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小呆妃》 第一章 紫鸢姑娘 揽月城。 一轮弯月如明珠般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上。 今夜初十。 一阵暗风拂过,原本安静的窗户轻微动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地上的黑影在月光下显得扑朔迷离。 “主子,有消息了。” “在哪儿?” “寒陵城。” …… “哎呦!两位公子,里面请啊,今儿个咱百花楼的花魁紫鸢姑娘要舞一曲,此舞只应天上有啊,哈哈……” 百花楼,遍揽天下绝色,花魁紫鸢名动整个岚月王朝。 据闻,见过紫鸢姑娘舞姿的男人无不愿倾尽所有,只为博美人一眼笑眸。 据闻,当朝太子携十车珍奇向紫鸢姑娘求亲,她闭门不见。 据闻,岚月王朝首富钱乾之子钱黎笙,家财万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数次花重金求睹紫鸢姑娘芳容一眼而不得。 “百花妈妈,紫鸢姑娘今日真要舞一曲?” “百花妈妈,给我来个雅座。” “百花,这是三百两黄金,怎么做你看着办。” “这是五百两。” “八百两。” “一千两!” 一位身材高大,锦衣华服,唇红齿白,长得极为俊俏的公子哥儿领着几个小厮进了百花楼的大门。 “哟!钱公子,您大驾光临,百花妈妈早就把最好的位置留给您了。” 百花笑着一张粉扑扑的老脸,对钱黎笙这棵摇钱树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亲。 …… “姑娘,姑娘?” “别来烦我。” “姑娘,今晚有表演啊,马上就开始了,奴婢给你梳妆吧?” “我不想去行不行?” “不行,一个月一次,许多人都等不及想看姑娘的舞姿呢。” “啊啊啊啊!”落紫鸢想吐血的冲动都有了,她不是不想跳,是根本不会好吗? 昨晚突然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她不是乖乖的在家睡觉吗?做了个奇怪的梦之后,醒来就到这里了。 现在这幅皮囊长得确实挺美的,不过与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好吗?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占了别人的身体,还说她是什么花魁,要不要这么搞笑?! 据说这花魁很出名,可是现在她根本不会跳舞啊,要是她去跳那劳什子舞万一穿帮了,会不会被那些紫鸢的粉丝用唾沫淹死,啊啊啊…… 太恐怖了,不行,她必须得想个法子,不然怎么躲过这一劫。 “小花,你先出去一下,我自己来。”落紫鸢立马将伺候她的兰花推出门去。 “哎哎!姑娘你别推奴婢,奴婢就在门外等你。” 落紫鸢把房门反锁,将自己的耳后的长发捋起一部分扎个马尾再卷成发髻,用深色的眉粉在脸上胡乱摸了几把,再在头上绑个护额,轻手从床里空隙的暗格里取出一套的青色男装换上。那是她今早无意中发现的,看来这原主也想着逃跑吧,不然怎么会准备好男装。她满意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杰作,这样出去该没有人能认得出了。 将几套纱质长裙接在一起,一头拴在靠窗的桌子上,一头垂落在窗外。这古代的衣服长就是好,三条裙子就能垂到楼下了。今早明确了自己的处境之后,她就开始观察环境,这窗户外面是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平时根本不会有人经过,更别说晚上了,所以她不太担心有人发现。 “姑娘,好了吗?妈妈在催了。” “啊,你再等等,马上就来了。” 落紫鸢突然想起什么,从暗格的旁边再拿出一个大包袱,乖乖!里面除了金银珠宝,连银票至少都得有五千两,这花魁当得值啊。 也不管那么多,有钱不拿是傻子么?她将沉甸甸的大包袱挎在自己的肩上,顺着拧成一根绳子的衣服慢慢往下爬。刚开始滑的几步都还好,可是后来由于手上的衣服都是上好的绸缎,加上肩上背的重物,她掌握不好力道,一下子迅速从上面滑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哎呦!”皱着小脸,揉着小屁股,她骨头都要散架了,不过逃命要紧啊,于是也不再多言,随便选个方向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 “姑娘,姑娘?” “啊!” 兰花见窗户大开,桌角绑着姑娘最喜欢的流纱裙,屋内早已没了紫鸢姑娘的身影,吓得六神无主。 “妈妈,不好了不好了。”兰花苍白着脸跑到百花面前。 “什么事毛毛躁躁的,鸢儿呢?怎么还不出来,马上就轮到她上场了。” “姑娘不见了!” “不见了?!此时不宜声张,叫牡丹和二六子到紫鸢的房间来。”百花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就想好对策。不愧是经历过大场面,这种时候还能保持冷静。 “紫鸢姑娘呢?怎么还不出场?” “爷等不及了。” “紫鸢小美人!” “紫鸢!” “鸢儿,我的小心肝,快点出来吧!” 百花楼内楼人声鼎沸,楼上楼下挤满了大老爷们儿,传说中的紫鸢姑娘马上就要出场,他们个个兴奋异常,双眼跳动着邪火,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希望赢得美人儿垂怜。 而他们心心念念的紫鸢姑娘,有点天然呆,她迷路了好吗?走了一圈发现她竟然来到了百花楼的门前,听到楼里那震耳欲聋的吵闹声,她有种想去看看的冲动。 百花楼靠门外的都是一些没钱的男人消遣的地方,能见紫鸢姑娘的都是大土豪。落紫鸢悄悄地往门里瞅去。外楼里没有多少人,几张桌子旁边几个姑娘正笑脸陪在一旁。 “哎呦!芍药儿,可想死爷了。今晚好好疼你这小宝贝儿,哈哈……” 啊啊啊……那边那个猥琐的大叔,把左手放那姑娘的腰上,搂得紧紧的恨不得把她钉在自己身上,他一双老手还不老实地上下摩挲,看那姑娘一副享受的样子,真不愧是专业级别的。 另外一个胡须都花白的老头儿,正搂着一个穿红衣的姑娘倚在他怀里,他用那白胡子去蹭那姑娘半露在外面的酥胸,啧啧! 哎!那姑娘真不容易。死老头,一把年纪为老不尊,呸! 我的天!这地方民风太开放了?!落紫鸢不敢再多看,再看下去就要长针眼了。 “这位兄弟,你不进去?!” “啊?!哦……您请您请!”落紫鸢连忙转身,开玩笑,好不容易逃出来,还是算了吧。 “呸!长得丑就算了,没钱还敢来百花楼?” …… ------题外话------ 初来乍到,各位多多关照。 第二章 退钱 “各位爷,紫鸢马上就要出场了,请各位爷稍安勿躁。” 百花楼灯光暗下来,唯一晶亮的是那一簇簇兴奋的狼光,一身紫衣紫纱蒙面的牡丹施施然来到舞台上。 她对紫鸢的舞蹈十分熟悉,这也是为什么妈妈让她救场的原因,她十分自信自己比紫鸢跳得还好还美。面纱下的嘴角微勾,过了今夜花魁就是她牡丹了,不管紫鸢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她都要她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音乐响起,柔媚的身段动了起来,她媚眼斜飞,如玉双手在昏暗的灯光下充满魔力,一举手一投足都美得夺人心魄,这就是紫鸢的魅力,许多男人不住地咽口水,恨不得扑上去将那台上的小妖精狠狠地折磨。 百花满意地看着牡丹,这孩子真是有潜力,要是紫鸢不回来她就是“紫鸢”。 她已经派二六子去把紫鸢抓回来,那不知好歹的东西,居然把这么好的机会拱手让给别人。 二楼雅间。 “公子,那台上似乎不是紫鸢姑娘。”方臻看着自己公子兴趣缺缺,知道他也定是发现了这一点。 “去打听一下究竟怎么回事?鸢儿去哪儿了?”钱黎笙冷眼看着台上跳舞的人,虽然舞蹈和衣衫都是一样的,但是感觉不对,根本不是他的鸢儿。 不一会儿,方臻便回到雅间。 “公子,紫鸢姑娘并不在房内,可能已经离开百花楼。” “去找百花妈妈把钱要回来,不是鸢儿,本公子可舍不得花一千两。” “是。” …… “方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妈妈,如果你想所有的人都来找你退钱,那在下就告辞了。” “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百花脸色一变,看来钱公子已经知道台上的不是紫鸢了。 “明人不说暗话,台上是不是紫鸢姑娘,妈妈恐怕比我更清楚。”方臻不想跟她废话,不是紫鸢姑娘自家公子已经很不悦了,这百花妈妈还不想退钱。要知道公子虽然有钱,但只花在自己愿意花的上面,不愿花的地方,他一个子儿都不会吐的。 “好好好!请方兄弟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百花吩咐人将一千两取来,并且还多给了五百两,希望不要把事情闹大。 “妈妈放心,这事儿我家公子定然不会计较的。”方臻心底窃喜,公子真是生财有道,这来一趟还赚了五百两。 “公子,百花妈妈多给了五百两。”方臻站在自家公子身前,看着那个慵懒地躺在床榻上的绝色男子。 “嗯,收好了,派人去找找鸢儿,这个小家伙怎么这么调皮,不见本公子就罢了,居然还敢逃跑。”优雅地起身,修长的指尖把玩着垂下的发丝。 “走吧,这百花楼没了鸢儿也没意思。” “属下一定将紫鸢姑娘找回来。”方臻心里暗忖,这紫鸢姑娘真是神奇,上回自家公子见她跳了一次舞竟从此念念不忘。 …… “哎哎!等一下等一下!这舞蹈怎么不像紫鸢姑娘跳的啊?!” “不会吧,我看着挺美的啊!” “呸!上回老子亲眼见过,紫鸢姑娘跳的比这还好上十倍!” “不是吧?!” “对对!我也觉得不对劲,感觉不对呀!” “真的假的,大爷我可花了三百两!”、 “老子我花了五百两!” 一行人终于发现不对劲,慢慢地嚷起来。 台上的牡丹跳得正起劲,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一个降临凡尘的花仙子一般享受着众人爱慕的眼光,她仿佛可以看到自己从此就要过上众星捧月的生活,心里的喜悦挡都挡不住。 突然一把纸扇从一个不知名的角落扔上了台,打断了她的美梦。 “哪里来的冒牌货!” “滚下去!” “真正的紫鸢姑娘在哪里?!” “紫鸢!” 接二连三地不断有东西扔到台上,有些人甚至想立马爬到台上去将正在跳舞的紫衣女子赶下台。 “啊!”一个小酒杯直奔牡丹而来,她吓得花容失色,赶忙躲开,慌不择路地下了台。 “百花妈妈,紫鸢姑娘去哪里了?!” “今天不让紫鸢出来,就把我们的钱全都退了!” “对,退钱!” “退钱!” “退钱!” 整个百花楼内楼的人全都闹腾了起来,没有见到紫鸢让他们十分愤怒,桌子椅子在有功夫的人手里三两下就碎成渣渣,杯碗茶具摔了一地。 …… “妈妈,现在怎么办?” “想退钱?!有那么容易么?你赶紧去通知李大人,就说百花楼有人闹事。”入了她口袋的钱哪有那么容易吐出来的。知府李达贪财好色,平日里没少收百花楼的好处,这次他也该做点儿贡献了。 …… 落紫鸢离了百花楼向东走去,现在还不晚,街上还有不少行人,她打算先去找一个客栈住下,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得花时间好好想想今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终于看到一家较为偏僻的客栈,名叫“随缘”,这名字挺有意思,紫鸢走了进去。 大堂里稀稀拉拉坐着四五个人正在吃饭。 “客官,您住店?”一个衣着整洁身材矮胖,有点老板派头的人迎了上来。 “要一间上房,上几个小菜。”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她其实不知道是几两,不过现在咱不差钱。 “好咧,您稍等。”老板笑烂了一张脸。客人虽然丑了点儿,但是出手气势足,有钱的就是大爷,美丑不论。 客栈上房整体中带着一种奢华,白色而柔和的主色调很有档次,漆红色桌椅板凳和茶具以及墙上的字画,角落的装饰物等貌似都出自巧手,布局雅致,奢华中带着雍容贵气,没有丝毫的烂俗,看来这家老板还是个有品位的人。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客官,您的酒菜!”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哎!谢谢小二哥,麻烦打桶热水,我要沐浴。”有钱就是不一样,办事效率高了不少。 “客官,您第一次来寒陵城吧?咱们这儿客栈的上房都是有小型温泉的。” “什么?!这么棒!那谢谢你了!”她匆忙关门,刚才怎么没有发现,这钱花得太值了,一个偏僻的小客栈都有温泉,要不要这么逆天。 仔细找了找,原来在床尾有一扇类似墙壁颜色的宽大屏风,完全挡住了后面的小型温泉池。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池水,她恨不得马上跳下去。不过还是先填饱肚子重要。 几道小菜味道独特,落紫鸢心情很好,忍不住喝了几口酒,呛得眼泪直流,脸上的眉粉被冲得七零八落,哪里还有一个绝色美人的风姿,简直就是个疯婆子好么?!可惜她自己却不知道,这朝代的酒不仅度数大,后劲也很足,不一会儿她脑袋就迷迷糊糊了。 起身摇摇晃晃边脱衣服边往温泉走去,现在这个时候泡个澡最舒服不过了。 第三章 包袱还在 一道黑影从窗户闯了进来,他浑身颤抖努力压制着什么,径直走到温泉边,双目赤红地看着那泉水中偏着脑袋瞌睡的奇怪女人。她的头发是男子发髻,几乎大半个身子全都掩在水下,灯光下的水面发出荧荧圣光。可惜那张脸乌漆墨黑,看了简直让人倒胃口,不过现在不是考虑那些的时候,长臂一伸,直接揽着某只到了屏风后面。 他没想到那些卑鄙小人竟然给他下“堕神散”,如果半个时辰之内没有女子出现,他便会经脉尽断而死。此药取名“堕神”意为就连无情无欲的神仙都无法抵挡它的药性。 他俊脸通红,结实的胸膛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着,饱满的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全身燥热不已,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地叫嚣。 忽略掉那不堪入目的脸,女子的幽香不断刺激着他被药力摧残的神经,挥手找准穴位,某人彻底昏睡过去。 暗夜深沉,满室旖旎,月儿也羞得躲进了云层。 突然耳畔传来一丝异动。 “主子。” 大手拢好被子,高大的身影匆匆起身,消失在夜色中。 …… 翌日。 美眸半启,落紫鸢感觉自己一整晚在睡梦中都被重物倾轧得喘不过气来。意识逐渐回笼,黑乎乎脏兮兮的小脸通红,她恍惚记得自己做了一个难以启齿的梦。昨晚一定是酒喝多了,心底闪过几丝羞涩。 “嗯,嘶!”刚想起身,浑身便传来难以言说的痛楚,就好像被拆开重组一样,疼到骨子里去了。 垂眸看见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啊啊!” 天啦!那是怎么了?!她昨晚遇到鬼压床还是鬼上身了?要不要这么惊悚! 悄悄缩了小脑袋往被子里看去,偶买噶! 她这是…… 两世的清白都被莫名其妙地毁了吗?! 真的有人闯进来过!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连忙忍着浑身酸痛爬到床里的柜子,等看见那大包袱还乖乖躺在里面的时候,心里舒了一口气,还好包袱还在,还有钱嘛,就当被狗啃了,以后的日子还能照样过。 …… 百花楼。 “小梅,这是三百两,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紫鸢那个小贱人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牡丹侧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双媚目闪着仇恨的光,双手狠狠地绞在一起,恨不得将紫鸢抽筋扒皮,死无葬身之地! “姑娘,你小心养伤,其他的请放心交给奴婢。”梅香低头接过牡丹手中的银票。当年她被赌徒老爹输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做小妾,不料被正房毒害差点儿命丧黄泉,幸好牡丹姑娘出手相助。她梅香今生便认牡丹做主子,就算让她杀人放火也不会拒绝半分。 …… 此刻百花楼的百花妈妈心里也极为不痛快,她整夜都没有睡好! 昨夜紫鸢跑了,整个楼都炸开了锅,后来知府李大人赶过来之后虽然压了下来,但是那个该死的东西,居然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要了一千五百两!气得她差点儿没一口老血喷死他! “二六子,二六子!” “妈妈,二六子昨夜带人出去找紫鸢姑娘,现在还没有回来。”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出去找,找到她一定要给老娘带回来,看我怎么收拾这个小贱蹄子!” 如今没了花魁,恐怕日后的生意也会难以维持下去,她的心都在滴血!培养一个花魁得花她多少银子和精力啊! …… 钱府。 “公子,属下无能,没有找到紫鸢姑娘。”方臻跪在地上,低垂脑袋,脸上闪过自责。 “继续找,本公子就不信她还能飞了。”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 “是。”方臻立马退出了门,飞速地闪身离开了钱府,可他的身影还是被一双眼睛捕捉到,隐在暗处的人立马转身向自家老爷禀告。 “笙儿,你回来了啊?!”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嗓音在门外响起,原本带着若有若无笑容的妖孽脸立马变了颜色,本想立马从窗户跳出去,可还是慢了一步。 “臭小子,你又想往哪儿去?”钱乾瞪着一双老眼,虎着脸看着那个正爬在窗上的家伙。 “呃……爹,我这不看风景了么?院子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花草了,嘿嘿……”钱黎笙摸了摸英挺的鼻子,不得不从窗上跳了下来。 “臭小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被那个青楼里的紫鸢弄得神魂颠倒。明天你无论如何都要去给我见见周尚书家的大小姐。”钱乾在一旁的檀木椅子上坐下,用手捋了捋袖子。这小子赚钱的能耐不小,无奈就是吊儿郎当,让他半点儿都不省心。 “爹,您再这样我就去青光寺出家。”钱黎笙满脸无奈,他对任何人都可以翻脸,却不能对他老爹钱乾不敬。可他真的不想去见那什么劳什子周大小姐,他现在最想见的是他的紫鸢儿。 “你这个兔崽子,你想气死我是不是?”一掌拍在桌上。嘶!面带褶子的脸忍不住变了变,太用力了,有点痛! 钱黎笙见此立马上前握着老爹的手吹了吹,“老爹,你身体这么好,多等几年有什么关系,孙子早抱晚抱不都能抱上吗?” “滚,那能一样吗?莲儿啊,我对不起你,哎呦哎呦!胸口疼。” “爹,你别装了,每次都用这一招,你不觉得烦吗?”每次逼他去相亲都说胸口疼,不知道换点儿别的花样吗? 他老爹的经商头脑天下数一数二,可是情商有点儿让人捉急,真不知道当年是如何追到他貌美如花的娘亲的。 不过他娘在他五岁时因病离世,一直以来他老爹钱乾将他抚养长大,并且从未纳过一房妾侍,如今整日里盼着他赶紧成亲好抱个大胖孙子,这也是为什么钱黎笙一直以来都对他老爹又敬又爱又躲的原因。 “我不管,要是你明天不去见周大小姐,我就去青光寺找主持,把钱家的家业全都交给你这个臭小子!”钱乾不得已只有拿这个借口,他以前怎么没想到,这小子反倒提醒他了。哈哈…… “别别别,我去还不行吗?”好家伙,他现在还年轻,可不想当什么钱家家主,要他整天围着那些生意打转,还不明天去见一下周家小姐。 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题外话------ 爱妃们,夜家大少爷围脖私信“小呆妃”有惊喜哦。 第四章 遇袭 …… 随缘客栈。 落紫鸢整理好心情之后,乔装打扮一番便去退了房。她知道这一走百花楼的老妈子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所以仍在脸上弄了些深色眉粉,看起来就像胎记一样,再打算先去衣服店买几套合身的男装,然后去别的城做点小生意什么的,这日子再苦再难也得过啊。 一大早,街上已经人来人往。 “包子,又香又大的包子咧!” “豆花,香喷喷的豆花啊!” “糖葫芦,糖葫芦!” “上好的野味儿哟!” 落紫鸢睁着好奇地明眸东瞅瞅,西瞧瞧,发现这条大街的布局与前世的菜市场差不多,街道两边酒楼、茶楼、商铺、钱庄、布庄应有尽有,只不过小摊贩摆放得要有规划许多,也没有拥挤脏乱不堪的场面,这让她不由得对这个地方有些期待。 终于看见一家“吉庆成衣店”,她迈步走了进去。 一个戴着边框眼镜,面相和善的老者正在柜台算账,她靠近柜台,压低声音“老板,来五套普通男装。” 不料等了半天,老板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又加大了声音,“老板?!” “啊?!哦……这位客官,不好意思,老夫的耳朵不好使咯!您要什么衣服自己选吧。”老者慢悠悠取下眼镜,放下手中的账本,一双老眼闪着不易察觉的光。 听见老板这样说,落紫鸢就随便选了五套跟她身量差不多的,“这几套我都要了。” 付完钱之后,她便径直出了门,并向路人打听了一下去往都城怎么走,因为她再三考虑,要是去小地方的话,生意肯定没有大地方好做,要是到时候连本都没了她要怎么活? 落紫鸢一路向着都城揽月城而去,由于她根本没有武功,所以压根就不知道后面有几道黑影从成衣店出来之后就一直跟着她了。 由于时辰尚早,去都城的路上倒是没有多少人。行至一处小巷附近,突然,她感到身后有一股强劲的破空声传来,还没来得及回头后脑就传来一阵剧痛,之后便彻底昏死过去。 五道人影立马将她围了起来。 “啧啧!大哥,这娘们长得也太丑了,梅姑娘居然给了二百两!” “嘿!你别说,穿个爷们儿的衣服看着都倒胃口,别说是个娘们儿,肯定是污了牡丹姑娘的眼。” “五弟,这再怎么说也是个娘们儿,要不送她死之前,你先快活快活?” “大哥三哥,既然如此,那小弟就不客气了,哈哈……” “五弟,四哥和你一起去!” …… 一道暗影回到后面不远处一辆豪华马车边上。 “夫人,前面有五人打晕了一个姑娘,欲行不轨之事,请夫人定夺。” “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胆大妄为,去把那姑娘救下来,那几个畜生不留活口。”一道带着愤怒和威严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 这是当朝丞相的夫人韩玉静,她前几日在青光寺礼佛,今日一早便赶回丞相府。 韩夫人的马车正巧行至落紫鸢遇袭的不远处,赶在前方探路的暗卫发现有人遇险便赶回向自家夫人禀告。 话说,这韩玉静给丞相大人生了三个儿子,一直盼着有个女儿而不得,对糟蹋姑娘的人绝对算得上是深恶痛绝,所以那五人今日铁定是要到鬼门关报道了。 …… 落紫鸢头部传来一阵痛楚,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在一个白雾缥缈的空间,周围只有她一个人,“呃,这是什么情况?” 她记得她在去揽月城的路上,突然有人从背后袭击,敲到她脑袋了。疑惑地用手摸了摸后脑勺,感觉有温热的液体在往外涌,怪不得脑袋现在还疼呢!可这又是在什么地方?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她不得己只好往前走,走了一会儿的时候突然回头,发现后面根本就没有路,她的心里闪过一丝恐慌,她这是怎么了? 死了? 灵魂出窍? “你来了?”一道空灵分不出男女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发出,但整个世界白色的雾气在那声音刚落下便消散了不少。 “你……你是谁,我……” “前世债,今生缘。若无欠,怎相恋。” “什么意思?”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回去吧。”空灵的声音逐渐远去,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 “哎!你说明白啊!我怎么回去,回哪儿啊?” “喂喂!你别走啊!大仙,大师!” …… 丞相府。 府里每个下人都感觉到了丞相夫人的喜悦,因为夫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带回来一个姑娘。 “听说那姑娘长得很丑?” “胡说,我听在门外伺候的小板凳说,长得貌若天仙呢!” “真的假的?我打赌夫人会把那位姑娘许配给大少爷!” “我赌二少爷!” “赌三少爷!” “滚!三少爷才十岁好吗?” 于是丞相府里悄悄进行着一场牵动人心的赌局,有人出了一个月月钱,有人出了好不容易省下的零嘴钱,有人甚至拿出了老婆本…… …… 落紫鸢慢慢睁开美眸,黑亮的眼珠转了一圈,发现自己正趟在一间女性味道十足的房间,因为所有的东西入眼都是粉色! 床罩是粉色的,被褥是粉色的,就连不远处的窗户纸都是粉色的! 太惊悚了!布置这间屋子的人一定是色!盲! 啊呜!要是丞相夫人知道了一定会吐血的。天知道她精心布置了多年,就是为了有一天自己能生个女儿,住进这间美丽梦幻的屋子好么? 终于,一抹不一样的绿色出现在了落紫鸢的眼帘,原来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小丫鬟,“姑娘,你醒了?” 第五章 丧心病狂拈花贼 …… “这是哪儿?你是?” “姑娘,这是丞相府,我是绿鞘,您先歇会儿,我这就去禀告夫人。”说完,那抹绿色就消失在了粉色的空间。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脚步声。 一个身材高挑,面容华贵,保养得极为精致的妇人,满脸慈爱地来到了床边。 “孩子,你可醒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马上吩咐去做。” “您是?我怎么会在这里?”落紫鸢看着这个妇人,猜想她应该是丞相夫人,不过丞相夫人看起来这么和蔼可亲,她倒是没想到。 “昨日我回揽月城的路上,见有人欺负你便出手教训了他们,并且将你带回府上了。”韩玉静越看这个姑娘越满意,她一眼就看出了她脸上的胎记是抹上去的,用水清洗之后发现她竟长得如此水灵。 “落紫……谢夫人大恩大德。”落紫鸢连忙起身道谢。 好险!差一点儿说出自己的真名,紫鸢这两个字有些麻烦,万一到时候被查到了可不是好玩的。 “你快躺下,落紫姑娘,你怎会独自一人上路,家中可有什么亲眷?” 一阵沉默。 “回夫人,我自小父母双亡,叔父抚养我长大,不料前不久叔父因病去世,我便带着家财一路流落到此,不曾想会引起歹人心思。如今孤身一人,未曾有何家眷。”落紫鸢脑袋飞速转动,随口就编了个身世,还便边说边红了眼眶。 她现在确实是孤身一人啊,还遭到莫名的追杀,要不要这么悲催,昨天那些人多半是百花楼派来的。 韩玉静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都疼了,这孩子命苦啊,禁不住上前搂住落紫。想想她那三个儿子,自小就是含着金汤勺长大,哪里能比得上这孩子吃过的苦。 “孩子,别伤心啊,你以后就留在丞相府吧,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的。” “啊?”天下居然有这么好的事?落紫鸢心底有几丝窃喜,这丞相夫人心肠怎么这么好? “你要是不放心,要不就做我的义女吧,我会把你当我亲女儿一样。” “什么?!” 这…… 这节奏也跳得太快了吧?这丞相夫人的意思是,收她做干女儿?也就是说她以后就能有丞相府这个靠山了? 幸福是不是来得太快太容易了些?她怎么总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怎么,你不愿意么?” “不不,这不太突然了么,我一时没能接受过来。”落紫鸢见丞相夫人变了脸,连忙回道。笑话,这么好的事她怎么会不愿意呢! “既然如此,你就安心在丞相府住下,从此以后你就是丞相府的三小姐,我待会儿就让人通知你爹还有你两个哥哥和弟弟。”韩玉静心里乐开了花,这姑娘眼神纯净,是个好孩子。都说女儿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以后她可以天天陪着女儿逛街、买衣服、说体己话了。 从此,丞相府就多了一个三小姐,外传是夫人失散多年的女儿,深得相府上下宠爱。 …… 寒陵城,百花楼。 这两日百花楼大门紧闭,不为别的,只为门外有许多紫鸢姑娘的粉丝上门闹事。砸鸡蛋扔菜叶什么的都是小意思,有些脾气不好的直接用刀子和石头砸门,要求百花楼给个说法。 “交出紫鸢姑娘!” “百花楼坑蒙拐骗!” “紫鸢姑娘不出来我们就不走!” “紫鸢姑娘!” “砸了百花楼!” 这种时候,有人实在忍无可忍,两只粗壮的手臂直接拨开人群,找到了那个两天不回家的男人,一双胖手直喷一只耳朵而去。 “哎哎!谁他娘的敢揪老子耳朵!” “吴二苟,你长本事了,老娘揪你耳朵怎么了!”一声粗桑传来,名叫吴二苟的人一下子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也不挣扎也不反抗地被提着耳朵走出了自动让出路的人群。 “啧啧!真是只母老虎,怪不得他要来百花楼。” “这吴二苟家里有这么大的胖老虎也敢来觊觎紫鸢姑娘,活该!” “张老四,你给老娘出来!” “爹,娘说回去再收拾你!” 陆陆续续,百花楼门外有家室的老少爷们儿都被自家老婆孩子领回了屋,剩下的都是一些单身光棍汉子。 百花楼内,一众姑娘都躲在自己的房里不敢出来,一个蓝衣丫鬟见门外闹事的人离开了不少立马向百花禀报。 “妈妈果然神机妙算,外面那些人不少已经被带走了。” “哼!跟我斗!这两日暂停营业,等风头过了再开门,”百花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继续道,“将楼里姿色和技艺都欠缺火候的姑娘遣了去,省得在这里白吃白住。” “是,奴婢这就去办。” …… 揽月城,皇宫坐落在北面。 东宫,储君书房。 一身紫衣华服的太子正坐于案前,俯首处理一些奏折和各地送来的文件,不时用笔勾画些什么。 一人匆忙而来,跪下行礼。 “参见殿下。” 俊彦抬首,剑眉斜飞入鬓,五官英挺,见到来人眉宇间几不可见地拧起。 “如何?” “启禀殿下,紫鸢姑娘两日前突然消失,有多处人马正在全力寻找。” “加派人手,一定要赶在其他人之前找到她。” “属下遵命!” …… 北王府。 一道高大的身影立于窗前。 一身黑衣的东方空飘身出现在身后。 “主子。” “人呢?” “属下无能,尚未找到当日的姑娘。” 话还未说完,东方空便感觉前方传来一股极强的威压,他知道主子生气了,连忙跪下,“请主子责罚。” “继续派人找,本王记得她左肩往下两寸的地方,有个月牙形的胎记。” “属下领命!” 自此之后,岚月王朝出现了一批神出鬼没、丧心病狂的拈花大盗。 据说,他们不仅专门找尚未出阁的闺中娇女下手,而且还在大街上直接掳走黄花大闺女。 据说,他们消无声息地闯进姑娘们的闺房,只扒开她们的衣服看一眼就走。 据说,被掳走的姑娘只被扒开衣服看了一眼就放回了家。 这种只扒不采有良知的采花贼让人哭笑不得,更是弄得整个岚月王朝人心惶惶,许多姑娘晚上都不敢一个人睡觉,最后甚至惊动了当朝皇帝。 因为皇上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的表妹、堂妹,各种沾亲带故的妹都惨遭毒手,皇帝君御弘每夜换个地方睡觉都能在枕头边听到各种楚楚可怜的投诉。 “陛下,你一定要给萌妹妹做主啊!” “陛下,要是不把那些丧心病狂的采花贼抓进天牢,臣妾一天都不得安心呐!” “陛下,臣妾……” “陛下……” …… 第六章 帅气登徒子 …… 丞相府。 “爹,娘,真的用不了这么多人守在院子里。”落紫鸢,现在改名叫南宫紫,满脸愁容地站在自己认来的便宜爹娘面前。 他们对她实在是太好了,听说最近有什么采花贼到处作恶,硬是在她住的月紫苑安排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今日一早更是发现,除了隐在暗处的那些守卫,还莫名其妙地多了个面瘫冰山脸跟在她身后。 “乖女儿,爹娘都是为了你好。”韩玉静一脸慈爱地看着面前娇俏的女儿,伸手拉近她道,“听说尚书家的大小姐都糟了毒手,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爹爹,能不能不让他跟着,女儿觉得怪怪的。”南宫紫指着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冰山脸,转脸看着一旁正在品茗的中年男人。 他是南宫凌,当朝丞相,权倾朝野。虽然上了年纪,但容貌刚毅,身材挺拔,举手投足都无不彰显大叔级别的男神范儿,毫无疑问他年轻时一定迷倒过很多纯良少女。 可谁都没有想到他多年来只有韩玉静一位夫人,并且夫妻二人和睦恩爱,这也是南宫紫喜欢她爹的原因,这么专情的高富帅真的好少啊。 南宫凌放下茶盏,抬眸看着依偎在自家娘子身旁撒娇的人儿,心里划过浓浓的怜爱之情。他和静儿多年来盼个女儿,如今怎么舍得她受什么委屈,“紫儿,你娘亲也是担心你,等过了这阵子就撤些人手。” 说完看着她身后不远处的人,又道,“他叫无尘,身手了得,以前在江湖中可是数一数二的杀手,这次我专门让他来保护你。” “哦,好吧。知道爹娘对我最好了。”实在不行她也不好推脱了,毕竟这二位是真的为她好,突然她想起什么,偏头问,“对了,娘,大哥二哥四弟什么时候回来?紫儿还没见过呢!” “你大哥南宫翰在北王的军队中任少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不过为娘已派人去通知他。” “北王?”南宫紫一脸好奇,以前没听过啊,难道是什么大人物不成? “嗯,北王是皇帝陛下的亲兄弟,统领十万大军驻守边境,是咱们岚月王朝的守护神。”韩玉静笑着解释道。 “二哥呢?”北王那么厉害的人物被南宫紫自动忽略,他与她有半毛关系? “你二哥南宫辰在药神谷跟着无忧大师学医,也派人去送信了,你三弟……”韩玉静话还没有说完,门外就响起了小步奔跑的声音。 “爹爹,娘亲,我回来了。”一道软糯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正太迈着小短腿直奔而来,直到看见自家娘亲身边的人时,才止住了小步伐。 “娘亲,这就是姐姐吗?” “钰儿,到娘这儿来,这是你三姐,以后你就是四弟了,知道吗?”韩玉静将那个可爱的小家伙引到自己身边来。 “三姐!我是钰儿。”南宫钰一点儿都不认生,直接转身,一把抱住韩玉静身边的南宫紫。姐姐好漂亮,以后他也可以跟那些小伙伴炫耀,他姐姐比他们的姐姐都漂亮。 南宫紫呆呆地看着身前这个一脸求虎摸求投喂的南宫钰。他两颗黑葡萄般的大眼珠亮晶晶的,皮肤白里通红好似能掐出水来,额头还挂着奔跑后的汗珠,真是太萌了啊,这个小家伙居然是她弟弟,太赚了! “钰儿乖,以后姐姐会好好爱护你的。”南宫紫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 北王府。 “主子,属下已经派人四处查看,仍没有找到那位姑娘。” “可有任何遗漏。” “这……听说,南宫丞相不久前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三女儿,最近丞相府守卫森严,我已安排人手,今晚去查探一番便知。” “不用,本王亲自去。” “属下遵命!” …… 夜色朦胧。 月紫苑灯火逐渐熄灭,隐在院中的暗卫打着十二分的精神。 一身黑衣的无尘立在南宫紫的寝房外面,面无表情。虽然打心底他不愿意保护这个凭空出来的三小姐,可丞相南宫凌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只好应下。 突然,耳畔出现一丝几不可见的动静,杀手本能让他立马察觉出了异样。正打算出手,他的颈部却传来一阵麻木,接着便不省人事了。他心底唯一闪过的念头是,这次竟遇到高手了。 …… 睡梦中的南宫紫突然感觉身上一凉,立马被惊醒。 屋里灯已经灭了,她看不清周围的景物,只感觉好似有人在掀了被子正打算脱自己的衣服。 意识到什么之后,她背脊发凉,不是吧?传说中的采花贼真的到她房里来了? “无……唔……”挣扎着身体正想大声呼叫门外的无尘,一只温热的大掌捂住了她的口鼻。 “别吵,只要你听话我就不动你。”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响在耳畔。 “唔唔……”南宫紫忙着点头。 捂在嘴上的大掌松开,她赶紧大呼了口气。一闪神,一旁的烛台就被那道黑影点燃,她终于看清了这个传说中的拈花贼。 他发丝如缎,稍有几许凌乱,饱满的额角和轮廓如刀削般,在灯光下闪着迷人的光泽。 两片殷红的薄唇微勾着邪魅的弧度,翘挺的鼻梁带着说不出的性感,两眼如深潭般引人沉沦,流转间带着摄人心魂的魔力。 黄金比例的腿屈膝搭着修长的手臂,玄色衣袍裁剪得体,恰到好处地凸显了他完美的身材,不难想象衣衫掩映下的风光会多么让人疯狂痴迷。 不得不说,即使坐在床沿也难掩他浑身上下由灵魂而来的尊贵气质,这简直是一个让少女脸红心跳的男神般的存在啊,很难想象他为何要当一个采花贼…… “看够了么?” “啊?!” “看够了,就该轮到我了。”修长如玉的指尖停留在她的里衣边缘。 “啊!大……大侠……你做什么?”南宫紫小脸闪过惊慌,连忙用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服,糟糕! 她为了发育健康睡觉时连肚兜都没穿,这让他脱了里衣还得了?! “乖,我看看你左肩,不会动你的。”嘴角微挑,勾魂星眸染上愉悦的火花,灿得让万物变色。 这丞相家的三小姐比他想象的还要美上几分,他突然有点期待她究竟是不是他要找的人。见那巴掌大的小脸变得苍白,一双美眸闪过藏不住的惊慌,他竟有点不忍心粗鲁地扒开她的衣服。 “哦。” 某女在美男的攻势下脑袋彻底当机,等到她感觉左肩附近传来温润的触感时,才止不住浑身颤抖着尖叫了起来。 “啊!你……你这个登徒子……” …… 第七章 咬你 正想躲开他的碰触,却突然感觉身体不能动了。 天!她不会是被点穴了吧? 她里衣半敞僵着身体,瞪着一双杏眸看着那个俊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笑意的陌生男人。 高大的身躯慢慢覆下,她胸腔的空气在恐慌和压力双重攻势下越发稀薄,巴掌大的小脸变得苍白。 “你……你别乱来啊,啊!无尘,无尘……唔唔……”见他越靠越近,她慌得立马大叫了起来,却不料被他的大手堵住了小嘴。 “外面那些家伙都被我放倒了,你叫也没用。” “……还是说,你想明日全天下都知道,丞相家的三小姐品行不端,刚回府就在闺房与陌生男子行苟且之事?” 君御北听见她呼喊别的男人的名字,剑眉不由得蹙起,见到她肩上胎记的喜悦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取代。 “唔唔……” “要是不叫就眨两下眼,否则我就不客气。” 南宫紫美眸连忙眨两下,根本没想他说的什么客气不客气。 嘴上一松,“无尘,无尘,救……” 见这小家伙不仅不听话,反而还想着别的男人,他心里一阵气闷。 灼热的气息喷出,低头一口咬在那纤细白嫩的脖子上。鲜明带血的牙印下,丝丝血珠立马冒了出来。 哼!不听话咬你! “啊!你个登徒子,你做什么咬人?!”她的声音放低,脖子上传来钻心的疼。南宫紫想用力挣扎,可浑身都被定住,只能用眼神可劲儿射杀这个无良的采花大盗。 这家伙真是变态,居然咬她!属狗的吗?! “……不准叫什么乱起八糟的男人!”某个理智不知道是不是暂时放假的男人,听见怀里的人叫“无尘”两个字,气得恨不得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咬死。 “大……大侠,大哥,您大人有大量,求求你放过我好么?”南宫紫眼眶泛红,天杀的!有本事给个痛快,咬人算什么本事! “叫我北。”忍住某处的涨疼,他现在不想给这个家伙留个不好的印象,要是她又跑了到哪儿去找。 闻着熟悉的幽香,他不由得想起那夜之后,她就像给他下了蚀骨的毒药一样,几夜来折磨得他睡不好觉,脑袋里时不时跳出她娇媚绽放的模样。 可惜当时她将自己的小脸弄花,害得他兴师动众找了这么久才找到,从今以后可没那么容易逃脱了,他有的是时间慢慢陪她玩儿。 “这位大侠,你不是采花贼吗?自报家门,不怕我去报官?听说无尘是数一数二的杀手,你比他武功还高?”忽略掉身前的炙热气息,南宫紫双眼紧闭,拼命地在脑袋里面想着对策。 他说外面的守卫都被放倒了,那无尘也拿他没办法?难道他自恃武艺高强,天下没几个对付得了他? 不然为何连名字都说,难道这人就像那些变态杀人狂一样,杀了人还留下姓名? “什么无尘有尘的,叫我北。”不乖,刚刚的味道真不错,这家伙身上好香,还想再来一口怎么办? 于是某只换个方向又张开血口,低头朝着白嫩的脖子咬去,嗯…… 好香,真是该死地美味!大手趁她不注意的时候解开了穴位。 “啊!别……我叫我叫……北!北!别再咬了!”南宫紫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她有点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家伙该不会是因为自己提了无尘而咬她吧? 还一定让她叫他“北”!她丝毫不怀疑自己要是不叫他“北”,她一定会在被这个疯子咬死! 听见那个字从怀里这个小东西的口中出来,君御北心里说不出的满足感,她软躺在自己怀里叫自己“北”,这感觉该死的好! 本已靠近的火热血口,立马收起了锋利的牙齿,对着那美味的脖子轻柔地吧唧了一口。 “嗯……” 某人还不忘发出一声满足的感叹。 南宫紫被这一口一声惊得连心尖儿都颤了颤,可她更让她难为情的是,此刻正有一个硬得发烫的东西隔着衣料抵在自己的幽穴外。 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她立马不敢乱动,一股异样从那处传来…… 苍白的小脸上转瞬布满晕红,心跳如敲错的鼓点般砰砰作响,呼吸都乱了节奏,脑子都变得晕乎乎,紧绷的身子在他的身下一阵颤栗,软成一滩烂泥,好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般,酥软得脚趾头都止不住蜷缩了起来…… 某人用力紧了紧手中的纤腰,好软好软,我喜欢…… 落在腰上的力道让南宫紫清醒了过来,天! 身体的奇怪反应让她止不住羞涩,恨不得找个地洞立马钻进去永远不出来。 两世为人的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该死!这身子怎么如此没骨气,都怪这疯子! 她宁愿他咬死自己! “你……你……”发现自己能动之后,她挣扎着想躲开他的束缚。 嘶!这个小家伙,不知道这时候再动就很危险吗? 虽然他恨不得立马将她拆骨如腹,可现在她肯定会拼死反抗,他如今不想强迫她。 “别乱动,今晚我不动你,夜深了,睡觉。”说完就侧躺在她身边,长臂一伸将她搂在自己怀里。 “啊?!”这剧情跳得有些快吧,这位爷这是打算放过她了? “怎么,难道你想我做点儿什么?”随即侧身,面对着自己臂弯的小家伙,俊脸带着邪肆的笑意,幽深的黑瞳如漩涡飞转。 “啊?!不不……可你这样我怎么睡?”抬眸看着他天妒人怨的俊彦,拼死忽略他施展的美男计,伸出双手抵住宽阔温热的胸膛。 他和她几乎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让人脸红心跳的男性气息将她完全包裹,大手放在她的腰上将她禁锢,一条长腿还搭上她的双腿,这是让人睡觉的节奏嘛?!她郁闷得想哭。 “废什么话,睡。”随手一个劲道出去,灭了即将燃尽的烛台。 “喂,你松手行不行。” “喂……” “喂……”没动静,这么快就睡着了? “北……” “嗯,乖,睡了。” 反抗无效后,南宫紫只好认命。 嗯……老实说,他身上的气息让人觉得莫名的心安…… 后来实在抵不住浓浓的睡意,在一片温暖的包裹中缓缓进入梦乡…… 月色调皮,洒落在多少相拥而眠的被褥上。 谁能算清,前世多少次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甜蜜相拥? …… ------题外话------ 有的时候,你遇到了那个人,却怎么也逃不开了。情爱是最蚀骨的毒药,可喝下的人却甘之如饴,宁愿不喝孟婆汤,也要和他上穷碧落下黄泉,一生一世生生世世纠缠。 第八章 唤我阿尘 天幕拉开,清新的空气中透着一股润泽心扉的凉意。 晨鸣声四处飘散,吵闹着催促睡梦中的人起床忙碌,不准贪恋被窝的温暖。 “啊!无尘大侠,你这是做什么?!”门外一声惊叫,吵醒了熟睡中的人儿。 南宫紫明眸半睁,睡眼惺忪,动了动娇躯,揉了揉眼眶,脑袋迷迷糊糊的,绿鞘大清早叫那么大声干嘛? 咚咚咚! “小姐,小姐……” “别吵,我再睡会儿……”被吵得不耐烦,闭着眼翻身继续睡,可她一动,膝盖处立马传来碰撞的疼痛。 “嘶!”猛地一曲腿,撞得更疼了,迷蒙的眼睛终于睁开,入眼的居然是一堵墙! 大眼睛眨了眨,没错,确实是一堵墙! 她竟然直接贴在墙上去了,刚刚不是翻过身吗? 意识逐渐回笼,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转身,这一转又在墙壁上磕着胳膊了。 “嘶!喔喔!疼疼疼!该死,大清早的这么倒霉!” 她面朝外侧躺在绒软的大床上,身上盖了半块锦被,身侧刚好留出了一个人睡觉的空处。 她木讷地看着那里。呆呆地把小手伸出探了探,被褥残有一丝余热,空气中还萦绕着淡淡的不属于这间粉色屋子的气息。 他应该离开一会儿了,用手摸索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穿得好好的。可一想到那双大掌将自己禁锢在他怀里,那温热的唇在自己脖子上作恶,如玉的小脸就腾地热起来,小心肝止不住的羞涩。 “啊啊啊!南宫紫你想的什么乱七八糟,他是一个企图对你不轨的采花贼!”连忙用被子捂住脑袋,羞得没脸见人了。 不过幸好他离开了,要不然更加尴尬。要是绿鞘进来,看到她床上有个男人不得吓疯啊? 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她是要被浸猪笼,沉池塘?还是要被那些尊崇妇德的家伙一人一口唾沫淹死? 啊啊啊……愁…… 想了想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不就被咬了一口吗?也没有吃太大的亏,再说了那人那么帅,说不定还是她占便宜了呢? 于是,她整理好心情,穿了衣服便去开门,因为她不会梳头,得要绿鞘帮忙才行。 (不得不说,紫儿你在某种程度上真相了,岚月王朝多少女人求着那位爷看一眼都没有机会咧!) 听见开门声,蹲在一旁盯着无尘大侠发呆的绿鞘立马起身,一抬头就看见了可怕的一幕。 “啊!小姐,你的脖子怎么了?!” 南宫紫反应过来,糟糕!她的衣服都是低领的,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连忙沉了脸色道,“绿鞘,做什么大惊小怪?!快进来给我梳头。” “哦。”绿鞘见小姐不高兴,也不再多言,侧身准备进屋。 绿鞘一动,南宫紫这才看到被她挡在背后的无尘。 他竟然跪在门外! “无尘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南宫紫一脸不解,他的发丝上沾满了露珠,衣衫也都湿透贴在身上,看样子跪了挺长时间。 “在下无能,请小姐责罚。”无尘面染寒霜。 今晨醒来时他就知道,昨夜的人进了三小姐闺房。 绿鞘的尖叫更让他确信,那人定是轻薄了南宫紫,这让他无比自责。 “呃……绿鞘,你先出去等一下。无尘大哥,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南宫紫转身进门。 无尘艰难地站起身,长时间跪地使得双腿麻木,他如此强悍的身体都不由得踉跄了几步才站稳,犹豫片刻便跟进屋。 女子的闺房男子不能随便进的,绿鞘见无尘大侠进屋虽想阻拦,但小姐命他进去,她也不能说什么。 …… “绿鞘,把门关上。” 无尘低头站在门边,第一次感到有些局促。 “无尘大哥,你别紧张。我想请你帮个忙。”南宫紫看着立在那里像根木头的人,话里不由得轻松了一些。 “三小姐但说无妨。”声音冰冷,低头不看她。 “你抬起头来看看我。”这个冰块儿,难道她长得不好看? “三小姐千金之躯,无尘怎敢冒犯。”冰冷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低头看鞋面。 这家伙!南宫紫心底偷笑,这才是好男人,美女站在他面前,让他看他都不敢看。 (话说,你现在头发乱糟糟像个疯婆子,还美女咧?) 某女故意靠近,“无尘,你看看我吧。” “小姐请……自重。”高大的身子绷紧,脚步稍微退了一步,还是没有抬头。 “无尘,阿尘?” 无尘的心头止不住跳了跳。 阿尘…… 娇柔的声音唤醒沉睡的秘密。 每晚他都会做同一个梦,梦里有人轻柔地唤他“阿尘”,她穿着白色的衣裙,飘然若仙地站在他身前不远处…… 他想追寻她的脚步去看清她的面容,可一靠近却无论如何都捕捉不到,就连片屡衣角都随风而散,只有那一声声“阿尘”刻在他的灵魂上…… 无尘唰地抬起头,黑瞳卷起丝丝涟漪,略带迷茫地看着身前发丝凌乱,容貌倾城的少女。她身着素色衣裙,一脸笑意地站在自己面前,红唇轻启,唤他“阿尘”。 梦中的身影与现实重叠,那么真实,那么轻易地就破开了他冰封多年的心湖。 “无尘大哥,你终于肯看我了。”见无尘抬起头来,她仔细一看发现这个杀手保镖长得还真不赖。 虽然……比起昨夜那个采花大盗要逊色那么一丢丢,但也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了。 听见她喊“无尘大哥”,他猛然回神,原来仍然是个梦罢了,随即又面无表情地低下了头。 “你……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嘛?干嘛又低头了?”正打算给他说正事的南宫紫,看见无尘又低下他那俊美的头颅,简直郁闷得要死,说个话都这么累人。 突然,她想起刚刚他抬头是因为她叫了“阿尘”,难道这家伙是想她叫他小名嘛? “无尘?” “阿尘?” 睁着一双美眸偏头看着他的反应。 果然叫他“阿尘”他又抬头了。 呼呼…… “阿尘,你看我脖子这里,要是待会儿有人问,我就说是你咬的行么?”南宫紫抬手指着自己的脖子,连忙说清自己的目的,不给他再低头的机会。 可她话刚说完,就感觉一股凌厉的寒气扑面而来,吓得她背脊发凉,小腿肚子都有点儿发颤,止不住后退了两步。 看清她脖子上的痕迹,无尘的眼里迸发出森然的寒意,他真恨不得杀了那个该死的混蛋!更令他气闷的是,他的武功竟敌不过那人,这让他此刻无比恼恨自己无能。 “不行就算了,你……干嘛那样瞪着我?”用手拍了拍颤抖的小心脏。听说杀手脾气都不稳定,刚刚那句话是不是把他得罪了? 南宫紫悔不当初,她做什么要跟一个杀手讨价还价。 笨!用手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头,真是脑袋秀逗了! “行,不过有个条件。”冷淡的声音传来,吸引了正在暗自腹诽的某人。 “行,您说,其实除了这里有点小伤,真的什么事都没有,我这不不想让那些人胡乱猜测吗?”南宫紫见这大爷终于肯开尊口了,赶紧打蛇随棍上,生怕这位爷一不高兴又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从今以后,唤我‘阿尘’。” 他无父无母,十多年来一直在刀尖上过生活,手上沾满了血腥,早已失去了活着的意义和希望。 几年前他就看破俗事,心灰意冷,本想报答了丞相的恩情就去青光寺吃斋念佛,以求减轻所犯的罪孽,她却突然来到了丞相府。 如今,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称呼,就让他沉寂的心湖拂过暖风,从今以后他会誓死守护这个叫他“阿尘”的女子。 ------题外话------ 毫无疑问,当你暗无天日的生活突然闯进一抹阳光,它就像一束救命稻草一样,对你有着致命的魔力。你愿意将一切交付于它,只为让自己感受到一丝活着的温暖。 无尘的那抹阳光,就是南宫紫的一句“阿尘”! 你不用怀疑,真的就是如此简单。 第九章 钱都给你 …… 南宫紫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无尘的要求,这算什么条件?张口就来的事还这么慎重? 她不知道的是,以后为了这个称呼,她被个小气霸道又自私的某只欺负得惨兮兮的。 哼哼哈嘿…… 终于,绿鞘被允许进门,用一种怪兮兮的眼神瞅着两人。 无尘敛了敛眸子,面无表情地出了门,回到了他该在的位置。 南宫紫坐在梳妆台前,等着绿鞘给她梳头,她第一次仔细看着镜中的脸,模糊的铜镜说实在的真的看不清楚。 话说,一白遮百丑,这个黄色的铜镜怎么也看不出来她到底美不美,只是能看出轮廓,五官端正,明眸皓齿,应该难看不到哪里去? “小姐,你……”绿鞘手上不停,装了一肚子疑问,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什么事,要说就说呗,磨磨叽叽干嘛?对了,去找块面纱,长一点儿厚实一点儿的,不要那种戴了跟没戴没什么两样的。” “要面纱干嘛?”绿鞘用桃木梳细细柔柔地给她梳个发型。 “待会儿我们出府啊。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长什么样儿?”其实南宫紫想说的是,难道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脖子被不明物体啃了吗? “出府?!外面正在闹采花贼,老爷和夫人交待,这几日小姐不能出府的。”绿鞘一个闪神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些。 “嘶!你个死丫头那么激动干嘛?弄疼我了。” “啊,对不起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绿鞘吓得连忙下跪,南宫紫见她这模样又好气又好笑,赶忙将她拉起身,让她以后不必如此拘礼。 两人在房间折腾老半天,直到丞相夫人派人来传她去用早膳,南宫紫才领着绿鞘和无尘二人出了月紫苑。 …… 相府膳厅。 “爹,娘,钰儿,早!” “紫儿,你好好地带什么面纱?”韩玉静见自家女儿蒙着厚实的面纱,连忙询问。 刚刚落座的南宫凌也面带疑惑。 南宫钰直接从板凳上溜下来,小短腿几迈就来到她身前一把抱住她,睁着大黑眼珠,“三姐,你蒙着面纱钰儿也喜欢。” “呃……钰儿乖,咱们先坐下吧。”说着扒开身上的小爪子,拉着他来到桌旁的凳子上坐下。 “爹,娘,紫儿还没有去逛过这揽月城,今日想出府去涨涨见识,先戴着这面纱让你们看看效果。”她见丞相夫妇仍在盯着她,她只好如实说。 “紫儿,最近外面不太安全,你……” “娘,光天化日之下,我在大街上还能出什么事不成?再说了,我又不是一个人出门。” “三姐,钰儿和你一块儿去。”南宫钰举着小胳膊刷存在感。 “钰儿,今日还要去学堂,赶紧吃饭。”南宫凌及时提醒。 举起的小胳膊弱弱滴放下,埋头吃着小馒头。 “既然如此,你戴着面纱为娘也放心一些。”都是当女儿过来的,韩玉静知道她在屋里憋得慌,也不好多加阻拦,有无尘跟着应该不会有事。 “出门小心些,先用膳吧。”南宫凌看着桌边的两个女人一个孩子,眼底闪过柔意。如果翰儿和辰儿在家,家里定会更加热闹。 “嗯,好。” “紫儿,你不取面纱怎么吃?” 南宫紫肚里早就唱空城记了,听了这话什么都忘了,连忙将面纱取下,正准备喝口米粥,一个好奇稚嫩的声音响起。 “三姐,你脖子怎么有血印?” “咳咳……” 南宫紫刚喝进嘴里的米粥还来不及吞下,就被南宫钰这小家伙的一句话惊得呛在嗓子里。他刚好坐在她旁边,稍微抬头就能看到。 绿鞘听见小少爷的声音条件反射地看了看不远处的无尘,她总觉得怪怪的。无奈无尘大侠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她又只好收回目光。 南宫凌和韩玉静随着儿子的声音也看到了那个让人误解的印记,两人的脸色立马变了,难道昨夜? “紫儿,昨夜发生了什么事?难道那可恶的菜花贼闯入你房间了?”韩玉静美眸带着怒气,站起身立马来到她身前,用手固定住她想要躲藏的脑袋。 “呵呵……别误会,别误会……”该死,就知道躲不过。 南宫紫连忙解释,“多亏无……阿尘,那……那人没有得逞。” 站在身后不远处入定的某人,在听到“阿尘”两个字才有所反应,寒冰冻结的黑眸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染上几许暖意。 “那你脖子上怎么回事?”韩玉静没有忽略自家女儿叫无尘“阿尘”,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女儿的清白。 “呃……在打斗的过程中,不小心……被咬了口。”她的声音越说越小。 “谁咬的?!”三道声音同时响起,六只以上的眼睛都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阿尘。”低弱蚊蝇的声音带着点点心虚。对不起了无尘大侠! 眼见几道杀人的眼光换了个方向,她连忙提高了分贝,“他都是为了保护我。” “相爷,夫人,无尘用性命担保,从今以后不会再让小姐有任何闪失。”薄唇微抿,不带丝毫感情的话语响起,那暗自温暖的眸子又恢复如初。 南宫凌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阵,“此事便不再追究,希望你说到做到。” “老爷,他……” “吃饭吧。” 一顿早膳在众人心里翻了几个猛浪之后,终于平静无波地过去。 …… 饭后,南宫紫在各种复杂的眼神中带着绿鞘和无尘出了府,为了方便,她并没有坐马车,走走锻炼多好。 “啊!终于出来了。” 她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刚刚府里的气压实在是太低了! “绿鞘,你有银子吗?” “小姐,奴婢的银子前几日都输光了。”绿鞘皱着小脸,不好意思地说。 “什么?!你还赌博?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南宫紫满脸不信地看着这个小丫鬟,看起来清纯可人,不像是染上什么陋习的姑娘啊。 “小姐,奴婢赌博还不都是因为你。” “为什么?怎么还跟我有关了。” “那日小姐刚来府上,大家伙儿打赌夫人会把你许配给哪位公子。”绿鞘怯怯糯糯地说。 “然后呢?!” “然后……然后奴婢把所有的积蓄都押给了大公子。可谁曾想,你……你竟是夫人的女儿,所以全输光了。 不止奴婢如此,府里几乎所有人这个月都是勒紧腰带过日子,听说有人连老婆本都输了……”提起那些惊心动魄又心酸不已的血泪史,绿鞘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晕!我服了你们了!输的钱给谁了?怎么没有我的份儿?”一把拍在绿鞘的头上,她好像错过了不少精彩啊。 “只有一个人赢了,钱当然给他了。” “谁这么狂拽酷炫吊炸天?” 绿鞘眼角瞟了瞟身旁若无其事的无尘大侠。 南宫紫会意,立马转头,瞪大眸子看着那个万年不变的移动冰山。 不会吧?无尘大侠也会参与这种无聊的赌局? 更不可思议的是,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竟然只有他一个人赢了? “阿尘?” “我在。” “你真赢了?” “钱都给你。” …… ------题外话------ 啊啊啊,俺们阿尘太可爱了,工资奖金全都上交。 第十章 你喜欢就好 揽月城,祁夙街。 蔺香茶楼。 一黑衣黑帽的人影跟随一个高大身影瞬即进入二楼雅致的单间。 “主子,冬谒大人到了。” “进来。” 东方空轻推门扉,侧身不卑不亢地对黑衣人说道,“冬谒大人,请。” 冬谒微微点头,举步进入屋内。 “啪!”一声脆响,一只精致的茶杯被捏得粉碎,茶水和茶叶四溅。 以为自己来迟得罪了这位爷,冬谒连忙将黑帽取掉,一个激灵跪下,低头请罪,“王爷息怒!老臣下次一定提早前来恭候!” 一阵寒气直面而来,冬谒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染满白霜的鬓角泛出汗珠,跪在地上紧张地承受北王的怒气。 冬谒不知道北王发怒的主体并不是他,而是街对面那个蒙着面纱,给另外一个男人买衣服的女人! 该!死!的! 她以为她带个面纱他就认不出她来了? 昨夜还在自己怀里睡觉,今日竟然给别的男人买衣服! 他恨不得一掌拍死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 “阿尘,你觉得这件怎么样?” “你喜欢就好。” “阿尘,这个布料你喜欢吗?” “你喜欢就好。” 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就是南宫紫。她带着绿鞘和无尘正在蔺香茶楼斜对面的一家成衣店里给无尘选衣服。 因为她觉得无尘老是穿黑色的衣服太没有人气儿了,所以决定给他买几件不一样颜色的衣服,让他可以换个面貌。 可让她郁闷的是,不管她和绿鞘选什么颜色什么料子,天空都凉飕飕地飘来五个字“你喜欢就好!” 绿鞘手中拿着一件灰色长衫,站在一旁不解地问,“无尘大侠,你只会说这一句话?” 不料无尘大侠鸟都不鸟她,两眼只看着自家小姐的身影,她自讨没趣便哼一声继续挑选衣服供小姐参考。 南宫紫突然感觉背脊发凉,好像有一股极强烈的视线在注视着她,她不由得转头四处看看,发现只有无尘在那里,便道,“阿尘,你不要对我放冷气,要不然待会儿我给你选一件大红袍子。” “好。”他怎么会对她放冷气,他们刚来这家店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那道杀气直冲他们而来。 …… “王爷……老臣……”冬谒在地上跪了老长时间,止不住大声提醒,他一把老骨头再跪下去可得交待在这里了。 北王好似终于察觉到了屋里多出来的人,“起身吧。” “谢王爷。”冬谒颤颤巍巍地扶着一旁的椅子站起来,缓了一会儿才坐下,连忙用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珠。 “王爷,老臣此次前来是想请王爷定夺,下月‘月神选妻’大典是否如从前一般安排?” 岚月王朝信奉月神,皇室成年男子的正妻都是在“月神选妻”大典上遵从月神旨意选定的,只有先娶了正妻才能纳妾室。 但有一桩奇事,那就是他们的北王爷早已过了娶妻年龄,月神却每年都没有选中一位妻子给他。 许多妙龄少女为了嫁给心目中的英雄,年年都花十二分心思打扮,却年年都落选,为此熬得年龄越来越大,操碎了多少父母的心啊! 这事知道内幕的不超过三个,而冬谒就是其中一个,因为他负责每年“月神选妻”的关键环节。记得当年王爷拿着十把钢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想办法,他真是欲哭无泪。 君御北凌厉的眼光注视着那个美眸含笑的白衣女子,她正在给那位身材高大的男子挑选衣衫,那画面中的二人竟像寻常夫妻一般。多年不曾波动的心,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 该死的!她竟然去拉他的手! 街对面那三人已经选好衣服正要离开,他脸色沉得如沾墨的宣纸,胸口充斥着的滔天怒意,疯狂地燃烧着他的理智。 该死!她都是他的女人了,怎么还能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他不准! 大掌一拍,腾地一下站起身,低沉醇厚的嗓音带着铺天盖地的寒气,“冬谒,这次有人选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她只能是本王的妻子。” 冬谒心惊胆战地看着那缺了一块的铁木桌子,赶忙起身应道,“老臣定当竭尽全力。” 苍天啊!王爷终于肯娶妻了。 也不知道是哪家倒霉姑娘竟然入了这位煞神的眼,岚月王朝几千几万的父母都会感激她的。 …… 祁夙街上人来人往。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一片吆喝声中显得更加繁闹,街道两旁除了表演杂耍的技人之外,还有大量商贩正在售卖各种精美物品,把道路挤得满满当当,不少红色、蓝色、黄色头发的人走在人群中。 “咦?绿鞘,那些红色黄色蓝色头发的都是什么人?”难道这里的人还会染发这么高科技的东西了?南宫紫心下不免有几分好奇。 有无尘大侠跟随,绿鞘两手空空走得十分轻松,见自家小姐询问,便大声回到,“小姐,那些是番族的人,他们都是来做生意的吧。” 一辆奢华的马车自城外而来。 钱黎笙正慵懒地躺在马车内,自那日不得已去见了尚书家的小姐,他天天被缠得烦死了,不得不去别的地方躲几日。 一听说周尚书家的大小姐被采花贼光顾,他真是恨不得送那采花贼一大箱银子,他终于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拒绝那个矫揉造作聒噪不已的女人。 他真是太机智了! 突然,原本平坦的马车颠簸了一下,马车外面响起一阵骚乱。 “方臻,何事?” “公子,有一大批乞丐拦住了马车。” “派人清理了。”这种事多了见怪不怪。修长的指尖从暗格里取出备用棉花团,优雅地塞进自己的耳朵,继续眯着眼假寐。 他是有钱,但不是随便花钱的人,今日给了那些乞丐几个银钱,明日从这里路过时他们还是会拦住马车。 “钱公子,你行行好,小人几日没有吃饭了!” “钱公子,你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 “钱公子,我的妹妹快死了,求你救救她!” “钱公子!” “钱公子!” …… 南宫紫一行三人正在附近不远处,也看到了那一幕。这里不是皇城么?怎么有这么多乞丐。 “绿鞘,那马车里是什么人?” “小姐,那是钱公子独有的马车,揽月城几乎没有人不认识,那些乞丐专门去拦的。” “钱公子?” “嗯,他是第一首富钱乾的独子钱黎笙,人称‘钱公子’,不过据传钱公子没有同情心,估计那些乞丐又是空手而归。”绿鞘满脸同情地看着那些不断被人驱赶的乞丐,语气中带着点点不忿。 “钱里生?哈哈……真有意思,以后他的儿子是不是该叫钱里长、钱里吃、钱里睡?”南宫紫不觉好笑,有钱人取名就是这么霸气,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阿尘,以后你的儿子千万不能取名叫无用,知道吗?” 无尘冰封的脸有了一丝裂缝,他的儿子?好似他从没想过他会有自己的孩子。 黑沉的眸子柔了几分,专注地看着身前的倩影。 如果…… 如果孩儿的娘是她,就算叫“无用”,他也不会介意,只要她喜欢就好。 ------题外话------ 我什么要求都没有,只要你喜欢就好。你看着顺眼,你看着舒心,你看着能对我笑,这样就足够了。 如果没有你,我会有自己的孩儿吗? 如果孩儿的娘不是你,就算取再好的名字又有什么用? 第十一章 月神再世 方臻正打算强行驾着马车回府,没想到街上的乞丐突然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不到一会儿都走得一干二净。 他纳闷,今日怎会如此轻易就散了? “公子,他们都往其他方向去了。” “哦?今日怎的如此顺利?”钱黎笙躺着不动,前几次不都要费好大一番劲么? “属下不知,好似有人引过去的。” “竟有如此奇事,咱们去瞧瞧。”终于,他起身饶有兴趣地挑了挑车帘。 有人把乞丐引走干嘛?难道专门为他开路? …… 一条冷清的巷子里。 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仰头看着一块巨石上的一男两女。 “没吃饭的站左边,家里有病人的站右边,身有残缺的站中间。”绿衣少女大声对下面一群人说道。 “这……既没吃饭家里又有病人的呢?” “身有残缺,又没吃饭,家里又有病人呢?” “我腿断了,家里又有生病的老母亲啊! “我三天没吃饭,手也缺了一只啊!” 一群人乱哄哄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站到左边还是右边,中间还是两边。 绿衣少女也急了,连忙对着身边的戴着面纱的白衣少女说,“小姐,他们这样……” “鱼和熊掌怎么能兼得?只能选一样,让他们自己决定,半刻钟之后没有选出来,我们就离开。”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出来当乞丐,她不是善男信女,也没有万贯家财,只是在看到他们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前世的一个梦想。 绿鞘转头大声对着乱糟糟的一群人说,“每个人只能选一个地方站,半刻钟之后没有定下来我们就走了。” 一听这话,低下的人更着急了。有人一会儿站中间,一会儿站左边,一会儿又到右边去,最后又回到中间。 他们本来去拦钱公子的马车,可那位绿衣少女突然说跟着她走就有饭吃,他们毫不犹豫地就跟来了。现在要他们选择一个方向站位,有些人很快就决定好了,可对有些人来说实在有些为难。 “时间到!” 所有人在那声令下之后都选好了自己的位置。左边的人最多,中间的人最少。 南宫紫看着下面三四十个人,虽然戴着面纱,但还是能闻到他们身上的臭馊味,年龄大的有六七十岁,年龄小的只有七八岁。 明眸不带丝毫感情从左扫向右,看着几十双渴望的眼睛,清脆悦耳的嗓音如天籁,“天上没有免费掉馒头的好事,你们想 要吃饭,想要活下去,想为家里的亲人治病,就要付出劳动。” 众人在白衣女子的视线下羞愧得低下了头,他们不是不想靠自己的劳动吃饭,可没有哪个老板会雇佣他们,他们只有放弃自己的尊严去向别人乞讨,苟延残喘地活着。 南宫紫看着左边的人说道,“今日,我会给你们每个人买两个包子。” 有人面带喜色,有人心里一沉,不过两个菜包子也可以暂且裹腹,正想道谢,头上又响起那道好听的女声。 “两个包子给你们,是让你们吃了有力气做事。” 南宫紫看着他们又道,“明日我会在东郊附近置办一处宅子,如果有人愿意用自己的劳动来换钱,就来找这位绿鞘姑娘 。” “今日,你们需要去打听,这揽月城哪家的米粮价格最便宜,哪家的布料最实惠,哪家的木工师傅手艺上乘,哪家酒楼的厨师厨艺最好,哪家的学堂的先生水平最高……” “如果谁的消息有用,我会给他一部分钱。以后我会定期发布一些任务,你们都可以通过搜集消息来换钱。当然,如果我发现有人弄虚作假,那么肯定是一分钱都不会给他,以后我们也没有再见的机会。” 说了好长一大段话,南宫紫口干舌燥,这个世界没有随身茶杯,真是不方便。 “贵人,小的手臂少了一截,也能来吗?” 一个满脸脏兮兮的人,举着黑乎乎的半截手臂,他并没有站在中间。 “当然,只要你能带来有用的消息,我都会来者不拒。如果没有消息就不用了。” 中间和右边的人看见左边的人又有吃的,又有钱拿,真是悔不当初啊!早知道自己也站在左边就好了,一个两个赶紧下跪磕头,希望自己也能得到贵人的帮助。 “贵人,我也能打听事儿!” “我也能打听,呜呜……” “活菩萨,让我也去吧,我不想当乞丐了!” “呜呜……石头也想去,石头不想当讨饭!” “神仙姐姐,我不想当乞丐,我想给妹妹治病,我想上学!” “呜哇啊啊啊……” “呜啊啊啊……” 一群人死命磕头,边磕头边哭,嘴里还不停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左边的人见此情景也想起了自己的辛酸,连忙跪下向她磕头。 “多谢贵人,多谢贵人!” “呜哇啊啊啊……” “呜啊啊啊……” 此时绿鞘也红了眼眶,要不是当年夫人将她买进府,她估计也成了乞丐。如今小姐让这些人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她也想给小姐磕个头。 “小姐,请受绿鞘一拜!” “绿鞘,你这是干什么?!”南宫紫的内心不是不震撼,其实她的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她没想到这里的人这么质朴,她仅仅是愿意给他们一口饭吃,他们就感恩戴德,给她下跪磕头。 她如何能受得起这么大的礼,正打算叫下面的人起来,身边的绿鞘竟然给她下跪。连忙将她扶起来,“你这丫头给我添什么乱?” 说完又转身向着下面佯怒道,“你们赶紧起来!再跪下去我就走了!” 右边的人肯定有饿肚子的,但是他们却选择了自己的亲人,说明他们重情重义,这样的人南宫紫怎么会置之不理。 下面一群人听了她的话哪里还敢继续跪着,连忙起身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生怕这个下凡的仙女一下就腾空而去。 南宫紫看着右边的人道,“你们也可以出去收集消息,如果谁的消息有用,我会优先考虑留下他做帮工。到时候不仅会给他热汤饭吃,给他干净衣服穿,而且会预支一个月工钱给他,让他有钱去给亲人治病,他以后会活得像个人,再也不用受尽世人的白眼。” 这话一出,左边和中间数只脏污的眼睛都在发光,可他们知道这话却不是说给他们的,心里有一阵不忿,正想出声,仙女的话又响起。 “话我只说一次,他们当中肯定有人饿肚子,有人身体有残缺,但他们却没有自私地只选择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也没有自暴自弃,他们将情义看得更重,我给过你们时间考虑,站在左边和中间是你们自己做的决定。当然,你们也不要心存侥幸,想着明日可以滥竽充数。” 左边不少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他们确实没有考虑这么多,只想着自己有吃的就行,家里生病的人没钱早晚都得死,如今还能拖上几日,所以就留在了左边。 中间的人也一言不发,他们身体残缺,这让他们没有做人的信心,他们都不记得人活着应该是什么样子了,只知道每天拖着破烂不堪的身躯在街上渴求别人的怜悯。 南宫紫看着右边的人说,“你们到绿鞘这里来登记一下姓名,明日我会着重留意的。” 绿鞘这时终于明白刚才小姐逛街时为什么问她会不会写字,还要买笔墨纸张了。她识字不多,但登记姓名的小事难不倒她。 她立马跳下石头去登记,右边的人不是很多,一会儿她就回到南宫紫身边。 南宫紫见绿鞘回来,又看着中间的人,朗声道,“今日我会给你们一人一个铜板。这个铜板要怎么用自己看着办。但我想说的是,身体有残疾不可怕,可怕的是心里有残疾,只要你们想要改变自己,想要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你们明日也可以来找我。” “多谢贵人!” “多谢贵人!” 听了这话,在场的人都留下了泪水,这些话深深地刻在了他们的心里。 是啊,身上的残缺算什么,最可怕的是心里有残疾!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痛苦流涕,他们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么明白过。 阳光洒在白衣女子身上,轻风吹起她的衣裙,南宫紫此刻在众人眼里就如一位降临凡尘的仙子,有人抹了一把眼泪率先吼道,“月神,月神下凡了!” “月神再世了!” “多谢月神娘娘大恩!” “多谢月神娘娘!” “多谢月神娘娘!” …… ------题外话------ 有的时候,心里残疾真的是最可怕的,你不敢去想,不敢去做,不敢去尝试新的东西,这所有的不敢,都是你的心在作怪。 希望这本书的内容能够在某一刻偶然翻到的时候触动你的心灵。 我爱你们所有人! 第十二章 她是哪家的姑娘 南宫紫没想到他们竟然把她当作什么月神,于是也不再多言,留下给中间那些人的钱便悄无声息地带着绿鞘和无尘离开了。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咧!” 痛苦流涕跪在地上的众人,突然听见一声吆喝,纷纷抬起头,只见巷口有人拉着满满两大屉笼包子,缓缓向他们而来。 那蒸蒸上冒的热气,不仅热了他们的眼眶,更热了他们的心,不过却没有一个人上前。 “你们这群叫花子今日真是走大运了,有位小姐让我给你们送包子来,还不拿了快滚!”包子铺老板用纸袋挨个装了两个包子,看着那群乞丐,那强烈的馊臭味让他止不住皱了眉头。 出乎他意料的是,换作往日这些人早就上来哄抢了,今日竟然还自动排起了队。 一行人听了老板的话心里不由得一阵酸痛,这也更加坚定了他们想要改变自己的决心。从今以后,他们再也不愿意当乞丐,再也不愿意被人唾弃,再也不愿意活得那么窝囊了。 不知道谁开的头,领了两个包子的人,自动从袋子里拿了一个出来,递给了跪在地上的人,自己捧着袋子里剩下的一个跪在地上吃。 不知道谁忍不住,边吃边哭了起来。 一口一口地,和着泪水,仿佛吃着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左边所有的人都领了包子,没有人再上前。老板看着那些跪在地上边吃边哭的乞丐,十分不解,“嗨!还剩一屉,那位小姐交待给你们每人两个包子,咋的?你们还不要?” “这……多谢月神娘娘,多谢月神娘娘!” 一群人又是一番跪拜,才领了包子离开。 包子铺老板推着空车边走边说,“今日真是奇了!” …… 南宫紫不知道的是,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甚至那些乞丐吃包子的场面都被躲在暗处的人听进了耳里,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 钱黎笙脸色复杂地看着那个背影离去的方向,她并没有给几个钱打发了事,而是让他们有机会选择未来的路。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他突然想跟着她一起走,一起去拯救那些乞丐。 “方臻,派人去打听她是哪家的姑娘!” “是,属下这就去!” 方臻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乞丐,那位少女的话让他都不由得湿润了眼眶,这是何等的胸怀和气魄,才能一些毫无生气苟延残喘的乞丐重现对生活的期望? 难道真的是月神娘娘转世? 另一个方向,君御北深邃的眸子灿若星辰,他看着那抹远去的倩影,心底泛起前所未有的柔情。 不愧是他的女人! 此刻他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选妻大典快点到来,他要让她成为他这辈子唯一的妻。 他想把她紧紧拥在怀里,他想和她共同守护这天下的子民! “主子。”东方空心里也很震撼,怪不得自家主子如此上心,这样的女子若真成了北王妃,那是天下之大幸! “她的身份不久就会天下皆知,选妻大典之前,无论什么办法一定要拖住所有上门提亲的人!”他的小家伙长得貌若仙女不说,心底还那么善良,千万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了。看来晚上不时还得去她身边刷一下存在感。 “属下誓死完成任务!”东方空立下死命,这么好的王妃被别人抢了那还得了,先不说王爷会不会扒了他的皮,他自己都舍不得。 呸呸呸!此话只能在心里说说,要是王爷知道了自己一条小命就得交待了。 …… 月紫苑。 “小姐,我真是太崇拜你了!”绿鞘双眼冒光,以一种追星的典型眼神看着南宫紫。 “你这丫头,以后做的事还有很多,是我应该崇拜你才对,小姐我字都不会写呢!” “小姐,以后我会好好干的!” “小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绿鞘稍稍靠近。 “什么?”南宫紫看着这个越来越胆大的丫头,她身上的奴性在无形中被化解。 绿鞘低声凑在她的耳边,“刚刚无尘大侠也差点儿哭了。” “真的假的?你眼花了吧!”南宫紫满脸不置信,无尘大侠不是无情无欲淡出红尘了嘛? “阿尘?”一只手支着脑袋,看着站在不远处入定的身影。 “我在。”只要她叫他阿尘,他的心就安定。 “你真哭了?”一双美眸瞅着那个傻站在那里的人,怎么看无尘都不可能。 “沙眯了眼。”他也没想到,就算那时身中十几刀的时候,他都没有红过眼眶。 “哦,好吧。阿尘,今天谢谢你的钱,我会还你的。”虽然他说他赢的钱都是她的,可她不能这么没良心,万一那是他存起来娶老婆的呢? 南宫紫转头吩咐,“绿鞘,去把我的包袱拿过来。” “阿尘,我……咦?人呢?” “小姐,无尘大侠脸色很不好的突然出去了。”无尘大侠的轻功真不赖,一转眼就没影儿了。 “发生什么事了?”南宫紫连忙站起身,难道有什么危险出现了? “不知道,要不奴婢出去看看?” “没事儿,我和你一起去。” …… 丞相府大门。 一个小厮飞快地向主屋跑去,“老爷,夫人!”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韩玉静听见动静,满脸不悦,闹闹穰穰成何体统。 “回夫人,大少爷回来了!” “什么?快,翰儿到哪儿了?”一听见说南宫翰回来了,韩玉静也不再责备他,脸上露出急切地神情,看都不看跪着的小厮就要往门外走去。 这时,门外一个身姿挺拔,一身黑红相间的戎装,面容阳刚的年轻男子正举步朝着门内而行,见到门边不远处熟悉的身影时,连忙快走几步,躬身行礼,“孩儿给娘请安!” …… ------题外话------ 大哥啊,大哥! 无尘:我也会骑马啊! 君御北:我也会! 第十三章 赶紧娶进门 …… 晚膳时间很快到来。南宫紫也听绿鞘说他大哥南宫翰回来了,心里有点忐忑,不知道人家认不认她这个半路掉下来的妹妹。 第一印象很重要,于是在绿鞘的帮助下,她郑重地打扮了一下。风格上庄重大方又不落俗套,略施淡妆,整个人看起来比素颜还要精致了许多,领着绿鞘和无尘来到了膳厅。 杏眸含笑,轻移莲步,“爹,娘,紫儿来迟了。” “紫儿,快来见过你大哥。”韩玉静见她来了,赶紧起身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带着她来到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眉宇间透着股阳刚之气的男子身旁。 “大哥好,我是紫儿。”这南宫翰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南宫紫小手不自觉捏紧,有点儿小紧张啊。 沉默了半响,南宫翰才抬头看她,这一眼让他都有点儿吃惊,没想到这个妹妹比他想象中还要美上几分。她眼神清澈,容貌倾城,他突然有点明白娘说的有点后悔收她为女儿的原因了。 “以后不必如此拘束,大哥不常在家,还望你对爹娘多加照顾。” “大哥放心,爹娘对紫儿有再造之恩,我一定会好好孝顺爹娘的。”南宫紫低头乖巧地说。 南宫钰稚嫩的声音适时想起,“大哥,钰儿会和姐姐一起照顾爹娘的。” “好了好了,快坐下吃,翰儿,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狮子头,多吃一点儿,看你都瘦了好多。”韩玉静连忙招呼几人坐下吃饭,还不忘给南宫翰夹菜。 “紫儿,你也吃啊,别紧张,都是一家人,可不能跟你大哥生分,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你大哥提。”韩玉静见南宫紫也不怎么说话,小心翼翼地吃饭,心里明白了几分。 自家儿子是个榆木疙瘩,不会说好听的话,也不懂得讨女子欢心,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这样怎么才能娶到紫儿这么漂亮懂事的媳妇,她真恨不得一棒子敲醒南宫翰这个呆头鹅。 只要一想到紫儿以后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儿,她悔得肠子都清了。 南宫翰倒是觉得没什么,从小家里没有什么女眷,现在突然多出一个妹妹,他也没有什么特别感受,只是想着家里爹娘有人照顾,以后他在外也安心一些。 南宫紫看着桌上吃饭的几人,虽然南宫凌和南宫钰很少说话,但是一家人坐在桌子上十分融洽,看起来画面极其温馨。 “大哥什么时候走?”南宫钰偏着小脑袋问,每次大哥回来不到两天又走了,他还想听大哥讲故事。 这话一出,全桌的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盯着南宫翰。 “这次告假十日,来回用去六日,可以在家四日。”军务缠身,能够请到十天假已经很不容易了。 “爹,娘,紫儿想学骑马,可以吗?”她不敢直接问南宫翰,要是他给她难堪怎么办? 南宫紫的话让无尘的眉头动了动。骑马,他也会啊! “当然可以,正好这几日有空,你大哥打小骑术就很好,他一定会好好教导你的,对吧翰儿?”韩玉静听她这话高兴还来不及呢,她正愁这两个小家伙没有相处的机会,这不机会就来了? 南宫翰不习惯和女子相处,即使对方是他名义上的妹妹,他也下意识地有些抗拒。但看着娘期待的眼神,正想回绝的话到嘴边,又生生地咽了回去,“好,你有时间就来找我。” …… 钱府。 “公子,打听清楚了,是南宫丞相的三女儿。”方臻一身黑衣恭敬地站在桌边。 “就是前不久才找到的失散多年的女儿?”钱黎笙优雅地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小口。 “是的,有人亲自看见他们一行三人进了丞相府。” “叫什么名字?” “南宫紫!” “紫?”钱黎笙怎么觉得这个字这么耳熟呢。 他突然好期待看看那位姑娘长得什么样子,“明日给南宫小姐送份大礼。” …… 饭后,南宫紫一行人步行回月紫苑,可从街上回来后不久就有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她。那就是,无尘大侠好像不理她了。她郁闷地看着那个穿着黑衣抱着剑冷冷地走在一边的人。 “阿尘?” “阿尘,你到底怎么了?” “你回我一声啊?” “绿鞘,他怎么了?” “小姐,下午无尘大侠出门后好像就不说话了。” “阿尘,你在生气?”她有哪里得罪这尊冰雕了嘛? 想了想实在不知道原因,不得已只好使出杀手锏,“你再不搭理我,我以后都不叫你阿尘了!” 终于,他停下了脚步,看着她,“我的钱都是你的,不用你还。”说完又径直离开了,留下两个面面相觑的人。 就这样?南宫紫纳闷,不就一句话吗?这家伙还记恨半天。 无尘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他抬头看了看苍白凄凉的月光,那种凄凉甚至渗进了他的心里。没有人知道,他听她说要还钱时,心里竟传来一阵刺痛。 因为,她把他当外人! 可他更害怕她不叫他“阿尘”,那是他的软肋。 …… 月黑风高夜。 一个黑影悄悄潜入月紫苑,朝着中间最大的寝房而去,正想跳窗而入,一道强劲的剑气直袭后背而来。 二人不由分说立马动起手来。无尘全力进攻,招招对着那人身上的死穴而去,他不能让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 二人打得难舍难分,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们打斗期间,另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直接窜入了房内。 黑衣男子在无尘手下过了三十招之后,逐渐落入下风,最后一个不慎,手臂中了一剑,心知自己不敌,见此也不好多做纠缠,立马闪身撤退。 无尘收了剑,检查了一下窗户,见没有什么异常便回到自己的位置。 而进入的那道黑影,正蹑手蹑脚地来到床上,掀开被子钻入暖暖的被窝,将那个熟睡中的人儿轻轻搂在自己怀里。 侧头蹭了蹭她柔软的发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不过想起刚才的情形,他止不住气闷,这个小家伙真不让他身心! 看来他得赶紧将她娶进门,这大晚上的,房间外面都有两个男人在为她打架,以后还得了?! 南宫紫睡梦中感觉身侧有一股热源,便自动地摸索着靠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得香甜。 …… “公子,你受伤了?!” ------题外话------ 给各位小主请安了! 第十四章 他晕车 翌日。 南宫紫领着绿鞘和无尘带着一大包积蓄出了门。昨日逛街的时候就已经看好了东郊的一处宅子,今日去直接就可以定下来。 未免用相府的马车太过招摇,他们雇了一辆普通马车代步。无尘今日再也没有穿黑袍,换了一身藏青长衫,整个人显得俊逸无比,如果能够偶尔展露一下笑容,那简直就能秒杀万千少女啊! 可谁都没有想到,无尘大侠不愿意坐进马车,他长这么帅,走在街上不是耽误行程吗?最后在南宫紫的威逼利诱下他只好暂时屈身坐在一个角落。 他一个杀手用轻功骑快马都不在话下,可天知道,马车就是他的噩梦! 因为,他晕车! “阿尘,你怎么脸色不太对劲?”正在和绿鞘吃点心的南宫紫疑惑地看着那个在角落里一动不动面色苍白的冰山,难道他不能坐车? “无尘大侠,你不会是晕车吧?!”绿鞘以一种原来如此的眼神看着他,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无尘大侠害怕的东西,怪不得刚刚他死活不愿意上马车。 无尘没有搭理她们,他正在竭力与头部的眩晕和胃部的不适作斗争。 “阿尘,你晕车怎么不早说?停车!”她以前也晕车,知道晕车的难受。看到无尘极力隐忍的样子,她心里不由得有些难受,她是有多神经大条啊,路都走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无尘的不对劲。 他们在靠边的地方停下,晕车的孩子肯定能明白,强悍如无尘大侠,最后也是在南宫紫和绿鞘搀扶着下的马车。 “阿尘,你先缓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下次我一定不会让你这么难受了。”南宫紫看着扶在树上歇息的无尘一脸愧色。她上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坐车了,她深深理解那种不能坐,却又不得不坐的无奈和害怕,甚至恐惧。 “你们坐马车,我能跟上。”他强忍着难受,这怎么能怪她,不过她的话让他突然好受了很多。 “不用,我们一起走吧,你一个人走多没意思,反正不远就到了。” 于是他们三人便步行前往,不过还没有走到东郊,就听见街上的行人议论纷纷。 “哎哎!听说了吗?城里的叫花子昨日走了神运了!” “对对,我也听说了,说是遇到一个月神转世的活菩萨呢!” “怪不得今日都看不见一个要饭的了。” “他们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肯定月神娘娘显灵,让他们全部都不讨饭了。” 走在南宫紫左边的绿鞘听了他们的议论,悄悄靠近南宫紫,低声说,“小姐,他们好像在说您呢!” 南宫紫面纱外的大眼睛向她眨了眨眼,示意她不要声张。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低调为好。 …… “滚滚滚!你们这群臭要饭的,跪在这里干什么?!”王富贵今早起来下了一大跳,他家门外密密麻麻跪满了乞丐,他都打算卖了宅子离开揽月城了,这又是要出什么幺蛾子! “月神娘娘!月神娘娘!” “胡嚷嚷什么?待会儿有个大买主来这里看宅子,你们赶紧滚,要是卖不出去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他怒瞪着这群人,赶又赶不走,骂也没有用,简直气得七窍生烟。他做生意赔了一大笔钱,不得已只有卖了宅子另谋出路,昨日好不容易有个买主愿意买下,今日居然有人来捣乱。 “不见到月神娘娘我们就不走!” “对,月神娘娘没来我们就不走!” “月神娘娘!” “来了,月神娘娘来了!” 南宫紫他们老远就看到了“王府”外面跪的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好像比昨天还要多! 绿鞘见此情形小脸都变得苍白,天啊!这全城的乞丐都来这里了吗?伸手拉了拉南宫紫的衣袖,“小姐,这……” 南宫紫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才举步朝着王富贵而去。“王老板,可否进屋谈?” 王富贵见昨日的买主还是来了,直接忽视了那些碍眼的叫花子,高兴得连忙将人迎进屋,“姑娘,请喝茶。” “王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南宫紫并没有端起茶杯,冷眸看着王富贵。 “呃,不知姑娘何意?”王富贵皱着老脸,他也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王老板,我是诚心想买下你的宅子,今日你让这些乞丐跪在门外,是本姑娘还没住进来就触霉头么?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南宫紫的声音冷冷的,带着不难掩饰的怒气,话外的意思是,怪不得你做生意亏了呢! “这……姑娘,你听……” “既然你如此没有诚意,那么我只好去找别家了,我们走!”说着就起身离开。绿鞘和无尘跟在她身后。 “哎哎!姑娘,你别走啊,咱们好商量好商量。外面的叫花子确实不是老夫招来的,姑娘你要是诚心要,老夫就在昨日的价位上少三百两,一口价一千二百两。”他自认倒霉,谁让他今日刚好摊上了这样的事。 见南宫紫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举步往门口走去,王富贵一咬牙,“一千两,不能再少了。我这屋子可是百年老屋,前两年更是刚花重金修缮过的,要不是现在手头吃紧,老夫说什么都不会出手的。” 南宫紫停下脚步,看着王富贵,“王老板,要是你把外面那群人打发走需要多少钱?” “这……” 南宫紫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八佰两!不行这屋子我就不卖了!”王富贵心里在滴血,想当初他买下这宅子的时候,可是花了两千两,如今竟然八佰两就出手了!来道雷劈死他吧! 南宫紫听他这么一说,立马眉眼弯弯,“成交!阿尘,给钱。” 一番交接之后,王富贵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昨天他要价一千五百两,今日八佰两就卖了。”绿鞘东摸摸西看看,这屋里的陈设价值不菲,这回赚大了。 “以后花钱的地方还有很多,得省着点儿花。”说完又看着无尘,“阿尘,以后你就是我的保镖兼管家,我们的钱都由你来管。”武功高手管钱应该比她这个三脚猫功夫都不会的人保险很多。 “好。”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保护你,管好你的钱。 …… ------题外话------ 只要你不赶我走,我都不会离开你。你若不离,我必相依。 第十五章 两箱银子 …… 南宫紫几人熟悉了一下宅子的布局构造之后,便回到大厅。她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外面那群人的问题,他们老是跪在地上不是办法。 “绿鞘,你出去让他们全都起来并且把昨天登记的人点出来,问问他们有没有人会识字,如果有的话,就先带进来见我。” 绿鞘领命之后就出了门。不一会儿就领着三个衣衫褴褛,满头满脸脏污的人进屋,他们一进来就对着上首的白衣女子磕头。 “月神娘娘。” “都起来吧,以后叫我南姑娘。你们先跟着这位无尘公子去洗漱一番,换上干净衣服再来见我。”她连他们鼻子眼睛都看不清楚,虽然她不是歧视他们,但这实在影响沟通交流啊。 “多谢月神……南姑娘。” “阿尘。”现在这个府里没有可以使唤的下人,她只有暂时委屈一下无尘了。 无尘本不想离开她身边,可她的眼神让他无法拒绝,于是便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无尘率先回来,一会儿之后其他三人面貌一新地站在了南宫紫面前。 “见过南姑娘!”三人齐齐跪下给她磕了三个响头。没想到他们还能有今日,从今之后,他们这条命都是南姑娘的。 “赶紧起来,以后不用给我行跪礼。咦?你……”南宫紫发现,他们三人当中居然还有一个女的,看起来年龄在四十岁左右。 “南姑娘,奴婢林曼蓝,叩谢姑娘大恩!”叫林曼蓝的妇人说着又跪下。 “哎!曼蓝姑姑,赶紧起来。”南宫紫连忙扶起她,仔细打量。这位林曼蓝眉眼之间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气韵,洗漱干净之后竟难以看出她当过乞丐。她举止大气又会识字,以前一定是一位书香世家的女子。 “谢南姑娘。” “你们两位叫什么名字?”另外两人也是眉清目秀,只是面色苍白,应该是几日没有吃过饭了。 “小的龙清风。” “小的张宇廉” “叩谢南姑娘!”二人跪着向她磕了个响头。 “哎!你们别动不动就下跪,这样我扶你们都来不及。”南宫紫真是很无语,他们这样让她以后的工作很不好开展啊。 “你们三人可收集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她可没忘记重要的事,她要看看这三人有没有办事能力。 “南姑娘,‘伊莲布庄’的布料最实惠,最便宜的布料做一身衣服不到十个铜板,剩下的料子可以用来做荷包,奴婢绣的荷包每个可以卖两个铜板。”林曼蓝低着头颅语气平缓。以前她不仅琴棋书画不差,女红也做得不错。 南宫紫一听心里一喜,这林曼蓝还真不简单,当乞丐实在是太屈才了!“阿尘,给曼蓝姑姑一两银子!” “姑娘,奴婢不能收!”林曼蓝见无尘公子将银子放在桌上,她哪里敢收,能给她一身衣服穿她就已经感恩不已了。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穿过这么好这么干净的衣服了。 “曼蓝姑姑,你就别客气了,这是你用你的消息换来的。我知道你家里还有病人,一两银子虽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我希望能解一下你的燃眉之急。”南宫紫拿起桌上的银子,硬塞在了她的手里。那双手已经布满老茧,这些年她定然吃了不少苦。 林曼蓝看着手里的银子,泪水止不住往下留,她无数次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会再有机会活得像个人。 “龙清风,张宇廉,你们二人可有什么消息?”南宫紫不想再耽误时间,让他们二人一并说了。 “回南姑娘,‘幸福米行’的价格最便宜,买十斗米可以打八折……” “‘香又来’酒楼的掌勺师父郭天手艺最好,曾被邀请到宫中专门为太后娘娘做寿宴……” 南宫紫听了之后也给了他俩每人一两银子。二人又是一番感恩戴德。两人年纪不大但是谈吐不凡,她想把他们留下来,“我有话要问你们,现在我很缺人手,你们愿意来帮我吗?如果不愿意现在就可以拿着钱离开,以后有消息也可以带来同我换钱;如果愿意就留下来,我不会让你们后悔。” 两人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表明了他们的立场,“我等愿意为姑娘肝脑涂地!” “曼蓝姑姑,你呢?” “奴婢以后仅凭姑娘差遣。” 南宫紫见此便带着他们去处理门外的事,并叫他们一起动手搬了三套桌椅板凳出门。 众人见府门终于打开,全都紧张地盯着门口,等到他们看到那搬桌子的几人时,平时相熟的人不由得大声叫了起来,“那是风哥儿吗?” “看着像,没想到月神娘娘真的给了他干净衣服穿,他一点儿也不像乞丐了,看来月神娘娘说的是真的啊!” “那是廉哥儿!他也得到月神娘娘的垂爱了!” “月神娘娘!” “月神娘娘!”他们也想做个正常人,也想穿干净衣服。 看着一大波此起彼伏的叩头呼喊,南宫紫给绿鞘使了个眼神,绿鞘及时出声,“大家稍安勿躁!依次排好队,每个人都有机会。按照昨日的约定,左边的人到清风这里来交换你们的消息,右边的人到曼蓝姑姑这里,中间的人到宇廉这里。” 所有人都自动地排好队,有些人顺利地拿到了钱,却怎么也不肯走。 “小姐,他们都不走啊,怎么办?” 南宫紫留意到,中间的人都是换过衣服的,没有昨天的破烂。没想到他们竟将她留下的钱凑起来去买了衣裳。 看着那些流连徘徊在不远处的人,她心里也有思虑,如今这府邸刚刚买下,什么都没有,她的计划还不能正式实施,更何况这么多乞丐都要安置下来,她目前还没有那么多银子…… 这时…… 一辆豪华的马车向他们驶来。 “钱公子的马车?” “钱公子来了?” 许多人立马站到两侧,奢华的马车激发了他们根深蒂固的自卑感,纷纷低下头给马车让路。那辆马车毫无阻拦地缓缓驶向门口。 南宫紫美眸带着一丝疑惑,这是唱的哪一出?她好像并不认识什么钱公子。 方臻下了马车,指挥人手从车上搬下了两个大箱子抬到了门口,他来到白纱蒙面的女子身前,“南宫小姐,这是我家公子的一点心意。” 绿鞘立马上前悄悄将箱盖掀起了一条缝,银白的光几乎晃花了她的眼。她赶紧来到南宫紫身边,凑近了低声道,“小姐,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南宫紫黛眉不由得皱了皱,这是几个意思?那个什么钱里生钱里长的,送银子给她? “这位大哥,您是不是弄错了,小女子并不认识钱公子。”虽然她现在需要钱,但是来历不明的钱怎么能乱收。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这个道理她还是懂滴! “南宫小姐说笑了,在下方臻,是钱公子的贴身侍卫,公子亲口对我交待,不会有错。我这就让人将这些搬进贵府。” …… 第十六章 南学院 …… 南宫紫听到方臻提到贵府,突然想起这宅子还挂着“王府”的牌子,便叫无尘将它取下来。对于钱公子送来的银子,他的侍卫说什么也不可能再带回去了,于是她便欣然接受了,反正这些钱她自己又不会花掉半分,就当钱公子做好事吧。 “方臻大哥,劳烦您转告钱公子,我替外面的兄弟姐妹感谢他的慷慨解囊,以后有机会定当亲自登门拜谢!”南宫紫将方臻引入内堂。 “南宫小姐,叫我方臻即可,在下一定会如实转告!”方臻说完便领着人离开,临走时专门看了一眼她身后长身而立的男子。 昨夜公子夜闯相府为睹南宫小姐芳容,不料竟被那男子刺伤,没想到南宫紫身边有如此高手保护,不由得又对她另眼相看。 方臻离开之后不久,绿鞘来报说林曼蓝、龙清风、张宇廉三位的统计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但是外面的人都没有离开。 “让他们三人进来见我,我有事情要让他们去办。” 不多时,三人便带着桌椅板凳进了屋。将东西放下之后便来到南宫紫面前。 “辛苦你们了!” “南姑娘,这是奴婢/小的分内之事。” 南宫紫也不再多言,直接说,“宇廉,你在曼蓝姑姑登记的名单中挑选出几个能干活的,去‘幸福米行’买二十斗米回来。” “曼蓝姑姑,你把所有能干活的女性挑选出来,带着几人去‘伊莲布庄’买一百匹淡青色布料,回来之后由你带着她们做衣服,衣服的样式稍候我会画好给你。” “清风,你待会儿到做门牌最便宜的店里去做一张新的门牌,名字就叫‘南学院’。” “你们需要多少钱就到无尘公子那里支取。”南宫紫看着他们眼里的疑惑,又继续说。 “从今以后,‘南学院’将会成为岚月王朝唯一一个专为乞丐而开的学院,我会请各行各业最优秀的师傅,来教授他们生存的技能,学成之后,他们就可以凭借自己的技艺去找到工作,养活自己和家人。” 林曼蓝三人听了此话之后十分激动,他们没有想到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菩萨心肠的人,南姑娘不仅没有瞧不起他们,而且还出钱给他们请师傅学习生存技能,他们一辈子做牛做马都报答不了她的大恩! “道谢的话不用说,以后他们找到工作之后都要拿出百分之五的工钱交给‘南学院’,让学院有更多资金帮助更多的人。”南宫紫希望能够为他们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如果有机会,谁不想好好过日子呢!他们只是迫不得已才出来当乞丐的,只要有机会,她相信他们会改变的。 三人各自领命出门去办南宫紫交待的任务,正厅里只剩下南宫紫、绿鞘和无尘。 绿鞘忍不住,“小姐,天下的乞丐多得数不过来,难道都要教他们吗?”哪有那么多钱能养得起,小姐心地善良,可这件事要想完全实现,肯定有难度。 “绿鞘,人有了钱只用来吃喝玩乐的话,那些钱有什么意义?如果我们能够拿出来帮助别人,让其他人也能过得更好,那么你会有福报的,对吧?阿尘。”南宫紫看着无尘,让他管钱确实有点为难,不过现在她还没有其他能信得过的人,只能暂时委屈他了。 无尘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他不是个多话的人,但他不是无心的人,南宫紫做的事让他没有任何理由不支持,他本身就想为自己赎罪,如今这样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况且还能守在她身边,他甘之如饴。 …… 皇宫,乾月殿。 岚月皇帝处理政事的大殿。 “臣弟见过陛下。”君御北向坐在龙案后身着白金色龙袍的君御弘行礼。岚月王朝敬奉月神,龙袍上面也带有月牙色,白金色象征着皇帝至高无上的身份和权威。 “北弟,快快请起!”君御弘人到中年,身材依然挺拔,起身上前将君御北扶起。 “多谢陛下!” 君御弘回身信步走到龙案后坐下,看不出年龄的脸上带着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你我二人何须如此拘束。此次叫你来是为‘血画教’的事。” “陛下但说无妨。”他就知道每次皇兄留下他都没有好事,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 “‘血画教’恶徒神出鬼没,到处掳虐妇女作恶,民间百姓怨声载道。今日几乎所有大臣的奏章都言辞恳切地陈请皇兄能想办法拔出这个毒瘤。”君御弘痛心疾首满脸愤慨,一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样子。 君御北和君御弘从小一起长大,何尝不知道他想说什么,这就是他皇兄的狡诈之处。他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明显就告诉他:北弟,你去帮皇兄把那群恶徒给老子废了吧! 君御北垂眸,不冷不热地回道,“陛下英明神武,定能为天下百姓排忧解难。” “唉!北弟,皇兄最近身子不适,‘血画教’的事恐怕力不从心了。” “陛下龙体事关江山社稷,臣弟立马派人去遍求天下名医。” 君御弘听了这话,一口闷气堵在胸口,这小子今日存心让他心塞是不是? “北弟,下月‘月神选妻’大典,已经有五十位名门千金报名参加北王妃的甄选了,母后昨日交待,要是这次还没有哪家千金被选上,就送几个通房丫头去北王府。”君御弘似笑非笑地看着龙案前不远的人,小样儿,跟我斗。 “臣弟愿为陛下分忧,请命剿除‘血画教’,还望陛下不要让那些不必要的麻烦干扰臣弟,否则……”他已经有小紫儿了,那什么通房丫头,要多远滚多远。 “好说!” …… 龙清风最先回来,他带着几个人将“南学院”的牌子挂在门口,一些没有活干的乞丐便趁机在旁边打下手,希望自己能帮一些忙。 “风哥儿,这牌子上写的什么?” 龙清风没有丝毫嫌弃和不耐烦,“大家听我说,这是‘南学院’,府里的主子是‘南姑娘’。她会为我们请最好的师傅来免费教我们技艺,以后我们学了技艺就可以出去找活儿干,再也不用讨饭了,你们想来就到我这里来报名。” “俺们不认识字也能学会吗?” “俺腿脚不灵便也能干活儿吗?” “俺胳膊不能动能学什么?” 一群人议论纷纷踌躇不前,他们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和缺陷,不然也不会落得个上街乞讨的下场,如今突然说可以学技艺了,反而让他们有点儿不知所措。 第十七章 中年欧巴 …… 君御北刚刚回到王府,东方空便匆忙进屋,将探子打探到的消息回禀给他。 “主子,探子来报,南宫小姐在东郊置办了一处宅院,取名‘南学院’。据说会聘请最好的师傅去教那群乞丐技艺,让他们学了之后可以自力更生。” “嗯,这个主意不错。” “还有……钱乾的独子钱黎笙,送了两大箱银子给南宫小姐。”东方空不敢有所隐瞒,这个钱黎笙有可能是主子的情敌啊。 君御北听了此话不由得剑眉紧蹙,他的小紫儿和钱家小子交情这么好?不是说那小子抠门么?居然送给小紫儿送两大箱银子! 哼!不爽得很! 随手从桌下取出一块令牌,抛给了东方空,“把这个给她。” “这……主子……”东方空看着手上的令牌,有点惊讶。 “你知道该怎么做。”君御北说完便不再理他,埋首处理手上的文件。 …… 今日揽月城发生了几件怪事,那就是几个乞丐拿着白花花的银子,不仅买了两车米,还买了三车布匹。一路上许多人都赶来围观,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还有这样的事,乞丐都有钱买东西了。 “这些人哪里来的钱?” “肯定是遇到哪位大善人了!” “他们这是要到哪儿去啊?” “不知道,这场面看着有点像灾年赈灾一样,只不过去赈灾的人是乞丐。” “啧啧!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 南学院门口的乞丐看着那些车上的大米和布匹,纷纷伸长脖子,他们从来没有一下子看到过这么多大米,这要是做成米饭得吃多少顿啊! “南姑娘。” “曼蓝姑姑,你先带着这几位去后院洗漱一下,然后你们一起到厨房去熬几锅热粥,大家伙儿没有吃饭都没有力气干活吧?”南宫紫看着那些气喘吁吁,一脸脏污的人。 “多谢南姑娘,奴婢这就去。”林曼蓝领着几人行了礼便进了后院。 “宇廉,你带人将这些米搬进仓房。” “绿鞘,你去通知清风,所有人登记好之后,就带他们先去洗漱,然后安排他们将西厢的屋子打扫一下。”她考虑了一下,人太多,屋子都住不下,只有将所有的屋子改成那种睡炕,这样一间屋至少可以住十个人。现在刚开始起步,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先让他们有地方遮风避雨再说。 她拿出笔墨准备画图,衣服的样式她考虑了很久,最终决定女子的样式以短旗袍为基础,将裙身加长至脚踝,开叉部分不超过小腿以上,领口采用高领水滴型,衣袖做成九分长,开襟采用典型的如意襟,并且在胸前画上杉树花型,因为它的花语是:重生。 画完一张大致的草图之后,她停下笔,满意地看了看,感觉还不错,忙唤来无尘,“阿尘,你看看这衣服好看么?” “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服饰,只要是她画出来的,没有什么不好看。 “你不会多说一个字吗?”南宫紫很郁闷,这无尘大侠简直就是一个冰葫芦,和他讨论有点浪费心情好么? “不错!”他确实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 “呃……好吧。”南宫紫表示很无语。 绿鞘这时从门外进来,对南宫紫道,“小姐,外面有人找您。” “找我?你认识吗?”她好像不认识什么人吧,怎么老是有人找上门。 “奴婢不认识。” “他有说找我有什么事吗?” “说是有东西交给你。” “那让他进来吧。”反正这里又不会收到个什么炸弹包裹之类的,来都来了就见见呗。 绿鞘出门将那人引进来,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带着佩刀走在绿鞘身后,他步伐沉稳有力,浑身上下有一种凌厉的杀气。 “南宫小姐,在下东方空,北王命我将此物赠与小姐。”东方空从怀中拿出一块黑色令牌,恭敬地递给蒙面的白衣女子。 南宫紫纳闷,北王?哪里冒出来的。 “东方大哥,小女子与北王并不相熟,不知王爷为何要将此贵重之物交予在下?” 东方空听此便知自家主子还没有告知真实身份给她,回到,“南宫小姐开办‘南学院’乃造福百姓之大事,王爷听闻后甚为高兴。交待属下将此黑龙令牌赠与小姐。南宫小姐在聘请教授师父时,若有任何阻拦,凭此令牌皆可畅通无阻。另外,此令牌为王爷信物,如果小姐在资金方面周转不开,可以凭它到全国各地任何一家钱庄支取银钱。”王爷对你的心天地可鉴啊,南宫小姐你一定要手下。 南宫紫美眸露出惊讶的表情,这太贵重了!一块令牌不是相当于把他北王的家底全都交给她了吗? 无尘眼底闪烁着不明意味的光,这北王爷怎会把如此贵重的东西随便就送人了?还是他另有打算? “小姐,你赶紧收下吧,这可是北王爷送的。”绿鞘心里止不住高兴,天啦天啦!那可是北王爷啊!听说北王不近女色,难道他看上她家小姐了吗?不对不对……北王什么时候见过小姐了? 东方空见南宫紫犹豫不决,又道,“南宫小姐,王爷的黑龙令牌可以帮助您扫清很多不必要的障碍,如果您今日不收下,他日遇到的麻烦恐怕比你想象的还要难缠。” 南宫紫听他说得也很有道理,她开办学院没有到官府去报备,而且许多有水平的大师根本就不会买她的账,如果有北王的令牌那就另当别论了。于是也不再犹豫接过令牌,“既然如此,请东方大哥替我谢谢你家王爷,他不愧为岚月王朝的大英雄。” 入手的凉意让她感受到了一丝亲切,可上面一个“北”字突兀地闪了她的眼。“北”?她脑袋里快速地闪过什么东西,但一时却没能抓住,想不起这个字怎么会如此熟悉。 送走了东方空,绿鞘立马上前,“小姐,你说北王是不是……” “瞎想什么!我连他面都没见过,赶紧干活儿去。”这丫头,听说北王和皇帝是亲兄弟,那他会不会是一个中年欧巴,啧啧!太老了。 …… 第十八章 有消息了 …… 当天中午,南宫紫吩咐林曼蓝等人将熬好的热粥分发给所有登记进入“南学院”的人,大家吃饱之后个个精神抖擞,仿佛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劲。 林曼蓝领着十几个女子在忙着赶制衣服,做好一件之后就立马拿出去让人穿上。手臂和脚使不上力的人就在林曼蓝那里帮忙,他们逐渐地都穿上了赶紧的衣裳,衣服的款式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但穿在身上总有一种获得新生的感觉。 龙清风带人动手将西厢的屋子统一改成睡炕的形式。张宇廉带人负责将几间空屋改成教学用的屋子,整个院子里到处都是忙碌的人。 南宫紫带着绿鞘和无尘四处查看,时不时地提出一些意见,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 “小姐,咱们得回府了,不然老爷夫人该担心了。”绿鞘及时提醒南宫紫。 “嗯,我知道了,但是今晚他们在这里睡觉还没有被子,咱们把这个问题解决之后就回去。”南宫紫看了看逐渐落下的天幕,白天她竟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真是她的失误。 “小姐,仓房那个小角落里面不是还有一些薄被么?”绿鞘想了想回到。 “那些怎么够?” “小姐,你就别想这么多了,他们以前在街上天寒地冻的都过来了,一晚上没有被子没问题的。” 南宫紫听了她的话想想也是,但她自己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她得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再忍忍。 “叫曼蓝姑姑来一趟。” 林曼蓝穿着一身新衣,看起来整个人比以前更美了几分。她面带笑容,上前行礼,“见过南姑娘。” “曼蓝姑姑不用客气,现在天暗了,我要离开学院。白日里我忘了被子的事情,还望姑姑跟大家解释一下,明日我再派人去采购回来。”南宫紫一脸正色地看着林曼蓝。 林曼蓝听说她要离开心里有些不舍,但她没想到南姑娘叫她来是为他们晚上没有被子的事情,心底闪过感动。以前他们连个躲避风雨的地方都没有,这点儿算什么呢! “姑娘不必忧心,我相信大家能住进‘南学院’都已经很高兴了。” “姑姑,我相信你的能力,以后还希望对学院多加上心。你过两日安顿好之后可以将你家人带来和你一起住。”南宫紫真心希望能够留住林曼蓝。 “多谢南姑娘!” 后来南宫紫又叫来龙清风和张宇廉来交待了几句,这才带着绿鞘和无尘回丞相府。 几人还没有走到月紫苑,一个红衣丫鬟匆忙而来,见到南宫紫之后似乎松了一口气,连忙行礼道,“小姐您可回来了,夫人今日都派人来传了四五次了。” “红叶,什么事这么着急?” “奴婢也不清楚,夫人说让您回来之后直接去找她。” 南宫紫见此也不再多言,直接往韩玉静的院子而去。见屋内的灯亮着,便敲了敲门。 “娘,紫儿回来了。” “稍等一下,娘马上就来。”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响起。不一会儿韩玉静就来开了门,见了南宫紫脸上稍有不悦。 “你这孩子,一整天都上哪儿去了?让为娘好生担心。”韩玉静将南宫紫引进屋内。 “娘,有无尘大侠保护我,你还担心什么。”南宫紫扶着韩玉静来到桌旁坐下,“对了,娘找紫儿有什么事吗?” 韩玉静用手戳了一下她的小脑袋,“你这丫头,没有事就不能去找你吗?” 南宫紫巧笑一声,搂着胳膊撒娇,“娘,你这话说得,当然能了,娘对紫儿最好了。” 韩玉静拿她没办法,谁让她现在是她唯一的女儿呢,“娘叫你来是给你说说‘月神选妻’大典的事。” “什么选妻大典?”她还是第一次听说,难道是这个朝代的相亲会? “‘月神选妻’大典,是咱们岚月王朝一年一度的大事,皇家男子的正妻都是那一天由月神娘娘选定的。每年各家尚未婚嫁的适龄女子都要参加,具体报名作为谁的候选妻子,可以自己选择。”韩玉静一字一句地对她说,虽然心有不舍,但是她也不敢违背皇命。她的紫儿这么漂亮这么善解人意,肯定会被别选中,天啦!她真是老糊涂了,为什么当时不将她收做自己的儿媳妇。 南宫紫心里微微惊讶,竟然还有这样的事,这些人对月神也太那个啥了吧,自己老婆都让月神选,她突然有点好奇是怎么选出来的。 “娘,那我也必须要参加吗?”她现在还不想嫁人,更确切地说,她根本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嫁人。 韩玉静看着她一脸不舍,“这是皇命不能违背,现在还有时间,你先考虑一下,明日我会派人将这次皇家选妻男子的名单给你送去。” 南宫紫只好撒娇道,“哦,那好吧,娘,紫儿舍不得你,紫儿还不想离开你们。” 韩玉静脑中灵光一闪,偏头问,“紫儿,你这话说得可是真的?” 南宫紫立马认真起来,“当然是真的了,紫儿真的不想离开你们,紫儿还没有给你和爹爹尽孝呢!” “既然如此,明天那些名单上的人你也不用留意了。紫儿你不知道,北王爷自成年以来,每次月神都没有选中一位妻子给他,许多姑娘年年报名年年都没有选上。”韩玉静拉着南宫紫的手,一脸高深莫测。 南宫紫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那北王爷是得罪月神了吗?那样正好啊,她双眼放光,“娘的意思是,直接报北王?” “紫儿是个聪明的孩子。你没有意见明日娘就去把这事儿办了。”韩玉静看着她,每年报名北王妃的人都有上百人,能选上的几率真的不大,这也是她的私心。 “行,那就多谢娘了。” …… “殿下,紫鸢姑娘有消息了。” 太子君越离一听此事,立马起身来到那人身前,“在哪儿?” “禀殿下,紫鸢姑娘日前从百花楼出来后,被五个杀手追杀,幸而当时丞相夫人出手相救才幸免遇难。后来丞相夫人将她带回王府,如今紫鸢姑娘就是丞相府的三小姐南宫紫。”来人如实将探听到的消息回禀。 “南宫紫?”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备马,去丞相府。” …… 第十九章 明日去提亲 …… 夜已深,南宫府现在却灯火通明,因为有一个大人物深夜造访。 南宫凌穿戴整齐,将太子君越离引入正厅,并命人奉上他珍藏的名茶。 “殿下。”他可不敢直接问这位主大半夜将相府弄得鸡飞狗跳是为什么。 “丞相大人,本宫今日来是为选妻之事。”君越离喝了一口茶,轻放之后才道。 紫鸢成了南宫家的小姐,这让他心里止不住高兴,这简直是上天都在帮他。连夜赶来将这件事敲定,这回看她还怎么拒绝,他有百分百的信心月神会把南宫紫选给他。 “这……”大半夜的就为这事?白天来不一样吗?非得这么着急,选妻不还有好些天么? “不知令嫒是否已经报名?报的哪一家?”千万别跟他说报的北皇叔,不然他就空欢喜一场了。 南宫凌一听原来如此,难道太子殿下看中紫儿了?但这事是静儿在操办,连忙拱手道,“不瞒殿下,这事老臣暂不知情。” “丞相大人,本宫有意让令嫒做太子妃,相信大人知道该如何抉择。”君越离说完也不再多停留,直接领着人离开。 南宫凌回房之后叫醒了熟睡中的韩玉静。她揉了揉眼半睁眼眸一脸不解,“老爷,出了什么事?” “太子殿下刚刚来府上,说是要让紫儿做太子妃。” “什么?!”韩玉静困倦的眼睛一下子睁开,“我舍不得紫儿离开,已经打算让她去报名参加北王妃甄选了,太子殿下这样一来,那怎么办?”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太子殿下态度强硬。我们……”南宫凌话还没有说完,敲门声又响起。 “老爷,夫人,北王来了。” 南宫凌身子一震,韩玉静眼里也闪过震惊,这刚送走太子,北王爷怎么又来了,这大晚上的都不用睡觉吗? 不得已南宫凌又穿起外袍,起身向外走去。韩玉静是女眷,晚上是不用见客的,所以就在屋里等,不过她此刻也没有了睡意,心想难道北王也是为了紫儿的事而来? “老臣见过王爷。”南宫凌面上未敢有丝毫不敬,这位爷比太子殿下更不能得罪。 “丞相,令千金将会成为本王唯一的王妃,本王希望你不要选错了路,误了她的终生幸福。”君御北本想去月紫苑看他的小紫儿,没想到正巧看到太子从相府出来,略一思量便知道他来的目的。 南宫凌心中讶异,北王爷竟然会亲自登门,还许诺紫儿会成为他的王妃?北王不近女色众所周知,传言说他身上煞气太重,如今还没有任何女子能够抵得住他身上的戾气,往年月神没有为他选定一位妻子也印证了这一点,今年应该也不例外啊,他这哪来的自信? “王爷,老臣……”实在是为难啊,太子也说让紫儿做太子妃,他到底该选哪边?按理说如果紫儿能做太子妃最好不过了,但现在北王出来插一脚,这个站位问题就很严肃了。 “如果到时候本王的名单上没有‘南宫紫’三个字,丞相你可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君御北醇厚的嗓音透着丝丝寒气。 南宫凌心里哀嚎:威胁,赤果果的威胁啊! 捋起衣袖抹了抹不知何时渗出的汗珠,“老臣……老臣知晓。” “本王等你的好消息!”君御北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 钱府。 方臻站在床边,对着床上的妖孽男子道,“公子,紫鸢姑娘有消息了。” 钱黎笙惑目大睁,仰靠在床头的身子立马坐直,“快说!” “她当日被丞相夫人所救,如今正是那日我们见到的南宫小姐。”方臻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也很震惊,没想到紫鸢姑娘一个青楼女子竟有如此奇遇和作为。 钱黎笙激动得立马起身,他真想快点儿去见见鸢儿是什么模样。可动作幅度一大,手臂传来的疼痛立马让他止住了动作。 方臻见此立马上前,“公子,现在夜已深了。”他家公子真着了紫鸢姑娘的魔了,这连面都没有见着,为了她命都能豁出去。 “既然如此,你即刻派人通知我爹,明日咱们就去丞相府提亲。鸢儿的身份一暴露,我要是不先下手,她肯定被别人抢走了。”钱黎笙心里期待万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未来自家娘子的模样了。 钱黎笙这么着急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太子殿下也喜欢紫鸢,现在紫鸢成了南宫三小姐更是方便他行事,说不定太子正在选妻大典那里等着呢!他钱黎笙不是皇亲国戚,妻子不用月神选定,只要他在选妻大典之前和南宫紫完婚,那么她就没有参加甄选的资格,也就永远会是他钱黎笙的娘子了。 “公子早些歇息,属下这就去。”方臻说完便匆忙离去了。 …… 北王府。 “属下参见王爷。” 君御北今晚从丞相府出来之后,有人带来了“血画教”的消息,便没有再到月紫苑去。 “如实说来。” “王爷,‘血画教’教主名为多辽。此人相貌丑陋心里扭曲变态,自封”血玉画师“,嗜好先占用貌美女子的身体,然后用匕首在其光洁的身上作画,死在他手中的各地女子不计其数,多数咬舌自尽。” “畜生!”君御北震怒,这多辽简直猪狗不如,玷污人家不说还用刀作什么画,用斯文败类形容他都是抬举! “他为了满足兽欲,到处招揽贪财好色的人为弟子,鼓吹阴阳调和能长生不老,并且建立了一个由下往上进贡金钱和美女的教规,进贡得越多在教中的身份和地位越高。” “地方知府曾联名通缉此人,奈何他一身功法怪异,行踪诡秘,多年来一直到处作恶却依然不能将他除去。” 君御北大掌一拍,浑身的寒气外泄,“继续查,一定要挖出他的藏身之地!”既然接手了这件事,他就不能让这样的人渣再活在世上,否则怎么对得起他北王的一世英名。 “属下遵命!”那人领命消失在黑夜中。 …… 第二十章 规则有变 翌日早朝。 岚月王朝各路大臣身着朝服,纷纷自宫门而入,在偏殿等候之时,有人来到丞相南宫凌身旁。 此人乃礼部侍郎赵天行,平日里在政见上与南宫凌有些不对付,他脸上带着不明意味的笑,“南宫丞相,听说你不久前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不知道这回选妻大典报的哪一家皇亲国戚?” 众人听赵天行如是说便都围了过来,他们当中有些人可能比赵天行更想知道。 “我看报的太子殿下吧?” “那可不一定,三皇子这次也要选妻。” “北王爷也说不准。” “报王爷的话说不定又是白忙活一场。” “对啊,都八年了,不知道月神这回会不会给北王选一位妻子。” “也不知哪家姑娘何年才有这种‘荣幸’。” “哈哈……”有些人以一副“你懂的”表情笑得开怀,有些大臣面上陪着笑,心里的苦说不出。谁让自家女儿一哭二闹三上吊硬是要报名参加北王妃甄选,他们是希望自家闺女被选上也不是,不希望选上也不是。 因为君御北是岚月王朝唯一的王爷,皇帝特许他可以不用上朝,所以这些家里没有待嫁闺女的人才敢如此调侃几句。 南宫凌面色不变,为了这事他昨夜一晚上没有睡好觉,便跟韩玉静商量今日早朝过后再回去征求一下南宫紫的意见。 “入殿!”尖细熟悉的声音传来。众人收敛好情绪,依次进入大殿。 君御弘一身白金色龙袍,九五之尊的霸气和上位者睥睨天下的傲气显得他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君临天下的气势仿佛是与生俱来一般,压得下面的人不敢大声呼吸。 待皇帝坐在龙座上后,众人躬身行礼,高呼万岁便是为今日的早朝开个头。一旁的江公公大声唱道,“陛下有命,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启奏陛下,微臣有本要奏。”户部尚书周礼出列。 “周爱卿所为何事?”君御弘锐利的眸子盯着那个老家伙,肯定又是为了“血画教”的事。 “回陛下,‘血画教’……” 果然,周礼又要对“血画教”惨无人道的罪行进行抨击,上首的人极不耐烦,“周爱卿,此事我已交予北王处理,你等皆可放心。” 周礼一听,便也不再多言,三两言便退到自己的位置上,北王处理的话应该会将那群匪众剿灭。 “诸位爱卿可还有事?”君御弘抬眸扫向殿内,想当年他也是一个热爱自由的汉子,如今却天天上朝跟一群老顽固打交道,真是苦憋! 正想说没事就退朝,结果瞥见太后身边的人来找江公公。待听完江公公转述的话,他深幽的眼眸里跳动起兴味的光,事情变得越来越好玩了。 “启奏陛下,微臣有本要奏。” “准。”君御弘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的人。冬谒这个老东西,他正要找他呢,他反而自己站出来了。 “离下月‘月神选妻’大典报名截止日期只剩下三日,可微臣这里登记在册的名单不足往年的一半,恐怕……”近年来许多人都不愿意嫁进皇家了,一年只有一次机会,一次只能报名一家,年龄小一些的倒还没事,但年龄大的姑娘错过一次得熬到什么时候。 “冬爱卿,今日早朝过后,派人发布檄文:下月选妻大典报名规则有变,每家姑娘可以选择两家报名。如果被一家选中则不得参与另一家角逐,若第一家没有选中则有第二次机会,顺序仍由男子的年龄大小来决定。”往年都是从年龄大的男子开始一拨拨地选。 “微臣遵旨!”冬谒领命站回自己的位置。 众位大臣听了此话不由得惊讶,如今终于有所改变了,有些自家闺女死活要报北王的大臣更是高兴得差点儿跳起来了。而南宫凌一直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这样的话他就不用为报哪一家而发愁了。 “退朝吧。” …… 朝堂上放下的心,在不久后又要纠结了。今日一早南宫凌去宫里不久,十几辆大马车就徐徐向他的府门而去。一车一车全是装的金银珠宝绸缎锦被,每辆车上都用大红绸子拴了一个如意结,好不气派,这正是钱府前去提亲的车队。一路上围满了前来凑热闹的人。 “钱老爷真是阔气啊!” “他只有一个儿子,不知哪家女儿这么好命,嫁进去肯定天天抱着金饭碗吃饭啊!” “还有王大婶子做媒,这事儿铁定成了,可惜我家丫头还没有长大啊!” 钱乾坐在马车里乐滋滋的,昨晚半夜听说自家儿子想娶媳妇儿了,高兴得一张老脸都笑开花儿了,立马起身安排提亲的事。