近身攻击观沧海,观沧海也早已放弃了雪晴的剑,放出大量的银丝与之交战,黄沙中,看不清二人的动作,这股狂风吹了很久很久才停了下来,当众人从逐渐清晰的视觉中清醒时,沙场中只见观沧海一人矗立在中央,已不见潘月阳的身影,盘龙国士兵当下慌了起来。 “将军!”士兵们纷纷站起身,异口同声的大声呼喊,仍不见任何动静。 凝视着很久,观沧海难以琢磨的神情一缓:“你也是位英雄。” 天凤士兵犹如入无人之境般,瞬时间长了气焰,他们举起手中的武器,呼啸着冲向盘龙国群龙无首的士兵,厮杀再次在这片热土上展开。 不知道这一战持续了多久,每个人都身心疲惫,士兵们开始收拾着战场上同胞和敌人的残骸,皇城的百姓恐慌的看着入驻进的新的士兵,他们不知道还有多少杀戮在前面。 璟帝的头颅被砍下插到了城楼的最高处,钉在头颅上的竟然是潘月阳的盘龙枪……观沧海仅仅十日内便拿下了盘龙国,这块大陆上除了天凤国外最强盛的国土,不知风啸和虎踞国此刻会怎么个想法。 观沧海悄悄命令亲信抬走潘月阳,这个男人并没有死:“找到欧若兰了没?”观沧海一脸冷笑的看着盘龙国偌大的皇宫,好个璟帝,如此阔绰的装饰自己的皇宫。 “回禀皇上,还没有找到。” “继续找!”观沧海打开盘龙国的地图:“传令下去,我军进入皇城禁止一切劫杀行为,违令者军法处置。”这是他答应过潘月阳的,所谓英雄惜英雄吧。 经过一个月的调协,皇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百姓也从恐慌中渐渐的恢复过来,但是市集上没有往日的热闹,家家挂起了白布,毕竟多数士兵都是自己的亲人,观沧海一直待在皇城,如今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处理,其一就通知盘龙国的各个城池,归降他观沧海,第二就是他准备大举迁移国都,把国都定在皇城,这盘龙国左邻虎踞,右邻风啸,如果国都不放在这里,这辽阔的国土定会被他国觊觎。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观沧海前几日意外发现了璟帝在皇宫的一条秘洞,也算璟帝有心,挖了一条密道为自己脱身,可是他这居安思危未免有些晚了,密道还没挖通城池就已被攻破,观沧海命人把潘月阳抬进密道,并且又封死了密道通往外界没有挖通的出路,安排了几个亲信全力看护潘月阳。 “回主子,还不见转醒。”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突然出现在观沧海身边,也没有下跪,只是在他耳旁说着。 “继续用药,我封住了他的武功,他现在等同于废人。”观沧海又埋头看地图,黑衣人悄声消失,就好像从未出现过。 月城—— 当顔儿知道消息的时候,突然晕了过去,她是和百姓们一起知道这个消息的,盘龙已经归降天凤国了,现在月城内外都是天凤的士兵,月城别无他法,为了避免杀戮,只能领命归降,并即刻上皇城给新皇帝复命。 顔儿抓着百里慕白胳膊,勉强坐起身:“他们说的,雪晴姐死了?是真的吗?” 百里慕白点点头,眼泪从闭着的睫毛下滑落下来,消息传到这边的时候带着神奇的色彩,百姓们传言,盘龙和天凤整整作战数十日,最后两方只剩下一兵半卒,这时候潘将军身边的女副将为保将军智取了新皇帝的性命,结果新皇帝命大,一剑刺穿了他的身体却没有刺中要害,女副将当场被新皇帝撕得粉碎,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那么月阳呢!”顔儿揪住百里慕白的衣领,疯狂的使劲摇晃着百里慕白。 “战死沙场!”百里慕白流着眼泪不想看见顔儿。 82生命降临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82生命降临 “不!”顔儿又晕了过去。舒悫鹉琻 百里慕白接住顔儿落下的身体,抱起她放到了床上,伸手要拿起被子为她盖上,手背的湿热他一惊…… “顔儿,顔儿,你怎么了!”百里慕白拍打着顔儿的脸颊,他不懂女人这些事,不过手上的液体带着淡淡的血,百里慕白慌了。 “慕……慕白,我好想要……生…。生了。”顔儿使劲捂着肚子,强忍着疼痛,大口的喘气。 “那怎么办,我去找大夫。”百里慕白伸手给顔儿盖上被子。 “别,找接生婆。”顔儿抓住百里慕白的手:“救……孩子,他是月阳的!一定要救救孩子!”顔儿汗水就像水滴一样不断的下滑。 百里慕白扒开顔儿的手,以最快的速度找来一个妇人:“就是她,她快生了!” 老妇人掀开被子看了看顔儿:“快!快去烧开水,快去啊,孩子快坚持不住了,造孽啊,羊水都流干了。” 百里慕白暂且放下伤心,速度的开始生火烧水,接生婆扯着嗓子大声的催促着开水开水,百里慕白焦急的使劲添柴火,看着水就是不开,他挽起袖子,用内力加速火苗,一锅锅的热水都是靠着自己的内力烧开了,接生婆见就他们二人居住在此,也就以为百里慕白是这女人的男人。 “你过来,按住她的身体!”接生婆又挽了挽袖子,伸手进入棉被里:“千万别松手!” “啊!”顔儿疼得弓起身,百里慕白狠狠的按住顔儿的身体,经过一番折腾,终于一声啼哭打破了紧张的局面。 “生了生了,是个男孩。”接生婆抱起孩子交给百里慕白。 百里慕白看着这个襁褓中的婴儿,一脸的血,看不清个摸样,丑的简直没法看第二眼,他双手托着孩子就站在地中间看着接生婆还在为顔儿忙活着。 “哪有你这么抱孩子的!”接生婆瞪了他一眼,接过孩子,抱起来给百里慕白看:“看见没,要这么抱孩子,小心孩子的腰,软的很,大人一个不留神,就可能让孩子夭折了。”接生婆处理好已经昏厥的顔儿,又拿起布巾擦拭着孩子脸上快要干了的血。 “你这也没个人照顾产妇,你还是快点雇个婆子来伺候月子吧,我看你家娘子奶水不会足,你要做好找个奶妈喂孩子的准备。”接生婆继续唠叨着,百里慕白此刻头都大了起来。 百里慕白抱着这个新出生小生命,眼圈有些泛红,这个小生命恐怕是师兄唯一的血脉了,百里慕白轻轻把他放到顔儿的身边,小家伙突然离开百里慕白的怀抱开始放声大哭。 顔儿睁开眼睛声音很虚弱:“慕白。” “顔儿,你醒了,来看看他,是个男孩。”百里慕白无奈又抱起婴儿,婴儿一入百里慕白的怀里竟然就不再无畏的哭闹了。 “他很喜欢你,慕白,给他取个名字吧。”顔儿困难的起身靠在床边。 “还是你决定吧。”百里慕白看着孩子在自己怀里安详的闭上了眼睛,一种从没有过的惊喜让自己莫名的感动起来。 “他很喜欢你,你取吧,如果月阳在的话……也一定会同意给这个孩子取名字。”顔儿的脸变得有些异样,以为自己恨透了潘月阳,当听到潘月阳死讯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心底还是在乎这个男人,爱这个男人的。 “叫……子战吧。”百里慕白看着孩子。 “子战?”顔儿想了想:“可是战字?” “子为父而战,他的生父是一位传奇的战神,这个孩子一定会继承父亲的衣钵,我决定这个孩子,我一定亲手教他习武,让他绝不逊色自己的父亲。”百里慕白想起师兄,一股热泪差点出来。 “好。”顔儿看看孩子,晃神的笑了,这个孩子可能就月阳唯一的血脉了,她要不惜一切的保护好子战。 百里慕白请了一个妇孺照顾顔儿的月子,正如接生婆说的,顔儿根本没有奶水可以喂养孩子,瘦弱的顔儿如今更是吃不下喝不下,百里慕白只好又寻了个奶娘,每日喂养孩子,不过,子战很喜欢粘着百里慕白,除了吃奶睡觉的时候,其他时候都是百里慕白抱着他,他才不哭不闹。 顔儿由于不照料孩子,身体很快恢复了,孩子不是很喜欢跟着自己,虽然自己是子战的生母,不过子战更喜欢粘着百里慕白:“呵呵,慕白。”顔儿看着逗弄子战玩的慕白不由得笑了出声。 “怎么了?”百里慕白一心在子战身上。 “是不是带着孩子的时候,我就一直依赖着你,现在小子战一出生就认得了你,也赖着你呀?”顔儿看着百里慕白和子战,心中酸涩只能自己知道。 “或许吧,对了,今天早上收到了一封信,皇城那边的,你拆开看看。”百里慕白从怀里掏出信,他估计与观沧海有关,抱起子战,一颗心全部都在子战身上,百里慕白想着或许今生今世子战便是自己的儿子,为了师兄,他会保护好小子战。 顔儿打开信,快速的看完推到百里慕白面前的桌子前:“他说要咱们过去,听说国都也要迁到皇城。” “他这是故意的!”百里慕白没空看信,只是随意的瞥了几眼。 “慕白,为了子战,从今以后你听我的。”顔儿想了想,子战在观沧海手中,若有一日发现孩子并非亲生,一定会牵连到子战,慕白是最好的护盾,不过有护盾也并非万无一失。 顔儿一宿在床上辗转,她仔细的想了很多事情,很多细节,第二日一早就直接敲了百里慕白的房门。 叩叩叩—— “慕白?”顔儿好像听见里面有动静。 “等等啊,等等。”百里慕白随意紧了紧腰带抱着子战出现在门口。 “子战怎么在你房里?”顔儿看着自己的儿子。 “你还说,你这个做娘的都不知道照顾自己的儿子,还得我来照顾他。”百里慕白虽是满嘴的不乐意可是脸上却是满足的看着子战。 “我……”哎,她也想子战跟着自己啊,无奈这个儿子生下来就跟自己不亲啊。 “昨夜奶娘实在哄不睡子战,就来找我了,这不我抱着这个小家伙美美的睡了一宿,我看啊,等子战不吃奶了,我可以把奶娘辞退了。”百里慕白高高举起子战,逗得子战咧开嘴笑。 “我进去跟你说。”顔儿走进房里,随手关上了房门:“昨夜我思考了很久,我决定去皇城,待孩子满月咱们就去皇城。” “你真的要去?”子战在百里慕白怀里看着自己的母亲。 “去,必须要去,不过慕白,我不放心观沧海,我怕他会对子战不利,毕竟这个人心思缜密,不会相信太多的人,所以你陪着子战,要寸步不离,我会想办法让子战不会跟着我,你帮我带大他。”顔儿的话就像是生离死别一般,听得百里慕白有些难过。 “你自己决定吧,子战就包在我身上。”百里慕白也是有些舍不得离开子战了,半个月来和子战之间的关系,子战就像是自己的亲儿子一样…… 今天,子战满月,离开月城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百里慕白商量着要奶妈同行去皇城,并给了两倍的银子。 顔儿这几日也开始收拾一些细软,准备了不少子战换洗的衣服,明日一早他们即将回去皇城,那个让她逃多余想念的地方。 百里慕白买了一辆马车,顔儿抱着子战和奶娘进了马车,马车是百里慕白特意选的,比较宽敞的大马车,马车里有放着两张床,奶娘走到大床旁边的小床上放下了包袱,车里是用厚厚的地毯铺在上面的,踩上去极为柔软,顔儿抱着熟睡的子战坐在大床上。 “可以走了吗?”百里慕白掀开车帘,看看三人。 顔儿点点头,百里慕白对着顔儿点头,撂下车帘,马车开始缓缓的行驶起来。 本是半个月的路程,百里慕白为了顔儿和孩子,还是放慢了速度,有时候百里慕白就停下马车,抱着睡醒的子战玩,奶娘搀扶着顔儿跟在他们身后。 “夫人啊,你家的相公真是不错,这么好的男人,谁嫁给他谁真是修来的福气呢。”奶娘不知道百里慕白和顔儿的真正关系。 “谢谢。”顔儿不多解释。 走走停停的,快一个月的时间,顔儿终于又从新回到了皇城。 “慕白……我记得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你给我烤过麻雀。”顔儿撩开车帘,此时马车正好在那座小山丘下面经过,顔儿抬头看着。 百里慕白没有说话,缰绳向右一嘞,马车调转了放心,直接奔着山丘。 顔儿跳下马车,孩子交给奶娘抱着,她一人走上山丘,一年多前的情景历历在目……望着当年潘月阳带兵出征的方向,顔儿在半空中伸出手,她又看见了当年那个一身黑色戎甲的男人,骄傲、自信、霸气,她就在山丘上对着那个男人挥手:“月阳……” 百里慕白架起了火,把捕到的麻雀仍在一旁,看着顔儿失神的样子,百里慕白很肯定,顔儿没有骗他,她心里还是爱着师兄,生怕顔儿失足掉下去,百里慕白走过去一把拉住顔儿,给她从山丘边上拽了回来。 “慕白,我想他……”顔儿突然抱住百里慕白失声的大哭。 83入宫难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83入宫难 顔儿撕开一块小麻雀肉,并无心下咽,离皇城近在咫尺,她以为自己会很恨潘月阳,谁知道自从知道他的死讯后自己一直故作坚强,心里的痛只有她自己能知道。舒悫鹉琻 “到了皇城,准备怎么办?”百里慕白灭了火,看着顔儿。 “先找到观沧海,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和子战离开皇宫。”顔儿看着马车,奶娘在陪着子战睡觉。 “你做主吧。”百里慕白起身走上马车。 顔儿站在宫门口,此时已经夜幕,她在宫门口站了两个时辰,望着宫门,终于战胜心里的阴影缓缓走向侍卫:“侍卫大哥,我想求见当今新皇。” “去去去,这里是皇宫,不是百姓随意出入的。”侍卫拦下顔儿,自他接班开始,这个女人一直在门口徘徊。 无奈,顔儿拿出袖兜里的信函:“那请您把这封信交到皇上手上,这是皇上给我写的亲笔信函。” 侍卫憋了一眼,信封下提着‘观沧海’,侍卫疑惑的接过信:“虽然你的信上有当今皇上的……可是不能说明这就是新皇所写。” “您可以打开看看。”其实顔儿可以用最好的方法,比如说百里慕白利用武功进入皇宫,可是顔儿并不想这么冒险,毕竟观沧海心底到底对自己是什么目的还不清楚,难道真的如他说的爱慕自己?她不信。 侍卫拆开信,大概看了下:“姑娘,我只是个侍卫,这封信貌似家书,我人小位低,恐怕这事我不能帮你交给皇上,不过姑娘你也别着急,你最好明日一早去李大人那里。” “李大人?” “就是太尉李左,他一定能帮你把这封信带给皇上。”侍卫补充道。 “谢谢这位大哥。”顔儿收起书信,慢慢的离开皇宫,侍卫看着顔儿背影,刚刚随意扫了眼那信,只是前面说的都是儿女情长,后面貌似看见了孩子……难道?不敢想不敢看,侍卫赶紧收回思绪。 第二天一早,顔儿就早早在太尉府的门口等候李左,顔儿看着高高的门廊,酸涩的笑着,这本是原来盘龙国的将军府……如今赫然提着太尉府,顔儿对这座府邸再熟悉不过了……月阳,顔儿抬头看看匾额。 大门被缓缓地打开了,李左一身官府准备进宫,他向来不喜欢随行带着侍卫。 “大人?”顔儿看着门里跨过门槛的李左,看着衣着应该是太尉大人,顔儿弱弱的喊了一声。 “你是叫我?”此刻天不是很亮,李左看着眼前犹如画中的仙子一样的顔儿,顔儿特意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裙,衬托着她的清丽,由于天生貌美,根部不需要胭脂水粉的装扮,此时素颜的她就像是刚刚掉落在人间的仙子,这个时候的光线不是很亮,顔儿的白色衣裙被笼罩的朦朦胧胧。 “姑娘有何事?”李左礼貌性的看着顔儿,只见顔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李大人,这是一封家书,小女冒昧,还请李大人好心替我转交给当今皇上。”顔儿双手高举书信。 李左接过书信扶起了顔儿,没多考虑只见抽开书信大概看了看,的确是沧海的笔迹……他脑子飞快的旋转,这么说来,沧海突然离开的那段时间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了?书信中有提到孩子,难道…… “大人?”顔儿看着一脸沉思的李左,不知会不会所托非人。 “我知道了,请问姑娘家在何处。”李左收起信。 “悦来客栈。”顔儿尴尬的笑笑。 李左点点头,不迟疑的走了,顔儿看着李左的背影,心中当下做了打算,这信,若是交到了观沧海手上固然好,如果没有,那么她只能让百里慕白冒险走趟皇宫了。 观沧海早已起身,宫女为他梳洗好一切,观沧海还是带着怒意,顔儿这个女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若不是天下还不稳固,若不然他一定出宫去找找这个女人,明明自己派人去接他们,结果到了月城发现人去楼空了,枉费自己一番美意,她却这般绝情的和那个毛头小子悄悄跑路。 昨日就有奏折,很多官员为了献媚,向他提议要充实后宫,本这事不是现在他应该考虑的,不过看样子他的确要开始为自己的生活从新安排了。 观沧海一边思考着一边快步走到龙椅上坐稳。 “朕有一事要提,昨日几位老臣提议充实后宫,朕应允。”观沧海看着朝堂下的官员,此刻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兴奋,估计他们家里的女眷都做好了进宫的打算了。 “还有就是,李左,昭告天下,再无盘龙天凤一说,立国号为昊坤。”观沧海宣布着更改国号的重大事件,这件事一直拖到现在,原因就是因为要重建城池,迁都皇城,固守边关,所以很多东西都一再被耽搁了。 “臣遵旨。”李左摸摸袖口里的书信,默不作声。 待退朝后,李左并没有离开,他来到观沧海的御书房,这也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和观沧海讨论着很多固国要事,门被推开,观沧海一身黄袍踱步进了书房。 “喏。”李左掏出信,放在茶桌上。 观沧海看看李左的动作,他并没生气,李左的个性就是如此,除了在朝堂上恪守规矩以外,私下里他一贯如此,不过看着信封……很熟悉。 观沧海快速打开信扫了两眼:“她来了?”有些惊喜,早上还因为她的消失而愤怒。 “估计是早就来了,入宫无门,不知道怎么打听到了我,今日一早就亲自来到我家门口,给我送信过来。”李左观察着观沧海的表情。 观沧海有些小惊喜:“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 “可是你今日一早刚刚宣布要扩充后宫。”李左在这里等着堵观沧海的路。 “为何你今日不早说?” “我为何要早说?”李左悠哉的抿了口茶。 “无妨,无妨,她现在人在何处?”观沧海心里除了有些喜爱顔儿以外,更看重的是顔儿身边的百里慕白:“可曾看见她身边的那个小子?” “什么小子,没看见,就见她一人,不过……的确很美。”李左有些迷茫的眼神回忆着今日一早。 “别打她主意,这个女人是我的。”就是因为顔儿的美,所以他才不计较这个女人并非完璧。 “呵呵,扩充后宫,要入宫的多是有来头的女人,这个女人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怎么入宫?”李左看观沧海话里话外是打定主意要这女人进宫了,恐怕没那么容易。 “我要她入宫,谁人敢拦。”观沧海自信的看着李左。 “天下初定,皇上为了一己私欲,恐怕天下还有变,若不怕昊坤一年突然变成其他什么年号的话,还是小心谨慎的好。”李左一盆冷水突然浇了下来、 这话说的不无道理,此时不再是天凤,也不再是盘龙,而是两个最强大的国家统一在一起的昊坤国,若是有人觊觎……现在人心不统一,的确是谨慎的时候。 “你说怎么办?”观沧海索性坐在了李左身边的椅子上。 “没办法。”李左好笑的看着观沧海:“我妹妹对你一直很倾慕,你今日一早发疯说要充实后宫不如算上以荷一份得了。” “以荷?她不行。”观沧海一直把以荷当做妹妹看待,毕竟他和李左是知己、至交。 “为今之计。”李左也算是一石二鸟了:“以荷一直想和你凑成一对,你又不是不知道,正好这个时候以荷进宫,你好生对待她便是了,后宫中的勾心斗角你要处处维护她,她是个没心眼的妹子,这点你我都清楚。”李左继续说着,故意不看观沧海黑黑的脸色。 “不可以。”观沧海坚持自己的观点。 “话别说太满,众臣都会送自家的女眷入宫,难道我李左不送吗?我李左不但要送,还要送两个妹妹入宫,今后你观沧海的两个宠妃都是我李左的妹妹,我李左的地位如日中天啊。”李左感慨的好像看见了自己今后得意的摸样,好笑的样子让观沧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观沧海一拍桌子:“好主意!”意会了李左的玄机,观沧海不再抵触以荷入宫。 “不过……真真的是个美人,浪费了跟着你这帮后宫佳丽勾心斗角日日争宠过日子了。”李左不免心寒一番。 “我在意女人更在意这个女人身边的那个人。”观沧海高深莫测的看着厅堂。 “你一直说着那个潘月阳的师弟,难道那个人就跟在她身边?”李左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观沧海用力的点点头:“这人要看怎么用,他不会效忠任何人,但是他会死心塌地的跟着顔儿。” 李左突然很想认识这个观沧海口中心里一直忌讳的角色:“武功高于你我?” “武学奇才。”观沧海也拿起茶杯。 “收服他。”李左最喜欢用可用的人才,这也是他喜欢挑战的事情:“对了,那个女人叫什么?” “顔儿。”观沧海觉得这个名字太过仓促,不知她父母是不是思儿过度,给她起了这个名字。 “以后她就姓李了!” 84改名换姓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84改名换姓 顔儿在客栈等了一天也不见有人来找自己,心下想着果然所托非人,她拍拍子战。舒悫鹉琻 子战已经二个月了,最近自己也在照料着子战,母子还是母子,子战除了粘着百里慕白就是粘着自己,只要睁开眼睛不见这两个人他就开始嚎嚎大哭,还得奶娘不知如何去哄这个小祖宗。 “你若着急入宫,我夜晚去趟便是了。”百里慕白看出顔儿的焦虑,虽然自己很讨厌皇宫那种地方,不过为了顔儿,他还是会去的。 “慕白,我还是不放心子战,我总觉得观沧海这种人不会信任我,子战若是跟着咱们入宫,纵然你有三头六臂,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一定要保护好子战的安全。 “你的意思?” “如若我入宫,带着子战离开、”顔儿坚定的看着百里慕白。 “你心甘情愿陪在那个贼人身边?难道你就那么喜欢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你如何对得起子战的生父!”