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大穿越》 第一章 擂台 一轮弯月高高的挂在天空,清冷的月光下,一个精壮的男子正在树林里打拳,汗水滴在地上,打湿了周围的一小块地面。 练拳的男子名叫吴贵,十八岁,一米八的个头,体重八十公斤。作为八极拳的传人,吴贵从四岁就开始泡药酒,磨炼基础。 明天就是吴贵整十八的日子,作为八极拳下任掌门的候选人,明天吴贵要在家族内部试炼中接受别人的挑战,如果失败将被剥夺继承人的资格。 本来家族内部试炼不过是走个过场,老爹作为现任掌门,定下儿子继任,在以往来说本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惜在三年前的一场比武中,吴贵老爹被人重创,失去了一锤定音的威望。 大长老的孙子吴安,武艺比吴贵略强,作为武疯子性格的吴安本来不该参加明天的试炼,少于人情世故的吴安上场,必定不会手下留情,吴贵的失败好像可以预见了,继承人资格被剥夺就在眼下。 老爹忧心吴安的武艺,曾去找大长老彻夜长谈,希望把吴安上场的名字抹去,可惜没有成效,反而和大长老不欢而散。 忧心忡忡的老爹意识到有人针对自己,困于祖训,不能也无力强行确认吴贵的继承人资格,只好交吴贵一手杀手锏,用于击败武疯子吴安。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吴贵都在这个树林修炼杀手锏,可惜总是差上一些感觉,就像窗户纸一般,只要一桶就破了,但窗户前面有一堵墙,非要绕过去或是打穿这堵墙,才能捅破这层薄薄的纸片。 一直找不到感觉的吴贵有些急了,明天就是家族内部试炼,现在要是还练不好的话,明天就要失去继承人的资格了,不止老爹要气的打断自己的腿,自己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越来越着急的吴贵一拳打在眼前的树上,不想树直接被打成了两段,一道寒光从树中射出,直接打在吴贵的脑门上,涓涓的血液从脑门上流出,吴贵重重的倒在地上,扬起一阵阵灰尘。 那道寒光在击倒了吴贵后,又从脑门钻了出来,打了个旋,打算往天上飞去。一道血红的光从吴贵的心口射出,网住想要飞走的寒光,又送入了吴贵的脑袋中,顺便修补好脑门上的伤口,重新回到心口消失不见了。 在一片全是光明的地方,吴贵悠悠的睁开了双眼,遍布世界的光芒对眼睛没有丝毫刺激,反而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包裹着身体。 吴贵只记得一道寒芒闪过,自己就出现在了这里,武者的基本素养让吴贵没有变现出惊慌,反而饶有趣味的研究起了周围的环境。 周围的白光的摸上去有一股黏黏的感觉,不住的往身体里面涌,身体也不需要呼吸了,在这个空间了往前往后往左往右往上往下,都是一样的感觉,要不是自己旋转时有着感应,吴贵都以为自己不能动了。 一道红光霎时间布满了整个空间,转眼就消失不见,就连一直研究这片空间的吴贵也没有发现,只是隐隐觉得有过瞬间的变化。 “吴贵,你想修炼秘技,打败明天的吴安,成为家族继承人吗?” “你想打熬身体,提升自己的能力吗?” “你想修炼武艺,成为天下第一吗?”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一道声音从吴贵心中响起,冰冷的没有丝毫感情。 “你是谁,藏头露尾的要我怎么相信你。”吴贵大声的喊道,坚定的声音掩不住内心的惊恐。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回答我愿意还是不愿意。愿意我就帮你,不愿意我就杀了你。”冰冷的声音再次在吴贵的心中响起,顺便拨了下吴贵的恐惧。 “好,好,我愿意。”吴贵惊恐的声音不有自主的从嘴里发了出来,等吴贵明白过来,狠狠的打了自己个耳光。“你对我做了什么。” “不过是将你的恐惧放大了一百倍,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放大一千倍试试。”声音依旧冰冷,不过没有做出相应的举措。 “你要我做什么。”吴贵沉默了一会,心里不知道盘算些什么,终于妥协的说道。 “还不错,是个练武的料子。我会选取各位面的武者和你交战,胜则得到我的奖励,败则死去。在日常我会发布任务,完成了会有奖励,失败则是惩罚。规则就这么简单。” “好,我答应你。”吴贵平静的说,一颗武者的心又恢复坚定,只有变得更强,更强,我才有谈话的底气。 “行,你现在可以醒了,明天我会给你安排第一个对手。” 吴贵睁开双眼,映入眼前的是老爹担忧的面孔,笨拙的用毛巾擦拭脑门上的血迹,一看就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怎么回事。”老爹看到吴贵醒来,丢下手上的毛巾,正了正脸色,严肃的问道。 “没事,估计是太累了,休息下就好了。”吴贵拿过毛巾,擦净额头上的血,平静的说到。“明天,我肯定打败吴安。” “杀手锏练会了?”老爹一脸欣喜的问道。 “没,不过我自信能打的过他。”吴贵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道。“老爹,相信我。” 老爹看着吴贵一脸坚定的表情,收起了想要说的话,其实继承人的资格又算什么呢,就这么一个儿子的老爹,在看到吴贵脑门上的血时,就转变了要求儿子取胜的想法。 后山温泉,吴贵把整个人泡在水里,温暖的山泉水一下子洗净了吴贵的疲惫,舒服的泡了一会,在内心说到:“有什么秘技可以让我打败吴安。” “有的是击败吴安的秘技。” “我要八极拳的秘技,其他的不合适。” “可以,不过要等你通过明天的挑战,才能给你。” “现在就可以来了。” “是吗?行。”带着一丝笑意,本来冰冷的声音也有了些许变化。 一个硬木磊起的高台上,一块块木板作为地面,四周没有围栏,只在四个角落插着四杆大旗,红底黑龙。高台下是万丈的悬崖,硬木不知从多深的崖底开始磊起,在现实中绝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擂台。 出现在吴贵对面的是一个看上去八十公分小男孩,一脸正色的看着吴贵,抱拳道:“在下郭靖,请指教。” 第二章 偷袭 “在下郭靖,请指教。” “在下吴贵,请指教。”吴贵没有因为对手是个小孩而大意,报完名号后,认真的摆好架势,全身心的关注对方。 冽冽寒风刮的两人短衫飞舞,吴贵一脸郑重的看着对方,郭靖的脸上则露出好奇的神色,眼咕噜乱转,要不是有对手存在,郭靖估计去探寻周围的环境去了。 趁着郭靖眼珠乱转,心神不专的时候,吴贵往前靠了两步,一脚直击郭靖的面门,想要将郭靖直接踢出擂台,结束这场比斗。 可惜不能如愿,郭靖的眼珠虽然乱转,但有一部分精力在关注吴贵,在吴贵靠近的时候就预料到吴贵的举动,将双手放在头前,与吴贵硬碰硬的撞了一下。 从碰撞的力度中,两人大体明白了对手的实力。吴贵的力量强于郭靖,虽然不是碾压式的差距,但加上吴贵十四年习武打斗的经验,让吴贵信心大增。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安排比他弱的对手,但在擂台上容不得吴贵多想,尽快解决对手,拿到奖励才是正事。 吴贵顺势对郭靖发起了攻击,一连串的腿击打在郭靖身上,直将郭靖逼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擂台的边缘。 差上最后一步就能郭靖击下擂台,吴贵乘势追击,补上一脚,就要将郭靖打下擂台。 在郭靖眼中则不是这样,从第一下碰撞明白力量不如吴贵后,就不断示弱,引诱吴贵出手,只待机会到来。 退到擂台边缘后,郭靖等到的机会总于来了,吴贵全力一击已没有了收手的可能,郭靖毫不犹豫的对轰了一拳上去。 从小就随七怪习武的郭靖,自然练就了一身内力,因为年纪小,内力不足,不能持久作战,从开始就不断的蓄积内力,只待一击功成,断定胜负。 和第一次不同,郭靖的内力直接打入吴贵的体内,从未见过的力量从内部一下子将吴贵的腿打废。 倒飞出去的吴贵躺在地上,大口的吐着鲜血,一脸死灰的看着郭靖,心里想,果然没那么简单,想不到生死之战这么容易就乱了心神,连用力留三分的准则都忘记了,哎,看来没命去面对明天的试炼了。 “承让。”郭靖看到吴贵倒在地上后抱拳说道。 “你不杀了我吗?”吴贵一脸惊奇,看着过来扶自己的郭靖说。 “你我只是比武,又没有仇恨,用得着说杀吗,再说到了这个鬼地方,也不知道怎么出去,你我还是要相互扶持的好。” 吴贵陡然想到了什么,在心里说,你给郭靖什么提示。 “不用慢慢的试探,我给郭靖的提示是和你比武,没说出去的条件,也没说生死之战,以后都会是这样安排。”冰冷的声音在吴贵脑中响起,却给吴贵一种温暖的感觉。 “是啊,这鬼地方也不知道怎么来的,难道江湖上还有这等势力存在,真是闻所未闻,闻所未闻啊。”吴贵顺着郭靖的话说了下去。 两人在上面没别的可干,又恢复了正常的关系,郭靖未泯的童心一下子显现出来,拉着吴贵问东问西,还在擂台上四处跑来跑去,完全放下了对吴贵的戒备。 一个童心未泯,一个有意迎合,短短时间内,两人就交上了朋友。 旌旗猎猎,红底黑龙的旗帜在空中飞舞,越来越大的风打在旗帜上,发出呜呜的声音,在空旷的半空中显得格外刺耳。 “再等会风就可以把你刮下去了。”冰冷的声音提示道。让吴贵明白的眼前的处境,危险还没有解除,反而在一步步的逼近。 “反正没事做,我教你我的武学。”吴贵错开话题这样说,一双眼睛看着郭靖,满满的都是真诚。“这没人救我们,过几天都要饿死了,死前让我过把当师傅的瘾吧。” 碰,郭靖径自跪在了地上,给吴贵重重了磕了三个头,“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好,好,我这套拳法叫形意拳,讲究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因而又叫心意六合拳”吴贵站在擂台边上,摆出三体式的模样,“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连这门拳法最为重要的就是这桩功。” “你看我这样子,站的叫做三体式,讲究三顶、三扣、三圆、三毒、三抱、三垂、三曲、三挺。你在我旁边按我的模样站的看看,我在帮你改。” 等待郭靖在一旁比照站好后,吴贵收起了架势,拿手矫正郭靖的姿势,“记好要旨,手相抱,头往上顶,开步先进左腿。两手徐徐分开,左手往前推,右手往后拉,两手如同撕棉之意。” “记好了吗?”耐心摆好郭靖的双手,关切的问。 “记住了,手相抱,头往上顶,开步先进左腿。两手徐徐分开,左手往前推,右手往后拉,两手如同撕棉之意。” “嗯,接下来是肩部,两肩根松开均齐抽劲,两胯里根亦均齐抽劲,是肩与胯合也。”吴贵一边说一边整理郭靖的肩膀。 郭靖瞪大眼睛听着吴贵的讲解,按着要求,顺着力道改变自己的姿势,一点点的往三体式的模样靠近。 “对不起。”吴贵的眼角划过了一滴眼泪,把双掌轻轻往前一送,“我想活下去。” 郭靖就像断了翅膀的大雁一般,从擂台掉了下去,直到消失在半空的云雾中。一声尖利的喊叫在山间不断回荡,让人心痛。 风停了,不时舞动的龙旗也慢悠悠的静了下来。山间的回响在时间的流逝下,消失不见,吴贵一个人站在擂台上,抬头望着天空,扎实的身体显出萧索瘦弱的感觉。 眼角的泪水已被擦干,留下的是一副坚毅的表情,静默的身姿,显出一代宗师的气息,可惜只是个银枪蜡头,一捅就断。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吴贵在心里问道。 “不着急,等郭靖掉到崖底,粉身碎骨的时候你就可以出去了,放心,不会死不了的,掉下擂台的时候就已经算你赢了,现在我不过是想看看你的内心而已,;聊作消遣吧。”冰冷的声音说出带有调侃意味的话,给人一股怪异的感觉。 “好了,终于掉到底了,现在就让你出去。”等待吴贵内心恢复平静的时候,冰冷的身音再次响起,并把吴贵送出了这方擂台。 雾气弥漫,温热的山泉水包裹着吴贵,给人一股难以言说的享受,心灵上的疲惫在泉水的洗刷下消失殆尽。 “那么现在你选择什么奖励。”一连串的选择在吴贵的脑中呈现。 第三章 奖励 “身体综合素质提升。” “郭靖的内力。” “行意拳三绝手。” “行意拳拳意感受。” “三体式桩。” 五个选项依次出现在吴贵脑中,只是简单的呈现出几个字,没有详细的实力提升介绍。 第一项身体综合素质提升,不言而喻就是将体质提升,比如力量、速度、抗击打能力等各项素质的提升,至于能提升多少则不知道。 第二项郭靖的内力则简单的多了,在和郭靖交流的过程中,吴贵已经知道了郭靖的实力,像最后一击那样的效果,只能放出一次,而且需要蓄力调节才能放出来。 第三项行意拳三绝手吴贵就懂的多了,之前的一个月为了筹备对付吴安,老爹交给吴贵的,可惜练了一个月也没能练成。 第四项行意拳拳意感受,从字面看上去,就是境界上的东西,能不能领悟,能领悟多少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第五项三体式桩,作为行意拳的基本功,吴贵从四岁就开始接触,到现在整整十四年,算的上是吴贵了解最多的一门基础技艺。 吴贵泡在山泉水里,面孔在水雾中若隐若现,面对五个选择陷入了沉思。第一二三项能在最快时间内提升实力,第四五项从长远上来看,对吴贵的作用更大。 “选择那个。”冰冷的声音给吴贵一个激灵。 “我选行意拳拳意感受。”吴贵斩断犹豫,直接选了第四项。在吴贵看来,有了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东西,以后少不得要面对生死搏杀,从近来看选前三项自然最好,可从之前的话,你想成为天下第一吗?可以看出短视的目光决计不能走到武道尽头。 一片像水墨山水画的地方,郁郁森林中若隐若现现出一道身影,一袭白群,秀美的面庞,看上去就是个翩翩少女在丛林起舞。 一声虎啸,一声龙鸣传到吴贵的耳中,惊醒了陷入无意识的吴贵,印入眼前的是一个绝美的容颜,胜雪的肌肤吹弹可破,一头长发迎风飞舞,穿着一袭长裙,在林中穿梭。 吴贵的身体仿佛受到了牵引,随着少女的舞动而运动,相对少女的动作,吴贵的动作就显得的笨拙许多,像一个不断跌倒的人,想要站起来却总不能如愿。 跌跌撞撞的随着少女来到了一个山谷,不同种类的花开满了山谷,春天的风信子,夏天的紫罗兰,秋天的蓝花楹,冬天的鹤望兰,四季开放不同生长要求的花一同开在山谷,五彩斑斓的视觉冲击给人以享受,可这些都比不上花中的少女,只能作为陪衬。 少女在百花丛中摆出三体式,山谷内的风一下子就停了,花朵像犯错了的孩子,一动不动的待在原地,世界在吴贵眼中变成了黑白,一个个或大或小的黑点白点,泾渭分明的在世界里旋转。 穿透空间的界限,少女的身影没有变化的印入吴贵眼中,一抱一推,黑白色块像起了龙卷风一样,围绕处在中心的少女旋转,直到化为灰色。 缓缓的推出一拳,碎玻璃的声音出现在吴贵耳中,整个世界包括吴贵都破成一块块的碎片。破碎的眼睛仍在发挥功能,一块一块的组合在一起,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看着世界。 不同的线条相互牵引、转动、缠绕,少女作为拨动线条的人,主导了这个世界的变化,轻轻的拉断其中一根,世界化作了黑暗。 天蒙蒙亮,透过温泉上的雾气可以看到太阳从山边升起,吴贵就这样静静看着太阳升起,直到刚冒出头的太阳完全出现在山上,才收回视线。 “为什么要在最后吻我一下呢。”吴贵一边收拾衣服,一边喃喃道。 线条化的世界已从吴贵的脑中消失,在吴贵的记忆里,少女在打破世界后,飞到他面前,轻轻的在额头上留了一个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道身影飞快的从山上奔下,难行的山路不能给他丝毫阻隔,两旁的树木飞快的向后退去,很快张贵就回到了家中。 老爹正坐在桌前喝茶,小笼包,蒸饺,汤包,鸡蛋等上十种小吃摆在桌上,任由老爹选择,“来,一起吃。” 吴贵坐在老爹对面,拿起汤包就吃,从昨晚到现在吴贵还没有吃任何东西,肚子早就饿的呱呱大叫了,只是事情一件接一件,耽搁了吃饭的时间。现在坐在桌子面前,什么都顾不上,先饱饱的吃上一顿再说。 “下午试炼有信心吗?”等待吴贵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老爹放下端着的茶杯问道。 “有,您放心好了。”吴贵又塞了个鸡蛋在嘴里,呜咽的说道。 老爹伸出一只手放在吴贵面前,宽大的袖子没有丝毫抖动,脸上严肃的表情让吴贵不敢轻视,忙咽下嘴里的鸡蛋,顺从的把手搭了上去。 两只手在桌上在桌上游动,一时推在老爹面前,一时又退回吴贵身前,不变的是两只手一直粘在一起,轻飘飘的看不见力量。 老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双目中隐隐透出一股怒意,直到再也忍受不住,陡然发力把吴贵推飞出去。一掌重重的拍在桌上,硬木做成的桌子立马散架四散在地上,噼里啪啦,一个个碗碎的声音在屋里回响。 “就这样你还想打败吴安,三绝手的发力你还没弄懂,你拿什么应付下午的试炼。”老爹充满怒气的声音狠狠的砸在吴贵身上。 “老爹,放心好了,到时候自然有办法,大不了就不要这个继承人资格了。”吴贵一脸轻松的说,昨晚经历的事情让吴贵的心态发生了变化,家族试炼,继承人资格与生死间的大恐怖相比不过是件小事罢了。 “哼,小事,你要让我丢尽面皮嘛。”老爹摆摆袖子走了出去。“下午要是打不败吴安的话,有你好看的。” “放心了,老爹。”吴贵冲着老爹的背影喊道。 下午的试炼,对付吴安,吴贵已准备了对应的方法,要是顺利符合心中预期的话,打败吴安就在转手之间。更多要面对的是其他人的车轮战和长辈有可能发出的责难。 轻轻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吴贵也走出了这个房子,对着门口的达叔说:“达叔,麻烦了,老爹把桌子给打坏了。” 第四章 败两人 午后,火辣辣的太阳悬挂在空中,正当头的散出热量,天空没有云,靛蓝色的天空纯净的像一块幕布,笼罩着整个大地。 在一片树木环绕的地方,单独开辟出一个操练场地,中间有一方擂台,用上好的青砖垒成,擂台边上有四个大鼓。两边摆着各式样的武器,大枪、朴刀、苗刀、单手刀、双刀、双棍、鞭锏、双手长剑、双匕首等武器都在其中。 场地上占满了人,隐约分成三块,一块以大长老为中心,零零散散的站着十来个人,其中有三个少年穿着素色练功服,正听着大长老的教诲。 一块以吴贵老爹为中心,七八个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商量些什么,老爹表情看上去很轻松,和周围的人有说有笑,但是细看的话,眉头偶尔会出现一丝忧色。 最后一块聚集的人就显得多些,接近二十个人闲散的站着,老的少的扎在一起交流,偶尔搭把手,比划一些招式。吴安和吴贵都在这个群体里,分别和长着白发的长辈搭手。 等到擂台旁的日晷晷针指向未时,人群中就冲出四个大汉,分别来到四个大鼓面前,有节奏的连敲九下,惊出了林中休憩的飞鸟。 吴贵老爹走上擂台,看着聚拢在擂台边上的人说:“今天是我儿十八岁的成年礼,按照祖训召集各位族人前来做个见证。” “有对吴贵继承人资格有意见的,可以现在上台挑战。”老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如果没有的话,就在各位族人的面前定下吴贵继承人的资格。”老爹把目光狠狠的看着那三个穿着练功服的少年,希望凭借威势打压下他们的血气。 “依照祖训,不准插手,不准事后追究,有没有人要挑战的。”大长老的声音在擂台下传了出来。 “吴连,想要领教贵哥的高招。”三人中最高最壮的一个跳上擂台,对着吴贵所在的方向抱拳道。 “吴贵,请指教。”吴贵缓慢的走到吴连面前,表情严肃的抱拳道。 等两人打完招呼,吴连直接向吴贵冲了过去,一手进步崩拳打向吴贵,空中传出拳头划破空气的声音。 吴贵没有退让,也不能退让,面对十六的对手,如果不敢在最强的地方击败对手,对于自己,对于族人都做不了交代。 这是大长老的阳谋,三个体质最好的少年作为吴贵的对手,就是要尽可能的消耗吴贵的体力,等到吴安上场的时候,能够轻而易举的击败吴贵。 其实大长老大可不必如此,吴贵的实力本就不如吴安,两人正面交手的话,吴贵落败的可能性更大些。 不过大长老也有自己的顾虑,祖训规定在挑战的时候除了继承人,也就是吴贵可以使用秘技,其他人都只能用常规的手段迎战。 自从一个月前,因为意外让自己想要谋划继承人资格的打算落入了吴贵老爹耳中,之后又知道吴贵每天晚上跑去修炼秘技,大长老就坐不住了,找了现在场上这三个少年,用于消耗吴贵的体力。 场上的打斗还在继续,两人都是拳碰拳,脚对脚,每一下都是强硬的碰撞,进步崩拳,退步崩拳,顺步崩拳,每一下都是崩拳的打击。 十几拳过后,吴连的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额头的汗珠以不由自主的滴在了青石板上,扭曲的面孔尽显痛苦的神色,可他还在坚持,依旧一拳一拳的轰向吴贵。 又接了几拳,吴贵看出吴连快到了极限,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里想到,不知道大长老给了什么好处,有什么威胁,要这么拼命。 等到吴连又一拳直打直的轰了过来,吴贵没有硬接,转身躲了出去,本以为吴贵不会躲避的吴连,实打实的用出了十分的力量,一被躲过,人就不由自主的掺了出去。吴贵顺势在后面补了一脚,直把吴连踢飞了下去。 “多谢。”擂台边上的一个中年人,接住吴连飞出的身体,对着吴贵说道。 “爸。”吴连对着中年人叫了一声,“孩儿没用。” “说什么荤话。”中年人扛着吴连说道,“我去给吴连疗伤,先走了。”说完就离开了,中年人清楚吴贵手下留情了,要是一直同吴连对轰的话,今天就不是扛着离开这么简单了,估计吴连整个武学生涯都要废掉,这也是中年人对吴贵说谢谢的原因。 “在下吴磊,请指教。”刚踢走吴连没多久,吴磊就跳了上来,急吼吼的对着吴贵抱拳道。 “吴贵,请指教。”吴贵抱完拳,没有再多废话,先一步的用出进步崩拳,打了过去。吴贵已经明白了,不打完这三人,休想得到休息的时间,还不如速战速决,更能节省点体力。 新上来的吴磊要强上一些,也可能是吴贵消耗了体力的缘故,两人足足硬碰硬的对轰了二十三拳,完全没有武者过招的风范,一些招式、招法、套路、应变都看不见踪影,有的只是崩拳、崩拳。 同之前一样,等到吴磊到了极限,顺势把他踢了下去,按说有了之前的经验,吴磊完全可以预料到这一点,及早做出防备,可他还是以相同的姿势被踢了下去。 台下吴磊的父亲扛着吴磊就走,一句话也没有留下来。 “等一会,让贵哥休息下。”吴安的声音从台下传来。 台上的另一个少年一脸尴尬的看着吴安,不知是接着抱拳打下去,还是下台让吴贵休息的好,回头看着大长老,等待他拿主意。 “既然上了擂台,自然是要接着打下去。”大长老的声音从台下悠悠的传来,声音不大,但整个场地的人都能听见。 少年正要抱拳,吴安径自的跳上了擂台,看着少年说:“景弟,这一场就让我先来吧。”说完把叫吴景的少年推下了擂台。 台下的大长老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本来平静的面孔浮现了一丝怒意,转而换成了苦笑,最后又归于平静。我这番谋划还不是为了你吗?之前给你嘱咐的时候就不情不愿的,好不容易强压着让你同意了这个做法,现在又跑上来捣乱。大长老的心里这样想。 大长老静静的看着吴安将吴景推下擂台,没有再出言反对,在他心里对这个孙子还是有很大的信心,做这些手段不过是为了加大砝码罢了。 “吴安,请贵哥指教。”十六岁的吴安抱拳说道。 第五章 一拳 “吴安,请贵哥指教。”十六岁的吴安抱拳说道。说完,也不等吴贵回礼,直接坐在了地上,眼睛盯着青石板砖,像是要在石板上看出些什么似的。 “不必这样,吴安,还请指教。”吴贵正了正身子,一本正经的说。 “我怎么能占这样的便宜,难懂我十二年的武学修炼都练到狗身上去了吗?”吴安的话还没说完,大长老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变红了,虽然知道吴安没有嘲讽自己的意思,可在别人眼中这又算怎么回事呢。 “吴安,擂台之争岂是儿戏,可别耍你的小孩脾气了。”大长老在擂台下催促道。 “吴安,你莫不是看不起我,要在擂台上这样羞辱我?”吴贵摆好架势沉声说。 “贵哥,我没有这样的想法,我只是不想占你便宜。” “既然上了擂台,哪还有什么便宜不便宜的,吴安,莫要耍小孩子脾气,让人笑话。” “笑话就笑话,反正我不愿占你的便宜。”吴安还是低着头,说着这样无赖的话。 大长老在台下感觉很无辜,之前就和吴安说好了的事,没想到临到了现场却变了卦,早知道还做什么恶人,白塔上许多人情,却没起到相应的作用。这小子我看了他十六年,难道不早该明白他是什么人吗?大长老这样想着,脸色慢慢恢复平静。 吴贵老爹在台下开心的不行,既高兴吴贵有机会恢复体力,胜利的希望会更大些,也高兴家族有这样后辈,恪守武道,后继有望。 “得罪了。”吴贵说完,用鸡形四把中的上步横拳,想要逼吴安起来交战。拳头停在吴安面前三厘米处,拳风刮过吴安脸庞。但是吴安不为所动,依旧坐在地上。 “贵哥,别白费气力了,还是休息好了再打吧。” 吴贵跳了回去,盘腿坐在地上,回忆昨天感受的拳意,“安弟,你接我一拳,一拳定胜负,也没什么体力的因素,免得在这里白耗时间。” 酝酿到差不多的时候,吴贵站了起来,摆出个怪异的造型,似鸡非鸡,似燕非燕,似猴非猴,让人看上去难受。 吴安受到气势牵引,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身体抱成一片,肌肉鼓起,一股森林野熊的气息扑面而来。 两人都在不断积聚自己的气势,调动身体的每一块肌肉,就待巅峰时候的到来,胜负观念已被排出脑中,有的只是在强些,再强些的想法。 台下有眼力的长辈都有些慌了,看出这是他俩搏命一击,本来实力就差不了太多,又都到了那样的状态,一个处理不好,可能两人都废掉了。 一群人在台下商量个不停,又没人敢上去打断他们,如果让劲力在体内爆发出来,后果或许会更严重些。 陡然,所有人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风吹动衣角和旌旗的呼呼声。所有人都看向吴贵,瞪大个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吴贵动了,拳头向吴安面门飞去,本是极快速的拳头,却在人眼中像一帧帧画面闪过,就连拳头上的青筋、汗毛都清晰可见。 拳头又一次在吴安面前三厘米处停住,等到拳风从吴安脸庞飞过,台下观战的人也就恢复了正常。 之前和吴安搭手的白发老人,似慢实快的飘到吴安身边,将手他在吴安肩上,仔细的探查吴安的身体,回头对大长老说:“没事,不用担心。” “你不错,小小年纪就有这般领悟,后继有人啊。哈哈。”白发老人对着吴贵说完这句话,飘飘然的离去了。 吴安的身体软绵绵的摔在了地上,引得大长老亲自前来探查一番,直到确认没事,才对吴贵说道:“有本事,看来我吴家要在武林扬名了。”说完,招呼不打的就把吴安扛走了。 对吴安来说,在看到拳头飞来的时候,身心以不由自主的放弃了抵抗,只觉得身体徜徉在一片花海之中,温暖、清香、舒适的感觉接连而至,然后,然后就睡着了。 身体内的劲力,不知什么原理也随着吴安睡着而消散了,整个人不设防的面对这世界,如果吴贵的拳头打上去的,以那个状态,吴安必死无疑。 幸而吴贵没有杀心,拳头在面门三厘米处停了下来,但这并不是件好事,吴贵的脸上虽然平静,但身体内早已波涛汹涌。 吴贵老爹再次走上擂台,脸上泛着笑意,“还有人上来挑战吗?” “还有人上来挑战吗?” “还有人上来挑战吗?” 一连说了三次,确认没人上台后,接着说:“那我再此宣布,吴贵获得继承人资格,除非失去意识,或是死亡,否则继承人资格不变。”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这掌声即使给继承人资格的面子工程,也是给吴贵今天表现的鼓舞,可以这么说,今天这场试炼之后,家族内再不会有人把他看做小孩子或是晚辈,而是一个可以接触处理家族事物的后备族长。 “老爹,我先走了。”吴贵在老爹耳旁小声说。 “后面还有事,你刚拿到继承人资格,还不好好表现下。”老爹回头小声的叮嘱道。 “老爹,正的有事。”吴贵的脸色变得苍白,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找达叔帮你看看。”老爹小声说、 “吴贵身体不适,要先离开了,还请见谅。”老爹对着台下拱手赔礼道。 吴贵匆匆的离开了场地,等出了众人的视线范围,忍不住的吐出一大口血,黑色的血液污染眼前的一片土地,可他却视而不见,找了颗大树,依着树干坐了下来。 原来在他停下拳头后,那道冰冷的声音就在他的脑中说:“半个小时后,我接你去其他世界。如果你能活着回来的话,我就恢复你的伤势。” 静坐在树干边,吴贵露出了一丝苦笑,没想到临到头来收手会有这般的后果,难怪老爹从小告诫我,凡是不出手,出手比中人,我还以为是要我精炼武艺,没想到竟是这个意思。 身体内的劲力不停的乱窜,就像在体内千刀万剐一般,吴贵忍着痛苦,等待半小时的到来,内心不由的一阵庆幸,要不有这样的帮助,我估计早死了吧。 一道白光在眼前出现,吴贵在一阵温暖的包裹中睡了过去。树下的身影随着吴贵睡着,消失不见了。 第六章 入城 一片充满绿意的小山坡上,掉下一个身影,压弯了身下的杂草,稀稀疏疏的声音传了出来。那人站直了身子,在一片摇摆的草地中显出了面孔,原来是嘴角还残留血迹的吴贵。 一眼望去,破乱的道路上排着长长的人群,有的人担着担子,带着重重的货物,有的人牵着马车,正缓缓的向前行进,有的人衣着得体,穿着绸缎,有的人打着短衫,露出灰扑扑的身体。一样的是,整队的人都留着长辫,前半部分的脑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队伍指去的方向是一座城池,高两丈五尺,上设有城楼,楼边挂着旌旗,每道旗下都站有兵士。整道城墙由土垒成,从城门处向两边延伸,初略估算有八九里的长度。 吴贵的妆容有了变化,本该是穿着的素色练功服,如今变成了一件黑色的长衫,头顶带着黑色的帽子,夹里带红,一条长长的辫子挂在背后,肩上担着个包袱,不在里面装着些什么。 “三个月后,杀死霍元甲,任务完成可获得奖励,失败则失去一只手的知觉。”冰冷的声音的在吴贵脑中响起,并把一些背景介绍出来。 当前世界和吴贵所处世界没太大差别,不过一个到了二十一世纪,而这个世界还处在1901年。 吴贵看到的城池叫做天津城,天津这一名字由明代朱棣所赐。因这里是他到京城夺取皇位的渡口,所以起名天津,有天子渡河之意。 霍元甲就住在这个城池里面,三十二岁,正是当打的年纪,一双手臂足有千斤之力,因而又被称为霍大力士,在天津城内享有名声。 吴贵的包袱里放有身份凭证,五千两银票,和一把不该属于这个年代的沙漠之鹰,看来是希望用银钱收买或是用手枪来打死霍元甲。 “我的伤怎么好了。”吴贵在脑中问道。 “这算是帮你做的准备,不然我怕你走不到天津城内。” “多谢。”吴贵排到队伍后面,一步一步的向前蠕动,灼热的阳光照在脸上,大颗粒的汗珠不时的从脸上落下。 站在吴贵前面的是一个老妪,拄着个拐杖,和前面的人交谈着。从谈话中知道,老妪是天津城周围的一个农民,趁着清闲的时候到天津城看望正在做学徒的儿子。 等了接近一个小时,终于快到了进城的时候。城门下站着两队兵士,也不能说站,拄着兵器坐在地上休息,城门前有两个兵士,穿着铠甲,腰上别着长刀,边上放一个箩筐,但凡进城的人都往箩筐里丢几个铜板。 前面的老妪丢了两个铜板,轻而易举的进了城,等轮到吴贵的时候,一样的丢了两个铜板,打算跟着老妪进城。 “兄弟,一个人吗?”一个兵士搭着他的肩膀问道。 “是。”吴贵回答道。 “我怀疑你的包袱有违禁品,过来检查下。”兵士拉他到一旁,坐着的军士看到,围过来了几个人。 “包袱里有什么,打开检查下。”其中一个兵士直接拿手去抓包袱,恶狠狠的说。 “差爷,里面就有点银票和一些杂物。”吴贵沉声说,“何必为难我呢。”吴贵将手搭在领头的军士肩上,忽然笑了下,“差爷,还请行个方便。”说完拿出一把碎银子塞在领头人的手中。 “行啊,走好。”领头的人颠了颠手上的银子,一摆手指出一条路说。 等到吴贵转身,领头人拍了拍身旁人的身子,大声说“收队,没什么好看的。” 被拍的那人走到城墙一边,对着哪里休息的人说:“跟着他,看他在哪里落脚。”一个看上去身手敏捷的人应声跟了上去。 领头人坐在城门下,揉了揉肩膀,一股钻心的疼痛在他的脑中萦绕,拉开肩上的衣服,五个鲜红的指印不停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帮我看一下,我先走了,等会有消息记得通知我。” 歪着肩膀,领头人一摇一摆的离开了城门,心里暗暗骂道,****大爷,要不是惦记你包袱里的钱,我非扒你一层皮不可。 在刚才摸到包袱的时候,凭借经验,里面有一叠银票和一把短铳,如果当场就打开来看的话,自然可以抓住那人,报了肩上的仇恨,不过银票的归属就与自己无缘了,而且那把短铳,要是用出来的话,我还能活吗? 还有机会,等探明了他的住所,要是没什么后台的话,我教他好看,是一刀一刀的剐了他呢,还是给他个痛快。哈哈到时候再说吧,要是银票多的话,就给他个痛快。 吴贵走在1901年的天津城内,晃着脑袋到处乱看,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酒楼、肉铺、茶室、脚店等,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美酒佳肴、珠宝香料,各行各业应有尽有,还有临街的小商贩,卖着各式样的小吃商品。街上的行人川流不息,做生意的商贾,看街景的士绅,背着书匣的读书人,问路的外乡游客,街边行乞的乞丐......男女老少,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有。 各式样的东西都令吴贵感到惊奇,一百多年的城市,虽然国家遭受了别国的侵略,可这些街上的行人却像没事人似的,依旧整理着自己的小生活,就连去年发生的庚子之乱,好像也在这些行人的忙碌中消失了。 吴贵来到一个茶楼,点了一壶乌龙茶,叫上几样点心,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眼睛看着街上的行人,耳朵听着茶楼里人们之间交谈。 茶楼作为三教九流常来往的地方,总是能听到各种隐晦的消息,不管真假,都能说得有模有样,飞溅三次的口水,涨红着的脸庞,好像讲述者亲身经历一般。当然也有小声交谈的,两个人低着个头,细声细语的说着,生怕大点声音就被别人听到。 不管是大声还是细语,都不能确定他们说的消息是否为真,有的大声喧哗,或许说的人尽皆知的事情,除了添上些许八卦,其他都是真的,有的低声细语,却可能是放的假消息,为的是造谣生事或是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总之,消息的真假要靠自己甄选。 吴贵品着茶,享受这难得的清净,就像一个过客一般,欣赏这个世界的美,忽视这个世界的恶,如果有麻烦找上门来的话,也不用顾忌太多,找个地方解决就是了,比如那个从城门就一直跟着的人。 第七章 拜师 大摇大摆的走出茶楼,在街上尽寻些人少的地方,不一会来到了一片胡同,破旧的房子中残留的小道,曲径幽深,错落有致。 见了这样的地方,吴贵陡然加快了速度,也不算太快,不过给人一种匆忙的感觉,就像到了家门口,赶急赶忙的快走几步。 穿过两个拐角,吴贵支着两道墙壁,悬停在了离地三四米高的地方,好整以暇的等待那个追踪的人出现。 “你见过一道从天而降的掌法吗?”吴贵从天上落了下来,一脚把追踪的人踹到,踩着他的胸膛,带着一丝笑意说。 “你想干什么,无缘无故的就踹我一脚。”躺在地上的人也不挣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说,“我身上可没几个钱。” “你从城门口就开始跟着我,你还问我想干嘛?”吴贵低着身子,把整个人压在他的胸上说。 “不说话是吧,呵呵,我可算不上什么好人。”吴贵看着他涨红的脸,一边说,一面一拳打在他的手上,指骨与地面的相击的声音,清脆的传了出来。 “啊,啊。”那人受不了这样的疼痛叫了出来,无意识的摆着手臂说,“是张老大叫我来跟着你的,看看你住哪里。” “张老大,嗯,是哪个兵头子吗?还有以往你们碰到这样的人会怎么做。” “是,是,那个兵头就是张老大,呼,呼。” “不好意思,你接着说。”张贵看着那人不断喘气的样子,松了松脚上了力。 “要是那人惹不起的话,就算我白跑一趟,要是个走单帮的散人,免不了要被张老大打劫。”那人先是老实的答完问题,接着做出一副乞讨状唉声求道,“我就是个跑腿的,大爷您行行好,放了我吧。” “放了你,放了你,不是让我自己过不去吗。” “不会的,我告诉张老大说你船帮的人,张老大不敢惹你的。而且张老大也不知道你住的位置,不会找你麻烦的。” “找我麻烦,我要是要找他麻烦呢。”吴贵笑了一下,突然说道。 “行啊,你说个地方,我给张老大说你是个跑单帮的,今晚他就会找过去,到时候要怎么收拾,随你办。” “行,你就说我在胡同的,嗯,嗯,这家。”吴贵看了周围一圈,指着一间没人居住的房子说,“晚上要是张老大没来的话,你懂会有什么后果。” “知道,知道,晚上张老大肯定来,肯定来。” “行,滚吧。”吴贵放开脚,看着他快步的跑出胡同,轻叹了一句,“还是不够心狠啊。” 按照开始的想法,把人引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悄悄的了结了他,等到张老大摸清自己的底,在筹划动手,估计早就完成任务离开了。至于这个世界政府的办事效率,完全不在考虑之中。 一时心软留下了这个隐患,也不能说心软,但凡一个正常人也不可能就这样杀了那人,既不知道那人的过错,也没对自己造成多大损失,难道因为他曾经可能犯的错误,就杀了他吗,至少现在的吴贵做不来这样的事情。 城门下,那人手上包着几层纱布,和张老大面对面坐着,一五一十的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难免带些偏颇,给些结论性的话出来,比如他认为那人只是个跑单帮的,比如那人没太多的江湖经验,做事难免有些心软等等。 “今晚他要我去那里收拾我?”张老大确认性的问。 “嗯,不过我查了下,那家有半年没人住了,不可能是他落脚的位置。” “行,辛苦你了,兄弟。”张老大拿出二两银子塞到他手中,宽慰道,“找机会给你报仇,你先拿着钱去补补。” “多谢张老大,没事的话我先走了。”那人看着张老大,等到张老大摆摆手,才恭敬的行了个礼,一步一步的退开了。 吴贵收拾完跟踪的人,一脸轻松的走在街上,去票号换了一百两银子,又在街边尝了一些小吃,在各式样的店铺买了些礼物,雇两个人担着,向霍家拳馆走去。 还未走进拳馆,练武的呼喊声就传入了吴贵耳中,整齐划一的喊声,显出一股生机勃勃的精气神。 入目当先的是一个院子,青砖铸成的墙壁,上面刷满白漆,从一些破损的地方可以看出,院子已有一些年头。房屋透过院墙露了出来,琉璃瓦做的屋顶,雕梁画栋。院门上正开着,看进去是一个青石屏风,上面雕刻有山水树木。 吴贵来到门前,透过屏风的缝隙,可以看见一群穿着素色练功服的人,正在辛勤的练着功夫。 “有事吗。”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显得有点老态的人说,“没事别站在门前,不然有偷学武学的嫌疑,这可是个大忌讳。” “老人家,麻烦您通传一声,易县吴贵前来拜霍师傅为师。”张贵拿出早已写好的名帖,连带几块碎银子递给老人。 “好,你跟我来。”老人把他带进门房,“你先在这等着,我去通传一声。你们两个就在外面等着。”老人对着想要跟进来的两人说道,“位置太小,东西放不下。” 吴贵坐在椅子上,给自己沏了一杯茶,好整以暇的饮了起来,全然没把自己当做外人,该有的小心谨慎之类的东西,在吴贵身上完全看不出来。 一杯茶还没喝完,老人又折返了回来,“你跟我来,老爷在院子里等你。” 给两个担着东西的人打了个招呼,四个人分成三个部分,走进了这家拳馆的院子。 院子很大,二十几个人在一起练武,也不显得的拥挤,院子四周种着几颗桂树,正是九月桂花开放的时节,一缕缕清香传入鼻中,给人宁静,安详之感。 四人从练功人群的旁边走过,来到一个中年人面前,红润的脸庞显得整个人神采奕奕,高大的身姿,孔武有力的肌肉,站在那就有不动如山的神韵,一看就让吴贵知道,这是这次要面对的正主,以后的民族英雄霍元甲。 “老爷,这就是要拜师的人。”老人指着吴贵说完,带着两个担礼物的人走了出去。 “易县吴贵,希望能拜霍师傅为师,弘扬中华武术。”吴贵确认眼前的人就是霍元甲,直接跪了下来,指着身后的礼物说,“这是拜师礼,还望师傅笑纳。” 第八章 婉拒 在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吴贵就决定跟在霍元甲身边,一来可以学习霍家武学,霍元甲在1896年收刘振声为徒,打破了霍家迷踪拳传内不传外的规矩,跟着霍元甲或许可以学到迷踪拳,就算霍元甲不传,自己也能找机会偷学这一武术。 二来了解霍元甲的生活习惯,随时掌握他的行踪,方便在三个月后将之击毙,避免到时候霍元甲出去比武或是走亲戚之类的意外情况发生,导致要在这个世界凭白多呆时间。 三则是想要了解一番霍元甲的经历和为人,在那个世界里霍元甲作为中国精武体育会的开创者,曾威吓俄国大力士,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有一俄国人来津在戏园卖艺,他在报纸上登出广告,自称世界第一大力士,打遍中国无敌手。霍元甲当场质责俄国人:“为何辱我中华?”并提出三个条件:一是重登广告,必须去掉俄国人是“世界第一”的说法;二是要俄国人公开承认侮辱中国的的错误,当众赔罪谢过;否则就是第三个条件:我霍某要与之决一雌雄,并命其当机立断,色厉内荏的俄国力士哪敢出场比武,只好答应了前两个条件,甘愿登报更正和公开承认藐视中国人的错误,从而灰溜溜地离开了天津。 宣统元年(1909年),英国大力士奥皮音(也称奥比音)在上海登广告,辱我“东亚病夫”。霍应友人邀赴上海约期比武。慑于霍元甲拳威,对方以万金作押要挟,元甲在友人支援下,答应愿出万金作押。对方一再拖延,元甲在报上刊登广告,文曰:“世讥我国为病夫国,我即病夫国中一病夫,愿与天下健者一试”。“并声言”专收外国大力士,虽铜筋铁骨,无所惴焉!霍公之声威使奥皮音未敢交手即破胆而逃,连公证人,操办者也逃之夭夭。 1910年6月1日,霍元甲在农劲荪等武术界同仁协助下,在上海创办了“中国精武体操会”(后改名精武体育会)。孙中山先生赞扬霍元甲“欲使国强,非人人习武不可”之信念和将霍家拳公诸于世的高风亮节,亲笔写下了“尚武精神”四个大字,惠赠精武体育会。1910年9月,日本柔道会会长率十余名技击高手与霍较艺,败在霍的手下。 脑中回忆着霍元甲今后要做的事情,心生敬佩,吴贵正视着霍元甲的面孔,跪倒在地:“易县吴贵,希望能拜霍师傅为师,弘扬中华武术。这是拜师礼,还望师傅笑纳。” 霍元甲将手搭在吴贵手上,将他扶了起来,吴贵本想等听到收徒的消息后再起来,没想到霍元甲的一双手搭在身上后,一股力量让吴贵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先别忙着拜师,你先说说,拜我为师想从我身上学习什么?”霍元甲将吴贵扶起来后,面带微笑的问。 “学强身健体之术,学自强不息之心,当此之时,政治昏庸,外敌临门,内忧外困而民不自知。前有洪秀全自广西席卷而起,今有义和拳自山东直隶夺门而出,非受大辱不足至此,非难活命无以为安。素问霍师傅有有万夫不当之勇,有强国利民之心,愿拜霍师傅为师,鞍前马后,晨提夕命。”吴贵抱拳说到,说到激昂之处,又要跪倒在地,可惜被霍元甲看了出来,一双手牢牢的撑住吴贵,没有让吴安跪下。 “你既然有这样的想法,又何必拜我为师,天下之大,你哪里不能去得。”霍元甲本就红润的脸变得更红了,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压着声音说道。 “知行合一。” “好,好,你随我来。”霍元甲拉着吴贵的手,向院子深处走去,经过了一个庭院和一个回廊,来到一个屋子面前,“此处幽静,无人打扰,来,随我进来。” 屋子不大,正墙上挂着副山水画,屋子中间有一小方桌子,桌上放着茶具,桌边有四个凳子,霍元甲给吴贵和自己斟满茶水,相对而坐。 两人讲了许久,不过大多是霍元甲在问,吴贵在说。谈到兴起,不时抓耳挠腮眉飞色舞,全然没来拳术宗师的形象。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太阳都落了下来,屋内的光线变得暗淡,偶尔穿堂而过的凉风给人一股舒适之感,壶中的茶水早已饮尽,直到再次握盏才发现整个下午已经耗尽。 “我霍家拳讲究走转起伏身形似水,纵横交错翻展迅急;下盘稳固劲力浑猛,式式衔接无懈可击;步行圆阔身姿舒展,协调连绵意达气济;如影如幻随演随变,刚柔相固随泻随收。”霍元甲陡然介绍起了自家的武艺,一边演示一边说,“吴兄要是愿学的话,我愿倾囊相授。” “霍师傅,请受我一拜。”吴贵正要跪下,霍元甲忙拉住他,“吴兄何苦这般,你我平辈相交就好,拜劳什子师傅,我可受不起。” “不说这个了,走,吃饭去,今晚就和你探讨武艺。”霍元甲拉着吴贵,不由分说的把他带到了吃饭的地方。 餐桌上坐着霍元甲的妻子,和长子霍东章,次子霍东阁,女儿霍冰茹,一家人正坐在桌上聊天,看到霍元甲带人进来,儿女忙起身喊道,“爹。”妻子王氏则帮忙给霍元甲和吴贵招呼位置。 “不用管我们,你们吃你们的。”霍元甲给吴贵和妻儿们相互介绍,拉着吴贵到身旁说,“吴兄,就当自己家一样,不用和我客气。” 等霍元甲坐定,一盘盘的美食被端了上来,红烧鸡块,葱油鲈鱼,清炒小白菜,蒜泥生菜,炖羊肉,土豆丝,蘑菇三鲜汤,六菜一汤,上了满满一桌。 “元甲,来叨唠一顿。”一个清瘦的男子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微笑说,“没打扰到你们吧。” “哪有的事,你来的正好,来来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新交的好友,吴贵。”霍元甲拉着来人指着吴贵说,“这位是我儿时的玩伴,农劲荪。”走到吴贵面前对着吴贵说。 “吴贵,请多指教。”吴贵对着这个叫做农劲荪的男子抱拳道。 第九章 排斥 听到霍元甲的介绍,关于农劲荪的印象一下子涌了出来,作为霍元甲从小的玩伴,两人关系一直非常不错,亲兄弟尚有结仇结怨的,而他们俩从小到大都相互扶助,患难与共,志同道合。 农劲荪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袍,头戴一顶黑色的帽子,脸上带一副眼镜,加上瘦弱的身子和一副虽到中年却显得的斯文的面孔,一见面就给人一股好感。 作为商人,全然没有蝇营狗苟的小气,一说话一副儒雅与正气便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能得到元甲的赏识,想来小兄弟也是人中龙凤。” “不敢,比不上先生的志向,我只愿在霍师傅的门下学几年拳术,聊以自保就好了。”吴贵起身拱手道,对于农劲荪这样的人物,吴贵丝毫不敢小看,多年游历关注时事的农劲荪,完全不像霍元甲这般好心眼,如果一个不好,暴露出自己对于时事的看法不过是个花架子,破坏了跟随霍元甲学拳的机会就不好了,因而一开始吴贵就露出一副冷淡的样子,减少之间的接触。 “吴兄何必自谦,我对吴兄可是敬佩的不行。”霍元甲两边招呼着,“劲荪,来来来,做着吃饭。” 三人坐了下来,霍元甲居中,吴贵和农劲荪左右坐在霍元甲两边,霍元甲的妻女则坐在对面快速的吃着。 农劲荪先和霍元甲聊了药材采办,武馆现状之类的事情,吴贵因为不想多言,一直在旁边吃饭,等到问道他身上才附和两声。 不知不觉餐桌上只有了他们三人,霍元甲好似发觉了吴贵的不对,也可能是之前妻女在旁不适合谈论,这个时候才转头对着吴贵认真的说:“吴兄何必藏拙,劲荪是我多年的好朋友,吴兄不必有后顾之忧,畅所欲言就好了。” “不是我藏拙,而是我该讲的都已经给你讲了,在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呢,还请霍师傅不要怪我。”吴贵放下碗筷,站起来拱手道,“多谢霍师傅的款待,我先行告辞了,明天再来向霍师傅学武,还请见谅。” 霍元甲拉住要走的吴贵,一脸不知所措的说:“吴兄为什么这样,之前还是好好的,难道我有什么招待不周到的地方吗?” “不关霍师傅的事,而是看到农先生,在下自惭形秽,正所谓萤火之光岂敢与皓月争辉,因而不敢在放猖獗之语,还请霍师傅放我离去。”吴贵挣开霍元甲的手,走出了霍元甲的家。 “劲荪,你和吴贵兄弟有什么仇怨吗?怎么你一来,吴贵兄弟就要走了。”霍元甲坐了下来,对着农劲荪问道。 “我和他才第一次见面,哪里有时间接什么仇,纳什么怨啊。”农劲荪拍怕霍元甲的手,接着说,“这个吴贵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受到你这么大的推崇,我看他刚才在席间的表现,也不过是个庸碌小人罢了。” “这你可就看过眼了,刚才我和他在屋内谈论了一下午,见识才情乃是世间少见,只是不知道刚才为什么做那样的姿态。”霍元甲看着对方笑了起来,不觉的带上一丝怒意,“劲荪,可是瞧不上我识人的本领,以为我只是个粗鄙的武夫。” “怎么会呢,我只是奇怪他的表现,既然你这么推崇他,不如给我讲讲他的谈论。”农劲荪一只手敲着桌子,一手端起一杯茶饮了一口。心中生出了许多好奇。 霍元甲把刚才谈论的话,一五一十的复述了一遍,也不嫌时间不够,直到天黑燃起了蜡烛,两人还在桌上谈着。不时抚掌击节,拍手称快,两个人的脸庞都因兴奋而涨的通红,许久都不曾消退。 “想不到吴贵竟然有这样的见识,真是和席间的表现判若两人,人不可貌相这样的话,到了今天我才真正的相信了。”农劲荪拉着霍元甲的手,直要往外面走去,“和我去寻吴贵兄弟,虽然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我却要真诚的向他道歉。” “劲荪,劲荪。”霍元甲跟在农劲荪身后,本来以他的武艺完全不会被他拉动,但受到他情绪的感染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哎,可惜了一番彻夜长谈的机会。”农劲荪又做了下来,叹气道。 “别急,明天他还会来和我交流武艺,你今天就住在我家好了,等明天吴贵兄弟来了再详谈也不迟。” “好啊。”农劲荪又高兴了起来,在原地跳了几下,像个孩子似的,“吴贵兄弟的见识,天下间也就孙先生可以比拟了,能够结识到这样的人,真是我辈的荣幸啊。” 不提两人之后又谈了些什么,转到吴贵身上,在出了霍家后,本想寻个小店住下来,明天再去霍家请教武艺,陡然想起了张老大,慢悠悠的向白天的小巷走去。 月色正浓,清风拂面,给人一股安然之感,吴贵又想起了刚才席上的表现,不由的轻轻一笑,想来这样就不会再怎么接触了吧,农劲荪这个人啊,小看不得。 农劲荪作为官宦世家,父辈曾是清朝的封疆大吏,可他却不借助父辈余泽,反而辛苦跑去经商,结交天下豪杰,曾去日本留学,结交革命人士,眼界学识都不可小看,最为重要的是,在他身死之前,训嘱后人永不公开身份,淡泊名利,这样的人不能不让吴贵小心翼翼。 吴贵却不知道,在他走后霍元甲把他们谈话的内容全都讲给了农劲荪听,或许吴贵曾想到了这一点,但他没有留意,一下午的谈话,而且还讲到了历史和乱七八糟的东西,骗骗霍元甲这个武夫还行,要骗到农劲荪这个革命人士就显得有些难了。 这就是吴贵低估了自己,作为一个把屠龙术放在教科书的教育体制下学习成长的人,吴贵那超过一百多年的见识,完全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仅仅是骗骗武夫,相反他无意间透露的一些见识和看法,深深的震撼着尚在交谈的两人。 走了一会,就到了巷子外面,在昏暗的月光下,巷子的破败的显得更加严重,杂乱的垃圾,破损的墙壁,无一不显示这里环境的恶劣,吴贵抖了抖身上的凉意,一步步的像巷子深处走去,月光下吴贵的影子拉得极长。 第十章 修理 走进胡同,当先看见的就是张老大,张老大身后跟着两个人,一前两后的站着那,好像等了许久的样子,一看到吴贵走过来就大喊:“好小子,我还当你不来了呢,怎么就你一个,你就这么自信能吃住我。” 身后的巷子走出三人,总共六人包围着吴贵,手上都提着棍子,人一抖一抖的,好像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就六个人,你这么瞧不起我吗?”吴贵回头看了看,一个个的点了一遍,斜眼看着张老大说。 “小子你很嚣张啊,没人告诉你这一片是我管的吗?”张老大用棍子指着吴贵叫嚣道,“还是你想过来送死啊。” “动不动手,我很赶时间的。”吴贵看着张老大色厉内茬的样子,不由的一阵好笑,接着挑衅道。 “小子,你混哪里的,包里那把短铳从哪里来的,快点说清楚,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呵呵。”吴贵轻笑了两声,才明白原来是包里的短铳吓着了他们,一般的混混或是行商想来是没有这样玩意的,碰到了要么是江湖强人,要么是官道上的狠人,想明白了这一点吴贵没再说什么,转身想要离开了。 吴贵背对着张老大,来到三人面前,将他们扒到一边,昂手阔步的走了出去,被推开的三人不知所措的楞在了原地。 “站住。”张老大大喊道,这声音没有喊停吴贵,反而提醒了那三人,感觉收到了张老大的提示,随着大喊了一声站住,提起棍子就砍了上去。 听着身后传来的破空声,吴贵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侧身走了一步,躲开了看来的棍子,回身一脚,将跑的最前面的一人踢飞了出去。空中喷出的鲜血,平躺在地上难以起来的人,显出刚才一脚的力量。 另外两人看到那人的惨状,不由的呆在了原地,举着棍子,惊恐的脸色,和不断发抖的双脚,显出他们内心的恐惧。 张老大快步的走了上来,看了看那人的伤势,恼火的看着吴贵,“兄弟,过了吧,既不报上名讳,又动手打我兄弟,你当我张铁是白混的吗?” “呵呵,你不就是白混的吗?带着六个人来堵我,还不敢动手。”张贵看也不看张老大,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哼,好的很,动手。”张老大带头冲向吴贵,五个人举着棍子,在狭小的道路上,一窝蜂的向张贵涌了过去。 当先的张老大用手臂挡了一脚,顺势退到了后面,其他四人舞着棍子,张牙舞爪的冲向吴贵,接着被一个个的踢飞了出去,张老大最后一个又冲了上来,胸膛顶了一下,人就飞了出去。 五个人,五根棍子,七零八落的倒在巷子里,每个人的嘴角都挂着血迹,胸口的脚印清晰可见,不消说,五人都倒在了吴贵脚下。 “你们太弱了啊。”吴贵看着倒在地上的六人,感叹道,“下次要报复的话,找个身手厉害点的人过来。” “你等着,来日方长。”张老大躺在地上,声音微弱的说,既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在小弟面前挽回点面子,又不能过分的刺激到张贵,在挨上一顿打。 “好啊,我等着,我住在悦来客栈,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就来找我。”说完,吴贵转身踏着月光离开了这个胡同。 “老大,你没事吧。”六个人爬了起来,捡起自己的武器,围在张老大身边问道,“要不要找个人削他。” “关你什么事,要你来操心。”张老大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拿出一把银子,靠在墙上说,“滚,自己去看伤,别他妈来烦老子。” 五个人分了银子,搀扶着张老大离开了胡同,一行六人捂着胸口,弯着腰走在路上,显出惨淡的模样,让人看着想笑。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个敲着梆子巡夜的人,好奇的看着他们。 “看什么看,还不给我滚。”一个小弟挥着棍子对着巡夜的人叫嚣道。完全看不出他刚才被人揍的惨样,等看到巡夜的人颠颠的跑了后,六人哈哈大笑,还没笑完集体咳嗽起来,有弓着个腰,一摆摆的走在清冷的月光下。 吴贵打完六人后,心情好了起来,走在路上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路上的行人很少,就算碰见也是来去匆匆的模样,好像街上有什么危险一样催促他们赶快回家。 之前在席上一副畏首畏尾的样子,虽然是自己故意表现的这样,但难免有些许不快,不过是一百年前的古人,有什么值得害怕的。这股心理上的优越感刺激着吴贵,让他内心极度的不爽。 而在理性上吴贵又觉得自己是对的,虽是百年前的古人,但生活阅历、见识、才学都是一等一的人杰,如果表现的太过突出,被农劲荪抓住的言谈间的漏洞,或是一些日常经验的错漏,犯出一些绝不会犯的错误,引起怀疑就不好了。 毕竟是来自一百年后的人,而且也不是历史专业的学生,谈一些高屋建瓴,虚头巴脑的东西还行,如果实打实的谈论一些最近的时事,或是一些方针条款之类的东西,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来到悦来客栈,交上银钱,点了两个小菜,租了间带庭院的房子,吴贵的心也就渐渐的恢复了平静,收拾好行李,吃完小菜,吴贵站在了院子中间。 月光正当头洒下,透过院中枝叶的缝隙,斑驳的碎影落在吴贵身上,并踵站立,两掌提按,收掌握拳,半面右转,屈膝钻拳,上步劈掌,一套动作下来,吴贵定住了身形,全身放松,慢慢呼吸配合丹田开合以行养生之功,并加上“八要”中“三心要并”的意念。吴贵成三体式的桩法站在院中,凝神静气,感悟武学之道。 院墙上传来一阵稀疏的声音,吴贵将目光注视在哪里,脸上带着一丝怒意,被打扰了练功,怎么着也会带些许情绪。 不一会,一道白色的身影从院墙跳了下来,看着吴贵收式,缓步的走到吴贵面前,等到吴贵收式完成才说道:“想不到在此地还能碰到形意拳的同门,真是有缘啊。” “形意拳吴贵,不知阁下是。”吴贵听完抱拳说道。 第十一章 巧遇 “行意拳刘天盟。”刘天盟报了名号后,待在了原地,一时间场面安静的可怕。 两人都只报了名号,却没有师承,和其他的信息,一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有可能的是身上背负案底,或是被逐出师门的人。 两人摸不清对方底细,又觉得对方的气质样貌没有穷凶极恶的感觉,加上只是路过,互相没有仇恨,没有在第一时间动起手来。 “来着皆是客,请坐。”吴贵指着院中的凳子,先一步走过去说道,“刘先生来这里有什么事,看有我能帮上忙的吗?” “没什么事,不过是看到有同门在此,有一点好奇。”刘天盟坐了下来,伸出一只手对着吴贵,“请。” “何必呢,喝茶饮酒,消磨这半夜的时光不更好吗?”吴贵露出一丝苦笑,看着对方人到中年的面孔。 “请。” “好吧好吧。”吴贵无奈的把手搭了上去,一时间两手在桌上游动,树上飘落的叶子,落在两人胳臂上,不知是运气还是其他,恰好一人一片枯黄的叶子。 两人双腿着地,屁股离开座椅,挺直腰板,互相看着对方,手臂有规律的在桌上划着圈。胳臂上的树叶缓缓的向刘天盟的手上滑去。 吴贵的脸色发生着变化,皱了皱眉,猛的用力,想要挣开手臂。刘天盟笑了笑,手臂顺势向前一推一带,两片叶子轻飘飘的落在手中。 吴贵向后打了个踉跄,稳稳身子说:“刘先生好本领,吴贵自愧不如。” “吴兄弟过谦了,像你这般年纪,有这样的武艺,已经是极为难得了。”刘天盟指着座椅坐了下来,“我看你的手劲有铁柱师傅刘剑的影子,却又不完全相同。” “见笑了,都是些瞎捉摸。”吴贵坐了下来,笑了笑没说太多,“刘先生来天津是做什么。” “我来杀一个人,哈哈,不说这些了,今天既然碰到你也是有缘,你且看好。”刘天盟说完,站了起来,走到院子中间摆出龙形,身体不停的翻转,好似跳舞一般,但动作里有一股刚劲,从柔软中孕育出来。 “我看你行气过于刚猛,缺少一股柔劲,你可以多练四象龙形,龙身有三折之势,搜骨之法,龙常因身体折而力大,习练这一身法,就是要学习折身的特长,以达到三催劲整,力能顺达,腰劲在转、折中得以发放。当后膝里扣,上体反宁,形成似正非正,似斜非斜之势,使腰拧而腿顺,胯力前催。折是蓄力的过程,在丹田省气,自然劲力倍增。”刘天盟一边演练一边对吴贵说道,“怎么样,看明白了吗?你来试试。” 吴贵走了上来,照着刘天盟的套路演练下来,磕磕绊绊,不时被刘天盟提醒呵斥,“上肢不要太着力,要感受腰部、丹田的力量。”“不对不对,你这姿势有问题,要这样子才对。”刘天盟一边说一边演示,“这才对了嘛,嗯保持这个样子,好,动。” 两个人在院子里演练了起来,一个用心教,一个用心学,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很久了,等到吴贵完全掌握了其中的精髓,两人才又回到桌前坐了起来。 “多谢刘先生,我去拿些酒来,今晚不醉不归。”吴贵看着桌上空荡荡的一拍脑袋说,转身去屋内拿酒去了。 “没什么好酒,将就下。”吴贵给两人满满的倒上一大碗,“刘先生要杀谁,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吗?” “哈哈,今天不谈这个,只饮酒,来,干。”两人对碰一下,大口喝着碗中的酒,嘴角不时的流淌着酒水的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喝了多少碗,两人终于醉了,摇摇晃晃的在院子里走着,不时的打上一套拳法,或是絮叨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话。 天亮了,许是到了中午的时候,从窗口传进来的光线已是格外的刺眼,吴贵摸着脑袋爬起来看着屋内的环境,几坛酒已经全部不见了,屋子的门是虚掩的,好像有人进出一般,吴贵赶紧起身看看自己的包裹,一件东西都没少。 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吴贵拿起桌上留下的信封,拆开一看里面写着:“吴兄弟,你我相见如故,可惜我还要要事在身,不然还真想和你饮酒论武,纵论天下。刘天盟留。” “哎,喝酒误事,这个时辰再去找霍师傅,哎。”吴贵摸摸头,哀叹道,赶紧收拾东西向霍家拳馆走去。 一路上不停的加速,从街上人群中穿过,嘴上不时的说对不起,给那些被撞倒的人赔礼道歉,脑子里则在想昨天碰到的那人。 形意拳的高手,又来到天津杀人,想必杀的不是无名小卒,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样,昨天要是喝酒的时候套一下他的话就好了,也不用现在在这里冥思苦想了,历史上到底有哪个高手来天津杀过人,哎,历史没学好。 无意街上的景色,吴贵在路上飞快的跑着,脑中又想着事情,一不小心撞倒了一人,一般的人看到这样匆匆的人,想来也会让个位置,而那人却不这样,正堵着吴贵前行的方向,打算将吴贵拦下来。 吴贵是个练武之人,哪是寻常人能拦下来的,要不是在快要撞上的时候,下意识的抑制了自己的本能,那就不只是撞倒那么简单的了,所以在这里也要敬告那些习武之人,不要匆忙的时候想事,一不小心把别人打倒在地了怎么办? “对不起,对不起。”吴贵上去扶他起来连忙说道,“要看大夫吗?银钱我出。” “撞到我就说个对不起吗?”那人站了起来,甩开吴贵的手,用手指着吴贵怒气冲冲的说到,“你说吧,该怎么办。” 吴贵这才观察到对方的模样,穿着丝绸制成的衣服,腰上佩有玉佩,手上拿着把扇子,一手摇着扇子,一手指着吴贵。身后跟着四个穿着黑衣的人,都恶狠狠的盯着吴贵,做出一要动手的样子。 “你说要赔什么,我照着赔你。”吴贵想到错在自己,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说道。 “赔什么赔,你撞伤我了就赔点东西就完了,哪有这么简单。”那人把手一挥,“给我打。” 四个黑衣男子一下子冲了过来,当先一人一脚踢在吴贵身上,把吴贵整个人都踢飞了出去,看着躺着地上的吴贵,四人又要涌上去一顿乱打。 第十二章 见义勇为 “停。”吴贵拍了拍身上的灰看着涌过来的四人大声喊道,看到四人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人,吴贵摊开手接着说:“我撞你一下,你让人踹我一脚,两清了。” “哪有这么容易,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你,我脸还往哪里放。”那人轻佻的说,“除非你跪下来求我,我才能考虑是不是放过你。” “做人不能太过了,免得事后后悔,到时候可由不得你了。”吴贵冷着个脸沉声道,“现在让我过去,我就当没听到你的话。” “哈哈,这就是说你不跪下来了喽。”那人轻笑了两声,把扇子折起来对着吴贵说,“给我上,我要他一条腿。” 周围的人看到他们,自觉的让出一片空地,一群人围着个圈,小声的议论着,“这年轻人可惜了,哎,得罪了周大庆指不定要被打成什么样子。” “这周大庆是什么来头,怎么都好像很怕他的样子。” “周大庆啊,他爹是天津守备,一年前很是杀了一批人。” “杀人,一年前天津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看你就是个外乡人,一年前啊,啊,要动手了,等会再给你讲。” 四个人冲了上来,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幻想着把吴贵摁在地上暴揍,一点点的在他身上加上伤口,直到打断他的腿,直到周大庆喊停手,抱着这样的幻想,四人瞪大眼举起拳头冲了过去。 等待他们的不是一个躺在地上不断求饶的人,而是一只不断放大的脚,黑色的鞋底不断放大,直到眼前一片漆黑,两只手,四只脚,四人倒飞了回去,躺在地上不停的呻吟,嘴角有血液流出。 吴贵一步步的向周大庆逼近,看着对方惊恐的面孔,和不断退后的脚步,感到一阵好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了,你既然想要打断我的腿,想必是做好了被我报复的准备。” “你别过来,别过来,我爹是天津守备,你要是动我的话我爹不会放过你的。”周大新被东西绊了一下,倒在地上,不停的摆手道。 吴贵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给周大庆极大的心理压力,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仍不由自主的向后挪动。吴贵蹲在他面前,抓住他的衣领,俯身道:“你说我是打断你左腿好呢,还是打断你右腿好呢。” “别,别,我有钱,我给你钱,你不要打我啊,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我吧。”周大庆带着哭腔,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你不选吗?那两条腿我都打断了。”吴贵拍了怕他的腿,笑着说。 “等等,等等,我选,我选,打我的左腿,啊,不,打我的右腿。”周大庆的话随着吴贵手的位置变化而变化,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住手,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算什么本事。”人群中跳出一人大声呵斥道。 吴贵把周大庆往地上一砸,虽然不是很大的伤害,但要疼上许久了,转身看着来人,眼中露出一丝惊讶,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对方的话打断了。 “我劝你还是速速离去,不要让我动手伤了你。”那人给吴贵打着眼色,接着说道。 “哈哈,几句话就想吓走我,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吴贵哈哈大笑,虽然不明白跳出来的刘天盟是什么意思,仍然配合着说。 “废话少说,动手吧。”刘天盟摆出架势,不是形意拳的套路,反而有些像八卦门的拳法,可能是学艺不精,看上去不伦不类的。 两人交手起来,你一拳,我一脚,你倒空翻飞一个,我在空中打个旋,打的煞是好看,但拳脚之间的力量的就有待商榷了。 “刘先生怎么要救这个纨绔子弟。” “我的一番谋划和他有关,等我这件事了解,我把他交到你手上,任你处置,不过现在还要委屈吴兄弟你一下了。” “没事,只要刘先生不是就他为恶就行了,我这哪算什么委屈。你要是不来的话,我还不知道怎么收场了,在大街上打断他的腿,也不是很方便。” “那就多谢吴兄弟了,你要是不想处理的话,我帮你打断他的腿。” “那就多谢了。” “委屈了。” 刘天盟突然发力,一双肉掌推到吴贵胸前,吴贵象征性的用手挡了一下,整个人倒飞了出去,躺在地上叫嚣道,“你给我等着,下次别让我碰见你。”说完吴贵爬起来推开人群跑了。 “你没事吧。”刘天盟把周大庆扶起来,伸手在他身上拍了几下,宽慰道,“我给你疏通了一下血气,等会看个大夫就好了。” “谢谢,要不是你我不知道会有什么惨样了,来来,我请你喝酒。”周大庆拉着他的手就往酒楼方向走,“还不知道大侠叫什么名字呢。我就周大庆,你叫我大周就好了。” “刘天盟,周公子,你身上有伤,现在喝酒不太方便吧。” “哪有什么不方便的,走,走,我们边走边说。”周围的人群让开了一条路,周大庆拉着刘天盟玩外走,“你们四个快点跟上,真是晦气。” 看着他们六人离开,围观的人群不由的一阵长吁短叹,拍手捶胸,为错过一次教训恶少的机会而惋惜。 “我还以姓周的终于要有报应,没想到,没想到。” “是啊,你说那人没事插手干什么,真的好人不偿命祸害活千年。” “是啊,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会帮这样的人。” “要我说啊,之前那位少侠要是武艺再强一点就好了,那不把两人都收拾了吗?” “是啊,是啊。”一群人说着说着也就散了。 吴贵来到霍家拳馆门前,拍了拍衣服,就要向递上名帖,没想到看门老人直接迎了上来,拉着吴贵说:“吴先生,你这么才来啊,我家老爷等你很久了,快快,跟我来。” “好,好。”吴贵塞一把碎银子到老人手上,“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您的银子我可不敢要,被老爷知道非要狠狠的骂我不可。”老人推开吴贵手上的银子,“您可不要害我啊,我一把老骨头可吃不住。” 听到这样说,吴贵收起了银子,跟在老人身后,心里想,没想到才过了一天,待遇就有这么大的差别,呵呵。 “吴兄弟,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谁,告诉为兄,为兄帮你报仇。”霍元甲看到吴贵的装扮脱口说道。 第十三章 夜谈 霍元甲快步的走到吴贵面前,拖着吴贵的胳臂,额头浮现一排排的皱纹,瞪大着眼睛,内心的愤怒从脸上的表情显现了出来。 “吴先生,你这是怎么了。”一直站在霍元甲身旁的农劲荪这时也赶了上来,蹙了蹙眉头问道。 “不碍事,路上摔了一跤。”吴贵推开霍元甲的手,看了农劲荪一眼,眉头也不由的跳了跳,“真巧,农先生也在这,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吗?先告辞了。”吴贵抱拳说,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吴兄弟,劲荪可是专门等了你一晚上,可别这么快就走,来来,屋里聊。”霍元甲当然不愿放吴贵离开,仗着自己的武艺,把吴贵拉到了屋内。 一行三人坐了下来,下人给他们甄满茶水,退了出去,顺便把屋子的门给关上了。阳光透过窗户纸落在屋内,稀稀疏疏的光线间错的布满房间,不算明亮的屋子给他们三人之间的谈话加上了些许神秘感。 霍元甲正襟危坐着,脸上带着笑意的饮了一口茶,农劲荪揭开茶盖,吹了几口气,确认茶能入口后,清啜了一口,脸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内心是什么想法。吴贵随意的坐着,皱着眉头,看着茶杯中的水汽冒起,不想先开口说话。 “吴兄弟和劲荪有什么误会吗?当着我的面说清楚了,大家都还是朋友。”霍元甲放下茶杯,率先发言道。 “吴先生,不知道之前有哪里得罪了你的,劲荪在这里向你赔罪了。”农劲荪站了起来,双手相扣,就要向吴贵拜下去。 “农先生何出此言。”吴贵赶快起身扶助他,不敢让他拜下来,生怕折了自己的寿命,按前世算小了差不多100岁,就算按现在算也有十多岁的差距,再加上只是自己心虚,哪里敢受这样的礼,“算上昨天,也才第二次见面,哪里有得罪我的地方。” “既然如此,吴先生为什么见到我就不发一言,愁颜以对呢?” “我不是对你,只是恰好想到了一些其他事情,让农先生产生误会,真是对不起。”吴贵说完,就要拜下去,当然也被农劲荪挡了下来。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误会了,请坐。”农劲荪和吴贵坐下来接着说,“希望吴先生能够畅所欲言,不要有什么顾虑。” “哈哈,没事就好,吴兄弟,劲荪的人品我可以担保,如果劲荪做了什么对不起吴兄弟你的事的话,我这个脑袋任你拿去。”霍元甲豪迈的声音传了过来。 “既然如此的话,我就谈一谈我的看法,我认为要强大中国,要请三民主义,一则民族主义,反对满清专治和列强的侵略,打倒与帝国主义相勾结之军阀,求得国内各民族之平等,承认民族自决权。二则民权主义,实行为一般平民所共有的民主政治,而防止欧美现行制度之流弊,人民有选举、罢免、创制、复决四权以管理政府,政府则有立法、司法、行政、考试、监察五权以治理国家。其核心观念强调直接民权与权能区分,亦即政府拥有治权,人民则拥有政权。三则民生主义,其最重要之原则有两个,一为平均地权,实行耕者有其田,二为节制资本,私人不能操纵国民生计。” 吴贵把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兜售了出来,在这个阶段,这样的想法正和这些革命人士的内心,如果把共产主义那一套拿出来的话,指不定会被说成什么,毕竟领先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是疯子,吴贵只想完成任务,顺便学点武艺,可不想被人当做疯子轰了出去。 “好啊,好,这样的想法我在孙先生那里听到过,可惜不如吴先生讲的完善,能听到这样的话,真是死也值了。”农劲荪涨红着脸,拍着大腿说,“依吴先生的看法,想要实现三民主义要怎么做。” “唯有革命,革命的目标,就是为了人类世界人人安宁幸福平等,不仅在物质上,还要在精神上。也就是说,革命是大多数的人民群众,对一个不公平的制度的反抗,如今清政府腐败无能,贪污盛行,政以赂行,对内残酷镇压农民起义,对外丧权辱国割地赔款。早已尽失人心,只要积聚力量,以待天时,必能一战而功成。” “说的好,那吴先生你觉得该怎么革命。”农劲荪像个小学生一样的问,非要寻根问底弄个清楚。 吴贵又给他解释了一番,一整个下午都是农劲荪问,吴贵答。农劲荪每每希望吴贵能单独说些什么,不局限于自己的问题。可吴贵总是笑而不语,如果不问,就静静的饮一口茶水。亏得农劲荪不是个花架子,他对时事的理解,对人心的把控支撑了一下午的谈话。 天渐渐的黑了,想必霍元甲早有交代,如果不主动出来的话,决不去打搅他,屋子里被霍元甲点的蜡烛照亮,昏暗的光线摇摇摆摆的玩弄着三人的影子,桌上的茶水早已饮尽,每每拿起茶杯也只是做个样子,可没人去续上一些茶水,霍元甲和农劲荪不愿错过聆听吴贵讲解的机会,吴贵则自认是个客人,不好做些主人的事情。 “不早了吴兄弟,劲荪今夜就留在我这里吧。”屋子安静了一会后,霍元甲看着吴贵变了变脸色说,“正好看我和吴兄弟交流武艺。” “好啊,恭敬不如从命。”这是农劲荪说的。 “那就打扰霍师傅了。”这是吴贵说的。 三人坐在桌前,下人麻利的上满满一桌子的菜,相比上次的家庭便餐,这次就要丰盛许多,牛肉、羊肉、猪肉、鲜虾、鲢鱼、鲤鱼和各式样的小菜应有尽有,炒炸煎烤炖,各式样的手艺都呈现在眼前,色香味俱全的菜品让人看着食欲大增。 桌边放着几坛酒,看样式想来是成年老酒,霍元甲指着就说:“这可是二十年的陈酿,可不要浪费了,今晚不醉不归。” “霍师傅。” “哈哈,我霍家迷踪拳讲究的就是个迷字,酒喝的越多,领悟的越快,无兄弟你可别不信,这样可是我家祖传的秘密。”霍元甲哈哈大笑,“来,满上。” “好,喝。”吴贵看着霍元甲满面红光的样子,没有再说什么反驳的话。 第十四章 结拜 别看农劲荪不是习武之人,人也长得比较瘦弱,但酒量真不容小觑,陪着两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一点不打折扣。 “今天难得这么开心,不如我们结义吧。”霍元甲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极有力量,用因喝酒而发红的脸发光的眼盯着两人说。 “好啊,难得这么投缘。”农劲荪也站了起来,走到吴贵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我长你就算,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做你的兄长。” “哈哈,能和两位结为兄弟才是我的荣幸,哈哈,兄长。”吴贵红着脸,歪歪曲曲的站了起来,扶着桌子说。 “好,我们三人就对着这明月起誓。”霍元甲拉着两人走出屋子,对着月亮跪了下来。 “明月为证,我霍元甲,今日与农劲荪、吴贵结为兄弟,共行革命,恢复中华,如有违背有如此碗。” “明月为证,我农劲荪,今日与霍元甲、吴贵结为兄弟,共行革命,恢复中华,如有违背有如此碗。” “明月为证,我吴贵,今日与霍元甲、农劲荪结为兄弟,共行革命,恢复中华,如有违背有如此碗。” 说完啪的一下将碗摔在地上,三个上好的瓷碗摔个粉碎,碎末留在地上,在黑色的土地上显出一滩白色。 “好兄弟,二弟、三弟来接着饮酒。”霍元甲拉着两人就要接着饮酒。 “大哥,你还要交三弟我武学的,在喝下去可就不好了。”吴贵连忙说道。 “是啊,大哥,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喝酒,不急这一时。”农劲荪也连忙劝道。 “好,你跟我来。”霍元甲走到院子中间,对着两人说,“霍家迷踪拳由汉武骠骑大将军霍去病定创,分“马上、马下、兵器、徒手”四部。兵器携长、短、抛、射,徒手分内外八修。” “今日没有趁手的武器,先给你讲讲我霍家看门绝技内八修,内八修秘宗二十四手,由八投、八固、八技组成。” “八投之式为庖丁解骨,白猿折桂,平沙雁落,大漠驼飞,罹中虚变,楼兰摘盔,西域归马,朱门别客,” “八固之式为狂猿摋腿,疯猴攀鹿,黑驴打滚,屠胡捆猪,野马盘蹄,懒熊睡树,恶蟒缠骓,承恩破笃” “八技之式为羌笛吹暮,玉女摘花,临衰厌鼓,门藤盖瓦,老树空庭,胡塞奔马,枝拂远鹤,疏影遥斜。” “霍家秘宗拳二十四手,以先天八卦九宫位拟敌,,以三圈六眼二十四宫格为走转路线,蹉横跪摆,躅扣踔跆为基本步法,迎刃以六开三入为核心。” “身法讲究蹦靠挤转、撞拐旋翻,手法以掌法为主,主要有穿插劈撩、缠带锁抱、托盖云抹、扣拧折抄。” “修习之时切记,走转起伏身形似水,纵横交错翻展迅急;下盘稳固劲力浑猛,式式衔接无懈可击;步行圆阔身姿舒展,协调连绵意达气济;如影如幻随演随变,刚柔相固随泻随收。” 霍元甲边讲边演练,将速度放的极慢,一招一式都像放在慢镜头下一样,细细看去,拳法中带有一丝玄奥,两片树叶在招式变化中,翻飞在霍元甲身前身后,在一定的高度打着旋儿。 吴贵被这两片树叶吸引,一时间忘记拳法招式,天地间只剩下这两片树叶,在一片黑暗的世界里,两片树叶就像唯二存在的生命,互相吸引但始终不能靠近,好像有一股特殊的劲力控制着他们。 差一点,差一点,吴贵瞪大眼睛,要把树叶上每一根脉络都看得一清二楚,一丝奇妙的线条,出现在吴贵眼前,就像水上的波浪,潺潺的水声穿过吴贵大脑,不知从什么方向而来,不知向什么方向而去。 