不仅连夜派人去请城里最有名的王大媒婆,而且将家里的宝贝全都搜罗出来,生怕有任何差池,一大早就带着人马赶去丞相府。 岚月王朝的人家去女方家里提亲,一般都选在上午进行,意喻蒸蒸日上。男方家父聘请媒人与他一道上门向女方父母提亲,这时是见不到对方家女儿的。双方在交谈中相互沟通、权衡,一般以收礼和留下用膳与否表达提亲结果。 如女方态度敷衍了事,对男方不甚满意,便婉言谢绝收礼,这时男方一般知趣而退,意味着提亲失败。如彼此都有意,在交谈过程中,女方父亲会收下提亲礼金,女方母亲会吩咐厨房做饭,男方得以留下在家用餐,这趟提亲就宣告成功。 不多久,钱乾一行车队就来到相府门外,派人去叩了门,便耐心等待。 守门的小厮见此阵仗立马匆忙跑去通知丞相夫人。 “夫人,夫人!” …… 第二十一章 香又来 …… 韩玉静正在后院中侍弄花草,听见来人的呼喊不由得蹙起黛眉,这些下人近来老是咋咋呼呼的扰她的清净。“说吧,又有什么事?” “夫人,外面来了十几辆钱府的马车,钱老爷说是来提亲的!” “提亲?!”钱乾只有一个儿子,他来提亲只能是为他儿子钱黎笙提亲,难道他儿子也要娶紫儿? 想到这里,韩玉静不由得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角,这些人还让不让人安生了?昨晚才来两拨人威胁恐吓,今早这一拨直接就来利诱了?她到底是捡了一个什么宝贝疙瘩,到处都争着要娶。 “钱老爷亲口说的,现在就在门外等候。” “老爷上朝还未归来,你先去将人请进正厅,我稍候就到。”人都到家门口了,好歹也得给个说法,不能让他们继续在门外等着,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岂不看了丞相府的笑话。 韩玉静带着丫头转身朝着自己的寝房走去,要见客也得梳妆一下换身衣裳。路上正巧遇到了休假未返的南宫翰。 “孩儿见过娘亲。” “翰儿,你来得正好,这钱府来人提亲要娶紫儿,你怎么看?”韩玉静驻足看着自己的儿子,这小子怎么不知道着急呢?就算不是紫儿其他女子也带一个回来给她看看啊。 “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孩儿不敢妄言。”南宫翰心里琢磨,钱府?难道是那个首富钱乾?听说他只有一个儿子,要是南宫紫能嫁进钱府倒也能衣食无忧。 “你这孩子。”韩玉静见他如此不开窍,也不再多言,摇了摇头径直回住处了。 “恭送娘亲。” …… 南宫紫一大早就带着绿鞘和无尘溜出门了,此刻她正在“南学院”指挥着一行人将宅子里里外外地重新布置一番,完全不知道有几拨人根本就没有通知她这个正主儿就要敲定她的终身大事了。 “绿鞘,你去把清风找来。” 绿鞘领命离开,不一会儿就带着龙清风回来了。他穿着新设计的青色衣衫,步伐轻盈,脸上还带着干活带来的丝丝汗珠,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的。 “见过姑娘。” “清风,宅子布置得差不多了,咱们这里还需要一些护院来维护整个学院的秩序和安全,我寻思着你让他们愿意参加的人去围着这宅子跑个一百圈,能够坚持下来的人,我会请武师来教导他们功夫。”虽然有无尘现成的高手,可她没那个胆子让无尘大侠出手,说不定他一个不高兴又不搭理她了。 “好,属下这就去办。”龙清风眼眸发亮,行完礼赶紧出门去通知他们这个消息。 “绿鞘,宇廉把棉被采购回来了吗?”今日一早她就吩咐张宇廉去买被子,这样一来以后他们的温饱问题应该能够暂时解决了。 “小姐,他还没有回来。” 南宫紫听了此话便也不再多言,她打算出去请师傅了,如今有了北王给的令牌,她的底气更足了些。“既然如此,咱们就不等他了,你去告诉曼蓝姑姑,就说我要出去请师傅了,等被子买回来他们自行安排。” “奴婢这就去。” …… 南宫紫带着两人出了学院,直接先去“香又来”酒楼,据说那家酒楼的掌勺师傅郭天还被邀请到宫中专门为太后做寿宴,想比厨艺十分了得。 揽月城最大最热闹的酒楼——香又来,此刻还没到用午饭的时候,已经人满为患来了。只见两层楼客座满堂,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小二都忙得停不下脚步。 “小二,再来二两烈风!加一盘牛肉!”一声粗桑从大厅靠右的方向传来。 “小二哥,楼上一壶上好的竹兰酒!”清脆的声音从楼上飘下。 “哎呦!好咧!客官您稍等!” “这里再来一份醉香八宝汤!” “好咧,客官,这就来!您稍等!” “来啦!来啦!客官您的菜上齐了!” “香又来”楼上楼下,几位小二健步如飞,时不时抬起袖子擦汗。在街上老远都能听到小二的的吆喝声。 南宫紫目瞪口呆地看着“香又来”的火爆场面,这……也太夸张了吧,比现代什么饭馆生意好太多了。我的乖乖,这里的老板每天得赚多少钱呐! 【钱同学:好鸢儿,“香又来”就是钱府的产业,要不要来当老板娘? 南宫小朋友:不去,我家帅北不差钱!】 此刻南宫紫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找郭天,因为还有好几个人在门外的空地那儿等着,这生意好到是要排队的节奏啊! 那老板肯定正数钱数到手抽筋呢?她这么明目张胆地带着人来挖墙脚,先不说老板愿不愿意了,这些食客会不会一人一个眼刀刮子将她挂起来凌迟? 绿鞘小心翼翼地抖了抖衣袖,“小姐,咱们真的要去找郭天师傅吗?恐怕现在他也没空……” 南宫紫捏了捏衣袖里的令牌,今日都来了怎么能白跑一趟,“绿鞘,你溜达进去看看厨房在什么地方,咱们不要惊动老板,直接带着北王的令牌去找郭天,我就不信他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抗命!” 绿鞘十分上道,立马佯装要进“香又来”找人,大摇大摆地进了门。不一会儿,她就出来了,她领着南宫紫两人绕到“香又来”后面,来到一处两人高的围墙边。 “小姐,厨房就在里面,前面不远处还有一道后门,不要的馊水剩饭菜应该就是从那里运走的。” 南宫紫用手捏了捏绿鞘的脸,明眸含笑,“小绿鞘越来越能耐了!” 不过她不认识郭天,这三人都进去会不会目标太大?思虑一番之后,她看着无尘,“阿尘,你有办法将郭天带出来吗?” 无尘点点头,“交给我!”说完便想纵身跳进墙内。突然手臂传来一丝力道,南宫紫将他的动作止住了。 “你先等等,把这个蒙上,万一有心人见了你的脸会有不必要的麻烦。”说完递给无尘一块淡粉色的手帕。 无尘接过手帕,拿在手里稍一停顿,便蒙了脸飞身进了院墙。他对自己轻功有自信,就算不蒙面也能在别人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将郭天带出来,但她给的,他不想拒绝。 南宫紫和绿鞘在外面找了一块石头坐下等候。不一会儿,背后一阵响动,她以为无尘回来了,便转头,“阿……” “啊!” 不料颈部传来一阵刺痛,“阿尘”两字还没出口,耳边就响起绿鞘的痛呼,接着眼前一黑,意识就脱离自己掌控陷入一片黑暗。 …… 第二十二章 被劫 话说丞相府正厅,韩玉静正在接待前来提亲的钱乾。两人才刚打个照面,外面便传来了南宫凌的声音。 “钱老弟,你这是何意?”他听到圣上说要变更选妻规则,高兴得立马就回府来向韩玉静告知此事,不料在门外竟看到了十几辆系着大红绸子的钱府马车,看那架势竟是要来提亲的。 钱乾见南宫凌回来,连忙起身迎接,已有褶子的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丞相大人,钱某今日来当然是为了儿女婚事了。” 南宫凌心里一沉,要是换做以往,能和钱家结亲的确不错,可昨晚太子和北王都给他施加了压力,这事儿反倒成不了。这个钱乾要是早来一日事情也不会如此,只能说两家确实没有姻亲缘分。 “钱老弟快请坐!老夫明白你的心思,令郎早已到了适婚年龄,早日娶妻生子才好为钱家延续香火。” 钱乾一听他这样说,便开门见山,“不瞒丞相大人,钱某昨夜才知犬子对贵府三小姐早就倾心不已,并扬言此生非令嫒不娶,所以今日才亲自上门提亲。” 韩玉静坐在一旁静默不语,钱家小儿对紫儿早就倾心不已?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钱老弟,令郎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你要是早来一日此事便板上钉钉了,可惜昨夜老夫接到指示,这次小女无论如何必须参加选妻大典。”南宫凌看着钱乾,顿了顿,“如果到时候月神没有选中小女,再谈你我两家的婚事便无碍了,你看如何?” “这……”钱乾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能“指示”丞相的人,那肯定比他的官还要大一截。他虽然有钱,一般的官员对他也都礼让三分,但在绝对权力面前却也不敢造次。 “既然如此,此事便看两家儿女有没有缘分了,不过礼金还请丞相大人暂且收下,今日钱某就先告辞。”钱乾面色不变,站起身拱手告辞。他拿出来的礼哪有带回去的道理,这事等选妻大典过了之后再商议也不迟。 “这……那好吧,老夫让内子先保管着,这事待选妻大典的结果出来之后再议。”南宫凌也不好立马回绝,要是让钱乾将所有礼金都带回去,恐怕会扫了两家的面子。 钱乾于是出门命人将所有马车上的东西全都抬进丞相府。这一举动让一路围观而来的人立马炸开了锅。 “天啦!丞相府答应了?” “丞相家三小姐以后就是钱家老板娘了!” “那不得天天抱着银子睡觉啊!” “真是天赐良缘啊!” “奴家好生羡慕三小姐!” 钱乾听了那些话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这媳妇儿还指不定就是他家的呢! …… 且说无尘顺利翻到“香又来”后厨,却发现里面别有乾坤,光是厨师就有几十号人,他费了一番功夫找到了正甩开膀子炒菜的郭天,原以为郭天是个又粗又壮的胖子,却没想到是个身材精干的人,这倒省了他的力气。用上绝顶轻功,趁他擦汗的一瞬间点了穴就将他掳走。 等他带人到墙外的时候,却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就连绿鞘也不见了。他随手将晕倒的郭天扔在地上,扯了脸上的手帕,连忙四处查看,可是却没有半点儿人影,按理说她们应该不会四处乱走才是,难道? 突然他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旁边,看到了那只今日她头上唯一的簪子。他几步上前将那只碧绿簪子拾起来紧紧攥在手中,万年不变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缝。 …… 岚月王朝的每座城池之间都有一条官道,官道两旁有不少供路人歇脚的小镇,这些镇在官道没有开通以前都比较落后。 自从官道开通以后,沿路的村镇逐渐发展起来,其中一个名叫巫织镇的地方离揽月城不远也最为繁华,每到初一十五都有盛大的庙会。许多人慕名而来,因为巫织镇的月神庙比揽月城的月神庙还要灵验。 此时,离月神庙不远处的一座民房里。 一道阳气不足的声音传来,“‘黑圭中教’,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得赶紧动身。” “‘鬼手大教’指令带回二十个妙龄女子,如今多了一个,待本教好好享用之后便即刻启程。”沙哑难听的声音驳回了请求。这次真是赚了,要是把那个小美人带回去,肯定没有他的份儿了。 “黑圭中教,听风声说这次皇帝老儿派北王爷截杀我教中人。北王此人手段毒辣,我们必须趁他发现之前远离此地,否则一旦落在他的手里,我等兄弟都会沦为他的刀下亡魂。”颤抖的声音中带着不难察觉的恐惧。 “巫齐,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难听至极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气,“你一个‘下教’,有本事就先带着那二十个女人走,老子要把那个国色天香的小美人享用了再说!” “来人,把刚才关进柴房的那个小娘子给本大人送来,今日老子运气好,多了一个如何能浪费,哈哈……”恶心沙哑的笑声传得很远。 …… 南宫紫半个时辰之前醒了过来,入眼的环境让她吓了一大跳,这是一间柴房,她正蜷缩在一堆干草上面。回想不久前的一幕,她肯定是有人掳了她,无尘现在应该知道她们不见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这里。 正想大声呼救却发现自己的面纱不知何时被人摘下,双手被死死绑在身后,脚上被拇指粗细的绳子捆住,嘴里也塞了东西。她醒来之后并没有看到绿鞘,不知道绿鞘此时到底怎么样了。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响动,一个黑衣黑帽看不清脸的人走了进来。 “唔唔……”她挣扎了起来,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不过带她走肯定没什么好事。你见过大白天穿着黑衣服还戴着一个黑帽子的人吗?如果见过那你第一眼一定不会认为他是个好人。 …… 第二十三章 阿尘救我 …… “小美人儿,别乱动,万一刮花了你的脸蛋儿,‘中教’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来人直接将干草上的南宫紫提了起来,走出了柴房。 “唔唔……”南宫紫死命挣扎,这些人难道是采花贼?这光天化日之下胆子也太大了吧?她突然想起了那个夜闯月紫苑的男子,难道菜花贼也分好坏?毕竟他没有采取什么极端的方式逼迫她。 不一会儿,她就被带到一间不大的黑屋,整间屋子没有窗户,一盏油灯的烛火在门开的一瞬间摇曳不已,屋里的陈设十分简陋,只有一套座椅和一张床。那人将她粗鲁地扔在了床上便转身离开,临走时“碰”的将门关上。 南宫紫歪倒在床上,伸长细颈四处看了看,希望找到什么东西能借此逃生,不料看了半天都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不由得有些沮丧。突然,她看着远处的油灯,挣扎着想靠近,无奈她双手双脚都被束缚,费了半天劲仍在床上打圈儿。 脑袋里正在想办法,门外传来“滋滋”的脚步声止住了她的动作,连忙闭着眼睛压低呼吸,装作昏迷的样子。 推门声响起,一道不算熟悉的男声传来,“中教大人,请。” 南宫紫心里一惊,这声音是刚刚带她来的人的,外面还有一个人! “你小子比巫齐上道,回头本大人会替你好好美言几句,嘿嘿……” “谢谢中教大人,小的就不打扰您了。”话音一落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南宫紫心里十分紧张,那个什么“中教”的声音沙哑难听,他正要进屋来! 更恐怖的是,他竟然锁了门栓! “嘿嘿……小美人儿,别装了,起来陪爷好好玩玩儿呗,爷的技术不在教主和大教之下!”黑圭浑浊的眼里跳动着邪恶的火光,伸出瘦骨嶙峋的手去碰那张吹弹可破的小脸。 “啧啧!” 他娘的!好多没有遇到质量这么好的货了! 南宫紫听他这话知道对方识破了她的小伎俩,也不再装死,偏头躲开对方的触碰,睁开眼眸看清了那人。 他身量矮小骨瘦如柴,穿着一套鼓风的大黑袍,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不规则地留了一些长短不一的胡子,满口大黑牙像没有燃尽的干柴棍子,看着让人作呕。 “唔唔……” “怎么?想说话?爷最喜欢美人儿*的叫声了。”黑圭取下她嘴里的软布。 南宫紫嘴里得到解放,连忙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对我?” 黑圭听了桀桀大笑,“哈哈……小美人,你难道没有听过我‘血画教’?不过也没关系,以后你就能好好见识我教的男儿,他们每一个都保证能让你欲仙欲死,不过今日爷要先开开荤!” 南宫紫听了之后心里大骇,难道这些人是什么邪教组织的?可现在她没有心思想那么多了,因为那个恶心的老东西正打算对她下手,虽然她经历不多,但现在的情况下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啊!走开!你干什么?!”南宫紫挣扎着躲开那颗不断靠近的头颅,他头上的发油味道让她止不住反胃,可惜手脚都不能动,只能凭着仅剩的力气反抗。 “干什么?老子今日就要让你见识见识‘血画教’的厉害。”黑圭迫不及待地压上那软玉温香的身子。 南宫紫忍住恶心不断躲避想要凑到她脸上散发恶臭的黑嘴,双手在背后死劲的扭转手腕上的绳子,脑袋飞速地转动。她可不想被这个变态玷污,可现在这种情况就算她大声叫救命也没用,她只能想办法让这人将她手脚上的绳子解开,看能不能求得一丝生机。 绝美的脸蛋上带着楚楚可怜的娇柔,“爷,小女子手脚不便,如何能伺候得好您呢?奴家若是像条死鱼一样不能动,岂不影响了您的雅兴。” 黑圭一听这话也有道理,此刻秀色当前,他虽然想赶紧把这楚楚可怜的小美人据为己有,可要是她束手束脚的反而会影响他的兴致,再说了这个女人一点儿武功都不会,他还不信她能飞了! “爷第一次遇到这么配合的小娘子,就满足你的心愿吧。” 黑圭起身将她的身体侧翻,随手一挥,南宫紫手上的绳子就断开。他邪笑着看着南宫紫白嫩如玉的脖颈,真恨不得立马将她扒光,一刀刀在她光洁的身子上刻画出令他满意的美景,任其在自己手下绽放血色的美丽,然后用嘴慢慢将流出的血液一口一口一寸一寸舔拭…… 双手一得到解放,她抖了抖已经发红的手腕,伸手想往自己头上摸去,她记得早上出门前戴了一根碧绿簪子的。可头上却什么都没有,一定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心底出现不可抑制的惊慌。 “爷,脚上的能不能……小女脚上‘功夫’可比手上‘功夫’还要好。”南宫紫面上带着佯装的娇羞,看得黑圭欲火直冒,这简直就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啊!他立马将她脚上的绳子解开,一个扑身压上了她。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让爷好好疼你!” 南宫紫手脚并用挣扎了起来,“这位爷,咱们好商量,现在发展太快了!” “爷我等不及了,你太可人了!”邪恶的手直接就解了她的腰带。 南宫紫心里害怕,虽然她现在手脚可用,可她的力气太小了,反抗根本起不了作用。脸上带着牵强的笑意,连忙止住那让她恶心的手,“您别心急啊,奴家还没有吃饭呢!待会儿没力气陪您玩啊!” 啪!一个耳光直接打在了她的脸上。 嘶! “你这娘们儿!别给脸不要脸,老子时间不多,别他娘的给老子叽叽歪歪!”黑圭半个身子压住她的腿,按住她的胡乱挥动的手,直接将她的外衣脱下来扔在地上。 右脸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这个死变态,打得真狠! “你放开我!你这个变态!” 挣扎无果,眼泪止不住地就流了下来。上回从百花楼出来的那晚上,她稀里糊涂地被人吃干抹净也就罢了,那夜她意识不清就当被狗啃了。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过上几天好日子,今日又再次遭到劫难,一想到这里,她的心里防线一下子崩溃了。 “啊呜呜呜……” “阿尘!” “阿尘!救我!” …… 第二十四章 他们如此生疏 …… 啪!左脸又挨了一耳光。 “给老子安分点儿!”黑圭脸上的狰狞与扭曲透着令人绝望的恐怖。 南宫紫不顾脸上的疼痛拼命挣扎,突然她胸前一麻,浑身便不能动了。身上的里衣也已被拨开,美目哗哗地流出晶莹。早知道她就应该去学点儿防身功夫,如今也不会落得个任人宰割的下场。 她露在荷色肚兜外的白嫩肌肤让黑圭止不住咽了咽口水。他娘的!真是个尤物! 正想大干一场,这时门外却传来了匆忙杂乱的脚步声。 “中教大人!小的有要事禀告!”敲门声响起,打断了黑圭的兴致。 “天大的事也等老子完事儿了再说!”黑圭不理外面的人,枯手伸向南宫紫上身唯一的遮羞布。今日如果不办了这个小美人儿,待回谷里他就没有机会了。 锵锵锵!敲门的声音急切而仓促,声音也更大!“‘中教’大人,‘中教’大人!” “呸!哪个不知死活的混蛋!敢坏老子好事!”黑圭听见敲门声如此急促,心知一定是出了什么急事,否则没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扰他办事的兴致。 于是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吐了一口吐沫,邪笑着看了南宫紫胸前的凸起,骂骂咧咧地起身开门。 “‘中教’大人,北王的人已经把这里包围了,我们手下有不少兄弟被杀,请大人赶紧撤离。”那人话里带着紧张,见黑圭出来后立马禀明。 “巫齐呢?!” “巫齐”下教“在半刻钟之前已经带一部分人先行离开了。” “混账!谁给他权利擅自行动!”听见这话,黑圭顿时火大,这个巫齐是不是胆子太大了点儿,这次鬼手“大教”明令所有人马都听自己调遣,他居然不向自己请示就跑了!等他回去一定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 “‘中教’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北王带来两千人马,要是再不想办法撤离……” 北王的人可不是好对付的,居然来了两千人!正想转身进屋将那个小娘子带走,可耳边却传来刀剑相接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他带来的人应该抵挡不了多久。 “他娘的!” 黑圭走进屋,看着那个在床上柔弱无骨的小美人十分不舍,可现在形势所迫,他不得不先离开,保命要紧,“小美人儿,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有机会爷……呃……”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他就不省人事了。 南宫紫看着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杏眸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不要命的往外涌。谁能告诉她为什么那天那个采花贼又来了吗?她刚刚不是听说什么北王来了?本以为终于有人来救她了,可上天为什么要如此糟践她?! “啊!呜呜……” 君御北看着那张已经被打肿的小脸,真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儿赶到,竟让她遭受这样的委屈。那哗哗倾泻的眼泪就像一粒粒金针刺在他的心上,让他疼得不知所措,缓缓靠近床边,“乖,本……我来救你了……” 南宫紫泪眼迷蒙,看着那个不断靠近的高大身影,“你走开!北王爷就在外面,你最好不要乱来。” 君御北听此才知晓,原来她一直把他当作歹人了,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紫儿,我……” 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王爷!” 君御北立马上前将一旁的被子盖在南宫紫的身上,语调前所未有的轻缓:“乖乖等我,我出去处理一些事情就来接你好吗?” 他小心地捏好被角,低头轻轻在她泛出细汗的额头吻了吻,便起身将倒在地上的黑衣男子带出门。 南宫紫呆愣半天反应不过来,外面的人是在叫他吗?王爷?那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她在什么时候听过? …… 君御北浑身溢出让人窒息的杀气,这些人连他的女人都敢动,真是统统该死! “主子,有一队人已经提前逃离。”东方空低头不敢看北王爷的脸色。他们前不久收到消息,南宫小姐被“血画教”的人劫走了。这简直就是个晴天霹雳,炸得他们这些人连大气都不敢喘!那些不知死活的人得罪王爷也是活到头了…… 君御北带着寒气的声音传来,“派人全力追捕逃窜的教徒,将那个畜生送去‘森罗狱’,一定不能让他死得太痛快,死之前必须要问出‘血画教’的老巢在什么地方!” 东方空看了一眼地上的黑衣男子,忍住一刀剁了他的冲动,“属下遵命!” 森罗狱是他们兄弟都知道的恐怖的存在。一共十八层,每层都有极为血腥残忍的刑罚,自建立以来能活着走完十八层炼狱的人不超过二十人。不知道这人有没有命走完三层。 …… 南宫紫看着那个高大俊逸的男子进屋,他背着光,就像带着神兵从天而降的战神一样,带着主角光环。她的情绪已经逐渐稳定,紧张的心也松了一口气。 “你……你是北王爷?”她记得上次他逼她叫他“北”,昨天他又让一个叫东方空的人给她一块令牌,那块令牌上有一个“北”字。 君御北逐渐靠近床边,坐在床沿上,俊美无双的脸庞上带着歉意,“对不起,我来晚了!我保证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动你一根汗毛!” “我不能动。”忽略掉心底涌出的暖意,她睁着一双红肿的眸子示意他。 他闻言伸手将被角掀开,解了她的穴道。 得到解放的南宫紫一下子起身将自己敞开的衣襟拉拢,可那诱人的美景还是丝毫不差地落入了君御北的眼中,他眸色一暗。 “紫儿……” “多谢王爷!”南宫紫不想跟他多说什么,整理好里衣之后就要下床将外衣捡起。虽然她有很多疑问,比如堂堂北王为什么夜闯她的闺房,比如他为什么会正好出现在这里,比如他为什么会给她令牌……但现在她真的没有精力去想那些。 君御北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跟他竟如此生疏! 他希望她叫他“北”,而不是冷冰冰地一句“王爷!” 正想说些什么却看到那个不顾一切奔下床的人儿正要往地上倒去,他连忙飞身将她抱在怀里。 …… 第二十五章 亲自喂她 夜凉如水,北王府。 “如何?” 杨太医面色沉重,君御北心里有几分紧张。天知道当他亲眼看见那丫头倒下的时候,他心里的慌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王爷不必挂心,这位姑娘受惊过度,加上至今尚未进食,以至于体力不支晕倒过去,待会儿熬一些细软的白粥喂她吃下,不多时就会醒来。”杨洪又从医药箱中拿出一个白色瓷瓶递给他,“这是难得的灵肌露,抹在脸上能消除红肿不留任何疤痕。” 见王爷如此紧张那女子,杨洪心里真是乐开了花,看来王府不久就会添新主子了。 北王爷从小不喜女子亲近,王府里的家仆除了上了年纪的嬷嬷其他都是男子,更让人担忧的是,就连月神娘娘也不给他选妻子。如今,王爷不仅将这女子带回王府,更是让她躺在他的床榻上!真是月神保佑啊! 君御北接过瓷瓶,打发杨洪离开。 “来人!” 东方空从门外进来,“主子!” “吩咐膳房熬一些细软的白粥,要快!” 东方空领命而去。君御北来到床边,将瓷瓶里的灵肌露滴在指尖,轻柔地涂抹在那张红肿的小脸上。 该死!那个混蛋下手这么重! 脸上的凉意让昏睡中的人儿不安地蹙了蹙秀眉,他连忙轻轻呼气,想帮她减轻痛楚。灵肌露的功效真心不错,她脸上的红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敲门声响起,东方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主子,粥好了。” “放在桌上,去将那人的双手剁了!” 东方空目不斜视将粥放在桌上便关门离开,那人的爪子能留到现在,也算是他的福气了。 君御北来到桌边将白粥端到床头的矮柜上,小心地搂着南宫紫起身,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用银勺盛了一点喂到她的嘴边。 这丫头也算福气,他堂堂北王从来都是别人伺候他,他还没有亲手喂过别人吃东西好吗?可不料,等了半天都不见她张嘴。 该死!他忘了这丫头晕了,不张嘴怎么吃? 用力把银勺往嘴里一送,抵到硬硬的东西,这丫头牙齿紧闭着干嘛?不吃东西想饿死嘛?! 努力了半天,君御北实在没办法,把银勺重重放回碗里,溅出几粒软烂的白米在矮柜上,“暗影!” 话音一落,本来静止的窗幔被一股莫名的风吹得摇曳。一道黑影出现在床前。 “有什么办法让她吃下去?!”君御北脸色阴沉看着黑影。 “呃……请主子责罚,属下也不知。”暗影立马跪在地上。他确实不知,要是风影在的话应该会知道,可风影跟着去追逃跑的那些“血画教”的人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你!滚……到外面去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这个暗影,关键时刻就知道他靠不住。 暗影悻悻地闪身离开,他惹主子生气了嘛?可他真的不知道啊…… 君御北确定暗影离开之后,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她双目紧闭,纤长的睫羽覆下柔和的阴影,巴掌大的小脸还残留着未及退却的红肿,一丝生气也没有,柔嫩的嘴唇有些干裂,上面还粘着他刚才凑上去的白色粥渍。 这丫头不能有事,可她不吃东西该如何是好?! 突然,他看着那浅色的唇瓣,一个想法一闪而过,脸上稍有不自在。毕竟她现在还不是他的王妃,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但还有什么办法能…… 要不去找个女仆过来? 不不!一想到这丫头的身体被别人靠近,他就难受。更何况那个地方这么关键,谁敢碰他一定一巴掌将那人拍飞,管它是男是女,都不行! 算了,救人要紧,大不了本王牺牲一下,反正这屋里没人,这家伙也不会醒来。【无尘怒:你丫的想占她便宜就直说!】 想到就做,君御北将碗端起,轻喝了一口白粥,随手将碗放下,用手扶着那颗小脑袋,低头准确无误地找到目标,两唇相抵。柔软的触感传来,让他慌得把嘴里的粥全都咽下了自己的肚子,连忙把头远离那罪魁祸首,俊脸染上晕红,整个身子竟然都热了起来。 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该死!她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还害什么臊?! 压下心底涌动的异样,冷静了一下又再次喝了小口,他知道要是再不给这丫头喂点粥进去,她说不定醒不过来。 低头逐渐靠近那两片小小的唇瓣,可他发现越靠近那里,自己的心竟跳得越快,扶着脑袋那只修长如玉的手禁不住颤抖,直到只差一点就可以碰触到她小巧的鼻尖的,乱跳的心就像马上要从胸腔奔出来一般,腹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立起的地方涨疼得难受,身子也越来越热,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跳起舞来…… 该死!他真是没出息,不就喂口粥嘛?!还有他北王搞不定的事? 呼呼!管它那么多,继续凑近…… 他今天一定要把这碗粥全数喂给这丫头。 终于再次相抵,他用自己的舌尖灵巧地撬开紧闭的牙关,把嘴里的白粥全数渡到另一个温热的空间。 为了防止她把粥吐出来,他用舌尖挡住出口,不料一不小心遇到一个软软的东西,浑身一个激灵,那是丫头的舌头…… 心跳又乱了几分,口中的香甜让他恨不得立马把这丫头拆骨如腹,某个的地方比开始更疼,额头上也渗出细细的汗珠…… 不过好在,身下的人喉处动了动,凭着本能咽了下去,他心里一喜,连忙又喝了一口,继续用同样的方法把剩下的粥全部喂给怀中的人儿。直到确认最后一口都被怀里的小家伙吞下肚,他才舔舔自己的唇角恋恋不舍地离开。 黑眸如一泓深潭瞅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小嘴,她两片柔嫩的唇瓣带着丝丝晶莹,原本浅如花蕾的领地因为自己的光顾已经变得如滴水的樱桃般红润,仿佛在发出无声的邀请…… 再次低头,这时怀里的人儿稍微动了动身子,让他正要凑近的脑袋迅速撤了回来,手上的力道也小了一些,深谙的眸子带着点点心虚。这丫头要醒了,要是被他发现自己对她…… 该死!干嘛不再睡会儿,他还想多尝一口…… ------题外话------ 俺们北王真是太纯洁了,唉…… 第二十六章 不能叫他王爷 …… 南宫紫陷入了梦靥,她孤身一人被幽禁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一个满口大黑牙,留着哈喇子的人身猪头正不断靠近她,她拼命地挣扎躲开,心里的害怕到了极点。 “阿尘……阿尘……救我……” 带着复杂、纠结、燥热心情等待怀里女人醒来的男人,在听清那几不可闻的呓语后,一颗心沉到谷底,浑身突然变得冰凉。 该!死!的! 她竟然在叫别的男人,而且还那么亲密! 上回不是叫的“无尘”吗?这回竟然叫“阿尘”了! 怒火瞬间将他的柔情燃尽,他气得想杀人! 大手一捞,将那个还未清醒的人儿抱起,几个纵步就来到侧殿的温泉边,随手一抛就扔在了池水里,他要让她好好清醒清醒,否则搞不清楚谁才是她的男人! “咚!” 南宫紫是被口鼻里的水呛醒的,“咳咳……” 好不容易睁开了眼,她发现她竟全身都在水中!水还是温热的,难道她在洗澡?! 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之前不是在那里遇到北王爷了吗?现在这是在哪儿? 见入眼的布局奢华低调,并不是她熟悉的环境,连忙挣扎着站了起来,还好水不深。正想爬上池沿,腿上突然传来一个力道将她拖下水。 “啊!”她拼命挥动着双臂,吓得脚都快抽筋了,天啦!水里竟然有东西,她刚刚怎么没有注意到! “别动!”君御北伸手将她困在怀里,低沉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传到某个惊慌失措的人耳里。 “啊!你想干什么?!”南宫紫闭着眼睛死命挣扎,双手狠狠地拍打着身前的人,整个温泉池水花四溅。 面色阴沉的男人低头看着怀里那个满脸惊慌的小东西,“本王不想干嘛,还是你想本王干点儿什么?” “呃……”南宫紫听见他自称本王,立马安静了下来,微仰头才看清了他的俊美无双的脸庞,原来是他!北王爷! 他这是做什么?!不仅抱着她,还眼冒寒光瞪着她,她做错什么了吗? …… “给本王擦背。” “啊?!”南宫紫还没从刚才的惊慌中缓过神来就差一点儿摔倒在水里,茫然地看着那个已经转身将上衣褪去,墨发飞垂的背影。 半天没听见动静,回头看那个浑身湿透的小丫头竟然在走神!心中闪过气闷,嗓音低沉,“怎么,原来你想本王给你擦背?” “不不……王……呃……怎么好意思劳驾您呢!”南宫紫差点儿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想起上次的情景,毫不怀疑要是再叫他“王爷”,他一定会咬死她! “你再磨蹭本王不介意屈尊亲自为你洗。” 威胁,红果果的威胁!这大爷洗澡做什么要人伺候! 南宫紫听了他的话哪里还敢怠慢,立马从衣服上咬牙撕下一块,轻轻沾了水正要动作,可眼前一头齐腰墨发挡住了他的背脊,她不知道要如何擦背。 “你的发……” “替本王挽上去。” “啊?” “有问题?!”嗓音中带着寒气,他的怒气还没消,这个小丫头磨磨蹭蹭干嘛。 “没有没有。”南宫紫连忙拔下自己头上固定发髻的紫色发带,三两下给这位大爷把垂下的长发挽到脖子以上,露出了他宽阔结实的背脊。 啧啧!身材不是一般地好! 大大小小的伤痕映入眼帘,这就是男人的魅力,他肯定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现在还活得好好的,真是万幸。 她第一次近距离地看着一个男人的身体,心里不免有些打鼓,不过前世那些模特不管男女都露身材,现在想来倒也没有那么拘谨,用布条掬了池水拧干,轻手给他擦了起来。 “用点力!”背后冰凉的小手不可避免地接触到他的身体,那有一下没一下的凉意刺激,让他的身体不自觉绷紧,突然想起了那夜在客栈…… “哦!”南宫紫嘴角下拉,加大了手中的力道,这位爷还真不好伺候。不过她怎么感觉他有一点紧张?肌肉都绷得紧紧的,一点都不放松。 背上的力道加重,某人的身体热了起来,气息也乱了几分。舒服的凉意从背后传来,双掌不自觉地紧紧握了起来…… 他想看她…… “前面。” “啊?!”南宫紫还没反应过来,原本背对着她的男人就转了过来,那深邃黑沉的眼眸好像要把她吞噬。 “前面……要不你就自己来吧?”她忍住心慌,侧头不看某人,自己有手有脚干嘛不自己洗。 “想本王帮你洗?”墨瞳中隐着点点火光,他浑身越发热了起来,想她触碰更多。 “别,我洗还不行吗?”拧了水,低垂着眼帘,非礼勿视! 君御北见她秀发清扬眉眼低垂,柔嫩如玉的小脸上有着可疑的红晕,平添了几许妩媚风情,那冰凉的小手在自己胸前拂来拂去,弄得他心里痒痒的。 如初绽花瓣般嫩红的小嘴和雪白的锁骨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身体深处涌出的燥热几乎将他淹没,深邃黑亮的眸子泛出点点星芒。 …… “啊!你……”南宫紫冷不丁地被某只搂住腰肢,光裸上身的男人正站在水中,将她紧搂在自己怀里,她一个不稳就要摔下水。 微微挣扎了一下,“王爷,你……啊!唔唔……” 糟了!忘了不能叫他“王爷”! 后腰传来一股大力,娇躯紧紧地贴在了湿漉漉的胸膛上。她话还没有说完,小嘴就被他粗鲁地堵上了。 两唇相抵,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强悍霸道的男性气息将她包裹,南宫紫脑袋当机,他……他这是…… 突然,舌尖传来刺痛,天杀的!他又在咬她!这什么狗屁王爷,他上辈子一定是属狗的! 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那个不断在她嘴里探索的男人。“嗯……不……” 低吟声刺激了某只,他不由得揽紧了掌下的软腰,恨不得将她揉到自己的骨子里。这丫头就像毒药一样,一旦尝了便再也戒不掉。 身下涨疼得难受,灵魂深处的渴望让他忘了一切,只想把眼前美味不听话的家伙拆骨入腹,再次埋首贴上那薄红诱人的双唇。 嗯……她的嘴好小! …… 第二十七章 叫你御北好不好 …… 他强硬地撬开那芳香四溢的门扉,凭着本能追逐让他渴望不已的香甜。 南宫紫活了两世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渴望,那种身心都被对方控制的感觉让她的心尖都害怕得颤抖了起来。 可她的反抗实在无效,最终意识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小脸酡红,浑身酥软,无力地躲避着男人强势而生硬的侵占。终于,她感觉自己快要闷死的时候,那个在她嘴里捣乱的罪魁祸首才退了出去。 两人喘着气大口呼吸。他并没有撤远,离她很近很近,近到他英挺的鼻尖几乎可以感受到她潮红的脸蛋上藏不住的娇羞。 “以后不准别人这样对你,记住了?” “嗯……” 其实某女只记住了以后一定不能叫他“王爷”! 她满面桃红,心跳砰砰作响,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全身在他的攻势下软到了骨子里,脚上一丝力气都使不上,要不是他紧紧勒着她的腰,她肯定直接滑进水下淹死了。 南宫紫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她两世保留的初吻竟被一个才见几次面的男人夺了!话说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可以做这么亲密的事情了? 君御北的怒气早在尝到美味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这丫头简直是他的克星!他一向自傲的克制力在她面前直接缴械投降,见她服软的模样真是痒到心底去了。 缓了一阵,南宫紫逐渐恢复了力气,理智也渐渐回笼,微微动了动被禁锢住的身子,“那个……我叫你‘御北’好不好?” 她在心里腹诽:叫什么“北”,真是太暧昧了! 抬眸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琢磨不透的脸色,心里有几分害怕,他大爷!你可不能再来一次了,俺的小心脏承受能力有限。 君御北见她这幅小模样,心里暖了几分,“叫声来听听。” “御北?御北……” “嗯,准了。”叫御北貌似也不错,不过想起她竟然叫那什么“阿尘”,脸色又沉了。 南宫紫见他准了竟然还没好脸色,心里又是一惊,她哪里又得罪他了? 呜呜……她要回家…… “不准再叫那什么尘。”对别的男人怎么能叫那么亲昵的称呼,这丫头真是笨死了!又呆又笨! “什么尘?阿尘?”南宫紫试探性地看着那个立马黑得像锅底的脸。 果然!一个二个,这些男人都有病吧?!不就是一个称呼吗?至于吗?心眼比针尖还小!可无尘现在管着她的钱,要是她不叫他“阿尘”,他会不会直接卷款潜逃了?啊啊啊!风险有点大! “御北,你先放开我,今天出了很多事,我……我该回家了,呵呵……”连忙转移话题,这位大爷也不好惹。窗外天色暗沉,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完了!说到回家,不知道绿鞘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也被那个什么教的人抓了! “不准叫他‘阿尘’。”某只不满极了,紧勒软腰不肯放手。小样儿!他北王有那么好糊弄? “明早本王送你回府。”就算今夜送她回去,他待会儿还是要去和她睡,哪里用这么麻烦。 “哦……啊?”明早?他的意思是,今晚她就在这里睡觉? 君御北也不废话,直接一个打横将她抱起。 “啊!”南宫紫感觉身体突然悬空,一阵天旋地转,她脑袋眩晕下意识搂紧他的脖子,看着那迷人如刀削般的俊逸侧脸,不稳的心神被晃得七零八落。 “御北,我……啊啊!你……你在干什么?”南宫紫眩晕的脑袋在一丝凉意下惊醒。 他……他居然在脱她衣服?!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人…… “脱了!” 这……这也发展得太快了吧? 南宫紫见他要继续手上的动作,吓得立马挣扎了起来,“你你……你再不住手,我就咬舌自尽死在你面前!” 说完咬住自己的舌头,嘶!真疼。一丝血迹从嘴角留了出来。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快松开,你自己脱。”见南宫紫的嘴角流出猩红血液,君御北恨不得一掌拍死她,不就给她换件衣服吗?至于以死相逼么?!他还不是怕她的湿衣服弄脏他的床! 满腔怒气无处可发的某只,一掌将床边矮柜拍得粉碎。吓得南宫紫狠狠地缩了缩自己僵硬的身子,希望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这个北王爷简直就是喜怒无常! “做什么要脱我衣服,我宁死也不会屈服的!”死就死吧,反正也不是一两次了。她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 “你这丫头该不会是以为本王会对你做什么吧?”咳咳……脑袋瓜子都在想些什么乱起八糟。 “那你……”干嘛要这样? 君御北满脸无奈起身从一旁的衣柜里取出一套黑色的衣袍放在床上。“把身上的衣服换了,本王不想再说第二次!” “哦!做什么不早说。”害她提心吊胆。 “你……”他不走嘛?她怎么换衣服。 “就你这小身板儿,本王没兴趣。”君御北头也不回地往侧屋走去,只是那脚步,咳咳……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有点沉重。 南宫紫见他离开,便起身躲在屏风后面快速地将身上的湿衣服换了。袍子好大好长,衣袖垂下都看不到手,这是他的衣服嘛? 心里怪怪的,她现在穿着一个男人的衣服,还在他的卧房里,想想都好惊悚!不行,她一定不能跟她睡一个屋子。 “御北?” 君御北应声出现在她身后。 “御北,我……啊!”他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背后的,走路都不带声儿的? 拍拍胸口不经意地看了一下地面。还好还好,有影子! “怎么?”他穿了一件白色里衣,伸手搂住她。嘴角挑起迷人的弧度,黑眸流转着勾人心魄的魔力,亲昵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这丫头,穿他的衣服也美极了。 …… 第二十八 又不是第一次 …… 南宫紫随着他的动作心跳加速,醇厚磁性的嗓音响在耳畔,小脸又不争气地烫了起来。 这个妖孽! 穿白色比黑色还帅! 居然勾引她! 呼呼!一定不能慌一定不能慌! “我……我睡哪间屋?”话中带着颤音,转头不看他。 北大爷!快放开她行不行?美男计什么的哪个女人能抵抗得了? “你没看到那里有张床吗?”将那个小脑袋掰过来看着她,眼睛往哪儿瞄呢! “呃……我……我是客,客人怎么能睡主人的床呢?” “本王不介意。” 我介意! 南宫紫欲哭无泪!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睡那里…… “我还是到客房去睡。”说着就要让他放手。 “客房都住满了,全是男人,你想和他们一起挤?”某只腹黑慢慢挖坑。想逃?有那么容易么? “你……”南宫紫怒瞪着他,这家伙简直就将她吃得死死的! “乖,你要是不放心,要不本王睡地上,你睡床上?”看他多善解人意,说完也不管某个人愿意不愿意,直接搂着她来到床边。 “你……”真的假的?他说自己睡地上?! “快点休息了,明早不是还要回相府吗?”大掌将她放下平躺,拉过一旁的锦被给她盖上。 南宫紫侧身,美眸闪过疑惑,他这么好说话?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你……你睡哪儿?” “地上。”君御北直接就在床边的地上背对着她躺下了。 嘶!地板还真凉! 南宫紫傻眼,呃……他真的睡地上?都不用抱床被子么? “你拿床被子吧。” “没了。”故意抱紧双臂蜷缩了一下身子。有被子这个时候能说吗? 他堂堂北王殿下,今日为了让一个女人心甘情愿地许他上床睡觉,竟躺在地上装可怜!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 没了?!南宫紫坐起身,看着自己身上足够三人盖的宽大锦被,这…… 他刚刚自愿说的愿意睡地上,她没有逼他吧?既然如此…… 她又趟了下去,小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闭眼闻着空气中好闻的味道,拉着锦被扭了扭身子。这王爷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床垫比她丞相府的质量好了不是一两倍啊! 背对着她躺在地上的某只,听见床上有起身的声音,心里止不住高兴,可还没来得及转身,居然又听见“咚!”的一声,她竟然又趟下了! 该死的!她当他不存在吗?! 转身看着床上那个没良心的女人,她哪里还有不情愿的样子? “丫头。”磁性的声音闷闷的。 正在闭眼享受五星级待遇大床的某女,听见他的声音心头跳了跳! 他叫她“丫头”?!该死的!他不知道她上辈子这辈子都不能听别人叫她“丫头”吗? 天知道!她是个严重的音控!对叫她“丫头”的人更是没有丝毫抵抗力,尤其他的嗓音还该死的迷人…… “怎么了?” 怎么了?!他想到暖暖的被窝去行么? “我冷。” 呃…… 南宫紫将被窝里的手伸出外面探了探,好像是有点冷,裹着被子侧身看着那个卷缩在地上的高大男人。 他毕竟是个王爷,从小到大养尊处优,如今竟然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对她说冷…… 更让她后怕的是,他可是手握十万重兵的王爷啊!要是他的那些士兵知道了她霸占了他们敬若神明的北王爷的大床,还让他睡在冷冰冰的地上,她会不会直接淹死在他们的唾沫星子里?! 想到这里,她浑身打了个寒颤,身子往里挪了挪,“你……你上来吧。” 某只听见她这句话,翻身立马从地上起来,掀开被角就钻了进去。他侧身对着她,脸上带着灿花人眼的笑意,“谢谢丫头。” 南宫紫又向床内挪了挪,一脸谨慎地看着身侧的男人,他竟然向她道谢?脑子冻坏了嘛?这不是他的床吗? “谢我干嘛?” “因为被窝很暖。”以后都帮他暖被窝就好了。他睁着星眸看着身侧小小的身子,心里前所未有的安定。 以前他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要娶妻生子,为什么要让一个不熟悉的女人闯进甚至影响自己的生活,可现在他明白了。 他想未来的世界里都有她的身影,任她在自己的世界里横冲直撞,只要不跑出他的生活,只要陪在他身边,只要提前替他暖好被窝就好…… 再大的风雨都有他来替她挡。 南宫紫深陷在他漩涡涌动的黑瞳里,那里有着她读不懂的含义,但却莫名地醉了心。 两人盖着同一床锦被,隔着一人平躺的空间对视,时间仿佛停在这一刻。 直到…… 她腰上传来禁锢感,才惊觉自己竟又被他抱在怀里了。 啊啊啊啊!南宫紫你要不要这么没出息?!一不小心又被他拐到怀里了!回去一定要好好练练美男抵抗力! 双手抵住他温热的胸膛,掌下的强有力的心跳乱了她的心,扭了扭身子,“御北。” “嗯……”某只鼻翼动了动,闻着熟悉的幽香,惬意渗入四肢百骸,就是这种感觉,让他每夜没有她都睡不着,可念得紧。 “这……这样不好,快放开我。”闻着他身上的气息,隐藏在黑夜中的小脸烫得要命。这家伙干嘛动不动就抱来抱去,她又不是他家的,有这么随便吗? “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他说的实话。 “你……” “你再动本王又咬你了?”低头慢慢靠近,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白嫩的耳根。 小样儿!治不了你?! 南宫紫一听他这话立马不敢动了,缩了缩脖子,安安分分地呆在他怀里,可她的心跳还是泄露了她的紧张。 突然想起了什么,闷在他怀里道,“御北。” “嗯……”他脑袋逐渐凑近她粉嫩的耳垂。 “我丫鬟绿鞘怎么样了?” “派人去救了。”这丫头,趟在他怀里还胡思乱想,再问我就啃了。 “哦。” 可惜某女不给他机会,直接睡过去了。 …… 第二十九章 现在是我的了 …… 相比北王府的甜蜜祥和,此刻丞相府简直就是炸了锅了! 因为三小姐和她的丫鬟早上出门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无尘大侠中午回来给相府夫人禀告一句“她们失踪了”至今也不见了人影。 丞相府派出了大量人马出去找南宫紫,可到现在仍然没有丝毫痕迹,就连南宫翰也出门去找了。 “老爷,你说紫儿是不是遇了歹人啊?”韩玉静话音颤抖。南宫紫长得那么漂亮,出去肯定说不定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盯上了,她这是做了什么孽?! 自从捡了个女儿回来,三天两头不省心!要是她回来了,她一定将她关在屋里好好反省反省! “别瞎说,不会有事的。”南宫凌眉头间也有忧虑,不知道是不是被“血画教”的人带走了。如果是被他们带走了,他要不要去向北王爷禀告一声? 这时,南宫翰一身风尘快步从外面回来,“爹,娘!” “翰儿,怎么样了?”韩玉静上前迎上他。 南宫翰满脸疲惫摇了摇头,“孩儿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没有。” 南宫凌听了他的话面色沉着,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紫儿有可能被‘血画教’的人劫去了,若明日还没有消息,我们就去向北王爷求助。” “为什么现在不去找北王?”韩玉静急切地道。 南宫凌看着她,“现在什么时辰了,你敢去叨扰北王?” 韩玉静脸色一滞,“那好吧。” 南宫凌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咱们先回去休息吧,说不定明日她自己就回来了。” …… 太子府。 “启禀殿下,目前仍没有找到南宫小姐,咱们的人好像被一股势力阻挡,每当发现一点蛛丝马迹,等我们赶去的时候又没了线索。” 君越离面色沉着,竟然还有人敢跟他作对?这岚月王朝能有如此势力的除了他北皇叔没有其他了。 “去北王府查过没?” “北王府守卫森严,我等无法近身查探。” “密切关注北王府的动向。” …… 翌日一早。 “丫头,起床了。” 南宫紫迷迷糊糊听到一个好听的男声在耳边萦绕,拱了拱身子继续睡。 “乖丫头。”君御北看着自己怀里软软绵绵的小家伙,嘴角勾着暖意。看来不咬她,这丫头不会醒了。 低头找到昨夜没能啃到的粉嫩耳垂,轻轻的含住舔了舔,用舌头打圈。 “嗯……别闹……”南宫紫闭着眼睛挥手挡开耳朵附近作恶的不明物体,现在正是睡得正香的时候,干嘛要打扰她。 “丫头。”凑近轻轻咬下去,这小丫头不咬她她还没反应。 “嗯……疼。”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彦让她犯了晕。 “起床了。” “嗯,你是?”刚刚睁眼的某女意识还没有彻底清醒。怎么眼前有个大帅哥,她这是做什么美梦了? 某男一听她这话简直恨不得将她翻过来打屁股,这丫头睡一觉就忘了他了?不给她一点教训,她真不知道这世界上花儿为什么不一样红! “啊!你……你怎么也咬人?”难道帅哥都开启咬人模式?她好像记得那个谁也爱咬人。 “丫头,看清楚我是谁。”君御北捧着她的小脑袋,在她脸蛋上亲了亲。这丫头呆呆呼呼的,真是对他的胃口。 “天!”南宫紫杏眸转了转,瞪着他老半天终于回神。好家伙!北王! 他……他刚才亲了她! “怎么?想起了?” “御……御北,天亮了吧?呵呵……”用手推着身上的人,天亮了快放开我腰上的爪子! “嗯,该起床了,我送你回府。”虽然天还没有完全亮,但他不能让别人察觉她昨夜在北王府。 “嗯,好!明天大哥就要回军营了,今日回去让他教我骑马。”这几天时间都被浪费了,真是可惜,不知道在马上驰骋是什么感觉啊。 “不行!” “嗯?”不行?他管得是不是太宽了? “得空本王教你。”骑马什么的免不了有肢体接触,他怎么会让别的男人教她。别说南宫翰是他义兄,就算是亲兄长也不行! “你?”有没有搞错?他北王不是日理万机什么的嘛?还有空教她骑马? “嗯,不准找别人教你,知道吗?”他黑眸幽深如潭,紧紧搂着她,“要是不听话本王就咬你。” “呃……我听你的听你的,你别咬……”南宫紫的心禁不住抖了抖。他这是什么癖好?!动不动就咬人,行兵打仗不是动刀动枪吗?难道他用牙齿? 终于二人磨磨蹭蹭地起了床,就像相处多年的老夫老妻,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御北,我的发带呢?”昨夜记得好像给他挽发了。 “现在是我的了。” “你……”我忍! …… 天尚未大亮,南宫紫第一次见识到了北王殿下高深的功力,因为他带了一个毫不会功夫的人飞身出了北王府,一路直接到她的月紫苑,路上竟没有一个人发现! 等她回过神来,她的人已经趟在自己的床上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丰神俊逸的男人,怪不得上次他来的时候就连外面的无尘都被他放倒了,他果然有傲气的资本! 君御北坐在床边看着她呆愣的模样,微勾唇角,黑瞳染着笑意,“怎么?被你的男人迷住了?” 南宫紫听他这话小脸立马染上晕红,什么叫“你的男人”?说得这么暧昧作死么?! “你……你别瞎说,我要睡觉了,你快走吧。”她用被子蒙住脑袋,声音闷闷地从里面传出。 君御北掀开被角,露出她晶莹剔透的小脸,“丫头你别闷着,本王有话对你说。” “什么?”呆呆地睁着美眸看着他令人心跳变奏的俊彦。 “晚上记得给本王暖好被窝。”倾身在她红润小巧的嘴角吻了吻,高大的身影一转眼便消失在屋内。 他…… 南宫紫小脸潮红,自他离开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了,脑子里乱哄哄的像有一团解不开的线团缠得她发晕。 那个北王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他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竟然看上她这根小豆芽?还叫她晚上给他暖好被窝?他的意思是,他今晚还来? 天啦撸!这男未婚女未嫁,孤男寡女夜夜同床而眠,早晚都会出事的! 他这是几个意思?好烦!要是这事被别人知道了,她的好日子肯定就到头了,到时候那些北王的粉丝会不会将她碎尸万段? 啊啊啊……小脑袋都不够用了。她现在是不是应该去找个师傅学一身绝世武功,不然到时候会被秒杀得渣渣都不剩啊! ------题外话------ 不好意思今日回老家了,一天都在堵在路上…… 第三十章 钱府条件也不差 昨天月紫苑的主子未归,整个院子的人基本都出动去找了,但婢女红叶因为脚不小心扭伤未愈,就没有随他们去。 今早例行进主子房间打扫,她推门进去将外屋东抹抹西擦擦都打扫干净,便转身进去内屋。可耳边突然传来一丝动静,连忙随声看去,小姐的床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有人! “啊!” 一声见鬼的尖叫响起。 睡梦中的人儿蹙了蹙眉,一大早就鬼哭狼嚎的,真是不让人安生,“绿鞘,吵什么?” 红叶还没来得及跑出门外,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差点儿摔了个大跟头!连忙眼疾手快扶着一旁的桌腿,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慢慢挪动步子向床边靠去。 “小……小姐?”她伸长脖子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别吵。” 红叶终于看清了那张被被褥挡去半张脸的人,心底松了一口气,她真的是三小姐!连忙轻手轻脚地出了门,飞奔去报告丞相夫人。 南宫凌去早朝了,韩玉静刚刚起来在后院中散步,见一红衣丫鬟形色匆忙而来,不由得住了脚步。 红叶不敢老远就大声叫喊,因为夫人特意交代过,任何人有天大的事也不能大声叫叫嚷嚷,不成体统,待到近身她才低声说,“启禀夫人,小姐回府了。” 韩玉静面色不变,“在哪儿?” 红叶躬身答道,“奴婢按照惯例进小姐屋里打扫,没想到发现小姐正睡在她的床上。” 在她床上?她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让她马上来见我。” “奴婢遵命!” …… 南宫紫几乎是被那个叫红叶的丫鬟连拉带拖拽起床的,她这个小姐当得简直太失败了。 韩玉静要见她,她心里有点忐忑,万一问她去了哪里,怎么回府的,她要怎么回答? 边走边在脑袋里面思考如何蒙混过关,磨磨蹭蹭来到韩玉静面前,不知道待会儿要怎么回答她的疑问。 “娘。”乖乖巧巧地行了个礼。 “你还认得我是你娘?”心里怒火腾升。 “娘,对不起,让您和爹爹担心了。”她也不想这样好吗?奈何这世上坏人总是比好人手段多,武功高。如果可以她也想早点回来,可她在北王手下没有半点儿还手之力…… “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韩玉静冷眼看着她,一句“对不起”就了事了?知不知道她一夜都没有睡好觉。 “我和绿鞘不小心跟无尘走散了,后来被陌生人打晕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今早醒来我发现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了,但绿鞘却不知道去了哪里。”三两下囫囵吞枣将此事大致说了一下,她不敢暴露北王殿下。 “就这么简单?”她怎么觉得这丫头没有说实话。 “嗯,昨天被打晕我脑袋现在还疼,今天醒来真的就已经在自己屋里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好心人给救了。”她故意摸了摸后脑勺,一脸茫然,看起来无辜极了。 韩玉静听她这么说实在没有力气和她争辩,只要人好好地就行了,“以后你就待在月紫苑不要到处乱跑,要是再出了什么乱子别怪我不念母女情分。” “哦,好的,紫儿知道了。”南宫紫听她的意思是要禁足不让她出去了?她的“南学院”怎么办? “下月选妻大典我已为你报了北王和太子殿下,你这几日就要好好练习琴棋书画女工厨艺。”韩玉静想了一夜,这次能把她嫁出去也好,免得一天到晚在相府闹出其他事情来,女儿什么的还是不比儿子让自己省心。 “啊?”难道还要比试?她就是一小白,什么都不会啊! 琴?棋?书?画? 女工?厨艺? 按照这个标准的话,她肯定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哈哈哈…… 太棒了!她本来就不想嫁人。 韩玉静见她的小脸上忍不住喜悦,以为她在为能当上北王妃或太子妃高兴,便道,“别高兴得太早,要是那六门比试未合格,就没有进入复选的资格。” 南宫紫心底更高兴了,那什么选妻大典真是对她胃口,连忙按下心里激动的情绪,敛眉道,“紫儿会好好练习的。”才怪…… “你也不用忧心,岚月王朝首富钱乾昨日已将提亲的礼金送到府上,要是选妻大典上没被选中,钱家的小子条件也不错。”多少姑娘梦寐以求能嫁进钱府,这丫头到哪儿都不会吃亏,钱家小子竟然看上她了。 “什么?!”南宫紫瞪大眼,钱府什么时候把礼金都送来了,她竟然不知道?那岂不是说,要是她没有被月神选中,还是要嫁人,而且是嫁给钱公子?! “钱府的条件确实不差,话我不想再多说什么,就看你自己有没有这个福分了。” 南宫紫带着极其复杂的心情回到了月紫苑,万恶的包办婚姻,都没有恋爱自由一说吗?北王那里不用考虑,听说月神每年都没有给他选中一位妻子,也不知道那家伙是做了什么孽,现在一把年纪还不娶不到老婆。 为什么还要报太子?她可不想当什么太子妃,在她印象中太子妃就是个可怜虫,以后太子成了皇帝,女人一大拨,她怎么应付得来?前世看那些宫斗剧,女人为了男人可是能从纯洁的粉荷花变成染毒的白莲花的。 “红叶,无尘呢?”她回到院子里好像没有看到无尘的身影,他跑去哪里了。 “回小姐,无尘大侠昨日出去找你还没有回来。” 还没回?这一晚上了他去哪里了? …… 无尘已经一天一夜粒米未进,滴水未沾,此刻满目血丝心急如焚正飞驰在一片山林中,他不敢停下脚步,因为已经过了一夜,他竟然还找不到她,她究竟去了哪里?有没有遇到伤害?他不敢往坏处想…… 这种把她弄丢的感觉让他心慌,他不知道要是没了那个含笑叫他“阿尘”的女子,他还会不会有勇气活下去。因为,他不想独自一人游荡在这人世间了……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像手中的流沙,就算你捏得再紧,攥得再用力,也会有一两粒在你没有察觉的时候溜了出去。 岚月皇宫慈月殿。 “太后娘娘,小桌子有消息传来。” 太后一身锦衣雍容华贵地侧躺在软榻上,身边还有两个婢女为她按摩手脚,听了这话立马示意,“你们两个退下。” 被换作桂嬷嬷的中年女人见屋里没有其他人,便低头恭敬地道,“王爷府上昨夜留了女眷。” 太后面色不变,但一颗心却被雷得里焦外嫩,北小子竟然留了女人在府里过夜! “睡的客房还是他的寝殿?” “这个暂且不知,今早小桌子在王府后院垃圾处理处发现一套脏乱的白色女装,应该是个妙龄女子的衣衫。”小桌子是太后娘娘在王爷十岁那年就送进王府的,他一直暗中将王府的消息传给太后。 “派人去查,哀家到要看看是哪家的姑娘,竟能让那小子动了凡心。” 第三十一章 你没事就好 …… 皇宫东月殿。 秀美可人的少女一袭宫装,高高在上地坐在主位,眼里带着皇家的倨傲和贵气。她是当今皇后的义女——唐芷兰,人称“兰公主”,五岁时被皇后收养,是岚月王朝唯一一个异性公主。 兰公主深受太后和皇后喜爱,在人前温柔静美,人后骄纵跋扈,心思深沉歹毒。自小痴恋北王君御北,一心想当北王妃,几乎年年选妻大典她都报了北王,但至今尚未如愿被选中。即使如此,唐芷兰对一切有关北王的人都密切关注,更是早已在北王府安插了眼线,即使北王对她丝毫兴趣都没有,她也不许任何雌性生物靠近她的“北哥哥”。 “小梅,那只王府的‘眼睛’看见了什么?从实道来。”唐芷兰娇声厉喝,美眸冰冷地看着面前的婢女。她把派出去的眼线统称为“眼睛”,因为她不能亲自去,所以那些人就是她的眼睛。 “回公主,他说……他说……”翠梅一脸为难,要是公主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大发雷霆。 “放肆!你不想活了!”啪!唐芷兰见翠梅支支吾吾不肯说,一个巴掌用力甩在了她的脸上。 “啊!公主饶命,公主饶命!他说北王爷昨夜留了一个女人在寝殿里。”翠梅来不及捂着已经被打肿的脸,跪在地上低头匆忙说回禀那只“眼睛”传来的消息。 “混账东西!哪个不要脸的女人竟敢玷污我的北哥哥!”唐芷兰美目圆瞪,怒不可歇,一身的凌厉气息喷涌而出,狠狠踢了一脚跪倒在地的翠梅,“去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本公主一定要让那该死的女人死无葬身之地!” 翠梅单薄的身子重重撞倒在一旁的墙角,狠狠地吐了一口浓血出来。 唐芷兰冷眼看着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的翠梅,仿佛那个正在吐血的婢女不过是条还有利用价值的狗。“派人去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女人给本公主找出来剁了喂狗!” 在她的眼里,只有有用和没用两种人,如果翠梅刚才承受不了那一脚,那么她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奴婢遵命!”翠梅躬身退了出来,她知道每次王府那只“眼睛”来的时候就是她的灾难日,不管是什么消息公主都会打骂她几句,更何况这次的消息如此……她翠梅还能活着走出门已经是万幸了。 …… 南宫紫此刻正闭着眼睛坐在自己的院子里晒太阳。今早吃了饭后本想去“南学院”看看情况,可月紫苑外面有人守着,韩玉静不让她出府,不知道林曼蓝和龙清风他们三人在她没有去的时候是否能将学院那么多人管理好。 要是无尘在的话也许还能用轻功带她出门,可现在无尘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她真是倒霉透了,在大街上都能被人掳走,现在被困在这个院子里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绿鞘那丫头现在还没有消息,不过北王说派人去救了,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突然眼前一暗,她下意识地半睁明眸,直起身子,压下心底的惊讶小心地四处看了看,幸好周围没有其他人,尤其是没有北王那个讨厌的家伙,才道,“阿尘!” 她可没忘记昨夜某只再三交待不能叫无尘“阿尘”,可她现在不叫又不行。再说了,只要他没在旁边,叫什么又不会被他知道的吧? “阿尘你怎么了?”南宫紫站起身看着身前不远狼狈不堪的无尘,他发丝凌乱,面色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泛红的双目显得异常突出,满脸憔悴,一身衣服也被划破了好几处。 南宫紫正想上前,突然对面的人就冲了过来,一把将她紧紧抱住,下巴枕在她的肩窝上,嗓音沙哑得听不出情绪,“你没事就好。” 呃……这是什么情况? 用力推开身上的人,“阿尘,你放手。”她下意识地拒绝,心里闪过莫明的后怕,要是被北王知道了不得将她咬死?! 怀里的拒绝让无尘清醒过来,他竟然一冲动抱了她?!俊脸腾得燃烧了起来,连忙转身不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对不起,失礼了。” 在看到她平安无事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的情绪和手脚都不受自己控制,就像找回失去的宝贝那样,让他欣喜若狂,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 可同时他心里也升起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失落,他刚刚太紧张了,她在自己怀里是什么感觉都没有注意到。 紧握了握手掌,他转身离去。 “哎!”南宫紫一脸郁闷地看着那个闪身便不见踪影的人,这就走了?也不问她去哪儿了? 这时一个面孔陌生的小厮从院外进来,恭敬地来到南宫紫身前不远处行礼道,“小姐,老爷请你去一趟书房。” 去书房?南宫凌找她有什么事嘛? “前面带路吧。” 一路七弯八拐地来到了南宫凌的书房,两只明亮的大眼睛四处观看,这丞相府挺大的,好像她还没有逛完。 “老爷,小姐到了。” “进来。” “小姐,请。” 南宫紫推门进去,一股浓郁的墨香扑鼻而来,入目的书架上全都摆满了书籍,看到这里对这丞相老爹又多了几分敬佩,能当一国丞相肯定不能胸无点墨。 见南宫凌正在案几上忙碌,她缓步靠前,“爹,您找女儿?” 南宫凌抬头拧眉看着不远处的人,“老实跟爹说,昨天究竟发生了何事,是不是遇到‘血画教’的人了?” 南宫紫心里一惊,原来是问这事儿,这个丞相老爹可不像韩玉静那么好糊弄。 “爹,女儿听他们称呼什么‘中教’‘下教’,不知是不是您说的‘血画教’的人。” 果然是他们!南宫凌在朝堂上了解了不少关于“血画教”的事,听说他们内部的级别就有“教主”、“大教”、“中教”、“下教”之分。 可南宫紫被他们劫去怎么还能完好无损地回来?难道是北王爷? “是王爷送你回来的?”他看着南宫紫,见她面色有异,心知此事十有*是真的。 “女儿昨日遇险,差点儿咬舌自尽,正巧北王殿下赶来相救才幸免于难,不过王爷交代此事不能声张,所以便瞒了娘亲。”南宫紫知道这南宫凌不是省油的灯,要是她说一个谎话要无数个谎话去圆,那简直要了她的命了。 再说了,南宫凌应该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不会乱说什么的,于是索性就和盘托出,不过还是没胆子说出昨夜在北王府留宿。 “既然如此,以后你尽量少出府。” 呃…… 第三十二章 …… 中午过后,南宫紫借口想跟南宫翰学骑马,以便让他带她出府,可南宫翰虎着脸就是不同意,就算她假装可怜掉了几滴眼泪也没有得到他的同情,世道荒凉得让她实在无语。天下哪有那么多坏人呢,他们太谨慎了! 下午时分,南宫紫被人叫去外面接旨,说是太后派人来了。 主院里齐刷刷跪了一地的人,见了她来了纷纷跪着给她让路,让她有空处走到前面去。还没来得及跪下,一个尖细中带着沧桑的嗓音就传来,“这就是三小姐?” 南宫凌连忙用眼神示意南宫紫跪下,对着那个看起来上了年纪的太监道,“小女不懂礼数,让公公见笑了。” 那矮个公公见所有人都到齐了,便道,“太后有旨,传相府三小姐即刻进宫觐见。” 背后其他人全都惊奇地看着那个穿着白衣的人儿,正巧见她竟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南宫紫真的惊着了,太后要见她?!她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大级别的人物了吗? 南宫凌和韩玉静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南宫凌心里更是打鼓,难道昨夜北王救了紫儿的事情被传到太后耳里了? “南宫小姐,请随咱家进宫吧。” 矮个公公也不多言,直接侧身示意南宫紫出门。他的任务是将南宫小姐带进宫,其他人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南宫紫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跟着那位传旨的公公出了门,她一步三回头希望看看无尘在不在,可还是让她失望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皇宫的险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强上百倍千倍,也不知她今日进宫去有没有命出来。 虽然是第一次进皇宫,她却没有半点心思看风景,心里十分沉重,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历朝历代的太后都是些狠角色,不然也不可能在万千花丛中脱颖而出,最后成为后宫之主。所以太后找她能有什么好事? 终于下了马车后走了大半个时辰,前面带路的公公才停下了脚步。 “请南宫小姐在此稍做等候,咱家去禀告太后娘娘。” “公公请。” 不一会儿,矮个公公便神色如常地走了出来,“太后娘娘让您进去。” 南宫紫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银两谢过他之后便带着忐忑的心情慢慢走近这个叫“慈月殿”的地方。 满屋古色古香,低调奢华,让她不经意想起了北王的寝殿,看来不愧为母子,品位都差不了太多。 轻手轻脚走进内堂,便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坐在一张大椅子上品茗。她动作优雅,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气质,外貌在四十几岁左右,妆容精致脸庞白皙,眼角几道浅得看不出痕迹的皱纹,为她的贵气中平添了几许风情,不难看出她年轻时一定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儿。 “臣女南宫紫见过太后娘娘。” 南宫紫跪在地上低头恭敬地行礼。话说自从当了丞相夫人的义女,不仅婚姻没有自由,还动不动就下跪,早知道还是当个平民百姓,也不用那么多礼数和烦恼。不过这太后可是天下最厉害的女人了,给她下跪也不吃亏。 等了半天,太后娘娘也没有叫她起身,她心里明白,这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啊。早知道她就准备一个护膝了,果然皇家的人都不好惹,以后有机会她一定有多远躲多远。 约莫跪了一刻钟左右,她也不敢吭声,这身子细皮嫩肉的没吃过多少苦,才这么一会儿就疼得要命,止不住悄悄动了动酸疼麻木的膝盖。 “平身吧。” “谢太后娘娘恩典!”南宫紫如蒙大赦,揉着膝盖艰难地站起身连忙道谢。 “你昨夜在北王府过夜?”太后一双凤眸仔细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她五官精致,眼神纯净,确实长得挺讨喜的。 “啊?”南宫紫傻了,太后上来就这么一句,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不说实话,说不定她已经查清了,反倒治她一个欺瞒治罪;如果说实话,她也不敢,万一太后护犊心切,治她一个大不敬之罪,她就死翘翘了。 “哀家有一万种方法让你说实话,你想不想试试?”太后抚摸着自己精美的指甲,凤眸凌冽地扫向那个呆愣的姑娘。 南宫紫吓得小脸苍白,不用想肯定是那些惨绝人寰的私刑,什么毒蛇堆里过夜、身体扎针、手指抠脚心、羽毛挠痒痒…… 也许还有比这些更恐怖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还不想死。 “回太后娘娘,臣女不想。” 太后满意地勾起唇角,看着她道,“昨夜是否在北王府过夜?” “是。”她也不想好吗?那个小气霸道的男人不让她回去,她还能自己飞回去吗? 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被太后骂一顿了,唉! 不料太后一听她这话立马起身来到她身前,双眼放光的看着她,“睡在客房还是他的寝殿?” 呃……为嘛这个也要问? 南宫紫低头不敢说话。 “嗯?”太后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质疑,让人不难听出她的不悦。 南宫紫小心脏抖了抖。两只小手放在身前纠结在一起,她怎么觉得这个太后有点八卦? 小声怯怯糯糯的说,“寝殿。” “啊!来来来!快坐下,跟哀家说说详细情况。”太后双手立马将南宫紫的身体扶住,带着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呃……”南宫紫呆愣地看着那个脸带笑意的太后,这……她变脸也太快了吧?完全颠覆了她对所有太后的认知,太后不是应该心狠手辣、威武霸气么? “紫丫头,你别紧张啊,快给哀家说说。” “太后娘娘,臣女不知道说什么。” 太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隔桌子拉着她的手,看她简直比看自己亲闺女还要热情。 “嗯,你怎么到北王府的?” “臣女昨日被歹人掳去,正在危机关头,北王殿下出手救了臣女,但后来臣女昏死过去,醒来之后便在北王府了。”她如实回答。 太后心里一喜,好家伙!英雄救美啊!不过救人之后将人送回去就行了,他为什么要带回王府?啧啧!有意思…… “你为什么没睡客房?” “王爷说客房都住满了。”南宫紫低头乖乖回到。 太后心底暗笑,啧啧!北王府多大她能不知道,那小子也只能骗骗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 “你睡的软榻还是?” 南宫紫偏头回忆,“屋里好像没有软榻。” 太后实在忍不住了,那小子屋里的软榻是她亲自给他置办的! 臭小子!看不出来啊!真有他父皇当年的风范,为了拐小姑娘上床竟连软榻都搬出去了! “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太后睁着一双大眼好奇地凑近看着她。 “呃……”南宫紫白嫩的小脸一下子红透了,这太后娘娘实在是太…… “他在上还是在下?” “他肯定在上对不对?!” …… 第三十三章 他人见人爱 …… 北小子终于开窍了,太后兴奋得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南宫紫简直尴尬到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太……太后娘娘,我和王爷什么事都没有。” “怎么可能?!”北小子放着这么一个软玉温香的小美人在他的床上,竟然无动于衷?!这不像他的作风啊…… 难道那小子不行? 一想到这里她立马坐不住了,一下子放开南宫紫的手,站起身在屋里踱步。 要真是这样的话,就得赶紧找个御医去给他瞧瞧。 “臣女不敢有所隐瞒。”虽然别人不信,但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好吗? 不过…… 他抱她、亲她算不算有事? “就单纯的睡觉?” “嗯……”低头不敢看太后娘娘的表情,只不过那个王爷硬要抱着她睡,她自己不愿意的好么? 这个太后简直比她这个现代人还要开放,她是不是穿越来的? 太后突然对着外面道,“来人啊!” “太后娘娘!” “传首席御医李治清来见哀家。” 太后吩咐完之后又回身到了站起来的南宫紫身边,这丫头应该没有胆子撒谎,虽然她和北小子什么都没发生,但她毕竟是第一个他愿意亲近的女人,生米做成熟饭还不是迟早的事儿? “你这丫头选妻大典报的哪两家?”后宫那些女人天天在她耳边叽叽喳喳,说什么这么多年月神都不给北王爷选妻子,害得众多姑娘一把年纪都嫁不出去。 还讲述岚月王朝所有的女儿家几乎都空守闺房,没有新的生命诞生最终会动摇国家根基等等竟上升到国家层面的严重性,她只好让皇帝改变一下报名规则。 她知道月神不给北小子选妻是出于什么原因,不过她敢肯定,今年的选妻大典一定会有惊喜的!那小子都将人家姑娘拐进寝殿了,选妻大典上会让别人将她抢走? “回太后娘娘,家母报的北王和太子殿下。”确实不是她报的,如果有机会她弃权行不行? “你想嫁给谁?” “啊?”这是她想就行的嘛?她一个都不想嫁。 “你想做哀家的儿媳妇还是孙媳妇?” “呃?!” “太子还年轻,你做哀家的儿媳妇吧!”太后像是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拉着她。 南宫紫吓得小脸苍白,“太后娘娘,王爷的妻子不是月神娘娘选么?” “对啊!如果你想做哀家儿媳妇,哀家天天给月神上香,求她将你选给北小子。”虽然她是个无神论者,但哄哄这小丫头也无大碍。她都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单纯的小丫头了,不用想她一定被自己的儿子吃得死死的。 “呃……” 南宫紫彻底无语,这太后比她想象中还要开放,她真的怀疑她是不是穿越人士,可她没胆子开口问。 “你不喜欢他?” 南宫紫不语,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哀家跟你说,他虽然脾气有点不好,但心底还是不错的,更何况他还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都要羞愤栽跟头是不是?!” 等太后溜口地将一大堆夸奖儿子的话一说完,南宫紫豁地抬头,太后娘娘太有才了,难道她真是穿越而来的? “太后娘娘,臣女有话不知当不当问?” “什么话?是不是问那小子有没有喜欢的姑娘?你放心,他以前都没有……”以后说不准就是你。 “不是,太后娘娘,您……您知道中国吗?”南宫紫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脸上每一个表情。 不料太后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中国?那是什么地方?哀家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呃……臣女随便问问……”怎么回事?太后竟然不知道,那她为什么言行举止跟前世的人这么像? 南宫紫正在纳闷,这时门外有人通报说李御医来了。太后便叫她先行回去,走之前还热情地邀请她有时间到宫中来陪她。 她告别太后从慈月殿出来,凭着记忆往宫外走去,就在一个拐角的时候,一个着装讲究的丫鬟突然从前面冒了出来挡住了去路。 “南宫小姐。” “你是?”南宫紫蹙眉看着面前的人,她在宫里不认识其他人。 “对不住了!” 南宫紫疑惑地看着她,忽然眼前一黑,一个黑布袋当头罩下,她心里一慌,接着便身体悬空被人扛在肩上,又被劫持了?! 她到底得罪哪路神仙了? “救……”挣扎着救命还没喊出口,就被敲晕了。 …… 南宫紫是被冷醒的,她艰难地睁开眼,发现头上有凉水不断流下,就连眼帘上都布满水珠,连眨眼都困难,全身从头到脚都湿透了。 四下看了看,这里是一间暗室,又是一间万恶的小黑屋! 更让她心凉的是,她竟四肢都被绑在一个木桩上! 她扭了扭身子,手脚都被绑得死死的,“有人吗?” “有人吗?救命!” 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让她极不舒服,大喊了几声,周围除了她自己的声音没有丝毫回应,约莫等到她的快要晕厥的时候,一阵开门的声响惊醒了她。 只见一个蒙面的女子穿着上好的蓝色衣裙从容地走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蒙面的黄衣丫鬟模样的人。 南宫紫心想,看来她还在宫里,这位一定是有点身份地位的人,否则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就将她掳来此地囚禁。 “你们要干什么?” 那个站在前面的蓝衣女子,趾高气扬地看了她一眼,眼里带着不屑和鄙夷,“干什么?” 然后又示意身后的黄衣丫鬟,“给本公……打!” 那丫鬟二话不说,从一旁的架子上取出一根鞭子,来到南宫紫身前就是一挥。 啪! 嘶!疼死她了! 她紧紧攥着拳头,沾满水珠的额头上渗出汗珠,美眸死死地瞪着那个已经坐在不远处的蒙面蓝衣女子,“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凭你该打!继续!” 啪!又是一鞭,她的衣服已经破烂,胸前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你这是草菅人命,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这不正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王法吗?”蓝衣女子站起身,眼里闪烁着扭曲的笑意,“现在先让你吃几鞭子,待会儿本公……还会将你剁碎喂我的小乖!它已经很久没有吃人肉了。” 黄衣丫鬟换了个手继续打,南宫紫身上渗出的血已经将湿衣浸透,她咬牙看着那个满眼恶毒的女人,她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一号人物? “这位……大婶,我自问跟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死也要让我做个明白鬼吧?”一字一句说完,耗费了她不少力气,疼死了。 不料那蓝衣女子听她说完话之后,起身一把夺过黄衣丫鬟手里的鞭子,对着南宫紫狠狠地一鞭打在她衣服破烂的肩上。 “贱人,你该死!”声音中带着铺天盖地的恨意。 南宫紫不知道蓝衣女子现在最恨别人说她年纪大,嘲笑她的人统统都被她施手段处理了! 此刻南宫紫的肩头皮肉外翻,血流如注,她贝齿咬住早已破皮的嘴唇,眼里带着不属于她的情绪,“你这个疯女人,不说就算了,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心里悲泣,她只想单纯善良地活着,可这些人就是不让她好过,非得逼她心底涌出恨意,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第三十四章 生不如死的滋味 …… 北王府。 “主子,南宫小姐今早被太后召进宫,如今仍未回府。”东方空躬身向王爷禀报探子送来的消息。 君御北面色沉静,可心底却掀起波澜,母后竟这么快就查到那丫头的身上了。 抬眸看着东方空,“本王命你三天之内将王府里太后和其他人的眼线一一拔去。” 以前他知道府里有他们的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因为他的一个疏忽可能会让那丫头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 “属下领命!” 东方空出门后,君御北再无心思做手头上的事,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心里有种莫名的慌乱,“风影!” 一道影子立马出现在他身前。“主子。” “你立马进宫一趟,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话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凌冽寒意。 “属下遵命!” …… 凤月殿。 太子君越离来到门外,门口的小太监见到他便恭敬地道,“殿下,请!” 他走进殿内,看着首位上那个气质华贵的妇人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坐在不远处,起身含羞带怯地给他行礼,声音娇柔好听,“莲儿见过太子殿下。” 君越离并没理她,让那个叫自称莲儿的女子十分尴尬地僵在原地。 “皇儿,这是兵部尚书的掌上明珠韩亦莲。” 皇后上官清婉是当朝太尉之女,娘家势力不是很强,太后曾无意间透露让北王继承皇位,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为了替儿子保住皇位,她这些年一直暗中收罗势力,兵部尚书的女儿如果能顺利嫁给君越离,就算不能做正妃,那么他们的实力又强了几分。 君越离见皇后如此说,只看了一眼韩亦莲,微微颔首,便道,“不知母后叫儿臣来所为何事?” “母后寻思咱娘俩很久没一起用膳了,今日就陪陪母后吧。”皇后没有说叫他来的目的是介绍韩亦莲给他认识,否则她这个儿子指不定立马就挥袖而去了。 “这……儿臣宫中还有要事堆积,恐怕要让母后失望了,告辞!”君越离一听就是吃饭的事,立马就要离开。 他心急如焚,刚刚暗卫来报,南宫三小姐被兰公主的人带走了,此时恐怕凶多吉少。 皇后脸色立马沉了下来,这还有第三人在场呢,这个儿子竟丝毫不给她面子,让她一国皇后顿时有点下不来台。 “皇儿,再大的事能比母后还要重要吗?” 君越离何尝不明白皇后的意思,可是他对韩亦莲一点感觉都没有,别说今日确实有事,就算换作往日没事的时候,他也不想和她吃饭。 “母后,儿臣今日确有要事,改日再陪母后用膳罢。”说完直接就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 暗室内,南宫紫满身血污,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期盼此刻北王爷能像上次那样从天而降,否则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怎么?贱人!再继续叫啊,你放心就算你叫得再大也不会有人听见的。”蓝衣女子的声音冒着滋滋毒液。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南宫紫沙哑着声音,狠狠地瞪着那个眉眼带着扭曲笑意的蓝衣女子。 她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自己无力,就算昨日被那个恶心的男人轻薄,她都没有生出如此大的恨意,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恨自己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恨自己竟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他人宰割! 此刻她才真正认识到,她所处的已经不是前世那个讲究法制的文明社会了,这里是权力和武力说话的时代,弱者就要被碾压,被欺凌,被虐杀! “死在我手里的人,临终之前都是这样说的,可现在我还不是活得好好儿的?” 她话里的得意让南宫紫恨不得一口将她咬死,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的女人?她原以为以前电视里演的都是假的,都太夸张了。可她如今竟真正遇到了这样女人,而很不幸现在她的命正危险地捏在这样一个狠角色的手里。 “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杀我直接一刀了事,何必如此费劲。”也许死了之后,她就能回到现代,恍然发现所谓岚月王朝的经历不过是一场梦罢了,那样的结局是她期待的。 “我想怎么样?我想看你垂死挣扎的模样,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南宫紫吐了一口鲜血,她实在不想跟这个不讲理的女人周旋,可她真的死都死不明白,强咬着舌尖才没让自己昏死过去,她声音虚弱,“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你敢在北王爷的寝殿过夜,这就足够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死一万次了!”唐芷兰满腔恨意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个木桩上奄奄一息人。 她虽然是皇后的养女,可自小就叫君御北“北哥哥”,并发誓此生非他不嫁,他这辈子只能碰她一个人,如果有其他女人胆敢靠近他,她一定不会让她死得太容易! 南宫紫心中一凉,果然是他这朵烂桃花,这个该死大混蛋为什么要来招惹她! 原来她如今落得如此下场,都是他害的! “呸!你这毒妇,戴着面纱肯定又老又丑吧,我敢打赌你就算脱光了睡在北王爷的床上他也不会看你一眼的。” 啪!南宫紫脸上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你这个贱女人,本公主今日就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唐芷兰从来没有被人如此辱骂过,她怒火攻心,连暴露身份都不顾及了。 南宫紫听她自称公主,心里了然,怪不得她能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是个公主!脸上的疼相比身上的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她今日算是把两世都没挨过的打全挨了,记忆中以前她爸爸妈妈都没有打过她,这个劳什子公主她记下了! “来人!去弄一桶盐水来,本公主要让这个该死的贱人享受享受在伤口上撒盐的美妙!” 不一会儿,盐水被送了进来,一整桶直接兜头倒在南宫紫身上。 她面色苍白得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浑身止不住哆嗦,伤口上的血液顺着冰凉的盐水往地上趟,全身每寸地方都像有无数只蚂蚁正在疯狂地啃她的肉喝她的血,彻骨的寒意和钻心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模糊。 …… 我是墨御北 …… 北王府。 风影低头跪在地上,“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君御北立马起身,冻死人的寒气让整个屋子的温度都降低好几度,他厉声道,“人呢?!” “属下进宫之后直奔慈月殿,发现南宫小姐早已离开。但她并没有回相府,也没有去‘南学院’,一路上没有任何人见过她!” “该死!”君御北隔空一掌将风影打飞。 “暗影,马上通知夜影军,挖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 东方空在门外禀告,“主子,李御医求见。” 君御北一肚子气没处发,挥手将一个茶壶扔在门上摔得粉碎,“让他给本王滚!” 一声怒吼震得屋子里的所有物件都抖了抖。 …… 太子君越离一身黑衣,抱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脚步匆忙来到了一处小竹屋。 “来人!快将李御医秘密带过来!让他带个医女!” “殿下,李御医不久前出宫了。” “不管是谁,赶紧给本宫找一个大夫!”君越离轻手将昏死过去的人儿放在床上。她浑身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一张小脸红肿不堪早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模样。 他眼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心疼,没想到第一次见她竟是这种情形,要是乖乖待在百花楼多好,为什么要卷入这宫里的是是非非,不知道宫里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么? …… 南宫紫又来到了那个白色的世界,这次她心里没有上次那么害怕,因为她已经接受自己快要死亡的事实,说不定这里就是她死后要呆的地方呢? “大仙,你在吗?”吗吗吗…… “大仙?!”仙仙仙…… “大仙?你快出来啊!”啊啊啊…… 她不停地向前走,边走边大声喊叫,整个白茫茫的空间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话音还在不停回荡。 记得上次那位大仙给她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可她现在记不太清了,也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她猜测肯定跟她无缘无故穿越到岚月王朝有关。 喊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回应,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寂,仿佛整个世界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突然,她将双手作喇叭状放在嘴角附近,“阿尘!阿尘!” “绿鞘!绿鞘!” “御北!君御北!” “君御北,你这个大坏蛋!” “君御北,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还不来救我?!”眼角的泪水滑落,那个祸害将她害得这么惨,现在却找不到人影了,他们都离她而去了…… 这时,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你在骂谁?” 南宫紫惊愕地抬头,看着那个凭空出现的人影,一把抹掉眼角的泪水,用手敲着他的胸膛,“你这个混蛋,为什么现在才来?!” “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南宫紫看着他一脸不解,君御北失忆了? “素不相识。” “你……好!你有种!我南宫紫,哦不!落紫鸢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咱们以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再见!告辞!”南宫紫转身就走,不想再看到那个让人倒胃口的家伙。可她的眼泪却在转身的瞬间不争气地狂涌,她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他说不认识自己的时候,心里会那么难过。 真是气死她了,她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那个该死的男人居然装疯卖傻,不认识她?!有本事从今以后都不要来找她! 可她刚转身,君御北又来挡在了她身前,那双她熟悉的眸子疑惑地看着她,“你在难过?” 南宫紫不想理他,直接又绕过他走开,她在难过有这么明显嘛?!可不料刚刚迈步,他又拦在了她面前,“你别哭好不好?” 南宫紫睁大眼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想跟他废话继续绕开他,她已经发誓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纠葛了。 她刚跨出半步,一只胳膊就被拽住了,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没有半点温度,寒意透过她的肌肤渗进她的心里。 她抬眸愤愤地看着他,“为什么?哭都不让哭,还有没有人生自由了?!” “因为,这里疼……”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南宫紫无语……他胸口疼就让自己不要哭,这是什么歪理?她挥开他的手不想理他。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见你哭我胸口就闷闷疼疼的?” “那你又是谁?”南宫紫抬头仔细看着面前的人,他几乎跟君御北一模一样,难道真失忆了? “我是墨御北。” “啊?墨御北?!”怎么也有“御北”两个字? “你家在哪儿?” “不知道。” “你从哪儿来的?” “不知道。” “你为什么在这里?” “仙君说在这里可以等到我娘子,你是我娘子吗?” “呃……” “娘子?!” “娘子!我终于等到你了!”叫墨御北的男子眉眼含笑,一把抱住南宫紫,那动作那神态,简直跟君御北一模一样! 南宫紫彻底无语,该!死!的!这个墨御北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君御北就够她受的了…… “你放开我,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娘子!” “不放!” “你快放开我!” “不放!” “放开!” “不!” …… 君越离紧紧握着榻上人儿的小手,她全身都被包扎得严严实实,几乎看不出来是个人样儿。 露在外面的额头大汗淋漓,浑身不住颤抖,嘴里不断发出呓语,可每次他想凑近听她说什么的时候,她又闭嘴什么都不说了。于是只好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给她体内传输真气。 当时他从凤月殿出来后便直接到了东月殿找唐芷兰。他自小在宫中,知道这个他母后收养的女儿不是个简单角色,以前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次不知为何她竟记恨上了紫鸢,幸好他去得及时,否则她的性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话说唐芷兰一直爱慕北皇叔,难道此事跟他有关? 倘若紫鸢喜欢北皇叔,他该怎么办? 此时,一个暗卫进来向他禀报,“殿下,一大群黑衣人已经把这里团团包围。” 君越离松开握着的小手,起身看着外面,“知道是谁的势力吗?” “属下不知,但他们功力深不可测,杀气很浓!” 杀气浓? 难道是为紫鸢而来? 是唐芷兰派来灭口的? 她手下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厉害的一批杀手? 她明知道他救了人,竟胆敢贸然对他动手? 君越离不再多言,指着地上血迹斑斑的衣服道,“这是南宫姑娘的衣服,你派人去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 第三十六章 都是些废物 …… 宫外不远处的一个庭院,一个被捆得像粽子的人被凌空扔在了正屋的大厅里。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身着黑衣,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从后堂走出,冷眸凌厉地看着地上的人,“你刚才救的那个姑娘伤势如何?” “小的……小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严重的伤,那姑娘全身上下被鞭子抽得没有一处完好,有几处甚至深可见骨,皮开肉绽的伤口上还被泼了冷盐水,脸也被打得红肿不堪,几乎毁了容貌。” “小的让医女给那姑娘处理了伤口,并开了几幅药,她的命暂且保住,但身上的伤痕恐怕难以愈合,她的求生意识不强,如果没有良药神医,恐怕很难清醒过来。” “该死!来人,将他带下去!”面具男子一脚将捆着的人踢到门口。 “大侠,大侠我什么都说了,求你饶小的一命!” 待那人被拖出去之后,戴黑色面具的男子才道,“风影,立刻去药神谷,就算绑也要将无忧那老头子绑来!” “属下遵命!” “暗影,尽快将人从太子手中带出来!” “属下遵命!” …… 丞相府。 韩玉静心里慌慌的在屋里踱步,早上南宫紫被太后召进宫,如今都快天黑了还没有回来。她担心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了,真是一天到晚都不省心啊! 终于她决定去书房找南宫凌,来到书房门外,她敲门,“老爷,我是静儿。” “进来。” 南宫凌正在专心致志练字,并没有抬头看走进来的人。 “老爷,我有点担心紫儿。”韩玉静向书案走近。 南宫凌继续手上的动作,“有什么好担心的?太后召她去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可……今日我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 “你啊,别胡思乱想了,肯定是昨夜没有休息好。”南宫凌放下手中的笔,将她拉到自己身前,大手摩挲着她的小手,黑眸深情地看着她。 “老爷……”韩玉静有点嗔怪地看着他,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害臊。 “静儿,要不咱自己生个女儿吧?” 韩玉静没有岁月痕迹的脸庞染上红晕,“老爷,你……” 南宫凌看她娇俏模样越发疼爱,这是为他生了两个儿子的女人,如今在他眼里仍然是世界上最美的人,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还是喜欢你叫我凌哥哥。” “凌哥哥,别说一个女儿,就是十个静儿也愿意给你生。”韩玉静心里溢出蜜来。 “这可是你说的,让凌哥哥好好看看我静儿的诚意……” “凌哥哥,你……唔唔……真坏……” …… 君越离带着一部分人将南宫紫用担架转移,可对方实力太强,将他们逼得寸步难行。终于在一处密林不远的空地上,两方人马正面交锋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苦苦相逼?”君越离看着对方领首的人,他们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可还是步步紧逼,这让他无法用太子身份来施压。 “太子殿下,刀剑无眼,我等也不想为难你,只要你交出担架上的人,我保证你毫发无损地离开。” “她现在身受重伤,本宫不能将她交给你们!”他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接近她,倘若如今她还没有醒就被这群来历不明的人带走了,那以后她一定不会知道自己对她有救命之恩。 “既然如此,那就对不住了!上!”他接到的命令是尽快将南宫小姐带回去,再周旋的话主子肯定又会不高兴了。 对方没有耐心直接动手,君越离脸色一变,带着手下一边挡住不断上前的黑衣人,一边不断地掩护身后抬着担架的人撤退。 他带出来的暗卫都死得差不多了,包围圈越缩越小,他们的处境十分不妙,一个暗卫近身道,“殿下,您先撤!” 君越离用剑挡住迎来的攻击,大声道,“不行!我不能丢下她!你快去找援兵!” “殿下,快撤!您不能有事!”那暗卫不顾他的阻扰,硬拖着他杀出一个缺口。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太子殿下,关键时刻可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误了太子的性命! 本以为会受到强烈阻击,可没想到那些黑衣人竟假意用上几招就退开了一个口子,有意让他们离开。 暗卫见此更是一个用力将企图挣脱的太子拽出包围圈,“殿下,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紫鸢!紫鸢!”他亲眼看见那群黑衣人抬着担架迅速离开,一转眼便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地暗卫的尸体,他们的人竟没有损失半个! “废物!都是些废物!”君越离气红了眼,一把将手上的剑狠狠地扔在地上。 …… 黑衣人也就是以暗影为首的夜影军一行人将南宫紫从太子手中抢过来之后,就直奔宫外的别院。他们的速度极快,可南宫紫在担架上却半点儿也未曾颠簸。 “主子,属下率夜影军五百人已将南宫小姐带回!” 君御北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担架上毫无生气的人儿,她全身都裹满了白色的布条,双目紧闭,脸上的红肿仍未消退,嘴唇破裂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 顿时胸口传来揪心的疼痛,就好像有千万只手在撕扯他的心脏,让他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对不起,丫头! …… 风影的轻功是夜影军中的佼佼者,否则君御北也不会让他去药神谷,可他来到谷外却被护谷阵法拦住了去路。 谷口除了有阵法,还有两个小药童端端正正地守在那里。不过他走近才发现,其中一个小药童正在站着瞌睡。 “小兄弟,我奉北王殿下的命令来请无忧大师前去救命。”他不敢贸然闯入,因为药神谷不仅有各种奇珍异草,更有很多毒物,不熟悉的人很可能走不了多远就立马毙命。 其中清醒着的一个小药童奶声奶气对他道,“不管你有什么急事,师父吩咐过他闭关期间任何人都不见。” 呃……这么不巧,无忧大师居然在闭关?风影心里万分焦急,南宫小姐的伤势十分严重,如果没有无忧大师前去相救,恐怕就凶多吉少了。如此一来,主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麻烦小兄弟通融一下,他日北王殿下一定会重谢药神谷。” 一开始发话的那个小药童瞪着他道,“不行!” 不行的话只有硬闯了,主子交待过就算绑也要将无忧大师绑去,如果他在谷内被毒死了,也算因公殉职! 这样想着就要上前,可不料这时那个瞌睡的药童突然开口,惊得他立马止了脚步。 “小当,师傅好像说如果有一个叫君御北的臭小子找他,就去通知他老人家出关!”他揉了揉睡眼,看着身旁叫小当的药童。 ------题外话------ 告诉大家伙儿一个秘密:老家手机没信号,每次我传文章的时候都像跳大神一样到处拿着插了耳机的手机接收网络信号……为什么要插耳机?因为我发现耳机可以接受微弱的信号…… 第三十七章 拦住他 …… “可是叫君御北的人还没来,这个人不是君御北,不能进去!”叫小当的药童挠了挠小脑袋。 风影一听他俩的对话,心里止不住高兴,真是的!他差点儿就动粗了,“两位小兄弟,我就是那个叫君御北的人派来的,他现在生命垂危不能来……” 主子请原谅风影,为了见到无忧大师,我只能如此了。 “真的?!” “你有什么证明?” 风影立马挽起衣袖,夜影军每人右手臂上都烙了一个“北”字,他和暗影最先跟随主子,但手臂上的烙印仍如一开始那么清晰。 “两位请看,这个有十多年了,可做不了假的。” 两位药童见此突然高兴了起来,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叫小当的药童更是直接拉过风影的手,“快!跟我进去,师傅终于可以出关了!” 风影一路上被小当拉着反而走得慢,于是就抱起他直接用上轻功,飞速地向着他指的路前行。 “这位哥哥,你的功夫好厉害,比辰师兄还厉害!” 风影不语,如果不考虑刚刚他拦住谷口不让进,这个小家伙还挺讨喜的。 在行进了不一会儿,终于到了一处雅致的木屋,篱笆围墙上都种满了花花草草,但他不敢轻易去碰。 “辰师兄!辰师兄!” “小当,大呼小叫干什么?当心吵着师父。” 一个身穿青色长衫,面如冠玉的年轻男子,背着一个小竹篓从屋后走了出来,竹篓里装满了新鲜的药草。 小当跑近拉着他的衣摆,指着风影道,“辰师兄,君御北的人来找师父救命,师父可以出关了吗?” 青衫男子不理会小当,直接看着风影道,“我是南宫辰,北王爷出了什么事?” 风影心道,原来是南宫家二公子,早知如此事情就好办多了,“王爷无碍,只是令妹南宫紫身受重伤,如今危在旦夕,王爷命我前来请无忧大师,还请二公子尽快通知尊师,随我一道前去揽月城一趟。” “请稍候,我这就前去通知师父!” 南宫辰转身就往篱笆墙外面的小径走去。他心中惊讶,没想到竟是前不久他娘认的女儿受伤了,可为什么是北王爷派人来而不是他爹娘呢? 他接到他娘的书信后本想立马回去看看,可不巧师父正在闭关,他暂时不能离开药神谷,此事就耽搁了。没想到他没在的日子里,那个妹妹竟伤重到要请师父出山的地步,而且还跟北王爷扯上了关系,看来她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啊! 不多时,南宫辰便回来了,他对着小当道,“小当,我要随师父一同出谷,以后你和其他师兄弟好好守住谷口,我们很快就回来。” “辰师兄,小当知道了。”他稚嫩的话音中带着些许不舍。 南宫辰说完也不理院外的一大一小,直接进屋收拾东西了。此时恰逢师父出关,他也正好回家一趟,顺便看看他那个半路冒出来的妹妹是何方神圣,竟能让堂堂北王爷派人来请无忧大师。 他师父无忧不仅精通药理和用毒,更懂奇门遁甲之术,与青光寺得道高僧青阙大师齐名,是岚月王朝数一数二的大师级人物,可不是随便人能请得动的。 当年他机缘巧合得到无忧大师的指点,后来凭借自己的勤奋和几分天资最终有幸拜入无忧门下,可惜如今自己才仅仅学到一些皮毛,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 …… 风影没等多久之后就见到了传说中的无忧大师,他的面容看起来年纪不大,红光满面的,比他还有朝气,但头发胡须眉毛都已完全花白。 让人难以忽略的是,无忧大师的胡须不是通常的垂直而下,而是下颚处从中间分开呈现八字型生长,反正给风影的印象就是这个大师有点怪! 不仅看起来怪,人更怪! 这不…… 三人打个照面后即刻上路,可一路上风影几乎快崩溃了。 “风小子,你娶老婆了没?” “敬堂庵的小尼姑不错,赶明儿老夫给你介绍几个?” “你不喜欢尼姑?” “春香楼未开苞的姑娘也是上等绝色,老夫得空去救两个送你?” 风影一脸无语地看着那个施着轻功还不停聒噪的无忧大师,他脸上的八字胡子在疾风中竟丝毫不变形! 心下大骇,这无忧大师脾气怪了点儿,可一身功力实在是深不可测,不愧是岚月王朝响当当的人物! 南宫辰一路并不吭声,因为他早已经习惯了自家师父的秉性,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是被师父揪着问,什么几岁拉小姑娘的手等等各种奇怪八卦的问题,现在估计师父都没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了。 …… “御……北……御……北……” “丫头,我在呢!”君御北紧握着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心疼地看着那个让他担惊受怕的人儿,她在梦中都在叫自己的名字,这让他的心情莫名地好。 可接下来他听到的话让他的心情瞬间不美丽了。 “阿……尘……阿……尘……” 他立马松开握着的手,脸色阴沉地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她在做噩梦,嘴里不断发出断断续续的呓语,虽然几不可闻,可他还是能听见。 可让他气闷的是,这丫头不仅叫了他的名字,还叫了那个什么阿尘! 真是不听话!上次都警告过她不能再这么叫那个小子了! 他记得她上次还给那个什么尘在大街上买衣服! 坏丫头一点都不乖,真恨不得将她提起来好好揍一顿,可现在她这幅模样他又如何能下得去手?! 哼……以后再跟你算账! 强忍着怒气,他坐在床边重新将那只小手握在大掌中,希望将自己的力量传给她,更希望将那个她在梦中还叫着的男人从她的心里赶走! 低头凑近她苍白干裂的嘴唇亲了亲,可一触之后又舍不得马上离开,转而用舌尖缓缓勾勒她小巧精致的唇型,希望这块属于他更让他流连不已的领地能湿润起来。 丫头,你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我一个男人,别的男人通通都见鬼去吧! 忽然门外传来一丝响动,打断了正在卖力将自己的口水涂在南宫紫的唇上的某只。 “主子,外面有个叫无尘的人想要闯进来。” 君御北一听“无尘”两个字简直没有丝毫好感,要是有机会他一定要亲手将那个碍事的家伙从南宫紫身边弄走,免得她一天到晚念着“阿尘阿尘”! 这让他的心情很!不!好!总感觉某一天他的丫头要被那个无尘拐走! 所以此刻无尘直接就撞枪口上来了,他站起身走到房门附近吩咐道,“拦住他!必要时可使些特殊手段,将他送得远远儿的!” “属下领命!” ------题外话------ 过年好,亲们都去看春晚了嘛?俺又在各个角落跳大神接收信号传文文…。 第三十八章 没想到是个丑八怪 …… 风影领着无忧和南宫辰连夜赶路,来到揽月城已经是翌日一早了。南宫辰并不打算直接回相府,而是想跟着无忧一起去,不料风影却阻止了他。 “二公子,王爷只邀请了无忧大师一人,您去恐怕不妥。”风影心里清楚,自家主子对南宫小姐可宝贝得紧,就算南宫辰是她的义兄,他也不乐意有谁靠近她。 “这……师父……”南宫辰满脸为难看着无忧,希望自己能跟着师父去多学学行医之术,长长见识,毕竟自己现在只是多识记了几种药材,离真正治病救人还差十万八千里,要是有机会多见识见识也是好的。 “辰徒儿,你先回去休息吧,三日后回谷为师有重要的事情交代你。”无忧用手捋了捋自己右半边胡子。 “既然如此,徒儿就先告辞了。”南宫辰对无忧行了礼之后,又向风影颔了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他知道师父既然开口让他回去,就算他说破嘴皮师父也不会同意他去的,更何况他也不是个多话的人。 风影和无忧继续赶路,无忧打趣道,“风小子,你不会怕辰徒儿跟你抢女人才把他支走的吧?” 风影无语,一路以来他已完全适应这个怪大师的性子,只要不回答他,他就会问得没意思自己放弃了。 “你小子再不应老夫,老夫我就不去了!”无忧说着就坐在地上,大清早的天还未放亮,幸好街上还没有什么人,他也不怕丢了老脸。 风影回头看着那个在地上撒泼的人,额角拉出三根黑线,这都到城门口了他竟说不去了?这无忧大师简直比他家主子还难伺候! “好好好,大师,您问我答还不行吗?” 无忧一听立马眉开眼笑,从地上一下跳起来直接蹦到风影的身边,“先走着!” 风影加快速度往前,他发誓他从来没有如此殷切期盼过能尽快完成主子交待的任务! “哎哎……你小子跑那么快干嘛?老夫还没问呢?!” “风小子,你喜欢男人女人?” “……不知道。”这是什么问题?他长这么大除了完成主子交待的任务,没有想过其他。 “那就是喜欢男人了?天啦!怪不得老夫说送你两个春香楼的姑娘你小子不应呢!不用担心,香涫楼的老板老夫也认识。” “……女的。”他很想死有木有?!他什么时候说过喜欢男人了?那什么你认识香涫楼老板跟我有半毛关系?! “原来你喜欢长得像男人的女人?!早说嘛!老夫又不会笑你。” “……呃,我不知道。”什么叫长得像男的的女的? “老夫认识一个男人婆,抽空给你介绍介绍?” …… 两人一路说着很快便来到那处别院,风影脸色惨白,在看到别院大门的时候终于狠狠松了一口气。 “大师,我们到了!”终于到了! 无忧大师问的问题让他实在无力招架,那种有力无处使,有气无处发的感觉比跟敌人动刀动枪还让他难受百倍,要是无忧再继续问下去,估计他风影一会儿直接就吐血身亡了,这算不算史上最窝囊的因公殉职? 倘若真是那样的话,估计他在阴曹地府都会被暗影嘲笑一辈子! “啊?这么快就到了?让君御北那臭小子来见老夫,否则老夫不会进去的!”无忧就地找了个空处一屁股坐下。 风影一听他这话立马就转身从院墙处翻进院内,速度之快就好像尾巴后面着火了的飞鸟。 呼!终于可以摆脱那个就连一张嘴都杀伤力强大的无忧大师了! 几个纵身来到一间屋外的窗户处,“主子,无忧大师来了!” 约莫片刻,门内的人便将门打开,君御北看着风影孤身一人在门外,脸色一沉,黑瞳射出寒光,“人呢?!” 风影低着头,对主子的寒气已经有抵抗力了,“无忧大师正在院门外,他说让您亲自去见他,否则就不进来。” 君御北立马转身向门外走去,无忧的性子他了解,倘若他今天不出去,那老头子真的不会进来,就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移动半分。 片刻便来到门外,见那个八字白胡子的老家伙正靠在墙上瞌睡,君御北沉声道,“又想本王烧了你的胡子?” 无忧耳朵一抖立马清醒,用手捂着自己的宝贝胡子,双目圆瞪,“你这臭小子,一点也不懂尊师重道!” “……师父,快随我进去吧,她现在还未清醒,你要是救不了她,本王会将你的眉毛也烧光!”君御北拧眉地对着他道,后半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味道。 谁让他多年前一不小心被无忧看上,这老家伙天天缠着他非得要自己做他的徒弟,那张絮絮叨叨碎碎念的嘴烦得他恨不得一巴掌将他拍死!可恨那时他年纪尚幼还打不过他…… 无奈他对那些医术什么的实在不感兴趣,为此烧了好几次他的胡子,后来实在没办法就勉为其难地跟着他学了奇门遁甲,行兵打仗的时候倒是帮了不少忙,所以还是得叫他一声“师父”。 无忧听他这话不仅没有担忧,反而立马从地上跳起来,双眼放光地看着君御北,“她?她是个姑娘?!” 见君御北并不答话也就表示默认了,他高兴得几乎跳起来,连忙拽着满脸阴沉的人,“哈哈哈……快快,咱们快进去瞧瞧!” 这小子居然为了一个姑娘将他请出谷,看来是动了春心啊! 哈哈哈……不久他就有徒孙玩了! 君御北沉沉地看着这个老顽童,风影难道没有告诉他诊治的病人是男是女吗? 该罚! 其实这完全不能怪风影好吗?因为一路上他只顾着怎么抵抗无忧大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各种奇葩问题的攻击,压根就无暇想起告诉他病人情况好吗? 两人很快进屋,君御北走在前面,到了床边便停了脚步,他掀开盖在南宫紫身上的薄被后,便让出空处给无忧。 无忧几步走近,待看到那个全身被裹得像个蚕蛹,脸肿得看不出人样的姑娘时,脸上高兴的神色立马没了。 “你这小子,老夫还以为是个绝色美人儿,没想到是个丑八怪,老夫不……哎呦!你小子敢扯我胡子?!”无忧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飞速上前的君御北狠狠揪了一下胡子,连忙腾地一下躲出老远。 君御北俊脸上带着杀气,“要是你救不好她,本王会将你的眉毛胡子全部拔光!” “你……你这个臭小子!老夫怕了你了。”无忧无奈只好上前,他知道君御北可是会说到做到的。没办法,要是胡子眉毛都没有了,他还怎么见人?! 敬堂庵都不好意思去了,嗯哼…… ------题外话------ 给各位小主拜年啦!呜呜。很不幸俺在摇耳机接收信号时把耳机直接摔坏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接受到网络信号…。请各位保佑俺,阿门! 第三十九章 寺里有个老和尚 …… 无忧仔细为南宫紫诊脉之后,自言自语地说了如下几个字:“老夫无能为力。” 君御北迅疾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胡子,寒眸如出鞘的利剑一样直直刺向他,“你再说一遍?!” “哎呦哎呦!快松手快松手……老夫话还没说完呢!”臭小子真下了狠手了,他感觉脸上的老皮都快被连根扒下来了。 君御北见他如此说便松了手,可双眼还是满带威胁地看着他,“快说!” 无忧揉了揉自己的下巴,眼泪都快疼出来了。想他无忧在岚月王朝也算能横着走的人物了,就连皇帝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偏偏这个君小子一点儿都不怕他,也不尊敬他。 可谁让他就是瞧上这个天赋异禀的臭小子了呢?这些年他对君御北真是又爱又恨丝毫办法都没有。 “她身上的伤经过处理没什么大问题,老夫的秘药可以让她浑身上下不留丝毫疤痕,反而比以前更加娇嫩如水,怎么样?哼!你小子可得记着老夫的好。”无忧一脸贼笑地看着君御北,见他脸色稍有缓和心里松了一口气。 啧啧!不过要是姑娘本身长得丑,他暂时还没法改变容貌,要想把一个丑八怪变成大美人儿,他还办不到……再说了,就算能办到,他也不乐意如了君御北的愿! 接着他摸了摸自己的宝贝胡子又道,“脸上的伤老夫也能让她恢复如初,不过……” 君御北眉头蹙起,“不过什么?” “不过她的灵魂被一股力量困住了,所以才一直无法清醒,这方面老夫确实无能为力。” “灵魂被困住?为什么会这样?”他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心里不免惊讶。 “这个老夫也不知情,但如果时间一长,她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就像睡着了一般困在梦里。”无忧脸上出现前所未有的认真神情,他有多年没有见过这种病例了,不得已只有去请那位来试试,可他跟那位多年前闹僵了,这事还得君御北去办。 “师父!我相信你有法子救她对不对?!”一听这丫头可能永远醒不过来,君御北心底出现慌乱,不得不服软。 “老夫确实没有法子。”无忧满脸不自在,承认自己不足还真有那么一点不爽。不过见君御北那神情,他心底偷乐,总算抓到你小子的死穴了,看以后老夫怎么收拾你! “你……” “不过老夫知道谁有法子。” “谁?”明知道无忧故意卖关子,他却不得不耐着性子跟他周旋,要不是现在有求于他,他真的很想掐死这个老东西! “青光寺青阙那老秃驴!” 君御北不再理他立马转身向外走去,“来人!备马!” 青阙大师比无忧还难伺候,他必须要亲自去请他。 …… 南学院。 张宇廉清晨起床后就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他负责学院的日常事务,院内每间屋子都已经按之前南姑娘的交代改置好,这几日他们近百号人在这里有吃有喝,日子过得甚是滋润。 可让他忧心的是,南姑娘有几日没来了,他们一大群人老是吃闲饭让他们自己心里都有点过意不去。 这时龙清风大汗淋漓从院外走来,张宇廉放下手头事情便对着他道,“风子,已经跑完一百圈了?” “嗯,他们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劲儿,过些日子我看可以加到一百二十圈。” 自那日南姑娘交待他挑些人围着院子跑一百圈,坚持下来的人就会请武师来教他们功夫之后,几乎所有能动能走的人都加入了跑圈的队伍。 刚开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坚持下来,可这两日南姑娘没来,他们就继续死命地跑,到现在几乎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能跑上百圈,体力也比从前好了不少,精神劲儿比之前足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东郊的其他人还以为“南学院”是一个武馆呢!不然一群普通人会像疯子一样没事围着宅子狂奔?! “快来歇会儿吧。”林曼蓝面带温和的笑意从内院出来,端了两杯茶水到屋内。 “曼蓝姑姑,这就来。”龙清风迈步向屋内走去。 张宇廉随后也进屋,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他看着林曼蓝,面染忧色,“曼蓝姑姑,南姑娘几日未曾出现,放着这么多人一直耗着也不是办法,米粮也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龙清风也凝眉道,“确实,咱们承了南姑娘的情,理应好好打理学院,但如今一位师傅都未请来,南姑娘也不见踪影,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林曼蓝看着他们俩,她心里何尝不担心,只是倘若现在他们三个也乱了阵脚,那整个学院的人都会躁动,到时候发生什么事就难以预料了。 “你们暂时想法子稳住其他人,你我都相信南姑娘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她如今一定是遇到了难处不能前来。如果我们自乱阵脚,到时候反倒浪费了她的一片苦心。” “宇廉/清风知道了。”林曼蓝的话的确在理,如果他们都乱了分寸,那其他人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儿。 “宇廉,你带着人将整个学院的各个角落都修葺整理一番,后院的杂草也要人除去。” “好!”张宇廉明白林曼蓝的意思,必须让那些人有些事情做。 “清风,你在每日带着他们跑完之后,就挑几个有能力有脑子的人出去打听一下南姑娘的下落,但切记要让他们秘密进行。” 她顿了顿道,“南姑娘的身份可能非同一般,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以后咱们可能会有麻烦。” “清风明白!”龙清风颔首,他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 君御北带着一队夜影军快马加鞭直奔青光寺而去。青光寺并不在揽月城,而是在离寒陵城附近不远的郅华城。 郅华城并不大,但人口却非常多,因为城郊有座青光山,而山上有座青光寺,寺里有个闻名岚月王朝的老和尚…… 呃……老和尚不叫青光,而是青光的大弟子青阙。 青光已经圆寂多年,临走之际本想将主持之位传给青阙,奈何青阙死活不肯,不得已青光就只有将衣钵传给他的二弟子青竹。 青阙出名是因为他自幼便对天道法理有着常人所不能及的见解,可遁入空门之后他双目竟无故失明。 但自那以后,青阙不仅能掐指看未来勘破天机,而且还能解化阴阳魂魄之恩怨。 他的本事一传十十传百,许多人抬着重金厚礼不远万里来寺里拜访他,希望他能为自己指点一二。 不到半月,青光寺膝盖高的寺门已经被踏得只剩到脚踝这么点儿了,最后主持青竹干脆命人将门槛取下,免得浪费木头。 …… ------题外话------ 耳机竟然被俺修好啦!