百里慕白抓着茶杯,怕惊到子战,他还是松开了茶杯。 “我为了月阳,我不为了那些荣华富贵。” “你手无缚鸡之力,你对付不了观沧海的,不如我们隐世好好带大子战,待子战长大了,我再和子战去找他算账!”百里慕白看着子战。 正当两人各持己见僵持不下的时候,奶娘敲了门,隔着门外轻声的说着:“夫人,有位大人在外求见。” 顔儿喜色的看着百里慕白:“我去看看。” 百里慕白突然抱起子战:“小心有诈。” 顔儿被百里慕白一提醒,神情的喜色收了起来,缓缓打开门,随着奶娘走向楼下。 李左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儒雅的坐在客栈里喝着茶。 “李大人。”顔儿看着已经换下朝服的李左,标准的书生。 “顔姑娘。”李左赶忙起身:“在下有事想与顔姑娘细说。”李左看看身边的奶娘,顔儿识趣的让奶娘离开,看样子是他一个人前来的,顔儿感觉李左这次一定带着宫里的消息,而非杀人灭口吧。 “话不多说,顔姑娘想入宫并非难事,也绝非易事,皇上今日一早下旨充实后宫。”李左停顿下来看看顔儿的神色。 只见顔儿脸色并无不妥,一直保持着微笑,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李左心里为顔儿解释。 “李大人有话不妨直说。”顔儿对于多少人入宫并不感兴趣,只要自己能进去就好。 “皇上选妃那是大事,能被送入宫中的女子都是身份显贵者,切样貌出众,顔姑娘的样貌当然不在话下,不过……李某觉得以姑娘的身份入宫,必然惊动朝堂上下。”李左直接戳中要害。 “我是何种身份,李大人看来是最清楚不过了。”顔儿并不急。 “那是当然,前朝乱臣家眷,身世更是不清不白……” “你……”顔儿没想到李左竟然会提这些:“孩子是观沧海的。” “那又如何?你并不能对天下间的所有人却解释,去说辞。”李左又坐在椅子上,好笑的看着顔儿。 “那好吧,谢谢李大人,我这就带着孩子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回来。”顔儿有气节的转身就准备离开。 “那也未必。”李左又开始卖起关子,让顔儿不得不留下脚步。 “李大人何必卖关子,民女并非愚蠢。”顔儿有些生气,这个李左让她捉摸不透对方的心思。 “我准备收一名义妹,陪伴我的妹妹一同入宫,顔姑娘意下如何?”李左笑着看着顔儿。 顔儿稍作镇定,义妹?:“谢谢李大人成全。”顔儿并没有给李左行礼,只是简单的说了句。 “这也是权宜之计,皇上也同意我的办法,现在就看姑娘你的意思了?”李左微微一笑。 “孩子怎么办?”顔儿在刚刚的兴奋后突然意识到问题的所在,如果按照李左的办法,她是要换做他人身份入宫了,这样看起来是光明正大了些,可是身份也就截然不同了,她总不能以一个未嫁之身抱着个襁褓中的婴儿进宫吧? “这倒是个问题,孩子毕竟是皇上的骨血。”李左特意加重了骨血二字,看着顔儿的反应。 “如果不是他的骨血,我何必千里迢迢来到这里?”顔儿发问着李左。 “好,听说姑娘身边有位身手了得的年轻人,不如一同陪伴姑娘进宫做侍卫保护姑娘安危吧,他的身份,自然我李左也会安排妥当。” 顔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背过身体:“这事我做不了主,他本是不羁之人,我看他过不惯宫里规规矩矩的生活,李大人还是不要为他做打算了。”自己进宫,慕白也进宫,那么子战呢?她是要保全子战,李左单单不提子战的去处,难道观沧海怀疑子战的身份了? “还有就是孩子的事,在下可以抚养孩子。”李左突然开口。 “你的意思是说,要我们母子分离?”顔儿终于明朗了,且不论这个孩子是谁的,如果自己想进宫,子战都会被抹杀掉他应该得到的东西。 “江山社稷。”李左继续沉默。 顔儿思考了很久:“好吧,李大人,我同意。” 李左笑着又起身:“明日,我将派人接姑娘入府,我想姑娘并不陌生太尉府……” “不知大哥说的什么意思,义妹明日也是第一次入府,怎会熟悉太尉府?”顔儿正色的看着李左。 “好!果然是聪明之人。”李左满意的看着顔儿:“以后你的名字就叫李……初夏。” “不送。”顔儿勉强扯开一丝笑容,径自先离开。 顔儿故作镇定的快步走上楼梯,反身合上客栈的门,靠在门板上大口的喘气。 “他跟你说些什么了?”百里慕白抱着子战。 “慕白,我觉得观沧海知道了子战未必是他亲生骨肉的事了。”顔儿对于这点不意外。 “哼,那更好,正好我和子战也有大仇未报,索性我就进宫杀了他去!”百里慕白放下子战一人在床上。 “你疯了,你想想,如今能掌控这么庞大国土的还能有谁,就算你把他杀了,那不又是群雄四起,百姓还得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百姓最怕的就是打仗,你为了一己私欲杀了他,到头来遭罪的何止千千万万的普通百姓?换个想法说,如果你未必杀得了他,观沧海是何等心思缜密的人,你带着我和子战,如何能既保全我们母子的性命,又能分身杀了他?现在的情形来看,我都怀疑,我们一直被他跟踪着。”顔儿越说声音越小。 “当初我就说你依靠着他是最可取的办法,若是你当初不那般固执,今日岂会如此担忧?”子战呵呵的躺在床上咬着自己的手指,百里慕白看着子战,不由得叹气。 “我一定要进宫,我不要再让任何人掌控我的生死,慕白。”顔儿突然跪在了地上,或许是自己的私心太过重了,或许是心里多多少少还怨恨着潘月阳,顔儿对待子战并没有太多的感觉,或许她本就生性冷淡吧。 “你这是做什么?”百里慕白突然被顔儿下跪的动作弄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慕白,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可以信赖托付的人了,我顔儿求你,带着子战离开这里,越远越好,把他带大,教他武功。”顔儿说完便咣咣咣的磕了三个响头。 “你的意思你还是要进宫?”百里慕白真的不能理解这个女人。 “必须进,我会为了和我的子战日后相见留下这条命!但是慕白,子战太小了,他还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求你带着他离开,一定要帮我带大他!”顔儿跪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 百里慕白凝视着顔儿,此刻房间静的诡秘,半晌,百里慕白终于抱起不知何时睡着了的子战:“你起来吧,我答应你。” 顔儿没有说话,又是磕了三个头,久久趴在地上不起,百里慕白悠叹着:“你来抱抱子战吧。” 顔儿起身走过去摸着子战肉肉的小脸,双眼模糊的看着孩子,她捂着嘴,趴在百里慕白的手臂上:“这几年之内恐怕我都不能和你联系,你要记得,等子战能保护自己的时候,你知道我在这里,一定要来找我。” “我会的,夜长梦多,我现在就要带子战离开。”百里慕白把子战放进顔儿怀中,开始简单的收拾着子战的衣服。 “现在?”顔儿没想过慕白会这么快就带着子战离开,连最后一夜都不给她们娘俩留下。 “我的功力,你和那人说的话我可是能听得一清二楚。”百里慕白无奈的回头看看顔儿。 顔儿有些尴尬了:“有武功是好。” 百里慕白真的没有给顔儿和子战过多的时间,他把子战揽在自己胸前,用大大的布巾系在自己的身上,这样带着子战更方便些。 “一切小心。”顔儿悄声的嘱咐,又看看子战,她回事拿起剪刀,一丝细发断在手掌,拿起身上的香囊,快速的把头发塞了进去,又把身上唯一的一副耳环摘了下来一并塞进香囊。 百里慕白接过香囊不假思索的塞进了怀里:“只要有我在,子战会平安无事,最晚十年后,我们一定会回来!” 85李半霜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85李半霜 李以荷站在大门口,看着李左的身影出现在街上,乐呵呵的马上迎了过去:“哥。舒悫鹉琻” “以荷,怎么不在房?”李左看着自家妹子今天格外的高兴。 “哥,听说皇上要选妃了?”以荷很自然的挽住李左的胳膊。 “嚯?你消息倒是快啊,是啊。”李左爱怜的揉揉李以荷的头发。 “哎呀,哥,我都是大人了别总像小狗一样揉我的脑袋了好不好嘛。”李以荷撒娇的腻在李左身边。 “说吧。”李左知道自己妹妹打的什么心思,可是入宫他并不看好。 “哥,我想进宫。”李以荷认真的看着李左。 兄妹两已经走进了书房,这书房就是曾经潘月阳的书房,只是房间的布置上已经和曾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本来我不打算让你入宫,不过你若执意如此的话,便去。”李左担忧的看着妹妹。 “谢谢哥。”李以荷怀抱着一颗少女的梦想,喜上眉梢的她也略微发现李左的不满意:“哥,我知道你担心着什么,后宫本就是勾心斗角的地方,女人多总会出事不过希望你放心,我一定会为李家拼出来一番天下。” “哼,你也知道我担忧着什么,李家到不需要这些,只是以荷,你知道为什么这次我会同意你入宫吗?”李左想着还是跟以荷把来龙去脉交代好。 “为什么?”李以荷突然感到李左貌似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皇上希望一个女人进宫,是在占领月城的时候认识的女人,她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皇上希望我能帮助她。”李左尽量解释的不麻烦。 “沧海哥有喜欢的人了?”她怎么不知道这种事?李以荷有些失望的看着李左。 “应该是,皇上觉得先让她认作我的义妹,然后由你和她共同入宫,她的名字也会换掉。”李左看着李以荷的神色。 李以荷嘴角先是抽动,她低下头想了很久:“哥,那就一同入宫吧。” “你同意?”李左没想到自己的妹妹对观沧海竟然有如此深的感情,这明摆着就是利用李以荷的身份让自己的女人入宫啊。 “嗯。”李以荷不再说什么,转过身,她独自退出了书房。 沧海哥她一定会得到,让她带个女人入宫又如何!李以荷骄傲的想着既然她必须以特殊的身份入宫,那么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一定是个秘密,若不然还可以以宫女名义入宫,为何非要李左的义妹这种身份,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还要改名换姓,这看来太过蹊跷了吧?看来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她到要好好会会了。 顔儿没想到慕白和子战会如此顺利的离开皇城,也许是自己顾虑的太多了,观沧海根本就没有对子战动过什么心思,不过做好最坏的打算还是最好的办法,顔儿看着空空如也的床榻,没有子战乖乖的躺在那呼呼大睡,没有子战在床上因为饿了或者尿了嚎嚎大哭,似乎生命中少了很多东西。 李左一早就来到客栈准备接顔儿回府,当顔儿缓步走下楼的时候,李左看着顔儿的脸上有着一种难以抹去的伤怀:“就你一个人?” 顔儿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如李左猜测,果然是心里有鬼。 “李初夏……走吧。”李左昨日也是随意想到现在正是初夏时节,遇见了顔儿,所以便给她起了初夏这个名字。 “李半霜。”顔儿看着李左,心里当然是不愿意为了苟活连自己的真正姓氏都要掩藏去。 “也罢,随你。”李左并不在意一个名字。 一路是如此的熟悉,不用李左在旁,她也能找到太尉府,顔儿抬头看着大门上的匾额,不迟疑的直接进去。 李左一路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观察着顔儿的神色。 “哥,这就是你的那位义妹?”李以荷早已在书房等候多时了,一听有脚步声,就坐直了身体,等着认识下观沧海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女人。 果然,当顔儿出现在李以荷眼前的时候,李以荷不由得惊愕了一下,果然是个美人胚子,不过这个女人脸上没有一丝喜悦之色,反而带着太多的焦虑。 “这是我的家妹,李以荷。”李左先开口介绍。 李以荷?这个名字突然让顔儿想到了风荷,是不是叫荷的女人都这么让自己动容?顔儿笑着看着李以荷,这个女孩也就十五六岁的摸样,整个人散发着少女的光芒。 再反观自己,如今已经是快二十岁的女人了,再也没有少女一般的纯洁心灵。 “姐姐。”李以荷甜甜的声音拉回了顔儿的思绪。 “以荷,名字真好。” “以荷还不知姐姐的名字。”李以荷依旧甜甜的笑。 “李半霜。”顔儿自报名号。 “半霜?”李以荷皱皱眉。 “嗯。”顔儿看着这如此熟悉的书房,家居已经换了新的,位置也都变了,曾经的这里是潘月阳待在府里最多时间的地方…… “好了,让丫鬟带你回你自己的房间吧,三日后你和以荷就要入宫,入宫的细节让以荷跟你说。”李左离开书房。 顔儿一路和李以荷并肩而行,李以荷不似刚见面时那般爱说笑,只是简单的交代了入宫的礼仪,不过甜甜的声音和笑容一直都挂在脸上,顔儿听得不仔细,只是频频的点着头。 一转眼,三天后的早上,天才蒙蒙亮,顔儿就被丫鬟叫醒,这三天来,她也没睡的安稳,几个丫鬟陆陆续续的进进出出端进房间很多衣服和首饰。 顔儿看着场景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出嫁的情景,那也是这个时候,她被小鱼喊醒了,迷迷糊糊的坐在这,看着自家的丫鬟里出外进的为她忙活着,如果能回到从前,她希望那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嫁给莫南竹过着一辈子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好。 丫鬟为顔儿精心的化了妆,又为顔儿挽了一个高高的发髻,小丫鬟倒是心灵手巧的很:“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奴婢叫柳儿。”小丫鬟熟练的继续挽着发髻。 “你在这里多久了?”顔儿虽然在将军府待了一年多,可是生性还是过于孤僻,从前这府里上下的人她就认识的不多。 “奴婢刚进府没多久。”柳儿如实的说。 “哦……”顔儿有些失望,她以为这府里或许还遗留着原来的奴才。 “小姐这是怎么了?”柳儿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看着顔儿突然暗淡下来的神色很是惊慌。 “没什么,想起一些陈年旧事,对了,这里的丫鬟都是新来的吗?”顔儿笑着拿起梳妆台上的一对耳环。 “小姐喜欢这副耳坠子?那奴婢给你换上吧。”柳儿接过耳环小心翼翼的为顔儿替换上:“这府里还留了些原来的奴才们,也走了一些,柳儿是新来的,也不是很清楚。” “哦?那你认识一位叫小鸢的丫头吗?”顔儿故作不经意的发问。 “小鸢?不知小姐跟她是……”柳儿淡淡的笑着看着铜镜里反射出来顔儿的摸样:“小姐真是美若天仙。” “她爹娘说自己的女儿在曾经的将军府做事,今日正好想起来。” “哦,那小姐说的那位小鸢可能和咱们府里的不是一个人呢。”柳儿惋惜的看着顔儿。 看出来柳儿的神色不对,顔儿似乎觉得这个小鸢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遂又发问:“怎么说?” “咱们大人也是看着这丫头可怜,才留下她在后院洗洗衣服做做杂活,听说她是前朝府里的奴才,不知得罪了哪位主子,被……挺惨的。”柳儿不禁流露出怜悯的神情:“我们都年纪差不多大,偶尔见着面,我想小姐认识的旧人定不会这般福薄。” “把她叫过来可好?”顔儿听柳儿这么一说,更觉得这个小鸢便是当初服侍自己的第二个丫鬟了,想着风荷因自己含冤而死,小鸢是否也没逃出厄运? “不好吧小姐?今日是大吉大利之日,您不方便见她。”柳儿慌忙跪在地上生怕小鸢冲撞了主子的好日子,李半霜虽然是大人的义妹,不过这入名册能入宫的,谁敢保证日后就不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角色呢。 “我说你带她来见我便是了,看了一眼我也放心是不是老家人惦记的女儿,日后我也有个交代。”顔儿不依的沉下脸,摆出主人的尊严。 “是。”柳儿善于察言观色,不再多说什么。 小鸢被柳儿带进房间,看着梳妆台前坐着女人的背影,小鸢感到似乎很熟悉,不过还是不敢抬头,低垂着自己这正丑陋的脸生怕吓着人。 “来,小鸢,你别怕,这位就是咱们府里的小姐,快给小姐磕头。”柳儿拉拉小鸢的衣袖,这个可怜的女孩始终是她们这群小姐们关照的对象。 “奴婢小鸢叩见小姐。”小鸢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 顔儿的身体僵直了,是小鸢!那个可爱善良的女孩子。 “柳儿你先带大家出去,我问她些事。”顔儿强忍着颤抖的声音。 小鸢听到夫人的声音,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她忘记了脸上丑陋的疤痕,直直的起身看着女人的背影。 86入宫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86入宫 “夫人!”小鸢激动的看着房间里唯一的女人背影。舒悫鹉琻 顔儿慌忙的起身,转身间她自己也为之一振:“小鸢?”几乎认不出来小鸢的面貌,只有这双溢满泪水的大眼睛让顔儿可以肯定这就是小鸢。 “你到底怎么了?谁把你弄成这样?”顔儿激动的和小鸢双双跪倒在地,抱着小鸢瘦弱的身躯。 “夫人。”小鸢害怕的低头想藏起自己狰狞的面容。 “说,是不是欧若兰?”顔儿可以肯定这一定是欧若兰的杰作,当今只有她这般痛恨自己。 “夫人,能再看见你真是太好了,小鸢以为这天下大变之后就再也看不见你了。”小鸢毕竟还是个孩子,花般的年纪就要背负着一辈子的丑陋苟活。 “不要说那么多了,现在我叫李半霜。”顔儿扶起小鸢:“以后你要记住不要再喊我夫人了。” 小鸢想了想:“难道你是李大人的义妹?”这等进宫的大事,天下人都知晓的事,小鸢就算再不问世事,也必然会知道,她上下打量着顔儿,似乎还有什么想说,又隐忍的憋了回去。 “什么都不必说了,一些事就放在心里,说出来必招来杀身之祸。”顔儿叮嘱着小鸢,怜惜的摸着小鸢一双粗糙不堪的手。 “只要夫人安好,小鸢就放心了。”小鸢认真的点点头,在她心里,她一直视顔儿为姐姐一般。 “待日后有机会,一定让你回到我身边。”顔儿拍拍小鸢的肩膀:“柳儿。” 小鸢忙擦干了眼泪,不让任何人看出来自己的情绪,顔儿很满意小鸢的改变。 “柳儿,带她回去吧,她不是我家亲戚托我找的人。”顔儿依然坐在梳妆台前审视着花样百出的首饰。 “是。”柳儿拉着小鸢,摇摇头的走了出去。 顔儿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已经收拾妥当的她安静的等待着时间,这入宫也是有讲究时间的,宫里什么事都是要求个吉时。 “小姐,可以起身了。”柳儿搀扶起顔儿,慢慢的走出房间,此时一顶轿子已经落在房门口,既然今后是皇上的女人了,那旁人便是见不得摸样的,顔儿淡定的坐到了轿子里,轿子慢慢的被抬了起来,很稳当的随同李以荷的轿子后面走着。 不知走了多远的路,轿子又落了下来,顔儿好奇的掀开轿帘的一角,已经在宫门口了,又看看旁边也停了几顶轿子,看来这是各家各户进宫的女人都在里面了。 一路上顔儿开始还担心着会不会出什么差错,毕竟自己每次上花轿嫁人总会横生枝节,她有时候都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和花轿相克,还有就是对观沧海的押宝,对顔儿来说这的确是件挑战,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一趟是凶是吉,不过一切还好,现在已经到了宫门口,观沧海对自己还算不错。 “换轿——”一声太监的声音传出,顔儿随着轿帘被掀开,缓步的走出轿子,她看看自己左右两侧,每位进宫的女子都是一身的盛装,环肥燕瘦,各个生的摸样俊俏,所有的太监,和宫门口的侍卫在这群女人出轿子的刹那都齐齐的低下了头,顔儿在一位太监的指引下,和众多女人一同走进了一顶顶黄顶的轿子,随后,又是被抬起了,似乎又听见宫门嘎吱着慢慢关闭的声音。 顔儿坐在轿撵里,不时的偷偷探头好奇的看着其他轿子,十来顶轿子被停在洛邑宫外,此刻礼乐声响起,顔儿随着这十多名进宫的女子一同缓步走进宫殿,这是今日进宫拜见当今皇上的地方,此时观沧海已经正襟危坐在高高的殿堂之上。 一身明黄色的黄袍衬托着他本就尊贵的气质,顔儿倒是觉得没有紫色好看,又偷偷的看了观沧海一眼,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大殿外的方向,对于她们这群进宫的女人并未挨个的相看。 小太监拿起名册,轻声的唤了声拉回观沧海神游的心思:“皇上。” “嗯。”观沧海这才看着殿下十六名女人,每个人都是低垂着头,看不清样貌,身段高矮都有,形态上倒是各有各的风姿,观沧海嘴角邪邪的一笑,那个身影他再熟悉不过了,那不就是让他第一眼看见便心动得朝思夜想的顔儿么。 太监拿起名册:“右丞相何清拓侄女何美茹,年十七。” 何美茹一听见第一个被点到名字马上站出队伍走上殿前,恭恭敬敬的跪地磕头:“臣妾何美茹叩见皇上。” “起来吧。”观沧海手伸到半空中意识着何美茹起身、 这大殿之上点名也是有讲求的,大凡都是按照家中在朝官位的高低而定论,所以在场众人皆是暗自记住了何美茹,毕竟第一个被点名的可是右丞相的侄女,以后的荣华富贵是不可估量。 “左丞相太尉李左之妹李以荷,年十八。” 第二个被点的自当是李以荷的名字,这李左在朝是皇帝的心腹,在私听说也是皇上身边走得最近的兄弟,他既然能把自己的妹妹送进宫必然是皇上亲口许诺了什么,想着李左年纪轻轻便如日中天的地位,可想而知他的妹妹再进了宫,李家更是根深蒂固了,这李以荷长相甜腻,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透着少女的天真烂熳。 “臣妾李以荷拜见沧海哥哥。”李以荷故意不用皇上二字,她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眼里的皇上不过是我的沧海哥哥,这个称呼不外乎在众人心里抽了一口气,若是皇上不怒,那这女人可算是给其他女子一个下马威了,若是皇上怒了……每个人都提着口气看着观沧海的举动。 “哈哈哈哈哈,还这么顽皮,快起来吧。”观沧海溺爱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李以荷,脸上喜悦的摸样不像是对一个女人,而是把李以荷当做自家的妹子一般。 李以荷缓慢的起身,歪着头看着观沧海退到了一侧。 小太监刚刚也被李以荷的举动着实的吓了一跳,他咽咽口水,暗自在心里记住了这个李以荷,性格太过张扬,不过若是运气好独宠圣恩,那这皇后之位非她李以荷莫属了。 “左丞相太尉李左之义妹李半霜,年二十。” “左丞相太尉李左之义妹李半霜,年二十。” 太监喊了一遍,见没人站出来,无奈又喊了一声,他不敢抬头看观沧海,只能使劲抬着眼皮子看大殿下面垂头的女子,见还是没有脚步移动,有些紧张的太监只好又大声的念了起来。 “左丞相太尉李左之义妹李半霜,还不出来叩见皇上。” 顔儿心下正在发愣,小太监这次的声音很大,她不自觉的回过神来,认真的听着太监喊着什么,琢磨了半刻,顔儿突然移出队伍,她竟然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李半霜了。 顔儿快步的走到台阶下:“臣妾李半霜叩见皇上。”顔儿为自己的失神懊恼着,她不应该这样,以后这种错误绝对不能再犯了。 “抬起头来。”观沧海饶有兴致的看着台阶下脸贴在地毯上的顔儿。 顔儿听见观沧海的声音,直直的抬起头对上观沧海的视线,她以众人不及的速度对着观沧海浅浅一笑,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长的还不赖,你叫什么名字?”观沧海故意逗弄着顔儿,让顔儿有些恼怒。 “臣妾李半霜。”顔儿眨了眨水汪汪的桃花眼,一副娇弱欲滴的摸样又惹得观沧海想起那夜在山崖之下。 “你上来。”观沧海突然伸手拉起顔儿,一把就把顔儿捞上了自己的龙座旁,顔儿踉跄的那是叫走着上去,根本就是被爬着上去的。 “哎呀。”顔儿差点被自己的裙子绊倒,此刻自己只能跪在观沧海的腿边,她愤恨的瞪着观沧海,这明明就是故意捉弄自己。 “哈哈哈。”观沧海因为顔儿的举动竟然大笑了起来。 小太监看看皇上莫名其妙的举动,自然他是不知道皇上与李半霜之间的纠葛:“皇上,还有很多没一一点名呢。”小太监好心的提醒着。 观沧海抬手,小太监马上不敢说话收起名册。 “日后朕再一一认识吧,今日朕累了。”观沧海不再管顔儿对自己怎么个怒视,他一手抓着顔儿的柔夷始终没有放下,放在自己的手里来回的揉搓着。 这举动当下就让众人潜意识到李半霜这个女人才是他们日后可以高攀的枝头,这女人是年纪最大的,一般进宫的女子都不会超过十九岁,而她已经二十岁了,早过了入宫的年纪,却得以因为李左大人的义妹名义进宫,没听说过李左什么时候认了义妹啊,此事是古怪之一,其二,这女人和皇上之间的眉目传情,他们这些当奴才的没有不会擦眼观色的,看来,皇上和此女之间似乎早就熟悉。 “册封右丞相侄女何氏为如妃,册封左丞相家妹李氏惠妃。”观沧海低头看看顔儿:“这个女人样貌不错,深得朕的心思,就顔美人吧。” 87是敌是友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87是敌是友 顔儿对于观沧海册封的这个美人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她感谢观沧海还是顾念自己的姓氏,俯首谢恩。舒悫鹉琻 顔儿被太监领进了天香宫,一路上小太监不断的献媚。 “娘娘您慢些走,这路上的鹅卵石子滑着呢。”小太监弓着身子搀扶着顔儿一路来到天香宫:“娘娘,您快看,这天香宫是皇上特意赏赐给您的,这是离皇上的寝宫最近的宫殿了,其他两位娘娘可没您这般幸运。” “谢谢公公提点。”顔儿撩起长长的裙摆,抬头看着这座不是很大的宫殿,小太监赶忙推开宫门。 宫门被打开的那一刻,顔儿惊呆了,这殿内被种植了满园的含笑花,此时正是六月的季节,花儿都含苞待放几欲绽放着。 顔儿来到离自己最近的一株含笑花旁,伸手抚摸着着一只花骨朵,花儿泛着淡淡的鹅黄色,花瓣的边缘有着浅浅纤细的粉色。 “娘娘可是喜欢?”小太监见顔儿停在一旁寸步不离的看着这满园的春色,心知这位娘娘看来是喜欢花的了。 “你叫什么?”顔儿一直没有问这位小公公叫什么,总不能公公,公公的叫着吧。 “奴才小六儿。” “这些花原来就种在这里的?”顔儿看着满园的翠绿,整个人的心情也不自觉的提升了很多。 “是的,这里原来是前朝一位很受宠的娘娘居住的。”小六子屁颠屁颠的围前围后。 “嗯,谢谢小六儿公公了。”顔儿放下手中抚摸着的绿叶继续往里走。 这是小六儿公公对着里面喊了一声:“都干什么吃的,还不出来拜见你们家主子。” 顔儿定下脚步,眼见着从四周的房间里出来十来个宫女:“奴婢给娘娘请安。”十来个小宫女齐刷刷的站成一排。 “都抬起头来吧,你们叫什么名字、”顔儿边说着边往正房的屋内走。 宫女们如鱼般跟在顔儿和小六子身后。 顔儿坐稳了看着今后伺候自己的这群宫女:“小六儿,今天谢谢你了,我累了你先回去吧。”顔儿摆摆手,不是她不懂得规矩,只是她身无旁物,实在没法拿出来什么银两首饰之类的谢礼。 小六儿马上鞠躬着慢慢退出了房间,心底想着这主儿果然是有来头的,别看现在是个美人的身份,今后一定能呼风唤雨,一般的主子都讨好着给他们太监赏赐,以求在皇上面前为她们说些好话,而这位根本就不看重这些,今天在大殿的事,他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些,虽然自己没有亲眼瞧见,不过皇上只点了三个娘娘的名字,三个娘娘,只给了两个娘娘封号,这是何等的荣耀? 这两位娘娘还都出身在李左的府里,可见李大人是为了站稳朝堂地位煞费苦心啊,不但让自己的妹妹进宫还给皇上找了个合他心意的女人,想到此,小六儿突然觉得今天的蝇头小利不要也罢。 看着小六儿离开了房间,顔儿保持娘娘该有的尊贵仪态:“你们自己先报下名字。” “奴婢小兰。”第一个开口说话的是个身材略微发胖的女孩,圆鼓鼓的脸蛋连带着圆鼓鼓的肚子。 “奴婢碧儿。”紧挨着小兰的宫女马上自动报上名字:“娘娘您是否口渴了,奴婢先帮您泡杯茶吧。”说着这个叫碧儿的丫头就快步跑了出去。 顔儿心下便记住了这个叫碧儿的丫头,这个宫女头脑够伶俐,日后或许可以信赖:“你们其他的也都说说自己的名字。” 几个宫女都各自报了名字,碧儿也端着茶水走近了房间,顔儿看着手边的茶杯:“你们大家我都记住了,今后这天香宫就由碧儿管理你们了,都下去吧,碧儿你留下。” 碧儿乖巧的站在原地:“娘娘。” “我看着你够聪明,手脚也伶俐着,以后这天香宫的里外大小事情,你就多只眼睛,多双耳朵的盯着些,再挑两个丫头放里屋服侍我就好了,其他的你吩咐她们便是了。”顔儿端起茶杯,淡淡的品了一口茶。 “是。”碧儿乐颠颠的来到顔儿的床榻前:“娘娘,您一定累了,先小睡一会,等晚上宫宴开始前,奴婢来唤你。”碧儿动手折开床上的被褥。 这一说,顔儿还真觉得有些疲劳了,索性不再多说,躺着床上没多会就睡着了。 碧儿吩咐着几个宫女给顔儿准备了晚上需要穿戴的衣服,下午顔儿睡着的时候,宫里的公公就送来了一些东西,说是都是皇上让准备的,碧儿很高兴的看着一些赏赐,虽是东西不多,但是也能有一些让她瞧的上眼,想着娘娘还在休息,碧儿索性命人悄悄的把东西放在外厅,自己仔细挑了几件不错的准备等顔儿醒了再让娘娘自己定。 “碧儿姐。”小兰鼓着圆圆的肚子,嘴里还塞着半块糕点。 “嘘,娘娘还在休息,你又偷吃。”看着小兰嘴角还粘了糕点渣子,碧儿拿起随身的手帕为她擦拭着。 “你说咱的这位娘娘可真漂亮啊。”小兰偷偷瞄了眼房内的顔儿,天真无邪的看着顔儿的睡颜。 “你以后随我好生照顾着咱们娘娘,日后会有出头的日子,差不多时间了,去进去喊娘娘起身吧。”碧儿看着天色差不多了,想着一会还得梳洗打扮一番,若是今夜颜美人有幸被宠,她们还真是会沾了光,想着这些,碧儿更开心的为顔儿挑选着晚上要穿戴的衣服。 “娘娘,娘娘?”小兰蹲在顔儿的床边轻声的唤着顔儿。 顔儿也是睡得差不多了,没几声便睁开了眼睛:“嗯。”顔儿慢慢的起身,又看见这个胖丫头了。 “碧儿姐姐说时辰差不多了,想着娘娘还得梳洗一番,咱们该起来沐浴了。”小兰连忙帮顔儿穿上鞋子。 “好。”顔儿随着小兰走进浴室,这天香宫虽然宫殿不够大,不过这浴室是十足的让顔儿喜欢,大大的水池不断涌动着热气:“小兰,这水池好像温泉水一样啊。”顔儿看着水池不自觉的乐了。 “娘娘真是眼尖,这真真的就是温泉池水呢。”碧儿不知何时端着沐浴用的东西走了进来,笑意盈盈的看着池水,手又不停的摆放好用品。 “哦?这宫里怎么会引进来温泉的水?”顔儿有些惊讶的蹲在池子边用手撩起水花。 “说是前朝某位受宠的妃子喜欢沐浴温泉,皇上便为了这位妃子从宫外附近的温泉挖了条水路引进了宫里,这皇宫之中也就天香宫是有个天然温泉的,皇上既然能把这么好的一处赏给了娘娘,娘娘您还真是福气呢。”小兰也插嘴。 “小兰,别总嚼舌根,快帮娘娘沐浴。”碧儿手脚麻利的开始为顔儿脱下外裙,小兰吐吐舌头马上跟着忙活起来。 二人把干花洒进温泉池中:“娘娘,此时还不到百花盛开的时节,只能用干花做香料了。”碧儿小心洒着花瓣,小兰微笑着为顔儿洗着头发。 “没有关系。”顔儿从不计较这些讲究,自己经历过的太多了,这些奢侈的生活对她来说并不是真正的目标。 洗过澡的顔儿身体散发着微微的芳香,碧儿拿起托盘上的里衣小心的为顔儿穿上。 “娘娘,刚刚您睡着呢,宫里派人送来了不少家用,奴婢擅自做主挑了几件上眼的,正好今夜为你打扮着用。”碧儿意识小兰拿来她准备好的衣服。 顔儿看了一眼托盘上耀眼的大红色薄纱:“不了,这件衣服不太适合我,我看看还有其他的没。” 显然顔儿的拒绝让碧儿有些吃惊:“娘娘可是不喜欢碧儿私自做了主?”碧儿赶忙跪在地上领错。 “不,你起来吧,只是今夜凡事参加的都是女眷,你想着,为了能博得皇上的欢喜,各个都会为了争奇斗艳使劲浑身解数,咱们何必和大家一样呢?那样岂不是看不出个艳了?”顔儿笑着拾起一件极其翠绿色的衣服:“就这件了,碧儿,记得给我准备一些利索的首饰,不要太繁复的。” “是娘娘,碧儿这下明白了,娘娘还真是有心。”碧儿欢快的磕了个头。 顔儿收拾妥当后,便坐上轿撵在碧儿的陪伴下,来到凌霄宫。 “颜美人李半霜求见。”太监尖细的嗓音响彻凌霄殿。 顔儿微笑的走进大殿,她来的不早不晚,何美茹和李以荷已经早早到来坐在了观沧海的两侧,毕竟两个人现在的身份是妃位,这最近的位置定当是她们的,其他散座还有两个女子,顔儿微笑的给皇上叩头。 “好了,起来吧,今夜是家宴。”观沧海惊艳的看着顔儿,这里的每个女人都是精心打扮一番,一个个的,几乎快跟妓院里的花魁有一批了,脂粉的味道几欲熏到了观沧海。 看着顔儿一身的翠绿,头上没有过多繁复的发饰,清爽的就像竹林深处的隐士,观沧海脸色带着赏识的笑意“ 半霜的打扮倒是让朕为之一亮啊。” 顔儿腼腆的低下头,随意走到一处座位,观沧海这话无意让在场的几位女子心头妒火中烧,她们费尽心思的要博得皇上的喜欢,然而今夜这李半霜却是打扮的如此清爽,足足抢了众人的风头。 “姐姐本就是仙子下凡,这身穿着自当是再合适不过了。”李以荷突然起身直直的奔着顔儿走过去。 88看谁占先机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88看谁占先机 “姐姐,来,你应该坐在妹妹身边,咱们自家姐妹又是同为皇上的妃子。舒悫鹉琻”李以荷笑盈盈的拉着顔儿的手就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哈哈哈,以荷还是这么讨朕喜欢。”对于李以荷的行动,观沧海很是满意,今夜的顔儿让他回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顔儿时的心情了,那种眼前一亮,心也跟着颤一下的感觉,不过自从那次之后他好像每次见到顔儿的时候她都是一副落魄的样子。 “皇上,人都到齐了。”就在几个人开心的聊天之时,小太监看着差不多时候,很多都到了,可以准备开席了。 “等等啊,还有一个人没来呢。”李以荷抻着脖子点着人数:“沧海哥,我记得进宫的时候,我层看见一位很腼腆,胆子很小的女孩子,她今夜怎么没来?” 小太监一听还有个人没来,心下慌了,赶紧拿出名册一一对照:“是啊,皇上,奴才该死,还有个夏嫚儿没来。” “去派个人看看。”观沧海不想扫了今日的雅兴,并没有过多的把那个夏嫚儿放在心上。 “开始吧。”说着同时礼乐声顿时响起,一派的歌舞升平。 李以荷使劲的把顔儿往观沧海身边凑,惹得另一边的何美茹心里这个不是滋味,她瞪着台下一些同时进宫的女人,每个人脸上皆是不悦的神色,何美茹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指。 “沧海哥,让在座的姐妹们每人敬你一杯酒可好?”何美茹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观沧海,道不尽的温柔。 “哈哈,那朕岂不是要醉的不省人事?”观沧海自不是个糊涂的人。 “那就让霜儿姐代姐妹们敬沧海哥!”李以荷端起酒杯。 “霜儿姐,你是咱们这些姐妹中最深得皇上心意的人,这杯酒就由你为我们姐妹们敬沧海哥,怎么样?”李以荷已经把酒杯举到了顔儿面前。 顔儿看着这酒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李以荷无心的几句话无疑给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她凝重的看着一侧的何美茹,看着在座一同入宫的这些女人,巧笑着接过了酒杯。 “这酒……我不敬皇上。”顔儿端着酒杯,瞟了一眼观沧海,见他并不恼怒,索性胆子大了起来:“今日在座上有如妃和惠妃两位娘娘,李半霜我不过是在座的其他妹妹们一样,服侍皇上,不如借着皇上的美酒佳酿,李半霜敬在座的妹妹们可好?” 顔儿已经深切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和目的,看着有些年轻的女孩已经有的多少放下了戒心:“我先干为敬。”顔儿扬起酒杯径自喝干了,又拿起自己的酒杯倒满了美酒。 “这杯,应该由如妃娘娘敬皇上才对。”顔儿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撩起裙摆,竟然恭恭敬敬的跪在如妃的面前,满是诚意的看着何美茹。 “谢姐姐抬爱,妹妹便借花谢佛了。”何美茹接过酒杯侧身看着观沧海:“皇上,这酒是颜美人亲自为您斟满的,我代众位姐妹敬你。”何美茹是何等角色,一句借花献佛,又把焦点引到了顔儿身上。 顔儿不再说话,心知肚明这个何美茹的心思可是谨慎的很,看着女子温温柔柔,举止大方得体就是出自书香门第,说话间滴水不漏,不为吹捧动心,喜怒不言于色,果真是官宦世家。 观沧海索然无味的接过酒杯一仰而尽,他本就不喜欢这种明争暗斗的宫闱生活,可是眼下自己不是还在走着娘亲和姨娘留下的后尘? “皇上,不好了。”一个太监急冲冲的跑进凌霄宫,匆忙间差点跑掉了鞋子。 “什么事如此慌张?”观沧海放下酒杯,显然这个太监的举动并未引起他的不满,反而让争风吃醋的场面可以稍微停止片刻。 “今日新进宫的夏嫚儿失足掉入河里了,皇上还请您过去看看吧。”太监慌张的神色极为慌张。 “请个太医过去就好了。”观沧海不曾记得什么夏嫚儿。 “皇上,夏嫚儿乃是夏大学士夏丙生末女。”身边的小太监赶忙上前提醒着。 “她现在如何?”观沧海询问着跪在大殿上的太监。 “此刻人还昏迷不醒。” “怎么会好端端掉进水里?”观沧海虽是不悦,却也仗着夏嫚儿的身份不得不起身,昊坤立国不久,正是缺少人才和修身养性的重要时刻,不能因为自己的一个不喜欢不愿意,把身边为数不多的内臣都得罪的一干二净。 “皇上,我和惠妃陪您一同过去看看夏妹妹吧。”何美茹体贴的摸样着实让观沧海满意。 “走吧。”观沧海扔下其他人,带着何美茹和李以荷急冲冲的离开了凌霄殿。 没走多远,他又回身看看剩下的一群女人:“你们都会自己的寝宫各自休息吧。” 顔儿起身,何美茹和李以荷一离开,这里的等级低位是属她最高了:“谢皇上。” 顔儿和其他姐妹一同走出凌霄殿:“今夜微风阵阵,真是个好天气,有人喜欢散步的吗?” 身边无人响应,顔儿只好自己一个人放弃了轿撵,独自行走在路上,身后跟着自己宫里侍女和太监。 “娘娘。”碧儿不乐意的上前搀扶起顔儿:“这里属您地位最高,她们这群贱人竟然不买您的账,呸。” “碧儿,切莫无理,她们都是你的主子。”顔儿继续在月色中散步。 “娘娘,我是在为你抱不平呢,这些女人哪个比您的样貌出众的。”碧儿抱怨着,脸上带着为主子被藐视的怒火。 “你啊,她们背后都是家事地位显赫,谁也不比谁差,何来地位高低一说?这是才入宫,谁知道哪天谁得宠了,把其他人踩在脚底下呢?”顔儿心里深深的知道,地位这种东西是不可改变的,她们有的她并没有,硬拼下来只会让自己再次被废。 “娘娘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碧儿看着顔儿一脸焦虑的神色担忧的看着她。 “没事,只是累了。”顔儿回味着欧若兰和自己,当初欧若兰有的就是自己显赫的身份,强大的后盾,虽然自己不争不抢,可是未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疖子早晚得出头,是狐狸早晚得露出尾巴。 当初就是自己太过单纯,以为自命清高与世无争便可保一世清净,结果还不是闹得鸡飞蛋打,人家随便用一条小罪就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的了断了自己。 “韬光养晦。”顔儿自言自语。 “娘娘您说的是,奴婢现下知道如何去做了”碧儿虽然听不太懂,不过不太笨的她很快领悟出来自己的道理。 “回去睡觉。”顔儿无奈的笑笑,这个碧儿若是自己好生带着,或许真可以作为宫里的心腹。 观沧海带着何美茹和李以荷浩浩荡荡的来到夏嫚儿所在的红鸾阁。 夏嫚儿躺着床上,一副柔弱不堪的摸样,一身的半透的白纱遮住了身体大部分:“皇上?”夏嫚儿柔柔弱弱的开口。 “醒了?”观沧海坐在床边看着一脸苍白的夏嫚儿,说真的,这个女人给人一种清新雅致的感觉,干净得不带一丝凡尘。 “回皇上,主子刚刚醒过来,身体极为虚弱。”身边的侍女看着夏嫚儿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半字,不由得上去跪在观沧海面前替主子回话。 “嗯,起来吧。”观沧海没有去看那名宫女,淡淡的看了看夏嫚儿,知道她并无大碍了,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夏妹妹怎么会突然掉进水里?”何美茹站在观沧海身后,伸手替夏嫚儿掖了掖被子。 “我……”夏嫚儿低头不语,却大胆的伸手拉住了观沧海的手。 观沧海一向讨厌被人触碰,只有他中意的人才可以触碰他的身体,不过对于夏嫚儿的举动,他并没有反对,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对这个女子柔弱的瞬间吸引,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身后的家事。 李以荷固然知道观沧海的脾气秉性,她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看着好戏,心里也狠狠的狠了夏嫚儿一把,借着自己落入水中的借口,竟然让观沧海来到红鸾阁,果然够算计。 何美茹也不是傻子,她看了看隔在两人中间自己的手臂,尴尬的收了回来:“皇上,夏妹妹身体不适,还是让她多多休息才是。” 今夜是她们进宫的第一天,虽说日后时间还长着呢,不过这第一个夜晚的关键性谁心里没个数呢? “皇上,嫚儿第一次离开家,好难过。”夏嫚儿说着就流下了眼泪。 “哎。”观沧海最是不喜女人哭哭啼啼,又不好发作,心里知道夏嫚儿想要什么:“如妃惠妃,今夜你们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这意思是相当的明了,何美茹面不露色的行礼:“皇上保重身体,臣妾告退。” 李以荷倒是没觉得如何,又一贯的甜美笑容:“那沧海哥哥要好好陪着嫚儿呢,以荷这就回去啦。” 夏嫚儿咬着下唇,还是一副羸弱的摸样…… 89绝非善类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89绝非善类 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皇宫,碧儿待小兰为顔儿梳洗完毕,紧着空,在顔儿耳边开始了唠叨。舒悫鹉琻 “娘娘,我就说那个夏嫚儿一定不是什么好惹的主,您看,今夜皇上被她留在了红鸾阁。”