嘴上露出一丝微笑,吴贵向前一步,伸手握住其中的一片树叶,手掌虚握,平方在空中,动也不动,树叶却不停在手心跳来跳去,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不愿安静下来。 霍元甲早已收起拳式,带着微笑看着吴贵,对着农劲荪说:“三弟真是好悟性,想不到这么小的年纪就摸到了暗劲的奥妙。” “大哥,武学有什么境界之分。” “哈哈,我的错,二弟你不是武术中人。”霍元甲伸手往空中打了一拳,从拳中传出响声,“第一层境界称为明劲,养气血,锤炼己身,出拳必有回响。第二层境界称为暗劲,掌控己身,出拳如暗流涌动,收拳如老树盘根,收放自如,自带一股神妙,第三层称为化劲,以神驭拳,周身转动不得力,亦不能全不着力。” “这样说想来大哥已经到了化劲了。” “哪能那么容易,我不过是将将摸到化劲的门槛,想要登堂入室,看一看里面的景观,还不知需要多久。”霍元甲感叹一下,又转而笑道,“以三弟的资质悟性,想来是能踏入化劲,或许有机会能看看更高的境界也说不定。” “不知道上面的境界是什么,大哥你有什么好向我隐瞒的。” “不是我不告诉你,我也只是听闻有更高的境界,至于是什么,我却是不知道了。” “大哥。”吴贵醒了过来,看着两人含笑看着自己,喊了一声就失去了意识,人慢悠悠的倒在地上。 “大哥,三弟怎么了。”农劲荪赶忙扶起吴贵,探了探吴贵的脉络,发现依旧强劲的跳着,才回身向霍元甲问道。 “没事,正常现象,二弟心神耗费太大,昏睡了过去,等睡一觉就好了。”霍元甲上去接住吴贵,把他扛在肩上,“二弟,早点休息,我先将三弟送过去。” 迷瞪着眼,看着窗外的阳光,脱口而出:“怎么都白天了,我不是在同霍师傅和农先生喝酒吗?” 收拾了一下行李,发现没少什么。转身打开窗户,让温暖的阳关洒满整个身体,抽了抽鼻子,狠狠的吸上一口气,刚露出愉悦的表情,陡然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大叫道:“昨天晚上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我这猪脑袋,怎么喝了点酒就做这么糊涂的事情。”吴贵不停的在屋里踱步,从房间左边走到右边,从右边走到左边,边走还边打自己脑袋,“叫你喝酒,叫你喝酒,这下傻了吧。” 第十五章 埋伏 倒在床上,看着屋顶的横梁,吴贵的眼睛处在失神状态,心里想,和霍元甲结为兄弟,这算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要杀他吗,现在结为兄弟了,以后怎么杀。 吴贵在床上翻身,把垫单搅的不成模样,双手陡然一扯,垫单被撕成两半,露出了床下的凉席,算了,不管了,就当这是个游戏,时间一到就杀了他。 做好决定,吴贵的脸上不在纠结,转而变为坚毅,站起来给自己加油打劲,像个中二少年一样:“加油,你可以的。” 背上包袱,找到霍元甲,也不谈论什么武学上的消息,“大哥,我有些行李还在客栈,不是很放心,先去看一下。” “好啊,你拿了行李就来我这住吧,也好日夜切磋武艺。”霍元甲爽朗的说到。 “告辞了,大哥,二哥。” 看着吴贵远去的身影,农劲荪说:“大哥,三弟看上去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会不会是你多想了。” “不会,我自认还是有些察言观色的本领,昨天来的时候,身上就有打斗的痕迹,今天又走的这么急,想来有什么隐情。” “人嘛,谁没有些隐私。” “我就怕有人要对付三弟,总觉得昨天三弟身上的打斗痕迹不是什么好兆头,大哥,你还是跟上去看看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嗯,好吧。”霍元甲拍了拍农劲荪的肩膀,跟了上去,“有劳二弟,帮我看着这些徒弟了。” 吴贵在街上快步的走,想要快些离开霍家,唯恐离开慢了就改变主意,不在杀霍元甲,边走边想,算了,也不跟着他学武了,等时候一到,完成任务就离开,现在先在客栈住着,每日勤练武艺。 走了半个小时,来到客栈门前,掌柜的正在柜台打着算盘,客栈大厅坐着吃早茶的人,一股热热闹闹的气息扑面而来,吴贵快步的进入客栈,就要回到自己的小院。 “客官,等一下。”掌柜的声音传来,止住了吴贵的步伐,“昨天有人找你,说是你远房亲戚,给你留了一封信,给,你看看。” “谢谢掌柜的。”吴贵接过信,心里闪过一丝疑云,别人不知道,他自己知道的清清楚楚,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些身份信息也只是伪造出来的,哪里有什么亲戚在。 “哦对了,你那个亲戚说今天下午还会来找你,你看看有什么打算。” “我那个亲戚还留下什么话没。” “没了。”掌柜的歪着头想了一会说。 “多谢。”吴贵再说了一声谢谢,递给掌柜的几个铜钱,“拿着喝茶,喝茶。” “呵呵,好勒。”掌柜笑道。 吴贵拿着信慢慢的走向小院,心里不停的思索,最后确定这封信可能是刘天盟留下来的。或许他今天会来做些解释,或是和自己叙叙旧,或者还有些别的,想什么,拆开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推开房门,清凉之意扑面而来,吴贵坐在桌前,用火烤开信封上的漆,打开一看,还记得我吗,张老大留。九个鲜红的大字映入吴贵眼中。 吴贵轻笑了一下,就要将信纸放下,突然感觉到脑后传来一股清凉的风,吴贵下意识的往地上一倒,躲过了从身后插来的匕首,回头一看,一个穿着黑衣带着黑色面巾的人正盯着他。 咔嚓一声传入吴贵耳中,一股钻心的疼往吴贵脑里直塞,血从右手小臂流了出来,原来地上有个捕兽夹,正狠狠的咬着吴贵的小臂。 黑衣人看到了这,轻笑一声对着吴贵说:“这就是张老大说的高手,警惕性这么低,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好了,你有什么遗言没有,要是没有的话,我可要动手了。” 看着黑衣人没有立刻动手,吴贵心中一喜,果然反派都是死于话多,等我挣开这个捕兽夹,有你好受的。吴贵正要答话,给自己争取点时间,没成想黑衣人在说完话后,直接冲了过来,锋利的匕首闪着寒光,吴贵的话一下子被堵在了嘴里,难受的不行。 不管嘴里多么难受,眼前的危机还是要解决,吴贵以左手撑地,用双脚踢向黑衣人,不断抖动的双腿,在空中闪过阵阵幻影,逼迫黑衣人不能前进。 趁着黑衣人抵挡,手臂游动的缝隙,吴贵一脚踢在黑衣人胸前,将黑衣人踢退几步,黑衣人又要冲上来,看到吴贵的姿势,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看着吴贵的脚在眼前晃了几下,哈哈一笑对着吴贵说:“有本事在来啊。” 说完,用匕首狠狠的扎在吴贵腿上,看来他也想清楚了,一点点的打过去,不急于一次杀死吴贵。 血从腿上流了出来,加上右臂上的伤势,和还在不断积聚手臂伤口的捕兽夹,吴贵终于忍不住的叫了出来,伴着脸上不断流出的大颗粒的汗珠,吴贵的一声大叫吓得黑衣人退后两步,以为吴贵要憋出什么大招。 “哈哈,你还有什么本事。”黑衣人看着吴贵躺在地上一副认命的样子,忍不住说:“会有人来救你吗,要是有人的话就赶快出来啊,再等一会你可就要死了。” 吴贵叫了一声后,躺在地上,心里不断的呼喊着那个冰冷的声音,希望它能在这个危险的时候把他传出这个世界,“快,我放弃这个任务,快点传我出去,快点传我出去。”可惜没有声音回应他。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也好,上次打败郭靖就是耍的手段,我早该死了的命,现在死了也好,就当我多活了这几天。吴贵闭上眼睛,认命的躺在地上,任由手臂和腿上的血流到地上。 黑衣人看到吴贵不反抗,也失去了调侃的兴趣,握紧匕首,就要上前杀了吴贵,完成任务,领取赏金。 碰,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前,看到眼前的景象,抓住门板一扯,两米多高的门板像玩具一样被抓在手,奋力向黑衣人掷去。 黑衣人向身后一跳,躲过了门板,门板砸在墙上,碎成五块,顺着墙壁落在地上,也不知道这违反物理常识的事情是怎样发生的。 吴贵听到响声,看向那人,眼中露出喜色,高喊一声:“大哥,你来的正好。” 第十六章 援兵 来人正是一直尾随吴贵的霍元甲,听从农劲荪的建议,霍元甲一直尾随在吴贵身后,本身实力强于吴贵,家传武学对身法也有一定的加成,再加上吴贵走的匆忙,因而一直没有发现跟在身后的霍元甲。 在吴贵回到院子后,霍元甲也跟了进来,没成想掌柜的认识霍元甲,拉着霍元甲一顿寒暄,“霍师傅,我儿子还望你多多费心了。” “好说,好说。”霍元甲心想,吴贵回到了自己的与院子,想来也不会出现什么事情,因而转身和掌柜闲聊了起来。 掌柜的夸霍师傅武艺高超,要请霍元甲在这里喝酒,霍元甲谦虚的说:“天下间比我强的人多的是。”接着又把掌柜的儿子狠夸了一番,说什么练功勤奋,悟性高超,以后可以成为高手等。 两人在大厅聊的开心,却不知此时吴贵正面临生死危机,直到听到一声大叫,霍元甲听出是吴贵的声音,丢下掌柜的,飞也是的向院子跑去。 看着紧闭的大门,霍元甲一掌劈上去,在不破坏门的情况下,将门给震开,看到屋内的情形,气血上涌,抓住门板就往黑衣人掷去,嘴里大喊道:“贼子,尔敢。” 整个人冲了上去,伸手就要往黑衣人脖子上去,一股无言的气势压制着黑衣人,刚躲过门板的黑衣人,想要再往后退去,可身体却不听指挥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霍元甲的手抓住自己的脖子,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 “等一下。”吴贵的声音传了过来,霍元甲手上的力收了收,没放开掐住黑衣人脖子的手。 “让我自己动手。”得到空闲,吴贵用手掰开捕兽夹,一步步的走到霍元甲面前,手上和腿上的血流了一地,拖成个笔直的线,感觉触目惊心。 吴贵从黑衣人手上拿过匕首,对着黑衣人的心脏扎了上去,“是张老大派你来的,我会帮你找他报仇的。” 黑衣人瞪大眼睛看着吴贵,嘴里呜咽着说不出话来,身上不停的抖动,就是不能有大幅度的动作,过了一会,黑衣人脑袋一歪,身体不在颤抖,但眼睛任瞪大的看着吴贵。 “不要怪我,你来杀我不成,再被我杀掉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要怪就怪张老大,没弄清我的底细就派你过来。”吴贵用手合上黑衣人的眼睛,感叹道。 “走了,三弟,去找二弟,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霍元甲放开黑衣人,黑衣人像面条一样瘫软在地上,血从他的胸口蔓延出来,将他整个人都给包裹住了。 往吴贵身上拍了几掌,手上和腿上的血立刻止住了,霍元甲扛起吴贵就从院墙跳了出去,途中不忘向吴贵说:“血止不了多久,回去了再给你细看。” “嗯。”吴贵应了一声,突然咳了一下,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扛着吴贵,霍元甲在屋顶飞快的移动,时而跳过一条街道,时而越过一栋高楼。路上的行人在吴贵眼中,叠成一道道重影,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幸好感觉不到颠簸,不然吴贵怕是要昏了过去。 几分钟的时间,霍元甲跑了半个天津,将吴贵在家里放了下来,匆匆的跑开,嘴里说道:“我去找药,三弟坚持一下。” 看到霍元甲风一样的跑开,吴贵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吐完歪倒在地上,一双眼睛看着地面,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三弟,你怎么呢。”农劲荪和霍元甲一起进来,一边给吴贵包扎伤口一边问道。 “三弟被歹徒袭击,哎,怪我,要是我不和掌柜的叙旧,直接跟过去,三弟也不会受这样的伤了。”霍元甲将药物均匀的抹在伤口,自责的说。 “对了,那歹徒被三弟杀了,二弟你看看有什么办法。” “你将经过给我讲讲,一定不要漏过什么。”农劲荪对吴贵说。 吴贵忍着疼痛将被黑衣人伏击的事情讲了一遍,其中关于张老大的一部分隐瞒了下来,只说是不知什么缘故就遭到了这样的伏击。霍元甲没有揭穿吴贵隐瞒的事情,反而给吴贵打了掩护。 “我懂了,你这几天先不要出去,剩下的我来解决。”给吴贵包扎完伤口,农劲荪在走前向霍元甲叮嘱道:“好好看着二弟,等我消息再说。” 屋子里就剩下两人,霍元甲将吴贵扶到床上,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吴贵。 “多谢大哥帮我隐瞒。” “不客气,你打算怎么办,要我帮你吗?” “不用了,张老大不会什么武功。” “你这个伤势,要不等几天再说吧。” “不了,等他收到消息,估计人都跑了,到时候在想找他可就麻烦了。” “嗯。”霍元甲盯了吴贵许久,终于点头同意下来。 “张老大在哪?”霍元甲再一次扛上吴贵,问道。 “大哥,不用这样,我自己可以的。” “说什么胡话,你还把不把我当兄弟。”霍元甲呵斥一声,接着说:“我保证不插手,只是把你送过去,你这伤口可不能动的太狠。” “多谢大哥。”吴贵告诉霍元甲方向,又一次体验了飞一般的感觉。 来到城门口,张老大正和一群兵丁在城楼下坐着,嘴里唾沫横飞,估计在给这群人讲他以前的光辉往事,或是一些妓院子里的事情。 吴贵给霍元甲指出张老大,认完人后,霍元甲将吴贵安置在茶楼里,点上几样点心,一壶乌龙茶,独自去盯着张老大。 坐在窗户边,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直到一壶茶饮尽,才发现街上一道匆匆而行的身影,就是那晚跟踪吴贵的那人,吴贵急忙向楼下走去,与霍元甲汇合在一起。 那人在张老大身边嘀咕了几句,引得张老大脸色大变,赶忙跟周围的人说了几句,拉着那人就往城外走去。 “好机会。”吴贵激动的小声说了句,手臂轻轻的挥舞一下。 “三弟,能走吗?”霍元甲担忧的问。 “没事,快跟上,别让他跑了。” 两人跟在张老大身后出了城,没有在人少的地方动手,反而一路尾随,想要知道张老大的老窝,斩草除根,解决这一个祸害。 来到一个庙前,张老大三长两短两短三长的在门上敲了十下,一个黑衣精壮的男子开门将他放了进去。 “二弟,他们人多。”霍元甲这样说道。 第十七章 夜袭 “有劳大哥了。”吴贵看了霍元甲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说。 两人找一处院内有树的地方,趴在墙上听了一会,确定墙边没人,小心翼翼的爬上庙墙,透过树枝与树叶,观察院内的情况。 院中站着五个人,中间的站着穿锦衣的周大庆,左右两边一个是刘天盟,一个是不知底细的男子,他们对面站着刚进来的张老大和那个报信的人,五人周围零星的站着一些拿着武器的人,院中的一间房子里,传出赌博的声音。 “周公子,我的人死了,还请你出点丧葬费,给兄弟我一个交代。” “张老大,你任务没完成,还有脸来找我要钱,我没找你退钱就是给你面子了。” “这样说,我的人就白死了,周公子,你要想清楚点在说话。” “我想的很清楚,不杀了他,我是不会给你钱的。” “好好,好的很。”张老大拍手说道,“兄弟们你们说该怎么办。” 一群人拿起武器,指着周大庆三人,纷纷叫嚣道:“拿钱,拿钱。” 周大庆吓得脸一下子就白了,要不是刘天盟扶着他,怕早就摔倒在地了,刘天盟在他耳边说:“这点人,还不放在我眼里,就是怕保护不好公子你。”幸亏霍元甲听力出色,不然这样的话还真听不到。 “不就是要钱吗,好,我给你,不过你还是要帮我杀了他。”周大庆从怀里拿出两个金锭,一脸不爽的递了出去。 “看来他们是不会内斗了。”吴贵小声的说,“大哥,放那个穿锦衣的和他左边那人走。” “不杀吗?留着是个祸害,而且也可能暴露我俩。”霍元甲疑惑的问。 “不杀,左边那人我认识,他留在周大庆身边,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两人从怀里拿出面巾,蒙在脸上,从院墙跳了下去,吴贵大声的喊道:“张老大,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冲在人群中,从敌人手上夺下刀刃,就往张老大那边杀去,阻拦的人就用长刀往对方手上一划,调断他的手筋,等武器落在地方,发出叮铛的响声,在接上一脚,将对方踹出人堆,也算是保下了他们的性命,不过在想作恶却也是不能了。 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清掉那些小弟,再看张老大,已经是躲在周大庆的身后,刘天盟和另外一人,正持刀挡在前面。 “左边这个给我。”吴贵大喊一声,向刘天盟走了过去。 霍元甲放开被他拧断的手,手的主人歪倒在地上,嘴里吐着口水,身体不停的颤抖。 面向那不知底细的人,霍元甲一脸轻松,不紧不慢的和他拆着招。那人却是一脸难受,想要出拳,却发现对方的手掌直往自己的薄弱处击来,想要逃跑,却发现被一股恐怖的气息所笼罩,如果逃跑的话,恐怕性命不保,因而在这里一脸难受的应付着。 “走。”大力一刀砍在刘天盟的刀上,刺耳的嗡鸣声响起,吴贵趁机说。 刘天盟顺着力道滑到周大庆身边,抓住他的衣服,几下就跳过院墙跑了。 和霍元甲交手的那人,突然喘了口气,一直压在身上的压力消失不见了,以为对方要放过自己,刚想说几句场面话,不想眼睛一黑,身体内陡然出现几股劲力,直接将他绞杀。 “你放跑了该杀了人。”张老大坐在地上,平静的说。 “我要杀的是你,哪有放走该杀的人。” “就是刚才那人找我杀你的,你我无冤无仇,我没事找你的麻烦干什么。” “哦,是吗?” “我骗你做什么,那人叫周大庆,是此地守备的儿子,他要我杀你,我还敢不应吗?” “我看你刚才一副硬气的样子。” “我不是要跑了吗,打算最后捞一笔再走。”估计是意识到自己就要死了,张老大不在有什么隐瞒,问什么就答什么,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你很诚实,我都不想杀你了。”吴贵突然轻笑了一下,淡淡的说。 “真的吗,那多谢你了,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张老大听到这句话,猛地站了起来,急切的说。 “当然,我骗你做什么,你先说说,他们今天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周大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昨天两天都呆在这等消息,要不是你们今天来了,我估计他明天还会来。” “就这么简单,你不会骗我吧。” “就这么简单,要是骗你的话,我不得好死。” “行,最后一个问题,周大庆出了多少钱杀我。” “五百两。” “好了,你可以走了。”吴贵摆摆手,让张老大离开。 “真的。”张老大脸上很诡异,喜悦和不敢相信的神色交织在脸上,让人看着好笑。直到看着吴贵再次点头,才转身离去。 “你,骗,我。”张老大一点点的倒在地上,艰难的从嘴里冒出这三个字。 “你不是说骗我的话就不得好死吗,我觉得你在骗我,所以喽,你就得不得好死了。”吴贵丢掉刚刚劈在张老大背上的刀,一脸冷漠的说,“别怪我,出来混,早晚会有这一天。” 听到这样的话,张老大瞪大的眼睛,闭了下去,只是脸上任带着不敢和愤恨。背上的血顺着脖子留在他的脸上,更是增添了忿恨。 “大哥,快走吧。”吴贵看着霍元甲不满的表情,没有解释什么,转身就从院墙跳了出去。” “你要杀就杀,何必戏耍他呢。”霍元甲忍不住的问道。 “大哥,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可对付他那样的人,就该让他得到那样的下场,我们一刀一刀的杀他,已经是足够仁慈了。” “行,我也不说什么,明天你随我出去转转,这样对你的伤也有好处。” 吴贵没有答话,一路上都是静默的,两人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回到霍家,吴贵腿上的伤口又一次的崩开了,霍元甲连忙给他换药,重新包扎。 “明天起早点,可别像前两天一样睡到大中午,那可不是武者的行为。”霍元甲离开的时候对着吴贵说,“明天我带你出去转转,也了解了解天津周围的情况。” 吴贵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蚊帐发呆,手里不时的比划两下,突然摸到一旁的行李,拿出里面的手枪,仔细的擦拭几遍,叹了口气,将手枪再次放回背包。 第十八章 老大 一整天吴贵都保持静默,除了吃饭就是坐在院子看霍元甲的徒弟练武,因为他身上有伤,而且是霍元甲的二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出来挑衅扬名。 严格来说,除了那个领头教授武艺的刘振声是霍元甲的徒弟外,其他人都只能算是这里的学员,练些强身健体的拳法,至于那些内家拳,拳法关隘之类的隐秘,这些人是学不到的。 刘振声过来叫了一声师叔,看吴贵只是点个头,没什么回应,也就没有再在他身边纠缠,或许在他眼中,吴贵也只是个像农劲荪一样的文人,靠着一番言论同霍元甲结为兄弟。平日碰见保持恭敬,至于更多的也就随缘了。 当天夜晚,乌云密布,整个天空看不见几颗星星,偶尔吹来几缕清风,给人的头脑带来清净。 霍家的灯都已经灭了,院子里静谧的只有风声和知了的叫声,吴贵看了看霍元甲睡觉的房间,黑暗一片,想来以是睡了很久。 静悄悄的从院墙扒了出去,生怕动作一大就引起别人的注意,幸好人都已经睡熟了,吴贵站在院外等了一会,确定没人发现后,就赶忙向城外走去。 砖石码成的城墙,上面布满了借力的缝隙,吴贵轻而易举的翻过城墙,只是在中间稍稍躲避一下巡查的士兵。 还未来到庙前,赌博饮酒的声音就传到吴贵耳中,灯火通明的寺庙,热闹沸腾的生气,下午死在这里的两人,对他们好像没有丝毫影响。 要说影响其实也是有的,吴贵跳上墙头的时候,发现里面正在选新的老大,三拨人马对峙着,各在自己的那个范围赌博饮酒,只有领头的几人围在中间说话。 兵器放在院子两边,显出谈话的诚意,避免一时冲动,引发流血冲突,其实又有什么用呢,靠交流就能选出老大来,还混什么黑社会,不早就跑去做官了。 中间的争吵已经极其激烈了,浓厚的火药味连躲在墙头的吴贵都闻到了,那些小弟自然也察觉了这一点,停下了赌博的行当,眼睛不时的瞟向武器,只待一声令下,就打个你死我活。 辛亏吴贵来到这里,阻止了一场大规模械斗,换个思路想想,这也算是吴贵积累的一场大功德。 在刚才的观察中,吴贵选了一个看上去顺眼的人,立刻跳了下去,在旁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对着另外两个势力的老大脑袋上各砸一拳。登时,两人一歪倒在了地上,血从嘴巴、鼻子、眼睛、耳朵流了出来。 那两对人马登时拿起兵器,指着吴贵,一群人发出的声音混在一起,听不清是说的什么,只觉得形式紧张,一触即发。 吴贵也不紧张,手搭在看顺眼的那人脑袋上,小声的说:“前面的我已经帮你解决了,后面的你看着办,要是做不好的话,我不介意再换个人,”声音虽小,但清晰的传到他的耳中。 “停。”那人对着吴贵点点头,等吴贵的手从脑袋上放下,往前一步大喝一声。整个院子都安静下来。 “你们老大已经死了,现在我张显做主,服是不服。”那人看上去有些瘦弱,没成想说出这样的话。 “呸,服你,看我手上的刀答应不答应。”一个鲁莽的汉子站出来说。 等他说完,不等别人反应,吴贵一拳向他的脑门砸去,另一只手握住砍向自己的灯,轻轻一掰,刀碎成两办,落在地上。等到刀落地的声音响起,那人鼻子喷出一股鲜血,倒在了地上,扬起阵阵灰尘。 这般轻易的掰断一把刀,在以往是不可能的,至多迎面锤上去的时候,将它打成两段。自从那次昏迷之后,吴贵隐隐有一种感觉,劲力除了直来直往之外,还有其他的用法,今天一试,果不其然。看来我到了暗劲这一境界了,吴贵心里想到。 “真脏。”吴贵拿手就往张显身上擦,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还有谁不服的站出来。”张显又一次的问道。 整个院子安静的可怕,一群人噤若寒蝉的围着张显,不敢发出反对的意见。 “没人是吧,上去收了他们的武器。”张显对着身后的人说。 一群人像待宰的兔子一样,老老实实的交了武器,没有一人动手反抗,张显在人群中指出两人,让他们作为新的老大,在派上亲信做他们的副手。想来要不了多久,那两人就会乖乖退位了。 “屋里谈。”吴贵拍拍张显的肩膀,小声说。 “刘大,你先看着,我和这位兄弟进屋里谈谈。”张显吩咐一声,跟着吴贵进到屋子。 “坐着说。”吴贵当先坐了下来,指着一把椅子说。 “不用,我站着就好了。”张显一脸恭敬的站着,“大人有什么要我效劳的吗?” “呵呵,坐吧。”吴贵轻笑一声,接着说:“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物。” “是。”张显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坐在凳子上。 “也没别的什么事,以后帮我盯着周大庆和他家,不管他做了什么,都给我记下了。如果出现什么特殊的情况,及时通知我。” “是,不知道去哪里通知大人。” “霍家,我叫吴贵,有事可以去那里找我。” “不知大人还有什么事。” “哦,对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没通知我的话,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快点跑路,要么等我来杀你。”吴贵脸上带着笑意说,“三个月吧,到时候就用不到你。” “我先走了,你这还有一大摊子的事,我就不打扰你了。”吴贵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 “大人慢走。”张显看着吴贵远去的身影,恭敬的说。 等待吴贵消失在眼中,才扒开肩上的衣服,五个鲜红的指印留在肩头,触目惊心,让人惊恐。 “老大,要不要。”刘大跑进来看着张显说。 “说什么胡话,这次就放过你,要是谁在敢说这样的话的话,我让他去探探阎王有几只眼,” “走,出去看看。”张显呵斥完刘大,接着说。 一群人混在一起,看不出之前三波人马鲜明的区别,但现在的区别也不小,人群中有的人空手,有的人拿刀,多余的武器都放在一个房间里,门口有两个拿刀的人把手。 “今天起,你们的老大只有一个,就是我张显。”张显站在台阶上,俯视着这群人,伸手一挥,大声的说。 第十九章 出城 太阳还在地平线下,天蒙蒙亮的时候,霍家下人就推开了吴贵的房门,端着一盆洗漱用的水,放在屋内说:“老爷在等您吃饭。” 吴贵在被袭击后,被霍元甲强烈挽留下来,安排一个单人的厢房,吃饭就同霍元甲一家在一个桌子上。这次吴贵没有强行离开,霍元甲的救命之恩加上结拜兄弟之意,让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拒绝的话。 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抖了抖受伤的那条腿,看着站在屋里的下人,一袭青衣,脚上一双布鞋,两个辫子垂在身后,脸上打了些淡妆,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吴贵,加上姣好的面容,看着赏心悦目。 “你叫什么名字。”吴贵在洗漱的同时问道,声音混杂着有些听不清。 “我叫刘兰,您叫我小兰就好了,老爷派我来服侍您。”刘兰站直身子答道。 “哦。”吴贵应了一声,麻利的穿着衣服。 “您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啊。”刘兰等了一会,看着吴贵没有让她出去的吩咐,好奇的问。 “腿上的伤,被人用匕首刺的。”吴贵颠了颠脚,满不在乎的说。 “啊,那会不会很疼啊。”刘兰捂着嘴惊讶的说。 “还好,武林中人,总会这样的。” “我看老爷就没受过伤。” “霍大哥,他是高手,只有他让别人受伤,谁又能伤的了他呢。”吴贵放下毛巾,越过刘兰身旁说道,“帮我收拾下。” 大厅里只有霍元甲一人,靠着油灯和蜡烛的光看向桌面,小笼包、鸡蛋、虾仁、面条等七八样小吃摆在桌上,霍元甲端坐在主位上,双手包圆,半闭着眼睛。 “三弟,坐。”霍元甲收起姿势,拿起筷子指着桌上的小吃说,“看合不合你口味,多吃点,中午和下午可就吃不了这么好了。” “大哥,等会要去哪。”吴贵夹起一个包子问。 “到了就知道了,先吃。” 桌面上一时间安静了下来,等吴贵吃了几个包子,霍元甲陡然问:“三弟,你昨晚去哪了。” “没去哪,我一直在房间里睡觉。”吴贵平静的说,顺便塞了个包子在手上了。 “我知道你有些隐秘,和二弟一样,总有些神神秘秘的事不肯让我知道。”霍元甲的手拿着筷子,放在半空中说,“我知道,我只是个武夫,没有你和劲荪那样的见识,做不来你们图谋的事情。” “哎,我说什么呢,三弟,你就告诉我,你有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霍元甲停了一会,唉声说。 “大哥,你想哪里去了,小弟我像是做伤天害理事的人吗?”吴贵放下筷子,盯着霍元甲说,“大哥难道不相信我,既然这样,吃了这顿饭我就离开。”吴贵逮着机会,就说出了想要离开的想法。 “严重了,严重了,我不过是随口问一句,要是有什么对不起三弟的,我向你赔个不是。”霍元甲赶紧站起来道歉道。 “可别这样,大哥,要说也是我说对不起才对,这两天发生这样的事,让大哥有所误会,怪我,怪我。”看着霍元甲来到自己面前,吴贵忙站起来,不在说要离开的话。 桌面上又恢复了和谐的氛围,霍元甲不时的讲讲周围的风土人情,武学上的招式变化,拳法关隘等,吴贵则在一旁做个听客,偶尔问问武学上的事情, 霍元甲这般的低声下气,有三个原因,一是那天的一番谈论,让霍元甲对吴贵心生敬佩,二是吴贵的武学天赋,小小年纪就进入了暗劲,以后探寻化劲之上的境界也未可知,因而十分的照顾他。三是农劲荪在离开时的一番话。 “大哥,我这番走后,你要好好看着三弟,不要再让他出什么事情。” “二弟怎么这么说。” “我看他的面像,虽然看上去处事不惊,但不是能忍受侮辱的性子,现在他又结了仇家,我怕他以后不会安稳。” “有我在身边,难道还有人能伤的了三弟。”说道着,霍元甲的脸一红,“之前那是意外,以后我肯定不会让人伤到他的。” “有你在他身边还好,就怕你不在他身边。”农劲荪看了看天空,“你看这天蓝吗?” “一点云都没有,蓝的通透。” “现在各界思想繁杂,有的想要保皇,有的想要立宪,还有的一点作为也没有,干等着世界给他个结果,而三弟的思想就像一股狂风,能扫荡天地间的污秽之气,让着湛蓝的天,普照大地。” “三弟有这么厉害吗?” “何止,他的想法,如今整个中华大地,怕没有一个人能比的上他,就连中山先生,怕也是比他差上一筹。” “总之,大哥在我归来之前,帮我看好他,别让他再闯什么乱子。” “好。”霍元甲看着对方希冀的眼神,点头答应下来。 脑海里还回想着农劲荪离开时的声身影,吴贵一声唤醒了他。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就走吧。” 出门向南走去,街上的行人很少,连路边的早摊都没有全部摆出来,两人穿行在街道上,一路上有人招呼着他们,让他们来到铺前吃点东西,两人没有理会。 越靠近城墙,打招呼的人越多,不局限于做生意的招揽,反正从声音里透出一股亲近。 “霍师傅,又出门啊。” “霍师傅,你有好几天没过来了。” “霍师傅,要我帮忙的话,说一声,随叫随到。” “霍师傅,什么时候让我儿子去你那里学武。” 碰到这样的人,霍元甲也只是应上一声,回一个笑容,旁人都好像习惯了,对他这样的行为没什么怪罪的意思。 出得城门,两三间草屋,排在一起,屋前是一片平整的空地,中间驾着一口大锅,旁边摆着几张桌子。空地上已经有人开始活动,拿出脸盆在空地中间洗漱。 “霍师傅,早啊。”看到霍元甲过来,打了声招呼,接着忙自己的事。 霍元甲也不见怪,从屋子里端出两把椅子,分一张给吴贵,看着远处的风景说:“你看这里的风景怎么样。” “好山、好水、好人,坐在这整个人都感觉舒服多了。”吴贵深吸一口气,看着远处将要露头的太阳说。 “对啊,要多出来走走才好。”霍元甲爽朗的笑道。 第二十章 劈柴 “霍师傅,来帮忙了。”那人夹着柴火,带着笑对霍元甲喊道。 “来了。”霍元甲应了一声,回头对吴贵说,“三弟,一起来吧。” “好啊。要我做些什么。” “你先帮着砍柴吧,等会看看在做什么。” “斧头在哪。”吴贵走到柴堆旁,大声的问道。 “在屋里,你进去找找。” 一把木柄铁头的斧子,木柄很新,斧头很久,斧刃以看不出锋利的样子,把指头压上去两边滑动,有的只是清凉与舒滑的感觉。 拿着这样的斧头,吴贵不由的笑了下,把斧头在手上颠了几下,顺手往下一劈,呼呼的风声传了出来,吴贵笑着说:“大哥,你可是偷懒了,这柴以前是你劈的吧。” “要不是三弟你,别人我才不让他劈呢,你占了这么大的便宜,还好意思说我。”霍元甲笑着说。 吴贵笑着走到柴堆前,坐在椅子上,选出一块卖相较好的木材,往面前一放,用受伤的手在上面轻拍几下,另一只手拿起斧子,当头劈了下去,斧刃卡在木材里,在劈一次,斧子带着木材,一上一下木材就分成了两半。 “不是这样劈的。”霍元甲来到吴贵面前,拿过斧头说,“看好。” 拿两块木材放在面前,用手轻拍几下,另一只抓起斧子用斧刃与斧背在两块木材上各敲一下,敲完将斧子还给吴贵说:“这样劈才好,你现在可以先试试劈成三块和四块。” 看着霍元甲远去的身影,吴贵若有所思,用手往两块木材上一拍,用斧刃劈的那块裂成四块,用斧背劈的那块裂成八份,裂口处虽不是很平整,但看得出是顺着木材纹路下来的。 吴贵再一次的拿起一块木材,闭目许久,用斧刃劈了下去,斧刃与木头刚一接触,就弹了起来,伸手到木头上敲了一下,吴贵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把木材往边上一扔,一块木材在空中变成了两份,落在劈好的木材堆上,稳稳当当。 再拿一块,用斧背劈下,劈完,看也不看就丢回了原材料的堆里面,在之后的劈柴过程中在没用斧背劈过一次。 一个多小时,一百出头的木材,劈成三百多份,整齐的码在一边,里面有些看上去不错,有些却显得大头小腿,或是中间缺一点的样子,那都是练习中的残次品,用来烧火却也是够用了。 “怎么样,还行吧。”霍元甲看着码好的木柴,丢了块毛巾给吴贵,“擦擦,有什么体会没。” “还行,现在能劈成三份了,四份劈到是能劈开,就是样子不好看,还要多练练。”吴贵擦了下脸,一停下来才发现,身上以被汗水湿透。 “还行的话,就过来帮忙看火。” “怎么不行。”吴贵向煮粥的地方走去,往远处一看,太阳以不知不觉的冒出了头。 金灿灿的光越过山峰向吴贵撒来,透过清晨的雾气,带着几许微风,伴着露珠晶莹闪烁的光,来到了这片空地,远方的青草摇曳着,草丛中的虫鸣声应和着,欢迎早晨的到来。 青山上飞出一群群鸟,结伴往南边飞去,其中一只突然离开鸟群,往空地这边飞来,嘴里衔着一片树叶,停在了吴贵肩头。 用手去摸着鸟,它也不吓得飞走,反而拱拱脑袋,像是在享受这样的抚摸,拿下嘴里的叶子,给它喂几颗米粒,吃完,对着吴贵点了几下头,表示一番赞赏,随即飞走了。 “这鸟和你有缘,怎么不把它留下来。” “有缘的话,它还会回来的。”吴贵收回眼光,看着那个用砖码成的大灶,向霍元甲问道,“这火要怎么烧。” “怎么烧,随便烧,这可没什么技巧了。”霍元甲哈哈一笑,“就是在灶前有点热,让你来感受一下。” 忙碌到中午,做粥、做馒头、青菜、在熬上一大锅汤。四个人就在这空地上待完了整个早上。 好像到了点一样,陆陆续续的有人来到这里,领一碗粥,拿两个馒头,就一点青菜,蹲在一边有滋有味的吃起来。 吴贵负责分馒头,霍元甲站在他身边,那些来领馒头的人,免不了说一些感激的话,都一一由霍元甲应付了。 来的人中有老的、有少的、有抱着小孩的妇女、有青壮的男子,各式各样的人都有,相同的是,都穿着一袭破旧的衣裳,脸上没有多少血色。 这批人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又来一群穿短衫的汉子,脸上不停的留着汗,一来就大声嚷嚷:“给我多打点,饿死了。” 每人四个馒头,一碗汤,吃完了还可以再过来拿,吴贵冷着个脸,看着他们在一旁兴高采烈的吃着,要不是碍于霍元甲的面子,早就摔手不干了,给这样一群人饭吃,算是怎么回事。 霍元甲没说什么,只是尽职尽力的给他们添汤,在碰到感激的时候,轻声笑一下,算是作为回应,其他两人对这样的事也习惯了,一边聊天,一边分着食物。 吃完馒头,填饱肚子,这群人陆陆续续的走了,转眼间,这里又恢复了上午的清净,只是太阳有点热情,让人身上不由的流出汗来。 “很奇怪是吧,有什么想问的就问。”霍元甲端两个凳子,坐着说。 “后面那群人,怎么也过来吃,有手有脚的怎么不自己去挣。” “那可是出了饭钱的,当然能过来吃了。”霍元甲看着吴贵奇怪的眼神解释道,“他们之前也是先前一批里面的,从别的地方逃难过来,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做些什么。我帮他们找了些活,许是感激我,他们中午都跑过来吃饭,交的钱不止抵了饭钱,还有多的,我在添上一点,就把这个粥棚办了下来。” “还是大哥你慈悲心肠,要不然也办不下去。” “人生在世,总要做点有意义的事,为兄没你们那般的见识,只能在这一亩三分地打滚,做些些微的小事罢了。”霍元甲拍拍吴贵的肩膀,“你是做大事的人,要保持一颗赤子之心。” “我哪里是做什么大事的人,不过是跟着大哥学学武艺罢了。”吴贵实话实话,可惜却不被人相信。 “凭你的见识,你就不会只是一介武夫,答应为兄,不管是学武还是处事,保持一颗赤子之心。” “嗯。”看着霍元甲希冀的眼神,吴贵点了点头说,“放心好了,我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第二十一章 谋划 接下来的几天,吴贵都跟着霍元甲帮忙,白天劈柴锻炼武艺,晚上在霍家接受霍元甲的指点,这样的环境下,吴贵对暗劲有了初步的掌握,一拳一式之间,劲力内敛,不在那般张扬。 路上见着吴贵,就像一个市井小民一般,背着手,悠闲的看着周围的景色,如果不和他动手的话,全然看不出他是个武者。 这天晚上,霍元甲正在教吴贵和刘振声迷踪拳,正演示到三环套月上右步,讲解其中的诀窍,猛的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三人收式在院中站着,看见进来的两人忙迎上上去,“二弟。”“二哥。”“师叔。”三声不同的称呼同时传了出来。 “不知道这位是什么人。”霍元甲放开农劲荪问道。 “这位是八卦门的孙塘,如今世道不太平,孙师傅送我归来,顺便也想向大哥你请教下武艺。”农劲荪介绍完他接着说:“这位是我大哥霍元甲,想来你也听说过,这位是我三弟吴贵,是为人杰,这位是我大哥的徒弟刘振声,是位义士。” “劳烦大哥帮忙安排间房,今晚我和孙师傅就住在这里了,明天我再回去。” “你和我还计较什么,想住多久都行。”霍元甲哈哈一笑说,“振声,给这位孙师傅安排个房间,再送点吃的过去。”霍元甲对站在一旁的刘振声吩咐道。 “二弟,有什么消息没。” “别急啊,我刚回来,让我喝口茶先。” 三人走到屋内,给农劲荪倒满一杯茶,看着他一饮而尽,忙接着问:“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 “解决了,当天就解决了,没想到那人还是个江洋大盗,我还没说出说辞,张同知就高兴的讲了出来。”农劲荪在饮一杯茶接着说,“那人在直隶山东犯有大案,如今在天津被抓到了,高兴还来不及,有怎么会找你的麻烦。” “张同知还想要见见你,当面表示感谢,不过,我帮你拒绝了。” “你可不要怪我,见这些官员,又要讲礼节,又没什么好处,反而一不小心就得罪他们,遭人记恨。要是你真的想见一见的话,我找机会帮你引见。” “不了,这样的人我躲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凑上去呢。” “不怪我就好,我当时得到了这个消息,本想过来通知你们,没成想这位刘师傅找到了我,请我去山东办事,赶得仓促,没来得极通知你们,还请见谅。” “说什么客气话,这不是过得好好的吗,哦对了,你去山东干嘛?”霍元甲问道。 “山东发生旱灾,我去那边一是帮助救灾,二是在灾民里面物色一些得力分子,以图后用。” “二哥,你现在就开始招卖人手了吗?”吴贵大吃一惊,仍保持平静的问。 “上次听了你的一番简介,令我茅塞顿开,如今我就要开始准备,以待天时。”农劲荪答道,“大哥,你可以广招弟子,从中选出一批优秀而且有新思想的人,作为革命的种子。” “二哥,你这是要做什么。”霍元甲大吃一惊,“这可是杀头掉脑袋的事。” “大哥,你莫不是怕了。” “我怕到是不怕,就是觉得螳臂当车,飞蛾扑火,难成大效。” “想不到大哥你也掉书袋子了。”农劲荪哈哈一笑接着说,“中国现在还处在一次伟大的民族运动的前夕,只要星星之火就能在政治上造成燎原之势,将满洲鞑子从我们的国土上驱逐出去。” “我做这样的准备就是要做这星星之火,我不是为了推翻清廷取而代之,而是要用这样的准备唤醒中华儿女心里那个奋发图强之心。” “好,既然二弟这般说,我明天就广开大门,招收弟子,不过其中识人选人之事,就要交给二弟和三弟两位了。” 吴贵在一边沉默的听着,看着他们二人为革命做准备,内心一阵狂涌,在他的记忆里,霍元甲好像是之后的几年才开始创办精武体操会,至于农劲荪也只是开创者中的一员,没想到因为自己先前的一番话,竟然产生了这样的影响。 一个开始暗地积聚人手,要做那星星之火,一个明天就要广开大门,创立精武体操会,不对,不能叫精武体操会,应该是霍家拳馆的放大版。 “三弟,三弟,在想什么呢。”农劲荪推着吴贵的肩膀,看到他回过神来接着说,“大哥武馆里面的苗子,还要麻烦三弟你帮忙掌掌眼。” “哦,好啊。”吴贵还没反应回来,直接应了下来,等明白答应的是什么,想说些反悔的话,一看两人慷慨既然的就一些细节讨论,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又溜回到肚子里。 窗外以是漆黑一片,整个霍家,就只有大厅里的蜡烛燃着,三个硕大的影子随着蜡烛的焰火在屋内舞动,来回跳跃的影子透出一股激情,好像不在满足于贴在地上,而要奋力的站起来。 吴贵端着一杯茶,看着门外,轻轻的嘬了一口。知了的声音给吴贵汹涌澎湃的心带来了一丝清净,知了只在这个夏天打鸣,等到了明年,他们早就已经死去了,吴贵也是这样,三个月后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到时不就像这知了一样,永远的消失了吗?那么现在也像知了一样鸣叫吧。 “大哥,二哥,既然要做,就不要局限在天津这个地方,直接去上海开拳馆,那里洋人多,文化思想比较先进,举国上下的革命人士都盯着那块地方,在那里打出名气,才好方便行事。” “对,我怎么没想到呢。”农劲荪一拍脑袋,大声说,“你们去上海,我去山东,相互呼应,机会一到一同行事。” “好,听三弟你的,就去上海。”霍元甲一拍大腿,决定下来。 “可以明天让刘振声和那个刘师傅去上海看看,先找个能安置的地方。”吴贵平静的说,“等这边收拾妥当在一同过去。” 吴贵这样说有自己的原因,一是想了解刘天盟的事情,毕竟对自己有传艺之恩,不声不响的就离开,总归有些不好,二是周大庆这个人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走了有些不甘心,三是想看看霍元甲与俄国大力士的争斗,万一运气好,俄国大力士马上就出来了呢。 最重要的是,一去一来加上寻找位置的时间,等消息在传回来的时候,吴贵估计早就离开这个世界了,终归到底,吴贵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真要投身这样的革命,吴贵还是不太愿意。 第二十二章 指教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把刘振声和刘师傅招到面前,递上一叠银票和几封书信,霍元甲叮嘱道:“此次去上海,不要太过张扬,寻一处武馆场地,了解上海行情即可,这几封书信上的人,有需要的话,可以去拜访一番,有些是我武林上的朋友,有些是二弟官商两界相识的人。” “师傅,那您什么时候过来主持大局。”刘振声接过银票和书信问道。 “等你消息一来,我差不多就要出发了,算下来的话快则两个月,慢则三个月,很快就能相见了。” “师傅还有什么告诫弟子的吗?” “不要荒废了武艺,不要惹是生非,要是有人惹到门前的话,不要坠了我的威名。” “徒儿谨遵教诲。”刘振声抱拳说。 “这位刘师傅乃是一位义士,武艺不下于我,你平时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向他多多请教。”霍元甲指着刘师傅说。 “霍师傅过谦了,我的微末武艺怎么比得上你。” “振声,出发吧,莫做小女儿姿态。”霍元甲笑了笑,没有接刘师傅的话,拍拍刘振声的肩膀说。 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吴贵不由的回忆起之前的一番比试,天刚亮,刘师傅就和霍元甲在院中相对站着了,幸好今天吴贵起的早,不然就错过了观看这次比试的机会。 霍元甲的拳法中有一股轻灵之气,腾挪变换间显得灵巧多变,刘师傅的拳法看上去刚猛十足,却从细微处能看出一股柔劲,刚柔并济,变化自如。 两人交手起来好看十足,咋一看动作变化很大,腾挪跳动,两人不停的变幻方位,仔细一瞧一直在一平方米的小圈子里面,对于步法的掌握,两人深得其中的奥妙。 霍元甲的拳法灵活,每每找机会打向刘师傅的侧身,劈掌直拳上步,拳法和步法组合的相得益彰,可不知什么缘故,拳头打在刘师傅身上后,总会从边上滑开。因而中门大开,受到刘师傅的反击。 刘师傅的拳头直来直去,打在空中砰砰作响,打在霍元甲的身上就只是小小的嗡一下,看上去就像打闹一样,完全没用出力气,吴贵却知道这样的声音非同小可,那是劲力打入人体内后的响声,声音由内而外,传出来就只是小声的嗡一下。 一年前吴贵看到过这样的用力方式,擂台上老爹受了别人一拳,轻飘飘的就像轻抚了一下,半点声响也没传出来,那人反而被老爹一拳打飞了出去,吴贵在台下看的心中一喜,以为老爹又一次的战胜了对手。 下得擂台后,裁判宣布老爹获得胜利,吴贵高兴的跑到老爹身边祝贺,没成想老爹只是瞟了他一眼,嘴角溢出一丝血,转身就做了退赛的决定。 从那之后吴贵明白了,看似轻飘无害的拳法,内中必然藏着了不得的玄机。反而是那些直来直往,打在人身上砰砰作响的拳法,更好把握一些。 刘师傅这一拳让霍元甲直接跳了出来,抱拳不悦的说:“刘师傅好功夫。” “比不上霍师傅的拳法精妙。”刘师傅平静的说,“要不是霍师傅多番相让,有心指点,我的拳头也不可能打在霍师傅身上。” “不用多说了,我也不是输不起的人。”霍元甲指着吴贵说,“还请你指教三弟一番。” “有霍师傅教导,哪还用我来指教,这样,我教你一拳。”刘师傅找找手,“你过来看好,不要还手。” 一拳像缓缓流动的小溪,表面上只看得见一丝丝波纹,就如袖上的一角在拳风中抖动,而内在却早已是波涛汹涌。 吴贵的心神受到拳法牵引,就像一条孤舟,在面临大海之上的暴风雨,波浪不时的打在船身,引得小船连连晃动,有时甚至被抛上高空,在重重的落下,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幸好刘师傅没有害人的心思,拳头落在吴贵身上,只带来阵阵酥麻的感觉,闭上眼,就像受到按摩一样,不过吴贵无心享受这样的感觉,思绪不断的分析了解劲力的运作方式。 良久,吴贵闭上的眼睁了开来,同样是一拳打在刘师傅身上,过了一会,刘师傅和吴贵都哈哈大笑起来。 “要不是霍师傅是你的兄长,我真想劫了你就走。”刘师傅转身离去,剩下的话传了过来,“将来你的成就必然在我之上。” “刘师傅过奖了。”吴贵拱手说道,“多谢刘师傅的指点。” 看到刘师傅进到了屋内,霍元甲说:“不要和这人有太多的来往,他的拳术不正。” “大哥。”吴贵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拳法切磋旨在互相研讨勉励,互有促进,他却是招招取人要害,旨在要人性命,要不是我的武艺还可以,刚才指不定会是什么下场。”霍元甲摸着胸口咳了一下。 “大哥没事吧。” “没事,过一会就好了。”霍元甲摆手说,“他刚才不愿和你交手,就是怕一不小心要了你的性命。” “不会吧。”吴贵再次惊讶的说,“我看他刚才一拳,也及时收手了呀。” “你看拳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心神受到牵引,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霍元极看着吴贵点点头,接着说,“那个就是他的杀气,引而不发,没见过的人还以为是平常事,却不知早就在生死关头走了一番了。” “这样大哥你还要他指教我,莫不是想看我在床上躺几个月。”吴贵看玩笑的说。 “我自然有信心,不然怎么敢让他指点你一番。”霍元甲豪气的说,“总之你少和他打交道,就算要打交道,也不要在武术上切磋。” “好了,你在领悟下刚才的拳法,我就不打扰你了。”霍元极看着吴贵点头,转身说,“我去看看早饭准备好了没。” 庭院里,吴贵坐在地上发呆,手上拿着一片树叶,两边来回的撵着,过了许久树叶任保持原样,反而是吴贵的脸上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一直知了飞了过了,在吴贵耳边嗡个不停,打乱了吴贵的心神,手一抖,树叶分成三十几块,随风飘向远方。 对着这只烦人的知了屈指一弹,将它弹了老远,知了晃了一下,就要往树上飞去,没飞多远脑袋一歪,掉了下来,透明的翅膀在风中晶莹的闪着亮光,一眨眼,不知飞向了什么地方。 第二十三章 黑衣人 刘振声离开不久后,农劲荪也离开了,到家里和商行督办货物,准备前往山东救灾和发展地下力量。 霍元甲在家里教拳,往常只是看着那些人练拳,偶尔才会指点一番,今天却驻守在庭院里,一个个手把手的指点拳法中的问题。 有些敏感的人已经看出了不对,因而更加努力的练习,不停的向霍元甲请教问题,往常一流汗或是练了一会后总要小憩一下,今天却都不休息了,脸上的汗就当没看到似的。 吴贵也帮着训练这帮弟子,与霍元甲的示范不同,吴贵通过和别人切磋来指点对方的问题,一天下来,二十几个人都被吴贵打了个遍,那些人却显得很开心,认为从吴贵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下午学员们一个个的离开了,走时都恭敬的给霍元甲和吴贵行个礼,说一声:“师傅,师叔,保重,弟子告辞了。” 等到学员都离开了,天也变得黑了下来,搬一张桌子到院中,六个凳子,六张嘴在院中吃起晚饭。 霍元甲的妻子王氏坐在桌前,神情温婉,不时给家人夹菜,听着桌上的交流,露出适宜的表情,自己则不发一言。 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则一副高兴的模样,将自己在学堂的经历,求着霍元甲和吴贵讲讲他们的传奇事件,不时的爆发高兴的笑声。 一家人聊的正开心的时候,院墙上翻身跳下一个人,穿一袭黑衣,脸上蒙一条黑色的丝带。一眼望上去就像影视剧中的杀手、飞贼,看上去不是个好人。 霍元甲放下碗筷,飞快的切了上去,虎口张开直往那人的脖子上抓去,一片树叶还没落在地上,霍元甲以到了他的身旁。 那人弓着身子看着霍元甲的手掌,从胸口摸出一把匕首,正面往手上扎了过去,霍元甲手掌翻动,绕过匕首往那人手上轻拍一下,匕首失去了束缚,在重力的作用下掉在了地上。 看到匕首被击落,那人踹出一脚,想借着反弹的力道逃离这个地方,可惜脚踹在霍元甲身上,就像牛入泥潭一般,完全没有力道反馈回来。 “啊”那人本想借着力道离开,没成想是这样的结果,惊呼一声,用剩下的一只脚和双手往地上一拍,身体直往后退去。 瞳孔不断放大,看着霍元甲的身形逐渐笼罩整个视野,一只手毫无反驳的掐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好像认命一样散去了全身的力道,任由霍元甲提着他来到院子中间。 这时候吴贵才发现,他身上染满了鲜血,并不断的有血从胸膛留出来,血流处有一只断去半截的箭支,随着他的身子不停的抖动。 “说,你来我霍家干什么?”霍元甲将他丢在地上,随口问道。 那人歪坐在地上,低着头看着胸口流出的血,在地上形成一滩血渍,双手往血渍里摸索了一会,轻笑一声,没有回话。 “我大哥问你话呢,来这里干嘛?”吴贵凑了过来,跟着问,要是他再不回话,吴贵打算一脚踢上去,让他知道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是你。”那人听到吴贵的声音陡然抬头说。声音中听的出喜悦。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吴贵疑惑的说,伸手解开他的面巾,惊讶的说:“刘兄,你怎么弄成这般模样了。大哥,快点拿些疗伤的药过来。” “不用了,我这伤我知道,活不了多久了。”刘天盟拉住吴贵说,“你听我说,听我说,你愿意帮我吗?” “愿意。”看着刘天盟希冀的眼光,吴贵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咳,咳,那就好,那就好。”刘天盟咳嗽几声,“看来我的仇有机会报了。” “别着急,慢慢说,还有时间。”霍元甲给他把完脉后,伸手在他身上连拍几下,拍完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你这伤我救不了,不过给你让你多活点时间还是做得到的,有话慢慢说,不用着急。” 霍元甲话说完,刘天盟站了起来,胸口的血没在流出,脸上也显出一丝红润,毫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满一杯酒,一饮而尽,“看来这是我最后一次喝酒了。” 霍元甲的家人被支开,三人坐在桌上,看着刘天盟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连饮五杯,脸上变得通红,接着说:“可惜不是几十年的老酒,不过在死前能喝这样的酒,也算不错了。” “我七岁开始学拳,到现在三十二岁,整整二十五年,也才刚刚跨入暗劲,要是我的武艺在强上一些,也不会落成这样的下场。” “我师父从小就说我贪玩,不把心思放在武学上,浪费了一番天赋,你们知道吗,小时候我师父很器重我,后来看着我这样不求上进,也就对我失去了信心,又收了其他的徒弟,继承自己的武艺。” “等我成年之后,受不了练武的苦楚,我就跑了出来,回到家里取了妻子,生了两个孩子,我孩子很可爱的,为人机灵的很,在家里也听话,我和家人都喜欢这两个孩子,指望着他们光大门楣。” “我武艺能到暗劲,也是我没想到的,回到家后,我经常出去跑动,我这人嘛,虽然成了家,也还是闲不住,经常跑东跑西的,我妻子常在这方面说我,但是人嘛,总有些自己的性格不是吗?” “哦,对了,那次我在船上的时候,我是要去哪的,哎,忘记了,反正当时船走得好好的,天空就下起了暴雨,船长说,不想死的就去帮忙,没想到我帮着收帆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进入了暗劲,你说有趣没趣。” “师父他老人家说我这辈子都不能到达暗劲,你看我这不就到了暗劲了,回家呆了几个月,等摸清楚了暗劲的奥妙,我就迫不及待的跑到我师父面前炫耀去了。” “整整半年,我都没在家里,路上的时间和在师父那呆的时间,哎,半年一晃就过去了,我那师弟也却是是个好性子,没辜负师父的期望,这方面还好一点,总算没让师父的道统穿不下去。” “回去的路上,我高兴的不行,还给家人买了各式样的礼物,打算就这样安稳的过下去算了,没想到,没想到。”刘天盟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像个孩子一样,泪水不受控制的流,用手擦了几次,一点用都没有。 第二十四章 传功 “刘兄弟。”吴贵举着杯子对着他,“喝一杯吧。” “见笑了。”刘天盟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豪迈的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晶莹的泪珠在月光下变得透亮,“说了些不相关的说,看在我就要死去的份上,就不要计较了。” 吴贵霍元甲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眼中有一股哀伤,表情平静,一句话不说,看着刘天盟接着往下讲。 “我回家才发现,我父母、妻子、儿子早就不见了,就连我居住的村庄也被一把火烧个干净,我在村子里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他们的尸体,有的只是被火烧过的废墟。” “那时候正好在闹义和拳,战乱年代,总会有人死的,只是这次死的是我家人而已,你说我这想法是不是很,很窝囊啊。” “不管窝不窝囊,我那时反正被伤痛蒙蔽了心智,每天只知道饮酒买醉,就像想在一样。”刘天盟又喝了一杯,将杯子往地上一摔,刺耳的声音在这样的月光下传了出来。“喝的够多了。” “之后我才了解,我家人都是被周大庆他爹周世贵给杀的,仅仅是为了些功劳,一个村子的人都给杀完了,你说他怎么做的出这样的事。” “从哪之后我就开始谋划,想看看怎么才能杀了他,不知是杀人心虚,还是真的怕死,他身边总跟着人,而且自己的武力也还过得去,我没有信心,就想先潜伏都他身边,等他落单了在杀了他。” “之后的事,想来你也知道了,我跟在周大庆身边,在他家摸清了他的习惯,他晚上总喜欢去她小妾哪里,一个人折腾许久,我就趁着这个机会摸了上去,打算结果了他,给家人报仇。” “说真的,我真的没想到,在他家他都设了机关,我一推门就被他给发现了,我用剑砍了他一下,被他从窗户跳走了。” “原来那个女人不是他的小妾,是个被强来的良家子弟,我打算带着她离开,没成想被她用剪刀扎了一下,你说她是不是有病啊,帮着她的仇人来对付我。” “之后我就被围住了,好不容易突围出来,你们看,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刘天盟摊开手苦笑一下,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仇恨,“你要是愿意帮我的话,就帮我把周世贵杀了吧,也算是为我和我一家报仇了。” “这个畜生,知道他的事,就算不是帮你报仇,我也会去杀了他的,这样的人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吴贵怒气冲冲的说。 “行,有你这句话,我死也能瞑目了。”刘天盟从怀里摸出一张绢布,递到吴贵面前说“这个绢布上标着高人的墓穴,我曾经去探过一次,得了一颗丹药,我能突破暗劲,估计有那颗丹药的效果。” “拿着吧,我本来想以后有机会再去探探,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刘天盟将绢布塞到吴贵手中,“能不强破就不要强破,里面有机关,如果强行破关,那些奖励就都给毁了。” “多谢。”吴贵给他行了一个礼,真诚的说到,一颗能让人进入暗劲的丹药,不用想就知道有多么珍贵了,哪怕只能起个引子作用,也是极为了不得,更别说按照一般的做法,越后面得到的东西越好。 “不用谢,记得帮我报仇就好了。”刘天盟站了起来,胸口的血又一次的流了出去,一步步的走到院子中间,在路上留下一滴滴血迹,“看好了,这算是我最后给你的一些报酬了吧。” 琥珀色的月光落在刘天盟身上,给他披上一件丝织的外衣,空中的风穿过庭院,独独落下了刘天盟所在的位置,一身黑衣紧贴着身体,整个人像雕塑一样站在那里,在吴贵的感知中,刘天盟的生命气息完全消失了。 “别,看好。”霍元甲拉着想要上前的吴贵,小声的说,“想不到他和你还是同门,留神看清楚点,对你以后有好处,也不要辜负了他的一番苦心。” 刘天盟动了,身上的月光像波浪一样抖动,之前没经过的风好像一下子涌了过去,身上的衣服在互相交击中发出呼呼的声响,声音越来越大,就像天上的雷声一般,轰,伴着声音来到最高点,拳头像闪电一样在吴贵眼前划过,刺的吴贵忍不住的闭上了双眼。 轰,等吴贵睁开眼睛,刘天盟的身体保持着出拳的姿势倒在了地上,一片树叶被扬起的风吹了起来。 “可惜了,这样洒脱的人竟然死在那样的人手上,真是该死。”霍元甲一挥拳带着怒气的说,“三弟,这次可不算是你一个人的事了。” “大哥你想什么呢,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吗?”吴贵笑了下神情又变成严肃,“周世贵这样的人,人人得而诛之,哪还分什么你我。” “嗯。”霍元甲应了一声,“我去找个棺材,还是让他早些入土为安。 一晚上,寻棺木,找埋葬的地方,挖坑都是两个亲手做的,不是不能找其他人代劳,但是受了那样的恩惠,总想着做些事情来弥补一番。如果他还有亲人亲族,或是知道他的家乡位置,免不了要让他葬在家乡,魂归故里。可现在在什么都不知道,只好将他葬在霍家的祖地,这样的人葬在这里也算相得益彰。 立一块碑,霍元甲用手在上面写道,义士刘天盟之墓,辛丑年葬于此地。为人通达,有君子之风。 两人站在墓前,将一坛二十年的老酒倒在地上,各举着一碗酒,仰头喝完,对着墓碑说道:“希望你在那边过得好些,下辈子依然能有这般风度。” 等忙完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在吴贵来到这里后,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彻夜未眠了,幸好都是兄弟,不会埋怨些什么。 到家正准备休息,看门老人走了过来,对着吴贵说:“吴先生,外面有人找你,说是城外的人。” “那劳烦您帮我把他带进来。”看着老人去带人进来,吴贵心中无端的升起一股怒火,认识的人就这样死了,也没法怪人,如今这人进来免不了要受到迁怒。 要是昨天早点过来通知的话,我或许就过去把人救了下来,吴贵这样想着,看着跟着看门老人身后的人,怒意已经从脸上露了出来。 第二十五章 威胁 “吴先生。”来人看着吴贵恭敬的说。 “我想我需要个解释。”吴贵等看门老人远去后,盯着来人阴沉沉的说。 “昨天晚上太晚了,我怕打扰吴先生休息,所以今天一早就过来向您汇报。” “是吗,你就不怕我这么早还没起来吗?” “吴先生说笑了。”来人看着吴贵阴沉的脸色,不自觉的擦了擦额头,战战兢兢的说。 “我也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吴贵一脚将来人踹飞三米远,用手衣袖扫扫裤腿上的灰,清声说,“看来你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不敢,不敢,不过昨天真的是太晚了。”来人连忙赔着笑说,“下次一定及时来报,绝不拖延,绝不拖延。” 吴贵上去对着他的左腿踩了上去,来回撵了几下,低头对他说:“这算是给你个教训,谁叫你运气不好,今天独独派你过来。” “好了,你可以滚了,要张显今天晚上等着我,我到时候在找他慢慢的算。”吴贵又一次的往来人胸上踢了一脚,这次控制了下力道,只是将人踢飞,对身体没什么伤害。 看到那人连滚带爬的离开霍家,吴贵独自来到木人桩前,手臂与木桩产生砰砰的响声,一整个上午吴贵都在木桩前,对像狗一样苍茫的天气,对像瀑布一样倒流的汗珠毫无反应。 直到中午被人喊着吃饭,才停下手里的动作,心里产生了一丝丝后悔,不该那么对那个人的,好端端的废了他一只脚,虽然做他那行的少有无辜的人,可因为迁怒而伤害别人,却也不是一个武者该做的事情。 要做就等发现他的恶行,或是在生死斗争中了结对手,这样算什么事,算了,也不可能赔他一只脚,还是买点礼物,送点银子表示歉意吧,虽然有些伪善,但也只能这样了。 月黑风高,吴贵踏着月光走在荒野的小路上,身边的树影绰约舞动,在风的指挥下跳着欢迎的舞曲,林中各式样的生命出发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密密麻麻的游走在树林里。天空不时飞过一只鸟,黑色的身影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更加阴森。 远处是灯火通明的庙宇,此地是幽暗晦涩的树林,站在两者交界处的吴贵停下了脚步,盘坐在地上,闭上双眼,双手在身前抱圆,调节自身的呼吸。 脑中不时有一道白色的身影滑过,接着又像镜子破碎一般,露出镜子后面的支架,不过这个支架是黑色的,纯粹的黑,黑的看不见尽头。 鼻子嗅到花香,忍不住的抽动鼻子,脑中又有几篇花瓣划过,像桂花又像芍药,和雪一样白,在一片黑色的背景下显得格外鲜艳。 乌鸦的叫声传入脑中,就像山洪爆发,雪山崩塌一样,脑中的图像从上而下的涌了出来,繁杂的画面交织在一起,让吴贵的大脑一下子死机了,半点信息也没有处理储存到。 睁开眼睛,用手擦了鼻子里流出的红色的血液,抬头看向天空,那只在天空飞着的鸟,仅仅向前飞动四五米的距离。 “我坐在这里干什么呢。”吴贵一拍脑袋,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在他的记忆里,只是莫名其妙的坐下,再莫名其妙的站起。中间没有白色,没有花瓣,没有血迹。 推开庙门,本来嘈杂的院内,一下子变得阒无人声,十几人盯着推开庙门的吴贵,脸色由审视变为恭敬。 十几个人以张显为首,站在院中,等到吴贵走了进来,一起说道:“吴先生。” “消息通报晚了,都是我的错,认打认罚,全在吴先生一句话。”张显站了出来,讲义气的说。 “早上来通报的那位兄弟在哪里。”吴贵往人群中扫了一眼,接着说“现在怎么没看到他,他去哪里了。” “他家里有事先回去了。”张显连忙解释道。 “哦,早上动手打了他,有些不好意思,这一百两银票还麻烦帮我交给他。”吴贵从怀里摸出一把银票,塞到张显手中,“你们可别打这钱的主意,不然我饶不了他。” “吴先生,用不了这么多。”张显要将银票还给吴贵,被吴贵用手挡住了。 “这算是我对他的一些歉意,也没有多少。”吴贵看着张显将银票放进怀里接着说,“张老大,现在该聊聊我们之间的事情了吧。” “我们有什么事。”张显装傻的笑道,人往后退了两步,“您可别开玩笑了,我心脏不好,受不了这些。” “我像在开玩笑吗?”吴贵疑惑的说了句,切身上前,对着张显的胸口就是一掌,张显倒飞出去,撞倒在人群中,“你记好,我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 十几人摩拳擦掌的等着张显的命令,只等他一句话就上前砍了这个敢在自己大本营撒野的人。张显站起来擦干嘴角的血,双臂往身后一摊,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吴先生,莫怪,莫怪。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 众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个身子,甚至有些人连手上的武器都掉在了地上,完全看不出之前摩拳擦掌的模样。 “行,我就信你这一次。”吴贵走到院中,坐在一个椅子上,翘着腿看着众人说,“下次我可就要实现最开始的诺言了。” “一定,一定,不会的。”张显忙点头说,“吴先生还有什么吩咐没。” “哦,对了,你知道周世贵的行踪吗,最近他有出城的打算没。” “有,有,三天后,他要出城巡视,不过按他以往的德行,估计会带上几十个人。”张显上前两步说,“您知道的,他这个人怕死的要命,连家里都布置机关,您要是要找他麻烦的话,还是要找个好点的时机才行。” “滚。”听到张显说到陷阱,吴贵忍不住的脚一弹,脚尖踹到张显胸口,幸好最后关头控制了力量,不然就不止是飞出去,嘴角溢出血丝这么简单了。暗劲的力道突入他这样的人体内,免不了要内脏受损,卧床几年。 “不要把我问你的传出去了,不让后果你懂的。”吴贵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几步就出了这个院子。声音从院外飘到张显耳中,噼啪,椅子碎成几块,倒在了地上。 “不会的,您放心好了。”张显高声喊道。 第二十六章 准备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还没做些什么,时间就像瀑布一般砸在崖底的石头上,奔腾的溪水蜿蜒的向着大河流去。 这三天吴贵做了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是摸清消息的真假,凭着霍元甲和农劲荪的人脉,吴贵确认三天后周世贵出城的消息为真。 第二件事是摸清周世贵出行的路线,沿途探查,寻找方便埋伏的地方,虽然凭借霍元甲和自己的武艺,杀掉霍元甲在离开不算难事,但做好充足的准备总归不会出错。 第三件事是取出自己的那把手枪,仔细摸索了一遍,凭借武者对身体的掌握,吴贵有信心在三十米内击中想要击中的位置,当然这只是他理所当然的想法,至于实际准头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当天一早,吴贵等在周世贵去营地的路上,周围的行人不断的发生变化,可就是看不到周世贵出现,直到霍元甲过来,才知道周世贵已经到达了营地。 “该死,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吴贵一拍桌子,低声说道,“要是周显你动的手脚,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几天问得人太多了,指不定是哪个通传的,要是之前不去确认,或许就不像现在这样了。”霍元甲低声说,“今天他得了消息还敢出去,怕是有埋伏,三弟,要不改天在动手吧。” “大哥,莫不是怕了。”其实吴贵也知道现在还要动手,不是个好的选择,但这几天又是探路,又是打听消息,全是自己一手策划的,要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走漏了风声,失去动手的机会,总觉得脸面有些挂不住,因而逼问霍元甲说,“要是怕了的话,今天就算了。” “笑话,我霍元甲怎么会怕他这样的人。”霍元甲一挥手,往桌上拍了块碎银子,“店家钱放桌子上。” 两人快速的往伏击地点赶去,一路上各种步法都使了出来,在茫茫人海中飞快的穿梭,就像大海里的鱼一般,碰到的人都自动分开,让他们在人群中游动。 出到城外,两人又化成了利剑,贴着地面飞快的跑动,往往一片树叶还没落在地上,人已经跑出了上百米远。 一路上换着花样跑动,在这样赶时间的路上,霍元甲仍保持着步法的变化,希望能给吴贵一些启迪,让他从步法中感悟到武学的精妙。 可惜这番功夫白费,吴贵感叹于刚才鲁莽的决定,到现在这个地方又实在是不好意思反悔,因而心里抱着其他的想法,没把注意力放在霍元甲的步法上。 来到一块土山丘上面,山丘遍布半人高的杂草,间或有几棵松树,在风中摇摆,山丘下有一条小路,能容六七人并排而过。 两人躺在山丘的背面等着周世贵的到来,太阳火辣辣的照在背上,身边不时的有蚊虫飞过,幸好两人对身体的控制达到了一定的境界,蚊子一落在身上,就被肌肉震死了。 有些因实力不足控制不好的地方,用手拍上几下,也就把蚊子赶走了,总的来说不如喷点杀虫剂来的方便,但如果把这个当成一种锻炼,用于练习控制身体的劲力,那还算有些用处。 率先传来的是一阵阵马蹄声,马蹄与泥土相击的震动,通过地面传入两人耳中,接着才是马嘶鸣的声音传来,中间夹着兵器撞击,士兵闲聊的声音。 两人集中精力,双眼盯着远方过来的大部队,在一阵尘沙扬起中,部队慢慢的显出身形,粗略的估算一下,怕是不少于百人,而是都是全服武装,甚至还带有弓箭。虽然行进中有些懒散,但有股精锐的气息。 “张显这小子骗我,这人数比他说的两倍都不止了。”吴贵暗骂一声说道。 “没事,周世贵就在最前面,杀了他在走也来得急。” “大哥,看清楚了吗?是他本人吗?”吴贵确认的问。 “是他本人,没想到他出来就没那么谨慎了,居然堂而皇之的走在前面,看来是天要他今天死。” “行,等他再近点就动手,杀了他就按之前计划的路线撤退。” 盯着张世贵的身影,两双眼睛在草丛中熠熠生辉,一只手撑在地上,双脚蜷曲,脚尖点着地面,随时做好发力的准备。 “停。”张世贵伸手往天上一举,一行人都停在了原地。 “兄弟,出来见一面吧,躲躲藏藏算什么好汉。”张世贵策马往前走了几步大声的喊道。 霍元甲就要出去,吴贵用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小声的说:“小心有诈,埋伏在这里,除了你知我知,再没有第三人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在这里,先看看再说。” 两人往草里缩了缩身子,将自己隐藏的更严密些,全身蓄力,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两双眼睛仍不忘紧紧的盯着张世贵。 张世贵往身后点了几下,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四个骑马的兵向两边的山丘跑了过来,挥着鞭子往草上一顿乱甩。扬起破碎的草叶在空中旋转,咋一看上去,有一股暴力的美感。 四个骑马的士兵随意打了几个位置就回到了张世贵身边,仿佛确认了此地没人,一行人又开始动了起来。想想也是,如果是诈人出来的话,自然不能搜索个遍,不然一路上那么多可以埋伏的地方,一个个搜查过来,不知要花多少时间 “近了,近了。”吴贵小声的嘀咕道,在不知不觉中,手攥成拳握得死死的,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下面,不愿错过一点东西。 碰,两人像炮弹一样弹了出去,脚下的泥土一下子被蹬出了个大坑,身前的草像被刀割了一样,脖子一歪,一个个倒在了地上。 “大哥,你解决周世贵,我来牵制旁边的两人。”吴贵在跑动过程中说道。不是他不想亲自动手,而是他没有把握在短时间内解决这人,到时候被别人合围住,那就不方便之后的撤退了。 “好说,两招之内,我就要他性命。”霍元甲爽朗的说到。单手成拳,在跑动中不断的积蓄力量,只等到了他面前,一拳打断他的武器,再一拳了解他的性命。 “周世贵,纳命来。”霍元甲跳在半空中,大声吼道,此时他的气势以到了最顶峰的时候,只待两拳了结他的性命。 第二十七章 埋伏 看着飞过来的身影,周世贵嘴角裂出笑容,从怀里摸出一把火枪,瞄准扣动扳机,口中叫嚣道:“等你很久了,我还怕你不来了。” 瞳孔放大,双眼死死盯住周世贵的指头,看到指头微微一曲,霍元甲在空中强行一扭身子,又正面对着周世贵变为侧身对着,随着碰的一声,左臂上溅出几道狭长的血痕,在霍元甲身后连成几条长长的抛物线。 “纳命来。”霍元甲大喝一声,右手速度不减的向周世贵抓去,虽然周世贵人不停的后退,但和霍元甲的距离却在不停的接近。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似乎是给自己打气,周世贵大喊了一声,从腰上拔出一把长刀,正对着霍元甲的手砍去,只要稍微阻止一下,我就能退到人群中,到时候要你们好看,这样想着,周世贵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在士兵的夹击之下,这两个胆敢行刺自己的人,一个个被抓住,然后被人压着跪在自己面前,到时候是一刀刀的杀死他们呢,还是抓回去狠狠的关起来,慢慢炮制呢。 可惜没有机会了,霍元甲手一弯避过了砍来的刀,从刀背上抓住长刀,轻轻一震,长刀断成两节,上半截被霍元极握在手中,顺手往周世贵脖子上划去。 脑袋在空中打着旋,之前的幻想在脑中不停的晃动,慢慢的消失,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双双穿着黑色布鞋的脚,靠近眼睛的地面上,渐渐的有鲜血出现,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还没等说出来,眼前就变成了一片黑暗。 转头说到吴贵这边,在接近的过程中,吴贵就往那两人身上各掷一把匕首,这匕首是之前就准备好了,用来方便行事,不过霍元甲不屑于使用这样的武器,轻轻用手一掰就弄断的武器有什么作用。 吴贵没有反驳霍元甲的说法,像他那样的身手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如自己这般呢,虽然也有打断兵器的能力,但从耗费气力来说,不是那么划算。 两把匕首吸引了那两人的主意,两人拔出长刀面对冲来的吴贵,神情严肃,专心致志,心里做好了拖住来人的准备。 吴贵也从腰上取出带来的长刀,对着就近的一人斩了上去,铿,长刀相撞的声音,激起了人的豪情。 “来的好。”吴贵被震的退后一步,觉得过瘾的喊了一声,长刀在反震之后在身边画了个圆,就要向那人的腰上去。 铿,另一人帮着挡下了这一刀,不过刀上的力道让他不那么好受,连连后退三步,吴贵再接再厉,打算将他们在逼退几步,碰,子弹与肉体的撞击身传入吴贵耳中。 侧身一看,吴贵忍不住涨红了脸,心里感到羞愧,即愧对于没有将情报收集好,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一把火枪,又愧对于霍元甲此时的伤势。 “大哥,你。”吴贵的话还没喊完,就看见张世贵的人头高高的飞起,剩下的话给咽在肚子中。 “小心。”霍元甲连忙提醒道。 回头一看,两人正提刀向吴贵砍来,一刀砍向脑袋,一刀砍向腰部,上下夹击,务必让吴贵难以防守。 面对这样的情况,吴贵也不惊慌,长刀往身前一横,用来挡住砍向腰部的刀。微微弓着身子,脑袋往下低了少许,避开了砍向头部的刀。 “三弟。”霍元甲惊怒的叫道,忙切身上来,一刀甩向一人,也没管什么结果,右手握拳,往另一人身上砸去。 原来在低头的瞬间,脑后的辫子高高扬起,被贴着头划过的长刀斩断,失去束缚的头发,呈一道抛物线落在了地上。 吴贵摸了摸散乱的头发,嘴角露出了笑容,早就看这辫子不顺眼了,要不是为了方便生活,早就给剪了,这次断了也好,也不用再留在脑袋上烦心。 霍元甲不知道吴贵的想法,而是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断发如断头,看到吴贵受了这样的屈辱,忍不住含恨出手,一刀一拳将两人纷纷击毙。 “快走。”吴贵拉着还想要上去补上一拳的霍元甲,飞快的像外跑去,身后的士兵早已拉起弓箭,在他们逃离的时候,箭矢像雨一样向他们射来。 密集的箭雨难以躲避,就算不停的腾换位置,也难免被射中几箭,吴贵的左腿被剪划伤,霍元甲的左肩躲避不利,又中了一箭。 “给我追,不要放跑了这两个贼人。”一个看似头目的人,长刀一挥,大声喊道,一群士兵,拉着弓向两人逼近。 听到这个声音,吴贵从怀里掏出那把手枪,回头就是一枪,只看到那人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在第二轮箭雨飞来的时候,两人往山丘上一跃,身子顺着坡滚了下去,一只只长箭飞了过来,扎在山坡背面,可惜准头不是很好,没有一箭射中两人。 起身往山丘上一看,几十个士兵正握着长刀在山丘上查看,一刀刀的砍在草上,就像割草机一样,半人高的草纷纷倒了下来。 “走吧。”吴贵看了下距离,大约二十米左右,只要再躲过一轮齐射,凭两人的速度就能摆脱这群追兵。 “在那里,追。”士兵中一人大声的喊道,几十个士兵一起往两人追去,竟然忘了用箭射击。 等两人跑了老远,才反应过来,搭着箭象征性的射了一下,零零散散的箭矢在两人身后落下,又让身后的草死去了几株。 按照既定的路线,两人跑到一个废弃的茶棚,在一处树枝掩盖的地方,拿出一个包袱,两人盘腿坐在地上,从包袱中取出金疮药,给身上的伤口抹去。 “大哥,你肩上的弹头要怎么取出来。”吴贵看着霍元甲流血的肩膀,担心的问。生怕一个处理不好,让伤口发炎,坏了一条臂膀。 “小事。”