快乐地飘过…大年初一亲们出去玩儿了么…话说,有些小朋友一定去找失联多年的同学压马路了… 第四十章 家和方能国安 …… 青阙其人酒肉女色均不沾,但就是嗜赌,无论谁人有求于他,他都要求对方跟他赌一局,要是赌赢了,他会分文不取有时甚至亲自登门将那人棘手的事情解决;可要是赌输了,不管你给多少钱送多少珍宝他都会直接将人轰走,就算天皇老子他也不会给面子。 这是人尽皆知的规矩。 所以,君御北才说青阙大师比无忧还难伺候。 北王爷一行人在晌午十分就来到了青光山脚下。 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在一片乐器声和吆喝声中以及山顶时不时传来的钟声,使得整座青光山周围更加热闹。 由山脚直通山顶庙门的道路两旁,除了售卖各种香火纸钱的摊点外,还有表演杂耍的技人,兜售各种精美纪念物品的商贩,以及卖零嘴小吃的行贩,把上山道路挤得满满当当,其中还有不少惹眼的红色、蓝色、黄色头发的人走在人群中。 许多慕名而来衣着华贵的女眷则在丫鬟和侍卫的保护下,穿过拥挤的人群,前往青光寺中上香、祈福、求签。 其余还有大部分步履匆匆的男人身后跟着几抬箱子都是奔着青阙大师而去的。 众人一抬头,大老远就能看到寺内烟雾缭绕绵延至半空,山脚下的空气中甚至都能闻到香烛的味道,此地香火之旺可见一斑。 “主子,人太多了。”暗影看着那些拥挤的人有点咋舌,青光寺果然名不虚传。 君御北皱起剑眉,“你和风影随我上去,其他人在山脚下找个地方安顿。” “属下遵命!” …… 相府。 韩玉静一早起来见自己多日未见的儿子南宫辰就那么直直地站在院外,心里的喜悦藏都藏不住,南宫翰刚走他又回来了,让她如何不高兴,就连南宫紫一夜未归的忧虑也暂时抛在脑后了。 “辰儿,你终于回来了。” 正想快步迎上去看看南宫辰,可刚一迈步,腿间传来的酸楚让她这个已做母亲多年的人瞬间羞得满面通红,立马减缓了步速。 盈盈水眸低垂,浸着满眼甜蜜,心底的幸福和羞涩让她仿佛整个人掉进蜜罐里,浑身上下散发着雨露恩泽过的成熟妩媚风情。 昨夜南宫凌就像个毛头小子疯狂地缠着她不眠不休地索取,还让她不停地叫他“凌哥哥”,二人竟如新婚夫妇般陶醉在那极致愉悦的快感中,直至她最后实在招架不住直接昏死过去。 不出所料,今早她浑身酸痛难当差点儿就下不来床,可那个一晚上在她身上卖力耕耘播种的男人却早已神清气爽地跑去上朝了。 南宫辰毕竟跟过无忧一段时间,对面色观察尤为仔细,他见自家娘亲的脸上有绯色,以为她身体有什么不妥,连忙上前问道,“娘,您身子可有不适?” “呃……娘亲没什么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韩玉静将注意力转移到南宫辰身上,脸上的红晕慢慢退下。 虽然是自己的儿子,可房中之事带来的酸痛怎么能对他讲? 南宫辰见她的脸色很快就恢复正常,便也不再追问,只道,“孩儿今早回来的,大哥回来了没?钰儿呢?” 韩玉静将他拉到屋内坐下,亲自为他倒上温好的热茶,“刚不巧,你大哥昨天下午便提前回军营了,钰儿去了学堂。” 南宫辰喝了一口茶水,“哦,这次孩儿随师父一道回来的,三日后便要回谷。” “这么快啊?无忧大师也来了,怎么不请他老人家到家里来坐坐。”韩玉静一听他这么快就要离开,上前拉住他的手,心里极为不舍。 从小到大,她两个儿子都很少在身边,所以她才这么想个女儿,可南宫紫三天两头夜不归宿,让她很是头疼。 “嗯……师父来是为了妹妹。” “妹妹?你说紫儿?”韩玉静惊讶,无忧大师出谷竟然是为了南宫紫,可她一天一夜未归,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是北王爷派人去找师父的,说是妹妹身受重伤,如今危在旦夕,请师父前来救命的。难道爹娘不知道这事?”南宫辰也讶异不已,这个妹妹也太不知道分寸了,不回家连爹娘都不通知。 “昨日她被太后召进宫,至今仍未回府,爹娘也一直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可却不敢去宫里问太后要人。” 南宫辰心道,原来如此! 韩玉静凝眉看着南宫辰,“你说是北王派人去的?” “的确如此。” 韩玉静深吸了一口气,“娘亲知道她为什么一天一夜都没回府了。” 记得上回北王夜访相府,撂话说要让紫儿做他的王妃,不过她听南宫凌讲了之后着实不信。北王爷这么孤傲冷酷会为了一个女子亲自登门,交待选妻大典报名之事? 可今日听南宫辰这么一说她才恍然觉得,上次的事十有*是真的,看来北王爷对南宫紫真心不一样。 但作为过来人,韩玉静知道北王的垂爱会给南宫紫带来不少困扰和麻烦,搞不好还没嫁给他,她就已经小命不保了,或许这就是她重伤未归的原因。 虽然外界传闻北王煞气重就连月神都不待见他,可还是有无数只冒着绿光的眼睛盯着他这块泛着油花的“肥肉”。 除开他本身长得丰神俊朗之外,嫁给北王爷不仅能与他一起坐拥岚月王朝半壁江山,而且能有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和数一数二的地位权势,这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甚至以命相争的。 尤其是宫里的人对北王妃之位更是虎视眈眈。她们能在那个大染缸里成功生存下来,就说明已经蜕变成吃人不吐骨头、弄死人不偿命的狠角色。南宫紫单纯善良又不会功夫,倘若一旦被发现与北王关系匪浅,恐怕早晚都得死于非命。 …… 青光山自半山腰开始就修砌了石阶,君御北带着风影和暗影两人很快便到了山顶的青光寺,可它的寺门却不同于其他寺庙,因为从踏上最后一阶石梯之后就直接进入庙内了。 这庙里比外面看的还大,宽敞的前院挤满了上香的人,正殿名为青北神殿,内里供奉了一尊神像——青北神。 青北神主佑家宅平安,国运隆昌,所以按理说岚月王朝真正应该供奉的其实是青北神而非月神,不过这一点却鲜少有人知晓。 只不知什么时候,谁人传出家遇不宁之事时到青光寺跪求青北神不久便灵验的消息,自那以后青光寺逐渐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庙发展到如今的规模。 多年前青阙一举成名,更让青光寺名声大燥,民间甚至一度传出青阙是青北神转世的消息,引得众多男女老少纷至沓来。 可即便如此,百姓中根深蒂固地还是信奉月神。 其实大多数人供奉的月神名为紫月神,主管男女姻缘,姻缘是否美满关系到家庭是否和谐安定。不过紫月神不像前世电视剧里的月老是个白胡子老头而是位貌美无双的仙女。 家和方能国安,岚月王朝历代君王一直秉承着这样的理念,长久以来倒也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因此他们更是笃定这一切都是月神赐予的,所以从民间到宫廷均开始供奉月神。 随着时间的推移,皇室之人更是将男子的正妻交予月神选定,以示对月神的信仰和尊敬。 所以才会有“月神选妻”之事。 ------题外话------ 亲们猴年行大运哟!2g网伤不起,用耳机跳大神传文的人又来了,编辑大大辛苦了……么么哒(^з^) 第四十一章 你来了 …… 青阙大师有单独的住处,君御北三人询问之后径直来到那处不起眼的小木屋,可还没机会走近,远远就看到排队等候的人已达三十之多,无一不是带着珠宝钱财。 让人奇怪的是,道路并不窄,但那些人并没有把装钱和宝贝的箱子放在地上,而是让人轮番抬着站在一旁等。 君御北让风影前去探听一下情况,顺便打听一下他们这么做的原因。 不一会儿风影便回来了,他低声道,“主子,这条通往门口的路上散落着巴掌大小供人落脚的石头,但石头缝里都是珍贵的药材。倘若有人不小心弄坏一棵,被守在不远处的小沙弥发现了,就会立即取消那人见青阙大师的资格。”他们几人什么都没带,倒也方便许多。 “这三十几号人要等多久才能轮到咱们?”暗影在一旁探头问风影。 “前面不远处,一位昨日就前来排队的人说,今日估计一半的人都见不到青阙大师,而昨日成功见到青阙大师的人被轰出来的超过一半。” 君御北一张俊脸黑得可以滴出墨来,他可没有耐性在这里等到明日,“能否不排队?” 寺庙什么的忌讳比较多,所以他还是想搞清楚是否可以不排队,这样他直接到前面去不就省时省事儿? “呃……” 风影挠挠头,“这个属下不知……” 这青光寺到底有没有必须排队的规矩,他确实不知道,不过他敢肯定大家一定是自觉排队的。 寺庙重地根本没有人想过插队好吗? 你见过在寺庙去烧香、拜佛、求菩萨、敬神仙的人竟敢公然不排队的事吗?也不怕冲撞了佛祖菩萨和各路神仙大咖? 虽然青阙不是佛祖也不是菩萨,更不是哪路神仙,但民间百姓早将他视为青北神转世。所以几乎没有人敢在青阙大师面前放肆,只有他家主子才会问出这么威武霸气吊炸天的问题。 “既然如此,暗影,你拿着本王的令牌去前面开路。” 于是,暗影在前,北王爷在中间,风影断后,王爷大人领着两个“打手”,老神在在大摇大摆地开启了强权插队模式。 暗影在前方低声与人交涉,刚开始还算顺利,毕竟排在后面的人见到北王殿下的令牌往后移一位并无大碍,所以即使在场人那么多,他们的动作也并没有引起过多注意。 可等到他们行进到一半的时候,有些昨日甚至前几日就来排队的人便不乐意了,即使见了北王的令牌甚至北王本人,他们也不愿意再多等一天。 你北王爷的时间是时间,我们老百姓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了吗?就算你有钱有权也不在理上啊! 于是,有人便大着胆子硬是不让,后来甚至大声嚷嚷了起来。 “不管是谁都不行!老夫等了两天了好不容易就快轮到我,今日我一定要见到青阙大师!” 此人竟如此不知好歹! 君御北黑着脸,厉眸发出寒光,浑身涌出的杀气让周围的空气几近冻结。 要不是此刻在青光寺里,他一定掐住这个老东西的脖子,一把将他有多远扔多远! 在场的其他人也感受到了北王爷的怒气,反应各不相同。 有人担忧,“唉,何必得罪王爷呢?!多等一天总比丢了性命好!” 有人幸灾乐祸,“哼!不知进退的老家伙,下山以后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更有人趁机拍马屁,“小的愿意小的愿意,几位到这里来吧!” 此人是站在那老头前面的一位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 君御北黑沉着脸点头不语,直接带着人绕过不肯让位的倔老头,和献殷勤的矮个男人换了位置。 “你们……简直猖狂至极!青北神不会原谅你们的!”倔老头一张老脸气得通红,声音更大了些,企图引来守护院子的小沙弥。 可此处的喧哗却并没有让不远处的小沙弥移动半分,因为他们的任务是看住这些人,不能让他们践踏药草,其余的一概不理。 君御北不理身后的人,只是使眼色给背后的风影,风影会意点头便不再多言。 得罪他家主子可是那么好收场的?现在这么多人他不方便动手,可惜毒影如今在山下,要是毒影跟着一起上来,这老家伙现在就够喝一壶了。 前面一些识时务的人也很快让了位,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大多数人都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更何况北王爷还不是一般的官,而是手握十万重兵,关系岚月王朝江山社稷安危的重要人物。所以君御北三人很快便到了队伍前面。 他身姿高大挺拔,气宇轩昂,站在队首霸气天成,王者气息尽显无疑,除了那个倔老头其他人无不带着敬畏看着他。 约莫等了半刻钟,君御北已经没有耐性了,这样等下去的话,他的丫头何时才能醒过来?正想直接进去将前一位揪出来,里面就传出一道男声。 “大师!请让在下再赌一局!我一定会赢的!” “大师!下局我一定会赢的!” “大师!” 不过貌似青阙大师并没有给那人机会,话音刚落不久,紧闭的木门就被打开了,一个青年和尚单手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男人的衣领,手一挥便将他扔出了门外。 “下一位!” 君御北独自一人信步走进了屋内。 屋里黑漆漆的,就连油灯都没有,只有一人高的窗户虚掩,透出一丝光亮,不过在黑暗中视物倒也难不倒他北王爷。 剑眸粗略一扫,屋里的陈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其中桌子上放了一壶茶并倒扣了一个茶杯在正中间,桌后的椅子上坐了一个僧衣光头的和尚。 让他奇怪的是,屋内并未看到刚才扔人出去的青年和尚。 正事要紧,君御北也不再多作考虑,几步来到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凝眸打量对面那个传说中的青阙大师。 他身材中等,穿着普通的僧衣,有几处甚至打着补丁,圆圆的大脑袋跟身体的比例不符,浓眉下一对大眼球几乎全白,只有米粒大小的黑色遗落其间,但在黑暗中却隐隐发出光亮,好似能看透世间万物。 “你来了……”青阙率先开口,沙哑的声音带着悲天悯人的超脱。 “您认识本王?”君御北惊讶,他还没开口说话也没表明身份,可听这青阙大师的口气,好像知道他是谁。 果然大师就是有点跩嘛?! “你拿什么做赌资?”青阙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岚月王朝半壁江山可好?”说着便将一块黑色半月形状的符节放在桌面上。 他几乎空手而来,除了手上的兵符,并未带任何值钱的东西。 “不好。” ------题外话------ 大年初二是去姥姥家嘛? 第四十二章 老秃驴和赖皮八 …… “大师想本王赌拿什么赌?”君御北看着青阙僵硬的圆脸。 如果这老和尚要的东西他没带,是不是还得改天来?这青阙果真不好伺候。 “你的心。”青阙的眼里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到任何景象,这在以往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对方是无心还是心力太强大? “好,怎么赌?”不做任何犹豫,因为他笃定自己不会输。 青阙不语,伸手将倒扣的茶杯往他自己身前挪动,君御北睁着黑瞳盯着他不明所以。 难道那小小的茶杯下竟另有乾坤? 不过等青阙将茶杯翻过来后,他却发现内里什么都没有。 空的?! 青阙又提起茶壶,往茶杯里注满了水,不多不少刚好满杯,多一滴就会溢出杯沿,那动作之熟练技巧之高超,你几乎很难想象他双眼不能视物,就连君御北也不敢自诩倒茶能做到青阙这样的地步。 “一局定胜负。” “好!”一局干脆爽快,不耽误事儿,这也正合君御北所想。 “好”字刚落,只见青阙端着茶杯喝下一大口水,轻轻放下只剩半盏茶的杯子后,就伸出一个拳头悬在半空。 君御北满目疑惑不解,这是几个意思? “大师,您这是何意?” “没人跟你讲过贫僧赌局的规矩?” “未曾。”他只知道青阙大师好赌,但确实没有听过青阙的赌局是什么规矩,这跟他伸出拳头有什么关系? 青阙又往前伸了伸拳头,“这代表拳头大小的铁球。” 接着,他张开五指,“这代表布巾。” 然后,他又伸出食指和中指,其它三指弯曲,“这代表裁刀。” “‘布巾’能将‘铁球’包起来,倘若贫僧出‘布巾’,你出‘铁球’,你便输了。” “‘裁刀’能剪开‘布巾’……” “那本王出‘裁刀’就赢了?”青阙话未讲话,就被打断。 “的确如此。同理,细小的‘裁刀’拗不过粗硬的‘铁球’,但若我俩同时出一个手势,就代表平局,再继续加一局。” 君御北心里有个大概的了解,原来这赌局如此简单,“多谢大师指点,开始吧!” 青阙大眼中的黑米粒闪了闪,君御北放开手脚准备“迎战”,气氛一瞬间凝结。 突然,双方同时出手,带动屋内的空气一阵涌动,让屋外的人都感觉到了异常。 第一局,两人都出的“裁刀”,平局! “大师!承让!” “再加一局!” 第二局,两人都出的“铁球”,平局! “大师,请!” “继续!” 第三局,两人都出的“布巾”! “大师,本王赶时间!”君御北满脸黑线,要是一直都是平局得赌到什么时候?下回再赌行不行? “再来!”青阙也很郁闷,自他学会这种赌法以来,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因为他的眼睛虽然不能看清外物,但却能看透人心。 每次有人和他赌的时候,他都知道对方心里想的什么,会出什么手势,所以才定了“一局定输赢”的规矩。 可不料如今他看不透这小子,根本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出什么手势。 正纳闷的时候随便出了个“铁球”,耳畔传来的声音让他声名赫赫的青阙大师差点儿破功。 “大师,你输了!” 原来君御北一直仔细观察着青阙,趁他片刻愣神的时候,在出了“铁球”的瞬间摊开手掌变成“布巾”,速度之快就连守在房顶上的青年和尚都没有发现。 青阙僵硬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缝,大眼里的黑米粒转了转,仰头对着房顶道,“青逸。” 话音一落,一个灰色身影从窗户窜进来,立在桌边,“师父。” “你可看清楚了?” “北王爷确实赢了。”青逸心里止不住讶异,师父他老人家终于遇到对手了。 听到青逸的话之后,青阙竟突兀地笑了起来,声音不大不小听起来有些怪异。 他圆圆的脑袋摇了摇,站起身对着君御北道,“将你的兵符收起来,下次还是用你的心赌,前面带路吧。” 说完竟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硕大的斗笠,慢悠悠地戴在自己的大圆脑袋上,斗笠边缘垂下的黑纱将他整个头部完全遮盖。 青逸走向侧面的一扇墙壁,用手轻轻一推,打开了一扇小门,屋内的黑暗被外面的光线驱散。 “有劳大师!”君御北不再多言,转身走在前面。 …… 外面众人见门开了,本以为轮到下一位,都伸长脖子看着门口。 出来的还是那个青年和尚,他对着院子大声道,“大师今日已输,各位三日后再来!” 说完便将门关了,引起一片哗然。 “什么?!” “我已经等了两天了!” “大师今日竟然输了?” “天哪!老夫还得再等三天!” “北王真是欺人太甚!” 此刻,他们无比悔恨没有和强权作斗争,白白让北王爷赢了青阙大师。 他们都知道,一旦青阙大师输了,无论他是否要出寺替赢的人排忧解难,都只能三天后才能再次见到他,而见到他还不一定就能赢。 有些人骂骂咧咧直接转身离开,有些人却愤愤地待在原地不肯挪动半分。 自始至终,院内不远处的小沙弥都像老僧入定一样瞪着圆眼看着他们。 …… 君御北带着青阙很快便和风影暗影汇合直奔山下,青阙的徒弟青逸肩上挎了个包袱不时也赶了来,同他们一起上路。 青阙虽眼睛不便,但走路之快却丝毫不输于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双腿一迈就能走出老远。一行五人很快来到热闹依旧的山脚下。 风影找到夜影军留下的记号,便飞身前去通知他们回城。 不多时,君御北和青阙、青逸三人便正式上路,风影和暗影同其他夜影军则在暗中保护。 一路无话。 他们到别院外的时候已经夜幕降临。一行人除了青阙和青逸,一整日都没吃过东西,此刻早已饥肠辘辘。 君御北停下脚步,看向黑暗中的某处,“暗影,带着其他人先去填饱肚子,待会儿送两份酒菜到客房。” 耳边传来轻微的响动之后,他又转身对青阙道,“大师,辛苦了!请随本王进去。” 青阙点头不语进了院子,青逸跟在身后也不多话。 君御北直接带着他们到了南宫紫躺着的屋子。在门口的时候他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些,一日不见那丫头真是想念得紧。 正准备进入内堂,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臭小子,青阙那老秃驴来了没?” 话音刚落,无忧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白色鸡窝草,捋着半边八字胡,从里面窜了出来。 君御北无语,青阙大师就在他身后,这样当着人家面叫“老秃驴”真的好吗? 正想搭话,身后的青阙迈步到了他身前,取下斗笠递给了后面立着的青逸。 然后他用那特殊的大眼盯着无忧站的地方,似笑非笑地道,“赖皮八,好久不见!” 青阙的话让无忧一下子炸毛,“你个老秃驴,我要撕了你这张臭嘴!” 他这辈子最最不齿的一件事就是多年前跟青阙赌拳赌输了,有份赌资至今还没给…… 为嘛?! 因为,他当年缠着青阙大战三百回合,全身上下输得只剩一条单薄的亵裤了,而最后一次就是拿的亵裤打的赌…… 然后? 然后,他又输了…… 不过他抵死不认账,最后光着身子穿着亵裤飞身跑了…… 后来…… 后来他一把火把那条亵裤烧了,毁尸灭迹…… ------题外话------ 假如你是无忧,输了能不赖账嘛?!老脸都丢尽了…。咳咳…。 第四十三章 此脸只应天上有 …… 无忧气急就要上前动手,青阙气定神闲并不闪躲,只是在无忧快要近身的时候,身后的青逸突然闪身挡在了青阙前面。 无忧脸红脖子粗地看着青逸,大声道,“你个臭小子不想活命了?敢挡老夫?” “无忧师叔,您愿赌就要服输。”青逸并不怕他,还往他的死穴上戳。 无忧和青阙曾是同门师兄弟,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按理说应该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好竹友,可二人却几乎一见面就要掐架。 不出所料,每次都是无忧挑事,他嗓门大稀奇古怪的问题又多,惹得青阙十分不耐烦,忍不住出言讽刺他,这样一来无忧更是闹腾欢了,直接不依不饶地大骂青阙。 虽然他俩很少闹到动手的地步,但青阙只是偶尔回个一两句,无忧却能不眠不休地满寺追着青阙对骂个三天三夜,将整个青光寺闹得鸡犬不宁,其他弟子也都怨声载道。 后来,无忧因性子跳脱不羁且不服师父青光管教,被青光以不适合修行的缘由逐出师门,以还寺内清净。 无忧连中午的斋饭都没来得及吃就离开了青光寺。为此,寺内其他弟子高兴得冒着被主持罚修的风险,将多出来的那碗斋饭一一瓜分,以示庆贺。 无忧还俗后机缘巧合另拜了当时有名的“药神”叶殇为师,此后长居“药神谷”。 而他和青阙的关系除了他俩各自的关门弟子很少有人知道,所以青逸叫无忧一声“师叔”并不为过。 但无忧因为赌局一事跟青阙闹得更僵,后来他收弟子便也没有告诉他们他和青阙这层关系,所以就连此刻在场的君御北也不知情。 君御北听了青逸的话,看了看无忧的反应,不由得挑了挑剑眉。 青逸叫无忧师叔,这是哪里来的辈分? 倘若果真如此的话,他是不是也得叫青阙师叔? 不过这老家伙一定是赌拳输给了青阙,看样子还输得很惨?! 但现在可不是他俩叙旧情的时候,屋内的丫头还昏迷不醒呢! 他沉着脸上前拉开无忧,“师父,本王请青阙大师前来是有重要的事,可不是让你来练嘴皮功夫的。” 无忧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宝贝胡子,君御北找了个台阶给他下正合他意,其实他也不想再翻那些丢老脸的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好吗? “大师,请!” 青阙沉默,迈步进入内堂,跟着君御北来到了床边。 青逸和无忧随后也跟进,青逸站得较远,无忧站在离床尾两米左右的位置,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床上躺着的人,两只老眼在君御北没有看到的方向放着绿光。 哎呦喂!真美!真俏! 真是此脸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哪! 今早君御北走了之后,他就忍着恶心给南宫紫红肿的脸蛋涂上了独创秘药“仙灵膏”。 当时炼制出来后取名“仙灵”,是希望患者用药之后,皮肤能如仙女的肌肤一样吹弹可破充满灵气。 让他没想到的是,用了“仙灵膏”之后,原本丑得没有人样儿的姑娘竟变成了一顶一的大美人儿! 怪不得君御北那个臭小子竟如此大费周章地要救她呢! 不过他可不敢让君御北知道,他们回来前他其实一直在床边对着床上姑娘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流口水,否则那小子非得拆了他的骨头不可! 他见青阙站在床边并无动作,便道,“这丫头魂魄被困住了,老夫没法子。” 要是这么漂亮的丫头醒不过来,实在是太可惜了! 青阙不语,侧身在床边坐下,伸出右手放在南宫紫的头顶上悬空,圆脑袋左右晃了晃,大眼中的黑米粒飞速转动。 约莫片刻之后,他探出的手颤抖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收回了手,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少了几分生气,脸色惨白地站起身,步履都有些迟缓。 “大师,如何?!” 另外两人也看着青阙,只见他浓眉罕见地蹙起,“贫僧无能为力。” “大师!”君御北急了,他说的话竟和无忧诊脉后说的话一模一样。 传言青阙大师不是懂阴阳魂魄之恩怨吗?! 竟连他都没有办法?! 君御北侧头看着床上的人儿,幽深黑沉的眸子染着痛色。 无忧没有食言,她的脸蛋已经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前还要美上几分。 可他自己知道,他最在意的并不是她的外貌,而是她那颗善良剔透的心。 他的丫头是他在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他希望能看着她纯净无暇的笑颜,能听到她娇声叫他“御北”,能夜夜拥她入怀共度良宵…… 更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能牵手与她一起,共赏天下河山,共享人世繁华。 一切都还没开始,他如何甘心就这样让她一辈子长睡不醒? 他…… 该怎么办? …… “大师!”他放下了王者的傲气,转头有点乞求地看着青阙,他不相信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料青阙却道,“贫僧确实无能为力,不……” “老秃驴,你怎么可能没办法?!”青阙话还未说完,就被急性子的无忧打断。 他跳起来瞪眼看着青阙,那架势竟像恨不得立马砍了青阙的圆脑袋,然后掰开看看那里面是不是藏了私。 “赖皮八,有本事你来?”青阙脑袋朝无忧的方向转过去。 “你……” 他心道,哼!老子要是会,早就把这个美如天仙丫头救醒了,还用轮得着你这老秃驴来这嘚瑟?! 青阙也不跟他一般见识,转头对着君御北开口道,“贫僧不行,但你可以。” “您说我可以?!”君御北心底讶异,他确定没有听错吧?! 其他两人也是吃了一惊,这青阙都不行的事,君御北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可以救醒床上的人? 屋内一阵沉默。 “孽缘前世种,情债今生还。” 青阙突然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然后他又道,“有些话等你救醒她之后贫僧再告诉你。” 君御北一听能救醒她,便不再多想,“大师,我该怎么做?” “待会儿贫僧会送你的灵魂去一个虚无的空间,你在见到她之后要用尽一切办法将她带回来。” “机会只有一次,倘若你没能成功带回她的灵魂,她从此便真的醒不过来。” “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青逸!” 青阙说完,青逸就上前来,递给君御北一根红绳子,然后就转身将一个香炉放在桌上,在里面插上一柱香。 “将这‘护魂索’系在你的左腕上,务必要在它的颜色变成白色之前回来,否则你的灵魂也会被困住。” “我知道了。”他伸手接过红绳,三两下便系在了左腕上。 原来折腾了半天,机会竟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 他一定会和丫头一起平安回来的,然后将她好好地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不让她再受任何伤害。 “现在你在她身边躺下,握着她的手,闭眼将意识放空,心里不停地念着她最熟悉的,你对她的称呼。” 君御北在他话音落了之后,便躺在了南宫紫身旁,他小心地拉过她露在被褥外面的玉手,紧紧握在掌中,转头看着她的侧脸,心中顿时充盈无比。 丫头,我一定会救你回来! 二人牵手并肩,虽然一个盖着被子,一个和衣而卧,画面却唯美得没有丝毫违和感。 ------题外话------ 不好意思各位亲,今日有事耽搁晚了些…还有分享个小秘密:每次摇耳机接收信号传一次文基本都要花一个小时,呜呜(┯_┯) 第四十四章 我是你的俘虏 南宫紫此刻正在她所谓的白茫茫的世界,不过现在她的周围早已不同于以往什么都没有,而是多了些别的景物。 当日她被名叫墨御北的男子错认娘子,抱着她死活不给松开,他浑身冰凉让她极为不舒服。 可是她用尽各种能想到的办法,比如踩脚、挠痒痒、掐胳膊、咬胸膛、怒骂等等,都没有能够成功从他怀中逃脱。 后来他说只要用他的发丝将她的脚腕系住,他就不再抱她,她未做多想便答应了。 可不料那发丝系在她光裸的右脚腕上之后,却转眼消失不见,就像嵌入皮肤里,只留下一圈淡淡的痕迹。她不以为然,以为发丝太细,不小心断了也说不准,便不作多想,转身离开墨御北。 然而从那以后,无论她走到哪里,他都能找到她,虽然不对她动手动脚,但却一直一直不停地在她耳边叫她“娘子,娘子。” 后来有一天,他说,“娘子,你走累了吧?咱们回家去休息好吗?” 当时她确实累了,虽然这里没有白天黑夜的更替,但她却感觉已经走了三天三夜,不过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感到饥饿,只是觉得精神疲累不少,于是便跟着他到了所谓的家,也就是现在他们居住的小屋。 这座雅致的小屋好似凭空出现,青瓦黄墙,竹篱草径,白色的世界有了人迹。 屋旁有块青葱翠绿的菜地,房前种满了七里香。她纳闷,这里怎么有这种花? 他说,“娘子,因为这是你最喜欢的花,也是为夫最喜欢的。” 当时她心里震惊,她喜欢七里香的事几乎很少有人知道,却不知墨御北从何得知。 她偏头疑惑地问他,“你知道这花的花语吗?” 他道,“我是你的俘虏。” “你怎么知道的?” 他道,“当然是娘子告诉我的。” 然后他认真的看着她,“娘子,我墨御北生生世世都是你的俘虏,甘愿为你做任何事,你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 他的话让她动容,她没想到有一天会从一个几乎陌生的男人口中,听到了她前世今生最想听的话。 她走进篱笆围起的院子,见院内有处低矮的灶台,还有供人休憩的竹木躺椅和石桌圆凳,看起来十分精致舒适。 接着又在墨御北的期盼下推开古朴的门扉。 没想到内里空间十分广阔,共有一间卧房和四间不同特色的偏房。每间屋子的整体风格都古色古香,家具陈设一应俱全。 墨御北说,“娘子,这是为夫专门为你打造的琴房、棋房、书房、画房。” 后来她呆着无聊,就让他教她琴棋书画,他道,“娘子,为夫甘之如饴。” 从那以后,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零基础小渣渣,为了打发时间开始一点一滴跟着墨御北学弹琴冶情,学下棋谋智,学识文修身,学作画蕴质。 其实她天生对这些方面不感冒,脑袋瓜有的时候转不过弯来,呆头呆脑笨手笨脚的,经常将琴弦弹断,将棋子放错,将书看了又忘,不仅将画画得跟狗扒似的,还把自己弄得像个黑脸猫,搞得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不过墨御北却好似从来都不介意,他只会笑眼暖暖地纠正她的不足,深情地看着她道,“娘子,下一次你一定可以做得更好!” 这让她又重拾信心,继续练习,久而久之反倒逐渐对它们产生了兴趣,也逐渐摸着了门道。 后来她说,“你会骑马射箭吗?” 他道,“为夫当然会!” 于是某天清晨他们院外更加宽阔了些,不仅有一大片草地,还有两匹俊俏的马儿,一白一紫。 她咋舌,“这是哪儿来的?” “娘子,你不记得了吗?这是小白,这是阿紫,它们的名字都是你取的。” 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娘子,可他说的话让她恍然熟悉,一些模糊的片段在脑中飞快闪过,她却始终看不清那些画面究竟是什么。 后来她每日在练习完琴棋书画之后,又跟着他去骑马射箭。 他骑着小白,她骑着阿紫,一同在那片草地上驰骋。 …… 即使日子过得惬意,她仍想记住时间的流逝,每日估摸着过了二十四小时,便用手指在墙上划下一道痕迹,不知不觉,整个墙面已经划了六百多道,原来她在这里已经待了快两年了。 墨御北自从系了发丝在她脚腕上之后,几乎事事都听她的,包括做饭都是他动手,只除了有一件他无论如何不答应。 卧房内只有一张床,她强烈表示不想和他一起共用,虽然他长得和君御北一模一样,但毕竟不是君御北,心里怪怪的,她也不知是为何。 墨御北却死活不同意,他可怜兮兮地对她说,“娘子,为夫保证不碰你一根指头,你让为夫躺在你旁边看你睡觉好不好?” 她最见不得他顶着一张君御北的脸对她撒娇,无奈同意了他的请求,而他也遵守了诺言,并没有靠近她分毫,一整夜一整夜地看着她,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这两年她几乎天天和墨御北同榻而眠,墨御北每天叫她“娘子”,他身上最初的寒意已经逐渐消退,有时候她隔着一步的距离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淡淡的温热,日子一长两人就像老夫老妻一般相处自在。 她曾经问,“你天天叫我娘子,你娘子到底叫什么名字?” 他道,“我娘子叫凤凝紫。” “那我不是你娘子,我叫落紫鸢。” 他说,“不管你叫什么,你就是我娘子。” “为什么?” “因为你身上有娘子的味道。” 有的时候,南宫紫甚至仿佛觉得他和她真的是一对夫妻,两人携手在这没有人烟的世界相伴度日。 她想至少自己不是一个人,要是她一个人在这里待个一两年甚至十年半载一辈子,她非得疯了不可。 …… “娘子,错了一个音。” 原来她在练琴的时候走了神,弹错了一个音符,被“家庭煮男”墨御北发现了。 如今她练琴已经不在琴房,而是在院内的石桌上,边弹琴边看着院外的七里香和草地上散步的两匹马儿,偶尔看一眼不远处在灶台边忙碌的墨御北。 他高大的身子微屈,有条不紊地做着她最爱吃的糕点和可口的饭菜,开阔的空间和悦目的风景让她忘了思考,忘了外面发生的人和事,只想永远这么宁静地生活下去,没有烦恼,没有争斗,没有尔虞我诈。 “好吧,我错啦……什么时候可以吃七里香糕?”她早已能熟练地弹奏出一首完整的曲子,曲声悠扬婉转,飘荡在整个世界,可墨御北耳朵很毒,即使错了一个音他也能挑出来。 “马上就出锅啦!娘子再等等……” “好。”她站起身迈步走到七里香架下,仰头看着那些一两年都没有凋谢的白色小花,心里闪过恍惚,突然觉得此刻竟如此不真实。 正在思虑,耳畔却突然传来让她心悸的声音。 “丫头!丫头!” ------题外话------ 七里香花语,你知道么…。嗯嗯。每次想到就心疼π_π 第四十五章 放开我娘子 …… 南宫紫疑惑,四处看了看,可却并没有其他人,她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听见那人叫她“丫头”了。 “丫头!丫头!” “墨北!你在叫我么?”实在找不到有谁叫她,而且她肯定君御北不会出现在这里,这个世界只有她和墨御北两个人。 可她实在不想叫他“御北”,更不想叫他“夫君”,便挑了两个字“墨北”。 “娘子,糕点好啦!”墨御北端着两盘七里香糕放在石桌上,神采飞扬稳步来到她身前。 南宫紫心头一撼,一定不是他叫她!因为他只会叫她“娘子”,从不会叫她“丫头”。 那个叫她“丫头”的人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可却叫“君御北”。 她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关系,她也不愿意去想,因为如果有机会选择,她宁愿永远都不跟叫什么“御北”的男人有任何瓜葛。 因为一个害得她遍体鳞伤,从心底滋生无尽恨意:一个耍赖缠着她,予她绝世柔情和才情无双。 可这些都是她承受不起的,即使她没有明说,她在后来的日子里也明白了,墨御北系在她右脚腕上的发丝不是断了或者消失不见,而是他将她锁在了这个世界。 它会永远困着她,就如他所说永远不离开他,其实是永远不能离开他。 她曾有过忧虑,也曾有过彷徨,可最终不得不认清现实,抛开他不让她离开他身边不说,他真的对她极好。 有时候她会想,倘若人生在世一辈子真的能遇到这样的男人,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可每当她看到那不会凋谢的七里香时,心里都会动摇,就好像自己真的不属于这里,现在的一切都是虚假不实的,都只不过是一场做了有点长的梦罢了。 “娘子,你在想什么?” “呃……没什么,你刚才听到什么声音没?” “没有啊,这里只有我和娘子,难道小白和阿紫在吵架?” 墨御北又从一旁端来两杯茶,茶香扑鼻入肺,甚是醉人。 他不仅脾气温和,对她体贴入微,而且厨艺高,茶艺也好,不得不说是十佳好男人。 “哦,不知道,它俩不是从来不吵架么?”那两匹马儿灵性十足,默契也顶好,吵架的可能性不大。 “墨北,你帮我将琴收进琴房,我去看看它们。”抓了一块七里香糕,她转身朝着院外走去。 “丫头!丫头!你在哪儿?!”快靠近阿紫时,耳畔又响起那道声音,而且越来越近。 南宫紫停下脚步,难道君御北真的来了? 于是,她试着轻言唤了声,“御北?” “丫头!丫头!本王来了!”那声音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兴奋和愉悦。 本王? 真的是他? 都快两年了,他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一定是自己幻听了…… 她摇摇头不再理会,继续走近阿紫,看到它却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因为君御北受伤的事,伸手摸了摸阿紫的头,看着它紫色湿漉漉的眼睛,“阿紫,倘若你因为小白被人害得几乎没命,你还会原谅它么?” 阿紫没有回答她,也不能回答,只是用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你一定不会对不对?因为它就像一只刺猬,你靠得越近,就会伤得越深……”她自言自语地道。 她曾发誓永远都不想跟君御北有任何瓜葛,就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经历了上次毒打之后,她再傻也明白,因为他对她的亲近,才会给她带来厄运。 有句话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即使他的城门没有失火,但他却是一个火引,直接将火引到她这个不幸的池鱼身上,让她差点儿被烧得尸骨无存。 “丫头!我终于找到你了!” 南宫紫转头,美眸疑惑,他真的是君御北么?怎么如此憔悴不堪? 哪里还有一点儿王爷气质,难道这又是哪里跑出来冒充他的? “你是谁?” “丫头!我是御北!快跟我走吧,时间不多了!”君御北伸手拉过她,垂眸看着身前朝思暮想的人儿,恨不得立马将她拥入怀中狠狠疼惜。 可他手腕上红色的“护魂索”从接头处已经开始变色了。 他刚开始来到这个虚无空间时完全找不到边,到处都是白茫茫的烟雾,脚下也没有路,耽误了很长时间。 “去哪儿?”她明白她可能永远出不去,但还是想问问看,手中的七里香糕掉落在地上。 “离开这里,青阙大师说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如果咱们不尽快离开,我俩都会被困在这里永远出不去。”君御北焦急,大力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半搂着她的纤腰,飞身向前走去。 “你放开我!我不想回去再被打死!”她在他怀中挣扎了起来。一想到她回去之后可能又会被莫名其妙的女人关起来毒打,她心里就产生怯意。 她宁愿永远待在这里,和墨御北每日弹琴作画,骑马驰骋…… “丫头!对不起!不过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咱们得赶紧离开。”南宫紫的话让君御北心里一痛,她竟然不想跟他回去…… 不行!就算她不想回去,他也得将她硬带回去! 想着便将她又搂紧了些,不让她有任何机会逃脱。 “你放开我!君御北,你这个混蛋!我不想跟你回去,我不想!” “你若不跟本王走,本王回去就杀了丞相府和‘南学院’所有人为你陪葬!” 她的眼泪突地涌出,该!死!的!这个混蛋!为什么要这么逼她?! 他老是霸道强横蛮不讲理,老是不顾自己意愿威胁恐吓她,哪像墨御北,什么都听她的,什么都以她为先! “墨北!墨北!”她大声叫了起来,希望墨御北能将她救下来。 “放开我娘子!”墨御北终于出现。他将琴放回屋子之后,又去棋房拿了一盘棋,打算让她边吃糕点边下棋。 可等他出来后却发现阿紫身边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一路循着发丝留下的气味终于找到了她,可她却被另外一个人抱在怀里! 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一来就要跟他抢娘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君御北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惊得心下大怒,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人,而且还TMD是个男人! 他和丫头朝夕相处了整整两日! 他黑沉着脸搂着南宫紫转身,立马就看到了那人,可让他吃惊的是,那人竟长得和他分毫不差! “你是谁?!” “你是谁?!” 两人几乎同时发问,谁都没有想到有个人会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那种感觉该死的怪异! 南宫紫也郁闷,要是他们两人穿着同样的衣服,梳着同样的发式,同时站在她面前不说话,她一定分不出来谁是谁,就像真假美猴王一样,可惜她不是如来佛。 “你快放开我娘子!” “她是我君御北的娘子!”君御北气得不知所以,这该死的!他才两天没见到她,她就成了别人的娘子?! 他不许她嫁给别人做别人的娘子,就算那人跟他长得一样他也不许! 这辈子下辈子这丫头都只能是自己的娘子! …… ------题外话------ 过年都打麻将去了嘛?! 第四十六章 该死的人是你 …… 君御北说完便不理那个和他长得一样的人,用上轻功带着南宫紫飞速离开,他能感觉到青阙大师给了他指引,所以直接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南宫紫听了君御北的话气得不行,连忙用没被禁锢的手捶着他温热的胸膛,“君御北,本姑娘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娘子?!” “丫头,别闹,咱们时间不多了,得赶紧离开,回去你想怎么惩罚本王都行。”伸手控制住在他胸前作乱的小手,左手腕上的“护魂索”已经有一半变成白色了。 “我不想回去。” “不行!你的肉身都睡了两天了,相爷和夫人还不知道,他们肯定很担心你。” “我才睡两天?”她在这里不都两年了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度日如年? “当然,两天已经很长很长了。”他都迫不及待了,没有她他真的是度日如年。 “我走不了的,你快放开我吧。”虽然听他说自己才睡两天,又重新燃起了对外面的渴望,可一想到自己脚踝上墨御北的发丝,她心里就打了退堂鼓。 “本王不会让你留在这里的。你丫鬟绿鞘被安全送回来了,你不回去本王就把她送到‘春香楼’让有钱男人狠狠糟践,卖的钱就给你做棺材本怎么样?!”这丫头真是不逼她她就不会就范。 “你敢!”在他怀中仰头恨恨地瞪着他那俊逸刚毅的脸庞,真想給他戳个窟窿。 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个家伙这么可恶! 绿鞘那么乖巧,要是因为她沦落风尘,她就算不回去也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本王向来言出必行,唉!绿鞘对你忠心耿耿,没想到你却这么狠心这么自私,为了几个棺材本就把她卖了。” “可是我真的不能走。” “你不走本王回去就找个罪名,将相府上上下下近百号人满门抄斩!听说你四弟南宫钰才十岁呢,好可惜!” “你……你这个坏人!混蛋!”她真是词穷,活了两世连人都不会骂,也是白活了! 以前她从来都没有骂过人,也不会骂,因为她不想学,就算听别人骂,她也左耳进右耳出,从来不会记上一句。 毕竟骂人那些污秽之词让她听起来都极不舒服,要是她用那些话去骂别人,她自己反而更加难受。 “丫头,等你跟我回去,本王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天大的秘密!” “你不能伤害相府的人,还有不准送绿鞘去那什么楼!” “好!” “也不准动‘南学院’的人,他们都是可怜人。” “好,都听你的。” …… 君御北带着她即将到达出口,抬起手腕一瞧,“护魂索”还有半截中指的长度。 正想松一口气,却突然发现周围的空间一阵扭曲,那个和他长得一样的人竟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 “娘子!”墨御北满目哀伤地看着她。 “对不起!墨北,我真的不是你的娘子。”虽然她也有点不舍,但外面上百条人命都在她手上,要是她不回去,君御北一定会杀了他们的。 “娘子,你不要离开我,你走了为夫怎么办?”他想上前一步靠近她,可她却被带离了原地。 “墨北,我……”我也不知道。 “娘子,为夫哪点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么?”声音中带着卑微的祈求。 “你……”你每一点都做得很好。 “娘子,只要你留下来,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娘子,以后你不让我睡床上,我不睡就是了,只求你别再离开我,别再让我找不到你,别再让我看不见你,好么?”他的要求很简单,只要能每天看到她就好。 他的话让君御北黑了脸,大掌使劲捏了捏南宫紫的软腰,黑眸跳动着不可抑制的怒焰,“你和他一起睡?!嗯?!” “呃……”她低头不敢看他,该死的!怎么有点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呸呸!他君御北是她什么人,男未婚女未嫁的,他凭什么管她?! “本王回去再找你算账!”虽然肺都气炸了,但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 他带着她逐渐朝出口而去,那里的白雾相对稀薄。 “墨北,再见了!谢谢你对我的照顾。”她的身体感受到了外面的温度,知道快要离开了便跟他道个别,毕竟他曾对她好得没话说。 “娘子!”他快步追了上来,脸上闪过急色。 “娘子,你又要抛下我吗?” “娘子!为什么你每次都能这么狠心?!为什么?!” “娘子,为什么你不给我机会?!我说了我可以解释的。” “娘子,我真的没有对不起你,真的没有,从始至终我都爱的你一个人!” “娘子,我真的没有碰那些女人,真的没有!” 南宫紫转头不解地看着墨御北,他整个人恍恍惚惚,说些她听不懂的话。 突然,只见他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整个人停下了追赶他们的脚步。 “啊啊啊!”震天的吼声让他俩的耳膜都有点受不了,君御北连忙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怀里,大掌护住她的半只耳朵。 “凤凝紫!这次本尊不会再让你离开,你死都要死在本尊怀里!” 冰冷刺骨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世界。 他俩忍不住回头,南宫紫睁大了美眸。 一改往日的温和,此刻的墨御北满头青丝乱扬,惨白的脸上带着生人勿进的煞气,双眼更是发着刺目红光,透露出扭曲不甘的痛苦和恨意。 他将双掌的食指中指并拢合在身前,刺眼红眸死死地瞪着南宫紫,好似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一般,那浑身散发出的阴冷寒气,让整个空间开始凝结。 南宫紫有点害怕地看着他,她从来没想到,墨御北也会有这种表情,她以为他会永远笑着叫她“娘子”,笑着给她做好吃的东西,笑着耐心地教她琴棋书画,笑着和她一起骑马射箭…… 没错!以前他都是笑着的,仿佛所有其他的表情和心绪都被藏了起来,他给她的感觉是,他每天都很快乐…… 而此刻,他的表情就像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 她心里十分恐惧,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墨御北可能真的是个鬼魂,而她竟和他在这里相处了两年! “御北,快……啊!” 正想催促君御北快点离开,右脚腕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好像一把钢锯在一前一后地磨着她的骨头。 “丫头,你怎么了?”南宫紫忽然将身体往下蜷缩,君御北几乎快搂不住她。 “我脚腕疼,他拴了根头发在我脚腕上,将我困在这里不能离开。”她疼得脸色苍白,额头渗出大粒大粒的汗珠。 “你该死!” “该死的人是你!”墨御北狠狠地看着他,只要他把这个人杀了,是不是娘子就永远不会离开他? 突然,他大步冲上前,铺天盖地的寒意带着席卷天地的怨气,一掌挥向君御北。 “不要!” …… ------题外话------ 有人睡了嘛?! 第四十七章 换人行不行 …… 噗! “老秃驴!老秃驴!丫头吐血了!”无忧抓耳挠腮急得跳了起来。 他刚巧守在床边,美其名曰为青阙护法,其实是想趁机多看几眼美女。 吼吼! 可不曾想那柱香都快燃完了,他俩一个都没回来不说,那漂亮丫头还吐了一口血! 而君御北那小子的身体也在不断颤抖,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好似有股力量正生生拉扯着它们分开。 看得他真是又心疼又心急,可却没有一点办法。 “没想到是‘锁魂丝’!” “锁魂丝”是由高级“怨灵”的怨念所化,是“怨灵”用在“怨主”身上的困魂阴器,也是禁锢其灵魂加以报复的工具。 “什么是‘锁魂丝’?”无忧好奇地问道。 青阙并不理会他,而是急忙道,“青逸,速取‘引魂鹤’和‘冥王刃’!” 青逸也看出了事态的严重性,动作迅速地将两样拇指大小一黑一白的东西递给了青阙。 青阙接过之后便沾了一点朱砂抹在那个小纸鹤的尾巴上,接着又将那个拇指长的小刀放在那碗提前准备好的黑狗血里浸了浸。 他将裹满狗血的小刀刀柄塞进纸鹤的嘴巴让它衔着。那只纸鹤的尖嘴甚至比刀柄要小,真不知为何青阙将小刀一放到它嘴边,其他人还没有看清楚它就稳稳地衔住了。 接着青阙对无忧道,“要你一滴血。” “拿去拿去,多少都没问题。”无忧立马用指尖一划,眉头都没皱一下,一粒血珠就冒了出来,“怎么用这个?” “无忧师叔,不是手指的血,是舌尖血。”青逸无奈地看着他道,师父话还没说完他就将手指划破了。 “你这老秃驴故意的是不是?!” 真是的!青阙这老小子好似天生跟他过不去,你一句话说完会死啊? 无忧又用力咬破舌尖,殷红的血瞬间涌出,嘶!这可比划破手指疼多了。 用左手指尖沾了一滴硬生生地道,“滴在何处?!” 青阙回道,“滴在‘引魂鹤’的眼睛上,这样它才能找到他们。” “它有两只眼睛,一滴怎么够?!”无忧好奇地看着那个小纸鹤。 “就你废话多!我要送‘引魂鹤’带着‘冥王刃’去救他二人,青逸!”青阙实在不想跟他这么罗里吧嗦的人解释。 “引魂鹤”带血的眼睛是找去时的路,另一只未沾血的眼睛则是找回来的路,要是两只眼睛都浸了血,那它去了不能回来还有什么用?不全都白忙活了吗? 这个赖皮八真是笨得要死! “唔无跟泥吵!”,无忧见青阙拽的二五八万似的,现在也想不跟他吵,可舌尖还在出血,疼得他话都说不利索。 连忙从袖中拿出拿出一个青色瓷瓶,倒了一点儿青色药膏在手中,用指腹沾一点儿便抹在了伸出的长舌上,只消片刻便止了血。 “是,师父!”青逸从包袱里拿出一个中指长短的白色小纸伞,口中念念有词。 接着用力往空中一抛,那把小伞竟变成一人半高的大伞。伞柱如水桶粗细直插地下,伞沿还垂下八条长及地面宽达半米的白色布帆,每条白帆无风自动。 然后,青逸又拿出半柱香,将它点燃之后,便插在了香炉中那柱已经快要燃尽的香上。 只听他低声道,“接!” 话一落两柱香竟连接起来了! 隔行如隔山,无忧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青光那老不死的,哦不!那已经老死的家伙,教给青阙的都是些好东西啊。 他突然有点后悔自己那么早就被赶出来了,要是自己也能学个一招半式,去哄哄小姑娘什么的完全没问题好么? “师父,准备好了!” 青逸祭出的是“天灵八卦伞”,它可以连通人世和虚空之间的灵隙,“引魂鹤”只有通过它连接的通路才能前去救人。 “替为师护法!”青阙拿着纸鹤走近“天灵八卦伞”。 “那我呢?我呢?!”无忧皱眉急忙问道,青逸给他护法,他能做点儿什么? “你的任务就是不停地喊他们快回来。” 无忧喜笑颜开,一脸自豪,“嘿嘿哈嘿!你总算找对人了,这可是俺的强项!” 他的舌头已经好了,喊上一天都没有问题! “无忧师叔,师父的意思不是用嘴而是用心喊,否则你声音太大会打扰师父施法。”青逸及时提醒他。 “你……”无忧吹胡子瞪眼,气得恨不得将青阙那圆大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在心里喊?他的嘴不说话就会痒痒得难受,让他在心里闷着简直就是折磨他好吗? 他姑娘的!这个老秃驴一定是故意的! 正想争辩几下,床上的南宫紫又吐了一口血,吓得他赶紧道,“快快!她又吐血了,在心里就心里吧。” 其实无忧错怪了青阙,他真不是故意的。因为“引魂鹤”上有无忧的舌尖血,他在心里叫喊才能将声音传给那两人听到,要是大声喊将阳气外泄,那么他喊上一天虚空中的两人也是听不见的。 青阙看着他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开口说一句话,只能在心里喊他们的名字,倘若一开口导致阳气外泄,‘引魂鹤’便没有效用,那就再也无法救出他们了。” 无忧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挤眉弄眼地看着青阙。 为什么必须要我叫? 换人行不行? 青阙让青逸搬了一张桌子在“天灵八卦伞”附近,“‘引魂鹤’上有你的童子血,只有你在心里喊他们才能听到,站到这个桌前吧。” 无忧捂住嘴怒目圆瞪死死地看着青阙,该死的! 原来你个老秃驴早就挖好坑让我跳了! 呜呜…… 虽然他喜欢看美女,喜欢八卦那些小屁孩的情感经历,但他一把年纪竟被青阙那老小子揭了老底,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他是童子身怎么了嘛?!俺大大滴纯洁! 接着,青阙便在桌子正中央用朱砂画了一个“八卦通灵阵”,将“引魂鹤”放在阵中。 接着,便开始对着桌子上的东西念念有词,他双掌不停地做着奇怪复杂的手势,大眼中的黑米粒飞速地转动,要是常人看了铁定会马上晕厥过去。 约莫过了片刻,他右手剑指由下往上一抬,大叫一声,“起!” 无忧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只小纸鹤,它衔着一把血红的小刀正对着他们,在那老秃驴的话音落下之后,那抹了朱砂的尾巴竟腾的一下燃烧了起来,然后它动了动翅膀直接飞到了空中! 真他娘的开了眼界了! 此时,青阙又将右手捏个剑指,用力向前一挥,大声道,“去!” 话音一落,纸鹤调转方向直接朝着那把奇怪的白色大伞飞去。 它穿过白帆,转眼便消失不见。 …… ------题外话------ 摇耳机传文了喂……其实它真的坏了…… 第四十八章 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 且说虚空的情形,当时墨御北那毁天灭地的一掌是直奔君御北而去的,他想将这个企图带走凤凝紫的男人杀了灭口。 君御北在看清那妖冶红眸男人的动作时,便将南宫紫放在了一旁,生怕她被伤到。 二人一触即发,可君御北一个生魂的力量根本没办法和修炼千年的高级怨灵相比,那恐怖的力量让整个空间极致扭曲,白茫茫的空间开始变成黑压压令人窒息的世界,四处响起了乌鸦的哀鸣。 南宫紫胆颤地看着那个陌生的墨御北,他此刻的模样简直太恐怖了,和他开始的形象简直天差地别。 曾经仙气飘然的白色衣衫,已经变成一身萧杀的黑衣鬼袍,妖冶红目充满狠决凌厉的戾气。 她见君御北呆在原地竟不躲不闪,心头一紧,他一定不是墨御北的对手! 在大脑做出反应之前,她就已经飞身上前挡在了君御北的身前,速度之快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 抛开她心底隐藏的心思,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有事! 他是岚月王朝的王爷,要是他倒了,整个国家肯定会陷入动乱的,那她南宫紫罪过可就大了! “丫头!”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在耳畔,君御北不敢置信地飞身上前,将她缓缓倒下的身体接住。 他知道那个如地狱来使的人究竟有多大能耐,因为他刚才竟完全动不了分毫! 灵魂完全被压制住了,连挪动半分步子都做不到! 他本以为此次必死无疑,没想到她竟跑出来替他挡下了那致命一击! 同时他却被那股散开的煞气冲到了十米开外的地方。 他的丫头如此如此护他,要是换作以往,他肯定高兴得将她抱在怀里狠狠亲两口,可如今她受了重创,他哪里还有心思想其他的。 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只觉得如千万把利刃正在狠狠地刺着他的心,痛得他无法呼吸。 南宫紫感觉自己的身子轻飘飘地,好似快要飘上云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她小脸苍白,仰头虚弱地看着他,“御北……” “丫头,本王在!” “你快走吧……不然我俩……都走不了。” “不!丫头,要走咱俩一起走,本王不会抛下你的!”他面有急色,看了一眼只余半寸长的红色“护魂索”。 他不想一个人回去,不想! “我走不了的……你是岚月王朝的守护神,你不能有事。” “丫头,本王会带你一起走的!”说着他抱着她站起身来。 一道黑色身影挡在了他们身前,“哼!谁都别想走!” 墨御北阴森森地开口,红眸射出仇恨的火焰盯着君御北怀里的人,“凤凝紫,本尊甘愿在阎君手下忍辱负重给他卖命,只为千年期满之后能够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如今你竟要替这个男人去死!” 南宫紫如今连眼皮都快挣不开了,只感觉好累好累,胸口传来阴深刺骨的凉意,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一点一滴吞噬她的生命一般。 听了墨御北的话她已经无力吐槽,他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那个什么凤凝紫跟她有半毛关系么? “你不是说过只会爱本尊一人吗?你就是这样爱本尊的?!” 突然,他的手臂好似橡皮一样自动拉长,径直将君御北怀里的南宫紫拉到了他的怀里。 “丫头!”墨御北无法动弹,一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简直就是个变态!他的手臂竟还能伸缩自如! 突然,君御北手腕传来一阵炙热,他微微低头一看,只见那原本只剩半寸长的红色“护魂索”竟又长回去了半圈,他心里大喜! 看来青阙大师知道他们的处境了,也在想办法拖延时间,但对方太强悍了,他根本就不是对手! 墨御北用力掐住南宫紫的脖子,眼中的狰狞和扭曲恨不得将她烧成灰烬,“你这个朝三暮四不知廉耻的女人!本尊今日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墨北……我……真的不是……凤凝紫。”她感觉呼吸困难,身体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牙齿不住打颤,浑身冷得不行,这就是快要死的感觉么? 不过她不是身体还在吗?难道竟是传说中的魂飞魄散? “丫头!” “你这个混蛋!本王跟你拼了!” 他不能让她有事,不能! 君御北缓慢而用力地向前迈动步子,他此刻好恨好恨! 他是人间的王爷,在外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在如此凶悍的鬼魂面前竟如半岁孩童般迈不开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陷入危险却无能为力! “哼!你在本尊手下过不了半招,念在你那张脸的份上,待本尊结果了这个负心的女人之后再将你挫魂鞭魄,让你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没有与她再见面的机会!” “你不要伤害她!本王将命给你!”他看到南宫紫的身体竟变得浅淡了许多,她很危险! “你的命本尊早晚会取!” “你不是爱她吗?她死了你就永远都见不到她了。” 墨御北听了他的话手上有一丝迟疑,低头看着怀中那张小脸,眼中闪过迷茫。 “你误会了,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我进来救她是被逼的!”他口是心非地说道,意图让对方放下对南宫紫的杀意。 可他不知道,他的话却把某女一颗意识还没完全脱离的玲珑心伤得碎裂成渣! 他说,他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他说,他来救她是被逼的! 晶莹的眼泪唰地就溢出眼眶,她突然好想大哭一场! 虽然她以他是王爷不能出事的理由为他挡了一掌,但其实她心里一直以为他对她是不一样的,而她从内心来讲也舍不得他受伤。 因为…… 她以为他是冒着风险专门来找她的,所有她不能让他有事。 他曾整夜紧搂过她,二人贴得严丝合缝亲密相拥,同榻而眠…… 他也曾强势霸道地亲吻过她,夺了她珍藏两世的初吻…… 天知道,她是个极为保守的人,当她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安然在他怀中睡着的时候,早已把自己的心在不知不觉中靠近了他。 她曾经甚至私下想过,要是以后他对自己好,要是他不嫌弃她已非完璧,她愿意将自己的一切完完全全交给他,即使不能嫁给他做他的妻,她也愿意…… 可如今,他竟说他和她没有丝毫关系…… 此刻她才明白,原来自己竟像个傻子一样自作多情…… 君御北!你就是个混蛋中的极品! 为什么要在她快死的时候,还说些话来伤她的心,为什么要让她死都死得这么没出息…… 呵呵,也对,他堂堂一个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 再说了,要是和他扯上关系,她一定会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吃得骨头渣渣都不剩,现在这幅模样不都拜他所赐么? 她还在奢求什么呢? 可是…… 她的心突然就好痛好痛…… …… 第四十九章 本王一言九鼎 …… 墨御北在听了“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这句话之后便放了手。 他心里也有不舍,要是这个世界没了她,一切都没了意义。 可是他放开她之后却见她竟无声哭了起来,一滴晶莹滴落在了他的胸膛,好似烙在了他的心上,灼热的泪水让他心痛难当。 “娘子,别哭别哭,为夫不会伤害你的。” 他满身阴冷煞气蓦地退去,赤红双目也恢复成一对黑瞳,只不过还是那身黑衣,周围的空间也还是黑压压的。 南宫紫眼眸半垂看不到他的变化,可那一点一滴的泪珠却仍然不要命似的往外涌。 她这是做了什么孽?! “娘子,别哭好不好,这里疼!”他按着胸口,差点儿站不住身子。 君御北在墨御北恢复黑瞳之后便可以动了,他见南宫紫哭得厉害,即使他并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他的心里也很难受。 他没有再开口,心道:丫头,只要你安全便好。 他无法立马上前将她抢回来,因为一旦如此,那个男人又会变成几乎魔化的形态,到时候事情可能真的会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他不能弃她不顾,可是他现在却想不出其他什么好的方法能将她一起带走,光在这里耗着时间也不是办法! 一筹莫展之际,凭空传来一声鹤鸣。 只见一只白色仙鹤从天而降,它的两只大眼睛一红一白,尖嘴上衔着一把放着红光的匕首,漂亮的尾羽上燃着熊熊火光,一下就将这方黑暗的天空照亮。 虚空中的三人只有君御北看到这一幕,因为南宫紫几近昏迷,哭疼了的双眼无力睁开看看从哪里传来的鹤鸣。 而墨御北则是因为她的哭而心痛难忍,只顾着傻傻地看着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发生了什么,仿佛此刻在他眼里只有她。 君御北仰头看着那只逐渐向他飞来的仙鹤,满目不解。 突然,耳畔传来无忧的声音,“君小子!君小子!” “师父!你在哪儿?” “快接住那把刀!割了‘锁魂丝’!”青阙的声音当空传来。 接着那只仙鹤便飞到他的头顶,一下松开嘴里的刀柄。 君御北立马一把将它接住,没想到刀柄竟然烫手!他差点儿就脱手扔掉了。 这是因为君御北现在是魂魄形态,“冥王刃”上黑狗血的血气还是会影响到他,不过只要他没有接触刀刃便没事。 君御北此刻纳闷,青阙说割了“锁魂丝”,可什么是“锁魂丝”?! “大师,‘锁魂丝’在哪儿?!” “大师!” 不料他在心里喊了一阵都没有反应,仰头看着那只仍盘旋在头顶的仙鹤,他心里十分焦急,因为手腕上的红色不多了。 “她脚上的头发,头发!”无忧的声音传来。 君御北恍然大悟,丫头曾经说她走不了,因为那人拴了根头发在她脚腕上! 是哪只脚呢?他仔细回想当时她痛苦地屈身,捂着的…… 好像是右脚! 他没时间耽搁,立马握着烫手的匕首,轻手轻脚靠近另外两人。 “君小子,加快速度!”无忧的声音又传到了耳边。 君御北闪身到了那道黑影身后,还没来得及出手,那人就抱着南宫紫转了过来,他立马将匕首藏在背后。 这人恢复了黑瞳的脸跟他更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想干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无可奉告!” “我叫君御北,幸会!”他不敢冒险和他硬碰硬,只好用话降低他的警戒心,然后靠近他找机会将“锁魂丝”斩断。 “管你叫什么名字,本尊都不会让你带走我娘子的!” “本王来救她也是逼不得已,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救的是不是她,不过她父母说她右脚心上有三颗黑痣,你让我看看成么?”其实丫头的左脚上有三颗黑痣,那是他俩第一次的时候,他亲吻她的小脚丫时发现的。 墨御北疑惑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前进。 “要是她脚上没有的话,本王不仅不会再带走她,而且还会将性命也交给你处置!” 墨御北心中一定,他以前天天给凤凝紫洗脚,知道她的脚心上是没有黑痣的,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如何不答应?! 于是他道,“你不许食言,否则本尊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本王一言九鼎,如何会做那食言而肥的小人?!” 哼!这也就是骗骗你这个执迷不悟的鬼罢了。 咳咳……俗称,骗鬼! 君御北见那人脸上没有让人胆寒的煞气,这才靠近了些,“麻烦你脱了她的鞋。” “你不要得寸进尺!” “不脱鞋怎么看,本王又不会透视?难道你想让本王帮她脱?”君御北走进了说道。 娘的!跟这人说话就像对着镜子跟自己说话一样,太怪异了! “你休想!”墨御北为了尽快名正言顺地结果了眼前这个碍事碍眼的家伙,不得已单手将怀里的人抱住,伸出一手将她的鞋子脱掉。 一只洁白如玉的小脚顿时出现在他的眼前,只是他抱着她的角度不方便看到她的脚掌心。 “动作快点儿,要是没有三颗黑痣,本尊会让轻薄我娘子的人永远消失在这世界上!”他娘子的脚是不能随便让男子看的,看了就要付出代价! 他满脸阴沉侧身将南宫紫的脚心对准君御北。 君御北在墨御北给南宫紫脱鞋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她露出的脚腕,那里果然有圈痕迹!看来那就是“锁魂丝”! “待本王仔细瞧瞧,否则要是看走眼了,岂不白白误了性命?!”他又上前了些,抬手就要碰她小巧精致的脚。 “你敢碰她本尊立马要了你的小命!” “行,我不碰……嗯?那是什么?!”君御北突然抬头往天上看,左手还向上指着。 他的举动吸引了墨御北的注意力,他忍不住抬头。 就在这一瞬间,君御北立马拿出袖中泛着红光的匕首,向着南宫紫脚腕上的痕迹一划。 顿时,一道强光乍现,闪得人睁不开眼…… “锁魂丝”断! “嘎!”一声鹤鸣响起。 “君小子,快带丫头回来!”无忧的声音惊醒了君御北。 “锁魂丝”是由墨御北的怨念所化,断了之后他的阴力泄了一半,脸色惨白好似突然被抽空了力气,就连怀中轻飘飘的人都没办法抱住。 在南宫紫即将滑落之际,身旁早就准备好的人立马将她接住然后飞速后退。 “嘎!”鹤鸣又响起。 “君小子,快抓住它的脚!” 君御北搂着南宫紫飞身来到仙鹤脚下,一把抓住它的脚,随着它腾空而起。 “嘎!” 仙鹤也就是“引魂鹤”带着他们二人立马往外飞去,它尾巴上的火已经快要燃尽。 它收到的指令是,无论如何必须在“冥火”燃完之前将他们带回去,否则它和这两个魂魄都会灰飞烟灭。 “你这个卑鄙小人!本尊要杀了你!” …… ------题外话------ 唉,这个时间段上网人太多了,摇了半天刷新失败了次,终于打开传文的页面了……感谢各路神仙…… 第五十章 要看她的造化 …… “小心!” “快躲开快躲开!” 无忧捂着嘴两眼圆睁,看着“天灵八卦伞”上显现出来的情形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可他又不能大声喊出来,忍得十分辛苦。 他嘴巴不住地往下流口水,挂在了那典型八字分胡子上,原本劲风中也能定型的胡子如今已经被他弄得彻底变了形。 但此刻他却顾不了那么多,眼睁睁看着君御北和那丫头本已快要出来,可这时一只拉长变形的手臂拔地而起,将君御北的脚抓住了!“引魂鹤”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再向上飞半分。 无忧用手拉了拉的青阙衣袖,虽然知道对方根本看不见,但他还是用眼神询问:怎么办?怎么办? “让他用‘冥王刃’!” 无忧瞪着他:可是君小子两手不空啊!你倒是看不见! 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青阙又道,“让他把小丫头放到‘引魂鹤’背上去。” …… 君御北听到无忧的话后,便硬扛着脚上传来的寒意和拉力,一把将南宫紫扔在了仙鹤背上,待她稳稳地落住后,才迅疾拿出那把被他放在腰间灼烫的匕首。 他面色沉着,弯腰用力一刀下去,直接劈在了那只森白的手上,所有的动作不过两三秒而已。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冒着滋滋黑烟,可那只手却还是死死地抓住他的脚,好似要将他一起拖入地狱般。 君御北没想到这泛着红光的刀刃如此厉害,直接对着那已经见到森森白骨的手再次飞快地砍下两刀。 “啊!”蓦地,那只手终于收了回去。 “嘎!”脚下的力量一松,“引魂鹤”大叫了一声直接往外飞去。 “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怎么会有阎君的东西?”震天怒吼中带着不甘心。 怪不得“锁魂丝”都被斩断了。 墨御北此刻真的已经完全没有人样,他的脸已彻底扭曲变形,两只青色眼窝深陷,眼球向外凸出,发着幽蓝的光,一只变形的手臂被“冥王刃”伤得焦黑,已无法恢复原样,拖拉着掉在十米开外的地方无法收回,两只手一长一短看起来甚为怪异。 “无可奉告!”君御北不理他,仰头对着仙鹤道,“快走!” “休想!拿命来!” 顿时,黑压压一大片乌鸦团团聚拢而来,每只乌鸦的眼睛都放着红光,带着滔天怒气和杀意,那架势竟是要将他们分而食之! “引魂鹤”再次展翅却半天都飞不动,尾羽上的火焰已经只剩一小簇,背上和腿上带着两个灵魂的压力几乎让它无法腾出更多的力量前行半分。 出口就在眼前,他们却无法靠近,只能干着急。 此刻即使见过千军万马铁血征战沙场数年的北王爷脑袋也有点儿发蒙。 铺天盖地的黑影不仅能引人产生负面情绪,震耳欲聋的叫声更是容易让人心神大乱,他差点儿抓不住仙鹤的脚,就要滚落下去。 “嘎!” 鹤鸣及时将他惊醒,可这时又一只变形的手伸了上来,黝黑尖长的指甲直冲他的面门。 他来不及闪躲,眼看就要被掐住脖子,这时一股大力将他扔向了白光耀眼的出口。 “嘎!” “引魂鹤”在最后关头选择牺牲了自己,而将君御北和南宫紫用力扔了出去。 …… “师父!‘引魂鹤’……”青逸见此情景止不住上前了一步。 桌上的“八卦通灵阵”自动燃了起来,不一会儿便烟消云散,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那是它自己的选择,快将‘天灵’收回来,要是那东西跑出来就麻烦了!” 青逸应声口中念念有词,对着那把大伞道,“收!” 接着它便又变成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物件儿,转眼便被青逸收了起来。 “唔唔……” 无忧伸长脖子还想多看几眼,奈何青逸动作太快,他还没来得及看清他藏在何处,便不见了那小伞的踪影。 只好捂着嘴看着青阙,满眼闪着期待的星光:俺可以说话了吗? 他看到君小子和那丫头的灵魂都已经回来了,他们躺在床上的身体也不再震颤,应该可以开口了吧? 天知道他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有这么憋屈过,从今以后他一定要开口大声大声地说话,好好享受那畅快淋漓吐唾沫星子的快感! “不行!再等一炷香的时间。”他刚损失了“引魂鹤”,心情正糟糕不已。 这个赖皮八,能多安静一会儿更好。 呃…… “唔唔……”无忧红着眼睛急得跳脚。 臭小子和漂亮丫头都回来了,他为什么还不可以说话?这个老秃驴一定是故意的。 他一定是故意的! “无忧师叔,师父的意思是,你声音大会吵到他们休息,要是他们没休息好,身体会落下病根。”青逸在一旁及时解释。其实他知道师父还是心疼,只不过此刻他给无忧找个台阶下。 “引魂鹤”虽然不止一只,但这只的灵性最高,不然也不会在最后关头做出“牺牲自己”这样的选择。 无忧听青逸这么一说,立马安分了许多,虽然他现在真的、十分、很想说话,甚至开口大骂青阙那老秃驴,但他却不敢不听青阙之言。万一真的因为他贸然出口又发生什么怪事,那就麻烦了。 这时,青阙已经走到床边,他大眼转动着黑米粒在床上两人身上逡巡了一圈,开口道,“这小子不一会儿便会醒来,但小丫头的灵魂受了重创,不仅短时间醒不过来,而且精神失常都有可能。” “唔唔……”那怎么得了? 哎呦哎呦,真可惜……要是漂亮丫头一夜之间变成白痴,那…… 咳咳…… 君小子可就倒了血霉了…… …… 夜色深沉,青阙带着青逸收拾好东西便去客房休息,暗影已经吩咐人将冷掉的酒菜撤掉,重新准备了两份送去。 无忧后来终于可以说话了,但还是不敢在君御北他们的房间大吵。于是他出了屋子,在院子里伸胳膊伸腿地,上蹿下跳大笑了十声,震得整个别院的院墙都抖了好一阵,有些屋子一些细薄的器皿更是直接碎成渣渣。 暗处的夜影军惊叹他不愧为大师,连笑几声都有这么强的破坏力,简直对他膜拜得“四体投地”。 为什么是“四体”?因为他们只有对自家主子才五体投地! 为了庆贺他翻身得解放,无忧专门去院子里抓住藏在暗处的风影,连拖带拽地将风影揪到了他房间,美其名曰:老夫愿意大发善心好好指导指导你…… 夜影军其他人见风影一副便秘的表情疑惑不解,能得无忧大师点名指点,你风影还不乐意?! 别装了!哥几个又不会跟你抢! 而风影欲哭无泪,就如心里有万千小人骑着大头针奔腾而过,让他真的很想死有木有?! 为什么无忧大师竟还记得他这棵不起眼的小葱? 老天!如果他风影什么地方得这无忧大师惦记,他改还不行吗? …… 青阙房间,青逸正蹲在地上伺候他洗脚,他抬头问,“师父,那位姑娘真的会变成痴儿?” “你跟着为师不是一两天了,怎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徒儿知错。” “能不能躲过此劫,要看她的造化。” …… ------题外话------ 不好意思,昨日家里过客忙不过来?? 第五十一章 缘起 …… 卯时一刻,君御北率先醒来,他睁眼见屋内并无他人,心知应是他和南宫紫都回来了之后,青阙等人见他们无碍便离开了。 这才转头看着身旁的人,此去虚无空间真是九死一生,同时也让他看到了她的心意,其实他宁愿当时那一掌打在他的身上,也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以后他会千倍百倍地对她好。 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放在他宽大的手心,和他的大手交握在一起,二人盖着同一床锦被同榻而眠,真是令他的心里美极了。 本想将她搂在怀里狠狠亲两口,可他浑身酸疼,尤其是胳膊,连动动手指都觉得四肢百骸如针扎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不能靠近,那种感觉十分折磨人,看得到摸不到,比看不到更难受好么?! 正在与自身酸痛作斗争的某只,身体逐渐逐渐靠近那个小人儿,眼看着马上就可以凑近她绝美的小脸蛋一亲芳泽,可这时门外却响起了叩门声。 “主子,青阙大师请您醒了就去找他!” 该死! 暗影这个臭小子早不来晚不来! 还差一点儿呢!不过天还没亮青阙大师就叫他去,一定有重要的事,而且很有可能还和他的丫头有关,他怎能耽搁? 可现在连亲他的丫头都艰难万分,还怎么起身?他咬牙切齿地转头对外面道,“暗影!给本王滚进来!” “主子。” “把眼睛闭上,扶本王起床。” 呃……这是什么命令?暗影本已进屋的身子立马定住。 “还杵着干什么?!” “属下这就照办。”他闭上眼睛,凭着感觉往床的方向而去。 咚! “你想死就去找个僻静的地方!”暗影这个家伙竟然去撞墙!君御北黑沉着脸,恨不得将他一掌劈死,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笨。 “属下知错!”暗影半睁眼立马掉转方向。心里哀嚎,他还不想死呢!他明明冲着床去的,为什么闭着眼睛却直接撞一旁的墙上了? 终于暗影成功地完成任务,将自家主子扶起床,然后又架着他到了青阙所住的客房门前。 咚咚……咚…… “大师!” 话音刚落不久,门便被打开了,原来青逸已经来到了青阙屋内。 “请。” 暗影扶着君御北进屋坐下之后,便转身离开,而青逸也在随后关了房门退了出去。 “大师,这次多亏了您。”屋内只剩两人,君御北开口向青阙道谢。能得北王爷一句谢,说明此人的确已经赢得他君御北的信任和尊重。 “待贫僧说完接下的话,你还能再道一声谢,那贫僧就不枉此行。” “大师但说无妨。”君御北心里紧张,但还是面色沉着。 “小丫头灵魂受了重创,可能一两年甚至十年二十年醒不过来,就算醒来也可能心智受损,成为什么都不懂的痴儿。” “什么?!”君御北腾地站起身,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此事的缘由你清楚,那人打的那掌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她能活着已经万幸了。” “可……”可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你是否记得,昨夜你去虚空之前,贫僧曾说有些话等你救回她之后再告诉你?” “记得。” “你知道那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谁么?” “大师……”他其实也好奇,只是当时没有时间考虑那么多。现在想来着实怪异,那人不仅跟他长得像,而且还要抢走南宫紫,他还叫她“娘子”?! “你前世叫墨御北,而那丫头叫凤凝紫。凤凝紫是权倾天下的女皇,墨御北是纵横江湖的魔尊。” 故事回到千年前,那是一个女尊男卑的时代。 他们第一次见,就各带一方人马在一个广袤无垠的草原上兵戎相接。 一个身穿紫色戎装,骑着天下至宝——紫血灵马,貌美无双贵气天成,君临天下的霸气和不惹凡尘的绝色容颜,让她如一颗散发致命诱惑力的倾世明珠,照亮了所有角落,引无数男儿为她抛头颅。 一个一袭白衣俊美无双,骑着绝世神驹——百行马,身姿挺拔高大,邪魅勾魂的笑意让他更增了几分风华,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魅惑苍生的杀伤力,引无数女子为他竞折腰。 听说她是人人称道的好皇帝,一心为民整日忙于政事,但却后宫充盈,两头不误。 可他却是江湖魔尊,带着众弟子四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仍有无数女子自动上门甘愿死在他身下。 “凤凝紫,滚回去好好当你的皇帝,否则本尊不介意颠了这天下!” “墨御北,有本事就来单挑,莫要伤我百姓!” 他们第二次见,约在断情崖,二人剑拔弩张。 “墨御北,今日不是你死就死我亡,要是今日朕除不了你这恶贼,就无颜面对天下子民!” “凤凝紫,既然你想死,本尊就成全你!” 后来,凤凝紫不敌,墨御北并没有杀她,而是将她掳到一处山野,那里有一座依山而建小屋。 “你要杀要剐给个痛快,我凤凝紫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本尊改变主意了……听说你后宫有很多男人,不如让本尊领教领教凤国皇帝的技术?” “你休想!朕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他点了她的穴道,“凤凝紫,别忘了你现在在本尊手里……” 后来,他强要了她,当他遇到那层阻隔之后心里的窃喜让他几近疯狂,一国之君的倾世之躯在他身下绽放无尽魅力,征服的快感让他失去理智,一颗桀骜不逊的心从此遗落在了一个叫“凤凝紫”的女人身上。 传言果不可信,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她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墨御北,朕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娘子,为夫将你伺候得不好么?要不再来一次?” “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娘子,你好美……” 从此,他收了自己的爪牙,耍赖撒泼硬要跟在她身边,誓要护她一世周全。 他的一句“娘子”让她动容,后来逐渐接受他,并带他回宫。 她说,朕不会碰后宫里的男人,但你发誓从此只有朕一个女人,要是你敢背叛朕,朕会赐你一杯毒酒,让你从此再无机会接近朕半分。 他道,好!我墨御北就此发誓,从今往后只有凤凝紫一个女人,要是敢背叛她,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 第五十二章 她会难产而死 …… 回宫后,她娶他为帝君,江湖动荡不再,凤国一片祥和。 从那以后,二人敞开心扉感情日增,他每日为她亲自下厨,做她最爱吃的饭菜糕点,和她一起弹琴、下棋、读书、作画,天下有不平之事他也挺身而出,为她排忧解难,为她倾尽心力付出一切,只为博她一笑。 他的付出让两颗心靠得更近,如胶似膝恩爱非常,时常在各种场合出双入对,而且还在第一次见的草原上骑马驰骋,好一对神仙眷侣,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帝后和睦,本以为会良缘佳话千古传,怎奈世事难料,她专宠一人,惹得朝堂上下议论纷纷,更有多方势力进宫暗杀他,但均被他们一一化解。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终于,那一次…… 他大意被人用了烈性迷药,脱光衣服放在了一张躺满了光裸女人的床上,七八个女人一拥而上,抚摸亲吻他的全身。 而这一切,刚巧被心血来潮前来看他的凤凝紫瞧见,当时同行的加上宫差共有三十四人。 他竟在他们曾共赴*的龙床上做出如此淫秽之事! 她龙颜大怒,没有仔细看他的状态便掉头就走,冷冽的嗓音让所有的人都直发憷。 “来人!将屋里所有人全都赐死!将北凝宫一把火烧了!” 他竟在他们的爱巢做出如此苟且之事,不可原谅! 她走得匆忙,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有机会看到她眼角的晶莹,知道她心底的绝望。 而此刻他刚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就听到了她绝情冷心的话。 “娘子!娘子!”他起身看到房间衣不蔽体的大群女人时便全明白了,可她却并不给他机会解释,走得那么绝然。 当看着赐来的毒酒时,他奋不顾身闯到她的寝宫,而看到的却是她左拥右抱,让其他男人伺候她。 心痛得无法呼吸,她竟如此报复他!不知道他的心会很难受很难受么? “娘子,你听我解释。”他语带哀求。 “墨御北,你把朕当傻子么?亏得朕今日看清了你的本来面目,否则可惜了朕后宫这些俊俏的男儿。”她轻佻地挑起了一个男宠的下巴,脸上带着他看不懂的笑意。 “娘子,你听我说,我是被人陷害的……” “墨御北,你惯会说些话来骗朕,来人!将他带下去!” “娘子,我真的没有骗你!我从头到尾都只爱你一个,只有你一个,我没有碰那些女人,没有!” “朕不会再相信你的话!” 有句话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他无论如何解释,她都听不进去,她对他竟没有基本的信任! 后来他怒急,杀了她宫里所有的男人,血流成河,震动朝野。 他本欲掳走她逃出宫,却被她侥幸逃脱,后来甚至亲自带兵追杀他。 “凤凝紫,今生我墨御北从未负你!” “放箭!” 最终他被三千羽箭射于断情崖下,含冤而死。 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情缘终毁断情崖。 …… “大师,那后来怎么样了?”君御北听完整个故事也唏嘘不已,没想到他前世和丫头就有那么深的纠葛,不过现在他是君御北,上一世的恩怨几乎和他无关,他没空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后来,凤凝紫回宫不久便调查出了真相,心悔难当思念成疾,最终将皇位让与自己的皇妹,不日也于断情崖跳下,殉情而亡。” “那虚无空间的那人怎会?” “当年墨御北死不瞑目,在阴间不肯投胎转世,他执念很深定要还阳去找凤凝紫解释清楚,闹得地府鬼仰魂翻,不得已阎君答应他可以留下一缕魂气在阎王殿当差千年,之后便能永远和凤凝紫在一起。” “大师的意思是,那千年之期已经到了?”若真如此,那他该怎么办?这事真是奇了怪了,自己的前世来跟自己抢娘子,这事儿听起来就不可思议,想着更怪异了,天下竟有如此荒唐之事? “未满,他是逃出来的,不然也不会被‘冥王刃’所伤。” “大师,那丫头还会不会……” “你想知道小丫头还会不会进到虚无空间?” “大师……” “这才是今晚贫僧请你来的重点。”青阙面无表情。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进去么?那是因为你的缘故。她前世欠你的,今生定要还你。” “这话怎么说?” “如果你靠近她,就会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伤害,甚至死于非命,命中注定她会用这一生的痛苦来偿还当年对你的不信任。” “大师,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不是凤凝紫,本王也不是墨御北!” “是与不是,岂是你说了算?倘若真的不是,那你们便不会有任何纠葛。” 君御北不知该如何是好,事情怎会发展成这个样子,青阙的意思是说,丫头如今的情形都是他害的? 如果他靠近她,她就会受到各种伤害和磨难,那岂不是说,为了让她好好活着,从今以后他都不能靠近她了?那比用刀捅他心窝子有什么区别? “大师,请问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他不相信他们会这样一辈子,上天为什么要如此折磨他,他君御北此生难道竟不能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 “办法不是没有,你想要她安好,就远离她。” “大师!”这个办法说了等于没说。 “还有一个办法,不知你舍得不舍得。” “大师请讲。”他急切地看着青阙,只要不让她离开他,他什么都愿意。 “她腹中已有未成形的胎儿。” 君御北一听高兴得不知所以,他竟要当爹了!可青阙接下来的话让他瞬间如坠冰窟。 “倘若你能狠心将那胎儿用来化解你和她上一世的孽债,此后你俩便能在一起,但她极有可能从今以后不能再生育,也就是说,那个胎儿有可能是你此生唯一的孩儿。” “大师,若她将那孩子生下来……” “她会难产而死。” 君御北脸色惨白,也就是说,孩子和女人他只能选一个! “本王知道怎么做了,多谢大师!” 他还是道了个“谢”字,这让青阙对他刮目相看,不由得多说几句。 “你若不介意,可以将她送往五灵山静养,贫僧和山主有几分交情,山主不会亏待她的。” 君御北谢过青阙之后便退出了房间,他在院中呆站着,直到远处鸡鸣声响起,才恍然所觉般回到他的房间。 缓步走近床边,他从来没有觉得步伐如此沉重。在床沿坐下,垂眸看着那张苍白绝美的小脸,此刻她没有半点生气,却还是美得惊为天人,看起来就像一位美丽的公主正在等待心爱之人将她吻醒。 他大掌放在她的小腹,那里正有一个小生命逐渐成型,它是他们第一次的结晶,虽然无忧诊脉时并没有发现她有了身孕,但他相信青阙并不会骗他。 一想到青阙的话,他的黑瞳便染上哀戚:对不起宝贝,爹爹不能没有你娘亲…… …… ------题外话------ 下雪啦下雪啦! 第五十三章 各种羡慕嫉妒恨 …… 君御北就在床边坐着陪她到天亮,黑瞳如漩涡深陷,紧盯着她的绝世容颜,好似要永远记住她的脸,将她刻在心上。 可远处此起彼伏的鸡鸣声提醒他,时间到了…… 纵有万般不舍,他也要将她送走,不能再让她待在自己身边。 “主子”。 门外响起暗影的声音。 君御北转身出门,步履沉重不敢回头,她怕他一回头就会后悔,“先将她送回丞相府,三日后将她送去五灵山,派管影去‘南学院’将那些人按照她之前的要求安顿好。” “属下遵命!” “等等!” 本已跃出院墙的人,立马返回之前站的地方待命。 “本王不希望唐芷兰还能完完整整地活在这世上!” 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现在该是和她好好算算的时候了。以前他可以争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她将他的丫头伤得这么重,想要全身而退岂是那么容易的?! 他要让她知道,敢和他在乎的人过不去,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暗影领命而去,而他却仰头看着那缓缓升起的朝阳,心底如沾了药酱般苦涩,他和她还有未来吗? …… 别院不远处,风影顶着一对熊猫眼回到了自己的岗位,精神萎靡不振,众兄弟纷纷投去惊悚好奇的目光。 “特大消息,风影大哥一整夜得无忧大师倾囊相授!” “真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啊!” “俺为什么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咧?!” “风影大哥,求抱大腿!” “透露一两句?!” 风影连投去反抗眼神的力气都没有了,真他亲娘的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苦啊! 天知道,昨夜无忧大师简直就像吃了兴奋药丸一样,整个人手舞足蹈,眉飞舌舞满屋子上窜下跳地讲述主子去救南宫小姐的惊险场面。 他唾沫星子四处乱飞不说,兴奋之余,他竟还张大嗓门凑到他耳边大声狂笑,差点儿将他的耳朵震聋! 后来他实在忍不了想托个借口离开,可无忧大师竟趁他不备将他点穴绑在了椅子上! 他无奈装作困倦不已睡过去,可不料那个变态的无忧大师竟对他用药! 那药他叫不出名字,可他却一整夜都不能合眼,就好像有东西撑住了他的眼皮,无论他多用力都不能将双眼合上,坚持了一会儿便眼泪鼻涕流个不停,…… 一整夜啊,你能想像出有多丧心病狂么?! 他真的很想死啊有木有?! 而无忧大师,一整夜不睡觉说个不停,到了早上却仍然精神抖擞,浑身好似有用不完的劲儿,嘴里还有说不完的话…… 如果给他风影机会选择,他宁愿下辈子都不要认识无忧这么个人,太恐怖了…… …… 话分两头。 南宫辰自当晚回来便一直待在相府,韩玉静不仅变着法儿给他做他爱吃的菜,而且这次她学精了,第二日一早她见过他之后,就通知相关女士说南宫辰回来了家里要开宴会,请她们携自己的宝贝女儿一起前来赴宴,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各家夫人当然不遗余力地让自己的女儿好生打扮打扮。虽然丞相家的二公子不如大公子英气逼人,军功卓越,但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更何况他还是无忧大师的亲传弟子,这层关系可是惹得很多人眼红的。 南宫辰对他娘的安排并不之情,当他看到满屋子花花绿绿的女人时脸色都变了,那些女人一个个双眼都散发着如狼似虎的火光,好似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吓得他仓皇而逃。 韩玉静当场尴尬不已下不了台,连忙出来打圆场,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自己的儿子女儿都不让她省心,她这是做了什么孽? 众女士本来盛装出席满心欢喜,可如此一来都面色难堪心里气愤,却也当面不好发作,最终随便吃了些东西就离开相府了。 不过这梁子虽然没在表面结上,但却在心里落下了疖,发难恐怕也是迟早的事。 自古以来虽讲究儿女婚事皆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韩玉静没事先通知南宫辰,不问他是否愿意就组织变相“相亲宴”,最终弄得大家不欢而散,终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事后一经想起便悔不当初。 …… 第三日天亮不久,空了许久的月紫苑发出一声尖叫。 接着便是一阵手忙脚乱。 “夫人!夫人!” 韩玉静正在为昨日的事烦心,本想好好说道南宫辰,可他今日就要离开,她又不能怎么着他,真是气闷不已! 正愁一肚子火没出发,耳边传来的大叫让她找到了发泄口,“混账东西!来人啊!将这不长记性的东西拖下去重责五十大板!” 都交代过多少次了,不能在府里大声嚷嚷,不能在府里大声喊叫,这些人能不能走点心?!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来人还没来得及开口禀告南宫紫回府的消息,就被韩玉静的怒喝惊住了,连忙跪地求饶。 “拖下去!一百大板!” 真是!不给点儿颜色给他们瞧瞧,当她丞相夫人是吃素的么?! “夫人饶命!小的是因为三小姐回来急着通知夫人才声音大了些!小的对天发誓再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等等!” 那人眼见着就要被拖出门去,却被突然叫停,他连忙跪地,低垂着头颅不敢大声喘气,生怕下一秒就被杖责一百大板死翘翘了。 “你把刚刚说的话再重新说一遍!” “小的再也不敢了!” “不是这一句,上一句!” “小的对天发誓再也不敢了!” “你个混账东西,你想气死本夫人是不是?!再上一句!” 呃……他再上一句说的什么来着?! “小的……是因为三小姐回来才……” “停!你说三小姐回来了?”韩玉静腾地站起身,这该死的丫头终于回来了! 她快步走出门,守在一旁准备杖责的人面面相觑,这……夫人还罚不罚跪着的家伙? 几人眼神交流,要不意思意思? “大哥,几位亲大哥,你们可不要真打啊,小的上有八十病重老母,下有换齿多病小儿……” …… 韩玉静沉着脸来到月紫苑,老远就听见了哭声,眉头皱得更紧,这些人真是一点礼数都不懂,大白天的嚎什么嚎?! 莲步飞移进入内堂,只见一个绿衣丫鬟正伏在床边,痛哭不已,连她走进都没有发现。 “绿鞘,你这成何体统?!” 绿鞘立马起身,来不及擦去眼角的泪就躬身行了礼,睁着哭红的双眼带着浓浓的哭腔道,“夫人!小姐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月紫苑,她不仅全身都是绷带,而且昏迷不醒,奴婢无论怎么叫她都没有任何反应,呜呜~” …… ------题外话------ 情人节快乐*^_^* 第五十四章 老夫看的行不行 …… 韩玉静听了绿鞘的话立马走近床边,掀开床帘一看,只见一张小脸惨白得没有丝毫血色,双眸紧闭,嘴唇干裂。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拧眉看着南宫紫,并不回头问身后的绿鞘。 “奴婢不知,今早醒来后推门一看,小姐便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韩玉静撩起被角,入眼的一幕让她眼眶泛红,心一下子就软了,这丫头究竟吃了多少苦?!摊上北王爷不知道以后还会受多少磨难呐! 不过既然辰儿说无忧大师此次出谷是为了救她,现在她回来了应该没有大碍了吧…… “夫人,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小姐?!”绿鞘自上次被“血画教”的人掳走后还是第一次见到南宫紫。 可却没想到小姐如今竟不能言语不能动弹昏睡不醒,这如何能不让她伤心?她还有很多话很多话要跟小姐说呢!她当日一回月紫苑就没看到过自家小姐,就连无尘大侠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不用了,你在旁边好好伺候,如果有任何动静就立马来通知我。”无忧大师的医术还有谁能出其右?既然她回来了,应该并无大碍。再说了,要是连无忧大师都没法子,请大夫还有什么用? …… 别院。 一大早,无忧“解放”了风影之后就去找青逸,昨夜青逸露的那一手让他很是好奇啊。 “逸小子,你学了多久了?” “无忧师叔,青逸要去伺候师父起床。”青逸并不理无忧,侧身向一旁走去。 “逸小子,你就告诉老夫吧!” “无忧师叔,青逸要去伺候师父起床。” 他跟随师父多年,当然对无忧大师的性格和英雄事迹了如指掌,怎会那么轻易就被套了话去? “哎呀呀!那老秃驴还没起床呢!不急不急!先跟师叔说说话,昂~” 无忧一下子窜到他身边,一手拽着青逸的袖子,一手宝贝地捋了捋自己的八字分胡子,眉毛兴奋地翘起,双眼放着长者特有的“慈祥”目光。 青逸不理他继续走,要是他一搭话,无忧一定会喋喋不休问出各种刁钻古怪的问题。 “哎!你这个臭小子,要是再敢动一步,老夫就去街上大吼三声‘青光寺青逸和尚偷看美女洗澡!’”无忧用力拍了拍青逸光溜溜的脑袋。 青逸捂着脑袋一脸菜色,立马定住了脚步,“无忧师叔,你可千万别……” 天!谁能想到天下闻名的无忧大师竟如此无耻?! 不过他却不敢不住脚,因为他相信无忧大师一定会说到做到的,想起无忧那超级无敌大嗓门儿,他冷汗直流。 “哈哈哈……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老夫不会告诉别人你偷看女人洗澡的!”无忧跳起来拍着青逸的肩,哥俩好地搭着他一起走向走廊一旁。 “青逸从未做出此等下作之事!” “好好好,你没看,老夫看的行不行?” 呃…… 青逸光额头掉下三根黑线~ 不过他心里好奇:难道无忧大师真的看过? 罪过罪过! “那你快点问吧,师父还等着我。” “行,咱长话短说,学了多少年?” “十五年。” “那把会变的伞是什么东东,还有什么用?” “天灵八卦伞,还可以有很多用处,不过我没有那个能力。” “那会飞的纸鹤呢?毁了怎么办?” “是‘引魂鹤’,不止一只,但培养那么有灵性的‘引魂鹤’至少要十年。” “后来为什么又点了半柱香?” “为了拖延时间。” “为嘛不点一柱香?一柱香时间不更多嘛?” “青逸法力有限~半柱香已经是极限了……” “原来是你小子不行?!哦,不对……你是和尚没有试过怎么知道行不行?啊哈哈哈哈……” “无忧师叔,青逸学艺不精,让你笑话了……”青逸红了耳根,他天资一般,幸得师父垂爱,可他学习的速度比常人慢了许多。如今见无忧笑他,面上闪过尴尬,他给师父丢脸了。 无忧一巴掌拍到他的脑袋上,“你个榆木疙瘩!” …… 南宫紫半梦半醒,灵魂极其虚弱,不住地哆嗦,仿佛四面八方都传来刺骨寒意,将她紧紧裹住无法逃离。 突然,她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好像有什么力量正牵引着她去往那里。 她已经没有任何思考能力,只是凭着本能随着那股牵引力而去。 “你这丫头又把自己弄得这副模样~”一道仙气空灵的嗓音凭空响起,带着不加掩饰的心疼,惊醒了南宫紫昏昏欲睡的脑袋。 “谁?” 还没来得及看清,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身体,四肢百骸传来的惬意让她忍不住嘤咛出声。 “每次都是受了伤才肯回来么?” “你是谁?”恢复了些力气,南宫紫疑惑地问道。 她转头四处看了看,周围鸟语花香,青草葱绿仿佛人间仙境,却并没有什么人。 “连为娘都不记得了?”话音刚落,一个一头漂亮银发,身穿白衣,仙履飘然,面容清雅高贵,脚踏祥云的女子凭空出现在她面前。 “娘?”南宫紫疑惑,这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十,美若天仙,气态雍容,她竟有这么个天仙似的娘? “你不记得了?”黛眉蹙起。 “我是谁?”她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不过她的心总感觉空落落的。 “你是我的女儿,紫月。” “紫月?这是哪儿?”一偏头,发丝扬起,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头发也是银色的。 “月神山。” “月神山是什么地方?!” “是我们月神一族的世代生活的地方。” 后来,那个自称她娘亲的人告诉她,她是月神族的族皇紫隽,而紫月是族皇唯一的女儿,因注定与青北神有着三世不解情缘,才前去凡间渡劫,只有将所有的情劫顺利度过,才能顺利继承族皇的位置。 “娘,我渡了几世劫了?” “一世。” “那岂不是还有两世?!为什么我没有印象?” “你以后会想起来的。” “青北神是谁?” “你以后就会知道。” 南宫紫也就是紫月在月神山逛了个遍,她惊讶地发现那些月神族的人都长得很美,而且个个都礼貌文雅心底善良,让她打心底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又仿佛与生俱来她就该属于这里。 某一天,紫月正在山上练习刚刚学会的“月女心法”,紫隽却突然出现对她说,“月儿,你该回去了。” “回哪儿?” “你该去的地方。” …… 第五十五章 我叫管景 …… 话说当日南宫紫被送回相府第二日后,民间传闻四起,说是皇后养女兰公主一夜之间突失双手,从今以后成了一个废人。 “啧啧!听说那兰公主长得也是貌美如花,真是可惜了!” “就是啊,兰公主温婉可人,真是怪可惜的!” “你们懂什么,那是她的报应!” “你们没听说她心肠歹毒吗?我堂兄在宫里当差,可知道不少内幕。” “对对,我小舅子也在宫里当过差,据说不知有多少北王爷的爱慕者无声无息地死在她手上呢!” …… 东月殿内,唐芷兰痛得几乎昏死过去,不幸的是她最终没有昏过去,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双如玉小手掉在自己床上,那种惊悚可怖的场面是她这辈子永远忘不了的噩梦! “母后,你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呜呜……”她几乎将眼泪流干,肝肠寸断地向皇后上官清婉哭诉。 虽然手腕处不再如最初那么疼痛,可她却并不敢看自己裹着白布的手臂,因为她那曾经天天保养、爱护得十分漂亮的一双手已经不在原本的位置上了,她以后要怎么办? “好啦好啦!本宫已经派人去追查此事,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上官清婉有些不耐烦,起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她也十分恼怒,没想到竟有贼人如此大胆,敢对兰公主动手,而且下手如此狠辣,直接断了双手! 她当年收养唐芷兰只是为了以后让自己多个可用的棋子,以便日后利用她来为自己的儿子多拉拢一方势力,可如今唐芷兰双手被废,就算将凶手找出来绳之以法,她也没有多大用处了。 不得不说这真是把唐芷兰往绝路上逼啊!就算她仗着自己的公主身份,以后也没有哪家王孙公子敢娶她。 所以,如今上官清婉在听了一个时辰鬼哭狼嚎的悲泣后也有点不耐烦。 没了双手,就算嫁人都很困难,因为你无法为夫家洗手作羹汤,也不能孝敬公婆父母,只能等着他人来伺候,除了能生养孩子,其他什么用处都没有了,稍微有点身份地位的人家都不会要这么一个儿媳妇。 “呜哇……母后,儿臣一定要将那人五马分尸抽筋扒皮,剁成米粒大的肉酱喂小乖!”唐芷兰满眼透着扭曲不甘的恨意。 此刻也顾不得在皇后面前维护乖乖女的形象,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情绪,并没有注意到皇后的脸色变了变。 “你这些日子好生歇息,母后还有事就先回宫了。”即使上官清婉对唐芷兰的劣迹也曾略有耳闻,但亲口听到她说出如此残忍血腥的事,不免有些不寒而栗。 作为皇后,她对于后宫之争并不陌生,但通常都是假他人之手,她自己并没有亲手做过如此狠毒之事。 …… 南学院门外今日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面容普通,身材中等偏瘦,但双眼却极为有神。 “请问你找谁?”负责守门的护院穿着青色新奇的衣衫满脸戒备。 “我找这儿主事的,北王爷命我来有要事相商。” “您请稍等!”来人彬彬有礼,两人一听“北王爷”的名号,哪里敢耽搁,其中一人立马转身朝院内跑去。 不一会儿,林曼蓝带着龙清风和张宇廉两人便迎了出来。 “这位贵客,快里面请!”林曼蓝见来人面容陌生,却也不敢怠慢,连忙将人请进屋。 此人正是被君御北派来南学院的管影,他是夜影军中管理方面极有天分的人,此次领命前来南学院,他虽心有不甘屈居此地,但却不敢不听从主子的命令。 进得学院之后,只见整个院落焕然一新不染尘埃,院中的人正精神抖擞地各自忙碌着自己手上的杂活,如果不是事先被告知这些人曾经是乞丐,他恍然觉得这些人是一大户人家的仆役。 “不知这位贵客如何称呼?”林曼蓝见来人四处打量,琢磨不透他的来意。 她前几日派人出去打听了南姑娘的下落,说来也是怪异,整个揽月城竟没有一户南姓人家,这让他们几人甚是忧虑,心知南姑娘一定是不想告知真实身份。 不过那南姑娘的丫鬟绿鞘却是独自来了一次,本来以为是南姑娘带了话给他们,可绿鞘竟说她也在找自家小姐! 原来那日他们去请师傅的时候遇了险,绿鞘九死一生才捡回一条命,可却找不到小姐了,她的话又让他们几人内疚不已,没想到南姑娘为了他们竟遭遇如此险境! 这几日他们都派人出去到处打听,希望南姑娘这么菩萨心肠的人一定不要出事才好。 “我叫管景,南姑娘有事短时间内不能亲自前来打理南学院,王爷命我前来负责学院的总体运作。”在外人面前,他都以管景自称。 “原来是管公子,奴家林曼蓝主要负责学院的生活照料。” 由上次王爷派一个叫东方空的人送来一块令牌可见,北王对南学院甚是关注,所以王爷派人来负责学院的事宜她也没有太多惊讶。 “原来是林姑姑,这二位是?”这位林曼蓝举止大度有礼,叫声“姑姑”并无不妥。 “在下龙清风,平日负责训练学院守卫。南姑娘之前交待我带着兄弟们围着院墙外跑,说是会请武师教予些拳脚功夫给能坚持上百圈的人。”龙清风不卑不亢地答道,话语之间不难透露出对南宫紫的尊敬。 “现在有多少人能跑上百圈?” “约有九十人。其中二十人能跑一百五十圈,有三十人能跑一百二十圈,其余人能跑一百圈。”他们每日没事的时候都在跑,而且强度也在不断加大,但有二十个人体力比其他人要强出许多,一百五十圈完全不在话下。 “南学院总共有多少人?”管影越听心越惊,这些人竟有如此体力! 真是不得不叹服,这才多少天呐!南宫小姐就将一群病怏怏的乞丐变成了一波生力军! “总共一百二十人,其中女性八人,小孩五人,五十岁以上的七人,身体残疾不能动的人有十人。”龙清风如数家珍,对学院的情况了如指掌。 “也就是说除了妇孺和老弱病残其他人都……都能跑上百圈?!”管影舌头都有点儿打结。 他目测这院子如此宽阔,院墙外一圈怎么着也得五百米吧! 这他娘的都不是些人啊!想当初他们夜影军第一次训练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恐怖和惊悚好吗?! “是的。”龙清风敛眉答道。 他私下和其他兄弟交流过,这些天他们从最开始的疲累中恢复过来,浑身都有用不完的劲儿,精神状态也十分饱满,就等着一位真正的武师来教导他们功夫,就等着自己能早日学会技能,报答南姑娘的再造之恩! “那这位呢?”管影又看着张宇廉。 “在下张宇廉,负责学院日常事务。在南姑娘有下一步安排之前,我在大家伙儿训练之余带着他们将院内打扫修葺一番,以防大家无事可做滋生事端。” “嗯,你们三位在学院中都起到极为重要的作用,今后你们仍旧继续负责手头的事情,管景初来乍到,还请各位多多指教。”管影拱手道。 “管公子客气了。”林曼蓝答道。 “林姑姑,我会负责将各位师傅请来,到时候请张兄弟安排好师傅们住的房间,龙兄弟还是带着大家继续每日的跑步训练。”管影的视线从他们三人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林曼蓝身上。 “好的,没问题!” “武师的教导最好分批进行,这样效果会好很多,而且没有学武的人正好有空可以学习其他技艺。” “另外,学艺在精不在广,学院初具规模,我想暂定一个规矩,那就是那九十人必须习武,但可以选习另外一门技艺,你们看怎么样?” “太好了!”龙清风激动非常,这个管景公子真是太合他的胃口了! 他原本还担心是不是学了武就不能学其他技艺了,可管公子竟然提出如此两全其美的建议,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 ------题外话------ 啊……终于回家了,前两日表妹婚礼更得少了些,么么哒。 第五十六章 五灵山 …… 五灵山是岚月王朝除了青光山之外的第二座名山,可它却不像青光山那么热闹,因为鲜少有人知道它究竟在什么地方。 五灵山隐藏在人间,但山外结界强大以致数千年来与世隔绝。 传言五灵山中有五种灵兽,分别是绿灵蛇、白灵马、灰灵鼠、红灵鸟和蓝灵虫。 南宫紫被送到五灵山附近的时候已经是离开相府的第五日,这次又是悄悄地被夜影军接走,估计韩玉静又要伤心好一阵,可谁叫北王大人就是这么任性?! 青阙带着青逸也随他们一起上路,顺便看看他的老朋友,五灵山山主——灵天道人。 他异于常人的大眼和勘破天机的能力,让其于多年前成为第一个有幸进入五灵山的人,并与山主灵天道人结下不解之缘。 临别之际,灵天道人特地将进山方法告知于他,希望他日还能与他共话天地之道法,并委托他帮忙寻找能化解五灵山危机的有缘人。 青阙按照之前的方法顺利进入了五灵山,南宫紫睡在软轿中,青逸负责将轿子拖着前行,几人刚走不远,耳畔便凌空传来飘然脱俗的声音,“哈哈哈……青阙老弟,你终于来了!” “灵天大哥,别来无恙!”青阙的话语中也难得出现了喜悦的情绪。 只见来人身材清瘦驾空而行,华发灰袍,银须垂胸,白眉含笑,手拿形似拂尘又似毛笔的物什,缓缓落在他们面前,好一派仙风道骨。 “这是还带了朋友来?” “灵天大哥,这是小徒青逸,轿中女子名唤南宫紫,灵魂受了伤昏迷不醒,小弟想让她在山中静养一段时间,不知可否方便?” “当然方便,山中困寂多年,能得老弟惦记实在不胜感激。” “大哥客气了,若这女子真与五灵山有缘,她早晚都会来的,小弟只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老弟先到屋里休息,待将你们安顿好之后,咱俩可得好好叙叙旧。” “如此有劳大哥了。” “老弟客气了。红娇!”灵天道人突然对着远处的山林轻唤一声。 “嘎!”一声响亮的鸟鸣传来。 接着,只见一只硕大的红色飞鸟带着四只稍微小一点儿的鸟从远处飞来。 “山主有何吩咐?”为首的大鸟竟口吐人言,扇动着翅膀看着灵天道人。 “将这抬软轿送往魂元洞,不得对轿中之人无礼。” “红娇遵山主令。”说完,叫红娇的大鸟就指挥着其他四只红羽鸟,每只用爪子负责一个手柄,抓起软轿便凌空而去,不消片刻便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五灵山中的魂元洞有专门养人灵魂的功用,不然青阙也不会专门提出将南宫紫送来此地静养,这对她有百利而无一害,更何况她隐藏的身份还有点特殊。 “白龙!”灵天道人又是一唤。 “昂……”一阵马叫传来。 接着三匹通体雪白的马儿从远处跑来,其中领首的白马,马背就如一辆巨大的马车车顶一样宽阔,而且它们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转眼便到了他们面前。 “老弟,你和令徒骑这两匹白灵马随白龙先去住处,我随后就到。” “大哥,那小弟先行一步了。”青阙由青逸扶着骑上体型稍小的白灵马,随后二人便跟着叫白龙的马离开了。 灵天道人在他们离去之后便腾空向魂元洞而去,眉宇间带着几丝难以掩饰的期待。 “山主!” “红娇,去通知它们几个赶紧到这里来。”灵天道人脚步并未停歇,径直往洞内走去。 “红娇遵令。”说完,红娇就扇动大翅膀向远处飞去。 灵天道人进得魂元洞后,只见寒灵床上躺了一个身穿白衣的绝色女子,他几步上前,那股熟悉的气息越发浓厚,心底更加欢喜。 不一会儿,红娇领着一条体型巨大的绿蛇,和块头如小山包大的灰鼠,以及犹如脸盆那么大的蓝虫和白龙来到了魂元洞内。 体积庞大的几只灵兽瞬间将洞内的空间压缩,幸好它们几个是相处多年的好友,否则磕着绊着非得立马打一架不可。 “山主,都到齐了。” 灵天道人转身看着它们体型庞大地拥挤在一起,心里很不是滋味。 按照修炼年限和灵兽级别,它们早已能化成人形,但这么多年来它们能口吐人言,灵智也并不输于常人,却始终无法化形。 别说人形,就是自由缩小自己的身体都没有办法,这也是五灵山的危机所在。山并不大,要是所有繁殖的后代都无限生长,那么有限的地方如何能放得下如此大体积的灵兽? “不知山主叫我等来有何吩咐?”灰色的老鼠率先发问。它性格好动,现在灵天道人叫它们来又不说话,它待在这里不能动很难受。 “灰苜,今日叫你们来是因为那位有缘人出现了,她可以帮你们解决不能化形的囧境。” “真的?!”五只大兽同时发问,绿蛇更是直起身子。 “究竟是不是真的你们待会儿就知道了。蓝苏!” “在!” “你体型稍小,你去看看那位姑娘的左肩附近有没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 “是!”蓝苏应声飞到寒灵床边,用小爪子直接将她的衣服往下撩开,露出如玉美肌。即使蓝苏也是雌性,但它是灵兽,对于美女雪肌并不感冒。 看过之后,她飞出来后回到自己的位置道,“回山主,她左肩往下的确有个月牙形的胎记。” “那就是了,这几日你们几个要轮流看守这里,不能让任何人和灵兽来打扰她,等她醒来你们不久就可化形了。” “是!”几只听了灵天道人的话激动非常,如今它们终于等到这个机缘了! “对了,绿洛,峪叽洞那人醒了没?” “还没,应该就这两天了。” “好,暂时不管他,你们守好这里便是,我要去会会老友。”灵天道人说完便闪身远去。 …… 揽月城。 钱黎笙听见城门口熟悉的吆喝声,在奢华的马车中长伸了个懒腰,呼!终于又回来了! 自那日他央求他爹钱乾去相府提亲,得知北王爷和太子爷都对紫鸢势在必得,并且强行要求她参加选妻大典时,他心情极其郁闷。 于是便带着方臻去江南散散心,顺便处理一下钱府在那边的事情,决定等即将举行选妻大典的时候才回来瞧瞧热闹。 “公子,咱们先回府还是?”方臻的声音在车门处响起。 “先在大街上逛一圈打听下有什么新鲜事儿,再去‘南学院’瞧瞧。”他轻撩镶了明珠的车帘,看着熟悉热闹的街道。 回府急什么急?他回去又得听他老爹念叨娶妻生子的事,晚一点儿回去更好,不是么? “遵命!驾!” …… 第五十七章 我身上没有多少肉 …… “哎!听说相府三小姐无故失踪了!” “真的假的?前不久钱老爷不还去相府提亲吗?” “当然是真的了,我可是包打听!” “三小姐究竟去哪儿了?” “那就不知道了。” “选妻大典即将举行,南宫小姐不会是为了逃婚吧?” “那怎么可能,再怎么说能被月神选为皇家儿媳,也是莫大的荣幸啊!” “就是就是,俺们嫁了人想有这个机会都没有呢!她居然还逃婚?!” “别说了别说了,钱公子的马车来了……” 方臻驾着马车一路走来,到处都听人在议论南宫紫失踪的消息,不由得有些诧异。 “公子,这……” “去南学院看看。”鸢儿竟然失踪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却现在才知道! 她的南学院怎么办? 不一会儿他们便到了南学院门口,只见院门外笔直地站着两人,穿着奇怪的衣服,发式也从未见过。 他们双眼炯炯有神,腰上挂着大刀,气势十足。 “两位兄弟,我家公子求见南姑娘!”方臻下车向二人拱手道。 上次方臻送银子来时,门外的两人见过他,说来钱公子也算他们的恩人,不过此刻学院管事的不是南姑娘,而是新来的管公子。 “实在抱歉,南姑娘不在,请转告钱公子下次再来吧。” “这……不知此刻学院的管事是哪位?”一听南宫紫果然不在,方臻又问道。 “是管公子,如果二位有事找他,我等可以通传。” 方臻回到马车旁向钱黎笙禀报,钱黎笙打算见见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管公子”。 一个守卫进去通传之后,不一会儿管影就出门来。 “在下管景,见过钱公子。”他什么世面没见过,应付钱黎笙绰绰有余。 钱黎笙下了马车,慵懒地看着自称管景的家伙。此人相貌平凡看不出过人之处,鸢儿为什么要将南学院交给他管? “管公子不必多礼,不知南姑娘如今身在何处?” “这个不知,在下只是奉命前来暂管南学院。”管影看着钱黎笙并不打算说实话。 临来之际,东方空提醒过他,钱公子有可能会来学院找南宫小姐,让他千万千万不能说实话。 因为钱公子曾经给她送过两箱银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钱黎笙极有可能是主子的情敌。 啧啧!他们这些当属下的还得为主子挡下南宫小姐的桃花,真是不容易啊! “奉命?” “谁的命?!” “恕在下不能相告。”这个确实不能相告,他的身份在明面上不能扯上王爷。 南学院的人早晚都是自己人,他们为了“南姑娘”就连死都不怕,所以为了“南姑娘”的安危,他不怕他们出卖他,第一次来的时候便自报家门。 “你……方臻,我们走!”钱黎笙气得甩袖而去,这个叫管景的家伙真是会耍滑腔,一问三不知! “钱公子慢走,欢迎有空常来南学院指教。”管影一本正经地对着远去的马车道。 钱黎笙经商头脑并不亚于他老爹钱乾,若能将他请来教授商业运作方法,倒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不过要是南宫小姐去请他,他肯定免费上门乐意之极,但要是换他管影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所以这种想法还是暂时搁置,等南宫小姐回来再议不迟。 不过,要是主子知道他打算让南宫小姐去请钱公子,会不会直接把他灭了? 嗯~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如今南学院逐渐成型,他最初的不甘心已经完全收起,对于南宫紫这人也佩服得紧。 没想到她能想到这样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帮助了无家可归的乞丐解决了衣食之困,又教他们一技之长得以重新做人,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 如此一来更是利国利民,要是此种模式能够向其他地方推行,那么真就是为天下做了一件大好事。 哎!不愧是他家主子看上的人呐!他现在迫不及待等着南宫紫回来,以便将这份宏图大业打造得更加辉煌灿烂。 …… 且说五灵山的情形。 南宫紫悠悠转醒,她张大美眸四处看了看,脑袋一片空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何处,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坐起身来。 “您醒了!”一道奇怪中带着欣喜的男声传来。 南宫紫转头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条巨大的绿蛇如同一座高山盘踞在不远处,一对大得惊人的绿眼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啊啊啊啊!救命!” 她吓得花容失色,连忙从冰冷的石床上跳了下来,一蹦就跳到一个约有两丈高的怪石上。 对于自己能跳这么高,她心里也有点惊讶,不过脑袋却想不起为何会这样。 “您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绿洛急忙道。 “你是哪里来的妖怪?不……不要吃我,我身上没有多少肉……”不知为什么,她从心底害怕这些庞然大物。 “呃……我不是妖怪,我是绿灵蛇,名叫绿洛,你待在这里不要动,我去通知山主。” 绿洛说完,庞大的身子灵活一转,麻利地向洞外游去,南宫紫见大蛇已经走了,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一纵身从石头上跳下,几步就往外走去。 她担心那个怪物还会追上来,慌不择路四处乱跑,跑着跑着前方竟出现一个一人高的洞口。 “难道又跑回原来那个地方了?”她疑惑不解,小脸上闪过挫败。 不过仔细看这个洞口好像比刚才那个洞口小上许多。 这时,洞内传来一阵响动,接着一道好听的男声传来,“有劳你了,绿洛!” 她听闻里面有人在叫那怪物的名字,虽然她很害怕洞里又是一个怪物,但还是好奇想进去看看。 “你不用进……嗯?是你?!你怎么来了?” “你认识我?”她疑惑地看着身穿藏青长衫的高大男子。 “你……你不认识我了?”本想靠近的人立马住了脚步,剑眉间的喜色变成几不可见的落寞。 他看着那张刻在他心上熟悉的容颜,心湖不知为何酸涩不已。 那日听说她身受重伤被北王带走,他好不容易查到她在一处隐秘的别院,本想进去看看她,不料不仅被北王的影卫使手段伤得几乎只剩半条命成了废人一个,而且还被远远地带离了揽月城。 幸而得五灵山山主灵天道人出手相救,否则如今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 “不认识,你是谁?”她仔细在脑中搜寻,确实没有关于这人的记忆。 “我叫无尘,你……你以前唤我‘阿尘’。” “阿尘?” 他的心尖一紧,眼眶不由得湿润。 原以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她,不可能再听她娇声叫出那让他心悸的名字…… 可如今她竟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唤他“阿尘”,即使她记不得自己了他也觉得很满足。 “那我是谁?” “你是南宫紫。” “南宫紫是谁?” “是……阿尘心中所爱。”他黑眸深深地看着不远处的人儿,话里带着浓浓柔情。 当他生命垂危之际,他唯一遗憾的事就是,此生没有机会像她说出藏在心底的话,没有向她表明心意就要离开人世。 他曾发过誓,如果有机会再次见她,他一定不会退缩! “阿紫,我爱你!” 第五十八章 我认你做干儿子 …… “啊?!你……你别这样,我不认识你。”南宫紫傻愣不敢看他,连忙往外跑。 那个叫无尘的男人突然对她表白,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抗拒,潜意识里她觉得有些害怕,不过究竟怕些什么她也弄不明白。 “阿紫!”无尘见她一脸惊慌失措,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自己的感情让她这么为难么? 连忙追了出去,可他如今不比以往,轻功已经完全使不上了,刚出洞口便不见了那道几乎落荒而逃的身影。 南宫紫急忙跑进一片山林,两三下便跳到一颗大树上,回头发现后面没有人追来才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 小脑袋四处望了望,她发现不远处竟有一个硕大的鸟窝! 好奇心驱使,她想看看里面有没有鸟蛋,眼看着即将就要够着了,她脸上闪过喜色。 因为体型娇小,她选的是一根较为细小的树枝,根本没有意识到脚下这根树枝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裂痕。 忽然一声脆响,南宫紫乐极生悲,没有注意脚下站的树枝什么时候发生了断裂,还可劲儿地晃来晃去。 “不是吧,要不要这么倒霉,这样摔下去脸不毁容屁股也得开花啊!”小命要紧,南宫紫放弃了探鸟窝的想法,小心翼翼地向着主树干挪动。 啪啦! “啊啊啊啊啊!”南宫紫尖叫着从空中掉了下来。 咚! “啊啊啊啊啊啊”又一声痛叫声响起。 咦?居然不疼…… 南宫紫没想到自己从那么高的树上摔下来居然一点痛觉都没有,难道这具身体还有什么其他特异功能?! 哈哈…… 突然她的手指好似被什么蛰了一下,她抬手一看,指尖不小心被弄破了皮,一丝血珠冒了出来。 “娘亲,娘亲,疼……呜呜……”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从身下传来。 额…… 哪里来的小孩子声音? 南宫紫翻身坐在一旁的地上,只见一个半大的孩子穿着一件金黄色的短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他一头金色的短发乱糟糟地,像被大风刮乱的干草,圆嘟嘟的小脸上沾满了灰尘,两只大眼睛挂着眼泪,可怜兮兮地盯着她。 呃…… “这位小弟弟,你……你刚刚救了我?”南宫紫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躺在地上的小孩,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没把这个孩子砸伤! “娘亲,娘亲……”那有着稻草般头发的小孩立马坐起身,一把就扑在了她的怀里,亲昵地拱了拱。 南宫紫呆愣半天反应不过来,这哪里冒出来这么大一个孩子?还管她叫娘亲?! 要不要这么惊悚?! “你……我不是你娘亲。”南宫紫连忙扒拉着身上死死抱着自己的孩子,乱认亲戚可不好啊! “娘亲,疼……”他张着泪眼朦胧的大眼,一脸求虎摸的表情,把南宫紫的心都萌化了。 “哪里疼,我吹吹。”她用袖子拂净他小脸上的灰尘,一定是刚刚她掉下来的时候压着他了。 “这,这,还有这……”他胖乎乎的小手拉着南宫紫的手,指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还有小屁股。 呃……全身都痛她怎么吹? “对不起啦,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娘亲,饿……”他瞪圆了金色大眼,看着她求投喂。 “呃……你想吃什么?” “血。” “什么?!”南宫紫吓得立马捂住自己冒血的手指,跳起来远离他。 “娘亲,呜哇哇……别丢下我……”金色头发的孩子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立马一个纵身就来到了她面前,两手紧紧拽着她的裙摆,生怕她不要他。 “你……你叫什么名字?”南宫紫见他哭得厉害,心不由得软了几分。 “不知道。” “为什么叫我娘亲?” “你就是娘亲。” 呃……这话问了白问。 “你要喝什么血?”要是他说喝她的血,她一定一脚踹开他立马就跑! “不知道,娘亲的血好好喝。” “什么?!你喝过我的血?!”南宫紫脸色大变。 “对呀,不过不是我喝的,是它们不小心喝到的。”他伸出胖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上的金色头发。 “你的意思是,你的头发喝血?!”太惊悚了!这是什么怪物?! “对呀,喝了血之后,它们长得更好,可以增加我的灵力。不过不一定要喝人血的,喝其他灵兽的血更好,人血的力量很弱,除非逼不得已它们不会喝的。” “增加灵力有什么用?” “嗯……可以保护娘亲!”他思虑了一阵,然后双眼放光地仰头看着南宫紫。 南宫紫听了他这话彻底放下心防,不管他是什么妖怪,至少不会伤害她。 “你以后就叫金北煊,我认你做干儿子,行不?” “娘亲……”他瘪瘪嘴又要哭,他不想做干儿子。 “北煊,乖啊,走!娘亲去给你找吃的。” 正打算牵着金北煊的手去林中找找有没有什么灵兽,就算弄不死一头也得想办法给干儿子一个见面礼啊! 突然耳畔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姑娘果然是我五灵山的贵人。” 话音一落,南宫紫转身就看着一个白发老者踏空而来,他身后还跟着五个庞然大物,其中她刚醒来时瞧见的那条绿蛇也在其中。 “你……你们想干什么?”她将小北煊挡在自己身后,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们一人五怪。 “南宫姑娘不必惊慌,贫道并无恶意。” “您是?” “在下五灵山山主灵天道人,这五位分别是五灵之首绿洛、白龙、灰苜、红娇以及蓝苏,快见过月灵主。” “见过月灵主!”五灵一起道。 “呃……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月灵主,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南宫紫拉着小北煊就想离开,不用猜就知道这拨不明物体找她准没好事。 “娘亲,小煊不怕他们。”他拉了拉南宫紫的衣袖,满脸不解。 “嘘!他们兽多势众,咱们不要硬碰硬……”南宫紫低声道。 “哈哈哈……南宫姑娘误会了,贫道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求,事成之后定有重谢。” “呃……谢什么?”南宫紫确实没有感觉到恶意,转身看着白胡子老头。 先问清楚报酬再谈事也不迟,万一那什么重谢很诱人呢?!她会答应也不一定。 “姑娘是否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对自己的过去没有任何记忆?” “你怎么知道?” “先不论缘由,若姑娘答应帮我等解决五灵山之危,事成之后不仅它们五个将认你为主,贫道也可以帮你找回失去的记忆。” 他见南宫紫眼中带着质疑,又道,“姑娘要知道,这当今世上除了贫道再无他人有此能力。” “成交!” …… 第五十九章 老虎就要有虎样儿 …… 南宫紫一听白胡子老道如此说,也不多作考虑就立马同意了。 虽然她对自己过去的记忆并不是特别希望找回,但没有记忆总感觉心中缺了一块。 “姑娘,不瞒你说,五灵山灵气充裕,灵兽修行十分迅速,但它们的灵级愈高体积越来越大,却始终无法化形。” “五灵山面积有限,长此以往,灵兽们几乎没有栖息之地,灵兽们终有一天会为了抢夺地盘大打出手,这让贫道甚是忧心。” “数年前一仙姑途径此地,曾叫贫道耐心等候,终有一日有缘人会来此解除五灵之危。”灵天道人道出了缘由。 “那山主如何知晓我便是那有缘人。”南宫紫听了灵天道人的话后不免唏嘘,人间灵兽极为少见,若真的灭绝了未免可惜。 “我让蓝苏验证过,姑娘左肩上有个月牙形的胎记,可对?” 南宫紫下意识捂着自己的左肩,美眸蹙起,她没了记忆,左肩上有没有胎记如今并不知情,可自己的身体被人看了竟不知道,太大意了! “姑娘别介意,蓝苏是雌性蓝灵虫,我等并未亵渎姑娘千金之躯。” 听了这话南宫紫面色一缓,放下了手,道,“不知我该怎么做?” 既然那只蓝色大虫已经看过,应该没有差池。 灵天道人走上前来,看了一眼南宫紫身后的金北煊道,“不知姑娘可知你身后之人的身份?” “这个……他是我干儿子,金北煊。”南宫紫本想用手摸摸他的头发,却突然想起小北煊说他的头发是喝血的,连忙将手转移,放在了他的肩上。 “娘亲……”他软软糯糯地叫了声,看着南宫紫的金色大眼里充满了希冀。 那边有五只大灵兽,他头上的小家伙们好想喝血啊! “哈哈……这也算是缘分,它并不在五灵之列,而是千年前误入五灵山的金愗虎,贫道猜测它应是无意间饮了你的血,才化成人形,认你为母。” “什么?!”南宫紫一下松开金北煊的手,腾得一下跳得老远。 乖乖!她认的干儿子竟然是个小老虎,哦不!修炼千年应该是个虎精! 还是个虎毛喝血的怪胎! “娘亲,娘亲……呜哇……”小北煊一见她逃开,又立马两蹦三窜地向南宫紫追去,直到死死地抱着她的大腿才肯罢休。 “好啦好啦!别哭了,一点威武霸气都没有,老虎就要有虎样儿,懂么?!”南宫紫无奈地低头看着那个抱大腿的小家伙,他的眼泪如泉涌般竟弄湿了她的裙摆。 他的头发蔫哒哒的,一点光泽都没有,她突发奇想,难道是很久没有喝血了? “嗯嗯,娘亲别走……” 南宫紫满脸菜色地看着一旁含笑不语的灵天道人,“山主,你不会让我给山中每只灵兽都喝一点血吧?” 那她不得流血而死? 可就算不死也会多出无数个变态儿女,想着满山遍野的孩子叫她娘亲的场面,啧啧! 那简直比死还可怕! 天啦!太恐怖了! “姑娘说笑了,只需你将自己的指尖血滴在五灵山的护山阵法的阵眼上即可。” “至于它们五个,姑娘若想它们立刻化成人形,可现在将血滴在他们额头上,不消片刻他们便能化形了,并且从此会认你为主,保你一生周全。” 南宫紫听完之后双眼放光,出点血就可以收获五个如此庞大威武的保镖,简直赚翻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可我怎么上去?”她抬头看着那些在半空的灵兽,就算她跳得高,但也够不着啊。 “红娇!” 嘎! 红色大鸟立马落地,伏底身子恭敬地道,“请月灵主站在红娇背上。” 南宫紫也不客气,直接稳稳地跳到红娇背上,这点高度如今难不倒她。 她用力将开始冒血的手指又挤出血,红娇首先来到大绿蛇绿洛身前,南宫紫看准时机对准他宽大的绿额头一点,一滴血发出红光转眼便消失不见。 “多谢月灵主!” 接着红娇又飞到灰色大老鼠的身前,南宫紫立马将血滴在它的额头上,红光乍现后也消失不见。 然后,她依样画葫芦依次将血滴在了其他两个的额头上,最后一个轮到红娇。 做完这一切之后,南宫紫回到地面,金北煊难得没有哭闹,双眼金光闪闪地看着她,让她恨不得在他脸上吧唧一口,真是可爱死了! 不消一会儿,绿蛇那边开始有了动静,绿色光芒四射,约莫过了半刻,从那团绿光中走出一个身材倾长的俊俏男子。 他皮肤雪白,身穿绿衫,发丝和双眼也都碧绿,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他步履轻盈,没几步便到了南宫紫身前,彬彬有礼地对她道,“多谢月灵主再造之恩,绿洛今后愿唯月灵主马首是瞻!” “不……不用客气。”南宫紫呆愣,她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有特点的人。 哦不!灵兽! 不不!也不对! 某女脑袋有点打结,绿洛到底算人还是算兽? 接着,绿洛又看向一旁的灵天道人,“绿洛多谢山主多年来的照拂。” “五灵之中,你心性最是通透,如今跟着南宫姑娘也算有缘,贫道相信你等定有飞升之日。” 灵天道人说完不久,那边的动静大了些,接着两男一女走了过来。 其中一女身材娇小穿着蓝衣,头发和眼睛都是蓝色,长得极为讨巧,走起路来蹦蹦跳跳,“蓝苏谢月灵主!” 身穿白衣的男子面容刚毅,身材高大,步伐沉稳,发丝是白色,但眼睛看起来与人眼无异,“在下白龙见过月灵主!” 身着灰衫的男子身材矮小稍胖,但面容并不尖嘴猴腮,而是一个小圆脸,一双灰眼放着精光,“灰苜见过月灵主!” 南宫紫一一与他们见过之后,一身红衣的红娇走了过来,她身材火辣,面容妖娆,步态从容迅速,“红娇谢月灵主再造之恩!” 其他四灵兽在见过南宫紫之后,又纷纷向灵天道人道谢,所有寒暄之后,五灵兽便站到了她身后。 “姑娘,他们五人从今后就跟随与你,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灵天道人看着她认真地道。 经过五灵兽化形之事,他彻底相信她就是这么多年五灵山要等的人。 “呃……暂时没想到,要不等我恢复记忆之后再谈?” “如此甚好。那我们现在就去护山阵法的阵眼处吧。” “山主请带路。” 南宫紫牵着小北煊,身后跟了五个灵兽保镖,好不威风,这阵容不是一般强大…… …… 第六十章 有些事一早就注定 …… 南宫紫一行随着灵天道人来到一处山石背后,那里看起来与其他地方并无不同,但五灵与小北煊却在离它不远处就停下了脚步,不愿意再前进一步。 “山主,他们这是为何?”南宫紫不解,其他几个她还可以理解,可小北煊这么粘她居然也不肯跟她一起来,这让她纳闷。 “姑娘有所不知,这阵眼是护山阵法的关键所在,其内里蕴藏的乃是上古神力,他们不过修行数千年,还不能与之抗衡。”灵天道人不仅不慢地在前方带路。 “哦?那为何我没事?”既然这阵眼之处是什么上古神力,她为什么不仅不觉得有任何不适,反倒觉得那股力量让她浑身舒畅呢? “姑娘乃是有大造化之人,贫道也自愧不如。”灵天道人回头见她面色红润没有丝毫压力的样子,含笑捋了一下自己垂胸的白须。 “山主过奖了!”南宫紫有点不好意思,这个老道人仙风道骨,定然本领过人,可她什么都不懂,被他夸奖反而觉得受之有愧。 二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只见灵天道人用一直搭在臂弯像毛笔一样的东西,凌空挥了几下,接着一层光幕出现在他们面前。 光幕上面有一道虚门,只见他用笔在门上画着南宫紫看不懂的符文,不一会儿,那门便由下往上升起。 “姑娘,请!” 南宫紫见此也不再多言,莲步轻移就跨进了那道光门。 入眼的空间明亮广阔,但除了正中央有个发光的圆球,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姑娘,请随贫道来。”灵天道人径直往那个大圆球走去。 南宫紫随后跟上,她越靠近那个圆球就越觉得有一股暖流将她包裹,十分舒畅。 待到近前来,只见那圆球流光溢彩,然而仔细看却发现,有一层黑色的光晕攀附在它的表面。 “黑色的是什么?” “贫道也不知,自贫道来到这五灵山,这颗作为阵眼的乾坤小洞天的表层就有一道黑晕。”灵天道人也很纳闷。 “这会不会是五灵无法化形的原因所在?” “姑娘一试便知。” 南宫紫把自己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又挤出一滴血,脸上表情严肃,动作缓缓地将手指放在乾坤小洞天的上方。 滴! 血滴落在上面的声音在空旷的洞内显得异常明显,圆球上的光线一阵波动,接着那股黑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 整个洞内的光线变得柔和神圣,乾坤小洞天上突然清晰地显现出五灵山的全貌。 同时在山中各处的灵兽们都感觉到身体一轻,那数年累月压在身上的重力好似忽然便消失不见。 不消片刻许多灵兽便能将自己庞大的身躯缩小一些,有些已经修行多年的灵兽如今竟可以自由变换自己的身形大小! “吼吼!” “啊啊啊!” “我的身体可以缩小了!” “天啦!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整个五灵山都响起了愉悦的兽吼和兴奋的尖叫! 阵眼外面,五灵之首也感受到了空气中轻松不少的压力,他们被同类们的喜悦感染,尤其是蓝苏,真恨不得立马飞去看看她的伙伴们变小的模样。 “绿洛哥哥,我……”她睁着漂亮的蓝眼睛看着绿洛。 他们五灵中,绿洛年龄最大,通常拿主意的时候,都要经过他的同意。 灰苜在一旁也蠢蠢欲动,灰色的小眼睛眯着,两只手不住地挠头。 “不行!月灵主和山主尚未出来。我等若贸然离去,实有不妥。”相处多年,他如何不知他们的心思? 虽然他内心也很激动,但现在不是时候。 “那红娇姐姐带我飞上去看看成不?”蓝苏看看红娇,又看看绿洛。 绿洛略一思量,便轻轻点了点头。 “太好了!谢谢绿洛哥哥!红娇姐姐我们走吧!”蓝苏高兴地拍着小手,满脸期待地看着红娇。 红娇也很想看看,蓝苏的提议正合她意,于是便变回原身,让蓝苏到她背上去。 接着她道,“大家一起上来吧,咱们说不定不久就会离开五灵山,再次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绿洛一听此话也觉得有道理,于是便示意其他两灵和他一起到红娇背上。 如今他们化形之后的体重跟人类差不多,即使再来四个,红娇也能承受住。 “小家伙,你要不要上来?”红娇大眼看着地上小得可怜的半大孩子,没想到霸气侧漏的金愗虎化形后竟变成了一个小不点。 “谁是小家伙?!信不信小爷将你们几个的兽血全都喝光!”金北煊炸了毛,一双金眼怒瞪着几个兽眼看虎低的家伙。 “行行行,红娇姐姐,他不上来我们就走吧!” “等等!谁说我不去的?!”他迈着小短腿一蹦就跳上了红娇的背。 虽然他很想等着娘亲出来,可他也很想去天上看看地下什么模样,想他当这么多年老虎还不会飞呢!错过机会不免有点遗憾呐! …… 青阙和青逸仍在山中,此刻青阙气定神闲站在洞口望着山下,仿佛早就料到一般。 “师父,您一开始就打算带南宫姑娘来五灵山?”青逸看着那些庞然大物不断地缩小、变大、缩小、变大自己的身体,玩得不亦乐乎,真是开了眼界。 “有些事一早就注定,岂是为师能左右的?”青阙白色大眼里的黑米粒并未转动,但眼睑却眨了一下。 “徒儿愚钝。”明明是师父提出将南宫姑娘送来五灵山静养,还说南宫姑娘会昏睡一两年甚至十年二十年,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可现在才不过几日南宫姑娘就醒了来,还为五灵山解决了多年之困。 难道师父当时说的话都是骗北王爷的? 不过,人们不是常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么? “以后你便会明白。” …… 无尘在峪叽洞内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兽吼不明所以,虽然很想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却还是没有迈开步子。 不为别的,他现在没有武功傍身,虽然得山主照顾几位五灵之首对他还算客气,但要是莽撞出去,被其他灵兽当做美食俘了去,他连自救能力都没有。 更何况,他在这里还见到了南宫紫,他不希望自己死得不明不白,没有对她道歉的机会。 他木然地看着洞口,心道:阿紫,对不起! 如果你不接受我的感情,我向你道歉,但请至少不要让我再也见不着你,我什么都不求,只愿能默默守在你身旁便好…… …… 第六十一章 你一定要给我当模特 …… 话说南宫紫在阵眼内将乾坤小洞天上的黑晕祛除后,便就地让灵天道人帮她恢复记忆。 此刻,她的脑海中十分混乱,一会儿是墨御北断情崖坠落的场面,一会儿是君御北拥她入怀情景,转而耳畔又响起他无情地说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声音。 一会儿是月神族族皇紫隽教导她的身影,一会儿又出现无尘悲伤的面容,一会儿竟又闪现她在现代时的一些零碎画面。 “啊啊!”疼死她了,感觉有太多东西在脑海里横冲直撞,快要装不下了! 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记忆? 呜呜……她现在不想恢复了行不行? 就做个简单的人,平平凡凡过一生岂不快哉? “姑娘请忍耐一下,马上就好了。”灵天道人脸色惨白,白眉上泛出汗珠。 南宫紫的心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大,帮她恢复记忆几乎耗尽了他平生功力。 “山主收手吧,我还是做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吧。”南宫紫额头渗满汗珠,这比撕心裂肺的滋味好不了多少。 知道太多没什么好处,她逐渐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有些不该有的东西忘了就好,想起来反而不痛快。 “不可,如今半途而废的话,贫道和姑娘都会走火入魔。”灵天道人面色严肃,要是能收回的话,他早就收回了。 “那……继续吧!”南宫紫死死地攥着拳头,极力忍耐脑中如铁刺乱扎的痛楚,一字一句地道。 终于再约莫过了半刻,灵天老人收回了手,整个人苍老了许多。 而南宫紫则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湿透,狼狈不已。 她大口呼着气,转头对灵天道人道,“有劳山主了!” 接着便盘腿而坐,修炼起记忆中紫隽教她的月女心法。 说来也奇怪,她现在竟能将近乎四世的记忆结合起来,却并无冲突。 虽然墨御北和凤凝紫之间的事让她动容,但她的记忆最后还是停留在南宫紫身上。 紫月和凤凝紫好似和她无关,但又好似和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在现代那些记忆却比其他几世更加模糊。 不消半刻,她便身心怡然,衣裙全都干爽如初,整个人焕发出勃然生机,气质上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山主,久等了!”南宫紫优雅站起身,看着在一旁打坐的灵天道人。 “无碍,咱们出去吧,他们也该久等了。”灵天道人立刻起身,看着南宫紫的眼里充满了赞赏,他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二人出得阵眼之后,只听到漫山遍野的兽吼和尖叫,头顶还传来金北煊兴奋的声音,“高点儿!再高点儿!” 只见红娇背上站了四大一小,正在高空盘旋飞翔。 “小煊!”南宫紫轻唤一声。 “娘亲!”他耳朵尖,一声就听见了,急忙从空中直扑而下,吓得在场的人、兽面色齐变。 “小心!”蓝苏本想一把拉住他,可他实在太快了,她连个衣角都没有沾着。 “你个臭小子!不要命了!”南宫紫直接破功,优雅高贵的气质瞬间消失得没影儿。 她看着那直线下坠的小人儿心底一紧,连忙飞身到半空中将他抱住,缓缓下落到地上。 虎着脸一巴掌拍在他的小屁股上,“以后再敢这样,就把你扔了!” 谁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她还就打了!这个臭小子就是欠抽! “呜哇呜哇……娘亲,小煊再也不敢了……呜呜……” 他金色大眼挂着泪珠,小嘴巴瘪瘪,可怜兮兮地揉着小屁股,好疼好疼! 娘亲下手真重!一点都不疼他! 红娇见南宫紫和灵天道人已经出来,便带着四灵落到地面,随后也化成人形。 灵天道人出来后,与六兽寒暄一阵便道了别去找青阙。 如今只剩下一人六兽,场面却并不尴尬。 “多谢月灵主!”他们刚才在空中看到五灵山的变化,心知这跟南宫紫的出手相助分不开,更加感念她的恩德。 “不用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确实是举手之劳,她就是出了几滴血就这么管用,而且还收了五个保镖,这买卖着实划算。 “我等愿为月灵主效犬马之劳。” “你们以后不要再叫我月灵主,叫姑娘或者主子都行。” “姑娘!”五灵异口同声。 “另外,你们的外形过于出众,出门在外容易招人注意,能否将眼睛变成人类的颜色?或者隐身、变小等等?” 她记得曾经在揽月城见过黄、红、蓝色头发的人,绿鞘曾说那些是番族的人。 可她当时注意过,那些人虽然头发颜色不是黑色,但他们的眼睛跟其他人类无异,所以她当时才恍然觉得这里竟有染发那么高科技的东西。 如果他们几人能将眼睛变成黑色,那就方便许多。 “我会我会……”蓝苏首先发声,接着便身子一转,变成一只瓢虫大小的蓝色小虫,它在空中闪动着小翅膀围着众人飞了一圈。 “嗯,蓝苏这样不错,你以后就负责打探消息,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待在我的发簪上。”这样小巧又隐蔽的秘密武器,真是好用到爆啊。 “遵命!”她飞到南宫紫头上的发簪上,绕了一圈便找了个隐蔽角落藏了起来。 接着,白龙化身为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身姿高大俊逸,神韵非常。 “白龙你太帅了!”南宫紫双眼放光走近白龙,伸手抚摸着它的背脊,它比墨御北的百行马还要帅气。 “多谢姑娘!” 其他三灵听见南宫紫夸赞白龙也不甘示弱,绿洛将眼中的绿色压下变成黑色,身后的头发也逐渐变成黑色,整个人看起来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而且帅得很有型! 灰苜在原地转了几圈变成了一只迷你肥滚滚的小老鼠,不过它的去处却成了问题。 它小眼睛四处瞅,本想到金愗虎的头上去,可突然想起它的头发是喝血的,连忙转移了目光。 “白龙,委屈你了!”它纵身一跳,直接窜到了高大的白龙头顶,两三下就钻进白龙的毛下藏了起来。 “都是老朋友,客气什么。” “灰苜,你这个位置也选得不错。”南宫紫看着白龙头顶耸起的小山包,虽然有失白龙的美感,但确实是一个绝佳的藏身之地。 “姑娘,你看红娇这样可好?” 南宫紫转身一看,只见一个红发黑眼,身材婀娜多姿的红衣美女立在自己身前。 “太美啦红娇,姑娘我都自愧不如。”她看着红娇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突然想起要是让红娇去当内衣模特,肯定能让那些男人血脉喷张,直接爆体而亡,哈哈哈…… “姑娘过誉了。”红娇脸上出现羞涩,以前从来没有谁这么夸过她。 “小娇娇,以后姑娘开店,你一定要给我当模特,不许反悔知道么?!” 天啦,她都迫不及待了! …… 第六十二章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 “姑娘,什么是模特?”红娇一脸不解,她长这么大都没去过人间,对陌生的词语不能理解。 再说了,就算她去过人间也不一定能理解,因为这个词是南宫紫从现代搬过来的。 “现在不用着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南宫紫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娘亲,我也要当模特。”小北煊撒娇地拉着她的手摇啊摇。 “好,以后有的是机会!不过小煊,你这眼睛和头发能变成黑色吗?” 南宫紫看着他那惊世骇俗的金色头发,想摸又不敢的心情很是纠结啊。 “可以,娘亲看我的!” 接着他身子一转金光乍现,立马变成了一个萌版升级的小正太,萌萌哒,好可爱的嗦! “太棒了!小煊,那咱们现在先去找无尘大侠,然后就回揽月城。” 南宫紫带着小北煊骑上白龙,红娇化成一只小鸟站在南宫紫肩上,绿洛为了方便也暂时化成小蛇盘在了白龙头上,一人六兽便往无尘所在的峪叽洞而去。 …… “阿尘!” 无尘听见熟悉的声音传来,立马起身迎向洞口,只见南宫紫牵着一个金衫小男孩迎着光芒而来。 “你……”他住了脚步不敢靠近,也不敢说其他话,生怕她又转身跑了,就像他每夜梦里的情形一样,让他连片屡衣角都抓不到。 你原谅我了么? “阿尘,我们回去吧。”南宫紫记起了之前无尘对她表白之后,当时心里有点害怕便慌忙跑开了去。 她现在恢复了记忆,也终于知道当时自己害怕的是什么了。 即使不想承认,但她打心底担心,若此事被君御北知道了,他又会变着法儿折磨她,那个自私霸道不讲道理的男人,已经在她的心里留下了阴影,他一定会把她咬死的! 可他曾对墨御北说“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那她何必还要怕他? 更何况她现在还有五个霸气侧漏的保镖,才不怕他呢! 更重要的是,她不愿意失去无尘这个朋友。 “我……”早在脑海中过了千遍万遍道歉的话,在看到她时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别你呀我的,我们回相府,或者不回相府去浪迹天涯也行啊,你觉得怎么样?” “好,这是?”他看着她身旁的孩子,满脸不解。 和她浪迹天涯,他求之不得,只是…… “娘亲,他是谁?” “小煊,这是无尘叔叔。” “无尘哥哥好!” 呃…… 南宫紫满脸黑线,这个小家伙干嘛叫无尘哥哥? 好奇怪! “小煊,叫叔叔,他是娘亲的朋友。”叫哥哥怎么有点乱辈分的感觉。 “他就是哥哥!”他仰头看着南宫紫,大黑眼珠闪烁,眼底还有着些许金光。 南宫紫无语,不得不说小北煊有的时候确实无法讲通道理。 “不好意思阿尘,这孩子不懂事。” 无尘虽然心里略有不适,但却还是道,“无碍,他是?” “他是我认的干儿子,以后跟着我了。” “既是如此,那咱们什么时候启程?” 他见南宫紫拧眉,随即又低头道,“如今我没了功夫,恐怕会拖累你们,我还是就留在这里吧。”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还未告诉我为何会在此地,又为何会废了武功?”南宫紫疑惑,她确实很久没有见过他了,没想到如今他竟变成了这副模样。 其实她还想问,她的银子还在不在,是不是被人抢了?! 不过现在好像场合不对…… “这……不提也罢。”他也不知道北王的人为何要这样对他,说不恨是假的,可凭他一己之力如何与北王爷抗衡?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走吧。不过以后等你想说了一定要告诉我,我替你报仇!” 人善被人欺,这次回去该是好好找他们算账了! “且慢,我想去向山主和灵兽绿洛道谢,若不是他们相救,我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他感慨万千,多谢老天让他不仅捡回一条命,还再次遇到了她。 “绿洛就在外面,我们走的时候山主会来的,你不用担心。” 于是南宫紫拉着小北煊带着无尘便出了洞。来到洞外,只见一匹白灵马站在不远处,一只红色的小鸟和绿色的小蛇站在马背上。 “怎么不见绿洛?”他见过绿洛,自然知道绿洛是什么样子。 “姑娘,无尘少侠!” 绿洛话音一落,只见马背上的小蛇突然绿光闪现,变成了一个翩翩公子,几步便来到了他们两人一兽面前。 “你……你是绿洛?”无尘有点咋舌,没想到绿洛化成人形如此倜傥。 “无尘少侠,我等已跟随姑娘,今后还请多指教。”一身红衣的红娇也出现在他们二人面前,她一头妖娆红发,看起来极为迷人。 无尘看着姿容绝色,身材爆好的红娇不由得红了耳根,连忙移开视线。 “无尘哥哥,你害羞了?!”小北煊眼尖地发现这个小秘密,跳着大声叫了起来。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一边儿去!”南宫紫连忙拉开伸长脖子凑近看的金北煊。 “娘亲……”他嗲声嗲气地叫了声。 “那个……要不你们先聊一会儿?”南宫紫小心翼翼地看着无尘的脸色。 交流交流感情什么的也好,虽然她是正儿八经的人类,但是也不反对跨越种族的爱恋好么? 要是红娇和无尘能在一起也不错啊!要是以后生个半兽啥的,吼吼!那就更好玩了! 无尘立马白了脸色,虽然他之前从未接触过男女之情,但也懂不少。 南宫紫的话让他语塞,她的意思竟是想撮合他和一只雌性灵兽! 虽然他对灵兽不是说有什么偏见,但这种事能乱来么?! 再说了,他都已经明确表示过自己喜欢的人是她了,她居然还这样! 胸中郁结了一口闷气,堵得他十分难受,语气稍微重了些,“我先行一步!” 呃…… “他生气了?”南宫紫看着小北煊道。 “好像是……” 后来无尘大侠很久不愿意跟南宫紫讲话,就算她问他问题,他也不回答,搞得南宫紫十分尴尬。 直到她诚心向无尘道歉,并对天发誓以后绝不会再有意为之,这事才做罢休。 …… “山主,救命之恩无以回报,请受无尘一拜!”无尘对着灵天道人恭敬一拜。 “无尘少侠不必多礼,你与南宫姑娘既是旧识,那贫道岂不多赚了姑娘一个人情?说到底贫道应该感谢你才是。”灵天道人抚了抚飘到身前的一缕白发。 “山主,这个人情我南宫紫记下了,他日若有需要,请尽管派蓝灵虫来知会我一声。” 无论怎么说,五灵山之行都让她收获颇丰,以后回揽月城不还得横着走了?! 不过她究竟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现在不便多想,灵天道人帮了她大忙,既然他如此说,她也爽快应下了。 “如此甚好,几位即刻便出山吧。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南宫紫带着一人六兽踏上了回家之路。 …… 第六十三章 我们要去为民除害 …… 一路上热闹非凡,而且在没有人烟的地方,南宫紫就让红娇带着他们从天上飞过,这样回程用的时间比预计快了许多。 “阿尘,你有没有什么不适?”她记得上回无尘坐车晕得厉害,不知道他是否恐高。 “无碍,红娇飞得平稳,我并无不适。”无尘脸色如常,她的关切让他心暖。 红灵鸟的背部宽阔,飞行平稳,他虽然是第一次乘坐,但感觉还不坏。 尤其是在空中俯瞰下方天地的时候,那种快意畅然,让心中郁结多日的不悦也消失殆尽。 “娘亲,人间是什么样子的?”小北煊窝在南宫紫怀里,张着懵懂的大眼看着她。 “人间比五灵山人多,其他倒没什么。”南宫紫其实更喜欢五灵山那种灵气充沛没有人世争斗的地方。 “姑娘,前面不远便到达揽月城。”蓝苏负责探路,此刻飞回来禀明情况。 “红娇,我们下去吧!”南宫紫轻拍红娇的脖颈。 他们一路上都选森林而行,离揽月城不远的话,人就多了起来,不宜再在空中飞行。 “是,姑娘!” 深山丛林,不时传来几声鸟鸣。 两人六兽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歇脚,南宫紫带着金北煊找了一块草地坐下,无尘挑了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块石头歇息,其他几灵也各自找了个地方或站着或坐着。 红娇变回人形,来到了南宫紫面前。 即使远距离飞行,她依然面色不变,“姑娘,我们是歇息之后再走还是即刻前行?” 南宫紫略一思考便道,“辛苦你了,咱们暂时歇歇脚,如今已经快到了,不用急在一时。” “行,不过这是红娇分内之事,不辛苦。”红娇面带笑容站在了一旁。 姑娘虽是人类,但她心底善良,待他们五灵兽如寻常朋友,让红娇万分感激。 “白龙,灰苜!” “在,姑娘有何吩咐?”二灵迅速来到她面前,恭敬地道。 “你们不用拘束,大家就像朋友一样。”南宫紫含笑看着面前高大俊逸的白龙和矮胖圆脑袋的灰苜。 尤其是灰苜,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她忍俊不禁。 “白龙/灰苜不敢。” “都说不用客气啦,麻烦你们两个去附近找点儿吃的,顺便给小北煊弄点儿血,他的头发好像干枯了许多。” 一路上他们一行人几乎没有停歇,就连三餐都是吃的从五灵山带的一些干野菜、野果,营养完全跟不上啊! “是,白龙/灰苜这就前去。”二灵告辞,转眼便消失在森林中。 “娘亲,你对小煊最好啦!”他一把扑在她怀里,拱了拱小脑袋。 南宫紫纳闷地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她怎么感觉这个撒娇的小子在吃她豆腐呢?! 俏脸沉了下来,用力将他推开,“起来站好!” “娘亲……”他嘴角弯弯,泪水又在眼眶打转。 “好啦好啦,别哭!” 最见不得小孩撂眼泪了,尤其还是这么可爱的小丸子,真是抓了她的软肋。 连忙将他拉到怀里,吃豆腐就吃豆腐吧,这么小的家伙懂什么? “绿洛,麻烦你负责警戒周围,以防有野兽误入。” “好!” “小蓝苏,你负责去林子附近转一圈,如果有什么异常情况马上回来通知我。” “好的姑娘!”蓝苏立马变成小瓢虫,扇动翅膀向远处飞去。 “姑娘,红娇要做什么?”红娇见其他四灵都分派了任务,就她没有被姑娘提到,心里着急。 “小娇娇,现在你什么都不用做,以后姑娘要把你打造成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大美人儿,让天下男人都拜倒在你的红灵裙下!” 哇咔咔!好期待…… “姑娘……”红娇红了脸庞,姑娘说的话她虽然不是全然能懂,但让所有男人都拜倒在她的裙下,那多难为情…… 一旁沉默不语的无尘,在南宫紫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自动转过身和她所在的位置挪开了些距离。 没想到她乱点鸳鸯谱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大!开始还想撮合他和红娇,现在竟把主意打到天下所有男人身上了…… 以前怎么不知道她还有这么一面? 好心塞! “无尘哥哥,你躲什么呀?”金北煊从南宫紫的臂弯里钻出小脑袋。 “阿尘,天地良心,这次我可没针对你,你可不能又生我气。”南宫紫转头见无尘背过身不看他们,以为他又生气了。 她早该发现无尘大侠简直太小气了!一句话不对他就不理她了,这样傲娇真的好嘛?! “我知道……” “姑娘!”蓝苏的声音响起。 她化成人形来到南宫紫身前,蓝色裙袂飘飘,蓝色眼睛里闪着光,动作轻盈,就像个小精灵一样。 “姑娘,西北方不远处有一群黑衣黑帽看不清长相的人,地上还有七八个小姑娘昏迷不醒。” 南宫紫恍然觉得这种场景怎么这么熟悉呢! 突然,她想起了上次那个恶心的老头子,他的手下也是身穿黑衣黑帽! 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俏脸染上冰霜,“红娇,去通知白龙和灰苜立刻回来,我们要去为民除害!” “是!”红娇化作一道红影立马消失在原地。 “阿……发生什么事了?”无尘站起身,本想叫她“阿紫”,可一想上次她离开的事,又觉得不妥,连忙吞下那个“紫”字。 “上回我们去‘香又来’找郭天师傅,结果你进去后不久,我和绿鞘就被人打晕掳走了。” “原来如此!”他当日都急疯了,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到处找她们都不见踪影。 可第二天她竟自己一人先行回府,绿鞘却没有丝毫消息,到底她失踪期间都发生了什么? “那些人到处掳掠年轻女子作恶,今日我们有五灵帮忙,不光要报当日之仇,更要为百姓除害!” “行,我跟你们一块儿去!” 这些人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光天华日之下竟做出如此之事! “不行,你留在这里,我带着绿洛、灰苜、小煊和蓝苏去。”无尘现在不会功夫,要是去了反倒束手束脚。 “我,好吧……”他脸上闪过落寞,知道如今自己没有什么用处,去了反而会成为累赘。 “你的经脉还有机会恢复吗?”南宫紫见他一脸失落,心里也不好受。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流血缺胳膊少腿都不可怕,但经脉毁了不能习武,一辈子都会生活在阴影中。 “倘若能得无忧大师的灵丹神药,或许尚有转机。” 可无忧大师是何人,就连皇亲贵族都要敬他三分,他一个无名小卒,岂是说见就能见的? “既是如此,你不必担心,我记得南宫辰在药神谷无忧大师手下学医,这不就方便很多嘛。” “可是……” “别可是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咱们将揽月城的事情处理一下就去药神谷!” …… 第六十四章 官人贵人多忘事 …… 不多时,红娇和白龙、灰苜一起回来,白龙扛着一头野猪,灰苜手上拿着一些小型猎物。 “娘亲,这些小东西还不够小煊塞牙缝。”金北煊一脸嫌弃地看着那些放在地上的野猪、野鸡、野兔、野鸭子等。 南宫紫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拍完之后脸色一变,连忙收回手,“臭小子,有肉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再说了,山鸡和野兔也不是给你吃的!” 这些东西要是人吃,几天都吃不完,可要是小北煊吃的话,确实有点寒碜。 “那给谁吃?”一听不是给他吃的,他又有点不乐意,娘亲不是说让白龙他们给他找血喝么? “这是给无尘叔叔的,他受了伤得好好补补。” “哼!娘亲偏心,这么多无尘哥哥怎么吃得下!”他扭头不理她。 南宫紫也没空搭理他,转身冷然道, “绿洛、灰苜、蓝苏,我们一起前去把那群强抢良家女子的黑衣人灭掉,为民除害!” 如今的她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善良也要分人和分立场的,更何况倘若今日她孤身一人,铁定又会被那群人掳走。 “是!” “娘亲,那我呢?”金北煊跑来拉着南宫紫的袖子,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闪着金光。 “你跟着一起去。”不让他去的话,他肯定又会瞬间飙泪,她可招架不住。 “好嘞!”他立马高兴地跑开。 南宫紫抬头又道,“白龙、红娇,你们留下来和阿尘一起将这些猎物处理干净,用火先烤着,等我们回来就有香喷喷的烤肉吃了。” “好!” 众人对于她的安排并无异议,南宫紫带着小北煊和三灵往那群人所在的方向而去。 路上,南宫紫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着绿洛,“绿洛,你能召唤其他蛇类吗?” “姑娘若有需要尽管吩咐。” “那就是能了?”南宫紫计上心头。 “灰苜呢?鼠类也能召唤?”要真是这样,她真的捡到几个宝贝了。 “不瞒姑娘,吾等乃五灵之首,同类之下的辈类皆任吾等差遣。” “太棒了!你们听我说,待会儿我们……”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 离他们不远处的林子里,“血画教”一行二十人在此歇脚。 一个身量矮小骨瘦如柴,穿着一套鼓风大黑袍的人,戴着黑帽坐在一块大石上。 他露在帽檐外尖尖的下颚上不规则地长了些长短不一的胡子,偶尔咂嘴显现出的满口大黑牙,与那尚未燃尽的干柴棍子没多大差别。 这时,一道黑影低头来到大石不远处。 “黑圭中教,咱们这次可不能再有大意,万一北王爷又追来就麻烦了,即刻动身吧。” “呸!巫齐你还敢提,上回老子到嘴的肥鸭飞了不说,还损失了不少人手在巫织镇,你个臭小子怎么不改名叫‘乌鸦嘴’?!”沙哑难听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怒气。 黑圭隔着黑帽怒瞪,真想一口唾沫淹死巫齐,每次和他一起出任务准没好事儿。 “黑圭中教,若是上次您听小的一言,咱们不仅不会损失半个人手、少半个贡品,而且还会受到鬼手大教和教主的赏赐。” “你……”黑圭语塞,可他一个“中教”,竟被一个“下教”牵着鼻子走,这让他如何能放得下面子? 这时一只蓝色的小虫扇动着翅膀,停在了他的黑袍上。 “本教今日还不走了,老子就不信北王会跑到这深山老林来,来人!”黑圭豪气干云地站起身,看着其他教众。 “中教大人!”十多个教众立马起身,来到大石附近,齐刷刷地站在巫齐身后。 “将这些贡品围在中间,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启程!” “这……” 众人纷纷不解,即使现在身处密林,他们仍知如今不过未时三刻,离天黑还早呢。 “怎么?连本教的话都不听了?!”黑圭身上气势尽出,将其他教众压得喘不过气来。 “小的不敢!”众人立马退后将摊倒在一旁的八个女子围在一起。 “黑圭中教,既然您执意如此,为确保万一,小的可否带一半贡品先行一步?” “休想!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黑圭断然拒绝,他的大黑牙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眼露凶光。 巫齐虽是“下教,”但他的功夫并不弱,倘若上回的事再有一次,他回去就能晋升“中教”,和他黑圭平起平坐了。 …… 南宫紫一行藏身在一颗大树上,将不远处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这时,负责打探敌情的蓝苏飞了回来,停在了南宫紫的手上。 “姑娘,大石上那人被称‘中教大人’,还有人叫他‘黑圭中教’,他不打算今日离开此地。” “‘中教大人’?!”难道是上回凌辱她的那个变态恶心老色鬼?!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待会儿将那个大石头上叫黑鬼的人交给我和小煊,其他人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儿,注意不要伤到地上的那几个姑娘。” “是!” …… 黑圭正在气头上,突然,隐藏在黑帽下的老眼看到远处走来一个貌若天仙的白衣女子,她手上还牵了个三四岁大的孩子。 “中教大人!”所有教众都双眼放光,立马站起身,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谁敢乱动,这个小娘子本教亲自动手!”他一个纵身跳下大石。 这时一个黑影挡在他身前,“黑圭中教,请勿冲动行事!” “给老子滚!”黑圭怒急,一巴掌将拦在自己身前的巫齐拍飞。 这个该死的巫齐,尽坏他的好事! 黑圭几个闪身快步来到一大一小两人身前。 “这位小娘子,怎的独自带着孩子到这老林子来了?” “您……您是?”南宫紫装作一脸恐慌,将金北煊藏在身后。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娘子看起来怎的如此眼熟?”黑圭纳闷。 “奴家不曾记得见过这位官人,官人能否将帽檐取下,奴家看了官人天颜,定能记起前缘旧事。” 南宫紫佯装娇羞,那模样看得黑圭心痒难耐,真他娘的是个极品美人儿啊! “好说!”美色当前,他立马取下黑帽。 一张猥琐的老脸出现在她南宫紫面前。 果然是这个该死的老色鬼! “官人贵人多忘事,上回奴家差点儿就和您……”她强忍恶心,用衣袖挡住半边脸,做出羞涩的表情。 “上回?”难道他真的见过这个小娘子?虽然上次在巫织镇那个小美人也很漂亮,可今日这个美人灵气逼人,比之当日的小娘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嗯,官人可仔细瞧瞧。”南宫紫扭着小腰稍微靠前几步。 黑圭狠狠咽了口唾沫,一双秽浊的老眼闪着精光。不多时,他终于发现,原来这小美人竟是当日那只到嘴又飞走的肥鸭! “啧啧!几日不见,你这小娘子越发水灵了,本教竟一时看走了眼!” 第六十五章 他们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 黑圭说着就要上前摸她吹弹可破的小脸,南宫紫连忙灵巧地侧身,脸上带着羞涩魅惑的笑意,“官人,此地人多奴家难为情,那边草木好似茂盛许多。” “哈哈哈……小娘子果然是个可人儿,今日一定要让爷好好疼你。”黑圭欲火攻心,一把拉过南宫紫,也不管她身后虎目圆瞪的孩子,带着她直接往那方走去。 看着那个恶心巴拉的老男人竟敢如此对他娘亲,小北煊真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了! 可娘亲交待,没有她的命令不能在人前显出原形,真是气死他了! 南宫紫闻着黑鬼身上难闻的气味,简直恶心得想吐! 可她还是想试试自己练的月女心法到底功效如何。 “官人,你的胸膛真宽阔。”眉眼如勾,柔弱无骨的小手攀附在黑圭的胸口,轻轻一摁,用了一层功力,直袭心脏。 黑圭只觉得浑身酥麻不已,畅快至极,“哈哈哈……小娘子,原来你手上的功夫比嘴上的功夫还好。” “那官人要不要再试试?”她实在忍不了这个黑鬼,直接用上五层功力,小手一掌击在他心房处。 “你……”黑圭只觉那绵柔的一掌好似蕴藏着一股庞大的力量,让他体内血气翻涌,差点儿站不住脚。 南宫紫心底诧异,没想到她五层功力都不能将这个黑鬼毙命,看来这人的功夫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高出许多,幸好她一开始没有贸然行事。 “官人,您怎生如此激动?”她佯装惊讶,连忙上前将他扶住。 “都是小娘子过于醉人,爷已经等不及了。”黑圭混迹江湖多年,极为自负,对自身功力也颇为自信,因而他心中虽有戒备,但也并未多想。 毕竟上次他领教过,这位小美人确实没有功夫,否则也不会被他脱得只剩一个肚兜,想起她那如玉肌肤,他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往上窜。 “爷别着急,您先坐下,让奴家来服侍您。”南宫紫将黑圭扶着坐下,蹲下身开始解他的衣服。 “小娘子真是爷的好宝……噗……” 南宫紫站起身,嫌弃地拍拍自己的手,漠然地看着那个已经歪倒在地的老色鬼。 真是的!她牺牲色相都搞不定的话,岂不丢了大脸了?! 紫隽娘说过,这种心法能救人也能杀人,如今她第一次用就是用来杀人。 不过她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因为这是个人渣,如果不杀了他,以后还会有更多姑娘被他糟蹋! 可月女心法不能远距离攻击,这是一个致命弱点,要是每次需要对敌的时候,都要用美人计,那君御北知道了不得将她咬死?! 呸呸呸!真没出息,做什么又想起那个无情无义的家伙! 她连忙拍拍自己的脑袋,企图将不相干的人从脑海中撵出去。 “娘亲!”小北煊一脸不乐意,从一旁的草丛里站起身。 “小煊,怎么样?娘亲送他去投胎了,这种人下辈子变猪变狗都没有机会!” “娘亲,你以后不要用这种方法,让小煊一口吞了多省事!”他皱着的小脸上写满了俺不开森不开森…… “这不怕你吃了这种脏东西会消化不良吗?” 南宫紫心道:要是这人的恶习传给了你,那以后天下的女人可就惨了。 话说一只色老虎横空出世,哪个姑娘家能幸免虎口? “娘亲最好了。”他变脸极快,双眼立马闪着愉悦的光,一把上前抱住她。 原来娘亲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他好感动…… “好啦,有什么办法让他消失在娘亲面前?” “这个好办,娘亲看我的!”说完他就松开南宫紫,来到黑圭的尸体旁边。 伸出小爪子抓着尸体的衣领,用力朝空中一抛,接着,那尸体便穿过头顶的树枝,不知去向。 等南宫紫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连忙抬头,只见头顶树丛有个大洞,还有一些树叶正从空中簌簌往下飘落。 呃…… 某女傻眼:这小北煊战斗力这么强,她竟一直没发现! “小煊,你和绿洛、红娇他们谁更厉害?” “他们都是我的手下败将!”金北煊一脸自豪,那小模样儿别提多嘚瑟了! “什么?!”南宫紫跳了起来,这家伙居然比绿洛和红娇他们五灵还要厉害? 她不信! “那个……你和他们群殴还是单挑?” “呃……当然是……单挑了……”他声音越说越低,傲娇的模样收了起来。 南宫紫会意,她就知道! 要是五灵一起上都打不过他,那这小家伙的尾巴不得翘上天?! …… 君御北此刻正带着人马刚巧赶到这片林子外围,他们一路循着踪迹,追捕又一批进城掳人的“血画教”教徒。 “王爷小心!” 一声惊呼传来,只见林子上方突然凭空出现一个黑色不明物体,径直往他们这个方向砸来,众人连忙闪身撤退,全神警戒。 咚! 声响巨大,尘土飞扬,遮了视线,但血液却溅出不少。 “东方空!” “在!”东方空待尘土消散了些许之后,便紧握腰间的剑柄,带着几人一步步靠前。 只见一人身裹黑衣,血肉模糊,在地上砸出一个一米深的大坑,但他面容朝上,一眼就被东方空认出,原来是老熟人! “回王爷,此人是‘血画教’的黑圭。”东方空心惊,黑圭此人深不可测,上次被送去森罗狱之后竟还能凭一己之力逃出去! 那日他领命去剁了黑圭的双手,没想到狱中早就没了他的踪影,而且还损失了好几个兄弟!为此主子还罚了他二十军棍呢! “黑圭?”君御北沉脸走上前。 果真是这个老匹夫! 他派夜影军私下追捕此人已久,可黑圭这个老奸巨滑的东西,滑得跟个泥鳅似的,逃命功夫十分了得,就算被抓到他也能逃出去。 而“血画教”普通教众一旦被抓,均七窍流血离奇而亡,弄得他至今还找不到“血画教”的老巢在何处。 “去检查一下他身上有无其他伤口。” 东方空领命,率先跳下大坑,接着又有三四人下去帮忙。 不一会儿,东方空从坑里跳出,来到君御北的面前,“启禀王爷,他身上除了摔伤,并无可疑伤痕。” 君御北抬眸看着密林,黑圭的功夫他心里有数,他自问自己都不能将他直接摔死。 难道这林中有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林中定有高手,但不知是敌是友,东方空跟随本王进去,其他人原地待命!” 人多反而目标大,容易打草惊蛇。 “属下遵命!” …… 第六十六章 心情不好就狂吃饭 …… 君御北和东方空刚进林子不久,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主子。”东方空也是夜影军之一,通常他在私下称呼君御北为“主子”,而当着众人面需要办明面上的差事时,才会称呼他为王爷。 “东北方八百米处。”他剑眉凝蹙,冷冽的声音带着寒气。 二人立马迅速向那个方向赶去,越近空气中充斥的味道越重,心下不免慎重,看来对方的身手果真不凡! …… “怎么会这样?!”东方空惊讶不已,尽管他见过不少血腥场面,却也不由得打个寒颤。 只见满地横七竖八地躺着“血画教”教徒的尸体,四周的土壤都被鲜血染红。 尸体面部满脸惊恐,死前定是受到极大的惊吓和刺激。 尸身上的衣服好似被尖锐的东西撕破,每具尸身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伤口,正不住地往外留着殷红的血液。 尸体周围还有七八个姑娘正昏迷不醒,可让人奇怪的是,她们身上竟没有半点伤痕,只是有些血液沾到了她们的裙摆上。 “主子,他们的伤口全乃虫鼠啃咬所致,但并无致命伤,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 东方空上前检查了几人的伤口,差不多大同小异,但若是如此也不至于致命,更何况将近二十个人几乎同时毙命。 “虫鼠?”君御北面色凝重,若真的遇到如此厉害的虫鼠,那地上被掳的女子为何没有受到半点损伤? 难道这年头野兽也能分出好坏? “应该是大批老鼠和蛇同时攻击,还有一种细小伤口无法辨认。依属下看,应是有人擅长驱役之术,将这些恶徒一网打尽。” 倘若能将这样的高人收为己用,那真是如虎添翼。 “你派人将这些女子送回家中,本王去林中瞧瞧究竟是何方神圣。” …… 三灵几乎没有出手,直接在旁边观战。 南宫紫回来时,它们三个正优哉游哉地看着那些黑衣人上蹿下跳惊恐尖叫,最后晕死过去。 她心下大骇,没想到它们几个的战斗力都不是盖的,幸好她和它们没有站到对立面,否则她这条小命早就见阎王大人去了! 可她毕竟也是人类,自问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一群人被蛇、鼠、虫活活咬死,于是她闪身先行离开。 以前她连只鸡都不敢杀,现在面对如此多的死人,而且还是死于自己的授意,一时还不能接受下来。 …… 不多时,绿洛和灰苜、蓝苏就赶了过来,南宫紫并未多言,点头示意它们跟着她一起回去。 可走的时候,跟在她身后的小北煊不乐意了。 因为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儿,他头上的小家伙已经完全直立起来,就算是人血现在也不嫌弃了。 “娘亲,它们实在太渴了,你就让我回去给它们喝几口吧。”他滚地撒娇,泪眼欲泣。 他的头好痒痒,小乖们要生气了。 “不行,你要做个好孩子,万一染上恶习娘亲就不要你了。”南宫紫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头上直立而起的头发。 为了秉承不能让他染上恶习的原则,坚决不能让他喝了那些人的血!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她要对以后的妇女同胞负责。 “娘亲……我不去就是了,你别不要我。”不得已他只有妥协。 用小爪子不经意抚了抚头发:乖乖们,先忍忍,要是娘亲不要我,我就没有娘亲了。 终于将他安抚好,一行几人即刻上路。不多时他们便闻到了一股肉香。 “姑娘!”红娇老远便迎了上来。 “小娇娇,饿死我了,肉烤得怎么样了?”用了月女心法后,她需要补充补充能量。 还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更要大吃一顿!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男人,没事干就多锻炼;女人,心情不好就狂吃饭! “已经有一部分烤好了,就等着你们回来。”红娇笑着答道。 “那姑娘可得试试小娇娇的手艺,看看将来能不能找个好相公!”南宫紫故意调侃她,缓解自己心里的阴郁。 “姑娘说笑了……” 一行人有说有笑,来到了开始歇脚的地方。只见无尘挽着袖子,正将一只拔了毛的野鸡架在火上不住地翻烤。 烤好的兔子、鸭子还有野鸡冒着滋滋油花放在几片大叶子上,那头野猪还没有动。 “小煊,那头野猪赏给你了,让你的头发先喝点儿。”南宫紫指着地上早已断气的野猪道。 “多谢娘亲!”他高兴地跑过去。 心道:乖乖们别嫌弃啊,有总比没有强啊! 只见他用小爪子拍了拍自己的头发。 突然,那头原本只有手指长短的黑色头发,在那一拍之后突然变回金色,而且飞速地向上生长,待到可以够着地上的野猪时,竟方向一转,直接朝着那头野猪而去。 只在眨眼的工夫,野猪身上的血已经被金色的头发吸得干干净净,成了一张干瘪的野猪皮囊。 呃…… 其他五灵见怪不怪,可这一幕却将南宫紫和无尘雷得里焦外嫩,无不带着惊悚的眼光看着那个三四岁模样的孩子。 “娘亲!”他收回头发,又变回了黑色,眉眼之间藏不住喜悦,蹦蹦跳跳地来到南宫紫面前。 南宫紫立马后退了一步,美眸死死地瞪着那头墨中带金的头发,刚才喝血前的干枯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乌黑发亮得像打了发胶一样! 她不敢和他靠得太近,很难想象要是它刚刚把那十几个人的血全喝了,这头发会成什么模样,这简直就是个十足的恐怖分子啊! “娘亲,小煊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他虽然心智尚未全开,但也知道刚才他头上的乖乖们喝血的时候,一定把她吓着了。 “那……那就好,肚子饿了吧,这只烤鸡给你吃。”她走到一旁拿起一只鸡给他。 “娘亲吃……”他双手拿着叉鸡的棍子,小心翼翼地递给她。 心道:娘亲,以后小煊一定不当着你的面让乖乖们喝血。 南宫紫勉为其难地咬了口,没盐没香料没辣椒,什么都没有,难以下咽啊,更何况心头还堵得慌。 “绿洛白龙,你们几个先吃着,阿尘,我出去找几样香料来。” “娘亲,我也要去!” “姑娘,让灰苜跟着吧,他鼻子比较灵敏。”白龙此刻说道。 “不用了,我就在这附近,没事儿的。” “姑娘,不要走远。”绿洛站起来看着她的背影道。 他观察力极强,知道刚才的画面对于姑娘来说确实有点难以接受,她需要自己的空间去调节一下。 …… 呼! 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南宫紫挑了一块山崖附近的巨石坐下,抬眼看着远处清新秀丽的风景发呆。 今日给她的冲击着实太大了,她如今没什么心情去找劳什子香料,刚刚那样说只不过是为了找个借口罢了。 这几日她天天和一群灵兽在一起,不得不说它们虽有灵性,但生性残暴血腥。 倘若稍有不慎,五灵兽性大发,造成人间生灵涂炭,那她就成千古罪人了。 心底最初收保镖的喜悦被逐渐浮上的担忧所淹没。灵天道人说过,此生它们都会跟随她。 也就是说,若她向善,它们也会行善;若她为恶,它们定能颠覆整个天下。 可她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她不想像现代那些玄幻小说中写的那样,升级打怪称霸一方,她只想用自己手上的力量帮助更多的人。 也许有人会说,你身上没有背负国恨家仇,没有经历过痛失挚爱的锥心之痛,当然能如此想了。 可如果她一辈子都活在仇恨中,那就永远都享受不到生的乐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但人生在世,活的不过就是个心安,对得起天地良心! 其实这次这个黑鬼要是不自己送上门来,她或许会就此作罢,但没想到他死不悔改继续作恶,她不能再袖手旁观。 她的宗旨是:只要人不犯我,我绝不会先去踩他一脚! …… 第六十七章 你还记得随缘客栈么 …… 南宫紫正想得出神,身后突然传来一丝细微的响动。 有人! 自从修炼月女心法后,她的感知比以往敏锐了许多,就算不一样的风吹草动也能分辨出来,更何况身后有个活人! 她并没有感觉到来人的敌意,于是故作不知,继续看着前方,听着身后一步步靠近的动静。 就在感觉那人即将触碰她肩膀的时候,她立马起身退到大石另一边,美眸的诧异一闪即逝,一脸戒备地看着那个身穿黛蓝衣袍,高大英俊的男人。 “你想干什么?”看着那张俊彦,她心里闪过莫名的悸动。 “丫头,真的是你?!”君御北旋动的黑眸中带着奇异的光,满腹的思念之情顿时有了寄托,没想到真的是她! 他沉闷多日的心情飞扬了起来! 青阙不是说她要一两年甚至一二十年才会清醒吗? 可她如今不仅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而且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更加灵动,就像个下凡的仙女般,让他喜爱得紧,恨不得立马将她拥入怀中可劲儿疼爱,他真的好想好想她! 想摸她,想亲她,想将她锁在自己怀里永远不离开他,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渴望让他心里痒痒的…… 他曾无比后悔将她送去五灵山,因为那样他就连见都见不到她,更不用说能将她抱在怀里感受她的气息和柔软香躯。 如今,就算青阙说他靠近她会带给她灾难,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天知道,他再也不想每夜辗转难眠,独自承受没有她在怀里的煎熬了,那比用刀直接捅他还难受!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她俏脸带着陌生,转头不看他。 这个妖孽,没事儿长这么好看干嘛?害得她一看他就容易走神,想些不该想的事…… “丫头!你什么时候醒的?何时出的五灵山?”青阙说她的灵魂受损,可能会精神失常也说不准,但如今她眼神清明,不像不认识他,反倒有点像是正在跟他置气? 南宫紫听他提起五灵山,心道:难道是他送我去的? 呸呸呸!他有那么好心?不信! “跟你无关,请让开,我要离开。”她背后就是千米高的山崖,他人高马大站到石头边上把路堵着算怎么回事? “除非你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本王是不会让的!” 他算是明白了,要是不逼她,这个小呆子会跟他一直唱对台戏! 南宫紫一脸无语地看着那个耍赖的男人,他竟两臂张开直接站在那里挡着,这是北王爷没错么?! 你大爷的!等本姑娘投怀送抱?! “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麻烦你让让好吗?” “不让!除非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下山的,和你一起还有什么人?”林中危机四伏,这小丫头竟敢独自一人在此,不知道危险吗? “那我今日不走了,你就挡着吧。”南宫紫懒得理他,直接背对着他坐了下来。 “丫头,你过来一点儿,别坐那么远。”好家伙,她的肚里还有孩儿呢,要是摔下去不得一尸两命? 虽然青阙说只有牺牲他此生唯一的孩儿才能换得南宫紫与他一生厮守,可他君御北不信命,他相信一定会找到方法化解这场劫难,让她和孩儿都平安无事。 “我就喜欢这里怎么了?”她故意跟他作对,又往前面坐了点儿。 “不怎么,本王不挡着了,你赶紧过来。”君御北看得心惊胆颤的,这小丫头真是不听话。 “你让我过来我就过来?告诉你,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休想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想起之前他说的那些话,她心里憋闷。 不知怎的,她在他面前总是容易脑子短路,明明此刻应该往里面挪动,可她一激动,站起转过身时,步子反而向外面移了两步,一只脚直接站到巨石边缘,只差半步就会失足掉下去。 “丫头,你别激动,赶紧过来!”君御北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丫头今日怎么如此反常? “你走开!不要叫我‘丫头’,我不想再看见你……”她背过身,盈盈杏眸里蕴着晶莹。 既然你说我俩没有任何关系,你干嘛还要来招惹我,以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不是更好嘛?! “丫头,你记得之前在虚无空间,本王说等你回来,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么?” 南宫紫看着远处的山水沉默,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你回来之后一直昏迷不醒,后来又将你送往五灵山静养,本王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现在本王终于有机会说了,你愿意听么?” “不愿意!”她死鸭子嘴硬,其实心里有点点好奇,但那什么秘密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发过誓,以后不会再跟君御北有任何瓜葛,做什么要听他的秘密? 万一以后他又拿这个来要挟她,说要杀了相府和南学院的人,那她怎么办?让五灵把他吞了? 话说,她这么长时间没有去过南学院,不知道林曼蓝和龙清风、张宇廉三人将学院打理得怎么样了。 自从上次去香又来酒楼找郭天,她就没有过一天安稳日子,难道她跟那个酒楼的后门犯冲? 以后她去香又来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走后门…… “丫头,本王……”他想了很多次,会在何种场合下将这事告诉她,可话到了嘴边却始终出不了口。 且不论她愿不愿意听,她此刻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要是他说出来,她一激动滚下山崖怎么办? 南宫紫心里腹诽:你是王爷了不起啊,“本王本王”的,说就说,磨磨蹭蹭算什么男人! “丫头,你记得随缘客栈么?”他试探性地问,双眸紧紧盯着她的背影,时刻注意她的脚下。 废话!天下客栈那么多,她都能记得名字吗? 再说了,她来到这世上就没住过几个客栈,哪里知道什么随缘不随缘的客栈? 君御北见她不语,应是没有想起,又道,“客栈里面有小温泉……” 温泉? 等等,她好像确实住过那么一个客栈,里面有温泉的,不过在那个客栈里…… 她丢了保存两世的清白! “你还知道什么?”她陡然转身,美眸冷然地看着他。 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清白?她当初为了安慰自己就当是被狗啃了,一直努力遗忘这件事,可这个该死的君御北竟然提起什么随缘客栈! “丫头……”他就知道如今不是时候…… “不要再叫我丫头,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背过身,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明珠般的眼泪唰地一下喷涌而出,他既然提起随缘客栈,一定是知道了自己被人…… 所以他才那么随便的么?随便地就闯入她的卧房,随便地把她抱来摸去,随便地亲啃乱咬……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不洁之身…… 也对,对他来说,她本就是残花败柳,随便玩弄又有什么关系呢? 君御北,你为何要如此残忍? 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随便的女人吗?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也有自尊,我也有尊严的好么? 晶莹的泪珠迷蒙了视线,此刻她看不清远处的山水,也看不见脚下的路,只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窖,一颗心在刺骨的寒冰中破碎不堪。 …… 第六十八章 给本王生个孩儿可好 …… “不要!” 君御北见她一只脚踏空,心尖一紧,连忙纵身往前,企图拉住她,可他还是慢了一步,手中只剩下一块衣角。 “丫头!” 他面露急色,不顾一切飞身下去,下面是深谷,要是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他用内力促使自己加速下落,直到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长臂一伸将她紧紧地护在自己怀里,带着她一起往下落去。 “你放开我!”南宫紫在下落的瞬间已经在体内运行月女心法,确保自己就算掉下去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可君御北跳下来干什么?送死吗? 君御北不语,两人凌空坠落的冲击力让他无暇顾及其他,要是他一开口定然会泄了内劲,那样掉下去二人不死也得伤重! “你个疯子,快放开我!我不想和你一起死!”南宫紫红着眼睛想挣脱他的怀抱,要是她一人掉下去根本不会有事,可现在君御北抱着她,她一定会跟他一起摔死的! 君御北大力摁着她的小脑袋,这丫头为什么就不懂他的心呢?! 就算他死,也不会让她受半点伤害的…… 整个山崖光秃秃的,没有横出来的树枝,所以他们在空中下坠不过片刻功夫,便到了崖底。 砰!砰! 坠地的声音在整个崖底回荡。 他的身体直接摔在了地上,崖底湿润,并没有溅起尘土,但却将地上砸出一个人坑。 “丫头……有没有……伤到?”他嘴角流出一丝血液,勉强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人儿。 即使他用内力护体,还是无法将所有的冲击力完全卸掉,五脏六腑传来针扎般的疼痛,此刻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坐起身看看她是否无恙。 “关你什么事?!你这个天下第一伪君子!”南宫紫声音闷闷的。 听着他胸膛传来强有力的心跳,她心里酸涩不已:君御北,你这是算什么? 你是岚月王朝的王爷,何必为了我一个残花败柳将自己的命搭上? “你……没事就好……”他紧绷的心,在这一刻放松。 “放开我吧。”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此刻他的话都让她心中一暖,她神经末梢里的小脾气缓缓收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对他的在意,刚刚掉下来摔得不轻,自己再这样压着他,他恐怕不一会儿就死翘翘了。 “不放……” 二人相拥于天地之间,他仰头看着头顶染着晚霞的天空,心中却异常满足。 就这样抱着她真好,她肚里还有他们的孩儿,人生幸事不过如此…… “你……” 腰上和肩上传来的力道将她勒得更紧,她真恨不得一掌将他送去见阎王! 刚刚升起的在意变成了怒气,这家伙怎么耍无赖?! “丫头!” “不要叫我丫头!” 我才不是你的丫头呢!哼~ 她曲起小手在他胸膛上画圈圈,你个死君御北,大无赖! 画个圈圈诅咒你! “丫头……给本王……生个孩儿……可好?” 什么?! “你……”南宫紫大惊,连忙从他怀中抬头,话还没说出口,却见他已双目紧闭,一丝血液从那性感的嘴角流向刀削般的脸颊。 她心底闪过莫名的慌乱,“君御北!君御北!” 昏睡过去的男人没有丝毫回应,她连忙埋下脑袋侧耳在他胸膛,直到听见咚咚的跳动声,紧张的心才稍微松懈。 可她抬头见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周围到处都是杂草,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要是今晚下雨的话,就麻烦了! 不过,她突然想起绿洛红娇它们,心里的担忧一下子得到了安放,幸好她运气好收了几个灵兽保镖,它们一定会来找她的。 “君御北!君御北!你快醒醒!”虽然她不重,但这样一直压着他会出问题的。 她想用力撑开他环在自己腰间的大手,可这家伙都昏过去了,两只手还像铁爪一样,一上一下紧紧箍着她。 或许是感受到了怀里的东西想要挣脱,他的眉头不由得皱起,手中下意识又稍微加大了力,不想让她离开。 “君御北!”南宫紫气得想吐血,这男人真的晕过去了吗?! 她不由得支起脑袋仔细看着他。 虽然两人不止一次同床而眠,可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打量他。 不可否认,这个男人真长得帅,比她在那个潮男型男遍地的时代,曾见过的所有韩国男神欧巴都要好看,月神族的男子也比不上他。 脸颊上的血迹丝毫影响不了他的俊美,巧夺天工的五官上就连一对剑眉微微蹙起,也那么让人心动。 她伸出衣袖将血迹拂去,凝眸看着这个早已将她的心房闯得支离破碎的男人。 君御北,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说你去救我是被逼的,你说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何要跳下来,为何要抱住我不放? 你为何要让我本就不坚定的心摇移不定呢? 我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爱过任何一个男人,可我没有失去对爱的渴望,如果你对我无意,就请你放了我,好么? 我不想玩,也玩不起…… …… 林子里,小北煊上蹿下跳,急得不知所以,天都快黑了娘亲还没回来! “绿洛,娘亲一定是出事了,我要出去找她!” 无尘的眉头也紧锁,他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站起身,“我出去找找。” “不行!无尘少侠,让灰苜、红娇和蓝苏去吧,这方面它们擅长。”绿洛不急不慢地道。 他放心姑娘一个人出去,就是因为他笃定一定能找到她,可无尘不会功夫,万一出了什么事,姑娘一定会怪罪它们的。 “好吧,有劳你们三位了!”他面色沉着,不得已坐下,它们是灵兽,能飞能跑,确实比他去管事多了。 “无尘少侠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红娇看着他认真道,接着又转头对灰苜说,“灰苜大哥,蓝苏妹妹,咱们走吧!” “我也去!”金北煊突然安静下来,小脸严肃不已,不容置疑的口吻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走吧!” 五灵并没有什么异议,毕竟金愗虎的本事它们通通都见过,只不过平时他在姑娘面前撒娇卖萌求虎摸让它们一时忘了这个曾在数年前就一一打败过它们的猛虎。 …… 崖底。 南宫紫用手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是没出息,又看着他发呆了…… 她竟没想起来月女心法是可以救人的,脑子秀逗了,倘若君御北真的死了,她一定会内疚一辈子的! 可如今问题来了,紫隽娘只说过这个心法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但根本没有教过她如何救人啊! 她杀那个黑圭的方式是突发奇想的,因为人若心脏毁了当然不能活命了,可这救人讲究就大了,要是稍不注意,人没救着反而帮了倒忙! 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知道现代电视剧里那些输内力给对方疗伤的,都是要通过手掌或者背部才行,可如今君御北将她抱得死死的,她连运功都没有办法…… 一个想法一闪而逝:不知道通过心脏可以不? 可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万一把心脏伤了,那就真的回天乏力了…… 到底该怎么办? …… 第六十九章 他一定是在做梦 …… 南宫紫最终没有选择通过心脏将月女心法练就的月神之力传给君御北,她不敢冒那么大的险。 挣扎着在他怀中往上移了一点点,将所有的月神之力凝聚在丹田,然后运气让那股温和的力量逐渐往上涌出。 “君御北?御北?” 她用手拍了拍他的脸,一双美眸紧紧注视着近在咫尺,立体英朗的俊彦,他长而卷翘的睫羽没有丝毫动静。 确保这个男人真的昏死过去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忍着胸口小鹿乱撞的紧张感,凑近那残留丝丝血迹的性感薄唇,将体内凝聚的月神之力渡给他。 双唇紧密相抵,丁香小舌轻巧地撬开他温凉的唇瓣,醉人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她浑身传来莫名颤栗,脑中一片空白,柔嫩如滴水美玉的脸颊染上红霞,几乎忘了正事……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虽然不是故意为之,但内心的悸动骗不了她自己,她南宫紫这辈子真的栽在这个男人手上了…… …… 崖底不远处。 红娇、灰苜、蓝苏三只灵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崖底,自家姑娘竟主动去亲吻那个男子! 二人旁若无人在崖底…… 怪不得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原来是…… 咳咳…… 更惊悚的是,姑娘还在上面! 三灵自动转过身,虽然他们对人间情爱不是太懂,但修炼上千年,他们五灵之首心性通透非比一般灵兽,非礼勿视他们还是懂滴! 小北煊咬牙切齿地瞪着虎目,娘亲你能不能矜持点儿?! 正想上前,却被红娇一把提住衣领,小胳膊小腿不住地的在空中瞎晃。 “你干……” 红娇连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小声点儿,别打扰姑娘。” “唔唔……” 就打扰就打扰,娘亲都没吃过他的嘴嘴呢! …… 南宫紫在小北煊高呼出口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察觉了,连忙抬头四处望了望,却并没有看到它们。 “小煊!” 一阵静默之后,红、蓝、灰、金四道兽影出现在她面前。 “姑娘。” “娘亲!” “帮帮我!” 南宫紫在几灵的帮助下,终于成功地从君御北的铁爪中解脱出来。 她叉着手转了转酸痛不已的腰,低头看着地上躺在人坑里的君御北,不知道给他渡的月神之力有没有用…… 金北煊一把扑在她的怀里,仰着小脸,“娘亲,我也要!” “要什么?” “吃嘴嘴!” 呃…… 南宫紫囧了,难道她刚刚的举动都被它们几个瞧见了? “姑娘,蓝苏什么都没看见……”蓝苏连忙捂着小脸,蓝眼睛从指缝里露出来,眨呀眨。 “红娇也没有。” “灰苜不敢……” 红娇和灰苜偏头不敢看她。 呃…… 你们的表现让本姑娘想相信都难好么?! 南宫紫不想理小北煊,转头道,“红娇,麻烦你带我们上去,他的伤势情况不明,最好还是去城里找大夫看看。” “姑娘客气了。” 红娇变回原形,一只硕大的红灵鸟出现在众人面前,灰苜虽然体型矮小,但力气却不可小觑,他单手就把君御北提到红娇背上了。 南宫紫和金北煊、蓝苏也相继跳上了红娇的背。 “娘亲,你偏心……” 某只小老虎还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 “你人小不懂事。”某女苦口婆心,一不小心教坏他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就偏心,哼~”红娇带着一行很快就飞上了崖顶,并直接朝着歇脚的地方而去。 …… 丛林中光线昏暗,一簇篝火正熊熊燃烧,四周还飘着肉香。 不远处传来动静,无尘立马站起身,只见红娇背上搭着几人飞了回来,待看清那熟悉的身影后,他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姑娘!”绿洛和白龙迎上前去。 “绿洛,白龙,阿尘,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南宫紫跳下地来,视线在他们三个身上扫过。 “姑娘平安就好!” 灰苜将君御北从红娇背上提了下来放在地上,绿洛、白龙还有无尘这才看清,原来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姑娘,这是?” “他是……” “他是爹爹!” 小北煊语不惊人死不休,南宫紫只觉得无数天雷滚滚向她砸来,将她劈得里焦外嫩的。 “小煊,你胡说什么?” 这熊孩子,看见她和君御北那样,他就认君御北当爹了,是不是太随便了点儿?“我才没有胡说,哼~” “小煊乖,娘亲告诉你,爹爹可不能乱叫的。”她连忙顺顺他的毛,这小老虎脾气还挺不好伺候啊。 无尘在听见金北煊叫那男子“爹爹”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十分不是滋味。 灵兽通灵,想当初它连“叔叔”都不愿意叫他,这是间接说明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么? “那我等应如何称呼他?”绿洛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倘若姑娘承认这人真是金北煊的爹爹,那也相当于他们的半个主子了。 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南宫紫,让她有点为难,称呼什么的很重要嘛?! “他……他是岚月王朝的北王爷,你们可以叫他王爷。” 北王! 无尘心惊,没想到是那个让他功力尽废的男人! 他不由得走进了些,借着火光,看清了北王爷的面容。 以前他没有见过北王,只听说他不仅英明神武军功卓绝,而且容颜十分俊美,很多女子都甘愿为他荒尽青葱年华。 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不得不说,高高在上的北王爷就连处于昏睡中,身上也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让同为男子的他觉得不免自惭形秽。 “这……”绿洛有些不明所以。 君御北逐渐清醒,隐隐约约听见附近有人在说话,可他怀里却感觉不到那个小人儿的温度,心里惊得立马睁开眼,只见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正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惊喜地望着他。 “爹爹!你醒了!” 呃…… 这孩子叫他“爹爹”,他不是在做梦吧? 他记得昏过去之前让丫头给他生个孩儿,这才多久功夫孩儿都会叫爹了? 他到底昏了多久? 抬眸见头顶已经不是什么都没有的天空,他心里十分惊讶,原来他们已经出了那个崖底,可那么高的地方是怎么上来的? 他一定是在做梦…… …… 南宫紫听见小北煊的声音,立马来到君御北身边,她蹲下身紧张地看着他。 “你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你是谁?”他故作糊涂,在梦里逗逗这小丫头也不错。 “爹爹,你不认识娘亲?”小北煊一下子跳起来,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娘亲刚刚都亲过他了,他想赖账嘛?! “你又是谁?” 第七十章 本王从来不说假话 …… 君御北纳闷:这孩子长得怎么不像他? 难道不是他的儿子? 该死的!他到底睡了多久? 还是说如今在梦里她竟和别人生了儿子了! 不对! 既然是别人的孩子也不会叫他爹啊! 好混乱…… 到底是不是他儿子? “我是……娘亲,我是谁呢?”小北煊挠挠自己的小脑袋,一脸疑惑地看着南宫紫。 “你不记得我了?”她心里郁闷,没空搭理小北煊。 难道君御北摔傻了? “我们的孩儿?” 某只好似根本没有和南宫紫在一个道上,压根没有看她,直接挑眉看着一会儿咋呼着跳开,一会儿又趴过身来的金北煊。 “爹爹……娘亲偏心,哼~她只让你一个人吃嘴嘴。”小北煊闷闷地掰着小爪子,瘪瘪嘴一脸不乐意。 “金北煊!” 某女河东狮吼震得四周的树叶唰唰下落,连地面都一阵颤抖。 南宫紫气得一把提起他扔了出去,这个臭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五灵全都用惊悚的目光看着那个发出巨大能量的姑娘,而无尘更是惊讶不已,她什么时候有这么深的内力了? “爹爹救命!” 小北煊凌空找准一根树干抱住,没出现摔个虎啃泥的场面。 南宫紫转头看着君御北,脸上带着失态后的尴尬,“呃~他还小不懂事!” “吃嘴嘴?” 难道这丫头…… 他黑瞳闪着星光,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投射到她身上的视线带着摄人心魄的魅力。 “他胡说的,你别瞎想……”南宫紫看着那仿佛可以窥探人心的眸子,话音中透着点点心虚。 “本王没瞎想,还是你想本王瞎想?” 他修长而温热的大掌状似不经意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冷魅迷人的嗓音直勾人心。 “你……”她无语地盯着他捣乱的手,身子稍微放低了些,低声道,“你做什么?这里这么多人呢!” “没人就可以做什么了吗?” 他一双星月黑眸似笑非笑地望着那俏脸紧绷的丫头,还不忘用拇指缓缓摩挲她的手背,一下一下…… 无忧没有骗他,这丫头如今的肌肤比以前还要水嫩丝滑千百倍,让他爱不释手~ 该死,只是摸着她的小手就有反应了…… “你~” 这个无奈,气死她了! 君御北终于坐起身,他感觉体内已经没那么疼了,一股温和的力量好似正在修复他五脏六腑的损伤,甚是神奇。 顺势将她拉在怀里紧紧抱着,脑袋枕在她的肩窝,闭眼深吸一口她的发香,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小脑袋。 一旁的五灵见了这一幕,互相换了个眼神,终于证实了金北煊叫王爷“爹爹”的缘由,原来二人竟如此亲近! 可无尘的心却如百刀乱扎一般,被那二人相拥的画面刺得鲜血淋漓。 他嘴里发苦,眼里发酸,不敢再看,落寞地背过身去…… “你放开我,那么多人呢!” 南宫紫彻底被君御北打败,谁能收了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么? 某男终于满足地抬起他高贵的眼帘,可这一眼把他惊得不轻,不远处竟然有四个男人! 还有一个竟是他让夜影军扔得远远的那什么尘! 这个碍眼的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他连忙将南宫紫换个方向,让她坐在自己的左大腿上,占有性地强力揽着她的腰,黑眸凝聚起层层冰霜盯着她。 “他们是哪里冒出来的?!”冷冽的嗓音中带着寒气。 该!死!的! 他才多久没在她身边,一下子竟冒出这么多莫名其妙的男人! “呃……”南宫紫还没从被他换个姿势抱着的不适和尴尬中缓过来,就听见他带着怒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她杏蕊美眸不解地看着突然变脸的男人,他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问你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君御北真是被怀里的小呆子气疯了,她竟带了三四个男人在身边! “你吼什么吼?!” 南宫紫怒瞪那个双眼喷火的男人,她耳朵都快被震聋了,这莫名其妙的又发哪门子疯? 五灵听见他们二人吵架,立马转过身迅速地各自找了棵树挡着自己,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本已跳下树的小北煊也停住了上前凑热闹的想法,猫着腰迈着小虎步藏在了一块大石头后面偷瞄。 “给本王说清楚!” “你……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儿。”南宫紫突然放低声音凑近他耳边。 好家伙!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四周除了背过身的无尘,小北煊和五灵都悄悄藏在树后面,而她正坐在君御北的大腿上! 这该死的男人,动手动脚都不分场合吗?她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好!”正合他意,他抱着她直接站起身朝林子后方走去。 他得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听话的丫头! …… 月色穿透层层阻挡洒在了林间,微风拂动,无数细碎的星光熠熠闪烁,将绿地铺成缀着明珠的锦被。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南宫紫就不明白了,这君御北怎么动不动就喜欢抱着她,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么?幸亏刚才看见的都是自己人,要不然她会被他的那些粉丝撕成渣渣! “不放……” 这傻丫头,刚才那么多人他都没有松开她,现在四下无人时竟还想让他放手? “你~你放开我好好说话不行么?”她胸腔翻涌着怒气。 他没应她,直接找了一块草地躺了下来,就像在崖底一样,让她趴在他胸膛上。 “我们的孩儿为什么姓金?” 他突然问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呃……他不是……” 这家伙不会真把小北煊当成他的儿子吧?他脑袋被摔坏了吗?这么短时间她哪里能生出那么大的儿子? 再说了,他凭什么认定她会给他生孩子?她好像还没答应好么? “他说的是真的?” “什么?”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翻身压在了身下。 “你干什么?”双手连忙抵住他的胸膛。 “孤男寡女,你说本王要干什么?”低头凑近她粉嫩小巧的耳垂。 “你……” “你趁本王昏过去的时候对本王不轨,这叫礼尚往来。” “我没咬你耳朵!” “那咬的哪儿?” “没……” “不说?” 低沉迷人的嗓音响在耳畔,呼出的热气让她小脸烫了起来,心跳就像上了发条的机械一样拼命加速,“没……啊!” 该死的男人又咬她! 她浑身止不住颤栗,这家伙居然咬她耳垂!那里很脆弱的好不好?! “丫头……” “干……干嘛?” “本王好……想你……” 他说出“想你”二字之后,又轻轻啃了啃她的小耳垂。 “我……我怎么知道你……你说的真的假的?”她偏头躲过他的碰触,可却徒劳无功,还是被他逮着了。 这男人湿热的舌头好似有着无穷魔力般,让她的身体出现不正常的反应,说话都不利索了。 “本王从来不说假话。” …… 第七十一章 你凭什么 …… “谁相信?”哼~ 男人的话都不能相信,尤其是此刻,他和她正以这么暧昧的姿势交谈…… “丫头~” “有话就说!”他磁性醉人的嗓音让南宫紫心尖发颤。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说听见某人的声音都会怀孕,真是一点都不夸张啊…… 该死的!不知道她是个声控吗? 尤其是对叫她“丫头”的磁性男声没有丝毫抵抗力,如果他再多叫几次她就彻底缴械投降了。 “那些男人是哪里来的?” “哪些?”她根本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除了无尘哪里有什么男人? “你在跟本王装糊涂?”他凌厉的眸子紧紧锁着她。 这调皮丫头,当他是瞎子吗? “没有啊,只有阿~无尘一个而已。”她在他不带感情的视线下紧张得差点儿咬掉自己的舌头。 幸好这次还来得及想起不能叫无尘“阿尘”,否则这个男人非得张开血盆大口将她咬得骨头都不剩。 “那其他几个都是摆设?” 他胸腔腾起怒气,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刚刚又想叫那什么尘“阿尘”,亏得她有及时改口的觉悟…… “哦,你说他们几个啊,它们都是五灵山的灵兽,现在认我为主子了。” 貌似这家伙在生气?为嘛? “灵兽?”君御北的怒气一下子泄得没影儿,翻身让她趴在自己身上,黑眸疑惑地看着她的小脑袋。 灵兽可以化成人形?那道行得多高? 它们为何要认南宫紫当主子呢? 看来这丫头身上还藏了很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那咱儿子呢?” “什么叫‘咱儿子’?他是我收的干儿子,你别想占便宜。” “难道不是你悄悄教他叫本王‘爹爹’?” “才没有,谁知道那个臭小子竟会认贼作父……”她伸出小指在他衣服上画圈圈。 “你说本王是贼?” 他大力捏了捏她的软腰,这丫头胆子是不是太肥了点儿? 居然骂他是贼!除了她,恐怕天下还没有人敢如此放肆,就连他母后也没骂过他好吗? “呃……没有没有,打个比方,打个比方而已~” 她连忙撇清关系,这话说到嘴边了收不住,她也没办法是不? “他叫金北煊?也是灵兽?” 管他灵兽不灵兽的,这个干儿子他也认定了,谁让它这么识时务地叫他“爹爹”呢! 有个叫丫头“娘亲”的孩子叫他“爹爹”,这感觉该死的好啊! “嗯,名字是我取的,好像是什么金愗虎,不过我没见过它原形。” “行,儿子的名字你取,以后女儿的名字可得由本王来取。” 金北煊,名字还不错,以后他女儿取个啥名儿呢? “这哪儿跟哪儿啊,你想到哪里去了?” 南宫紫不由得无语,什么叫“女儿的名字可得由本王来取”? 这家伙的脑子是不是摔在那崖底还没捡回来? “该想到哪里去就想到哪里去……” 呃…… 好吧,这位爷说话的水平真高! “随你~” 反正以后回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跟她有半毛关系。 “其他几位是什么来头?” 他发现那些灵兽化的人形,都该死的长得不一般啊,不知道能不能变丑? “嗯,绿洛,就是穿绿衣服的,是它们的老大,性格还比较好,有礼貌,又稳重,长得还……” “停!你现在是躺在本王身上夸赞别的男人么?”他大掌紧了紧,星眸中闪着危险的光。 “呃……不是,我……我就随口说说……再说了,它也不是男人啊~” 南宫紫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他黑如锅底的俊彦,这家伙干嘛这么小气,不就实事求是地夸几句绿洛嘛? “但它也是公的!” 哼~不爽,她都没有夸过他…… “你……” 南宫紫无语,还能不能愉快地交流了? 一个大男人,还是堂堂一国王爷,竟然跟一条灵蛇置气! “你以后不准离它太近!” “嗯……好~” 虽然现在绿洛已经变成人,但她醒来看到它本体时的后怕还是隐约藏匿在心底深处,除了必要,她也不会主动离它太近。 “那白衣服的呢?!”白衣服的长得也不错,也碍眼~ “那是白龙,它是一匹白灵马,跑起来速度很快。” 有了前车之鉴,她不敢再说白龙其他好话,万一这男人又炸毛了怎么办? “马?你不准骑!” “为什么?” 她虽然没有骑过,但是也知道白龙的厉害,日行千里不是问题啊,放着这么好的马不骑,真是浪费…… “因为它也是公的!” 噗…… 这算什么理由?骑马还要分公母么? “那我尽量吧。”平时有红娇在,用上白龙的机会倒也不大。 “那个矮胖的是什么灵兽?” “它叫灰苜,是灰灵鼠。” 灰苜那长相算不上英俊,她也没说什么好话,这该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岂料,某男突然冒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晚上睡觉把门窗关好。” “为什么?”南宫紫疑惑,这跟关不关好门窗有什么关系? “因为它是公老鼠!”老鼠什么的,晚上最喜欢玩钻门缝的游戏了。 晕晕晕! 南宫紫恨不得给他一巴掌,他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 人家灵兽会像他这么卑鄙无耻地夜闯姑娘家的闺房么?! “好~” 她忍!关好门窗就关好门窗吧,以后她一定将门窗锁得死死的,让他这个无良的采花贼也没办法再进来捣乱。 “那什么尘,怎么跟你们在一起?”说了半天这才是货真价实的男人,此人待在她身边让他十分不放心。 “无尘啊,他被人所伤全身功力被废,幸得五灵山山主救下。” “哦~”君御北狭长的黑眸里闪着不明意味的光。 暗影那小子是怎么办事的?!让他把无尘扔得远远的,他竟然扔到五灵山去了,还歪打正着让这丫头遇见了,该罚!! “我醒过来之后无意间发现了他,就让他跟我们一起回来,要是我知道谁敢这么伤他,我一定会让那人也尝尝经脉尽断的滋味!” 她声线清冷,话语中带着怒气,那人的手段真是太狠了,废了无尘的武功简直比断了他的双手还要残忍! “以后不准跟他走得太近!” 这丫头还想着为那什么尘报仇?她想谋杀亲夫嘛?! “你……凭什么?你是我的谁?” 南宫紫怒瞪着他,这家伙简直不可理喻,他管得还真够宽的,这还限制她的交友自由了? “就凭本王是你的男人!” …… 第七十二章 一家三口 …… “娘亲,爹爹坏!”小北煊正扑在南宫紫怀里,满脸不乐意地看着君御北。 而某个欲求不满的男人正用一种凛冽杀人的眼光狠狠地瞪着那个在自己女人怀里撒娇卖萌的小老虎。 该!死!的! 都*的到关键时刻了,这个臭小子居然蹦出来捣乱,要真是他儿子,他非得将它吊起来饿它三天三夜不可! 哼! 北王大人十分、很、非常不爽! “嗯……小煊乖~” 南宫紫宠溺地刮了一下它的小鼻子。 真是她的好儿子,幸亏它及时出现,要不然她就要被君御北吃干抹净了~ 不过那男人确实很坏~ 她俏脸上的潮红仍未褪去,想起刚刚二人差一点儿就擦枪走火,她心底止不住羞涩,不敢看坐在远处的男人~ “爹爹太过分了,他不仅吃娘亲嘴嘴,还脱娘亲衣……哎呦!” “你再敢胡说!”某女飞快地推开小北煊,一脚狠狠地踹在它的小老虎屁股上。 她真恨不得将这个臭小子的嘴巴用大石头塞住。 感情这调皮家伙一直在旁边偷看?! 天啦!她竟然这点儿警觉性都没有,真是丢死人了,都怪那个妖孽~ “我没胡说,爹爹你评评理,小煊有没有胡说嘛?!”小北煊皱着小脸,揉着小屁股跑到君御北跟前。 娘亲今天怎么这么暴力?不是将它扔到树上,就是踹它屁股,呜呜…… “当然没有胡说,乖~小孩子不可以说谎,以后要跟爹混懂不?” 君御北内心惊诧,他刚刚竟没有发现这孩子在附近,看来这个小家伙也不简单啊~ “好咧,爹爹说话算话!” “爹爹一言九鼎,哪像你娘亲,她最喜欢口是心非了,你小心别跟她学坏了……” 君御北星月勾魂之眸斜了一眼那个全身红透的小丫头,起身摸着金北煊的小脑袋。 这虎孩子还挺合他意~ 以后好好培养培养,是个可造之材! 一旁的南宫紫在君御北说她“最喜欢口是心非”的时候,美眸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岂料她正好撞进他那欲求不满的星月黑眸里,那勾魂一眼让她的脚后跟都软了~ 这男人,跟孩子说话还不忘用暧昧的眼神调戏她…… “哎!你别摸它脑袋!”正羞愤不已的某女见君御北去摸小北煊的脑袋,惊得立马上前拉开他。 “怎么了?”君御北顺势握着她的小手,牵着她靠在自己怀里,凝神看着她绝美的俏脸。 君御北也不知为何,在她面前,他所有的自制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无时无刻不想触碰她。 “小煊的头发有点特殊,你最好不要碰。”南宫紫一开始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又被某只吃豆腐了。 小北煊心道:怪不得娘亲不爱摸它的脑袋呢! 他迈着小短腿上前,连忙拉着她空着的另一只手,仰头瞪着圆溜溜的黑金眼睛道,“娘亲,你摸摸,没事儿的,小乖乖们不会伤害你和爹爹。” “真的?” 南宫紫不敢,她可是亲眼见着它的头发喝了整整一头野猪的血啊,一滴都不剩…… “真的,娘亲,小煊不会骗你的~摸摸,摸摸嘛~你看爹爹摸了都没事儿,爹爹……” 最终,她在君御北又试了试之后,才敢伸出手去摸一下小北煊的脑袋。 入手的头发润泽不已,就好像有生命般在指尖呼吸~ 小北煊得到娘亲的虎摸高兴得上蹿下跳的到一旁去了。 “你刚才在关心本王?”某只的黑眸里闪着愉悦的光,看来这丫头心里不是完全没有他啊~ “你想多了~”这哪跟哪儿,她不过就是下意识的,真的没别的意思好么? “真的?” “当然是~啊~” “说不说实话,嗯?” “别~我说我说,是关心是关心……” 南宫紫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竟然被他从后面抱在怀里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 君御北眸色柔和一手牵着南宫紫,一手抱着小北煊从林中走出来。 “姑娘~” “王爷~” 五灵见南宫紫他们回来,全都齐刷刷地上前行礼。 姑娘眉眼含春,玉琢粉面上染着点点桃花之晕,看来北王爷真的是它们的半个主子了。 而无尘的心却异常难受,那“一家三口”和谐温馨的画面太美,他不敢看……只稍稍点头表示招呼,便面无表情地继续添着柴火。 “以后有劳你们护她周全。”君御北放下小北煊,郑重地给五灵行了一个礼。 既然青阙说他和南宫紫在一起会给她带来灾难,那么如今有五只道行颇深的灵兽守在她身边,相信唐芷兰之辈再也无法动她分毫。 “王爷客气了,保护姑娘是吾等的使命和责任。”绿洛连忙回礼道,其他几灵也纷纷回礼。 一国王爷的权势地位不可小觑,如今竟然为了姑娘给它们灵兽行礼,不得不说他对姑娘是真的好。 “你就是绿洛?”君御北凝眉看着回话的绿衣男子,果然非同一般! “正是。” “你跟本王来一下!”君御北转身朝一旁走去。 …… 绿洛不明所以,来到北王爷的身后也不作他言。 “你对你们姑娘是什么看法?”君御北听着身后的动静,并未转身。 “呃……王爷多虑了,我乃修行数千年的绿灵蛇,对世间人情早已看得透彻,断然不会对姑娘有非分之想。” 君御北心中一惊,原来这个绿洛竟是一条灵蛇!可这条蛇未免也太聪明了吧? 他旁敲侧击还没问出什么关键来,它就知道背后的含义了? “既是如此,本王便放心了。希望其他几位也能如你这般通透。”他转过身看着面前与常人无异的男子。 “它们四个均为各灵之首,定是不比绿洛差的,绿洛担保五灵皆会尽心尽力保护姑娘。”绿洛不卑不亢地答道。 “如此甚好。”这样他的心也可以暂时放到肚子里去了。 “那绿洛便先行回去。”见北王爷没有其他话要说,绿洛行礼准备离开。 “等等!”君御北突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连忙叫住绿洛。 “王爷有何吩咐?” “本王要拜托你一件事。” “王爷客气了。” “以后你要时常……”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君御北对绿洛一阵耳语。 “绿洛明白,请王爷放心。” …… 君御北在同绿洛谈完不久就接到东方空的暗号,随即便匆忙离去。 “姑娘,王爷有事先行离开了。” 南宫紫见绿洛一个人回来,表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却有着莫名的失落。 他竟然不跟自己说一声就离开了,这究竟算什么? 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她什么人了? 哼~ “你们是想在这里过夜还是现在进城?”晚上人少,有红娇在应该很快就能到城里。 “全凭姑娘定夺!” “阿尘呢?”五灵都听她的,小北煊不用考虑,就看无尘怎么选。 “你做决定吧。”他看得出她心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难道她对王爷已经有了情思? 可就算那个人不是他无尘,也不应该是北王~ 因为王爷不是一般人能招惹得起的,就算有五只灵兽在身,也会有无数危险等着她…… 第七十三章 孩子的娘亲是谁 上次这小子也是这么回答的,难道是因为见过她和君御北做亲密的事,所以叫 “呃……他为什么是爹爹?” “他就是爹爹,不叫‘爹爹’叫什么?” 这是她一直疑惑的问题,为什么小北煊竟直接就把君御北认爹了?虽然上次她问过为什么,但她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你为什么要叫他爹爹,而不叫叔叔呢?娘亲让你叫无尘叔叔,你都不肯~” 南宫紫见它偏着小脑袋不看她,心下不免好笑,这小老虎居然使小性子呢! “什么嗯?”它从鼻孔里发声。 “你……小煊,娘亲问你个事儿。” “哼~爹爹说得对,娘亲就喜欢口是心非,明明在想爹爹还不承认……”小北煊立马坐起身,小虎脸上带着不满。 南宫紫翻身看着那个小家伙,这小子真是成精了,连她想什么都知道? “你瞎说什么?” 哼~要是爹爹在,肯定和娘亲睡一起,娘亲还会让爹爹咬她~ 它好想去娘亲的床上睡觉,可是娘亲不让,她就是偏心~ 小北煊躺在软榻上瞪着亮晶晶的大虎眼看着自家娘亲在床上翻来覆去,冒出惊人之语。 “娘亲,你在想爹爹吗?” 啊啊啊啊啊~要疯了! 可转一想,他如今不仅知道南学院,还知道了五灵和小北煊的灵兽身份,那她以后在他面前岂不是什么秘密都没了? 起初的升起的被别人抢宝贝的气愤转化成心安,他派的人定是不差的,一定比她还要把学院打理得好。 没想到他竟连南学院的事都知道,而且还派人专门来打理,她心里不由得又泛起点点涟漪…… 憋了一会儿气之后,她又想到另外的事。 她狠狠拍了一下脑袋,连忙拉上被子捂着变红的小脸,真是太丢人了! 啊啊啊!南宫紫你真没用! 躺在床上的南宫紫辗转睡不着,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那个男人的身影,他时而霸道强势,时而柔情入肺,让她晕头转向,心乱神迷,身体竟又没出息地出现莫名地燥热~ 南宫紫说完便让龙清风给无尘、绿洛和红娇安排三间客房,并让他将白龙带去后院,找个干净的地方好好喂养,她则带着小北煊一起进了屋。 “行!明日叫那什么管公子一起来见我。” “管公子自称是北王爷的人,我等也不敢有所违抗~”龙清风心虚地低下头,不知道姑娘会不会怪罪他们…… 呃~虽然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为学院出多少力,但听了龙清风的话终归有一种自己宝贝被别人占了去的感觉…… 哪里来的这么一号人物?还冒出来打理她建起来的学院? “管公子?” 管公子的能力果真不一般,如今学院已经非同以往,但他是北王爷的人,现在姑娘回来要如何安排? “清风领命!不过姑娘,现在学院由管公子打理……”龙清风挠挠头,这事儿如今该怎么办? 南宫紫黑玉美眸扫视了其他人一眼,见他们穿着自己设计的衣服,个个精神抖擞,目光坚定,脸上带着兴奋和激动,看来这些日子龙清风费了不少心思。 “如假包换,辛苦你了!现在先带人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请曼蓝姑姑和宇廉一起来见我。” 南姑娘的美貌超乎龙清风的想象,他不敢上前,因为他觉得好似自己只要一靠前,就会亵渎了这个如九天仙女般貌美心善的女子。 “您……您真的是南姑娘?” 无尘明白他的疑惑,不过他心里也有担忧,她这么将自己的容貌暴露在人前真的好么? “你要找的南姑娘就在你面前。” “这是?”龙清风听见清丽悦耳的声音,连忙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不解地看了一眼无尘。 “清风,好久不见!” 由于南宫紫以往来南学院都是带着面纱,所以龙清风并不认识她,因而此刻他直接奔着无尘而去她也并不惊讶。 “太好了!”龙清风满脸喜色,连忙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无尘大哥,你知道南姑娘在何处吗?我们打听了很久都没有她的消息!” “是。”无尘与他们的交情并不深,所以并没有多话。 “你是……无尘大哥?”龙清风看清了那人的相貌,心底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只见前首俏生生地立着一位貌若天仙的白衣美人,而她身后站着一个身材倾长的绿衣男子和一头耀眼红发的番族女子,一个半大的孩子骑在一匹高大俊逸的白马上,还有一个男子有点眼熟…… “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我南学院?!”龙清风面色严肃,带着数十人拿着铁戟打着火把照亮了擅闯学院的几人。 南宫紫赶紧让五灵各归其位,蓝苏变成小瓢虫藏在她的发簪上,白龙变成白马,灰苜待在它头顶,红娇和绿洛保持人形。 龙清风的大喝传来,接着便是匆忙跑动的声音,听脚步应该有二三十人。 “什么人?!” 一行两人六兽直接停在了学院内院,她记得那时林曼蓝给她留了房间,于是便轻车熟路地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夜色深沉,一批神秘的客人悄然来到了揽月城,而南学院也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 …… 第七十四章 你做得很好 …… 翌日一早,南宫紫迷迷糊糊地听到口号的呼喊和跑步声,正纳闷是不是做梦跑到军营里去了,就听见门外匆忙的脚步传来。 难道是罚早操的来了? 呃…… 昨晚睡得晚,她还想再睡一会儿呢!翻过身捂着被子,希望排除外面的干扰。 可转一想,咦?不对呀,她不是在岚月王朝么? 赶紧睁开眼眸,四处望了望,原来是南学院,不过学院的人为嘛这么早就起来跑步了?是不是太勤快了点儿? 她连忙起身,打理好自己之后便想出门去瞧瞧,不料刚开门就见外面齐刷刷地站着五六人…… “您是姑娘?!”绕是林曼蓝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在看见这个貌美若仙的女子时也不免闪过惊讶。 一旁的张宇廉和管景眼里也带着藏不住的惊艳。管景倒很快能调整过来,毕竟南宫小姐可是王爷看中的人,他可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而张宇廉却盯着南宫紫那张绝美的小脸蛋移不开眼。原来南姑娘不仅心地善良,而且长得如此清丽脱俗,带着不惹凡尘的灵气~ “曼蓝姑姑,宇廉,好久不见!” 南宫紫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她并没有看到龙清风,而张宇廉身边却站着一个相貌普通的陌生男子。 “想必这位就是管公子?”南宫紫美眸凝视着管影。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虽然这管公子相貌平凡,但君御北用的人岂有差的?这管公子定然不是个简单角色。 “在下管景,见过姑娘。”管影拱手向南宫紫行礼。 他态度不卑不亢,但从心底说,他管影对南宫小姐确实是当做半个主子对待的,也只有这个拥有国色仙姿又聪慧善良的女子,才配得上他家主子。 “管公子,麻烦你和曼蓝姑姑还有宇廉先去大厅等候,稍后我会来了解一下学院的情况。” “姑娘叫在下管景便是。” 他怎么能当南宫小姐一句“管公子”?不想活了么?要是被自家主子知道非得抽他不可!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叫公子什么的反倒生疏许多。”南宫紫也不扭捏,叫名字反而更好。 “姑娘,奴婢先给你送些早膳。”林曼蓝看着南宫紫恭敬地道。 “多谢曼蓝姑姑,外面是清风带着人在跑步么?” “姑娘客气了。自上次姑娘走后,清风每日都带着人围着院子跑,如今大家的精神面貌已不同以往。”林曼蓝面带笑容温婉地答道。 “真是太好了!那你们先忙,我去看看他们,阿尘、绿洛、红娇咱们一起去!”南宫紫说着便向外面走去。 见南姑娘离开,林曼蓝向其他二人点点头后便朝厨房走去。 管影准备离开时,侧头看了一旁呆愣不语的张宇廉,只见他眼中神色有异,顿觉不妙。 “宇廉,宇廉!” “啊?!管公子……” “你不走?!” 管影的眉头皱了皱,这姓张的小子竟然盯着南宫小姐走神! 张宇廉眼中的痴迷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管公子疑惑中带着危险的眼神惊得一怔,不过他发觉自己的失态后耳根不由得红了红。 “呃~走!”他挠了挠头,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跟我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管影觉得有必要提醒提醒这小子,否则…… 某些癞蛤蟆想吃南宫小姐这块天鹅肉的话,那癞蛤蟆可能不会什么好下场…… …… “姑娘,绿洛有话要说。”绿洛突然挡在了正要跨出门的南宫紫身前,他们在门内能清楚地听到门外一群人跑步的声音。 “呃~绿洛,有什么话边走边说吧。”南宫紫退了一步,对于绿洛突然有话说的事有点惊诧。 “红娇,借你的红灵纱一用。”绿洛并未移开挡住的身影,而是转头看着红娇。 红娇也并未多言,而是直接从腰间取下一块红纱,递给了绿洛。 “这是何意?”南宫紫不解,绿洛不是跟她有话说么?要红娇的红灵纱干嘛? “姑娘,你姿容倾城,外面凡夫俗子岂能睹你仙颜。” 绿洛刚刚见到那个叫张宇廉的男子对姑娘的眼神可不一般,记起了王爷之前的嘱托~ 可不能让姑娘的面容就这么暴露在其他男人面前了。 呃…… 南宫紫看着绿洛递过来的红灵纱有点傻眼,这……绿洛的觉悟简直不是一般的高啊!它哪里是只灵兽,分明就是个人精好么? “绿洛,你做得很好!”她美眸含笑接过红灵纱,在脑后打个结便蒙住了那让天地为之失色的绝世容颜。 前几次来都是带着面纱,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但昨晚被君御北不告而别的事激得昏了头,根本没有想起戴面纱的事,更何况她心底侥幸,有五灵在还怕神马?! 如今绿洛提起这事让她恍然觉悟,就算有五灵在也要低调行事,她的容貌很容易招惹是非,而这是她所不愿的…… 身后的无尘沉默不语,但眼中却跳动着暖光,没想到绿洛作为一只灵兽也能想得如此周全。 可如今,她的身边除了有北王爷,还有五只道行高深的灵兽,而他无尘却什么事都不能为她做…… 他的眸色转淡,默默沉下眼睑,悄然捏了 第七十五章 他有主子他骄傲 本,请勿转载! 王府内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可每等夜影军赶到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推门后只看到吓尿的仆从,坐在地上语无伦次地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那庞大的虎躯和浑身直立的虎毛,直把半夜起来解决内急的人吓得六神无主,魂不护体…… 因为南宫紫警告过它不能在人前显出原形,所以它就在那些下人住的房间外面,一溜烟过去,一溜烟过来,腾挪跳跃,做着各种奇怪的高难度动作。 因为君御北有事没有回府,某只调皮的小老虎实在无聊,又不想回去被南宫紫抓着问它不想回答的问题,于是就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变成虎样儿,准备恶作剧。 为嘛?! 一大早全府上下所有的人都顶着黑眼圈,心惊胆战面色惨白,有些人甚至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 北王府。 …… 她用手抚了抚面纱,心里诧异不已,那小子到底去哪儿了? “呃……继续,继续~” 南宫紫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将在场的三人惊了一跳,纷纷不解地看着她。 “什么?!” “姑娘,白龙那儿也不见金北煊的踪影。” 蓝苏在其他几人都没有发现的时候已经飞回到南宫紫的发簪上。 …… 幸好南姑娘回来了,否则他们不多久就要揭不开锅了~“姑姑,若学院缺什么就及时补齐,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林曼蓝柔眉继续道,“平时我和几个姐妹做的荷包卖了有二十两,如今学院总共剩余八百二十两可供开支,不过上回买的米粮已经不多。” 管影面不改色心不跳,这有什么好丢人的么?他有主子他骄傲! “姑娘说笑了。” 哎呀呀~不知道“香又来”的生意如何了,她好想去瞧瞧。 呵呵~别人一定不会相信的,但她当然相信,因为除了北王爷的人,还有谁能如此牛叉? 你信么? 有人仅用平均六十两的价位就贱挖出了“香又来”的掌勺大厨郭天? “嗯,二十个高水准的师傅这么便宜就请来了,管景你的功劳可不小啊……”南宫紫打趣地看了一眼已经回到座位的管景。 林曼蓝站起身,莲步移在大厅中央施礼道,“回姑娘,钱公子送来的两千两银子,如今已经支出一千二百两用于聘请师傅,还剩八佰两。” 南宫紫前不久才知道,原来无尘早在之前就将那位钱公子送来的两箱银子交给林曼蓝来管理和支配,所以此刻便直接问坐在一旁的林曼蓝。 “对了,曼蓝姑姑,不知学院开支的钱还剩多少?” “是,管景记住了。” “若没有找到工作,可以申请回来继续学习一个月;若再找不到,学院则帮忙找,但找到之后该学员必须拿出工钱的百分之十交给学院。” 管影正想着这南学院老是开支总有负担不起的一天呢,南宫紫这样一安排问题就解决了,而这也为以后的发展壮大提供了基础。 “姑娘明智。” “他们学完之后便可出去找工作,工作后要交予学院百分之五的工钱,这笔钱取名‘扶南款’用于帮助更多的人。” “好。” “学习周期根据不同技艺应该有所不同,最短三个月,最长一年,具体多长,请你和宇廉商议后定一个确定时间交给我。” 可他就是忍不住将自己的视线放在她身上,就连她戴着面纱,他也能清晰地看着她娇俏的鼻翼,那双杏花仙眸一转一动,都能晃花他的心神。 管公子警告过他,说南姑娘是北王爷看中的人,让他不要有非分之想…… 一旁凝神看着南宫紫的张宇廉,听到南宫紫点到自己的名字时,不由得一怔,耳根红了起来,接着他突然悄然捏了捏拳头,连忙垂下眼帘。 这么短的时间又要请师傅,又要安排其他事,管景没想到一些学院系统层面的东西也很正常。 “没关系,刚开始学院的事情确实比较多,这短时间辛苦你了,你可以让宇廉在一旁协助你。”南宫紫柔声道。 他这段时间只顾着请师傅和安排学员学技艺的时间,还没来得及考虑这些问题。 “这个……暂时还没来得及~”管影有点尴尬地挠挠头。 “嗯,就是学习时间的长短。” “周期?”管景没有听过这个词,有点疑惑地看着戴着红色面纱的南宫紫。 “对了,他们学习的周期定的多久?”这个问题必须要明确,不然有些人一辈子都在学院学习,那怎么行? 南宫紫的心意是好的,不过未来的事谁知道呢?此刻她还不知道,她手中正在发展的是一股什么样的势力。 “管景遵命。”管影并未多言。 呃……想想就好惊悚…… 要是学院培养出来的人全都出去打家劫舍,那她岂不是成了土匪头子? “不过一定要引导他们向善,切不可把学来的功夫用在谋财害命上。” “姑娘所言甚是。” “你想得很周到,让他们学习功夫防身也好。身体是生活的本钱,若没有好的身体,会再多的技艺也没用。” “姑娘谬赞了!” “我就想为何学院的人身体都变得这么好,原来还有你的一份功劳!”南宫紫美眸含笑地看着管景。 “回姑娘,管景让每位学员都必修武艺,此外可以选修一门技艺,不知姑娘对此是否有其他安排?”毕竟这是他擅自做主,有必要跟南宫紫汇报一下。 “嗯,都如何安排学习的?”南宫紫见管景对这些师傅如数家珍,心知他一定是上了心。 管影立即站起身,缓步走到正中,拱手道,“回姑娘,如今南学院共有师傅二十人,其中厨艺师五人,武师五人,木工师三人,锻造师三人,教学先生两人,裁缝师一人,酿酒师一人。他们的技艺均达到岚月王朝数一数二的水平。” “管景,你且说说如今学院的具体情况。” 不得不说,这管景果真不一般,这么短的时间竟能将学院打理得如此得当,让她都自叹不如。 美眸扫了一眼下面坐的几人。 某女施施然坐上主位,绿洛和红娇一左一右立在她身后。 南宫紫在门外溜达一会儿之后,带着无尘和绿洛、红娇又在南学院逛了一圈,后来无尘借口身子不适便自行回了客房,而她简单用过早膳便来到了大厅。 …… 第七十六章 本姑娘暂时不需要 …… 南宫紫听完管景等人的汇报后,对他们几人的能力和学院的发展情况十分放心。 此外,管景还提出向其他城池发展的想法,这一点让她十分满意,看来这个人果真没有用错,有时间得好好谢谢君御北~ 但事情要一步步来,不能一口吃个胖子,等揽月城有学员正式找到工作并返给“扶南款”之后,再考虑开分院的事情也不迟。 交待了其余的事情之后,南宫紫依然戴着红灵纱,领着绿洛红娇出了学院。她对于小北煊的行踪虽然好奇,但却不会主动去找它。 毕竟那小子可不是一般的灵兽,应该不会有兽身危险,它不让其他人出现人身危险就不错了~ “红娇,绿洛,姑娘带你们逛街去!” 南宫紫的心情总体来说还不错,只要一想到郭天正在南学院里教学员做菜的场面,她去逛街的想法更加强烈了。 “姑娘,我们没钱~”红娇在她身后为难地说道。 她虽然以前没有来过人间,但也知道,人间买东西是要付钱的。 “呃~” 南宫紫这才发现,好像她也没钱,以前出门都是无尘带钱,这次无尘没来,她两手空空的逛什么街? 记得那日她从百花楼逃出来的时候倒是带了不少钱,但如今都放在相府,她也不想回去拿,咋办~ “咱们先去逛着,只要不买东西就不用花钱。” 实在没办法,她就去街上看看热闹成不? …… 香又来酒楼。 果然不出南宫紫所料,如今已经门可罗雀分冷清。 以前楼上楼下跑来跑去忙碌的小二如今已经闲得腿疼了,无不焦急地在门口张望,带着期盼的眼神希望某位常客迈进门来。 “客官,里面请里面请!” “哎哎!今日有新菜品,上好的竹枫呀!” “客官!客官!” 好不容易有个人路过,走得离门口近了些,某小二本以为看到了希望,没想到又是一场空。 “哎!小张,这郭天师傅走了后,咱楼里的生意可是越发清淡了啊~” “可不是,估计不久咱们就得卷铺盖走人咯!” 两位守在门口揽客的小二唉声叹气,一脸挫败和失望。 南宫紫带着红娇和绿洛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这种损人利己的事,她其实不想做的,但世界上怎么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不过,若是南学院的人学成之后来“香又来”会不会很有钱途? “走吧!”她不想再看,带着二灵转身离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又逛了一会儿之后,他们来到一个名叫“香涫楼”的地方。 “姑娘,这是什么地方?”红娇不解,她看着有许多人往里面去。 “呃~我也不太清楚,要不咱们进去看看?” 南宫紫心里十分好奇,她见许多人抬着轿子或坐着马车进去,十分热闹。 “进去看要钱吗?” “不知道,咱先打听打听。” 南宫紫直接走向门口的一个长得俊俏的男子,“公子,请问这楼里有什么大事么?” “贵人,今日是咱香涫楼涣公子竞拍之初的日子。” “之初?什么东西?”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她有点好奇。 “呃~就是~贵人进去了之后便知道了。”那人竟脸色绯红,做出娇羞不已的表情。 “那行,我这就进去瞧瞧。” 南宫紫心下了然,我滴乖乖!难道这香涫楼是个~咳咳,呵呵呵嘿嘿嘿…… …… 香涫楼内并非外面瞧的那么热闹,一楼外院停着一些马车和软轿,内院中间搭了一个巨大的舞台,台下有些椅子,而楼上楼下有许多小房间。 南宫紫带着二灵进了内院门后,就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将他们引到了二楼的一间布局雅致的小屋内。 “姑娘,这样进来没问题吗?”红娇有点不安,他们没钱会不会被赶出去? “应该没事儿的吧,咱们先瞧瞧怎么回事儿!” “那~好吧。” “对了绿洛,你俩会不会那种突然消失的法术?” 南宫紫心里其实还是有点怕怕的,万一到时候拿不出钱将他们扣住,硬闯的话就不妙了,她可不想暴露绿洛它们的身份。 “回姑娘,我等尚不会,但金北煊可以。”绿洛恭敬地道。 它并不多话,只有在南宫紫问的时候才会回答,而这种性格却并没有让它少了存在感。 “那个臭小子真这么厉害?可现在不知道它跑哪儿去了……”南宫紫惊讶不已,没想到她干儿子还有这样的能力,早知道走哪儿都带着它。 “小蓝苏,你去找找看,一定要让它赶紧过来。”她拍了拍头上的发簪。 “好勒!蓝苏一定将它找来。”蓝苏从发簪上爬出,在南宫紫面前转了几圈便震动着小翅膀从门缝里飞出去。 蓝苏走后,南宫紫仔细观察了这间屋子,发现房间的窗户从里往外竟可以看得很清楚。 不多时,只见舞台下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些打扮奇怪的男子,为什么说奇怪? 因为透过窗户纸都能看到有些男子脸上的胭脂红,那嘴唇涂得十分艳丽,而他们的衣服也穿得比较奇怪,有些穿男人的衣服 第七十七章 一百两她都嫌贵 …… 南宫紫耳力十分好,听着外面那肉麻兮兮的对话,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天啦!以前怎么不知道这岚月王朝的民风这么开放? 当她知道南宫凌只娶了韩玉静一个老婆的时候,还以为这里都是那种忠贞不一,十分保守的男人呢! 没想到还有那什么武大官人这么彪悍的! 话说,不知道君御北有没有这方面的嗜好? 咳咳~要真有的话,一定要跟他绝交!绝交! …… 不一会儿,一楼的舞台上有了动静,一个身穿灰衣,头发梳得服服帖帖的中年男子稳步走到了中央。 只见他对着台下的男子们罢了罢手,那些开始坐得东倒西歪的男子立刻稍稍地正了正身子,施施然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有些还不忘用手捋了捋头发,抿抿红唇…… 接着,那中年男子仰头朗声对着四周的小房间道,“各位贵客,在下香涫楼主事香用,欢迎参加咱楼里名角儿涣公子的‘之初’竞拍,起价一千两,每次加价五百两,价高者得。” 南宫紫差点儿惊得跳起来,“一千两?!这么贵?这涣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红娇和绿洛对钱没有什么概念,对于一千两的起价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 左边隔壁房间几乎同时传来惊诧声。 “公主,这涣公子价钱也太高了吧?” “管他多高,本公主一定要得到这涣公子的‘之初’~” 右边房间也同时传来一阵不算熟悉的大笑声。 “哈哈哈~老子最喜欢涣儿那副娇娇弱弱的样子,今晚一定要让那个小儿人在老子身下欲仙欲死!” “武大官人,涣哥哥可不一定能承受得了您的虎狼之躯呀~” …… 接着,舞台上那叫香用的中年男子又道,“老规矩,在涣公子之前先拍其他香子,每个香子起价两百两,每次加价一百两,价高者得。” “香子”是香用对楼里挂牌的男子的总称。 “那些男人也要拍?”南宫紫随意地坐在软椅上,睁着美眸看着一楼。 心里忍不住腹诽:啧啧!那些奇奇怪怪的男人也有人敢收?别说两百两,就是一百两她也嫌贵了~ 呃……她现在好像一分钱都木有~ “下面是香青的时间。”香用说完之后便退到一边。 一个身穿青衣,脸上施了胭脂,身穿女人衣服的男子,抱着一把普通的古琴一步一摇曳地上台。 待到上了台之后,他抱着琴媚眼一挑,扫视了二楼一圈,微微福了福身,不辨雌雄的嗓音柔柔地出口,“青儿有礼了!” 然后,香青将古琴轻手放在地上,躬身席地而坐,动作说不上奇怪地理了理身上的青衫。 整理好之后,他面带自以为娇媚的笑容,缓缓伸出双手轻轻地拨了一下琴弦,然后便熟门熟路地弹奏了一曲。 曲子弹得中规中矩,没有特别大的亮点,也没什么错处。弹完之后,他起身又行了个礼,然后便安静地待在原地。 香用从旁边上台,另外有个小厮搬了一个齐腰的小桌子到中央,上面放着一个手臂长短,手指粗细的铁棍和一个巴掌大的铁盘,铁盘中央发着亮光,四周却有些发黄的锈迹,显然有些年头。 咚!哒! 香用拿起铁棍在铁盘上敲了一下,而后又在桌上敲了一声,“下面开始出价!” 一阵沉默之后,不远处的房间里开始有了动静。 “二十一号,三百两!”一道中年男声传来。 “十八号,四百两!”又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传来。 四周静默。 “十八号,四百两一次,四百两二次,四百两~”香用正准备敲下铁棍,又有人出价。 “十三号,五百两!”一道语带傲气的男声响起,不难听出那声音的主人是个仗着老爹有钱的二世祖。 此价一出,台上的香青媚眼中带着惊喜接着朝那声音发出的窗口微微点了点头。 十三号出价之后,四周便陷入了安静。 在南宫紫看来,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这么不男不女的人一夜都能换五百两…… 她怎么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当初为嘛没想到也开一家青楼啊?!那样的话如今南学院也不用愁经济来源了~ “十三号五百两一次,五百两二次,五百两三次!” 咚!哒! “成交!恭喜十三号贵客,香青立马就到您的房间来。”香用又用力敲了一下铁盘和桌子,对着十三号房间躬身行了行礼。 …… 接着,又陆陆续续地上来了一些浓妆艳抹的以及稍微正常的男人,他们各自表演了才艺,挥袖起舞、柔声轻歌、舞文赋诗、游龙演画,反正就是一番“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场景…… 总体来说基本上都有人竞拍,最高的一个拍了八佰两,最低的三百两。不多时,台下椅子上坐的人都到了竞拍成功的主顾房间。 香用在台上还是如一开始的沉稳,喜怒不形于色,单凭这一点就知道,这人定然不是个简单角色。 “各位贵客,接下来涣公子会为大家弹奏一曲。” 南宫紫对那些奇葩男人不感兴趣,一直兴趣缺缺地躺在软椅上,“涣公子”三个字闯入耳中时,她立马坐直身子,探头 第七十八章 有本事用钱说话 武金良的房间除了他 …… “奴婢遵命!”翠香赶忙上前接过令牌,微微福了福身便出了门去。 “原来是那个草包!拿着本公主的令牌,让那小子赶紧滚!”君御晓从怀中拿出一块暗色令牌。 翠香恭敬地答道,“回公主,听声音应该是四大世家之一的武家大公子武金良。” 敢跟她君御晓抢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身份! “哼!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竟敢跟本公主抢人?!”君御晓坐起身,丹凤眼中跳动着愤怒的光点。 “公主,十六号房已经出价九千八佰两了!,咱们带出来的钱不多了~”翠香面带豫色对着君御晓道。 …… 真是的~心软是病,得治!得治! 对不起了!如今她没钱啊,再说了~南学院也正是用钱的时候,她哪里来几千两银子拍下他? 她正思虑这是何故,却见他突然抬头看了过来,眼里的哀伤和祈求让她心头一紧,连忙退开了几步。 她稍微推开了窗户,往下看了看那个掀起滔天金浪的主角,却见他面色苍白,身子紧绷地微微低着头。 那个涣公子简直就是个金馍馍啊!可他为嘛值这么多钱? 南宫紫被那些吼得越来越高的价码震得心惊肉跳的,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人都**的疯了吗? 香涫楼。 …… “莲儿,莲儿!” “小姐,您……放心,公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不料韩定轩在五岁的时候,与她们走散,至今仍毫无音讯,不知是死是活…… 幸而林曼蓝前一天带着一岁的儿子和丫鬟莲儿去寺里上香才侥幸逃出,可由于当年决绝地与父母断绝关系,最后也有家不能回,一直在外面流浪。 这里自然也引起了很多人眼红,有人私下上表韩卓达通敌卖国,伪造了确凿的证据,最后韩家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奈何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义安城地处边境,且和三四个番国交界,商旅往来频繁,可以说是一块肥得流油的地盘。 