碧儿接过小兰手里顔儿换下的裙子,边抖落着,边噘着嘴。 “娘娘,你看碧儿姐一副要打架的摸样,那皇上睡哪个宫又不是咱们奴才可以改变的……”接收到碧儿要杀人的目光,小兰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就躲在顔儿身后,生怕碧儿一个不高兴伸手掐自己一把。 “碧儿,小兰说的极是,你记住这不是奴才该过问的事,这些话要是传了出去,你我是要掉脑袋的。”顔儿不悦的坐在床边。 “是,娘娘教训的是,碧儿也是在这里说说解解气罢了,这种话除了您和小兰,碧儿绝不会对外人透露半分。”碧儿知错的拉过来小兰。 “娘娘,我和碧儿姐姐知错了,以后奴才再不敢在主子面前燥舌。”毕竟在宫里当差的宫女,审视夺度还是会的。 “哎,我真是为你们担心,其实不必因为皇上今夜留宿在哪个宫而多虑,这才是进宫的第一天,如果日后天天如此这么惶惶度日,那不是更让他人笑话吗?”其实顔儿心里的话并非这般,哼,她就怕过了今夜成为一同入宫的这些女人们集体攻击的对象。 今夜她最怕的就是观沧海会来,李以荷的一再推荐自己本就并非善意,她看在眼里只是不说罢了,至于那个何美茹的确是个厉害角色,想着日后这两个人在自己身边,定当日子不会好过,幸好有夏嫚儿闹了这么一出苦肉计,她既然能把观沧海留下来,这段时间内,夏嫚儿就是她们的眼中钉了。 宫里的日子来日方长,她要的是长久,还有她的子战…… 一想起自己的儿子,顔儿泪眼婆娑,也不知道慕白带着子战可好?子战他才两个半月,怎么经受着住奔波,都是娘不好,都是娘的错,子战……娘一定为你拼出来一番天下! 第二日一早,顔儿梳洗一切后,就得起身去如妃惠妃的寝宫请安,皇上上五太后,又未立皇后,宫中并肩的只有如妃和惠妃。 顔儿依旧是一身素雅的装扮,早早就起身坐着轿撵赶往如妃所在的仁和殿,这个殿的名字和如妃给人的感觉一样,仁和谦卑,彬彬有礼。 顔儿并不看好何美茹,此人虽是一脸柔和,识大体。不过从昨天的第一次探底她就深深发现,何美茹心机城府之深,只怕会咬人的狗从不乱叫。 索性离着仁和殿不远便是惠妃李以荷的宝源宫,观沧海把宝源宫赐给李以荷足以说明待李以荷的心意,宝源宝源,顔儿看得出来,观沧海对待李以荷并没有过多的男女情爱,反而是多了一层宠溺,或许也是源于李左,他把李以荷当做妹妹来看也是自然不过的事。 只是一想到李以荷,顔儿不免有些无奈,这个女孩对待她似有似无的敌意,又极尽所能的要把自己当做她闯入后宫的武器与盾牌,而且自己与她同时出自太尉府,这个蛇蝎的女人,还真是让她素手无策。 想着昨夜交会的这些女人,轿撵已经来到了仁和殿,轿撵落地,顔儿走下轿撵。 “颜美人也在,正好一同进去给如妃请安。”王洛玉热情的拉住顔儿的手。 “玉妹妹。”顔儿也同样热情的回以笑容。 仁和殿内,何美茹已经坐在了上位,等待着姐妹们的到来,皇上并未分级妃位高低,何美茹心里估算着李以荷是不会前来给自己请安的,谁知,众人刚一落座,就听见外面宫女禀报说惠妃来了。 “快请惠妃妹妹进来。”何美茹心里犹如吃了蜜一般的高兴,毕竟这第一天,李以荷就给足了她的面子,说明这人暂时不想和自己弄得太过僵化。 十来个姐妹热络的瞎聊着,也算彼此的熟悉下吧,突然有人在人群中发问:“怎么不见夏妹妹前来?” 吴玲儿是个嘴快头脑简单的人,想也不想的直接出口:“恐怕是昨夜服侍皇上太多劳累了吧,想她为了争宠将自己掉入水中,已经是半条命了,昨夜还得极尽所能的获得盛宠,今夜起不来还不是正常的事啊。” 这话说出口,脸色最难看的就属何美茹和李以荷了。 “也罢,毕竟是自家的姐妹,就让她好好休息便是了。”王洛玉殷勤的出面解围,这话明着是解围,暗着不知激起了多少民愤。 “颜美人,你是除了我和惠妃以外皇上特例赐了封号的美人,其他妹妹们还没这些福气呢,这里咱们不论尊卑,李姐姐的年纪最大了,日后定要多帮帮咱们这些妹妹们。”何美茹不会放过李半霜,从她第一眼看见这个李半霜开始,她就知道,这个李半霜可能是她一辈子的敌人。 “有如妃和惠妃提点,我们自当听从教诲就是了,何来我这一说呢,如妃真是严重了。”顔儿有些积怨,这个何美茹处处故意对她兴风作浪,为了今后的生存大计,自己要忍。 “今天天气如此好,咱们不如一同去看看夏妹妹吧?”李以荷看着有些僵持的场面,不由出来缓解,毕竟自己合李半霜出自同府邸,若是论到什么,李半霜不好过她的日子也不会轻松。 这个提议让大家喜出望外,其实每个人早都想睁开眼睛第一个就跑去红鸾阁看看那个小贱人了,能第一天入宫就对众姐妹避而不见,又把黄色弄上身的人,还真是够胆识。 趁着时间也早,天气也不错,这一干人的就都主动放弃了轿撵,由自己的侍女陪伴,边走边聊的来到了红鸾阁。 “进去通报一声,如妃和惠妃娘娘来看夏姑娘。”何美茹的侍女天若对着红鸾阁守门的宫女说着。 “回禀各位娘娘主子,我们姑娘今日一早就吩咐奴婢们说今日不见客。”守门的小宫女胆怯怯的小说回报着。 “娘娘。”天若站到何美茹身边,等待何美茹如何看待这事。 “你们夏姑娘今日身体可好些了吗?”何美茹没有追究被拒之门外的事。 “回禀如妃娘娘,昨夜皇上留宿在此,为主子压惊,只是主子受了惊吓,太医说还得静心调养些日子。” “那就好。”何美茹笑着拍拍守门宫女的小手,又回身对着其他人一脸笑意:“听说今天皇上下了早朝要在花园请咱们姐妹们过去赏花呢,不如让夏妹妹好好休息,咱们先过去等皇上如何?” 大家谁都没说话,只是听着吆喝的跟着走,何美茹美目上下打量了守门的宫女,想必刚才这话是一定能传进夏嫚儿耳中了。 李以荷就没有何美茹的淡定:“夏妹妹昨夜侍寝了皇上,今天总该会有个封号了,不知皇上会给夏妹妹个什么?” 这话没人敢接,每个人各自揣着自己的心事,最冷眼旁观的就属何美茹了,她看看李以荷有些焦虑的表情,又看看冷淡的李半霜,初来皇宫,她就看出来皇上和李半霜之间绝对的有瓜葛,可是这个李半霜到现在并没有半分过分的举动,有些事情在何美茹心里疑团越来越重。 果然观沧海一下了早朝,就直接去了御花园,今日一早在朝堂上他就偷偷吩咐人传话,说是赏花,这会真是百花争艳啊,不过这百花可是活生生的女人。 夏嫚儿一身白色的衣裙,苍白的脸上未施胭脂,一脸的素容,说不出的歌清纯来,坐在轿撵之上,夏嫚儿弱弱的靠着椅背,昨夜皇上留宿在她的房里,可是竟然自己都不知道皇上下旨与众人赏花,这种好机会怎么可以错过,何美茹贵为如妃,既然说出了这话,一定是假不了了。 观沧海一人走在前,身后李以荷急忙忙的轻声唤着:“沧海哥。”每每这声沧海哥,就把她与其他女人的距离拉扯了老远一段距离,皇上的名讳是禁忌,只有她李以荷一人敢这般吧。 “以荷,你呀。”观沧海无奈的牵过李以荷的走领着她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沧海哥记得我喜欢哪种花不了?”李以荷矫情的看着观沧海。 “你喜欢的花现在还不是时节,待新年的时候,命人多为你采撷。”观沧海记得她很爱红梅。 “皇上。”何美茹在身后轻柔的叫唤着:“您看前面可是夏妹妹?” 何美茹阴柔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果然是装病,先给她们这些人一个下马威,这一听说皇上在此,夏嫚儿还真是马上赶了过来。 “她不是身体不适么,怎么又来了。”观沧海语气明显的有些不悦。 “皇上。”夏嫚儿柔弱的看着观沧海,慢悠悠的行礼问安。 “你应该需要静养。”观沧海扶起夏嫚儿。 “臣妾思念皇上。”夏嫚儿的脸上瞧瞧的布满了红晕,真是羡煞旁人。 90敌友难辨 念念流年纠缠不休,90敌友难辨 “皇上不如找一处地方坐下歇歇吧,看着夏妹妹单薄的身子,我们这些姐妹还真是舍不得呢。舒悫鹉琻”何美茹上前又是一贯的识大体。 “好吧。”观沧海没有反对。 本是想真心的出来走走,没想到还得因为夏嫚儿的出现,让顔儿只能又做到了凉亭里。 “皇上,您有一事做的不妥。”何美茹待大家坐定缓缓开口。 “如妃有什么事情?”观沧海对待何美茹还是很尊重的,毕竟这些女子中,何美茹的沉稳是让他欢喜的。 “皇上,昨夜夏妹妹伺候过了皇上,按理说应该给夏妹妹一个名分了。”何美茹盯着夏嫚儿,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 “谢皇上,谢如妃娘娘美意。”夏嫚儿一听马上跟着谢恩。 观沧海还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说句真心话,昨夜的事他也是迫不得已,若不是为了国家社稷,怎么他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让自己背离自己的决策,此时他终于能够体会到,作为一个皇帝,很多的不得已。 “哈哈,应该的,嫚儿温柔可人,又是一副清纯可人的摸样,朕责令册封嫚儿为夏婕妤。”连封号都是用的姓氏,可见观沧海对于这种事的不在意。 不过这也是观沧海的想法罢了,对于册封这种事,不论给不给字,只要是位份到了,皆大欢喜。 “臣妾谢过皇上。”夏嫚儿展开了迷人的笑颜,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一步登天,想着若有一日能为皇上怀有子嗣,后宫的地位便稳如泰山了。 几番虚情假意的赏花聊天,顔儿有些疲惫的回到了天香宫。 “娘娘,那夏嫚儿真是爬的快。”碧儿帮顔儿换上衣服,心中还是有些不爽。 “不要理会那些,现在不被别人当成眼中钉就是最好不过的事了。”顔儿倒是不介意这些,观沧海今日并没有过多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想要在皇宫树立自己的位置,或许靠着曾经的点滴情分似乎不妥。 时间一点一滴的走过,转眼间,顔儿已经进宫一个月了,已经适应了宫里虚伪的生活。 何美茹很是厉害,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便利用自己的才智得到了打理后宫的权利,只是这位夏婕妤今后的日子未必那么好过了,毕竟每夜总是费尽心思靠着各种手段侍寝,这一个月下来,恐怕已经是这些女人心中的肉刺。 “玉芬,去请太医来。”夏嫚儿心思全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她焦急的来回踱步。 太医很快被请了过来,仔细的把脉后:“娘娘的天水还未到来?” “是的,所以特意让太医来瞧瞧本宫是否有恙。”夏嫚儿忐忑的看着太医,她是多么希望太医能说自己怀孕了。 “从脉象上来看,还没有喜脉,或许时间尚短。”太医不确定夏嫚儿那个的时间,也不好发问。 “都过去七八天了,这才请太医来诊脉。”夏嫚儿知道太医所指的是什么。 “再有五六日,小的再过来为娘娘诊脉,定会有消息。”太医起身退出了房间。 夏嫚儿愤怒的拍打了桌面:“玉芬!给我拿点酸梅子来!”她就不信自己健健康康的怎么会夜夜陪伴皇上肚子还没有个动静。 这一个月来,自己费尽心机,找寻各种理由让皇上留宿在红鸾阁,除了自己伺候着皇上,还没有哪个女人被皇上临幸过,她不先怀上孩子怎么能行。 何美茹接到宫女在耳边的线报,貌美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去叮嘱太医,务必好好伺候着夏婕妤,这一个多月的辛苦不能让她白费了。”何美茹倒是蛮希望夏嫚儿有喜讯。 “娘娘,这又是何必?” “你懂什么,叫你做你就做罢了。”何美茹又唤了身边宫女:“去看看我给皇上煲的汤怎么样了。” “是。”旁边随时伺候的宫女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间。 “天若,以后不得再任何人面前多话。”显然何美茹因为刚才天若无意的发问才支走了一边的宫女。 “奴婢知错。”天若如今已经是何美茹的心腹,对于何美茹对自己的重用,天若很是上心。 “本宫倒是希望那个小贱人坏了身孕。” “看来娘娘是有所打算了?”天若安心了不少。 “对了,一会随我去皇上那,我亲自送汤给他。”何美茹进宫一个月来,除了地位稳固以外,还未曾服侍过皇上,对于这一点她非常的不服气。 观沧海看着各种大大小小的奏折,已经批阅了半数,突然门外响起女人的脚步声虽然声音不大,不过他是习武之人,对于脚步声,还是很敏感。 “皇上,颜美人求见。”太监在门口通报。 这个通报让观沧海很意外,他故意冷落顔儿就是等着顔儿能自己送到他面前,没想到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顔儿就坐不住了,来找自己了?难道她看着夏嫚儿和自己夜夜笙歌有些着急? “让她进来。”观沧海突然心情大好,靠在椅背上等着顔儿。 顔儿还是依旧的一身素雅装扮,低着头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 “臣妾给皇上请安。”顔儿的眼睛始终盯着地面。 “起来吧,怎么李半霜今日有空啦看朕了?”观沧海半揶揄的说着。 “本来是没空,不过不得不有空来。”顔儿抬起头,已经生过孩子的她并没有在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 “这话怎么说?”观沧海仔细的审视着眼前的女人,她变了,身材虽然被衣服包裹着,不过完全可以看出来玲珑有致的身段。 “今日一早臣妾请安,看见惠妃娘娘憔悴不已,心下心疼的很,皇上是否可以有空过去安慰下惠妃娘娘?”是的,顔儿今日来就是为了李以荷求情。 “胡闹,她的事她自己不来说,为何要你来为她说。”观沧海站起身大步的走到顔儿面前。 “毕竟姐妹一场。”顔儿突然被观沧海掐在怀里,她不敢动弹,故意冷静的看着观沧海。 “你呢?”观沧海的声音变得性感了起来,轻轻的撩拨着顔儿的耳朵,身体享受着柔软的身段,不老实的大手竟然按住了上面:“大了。” “啊?”顔儿开始没明白观沧海意指什么,观沧海加重了力道让顔儿突然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地方,害羞的她迅速的脸红起来。 “没……没有。”顔儿有些结巴了,这种暧昧的感觉让她想起了那夜。 “我真应该好好的……安慰下你。”观沧海动情的在顔儿的耳边吹气,惹得顔儿双腿发软。 已经生育过的女人,身体是何等的敏感,没几下,顔儿就无力的瘫在观沧海的怀中。 “这里……这……不能在这里。”顔儿吃力的保存着一丝的冷静。 观沧海本就是生性不羁的一个人,他哪里在乎这些:“难道山崖下更美妙?”已经很不老实的观沧海上下其手的享受着身体带来的快意。 没几下,顔儿的衣裳已经被剥了下来,顔儿害羞的抱着身体,没想到会在今日让自己又和他重温了旧梦。 房间开始慢慢的传来窸窣的声音……脸红的让门外的宫女羞的低下了头。 “轻点……”顔儿保持着高昂的情绪,不过还是让她不适应的直摇头。 (不能描写太多,最近抓的严,见谅,后面的情节自动遐想。) 何美茹美滋滋的带着参汤和天若来到了书房,刚觉得书房静谧的如此,心下想着可能是皇上在办公,所以安静也是自然的,她一进入走廊,便看见宫女们皆是低着头,突然听见房间内传来男女之声…… 何美茹震惊的在房门外聆听着,不像是夏嫚儿的声音! 开始她以为是夏嫚儿在里面,想着大白天的,这个小贱人还真是胆子够大的很,没想到听着听着声音越来越不对劲,何美茹脑海中开始回忆着究竟是哪个贱人这么狡猾。 “娘娘,好像是李半霜。”天若耳尖的听出顔儿的声音,忙趴在何美茹耳边提醒。 对!就是李半霜!何美茹没想到看着一向清冷的李半霜竟然比自己先下手,果然是该铲除了你! 何美茹没有说话,黑着脸带着天若和参汤就离开了书房,一路上何美茹简直要杀人的冲动:“天若,把参汤给我倒了!” “是。”天若马上从食盒中端出一盅参汤,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花园中的小宫女赶忙开始收拾着。 何美茹站在花园前,盯着满园已经盛开的鲜花,狠狠的拽着枝叶。 “走,跟我去宝源宫!” 何美茹带着天若一来到宝源宫,就看见李以荷一脸愁容的坐在宫内的小院子里晒太阳,看着李以荷的样子,何美茹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妹妹。” 何美茹的出现让李以荷先是一愣,对于这个高高在上的如妃怎么会突然大驾光临到自己的宫殿很是意外。 “如妃姐姐怎么来了,快上座。”李以荷表面上的礼仪是不会少的。 何美茹倒是没客气,一屁股坐在软榻上,直接开门见山了。 “想是妹妹还不知,此时皇上的书房内你的沧海哥正和颜美人风流快活着呢吧。” 91联手 念念流年,91联手 听到这话,李以荷错愕了。舒悫鹉琻 李半霜和皇上?现在?书房?李以荷看看天色,此时正是上午啊,皇上竟然…… “妹妹不信?”何美茹冷笑着。 “姐姐怎知的?”李以荷不淡定了,她使劲抓着衣袖。 “刚刚正好有事要去求见皇上,怎奈在房门外听见那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语。”何美茹已经冷静了不少。 “姐姐去求见皇上何事?”李以荷突然转开话题,看着何美茹。 何美茹被反问的有些不自在,定了定神情:“无非是些后宫的琐碎之事,本是想与皇上商量着咱们这些人每月的开支,谁知道……” 不说话一直盯着何美茹看的李以荷突然发笑,何美茹她会去书房无非也是去勾引沧海哥的吧,哼,都是一群贪婪之人。 “妹妹,现在不是说咱们两人的时候……现下虽然咱们姐妹二人地位最为尊贵,可是你也看见了,人家游的很快……要提放啊。”何美茹直接说道重点。 “如妃姐姐的意思?”李以荷也知道现在不是她们两个不得宠的女人互相争风吃醋的时机,已经有太多的人行动了。 “联手。”何美茹说出二字,等待着李以荷的答复。 李以荷心思着实的没有何美茹缜密,想了一下,便做出了决定,何美茹见此马上热络的拉住李以荷的手:“妹妹,宫中你我已位居妃位,除了你和我,这宫里不能有任何女人兴风作浪。” 顔儿穿戴好衣服,有些害羞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专心批阅奏折的观沧海,顔儿脸上又是一抹红。 “怎么?”观沧海没有抬头,继续看着奏折。 “知道你武功了得,不用在我面前炫耀了。”顔儿娇声着。 “来人。”观沧海抬头看看顔儿:“去给颜美人那些点心。” 观沧海的细心让顔儿有些意外,她以为观沧海会命人送自己回宫,没想到是命人给自己送点心。 “那个……皇上,臣妾准备回去了。”顔儿心想试探着观沧海。 “回去做什么?”观沧海有些意外,他非常喜欢顔儿时刻陪着自己身边,不论何时只要一看到顔儿,就是种赏心悦目:“以后天天在这里陪朕批阅奏折。” 这条命令无疑是晴天霹雳,顔儿做梦都没想到观沧海会让自己每日陪着他在书房批阅奏折。 “不行。”顔儿急忙出口否决这个提议。 一旁的太监小叶都吓尿了,自打颜美人进到书房后,没听见她叫过皇上几声,既不叫名字也不叫皇上,直接有话直说,皇上竟然没有生气,这会又抗旨,皇上让一个女人日日陪伴批阅奏折,那是天大的荣耀啊,想那些个女人们谁不争着抢着做的事。 “朕说了算,这事啊不容你抗旨。”观沧海溺爱着看着顔儿,话语里尽是宠爱,丝毫没有半分命令的口气。 “可是,你知道的。”顔儿不好直接说出口,这后宫之中多少只毒蛇盯着那个胆子大冒尖的人呢,都巴不得上去咬一口。 “有朕在。”观沧海不想继续说:“去拿点吃的,颜美人想是饿坏了。”观沧海打发着太监。 “是,皇上。”太监小叶一听皇上的指令,马上退了出去,心里当下对这个颜美人另眼相看。 “你这是何用意?难道你想利用我打发掉你后宫中的花花草草?”顔儿有些不乐意了,要知道观沧海也不是傻子,就这些个女人所做的事情,哪有一个能逃得出他的算计。 “你说是何用意就是何种用意。”观沧海笑的很鬼祟。 “我真是自找麻烦。”顔儿挫败的又坐回椅子上。 小叶看出观沧海对顔儿的用心,命人准备了相当丰富的食物,又在书房支了一张桌子,这下顔儿吃东西就方便多了,小叶的举动也遭到了皇上的赞赏,又随手赏赐了一枚玉佩,小叶摸着玉佩,心里不断感谢着顔美人。 书房恢复了以往的安静,顔儿想是真的饿了,顔儿看着满桌子丰盛的食物,不禁食欲大开,有些不顾及形象的开始吃了起来,惹得一旁书案前批阅奏折的观沧海轻笑,不过这笑声并未传到顔儿耳中,她认真的吃着东西,待吃饱了抬头看看观沧海,那人还是一直埋首在众多的奏折当中。 顔儿突然觉得此情此景是如此的熟悉,月阳……顔儿慌忙的低下了头,她脑子里不断的回忆着自己和潘月阳在将军府时最美好的时光,那时候的月阳也是每日看着兵书,她就在对面休息着,欣赏着他,两人之间虽然不多的交流,可是感情都满溢着。 恍如隔世般,顔儿轻叹,她在心里说服自己不能再次沉沦到任何一个男人的怀抱中,她要的是不是依靠男人一辈子,她要重新活,为了子战。 一想到子战,满心忧伤的顔儿似乎更加的忧郁了,她瞧瞧抹了下眼角的泪花,我的好子战,娘好想你,不知道你现在长大了多少,胖了多少?有没有和你慕白叔叔好好的生活着…… 顔儿感觉似乎有人在轻轻的摸着她的脸颊,不愿意睁开眼睛的她,动了动睫毛,继续翻个身子,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观沧海也是一直在认真的看着很多的奏折,国之初,现在的事情很多都需要他自己亲自处理,待他再次动动有些僵硬的肩膀时,发现眼前的那个小女人已经渐渐的熟睡过去了。 索性起身要给她盖上件披风,看着顔儿没有醒过来的意思,观沧海悄声的走出书房,过了一会又蹑手蹑脚的进来。 顔儿这一觉竟然睡到了天亮,好久不曾如此安神的睡觉了,顔儿容光焕发般的起身懒懒的伸了个懒腰。 “啊。”抬在半空中的手臂愣是放不下去,天啊,这不是她的寝宫! “娘娘。”