霍元甲笑着说,右手往左肩上连拍几下,弹头就一点点的从伤口处爬了出来。 “这样的伤算不了什么。”霍元甲给伤口包扎好,笑着说,“练拳的时候,哪里不会受些伤,习惯就好了。” 盘腿调息了一会,太阳也升到了头顶,火辣辣的阳光,像四川的辣椒,引得人汗水不停的流,幸好林中树荫浓厚,还不时的有风吹过,才让两人安然做了这么久。 “大哥,走吧,这个时候还没追来,怕是早就没追我们了。” 第二十八章 回乡 来到乡下霍元甲的祖屋,妻子王氏和女儿早已被安排送了回来,王氏看到霍元甲回家,连忙迎了上来,心疼的看着霍元甲身上的伤口。 家里正在吃饭,霍元甲的父亲霍恩第坐在首位,正拿筷子夹菜,看到受伤的霍元甲问道:“元甲,你这是怎么呢?” “父亲,母亲,孩儿与人争斗,不小心受了伤。”霍元甲行了个礼,指着吴贵说,“这是我结拜三弟吴贵。” “伯父。”吴贵跟着行了个礼。 “坐吧。”霍恩第挥挥手,席上的人一个个退了出去,把这个屋子留给三人,“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霍元甲将他杀张世贵的前因后果给父亲讲了一遍,其间少有遗漏,并且没有半句谎话。 “伯父,张世贵那人凶残无道,杀了也是为民除害,我和大哥做这件事也可算得上是行善积德了。”吴贵等霍元甲说完,在一旁补充道。 “嗯,这样的人该杀。”霍恩第饮了一口茶,说出了令两人开心的话,“你们先留着家里,我派人过去探探,看城里是什么情况。” “正好你也要去上海了,趁这个机会,把武馆关门算了,这几天留在家里好好习武,我也要看看你武艺怎么样了。” “好,我也好久没和父亲搭手了,今天看看,是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霍元甲指着吴贵说,“我这三弟天赋不错,还请父亲指教一下。 “伯父,还望您不吝赐教。”吴贵端起杯子恭敬的说。 “好说,好说。你能得到元甲的认可,想来有过人之处。” 桌上的饭菜被席卷一空,两人经过一番战斗,肚子早就饿的不行了,碰到家里人,也就顾不上矜持,狼吞虎咽起来。 在霍家住了一晚上,看霍元甲与霍恩第切磋一番,两人都是迷踪拳的高手,交手之间在小范围里面不停的变幻位置。 双手一直搭在一起,像是磁铁一样,你推我挤但一直分不开,手臂互相绕着旋转,伴着步法像是在跳舞一样。 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两人才将手往中间一推一卸,双臂分了开来,双脚站在刚搭手时的位置,面对面的大笑起来。 “好,好。”霍恩第拍拍霍元甲的肩膀,笑着说,“看来你在城里没有被花花世界迷了眼。” “和父亲相比还差的很远。”霍元甲谦虚的说,“还请指点我下我三弟。” 吴贵看了半天没看出两人的胜负,只知道两人笑的很开心,看到霍元甲向自己招手,想到接下来要受到前辈的指点,忙跑了上去。 “伯父,还请多多指教。” “你尽力出手,不用顾忌我,好看看你拳法练的如何了。” 吴贵上手就用出形意拳的崩劲,身体化成一道拉满的弓,在弓弦拉满之后,突然崩裂,拳头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快若闪电的打向霍恩第。 面对飞速逼近的拳头,霍恩第不慌不忙的一拳应了上去,只是轻轻一推,就挡住了吴贵的拳头,“不止要身体出力,崩拳要依赖丹田股荡,腰胯抖撇,像大枪一样连轧带抖的打出去。” 听到霍恩第的话,吴贵停下来想了想,又一拳打了过去,“这次还不错,不过还差点,要心意合一,这样才有力道。”霍恩第接着说,又接了几拳后说:“现在还不错,以后练拳就要把握这个感觉。” 等记清楚了之前的感觉,吴贵又一拳轰了上去,以足后跟蹬地,身体微微弹起,手上带有拧裹翻转之力,气势如火,打的空气节节炸响。 “来的好,其势如火,看来你炮拳练的不错。”霍恩第接下这拳后,张口夸到。 接下来吴贵又分别使出钻拳、劈拳、横拳,霍恩第一一指出了其中的不足,并提出了改进的方式。 等到五种拳法打完,吴贵后退几步,对霍恩第行李说:“多谢伯父,还请多多指教。”吴贵摆出架势,看着对方。 等到霍恩第准备好,吴贵切身上前,钻拳、崩拳、炮拳、劈拳、横拳五种拳法交替使用,可是始终不能将对方逼出那个小圈子。 几十拳过后,吴贵的额头已布满了汗水,而霍恩第头上只是冒出一层细密的汗,不知是被太阳晒得,还是被吴贵给逼出来的。 “伯父好功夫,心服口服。”吴贵退了开来,对着霍恩第说。 “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还达不到你这个境界,不过是比你多长了几十年罢了。”霍恩第挥挥手转身离开说,“还是你们年轻人交流吧,我老了,去补个觉。” 整个下午,两人都在这乡下练拳,静心的等待着城里的消息。 第二天回来的人,帮忙关了拳馆,带回消息说,城门口有两人的画像,虽然因为蒙面,看不出长相,但从身材特点可以看出一些两人的痕迹。 布告上的意思是,一人左肩有箭伤,高五尺八寸,胸膛横阔,熊腰虎步,另一人短发披肩,左腿处有伤,高六尺。如果有人能报告这两个人的消息,奖励一百两,如果能抓住两人的话,奖励五百两。 霍元甲还好,只是左臂上有箭伤,到时候养好了就看不出什么了,而且凭借他的名声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头上。 吴贵就不那么妙了,辫子被砍断大半截,一眼看见他,就会怀疑到他头上,怕是刚靠近城门就有人抓他去询问了。 “别着急,先在这住几天,到时候剃了头直接去上海。”霍元甲在一旁宽慰道。 “都怪了太不小心了,连累了大哥,要是有人通风报信的话,我怕这里不是很安全,我一个人还好,就怕连累了这里的乡亲。” “放心好了,霍家没有奸诈小人,不会去通风报信的。”霍元甲在一边说。 听到霍元甲这么说,吴贵不好再说些什么,不过他打算今天晚上就离开这里,去看看张显在做些什么。 要是他通风报信导致发生昨天的情况,免不了要兑现诺言,不过看到了今天的布告,他还不逃跑的话,估计不会是他报的信。 那就顺便警告他一下,不要事后给官府报了案,拿了那一百两的赏银,总之不能让张显好过,谁叫他是个坏人头子,而且不巧的撞倒了吴贵手上。 第二十九章 十四人 黑夜保持应有的安静,吴贵从庙强翻了进去,偌大的一个庙里没有一个人,从里面观察一番,东西早已被搬个精光。 大厅的门正开着,里面的佛像在阴暗的屋子里,保持着快乐的微笑,这微笑来自于法喜,是内心清净慈悲的快乐,与周围的环境没有半点关系。 佛的快乐,不会随着外面的境界转变,他们的内心住在甚深禅定里面,住在慈悲真诚,清净里面,那种快乐是永恒的。 “该死。”吴贵狠狠的在墙上锤了一下说,“想不到真的是你,心软放了你一次,没想到害了自己。” “别让我在碰到你,张显,很好,这个名字我记住了。”吴贵说着这样的话,就要离开这个地方。 咻,一只只箭从院墙射了进来,仔细一看,院墙上扒着十几个人,正拿弓箭瞄准吴贵,打算射第二轮。 吴贵用手抓住一只射来的箭,当成武器挥舞,将射来的箭一只只打落。箭只落在吴贵身边,形成一个圆圈。 等第二轮齐射过来的时候,吴贵已经靠近了院墙,将手上的箭投掷出去,立马一人倒在地上。 再次抓住两只箭,当成双剑一样使用,往院墙上一跳,左手往前一挥,箭就划破了敌人的喉咙。 “两个。”吴贵看着那人用手捂着喉咙从院墙倒了下去,沉声说。 大步上前,头一歪,躲过了一只射向眼睛的箭,把箭当匕首捅进人的脖子,用手将脑袋一拧,推下墙去,“三个。” 吴贵跳下墙,看着敌人一个个扔掉弓箭,拔出明晃晃的长刀,清冷的月光下,显出一片肃杀之气。 “杀。”十几个人一起喊道,以四人为一下单位向吴贵冲来。 “三个。”抬手将手上的箭掷了出去,打中一人的胸口,箭矢穿入心脏,那人倒在地上,眼看是活不了了。 就这那个间隙,吴贵切身上前,炮拳打在最前面的那人身上,反手就将他手上的刀夺了过来。 弯腰低头,刀往身后一横,挡住了旁边两人劈过来的刀,上步斜拉一下,刀划破一人的肚子,“五个。” 直往前打了出去,挥刀挡住了周围人的攻击,四步跨出了包围圈,反手往后一刺,又杀了一人,“六个。” 想要收刀的时候,才发觉刀被那人狠狠的抓住,抽了一下没抽出来,两把刀已经向他的手上砍来,无奈放开了双手,往后撤了一步。 双手抓住往地下砍去的刀,轻轻一掰,铿,刀断成两节,抓住上半部分的刀,往两人脖子递去,两注鲜血涌了出来,沾了吴贵一身,“八个。” 这时候吴贵又被围住了,背后和侧面总共六把刀砍向了他,吴贵也不慌张,丢掉手上的刀,抓起身前两人,在原地转了一圈,用他们的身体挡住了砍来的刀,接着狠狠的砸了出去,又砸飞了几人。 噗,一把匕首插在吴贵的腰上,回头一看,一个脸上带着狰狞笑容的人,正飞快的往后退去。 “哈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那人边退边叫嚣道。 “能告诉我,是谁让你来挑衅我的吗?”吴贵拔出腰上的匕首,也不管腰上的血不停的流,转身在杀一人,“九个。” “拦住他,快,拦住他,他中了我的毒,坚持不了不多久了。”那人看着吴贵一步步的向自己靠近,连忙叫道。 “十个。”周围的人已经显得很慌乱了,不过听到那人的话,又咬牙打了上来。 “十一个。”恐惧已经能从脸上看到了,不过想到那人匕首上的毒性,还是没有后退。 “十二个。”要知道那么壮的牛都一会就死了,这个人坚持了这么久,想来坚持不住了吧,或许运气好,杀他的人就是我呢。 “十三个。”看着那人只是脸色惨白,完全没有倒下去的意思,终于忍不住丢下武器跑了。 看着其他四人逃跑,吴贵也没去追赶,一步步的走到那人面前,盯着他说:“说,是谁让你来的。” “是张显,要找你就找他去,我可以给你带路。”那人一下子跪在地上,“大侠,你饶了我吧。” “饶了你,你说可能吗?”吴贵脸色变的惨白,身体不住的晃了晃,小声说,“说,张显在哪。” “哈哈。”那人大笑起来,趁吴贵摇晃的时候,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往吴贵刺去,嘴里叫嚣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错了吧,今天是你的死期才差不多。”吴贵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撇,一阵骨头炸裂的声音传了出来,看着那人不敢相信的眼神说,“说,张显在哪。” “不可能,不可能。”那人疯疯癫癫的说,“你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伸手往匕首上划了一下,又接着说:“没事,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你可别想装死骗我,快说,张显在哪。”吴贵看到那人倒在地上,嘴角不停的吐出泡沫,淡淡的说。 生怕那人又施展诡计,吴贵看着他不断抖动的身子,抛了一脚,立刻,那人停止了抖动,脑袋一歪,整个人失去的生气。 用手往脖子上探去,脉搏停止了跳动,看着被自己捂着的伤口,疑惑的说:“不可能啊,我这一点事都没有。” 拿匕首撬开那人的嘴,里面全是白色的泡沫,看不出什么来,“算了,估计是服毒自尽,武侠小说里不都是这样吗,杀手任务失败,就咽下藏在嘴里的毒药。” 撤下自己的衣服,将腰上的伤口包扎一番,踏着月色向那几人逃跑的方向走去,之前不追杀他们,一是为了解决那个伤了自己的人,二是为了方便追踪找到张显的位置。 一路上四人的脚步都在一起,看上去很慌张,好像是怕吴贵追上来,连稍微处理下都忘记了。 经过这一场战斗,吴贵对张显恨的牙痒痒的,之前在身前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样,没想到转眼就要置自己于死地。 看着眼前出现的村庄,也不能叫村庄,只有四五间房子在那里,整个村子被一片黑暗笼罩。 从地上的痕迹分析,四人就是进了这个村子,吴贵正疑惑的时候,村子里亮起了蜡烛,熙熙攘攘的声音传了出来。 “看来就是在这里了。”吴贵小声的嘀咕一句,静悄悄的向村子摸了过去。 第三十章 追踪 “老大,失败了,就我们四人跑了回来。”四个人站在张显面前恭敬的说。 “怎么可能,难道没有偷袭到他。”张显推开身下的椅子,立马站起来,不敢相信的说。 “偷袭到了,匕首插在他的腰上,我看的一清二楚。” “我睡着了吗?”张显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又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失败就失败了,难道我还会怪你,要这样子骗我。” “老大,真的,我看的一清二楚,肯定是捅到了。”那人连忙解释,手指着旁边的人说,“不信,你问他们,真的捅到了。” “说说,别骗我,你们知道,我不喜欢别人骗我。”张显转头看向那几人问。 “是,真的捅到了,我就在边上,看的一清二楚。” “不会错的,我看到他身上鲜血直流。” “除了那人,我们没人伤到他。”边上三人连忙说道。 “这么说,是真的捅到了喽。”张显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盯着屋顶说,“你们跑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就剩下那人了,好像一下就被打倒了,中看不中用的。” “就只剩下那人?你们能坚持到最后。”张显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四人,“他没下死手。” “兄弟们都死了,就我们四个跑了回来。”那人终于坚持不住一下子哭了出来,抱着张显的腿说“老大,你要给我们报仇啊,格老子的,十二个兄弟就这样死了。” “知道了。”张显将那人抖开接着说,“你们出去守着,怕是那人追着你们过来了。” 吴贵在门外听的一清二楚,果然是张显做的手脚,就是不知道是谁给了他这样的勇气,等听到关门的声音,吴贵从窗户跳了进去。 “嘘。”吴贵拍拍张显的肩膀,“别说话,还能让你多活点时间。” 张显放开搬起的箱子,箱子下面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 “你还想跑哪去。”吴贵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问,“说,为什么要出卖我。” “出卖,谈不上吧,我和你又不是兄弟。”张显往边上靠了两步,接着说,“能不能把刀拿开,你还不相信自己的武艺吗?” “别激我,也别想跑。”吴贵将刀换一个方向,挡在他和洞的中间,“还是老实交待,我让你死的痛快点。” “行,行,我说。”张显摸摸脖子上的血,举起手说,“我以为周世贵实力强些,所以早早就把你给卖了,没想到你还真把他给杀了。” “呵呵,你那个同伴真的厉害。”张显笑了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把刀架在吴贵的脖子上。 “那之后呢,你还不跑,还想着要杀我。” “哪那么简单,我家业都在这里,总想搏一搏,万一把你杀了了。”张显眼睛瞟了下吴贵的腰伤,随口问道,“你腰上没事吧,不好意思让你受伤了。” “没事,死不了。”吴贵没好气的说,“你找人也不找点厉害些的,你前任就比你厉害,找的那人差点就杀了我。” “嗯嗯。”张显连连点头,心里翻起惊涛骇浪,没想到真的伤到了他,可是,可是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呢,我明明亲眼看到那头牛死,难道他的体质比牛还强。 “嗯什么嗯,你难道还想杀我一次,我告诉你,没机会了。”吴贵再次用刀在他脖子上压了一点,冰冷的寒气惊醒了张显。 “我死不足惜,不过还希望你能放过我的家人。”张贵指了指旁边的柜子说,“里面有我攒的一些钱,你拿出吧,就当给我的家人买命了。” “好说。”吴贵割断他的割断他的喉管,用手托着慢慢的把他放在地上,血染满了吴贵的衣服,“早知道就用手了,弄的一身脏。” 看着张显咽下最后一口气,吴贵来到那个柜子面前,打开一看,里面堆满了银子,咋一看上去,还有点感觉,细细一数,也不过几百两的数量。 银子边上放有一叠银票,五两、十两、五十两、一百两的都有,总的算下来,有一千多两,虽然不懂为什么在这里放这么多钱,但吴贵毫不犹豫的把这些钱装在了怀里。 “这些钱,就当是为你赎罪。”吴贵对着张显的尸体说了句,这笔钱他有了安排,到时候交给霍元甲,帮助他的粥棚维持下去。也算是劫富济贫,除暴安良了。 再次从窗户上跳走,静悄悄的离开这个村子,等他跑到河边洗澡的时候,张显的尸体才被他的手下发现。 一群人看到那些银子,顾不上张显的尸体,跑上去抢了起来,在这个村子,除了张显在没有其他的头领。 失去了有威望的人,剩下的谁也不服谁,抢着抢着就打了起来,一不小心打倒了屋里的蜡烛,一把火烧尽了眼前的一切。 那些拿了银子的人,突然口吐白沫,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虽然不至于要了他们的性命,但免不了要卧床几天。 也不知道那些人在大火熄灭后,还敢不敢在拿那些银子,不过这些都与吴贵没有关系了。 吴贵正泡在河中,清洗身上的血迹,冰凉的河水在这夏日的天气里,给人清凉之感。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只只鱼翻起了肚皮,随着河水往下游飘去,如果有人不幸吃了这样的鱼,免不了要上吐下泻几天。 他不知道,张显告诉他银子的位置,就是希望能让银子上的毒毒翻吴贵,到时候身体倒地的声音招来外面的小弟,就可以帮自己报仇了。 可惜这些毒药对吴贵没有作用,在不知道的地方,一滴红色的血液,将那些毒药缓缓的吸入,在排出一道道精气,帮助吴贵恢复伤势。 现在吴贵还没发现他的这个特点,只是依靠这样的优势,懵懂的躲过了几次死亡,白白浪费了自己的优势。 看着眼前的两条路,吴贵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一条是去丝娟上所标记的藏宝处,另一条是回霍家的路。 腰上隐隐传来一阵痛意,按说有了这样的感觉,吴贵应该回去养伤,可这痛意反而激起了他的豪气,头也不回的踏上了通向藏宝图的那条路。 空中猛地挂起了一阵狂风,扬起的沙尘迷住了吴贵的双眼,可这些再不能阻挡他的决定,大步不停的向前迈去。 第三十一章 探秘 幽深昏暗的洞穴里,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正拿着火把,在里面探路,不时的用火把在墙壁上照一下,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凹凸不平的地面,不时阻路的碎石块,还有从头顶飞过的蝙蝠,都让吴贵不能快速的前行。 墙壁上出现一个虎头模样的标志,上面有一道拉坏,那人看到了,脸上露出笑容,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拉。 轰轰,背后的一道石壁缓缓的打开,还没完全开完,那人就迫不及待的挤了进去,说来也怪,他一进去,石壁就自动关上了。 石壁后面是一条规整的通道,地面墙壁都用青砖码成,两边墙上挂有油灯,隔一米就分布一个。 墙上地面上油灯上都刻有壁画,整个连在一起,看上去像一条盘旋在通道里的龙。 “果然巧妙。”他用火把点燃第一个油灯,剩下的油灯像受到牵引一样,全部燃了起来。昏暗的通道一下子变得清晰可见。 抬头往天上看去,好像一双双眼睛正狠狠的盯着他,龙爪正罩在他的头上,随时可能落下,将他抓个稀烂。 吴贵的脸也看的一清二楚,他的脸上灰扑扑的,身上也不干净,脚上的鞋早已破破烂烂,可他对这些毫不在意,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通道尽头是一道石门,石门上放有五块小石块,四块黑色,一块白色,五块石块放在一个凹陷的方块里,方块内布有障碍和四个刷有红色印记的方格。 石门边上写着规则,通过白色石块将黑色石块推入红色方格内,不按规则行事者,后果自负,勿谓言之不预。 “这不就是推箱子吗?这么简单的题目,刘兄怎么说很艰难才过。”吴贵看到题目不由的笑了下,想到了刘天盟对这关的评价,我耗尽所有的心神才艰难过了第一关,你闯关的时候最好保持最好的状态再去。 将刘天盟的忠告抛之脑后,算清石块的路线后,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随手抓住白色石块。 周围的环境一下子变了,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只有面前一块白色的石块,和分布在周围的四块黑色石块。 吴贵拍了拍手,很疼,不像是在做梦,看着周围思索了一会喃喃道:“是幻境还是意境,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难道这个世界有什么隐秘的地方吗?” “罢了,罢了。先过关再说吧。”吴贵伸手搭在石块,就感觉自己的心神在不停的被消耗,就像开了闸了水坝,水轰隆隆的往下涌去。 石块上传来一股感觉,让吴贵知道四个方向所要耗费的心神,有大有小,有强有弱,吴贵凭着记忆选了耗费最多的那一条。之后的也都这样,正确的耗费的心神最多。 轰轰,石块在灰色的背景下滑动,传出山石炸裂的声音,这声音像是带有魔力,不停的干扰着吴贵,在他的脑海中产生幻觉。 刚开始还好,只在脑中变出一个鸡腿,或是一件奢华的衣服,越往后变得越强,比如出现一本秘籍,思维上就认为这本秘籍是真的,如果伸手去拿,免不了要从头来过。 幸好得到刘天盟的告诫,吴贵对这些都克制住了,专心的推动石块,直到最后一块的最后一步。 一片花海之中,出现一道穿着白衣的少女,正在演练拳法,一眼看上去,就感觉自己的拳法得到了提高。 细细一看,那个少女好像是之前帮他领悟拳意的那位,这些早就忘了的记忆,这时清晰可见的出现在吴贵脑中。 “吴贵,想不到和你这么有缘。”那个少女飘然飞到吴贵面前说。 “额,这怎么说。”吴贵呆呆的问,心神还在感悟拳法。只觉得自己的境界不断的提高,对周围的处理也就变得木纳了。 “这里存在于虚幻和现实之间,遍布无穷多个的我,之前的我已经死了,没想到你还能把我找出来。”看着吴贵呆呆的表情,少女没在解释。 “算了,你看好。”少女对他挥了一拳,好像打穿了他的心脏,少女对他的额头吻了一下,凉丝丝的,少女好像什么都没做,突然消失了。 这个世界就剩下吴贵一人,他就站在原地不动,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刹那,或许是永恒,吴贵回过神来,刚想出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走在花丛中,摘下一朵茉莉花,放在鼻子下轻轻的嗅,一脸陶醉的表情,接着一拳挥出,世界像玻璃一样破碎了。 一条条牵引着的线,缠绕着吴贵,越裹越紧,最后形成了一个大茧,吴贵不知从哪里拿了把剪子出来,对着一根丝线剪去。 碎片消失了,丝织就的茧消失了,吴贵手上的剪刀消失了,接着吴贵也消失了,这个地方就好像从未存在一般,什么都没留下。 “还差最后一步。”吴贵看着眼前的石块,用力的推了下去,黑色石块隐没在灰色的背景里,消失不见了。 世界越变越白,白色石块发出的白光,捅破了这个世界,在吴贵面前显出一个空荡荡的洞,将灰色、白色都吸入其中,吴贵笑了笑,大步踏了过去。 睁开双眼,手还搭在白色石块上,没有变化,不过吴贵已经知道自己破关了,至于怎么破关的,总也想不清楚,只觉得很是耗费心神。 石门上弹出一个暗格,里面有一个镶着金边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红色的丹药。 “我还以为没有了呢,没想到还能达到丹药,真是意外之喜。”吴贵将丹药揣在怀里,看着眼前的石门一点点被吊起。 耳边传来龙的嘶鸣,从门后刮来阵阵狂风,将他本就褴褛的衣服撕个破碎,幸好吴贵及时抓住了盒子,不然也要被风给吹走了。 吴贵顶着这样的风一步步艰难的向前走去,用手抵在额前,眯着个眼睛,想要看清前面的路,可惜什么都看不见。 轰,身后的门狠狠的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像是一道号令,风停了,吴贵这才完全睁开双眼看向眼前的环境。 似乎是不敢相信,又好像是极度的喜悦,吴贵呆愣在原地,久久的没有挪动位置,手上的盒子掉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响声,惊醒了吴贵。 “想不到是这样的场面。”吴贵看了一圈,喃喃道。 第三十二章 逃 眼前是个大厅,正中间放着一个椅子,由纯金打造而成,上面镶满宝石和水晶,大厅顶上挂着一个夜明珠,看上去有人脑袋那么大,周围的墙壁上也镶满了夜明珠。 黄金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宝石不时的眨着眼睛,调皮的看着吴贵,希望吴贵能将它一手抓住,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吴贵忍不住上前摸了摸椅子,冰冷的触感浇不灭火热的心,一点点的摸索上去,在椅子侧面看到一排小字。 想进入下一关,就坐上这个椅子,我能向你保证没有生命危险,至于其他的,我就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了。 看到这样一行字,吴贵感觉有些奇怪,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想了半天,才发觉这语句不对,分明是白话的用法。按说这个地方的年代有些久远,不该是这样。 “或许是其他的穿越者。”吴贵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应着上面的要求,一屁股坐在了黄金打造的椅子上。 头顶的夜明珠发出七彩的光芒,无论吴贵看向那个方向,那个夜明珠始终在眼前晃动,彩色的线条扰动吴贵的视觉,不知觉间,吴贵就睡着了。 睁开眼,一浪接一浪的绿意出现在眼前,往下一看是陡峭的悬崖,再往前一步就会掉下去。身边不时刮来凉风,给人舒适的感觉。 “我在哪。”吴贵忍不住大声喊道,一阵阵回音从山谷下传来,这样的景色让吴贵心情开阔,在原地跳了两下。 “好了,别掉下去了。”霍元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回头一看,霍元甲正懒洋洋的躺地上,将手托在脑后,双眼看向不知尽头的天空,嘴角挂着微笑。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从上面看的见血迹。 “大哥,我们怎么在这里。”吴贵看看自己,身上裹着一件袍子,同样是破烂而带有血迹,疑惑的向霍元甲问。 “你还好意思问,一个人就去探险,碰到危险了怎么办。幸好我到的及时,把你救了出来。” “那个地方也不知道是什么鬼,剑居然能在天上飞,你看,我这身上,都是被那些剑划的。”霍元甲看着吴贵奇怪的表情,接着说。 “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吴贵对霍元极问道,生怕这又是一个幻境。 “我去你家乡,没找到你,就觉得你有可能去丝娟上的地方,果不其然,真的到那里找到了你。”霍元甲从身上掏出一个盒子,丢给吴贵说,“这个给你,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吴贵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红色的丹药和自己那个一样,拿在手里颠了颠说:“多谢大哥了。” “好了,你休息好,我们就准备下山了。”霍元甲站起来四处张望说,“现在在赶回去,估计都过半个月了,你嫂子可要担心了。” 在山林里摸索了两天,饮露水,食野果,睡树洞,终于出了这座山林,再次踏在平坦的土地上,不由长舒一口气。 不远处几缕青烟正连通天地,十几个茅屋连在一起,泥土构成的路上,不时的可以看见鸡鸭走过。 两人走在路上,四五个孩童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们,不知道这两个穿着破烂衣服的人,要做些什么。 “请问两位从哪里来。”一个壮年的男子走到他们面前问道。 “我们从天津过来,想在这里借一顿食宿。”霍元甲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对着男子说,“还请行个方便。” “不用,不用。”男子将银子推开说,“正好我家刚刚做完饭,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来我家吃。” “多谢了。”两人表示感谢后,进入了男子的家里。 当先是一张床,床上放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三个菜,一道腌萝卜,一道白菜,还有一道上面飘着肥肉的汤。 边上有一个柜子,上面爬满了黑色的污迹,一眼看过去,就是有些年月的家什,可惜在这个年月不值几个钱。 另一边放有一个米缸,上面用木板盖着,因而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边上有一道布做的门帘,男子的妻子正端着饭从门帘进来,想来门帘后应是这家的厨房。 “当家的,这两位是。”女人将饭放下,向男子问。 “家里的客人,你快,去隔壁借个碗过来。”男子答过女子,转头露歉意的笑容对两人说,“还希望不要见怪,家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 “没事,没事,有饭吃就很不错了。”霍元甲连忙说道。 “没事,坐床上就好了。”男子看他们两人站在屋里不动,下来拉他们到床边说。 两人坐在床上,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们的家世让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就算是开粥棚救济别人,也只是以为受天灾所害,完全没料到会有这样生活的人。 “吃啊,等会就没了。”男子扒着饭,对两人说道,“你们今天算是运气好,刚好做了肉汤。” “兔崽子跑哪去了,喊他回来吃饭啊。”男子看到两人吃了起来,对一旁的女子说。 “他被大伯家喊去了。” “算他没福气,肉汤喝不到了。”男子喝了一口汤向两人问,“客人,外面是什么情况。” “外面,正在闹义和拳,乱的不行。”吴贵皱着额头,喝了一口汤说。 “其他的呢,给我讲讲,我自从十年前回来,还没出去过,外面变得什么样,也不知道了。”男子将脚踩在床上,俯身问。 吴贵和霍元甲给他介绍了外面的情况,衣食住行,天文地理,什么都讲,什么都说,也不知男子听懂了没,脸上一直挂着笑,不停的点头。 “还有呢,还有呢。”男子急切的问,“我以前在外面还是看的太少了。” “当家的,你要是想去外面就去,这个家不要算了。”女子终于不能忍受,忍不住的说,“我知道,你错过了那个女的,一直觉得不好,要想去,你就去,我不拦你。”说完,扑到床上哭了起来。 两人放下碗筷,给男子打个招呼,走出屋子,天已经黑了,一条银河挂在天空,在这样的晚上,这样的地方,显得格外美丽。 听到屋里开始的争吵,两人找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席地而坐,望着天上的星星,久久没有言语。 第三十三章 劫道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七八个人从山坡上冲了下来,当先一人拿刀指着吴贵说。 这是他们离开那个村子的第四天,当天晚上,在山里抓了一些野味,放在男子家里,一大早在桌子上留了点银子,在晨曦中开始了新一天的行程。 花费三天时间找到了一个县城,换了身不错的衣服,在弄到两匹马,买一些食物架在马上,这打扮看上去变成有钱人的模样。 “大哥,还有人打劫在我们头上。”吴贵看着面前的人,笑着对霍元甲说。 “正好这几天没事做,活动活动手脚。”霍元甲轻飘飘的跳下马,拉着马缰绳,缓缓的向前踱步,“你来,还是我来。” “我来吧,这些小人物,也用不了大哥出手。” “喂,你们在嘀咕什么呢。”面前的人将刀拔出来指着吴贵说,“快点,将身上的钱拿出来,不小心伤了你就不好了。” “快拿出来,快拿出去。”后面的人一起轰着说。 “这位兄弟,我身上就只有这么点了,你看能不能放我过去。”无辜从怀里拿出七个铜板,递给眼前的人说,“刚好一人一枚,不要嫌少啊。” “当我是叫花子呢。”那人伸手将吴贵手上的铜钱打掉,大声说,“我这手上的刀可不认人,可别为了一些身外物,弄丢了自己的性命。” “真的,我就这么多了,你不要的话,就放我们过去。”吴贵笑着说。 “******妈的,玩我是吧。”那人张手就往吴贵脸上呼了过去。 “打人可不是好习惯。”吴贵抓住呼来的手,对着手的主人说,“捡起来,就当是我的买路钱,大家相安无事,怎么样。” “我草,你他。”还没说完,吴贵就对着他的手腕使上了力,让大大声的叫了起来,“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干掉他们。” “看来,没法和平解决了。”吴贵凑到他耳边说,“那就不好意思了。” 手一掰,扭断了他的手腕,在他躬身的时候,一脚踢在他的胸膛,将他踢出三米远,嘴里吐出的血延长了一地。 后面冲上来的人中,也没有什么高手,拿着刀,看上去威慑十足,可在吴贵眼中不过是一群花架子的人。 上前几步,一步一个嘴巴子,将剩下的六人统统抽翻在地,兵器哗啦啦的掉了一地,有一把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落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就拿这样的武器就敢出来抢劫。”吴贵拿起半截刀,比在看上去像头的那人脖子上,“你们是猴子请来的逗逼吗?” “落在你手上,算我有眼不识泰山,要杀要剐随你遍。”那人把头一扬硬气的说。 “好汉子,我就欣赏你这样的好汉。”吴贵拿刀在他手上慢慢的划着,看着他痛苦的表情说,“你可别太快求饶,让我玩的尽兴点。” “不错,你说是从大拇指还是从小拇指开始。”吴贵看着那人憋红的脸,将刀比在他的手上问。 “还是小拇指吧,由易到难。”吴贵举刀就要往下斩去。那人顿时大哭起来,呜咽着说:“大哥,别别,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 “别哭啊,你一哭我就想杀你了。”吴贵在将刀放在他脖子上,看着他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说“这就对了,别哭。” “大哥,你想干嘛,你给准话,我一定帮你办。” “不是你要打劫我们吗,怎么反到问我起来了。”吴贵抬手将刀掷了出去,“别想跑,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什么。” 刀从逃跑人的双腿间穿过,斜插在他的面前,将他想要逃跑的心一下子打会了肚子里,战战兢兢的退了回来。 “坐一起,可别想跑,我这大哥比我还厉害。”吴贵随手指了个位置,又低头说,“要不这样,你把那七个铜钱捡走,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行不。” 大哥,你别玩我。”看着吴贵一脸认真的表情接着说,“你说的是真的。” “嗯。”吴贵站起来点头说,“七个铜板,你捡走就行了。” 那人连忙爬起来,在地上一顿乱找,生怕晚了吴贵就会后悔,不一会就捡起了六枚铜板,嘴上也挂起了微笑。 他的同伴在一旁一脸怜悯的看着他,因为害怕在一边站着的霍元甲,不敢出声提醒,只在心里默默的祈祷,捡快点,捡快点。 吴贵在地上捡了一块大的石头,用手一点点的掰成小块,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人捡着铜板,等他捡到最后一块的时候,不由的笑了笑。 铿,石块将铜板从那人手中撞飞,打落下的碎石打在他的手上,让他感到阵阵痛意,带着不解的表情回头,看到吴贵正用手抛着石子,不解马上变成了苦笑。 “继续,捡完就行。”吴贵指了指铜板的位置,笑着说。 “大哥,求你放过我。”那人连忙向吴贵求饶,哭丧个脸说。 说完,看到吴贵要答话,立马往边上一扑,想要盖在那枚铜板身上,心想,我压在身下,你总不能在打飞了吧。 铿,还没等他落下,这声音就传到了他耳中,半空中带着笑的脸立马消失了,碰,身体重重的倒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大哥,你要放过我吧。”那人毫不犹豫的跪在地上说。 “好,好。”吴贵摊摊手,将石子丢在地上说,“你捡吧,我保证不干扰你。” 那人犹犹豫豫的往铜板的位置走,不时的回头看看吴贵,生怕再飞来一枚石子,打飞了眼前的铜板。 将手停在铜板前,回头看着吴贵确认道:“我捡了,我真的捡了。” “捡吧,我不会干扰你的。”吴贵挥挥手,笑着说。 “别啊,您有什么就直说,别这样玩我。”那人收回手,又跪在了地上,哭丧个脸说。 “捡吧,我说话算话。”吴贵将手举起来说,“你看,我把手举起来,你该相信我了吧。” “你那个大哥。”那人转头看向霍元甲说,“不会……” “不会的,看你小心的。”吴贵再次宽慰道,“我像不讲信用的人吗。” “不像,大哥你一看就是君子。”那人舔着个脸说,伸手抓住了那枚铜板,高兴的一下子跳了起来。 “大哥,我们可以走了吧。”那人带着期许希冀的眼神看向吴贵说。 第三十四章 怪异 “你在看清楚点。”吴贵走到那人面前,用刀背点点他的手说,“是不是缺了什么吗?” “大哥,没缺,没缺。”那人看了一遍,用大拇指和食指夹住铜钱一角,放到吴贵面前说,“真的没缺。” “真的吗?”吴贵把刀拄在地上,盯着那人阴沉沉的说,“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那人犹豫了一会,在心里抱有一丝侥幸,看着吴贵,点了点头说,“真的,我怎么敢骗大哥你。” “大哥走了。”吴贵翻身上马,用马鞭一抽马屁股,人在飞速前行的途中,声音传了出来,“你们六个好自为之,别又撞到我手上了。” 六人各自捡起面前的铜钱,战战兢兢的走到他们老大面前。 老大歪着脖子倒在地上,瞪大双眼看着天空,脖子被刀划开了一道伤口,眼看就是活不长了。 看到老大的嘴不停的嗫嚅,一人将头凑到他嘴边,隐隐约约的听见几个字,“铜钱,铜钱,完整的。” 听到这样的话,那人用手去掰老大的手,使了老大的劲,没有掰开,最后在同伴的帮助下,才掰开了老大的手,一枚铜钱从老大的手中滚了出来。 几个人反复地研究这枚铜钱,翻来覆去的看,始终没有发现哪里有残缺的地方,几人对视一眼说,“完整的,老大死的冤啊。” “大哥,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么戏弄他们。”吴贵对赶到身旁的霍元甲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那样做了。” “这有什么好问的,做了就做了。”霍元甲一抽马鞭,加速从吴贵身边越过说,“三弟,前面的村子见。” 吴贵跟在霍元甲身后,带着心里的疑惑,没有心思去欣赏沿途的风光,只是一个劲的抽动马鞭,加速,加速,在加速。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中年人站在路中间喊道。 霍元甲早早的停了下来,坐在马上一动不动,像个雕塑一般,中年人就站在他前面,可话却是对着吴贵喊得。 “驾。”吴贵一抽马鞭,加速冲了上去,想要凭借马的冲力,直接将那人撞开。 噗,中年人从身后拔出一把长刀,迎着马斩了上去,刀从马头开始一点点的穿过马的身子,最后从尾巴出来,马分在两半,成一个八字,从中年人两边斜飞出去。 血爆的到处都是,可唯独不落在中年人身上,在他脚下有一个干净的圆圈,血流到圈旁,就遇到了阻拦,沿着圆弧流了下去。 吴贵在看到刀时就跳了起来,借着惯性,从中年人的头顶越过,飞出十来米,落在了地上。 “小兄弟何必走的这么急。” 抬头一看,中年人正站在面前,带着笑容看着吴贵,转头望去,分成两半的马,正倒在地上流血,霍元甲不时什么时候,已站在了吴贵身旁,身后牵着的马,正打着响鼻。 “大哥,交给你了。”吴贵后退两步,对站在一旁的霍元甲说。 面对这样的高手,在全速冲击的马地撞击下,一步不退,在鲜血四溢的环境里,不被沾污身体,在无声无息间就转到了吴贵身前,这样的人,吴贵没有丝毫的信心去面对,要不是一旁站着霍元甲,怕是有多远就跑多远了。 “没事,你对付得了。”霍元甲站在一旁说,依旧保持着牵马的姿势。 “大哥。”吴贵惊讶的看着霍元甲,不懂他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忍不住的说,“你是在逗我玩啊。” “小兄弟,还聊什么呢。”中年人打断了吴贵的话说,“留下条胳臂,你就可以过去了。” “留钱可以吗,我把身上的钱全给你。”吴贵把身上的一千多两银票全掏了出来,递到那人面前说。 “说什么胡话。”霍元甲一把将银票夺了过去,指着吴贵对中年人说,“我这兄弟是你能打劫得了的,你还想不想活了,识相的就赶快跪下来,或许我这兄弟心情一好,还能放你一命。” “大哥。”吴贵哀叹一声,看着中年人带着怒气打过来的拳头,不知道给这个坑自己的大哥在说些什么。 精神高度集中,看着飞来的拳头,吴贵仿佛又回到了与吴安的那场比试,仿佛又回到了那片花海之中,一丝玄之又玄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拳头变慢了,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清晰可见,拳头拨开空气形成的气流像一个个小旋风一样,从中年人身边飞走。 吴贵不自觉的叹了口气,世界在他面前变成黑白的了,黑白的丝线带着一定的规律交织在一起,吴贵并不懂这样的规律,但他却知道该什么时候出拳,该出拳打在哪里,才能将这个世界打碎。 到了,到了,吴贵挥出一拳,对吴贵来说,就像是端着滚烫的汤,慢悠悠的前行,拳头挥舞的轨迹,和击中后的效果都清晰可见。 中年人吐出的血,违反物理规律一样悬在空中,慢慢的向后延伸出一条直线,直到中年人倒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世界才恢复了正常。 这一切都在瞬间发生,等打完这一拳,吴贵没时间去看中年人如何,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对这样的人,用不了这么认真。”霍元甲从包袱里拿出干粮递给吴贵说,“凭你的实力,应该能很轻松的解决他的。” 吴贵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块有一块的馍进入吴贵的肚子,等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向霍元甲问:“那人怎么样了。” “早死透了。” “不应该啊。”吴贵奇怪的看着中年人的尸体,嘀咕道,“他怎么这么弱。” 吴贵躺在阴凉的地方休息,等吴贵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变黑了,月亮正挂在天空,一颗颗星星正调皮的眨着眼睛。 “大哥,我睡了多久。”吴贵向一旁坐着的霍元甲问。 “三四个时辰吧。”霍元甲递过包袱说,“吃一点,顺便等一下,等会有个商队要过来,我们搭着一起走。” “嗯。”吴贵在地上听了一会,什么都没感觉出来,从包袱里拿出干粮,默默的吃了起来。 还没吃完,车轱辘与地面的摩擦声传了过来,再往地面上听,马蹄声、脚步声、车轮声,一同传入吴贵耳中。 第三十五章 屠杀 明亮的月光下,一行二十多人的商队从不远处的道路走了过来,当头的是四个骑马的武者,双手握着缰绳,缓缓的前行。 跟着后面的是两匹马拉着的马车,棕色木质做成的马车,上面挂着蓝色的帘子,帘子前的车辕上,坐着一个有些显老的人,正平稳的控制着马匹。 之后跟着两辆拖着货物的马车,上面用蓝色的布遮住,用绳子系在马车边上,由人将两匹马牵着,跟着队伍前行。 四周分布着十余人,腰上挂着刀剑,穿着长衫,将队伍保护在中间。 “停。”当头的武者抬手喊道,整个队伍立刻停了下来,显得极有纪律。 翻身下马,来到刚才发生战斗的地方,在地上摸索了一会,往身后一招手,四个人跟了上来,小声的吩咐几句。 四人将人和马的尸体拖到一边,再拿一张席子,盖在那个死去的人身上。地上的血迹也被他们用灰和尘土掩盖住了。 一行人正要前行,吴贵被霍元甲从转角处拉了出来,两方人马在这条官道上相对而立,一方二十余人,一方两人一马。 “前面的兄弟还请借个道。”当头的武者将手按在刀柄上喊道。 “我们想搭个伙,一起走。”霍元甲牵着马向前说,“我这兄弟的马死了,还请行个方便。” “停。”武者大声呵止道,“有事就站在那里说。” 在武者眼中,冒出来的两人不像好人,一个身上全是血,而且显得不是很有精神,另一个对他身上的血迹没有丝毫反应,也不说从马背上的行李里拿出件衣服给他换上。 再加上就在这转角处死去的人和马,不能不让武者起到怀疑,兴许这两人就是劫道的人,畏惧自己这边的人手,所以说成搭伙的,好为之后的人做内应。 “我兄弟的马被你们刚才看到的那人劈成了两半,没办法赶路,幸好碰到了你们,可以搭着走一程。”霍元甲边说变往前,最好站到了武者面前三米的地方。 “荒谬,你当我好欺骗吗?”武者还没说完,从马上一歪,倒了下来,不停的喘着粗气,吴贵用手在他的脖子上探了探,武者立马死站在吴贵眼前。 噌,二十几刀一同拔了出来,好像做过无数次预演一样,快速的将吴贵和霍元甲两人围在中间。 霍元甲看到这样的情景也不惊讶,也不做些解释,反而过去牵过那武者的马,对蹲在地上的吴贵说:“正好,这匹马给你用。” “大哥,你。”吴贵要说的话还没说完,看着周围围上来的人,带着歉意说:“误会,误会,我们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谁信啊。”另一个骑马的人拿刀指着吴贵说,“血债血偿,你说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们动手。” “还啰嗦什么。”霍元甲拔刀扔了出去,刀在空中打着旋儿,直奔说话的那人飞去,将他的脑袋绞了下来,“三弟,剩下的交给你了。” 血还在从脖子里溅出来,剩下的人已不管不顾的举刀冲了上来,三个人为一组,同时攻击吴贵的上中下三路。 面对砍过来的刀,吴贵只做着防御,边挡边退,不一会就退出了十余米远,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人给围住了。 像是约好一样,七八柄刀一同从吴贵头上砍下,明晃晃的刀在月色下散发出寒意,像是催人命的号角,只等落在吴贵的头上。 吴贵将刀顶在头上,铿,刀撞击的声音传了出来,砰,吴贵的膝盖砸在了地上,吼,吴贵大声的吼道,双臂用力将刀震了起来。 噗,外围的人通过人之间的间隙,将刀刺了进来,手臂、胸膛、大腿、小腿同时被刀划伤,幸好刀不够长,不然这一下怕是直接要了吴贵性命。 啊,吴贵扬天大吼一声,刀身一转,用刀背划过一圈,周围的人一个个被打飞了出去。在空中吐着血,落地就不动了。 “别逼我。”吴贵大声喊道,“我们无冤无仇的,何苦这样。” “刚才是一个,现在是九个,你还说无冤无仇。”也不知是谁说的,那群人不怕死的冲了上来,脸上带着狰狞的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死我亡。呵呵。”吴贵低头嘀咕了一句,再不留手,手一翻,刀刃往一个个的脖子上划去。 在这样的月色下,不时的刮来几缕风,本该是一个惬意的晚上,和家人聊聊天,和朋友谈谈志向,或是和牌友打打牌,这些都是度过舒适时光极好的方式。 但在这条路上,有的只是一场在血色中的舞蹈,和一个在一旁带着笑的人。 刀一下下的切断别人的气管,从喉咙里流出的血带着人的生命,不一会,流尽了,人也就躺在地上不动了。 作为谢幕,吴贵将刀驻在地上,环顾四周,只有自己和霍元甲站着,咔嚓,刀断了,引得吴贵打了个踉跄。 碰,伴着这个踉跄,吴贵的身体重重的砸在地上,死灰色的眼睛看着面前带着缺口的刀,一行清泪从双眼中流了出来。 两边的山林中传来鹧鸪的叫声,不知道在哀叹些什么,沙沙的树叶声响起,像是刀剑摩擦的声音,割的人生疼,不一会,雨滴顺着吴贵的脸庞滑落,掩盖了眼里流出的泪水。 雨水泡在血水中,摸到了吴贵的双手,带着粘性的雨水,冲刷着吴贵的指甲,不一会,指甲上的灰被冲洗干净了,但在指甲与肉的相接处,留下一道红色的线条。 雨越下越急,风越刮越大,不一会,雨水已漫过吴贵的鼻尖,呼出的气要经过过滤才能回到风中。呜咽的风回响在吴贵耳边,像是给他奏得哀乐,吴贵闭上双眼,就要睡着了。 “三弟,不错,武艺有长进。”霍元甲将手搭在吴贵肩上,轻轻一拽将吴贵提了起来,“站直了,人要往前看,不是吗。” 看着霍元甲爽朗的笑,吴贵的身子歪了歪,终于站直起来,小声说:“是啊,人要往前看。” “这就对了嘛,走,我们还有接着赶路。” 吴贵从地上捡起一把刀,看着霍元甲的背影,用手来回的摸了几遍,轻轻一弹,铿的声音传了出来,掩住了吴贵小声的低语:“是啊,人要往前看。” 第三十六章 向前看 雨夜之中,马蹄踏在地上,引起水花飞溅,一圈圈波浪在马蹄处产生,接着又被下一个波浪打碎。 两人的衣服早已湿透,脸上的雨水模糊了双眼,眼前的道路看上去也有些模糊,可他们却毫不在意,依旧狠抽马鞭,加速前行。 吴贵匍匐在马上,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按在刀柄上,眼中带着若有如无的杀气,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距离下一个县城还有一天一夜的路程,算下来出手的机会还有很多,吴贵这样想着,将手从刀柄上拿开,陡然加速,从霍元甲身边越了过去。 眼不见心不烦,说到底,吴贵还是没有下定决心,立马就杀了霍元甲,一是对自己的实力不自信,二是任务时间还没到,三是毕竟有了些感情,不那么愿意动手。 砰,在吴贵不停思索的时候,身下的马撞飞了一个东西,好像是人,又好像不是。吴贵赶紧下马,来到被撞飞东西的面前。 定眼一看,一个小男孩正扑在一条白色的狗身上,哇哇大哭,男孩好像是一个人,至少在吴贵眼中没有看到他的同伴。 “小朋友,别哭了,我对不起你,要打要罚随你处置。”吴贵连忙上前,蹲在小男孩面前道歉道。 “你,你杀了我的小白,我要你死。”小男孩瞪大眼睛对着吴贵喊道。挥动他的拳头,往吴贵的胸口砸去。 吴贵带着愧疚的笑看着小男孩,希望承受几拳能让小男孩好受些,没想到拳头还没打在身上,一只手就抓住了那个拳头。 “大哥,你干什么。”看着小男孩被霍元甲举了起来,吴贵连忙呵斥道,“快放下他,本来就是我的错。” “好啊。”霍元甲一松手对着吴贵说,“这小孩武艺怕是比你差不了多少,你可要小心啊。” 小男孩稳稳的落在地上,双脚往后一屈,人就像炮弹一样向吴贵弹射过去,手掌一番,一把阴森的匕首被他握在手中。 吴贵伸手就要去抓小男孩的手,刚一握到小男孩的手腕,脸色陡然变了,身体飞快的往后退去,可惜已经晚了,小男孩震开吴贵的手,匕首刺在了吴贵的肚子上,末柄而入。 “小孩、女人、和尚,果然不能小觑。”吴贵捂着肚子,小声的说。 “跟你说了吧,可不要小觑他,你看你这弄的。”霍元甲再次将小男孩抓在空中,对着吴贵说,“要怎么处置他,你说。” “我不小心撞死你一条狗,你刺我一刀,打平可好。”吴贵站起来对着小男孩说。 “行。” “大哥,放下他吧。” 看着小男孩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吴贵一把抽出匕首,刚要拿东西包扎,没想到肚子上的伤口已经痊愈了。 光滑的皮肤,完全看不出曾经受伤的痕迹,在往腿上手上看一眼,之前的伤痕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奇怪的世界。”吴贵小声嘀咕一句,想起了刚才在马车前发生的一幕。 看着霍元甲的身影一步步接近马车,吴贵心里不由的涌起一股哀伤,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挑起这场战争,还借着自己的手将这二十余人至于死地。 难道是他和这群人有仇,可有仇也不该是这样啊。或许有其他原因,吴贵在心里给霍元甲的行为找着理由。 “三弟,过来,里面还有一个。”霍元甲拉开车帘,对着吴贵大声喊道。 从远处看去,马车里好像是一个女人,正缩在马车一角,战战兢兢的看着马车前的霍元甲,吴贵立马跟了上去。 走进一看,女人穿了件绿色的长裙,头上和身上挂满饰品,再加上姣好的面容,如果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想来会露出一副端庄或是温婉的表情看着两人。 “发生这样的事,想来我们的仇是解不了了。你自己看着办吧。”霍元甲当先的一句话,直接将一旁的吴贵劈了个外焦里嫩。 吴贵连忙用手适宜霍元甲,看他没有反应,又凑到他耳边说:“何必赶尽杀绝呢,大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霍元甲没回吴贵的话,可他的行为给了吴贵回答,看着女子不答话,霍元甲拿刀架在女子脖子上说:“难道要我帮你,那我可不能保证什么了。” “大侠,大侠,放过我吧。”女子哇的一下哭了起来说,“杀一个弱女子,有背您的英名啊。” “看来还是要我动手了。”霍元甲低头小声说了句,刀一转,松手将帘子放了下来。不一会血从帘子下流了出来,红的发黑。 吴贵在一旁呆愣了很久,突然歪倒在地上,面前是一把断了的刀,此时开始起风下雨了。 心越来越冷,就像外面冰冷的雨水一样,就像不时刮在脸上的风一样,就像眼前的这把断刀,只有血才能满足它。 硁,硁,一阵阵挖土的声音传到吴贵耳中,接着是,沙沙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被人拖动一样,可这些吴贵都没心思理会。 “三弟,你过来帮忙啊。”霍元甲的声音传了过来,伴随着的是用刀撬开箱子的声音。 吴贵露出一丝冷笑,闭着眼,感受雨水冲刷脸庞的感觉,凉丝丝的,让人的内心更加平静,更加坚定。 “三弟,不错,武艺有长进。”霍元甲将手搭在吴贵肩上,轻轻一拽将吴贵提了起来,“站直了,人要往前看,不是吗。” 看着霍元甲爽朗的笑,吴贵的身子歪了歪,终于站直起来,小声说:“是啊,人要往前看。” “这就对了嘛,走,我们还要接着赶路。” 吴贵从地上捡起一把刀,看着霍元甲的背影,用手来回的摸了几遍,轻轻一弹,铿的声音传了出来,掩住了吴贵小声的低语:“是啊,人要往前看。” “对了,三弟,那些人我都给埋了,入土为安,也算是我们能做的最后的事了。”霍元甲翻身上马说。 “走了,三弟。”霍元甲的声音将吴贵拉回了现实,坐在马上的霍元甲正来回挥动缰绳望着吴贵。 吴贵没有回应他,手按在刀柄上,保持对霍元甲刻骨的仇恨,就像杀父之仇一般,不死不休,只是现在实力不足,暂时隐忍罢了。 雨已经停了,两匹马在官道上疾驰,吴贵在前,霍元甲在后。远处的晨曦以露出发梢,宣示黎明的到来。 第三十七章 变化 接下来的行程都很平静,再没有劫道的在前面挡路,两人日夜不休,连吃饭都在马上解决,一天一夜的时间,就到了县城。 两匹马受不了这样的行程,刚到县城,就倒在地上死去了,两人没管死去的马,顺着路进了城。 道路上的人,围着这两匹马,唏嘘感叹,不一会有人想上去将马拖走,这个行为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周围的人一下子就炸了,对他的行为进行指责谩骂。 那人不管周围的人,我行我素的要将马运走,这一反应更是激怒了周围的人,不在局限于谩骂,直接上手去退拽那人。 也是火爆,面对上来的人,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不一会一群人打成一片,也不管什么马不马的了。 吴贵没空去管身后的情况,一颗心死死的盯着霍元甲的后背,如果有机会,毫不怀疑,吴贵的刀会从霍元甲的后心插入,从胸膛透出。 街两边卖着各式样小吃的铺子,和在大街上穿行不休的人,都从吴贵的眼中消失了,在他眼中的只有一个人,和一只抵在刀柄上的手。 “客官,住店啊。” 看着在眼前不断挥动手臂的人,吴贵终于从刚才的情感中走了出来,僵硬的笑了笑,对着掌柜的说:“他做主就行了。” “你们住不住店,莫不是在开我的玩笑吧。”掌柜的将算盘往桌上一拍,怒气冲冲的说。 “掌柜的,不要生气。”吴贵将手从刀柄上离开,在心里用着各式样的词语赞美霍元甲,脸上也带着笑说。 “生什么气,不住店就给我滚,看着你们两个就心烦。”掌柜的伸手往桌上一拍,将算盘震的跳了起来。 客栈里的食客都用仇恨的眼神看着吴贵,有兵器的人,手已经不动声色的按在了兵器上,只等合适的时机,就出手与吴贵为敌。 “掌柜的,住店。”吴贵将手放回刀柄,心不停的沉下去,直至沉到深渊,沉到就要拔刀杀了霍元甲。说出的话也是冰冷冷的。 “早说嘛,客官,大侠,正好还有间空的院子,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免费让你们住了。”掌柜的连忙站出来,到吴贵的面前,一脸讨好的说。 周围的人,也恢复了之前谈话的气氛,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嘴里说一些江湖中的事,还有人举着碗大声说。 “大侠,那个院子就该你这样的人住,小弟不才,敬你一杯。” “掌柜的,你总算是做了件对的事,来来来,再给我上一坛酒。” “英雄,要是这掌柜的该骗你,来找我,我帮你出气。” 一个个的说话表态,说完就饮尽碗里的酒,一脸自得的表情,好像对吴贵说几句话,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多谢。”吴贵在进入后院的时候,转身给这群人抱拳说。 砰,砰,砰,一个个的碗被摔在了地上,一群人涨红这脸说:“看到没,看到没,他向我道谢了,有了这声,死也值了,值了。” “草,刚才那个是谁,害的我碗都摔了。”大笑的脸立马变得充满怒意,“下次碰到了非弄死他不可。” “呸,胡说什么呢。”那人给自己狠狠的打了一个巴掌,“我得失心疯了吧,怎么想对大侠动手,该罚,该罚。”说完将给自己倒酒,连饮三杯。 吴贵坐在桌子前,将手一时从刀柄上拿开,一时又抵上去,玩的不亦乐乎,外面的纷乱的声音,也如吴贵所料,随着手的变化而变化。 果然,这个世界有问题,当我对霍元甲充满敬意的时候,世界对我充满恶意,当我对霍元甲充满杀意的时候,世界对我全是善意。 看来还是在那个考验之中,第一关就稀泥糊涂的过了,第二关又是这样子,是独立的世界,还是一个幻境,不会等我出去后,又像之前一样失去这里的记忆吧。 哎,奇怪的宝藏,奇怪的考验,要不是我也是从其他世界传送过来的,怕也不会实验这个世界,也不会这么快弄懂这个的奇怪之处。 不过弄懂了又有什么用,我要怎么离开这个世界呢,难道是要杀了霍元甲,还是随着他一路前行。 刘兄到底是怎么离开这个世界的啊,如果他也有这样一个陪着他的人,像之前霍元甲做的那样,一步步的引起刘兄的恨意,直到刘兄出手,或是分道扬镳。 出手,估计是打不过的,除非他能不还手,任人杀戮,那估计就是分道扬镳了。 “大哥,你说我想杀你的话,你会不还手让我杀吗?”吴贵对从屋子里出来的霍元甲说道,声音冰冷,好像真的要动手一般。 “当然不会,怎么,大哥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吗?”霍元甲笑着走到吴贵身旁说,“要是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先在这向你赔罪了。” “没事,我开玩笑的。”吴贵站了起来,拔刀周身一转,归鞘,看着霍元甲说,“你我还是各走各的路吧。” “为什么。”霍元甲伸手抓住空中飘着的布条,这是从吴贵的衣角上斩落下来的,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沉声问。 “没有为什么。”吴贵抵着刀,向大堂走去。 大堂里的人还在饮酒,围坐在一起讨论着吴贵,看着吴贵走了出来,连忙起身打招呼,“大侠,来喝一杯。” “站住。”霍元甲大声喊道,“不说清楚,你今天别想走。” “你喊什么,叫谁站住呢。” “小子很嚣张啊,敢这么和我大侠说话。” “大侠,这是什么人,要不要兄弟们动手帮你做了他。” 一群人挡在霍元甲面前,你一句我一句的对着霍元甲放着狠话,群情激奋,一触即发,只待吴贵一声令下。 “他吗,是我仇人。”吴贵铿的一声将腰上的刀拔了出来,指着霍元甲说,“还麻烦各位帮忙,事后必有重谢。” “原来是大侠的仇人,我说嘛,敢对大侠这么说话。”一人给吴贵拱手行礼,转头喊道,“兄弟们,能不能忍。” “不能。”一群人应声答道。 “兄弟们,该怎么办。” “杀,杀。”一个个拔出刀剑,向霍元甲冲去,嘴里喊着杀气凛然的话。 吴贵在后面将刀插回刀鞘,从客栈的大门走了出去。身后明晃晃的刀剑,正一刀一剑的砍向霍元甲。 第三十八章 失败 出门走了大约七八米的距离,世界突然停顿了,周围的人一个个僵在原地,酒楼上的帆布也停止了飘动。 一个小男孩正扑在空中,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上。一个小偷已从别人的腰间拿到了钱包,脸上正挂着笑。前面玩杂技的人,嘴里正喷着火,此时却像雕塑一样,让火一直烤着嘴唇。 好像有些不对,吴贵往前走了两步,隐约听到身后传来嘈杂的声音,回头一看,客栈的帆布正迎风招展。 “大侠,别走啊,来看看怎么处理他。”从酒店里走出一人,拉着吴贵的肩膀,就要将他拉回酒楼。 那人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睹,也不能这么说,他在走动的过程中,会奇怪的避开一些地方,而当吴贵将手探过去的时候,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客栈里的人一个个坐在地上,用布在擦拭刀剑上的血,掌柜的正站在门口,一看到吴贵回来了,连忙说:“大侠,你看看怎么处理。” 顺着掌柜的手看过去,霍元甲正躺在血泊中,手上、脚上、身体上都还在往外留着血,看上去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 看着这样的景象,吴贵的手不由的从刀柄上放了下来,杀意全然消失了。虽然明白这个世界不是现实的,但还是对霍元甲产生了怜悯。 “三弟。”霍元甲腰身一挺,从地上坐了起来,双手双脚耷拉着,双眼直盯着吴贵说,“可惜了。” “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呢?”地上的血一滴滴的倒吸进霍元甲的体内,慢悠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吴贵面前说。 “有区别吗。”吴贵看着周围又一次变得静止,整个人放松下来说。 “区别,还是有一点的,你杀了我,这个考验还能继续下去,可你利用这个世界的规则来杀我,就不能再往下走了。” “是不是很奇怪。”霍元甲看着吴贵疑惑的表情说,“这个世界随你的心意变化而变化,如果你想,你随时都可以改变周围人对你的看法。就像你之前做的。” “不错,可这些有什么用。”吴贵从腰上拔出刀,杀气凛然的刺向霍元甲说。 霍元甲挥手将刀打飞,看着吴贵说:“没用了,考验已经结束了,如果你之前这样出手的话,或许考验还能继续下去。” “考验是什么。” “以后有机会再给你说吧,现在可不能告诉你。”霍元甲伸手往虚空一点,客栈内所有的刀剑都一窝蜂的涌向这点,生生的在虚空砸出一个洞口。 “请。”霍元甲弯腰伸手说。 顶头的夜明珠正发出柔和的光,边上的火把还在燃烧着,看上去没在这椅子上睡多久时间。 吴贵在这个空间里来回看了看,没发现有去下一关的通道,转头又坐在椅子上,除了黄金给人的凉意,在没有别的效果。 一股吸力从门外传来,吴贵被吸在半空中,一点点的滑向外面,刚开始给人的感觉很好,有一种飞的感觉,出到最外面后,直接给抛在了洞穴的墙壁上,砸的生疼。 入口的门一点点的关上,吴贵想要再冲进去,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怎么也接近不了大门十厘米的位置。 回头又去拉那个拉环,自然什么效果都没有,吴贵心情低落的往外走去,捶捶脑袋说:“真没用,亏你还是一百年后的人呢,还没刘兄走的远,刘兄虽然没得到后面的宝物,可总算是过了番眼瘾,你呢,第二关就卡死了。” “第二关,不对。”吴贵又拍了下脑袋,来回走了几圈,猛然大叫了一声说,“想不到,想不到。” 在吴贵的脑海里,关于第二关的记忆,清晰可见,从开始的下山,到碰到那个穷困的村子,再到一路前行,遭遇的几场打斗,都像看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了存着,能记得但没有身临其境的感受。 在之前刘天盟的介绍里,他对这些关卡的记忆,几乎为零,就说了不能强行破关,其他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而自己虽然只过了两关,但对这两关都保持着记忆,更重要的是两人得到的东西一样,都是一枚帮助进入暗劲的丹药。 收拾好心情,吴贵又开始了新一天的路程,马不停蹄的赶回天津,等他回到天津,时间估计过去一个半月了。 说回霍元甲,在吴贵离开的第二天早上,在吴贵住的房子里发现了吴贵留下的东西,五千两银票,和一封书信。 书信上说,感谢大哥这些日子的照顾,收留小弟,给我安身之所,教我武功,没有半点保留的地方。能和大哥相识,是我的荣幸。 之前得到刘兄告诉的消息,忍不住想要去看看,独自一人前往,希望大哥不要认为是我想要独吞宝藏,按照所说的路程,大约二十天左右的时间我就回来了。 留下的银票用于大哥救灾,小弟没有别的东西,就剩下这点银票,希望大哥不要推辞,让我也尽一份心。 霍元甲一手拿着银票,一手握着书信,在家里来回的踱步,最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低声说:“要走就走嘛,何必不辞而别,也好让大哥送你一程啊。” 在他看来,所谓的二十天回来,不过是一句托词,如果到时候回来的话,何必留下银票,何必带走所有的行李。 “蛟龙得云雨,终非池中物。”霍元甲给屋子挂上锁,感叹说,“既然你说要回来,这房子就一直给你留着吧。” 接下来的日子,霍元甲就一直在家中和父亲交流武艺,等待从上海传回来的消息。 城里的告示还在,但没人怀疑到霍元甲的头上,也没有官差出去抓人,不过几天,这件事就好像过去了。 天津城依旧是老样子,只是在街头巷尾多了些谈论,说杀周世贵杀的好,这样的官早就该杀了,下次要杀就杀某某,或是谈论霍家拳馆关门的事,听说拳馆要搬去上海了,再抖一些不知真假的消息,或是谈些街头巷尾的风韵事。 一个顶着斗笠的人,进了这间茶楼,坐在二楼窗户边上,点了一壶绿茶,一边小口啜着,一边听着茶楼里的谈话。 “你听说没,周家小子现在还在家过得舒服的很。” “怎么会,他爹都死了,没人欺负他就不错了,还能好好过日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母亲可不得了。” “怎么不得了。”那人凑了过去,两人在耳边不知道小声低语些什么。 第三十九章 见闻 “结账。”吴贵拢了拢头上的斗笠,快步离开茶楼,心里想着从茶楼里听到的消息。 周大庆的母家是本地豪强,家族有人在京城做官,据说官做的还不小,不过具体是什么官职就不知道了。 周家祖母八十大寿的时候,整个天津卫有头脸的人物都去给她祝寿,流水席摆了三天三夜,可见这家人的势力。 就是不明白这样人家怎么会和周世贵结了亲,一个毫无根底杀良冒功的兵痞子,一个本地豪强连绵百年的家族,这两者无论如何也难攀到一起,难道是为了爱情。 想到着吴贵不由的笑了笑,爱情,怎么可能。就凭那样的人也配有这样的东西,怕是强行上了床头,方才结成这段婚姻吧。 “兄台笑什么,看到这俄国人大放厥词,言辞欺辱国人,兄台难道觉得好笑吗。”一个穿着书生长衫的公子,愤懑的拦住吴贵说。 一群人围在擂台边,对着擂台上的俄国人指指点点,嘴里骂出一些愤慨的话,混杂在一起,难以分辨出什么。 擂台上站着一个袒露胸肌,长的高大壮硕的俄国人,他身旁站着的翻译正拿着一张信纸叫嚣着:“大力士卡洛夫欲在此挑战各路武林人士,唯恐无人敢应,故在此备上纹银百两,以做求医之资。” “兄台,兄台,你还好意思笑。”书生看着吴贵不应,反而笑个不停,一气之下用手推向吴贵的肩膀,不想味将吴贵推动,自身反而被吴贵震了出去。幸好吴贵及时收好力道,书生只是在原地打了个踉跄。 “对不起,对不起。”吴贵连忙道歉,对这样一个有这爱国之心的人,自然不能将他的行动看做是一种冒犯。 “我笑是看这俄国人像小丑一样,你等着吧,用不了多久,他就要灰溜溜的离开了。” “是吗,那算我错怪你了,来,我请你喝酒,你给我说道说道。”书生的表情由疑惑变为热切,想要及早弄清是哪路高手要来为国人正名。 “不了,我还有事在身。”吴贵连连摆手,“你瞧好吧,他猖狂不了几天了。” 到这个世界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本以为霍元甲要去上海,就看不到这场比武了,没想到现在就来了,就在你不曾防备,什么都没准备好的时候,事情就来到了你的面前。 本想去看看周大庆的情况,看他失去了父亲的庇佑是否谨慎许多,现在不想去了,健步如飞的向乡下赶去,将这个消息带给霍元甲,真真切切的见证下霍元甲挑战俄国大力士,并战而胜之的事件。 平常觉得许久的路,现在觉得很近,脑中还在想着怎样打败俄国大力士,人已经到了霍家门前了。 好事多磨,霍元甲正在村外练武,吴贵不得不又赶上几步,直到在村外发现了霍元甲的身影,才舒了口气。 “三弟,你这一个月去哪了。”霍元甲看到吴贵赶来,连忙迎上去说,“赶的这么急,有什么要紧事吗。” “不着急,一个个说。”吴贵本来急切的心,一下子舒缓了过来。陡然变了脸色,平静的看着霍元甲。 是啊,有什么要紧事吗,要赶的这么急,霍元甲的一句话,一下子让吴贵明白了过来,自己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三个月后杀了霍元甲,人就离开了,现在对他的事有什么好急迫的。 不过是打败俄国大力士,不过是一场擂台罢了,这样想想,确实没什么好急迫的,但吴贵的心中总有些别扭,难道真的是不过如此吗。 吴贵不明白,只好摆出平静的脸色,掩盖内心那小小的冲突,无所谓的说:“这一个月,我去探那个宝藏了,时间基本上花在了路上。” “还有,俄国大力士在城里叫嚣,说是打败中国无敌手,自称是世界第一大力士,大哥,你看你是不是去会会他。” 路上的时候,吴贵考虑是不是要说,大哥,大哥,你扬名的时候到了,有俄国人在城里叫嚣,欺负中国无人,大哥,你去给他点厉害看看。 考虑一下,觉得那样说不好,功利心太重,换个方式说,大哥,俄国人辱骂中国,说是中国无人,大哥,你看是不是出面给他点厉害瞧瞧。 这样说感觉好些,都是实话,转念一想,是不是有些挑拨了,要不还是让大哥自己去看看吧。 等话说出口,没有之前考虑的那么热切,那么急迫,只在平静中带着些许期待,是不是去会会他,只在这话里带了些许的建议。 “回去再说,你看看你,满头大汗的。”霍元甲走在前面,心里思索着吴贵刚才的变化,之前一脸急切,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吗。翻来复去的考虑自己的话,始终不得要领。 吴贵在盏茶的功夫,把自己去探宝的事讲了一遍,其实也没有什么,路上的事不用讲,怎么过的关卡,基本不知道,能提供的信息也就是进宝藏的方式,和自己闯过了一关,仅此而已。 对如此少的信息,霍元甲也不怀疑,反而连连惊叹,按他的说法就是,竟然有让人失去记忆的方法,布置这些机关的人,怕是武学掌握了道的痕迹了。 吴贵微微有些感动,自己独自探宝,提供如此像假消息的消息,霍元甲一不怪自己,二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能做到这样,怕也只有自己的老爹了吧。 不谈吴贵的感动,两人的话题渐渐转到了俄国大力士,吴贵将翻译在擂台上的话,尽可能的复述了一遍。 “可恶,三弟你在家带着,就让我这个东亚病夫去会会他。”没了别的考量,霍元甲听到吴贵的讲述,愤愤的用手敲击桌子,猛地站起来,对着吴贵说。 “大哥,我和你一起去。”吴贵坐在椅子上平静的说,自己想要去看看,不是受到霍元甲激昂情绪的影响,只是单纯的想见证下霍元甲的历史,至于真实的想法,那就只有吴贵自己知道了。 “好,我们兄弟二人一起去。” 两人骑马奔驰在乡村的道路上,午后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发出熠熠金光,马蹄溅起的沙粒活泼的在空中起舞,像是在庆祝些什么。 第四十章 立约 回的快,去的更快,两人两马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来到了俄国人搭的擂台旁边,擂台边的人寥寥无几。偶尔有几人指点一番,转即离去。 吴贵霍元甲两人,在擂台边潇洒的调下马,整了整理衣服,就这片刻,乌压压的围上了一群人,为登台的霍元甲叫好助威。 这些人本在街上做着自己的事情,或是在对面的茶楼酒店吃茶饮酒,看到有人来挑战大力士,便自发的围了过来,给自己人加油助威,也在一旁做个见证,防备有人输了耍赖。 “兄台,这么快就来了。”之前的书生,在人群中一点点的挤近吴贵,高兴的问,“这位是霍元甲吗,是你什么人。” “我大哥。”吴贵微微点了点头。 “幸会,幸会,之前的事,得罪了,还希望你不要怪罪。”书生连忙赔礼道,“有霍师傅在这里,想来俄国大力士要自取其辱了。” 吴贵笑了笑,没有说话,看着霍元甲登台的身影,没有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大哥,而感到自豪,反而在内心暗暗发誓,以后我也要成为这个登台的人。 “霍元甲,登台向俄国大力士请教。”霍元甲在台上行了个拱手礼说道,声音不大,但却盖过了周围人议论纷纷的声音,清楚的传到了所有人耳中。 “霍元甲,登台向俄国大力士请教。” “霍元甲,登台向俄国大力士请教。” 连续喊了三声,才从院子里磨磨蹭蹭的出来一人,穿着身黑色的长袍,对站在擂台上的霍元甲喊道:“今天没空,你从哪来打哪去吧。” “既然立擂台会武,哪里有不见客的道理。”霍元甲不悦的说,“快快叫俄国人出来,别堕了自身的面子。” “说没空就没空,你这人怎么这样,好没道理。”来人挥一挥衣袖,转身进了院子。 “既然没人出来应站,我看这擂台不要也罢。”霍元甲对着周围的人拱了拱手,“还要麻烦诸位,帮忙拆了这擂台,免得立在门外,丢了俄国人的脸。” 说完,霍元甲走到擂台一边,将那里立着的旗帜,拦腰折断,随手投向院门,旗杆像利剑一样,扎在了院门上。 周围的人早就看不惯俄国人的嚣张,看到霍元甲带头动手,一群人一拥而上,对着擂台大搞破坏,也不管自己的能造成多大的破坏力,先动手出气了再说。 霍元甲立在台上,面色如水的看着院子,表面不动声色,但心中已是怒极,这个俄国人好生的狂妄无礼,先是出言侮辱国人,立个擂台挑战各路高手,没成想到自己前来应站,却受到了这样的待遇。 随便派个仆人,一脸不耐烦的要打发自己离开,将擂台试做儿戏,将挑战的人试做儿戏,这让自视甚高的自己,如何能忍。 忍了离去的话,还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样言说,不战而怯、临战而逃,怕是更添俄国人的狂狷之气。 院门吱吱的开了,俄国人和刚才发话的人一同走了出来,后面还随着几人。霍元甲正要说话,俄国人已是动起手来。 俄国人三步并两步的冲了上来,随手将面前的两人打倒,身子直往人群中冲,看样子是要发作一番。 周围的人,看到俄国人动手,都害怕的连连后退,俄国人周围一下子空了出来,霍元甲几步一跃,站到了俄国人面前。 看到不知死活站在自己面前的霍元甲,俄国人大呵一声,高出霍元甲一个半头的俄国人,穿着短衫,肌肉群袒露在臂膀上,拳头像奔雷一样往霍元甲打去。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惊呼,有的人蒙上了双眼,不敢看霍元甲的惨状,以这些人的见识,从体量上就断定了霍元甲被打飞的下场。 砰,一声,拳头打到肉的声音,等了一会,始终不见人摔倒在地上的声音,那些人睁开闭着的眼,看到的景象让他们再一次的惊叫起来。 霍元甲单手握着俄国人的拳头,将俄国人抵着不动,咋一看,霍元甲完胜,俄国人高大的身子像小孩一样被霍元甲禁锢在原地,看来打败俄国人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这也是那些人惊呼的原因,毕竟看上去,视觉冲击力太大了些。 全程看完的吴贵则没那么乐观,霍元甲单手接住俄国人的拳头,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滑去,青石板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条一米多长的白印。 霍元甲一个能举起石狮子的人,一个双臂能负千斤的人,就这样被打退了一米多,要不是卸力的法门精妙,霍元甲怕是像之前的两人一样,躺在了地上。 两人保持姿势,半晌不动,周围的人由开始的惊奇变为不耐烦,一个接一个的嚷了起来,平静的场面,立刻变得吵杂起来。 “还打不打,摆这个姿势好看吗。” “霍师傅,打倒俄国人,不要给他面子。” 霍元甲和俄国人听到周围的声音,没有如他们所想,反而收起拳脚,各自退后一步,借着一边的翻译谈了起来。 “我就是你之前说的东亚病夫霍元甲,愿在这台上与你交战。”霍元甲气宇轩昂的说。 “东亚病夫,你还是多养点肉再来挑战吧。”俄国人挥着拳头,一脸嘲讽的说,“我怕我一拳就把你打死了。” 俄国人的手感到酸痛,在刚才的一拳里,俄国人没有他表面那么好受,看着霍元甲没什么变化的表情,听着翻译的介绍,俄国人的心有一点发虚,转念一想刚才将霍元甲打退一米多,或许他的表情只是装出来的,因而故意说出嘲讽的话,想要吓退霍元甲。 “你立擂台,我来应站,说这些废话做什么。”霍元甲一步一步向擂台走去,回过头对俄国人说,“你要么登报道歉去掉俄国人是世界第一的说法,公开承认侮辱中国的错误,当众赔礼道歉,要么上擂台与我霍某人决一死战。” 看到霍元甲有恃无恐的表情,俄国人有些慌了,但嘴上仍叫嚣道:“我会怕你,笑话,我听说你是天津第一高手,和你交手,总要有个见证,不然以后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挑战,岂不是烦死了。” “行,那你说个章程,我接下就是了。” “这样,登报公告,一个月后在这里交手。” “行,那就说好了,一个月后在这里决生死。” 三言两语两人立下了打擂的时间,围观的人看着霍元甲和吴贵离去,觉得没什么好看的,转眼间消散在了天津城内。 第四十一章 诡异 一个月的时间,加上之后的迎来送往,如果不巧,上海的消息正好在那个时候传来,那就没有机会再去探寻那个宝藏了。 仔细想想,也就只能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去看看了。 “大哥,你对俄国大力士的胜算有多少。” “十成,不过是个用蛮力的汉子,没什么好担心的。” 听到霍元甲自信的话,吴贵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有这么高的胜算,那也就不用在赛前准备些什么呢。 这一个月正好用来去探探那个宝藏,之前自己一来一回也就花了一个月,现在对路线有了了解,在换上几匹好些的马,一个月内走个来回正好。 “大哥,正好这一个月去探探这个宝藏。”吴贵策马与霍元甲并行,从怀里拿出藏宝图对霍元甲说。 “等打完擂了再去,有的是时间,何必急于这一时呢。”霍元甲不解的看着吴贵。 