二人婚后育有一子,取名韩定轩,一家三口过得幸福美满,令人艳羡。 但林家家大业大,瞧不上边城义安的一个小小城主,林曼蓝不顾家里反对坚持嫁给韩卓达,即使林府狠心与她断绝了关系,她也在所不惜。 林曼蓝出自揽月城四大世家之一的林家。以前她也是养尊处优的大家小姐,在一次外出游玩时邂逅了年少有为的义安城城主韩卓达,两人情投意合私定终身。 林曼蓝语气哽咽,她在人前强装笑颜,只有在莲儿面前才卸下所有伪装。 “傻莲儿,如今我只有你了……不知道轩儿……” “小姐……你……不要……为莲儿……费心,不……值得……” “我放心不下你,就向管公子请了假。”林曼蓝满眼心疼地看着莲儿,并拿出手帕轻轻拭去她嘴角的血迹,又把她脸上的脏污也一并擦了擦。 只要小姐以后有着落了,她也能安心走了…… “小……小姐,你……你怎么……回来了?”莲儿努力睁开眼睛,看着蹲在自己面前,面色红润的林曼蓝,心里十分欣慰。 “莲儿,莲儿,你怎么样了?”林曼蓝刚刚跨进门口,就见草堆上的女子吐了一口鲜血,连忙快步上前。 而一个身穿青色奇怪衣服的中年妇人,手上提着一包药,正步履匆忙地往屋内而去。 揽月城郊外的一处破旧低矮的房屋内,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躺在一堆破烂的稻草堆上。不住的咳嗽声和满屋的臭气,让人闻而却步。 …… 娘,为了你,别说出卖自己的身体,就是要了我的命,涣儿也愿意…… 他无力反抗被别人主宰的命运,一颗心凄凉不已,明明是白昼,却好似深陷暗夜中的泥泞,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喊价声一道高过一道,价格也越加越高,香涣的脸色却愈来愈苍白。 …… 君御晓早已看中了香涣,因而这次香涣的“之初”,她势在必得。 但了解岚月王朝长公主的人都知道,那就是她有个特殊的嗜好:喜欢收罗年轻的男子,也就是俗话说的男宠,以排解年华寂寞~ 君御晓回朝后一直以来都中规中矩地住在宫外的别院,除了重大的宴会,她一般不会出现在人前。 君御晓其人性格乖张,有着天家人特有的傲气。多年前为了国家安定下嫁番族首领禹乎,不料禹乎在一次远征中被敌军暗算,身中剧毒不治而亡。君御晓守寡多年,后来实在不敌寂寞愁苦,便只身回朝,从此不问世事。 此乃岚月王朝太后长女,当朝皇帝和北王爷的亲姐姐君御晓。 “继续~本公主今日一定要得到他~” 今日出门总共带了一万两,这样加下去的话不知道能不能拍下涣公子。 “公主,已经五千两了,还要一千两加一次吗?”翠香小心翼翼地看着软榻上满身贵气的女子。 长长的软榻上慵懒地躺着一位身着绸缎锦衣,雍容华贵的成熟女人。她惬意地把玩着一个白玉瓷杯,一双勾魂丹凤眼不经意扫了一眼一楼台上那个站着瘦弱的白衣男子。 隔壁房间。 …… 第七十九章 你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王府竟然会出这 “闹鬼?!”君御北俊美无双的脸上带着不明意味的神色。 说来也怪了,昨夜王府不仅来了一个孩子叫主子“爹”,而且还闹鬼,最近王府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昨夜王府闹鬼,府里很多人都吓得魂不护体,今早有多人卧床不起,有的告假回家……” “何事?!” “主子!” 君御北昨晚见过金北煊之后便匆忙出了门,这时才刚从外面回府,东方空连忙闪身到书房禀告。 北王府。 …… “人呢?!”君御晓听见动静起身疾步到门口,丹凤眼狠狠地瞪着外面那个小厮,完美的脸上怒意翻腾…… 那小厮正想说“涣公子这不在这儿吗”,转头时才发现后面根本没有人,他立马变了脸色,生生地打住了舌头。 “姑娘,涣公子这不是……” “这位小哥,涣公子在什么地方?” 翠香连忙开了门,却见门外只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并没有涣公子的身影。 “请稍等,这就来!” “十四号贵客,涣公子已经到了!”小厮恭敬地道。 “谁啊!”隔壁房间传来一道女声。 而他前面那个带路的小厮正在敲门,并没有注意到后面发生的一切。 然后,他便面色惨白地脸朝南宫紫所在的房间门口站着,满目哀戚地看着她。 正要关门时,却见那个白衣瘦弱的男子转头满眼祈求地对她做了个口型:“救我!” 南宫紫疑惑地看着门外,她走上前去开了一条缝,只见那个涣公子正被人领着朝隔壁房间走去。 门上响起一道奇怪的声音。 咚! 这种事可不是你情我愿就能成的,价高者得,一切要靠钱来说话,所以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屋内多了只小老虎,热闹不少,但是外面却逐渐冷清了下来,有些没有成功拍到“香子”和香涣的人,已经开始逐渐离开。 “娘亲,呜呜~” “是!” “红娇,绿洛,看着它,不说实话不准动!” “娘亲娘亲……” “你小子看着我!” “娘亲,绿洛,红娇,我们……”它不敢看南宫紫,反而看着其他二灵,可劲儿给它们使眼色。 南宫紫心里明白,金北煊这小模样儿明显就是在说谎,跟昨夜慌忙逃跑时没两样儿,只要说假话的时候都不敢看她。 “你抬头看着娘亲~” 哎呀!爹爹交待现在不能说啊,对不起了娘亲,我也憋得很辛苦的~ “我……我想爹爹了,就去找他……”它低头捏着自己的小爪子,不敢看南宫紫。 她脸色凝重地看着小北煊,“告诉娘亲,你去找他干嘛?” 这虎孩子竟然去找君御北了?南宫紫连忙将它从自己怀里拉开,将它的小胳膊小腿规规矩矩地放着,让它在自己面前站好。 “什么?!” “我……我去找爹爹了……” 南宫紫垂眸看着怀里的小家伙,见它的小脸皱着正要开口,连忙提醒道。 “乖,小煊,你这孩子昨晚去哪儿了?不准说谎!我可知道你没有去找白龙的~” 小北煊窝在南宫紫怀里撒娇,才一晚上没见着,它就好想念娘亲身上的味道啊。 蓝苏终于找到了金北煊,两只很快就来到了南宫紫身边。 “娘亲!” “姑娘!” 要是每个“香子”都能拍出香涣的价格,那么香涫楼完胜春香楼简直不是问题啊! 香涣最后被十四号房间以一万两的高价拍得,全场唏嘘不已,而香用的脸上也终于出现了喜色。 香涫楼。 …… “小丙子面色苍白,精神不济,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理智告诉她,这事一定是有人从中捣鬼。 “闹鬼?!确有其事?”太后不怎么相信,她这个人不知怎的就是不相信鬼神,就连那什么月神娘娘也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嗯,说是昨夜王府闹鬼,府里的下人都被吓个半死,今早有不少人告假。” “怪事?”北王府有那么多高手守护,能出什么怪事? “是,奴婢这就去~对了太后娘娘,还有一件怪事。”桂嬷嬷正想往外走,突然想起小丙子面色惨白、双腿发软的事,觉得有必要提一下。 “让他继续打探!” “不知道,凭空冒出来的,来历不明。” 啧啧!那小子竟然背着自己在外面留了种了?好小子,长本事了啊? “哪儿来的孩子?身份确定了没?”太后看不出年纪的脸上带着疑惑。 王爷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那么大的儿子呢?! 不过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小丙子第一次传来的消息就是个晴天霹雳…… 上次南宫小姐出现在王府的消息泄露后,小桌子就被遣出王府,后来她又想办法送了小丙子进去。 “回太后娘娘,小丙子传来消息说,王府昨夜出现了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还唤王爷‘爹爹’。”桂嬷嬷面色沉着低头道。 “你说什么?!”太后惊得从软椅上站了起来,仪容什么的都不在意了。 皇宫,慈月殿。 …… 第八十章 本王要让你做北王妃 …… 君御北一双带着寒气的厉眸像剑一样死死地锁着那个一脸呆萌的女人。 该!死!的! 这丫头就不能有点儿自觉么? 南宫紫被他吃人的眼光吓得一抖,这才回过神来,“这……呵呵~怎么会呢?” “你还想搂着那个男人到什么时候?!”君御北大吼一声,一拳砸在椅子上,直将椅子的扶手拍成了碎末。 他窝着一口气在胸口,恨不得将那个呆丫头拉过来狠狠咬几口,真是不长记性! 南宫紫被他那一拳震得心头一紧,巴掌大的俏脸闪过尴尬和后怕,一双杏花水眸带着点点心虚,不敢看君御北,转而瞪着在他怀里的小北煊:臭小子,你坑我啊! 真是倒霉!一心软就把涣公子救了,为了赶紧逃离现场,她便让刚刚赶到的小北煊施法赶紧离开…… 可没想到这臭小子竟好死不死的把他们带到君御北这里了…… 更要命的是,涣公子身子瘦弱,加上没有见过这么离奇的事情,早已被吓晕了过去~ 可谁知道,他在昏过去之前竟两只胳膊紧紧挂在南宫紫的玉颈上,如今他还脑袋搭在她的左肩,整个人就好像直接吊在她身上的一样,让她百口莫辩。 “绿洛,红娇,快帮忙!”南宫紫用力解着脖子上的紧固的手,但却一点用都没有。 这涣公子就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就是不肯放手,这让她在君御北面前连耳根都急红了。 晕晕晕!这人还真是会找时候给她添堵啊! …… “绿洛你们带他出去,小煊,你也先出去,爹爹有事情要给你娘亲说。” 君御北见那个碍事的男人已经离开南宫紫的身体,面色沉得能滴出水。 “爹爹,你不要欺负娘亲噢~” 绿洛和红娇已经带着香涣出去,不过小北煊恋恋不舍地看着屋里的两人,走之前还不忘嘱咐一声君御北。 它总感觉娘亲又会被爹爹欺负的~ …… “过来!” 君御北如鹰利眸看着那个傻站在那里低头看地面的小丫头。 某个霸气侧漏的男人浑身散发出冷冽的寒气,几乎让四周的空气冻结,令南宫紫有种窒息的感觉。 “有……有话就说,我还要回南学院呢!”南宫紫低头不敢看他,真是的! 这家伙干嘛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本姑娘又不欠你钱~ “过不过来?嗯?” “我……我在这里也能听见~”南宫紫怯怯糯糯地低头小声道,脚步反而往后面退了小半步。 死君御北!做什么要我过去?! 难道又要咬她嘛?才不去…… 某女腿肚子发软,其实她是不敢去啊,好想小北煊能马上来将她带走! “要本王来请你?” 君御北肺都要气炸了,这丫头真是不乖,费了半天口舌,竟然还往后退! “不~啊!你干什么?!”南宫紫被君御北直接抱在了怀里。 她心里惊诧,这男人的速度怎么这么快?她现在的功力竟在他手下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君御北伸出手用力地抹了抹她的雪白的脖子。 “啊啊啊!疼!你轻点儿!” 南宫紫皱着小脸,用小手拍着他强有力的手臂,天杀的!这男人做什么那么用力搓她脖子,疼死了!肯定已经红了~ 这是洗干净砍脑袋嘛?! “轻了你不长记性!那个男人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他狠狠地瞪着怀里的小女人,放在她腰间的大掌用力捏着她的软腰。 这丫头整天没事捡些男人回来,这是要气死他的节奏嘛?! “啊!疼……我说了你不准生气!”力气大了不起啊,捏得她生疼。 “说!” 生不生气已经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了,他只想让这个丫头好好长长记性! “他是香涫楼~啊!你说不生气的!” 这个疯子!竟然又咬了,而且还是咬她脖子后面,让不让人活了?! 她就知道他不会放过她的,呜呜……都是心软惹得祸! 她要是会那种可以突然消失的法术就好了…… “本王又没有说不咬你!”他撩开她的秀发,低头重重地咬了一口,盖个章! 这丫头长本事了,竟然连青楼里的男人也带回来了! “啊!你无奈!呜呜……”好疼,一定冒血珠了! “以后要是再敢带别的男人回来,要是再有男人敢靠近你的身子,本王就直接把那些人杀了让小煊喝血喝个够!” “不要!”南宫紫真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这劳什子王爷怎么这么不讲理,她又不是故意让涣公子靠近她的,这是在算什么账? 再说了,她不想小煊的头发喝人血,万一上瘾了那就不好办了…… “你若不听话本王就把你全身上下都留上本王的专属印记,怎么样?” “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她还要不要出门见人了~ “回了相府没?” “不知道……”南宫紫侧头不想看他,问这干嘛,本姑娘回没回关你何事?哼~ “嗯?”他将怀里的人儿紧紧搂了楼,眼带威胁地将她的小脑袋扳过来,让她看着自己。 “没……” “明 第八十一章 你算哪根葱 …… 相府。 韩玉静面容憔悴不堪,脸色难看地看着那个自己半路捡回来,经常闹失踪的小丫头,她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你还知道回来?还认我是你娘?”她优雅地端着茶杯,轻抿了一口新近采购回来的香茗,心中郁结的闷气久久不散。 “对不起,娘~”南宫紫低垂着小脑袋给韩玉静道歉。 该死的君御北,威胁恐吓地让她回相府不说,还说必须要参加几日后的选妻大典,她真是被那个霸道的男人给害死了! 希望月神娘娘千万不要选中她,她才不稀罕当什么北王妃呢! 现在就被他吃得死死的,以后真要嫁给他的话,那她还要不要活了?! “哼~娘?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韩玉静并没有好脸色。 她每天都为这个半路女儿操碎了心,上回南宫紫昏迷不醒不明不白地被人送回了月紫苑,待了不到三天又消失了,害得她这些日子觉都睡不好,人也憔悴许多。 如今她好端端的又突然回了相府,还带了一个男子和一个番族女子回来,这样站在自己面前说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娘,上次紫儿进宫见了太后之后,回府途中被不明身份的人掳走施以酷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如今还能活在世上已是不易。” 她就知道这次回来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其实说实话,终归不是自己的家,总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可她的家到底在哪里呢? 她不可能生下来就在那个百花楼吧? 不过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她脑袋里灵魂出窍时的记忆,除了月女心法其他的都比较模糊了,只记得月神族的族皇紫隽曾自称是她娘。 可她也知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月神山,月神山的人也不是普通人。 那么她究竟是谁呢? “此事我知道个大概,听说北王派人去请的无忧大师?”韩玉静虽然心里清楚,但还是想亲耳听到南宫紫说说这事儿。 “北王?无忧大师?” 南宫紫抬起脑袋一脸懵懂地看着韩玉静,那意思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某女决定一问三不知,因为毫无疑问,要是说了一句就会有无数个问题等着她,她可不想招惹什么麻烦。 再说了,她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无忧大师……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韩玉静重重地放下茶盏,沉声厉喝。 这丫头以为她是三岁小孩儿吗?别说辰儿跟着无忧大师回来过,就是没有回来,她也不会相信南宫紫和北王没有丝毫关系! “娘,紫儿真的不知道什么北王、无忧大师,我已经昏迷很久了,醒来之后就在一个荒山野岭,恰好被绿洛和红娇兄妹救下,历经万难才回到揽月城。” 南宫紫装傻到底,这回只有绿洛和红娇还有头上的蓝苏跟着她回来,得让它们的出现有个合理的理由。 韩玉静看着站在不远处那一绿一红两道身影,脸上明显有着质疑,兄妹? 一个黑发一个红发,骗谁呢这是? “别以为我好糊弄!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娘,这两日便好好待在相府,安心地准备参加选妻大典。” 其实韩玉静也曾考虑过不认南宫紫这个女儿了,可选妻大典在即,当时她已经给南宫紫报了北王爷和太子殿下,要是南宫紫无故缺席,蔑视月神娘娘都是小事,关键是这可就成了欺君的大罪了,她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更何况,现在相府的库房里还有钱府送来的十几辆马车的提亲礼金,说是等着选妻大典的结果出来后再考虑两家的亲事,可要是南宫紫不是相府的女儿,那相府真是里外不是人了…… 因而她前几日才十分焦心,要是南宫紫真的没有回来,那事情就变得棘手了,搞不好会牵连到整个相府,而这也是她发火的原因。 南宫紫低头不语,真是的,这是要关禁闭的意思嘛?! 这时,一个小厮进门禀告,说是门外有人来访。 “混账东西!本夫人是谁想见就能见吗?!”韩玉静正在气头上,劈头盖脸地就对着那个小厮一顿痛骂。 “回夫人,来人自称是清公主。” “清公主?本夫人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公主?!”韩玉静沉声道。 当朝的公主并不多,除了长公主,皇后收养了一个女儿兰公主,就只有莲妃娘娘的小女儿朵儿公主。 清公主是哪里冒出来的? “小人……” “哟!姨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一道带着调侃的女声插了进来。 南宫紫循声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红色劲装,有着小麦色肌肤的女子,手中拿着一根赤红软鞭,带着一群穿黑衣的女侍卫走了进来。 红衣女子进院之后,并没有直接进屋,而是直接向着一旁走去。 啪! “啊!你……” 韩玉静连忙站起身,“清公主!” 她终于回过神来,这个公主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你干什么?!”南宫紫也吓得一惊,那红衣女子竟直接一鞭子打在了红娇身上。 “红娇,你怎么样?”她连忙来到红娇旁边,上下打量着它。 红娇是灵兽,万一激发它的兽 第八十二章 那就有劳姨娘了 本,请勿转载! …… “北王爷和太子。” “哪里哪里,姨娘也是担心幸姐姐,对了,不知公主这次报名参选的哪两家?” “如此,那就有劳姨娘了~” 韩玉静听说幸月华竟遭遇如此厄运,心里也比较担心,想到自己的儿子如今正跟无忧大师学医,顿时觉得此事不过小事一桩。 “公主不必担心,咱们岚月王朝有名的神医就是药神谷的无忧大师,正巧次子南宫辰有幸得到大师青睐,如今正在药神谷学医,我稍后休书一封给辰儿便是。” 等到母妃能够开口说话,她一定要将那个该死的贼人揪出来乱鞭打死,以泄心头之恨! “母妃被奸人所害,如今双目失明,口不能言,国医束手无策,父皇特命本宫务必要请到神医。” “幸姐姐怎么了?”韩玉静连忙问道。 隆芙清很小的时候来过一次岚月王朝,对于这里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 “姨娘误会了,本宫此次来揽月城,除了参加选妻大典,还要为母妃寻觅神医。” “神医?公主可是身体有恙?”韩玉静看着隆芙清,她面色红润,不像有什么病症。 主屋内,隆芙清将所有的人屏退,凝眉看着韩玉静,眸带急色,“姨娘,岚月王朝可有妙手回春的神医?” …… “嗯,绿鞘脚伤了,你把她送回住处。” “小姐,红叶在这!您回来啦!”红叶满脸喜色从屋内迎了出来。 “你这丫头想什么呢?”南宫紫用手指戳了戳绿鞘的脑袋,转头喊道,“红叶呢?!” “没事没事!小姐,你是不是不要绿鞘了?”她瞟了一眼南宫紫身后,小心翼翼地道。 南宫紫见她如此,伸手扶着她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好啦好啦,脚有没有事?” 尤其是看到那个红衣女子,她觉得自己在小姐心目中的地位简直岌岌可危啊~ 她忍着疼痛,单腿跳到南宫紫面前,泛红的双眼谨慎地看着南宫紫身后的两个陌生男女。 “小姐!真的是你?你这些日子到底去哪里了?无尘大侠也很久没有回来了,奴婢真是担心死了,唔唔……” “绿鞘,见了本小姐也不用这么激动吧?”南宫紫无语地看着绿鞘,至于么? 不料自己的一只脚却刚好被木盆砸了,她顾不得两只鞋子和裙边都被弄得湿透,疼得单腿曲起呈金鸡独立的姿势,泪珠不住地在眼里打转。 可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惊得把手中的木盆失手扔在了地上。 绿鞘正端着一盆水往屋内走去,听到声响便条件反射地转头。 “小姐?!啊啊啊啊……” “哈喽!” “你!”南宫紫不想跟这种人废话,直接转身就朝月紫苑而去。 她这辈子最痛恨的除了长得比她漂亮的,就是红头发的人,因为母妃就是因为一个红发的番族人才…… 接着她高傲地对着南宫紫道,“今日的事就暂且作罢,以后本公主不想再看到你和那个红头发的女人”! “母妃她……”听见韩玉静提到她娘,隆芙蓉的脸色犹豫不定,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韩玉静并不想让隆芙清继续不依不饶,连忙转移了话题,她有很多年没有见过幸月华了,不知道她那个结拜的姐姐如今怎么样了。 “公主说笑了,咱们进来说话,你母妃最近可好?” 再想起自己暗沉粗糙的肌肤,隆芙清心底涌起疯狂的妒意,恨不得用鞭子狠狠地将眼前这张碍眼的脸抽个稀巴烂。 靠得近了些,南宫紫如白玉凝脂般晶莹剔透的肌肤,带着少女特有的红晕和朝气的绝色脸庞,光滑白嫩,深深地刺痛了隆芙清的眼。 尚秋带着人退在一旁,隆芙清起身上前,仔细打量着南宫紫,“姨娘,这丫头给了你什么好处?” “哼~干女儿?尚统领,退下!”她倒要看看韩玉静认的女儿是何方神圣。 韩玉静说完之后,转头又对着身后的丫鬟吩咐,“庄儿!赶紧去泡一杯前几日新近的祁山香茶给公主尝尝。” “她是我认的干女儿,不懂礼数的地方还请公主见谅。” “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隆芙清丹眸里跳动着厉光,不屑地看了一眼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白衣女子。 可如今南宫紫一来竟好死不死的撞到这个小祖宗的倒刺上了,韩玉静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丫头没有一天让她省心。 隆芙清是隆皇的掌上明珠,身份尊贵,自小娇生惯养,骄横跋扈,使得一手好鞭,身边的清羽女卫更是个个功夫了得,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多年前她和清公主之母幸月华义结金兰,后来幸月华远嫁番族之中仅次于禹国的大国——隆国,成为隆皇隆光的第一位妻妃,幸月华婚后生下唯一一个女儿,取名隆芙清。 “公主,这都是误会,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紫儿吧。”韩玉静连忙上前打圆场。 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南宫紫并不怕这个什么劳什子公主,只是不想当着韩玉静的面动手罢了,暂时按兵不动。 清公主制定了一些惨绝人寰的刑罚,让她们想起“军法处置”几字就不寒而栗…… 众女卫一听,全都将佩刀抽出,军法处置?那还不如一刀杀了她们。 “是!” 她一把抽出佩刀,高举头顶,面色严肃,“清羽卫,若有半步退缩,军法处置!” 绿洛的气息让女侍卫们禁不住后退一步。尚秋对于清公主如此做派早已见怪不怪,但她职责所在,不得不听从公主的命令。 灵兽也有自己的信仰,只要它们一旦认定了一个主人,除非身死,它们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兽伤害到自己的主人的。 它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姑娘,倘若这些人类真敢乱来,它绿洛可不会像表面上那样做个谦谦君子! 绿洛和红娇闪身挡在南宫紫身前,绿洛狭长的蛇眸放着冷光,“谁敢?!” 一名侍卫统领模样的女子应声出列,领命之后手臂一挥,数十名黑衣女侍卫立马上前将南宫紫三人团团围住。 “卑职遵命!” “尚统领,将那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拖下去砍了……” “清公……”韩玉静正要说话,却被无礼地打断了。 “姨娘,你这府上怎么出了这么多碍眼的东西?” 正要带着绿洛和红娇转身离去,耳畔却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 南宫紫见这排场,对这个疑似富二代更是没有好感。不过拼爹什么的在任何朝代都有,她无话可说。 韩玉静领着清公主在主屋坐下,那群黑衣侍卫鱼贯而入,直接将整间屋子的墙角全都霸占。 …… 第八十三章 那就替哀家试试效果 “冬谒,你这个老东西少跟哀家来这一套,今年要是北王爷的婚事再没有着落,你的脑袋就 嘿嘿!这回他胸有成竹,一点都没有前几次来见太后的唯唯诺诺。 冬谒得到通传,迈着老步进殿,恭恭敬敬地弯腰给太后行了个标准的大礼。 “微臣冬谒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慈月殿。 …… 不过密蒙花十分难得,其成熟完全的花蕾更是少见,冬谒大人好不容易得了一壶,每天也都固定时间喝一小口,一滴都不肯浪费,宝贝得紧。 密蒙花,又名九里香,其花蕾有祛风、凉血、润肝、明目的作用,用密蒙花酿的酒可清热泻火,养肝明目,对缓解肝虚目暗,视物昏花有奇效。 “好勒!大人放心!”李兴应声道,转身朝着侧屋走去。 “给本大人温好密蒙花酿!”冬谒头也不回地向后挥了挥手。 “大人慢走!” 冬谒一听,拧着的眉头舒展,起身缓步朝外走去,“李兴,你先照应着,本官去去就回。” “回大人,的确是太后宫里的姑姑。” 一边是太后一边是王爷,他一个小小的礼神司司长两边都得罪不起,好在今年终于有了转机。 所以每年大典之前,太后都会命他进宫,对他施加各种压力,让他务必想方设法地给王爷定个女子,可他冬谒也是没有办法啊! 因为太后还有个至今未婚的大龄儿子,这可愁了她老人家咯! 为嘛?! 虽然想通过礼神司打通关系的人不少,但这个点儿来找他的,除了太后几乎没有别人。 冬谒挥手让其他几人离开,然后才看着那小厮,拧眉沉思了一会儿道,“可是太后娘娘的人?” “大人,宫里来人了。”一个小厮站在门口向冬谒禀告。 “神缸都已经完全清洗干净,所有‘圣物’也都生龙活虎的。”李兴作为礼神司副司长,主要负责协助冬谒处理选妻大典的各项大小事务。 冬谒将名册收好抬头看着桌前的李兴,他不想再继续看了,这样徒劳无功的事,让他一把年纪的很伤精力。 “嗯,复选的神缸是否都已经全部清洗?‘圣物’的健康状况如何?” 因为规则决定,比赛途中用具一旦损毁,那位就失去了参选资格,而每年参选的家族可都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势力。 因而前几年某位小姐的古琴在弹奏途中突然损毁,或者毛笔在写字的时候忽然断掉的事情经常发生,这让他们很难办,却也无可奈何~ 但选妻的竞争异常激烈,为了挤掉更多的竞争者参加复选,为了自家的女儿能成为皇家媳妇,某些人无所不用其极。 选妻大典时每位选女的用具都已经提前备好并贴上名牌。 “大人放心,下官已经命人将库房严加看管。”李兴满脸严肃回道。 不知道王爷的人什么时候来?他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那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冬谒继续翻着手中的名册,心里暗道:老天!这次有两百来号人,要想看出来究竟是哪家姑娘,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啊~ “嗯,务必要将用具保管好,在大典正式开始前不能有任何差池……” 古琴和棋具的寿命比较长,可以重复使用,只是每次使用之前需要专门的师傅进行修复,以确保不影响选女们的正常发挥,笔墨纸砚不够的就需要另外买了。 四个身着官府的男子依次汇报了各自手中用具的准备情况。 “笔墨纸砚也都采购齐备。” “书考题目已经拟好。” “大人,两百零三副棋具也已打磨得完好如初。” “回大人,古琴已经修复完整。” 他没有忘记北王爷曾经交待过,今年这本册子里的某个女子必定要成为北王妃,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能搞定北王的女子究竟是谁呐~ “拿来本官看看,孙覃、聂辉、黄迎、郭华,其他初选用具的准备情况怎么样?”冬谒接过名册,一手肘支在桌案上,历经风霜的手掌轻抚着自己白霜覆盖的鬓角,低头翻阅了起来。 “冬谒大人,已经确定了,总共有两百零三人。”李兴拿着一叠厚厚的名册恭敬地递给冬谒。 “李兴,最终名单定了没有?” 敬神殿内有一个神秘的礼神司,主要负责选妻大典的各项事宜。大典前两日,礼神司各部门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皇宫西边,有一座敬神殿,岚月王朝每位皇家男儿的正妻都是在这里选定的。 …… “啧啧!那可难说了~” “也不知道月神娘娘这次会不会给北王……”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好像是太后娘娘懿旨……” “哎哎!听说今年报名规则有变,每家姑娘都可以报两家皇亲?” “可不是嘛~” “可惜了,那些闺阁小姐不是在马车里就是待在软轿中,咱们普通的小老百姓不能一睹芳容哟!” “好像这次的选女比去年还多啊!” “哎呀!今年真是热闹啊!” 各路大家小姐带着一批批侍女仆从纷纷入城,大队小队的人马将城内堵得水泄不通。 选妻大典临近,揽月城热闹非凡。 …… 第八十四章 您老的嗜好真是独特啊 可要命的是,他肚子圆滚滚地不说,腹部还疼得如刀钻一般,屁股也管不住门儿了,像决堤的洪水一样, 冬谒在慈月殿被太后娘娘赏赐的**汤辣得嗓子直冒烟儿,弄得只剩下半条老命,拖着残躯回来之后直接喝了一桶凉水。 礼神司。 …… “你想多了!” “你回月紫苑这两日都没怎么吃东西,明日选妻大典就要开始了,要是你的身体出现差池,奴婢的小命就难保了……” “为什么这么问?”她疑惑地看着绿鞘,这丫头在胡思乱想什么。 “那是绿鞘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吗?” “木有~”她用双手支着脑袋,无语地看着绿鞘一副管家婆的样子。 “小姐,你这几日是不是身子有什么不适?”绿鞘小心翼翼地看着南宫紫的面容。 她将碗推到绿鞘面前,本来就不怎么想吃东西,看着那堆成小山泛着油光的菜,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只喝了几口米粥,其他什么都不想沾。 “行啦行啦!本小姐今日没什么胃口,你把这些东西都吃了吧。” 不一会儿,南宫紫面前的碗里已经堆满了各种菜肴,让她连动筷子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也是~” “小姐,这也是您喜欢吃的。” 绿鞘主动为南宫紫布菜,从一个精致的盘里夹了一块鱼肉,仔细地挑过鱼刺之后便放在了她的碗碟里。 “小姐,这是您最喜欢吃的香辣蒸鱼,奴婢专门请厨房做的。” 不一会儿,南宫紫收拾妥当后,厨房的人送来了早餐。 …… “好的,奴婢待会儿伺候您用完膳就去。” 南宫紫记得黑米、黑豆、黑芝麻是养血补肾的东西,有乌发润法的功效,一定是她上次被打得太重了,伤了元气,头发才变白了,得好好补补啊。 “对了,让红叶去买些黑米、黑豆和黑芝麻,将黑米、黑豆泡两三个时辰,和黑芝麻一起加水磨好后熬成三黑浆,本小姐以后早晚喝一碗,头发应该不久就会变回来的。” “暂时先不管,待会儿去找一块白色的头巾,将后面的头发遮住就好。”既然已经长了,她现在短时间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毕竟这里没有染发之类的药剂。 “小姐,这……”绿鞘十分担忧,明日就是选妻大典了,要是被其他人发现自家小姐头生银发,指不定说什么难听的话呢! 心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却一时想不起来。 哦买嘎!以前没有怎么注意,没想到不知不觉中她的黑发中已经夹杂了不少银色的发丝了,难道她这是得了什么病吗? 南宫紫美眸疑惑,顺手捋了一束头发到胸前,放在掌中看了看,青丝中夹杂了几根银白的头发,竟然真的有! 银发? “什么?” 绿鞘用手指轻撩起一根银白色的发丝,睁大眼眸仔细看了看,心底十分惊讶,小姐如此年轻怎会生了华发? “小姐,您的头上怎么有几根白……哦不!银色的头发!” “怎么了?”南宫紫看着铜镜上的绿鞘问道。 “咦?” …… 老天!这才多久啊,她怎么感觉长胖了些?! 简单洗漱过后,南宫紫顶着一头凌乱不已的乱发坐在了梳妆台的铜镜前,镜中的人儿轮廓依然精致,容貌倾城,可貌似比以前圆润了些。 绿鞘双手一拍高兴坏了,小姐一点架子都没有,这样的主子上哪里找啊~ “好咧!小姐,奴婢一定给你梳个绝无仅有的美髻。” 南宫紫接过她手中的木盆,往水架走去。红娇和绿洛在王府也算客人,她并没有让它们伺候她,只有蓝苏在她的发簪上。 “行行行,你先放着,洗漱本小姐自己来就行,待会儿你帮我梳头吧。” “小姐,以前都是奴婢伺候您的。”绿鞘皱着小脸,有点伤心~小姐真的开始嫌弃她了嘛? 南宫紫顶着一个鸡窝头有点无语地看着绿鞘,这丫头昨日被砸得一瘸一拐的,今日居然还一大早跑来伺候她洗漱,以前怎么不知道绿鞘这丫头这么勤快? “绿鞘,你放着吧,让红叶来也行。” “小姐,奴婢伺候您洗漱。”绿鞘端着一盆水,一瘸一拐地进了屋。 翌日,月紫苑。 …… 冬谒连忙紧张地夹紧双腿,忙不迭的和盘托出,要是再不说的话恐怕一张老脸都要丢尽了。 “哧呼哧呼~微臣说微臣说……” “怎么样?味道如何?说是不说?”太后冷眼看着冬谒,哼~哀家不发威你以为我是病猫? 糟了!有股强烈的尿意袭来~ 他娘的!疼死老子了! “咳咳……哧呼哧呼~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他浑身颤抖,顾不得地上碎裂的茶杯碎片,直接磕头求饶,满是皱纹的额头上顿时渗出猩红的血液。 哎呀妈呀!辣死了辣死了。 桂嬷嬷听到太后的声音后,掰开冬谒的嘴硬灌了一口红彤彤的**汤下去,他被呛得老泪纵横,一颗苍老的心都要碎了~ 冬谒张嘴后还没来得及说句完整的话,一股呛人的液体就已经喷灌入喉。 “老臣不……” “桂嬷嬷!” …… 第八十五章 那是儿臣认的干儿子 说实在的,这个清公主虽然长得一般,但身材真他娘的好,外面看起来一副清高的样子,可在私下却骚得让男人欲罢不能~ 蔺明辉直接一把搂住媚眼含春的隆芙清,让怀中十分有料的身体紧紧贴在自己壮实的胸膛,大掌还在她的翘臀上狠狠捏了一把。 “好清儿,辉哥哥当然是想你了~” 蔺明辉只是宫里的一个侍卫,不过早在隆国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她的入幕之宾,每夜都能让她享受到极致的快乐~ 怪不得他能闯过清羽女卫的层层守卫,原来是蔺明辉…… 她一脸喜色地赤脚下了床,顾不得自己衣衫半敞,春色外露,凹凸有致的身体直接暴露在了面前这个夜访的男人面前。 “辉哥哥!你怎么来了?”隆芙清看清男人的面容后,心底缺失的一块好似突然得到了满足。 来人一把将蒙面黑布扯下,眼冒绿光地看着隆芙清。 “清儿,是我!” 心中惊道:清羽女卫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一个陌生男人堂而皇之地闯进了她的房间! “谁?!”她连忙坐起身,迅速从旁边拿出佩刀挡在胸前,坐在床上警惕地看着那个不请自来的蒙面黑衣人。 一道黑影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 隆国清公主暂时住在此处,她洗漱过后慵懒地侧趟在床上,眉宇之间多了些许烦躁的情绪,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相府,香林苑。 选妻大典前夜。 …… “太后娘娘!来人啊!快传御医!”一旁的桂嬷嬷见太后娘娘的头疼病又犯了,惊呼了起来。 “母后!”君御北见钟其容捂着脑袋差点儿昏过去,连忙起身上前。 啊!她的头突然像针扎般疼痛。 钟其容一听气得差点儿没一口老血喷死这个不争气的臭小子,竟然是干儿子! “你!你简直要气死我!” 君御北心里腹诽:上回不是让东方空将府里的眼线都拔了吗?小煊出现在王府的事怎么又被母后知道了? “那是儿臣认的干儿子!” 钟其容转而想起那个孩子的事,此时她也没那么多要求,就算孩子的娘出生不好她也不会计较太多,只要能证明自己儿子还是行的就好…… “此事暂且作罢。还有个事儿,听说前几日你府上突然冒出了个孩子,还满院子叫你爹?这又是怎么回事?”她气归气,但真要把他怎么样还是舍不得,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儿臣但凭母后责罚。” 为此她还专门派首席御医李治清去给这小子瞧瞧,可人家李御医还没进门呢就被轰了出来,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她盼了这么多年的孙子,一点着落都没有,上次听说南宫家小姐和他有点动静,可这小子放着那么个国色天香的小美人竟然什么都没干! “你一句知错就完了?”钟其容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君御北。 可倘若没有遇到对的人,就算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他也不愿意将就,不愿意让自己内心排斥的女人靠近自己半步。 以前他没有考虑过儿女私情,不过却也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他一定会找到那个在某个角落等着他的女人,而他也甘愿为那个女人倾尽所有,只为博她一笑,护她一生周全。 君御北低下脑袋,这件事确实是他错了,不过他并不后悔,因为他等到了他想要的人。 “孩儿知错!” 君御北一听,心中明了,看来冬谒那个老家伙出卖了他,今日一顿训斥恐怕是躲不了了…… “少跟我装糊涂!我问你,是不是你让冬谒在选妻大典上动了手脚?”钟其容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沉着脸问道。 “孩儿不知母后何意……” “你可知错?” 大手撩开衣袍双膝一曲便规规矩矩地跪下,“母后,不知孩儿做错了什么惹您如此动怒?” 君御北虽然不知道钟其容为何生气,但她语气中的不容置疑让当儿子的无法反抗她的命令。 要是这小子才四五岁,她一定会将他提起来好好打一顿! 这个臭小子不仅威胁冬谒在背后使手段不娶正妃,还把自己的名声搞臭,传什么煞气附身,让她一直为此事忧心不已~ 可没想到的是,冬谒说出来的事实如此让她气闷~ 月神年年都不给她儿子选妻,让她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不信月神,或者是没有供奉过它,让那个传说中的月神娘娘记上了仇…… 原来这个臭小子一直命冬谒在背后捣鬼,她就说嘛,有这么奇怪的事? 好家伙!那碗**汤总算没有白用,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了她一大跳! “跪下!”太后钟其容一双凤眸严厉地看着那个让她不省心的儿子。 君御北不解地看着首位上雍容华贵的妇人,这是生他养他的母妃,自小对他十分偏爱,平日里并不会如此疾言厉色地对他。 “母后?!” “跪下!” 因为昨日太后娘娘召见了礼神司的冬谒大人后凤颜大怒,将殿内的东西都砸了一遍不说,还杖责了一个不巧撞枪口的太监。 整个殿内的气氛压抑非常,大家眼观鼻鼻观心,各司其位,不敢出一丝差错。 慈月殿。 …… 第八十六章 本公子等你的好消息 他心有不甘,胸中郁结着一口闷气,不知 可太子爷那边就不好说了,万一她真的被选中为太子妃,那他一个商人的儿子无权无势,几乎没有半点翻盘的能力。 听说这次选妻大典她报了北王爷和太子,北王他倒不担心,因为几乎年年都没有哪家女子能够被选中为北王妃,他相信今年也不会有什么变故。 钱黎笙也纳闷,这么久了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紫鸢的真正面容,可不知怎的,他心里却总是惦记着那个有着动人舞姿的女子。 钱黎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明日就是选妻大典了,眼线来报说,南宫小姐已经回了相府,那也就是说鸢儿这次一定会参加月神选妻。 钱府。 …… 这可是两边都得罪不起啊,好在月神娘娘保佑,太子殿下并没有如此要求~ 不过……倘若北王和太子都要让南宫小姐做正妃,那他该如何抉择? 某颗苍老的心一下子被这个消息激活了,哈哈哈哈哈哈……这次可有好戏看了~ “这……老臣遵命!”冬谒不敢不从,嘴上应承着,心中却惊讶不已,不知道那南宫三小姐到底是哪路神仙,北王和太子殿下竟都想要娶她~ 虽然选妻是“圣物”最终决定,但若是初选都过不了,选女根本就没有机会成为任何一个皇家男儿的妻子。 “明日大典,希望你好好照拂一下南宫家的女儿,本宫希望她以后会是岚月王朝的太子妃。”君越离起身走到窗口,推窗看了一下黑幕笼罩的天空。 “老臣不知,请殿下明示。”冬谒心里猜测定是为了选妻的事,可却还是装糊涂,也不知太子殿下看上了哪家姑娘~ 于是便派人连夜将冬谒找来交代几句,以此来让自己安心一些。 他派去调查的人都被一股力量挡了回来,但他心里觉得此事跟北皇叔脱不了干系,因而总觉得这次选妻大典不会那么顺利。 他已经得知紫鸢回到相府的消息,心里高兴之余却也有着淡淡忧虑。想起上次那伙不明身份的黑衣人,他们究竟将人事不省的紫鸢带去了哪里? “大人可知本宫深夜叫你来所为何事?”君越离替自己父皇处理政事到深夜才就寝,可躺在床上之后,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老臣谢太子殿下。” 君越离发丝散乱,穿着丝锦里衣坐在床沿,沉默了一阵之后才开口,“冬谒大人,平身吧。” 他不就想安安静静地做个礼神司司长嘛?为何那么难呢?让他好好地做自己的事行不行? 他好不容易才缓过去那**汤的劲儿,这又是要冒出什么幺蛾子? 明天就是选妻大典了,他好不容易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才刚刚躺下啊~这些个老祖宗小祖宗为何就是变着法儿难为他啊? 不知道这个点儿太子爷的人将他从床上揪起来是几个意思? 冬谒衣衫凌乱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看着地面,没胆子抬头。 太子东宫。 …… 至于这样嘛~ “啊~干嘛又咬我!”她连忙用手捂着自己耳朵,这个男人真的是属狗的,动不动就咬,她不就是问了一下涣公子吗? 他真恨不得一手掐死这个呆头呆脑的女人!她这是当他不存在嘛? “丫头,你跟本王睡觉时,却还在想着别的男人?”君御北惩罚性地轻轻咬了咬她的小耳朵。 “那个香涫楼的涣公子,你把他怎么样了?” “什么?” “没……没怎么,问你个事儿。”南宫紫想起几天前那个把她当救命稻草的瘦弱男子,觉得有必要问一下。 “怎么?”他手里紧了紧。 “你!” 他风尘仆仆从外地赶回来,好不容易能够有时间抱抱她,怎么可能同意她的各睡各? “不行!”某男死死地抱着怀中的人儿。 额~好像也是一副画卷~老实说,她对这个男人确实没什么抵抗力…… 某女脑海中顿时出现一副美男抱枕头蜷缩成一团的画面~ 这男人是不是有什么依赖症?为什么每次非要抱着她呢?那他一个人睡的时候怎么办?难道是抱着枕头? “我们……各……睡各的不行嘛?!” 该死的!她恨不得用刀刀分分钟戳死自己!南宫紫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可某女听到君御北如此说之后,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心里有着淡淡的失落~ 幸好御医来得及时,不然他一定会在愧疚中活一辈子,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有那样的事发生。 今日因为他多年前威胁冬谒在选妻大典上做手脚,和小煊是他干儿子的事,将母后气得够呛,直接头疼病发作昏过去,差一点儿就缓不过来那口气了。 “嗯,睡吧。”他深吸了一口气,闻着她身上让他安眠的清新气息,心里十分满足。 该死的!这男人的脚在干嘛? “好好好!我答应你答应你,你别乱动!”听见此事可以商量,南宫紫浑身热了起来,缩了缩小脚,紧绷着身体连忙答应。 君御北大掌又在南宫紫的小腹摩挲了几下,一只脚搭在她的两只玉足上磨了磨,微眯着双眼将脑袋紧紧靠在她柔软的发丝上蹭了蹭,不知道他和她的孩儿是否已经成型~ …… 第八十七章 你不要靠近我 …… 辰时前一刻。 敬神殿外悄然地来了一乘銮舆和一顶凤驾,皇帝君御弘和皇后上官清婉领着几名宫人由侧门低调地步入了敬神殿。 “老臣冬谒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冬爱卿,快快请起。”君御弘穿着白金龙袍,龙威尽显,凭空抬手让冬谒起身。 “多谢陛下,多谢娘娘!”冬谒不紧不慢地从地上站起身。 “冬爱卿辛苦了,这次选妻大典可不能有任何差池。” “老臣定会竭尽全力。”冬谒垂手恭敬地站在皇上和皇后的面前听候吩咐。 上官清婉身着一袭红色凤袍,气质高贵,妆容精致,装似无意地问道,“冬谒大人,不知此次有多少家姑娘报名参选太子妃。” “回娘娘,太子殿下文韬武略,容貌无双,共有一百一十位选女报名角逐太子妃。” 上官清婉一听有这么多家,心里十分高兴,因为这里面绝对不乏有雄厚实力的大家族,她天天供奉月神娘娘,祈祷月神娘娘能够看在她如此虔诚的份儿上为离儿选一个合适的太子妃,希望这次的结果不会让她失望才好。 不过北王爷的存在一直是她心头一根无法拔掉的刺…… “北王妃的报名情况如何?”君御弘的声音突然响起。 昨日北皇弟进慈月殿后不久,母后的头疼病便发作昏过去了,不是为了那小子的婚事,打死他都不信,不知道今年那个坑哥货有没有希望~ 他自幼热爱随性的生活,以前当皇子的时候,就曾四处游览感受各地风情民俗,对于当皇帝真真儿一点兴趣都没有。 枯燥乏味不说,还不能随便走走,整天待在宫里,不是一堆奏折就是一堆女人,还要在一群思想顽固的老家伙面前装深沉、装威严,真**的要疯了! 当年,其实父皇有意将皇位传给北皇弟,但由于月神多年不给他选妻,继位之事遭到朝中一众老臣的强烈反对。 按那群老东西的说法是:对一个皇位靠血系传承的国家来说,倘若皇帝没有婚娶和子嗣,那么势必会动摇民心,会动摇江山社稷,会给国家带来难以预计的灾难~ 正巧上官清婉在选妻大典上被选为他的正妻之后不久,父皇便因病突然驾崩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于是他便被赶鸭子上架做了皇帝~ 而那个坑哥货君御北一点自觉都没有,四处拜师学艺,好不快活,于是他气不过便让他的好弟弟去守边城,也就近两年才让他回来。 为嘛? 因为母后整天在他耳边唠叨不已,说揽月城美女多,一定要让他回来多跟姑娘家接触,要不然在军队中全是男人,以后你北弟喜欢上了男人,母后就只有去敬堂庵出家为尼~ “这……回陛下,一共有一百五十家。” 冬谒见皇帝脸色阴晴不定,有点犹豫,却也不敢不说实话,万一到时候治他一个欺君之罪,那就麻烦了。 上官清婉一听面上顿时挂不住了,拢在袖中的手紧紧地绞了绞凤绢儿,没想到报名北王爷的人竟然如此之多~ “朕知道了,大人先去忙吧,辰时朕会和皇后一起去见见各位选女。” “老臣告退。” …… “小姐!小姐!快醒醒!”绿鞘用手拍着马车门,企图叫醒某个睡过去的女人。 可叫了半天,车内的人都没有反应,急得她不知如何是好。眼看着马上就要轮到她们取号码了,可南宫紫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 “下一位!”门口唱号的人高声叫道,可等了半天都没有反应,便又加大了声音,“下一位!” “哎哎!马上就来马上就来!”绿鞘顾不得那么多,连忙上前去。 “你们家小姐呢!”那人见一个小丫鬟跑来,有些不悦地皱眉道。 要知道在敬神殿,无论身份地位有多么尊贵,都必须要步行而入,否则就会被视为对月神娘娘不敬。 其他家的小姐都是带着丫鬟亲自来取号牌的,这是哪家姑娘竟敢如此大不敬,派个丫鬟来就行啦? “这位大人,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家小姐身子不适,就由奴婢代取吧。”绿鞘心里也急得不行,取了号牌就要立刻进去了,可小姐还没醒,她该怎么办? “既然如此,那要是开罪了月神娘娘,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那人见这绿衣丫鬟如此说,也不好多做为难,毕竟后面还有那么多人排队等着呢,于是便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个牌子递给了绿鞘。 这一幕被其他小姐看到之后引来纷纷议论,没想到还有如此胆大的人啊。 “哎!那是哪家的这么不知好歹?” “不知道,不过胆子倒不小嘛,敢对月神娘娘不敬。” “那马车也一般,应该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该不会是半路发家的暴发户的女儿吧?” “依本小姐看,那马车上的人定是丑得不好意思见人,这才让丫鬟去取牌子。” “你别说,这种说法最有可能,否则怎么刚巧就身子不适了,身子不好就不应该来参加选妻大典,省得咱们多一个碍事的。” “对对对~姐姐说的有理……” 无数难听的话让绿鞘恨不得将她们的嘴封住,可她一个小丫鬟根本连还嘴的 第八十八章 她的尸体也得进场 …… 按理说丫鬟是不能进场的,可南宫紫情况特殊,本来差一点儿就被取消资格,正巧礼神司司长冬谒大人突然出现,这才许了绿鞘她们将她扶进去。 回想起冬谒大人听说昏迷不醒的是南宫三小姐时,那张老脸上显示出的异常明显的激动神色,绿鞘十分不解,小姐都这样了,这冬谒大人高兴个什么劲儿? 场景倒回几分钟前。 辰时马上要到了,李兴匆忙跑到正在整理衣服准备上台的冬谒身边,“大人,还少了一位!” 冬谒应声看去,只见众多选女中确实空了一个位置,他脸色难看,这是哪家的姑娘竟然如此不知礼数?这种场合也是能迟到的吗? “是多少号?查出来是哪家姑娘,以后永不接受她的报名!” “回大人,下官已经查过了,是南宫丞相家的三小姐南宫紫。” “什么?!为何没来?查清了没?”冬谒一张老脸带上急色,立马来回踱步。 我滴乖乖!竟然是南宫小姐! 好家伙!如果她不来,他冬谒的小命就要玩完了! 别说是昏过去了,就是已经死了,她的尸体也得进场! “呃~不是没来,因为南宫小姐在马车上昏迷不醒,门口的人便将她们挡了下来,下……” 李兴话还没说完,便看到自己上司飞快地往门外而去,待反应过来的时候,眼里就只剩下一道匆忙的背影。 李兴愕然,他敢打赌,他跟着冬谒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一把老骨头还可以走这么快?! 不一会儿,其他选女只见一个脸上蒙着红色面纱,双目紧闭,头上戴着白色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地,脸和发丝颜色均看不清的白衣女子被人扶着进来。 四周安静非常…… 有不少人眼露疑惑的神色,这也太那啥了吧?都已经这样了竟然还能被允许参加初选,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但更多的是鄙夷不屑的神情,心道:这肯定是走后门进来的! 但人家既然有后门走,她们如今却也不敢在这样的场合大声喧哗。 而坐在身后不远处的隆国公主隆芙清微微紧拢双腿,脸色红润,心情甚佳,用手支着脑袋兴趣盎然地看着走进来的一绿一白一红三道人影。 昨晚在蔺明辉的爱抚下,干渴已久的女人如今已经容光焕发,浑身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她没有见过绿衣丫鬟,不过在看到红衣姑娘的时候便顿时明白过来,原来中间被扶着的,是她那便宜姨娘韩玉静捡回的野丫头~ 不过如今这幅模样,那丫头就算进得了敬神殿的大门,恐怕也无法顺利过选,这让她的心情顷刻间又飞扬了不少~ 哐!(昂昂昂……) 一道雄浑悠扬的钟声凌空响起,久久回荡在敬神殿各个角落,震慑了所有走神的人。 “辰时已到,闲杂人等即刻退场!” 红娇已经率先往外走,待到走出门后,她觉得身上的压力顿时一轻,不知为何,它越靠近高台上那个红布遮盖的东西,就感觉呼吸越困难,这里面着实透着古怪…… 姑娘那里有绿洛在一定不会有事的,只不过绿洛大哥和蓝苏恐怕难以全身而退,看来它得马上去找金北煊…… 绿鞘一步三回头,满脸担忧地看着趴在桌上没有任何苏醒迹象的南宫紫:小姐,你一定要醒过来! …… 敬神殿的大门紧阖,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下面有请冬谒大人主持大典!” 冬谒用手捋了捋自己的衣袖,缓步走到敬神殿内的高台中央,脸上带着庄重严肃的神色,看着台下两百零三位身姿容貌都堪称上等的女子,“各位选女们,备受瞩目的月神选妻大典正式开始!” “选妻规则相信大家早就烂熟于心,倘若途中出现任何剽窃行为和用具被毁的情况,各位监员会立即上报,取消该女的参选资格,礼神司也会登记在册,以后将永不接受该女的报名!” 满意地看到有些选女脸色变了变之后,冬谒又道,“下面恭请皇上、皇后娘娘训示!” 冬谒说完之后,便率先朝着左侧跪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台下有些从来没有见过圣颜的选女,心中激动非常,也跟着大部队依样画葫芦连忙向着左侧跪下,口中跟着呼万岁千岁。 只听得一阵脚步声响起后,一道带着威严的声音传来,“平身吧!” “谢陛下!谢娘娘!” 冬谒起身后站到一旁,其他选女也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规规矩矩地坐好,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惹得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治个不敬治罪。 “岚月王朝敬奉月神,选妻大典的成功与否关系到国运隆昌和江山社稷,朕希望你们要发挥出自己的实力,堂堂正正地成为我皇家的儿媳。” 刚巧南宫紫的身影被前面坐得端端正正的选女们挡住了,没有被君御弘和上官清婉发现。 “谨遵圣意!” 君御离转头看着上官清婉,上官清婉会意,“焚香!本宫和陛下亲自为选妻大典开祭!” “多谢陛下,多谢娘娘!”众女一听又是高呼一阵。 帝后亲自开祭,让她们十分激动,倘若能得到陛下和皇后向月神娘娘求得的运泽,指不定自己会被选 第八十九章 这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 …… 孙覃站在不远处思虑,南宫小姐难道是被蛇咬了才昏睡不醒? 不过这大庭广众之下,他没法近身去查看,也不能让其他监员去,既然冬谒说就算是具尸体也要让她过初选,那他就暂且不管了吧…… “所有人各归其位,比试即将开始!”孙覃回到高台上,看着下面乱成一团的选女们,脸色严肃。 所有选女一听此话立马回到自己的位置,平复好心情之后做着最后的准备。 “鸣鼓!” 咚!咚!咚! 三声雄浑的鼓声如敲在众人心上般,让气氛顿时庄重紧张起来。 “开始!” 孙覃话音一落,台下各位选女们便开始有了动作,一道道或急或慢的琴声缓缓响起在敬神殿内…… 一时之间,各种曲调风格迥异、高低交错的声音交杂在一起,简直就是要人命的噪音好么?! 好家伙!这得有多大的定力才能不被分散注意力,专心弹自己的曲子啊? 不过早在比试之前,有经验的“老选女”就趁人不备在耳朵里堵上了棉团,可那些新来的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有些被吓得乱了心神,有些慌得手忙脚乱的,甚至被影响得弹错了自己的曲子,有些姑娘面红耳赤找不着北不说,手中弹出的曲子什么时候跟着别人的调儿跑了都不知道~ 然而,监员们可不是吃素的。 他们都是科班出身,而且专门受过特殊训练,对于音律十分熟悉,哪怕赶不上孙覃那样闻琴识人,但只要一出错就一定能第一时间听出来。 不一会儿,已经有几位泫然欲泣的选女被拖出了场。 “大人!大人!求你高抬贵手!” “大人!我没有出错,没有!” “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没有弹错!” …… 一炷香尚未燃尽,场上的弹奏仍在继续,有些几乎没出错的女子,却因为记得曲子不多,或者是坚持不了,或者弹奏的时候过于紧张弄断了琴弦被带离了比试现场。 场中有两个另类——也就是四十七号南宫紫和四十八号,几乎整个过程都在“呼呼大睡”,对场上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 四十七号从始自终纹丝不动,可四十八号却已经缓缓坐起身,她的位置正对着高台上耸立的塑像,抬头后视线刚好对着塑像的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本宫是太子妃!我是太子妃!” “呵呵呵……皇后!本宫是皇后!” “我是北王妃,谁敢不听我的?!” “停下!都给本宫停下!” 四十八号突然惊叫了起来,接着便站起身四处乱跑。 她边跑还边将自己的头发抓扯得乱七八糟,顺便还用手砸了几个正在苦苦弹奏的选女的古琴,就连自己双手鲜血淋漓都没有丝毫察觉。 “啊!我的琴断了!” “哪里来的疯子?!” “大人!” 这突然出现的一幕将在坐的不少人都惊得乱了节奏,却也不敢有丝毫停歇,只希望那个突然发疯的女人不要冲到自己这边来。 “来人啊!将她带出去!取消资格!” 孙覃皱着眉头,脸色极为不悦地看着那个扰乱秩序的人被侍卫带出门去。 “大人!我们……” 被毁了古琴的几位选女有苦说不出,几颗玻璃心简直比用寒冰冻过的还拔凉,**的!这好端端地自己的琴竟然被别人毁了! “出局!” “大人!我们是无辜的!” 几位选女眼眶泛红一起下跪,祈求孙覃再给她们一个机会。 她们当中有几位是前几年卡在后面几场比试的,可没想到今年竟然在第一关就不明不白地被刷了! 那她们整日勤学苦练不都白废了吗? 她们如何甘心?回家后如何跟父母交代?! 都怪那该死的四十八号?!都他娘的疯了还要拉几个垫背的! 她们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这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本官早就宣布了规则,必须连续不停弹奏,如今你们不仅中断了弹奏,而且琴具被毁,明年再来吧!带下去!” 孙覃挥了挥手,便不再看那些泫然欲泣的脸,他也无能为力。 “大人!大人!” “呜呜……我不走,我不走!” “大人!您高抬贵手吧!” “大人!” 几位选女连忙在地上磕头,哭得稀里哗啦,喊得也是撕心裂肺,可最终还是被侍卫和监员们带离了现场。 孙覃木然地看着台下,每年的古琴都只准备了那么多,一旦损毁就没法继续下去。 唉! 今年的第一场比试怎么就生出如此多的事端,这种新鲜可不是他一个热爱音律的人所喜欢的。 …… 南宫紫在虚无空间被墨御北控制住不能动弹,又到了那座雅致的小屋。 墨御北又是教她弹琴,又是教她下棋作画,可她的心却始终不在那里,最后被一道强大的绿色能量硬生生地从那里拉了出来。 “下面开始宣布通过第一场琴试的名单!” “三号,五号……四十三号,四十七号,四十九号……” “等等~四十七号凭什么通过?!” “对啊!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第九十章 别脏了府里的空气 …… 众选女群情激奋,孙覃见场面有点失控,被吵得也有点不耐烦,大声道,“大家稍安勿躁!否则立马取消下场比试资格!” 四周立即安静下来。 接着孙覃转头看着四十七号,也就是南宫小姐。 虽然他对外界的事物不甚关心,但也知道朝中只有丞相一人姓南宫,而且南宫丞相并没有女儿,这个南宫小姐是何人? “四十七号,你会不会弹琴?” “呃~好像会~” 南宫紫从那些愤怒的声音中发现了一个事实,原来是她不知何故竟然通过了比试,引起了公愤~ 不用想一定是君御北在后面打了关系,可这众目睽睽下,她什么都没干就通过了比试也确实说不过去,怪不得那些女人全都一副恨不得撕了她的模样…… “汤峪!取惊鸿!” 汤峪就站在孙覃身后不远处,是孙覃收的唯一一个弟子。 他听见师父叫自己去取惊鸿,满眼不敢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穿过人群到孙覃身边。 “师父,您说什么?” “去把惊鸿取来,让四十七号试试!” “师父?!” 汤峪十分惊讶,惊鸿琴可是师父自己都舍不得碰的宝贝,如今竟然愿意让一个选女弹? “快去!” 汤峪见孙覃的口吻不容置疑,于是便不犹豫,穿过人群匆忙离开。 惊鸿琴鲜少有人知道,所以其他人听到“惊鸿”二字除了有点摸不着头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 孙覃多年前误入了一个水天灵洞,在那里机缘巧合得到了一把绝世古琴,它身上有着很强的灵气,琴身上龙飞凤舞地刻着“惊鸿”二字。 于是他便以“惊鸿”为名唤它,可惜他不是惊鸿的主人,一直以来更是连靠近它都困难异常,更别说弹奏了。 从那以后,孙覃就封琴不弹,并发誓倘若等不到惊鸿真正的主人出现,他会一辈子不碰琴…… 如今让汤峪去取琴不过是一时兴起,他也搞不清为何听见四十七号说会弹琴时,下意思地就想到了惊鸿。 他不知道何时才会等到惊鸿真正现世,但这个愿望在他心底已埋藏许久…… “大家让一让!” 汤峪领着人抬了一把用灰色厚布包裹的古琴出来,为何用抬? 因为那琴一个人根本拿不动不说,琴身隔着厚布还散发出凛冽的寒气…… 惊鸿琴被抬到靠近人群时,整个院内的人都顿时感觉不寒而栗~ “师父!” “嗯!把它放到四十七号的桌子上!” 汤峪指挥着几人将惊鸿放下,之后抬过琴的人都立马后退,好像身后有什么追赶一样,因为他们背脊阵阵发凉,手脚都被冻麻了~ …… 庞府。 御史夫人蒋兰英满心期盼自己的女儿顺利通过第一场琴试,可外面却突然传来大声嚷嚷的声音。 “哈哈哈~皇后,本宫是皇后!” “你们这群贱奴!快给本宫跪下!” “啊啊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蒋兰英拧着眉头,心底生出浓浓的不悦,这些下人吃了雄心豹子胆吗?竟敢在御史府撒野?! “来人啊!” “在!” “去将那撒泼的奴才赶出去!” 几个家仆即刻往外走去,这时一个青衣丫鬟从外面匆匆跑进院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着蒋兰英道,“夫人!快!” “珍儿,你怎么一个人先回来了?小姐呢?”蒋兰英看着珍儿身后,发现并没有自家女儿的身影。 “夫人!小姐她~小姐她疯了!” 啪! “啊!” “混账东西,小姐也是你一个贱婢能随便编排的?!” 蒋兰英沉着脸狠狠刮了一个耳光给珍儿,直将她打得栽倒在地,尖利的指甲在她的脸上划出几道血痕。 “啊!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珍儿的右脸立马出现明显的五指印,血痕上还冒着丝丝血珠,火辣辣地疼痛让她的泪珠不停地滑落,可却没那个胆子去抹眼泪,连忙跪下磕头求饶。 “来人啊!将这个贱婢拖下去杖毙!”蒋兰英冷眉冷眼厉喝道。 她只有一个女儿,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在手中怕摔了,从来都没有打骂过,岂容他人说半句坏话?!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珍儿后悔不迭,将脑袋都磕出血了。 她忘了小姐是夫人的掌上明珠,而且从来就听不得小姐的不好,更别说自己好死不死地回来就说小姐疯了~ 这回夫人不扒了她的皮也得让她去了半条命啊~ 可她说的都是实话啊! 几个家仆面无表情直接上前来将珍儿拖走,不一会儿,远处就传来沉闷的杖责声和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 “夫人!这女子疯疯癫癫,在门口风言风语四处捣乱,伤了几个粗使丫头,请夫人发落!” 蒋兰英见那个被押着的女子蓬头垢面,咿咿呀呀地叽叽咕咕胡言乱语,心底极为厌烦,连忙挥了挥手,“将她打发走,别脏了府里的空气!” “是!” “等等!”蒋兰英突然发现那女子的衣服样式有点眼熟。 “哈哈 第九十一章 信不信小爷分分钟灭了你 由于她知道自己弹琴的技术没那么高超,心想一定是那把琴的缘 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而且这种奇迹还是自己无意间引发的。 南宫紫在金北煊来的时候已经逐渐清醒过来,可眼前的一幕让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小煊,乖!谢谢你及时赶来,不然娘亲也不知道如何收场了。” “娘亲,你都不关心小煊~”某只小老虎见自家娘亲不是问绿洛就是问蓝苏,对自己却不闻不问的,很不开森~ “哦,那就好!那就好!你没事就好!”她听见蓝苏的声音,稍微安心了些。 蓝苏听见南宫紫提到自己,也艰难地开口,希望让姑娘放心些,不过它却没有力气飞到南宫紫面前。 “姑娘,我在!”蓝苏虚弱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那蓝苏呢!” 就算是前世的孽缘,干她现在有半毛关系? 她知道那个世界是现实中不存在的,墨御北变身后的形象很像地狱厉鬼,他到底有什么执念放不下,非要死死纠缠呢?! 他为何要苦苦揪住自己不放呢? 南宫紫心里十分惊讶,绿洛在五灵中道行是最高的,可没想到它为了救她竟被伤成这副模样了,那墨御北到底是什么怪物? 绿洛救娘亲有功,它现在不介意这条小蛇在自己肩上待会儿…… “可那股凝聚时域的力量太过强大,绿洛耗尽所有灵力,这才将你们救回来,不过绿洛暂时不能恢复人形了。”绿洛说完之后便被小北煊从南宫紫手上提起来,随意地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姑娘,绿洛发现你昏迷不醒,而且蓝苏也没有气息,探知到了你们的灵魂被困在了另外一个地方。” 她从小北煊的手中接过绿洛放在手心,“绿洛,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姑娘放心吧,绿洛已经好了许多。”小绿色的头部动了动,熟悉的声音传来,让南宫紫的心里一松。 现在是恶作剧的时候吗?! “你这小子!绿洛受伤了,你小心点儿~”南宫紫实在无语地看着被金北煊揪在手中蔫耷耷的小绿蛇。 金北煊满脸嬉笑着,用小爪子提着一绿油油的长条物体,在南宫紫面前晃了一圈。 “娘亲,你放心吧,这条小蛇在小煊这里呢!” “绿洛!”她急声叫道,刚刚明明还在的,怎么会不见了? 南宫紫连忙撩开衣袖,却发现绿洛已经不在手腕上了。 “小煊,你怎么来了?对了,你赶紧看看绿洛和蓝苏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某只小老虎一直没想明白…… 可娘亲是爹爹的娘子吗? 可它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扑到南宫紫怀里去,因为爹爹教育过它,只有自己的娘子才可以随便抱,娘亲不是它的娘子,只有爹爹才能抱娘亲。 哇!没想到它的娘亲这么厉害! “娘亲!”小北煊萌萌地看着南宫紫,黑金色的大眼睛闪着崇拜的光点。 宫外的一片小树林。 …… 弹几曲就让百鸟齐鸣百花齐放?她们就是再练个十年八年,也不一定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开玩笑! 四周一片沉默。 有人正想开口,孙覃立马朗声道,“如果你们有谁也能有如此造诣,那本官就立马将她从名单上去了~” “她~” “其他人都散了吧!四十七号通过你们还有何异议?” 好在既然他知道她是惊鸿的主人,本来就是要送给她的,要不然他非得跟她拼命不可。 孙覃看着那张空桌哭笑不得,没想到南宫小姐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啊,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把惊鸿带走了~ 等所有人回过神来之后,弹琴的女子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殿内,天空中盘旋的飞鸟也相继离去,只留下一群被震呆的人。 敬神殿。 …… “儿臣谨遵母后懿旨!” 桂嬷嬷说开了准没错,然后她看着君御弘道,“皇儿,你先退下吧,让人去查查敬神殿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真的?哀家去瞧瞧……”钟其容迫不及待就起身往外走去。 不一会儿,桂嬷嬷脚步匆忙地走了回来,脸上带着与她年纪不符的欣喜,“娘娘,院子里的全开了!” 不过她记得鬼针草还有十多天才开花。 从那以后,钟其容就十分宝贝这鬼针草,并在后花园专门开辟了一块地种植,特意吩咐桂嬷嬷亲自照料。 将鬼针草加水煎服不到半个月后,她的头晕症状已经好转许多~ 幸而君御北从无忧大师那里得知,边城附近生长的鬼针草对治疗阳亢有奇效,他便专门去带回了几株给钟其容。 太后钟其容之前有着严重的阳亢反应,经常头疼头晕不说,早晨起床后包括手脚在内的半边身子还麻木不已,桂嬷嬷早晚都给她按摩去丝毫用处都没有~ 此草性温味苦,夏秋开花盛期收割地上的部分晒干后,全草皆可入药,有清热解毒散瘀消肿等功效,能改善或消除头痛、头晕、失眠、多梦、肢体麻木等阳亢症状。 鬼针草,又名“一把针”,是一种很神奇的野草,常用来治疗“阳亢”,也就是现代所说的高血压。 …… 第九十二章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 南宫紫听见惊鸿琴这么厉害,心里十分好奇,要是有机会见到它大发神威的场面,那就太棒了! 不过她不是嗜杀的人,这月澜琴有治愈之力,而且还有助于修炼,刚好合适她用~ 于是某女决定以后就不还了,直接据为己有,哼哼…… “那以后我有时间就给你和蓝苏弹弹这月澜琴,让你们早些恢复。” “多谢姑娘!” “不客气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了!这月澜琴这么大,我携带多有不便,你有什么办法吗?” 先不说这个宝贝疙瘩能不能随时带在身边,光是这么大这么显眼的东西,一出门不得被贼惦记了? “姑娘可以试试滴一滴血到它的宫弦上。” 南宫紫闻言便用指甲一划自己的食指指腹,一滴血珠立马冒出,紧接着她准确地将其滴在宫弦上。 “没什么反应啊?” “姑娘,你试试在心里感应,听说月澜琴可以变成主人想要的形状。” “还有这样的功能!要不要这么酷炫?!”南宫紫喜笑颜开。 (你好!月澜!) (月澜?!) (月澜?) 南宫紫在心底唤了几次,没什么反应~开始带着笑颜的脸有一丝丝僵住。 (啊呜~你终于来了~) 南宫紫只觉得耳边传来一道迷迷糊糊的糯米音,好像还打了个呵欠…… (呃~麻烦你能不能变个形儿,你的体型有点大……) (啊呜~你怎么这么弱?) (额~) 南宫紫听见月澜说的话有点儿尴尬,她自以为现在自己的月女心法练得差不多了,凝聚的月神之力已经能运用自如,应该不会再有人能伤害到自己才对,可没想到在这把月澜琴面前直接被赤果果地鄙视了~ (你现在太弱,我没法儿变形……我要睡觉了,不要打扰我……) 南宫紫见它说完之后就没动静了,这~这琴怎么这么傲娇? 它说什么? 她太弱了,所以它没法儿变形?它要睡觉了,不要打扰它? (你不变形的话万一被别人抢去当柴烧了,可别怪我啊……) (呜啊~你要是保护不了我,就没有资格当我的主人。) (好吧~) …… 敬神殿。 众选女都已经散了,但是汤峪却发现了一件怪事。 他悄然来到孙覃身边,低声道,“师父!徒儿有话要说。” “说就说,做什么神神秘秘的!” 孙覃见汤峪如此,有点生气,周围又没有什么外人,没有必要如此吧。 “是!师父,徒儿发现月神像有些奇怪~”汤峪稍稍退后了些,看着孙覃认真道。 “月神像?有什么奇怪的?”孙覃偏头看着自己的小徒弟。 汤峪的天分不错,而且做事细心认真,尤其是观察能力极强,也十分仔细,性子纯正,也从来不说谎话,因而前些年才破例收他为徒。 “请师父恕徒儿无礼,徒儿刚才无意中发现,月神像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而且还是血色的,徒儿觉得此事重大,所以便没有声张……” 汤峪在孙覃面前恭恭敬敬地回答。当时他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心底十分震惊,可却也知道这事不能闹大,否则会造成恐慌。 “竟有此事?!” 孙覃面色凝重,思虑了一阵之后便严肃地看着汤峪,“你做得很好!我去看看之后再去禀告冬谒大人,在明天棋试之前不能让任何人靠近高台上的神像!” “徒儿遵命!”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来报说,冬谒大人有请,孙覃回了之后便立马先往比试场而去。 待仰头看到那神像眼眶下的两点殷红之后,孙覃觉得事情貌似有点严重,连忙去找冬谒。 …… “大人!” “你来得正好!宫里来人了,今天琴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出现那样的怪事?” 冬谒也看到了百鸟齐鸣的场面,但比试期间他正在处理另外的事,来不及去现场看看情况。 “大人,现在有比那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冬谒看孙覃一副慎重的模样,也不由得严肃了起来。 “比试场内的月神像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怎么个不对劲法儿?”冬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疑惑地看着孙覃。 “下官亲眼所见,神像的眼里流出了血泪,而且今日在场中有个选女受了惊吓,醒来后便情绪失常,并失手砸毁了几个选女的琴具。” “竟有这样的事?”冬谒一听惊着了,连忙放下茶杯。 “下官不敢有半句虚言。” “依你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位突然失心疯的选女的位置,刚好和月神像正对着。下官斗胆猜测,那位选女受到惊吓醒来之后看到了神像的眼睛,然后才……” “惊吓?比试期间会受到什么惊吓?可知那位选女是哪家小姐?”冬谒连忙问道。 要是普通家的小姐那倒没什么,可倘若是什么朝中要员家里的小姐,那事情就麻烦了…… “这~此事一句话说不清,但那位四十八号选女好像是庞御史的女儿庞小柔……” “什么?!”冬谒被这个惊雷直接 第九十三章 那就让本公子看到他们的诚意 只见两人并不是按着直线走的,而是东一步西一步,有 南宫紫松了一口气,君御北搂着她悄声跟随着两人。 两人边说边往比试场内而去。 “啊!你**的手这么重,再打老子脑袋,老子跟你没完!” “你懂什么!快走!” “这大半夜的有什么人来到这个鬼地方,大人就是考虑多~” “他娘的!你吓老子一跳!打起精神来!赶紧走!大人交代一定不要让任何人靠近神像。” 只见一个守夜的士兵骂骂咧咧地从君御北二人身前不远处的一处假山走了出去。 “呜啊!你大惊小怪做什么?**的!老子撒泡尿都不成啊!” 一阵沉默之后。 南宫紫紧张得心脏砰砰作响,微微捏了捏君御北的衣角。 一阵响动传来,有人匆忙往君御北二人所在的地方而来。 “什么人?!” “小心!” 四周安静异常,就连一丝风都没有,氛围有点怪异。于是南宫紫也不敢轻举妄动,乖乖的待在他的怀里。 转一想他是在宫里长大的,什么地方不熟悉? 难道他以前来过? 南宫紫疑惑地仰头看着包裹着自己的霸道男人,她怎么觉得他轻车熟路地就进来了? 某男不顾某女的反抗和挣扎,将南宫紫包裹在自己宽大的披风下,躲过层层守卫,顺利地来到比试场外。 君御北多年前为了解决选妻的麻烦去找冬谒,已经闯过敬神殿,他知道这里的厉害,所以绝对不会让南宫紫只身一人就来闯的~ 由于要保护敬神殿内的“圣物”,神殿内守卫森严,白天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一到夜晚就会自动开启阵法,机关重重,普通虫鼠根本跑不进去,一般人更是不敢靠近这里。 …… 二人各怀心思,离开了暗室。 “那就有劳大人了!”蔺明辉陪着笑脸,却不知道自己早就被算计到另外的泥潭中去了~ 今日在敬神殿的东西被人破了,这可不妙~尊主怪罪下来还不得要找个替死鬼? 不过…… 这个蔺明辉不过是个小角色,还不值得他如此费神~ “这个嘛,你放心,等尊主验过货之后定会将布防图送上,还请蔺特使稍安勿躁!”那人沉声道,脸上面色如常,在黑暗里摇曳的烛火中讳莫如深。 哼!到时候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而义安城的布防图,是蔺明辉现在认的主子想要的东西,那位许诺,只要他能拿到布防图,就让他做上开国丞相的位置。 “苴子”是一种身发红光,能够扰乱心魂的昆虫,这种虫受笛声控制,一旦吹响特定的曲子,便可听随主人的命令攻击目标,在无声无息中让目标心神大乱,失去神智~ 他这次从隆国远道而来,可不是为了满足隆芙清的私欲,而是要用隆国的“苴子”来换义安城的布防图。 “大人!不知小的何时能够拿到图?”蔺明辉仔细地看着黑袍男子,不错过任何一个表情。 “那是那是!” “那是小人的荣幸,还请大人在尊主面前替小人多多美言几句。”蔺明辉趁机将一块荧光玉递上。 “嗯,不错~蔺特使,你这回带来的东西,定会让尊主对你刮目相看。” “大人!你看看这批怎么样?” 某地下暗室。 …… “绝杀盟的人任务失败,去转告他们:若想要得到剩下的钱,那就让本公子看到他们的诚意!” “公子有何吩咐?”方臻转身。 “等等!”钱黎笙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止住了方臻的往外走的步伐。 “是!”方臻转身准备出门。 “行!本公子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正是!属下推测,惊鸿琴已经找到了主人,而且就是南宫小姐!” 可要是她的话,那他怎么忍心…… 希望她不是惊鸿的主人…… “你是说?”钱黎笙心底思虑,眉头皱了起来。 “据说,说孙大人将珍藏多年的惊鸿琴取出,破例让南宫小姐弹奏。公子可还记得今日百鸟朝着宫中飞去的情形?” 钱黎笙疑惑地看着方臻,这话听起来不觉得有问题吗? “她没用琴?那怎么通过琴试的?孙覃那人可不会那么通情达理。” 天知道南宫小姐怎么会那么奇葩! “这……属下事后调查过,他们在琴上动了手脚,可没想到今日四十七号选女也就是南宫小姐,根本就没有用那把琴,所以……” “你!绝杀盟的人是怎么办事的?”钱黎笙随手拿起一个砚台便砸了过去,脸色铁青。 他当时知道那个消息的时候都惊呆了,绝杀盟的人都没有搞定啊,敬神殿的守卫又加强了吗? “回公子,南宫小姐过了,而且成绩优异。”方臻低头不敢看自家公子。 “方臻!本公子要的是结果!”钱黎笙见方臻吞吞吐吐的,心知此事定是没成,但却想听方臻说结果。 “这……属下无能,绝杀盟的人在天亮之前已经接下活儿,但……” “怎么样?今天的琴试她过了吗?”钱黎笙合上手中的帐册,抬首凝着勾魂眸看向方臻。 钱府。 …… 第九十四章 就是十个也是有可能的 …… “这儿!”南宫紫向着君御北挥了挥手,轻声道。 她发现神像的大脚趾竟然可以旋转,轻轻转动了一下,耳边传来一阵异响。 接着,神像后面一块地板便嚯地一下开了一个口子,一股寒气从地底冒了出来。 “小心!” 只见一道红光从黑黝黝的口子刷地一下冲了出来,君御北惊呼一声,迅疾上前将她捞到一边,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她是否有恙。 “有没有被碰到?” “没有,那是什么东西?”她只觉得一道红光一闪而逝,待反应过来后,就已经被君御北带离了那个口子。 “小心些!那有点像隆国的‘苴子’,本王在边城见过。” 君御北黑眸紧缩,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敬神殿内?而且还是在神像下面…… 难道今日庞御史家的女儿突然发疯竟是有人故意为之? “你今天的位置在什么方向?” “嗯?” “琴试的时候,你坐的位置~” “那儿,刚巧对着神像……” 南宫紫的话让君御北的脸色凝重,难道他们已经盯上了这丫头? 可隆国的人未免胆子也太大了,竟敢私自走私“苴子”,这要是一旦扩散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不能贸然进去。”君御北说完之后便带着她到神像前面,将那根活动的脚趾又转回原位,神像后面的口子唰地一下又恢复了原样。 正准备离开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应该是被引开的守卫们又回来了。 南宫紫焦急地看着君御北,只见他将手放在嘴里,发出了一个“嘘”音。 而后不久,小北煊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快走!” …… 冬谒大半夜的被惊醒,听说有人擅闯敬神殿,而且神殿西侧还**的起火了,气得恨不得一口老血喷死那些守卫的,都是干什么吃的?! “李兴,神殿的阵法有没有被破坏?” “回大人,阵法没破,也没有人员伤亡,但有个不明的怪物四处作乱,神殿的财务损失很大。” “怪物?什么怪物?” 冬夜疑惑地看着李兴,他也算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了,这“怪物”二字从他的口中说出可不常见。 “像只老虎,但体型过于庞大,几乎和殿外的神树一样高,下官一时也分不清那究竟是什么?” 冬谒听了之后心里不免惊讶,那么大体型的怪物应该是灵兽级别的,但揽月城向来没有灵兽出没…… 他皱着眉头,“神像那里可有人靠近?” “这……发生骚乱时,惊动了神像附近的人,但他们回去时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李兴心里也有点没底,按理说敬神殿的阵法一旦开启,就算阿猫阿狗都是进不来的,可没想到居然出现了那么一个变态的怪物…… “混账东西!本官不是三番五次交代,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不能擅离职守吗?”冬谒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抖了抖。 拍完之后,他一张蜡黄老脸不由得僵住,收回手在袖中捏了捏。 呼呼!拍得不轻啊,手心都发疼了~ “下官稍后会让他们各自去领罚。” “可有去看看圣物受到惊吓了没?” “圣物并无大碍,只是再也受不得惊吓,否则咱们就没法儿向皇上交代了。”李兴垂眸答道。 “嗯,加派人手,让他们给本官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必要时本官会上奏皇上,请求增派禁军,务必要保证圣物的安全!” 圣物可是选妻的关键,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乌纱帽保不住都是小事,掉脑袋的可就是大事了! …… 一处密林中。 “娘亲!小煊厉害不厉害?” 小北煊拽着南宫紫的衣袖,瞪着萌萌的黑金色大虎眼,一脸求虎摸求投喂的可爱表情,仰头看着她。 “厉害,厉害!多亏了你这只小老虎!”南宫紫宠溺地捏了捏它的小脸蛋。 不过…… 她怎么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和君御北变得那么有默契了? “娘亲还要多亏爹爹,嘻嘻~” 小北煊另一手拉着君御北,并将南宫紫的手放在君御北的大手里,接着便一溜烟地跑远了,声音还回荡在林间,“小煊去找白龙它们了,爹爹再见!娘亲再见!” “呃……” 南宫紫还没反应过来,那只小老虎就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她突然感觉有点尴尬,试图将手从他的掌中抽出,却没丝毫用处,急得俏脸通红。 “丫头!” 君御北掰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两只大掌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控制住。 “干……干嘛……” 南宫紫被他专注的眼神盯得心脏碰碰乱跳,说话都带着颤音儿,垂下眼帘不敢看他。 这个男人不仅长得好看,而且说话的嗓音就好像自带光晕一般,让她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他身上的温度透过大掌灼烫了她的心,热了她的身体。 “以后不要一个人去冒险,身边至少要带一只灵兽。” “哦。”她低垂着小脑袋看着自己的裙边。 她和他之间的距离,不到一步…… 第九十五章 本王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 某处狭隘黑暗的山谷。 谷内四处分布着大小各异的山洞,有些洞中还另有乾坤,洞中洞交错复杂,陌生人闯入很容易迷失方向。 一道黑影轻车熟路地绕过几个洞口,来到一个一人高的大洞面前,他伸手在洞门上的一块突出的石头连扣了三声。 锵锵锵! 约莫片刻,只见那突出的石头向里面缩了缩,嘤嘤的哭声和女子的呻吟从洞内传出,来人却好似司空见惯一般,面无表情地等待洞内的回应。 听到洞内同样传出三声敲击石头的声音后, 黑衣人便站在洞口躬身道。 “禀大教,属下前两日清点上交的货物时发现,黑圭中教和巫齐下教带领的那一队人马,已经有多日不曾上交贡物。” 一阵沉默之后,一道沙哑难听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和空旷的回声从洞内传出。 “打听清楚了没?黑圭和巫齐他们究竟出了什么事?” “已经派人出去打听,但至今仍没有找到他们的踪影。据说有人曾在揽月城附近的森林里发现数十具面目全非的男子骸骨,地上还散落着黑袍的碎片。据属下推测,黑圭中教和巫齐下教等人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他娘的!此事肯定跟北王爷脱不了干系!”洞内传来砸石头的声音和女子的尖叫声。 “属下也认为,能够将他们同时拿住,而且一个活口都没留下,除了北王没有谁有这个能力。” “他娘的!等本教通了隆国的这条线,老子不会让君御北有好日子过的!” “大教,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教主那边……”黑衣男子低声征求洞中之人的意见。 “他们被杀的消息先暂时不要让教主知晓,你让手底下的人机灵点儿,多抓些贡品回来,顶上他们的份儿!” “属下遵命!” 这时,另外一个黑袍男子也来到洞口,“启禀大教,蔺公子已经‘请’来,不知大教准备何时见他?” “本教知道了,一会儿就去,你们先好好款待款待他。” “是!” …… 南宫紫一路被君御北带着来到了一处山顶,顶上的风比较大,君御北也没有让她离开自己的披风,紧紧抱着她找了块石头坐下。 披风上留了个口子,让她的小脑袋伸出来。 “这是什么地方?” 南宫紫脑袋一钻出来就感觉四周的冷风像冰刃一样,唰唰地往脸上扑来。 这男人是抽风了嘛?大晚上的不睡觉,黑灯瞎火跑到山上来吹风? 要吹你一个人来就好了,干嘛还捎带上她这个怕冷的人,她的鼻头肯定都吹红了。 “丫头!” “嗯~”低沉魅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让某女心里的不满点点消减,逐渐沉沦在他的气息中。 最受不了他叫她丫头了,这简直就是她的软肋啊,这男人还一抓一个准儿。 更何况,她现在窝在他怀里,小屁股还坐在他的大腿上,这个姿势让她有点窘迫,动都不敢动。 “你看下面!” “啊?呃~有……有什么好看的?” 这男人大半夜地带她到这四下无人的地方,竟然还让她…… 某女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那么不纯洁了,僵着热得发烫的身体,耳根都红了。 “那儿!”君御北左手搂着她的身子,右手用修长的手指,勾勒着山下的夜景。 低头在她的耳边喷出热气,双唇在她白嫩的耳垂旁边徘徊,“美么?” 他满意地发现,自己怀中的人儿突然身子紧绷,心里不由得失笑,这丫头在紧张? 嗯~不错不错~知道紧张总比没心没肺的要好啊…… “呃~”察觉到他说的看什么之后,南宫紫忙不迭地顺着他的手势向山顶下面看去。 天啦!丢死人了! 某女真恨不得用刀刀戳死自己! 她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两个傲娇的小人儿立马在她的脑海中疯狂厮杀了起来: 南宫紫一号!你这个邪恶的女人,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南宫紫二号!你管我!谁让他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她说的下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哼! 哼! “嗯?”这丫头又在走神嘛? 耳畔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勾人心魂的魔力,让某女立马回神,“哇!真的好美!” 入眼的美景让南宫紫坐直了身子,瞪大美眸看着山下的星星点点。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看夜景,但却是她见过最美的景色,不知怎的,她的心里涌现出满满的幸福。 突然回想起以前听说的一句话:你眼中的风景美不美,取决于陪你看风景的人。 如今,和他一起共赏这样的夜色,难道是因为有他在身边,才更增添了几分醉人的美么? 这一刻,和心爱的人相拥,一起看如画夜景,让她觉得有股暖流淌过心间~ 想到这里,她便顿觉那些忽明忽暗,在冷夜中摇曳的灯火暖了不少…… “你怎么发现的?” 南宫紫感受着他身上让她安心的气息,偏头看着他俊美的侧脸,一双杏花水眸的眸底深处,掩藏着化不开的情愫。 她发现自己已经彻底陷进去,再也逃不开这个男人给她种下的 第九十六章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别他妈的跟老子废话!该你知道的时候,你 啪! 他几乎很少来揽月城,在这边也没有和谁结怨,不知究竟是谁要跟他过不去,难道是那位出尔反尔,想要杀他灭口? 醒来后他便发现自己被困在这个黑兮兮的山洞中,几个身着黑衣头戴黑帽,看不清相貌的神秘人二话不说上来就是胡乱一顿鞭打,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从暗室出来后就被人盯上了,本以为凭自己的功夫甩掉他们不是难事,奈何这些人早就做好准备,用药之后合力将他一举击晕。 蔺明辉四肢被缚住,浑身被打得鲜血直冒,狠狠吐了口血水,瞪着大眼不甘地看着不远处优哉游哉喝着小酒的几个黑衣人。 “呸!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对本特使如此无礼?!” 某处阴森黑暗的山洞。 …… 尚秋不明白隆芙清为何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但当了这么多年的侍卫,她知道不该问的不能问,该问的也不是她应该知道的,她要做的就是按照隆芙清的意思去执行命令。 “属下遵命!” 今日韩玉静那个半路女儿可谓出尽了风头,如果不出她所料的话,这次那个女人将会成为她当选太子妃或北王妃的最大阻碍! “另外,你派人密切关注月紫苑的动静。”隆芙清慵懒地躺下,又记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在这世上,除了清羽女卫,几乎没有人知道隆芙清是个多么可怕的女人,她们只能将所有的恨意都掩埋在心底,生根发芽…… “属下遵命!”尚秋毕恭毕敬地答道,她的话里不带一丝感情。 “倘若他回来,你派几人跟着他,看看他都在做些什么,切记不能让他发现,否则清羽女卫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去……” 隆芙清听了之后心里琢磨不定,蔺明辉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他究竟干什么去了?难道他来这里另有目的? “回公主,入夜时,丞相夫人曾派丫鬟送来糕点,其他未曾有人来过。” “今晚可有什么人来找本公主?” “属下参见公主!”尚秋对着垂下的床帘道。 尚秋应声将门推开走了进去,她了解隆芙清,今晚蔺明辉没来,定是因为这事儿。 隆芙清干脆坐起身,空气中的凉意并没有让她心里的烦躁有任何消褪。 “进来回话!” 尚秋守在门外,听到喊声后立马问道,没有命令却不敢推门进去。 “公主有何吩咐?” 隆芙清一早就用鲜花沐浴过,穿着专门请人定做的透明纱质里衣,香喷喷地在床上翻来覆去等到大半夜,却还是没有等到那个男人的到来,有点不耐地对着门外叫道。 “尚统领!” 相府香林苑。 …… “去查查那原名叫落紫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一道黑影无声跪落在地。 君御弘低声道,“秦决!” 君御弘知道问不出更多的东西,便让他先回去,待到南宫陵退下后。 “既然如此,那丞相先退下吧。” 可究竟是什么麻烦竟然惊动皇上亲自过问? 南宫凌心里打鼓,皇上这大晚上的就是为了问一下南宫紫的来历?难道南宫紫又惹什么麻烦了? “这……请陛下恕罪!老臣并不知晓。” 能够拨弦调动百鸟,催动百花齐放的人,来历一定不是这么简单就可以略过的。 君御弘拧眉看着南宫凌,照这样说来,南宫凌对于落紫的能力并不知情,并且谅他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谎,但那个叫落紫的女子身份很可疑。 “她家住何处?据朕所知,岚月王朝姓落的人家可不多……” 南宫凌努力回忆当日韩玉静对他说的话,“落紫此女容貌佼佼,在寒陵城附近路遇意图不轨的歹人时,被当日由青光寺礼佛回府的拙荆救下,后来拙荆怜她孤独无依便收做义女。” “这……微臣不敢有所隐瞒,小女原名落紫,自小父母双亡,由叔父抚养其长大,叔父因病去世后便一路流落到寒陵城附近。” 倘若南宫凌有谋反之心,且利用自己能驭鸟兽和花草的女儿来造势的话,事情就会变得棘手,所以才连夜将南宫凌找来,探探他的口风。 君御弘从太后那里出来后不久,就召见了第一场琴试的总长监孙覃,询问了今日出现百鸟百花异象的缘由是否与神殿有关,但孙覃给出的答案让他一国之君的定力都差点儿移位。 “不知丞相的女儿是何来历?朕可从来不知道你何时有这么大的女儿……” 都入夜好一阵了,南宫凌搂着爱妻正准备就寝的时候,宫里来人说皇上召见,他忙不迭收拾出门,一路上紧赶慢赶的,都还没时间琢磨君御弘为何召见他。 “微臣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丞相可知朕今夜召你前来所为何事?”君御弘听见南宫凌起身的声音,将手中的御用宣笔轻放在龙砚上。 “谢皇上!” 君御弘坐在龙案前,手中不停地在奏折上勾画些什么,并没有抬头看南宫凌。 “南宫丞相,平身吧!” “微臣南宫凌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宫,乾月偏殿。 话分两头。 …… 第九十七章 你全家都年纪大 “聂辉,你不在比试 “冬谒大人!” …… 总有一天,本小姐会狠狠地把你那厌恶的嘴脸踩在泥土里! 总有一天,本小姐会让你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求我! 姓孔的!你等着! 周梓云脸上带这得体的笑,袖中的指甲却死死地抵着自己的掌心,好似正掐着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那孔琼玉的脸! “你!妹妹还是好好应付接下来的比试吧,就算四十七号弃权,现在也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啊。” 孔琼玉用衣袖捂着嘴角故意咳了两声,以一副“原来如此”的眼神,斜勾着嘴角看着周梓云,说出的话简直就把对面的人雷得七窍生烟! “哟!姐姐真是好雅兴,现在这个时辰竟然还能睡着?不知是不是昨夜闺房里又进了那什么,咳咳……所以太过劳累了?” 深吸了一口气,装作不经意地放下撑在脑袋上的手,转头满脸倦意地揉了揉眼睛,“妹妹是在叫姐姐么?” 你才年纪大,你全家都年纪大! 周梓云听到这话,气得差点儿咬碎一口银牙,那该死的女人竟然说自己年纪大?! “周姐姐,没想到姐姐果真年纪有点大了,耳力也不如从前,离得这么近竟听不见妹妹讲话呢!” 她打心底不想看到孔琼玉这个可恶的女人!可她一个大家闺秀,除了在琴棋书画方面说得上话,还能把自小习武的孔琼玉怎么样? 而周梓云一开始发现自己在孔琼玉的旁边后,便假装没看到有那么个人,用手侧撑着自己的脑袋偏向一边假寐。 棋试的位置,孔琼玉和周梓云的刚好排在一起,趁着还没开始的时候,她便故意向周梓云的矮桌边倾了身子。 “周姐姐!昨日你的琴弹得真不错,一定是每天都在闺阁中练习吧?” …… 不过她没来反而正合自己的意,因为她从韩玉静那里得知,南宫紫也是报的北王和太子爷~ 隆芙清坐在后面脸色琢磨不定,她今早收到消息,月紫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可南宫紫为什么没来? “对对!就盼着这次她主动弃权呢!要不然我们可多了一个很强的对手啊!” “哼!她不来更好,这不便宜了咱们众姐妹吗?” “马上就要开始了,她不会不来吧?” “谁知道呢!裹得严严实实的,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 “哎!你们可知这四十七号究竟是什么人?昨日可出尽了风头啊!” 台下的其他选女见四十七号又像昨天一样都快开始了没来,且棋试总长监匆忙离去,胆大的便开了个头,不一阵四下就议论纷纷,各怀心思好不热闹。 聂辉赶紧向礼神司的司长专属房间走去。 “是!” 昨天的事礼神司的几位都知道,为此事皇上还专门召见了孙覃,今日四十七号不来的话,这事就有点严重了。 “四十七号?你去外面瞧瞧来了没有?我去找冬谒大人。” “回大人,四十七号还没有到场。”聂辉身边的随从瞧了一眼空位,低声道。 昨日通过琴试的选女一共有一百五十二位,孙覃可是出了名的严厉,能过的就应该烧香拜佛了,今日居然还有人缺席? 聂辉背着手站在台上,皱着眉头看着台下唯一的空位。 “那是多少号?马上就要开始了为什么还没有进场?” 今日棋试,总长监聂辉。 …… 她竟还去参加什么狗屁选妻大典,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好像个笑话,要是自己有孕的事被人发现了,定会受到千夫所指,哪里有资格站在他身边,做他的王妃? 呵呵…… 他那么优秀,那么完美,自己根本配不上他! 她都已经几乎快要忘了那件事,她的心已经有了那个叫他“丫头”的男人,可悄然酝酿在肚里的东西却在此时给了她当头一棒,提醒她不该去贪恋那份奢侈的幸福…… 温热的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她突然觉得老天跟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她一直故意忽略那件事,根本没有想到去买点避孕药之类的东西,本以为仅仅一次而已,哪有那么倒霉,可没想到事情就是这么凑巧…… 意识到什么后,南宫紫浑身的力气好似被抽干了一般,无力地瘫软在了床上,呆呆地瞪大美眸,木然地看着床顶,脑子好似被滚烫的开水灌入,糊成一锅浆了。 光洁如玉的腹部在坐姿下微微隆起,她小心翼翼地将五指放在肚皮上,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中迅速闪过,巴掌大的小脸顿时变得苍白~ 南宫紫连忙坐起身,掀开床帘借着房间角落微弱的烛火,撩起里衣看了看。 可转一想又有点不对劲,小肚腩的话应该是肉肉的,可她手下的触感是紧绷着隆起的,天! 她想起昨天绿鞘给她梳头时,发现镜中的自己长得比以前圆润了许多,却没注意到自己竟然都有小肚腩了…… 怎么凸出了些?肚皮紧绷绷的,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撑着一般。 她平躺过来身子,将手伸进里衣,咦? 南宫紫被腹部传来的隐隐疼痛惊醒,她蜷缩着身子侧躺着,有些不明所以,难道是月事快要来了? 天蒙蒙亮。 …… 第九十八章 就是别人的孩儿也不行 …… (怎么回事?!) 白龙、红娇、灰苜三灵各自站在几根树枝上交换着眼神,不解地看着前方的南宫紫。 绿洛在白龙的肩上直起身子,蓝苏也飞出了发簪,五灵没有一个敢上前去打扰她。 为嘛? 因为就算她们再愚钝,也能感觉到姑娘现在的心情很、非常、极度不好…… 只见她纤细的指尖勾着一大包药,坐在一根悬空的树干上眺望着远方,只留下一个拒绝的背影给它们。 他们一行一人六兽如今已经在离揽月城千里之外的一个偏僻的断崖附近,四处荒无人烟~ 除了姑娘自己,几乎没有灵兽明白她为何不去参加那什么大典,而是跑到这里来发呆。 “你们谁要是敢给他通风报信,以后就不用再跟着我了!”南宫紫突然开口,声音淡淡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微风撩起她白色的头巾,黑色的发丝中夹杂着银色,轻舞飞扬,逆着光带着动人心魄的美。 “吾等不敢!” 虽然她没有明说“他”是谁,但在场的所有灵兽这点理解能力还是有的,那个“他”除了北王爷,没有谁了~ “娘亲~” “你要是敢去,以后就不要认我这个娘了。” 南宫紫一双美眸中已经没了往日的神采,呆愣漠然地看着不知名的远处,手里提着的药材好似那巍峨挺拔的高山般沉重,坠得她的手指发颤,心发闷~ 说不清的痛楚和苦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该怎么办…… 她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做出抉择,是将肚里的孩子生下来,还是直接剥夺了他的生命,让他不要以一种耻辱的方式活着? 她不是那么狠心绝情的人,本不忍心直接用药打掉正在孕育的小生命,可脑海中却一直闪现君御北俊逸挺拔的身影。 以前总觉得他脾气古怪,性格阴晴不定,做事也完全不考虑她的感受~ 可现在记得的都是他对她的好,对他的宠…… 他曾只身去虚空从墨御北手中救回她;他曾在她坠崖时不顾一切地跳下,坠地后还傻傻地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他也曾耍赖一步步从地上睡到床上,最终和她同被而眠;他昨夜甚至还带着她到山顶,相拥和她一起细数万千灯火的缠绵~ 突然发现,原来她和他有着那么多回忆,那一幕幕已经逐渐刻在了她心上,在不知不觉中融进了灵魂里,永远无法抹灭…… 以前有人说,时间和距离是最好的疗伤药,她不知道那药有没有用,但如今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她以为自己会走得洒脱,毕竟他没有给过她任何承诺,从今以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不是更好么? 可事情却不如她想象中地那么容易,才离开那么一会儿,玲珑的心就像有无数马蜂在疯狂蛰一般,痛得无法呼吸不说,对他的思念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将她淹没。 她舍不得,真的好舍不得好舍不得…… 她在不自觉中早已悄悄地将自己的一颗心完全交给他了。 但老天就是喜欢这样开玩笑,这份情却注定没有什么好结果,就算她打掉孩子,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她只能选择逃避,选择远离,选择将自己所有的情感都埋葬在时间和距离中。 至于她肚里的孩子…… 她看着手中的药,刚升起不能浪费的念头,腹部突然传来的动静便将她惊了一跳。 仓皇的指尖像是突然承受不了般,挂在上面的药材在眼前迅速滑落,她微微屈了屈无措的手指,垂眸看着下面的万丈断崖…… …… 小北煊跳到离南宫紫不远的树枝上,两只小爪子托着虎脑袋,瘪瘪小嘴露出两颗调皮的虎牙,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可南宫紫鸟都不鸟它,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娘亲到底怎么了嘛? 以前只要它一撒娇,她就会哄哄它,捏捏它的脸,揉揉它头上的乖乖们~ 回想今儿早上,它正在梦里和妹妹玩得正欢,娘亲二话不说就揪住了他的虎耳朵,疼得它都没来得及跟妹妹道别就走了。 醒来后才刚睁开眼,娘亲就黑着脸让它赶紧去找家药店,到了那药店后她更是像疯了一样,一阵狂风扫落叶般打劫了一大袋药材~ 然后她又语气冷冷地让它带着大家赶紧离开揽月城,越远越好…… 结果它用力过猛,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到这个鸟不生蛋,兽不拉屎的地方了。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它都没来得及跟爹爹道别,不知道爹爹会不会找它呢? 要是爹爹知道娘亲不见了,他一定会着急的,呜呜~爹爹,不是小煊不想告诉你,是娘亲不让小煊去。 小煊舍不得爹爹,更舍不得娘亲,舍不得娘亲肚里的妹妹~ “小煊~” “娘亲娘亲,小煊在呢!”金北煊苦等了半天,听见南宫紫叫它,高兴得手舞足蹈,差点儿从树下栽下去。 “你想有个弟弟或妹妹吗?” “想!做梦都喜欢妹妹和小煊一起玩儿呢!”金北煊平衡了身子,两条小短腿稳稳站在树枝上,小爪子傲娇地环抱在胸前。 “如果那个妹妹不是你爹爹的孩儿呢……”南宫紫并没有看小北煊,而是木然地看着远 第九十九章 这事必须要讨个说法儿 隆芙清心里闪过笃定,蔺明辉 隆芙清快步走进来,看到软塌上的人立马飞扑上前,双手握着他几乎血肉模糊的手,“辉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是!” “蔺公子!”尚秋面色沉静将佩刀放回腰间的刀鞘,掩藏了所有情绪看了一眼蔺明辉后,偏头对着身后的人说,“去告诉公主!” 只见蔺明辉发丝散乱一身血污,狼狈不堪地仰躺在公主的软塌上,气若游丝般嘴里念叨着什么。 尚秋听到屋内的声音有些熟悉,放下了些许戒备,几步闯入屋内。 “尚统……领,是我……” 屋内一阵寂静,接着便传来一声痛呼。 “什么人?!” 尚秋早已抽出佩刀,领命带着几人谨慎地上前,一脚踢开隆芙清的房门。 “尚统领,去看看怎么回事?” 棋试过后,隆芙清刚回到香林苑,就闻到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儿。 …… 他可没嫌弃自己的命长啊…… 他就是有一百个豹子胆,也不敢逆着钉子往上面碰,和皇帝抬杠? 庞谦从君御弘的语气中推测此刻皇帝的心情可能不佳,只好起身告退。 “多谢陛下!” 只是,那潜藏在暗处的势力让他更为担忧,倘若他们利用“苴子”渗透到各处,那真是防不胜防啊! 敬神殿内发生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庞小柔疯了只能说她运气不好,再说了,神像内的“苴子”已经死了,她不多久就会恢复神智。 “嗯,庞爱卿,朕知道了,等选妻大典结束,朕会彻查此事,你先退下吧!”君御弘挥挥手,不容置疑地让庞谦先回去。 这事必须要讨个说法儿! 不过他心里想的是,不管是自己的女儿变得疯疯癫癫的被取消资格,还是被取消资格后受了刺激变得神智混肴,都与敬神殿脱不了干系! 庞谦这话说得言辞恳切,差点儿就老泪纵横,但却完全颠倒了因果顺序,有点恶人先告状的嫌疑。 “陛下!昨日小女参加选妻大典琴试,不料中途被取消资格不说,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反而变得疯疯癫癫的,老臣恳求皇上将礼神司司长冬谒问罪,将琴试总长监孙覃停职查办!” “庞爱卿此话怎讲?” “老臣恳求陛下为臣做主!”庞谦边说边磕个头,直起身后跪得笔笔直直的,脸色庄重。 “庞爱卿有何要事?”君御弘顿住了手中的动作,拧眉看着跪在地上不起的庞谦。 虽然他对蒋兰英的情分已尽,但他只有庞小柔一个女儿,势必要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陛下,老臣有本要奏!”庞谦并没有起身,而是又在地上磕了个头。 “庞爱卿,平身吧!” “老臣庞谦见过陛下!” 君御北刚走没多久,庞谦便到了乾月殿求见圣上。 …… 更何况,那还是他和她的孩儿~ 可如果孩儿没有了,她以后就再也无法孕育子嗣,从她对小煊来看,她十分疼爱孩子,他怎么能忍心剥夺她做娘亲的权利? 虽然青阕曾经说过,要是他想一辈子和丫头在一起,就必须用他们的孩儿来化解他们前世的孽债~ 丫头,不要! 意识到可能发生什么后,他的心里闪过前所未有的恐慌~ 君御北听到最后一句,猛地顿住了脚步,脸色直接黑得如涂了墨的锅底般,那丫头该不会是想…… “什么?!” “属下不敢!有消息传来,今早城里的济世药房遭了贼,据传丢失了很多打胎的名贵药材……” 君御北大步往外走,浑身的煞气让东方空不敢有丝毫含糊。 “东方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地像什么话!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和夜影军一起训练了,皮有点痒了?!” “主子,还有件事,不知……” “嗯。”昨夜那个时辰丫头正和他在一起,所以她的失踪应该跟那什么尘没什么关系,不过她究竟为何突然要这样呢? “约莫戍时末。” “什么时辰?” “昨夜?” “她身边的人包括小少爷都没在,住在南学院的无尘昨夜也离开了揽月城。” 能消失得夜影军都找不到踪迹,那一定是小煊用了时空转移**~ 难道她真的不想嫁给他? 这突然不去了又是为嘛?难道她不知道缺席比试就等于弃权? 有五灵和小煊在,她应该不会有危险,不过那丫头真是不乖,不是答应了他要好好参加比试吗? 君御北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来他心里莫名的不安不是没有缘由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身边的人呢?” 他们知道的南宫紫可能出现的地方并不多,第一时间就去了南学院和相府,可这两个地方都没有,如今找起来就像无头苍蝇一样,没有丝毫头绪。 “风影来报,南宫小姐失踪,并没有去敬神殿参加棋试,所有无任务在身的夜影军已经全数出动。南学院和相府已经找过,至今没有任何踪迹。” “发生了何事?”君御北看着东方空难得失了定力,什么大事不好竟如此惊慌。 东方空见君御北出来,急速上前。 …… 第一百章 那这个矮冬瓜就是个人精啊 南宫紫听了之后心里了然,怪不得红娇这么激动,红娇它们这些灵兽都活了上千年,那这个 “姑娘,这是神仙爷爷,红娇很小的时候见过一面,后面的是红娇的哥哥红栾,哥哥自小就跟着老神仙修行,不过现在也没办法化形。” 南宫紫看着红娇,又看了看不到红娇腰间的白色圆滚子,再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巨鸟,那巨鸟和红娇变身后的样子差不多,只不过从气势和外表看来,资历要高上许多。 “神仙爷爷?你认识?后面那位是?” “姑娘!神仙爷爷!”红娇变回人形走了上来,跟南宫紫打了招呼后又对着地上的人道。 他的眉头是那种粗粗短短的,面容看不出年纪,而且声音还是奇怪的娃娃音,但那双眼却透着看破世间的睿智,更让她奇怪的是,他在地上滚了那么多圈儿身上居然没有半点褶皱和灰尘。 “你是谁?”南宫紫垂眸看着他,她好像不认识这么一号人物。 圆溜溜矮不隆冬的人终于顺利来到了南宫紫面前不远,仰头激动地看着她,深不见底的双眼发着她看不懂的光。 “女娃娃!你可来了哟!” 幸好他及时以一个高难度的动作顿住了身子,这才免于摔个狗吃屎~ 南宫紫看得心惊肉跳的,这哪里是什么老神仙,她觉得就是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傻傻缺缺的奇怪家伙~ “小心!” 娃娃音一出口嘴,胖撸撸的矮个子就要冲上前,不料他只顾着往前跑,却没有看到脚下的石头,一只脚磕在上面,差一点儿就要摔倒在地! “女娃娃!” 南宫紫见他从翅膀里面回个身,原地转了几圈之后才停了下来,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后,仰头看着她们一行,在看到南宫紫后双眼放光! 还好翅膀来得及时,那圆滚滚的矮冬瓜才没有撞个头破血流。 跐溜! “老神仙,过了!过了!你又滚过了!”红色的巨鸟发出焦急的声音,扑扇着翅膀挡住了那棵树。 只见他一滚溜从鸟背上滑了下来,圆溜溜的差点儿滚过头撞到一旁的树干上。 南宫紫本以为是什么仙姿玉骨的世外高人,可没想到那只巨鸟落地后,背上的人竟然是一个矮冬冬圆滚滚的胖子。 不一会儿,天边飞来两道红影,一个比红娇体型还要大的巨鸟和红娇并肩而来,那巨鸟上还站着一个白色人影。 南宫紫俏脸上带着担忧,心里升腾起几许不安,其他四灵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它们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从红娇的鸣叫中听出了它的心情不错。 红娇并没有回答,而是转眼便在她们的视野中远去。 嘎! 南宫紫脸色骤变,红娇竟然腾空而去,来的是何方神圣? “红娇!你干什么去?!” 白龙绿洛灰苜护在南宫紫身前,蓝苏飞到发簪上,唯有红娇激动不已,立马变成兽型,扇动翅膀长鸣一声飞上天空! 正一筹莫展之际,凌空一声鸣叫由远及近,南宫紫和五灵一起仰头,只看到天空中远远的一个红点正在逐渐靠近。 要是金北煊那抽风的小老虎真的把君御北带来了,她该怎么面对他? “那怎么办?” “这……金北煊的转移**过于厉害,如今就算吾等发动所有兽类,也不一定能在短时间内回到原来的地方。”灰苜难得率先开口。 有君御北在,南学院一定会继续办下去,她回去主要是找无尘,然后和他一起去药神谷,自此便远离那个是非之地~ “你们能找到回南学院的路吗?” 如今的情况是回不了相府了,未婚先孕回去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到时候名声扫地不说还会连累相府。 只不过从今以后,她和那个叫她“丫头”的男人,再也不能有更多纠葛了,那份不该有的贪恋就此掩埋在心底吧~ 南宫紫如今也想透彻了,肚里的孩子无论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既然老天将他赐给了她,她没有剥夺他生命的权利。 “嗯,这里是什么地方?” “姑娘!”五灵见金北煊消失在原地后,齐身来到南宫紫身前不远。 臭小子!你给老娘等着! 南宫紫看着面前的空气,顿时有种把金北煊掐死的冲动,可它已经跑了,她无奈只有捏了捏拳头…… 金北煊一咕噜说完,转眼就没影儿了,好似生怕南宫紫反悔似的! 果然,小北煊闻言立马将爪子松开,“娘亲,你说让小煊放的!你想爹爹就直说吧,小煊这就去找爹爹哟!” 话说这只小老虎智商可不低啊,至少目前看来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鬼灵精怪不少,她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呢? 南宫紫把话说完后,才顿时有种上了贼船的悔意,她怎么觉得这小子下了个套在等着她? “呃~那你还是拉着吧!” “放手?!娘亲,放了小煊就可以去找爹爹了吗?”金北煊仰头看着南宫紫,萌萌的黑金大眼发着希冀的亮光。 她怎么觉得这小子学着君御北那一套了,跟他一样喜欢撒泼耍无赖…… 好家伙! 某女用力甩着胳膊,可揪着她衣袖的那只小爪子就像钉在上面了一样。 “你放不放手?!” …… 第一百零一章 那你一定有个亲戚叫无法 戊天边说边摇晃着光溜溜圆乎乎 “女娃娃!这里是~哎!吾叫‘戊天’,不叫‘无天’!‘戊’,戊时的戊!‘天’,天空的‘天’!你爹娘没有教过你,叫别人的名字错了很不礼貌吗?很不礼貌的话别人就会不开心,别人不开心的话就会伤脑筋,伤脑筋就会……” 某女满脸黑线,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她蹲下身子平视着这个圆滚滚的白色小矮人,“无天,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嗯!的确是崇拜,南宫紫确定没有看错! 戊天双掌一拍,一蹦就到南宫紫面前,仰头看着她,两手抱在胸前,眼里放着崇拜的光。 “女娃娃!你真聪明哟!吾的师傅就叫‘戊法’!” “呃~那你一定有个亲戚叫‘无法’?” “吾叫戊天!”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哒~你要是留下来把吾的徒孙孙生下来,吾就告诉你什么意思,好不好?” “什么意思?” 他挥舞着胖乎乎的左手臂,在原地转了个圈了,动作看起来说不出的滑稽,话音落了之后手指刚好指着南宫紫。 “红颜白发,一直被人间视为妖邪之物,况且你可不仅仅是白发那么简单哟!” 南宫紫嘴上说着无谓,但心湖却起了阵阵波澜,她肚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为什么会这么变态? “那又怎么样?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银色头发有什么奇怪,人老了还会有白头发呢!” “那是因为,你肚里,吾的徒孙孙正在逐渐化解你体内的浊气,况且随着时间的推进,她的能力会越强,而你的发丝到时会全部变成银色。” “然后?”她的头发用白色的头巾遮住了大半部分,一般人很难发现有什么异常的。 “你没有发现自己的头发变了嘛?” “你想说什么?”此人果真不简单,她甚至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变化。 不得不说,他露的这一手让开始还有点怀疑他的南宫紫收起了轻慢之心,因为就算是金北煊,也不可能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近身将她的头发拔掉,更何况还是夹杂在众多黑发中的银发。 然后那个圆滚滚的小矮人就又出现在了她面前,胖乎乎的手指上还捻着一根几近透明的发丝,他小短眉皱皱地看了一眼南宫紫,又看了一眼指尖飘动的发丝。 他说完后立即消失在了原地,南宫紫连影子都没有看到,便只觉得自己头皮一疼。 “女娃娃!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的头发可出卖了你哟!” 南宫紫美眸闪过疑惑,下意识将手放在小腹上,这小胖矮人为何要这样说?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并非凡人,而你肚里的孩子也并非凡胎,倘若在人间现世必会天下引起大乱的!”小矮人焦急地在原地踱步。 为她好? “此话怎讲?”南宫紫拧着黛眉,不解地看着白色圆滚子。 “别紧张别紧张~吾也是为了你好啊!”他皱着短短的眉头,连忙罢手,甚至小步子还退了两步。 “你想干什么?” 如今五灵不在,倘若他真要对她不利,那她一个人好像没有把握从这个奇葩存在的手中逃脱,但既然决定了留下这个生命,那就算拼上性命,她也会护住肚里的孩子。 本来想拒绝的,可刚才自己的灵魂好似不受自己控制般,被一股力量牵引着,待她反应过来后,就已经和五灵来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地方,就连是怎么来的,她都没有记忆。 之前这个小矮人一见面就说要让她拜师,并且还邀请她到自己的屋里去做客。 难道他将她带来就是为了她肚里的孩子? 那是个什么鬼? 徒孙孙?! 她一脸戒备地看着对面的白色矮冬瓜,他知道她怀孕了不说,竟然还在打孩子的主意? 带着强烈违和感的娃娃音一出口,将南宫紫惊得不知所以,莲步不由往后撤了半步。 “啊?” “因为你是吾的徒弟,更因为你肚子里吾的徒孙孙!” 说句实话,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因为她感觉得出来,这里空气中流动的灵气比五灵山上的还要浓郁,而且那五只灵兽刚到这里就撒腿儿各自跑去修炼了。 周围入眼的除了还算正常的几棵树,就是她一个鹤立鸡群,明明是普通人的身高,但站在这里就像个奇葩,有点误入某个小人国的即视感。 不远处还有一座比腰间要高一点的小屋,但更远处的景色却模糊不清,耳畔响起涓涓流水声,让人心神宁静,可却不知那发声之地在何处,是何种醉人的美景…… 南宫紫环顾四周,烟雾缭绕,景色宜人,低矮的山丘交错相间,偶尔有几只白色的小兔子红着眼睛蹦出来,看了两眼后又蹦开。 “为什么?” “女娃娃!这里是个好地方,你就留在这里吧!”小矮人两只手交握在一起,好似很紧张的样子看着南宫紫。 不知怎的,想到他为自己担心的样子,她一颗心就揪得紧紧的。 虽然南宫紫嘴里说着决绝,但想到小北煊去找君御北了,心里总有点放心不下,万一他去了找不到自己怎么办? “这里是什么地方?” …… 第一百零二章 他不会是有龙阳之好吧 天知道!她最讨厌有 钟其容凤眸厉张,狠狠地瞪了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君御晓。 “君御晓,你要再敢胡说八道,哀家就找个老头子把你嫁出去!” 君御晓小心翼翼地看着钟其容,生怕她老人家一下子接受不了,怒急攻心又昏了过去。 “母后,你说北皇弟此举是为何?听说他府里一个年轻丫鬟都没有,几乎全是男人,他该不会是有龙阳之好吧?” “什么?” “那男子竟然在北皇弟的府上!”要不是她没胆子去问君御北要人,她打死也不会来找钟其容的。 钟其容见君御晓竟是为了男人的事来找自己,本来不想开口的,但她后面的话点燃了她的一撮撮好奇心。 “什么事?” 君御晓见钟其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又大着胆子继续道,“后来儿臣派人去查,发现了一个让儿臣惊呆的事实!” 殿内一阵沉默。 “母后,儿臣~儿臣前不久看上了一个男儿,本来已经到手了,可他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钟其容何尝不了解自家女儿,她就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大忙”人儿,今日来找自己定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得了!说吧,今日来找哀家有什么事?” 她知道钟其容说的不过是气话,可心里还是有点儿小伤心,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有什么办法嘛? “母后!你这样说可伤儿臣心了!” 钟其容放下揉太阳穴的手,端起托盘上的茶,动作优雅地轻抿了两口后就放在了托盘上,然后又用银箸选了一颗蜜饯吃下,缓解口中的苦味。 “哀家没事,你离哀家远一点儿,看着你我就来气!” “母后!你怎么了?”君御晓连忙上前。 “太后娘娘!”桂嬷嬷连忙上前,端了一蛊鬼针茶和一盘蜜饯上前。 因为从性格上来讲,这孩子既不像她也不像那个先她一步而去的男人…… 有的时候,钟其容自己都怀疑君御晓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啊!一着急头又有点疼了! 钟其容一听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臭丫头,还真是胆子越来越肥了!跟你那个不争气的皇弟一样让哀家不省心!” 几乎每次来见钟其容,都免不了从这里开头,所以她当然知道自己母后接下来要说的什么。 君御晓低着脑袋,连忙接下话茬,心里有一百个小人儿在打架。 “不时便生个大胖孙子,相夫教子~” “怎么着?早就劝过你再找一个人嫁了,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时便……” 但由于自己的所作所为令母后不悦,而且她又属于屡教不改的那种,所以君御晓回朝后很少来见钟其容。 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她,不管她在人前有多么乖张跋扈,可一到钟其容面前,她还是那个会向自己母后撒娇的孩子。 “母后!你又取笑儿臣!” 这是她的大女儿,可一把年纪了还喜欢小鲜肉,她都觉得丢人~ 钟其容闲适地坐在凤銮上,眸带调侃地看着下面站得规规矩矩的君御晓。 “什么风儿把你这朵花吹来了?” “谢母后!” “平身吧!”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万安!” 慈月殿。 …… “嗯~此事就交给你去查,务必在三天之内呈上来。” “这个暂时不知,不过微臣曾在那里见过一个缺失左臂的人,那人面色红润,精神状态十分积极,正在认真跟着先生习字。” “谷梁爱卿,那些乞丐进‘南学院’需要什么条件?” “微臣遵命!” 圣上发话,将所有飘走的神都拉了回来,南宫凌收回了手指,规规矩矩地拿着笏板,此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继续打探,务必要将此事的来龙去脉查清楚!” 他对那个女儿已经无语了,要是下次她再有脸回来,定要找个理由将她逐出相府,他家的小庙着实放不下这尊来历不明的大佛了! 昨日南宫紫又闹失踪了,甚至连棋试都没有去参加,曾有几拨不明身份的人马轮番上门来找,搞得人心惶惶的不说,还把自家夫人都气病了,让他满肚子不痛快。 而南宫凌听见谷梁于说“南姑娘”时,心头不自觉地跳了跳,拿着笏板的右手中指突然掐了一下左手中指指背。 不过揽月城好像并没有南姓的大户人家~ 君御弘心里琢磨不定,能购置宅子,还能收留那么多乞丐,需要的钱财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能承受得起的。 “这~微臣暂不知晓,但听闻他们都叫她‘南姑娘’,想必‘南学院’也因此而得名。” “谷梁爱卿,你可有打听到究竟是何人所为?能将一群乞丐改头换面,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君御北满意地顿了眼神,微勾了嘴角,凝眸看着谷梁于。 眼尖的人立马给旁边的使眼色,正想开口的人即刻噤声,只消眨眼之间,大殿便一片寂静,但只有他们各自知道,此刻自己的心思是有多么活跃。 谷梁于的话同样也勾起了君御弘的兴趣,他停住了手中敲打龙椅的动作,微微向前倾了身子,龙眸中黑轮深沉,横扫一下各自议论的大臣。 …… 第一百零三章 我一把年纪了容易么我 …… 自此,王府每个仆人都担惊受怕的,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那个比王爷还要不按常理出牌的小魔王。 “爹爹!爹爹!” 金北煊蹦到桌沿上坐下,晃着两条小短腿,黑金大眼带着疑惑,皱皱小脸,用小爪子戳了戳发呆了好半天的君御北。 “嗯~小煊,怎么了?” 某男回过神来,心下不由得微窘,抬手翻了一页书,装模作样地低头看了起来。 “爹爹!你手中是什么东东?” 