碧儿一听见房间有了动静,马上开门走了进来,一脸的笑容。 “碧儿?这里是哪里啊?”顔儿看见了碧儿心里还算有了些落地的感觉。 “回禀娘娘,这里是皇上的寝宫。”碧儿开心的为顔儿准备好衣服。 “怎么回事?”顔儿开始回忆着昨天的事情,她吃了观沧海命人送来的饭菜,然后想着从前的事情,想的心酸,然后似乎自己莫名其妙的就睡着了…… “娘娘昨一天没有回宫,可吓坏了奴婢,后来皇上身边的小叶过来传话说,娘娘要宿在皇上的寝宫内,奴婢马上准备了今日所需的物品,等着娘娘您起身呢。”碧儿手脚不停的开始为顔儿穿鞋,梳洗。 “娘娘您还真是福气,多少人想谁在皇上的寝宫都未能如愿,您可是第一个呢。”碧儿的小嘴依旧不停歇。 “好了,碧儿,别说了,恐怕这样下去,我要成为后宫中女人的靶心了。”顔儿泄气的坐在梳妆台前。 “娘娘不必担心,昨日皇上已经宣旨,册封您为顔贵妃,以后您就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贵妃娘娘了,比如妃和惠妃的妃位还要高呢,只怕是皇后之位都非您莫属。”碧儿高兴的摸样好似顔儿现在就是皇后一般。 “顔贵妃?”天啊,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红鸾阁内—— 夏嫚儿伸手扫开一桌的水果,应声落地的东西四处飞散。 “都不许给我收拾!”夏嫚儿狠叨叨的看着正要弯下身子收拾狼藉的宫女,弄的每个小宫女都不敢动弹,只能跪在地上等待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夏嫚儿来回踱步,她一直把握着皇上,每夜用尽各种手段让皇上陪着自己,然而昨天竟然听说皇上让那个李半霜在书房陪伴,这也就罢了,竟然还公然在皇宫内抱着李半霜回寝宫,那个贱人李半霜竟然就大摇大摆的宿在皇上的龙床上! 夏嫚儿焦急的来回踱步,竟然没注意到地上被自己扫落的水果,裙摆过于长的她一个不慎,重重的摔倒在地。 “啊~”夏嫚儿仿佛听见骨头错位的声音,几乎同时,跪在地上的宫女也惊呼着。 “婕妤!” 夏嫚儿躺着床上:“太医怎么还没来?” “夏婕妤,太医来了。”宫女急切切的小跑进来,她们这位夏婕妤看似柔弱,可是脾气却是暴的很。 太医绕过满地的狼藉,来到夏嫚儿的床边,看了看夏嫚儿肿的高高的脚裸,又细心的为她诊脉。 “恭喜夏婕妤。”太医突然跪在地上。 难道?夏嫚儿看着太医的举动,心中猜想着是不是自己求的孩子有了?马上办起身体:“太医,有话直说,是不是我?” 夏嫚儿不敢猜想下去,心中狂喜着等待太医的答复。 “的确是,今日为婕妤把脉,夏婕妤的确有喜讯了。”太医肯定的跪在地上:“不过夏婕妤要注意身体,如若再这般不注意身子跌掉,对孩子不利。”太医知道这个喜脉可比一个扭伤更让夏嫚儿兴奋。 “太医放心,我会注意的,对了,我的脚没事吧。” “并无大碍,敷点药,修养几天就好了。”太医仍然跪在地上。 夏嫚儿对着一屋子宫女喊命人收拾好地上的狼藉:“快去通报皇上,我有孕了!” 92狼狈为j 念念流年,92狼狈为j 夏嫚儿的孕事和顔儿的贵妃之位让何美茹和李以荷几乎招教不住了,二人今早一听李半霜被晋封为贵妃,妃位高于自己,心中不爽到了极点,可是没待多时,又有人传来更让她们焦虑的事,夏嫚儿怀孕了! “如妃姐姐,你看这事怎么办。舒悫鹉琻”李以荷心下没了主意。 何美茹也是一脸的失落,怎么办怎么办,她怎么知道怎么办,事情都是一夜之间的。 “不能让那个夏嫚儿生下孩子!不能让李半霜可以怀有龙嗣!”何美茹浑身似乎冒着寒气,寒的让自己的每一根毛孔都竖了起来。 “现在咱们还能决定什么啊,权利不在,地位不保。”李以荷没想到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李半霜就爬到了自己的头上,若不是自己的哥哥怎么会有今日的李半霜,都是哥哥的眼睛瞎了。 “别急,她夏嫚儿现在最宝贝的就是她那肚子了,让我回去想想。”何美茹说着起身就离开了宝源宫。 红鸾阁—— 自从夏嫚儿怀孕的喜讯传遍了皇宫,红鸾阁就开始门庭若市了般,皇上赏赐了大量的珠宝,还总三不五时的命人送来各种滋补的佳品,后宫的其他女眷也都殷勤的一天跑到她这里两三次。 夏嫚儿心里知道,若是说为了姐妹情深来看看她那是没一个真的,不是来看看她的肚子,巴望着她有个什么意外的就是来她这准备碰碰运气遇见皇上的。 不过这些对于夏嫚儿来说现在都不是重点,她肚子里这块肉才是现在的重点,就算李半霜她现在是贵妃又如何,只要她产下男婴,或许她就是今后的皇后娘娘。 夏嫚儿现在开始悉心的静养安胎,也不为了李半霜的事生气恼火,红鸾阁内的宫女们日子好过了很多,主子不会三不五时的发脾气找她们这些奴婢撒气了。 “婕妤,这是如妃娘娘命人送来的燕窝,您看看。”宫女秀兰高举着燕窝。 “扔掉。”夏嫚儿从来不相信情分这种东西,何美茹心里算计着什么她不是不知道,她不会要她半份东西,因为她怕死啊。 “扔掉?”秀兰有些不可思议,多么好的燕窝啊,扔掉不是可惜。 “你难道可惜了这些燕窝?”夏嫚儿鄙视的看着秀兰:“如果你觉得可惜了,那就赏给你吃了,不过不是本宫没有警告过你,吃了燕窝出了什么意外要了你的命,你可别来找我索命。” 一听见夏嫚儿的警告,秀兰当下明白了夏嫚儿为何要扔掉这上好的燕窝,想想夏嫚儿的警告也不无道理,秀兰马上收拾起燕窝:“谢婕妤提醒,奴婢这就扔了这害人的东西去。” 夏嫚儿冷哼着,谁也别想害了自己肚子里这块宝。 —— “什么?扔了?”何美茹愤怒的看着天若的回禀,她好意送那些上等的燕窝给夏嫚儿,这个夏嫚儿竟然派人扔掉了,还真是小心谨慎啊。 “娘娘,那些燕窝可都是上好的,我就说您是白瞎了自己的心意。”天若替何美茹委屈着。 “那倒不必心疼,本宫的东西再好,她夏嫚儿防着还是有道理的。”何美茹心里合计着这一次送燕窝只是试探,果然如她所料,夏嫚儿一定不会要她的东西,她不会要任何后宫女人送给她的东西,看来若想让夏嫚儿这肚子瘪下去,就得另想办法了。 天香宫—— 顔儿趴在温泉池子里,水波在自己身体上画着一圈圈的水纹,顔儿无聊的撩起水珠,这段日子后宫安静的很,每日一早如妃和惠妃就带着一群人来给自己请安,只是那个夏嫚儿因为怀孕,身体不方便从来不来给自己问安,这些她此时并不会过多在意。 只要一想到夏嫚儿肚子里的孩子,顔儿有些纠结着,她那日就跟观沧海说了子战的事,谁知观沧海只是看着自己,并不说话,就好像她在跟一块木头对话一样,这样顔儿心里没了谱,难道观沧海并不打算把子战认回来? 虽说子战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不过这个事实也就只有她这个做母亲的自己一个人知道,难道说……顔儿摇摇头,不敢想,若是观沧海真的如自己想的那样,那么子战他一定会想办法除掉的,那是她和月阳的孩子,月阳唯一的血脉,她怎么可以让观沧海这样做。 “不行,不行,不行。”顔儿对着自己不断的轻喃着。 要想巩固自己的地位,她也要想办法怀孕,夏嫚儿已经怀了观沧海的孩子,如果这个夏嫚儿生下了男孩,那么这就是长子,就是太子啊。 不能让夏嫚儿生下孩子! 顔儿在心里做出了重大的决定。 天一亮,何美茹极不情愿的起身,已经习惯了每日一群人等着给她请安的自己,现在却要早早起身和那群愚痴的女人一同给李半霜那个贱人请安。 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自己的寝宫,就看见李以荷已经来到了自己寝宫的门外:“惠妃妹妹真早啊。” “如妃姐姐也是,一同吧。”李以荷也是一脸的不情愿。 今日顔儿并没有早早起身等待众人的请安,她昨夜想了一晚上,害的自己睡眠不足,如今早上竟然有些起不来床了,揉揉发痛的额头,顔儿还是由着碧儿给她梳洗。 坐在上座之上,顔儿兴趣盎然的看着大家:“不知夏婕妤现在身体如何了?” “她闭门不见客,恐怕是害怕咱们这些人居心不良吧。”吴玲儿嘴快的冲着顔儿告状。 “哦?夏妹妹这样就不对了,咱们同是姐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真希望她能走出自己的寝宫。”顔儿意味深远的看着何美茹。 何美茹是何等聪明之人,受到顔儿的目光注视之后,竟然有些会意的笑了:“颜贵妃每日陪伴皇上身边是我们这些妹妹多么妄想羡慕的事呢。” 这话一出,果然引起了其他人的一阵私语。 “的确如此,现在后宫之事都是如妃妹妹在帮我打理,我每日陪着皇上,也无暇照顾后宫的事情。”顔儿故意说的自己很无奈。 “不如……”顔儿又说话,卖起了关子,她看看一双双发亮的眼睛:“我今日去求了皇上,过几天咱们一同和皇上聚在一起如何?” 何美茹突然转了转眼球:“说到这,当然是好了,不过还得告诉夏婕妤呢,想着夏婕妤也是好久没有见过皇上了,皇上只顾着赏赐给她东西,一颗心都在姐姐身上了。” “呵呵,瞧瞧如妃这嘴,真该罚。”顔儿愉快的和大家开着玩笑,气氛一顿由紧张变得轻松了许多。 一出天香宫,何美茹就钻进了李以荷的宝源宫。 “这次李半霜出手了。”何美茹撤走了房间里的奴才。 “什么?”李以荷还是不太明白,想了半天,终于笑了出来:“这几日如妃姐姐打算怎么做,妹妹全力配合。” 得到李半霜和李以荷的支持,何美茹虽是心里不爽,这坏事都让自己来做,但现在不得不出手,明着暗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夏嫚儿一听说皇上要带着后宫的女眷一同赏花还有夜宴,整颗心都跳跃了,自从那个李半霜晋升为贵妃后,她一直没有见过皇上,就连自己怀孕了,皇上也是送些东西过来,连个人影她都没看到过,这次虽然自己有孕在身,可是也是个机会,不能让皇上忘了自己。 “秀兰,给我准备好,明日听说皇上要带着大家赏花,我们也去。”夏嫚儿此时心情极好。 第二日一到晌午,御花园来开始热闹起来,观沧海搂着顔儿坐在花坛正中间,大家热闹的赏着花,说着笑话,好不热闹的场面啊。 “皇上,夏婕妤求见。” “哦?她怎么今天敢出来了?”观沧海虽然这么问,但是还是笑着起身迎上夏嫚儿。 “皇上……”夏嫚儿还是一顾的弱不禁风:“皇上好久不来看嫚儿,是不是把臣妾忘了。”夏嫚儿当着众人的面一个劲的摸着肚子,又一头扎进观沧海怀里。 “赐座。”观沧海并不多说什么,拉开他与夏嫚儿的距离。 “夏婕妤有孕在身,应该让她坐在皇上身边。”顔儿适时的开口。 “臣妾谢过颜贵妃。”夏嫚儿傲慢的并没有把顔儿放在眼里,只是碍于皇上的面子罢了。 这样,观沧海的身边一边是顔儿一边是夏嫚儿,也正好是午饭的时候了,大家就准备在这御花园内用膳。 “我饿了。”顔儿还是对观沧海说话不加称呼。 “好,传膳。”观沧海也是为了顔儿才和这群女人赏花,说真的对于女人,他没有过多的爱好,只是对面顔儿他才会欣赏。 一道道菜肴精心的摆设在每个桌子上。 “今天的御厨很是用心啊。”观沧海看着满桌的酒菜,不由得感慨。 “这些都是如妃办理的,我可什么都不会,就是不知今天夏婕妤会来,不知道合不合夏婕妤的口味。”顔儿故意说着。 93发现 念念流年,93发现 “都是顔贵妃的功劳,让臣妾们可以今日与皇上相聚。舒悫鹉琻”何美茹嘴上不饶人,虽是谢恩的说辞,却也说出了她们这群女人的积怨。 “你看如妃不满朕了。”观沧海马上开口帮顔儿挡了这话锋:“来,如妃,朕今日要敬你一杯酒,这段时间,你把后宫之事打理的井井有条,不得不让朕对你刮目相看啊。” “沧海哥,还有我呢。”李以荷娇滴滴的声音诉说着不满。 “还有以荷,朕要今夜好好与两位贤内对饮。”观沧海皮笑肉不笑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如妃和惠妃互相看了看,只好也跟着喝下了酒,这要说的话还没等开口就被皇上给打了回去,何美茹也不好多说其他,正好视线落入夏嫚儿身上。 “嫚儿妹妹,你看看有你不喜欢的菜就让奴才们撤了。”何美茹地位没有顔儿高,只能坐在侧位,现在皇上身边只有顔儿和夏嫚儿。 “喏,你尝尝这个。”顔儿主动夹了一块米糕似的东西:“我就爱吃这个。” 这完全是半命令的语气,不论在多少人面前,大家从来没听见过李半霜称呼观沧海为皇上,这也正说明了二人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其他。 观沧海听话的夹起来米糕,轻咬了一口放进嘴里,的确味道真的不错:“好吃,你觉得好吃的东西都是朕喜爱的。”观沧海宠爱的当众揉揉顔儿的秀发,这个举动让多少人愤恨。 “不知道嫚儿妹妹……”顔儿伸头张望下观沧海另一边的夏嫚儿。 “她喜欢吃什么自然会吃,这个米糕做的不错啊,以后叫人天天做一份来送到我书房。”观沧海吩咐着身边的太监。 “你喜欢吃的不等于嫚儿妹妹也会喜欢啊,况且嫚儿妹妹还有孕在身呢。”顔儿推了一把观沧海。 “呵呵,贵妃姐姐这个米糕臣妾也爱吃的不得了呢。”夏嫚儿拿起米糕吃了起来,只要皇上喜欢的东西,她夏嫚儿都喜欢! 果然,看似平常的米糕,一入口又香又软,一股花香般的味道深入口鼻。 “嫚儿既然也这般爱吃……”观沧海看看顔儿,又吩咐着太监:“以后每日除了书房送以外,要给夏婕妤那送一份。” 这种赏赐让夏嫚儿心内自喜,她扬起下巴,看了看顔儿,又挑衅的看了看其他座位的姐妹们。 “嫚儿谢过皇上。”夏嫚儿摸着肚子。 “你们看,这夏天一到了,百花争艳啊。”何美茹适时的说话,把大家的尴尬化解。 “咱们去赏花。”顔儿既对着观沧海说,又对着众人说。 “皇上……”夏嫚儿突然拉住观沧海的手,拿着自己的青葱玉指来回在观沧海的手心画着圈。 “陪着嫚儿一同赏花好不好?”夏嫚儿娇羞的低着头,一顾的楚楚可怜。 “好吧。”观沧海无奈的看看顔儿,顔儿只是回报他一个放心的笑容,无奈的观沧海只好起身搂着夏嫚儿走在最前面欣赏着这御花园。 观沧海对于花草之类并不是很喜爱,一个大男人,你让他喜欢这么些个东西,实在是太勉强,观沧海只是走马观花般的看着,不时与夏嫚儿和身后的众女眷说笑着。 “顔贵妃还真是厉害。”何美茹和顔儿越走越慢,好似欣赏着花儿一般,何美茹压低着嗓音。 顔儿听见了何美茹对自己说的话,她刻意和何美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知道观沧海的武功之高,就算她们说些什么,观沧海若是想听都会听得清清楚楚。 顔儿折下花枝,笑盈盈的看着这朵月季花。 “顔贵妃。”何美茹见李半霜并不搭理自己,有些恼火,她又走上前喊了声。 顔儿这才假意从痴迷的花儿中回过神来:“啊?如妃,怎么了。”顔儿故意不好意思的看着何美茹。 何美茹和顔儿都是聪明的人,二人虽然从来没有正面的谋划过什么事,不过很多东西都是心知肚明的,本是今日何美茹刻意想和李半霜走近些关系,谁知道李半霜竟然故意装傻。 何美茹伸手拿过顔儿手里的月经花:“这花的确漂亮,不过在顔贵妃手中,就黯然失色了,它再美也没有顔贵妃的容颜美呢。” “嗯。”顔儿礼遇的点点头,不和何美茹多说话,追上前面的人。 何美茹扔下花,看着顔儿的走远的背影,心中有些不明,这李半霜明明是故意和自己联手的,怎么今日自己主动殷勤起来,她却冷冷的避开自己呢? 这女人果然心思缜密,何美茹知道这次她是遇见对手了,自己和李半霜之间亦敌亦友。 一场赏花大会终于圆满结束了,观沧海有些疲惫的坐在榻上:“满意了?” 顔儿没有看观沧海,径自梳着头发:“干嘛又跑到我的寝宫来?” “那我应该去哪里?”观沧海直接躺了下来。 “她们入宫这么久了,你还没有去过呢。”顔儿梳好了头发,起身站在梳妆台前看着已经躺下的观沧海。 半晌,床上的人还没动静,顔儿反感的走了过去,一把掀起被子定定的看着床上一身明黄色的男人:“还不如那一身紫色的衣服好看。” 自从顔儿入宫以来,只有面对观沧海一人的时候才会露出自己本来的性格,平时大多拘谨的她,又像从前一般没了规矩。 “喂,真睡着了?”顔儿不相信的拍拍观沧海的脸,还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顔儿不再说话,索性吹灭了蜡烛,从床尾爬进了床里边,不论是潘月阳还是观沧海,睡觉时,都会把自己放在里面,这种男人的保护欲,让顔儿很乐意接受。 顔儿静静的躺在观沧海的身侧,借着房间的月色,她欣赏着观沧海的侧脸,曾经她也这般的偷偷看过潘月阳,顔儿最不愿意的就是想起潘月阳了,她垂下眼皮,使劲的在观沧海的肩膀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今日她也很累了,没多会,就睡着了。 夜里,顔儿一直反复着睡不太实,可能是想着潘月阳的关系,闭上眼睛,总是看见潘月阳的眼睛,那种负责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像是在求救般。 顔儿逼迫着自己睁开眼睛,一身冷汗的顔儿大口的喘气,躺在床上发呆着眼睛。 怎么会梦见月阳?顔儿在心里发问着,刚刚潘月阳的那种眼神让她久久不能忘记,难道月阳死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吗?望着前方,希望有个人可以救救他? 顔儿失神的想着,习惯性的伸手摸摸旁边——空的? 转过念头的顔儿起身看着漆黑的房间,被褥还有余温,观沧海是刚刚离开,顔儿发呆的捧着脸望着窗,忽然看见一个黑影突然一闪在窗边。 难道是自己眼花?顔儿摇摇头,绝对不是,她秉着呼吸,竖起耳朵,观沧海? 好像有人在叫皇上……顔儿捂着胸口不敢大声喘气,有些听不太清外面说些什么,但是可以肯定观沧海一定在外面。 顔儿只能保持着坐在床上的姿势,脖子伸长仔细的听着窗外的动静,心中反复打着鼓,观沧海这三更半夜的见的是谁呢?有什么事情要如此神秘? 直觉告诉顔儿,观沧海一定和对方说的是见不得人的机密,直觉也告诉她,她要知道! “皇上。”黑衣人恭敬的叩首。 “起来吧。”观沧海黄色的中衣在月光下泛着光彩。 “那人刚刚醒了。”黑衣人并不提此人的名字,这人顔儿突然抓紧了胸口的衣襟。 “醒了?”观沧海轻蔑的一笑:“有没有告诉他欧若兰在我手里。” “奴才跟他说了,他半分反应都没有。”黑衣人据实以报。 “哦?你的意思是说,他现在就是一副活死人了?”观沧海可是把他身怀六甲的妻儿好生养着呢。 黑衣人不回答。 “行了,你先回去,继续看着他,有任何事情都要向我汇报。”观沧海挥挥手,黑衣人迅速的消失在黑夜里。 顔儿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了,月阳?他还活着? 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顔儿不敢多想,趁着黑夜整理了下自己激动得情绪,假意一个翻身揉着眼睛呈现刚要起身的动作。 “怎么醒了?”观沧海看着床上正要起身的顔儿。 顔儿背对着观沧海,双眼挣得大大,内心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冷静,由于过于激动她连呼吸都不敢加大,生怕一个意外被观沧海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嗯。”顔儿慵懒的哼着声音,调整好了自己,顔儿又假意啪的扣在床上整个人占据着床的中间,观沧海走到床边,只好坐在床边,好笑的看着顔儿。 “怎么了?”观沧海摸着顔儿落在后背的头发,习惯不着寸缕就寝的顔儿,此刻映着月光甚为吸引人。 “嗯,刚睡醒了翻了个空。”顔儿故意慵懒的继续假装要睡觉。 观沧海好笑的看着顔儿,这个女人越来越喜欢依赖自己了,他内心狂喜的一把抱住顔儿的身体…… 顔儿身体始终背对着观沧海,此时此刻,她整颗心都是刚才没来得及消化的东西,月阳没有死,月阳在观沧海手里! “你在想什么呢?”观沧海低头看着背对自己的顔儿。 闫鄂恍惚的回过神,马上娇羞的小声道:“人家还没睡醒,你……” 注定又是半宿的戏码,这一次倒是让顔儿惊讶,她始终都是背对着观沧海,观沧海竟然也可以……一直折腾到快早朝的观沧海,终于放下顔儿:“多睡会。” 94怀疑 念念流年,94怀疑 观沧海终于放下了顔儿,自己一个人起身穿上了衣服,顔儿转过头看着这个男人,心中五味陈杂。舒悫鹉琻 顔儿起身穿好衣服呆坐在床上,昨夜意外听到的事情她还没来得及消化,顔儿现在可以肯定一点的就是潘月阳还活着,潘月阳在哪里,只有观沧海知道。 要想办法救出月阳,要想办法通知慕白。 顔儿有些头疼起来,她一个女人能做到什么呢,现在不知道月阳身在何处,不知道月yang具体的情况,昨夜隐隐约约听到的貌似月阳被囚禁,以他那么厉害的武功,还能被囚禁,难道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好像昨夜还听见了什么醒了不醒了的话,难道月阳真的受了伤? 顔儿沉思了一会,突然忧郁的笑了出来,还有那个欧若兰,身怀六甲的欧若兰也没有死,观沧海你果然神算。 “娘娘。”碧儿轻声唤着发呆的顔儿。 “嗯?”顔儿晃神的看着碧儿,缓缓的起身让碧儿为自己梳洗。 小兰开始整理着床铺,小兰不由得一遍遍的红晕着。 “小兰,你手脚麻利些,又在发什么呆呢?”碧儿看着小兰磨磨蹭蹭的摸样很是着急。 “哦,人家知道了。”小兰害羞的卷起昨夜激情的床褥。 顔儿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以后这种事让老宫女做吧,她还是个孩子。” “娘娘,服侍您是我们分内的事,小兰不懂事,您别为她开脱了。”碧儿知道顔儿指的是什么,不就是那一床的东西么……皇上和娘娘这种事是再正常不过的,而且还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呢。 “好了,她们都到了吧,别磨蹭了,快点收拾好了。”顔儿不再说昨夜的话题。 “让她们多等等更好。”小兰突然有插嘴。 “小兰,现在我都改了毛病,你怎么又犯了?娘娘不是说了,以后咱们不许这样因为娘娘恃宠而骄。”碧儿教训着小兰。 “我也不是故意这样的,只是那个夏婕妤实在让我看不过去眼,昨天还来了御花园赏花,看着人也挺精神的,今天又差人来说身体不适,不便给咱们娘娘问安了,碧儿姐你说可气不?”小兰一股脑的把心中的委屈都说了出来。 “委屈不委屈的,这档子事皇上都不追究,本宫有什么好追究的,让她继续闹下去吧。”顔儿瞥了小兰一眼,心中盘算着不知何美茹会做些什么,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夏嫚儿要麻烦了。 “娘娘教训的是,奴婢知错了。”小兰噘着小嘴抱着被褥走了出去。 “走吧。”顔儿看着镜中的自己已经收拾妥当。 “姐姐今日起得晚了。”何美茹一见顔儿出现了,心中大大的不爽,这夜夜与皇上风流快活着,叫她们这些孤家寡人的怎么能爽呢。 “呵呵,今早有些事情耽搁了。”顔儿心里想着潘月阳还活着的消息。 “呵呵,那是,贵妃姐姐夜夜不能安枕,姐妹们也没福气帮姐姐分担啊。”吴玲儿又牙尖嘴利的插嘴。 果然这群母狼们又在为了宠幸的事和自己明争暗斗着,不过顔儿现在没心情想这么多,她心里惦记着的是潘月阳的事,只是笑笑,不想多喝她们争论。 三言两语的问安过后,人都散了,各自回了自己的寝宫,天香宫又恢复了安静,顔儿每日的工作便是在观沧海早朝过后在书房陪伴着他。 缓步来到书房,今日或许朝堂之上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观沧海还没有回。 碧儿守在书房外,这书房自从顔儿来了之后就变成了娘娘和皇上私人的小屋,任何人不通传是不能进入的。 顔儿推开房门,无聊的看着书房里的摆设,今日观沧海没有回来,自己一个人也是无聊着的,索性她慢慢的看着书房里的各种书籍。 没想到观沧海这么喜欢看书,不过他看的书大多都是被世人认为是邪门的书吧,什么八卦五行的,阴阳黄历,什么用毒的书啊,比比皆是。 顔儿在书房转了一圈,无聊的来到书案前:“啊,月阳……”顔儿靠在书案后的墙面上,心中久久不散的是昨夜的消息。 “额……” 顔儿忽地支起身体,刚刚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 顔儿身体突然冒出了冷汗,这皇宫之中难道有刺客?顔儿紧张的抓住手中的帕子,害怕的靠在墙上。 “额……” “谁?”顔儿慌张的看着四周,声音带着颤抖。 “你是谁!这里是皇宫,若是刺客的话不妨早些离开,免得最后赔了性命!”顔儿低声警告着,有些不安的她更是惶恐的抵着后面的墙。 “弯弯……弯……” “弯弯?”顔儿倒抽口冷气! “你……你是谁?谁是弯弯!”顔儿故作镇定。 “顔,顔儿……弯……弯” “月……月阳?”顔儿不敢相信,这个神秘的声音竟然如此的熟悉,好像是潘月阳的声音,她尝试着询问。 “顔儿,是我。” “月阳!你在哪里!”顔儿不敢相信真的是潘月阳再和自己对话,她急忙的查看书房的每个角落,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藏匿人的地方。 突然对方没了声音,顔儿不敢声张的叫他。 “皇上驾到——” 观沧海回来了!顔儿马上收起慌乱的神情,跑到自己的软榻前,佯装着无聊的等着他。 “我的顔贵妃已经到了?”观沧海看看顔儿:“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没一会呢,今早我也起来的疲惫。”顔儿做出一副没睡饱的样子。 “放心,朕今天不碰你。”观沧海极度暧昧的话恰巧也传到了某人的耳中。 “你,我休息会,你忙你的吧。”顔儿低着头不在说话,心里面已经打了结,若是刚刚她和观沧海的对话传入了月阳的耳中……顔儿有些不知自己要如何面对着潘月阳了,不过她马上摇摇头,为今之计是要救出月阳才是,不能想其他的了。 一天里顔儿都在心里盘算着在书房里的声音,不知声音从何处传来,要如何救出月阳呢? “你有心事?”观沧海看着总溜号的顔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询问着她。 “没有,只是累了。”顔儿揉揉额头:“对了,你有空应该去其他寝宫多走动走动。” “怎么?她们又来找你麻烦了?”观沧海极不喜欢女人替自己做主。 “还好,每日就是念叨那么几句,对了夏嫚儿那你是不是应该多过去瞧瞧,毕竟她怀着龙嗣,这是大事,你可不能亏了她们母子。”顔儿唠叨着这些她并不关心的话题,只是想掩盖心事。 “你觉得……算了。”观沧海本想说出口的话又生生的咽了进去。 “怎么?”顔儿感觉观沧海似乎有什么想说的,等着他和自己主动说出来。 “没怎么,你觉得我应该去夏嫚儿那,那我去就好了。”观沧海无所谓的拍拍顔儿的小脑袋。 “什么啊,什么叫我觉得?”顔儿莫名其妙的看着观沧海。 “她那么喜欢吃那米糕,就让她多吃些吧。”观沧海意有所指的盯着顔儿。 顔儿被观沧海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禁打了个冷颤。 “冷了?”观沧海揉揉顔儿的肩膀。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啊。”顔儿觉得在夏嫚儿的问题是,观沧海似乎有话要说,仔细想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可是并没有想明白了,刚刚观沧海说了米糕,米糕?米糕? “米糕怎么了?”顔儿疑惑的看着观沧海。 “米糕是谁让做的?”观沧海阴森的笑着。 “你啊。”顔儿强扯起嘴角,观沧海这种表情让顔儿觉得浑身的不自在,她预感到似乎有什么事自己还不清楚的,难道何美茹在米糕上做了手脚?难道观沧海心知肚明自己要求办的那场赏花宴会是故意让夏嫚儿现身? “哦。”观沧海静静的看着顔儿,想从顔儿脸上看到一丝丝不一样的表情,可是顔儿或许隐藏的太过完美了,一张倾城的脸上只有一双无辜柔媚的大眼睛不断的在对着自己眨着。 “我想这事与你无关。”观沧海实在从顔儿的眼里看不出任何东西来。 其实顔儿的的确确的是不知道,她只是给了一个机会,至于何美茹怎么做,她根本半分都没有插手过,所以她怎么会知道些什么呢:“米糕有毒?”顔儿小心翼翼的问着。 “哈哈哈,你还真会想啊,不过差不多吧。”观沧海好笑的看着顔儿的表情。 “你还能笑得出来!她肚子里可是你的孩子啊。”顔儿毕竟是个做过母亲的人,此刻的她是真心的关心着夏嫚儿的性命,不论怎么说,夏嫚儿对她的无视是让人气愤,她更想夏嫚儿别生下孩子,可是真当事情在关头的时候,她竟然有丝丝不舍了呢。 “不会出人命,朕只问你,这事你有参与没!”观沧海突然口气严厉的看着顔儿。 “你怀疑我?怀疑我在吃的里面下毒害夏嫚儿?”顔儿不可否认她的确是有参与,但是仅仅是提供一个平台的参与,傻子才会说出来这也算参与! “我想你也不会。”观沧海面无表情。 “我都不懂这些的……”顔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女人最好的办法还是伪装自己。 95.5书房密道 念念流年,95.5书房密道 “我希望你真的不懂。舒悫鹉琻”观沧海依然不放弃的试探着顔儿。 “你到底什么意思?”顔儿不再继续和观沧海绕着一个话题,有些生气的她甩手扔下手中把玩的玉佩。 “夏嫚儿我固然不欣赏,但是我不容许我的后宫之中出现这种只手摭天的事。”观沧海放下话,不想再和顔儿多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我对夏嫚儿做了什么手脚了是吧?”顔儿愤怒的看着观沧海。 “难道那米糕还不算吗?”观沧海并没有抬头,看着奏折的脸是阴沉的。 “米糕?”顔儿这才恍然大悟,心中按自己庆幸并没有参合到何美茹那堆里,不过顔儿依然不明白这些事跟米糕有何关系。 观沧海也在观察着顔儿的变化,他不希望顔儿变得和后宫这些争名夺利的女人一样的城府,看着顔儿不断疑惑的表情,观沧海终于舒展了眉头:“好了,别想了,朕相信你没有参与其中。” 对于观沧海忽冷忽热的态度,顔儿早已习惯,只是还是好奇的继续发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了,日后我也心里有个明白。” “真是个笨丫头。”观沧海刮了下顔儿的鼻尖,不再多说话,回到书桌前开始埋首自己的事。 顔儿知道今天这关是过了,不过心静了下来,还是在惦记着刚刚潘月阳的声音,为何会在书房里听到月阳的求救声?难道说这书房有密道? 顔儿看了看观沧海,此刻观沧海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东西,心思没有在她身上,她假意无聊的观察着这书房的没一个细节,想从中找到蛛丝马迹,不算大的书房,东西也不是很多,除了一些书籍以为,很少的几件摆设,想来这书房只要给她时间,一定能找到机关。 顔儿望着观沧海身后的那堵墙,月阳一定在这墙壁的后面!仔细想来,刚刚自己紧贴着墙壁的时候,月阳的声音尤为清晰。 “在想些什么?”观沧海已经批阅好了奏折,看了顔儿好一会了。 “嗯?没什么。”顔儿不知道自己晃神了多久,不敢多说话。 “我盯了你好一会功夫了。”观沧海好笑的看着顔儿,想必这个小女人还在为了刚刚夏嫚儿的事吧。 “我饿了啊。”顔儿转过头看看窗外,已经是晌午了,时间过得真快。 “那就叫人传膳吧,别饿坏了我的贵妃娘娘。”观沧海可以让俩人的气氛变得不那么僵硬。 “哎,我不吃米糕。”在顔儿的印象中,这米糕绝绝对对有问题,她才不要被毒死。 这一说,倒是真的逗乐了观沧海,捏着顔儿的小鼻尖:“你啊,想的太多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我到现在心里都是个疙瘩呢。”只有把自己摘除的一干二净日后才不会沾上没必要的麻烦,既然观沧海已经只当有人不想让夏嫚儿好过了,那么自己还是趁早的脱身,毕竟她自己似有似无的也是参与了一份。 “以后再说吧。”观沧海有些不愿意提起这些事。 “都怪我,若不是我想让大家能看见皇上你,我也不会求着你弄个赏花什么的,也就不会有这些后来的事了。”顔儿马上把自己撇干净了。 “这事不怨你,后宫之中的纷争是永无宁日的,朕只希望我欣赏的女人不会做出出格的事,好像你第一次称呼朕为皇上啊?”观沧海哈哈大笑。 “胡说,进宫那日我也有叫过。”顔儿当即出口,又吐吐舌头。 “你也说了。哈哈哈,好了,传膳吧。”观沧海喊了门外候着的太监。 这几日,顔儿天天在书房里观察着每一个细节,可是仍没有机会,她只能静静的等待时机,这几日观沧海都按时的下朝回到书房,本来顔儿是想着早些来到书房,不过转念一想,这样做,更会引起观沧海的疑虑,他为人就是个小心谨慎的性格,还是保持平日的时间比较妥当。 况且现在根本不是急于一时救出月阳的好时机,慕白她还没有联络到,就算知道月阳在哪里了,也只能等着慕白主动联系自己,索性还不如稳稳的慢慢找机会。 96侗女 念念流年,96侗女 “你可从来没有如此关怀过朕啊。舒悫鹉琻”观沧海走到墙壁前,似乎是对着墙壁在述说着什么一样。 “揉揉肩就算对你的关怀,你还真看得起我。”顔儿走上前,一把按住观沧海的身体:“坐下!好好批阅你的奏折吧,以后这种话我不会再提。” 看出顔儿的不乐意了,观沧海开心的不得了:“哈哈,我的好贵妃,是朕错了。” 墙壁另一面,潘月阳听着二人暧昧的谈话,沉默的低下了头,贵妃……潘月阳嘲讽着对着面前不近的石壁冷笑,昔日的战神如今落魄的被囚禁在此,昔日身体之下的女人却是如今皇上最宠幸的贵妃娘娘,老天,这难道就是我的劫数么? “你每日没完没了的看着这些奏折,到底里面装着多少事?”顔儿随手翻开离自己手头最近的一本折子。 “别看。”观沧海的阻止已经晚了。 顔儿已经快一步的打开了折子,本是为了逃避观沧海的咄咄逼人,谁成想竟让她看到了这个。 顔儿甩手扔开奏折:“原来他们都在骂我是狐狸精,迷惑皇上的。” “你想太多了,这些东西朕本就不在意。”如果观沧海真的在乎这些,那自己根本不会碰顔儿,更不会让她入宫封了妃。 “他们劝你立后。”顔儿斜着眼睛看看奏折,这些个联名请奏的人都不陌生,无非都是后宫中这些被冷落的女人家人。 “这些朕心里都有衡量。”观沧海根本不在意那联名的折子,现在国之初重要的是稳固根基,而绝非什么后宫的莺莺燕燕。 “早上起得太早了。”顔儿扭着身体回到观沧海为自己准备的软榻上准备闭目不再理他。 墙壁内的潘月阳差点把禁锢在自己身上的铁链弄出了声响,他忍着握拳砸墙的冲动,看了顔儿入了宫日子并不好过啊,真是活该,本是件让自己极为解恨的事情,此刻却在他心中翻涌这一股怒意。 “朕的皇后要立你。”观沧海看着把后背冲着自己的顔儿,坚定的说。 顔儿并无半分反应,还是保持着均匀的呼吸,她可真的没为了一个皇后的位置在生什么闷气,当下心中还是盘算着潘月阳的事情。 “可是此时此刻,顔儿你真的不配当朕的皇后!”观沧海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 墙内的潘月阳也紧张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虽然自己武功被封住了,但是听力可是不减,他的武功底子对于一堵墙之隔的声音还是听得真真切切。 顔儿似乎有了动作,她不耐烦的动了动身体,从观沧海的话中顔儿好像听到了火药的味道。 “你能掐会算,随你。”顔儿继续背对着观沧海。 “你的心可没在朕的身上。”观沧海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身后的墙壁,只是顔儿背对着他根本没有看见他这么明显的动作。 “我这样很好。”顔儿声音也放缓了不少,观沧海说道了点子上,的确不论月阳或生或死,她的心真的不在观沧海的身上停驻过半刻。 “你还想着他!”观沧海恨不得上前掐碎顔儿的脖子。 “我没有。”顔儿不敢转过身,只能僵直着身体不敢正眼去看观沧海。 “哼!天下的女人何其多,为何我会单单只把你一人放在心中?”观沧海突然自问着,语气中不免带着苦恼与悲哀。 顔儿突然起身愣愣的看着观沧海,她不知道观沧海到底是真是假的话,只是听着他突然这么一说,自己反而有些觉得很对不起他。 “我……”顔儿不知道如果继续下去。 “说!”观沧海突然一个闪动就来到了顔儿的软榻前,重重的捏着顔儿的下巴。 “说什么?”顔儿慌乱的眼神四下乱转着,就是不敢正眼瞧观沧海。 “你心里一直爱着潘月阳!”观沧海刻意说的很大声,好似怕人听不见一样。 “我没有。”顔儿颤抖着声音不承认。 “你骗不了我,告诉你,你彻底死了这颗心,他已经死了!死了!”观沧海疯狂的抱住顔儿,两片薄唇狠狠的覆盖在顔儿的脸上,胡乱得亲吻着。 “你……你住手,别这样。”顔儿奋力的想挣脱出观沧海的怀抱,潘月阳就在那堵墙后面,他怎么可以在外人面前如此对待自己,哪怕潘月阳看不见,但是也会听见的。 观沧海不去理她,突然伸手撕开了顔儿的衣裳:“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就算我不要了,朕也要任何男人都别想得到你!” 你是故意的!顔儿突然不再挣扎,用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观沧海,他今日突然这么做就是故意的! 墙壁内的潘月阳紧咬着牙,听着那边男女甚欢的声音……他恨这个女人!恨这个一而再再而三背叛自己的女人!不要脸的女人! “拿去!”观沧海突然扔过一本奏折狠狠的砸在了顔儿赤luo的脊背上,顔儿吃痛的闷哼了一声,浑身被强迫着的情况下,已经被观沧海弄的疼痛不已,细嫩的胳膊上到处都是因为挣扎时被观沧海捏紫了的痕迹。 顔儿困难的爬到软榻上,衣裙被观沧海撕碎了,已经无法遮体的布料让顔儿只好双手环住身体,闭着眼睛顔儿默默的留下了眼泪。 这种侮辱是顔儿第一次经历,以往的观沧海从不会这样,哪怕是那次在山洞之中,他也待自己就像宝贝一般,从不会如此野蛮和粗辱。 顔儿抹去眼泪看着地上的青色奏折:“这是什么?” 观沧海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他不去看顔儿,生怕自己看了顔儿的摸样又心生怜悯,不悦的握着拳头,还是起身脱下了自己的龙袍,唰的又扔给了顔儿。 顔儿被突然飞过来的黄色物体蒙住了头,她猜想观沧海还是很在意自己吧,若不然大可叫太监进来随便的就把自己遣走,何苦还脱下自己的龙袍让她穿上? 顔儿沉默的拉下头上的龙袍,随意的披在了身上,捡起地上的奏折,看了看观沧海黑着的脸,估计这奏折又是那些人在说她不是的吧,观沧海是想让自己多感谢他吗?在朝堂上为自己挡了很多的事? “皇上不如册立如妃为皇后娘娘吧,臣妾自知胜任不了皇后之位,这奏折……想必也是大臣们说着臣妾不是的吧?”顔儿一口一个臣妾的,已经把自己和观沧海划分开了。 “哼,朕还是第一听顔贵妃唤朕皇上啊,你先看了再说。”观沧海非常不适应顔儿对自己恭恭敬敬,这样的她好像不再是从前那个顔儿了。 “不看也罢。”虽然嘴上还是不依不饶着,手却也翻开了奏折,顔儿本是以为不过是那些人背后又再算计自己的事,谁知…… 观沧海冷哼着:“朕尚未册封皇后,后宫中你的位份最高,这事你去办了。” “明日就进宫?”顔儿看着奏折上的日期,这短短半日让她如果安排好一切? “来人。”观沧海冷冰冰的对着门口喊去。 “皇上。”今日当值的正好是小六儿,刚刚在门外就听见书房内的声音,此刻一入书房,小六儿马上使劲低着头,这皇上对顔贵妃真是宠爱有加啊,就连在书房都不消停。 “送贵妃回去。”观沧海冷静了心情:“朕要沐浴。” “臣妾这就去办了这事,希望不会丢了皇上的颜面。”顔儿合上奏折,放在了观沧海的桌子上。 一离开书房,顔儿就坐上轿撵速度回自己的天香宫,整个皇宫只要看见自己的,虽是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可是没有哪个眼睛不是瞪的大大的,自己这一身的龙袍包裹着,虽是看不见袍内赤身裸ti,但是就这身龙袍,只有皇上能穿的衣服生生的罩在了自己身上。 不知内情的人无不开始对着顔儿献媚着,顔儿快速的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裙,也不管身体被观沧海弄的多么疼,顾不上多休息会,就抬脚坐着轿撵去了如妃那。 “臣妾参见顔贵妃。”如妃此刻正好和李以荷在鱼塘喂鱼,说是喂鱼其实就是坐一起互相的打发无聊时间,外加上相互倾诉着皇上对她们这群女人的冷漠。 “都起来吧,两位妹妹过来坐。”顔儿客气的拉着李以荷和何美茹的手。 刚刚的事何美茹和李以荷早早就已经听说了,皇宫之中若是没有自己的眼线,是很难生存下去的,她们一听说李半霜竟然裹着龙袍从书房回到自己的寝宫,二人情绪都是相当的激动,没想到这会儿这个狐狸精竟然又跑到她们面前来炫耀! “本宫刚刚从皇上那过来。”顔儿放下茶杯。 “呵呵,姐姐深受皇上宠爱,妹妹们都替姐姐高兴。”李以荷不施礼仪。 “是皇上有事交代咱们几个姐妹。”顔儿纠正李以荷的错误思路,猜也知道她们一定是以为自己来炫耀的吧。 “哦?”何美茹倒是有些意外。 “风啸国进贡一位美人——侗女明日入宫,皇上让咱们今日做些准备。”顔儿看着两位妹妹,不动声色的笑着。 97再见月阳 念念流年,97再见月阳 “美人?”李以荷并不知道前朝这些政治,她身居后宫已经甚少和家里往来,若不然能从哥哥口中得知些的事情今日只能从李半霜嘴里知道,不免心中又一阵失落,沧海哥又要纳妃了?这个美人又是自己的一个威胁了? “侗女?”何美茹眨眨眼睛,从名字来听,这女子就是异族的,不是她们汉人女子,相传那些个异族的女人各个都会迷惑男人,一个李半霜还没斗得过又来个侗女,不知这侗女今后是敌是友。舒悫鹉琻 何美茹与李以荷同时惊叹。 “如妃带我打理后宫日子久,很多事情今天还得你来操办。”顔儿放下话就是准备做个甩手掌柜了。 “顔贵妃放心,臣妾定当操办的妥当,不会丢了咱们昊坤国的颜面。”何美茹对于操办这些小事易如反掌。 “今日有些倦了,碧儿,咱们回宫吧。”顔儿起身不再多看何美茹与李以荷,留下高贵的背影。 进宫个把月了,她们这些女人连皇上的边都没摸到,又进来一位美人,观沧海还如此隆重的让后宫操办,想必是这风啸国进贡的美人观沧海是给足了面子,就是不知道日后这群女人们要如何苦于心计了。 顔儿保持着沉静的笑容,这些事对她来说不算重要,那些个女人们争吧斗吧,她现在要先救出月阳再说,思及潘月阳,顔儿心头又不免染上一层阴郁。 她对潘月阳到底还是爱着的,若不然怎会得知月阳活着的消息如此激动不已?可是今日观沧海的话不是没给自己提醒,观沧海心知肚明她心中并没有这个男人,可是还是让自己做了他的女人,到底观沧海是真的在乎自己还是说他只是为了一种占有一种征服呢? 冷静下来,顔儿不免开始困惑日后的生活,自己已经不是潘月阳的什么人了,月阳如果被救了出来,她今后会如何?何去何从?天下之大,恍然间发现竟然没有她容身之处。 子战,想起自己的儿子,只短短拥有了两个月的儿子至今身在何处,慕白带着子战过的好吗?慕白临走时说过最快五年会带着子战来见她,她要挺过这五个年头。 五个年头啊,对于顔儿来说,听着简单,看着这后宫摇摇可危的地位,和随时都能被观沧海捏死的性命,五年时间谈何容易? 第二日一早,顔儿就顶着两只熊猫眼爬了起来,昨夜一直心事悠悠的没能安睡,或许也是因为身边少了一个人? “娘娘,起来梳洗吧。”碧儿自昨日见顔儿忧忧郁郁的回来后,精神就一直不大好,一颗心满是心疼。 “今日风啸国的美人入宫,咱们早些去皇上的书房。”顔儿还是想着找个机会再去趟书房。 