虽然自己说有十成的把握,但也不用这么急着去探宝藏吧,按常理来说,这个时候三弟不是应该让我好好准备比武吗。 “大哥,等你打完俄国人,怕是要去上海了,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吴贵连忙劝道,“再说,大哥你不想见识见识哪里的奥妙吗。” “三弟,有什么话不能跟大哥说的吗。”霍元甲盯着吴贵,审视的目光集中在吴贵的脸上说。 看着霍元甲的眼神,吴贵不好说些什么,难道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吗,难道要说自己三个月后就要离开了吗。 吴贵犹豫的点了点头,小声说:“大哥,就当小弟求你了,这一个月去把那个宝藏探了吧。” “行。回家通告一声就出发。”霍元甲猛一挥马鞭,一下子和吴贵拉了开来,声音从他的背后飘到吴贵耳中。 本以为霍元甲用动作拒绝了自己,等听到了霍元甲的回答,还没变得失望的脸,立刻笑了开来,同样挥动着马鞭,跟在霍元甲身后。 告知父母,准备行李,等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天已经变得漆黑。 自不用说,霍元甲的母亲和妻儿都想让他留一夜再出发,不管霍元甲武艺多高,年岁有多大,在外出的时候,家人总会不自觉的将他看做是小孩子,万般叮嘱。 一晚上的时间,对吴贵来说也没什么,只要能出发,能探宝就好,但对霍元甲来说就不这样,他想要抓紧时间,哪怕是听吴贵解释说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但他仍是急迫的,万一在路上出现了意外,多一天就有多一天的好处。 一个月后的比武,对霍元甲来说,是绝对不能缺席的一场比武,民族大义,个人声誉,都交织掺杂在那场比试里,如果缺席,对一个讲究信义,讲究大义的人来说,后果不敢想象。 断然拒绝了家人的挽留,吴贵霍元甲两人外加六匹快马,在漆黑的月色下,向着绢帛上所标示的地点飞驰。 十五天的路程,两人十天就到了,等他们站在那个洞口的时候,从外表看去,活像两个乞丐。 身上的衣服已变得破破烂烂,脸上、头发上、手脚上,沾满了灰色的污垢,从指甲缝里看去,里面已变得黝黑。 身上飘出难闻的气息,就连山林中的虫子也不愿靠近他们,可他们却不自知,站在洞穴前面,笑个不停。 依照上次的方式,两人来到了第一关的石壁前。 吴贵伸手搭在石壁上,冰冷的岩石透出冰冷的气息,多的再也没有了,吴贵苦笑一下,将位置让给霍元甲,自己想要再得一枚丹药的想法,被轻而易举的打破了,幸好早有心理准备,苦笑一下也就过去了。 霍元甲的手一搭上石壁,整个人就变得像一个雕塑一样,扬起的衣角就这样悬在空中,再也不落下来。 他的生命特征消失了,在吴贵的感知里,霍元甲的呼吸、心跳、温度等各方面的特征都消失了,闭上双眼,再也不能感知到霍元甲的存在。 吴贵看着霍元甲这样的情形,有些惊讶,想伸手探探他的脉搏,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变成了雕塑,毕竟石壁有可能通过特殊的手法,来骗过吴贵的知觉。 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去探探究竟,自己和刘天盟两人都安然的过来了,霍元甲不至于过不了这一关,万一不小心打断了他的闯关,给他留下隐患就不好了。 等吴贵定下心来来,霍元甲的身上发出了一股荧光,吴贵揉了揉眼,确定没有看错。 一股淡黄色的光从霍元甲身上发出,包裹着霍元甲的皮肤,在上面形成一道薄薄的屏障,并不停的向四周蔓延,不一会就将霍元甲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空中渐渐的显现出细小的淡黄色光粒,在通道里面四处游荡,总的来说,光粒不断的靠近霍元甲,被屏障吸收进去。 吴贵想要伸手抓住光粒,好好的研究一番,不曾想光粒就这样从他的手掌穿了过去,吴贵用手在四周乱舞,想要稍稍干扰下光粒,没有丝毫效果,吴贵和光粒就像两个世界的人,互相不能干扰。 陡然,光粒受到了牵引,一窝蜂向霍元甲涌去,呼吸间,整个通道的光粒消失殆尽了,霍元甲身上的屏障一点点的钻进他的体内。 等屏障消失不见,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传到吴贵耳中,挡在面前的石壁,一点点的降到地上,露出了下一关的场景。 吴贵感到很讶异,怎么没和之前一样,奖励一个丹药的盒子,就这样开了这道通往下一关石壁。 一旁的霍元甲径直的走了进去,面色平静,生命的特征再一次从他的身上显现出来,不过有些怪,和之前有细微的差别,但要吴贵说出是什么地方不同,又不知说些什么好。 吴贵跟在霍元甲身后,看着他坐在了那把黄金制成的椅子上,双眼微闭,靠在靠背上,舒适的像睡着了一样。 一道光幕从霍元甲额前投射出来,高山、白云、飞鸟、草木、一样样的物件,都让吴贵觉得很熟悉,但要说出熟悉的地方,吴贵同样说不上来。 看着光幕里突然出现的人,吴贵张大嘴巴,想要惊叫,但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这时候吴贵才发现,自己被定在了原地,只能看着这道光幕,什么都做不了。 第四十二章 观察 陡立的悬崖上,霍元甲昏倒在地上,吴贵站在他的一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瞬间,霍元甲睁开双眼,从地上弹了起来。 疑惑的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霍元甲问道:“我怎么昏倒了这里,不是进去探宝了吗。” “大哥,我看你坐上那个椅子后,半天没醒过来,担心之下,就把你背出来了。”吴贵解释道,“快些回去吧,别误了你比武的时间。” 霍元甲看了看吴贵,又看看四周,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自己不是将手搭在石壁上,要过第一道关卡吗,现在怎么出现在了这里,三弟说的椅子又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疑惑接二连三的在他脑中回荡。 这些疑惑被霍元甲埋在了心中,稍稍整理下衣物,就同吴贵向山下奔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半个月后的比武,其他的以后再说。 画面飞逝,眼前的光幕看上去五彩缤纷,凭肉眼难以得出有效的信息,可吴贵知道,这光幕里展示的是两人下山的情景,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加速的情形,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加速,就不是吴贵所能理解的了。 经过大约半分钟的快进,霍元甲吴贵两人坐在了一个老旧的炕上,正对着的是一个中年模样的农民,四周围了一群小孩,用渴望的眼神看向桌子,桌子上摆满了各式样的野味。 中年人开口想要说话,画面再一次的快进了,等到画面恢复正常的时候,就看见村里的老少都在村子前,送吴贵霍元甲两人离开。 天色正暗,幸好还有明月悬挂在高空,带来了些许微光,两人辞别村子的人,星夜前行。 又是一阵快进,吴贵霍元甲两人正面对着一群盗贼,还没放上几句狠话,霍元甲就出手将那些人制服了,夺过他们的的马匹,任由他们横倒在地上呻吟。 霍元甲吴贵两人对面是一个小孩,看上去七八岁的样子,倒在路中央哭泣,上去交谈才知道,小孩的父母被盗贼杀死了,不知道为什么独独将他留在了这里。 在道路的转角处,寻到了小孩父母的尸体,这样的情况看上去极为可疑,无缘无故出现的小孩,无缘无故的尸体,事情看上去很诡异。 “大哥,有问题,我们还是先走吧。”吴贵在一旁说道,声音冰冷冷的,“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大哥你想管也管不过来。” 听到自己说了这样的话,吴贵的心里直想骂娘,平白无故的玷污自己的名声,面对一个可伶的孩子,自己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转念一想,这样的话绝不可能从自己的嘴里发出,这样看来,里面的人只是借用了自己的外貌,对于自己的性情还有一些独有的东西,则不能模仿到尾。 换句话说,里面的人和自己毫无关系,这样一想,也就好受了些,至少这个地方没有那么邪门,可以复制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出来。 听到吴贵的建议,霍元甲疑惑的看了看吴贵,很奇怪吴贵会说出这样的话,面对一个可伶的孩子,哪怕这有可能是一个骗局,也不用说出这样的话吧。 以霍元甲和吴贵两人的实力,面对这样一个小孩难道还怕出什么幺蛾子吗,最多提高些警惕,不要中了别人的陷阱。 就算实力不济,可能碰到危险,也不用直接说出这样的话吧,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那没说出的话又有多少呢。 除了那些真真正正表里如一的人,绝大多数的人所表露出来的道德底线,往往比内心的阴暗面要高的多。 “三弟,说什么胡话呢。”霍元甲呵斥了吴贵一句,“还不快来帮忙。” 霍元甲当先动手,找了个看上去不错的地方,动手挖坑,打算埋葬小孩父母的尸体,入土为安,死者为大。 吴贵在后面一脸无所谓的帮忙,一点没受霍元甲呵斥的影响,既不反驳,也不认错。 霍元甲将小孩抱在怀里,画面在一次的快进了。 一群人围着霍元甲、吴贵、小孩三人,刀剑都已经出鞘,正对着他们三人。 在这群人身后是几辆马车,第一辆是坐人的马车,其余几辆则带着货物,按这个商队的规模,里面的货物很值一些银两。 吴贵还在奇怪里面的三人怎么会被围住,按说各走各的路,不该有什么交集才对,不曾想里面吴贵的一句话,让定住的自己,产生了微微的挫败感。 “不过是要劫你们一些货物,用的着这样对待我们吗。”吴贵嚣张的说,“还是说你们想把命都留在这里。” “阁下未免太猖狂了吧。”商队中看上去是头领的人说,“二十六对三,而且还有个小孩,你们怎么会想到打劫我们的,还是快快把路让开,免得伤了你们的性命。” “行,这就走。”霍元甲制住了吴贵,连忙赔礼道,“我这兄弟得了失心疯,见怪,见怪。” “好好管你这兄弟,别下次不小心丢了性命。”那人朗声说道,“我们走。” 商队的人有序的收起刀剑,一个个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们三人,缓缓的从他们身边走过。 马蹄声,刀剑撞击声,人员的交谈声,各式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以至于掩盖了吴贵从袖子里弹出匕首的声音。 或许弹出匕首的声音根本就不存在,不然以霍元甲的听力不至于听不出来。又或者这只是两人的计谋,在不曾看见的画面里,两人做好了图谋,在这个时候陡然发难,不过这样的话,就显得太蠢了些,也太没有必要了。 总之吴贵的匕首出鞘了,直直的向着马车掷去,匕首像一道闪电,如一道奔雷,刚刚发射,就从马车里传出了惨叫声。 商队的护卫,一个个拔出刀剑,红着眼的向吴贵三人冲来,当着护卫的面,就这样把保护的人杀了,换谁也会急眼。 定住的吴贵想要闭上双眼,不忍心看到接下来的杀戮,二十六个人看上去很多,可是面对霍元甲和加强版的吴贵,远远不够看。 从刚才投掷匕首看出,里面的吴贵比自己要强太多,在霍元甲还没察觉的情况下,就将人杀了,要是自己的话,怕是刚刚弹出匕首,就被发现了吧。或许里面吴贵的武艺比霍元甲还高也说不定。 想要闭上双眼,使劲的眨了眨眼睛,纹丝不动,光幕上的画面依旧如故的传到吴贵脑中,看来是打定主意让吴贵将这场杀戮看个清楚了。 第四十三章 爆发 二十六个武士,二十六柄刀剑,一同向吴贵三人涌来,杀气连成一片,将三人包裹在里面,平常人看见这样的场景,怕是脚都要吓软了。 吴贵、霍元甲都异于常人,小孩的脑袋被霍元甲按在怀里,看不见这样的场景,因而杀气腾腾的画面被格挡在三人之外。 霍元甲的脑中还充斥着吴贵出手的画面,即为自己没能阻止吴贵感到遗憾,也为吴贵突然爆发出的武艺感到惊讶,身体本能的拔出刀来,将迎面击来的刀磕飞。 吴贵就没那么多考量,刷的一刀,一个武士的头就飞到了半空中,飞溅出的血洒在霍元甲脸上,将他从呆愣中唤了回来。 “大哥,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还是先杀完这批人再说吧。”吴贵对着霍元甲笑了笑,反身一刀向身后斩去。 “三弟,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霍元甲手一摆,将吴贵的刀磕歪,指向武士脖颈的刀,撞在了武士劈来的刀上,刀背一震,将那人击飞,呵斥吴贵说,“在动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是吗,你能做些什么呢。”吴贵怪异的笑了笑,声音像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膈应的不舒服。手上的刀,顺着力道一划,迎面举刀的武士,僵硬不动了,不一会,血从身体中间炸出,人分成两半,倒在了地上。 “吴贵,你。”霍元甲涨红着脸,挥刀向吴贵斩去,按他的想法,以自己和吴贵武艺的差距,三两招内,将吴贵制服,到时候扛着吴贵逃走,至于那两个惨死的人,只好在心中说一声抱歉了。 这样想有些无耻,也让霍元甲感到羞愧,没想到自己居然和这样的人结为了兄弟,以至于在这个时候不是动手将人制服,任人处置,而是想着带人逃走。 霍元甲的刀很快,可吴贵的人更快,就像小孩追逐大人,乌龟与兔子赛跑一样,除非吴贵有意想让,不然霍元甲绝不能追上吴贵。 两人就像蝴蝶一样,在二十四人的花丛中追逐起舞,不时的溅起几道妖异的鲜血,给舞蹈增添几许魅力。 快逃啊,快逃啊,定住的吴贵在心里呐喊道,那些武士怎么一条筋,面对一看就打不过的两人,不赶紧逃,反而前仆后继的去送死,一个个白白丢掉性命,又有什么用呢。 不管外面的吴贵有多焦急,里面的霍元甲有多愤怒,杀戮仍在继续。 等站着的武士只有十二人的时候,吴贵不在躲避霍元甲,一刀将霍元甲震飞,嘲讽的说:“这样的你,可组织不了我,要不这样,还剩十二个,要么全被我杀完,要么你动手杀六个,还有六个我就放了他们。” 霍元甲用刀支撑着自己,看着剩下的十二个人,看着他们既想上前动手,又畏畏缩缩不敢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你们不会逃吗,难道要全被杀完才甘心。” 十二个人只是警惕的握着刀,既不答话,也不逃走,隐隐的将吴贵和霍元甲围在中间,或许他们在等机会,一次解决掉这两人吧。 “怎么样,考虑的如何了,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吴贵好像没将霍元甲让人逃跑的话,听在心里,在一旁催促的问,手里的刀一晃一晃的,只等霍元甲拒绝,就开始接下来的舞蹈。 “先问个问题,你真是吴贵吗。”霍元甲一屁股坐在地上,向吴贵问道。 “当然,我不是吴贵,难道还能是别人。” 不是,大哥,他不是吴贵,定住的吴贵在心里呐喊到,想通过信念将声音传到霍元甲耳边,定住的大腿,在他的挣扎下动了动。 吴贵还没来得及开心,一股像针扎在骨头上的痛苦传到了吴贵脑中,千万根针扎在吴贵的腿上,接着是火烧一样的感觉,鼻子好像闻到了烧焦的气息,大脑在这样的痛觉下,让吴贵产生了一些错觉。 霎时间疼痛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来过一样,吴贵在脑中使劲的回忆,总觉得受了极大的痛苦,但那痛苦是什么,又感觉不出来。 再一次的将目光集中在光幕,平静的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对啊,你是吴贵,是吴贵。”霍元甲肯定的点了点头,小声的嘀咕着,“你是吴贵,你是吴贵。” “大哥,快点下决定,再不说话,我就当你是不想出手了。”吴贵再次催促道,手中的刀已经举起,脸上也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行啊,你是吴贵,那看来我就不是霍元甲了。”霍元甲将孩子放在一边,支撑着站了起来,将刀横在身前说,“不过有一点我确信,那就是我的武艺比你强。” 双脚蹬地,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几十厘米的坑,人向弹射出去的炮弹一样,正对着吴贵飞去,爆发出的气势,牢牢的锁住吴贵,让他不能逃开。 霍元甲手上的刀,不知幻觉还是在反射太阳的光,在那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米二的刀凭空变长的几十厘米,势不可挡的砍向吴贵。 碰,巨大的爆炸声,飞溅的石块,扬起的灰尘,将吴贵、霍元甲两人掩盖在浓雾中,十二个武士突然收起刀剑,一个个的跳上马匹,飞也是的逃走了。 等到灰尘散尽,吴贵所在的位置已变成一个三米大的坑,两人保持着拿刀的姿势,可手上空无一物,那刀早就在撞击中化作了粉末,被风一吹,消散不见了。 “还好,那十二个人也不算太蠢,总算还知道逃跑。”霍元甲听到马蹄撞击地面的声音,回头看见十二个人飞快的离开,笑了笑说,“我选择第三个。” “算你成功了。” 听到吴贵这样说,霍元甲的身体再也坚持不住,阖上双眼,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闭上的双眼,正对着带来生机的太阳,嘴角还挂着一丝残留的微笑。 刚才那一刀,积聚了霍元甲全身的精气神,带上了必死的信念,杀人杀己,可惜吴贵依旧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万幸的是那十二个人,趁机逃走了,总算还有那么点作用。 定住的吴贵,睁大的双眼流出了两行眼泪,霍元甲会选择救六人而妥协吗,他不会,霍元甲会眼睁睁的看着吴贵杀掉剩下的人吗,他不会,他只能借着吴贵给他选择的机会,积蓄自己的力量,发出致命的一击。 这就是自己的大哥霍元甲,堂堂正正,不妥协、不认命、拼尽全力、无怨无悔。 第四十四章 尽弃前嫌 吴贵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双眼虽然盯着光幕,但大脑却再不能接受到光幕传来的信息,在他看见却不知情的情况下,光幕又一次的闪动快进,足足持续了一分钟的时间。 “大哥,你听我解释。”一道响亮的声音惊醒了吴贵。 吴贵失神的双目重新聚焦,晃动模糊的人影聚合在一起。 霍元甲冷漠的走在前面,手按在刀柄上,背上背着那个小孩,吴贵追在身后,不停的喊:“你听我解释。” 每当吴贵想要追上去,挡住霍元甲的时候,霍元甲的刀就幻化为一道白光,出鞘、收鞘,将吴贵击飞。 很奇怪,吴贵之前受了自己那样一刀都没什么事情,现在却被自己随便一刀就击飞了。而且整个人的神情都发生了变化,奇怪、奇怪,霍元甲在心中想到。 虽然感到奇怪,但霍元甲不想同吴贵交流,不想听他解释,十几个好端端的人,就那样毫无理由的被他杀了,凭一个失心疯、凭一个不记得了就能混过去吗。 “大哥,你要知道是我救了你。你听我解释一下不行吗。” 霍元甲没在出刀,看着吴贵一脸焦急的站在自己身前,笑了笑,将刀递到吴贵身前说:“那这条命你拿去好了。”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不就是杀了十几个人吗,下次我不动手不就好了。” “不就是。”霍元甲低头看着地面,小声的说到,声音小的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猛一抬头,杀气十足的盯着吴贵,向前跨出一小步,拳头直奔着吴贵的胸口打去,全身劲力集中,刹那间,拳头停在了吴贵胸口。 怎么突然收手了,定住的吴贵在心里想道,这样停手不会受到反噬吗,对那样的人,有什么必要好留手的。 在他心里,那个吴贵只是借用了自己的外皮,与自己毫无关系,因而在霍元甲动手的时候,定住的吴贵也是带有期待,希望能成功的除掉那人。 可惜,霍元甲收手了,拳头打在吴贵身上,半点响声也没传出来,吴贵一点损伤没有的站在那里。 “哈哈,我倾尽全力,你却纹丝不动。活了三十几年,今天方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霍元甲的话让定住的吴贵醒悟过来。 能布置出这个幻境的人,在里面显化出一个能承受霍元甲全力一击的人又有什么难的呢,或许我们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只蝼蚁吧。 现在是蝼蚁,以后就不好说了,有那位将我传送到这个世界的存在,我的视野还会局限在一个小小的世界里吗。至少、至少也要能见到那位存在的真身吧。如果有机会,超越那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定住的吴贵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对这幻境里发生的事再不会觉得奇怪。 “你是虚幻的吧。”霍元甲突然对吴贵说道,双眼直视散发热量的太阳,嘴角挂着天真的笑。 “大哥,我怎么可能是虚幻的,我是虚幻的,那大哥你是什么。” “是吗。”霍元甲笑着看着吴贵说,“试试就知道了。” 霍元甲拔出刀来,像初学者一样,别扭的将刀架在吴贵脖子上,笑着说:“你说,这刀能杀了你吗。” “大哥,你别开玩笑了,你一点杀意都没有。”吴贵将刀插回霍元甲的刀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大哥,你原谅我了。” “我从来都没怪过你,之前是和你开玩笑的。”霍元甲搭在吴贵身上,笑着说,一点看不出之前对吴贵要打要杀的神情。 两人一路前行,欢声笑语、亲密无间、情同手足、形影不离。 在吴贵看不到的地方,一滴暗红色的血液跳动起来,隐形的波纹从吴贵心脏开始,如水、如声波、如宇宙间的辐射一样,向外扩张。 波纹从心脏起始,在吴贵的皮肤处终结,吴贵的身体在波浪的冲刷下,发生奇异的变化。 空气中出现粉色的光粒,在吴贵眼前游动,一道道粉色的光线,将吴贵束缚在原地,这就是吴贵一直动弹不得的原因。 现在,这些粉色的丝线全都暴露在了吴贵眼中,吴贵想要摆动手臂,自然毫无效果,但从眼角看去,手臂上的丝线不停的破裂重组,用的力量越大,丝线覆盖的越密,等劲力散去,丝线重新恢复原样。 空中的光粒维持着丝线的动态平衡,看来,想要完全挣脱丝线,首先要有让全部光粒积聚在身上的能力。 吴贵看了看,光粒的数量,心中只能苦笑,想要挣脱这些丝线的力量,凭自己一个人,完全不可能。 那股奇异的波动起到了效果,波动充满吴贵的身体后,开始股荡吴贵的皮肤,让吴贵觉得,好像有千万根针在扎自己的皮肤一样,锥心的痛楚传到吴贵的脑中。 这些才刚刚开始。接着吴贵的血液在波动中开始沸腾,有的血液开始倒流,有的血液从血管中崩出,不一会,从皮肤渗出的血液染红了吴贵全身。 器官、组织、细胞,一个个开始造反,几亿年进化里构成的平衡在这一次被打破,听觉、视觉、嗅觉、触觉,味觉,开始混乱,世界在吴贵面前,变成了一个有一个的光圈,光圈不停的波动,吴贵的痛苦也在这波动中不断变大。 终于,痛苦达到了峰值,这痛苦哪怕是分成几十亿份,让全人类均摊,也能活活的让所有人痛苦的死去,可到了这个时候,痛苦在吴贵的感官中成为了一种概念。 吴贵明白自己承受了极大的痛苦,可他却失去了对痛苦反应的能力,他知道痛苦,但不知道如何应答,他知道自己在流血,但不知道流血会怎样,他知道他叫吴贵,可他不知道吴贵是什么东西。 吴贵清楚的感知着一切,可他却不知道这一切的联系,他对自己全知全能,可这一切对他来说,全无意义,更甚者,在这个时候,他不知道意义对他来说有什么用。 变动依旧存在着,从吴贵的体内涌出一滴暗红色的血液,血滴一出现,周围粉红色的颗粒就不自觉的往血滴涌去。 一道道红色的龙卷风以血滴为中心,渐渐变小,逐渐泯灭,最后空间里的粉色全都消失不见了。 吴贵的身子摇晃了两下,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悬在空中,从他自己的视角看去,他所保持的姿势,占据了一个个光圈的中点,光圈在股荡中,提炼着他的身体。 可惜,他不会更好的利用光圈的力量,只能被动的享受这光圈的洗礼。 血滴吸尽粉色的颗粒后,好像大了一丝,确实大了一点点,和原来相比大了万分之三,这是吴贵特异的感官所得出的数字。 血滴完成了自己的想法,毫不留恋的回到了吴贵体内,波浪开始收束,吴贵的身体一点点的恢复原形。 碰,吴贵从天上摔了下来,身体以变得和原来差不太多,要说有区别,就是他在这个过程中,肉体的力量和潜力都变得更大了。 脑中凭空的多出一段记忆,杂乱无章,没有一丝是吴贵所能理解的,或许等以后吴贵的力量提高到一定程度,他就能理解这段记忆的用处了。 第四十五章 意外 霍元甲在随后的时间里,好像变成了一个跟班,对吴贵言听计从,不管吴贵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霍元甲都不生气。 之前决死要杀了吴贵的做法,好像从没发生过一般,那仍留在地上的坑,那倒在地上的十四具尸体,全然在霍元甲的脑中消失了。 两人在官道上,不时碰见路过的商队,和拦路打劫的强盗,对这两者,吴贵的态度截然不同。 对于商队,不管对方人有多少,不管对方是否拥有财富,吴贵都是一个做法,不管其他,所有在他面前的人都得死。霍元甲在一旁成了帮凶,沿途上的人有大半到是死在了他的手中。 面对强盗,吴贵就善良许多,一样是动手杀人,不同的是,对于逃走的人,吴贵就没有去追的兴趣,如果霍元甲去追的话,吴贵还会将他喊回来,放任那些强盗离开。 一路上,不知是过了一天,还是一个月,还是一年,吴贵霍元甲两人一直在那条官道上前行,沿途杀的怕是超过了千人,走过了路,不知是多少万里,可这条路一直都走不完。 霍元甲的神情越来越卑微,在吴贵面前越来越小心翼翼,哪怕是跟在皇帝身边的太监,也不会露出像霍元甲那样神色。 光幕前的吴贵,蹲在地上,用刀不停的砍眼前的地面,碎石横飞,风尘四溅,可他却毫无感觉,只是一刀接着一刀的砍在地上。 吴贵对霍元甲已是极其的失望,那破碎的地面,就是吴贵外露的杀心,如果能对霍元甲动手的话,那柄刀已插在了霍元甲的胸口。 之前和同霍元甲接触的一个多月,吴贵对他以没有了杀心。由最开始传授自己武艺,到结为兄弟,设置粥棚,救济贫困,合力击杀周世贵,挑战俄国大力士,一件件事情下来,霍元甲在吴贵面前都是正面的形象。 在原来的世界里,霍元甲也是一个精武英雄,办精武体操会,同各国高手打擂,维护民族荣誉。 两个世界的经历都让吴贵的杀心泯灭,经常在想,如果到了时间,自己动不了手的话该怎么办,到时候难道自己要承受那位存在的惩罚了吗。每每想到这里都只能不了了之,在吴贵心中,这个问题始终没有答案。 现在,看到了霍元甲在光幕里的行径后,吴贵有了答案,立刻动手,杀了霍元甲。 可惜这个时候不是动手的时间,任务规定的三个月还没到,这个时候杀了霍元甲,对自己来说太不划算,为了一个必死的霍元甲去承担可能到的惩罚,只能说化不来。 吴贵只好将怒气发泄在地上,在杀心释放一部分出来,不然吴贵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克制住动手的欲望。 霍元甲如往常一样,在杀完人后,开始清理商队的货物,像熊掰玉米一样,霍元甲只能带那么点东西,因而他在拿起一些物件的时候,往往要丢掉一些物件,价值连城的宝物,就那样被他随手丢在地上。 两人对这样的情况已是司空见惯,对他们来说,查看宝物,只是一种乐趣,或是一种必做的功课,杀人、夺宝,连在一起,才算完成了任务。 霍元甲提着刀,一脸卑微的向吴贵走去,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背囊,嘴里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在这长时间的卑微中,霍元甲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大哥,我是你三弟,不用这样。”吴贵一脸无奈的对着霍元甲说,伸手去接那件包裹,如往常一样,吴贵看上一眼,就会还给霍元甲,然后在下次打劫的时候扔掉。 这一次出现了意外,吴贵整个身子伏在霍元甲肩上,艰难的说到:“大哥,你,你。”话还没说完,吴贵眼睛一闭,失去了性命。 “啊,啊。”霍元甲大喊大叫,慌乱的将吴贵放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看着吴贵肚子上的刀,徒劳的想用手堵住从吴贵心口流出的血,可惜毫无效果。 在那个瞬间,刀莫名的抬起,莫名的莫入吴贵的胸口,莫名的绞了一下,吴贵只来的急用手捂住流出的血,然后快速的死去。 那是个意外,光幕前的吴贵看的清清楚楚,虽然不知道刀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可吴贵确信那是意外无疑。 一是吴贵在那瞬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杀气,如果是存心动手的话,不可能一点杀气都产生不了。 二是里面的吴贵一点反应都没有,要知道在之前霍元甲想要杀他的时候,吴贵所作出的反应,和他所具有的实力,对霍元甲来说,完全是一种碾压,现在没有丝毫反应,足以说明这是个意外。 三是霍元甲的反应,他在杀了吴贵后的反应,如果是存心杀人的话,在确定了吴贵死去后,怕是要高兴了跳起来,就算霍元甲的心性极好,也不至于像光幕里所做的一样,如上考妣、心如刀割、痛心疾首、捶足顿胸、以泪洗面。 所以说,这是个意外,吴贵在心里想到。意外来的好啊,要你霍元甲跟这他杀人,要你把他当成神灵供奉起来,现在好了吧,意外的杀了他,真不知道霍元甲你会做出些什么来。 吴贵高兴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眼紧紧的盯着光幕,期待着霍元甲拔刀自刎,或是抢地而亡。 霍元甲没那样做,反而呆呆的坐在吴贵面前,失神的看着吴贵,一动不动,好像要绝食而亡。 光幕一直锁定在这里,太阳东升西落,月亮圆缺转换,四季交替,不知过了多少年,霍元甲就这样盯着吴贵的尸体。直到尸体变成白骨。 按理来说,这样静坐在那里,霍元甲该早早的丢了性命,可惜没有,幻境里有它自有的规律,让他能活,他就能活。 许是过了三年、三十年、三百年,官道上出现了一个骑着白马的人,在风雪正盛的时候,来到了霍元甲面前,马蹄的印记延伸到风雪的尽头,消失在高山之上。 来人盯了霍元甲一会,拍了拍白马的脖子,白马得到了指令,对着掩埋在积雪中的白骨打了个喷嚏。立刻在霍元甲面前起了一股狂风,以吴贵为中心,一个矩形出现了。 吴贵的白骨和他身上的积雪,在这股狂风中消失不见了。 “杀了我吧。”霍元甲抬头看了看那人,仰着脖子,露出脖子上的动脉血管说。 第四十六章 求死 白雪、白马、白衣,在这个白茫茫的世界里,跪倒着一人,用他那近于纯粹的声音说:“杀了我吧。” 霍元甲平静的眼神看向骑士,穿过他的身体,看往湛蓝色的天空,看往飘浮在空中的那些云朵。 脸上带着悲悯,这悲悯的神色同他瘦弱的身体结合,让人觉得好笑,一个瘦的像个猴子似的人,这个看上去连温饱都没解决的人,脸上竟带着悲悯。 如果那神情是可伶的话,还正常些,可它确实给人悲悯的感觉,哪怕是闭上了眼睛,这感觉依旧往你的脑袋里钻。 表情在这个时候已成为了虚假的东西,形状、大小、外延性等等各种事物的属性,都似乎变成了虚假,唯有那个感觉,无时无刻的往脑袋里钻。 没有依托的感觉,凭空产生的感觉,突然钻进脑袋里的感觉,看上去更像是假的,可感受到这些的吴贵,不愿意也不能去怀疑他。 怀疑自己的感觉,极有可能让自己深陷在怀疑里,一个想东想西,不明白真的人,怎么可能贯彻自己的道,怎么可能信任自己的道。 失去的求道之路,对一个武者,对于一个想要见到高山的人来说,还不如早早的死了算了。 所以对这从心底生出的感觉,吴贵只能相信,并且真的相信,除非他能找到确实的证据,证明这感觉来自于幻觉或是虚假。 这感觉在吴贵的心里打了个转,立刻消失了。 光幕里的霍元甲站了起来,那个骑着白马的骑士在风雪中一点点的远去。 “我杀不了你,我只杀该杀之人。”骑士的话从远处飘来,在雪地里不停的回响。 霍元甲拍了拍了身上的积雪,看着自己瘦弱的身体,苦笑着,低头说:“该杀之人,我杀了那么多人,难道还不该死吗。” “或许吧,我还有活着的理由。”霍元甲闭着眼睛,专注于自己的内心,寻找着自己还能活着的理由。 父母、家人、亲情、友情、爱情、梦想等等,一个个的算过来,每一个都是让他活着的理由,听从了这些,也就不用去死了。 可霍元甲总觉得那些不够,哪怕是加在一起,也不能让自己活着,如果有羁绊就不用去死的话,这个世界还会有死人。 如果自己杀了那么多人,还能好好的活着,那活着的那个霍元甲还是自己吗,霍元甲一遍遍的问自己,始终找不到答案。 是的,最开始,霍元甲催眠自己,为得就是杀吴贵,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杀吴贵做准备。 越是信任吴贵,在他面前越是卑微,杀吴贵的可能性越大。 这是他在经历了那几场战斗中总结出来的,这个世界,这个吴贵的处事方式,像是刻板的反应,只要有合适的应答,就能成功的杀了他。 确实,在经历了那么多后,在卑微和信任达到极点的时候,那个同催眠同时产生的意外被激发了。 吴贵死在了意外之下,那个卑微的霍元甲同吴贵一同死去了,花费了三年的时间,霍元甲再一次的醒了过来。 那段记忆,那段杀戮的记忆,那段丧失人性的记忆,同霍元甲一同醒了过来,他成了霍元甲的一部分,一个不能割舍的部分。 霍元甲睁开了双眼,一脸决绝,拾起了三年不同的刀,往脖子上轻轻一碰,霍元甲的身体就像鹅毛一样轻飘飘的摔在了地上。 霍元甲闭目思量的所有全被吴贵感觉到了,通过那道光幕,吴贵清楚的看见了霍元甲的内心,一段段视觉不可知的属性,通过精神的翻译,让吴贵明白了。 霍元甲死了,可他的形象在一次的在吴贵心中树立了起来。 为了除恶,树立一段虚假的人格,为了恪守自己的信念,霍元甲承担了虚假人格的一切,这就是霍元甲,在吴贵心里再一次站了起来的霍元甲。 吴贵受了霍元甲的影响,忘记了一件事情,在他选择构建这个虚假人格的时候,他就该料到了现在的一切,他就该明白,他的双手必将沾满鲜血。 霍元甲在最后思考的时候,忘记了这一点,他做选择时,确实考虑到了会杀上一些人,但他没想到会杀那么多的人,会走那么远的路,量变产生质变,这积累起来的恶,让霍元甲难以承受,所以在思索时不自觉的忽略了。 吴贵的内心很复杂,千百种情绪交织在他的脑中,悲伤、怨恨、惊愕、高兴、崇拜等等。 在这些情绪的影响下,他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不会做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光幕。 湛蓝色的天空,包裹着大地,依偎在它怀里的云,向它撒娇,忽左忽右,像找母亲要糖的孩子一样,拉着母亲的胳膊摇晃。 一朵朵雪花在摇晃中落在了树上,雪花越级越厚,突然,嘎吱一声,早就弯腰的树枝猛地一弹,雪像卡车倒出的沙一洋,落在了地上。 在这样的天气里,还有鸟在林中活动,仿佛做着游戏,鸟在一个个枝头上跳动,将上面的雪花抖落,在飞往别的枝头,看上去极为怪异。 路边的山坡,陡立着一块石头,在平整的雪地上极为突兀,连绵的雪已将它覆盖,看上去像堆成的雪人,如果在脸上插点水果,手上那几根树枝,那就更像了。 霍元甲的身体,在这样的雪中,消失不见了,雪平整的铺在路上,每一处都可能埋着他的尸体,也可能什么都没有。 远去的骑士,突然又出现在了这条路上,马上多挂了个铃铛,在风雪中增添了叮铃叮铃的声音。 马蹄被雪遮住了关节,每走一步看上去都极为费劲,还没走出几步,风雪就将它之前的足迹覆盖了。 如果这里是平原,如果有人无聊的在地上转几个圈,等他再看向四周的时候,他必定分不清方向。幸好这条路上有着显著的标识,石头、树木、起伏的山坡,都做着成为了标记。 马一步步的前行着,不慌不忙,直到骑士拍了拍它的脖子。 骑士跳下白马,轻飘飘的落在雪上,双脚站在雪上,就像踩在平地一样。骑士在地上鞠一捧白雪,将它撒在空中。 “我只杀该杀之人。”说完,骑士就在这片白色的世界消失了。 第四十七章 醒来 光幕开始旋转,一点点收缩钻入霍元甲的胸口,让霍元甲变成了七彩的灯泡。 霍元甲头顶的夜明珠也开始闪烁起来,和霍元甲相互配合,一个个七彩的光球从两者中间产生,慢慢的飘向四周的墙壁。 光球没入墙壁后,密室了响起了一阵嗡嗡的声音,一道道暗格从墙壁冒出,光球看上去很多,然而冒出的暗格要少上太多,只有六个格子。 等暗格全部冒出后,霍元甲也醒了过来,他的眼睛一睁开,由他和夜明珠产生的光球便消失不见了。 “三弟,这是怎么会回事。”霍元甲看着四周突变的环境,之前还在石壁前,现在却从一个黄金打造的椅子上醒来,这多少让他觉得不适。 “大哥,你不记得了吗?”吴贵奇怪的问。 吴贵在没闯过考验的时候,失去记忆也就算了,现在霍元甲成功的过了考验,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但这些出来的物件,刚才奇异的景象,都证明着,霍元甲成功的过了考验。 “记得什么。”霍元甲奇怪的问,“我不是该在石壁那里吗?” 看来霍元甲是真的失去了这部分的记忆,不管能不能闯过,那个幻境里的记忆都不让人保存,也是,如果有了那段记忆,现在的霍元甲怕是要和里面一样,挥刀自刎了吧。 吴贵将情况简单的给霍元甲讲了一下,听得他连连惊叹。 “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人。”霍元甲感叹道,“要是我的话,最多也就以死明志,决不可能像他那样催命自己。” 霍元甲将吴贵的话当做了故事,绝不认为里面的那个是自己,拍了拍吴贵的肩膀说:“三弟,故事讲得不错,不过现在还是先看看有什么吧。” 两人走到最近的那个暗格,看向里面,一把暗红色的匕首,静静的躺在里面,吴贵一把抓住匕首,关于匕首的来历,自然而然的进入了吴贵脑中。 匕首唤作嗜血,以天外陨石打造而成,本该痛饮鲜血,用于开锋,可它的主人,也就是这个洞穴的主人,不愿意做这样的事,白白的浪费了它的资质,到如今也就没落成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 “这洞穴的主人真是个怪人,既然用不上这样的匕首,怎么不打造别的样式呢,白白浪费了材料。”吴贵将匕首的来历讲完后感叹道。 “三弟,这怕是仙器,不,应该说是魔器。”霍元甲死死的盯住匕首,一脸厌恶。 “从来这个洞穴开始,我就觉得奇怪,现在才确定了,打造这个洞穴的怕是仙人,或者是求道者,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存在。” “三弟,你见了之前的事一点都不奇怪,你是不是仙人后裔。”霍元甲怪异的看着吴贵,即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又好像畏惧这样的答案出现。 “大哥,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仙人后裔。”吴贵心里打了个激灵,突然大笑着说。 确实,吴贵不是仙人后裔,但他却是一个穿越者,一个与仙人有着接触的人,吴贵已经将那位存在当做了仙人,或是更高的存在。 面对霍元甲的疑问,吴贵只好笑着转移话题,“大哥,还有五个,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也是,要是有仙人的话,怎么会让外国这样入侵呢。”霍元甲小声的说,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好笑,跟着吴贵来到了第二关暗格面前。 一个精致的锦盒放在暗格里,这次霍元甲当先抓住了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粒金丹。 霍元甲失望的将锦盒递给吴贵,“我怎么感受不到他的来历,你看看这金丹是什么来历。” “这金丹是由地火练就而成,经历了四十九天方才成型,常人服用,也就起年延益寿的功效,要是武者服用,可以直达化境巅峰。”吴贵将脑中得到的信息讲了出来。 “化境巅峰,哼,怕是直接要人命吧。”霍元甲不屑的说,“习武之路哪有什么捷径可走,说是到达明劲巅峰,养人气血,增强体质也就罢了,到达化劲,没有相应的领悟,怎么可能。” “大哥,境界也被炼入这金丹里了,服用之后,花费七日夜的时间消化,也就到了化境巅峰。”吴贵向霍元甲解释道,将丹药递到霍元甲面前说,“一粒金丹入腹,从此我命由我不由天,说的就是这个。” “当真?”霍元甲瞪大眼睛问。 “当真。” “想不到真有这样的宝贝,不愧是仙人。”霍元甲连连称奇,双掌合在一起,在原地来回走动。 霍元甲不是一个好面子的人,在明白了金丹的作用后,承认了自己的陋见,这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丢脸的。只是突然接受到了这样的信息,自己一辈子练武都不一定达到的境界,一颗丹药就让人轻松到达了,多少让他有些难受。 “大哥,你别晃了,晃的人眼睛疼。”吴贵出声唤醒了陷入臆想的霍元甲,“还有四个呢,现在就这样了,待会怎么办。” 第三个暗格里,存放着一个玉简,霍元甲这时候有了自知之明,让出位置给吴贵。 玉简里存放着一部功法,破月剑决,吴贵刚一碰到玉简,玉简就进入了吴贵的身体,消失不见。 吴贵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感受着身体动作。 拔出腰上的刀,伸手一抹,就像冰雪碰到烈焰一样,刀多余的部分消失不见了,化作了一柄长剑。 单手持剑,整个人化作一条游龙,在暗室里舞动,剑影跳动,化成一轮轮圆月,片刻间,暗室里就生出了数十个月亮。 淡淡的月光出现在暗室里,伴随着丝丝凉意,不一会,石壁上结出了白霜。 突然,数十个月亮融为一体,牵引在剑尖,随着剑的舞动而舞动。 吴贵用剑一点,剑尖隔着山体,直指天上的圆月,剑尖上的圆月,顺应着召唤,呼啸而去,将山体击穿,淡淡荧光透过那个洞口,在暗室的地上留下了一个月光构成的圆。 吴贵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将剑仍在地上,双手放在眼前,那个玉简始终不从他的手上出现。 “三弟,还是你吗?”霍元甲用手在吴贵的眼前晃了几下,不确信的问。 “大哥,是我,不过那个玉简出不来了。”吴贵苦笑的说,生怕霍元甲不相信自己,还将手伸到他面前给他看。 “出不来就出不来,只要还是你就行了。”霍元甲笑着说。 两人走到了第四个暗格面前。 第四十八章 爆炸 经历了前三件物品的刺激,两人带着亢奋的心来到第四个暗格前,充满期待和好奇的眼看向暗格。 暗格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两人的心一下在凉了下来,互相看了一眼说。 “也许有特殊的机关。” “或许吧,不该什么都没有的。” 两人对着暗格翻来覆去的搜索,把每一个地方都摸了个遍,然而,暗格并没有什么别的机关。 空空荡荡的格子就那样躺在那里,嘲笑他们的猜测,哂笑他们的举动。 最终,两人放弃了,摊手叹了口气说:“希望下面的别再这样了。” 第五个,第六个,两人都仔细的搜索了一遍,同之前一样,什么都没有。 这时候两人明白了过来,这一关的奖励只有三个,一旦选择完毕,其他的就会自动消失。 “看来我们蠢了点。”吴贵的声音有些低落,“应该将东西看完了在选的。” “没事,豁达点,有着三样就很不错了。”霍元甲拍了拍吴贵的肩膀,笑着说,“贪心不足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我也不是贪心,只是错过了见识其他宝贝的机会,觉得有些可惜。”吴贵拿出金丹和匕首,放在霍元甲面前说,“大哥,这两件东西你拿着吧。” 霍元甲盯着两件物品看了一下,突然释然的笑了,退后一步说:“不了,还是你拿着吧,既然来历都是你感知到的,说明这两件物品和你有缘,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三弟你还是收起来吧。” “大哥,这关是你过的,东西我一个人拿了,不好,不好。”吴贵将两件物品往霍元甲手上塞,开口劝道:“大哥,你还是收起来吧。” 如果霍元甲是一个NPC,那这几件东西,吴贵会想个借口,先保存到自己身上,等到三个月一到,杀了霍元甲,拿东西走人,轻松、简单、愉快。 可惜没有如果,虽然之前有一会,吴贵深深的厌恶着霍元甲,但那股厌恶已经随着霍元甲的自杀而消失了,留下的只有敬佩和兄弟之情。 吴贵做不到将霍元甲当做NPC,自然不好意思独吞这几件宝贝,哪怕二十天后,会出手杀了霍元甲,但是现在,霍元甲是吴贵的大哥。 霍元甲伸手擒住吴贵,将东西塞到吴贵的怀里,严肃的说:“不要再给我了,这不是客套话。” 石室中间,夜明珠下,黄金椅上,渐渐凝聚出一道身影,一个青年模样的男人,穿着七分裤,上身穿着T恤,脚下是一双在二十一世纪常见的人字拖。 青年躺在椅子上,用一种看上去很懒散的姿势躺着,好像是发现石室还有外人存在,青年吃惊的看着两人,惊讶的说:“想不到,想不到,你们居然过了我立下的考验。” “你是仙人吗?”霍元甲迫不及待的问,“世上还有没有别的仙人存在?现在国家受辱,外敌入侵,你们难道都不管一下吗?” 接二连三的问题从霍元甲的口中说出,霍元甲期待的看着青年,希望他能做出一个解释。 “既然你们过了我的考验,这样吧,我在额外给你们点奖励。”青年没有回答霍元甲的问题,自顾自的说道。 “仙人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就算有,在如今这个世道也该出山救世了吧。”霍元甲看上去有些癫狂,看着这个像是仙人的青年,他的心里充满了希望,也充满了愤怒。 希望仙人这种曾经以为虚无缥缈的存在能够出现,拯救如今的中国,愤怒既然一直存在这样的人物,又为何会让中国变成如今的模样。 “大哥,冷静点。”吴贵使劲的摇了摇霍元甲,将他从癫狂中唤醒过来,“这应该是一段影像,他应该不在这里。” “是吗?”霍元甲低声的问了句,喃喃的说:“既然存在,就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们看好了,这算是我最后送给你们的东西了。”青年自顾的说着。伸手往两人身上一指,两人立刻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青年挥手在两人身上布置防御罩,防止两人被接下来的动作伤到。 青年双手抱圆,一股难言的气势从他身上产生,周围的石壁上,一块块的石头,仿佛收到了什么牵引,自动的从石壁上脱落下来,飘浮在空中。 飘浮石子在空中形成一个太极阴阳鱼的模样,随着青年的动作而移动。 泾渭分明象征阴阳的两部分,在青年的控制下开始融合,一块块石子在融合处,互相撞击,化为粉末。 不一会,所有飘浮在空中的石子都变成的粉末,在青年头顶形成了一个椭圆。 青年微微一笑,在原地打起拳法,粉末在空中游动,不时的变化形态,三角形、四边形、圆形、椭圆,还有其他各种不规则的形状。 各种形态自如的在变化,粉末也在变化中越来越细小,直到最后,变成灰蒙蒙的一片,充盈在整个石室里。 罩住吴贵霍元甲两人的光罩动了起来,拖着两人的身体,向石室外飘去,挡住路线的石壁,被光罩毫不留情的击穿,而在光罩内的两人,却感觉不到丝毫震动。 石子化成的粉末猛地集聚在一起,在青年心中结成一个漆黑的球体,像心脏一样在那里跳动。 “希望以后还能相见。”青年脸上突然露出怪异的微笑,声音突兀的在吴贵耳边响起。 漆黑的球体猛地张开,向四周扩散,被它碰触到的石壁,都被消融了,无论是有生命还是没生命的物体,都在球体张开的过程里消融了。 疯狂向那个地带涌去的空气,在山林刮起了一阵台风,有的树木被连根拔起,有的树被风带着像中心飞去。 等到一切平息下来,整个场面就像经过了一场可怕的泥石流一样,入目可见,没有一点完好的地方。 幸好这里远离人烟,避免了无辜人员的伤亡。 等吴贵霍元甲两人安全着陆,球体张开的光幕,也消散了,以那个青年为中心,方圆一百米的物质都消失了。 霍元甲一路地,就瘫倒在了地上,望着眼前的景象低声喃喃道:“有这样的能力,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出现世呢。” 第四十九章 信念失守 看到霍元甲的行径,吴贵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之前霍元甲在他心中的形象太过完美,虽然同样和常人一般吃喝拉撒,但是一股若有若无的压力一直萦绕在吴贵头上。 霍元甲太过完美了,在他所处的时代里,他所具有的武艺、道德、行为,都强大的过分,完完全全和影视作品中的人一样。 现在看到他这样,吴贵觉得同他一下子亲近了许多,就像神灵跌入凡尘,不在是高高在上的神性,而是清晰可见的人性。 “大哥,放宽心。”吴贵蹲在霍元甲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有一个佛教徒走进庙里,跪在观音像前叩拜,他发现自己身边有一个也跪在那里,那个人长得和观音一模一样。他忍不住问:你怎么这么像观音啊?那个人回答道,我就是观音。他很奇怪:既然你是观音,那你为何还要拜呢?观音笑道,因为我也遇到了一件非常困难的事,然而我知道,求人不如求己。” “谢谢,我懂,我懂。”霍元甲站了起来,看向那个新产生的大坑说,“我就是个凡人,猛然碰到这样的场面,心神失守也是可以原谅的。你放心好了,以后不会了。” “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了。”霍元甲盯着吴贵的眼睛,信誓旦旦的说。 “别,别。”吴贵连连摆手,急忙拒绝道。 “你别拒绝,我现在只有靠你了。”霍元甲一脸凝重的说,“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或许给我点时间会好些,不过现在还是靠你了。” “好吧。”吴贵苦笑着答应下来。 看来这次经历对霍元甲造成了极大的打击,尽然不是靠着自己的心去克服,而是要依靠在外人身上,借助自己对承诺的信守,来克服内心不该存在的情感。 换句话说,霍元甲的心境受到了破坏,现在是依靠承诺让它勉强恢复了正常,如果吴贵心有不轨,利用这一点,很容易就让霍元甲的信念崩溃。 不过也可以看出霍元甲对吴贵的信任,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交到了吴贵手上。 这份沉甸甸的信任,让吴贵有些承受不住,又不能不去接受它,如果拒绝了,霍元甲可能在现在就失去求道之路。 “大哥,你可要快点恢复过来,我可不能保证,能够一直守护你的承诺。”吴贵说完,向着大坑走去,像让霍元甲更加近的面对这一切,只有敢于接受,才能克服磨难。 两人在这坑里整整呆了三天,渴了就饮露水,饿了就入山林打猎,其他时间全都待在坑中静坐。 霍元甲已和常人一样,从外表在看不出他对这里的畏惧,或是其他特殊的情感,但霍元甲自己清楚,自己的内心仍不平静,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修补。 现在不行了,同俄国人比武的时间就要到了,再在这里待下去的话,难免会错过了比武的时间。 “三弟走吧。” “大哥,在待几天吧。” “不了,以后有机会再来,这里又不会消失。” “大哥,以后就没这样的效果了。” “比武重要,三弟走吧。” 吴贵没再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准则,吴贵能做的是劝说,而不是强制要求。 两人一路回归,各有自己的心事。 吴贵想到自己的任务,有意疏远霍元甲。用接下来十天的路程,梳理自己的情感。 霍元甲则一头乱麻,不懂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受到这样的重创,而吴贵却什么事情都没有,不是希望吴贵受到影响,而是不明白,自己的心境难道比不上吴贵吗?现在看来,是真的有些差距,亏自己以前还一直以为自己在武学上是他的大哥。 现在想来,让人发笑。自己能强过吴贵的,应该只有年龄了吧。 “大哥,在想什么呢?”吴贵招了招手,坐在椅子上喊道,“过来休息下,等会再赶路,放心,来得及。” 几根木棍,支起两个帐篷,帐篷下放着两个有些旧的桌子,总共五条板凳,一个桌子前两条,还有一条在老板屁股下。 一个石子码成的灶台,上面放着蒸笼,灶台没烧着火,在这个偏僻的地方,一整天烧火,太过于奢侈,只在有客人点上茶水的时候,才烧出一小壶。 “老板,来十个馒头,一壶茶,要是有肉的话,也上一点。”吴贵招呼完霍元甲,向等在一边的老板喊道。 “好勒,客官您坐好,马上就来。”老板麻利的准备好馒头,等霍元甲坐好的时候,老板已端着盘子过来了,“十个馒头,一斤猪头肉,客官,茶水马上就上,您先喝两口凉白开,歇歇脚力。” “老板,您去忙吧。” “好勒。”候在一遍的老板,回到了自己之前坐的地方,招呼正烧着的茶水。 根据惯例,过往的客人都会问上老板一些问题,比如离下个城市还有多远,或是了解下这里的摆摊的盈利等。 那些问话的客人也不可能说来抢老板的生意,不过是赶了许久的路,想找个人聊天罢了,老板一天呆在这里也无聊,碰到来人自然也愿意唠上一会。 吴贵霍元甲两人因为各有心事,反而成了那少有的特例,将老板支开,拿起馒头就吃了起来。 等茶水烧好,上到桌子的时候,十个馒头,还有一碟猪头肉,都进入了两人的肚子里。 将碗里续满茶水,不管不顾,一碗喝进肚子里,还嫌不够,又喝了两碗,才停了下来。 看着对方狼吞虎咽,鲸吞牛饮的样子,两人笑了起来,尴尬的气氛稍稍有些缓解,吴贵猛地止住了笑容,就像一百码的汽车急刹一样,脸立马绷了起来。 这时候,霍元甲反应了过来,原来吴贵之前一直在疏远自己。而自己沉浸在思考之中,竟然忽视了这一点。 之前刚结交的时候,吴贵就这样疏远过自己,现在又这样,难道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霍元甲的大脑疯狂的运作起来,一点点回忆可能出现的问题。 什么都想出来,也是,吴贵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上的,不可能同霍元甲有仇,两个没有交集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在霍元甲的大脑里凭空变出一段经历。 第五十章 穿越者 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如果有,那就证明前一句话错了。 霍元甲还沉浸在思索中,心神有了破碎的他,将一切都归结于自己身上,越是想不出来,越要想到,像钻牛角尖一般,全然忘记了向吴贵询问。 交流是最方便了解别人的方式,一些误会都是因为有着一些自作聪明的人,不停的猜测、推演,自以为能明白别人,然而猜测的结果,可能同事实有着天差地远的区别。 平常的关系猜猜也就罢了,担心说错话,担心问错问题,担心伤到了别人,各式样的担心让人不能完整的表达想法。 吴贵和霍元甲两人,异性兄弟,在一个忠义教育下成长起来的霍元甲,对吴贵产生了疑惑,在想不明白的情况下,不去问对象本身,而是纠结于自己。太过于可笑了一点。 “大哥,你想什么呢?”吴贵看着紧皱眉头,一样不发的霍元甲,有些担心的问。 伸手在霍元甲的眼前晃了晃,看着霍元甲还是没有反应,吴贵猛一拍霍元甲的肩膀说:“别想那么多,你现在重最要的是保持平常心,不要纠结自己的伤势。” 霍元甲醒了过来,也被吓了一跳,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本就显得老旧的桌子,立马四分五裂。落在地上的桌面板子,从地上扬起了一阵灰尘。 老板吓得蹲在灶台后面,露出一双眼睛,向吴贵霍元甲这边看来,心里不停的念叨,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哦。”霍元甲清醒过来,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连忙对着老板喊道,“对不起,让您受惊了,这就算我们的赔偿,您多担待。” 老板看着两人,根据他的阅历判断,不像是坏人,但有些事谁都说不好,带着慌乱的心,颤颤巍巍的向霍元甲走去,带着颤音说到:“没事,没事,您客气了。” 直到将银子接到手中,在退后两步,老板才长舒一口气,语气也恢复了正常,“两位,吃好了没。” “还行。在这荒山野岭的能吃一顿饱饭就不错了。”吴贵笑着说,“老板,我们告辞了。” 吴贵看着老板之前的表现,不在多留,同霍元甲上马离去了。要是在呆上一会,不知那个老板会担惊受怕成什么样子。 “大哥,放平常心。”吴贵在马上再次劝道,“不要想太多。” 虽然想要同霍元甲保持距离,但是看到他这样心神不宁的样子,吴贵于心不忍,毕竟没把这个世界当做一个游戏,要让他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做,吴贵自己还做不到这样。 “我没事。”霍元甲不在纠结于回忆,人也恢复了正常,向吴贵问道,“你之前好像有些古怪,怎么说了,我感觉你在不自觉的疏远我,难道我们以前有什么仇?还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 “有吗?”吴贵哈哈一笑,反问道,“我有什么好疏远大哥你的,大哥你估计是受到伤势的影响,多心了。” “不是,我敢肯定,结拜前,你就这样,前几天也是这样,有什么话不能同大哥说的吗?”霍元甲肯定的说。 “大哥,真的没事,你多心了。”吴贵一挥马鞭,同霍元甲拉开一段距离,大声喊道,“快赶路吧,别错过了比武。” 看到吴贵这样的表现,霍元甲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三弟肯定有东西瞒着自己,这肯定很关键,我一定要将他弄清楚。 霍元甲下定决心,加快挥鞭的速度,追到吴贵身边,不依不饶的问:“三弟,还是说清楚的好,兄弟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大哥,不要受到伤势的影响。”吴贵看着霍元甲有些狰狞的面孔,劝说道,“平常心。” 平常心,一股凉气从霍元甲的心中涌出,将他有些焦急的心安抚下来,霍元甲的面孔变得柔和,渐渐恢复平静,叹了口气说:“想来你也有难言之隐,好吧,好吧,我不问了,等你以后觉得能告诉我的时候,我再知道。” 霍元甲越过吴贵,一马当先,跑在前面,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有些落寞。 黄土构成的大道上,微风卷起几许尘沙,一往见不到尽头的路上,偶尔才冒出棵树叶金黄的梧桐树,这时候,才能在风中见到几片落叶,才在这荒芜的道路上,见到一丝生命的气息。 看着霍元甲的背影,吴贵的心像浸在悲痛构成的海中,无论向那个方向游动,都被悲痛萦绕,如果能飞该多好了,如果有着超出常人的能力该多好啊,那样吴贵就能从这样的海中飞出去了。 吴贵没有那样的能力,他现在还是一个正常的、完整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霍元甲,为什么不能告诉他我是一个穿越者,这莫名其妙的思想从哪里来的。告诉他,我会被抹杀吗?告诉他,我就不能完成任务了吗?告诉他,我就不能正常的在这个世界生存了吗? 一个个的疑惑在吴贵脑中浮现,没有哪一个疑惑能决定性的让吴贵觉得,不告诉霍元甲是一件平常的事,是一件该做的事。 吴贵猛地一挥马鞭,追到了霍元甲前面,将他拦住,两匹马陡然停了下来,在黄土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幸好两人都算的上高手,没有出现伤亡。 “大哥,你不奇怪为什么将你拦下吗?”吴贵看着霍元甲平静的表情,奇怪的问。 “你是我兄弟,我信你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 “大哥,我是穿越者。” “大哥,我是穿越者。” “大哥,我是穿越者。” 连着三声,吴贵大声的喊了出来,积压在心里的密秘一下子说出了一半,让吴贵觉得轻松了许多,脸上也露出了孩童般的笑容。 至于另一半,吴贵不打算告诉霍元甲了,在世上,有哪个杀手会告诉目标,我要杀了你,这样做的人,要么是个傻子,要么有着十成的把握,吴贵同这两种都不沾边。 “穿越者。”霍元甲低头看着地面,在原地来回走动几步,喃喃道,“穿越者,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吗?” 第五十一章 任务在即 “好了,我懂了,你是穿越者。”霍元甲笑了起来,带着疑惑问,“那你能给我讲讲穿越者是做什么的?像徐霞客一样,穿山越岭,游历天下吗?” “也对,喜欢游历的人,不愿意让感情束缚住,你之前刻意疏远,是不是想要告辞了?” “三弟,你想离开,直接告诉大哥,难道大哥是不讲理的人吗?难道我还会拦住不让你走。” “三弟。” “大哥,你听过我说完,不是你想的那样子。”吴贵连忙打断霍元甲的话,要是不打断还不知道他要说出些什么来。 自从经历了那场爆炸,那场不是人力能制造,而偏偏是一个长着人模样的东西,造成的爆炸后,霍元甲就变得有些怪了,要么是沉默寡言不知道想什么,要么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平常心,平常心,大哥,你什么都不要想,保持平常心。听我给你讲清楚。”吴贵坐在地上,两匹马在一边悠闲的打着响鼻。 “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是这个世界发展一百多年后的模样。” “在这个世界,我只能待三个月,还有十来天吧,我就要离开了。” “另一个世界?”霍元甲看了看天,用手指了指说,“在那里吗?” “算是吧,在一个遥远的,永远到达不了的地方。” 吴贵说出了自己的来历,长舒一口气,等待着霍元甲的反应,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这一点,还认不认自己这个兄弟。 时间一点点过去,霍元甲始终没有反应,只是像小孩一样玩着地上的泥巴,把一块黄土结成的土块,翻来覆去的摆弄,不时的从上面刮下一层皮,慢慢的将土块磨成了一块浑圆的珠子。 霍元甲将手往地上一拍,刚刚成型的珠子立马化成了粉末,风一吹,消散在了苍茫的黄土地里,吴贵吓了一跳,从地上弹了起来,戒备的看着霍元甲。 “三弟,我像是要害你的样子吗?”霍元甲看着吴贵的反应,心一寒,声音冰冷的说,“难道我在你心中是这样的人?” “大哥,你误会了。”吴贵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确实有些过激,连忙摆手,坐回到霍元甲面前说,“你在我心中,可是个大英雄大豪杰。” “不用解释,或许在你心中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吧,不然你怎么会一直疏远我。” “不,不,不。你听过说。”吴贵连忙解释道,略过了霍元甲会做的事情,仅仅将后世对他的评价讲了出来。 “真的,我是这样的人?”霍元甲指着自己不敢相信的问,“三弟,你不会是为了哄我,逗我开心吧。” “怎么会呢。” “那你说说,我做了什么事能得到这样的评价。” “这个还是不告诉你了,你要是提前知道了,整个人生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而且无形中添了许多束缚。” “也是,也是。”霍元甲沉默下来。 讲出来历,对这两人来说,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消化,是当做兄弟,还是慢慢的疏远,还需要慢慢的衡量。 两人再次上路,氛围也发生了变化,之前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现在则思考以后相处的方式。 过了一天,霍元甲就明白过来,恢复了之前的态度,不管吴贵是什么身份,他始终是自己的兄弟,是自己认可的兄弟,再说他又没有为恶,又没有其他坏的心眼,何必因为身份而刻意保持距离。 等回到TJ两人从表面上看,已是和往常没有半点区别。 “还有一天,做好准备。”冰冷的声音在吴贵脑中想起,那个一直没有出现的存在再次出现了。 这时候,吴贵才反应过来,明天霍元甲同俄国大力士比武,明天就要杀了霍元甲完成任务,这两件事情巧之又巧的碰到了一起,难道。 “不错,明天比武的时候,就是你动手的时候。”冰冷的声音确定了吴贵的猜想。 “能不能延后些,等霍元甲比完了再动手。”吴贵在心里喊道,他是多么希望那位能同意他的请求,可是,在没有声音在他的脑中传出。 那位存在冒了个泡,刷了下存在感就离去了,只留下吴贵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床边的包袱里,有一把散发出寒意的枪。 吴贵抓起枪,走到屋外,看着悬挂在正头顶的圆月,抬手就是三枪,砰、砰、砰三声枪响让寂静的村子变得慌乱起来。 一间间房子亮起了火光,一个个青年、中年、老年男子,举着火把聚集在了一起,围在路中央,想要弄清楚枪响的原因。 吴贵已经回到了屋子,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整晚都没有睡着。 啪、啪、啪连串的鞭声在惊醒沉睡的村子,一个个村民在鞭炮声中来到了霍家。 “听说你要同俄国人打擂,我和村子里的人都来恭贺你,祝你得胜归来,打死那群洋鬼子。”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来给你加油打气的,霍师傅,好好教训那个洋鬼子,让他们知道中国人也是不好欺负的。” “我们准备好了酒席,等你得胜归来,就开席给你庆祝。” “来来,喝了这碗酒,打他个片甲不留。” 霍元甲接过,一口饮尽,将碗往地上一摔,“多谢各位乡亲父老,等我打败那个俄国人,在回来陪你们喝个痛快。” “好。”一声声喝彩声从眼前传来,霍元甲向着人群中走去,一个个本来挡在路上的人,在霍元甲走到面前时,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不时的有妇女和孩子将一些彩带和吉祥的物品扔向霍元甲,整个场面看上去很是热闹,也可以看出霍元甲在乡间的声望。 吴贵早就等在了村外,冰冷个脸,站在原地,既不催促,也不参与。 废了老大的力气,霍元甲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不是有人拉他,而是那股情感让他不能走得那么快,那么轻松。 “走吧,出发了。”霍元甲站在村口,给聚集在一起的村民鞠了一躬。 两人上马,不一会就消失在了村民眼中。 “老霍,你儿子打擂,你也不去看看。” “多大人了,还要我这个老头子给他压阵,丑不丑呀,别说了,下棋去。” “好,下棋去。” 第五十二章 开幕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着,看到霍元甲过来,人群像水一样往两边分开,幸好是跟在霍元甲身边,不让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吴贵就只能在外圈观战了。 进到里面,一圈兵士在中间做着保卫,将围观的人拦在外面,看到这,吴贵笑了笑,果然是外国人,打个擂台都有官府的人做保护。 如果是两个国人在这里打擂,怕是半个官府的人都见不到,现在却有二十多个兵士守在擂台四周,看来俄国人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挑衅,容易引起众怒,所以搬了官府的人过来帮忙。 中间的擂台做了修改,和刚开始比,坚固了许多,也看上去花哨了许多,四个角落插着旗帜,在风中舞动。 几个看上去有威望,有年纪的人站在一起,商量着些什么,看到霍元甲进来,一起走了过来,笑着说。 “好好打,有我们在这里,不会让你吃亏的。” “干掉这洋鬼子,在TJ还敢这么嚣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下他那样的人放肆。” “有信心吗?” “有,各位放心好了。”霍元甲抱拳说到。 “好,这才像恩弟兄的儿子。你尽管打,出了人命有我们这些长辈给你兜着。”当先一人拍了拍霍元甲的肩膀,亲切而又豪气的说。 “元甲,不要怪我说你,你这活做的也太糙了,立下了比武,一转眼人就不见了,要不是你父亲,我没怕是连这件事都不知道。” “对啊,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些人,要是没人给你震场面,鬼知道他们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行了,别说这些了,等元甲比完了再说,何必再这个时候败了人的性质了。”当先一人打断到了他们的话,对霍元甲说,“好好比武,赢了再说。” “是,叔父。”霍元甲恭敬的答道。 “过来,签了这生死状。”一个看上去像中国人的人,用怪异的腔调喊道,“小子,我劝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好。” “不劳你操心。”吴贵走了上去,从他手中夺过生死状,用暗劲对他的胳膊点了一下,免不了要疼上个三五天,算是给他点教训。 那人捂着手,倒在地上不停的嚎叫,伸手指着吴贵,“你,你,你做了什么?” “站住。”一个看上去有些体格的人,站了出来,对着吴贵大声喊道。 “怎么,有事吗?”吴贵回头看着那人,嘴角带着笑,话语轻佻的说,“没事的话,就别大喊大叫的,难道没人教你礼貌吗?” “我这兄弟被你弄成这样,你就想这么简单的就离开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弄的,我就接了个生死状,他就倒在了那里。”吴贵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子扔在地上,“哦,是不是想骗点钱,行啊,大爷有钱,我丢地上,你自己捡吧。” 那人涨红着脸,冲了上来,握着的拳头,直往吴贵脑袋砸去,如果是个普通人,碰到这样的架势,早就吓得不知所措了。 吴贵不是普通人,他好整以暇的等在原地,只等那人再近一点,就出手让他在床上躺个把月。 拳头在吴贵眼中像慢动作一样,在往前三步,就是吴贵出手的时刻。 一道人影从吴贵身后闪了出来,一巴掌对着那人扇去,将那人扇飞三米远,“做什么呢,打打闹闹的的,今天是你们比武还是咋地,要不你签了这生死状,上台来比划一下。” “不敢,不敢。”那人捡起被扇掉的牙,捂着流血的嘴巴,畏畏缩缩的说。 “不敢是吧,那还不快滚,看到你就觉得晦气。” 那人低了个头,往院子里跑了。 出手这人回头看向吴贵,“你就是霍元甲的三弟,好小子,和我的性格。” “您是?”吴贵看着这人,他是之前第一个出口说霍元甲做活糙的人,本来吴贵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现在一看,印象变好了很多,是个有趣的老头子。 “哈哈,你就叫我疯老头吧。”疯老头搭着吴贵的肩膀对着霍元甲说,“要不把你这兄弟让给我吧。” “胡闹,多大的人,还没个正形。”疯老头被说了一句,立马像小学生一样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乘着别人不注意到时候,对着吴贵挤眉弄眼。 “元甲,签了吧,有我在,断不会让你吃亏。” 霍元甲看也没看,就在生死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将生死状交到那人手中,自己登上了擂台。 “好,霍师傅好样。” “霍师傅打死那个洋鬼子,给我们出口恶气。” “霍师傅,打赢了我请你吃酒。” “豪气,霍师傅,你是条汉子,我服你。” 围观的人看到霍元甲上了擂台,一个接一个的喊了起来,气氛一下子变的热烈起来,整个人群向前发力,不自觉的将士兵往后推动了几步。 “还请各位静一静,不要伤到自己了。”那人拿着生死状随着霍元甲登上了擂台,围观的群众很给面子,一下子安静下来。 “今天这场比武,是霍元甲同俄国大力士交手,双方都签下了生死状,擂台比武,生死在天,请在座的各位做个见证。” “现在,霍元甲已经登上了擂台,俄国大力士在哪里,不会是怕了吧。”那人说完这句,静待在原地。下面的观众一下子吵了起来。 “哈哈,肯定是怕了。” “霍师傅是什么人,TJ第一高手,他出来才是奇怪呢。” “管他呢,不出来不就是霍师傅赢了吗?” ...... 那人一压手,整个场面又静了下来,吴贵在一旁看的惊奇,本来以为是一个刻板的老头子,没想到一上台,节奏带的飞起,而且围观的人都给面子,看来他在TJ本地的威望极高。 “好了,各位,从我这个方向看,俄国大力士就要出来了,诸位瞧好吧,一场中俄大战即将打开。”说完他就下了擂台,也不知道他上去说这些话是为了什么。 或许是为了在众人面前秀上一会,刷刷自己的脸,或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小癖好,或是一些其他的原因,这些都没人知道,他也不会告诉别人。 现在俄国大力士,上了擂台,正和霍元甲相对站着,双方的杀气交织在一起,一个为了个人利益,一个为了国家荣誉,双方的战斗一触即发。 第五十三章 开枪 “时间到了,你有三分钟的时间完成任务。”没有感情,听上去冰冷的声音在吴贵脑中响起。 吴贵打了个激灵,通体生寒,手按在了枪上。 身边的三个老头正热烈的交谈着,在他们眼中,霍元甲打败这个俄国人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用不着担心,考虑更多的是胜利之后的庆祝,和一些扫尾的工作。 一百八十,一百七十九,一百七十八。 冰冷的声音在吴贵脑中做着倒计时的提示,时间一点点的减少,吴贵的压力越来越大。 和霍元甲结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一百六十八,一百六十七,一百六十六。 秉烛夜谈,交流武艺,将霍家迷踪拳毫无保留的传给自己,在这个武学家传的年代,哪怕是在后世,一些隐秘的技巧,也只在家族内流传,而霍元甲却将迷踪拳的所有关隘、秘技倾囊相授。 一百五十,擂台上的两人正式交手起来,一个仗着力大无穷,横冲直撞,霍元甲则巧力施为,每每打在对方的薄弱处。 也不知道那个俄国人的肌肉是怎么做成的,化境实力的霍元甲,拳头打在对方身上,竟然只是将对方打退几步,全然没有化境该有的破坏力。 “小看这俄国人了,想不到肉体强大到一定程度竟然可以自动化解力道。” “金钟罩、铁布衫,都是锤炼肉体的功法,我原来还以为他们能化解劲道是托了修为的功劳,现在看来,光凭肉身就能做到这点。” “是啊,想不到看一场比武,竟然能得到这样的收货,可惜我年纪大了,只好便宜家里那些小子了。” 吴贵听着周围人的交流,才明白过来,家族的小孩,绝不先接触内家拳,而是先泡上几年药浴,锤炼身体,到一定程度才开始学习内家拳,而且之后也一直强调肉体的作用,只要不会留下什么暗伤,尽可能的锤炼肉体。 一百三十三,一百三十二,一百三十一。 吴贵将手放到枪上,冰冷的气息,通过手臂传到吴贵的脑中,吴贵猛一抬头。 霍元甲正在台上拼搏着,他一拳有一拳的打在俄国大力士的软肋上,将俄国大力士打的连连后退。 探宝,放在胸口的匕首,散出冰凉的寒意,穿透吴贵的胸口,传到吴贵的心中,那场探宝所得的收获全被吴贵得到了,功法、丹药、装备,全都在吴贵身上,霍元甲只是看了一眼,就毫不犹豫的将它让给了吴贵。 一百,九十九,九十八。 “小兄弟,你对这场比武有什么看法,不要光听我们这些老头子讲,你也说说你的看法。” 吴贵勉强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怎么,你不看好元甲吗?说一说,你是不是看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说出来让我们这些老头子见识一下。” “是啊,小子,婆婆妈妈的,不像个汉子。”疯老头一把款住吴贵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说。 吴贵面露不虞的看着疯老头,像边上靠了几步,同这三位老头隔开,冷淡的说:“没什么看法,麻烦让我一个人呆会。” “臭小子,还敢给我脸色看。”疯老头就要上前教训吴贵。 领头的人拉着疯老头,“消消气,让他一个人呆会吧,我们几个老头子聊自己的,让小孩子掺和什么。” 七十七,七十六,七十五。 霍元甲,清末著名爱国武术家,继承家传武学迷踪拳,先后在TJSH威震西洋大力士,后创办精武体操会,是一位家喻户晓的民族英雄。 关于霍元甲简短的评价在吴贵脑中出现,如今的霍元甲刚刚开始走上他的英雄之路,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就要出手断了他的前路。 吴贵的手在抢上颤抖,内心挣扎,他不愿出手杀了霍元甲,也不愿自己任务失败受到惩罚。 五十八,五十七,五十六。 时间一点点流逝,吴贵的额头尽是冷汗,脖子、背上都已被汗水浸透。 台上的比武仍在继续,霍元甲已将俄国大力士逼到了擂台边缘,一拳加一拳的力道,已让俄国大力士难以承受,现在大力士满头汗水的进行着防守。 霍元甲看上去极为轻松,只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的认真,这场比武,哪怕是全场优势,霍元甲仍不放松警惕,不取得胜利,就还只是在路上。 霍元甲不愿输,也输不起,他打着十二分的注意,只有等对方认输,才是真正放松的时刻。 三十三,三十二,三十一。 吴贵跌坐在地上,面带笑容,他下定了决心,不在犹豫,不在畏惧,自然轻松了许多。 从怀里摸出抢来,打开保险,上膛,在手上来回的把玩。 就让霍元甲在台上多玩一会吧,以后就没有机会看他在台上同各国高手交手了。 俄国大力士被逼到了柱子上,双手抱在头上,霍元甲正一拳有一拳的打在俄国大力士的腰部、手臂关节上。 终于俄国大力士顶不住了,霍元甲一拳正对着抱住头的双手打去。 俄国大力士的双手无意识的张开,身体向后倒去,被后背上的柱子挡住,整个人只有向后倒的倾向,而人却倒不下去。 霍元甲一拳正对着俄国大力士的面门轰去。 三,二,一。 吴贵举起手枪,对着擂台,扣下了扳机。 碰,枪响了,擂台上血液飞溅,霍元甲疑惑的看向吴贵所在的方向。 吴贵的身影消失了,所有人奇怪的找寻着开枪的人,得不到结果,整个场面变得有些混乱。 院墙,泥土,大树,吴贵躺在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悠悠的白云,带着笑,流下了眼泪。 衣着变成了还没穿过时的模样,白色的练功服,被地上的泥土和打斗的血迹弄脏。 吴贵缓缓的站了起来,比武所受的伤已经全部恢复了,本来以为回到这个世界就会在变成受伤的模样,没想到那位存在如此大方,就这样让吴贵痊愈了。 “啊。”吴贵站直身子,捂着胸口,大叫起来。 声音响彻整个大院,还在擂台边的族人,听到喊声,都奇怪的看向声音的源头。 “贵儿。”吴贵的老爹听出是吴贵的声音,悲切的喊了一声,也不管正在定族长继承人的资格,丢下众人,飞快的向声音源头跑去。 第五十四章 假死 像千万只蚂蚁在咬一样,吴贵左手上的血肉、经脉、骨头的每一个地方都向大脑发出疼痛的触感。 从外表上看,吴贵完好无损的站在树下,仰天怒吼,额头上的汗和白色练功服上的血迹,衬托着他的吼声。 疼痛的源头从左臂传到全身,整个身子都不能动弹,吼声也戛然而止,吴贵像一个雕塑一样站在原地。 