小北煊随着君御北的动作,眼尖地发现他手中原来还紧攥着一个紫色的东西。 某只小老虎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般,连忙换了个姿势,微屈着金黄短衫的身子趴在了桌上。 它两只小胳膊撑着虎脑袋,往君御北放在桌上的大手凑了凑,黑金的虎目放着奇光。 刚刚爹爹就是对着这东西出神,连它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哼~不开森! 娘亲好狠心哒,说不要它就不要它了,它和爹爹没有找到她,就只有回来了,好忧伤好忧伤~ 现在没有白龙和灰苜它们一起玩儿,半点意思都没有,虽然爹爹说过:在府里只要不出人命就可以随便玩儿。 但那些人类胆子简直比蚂蚁还小好么? 它一点都,不!尽!兴! 幸好晚上睡觉的时候,妹妹还可以和它玩会儿,要不然它一定会抓狂的! “呃~没什么~”君御北才发现自己竟然想那丫头想得出神了…… 他将手中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胸前的衣衫里,为嘛? 因为,这里离他的心最近。 这紫色的发带,想当初还是他从丫头那儿硬占来的,如今却成了他寄托思念的唯一之物…… “那是娘亲的东西吗?” “嗯~” “爹爹,你放心,娘亲很好,妹妹也很好!她们一定会回来的!” “好!我们一起等她……” “嗯嗯,爹爹那小煊先去玩儿了~” …… 王府大门处。 “公主!王爷有命任何人都不见!” “放肆!本公主也算任何人吗?” 君御晓生怕钟其容真的将她下嫁给冬谒,忙不迭地从慈月殿“滚”出来。 途径北王府的时候,她实在想来看一眼香涣。毫无疑问,守门的侍卫面无表情地挡住了大门,这个…… 呃~自然在她的意料之中…… 你问为何? 忒么的!这些胆大包天的不让她进府不是一两次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去找钟其容啊! 士可忍,姑奶奶实在忍不了了! 君御晓沉着脸就要往里闯,侍卫却铁面无私,直接举起佩刀挡住去路,“公主,请恕属下无礼!” “混账东西!翠香!” “奴婢在!” “他们不让本公主进去,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奴婢知道!” 一直在背后默默不语的翠香听到君御晓的问话后,应声上前。 刚刚公主交代过,要是叫她的时候,她该如何如何…… 正当侍卫们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岂料叫翠香的丫头二话不说,当众就开始解衣带。 这一举动可吓傻了门口的一群汉子,一个二个面红耳赤,连忙转头看向不知名的角落。 “公……公主!您这……这是为何?”站在前面的侍卫硬着头皮,侧着脸结结巴巴地问道,耳根都红了。 月神娘娘!请告诉小的,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好嘛? 他们常年不是在军队就是在王府,见过的女人加起来没有超过一百个,如今长公主让自己的丫鬟当着他们的面脱衣服,这究竟是唱的哪一出啊? “让不让?!不让本公主亲自脱了?” 君御晓说着就有了动作,又往前走了两步,手臂幅度夸张,慢条斯理地将美丽的手指搭在自己的锦绣腰带上。 “让让让!公主请!公主请!” 那人眼角余光瞥见长公主那架势,竟是真的要脱衣服,吓得腿都打颤了,其他侍卫们也脸色骤变,连忙退开老远。 我滴亲娘大舅爷! 要是公主在这里宽衣解带,他们的眼珠子全部搬家都是小事,株连九族的话可就摊上了大事儿了! “哼~早这么识趣不就得了!”君御晓停下动作,正正经经地整理了一下衣衫。 小样儿,本公主还治不了你们了! 话说,她想了好久才想到这个办法的,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啊~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这么聪明呢? “翠香,表现不错!” 君御晓满意地勾着丹凤眼,此刻又变回了那个贵气天成气质华贵的长公主,步态优雅从容,率先往里走去。 “谢公主!” 翠香红着脸整理了衣衫,低头跟在君御晓身后,她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不过公主的命令她不敢不从。 …… “你怎么进来的?”君御北对这个多日不见的姐姐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当然是走进来的!北皇弟,你的侍卫脸皮太薄了,以后得好好调教调教,美人计都抵不了,别说保家卫国,就连这王府的门都守不住啊!” 君御晓熟门熟路地进得书房,毫不客气地找了个椅子 第一百零四章 奴家哪敢生您的气啊 …… “娘……” “柔儿!柔儿!你倒是睁开眼看看娘啊!” 蒋兰英见自家女儿终于醒了,心里悬着的大石也总算落了地。 她嘴里哭喊着,手却不经意地捂住了庞小柔的嘴阻止她说话,眼睛还不住地给一脸疑惑的庞小柔使眼色。 这时,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蒋兰英继续打着眼神,一把趴在庞小柔的身上佯装悲痛。 “柔儿啊!你要是醒不过来,你让娘怎么活啊!” “见过老爷!” 玲儿见庞谦进来,连忙躬身行礼,眼角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庞谦,两厢对视。 仅仅一秒,庞谦就被玲儿那媚眼含春的一眼看得心里痒痒的,他前两天送的胭脂让她看起来更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妩媚。 庞小柔听到脚步声,眼神瞟到一个衣角,再看了看蒋兰英的眼神,母女连心,将她的意思明白了个大概,连忙闭上眼睛装死。 庞谦走上前来,“柔儿醒了吗?” “老爷!柔儿根本没有醒!呜呜……” 蒋兰英眼泪汪汪地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庞谦,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做出了让屋内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举动。 啪! “啊!夫人?!” 一旁的玲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捂着被甩了一巴掌的半边脸,不解地看着突然发难的蒋兰英。 “你干什么?”庞谦皱着眉头上前了一步。 “干什么?老爷!柔儿明明没醒,这贱婢竟然胡说八道,今儿我就要好好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子长长记性!” 蒋兰英在衣袖中抖了抖手掌,手心都没疼,还不够用力啊,一点都不解气。 “夫人!奴婢没有看错,小姐刚刚真的睁开了眼睛,奴……” 啪! “啊!” 又一响亮的巴掌向着另外一边脸直飞而来,玲儿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打翻在了地上。 蒋兰英这回可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将心中郁结已久的恨意通通加诸在了那一掌上。 心里腹诽:要不是今早略施小计让春儿那丫头告假,恐怕还真没有合适的机会出出这口恶气!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跟本夫人顶嘴?!”蒋兰英怒目瞪着玲儿,打人的手掌在袖内疼得发麻。 倘若庞谦没在场的话,她定会上前将这个贱人狠狠踢两脚,再用绣花针扎花她那张狐媚子脸! “够了!” 玲儿瘫倒在地,红肿着脸颊投来哀戚的眼神,庞谦感觉心疼得不行,对蒋兰英实在忍无可忍,心里的怒火腾地燃到极致。 他甚至才发现,蒋兰英这个曾经温婉典雅的女人,在不知不觉中竟变成了面前这枚蛮不讲理的泼妇! “老爷!” 蒋兰英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一把将自己推开的庞谦,他正用一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眼光看着她,那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还不如屋里的桌子高! “哼!” 庞谦连眼角边都不想施舍给她半点,黑沉着脸,用力挥了衣袖,头也不回地往外面大步走去。 玲儿见庞谦出门,本也想跟着出去,可如今她还是个身份低下的丫鬟,在没有夫人允许的情况下要是敢擅自出了这个房门,那她可能就没机会见到明天太阳了。 府里哪个下人心里不清楚,蒋兰英和她的女儿庞小柔,都是披着羊皮的母豺狼,一旦撞到她们的牙齿上,若还能剩下半点儿骨头,都得感谢自家的祖坟葬得高了~ “娘……” 庞小柔及时醒了来,蒋兰英稳了稳情绪,对着地上的玲儿厉喝道,“还不快滚出去!” “玲儿告退!” 玲儿低垂着头从地上爬起来,福了福身就往外走去。 蒋兰英这摆明了是针对她,即使她并没有看到蒋兰英双眼中的恨意,她也知道今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如此一来,她的计划也该提前了,否则到时候完不成尊主交代的任务,她的小命必然难保不说,还会牵连到她在乎的人~ 可她在庞谦的书房里那么久,都没有发现那东西的踪影,下一步该是…… 待看到玲儿退出房门后,蒋兰英这才来到床边,满脸关切,“柔儿!你怎么样了?” “娘,女儿没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女儿为什么还在这里?比试要迟到了啊!”庞小柔睁开眼,说着就要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柔儿!你难道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蒋兰英连忙止住她的动作,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娘,你这话什么意思?” “当日琴试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一点儿都想不起来吗?” “琴试?”庞小柔眉头一皱,努力回忆了起来…… “啊!蛇!有蛇!” 庞小柔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立马退回床上,缩着身子用被子紧紧裹着,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牙齿都在打颤。 “柔儿!你怎么了!” “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四十七号!蛇!四十七号!” “柔儿!你不要害怕,府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蒋兰英满脸急色,连忙和着被子搂住庞小柔,心疼得不行。 由于小时候曾亲眼见过一条蟒蛇吃人的场景,庞小柔的心里留下了严重的阴影,对于各种动 第一百零五章 这小子脑子里装的是米糊吗? …… “多日前紫鸢姑娘无故失踪,百花楼损失惨重,一直在派人找她。另外,选妻大典前,钱府已经给相府下了十几车聘礼,两家商议若是南宫小姐选妻大典落选,两家儿女的婚事便提上日程。”秦决见江公公领命走远,又继续道。 “如此说来,钱家小子定是知道南宫紫就是百花楼的紫鸢。” “主子圣明!但除了琴试,南宫小姐缺席了初选的其他比试……” “缺席?可有查到什么缘由?” “未曾,她就像人间蒸发了般,四处都没有留下踪迹,丞相夫人为此病倒卧床三日。” “钱府和太子那里有什么动作?” “都在派人四处寻找,至今毫无所获。” …… 慈月殿。 “老臣冬谒见过太~太后娘娘,娘娘万安!” 再次来到慈月殿,冬谒话都说不利索了,想起上次的恐怖记忆,他真是腿肚子都在打颤啊! “冬谒,别来无恙啊!” 钟其容正在侍弄着殿内花桶里的花草,听见冬谒的话后,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畏畏缩缩地站在那里的人,心底暗笑:想必**汤的药效已经让冬谒这个老家伙刻骨铭心。 “谢……谢太后娘娘!”冬谒被太后的眼神看得发毛。 “谢什么~哀家问你,现在该是知道王爷看上的是哪家姑娘了吧?” “这……老臣知是知道,但事情有变。” 冬谒脸上露出难色,可心底却在狂笑:哈哈哈哈哈哼哼哼哼…… 恐怕今年您老还抱不成孙子哟! “有变?怎么个有变法儿?”钟其容眉头一皱,停下手中的动作,两手拍了拍沾染上的泥土。 一旁候着的桂嬷嬷立即端着一盆温水上前。 她跟着钟其容多年,对于钟其容的习惯再熟悉不过,温水是供太后侍弄完花草洗手的,洗完之后又必须立刻递上一根巾帕拭去水渍,稍晚一步太后娘娘就会愠怒。 因为太后十分注意保养,说是若水渍多停留一阵,湿气就会渗入肌肤。 而这是绝绝绝对不允许的! “那姑娘缺席了其他比试,没有资格参加复选了……” 她自己缺席的啊,可跟我没有关系。 “什么?究竟是谁胆子这么爆?能当我君家的媳妇儿是八辈子求来的福分,她竟然还缺席?!” “是……是南宫丞相的义女南宫紫……”冬谒老神在在地说了一句。 其实他也不知道是谁,他都没见过好嘛?只知道有这么个人。 “什么?!果然是她!” 钟其容激动非常,原来那小子果真为了南宫家的丫头动了凡心啊,可那丫头为什么要缺席呢? “太后娘娘知道?”这下轮到冬谒瞪眼了。 “她为什么缺席?人在哪儿?让她赶紧来见哀家!”钟其容面带急色。 “这个……老臣也不知道,派人去相府也没找到她。” “那就去其他地方找啊!一定要让她参加复选!她要是成不了哀家的儿媳,你就提着脑袋来请罪吧!”钟其容在屋内焦躁地踱步。 “这……太后娘娘!按照惯例,南宫小姐已经没有资格参加复选了……” 关键是现在根本找不着人,他就是想让南宫紫通过复选,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哀家要的是结果,至于怎么办成这件事,那就是你的事了……” 钟其容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冬谒,北小子难得看上了一个女人,况且南宫紫那丫头确实不错,要是今年还不能娶进门,不知道明年还会不会出什么岔子,这种事一定要早下手,免得夜长梦多…… “这……老臣遵命!”冬谒狠狠咽了口唾沫。 这君家的人都是些不讲理的,他有什么办法? …… “说吧!什么时候的事?逛了青楼不说,还想娶个青楼女子做太子妃?” 君御弘沉着脸看着跪在地上的君越离,他以前对他的关心实在太少,二人除了公事,几乎没有谈论过其他话题。 “儿臣知错!”君越离低垂着脑袋,没想到这件事还是被父皇知道了。 “然后?” “请父皇责罚!” 君越离如今除了认错别无他法,他事后也有后悔,好不容易才找人封了消息防止向揽月城扩散,可纸终究包不住火。 “恐怕寒陵城的人比朕都清楚,你堂堂一朝太子为了见紫鸢姑娘用了多少宝贝……”君御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瞒得不错啊~” “儿臣知错!” “现在还想娶她?” “儿臣不敢撒谎,想!非她不娶!”君越离跪得直挺挺地,眼神坚定,信誓旦旦地说道。 “君越离,你是不是搞不清自己什么身份?”君御弘见他这种态度,不由得有些火气。 “父皇,儿臣想娶她并不是头脑发热。” “那是为何?你可曾见过她长什么样儿?” “这个~未曾……” “君越离!你竟为了一个面都没见过的女人做到如此地步?” 这小子脑子里装的是米糊吗?皇后都是怎么教育的! “父皇,她是惊鸿的主人!当日百鸟齐鸣,百花齐放都是她弹奏惊鸿引发的奇象!” “什么?何时发现 第一百零六章 你可不能打娘亲的注意 …… “姑娘,你的功力比以前精进了不少,小主子一定会平安出事的。” 蓝苏跟在南宫紫身边蹦蹦跳跳的,就像个纯真卡哇伊的小姑娘,蓝灵裙飘逸灵动。 “嗯,但愿如此吧。”南宫紫随口答道。 戊天说过,只有她的内力越深厚,生产的时候才会降低难产的风险,否则到时候一尸两命,那就不是儿戏了…… 不过庆幸的是,戊天竟知道她练的是月女心法,并且予以了指点,为此她倒是受益不少,内力增长很快。 可在戊天的眼里,她目前还是无法驾驭月澜,说是等练到七重天的时候,才可以将月澜召唤来,到时她有月澜在手,定然会事半功倍,练到九重天十重天都更容易些,生产的时候就会顺利许多。 其实她无意间曾假意向戊天透露过,既然这孩子这么危险,不如不让他出世,可戊天当时就给她一顿唇枪舌雨,絮絮叨叨啰里吧嗦批评教训了半天,最后还是她实在受不了,赌咒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有此种念头,他才肯罢休。 …… 话分两头。 “你原名叫什么?” “小人自小和家人走散,记不太清全名叫什么,记忆中我娘曾叫我轩儿。” “如此,你以后就叫陆轩,你的身份户籍本王会找人重新弄一份。”君御北脸色平静,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要是香涣今后都用在香涫楼的名字,难免不被别人认出来,到时候指不定又会发生什么事。 “多谢王爷赐名,您的大恩大德陆轩此生没齿难忘!” 香涣,现在该叫陆轩,立马跪在地上给北王爷磕了三个响头。 “起身吧!”要不是为了让丫头回来安心,他日理万机的,才懒得理一个从青楼里出来的男子。 “谢王爷……” 当香涣叩谢完站起身,一道金黄小人影便窜进了屋内,“爹爹!” “嗯~小煊,过来!爹爹有事让你去做!陆轩你等一下!”君御北招了招手,示意金北煊到自己身边来。 “好咧!”小北煊略过屋内其他人,纵身一跃,直接跳过书岸,一把扑在了君御北的怀里,仰着小脑袋期待地看着他。 爹爹竟然有事让它去做,好开心哒! 君御北伸出长臂搂住小老虎肉嘟嘟的身子,生怕它磕着。 陆轩应声止步,对于小主子和王爷的亲昵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你把他送到南学院去,交给管景,他知道怎么做。” “他?这个病秧子嘛?”金北煊小脸皱皱,掰着小爪子,不乐意地丢了一个小眼神给陆轩。 “嗯~你带他去南学院学些自食其力的东西,这也算功德一件,知道么?” 君御北对于小老虎的教育没有疏忽,他虽然允许它玩乐,但有些道理还是应该教给它明白。 “哦,好的吧~” 爹爹让它去,它就去呗! “嗯,乖,等你回来爹爹教你识字。”君御北柔和了表情,摸了摸它的虎脑袋。 “为什么要识字?”它偏着脑袋不解地看着自家爹爹。 “因为以后妹妹会喜欢,要是小煊不识字,妹妹就会喜欢别人了~” “嗯嗯~要识要识,爹爹等小煊,小煊这就去喔……走吧!” 小北煊一听要是不识字妹妹就会喜欢别人,忙不迭地从君御北怀里钻出来,一蹦就到陆轩面前,边说边拖起在屋内毫无存在感的人,往门外疾冲而去。 …… “哎哎!小主子,慢点儿……”陆轩被金北煊拖着面色苍白,耳边只听到呼呼风声,就连身边的景物都看不清。 说实话,他从内心里有点害怕金北煊,直觉告诉他,这个孩子不简单。 “病秧子,我赶时间呢!小煊要赶紧回去跟着爹爹识字。” 金北煊不但没停,反而比开始更快了,它只要一想到妹妹不喜欢不识字的人,小短腿根本停不下来好么? “小主子,救我的那位姑娘……在何处?咳咳……”陆轩被猛灌了一口风进嘴里。 “姑娘?你说得是小煊的娘亲嘛?” “娘亲?那你……” 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刚刚这个孩子叫王爷“爹爹”! 那姑娘竟然和王爷有了这么大的孩子?想到这里,陆轩心里有些许失落…… “嗯,告诉你喔,娘亲是爹爹的娘子,你可不能打娘亲的主意,不然的话爹爹会生气的,小煊也会生气的,小煊和爹爹都生气的话,后果很严重的噢!” 金北煊终于停下了飞奔的脚步,仰头一本正经地看着陆轩,说话的途中还不忘挥了挥小拳头,黑金的眼中放着威胁的光。 “呃~小的不敢……” …… 相府。 韩玉静病了几日,好不容易有点气色,就听见下人来报说,御史夫人来访,忙缀了胭脂,拾掇了行头往外而去。 “不知妹妹来访,姐姐失礼未曾远迎,还请妹妹多担待了。” “姐姐哪里的话,听说你最近身子不适,妹妹没及时来看望,心里着实过意不去,特意捎了一些血燕过来,姐姐可不要嫌弃礼薄啊……” 蒋兰英一身绸服,精致的妆容掩盖了所有的憔悴,挥手让丫鬟递上一个精美的礼盒。 “劳妹妹挂心了,难得妹妹来相府 第一百零七章 她的指尖被扎得满是血洞 本,请勿转载! 早安!又上班啦~谢谢云玲送的花花! ------题外话------ …… 他能做的,就是尽全力将学院为她搭理好,哪怕他一辈子都没机会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他也愿意…… 自从那美若天仙的女子映入他的眼帘,他的心就被填得满满的,即使管公子警告过他不准有什么非分之想,可一旦动了情,要想控制住岂是那么容易的? “管公子,我们几个都是粗陋之人,能得姑娘的垂爱终生感激不尽,将学院打理好更是我们的责任!”张宇廉接话道。 虽然此事他私下已经向主子禀告过,但如今却不得不和林曼蓝三人知会一声,他们三人忠于南姑娘,却不一定忠于王爷,要是他一意孤行,导致人心不齐,那可是犯了管理的大忌。 “哪里,是你自己肯下功夫。你来得正好,如今南姑娘不在,此等大事我等应该商量着决定,管景万不敢托大。” 如今学员多了,他要管理的人也多了,训练也分成了不同类别,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来。 “嗯,还得多谢管公子!”龙清风进屋后也不客气,直接自己倒了杯水。 “清风,你的耳力越来越好了!” “管公子果然非同常人!如此两全其美的办法,我等就是撞破脑袋也无法想出来啊!”龙清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高大的身影大步向门内而来。 学院的开支越发大,前不久他才从主子那里支了一笔钱,但学院越来越多的人,要是没有回流的资金,运转起来十分困难。 “嗯,依在下看来,要是能由学院出面,去与一些大型酒楼、饭庄、布庄等签订契约,让我们的学员学成之后就可以直接到那里工作的话,学院和学员都能解除后顾之忧,‘扶南款’也不用担心没有着落。” 林曼蓝在识人方面自恃还是有几分眼力的,况且相处了一段时间,怎么不知道管景的过人之处? “管公子过谦了~” “今日我出门去探查了一番,有了一个想法,但还不是很成熟。” 林曼蓝边说边用右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可左手手指一触碰茶杯,指尖传来的疼痛让她眉头微皱,及时将手收回来。 “的确如此,我前几日也曾考虑过这个问题,不知管公子有没有良策?” 身体有残疾的人,一上门没有被老板赶出来就算走大运了…… 他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稚子,世态炎凉,况且一度乞讨为生,什么事没见过? “嗯,尤其是身体有残缺的人,虽然他们学会了技能,但有些老板很难接受这样的伙计。”张宇廉皱眉道。 “嗯,是这样的,倘若我们放任让学员出去找事做,他们找到工作的机会不是没有,但总有一些难以找到。” “哦?你们有什么打算?”林曼蓝看着管景,顺便起身给他俩倒上热茶。 如今人多了事情也多了起来,他们也是整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必须想办法让一部分人出学院公主,这样才能腾出一些地方。 接着管景又道,“我们来找你一起商讨一下第一批学员学成后找工做的问题,只有先让他们出去工作,新来的人才能安排。” “近日又从城外来了一批人,学院的负担越加沉重,屋子住得满满的不说,口粮都快跟不上了。”管景慢条斯理地说道,与张宇廉各自找了椅子坐下。 她最近心绪一直很低落,莲儿已经撒手人寰了,如今她孤零零地一个人,除了拼命干活儿,支持她的就只有心中那一点点奢念,即希望在有生之年还能找到自己的儿子韩定轩。 林曼蓝脸色微囧,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将手放在衣袖内藏着。 “哦,没什么,你们来是?” 倘若她说没什么事的话,打死他都不会相信,手都伤成血窟窿了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就算是三岁小儿都觉得不正常。 张宇廉不是一次发现林曼蓝走神了,不是茶水倒溢了,就是锅里的水烧干了,而且如今他又看见她的指尖被扎得满是血洞…… “姑姑,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 林曼蓝回过神来,见管景和张宇廉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有点局促地继续手中的绣活儿。 “嗯!管公子,宇廉你们来了……” “曼蓝姑姑曼蓝姑姑!” …… 明早一定要多跑五圈!哦不!多跑十圈! 小少爷的速度他们一半都比不上,看来他们的训练力度还不够啊! 众人心中狂滴血汗! “哦,好的好的!” “你甭管了,带小爷去找管景就是了!”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几乎像是凭空冒出来的白衣男子,他正被小少爷拽着袖子,脸色苍白。 “这是?” 小北煊小身板往身后一转消失在了原地,在所有守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把刚被撂在拐角处,靠着墙角喘气不行的陆轩拖了过来,“这儿还有一个人呢!” “等等!” “管公子刚回学院,小少爷随我来,小的这就带您去。”最靠前的守卫站出身来,领着他往里走去。 某只小老虎将两只小爪子环抱在胸前,小脸一副傲娇得瑟的模样,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小爷很拽很神气”似的~ “管景呢!管景在哪里?” 金北煊迈着小短腿直接到了学院的门口,守门的没有人不认识他,因为他叫南姑娘“娘亲”,那也就是他们的小恩人了。 “小少爷!” 南学院。 …… 但若是蒋兰英来府里是因为南宫紫又在外面闯了什么祸端,那事情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有点不忍心,毕竟当初是自己将落紫带回来的,再怎么说还是不应该如此绝情,于是就央求南宫凌再给落紫一次机会~ 昨日入睡时,自家相公已经说过,若是落紫下回回来,定要找个理由将她逐出相府,要是她真的想要个女儿,那他们就努力再生一个,免得她天天为那个半路女儿劳心劳神的。 韩玉静见蒋兰英竟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唯有让人去叫绿鞘来,只希望不是南宫紫那丫头惹出了什么祸事来才好~ “这……来人啊!去把绿鞘找来!” 我的宝贝女儿现在还神智不清,谁知你那什么义女究竟是真失踪还是被你藏起来了? 你一句“不知道”此事就能略过? 哼! “既是如此,那当日陪同去的丫鬟和车夫总该知道吧?”蒋兰英没有放弃,一双眼里带着执意的光。 …… 第一百零八章 你娘叫什么名字 “呸呸呸!你小子会不会说话,天妒英才是这样用的吗?王爷是咱们揽月王朝的守护神, “可惜了可惜了,这不天妒英才嘛?!” “哎!太后她老人家可真是操碎了心啊,不知王爷究竟是为何得罪了月神娘娘!” 那一年,太后大病一场,而王爷府中却多了一个孩子,民间传闻四起。 那一年,揽月王朝的选妻大典如期落幕,但月神娘娘却还是没有给北王爷选妻。 春去秋来,时间飞逝而过。 …… 她真的太着急了! 林曼蓝见陆轩反应,顿时觉得自己着实有些失礼了,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脚步有些仓皇。 “不好意思,那我先去忙了。” 但娘的名字他的确记不太清了,而且在他模糊的记忆中家里遭了大难,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这个……”陆轩不明白这位姑姑为什么一上来就问自己娘的名讳。 “你娘叫什么名字?”她上前了一步,紧紧打量着他。 “你~娘?”林曼蓝的声音不由得有些颤抖,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难道他真的是自己的儿子? “嗯嗯,可以可以,记得以前我娘就常这样叫我。” “那……可以叫你轩儿吗?”林曼蓝有些紧张地看着陆轩,生怕他拒绝自己这个不怎么礼貌的要求。 “是的!姑姑以后叫我小轩或者陆轩都行。”陆轩觉得这位姑姑看起来十分亲切。 她的轩儿若尚在人间,也该有这么大了。 “那就多谢了,你叫陆轩?”林曼蓝眼眶不由得有些湿润,用手掌感受着药管传来的温度。 “姑姑不用客气,陆轩以后还要请你多照顾。”陆轩硬将药膏塞进了她手里。 虽然不是十分像,但他的脸跟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有六分相似,特别是眼睛,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林曼蓝终于抬头看着面前这个男子,他太瘦了,不知是不是缺了营养。 “这……我没事儿,你自己留着吧。” 他刚在王府洗马厩时,不小心被马儿踢伤,后来东方侍卫给了他一支伤药,效果十分好,他自己都舍不得多用,可不知为何,如今见这位姑姑指尖流血,他没有丝毫犹豫就想送给她。 “姑姑!你等等!”陆轩连忙上前,从胸前拿出一管药,“姑姑,这个给您!” “哦!没什么,你没有带行礼吗?待会儿我送些日用品来。”林曼蓝连忙收回手,说着就要离开。 陆轩眼尖的发现,这位姑姑的指尖竟然在流血! “多谢……姑姑!您的手怎么了?” 她不敢看他,她心里有很多话想问,可现在她还不想吓着他。 林曼蓝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轻吁了一口气,伸出左手推开了房门,“这屋还有一个空位,你先住这里吧。” 不料前面疾走的人并没有停下脚步,他便只有继续跟着走,直到来到一间房门前。 陆轩不解地看着走在前面的妇人,她好像很匆忙的样子,难道自己的到来耽误了他们的大事吗? “这位姑姑!”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敢相信老天会如此厚待她,她不敢相信自己还能看到如此熟悉的轮廓!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林曼蓝压下内心的涌动,疾步往外面走去,她不敢回头看身后叫陆轩的男子,袖中的指尖拽得紧紧的,疼痛让她逐渐平复了情绪。 “那你随我来吧~” 管景看着林曼蓝说完之后又对着陆轩道,说话途中还指了一下张宇廉。 “嗯,姑姑,你带陆轩兄弟去住处安顿一下,具体学什么的话,明天陆轩你来找宇廉,让他帮你参考一下。” “啊?哦,叫我吗?”林曼蓝又走神了。 “姑姑!姑姑!” 可林曼蓝却正盯着陆轩发呆,就连管景叫她都不知道。 “嗯,姑姑,你带这位陆轩兄弟去安顿一下,稍后我们再继续商议不迟。”管景转头看着林曼蓝。 “那就有劳公子了。”陆轩拱手道谢。 管景打量了一下陆轩,他身体瘦弱,面色苍白,看起来也不像是做过乞丐的样子,不知主子为何让他到这里来。 “哦,你不必拘束,在南学院没有上下之分,大家都以‘我’自称。” 陆轩好不容易缓了口气,面对屋内以疑惑眼神打量的四人,有点局促地拉了拉自己的衣角,手脚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了。 “小的陆轩,王爷让小的来这里……学些自食其力的东西。” “你是?” 金北煊丢下陆轩后,边说边迈着小短腿忙不迭地跑出了门,留下了屋内不明所以的几人。 “呐!爹爹让小煊把他交给你!小煊先走了!” 东方空特别叮嘱,这个孩子可是主子认可能叫“爹”的干儿子,他们夜影军以后都要将他当作小主子看待的! “小少爷,你怎么来了?”待看清来者何人之后,管景连忙迎出身。 话音刚落不久,众人就见一高一矮,一白一黄两道人影飞速地往屋内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而来。 “管景管景!快出来!” 屋内的人正在商议签订契约的具体事宜,门外突然传来清脆动听的童声。 …… 第一百零九章 遗诏朕早就拟好了 …… “哼!朕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何用?” 君御弘黑着脸狠狠拍了一下龙椅上的扶手,力道之大让殿内所有提着的心都被扎了一下,猛的缩紧! 自登基以来,岚月王朝一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如此大规模的并发灾害还是第一次出现,这让俺们的皇帝陛下分分钟都有抓狂的冲动! 为嘛? 皇帝也是人啊!你以为在看到国家满目疮痍的时候,他的内心还能像表面维持一国之君的威严那样沉稳如山? 错!他首先考虑的是,可万不能让江山毁在自己手里啊! 君御弘的龙眸射出寒光,凝眉看着下面低着脑袋用笏板挡住脸的众臣。 这些老东西,平日里唧唧歪歪说个不停,如今只知道说这里出了问题那里出了问题,却没有一个人提出建议,关键时刻一点用处都没有! 特么的!真是流年不利,祸事竟像糖一样粘在一块儿了,皇帝陛下只感觉自己的头顶有一大片乌云黑压压的笼罩着…… “大舟卿!” 大舟卿是专治河道水患的官职,现任大舟卿名叫陈椁,是个五十岁的老头,家里妻妾成群,日子过得好不美哉~ “臣在!”陈椁应声出列,还没开口说话额头就已渗出冷汗。 平日里他这个官儿可谓是闲得牙疼,每天除了去水司露个面,打打瞌睡看看激情小人儿书什么的,基本上没啥事做,回家还有一众娇妻美眷伺候得服服帖帖的,别提多快活了…… 他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官能有他的日子过得舒坦,可如今事情一来了那摊上的可不是小事啊,江南洪灾处理不好的话,稍不注意自己这颗脑袋就得和脖子说后会有期了! “朕命你即刻带上太医院最好的医官和医员去江南,务必要止住瘟疫蔓延,此外还要调动各方人力物力财力全力治水,并及时将前方最新情况送回宫,若有差池唯你是问!”君御弘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陈椁这个老家伙行为不检私生活混乱,工作上大错没有,小错尔尔,但拿着朝廷的俸禄就是不作为,整日里就像个米虫一样。 这也让君御弘一直找不到借口将他踢掉,但若此次办不好这趟差事,正好可以让这个老东西裹铺盖卷儿滚蛋…… “微臣遵旨!”陈椁领命退回自己的位置。 如今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不领命是想往刀口上撞吗? 哎!江南瘟疫横行,不知道这一去,自己这条老命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可惜了前不久才刚纳的七娘子啊。 “谷梁爱卿!” “臣在!”护城大将军谷梁于应声出列。 “即日起,严守城门,进出查验户籍牌,禁止城外的人入城;另外通知各大商家,让他们想办法从城外调集货物,一定要尽最大努力抑制城内恐慌情绪的蔓延!” “微臣遵旨!” “番族的问题稍后朕会召见北王爷,诸位爱卿近日务必要各司其职,若有渎职失责,一旦查出严惩不贷!” “臣等遵旨!” …… 御书房。 “北弟,番族的问题必须要劳你出马了!” “不去!”君御北冷着脸断然拒绝。 “这……你不知道现在什么形势吗?” 君御弘看着那个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一副慵懒模样的君御北,说的话好似一拳头打进棉花里,劲都不知道往什么地方使了。 “知道也不去。” 他还要等丫头回来,等她带着他们的孩儿出现在他面前,要是他去了边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他赌不起…… “君御北!朕现在以岚月王朝皇帝的身份命令你,必须去!”君御弘恼了,抬出皇上的身份,怒瞪着君御北。 如今内忧外患之际,这小子作为岚月王朝唯一的王爷竟然撂挑子不干了,这要是让那些奉北王爷为神祗的百姓知道此事,那不得天下大乱了?! “非得要本王去,那本王就把兵权还给你!”他早就不想当这劳什子王爷了! “你!”君御弘真恨不得将这个坑哥货一把捏死! 这小子是中了什么毒嘛? 自从去年选妻大典过后,君御北就性情大变,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让他做这样也不去,让他去干那样他也不去,整日蹲在王府和那个捡来的孩子厮混,懒懒散散无精打采的,哪里还有一国王爷的风范? 以前那个叱咤风云雄霸一方的阳刚少年变成了如今这幅萎靡不振的模样,君御弘真怀疑这个皇弟不是中了毒,那就一定是得了什么病…… “没什么事臣弟就先告退了!” 君御北说完便要起身离开,今日还要回去检查小北煊的功课做得怎么样了,没时间在这里瞎折腾。 “慢着!你只要敢走出这个门,朕立马去向母妃请命,让她明天就给你找十个侍妾!” 君御北并没有理会,径直往门外走去。 哼~每次都用这招,他都觉得没意思了好嘛? 不过只要那些女人敢来,他不介意把她们全都送给小煊当食物,它的头发好像还没尝过人血呢! 君御弘见自己的话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压住的脾气已经管不住要冲破胸腔了,他一把捞起龙案上的龙砚对准自己的脑袋。 “君御北!朕九五之尊一言九鼎,你要敢走出这道门,朕立马自尽在你面前,遗诏朕早就拟好了,下一任皇帝就让你来做,如今这烂摊子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算你狠!” 君御北听见身后的动作,长吁了一口气,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身满脸黑线地看着那个要闹自尽的皇兄,这次总算有了点儿新意~ 从小到大,君御弘就会找他的软肋掐,如今为了让他去平定隆国骚乱,竟连自尽的戏码都上演了,他怎么觉得他当了皇帝后还越活越回去了? 可他知道君御弘说一不二,要是君御弘死了,他被逼坐上龙椅,那还不如一刀戳死他来得痛快! 想当初他就是不想当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才悄悄去找冬谒动手脚不给自己选妻,要不然现在在这里抓狂暴躁闹自杀的就是他了。 “哼!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要是换做别人,朕早将他拖出去砍了,哪里还有命在这里让朕费口舌!” 君御弘见君御北收住了步子,随手将龙砚放在桌上,心底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囧。 好家伙! 幸好这御书房没有别人,要不然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堂堂一国之尊竟然以死相逼来守住国家,那他这张不怎么老的脸都会丢得一干二净了! …… ------题外话------ 早上好!各位呆妃们! 本,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章 下次投胎记得机灵点儿 …… 君御北黑着俊脸,心底将君御弘鄙视个够,“本王只是好奇,若是皇后娘娘知晓得你没打算把皇位传给太子,她会作何感想?” “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赶紧收拾行装去边城,朕怀疑已经有‘苴子’进入人体了,要不然隆国的乱贼没那么容易得手!” 这也是他为何如此焦躁的原因,“苴子”一旦蔓延,那比瘟疫还要可怕,因为它们杀人于无形中。 倘若边城百姓都被隆国的“苴子”控制,双方一旦开战,被控制的百姓定会倒戈相向,那岚月王朝的江山铁定保不住了! “为何不让太子去?太子妃不是隆国人嘛?他们去的话更容易查出猫腻。”君御北挑眉看着自家皇兄,黑眸带着戏谑。 “你以为朕没有想过?可如今关键时刻,要是有隆国公主在手,隆国首领要想做些什么的话岂不还得三思一下?” “算你这个皇帝没白当这么多年~” …… 东宫,玉清苑。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一个小丫鬟眼泪鼻涕横流,小脸红肿,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 原因只为前一刻她替太子妃娘娘梳头时,不小心弄掉了娘娘的一根头发,太子妃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掌掴。 小丫鬟心想:今早一出门就听见乌鸦叫,原来真的没好事儿…… “哼!现在求饶有什么用?” 隆芙清厉眼看着跪在地上,像条低贱的狗一般在摇尾乞怜的丫鬟。 心底闪过浓浓的不悦,她不喜欢懦弱的人,尤其是女人,太懦弱她觉得就不应该存活在这世上! 要是清羽女卫有谁敢跪在地上求饶,她定会扒了她的皮! “啊!”小丫鬟被飞来的一脚直接踢到了门口处。 “下次投胎记得机灵点儿,否则本宫可不会这么心慈手软了。”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小丫鬟一听这话,以为太子妃娘娘绕了自己,连忙挣扎着起身,跪在地上叩头道谢,就连额头磕出血都不敢停歇。 “尚统领!” “属下在!”尚秋从门外进屋。 “本宫今日心情不错,将这个还知点儿好歹的婢子砍了双手,发落到官窑里去谋生计吧。” 隆芙清云淡风轻地轻启朱唇,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享受这种几句就掌控人生死的感觉。 “啊啊!娘娘!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小丫鬟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原先对太子妃的期待变成了恐惧,这个娘娘真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属下遵命!”尚秋面无表情地拎着小丫鬟出了门。 这不是第一次了,自从去年隆芙清被选为太子妃,太子殿下就从来没有进过她的房门,而且蔺明辉也不知所踪,像隆芙清这种女人,没有男人半个月都受不了,更不用说已经快一年了。 如此一来,她的残暴性情更是暴露无遗,宫人稍有错失小则一顿血腥鞭打,大则直接赐死,砍了双手送去官窑,确实算是她心情好才开恩留这丫鬟的一条命。 而她心情好,是因为最近看上了一个猎物,今夜她将私召那个色胆包天的男人…… 求饶声和哭喊声让整个东宫的氛围异常怪异,每个人的心头都被恐惧感笼罩着,好像正在排队到阎王殿报到一般,还能活着的都过得十二分小心,天天祈祷月神娘娘保佑,生怕一不小心就撞到太子妃的刀口上。 “来人啊!” 一阵静默之后。 “太~子妃~娘娘!” 终于有一个小丫鬟面色苍白颤颤兢兢从门外进来,低垂着脑袋直发懵,心里想着是不是这个心狠手辣的太子妃下一个就要宣判自己的死刑了? “磨磨蹭蹭干什么!本宫又没有让你去死……” “娘娘开恩!奴婢~奴婢不敢放肆……”小丫鬟心尖颤抖,连忙跪下。 “行了,本宫问你,太子殿下在何处?” 隆芙清抚摸着自己的长发,姿态雍容地坐在梳妆台前,仔细地欣赏着镜中自己的媚眼和傲人凸起,脑海中出现君越离俊逸的身影。 自从第一眼见到太子,她就已经喜欢上了那个温文儒雅风度翩翩有权有势的男人,蔺明辉就连替他提鞋都不配!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嫁的男人竟然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令她的内心十分烦躁。 一方面她早已不是处子,这让她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有些自卑,在几次三番上门投怀送抱都无果后,她的自卑心理被无限放大~ 另一方面她是个有正常需求的女人,没有男人的日子让她不安分的心愈加不耐,只有从下人身上找发泄口,否则她会疯掉的! “回娘娘!奴婢听安公公说,殿下~殿下已经去御书房~向陛下请命~去边城平定隆国骚乱!” “什么?!” 隆芙清脸色骤变,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心尖好像抹了各种味道的酱料一样,五味杂陈。 他要去边城! 他难道不知道那里很危险吗? 她以前虽然对国事不是很上心,但却也是知道,二皇兄一直野心勃勃想要侵吞岚月王朝的边城以此来壮大势力,谋夺番族首领之位! 况且她有预感,皇家“苴子”的秘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他日就是一尸两命 …… 某只小老虎数学不好,正打算伸出一只小爪子数数爹爹有多少晚上叫了娘亲的名字,却被君御北一脚踹在小屁屁上,大叫着忙不迭地便跑边揉着小屁股跑到书房去关好房门。 黑金大眼睛从门缝里瞅了瞅,发现自家爹爹没有跟来后,才松了口气,忙扔了手中的宣纸,掰着两只小爪子,皱皱小眉头仔细想了想,“两百七十三还是两百七十四呢?” “两百七十五?!” “噢!对喔!哈!小煊太聪明啦!” 高兴得忘形的小老虎,一拍自己的虎脑门儿,差点儿跳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来到身旁的君御北。 “还不快去写字!” “啊?!爹爹!你什么时候来的?!”金北煊连忙背着小爪子,一下跳起老远。 “小煊,过来!你不好好习字也就罢了,还不好好修炼,现在连警觉性也越来越差了,要是妹妹哪天被别人拐走了恐怕你都不知道!” “爹爹,现在你的话越来越多了,娘亲也不喜欢多话的人,哼~” “爹爹过两日要去边城了,你就一个人待在这里吧!” “什么?爹爹!你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你不要小煊不要娘亲不要妹妹了吗?” 小北煊一听自家爹爹要离开,一下子窜到君御北身前,仰着小脑袋大眼萌怜怜的。 “小煊,爹爹没有不要你们,只是现在国家有难,爹爹作为王爷必须要保家卫国,这是一个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咱们不能为了一己之私置黎民百姓于不顾,知道吗?” 君御北宠溺地摸了摸它软茸茸的头发,有意识地给它讲道理。 “嗯,小煊知道啦!小煊和爹爹一起去可以嘛?”某只小老虎黑金大眼带着期待,伸出小爪子摇着君御北的手臂。 “不行,要是你娘亲回来了怎么办?” “可是~要是娘亲回来爹爹不在怎么办?”小脸皱皱,小嘴弯弯,露出小虎牙。 “那你先和爹爹一起去一趟,去了之后就立刻回来,下次你娘亲回来你就可以带着他们一起来找爹爹,好不好?” 咳咳~恐怕君御北自己都没有发现,现在在小北煊面前,他真的越来越有奶爸的气质了~ …… 太子书房。 “太子妃娘娘,殿下有命,您不得入内!”门外的守卫像两尊门神一样拦住了衣着华丽的女子。 自从隆芙清上一次端着参汤,衣衫暴露闯入了太子的书房,从此太子殿下就下了死令:任何时候都不准太子妃踏入书房半步,违令者斩! “放肆!你们是什么东西,竟敢拦着本宫!”隆芙清脸色难看,口出厉言。 “我等谨遵殿下的命令,娘娘请回吧!” 啪! 隆芙清实在忍不了,抽出藏于袖中的鞭子,不由分说地就抽了上去,本以为守卫会识趣地让路,但不料那人竟是纹丝不动,吭都不吭一声。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他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心里不由得有些气闷,却又有些喜悦。气闷的是,这小小的侍卫竟如此不将她放在眼里,喜悦的是,她的男人果然不一般,手下的小侍卫都这么衷心,这么有男子气概~ “你让不让?!” “太子妃娘娘,请回!” “放肆!尚统领!” 隆芙清见守卫油盐不进,想到君越离即将要面对的危险,开始的喜悦和欣赏变成了着实的恼怒,这些人简直就是愚忠! 于是她又给了那人一鞭,双眸怒瞪,胸脯被气得起伏不定,侧头叫尚秋上前。 “娘娘!” 尚秋虽然不明白隆芙清今日非得要见太子的原因,但毫无疑问她已经被隆芙清的无脑自残行为彻底打败,哪个男人会喜欢如此骄纵跋扈的女人? “把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全都解决了!” 这些人不知道怎样才是真正保护自己的主子,留着也没什么用! “这~娘娘,他们都是太子殿下的人~” 尚秋并没有上前,言外之意就是,现在不能跟太子殿下过不去,毕竟这不是隆国,她只不过是太子的妃子而已,要是跟太子撕破脸,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可这话听在隆芙清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尚统领!你竟敢忤逆本宫,好大的胆子!” “属下……” “胆子大的是你!” 君越离在房内实在忍无可忍,终于开门走了出来,他对隆芙清这个女人实在失望透顶。 “殿下!你终于出来了!清儿来是想劝你不要去边城!” 隆芙清见君越离出来,立马收起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变成了一个仪容得体的“大家闺秀”。 “哼!闹腾够了就滚回你的玉清苑,本殿下不想再看见你!” 君越离说完后就转身关了房门,他的心底一直都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他也一直在找紫鸢。 可他没想到的是,去年月神竟然会选这么一个骄横跋扈心狠手辣的女人给他做正妃,要不是众目睽睽事关岚月王朝和隆国边境的安定,他定会直接拒绝这门婚事! 因为他正妃的位置是留给紫鸢的! 但父皇说隆国的“苴子”已经开始肆虐,为了稳住隆国皇家势力,他不得不顾全大局暂时答应,只要他找到紫鸢和惊鸿琴,他有一百种方法让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她怀疑肚里一定是个儿子 …… 某处风景如画,无昼夜之分,别有洞天。 “姑娘!你可不能乱来!” 五灵全都用惊悚的眼光看着摇摇晃晃站在灵树上的南宫紫。 “我真的不想乱来,可是他想乱来!” 南宫紫很无语地指了指自己大得不像话的肚子,凸得像个胀气小山包不说,还变着法儿折腾她。 有她这么悲催的孕妇吗? 十个多月了,孩子不出来不说,还整天闹腾得要上树! 为什么说是肚里的孩子闹腾? 因为她手脚都不受控制,肚子里的力量牵引着她蹦跶到树上要摘灵果吃,刚开始不仅把五灵吓坏了,更是把南宫紫自己都惊着了! 因为她在连续吃了六棵树上的果子后,又跳到了第七棵上! 但她吃下去那么多果子胃部竟一点饱胀的感觉都没有,好似吃下去之后就立马被消化了! 她怀疑肚里一定是个儿子,女儿的话有这么调皮的嘛?!女儿的话胃口有这么好的嘛? “姑娘,你可要抓牢了!” 红娇稍稍上前,做好随时接应的准备,她仰头看着一袭白衣的南宫紫,姑娘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站在灵树上。 她一头发丝已全数变成银色,五官出落得更加精致,身上带着不染凡尘的灵气,俨然就是一位仙气十足的美人儿,即使这个仙女挺着大肚子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哎哎!好好好~你们都不要靠太近!” 南宫紫只觉红娇迈步的时候,肚里的小家伙踹了她一脚,在红娇停步的时候,又安静了些! 戊天说这里是上古灵天洞,随着修行的深入,她如今已经能看到这个地方百分之八十的景象。 那些原本低矮的山丘也不知何时变得高耸入云,洞内整体空间十分广阔,即使她现在还看不到尽头,但入眼的灵草灵树灵花交错相间自成一趣,有股灵泉自东北方窜流而下,四季不涸,灵禽灵兽四处溜达,好不惬意~ 不过……条件太好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某女满脸黑线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这孩子还没出生都这么猛,以后出来了会不会很逆天?那还有谁能治得了他? 她突然有点明白戊天非得要她在这里生产的原因了,要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在揽月城不被当成怪物才怪! 一个白发魔女! 挺着大肚子! 她还爬树! 更惊悚的是,这爬树的大肚子白发魔女还跳到树上连续吃了六七棵树上的果子! 更何况~她名义上还是未出嫁的大家闺秀,要是以现在这种形象出现在世人中,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不正常好么? 特么的! 一人一吐口唾沫不淹死她这个妖女就算仁慈了! 我滴乖乖!想想都觉得后怕! “那吾等为姑娘护法!” 绿洛如今已经能化成人形,满头绿色发丝显得他整个身形更加飘逸,说完之后它便领着五灵摆开阵势,生怕她一个不稳就要摔下来。 南宫紫正想说话,突然感觉又被踢了一脚,腹部传来隐隐疼痛,而她脚下站的树竟然开始抖动~ 她俏脸出现急色,连忙运气护体,双手也紧握一根手臂粗的树枝,“灰苜!快去找师傅来!” 她的月女心法如今才练到七重天,没有把握能够安全地把孩子生下来,有戊天在能让她更安心些! 灰苜并无言语立刻消失在原地。 “蓝苏,你去我屋里将前几日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南宫紫大声吩咐蓝苏赶紧去将东西取来,以防待会儿从树上下去之后来不及到屋里就生了。 她此刻只觉腹部的下坠感十分明显,肚里的小家伙还时不时地踢她一下,她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搂着肚子,另一只手死死握住树枝。 你问为嘛不下树去? 因为她现在根本动都不能动,足底就好像被粘住了一般,她真怀疑肚中的小变态是不是要在树上蹦下来! “蓝苏遵命!” 与此同时,南宫紫在心里感应月澜琴,希望它到时候能助她一臂之力。 不久前她就将月澜召唤了来,记得当时那个臭屁小家伙打了个呵欠,丢了个嫌弃的眼神给她,懒洋洋地说:现在勉强吧~ 然后~然后爱睡懒觉的家伙就到南宫紫的心湖中打呼噜了…… 她还能说什么嘛? …… 话分两头。 东宫,玉清苑。 “出去!都给本宫滚出去!” 隆芙清被君越离强硬地打发回来后便大发雷霆,将屋内的东西悉数砸碎。 她的心中只觉有熊熊怒火在腾腾燃烧,恨不得将所有的东西通通毁灭! “娘娘!皇后娘娘有请!” 尚秋闪身躲过一个花瓶,轻巧地避开屋内的碎片和砸在地上的其他东西,面无表情地站在离隆芙清两米远的地方禀告,心底闪过讶异。 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发丝凌乱,双目闪着不甘的厉光,面容狰狞扭曲,衣衫不整的女人是她记忆中的清公主,能为一个男人如此失态,看来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也是有了软肋了…… “母后?!她找本宫什么事?太子殿下去了凤月殿吗?” 隆芙清一听皇后有请,心底的怒气唰地一下消散不少,脸上的表情即刻收敛,速度之快让人觉得说不出的怪异。 难道他改变主意了? “属下不知~那位宫女并没有说。”她确实不知道。 “尚统领!本宫发现你最近屡次失责,你自己想好怎么去领罚吧!” 隆芙清见尚秋的模样,心里的怒火又冒了一小撮出来,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办事不力的属下。 “属下不敢!娘娘还是快洗漱一下别让皇后娘娘久等……” 尚秋垂下眸子掩盖了所有的情绪,她们清羽女卫之所以如此低声下气地跟着隆芙清,是因为这个女人用隆国皇家禁物“苴子”控制了她们的至亲之人,倘若有谁敢背叛她,那么自己在乎的亲人、爱人都会死在她的手里。 刚开始她们也不相信那个“苴子”有什么威力,可直到一个女卫不服命令被抓回来后,隆芙清当着所有人的面驱使一只“苴子”钻入她父亲的脑中。 “苴子”在隆芙清的控制下很快让那人神智混乱,亲手杀了被绑着的女卫即他的女儿不说,还将她的心掏出来吃了! 那恐怖血腥的一幕深深地印在所有女卫的脑海中,她们多少次午夜梦回都被无边的恐惧惊醒,从此以后再也无人敢违抗隆芙清的命令。 …… ------题外话------ 早安!感谢紫青童鞋送的花花哦! 本,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但他是一次比一次变态 …… 北王府。 君御北本打算明日就去边城,但今日一早他起床后就感觉心慌慌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有只野猫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痒痒般。 “爹爹,你怎么了?” 小北煊见自家爹爹大清早在院子里走过来走过去,脸色琢磨不定,好像心里挂着什么事情般。 “没事儿,小煊,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感觉~唔~爹爹,是妹妹要出~生了啊……”小北煊含糊不清地说道。 小老虎正用两只小爪子抱着一个王府下人“进贡”来的大西瓜坐在房檐上,晃着两条小短腿,吃得满嘴红彤彤的,小脸上都沾了红瓤黏糊糊的。 它说话期间还不忘用小舌头舔了一下小虎牙,西瓜红瓤掉在满屋檐下,让人不能近身,黑色的瓜籽东一粒西一颗四处乱飞,让隐藏在暗处的夜影军叫苦不迭。 虽然不是第一天知道这小主子是个小变态,但他是一次比一次变态! 因为不管他们躲在什么地方,那西瓜籽就像暗器一样,拐着弯儿都能找到他们,就连轻功数一数二的风影也难逃厄运,他那饱满的额头无意外地肿了一个大包! …… 小北煊在房檐上吃得不亦乐乎,本来妹妹还想再多待些日子再出来的,但最近它每天晚上去找妹妹玩的时候都说好多好多爹爹的好话~ 说爹爹好想娘亲,还说爹爹每天晚上都叫娘亲的名字,妹妹这才迫不及待地想见见爹爹的~ 咂咂! 这西什么瓜真好吃哒~今晚再去吓吓那人,保不准他还会给它送更好吃的东西呢! 某只小老虎这样想着,却不知道王府某处,顶着一对熊猫眼的倒霉家伙突然感觉自己的背脊发凉,后怕地看了一眼身后…… 待没发现那个让人颤抖的小祖宗后,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松了口气,幸好那小魔王没来,看来他花半个月工钱托人加急买的番族西瓜起了作用了。 天知道小主子前天晚上怎么瞄上他了,竟然半夜跑到他们的房内将他扒个精光,还特么的在他身上放了一只粘哒哒滑腻腻刚出水的癞蛤蟆蹦了一晚上! 他全身不能动弹不说,嘴里还发不出声,更郁闷的是当他遭受摧残的时候,屋里其他人竟然睡得跟死猪似的! 最最让他惊悚的是,他的宝贝命根子都没能幸免,想到那恶心的感觉,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碰不了女人了! 呜哇哇!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再多来几次他一定会疯掉的! “喂!小蛮子,你抽什么疯?!这两天魂不守舍的,还不赶紧干活儿!”一道粗嗓从耳边传来,惊醒了走神的小蛮子。 “哦哦,武管事,小的马上就去马上就去!” 小蛮子和一些下人负责将采购回来的米粮搬进府内,库房内一个满脸横肉的人正坐在一张摇摇欲坠的椅子上狠狠地瞪着他。 那人身材魁梧,手臂堪比瘦弱女人的大腿,一双粗腿从下往上看就好像桥下的石墩立在那里,怪不得那张椅子一副风雨飘摇的模样。 小蛮子丢了一个小眼神看着那把椅子,心里都有点替那小椅子不值,不过却不敢磨蹭立即出了门。 这武管事虽然人长得抱歉,但功夫很厉害,就他这块头,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怀疑这姓武的仅凭一只脚就能要了他小蛮子的小命。 …… 听了金北煊的话,君御北顿住脚步,俊脸不由得凝住,心里的慌乱变成紧张,不住地踱步,坐立难安。 其实他也有预感,今日自己如此反常定有大事发生,不过转一想又不对,他曾派东方空去打听过,按照一般女人怀孕生产的周期,他的孩儿早该出生了! 但一直以来都找不到那丫头的踪迹,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和她的孩儿应该已经出生了,可没想到的是,小煊现在竟然说妹妹要出生了?!怎么会那么晚呢? 她们究竟在什么地方? 没有自己在身边,丫头是否能平安地将孩儿生下? “小煊,你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回来吗?” “嗯,快~了~快了~” 小北煊甩了甩小短腿,瞪着黑金大眼溜溜转,嘴里啜一颗西瓜籽,发现不远处一个正端着一盆脏水的下人,嗖地一声对准那人的脑袋…… 哐当! “哎呦!” …… 灵天洞。 如今除了南宫紫所站的树,周围的景物都被破坏殆尽,山塌了,树倒了,花折了,地面不住震动,好像地龙翻身一般。 灵禽四处逃窜,有道行的灵兽如红栾等都飞在空中,绿洛、红娇抱着被子端着灵泉水,面色严肃稳稳在树下,其他三灵手上都各自拿着一些接生用的东西,围着树腾空做好随时接应的准备。 “师父!你有没有办法?!” 南宫紫紧紧抓着树干,腹部的疼痛明显,如今这个样子到地上去连站都站不稳。 “乖徒儿,徒孙孙要出来了,吾也没有办法啊!这灵天洞恐怕都保不住了!” 自己住了多年的地方就快保不住了,戊天却丝毫紧张和生气的样子都没有。 笑眯眯地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随着地面的震动不住地挥着短小的胖胳膊,低矮圆滚滚的身子在杂乱的倾倒物中东蹦西滚,白色的衣服仍不染一丝尘埃。 “那怎么办?!” 南宫紫满头黑线,如今这里一个接生婆都没有,而且在场的除了灵兽,别说女人,就是一个正常人都没有,她真是败给这个不靠谱的戊天师父了~ 生孩子这种事,别说没有经历过,如今这种情况更是连见都没见过! “你别担心,徒孙孙出来了就好了!” “你这不废话吗?!” 我滴神啊,如今她还站在树上,这孩子怎么出来?! 南宫紫怒道,银色发丝飞扬,浑身的气势尽出,恨不得将戊天的脑袋掰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啊!” “姑娘!” “乖徒儿!” …… 青光寺,人来人往,香火比以往还要旺盛。 一处不起眼的小木屋,门外排着长队。 “主持师弟找青阙有何要事?” 青阙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开口道,大眼球中的黑米粒一动不动,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小屋内的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师兄,近日天有异象,祸事四起,是不是七杀要出世了?” ------题外话------ 早安!都放假了嘛~~夜夜还是要上班呐~~谢谢紫青送的花花,么么哒(^3^) 本,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是雄性知道不知道 …… 一阵沉默。 来人并没有直接坐在桌子对面,而是侧身站在青阕旁边等候。 屋内的光线昏暗,一人高的窗户门也不知何时紧闭,即使外面有许多人排队等着见青阕大师,咳嗽声脚步声和磕磕碰碰的声响在所难免,但里面却一点声音都听不见,静得好似一朵棉花掉在地上都能打破这一刻的沉寂。 “主持师弟所言无虚,七杀出世,因果轮回,道法重塑,一番动荡在所难免。” 青阙突然开口,嗓音带着悲怜苍生的超脱,在这独立的空间中,好似每个物体都受到他声音的眷顾。 “那可有破解之法?”青阙口中的主持师弟乃青光寺现任主持青竹。 青竹面有忧色,如今江南水患、瘟疫横行,边城骚乱不断,百姓四处流离,叫苦不迭,岚月王朝气数已尽的流言悄然流传,周边番国蠢蠢欲动~ 虽然从青光寺的角度来讲,求神拜佛的人增多,香火旺盛了是件好事,但作为一个心慈天下的出家人,他可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此乃天意,我等岂能逆天而行……” 青阕大眼睛中的黑米粒转了两圈,熟门熟路地将倒扣的茶杯翻开,倒了满满一杯茶,多一滴会溢,少一滴不甚圆满。 “多谢师兄,师弟明白了。”青竹径直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他了解青阕的习惯,师兄要是倒茶的话,就是让他喝了就可以离开的意思。 师兄天赋异禀,他青竹就是再修行二十年也达不到他的境界啊…… 待听到侧边小门叩上的声音后,青阕沉默了一阵又将茶杯收回倒扣在原来的位置,刚好覆盖到同一个水印上,“青逸!” “师父!”青逸的身影从窗户窜了进来,恭敬地站在不远处。 “为师要去一趟药神谷找你师叔,外面的人你酌情处理。” “徒儿明白。” …… 相府。 南宫凌面无表情地坐在正厅首位的椅子上喝茶,韩玉静陪坐在旁不温不怒,但心底却恨不得将那来人戳万千个洞洞…… 钱乾这个老东西,今日一大早突发奇想跑到相府来。 这个该死的落井下石的老狐狸!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如今灾害四起,城内物价飞涨,正是用钱的时候,这姓钱的摆明了就是来要去年下给相府的十几车提亲礼,而他们还不能明着拒绝! “丞相大人,您看令嫒都一年没有消息了,咱们两家的婚事便就此作罢吧……唉!犬子也老大不小了,钱某一把老骨头就这么根独苗,可不能让他做什么傻事啊……再加上现在局势动荡,要是那个不肖子不赶巧遇上什么事儿,我老钱家就连香火都会断了啊!” 钱乾是生意上的老手,演技绝不会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自认为定能让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可不料南宫凌和韩玉静竟然没半点反应。 特么的! 他钱乾从来不做亏本买卖,钱放在人家家里,儿媳现在还没娶回来,他的钱可不是来泡汤的! 再说了,现在岚月王朝的形势不怎么好,要是不把自己的血汗钱收回来,那以后的日子还能不能过下去都成问题啊! 他知道丞相两口子肯定心里不乐意,可他有什么办法嘛,谁让你家女儿无故失踪,这不刚好就有借口让俺把钱要回去吗? 乖乖!他简直觉得老天都在帮他! “钱老爷,这事的确严重了,不过小女过两日便会回府,钱家的香火会不会断就看你如何抉择了~” 韩玉静实在忍不住,现在这个关键时刻,她可不想将那么大一笔钱吐出去,目前就只有一个办法! 既然南宫紫没在,那她就让“她”在!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钱家父子并没有见过南宫紫究竟长什么样儿,到时候李代桃僵,再封好府里下人的口,那么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了…… “这……如此,那老夫就过两日再来吧,告辞!” 钱乾见南宫凌没有表态,南宫三小姐去年一年都杳无音信,他就不信韩玉静一个女人家家地能将失踪多日的人在两日之内变回来。 既然相爷夫妻俩想拖时间,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过两日再来就过两日呗,他就不信相府还能吞了他的银子和宝贝! “钱老弟请慢走!”南宫凌终于开口,却并没有起身送。 这一举动看着钱乾眼里更坚定了要将提亲礼要回来的决心,“那如此,老夫就两日后再次拜访了。” 说完之后钱乾就甩袖转身走了出去。 待钱乾走了之后,内屋窜出一道小身影,“娘亲,三姐真的要回来了吗?钰儿好想三姐。” “钰儿,过两日府里有个姐姐来,你以后都要叫她三姐,知道吗?” 韩玉静将南宫钰搂在怀里,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娘亲爹爹,那是什么意思,钰儿不是一直叫三姐吗?” 南宫钰不明所以地仰头看着韩玉静,再看了看南宫凌,他太小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你呀,赶紧去做功课,做完之后才能玩儿,知道吗?”韩玉静刮了一下南宫钰的鼻子。 “噢,钰儿知道啦~” …… 灵天洞。 “姑娘小心!” 南宫紫站在树上实在忍受不了疼痛,最后不得不双手托着肚子,可这样一来所有的重心全都在双足上,加上地面和灵树还在不住抖动,如此一来还是往地面掉了下去,这可吓傻了众灵兽。 绿洛和红娇立即上前将被褥用妖灵力凝在树下,其他三灵全都一起发力,在树的四周结下结界,减少她下落的缓冲力。 “啊!” “哎呦!吾滴徒孙孙马上就要出来了!你们几个雄性全都转过身去!” “你!” “你!” “还有你!你是雄性知道不知道,笨死了!” 戊天此刻着急了起来,忙招呼着雄性灵兽转身,短胳膊短腿的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挨个儿检查有哪些雄性灵兽没有转身,顺便还敲打一下那些灵智都没开的灵禽,听不懂人话的直接被他一脚踢得老远…… “老神仙,你不是雄性吗?” …… 南宫紫躺在妖灵力护住的被子上,正此刻痛得死去活来的,满头大汗,死死地抓住蓝苏的手。 “姑娘!你放心,我们都会保护你和小主子的!”蓝苏脸上带着心疼。 “啊!好痛好痛!我不行了!我不要生了,我不要生了!” …… ------题外话------ 早安,亲爱滴~ 本,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她只想跟着他走 …… 红栾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其他雄性灵兽全都砸了一个眼神过来,疑惑地看着那个圆滚滚矮胖胖,手舞足蹈地戊天。 “吾是乖徒儿乖徒孙的师父师公!” 戊天仰着脖子说完之后意识到什么,两手搓了搓,面色有点囧悄悄转了身~ 呃…… 活太久他都有点忘了自己也是雄性,哦不!是男人~ …… “姑娘,你坚持住啊,小主子快出来了!你可不能昏过去!” 接生的任务光荣地落在红娇身上,它虽然没有给人接过生,但以前五灵山上的白灵马生小马的时候它偷偷瞧过,应该差不了太远吧? 可它看南宫紫的精神状态不好,有点常识的灵兽都知道,要是昏过去了就麻烦了。 “我受不了了!” 剧烈的疼痛让南宫紫心里产生恐惧,好像有股力量要将她拖入无边的黑暗和深渊,可在这关键时刻,她的眼前竟真的出现了君御北的身影,由远及近~ 但她腹中的疼痛让她意识到此刻正经历什么时,便十分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可却无法挣脱束缚她的力量,那种无力感渗入四肢百骸,让她恨不得立马被那股力量拖入黑暗中隐匿。 “姑娘!你不能放弃,小主子很快就出来了!” “我不行了!御北!御北!救救我,救救我~呜呜~” 南宫紫全身无力,好像快要死掉一样,灵魂都不受自己控制,她不想离开他,就算让他见到自己如此狼狈,她也不想永远见不到他…… 没吃过虎肉也见过虎样儿,她就算对这方面再无知,也知道生孩子之前羊水是要破的,按理说这孩子在肚子里又是踢她又是踹她,而且现在都大半天了,羊水应该早破了,可现在她除了痛得要命,下身竟然没有羊水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这样? …… 揽月城通往城门的官道上,人声鼎沸。 听说北王殿下要前往边城平定隆国骚乱,许多百姓纷纷出门相送,有些人还带了些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干粮,边走边递给君御北跟着的侍卫。 “保重啊!咱老百姓就全靠你们了……” “定要将隆国贼子赶出我朝啊!” “王爷一定要保护咱们岚月王朝啊!” 有些芳心暗许的少女心想,月神去年没有给王爷选妻,肯定是把机会留给了自己~ 回家之后定要好好练习琴棋书画骑射,明年这个时候,坐在那匹马背上的男人怀里定然会多了自己的身影…… 也有些守寡或已婚多年的女人,眼冒桃心狠咽口水,或矜持或不顾一切只为获得他一眼停驻的目光。 “真的太俊了~昨夜奴家还梦到了王爷呢!” “要是能看奴家一眼,奴家就是立马死在他面前也知足了啊~” “王爷!王爷!奴家好想跟您一起去啊~” “滚!臭娘们儿,你男人在这里呢!” “你个死鬼,连替王爷擦马鞍都不配!” 人群的小声议论并没有影响到那一席白马上的主角,黑色戎装衬得他身姿越发挺拔,整个人俊挺非凡。 据闻那匹白马是世间罕见的宝马,名为“玉卢”,能夜行万里,跟随北王征战多年,身上无一处伤痕,白日毛色炳耀飘逸,黑夜毛色能融夜色,让敌人难以察觉。 微风抚来,玉卢的主人墨发飞扬,勾勒完美的侧颜俊美如神,轻易就夺了人的呼吸,冰冷孤傲的黑眸没有半点波澜,巧夺天工的五官透着绝世的尊贵与霸气,仿佛凌驾于众生之上,让人心生膜拜。 君御北面色平静,心头却慌慌地,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丫头正在经历着什么磨难,那种无力感让他没有任何心情接受百姓的敬仰。 正想得出神,他的右脚突然传来一阵动静,剑眉一蹙,长如轻翼的睫羽低阖,在反应过来是什么时,僵硬的唇角微勾,心底莫名安定了下来。 你问他是什么东西在倒腾? 那个…… 由于他这两日心神不宁,实在不放心南宫紫的情况,便让金北煊那只小老虎暂时乖乖待在相府,等她们随时回来,但不出他所料,小北煊怎么会“乖乖的”呢? 其实早在出发之前,小北煊就悄悄躲在玉卢的肚子下了。 可没想到的是,一路走来它竟然看到那些丑女人都流着哈喇子恨不得将自己的爹爹抢回家去! 小家伙在玉卢的肚子下紧紧握着小拳头,黑金虎目瞪得溜圆,恨不得把那些丑得要命的女人统统吞了! 哼!长得丑还敢出门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肖想自己的爹爹! 要不是爹爹曾经说过不能在人多的时候乱来,它一定把那些碍眼的女人全都扔到天边去! …… 灵天洞。 地面的震动已经平复,所有的灵兽灵禽全都趴伏在地上,好像膜拜着什么般。 氛围异常紧张,就连五灵也开始承受不住那股来自树下的强大威压,可南宫紫的痛呼尖叫声也已经逐渐减弱。 “姑娘!姑娘!老神仙,快想想办法!”红娇焦急地喊着。 “老神仙!快救救姑娘!”蓝苏也大喊了起来,声音中带着哭腔。 其余背过身的五灵心里都揪着一根针,想过去看看情况却又不敢,只能祈祷上天能保佑姑娘和小主子平安。 “御北~御北~御北~” 南宫紫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双目紧闭,嘴里不住呓语,大量猩红的血从身下流出,完全染红了衣服和被褥,一手揪着染血的被褥,另一只被蓝苏握着的手已经慢慢乏力,几乎要从它的掌中滑落。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可不能跟他走走啊,你走了吾的徒孙孙怎么办?” 戊天听到红娇蓝苏的声音后也顾不得那么多,转身后竟看到南宫紫的灵魂正欲跟着一个身形高大的鬼魂离开,连忙施法将她的魂魄护住,嘴里又焦急地对着人事不省的南宫紫喊道。 “乖徒儿,你不能去啊!” 戊天的声音突然好似有了强劲的穿透力,震得南宫紫的灵魂都顿住了动作。 但此刻南宫紫的心里眼里就只有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她在极度恐惧绝望的时候,见到君御北那张脸,脑袋里面已经没有空间思考他为什么叫自己“娘子”而不是叫自己“丫头”,她只想跟着他走,不想承受这非人的痛苦和折磨~ …… ------题外话------ 谢谢紫青干妈的厚爱,五十朵花花,呜呜~感动得不要不要的~不好意思,今日休假,早上晚了点儿哈,只要正常上班时间都是九点更新,嘻嘻~小丫头在妈妈的肚子里还要折腾一下哒~ 本,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六章 竟敢打吾乖徒儿的主意 …… “娘子~娘子~” “御北~御北~北~” 南宫紫银色发丝完全汗湿,脸色越发苍白,目前正处于生产的关键时刻,她的灵魂极其脆弱,十分需要得到心灵上的呵护。 因而在看到酷似君御北的脸时,她毫不犹豫地便将所有的寄托和希望都放在了他身上,恨不得立马奔向他的怀中。 这种精神寄托和希冀化为强大的力量,使得她在听了戊天的声音后,只是顿了一下便挣脱戊天对她灵魂的保护,又向着那道在前面呼唤她的身影追随而去。 “你是何方鬼孽,竟敢到灵天洞撒野?!” 戊天在原地转了一圈后摆了个姿势,用小胖手指指着一个方向,面色凝重,娃娃音带着与他的胖身板儿不符的严肃。 可即便如此,在场的灵兽也没有觉得忍俊不禁,因为它们就算看不到,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寻常,能让戊天都如此严阵以待的鬼孽定然不是走错路的小鬼。 四周一片寂静…… 令戊天没想到的是,那来带走南宫紫的鬼魂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迅疾转身,一把将南宫紫的灵魂拽住就要往远遁走~ “大胆鬼孽!竟敢打吾乖徒儿的主意!哼!地狱有门你不去,灵洞无路你乱闯,出门也不看看鬼历!” 说时迟那时快,戊天整个低矮圆滚滚的身子突然在原地飞速旋转,速度之快让在场从来没有见过戊天炸毛的灵兽们不由得咋舌。 而更令它们傻眼的是,戊天矮胖胖的身子竟然在旋转中逐渐变长变大变瘦,最后身长竟变得比两棵灵树相叠还高,有种直耸云天俯视苍生的感觉! 而他的四肢长度也让灵兽们心惊,虽然它们的体型不小,但戊天好歹也是人类,人类怎么会有这么逆天的能力?难道传说中的人精就长这样儿? 变身后的戊天除了四肢就连面容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光溜溜的脑袋不仅变大,而且还长出了直垂地面如瀑布的青色发丝,额头凸出,小短眉变成青色长眉,往下垂到胸前双眼大如铜铃炯炯有神。 他的白衫已经被撑破得没影儿,就连地上也没有半点碎片,身体表面却有一层青晕浮动,整个人就像一个被大地孕育的上古精灵,充满了勃勃生机。 “老~神仙~” 灰苜瞪着小眼睛努力仰头,咽了咽口唾沫看着大变成精的巨型戊天,好家伙!脖子都快望断了才看到他的下巴! 这简直就是它灰苜的偶像啊!就算它变回原型也没有戊天这么高啊,它以后一定要勤学苦练,争取也能长这么高这么有型儿~ “呵呵呵哈哈哈哈~还是这个身体舒服啊~吾多年都没有如此动气了……” 放大版的戊天伸展了一下自己的长胳膊长腿,放声大笑了起来,他的声音早已不是那略带怪异的娃娃音,而是带着远古的气息。 “你这小小鬼孽,竟敢在吾的面前放肆,阎君是怎么管教的?!” 戊天低头看着某处,说完之后,竟伸出大掌凭空一捞,众灵兽只觉虚空中一阵气流涌动,戊天老神仙的指缝中竟然冒出一股黑烟! 诡异的风声突然响起,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求饶一般,凄婉哀凉如泣如诉,席卷了整个灵天洞,闻者动容。 “哼!今日看在吾徒孙孙的面子上,暂时饶你一条鬼命,要是他日再敢打吾乖徒儿的主意,吾定要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戊天说完之后,便松开了手掌,黑烟顿时四散,不消片刻,诡异的风声便销声匿迹,四周静得出奇~ “老神仙!姑娘昏过去了!血越流越多,再不想办法她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红娇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寂静,现在可不是走神的时候。 “乖徒儿在灵魂脆弱之际被那怨魂所蚀,如今吾只能帮一把徒孙孙,能不能母子平安,就要看她和这个孩子有没有母子缘分了~” 戊天炯炯有神的大眼中突然暗了下来,没想到那鬼孽竟然能闯到灵天洞里来夺魂,是他太大意了! 他大手一抬,长如竹竿的手指朝着血褥中的南宫紫肚腹一指,一股青色带着浓浓生命气息的能量直入南宫紫隆起的腹部。 突然,让灵兽们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南宫紫那原本没有动静的腹部竟然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大了起来! 速度之快让靠得进的蓝苏和红娇都吓得后退了几步。 接着,更让它们傻眼的事发生了! 那些原本已经流出的血液竟然开始慢慢后退,就连被子上的血都开始回流,好似被什么东西吸进南宫紫的体内一般。 不一会儿,就连她衣服上的血迹都被吸得干干净净的,血液一滴不剩吸回体内之后,她比原先大两倍的肚子就没有继续长大,但却不住地抖动。 蓝苏发现自家姑娘的脸上开始出现一丝血色,就连呼吸都平稳了许多,只不过黛眉还是紧紧蹙起,好似正在经历极大的痛苦,“红娇姐姐!姑娘好像很难受!” “小主子还在姑娘肚里动个不停,难道他还要血?”红娇上前了两步,心底担忧中带着疑惑。 “普通的兽血没用,必须要你们的心头灵血。”戊天透彻的声音从天空传来。 灵兽的心头灵血极为宝贵,五十年才凝聚一滴,若灵兽失了灵血,道行会直接一落千丈,变成普通灵禽。 “那用蓝苏的吧!”蓝苏说着就要一掌劈到自己的胸前。 它的灵血虽然不多,但为了姑娘即使毁了道行它也愿意,只希望以后还能待在姑娘的发簪上。 “不行!你功力本就不高,要是放了灵血会毁了你的千年道行的,还是我来!”红娇连忙阻止了蓝苏。 “红娇姐姐!”蓝苏不赞同。 “妹妹不可!”红栾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响起,也想上前献上自己的心头灵血。 它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妹妹红娇,不能让妹妹冒险,在这世上,红娇是它唯一的血亲,而且还可以化形,这种机缘不是每只灵兽都有的,要是她将灵血放干,那就难以恢复人形了。 “红娇红栾,还是让我来吧!” 绿洛的声音从另一方传来,他背过身子虽然看不到如今什么情况,但听老神仙的话也知道,姑娘肚里的小主子可能需要它们的心头灵血才能保母子平安。 …… 本,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可折腾死他老人家了 本,请勿转载! 早安各位呆妃们~ ------题外话------ …… 五灵的心全都跟着提了起来,脸上的笑容通通凝结! 戊天矮圆圆的身子立马向前一滚来到了南宫紫躺在的被褥旁,他面色凝重,伸出小胖手放在她的手腕上,“脉象虚弱……” “有东西裹着还不知道!老神仙,您先看看姑娘有没有事?!” 虽然很久没有伸展身体了,甩甩胳膊腿什么的很舒服吧,但一长一短伸缩很耗精神力的~ 可折腾死他老人家了,要不是看在徒孙孙面上,他怎么会变回本体? 好家伙!终于出来了! 戊天的娃娃音都带着颤抖,他已经变回缩小版,还是穿着脸色略为有点发青,听说生了之后高兴得跳起来,不过却差点儿摔个跟头。 “是徒孙孙~还是徒孙女?” 它第一次见到人类刚出生的婴儿,心里十分激动,这种生命和血脉的延续,让它觉得世界真的很奇妙,真想自己以后也有个孩儿…… 红娇惊喜的声音传来,她的手中正托着一个巨大的几乎透明的血色肉球,从外往里能看到婴儿的手掌和脑袋。 “出来了!出来了!” 灵天洞。 …… 庄儿嘴里应承着,心里却不知道韩玉静真正要去的地方是哪里,但有一点她明白,那就是就算自己对夫人表现得再衷心,夫人也不会将所有的秘密告诉她,她能做的就只有按照她的吩咐办事。 “夫人放心,庄儿知道怎么做。” 有的时候,韩玉静甚至觉得,庄儿对她的忠比自己对南宫凌心的还要诚上几倍。 庄儿并不是韩玉静的陪嫁丫鬟,而是她嫁过来后才跟着她的,多年来能得韩玉静的看重,不仅因为她对韩玉静的忠心,而且还因为她的嘴很严实,不能说不该说的,就算刀架在脖子上,她也不会吐露半句。 “若老爷回府问起,就说夫人去宫里见太子妃娘娘了。” “夫人。”庄儿接过耳环后细心地为韩玉静佩戴上。 韩玉静从梳妆盒的底部取出两枚从未佩戴过的翡翠耳环,递给身后刚在她头上忙活完的庄儿。 “庄儿~” 一大早,韩玉静在南宫凌去上朝之后便起床洗漱,特意地略施了粉黛,看起来风韵十足。 相府。 …… 因而它们只知道,在场的灵兽除了金北煊,没有谁更适合把灵血给小主子了。 山主曾经嘱咐过它们,万不能跟金愗虎对着来,因为它的毛发每次喝了灵兽血之后,都会将那些血液凝成灵血存起来,所以它的道行究竟有多高它们五灵一点都没有把握…… 话说这个变态金愗虎的头发不是喝血嘛? 为嘛? 戊天已经出手,眼看着大长掌就要打到金北煊小身板上,五灵立马一起出手将戊天的力量往旁边卸了去。 “老神仙住手!它不会伤害姑娘的!” 虽然他觉得这小老虎和南宫紫关系不一般,但那肚子也不能随便动啊! 戊天只见这个金黄短衫孩子拍了脑袋之后,那原本黑色的头发突然变成金色,而且还不断向上变长,接着便像长了眼睛一般直接朝着南宫紫的腹部而去,脸色大变,“大胆!你想干什么?!休想伤吾徒孙孙!” 心道:乖乖们!一定要让娘亲和妹妹都好好的! 小北煊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带着哭腔边说边用小爪子在南宫紫的肚子上抚摸了两下,说完之后便站起身,小脸上还带着泪珠儿,却严肃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呜呜~你们让开!就你那点儿灵血怎么够?!呜呜~对不起~呜呜~你该让哥哥早点来的~” 毕竟以前它们都没有见过人类生孩子,所以没有什么正常不正常的看法,有的只是能想办法保住自己的主子和肚里的孩子。 它们都是灵兽,对于刚才肚子里的孩子竟会将血吸回去这种事,除了讶异一阵倒也没有什么特别惊悚的反应。 现在可不是耽搁时间的时候…… “金北煊!姑娘肚里的小主子很需要灵兽的心头灵血,先让白龙把灵血给姑娘吧!”白龙见绿洛脸色凝重给它使眼色,连忙上前。 “娘亲!呜呜哇哇……” “金北……”红娇开口说了两个字也被打断。 “啊~呜哇哇……娘亲!你说话啊!” 白龙在一旁企图让哭得稀里哗啦的小老虎先让让,可开口才说一个字就被撕心裂肺的大哭声被打断。 “金……” 这小老虎的身上好像没有人类的血脉,反而有……神兽的气息? 额~ 难道凡间都那么开放了?人兽都可以结合? 整个灵天洞此刻都回荡着金黄短衫孩子哭泣的声音,除了五灵,就连戊天都不明白他的乖徒儿为何还有个这么大的老虎儿子。 “娘亲!呜呜~呜呜~” 奈何南宫紫脸色苍白眉头紧锁,就是没有任何反应,小北煊哭得更厉害了,虎泪不要命地拼命往外涌~ 它黑金虎目里的泪珠立马打转儿,一把扑到南宫紫身前,小眉头皱皱,小嘴弯弯,伸出小爪子摇了摇南宫紫的手臂。 “娘亲!你怎么了?!娘亲!娘亲~” 娘亲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可小老虎如今没空搭理蓝苏和其他灵兽,因为它惊讶地发现,那个双目紧闭的白衣女子竟然是它娘亲! 呃~它们好像从来没有去想过~ 这灵天洞上面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叫“金北煊”的熊孩子不仅来了,而且还是从天而降! 不止蓝苏,除了戊天,几乎所有的灵兽都瞪大兽眸不约而同地抬头看了看头顶上,又看了看地上那个人坑。 “金北煊!你怎么来了?!”蓝苏诧异地问了之后,抬起脑袋看了看上空,蓝色的头发俏皮飘逸。 气息好熟悉~ 映入眼帘的正好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白衣白发女子,她躺在被褥上人事不省,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儿让它脑袋上的头发全都竖立了起来。 那道金色身影撑着小胳膊小腿,满脸尘土地揉着小屁股从坑里爬起来。 “哎哟!小爷的屁股都摔成大饼了!” 一道金色的小身影从天而降,准确地在南宫紫身前不远处砸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碰! “啊啊啊啊!都给小爷躲开!躲开!啊啊!” 绿洛正想拒绝,它们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道不算陌生的大叫声。 “不……” “不行!绿洛大哥,你上回伤了元气,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些,要是再让你冒险,姑娘不会原谅我们的,这个护主的机会就让给白龙吧!”白龙挺身而出。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今时非同往日,如今不是你 “带我去见他!” “你怎么来了?” 早上起来就是应该先吃了饭,再开门看诊的啊,不然一忙起来又得饿一天了,整天不吃东西哪里有“货”清仓啊? “是,师傅!”薛峒两眼放光飞快地跑远。 谭济世不以为然地瞟了一眼那个黑乎乎的东西之后,脸色突地一变,“小峒,把门关上,先去做早饭!” 带着斗笠的妇人突然拿出一支黑色短萧,啪地一声放在了谭济世面前的柜台上。 “谭济世,让你的徒弟出去,本夫人有话要说。” 谭济世狠狠瞪了一下自己的小徒弟,然后立马正了正嗓子,“嗯哼……看诊请到这边来吧。” “你这个臭小子还敢嘴硬是不是?!” “师傅,是这位贵人硬要闯入找您的,徒儿拦不住啊!” 谭济世见有女人正走到内堂门口来了,连忙转身将自己的腰带和衣服整理好,嘴里还不忘教训一下薛峒。 “哎哟!小峒,你个臭小子,怎么把病人往里面带?!” “小峒!大清早的大呼小叫的做什么?!”谭济世边提拉着裤子,便系着腰带,从内堂走了出来。 呃~虽然他还不老…… 呜呜~好可怜~他也想长寿,也想保持年轻~ 奈何他薛峒没有这个福气,三天两头才上一次茅房~ 师傅说每天早上都应该“清仓”,这样身体才会排除积累的毒素,这可是长寿和保持年轻的秘诀啊! 师傅他老人家在茅房里光着腚呢! “哎哎!这位贵人,你不能去!师傅他……” “既然如此,那本夫人就自己去找了!”斗笠妇人说着就要往药房内堂而去。 师傅在什么地方,对这个妇人说有点难为情吧? “呃~师傅他……”薛峒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谭济世在什么地方?本夫人有事找他!” 薛峒以为这着装怪异的女人是着急来看诊的,连忙将门拉开,让她进屋等候。 “这位贵人,这么早啊!师傅马上就来了,您稍等!” 一大早,药房学徒薛峒才刚拉开一条门缝,就发现门外站了一个女人,她用斗笠遮面,让人不知究竟是姑娘还是妇人。 济世药房。 …… “金北煊!” 黑金虎目几乎完全蜕变成金色,待听到南宫紫性命无忧之后,它又看了一眼红娇手中捧着的血色圆球,心下一安便歪倒在了地上。 “呼!娘亲,小煊好累好累,要睡一会儿,爹爹……” 此刻的金北煊却没有力气去争辩妹妹到底叫什么名字,它原本黑黝发亮的头发已经完全枯黄,像一头稻草般没有一丝光泽,小脸也惨白。 “小豆芽?!” “小萝卜?!” “是徒孙孙就叫”小萝卜“,是徒孙女就叫‘小豆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哈哈哈~吾真是太聪明了!”戊天乐得手舞足蹈,四处滚圈儿。 “不行!那小名得吾取!”戊天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红娇听到戊天报了一长窜的名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有哪家孩子叫这么奇怪的名字吗? “呃~这叫什么名儿?不如还是等姑娘醒了再取吧?” “嗯~这个嘛,吾想了好多个,小土豆小白菜小萝卜小树苗小……咦?还有个小什么来着?” “老神仙,这小主子的名字……”红娇问道。 更何况它很胖嘛?它觉着这种身材刚好合适啊? 唯有去取水的灰苜有点小郁闷,被自己偶像叫“灰胖子”,你会开心嘛? 有些灵智较高的灵兽甚至开始将倾倒的灵树和灵山归回原位,它们都用各自的方法欢迎新生儿的到来。 强大的威压在新生命诞生的时候就消失了,所有灵兽灵禽或在天上飞翔,或在地上蹦跶跳跃,鸣叫声欢呼声此起彼伏。 “嘎嘎!” “吼吼!” “太好了!” 呼!其他众灵见南宫紫没事儿全都松了一口气。 “是!” 戊天摆出了一副智者的样子,有条不稳地吩咐着众灵,再怎么说他也活了这么多年,脑袋里可装了不少东西。 “红栾,和灰胖子一起去,把水加热,所有闲杂兽等将这里清理干净!” “你!灰色头发的胖子,去取灵水来!” “你!蓝头发的,你快去拿干净布巾和被子!” 戊天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门儿,鼓着眼珠子瞪了一眼红娇。 “你说你们这些家伙是不是白活这么多年?这点常识都不懂,看吾的!” “这~老神仙,红娇也不太懂~”红娇脸色窘迫地看着手中托着的透明圆球,掌中传来的温度和心跳让它有点不知所措。 “吾的徒孙孙怎么还待在里面?!会不会憋着?” 戊天突然大笑了起来,蹦起胖身子就来到红娇身前,瞪大眼眸。 “性命无忧……哈哈哈……” 真是急死兽了! 这个时候还卖什么关子?! 所有灵兽全都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圆滚滚矮胖胖的戊天,到底情况怎么样嘛? “但……”戊天脸色凝重,好似情况十分棘手。 ……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能让老秃驴进谷 “可不是嘛?钱老爷这辈子就钱公子一根香火,能当钱府的媳 “真的假的?!钱老爷真是大善人啊!” “哎哎!听说明日钱公子娶妻,钱老爷会施粥三日啊!” 因为钱府和丞相府竟在这种时刻结亲了! 为嘛? 那当属宫里和钱府的了,哦!不对,还有一处,那就是丞相府。 若说如今世道艰难,谁的日子最好过? 揽月城。 …… “这个玉佩是师公专门给你做的,会保你一生平安,世间只此一枚,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取下来。” “时辰到了自然会醒~”戊天面色凝重,从衣袖中拿出一个青色的豆芽形状的小玉佩,迈着小胖腿来到小豆芽专属的小床旁边。 真希望姑娘快点醒来看看小主子有多么可爱…… 它发现小主子特别爱踢被子,大大的眼睛,黑溜溜的像两颗葡萄纯净清澈,小嘴里还吐着泡泡,好似故意跟它蓝苏作对一般,这不!刚盖上又踢了~ “那金北煊和姑娘什么时候才会醒来?”蓝苏问了之后,转头便用手拢了拢小主子的被子。 “吾也舍不得,不过她们不属于这里,留在这里再久都没有用,吾的乖徒孙女在灵天洞内出世也闹得人世不宁,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是她们永远待在这里,与世隔绝置天下苍生于不顾,那罪孽实在太大了~” 红娇着急地道,如今两个病号,一个弱小,回去人间能不能照顾好她们,它们一点儿谱都没有啊~ “老神仙!姑娘和金北煊都还没醒,小主子这么小,为什么要急着赶我们走呢?” “你们带着她们回去吧!”娃娃音响起,带着浓浓不舍。 灵天洞。 …… “有劳了~” 小当见这说话的光头很有礼貌,而且眼睛还看不见,一定是得了重病才来求师傅的。 “贫僧?嗯~师傅交代过,不能让老秃驴进谷,既然你叫‘贫僧’,那就请跟我来吧。” “麻烦两位通报一声,贫僧有要事见无忧。”青阕开口,对着两个孩子并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青阙和青逸站在谷口,任凭两个药童讨论到底应该称呼他们老秃驴、大秃驴还是小秃驴。 “不对不对,要是我们没头发才叫小秃驴,他应该叫大秃驴~” “年轻的叫小秃驴?” “没头发就叫老秃驴吗?不还有个年轻的吗?” “因为他们脑袋上没头发呀!” “为什么?” “不知道,难道是那个什么老秃驴待的地方?”小当挠了挠脑袋。 瞌睡的药童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小当,青光寺是哪个地方?” “青光寺。” 谷口两个小药童一个正在瞌睡,另一个瞪着大眼,奶声奶气地道,“你们是哪个地方的?” 药神谷。 …… “不要!” 鲁先均将自己的脸靠近韩玉静保养得当的肌肤,“想要我帮你么?想要的话就用这张我多年前的作品来换如何?” “想死?有那么容易么?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想过千百种二人相见时的场面,却唯独没有猜到如今他容颜尽毁,心底留下的全是仇恨,那种仇恨让他恨不得将她掐死~ “咳咳~对不起~你杀了我吧~”韩玉静呼吸困难,闭上眼睛放弃挣扎。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能磨灭所有的罪孽?!一句对不起你就会放弃你的荣华富贵重新回到我身边?!韩玉静,你是不是认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你玩弄的无知男人?!” 韩玉静的眼泪哗哗流出眼眶,昔日的俊俏男儿如今竟变成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无力改变什么,但事情因她而起,她除了满心愧疚,不能给他任何回应。 “对~对~不起~” “还不都是拜你所赐!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在相府过好日子的时候,可有想过我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是如何苟延残喘?!我做这张脸就是想有一天让你亲眼看到这场面,就是要让你后半辈子都不能安心!” 韩玉静的脖子被掐得生疼,发声都异常困难,只能挣扎着点头。 “怎么?是不是想问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疑惑为何我还要冒险给自己做这一张脸?” 韩玉静双眼瞪大,心脏猛地收缩,面前这个男人不仅容貌尽毁丑陋不堪,眼中还带着令她陌生的凶狠,那眸中的寒光几乎要将她凌迟。 那张熟悉的脸在她面前被活生生地剥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坑坑洼洼,不堪入目的脸。 被她称作“先均”的男子哼了一声之后,做出了一个让韩玉静始料不及的动作,他竟然开始撕自己的脸皮! “哼!怎么?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韩玉静终于见着他熟悉的容颜,虽然时隔多年,他的面容却一如以前那么年轻,过往的种种回归脑海,此刻她却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动手…… “唔唔~先~均~你怎~么?” 那人说完之后竟迅速转身来到韩玉静的身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眼冒寒光! “哼!那就拿命来吧!” 韩玉静之所以敢这么赌,就是因为她笃定,身前这个男人不会伤害她。 …… 第一百二十章 去迎亲的吉时就快到了 虽然他也没有想到事情能这么顺利而迅速地敲定,但既然南宫小姐回来了,那就得赶紧将她娶 钱乾穿着特意定制的新衣,满脸喜色地在门口迎接着各方来宾。 “多谢李老弟,快请快请!” “钱老爷,恭喜啊!” “多谢多谢!张老弟,快快里面请!” “钱老爷,恭喜恭喜啊!” 钱府在短时间之内又重新修葺了一番,整个府内焕然一新,好似所有物什都在翘首等着新主人的到来。 钱乾广发请帖,各行各业的富商大贾纷纷带着厚礼重金前来祝贺,虽然自家闺女没福气嫁进钱府,但是在钱乾和钱黎笙面前多露几次脸的话,对自己的事业也会助益不少啊~ 钱家公子娶妻,碎了多少少女心。 …… “你……算你狠!” “是!” 这罪孽之大他如何能承受得起? 这个老秃驴就是他无忧的克星!明知道他舍不得药材,还专门跑上门来,说什么尸横遍野都是因为他不肯给药。 要不是脚下站着的是自己修起来的屋子,他早就一脚踹了! “你你你……你故意的是不是?”无忧站起身,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将青阕的大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青阕大眼中的黑米粒转了几圈,说完之后便转身向外走去,青逸一语不发跟在他身后。 “江南瘟疫严重,需要你谷里的一味药材,否则就会尸横遍野,你看着办吧,告辞!” 无忧将那药草放在嘴里嚼了两下后连忙坐起身吐了出来。 “没有……呸呸!真的很难吃啊~” “赖皮八,贫僧问你讨点儿药材。” “老秃驴,这太阳打南边出来了嘛?你竟然还亲自来找我~” 待小当走后,无忧直接趟在了房顶上,翘个二郎腿,顺便还拔了根他很久之前就想拔掉的药草叼在嘴里。 无忧随意地坐在房顶上,捋着自己的八字分胡子,心想下次一定要给那两个小子几幅画像,不然什么人都往里面带! “行行行!你回去吧!” 这两人脸上又没有写“我是老秃驴”,他怎么知道呢? 小当掰着手指对着自家师傅道。 “师父,他不是老秃驴,他是‘贫僧’~师父,你不是常教育我们,要慈悲为怀吗?小当见这位叫‘贫僧’的光头眼睛看不见,很可怜的,所以就带他们进来了~” 这些小徒弟的智商简直让人捉急! 正在屋顶上照料草药的无忧见到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后,气得差点儿从房顶上栽下去。 “小当!谁让你把这个老秃驴带进来的?” …… “还是母亲考虑周全,即使如此,先将她关进地牢,不准送吃喝,暂且让着贱婢完完整整地活几日。” “紫儿,明日就是你大喜的日子,见血不吉利,还是先把这丫头关在地牢里,等过了这段时间再处理她不迟。” “慢着!”韩玉静突然打断了欲将绿鞘拖出去的两个下人,转身看着“南宫紫”。 “是!”娇声厉喝声惊醒了为她美貌“走神”的人。 “你们这些狗奴才,没听到夫人刚刚说要割了这贱婢的舌头,砍断她的双手吗?还愣着干什么?!” 因为这个女人的眼里没有小姐的灵动,没有小姐的善良真诚,况且小姐的发丝以前都有银发了,即使一年多了也不可能完全变黑! 绿鞘眼泛泪花不敢置信地看着缓步走过来的女人,她的身材和脸蛋都跟小姐一模一样,甚至衣服都是穿的小姐的,更恐怖的是她的声音都很像小姐,但她绿鞘发誓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以前的小姐! 以前只不过一直没有让这个“南宫紫”出现的机会,如今时机已经成熟了……即使不是嫁给太子和北王,在这世道艰难的时候,钱府的条件也让天下人红眼。 并且后来每次南宫紫回来的时候,都让此女在暗中仔细观察南宫紫的一言一行,功夫不负有心人,如今不说有十分像,至少**分差不了的。 因而她从一年前南宫紫第二次失踪的时候就开始暗地培养这个“女儿”。 “南宫紫”是太子和北王都看重的女人,利用价值不可小觑,可要是三天两头失踪,那她的价值就不能利用。 “紫儿你来了~”韩玉静满意地看着来人。 正在这时,一个身着白衣身材纤弱,容貌倾城的女子施施然走了过来,眼里带着泰然自若的笑意。 “母亲,这丫头找我呢!” 小姐!你到底在哪里?你为何要不告而别?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个女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正要逐渐取代你的位置,她马上就要嫁给钱公子享受荣华富贵了,绿鞘真的好不甘心啊! 她本想求夫人将那个假的小姐赶出府,可没想到韩玉静竟会如此残忍,不仅要割了她的舌头而且还要断了双手! 绿鞘满脸泪水,一颗心陷入绝望,小姐都一年没有消息了,如今突然回来她自然是高兴得不行,可不料那位“小姐”竟然连月紫苑的门都不让她进,而且还将她所有的东西都扔出了院子。 “夫人!绿鞘死不足惜,但月紫苑的那个女人真的不是小姐,求夫人明鉴,不要被奸人所骗,求求夫人去找找真正的小姐吧!” …… 第一百二十一章 赶紧派人去阻止这场婚事 本,请勿转载! …… “嗯~这是什么?”韩玉静边走边看,弯腰从一个箱子里挑出一个紫色的小瓶子,瓶身精美地刻着一些花纹,看起来十分别致。 “回夫人,比翼双飞剪刀,子孙桶痰盂,同偕到老的铜盆和鞋子,龙凤被,金包腰带等全都齐备,红枣和花生也已经放在了金檀木的柜子里。” 韩玉静满意地看着一箱箱嫁妆,虽然有一半都是钱家的,但面子做足就够了,她要的聘礼可是钱家的三分产业,别说现在岚月王朝还在,就是改朝换代政权更替,相府以后也不用愁银子,这点嫁妆都是小意思。 “嗯,不能出一点儿差池,所有愿好的嫁礼可都齐备?” “回夫人,所有的嫁资都已经披挂上了红色彩线,七十二套衣服也都熏了檀香,每个箱底都放了十枚银元,寓意十全十美。” “准备得怎么样了?” “夫人!” …… “是是!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滚出去!让秋菊进来伺候!” 想到这里,红叶只觉浑身都升起了寒意…… 月紫苑的小厮丫鬟稍不注意就会招来一顿打骂,绿鞘竟然不要命地跑到夫人那里告状,听说她如今被关在地牢里生死未卜,而且小姐大婚之后还会砍了她的双手,隔了她的舌头…… 红叶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本以为绿鞘没了她红叶就能得到小姐的器重,可她忘了以前一向好说话的小姐这次回来已经性情大变,对她们下人更苛刻至极。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以后不要在本小姐面前提起绿鞘那个贱婢,否则你就等着和她一样,在地牢里活活饿死吧!”红叶的话刺激了“南宫紫”作为替代品的神经。 红叶不明白好好地南宫紫突然怎么了,而且她脸色难看,竟然开始把头上的珠钗拔掉,盘好的头发也被扯散。 “小姐?!” 红叶满脸得意,自顾自地边忙活边说,却没有发现被夸的人脸色越来越难看,一把就被突然起身的“南宫紫”推开,摔倒在了地上。 “多谢小姐!奴婢学了好久呢!就等着有一天小姐出嫁了奴婢就能为小姐梳头,定能将小姐打扮得比仙女还要美上几分的新娘,就连绿鞘都没有奴婢的手艺好……奴……啊!” 可惜要不是韩玉静急着将她嫁出去攀上钱府这可摇钱树,那凭着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就算被选不上当皇家正妻,随便当个侧妃是妥妥的没问题的~ “南宫紫”细细地看着自己精致的妆容,镜中的人儿貌若天仙,让人看了欲罢不能~ “红叶,你的手艺不错啊,本小姐一定会好好赏你的!” 一大早,红叶就负责给“南宫紫”梳洗打扮,“小姐,您是揽月城最漂亮的新娘子,新姑爷可有福气了~” 月紫苑。 …… “哟喂!丞相老爷大喜!哈哈哈~” 这不!她做梦也没想到,时隔一年,这趟肥差居然还是落到她的头上了! 她本以为钱府和相府的婚事告吹了,可人走运啊那好事儿是紧着排队来找你,你就是想挡都挡不住。 不知不觉中,一行人吹吹打打,浩浩荡荡地到了相府门口,王大媒婆一张老脸笑得都合不拢嘴了,心里美得冒泡啊~ 但在那期间,相爷夫人撇开所有人甚至甩开了眼线独自出了趟城…… 可为何在自家老爹去相府之前她一点消息都没有,而他在去讨要提亲礼之时,相爷夫人就说南宫紫两日后会回府,而老爹两日后去相府的时候她果然就在府上了~ 他总觉得事情太蹊跷了,她一年多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绝杀盟的人都因找不到半点踪迹而没拿到一分钱。 钱黎笙木然地骑在马上,看着一路的红色和喧闹好似都和自己无关,他现在考虑的是,相府那个南宫紫到底是不是鸢儿? 某些女人看到这么一个比金龟还值钱还帅气的男人今天居然要娶老婆了,再看一眼自己身边的男人,顿时觉得老天真特么的不公平啊! 钱黎笙穿着红袍,将本就妖娆的面容衬得越发魅惑,骑着高头大马穿过人群去接亲,还让人沿途派发喜糖,直引得无数女性疯狂尖叫啊! “钱公子,你真是太好了!” “这里这里~谢谢钱公子!” “谢谢钱公子!” “啊啊啊啊!多谢钱公子!” 有些人无比庆幸自己一大早就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的瞧热闹。 这种喜糖平常只有富贵人家和官宦之家的小姐和少爷才能吃上,如今钱府不仅要施粥,竟然还发喜糖,简直美翻了沿途百姓~ “公子大喜,特意给各位乡亲发喜糖咧!不要抢啊,人人有份~”方臻领着人抬着箩筐,边走边散发特制的喜糖,糖纸上面一侧写有一个“钱”字,一侧写有一个“喜”字。 …… “不用不用,你赶紧去赶紧去,晚了怕来不及了!” “老奴这就去!娘娘老奴先替您把鞋穿上吧……”桂嬷嬷说着就要到软榻前拿将钟其容的鞋子。 “等等!飞鸽传书那小子,让他赶紧回来!” “老奴遵……”桂嬷嬷还没说完,就被一脸严肃的太后打断了。 既然那小子如今没在,她这个老娘可就要担上重任了~ “赶紧派人去阻止这场婚事,无论采取什么方式,一定不能让南宫丫头进钱家的门!” 桂嬷嬷看了一眼钟其容的双足,心里止不住叹息,太后娘娘一着急又忘了穿鞋了,这个习惯总是改不了,身子着凉了如何是好? “老奴在!” “桂嬷嬷!”钟其容从软榻上起来,赤脚在房中踱步,面色凝重。 如今北小子远在边城,要是等他回来,那指不定南宫丫头和钱家小子的孩子都能爬山了!到时候万一那小子暴脾气一来,手刃钱家小子都是小事儿,要是他一辈子不娶妻或者做出什么杀人夺妻的傻事,那就摊上大事儿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自家小儿子那么多年都没有多看一眼其他女人,好不容易对南宫丫头动了凡心,奈何那丫头去年琴试后竟人间蒸发了,如今突然冒出来不说,还立马就要嫁给钱家小儿了! 这个重磅消息将闭目养神的钟其容雷得里焦外嫩,她脸色一变,腾地一下从软榻上坐起身。 “什么?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此等大事怎么不早说?!” “太后娘娘,南宫丞相家和揽月城富商钱乾结亲,今日大喜之日,南宫三小姐将会嫁进钱府。” 慈月殿。 …… 第一百二十二章 美娇娘马上就要到手了 本,请勿转载! 早上好,呆妃们~ ------题外话------ …… 他见过鸢儿跳舞,当然知道她玉足的尺寸大小,这个女人的脚比鸢儿的玲珑金莲至少长了两公分! 更重要的是,他察觉出的异样不止声音这一处,在这个冒牌新娘抬脚跨门和刚才她提起裙边准备上轿的时候,他就更加笃定这个女人不是鸢儿! 他见到新娘子的时候就一直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本在她开口向双亲道别的时候就觉得声音不对劲,因为他之前在鸢儿为乞丐们谋出路的时候就听过她的声音,比这女人的声音好听百倍不止。 钱黎笙给方臻低声耳语之后,便对着“南宫紫”道,“南宫小姐,本公子曾见过你的倾城舞姿,这次不如穿着嫁衣为父老乡亲舞上一曲,以答谢各位乡亲的厚爱?” “本公子怀疑她不是真正的鸢儿,相府若想李代桃僵,这婚可不能随便结。”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应声,方臻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自家公子这突然地是怎么了,他靠近钱黎笙,低声询问,“公子?!” “快点啊!咱们还等着你们拜堂成亲之后去喝粥呢!” “美娇娘马上就要到手了,这钱公子反而不急了,哈哈哈~” “对呀对呀!钱公子赶紧吧!” “哟喂!新郎官儿,你不急可钱老爷急啊,他老人家可还等着抱孙子呢!大伙儿说是不是啊?”王大媒婆嗓门儿老大了,满脸老笑对着众人吆喝。 钱黎笙看了一眼顶着红盖头的新娘子,他突然有种冲动,想掀开她的盖头看看究竟长什么样儿,可一想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见过她的脸,就算掀开盖头也不一定能认得出她…… “王婶子,本公子不急~” 王媒婆自我感觉良好地扭着胖身子甩了一下手帕,面带“灿烂”笑容,却不明白新郎官突然这是要干什么。 “哎哟呵呵呵!我滴新郎官儿,新娘子得即刻上轿了,否则可会耽误吉时的啊!” 倘若没到三日就回娘家,那么就会背上弃妇的恶名,从此以后就再难嫁出去,所以这个时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岚月王朝的习俗是,新娘子只要出了娘家门,为免娘家人伤心感怀,父母送到门口之后就会将大门直接关闭,直到三日后回门才会让嫁出去的女儿进门。 突然的声音让周围的人都静了下来,尤其是新娘子“南宫紫”,心头不自觉地跳了跳,盖头下原本笑靥如花的脸顿时凝住。 “等等!” 有经验丰富的王大媒婆从头到尾掺和,迎亲流程进行得很顺利,可新娘子顶着红盖头迈着莲步出门来,正要提起裙裾躬身抬脚准备进喜轿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新娘出嫁咧!” 冒牌“南宫紫”在听到钱黎笙的声音后,就知道她未来夫君一定是个多金又帅气又有魅力的男人,真没想到她这辈子还能有机会做个有钱人家的夫人,一定是上辈子烧了高香啊! …… “是!” “那就好,密切注意,不能让他们抢先。” “不是~” “北王府的?” “已经全部到位,不过好像有另一拨势力也潜藏在人群中伺机动手!” “人手安排得如何?” “属下从昨夜开始仔细找过月紫苑和相府的大小角落,并没有发现它的踪迹。” “有没有?” “殿下!” 相府门外热闹非凡,一棵大树下的人群中有两道人影低声交谈。 …… “夫人!夫人!” “奴婢遵命!” 天知道!每当午夜梦回,她的脑海中都会浮现那张恶心恐怖的脸和湿热的唇在她身上肆意非为的场面…… 但长期不和南宫凌同房一定会让他生疑,本以为钱府送的定有好东西,却不料居然是这么个结果,如今之际就只有寄希望于药神谷的南宫辰了。 她害怕被南宫凌发现自己的异样,更害怕如今几近变态的鲁先均,不得已之下,她晚上就只有找借口去南宫钰的房间睡觉,~ 而他还给谭济世下了命令,除非她再次主动去找他,否则就算杀了谭济世也不会给她解药……可她哪里还敢去? 因为他对她用药,将她扒光之后在她的脸上身上都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吻痕,那一个个青紫的印记在药物的作用下不仅烙刻在了她的身上久久不散,而且还永远烙在了她的心上! 鲁先均当日并没有用她的脸来换南宫紫的人皮面具,可他采取的手段比毁了她的脸还要让她痛苦千百倍! 韩玉静随手扔了紫瓶,转头凛冽地看着另外几人,心底却泛起一片凄凉,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哼!你们几个将这个不吉利的东西从后门拖出去扔了,不要让老爷知道此事!” 她痛得眼泪横流,血水泪水和溃烂的黄水交织更加剧了疼痛,让她浑身抽搐不已,双手却不敢往脸上碰,简直比剥了她的脸皮还难受! 小丫鬟的脸在倒了那滴液体之后竟然开始迅速溃烂! “啊啊啊!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呜哇呜哇……” 滋滋…… 韩玉静说完之后便直接揪住跪坐在地上的丫鬟,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中抓着她的头发让她仰着脸,并迅速倒出一滴紫瓶里不知名的液体,直接滴在了正在流血的伤口上。 “慌什么?本夫人只是想试试这瓶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小丫鬟抬头还没来得及反应,脸上就传来剧烈刺痛,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韩玉静,她正单手握一根滴血的发簪,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自己,那模样就好像一个恩赐你死亡的刽子手。 “夫……啊啊啊!夫人!” “抬起头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丫鬟那里敢耽搁,两步就走到韩玉静面前跪下磕头。 韩语静大喝一声,将屋内所有人的心都吓得提到嗓子眼儿了,各自垂头大气都不敢出。 “让你过来你耳朵聋了?!” 姐妹们都在说,夫人最近心情不好,千万不能惹夫人生气,如果能躲就躲,不能躲就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今日自己运气不好,恐怕难逃一劫了。 小丫鬟两眼带着惊慌,舌头打颤,双腿不听使唤。 “夫~夫人,奴~奴婢~” 韩玉静伸出指尖,优雅地揭开瓶盖,放在鼻前仔细闻了闻之后,抬眼看着箱子旁回话的丫鬟,“你过来!” “呃~奴~奴婢不知,一开始~就在这箱子里。”站在箱子旁边的小丫鬟见蒙着面纱的韩玉静询问她,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有钱又任性的奇葩 本,请勿转载! 早安~感冒了啊~嗓子哑了~呜呜 ------题外话------ …… 君越离听到周围的人如此辱骂紫鸢,脸色黑如锅底,在她快要倒地的时候低声对身边的人道,“把她带走!” “小姐!” 她只不过听命行事,如今的场面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实在控制不了就只有假装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众人高声议论,一句比一句难听的话就像无数把尖刀一样,刀刀直戳这个“南宫紫”的心窝,胸腔的气闷和脑袋里嗡嗡的辱骂声几乎将她击溃。 “这相爷夫人生不出女儿,找个青楼里的女人来当义女也就罢了,居然还让这个被万人糟践的女人嫁给我们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又帅又有钱的钱公子,天下的好事儿哪有那么容易都让她丞相家占尽了?!” “对呀!没准儿是青楼里的女人!” “指不定钱公子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清白人家的姑娘,所以才让她跳舞!” “怪不得如此没有家教,这样的人不浸猪笼简直就是老天瞎眼,幸好钱公子没有让她上喜轿啊!” “听说她不是亲生的,是丞相夫人收养的?!” “相爷的女儿又怎么样?这样的女人送给俺大爷,大爷都不嫌弃!” “真不要脸!私生子都这么大了竟然还装作黄花大闺女想要嫁给钱公子,简直是烂黄花想炒新鲜菜,糟心!” “没想到南宫小姐竟然是个水性杨花的狠心女人!” 君越离给自己的暗卫使了个眼色,暗卫微微点头悄然离开。 说完之后,那人便抱着哭得肝肠寸断的孩子一瘸一拐地穿过人群走了出去,前后不过两三分钟的事,却在人群中丢了重磅火弹! 那高大男子将孩子从地上抱起来后,又冷冷地看了一眼盖着红盖头的女人,“孩子我会自己养大,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就去钱府当你的少夫人享受荣华富贵吧!” 小孩子被她一推便摔倒在了地上,眼泪哗啦啦地掉,“爹爹!娘亲不要我了!娘亲不要我了!呜呜呜哇啊……” “哎哟!娘亲!你不要孩儿了吗?呜呜呜呜……” 她到现在都还是处子之身,何来的孩子? 冒牌新娘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孩子吓了一大跳,更不明白突然一个陌生男人跳出来叫自己“娘子”是怎么回事? “哪里来的孩子?滚开!” 特么的!原来新娘子好这一口啊,钱公子这顶绿帽子戴得够大的啊! 所有人的瞳孔都放大,惊诧的目光又几乎同时转移到那个黑衣男子身上,只见他相貌普通但身材魁梧,比起钱公子要更有几分男人的魅力,可惜他的脚瘸了,不然也是个英武的汉子啊! 原来这相府三小姐都有这么大的孩子了啊?好家伙! 嗬!这下有好戏看了! 只见一黑一灰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穿过人群,灰色的小身影直接跑上前,一把抱住了新娘子的腿,而那道黑色高大身影却一瘸一拐的慢慢走上前。 乐声骤停! “娘子!” “娘亲!” 正在这时,两道不同年龄的声音打破了这僵持的局面。 音乐响起,现场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全都凝聚在穿着大红嫁衣的新娘身上,可曲乐响了半刻,那个牵动所有人视线的人却没有任何动静。 “奏乐!” 因而在得知紫鸢回来不久就要嫁进钱家的消息时,他就已经做好了阻止这场婚事的准备,无论惊鸿在不在她手中,他都不能让她嫁给别人! 他实在忍不了隆芙清那个做作恶心的女人,就以要在民间打探惊鸿琴的下落为名,向父皇请命暂时搬出东宫…… 他本来已经被父皇恩准跟着北皇叔一起去边城,可不知隆芙清那个女人给母后灌了什么**汤,母后竟然事事都听她的,而且还专门去求父皇收回成命,不让他去边城。 紫鸢跳舞他也见过,当真是举世无双,不过这姓钱的竟敢当众辱没紫鸢,让他的心里不由得冒起怒火,就算现在还没找到惊鸿,他也不许任何人如此羞辱她…… 不过,隐藏在人群中的君越离却把拳头捏得死死的,恨不得将钱黎笙大卸八块! 钱公子的话立刻引来众人起哄,既然人家新郎官自己都不介意,他们这些看客岂会说个“不”字? “快跳啊!” “既然新郎官儿如此大方,那新娘子就让我们饱饱眼福吧!” “对呀!快开始吧!耽误了吉时我等可不负责哟!” 钱黎笙站在马前,一身红衣妖娆不已,修长的指尖轻轻一指站在一旁负责礼乐的人,说出的话却让听者无路可退。 “本公子不介意~这不,有现成的乐师呢~开始吧~” 难道他发现自己不是真的南宫紫?可相爷夫人明明说钱公子以前没有见过南宫紫…… 他这是无意为之还是有意刁难? 可如今她虽然识得几个字,琴棋书画也暗地练习了一年,但却不怎么会跳舞,更不知道以前“她”跳的是什么舞,怎么跳…… 冒牌“南宫紫”心里打鼓,以前钱公子见过“她”跳舞? “相公,如今大庭广众之下,你置奴家于何地?” 众人只觉天空砸下五个滚滚大字:果!然!够!任!性! 呃…… 钱黎笙一双勾魂眼哀怨地看了一眼喜轿,好像替喜轿没能坐进新娘而抱不平。 “本公子今日要是见不着新娘子跳舞,那这喜轿就要打道回府了……” 不对!是你这种有钱又任性的奇葩! 老娘当了这么多年媒婆,还没见过这种奇葩! 等进了洞房,你让她随便跳,就算跳脱衣舞都可以,可如今这个时候想看新娘子跳舞,你特么的是发什么疯啊? 言外之意就是,你想看你未来老婆跳舞?可以啊! “新郎官儿,这有些事情等到了洞房也不迟啊!耽误了吉时可不吉利了……” 王大媒婆脸上的笑挂不住了,钱公子这是唱得哪一出? 这新郎官让未进门的新娘子学那歌姬伶人当着众人的面跳舞,可还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啊! 钱黎笙的话让周围的人不由咋舌,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各怀心思好不热闹。 “对呀对呀!老头子,还是你想得周到!” “啧啧!说不定钱公子改变注意了,再说了,咱闺女长得也不差啊,说不定还有机会当钱家少夫人啊!” “哎呦喂,老子活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新娘子跳舞啊!” “难道都出了娘家门还要为难新娘子?” “钱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夜半鬼哭声? …… 某拐角处。 “这是五十两银子,拿去给孩子看病~” 一用斗笠遮面的妇人压低嗓子,边说边递了一个钱袋给瘸脚男人,他怀中孩子脸上的泪花还在小脸上未干。 “多谢贵人!” 瘸脚男人并没有多言,一只粗粝大掌接过钱袋放在怀中,怀中孩子不哭不闹就这么看着两人交易,他目前还不明白为何自己的爹爹明明说那是娘亲,如今又不让他去找娘亲。 “最好赶紧离开这里,否则将会有性命之忧。” “小的遵命!” 瘸脚男人走了之后,带斗笠的妇人抬头朝拐角后方忘了一眼,点点头便转身离开。 …… 江南。 “哇啊!特么的!困死老子了,等把那些染上瘟疫的人烧了,天亮后老子不管三七二十几,都要回去睡个好觉!” 一荒山野岭处,七八人用布蒙着口鼻正手脚并用地挖着泥坑,在他们不远处堆了一大堆裹上白布的尸体。 “哥们儿,你疯了么?晚上不睡觉白天睡?不想要工钱了啊?!这年头有份儿活儿干多不容易啊!” 他们白天假装难民,负责到处巡查哪里有因瘟疫病死的人,晚上就负责将这些人拖来这里挖坑烧了,但要是白天没去巡查的话,晚上的活儿就没有那人的份儿,那人也就一个子儿都拿不到。 “你以为老子不想晚上睡觉啊,可**的每夜回去之后,正想睡觉就听见孩子的哭声,那叫一个烦人!” “是不是每次四更天的时候开始哭的?”另外一人问道。 “格老子的!真是邪了门了,你们几个也听见了啊?” “可不是嘛?我也听见了,不然你以为我的大黑眼圈子是怎么来的?” “呸!你说俺们做这焚尸灭迹的事本就有悖天理,难道那鬼孩子的哭声是警告咱们的?” 一人趁他人说话的当口停手歇气,吐了一口唾沫到手上搓了搓以此壮胆,边说边又继续挖坑。 “谁他妈的知道怎么回事?要是不把他们烧了,还会死更多人!快点干活儿吧!不然晚了又睡不着了~” …… “呜哇哇哇哇……” 响亮的婴孩哭声响彻了整个院子,震得每间屋子里的东西都颤抖不已…… “绿洛大哥,你快过来看看,小主子又哭了,怎么办啊?” 红娇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自从它们被老神仙送回人间,也不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只知道外面很多人都生了病,街上饿殍遍野,两边的商家酒楼到处都关门闭户,吃的东西都没有。 幸好从灵天洞带了一些灵兽的奶给小主子喝,她白日里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有的时候还会笑,可一到半晚上就哭个不停,眼泪哗哗地流,看得红娇心疼不已。 小主子还这么小,又不能说话,它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是饿了还是渴了还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姑娘和金北煊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它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把小主子抱到姑娘的房间里去。”绿洛从门外进来,小主子每夜都这样哭确实很反常,如今只求她的哭声能够让姑娘快点醒来。 “可这样会不会吵到姑娘?” 红娇有些为难,小主子的嗓门儿够大的,虽然它们几个合力在小主子住的房间下了结界,不至于让外面的人听到她的哭声,可这种哭法儿也不是一个病人能承受得起得。 “能吵醒最好,如今的情形十分不乐观,外面的人类正在经历着苦痛和磨难,老神仙说这些都跟姑娘和小主子脱不了干系,倘若姑娘再继续睡下去,罪孽会越来越大的!” 绿洛面色严肃地看着躺在小床上哇哇大哭的小人儿,也许这是小主子在用自己的方式唤醒姑娘。 “好好好!那我这就带小主子过去!” 它们几个分工合作,红娇负责照顾小豆芽,绿洛负责看守她们的房间,蓝苏负责照料南宫紫,白龙在门外守着,而金北煊就交由灰苜来照料了。 “绿洛大哥!红娇姐姐!你们怎么来了?小主子为什么又哭得这么厉害?” 蓝苏开始守在南宫紫的床边,老远听见孩子的哭声越来越近,便率先打开门。 “绿洛大哥让我来试试小主子的哭声能不能唤醒姑娘,白龙呢?” “那你们快进来吧,白龙大哥去打水去了。” 进得屋后,小豆芽的哭声还是没停,红娇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小身子放在南宫紫身旁,“姑娘,你快睁眼看看小主子吧,她现在很需要你,她哭得很厉害,她需要娘亲的呵护……” 红娇说着不由得眼眶泛红,姑娘那么辛苦地生下小主子,却连第一眼都还没有见着就人事不省至今,不怪小主子闹腾,哪个孩儿少了娘亲会开心快乐呢? “红娇姐姐,姑娘她一定会醒过来的!”蓝苏见红娇的情绪波动,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并出声安慰。 它们几个中就属红娇和小主子最亲近,所以红娇看到小主子如此哭泣定是伤心得不行。 “嗯,给王爷送信的有没有消息?” “我和灰苜都试了,但王爷好像不在揽月城了,我们目前只有自己想办法。” 绿洛的声音响起,进屋后它并没有到床边,而是站在离床不远处的窗口,面朝窗外,背着手思考着什么。 