今日顔儿一改往日素雅的装备,给自己着实的精心打扮了一番,整个人看着艳丽的许多,也是为了掩盖一夜没有休息好的状态。 “娘娘今日盛装出席,那进宫的女子一定对您尊重有加。”碧儿看出顔儿的意图,今日很仔细的为顔儿梳理发髻,把顔儿的柔媚散发的淋漓尽致。 顔儿不说话,随着碧儿坐上轿撵直接来到书房,这个时候观沧海已经在朝堂之上了,书房此刻并不会有太多的人,只留着门外的侍卫和一个当值的太监,顔儿摆摆手,太监刚要行礼的身体停在半空不敢动弹。 对于这位顔贵妃,大家都习惯她日日出入皇上的书房,很自然没人去阻拦着她,顔儿推开房门,把自己关在书房内,待门外没了动静,顔儿才缓缓走到那堵墙壁处,轻声的试探着唤着:“月阳?月阳?” 墙壁马上有了铁链被牵动的声音,顔儿心下不免一慌,若是猜得不错此刻月阳正是被不知怎样粗的铁链牵绊着。 “我知道你在里面,月阳?”顔儿也是不知如何面对潘月阳索性还有一堵墙可以不让潘月阳看见自己如此不堪的一个人。 “不论你多看不起我,如今我只希望能为你做些什么,你回我一句话好么?”顔儿烟圈泛起一层雾气,她知道昨日的事潘月阳一定很清楚的,那么一个高傲的男人岂会再去理睬她这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不必。”潘月阳冷冷的声音隔着石壁淡淡的传了出来。 顔儿心中一喜,果然月阳还在石壁后面,这就好办了:“月阳,慕白很快就会来皇宫,我知道你会瞧不起我这样的女人,我……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为了你自己也好,为了慕白也好,或者为了子战……我一定要救你出来,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石壁后面突然没了声音,连铁链来回被拉动的声音都哑然而止,顔儿等了半晌,依旧不见潘月阳回答,有些惊慌的来到椅子的扶手旁,试图按下那个她怀疑的机关。 顔儿又看了看墙面,不知道这是不是机关的所在,也不知她这一按下去,里面会是怎么样个情况,这些事情,昨夜她想了好久好久,不管怎么样,顔儿下定了决心,闭着眼睛对着那血红色的宝石狠狠的按动了…… 墙壁突然轻微的晃动了下,竟然从一侧被拉开了,顔儿睁开眼睛,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什么变化,如何突然出来几十只利剑,那她可怎么收场,别没救出潘月阳自己也搭上了性命。 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露出来的小密室,不到两米的密室狭小的只放了一张木床,潘月阳一脸邋遢的用手挡着突然出现的光亮,让顔儿看不清潘月阳的脸。 “月阳?”顔儿扑倒潘月阳做的木床边,用手拉开潘月阳挡着眼睛的手臂。 一贯冷傲潇洒的潘月阳黝黑的脸上满是胡子,由于一直禁锢在密室中,胡须都黏在了一起,身上还是他出征的那身黑衣,不过显然上面的血迹干涸后又混着泥污,已经脏的不成了样子,身体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潘月阳一把推开顔儿,他最不想让顔儿看见现在的自己。 “听我说,月阳,我的时间不多,慕白早晚会来宫里与我会合,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救你出来!”顔儿突然冷静下来,不能在书房耽误太久的时间,她今日来只是确认书房有没有密室,月阳在不在其中和给他明确的信息而已。 “滚。”潘月阳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 “好,我走,我一定会救你出来!”顔儿这个时候知道自己不是感情用事的时机,她起身就推到密室口。 潘月阳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别过去的脸转了过来,看着越发艳丽照人的顔儿:“你漂亮了,记住如果观沧海知道我已经真正的清醒了过来,他一定会把我转移他处,我不会永远呆在这里,或许你下次再打开密室的门,里面出来的就是观沧海培养的杀手,他们不会对你留情。” 顔儿重重的点点头,此刻没有时间去消化潘月阳的话:“我记住了。”顔儿看了看,又按了下机关,墙壁慢慢的又合了起来,顔儿转过身,有些不忍的去看曾经那个高高在上让她着迷的男人。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顔儿镇定的走出书房,一出书房门口,正好看见当值的小太监还尽心尽力的守着门:“想是我习惯了每日来这里,今日竟忘了皇上下朝会直接去接见风啸国的使臣,碧儿,你也太大意了,竟然没有在我来书房的时候提醒着我。” 碧儿一听顔贵妃的责备,马上跪在了地上:“娘娘饶命,奴婢该死,早上还叨咕着,竟然一出门就忘了这事。”说着还打了自己两个巴掌。 “好了,好了,起来吧,现在过去也不晚,下次记得当差要谨慎着点,若不然我不会留你在我宫里白吃月俸。”顔儿故意冷下脸,斜着眼睛盯着门口的太监一眼,被碧儿扶着就离开了书房。 这从书房到皇宫东门路途不近,顔儿坐在轿撵上,反复思考着刚刚潘月阳对自己说的那番话,领悟到潘月阳果然是将才,他说的不无道理,的确依着观沧海本性多疑的性格,假如他知道月阳已经完全清醒了,一定会将月阳安置到他处,正好自己也发现了这密室,不难保证下次她开启密室之后里面会不会是观沧海坐在那迎接自己,顔儿重重的叹息。 不过照月阳的话来判断,月阳早就醒了,只是一直装昏迷,所以才会被留在密室中,要如何通知到慕白来找自己呢? 想着已经到了皇宫的东门,顔儿看着观沧海和那群后宫如狼似虎的女人们都已经早早到了,她悄悄的走下轿撵,不想让别人在自己迟迟未到这事上做文章。 怎奈天不从人愿,何美茹又是眼尖的看见了顔儿,她用胳膊蹭了蹭身边的吴玲儿。 “顔贵妃娘娘怎么迟迟未到?臣妾们还担心着娘娘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晚呢。”吴玲儿一向嘴快的很。 观沧海也看着顔儿,一脸的不屑。 “昨夜一夜未能安睡,今日起来身体竟然犯懒了,还望皇上恕罪。”顔儿并不看这些小鱼小虾的女人们,直接走到观沧海身边,一侧的李以荷不高兴的让了让位置。 “你是心事太多了吧。”观沧海不去看顔儿。 “没,谢皇上关心。”顔儿也不去看观沧海。 风啸国使者觐见——太监看着远处浩浩荡荡的马车队伍,大声的对着城楼上的观沧海通报。 98成全 念念流年,98成全 浩浩荡荡的队伍由皇宫正门而入,观沧海带着众位妃子也走下城楼,对于这种场面,很多人心中有了定数,这个进贡的美人今后的地位或许又是一个悬念了。舒悫鹉琻 能让皇上亲自出来接迎的队伍,而且还是携带着众位妃嫔,多大的面子啊。 “风啸国使者——才俊拜见皇上。”一位白净的男子一身儒衫,斯文的外表,干净的整个人就像是个世外一般。 “快请进宫。”观沧海对待这位使者如同认识了很久一般,一脸笑意的率先带着队伍进入皇宫。 顔儿很好奇的看着这位叫才俊的年轻人,看着他与观沧海的对视,顔儿果断的认为,这人必定和观沧海早就相识了。 一切都在按照规定的内容进行,很快册封仪式开始了,这位一直未曾露面的女人始终盖着面纱的脸,让顔儿好奇了很久,她转头看着观沧海,从观沧海的表情上看,似乎他也没见过这个女人,侗女,到底是何种姿色,竟然可以让风啸国大费周章又大摇大摆的把她一举推上妃位? “封风啸国进贡美人侗女为——长乐妃。”太监拿起册封的帖子,大声的朗读着。 顔儿心下一惊,长乐妃?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朝堂之上此起彼伏的叩谢声。 “才俊,你故弄玄虚了这么久,是否可以让朕看看这侗女的庐山真面目啊?”观沧海靠在龙椅上,倾斜着身体,好似这册封妃子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小事一样。 “是啊,我们姐妹也好奇着呢。”如妃何美茹马上跟着说话。 “顔贵妃姐姐恐怕是最心急如焚的人啦。”吴玲儿又强出头的讥笑着顔儿。 顔儿冷冷的扫过大堂上的文武百官,又看了看观沧海,观沧海始终不正视自己,想必还为了之前的事情和自己怄气着,又环顾了下身边的女人们,这里属她的位份最高,就算这个长乐妃亦是妃位,不过也在她贵妃的身份之下,心中感谢观沧海为自己所做的。 “这话恐怕空穴来风,我本是和姐妹们一样同是伺候皇上之人,多添了一位妹妹,臣妾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有妹妹的那番想法?”顔儿飘过吴玲儿的身体 又转向观沧海:“皇上着急着堂下这位美人的心思臣妾是知道的,看着这位妹妹身段似水般柔软,想必脸蛋更是让皇上欢喜,皇上也是着急的紧呢,不如侗妹妹就让我们这些姐妹也沾沾皇上的光彩,一睹美人真面目如何?” 一番话说的平静如水,顔儿心中平淡的看着跪在堂下的女子,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妹妹谢过顔贵妃娘娘。”侗女缓缓叩头,起身之际揭开了面纱。 观沧海本来斜靠着的身体突然猛地一挺,不但是他,就连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抽了一口冷气。 顔儿本能的摸摸自己的脸,好像…… 当震惊过后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顔儿身上,顔儿看看观沧海,眼中询问着:怎么会这样? 是的,这个侗女在揭下面纱的那一刻可以说震惊了所有人,她竟然与顔儿长得非常相似。 “还真是姐妹啊,长乐妃竟然和本宫有几分相似呢。”顔儿冷静下来,首先打破了场面的尴尬,她走到侗女身边一把扶起侗女的身体,女子冰凉的手让顔儿有些惊讶。 “才俊,这就是你们风啸国引以为傲的美人?”观沧海看着才俊有些不解。 “皇上有所不知,我国皇上曾在游历之际遇见过一位美人,皇上日夜思念美人,所以全国上下不断寻觅与那美人相似的女子,恰缝乾昊国鼎盛,皇上割爱,想着把这位美人进贡给皇上,以示诚意。”才俊也是在看见顔儿的那一刻心中露了一拍。 没想到自己的皇上竟然日夜思念的人真是这位顔贵妃娘娘,刚刚在城楼上匆匆一目,他也为这侗女捏了一把冷汗,虽说二人长相很像,不过细看下来,还是这位顔贵妃娘娘更美的让男人淬炼。 “朕的霜儿自幼在皇城长大,不曾离开过家乡,想必她也很惊讶世间竟有如此相似的人吧。”观沧海看看顔儿和侗女。 这话说的真好,顔儿看着观沧海感激的一笑,若不然这朝中还不知有多少人会怀疑她的身份,去查她的底细呢,顔儿对着观沧海点点头:“皇上,这位妹妹和臣妾如此相像,臣妾真的可是多了一位妹妹呢。” “行了,朕有些倦了,一切按照霜儿的意思办吧。”观沧海皮笑若不笑的看着顔儿,给足了她体面。 “谢皇上。”众人纷纷随着顔儿叩头谢恩。 何美茹把侗女安排到了离皇上寝宫不远的飘逸阁,侗女毕竟也是妃位,虽然一路上她不曾主动开口说话,不过何美茹还是细心的“教导”侗女,这宫中的规矩,和地位的尊卑问题。 “也就说日后我要随各位姐姐去天香宫先给顔贵妃娘娘问安,方可进行一日的行事,对吗?”侗女嗓音略微有些粗哑。 “妹妹好聪颖。”何美茹看出侗女有些不和善的表情,心中大喜。 侗女不语,从刚刚何美茹的话里话外,她听出了端倪,这后宫之中最受宠的就是刚刚那位顔贵妃娘娘,不过皇上未立后,宫中还有一位怀孕的婕妤,只要那位婕妤顺利产下男婴,那么皇后之位就不是悬念了,而这位顔贵妃娘娘的肚子丝毫没有动静。 “宫里为妹妹分配的人手都已经在殿内候着了,以后这些人就是你飘逸阁的奴才了,随你差遣着用。”何美茹陪着侗女走到宫门口,就不再迈步。 “谢如妃姐姐了。”侗女本是异族,有些习惯和中原人格格不入,随便的道了声谢后就直接走进自己的寝宫。 何美茹冷笑的看着这个侗女:“哼,和那个李半霜相比,你的确嫩了。” 天若搀着自家的主子:“娘娘一路上一直陪着长乐妃步行,快些回去休息吧,晚上还有夜宴。” 经过天若的一提醒,何美茹差点忘了告诉侗女晚上夜宴的事:“你去派个人通报一声长乐妃,晚上夜宴的事宜。” 天香宫—— “娘娘,听说那长乐妃和娘娘很像?”碧儿好奇的趴在水池边上,小手不停的按摩着顔儿的身体。 “嗯。”顔儿慵懒的闭着眼睛,不去想那些事情,最近她总是犯困的样子让自己有些担忧,毕竟已经生育过孩子的她是懂得或许这次她又怀孕了。 突然像想到什么似得,顔儿警惕的睁开眼睛:“碧儿,日后天香宫内的所有饭菜必须经过仔细的检查,不得有任何闪失,我的日常生活也要你和小兰负责,其他宫女不得过问。” 突然的命令,让碧儿有些发愣,随后看看顔儿一脸正色的摸样,碧儿心中有了些分寸,或许娘娘是怕这新进宫的长乐妃对自己下毒手吧,不过小心总归是好事:“是,娘娘放心,碧儿一定加倍小心谨慎。” “打听下皇上此刻在何处,叫小兰给我更衣。”顔儿迅速的从温泉池中站了起来。 坐着轿撵,来到御书房,顔儿轻敲下房门,便直接推门而入了。 “皇上。”顔儿恭敬的行礼。 “你怎么突然来了?”观沧海有些意外的看着顔儿。 “皇上会把脉吧。”顔儿走上书桌前,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墙壁,不知月阳在里面如何了。 “你来这里就是问朕这事?”观沧海虽然嘴上硬着,还是一把抓住顔儿的手腕,恶狠狠的盯着身后的墙壁:“你知道他还活着,他就在这墙壁之后!” 顔儿惊慌的看着观沧海,想甩开他的手,观沧海突然这么说代表了什么?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计谋了吗? “你在说些什么啊!臣妾不懂!”顔儿甩不开观沧海的手臂,只好背对着他不去看他。 “你认为一切都能逃得过我的眼线吗?”观沧海用另一只手按下机关,墙壁突然被打开。 顔儿焦急的望着墙壁开启的机关——没人? “他去哪了?”顔儿用一只手抓着观沧海的衣襟。 “你还惦记着他?”观沧海甩开顔儿,不过这力道似乎小了很多,顔儿只是踉跄了一下,并未摔倒。 “我没有……”顔儿低下头,叹了口气:“我真的没有,今时今日,你认为我还会对他抱着什么幻想吗?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观沧海似乎有些不信任的看着顔儿。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对于潘月阳,他是我曾经的过去,念着他有恩与我,如今他既然还活在这世上,我便想着救他出来,他的自尊心不容许你一再的禁锢着他,而我,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不离不弃。”顔儿不敢想太多,对于潘月阳和自己的今后,她真的没有任何打算,单纯的为了心底的那份爱意想救月阳出来而已,对于观沧海她说不上感激还是其他,只觉得每次观沧海的出现就像是自己生命中的救命稻草一般。 “哼,你这个女人说的话我还能信吗?”观沧海冷冷的看着顔儿:“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你做了什么朕心知肚明,就连被那小子带走的孩子都是他潘月阳的亲生子,别以为朕真的是个傻子任由你欺瞒!” 顔儿愣愣的看着观沧海,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现在欧若兰已经产下了一个男婴,你若想救出潘月阳,朕就成全了你,他的武功已经被我废了,如果你想让你的旧情人离开这里,朕答应你,让欧若兰和你的旧情人从此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观沧海故意加重了最后一句话。 顔儿看着观沧海,眼泪有些不听话的在眼圈里打转:“好!” 99做个被遗忘的人 念念流年,99做个被遗忘的人 “滚!”观沧海甩开顔儿的身体,不再看她。舒悫鹉琻 “臣妾会离开,但再没见到潘月阳之前我不会离开!”顔儿安静的站在观沧海身后稍微远的地方,怕他一个激动伤了自己。 “哼,你倒是算计的很清楚。”观沧海转身鄙视的看着顔儿。 啪啪啪,观沧海没等顔儿说话,对着空中拍了三声手掌,一道黑影快速的出现在观沧海的面前,那人不惊讶顔儿的出现,只是恭敬的半跪在地上等待主人发号命令。 “把那人带来!”观沧海紧咬着腮帮子,每说一字都是恨得咬牙。 “是。”黑影又一个闪,消失在书房内。 “你现在没有任何机会反悔了,这是你的选择,今后,别怪朕!”观沧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些头疼的蹙眉。 “臣妾不后悔。”顔儿突然跪在地上。 “起来吧。”观沧海的声音不再那么铿锵有力,靠在椅背上的他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顔儿静静的端详着观沧海,不知今日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这个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对她来说,很陌生,从相识到相伴,她都没有认真的去欣赏过这个男人,只是凭着自己的想法来揣测他的性格和特点,或许他对自己真的有情吧?顔儿也不是很确定,人怎么可以在不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对另一个人就这般的爱呢? 他不会真心的爱上自己!顔儿在内心做出了判断,有了这一层的判断,顔儿好像心情放松了很多,既然这样她不存在对不起谁,自己要活着,潘月阳更要活着! 潘月阳被带进了书房,高大的身躯毅然矗立在书房中,不减当年的威风。 顔儿痴迷的看着潘月阳,嘴角竟忍不住的一丝笑意:“月阳,很快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潘月阳看了看顔儿,突然倒嘴边的话竟然说不出口了。 “朕已经废了你的武功,就此放你出宫,这是她为你求来的性命。”观沧海冷冷的看着潘月阳,心中既羡慕有美人的垂爱,又鄙视靠着女人苟活的贱命。 “哼,别想我会领你的情,这世上我不承认你!”潘月阳嘴硬的瞪着观沧海。 “胜者为王,败为寇。这是自古的道理,既然盘龙国已不复存在,朕念你曾是一名名将,就此带着你的妻儿过着安乐的生活吧。”观沧海大度的笑着,笑容背后的含义只有他自己知道。 顔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说欧若兰?” 观沧海这才蔑视的对上顔儿错乱的视线:“朕可能忘了告诉爱妃,欧若兰为这位曾经的潘大将军生了一个儿子,如今母子平安,都是朕在照顾着潘将军的家眷呢!” 顔儿颤抖了下手,顔儿啊顔儿你以为你自己很伟大吗?用自己换来了潘月阳的自由,到头来,却还是要人家一家三口的团聚了,那么子战呢,子战怎么办,顔儿突然捂住胸口,勉强抑制出强烈的呕吐感。 “你说什么,欧若兰在你手上?”潘月阳不敢相信刚刚观沧海所说的话。 “带下去!”观沧海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上。 黑衣人得到命令,一把抓起已经废了武功的潘月阳离开了书房。 “李半霜,今夜的夜宴你去做准备吧。”观沧海突然叫着顔儿的假名,无形中使得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远了。 顔儿扑朔的泪水溢满了脸颊:“臣妾领命。” 顔儿踉跄的离开书房,怎么没料到观沧海会答应放了月阳的时候还赦免了欧若兰? 顔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天香宫,一头栽到床上就晕了过去,碧儿得到顔儿的命令不敢通报太医院,只能静静的守在床边。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已经是掌灯的时候了,依然不见顔儿又醒过来的意思,碧儿轻轻的推推顔儿的身体:“娘娘,该起身了。” 顔儿迷迷糊糊的半眯着眼睛,一翻身,又睡了过去。 心想着就让自己这般的睡着了吧,永远不要醒过来的好。 碧儿依旧不死心:“娘娘,今晚是为了长乐妃举办的夜宴,您必须出席的。” 顔儿充耳不闻碧儿的话,浑身没有力气的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最好一觉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日苏河府的时候,回到小鱼在身边伺候自己的日子。 “娘娘……”碧儿急的在地上来回的乱转,这夜宴如果娘娘不出席,是不是又会在后宫引起非议呢? 无奈顔儿的固执,碧儿只好焦急的站在床边等候着顔儿。 一夜过去了,顔儿终于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娘娘,你可醒了。”碧儿马上端起茶杯送上面前。 顔儿抿了下,嗓子被水滋润的舒服多了,整个人却是邋遢的靠在床头。 “娘娘昨夜发了烧,又不许我们通报太医院,奴婢只能用土办法为娘娘降温,幸好娘娘今日醒过来了。”碧儿马上跪在地上心疼的看着顔儿。 “娘娘,昨夜皇上派人来问娘娘为何没去参加宴会。”碧儿小心翼翼的看着顔儿的脸色。 “后来皇上又亲自过来一趟,看着娘娘昏睡的摸样,没忍心打扰娘娘就匆匆离开了。”