充满担忧心情的吴贵老爹,来到了吴贵身边,用手碰了碰吴贵,吴贵就像一个没有反抗力量的孩童一样,轻轻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吴贵老爹探了探吴贵的气息、脉搏,同死人一样,在也感觉不到生气。 “贵儿!”吴贵老爹仰天大喊,声音充满了悲凉,看着围上来的族人,在其中寻找吴安的身影。 吴安在人群中就像萤火虫一样,光芒虽弱,但还是被敏锐而带着怒气的吴贵老爹吴天甲发现了。 杀气毫不掩盖的像吴安笼罩过去,整个人像是要陷入狂暴的状态。 吴贵是吴天甲唯一的儿子,吴天甲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吴贵的身上,现在因为一场家族比武,吴贵死了,中年丧子的痛苦让吴天甲快要崩溃了。 全部的力量集中在拳头上,一拳狠狠的挥出,杀气四溢,带着必杀决心的拳头打了出来。 大长老吴天全在看到吴天甲挥拳的时候,就不自觉的挡在了吴安面前,哪怕吴天甲的拳头是往地上砸去,大长老仍不放心的挡在吴安前面,可见吴天甲的杀气在这个时刻有多么的猛烈。 吴天甲的拳头深深的插入土地里,整个小臂全部没入土中,看着他缓缓的拔出自己的手,族人的内心都不好受,想要上去宽慰几句,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大长老站了出来,对着吴天甲说,“族长,人死不能复生,还请放宽点心,不要让贵儿走的也不安逸。” 吴天甲看着大长老,面色惨白,无意思的笑着,“哈,哈哈,哈哈哈。” “贵儿怎么死的,你心里有数,不用你在这里装什么好人。”吴天甲的心中,凶手除了大长老,再也不会是别人了,自己家族内地,不可能是外人动的手,在族内除了大长老和自己敌对,还会有其他人吗? 就算不是大长老下的命令,是他手下的人自作主张动的手,这笔账也要算在他的头上,这个时候,吴天甲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说出的话完全没有族长的气度,一点也不顾全大局。 “贵儿死了,我也很伤心,但族长要说是我动的手脚,那可真算是冤枉我了。”大长老听到吴天甲的话,也不生气。 “呵呵。”吴天甲轻笑一声,“天全,你做的事,自己清楚。” 吴天甲一根筋的认定是大长老动的手脚,从利益上来说,吴贵死了,吴安才能上位,就算族人同情自己,压制吴安几年,可要是没证据证明是大长老动的手脚的话,吴安上位是显而易见的事了。 “不要以为能做的天衣无缝。”吴天甲站了起来,环视四周,“天雷,你找人将这里看管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动这里的一草一木。” “大长老,还麻烦你找几个得力的人,协助我一下。”吴天甲看着大长老,怪异的笑了笑,“要是让我知道他们动什么手脚的话,你懂的。” “行,吴钰,你听族长安排,族长你要是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差遣,在族内发生了这样的事,一定要查个清楚。”大长老面不改色的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的事,又有什么畏惧呢。 “行,无关人等,全部出去,天雷,你先把这里封锁起来。”吴天甲深深的盯了大长老一会,对站在一边的三长老天雷吩咐道。 “恩。”吴天雷正要着手清场。 “父亲。”吴贵虚弱的声音从地上传了出来。 只看见吴贵用右手支撑着自己,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就这爬起来的瞬间,之前因为假死而没流出的汗在这个时候一起流了出来。 身子像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汗水不停的滴在地上,滴答,滴答的响。 所有人奇怪的看着吴贵,又忽的看向吴天甲,弄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还是大长老先反应过来,一摔衣袖,转身离去了,“笑话。” 零零散散的走了一群人,吴天甲缓过神来,一把抱住吴贵,“贵儿,你刚才怎么了。” “爸,没事,刚才不知道怎么的,就昏过去了,可能是之前打斗的时候,出了些问题。” “让我看看。”吴天甲撑着吴贵的肩膀,从上到下的将吴贵看了几遍,还探了探吴贵的脉搏,先是一喜,不像是出问题的模样。 眼神瞟到吴贵拖着的左手,看着左手怪异的模样,吴天甲用手探了探,冰冷的像铁块一样,吴天甲关切的问:“你的左手?” “没事,爸,你看我之前的那拳,这应该是后遗症吧,过一些日子就好了。”吴贵宽慰道。 “真的?待会找你福伯看一下。” “恩,爸,我还有事,先走了。”吴贵请辞道。 “别,先让福伯看下,别让老爹我担心。”吴天甲搂着吴贵的肩膀,就要拉吴贵回家,对着还在周围的族人说,“散了吧,之前对不住各位了,还请见谅。” “爸,我真有事,晚上,晚上我就找福伯看,现在先让我单独呆一会好不?”吴贵一脸焦急,有些不耐烦的说到。 看到吴贵的神情,吴天甲知道儿子确实有事在身,而且赶的不行,虽然担心吴贵的左手,但看吴贵除了脸上残留的汗水,在没有其他异样后,叹了口气说:‘去吧,去吧,记得晚上回来,别让老爹我太担心了。’ “嗯。”吴贵应了一身,鞠了一躬,飞快的像外跑去,唯恐慢了一步就会出现什么差池。 不一会,吴贵的身影就消失在吴天甲的视线中,吴天甲在原地站了一会,叹了口气说,“儿大不中留啊,看来我这个儿子是真的长大了。” 说完,人也离去了,整个树下,除了被拳头击穿的洞,和吴贵流在地上没干的汗水,在没有其它异样。 第五十五章 濒死 “恭喜你,任务失败,作为惩罚,你的左手我就收下了。”冰冷的声音在吴贵耳中响起。 刚刚回到自己的世界,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钻心的疼痛就从吴贵的左臂传了出来,不一会蔓延全身,还将自己弄成假死状态。 眼睁睁的看着老爹和大长老小小的摩擦了一会。好不容易恢复过来,解除了之间的紧张气氛,那冰冷的声音又一次在他脑中传出。 “第二次擂台将在三分钟后开始。”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样的声音,吴贵不自觉的就想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哪怕凭之前的穿越,在现实世界消耗不了多少时间,可吴贵仍然想找个无人的地方。 万一突然从身上冒出了一些伤口,或是实力猛的加强了,这些瞬间的变化被人捕捉到了难免会引起人的怀疑,在别的世界还好,在自己的世界,吴贵做事会更谨慎些。 吴贵跑到假山里的一个洞穴里,背靠着石头,伸手摸了摸胸前,一把匕首和一个丹药盒,就在那里。 在同老爹拥抱的时候,吴贵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也可以算是一个他想要快点离开老爹的原因,避免一次无谓的盘查。 吴贵静待着时间的到来,感受着自己的变化,之前强制出拳造成的内伤全部消失了,只是左手失去了知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恢复,按那位存在的能力,怕是只能在以后的奖励中恢复自己的左臂了,如果没有这样的奖励,恐怕只能永远的失去左手了。 吴贵对着空中挥了几拳,肉体力量远远增强,单凭自己的肉体,之前和自己对轰的三人,怕是经不住现在的自己一拳。 霍家迷踪拳、形意拳的领悟、破月剑决,还有自己进入暗劲的实力,可以这样说,现在的自己比刚刚传送到那个世界的自己,要强上三五倍,不算上拳意这个东西,现在的自己打以前的自己,只需要一拳。 吴贵笑了起来,虽然失去了左臂,但自己的收获却远远大于自己损失,虽然能连左臂都不失去,但自己如果在那个时候将霍元甲干掉了,自己还能算是一个完整的有坚守的人吗? 总的来说,吴贵的心情不错。 万里无云,呼啸着的风带着干燥炙热的气息吹在吴贵身上,不一会衣服里就有了烫人的沙粒,咯的人难受。 一个穿着白色长袍,剑眉心目,方正脸型,看上去风姿飒爽、正气十足。 “在下张无忌。”张无忌环顾四周,发现了吴贵,“和我比武的是阁下吗?” “吴贵,请指教。” 吴贵毫不犹豫的用出了压箱底的实力,拳意勃发,全身的力量融合贯穿在一起,集中在右拳,直向张无忌打去。 气机牵引,将张无忌牢牢的笼罩住,只看见天地间一下子变暗了,一拳即出,百花皆开。 “拳意,想不到阁下竟然摸到了先天之道的门槛。”张无忌面色沉寂,双手抱圆,在身前划出一个太极。 “乾坤大挪移。”一股若有如无的劲力分部在张无忌周围,看似脆弱无比,实则韧性十足。 张无忌连连挥掌,身子不停的后退,单凭周身的劲力来于吴贵相对,吴贵就像深陷在沼泽一样,虚不受力,打不中目标。 吴贵大喝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四周的沙石在空中凝结,一朵朵的形似花瓣的沙石,将张无忌包围。 这一下吴贵算是拼了命了,第一次打擂结束后,自己的伤势直接被恢复了,在这一次打斗中,吴贵就没了顾虑,只管杀人,不管自身。 一朵朵沙石构成的花,在接触到张无忌的气场后,一个接一个的爆开了,砰、砰、砰沙石的爆炸声不大,落在张无忌耳中,确实那么的难以接受,张无忌闷哼了一身,周身的气场消失了。 吴贵露出了一丝笑容,大喝一声,“受死吧。” “你太小瞧我了,如果你只有这么点实力,想要我的命还差了点。”张无忌寒着脸,冷声道。 张无忌双手成球,接住吴贵的拳头,一拉一带,整个人弓着腰从原地往后弹开,在半空中双手一旋,吴贵就像个陀螺一样,在半空转了起来。 嘴里不停的喷血,在旋转下像离心机泼出的水,看上去和吴贵的拳意十分匹配。 “一阴一阳是为太极。”张无忌双手一带,吴贵整个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向张无忌身后飞去。 在这个时候,吴贵的内心是悲哀的,本以为能一下子解决掉对手,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年轻的张无忌,已经成为了完整版,连张三丰的太极拳都学到手了。 搞什么嘛,第一次是靠骗,难道第二次也是要靠骗吗?可这里都是沙漠,连擂台的界限都没有,难道要我在沙漠里熬死张无忌?吴贵在空中的时候,大脑起了莫名其妙的念头。 张无忌不知道吴贵在想些什么,可他却是怒极了,两人无冤无仇,一上手就拿出同归于尽的打发,就算能杀死自己,他不也是废了吗。难道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怨? 对于朋友,张无忌绝对仗义,对于敌人,对于一个要置自己与死地的敌人,张无忌就没那么古板了。 在吴贵飞到张无忌头顶的时候,张无忌毫不留情的对着吴贵的心口打了上去,十成十的力量的打在吴贵的心脏上,将吴贵的心脏击碎。 胸口向内凹陷,血不要钱似的从嘴里喷出,吴贵的神情一阵恍惚,要死了吗?才刚刚回来,才刚刚见识到不同的世界,现在就要死了吗? 吴贵的身子向天上飞去,张无忌正在下面蓄力,等吴贵一落下来,就狠狠的出掌,将吴贵击毙,只有死去的敌人,才不是敌人。 风还在刮,沙石被风带着粘在了吴贵的嘴唇上,咯的吴贵难受,同时将吴贵的意识换回来了一点,吴贵挣扎着睁开眼睛。 万里无云,太阳正高高的挂在天空,吴贵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苦笑,看来真的要死了,一点机会都没有。 如果是晚上的话,如果是晚上的话,吴贵喃喃不停的说到。 身体飞到了最高点,顺着重力,身体开始往下掉,死亡近在眼前。 第五十六章 突破 月球本身并不发光,我们看到的是它反射太阳的光线。 它只有一面,即半个表面朝向太阳,我们看到的发光的月球只是它被太阳照射到的这半个表面的全部或一部分。 月球绕地球的公转周期约为二十八天,其自转周期与公转周期相同。 月球公转,似的当地球自转一周以后,月球绕其公转轨道前进了约二十八分之一个公转圆周。 如果某一时刻月地两心的连线穿过地球上的某条经线,那么,此后地球必须自转一周多一点,该条经线才能再次被月地连线穿过。 从地球上的同一地点的人来看,就是每天看到月亮在同一高度的时间一天天推后。 在农历月初朋末的时候太阳与月亮几乎是同时升起的,而到了十五的时候,则差不多要到日落时分,月亮才从东边升起。 在白天的时候,有的时候,月球运行到地球的另一半,当然看不到,而有的时候,即使是和太阳同时,或是前后升起,也会因为它的光线太弱,或者它朝向太阳的一面刚好背离地球,使得人们看不见月球。 也就是说,也就是,关于月球的一些知识在吴贵脑中浮现,吴贵看到了生的希望,强行集中精神。 本来破碎的心脏化作了力量的来源,燃烧精血得到的力量让吴贵重新恢复了活力,本来苍白的脸变得红润,这是死之前的回光返照,这是最后一击的力量。 吴贵闭上双眼,感应着月球的位置,头顶没有,身下有着微微的反应,隔着一个地球,吴贵仍同月亮取得了联系。 胸口发出一阵清冷的白光,玉简从胸口飘了出来,化作一柄长剑,自动的跑到吴贵手中。 周围的环境一下子变得寒冷起来,本在准备杀招的张无忌打了个寒颤,一股强烈的危机意识涌上他的心头。 张无忌环视四周,沙漠、风、掉落下来的吴贵,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张无忌摇了摇头,等待吴贵从天上落下。 吴贵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块寒冰,身体冰凉,但却觉得很舒服,好像自己就该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一样。 下方散发着杀气的源头,让吴贵觉得很不舒服,紧紧手上的剑,随手一挥,一道剑气凭空产生,划破空间向张无忌斩去。 危险,危险,危险,身体一阵悸动,头顶上,那个叫做吴贵的人在这瞬间给了张无忌极大的压迫,身体屈从本能,毫不犹豫的往边上躲去。 砰,一道二十余米长,两米多深的坑道在沙漠上产生,就算沙石松软,可这样的力量也不该是人能发出的。 张无忌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抬头一看,吴贵整个人飘浮在三米高的空中,身上的血迹自动的往外脱落,白色的长袍在这一刻变得崭新,充满了圣洁的气息。 “装神弄鬼。”张无忌大呵一声,运转九阳神功,祛除身上的寒意,一步踏出,整个人向吴贵飞去。 吴贵闭上双眼,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力量里,随手一挥,一道带着寒意的掌风,打到张无忌身上。 张无忌瞬间被寒冰冻住,像个冰雕一样,被人随意的扔在地上,仔细看的话,一股若有若无的红光在他身上显现,九阳神功正在他的体内运转。 吴贵这个时候忘记了张无忌,忘记了打擂,忘记了出去就能得到治疗,他被这突然出现的力量,这玉简中的功法迷惑住了。 朝闻道,夕死可矣。这是玉简内藏的一个功能。 本来获得玉简的人,可以慢慢的领悟玉简内的功法,渐次的获得里面留下的力量,可是当玉简的拥有者有生命之忧的时候,玉简内的禁置就会启动,动用玉简里的力量,不顾损耗的帮助拥有者感悟破月剑决里的道。 朝闻道,夕死可矣。玉简的制作者可算得上用心良苦了。 吴贵的心脉尽碎,不想着方法修复,反而耗尽精血,强行使用破月剑决,这就触动了玉简的禁置,让吴贵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破月剑决共分为七层,说是剑决,其实也可以算上一种修炼秘籍。 第一层对应明劲,重在锤炼肉身,在这个阶段,剑决起不到太多的作用,更多的是使用者自己努力,让自己更快的领悟到第二层境界,也就是说,这一阶段,剑决仅仅是一些招式而已。 第二层对应暗劲,能感应到天地间的月华,吐纳月华,强化己身,用于修炼武艺,在与人对敌时,可以将月华附着在刀剑之上,稍稍加点杀伤能力。 第三层对应化境,内外相合,沟通天地,在出手之时有天地的助力,可惜说着好听,打斗起来的时候还是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天地给人的帮助无非是加点回复力,能更耐久些,不过忽悠下外行人还是可以的。 第四层对应金丹,一粒金丹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虽然没这么厉害,但是借助天地之力,做到长时间的辟谷还是可以的,而且全身力量凝练,精气神合一,周身浑圆一体,精气毫不外泄,一息悠长绵绵不绝,将心神守于体内,一举一动都有莫大的威力。 之后的境界就不是吴贵所能了解到的了,玉简里的力量将吴贵对破月剑决的领悟推到了化境巅峰,只要身体跟上境界,打通天地之间的桥梁,吴贵随时都能突破,进入化境。 玉简最后一点点力量,正在帮助吴贵冲击第四层金丹,如浪如潮的月华在吴贵身体里翻滚,玉简里蕴含的道在吴贵脑中变得越来越清晰。 还差一点点,还差一点,吴贵在心里呐喊道,快点,快点。 被冰住的张无忌恢复了过来,看着飘浮在半空中吴贵,没有选择再次出手,而是盘坐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 在张无忌看来,吴贵的力量虽然越来越强,可他的生命气息却越来越弱,只要等维持他不死的这股力量消失,不用自己动手,吴贵就会从天上掉下来。 与其出手自讨苦吃,不如在这里好好看着,不对,好好看着也不好,万一他突然出手怎么办,想到这,张无忌飞快的起身。拿出全部的力量,飞快的向远离吴贵的方向跑去。 第五十七章 秒杀 从吴贵身上冒出了一滴鲜红的血,这滴血一出现,玉简立刻停止帮助吴贵冲击金丹境界,像个害怕老师的小学生一样,在这滴血面前,静静的什么都不敢做。 这滴血像心脏一样跳动,吴贵本来破碎的心脏开始缓缓修复,与此同时,吴贵也从对道的追求中醒了过来。 “见鬼,差点就被这玉简害死了。”吴贵捂着心口,感受到心脏发出的钻心的疼痛。 他不知道这是心脏修复的疼痛,还以为是自己破碎的心脏正在提醒自己死亡的时间。 看着张无忌飞快跑开的身影,吴贵在不犹豫,围绕在周身的月华,全部向吴贵的手里集中,一把由月华构成的冰剑,在吴贵手中成型。 “靠你了,别让我失望。”吴贵对着冰剑轻声说道。对着张无忌将冰剑掷了出去,冰剑一出手,吴贵整个人就瘫软在地上,整个身体都没有力量,但双眼仍然死死的盯着张无忌。 冰剑以每秒一百七十米的速度向张无忌飞去,冰冷的寒意直指张无忌的后心,在他刚刚有所反应的时候,冰剑就从他的后心穿入,前胸飞出。 这一击有着金丹巅峰的力量,本来可以推动吴贵进入金丹期的力量,化作了斩杀张无忌的冰剑,对一个仅仅有着化境实力的张无忌来说,抵挡是抵挡不了的,想要躲避也做不到,只好看着冰剑穿过自己的身体,屈辱地倒在地上。 张无忌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沙漠,无端端的碰到一个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开始的时候,自己居然不怀疑这个地方的诡异,还以为是一场真真正正的比武,现在看来,一定是有什么力量迷惑了自己的心智。 看着胸口的冰剑,张无忌苦笑了一下,嘴角溢出丝鲜血,体内的内力疯狂的运转,乾坤大挪移被张无忌运转到了极限,篇末的十九句口诀在他脑中出现。 在这个时刻,张无忌悟了,明白了十九句口诀中存在纰漏的地方,并想到了完善之法,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张无忌的乾坤大挪移就能达到第七层。 砰,冰剑爆炸了,将张无忌炸的粉碎,在地上留出一个十米方圆的大坑,吴贵看了一眼,虚弱的笑了笑,昏了过去。 两股力量共同修复着吴贵的心脏,一股是那滴血,一股是哪位存在的力量,这两股力量在吴贵体内碰到一起,也不发生斗争,反而齐心协力的修复破碎的心脏。 砰、砰、砰,心脏跳动,作为血液流动的动力,吴贵身体内的每一滴血都会经过心脏然后遍布全身,在修复心脏的同时,流经心脏的血无形中得到了强化,在流向全身的时候,不知不觉的滋养着身体。 等心脏修复完全,一个全新的,与以前截然不同的心脏出现在吴贵体内,如果说把以前的心脏比作单涡轮发动机,那么修复后的心脏就变成了双涡轮发动机,能给吴贵提供更高的动力。 身体在不自觉的强化中,资质得到了提高,如果说以前吴贵是一个普通的天才,那么现在的吴贵可以算上万中无一的天才了。 强化的力量还没有耗尽,吴贵的资质还会一点点强化,虽然不可能在有个质的飞跃,但有提高总比没有的好。 至于不好的地方则是,吴贵现在的身体难以承受这个强力的心脏,平常小幅度的活动还好些,如果一不小心动怒,或是做出激烈的动作,加强版的心脏可能会放出让身体承受不住的力量。 就算什么也不做,加强版的心脏也会消耗比以往更多的能量,换句话说,吴贵会不自觉的觉得很累,很想休息。而且会化身为大胃王,疯狂的吃各种东西。 等心脏修复完全,那滴血又重新回到了吴贵体内,吴贵揉了揉眼,醒了过来。 吴贵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强劲有力的心脏正在跳动着,笑了笑,单手撑地,想要站起来,没成想,这个普通的动作竟然出了差错。 吴贵在反弹力道的冲击下,打了个踉跄,头一下子撞到了面前的假山石壁上,呆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觉得里面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握拳,向前一挥,手臂击穿了石壁,没入了其中,吴贵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还没等他高兴到头,从喉咙涌上一股鲜血,无可抑制的喷了出来。 吴贵呆呆的看着自己喷出的血,感受到自己因为心脏跳动而产生激动和热血的感觉,头皮感到一阵发麻。 那位存在对自己的心脏动了手脚,果然,利用漏洞,就会受到惩罚,不过吴贵没想到的是,那位存在居然提醒都不提醒,直接就对自己出手了,实力不如人,就只能被动的接受,连道理都没地方讲。 吴贵盘腿坐下,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弄出个大的动静,让自己凭白无故的再吐上几口鲜血。 将心神沉入体内,通过內视观察了解自己的心脏,这个能力是玉简帮助吴贵进入化境后获得的,不过同他的心脏一样,不能过分的使用,两者都是一个原因,肉体不够磨合,不够匹配。 不管吴贵怎么观察,都发现不了心脏的问题,只能察觉到心脏强壮了许多,按理说这是件好事,可吴贵怎么也不能相信,平白无故的自己的心脏就变得这么强,一定有什么地方被动了手脚。 吴贵的心神深入心脏内部,将里面遨游了个遍,没有禁置,没有问题,一切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强大。 “难道这是我这场的奖励。”吴贵喃喃道,将心神收了回来,不是他不想继续探查,而是他知道,在探寻下去,难免又要吐上一口血。与心脏相比,吴贵对心神能做到完美的控制。 “哈哈,也是,或许就是奖励了,这么久都不发话,估计是把修复心脏当做奖励给我了。”吴贵哈哈的笑了起来,为自己的想法感到高兴,如果是奖励的话,没有留下手脚就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了,也是自己和那位存在有着天地之隔的差距,用得着用这样的手段来控制自己吗? “恭喜你,打擂成功,奖励如下。”冰冷的声音在吴贵脑中响起,吴贵的笑声戛然而止,呆呆的站在原地,露出了一丝苦笑。 第五十八章 奖励 五张卡片在吴贵脑中出现,上面的信息清楚地映入吴贵脑中。 乾坤大挪移前七层的功法,原著中乾坤大挪移最后一层由十九句有瑕疵的句子构成,而这个奖励则是张无忌死前最后的领悟,可以凭借这个练到乾坤大挪移的第七层,也就是到达金丹期。不过这个只有功法,要练成什么样子全看修炼者的自觉。 强化肉体,将本就得到强化过的肉体再次强化,可以单凭肉身与化劲的高手抗衡,虽然打不过化劲,但是在化劲手上逃跑或是周旋许久还是能做到的。但是直接强化肉身,可能会有些副作用,不时自己修炼的力量,靠着别人来变强,总归不是武者该走的路,因而吴贵毫不犹豫的排除了这个看上去极为有力的选项。 进入化境的丹药,顾名思义,吃了这颗丹药,哪怕是个普通人也能直接进入化境,拥有与化境相匹配的实力,同样,有利就有弊,吃了这颗丹药之后,服用者就会受到丹药内所蕴含的道的影响,同时丹药的药力也会在服用者的体内留下残余的力量,也就是说,服用者想要突破化境要解决这两个方面的问题。 境界方面,要么能一朝顿悟,领悟自己的道,不过想想就不太可能,或者真真的认可丹药力蕴含的道,将自己和丹药的炼制者靠拢。 身体方面,要几十年如一日的纯净肉体,慢慢的与天地契合,将提升不和自然的地方修复回来,也就有了机会。 想想这两个方面,对一个只有化境的人来说,都太难解决了,因此这个选项也被吴贵排除在外。 九阳神功,武当张三丰根据九阳真经所创。练就此功,可出氤氲紫气,可随意扩散到体内、体外,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毒气不生,物化不之,金刚不坏之躯也随之而来。九阳神功融会贯通武学至理,练成后天下武学附拾皆可用。可惜功法只能修炼到化境巅峰,而且是一门阳属性的功法。 提升资质,在得到的信息里,这个奖励可算上是最好的了,能提升修炼武艺的速度,加快对武学的领悟,遇到新的武学能够以一反三,在实战中能够在合适的时机使用合适的招式,本就资质万中无一的吴贵如果在选择这个选项,那么他将变成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而副作用却一点都没有。 吴贵不相信有这样的好事,之前的四个选项都各有自己的优缺点,而到了第五项却是这样,虽然和功法一样同样是靠自己修炼,但功法人人都可以得,而资质却是天地给的,两者之间的占比完全不同。 看着这个选项,吴贵咽了咽口水,美食虽好,但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陷阱,虽然那位存在不用这样算计自己,但万一他有些小癖好呢?这个谁也说不准。所以吴贵不舍的将这个选项排除在外了。 五个选择中,吴贵中意的是两本功法,一本是乾坤大挪移,偏向招式。一本是九阳神功,偏向心法。 吴贵自己拥有的破月剑决可以修炼到第七层,虽然不清楚后面是些什么境界,但是每一层的修炼方式都深深的印在吴贵脑中,而且这个功法是借助月华修炼,在属性上偏向阴性。选择九阳神功容易发生属性不和。 “我选择乾坤大挪移。”吴贵在脑中做出了决定。 银色的光线在吴贵的面前聚集,一束束光线交织成线条,线条在交织缠绕,一点点的编成一本书的样子。 整整两分钟,吴贵所在的那个假山洞穴都是漆黑一片,只在眼前有一本交织形成的书。 如果是外人来看,连那本书都看不见,只能看见一片漆黑,因为光线都被书吸收进去了,没有一点光线反射出来。 书形成后,洞穴里才渐渐有了光,一本看上去像是纸质的书飘浮在空中,但吴贵知道,构成它的材料不能小觑,至少几百上千年都不会损坏。 吴贵抓住书,乾坤大挪移五个大字印刻在书面上,书本不重,比一张纸还轻,吴贵放开握住书的手,书静静的飘浮在空中。 吴贵对着秘籍吹了口气,秘籍便随着空气的流动飘动起来,慢慢的像着假山外面飘去,吴贵赶忙抓住秘籍,生怕到了外面,起一股狂风,将秘籍吹得不见。 将秘籍放入怀里,秘籍就变成一道光膜,一点点的渗入吴贵体内,只要吴贵愿意,从身体的哪一个角落都能把它召唤出来。 吴贵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操作也越来越熟练,现在,秘籍正在吴贵周围飘着,绕着吴贵一圈又一圈的转,如果换身衣服的话,吴贵就变成了一个法师。 在大长老的庭院里,两个人正相对坐着。 “大长老,你刚才发现了没?” “发现什么?”大长老装糊涂的说。 “吴贵的一条胳臂像是废了,我看他站起来的时候,左臂极为怪异。” “哦,我怎么没发现?” “您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一条胳臂的人以后还能做族长吗?” “老三啊,做事不能太急,你这样子吃相也就太难看了。” “哪里,我只是为族人考虑,决不能让这样的人做了族长。”三长老吴钰正气十足的说到。 “行吧,你想怎么做随你,不要掺和上我就行了。” “大长老。”吴钰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正气消失了,伏低做小的说,“哪能啊,您说不掺和就不掺和。” “来,看看我泡茶的手艺怎么样。”大长老吴天全凝神静气,专注于眼前的事物。 吴天全排了四个紫砂鸾凤纹茶杯倒扣于茶盘之上,一旁的碳炉以将水烧沸,提了壶柄倒于西施壶里,扣上壶盖,按住盖帽顶晃过一圈之后将茶液倒于四个茶杯上顺着镂空的纹路流下茶盘之下的水盒里。 重新倒水进壶,盖上壶盖,沸水焖茶大约一分钟。用竹镊子将茶杯一一翻转过来,重又执壶一一添上一点之后加沸水继续焖茶。 用竹镊子将茶杯一一晃一下倒出茶液。一手执壶柄,一手按壶顶,将壶抬起一定弧度把焖好的茶以流畅清丽的弧线倒进茶杯里。完毕后将壶收于茶盘之上,执沸水煨壶一遍。 “请。”吴天全说道。 第五十九章 离家 “老爷,少爷的手恐怕治不好了。”福伯将吴贵的手仔细的探查几遍后说道。 刚一看到吴贵的手,福伯便在心里打了个激灵,这个手恐怕是治不好了,不过忠于自己的职责,而且也不愿意看到吴贵就这样失去一条手臂,因而反复在三的观察,可惜只是白白用工。 吴贵听到这样的话也不伤心,失去这条手臂,吴贵早就有了准备,自己做的决定自己承受,何必怨天尤人愁眉苦脸。 如果苦着个脸,不停的哭泣可以换回这个手臂的话,现在哭的最凶的怕就是吴贵自己了,可惜世上没有这样的法则。 “爸,没事,不过是一条手臂,没什么大不了的。”吴贵笑着安慰在一旁愁眉苦脸的父亲。 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吴天甲失去了手臂,作为儿子的吴贵在一旁好声宽慰呢。 “福伯,真的不能恢复了吗?”吴天甲不愿相信这个噩耗,再次确认性的问道。 “福伯摇了摇头,走出了这个房间,虽然他们两人没将自己当做下人,但自己要有下人的自觉。 “都怪我,我要是不让你竞争族长继承人就好了,为了这个东西,害的你失去了一条胳膊,爸真该死。”吴天甲狠狠的给自己一个巴掌。 作为独子的吴贵,在比试之后失去了胳臂,怎么看都是因为比试的原因造成的,在吴天甲看来,就是自己的错,要不是自己强行要吴贵参加比试,给他压力,也不会导致他之前使用秘法。 “你之前用的是什么武功,我记得我没教过你。”吴天甲反应过来,追问道。 “没人教我,爸,你就不要多想了,没条胳臂也挺好的。”吴贵哈哈一笑,宽慰道。 “怎么会挺好,贵儿,你告诉我,是谁教你的,那人没安好心,你告诉我,爸帮你讨回公道。”吴天甲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一定是有人利用自己对吴贵的压力,教了吴贵一手秘技,一手用后会失去手臂的秘技。 这样的秘技有什么呢?吴天甲在脑中回想着,有副作用的秘技有很多,可像这样能让人失去一条手臂的秘技,少之又少,至少,在吴天甲的记忆中,没有能造成这样后果的东西。 看来族内有人勾结了外人,吴天甲在臆想中越走越深,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谁能想到会有那样的存在呢。 “爸,爸。”吴贵伸手在吴天甲眼前晃晃了,好半天才看到吴天甲回过神来,接着说,“爸,想什么呢?” “没事,你不想说就算了。” “爸,不是不想说,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我懂,我懂,好好养伤,我等会给你弄点东西补补。” ...... 这几天被老爸好生养着,一点事都没有,吴贵只好无聊的躺在床上,在这样下去,感觉整个人都会变得颓废下去。 不行,不能在这样下去了,按自己现在的实力,家族同辈间已经没有人是自己的对手了,如果和长辈交手,自己这突然增长的实力,难免会受到诘问。 再说家里这一亩三分地都被自己转遍了,每天看着相同的东西,不厌也厌了。 现在的自己又不能练武,动作幅度大了,心脏给的压力太大,动作幅度小了,没什么效果,只能每天练练破月剑决的心法,强化自己的肉身,估计再过个两三年,身体就能和心脏匹配。 再说到乾坤大挪移,吴贵觉得自己被自己坑了,好端端的一门武学,自己居然修炼不了,本来体内还有些内气可以用于修炼,可这个身体为了跟上心脏,将内气全部吃了,每天吸收的月华,也全部用来强化身体了。 或许可以用乾坤大挪移来搬运自己的气血,控制自己的肉体,这样想想也不错,可是吴贵连第一层都没修炼,凭空改造这门武学,真的好吗?至少吴贵不敢这样,他没有这样的自信,也没有与之匹配的武学修养。 爸,家里太无聊,儿子要离家出走了。吴贵在白纸上写上这样一句话,用茶壶压着,放在屋里最显眼的位子,就是那个老爸每天都会去喝上一杯的位置。 大模大样的走在路上,碰到族人还热切的打个招呼,那些交往不是很密切的人,现在看到了也觉得很亲切,不管别人是什么想法,吴贵都会凑到身边,攀谈几句。 “巧啊,在这里碰到了。” “嗯,真巧。” “抓紧时间练武,别没事就在路上瞎溜达。” “好好。” “加油。” 被他碰到的人,都受到了他的骚扰,看着吴贵奇怪的表现,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等吴贵走开后,或许或说上一句,莫名其妙,神经病。 “今天天气真好。”吴贵站在大院门口,看向天空,白云遮住了太阳,看上去不是很刺眼。 “拦住他,别让他出去了。”吴天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爸,儿子就出去逛逛,不劳你相送了。”吴贵看着跑来的吴天甲,笑着喊道。 两个明劲巅峰的武者,堵在门口。也是吴贵运气不好,这两人刚好被罚来看门,要是往常,门口最多站着几个身体稍微强壮些的普通人。 “麻烦,两位让一让。”吴贵笑着说。 “吴贵,不好意思了。”两人堵在门口,也不出手,想让吴贵知难而退。 “看来最后的时间,还是要有点不愉快的地方。”吴贵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两人,说到,“对不起了,连累你们了。” 吴贵像没看到两人似的,径直的向前走,这一下子让两人觉得很为难,本来大家好好的,等你老爹来了再说,你现在非要往前闯,不是逼我们动手吗? 两人居高临下,成猛虎下山之势,向吴贵扑了过去,先夺其心智,再出手擒住,简单而又轻松,这是那两个人的想法。 吴贵随意的在地上踏了几步,灵巧的躲过了两人的手,双肩撞到两人身上,两人就像滚地葫芦一样,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对不住了,两位。”吴贵先是向两人赔礼道歉,转而对着向这边跑来的老爸大声喊道,“爸,别追了,谁这个年纪不离家出走几天,你也把我太当做小孩子了。” 说完,吴贵毫不犹豫的跑了,生怕在慢一点就被老爸抓住。 第六十章 搭车 看着吴贵消失的身影,吴天甲没有继续追下去,以他的实力,如果继续追下去的话,肯定能追到吴贵。但他不想追了,来到那两人身边。 “没事吧?” “没事,族长。” “你们怎么没将他拦下来,还......” “没,实力不如人,族长你儿子怕是到暗劲了吧。” “怎么会。” “别,我们刚和他动过手,这我能不清楚吗?” “嗯嗯,暗劲。” “放心好了,族长我会帮你保密的。”两人对着吴天甲挤眉弄眼的说到。 “没事,想说就说吧,没什么好保密的。”吴天甲站了起来,看向天空,太阳从白云中冒出了头,些许微风吹过,带来袭人清香,令人沉醉。 “暗劲,这小子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吴天甲踱步到练武堂,看着家族的下一代,喃喃道。 回头说到吴贵,吴贵出了院门,花费了三天的时间,才走出了家族所在的山林,一头扎在了山间公路上。 有了之前的经验,加在如今的山林没有以前的险恶,吴贵在晃悠出来后,只是衣服变脏许多,没有变成碎布条挂在身上。 吴贵挡在路中间,希望能碰到个好心人,不论是往哪个方向,能带上自己就好了。 一辆银白色的大重汽车开了过来,吴贵张开双手,拦在了路中间。之前经过了几辆,吴贵只是招招手,没这样直接,所以也就没车停下。 这辆大重汽车也算是运气不好,碰到了刷经验升级的吴贵,只好慢悠悠的停在了吴贵面前。 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脚下穿着休闲拖鞋的女人,从车里下来了,站在吴贵面前,指着吴贵说:“干什么呢?挡在路中间不怕被人撞死啊,还不快让开,我还要赶路的。” 吴贵带着笑,请求道:“美女,行行好,带我一段,随便在个有人烟的位置放我下来。” “没空,你这脏兮兮的,还是在拦下一辆吧。”女人嫌弃的捂着鼻子,转身就要往车上去。 “不要你白带,给你钱。”吴贵拦在女人面前,说完,拉开车门直接,毫不犹豫的钻进去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快给我出来,不然我报警了。”女人拿出手机,气急败坏的说。 吴贵从包里拿出两千块钱,放到女人面前,“两千块,够吗?” “不够,你在加点。”女人和气的说,转身上了车,手机也重新回到了包里。 “行,再给你两千。”吴贵在从包里拿出两千块,一点也不犹豫。 女人透过吴贵拿钱的间隙,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十多万的现金装在包里,被吴贵随意的丢在座位一边。 “兄弟,你真上道,说,要去哪,我保证服务到位。”女人收到钱后,再不磨蹭,银白色的大重将一段段地标抛在身后。 “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刘燕,认识一下。”刘燕抿了抿嘴,问道。 “吴贵,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的吴,富贵的贵。”吴贵打了个哈欠,在车里这样舒适的环境下,困意一下子涌了上来。 “吴贵,好名字,哦,对了,你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被同伴抛下了吗?”刘燕关切的问。 “没,我拿了家里的前,离家出走了。”吴贵实在是打不起精神,将包丢在车座下,整个人躺了下来,说,“让我睡会吧,几天没睡个好觉了。” “哦。”女人应了一声,安安稳稳的看车,不时回头看看吴贵。 “吴贵,吴贵。”女人将车停到一旁,推着吴贵的肩膀喊道。看着吴贵半天都不反应,刘燕伸手去提那个装有十多万现金的包。 “不行,不行。”刘燕连连摇头,将包放了下来,在路边来回的踱步,“我是不是傻,这个时候把包拿了,等会他醒了怎么办。” 刘燕照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为自己的容颜倾倒了,虽然有些自恋,但她的外貌和身材完全算是个美女。如果不漂亮也做不了像她这样的工作。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铃声将她从幻想中拉了回来。 “你到哪了?怎么这么慢。”一个有些沙哑的男音从手机传了出来。 “快到了,我这不是在路上吗?你急什么急。”刘燕的话虽然冲,但是语气却是软绵绵的,像是在撒娇一样。 “行,今晚我要看到你的人,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沙哑的男音毫不客气的说。 “知道了。”刘燕刚要挂电话,看到熟睡的吴贵,转了转眼睛,说,“等一下,我这搭了个客,你看能不能?” “你说你回就回,还带什么人?” “不是,是客。”刘燕在客上加重语气说,“有十多个吧。” “哦,行,你带回家里。先这样,我准备下。” 刘燕看着熟睡的吴贵,双手合十,小声的说:“别怪我,别怪我。” 等到吴贵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看向窗外,路旁不时的闪过路灯,车辆虽然不多,但在眼前总会看见几辆,两旁的高楼,只有很少的窗户还发出灯光。 吴贵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正好是红灯,吴贵提起包说:“正好,放我下来吧,不知不觉都到城市来了。” “别,这大晚上的到哪里去找住的位置,你给了我四千块钱,我也不能让你吃亏,今天你就先到我家住一晚吧,明天天亮了再走。”说话间,红灯变绿,刘燕发动汽车,不给吴贵反驳的机会。 “那谢谢你了。”吴贵自以为碰到了个好人,在吴贵十多年的生涯中,绝对大多数的时间都待在家里习武,虽然武艺练到了一定地步,但对于人心的把握却还是个新手。 在霍元甲所在的那个世界里,吴贵也基本上不怎么和人交心,沉默寡言很少说话,让人误以为他是个很深沉的人,凭借多几十年的见识忽悠了霍元甲和农劲荪。 而它为刘天盟报仇,虽然有义气的成分在里面,但更多都是青年的冲动,只是结果很成功,让人忽略了他冲动这个方面的性格。 总的来说,吴贵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虽然杀了很多人,但那都是实打实的碰撞,没碰到过阴谋和诡计。 第六十一章 借宿 大重汽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里,周围密密麻麻的停着上百辆车,停车场黑黢黢的,看不见那些汽车的牌子。 吴贵和刘燕两人都不怕这样的环境,一个是非常熟悉这里,一个是不将这点黑暗放在眼里。 滴答、滴答的高跟鞋与地面撞击的声音在地下停车场回响,刘燕在下车的时候,将休闲鞋换成了高跟鞋,哪怕在这样漆黑的环境下,也不能忘记了自己的装扮。 通过地下停车场的电梯,两人直接到了八楼,刘燕热情的同吴贵攀谈,不时的拨弄下自己的长发,同吴贵来一些不经意间的肢体接触。 推开门,二十多平方米的客厅,从大门一直延伸到窗外,大门边是鞋架,上面全摆着女性的鞋子,看上去像是一个人住在这里。 之后是餐桌,木质的八仙桌看上去很新,像是很久没用过的样子,下面摆着四把椅子,同样收拾的一干二净。 再往里面,就是沙发,小茶桌,电视机一块挤在靠窗户的墙角,这里看上去就显得有生气多了,坐垫显得有些凌乱,抱枕随意的躺在沙发上,小茶桌上还有没收拾的零食,一边的垃圾桶到是干净了许多。 左右两边接着四个门,厨房、洗手间,还有两个门关着。 刘燕关上门后,羞红着脸说:“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说完赶忙过去收拾坐垫,将它理平整。 “坐吧,你休息一会。”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了。” “桌上有吃的,你先填下肚子,我给你下面去。” “不用了,谢谢,桌上这些就够了。” “哪能啊,来家里就是客,你先等等,很快的。”刘燕向着厨房走去,想到了什么,回头对吴贵说,“这是洗手间,你先洗洗吧。” “这是新毛巾。”刘燕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两条毛巾,“你都会用吧?” “嗯。”吴贵应了一声,看着刘燕出了洗手间,顺手关上了门。 淋浴被单独隔开了,半透明的玻璃墙,白色的帘子,保证让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不过想想也有些多余,会有两个人同时用这个卫生间吗? 外面是梳妆台,吴贵在这里挑挑拣拣的,想找到能用的沐浴乳。 梳妆台下,有一个装衣服的盆子,里面放着红色的胸衣,和黑色的****垫在最下面能看见的是性感的吊带衫。 吴贵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去,接着找沐浴露,对这样的东西,吴贵没有太大的兴趣,不是性取向有问题,而是他无需靠着这些东西意淫。 进到小隔间里,玻璃门背后的把手上,放着一件黑色的胸衣,看上去和那条***是一套,不知怎么放在了这里。淋浴的把手上,挂着一双黑色的网状丝袜,还没有干透。 吴贵看了一眼,想也没想,就动手帮刘燕把她的衣服丢在了那个盆子里。 稀里哗啦的水声从浴室传了出来,水烧开的声音也从厨房冒了出来,热气腾腾的厨房和稀里哗啦的水声,扰的刘燕有些不安。 一个刚刚离家出走的青年,还没过上多久就碰到了自己,他会不会被搞得不在相信这个世界? 以前那些成年人也就算了,那是他们自己经不住诱惑,怪不得自己,可这个吴贵,又没有这方面的意图,强行做下去,是不是有些不好。 “刘燕,姐,能不能,能不能帮我拿件衣服。”吴贵有些害羞的声音从浴室传了出来。 吴贵的这句话,让刘燕下定了决心,在不犹豫,给面里添加了新的作料。 吴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是真的忘记了,刘燕的热情,和新的坏境,让吴贵忘记了自己并没有换洗的衣服,这个时候讨要,总觉得有些调戏的意思,可没办法,不要的话,就只能****着出去了。 砰,刘燕直接推开门进去了,手里拿着件白色的浴袍,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睡衣,“面好了,出来吃吧。” “你放边上吧,我等会自己拿。”吴贵说到。 刘燕摇头笑了笑,出去了,吴贵不知道,没有拉上帘子,半透明的玻璃前,几乎等于没有,吴贵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了刘燕面前,虽然有些模糊,但该看到的还是可以看见。 “装模作样,早知道就不加调料了,我还以为是个正直的小伙呢。”刘燕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调到了法治频道。 电视里正讲着诈骗团伙的案例,吴贵出来的时候,正好讲到警方突击,犯罪份子落网。 桌上的面条端出来没多久,两大碗都冒着热气。 刘燕看着吴贵穿着浴袍,一脸清爽的样子,羞红着脸说:“吃吧,尝尝我的手艺。” 半分是演技,半分是真的,刘燕看着吴贵吃面的样子,脸一直保持着羞涩的样子,像个贤妻良母一样,不时的问,要不要加点醋,咸不咸等。 “嗯,嗯”吴贵只是的应着,嘴里吃个不停,两碗面远远不能满足吴贵的胃口,急需要补充能量的身体,不是这点淀粉能够补充的,吴贵需要蛋白质,需要吃肉,不过现在是在别人家里,只好忍一忍,等明天再饱餐一顿。 “好吃,你做的比我家厨子做的都好吃。”吴贵吃完,抹了抹嘴,伸出大拇指说。 “谢谢,吃饱了没?没吃饱我在给你下一点。”刘燕盯着吴贵,看着吴贵几乎没有变化的脸,问道。 “吃饱了,比什么时候都饱。”吴贵拍拍肚子,虽然是瘪的,站起来说,“我到哪里休息?” 刘燕将吴贵引到靠电视机的那个房间,本来只用手指一指就好了,可刘燕仍是亲力亲为,将吴贵带到房间里。 灯泡一亮,粉红色的床单,粉红色的被套,还有粉色的柜子,再加上一些粉色系的装饰品,一样望去,就能看出这是个女孩的房间。 “你就睡这吧。”刘燕不经意间碰了碰吴贵的手,整个脸变得红的可以滴血,羞滴滴的看着吴贵说。 “谢谢,今晚多亏你了。”吴贵一点反应都没有,一头栽在床上说,“你也去休息吧。” 刘燕不甘心的拉上门,透过门缝娇滴滴的说:“晚安。” “晚安。” 没有效果,为什么会没有效果,刘燕坐在沙发上感到很困惑,难道是放错了,放错了,一定是这样。 第六十二章 修炼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放错了。刘燕在原地走了几步,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想。 两大碗面全吃到了他的肚子里,如果没放错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算他自制力比较好,也不能抵制过身体的反应吧,至少脸应该红一下吧。 看来还要重新来一遍,刘燕走到厨房,猛一拍脑袋,小声说:“你怎么这么傻。” 拿一个杯子,倒上一大杯牛奶,放上常人三倍剂量的调料,搅拌均匀,刘燕带着羞涩的笑推开了房门。 吴贵已将睡袍脱在了一旁,蹲坐在床上,在包里翻找着东西,猛不叮的听到开门声,急忙将包放在身前,不好意思的问:“有事吗?” 刘燕看着吴贵健壮而富有美感的身体,脸刷的一下就变红了,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脑中也不知道在幻想些什么。 吴贵的声音将刘燕唤醒过来,想起自己进来的目的,定了定心神,红着脸说:“我帮你冲了杯牛奶,喝了再睡。” “嗯,你放桌子上吧。”吴贵待在原地,动也不动,拿包紧紧的护住自己。 这时候,刘燕缓了过来,不由为自己红脸感到羞愧,自己做这个行当也有些时候了,怎么看见个男人的身体还会脸红。 “别遮了,该看的的都看到了。”仿佛是为了掩盖之前的羞涩,刘燕笑了笑,等脸上平静回来,用调笑的语气说。 “刘姐,出去的时候带上门。”吴贵低着脑袋,确定自己没有走光。 “行,要喝完哦,明天就浪费了,别浪费了我的一番心意。”刘燕想到了自己的目的,不再调戏吴贵,免得言多有失,引起吴贵的反感,将自己轰了出去。 碰,关门声传来,吴贵立马将之前脱下的睡袍披在身上,生怕刘燕再来个回马枪,虽然这样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一呢,万一碰到了女流氓该怎么办。 看到桌子上的牛奶,吴贵的肚子叫了起来,面对能补充身体需求的蛋白质,吴贵毫不犹豫的扑了过去,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利用巧劲,将杯壁上残留的牛奶全震了下来,等吴贵喝完,杯子就像洗过一样,崭新的放在桌上。 匕首放在包里,丹药则被吴贵留在了家里。 现在的吴贵不需要那些服用那些丹药,老老实实的过上几年,就能稳稳的进入化境,服用丹药反而不好,本就提升的太快,再服用丹药,极容易造成根基不稳,或是身体不易控制,容易不经意间就伤了自己。 吴贵端坐在床上,修炼每天的功课破月剑决,无处不在的月华涌入吴贵的体内,加速吴贵体内气血的流动,不断的强化吴贵的肉体。 牛奶中的调料也在这个过程中发挥了作用,在不知不觉中,吴贵的脸以变得通红,本来以吴贵的体质,抵抗这样的药效不算是件难事,可巧而又巧的是,吴贵在这个时候修炼起来,身体像不设防一样吸收了那些药物。 脸越来越红,思想也越来越紊乱,吴贵还以为这是修炼时的考验,一面抵抗从脑中冒出的欲望,一面运转破月剑决。 清凉的月华和火热的欲望交织在吴贵的体内,将吴贵折磨的不能正常思考,只要在添上一点作料,吴贵整个人就会爆炸开来。 碰,门开了,刘燕穿着情趣内衣站在门口,依靠在门框上,卖弄风情的说:“吴贵,你说我漂亮吗?” 吴贵没有反应,他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皮肤变得滚烫,月华也不在进入他的身体,只是功法还在运转,这造成他这个结果的功法现在保守着吴贵最后的理智。 刘燕看吴贵闭目盘坐,像个和尚一样坐在那里,不由的笑了,药效已经取得了作用,只看他还能顶上多久了。 “吴贵,吴贵,你怎么了?”看到吴贵没有反应,刘燕凑到吴贵耳边问道。 滚烫的热气打在吴贵脸上,让吴贵打了个激灵,差点就守不住自己的意识。 吴贵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对着身边的刘燕说:“你出去一下,不然我不能保证会发生些什么。” “是吗?会发生些什么呢?”这眼前的情况就是刘燕一手造成的,她难道还会怕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吗? 刘燕伸手拖住吴贵的脸,天真的问道:“告诉我好不好,会发生些什么?” 火山喷发,岩浆涌动,吴贵的大脑像炸弹一样爆炸了,吴贵的理智在这样的冲击下消散殆尽,留下来的只有欲望。 涨红着脸,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刘燕,毫不犹豫的将她按到在床上,身体交由本能控制。 “大哥,你说燕姐怎么还不打电话过来。”三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坐在车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坐在司机席位上的人问道。 “着什么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刘燕做了这么久,难道还会在个小年轻身上栽跟头不成,再等等。”后座上看着像老大的人,抖了抖烟灰,身子窝在座椅里,一脸轻松的说。 半个小时后。 “大哥,这也太久了吧,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着什么急,你像是能做大事的人吗?再等等。” 又半个小时。 “大哥。” “妈了个巴子,打电话。”老大打断了小喽喽的话,将烟头掷出窗外,拍了拍前面的人说。 嘟嘟嘟,电话那边没有人接,连着拨打了两次都是这样,老大推开车门,怒气冲冲的说,“走,看看去,刘燕这娘们还给我摆起龙门阵了,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 咚咚咚,咚咚咚,接连敲门声在走廊里响起,连着敲了十多下,没人来开门,反到是隔壁家的人出来了,骂骂咧咧的说:“大晚上的,敲个不停,要债也要白天来啊。” “不要妨碍我们警察办案。”一个小喽喽说。 “警察了不起啊,编号多少,我现在就投诉你们。”那个老太太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的三个警察毫不客气的说。 “你别管,好好睡你的觉,要是在说废话,我就拘了你。” “小伙子,嚣张啊,编号多少,我现在就投诉你。”老太太一遍说,一遍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喂,我要投诉三个警察,大半夜的扰民。”老太太说完看向三位,“编号?” 一个小喽喽举起手就要打老太太,吓得老太太赶紧关上门,在门后叫嚣道,“好啊,还敢动手,别以为不说编号就行了,大晚上的办案,还不信你们没有出勤记录。” 老大听着老太太在门后报警的话,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算你狠。”说完就带着两人离开了。 第六十三章 借钱 根据以往的经验,敲敲门,刘燕就会在里面开门,三个警察一进去,顺势就把客人吓唬一番,让其缴纳罚款,私下了结。 如果碰上个胆小的肥羊,就能美美的赚上一笔,如果碰到硬骨头,三个对一个,也能让人知道知道被支配的恐惧。 做这行也不太害怕受害人报警,毕竟****报警了自己也要被拘留罚款,而被骗的钱能不能要回来还不好说,报警的代价太大,划不来。 碰上了那些愣头青,硬是要顶着来的,那就只好进去蹲上几天了,不过这样的人很少,而且事后往往容易受到报复,这种人也就不再考虑之中了。 今天晚上不巧,碰到了个老太太,毕竟还没到丧尽天良的地步,对这样的老太太也不好去打上一顿,只好自认倒霉。 也是巧合,以往老大都会将这里的钥匙带在身上,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偏偏没带。 “妈的,刘燕在搞什么,耍我玩吗?”老大骂骂咧咧的走在小区里。 话说会房间里,两人碰到一起后,就再也听不见别的了,不管是电话声,还是敲门声,两人统统都听不见。 等到两人完成任务,药效消退,就熟睡过去了。 可惜今晚不会那么快的结束,愤愤不平的老大带着钥匙再来了一趟,在老大看来,肥羊是没有了,估计是刘燕在骗自己,不过自己也不会让她好受,今晚一定要他好好的补偿一番。 老大带着****的笑,开了门,轻车熟路的开灯,推开房门,一男一女躺在床上,拥在一起,正在熟睡中。 老大皱了皱眉,想要上去教训着男的一顿,刚向前走了两步,身上的警察制服提醒了他,冷哼一声,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合上大门,退了出去。 “你们两个快点过来,样子做足点。”老大拿出手机,听到对面睡意朦胧的声音,大声呵斥道,“快点,半小时内给我过来,不然要你们好看的。” 屋里的灯虽然是亮的,电视机也就在老大面前,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夜景。 浓黑的夜色笼罩着窗外的世界,屋内的灯光拼命的往外延伸,像让世界变得更明亮些,可惜光线只有那么一点点,刚冲去窗外没多久,就被浓黑的基调笼罩住了。 月亮也被乌云所遮盖,只在漆黑的天空偶尔露出一色银色,朦朦胧胧看的不是很清楚,老大伸了个懒腰,困意席上心头,为了提神,点了根烟,站在窗前吞云吐雾起来了。 红的炙热的火花在老大的卖力下,像蚯蚓一样爬行,不知不觉的让烟卷变为灰烬,随着风一吹,手指一弹,消散在空中。 一根接着一根,地上也就有了六七个烟头,让本来干净的地面变得一片狼藉,老大在这样的坏境下,似乎有些失神。 烧到尽头的火花带来了滚烫的热意,一点点升高的温度,刺激着老大的神经,将老大从静默中唤醒过来,忙不迭的将烟头丢在地上,顺势踩上几脚。 “妈的,怎么来的这么慢。”老大刚要拿出手机,大门就被轻轻的推开了,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喽喽带着不好意思的笑,来到老大面前。 “老大,里面吗?”一个小喽喽指着房门,谄媚的问。 老大点了点头,两个小喽喽立马明白了,推开房门,一脚踹在门上,砰,房门砸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这样做既能避免损坏门锁,也能对人起到威慑作用。 “警察办案。”一个小喽喽一把抓住被子,就要旋开,没想到使了使劲,被子却纹丝不动,看着紧抓住被子的吴贵,吼道。 “说,你们干什么的?”装模作样的拿出个本子,像吴贵问道。 吴贵醒过神来,看着眼前穿着警服的三人,和躺在一遍的刘燕,揉了揉脑袋,脑中不时的闪过之前的片段。 “警官,大半夜的闯入民宅,不好吧。”吴贵拍了拍脑袋,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事有些荒唐,但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练功的后遗症。 “我怀疑你们在进行*******还请你们走一趟。” “警官,我这是第一次,能不能放过我们。”吴贵刚要反驳,刘燕就在一旁抢先说到,双手合十,一脸卑微的看着三人。 “你。”吴贵指着刘燕说不出话来,本来好好的借宿怎么变成了这样,修炼破月剑决怎么就出了这样的岔子。 “警官,他给了我两千块钱,我就做了,真的,这是我的第一次,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好不。”还不等人发问,刘燕就倒豆子一样将话全说了出来。 吴贵看着胆小的刘燕,觉得好笑,还没被问上什么,就将什么都说了出来,两千,一次,都是真的,可不应该是坐车的钱吗?不应该是自己修炼出了岔子吗?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老大站了出来,满面正气的看着吴贵说。 “大哥,私了吧,这些够不够。”刘燕从一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叠钞票,递到老大面前说,“大家不都是为了求财吗?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在原来的构想中,刘燕觉得吴贵身材不错,长相也可以,看上去很是顺眼,打算做完之后,等吴贵睡着了,在给老大打个电话。没成想,吴贵练武的体质,一番搏斗之后,刘燕失去了理智,躺在吴贵怀里睡了过去。 刘燕在看到老大的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虽然不懂老大怎么过来了,但这个时候只能顺着本来的剧本演下去。 老大点了点钞票,三千块钱,还算可以,可惜老大的目标不是这些,自然不会满足,摇了摇头,将钱丢在床上说:“怎么,打发叫花子呢。”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还不动手抓人。”老大对站在一边傻愣着的两人说。 “等等,等等。”刘燕看着向前的两人,连忙阻止,靠在吴贵身上,小声的说,“吴贵,你能不能帮帮忙,我这一进去,人就毁了。” “你身上有钱没,你先借我点,等我有钱了再还给你。”刘燕软声软语的在吴贵耳边说道。 第六十四章 见好就收 刘燕只说借,不说是吴贵的责任,也不让吴贵担当应担的部分,这不是刘燕善良,而是一种技巧,将自己扮成一个好心的良家妇女,获取吴贵的信任。 如果吴贵大方些,这个时候就会主动承担,自己出钱,私下了结,也不说还不还什么的了。如果吴贵小气些,心中不忍,估计也会借钱给刘燕,只不过事后能不能要回欠债这就不知道了,如果吴贵是个滚刀肉,就是不愿出钱,那么三个警察就会化身成强盗,三个对一个,稳稳当当。 显然吴贵属于第一种,对钱也不在乎,再加上觉得对刘燕有些许亏欠,自然不能看着刘燕被人拘了去。 “放心好了,没事的。”吴贵拍了怕刘燕的腿,宽慰的说。 从一边的包里拿出三万块钱,正好是之前的十倍,递到老大面前,吴贵说道:“三万块,够了吧。” 老大接过钞票点了点,整整三万,不多不少,按照往常来说,三万块就算得上丰收了,这样的人几年估计才能碰到一次。 可惜老大没有满足,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不会珍惜,还没说上什么威胁的话,还没动上手脚,三万块就交出来了,如果在稍稍逼迫一下。 “不够,像你这样的人,不止值这么一点。”老大将钞票递到一边的小喽喽手里,带着笑,看着吴贵说,“再出点,不然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三个警察,刘燕依偎在吴贵怀里,像个小女人一样,羞红着脸。 “行,在给你两万。”吴贵从包里在拿出两万块,面不改色的给了对方,“收了钱,就快点出去,大晚上的,还要睡觉。” “不够,不够。”老大钱也没数,交到小喽喽手中,伸出食指晃着说。 “你这是抢劫还是什么,五万块还不够。”刘燕的脸本就通红,现在增添了愤怒,变得像滴血的一样,大声的说。 “把钱还我,我跟你走一趟还不行。”刘燕伸出手,像是破罐子破摔的说。 吴贵怜惜的看着刘燕,拍了拍刘燕的背,“没事,名声要紧。” “最后两万,别太贪心了。”吴贵笑着递出了两万块,三次一共七万块钱,轻飘飘的送了出去。 “行啊,希望你下次好运点,别再碰到我手上。”老大收了这两万块,带着三人离开了,走时,还好心的给带上了房门。 “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刘燕含情脉脉的看着吴贵,一个能将七万块钱不当做一回事的人,家里的条件估计是顶好的。 在这个时候,刘燕伸出了一丝旖旎的想法,要不就跟着吴贵了吧,年少多金,而且看上去没有太多经验,凭自己的手段,难道还不能将他抓的死死的。 “没事,人走了。”吴贵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之前的事,对不起了。” “没事,别说对不起。”刘燕阻止了吴贵继续说下去,翻身坐在吴贵身上,“春宵苦短,别浪费了时间。” ...... 车厢内。 三个人看着眼前的七万块钱,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应该多要点的,我看那包里还有三四万。” “恩,老大,不该这么快走的,我看那就是个怂货,只要在吓一吓,稳稳的再弄几万。” “还有话吗?”老大看着眼前的两人。 “有啊,我看燕姐估计之前从他手上弄了不少,不然不会帮他说话。” “是啊,老大。” “还有吗?”老大沉住气问道。 “要不我们三个分了吧。” “对啊,要分刘燕,就要把她弄的钱也算进来。” “嗯,你们想的不错。”老大笑了笑,鼓励的说。 “老大现在分了吧。” “嗯,分了回去睡觉。” “****。”老大猛的变了脸色,对着两人一人一脚,将他们踹下车去。 这样还不解气,老大跟下车,对着两人一人又是两脚,愤愤的说:“行啊,才七万块钱,你们就这样,要是再多几万,你们是不是也要把我这个老大卖了?” “不敢,不敢。”两个小喽喽躺在地上求饶的说,“老大,我们错了,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这一次。” 老大举起拳头,看着两人躺在地上,躲躲闪闪的样子,终于放下了拳头,转身上车,“明天等刘燕来了在分钱。” “老大。”听到老大这么说,两个小喽喽顾不上其他,连忙凑到车边,舔着脸说,“要不先把我们那份给我们吧。” “怎么,信不过我?”老大倚在车窗上,看着胆战心惊的两人,沉着脸说。 “不是,大哥,我妈病了,急着用钱,你看这医院收费不等人啊。” “大哥,我那个儿子,叫嚣着要买电脑,我早点给他把钱汇过去,也能松口气不是。” “要么明天,要么没有。”老大盯着两人,语气中一点商量的口气也没有。 要不是之前两人一直在那里多话,老大是想早点分钱的,可听到他们那么说,老大改变了主意,一来是给他们点惩罚,让他们乱嚼舌根,诋毁队友,二来是为了给自己树立威信,确定自己的地位。 至于这七万块钱,明天就会将该得的一份分给两人,老大也没有想过独吞,毕竟刚刚散了个班子,现在正是凝聚人心的时候。 “老大。”两人瞪大眼睛,装作可伶的样子,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明天,明天分钱。”老大说完,一踩油门,离开了,将这两个小喽喽留在了原地。 夜晚的气温很凉,还有着微微的风,在加上漆黑的见不到月亮的天色,两人互相望了望对方,从心底涌上一股寒意,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你在这等着,我先去换下衣服。”其中一个喽喽建议道。 “你快点,大晚上的一个人,还真有点害怕。” 看着远去的身影,留下的喽喽,对着手哈了哈气,躲在一个避风的位置,打着哆嗦的蹲在地上,像是个流浪汉一样。 远处传来几声狗吠,枯黄的树叶被风裹挟着,送到喽喽身上,给这样的环境更添加了几许悲凉。 第六十五章 晨练 蒙蒙亮,吴贵就醒了过来,看着一边熟睡的刘燕,笑了笑,没忍心叫醒她,小心翼翼的起床,小心翼翼的开门。 淡黄色的晨曦从高楼的间隙中投影过来,给死板没有生气的建筑增添了几许生气和庄严,有了建筑、玻璃的阻挡,光线进入吴贵眼中的时候,已经变得柔和许多。 吴贵伸了个懒腰,一直手伸到空中,另一只手无力的垂着,看着有些怪异,可他却不在乎这些,笑着说:“新的一天,真好。” 往常这个时候,吴贵会修炼武艺,一个早上的时间就全部过去了,现在却不能了,在楼下休闲的位置练了半小时,心脏就跳动的不停,再接着下去,怕是会出现不好的情况。 “年轻人,才这么一会就不行了?”一个老大爷看到吴贵蹲着喘气,走上来问,“来,跟着我锻炼锻炼,要不了一个月,你身体就会变好。” 吴贵踹着粗气,弓着腰,一只手撑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摆着说:“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哪行啊,你这身体就要多锻炼,来来,跟着我动起来。”老大爷好心的拉着吴贵,热心肠发作了,非要拉着吴贵运动。 看到这样一个早上六点多钟能起来锻炼,而且长得不错的小伙子,老大爷很是关心,当然更重要的是,老大爷发现吴贵只有一条手臂能动,恻隐之爆棚,就变得更加热情了。 看着吴贵只是摆手,不跟着自己动起来,老大爷有些生气了,“小伙子,你难道还连我这个老头子都比不过吗?” “不是。”吴贵只是摆手,看着老大爷要发作,连忙解释道,“我心脏有病,不能剧烈运动。” “真可伶。”老大爷面露不忍之色,搀扶着吴贵,把吴贵扶到一旁的公共座椅上说,“你在这休息下。” “谢谢,您去忙吧,我休息会。”吴贵很尴尬,别人是太弱锻炼不了,而自己是太强锻炼不了,而且碰到了一个好心的老大爷,被人当成弱者帮助了。 这个时候,除了吴贵,也就那个老大爷在锻炼,一手老年人太极拳打得不亦乐乎,慢悠悠的,看不出丝毫的杀伤力。 一个年轻的姑娘走了过来,大老远的就给老大爷打着招呼,“爷爷,我上班去了。” 老大爷笑了笑,对他孙女招了招手,在她耳边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吴贵在一边看的真切,老大爷的孙女穿着职业装,下身是黑色的短群,上面穿着白色的衬衣,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在地上碰碰作响,肩上挎了个黑色的手提包。 耳边小声的交流,本来是为了不让别人听见,可吴贵的耳力不比常人,十来米的距离,也没有其他干扰,声源就像是在吴贵耳边一般,听的清清楚楚。 “孙女,看到椅子上那个小伙子了吗?” “看到了,怎么了?爷爷。” “我看他怪可怜的,一直胳臂动不了,心脏也不行,看上去像是和人打架了一样,你帮我去问问,别让他想不开了。” “爷爷,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又不关你的事。” “说什么呢,看到了不弄个清楚,心里怎么过得去,万一一个不好,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看着孙女犹犹豫豫的样子,老大爷小声的呵斥道:“快点,这么点忙都不愿意帮帮爷爷。” 老大爷拉着孙女到了吴贵面前,面露微笑,指着孙女说:“小伙子,这是我孙女齐沛白,都是年轻人,你们聊聊,搞不好还能交个朋友呢。” “大爷,我没事,让您孙女忙去吧,我一个人呆着挺好。”听清楚两人全部谈话的吴贵,苦笑不得,推迟着说。 “没事,就聊聊,年轻人嘛。”老大爷说完,不管吴贵怎么回答,自顾的回去锻炼去了,走的时候,还给孙女一个威慑的眼神。 “那个。”齐沛白看着吴贵,调整了下心情,伸出只手面露微笑的说,“齐沛白,认识一下。” “吴贵,不好意思,打扰你上班了。”吴贵轻轻的握了下手,不好意思的说,“我这手和心脏都没事,白让你爷爷担心了。” “没事就好。”齐沛白顺势说了句,等会算是给爷爷有个交代了,刚打算在寒暄几句,就回去交差,猛地想到了一点,吴贵是怎么知道自己和爷爷的谈话的,隔了这么远。 齐沛白警惕的看着吴贵,脸上一整白一整红,半天说不出话来,猛地从打开手提包,从里面不停的翻着东西。 “怎么呢?”吴贵看着眼前的变故,摸不着头脑,问道。 齐沛白用指甲剪划破手提包的内层,从里面找出一个五毫米长度的窃听器,面带怒意的看着吴贵,“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包里放这个东西。” “这是什么?”吴贵还是摸不着头脑,这个五毫米长度像探针一样的东西,吴贵从来都没有见识过,自然不知道它是什么。 “还装。”齐沛白站了起来,一点点的后退,“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们说什么呢,原来在我包里装了窃听器。” 这时候吴贵明白了过来,自己凭耳朵听到的话,为什么要让人给误会了,还凭白的背上了这个黑锅,要单是秦沛白这样质问他,吴贵直接就甩袖子走了,反正也没人拦得住他,管是谁在窃听你。 秦沛白是老大爷的孙女,老大爷能够对一个陌生人这样关心,虽然什么都没做,但是见微知著,老大爷是个好人。 老大爷看到情况不对,走了过来,看着两人问道,“怎么了,怎么还没说上几句,就僵成这样。” “沛白,你也真是的,不能好好说话吗?”还没等人回答,老大爷就接着说,“小伙子,你别见怪,我孙女就这样,脾气有点急,性格还是好的。” “爷爷。”秦沛白将窃听器放到老大爷眼前,“窃听器,他放的。” 老大爷看了看孙女,又回头看了看吴贵,脸上全是惊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吴贵:“小伙子,你和我说老实话,窃听器是你放的吗?” “不是。”吴贵毫不犹豫的摇头道。 “那等会麻烦你配合一下。”老大爷双手合十,带着歉意的说。 第六十六章 变脸 三辆黑色轿车,十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小区,八个穿着西服,显得很干练的人从车上下来。 话还没说上一句,七个人隐隐成一个阵势,既保护老大爷和秦沛白的安全,也对吴贵形成一个包围的样式。 吴贵躺在靠椅上,面对这样的阵势,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心里默默估计着,打到这八个人,只需要十五秒。 领头的人叫沙绍元,听了老大爷的介绍,将窃听器放在隔离信号的装置里,小心翼翼的收好。 吴贵大大咧咧的站了起来,向老大爷走去,两个人一脸警惕的挡在吴贵面前,阻止吴贵前行的脚步。 “大爷,还有我的事没?”吴贵隔着两人喊道,“没事我就先走了。” 吴贵本来想要好心的帮助老大爷一下,没成想现在是这个局面,老大爷的势力完全可以处理这样的事情,这个时候,自己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小伙子,还请你配合一下,和我们走一趟。”老大爷平静的说,话语中没了之前的客气。 “大爷不相信我吗?”吴贵笑嘻嘻的说。 “我相信你,不过麻烦你配合下,不是你做的,总会给你个清白。”老大爷虽然是在解释,但是语气和神色都平静如水,不起一点波澜。 吴贵还要说话,沙绍元等不及了,对个不认识的青年这么客气干什么,一挥手说到。“动手。” 挡住吴贵的两人伸手向吴贵抓来,将吴贵当做可以随意揉捏的玩具,眼神中尽是蔑视。 老大爷也不阻挡,一时的好心,抵不过对周围危险的怀疑,突然出现的人,突然发现的窃听器,让老大爷警惕起来,宁抓错,不放错,这是老大爷这么多年还能安稳无忧的保障。 可惜他今天碰到了吴贵,一个肉体就达到暗劲,而且还在不停变强的男人,七个比常人稍强的人,还不够吴贵塞牙。 吴贵向前一步,两人抓住吴贵肩膀的手,滑落在吴贵身后,吴贵顺势向前一顶,双肩撞在两人身上,将两人撞飞三米远。 沙绍元挺身挡在老大爷身前,围着的五人一起向吴贵涌来,人虽然不多,但是气势十足。 吴贵往左走动三步,抓住打向自己的拳头,扣住经脉,轻轻一扭,那人就痛苦的倒在地上,不停的哀嚎。 看也不看,听着风声,向后就是一脚,一声沉闷的响声传出,那人就倒飞出去,第四个躺在地上叫苦起来。 剩下的三人面露畏惧,不过看着在一旁的两人,仍是硬着头皮冲了上来,下场自然和他的同伴一样。 一拳、一掌、一脚,轻飘飘的看不见力道,三个人重重的倒在地上,发出三声闷响。 从两人出手到现在,只过了十秒,吴贵看着沙绍元笑了三秒钟,走到他面前又花了三秒,半秒钟夺枪,半秒钟出拳。 “不好意思,老爷子,没算好时间。”吴贵摸了摸头,有些尴尬,笑着说,“天上还要飞两秒,早知道就少算点时间了。” “谁派你过来的?”老大爷接过吴贵的枪,在手上把玩了一下,压住心中的震惊,问道。 “没人,我听力好点,被大爷误会了。”吴贵将刚才大爷同沙绍元的话重复了一遍,笑看着齐沛白变红的脸,调笑着说,“下次别这么大惊小怪的了,万一碰到个脾气不好的,可就不像我这样好说话了。” 说完,吴贵也不等对方回答,自顾的走了,留下爷孙俩呆呆在站在了原地。 “老板,要不要。”沙绍元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额头冒着冷汗,伸手在脖子上一划,小声的问。 “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老大爷面色怪异的看着沙绍元,表忠心也不是这样的表示法,以前也没看到他这么傻,现在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你好好把窃听器的事查清楚就好了。”老大爷摆摆手,平静的说,“你们先走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老大爷叫齐城,年少的时候喜欢武艺,几乎到了偏执的地步,小小年纪就离家出走,到全国各地拜师学艺。 也算是运气好,齐城碰到了几个有真才实学的人,虽然没有教他系统的练武之法,可是看见他心诚,也传了几个杀招,在面对常人的时候,有着奇效。 后来,齐城就在这个城市定居下来了,算是武艺的打架能力,加上少年成熟的心性,也就打下了现在这番基业。 齐城看着吴贵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言语,脑中回想着自己年少学武的经历,不觉间,竟然留下了眼泪。 “爷爷,爷爷。”齐沛白在齐城面前晃了晃手,焦急的呼喊,生怕爷爷中了那人的邪术。 “没事,人老了,总会莫名其妙的回忆些往事。”齐城擦了擦眼泪,正了正脸色,严肃的说,“沛白,从小到大我都没求过你什么事,今天这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爷爷,您说。” “你觉得刚才那小伙子怎么样。” “嚣张、自以为是、莫名其妙,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齐沛白一脸嫌弃的说。 “沛白,不要被偏见遮住了双眼。” “爷爷,我还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齐沛白插嘴,赶在爷爷教训前说,“你不就是想要我接近他,好圆你的武侠梦,你这点心思,我还不知道。” “哈哈,知我者孙女也,怎么样,帮不帮爷爷这个忙。”齐城哈哈大笑,掩饰自己的尴尬,利用女儿来完成自己的梦想,总归不那么好听。 “不行,你想都不要想,女儿可不会出卖自己的色相,去做这样的事,要圆梦,您老自己去求去。”齐沛白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武学梦,自己的爷爷求了几十年都没得到的东西,哪是那么简单到手的。要是想从吴贵手上求得武学,凭借简单的朋友关系能做到吗?齐沛白自认为做不到,要做到估计得嫁给他,那还得看对方的家规严不严,能不能将武学传给外姓的人。 嘉庆年间,宁波知府丘铁卿的内侄女钱绣芸是一个酷爱诗书的姑娘,一心想要登天一阁读书,要知府作媒嫁给了范家。没成想,成了范家媳妇后,仍然不能登楼看书,导致最后郁郁而终。 如果吴贵的家族也是这样的,光想想就让齐沛白打了个冷颤。 第六十七章 诚意 身后发生的事,吴贵一无所知,也不想知道,他正提着早餐,向刘燕家走去。 本以为刘燕正躺在床上像睡猫一样。安静的等着吴贵回来,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慢慢的睁开眼睛,一脸喜悦温馨的看着吴贵。 没成想,吴贵刚一开门,刘燕正穿着睡衣坐在桌前,嘴角微微一笑,像看着自己男朋友、老公一样,甜美温馨。 桌上简单的摆着两碗白粥,几个鸡蛋,一碟凉拌藕片。 吴贵提着豆浆油条尴尬的站在门口,提了提手上的袋子说:“看来我多余买了。” “不多余,我还怕我做的不够呢。”刘燕连忙招呼,将吴贵按在座椅上,筷子、汤勺还没等吴贵反应过来,就落在了吴贵手中。 吴贵刚出去,刘燕就醒了过来,看着一旁的钥匙被吴贵带走,也就没有跟着追出去,而是在家里做起了早餐。 刘燕的年纪比吴贵要大些,幸好不显老,而且吴贵的体格也显得壮实,两人站在一起,也看不出到底谁的年纪大些。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让刘燕产生了想法,一个离家出走的人,一个看上去稍显天真的人,一个看上去长相出众的人,正适合做自己的男朋友。 