南学院虽然有王爷的人,但它们现在不敢冒险让小主子出现在其他人的视线内。 “绿洛大哥,要不然让灰苜把金北煊也带过来,今夜咱们商量一下以后该怎么办?” “我去叫它!”白龙刚跨了半只脚进门,听到红娇的话后便收回脚转身朝外走去。 …… 边城。 “主子!” “如何?” “被俘的人全都被‘苴子’控制了,完全逼不出来任何消息,而且一旦他们有半点想吐露什么的意识,就会立即七窍流血四肢抽搐,进而迅速成为一滩黑色烂泥。” 暗影以前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但被俘的曾经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如今却无故落得这么个下场,就算他见惯了血雨腥风,也不忍看那灭绝人性的一幕,隆国的贼子着实太可恨了! “风影还没回来?” “还没……”暗影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就响起一道喘气不匀的声音。 “主~主子……呼呼……属下回来了……” 风影满脸疲惫,弯腰扶着门框大喘粗气,步履艰难地往屋内走去,他的手中还握着一个月亮形状的白色信封。 “发生了何事?人呢?” “信……揽月城……的……信!” ------题外话------ 早上好,小豆芽给各位娘亲请安啦~一人一个么么哒~ 本,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五章 王爷一定要亲启此信啊 …… 君御北蹙眉看着几乎累瘫的风影,他不过是今早让他去一趟药神谷找无忧,至于累成这样么? 再说了,他又没有下死令让他今夜就回来,这小子死心眼儿啊?! “无忧大师~去了~江南……但属下在路上遇到太后娘娘的人了,这是娘娘给您的~信!” 风影终于走到了君御北身前,费力地将信封放在案几上,偷偷瞅了一眼虎着脸的自家主子。 好家伙!要不是为了让您老人家高兴,俺至于这么拼命跑回来吗? “暗影,将他扔出去!” 君御北不用看都知道,桌上的月亮信封肯定是自家母后寄来的,因为那是她特制的,恐怕在这揽月王朝只有母后才会有如此奇特的想法,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瞎琢磨。 不过风影这小子简直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太后娘娘写信给他又不是第一次了,无外乎就是让他去找个女人解解闷之类的,不看也罢~ 这小子这么拼死拼命的竟然是为了送信,累死都不值得同情好嘛? “属下遵命!”暗影领命后就拖着累得半死不活的风影往外走去。 风影这倒霉孩子,不知道主子最讨厌的事有两件吗? 一件就是有人敢说南宫小姐永远不会回来,另外一件就是太后娘娘隔三差五地写来的信。 呃……虽然他们不知道内容,但从每次主子看完信那黑沉的脸色就知道,里面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不是好事儿的话就是主子讨厌的事啊…… “哎哎哎!主子!那人说太后娘娘懿旨:王爷一定要亲启此信啊,否则等他回来,南宫丫头跟别人的孩子都会爬山……唔唔……”风影还没说完就被捂住暗影了嘴巴。 他真恨不得将风影的舌头割下来,一个眼刀过去,你小子不要命了?! 风影挣扎着在门外说出的话就像一根利箭,立马就刺中了君御北放松的神经,他俊彦一凝,连忙将案几上月牙形状的信封撕开,取出一张空白纸条。 他将纸条摊开在桌上,伸手提起茶壶,正准备就着纸条倒水,却发现手中的茶壶轻巧不已,他将茶壶重重一放,震得桌上的书册和茶壶都抖了抖,“倒碗凉水来!” 话音刚落不久,夜影就已经飞速地端着一碗水到了屋内。 “快将它端过来!” 君御北的心里从来没有这么抱怨过钟其容,没事儿倒腾这些干嘛,害得他在这里干着急。 因为知晓君御北看信的规矩,暗影将风影扔出去之后便去打了水,见自家主子竟如此心急,连忙将水端上前。 心想南宫小姐真是主子的软肋啊,在穷凶极恶的贼人面前,主子都能应对自如面不改色,可一遇到有关南宫小姐的事,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唉!“情”这个东西真是碰不得啊! 白色的字条入水后,逐渐显出黑色的字迹,只见上面写着五个几乎让君御北心跳骤停的小字:南宫现,速回! 她回来了?! 她终于回来了! 君御北激动得站起身,恨不得立即快马加鞭回到揽月城,回到她身边,去看看她是否安好,胖了还是瘦了,去看看他们的女儿,长得像她还是像自己…… 可既然丫头回来了,那只调皮小老虎金北煊为何没有回来找他呢? “暗影!” “主子!” “将玉卢带来,本王要即刻回揽月城一趟!” “主子!目前这里的形势……” 这里的形势很不好,他们来了之后隆国蠢蠢欲动的人稍有收敛,要是主子一走,那会发生什么事就难说了~~ “执行命令!让仿影顶一段时间,本王去去就回!” 君御北说完后便取出自己的夜行衣转身朝内堂走去~ 夜影军中还有个奇特的存在,那就是仿影,他的身高外貌甚至声音都跟君御北一模一样,只要不近距离接触,几乎能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但不到万不得已,此人一般不会动用。 由于出发之前君御北考虑到途中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这次边城之行便提前吩咐他一起上路,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属下……” “让毒影继续研究‘苴子’的毒性,本王此去定会将无忧也带回来!” 不过片刻,君御北已经换一身夜行衣,没等暗影去将玉卢牵来便大步朝夜色中而去。 …… 去往江南的某条小道上,一辆普通的马车正趁夜前行。 “老秃驴!你坑我呢!不是说只需要一味药材吗?为什么还要带那么多其他药材?你知不知道老夫我费了多大劲才种出了那几株血蔓萝啊!你这还出家人呢!竟干些坑人的事儿!” 无忧坐在马车的一角,捋着自己的八字分胡子,瞪着老眼,狠狠看了一眼像个没事儿人似的青阕,他正闭着双眼,老神在在地坐在另一个角落。 哼!就会装,要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这个老秃驴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马车门外,驾车的南宫辰和青逸听了无忧的话后,不由得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他们又要吵架了~ “上回救的那丫头需要。” 青阕不得不开口,否则无忧就算一个人也能说上半天,让人一整夜耳根都无法清静。 “上回?” 无忧偏着脑袋瞅了瞅青阕,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他无忧大师每天都有不同的病人,老秃驴说“上回”,鬼知道上回是哪个丫头?! “你徒弟看重的人~” “我徒弟?” 这下无忧更糊涂了,他药神谷的徒弟大小不一,那么多人他怎么记得哪个徒弟看重的人是谁? 再说了,就连守谷口的小当都有看重的小姑娘了,他能记得过来嘛? 这个老秃驴!直接说不就行了吗?干嘛还要卖关子?! “揽月城,北王爷,引魂鹤……” “噢噢噢噢……原来你说的是君御北那个臭小子啊,那个漂亮丫头又怎么了?那些药材都是救她的?” “嗯~” “哎哟,你怎么不早说!还需要什么药材,我这就回去拿!”无忧说着就要从窗户翻出去。 “你是大夫,明天到了就知道还需要什么药材。” 青阕对无忧很无语,简直不想跟这种人说话,要不是念在无忧肯出车钱的份儿上,他不会好心地提醒一下赖皮八。 “哦哦,对喔,你不说我都忘了,哼!要不是你没事儿跑来要老夫的药材,我至于这么被动么?有本事你一个人去啊?” …… 本,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本小姐要回去做钱家少夫人 “南宫紫”嫌弃地扫了一眼简陋的屋子,心底闪过不屑,钱府肯定比这里奢华多了,如今她“身份”不同了,傻子才愿意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像“她”这种如花 “我什么我?!本小姐要回去做钱家少夫人!就你这个破庙,还想放下本小姐这尊金佛?” 如果她真是十足的青楼女子,那就算她有一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外貌,他也失了最开始的激情和兴趣,就好像突然从幸福之巅突然掉到了一个冰湖里面,心都冻得凄婉不已。 倘若这真是她的本性的话,那老天真的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他虽然是由于喜欢她的舞姿才对此人念念不忘,后知道她是惊鸿的主人后对她的心越发深陷,可如今真正接触到了,竟发现理想和现实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君越离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绝色女子,他突然有种认知被颠覆的感觉,就好像那天上的仙子变成了一个市侩的女人,本来充满期待的心一下子还适应不过来。 “你……” “你!本小姐是丞相家的三小姐,名叫‘南宫紫’不叫什么鸢,你认错人了,赶紧送我回钱府!本小姐要当钱府的少夫人!” 不过他现在要考虑的是,她到底是为了掩饰自己百花楼的身份还是为了掩饰惊鸿在她手上的事实~ 君越离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他的人消息应该不会出错,难道她是故意不暴露身份?毕竟就算以前是百花楼的花魁,也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本宫~公子见那钱公子如此羞辱于你,便将你带回这里,你……你不是紫鸢吗?” 她不是叫南宫紫吗?夫人只说她原名叫落紫,并没有告诉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啊? “越公子?钱公子呢?我不是嫁给钱公子的吗?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紫鸢又是谁?” 君越离有些尴尬地连忙放开她的手,他太唐突了,刚才情不自禁就握着她的小手了,这样算不算是趁人之危? “紫鸢~这里很安全,你可以叫我越公子。” 该死!她竟然差点儿说漏嘴~当奴婢久了,下意识的自称脱口而出。 “你是谁?奴~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男子又是谁?难道是钱公子?可现在这个房间好像不是新房啊! 她睁开眼警惕地转头四处打量,再用手在被子下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好像不是新娘喜服! 她记得当时自己被“未来夫君”要求当众献舞,她无计可施便假装昏倒,可明明令她费解的是,在她倒地之前,后脑勺竟莫名一疼,接着便不省人事,醒来后就在这里了。 可这个男子她并不认识,难道是以前的“南宫紫”认识的人? 因为她以前经常看到南宫丞相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夫人,她听有的姐妹说,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有感情才会这样~ 嗯!的确是深情! 她连忙睁开眼,只见一个外貌俊逸,五官轮廓分明,贵气十足的男子正深情地看着她。 冒牌南宫紫迷迷糊糊地转醒,好像有人在握着自己的手? 以后他一定会给她最好的东西~ 他伸出手掌将她的小手握在手中,手中传来的粗糙感让他不由得皱眉,摊开她的手掌细细看去,发现她的手上有许多老茧,一颗心瞬间被揪住,不知道她究竟受了多少苦…… 她竟比他想象中地还要美上几分,就像坠落凡尘的仙子一般,如此一来他更舍不得放手了。 上回好不容易见了一次,她却被唐芷兰伤得面目全非,看不清究竟长得如何,如今一见,他的心突然就被填满了。 君越离吩咐完后便径直来到床边,他凝眸看着床上的人儿,这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清她的眉眼。 “嗯,你先下去吧!去厨房熬点儿白粥过来。” “回殿下,小姐还没醒,不过已经有转醒的迹象。” “她醒了没?” “殿下!”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妈子见到来人恭敬地行礼。 某处雅致的别院,一道修长的身影从门外而来。 …… “哼!就你个老秃驴爱卖关子!” “说了你也不懂,不久就会见到了。” 他自问耳力不错,可除了马车轮子碾压地面和马蹄的坠地的敲击声,以及他们四人的呼吸声和马的粗喘,还有林子两旁偶尔两只飞鸟扑散翅膀声音,根本没有其他声音好么?哪里来的哭声? “七杀?什么东西?老夫怎么没有听到哭声?”无忧尖着耳朵听了听。 “听到七杀的哭声了,确定了她们的位置,必须加快速度。” “急什么?徒儿,慢点儿走!”无忧大叫。刚才他爬窗的时候见外面乌漆麻黑的,正是睡觉的好时候啊,要是跑太快颠簸得不行,还怎么睡觉? “青逸,东南方!加快速度!”青阕突然开口。 不过他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青阕的眼睛几乎看不见,就算他使劲儿挤眉弄眼龇牙咧嘴,对青阕都不起任何作用,所以基本上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好嘛? 小样儿,我特么的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呢? 无忧听青阕这么说,连忙缩回了准备爬窗回药神谷的爪子,顺势吹了一下自己的宝贝胡子,说话时眼神带着点点调侃和挑衅瞟了一眼青阕…… ……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两个出家人和一个半正常人 本,请勿转载! 周末愉快各位呆妃们~有没有做好梦哒? ------题外话------ …… 他来不及耽搁,一掌将丫鬟劈晕,飞快往钱府而去。 “啊!你……” 君御北一个趔趄,差点儿站立不稳,心脏就好像突然被数千根银针同时猛扎一般,痛得无法呼吸。 “什么?!” “小姐~小姐不是嫁到钱府去了吗?” “我问你!你们小姐呢?” “啊!你~你是谁?” 君御北来到隔断处,将正坐在墙角打盹儿的丫鬟一把提起来掐住脖子,寒气逼人,“人呢?” 不!不可能的!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不会真的嫁给别人了吧? 满室冷清和大红的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眼前的一幕让他的心中一惊,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天蒙蒙亮,君御北轻车熟路地道了月紫苑,他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南宫紫的卧房,可床上空空如也,并没有丝毫踪迹。 相府。 …… “你!别以为老夫不敢!” “呃~请!”绿洛愣了一下以后便一副随便敲的模样站在那里。 “哼!不见谅!要不老夫也在你额头敲一个包?” 绿洛满脸歉意地看了一眼胡子长得奇怪的无忧,听说他医术高明,那么对于他额头上的大包绿洛也稍微放心了些。 “不好意思,请前辈见谅~” “他医术高明,曾参与救治过南宫施主。”青阙并没有看身后,说出的话却清晰地传到所有人的耳中。 嗯~能躲过他的掌风,是个好苗子~ 无忧捂着脑袋,注意力被转移了,也顾不得去捏死绿洛,只不满地看了一眼刚刚撞上的石头,心头却这个绿衣服的小子不免有几分赞赏。 “哎哎!老夫呢?!” “有劳!”青阙领着青逸走了进去。 绿洛一直知道灵天道人有个朋友,但它们几个中只有红娇和白龙见过,因而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青阕。 “原来是您!大师快请!” “贫僧与山主有些交情,你们的主子当日还是贫僧与人亲自送到五灵山上。” 这和尚的脑袋和眼睛都很大,但他的眼珠跟普通人类极为不同。 绿洛略带歉意地看了一眼白胡子老头,又转头认真地看着说话的光头和尚。 “大师,你……” “这位施主可是来自五灵山?” 有种的“种”字还没说出口,无忧炸毛的声音就被另一道带着超然气质的嗓音打断。 “你小子有……”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真恨不得捏死这个绿衣服的臭小子~ 无忧还是没收住,直接往旁边的石头上栽下去了,宽额头悲剧地迅速冒起一个大包,疼得他捂着脑袋在原地直接破功,跳起来狠狠地瞪着罪魁祸首绿洛。 “哎哟!疼死老夫了!”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其他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额~ “师父小心!”南宫辰连忙跨出一步,出声提醒。 本以为会将这个穿绿衣服的男子拍飞,却不曾想绿洛竟然躲开了他的攻击,他用力过猛就要栽个跟头。 无忧怒目一瞪,一掌劈向绿洛…… “你这个小子如此不知好歹!” 综上考虑,绿洛可不敢贸然让这几个人去见南宫紫和小主子。 他们知道的可真不少啊…… 更何况,姑娘回来的消息并没有向外走漏,就连同一个镇上的人都不知道这里住了人,这些人是如何知晓并且还直截了当上门来,开口就说是来救人的? 这四人中,有两个是光头,穿的僧衣,应该是青光寺的,那这个白胡子老头就是药神谷的,但它不敢确定对方究竟是真的来救人的还是另有目的,再说了它们也不知道无忧大师究竟长什么样儿~ “这位前辈,吾等与您素不相识,请恕在下无礼!”绿洛伸出胳膊及时挡住了往里闯的无忧。 无忧见门开了,两腿一蹬,一个翻身,还没站稳脚跟就要往里冲。 “救命的!要是晚了你负责啊?!” 来者不简单…… 小主子在姑娘房里大哭了一晚上,它们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给整个院子都下了结界,一般人根本不知道这里有间院子,可这些人不仅知道这里的位置,而且还知道这里住了人! 不过…… 这老头真能折腾…… 呃~ 他的胡子均匀地分成一个倒八字,而他的腿东晃西晃地好似在努力和胡子保持一个形状…… 因为另外两个人中,有一个白胡子老头不知为何正双掌撑地,倒立在门口不远处~ 绿洛狭长蛇眸仔细打量着外面两个出家人和一个半正常人,为何是一个半? “不知四位有何要事?” 不消片刻,绿洛和灰苜来到门外,绿洛是老大,自然走在前面,话说这种场合有个小弟撑场合是必须的,咳咳~ …… 它们也在瞬间自觉地将自己灵兽特征压下,变成正常人类的发色和眼球颜色。 其他三灵各就各位,白龙守在门口,红娇和蓝苏回到床边。 “是!” 绿洛站出来拿了个主意,如今姑娘没醒,所有的事必须有个“人”做决断,它当仁不让,要对所有人和灵兽的安全负责。 “既然如此,我和灰苜出去看看,白龙你留下来,和红娇蓝苏要寸步不离守着姑娘和小主子!” “这个不清楚了……”灰苜双手一摊,脸上带着难色,矮胖的身子在原地抖了抖。 “那青光寺的人来干什么?他们到底是两拨人还是一拨?”白龙双手抱胸,凝眉看着灰苜。 “如果真的是药神谷的人那就太好了,也许姑娘和金北煊不久就会醒来了!”红娇给小豆芽捏好被角,从床边轻步走了过来,激动地看着蓝苏。 突然,它双掌一拍,在原地蹦了一下,蓝眼睛中放着亮光,“对了!好像姑娘以前说过,等揽月城的事情处理了就去药神谷找无忧大师,给无尘大侠医治被毁掉的经脉……” “药神谷?有点熟悉~”蓝苏捋着自己一缕蓝发,偏着脑袋想了想。 “外面的人自称来自药神谷和青光寺,说是来救人的,灰苜不敢擅自开门~” 其他几灵也同时将目光锁定在灰苜身上。院子的结界是它们五灵共同结下的,有陌生力量闯入,它们每个都能感觉到。 “什么情况?”白龙面色凝重地看着匆忙而来的灰苜。 灰苜觉得此事不小,应该跟其他人商量一下,于是便飞快地往屋内而去。 “稍等片刻!” ……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定要拜在老夫门下 …… 话说,君御北被听到的消息气得差点儿发狂,就连在相府外等候的玉卢都忘了…… 还好玉卢极有灵性,见自家主子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它敲敲前蹄便追随着君御北的气息而去。 一路疾驰,君御北浑身散发出凛冽的寒气,那股气势几乎将夜晚出来闲逛的鸟兽吓得四散逃窜…… 他的脸色难看至极,一颗心被揪得紧紧的。 该死!这才多长时间,她回来了一声不吭不说,竟还嫁给了别人?! 这个不安分的丫头,当他君御北什么人了?有了他的孩儿竟然还敢嫁给别人,一年不见她的胆子竟比以前还要肥?! …… 钱府祠堂。 “公子,你就吃点儿吧,老爷现在出去了,外面的人属下也已经支开。” 方臻将一碗米饭和几样小菜端给正在跪着的人,自家公子没有将新娘子带回来成亲不说,还把新娘子弄丢了,老爷不大发雷霆才怪~ 虽然公子让他拿点钱去让当时在场的人闭嘴,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新娘子刚出府门就被羞辱不说,还特么的没上轿就被抢了,这事早晚都会被相府知道的啊,真不知道三日后如何跟相府交代,可说穿了这也得主子拿主意,他做属下的就有听命行事。 但老爷让公子在祠堂跪着反省三日,不准送东西吃喝,甚至还专门派人看守祠堂,这让他们做手下的也很头疼,只有悄悄给钱黎笙送些东西,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家公子太傲娇,竟然还不吃! 知道他送这些东西进来有多么不容易么? “拿走吧!本公子不想吃,可查到是什么人带走了那个冒牌货?” 钱黎笙闭着眼睛,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脑海中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形。 那些人身手不凡,动作敏捷,训练有素,虽然他是故意让他们将人带走,但倘若真刀真枪的开打,他的人未必能讨得到什么好处。 “未曾,属下肯定她还在揽月城,只要她一露面我们就会有消息。” “嗯~其实本公子有那么一瞬间希望那个假的是真的~” 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她的真面容,不论美丑,他都不会介意,只要是她~ 钱黎笙也不知为何,心里就好像总有个结,时间那么久了,那个结不仅没有解开,反而越结越死~ …… “绿洛大哥,发生了什么事?你额头怎么了?” 蓝苏见绿洛的额头上肿了一个包,这种情况可不多见,刚刚它们并没有感受到打斗时的灵力波动~ 它脸色严肃,警惕地看着绿洛身后的几人,其中一个奇怪的老头额头上也有一个大包~ “没事,这是青阙大师,这是无忧~大师,这两位是他们各自的徒弟,他们专程医治姑娘的。” 绿洛一一介绍,在介绍到无忧的时候艰难地才吐出“大师”两个字。 它当时只是随便说说,哪里知道无忧的心眼儿那么小,真的敲了它的头,而它还不能还手~ 谁让它自己让他敲的…… 在它的认知里,一般情况下人类都不会敲的,可是没想到还有无忧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看来它对人类的个性还没有参透啊,修行的路还长着呐~ “哦,那请进吧~”蓝苏听说是来救治姑娘的,放下了戒备让几人进屋。 “谁是大夫?”蓝苏突然回身问了一句。 “当然是老夫了!这不,老夫还带了这么多宝贝药材!” 无忧献宝似的从南宫辰手里抢过包袱,拿在手里掂了掂,双眼瞪大凑近蓝苏。 这个蓝衣服的小姑娘长得真好看哒,水灵水灵的~ “师父!这位姑娘,不好意思~”南宫辰连忙将无忧拉开。 自家师父见着漂亮姑娘就容易忘形,跟了无忧这么久,南宫辰这点观察力还是有的~ “哦,没事儿,那你们都跟我进来吧~”蓝苏退了两步看着众人道。 “青阕大师!” “好久不见~”青阕转头朝着声音的来源点点头。 “有劳您和无忧大师救救姑娘和小主子了。” 即使知道青阕的眼睛看不见,白龙还是抱拳向他行礼。 青阕可是山主的座上宾,虽然它们五灵并不是每个都见过青阕,可对青阕的名字却并不陌生,更何况上次还是它带着青阕和他的徒弟去住处歇息的。 “神佛慈悲……”绿洛看向蓝苏点了点头。 “两位大师,这边请。”蓝苏会意之后,引着几人来到床前。 众人只见床边背对着他们坐着一个红衣女子,床上并排躺着一小一大一中号,三个都长得极为养眼。 最边上最小的家伙睫毛长长翘翘,皮肤晶莹剔透,白嫩如瓷玉般毫无瑕疵,睡着了还不忘咂咂小嘴,吐个小泡泡,小短腿蹭地一下将被子踢了,翻过身用小屁股对着众人。 “哇咔咔!太可爱了,一定要拜在老夫门下!” 无忧两眼放光,腾地一下跳到床边,张牙舞爪的想下手抱起来却又担心将小人儿惊醒。 “无忧大师,小声点儿~小主子刚睡着~” 红娇靠近无忧轻声道,刚才在门口他们的对话它也听到了,因而对无忧比较尊敬,此外山主的朋友青阙大师也来了,真是有如天助啊。 “哦,好好好~老秃驴,你来看看漂亮丫头怎么了?” 无忧忙压低了嗓子,放轻了动作将青阙拉拢床边。 因为他知道南宫丫头生病的话铁定不是寻常病,否则青阙这个老秃驴也不会专程和他一起来一趟。 “其他人都出去,青逸留下~”青阙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我呢我呢!像上回一样,我也能帮上忙的!” 无忧跳起来,再怎么说他也是鼎鼎有名的无忧大师,在青阙面前竟然没有半点用武之地,真特么的不痛快! 虽然上回的记忆不是那么愉快,但是却开了眼界啊,他还想留下来见识见识。 哼!要是他当初跟着青光多学两年,现在哪里容得青阙这老秃驴得瑟?真是肠子都悔得不要不要的~ “你和南宫小子将补血的药汤熬好!” “大师……”蓝苏正想说什么,绿洛及时阻止了她,将屋内剩余的人都带了出去。 …… 钱府祠堂,昏暗的烛火摇曳,风声吹得门扉和窗户呜呜作响。 钱黎笙依旧跪在地上,丝毫没有疲累感,就算夜深了也没有困意。 突然,耳畔斜后方传来一阵疾风,他迅极侧身,躲过来人的攻击。 “阁下不请自来,礼数未免太不周到?” “钱大公子不去洞房,竟然在此陪着祖先牌位?” …… ------题外话------ 早上好!各位呆妃们~ 本,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九章 是可忍本王不能忍 “嗯~老爷,您真坏~” “哪有那么多大水,老爷已经派人堵上缺口了,小美人儿的缺口老爷也得照看好~” “老爷,有人敲门,外面很吵,是不是又发大水了?”女人又推了推男人。 “嗯~美人儿,是不是老爷没伺候好,让老爷好好疼疼你~”迷糊中的男人伸出粗糙的手摸到温香软玉。 宽大的床上,一个只穿肚兜的妙龄女子半裹被子,支起上半身推了推紧搂着自己,睡得死死的老男人。 “老爷~老爷!外面好像有人敲门呢!”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惊醒了屋内睡得正酣的人。 咚咚咚! 咚咚咚! 某处大宅院。 …… 天灾不容情,**不留命,天灾**加在一起,情、命都被无情地践踏和摧残。 洪水肆虐,沙石横撞,房屋倒塌,死伤无数…… “爹!娘!呜哇哇……” “快逃啊!” “救命啊!” 有些半梦半醒的人率先发现了不对劲,大声嚷了起来。 “啊啊啊啊!大水来了!大水又来了!快跑啊!快跑啊!” 突然,远方传来轰隆咆哮的声音…… 他们有温暖的家,能吃上一口热饭,能一家团圆~ 梦里…… 零星的灯火逐渐熄灭,夜静得出奇,有些露宿街头的难民也相偎着在冷夜中入梦。 江南。 …… “废~话~本……本公子知道的话……还……还用在这里罚跪吗?” “什么人?” 钱黎笙见这人要动真格儿,便也不在硬扛,好汉不吃眼前亏啊,技不如人只能提前投降…… “行行行!她被……咳咳……抢走了!” 手中力道加大,利眸不带一丝感情。 “你不说可不要怪我不客气!” 钱黎笙表面镇定如常,可心底却惊讶不已,因为他刚才只看到黑衣人在原地的残影,这人就已经近身了~ “哼!这就是阁下求人的态度?” 君御北迅疾上前,在钱黎笙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便扼住了钱黎笙的咽喉,“我没功夫跟你磨叽,她在哪里?” 是可忍本王不能忍! 去你的!大爷我特么的稀罕你对我有兴趣?! 不会对你有兴趣? 好家伙,他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么不知廉耻的男人…… 君御北的额头忍不住掉下三根黑线,这个钱黎笙他早有耳闻,如今一见简直颠覆了他的三观和认知~ 钱黎笙又啃了一口果子,挑眉看着黑衣人,“不过你放心,不管长得如何,本公子又不是女人,不会对你有兴趣的,再说了,本公子此生就喜欢鸢儿一个女人,对其他男人女人都不会下手的,这下可放心了?” “嗯~难道长太丑?不对?” 君御北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因为目前他皇命在身,“正在”边城处理隆国贼子骚乱的事情,要是出现在这里的事情传出去,被有心之人参他一个欺君之罪的话,事情就棘手了。 “哼!别跟我绕弯子!” 开始跪在地上不动还不觉得,现在起来走两步顿时感觉肚中空空如也,特么的就是吞下一头牛都不成问题啊…… 啊!饿死本公子了! 他放下被还回来的果子,又重新拿了一个绿色的果子,用袖子擦了擦之后,优雅地咬了一口,香甜的汁水入口,畅快至极~ 见那人伸手接住后又迅速地将果子抛回来,钱黎笙似笑非笑地看着黑巾蒙面的高大身影,“不要就算了,阁下有本事就以真面目示人,这样偷偷摸摸算什么本事?” 唰! 唰! 钱黎笙不理会对方吃人的眼光,懒洋洋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几步走到身后的供桌上,随意地拿了一个红色的果子,扔给了黑衣人,“给!” “哼!在本公子的地盘还这么嚣张,你倒是第一个~” “钱黎笙,希望你不要装傻,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不过,目前真假鸢儿他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不说让这个不明身份的人失望,就是他自己也觉得挺失败的…… 要是为了真的,那事情就有点意思了……这人是何身份?他是为了紫鸢还是南宫紫而来?抑或是为了她背后丞相的势力? 钱黎笙明知故问,这人明显是冲着他今日的新娘而来,可就是不知道此人是冲着真的新娘还是为了那个假的~ “什么人?” “人呢?”低沉的声音藏着怒气。 钱黎笙眼眸一挑,见来人身型高大,穿着质地上好的黑衣,黑巾蒙面,露出的一双鹰眸放着精光,好像锁定自己为猎物般。 “本公子洞不洞房与阁下有何干系?” 谁叫他就只有老爹一个爹呢,没得选择的事情他不得不乖乖听话,如今终于有理由起身了,这人来得真是时候啊~ 由于老爹钱乾发话,不到万不得已自己要是敢动的话,他就会和自己断绝父子关系,所以他才一直跪着的嘛~ 轻微的声响出现,只见两个布包从他的膝盖处掉了下来,而他则伸伸胳膊、动动腿、摇摇头完全没把来人放在眼里。 砰! 钱黎笙面不改色站起身,抖了抖双腿。 …… 第一百三十章 这么年轻竟然跟他皇叔抢女人 …… “还有没有时间将剩下的东西运回揽月城?” “没时间了,必须马上撤离!否则这里也会被大水吞噬!”来人脸色焦急。 “既然如此,那就赶紧将库房的宝贝放到地窖去,将入口封死!” 陈椁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夜空,心里有些没底,地窖是他前不久才命人挖的,要是大水来了的话,不知道管不管用~ 可目前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想办法保住一部分,要不是之前害怕人多眼杂被人发现自己中饱私囊,他早就将那些银钱转移了…… 这次他奉命来治水患,减灾情,本以为是个没营养不讨好的差事,可没想到地方各处的官员都给他送来钱财美女,让他通融通融,率先用资源和人手堵住自己所管辖区的缺口。 如此一来他如被众星捧月般飘飘然,并且私自将收受的钱财囤积起来,本应用来赈济灾民的钱粮都被悄悄运回揽月城,供他府里的七个女人花销~ 可伴随着水灾而来的是瘟疫越发严重,那些没有得到救治而死亡的难民横七竖八地倒在乱石堆中…… 有点常识的都知道,倘若他们的尸体继续暴露在大街上就会传染更多的人,于是他便派人专门将那些尸体找个隐蔽的地方烧了毁尸灭迹~ 又省钱又能阻止瘟疫扩散,如此两全其美的计策乐得他几天几夜睡不着,不过此事要是让上面的人知道了,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小人遵命!” “等等!”陈椁叫住了正想离开的人。 “大人!” “事后将所有参与此事的人……” 陈椁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犀利地看了一眼来人。 “大人放心,小的知道该怎么做……” …… 慈月殿。 “奴婢有错,请太后娘娘责罚!”桂嬷嬷进殿后二话不说,直接低头跪在地上。 “桂嬷嬷,你这是干什么?” 钟其容喝了一口刚刚熬好的鬼针茶,然后又捻了一颗蜜饯喂进嘴里,待细嚼慢咽缓过去那股药味之后,才不解地开口问在地上跪着的人。 桂嬷嬷从来没有主动做出过这样的举动,让钟其容眉头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不就让桂嬷嬷按照自己的意思去阻止南宫丫头和钱家小子的婚事吗,能有什么错?错的话也是在她嘛~ 糟糕!要是君御北那臭小子知道了那个馊主意是自己想的,会不会暴跳如雷? 她让桂嬷嬷派人去将南宫丫头抢走,送到敬堂庵做几天尼姑,可现在一想,那样的话南宫丫头以后要想嫁进皇家岂不更难? 为嘛? 我滴个乖乖!因为尼姑就连参加月神选妻大典的资格都没有啊! 哎哟喂!她真是老糊涂了,现在才反应过来此事大大滴不妥啊! 咋办咋办? 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咳咳~当时她也是为了自家儿子想娶的媳妇儿不被别人抢走,情急之下就想了这么一个损招,可没想到自己挖了个坑,自己反倒跳进去了…… “回太后娘娘,奴婢正欲按照吩咐去做,但却被另外的人抢先了,一来历不明的男子带着孩子出现,把南宫小姐的名誉彻底毁了,后来又出现了一群黑衣人直接将南宫小姐劫走了!” “什么?谁干的?” 钟其容心中一惊,还有不止一方的势力在打南宫丫头的主意? “奴婢不知道那个男人和孩子是何来历,但派人去查了一下那批带走南宫小姐的黑衣人,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太子爷,所以奴婢不敢私自决定……” “那个臭小子又在搅和什么?这么年轻竟然跟他皇叔抢女人,简直丢死人了!” 钟其容怒火中烧,玉掌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面。 君越离这小子简直无法无天了,都娶了太子妃还觊觎皇叔看中的女人,他脑袋里究竟装的什么?! “来人啊!传太子殿下即刻来见哀家!” …… 钱府。 咚咚咚! 咚咚咚! “谁啊!大清早的,呜哇~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门房听见敲门声,睡眼朦胧,不乐意地慢悠悠地去开门。 现在天才蒙蒙亮,这样大早来钱府的人确实不多见,再说了老爷昨日吩咐了,这两日任何人要进钱府都必须核实身份。 “哈哈~姑娘找谁?” 门房见门外站着一个长得颇有姿色的女子,她衣衫被露水浸湿,曲线凹凸玲珑,头发有几缕贴于面颊,双臂环抱着身子,一双大眼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迷蒙的脑袋一下子清晰了起来,真他妈的是个尤物啊! 即使他一把年纪了,也恨不得将此美人儿搂入怀中好好怜爱。 “本小姐找钱公子,让他出来见我!” “公子?老爷吩咐了,公子近来不见任何人。” 见这个倾城小美人儿是来找钱黎笙的,门房顿时升起了戒备之心,昨日相府三小姐还没有上花轿就被贼人劫走了,钱府正在派人全力寻找,如今处于关键时期,可不能被来历不明的女人搅和进来。 要是相府到时候反咬一口,说南宫小姐被劫是公子一手策划,原因是因为公子另外有了女人,那钱府可就有苦头吃了啊…… 所以,此刻万不能让这个女人进来!长得好看又怎么样?又不能当饭吃啊! “放肆!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本小姐是谁?!” “好!呐!呐!呐!我睁大了狗眼,管你是谁都不见!” 门房瞪大眼睛,凑近脑袋,从上到下将她的暴露无遗的身材仔细打量了个够之后,退开两步便转身砰地关了门。 “放肆!你个狗奴才!竟敢对本小姐如此无礼!”门外传来一阵辱骂,伴随着脚踢门板的声音。 门房皱皱眉没有理她,继续往里走,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还可以睡一会儿吧。 “快开门!本小姐可是你们未来的女主人,你们这些狗奴才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侮辱本小姐!” 咚咚咚咚! 啪啪啪! “开门!你个死瘪三,狗腿子!本夫人要让夫君打断你的狗腿!挖了你的狗眼!” 狗急跳墙,人急暴露本性,此刻她完全顾不了那么多,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是进不了钱府的门,她这辈子就与荣华富贵不沾边了,而且还会死无全尸~ 她只不过戴了一张人皮面具,要是没有了利用价值,回到相府一定会被夫人抛弃的! …… 本,请勿转载! 第一百三十一章 钱公子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 咚咚咚! “快开门!” “你个狗奴才!快开门!” 砰砰砰! “他娘的!” “老李头!大清早地谁在外面乱吠?” 两三个靠近大门不远处的护卫骂骂咧咧从打盹儿的墙角站起身。 “一个疯婆子想见公子,你们几个去将那个女人扔得远远的!老爷的命令你们都知道~” 老李头看也不看说话的几人,挥挥手径直往自己的小屋走去。 “行!这就去~” 几人对于做这种事轻车熟路的,因为自家公子才貌双全,又是独苗苗,简直是个香得不能再香的馍馍,隔三差五地都有女人上门自称和公子有什么关系,都被他们一一打发了。 他们知道,钱老爷虽然很想公子赶紧娶个娘子,但也不是什么送上门的货色都能当钱家少夫人的…… “对了,那女人虽然疯疯癫癫的,可特么的长得很是水灵,便宜你们几个了,下回可要给老子多弄几壶好酒,哈哈哈哈……” “没问题,老子好久都没有开过荤了!” …… “算你们识相!本小姐要见钱公子!” 见终于开了门,自称钱府女主人的冒牌“南宫紫”,及时收住了踢出去的脚,脸上带着得意。 她突然觉得幸福离自己仅仅一步之差,只要进了这道门,那就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财供她开销,她可以穿绫罗绸缎,吃锦衣玉食,坐香车宝马,见达官显贵,差丫鬟仆役,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子生活…… “哟!咱哥儿几个的酒钱花得值了!” “可不是嘛,老李头不亏,咱们也赚了啊!” “这里不方便,换个儿地儿!” 三人开门后见泼妇般敲门的女人果然姿色上乘,于是色胆两边长,逐渐靠近这个绝色美女,心中的邪火在看到她湿衣衫下玲珑有致的曲线时,燃烧得更加旺盛~ “你们想干什么?” 她察觉出了不对劲,这些人的眼中好似都发着危险的光~ “干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 话还没说完,她便觉得自己的脖颈一疼,接着便彻底昏死了过去~ 不过她最后的念头是,自己是钱家少夫人,这些人应该不会乱来才对…… …… 相府地牢。 阴暗潮湿的牢房,乱草堆里趴躺着一个人,她嘴唇干裂,手指血肉模糊,几乎没有多余的力气挣扎。 这人正是被韩玉静关在地牢里的绿鞘,她的眼泪已经流干,声音沙哑,体内的水分就快要耗光~ 也许熬不到明天了,遗憾的是,死之前没能亲眼见到真正的南宫紫最后一眼,可她并不后悔,只求老天开眼,保佑南宫紫平安无事,还有千万不要回到相府~ 如今的夫人好像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她不再温柔婉雅,而是变得心狠手辣,倘若单纯的小姐回到相府,定然会受到夫人的控制,没有无尘大侠的保护,小姐要如何自保…… 现在想来,小姐没有在相府反而更好~ “真的假的?” “我大表哥亲自跟我说的,还把银子给我看过,能有假?” 正迷迷糊糊地快要昏死过去的绿鞘,突然听见地牢入口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那是看守她的两个守卫,刚刚出去吃饭了,如今正往这边来。 “你说这事儿夫人知道不知道?” “谁知道呢!哎,话说钱公子为何要让小姐穿着嫁衣跳舞?那不是打自己耳光吗?” “谁知道呢!不是我说,小姐长得真特么的漂亮,娶上这样的媳妇儿老子我就是做梦都会笑醒啊,钱公子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嗯啊,不过就算小姐被人抢走,那钱公子为何要花钱堵上其他人的嘴?那些去抢人的不会是钱公子派去的吧?” “就你能耐!他吃饱了撑得吗?钱公子可是很抠门的,就是乞丐要钱他都不会给,更别说胡乱折腾还送钱给别人!” “也对啊!钱公子应该没有这么傻吧,他又不嫌弃钱多~” 绿鞘听着两人的议论惊讶不已,迷糊的脑袋逐渐回了些神,那个假的被人抢走了?为什么? “什么人?!” “啊……” 咚! 咚! 两道倒地声响起,绿鞘只觉得有股阴冷的气息逐渐靠近,让她有种更加接近死亡的感觉,不过反正自己命不久矣,她也没力气睁眼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你保重,绿鞘先走一步了…… “我来晚了~” …… 庞府。 夜幕拢下,偶尔响起几声虫鸣。 湖心亭处,婉转动听的琴声缭绕在空气中,不难察觉出抚琴之人的愉悦心情。 “小姐!南宫紫被劫走了,不过我们的计划提前实施,她以后就算回相府也会声败名裂,很难有立足之地了。” 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向正在弹琴的妙龄女子禀告。 “哼!便宜了那个贱人!你给本小姐紧紧盯着钱府和相府,要是她敢出现,定要让她受到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奴婢遵命!小姐的琴艺越来越好,今年一定会博得头筹,成为北王妃~”丫鬟面带喜色。 “哼!去年被那个贱人弄得失去了资格,因而太子妃之位让别人抢了去,今年本小姐绝对不会将北王妃之位拱手让给他人!” 庞小柔纤长的指尖轻轻拨弄着琴弦,说出的话却好似带着寒霜,几乎将空气凝结。 她不知道去年琴试当日自己为何会那么反常,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四十七号和那件事脱不了干系,更何况自己的母亲蒋兰英亲自去相府证实过,南宫紫就是当日蒙面进场的四十七号! 她可不会轻易放过那个女人,就算传闻南宫紫早已失踪多日,她也没有放松对相府的监视,只要南宫紫一出现,她有一百种一千种对付她的方法,让她身败名裂再无出头之日! 哼!嫁给钱公子?想得倒挺美…… 本小姐要让你就连嫁给钱府的下人都不配! “那是当然,小姐才貌双全,是当今北王妃的不二人选~夜深了,夫人嘱咐小姐可得注意身子~” “行了,本小姐再弹奏两曲就回去~” …… 本,请勿转载!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们可一定要坚持住啊 …… 江南。 “发生了什么事?” 嘈杂的响动中夹杂着人类此起彼伏的哀叫,不到片刻功夫,远处大呼的求救声便被吞噬,耳边充斥的都是石头和水流冲击的声音。 “应该是发大水了,这里很危险!五灵结阵!务必护住院子!” 绿洛脸色凝重,它刚来就出去打听过,这里前不久才发了一次大水,好好的庄子和田地被毁于一旦,房屋和粮食都被冲走,因而才有那么多人露宿街头,染上瘟疫而死去。 如今姑娘和小主子正在屋内,金北煊也昏迷不醒,开始给院子设的结界坚持不了多久,要是大水来了不能在第一时间向其他地方转移,那么就只有五灵一起结阵暂且护住这里。 青阕大师和青逸在里面已经有一天的功夫了,无忧大师和南宫辰带来的药材也被熬了一遍又一遍,里面还没有动静。 它们在外面寸步不离,等得心焦不已可却不敢进去瞧瞧究竟怎么样了,里面的人也是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再这样下去可别又多两个病号~ 尤其担心的是红娇,因为小主子一天都没有哭闹,这可太不正常了,平常她饿了要是没有吃的就会哭得厉害! “哇哇哇哇……” 红娇正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屋内就传来小豆芽的哭声,它顿时心神大乱,步子往屋子的方向迈了半茬。 它对小主子实在放心不下,如今听见她哭更是心疼得不行,恨不得立马奔进屋内将世界上所有的宝贝都呈给她~ “红娇!现在可不是分心的时候,有青阕大师在不会有事的!” 绿洛察觉到异样,大吼一声将红娇的注意力拉回来。 据它推测,大水离现在所处的院子不到两公里,马上就要冲过来! 倘若五灵中谁有一点分心,五灵阵就会失去威力,大水会直接淹了所有,姑娘和小主子将会十分危险! “我……”红娇面露难色,摇摆不定,它真的放心不下。 “红娇姐姐!要是护不住这个院子,姑娘和小主子都会没命的!”蓝苏着急地道。 其他三灵也将目光投向红娇,希望它明白事态的严重性。 “那……” “怎么了怎么了?” 关键时刻,无忧从厨房跳了出来,八字分的白胡子糊弄上了灶灰,已经变成黑白相间的花八胡子,分外滑稽。 他在屋内听到外面的嘈杂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如今见外面五个好似又在争执什么,心里升起的担忧更加浓厚~ 青阕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如今这么长时间还没出来,定是遇到麻烦了,可那个倔秃驴就是不让自己进去,他也是无可奈何啊~ “无忧大师,不知青阕大师师徒和令徒会不会功夫,外面发大水了,我们五个会尽力保住院子的,但若是保不住的话,你们一定要想办法逃到高处去,我们会进去将姑娘和小主子还有金北煊带走!” 绿洛见无忧出来,转头大声对着他说。 它知道无忧功夫不弱,自保不成问题,但却不知青阕青逸和无忧的徒弟南宫辰是个什么情况,万一到时候抵挡不住,它们的首要任务就是保住南宫紫和小豆芽,顺便捎带上金北煊,可要是来的四个中只有一个会功夫,那就费力多了…… “哎!你放心你放心!老秃驴他们两个不用你操心,老夫的徒儿老夫会照看好的,你们几个负责那三个漂亮家伙就行~” 无忧连忙罢手,青逸的功夫不错,他们几个自保不成问题,屋内那三个躺着的家伙倒是更让人操心些。 轰隆~ 哧啦! 砰!啪! 啵! 结界破了! “哎!这屋子怎么在动啊!遭了!那里有水进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无忧发现低矮的院墙处有个狗洞,一股浑浊的泥水正往院子里涌来。 “快!结阵!” 绿洛脸色一变,立即归位,其他几灵也知道形势的严峻,二话不说各就各位,五灵呈五角形坐在地上一同运功,一个五彩光罩立马将整个院子笼罩着,狗洞处涌入的水就好像被刀切断一样,堵在洞口进不来。 “嚯!好样儿的!绿小子你们有两下子啊!老夫去看看药汤熬得怎么样了,青阕那老秃驴应该快出来了,你们可一定要坚持住啊!” 无忧见这五人的能耐着实不小,心底也松了一口气,真不知道南宫丫头除了长得漂亮之外,还有什么特质能让这些能人志士如此衷心地跟着她啊。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可爱得紧的小家伙,该不会是南宫丫头的女儿吧? 他记得当时南宫丫头昏迷不醒,把脉的时候没有发现她有身孕啊! 他曾经想,君御北那小子冒着风险去救了丫头回来,后面应该是皆大欢喜,两人幸福快乐地在一起了吧,可目前这个样子看来,那孩子极有可能不是君小子的啊! 我滴天! 君御北那小子也太失败了吧,这么漂亮的丫头居然让别人捷足先登了,他老人家都替他惋惜啊! 吱呀! 门开了! “无忧师叔!” 青逸从门内出来,光脑门儿上冒着细密的汗珠,脸色略微苍白。 “哦哦!来了来了!徒儿,快!” “师父!”南宫辰用一块布垫着碗底,端着一个大碗从屋内匆忙走出来。 “给我给我!”无忧急不可耐地从南宫辰手中接过药碗。 “师父小心烫!” 南宫辰无语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留着的布块,再看一眼端着碗远去的背影,不得不说,自家师父有的时候真的是个急性子。 “哎哟!烫死了!烫死了!” 无忧端着碗走了几步之后才发现它着实烫得不行,可这碗药熬了一天了,药效那是杠杠的,再没有第二碗了,要是倒了的话太可惜了! 他不得已只有一边快速地跑,一边两手换着端,碗里黑乎乎的汤药总是在几乎要溢出碗沿的时候及时收住,然后又换到另外一只手,不过他速度很快,也就眨眼功夫就到了门外。 “有劳师叔端进来!” 青逸对于无忧的性子基本了解,也没有多大反应,说完之后又进屋去了。 “你们几个坚持住啊,有老夫的灵丹妙药,保证药到病除,妙手回春,她们马上就会醒了,嚯嚯嚯哈哈哈……哈哈嚯嚯嚯……” 无忧交替地端着碗,两蹦三跳地还不忘转头向正在结阵抵御大水吞噬的五灵招呼一声。 本来听了他前半句话的五灵都安心不少,不过,它们却被无忧后半句的变态笑声惊得差点儿破功~ …… ------题外话------ 早上好,又快到周末啦~~~ 本,请勿转载! 第一百三十三章 嗓门大不说,还占地方 …… “哇哇!太苦了太苦了!啊!哎哟!” 迷迷糊糊的金北煊被嘴里的苦味刺激,直接从床上唰地一下跳了起来,不料它没注意到身旁还躺了人,直接一个跟头栽到床沿,差点儿把亲亲小虎牙磕断! “小心!” “哎哟喂!这小子是什么怪物,头发是像稻草也就罢了,眼睛还是金黄的!你还穿金黄色的衣服!” 无忧本想伸手去接住金北煊,可在看到金北煊的眼睛时却向后退了几步,一炸一炸的。 他活了这么大半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就算番族的那些人也只不过是头发颜色鲜艳了点儿,眼睛也还是黑色算正常的啊,可这个小子除了皮肤呈淡黄,全身上下竟都是金黄的…… “你才是怪物,你全家都是怪物!哼!” 小北煊稳住还有点虚弱的身子,伸伸胳膊踢踢腿之后,两只小爪子抱胸,傲娇地斜了一眼胡子脏兮兮看不出来究竟是黑色还是白色的老头子~ “你你你……你个小屁孩儿!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尊师重道?!” 无忧被小北煊的话激得面红耳赤,一根手指指着金北煊,在原地跳起几乎有桌子那么高,吹胡子瞪眼恨不得将这个浑身金黄,不懂礼貌的小家伙塞回他娘胎里去! “哼!我大人不计小人过!” 它都活了千多年,算大人了,这个老头子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就连头上的乖乖们都不想喝他的血~ “你……” “你什么你?小爷我……揪你!” 说时迟那时快,金北煊飞速上前,将无忧脏得看不出本色的八字胡子揪住了半边。 “哎哟哎哟!你个臭小子,赶紧放手!放手!” 无忧被身高不够的金北煊揪住胡子,整个人就躬着身子,嘴里嚷嚷着,心头却大骇~ 这小子大病初愈,还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他的胡子揪住,这特么的是个很强的对手啊! 究竟是个什么怪物?难道是妖怪不成? “哼!竟敢骂小爷!” 啪! 某只小老虎在无忧的鞋子上狠狠踩了一脚,爹爹娘亲都舍不得骂小煊,你这个臭老头算那根葱? 呃…… 糟糕! 想到爹爹,它突然觉得应该马上去找爹爹,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爹爹找不到它该有多着急啊…… “啊哟!哎哟!哎哟!老夫跟你没完!” 无忧被那一虎脚踩得眼泪都快疼出来了,连忙缩身抱着自己的脚,可下巴处长胡子的地方也疼得厉害~ 啊啊啊啊啊啊! 他娘的! 出门没有看黄历,今天竟然遇到这个小煞星了,呜呜…… “你以为小爷怕你吗?哼!” 黄金虎目狠狠地瞪着无忧,要不是现在没空,小爷有千百种让你欲仙欲死的方法~ “啊哇哇哇……” 正当两个顽童闹得不可开交,剑拔弩张之际,响亮的婴儿啼哭阻止了两人进一步干架的冲动。 “妹妹!” 小北煊听到哭声,立马跑到床边,只见床上躺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她一双玲珑大眼中转着晶莹,萌萌地看着它,殷红的小嘴弯弯留着口水~ “妹妹别哭~” 刚刚还傲娇不已的小老虎一下子变身好哥哥,语气也柔和了不少,它用小爪子轻轻摸摸她的小额头,满意地看着她止住了哭声。 “妹妹?你是南宫丫头的儿子?!” 无忧捂着自己的胡子,单脚往床边跳了几步,听了金北煊的话更是心惊,老天!这还得了? 南宫紫不仅有个襁褓中的女儿,还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天啦噜! 他只觉天空有滚滚大石向他砸来,要不要这么惊悚?! “要你管!外面怎么了?绿洛他们呢?!你们把我娘亲怎么了?!” 小北煊张开双臂将床上的小人儿护住,满脸戒备地看着奇怪的老头和另外两个一直不说话的光头,不让他们靠近床边。 刚刚它扯老头的胡子和踩他的脚时,另外两人都没有出声阻止,难道他们不是一路的? “你~你别不识好歹啊~要不是老夫的药汤,你小子现在都还喘不过气来呢!” “他们两个干嘛的?” “小施主,贫僧和五灵山山主灵天道人颇有交情,这次专程来修复你娘亲的魂魄,并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 青阙坐在一旁,脸色有些苍白,大白眼球中的黑米粒一动不动,黯淡无光,就连眉宇间都好似苍老了许多。 这次跟上次的情况有所不同,上次是南宫丫头的灵魂被拖入虚无空间,而且是君御北去救的,他没有出多大的力。 可这次她的灵魂受了创伤,如果任其自生自灭的话,是真真儿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但要想短时间修复灵魂,就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他花了十年的寿命才将勉强保住她~ 不过让他心慰的是,七杀的异能暂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封住了,要不然他就算将这条老命交代在这里,也不能化解即将到来的劫难…… “你这个老和尚有这么大能耐?”小北煊趴在床边,仰头疑惑地看着青阙~ “贫僧不敢当,她已经无碍,过两日便会醒来。” “那这个脏兮兮的怪老 第一百三十四章 你这小子简直太暴力了 …… “小子,外面发大水了,可不要乱跑~”无忧好心提醒。 “大水?” 怪不得那五只没在,它侧耳细听,外面的情况不秒,五灵坚持不了多久了。 “西北方五百里处有座高山~”青阕淡淡地道。 “你个老秃驴,我怎么没发现哪里有山?” 无忧气闷,你说这青阙眼睛不好使吧,却啥事儿都知道,自己好好儿的,眼睛就没歇过气,居然没发现哪里有山~ “用心便能发现。” “你……” “怪老头,你小声点儿,不要吵着妹妹~我刚醒来一下子带不了这么多人,你们好自为之吧~” “你管好你自己吧小屁孩儿!”无忧对这个没礼貌的孩子实在无语。 “快看看我娘亲怎么样了?要是娘亲醒不过来,非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北煊抱着小豆芽,小脸严肃地看着吊儿郎当的无忧,心底忍不住怀疑,这老头子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要是醒了的话你小子有本事就让老夫踩一脚?!” “你想得美要是没醒的话,小爷我会把你另外一只脚直接废了!” “你这小子简直太暴力了!” …… 相府。 “夫人,小姐出事儿了……” “胡说什么?小姐不是嫁到钱府了吗?能出什么事?” 韩玉静蒙着面纱,正在细细筛选着新采摘回来的花瓣,这些花瓣都是她用来沐浴的,每片花瓣都要经过她仔细挑选,大小和新鲜度必须相差无多。 “奴婢不敢撒谎,虽然钱府派人压下了消息,但私底下已经有很多人知道此事了。” “庄儿!” 韩玉静停下手中的动作,狠狠地瞪了一眼低眉顺眼禀告的庄儿,眼神中带着寒气。 南宫紫的人皮面具是她花了多大代价换来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如今竟然说“南宫紫”出事了,她想不发飙都不可能!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但奴婢真的没有说谎,夫人如若觉得奴婢有半句假话,奴婢愿意以死谢罪!”庄儿连忙跪下磕头,脸色坚毅,信誓旦旦。 “哼!到屋里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清楚!” 韩玉静见庄儿如此指天发誓的,谅她也不敢说谎,那么…… 也就是说,那个“南宫紫”真的出事儿了,明天就是回门日,她倒要看看钱家父子如何给相府一个交代! “多谢夫人!” 庄儿在地上磕了个头,心底悬着的大石这才稍微松了些,也算逃过一劫了。 夫人这两日心情不怎么好,不少姐妹都因为一点小事触怒夫人受到惩罚,轻则被打个几板子,重则如小姐大婚当日那个丫鬟,被毁容不说还被扔出了相府自生自灭。 …… 话分两头。 当绿鞘有意识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在一个简陋的屋子里,里面的陈设十分简单,身下躺的木床在她稍微动动的时候还咯吱作响,她丝毫不怀疑要是自己精神百倍时在上面蹦几下的话,这床就会直接散架…… “水……水……有人吗?” 她嗓子干哑得厉害,就像在旱地上的鱼儿般,倘若再没有水的润泽,就会立即干涸而死。 “你醒了……” 一个身穿黑衣,带着斗笠的男子左手端着一碗水,推门走了进来,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听不出来情绪,也听不出来音色。 “你~你是?” 绿鞘有些害怕,稍微往床内缩了缩身子,木床传来咯吱的响声让她更为害怕。 先不说这个人的装束,就是他身上的气息就让她害怕,那股阴冷的气息让她止不住浑身起了寒颤。 “你要的水……” 砰! 黑衣男人将水碗不轻不重地放在了床头附近的一张凳子上,不远不近,刚好伸手就能触碰到。 可绿鞘浑身没有力气,就算想要端水喝一口,也十分艰难。 “我……多谢……” 虽然暂时没有力气,可她也没胆子劳驾这个不明身份的男人,唯一做的就是向他道谢。 “不用,她在哪里?” “啊?” 绿鞘不明白这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是为何,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说的“她”究竟是谁~ “南宫三小姐!” 黑衣人突然转身,朝外面走了几步,却没有离开房间。 “你找小姐干什么?” 绿鞘突然警觉了起来,这人究竟是谁,为何竟然问起小姐的行踪来了?他究竟是问真小姐的下落还是问假的那个的事情? “你不用问那么多,只需要告诉我她在什么地方……” “我……我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 “你为何会在地牢里?”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她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身份,贸然告诉他恐怕不妥。 “你放心,只要你老实告诉我,我不会伤害你的……”好似察觉到了绿鞘的戒备,黑衣人说了一句宽慰的话。 “我……我怎么相信你?” “要不是我,你早就没命了,还有机会在这里怀疑我?” 黑衣人回身,将凳子上的水端起,递给挣扎着起身的绿鞘。 绿鞘看着他的大手,他的食指背上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奇怪黑色符号,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爹还是王爷呢 …… 话分两头。 假南宫紫被钱府三个守卫敲晕后掳到后山,几人见天快亮了也不想多做停留,扔在草丛里就准备离开。 虽然老李头给他们行方便,可毕竟这两日特殊时期,钱老爷对府里管得严,要是被逮住丢了饭碗可不值当~ 可正在这时,前方一颗大树背后突然冒出一个蒙着面纱的黄衣女子,她眼神灼灼地看着他们,“几位请留步!” “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跟着我们干什么?” 其中看起来稍微年长的男人率先出口,他们并没有听到脚步声,这女子突然冒出来,不是武林高手就一定是一直跟着他们几个。 三人面色谨慎,摆开架势看着蒙面女子,她的衣服料子上乘,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的,这种人找他们干什么? “各位大哥请放心,小女子不过是受人之托,给几位送点儿酒钱……” 几人见她说着就拿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钱袋,在空中晃了晃,眼睛都直了,狠狠咽了几口唾沫…… 特么的! 虽然在钱府当差,可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那一大袋银子要是直接摆在面前,那不得晃花他们的眼啊! “姑娘,咱~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对对对!尽管吩咐尽管吩咐!” “吩咐吧!吩咐吧!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三人立马表明态度,在银子前面,什么都是浮云啊,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主动向他们招手…… “算你们识相,我家主子说了,只要你们能让后面那个女人在揽月城身败名裂,没有立足之地就行~其他的我相信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言外之意就是,现在如此大好的机会,钱财和美色能同时拥有,何乐而不为呢? 黄衣蒙面女子说着掂了掂手中的钱袋,眼神还往后面扫了一下,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这……” 三人面面相觑,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了,本来开始他们也是想将那个小美人儿那啥,可那是他们自己的意愿,而现在有人出钱让他们做了那个美人儿,事情可就不简单了~ 倘若那个长得倾国倾城的女人真是丞相家的女儿,那他们几个这辈子就算栽粪坑了…… “怎么?嫌少么?” “不是……这……” “那这些够不够?” 蒙面女子说完之后,竟然又拿出了两个巴掌大小的钱袋,“只要你们把事情办成了,剩下的这两个钱袋里的银子也是你们的……” “行!我干!老大!这么多钱不要白不要!” 一个稍微瘦小的男子率先按捺不住。 “我也干!老大,你不要糊涂了!咱们在钱府就算做牛做马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钱啊!”另外一个汉子着急地道。 “成!但你必须先给一半的银子!”被称作老大的男子发话。 “行!事成之后,可到城里的蔺香茶楼找我拿另一半,但必须用那女人的肚兜来换,可明白?” 蒙面女子说话时将一个钱袋的银子倒了一半到另外一个钱袋里,银子撞击的声音为几人壮了胆。 “没问题!” …… “啊啊啊啊!你们想干什么?!” 几人正欲施暴,假南宫紫却好巧不巧地醒了来,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后,她大叫了起来。 如今双手被绑在身后,外衣已经被褪去,三个不算熟悉的男人正将她团团围住,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们几个是钱府的下人。 “干什么?你说男人找女人干什么?”其中一人道。 “你们不要乱来啊!本小姐可是你们钱家少夫人,要是你们公子知道了,定然不会轻饶!我爹是丞相,哥哥是少将!他们一定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慌乱中,她缩着身子将所有能抬出来的大神统统报上一遍,却不知如今落得如此下场是她戴上的这张脸招来的祸事。 “呸!你爹是丞相?我爹还是王爷呢!” “哈哈~老子的爹还是皇帝呢!” 其实他们三个进钱府的时间不长,以前都是街上横着走的地痞,有钱府门房老李的关系进了钱府当仆役~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见到如此貌美的女子他们本就有了邪念,再加上老李头行的方便和那蒙面女子给的银子,如今可就不会只是将这块天鹅肉放在眼前看两眼了…… “你们……简直无法无天!” 见这几人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还说自己的爹是王爷是皇帝,她的心里害怕起来,也突然有点后悔从那个对她极好的公子那里回来,要是自己被破了身,那以后的日子就更加不好过了…… “老大,咱们快点儿,老李头可顶不了太长时间~万一老爷知道了咱们也不好交代~” “行!谁先来?” “当然是老大先来了!” “行!老子先来,哈哈~你们两个转过去!” “是是是!老大好好享受,小弟们给你放风!”两人说完之后便背过身,往外走了两三米远。 “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救命啊!救命!” 咸猪手在身上泛起恶心,她拼命挣扎,嘴里喊着救命。 “小美人儿,今儿就让爷先来好好疼疼~哟!真是赚了!” 特么的还是个处子啊! “啊啊啊!放开我!救……唔唔……” 男人用从她身上掉出来的手帕堵住了她的嘴,毕竟这样大叫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待看到草丛中的女子在挣扎中被褪去里衣,上身只剩一个肚兜遮羞时,不远处大树后的黄色身影才满意地远去…… …… 御书房。 “陛下,江南八百里急报!” 江公公快步从门外走进,双手托着一个暗黑色的信封。 “是何人的折子?快呈上来!” 君御弘脸色严峻,急报什么的一般都没有好事,不过前几日陈椁来报,江南的水患已经逐渐缓解,那个老家伙办事的效率比他想象中要高很多啊,但他总觉得有点不踏实…… 江公公走上前,在君御弘的眼神下将信封解开,取出了一个白色的折子,看了一眼外封后恭敬地递上,“回陛下!是江南总督何多海!” “何大人!为何不是治水大臣陈椁?” 君御弘疑惑地接过江公公递上的折子,越看越心惊,待得一一看过之后,气得啪地一下将折子扔在了龙案上,“好你个陈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 ------题外话------ 早安各位亲~ 本,请勿转载! 第一百三十六章 皇后的美意朕心领了 …… 君御弘龙颜大怒,陈椁那个老东西,前几日上表的奏章说,水势和瘟疫都已基本得到控制,百姓也已经开始重建家园~ 可没想到何多海的折子却奏明,陈椁不仅克扣救灾的钱粮悄悄运回揽月城,还任灾民自生自灭,病死的人都被悄悄烧掉毁尸灭迹…… 这算盘打得好啊,竟敢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瞒天过海! 他胆子未免也太大了,这跟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江公公!” “老奴在!” 君御弘脸色难看,紧紧握了握拳头,“传朕旨意,治水大臣陈椁玩忽职守,中饱私囊,赐江南总督何多海尚方宝剑,将陈椁即刻革职查办!让大理寺查抄陈椁所有家产用于江南赈灾!将陈府的男丁发配边疆,女人全都充作官奴!” “老奴遵旨!” 江公公心惊,陛下此次是真的生气了啊。陈大人也太不识好歹了,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他居然还敢明目张胆地钻这些空子,这不明摆着往刀口上撞嘛。 “边城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君御弘拧着龙眉问道。 “回陛下,北王殿下并没有传回任何消息,暗卫来报说王爷每日都在对边城进行整治,骚乱已经逐渐被压下了。” 江公公停住准备往外走的步子,回身恭敬地回禀暗卫送回来的消息。 “嗯,去吧~” 君御弘满脸疲惫地挥挥手,用手揉了揉有点涨疼的太阳穴。 最近失眠得厉害,希望边城那里北弟能够顺利地镇压下隆国的骚乱,要不然他这个皇位真是保不住了,这皇帝真特么的不好当啊~ “陛下,皇后娘娘在门外候了多时了,还端了安神汤……”江公公突然想起外面还有个主子在等着。 “她怎么来了?让她回去吧,朕不想见她~” 君御弘停住了揉太阳穴的动作,抬头疑惑地看着江公公。 其实他也不知怎么了,总感觉近来上官清婉怪怪的,说话和表情都十分僵硬,让人看着十分别扭,由此已经多日不去她殿里了,没想到她今日竟主动来找他,可她仅仅是为了送安神汤么? 虽然他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但不见更好…… “娘娘说,要是见不到陛下,今日便一直候着~” 即使江公公也觉得皇后娘娘有些奇怪,尤其是说话的语调让他大白天都感觉挺渗人的,但他一个太监,就算是总管也不敢多嘴说什么…… “你出去传朕口谕,让她先回去,待会儿朕会摆驾凤月殿。” 御书房自古以来都禁止女眷进入,更何况上官清婉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可不敢让她进来,联想到曾经出现在敬神殿的“苴子”,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等等!江公公,秘密派人去藏书阁将有关隆国‘苴子’的书籍全都给朕找来!” “老奴遵命!” 江公公一一记下君御弘的吩咐,飞快地退下,皇上一个又一个吩咐他却只有一双腿,但也马虎不得,每件事都必须又快又好地办到位,否则自己的小命儿随时都会有危险。 开玩笑! 能当皇帝身边的太监,还能混到太监总管的地位,没有两把刷子怎么行? …… 凤月殿。 “臣~妾~参~见~陛下!” 皇后上官清婉见君御弘进殿,面无表情恭恭敬敬地行礼,只不过嘴里说的话,一字一句让人十分不舒服,虽然不至于刺耳,但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咳~平身吧!”君御弘在离她较远的位置坐下。 “谢~陛下~” 君御弘仔细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她的眼中无神,面部和四肢都比较僵硬,甚至走路时膝盖都几乎没有弯曲。 他心里叹息,自己的皇后何时竟变成这样了? 正在思虑时,耳边却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清儿参见父皇!” 只见一肤色稍暗的女子,穿着华丽的宫装,大摇大摆地从皇后寝殿的后花园走了出来,她的身后跟着四五个黑衣女侍卫,那架势好像她才是这凤月殿的女主人。 “你在这里干什么?” 君御弘皱眉看着浓妆艳抹的女子,他对这个隆国女人没什么好感,如今见她在皇后寝殿如此放肆,心里的怀疑又更加深了些…… 况且,如果他刚才没有看错的话,皇后在隆芙清出来的时候,微微向后退了半步,并且还低头,像是在行礼,这太不正常了…… 太子好像也多日不曾回东宫,这个女人是隆国公主,对“苴子”的了解和掌握一定十分纯熟,倘若她想对皇后做些什么的话,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君御弘心里的警钟直响…… “回父皇,清儿是来陪母后说说话的,母后,您说是不是啊?” 隆芙清并没有等君御弘叫平身的命令,直接起身靠近上官清婉,故作亲昵。 “是。” 上官清婉机械地回答了一个“是”字,此刻的她心里十分着急,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自己就像一具傀儡一样,只能按照指令做事,大脑就好像被禁锢了一样不能有自己的思维。 她好不容易趁隆芙清没在的时候去御书房找君御弘,可君御弘却不见她,回到凤月殿后她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只要看到隆芙清,她从内心就会有种恐惧和莫名的臣服感,那让她作为一国之后感觉很羞耻,却也无可奈何。 “皇后去御书房找朕有何要事?” “安~神~汤~” “哦?!原来母后是去御书房给父皇送安神汤了啊,怪不得清儿今天来给母后请安的时候没有找到母后呢!母后对父皇真是一片赤心啊!” 隆芙清带着笑意,眼波流转,可那眼神中却在只有上官清婉能看到的角度带着寒气,那一眼有着警告和震慑! 昨晚她私召了男人,二人一番**过后她累晕了过去,便没有给上官清婉吹笛,没想到今早上官清婉竟跑去御书房找君御弘,看来她养的宝贝不是很听话了~ “皇后的美意朕心领了,江公公!摆驾回乾月殿!” …… “哟!这里真不错啊!比老夫的药神谷都还要好,老夫以后不回去了,哈哈哈……” “师父,您可不能丢下师弟他们不管~” 南宫辰抬头看着已兀自爬到一块很高的石头上躺着歇息的无忧,对于自他这种不负责的态度表示很无语。 他的师父能再不靠谱一点儿吗? …… 本,请勿转载!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小子是不是想压死我啊? “蓝苏,发 红娇的话还没说完,蓝苏就匆忙地从里面跑了出来。 “红娇姐姐!红娇姐姐!” “暂时没有,不过应该……” 这是个连环洞中洞,易守难攻,最适合隐藏,而且里面还别有洞天,有些花花草草,很适合娘亲修养身体。 它也不知道当时是如何就找到了这个山洞,只是情急之下估着距离朝着这座山上转移,不过机缘巧合之下找了一处不错的地方。 小北煊迈着小短腿,抱着小豆芽往里面走去。 “行!娘亲有没有醒来的迹象?” 正是这一点让红娇心里不免有些吃味,可但金北煊实力在那里,尤其还是姑娘的干儿子,它也不好阻拦什么,不过金北煊这护犊子的本性简直太不讲理了…… 但自从金北煊醒了之后,这只小老虎就完全霸占了小主子,它们五灵连靠近小豆芽的机会都没有,就连想多看一眼的想法也会被扼杀在摇篮中,这霸道的性子不知道是随了谁~ 如今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小主子自从生下来就是它在照顾,从没离开过身,它心里已经把她当作自己的孩子。 这时,红娇从洞内走了出来。 “金北煊,洞里已经基本布置好了,小主子可以进去了。” 无忧接过水袋,仰头喝了一大口,不忘教育一下南宫辰。 “辰徒儿,你赶紧去练功,要不然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师父被欺负不吭声!” 这让他这个当徒弟的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做做后援工作,不过幸好这孩子并没有恶意并且还在大水来的时候救了他们,要不然他们可能分分钟被秒杀啊…… 南宫辰见自家师父被一个孩子欺负,心里也无可奈何,因为无忧的功夫在他看来已经很高深了,可却在这个叫金北煊的孩子手上占不到任何便宜,反而还被牵着鼻子走~ “师父!您歇歇,喝口水吧!” 它失血过多,妖灵力大大削弱,能将这几人转移到安全地带已经不易,现在除了抱住妹妹的力气,它就连面前的石头都搬不动,因此也暂时没法去找爹爹了。 如今他们已经来到了山上,山下的洪水淹了很多村庄,可它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为了妹妹能够顺利降生,它已经将乖乖们存的血全都给妹妹了。 小北煊小眉头皱皱,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小豆芽,她的睫毛像小羽扇一样又长又翘,小嘴嘟嘟的吐着泡泡可爱极了。 “嗯哼~这还差不多~” 他就是个变态!是个变态!还是个超级小变态!所以他无忧惹不起啊…… 况且这小子刚刚露的那一手瞬间转移的功夫,让他这个活了几十年的人都自叹不如啊,特么的!这黄不溜秋的小屁孩儿简直就不是人! 特么的!他不是第一次在金北煊的面前吃瘪,他知道这小子一定会说到做到的,他的宝贝胡子可经不起折腾哟! 无忧立马弯下身子,卯足了劲儿搬起石头往一旁扔去。 “搬搬搬!马上搬!” 老样儿,治不了你?! 小北煊金色的眼睛威胁地看了看无忧的胡子,那意思就是:你不搬石头的话,你的胡子就得搬家了…… “小爷我就是知道,你管得着吗?搬不搬?” 那小姑娘话都不会说好么?难道他会读心术? 无忧瞪着一双老眼,不解地看着金黄色的稻草头,奇了怪了,这小子怎么啥都知道? “哎!她又不会说话,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 它好喜欢好喜欢,不过妹妹现在还太小了,不然的话它就可以带她去外面玩儿,它好想妹妹快快长大~ 小北煊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小豆芽,她正咧开小嘴,对着它萌萌地笑,两只黑葡萄般的眼睛看起来水灵灵的~ “因为妹妹不喜欢!” 哼~不懂尊老爱幼的家伙,简直就是欺负人啊,不对,连石头也欺负,呜呜…… 把他当苦力? 再说了,这里这么多人,为嘛只叫他老人家搬? 没什么问题嘛,人家石头乖乖地躺在地上又没有碍着什么事儿~ 他捋了捋自己的刚刚被洗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八字分胡子,仔细看了看地上的石头。 无忧稳住身子从高石上跳下来,再两蹦三跳到了那块石头面前。 “为什么?放在这里很好啊!” 小北煊小脸严肃地看着无忧,它两手稳稳地抱着小豆芽,用小脚踢了踢地上横着的一块大石头。 “把这个石头搬走!” 他这辈子难道就这样栽到那小子的手上? 这个金黄的暴力狂又找他干什么? 我滴小祖宗哟! 清脆的童声响起,直把无忧惊得差点儿从石头上滚下来,“哎哟!来了来了!” “那个谁?老头儿,过来!” 这个山洞是个洞中洞,里面有很多野生的药材,虽然没有他自己培植的品种珍贵,但野生的药性要强上很多,有的时候要救命的话你专门找还很难找到。 无忧双手枕着脑袋,躺在石头不羁地翘着二郎腿,八字分胡子随着他说话的时候一抖一抖的。 “那些小崽子整天不让老夫省心,小当他们两个小家伙连个门都守不住,回去干什么?让他们好好反省反省~” ……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本王听到女儿的哭声了 …… 金北煊听到洞外的声音,简直兴奋得不要不要的,爹爹来得真是时候,娘亲才刚醒呢,它简直迫不及待让爹爹看看妹妹长什么样儿了。 “娘亲!我去找爹爹!” 某只小老虎也不管南宫紫做何反应,直接撒丫子往外面跑了。 “哎哟!君小子来了啊,太好了!他居然是来找我老人家的,哈哈哈……没有白疼他!老夫也出去悄悄噢~” 无忧听见君御北在洞外叫他,屁颠屁颠地边说边往外面走去。 一旁的南宫辰默不作声,他曾一度猜测带那么多药材是为了救江南的百姓,却不知道师父竟是来医治这个曾有一面之缘的义妹和她的干儿子。 来到这里的一切都颠覆了他的认知,这个义妹的身边不仅有着能人志士时刻守护,就连和他师父齐名的青阕大师也亲自出马救治于她,这让他心里不可谓不惊诧。 更令他生疑的是,这许久不见,她竟然还生了一个女儿了,这是什么节奏?孩子的爹是谁?她为何没有回相府?爹娘知不知道此事? 他得写封信回家了…… 而此刻南宫紫有五灵在,也没时间考虑洞里的陌生面孔,她的心里如翻江倒海般难以平静,在听到君御北熟悉的声音那一刻,心脏如被铁爪揪住一般,几乎在那一瞬间骤停,然后是不可抑制的慌乱。 他来了! 她该怎么办? 自己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他现在来自己有何颜面见他? 想起过往的种种,她觉得自己简直无地自容,真的不该再贪恋他曾经给予的温柔了,这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偷一样无耻,她好怕,好怕如今的模样被他瞧了去…… “姑娘,王爷来了!” 红娇高兴地道,其他几灵的脸上也带着欣喜,全都炯炯有神地看着南宫紫。 它们曾经试着找过王爷多次,可却没有收到任何回音,没想到王爷竟然主动找来了,这让所有灵兽的心中都不由得替南宫紫高兴。 毕竟王爷是它们的半个主子,而且他和南宫紫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它们虽然对人类之间的男女之情不太明白,但却也知道他们要是在一起的话,姑娘一定会很开心的。 南宫紫抱着在怀中安静非常的小豆芽,苍白的脸上带着凝重,“你们……带我走吧!我不想见他……” 也没脸见他…… 以前还可以自欺欺人,可现在自己和别人的孩子都已经呱呱坠地了,还有什么理由和他见面,他仍然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自己却已经为人母了。 抛开身份悬殊不说,就是未婚生子这一条,就在她和他之间划下了一道大大的鸿沟,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还奢求什么呢? “不行!姑娘,你现在身子尚未痊愈,不宜……”红娇提出异议。 “行了,不要说了,我意已决……” “那……”绿洛正想开口。 “他是谁?让他出去,你们几个留下~” 南宫紫这才看到角落里一个不说话的陌生男子,他正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光,复杂地瞧着她。 “我是……” 南宫辰在犹豫,听刚刚他们的对话,北王爷和这个义妹的关系匪浅,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自己的身份。 “他是无忧大师的徒弟,不好意思,麻烦你先出去。” 绿洛这才发现自己的失责,转身面无表情地对南宫辰道。 先是姑娘醒过来,接着又是王爷来找,它们太过激动,竟然都忘了这洞中还有一个人! 有些事一旦被不是自己人知道,就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 此刻在隔壁洞中休息的青阕,听到外面的声音后也有了动作,他睁开双眼,有些暗淡的黑米粒转了转,“青逸,我们也出去吧!” 不为别的,他唯一惦记的是,上次赌拳的时候输给了君御北,这次一定要找机会扳回一局啊。 “师父!您还没有复原……” 青逸有点担心,毕竟为了救南宫施主,师父花了十年寿命,伤的元气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恢复的,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好好静养,再不能擅自动用眼睛的能力了…… “你放心,为师这点自知还是有的,扶我出去吧!”青阕从石头上放下盘着的腿,站起身却并不迈动步子。 因为,如今他的眼睛很难清楚地识别出去的路了,但只要他的心不瞎就好,人这一辈子,眼瞎并不可怕,可怕地是心瞎…… “师父小心,徒儿这就扶您出去。” …… “爹爹!” 金北煊率先从洞中飞奔出来,正准备像往常一样扑到君御北的怀里,可却在快要到他身前的时候及时止住了脚步。 为嘛? 因为它看见自家爹爹的怀中正抱着一个孩子!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人货?居然跟它抢爹爹! 哼!不爽!很不爽! “小煊?!你怎么在这里?你和无忧什么时候认识的?” 君御北让玉卢循着无忧的气息找到了这里,却没想到这里面是一个连环洞,并且还有人在洞中施了阵法。 如果他没有判断错的话,那阵法出自无忧的手笔,因而便没有贸然闯入,而是在洞外用隔空传音的方法叫无忧赶紧出来救命。 但金北煊那金 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南宫紫的声音猛地尖了起来,抱着小豆芽往后退了一大步,警 “你女儿?!你这话什么意思?!” “怎么没关系了?她是本王的女儿,你说……” “你凭什么心疼,她跟你又没有任何关系……” 这孩子虽然个头儿看起来比同龄孩子要大些,不过年龄这么小,嫩胳膊嫩腿的,可经不起摔啊~ 君御北稍稍退了半步,全神贯注地盯着南宫紫,生怕她一个情绪激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我~我这不害怕你把女儿扔了嘛?你不心疼我心疼~” 她美眸带着强装的戒备和生疏,用手挡着小豆芽,不让君御北靠近,好似害怕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突然出手把自己的女儿抢了去。 “你~你靠那么近干嘛?” 南宫紫一听君御北的话气得转身,却发现刚刚离着有一定距离的男人已经不知何时站在她们身侧了。 “你想得美!我辛辛苦苦生下她,就算养不活也不能送给别人!” 要不是宝贝女儿刚刚哭出来,他现在还见不着她们呢! 某只趁机又上前了一步,只差点儿就可以靠近她们母女了,这女儿不愧为亲生的,知道向着你爹啊! “哎哎……你可别扔啊!你不要本王要了!” 而且嗓门儿还不是一般大,一哭起来整个山洞中都充斥着她的声音,回声一阵一阵的,震得耳朵都疼…… 南宫紫郁闷地看着在自己怀中哭得稀里哗啦的小豆芽,这孩子怎么这么爱哭?随了谁了? 被吼的小豆芽哭声更大了,而且挣扎得更剧烈。 “啊啊呜呜呜……” 这熊孩子真是会破坏气氛,知不知道你娘现在很伤心?你哭什么哭? “关你什么事儿?你这家伙再哭闹,我就把你扔了!”南宫紫头也没抬地回了君御北一句,然后又黑着脸威胁小豆芽。 君御北稍稍上前了一点儿,好想抱抱他们的女儿。 “丫头,女儿叫什么名字呢?” 她转过小身子,小胳膊小腿不住挥着,可怜兮兮地看着君御北,水灵的大眼睛中泛着珍珠,把君御北直看得心都疼化了…… 这时,小豆芽不知是被自家娘亲捏疼了还是怎么,又哭了起来,而且还挣扎着不让南宫紫抱着了~ “哇啊啊……” 君御北心痛得难以言喻,想迈步上前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可她却全身都竖起了刺,不然他靠近。 “你不要过来!” “丫头,你不要这样……” 御北,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御北,咱俩从此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会努力忘记你的…… 御北,求你离开我的世界好么? 御北,如果能够选择,我宁愿一辈子都不遇见你…… 南宫紫强忍着心酸和难受,狠心地话脱口而出,她微微仰头,努力让萦绕的眼泪回流。 “我说过很多次不要叫我‘丫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你还来干什么?做完你的事就离开吧,以后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难道她将之前两人的一切都忘了吗?为何要如此残忍地划开他们的距离? 君御北听见她那声“北王爷”,心头一痛,她竟然又叫他“北王爷”! “丫头!” 可他却没有出现,出现的是那个想带走她灵魂,禁锢她一辈子的墨御北,这一切在君御北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都已经记起了…… 她没有忘记当初自己在生孩子的时候,多么希望他能出现在自己面前,多么希望他能将自己解救出苦海中~ 虽然她也好奇怀中的小豆芽为何出来之后便不哭了,可却没有心思去思考那么多,她冷着脸对君御北说着违心的话,抱着小豆芽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她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你来干什么?北王爷,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何必要来看我笑话,置我于如此难堪的境地?”南宫紫侧身不敢看他。 对面站着的是他的女人和女儿,那一大一小长得十分相似,小女儿更像她一些,都是那么漂亮,身上充满灵气,就像一位贪玩儿偷偷下凡的小仙女。 虽然他不知道她有了什么能隐藏气息的法宝,但看着她熟悉的面容,还有她怀中瞪着黑葡萄般大眼睛的可爱婴孩,他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 君御北心底松了一口气,对于她们凭空出来并不感到惊讶。 “丫头,你终于出来了~” 可这君御北也太能自来熟了,还没见着孩子长什么样儿,居然一口一个女儿叫得顺口至极,他的心是得有多宽大,把别人的孩子叫得跟自己亲生的一样,他到底是不在乎,还是说孩子是谁的都无所谓? 但她已用意念切断了紫灵和外界的关联,它们现在在里面是看不见外面发生的事情的。 南宫紫被小豆芽的哭声吵得实在是受不了,最后还是不得不出来面对他,不过只是抱着小豆芽出来,五灵还是留在紫灵项链里面。 “别叫得那么顺口,她不是你的女儿。” “丫头!” “丫头,女儿是不是饿了?你出来好不好?” 君御北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听错,在这个山洞中竟然凭空出现了婴孩啼哭的声音。 …… 第一百四十章 要照顾好你的小娘子 “你如今已经娶了正妃,能这么想乃是百 他不明白皇祖母为何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难道自己派人去带走紫鸢的事被皇祖母知道了? 君越离听了钟其容的话后心头一跳,捶腿的手都不自觉地顿了一下。乐-文- “如今国势严峻,孙儿应以国家大事为重,不敢多想儿女私情。” “嗯,合适~你想娶侧妃了?”钟其容眉头一挑瞧着他。 君越离不想继续提及这个话题,希望能转移一下钟其容注意力。 “是的,皇祖母,父皇说这是历代君王和储君才能知道的秘密,所有孙儿不便透露~皇祖母,孙儿的力道合适么?” 钟其容疑惑地看着君越黎,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却没有多大的印象,不过总觉得很熟悉,她在什么地方听过? “惊鸿琴?” 但要是君家真的没有后代,人丁单薄,那江山又会不稳,所以皇祖母总是在矛盾中,对他们这些孙儿孙女也不冷不热的~ 因为即使他对皇祖母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她不喜欢一个男人有很多女人,这么多年他悟出了这个道理,也许这就是皇祖母不喜欢父皇有那么多孩子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如何能让皇祖母知道?要是她老人家知道了,指不定怎么教训他呢! “回皇祖母,孙儿奉父皇的口谕,在民间打探惊鸿琴的下落~” 太子和太子妃不睦的传闻不是空穴来风,这些小辈没事儿就瞎折腾,家里有个女人不关心,整天关心其他有的没的,可得好好教训一下。 “嗯,你的太子妃如何?听说你不在东宫住了,是个什么情况?” 后来长大了些才明了,皇祖母好像并不喜欢自己,再后来更大了些,才发现皇祖母并不是针对他,而是对父皇所有的孩子都没那么亲切,淡淡的,不像对皇叔那么上心,于是他便也释然了……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很喜欢粘着皇祖母,可皇祖母每次都想方设法让他离开,他开始不明白,还傻乎乎地往慈月殿来~ 君越离回答完后便垂眸起身,几步走到软榻边上,蹲着给钟其容捶腿。 “回皇祖母,都是孙儿应该做的,父皇也是为了孙儿好。” 钟其容见君越离一副乖乖娃的模样,心想定是以前自己给他们的印象不太好,招招手让君越离给她捶捶腿,以此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责罚就不用了,你给哀家捶捶腿吧,多日不见,你可是看起来疲惫了不少,你父皇交予你太多事情了?” 他一般情况下除了必要的请安,不会主动来慈月殿,不过在众皇孙中,他还算来得比较勤的,有些皇孙一年都难得在皇祖母面前露个脸~ 君越离心中打鼓,低头不敢看软榻上雍容华贵的老妇人,不知道是什么风把皇祖母提醒了,居然特意召见自己。 “孙儿惶恐,请皇祖母责罚。” 钟其容凤眸微眯,仔细打量着君越离,模样长得跟皇帝倒差不了太远,身上也有了储君的气质,可这脑袋的里面的“情弦”应该是长错了位置吧? “平身吧,你这孩子,皇祖母不召你你就不来瞧瞧哀家了?” 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尊老爱幼都是历朝历代的美德和准则,即使他不常来见钟其容,先不论是不是一国太子,就是作为长孙,也应该知晓如此基本的礼仪。 “孙儿参见皇祖母。”君越离恭恭敬敬地给太后行礼。 慈月殿。 …… 待回到钱府后山,她才刚走到离开时的那棵大树下,就见不远处躺着三具死相惨烈的尸体,尸体的恶臭令她作呕,她连忙捂住口鼻,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而那个“被凌辱”的南宫小姐却不知所踪~ 她心中焦急,脚程加快,要是今日赔了银子事情还没办成,那回庞府就真的够她喝好几壶了。 可待她在茶楼喝了一肚子茶水,直到这里打烊时始终未见那三人来拿另一半银子,心知定然是出了什么岔子,于是也不再耽搁,匆忙往回赶。 她奉庞小柔的命令,带着不少银子在钱府门外监视,只等南宫小姐出现后,找机会将她毁了,正巧碰上钱府的下人色胆包天,她便企图用银子来办成这件事。 该女是御史夫人蒋兰英专门给宝贝女儿庞小柔挑的一个丫鬟,脑子灵活,会些基本的拳脚功夫。 黄衣女子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便径直离开了,留下傻眼的小二,他拿起银子仔细看了看,心里腹诽:早知道你这么有钱,我就好好招呼你呀,装什么穷嘛? “既然如此,那结账吧!” “本店马上就要打烊了,还请姑娘……” “不用了!本姑娘等人,你去忙吧!” 瞧着样子也不像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衣服有点像某户人家的丫鬟,脸蛋长得还不错,不过他们做生意的可不会按你长得好不好看来收钱。 小二见这黄衣女子来了老半天,就只点了一杯最便宜的茶,冲泡了很多遍,估计都没味道了还不离开,他也不好意思说,她喝下的水都比茶叶要贵! “这位姑娘,还要上茶吗?”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茶楼里也逐渐冷清下来,二楼只剩下靠窗户边一位客人。 蔺香茶楼。 …… 第一百四十一章 要不本公主亲你一下? …… “丫头~” “嗯~啊!你干嘛?” 南宫紫被他的气息锁住,呆愣了半天反应不过来,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这个高大的男人压在石**上了。 “嗯~现在就只有我们俩了,你说本王想干嘛?” 某只沙哑迷人的嗓音带着压抑已久的**,好想好想一口吃掉这个甜美磨人的小丫头~ 这么久都没见着她,闻也没闻过,摸也没摸过,狠狠吃掉更是奢望了,他好悲剧有木有? 如今她就这样俏生生地出在自己面前,如果还碰不了她,他浑身每个细胞都会疯掉,再不泻泻火,他肯定会被憋死的!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他堂堂北王爷居然因为不能碰自己心爱的女人而憋死,那岂不是太丢人了?! 啊啊啊!真的要疯了! “你~你不要乱来啊~外面有很多人的~” 南宫紫声音紧绷,用双手抵着他结实强健的胸膛,心脏怦怦直跳,好像马上就要冲破胸腔飞离自己的身体~ 明明内心深处有着莫名地渴望,却口是心非地说着拒绝的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办了,这男人就是有资本让她分分钟都可能缴械投降,放纵自己沉溺在他的攻势下…… “你放心,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咱们再生个女儿可好?” 他埋首在她的玉颈,只要她回答说“不”,他就咬她一口,让这个呆丫头还敢拒绝他。 “不~啊~别咬……” “成不?嗯?” 嗯~味道太美了~ 大掌不由得穿过她的身子,在她的腰上摩挲了起来。 某只的声音闷闷地从她的脖子处传来,但话中的危险味道明显,**裸地表示:你要是不同意,本王就咬到你同意为止…… “不行~啊~不要!疼!” 这该死的男人,竟然又咬了,脖子的肉那么嫩,咬一下就够疼了,这男人竟然又在同一个地方咬了一口! 她这是走了什么霉运,为什么他每次都喜欢咬她,她又不是吃的东西~ 饿了你去找吃的啊,咬我是几个意思? “嗯?那这样呢?” 某只不咬了,轻柔地在她香甜的玉颈上吻了吻。 “你……” 这家伙! 她全身止不住颤栗,铺天盖地的羞涩几乎将她淹没,浑身像红透的苹果,带着魅惑的香味和致命的魔力,刺激着身上压着的男人。 “丫头,本王……” “你……不要这样,我已经生过孩子了,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廉价,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要来招惹我呢?” 某只动作没停,继续埋头做着自己的事,湿热的唇舌从她的颈项开始由上往下攻城略地,种下一颗颗**惹情的草莓。 “嗯……就算你不介意,我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要是小豆芽长大了,知道她娘亲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让我怎么办?你现在跟当初**我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南宫紫说着说着,杏花水眸里便泛起了泪花,她的心酸得彻底,开始的燥热在自己的这番话中逐渐冷却下来,她竟然又差点儿迷失在他的气息中了,这种不自觉的情绪让她为自己的没出息而不耻~ 她突然有种想死的绝望…… “丫头,别哭~快松口!” 君御北慌乱地从她的完美的锁骨处抬起头颅,却发现她竟然泪流满面,唇角还流出一丝猩红的鲜血。 巨大的恐慌从心底升起,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做错了,他不该瞒着她,让她承受着那么大的压力! 可不料南宫紫听了他的话哭得更厉害了,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心中的自责和懊悔不断鞭笞着他。 “丫头,你别哭好不好?不要折磨自己,本王错了,快松口,不要伤害自己!” 南宫紫阖上双目,无声地留着眼泪,舌尖的痛楚抵不过痛得无法呼吸的心,那种无法面对自己心爱男人的疼痛令她陷入绝望,难道自己要一辈子活在阴影中? “丫头~小豆芽就是本王女儿,你从头到尾就只有本王一个男人!” 他情急之下终于说了出来。 “你不要安慰我了,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她知道小豆芽没有爹的话,以后一定会有遗憾的,但她也不想去查究竟是哪个混蛋,她只想这样好好活着,不该有的感情就让它见鬼去吧! “丫头~不是同情,是真的是真的!小豆芽就是本王的女儿,那夜在客栈的男人就是本王,本王当日被人下……” 君御北的话还没来得及解释完,就被南宫紫带着怒气的声音打断。 “你说什么?!” 南宫紫猛地睁开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丫头,我……” “君御北!你给我起来!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她用力挣扎了起来,双手推着身上的男人,心底的羞愤让她无地自容,真想一刀劈了这个男人! 怪不得她总觉得小豆芽的脸除了像她的部分外,有些地方看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 该死!他为什么不早说? “丫头,你别生气,我……” “出去!” 这个该死的混蛋!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她,让她这些日子一直担惊受怕,一直在耻辱中活着! …… 南学院。 如今揽月王朝的形势不好,南学院的人更加多了起来,许多难民拖家带口慕名而来~ 学院的人口已经严重饱和了,管景等人忙得不可开交,张嘴吃饭的比能出去工作的人多,资金也稍微有点周转不过来了。 在众多新增人口中,有一个特别人物,几乎每天都会来南学院报道,但自觉地不在这里吃饭用餐,反而会带来很多好吃的,众人都觉得她是南学院的第二代好人,而那个“好人”就是低调中带着张狂的长公主——君御晓。 “公主!” “公主!” 君御晓领着丫鬟翠香,大剌剌地直接往学院里面走去,一路行来,所有见到的人都向她行礼,虽然南学院没有高下之分,但公主出现在这里的话,又另当别论了,谁敢不敬? 翠香乖乖跟在君御晓身后,手中还提着一个小木桶,没有人知道,木桶里装的可是宫中御厨做的御膳和点心,这是专门给陆公子吃的,其他人吃的在外面的马车上,由另外的人负责分送给他们。 “公主!” 前面又走出来一人,他身材高大,步伐沉稳,气势凛凛,此人正是龙清风。 “嗯!小陆陆在什么地方?” 君御晓看着龙清风并没有什么其他情绪,她对于没有兴趣的男人不会有过多的反应,她心里目前只有那个小男人~ “回公主,陆轩在后院~劈柴。” 龙清风恭敬地回答,公主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把他们都惊着了,但后来才发现她是冲着陆轩来的~ 他们也不能阻拦什么,毕竟抛开人家的公主身份不说,她每日都给学院的人送一马车吃的,这让他们想阻拦都找不到借口。 难道你会说:公主,请您不要再送吃的来了? 开玩笑!现在特殊时期谁有那么傻? 再说了,陆轩那小子牺牲一点色相就能换来学院的一座靠山和足够的食物,这种买别说管公子,就连他也觉得划算啊~ “嗯~去忙吧!” 君御晓加快步伐,迫不及待往后院而去。 香涣在这个什么南学院的事还是她无意间发现的,真是天助她也! 其实不要说别人,连她自己也感觉奇怪,自从见到香涣之后,其他男人就没有谁能再勾起她的兴趣了,唯有他,哦,也就是现在改名叫陆轩的男人,只要看到他,她就有分分钟将他拐回家的冲动啊! …… 南学院后院。 一堆柴火被劈得整整齐齐地,一个算不上精壮的男子正单手挥舞着斧头,一斧子劈下,又准又稳,见斧头过处的圆木恰好被从中间劈开,他的嘴角勾起愉悦的笑容。 终于能达到这种境界了,他觉得很有成就感,至少现在自己是靠力气吃饭,而不是靠出自己身体,就算再苦再累,他也觉得值…… “轩儿,累了吧?快来喝点儿水歇歇~” 林曼蓝眼带心疼,手中端着一碗清水,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谢谢干娘!我不累,轩儿现在每天跟着清风大哥练功,长结实了许多,浑身有用不完的劲儿呢!” 陆轩笑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却还是丢下斧头,走到林曼蓝身前接过水碗。 曼蓝姑姑对他真的很好,她就像自己娘亲一样疼爱关心着他~ 于是某一天他便认她做了干娘,如今想想有娘的日子真的很幸福,她会担心他是不是渴了饿了累了乏了,无微不至…… “那也得歇歇,你身子骨弱些,可不能跟清风相比,对了,干娘希望你跟我说实话,你和公主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林曼蓝对于这几日长公主天天来找陆轩的事可记在了心上,长公主年纪不小了,一个女人早年守寡也是不容易,但听闻公主的生活作风不怎么好,陆轩还这么小,可不能跟那个公主纠缠不清,要不然这辈子就毁了~ 陆轩就着碗大喝了几口,喉结滚动,“干娘!你可不要提那个女人,轩儿也不想见她,可……” 可她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他到哪儿她都粘着来,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好,竟能得那个老女人如此念念不忘,要是知道她究竟看上了他哪一点,他立马改还不成吗? “轩儿,你也不要怪干娘多嘴,公主还是不要招惹为好,找机会干娘给你介绍个家世清白的姑娘,你成了亲后公主应该不会乱来的~” 林曼蓝面带忧色,被公主瞧上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不想些办法的话,他就永远无法摆脱纠缠。 陆轩端起碗,将剩下的水全数喝尽,“干娘,轩儿现在还不想成亲~轩儿要陪着干娘一辈子!” 他好不容易有了娘,还没来得及孝顺她就要娶娘子?先不说自己有没有娶妻的意愿,单就目前来讲,他没有金钱来源,成亲后这一家子如何能养活得过来?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娶妻生子是为人子的本份,干娘还等着抱孙子呢!” 韩玉静接过陆轩手中的空碗,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要是自己的儿子到了年纪还不想成家,可不得愁着她? “干娘,轩儿……” “什么都不要说了,干娘只希望你能将我的话听进去,不要跟公主纠缠不清了,我还要出门一趟,你先忙着吧。” 林曼蓝见陆轩脸色犹豫,心知他定然也是无奈,但这种事情一个巴掌啪不响,只要陆轩不做什么回应,她就不信公主一个女人还能强来?! …… 林曼蓝前脚刚走不久,君御晓就到了,她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眸底带着欣喜,只锁住那道熟悉的身影,不知道究竟看没看脚下就直往陆轩而去。 “小陆陆!” “公主小心!” 翠香在身后见自家公主连脚下还有一阶石梯都没有注意,眼看就要摔下去,连忙尖叫提醒,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可她走在后面,公主往前面栽去,她就算想舍命护住也没那个本事啊! “啊!嘿嘿~小陆陆,本公主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关键时刻,差点儿摔个脚朝天的君御晓被一旁的陆轩飞快上前接住,可不知冲击力太大还是怎么回事,他竟直接被君御晓扑倒在地,二人一上一下,重叠得好不**。 “啊~嘶……” 君御晓的额头磕着陆轩的下颚,疼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 翠香见此连忙放下盛饭的木桶,悄悄地溜走,公主终于得逞了,非礼勿视! 陆轩强忍着疼痛,面无表情地用力推了推身上的女人,“公主!请让让!” 其实他当时也没做多想,毕竟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公主,金枝玉叶的,要是在南学院摔出个好歹来,那岂不是整个学院的人都要受到牵连? 可如今他就后悔不迭了…… 因为君御晓紧紧趴在他身上不下来了,而且在他推她的时候,还顺势在他胸膛蹭了蹭,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光天化日之下,这女人简直一点廉耻都不要好吗?! “嘿~不让!要不你亲本公主一下?亲了我就让你起来……” 君御晓笑得贼兮兮的,环着陆轩的手在他腰间画圈圈,满意地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 虽然他年龄比她小,但并不矮,而且这一年来在这南学院身子也结实了不少,她真是越来越喜欢他了,肿么办? “公主!请自重!” “要不本公主亲你一下?这不亏了吧?”她抬起脑袋,双眼放光地瞧着他。 “你……” “还是说……原来你想一直抱着本公主?哎呀,你想抱的话躺这露天院子可不好呀,待会儿要是有人来了,人多嘴杂的影响不好,要不咱们进屋里?你想怎么样都随你?好么?嗯?小陆陆?” “公主!你还知道……” 你还知道影响不好?! 陆轩是彻底败给这个不要脸的老女人了,她怎么可以如此无耻?! “怎么样?这个交易不亏吧?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本公主马上大叫你非礼我,这样的话你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啦,非礼公主可是要掉脑袋的,你可要想好哟!” 她故意扭动了身子,眼神勾勾地盯着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殷红的嘴唇,那模样活像一只**纯洁小绵羊的大母狼。 “你!” 陆轩一张泛着汗水的脸被憋得通红,拳头捏了又松开,松开又捏紧。 他娘的! 他真想爆粗口,如果揍她不犯法的话,这个女人一定已经死了很多遍了! 君御晓见他清秀的脸庞带着红晕,真是恨不得亲两口啊,而且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更是得意得不行,她埋首凑近他耳畔,吐气如兰,“小陆陆,都这样了还假装拒绝姐姐么……” “你!你不要太过分了!” 陆轩被她的话激得满脸通红,羞愤中带着怒气,同时为自己身体的反应懊恼不已,他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在他身上作乱的女人,连忙起身逃离~ 砍头就砍头吧,总比这样折磨他来得痛快! 就算没吃过猪肉,他也知道猪是会跑的,这身子真是一点骨气都没有,对一个老女人居然也会有反应! 他要去洗个冷水澡好好清醒清醒! “哎!这次先欠着,本公主给你带了点心,你记着吃啊!” 君御晓见他那狼狈逃跑的模样,心情甚好,也不责怪他如此粗鲁,优雅地从地上起来,抖了抖衣服上沾染的尘土。 “我不想再看见你!” 陆轩头也不回地快速从后院的门大步走了出去,他浑身热得不行,下面支起的小帐篷让他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活埋,这种情况要是被那个女人知道了,指不定如何羞辱他。 “小样儿,小陆陆,本公主知道你就会说反话……” …… 江南。 金北煊抱着小豆芽并没有到洞外去找无忧和青阕他们,而是另外择了一个山洞,想要过过“二人”世界。 这个洞相对比较偏僻,不过上面还有一个孔洞露出光线,里面长了不少植物。 “妹妹,现在没有人打扰我们了~” 它将小豆芽抱在怀里,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低头仔细地瞧着小豆芽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小脸蛋儿。 “妹妹,你以后就跟着哥哥噢,不要走丢了,娘亲和爹爹要玩吃嘴嘴,可没有时间照顾你呢!” 小豆芽不知道到底懂没懂它的话,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四处瞅,并没有搭理自顾自说话的小老虎。 “妹妹!娘亲只让爹爹吃嘴嘴,你以后也只能让我吃嘴嘴哦!” 金北煊一双金眸紧紧盯着小豆芽,她的小嘴柔嫩小巧还不时吐个泡泡,应该很好吃吧? …… ------题外话------ 早安!君御晓这个女**又出来打劫小鲜肉了,哈哈哈哈…… 第一百四十二章 就连脸蛋也被毁了 …… 某只小老虎舔了舔虎牙,感觉肚里的馋虫都快爬出来了,好想尝尝呀~ “妹妹!反正早晚你的嘴嘴都是给哥哥吃的,要不现在哥哥现在就吃一下?” 它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埋头就准备啃上小豆芽的嘟嘟小嘴。 “嗯啊啊~” 小老虎正沉浸在马上就能吃到甜头的喜悦中,却不料小豆芽突然好似发现了什么,嗯嗯啊啊地叫了起来,手脚并用地往一个方向挣扎着爬去。 “妹妹!你想干什么?”金北煊郁闷至极,妹妹一点都不像娘亲配合爹爹那么默契。 “嗯啊嗯阿~” “那边有什么东西吗?你不要乱动,哥哥带你去就是了~” 金北煊控制住她乱挥舞的小手,起身迈着小短腿,朝着她想要去的方向而去。 “妹妹,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金北煊大虎眼逡巡了一圈,发现前方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就连一颗野草也不曾露头,只有光秃秃的洞壁。 “嗯啊嗯啊~”小豆芽倾着身子想要继续往前。 “不能再去了,再去就直接撞墙上了!”金北煊小脸严肃,抱着她的小身子不愿意上前。 “啊啊~”小豆芽还是伸出两只小胳膊,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石头壁抓去。 “你说这里面有东西?” “嗯嗯……” 小豆芽的小脑袋直点,像小鸡啄米似的,水灵的大眼睛发着奇异的光,脸上还带着纯净的笑容。 “可是我们怎么进去呢?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金北煊也不知为何,总感觉小豆芽有着普通人类不一样的特质,既然她知道里面有东西,就一定知道如何进去,可她还太小了,完全不能说话,简直影响沟通啊~ “嗯嗯~啊~” “哎哟,你要急死哥哥吗?先回去找娘亲和爹爹!” 虽然它能够理解小豆芽“嗯阿”的大致意思,但太复杂是个人都听不懂,更何况它还是灵兽,解读出来一半已经很有成就感啦…… “啊啊呜呜……” 没想到,小北煊这么一吼,直把小豆芽唬哭了,一双黑葡萄的大眼睛中泪花晶莹打转…… “哎哎~你别哭啊,哥哥听你的就是了,你要怎样就怎样吧,哥哥会保护你的!” 小北煊连忙赔礼道歉,生怕这个小妹妹继续哭下去,那流出的晶莹就像流的听自己的血一样,不仅心疼,浑身的细胞都疼~ …… “哟!君小子,你怎么了?” 无忧将那个捡回来的孩子安顿好后,就见君御北脸色难看地从洞中走了出来,发丝和衣衫略微凌乱,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顿时,某老头两眼放光,瞪得如铜铃,好家伙! 有八卦! “没事儿,他怎么样了?” 他怎么会说自己的糗事? 堂堂北王殿下,脸都丢尽了,幸好当时没有旁人在,要是南宫紫不原谅他,他该如何是好? “性命无碍了,你怎么谢老夫?” 其实无忧心里想的是,用你的八卦来砸晕我吧,老夫很好奇在洞里发生了什么,看这样子不像是在南宫丫头身上占到便宜了,难道被拒绝了? 哟喂! 这小子也有吃瘪的时候啊? 真是后悔没有亲眼看到那场面,一定惊天地泣鬼神,让人终生难忘啊! “你是大夫,救人是你的本分,还要谢?” 君御北冷冷地看了一眼无忧,其实他也曾有无数次的冲动想将无忧的胡子扒光,看他还如何得瑟…… “那老夫的药材也不能白用啊?你知道师父出诊的费用可是很高的哟~嘿嘿~” 无忧双掌搓了搓,心里打着小九九。 “你想怎么样?” 君御北目不斜视,直接走到那个孩子躺着的石头边上瞧了瞧。 这老家伙又在谋划什么?每次他这样就准没好事儿~ “喂,老实说,小豆芽是不是你女儿?” 无忧凑上前,神秘兮兮地问道,一双老眼还做了个贼贼的表情。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君御北一个眼刀过去,这老东西该不是在打他女儿的注意吧? “哈哈……是的话,就让她拜在老夫的门下啊!你看看啊,当年你啥都没来得及学,现在孩子小正是好培养的时候啊!不是的话,老夫也要收他做徒儿,因为那小丫头跟她娘亲一样漂亮啊,啧啧……” 无忧说着说着感觉自己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那模样真是欠揍得不行。 “你不要妄想了,本王是不会同意的!” 君御北才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受到这个老东西的摧残,要拜师父也要找个靠谱的,无忧这个坑万万不能让小豆芽去跳。 “施主,久违了~” 算不上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君御北回身,只见青阕和青逸和尚从洞内出来。 “大师,好久不见!本王有事要请教大师。” 上次这青阕说丫头要昏迷一辈子,倘若生下孩子的话会难产而死,可如今她不仅醒了来,还活得好好的,他要找青阕问个明白,其中究竟有什么变数?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那就换个地方!” “哎!你们俩要说啥悄悄话呢!” 无忧跳起来也想去,这两人神神秘秘的,定然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对秘密什么的最好奇了。 “你管得太宽了,要是一个时辰之内这孩子醒不过来,本王就把你这‘大师’的名号送给别人!” 君御北冷声道。 “你!你小子太狠了!” 呜呜~ 无忧大师的名号可不是一般人能得来的,而且光凭这个名号每年有多少人带着重金到药神谷求医啊,要是君御北以王爷的身份剥夺了他的名号,那他药神谷还有那么多弟子,怎么养得活哟?! …… “施主有话请讲。” “大师,本王开门见山,希望大师能为在下解惑。” 君御北和青阕来到洞口外西北方的一片树林处,青逸扶着青阕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后便到不远处等候。 “可以,不过贫僧有个条件。” 青阕的大眼珠并没有特别的反应,但说出的话却让人有种不容置疑的感觉。 “大师请讲!” 君御北仔细观察着青阕的面容,他好像比上一次见的时候苍老了许多,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般情况下,人在一年之内是不可能老得那么快的…… “咱们再赌一局,倘若你赢了,贫僧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开始吧!” 君御北伸出拳头做好准备,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他有信心赢了青阕。 “施主听贫僧把话说完,倘若施主输了,你必须要答应贫僧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等你输了,贫僧自会告诉你。” “如此甚好!就看大师有没有告诉本王的机会了。” 君御北脸色严肃挽开袖子,“开始吧!” 两人做好准备,气氛一下子凝结起来,周围好似只能听到自己和对方的呼吸声。 “铁球、裁刀、布巾!” 第一局,两人同时出的“布巾”! “大师,承让了!” 君御北直起高大的身子,抖了抖手。 其实他一直不明白青阕如此德高望重,为何会喜欢玩这种无聊的赌局,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好么? “三局两胜,三平局追加一局,若四平局……” “若四平局,本王自动认输,答应大师的要求,但大师也要回答本王的疑惑,如何?” 君御北想起上次和青阕“斗法”的时候,二人几乎每局都是平局,要不是最后他耍了一点儿小聪明,指不定一直分不出胜负~ 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等搞定那丫头之后,还得带无忧去边城解决“苴子”的问题。 “贫僧并无异议,请!” “铁球裁刀布巾!” 第二局,两人同时出的“裁刀”! “再来!” 第三局,两人同时出的“铁球”! “大师,第四局决胜负了。” 虽然君御北已经预见到了结果,不过他见青阕的额头上都已经渗出汗水,心里有点纳闷儿,不就赌个拳嘛,至于这么紧张? “贫僧不赌了,甘愿认输。” 青阕脸色苍白,实在是不能动用眼睛的能力了,上一次他在全盛时期都没能看透君御北,更不用说这次元气大伤,能坚持到第三局已经是极限了。 “大师!您可是身子不适?” 君御北觉得青阕很不正常,主动放弃赌局不是他的风格啊。 “无碍~” “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这~大师,请恕在下冒昧!” 君御北见他脸色不好,有些不忍心,但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要是下一次再问的话,指不定再见是什么时候了。 “无妨!” “大师!她已经安全将孩子生下了,本王和她是否还不能在一起?” “你当初没有下手拿掉胎儿,她得了贵人相助,母女平安已是万幸,但不幸的人却更多了,以后的事,贫僧如今观不了,你要好自为之。” 青阕站起身,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大师,你说不幸的人更多?此话怎讲?你为何会观不了以后?” 君御北俊眉紧蹙,青阕能掐指看未来堪破天机,化解阴阳魂魄之恩怨,这种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但如今他却说观不了未来了? “江南洪水瘟疫肆虐,边城贼患难平,不久还会有大灾的,每个人都会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解铃还须系铃人,贫僧也是尽我所能,希望事情能有转机……” “大师!” 君御北脸色骤变,没想到青阕竟说如今的灾害都是因为他的选择! 因为他当初没有选择流掉南宫紫腹中未成型的胎儿而造成的! 这怎么可能?! 天下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事? 他不信! 他也有做父亲的权利,老天为何要如此对他?! “不必多言,贫僧的要求是,把豆芽小施主养在青光寺。” “为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尽一下父亲的义务就要和女儿分开?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抱抱她…… “这是为了她好,也是为了你们好……” “大师……” 君御北还想说什么,不远处的青逸却匆忙往这边而来。 “师父,王爷!” “发生了何事?”君御北拧眉看着青逸。 “有人往山上来了,人数还不少!” “是难民?” 君御北侧耳倾听,果真有不少人正往山上来,但步伐急促,应该不是难民。 “听脚步声不像,应该是训练有素的官兵正在追捕什么人,而前面凌乱虚浮的步子正往山洞的方向而去,我们必须尽快回去。” “大师,你的徒弟不简单啊!” 君御北用肯定的眼神看了青逸之后又看了一眼青阕。 或许把小豆芽送去青光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青光寺都是一群和尚,他女儿去了会不会受欺负? 咳咳~ 其实君御北不知道,在往后的日子里,都是那些和尚被欺负,哪有小豆芽被欺负的时候…… …… “陈大人,你已经是强**之末了,快跟本官回去复命吧!” 江南总督何多海奉命捉拿治水大臣陈椁,可陈椁早有准备,除了将私吞的钱财藏匿起来,而且还事先买通了他手下的人,让他找错了方向~ 好不容易查到他躲在这座山下的一户破旧的农户家里,还没将其包围,他又从后院跑了,这老东西,别看一把老骨头,跑起路来一点儿不含糊,他手下的士兵都很难跑得过他,真怀疑他是不是练过~ “何多海!我跟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如此陷害于我?!” 陈椁在前面跑得大气都喘不匀,可听到身后何多海的话,还是气得缓了步子回了他一句。 他知道事情这么快败露,一定是何多海在皇上面前参了他一本,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收了银子却反咬他一口,先下手为强让自己来当这个冤大头,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他无论如何也要拉个垫背的! “陈大人,你中饱私囊,坑害百姓,罪不容诛,陛下赐本官尚方宝剑,定要将你捉拿归案!赶紧上!一定要抓活的!” 何多海义正言辞,心中可没忘探子打探的消息,陈椁收的钱财中还有一部分没有转移,只要活捉了他,就一定有办法问出其藏匿的地方,到时候陈椁一死,他私藏了多少银子还不都是他何多海说了算? “何多海!你简直欺人太甚!” 陈椁抹了一把汗水,忙不迭地连滚带爬继续往山上的密林中跑去,心里把何多海恨个透底! …… 慈月殿。 “太后娘娘!找到了!”桂嬷嬷脸色沉着,匆忙从殿外进来。 “在什么地方?” “回太后娘娘,如今正安置在偏殿客房里,但她浑身是伤,就连脸蛋……也被毁了!” 桂嬷嬷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颤抖,这脸被毁了的话,就算北王爷不介意,太后娘娘也不一定会同意让一个丑八怪做自己儿媳妇吧? “什么?!脸被毁了?!”钟其容从椅子上腾地站起身。 乖乖!那丫头长得那么水灵,脸被毁了怎么办?会不会想不开? “嗯,奴婢句句属实。” “快!去宣李御医,哀家去瞧瞧那丫头。” 钟其容顾不得其他,直接迈步往偏殿而去。 …… “见过太后娘娘~” “嗯,她怎么样了?” 钟其容走到**边,并没有直接去掀开**帘,而是询问**边伺候的宫女。 “回太后娘娘,这位姑娘浑身是伤,脸也被划破了,奴婢们已经将她的衣服换下,简单地清理了一下身上和脸上的血污。” “嗯,哀家瞧瞧。” 钟其容心中有了个大概,此刻最希望的就是**上的人不是南宫丫头,要不然北小子可有的哭了~ 两位宫女一左一右将帘子拉开挂在两头的挂钩上,钟其容走进坐在**沿上。 只见一张熟悉的脸上横七竖八地布满了伤痕,有些较深的伤口甚至皮肉外翻流着血水,果然是她! 钟其容看了一眼之后心疼得不行,胸腔的怒气唰地满溢! “谁干的?!” 她起身见桌子上有个茶杯,也不管是不是价值连城,抓起就砸了出去,砰地一声摔得四分五裂,可尽管如此也难泄心头之气! 简直太丧心病狂了!居然将一个女子的容貌毁得如此彻底,那人的心是有多狠,有多毒?!女人的脸有的时候比她的命还重要,毁了脸跟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回太~太后娘娘,奴婢等也不知~” 两个宫女被太后的举动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磕头,以前钟其容从来没有发过如此大的火啊,看来**上的姑娘一定是太后娘娘看重的人,以后可得好好伺候着。 …… “你们看见金北煊了没?” 南宫紫从那个几乎让她发飙的事实中清醒过来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便出了山洞。 其实她心头一直萦绕的阴云此刻已经消散许多,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毕竟,孩子是他的,自己从始自终都属于他一个人,这种认知是以前她无数次梦寐以求的…… 洞外没什么人,不知无忧和他的徒弟去了什么地方,那道让她脸红心跳的身影也失了踪影,她捏了捏自己的掌心,心底紧张的同时又有失落,难道就因为自己的拒绝,他便不告而别了? 另外,她也没有发现金北煊和小豆芽,那虎孩子不会真的对小豆芽做出什么来吧? 正着急时,便瞧见无忧和他徒弟带着一个孩子,脚步匆忙往这边而来。 “没见着,快进去!下面有官兵来了!” 无忧大步走在前面,脸上带着焦急,让人都有点怀疑那些官兵是来抓他的。 “官兵?”她侧耳听,果然有不少人。 “对啊!