碧儿突然觉得顔儿有些不一样,说不上哪里不同了。 “娘娘?是不是还不舒服,要不要再躺下休息一会?”碧儿摸摸顔儿的额头,不烫了啊。 顔儿依旧不语,眼神呆滞的盯着自己的被子,似乎碧儿说什么都无法进入顔儿的耳朵。 碧儿觉得顔儿似乎不太对劲,马上起身喊来小兰:“你去看着娘娘。”简单的交代了一下,碧儿就匆匆的离开了天香宫。 她要去禀告皇上,娘娘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的消息。 果然—— 顔儿自从那夜之后,整个人已经陷入了自我封闭的地步,她不再开口说话,只是盯着一个地方,每日想着自己心中的事情,不与任何人交流。 这种情况一连好几日,终于观沧海派人请了御医过来诊治,结果在观沧海的意料之中,顔儿并没有真的得了什么隐疾,只是自己内心的郁结解不开,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是太医给出的定论。 而更让观沧海有些惊喜的便是,顔儿已经怀了身孕,这和那日他匆匆为她把脉的结果是一样的,观沧海此时已在天香宫内,他远远的看着坐在床上的顔儿,这个女人又是各种的凌乱。 “传令下去!顔贵妃身染重疾,今后不得私自见任何人!天香宫等同于冷宫待遇一切如旧!”观沧海冷冷的看着顔儿:“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朕会好好养着你,直到你死了为止!” “谢皇上。”顔儿突然开口,吓坏了一旁的碧儿。 观沧海看着面无表情,连一个正脸都不愿意给自己的顔儿,甩下袖袍直接走了出去。 从此,原本人人热捧的天香宫一夜之间变成了人人敬畏的地方,所有知道的宫人们谁也不愿意再接近天香宫,虽然皇上有旨意,天香宫的待遇和曾经一样,可是在宫里当差的谁还愿意去奉承一个失宠的妃嫔呢? 天香宫就像是被皇宫抛弃了一样,这个宫殿从此就会慢慢的淡出了历史。 顔儿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现在快临盆了,她有些不方便走动,现在又是飞雪的季节了,房间还算暖和的,经过几个月的调整,顔儿的心已经平静了好多,碧儿还是每天把从其他地方听来的消息告诉顔儿。 听说夏嫚儿生了个女儿,何美茹被降为美人了,原因是什么谁也不清楚,只是知道这事似乎和夏嫚儿有关系,顔儿心中多少猜到了一些,想起观沧海一直追问自己是不是有参与什么的。 今天她才后知后觉,或许那米糕就是原因吧,不过这些事现在对于顔儿来说都不重要了。 碧儿昨日兴奋的跑回来告诉自己,皇上下旨若谁能为皇上生下皇子既册立为后。 顔儿嘲笑着,这消息恐怕让后宫这群女人都要疯狂了,又该一个接着一个的想让皇上多宠幸了。 碧儿也有说过,现在观沧海的生活很“丰富”每日都会在不同的女人那入睡,每每说到这里,碧儿都会有些失落的看着自己,那表情好似在替自己伸冤一样,但是他是皇上啊,皇上哪会只在一个女人身上流连忘返呢? 听说长乐妃也怀了身孕,现在后宫之中都视她为眼中钉,因为她是最得宠的妃子,但是论及地位,碧儿总是自信满满的说着天香宫的顔贵妃娘娘还是最高的。 自己怀孕的消息一直被藏着,这都眼看着快生产了,自己怀孕的事情也就身边几个贴身的丫鬟们知道,平时她又很少出去走动,或许这对自己来说是好事,起码让自己和孩子少了些危险吧。 顔儿抚摸着肚子,不知道这是观沧海刻意安排的还是真的是巧合?她总认为观沧海高深莫测的应该把所有事情都算计好了,就连她的孩子也被算计在内。 “娘娘,你醒了?”碧儿一进屋子,就看见顔儿捂着肚子站在窗边,她担忧的为顔儿披上披风。 “外面好像下雪了,碧儿我想出去看看雪。”顔儿今天有些心情,她轻轻的推开窗户的一角,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冷冷的空气让自己很精神。 “娘娘想出去走走当然好。”碧儿开心的为顔儿穿上更厚的衣服,一番收拾后,小心的搀扶着顔儿走出屋外。 冷冷的空气瞬间扑上顔儿的面颊,顔儿伸手接住飘在半空的雪花,又瞬间融化在自己的手心,她开心的快步走到树枝下:“哇,下雪了,真好。” “娘娘小心!”碧儿眼尖的看见顔儿脚下的台阶。 “啊!”就在碧儿的声音同时,顔儿一个闪身整个人从不高的台阶下摔了下来—— 100结局1 念念流年,100结局1 顔儿只觉得整个身体沉沉的跌进雪里,肚皮被跌倒的外力拉扯的生疼:“碧,碧儿。舒悫鹉琻” 碧儿马上跑过去,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死命拉着顔儿的手腕:“娘娘,娘娘,你有没有怎么样?” “碧儿,恐怕是要生了。”顔儿吃力的挤出几个字,本就是快到了生产的日子,这又重重的摔了一跤,这下子铁定是要生了,肚子里那股熟悉的疼痛慢慢的开始传遍全身。 顔儿指了指裙子:“碧儿,快……看看。” 碧儿依着顔儿的指示掀开了厚厚的棉裙,带着淡淡红色的羊水已经融化了顔儿身下的雪。 “娘娘,羊水破了。”碧儿哭丧着脸,毕竟自己也是个少女,还没经历过女人这道关,对于这些事她虽是听说,可是并未真正的见识过。 “去,找皇上。”顔儿吃力的扶着碧儿站直了身体,还好只是刚刚破了水,还没到最痛的时刻,她挺着肚子艰难的挪动着。 “来人啊,小兰!”碧儿惊慌的在院子里呼救,很快招来了一些侍女。 “快点,娘娘要生了,小兰你带着几个人进去照顾好娘娘,我去请皇上。”碧儿撂下话使劲按了下顔儿的手腕,转身就风风火火的消失在雪中。 还好观沧海的作息时间很固定,这个时候他只会在书房批阅奏折,碧儿直奔着御书房,没等通传,就跪在了外面:“皇上,顔贵妃娘娘……” 观沧海听说在顔儿已经疼晕了过去,在门口喊着里屋的接生婆和太医,如论如何要保母子平安。 顔儿这次怀孕本就是带着怨气,又加之很少走动,孩子并没有子战那么顺利,已经被太医强行施针保持清醒的她时不时的发出痛苦的嚎叫声。 整个天香宫因为顔儿的生产和皇上的突然驾临变得意外的忙碌,好多下人并不知道原来自己的主子已经身怀有孕了,怪不得皇上会下了死命令,现在想来或许是为了保护主子。 顔儿到了傍晚才将孩子生了下来,可累坏了所有人,自己也精疲力竭的看了眼孩子便一头晕了过去。 “恭喜皇上,顔贵妃娘娘产下了一名男婴。”稳婆笑着出来汇报皇上。 “男孩?”观沧海兴奋的看着寝宫,心中大喜着:“顔贵妃产子有功,朕择日重赏!现在好好照顾好她们。”观沧海的乐是发自内心的。 等顔儿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看着身边一出生便被扣上太子的孩子,顔儿不知道自己是何等的走运,人家想生生不出来的儿子,自己一生便是了。 也是因为这个孩子的缘故,观沧海总是派人送来很多的赏赐,由于孩子还没满月,所以观沧海不能进来看自己,她已经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个男人了,本是希望永远被遗忘的,谁知这个小太子又把她从新拉回了现实。 “娘娘,您看小皇子多漂亮啊。”碧儿看着小床上正在酣睡的太子,真心的替顔儿开心。 的确这个孩子继承了他父亲和母亲的容貌,漂亮的让人都忍不住抱起来亲亲:“碧儿,别去理他了,皇上最近都在哪个宫就寝?” “回娘娘的话,自从娘娘生下了太子之后,皇上夜夜在自己的寝宫,都没听过宠幸过哪位娘娘呢。”碧儿吃惊顔儿竟然还会关心皇上,是不是娘娘又要得宠啦?只要娘娘出手,她认为这后宫中没人可以跟娘娘争宠,就算那个长乐妃也不可能。 顔儿不再问什么,有些疲惫的又转身睡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理由来询问观沧海的事,可能,只是好奇吧。 一转眼太子已经满月了,观沧海对这个孩子极为喜爱,这个孩子也是真的秉承了父母的优秀基因,小脸长的十分讨人喜欢,观沧海还真是说话算话,竟然在孩子满月这日就下旨,三天后册封顔儿为皇后,这皇后的位置一直悬空了这么久,本就急死了后宫的一群女人们,可是皇上撂下话来,谁生下了太子,谁便是这未央宫的一主,谁知道大家天天拼啊拼啊的结果,就让李半霜轻而易举的一手捞了过来。 前朝也是不太平,毕竟李半霜是个没什么靠山的人,谁不为了自家的人争个呢?可是人家李半霜牛就牛在生了个太子,皇上只有夏嫚儿所生的一位镜月公主,虽然现在长乐妃也怀了身孕,不过没人会挺她,其一是他国进贡的异族女子,本就是身份低微,其二这太子已经呱呱落地了,若不出意外必定会茁壮成长,这长乐妃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又能怎样?毕竟自己肚子那块肉才几个月而已。 就在后宫前朝一片不满的声音中,顔儿还是被观沧海和自己的儿子义举推上了后位。 看着那块金色的凤印,顔儿实在是觉得意外,后宫之中啊还是看女人的肚子,这肚子要是争气了,要什么来什么,若是不争气了,只能认命了。 观沧海对自己还是冷冷淡淡的样子,可是面对立后,他还是坚决的力挺自己,顔儿也说不出个原因,依旧平淡的面对观沧海。 一转眼,这种近乎冷战的日子过去了三年,三年内,后宫也着实的发生了些小变化,长乐妃又为皇上诞下了一名公主,此后太子穆博雅便成了观沧海更看重的心尖上的宝贝了,后宫的众多妃子虽然心急着,可是肚子却都不长进的没了任何动静。 观沧海真心的喜爱这个孩子,从孩子学会了走路开始,他便日日带着自己的儿子做很多帝王要学会做的事情,这种宠爱也让顔儿的地位稳如泰山,后宫中再无人敢对顔儿有着什么过于冲动的想法,毕竟大家谁也没想到顔儿在当了皇后后竟然把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各宫各殿的明细账目分毫不差,不论人家服不服的,反正顔儿她是做到了。 顔儿偶尔也会想起子战想起慕白,说好了五年后带着子战来看自己的,这一转眼已经五年过去了,她再也没见过子战,每当看着博雅被观沧海捧在怀里享受父爱的时候,顔儿心中就想起子战,并为了子战偷偷流了不知多少的眼泪,她明白对于子战除了出于生母与孩子分离的心,剩下的恐怕更多的就是当初少女情怀对潘月阳的爱意了。 算着潘月阳和欧若兰的孩子也应该不小了,自己始终和月阳有缘无分,为了月阳换来了如今的一切,抛开自己皇后的地位,她还剩下什么?和观沧海貌合神离有名无实的夫妻? “母后,母后。”稚嫩的童声拉回了顔儿的思绪,步伐已经很稳健的博雅,一身淡黄色的衣服,映照在太阳下的他是那么的童真。 “博雅今日又去哪里玩了?”顔儿一把抱起儿子,已经三岁的博雅,让依旧瘦弱的顔儿抱起来有些吃力。 “父皇教孩儿下棋去了,母后父皇说您有位老朋友来了。”博雅兴奋的看着顔儿,在他小小的世界观里,这老朋友便意味着很好很好的意思,但是放在大人的世界里,或许这便是另一场争端的开始。 “老朋友?”顔儿心下突然搁楞了一下,观沧海不会无缘无故的叫博雅来说这番话,难道是慕白带着子战来了?又或者是月阳那边有什么事? “是啊,母后,父皇是这么说的,皇儿带您去问问父皇。”博雅说着就要拉起顔儿的手往外走。 “不,母后不去了,博雅一会和母后聊聊天好吗,天天和你父皇黏在一起,都不给母后疼爱博雅的机会了。”顔儿捏着博雅可爱的鼻子。 “不可以的母后,博雅现在很想习武,今日博雅已经求得父皇的同意,每日下午开始和父皇习武了,所以母后,博雅真的不能陪着母后聊天了。”博雅说着有些难过的趴在了顔儿的腿前。 “那好,博雅就认真的去习武,母后不怪博雅。”顔儿摸着儿子柔软的发丝,母爱的光辉让她变得更美。 送走了博雅,顔儿又习惯的做到了庭院的藤椅上,这是去年夏天她命人弄的,又叫人支起了厚密的藤架,把过于毒辣的太阳都挡在了外面,这藤架下既凉快又可以随处看到一片片的绿色,品着进贡的上等茶叶,每日是顔儿必须会来一个人独自坐坐的地方。 “子战……”在博雅走后没多久,顔儿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每每对上博雅,她内心就更多的渴望见到她那个苦命的儿子,一想到子战,竟然又自言自语的喊了出来。 慌忙回味过神来的顔儿马上收起悲伤的表情,这后宫中最忌讳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百里慕白和一个小小的头颅就趴在皇宫那琉璃瓦上,百里慕白复杂的眼神看着下面的女人:“子战,这就是你的娘亲。” “子战明白了。”子战冷冷的声音就像是冰谷里最深处的冰块一样,冷的叫人不敢接近,一个五岁的小小孩童脸上找不到与他这个年纪相符的特点,反而多的是一种沉稳。 “不想下去好好看看她吗?”百里慕白这几年已经没了当年年少时的意气风发。 “慕白想下去吧。”子战就算调侃也是那般的淡定。 101结局2 念念流年,101结局2 “你还算是个五岁的孩子吗?”百里慕白嘟囔着,一闪身跳下了房檐。舒悫鹉琻 突然出现的两个人让顔儿感到惊慌:“来人!有刺……客。”顔儿的声音越来越小,看着眼前的故人,顔儿使劲的睁大眼睛。 百里慕白推了推身边的子战,送到了自己的身前,对于子战的木讷,百里慕白挤眉弄眼的踢了踢子战的屁股:“臭小子,还不过去看看你娘。” 顔儿深深地知道这就是自己几年来一直亏欠并且每每愧疚的孩儿:“子战?”顔儿再也忍不住的眼泪瞬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刷刷的掉了下来。 “正是。”子战冷静的看着自己的娘亲,这是他懂事以来第一次真真实实的看过自己的娘亲,很小的时候他只能在慕白的形容里知道自己的娘亲是个什么样的摸样,而今他也是第一次的见到她。 “子战。”顔儿再次喊了出来,一把冲过去把子战报了个满怀。 “你就是我的娘亲?的确很美。”子战轻轻的推开二人之间的距离,很不习惯被人这么拥着。 顔儿的放开子战:“慕白,这里不方便,随我进房间吧。”顔儿首先走出这个小院,屏退宫女们。 一进房间,子战马上拉住百里慕白的手:“见也见了,你有什么话要对我娘亲说就快些吧,这里不适合我。” 顔儿好笑的看着子战,禁不住伸手想要揉揉他的头发,却被潘子战闪了过去:“我不喜欢别人总摸我的头发。” 顔儿伸在半空中的手,尴尬的收了回来:“慕白,子战这孩子……对我还是很陌生。” “哈,他才不是,他对谁都这样,对你算是不错的啦。”百里慕白径自给自己倒了杯水。 顔儿看了看子战:“他一直都这样的性格吗?” 百里慕白耸了耸肩:“差不多,可能跟你怀着他的时候有很大的关系哦,那个时候你就很冷很冷,又很少说话。” 顔儿俯下身与潘子战一边高度:“子战,恨娘吗?” “我很小就明白了道理,对于娘亲不会记恨,你放心的好好在这里生活便是了,今日也是慕白跟我说依约带我来见你,不过你送我的东西,子战一直戴在身边。”子战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当初顔儿留给他的一缕短发和耳环放在一起的香囊。 “子战。”顔儿激动的抹着眼泪:“没想到子战竟然这般懂事,是娘亏欠了你。” “娘亲无须放在心上,子战能生在这世上,娘亲已经为子战做了很多,子战从小就在慕白那里知道了爹爹和娘亲的故事。”子战依旧冷着一张脸,让人看不出悲喜。 “慕白,谢谢你。”顔儿扭头感激的看着百里慕白。 “子战陪着我,这几年我们两个过的非常开心,只是这小子总冷着一张脸,不过这小摸样,顔儿你看看,越来越像我师兄啦。”经过几年沉淀,当初那般冲动的百里慕白已经变了很多,尤其对报仇的想法更是淡了很多。 “是的,我和慕白每日练功过着平静的生活,对于爹爹的事,我们看淡了很多,娘亲既然从新选择了自己的生活,那么就不要操心子战了。”子战退后一步,讨厌女人身上的脂粉味。 “慕白……”顔儿突然冷静了下来,并没有起身,依旧蹲着身体:“月阳并没有死,他还活着。” “什么?”百里慕白激动的放下茶杯,脸上悦雀着。 顔儿看看子战,不知月阳会不会认自己为他生的这个儿子,不过看着子战异常成熟的性格,顔儿反倒放心了不少:“他和欧若兰被观沧海发配到边关生活去了,月阳的武功已经废了,现在他们的孩子也很大了。” 一切就是这样,不论多么激情的生活最后总会迎来平静,就如同大海一样,有潮起潮落更多的却是风平浪静,顔儿细说着那段关于潘月阳的事,百里慕白当即就决定去找师兄,子战这次倒是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顔儿知道小子战虽然有着成熟的心态,可是他毕竟还是个五岁的孩子,他会渴望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顔儿也并没有拦着,因为她已然发现二人这次前来,也真的只是为了看看她这个故人而已,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 顔儿看着夕阳余晖,这个夏季是该自己好好的去欣赏了,拉着博雅的小手,顔儿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摸样:“博雅,你父皇今日会教你学什么?” “母后,博雅也是很好奇的,不过今日母后能送博雅去父皇那,博雅非常开心哦。”博雅使劲的悠起二人拉扯在一起的手,这个十足的孩子气的动作,让顔儿满心的欢喜。 观沧海也是很惊讶顔儿今天竟然带着一脸的笑意出现在自己眼前,二人僵持很久的关系似乎正是一个缓和的开始:“皇后今日怎么来了,快来坐。” “怎么我就不能来?”顔儿掩着嘴,笑出了声来。 “哈哈,博雅,今日你母后心情很好啊。”观沧海一把抱起博雅,对于这个孩子他是打心眼里的喜爱着。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一名小宫女跪在花园外。 “怎么了?”顔儿笑着对着外面询问。 “长乐妃带着小皇子博弈拜见皇上来了。”宫女只是传话,今日不知一直深居简出的皇后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长乐妃哪天不好选,非得选择今天带着小皇子来见皇上。 “博弈来了。”顔儿笑着问观沧海,毕竟这也是他的孩子,只是长乐妃运气不好,没在她之前产下皇子,若不然这皇后之位还不会轮到自己坐。 “宣他们进来。”观沧海还是抱着博雅,虽然侗女和顔儿面貌极为相似,不过二人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宠爱侗女的基本还是因为顔儿,在顔儿身上得不到爱,他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个和顔儿长得相似的女人身上,侗女虽然很得他的心意,但是博弈并没有博雅天生的好资质,这也是他对博雅极为重视的原因。 侗女没料到皇后会在此,不由得有些冷下了表情,每每带着博弈来讨好观沧海的时候,都是碰见他抱着博雅,同样是他的儿子,为什么皇上只对那个冷面皇后的孩子这边的喜爱? “皇上,让长乐妃好好的陪您慢慢聊,臣妾还要去别处坐坐。”顔儿高贵的起身,对于这个女人她完完全全的可以不用防在眼里。 “臣妾恭送皇后娘娘。”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侗女还是躬身行礼。 今天是个好的开端,日后她会每日带着博雅来这里,顔儿看了看博雅:“博雅,明日娘还带你来看父皇。”顔儿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观沧海。 “母后,娘不是百姓的说法么?”博雅从小就被灌输着很多的礼仪。 “博雅,你娘说是娘那就是娘亲喽。”观沧海捏着博雅的鼻尖,这个儿子他真心的喜爱着。 顔儿离开了,侗女带着博弈看着皇上与太子的互动,心中酸酸的,抱着自己的博弈,心中明了了自己的位置,这么多年,她一直在等,等这个男人可以不把自己当做一个替身来看待,她以为她等来了,可是当这个叫李半霜的女人淡淡的对皇上一个笑,她就又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替身。 李半霜,有我侗女在皇宫一日,我就不会让你好过一天!侗女悄声的带着博弈离开花园。 乾昊六年,长乐妃妒忌皇后,预加谋害,并未得逞,被打入冷宫,从此过着无人问津的生活。 乾昊七年,皇后李半霜又为皇上产下一为皇子,名穆博思,皇上大喜。 “爹爹!这些书我还没有全部看完。”小小的嫩手拿着厚重的书,正在痴迷的看着。 “这么喜欢学医?”潘月阳想着自家可并没有这个遗传基因啊。 “嗯,鸿宜若是喜欢的话,那么就专研医术吧。”潘月阳看着自己七岁的儿子,没想到观沧海放了自己后并没有为难他们一家三口,却让他们过着平静的生活。 欧若兰也不再似从前那般跋扈,或许欧家整个种族的没落,让她得到了太多的教训了,那年师弟竟然带着子战来找自己,让他很意外,第一见到子战,潘月阳就从子战身上看出了他们潘家的希望,子战沉稳的并不像一个五岁的孩子。 欧若兰并没有因为子战的出现变得异常,这也是潘月阳最欣慰的,毕竟现在高高在上的皇后,欧若兰并不知道那是顔儿,若不然潘月阳真的不敢保证欧若兰还会不会像今天这般淡定了。 鸿宜喜爱医术,子战酷爱习武,两个儿子都是这么的优秀,此生无憾! 子战从小是被百里慕白带大的,对于自己这个师弟,他并不会太多的怀疑,只是,子战的生性就是冷淡孤僻,父子亲情浓于水,从子战不羁的眼神中他看到的是蠢蠢欲动。 真的没有遗憾了吗?潘月阳偶尔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便不时的抬头看着天空飞掠而过的飞鸟,冥冥之中他总有种预感,这才是真正残酷的开始! 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