当然那些都是细节,最为关键的是,吴贵花钱不在乎的神色吸引了刘燕,一个年少多金,看上去好骗的人,正是下手的好目标。 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刘燕的做法也就不足为奇了。 “谢谢,我自己来吧。”看到刘燕还要给自己围上餐巾,吴贵忙不迭的说到。 “行,你自己来,弄脏了可别想我帮你洗。”刘燕笑着说,帮吴贵剥了个鸡蛋,“多吃点,别浪费了。” 清晨的阳光越过窗户,洒落在刘燕身上,泛着淡淡金光,被风微微扬起的头发,像柔顺的丝线一样在吴贵脑中缠绕,恬静淡雅的笑容一下子软化了吴贵的心。 在霍元甲的世界里,吴贵见识了更大的世界,可由于那个任务压在心头,吴贵不能完全的投入其中,不能释放自己青年人的感情,多少有些遗憾。 十多年的练武生涯,在吴贵的以前的生命中,除了练武,除了和同辈之间竞争,其他多余的生活可以算上没有,这也是吴贵想要离家出走,四处游历的原因。 吴贵看着刘燕,想要告别的话,说不出口了,带着心思,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早餐,至于其中的滋味,则半点也品尝不出了。 小区下。 昨晚轮流休息的两个小喽喽都醒了过来,正在刘燕所在的这栋楼下遛弯。 昨天晚上,老大走后,两个小喽喽生怕老大直接跑路。毕竟两人跟着老大也没有多久,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之间的信任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 在两人看来,老大可能抛弃自己,却不可能抛弃刘燕,喽喽随便都可以找到,但像刘燕这样身材好,又漂亮,又有演技的诱饵却不是那么好找。 两人正坐在公共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一个老头,一个穿着职业装美女,还有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围住了这两人。 “两位,在这里坐着干什么?”老头彬彬有礼的问道。 “休息,休息。”两人看着围上来的人,一下子就怯了,小心翼翼的问,“您有什么事吗?” “没事,不过这里不适合你坐。”老头摆摆手,脸上带着笑。 “好好,您坐。”两人忙不迭的让位置,没成想,穿西服的人两两一组,直接将两人架着,丢在了小区外面。 “小子,再来这个小区,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说了句威胁的话,顺势踢了一脚,四个大汉丢下两人走了。 两人坐在地上,相对看了一眼,脸上尽是疑惑,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莫名的就受了这个罪。 “不会是老大吧。” “怎么可能,他有这个阵仗,还要做这个伙计。” “算了,不管了,这里待不了,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嗯。”两人一拍屁股,向着老大住的位置走去,之前受到的侮辱,全被抛出脑后了。 公共座椅上,一老一少,两人坐着,那些保镖则全部消失不见了。 “爷爷,那两个人有什么不对吗?”穿职业装的少女,也就是秦沛白问道。除了看上去有些鬼头鬼脑的,其他也就没什么呢,她不懂爷爷为什么要赶他们走。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刚受了气,总要发泄下。”齐城哈哈一笑,看这孙女不解的表情接着说,“爷爷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要是普通人也就算了,那两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气出在他们身上,也算是做件好事。” “哈哈。”齐沛白轻笑一声,“爷爷,你以前可不这样。” “那是你没看见,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放纵过,现在是老了,人也就安稳了许多。”齐城声音越来越小,“沛白,让爷爷安静会吧。” 齐城坐在椅子上,双眼呆呆的看着地面,一只又一只的蚂蚁在他眼前爬过,偶尔有一只蚂蚁咬着食物,一点点的拖动着,艰难的向着洞穴移动,而更多的蚂蚁,则到处寻找着,却见不到结果。 在这瞬间,齐城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咬着食物的蚂蚁,经历了之前几十年的寻找,现在老天终于将食物放到了自己面前。 一个突然出现的武者,一个多年不忘的武侠梦,齐城这个有着城府的老人,变成了小学生的模样。 不耍手段,不用计谋,像学生一样等在吴贵所住的楼下。 太阳一点点的升高,垂直的挂在天空,炙热的光芒无所顾忌的落在地上,考验着生存在地面上的万物。 许是看不下去了,浓厚的白云将太阳遮住,然后变灰,变黑,一阵阵的风得到指令,势要将炙热除个干净。 轰轰轰,雷声大作,银色乱舞,如丝如柱的雨水毫不留恋,纷纷离开自己的母体,对着地面发起了最后一波的冲锋。 湿润的地面再也看不出炙热的痕迹,均匀落下的雨水汇聚在一起,在地上形成一条条小溪,向着低洼处流去,不一会,一个个微型的湖泊在地上形成了。 更多的雨水则进入了下水道,被这个城市的设施所吞噬、分解、排出。 第六十八章 救助 雨水不停的被下水系统吞噬,地面上,一个个湖泊总不能连成一片,将这个城市所淹没。 号角再一次的响起,乌压压的阴云发出了自己的怒吼,电闪、雷鸣、风舞、树动、水滴哒哒的响,整个世界成就了交响乐的演奏。 街面上没有了行人,便是带着伞的人,也一个个躲在了屋檐下,战战兢兢的看着烟雨迷蒙的世界。 偶尔驶过一辆汽车,哗哗啦啦的水声,像刀剑撞击摩擦一样,刺入人的耳中,搅得人耳膜生疼。 在这样的天气下,一老一少,坐在公共座椅上,弓着腰看着地面,活像个雕像一样。 地上的蚂蚁已经消失了,只有不停跳动的雨水。 齐城的脸已被雨水浸透,眼睛被雨水遮住,只能模糊的看着地面,身上早已湿透,像是落在水中一样,不过在这样的雨中,也可以说是在水中了。 齐沛白也是如此,白色的衬衣已经湿透,紧紧的贴在身上,粉色的胸衣清晰可见,可惜没人欣赏这样的美景。 齐沛白劝过爷爷,让他在雨后再来,或是进楼躲上一会,可爷爷却固执的像个石头,只说让齐沛白先离开。 齐城不愿离开是有理由的,高人收徒,总要先察其天赋,在观其心志,自己人到老年,天赋是不用想了,想必是差到了极点。 而心志,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最能看到的就是诚意和坚持,这场大雨虽然是苦难,但也是磨砺,吴贵这么久不出来,在齐城看来,必定是在考验自己。 不得不说,齐城是陷入了怪圈中了,自以为高人必定是在考验自己,而没想到,吴贵只是个毛头小子,之前的一番作为也是随意为之,全然不是齐城想的那样。 齐城在雨中自以为经受考验的时候,吴贵正在刘燕和吴贵打得火热。 一个有心奉承,刻意迎合,一个内心萌动,青春勃发。两相加在一起,真可谓干材碰到烈火,久旱逢着甘霖,一发不可收拾。 加上昨天晚上的铺垫,两人早就坦诚相对,在没有什么顾虑的地方。 桌子上、沙发上、地板上,两人换个方式,进行心灵的交流。 白色衬衣、职业短裙,随意的丢在地上,一双高跟鞋东一只西一只的斜躺着,黑色的丝袜搭在沙发上,随着沙发的晃动,一点点的向着地面靠近。 雷声大作,大雨倾盆而下,吴贵将刘燕逼到窗前,看着玻璃外模糊的景色,嘴里不时发出声低吼。 模糊的景色中出现了一男一女,齐城、齐沛白两人在雨中的身影出现在吴贵的视线中。 可怜兮兮的模样,完全看不出之前盛气凌人的样子。 “把家里收拾下,我等会可能要带两个人回来。”吴贵麻利的穿上衣服,看着刘燕不高兴、不愿意的表情,拍了拍刘燕的脸说,“乖,听话。” 吴贵打着把黑色的雨伞,踏着雨滴慢悠悠的向齐城走去,不是他不愿意快些,而是身体恢复原状还需要点时间。 滴答,滴答的脚步声仿佛仙音一样传入齐城耳中,期待的眼神看着来人,脸一下子绽开花来,手颤颤巍巍的扶着椅子,挣扎着想要起来。 “爷爷。”齐沛白看着齐城倒在地上,赶忙将齐城扶起,对一边的吴贵喊道,“还不快点帮忙。” 吴贵顾不上欣赏齐沛白曼妙的身姿,轻轻松松的将齐城抗在肩上,片刻间就回到了楼道里,而这个时候,齐沛白才走出三步。 看着齐沛白狼狈跑动的样子,吴贵心中一点想法也没有,他这个时候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齐城身上。 疯狂的运转破月剑决,在真气还没有被肉体吞噬的时候,就将其导入齐城的体内,一点点的恢复齐城的元气。 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也涨的通红,额头冒着冷汗和雨水混杂在一起,看的不是很分明。 “要不我来背吧。”刘燕看着吴贵的模样,忙伸手去接齐城,生怕吴贵力气不够,将齐城给摔着了。 “不用,走吧。”吴贵艰难的憋出这四个字,摇摇晃晃在前面带路。 齐沛白小心的将手拖在齐城身下,心随着吴贵摇晃的身子跳个不停,要不是顾忌爷爷,她怕是会直接指着吴贵的鼻子骂道,看上去有模有样的,没想到背个老头子都这样难,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我自己走吧。”齐城在吴贵的一番辛苦下醒了过来,悠悠的说。 吴贵赶忙将他放下,扶着身边的扶梯喘着粗气,要是在这样背上一会,吴贵估计要吐上几口血,昏倒在一旁了。 给齐城的救助不下于一场激烈的战斗,而战斗的双方都是吴贵自己,意志与身体的战争。 身体本能的吸收真气,强化身体。意志则克制着这一点,抵抗着本能将新生的真气渡进齐城体内。 幸好齐城及时醒了过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心脏暴动之下,吴贵免不了要休息个把月。 “您没事吧。”齐城关切的问。 在他昏迷的时候,身体内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在他体内运转,他能感受到气息的作用,这股气息在他的全身游走,将他体内的寒意驱逐出去。 其实寒意驱逐到一半的时候,齐城就醒了过来,他想多感受下真气的作用,装晕躺在吴贵肩上,直到看到吴贵满头的汗,才醒了过来。 现在齐城不只是猜测,他确信吴贵就是一个高手,一个能圆他武学梦的人。 “没事。”吴贵平复下激烈跳动不停的心脏,擦了擦额头的汗,不好意思的说,“让你见笑了。” 吴贵看着对方满身湿透的样子,拍了拍头说:“身上都湿透了,要不到屋里休息下吧。” 齐城给孙女递了个眼色,装作不好意思的说,“麻烦你了。你家是哪个?” 齐沛白满心不情愿,但脸上依旧堆着笑,拿出条手巾,帮吴贵擦了擦额头,关切的说,“谢谢你救了我爷爷。” 吴贵一脸尴尬,看着几乎透明的白衬衣,和里面黑色的胸衣,最为关键的是,那条用来擦额头的手巾全是湿的,本来只有一丢丢汗水的额头,立刻变得水淋淋的,像进行了五千米长跑一样。 第六十九章 拒绝 吴贵一脸尴尬的站在屋里,本来以为屋里就算不是很整洁,也该是收拾过一番的模样,没成想除了刘燕穿了件衣服,稍稍打扮了下,其他就没有变化了。 空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刚刚经受大雨侵袭的两人,对这样的气息更加敏感,齐沛白捂着鼻子站在门边。齐城也是一脸尴尬。 “不好意思,家里还没收拾。”吴贵将沙发上的丝袜拿走,再在上面垫上坐垫,尴尬的说,“先做会吧,你不是有小弟吗?让他们来接你。” “好,好。”齐城拉着孙女走了过去,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跑过,这样的景象和他心中高人的形象完全不符。 本以为该是古香古色的装饰,或是布满了练武的木桩和其他器材,最不济也该像个普通家庭一样,平平淡淡。 可没成想,进入眼帘的是随处乱扔的高跟鞋,摆在桌上的胸衣,耷拉在沙发上的丝袜,再加上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怎么看都不像高人居住的地方。 不管怎么说,吴贵拥有武学这是真的,之前在体内运转的真气不可能作假,而且这样的吴贵,好像更容易接触些,市井之徒,不求名就求利。 齐城端坐在沙发上,把架子拿捏起来,拍了拍孙女的手,给齐沛白一个放心的眼神,问道:“吴贵,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还没。”吴贵接过刘燕端来的茶,啜了一口,“我本来想四处转转,见见世面,不过现在,还要看看她的意思。”吴贵一把搂住刚分完茶,坐在一边的刘燕。 齐沛白皱了皱眉,看着刘燕有些敌意的眼神,心里默默的念到,小家子气,我像是会和你抢人的人吗? “五百万。”齐城伸出五个指头,用充满诱惑的语气说,“你跟着我混,五百万一年。” 吴贵感到手臂传来一股力量,软绵绵的像要将吴贵融化,低头一看,刘燕期待的眼神,撅起的嘴,无不暗示着吴贵,快答应,快答应。 “接你的人什么时候来。”吴贵作势向门外看了看,手不老实的在刘燕背后安慰着她。 “考虑下,五百万一年不少了。”齐城压低声音说,“年轻人,不要太贪心。” “看来我们没什么话好说了。”吴贵毫不犹豫的开门,像绅士一样站在门口,“请了,家里不欢迎你。” “没关系,你考虑好了,可以来找我。”齐城盯着吴贵看了一会,递出张名片不甘的说。 “不送。”砰,门关了。 刘燕像水蛇一样从身后抱住吴贵,脑袋埋在吴贵背后,软声软语的说:“五百万一年,就算不想做,也不用赶人走吧,多个朋友也是好的。” “你不懂。”吴贵托着刘燕的脑袋,解释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再说五百万就想请我,也太瞧不起我了。” “嗯。”刘燕一脸幸福的将头埋在吴贵怀里。 她不担心这是个骗局,如果说之前还顾虑吴贵是个愣头青,不知道钱的作用,现在却完全不担心了。 刚才进来的老头,刘燕在电视上见过,本省最大的地产商,身家几百亿,现在退居二线了,只在大型活动的时候,才会出来冒个头,显示下自己的存在。 这样的人,愿意出五百万一年请吴贵,这说明什么,说明吴贵值这个价,就算吴贵家里什么都没有,刘燕也能死心塌地的跟着吴贵了。 楼道口。 齐城看着大雨瓢泼的天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着孙女在一旁冷的瑟瑟发抖的样子,愧疚的说:“让你受苦了,早知道就不逞英雄,在他家先呆着了。” “哎,也是我想差了,以为他住那个坏境,就是个贪利小人。” “没事,爷爷,以后还有机会。”齐沛白在一旁安慰道,“只要你不让我去**他就行了。” “你当爷爷是什么人,他都有女人了,还把你往里推,爷爷像这么丧尽天良的人吗?” “像。”齐沛白仔细盯着齐城看了会,点头说道。 “真是讨打,要是你还小,爷爷这巴掌可不会留情。” 说话间,两辆黑色轿车停在了楼道前。 “今天回家住吧,你这样子,爷爷也不放心。”齐城看着齐沛白想要拿伞独自回家,出言劝阻到。 “放心吧,一点雨也没什么,你孙女没这么金贵吧。” 看着齐沛白在雨中前行的身影,齐城的心中,担忧与欣慰两种情绪交织,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消散在雨中。 说回齐沛白,爷爷是地产大亨,父亲继承了爷爷的事业,而她却对这些没有兴趣,自己经营着一家花卉店,捣鼓着花花草草。 对花店经营她没有太多的追求,能够保本就够了,平常研究一下园艺、插花技巧,或是做些慈善,蛊惑自己人多捐点钱。 平常逛下街,碰到喜欢的东西就买下来,没有喜欢的,也就那样了。 和朋友聚聚,唱歌聊天,出去旅游,每天的生活都很幸福和充实。 作为个富家女,齐沛白的生活显得太平淡了些,不犯错,不逾矩,不做出格的事情,身上没有半点骄横的影子,不知道她底细的人,绝不会想到她是个富家女。 如果把齐沛白当做平常的女人来看,她又太悠闲了些,依靠着家里的补贴,安心的做着啃老族。 这样一个人,碰见了陌生人也能笑笑,可她独独对吴贵恶言冷语,没什么好态度。 齐沛白误认为吴贵是个富家子弟,或是个官二代,爷爷在中间牵桥搭线,让他们两人交往,所以一开始,齐沛白就对吴贵的印象不好。 之后又碰到了窃听器,印象分霎时间就跌倒了谷底,内心像冰块一样,如果可以,早就将吴贵冻成雕塑了。 窃听器的事情还没个底,齐城的一场雨一淋。从理性上讲,和吴贵没什么关系,但是感性上,齐城的这场雨却和吴贵脱不了关系,怪不了齐城,就只能将情绪怪在吴贵身上。 “今天我不来了,你辛苦点。”齐沛白刚刚进入楼道,就给自己的员工打电话说道。 “白姐,你怎么了?”关切的声音从手机传了出来。 “哎,运气不好,碰到个渣男。” “白姐,相亲啊,你这么漂亮,还要去相亲呀。” “当然不是。”齐沛白一只手在包里摸着钥匙,有些不太方便,“先这样了,今天辛苦你了。” 第七十章 分道扬镳 大雨之后,天气总会格外的好,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一眼望去,内心就会得到安宁,像在童话的世界一样,静美安逸。 街道上也变得熙熙攘攘起来,许是要将雨中缺失的时间补回来,天一放晴,一个个就穿上亮眼的衣服,暴露在阳光下了。 和川流不息的人群相比,路上的车辆就遭了罪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车辆,全被堵在了路上,如果运气不错,或许可以向前移动一个车位。 交警正站在路中间指挥着,尽力维持着这里的秩序,可惜效果不大,进来的车辆多,出去的车辆少,指挥了半天,也没太大效果。只是将近乎静止的车队变成如蜗牛一般慢行。 吴贵打了个粉色的遮阳伞,混迹在人群中,他身边,一个穿着黑白相交色连衣裙,足底踩着高跟鞋,腿上穿着丝袜的女人,正款着吴贵的手臂,幸福的笑着。 刘燕拉着吴贵出门,就是要帮吴贵好好捯饬一番,帮吴贵置办几身行头,将他狠狠的栓在自己身边。 一路上,刘燕东张西望,即是看看有什么好的店子,好采购一番,又是观察是否有熟人,方便及时避开。 昨天下午,刘燕乘着空隙,打了通电话。 “老大,我不想干了,这笔钱也不用分给我了,咱们好聚好散吧。” 电话那边一片寂静,老大阴沉个脸,狠狠的吸一口烟,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样,烟一吐出,整个人就无力的坐在沙发上。 费了老大的劲,才平复心情,语气平静的说:“嗯,好聚好散,我也不是吃独食的人,这笔钱该是你的部分就是你的,钱分了就散伙。” “不用了,就这样吧,我也搬了家,在这个城市里咱们谁也不认识谁,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你不再考虑考虑,那小子真这么可靠。”老大苦口婆心的劝道,“要知道你们之间可差着年纪呢,你就这么有把握能拴住他。” “就这样吧。” 嘟嘟嘟的盲音传入老大耳中,气的老大直接将手机摔在沙发上,身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深深的陷入沙发里。 悔恨与恼怒的情绪交织在老大脑中,像两把利剑一样切割者老大的心,从上到下、从外到里,将他的心割个通透。 老大和刘燕是同村人,在村里,老大因为做着这样的事,显得比较富裕,在村子又比较大方,看上去人缘极好,不过背后别人都不是很看得起他,玩玩还好,交心的朋友则没有几个。 刘燕则是个普通的职工,家里也比较贫穷,不过日子过得很安稳,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二十七八了还没有嫁出去。 老大对刘燕有点意思,在村里的时候,总是往刘燕身边归置,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可惜刘燕不理他。 机会来自于刘燕的弟弟,一场普通家庭不能承受的重病降临在刘燕弟弟身上,再生障碍性贫血像恶魔一样紧紧攥住了刘燕一家的心。 东拼西凑借了十来万,像打水漂一样投入了医院,在进行了几个疗程的强化治疗后,所凑的医疗费全部耗空。而进入下一阶段,骨髓移植以及之后的治疗阶段,还至少需要三十万。 眼看着弟弟一天天的消瘦,刘燕找到了老大。 “三十万,我嫁给你。”刘燕额头带着丝丝忧郁,眼神坚定的看着老大说。 “这,这。”老大有些不好意思,他不想在这个时候乘人之危,让别人说闲话,而是想着,自己借钱给她,刷一波好感,以后机会不就大多了。 “不好,这样不好。”老大摇头拒绝,看着刘燕像要哭出来的表情的,赶忙说到,“我借你三十万,你这样的人那是三十万能卖的。” “谢谢,谢谢。”刘燕想起自己家找亲戚借钱的经历,就算是跪在别人面前,也才借来几千块,而到了老大这,三十万轻飘飘的就借了出来,连借条都没要打一张,将刘燕感动的哭了出来,哽咽的说。 “应该的,应该的。”老大笑着说。 “等我弟弟病好了,我就嫁给你。”刘燕定了定身神,望着老大,斩钉截铁的说。 说完,刘燕脸一红,跑了。 “刘燕,想什么呢。”吴贵看着自己被拉直的左胳膊,有些哭笑不得。 “哦,没事,我在想你穿什么衣服配一点。”刘燕赶忙向前两步,将吴贵的胳膊履直,小心翼翼的塞到怀里,像情侣一样依偎在吴贵肩头。 “你喜欢就行了。”红灯变绿,吴贵边走边说。 “怎么是我喜欢,要你喜欢才行。”刘燕笑脸盈盈的说道,眼睛突然变为惊恐,仿佛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事情。 一辆轿车正不顾红绿灯的变化,飞快的运动着,发动机轰鸣的声音的声音传入刘燕耳中,像是一道催命符一样,仅仅揪住刘燕的心。 轿车以七十码的速度向刘燕驶来,扬起的风止住了刘燕的呼吸,飞起的灰尘给刘燕的双眼埋上了一层迷雾。 “小心。”刘燕拼劲全力,涨红着脸,终于喊出了这样的话。 一道风吹过,刘燕只觉得腰上一紧,整个人像是飞起来了一样,睁开眼睛一看,吴贵正用右手抱住自己,飞在半空中。 七十码的轿车,强行转弯,向着吴贵跳动的方向驶来。 “完了。”刘燕小声的说了句,闭上了双眼,静待死亡的到来。 弟弟,父母的身影在刘燕脑中浮现,老大的身影突然变了出来,拿一把砍刀,对着刘燕的弟弟、父母一人一刀。 老大的身影一点点变大,刀上血淋淋的,看上起极为吓人,可是刘燕一点也不感到害怕。 “喂,醒醒。”吴贵右手抱着刘燕,左手残废,只好对着刘燕的耳朵吹气,将她从惊吓状态中唤醒过来。 “醒了,在睡下去就晚上了。”看着刘燕一点反应都没有,吴贵动嘴咬着刘燕的耳垂,根据经验,这算是她的一个敏感位置。 “额。”刘燕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阵痒痒的感觉涌上心头,看着吴贵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作弄自己,脸刷的一下红了,连忙推开吴贵,向后退了几步。 第七十一章 车祸 发生了这样的车祸,不,应该说是谋杀,所有在现场的人都不自觉的靠了上来,以吴贵和轿车为中心,成一个圈子。 轿车被吴贵躲过,刹车不急,撞到了路边的石柱上,以石柱为端点,轿车车头成一个U字型,将石柱包围在中间。 车盖在撞击之下,蜷曲、压缩变得不成样子,再也不复之前的光洁,像是一张纸被人随意的揉捏,展开之后的样子。 车窗玻璃也在这样的撞击下震的破裂,一个暖水杯插在前玻璃里,将玻璃打个对穿,要是在力量再大点,暖水杯怕是会像暗器一样,击穿玻璃,伤着行人。 轿车里的人被安全气囊保护着,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此时正艰难的开车门,可惜,车门在撞击之下扭曲变形,失去了开合的能力。 吴贵拉着刘燕走了过去,先看看了车头,破坏的不成样子,无论什么痕迹都看不出来了。 在刚才轿车转向,向着吴贵撞去的时候,吴贵内心疑惑,但是豪不慌张,伸腿在车上点了一脚,借着力量再次转向,躲过了车的撞击。 在旁人看来,只当是吴贵运气好,发现及时,躲过了汽车的撞击,完全不知道刚才的凶险,如果是个普通人,在刚才蓄意的撞击下,早就魂归天际了。 哪里还有时间听着这些看热闹的话。 “身手真好,要是换个人,怕是躲不过这个了。” “司机估计是酒驾了,你说大白天的喝什么酒啊,这不差点就闹出了人命。” “不好说,万一是谋杀呢,刚才红绿灯可是很明显的。” “搞笑了吧,大白天的谋杀。” “不好说。” “诶,你看他要干什么?” 吴贵心中充满了愤怒,一步步向轿车走去,怒意越强,吴贵脸上的笑容越灿烂。 猛地一拳砸在玻璃上,将玻璃砸个粉碎,破碎的玻璃碎片全部往车内涌去,一块块碎片像利刃一样,划破司机的的肉体。 在吴贵的控制下,玻璃碎片对司机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而是在脸上留下了几十道划痕,看上去极为吓人, 一把抓住司机,像小孩抓起玩具一样,将司机从轿车里拉了出来。 司机满面鲜血,上面还沾着碎玻璃片,像是青春痘一般,布满了司机的面孔。 手歪曲的拖着,像钢管被人折弯的样子,成角度别扭的悬在空中,司机不停的踹着粗气,间或伴随着小孩子一样的哭声,想大声哭出来,但是害怕家长的责骂,只能尽力的忍着。 围观的人,看着司机的惨像,都不由的露出了不忍的神色,有些承受力不强的人,看着司机的面孔,心中产生了想吐的感觉,连忙往人堆外走。 还有些胆子大,不在乎的人,就近靠了几步,盯着司机的面孔,啧啧称奇。 “死了没?”有人好奇的问道,惦着脚,想看的更清楚些。 “还没呢,不过也不好受。” “要我说,这样的人还是死了的好,大白天的就敢开车撞人,以后还不知道会做什么事。” “诶,积点口德,盼人死干什么,落个残废那不是极好。” “对,老哥说的有道理。” 呜呜,警车、救护车一同到了现场。 警察分人维持秩序,疏散围观的人。医护人员将司机抬上救护车,给他坚持身体,做一些应急的处理。 吴贵呆坐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医护人员将司机抬走。 “喂,你怎么了。”刘燕看着吴贵呆住的样子,抑制住心头的恐惧,问道。 在刚才吴贵笑着在玻璃的时候,刘燕感觉吴贵是一头魔鬼,一股无形的杀气在他身上出现,但又像被克制着,不是那么明显。 刘燕一直跟在吴贵身边,对这股杀气感受的最明显,身子像坠入冰窖一样,冷的彻骨。 如果只是这样还好些,习惯就好了,但吴贵像是一直在抑制着杀意,那股杀气也就忽隐忽现,变化多端。 刘燕在这样的变化下,精神和肉体上承受的痛苦无形中翻了几倍,可她不愿离开吴贵身边,亦步亦趋的跟着。 吴贵仿佛没听到刘燕的问话一样,依旧呆坐在原地,像个雕塑一样。 “喂,没事吧。”刘燕接着问,拍了拍吴贵的肩膀,想将吴贵从雕塑状态唤醒过来。 铺天盖地的杀气笼罩住刘燕,吴贵猛一回头,冷漠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刘燕,像一匹择人而噬的狼,像一只饥肠辘辘的虎。 刘燕在这样的眼神下失去了呼吸的能力,精神也紧绷了起来,背上冷汗直冒,一动不动,生怕一不小心触怒吴贵,丢掉了姓名。 “你没事吧。”吴贵笑着说,冷漠的眼神恢复了生气,像是冰雪消融,春天来临一样。 “没,没,事。”刘燕大口的踹着粗气,将刚刚缺失的氧气补全,脸色惨白的说。 “没事就好。”吴贵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冷漠的看着刘燕。 “真没事吗?”刘燕紧张的问。 “没事。”刘燕紧张的神情落入吴贵的眼中,让吴贵心中一暖,这个才相处没几天的人,这样的关心着自己。 这是吴贵会错意了,刘燕的紧张不是担忧,而是害怕,害怕吴贵化身猛虎,将自己吞噬了。 听到吴贵的回答,刘燕长舒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稍稍得到缓解,理智再一次的回到脑中,立马抱住吴贵的胳膊,放心的说:“没事就好,刚才吓死我了。” 这样的表情落入吴贵眼中,更是印证了吴贵的想法,刘燕是在关心自己,一股被人关心的暖意涌上心头,嘴角也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先过几天。”吴贵在心里暗暗想到,等下次危机来临之前,在做这个难做的决定,现在还是先这样过着。 “没事,有我在,放心好了。”吴贵露出温馨的笑容,将刘燕抱在怀里,宽慰的说,“我可不忍心让你受伤。” 两人正沉浸在相互的温情中,互相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一时间忘记了周围发生的一切。 可惜这样的好景不长,正在处理现场的警察还没忘记他俩,站在一边有些尴尬地看着两人。 “两位,麻烦等会再抱,现在还要先麻烦你们一会。”囿于职责,警察在一边煞风景的说,“跟我回去做个笔录。” 第七十二章 看望 办公室里,每个人都在忙碌,或是等待着,路上来来回回不停的有人走着,拿资料、拿表格、出警、接待群众,每个警察都忙个不停,难有休息的时候。 与警察相比,找警察办事的人更多,大多数警察都同时应对着几个需要服务的人,休息座椅上还做着成排的人,等着前面的人离开。 基层干警平常都忙个不停,只要一上班就要不停的工作,不停的应付各式各样的问题,想要逃避这样的繁琐事务,最好的办法就是出警、巡逻。 说句不好听的话,基层在接到出警任务的时候,往往非常开心,虽然这样的开心是建立在有人受害的情况下,可这就是事实。 处理邻里矛盾,行人吵架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或是有人被偷被盗这样的“大事”,警察都会慢吞吞的,为得就是多偷些懒。 如果发生抢劫银行,绑架人质这样的大事,也和这些基层警察没太大的关系,那是另一波人该管的事情。 “你们两没事吧,要是有事的话,去医院做个鉴定,到时候方便要些赔偿。”坐在吴贵对面的警察,是刚刚出警解决吴贵车祸问题的幸运儿。 说是幸运儿也不对,从出警到回来,也才过了半个小时,要不是因为在市中心,不方便拖延,要不是车祸现场看上去比较严重,需要及时处理,这批出警的警察怕是可以在外面磨蹭两三个小时。 “没事。”吴贵摇摇头,除了刘燕受到惊吓外,在没有其他伤势。 “没事就好,行了,笔录就做到这了。”警察收拾东西,打算接待下一个人,“要是没事的话,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了,以后有需求我再联系你们。” “最后一个问题,那个司机在哪个医院。” “唉,你可别做傻事,法律会给你个公道的。”警察看着吴贵平静的面孔,劝说道。 “不是,我就是想看看撞我的是谁,再说到医院去行凶,我也没那么傻吧。”吴贵笑了笑说。 “也是,司机估计送到市第二医院了,你去看看也行,记得不要动手。”警察露出你懂的表情,收拾桌上的文件喊道,“下一个。” 医院里。 司机的手术已经做完,躺在病床上,陷入了昏迷状态。 一条腿打着石膏吊着,一只手也上了夹板,整个脸上全是绷带,看上去像是重伤病患者一样。 在吴贵的感知里,司机的生命力还算可以,虽然有些虚弱,但到不了死去的程度,估计住上几个月的院,好好养上一会就好了。 一个警察坐在病房边的座椅上,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听到推门声,连忙站起来,收拾下衣服上的褶皱,振奋精神,看着来人。 吴贵提着水果,刘燕提着花篮,推开了病房门,看着警察说:“我们看看病人,没事,你接着睡吧。” “看吧,不要呆太久。”警察站在一旁,没在说话。 吴贵将水果放在一旁,在从一脸不开心的刘燕手中接过花篮,放在床头另一边,脸带愧疚的看着司机。 “兄弟,对不住了。”吴贵小声的说了一句。 一遍的警察没有反应,估计是没听见,或是听见了也不愿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站在一旁的刘燕,却听得清清楚楚,对不住,这三个字居然从吴贵嘴里说出来,受害人向着肇事者说出了对不起,简直是荒唐。 之前买水果,买花篮的时候,刘燕就一脸疑惑,弄不懂吴贵要做些什么,不过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做一个小鸟依人的女人,也就不好说些什么。 现在不能不说了,不管是基于自己对肇事者的愤恨,还是自己扮演的角色,都不能不开口说话了。 “吴贵,你是不是病了,对这样的人,还说什么对不起,我巴不得他死了才好。”刘燕大声说道。 一旁的警察被惊动了,上前警惕问道:“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他是司机,我们是差点被撞死的,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刘燕将压抑了许久的怒气发在了警察身上。 “不好意思。”警察保持平静的说,“相信法律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别说了。”吴贵拉着刘燕,对着警察歉意的笑了笑,“见谅,见谅,人之常情。” “你干什么。”刘燕在走廊挣开吴贵的手,愤愤的说,“对他道什么歉,不诅咒他死就算是我仁慈了。” “冷静点,这里面有隐情。”吴贵一把抱住刘燕,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是怎样。”刘燕愤愤的咬了咬吴贵的耳朵,在上面留下两排牙印,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说。 吴贵抱住刘燕,久久没有说话,脑中疯狂运转,想编出合适的理由,可惜总不那么圆满,只好静默以待。 刘燕一直等待着吴贵的回答,希望吴贵有一个好的解释,但看到吴贵半天没有说话,内心就变得惶恐起来。 是不是碰到了吴贵的隐私,是不是问题触怒了吴贵,是不是之前自己哪里表现的不对了,各式样的念头在刘燕脑中运转。 难道是家族内斗,嗯,一定是的,车祸的时候,吴贵那么生气,可是一看到司机的样子,整个人就变了,一定有问题。刘燕越想越对,越想越觉得事情就是这样。 根据自己的想象,刘燕将事情脑补出来,对其中不合常理的地方,统统忽略,最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豪门争权,吴贵被赶出家族,而司机是吴贵的人,只不过被人控制,做出开车撞吴贵的事,这样才会出现撞不到人,才会出现吴贵对着司机小声的说对不起的现象。 “没事,不想说就不说吧,我相信你。”刘燕自以为想明白了一切,温柔的说。 “谢谢。”刘燕的话,让吴贵松了口气,同时也让吴贵更加警醒。 不能再陷入温柔乡里,俗话说温柔乡英雄冢,在这样呆下去,不管对谁都不是什么好事。吴贵在心里下定决心。最多两天,就找一个新的女人,代替刘燕的地位。 第七十三章 确信 “第一次,开胃小菜,不过以后就没这简单了。”冰冷的声音在吴贵脑中响起。 本以为那位存在会在下一次穿越的时候再出现,没想到才过了几天,他就冒了出来,而且一来就是这样一场大礼。 突如其来的车祸,无端端的一场谋杀,原来都是那位存在动的手脚。 司机作为受害者,成了一个工具,一个攻击吴贵的工具,对吴贵来说,只是一个警醒和开端,对司机而言,则是牢狱之灾。 “接下来的日子你可要小心了。”冰冷的声音接着说,“意外、灾难将接踵而至,你可要防备好,别丢了性命。” “当然,你一个人不行,要在你以往见到的人中,选一个女人,一同接受考验。” “现在,你选谁。” 吴贵转动头脑,一个个女性的身影从脑中出现,在一个个排除掉。 亲朋好友不能选,有着联姻的家族不能选,以前有仇的女性又没有,能选谁呢。 “哦,对了,三天之后,第二次考验,到时候那个女性要在你身边,不然你懂的。” 吴贵感到自己的右手一阵发凉,在那位存在说话的瞬间,右手的知觉断断续续的,时有时无,令人难受和恐惧。 “考虑好了吗?不然就你旁边这位吧。” “别。”吴贵想了一圈,和自己仇最大的女性,秦沛白,一个派小弟收拾自己,反被自己收拾的人。 这样想想,吴贵的二十多年是多么的友善,可以说除了练武,其他也就没什么了。 唯一有些矛盾的地方,还是在老爹的要求下,奋力搏了个族长继承人的位子,可能和大长老结了仇。 再就是霍元甲世界,那也是为了帮刘天盟报仇,或是见义勇为,真正和自己结仇的,吴贵想了想。 “齐沛白。”三个字在吴贵脑中出现。 “做人要专一,既然选了就不要分开了,三天之后,你要和齐沛白一直待在一起,考验随时会来。” “让一让,让一让。”护士推着小车,对正在亲热的两人说,“别堵着路了,都是病人,影响不好。” “这房间里的病人没事吧。”吴贵放开刘燕,向推门进入病房的护士问道。 “左手小骨、右腿大小腿骨折,没太大的问题,休息几个月就好了。”护士笑了笑说,“你们是病人家属吧,有空先把费用交一下。” “你认错人了,他们可不是患者家属。”警察在一边插嘴说到,“他们不找患者要钱就不错了。” “这样啊,不好意思,我认错了。”护士摇了摇头,对自己错认感到好笑,推门进来病房。 缴费窗口。 刘燕拉着吴贵,再次劝说道:“真的要这样吗?你不找他麻烦就不错了,还帮他干什么。” “你不懂。”吴贵从包里拿出最后的三万块钱,递进窗口说,“306病房的患者。” 核对信息,清点钞票,收费人员麻利的操作着,最后递张收据出来说道:“你最好准备下,到估计痊愈要花八九万。” “好的。”吴贵将收据放到包里,将一脸不解和不满的刘燕拉出医院,“你不是说好不问的吗?” 吴贵看着刘燕嘟着嘴,不开心的样子,没有说些什么,反正就快要分开了,让她以为自己是个傻子,或是个神经病也好,至少分开的时候会少伤心些。 “叔。”吴贵将司机的资料介绍一番,让这个有着产业的叔叔帮助照顾一下。 在吴贵的描述中,司机是吴贵聘请的人,帮助吴贵训练反应和应对危机的能力,制造陷阱、暗杀、意外等各种情形,只要能对吴贵造成危害,什么样的行为都可以。 不过这个司机有些差劲,还没对吴贵造成什么伤害,就自己进了医院,还可能面临刑事指控。 于是打了这个电话,帮助司机解决各方面的问题,最后在给予他一定的补偿。 虽然电话那边有些不解,搞不懂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还是拍着胸脯的说:“行,放心好了,你第一次找我办事,怎么也要帮你办圆满了。” “行。”吴贵突然扭捏起来,断断续续的说,“叔,我,我,手上,没钱了。” “好说。”叔叔豪爽的答应下来,“你说个数,我打给你。” “多少。”吴贵捂住手机,向刘燕问道。 “你要多少,我哪里知道。” “随便说个数,我听你的。” 一个叔叔,还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从刚才的对话中,听上去像是有些能量,刘燕犹豫了会说,“几,几十,行吗?” “叔,给个几十上百万就好了。”吴贵放开捂着电话的手说。 “行,对了,帮我向你爸问好。” “好勒,叔,没事我就先挂了。” 刚刚挂断电话,吴贵又要面对眼前的刘燕,一个脸上带着怪异表情的刘燕,像是想笑,又像是生气的表情。 对刘燕来说,从刚才的电话里,确定了一个消息,吴贵家境富裕,而且有一定的能量,因而有些开心的想笑,不过吴贵对叔叔做出了解释,而对自己却是隐瞒,这又让他不是那么自信,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不自觉的在想,是不是我在他心里没什么地位,还是他只是和我玩玩。千百种的情绪交织在她的心里,像蜘蛛网一样粘住了她的心,越是想的多,越不能理性的思考。 “你怎么了。”吴贵关切的问。 “哦,没事。”刘燕回过神来,本能的问道,“你能告诉你叔,你怎么就不能告诉我。” 吴贵怪异的看着刘燕,让刘燕变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的退后了两步,猛地想明白过来,冲上去抱住吴贵,说到:“你骗骗我也好啊,心里弄不明白,像根刺一样,不舒服。” “你别解释,我就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这样我心安一些。”刘燕不等吴贵说话,接着说到。 她明白了过来,吴贵对叔叔的解释,全是胡编乱造的,不然他不会再自己面前就这样说了出来,也不会像之前一样,在自己面前嗫嚅着,不肯说话。 刘燕抱住吴贵,心里激动的不行,在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的确定下来,吴贵这棵大树,被她榜上了。 第七十四章 离开 逛街、吃宵夜、看电影、坐摩天轮、放烟花、做爱,一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吴贵刘燕两人相拥躺在穿上,窗外的月光柔和,带着些清冷的气息,一缕缕轻柔的风拨动着窗帘,打得风铃叮叮的响。 两人都不愿去关上窗户,紧紧的盯着对方,风铃身伴着风声和呼吸声,构成了一股带着暧昧的音乐,这音乐在房间里响起,萦绕在两人耳边。 粉色的床单,粉色的灯光,粉色的内裤,让照进房间的月光也变成粉色的了,本来安静的月华在这样的氛围下,也跳动起来,一上一下,一下一上,数不清的月华,在房间里欢呼起舞。 窗外传来了一声狗吠,吓得月华陡然静止了,空气中瞬间弥漫一股紧张的气息,不过很快,顺着月亮的眼睛,明白了一切,欢呼接着开始了。 床单变得褶皱,每一寸每一缕都有着被破坏的痕迹,在床的一边,与地板接近的地方,粉色的床单正挑逗着地板。 空中的乌云发生了位移,月光变得朦胧起来,像一个害羞的孩子,不忍见到即将发生的事情。 风依旧在刮,然而风铃已经停止了响动,碰的一声,窗户关上了,月亮也露出了面孔,微笑的看着世界,它一直都保持着纯洁。 凌晨四点多钟的时候,吴贵醒了过来,看着身旁的刘燕久久无语,他不想吵醒刘燕,只想静静的离开。 简单的收拾下自己的行李,其实也没多少,一套换洗的衣服,还是刚刚买的,匕首、丹药加上一下杂物,随便一个小包就装了起来。 钥匙丢在了桌上,下面压着银行卡和一张纸,纸上写着银行卡的密码,在没有其他的话。 最后深深的看了刘燕一眼,吴贵狠下心来,不在犹豫,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天一亮,刘燕伸了个懒腰,爬了起来,伸手往边上一模,没人。她没当做回事,吴贵有晨练的习惯,不在也很正常。 迷迷糊糊的耷拉着拖鞋,洗漱、化妆,坐在桌前等待着吴贵的早餐。 往常这个时候,吴贵会晨练回来,顺便带上早餐,而刘燕呢,也会在家里做好早餐,两份碰在一起,大家都会心的笑笑。 今天不同,刘燕自认为抓住了吴贵,就想稍稍偷下懒,而且昨天晚上也耗费了太多的体力,一坐在桌前便不想动弹了。 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阳光也从变幻角度,将屋子照的铮亮,光洁的地板将阳光反射在刘燕脸上,将表情中的困惑印了出来。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刘燕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钟了,相较于前几天,这已经晚了一个小时。 碰,椅子滑动,刘燕噗嗤一下站了起来,进入房间,打算穿上衣服,出去看看。 金属在阳光下放出耀眼的光芒,虽然小,但看着极为刺眼,一个小小的钥匙串出现在了刘燕眼前。 刘燕的心咯噔一下提了起来,这串钥匙在她眼中变成了一个水蛭,一条吸血虫,好像用手摸一摸就会被蛰伤,就会吸掉自己身体的血。 拖着拖鞋,刘燕一步一步,缓缓的向桌子靠近,阳光从她的脚开始向上爬行,越过她光洁修长的腿,躺过绣着卡通图像的睡衣,翻过脖颈,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阳光里。 笑容稍稍出现在刘燕的嘴角,压在钥匙串和白纸下的银行卡映入了刘燕眼中,六个数字很简单,但是充满了诱惑。 一百五十万,线上查询,卡里有一百五十万的余额。 刘燕躺在床上,将卡捂在怀里,笑个不停,几天的时间,一百五十万到手,果然还是新手好骗,果然还是该向有钱人下手。 “哎,要是在多呆些日子就好了,那就能在多弄点钱到手了。”刘燕贪心不足的想到。 “他为什么要离开,难道和那个车祸有关。”刘燕的脑中胡乱的想着,但她绝不会想到真正的答案。 商业中心。 上百层的大楼高耸入云,此时正是上班族上班的时候,川流不息的人群在街道上快速的赶路,有的人手里还拿着早餐,正狼吞虎咽的吃着。吴贵站在街道的一旁,心情很是愉悦,一边欣赏街上穿着短裙的美女,一边看着目标人物在街上不设防的身影。 吴贵穿着休闲T恤,站在大楼的下的阴凉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这微笑好像对路上所有的人发出,又好像单独对着某个美女。 一个长相清纯的美女,看着陈奇的笑容,一时间呆住了,一不小心和前面的一人撞倒了一起。 “你干什么,走路不长眼睛啊。”被撞倒的是一个胖胖的男子,站起来后用一双色眯眯的眼神看着清纯美女说。 “对不起,对不起。”清纯美女连忙躬身道歉,脸上露出焦急的表情,生怕一不小心撞伤了别人。这样的行为让她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胖胖的男子看到清纯女子这样的行为,眼睛转了个骨碌,认为眼前的人好欺负,脸上带着猥琐的笑说:“对不起进行了,你看看,我都被你撞伤了。” 胖子,捉住清纯女子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摸去,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里还在说:“你自己摸摸,看是不是伤了,我这么成功的一个人,会骗你个小姑娘吗。” “不要,不要,你说要多少医疗费,我赔给你。”清纯女子使劲的往回手上,可怎么能犟的过一个成年的男子,手被他拉着,一点点的接近胖子的胸口。 清纯美女闭上双眼,红彤彤的脸因焦急而显得可爱,不停颤抖的睫毛显出她内心的抗拒,身子也在不停的发抖,可就是不知道怎么才能摆脱这个胖子的魔爪。 “怎么,想猥亵少女啊。”吴贵的声音像天降奇兵一样出现在少女耳边,睁开双眼,一双强劲有力的双手正牢牢抓住胖子的手,稍一用力,自己的手就从魔爪中逃了出来。 本就红彤彤的脸庞更加红润了,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少女用手捂在脸上,心里想,这个难道就是我的英雄,在我危难的时候来救我了,不行,不行,你要矜持点,矜持点。 第七十五章 车祸 “小子,关你什么事,来凑这个热闹。”胖子看着这个中途插手的人,心里极度恼火,恨不得一刀杀了眼前的人,恶狠狠地说,“想英雄救美啊,也不看看自己的能耐。” “是吗。”吴贵像虎钳一样的手,稍一用力,就看见胖子的脸刷一下的红了,嘴角带着丝微笑说,“现在呢,还觉得我能不能管这个闲事。” “疼,疼,快放开。”胖子嗷嗷大叫起来,嘴里仍不忘放着狠话,“知道我什么身份吗,敢这么对我,小心我找人弄死你。” “放了他吧,连累你就不好了。”少女拉着吴贵的肩膀,一脸担忧的看着吴贵说,“反正我也没损失什么。” “听到没,事主都不计较了,你还凑什么热闹,还不快放开。”胖子听到清纯美女的话,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连忙用另一只手去打吴贵的手。 “对付这样的人,可不能这么容易放过他,不给他个教训,他以后还会去骚扰其他人的。”吴贵看着清纯美女楚楚动人的脸,觉得很是有趣,伸手在上面拍了几下,离开的时候顺手捏了一下,弹弹的,手感很好。 少女娇羞的闭上眼,本来平静下来的脸有一下子红了,按说对这样的行为应该感到反感,可她却觉得很开心,一双手牢牢的抓住吴贵的胳臂,整个人都靠在了吴贵的身上。 砰,听到这样的响声,少女睁开双眼,看见胖子跪在了面前,用手捂着膝盖,一脸痛苦,不由担心的看着吴贵,“不会出什么事吧。” “没事,最多疼上几天。”吴贵像少女解释,转头对着胖子说,“还嚣张吗。” “不嚣张,不嚣张。”胖子连忙摆手说。 “还要找我麻烦吗。” “不找不找,大哥你放过我吧,就当没看到我行吗。”胖子连忙求饶。 “放了他吧,他得的教训也够了。”少女摇摇吴贵的肩膀,嘟着个嘴说。 “滚吧。”吴贵在松手前,又狠狠的用力,在他手上握出一道深红的印痕,双眼直盯着他,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扑向胖子。胖子因疼痛而将发出的大叫,一下子被哽在喉咙里。连滚带爬的跑了,生怕跑慢点就会被那股杀气盯上,导致丢掉了性命。 “我叫张诗晴,能交个朋友吗。”少女红着脸低着头,伸出手说。 “不了,我只是这个城市的过客。”吴贵退后两步,看着张诗晴说,“你还要上班吧,不早了,再晚就要迟到了。” 张诗晴扭扭捏捏的用手绞着衣角,一脸不舍的看着吴贵,刚想要说话,就看见吴贵对她摆摆手,示意她离开。刚鼓起的勇气一下子被打了下去,三步一回头,两步一回首的离开了。 吴贵的注意力没在她的身上,马路对面一个穿着黑色职业装的少女正款款而行,周围的男子都时不时的回头看向她,有的甚至忘记了自己的方向,跟在了她的身后,想要看她看的更久些。 吴贵脑中浮现出关于她的资料,这资料同样是向那个叔叔要的。 齐沛白,齐城的孙女,也是他最喜欢的孙女,别的孙子辈要是敢违背齐城的意愿,免不了要受到他的责罚。 独独齐沛白不这样,在齐城的庇护下,独自开了家花店,过着自己小资一般的日子,同家族的其他事情没有关系。 而齐城则是本地最大的黑社会老大,这十多年来,一点点的洗白过来,变成了本省最大的房地产商,身家上百亿。 地产商还好,不过是一个商人,没什么好怕的,而黑社会的身份让吴贵吃了一惊,看上去有些和善,便是发怒也没有杀气的老头子,居然是本省最大的黑社会头目。这是吴贵没有想到的。 深入了解,在叔叔的讲解下,吴贵才明白了过来,习武之人,得了真传的人都不涉及黑社会这一行当,这也就让那些普通人有了耀武扬威的机会。 如果哪个习武之人入了这个行当,想要做一番事业,自然会有有关部门来处理他,而这个部门里的人都是各个家族的子弟。 这样一了解,吴贵就没了担心,齐城身后不可能会出现习武之人,自然也就阻止不了吴贵的行为。 “喂。”清纯少女的声音传入吴贵耳中,将他从对任务目标的回忆中唤醒了过来,看着不停向他招手的张诗晴,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陡然吴贵的脸色变了,一边向前跑,一边大声的喊道:“小心,小心。” 张诗晴看着吴贵挥手向自己跑来,心里感到十分开心,以为吴贵舍不得自己,想要过来换个联系方式,伸手大声喊道:“我等你,别撞到人了。” 看着张诗晴还停在原地,吴贵调动身体,飞快的向她跑去。 猛的往前一扑,将张诗晴撞飞了出去,看着她的眼神由开心变为不解,再变为心疼。 闭上双眼,静待下一步的到来,砰,货车撞在吴贵身上的响声,和张诗晴“不要。”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这是吴贵在昏迷过去听到最后的声音。 看着吴贵的身影飞了出去,张诗晴也不管腿正在流血,快速跑到吴贵身边,不停的摇吴贵的胸口说:“醒过来啊,醒过来。” 吴贵倒在地上像一个熟睡的孩子,不管别人怎么摇,都不愿意醒来,鲜血从他的脑后流了出来。 张诗晴用手摸了摸地上的血,哇的一下哭了起来,声音哽咽的说:“我不要你死,不要你死。” “还没死,别着急。”穿着黑色职业装的女子越过周围观看的人,用手探了探吴贵的鼻息,还有气,站起来说,“大家都退后点,留点新鲜空气出来。” 看着周围的人应声而退,转身看着张诗晴还在哭,摇摇头对她说:“小妹妹别哭了,他只是昏过去了。” “他不会有事吧,我该做些什么,哇,都是我的的错,我要是过马路的时候注意点就好了。”张诗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抓住穿职业装的少女说。 “没事,他壮的像头牛似的,不会这么死的。”穿职业装的少女认出了吴贵,对吴贵的昏迷毫不担心,一个十几秒就能打倒八人的人,会这么死吗?齐沛白一点都不相信。 第七十六章 现场 果不其然,齐沛白的话音刚落,吴贵就摇摇晃晃的挺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脑后,凉丝丝的血布满了他的手掌。 看上去吓人,但是细细一看,脑后的伤口早已愈合,只是隐藏在头发里,让人察觉不到。 身上的衣服在撞击后,同地面摩擦,已经变得破碎而且布满了灰尘,看上去有些狼狈,有些可怜。 擦破的皮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不消片刻,就已经看不出曾经受过伤的样子了。 吴贵摇了摇头,看向四周。 乌压压的人围在这里,以吴贵为中心,将马路堵个水泄不通。 一个个看热闹的人正对着吴贵指指点点,脸上带着各种各样的表情。 “这样都没事,真是厉害。” “我看到的是假的吗?怎么这样的都撞伤人。” “这算什么,我上次看见有个人被撞飞十多米远,还站起来拍拍屁股就走了的。” “瞎扯吧,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那是你没看见,你看见就知道了。” “要我说,撞飞十多米远算什么,撞到月球上不死才算厉害。” 话题越扯越远,到后来已经完全和车祸现场无关了。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张诗晴蹲在吴贵身边,神色担忧的看着吴贵。 “没事。”吴贵摇了摇脑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开始像个病危的人,等完全站起来后,就变得和常人没什么区别了。 “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有事。”齐沛白摇了摇头,对吴贵的表现毫不意外,转头对张诗晴说到,“你照顾他吧,我先走了。” “别走。”吴贵用手扣住齐沛白的肩膀,虽然没有了内力的帮助,但是凭借着肉体的力量,控制住齐沛白这样的小女生还是像玩一样。 “你干什么,还不放开。”齐沛白挣扎了两下,没有挣开,肩上的力道反而更加大了,只好痛苦的喊道。 围观的人,听到齐沛白的喊话,刷的一下就要围上来。 一个妙龄女子,被一个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人抓住了,正好是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管那个人是谁,先上去出出风头了再说,万一运气好呢。 看着围上来的人,吴贵虽然不怕,也不想这样子出风头,凑到齐沛白耳边说:“你爷爷不是想拜我为师吗?我教他。” “喂,还不快放手。” “对,说你呢,你抓住别人干什么。” 吴贵放开齐沛白,退到一边。 “没事,我们闹着玩呢。”齐沛白开口解释道,“现在都没事了,就别围在这了,这交通都给堵着了。” 看到没有英雄救美的机会,围上来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带着失落的神情,散了开来。 司机正躲着车上瑟瑟发抖,开始是怕出来被人打,毕竟在公共地带撞到了人,难免会有些暴脾气的人想出些风头,或是发泄下脾气。 吴贵没事后,司机更加不敢出来了,一个撞到都没事的人,发起火来会怎么样,司机想想都觉得可怕,因而默默的躲着车上,等着吴贵前来商量赔偿的事情。 没成想,吴贵只是看了司机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被齐沛白拉着离开了。 等到人都散了后,司机畏畏缩缩的出来,看了看车子撞人的位置。 前车盖整个凹陷进去,和正常的车头相比,撞击的位置凹陷进去十多厘米,前面的保险杠******一样扭在一起,完全不像是撞击的痕迹。 司机虽然奇怪,但是不敢多说些什么,毕竟是自己装了人,心虚之下,什么疑惑都不敢说出来了。 张诗晴看着吴贵被齐沛白拉走,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就这样看着吴贵和齐沛白两人从视线中离开,方才回过神来。 “你说你干什么。”张诗晴给了自己一个巴掌,懊恼的说到。 一个救了自己两次的恩人,为了救自己被车撞了的人,居然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离开了,连一个名字都没留下来。 更不要说,内心刚刚产生的一丝冲动,就这样在自己发呆中溜走了。 张诗晴气的跺了跺脚,顺着记忆中两人离开的路线,追了上去。 可惜齐沛白、吴贵两人正坐在车上,向着齐城所在的位置前进,张诗晴的想法最终只能落空了。 “怎么,想赚五百万了。”张诗晴笑了笑,带着嘲弄的语气说,“之前装什么清高,那个时候答应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你现在再去,估计要不了五百万了,你最好有点准备,别到时候再装清高的跑了。”齐沛白对吴贵的影响不好,就算刚才看到了吴贵救人,仍然不能扭转她对吴贵的印象。 “听到没。” “是吗?”吴贵笑着说,“一个身价百亿的集团董事长,在雨中等了我那么久,是五百万能换来的吗?你信不信,我就算找你爷爷要两千万一年的薪酬,你爷爷都会答应我。” “你就吹吧,你敢这样报价,我保证你一分钱都拿不到。”虽然知道吴贵说的话没错,但是齐沛白还是出言反驳道。 一是不想在吴贵面前示弱,刚刚嘲讽别人一顿,转眼间就说吴贵说的对,这不成了自己打自己的脸吗,所以不管结果如何,现在先嘴硬了再说。 二是不能让吴贵太嚣张,让他明白了底线,现在说是要两千万,到时候到了爷爷面前看口再要四千万怎么样,本来五百万能解决的事情,转眼翻了八倍,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 三是齐沛白单纯的看吴贵不顺眼,不管吴贵说什么她都不会反驳,哪怕这个时候吴贵说自己说的有道理,齐沛白也会换个法子来嘲笑吴贵。 “是吗?”吴贵胸有成竹的笑了笑,不再说话,躺在真皮座椅上,看着窗外的景色。 种植在路边的树一颗颗的向身后飞去,在常人眼中,树影在远去的途中,是模糊而不可见的,而在吴贵眼中,每一颗远去的树都清晰可见。 一颗树上有一个鸟巢,还有两只幼鸟正趴在边上,用好奇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等待它们的母亲归来。 另一个树上正挂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在风中招摇,不仅不以自己所在的位置为耻,反而洋洋得意的看着世界,在无形中发出嘲弄。 一颗颗树过去,很难看到一颗单纯的树,不是挂着这样的杂物,就是憩息着那样的飞鸟,吴贵闭上双眼,靠在真皮座椅里,等待着目的地的到达。 第七十七章 请人 集团的休息室,此时已经被改造成了练武场,快速搭建起的擂台,看上去却并不简陋,各式样的锻炼器材,有序的分布在这里 杠铃、哑铃、壶铃、曲柄杠铃、弹簧拉力器、健身盘、弹力棒、握力器等小型健身器材,分布在休息室的内,一个个肌肉发达的人,正在练着。 重锤拉力器、提踵练习器等大型健身器材,正在安装的过程中,二十多个工人,同时进行安装,有序快速。短短的时间内,就将休息室改成了健身房。 休息室正中间是一个拳击擂台,齐城请来了四个武术高手,分别练得是拳击、跆拳道、柔道、泰拳的拳种,这四个高手正在上面适应着。 就这一会的功夫,齐城就花费了一千多万。是他给吴贵一年工资的两倍多。 齐城站在擂台边,看着擂台上正在进行的比试。 一边是拳击高手,一边是齐城的四个手下,两方在上面对峙着。 说是对峙也不对,拳击高手散漫的站在原地,一看就不把四人放在眼里,而站在他对面的四人则全身贯注的盯着对方。 齐城在擂台下咳了一声,这一声咳嗽是冲锋的号角,是比试开始的信号。 四个手下得到了指令,坚定了眼神,一往无前的向着拳击手冲去,从气势上看去,这四个人绝对有着视死如归的力量。 可惜比试不是只看气势的,再有气势的人,实力不够,也只能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躺下。 拳击手对四人打向自己的拳头挡也不挡,任由他们打在自己的身上,像是在被挠痒痒一样站在原地,没有反应。 一个手下,想要在齐城面前好好表现,握紧拳头,使出全身的力道,向拳击手的脖子打去。 砰,拳击手抓住他的拳头,一手抓住胳臂,一手拖在他的胸前,将他丢了出去。 接着对着其他三人,连着三拳打出,每一拳都打在胸口,将其他三人打得连连后退,最后都靠在擂台边的围栏上,踹着粗气。 至于被丢飞的那人,则躺在擂台边的柱子下,同样大口喘着粗气。 四人都没有受伤,只是看上去有些狼狈,稍稍休息一下也就好了。 看在齐城的面子上,关键是钱的面子上,拳击手没有下重手,而且在法治社会,平白无故的打伤一个人,也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啪、啪、啪,齐城在擂台下鼓掌说到:“好,张先生果然厉害,还请休息一下,等会可能要有场硬仗要打。” 拳击手张弘亮是本省地下拳击比赛的拳王,从三年前开始暂露头角,连着三年都是比赛的拳王,伤在他手下的挑战者有上百人。 张弘亮最大的特点就是力道猛,同他打斗的人,就算在技巧上能胜过他一筹,可只要一不小心中了他一拳,难免要昏头昏脑,不能正常应对。 再乘胜追击,他的对手就只能昏倒在他的拳头下,连给张弘亮获胜的掌声都不到。 “齐老板,在来几个人,我还没过够瘾呢。”张弘亮在擂台上做着扩胸运动,在动作间,展示自己的力道。 “我可没那么多人让你打,张先生,还是先下来休息下,等会会有场硬仗,不会让你失望的。” “刘馆长。”齐城伸了伸手,又是四个人上了擂台,等待刘馆长的拳头,“我没什么见识,还请刘馆长让我开开眼界。” “好说。”张弘亮上台的时候,刘馆长刘经武就料到了这些,听到了齐城的话,毫不客气,登上擂台说道,“四个哪里够,再来几个。” 刘馆长是黑带六段的高手,是本地最大跆拳道馆的总教练,自身的实力是一点点练出来的,不像一些荣誉黑带,或是年老的跆拳道手,空有段位而没有实力。 刘经武正是当打的年纪,而且也喜欢同人切磋,不管是虐人还是被人虐,刘经武都很开心,他喜欢的就是肉体的交锋,力量与技巧的碰撞。 因而在接到齐城的邀请,听说有一个强大的武者之后,刘经武毫不犹豫的来了,不管胜负,就是要见识见识其他高手。 “刘馆长,稍稍活动下就好了。”齐城在擂台下说到。 四个手下,听到齐城的话,向刘经武冲了过去,之前四人的下场都被他们看到眼里,只有伤,而且不是很严重,这就给了他们极大的安慰。 在冲向刘经武的时候,四人没有畏惧,气势十足,为的就是在齐城面前有个好的表现,如果一不小心,受到了齐城的欣赏,岂不是可以一飞冲天。 刘经武站在原地,等到四人冲到差不多的位置。两脚成斜马步,两手握拳置于胸前,前进时后脚蹬地向前迈步,身体侧转成另一侧斜马步,右脚蹬地髋关节向左旋转,双手握拳置于体侧;同时,右腿以髋关节为轴屈膝上提。当大腿抬至水平或稍高时,关节向前送,向前顶,小腿以膝关节为轴快速向前上方踢出,力达腿尖,整条腿踹直。 一个标准的前进步前踢,从刘经武脚下展现出来,冲的最前面的一人,立刻倒飞出去,瘫倒在地上。 侧踢,单腿连踢,同样是标准到极点的动作,简简单单的三脚,另外的三人也没有商量的躺在了地上。 他们想要表现的心思,在刘经武的腿下像泡沫一样破碎了,消失的了无踪迹,无影无息。 刘经武在台上保持着标准的站姿,慢慢恢复原样,可惜他的一套动作,属于媚眼抛给瞎子,这里的人都不是很懂跆拳道,白白的费了功夫。 啪啪啪,齐城带头拍起手来,虽然不懂里面的门道,但是四人倒地,被轻而易举的击倒,却被齐城收入眼中。 齐城的小弟也跟着拍起手来,也不管那到下的四个,看上去一点义气都没有,不过又有什么呢,都是向钱看的一群人,还讲什么义气。 其他三个请来的人,则站在一边看着,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都不露出神色来。 “刘馆长,还请休息下。” “好说。”刘经武轻轻一跃,越过擂台边绳,落在了地上,离开时还给了其他三人一个挑衅的眼光。 第七十八章 切磋 柔道是一种以摔法和地面技为主的格斗术,柔道部分起源于一种古代RB武士空手搏斗的技术:柔术。柔道通过把对手摔倒在地而赢得比赛,它是奥运会比赛中唯一的允许使用窒息或扭脱关节等手段来制服对手的项目。柔道是一种对抗性很强的竞技运动,它强调选手对技巧掌握的娴熟程度,而非力量的对比。 柔道依选手的水准有分段位,通常以腰带的颜色来分辨段位的高低,未入段的新手为白带,一到五段为黑带,六到八段为红白间隔带,九到十段为红带。 孙承安,柔道高手,穿着白色纯棉道服,腰上系着红白间隔带,柔道段位八段。 相对于其他几人来说,柔道高手,在一对多中没有太大的优势,以摔法和地面技为主的格斗,在面对多人的时候,就显得有些尴尬。 孙承安正在为难等会怎么上台交手,虽然凭借自己的实力,打败四个稍稍强壮点的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是,之前的两个,轻松利落,一个四拳,一个四脚,简简单单的就把对手打倒了。如果自己上去,又是摔又是锁,摆弄半天,打倒四人,看上去也不那么好看。 这个时候,孙承安看到了刘经武挑衅的眼神,心头一动,还没等齐城说话,进站了出来,说道:“刘馆主,难道是看不起柔道吗?要这样挑衅的看着我。” 刘经武看着孙承安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笑着说:“孙馆主,大家都是练武的,你那一套我还不懂吗?你不就是怕不能利索的解决对手吗?想拉着我来避风头。” “孙馆主,你这个心思就要不得,武者就该对武学精益求精,扯这些歪门邪道干什么。”刘经武走到齐城的另一边,摆明了不想同孙承安交手。 “你。”孙承安听到自己的心思就这样被暴露出来,有些恼羞成怒,上前几步,想要动手,不过被中间的齐城挡了下来。 “你等着,等会完事了,我们比过一场。”孙承安一甩胳膊,对躲在齐城身后的刘经武说。 “孙馆主。”齐城咳了两声,说到,“是我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这样吧,孙馆主就在一边看着,等会帮我掂量掂量那人就好了。” “不用。”孙承安立马否定道。 如果听了齐城的话,岂不是说明自己水平不够,和其他三人不能相提并论,这样的侮辱孙承安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的。 砰砰砰,孙承安一步步的向擂台走去,越走越轻松,越走越坦然,神情也渐渐的放松下来,这个时候,他的精力全放在了接下来的试探中,力求以最快的速度打倒对手。 同样是四人,不用齐城发话,就有四人抢先登上了擂台。 没有人是傻子,有机会表现,肯定要立马抓住,只有眼光准,抓机会能力强,才有机会上位。 上台的这四人正是这样的人,从刚才的对话中,不自觉的将孙承安当成了弱者,一个可以让自己表现的人, 正自然体的姿势,是柔道站立的基本体势。在极其自然的站立中。一切敏?捷而准确的动作将由此产生。两脚左右开立,脚跟之间的距离约为一脚长,并在一条直线上,两脚成?“八”?字形,身体重心在两腿之间。全身肌肉放松,气向下沉,精神集中,劲力内含。这种姿势,无论是进攻或是防守,都可以随机适应。 孙承安正以这样的姿势站着,眼神平静的看着对手,只要心静才能更快的打倒对手,才能更好的发挥自己的能力。 之前的冲突,刘经武的嘲讽,齐城的话全部在他的脑中消失了。 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势在他身上出现,本来还想要看笑话的几人,都绷住了脸,谨慎的看着孙承安,他们的心里都感到了压力。 在他对面的四人,对这样的气势感受的更加明显,受到的压迫也最强。 如果孙承安的实力在强大一点,下面观战的人,什么都不会感受到。 咳咳,齐城在擂台下咳了几声。 收到信号,四人相对的看了一眼,其他三人额头都冒出了汗水,想来自己脸上也是。 不过齐城在擂台下看着,不上去打,直接逃跑也不行,四人强压住心头的恐惧,大喝一声,一同向孙承安冲了过去。 在他们的预想中,孙承安会一人一拳,或是一人一脚的将自己打出去。 可惜现实与预想不同,孙承安将柔道练到了本能的地步,而且这个时候进入的全身贯注的状态。 当先冲到孙承安面前的人,被孙承安拦腰横住,横向将他掀倒。 砰,肉体与擂台撞击的声音,像一道闷雷,在休息室里响起。被放到的那人,躺在地上直叫唤,一看就是受伤不浅。 不过孙承安没空理他,敌人还没解决,就不是收手的时候。 一手抓住一人的胳臂,一手抵在他的腋窝下,以腰为轴,发力,将那人狠狠的摔在地上。 砰,又是一声巨响,看得台下的人直皱眉头。 剩下的两人,乘着这个机会,一人抱住孙承安的腰,一人挥拳向孙承安的脑袋打去。 孙承安也不慌乱,双手抱住后面那人的腰,右脚内切,置于那人右脚后,轻轻一顶,手一使力,整个人像后倒了下去。 砰,孙承安压着那人,两人一同倒在了地上,同时也躲过了打向自己的拳头。 碰,拳头狠狠的打在了孙承安的鼻子上,将他的鼻血打了出来。 也是孙承安失算,被他压在身下的那人,没有被撞昏过去,双手依旧死死的扣住孙承安的腰,让他在那一瞬间没有躲过打向自己鼻子的拳头。 不过战果到这个地步也就到头了。 孙承安在地上一个旋转,从扣住自己的双手中挣脱出来,一把抓住打了自己的手,翻身起来,快速转到那人身后。 一手抓住他的手,一手抵住他膝关节,整个人压了下去。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啊,那人痛苦的嚎叫声,传遍了整个休息室。 “承让。” 齐城阴沉着脸看着孙承安,没有说话,他身边的手下,自觉的上了擂台,帮那四人查看伤势起来。 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凝重。 第七十九章 赶人 “孙馆主,孙承安。”齐城面带怒意,孙承安的名字从嘴里一个一个的蹦出来。 刚才他的手下告诉他,台上的四人,都受了轻重不一的伤。 第一个冲上去的伤最轻,只是稍微有些昏昏沉沉的,没有什么大碍。 第二个上去的就有些严重了,过肩摔到地时,运气不好,头先着地,颈椎受到了伤害。 第三个更惨,被摔倒后,臀部与地面撞击,受到了突然而来的力量,一不小心就尾骨骨折了,医生判断,要恢复正常估计得两个月。 最后一个则是上肢骨折,相较于第三个就要好多了,行走坐卧都没什么影响,不过想要恢复,没有三个月,想都不要想。 四个手下受了这样的伤害,无论如何,齐城都要表现一番,不能让手下寒了心。 “你就是这样同人切磋的?”齐城寒着脸说道。 “切磋,难免会有些损伤,齐先生,他们的医药费我出了。”孙承安不以为然的说道。 又不是不知道,柔道不擅长一对多。柔道是贴身搏斗,关节制服的技巧。一个打四个,不下点狠手,怎么能利索的解决掉对手。 自己不也是被人揍了一拳吗,还流了血,打伤几个人算什么。 妈的,好好一个柔道八段,居然被个普通人打伤了鼻子,还是在其他同道面前,我没向你讨个说法就不错了,还质疑我。 孙承安听到齐城的质疑,愤愤的想到。 “好,好。”齐城拍手说道,“既然孙馆主这样说,那就不要怪齐某翻脸不认人了。” 在健身器上锻炼的人,一个个应声围了上来,二十多个汉子,将孙承安围在中间,二十多双眼睛,仇视的看着他。 “齐先生,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孙承安一点也不慌乱,哪有主人在家将客人打了的道理。 “不过是四个普通人,用的着下这么重的手吗?”齐城做了这么多年的企业家,没有了年轻时候的狠劲,因而想再给他个机会。 齐城早就同四人说好了,只是试试身手,点到即止,不要造成什么意外。 没成想孙承安一上台就破了之前的约定,这在齐城看来,显然是不给自己面子,打自己的脸。 作为一个黑社会大哥,现在虽然洗白了,但是习惯还在,势力还在,面子自然就不能丢。 “擂台切磋,受伤是难免的,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孙承安做好了被赶走的准备,因而毫不客气的说到。 “打折一只腿就好了。” 二十多个人一拥而上,有的人抱腰,有的人抱腿,有的人抱住胳臂,像一群小混混一样,一点面子都不讲。 不过这样的效果极好,失去了腾挪空间的孙承安,被一群人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勉强挣扎一下,也只是徒费力气。 “齐先生,你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孙承安的胸口被人压住,说出的话显得很压抑,声音听上去像是从石头中蹦出来的一样。 “对待恶客,自然有对待恶客的办法。”齐城不在意的说到。 “呜呜。”孙承安还想说话,可惜被人连嘴都堵住了,只能发出些呜咽的声音。 一个小头目,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根钢管,带着狰狞的笑,走到了孙承安的面前。 钢管一时在左腿上敲击几下,一会又转到右腿,像猫调戏老鼠一样,小头目调戏着这个柔道馆主。 刚才受伤的人中,有和小头目关系极好的人,因而在对待孙承安的时候,就故意磨磨蹭蹭的,为得就是让他多感到些恐惧。 上十个人压着孙承安,看上去不像样子。 “快点,别耽误时间了。”齐城催促道。 砰,小头目最后在地上敲了一下,钢管与地面撞击,清脆的响声传入孙承安的耳中,让孙承安打了个激灵。 高高举起,重重落下,一声闷响,钢管砸在了孙承安的小腿上。 压住他的人应声而起,将孙承安围在中间,看着他抱着腿不停的嚎叫。 毕竟是和平时代的人,没有太强的信仰,就算是柔道八段,也没有无视伤痛的意志,只能屈辱的躺在地上,发出可伶的叫声。 而有意志,有信仰的人则不会这样。 1931年,两广省委军委书记、红七军政治委员李硕勋,HN岛的革命武装斗争取得了较快发展,李硕勋前往HN指导扩大武装斗争。 8月,李硕勋抵达海口,住进得胜沙路中民旅社。正当他与当地党组织接通联系并准备召集军事会议时,由于叛徒出卖。 8月13日,他在旅店被***密探逮捕。 在狱中,李硕勋以共产党人视死如归的坚贞品格和不屈意志,经受住了一次次严刑拷打。他自知敌人心狠手辣,为了不连累家乡亲人,他改名李世勋,改籍贯为SC宜宾,并做了牺牲准备。他给妻子赵君陶写了遗书,以平静的心情交待了身后之事。 9月5日,***宪兵队将已被打折双腿的李硕勋,押赴HK市东郊刑场行刑。李硕勋站不起来,被人用竹箩抬到刑场。他大义凛然,高昂起不屈的头颅,面对***宪兵队,大声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后从容就义,时年28岁。 孙承安显然没有这样的意志,他也没资格同历史上的英雄人物相提并论。 抬头撇了一眼围着的二十多个人,孙承安狠话都不敢放一句,一手捂住被打折的腿,一手垂着,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 其他人也不为难他,等他走到面前,就让出路来,不过在通向齐城的方向,则一直有人站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孙承安显然没有同归于尽的胆量,他有妻儿,有事业,就算少了一条腿,下半辈子也没太大的担忧。 休息室静悄悄的,只有孙承安一个人拖着腿走动着,发出细微的响声。 “等一下。”齐城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环境。 孙承安下了一跳,生怕齐城还要动手,废了自己另一条腿,拖着受伤的腿,尽全力的向外跑去,样子看上去极为怪异。 一条腿只然跑不过两条腿,那么多小弟看着,怎么可能让孙承安就这样跑了,那不是打所有人的脸吗? 自然,他像一条狗一样,被两人架着,丢在了齐城面前。 第八十章 试探 “齐老板,放过我吧。”孙承安跪在了地上,哭泣着说,“我错了,我该死,我不该动手,齐老板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孙承安整个人跪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向前爬去,想要抱住齐城的腿,求得原谅。 作为手下,这个时候自然不能让他接近齐城,万一心生怨怼,愤而出手怎么办。 两人两手,分别搭在孙承安的肩上,将他抵住,不让他上前,另一只手随时准备着,如果他有异动,立刻将他制服。 “齐老板,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刘经武在一边劝道,“您断了他一条腿,谅他也不敢报复您。” 刘经武没安好心,虽然是在劝说,但是话里话外都提着仇恨,就差没直接说,打蛇不死,反被其咬了。 齐城眼带深意看了刘经武一眼,嘴角露出如有如无的微笑,回头看向孙承安说:“孙馆主误会了,你打伤我兄弟,我帮他们报仇,如今这件事情了了,我又怎么会在做过分的事呢。” “到时我还有些账没同孙馆主结。”齐城从怀里掏出支票簿,刷刷的填写数字,蹲在孙承安面前说,“孙馆主,你的报酬,我不是不守规矩的人。” 孙承安弱弱的看了看支票,又看了看齐城,犹犹豫豫的不敢接,生怕有什么陷阱。 “孙馆主把齐某当成不讲信用的人了吗?”齐城故作发怒的说到。 “没,没。”孙承安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接过支票,呆头呆脑的向周围看了看,发现没事,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道,“谢谢齐老板,谢谢齐老板。” “陈师傅,请。”齐城不在管跪在地上的孙承安,向最后一个还没上过擂台的陈阳德说到。 擂台上,陈阳德同齐城的四个手下交手,其实也不能说是交手,单方面的碾压而已。不过有了前车之鉴,陈阳德出手就轻了很多,只是将人打退,不敢全力出手。 孙承安看着没人离自己,一个人摸了出去。 来时志得意满,春风得意,走时断腿落魄,好不凄凉。 碰,门开了又关,孙承安离开了这个休息室,只有几个小弟向门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在没有什么了, 台上的战斗还在继续,那四个小弟看着陈阳德不敢下重手,一个个不要命的冲上去,使着以伤换伤的打法,一时间场面有些势均力敌。 “陈师傅就是这个实力吗?”齐城向一边的两人小声的问道。 “总有些浪得虚名的人,靠着别人的吹捧或是宣传,将自己包装成一个高手,陈师傅估计就是这样的人。” “嗯,齐老板,泰拳是一门传奇的格斗技艺,是一项以力量与敏捷著称的运动。主要运用人体的拳、腿、膝、肘四肢八体作为八种武器进行攻击,出拳发腿、使膝用肘发力流畅顺达,力量展现极为充沛,攻击力猛锐。” “泰拳的杀伤力极大,如果是真正修炼有成的人,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 张弘亮和刘经武两人在一边解释道,以他们的眼光自然知道,陈阳德没有使出全力,但他们就是不说出来,反而误导齐城,为得就是减少一个竞争对手。 齐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向擂台上喊道:“停,陈师傅的武艺,齐某知道了。” 四个手下,听到停字,立马收手,站在了擂台边上,将陈阳德留在中间。 之前是四个躺着,现在是四个站着,对比之下,好不尴尬。 陈阳德看着台下另外两个武者有些嘲笑的表情,明白了过来,明白了自然就要有所改变。 台上的四人是不能再动手了,那么就只好拿台下的两人来称称斤两。 翻身调下擂台,姿势还是很爽利,不过落在齐城眼中,就觉得陈师傅是更加花哨的人了。 “陈师傅先休息下。”刚刚赶走一人,现在还是平和些,齐城表情平静的说到。 “齐老板,还请见谅。”陈阳德说完,将目标对准一边的张弘亮,也不给他搪塞的机会,直接向他冲了过去。 周围的人迅速给他们让开位置,白白有一场打斗能看,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陈阳德向前跨出一步,,同时右手向上猛扫,当手向上猛扫时,胯部几乎同时向前拧转带动身体前冲,随即前脚落地,后脚跟进,直拳打向张弘亮的面部。 如果是一个西瓜,这一拳能直接将西瓜打碎,如果是一胳臂粗的小树,十几拳下,也能将树打折。 但他的对手不是这些,而是和他是同一级别的拳击高手。 “陈师傅,你这样可不厚道。”张弘亮避开拳头后,开口说道,“要不我让你打倒算了,也给你留点面子。” “张馆主尽管出手好了,陈某接下来就是了。”陈阳德一套组合拳,接二连三的向张弘亮攻去。 如果在擂台上,退到边绳处就无处可退,只能硬接,可他们两人是在空地上,有的是位置退后。 张弘亮一味的躲避,一下都不反击。如果张弘亮的实力比他强的话,也不用多说,三圈两腿解决对方就是了。 可张弘亮没有自信能利索的解决对手,真正打起来估计是势均力敌的样子,脑子就动了些歪念头。 我不同你打,反正之前已经证明实力了,我不反击,显得很有气度的样子,我还边退边说话,显得很有余力。 “算了算了,给你点面子好了。”两人绕着齐城整整转了一圈。再绕下去,估计就要露出馅了,张弘亮大退一步,做样子室的挡了下拳头,顺势躺在地上说。 “停。”齐城看着陈阳德还要动手,制止道。 陈阳德不甘心的挥了挥拳头,退后两步,狠狠的盯了张弘亮一眼。 如果势均力敌的打上一架,也就没什么了,大家再一次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可是现在,陈阳德同另外两人相比,无形中落后了一步。 “齐老板,等会人来了,我先上。”陈阳德拍着胸脯说到,“之前缩手缩脚的,打得没意思。” “一起,三对一,拿钱办事,陈师傅还是讲点规矩的好。”齐城毫不留情的拒绝道,本来是四对一,现在少了一人,更加不能分散开来了,不然怎么探出吴贵的实力。 第八十一章 聊天 陈阳德不甘心的退到一边,之前的事例,让他不敢反驳齐城的话,只好一个人在一边生闷气。 他这样想要表现是有原因的,在请他们后,除了基本的费用,齐城拿出三百万作为奖金,看他们的表现进行分配。 不管输赢,这三百万都是四人的,哦,对,现在变成了三人。 怎么表现,之前的测试在他们看来可以算作最重要的部分了,表现好,拿钱多,表现差,拿钱少。 至于之后的比试,在他们看来,不用说,四个打一个,就算是跆拳道黑道九段来,怕也是搞不定三人联手。 不是他们自大,而是他们了解对手的情况,重量这一级别就小于三人,其他的还用看吗。 所以陈阳德才会想要表现自己,改善在齐城眼中的印象,三百万,多一份好的印象,就是几十万的钱,不能不争。 汽车上。 前后座被隔音板隔开,将车厢分为两个世界,前面是一脸严肃的司机,正认真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后面是吴贵和齐沛白,两人相对坐着。 中间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放着两杯咖啡,刚刚好一人一杯。其实车内有几种可供选择的饮品,不过齐沛白为了简单,直接就按自己的喜好,给吴贵到了杯同样的咖啡。 舒缓的音乐在车厢内响起,加上车厢内的配饰,和其他小设计的产品,将这小小的地方营造成一份舒适安心的环境 汽车正在高速前进,但是车内却感觉不到震动,只在转弯的时候,才让人明白,车正在运行。 “等会见到我爷爷,你客气点。”齐沛白提前做好预防准备,像吴贵交代道,“我爷爷年纪大了,经不起太多折腾。” 吴贵点了点头,将身体埋在座椅里,闭目养神起来。 “我爷爷的诚心你也看到了,上次那么大的雨,一个老头子,在雨中等了那么久,想想就知道不容易。” “我知道,之后可能有哪里不好的地方,得罪了你,我带我爷爷向你赔罪,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计较了。”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吱个声不行吗?”齐沛白伸手推向吴贵,说到。 吴贵一把抓住齐沛白的手,身体前倾,将齐沛白压在座位上,面色严肃的看着齐沛白说:“不想多事就老实点。” 说完,吴贵有退回到座椅上,恢复了闭目养神的状态。 “你,你这人怎么。”齐沛白说了一句,就看见吴贵的眼神冷冰冰的看了过来,剩下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要不是看到爷爷这两天茶饭不思的样子,我才不会在这里劝你呢,齐沛白在心里吐槽道。 自那天齐城从吴贵所在的位置离开后,整个人就像失去了魂一样,不管做什么事,都神神道道的说着些什么。 声音很小,而且很含糊,如果不是靠在身前,就只能听到支支吾吾的模糊音。 齐城的手下不敢冒犯,能够提上一句的就算是忠心的手下了,大多数人就当做没看见,依旧如以往一般做事。 齐沛白的身份和她收齐城的喜爱程度,让她有机会听到了支支吾吾的话。 “想不到是真的,想不到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东西。” “爷爷,什么真的?”齐沛白在听清齐城的话后,搭在齐城身上,撒娇的问,“能不能告诉下孙女呀。” “哦,沛白在啊。”齐城回过神来,摸了摸齐沛白的头,一脸慈祥的说,“爷爷给你讲一下。” “爷爷年轻的时候,喜欢练武,这个你爸爸应该知道。等到你出生的时候,爷爷有了一定的身家,就没有时间在练武了,而且那个时候爷爷也放宽了心,只当练武做一个爱好,有时间的时候才耍耍。” “看,爷爷说岔了,爷爷年轻的时候拜过几个师傅,学了些拳脚,出师的时候,打败了一个师傅,拳怕少壮嘛,其实也没什么。” “那些都不是重点,爷爷出师的时候,我师傅告诉我,以后碰到了真正的行家,小心点。” “我当时还以为是一些天赋异禀,得了真传的人。现在才知道,真正的行家是什么。” “沛白你看武侠小说吗?”齐城突然问道。 “看过一点,飞来飞去,假的很。”齐沛白想了想,问道,“爷爷你怎么问这个问题,和爷爷年轻时候的事又关系吗?” “当然有了,之前你见到的那个叫吴贵的青年,你还有印象吗?”齐城伸了个懒腰,让齐沛白坐在自己身边,问道。 “当然有了,混蛋的很,仗着打架厉害,像个混混似的。”齐沛白皱了皱眉,鄙视的说。 “他要是混混,那爷爷是什么。”齐城笑了笑说。 “爷爷,你知道,我不是说你。”齐沛白抱住齐城的胳臂,撒娇道,“爷爷你接着讲,吴贵有什么能引起爷爷的注意。” “他啊,就是我那个师傅说的真正的行家,武侠小说中的那些人。”齐城站了起来,双臂张开,像一双翅膀一样扑哧个不停,在齐沛白面前扑哧了两圈,说道,“他啊,能不能飞就不知道了,不过内力、真气这种东西,他应该懂。” “爷爷,你发疯了吧。”齐沛白探了探的齐城的额头,说,“没发烧啊,爷爷你怎么了。” “爷爷年轻的很。”齐城一把拍开齐沛白的手,装作生气的说到,“爷爷的话,你听听就好了,不要传出去了,就连你父母都不要告诉,要告诉爷爷会告诉他们的。” 齐沛白委屈的窝在真皮座椅里,在刚刚吴贵的那一眼中,齐沛白有些相信爷爷的话了,那眼神中含有力量,让齐沛白的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攥住了一样,难以呼吸。 场面一时间变得冷清起来,本来舒缓的音乐,也变的尴尬起来,齐沛白稍稍恢复过来后,随手关了音乐,让整个空间变得安静下来。 齐沛白用手支着下巴,看着闭目养神的吴贵,脑中转着各式各样的念头,这些念头的源头全来自于吴贵,来自于吴贵可能存在的武学。 第八十二章 预警 危险,危险,危险,吴贵的脑中疯狂出现这样的念头。 在斯里兰卡东南部地区亚勒,有一处面积1000平方公里的自然保护区。海啸发生时,洪水深入内陆远达3公里,毫不留情地吞噬了200多当地居民的生命。然而,生活在自然保护区的200多头亚洲象,还有豹子、野牛、野猪,数不清的野鹿和猴子,却全部逃过劫难保全了自己的生命。 动物有着感知人类感知不到的危险的能力,这个能力帮助它们躲过许多灾难。 吴贵的身体得到强化后,也有了这样的能力,在齐沛白还在好奇的看着吴贵的时候,吴贵的心头一阵狂跳。 “小心。”吴贵大呵一声,扑到齐沛白身上,将她牢牢的按在座位上,双眼警惕的看着窗外。 “你干什么呢?”齐沛白用力的推着吴贵,想将吴贵推开,可是她的力量怎么比的过吴贵,只能固定在座椅上,发怒的说,“再不放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吴贵只是将目光击中在窗外,预料中飞来的箭没有出现,汽车仍然像之前一样,平稳的行驶着。 刚才在吴贵脑中,一道飞来的箭,射穿窗户,钉在齐沛白的额头上血从额头上流出,布满了齐沛白整个面孔。 “救我,救,救。”齐沛白细微的声音说到,右手在座椅上抖了两下,终于没有拿起来,脖子一歪,倒在了一边。 啪,右手掌掴在吴贵脸上,将吴贵从危机状态中唤醒回来。 “你发什么疯。”齐沛白将清醒过来的吴贵推开,问道,“刚才看你戒备的表情,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没事。”吴贵冰冷的应了一声,又恢复成了之前的状态。 “神经病。”齐沛白失去了观察吴贵的兴趣,拿出手机,玩了起来。 一路上风平浪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汽车在路上晃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以汽车行驶的速度来说,一个多小时,足够将这个城市走个对穿了,可汽车现在才将将到达目的地。 “准备好了吗?”吴贵看着正在玩手机的齐沛白说道,“你说我进去之后会碰到些什么?会不会有几十个人在里面等着我。” “才几十个,你也太小看我爷爷了吧。”齐沛白夸张的说,“要是只有几十人的话,用的着建这么大的总部吗?” “快走了,都过了一个多小时了,以前也没觉得这段路有这么远啊。”齐沛白看看了手表,忙下车说道,“快点,看你磨磨蹭蹭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年轻人。” “小姐,老板让我来接吴先生。”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人,在齐沛白一旁说道,“老板让小姐先回去,不用跟着上去了。” “不行,齐沛白必须跟着上去。”吴贵顺手关上车门,坚决要求道,“如果不行的话,我也就不用上去了。” “吴先生,您行个好,别让我难做,”来人为难的说。 “我跟着你一起上去就好了,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齐沛白看着吴贵站在原地,一点不想退缩的神情说到,“你还怕有什么危险,想拿我做人质啊。” “真是的,走吧走吧。”齐沛白摆摆手,止住来人想说的话。 吴贵、齐沛表在前,来人在后,三人各怀着心思。 吴贵想着等会会是什么场面来招待自己,自己该用什么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并且提出条件。 齐沛白则一门心思的想将吴贵带到爷爷面前,之前几天齐城茶不思饭不想的神情,让齐沛白揪心,为了让最疼自己的爷爷能开心些,一些不触及底线的事情,齐沛白还是没有什么犹豫的。 跟在后面的人,则拿着手机给齐城汇报着,生怕事情没办好,惹了老板生气,被扣了奖金,或是留下不好的影响。等听到齐城说没事的话,才松了一口气,恢复正常,在前面给两人带起路来。 休息室内。 各种健身器材已经安装完成,工人正在有序的离开这里。 二十多个小弟再一次分布在了健身器材上,假模假样的做着锻炼。 三个请来的人,围坐在一起,正有一句没一句的交流着,一个拳击手、一个泰拳手,一个跆拳道手,三个人练得不同的招式,现在却被要求讨论一会应对吴贵的打法。 “我先上。” “我先上。” “我先。” “你说你们两个抢什么,先上又没什么好处,让给我算了。” “没好处你就不抢啊,说这些话有什么用,不管你们怎么做,等会一开始,我就直接动手。” “行啊,手快有,手慢无。” 三个人现在还在讨论着谁先出手的问题,至于齐城要求的配合的方式,则不再他们讨论范围之内。 齐城正坐在一边抽着雪茄,内心稍稍有些兴奋,几十年来的武学梦,即将实现。 齐城坐了小会,就再也坐不住了,站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 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杂色,一直延绵到视线的尽头都是湖水般的靛蓝,窗外正刮着不大的风,不远处的旗杆上的旗正在招摇,而天空还是那样,没有变化。 远处高矮不一的建筑,稍稍阻隔了齐城的视线,面前的落地窗将他局限在这栋三十多层的楼里。 滴滴滴,手机响了。 “行,就让她跟上来。”说完,齐城就将手机挂了。 视线下移,吴贵正同齐沛白向大楼走来,齐城稍稍有些得意,管你是什么高手,现在不都被我俯视着,像蚂蚁一样站在我的脚下。 “哈哈。”齐城猛地笑了,连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心里感叹道,看来真的是老了,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啪,啪,啪。齐城的掌声在休息室内响起,整个休息室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之前漫不经心的氛围,一下子变得紧促起来,像是汽车开了发动机一样,猛地在路上奔驰起来。 齐城环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精心选出来的小弟,一个个腰膀圆粗的模样一眼看上去就具有一定的压迫力。 第八十三章 速战 吱吱吱,门慢悠悠的开了。 所有正在锻炼的小弟,都停下来了手上的事情,一双双眼睛都注视着那道正缓缓打开的门。 几十双带着审视意味的视线集中在一起,让整个场面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只等一声雷响,立马就会让天地变色。 一个穿着黑色短裙的人走了进来,本来向前的步伐停了下来,疑惑了看了看周围。 “爷爷,这里怎么变成这样了。”齐沛白在休息室内找到齐城,远远的就大声说道。 随着齐沛白的话音落下,休息室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锻炼的锻炼,交谈的交谈,跟在齐沛白身后的吴贵就这样轻松的走到了齐城面前。 “爷爷,你看人我给你带来了。”齐沛白邀功似的说道。 “行,爷爷多谢你了。”齐城笑道,“有事找爷爷吗?要是没事就先到公司转转,爷爷有些话要和吴先生谈。” “哪有一来就赶人走的,这样,我到一边先坐着,爷爷你慢慢聊,聊完了在顾你孙女。”齐沛白说完,向着边上的座椅走去。 “齐老板,之前说好的。”吴贵出言阻止齐城道,“就让她在一边看着吧,等会有些事估计会和她有些关系。” “好。”齐城盯着吴贵看了一会,想从吴贵的表情中看出同齐沛白有关的事情,显然没有效果,吴贵就这样平静的同齐城对视着。 “五百万一年,你是打算同意这个条件。”齐城败下阵来,先开口问道。 “对,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薪水不是那么好拿。”吴贵看了周围一圈,稍稍估量了一下即将面对的对手的实力,客气的说。 “既然你明白了,那么请吧。” 吴贵顺着齐城手指的方向,一步步靠近那个新建不久的擂台,六米见方的擂台,高有一米,四个角落分别安放着角柱,42厘米、72厘米、102厘米、132厘米的四道绳索将擂台围在中间。 吴贵伸手在擂台上摸了摸,不硬,摔上去应该不疼,这得益于擂台面上垫有橡胶这一弹性材料,台面用蓝色帆布覆盖,擂台四边为红色,一眼看上去,整个擂台是崭新的,还没人用过的模样。 拉起最下面的那道围绳,吴贵身子一歪,窜上了擂台。 “这人有什么本领,要老板这么大费周章的搭这个台子。” “搞不懂啊,看他上台的样子,也不像什么厉害的人。” “嗯,长得也不壮,肌肉又不明显,估计我一拳就能把他放倒了。” “你就吹吧,你要是有这个能力,还和我站在这里。” 二十多个人走了过来,均匀的分布在擂台四周,正小声的交流着。 齐城给请来的三人小声的交代了些什么,就点着烟,站在一旁看着了。 “吴贵是吧,我看你还是直接认输好了,免得等会受伤就不好了。”张弘亮在原地亮了亮肌肉,挥舞着拳头说。 “小子,我们三个,你一个,你说你怎么打。”刘经武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 “看你的样子,还是个学生吧,跑这里凑什么热闹,还是回家玩去吧。”陈阳德也是出言嘲讽道。 台下看着的人也跟着起哄起来,七嘴八舌的说着些讽刺的话,想要通过言语来激怒吴贵,让他在接下来的交手中不能保持平静的心。 “一、二、三。”吴贵伸出手指对着三人挨个点了过去,说到,“就你们三个人吗?要不还是让台下的人一起上吧,我怕我等会打的不过瘾。” “小子,你别嚣张。” “我就看不惯像你这么嚣张的人。” 台下七八个人,听到吴贵的话,一面喊话,一面翻身向擂台上爬去,不一会,擂台上的人就达到了两位数。 “闹什么呢,还有没有点纪律。”齐城慢悠悠的站了起来,不紧不慢的走到擂台旁边,呵斥道。 爬上擂台的人,听到老板的呵斥一个个不情愿的跳下擂台,有的人还回头给了吴贵一个中指,一脸的挑衅。 这群人都是齐城手下打架的好手,是从下面一个个寻找过来的,希望能利用他们的气势将吴贵压倒。可惜不仅对吴贵没有影响,反而还在不经意间丢了齐城的脸。 这群打架的好手,一个个靠着狠劲在社团里混着,都是那种你骂我一句,我就要打你一顿,你动手挑衅,我就要动刀子的人。 再加上想要在老大齐城面前表现,一个个就显得很勇猛,逮着机会就想要动手,展示展示自己的肌肉。 齐城用眼睛扫了一圈,看着这些跃跃欲试想到动手动的人,一个个在自己的目光下低下脑袋,才将目光放回台上。 “开始吧。”齐城说完,转身向之前坐着的位置走去。 砰,砰,砰的声音在齐城身后响起,齐城吸了口烟,步子迈得稍微大了些,想快点坐下,看看擂台上是怎么打的。 “齐老板,回头,不用再往前面走了。”吴贵的声音传了过来,齐城回头一看,整个人惊呆了。 花了几百万请来的三个高手,此时正像死猪一样躺在地上,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吴贵站在擂台中间,和刚刚上去时一模一样,衣服上一点打斗形成的褶皱都没有,至于气喘吁吁,或是伤势这样的东西,那就更不可能出现了。 齐城使劲的揉了揉眼睛,想要将幻觉驱走,再次睁眼,眼前的一切没有丝毫的变化,地上躺着的三人,清醒的提醒着齐城,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无误的。 “你,你。”齐城吃惊之下,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平常很容易说出的句子,如今变成一个个字从他的嘴里蹦出来,“这,是,真的,吗?” 看到吴贵点了点头,齐城不顾身份的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啪的一响,将齐城从惊愕状态中唤醒了回来。 “哈哈,真的,不是幻觉。”齐城手舞足蹈的在原地动了起来,嘴里不停的说到,“真的,真的,真的存在。” 齐城不是疯了,他的表现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就像一个小孩得到了一直想要的玩具,一直想吃的美食一样,不如此不足以发泄心中的喜悦。 第八十四章 教训 .擂台下的人一个个正处在发呆状态中,听到老板疯子一样的呓语,清醒了过来。 “你对老板做了些什么?”第一个人出声问道,将其他人的思想带偏到这个方向。 “要搞清楚,这里不是你嚣张的位置。” “你是想死还是怎么的,敢对老板动手。” “揍他丫的,我们二十多个人怕他做什么。” “是啊,上啊,打他,他又没三头六臂,有什么好怕的。” “打,你先上,我跟着你。” 一个个在台下叫嚣着,却没人敢上去动手,大家都不是傻子,台上躺下的三人,一个能轻松解决掉四人,合在一起就是十二个,这样一算,二十多对一,好像有些胜算,可是没有人敢带头动手。 二十多个人张嘴骂着,像是在菜市场骂街的人的一样,看着挤挤攘攘,热闹非凡,其实就是过过嘴瘾,再多的事情就不敢做了。 吴贵听着四周传来的骂声,笑了笑,这一笑不是大度的笑,而是动手开端的笑。 之前是想走完流程,看看齐城请了什么样的人来助阵,如今好了,流程已经走完,三个对手都解决了,也就不用再束手束脚的了。 这些挑衅了自己这么久的人,现在也该让他们明白明白随意挑衅别人的后果。 不动如山,侵略如火。 吴贵像猛虎下山一样从擂台上扑了下来,虽然一条手臂不能使用,但这并不影响他解决对手的效率。 擂台周围刮起了一股旋风,旋风的中心就是吴贵。一个个人在吴贵这股旋风刮到身边时,都毫无抵抗能力的被刮飞出去。噼里啪啦的声音像鼓点一样,每敲响一下,必有一人倒地。 这群手下还算硬气,一个逃跑的都没有,还想趁机反击一番,不过硬实力差距太大,反击的想法刚刚产生,整个人便倒飞了出去。 不一会,地上就躺满了呻吟的人,姿势大体相同,全都是捂着胸口同一个位置。 整个休息室站着的人,就吴贵和齐城两人,至于齐沛白则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双手捂住嘴巴,一脸的不敢置信。 哒哒哒,吴贵一步步的向齐城走去,配合上身后倒下的二十多个人,形成一股压迫的气势向齐城压去。 吴贵什么都没做,只是平常的走着,但在齐城眼中,吴贵的身形被拔高到了天上,虽然是平视,但却觉得是在仰视吴贵一样。 欣喜、惊恐、期盼各式样的情绪交织在齐城心中,让齐城失去了分寸,身子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 “爷爷,没事。”齐沛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齐城身边,在身后拖住齐城说。 这句话将齐城的理智唤了回来,几十年面对各种场面的经验,让他很快的调整好了心态,稍稍整理了下衣服,在身上拍了几下,再看向吴贵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 “好好好,精彩绝伦。”齐城拍掌说到,“一个本地黑市拳王,一个跆拳道黑带,一个泰拳高手,加上我二十多个能打的手下,这还没有两分钟吧,就全被你放倒了,我想问问,你说这样的实力是平常人该有的吗?” “不是,普通人应该做不到这一点。”吴贵回头看了看,还没人能爬起来,满意的点了点头说。 “那是我眼花了吗?还是说我的手下全部在逗我玩,陪我这个老人演戏。”说到这,齐城自己都笑了起来。 “吴贵,你是武林中人吧,像武侠小说中那种高来高去,行侠仗义的武林人士。”齐沛白听着齐城不紧不慢的问话,内心已经等不及了,如果在等齐城说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说到正题,因而直接了当的问道。 “对。”吴贵点头说道,伸手从怀里掏出无根树这本秘籍,单手拖着,让秘籍悬浮在半空中。 秘籍的形态根据吴贵的心意,变成了一张泛黄的纸张,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齐沛白像好奇宝宝一样,用手在纸张上下扫动,想看看里面是不是设有什么机关,要知道魔术能造成的效果比这个还要夸张。 仔细认真的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之间有什么看不见的线,而且齐沛白用手去拉纸张的时候,纸张像磐石一样稳稳的悬在空中。 用掌拍,用拳头砸,对着上面吹气,齐沛白把能想到的方法都试了一遍,始终不能发现作假的地方。 “这是什么武功?”齐沛白停下来动作,问道。 “不能说?”这是秘籍自带的特性,连吴贵自己都不知道其中的原理。 “小气鬼。”齐沛白取下自己的项链,递到吴贵面前说,“你让我这条项链飞起来看看。” 吴贵有些尴尬,让项链飞起来不是不行,如果现在能有沙漠里的实力,别说是让项链飞起来,让齐沛白整个人飞起来都行,可是现在没有。 “不行了吧,果然是个骗子,不过你这骗术也够高超的,面对面都发现不了。”齐沛白将项链带回到脖子,狠狠拍了下纸张说。 “别乱说,吴先生怎么会是骗子呢。”齐城呵斥道,“孙女不懂事,别见怪。” “是不是骗子试一下就知道了。”吴贵伸手在秘籍上划了一下,一张纸变成了十二章,从上到下依次叠着,形成一个正方形,“齐沛白,你想到天上飞吗?” “等一等。”齐城出言阻止到,对着躺在地上的人说,“你们全部出去,把台上的那三个人也背出去。” 齐城在说话的时候,有意的挡住视线,将飘浮在空中的纸张挡在身后。 二十多个人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胸口,伛偻着身子,像一群老头子,有几个人想试着爬上擂台,翻了几下,爬不上去,反而因为胸口疼痛而倒在了地上。 吴贵虽然失去了内力,但是他形意拳的基础还在,暗劲的境界还在。在对付他们的时候,用上了巧劲、暗劲,力道打在他们身上,不会对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就是会疼上半天,难以正常行动。 最后还是齐城看不下去,再叫了几个人进来,方才将那昏倒的三人抬了出去。 砰,随着一声关门的声响,休息室变得空旷了许多。 第八十五章 飞行 “现在可以了。”齐城好奇的看着吴贵。 飞行,人类自古以来的梦想,为了实现这样的梦想,有些人连死都不畏惧。 明代万户飞天,在一个月明如盘的夜晚,万户带着人来到一座高山上。他们将一只形同巨鸟的“飞鸟“放在山头上,“鸟头“正对着明月。 万户拿起风筝坐在鸟背上的驾驶座位--椅子上。他自己先点燃鸟尾引线,一瞬间,火箭尾部喷火、“飞鸟“离开山头向前冲去。接着万户的两只脚下也喷出火焰,“飞鸟“随即又冲向半空。 后来,人们在远处的山脚下发现了万户的尸体和“飞鸟“的残骸。 现在通过飞机等航天工具,人类已经可以在天空翱翔了,可那毕竟有着局限,总不是那么过瘾。 如今有这么一个飞的机会摆在了面前,齐沛白的内心已被激动充满,好不容易等所有人离开,齐沛白忙不迭的说到:“飞吧,我要怎么配合你。” “别紧张,放轻松就好了。” 吴贵伸手在秘籍上轻轻一点,十二张纸从上到下依次飞了出去,排成一道长龙飞到齐沛白面前,围绕着齐沛白旋转起来。 “这就可以了吗?”齐沛白在原地打着旋,好奇的看着飞舞的纸张,伸手想在纸上点点,但又有些害怕,手悬停在半空中,问道,“这个可以碰吗?” “当然可以。”吴贵说完,就有两张纸片从队伍中飞了出来,向着齐沛白的左右手奔去,像块手绢一样,将齐沛白的手包裹在其中。 接着又有两张飞出,从鞋与地面的缝隙滑入,剩下的纸张也依次飞向齐沛白,膝关节、腰部,肘关节等各个关键的部位,都被纸张覆盖住了。 从旁人的角度看上去,就是在齐沛白身上贴了十二张泛黄的纸,像是鬼画符一样粘在她的身上,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驱邪。 如果再在边上加上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那就更加应景了。 不过没人想到这一点,齐城已经陷入震惊中了,这样的手段已经不能用武学来解释了,要说成道法更加合适一些。 想到道法,最先想到的是什么,是长生不老。这四个字像生了根一样扎在齐城的脑中,让他不能再理智的思考了。 齐城的呼吸变重了许多,整个脸变得通红,身体也在不自觉的颤抖,嘴里无意思的说到:“道法,长生,道法。” 吴贵没有理会,他沉浸在控制纸张的运动中,已经不能在听到别人的声音了,在他眼中,只有十二张被控制的纸,和被纸张托住的齐沛白。 “起。”随着吴贵的一声令下,齐沛白整个人飞了起来。 脚下的纸张提供托起齐沛白的力量,这个很容易,就像背人一样,只要力量足够就好了。 难点在关节处的纸张,人在平地的时候,保持平衡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到了天空之后,因为兴奋或者其他情绪,导致小脑不能正常的发挥功能,而来回的摇晃。 齐沛白就是这样,飞上天后,就开始手舞足蹈起来,吴贵就控制着关节处的纸张,既不让她摔了下来,使自己掉了面子,也不能让她像僵尸一样待在空中。 等齐沛白稍稍平静下来后,吴贵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在那么辛苦了。没成想这只是个开始。 齐沛白在空中开始摆起造型来了,一手举到天上,一手握拳放在胸口,说道:“飞,快点,让我飞起来。”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吴贵叹了口气,应她的要求变换纸张上的力道。 腰部,肩膀,大腿,小腿上的力道变了方向,让齐沛白整个人平躺在空中,在像弹射器一样,将齐沛白发射出去。 齐沛白整个人成一条直线,向墙壁飞去,在额头离墙壁还有半米远的时候,猛地停下来,慢吞吞的变着方向。 “快点,快点,怎么慢吞吞的。”齐沛白摇晃着身子,不停的催促道,仿佛这样能让转向变得更快些。 “别动,越动越慢。”吴贵呵斥道,本就不熟练,在添上些认为的因素,那就更加难了。 “不动就不动。”齐沛白停下动作,像躺在床上一样,任由吴贵施为,嘟着嘴说。 吴贵操控着齐沛白,在休息室的上空飞着,开始是一条直线,转弯的时候也慢悠悠的,像是新手司机一样,不太灵活。 后面熟练之后,吴贵就能让齐沛白在空中随意飞了,不管什么样的姿势,不管什么样的要求,都能自如的转变。 “你也一起吧。”齐沛白飞到吴贵面前的时候,伸手向吴贵邀请道。 “好。”吴贵也起了玩心,握住齐沛白的手,猛地跳了起来。 从齐沛白身上分出十二张纸,和贴在齐沛白身上一样,贴在吴贵相应的位置,这样吴贵能轻松些,两两一组,操控的时候,不用分心太多。 两人双手紧握,肩并肩靠在一起,像两条游鱼一样,在休息室这个池塘里游动。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在休息室里回响,这个时间段,两人都变成了孩子,算计、谋划、试探等都从他们脑中消失了,留下的是孩童般纯真的笑。 “喂,带上我爷爷吧。”齐沛白转头看向吴贵,大声的说到。 “好啊。”吴贵飞回到齐城身边,也不管他同不同意,从身上分出十二张纸贴在齐城身上。 “喂,这是再干什么?”齐城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地面,惊慌地挣扎道,“快放我下来。” “没事,爷爷,你也试试飞天的感觉。”齐沛表笑着宽慰道,“放轻松点,没事的。” “放我下来吧,我不习惯。”齐城稍稍平复心情,说道。 做了几十年老大的他,习惯了将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今陡然到了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心里有点发虚,更加想要回到地面,回到安稳点的地方。 “飞一圈,飞一圈试试。”齐沛白撒娇道,“机会难得,以后爷爷你想飞都不一定能了。” “好勒,最后一圈,出发。”吴贵大声说道。速度陡然变快,以七十码的速度贴着着休息室的墙壁飞行。 第八十六章 枪击 三十六张纸片依次飞回到吴贵的手上,像一个个在外面玩够了的孩子,现在有序的回到家中,重新变为一张泛黄的纸,平躺在吴贵手中。 “你是修道者。”齐城小心翼翼的问道。 之前在休息室飞的画面,深深的烙印在了齐城的脑中,同时将他的骄傲和自信一扫而空,面对一个可能是传说中的人,再怎么小心翼翼,再怎么恭敬都不为过。 “不是,我只是个武者。”吴贵摇了摇头,淡淡的说。 “怎么可能。”齐城不敢相信。 在他看过了解到的武侠小说中,武者能够凌空而立就算一代宗师,而且还可能是那个世界的最强者。 如今吴贵不仅仅在是凌空而立,而是像鸟一样自由的在天上飞,看上去也没消耗太多的体力,就像走路一样轻松自如。 “怎么不可能。”吴贵反问道。 “这,这。”齐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是啊,怎么不可能,齐城又没接触过真正的习武之人,连对武者的印象都是从小说和电视中得到的,这些东西又怎么会一定是真的呢。 “哈哈,是我理解错了。”齐城失望的笑了笑,接着有些不甘心的问道,“能长生吗?” “不能。”吴贵摇了摇头说。 “哦,是这样啊。”齐城一脸失望,火热的内心被这句话一头浇下,瞬间凉了半截,连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齐城的心在这短短的时刻像是坐过山车一样,经历的冲刺顶峰的激动,又霎时间一落而下,现在到了平缓停车的轨道上了。 虽然不能长生,有些可惜,但武侠梦还能实现,齐城稍稍平复心情说:“五百万年薪,你是考虑好接受我的条件了吗?” 人的身价会随着实力的提升而提升,姚明在选秀后签订的新秀合同,三加一年限,总计金额1802万美元,而等到他和火箭签约的时候,五年7600万美元。 在刚开始的时候,齐城五百万一年的开价,更多的是为了圆自己的武侠梦,至于吴贵的实力,只要不是那么差就好了。 现在一看,完全不是不那么差,而是强的超过了齐城的预期,达到了一个难以估量的地步。 齐城的语气稍稍有些不那么自信,在说完后,不等吴贵答话接着说到:“五百万不行的话,一千万也可以,要不你开个数,我尽量满足你。” “钱多钱少都无所谓,我只有一个条件,你同意,我就教你一些武学,带你入门,至于你能走到哪里,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吴贵伸出一个指头说道。 “什么条件。” 吴贵刚要提出要求,心就忽的忽的跳了起来,危险,危险的感觉回响在吴贵的脑中。 转头一看,在隔了几百米的一栋高楼上,一根黝黑的枪管,正瞄准这里。 砰,在吴贵脑中,枪响了,子弹正以八百米每秒的速度向这里飞来,目标正是身旁的齐沛白。 枪管消失了,像泡沫破裂一样,消失了,如果不是危机意识在脑中一直回响,如果不是子弹正高速向这里飞来,吴贵会认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砰,玻璃炸裂,成百上千的玻璃小球在天空飞舞,透过阳光,在局部形成细小的彩虹,不过这样的景色只有吴贵才能看见。 齐沛白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无意思的叫着,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住了这个喜欢花花草草的富家千金。 齐城则迅速的拿出手机,想要寻求支援,不过他看到了些东西,又将手机放回了兜里。 泛黄色的纸张,正在空中缓缓的旋转着,在纸张的一面,有一枚子弹正在高速的旋转,从子弹头的方向看去,子弹的目标是齐沛白。 叮当,子弹落在了地上,泛出金属特有的光泽,冰冷、坚硬。 噗,吴贵吐了口血,身体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 秘籍上所承受的力道全部反应到吴贵身上,幸好力道不是像子弹直接射入肉体一样,而是分摊在一定的面积之上。 吴贵的胸口仿佛被狠狠的锤了一拳,瞬间的力道,直接让吴贵吐了口血,不过血吐完后,吴贵就没太大的影响了,只要稍稍休息会,就能恢复正常。 “你没事吧。”在仙侠故事里,法宝受到了伤害,法宝主人的心神会受到伤害,如果严重的话可能会造成难以愈合的损伤,齐城担忧的问道。 “没事。”吴贵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缓了口气说。 吴贵弯腰捡起子弹,刚刚放到眼前,子弹就像之前的枪管一样,突兀的消失了。 “这是。”齐城惊疑的问,“我同你们那个世界一点交集都没有,怎么会有人来对付我的孙女,而且一来就是置人于死地的手法。” “这就是我要提的要求了。”这瞬间来的考验,让吴贵想到了一个借口,“地下世界大体分为正邪两个势力,从古自今一直都进行着战斗。” “以往正道势力一直都占着上风,不过前些日子,他们寻到了千年一遇转世灵童,因而变得凶猛起来。” “为了应付他们,正道联盟,不能告诉你名字,就笼统的叫这个了。” “正道联盟派出人手,来寻找正道的转世灵童,我猜你听到这应该就明白了。” “你是说我孙女就是那个转世灵童?”齐沛白指着齐沛白问道。 “对,你孙女就是转世灵童。”吴贵肯定的答道。 “哈哈,这个一点都不好笑。”齐城笑了起来,说到,“转世灵童这样的故事你都能编出来,这个一点都不武林。” “我是转世灵童,你开玩笑吧,我从小到达大,除了出生好一点,人长大漂亮点,就没有别的特长了。”齐沛白指着自己说到。 “是的,你就是转世灵童。”故事编到了这里,不管怎么样都要继续说下去,吴贵肯定的答道,“我现在要把你带回去,保护你,直到你明白自己的前世今生。” “真的。”看到吴贵肯定不像作假的表情,齐城稍稍有些相信了,不确信的问道。 “真的。” “爷爷,你怎么相信他的鬼话。”齐沛白看到齐城变得相信起来,说道,“指不定是在哪里听到的老套故事,现在来骗你来了。” 第八十七章 保护 “真的?” “真的。” “不骗我?” “不骗你。?32?? “那等我想想。” 齐城背着手,来回的走动着,不时狠吸一口烟,重重的吐出,凝重的表情,让人不敢打扰他的思考。 齐沛白在一旁干着急,生怕齐城一时糊涂,答应了吴贵想要带走自己的想法。 虽然之前的飞行,让齐沛白对吴贵的印象好了很多,但这远远还没到达能被人带着离家出走的地步。 “我凭什么相信你。”齐城问道。 “就是,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齐城的话让齐沛白长舒一口气,跟着嚷嚷道。 “不信我,刚才她已经死了。”吴贵指着齐沛白说到。 空旷的窗口不时的有风吹进休息室,地上反射着耀眼光芒的玻璃球,正诉说着刚刚危险的场景。 窗户外面有无数个方便射击的点位,随便选个角落,都能监视这家公司的一切。 最为重要的是,敌人的实力难以估计,如果以吴贵变现出来的力量来看,除了躲避,别无办法。 “你能保证我孙女的安全吗?”齐城问道。 “爷爷,我相信你能保护我,要他干什么。”齐沛白焦急的问道。 “能不能让你在身边保护她。”齐城不理齐沛白,向吴贵问道。 “可以。”吴贵猛地醒悟过来,同意道。 之前一直想着带人走,方便两人待在一起,应付危险,现在听了齐城的问话,吴贵醒悟了过来,只要能待在一起,是不是带走没什么区别。 不过还是要稍微圆一圆,不能让之前的故事变成了谎言,吴贵接着说到:“我联络人来这边保护她,不过这样的话,以后可能会一直碰到危险。” “不过你放心,只要她配合的话,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毕竟和我们相比,邪道的力量还是差了点。”吴贵越说越别扭,硬着头皮将话说完了。 又是转世,又是带走,突然又变成了可以保护,吴贵的话风一直在变,让齐城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受了之前发生事情的影响,齐城暂时失去了敏锐的头脑。 “那麻烦你还是在沛白身边保护她吧。”齐城请求道。 齐城的脑中如今死死的抓住两点,一是齐沛白有危险,而且是自己难以应付的危险,二是吴贵不能完全相信,那就不能让吴贵将齐沛白带走。如果带走,齐城连弄明白真相的机会都没有了。 ...... “你烦不烦啊,一直跟着我。”齐沛白回头看着一直跟在身后的吴贵,恼火的说,“你就不能躲在暗处,悄悄的跟着我吗?” “不能,如果可以,你就当我不存在好了。”吴贵随时警惕着四周,因而没有时间同齐沛白吵架。 在刚刚短短的时间里,吴贵就经历的三次危险。 第一次是在地上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块西瓜皮,正好出现在齐沛白要踩着的位置,幸好吴贵一直保持警惕,及时上前拉了齐沛白一下,让她步子变得大了一些,躲过了那块西瓜皮。 吴贵回头一看,西瓜皮和一根带着铁锈的图钉突兀的消失了。如果刚刚吴贵没有阻止的话,齐沛白会踩中西瓜皮,摔倒在地上,图钉刺如齐沛白的后脑勺,可能刺不进去,但是上面的破伤风杆菌会要了齐沛白的命。 “你干什么,突然拉我一下,你是想我摔倒在地上,好看笑话啊。”齐沛白质问道。 “我刚才救了你一次,如果不是我拉你,你已经死了。”吴贵答道。 齐沛白四周看了看,街上的行人还是那群,四周的楼宇也没有变化,一点骚乱的影子都没有,问道“就是说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有人要杀我,然后你用我看不见的方式,把他解决了?” “可以这样说。”吴贵点了点头。 “你当我傻啊。”齐沛白整理下衣服说道,“我警告你,不要在做莫名其妙的事情。” 第二次是从天空突然掉下了一个花盆,正往齐沛白的脑袋上砸去。 吴贵吸取之前的教训,不在去推齐沛白,而是自己跳了起来,伸手想要接住这个花盆,没成想吴贵跳起之后,花盆消失了。 落在外人眼中,吴贵跳起一米多高,双手前伸,在落下的时候,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后空翻。 啪啪啪,有的人鼓起掌来,带动之下,接二连三的掌声响起,最后围成一圈,对着吴贵和齐沛白喊道。 “在来一个。” “在表演个节目,少不了你的钱的。” “再翻一个,要你女朋友和你配合下,一个人表演的没什么意思。” “对啊,两个一起来,表演的好,我给你一百块。” “算我一个。” “算我五十。” “美女,来一个。” 如果没有齐沛白,不会有这么多人起哄。 “你,你又做了什么?”齐沛白指着吴贵愤愤的说。 “别吵架啊。” “对啊,你男朋友功夫不错。” “我就二十块,你们继续,这么多人,不愁没钱。”一个小伙上来,向齐沛白递过二十块钱说。 齐沛白瞪了那人一样,转身拉住吴贵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嘴里还喊道:“哪有这么多热闹看,你们都没事做吗?” “不要告诉我,你又救了我一命。”等到了人少的地方后,齐沛白盯着吴贵恨恨的说。 “可以这么说。”吴贵点头答道。 “好啊,我看你之后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齐沛白一跺脚,转身走了。 第三次,在上楼梯的时候,齐沛白走的太快,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吴贵刚要去扶,危险从楼道边上传了过来,一道三尾羽箭在空中形成,目标直指齐沛白。 单手扶住扶手,整个人弹射出去,想要在半空中抓住羽箭,然后羽箭消失了。 “你,你就是这样庆祝我摔倒的。”看着吴贵在扶手上耍了个托马斯回旋,转体落地,姿势潇洒自如,齐沛白指着吴贵说,“我看你就是想玩我,你就继续说你又救了我一次吧。” 说完,齐沛白不等吴贵反驳,高跟鞋腾腾腾的踩在地上,将吴贵甩在身后。 “你说你会不会学那个男的。” “不会,我怎么会学他呢,如果你要是要摔倒了,我肯定第一个抱住你。” 吴贵杀气十足的盯了他一眼,吓得他摔了一跤,转身追齐沛白去了。 “你怎么这么没用,被人看了一眼就吓成这个样子。” “你知道什么。” 第八十八章 相信 一整天,吴贵应付了十三次危机,保护齐沛白十三次,将齐沛白从死亡?33??边缘拉回了十三次。 可落在齐沛白眼里,吴贵就是耍了十三次的猴,莫名其妙的做了十三次莫名其妙的动作,简直不可理喻,像神经病一般。 不过有点好的是,齐沛白渐渐的习惯了吴贵的做法,开始还愤愤不平,后来就只淡淡的说一句,哦,又救了我一次。 唯一的一点好处就是,齐沛白有些相信吴贵的话了,毕竟正常人不会做出这么神经,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少了,有些关门早的店铺已经熄了灯,齐沛白看着无怨无悔,警惕观察周围的吴贵,有些愧疚。 齐沛白想着一直逛街,而且不理吴贵,会让他觉得自讨没趣,出现不耐烦的情绪,到时候吴贵独自离开了,那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不过后来吴贵的一番表现,让齐沛白信了吴贵的话,虽然不想理他,但是在心里稍稍有点害怕吴贵离开,毕竟在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不是每个人都能保持镇定的。 “喂,回家了,你要是有事,我就先走了。”齐沛白坐在车上,看着观察四周的吴贵,如果齐沛白想要摆脱吴贵,那么这个时候,只要要司机开车就好了,可她信了吴贵的话,担心自己的生命危险,而又不想给他好脸色看,因而不耐烦的说道。 上车。 吴贵高度警觉起来。之前在脑中出现的画面又一次冒了出来。 一道飞来的箭,射穿窗户,钉在齐沛白的额头上,血从额头上流出,布满了齐沛白整个面孔。 “救我,救,救。”齐沛白细微的声音说到,右手在座椅上抖了两下,终于没有拿起来,脖子一歪,倒在一边,死去了。 “走回去。”吴贵将齐沛白拽了下来,说道,“车上不安全,我有预感,如果在车上,会出现难以预料的危险。” “你发什么神经,从这里走回去,没有四五个小时能到得了家吗?”齐沛白一甩手,站到车边说。 “你爷爷在附近没有房子吗?随便找一家住一晚也行。”吴贵建议道。 “没有,买那么多房干什么,够住就好了,我爷爷还没有把钱当纸烧的习惯。” “那就到酒店住一晚吧。” “你有没有搞错,酒店能有家里安全。”齐沛白气的笑了起来,“不是我要质疑你的专业性,你看啊,酒店这种地方,人来人往的,随便什么人都能来住,住在这种地方,我怕隔壁就是要杀我的人。” 齐沛白侧身进入车内,露出个脑袋向吴贵问道:“上不上车,不上车我就走了。” 吴贵的脑中闪过了一道画面。 一道飞来的箭,射穿窗户,钉在齐沛白的额头上,血从额头上流出,布满了齐沛白整个面孔。 “救我,救,救。”齐沛白细微的声音说到,右手在座椅上抖了两下,终于没有拿起来,脖子一歪,倒在一边,死去了。 “下来。”吴贵再次将齐沛白拉了出来,狠狠的将车门关门,砰的一声响,让还在路上的人,纷纷转头看向这里。 “你看那两个人吵架了。” “关你什么事,还不快点去找酒店,你说你是不是没用,连个酒店都订不到。” “好好好,你别催嘛,谁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 ...... “好车,这一下砸门要是没搞好,估计得不少钱。” “你开玩笑吧,要是关门都能把门关坏,这车也就不值钱了。” “我感叹一下嘛,人家开这么好的车,我还连辆自行车都没有。” “谁说没有,你包里不就有个自行车玩具吗,将就一下也是一辆车。” “那也不是我的,我给同事家小孩买的。” ...... “司机你走吧,今天不会用到车了。”吴贵给车上的师傅说。 “不行,不能走。” “走,现在就走。” “不行。” “我听谁的?”司机探出脑袋苦恼的问,“我就是个打工的,不要让我来做这样的选择。” “走。”吴贵平静的看着齐沛白,语气坚定,不留一丝商量余地的说。 “走,走,走,现在就走。”齐沛白挥挥手不耐烦的说,“真不知道爷爷怎么会相信你了,算我倒霉,被你赖上了。” “走吧,还愣着做什么?”齐沛白看着吴贵呆在原地,催促道。 “我在想,你是为什么敢对我这么不客气。”吴贵挠了挠脑袋,装作思考的样子,说道,“如果我现在转身就走的话,你说你会不会追上来。” “不会,我相信你一定会回头的。”齐沛白肯定的说。 “是吗?”吴贵转身,向相反的方向离去。 嗵嗵嗵,不紧不慢,亦步亦趋的脚步声传入齐沛白的耳中,这声音像是定时炸弹的读秒一样,催促着齐沛白,或是开水沸腾的声音,焦灼着齐沛白的心。 空中刮着凉风,本来夏天夜晚的风会给人清凉,而现在这风像冬雪一样压在齐沛白的身上,让她瑟瑟发抖,解决的办法很简单,只要追上吴贵就好了。 可齐沛白就是不动,哪怕心里害怕到了极点,哪怕手脚都发抖起来,可她就是不动。 “我就说嘛。”齐沛白的声音有些颤抖,吐字也不那么清晰,可她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在齐沛白眼中,吴贵走出不远,马上就转过身上,张开双臂,向自己跑了过来,嘴角带着微微的笑。 如果不是对吴贵的印象不好,就凭这一笑,就能将齐沛白的好感刷到一定的级别。 现在,齐沛白只是微微一笑,想着等会怎么样躲过这个拥抱,并顺势给吴贵一点难堪,稍稍报复一下。 近了,近了,齐沛白右脚稍微向前迈了一点点,准备给吴贵一个形式上的痛击。 砰,吴贵张开双臂,跳到空中,像飞鸟一样在天空划过,姿势敏捷,形态优美,而且在齐沛白头上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转体。 吴贵轻飘飘的落在齐沛白身后,像忍者一样蹲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吴贵,你。”齐沛白转身看着吴贵,咬牙切齿的说,“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第八十九章 汇报 齐沛白料定吴贵一定会回头,在吴贵之前的讲述里,齐沛白是正道不可?33??失的力量,千年一遇的转世灵童,虽然不懂是做什么的,但听上去就很厉害。 因而就算齐沛白心里害怕吴贵抛下自己,让自己独自面对危险,仍然坚定的站在原地,等候吴贵的转身。 果不其然,吴贵回头了。 齐沛白刚刚落下的心,又被吴贵的动作激怒了,从头上跨过去,炫耀的转体,摆酷的蹲在地上。 “你,你。”齐沛白指着吴贵,边走近边说道,“你没事吧。” 齐沛白走进发现,吴贵脸色惨白的蹲在地上,额头渗出了汗水,右手捂住胸口,刺眼的血从指缝间留了出来。 只有很少的人还在路上晃荡着,偶尔经过车辆,也是呼啸而过,对蹲在路边的吴贵豪不理会,许是认为这两人在街上闹着矛盾。 “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吴贵稍稍回头,艰难的笑了下,声音微小的说。 在刚才,吴贵离开的时候,笃定齐沛白会跟上自己,齐沛白之前色厉内茬的表现已经被吴贵看穿了,毕竟涉及生命安全的事情,在这么谨慎都不为过。 稳点的迈着不快的步子,慢悠悠的向前走着,心里倒数着数。 十、九、八、七、六。 危险的预感又一次的出现了,这次在齐沛白的头顶。 两柄剑尖在齐沛白的头上形成,微微颤动的剑尖,发出只有吴贵才听得到的声响。 “哎。”吴贵叹了口气,转身向齐沛白冲去。 两柄剑尖,在空中猛的瞬移,吴贵本来要抓住剑尖的手落空了,只凭白的抓了两把空气,剑尖瞬移到吴贵胸口,猛扎进去。 “来人。”齐沛白大声的叫了声。 一个靠着墙壁玩手机的人,一个在路边装作打车的人,应声而来。 “小姐。”来人看着齐沛白用手指着吴贵,转头看过去。 “吴先生,您怎么了。”两人一左一右上前想要扶起吴贵,“附近就有医院,我将您送过去。” “不用,没事。”吴贵挣扎着站了起来,“休息下就好了。” “你。”齐沛白惊讶的看着吴贵,之前看到的鲜血已经全部消失了,幸好破碎的衣服不能复原,提醒齐沛白之前看到的不是幻觉。 “没事,你们走吧,人多目标大,你们老板应该告诫过你们,要听我的吩咐吧。”吴贵伸了个懒腰,压压左腿,压压右腿,在原地活动了一会说,“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两人走到稍远的地方,远远的跟着吴贵,在电话里向齐城汇报道。 按照时间顺序,将两人今天的行踪完完整整的汇报了一遍,之后总结道。 “老板,吴贵今天行为异常,有十三次莫名其妙的举动,其他时间都默默的跟在小姐身后。” “我有时候在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的脸色一直都是紧绷着的,浑身都散发出生人莫进的气息。” “最为奇怪的是,刚刚吴贵突然蹲在地上,我们走过去看的时候,发现他的胸口像是被剑扎穿了,两道整齐的剑痕对称分布在他的衣服上,而里面却没有受伤的痕迹,不过他那个时候很虚弱,还装作没事的样子,在我们面前活动了一会。” “嗯,我知道了,你们继续跟着他。”齐沛挂了电话,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看着面前被夜晚的风吹皱的湖面,陷入了沉思。 在齐城身后是隔几十米一栋的独立别墅,假山花圃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别墅之间,道路整洁而雅致,每天都有人来清理。 路上不时的有巡逻的保安,迈着静悄悄的步子,连说话也小心翼翼的,唯恐吵到了已经休息的别墅主人。 今天一整天,齐城没有做太多的事情,就是在验证吴贵说的话。 判断别人言语的真假,如果不能从神情和小动作中来判断的话,那么就只能依赖信息的收集,和逻辑推断。 信息收集的越多,收集信息的真实性越强,就越有利于之后的判断。 “张主任。” “齐老板啊,你可是贵人事忙,难得有空给我打个电话,有事吗?” “张主任说笑了,我不是怕打扰张主任工作嘛,张主任有空,清苑楼随时给您准备着地方。” “别客套了,有事您说话。” “是这样的,我想问一问,政府有没有龙组这样的部门。” “没有,齐老板,你是不是电视看多了,来找我唠嗑来了。” “没有吗?” “没有。” “真的?” “真的,你有这闲心思,还不如想想怎么才能把生意做大点。” 齐城稍稍有些失望,在原地转了转,抽了根烟,看着窗外 ...... “秦书记,打听个事。” “齐老板,您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政府有没有什么神秘的力量。” “有啊,保密部门多了去了,齐老板问这个干什么,这可不能给你讲,犯错误的。” “不是这个,奇人异事,武侠仙侠之类的人,有没有这样的组织。” “没有,我没听说过。”秦局长稍稍沉吟了下,说道。 “秦书记,这就不够意思了,你搞公检法的,如果有情况,肯定会经过你这里,你给老哥我交个底,到底有没有。” “老哥纪律问题,你就不要为难我了,你懂就行了,好吧,我这边好有点事,先忙了,有时间出来聚聚。” 齐城听着电话里的盲音,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不知不觉,太阳已经看不到影子了,只看见西面泛红的云朵想被火烧过一样。 别墅外的湖面反射着金光,粼粼的湖面晃得人眼疼,湖边的垂柳招摇着,树叶落在水面,随着风上下摇晃。 “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齐城叹了口气,看着等在外面的佣人,说道,“吃饭吧。” 等到齐城走到餐桌前,最后一道菜刚刚端上桌子,齐城的老婆和他的一个儿子正坐在桌前。 “忙什么呢,这么晚才出来。”齐城的老婆关心的问。 “是啊,爸,我难得回家一趟,就看你忙个不停,是儿子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你能这样想,就多回家待待,一天天在外面不知道在做些什么。”齐城在佣人的伺候下,坐了下来,转头说道,“刘妈,麻烦你们了。” 等到餐厅的人就剩下他们一家三口,齐城转头呵斥道:“别以为你在外面做的事我不知道,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也没个正形。” 第九十章 瓜葛 另一边。 刘燕在得到了吴贵留下的钱后,确认了吴贵离开的事实。虽然和预期不同,但陪几天就有上百万的收入,已经让刘燕很满足了。 弟弟的病有了治疗的钱,张老大的恩情也可以还了,以后做个好人,重新开始。 做着这样的打算,刘燕麻利的收拾好行李,往弟弟所在的医院赶去,一路上,刘燕的心极其放松,虽然偶尔有些担心,但那不过是大海里的一滴水,不足为虑。 伴着这样的心情,刘燕一路上看到的风景都是笑的。 风像一个活泼欢快的孩子,在原野山林追逐奔驰,肆意的挥洒着精力,永不停歇的向前奔跑、欢笑。 一棵棵向后退去的杨树、柳树,像是恭贺刘燕一样,摇摆着身姿,飘洒着树叶,仿佛不如此不足以发泄心中的喜悦之情。 柔和的音乐响起。 “刘燕,你的那份钱还没拿。” 张老大的声音让刘燕本来愉悦的心情打了个折扣,回想起张老大以前做的一切,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不用了,你拿着就好了。” “哪能啊,你弟弟还病着,不是还差钱吗?” “不用了,张老大,没事我先挂了。” 刘燕将手机关机,丢到一旁。 之前刘燕弟弟生病,张老大仗义的拿出钱来,帮着出了一部分的医药费,让刘燕的弟弟能够继续得到治疗,当时刘燕很感激张老大,甚至生出了以身相许的念头。 “张老大,要不你娶我吧。”当时刘燕就是这样直接向张老大说。 “你这是干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张老大当时生气的说道,“我帮你难道是为了这个,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报答什么,你弟弟的病,我这点钱也不够,你想没想好之后的钱该怎么办。”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要是没什么办法,就跟着我吧,我做的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来钱还算比较快。” 就这样,刘燕就跟着张老大了,两人合伙在外面骗取钱财,半年多的时间,到碰到吴贵前,刘燕分了十多万,和刘燕之前的收入相比,有了长进,但是填入医药费里则还差些。 这期间,张老大一直往里面垫钱,维持在刘燕面前好男人的形象。而在背后,则每出一笔款项,都要找刘燕的父亲要一张借条。 也不知道张老大怎么想的,是认为刘燕父亲不会向刘燕说,还是认为自己对刘燕父亲的威胁有效果。能将刘燕瞒在鼓里。 总之,刘燕知道了张老大的动作,明白了张老大两面三刀的性格,虽然因为弟弟的病,不得不依靠张老大,但刘燕之后多了一丝防备,对张老大一直保持若即若离的状态,既不能让他失望,也不能让他的想法得逞。 听着电话里的盲音,张老大愤怒的将手机丢在一边,来回走动着,嘴里嚷嚷着。 “一定是那个小白脸,榜上个大腿,就不认识我了是吧。” “亏我好心好意的帮你垫钱,全送给白眼狼了。” “还好我当时机灵,留了一手。” 张老大翻出借条,一张张的看过去,一张不缺,完好无损。 “我就知道,要不是留了这手,我就全打水漂了。” “果然,女人就是信不过。” “果然没看错人,就知道不是善茬。” “二十七八了还不结婚,没鬼怪才有问题呢。” 张老大骂骂咧咧的,庆幸自己多做了一手准备。 当时,刘燕说要以身相许的时候,张老大心里就打了个激灵,水灵灵的一个大美人,几十万就嫁个自己这个大老粗,有古怪。 在一细想,二十七八的人了,还没嫁人,在农村二十一二就能生小孩的地方,顶着家里的压力,在外面工作,心不小啊。 现在因为家里的问题,说是要嫁给自己,谁知道是不是有古怪,指不定是想将钱骗到手了,之后在悔婚。 越想越觉得这样,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张老大不禁为自己的机灵点了个赞。 宋代大学士苏东坡与一位禅师相对而坐,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禅师答:“一尊佛。” 禅师问:“你呢?” 苏东坡答曰:“一堆屎。” 禅师笑而不言,大学士得意而归。苏小妹听闻此事后,笑曰:“人家心中有佛,看什么都是佛,你心中无佛,看见佛也是屎。”大学士羞愧难当。 自己内心是什么人,看别人就是什么人。张老大是一个小人,看到刘燕自然而然将他往小人哪方面想。 “你这是干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张老大记得自己当时义正言辞的说道,“我帮你难道是为了这个,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报答什么,你弟弟的病,我这点钱也不够,你想没想好之后的钱该怎么办。”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要是没什么办法,就跟着我吧,我做的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来钱还算比较快。” 就这样,张老大就将刘燕带了出去,之后找刘燕父亲打了借条。 对刘燕,张老大是两个想法,一是帮助自己赚钱的合伙人,这个不用说,光凭颜值,刘燕就能发挥一定的作用,再加上张老大的亲自指点,传授经验,很快就能当个合伙人,而且凭借她对自己的感激之情,也不怕翅膀硬了飞走。 二是凭借着刘燕对自己的感激之情,再加上自己稍稍使点手段,成为入幕之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老大在面临到钱的问题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些,而驱使自己过来帮助刘燕的那份爱意,则在这瞬间被金钱压倒了看不见的地方。 可笑的是,在不涉及到钱的时候,张老大的那份爱意又冒了出来,面对刘燕,畏手畏脚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得到刘燕的允许,绝不敢越雷池一步。 张老大就这样可笑的被自己的两种观念主宰着,落到最后,等到吴贵出现之后,他终于不用再纠结下去了,因为他的虚伪的爱情,在这一刻消失了。 捏着手里的借条,吴贵看着窗外火烧一样,充满暴力和恐怖的红色天空,狠狠的说道:“别怪我,这是你逼我的,我还不信,还有人能一上来就给你几百万。” 第九十一章 弟弟 病房里。 白色的墙壁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惨白的光,床边花瓶里的花已经有些枯萎了,焉头焉脑的看上去没有精气神。 一个打扮朴素,看上去像农村妇女的女人,正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一脸悲哀的看着惨白的床单。 门旁边站着一位中年男子,穿着灰色的老式夹克,下身穿着黑色的西裤,裤腿边微微卷起,细茸茸的毛线已经翻了出来。 男子嘴角含着根烟,右手拿着火机,翻来覆去的把弄着,因为是在医院,只能将烟放在嘴边过过干瘾。 病床上躺着一个肤色惨白的年轻小伙,正安静的躺在床上熟睡,嘴角还微微露出笑意,或许他是在做什么幸福的梦吧。 “你们还是将孩子接回去吧。”一名医生拿着病历,翻看了一会,对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说到,“凑不齐做手术的钱,这病几乎不能治好,你们还不如将孩子带回去,看看他还有没有什么愿望。” “你说什么。”中年男子涨红着脸看着医生,说道,“到医院住了这么久,你就给我这么个说法。” “这也没办法,我刚开始就给你们说了。”医生许是看惯了生死,语气平静的说,“治这个病前期准备得花上二三十万,骨髓移植动手术得花三四十万,再加上术后的杂七杂八的费用算下来,八九十万是要的。” “我最开始就给你们说了,如果凑不齐这些钱,还不如让孩子在家安稳的呆着。” “现在手术费还差二十多万,手术不能进行,你们在医院住一天就要算一天的钱,这又是何苦呢,还不如把账上的八万多块钱结了。” “你说是吧。”医生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安慰道,“这世道就是这样,都******向钱看,在古代还有悬壶济世的医生,现在,哎,你们自己想想吧。” “孩子他妈。”等医生走后,中年男子神情悲哀的看着妇女,突然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说道,“都怪我没用,连个孩子都救不了。” “你做什么呢。”妇女小声说道,“孩子还在睡觉呢,难得睡着,你别把他吵醒了。” 病房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冰冷冷的寒意笼罩在这一对中年男女身上,穿过窗户照在两人身上的阳光,像是冬天的冰雪一样,让他们忍不住的紧了紧衣服,相互依偎在一起。 “要不回去吧。” “不行。” “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办法。” “不行。” “他娘,你理智一点。” “不行。” “最后一点时间,给孩子完成点心愿吧。” “不回去。” “他娘,你不想回去,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没有。” “你这就是无理取闹了,医生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办法。” “他爸,没办法也要熬下去,你要我就这样没有希望的看着儿子去死,我做不到啊。”妇女满脸泪水,身子骨一下子倒了,整个人倒在男子的怀里,哽咽的说。 中年男子挺直身子,将妇女搂在怀里,夫妻之间就是要做对方的依靠,两个人之间相互扶持,如果有一个人快要坚持不住了,另一个咬住牙也要顶下去。 刘燕站在医院门口,看着医院上方的红十字,大踏步的进了医院。 以前刘燕每次来到医院的时候,都战战兢兢的,生怕面对生病的弟弟和满面愁苦的父母,每当看到他们的时候,她心里都会生出一股愧疚,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的过错,却忍不住怪罪自己无用。 现在好了,卡里的一百多万,让她没了忧虑,有的只是期待,期待父母看到的喜悦,期待看到弟弟康复后健康活泼的运动,期待一家人恢复以前其乐融融的状态。 还记得弟弟刚进医院的时候,有一头浓黑的头发,之后就变成了光头,健康的肤色也变成了雪白。 十八岁的弟弟刘强,正处在青春年华,学习不错,阳光开朗,正在读高中的他,精力旺盛,正在一步步的迈向高等学府。 那个时候刘强喜欢打篮球,有一个小女朋友,和老师同学的关系都不错,没成想,一场突如其来的噩耗,将刘强拉入了噩梦的深渊。 小女朋友分手了,女朋友本来没有分手的意愿,在刘强生病后,还来照看刘强,可是小女朋友毕竟还小,家庭的压力,不是一个没有经历过挫折的小女孩能够抵抗的。 一个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女孩家长一次次的扼杀女孩想要探望刘强的意愿,各种说服教育加在她的身上,再扮演下好人,将事情拦在自己身上,骗女孩说,我们会去看他的,他不是你男朋友吗,以后也会是我的女婿,我怎么会不管他呢。 或者是说,你还小,学习为主,等你读大学了在去找她,你想,他也不希望你为了他荒废了学业吧。 或者是说,没什么事,他就住院几天,过几天就能回来了。 当然也有发怒的时候,你想什么想,女孩家家的,顾点脸面好不好,今天你不能出去,有我在家里看着,你想看他,想都不要想。 翻来覆去的话,翻来覆去的花样,让女孩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次都没有出现在刘强面前。 刚刚开始的爱情,就这样被病魔扼杀了。 同学则还好些,偶尔还会有人来看看刘强,每当这个时候,都是刘强最开心的时候。 虽然只能聊聊天,讲讲学校发生的趣事,可这对刘强来说已经足够了,哪怕是听到某个同学被老师批评这样平常的事,也能让刘强像孩子一样笑个不停。 同学的到来意味着刘强的社会属性还没有消失,让刘强觉得自己还真正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而对父母,看着他们为自己操碎了心里,刘强则充满了愧疚,但表现在面上,则呈现出相反的方向,无端的指责,冷漠,甚至于谩骂。 刘强想用这样粗暴的态度让父母放弃自己,在自己死去之后,能为自己少伤点心,他的做法愚蠢的令人发指,但是他的心,却纯洁的像个孩子一样。 刘燕想着自己的弟弟,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前。 第九十二章 出院 推门一看。 病房里只有一个护士,正在收拾整理床铺。 刘燕转身出了病房,确认了病房号没有错误,再次推门而入,依旧是那个护士。 “你有什么事吗?”护士停下手头上的工作,转身向刘燕问道。 “这个病床上的病人去哪里了?”刘燕指着病床问道。 “哦,你说那个小伙子啊,已经出院了。” “啊,出院了,怎么会出院了呢。”刘燕惊疑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刚走没多久,你现在追估计能追上。”护士面带微笑的说。 刘燕道了声鞋,飞快的向楼下冲去,幸好她来医院穿的是帆布鞋,如果穿的是高跟鞋,以她现在的速度,指不定会出现什么意外。 边跑边从怀里拿出电话,“妈,你们在哪里?” “在医院门口,正准备回家呢,哦对了,你晚上有空吧,我要和你谈谈。”母亲的声音带着哽咽。 “你就在医院门口等着,我马上就来。”刘燕急匆匆的说道,“等着啊,我马上就到。” 刘燕父母站在医院门口,身后是忙碌的医护人员和排队的患者,身前是川流不息的车辆,他们呆呆的站着,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刘燕父母一脸的悲哀,刚刚在病房里。 本应该是睡过去的刘强,突然睁开了眼,强露出微笑,看着难过的父母说道。 “爸,妈,刚才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还是回去吧。” “没事,儿子,相信妈妈,一定能给你把钱凑齐的。”刘强妈妈一把抓住刘强的手,紧紧握住,想靠身体的力量给予刘强信心。 “妈,儿子受不了这里了,每次化疗都会掉头发,而且吃饭喝水都会想吐,平常没事做着,身体都会无缘无故的疼。” “天天看到的都是那几个人,那几样机器,儿子现在连学校是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儿啊,你别说了,是妈妈对不起你。”刘强母亲将头埋在穿上,声音哽咽的说道,“妈妈没用,妈妈对不起你。” “妈,你别这样,我身体疼。”刘强蜷曲成一个虾子的模样,脑袋靠在母亲的脑袋上,艰难的说,“全身都疼。” “啊,你哪里疼。”刘强母亲担忧的看着刘强,手足无措的坐在一边,一时间忘记了哭泣。 “妈,你不哭我就好了。”刘强恢复正常,给母亲擦了擦眼泪,说道,“天天看着你哭,我心里难受。” “你不要以为不在我面前哭,我就不知道了,我和你有着心灵感应呢。”刘强对着心脏点了点说,“妈妈,疼吧,心灵感应。” 刘强妈妈捂着胸口,装成痛苦的模样,伛偻着身子说,“疼,疼死了。” “妈,说真的,我看开了,也许上天把我放在这个世界上,就是让我来承受这样的苦难的。” “如果说福和祸是对应的,那么我承受这样的痛苦,也就有相应的人会享受相对的福气,这样一想,我还是有点用的。” 刘强笑了笑,额头冒出了冷汗,强忍着痛苦接着说。 “不过现在儿子受不了了,再在这个医院里待下去,我怕我会疯下去。” “天天都是白色的墙,白色的窗帘,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说真的我受够了。” “儿子,再忍忍,就差一点点了,熬下去就好了。”刘强母亲在强忍着悲痛说,“你姐姐在外面赚钱,再加上我们的积蓄,就差一点点了,在熬一下好吗。就算是为了妈妈,你也要熬下去。” “我cao,你是不是傻,你说是不是傻,天天叫我熬,我是粥吗,熬着熬着就熟了是吧,到时候你们就这一碗熟粥喝下去,好爽快啊。”刘强掀开被褥,像发了狂一样的翻打着。 “我受够了,天天都疼的要死,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你。 “你们算什么父母,给我带来这样的病,别人都是舒舒服服的玩着,就我。”刘强指着自己,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就我该死,天天躺在这鬼地方。” “儿啊,别这样。”刘强父母一同动手,将他压在床上,哭泣的说,“妈妈对不起你,真的,你要打就打妈妈吧,别打自己。” 说着,刘强妈妈抓起刘强的手往自己脸上打了几下,“要打就打我,都怪我,没本事治好你。” 刘强父亲按了床头的铃铛,看着刘强挣扎着,不停的骂骂咧咧,各种辱骂毫无顾忌的骂了出来。 不一会医护人员过来了,刘强立刻恢复了平静,斜躺在床上,平静的说:“没事,我刚才闹着玩呢。” 医生给刘强检查了一番,站在一边说:“没事,多注意休息,别太累着了,有时间带他出去多晒晒太阳。” 说完医生就走了。 病房里一瞬间变的沉寂起来,刘强父亲在一边抽着没点燃的眼,细细一看,眼角有些红润。 刘强母亲低着个头,看着地板上的污痕,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强躺在靠背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笑了笑,打破沉寂道:“妈,让我回去吧,我想乘着还能动,在到世界上走走看看。” “嗯。”刘强母亲低着头,眼角滑过几颗泪珠,晶莹的落在地上,伸手揉了揉眼角,平静的说道,“回去吧,回去也好。” “妈,姐姐什么时候来。”刘强的声音将刘强父母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别乱动,别摔着了。”刘强母亲看着刘强在轮椅上,东张西望,像得了多动症一样的样子,说道,“他爸,你看紧点,别让他乱动。” “妈,难得出来,放心好了,我会注意的。”刘强稍稍停息了些,但仍旧张着个脑袋东张西望。 “妈,姐姐来了。” 刘燕在医院大厅边跑边望,看到了父母在门口的身影,确认了方向,快步的向那边跑去。 半蹲在一旁,刘燕大口的喘着粗气,满脸涨红,衣服稍稍有些凌乱,在刚才,刘燕以最快的安全速度,向这边跑来,为得是让父母和弟弟尽快的知道好消息。 “燕,这么慌张干什么。”刘燕母亲在一边给刘燕顺气,一边说道,“你来了正好,刚好我们打算出院了,一起回家,吃个团圆饭。” “妈,回家干什么。”刘燕奇怪的问,不小心被呛了一起,大声的咳嗽起来。 第九十三章 追债 刘强又回到了那个病房,躺在之前一直躺着的那张床上,不过同之前相比,病房里的气氛活跃的许多,欢快了许多。 白色的墙壁是天使羽毛的颜色,消毒水的气味闻着就让人安心,忙忙碌碌的医生看上去是那么的尽责,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心。 刘燕母亲拉着刘燕的手,满面笑容。 刚刚听说刘燕带了一百多万过来,整个人都是蒙的,伸手在刘燕额头探了探,傻傻的问:“这孩子,不会是犯糊涂了吧。” 等到了解清楚,看到卡上的余额后,刘燕母亲的脸像是气球一样,被人用气一吹,瘪着塌着的脸,立马涨开起来,圆润的充满了活力。 缴费,再次入院,商量手术的时间,刘燕父母像是上了发条一样,三下五除二的将事情解决完了,而这个时候,刘燕才刚刚将刘强安置好。 “燕啊,刚才忘了问了,你这钱是怎么弄来的。”刘燕母亲小声的问,“你没犯什么错吧。” “没。”刘燕刚刚应了一声,就被刘燕父亲打断了。 “出来下,别理你妈,他就是这样的人。”刘燕父亲对着刘燕招了招手。 两人站在离门口稍远的位置,确认声音不会传进去。 “燕,说老实话,你这钱是怎么来的。”刘燕父亲看到周围没人,小声的问道。 “碰到贵人了。” “什么贵人能给你上百万钱,你别骗我,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商量着一起解决。” “贵人嘛,就是你女儿给你钓到金龟婿了。” “真的?”刘燕父亲一脸怀疑,说道,“骗小孩子的话就别来骗我了,你老实说,是不是跟着姓张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哪有,我早就没和他在一起了,你女儿你还不知道,还会做什么吃亏的事情不成。”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刘燕父亲笑了笑说,“说,这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是金龟婿,你怎么就不信呢。” 看着父亲怀疑的眼神,刘燕将吴贵的事情稍稍讲了一下,之间有了一些改造。 比如不知道根底的吴贵变成了一个富商的儿子,两人之间的交集也加上了一些浪漫色彩,听上去合情合理,又有些梦幻色彩。 之后再加上一部分,吴贵知道自己弟弟病了之后,慷慨解囊,直接给出这钱来,帮自己解燃眉之急,不过因为他自己有些事情,不能过来帮忙了。 “爸,他要我帮着道歉呢,说不能来帮忙,蛮不好意思的。”刘燕一本正经的说到。 凭借这这一番说法,凭借着自己编排故事的能力,刘燕让她的父亲有些相信他的话了,看着半信半疑的父亲,刘燕进一步的说:“你还不相信你女儿吗,骗谁也不能骗你啊。” “行吧,你说的有道理,他道歉就不用了,帮了这么大的忙,该是我们说谢谢才对。”刘燕父亲释然的笑了笑,边走边说,“你妈还担心着呢。” 回到病房,刘燕父亲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 病房里的气氛随着这个笑容真正的解放开了,如果说之前是凛冬刚尽,初春刚至的话,现在就成了春意盎然,姹紫嫣红了。 另一边。 张老大在知道自己鸡飞蛋打,不能一亲芳泽之后,愤怒的在租的房子里狠狠的发泄了一番。 “刘燕,好,好,我记住你了,枉我这么费心费力的帮你,没想到最后就落了个这样的结果。”“幸好我之前聪明,每次都留了借条下来。” “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别怪我不讲情面。” 张老大站在窗户前,捏着手里的借条喃喃道。 大重汽车上。 张老大正叼着根烟,慢慢的吸着,烟灰从开着的窗户弹出。 不远处,张老大的两个手下,正一同向这边走来。 “老大,叫我们来是又有活干了吗?” “上车,问那么多干什么。” 等到两人上了车,张老大抽出八百块钱,一人四百递了过去。 “老大,这是干什么,活都没干,哪里能要你的钱。”两个小弟连连摆手道。 “给你就拿着,我回去要账,你们帮我壮壮声势。” “这。”两人犹犹豫豫的就是不肯就这个钱。 “放心好了,要是有事情的话,我会就带你们两个人去吗,就跟在我身边壮壮声势就好了。” “谢谢老大。”两人将钱放在兜里,高兴的说。 汽车发动,目标医院。 “哎,老大,我们到医院来干什么。”小弟奇怪的问道。 医院里无非两种人,一种是病人及病人家属,一种是医护人员。 前者病人及病人家属生了病来到医院,本就可伶,这个时候找他们要账的话,太不近认清了。 后者医护人员,在医院里属于本土作战,如果想靠着人多欺负人少,那就是妄想了,最多是落他的面子,不过这样的话找人来壮声势又有些多余。 “想什么呢,可能是路过,不知道有些医院可以走人啊。”另一个小弟取笑道。 不过渐渐的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张老大领头走上了住院部的楼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这样子穿过的路人吧。 “老大,是这里的病人?”小弟疑惑的问道。 “是医生吗?”另一个人接着问。 “管那么多干什么,跟着来就好了。” “不了,老大,这个钱还给你,我们到门口等你。”小弟犹豫着将钱递了过去,畏手畏脚的说道。 “你们就这个胆子。”张老大指着他们,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怎么收你们当我的小弟了。” “不是胆子小,我们是骗子,又不是丧心病狂的人。”小弟嘟囔了一声,两个人一同跑了。 “你们说什么呢,有本事在说一遍。”张老大在后面大声的喊道。 “先生,医院里,请小点声音,不要吵到病人了。”一个路过的护士劝告道。 张老大本就气愤的心情,在碰到小弟的顶撞后,变得更加火爆了,看到这个护士敢批评自己,也不管对方说的对不对,整个人都炸了。 “要你管。”张老大愤愤的说道。 “没素质。”护士摇了摇头走了。 “你说什么,有本事在说一遍。”张老大吭哧吭哧的追了上去,堵在护士面前咋呼道。 “我说您能不能小点声音,医院里请保持基本的素质。”护士面色的平静的答道。 第九十四章 见义勇为 思维、感觉和行为会相互影响,不过力量最强的是我们的情绪,因此,控制情绪和平衡情绪非常重要。当行动和思维被强烈的情绪触动时,我们的行动和思考会像著了魔似的。 如果有人嗜酒成瘾,他们会一再拿起葡萄酒或伏特加来喝,因为喝酒的同时刺激了脑部的快乐中枢,于是体验到一种假的喜悦、幸福、平静或自信的感觉。 虽然爱喝酒的人可能会下定决心不再喝酒,但是他们强烈想要感觉喝酒替他们创造出来的情绪时,这股欲望可能会击败原本想要控制自己思维和行为的企图。? 同样的,如果我们著了魔似地思考某件事,那是因为强烈的情绪正在驱动著我们的思维。 现在张老大被情绪所控制住了,他对刘燕愤怒,对刘燕的背叛极端的愤怒,这股愤怒压住了他的心志,让他难以理性思考。 “你是说我没素质呢,你知不知道没素质会怎么样。”张老大拦在护士面前,对着护士指指点点道。 “不知道吧,我现在就让你知道。”张老大说着,一巴掌呼在护士脸上,恶狠狠的说,“叫你说我没素质,加你乱说话。” 张老大一边骂,一边对着护士拳打脚踢,在旁人还没反应过里的时候,打了护士三巴掌,狠狠的踢了两脚,将护士踢到在地上。 周围的人先是很惊疑,不明白是什么情况,等反应过来后,连忙上前帮忙,将张老大拉住限制在一旁。 “你们干什么,关你们屁事,多管闲事。”张老大挣扎着,一双脚乱踢,不过身体被人架着里护士越来越远,“他娘的快点放开我。” 张老大嚣张的行为让人看不下了,架着他的一个年轻小伙子,在帮忙控制张老大的时候,手肘稍稍用力,对着张老大的胸口来了一下。 “谁,谁他娘的打我,站出来我弄不死他。”张老大涨红着脸,恶狠狠的看着身边的人。 怒了,一个个都怒了,无端端的打人不说,现在还敢这么嚣张。 砰,砰,砰,不知道是谁带头动手,反正结果是张老大被一群人围在地上打。 你一拳,我一脚,我一脚,你一拳,在张老大身上留下了十多个脚印。 通过监控看到护士被打而赶过来的保安,一个都惊呆了,不知道现场是什么情况,怎么变成了七八个人对着一个人围殴。 仔细一看,躺在地上的那个不正是之前动手的人吗? 保安本来急匆匆的脚步缓了下来,靠到护士身边,关切的问:“没事吧。” “没事。”护士摇了摇头,看着保安站在一旁看戏,说到,“你们看着干什么,还不去拉一下。” “不着急,先看看伤者的情况,护士小姐,我郑重的问你,没事吧。”保安一脸严肃的问。 “没,没事。”护士应了一声,催促道,“快点,还不把他们劝开。” “好,好。你说你要这么善良干什么,还喜欢多管闲事,真是搞不懂你。” 保安说完,不等护士反应,上前劝阻道:“停手,停手,别把人打伤了。” 之前在看到保安的时候,他们的动作就已经减缓了,不过看到保安站在一边和护士唠嗑,一个个都明白了过来。 现在听到保安的话,一个个顺势停了下来。 “你,你,你。”张老大站起来,一个个人的指过去,对着保安说道,“这打人的,你看的一清二楚吧,还不快控制起来,别让人给跑了。” 张老大的话刚说完,咔嚓一下,周围的人都笑了,还以为他指来指去要放什么狠话,没想到居然是求助到达现场的保安。 “笑什么笑。”张老大愤怒的喊道。 周围的笑声更大了,还有的人对张老大竖起了中指,嘲笑的神情溢于言表。 “看到没,一个个这么嚣张,还不快抓起来。”张老大向着保安求助道。 张老大没有看见保安和护士的私语,以为保安刚刚到达现场,正巧碰见自己被打,因而将他们倚赖成帮手了。 “先生说笑了。”保安笑着说道,“我们只是群保安,可没有限制别人人身自由的权利,不过你放心好了,警察马上就来。” “大家放心,警察会对见义勇为的行为进行表彰的。”保安看到仗义出手的人,神情之间有些担忧,大声的说道。 这句话一说,张老大就明白过来了,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一伙的。 稍稍退了两步,张老大一个人靠在墙边,整理衣服,稍稍平复下心情,冷眼看着周围。 不一会,警察就来到了现场。 “谁,谁是受害者。”警察问道。 保安想将护士指出来,没成想护士拽了下他的衣服,小声的说道:“别多嘴。” 在护士看来,如果站出来指认张老大,那么势必要引出那些仗义勇为的人。 之前新闻就有报道,见义勇为打伤对手,受到刑事控诉,被判刑和赔偿医疗费用。 护士知道自己的情况,只是被打的有些痛,休息一下就好了,追究下去,给张老大弄个行政拘留就算不错了。 而张老大被众人围殴,到底受了什么样的上,护士不清楚。 如果因为自己出来指控,连累了那些见义勇为的人,那就不太好了,所以护士想看看张老大表现,如果张老大指认,护士就指认,如果不指认,那就算了。 “谁是受害者,别怕,法律会帮助你的。”警察再次喊道。 张老大是一个骗子,面对警察的时候有些怂,不想也不愿进入警察局。 没有人说话,两个受害人都站在原地,其他人更加不会冒出来。 “行,既然没事,那就散了。” 警察想要弄清楚现场的情况很简单,只要看一看监控,就能轻松的缕清现场情况,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受害者出来指控,就没有案件发生。 等到警察走后,张老大对着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边指人,边点头,转了一圈,冷哼一声,向着刘强所在的病房走去。 “死要面子。” “就是个怂蛋,仗势欺人的家伙。” “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对了,我踢了六脚,你踢了几脚。” “比你多一个数。” 围观的人一个个散了,边走边议论道,或许这次一同出手的人,能交上对朋友。 第九十五章 还钱 经历了小弟的离开,和被人殴打,张老大的心情平复下来,理智回到了脑海中。 砰砰,砰砰。张老大敲了两下门后推门而入。 “阿姨,叔叔。”张老大带着笑亲切的喊道,“强子还好吧。” “好,没事,多亏你帮忙才能坚持到现在。”刘燕母亲热情的招待着张老大,说到。 “没事,应该的,都是一个村子的,没事。”张老大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看着张老大和自己的父母交谈,刘燕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父母对张老大的印象是帮助,是好人,但刘燕知道,张老大内心那些龌蹉的想法。 人品不行,人前装作仗义的模样,可是碰到了利益纠纷,就斤斤计较,分寸不让。 而且对自己有着非分之想,在面前说是无私的帮助,可背后却打了借条,本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是这样骗人,博取好感,就显得太虚伪了些。 最重要的是,蠢蠢蠢,居然会认为打借条的事情,刘燕不可能知情。 种种条件综合下来,刘燕对张老大没什么好感,只是之前不得不依靠张老大的帮助,才委屈求全。 如今有了吴贵留下的一百多万,燃眉之急以解,也就用不着在再张老大面前虚与委蛇了。 “刘燕,你真是的,也不说帮忙倒杯水。”刘燕母亲责备的说到。 刘燕拦住母亲,自己动手帮张老大倒了杯开水,到张老大耳边小声的说道:“出来下,我有些话和你说。” “阿姨,我们出去谈点事情。” “好,好。”刘燕母亲拉着刘燕小声的说道,“客气点,看你那扑克点,虽然他风评不好,可他在你弟弟这件事情上尽心尽力了。” “妈,你放心好了。”刘燕笑着说道。 出了病房,刘燕的笑脸立马消失了,冷冰冰的看着张老大说:“你来是要债的吧,刚好,走吧,就这个时候了了算,免得以后再麻烦。” “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张老大装作委屈的说,“你弟弟的病都没好,谈什么钱啊。” “别装了,我还不懂你。”刘燕不屑的说道,“借条带了吧,银行转账,一了百了。” 刘燕的态度让张老大气愤到了极点,张老大自认为没有做过对不起刘燕的事情,除了分钱的时候稍稍少了点外,再没有其他了,而这个方面,刘燕应该是不知道里面的奥妙,毕竟是个新人,分多分少还不是凭自己一张嘴。 “好。”张老大笑着说,“刘燕你发达了,可要记得照顾我这个老乡啊。” 钱还没有到手,有再大的怒气,都先留在心里,毕竟现在欠债的都是大爷,而且村里都知道刘燕家的情况,张老大要是强行逼债的话,就不用再回村了。 张老大跟在刘燕的身后,脸上挂着笑,心里各种咒骂。 等拿到钱了,要你好看,cao,不就是榜到个二代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雏,指不定新鲜劲过了,就把你抛弃了。 “账号。”刘燕敲着柜台向张老大问道。 “一张张来,别让你还多了。”张老大掏出借条,笑着说。 “十万。”这十万块是张老大得知刘强的事情后,主动上门出的,当时没说是借,不过后来张老大找刘燕父母将这张欠条补了出来。 “八万。”这是得知钱不够后,张老大再次凑出的钱,将手上的积蓄花的一干二净。 “五万。”这是和合伙人散伙后,卷走的钱。 “三万七。”新的摊子,努力两个月后的积蓄,一下子借了出来。 “两万三。”这两个月行情不好,少了些。 张老大配合着办理完了所有的手续,看着账户里多出的三十一万一千,放心的笑了。 钱已经到手,没了后顾之忧,也该算算其他的事情了。 “刘燕,有本事,这半年来把我刷的团团转。”张老大想说的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刘燕就率先开口了。 “张老大,多的两万就算做利息,希望你以后不要在出现我家人面前。” “你那些龌蹉的想法,希望你收敛下,别动不动就拿人情、恩情这样的东西压人。” “说实话,别动不动就装成洒脱的样子,你不是那样的人,怎么装怎么不像。”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别出现在我面前。” “别出现在我面前,我现在看着你就恶心。” 刘燕毫不留情,疾风骤雨般的说出这些话,说完也不等张老大反驳,径直离开了。 张老大在后面风中凌乱,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刘燕心目中居然是这个样子,听到了这样的话,一时间难以接受。 张老大充满了愤怒,如果不是在大街上,如果不是身后站着银行的保安,张老大已经一拳向刘燕挥过去了。 “贱人,臭****,翻脸不认人。”张老大嘴里不停的骂着,愤愤的向自己的汽车走去。 “我绝不会放过你的。”张老大恶狠狠的关上车门,啪的一声巨响,让躺在车上休眠的两人惊醒过来。 “老大,怎么了,这么生气。”小弟谄媚的问道。 “是啊,别怪我,那个地方,真不是好讨债的地方。” 两个人还以为张老大是为了离开而生气,连忙道歉。 “嗯。”张老大盯着两人看了会,将两人看得发毛,才接着说,“盯着医院,燕姐如果出来了就叫我一声。” “老大。” “老大。”两人同时疑惑的说。 “别问那么多,要你们做就做。”张老大说完,闭着眼睛躺了下来。 两人相对看了一眼,没敢再说什么,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盯着医院。 夜晚的星空非常美丽,无数光亮的小点在一张黑幕上一闪一闪,像是对世界述说着情人的私语,隐晦、奥妙,难以分辨。 地上的世界则要耀眼的多,五光十色的灯光闪耀着,虽然不能将世界照的如白昼一样醒目,但是色彩缤纷,绚丽多彩。 以公路为中心,高楼大厦向路的尽头蔓延,直到消失在一片浓黑之中。 在这样的夜晚里,一男一女两道身影正在路上走着,他们身后有一辆汽车跟着,车上的人正在纸上记录着他们两一天的行为。 第九十六 酒店 吴贵扯着齐沛白,走进了一家装修装饰精典的酒店,酒店展现殷实典雅的同时诠释欧式风尚,充分体现新巴洛克风格的生活品质,简约大气,低调奢华,使人在充满活力的空间享受乐趣,感受舒适和满足,体会幸福的价值,带来全新的生活体验。 从大门两边看去,两边的房子也很有特色。新开元大酒店、香溢大酒店、济世医院等大楼,高入云天,豪华,气派。带着古色新装的矮房店面,衬托在其中,看上去别致而经典。每当夜幕降临,路灯,广告的霓虹灯,还有店铺里射出的灯光,辉映在一起。人在其中,仿佛置身天街。 “你到是会选位置。”齐沛白笑着说道。 这家酒店齐沛白很熟悉,他爷爷在这家酒店有两间一直开着的套房,齐沛白自然也拥有这两间房间的使用权。不过现在她没有说出来,好笑的看着吴贵。 ”订房。“吴贵瞧着桌子说。 ”先生,请问您有预定吗?“ “没有。”吴贵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我们酒店没有空闲的房间了。”客服人员微笑着答道,“对不起,所有的房间都已经被预订出去了。” “这是什么酒店,还没有空闲的房间,奇了怪了。”吴贵喃喃道。 “我来吧。”齐沛白说了声,从包里拿出张卡,两间套房的门卡立刻到了齐沛白手中。 “我爷爷在这里一直定有两件套房。”齐沛白扬了扬房卡,解释道。 这家店的生意得益于它悠久的历史和优良的服务。 由于社会的需要,为满足外出人们的吃、喝、睡等赖以生存的基本需要,千百年以前就出现了客栈和酒店。 至中世纪后期,随着商业的发展,旅行和贸易兴起,外出的传教士、信徒、外交官吏、信使、商人等激增,对客栈的需求量大增,那个时候这家酒店的前身便开了起来。 由于当时的交通方式主要是步行、骑马或乘坐驿车,因此,这家客栈设在车马道路边。其他的客栈有的设在驿站旁边,有的设在关隘处。 最开始的时候这家客栈是人们聚会并相互交往、交流信息和落脚歇息的地方。客栈设施简陋,仅提供基本食宿,无非是一幢大房子,内有几间房间,每个房间里摆了一些床,旅客们往往挤在一起睡,并没有什么更多的要求,当然,由于服务项目少,服务质量差,也确实没有什么可供消遣。 到了15世纪,这家客栈已拥有有二十多间客房,并且设有一个酒窖、一个食品室、一个厨房,为客人提供酒水和食品。当时这家客栈已开始注意周围环境状况,房屋前后辟有花园草坪,客栈内有宴会厅和舞厅等,开始向多功能发展。 总的来看,当时的客栈声誉差,被认为是赖以糊口谋生的低级行业。客人在客栈内缺乏安全感,诸如抢劫之类的不法事情时有发生。而这家客栈却能给予人们安全感和信赖感。 18世纪后期,随着工业化的进程加快和民众消费水平的提高,为方便贵族度假者和上层人物以及公务旅行者,这家客栈有了较大的发展。由于火车、轮船的兴起,已逐渐成为世界上最好的饭店。 在纽约,1794年建成的首都饭店,内有73套客房,这在当时无疑是颇具规模的。 而堪称第一座现代化饭店的特里蒙特饭店于1829年在波士顿落成,为整个新兴的饭店行业确立了标准。该饭店不仅客房多,而且设施设备较为齐全,服务人员亦经过培训,客人有安全感。 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出现了一些豪华饭店。这些饭店崇尚豪华和气派,布置高档的家具摆设,供应精美的食物。大饭店时期的饭店,具有规模大,设施豪华,服务正规,具有一定的接待仪式,讲究一定规格的礼貌礼仪等特点。 20世纪开始不久,当时世界上最大的饭店业主埃尔斯活思·弥尔顿·斯塔特勒为适应旅行者的需要,在斯塔特勒饭店的每套客房都设有浴室,并制定统一的标准来管理他在各地开设的饭店,增加了不少方便客人的服务项目。 当时那些享有名声的饭店,都不能和这家酒店比较,可以这么说,这家酒店在历史里一直都是酒店行业的领头羊。 商业饭店时期,汽车、火车、飞机等给交通带来很大便利,许多饭店设在城市中心,汽车饭店就设在公路边。这一时期的饭店,设施方便、舒适、清洁、安全。服务虽仍较为简单,但已日渐健全,经营方向开始以客人为中心,饭店的价格也趋向合理。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由于经济繁荣,人们手里有钱,交通工具十分便利,从而引起了对饭店需求的剧增,一度处于困境的饭店业又开始复苏。 1950年后开始出现世界范围的经济发展和人口增长,而工业化的进一步发展增加了人民大众的可支配收入,为外出旅游和享受饭店、餐馆服务创造了条件。 至50年代末60年代初,旅游业和商务的发展趋势对传统饭店越来越不利,许多新型饭店大批出现。 现代新型饭店时期,饭店面向大众旅游市场,许多饭店设在城市中心和旅游胜地,大型汽车饭店设在公路边和机场附近。 这个时期,饭店的规模不断扩大,类型多样化,开发了各种类型的住宿设施,服务向综合性发展,饭店不但提供衣、食、住、行,而且提供旅游、通讯、商务、康乐、购物等多种服务,力求尽善尽美,饭店集团占据着越来越大的市场。 虽然酒店规模越来越大,有些品牌的酒店,将分店开得遍布世界,但是这家酒店,却一直只保持一家,几百年来,家族相传,只为了做出最好的酒店体验。 就靠着这几百年的底蕴,和只做一家,只做好一家的理念,这家酒店在某一阶层中享有名声,能在这里面一直抱有房间,也变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换句话说,这家酒店靠着几百年的积累,变成了最大的坎客聚集地,如果有需要解决的问题,来到这里,一定能找到能帮助解决问题的人,只是看付不付的起代价。 齐沛白一边向吴贵介绍这家酒店的历史,一边带着吴贵向着套房的位置走去,本来是有人在前面带路的,不过被吴贵给赶走了。 等将这家酒店大体讲完,齐沛白、吴贵已经到了房间门前。 第九十七章 幻觉 这家酒店,齐沛白和吴贵站在门口。 “就这里。”齐沛白拿出房卡,打算开门。 “确定吗?”吴贵拦住齐沛白,将手抵在门上,问道,“确定这里没有人吗?” “当然没有了,要是有人的话,前台怎么会不告诉我。”齐沛白想要将吴贵推开,但是吴贵像门神一样,死死的堵在门口,齐沛白奇怪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又有什么危险。” “不是。” “你又发神经了啊?”齐沛白退后一步,双手抱在胸前,笑道,“好吧,好吧,等你好了再进去,行吧,真是服了你了。” 吴贵的耳朵动了动,一整天被齐沛白冷嘲热讽都没有变化的表情,立刻被怒气所笼罩,齐沛白骤然间看到吴贵这样的神情,身子不收控制的向后退了两步。 “你,你怎么了。”齐沛白声音有些颤抖。 砰,吴贵猛地一脚将房门踹开,干净整洁,豪华奢侈的布置出现在吴贵面前,窗户紧锁着,所有的物件都没有动过。 “你发什么疯。”齐沛白刚开始还以为吴贵又发现了什么危险,等到吴贵踹完门,呆呆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后,冲到吴贵面前吼道。 “这门又哪里有得罪你了。” “没有。” “那是看我不爽了喽,既然不爽你就就走嘛,又没人要留你。”齐沛白在吴贵回头后,变得更加有恃无恐了。 吴贵摇了摇头,越过齐沛白,到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摸了摸身下的沙发,除了整洁,在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虽然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是吴贵的耳朵更加灵敏,在刚才,吴贵听到房间里传出了一声惊呼。 “放开我。”这是刘燕的声音,声音中带着惊恐和讶异。 “别进去了,换一间吧,还好我爷爷开了两间房。”齐沛白站在门口说道,“下一次你可别这样了,要不然又要找下一家了。” “放开我,放开我。”声音再一次出现在吴贵耳中,这一次是卧室里。 吴贵将手搭在门上,耳朵再次动了动。 “你别过来,别过来。” “喂,你别动,打坏了可是要赔钱的。”齐沛白看到吴贵的状态不对,赶忙走了过来,用卡刷开房门,摊手道,“你看吧,要看哪都行。” 洁白的床单,整齐的被褥,梳妆台,衣柜安静的呆在自己改呆的位置。 “什么都没有吧,别疑神疑鬼的,这家酒店这么多年来,还没听说发生过不好的事情。” “张老大,张老大,你要钱我可以给你。” 另一个房间,同样是洁白的床单,整齐的被褥。 “你没事吧,是不是刚才?”齐沛白紧跟在吴贵身旁,看着吴贵的举动奇怪的问。 “没事,估计是太累了吧。”吴贵一头扎在床上。 “别这样,别。” 声音在次传入吴贵的耳中,不过有了之前三次的教训,吴贵像是没听到一样,平躺在床上。 伊索寓言——《狼来了》的故事 从前,有个放羊娃,每天都去山上放羊。一天,他觉得十分无聊,就想了个捉弄大家寻开心的主意。 他向着山下正在种田的农夫们大声喊:“狼来了!狼来了!救命啊!” 农夫们听到喊声急忙拿着锄头和镰刀往山上跑,他们边跑边喊:“不要怕,孩子,我们来帮你打恶狼!” 农夫们气喘吁吁地赶到山上一看,连狼的影子也没有! 放羊娃哈哈大笑:“真有意思,你们上当了!”农夫们生气地走了。 第二天,放羊娃故伎重演,善良的农夫们又冲上来帮他打狼,可还是没有见到狼的影子。放羊娃笑得直不起腰:“哈哈!你们又上当了!哈哈!” 大伙儿对放羊娃一面再再而三地说谎十分生气,从此再也不相信他的话了。 吴贵就像这个故事里的农夫一样,被那位存在再三的欺骗,现在开始,决定不再相信脑中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东西。 其实想想也是,之前在脑中无端冒出来的箭,和现在突然消失的声音,这两者根本就不合逻辑。 如果不是那位存在在之前展示了莫大的能力,吴贵连前几次的当都不会上。 “没事吧。”齐沛白探了探吴贵额头,关切的问。 “你不是希望赶我走吗,现在关心我干什么。”吴贵听着耳中不停响起的话,心情有些烦乱,因而说话的语气有些冲。 “是啊,好心当做驴肝肺,你躺着吧,我换个房间了。”齐沛白一摇头走了。 刚一回头,齐沛白就看见一个女人被人绑着丢在客厅的沙发上,三个男人围在桌前,不知道商量些什么。 “吴贵,吴贵,你起来看看。”齐沛白有些慌张,将吴贵从床上拉起来说。 “没事,幻觉。”吴贵摇了摇头,闭上了双眼。 “怎么会,四个人就在客厅里,你当我的眼睛是瞎的吗?”齐沛白急匆匆的说。 幻觉,四个人,吴贵猛地反应过来,这次不单单是自己看见。 吴贵看了过去,绑在沙发上的女人正是刘燕,而围在桌前的那三个人,是那天的三个警察,此时他们正吃着花生米,喝着白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慢慢的向前跨出一步,四个人还在,跨出两步,四个人还在,跨出三步,四个人还在。 看来这次是真的了,吴贵冲了过去,一人一拳,轻轻松松的将三人打飞出去,边给刘燕解开绳子,边问道:“没事吧。” 绳子,刘燕,三个被打飞的人像泡沫一样消失了,吴贵看着自己正在解绳子的双手,无奈的笑了笑。 “他,他们怎么消失了。” 齐沛白的声音传入吴贵的耳中,吴贵像是没听到一样,转身坐在沙发上,平静的看着齐沛白说:“你是真的吗,哈哈,我怎么就不相信呢。” “说什么胡话呢。”齐沛白担忧的看着吴贵,说道,“要不给你找个医生看看吧,你好像病得不轻。” 吴贵像看小丑一样看着齐沛白,看着她拿出手机,一本正经的和所谓的医生聊天。同时看着齐沛白的身后,一个飘浮在半空中被绑着的刘燕,和三个半蹲着吃花生米,喝着酒的男人。 “别着急,医生马上就过来。”齐沛白坐到吴贵旁边,柔和的说。 第九十八章 愤怒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啊。”女人拢了拢被子,看着在一旁穿衣服的杨豪,微微不满的说道,“明天再去不行吗?” “没办法。”杨豪一边穿衣服一边解释道,“做我们这行的,二十四小时待命,不去不行啊。” “真是的。”女人嘟囔句,一闭眼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杨豪穿好衣服,帮女人整理被褥,温柔的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小声的说道:“做个好梦。” 刚才齐沛白给他打了个电话,催他赶快过去。 作为齐沛白家的家庭医生的杨豪,在接到电话后,虽然有些不愿动弹,但是一想到每年的薪水,就强打起精神来。 大晚上的,还是在酒店里,能有什么事情。 难道是齐小姐在酒店里玩什么刺激的游戏,没有控制好分寸,将人给弄伤了。 不对,不对,齐小姐不像这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齐小姐别人私底下是什么样子。 杨豪开着车,在脑中胡思乱想着,从车窗涌进来的风,吹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本来有些昏昏的精神,变得正常起来。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一张写着“救命”的纸条出现在他的口袋里,安安静静的躺着。 杨豪看着敞开的门洞,看着没有门的房间,惊奇的看了看隔壁,顺着号码数下来,这个没有房门的房间,正是齐沛白告诉他的位置。 “齐小姐在这里吗。”杨豪敲了敲边上的门框,喊道。 “没人吗?”杨豪看到里面没有反应,小声的说道。 “喂,你是谁。”有人在杨豪身后拍了拍杨豪的肩膀,喊道。 “你是谁。”杨豪吓了一跳,向后退了几步,问道,“拍我肩膀干什么。” “我是过来找齐小姐的,你这个人,鬼鬼祟祟的站在齐小姐房间的门口,到底想干什么。”来人警惕的看着杨豪。 “这样啊,吓我一跳,我是齐家的家庭医生,是齐小姐叫我过来的,不知道你叫什么,过来有什么事啊。”杨豪送了口气,问道。 “李群。”李群说道,“是齐城齐老板叫我过来的。” 在刚才,吴贵将门踹开后,酒店就通知了齐城,将这里发生的情况原封不动的转告过去。 收到信息的齐城顺手派了身边的小弟,这个叫做李群的人过来。 刚好赶了巧,两人相隔不了多少时间,一同来到了这家酒店。 “进去看看吧。”李群带头进了房间。 两人一同行动,看上去自如了许多,像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一样,而之前一个人的时候,杨豪畏畏缩缩的像个小偷。 “齐小姐。” “齐小姐。”两人你一声我一声的喊着。 “救命。”齐沛白的声音从卧室里传了出来。 两人赶忙跑了过去,疯狂的拧着把手,拧了几次没有拧开,李群稍稍退后几步,对着房门猛撞了过去。 砰,砰,砰,连着撞了几次,房门安稳如初的立在哪里。 “cao,这房门质量太好了吧。”李群靠在门边,无力的吐槽着,他的肩膀在这几次的撞击下,已经变得酸痛无力了。 “我报警了,放心好了。”杨豪放下手机,对着李群说道。 在刚刚李群撞门的时候,杨豪已经报警完毕了,两者不同的反应取决于他们所生活的不同的环境。 杨豪是一名医生,能成为齐家的家庭医生,他的医术自然不差,应该说他的医术是冒尖的那一批了。 受过高等教育,生活安稳,遵守秩序,信奉秩序的他,在遇到危险的第一瞬间,就做出了报警的决定。 而李群,则是一个跟着齐城混黑的人,靠着手头上的功夫,和做人能力跟在了齐城身边,虽然已经洗白的齐城不在害怕警察,反而将警察当做一种可以利用的量。 但是李群做不到这一点,他遇到事情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力量,之后会是兄弟,至于警察则是躲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自己去招惹呢。 “哦。”李群应了一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拿出手机,打算向齐城汇报情况。 咔嚓,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传了出来。 两人警惕的看着房门,随时做着准备。 门一点点的开了,一个穿着夹克,嘴里叼着烟的男人,从门缝探出头来,不耐烦的说:“谁啊,有事吗?” 李群像猛虎出山一样,飞快的从地上弹起,向着这个穿着夹克的男人扑了过去。 穿着夹克的男人,睁大双眼,看着李群向自己飞来,嘴里的烟颤了两下,烟灰落了下来,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将烟吐出,抵手关门的时候,李群已经扑到了他的身后。 带着火星的烟头在撞击之下飞了出去,从李群的头发边飞过,直溜溜的向着天上飞去,点点火星飘洒在空中。 碰,李群压着那人倒在了地上,将手卡主那人的脖子,双眼警惕的观察房间里的情况。 齐沛白和一个女人被人绑着,丢在床上,三个人坐在床边上吃着花生喝着小酒,三双眼睛惊疑的看着李群和他身后的杨豪。 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以一敌二十几的人,正低头坐在一边的座椅上,这个人李群认识,而且李群就挨过他的揍,也是在那次挨揍之后,李群才跟在了齐城身边。 对吴贵,李群的心情是复杂的,对他的实力又敬又畏,对那场一面倒的战争记忆犹新,每一次回想起那次事情,都感觉是像做梦一般。 但同时李群对吴贵也有一份感恩之情,要不是那次,李群还在下面厮混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跟到齐城身边。 种种思绪之下,让李群不知道怎么面对吴贵,不知道吴贵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会是什么放应。 但这次看到吴贵的身影,他知道了,他知道了自己的反应,从脚底板到头发间冒出的怒意,让李群一下子就辨别出来了。 这个该是保护齐沛白的人,此时正坐在一边发呆,而被他保护的人,被人绑着,丢在一旁。 “吴贵。”李群对着吴贵大声的吼道,手不自觉的用力,在他身下的那个人,在锁喉之下,变得难以呼吸,双腿不停的蹬着。 床上的三人反应了过来,看着突如其来冒出来的两个人,将手上的东西一扔,向着李群和杨豪冲了过来。 第九十九章 透明 “等等。”吴贵在一旁喊道,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声音没有效果,可他还是喊出来了。 李群心中一喜,期待的看着吴贵,以他的实力,只要出手,就算现场的人在加上十倍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看着吴贵一步步的向这边走来,李群的期待越来越大,可他回头一看,向自己冲过来的三人,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如狼似虎的向李群扑来。 李群刚要反击,就看见吴贵和最先的那人合为了一体,这突如其来的画面惊呆了李群, 让他如坠冰窖,身体像处在寒冬腊月一样,从里到外都透着寒意。 如果对手是那三人,李群自认为一点难度都没有,可如果对手是吴贵,那么除了束手就擒,又能做些什么呢。 吴贵附体的那人停在他面前,伸手到他口袋了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救命”两个大字。 “果然。”吴贵掐住李群的脖子,将李群提到半空中,冷漠的说道。 随手一摔,将李群扔在墙上。 砰,肉体与墙壁撞击的声音,沉闷的让人胆寒,在这样的撞击下,李群头一歪,昏倒在地上了。 “你,你,你别过来。”杨豪胆战心惊的后退着,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过来,你们要是知趣的话,就赶快跑。” 吴贵面无表情,一步步的向着杨豪走去,无形的压力聚集在杨豪身上,冲击着他的内心。 刚才李群的下场,被杨豪看在眼里,一个高大壮硕的汉子,一招都没过,就倒在了吴贵面前。 现在轮到自己了,一个书生气的医生,没有多少战斗力的人。 杨豪想到吴贵刚才的动作,连忙将口袋耷拉出来,摊在手说:“没有,什么都没有。” 一张写着救命的纸,在空中飘着,救命两个黑色的大字夺目刺眼。 “没有,真的没有。”杨豪一把抓住信纸,一口塞在嘴里,双手在面前不停地摆动,惊恐的说道,“不是我的,不是。” “额。”杨豪被吴贵掐住脖子,提了起来,涨红着脸的杨豪不停的摆着腿,双手抓住吴贵的手,想要挣脱出来。 可是吴贵的手,像铁钳一样,牢牢的厄住他的脖子,不管杨豪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的停在原地。 “救,救命。”杨豪使出全身的力气,声音嘶哑的喊道。 “哈哈。”吴贵笑了笑,手一松,向之前坐着的位置走去。 回到半路的时候,吴贵从附体的那人身体中走了出来,手向那三人扫了过去,站着的三人和地上被打晕的三人,连同床上被捆着的刘燕和齐沛白,一瞬间都消失了。 等到吴贵在坐回到一边的椅子上,消失的人重新出现在了这间房间。 正在地上大口呼气的杨豪,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神仙,妖魔,幻术,还是魔术。 之前是附体,之后是好端端的五个人,就这样在他的眼前凭空消失了,这一下子就颠覆了他三十多年形成的世界观。 突如其来的画面冲击着杨豪的神经,让他在这瞬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眨巴眨巴眼睛,眼前的人还在,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还是那样的疼。 各式样的念头在他脑中划过,还没等他弄明白,他就被人捆着给丢到床边了。 “刚才,是怎么回事。”杨豪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利索。 “闭嘴。”其中一人呵斥道,找出一块毛巾,堵住杨豪的嘴。 “多谢,多谢。”张老大看着吴贵不答话,也不生气。 “你们是谁。”已经被困住的李群醒了过来,惊怒的问道,“这事情齐老板知道了,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再说一遍。”张老大对着李群一个大嘴巴子,指着李群说。 “你知不知道你绑架的是谁。”李群吼道。 啪,又一个大嘴巴子,两巴掌抽在李群的脸上,将他的脸抽肿了,嘴角也溢出了一丝鲜血。 “你们。” 李群的话还没有说话,张老大一脚踹在他的胸前,将他踹到在地,脚踩在他的胸口上说:“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威胁我,好笑。” “我告诉你别说是齐老板,就是张老板,赵老板,我照样不给他面子。” “你说你咋呼个啥。”张老大气不过,对着李群又是几脚。 吴贵呆坐在椅子上,对周围的现象不管不顾。 刚刚他出手收拾了李群和杨豪,纯粹是为了出气。 至于那一瞬间和他人重合在了一起,则没有被他发现,他就认为,自己动了手,打了人,其他就没什么了。 在两人来之前,救命,救命,这两个字就像一个魔咒一样,在他脑袋念叨个不停,而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当他出手想要救下被绑住的刘燕时,刘燕连同那四个人就会消失在空气中,等吴贵坐回原地,他们又再次出现。 因而在李群和杨豪带着救命的纸条出现时,吴贵什么都没想就出手,他也没想过会打中对方,不过有些不甘,想要试试罢了。 等坐回到椅子上,过了半晌,吴贵才反应过来,两人被自己打倒了,身体的碰触是那么的清晰,不像之前一样,只是幻像,只是泡沫。 在这片刻,他有些感动的想要流泪了。 齐沛白被那四人抓的时候,吴贵阻挡过,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每一次对方都会消失,而且是连同齐沛白一同消失。 吴贵眼睁睁的看着齐沛白被他们绑着,丢到了刘燕一旁,而吴贵却什么都做不了。 最为关键的是,那几个人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旁若无人的在床上吃酒。 绝望在那刹那笼罩了吴贵的心,大脑一片空白,拼了命往屋外跑,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这个房间变成了不可能图形,变成了O型循环,吴贵跑出大门就会从卧室的门出现,如此多次,吴贵就认了命了。 吴贵觉得自己被这个世界抛弃了,在齐沛白被抓之前,还有个交流对象,齐沛白被抓后,他就变成了一个透明的人。 为什么我的实力不能在强点,如果我在厉害点,我就能打破这个牢笼。 为什么,为什么身边的人都被我牵扯进来了,我是个不详的人啊。 为什么,为什么。 吴贵心中起着惊涛骇浪,可是面上却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 直到李群和杨豪过来,吴贵才动了起来。 第一百章 谋划 李群和杨豪两人被吴贵轻而易举的打倒了,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对付这样的两个人都要费翻手脚的话,吴贵的武艺也就白学了。 虽然李群的实力能够解决掉对方四人,可是他解决不了吴贵。只能落到被绑住的下场,毫无反抗能力,任由张老大的殴打。 尽管心里有着万般不解,千般疑惑,可他还是认了,只是在内心为齐老板和齐小姐抱冤。 之前还以为像吴贵这样的人,会成为齐老板的助力,以后也能成为兄弟,这样想想,李群还觉得蛮光荣的。 现实给了他迎头痛击,吴贵是一个绑匪,在博得齐城的信任后,就将齐沛白绑架起来了,虽然不解,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不能不信。 是一种虚幻的表象,本来并不存在的某种事物,病人却感知它的存在。 正常人偶尔也可出现幻觉,比如在焦虑地等待某人到来时,忽然听到敲门声,实际却没有人来。 这种幻听的出现与期待的心理有密切关系,此外在受到突然强烈的刺激下亦可出现幻觉。 正常人在殷切盼望、强烈期待、高度紧张情绪影响下,也可出现某种片断而瞬逝的幻觉,如一个母亲突然失去儿子,悲痛万分,有时幻听到儿子在同她讲话等等。 这种幻觉往往持续时间不会太长,随着心情的好转,适当的治疗,便会痊愈。 李群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所谓的附体重合应该是身体错位产生的错视,后面消失的时候,他晕了过去,没有看见。 这样想了之后,李群更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吴贵是一名心怀叵测的劫匪,骗取齐城的信任后,劫持了齐沛白。 李群被绑着丢在地上,受到一番拷打之后,学精了些,再不说话,只是静坐在地上,观察周围的环境,看看有没有机会逃脱。 柜子上有一把小刀,应该是劫匪随意丢在上面的,四个劫匪坐在床上喝酒,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李群身上。 杨豪用眼神示意李群,小声的说:“后面口袋里有一把小刀。” 李群先是一喜,装作调整身位,让自己变得更舒服些,实质艰难的拿出那把小刀,打算给自己解开绳子。 绳子解开,拿起桌上的刀,一刀一个,救出齐沛白,得到齐城的赏识,一飞冲天。 想的很好,等转头一看,吴贵低头坐在边上,脑中的一番谋划立刻就被浇灭了,就算解开绳子又有什么用,面对那样一个怪物,毫无胜算。 李群对着杨豪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将小刀放回杨豪的口袋,小声的说:“安稳的待着吧,就看你报的警有没有什么用了。” 接线员在接到报警后,立刻将消息传到了指挥中心。 当天在指挥中心的一个领导,恰恰是了解这家酒店的历史的人。 在几百年间,这家酒店从没有发生过顾客出现危险的事情。 在两百多年前,有一伙强盗想要抢劫这家酒店,两百多号人蜂拥而至,将这家酒店围了起来。 这家酒店的应对很简单,从里面走出个人,聊了几句,领头的人立马被他召集来的手下分尸了。 一百多年前,战乱遍布,名不聊生,这家酒店很明智,关门大吉,只留下基业在这里,没有顾客,自然没有顾客发生意外。 六十年前,有三个劫匪,抢劫之后被追着躲到了这家酒店,警察将酒店围得严严实实的,做好了强攻的准备,还没等人发号施令,这三个劫匪就晕着被丢了出来。 最近一次出现意外,是在十五年前,空手道高手在这家酒店喝醉了发酒疯,先是打自己的翻译,这没什么好说的,打自己人不好管,等他想要对其他顾客出手的时候,这家酒店走出个穿着服务员衣服的中年人。 中年人上去将手搭在空手道高手的肩上,空手道高手就像小孩一样,被人擒在了手中,不管怎么乱舞,怎么挥拳,都打不到人,最后酒精发作,人晕了过去。 第二天空手道高手醒来,就匆匆回国了,连他此行来所谓的比武切磋都顾不上了。 这位领导清清楚楚的知道这家酒店的历史,在接到报来的消息后,毫不犹豫的将它当做假报警处理了。 所以他们所期待的警察是不会到了。 而在这家酒店的监视系统里,齐沛白所在的房间完好无损,驻扎在这家酒店的武者也完全没有感觉到危险的信号。 齐沛白所在的房间已经进入了另一个次元,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再没人能进来,再没人能出去。 这个空间内的两波人所看到的景色也是全然不同的。 吴贵、齐沛白、杨豪、李群看到的是这家酒店内的布置,而张老大四人则看到的是另一家酒店的环境。 这两个酒店的环境被强行拉合在一起,每个地方都一一对应,形成了一个复合的空间。 之前张老大他们坐在半空中的景象,是空间形成过程中出现的纰漏,等空间形成完毕,就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了。 对张老大一行人来说,今天有些奇怪,莫名其妙的看见房间出现一个女人,没办法,被她看见了自己绑架的行为,只好将她绑住,防止她报警。 之后又是莫名其妙的出现两个人,领头的一个一上来就将自己这边的人收拾了一个,张老大当时心里还慌了一下,以为碰到强人,没成想之后那人像是心脏病发作一般,自己往墙上一摔,晕了过去。 后面的那个更加不堪,被吓得涨红了脸,连呼吸都不行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不费吹灰之力,两个人就被张老大给绑了。 “老大,这三个人怎么处理。” 张老大看着被绑住的人,为难的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 杀了,不可能,几个人就是骗子,骗骗人还可以,杀人想都没想过。 放了,不太好,看到了自己的面孔,到时候报警该怎么办,就算不报警,将他们给松了绑,以领头那人的能力,不再出现之前的意外的话,将自己四人一锅端了怎么办。 张老大放下酒杯,站了起来,来回的徘徊,突然双手合十,对着三个小弟招了招手,一同走出了卧室,顺便带上了房门。 第一百零一章 被困 “你们去买点药来。”张老大吩咐道。 “老大,又没人生病,买什么药。”手下不解的问。 “你傻啊,是那种药。”张老大狠狠的敲了下手下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说。 “哦,老大,直接说我不就懂了吗。”手下从兜里掏出一盒药,神情猥琐的说,“老大,还用买什么,我这里有,老大先用着。” 张老大连续不断的敲着手下的脑袋,愤愤的说道:“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我用的着这个吗,我说的是迷药,那种迷药啊。” “哦,知道了。”手下委屈的说道,身影凄凉的向外面走去。 “等一下,东西留下来。”张老大突然喊道,从手下手中接过药来,催促道,“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了。” 手下看了看张老大,又看看张老大手上的药,摸了摸头上被打的地方,阵阵疼痛传入脑中,把他想要说的话塞回了肚子里。 该死的,打这么重,不会把我打伤了吧。小弟摸着脑袋向外走去。 “额,一定是被打伤了,不然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小弟揉了揉自己的眼,从张老大身边走过,再一次的走出屋子。 “额,好严重,好严重,一定是受了内伤了。”小弟看着再次出现在眼前的张老大,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的说。 “听说被打脑袋,一个不好就会被打傻,我小时候被老爸老妈打了那么多次都没有被打出问题来,没想到现在就被敲了几下,就成这样了。”手下哭着说道。 抬起头看着在发呆的张老大,手下猛地的从地上弹起,对着张老大扑了过去,掐住张老大的脖子吼道:“就是你,就是你把我打傻了,看我不杀了你。” 现代心理学所提供的客观数据让我们惊诧地发现,绝大部分正常人只运用了自身潜藏能力的10%。 而当一个人遭受到剧烈变化,在强大的压力下就能发挥出潜能,做出一些以前绝对做不出的事情。 一位名叫史蒂文的美国人,他因一次意外导致双腿无法行走,已经依靠轮椅生活了20年。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没有了意义,喝酒成了他忘记愁闷和打发时间的最好方式。 有一天,他从酒馆出来,照常坐轮椅回家,却碰上3个劫匪要抢他的钱包。 他拼命呐喊、拼命反抗,被逼急了的劫匪竟然放火烧他的轮椅。 轮椅很快燃烧起来,求生的欲望让史蒂文忘记了自己的双腿不能行走,他立即从轮椅上站起来,一口气跑了一条街。 这个手下虽然没有遭受到生命危险,但他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自认为自己变成了傻子,在这样的认知下,他发挥的力量远超平常。 双手牢牢的厄住张老大的脖子,整个人像铅球一样压在张老大的身上,平常力量没有张老大强的他,将张老大控制的死死的。 砰,砰,张老大的肢体剧烈的挣扎着,手与脚与地面碰撞发出了响声。 屋子里剩下的两人,察觉到不对,一同赶了出来,一左一右架住发狂的那人,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他和张老大分开。 “你是不是疯了。”其中一人对他吼道。 “疯了,哈哈,我果然疯了。”本来绷紧的身子,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立刻瘫软在了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地面,喃喃道。 “老大,他怎么了。” “不管他。”张老大拍了拍自己的胸,将气顺了过来,拿出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脖子,两道鲜红的掐痕,覆盖在他的脖子上。 “你们等会看到什么都不要慌。”张老大交代一声,向着屋外走去。 两个手下惊呆了,张老大一踏出房门,整个人就消失在了空气里,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再看一眼,房门口没人,张老大不在。 “这,这是幻觉吧。” “嗯,嗯,应该是,估计是睡少了。” “幻什么幻。”张老大一拍两人的肩膀,看着两人像见了鬼一样的表情,感叹到,“不是要你们不要慌,一转眼就这样,我手下怎么都是这样的人。” “老大,你这是魔术。” “老大你有这个本事还行骗干什么。” “看着我干什么,你们自己试试就知道了。”张老大看着两人像好奇宝宝一样看着自己,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 “试试就试试。”其中一人大摇大摆的向屋外走去,一踏出房门,他整个人就从卧室那边传了出来,看着张老大的背影,惊疑的说,“老大,这真不是你搞的鬼。” “我要是能做这样的手脚,像你之前说的,我还行骗做什么。” “那,那,难道我们碰到鬼了。”小弟战战兢兢的说。 一股凉风刮过,几人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相互看着对方,一双、两双恐惧惊疑的眼睛,畏畏缩缩微微发抖的身体,“该不会真的碰到鬼了吧。” “是不是我们坏事做多了,现在遭到报应了。” “报应也不会找鬼来对付我们,鬼怕恶人不知道吗。” “这个怎么说。”听到这样的话,不管是不是真,都稍稍安心了些。 “有人途径一个市庙,碰巧市庙前有一条小水沟,那人见无法淌水过河,转头回到庙里,将鬼王的雕像放在水沟上,踩着它过去了。之后又有一人经过这里,将雕像扶起,用衣服擦拭干净,重新放回庙里,你们说这两个人谁受到了惩罚。” “当然是前面那个了,对鬼神不敬,不惩罚他惩罚谁。” “对啊,对啊,肯定是前面那个。” “这你们就错了,是后面那个受到了惩罚,你们知道鬼神是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 “对啊老大,你卖什么关子。” “前人已不信矣,又安祸之。说的就是连鬼神都不信的人,又怎么能祸害他们呢。我们做这个行当,就没有将天道轮回,天公地意这种东西放在心上了。你说鬼有什么好怕的。” “你们说鬼有什么好怕的。”张老大强装镇定,大声的说。 “是啊,没什么好怕的。” “老大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两个手下站了起来,故作轻松的说道。 三个都怕鬼怕的要死的人,都装作镇定的样子,轻松的伸了伸懒腰。 “老大现在出不去了,该怎么办啊。” 第一百零二章 不轨 “老大,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我想想。”张老大支着下巴,来回的走动,脑中思考着。 之前张老大派小弟出去买药,想给抓住的那三人下药,让他们在药效之下做一些难以控制的事情,张老大则用手机在一旁照相。 有了照片在手上,有了把柄在手上,到时候自然是自己怎么说怎么事了,或许还能多享一段艳福也说不定。 张老大的小算盘打得很好,既不伤人命,又能让自己全身而退,至于有些人受到的创伤,对张老大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张老大之前就想做这样的事情。 张老大当时在车内盯着那家医院。 等刘燕一个人从医院里面出来,张老大就装作有事的样子,将刘燕招到车子边上,趁机将刘燕截上汽车,扬长而去。 到了目的地,将刘燕迷晕,装作醉酒的样子,把刘燕扶进了旅馆。 到这个时候张老大才像他的三个小弟摊牌,在截人之前,张老大对小弟的说法是。 刘燕吞了一笔钱,想要单飞,现在将她劫走,把那笔吞掉的钱吐出来,到时候一人一份。 这话有很大的漏洞,每一次做完活,钱都是当时就分了,也就是说,张老大和他的小弟间是没有拖欠的。 现在说刘燕吞了钱,那也是和张老大两人间的事情,不同三人相关。 不过张老大说,将那笔钱要到手后,一人分三千。 三个人想了想,一天的事情,又是知根知底的人,没什么危险,干了。 等将刘燕劫到旅馆后,张老大一点钱的事都不谈,同三人喝起酒来,想将他们灌醉后,再行不轨之事。 帮着要钱很简单,但是帮着强干,张老大想了想,这三个人估计不会干,虽然都是在做犯法的事,但事和事之间还是有些区别。 就像张老大自己,刚开始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这样,最多将刘燕打一顿,再在她面前将她狠狠的嘲讽一番,也就算了。 但是刘燕的态度激怒了张老大,让张老大明白,自己这半年来的所作所为像是傻子一样,这让自认为精于计算的张老大难以忍受。 本来好好的,做刘燕的恩人,看看有没有机会成为入幕之宾,但没成想,被人当做了提款机。 要不是自己精明,私下找刘父刘母要了欠条,现在就人财两空了。 越想越觉得生气,越想越觉得难以忍受,欲望一出现,整个脑子一热,干了,都是****,谁怕谁啊。 “老大,你说啊,现在该怎么办。”本来有些平静下来的手下,突然问道。 “是啊,老大,该怎么办。”两个手下又开始像得了多动症的病人,或是觉得地面像是烧红的铁板一样,站在原地就会难受。 “这感情好,我之前的一番话白说了啊,给你们讲了个故事,你们就当屁一样就给放过去了。”张老大在他们头上一人敲了一下,“自己想,问我有什么用。” 骤然碰到这样的情形,一个看似熟悉而全然陌生的环境,摆在他们面前,已经让他们的理智失去了一半。 剩下的一般理智在恐惧的侵袭下,也难以实现自己的职能,加上喝了点酒,加上筹划犯罪的兴奋刺激下,张老大突然拍手说道:“你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两人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们不停走动的身体出卖了他们。 “不怕就好,你们看屋里有两个美女,既然都被困在这里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爽一番再说。”张老大****的笑着说。 “老大,这不好吧。”其中一个手下说道,“我们是行骗的,又不是做这个的。” “有什么不好的。”另一个人反驳道,“被困在这种地方,还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就算是出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人灭口,管它呢,先过过瘾在说。” “这,这。”那人支支吾吾的。 “这什么这,你不想去,就留在外面,看好他。”张老大指着地上那个陷入疯癫状态的手下说道,“我们两个刚好,一人一个,连排队都用不上了。” 张老大和那个手下,两个人勾肩搭背的,嘴上挂着猥琐的笑容,一摇一摆的向着卧室走去。 别墅的卧室里。 齐城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估算一下,李群到这家酒店应该已经过了一会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传过来。 “哎,大晚上的,还不睡。”睡在他身边的老婆孙玉盈嘟囔道。 齐城回头看了一眼,孙玉盈拢了拢被子,将豁风口堵住,翻了身又睡在了。 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齐城汲拉着拖鞋,从自己的房间里,鬼鬼祟祟的出去了。 掏出手机,拨打李群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再拨一遍。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这李群在做什么。”齐城愤愤的说了句,在手机中找出孙女齐沛白的号码,拨打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找出吴贵的号码,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 “cao,这一个个都是怎么回事,一起给我玩失踪是吧。”齐城烦躁的将手机丢在一边,倒在了沙发上。 在齐城事业有成后,只有别人打不通他的电话,还从来没有发生过他打不通别人电话的情况,而今天晚上,一连三次,让他好好的感受了一番联系不到人的痛苦。 三个人都在一起,三个人同时联系不到,他们该不会是出现什么意外了吧,想到这,齐城摇了摇头说:“不会,不会,有吴贵在沛白身边,而且是在这家酒店,怎么会出现意外。” 齐城知道这家酒店的历史,和它身后蕴含的力量,不然也不会常年开设两间房间在那里,一年消耗三百万的资金。 不对,正邪两道的焦点都在齐沛白身上,如果出手的人是和吴贵一个级别,甚至更高级别的人。 齐城转念想到吴贵所讲的事情,整个人立马坐不住了,这家酒店能挡得住凡人,挡得住那些高老高去的强人吗? 第一百零三章 嚣张 齐城皱着眉头,看着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在脑中思量着。 拿起手机,拨打沙绍元的号码,“沙绍元,带两百人到这家酒店门口等着,我马上过去,记住,不要带东西,去人就行了。” 挂掉电话,从通讯录中找出秦书记的号码,拔了过去。 “秦书记,帮帮忙,派点警力到这家酒店,我孙女碰到危险了。” “也不用太多,随便找个名义,派几百人就可以。” “可能会碰到武林高手这样的人,秦书记,你要是接触到这方面的人也可以派点过来。” 再换个号码。 “熊部长,要演习吗,要是要演习的话,看能不能过这家酒店,到时候看看是不是车坏了,或是其他的,在那里修整一会。” 一个个号码打出去,找各格式样的人帮忙,这样粗略算下来,可以找千把人聚集在这家酒店门前。 千把人看着,难道还能有有谁能欺负自己的孙女不成,要是这样都有人能欺负自己的孙女,那所谓的邪道或者正道的力量,就都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世界上了。 这么多年来,以齐城的力量都不知道世界上有隐藏着的力量,足以说明,背后有着规则在约束,让他们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 齐城想的很好,一时间召集上千人聚集在这家酒店门前,多么威风,多么霸气,多么安全。 可这些都只能想想,要真做了这样的事情,想想善后处理,想想传出去的名声,想想会造成的影响,齐城的脑袋都是大的。 只是一个怀疑的危险,还用不到这么大张旗鼓,就算是真的遇到了危险。 “哎。”齐城叹了口气。只拨出了沙绍元的号码。 “沙绍元,找十几个身手厉害的人,到这家酒店门前等我,记得不要生事,好好呆着,等我过来。” 上千人的排场,一下子变小了一百倍,不过转念想想这家酒店几百年的名声,惴惴不安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另一边酒店卧室里。 吴贵在知道自己能对李群和杨豪出手后,明白过来,自己不能对付张老大一行人,李群和杨豪可以。 看李群的体质,对付那四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有,如果开始吴贵没有出手的话,现在齐沛白已经被救了出来。 想到这,吴贵动了起来,向着李群和杨豪所在的地方走去。 吴贵的想法他们两人不知道,看着吴贵走过来,还以为他又要动手。 “别,我错了还不行吗。”李群哭丧个脸,“别打我了,我保证不多说一句话。” 看着吴贵给自己解开绳子,李群有些懵了,生怕吴贵要耍新的花样,拉住身边的杨豪,不让他起身,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说:“我不管你想干什么,反正我就坐着不动了。” “哪里有时间和你开玩笑。”吴贵一脸严肃的说,“你不是想救齐沛白吗,很简单,将外面四个人放倒就好了。” “你,你不可以自己去做吗?”李群惊疑的问,他实在不敢相信吴贵的话,毕竟那一天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要对付那四个人,吴贵一只手就够了,还会让他们将齐沛白给绑起来,等自己来救,怪,实在是怪。 “不管你想什么,反正我就坐这里不动了。”李群不管杨豪在身边的拉扯,一根筋的认为吴贵在玩自己。 “哎。”吴贵叹了口气,走到齐沛白身边,手对着齐沛白的脑袋压去。 李群在边上看的清清楚楚,齐沛白像是没有看见吴贵的手一样,正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而等到吴贵的手贴到齐沛白的身上后,齐沛白和她身边被绑着的女人,一同消失了。 “这,这。”李群张大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现在你懂了吧,我根本就碰不到他们,我和他们就像是在两个世界的人一样,同时存在,却没有交集。” “我懂了。”李群点了点头,向着刘燕走去,用吴贵一样的动作,向着刘燕的胸口抓去,还没等手碰到,李群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你做什么,还不快去对付外面的人,现在还有心情想这个。”吴贵怒道,要不是现在还要依赖李群,凭他刚才对刘燕伸手的动作,就该让他在床上好好的反省几天。 “我就想看看是不是和她们在同一个频道里。”李群不好意思的说。 “你看表情不就看出来了,还用得着动手。”吴贵指着齐沛白和刘燕两人说道。 “是,是,我的错。”李群回头看过去,两人的表情惊人的相似,都是瞪大着眼睛,惊奇的看着李群,当然刘燕脸上稍稍多了丝红润,毕竟刚刚差点被人非礼。 李群被掀飞出去,落在地上砰的一声响,惊动了外面的人。 “里面有动静。”张老大咔得一下将门推开,正好看见,李群和杨豪在给被绑着的两人解着绳子。 “好啊,有本事,还能自己挣脱出来。”张老大嚣张的说道。 面对这两个人一个像是有心脏病似的,稍稍动一下就会晕过去,另一个一看就是胆小鬼,受到恐吓,居然会吓得瘫软在地上,到了难以呼吸的程度,面对着两个人,张老大完全没有害怕的理由。 “既然有本事挣脱绳子,那就要做好再被绑回去的准备。”张老大撩起袖子,蔑视的说,“来来来,我让你们一只手。” “你确定?”李群惊疑的问。 “当然,对付你们两个废物,还要我全力,那你也太小瞧我了。”张老大上前一步,豪气十足的说。 李群跳下床,双手握拳摆在胸前,全神戒备的看着张老大,一个敢这样叫嚣的人想比有两把刷子,自己之前对他们的判断可能出现了差错,就像当初看到吴贵一样,一个看上去没有实力的人,居然将他们全部给挑了。 “你们两个看好了,看看你们老大是怎么对付别人的。”张老大给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弟说道。 “好嘞,老大,看你的表演了。”两个小弟也是神情放松的说到,之前的情形还不远,短短的时间还不至于忘记,面对两个可以说是残疾人的对手,谁会抱有警惕呢。 第一百零四章 制服 “你们出手吧,我让你们三招。”张老大叫嚣道。 李群小心的向前一步,警惕的看着张老大,脑中思索着出招的方式。 “别磨磨蹭蹭的,还不快点,我还赶着喝酒呢。”张老大说完,连同身后的小弟一同笑了起来。 确实,李群摆的造型看上去很专业,肌肉也很发达,可是畏畏缩缩不敢动手,更加印证了他们的判断。 “哈哈,两个怂人。”张老大回头看着小弟,一脸嘲讽的指着李群和杨豪说道。 “还磨蹭什么。”吴贵在一旁催促道,“三个瘪三,有什么好怕的。” “好。”李群对着吴贵所在的方向点了点头,应道。 “果然是个傻子。”张老大看着李群莫名其妙的举动,哈哈一笑,不打算在玩下去了。 两人同时向着对方冲了过去,两张自信的面孔在空中飞扬,嘴角挂着的笑容好像预见了自己的胜利。 张老大认为自己的对手是有心脏病的傻子,随随便便一拳过去,就能将对方放倒,到时候解决了面前的两个小麻烦,之后在想做什么还不是由着自己。 李群开始还有些慌张,以为对方是像吴贵这样的隐士高人,毕竟连吴贵的变化也不知道是谁弄的。 而且对方很嚣张,是那种胜券在握的嚣张,这种嚣张只在李群带着十多人欺负一个人的时候出现过,那种猫戏老鼠,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神情。 吴贵的一番话将他从这种错误的思路里拉了出来,避免钻入牛角尖。 老鼠钻到牛角尖里去了。它跑不出来,却还拼命往里钻。 牛角对它说:“朋友,请退出去,你越往里钻,路越狭了。“ 老鼠生气地说:“哼!我是百折不回的英雄,只有前进,决不后退的!“ “可是你的路走错了啊!“ “谢谢你,“老鼠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我一生从来就是钻洞过日子的,怎么会错呢?“ 不久,这位“英雄“便活活闷死在牛角尖里了。 如果没有吴贵的提醒,李群就会像这个老鼠一样,将认定的东西贯彻到底,一门心思的以为对方是高手。 而现在李群豁然开朗了,退出牛角之后,面对的是一个新的天地。 张老大三人的体格和素质一眼看过去,就比常人强不了多少。 卧室不大,两人面对面的向对方冲过去,一秒多一点的时间,两人就碰到了一起。 拳对拳,正面相撞,两个无比自信的人碰到了一起,两个坚信自己会胜利的人碰到了一起。 张老大的小弟在身后一脸轻松的看着,坚信自己的老大会取得胜利,从他们眼神的幻影中可以看见,李群被打倒在地上的身影。 李群身后的三人则一脸紧张的看着,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祈祷李群能取得胜利。 拳头碰到了一起,骨折的声音响起,张老大本来信心十足的面孔变得扭曲起来,五官紧紧的皱在一起,像上了年头的树皮一样,遍布挫折和苦痛。 “给我去死。”李群憋着的怒气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拳头对着张老大的胸口猛地砸了过去,接着跟上一脚,踢在张老大的肚子上。 “好。”看着张老大像滚地葫芦一样瘫倒在墙壁边,李群身后的观众激动的叫了出来。 李群没有时间管这些,现在李群要应对的是张老大的两个手下。 一对一变成了一对二,李群一点担心都没有,反而觉得很兴奋。 李群本来是一个喜欢打斗的人,在放倒张老大后,李群体内的暴力因子被激发了,一个张老大完全不能发泄他的欲望,他要更多的战斗,更多的对手。 “来的好。”李群大喝一声,毫不畏惧的向着两人冲了过去。 全然不管对方的拳头,李群用以伤换伤的打法,对着两人撞了过去。 砰,李群将两人压在地上,一手掐住一人的脖子,全然不管两人砸在自己身上的拳头,被控制后的挣扎像落在李群身上,像是挠痒一样。 “快点,拿绳子将他们绑了,我可不想一直控制着他们。”李群回头喊道。 杨豪先将刘燕和齐沛白身上的绳子解开,才拿起绳子将张老大和那两人绑了起来。 “门外还有一个。”李群松了松自己的肩,对着杨豪说道。 “还没被制服呢。”杨豪看了看手上的绳子,又看了看蹲在地上喃喃自语的那人,说道,“要不你先将他控制住。” “你们读书人真是麻烦。”李群摇了摇脖子,虽然有些不满杨豪的畏畏缩缩,但是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各人的分工不同,不能强行让一个木工去做漆工的活。 “小子,你自觉点,也少吃点苦。”李群看着他傻傻的样子,没当回事,漫不经心的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打算走走过场就好。 “啊,给我去死。”受到刺激,犯傻的小弟张牙舞爪的向李群扑了过去。 不过硬实力的差距,让他的动作显得很滑稽,像小孩子追着大人打一样,李群反手绞住他的胳膊,将他抵在地上。 “小子,脾气还蛮爆的。”李群说还没说完,脸色就变了,那人不怕疼痛的疯狂挣扎,只听见咔嚓一声响,那人的胳臂折断了,可他却浑然不觉。 “狠人,我服了你。”李群看见情况不对,立即反应,整个人压在他的伸身上,将他没断的那只手反绞在背后,牢牢厄住后,对杨豪喊道,“快点,我可不想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两人通力合作,不一会将将那人给绑起来了,绳子一圈又一圈的缠在他的身上,像是一个木乃伊似的。 开始他还反抗,等两人绑完,不在管他的时候,他又变成了傻子模样,低着脑袋,呆呆的看着地上,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真是个傻子。”李群甩了甩个胳膊,“真不该管这个傻子,对付他一个比对付另外三个人还要吃力。” “行了,能收拾他们就不错了,总比我们绑着好。”杨豪笑着,回头看向另一边,惊奇的问,“诶,刚才帮我们解开绳子的那个人。” “谁啊,就我们几个都在这里了,还能有谁?”齐沛白顺着杨豪的视线看过去,奇怪的说,“什么都没有啊,你们不会是打着打着,把脑袋弄晕了吧。” 第一百零五章 调查 张老大四人绑在一起,被丢到了客厅的墙角。 齐沛白四人围着桌子坐着,一个个愁眉苦脸的,保持沉默,他们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吴贵莫名其妙的消失,房子像一个闭环一样,从大门出去就会从卧室门出现,再向刘燕一了解。 同一个空间,出现在两拨人眼中是不同的景象。 整洁干净的双人床,床头是雕刻有花纹,带有装饰的床背,而在刘燕眼中则是一整块的木板,上面还显得不那么干净。 一边是高档的梳妆台,椭圆形的大镜子,镜子边缘和镜框有机的结合在一起,而再刘燕眼中则是一个稍显老旧的桌子,镜子就挂在墙上。 其他不同的地方很多,或者换一种说法,两边没有相似的东西。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该怎么才能从这里逃出去。 吴贵则坐在刘燕身边,陪同他们一起沉默,开始他还有精力插嘴几句,想引起他们的注意,可是一次次的失败,让吴贵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吴贵和他们同被困在了一个空间,但却像镜子的两面一样,虽然紧紧的贴在一起,却永远没有交集。 这家酒店门口。 齐城赶到这里,同他的手下汇合后,一同进了这家酒店。 凭借贵宾卡,齐城在前台查询得知,齐沛白确实带着吴贵入住到了这里。 不再犹豫,带着手下,直奔而上。 推开齐沛白使用的那个房间,崭新的没有动过的陈设摆在里面,在房间里仔细寻找一番,一个人也没有。 “这里住着的人呢?”齐城有些焦急了,说话有些急匆匆的,“好好的人住进来,怎么就突然消失了。” “客人可能在别的地方,我们酒店不仅仅提供住宿。” “我还不知道。”齐城打断了服务人员的话,再次掏出手机,拨打齐沛白和吴贵的号码,全是不在服务区的提示。 “看监控。” 齐城的要求很快就得到了满足,一行人又急匆匆的向监控室赶去。 调出走廊的监控一看,前后一共有四个人进入了那个房间,一直到齐城过来,都没有人从那个房间出来过。 “会不会是翻墙出去了。”陪同着的负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说完可能也觉得有些不对,立马补充道,“您放心,住进酒店就是我们的客人,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一定会给您个交代。” “交代,怎么交代,四个人就这样不见了。”齐城坐在椅子里,拍着桌子吼道,“亏你们还能保持几百年不出事的名声,不会是出了问题都给隐藏下来了吧!” 监控室里还在宽慰着齐城,向他解释,另一边已经行动起来了。 二十人的调查团队已经迅速就位,收集房间里的指纹,查看房间里人为造成的影响,分析监控里的画面,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其中一个穿着练功服的中年男人钱正行正蹲在门前,看着地上的痕迹。 “报告,里面有二十七个人的指纹信息,不过没有一个人的指纹信息能与那四人匹配。”一个人拿着打印出来的指纹图像,放到钱正行面前说。 吴贵四人的指纹信息,已经在刚才被人采集到了。 他们四人在进入这家酒店的时候,难免会碰触到一些物件,比如前台、扶手、电梯按钮等,在他们碰触到的地方,多次采集,分析对比之后,四人的指纹就被调查团队所确认了。 “DNA信息也没有。” “足迹也没有匹配的。” “现场动过的痕迹,经过指纹对比,都是由齐先生带来的手下弄的。” ...... 一个个信息汇总到钱正行这里,都反应一个事实,那监控里出现的四个人从未进入过这个房间。 然而门口的脚印,墙边上的指纹,和飘落在地上的带有DNA信息的细小物质,都清楚的反应着,他们和监控中看到的一样,到过这个房间门口。 这个现象极为奇怪,让参与调查的人都十分困惑,要知道想要将DNA信息全部清除,那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除非他们在进入房间之前就将自己和外界环境隔开,不然的话,呼出的气体,或者身体上随便掉落一些东西,都可能带有DNA信息。 而要将这些信息全部清除,是一件繁琐而且不容易成功的事情,谁知道以微米为单位的细胞会飘落在哪里。 钱正行听完所有信息汇报后,只是看着房门,摸着门与门框相连的转轴,说到:“你们看看,这转轴有被破坏过的痕迹吗?” 如果是别人问这个问题,这些调查人员会毫不犹豫的告诉对方,没有。 但这个问题是他们的老大钱正行问的,他们就不敢轻视了,唯恐钱正行发现了什么他们没有发现的痕迹。 借用工具,仔细的将门转轴检查一番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老大,没有,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痕迹,给我们讲讲。” “没有啊,我一看也觉得没有。”钱正行又蹲了下去。 “老大,你就别卖关子了,发现什么了,给我讲讲。” “你们看这个脚印。”钱正行指着地上的一个脚印解释道,“你们分析下,要多大的力道才能踩出这样的痕迹。” “老大,你就直说好了,这个不是我们擅长的。” “你们都出来,让开点。”钱正行站起来,摆摆手,等到人全部出来后说到,“看好。” 钱正行的左脚比在他所指的那个脚印旁边,猛一发力,右脚踹在门上。 本来紧闭着的门,像是断了腿一样,歇着依靠在墙上,门下面的转轴已经脱落下来,耷拉着门框,上半部分的转轴稍好些,没有完全失去功效,不过也差不了多少了。 “你们看。”钱正行稍稍退后一步,指着地面说道。 一群人立马围了过来,各种工具齐上,分析着新旧两个脚印的区别。 不一会,各式样的分析结果一汇总,这些人全部明白了过来。 “老大,你是说,这个门应该是坏的。”一个有些不确信的声音说道。 钱正行点了点头,同意了他们的观点。 “那看来,这不归我们管了。”声音一落,一个个带着工具麻利的离开了,只留钱正行一人在原地。 第一百零六章 受伤 孙恒盘腿坐在客厅里,心神像蜘蛛网一样蔓延住整个房间。 风吹动着,空中的粉尘碰触之下,发出细碎的声音。 在身旁的钱正行的心跳、脉搏、呼吸乃至血液在体内流动的声音,都一一印刻在孙恒的脑中。 人体的气息,张老大手下留下的气息,调查人员的气息,一一被孙恒辨别辨别出来。 一点点推演,将时间的刻度往回拨动,在这回拨的过程中,孙恒并不能辨别出现场发生了什么。 但他可以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不同的东西。 如果说正常的没有干扰的运行,就像蒙着眼睛走在一条平坦的路上,虽然不清楚走了多远,不知道周围的坏境是什么,但是他能正常的走动。 而这个房间在往回推演的时候,就像一条断壁横亘在路上,前一脚还是坦途,后一脚便是万丈深渊。 噗,孙恒吐了口血,身体瘫软在地上,脸色煞白,双眼无神。 “孙师兄,你怎么了。”钱正行连忙扶住孙恒,查看他的伤势。 “没事,心神牵引之下,导致气血逆行,调息一下就好了。”孙恒说的轻松,但是他的伤势要比这严重的多。 孙恒的身体确实如他所说,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他的心神却受到了极大的损伤。 刚刚他所遇到的变故,就像是一直生活在室温的普通人,突然将周围的温度上升到一百度,哪怕只有一瞬间,也足以让人破相,让人痛苦难堪。 孙恒的心神在这瞬间,被蒸发了一部份,剩下的也萎靡不振,要靠时间才能恢复。 这样的变故是孙恒从未遇到过的,以前就算有人干扰,也不过是将线索变得繁琐一些,将线头藏的深一些,最多得不到结果。 而这一次,哎,孙恒叹了口气,向还在身边等着的钱正行说:“钱师弟,这次,认栽吧。” “这怎么行,几百年的清誉,难道要毁在我们手中吗?”钱正行一拳捶在墙上,在墙壁上留下一个凹痕,不甘的问,“孙师兄,对手到底是谁,竟然让你说出了这样的话。” “不知道。”孙恒摇了摇头。 “我所了解的高手,一个个算过来,没有一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 “这样说都不对,在我没见到这之前,我甚至都没有想过,过去的痕迹,能够全部抹去,就像这个房间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 “钱师弟,这次还是认栽吧,对手的实力不是你我能够想象的。” “宽心些,就当是天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孙师兄。”钱正行断断续续的说道。 钱正行有些不甘心,这家酒店几百年的声誉,前前后后两百多代人的传承,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问题,而到了自己手上,却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就算是天灾人祸,以前也躲过去了,清末时期,这家客栈的掌柜明确判断了当时的形势,果断关掉了这家客栈。 可以躲,可以避,但绝不能在酒店出现问题,这是几百年来,代代相传的规矩。 如今规矩破了,孙恒可以不在乎,因为他只是这家酒店的供奉,碰到了不能抵御的力量,做到尽力,就问心无愧了。 而钱正行却不能不在乎,他是这家酒店的主人,几百年清誉的继承者,当他接受这家酒店的时候,保证在这家酒店内不出现问题,便成了他一生的使命。 前二十年钱正行做的很好,继承家族流传下来的关系,结交黑白两道,让这家酒店在重新开业后的第六十年,也就是他接手后的第十三年,恢复了曾经的名声。 本来以为再做个十来年,到时候将使命再传下去,这一生就完美了。 没成想,在钱正行四十七岁,接手酒店的第二十一年,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孙师兄,真的没办法了吗?”钱正行不甘心的再次问道。 “没有。”孙恒摇了摇头,说道,“除非他们自己回来,不然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句话将钱正行全身的力量都给抽没了,武林中武力排行第六,而且追踪搜查能力最强的孙恒,都没有丝毫办法,没有丝毫头绪,又还有谁能解决掉这里的麻烦呢。 钱正行在这一刻,宁可希望是天下武功最强,隐世十七年的宗师吴泉可出手,将这里的人强行杀了,也好过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 前者还能遮着脸面,毕竟是武学第一人,阻挡不了也属正常,而无声无息的消失,就算自己说对手有多强,又有谁会相信呢。 钱正行瘫软在地上,小声的自责道:“钱正行愧对先人,这家酒店的声誉全毁在我手里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我从小听从父亲的教诲,与人为善,结交天下。” “能在孙师兄和我联手下,在酒店闹事的人,都是我的朋友。” “就算没有能力犯乱的人,我也从不得罪,怎么就轮到我身上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从懂事起就再没流过一次泪,哪怕是最亲的爷爷离世时,钱正行也没有哭过,他的父亲教导他,永远都不要哭,哭是软弱的象征,你哭说明你没有做好该做的事情。要记住笑着对每一个人,每一件事,与人为善,不与人结仇,这样才能保证这家酒店一世平安。 钱正行一直谨遵着父亲的教导,但这个时候,他做不到了,二十多年的信念一朝崩塌,整个人失去了力量,瘫倒在地上,眼泪不要钱似的从他的眼睛中流了出来。 “钱师弟。”孙恒有些不忍的劝道,“碰到这种超出想象的力量,不是你的错,别人会谅解你的。” “到时候我会帮你作证,凭我的名声,应该能帮你挽回一些回来。” “别,别,别说出去。”钱正行猛地惊醒过来,抓住孙恒的肩膀,喃喃道,“别说出去,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的。” “一定会有办法的。”钱正行着了魔一样的,不停的重复这一句话。 “钱师弟,别这样,碰到这样的事情,大家都不好受,不过在怎么不好受,也要去面对他,你要是倒下了,难道还要你父亲出面,来给你挽回残局吗?” “有,有,有,对了,有办法了。”钱正行牢牢抓住孙恒的肩膀,兴奋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