好像在抓什么人,咱们赶紧去洞里躲躲,要是惹火烧身就麻烦了,官家最不讲道理了!” ……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是我君御北的娘子 …… 无忧急得抓耳挠腮,可却不见南宫紫有什么动作,他不知道南宫紫会不会功夫,可就算会功夫也不能跟官府的人硬拼啊~ “你们先进去,我随后就来。&#” “好好好!你可别耽误了!” 南宫辰抱着孩子,往里走的时候,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道小小的身影后,敛眉不语跟着无忧进了洞。 待无忧和南宫辰进洞之后,南宫紫忙用意念感召在紫灵里面的五只。 “绿洛红娇!你们赶紧出来,去找找金北煊把小豆芽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是!” 五道颜色不一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了南宫紫面前,紫灵里面灵气浓郁,很适合它们修炼,不过如今金北煊和小主子不见了,可不是道谢的时候。 …… “丫头~” 君御北见南宫紫在洞外徘徊,以为她在等自己,刀削般的脸上带着魅惑苍生的笑容,如踏着七彩祥云般朝着她走去。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南宫紫被这个男人轻易能夺了呼吸的笑容禁锢,心跳砰砰作响,她有点紧张,真的有点紧张~ 开始她那么生气地让他离开,不知他会不会生气,这是她第一次从心里上真正面对那夜要了她的男人,以前所有的怨恨都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甜蜜~ 她是他的,这种感觉说不出的奇妙…… “本王要等你消了气,否则怎么能走得安心?你放心,本王今生定然不会负你的……” 君御北眼神灼灼地锁住她的小脸,这个女人一辈子都已经刻在了他心上了。 “王爷!我和师父先进去了。” 青逸扶着青阕稍微慢了点儿,从旁边经过时招呼了一声。 “他们是?” 南宫紫疑惑地看着搀扶着缓步走来的两个和尚,很面生啊,不过却又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他们是你的救命恩人,青阕大师和他的徒弟青逸,还记得那阵本王去虚无空间救你么?就是青阕大师出手帮忙的。” 其实君御北觉得,真的该感谢青阕,他付出这么多却分文不取,这样高风亮节的大师,才真正配得上“大师”二字。 “哦?居然还有这样的事?青阕大师这么厉害么?” 在虚无空间可谓九死一生,能活着回来很不容易,青阕大师只不过是一介凡人,能阻止墨御北一定花了不少功夫。 “当然,揽月王朝无人能出其右,这世上恐怕没有第二人能够达到他的境界了。” “那他救了我们,得好好感谢他~” “行~都听你的~本王会好好感谢他的!还会给青光寺多捐些香火钱,对了,给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 南宫紫被他那一句“都听你的”甜得不知所以,这男人就会说好听的话~ “青阕大师说,要把咱女儿养在青光寺。” “为什么?” 南宫紫虽然听他说到“咱女儿”的时候,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觉,但后面的话却将她惊着了。 她醒来也才刚抱了一下自己的女儿,现在就要将她送走? “其中的原因本王不便多说,但本王是为了她好,更是为了你好,丫头~你放心,本王不会让咱女儿吃亏的~” “你不要说了,我不同意!” “丫头,下面来了人了,咱们还是先进去吧,能避开那些人最好,本王现在应该在边城,要是被人发现了,不好跟皇上交代~” “你什么意思?” “此事过于复杂,一句话也说不清楚,咱们进里面慢慢说吧。” 君御北长臂一伸,直接搂过她娇软的身子往洞里走去。 “可金北煊和女儿还没回来,你说那小老虎不会对小豆芽做出什么吧?” 南宫紫有点儿担心,虽然她当初认金北煊当干儿子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目的,可小豆芽那么小,要是它真要做什么的话,小豆芽不得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你放心,你失踪的那段日子,本王有好好教导过它,它不会乱来的~” “你教导?” 南宫紫微抬头,丢了一个怀疑的眼神给他,她觉得君御北一定没教什么好东西给金北煊。 “怎么?本王好歹也文武双全,没有人比本王更合适了!” “哎!你放开!这样成什么样子……” 南宫紫这才反应过来,他竟然搂着自己!这男人真是,做事都不喜欢打招呼的吗?也没征求自己的意愿就这样直接动手了? “怕什么,又没有别人,再说了,咱们女儿都有了,也算老夫老妻的,你害羞嘛?” 君御北紧了紧放在她软腰上的大掌,声音中带着愉悦的调侃。 “你说什么呢?谁跟你老夫老妻,咱俩又没拜堂成亲,你可不要乱说毁了我的名声,以后我可怎么嫁人?” 南宫紫羞得耳根都红了起来,这男人竟然说他们老夫老妻? 不过转一想,她的心却又凉了起来,她以后肯定没有资格参加选妻大典了,那也就没可能名正言顺地嫁给她,充其量做个侧妃或妾侍,可她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他…… “你想嫁给谁?” 君御北声音冷了下来,星月黑眸低垂,危险地看了一眼怀中的南宫紫。 “哎~谁愿意要我这个未婚生子的女人就嫁给谁呗~” 她故意轻松了口气,装作毫不在乎,可心里却紧张不已。 “嗯哼~你放心,除了本王没人敢要你,本王以后会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你就不用考虑嫁人的事儿了,这些都交给我,好么?” 他看出了她故作轻松,也从话语中感受到了她的失落,毕竟一个女人还没出嫁就有了孩子,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不好受,这丫头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孩儿生下来,已经是老天赏脸了。 “你……是认真的?” 她有些呆愣,不敢相信这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他为何会突然对她说出这些类似承诺的话? “真,比真金还真!本王一言九鼎,你可记好了,不能看别的男人,更不能靠近别的男人,就连灵魂也不行,你是我君御北的娘子~” 那墨御北是个什么鬼,有多远滚多远…… “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那无忧和青阕大师,青逸他们我也不能看?我和他们说话就只能看着天上吗?” 南宫紫有些郁闷地抬头看着他的俊彦,虽然他的霸道让她心中有种归属感,可也太霸道了点儿吧? “最好少看,不看更好,谁管那么多~你只要把自己好好守着,然后等着本王八抬大轿来娶你就行了。” “不用参加选妻大典吗?” “选妻大典……” “姑娘!” 君御北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一道焦急的声音打断。 “蓝苏,你怎么回来了,它们几个呢?找着没?” “姑娘,蓝苏回来报信的,我们召唤了这座山上所有的兽类,都没有发现小主子和金北煊的踪影!” “怎么会这样?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它们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不远处一个山洞,但却没有出去的痕迹,红娇姐姐和绿洛大哥正在那里想办法,便让蓝苏回来通报一声。” “那我们赶紧去那里瞧瞧!” 南宫紫说着就要从他怀里挣脱,可力道太小挣脱不了,“你快放开,我要去看看什么情况!” “丫头!你忘了本王是他们的爹爹,这种时候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 “你……”南宫紫心中一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蓝苏,带路吧!” “好的,王爷、姑娘,跟蓝苏来吧!” …… 庞府。 庞小柔此刻正在自己的房间练习书法,她全神贯注,将所有心思都放在那一笔一划上,待她写完一个字后,旁边候着的丫鬟这才敢上前。 “小姐,珠儿回来了。” “哦?可带回了本小姐要的东西?” 庞小柔轻柔地放下手中的毫笔,一边整理着宣纸,一边问道。 “这~依奴婢看,应该没有……” “何以见得?”庞小柔转头挑眉看了一眼她。 “因为她现在正在房间外面跪着,奴婢逾矩,还请小姐责罚!”那丫鬟见此立刻跪在地上。 “嗯~这次就算了,让那丫头进来见本小姐。” “奴婢遵命!” ……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庞小柔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进门后又自觉跪着的珠儿。 “小姐!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去钱府外面守着,果真见到了南宫小姐回到了钱府,她独自一人!” “然后?”庞小柔黛眉往上一挑。 “然后奴婢用一半的银子买通了钱府的三个下人,让他们毁了南宫小姐的清白,事成之后拿着南宫小姐的肚兜来换另一半银子,奴婢是亲眼看到其中一个男人将她的衣服扒掉,只剩肚兜才离开的!” “然后?” “然后奴婢在茶楼等了一整天,也不见那三人来,猜测定是出了事,等奴婢回到原地的时候,只发现那三个男人的尸体,南宫小姐不知所踪……” “那南宫紫究竟有没有被玷污?” “这个~奴婢不知~” “废物!” 庞小柔拿起桌上的砚台,直接就朝珠儿咂了过去,“说了半天,你不仅没有完成任务,还赔了本小姐的银子?!” “小姐息怒,珠儿也没想到……” 珠儿额头上起了一个大包,整个脸都被墨汁染黑,黄色的衣服上也全是墨汁。 她藏在衣袖下的指甲狠狠抵着掌心,强忍下心中的怨恨,她就知道回府后没什么好事,这庞家母女简直不把她当人看! 要不是她娘需要钱治病,她一定早就逃跑了,哦不!在走之前非得要让庞小柔尝尝被凌辱的滋味儿! “来人啊!” 庞小柔不等珠儿解释,直接对着门外叫道。 “小姐!” 门外立马就走进来两个仆役,动作一致,躬身行礼。 “将这个办事不力的婢子,仗责五十大板,和她那死鬼娘关在一起,三天之内不准送饭,另外罚扣一月月钱。” “小的遵命!” 两人上前就架起珠儿往外走去,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她并没有大哭着求饶,也没有挣扎反抗。 只是没有人知道,她的心头悲凉,掌心已经模糊一片,这御史府真的呆不下去了…… …… 庞府书房。 “老爷,您渴了吗?这是玲儿亲手泡的,您可得尝尝~” “老爷,您热了么?玲儿给您扇风?” “老爷,您挪挪脚,玲儿要打扫桌子下面~” 庞谦正在处理公务上留下来的事情,可玲儿却时不时地在他身边来晃一下,让他很难静下心来~ 尤其是她如今竟然直接趴到桌下去打扫劳什子灰尘,还撩起了外裙,露出里面的长裤,紧贴的布料勾勒出诱人的曲线,那挺翘圆润的小屁股正对着他一晃一晃的,简直就是要了他的老命啊!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真是老天赐给他的宝贝,每每在她面前,他就像个毛头小子,感觉年轻了不少…… “好玲儿,下面就不用打扫了吧?” 庞谦盯着她扭动的翘**,喉结滚动,狠狠咽了口唾沫。 “老爷~这底下很久没打扫了,玲儿一定~啊~老爷,你干嘛?” 玲儿趴在地上扭头回话,却被庞谦一把捞起来抱在怀里,她故作羞涩,心底却升起欣喜,终于上钩了。 “玲儿,你这丫头吃的什么,怎么长得如此让老爷心痒?” 庞谦抱着玲儿上下其手,鼻子贪婪地闻着她身上醉人的香味。 “老爷~您真坏~” “老爷不坏你还不爱呢?对么?” “老爷~夫人上午回娘家了,您看~今晚能不能不在书房啊?玲儿也想在大**上好好伺候您~” 玲儿搂着庞谦的脖子,在他耳根吹着气。 终于等到蒋兰英不在府上了,玲儿必须找机会到蒋兰英和庞谦的卧房去找找那东西,时间已经不容再拖~ 其实倘若蒋兰英没有发现她和庞谦的关系之前,她有很多机会进入卧房去打扫~ 但自从发现有点苗头之后,蒋兰英便明令禁止她打扫,而且还会专门派人看守,这一点也是让她起疑的地方,那东西十有**是放在那间屋里的! “好好好~今晚那母老虎不在,老爷答应你,你可要好好表现哟~” 色字头上一把刀,庞谦已经完全不顾蒋兰英的嘱咐,而且还把蒋兰英的地位直接降到母老虎级别,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老爷,你放心吧,玲儿一定给您生个大胖儿子,让庞家有后~” “好玲儿,如果你真的给老爷生了儿子,老爷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我老庞家会感谢你一辈子!” 玲儿的话戳中了庞谦的心窝子,虽然有庞小柔一个女儿,而且也十分疼爱,可女儿终究要嫁人的。 他有权有势又怎么样? 还不是有人在背后戳脊梁骨骂他没儿子,这一点让他在人前屡屡抬不起头来,尤其是南宫丞相家,有三个儿子也就罢了,居然还特么的收养一个义女,简直就是刺激他的老神经! 庞家一个带把儿的都没有,让他这老脸都没地儿搁了,这老庞家的香火可不能在他这一代断了啊! “老爷,您和玲儿一起努力可好?” 玲儿媚眼如丝,眼神勾勾地盯着庞谦。 “好好好!你赶紧去将自己洗得香喷喷的,天色一黑老爷就带你去卧房。” …… 天色暗了下来,玲儿在外衣里面穿着庞谦特意准备的透明丝质纱衣。 “老爷~可还满意?” 她跟着庞谦进屋后便伸手将外衣和鞋履脱了,凹凸有致的身体在昏黄的灯光下若影若现,直叫人看得血脉喷张。 “满意满意!” 庞谦双眼放光,看着玲儿**着双足,一步步向他走来,每一步都好像轻飘飘痒酥酥地踩在了他的心上~ “老爷~你不要这样看着玲儿~玲儿害怕~”她故作娇羞。 “我的宝贝儿,你好香啊~有老爷在什么都不用怕~” 庞谦上前一把搂住了玲儿,鼻子狠狠嗅了嗅她身上的香味儿。 “老爷,玲儿害怕~害怕夫人回来~” 玲儿见这个老男人嗅她身上特制的香味,心中对待会儿的事情有了计较,这种香料的药效没有那么快,但要是他使劲吸几口的话,那事情就可以早点结束。 “你放心,她没个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的,来来~今夜老爷一定让你这小妖精投降~” …… 果不其然,庞谦才刚脱了外衣,**着身子压着玲儿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便昏死了过去。 玲儿用力推开身上的男人,确认他确实没了动静之后,起身拾起地上的外衣穿上,在房间里搜寻起来。 她翻遍大小柜子和角落,就连墙上挂的画后面,以及所有能移动的物件、**底都找过,依然没有那东西的踪影,不由得有些心急~ 然后她又爬到**上,将庞谦用被子裹了个圆筒,从**上踢了下去。 她仔细翻了翻能藏东西的地方,甚至连**内的墙壁都敲了敲有没有空的,却依然一无所获。 “难道没在这里?” 不应该呀,这府里其他地方她也找过,一点线索都没有。 尊主说那东西一定在庞谦手上,可她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庞谦那个老男人,别看有点**,可关键时刻就算她如何套他话他都不会吐露半个字。 她环顾四周,所有地方都找遍了! 等等!还有房梁! 她抬头看了看两三米高的房梁,又回头看了一眼在地上睡得死死的庞谦,然后一提气,飞身上了房梁。 仔细辨别了大致方位,她在房梁上行走自如,行走到一根横梁附近时,突然发现**的脚被什么东西磕了一下~ 她后退一步,屈身蹲下,发现是一个并不明显的小圆凸起,要不是她光着脚还不一定能发现~ 她伸手往下一摁,只听“咔嚓”一声,头顶横梁出现了一个手臂长的口子,她站起身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个黑色古朴的木盒子。 终于找到了! …… ------题外话------ 御北说,不准看别的男人噢~ 话说,很多男人都是栽在小三手上啊! T 第一百四十四章 请太后娘娘为小女做主啊 …… 陈椁慌不择路,哪里难走就往哪里跑,而且边跑还边将脚下拾着顺手的石头往下扔,或者用刀将荆棘砍断往后路上铺,可把后面一群追他的人折腾个够。(..) 终于他发现前面有个山洞,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能躲一阵是一阵吧。 刚钻进去,却发现里面有很多洞,他喜不自胜,这简直就是有如神助啊,就算那一群狗腿子进来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他。 他随便选了右边的一个小洞,拖着沉重的步子就往里面跑去。 洞内的光线比较昏暗,毕竟有助于藏身,可越到里面越发现不对劲,他开始的喜悦转化成了惊悚和害怕~ 因为他发现越往里面走,光线越亮,而且他还瞧见石头壁上到处都盘旋着或大或小的蛇虫。 它们滋滋地吐着杏子,好像随时会猛扑上来尝一口他的肉,喝一口他的血,而且头顶时不时还有一些虫飞过,脚下还有一些硕大的老鼠刺溜爬过~ 他本就有些疲软的双腿在看到这种场景之后更加无力,心底哀嚎着要想往后退~ 这***里面不会有什么怪物吧?他进去就是送死啊! 可一想到那些追兵,要是被抓回去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拼一把,万一前面有活路呢! 他又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往前,刚拐个弯儿,迎面就见一条碗口粗细的黑蛇,蹭地一下子向他扑来,浓厚的腥臭气息几乎让他窒息。 “啊!救命啊!” 咚! 陈椁本来神经就紧绷疲惫,这一来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洞内听见动静的绿洛飞快地闪身出来,听了其他蛇的言语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正巧在这时,南宫紫和君御北也赶了过来。 “绿洛,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紫挣脱君御北的怀抱走上前,发现地上歪躺着一个十分狼狈的人,他面部表情惊悚,应该是被吓着了。 “这人闯了进来,被黑媚吓晕了。” 绿洛看了一眼南宫紫身后的君御北,微微点头招呼,后又看着南宫紫道。 “黑媚?”南宫紫疑惑地看着绿洛,这个名字好陌生。 “姑娘,蓝苏先进去帮忙。” 蓝苏见绿洛在此地和南宫紫有事要说,也不在这里干等着,想进去帮忙。 “嗯,好的,我们随后就来。” 绿洛见蓝苏进去后又道,“它是这洞中的灵蛇,长年在此修炼,此次绿洛请它帮忙发动蛇子蛇孙寻找小主子和金北煊。” 黑媚听见绿洛提到它,便从黑暗中显出身子来,黑色的蛇身盘旋,直起蛇头,吐了吐杏子向着南宫紫微微点了点头。 “啊~你~你好~” 虽然南宫紫现在对这些动物有些免疫力,而且这个黑媚比起绿洛那体型儿要小了很多,可她还是不自觉有些害怕,鸡皮疙瘩都悄悄冒出来了~ 正想往后退,君御北适时上前将她搂住,一只大掌捏了捏她的腰,另一只温热的掌握着她的小手,示意有他在,不用怕…… 黑媚吐了吐蛇杏子之后,又转头向着绿洛滋滋了两声,接着便消失在黑暗中。 “姑娘,黑媚向你问好,它见姑娘有些害怕,便离开了,不过会为我们守住这里的。” 绿洛见南宫紫有些疑惑,便出口回答。 “嗯~替我谢谢它~前面带路吧。” “那这人……”绿洛瞧了一眼地上的人类。 “他好像是水司的陈椁,怎么会在这里?还如此狼狈?” 君御北松开南宫紫,蹲下身瞧着这人面熟,略一思索便很快确定了此人的身份,难道外面那些官兵是来捉拿陈椁的? “王爷,此人如何处置?” 绿洛见君御北认识地上被吓昏过去的人,开口询问。 “嗯~将他用东西捆了,扔到洞外。” …… “姑娘!王爷!” “嗯,情况如何,还是没有找到吗?” 南宫紫将整个山洞环视了一圈,洞顶有个孔洞泻下光线,洞内还有不少绿色植物,整体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面带忧色看着五灵道。 “没有,但所有的子孙最后都集结到这里了,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应该就是这个山洞,洞中还残留着他们的气息。”灰苜回道。 “姑娘,红娇觉得这块石头有古怪,但我们刚刚合力都没能将它击碎,甚至一点痕迹都没有,发出的妖灵力好似被吸收了般,石沉大海,没有半点作用。”红娇走到石壁前向南宫紫示意。 “竟然有如此奇怪的事?” 南宫紫咋舌,果然发现那块石壁上什么都没有,周围就连草都没长一棵,她不自禁看了一眼君御北,各自都在对视的眼眸中发现了诧异。 五灵的能力他们可是比较清楚的,如今几灵合力都没能将一块石头打出点儿痕迹,这也太反常了~ “嗯,这块石头后面肯定不简单,小主子和金北煊应该从这里进去的,但我们找不到入口。”白龙走到那块石壁面前,用手推了推。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南宫紫有些无助,五灵都搞不定,君御北和她再怎么说也是凡人,就算功夫再高,也没可能如此轻易地将灵兽都搞不定的石头一掌击碎。 “这……吾等会全力以赴,定会将小主子救回来,况且金北煊实力不俗,相信它一定不会让小主子受到丝毫伤害!” “可是~不知道她会不会饿了,有没有水喝……我……我真是太失败了,竟然让她陷入如此境地……万一他们出不来……” 南宫紫心里很难受,其实刚开始醒的时候,她看到小豆芽并没有什么特别亲切的感觉,因为她心里有个无法解开的结,认为她是一个不该有的孽种,她生下她之后就从此和君御北没有任何关联。 可现在她知道小豆芽是她和君御北的亲骨肉,是他们的女儿,她竟然将他们的女儿弄丢了,这该怎么办? 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抱抱她,尽一下为人母的职责,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喂她一口奶,还没来得及让她爹好好瞧瞧…… 南宫紫想到这里,眼泪唰地一下涌出。 “丫头,别哭~咱儿子女儿一定会安全出来的,不要担心,还有本王陪你呢~” 君御北上前将她按在自己怀中,用眼神示意五灵出去。 五灵岂会不会明白,各自悄悄地往外撤。 “她是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我一定要想办法将他们救出来。”南宫紫靠在他的怀中闷闷地道。 “好~本王和你一起,再说了,要是找不回来,咱们还可以再生一个~” “你说什么呢?是不是亲爹?女儿丢了一点也不着急?” “本王不是不着急,只是对小煊有信心,那小子就算自己吃亏也不会让咱女儿受半点儿委屈的~” …… 慈月殿。 “姑娘,您醒了!” “你们是谁?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南宫紫”醒了过来,浑身疼得不行,脸上也被缠了纱布,虽然不疼,但只留了一对眼睛和嘴巴在外面,有点影响活动~ 不过,她惊讶地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奢华的大**上,旁边还有两个穿着上好料子的丫鬟伺候。 天啦!她回到钱府了? 这钱府果真财大气粗啊,丫鬟穿的衣服都比一般人家的小姐好啊! 由于她没进过宫,不知道她认知中这两丫鬟其实是太后殿内的宫女。 “姑娘,这里是慈月偏殿,您在这里好好休息吧,奴婢这就去通知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哎哟……” 这四个字将她惊得不行,差点儿从**上翻了下来! 她没听错吧?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她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到宫里来了,还住这么大的房子,睡这么大这么软的**! 风水轮流转,以前的苦都没有白受啊,啊哈哈哈…… “姑娘!您可得当心!李御医交代过,要是伤口裂开,可就难以愈合了,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 “什么?!赶紧扶我躺好,一定不能留疤,一定不能!” 这张**造得实在是太美了,要是被毁了多可惜,就是不知道被刀划了之后还能不能复原啊,要是不能的话,那她后半辈子不就毁了吗? 我滴死鬼亲娘大舅爷!她就算下辈子投胎也不一定有福分能住到太后宫里啊~ …… “奴婢参见太后娘娘!” “嗯~她醒了?” “回太后娘娘,姑娘已经醒了。” “好,你先回去,好好伺候着,哀家稍后就过去。” “奴婢遵命!” 待来禀报的丫鬟走后,钟其容看着桂嬷嬷道,“去瞧瞧李御医来了没有?” 桂嬷嬷应声走出门去,不一会儿便和一个提着药箱的老头一起进了殿门。 “老~老~臣,参参……” “行了,免礼!听你说话怪累人的,桂嬷嬷,把笔墨纸砚给李御医。” 钟其容挥挥手打断了结结巴巴说话的李治清。 这个家伙医术为人什么的各方面都不错,可就是说话说不利索,每次跟他说话或者问个什么东西,简直就是要急死人,所以钟其容都提前让桂嬷嬷准备好了笔墨。 “谢……谢……太……” “不用谢!哀家问什么,你就在纸上写出来。”钟其容截断了谢恩的话语。 “遵……遵……命!” 李治清来到一旁准备好的桌子前,瞧见砚台的墨汁早已研磨好,放好药箱之后便提起笔做好准备,桂嬷嬷在他旁边负责传话。 “她身体有什么大碍没有?” 李治清沾了墨汁,慢条斯理地提笔写下一个“无”字。 桂嬷嬷站在一旁,抬头回道,“无!” “身上的伤能不能好?” 李治清犹豫了一阵,提笔写下一个字后,稍做停顿,又接着写了两个。 桂嬷嬷看着纸上的字有点儿犯难了,“太后娘娘,李御医先写了一个‘能’,后又写了两个字‘不能’!” “李治清,这是什么意思?到底能是不能?” 钟其容见此坐不住了,起身走到桌边,疑惑地看着纸上的三个字,这老家伙什么关子? “老……老……” “嗯?” 李治清想张开说什么,可在太后的眼神中又闭了嘴,埋头写道:身体,能;脸,不能。 啪! “脸不能?!为什么?哀家命令你必须将她的脸治好,你不知道脸对于一个女人有多重要吗?更何况她还那么年轻!” 钟其容发飙了,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这脸不能治好的话,身上的伤好了有什么用? 李治清面有难色,却紧闭嘴巴不敢言语,又铺开宣纸,写下了三字:脸,假的! “假的?什么意思?你说她的脸是假的?” 钟其容凌乱了~ 南宫丫头的脸是假的?! 可究竟南宫紫的脸是假的?还是说偏殿那个南宫紫的脸是假的? 还是说,北小子好不容易喜欢的女人竟然脸是假的,要不要这么惊悚?! 难道那背后的脸丑得无法见人? 可要做那么一张脸出来,也得有些功夫啊,她背后还有什么势力不成? 哟喂!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李治清见太后的反应如此大,也不再耽搁,连着在纸上写:**,下官无法修复!请太后恕罪! “哀家恕你无罪,你有没有办法将她的假脸剥下来?” 既然是假的,那修复有什么用,不如将那人皮剥下来,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李治清思考了一阵之后,下笔:该**经过特殊处理,除非面具之人,其他人无法剥离。 “那……此事不宜声张,你先给她开些药,哀家去会会她!” 钟其容对李治清还是很信任的,既然他说没办法,那要取下来定然十分困难。 …… 偏殿内的“南宫紫”实在按捺不住,定要瞧瞧这太后宫里的其他物什,便让宫女扶着她起身四处参观参观,两个宫女见上次太后对此女颇为不同,于是便唯命是从~ “你们两个!本小姐饿了,有没有什么吃的?” “回姑娘,您要是饿了,奴婢这就去给您盛些粥来。”其中一个宫女道。 “不行!本小姐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定得好好补补,你们有什么好吃的,大补特补统统都给本小姐端上来!” 好不容易到了宫里,一定要尝尝那些妃子娘娘们都吃的什么东西,嘿嘿~ “这……” “怎么?你们想本小姐告到太后娘娘那里,说你们怠慢了本小姐?” “不敢不敢!奴婢这就去~”宫女连忙往外面跑去。 “这还差不多,你!”她指着另外一个宫女,“你扶着本小姐去那边瞧瞧~” 不多久,另外一个丫鬟就领着人端了不少吃食来,那香味儿直扑入肺,直让人食指大动。 “快!扶本小姐坐下!” “是,姑娘您当心!” “南宫紫”强忍着疼痛坐在垫了软垫的椅子上,而且还让她们一一为她介绍各道菜的菜名儿和特色,并叫她们一左一右伺候她吃饭,山珍海味什么的真是不停歇地下肚~ 有些菜她连名字都没有听过,吃起来简直不要太美味,她的肚子不一会儿就撑圆了,可桌上还有好几个菜她没有动过,真是太可惜了! “太后娘娘驾到!” “参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 “平身吧!” 屋内的“南宫紫”听见外面的动静,吓得连忙吞下刚刚喂进嘴里的一个水晶丸子,可动作太快差点儿哽在喉咙上。 “咳咳……救命……” “姑娘,你怎么了?快喝点儿水,太后娘娘马上就要来了,您可不能出事儿啊!” “快~咳咳……” 要不是缠着绷带,她被憋红的脸一定像个熟透的虾子。 “奴婢给您拍拍!”一宫女用力拍了拍她的背。 “咳咳……唔……快扶我去**上躺着……” 拍了几下之后,她艰难地将那颗丸子从喉咙里解救出来,可又有点舍不得吐掉,便又嚼碎吞了下去。 她心里想的是,浪费了可惜! 可要是太后来了看到她生龙活虎地在这里吃东西,会不会就直接让她出宫了? 她还不想出去,这里有吃有住还有人伺候,简直就是人间天堂啊,她可不想这么快就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两宫女见她如此动作,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在各自的眼中都看到了不屑和诧异,这什么小姐,也太粗俗了,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南宫丫头呢?!” 钟其容还没进屋,就闻到一股食物的味道,待进了屋后,瞧见那一桌子狼藉,眉头不由得蹙起,这个女人还挺会享受的嘛~ “回太后娘娘,姑娘……用过膳后便歇息了~” “哦?”钟其容走近**边,发现她的嘴边还留有食物残渣,又回身见桌子上有道水晶丸子,计上心来。 “你们怎么把这丸子端上来?哀家不是吩咐膳房,将这丸子放些药来药耗子吗?他们怎么办事的?!” “桂嬷嬷,你是不是亲眼瞧见厨子下的药?”钟其容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桂嬷嬷。 “回娘娘,老奴的确见过~” “啊啊~哇哇……” 躺在**上装死的“南宫紫”听见此话吓得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忍着身上的痛楚直接对着地上就吐了起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太后娘娘,这两个宫女竟然要毒害奴……小女,请太后娘娘为小女做主啊!” 她抬头见到太后娘娘尊容,心里一慌,天生的奴性差点儿让她脱口而出“奴婢”两字。 “你放心,哀家一定会为你做主的,御医一会儿就来,你先歇着吧,哀家得空再来瞧你。” 呕吐的污物和臭气弥漫着整个屋子,钟其容实在呆不下去了,终于理解太子当初为何要说此女粗俗不堪了,这样的女人要是嫁给了北小子,那她君家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 第一百四十五章 我愿意一辈子听你的 …… 钟其容回寝殿的路上脸色就没好过。 她有点挫败,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南宫紫如此粗鄙? 难道这个是假冒的? 可既然是假冒的,那真的在什么地方?按理说她的月牙信应该已经到了啊,为啥北小子还没有消息? 倘若他回来看到南宫紫现在这模样,会不会抓狂? 啊~她可怜的娃!一腔柔情都白付了啊…… “桂嬷嬷!” “老奴在!” “去打探的人回来没有?”钟其容眼神微眯,抬头看了看天色。 “回太后娘娘,算时辰应该快回来了。” “嗯~回来就让他即刻来见哀家。” “老奴遵命!” …… 钱府。 咚咚咚!咚咚咚! 一大早,大门就被敲得咚咚作响。 “谁啊谁啊!别敲了,来了来了~” 门房老李听见急促的敲门声忙不迭地起身开门,心里却有些阴郁~ 前两天那三个家伙带着美女出去**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一定是遇到啥事儿了,否则钱府的待遇那么好,他们怎么可能为了个女人就跑了? 大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穿着普通的老头儿,老李没好气地吼,“你这臭要饭的,没事儿瞎敲啥,是不是想吃棍子?!” “哎哟!小老弟,你可不要怪俺打搅啊,小老儿在后山发现了跟你穿一样衣服的死人啊,特意来禀报一声~这就告辞了!” 老头儿见开门的人没什么好语气,觉得自己也是多此一举,说完之后便转身要走。 “你……” “等等!” 老李正想说什么,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腿肚子有些打颤,原来是钱乾晨练过后刚好听到了敲门声,也到了门口。 “见过老爷!” “嗯!” 钱乾并没有看门房老李,而是直接往外走去,来到那个老头子身前,“老人家,可否将刚才的话再讲一遍?” “这……” 老头脸色犹豫,他看得出来这刚走出来的人身份不一般,应该是钱府的老爷,不知他说出来后,这老爷会不会把那些人的死怪在他头上? “你放心,只要你照实说,我不会为难你的,还会给你一些酬劳。” 钱乾带着商人特有的招牌笑容,让人想拒绝都很难。 “小老儿也不是图钱,毕竟几条人命~我刚来揽月城不久,为了生计就到处拾掇些柴火,恰巧到你这宅子后面的山上,没走多久就发现了三具尸体,而且死得很惨,他们身上都写了‘钱’字,和那位穿的差不多,于是便来告知一声。”老头儿说着还用手指了指钱乾身后的门房。 “多谢老人家,这点银子拿着去买些口粮吧~” 钱乾听了他的话后,脸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可身后不远的老李却脸色惨白,他们三个果然出事了! “这……多谢老爷!” 老头儿也不拒绝,毕竟现在能有这么多银子,够他省吃俭用花好几月了。 见那老头儿走远之后,钱乾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语气冷了下来,“叫管家马上派人去后山!” “是是!小的这就去!” 钱乾思虑一阵,正想往里走去,眼角余光却瞧见一座软轿正往钱府门口而来。 他正纳闷的时候,就见轿子已经停了下来,一个丫鬟上前福了福身道,“钱老爷,我家夫人有事要请教老爷!” “你家夫人?”钱乾扫了一眼软轿,轿上没有特别的标识,看不出是哪家的。 “丞相夫人。”丫鬟低声道。 “韩夫人?” 这下钱乾的老脸上挂不住了,他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本以为是相府派人来交涉一下,却没想到韩玉静竟然亲自找上门来了,但他现在也不知道她女儿究竟在什么地方啊! “正是~” “那请夫人进来吧~” …… 韩玉静不知道,当她出现在钱府门口的时候,正巧被揽月城有名的说书先生胡琼生“路过”时瞧见了~ 此人年纪尚轻,约莫二十有五的年纪,早年中过秀才,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和不菲的文采,本可一路直上考个举人混个乌纱帽戴戴,可他却放弃了那条道,而是靠着一张嘴另谋生路。 胡琼生评说豪门官家的秘辛颇有一套,他记忆力超凡,不仅趣闻逸事入耳不忘,而且他认人的本事十分了得,只要见过一面他便能将那人的特征全数记住~ 倘若知晓某人的信息后,他能将那人的特征和姓名都记住也就罢了,更丧心病狂的是,无论过多久,他都能将其一一对上号,在第一时间认出那人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家里有几口人…… 因而这也就不奇怪为何他连各家夫人小姐身边的丫鬟都认得了~ 他平日里不需要说书的时候,就四处网罗线索,往往一个“线头”就能牵出一大堆秘事。 他见相爷夫人的丫鬟和钱老爷说了什么后,一个蒙面妇人便出了软轿,毫无疑问那是相爷的夫人韩玉静。 这特么的是一个猛料啊! 胡琼生迅速从口袋中拿出自己特制的小纸片和炭笔,在拐角处以墙壁为案,直接就今日所见捋起线索来…… 听闻相府三小姐和钱公子大婚之日被劫走,回门日相府并没有开门,如今相爷夫人竟然亲自登钱府的门了! 事情简直扑溯迷离呀! 南宫小姐究竟是被钱公子抢走的还是韩夫人设的金钱局? 韩夫人是上门是为了啥?要人还是要钱? “唉~今日没带够钱,不能买通钱府的仆人得到更多的信息,要是能混进钱府就好了啊……” …… 钱府正厅。 “本夫人明人不打暗语,新娘没有回门,钱府也得有个交代,让紫儿出来见见我这个娘~” 韩玉静揣着明白装糊涂,说出的话表明她并不知道新娘子被抢的事。 如此一来,钱乾的心里就打鼓了,他不相信韩玉静不知情,这女人摆明了就是来敲竹杠的,想让钱家当这个冤大头! “这……韩夫人,不知事情您有没有听说,令嫒在出了相府门后便被不明身份的人劫持而去,我钱府如今可是人财两空啊,您可得仔细斟酌一下,是不是相府结了什么仇家,却转嫁到令嫒身上了……” 钱乾双眼微眯,盯着韩玉静露在面纱外面的眼睛,企图从她的眼神变化中捕捉到一丝不寻常。 “一派胡言!” 韩玉静砰地一下将茶杯重重放在做工考究的金丝楠木桌上,眼神凌厉,“姓钱的,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夫人不知道紫儿被劫之事,更没有什么仇家!” 韩玉静不是傻子,这钱乾刚说的几句话虽然不多,可透露的信息不少,这老东西就是个狡猾的狐狸,竟然说钱府人财两空?那意思是想把嫁妆讨回去? “老夫的意思是,韩夫人,既然咱们两家没有结成亲家,那说明犬子与令嫒没有缘分,此事便就此作罢吧~” 钱乾轻啜了一口清茶,顿了顿,“钱府也不讨要送出的嫁妆了,只希望夫人心里明白,老夫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若你还想画个圈让老夫带着钱跳进去,老夫我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栽下去两次,我钱乾的儿子,不愁娶不到女人!” 这几日钱乾思前想后,觉得这可能是相府做的一个局,他去相府要提亲礼的时候,南宫紫已经一年没有音讯了,可好巧不巧的,一提到钱的问题,韩玉静就说南宫紫过两日就回来了。 果然两日后那义女就回了相府,而且他和儿子连那南宫紫面都没见着,长啥样儿都不知道,韩玉静就匆忙催促两家举行婚礼~ 而婚礼当日,新娘才出门就被抢了,你**的就在你家门口发生的事,你这女人竟然说不知道被劫之事?这不明摆着是个超级坑吗? 总的来说,为了这桩婚事,他真是赔了钱财还折了本,亏大了! “你的意思是要撕破脸皮了?” 韩玉静面纱下的脸被呛得一白,钱乾这个老东西,果然不是好对付的,居然把这屎盆子完完全全地扣在了她的头上! “韩夫人息怒!老夫并不是说要撕破脸皮,而是想请夫人明白一个道理,我钱家虽不是什么官宦人家,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你……” “来人啊!送客!” 钱乾并无心和她打太极,此事本身错不在他,就算告到皇上面前他也是在理的,这韩玉静简直被钱蒙了心了,收了他那么多嫁妆还想上门要钱,这简直就是百日做梦! “姓钱的,你等着瞧!” …… “大侠!大侠!” 绿鞘感觉自己身体好了很多,睡了一觉之后直接被饿醒了,可她找了一阵都没见着那人的身影。 不知道他把那个冒牌货怎么样了,前几日还有人送东西给她,现在一整天了都没有吃的,难道他走了? 她走出门,发现这里是一座偏僻的民房,门外有口石缸和简易的锅灶,目测这应该是在一处荒山上,四周除了树木和杂草没有人影,细窄小道上几个脚印的出现,让她的心稍微安了点儿。 不过着荒山野岭的,万一有什么豺狼虎豹的,她这条小命还不够猛兽塞牙缝儿,于是不得已她就只有回到屋子里。 郁闷地坐在靠墙放着的桌子前,正想垂头砸下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却发现桌面靠里有一块石头压着一张纸。 她连忙起身拿下石头,抖了抖纸上的泥土,只见上面清晰地写着:南学院! “咦?这字怎么有些眼熟啊!那黑衣大侠居然知道南学院?他的意思是让我去南学院吗?可是我现在怎么去?这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万一迷路了咋办?” …… 韩玉静被气得七窍生烟,从钱府出来后才刚到府上,之前派去向谭济世要那个黑色液体查验结果的人就匆忙回来了。 “夫人!” “如何?” 韩玉静在椅子上坐下,喝了口香茶顺顺气。 “这……小的去了之后,谭大夫什么都没说,从药屉里拿了两味药给小的,说是夫人看了就明白了。” 那人有些为难地拿出一个褐色药袋,双手呈上,却并不上前,因为他们仆役不能无礼地私自靠夫人太近。 韩玉静身旁的庄儿见此,立即上前将药袋取来给韩玉静。 韩玉静放下茶盏敛眉不语,将袋中的药材直接倒在桌子上:一枚灵芝,一颗青果! “你们几个下去吧!” “是!” 待人退去之后,韩玉静一把将桌上的灵芝和青果扫到地上,而且还恨不得上去踩两脚! 好你个谭济世! 她怎么不明白他的意思?! 灵芝、青果,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他想告诉自己,要想“芝”道结“果”,就得“亲”“临”! 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趟,回房换过衣服后,正准备出门时,南宫凌刚巧回来,二人几乎迎面相对。 她想出口喊他,可南宫凌目不斜视,好像没有看到她这么个人般,径直从她身旁隔着一段距离走过,两人的片缕衣角连交缠的机会都没有便错身而过~ 就好像巨大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这让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真的不要她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付出一点都不值得,男人的心果真是靠不住的么? 他连一点信任都不肯给她,这种时候他不是选择站在她身边,而是选择怀疑,选择漠视…… “娘亲!你去哪儿?” 正在这时,南宫钰从屋里跑了出来,他的手上拿着一张墨色浸染的宣纸,直奔韩玉静而来。 “钰儿,你不好好习字,跑出来干嘛?” 韩玉静回身瞧见自己的小儿子脸色红润,眼神晶亮地望着自己,心中的阴郁散了些,可她的眼角余光却发现,南宫凌的脚步并没有停顿,直往书房的方向而去了~ 心中的一角如被利刃划开了一个口子,一点一点往外渗着血,疼痛逐渐蔓延全身…… “娘亲,你和爹爹还没和好吗?” 她捏了捏自己的掌心,深吸一口气摸了摸他的脑袋,垂眸看着南宫钰,“大人的事情你不要担心,你要好好学习,长大了做个有出息的男子汉,知道吗?” “哦,钰儿知道了……对了娘亲,这是钰儿画的画,你一定要看哟,我给爹爹也画了一张!哈哈哈……爹爹一定会喜欢的~” 南宫钰说完之后便转身跑了,纯真无邪的笑声回荡在整个院子里。 韩玉静深深地看着他的小身影跑远,久久收不回视线,待他走远后,她拿起手中被画得满满的宣纸~ 只一眼,泪水便夺眶而下…… 六个歪歪扭扭的小人跃然纸上,他们全都拉着手,眉眼弯弯,嘴巴张大,笑得开怀而幸福~ 右上角还些了几个字:永远在一起! 她明白,纸上面最小的代表南宫钰自己,最高的是南宫翰,背上有个东西的是南宫辰,穿裙子的矮个子是南宫紫,还有南宫凌和她…… 她的钰儿,竟然心思如此细腻…… 她迷蒙着泪眼,小心翼翼地将宣纸收好放在袖中,转身朝府外走去。 钰儿,娘对不起你…… …… 江南。 南宫紫伤心了一阵,便和君御北一起研究那块石壁,可研究了老半天,面前就只是一块石头~ 她和君御北都曾攻击过它,可正如五灵的经历一样,发出的力都被吸收了,如石沉大海般没有丝毫作用,石头还是那块石头,没有一点儿变化,这一点让她颇为挫败。 “御北,你说他们会去哪儿?咱们这弄半天都是白费功夫啊~” 南宫紫也顾不着干净不干净,直接坐在石壁前面,背靠着石壁,无力地看了一眼还在四处察看有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君御北。 不得不说,这男人专注的神情真的杀伤力爆棚,他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致命**力,能轻易夺走自己的呼吸…… “丫头,不要气馁,饿了么?让绿洛他们弄点儿吃的来。” 君御北蹲着身子正在观察一块稍微凸起的石头,可转头一瞧,见她毫无顾忌地坐在地上,剑眉不由得微蹙。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长臂一捞将她锁在自己怀里。 “啊~你这突然是干嘛?” 南宫紫坐在地上正在发呆,待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拉起来压在他怀中了。 “以后不准坐在地上!”某男脸色和语气都很不善。 “为~为啥?” 南宫紫垂下小脑袋不敢看他,其实她内心有万只小人儿狂奔而过! 你这不准她看别的男人也就罢了吧?居然还管她坐什么地方? 喂喂喂!你这位大爷未免管得太宽了点儿? 哼!真想狠狠踩他一脚! 可瞧见他的黑色云纹长靴和自己的锦绣缎鞋相对而立,仅仅只有半步的距离,又有点舍不得~ “本王担心你着凉~” “噢~” 磁性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一句话七个字,带着浓浓的暖意,化解了南宫紫心中升起的狂躁,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有个人如此关心自己已是不易,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自己在乎的人,某女心中溢出的甜蜜几乎将她整个人淹没…… “听话好么?” 君御北一手揽着她的纤腰,一手撩起她耳边的一缕调皮的头发,轻柔地压在她小巧的耳际,勾魂星月之眸染着绝世柔情。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梦到自己这样搂着她,可最后她都离他而去,那心痛的滋味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散,几乎将他击溃,幸好醒来之后发现是一场梦~ 如今她真真切切地在自己怀里了,才觉得这辈子没有白来…… “好……”南宫紫的声音粘粘的,泄露了自己的心绪。 我愿意一辈子听你的,只要你不将我丢下…… “师父小心!” 青逸的声音伴随着缓慢的脚步声从洞外传来。 “青阕大师他们来了,快松开!” “不……” …… ------题外话------ 感谢一直以来支持小呆妃的亲们!其实夜夜在文中有传递好的生活方式哒,比如南学院的人早上起来跑步锻炼,强身健体,其实夜夜最近也有在跑步哦,最简单最健康的有氧运动,希望呆粉们全都健康美美哒。前面提到的“三黑浆”,黑豆黑米黑芝麻再加上核桃更好,也可以熬粥,对身体很好哒,夜夜隔几天会吃。还有今日御北让丫头不要随便坐地上,都是细小的生活Skill,爱你们,么么哒…… T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我跟他能否有结局? …… 洞口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温情,可抱着他的男人却不愿意撒手,南宫紫紧张不已,连忙抬头,红着俏脸看着君御北,“你快放开,这样不太好……” “本王觉得没什么……” “你……” 南宫紫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男人有的时候跟街上的泼皮无赖真心没区别,总是喜欢赖着她,你说这没人的时候还说得过去,可有人来了他还这样是想坑死她吗? 毕竟她和他还没有什么正式的名分…… “怕什么,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俩的关系……” 君御北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却还是放开了她,要不然这小丫头可要羞得钻到地下去啦!再说了,咳咳~ 在出家人面前秀恩爱,确实不大妥当…… “就你有理!下次不要动不动就对我搂搂抱抱的,这样影响不好~” 她退开了几步远离他,小脸戚戚地看了他一眼,那模样好似生怕他兽性大发,一把扑上来狠狠咬她几口~ “本王不对你搂搂抱抱的,难道去对别的女人搂搂抱抱的?”君御北眸色深谙,这小女人在拒绝他? 不爽! “你!哼~谁要管你,说不定有很多女人愿意花钱让你搂呢,你去找她们吧……” 南宫紫气闷,转过身背对着他。(..) 这男人真是,你要对别的女人搂搂抱抱就去好了,干嘛还要说出来,这不是存心给她添堵吗? 君御北听了南宫紫貌似赌气的话,心中的不爽顿时销声匿迹~ 他高大的身影走到她面前,张开双臂,痞痞地看着她,完美的唇角勾勒出邪魅的弧度,“呐~本王可不缺钱……要不你来搂本王吧,本王不收你钱,随便搂,随便摸~” “你……” 南宫紫从来不知道这男人居然还有这么一面,什么叫“不收钱”?什么叫“随便摸”? 北王大人,你能不能矜持一点儿? “你什么你?本王没有名字嘛?” 这丫头一点都不乖,非得要逼他一点一点教她需要记住的东西吗? “君……” “嗯?” 某男迈着步子一步步靠近她,带着魔性的星眸中跳动着危险的光。 “御~御北……” 眼见着某男就要走到自己面前,南宫紫紧张地后退了半步,在他威胁的眼神中连忙改口。 “这还差不多~记住了啊~以后要是叫错,本王就咬你,咬到你记住为止,懂?” 君御北还是靠近了她,长臂一把揽住她的细腰紧贴在怀中,伸出优雅而温润的指尖,亲昵地刮了刮她秀气的小鼻子。 “噢~” 南宫紫低垂眼帘,心跳砰砰作响,回想起这男人咬自己的疯狂模样,哪里还敢乱叫,她脖子后指不定现在还有血印儿呢! “施主,打扰了……” 青阕的声音适时插了进来。 “大师,发生了什么事?” 君御北不舍地放开了南宫紫,转身问青阕。他几乎在瞬间就收起了痞痞的样子,恢复了天生的王者之仪,那模样跟开始简直判若两人,直把南宫紫看得一愣一愣的。 “贫僧想和南宫施主单独说几句。” “这……如此,本王便在外面等你,顺便去找些吃的。” 君御北略微犹豫了一下,便转身对着南宫紫道。 青阕大师找丫头一定有要事,既然他不让自己在场,就一定有什么不能让自己知道的秘密,老实说他很好奇的啊,可还是选择了出去~ 呃…… 某男其实自认为,除了在接触男人方面,他还是很尊重她的**的~ “你等等!” 南宫紫看着君御北的背影,步子往前了一步,突然出口叫住了他,可叫完之后又有点小后悔…… “怎么了?你放心,大师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君御北顿住步子,回身看着她娇俏的身影,以为她是担心这两个和尚想做什么。 “不是……” 南宫紫有些囧,既然都出声叫他停下了,她想了想,自己也没有必要再扭捏了。 于是便转头看着青阕,她双手交握,稍稍有些紧张,“大师,御北可以留下来吗?我想……有他陪着……一起面对所有的事……” 如今,她已经把他当做依靠,小北煊和小豆芽失踪,她的心里空空的,她不想再一个人支撑下去,即使他不能陪她一辈子,哪怕这一刻也好…… “无妨……” 君御北一听南宫紫的话,心中升起说不出的喜悦,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丫头终于开窍了~ 他不想和她一起面对所有的事,他只想陪她面对她要面对的事,其他的就让他一个人来扛好了…… “丫头,谢谢你!” 君御北来到她身边,想去牵她的手,却被她躲过了,他无奈只有强硬地逮住她的小手握在自己大掌中。 “御北……” 南宫紫手中用力挣脱,并使劲儿给他使眼色,可他却好像没有看到一般,脸色严肃地看着青阕,“大师,请讲!” “你们现在不应该在此地继续消耗时间,南宫施主,还有很多人等着你去施救,你在此地多耽误一刻,便多一条生命流逝……” 青阕特有的沙哑声音中,浸染着悲怜和哀戚,大白眼圈中的黑米粒一动不动,好似失了生机。 “大师,您这话什么意思?我去施救?可是我不会医术啊?再说了,我女儿和金北煊没有影踪,我怎么能一走了之?” 南宫紫诧异不已,这救人的事儿怎么还落到她的头上了?这青阕大师居然说在这里是消耗时间? “你刚醒来,对外面的形势不了解,如今我们正处江南,山下水患、瘟疫严重,尸横遍野,水官贪腐置百姓不顾……两位小施主吉人自有天相,你们不用担心!”青阕继续道。 “可……” 听了小豆芽他们没事,南宫紫心下稍微安了些,可这救人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啊?有水患和瘟疫应该由专门的人去处理啊,她身边不还有个王爷大人嘛?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也只有你才能化解……” “因我而起?怎么会?”南宫紫诧异地看着青阕,转头又用询问的眼神望着君御北。 君御北并没有言语,深邃如幽潭的黑眸给了一个安定的眼神给她,紧了紧握在手中的如玉小手。 “个中缘由不便多说,请施主务必要救救天下苍生……” “大师,万万不可!” 南宫紫见青阕大师说完之后竟然和他徒弟一起给她鞠躬! 她慌得连忙挣开君御北的手,正想上前将他们扶起,君御北却抢先一步,已经将他们扶起身。 “大师,丫头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你不必行如此大礼!” “对对对,大师,您这不是折煞我么?你说吧,我要怎么做?”南宫紫轻步上前,连忙说道。 事情都到这个份儿上了,她想拒绝都没有办法了。 有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青阕说她要救的人级别都升到“天下苍生”的高度了,这还有什么可推辞的? 只要不要割她的肉,喝她的血,不要她的小命,其他什么的都好说…… “只需要用上月澜琴,再加上无忧从药神谷带来的那一味药材的药气,便可……” “大师您竟然知道月澜?!” 好家伙! 南宫紫听了青阕的话后,直接就有种被贼盯上的感觉,这青阕究竟是不是人?居然连月澜的存在都知道! 话说她这么久了都忘了月澜那个臭屁的小鬼了~ 为嘛? 因为它嫌弃她弱,很久都不理她了,一直躲在她的心湖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所以她也没有怎么在意,直接将它忘在后脑勺了,而且她敢保证这世上知道月澜在她手上的,除了礼神司那位,绝对不超过三个人类! 你说说,如今从青阕的口中听到“月澜”二字,她怎么可能不惊讶甚至感到惊悚?! “贫僧会给你一套琴谱,希望你熟练谨记,明日一早便开始。” 青阕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何知道月澜琴,而是说要给她琴谱,说完后还将手掌往青逸所站的身侧摊开。 一旁的青逸见此,立即从随身带的包袱中拿出了一个看似上了年代的羊皮卷,恭敬地递给了青阕。 “贫僧今日将这伏月琴谱赠与你,希望你造福百姓。” 青阕接过羊皮卷之后,紧握在手中,闭上眼默念了一阵,尔后做了一个递出的动作。 南宫紫呆了一阵,便几步上前伸手接过,“谢谢大师!” 她退了几步,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羊皮卷,上面有些破旧,还有黄色的斑驳,呃~ 原谅她第一想到的是:这上面是不是沾的油渍? 可等她展开这张类似沾了油污的羊皮卷时,却发现上面一个字都没有,这…… 青阕的眼神儿真的是有问题的吧? “大师,没见着琴谱啊……” “需要你的血解开封印,里面的琴谱也只有你能看懂。” “啊?噢~” 怎么又要她的血?! “御北,帮我拿一下好么?” 南宫紫将羊皮卷递给在一旁不语的君御北,发现他的脸色并不好,好像别人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哦,不对!他说不他缺钱~ 那这位大爷又怎么不高兴了嘛?刚刚不还好好地么? “大师!指尖血就可以了吗?”她转头问青阕。 “将指!” 将指又叫长指,因为位于掌中,通常称作中指。 “好!” 南宫紫也不再多做犹豫,用力咬破自己的中指指尖,可半天都没有血冒出来,这让她有点儿郁闷~ 于是她凑近了看,发现指尖确实咬破了,便用力挤了挤,好半天一粒血珠才冒了出来。 她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血珠滴在君御北摊开的羊皮卷内页上,却没注意到拿着羊皮卷的男人眉头早就皱得都可以夹死一堆苍蝇了~ “咦?真的有?” 南宫紫瞪大杏花水眸,只见那粒血珠逐渐渗入羊皮卷,红色的血纹好似活了一般,由那个小圆点逐渐向四周扩散直至完全将其覆盖~ 仅一瞬,一道白色的光幕从羊皮卷上升腾而起,就好像一张琴谱挂在她面前,上面还镶嵌着黑色的音符,它们犹如有生命一样正在跳动…… 琴谱上面的音符不是普通的音符,而是月神族的文字音符,一般人当真看不懂,可青阕刚刚说了只有她能看懂,这里面的内容就多了,这青阕知道她的来历! “伏月琴谱一共有十首伏乐,但必须将第一首伏乐完全练会才有机会看到第二首,每首伏乐都有助于你的心法精进。” 青阕的声音彻底坐实了南宫紫的猜测,他还知道她练的心法! “御北,你先出去一下,我想我有必要和青阕大师单独谈谈。” 南宫紫从君御北手中取回羊皮卷收好后,表情严肃而郑重地看着君御北说道。 “丫头!你开始不还说想和本王一起面对吗?” 君御北虽然看不见那光幕中究竟有什么,但很是心疼那丫头在那儿挤了半天的血,她如今叫他离开,这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她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他么? “对不起,御北,我饿了,去给我弄好吃的来,行么?御北~” 南宫紫主动抓住他的大掌摇了摇,小脸带着祈求,像个孩子一样跟他撒娇。 君御北垂眸见她微仰着小脑袋,眼神灼灼带着期盼,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他深吸一口气,“好,本王这就去……” “大师,麻烦请您徒弟也回避一下!” “青逸,出去吧!” “是,师父!” …… 君御北和青逸离开后,南宫紫直接开门见山,“大师,你知道我练的什么心法?” “不错,月女心法,但以你现在的功力,只能奏响伏月琴谱第一曲,而且威力不大。” “可月澜不听我招呼啊,已经睡了很久了,就算我想弹奏也不行啊~” 南宫紫有点郁闷,本想问他为什么知道,还知道什么,可却被青阕带偏了话题。 “等你熟记第一曲谱子时,它自会醒来,但弹奏期间你必须要坚持不停三天三夜,如此琴音才会福泽患上瘟疫的所有百姓。” “三天三夜?!” 南宫紫顿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三天三夜?弹完了她还有命在吗? “这也是贫僧为何一开始便想和你单独谈的原因,因为君施主一定不会同意的,但此事刻不容缓,贫僧相信南宫施主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况且能担此重任的并无他人,还望南宫施主……” “好吧,我答应你……大师,冒昧问一句,我跟他……能否有结局?” 既然这青阕啥都知道,那她和君御北的事,他应该也清楚吧? “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 …… 揽月城,陈府。 圣旨已经下达,治水大臣陈椁被革职查办,查抄陈府所有家产,所有值钱物品全数充公,用于江南赈灾,男人发配边疆,女人充作官奴。 这日,大理寺少卿之一彭权龙带着查抄文书,领着大批人马到了陈府。 “啊啊啊!快放下!放下!这是我的!这是我的!” “不要碰那个花瓶,那是我的!”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这群强盗,快给我放下!” “大人!你就行行好吧!这是小女子好不容易积攒的!求你不要拿走!不要!” “呜呜……完了!完了!都完了……” “哈哈哈哈……搬走!统统搬走!老娘再也不用忍气吞声了!” 见官兵将屋里值钱的东西搬走,陈府一群穿得花花绿绿的女人东拉西扯,野蛮胆大的直接上手抢夺,性子弱些的只有无助地哭,渴望解脱的大声笑,企图活命的便四处逃~ 一时之间整个府上哭的哭,笑的笑,闹的闹,跳的跳,好不热闹…… “来人啊!将所有人全都押解到院子来,本官要清点人数,不能漏掉一个……” “是!” 一声令下,不久之后,陈府约莫一百八十口人全数北押到院中,嘤嘤哭声从人群中传来。 彭权龙见此不由得皱眉,这些女人就是事多,哭能解决问题的话,还要大理寺的人和官兵干什么? “首先,陈椁的七位娘子请出列!” 话音一落,人群中立马引来一阵骚动。 “安静!吵吵闹闹的干什么?你们耳朵聋了吗?把本官说的话当耳旁风?” 了解彭权龙的人都知道,彭少卿表面看起来长得斯斯文文的,可生就了一副火爆脾气,这要把他惹毛了,可不好收场…… “奴家不敢……” 陆陆续续有几个姿色不均的女人畏畏缩缩地走了出来,有两个发丝和衣服凌乱,应该是刚刚和搬东西的人动作了一番。 “怎么才六个?还有一个呢?” 彭权龙问道,嗓门儿之大,直把靠近他站着的女人吓得抖了抖。 “大~大人……七娘不久前得了急症,不治而去了……” 靠右边一位面容清秀,穿着整洁的白衣女子道。 “你是哪位?” 彭权龙走到此女面前,瞪着眼睛问道,心想陈椁那老不死的,居然如此好福气,府里的娘子个个如花似玉啊…… “回大人,奴家是五娘柳如荷。” “你说那什么七娘得了急症死了,可有什么证据?” 彭权龙可不是凡夫俗子,这事儿有这么巧? “奴~奴家不敢撒谎,各位姐妹还有府里的人都可以做证的,我可怜的七妹,呜呜……” 柳如荷说完之后竟用手帕掩面哭了起来。 “是啊大人!七妹的确已经不在人世了,本以为她福浅死之前没来得及见老爷最后一面,不过这下反倒成全了她,老爷不久之后又会和她团聚了……” 中间一个红衣女子接着开口,她发丝散乱,年纪看起来比柳如荷稍大,说话的语气中带着酸味儿。 “慢着!你们几个,去将这宅子仔细搜查一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都要即刻向本大人禀报!” 彭权龙听了红衣女子的话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他可不会偏听偏信,职业嗅觉告诉他其中恐怕有些猫腻。 而陈椁的六位娘子中,至少有两个听了他的话后脸色发生了变化…… …… 第一百四十七章 永远不要出卖自己 …… “报告大人!没有任何发现!” “报告大人!小的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报告大人!这边也没有!” 不一会儿,出去查探的人便陆续回来,都说没有什么发现。(..) 彭权龙的眉头皱起,摸了摸自己刚剃过胡子的下巴,思虑一阵后敞开了嗓子,“回来完没有,是不是都找遍了?!” 他应该不会判断错的!一定遗漏了什么地方! “大人!大人!小的发现了可疑之处!” 正在这时,一个矮个子的差役匆忙跑来,手中还捧着什么东西。 “你小子,可以啊!回去本大人好好奖赏你!”彭权龙见此高兴坏了,连忙迎上前去。 “谢大人谢大人!这是小人应该做的!” “废什么话!快说!有什么可疑的,你手上拿的什么东西?” 彭权龙一巴掌拍到他头上,瞧见他手上抓着黑乎乎的东西,好像是泥巴? “回大人,小的从后院的门出去,发现不远处有口古井,可奇怪的是,那井的井口被封住了,而且上面还有树枝掩盖,小的撩开树枝,发现那封口的泥却是新鲜的,您看!这是从井口挖下来的,泥都还没有干呢!” 矮个子将手中的泥递近了些,让彭权龙看得清些。 “行!所有人听令,将她们全都带到后院,来几个跟着这小子去把那口井掀了!” 彭权龙大声对着所有人道,可眼神却始终没离开站在前面的六个女人。 果然,她们听到掀井的话后,全都变了脸! 这深宅大院的,就是是非多呀! …… 彭权龙领着人到了后院门口,几人将井口团团围住。 “去把树枝挪开!” 三两个差奴领命上前,先是将覆盖在上面没有被掀完的树枝全都扔掉,完完整整地露出了被封住的井口。 彭权龙走上前,微微躬身,仔细看了看井口上的黑泥,发现里面有些草根,表面的一层已经有干涸的迹象…… 他伸出手指探了探被那差役挖开一个洞的口子下面,触手的感觉十分湿润,看样子出水不会超过三天。 他直起身观察了一下井口四周,并没有发现有掉落的泥点,就连可疑的脚印也没有。 “你们几个将井口掀了,本官倒要瞧瞧下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遵命!” 五六个人一起上前,用工具将井口的泥一点一点地挖开。 …… 此时,在后院等候的女人听到彭权龙那大嗓门儿后,全都将心提了起来。 “大姐,咱们怎么办啊?” 一个黄衣女子低声凑近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耳旁,脸上带着不安和焦虑。 “老三你慌什么,只要咱们一口咬定啥事儿都不知道,他们拿我们没办法!”黄衣女子旁边另外一个穿酱紫衣裙的女子低声道。 “对呀!你怕什么,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顶着呢,这事儿啊,大姐早就有了计较……” “胡说什么……全都闭嘴,到时候只要你们的嘴巴严实,不愁躲不过这一劫,听明白了没有?” 被称作大姐的女子年龄最大,名为谢英澜,也是陈椁的结发妻子,可这么多年,陈椁贪财**,网罗了一群年轻漂亮的女人回来,她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可如今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两人哪里还有当年的夫妻情分可言? 谢英澜一把年纪了多年来就只生了个女儿取名陈岳芝,陈岳芝几年前已经远嫁边城,其他几个女人连孩子都没怀上过,偏偏赶巧老七怀上了! 本来老七就受**,要是再生个儿子,别说这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不会放过她,就连她也必须要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而做些什么,因为当家主母可是掌管着财政大权…… 但她做梦也没想到,老七才死了没几天,陈椁就出事了,就连她们也要受到牵连,那些银子再也不属于她了,陈家的香火也要断了…… “知道了~” …… 济世药房。 **不断、哎哟连天、咳咳嗽嗽等各种各样的病人,或佝偻或搀扶着排了长长的队等着谭大夫看病。 学徒薛峒在药柜前忙得脚不沾地,呼地一下跑到这边,打开一个药屉抓了点儿药后,又呼地一下跑到另一边,拉开药屉抓了一把药。 “老人家,这是您的药,回去用三碗水煎成一碗,饭前服用。” “这位大哥,这是您的药,您拿好!请慢走!” “这位夫人,您的药方呢?” 薛峒见一个蒙面妇人站在药柜前,以为她是来拿药的。 “本夫人的药方在谭济世的手里,他让我来取!” “啊?” 薛峒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觉得这位夫人好像有点熟悉,一般情况下是很少有病人会直呼他师父的名讳的…… “他什么时候能弄完?” 韩玉静来了一阵,可谭济世的病人实在太多了,根本就没有时间见她,她也没有上前去将他从椅子上揪下来。 “哦!我想起来了,您就是上次那位夫人?夫人,不瞒您说,今天的病人确实比较多,要是您瞧病的话,可以排队,如果是私事的话,师父可能要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才会休息片刻。” “那本夫人就等等。” 韩玉静直接穿过进入内堂的门帘,到里面找了张椅子坐下~如今她和南宫凌的关系如此僵硬,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什么地方了…… …… 终于到了饭点儿,谭济世抽身出来歇息一阵,他满脸疲惫边揉太阳穴边往内堂走,进入内堂后发现了正在发呆的韩玉静。 “不好意思,久等了~我去净一下手……” “没事,病人要紧……” 韩玉静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她的心如今就像一滩死水一般,已经没有什么生气了。 不多时,谭济世便回来了,他亲自给她倒了茶,还端了一盘小点心过来。 “这是你最喜欢吃的,今早提前做好的,很久没做了,手艺都生疏了不少,尝尝变味儿了没?” “济世~谢谢你……” 韩玉静听了他的话后,凝眸看着桌上的糕点,鼻头有些酸。 谭济世这人心细得很,不仅医术精湛,而且很会做糕点,但不知为何这么多年还是孤身一人…… “谢什么!最起码咱们也是朋友嘛,没想到你还是那么聪明,我送你灵芝和青果你就来了。” 谭济世自顾自地捻了一块糕点送进嘴里,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这么明显的事,我会不知道吗?是不是他又有什么要求了?我脸上和身上的痕迹还没有去掉,他又想干什么?是不是我死了他才会放下?” 韩玉静并没有看谭济世,也没有看任何地方,而是目无焦距地瞧着不知名的地方,语气中的无奈和哀戚让谭济世不由得皱了皱眉。 “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是不是南宫凌欺负了你?” “济世,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我这个样子南宫凌没有立马休了我,就已经算仁至义尽了,你居然还问是不是他欺负了我?我当初问你要解药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给?现在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他不相信我了!他不相信我了!这下你开心了?你开心了吗?呜呜……” 韩玉静说着便崩溃大哭,谭济世虽然对她很好,可这种好是有界限的,因为他听命于鲁先均,就算鲁先均要他现在就杀了她,他恐怕也不会违抗命令,这就是他口中所谓的他们是朋友? 也许……她早该看透他了! “玉静,你别这样,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啊,你不知道受制于人的滋味,可是我知道,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彻夜难眠~每日惶惶不安……” 谭济世见韩玉静情绪激动,连忙解释,但瞧她听了之后沉默不语,他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又继续开口。 “你不知道他现在有多狠毒,要是我不听他的,我的小命也保不住了,可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我这一身医术可以救多少人啊!小峒还小,如今连个皮毛都没摸着,要是我死了,世上得有多少百姓受到病痛的折磨,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就此而去?” “你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世上又不止你一个大夫!你以为少了你别人都没法儿活了,日头就不会升起了吗?” 韩玉静对他的话十分反感,这家伙未免将自己的帽子戴得太高了点儿? “我知道,我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是我多话,先忙了,告辞!对了,他让你去见她!” 谭济世说完后便起身往外走去,一副懒于跟她说的样子。 “等等!” “何事?” “那个黑色液体究竟是什么?”她突然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 “当然是阴灵教教徒伤人后的尸液,难道这你都看不出来?看来你日子过得安逸,以前的事也都忘得差不多了,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我不想提以前,也猜测那是尸液,但它却是在相府的地牢里发现的,尸体也无故失踪,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尸体不见了?”谭济世皱眉,回过身仔细看着韩玉静。 “嗯,我敢肯定不是府里的人。” “这事儿等你见了他一定要跟他说一下情况,我要先去忙了。” 谭济世一时也想不起缘由,外面还有病人在等着,他不能耽搁太久。 即使他手上沾满鲜血,他也想在阳光下多救一个人,但愿能生死相抵,减少些罪孽~ 其实他不想死,真正的原因是:倘若活着,还能偶尔看她一眼,哪怕她不属于自己,他知道她还活着,就好…… “能不能不去?” “他让我转告你,倘若想要解药,就再去找他一次,否则你身上的疤痕会一辈子如新鲜的一样永远停留在身上……你……好自为之吧!” 谭济世藏在袖中的拳头紧了紧,掀开帘子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韩玉静独自沉默一阵,捻了一块糕点仔细看了看后,掀起面纱喂进嘴里。 入口即化,十分香甜,可她舌尖上是甜的,心里却是苦的,这种苦甚至渗入了她的四肢百骸…… …… 且说玲儿那丫头取了长盒子之后,并没有立即离开庞府,而是潜回了书房。 她既然决定离开,那就必须将身契带走或者毁了,要不然到时候官府追究起来,她的日子不会好过。 这些年她在庞府可不是混日子的,况且跟在庞谦身边不长时间,早已将身契所藏之地摸清楚。 正准备动手时,书房门外传来一阵响动。 有人来了! 她心中一紧的同时也纳闷儿,这个时辰为何会有人来书房? 玲儿对书房的格局再熟悉不过,想找个藏身的地方十分容易,于是便屏气就近藏了起来。 约莫片刻功夫,一个蒙面黑衣人闯了进来,看身形应该是个女人,但她走路有些不便,好似受过伤。 她进了房间后慌乱地四处翻找,但花了一会儿功夫后好像并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反而浪费了不少时间。 玲儿不想继续等下去,她从黑暗中显出身形,“阁下在找什么东西?” 黑衣女子听到凭空出现的声音后身子猛地一僵,缓缓转过身来,待看清身后的人后,心里紧绷的弦一松,“是你?你现在不应该在庞谦的**上吗?为何竟出现在这里?” 她是专门打听到庞谦今夜没在书房,才想趁夜来此的,可没想到遇到了玲儿。 “你知道的还不少嘛,我对书房比较熟悉,如果你想找到东西尽快离开,就告诉我吧,恰好我也赶时间!” “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因为我拿了身契就要离开这里,难不成你也是来找身契的?” “你说对了!”蒙面女子揭下黑巾,露出了面容。 “原来是你!你怎么会?” 玲儿发现这个女人居然是珠儿,她不是一直都很受韩玉静和庞小柔的器重吗? “一言难尽,我已经无法忍受她们母女的折磨,想拿到身契永远离开这里……” “你娘不是……” “只要烧了身契,离开这吃人的魔窟。我就算出去要饭,出去当**女子,也会为我娘治病的!” “如此,我便帮你一把,你先走吧,我会把你的身契一同毁掉,这是我平日里积攒的银子,你赶紧带着你娘离开揽月城,永远都不要回来……还有……永远不要出自己,因为一旦踏上了那条路,你就回不了头了……” 玲儿听了珠儿的话十分动容,她拿出自己准备好以后过日子用的盘缠全数送给了珠儿,只希望她不要走上自己的老路。 “这……你把钱给我了,你怎么办?” “你放心,老爷平时送了我不少宝贝,你先走吧,带着你娘多有不便,被人发现就走不了了。” “玲儿,我李玉珠今生定然谨记你的大恩!他日所有需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言重了,走吧……” “老爷对你那么好,你为何……”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 “好,告辞!” 玲儿看着消失的黑影,不由得苦笑一声,一个人最可怕的是有了软肋,因为倘若这根软肋被扣住了,那你便分毫动弹不得,乖乖束手就擒…… …… 玲儿烧掉身契后,并没有立马去找尊主,而是到了南学院,因为这里有她心心念念的人。 “这位姑娘,你找谁?” 门口的人将她拦了下来,现在想进学院的人实在太多了,这个姑娘穿得也不像缺衣少吃的。 “哦,大哥,请问这里有没有叫张宇廉的人?” 她是一年前偶然得知,张宇廉到了南学院,却一直没胆子来见他,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哦,有有有,你等等啊!” 守门的见这位年轻姑娘竟然是来找张宇廉的,忙不迭地应承下来,一人飞快地往门内而去。 这南学院一群大男人,可难见着年轻姑娘啊,这姑娘指不定还能说给张宇廉当媳妇儿~ 不一会儿,张宇廉和进去叫他那人便出来了,张宇廉见到玲儿,先是一惊,接着便走近道,“怎么是你?” “宇廉哥!我……” 玲儿见他的脸上并没有高兴的神情,不知该说什么好,他长高了,也壮实了许多,比以前更加英俊了,可他好像并不想见到自己。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 两人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玲儿二话不说直接一把扑在了张宇廉的怀里。 “宇廉哥,我好想你~” “林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 张宇廉没料到她一来就做出如此举动,连忙用力想推开她。 “宇廉哥,你不要我了是么?我们那么久没见,你不记得我了么?” 她抬起头,泪流满面,却始终不肯撒手,她盼了多久啊,才真真切切地触摸到他。 “林姑娘,请你自重,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她如今已经长成大姑娘了,胸前的柔软紧贴在他的胸膛,却激不起他的半点儿悸动~ 因为他的心早在看到那个如天仙般的南姑娘时,彻底沦陷,即使南姑娘那么久都没有来过学院,他也满心满眼都是她…… “不要叫我林姑娘!像小时候那样叫我芩儿,好不好?” 听他口口声声叫自己林姑娘,她才想起自己也是有名字的。 她叫林秀芩,爹娘死得早,一个人乞讨不到食物几天几夜没吃东西,昏倒在路边时被路过的张宇廉救下~ 从那以后,他对她无微不至,成了她心中的阳光…… 他曾经说,芩儿,以后我会赚很多钱,让你穿好看的绸缎,抹最好的胭脂…… 他曾经说,芩儿,等我有钱让你和我娘住大房子了,你就当我娘子好吗? 他曾经说,芩儿,你抓紧我的手,不要走丢了~ 可如今,走丢的她又回来了,他却不在原地等她了…… ……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有你在,真好 臭气飘散得十分快,就连后院等候的人都闻到了,他们全都不约而同地捂住口鼻,所有人的心头都 下去几人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将井下的尸体抬了出来,恶臭顿时四处弥漫,上面等候的人中,定力差的直接弯腰背过身吐了起来。【\/\/驴?无弹窗 请搜索】 “是是……” 彭权龙皱着眉头,听到下面的人一边呕吐一边回话,不由得有些不耐烦,他必须马上看到尸体,“不要废话!赶紧上来!” “呕……大人!小的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呸呸呸……” “是啊大人!太惨了!呕哇……” “呕哇……大~大人~下面有两具尸体,死状实在太恐怖了!” “你们几个打起精神来啊!赶紧将东西弄上来,回去本官会好好奖赏你们的!”彭权龙往前走了几步,大声对井下几人吼道。 “臭死了……” “呕……” “呕哇……” 不一会儿,几个差役便带齐工具和火把下了井,他们才刚刚下去,上面等候的人就听到了疯狂的呕吐声。 哼~那是没遇到你彭大爷…… 不得不说这内里定然透着古怪,一定是那些女人嫉妒心作祟,最后失手杀了人什么的,可那些女人也都是群没脑子的货,以为扔井里就没事儿了吗? 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话,这井下面肯定是那个得急症死了的七娘子,可就算生病死了也不应该被直接扔井里啊! 彭权龙吩咐所有靠近井口的人全都用汗巾蒙住口鼻,并去拿绳子和火把,将井下的东西弄出来。 “把口鼻捂严实了!去找绳子和火把!” “大人!下面是口枯井!看不清有什么东西!” 且说彭权龙让人将井口的黑泥掀开后,一股浓烈的恶臭从井底传来。 话分两头。 …… 林秀芩强忍心中的悲痛,泪眼看着张宇廉消失的方向半响,深吸了一口气后,胡乱地用衣袖擦干眼泪,头也不回地转身往城外的方向走去…… 当年他也是这样在路边将自己救下的,可如今,自始自终他都没有再自己她一眼,就这样抱着别的女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乃至生命里…… 林秀芩站在一旁漠然地看着这一幕,多么相似和熟悉啊! 张宇廉靠近之后,发现昏迷的女子面容熟悉,但反应过来是谁时当即脸色一变,连忙抱起绿鞘,匆忙往学院里面跑去。 “绿鞘姑娘?!” “宇廉……我终于到了……”女子说完后边昏死过去。 张宇廉连忙上前,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衣衫褴褛,喊了声救命之后便歪倒在地上。 “这位姑娘,你怎么了?” “救……救命……” 张宇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说对不起,他不知道她的执念如此之深,正纠结不安之际,一道微弱的求救声打断了两人的尴尬。 “我……对不起……” 他不要她了…… 期间她偶尔也能从尊主的人那里知道他的近况,知道他还好好地,她便知足了,这么多年她忍气吞声,到最后甚至出自己的**,只为去以后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可如今他却不要她了…… 他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她宁愿自己跟他们走,也不想他受到伤害,而她这一去就是八年! 当年她不是无故走丢的,是尊主的人来威胁她,说要是不跟他们走,不听他们的话,就会将张宇廉活活打死,她怎么舍得别人伤害她的宇廉哥呢! 林秀芩直接崩溃大哭,她心底的支柱好像一下子坍塌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又能改变什么,就连你也不要我了,你让我以后怎么活?怎么活啊?呜哇哇……” 张宇廉听了她的话后有些窘迫地转身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不起……你……你不要这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就像庞谦和蒋兰英一样,自己的插足最终让当年深的人形同陌路,如今张宇廉的眼里也没了当年的芩儿,难道这就是自己的报应么? 她的心好痛好痛,果然男人的心是靠不住的么? 林秀芩见他这种反应,笃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她抹了一把眼泪,看着他的背影,“你知不知道,为了和你在一起,我付出了多少,我失去了多少?如今你竟然上别人了?!” 张宇廉一把推开她,背过身子掩饰自己被揭穿心事的狼狈。 “你想多了!” 她对男人的反应十分了解,张宇廉一定是心里有别人了,否则怎么会对她如此冷淡? 玲儿,也就是林秀芩,仰头看着已经成熟许多的男人,她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姑娘。 “我不!宇廉哥,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别的女人?” 时间和距离这东西,不仅是最有效的疗伤药,而且还是最厉害的武器,它们不仅能将人的心伤治愈,而且还能将昔日的浓情抹淡,山盟海誓也都随之烟消云散,不留一丝痕迹…… 张宇廉和她在一次外出乞讨的时候走丢了,他曾经找过她很久,可是却没有一点音讯,他渐渐地失了信心,后来他娘病得严重,他更加没有时间去找她了~ “林姑娘,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要乖乖等我回来 …… 可他真的很喜欢“淳于琛”这个名字,本以为如今他重新做人,应该可以用了,却没想到才刚出口麻烦就来了! “乖徒儿,你别害怕啊,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呐!” 无忧摸了摸淳于琛的脑袋,安抚他的情绪,这孩子好不容易活过来了,可别又被吓回去了,君御北这臭小子,除了对南宫丫头“和颜悦色”,对其他人都没个好脸色。 瞧见淳于琛戒备的小眼神,君御北面无表情并没有任何解释,沉声道,“淳于擎是你什么人?” 揽月王朝复姓不多,淳于的更是少,前朝大将军淳于擎便是其一,淳于将军当年被奸臣所害,幸而他早年和家中儿女断绝亲子关系,才没有牵连到他们,不过也一直隐姓埋名,不敢在人前抬头。 可后来君御弘登基之后给他们家平反,却始终没有找到淳于家的后人,难道这孩子竟是淳于家唯一的后人了? “我……我不知道,师父!徒儿去给你打水!” 淳于琛见那个长得好看的人沉着脸,心中更是惊怕,抬头对着无忧说道,并且想趁机逃命。 师父刚才说过了,他死了得不到什么好,他必须要好好活着,为爹娘报仇! “哎哎……不急不急……” 无忧正想去抓住已经跑远几步的淳于琛,可却还是慢了几步。 被提拉着后衣领的小人儿以为是无忧逮住他了,在空中挥舞着小胳膊小腿儿,“师父!放开我!” “不说实话今日别想离开这里!” “师父!救命!救命啊!” 严肃不悦的声音音从身后传来,吓得淳于琛连忙叫救命。 “你这小子现在知道叫救命了?刚不久不还寻死呢么?”无忧瞪着眼睛见死不救。 正在这时,南宫辰回来了,他见君御北提着那孩子,以为他又要寻死,便几步走上前将手中的绿藤递给无忧,“师父!藤子来了!” “要什么藤子,这小子不想死了,这不正叫救命呢!” 无忧看了一眼抓与被抓二人组,给南宫辰递了个眼神。 “御北,不要伤害他!” 南宫紫在一旁实在看不过去了,几个大男人将一个孩子都吓成什么样儿了?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 君御北听了南宫紫的话后立即将手中的人儿放下,可没想到才刚放下,他又跑了! “哎!你这小子怎么就是倔呢!不是说过不会伤害你的吗?你跑什么跑?你额头上的伤还没好呢!拜师礼咱不着急啊!” 这次是无忧赶了紧,一把将他拦下,他一把年纪了怎么看不出来这淳于小子有逃跑的念头? “我……放开!快放开!” 又被抓了,他心里十分恐惧,这些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可为什么要抓住他不放?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说了自己叫“淳于琛?” 爹!娘!对不起!孩儿知错了!孩儿知错了!孩儿应该听你们的话,再也不乱说了,再也不乱说了! 无忧见淳于琛挣扎得厉害,直接往他小身板儿上一戳,他立马被定住了! “好徒儿,你呀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倔!你要相信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的!他不都说了不会伤害你的嘛,你干嘛不相信?” 南宫紫皱了皱眉,走上前去,“你真的不用怕,他就是看着有点儿吓……呃~不那么亲和~呵~对!亲和~” 她舌头好不容易打了个卷儿,没有将“吓人”两个字说出口。 不过身后的君御北岂听不出她想表达的意思,他剑眉一挑,原来那丫头竟然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他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好么?居然看着吓人?有那么恐怖么? “对对对!小子!你额头上的伤还在流血,不要再乱动了,要是留了疤痕,以后就没有姑娘喜欢你了,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啦!” 无忧在一旁手舞足蹈,好似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南宫紫没有忽略刚刚君御北听到这孩子名字时的反应,但倘若因为这孩子叫什么而降罪于他,她第一个不同意。 “我叫……我叫于琛!” “还敢撒谎?!” 君御北走到他面前,这孩子的性子跟淳于将军倒是挺像,都是个倔脾气。 “我没有撒谎!我就叫于琛!” “要是你不说实话,本王现在就把你杀了!” “我说的就是实话!咦?你叫”本王“?你~你是王爷?!” 淳于琛突然瞪大了眸子,不敢置信地看着身前的高大男子,僵着身子分外滑稽。 “如假包换!” “我~我不跑了~师父!快放开我吧!” 淳于琛突然转变的态度让众人摸不着头脑,这孩子是被吓傻了吗? 无忧见他说的不像是假话,便解开穴道让他自由活动。 “王爷!” 淳于琛做了一个让所有人始料不及的举动,他上前一把抱住了君御北的大腿,还顺势跪在了地上。 “放手!” 君御北一脚将淳于琛踢开,他这辈子除了南宫紫、小豆芽以及金北煊之外的生物,统统都不会给机会让他们靠近。 大爷我生人勿进,懂?! “王爷!我是淳于家的,我叫淳于琛!爹娘死之前曾经说过,要是我还活着就一定要去揽月城找北王爷!说王爷会收留我的!爹娘还说这岚月王朝就只有一个王爷!请王爷收下我!就算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淳于琛被一脚踢开,却又立马爬过来跪在地上,小脸诚恳无比。 “哎!你这小子,刚刚不是已经拜老夫为徒了嘛?现在又要君小子收留,你几个意思啊?” 无忧见此不乐意了,敢情这小子是专门冲着君御北来的,那他开始费了半天口舌不都全是做了无用功了? “本王不收无用之人,先学好功夫,等你有能力了再来找本王!” 坐实了自己的想法,君御北也有心要栽培淳于琛,毕竟淳于家的血脉十分纯正,而且历代都是骁勇之士,可他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只有将这个重任交给无忧了。 “是!于琛一定会好好学习的!师父!徒儿这就去打水!你等着噢!” 淳于琛十分高兴,他开始一心想死是因为,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到揽月城去,况且保不准没等到北王爷收留他,他就在死在半路上了! 如此一想他觉得还不如自己死了干脆,也好去地府找爹娘,可没想到这突然地北王爷就出现在他的眼前,一定是爹娘在保佑他,他更加有了活下去的愿望,他一定会学一身本领,为爹娘报仇! “哼~没良心的家伙!” 无忧不满地斜了一眼君御北。 他心里那个苦啊! 君御北那臭小子简直就是个坑货,下得一手好棋呀,把人让我教,啥都教会了就来找你? 哼! “两位施主,师父请你们进去一趟!” 青逸从洞中出来直奔君御北和南宫紫。 “好!” “哎!那老秃驴又神神秘秘地干啥玩意儿呢!”无忧跳脚,伸长了脖子恨不得跟进去。 “师叔请留步!” 青逸一板一眼地守在洞口,拦住了去路。 “你这小子,老夫有很多宝贝,送你几样,你给通融通融呗~” “师叔请留步!” “哼!果然是老秃驴的徒弟,一点人情都不懂!” …… “阿弥陀佛!” “大师!”南宫紫率先上前。 “施主,如何?” 青阕坐在一块石头上,大眼球一动不动。 “已经记熟了,但是月澜没反应啊!” 她醒来后就试着召唤了月澜,可那臭屁的小家伙睡得香香的,一点反应都不给,真是让她挫败不已~ “时辰还没到,等把准备工作做好了,时辰一到它自然会醒。” “什么时辰开始?”君御北问道。 “午时阳气最盛,时辰属火、土二行,与水相克,亦为最佳时辰。” “那还有一会儿,我让红娇它们去弄点儿早餐,有点儿饿了。” 南宫紫一听还要午时才开始,心底松了一口气,她正愁饿肚子没时间吃呢,要是一弹就停不下来了。 现在有了紫灵项链,五灵也不用随时出现在身边,它们几个稀奇古怪的头发很扎眼,有的时候也不是很方便,如今只要她需要可以随时召唤它们中的任意一个出来,况且在紫灵里面也更有助于它们的修炼。 “如此甚好!君施主,贫僧有要事托付于你。”青阕转头朝向君御北所站的方向。 南宫紫立马低头看地面,心里打鼓。 青阕大师这是要支走君御北了,因为接下来的时间,她会连续三天三夜弹奏月澜,不死也得去半条命,要是君御北在场的话,非得砸了月澜不可! “大师请讲!” 君御北拧眉,青阕还是第一次如此郑重的说有事要托付于他,这事儿应该还不小…… “南宫施主此番为了百姓定然会耗损精力,只有北方无涯雪山上的千年冰莲才能补足,有……” “不用说了,本王这就去!”君御北直接打断了青阕接下来的话。 无涯雪山离江南很远,算上去山上寻找千年冰莲的时间,一去一回按照玉卢的脚程至少也得三天,如今他哪里还有功夫再耽搁? 那丫头的身子本来就弱,倘若耗损了精力就很难再补回来,别说千年冰莲,就是万年灵芝,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摘来。 “御北!” 南宫紫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竟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雪山很危险的,而且无涯雪山这名儿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去处,更何况还是千年冰莲生长的地方,一定会有灵兽守护的,要想成功采摘到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她不想让他去冒险…… “丫头,你放心,本王一定会将冰莲摘来的,你要乖乖等我回来。”君御北走近她,伸出大掌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很危险的,要不我让绿洛陪你去吧!” 她拿下他放在自己脑袋上的大掌紧紧握住,心中十分不舍,杏花水眸仔细地看着他的俊颜,其实她还是很相信他的,这个男人能人所不能,一定不会有事。 但也许,她这次会凶多吉少,她此刻只想深深地将他的模样刻在脑海中。 “不用了,绿洛它们要留下来保护你,只有你好好的,本王才能安心,懂吗?” 君御北见她主动拉住自己的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们就像一对相守已久的夫妻般,临行时这种相互为彼此担心,为彼此着想的场景,让他觉得就算要去给她摘天上的星星,他也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 “哦,你沿途可以留意一下有没有小北煊和女儿,我担心它们不是进了那块石头,而是小北煊那调皮虎用转移**将女儿拐跑了~” “好~不过本王谅那小子没那个胆子!” …… 某处阴森的地牢。 陈椁昏昏沉沉地醒来,发现四周乌漆麻黑的,只有不远处的墙壁上有一盏油灯,那上面的灯芯已经快要烧没了。 他浑身无力,轻飘飘的不知身处何处,耳畔不时还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见此情形,他以为死后下了修罗地狱,心下甚是惶恐,没想到在世的时候没做什么好事,死后果然不会有好日子过~ 不知道阎王爷会怎么审判他,要是有机会重新做人的话,他一定不会再做伤天害理的事儿了,可事情已经发生,他只能听天由命,于是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静观其变。 装死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听见了脚步声。 心中惊道,好家伙!难道鬼走路也有声音啊? 看来以前那些说书先生讲的都是骗人的,说鬼走路无声无息甚至脚不沾地,简直都是扯犊子! 要是他能有机会回去,一定将那些胡说八道诓人的骗子统统送到官府打板子! 终于,脚步声停在了牢房外面,他心中一紧。 哐当! 开锁的声音响起。 “醒醒!醒醒!” “他娘的!还装死呢!”来人一脚踢到陈椁的肋骨上。 “哎哟!” 陈椁被那一脚踢得实在装不下去,睁开眼发现这两个鬼竟然是有影子的! 他还没死?! “快起来!大人要亲自审你!”一人将他直接从地上捞了起来。 “大人?哪位大人?”他双腿无力地勉强站在地上,不解地问道。 “当然是何大人!” “何多海?” 陈椁提了声音问道,看来他真的没死,还倒霉地被何多海抓住了,不过他记得之前是被一条大蛇吓晕了,那个洞中应该都是野兽啊,何多海那厮怎么进去没事儿,还将自己逮了出来? 啪! 一个耳光子刮了过来,“你竟然敢直呼大人的名讳!活得不耐烦了?” “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本官可是揽月城下派来的?” 陈椁气闷,特么的!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想当初在揽月城的日子过得多潇洒啊,如今竟然在这小小的地牢被狱卒呼耳光! “管你是哪儿派来的?在这儿,就是我们何大人说了算?赶紧走!” 狱卒并不给陈椁面子,山高皇帝远,给他们吃饭的是何多海,他们只需要听命行事就行,其他的一概不管。 …… “大人,人带到了!” 不多时,两人就将陈椁带到了一处暗室。 一路上陈椁并没有见到其他牢房,但却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儿,而且一步就能听到三声惨叫…… 不难猜测,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正上演着一幕幕严刑逼供的戏码,而下一个,可能就轮到他了…… “嗯,将他带进来!”何多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两狱卒一把将陈椁往里推了进去,他一个不稳,栽倒在地上还差点儿摔掉门牙,好巧不巧刚好双膝着地。 “哈哈哈……陈大人,你不必行此大礼!” “呸!就算刀架在本官脖子上,本官也不会给你行礼的!” 陈椁挣扎着起身,奈何身子还是无力,又跌倒在了地上。 “陈大人,你跟我客气啥呢,来来来……快起来!跑了那么多路,一定饿了吧?老弟给你准备了上好的酒菜!” 何多海好似并不介意,脸上带着笑,上前将陈椁扶起身。 “哼!你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从我嘴里套出东西来,就看你有没有诚意!” 陈椁被何多海扶着来到桌子边的椅子上坐下,他打量了一下这间暗室,发现并没有刑具, 桌面上用一个圆罩盖着什么,旁边还放了一壶酒,心里对何多海的目的和手段了然。 “瞧你说的,来!咱们先吃饭!” 何多海坐在旁边,抬手将圆罩揭开,扑鼻的香味儿入肺而来,直把陈椁肚里的馋虫勾得往外爬,肚子咕咕地叫个不停~ 拒绝的话哽在嗓子眼儿里,这该死的何多海,就会挑软骨头炖,要是他给他一顿严刑拷打,那指不定他死都不会屈服,可他娘的竟然用食物来**他,跟用美女**他有什么区别? “陈大人,怎么还客气呢?还在怪老弟追捕你的事么?其实老弟也是迫不得已啊,皇上下了圣旨,还赐了尚方宝剑,老弟我是不敢不从啊!” 何多海皮笑肉不笑的,心里的小九九翻得飞快,他专门派人查过陈椁,此人贪财**,要是美食这道关过了,还有美人关,他就不信这老东西不乖乖将东西吐出来! 虽然何多海是笑着说的,但听在陈椁耳里就是**裸的威胁! 那意思就是,尚方宝剑在他何多海手中,他可以随时先斩后奏! 娘的!死也不要做饿死鬼! “多谢何大人!” 陈椁也不再扭捏,直接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慢点儿吃,陈大人,吃完还有,来!尝尝这江南的酒!” …… ------题外话------ 昨日母亲节,都给老妈送什么礼物啦? 第一百五十章 你身上被人下了咒 …… “说,你要什么?” 酒足饭饱之后,陈椁直接开门见山,如今这个时候再藏着捏着也没什么必要,活命才最重要~ 不知道揽月城他的七个娘子怎么样了,自己这边出事,她们恐怕也已被官府控制,他其他都没什么牵挂,就是想回去看看七娘,不知道她肚子里有没有孩子了,他老陈家可不能在他这一代绝后啊! “陈大人是个聪明人,老弟我也不多要,你弄回揽月城的钱估计现在已经全都充公了,剩下的钱为了安全起见,就由老弟保管,就是不知放在了何处,还请大人明示~” 何多海此人擅做表面文章,他给上头和百姓营造的都是个清官的形象,但骨子里还是有着对金钱的强烈渴望,如今有了这么一个机会,怎么会轻易放弃? “告诉你不是不可以,但是~本官有个条件……” 陈椁斜了一眼何多海,想空手套白狼,可没有那么容易。 “大人请讲~只要老弟能办到的,定然不会推辞!” “放了本官!” 陈椁捻了捻自己的胡子,看着何多海,“我知道就算我回去也做不成官,被抓住也只能死路一条,但如今本官只求能活命,我会将所有的钱和宝贝全都给你。” 他比任何人清楚,要是在这里争取不到机会,被押解回城后连挣扎的余地都没了。 其实现在他有那么一丢丢小后悔,倘若当年少娶一个娘子,空出来的钱也能培养几个自己的贴身护卫,如今也不用在这里跟何多海讨价还价~ 但这辈子能娶到七娘,他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真是矛盾啊…… “这……” 何多海没想到这陈椁想得倒挺美,虽然不是办不到,但却是有风险的。他想的是,为保险起见,等把钱弄到手,就直接送陈椁去见阎王爷! “我相信这点小事难不倒你何大人,你放心!只要你保了本官的命,我不会亏待你的;再说了,我如今孤家寡人,身无分文,从这里出去也不一定能活着回揽月城,除非我不想活了,否则不会那么傻去揭发你的。” 陈椁眯着老眼,见何多海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又继续道。 “当然,如果何大人想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本官也不是吃素的,自有办法将你这张伪君子的面目公之于众。” 一阵沉默。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最好说到做到……听闻你在寒陵城还有宅子?” 何多海终于有了反应,突然阴鸷的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寒芒。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莫过于,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他是伪君子! “看来你早就查到我了,寒陵城的宅子就连官府都不知道!” 陈椁真是气得想吐血,何多海这个混蛋,居然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着他往圈里跳呢! 陈椁在寒陵城的宅子离百花楼不远,当时因为百花楼花魁紫鸢姑娘艳冠群芳,舞姿卓绝,就连太子殿下都被迷得神魂颠倒的。 虽然此事太子打了招呼不能让皇上知道,但消息还是在私下流传开来,能被太子看上的女人绝非池中之物,因而众多男人更是趋之若鹜,都快踏破百花楼的门槛咯,而陈椁就是其中之一~ 为了能长期目睹紫鸢姑娘的绝色舞姿,甚至有机会见见她的仙姿玉容,他专门在百花楼附近购置了宅院,还想着能否将紫鸢小美人收做八娘子呢! 可谁曾想,后来那紫鸢姑娘竟然无故失踪了,搞得他都伤心了好一阵,后来那宅子也没怎么去了。 七娘是他后来去百花楼打探紫鸢姑娘情况时救下的,她在百花楼的时间不长,跳的舞虽然比不上紫鸢姑娘,但那身段儿舞起来至少有六分神韵~ 因而他便格外偏爱七娘,每次她跳舞的时候,他就专门让她穿上紫衣,蒙上面纱,那场面就好像紫鸢姑娘正在为他独舞,好不美哉!就连太子殿下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啊! “陈大人,本官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但也最恶有人威胁,你寒陵城宅子的地契在何处,本官相信你不会隐瞒的……” 何多海从袖中拿出了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边说边挑起自己的几根发丝,轻轻往刀口上一吹,发丝全数齐口而断,在烛火的掩映下翻飞跌落…… “你……” …… “御北,你要保重……” 君御北临行,南宫紫送他到洞外,满眼不舍,她其实很想他陪在身边。 “丫头,等我回来!” 君御北揽着南宫紫,将她娇小的身子摁在自己怀中,恨不得揉进骨子里。 “你要注意安全,我等你……如果实在采不到就算了,不要冒险……” 南宫紫的声音闷闷地,耳畔传来强有力的心跳,心中却泛着说不出的慌乱。 “好!” 君御北摸了摸她脑袋,柔软的发丝入手,让他莫名心疼。 吁…… 君御北松开她,将右手食指放在嘴里吹了声哨,不消片刻,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从林中奔来。 “这是你的马?” 南宫紫瞪大美眸瞧着那身姿高大、毛色炳耀、眼神坚毅、灵气逼人的白马,心中不可谓不惊讶。 她曾听说过但从不相信马也可以用高大俊逸来形容,但今日却真的见到了,几乎可以用上所有溢美之词来形容它的俊逸。 以前见到白龙的时候,因为它体型太大,倒没有往好不好看的方面去衡量。 记忆中虚无空间墨御北也是一匹白马,但却没有这匹马儿看起来有灵性。 “嗯,它叫玉卢,过来瞧瞧本王就上路了。” 君御北摸了摸玉卢的头,示意南宫紫靠近一些。 “我不敢~听说马是认主人的。” 南宫紫虽然也很想摸摸,但却没有迈动步子。 “你放心,它连你都不认识的话,本王要它还有何用?” 昂…… 玉卢抬头不满地叫了一声,它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了啊。 壮着胆子上前,南宫紫摸了摸玉卢的脑袋,看着它水漉漉的眼睛好似能听懂它的话:玉卢会跑快一点,让主人快点回来。 南宫紫强忍着鼻头的酸涩和眼眶萦绕的湿润,缓了缓后道,“谢谢你……” “傻丫头,乖乖等着本王~” 君御北揽过她,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尔后便飞身上马,转瞬便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御北……” 南宫紫凝眸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收不回视线,他走了,她的心也随之空了…… “哎哟哎哟!终于走了,又不是不回来了,两人黏黏糊糊地真是听得我老人家都脸红啊!” 无忧从洞中跳了出来,张牙舞爪地兴奋异常,他已经很久没有亲眼见过这些小年轻你侬我侬,依依惜别的场景了~ 可惜他没胆子看,如今还是留下了一丝遗憾,不过用耳朵听也挺过瘾的啊,哈哈哈哈哈哈…… “无忧大师,你……” 南宫紫有些窘迫地转身,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无忧的性子真是让人无语,一把年纪了这样真的好么? “赖皮八,该做你的事了。” 青阕和青逸也从洞中出来,南宫辰和淳于琛跟在身后。 “老秃驴,我说过多少次不准叫我赖皮八!”无忧炸毛,那架势想立马和青阕干一架。 “无忧师父,你叫青阕师父为老秃驴,他叫你赖皮八,刚好扯平!南宫师兄,青逸师兄,你们说对不对?” 淳于琛一板一眼地说道,他额头上还包着纱布,样子十分滑稽。 他现在已经拜了无忧为师,又被青阕收做俗家弟子,因而这样叫法并无不妥。 但南宫辰和青逸却垂头不语,眼观鼻鼻观心,好家伙! 他们知道要是敢说“对”,那铁定会被逐出师门的! 淳于琛这个货! 要不是念在他童言无忌,他才刚进师门就树了敌了! “咳咳……接下来要怎么安排?” 南宫紫也瞧出了不对劲,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现在卯时末,离午时还有两个时辰,你要在脑海中温习伏月曲谱,贫僧和青逸会在洞外的那棵树下布一个阵法。” 青阕开口转向无忧所在的位置继续道,“无忧和其两位徒儿负责将从药神谷带来的药材熬成汤药,并且确保在午时南宫施主开始弹奏的时候,药性发挥得最大。” “没问题!包在老夫身上!” 大事面前,无忧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拍着胸脯保证。 “南宫施主,时间比较长,而且汤药中途必须要不停加药材加水,更不能停火,因而可能要请你的朋友帮忙,这样大家中途可以交替休息,只是要辛苦你了。”青阕又转头面向南宫紫所在的方向。 “嗯,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 江南的受灾面积很大,百姓流离失所,遍染瘟疫,但官府不作为给人们心灵造成的伤害比洪灾留下的阴影更大。 陈椁出事,何多海接管了救灾控疫的具体事宜,他实行封村封路,得了瘟疫的人全都被集中或控制在一个地方,各方通道派兵把守,不让外面的人进,不让里面的人出,并定期投放少量食物和便宜药材进去。 僧多粥少,被封闭的区域里,有些人为了活下去,疯狂争抢食物,甚至大打出手…… “这是我的!这是我的!” “臭小子,你病成这样了,吃了也没用,不如给我吃让我多活几天!” “不行,这是我的!我要吃!我要吃!我不想死,不想死!” “不知好歹的东西,老子干脆打死你,省了口粮!” “哎啊!哎啊!救命啊!救命啊!” 有些染上瘟疫的就直接吃不上东西,每顿只有半碗清澈见底且凉透的药水充饥,如此一来,他们不多久便离开人世…… “娘,我又拿了一点药回来,你喝了~” “孩子,娘不行了,你喝了它不要浪费,娘走了你也要坚强地活着……” “娘!你不要吓我,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孩子~你爹在等着我呢,娘这就去找他……” “娘!你走了我怎么办?娘!娘!你睁开眼看看啊!” “娘!啊啊啊……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无情?!我爹娘都死了!都死了!呜哇哇……” 有些实在没办法的就去割树皮挖白泥吃,可那些东西如何能消化啊,消化不了就排不出体内,一些孩子贪吃,结果被活活憋死…… “不要吃了!那些泥巴不能吃!” “娘亲,我饿……” “饿也不能吃,河那边有水,我们去喝水。” “娘亲,我肚子圆滚滚的好疼啊~” “让你不要吃不要吃,你偏不听!” “呜呜~娘亲,好疼好疼……” “来,喝点儿水就没事儿了啊~” 要是这位娘亲知道,这口水喝下去就会要了孩子的命,就算让孩子疼死她也不会给他喝的,因为这等于是她亲手将自己的孩儿害死的。 而有些甚至不顾天地伦常,要吃人肉了…… “哎!我说,咱们被强留在这里,连树上的皮和地上的泥都他妈的吃了,但难进又难出啊,拉不出来都憋死了一大群了!” “可不是啊,你说这是啥世道,到处都是死人和病秧子,简直就是地狱啊!他娘的老子肚子又唱空城计了,天天喝水,都不知道肉是啥味儿了!” “那边不是有现成的肉吗?说到地狱,那都是吃人的魔鬼啊,咱们都快饿死了,做在世的魔鬼总比做阴间的死鬼强!”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想吃肉的就跟老子来!” “不行!我们不能做那丧尽天良的事!” “哼!那些当官的逼得我们走投无路,他们做的事比我们更加丧尽天良!” “对!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将肉吃了骨头全都扔河里去!总有一个当官的会喝到河里的水!” “不能这样做,会死更多人的!” 在生死面前,人情、纲常、伦理甚至人性通通都被求生的**扼杀,邪念丛生…… 谁会想到,本来的太平盛世,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竟如人间炼狱般可怖! …… 洞外,无忧等人正忙得热火朝天,为午时的治疗做准备,他们在青阕指定的地点架起了一个简易的灶台,灶台上放着一口硕大的青铜大缸。 “哎!淳于徒儿,你要注意加药材时的量,不多不少,这样才能保证三天的用量,要是现在加多了,后面不就没了么?” 无忧站在青铜大缸面前,对着一个用石头垫高的孩子说道。 那孩子额头有伤,正一手提着一个奇怪的袋子,另一只手伸进袋中,不时抓几根黑乎乎的药草往缸里面投放进去。 “无忧师父!力道合适吗?” 这孩子正是淳于琛,他第一个负责将药材加入水中,不过无忧师父给他的袋子真的好神奇,看起来只有巴掌大小,里面却可以装好多好多东西~ 他额头上的纱布是无忧师父扯下来的,说是担心他在添加药材的时候,万一不小心将纱布弄掉落缸里去了,那就罪过大了。 “嗯,稍微再轻点儿,力道太大会将药液溅出来,浪费!”无忧伸长脖子看了看后,捻了捻自己的胡子。 这些可都是救人命的宝贝啊! “是,无忧师父,徒儿知道了!” 检查完淳于琛,无忧又跑到灶前瞧南宫辰。 南宫辰负责生火,火力大小直接决定药液蒸腾的药气能否达到预期的药效。 “辰徒儿,你要看准了添柴,火小了没用浪费时间,火大了药气蒸发很快,还没到时辰药效就会挥发完了。” “师父,徒儿会注意的!” “呐呐……绿头发的,你们可加把劲儿多找些柴火来!” “放心,不会缺的!” 绿洛、白龙和红娇三灵负责搜集柴火,绿洛和白龙收集好后,由红娇负责将柴火烘干。它在紫灵里面修炼时已经逐渐掌握了热量的控制,虽然没有它哥哥红栾能运用自如,但将木枝丫烘干完全没有问题~ 待新鲜的树枝变成干柴后便由白龙和绿洛将其送回,而灰苜和蓝苏则在南宫紫所在的洞外守护。 …… 午时一到。 南宫紫感觉心湖一阵波动,沉睡已久的月澜终于醒了过来。 它闭着眼睛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先睁开一只眼睛眨了眨后又闭上,接着又睁开另外一只懵懂惺忪的眼睛四处看了看后,便嗖地一下出现在了南宫紫身前。 一股浓郁的灵气直扑而来,古朴的琴身上龙飞凤舞地刻着“惊鸿”二字,要不是南宫紫知道这琴的来历,定然会以为这是惊鸿琴,可既然月澜出现了,那惊鸿在什么地方呢? (月澜,你终于醒了~) 南宫紫在心里唤道。 “呜啊……这一觉睡得还行,你得到伏月了?” 软糯清脆的声音在南宫紫的脑海中响起,彻底醒过来的月澜不再是傲娇的小萌娃,而像是经历了沧桑的智者,这让南宫紫不由得想起了她的半路师父戊天。 (是的,但才看到第一曲,今天要请你帮忙,外面瘟疫严重,很多人正在生死边缘徘徊。) “没问题,你的态度我很喜欢,我会尽力帮你!” (多谢!) 南宫紫误打误撞,赢得了月澜的好感,因为它脾气虽然比惊鸿好,但最不喜欢拥有它的人将它看作仆人或契约之物,要是那样的话,倘若有的时候它偏偏不配合你这个“主人”,你也拿它毫无办法。 “你身上被人下了咒!” …… ------题外话------ 心里挺沉重的,一幕幕惨剧就好像在眼前放映一般……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二公子来信了 …… (什么?下咒?) 月澜突然冒出的一句把南宫紫惊着了,她不由得在身上四处摸索,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啊,怎么会被人下了咒? “这个,我也不知道,力量很强,我暂时破不了。”月澜有些为难的声音在南宫紫的脑海中响起。 (有什么危害没有?) “好像~大概~貌似没什么危害……” (呃……那好,时辰快到了,我们出去,你能化形么?你这样我也不方便带你。) 南宫紫毫不怀疑,自己这小身板儿真的搬不动月澜。 “好!” 月澜话音一落,巨大的琴身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缩短,最后缩到只有手指长短,飞到了南宫紫身前。 “如何?” (呃~会不会……太小了点儿?) 南宫紫看着眼前短得像根手指的月澜,有些傻眼地接过放在手里,“惊鸿”那两字在这小短琴的身上看起来比两只蚂蚁还袖珍,这模样儿也太迷你了? 看来这月澜的性子也是有点儿小调皮啊,从这么大的块头变成这么小的琴,它的脑袋是怎么想的?这让她如何弹? “噢~那这样呢?” 月澜又长了一点点,仅仅比指头长一点而已。 (最好再长点儿……) “噢~现在可以了么?” (再长点儿……) 月澜好像觉得好玩儿似的,每次都只增长一点点,不过还好,它在南宫紫的提示下一点点变长,直至变成了一把普通古琴的大小。 “姑娘,时间到了!” 南宫紫心头刚松了一口气,便听见蓝苏的声音从洞外传来。 “好,马上就来!” …… 钱府。 管家将三具尸体带回府,钱乾见了之后并没有立马报官,而是吩咐所有人不得声张,并将尸体先藏于地下冷窖。 “老爹,你找我什么事?” 钱黎笙懒洋洋地来到书房,找了个地儿坐下,斜靠在桌子上,伸出修长的指尖捻了一块做工考究的糕点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啪! “你说说你能不能给我坐直了?!” 钱乾一巴掌砸在桌子上,没好气地盯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他心里真是又爱又恨! “您别生气,这坐直了和没坐直都能听到您老讲话啊~” 钱黎笙咽下了糕点后又优雅地喝了口茶,虽然嘴上说着,可还是坐直了身子,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怎么能不给老爹面子? “我找你来没别的,后山发现了三具尸体,都是府里的人,死状凄惨,你去瞧瞧是何人所为……” 钱乾见他坐直了身子,立马进入了正题。 “老爹你都没瞧出来,我咋能?” 钱黎笙妖孽地丢了一个怨怼的眼神过去。 “你小子别跟我装糊涂,依我判断,这凶手恐怕身份不简单,咱们得小心行事。” “既然如此,那您老放心,我这就去瞧瞧啊!” 钱黎笙听了钱乾的话也不再推辞,抓了快蜜糕拿在手中,慢悠悠站起身,迈着步子就要往外走。 “等等!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钱乾不相信自己儿子看中的东西会让别人抢走,除非是他不想要故意放走的。 “假的,不要也罢!” 钱黎笙步子没停,只侧头往后说了一句。 “假的?你面都没见过就知道是假的?” 钱乾瞪大眼睛,坐在椅子上的身子不由得往前倾。 “你就别操心了,儿媳妇会有的,孙子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钱黎笙挥了挥右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你个臭小子想老夫等到什么时候?” …… “公子!” 方臻见钱黎笙出来,连忙迎上。 “嗯~咱们去冰窖看看,死的人在府里是当什么差的?” 钱黎笙继续往前走,兴起时就掰块手中的蜜糕放进嘴里,虽然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却有种说不出的画面感。 “回公子,是外院看守的三个护卫,他们刚来不久,是门房李贵介绍的。” 方臻紧随其后,对于自家公子边走边吃东西的场面已经有了抵抗力。 “以前是做什么的?” “据李贵交代,那三人以前是外地的乡民,逃难来的。” “实际是什么身份?” 事实定然不是如此,方臻如果只有这么一点儿办事能力的话,钱黎笙也不会留他在身边这么久。 “实际是在街面上混迹已久的地痞,会些拳脚功夫,以前经常干劫财劫色的勾当,因着李贵的介绍才进了府。” “让李贵卷铺盖走人,扣三个月工钱,以后禁止他到钱家任何一处产业下做工。” “是!”方臻应道。 钱家产业遍布整个揽月王朝,李贵被钱府赶出门,其他哪个地方还敢要他? 公子此举无疑断了李贵的生活来源,不过也活该他倒霉,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撞到公子的刀刃上。 “香又来最近的生意怎么样了?” “回公子……” 两人一路说着就到了钱府的冰窖外,窖门呈圆形,用千年寒铁而制,仅仅改制这道门就花了足足一万两银子,其工艺精密非常,平日不会有丝毫寒气外泄,门口还有四人轮流把守。 “属下见过公子!”把守的人给钱黎笙见礼。 “嗯,方臻,开门!” 钱黎笙面无表情,从袖中拿出一个半圆中空,约莫三张宣纸厚薄的铁片,上面还有个用红绳系着的玉坠,边说边递给了身侧靠后的方臻。 “是!” 方臻双手接过铁片,朝着门口的守卫走去,右边一位身材高大的守卫见此,也拿出一片类似的半圆中空铁片,恭敬地递给方臻。 冰窖的钥匙有两份,一半在守卫手中,钱乾和钱黎笙各持一半,每次开门必须将守卫手中的半片和他们父子任一人手中的那半片合成一整片才能打开~ 而两个半圆中空的铁片合在一起,就成了一个铜钱,不得不说,这钱家父子,对钱的偏爱有的时候近乎偏执,换谁也不敢把钥匙做成钱的样子啊,也不怕招贼…… 方臻熟门熟路地下蹲着身子,将这奇特的钥匙放进铁门下方,距离地面只有膝盖高低的一个不起眼的凹槽中。 一声咔哒声响起,寒铁门顿时打开一个一人高宽的通道,一股寒气直往外窜。 “公子请!” …… 南学院。 “绿鞘姑娘,你终于醒了!” “曼蓝姑姑!宇廉!清风!你们怎么都在?呃~看来我真的回来了!” 绿鞘迷迷糊糊醒来,听到熟悉的声音,睁开眼就看到林曼蓝、张宇廉、龙清风三人正眼神灼灼地看着她,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现在才发现那座荒山离揽月城这么近,可她不知道路,四处乱窜,饿了就吃些野菜裹腹,渴了就喝些河水,好几次被突然冒出来的动物吓得命都没了,更不用说还被一条野狗追着跑了几个时辰,脚底都全是水泡啊…… 她觉得如今还能躺在这么舒服的床上,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 “你这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你昏迷中一直在不停地说着梦话,南姑娘还好吗?你怎么弄得如此?” 林曼蓝坐在床边率先开口,将其他两人的疑问一同问了出来。 “姑姑,老实说,我也快一年时间没有见过小姐了,也不知道她究竟怎么样了,我前段时间还被奸人所害,差点儿就丢了性命,要不是运气好被人搭救了,现在早就没命了!” “一年没见了?” 张宇廉脸色微变。 绿鞘都一年多没见过南姑娘了,那她岂不是凶多吉少?不知是否也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了?他不由得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懊恼。 “你们不知道,这事说来话就长了,现在有一个女人居然跳出来冒充小姐啊!她跟小姐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说话的声音和走路的样子都差不多,你们可得注意了,要是她出现在南学院,可得警惕一些!” “一模一样?!” 这下屋内的三人都惊悚了! 尤其是张宇廉,他不敢想象有个女子和南姑娘长得一样,那样天仙般的人儿,居然还有假冒的?! 真不知两人站在一起是个什么场景…… “一模一样怎么能确定她是假的?”龙清风看着绿鞘开口问道。 “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是我知道,我跟小姐虽然不长时间,但是她的为人和品性,还有对人的态度上都是那个冒牌货比不了的!” 绿鞘提起此事就一肚子气,“那冒充小姐的女人骄纵不堪,对下人更是心狠手辣,在我揭穿她以后,她就将我关在地牢三天三夜不准吃饭也不准喝水,还要砍了我的双手割了我的舌头!” “居然这么狠?!” 张宇廉诧异,他不敢保证,倘若那张美丽的脸蛋下真的有一颗恶毒的心,他会不会喜欢上她。 幸而,那只是假冒的,他心中的女子仍然纯洁善良如下凡的仙子。 “你们不知道,当她第一次顶着小姐的脸将我赶走扔了我的东西,对我说出那么狠毒的话时,我的心有多痛!” “我心想,我的小姐那么善良,为何会变得如此可怕?后来我就发现越来越多的不对劲,直到看到她肩上没有胎记,才更加笃定,那个女人就是假冒的!” 绿鞘义愤填膺地说完这些话后,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当时那个女人被黑衣人带走了,她现在不知道黑衣人去了哪里,那个女人又是个什么情况,会不会到其他地方去害人了? 仔细一想,应该不会?可那个黑衣人究竟是敌是友啊?他是把那个女人杀了还是放了? 好心塞…… “绿鞘说得对,南姑娘心若菩萨般善良,就算那人能模仿得了外表,内在骨子里的东西,是模仿不来的。” 林曼蓝听了绿鞘的话后脸色沉重,倘若真的有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到南学院来指手画脚,那学院的人就要倒霉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干娘,您在么?” “呃~绿鞘,你先歇着,我们先出去了……” 林曼蓝听见外面陆轩在叫她,便开口告辞。 她把绿鞘仔细一看,觉得这姑娘跟陆轩倒是很般配啊,南姑娘的丫鬟,心肠也不坏,性子也真,有机会一定要撮合他们两个,也免得陆轩整日里被长公主缠得无法脱身。 “曼蓝姑姑,外面那人是在叫你么,你什么时候有了干儿子了?” “嗯,他叫陆轩,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 韩玉静进门后直接开门见山,她看着那道熟悉的背影,心底萦绕着淡淡的不安~ 现在的鲁先均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了,他就像一只张开利爪,随时准备将她撕碎的狼一般正在做着攻击的准备。 “怎么样?哈哈……你不是明知故问么?你明知我到底想把你怎么样?” 鲁先均飞速转身,在韩玉静毫无防备地情况下将她一把抱在了怀里。 “你……你怎么?” 韩玉静瞪大眼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脸。 “怎么?想问为什么我又给自己做了这样一张脸?这么多年没见,还满意么?” 鲁先均紧了紧手臂,让二人的身体某处紧密相抵,垂头靠近她隔着面纱的红唇低声说道,二人的呼吸交缠,让他欲罢不能~ “你……不要这样!” 感受到身下的抵触,韩玉静心下慌乱,用双手推着他的胸膛。 “怎么?你身上哪处我没有看过?现在不都还留着印记呢么?” 鲁先均挥手将她的面纱摘下,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分外满意。 “你无耻!” “哼!我无耻?!要是当年我这么无耻的话,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还用等到今天?” “你……” “你放心,反正你已经不是处子,就算跟了我,南宫凌也不会发现的,对么?玉儿?你这个样子回去,南宫凌肯定有好些日子没有碰了,就让我来满足你?”鲁先均被欲火燃烧了理智,对她上下其手。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 “玉儿,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就是得到你的人,还有你的心,我还是处男呢,我不介意你和别的男人上床还过几个孩子,你就应该感动了……” 他慢慢地褪去她的衣衫。 “不要!我求求你!先均!不要这样对我!” “要是今日你不答应的话,就等着南宫凌一家被血洗满门!你是想你儿子先死还是南宫凌先死?南宫凌?那个男人霸占了你这么久,该还给我了……” “不要伤害他们!” …… 相府。 南宫凌心神不宁,在书房半天看不进去一个字,于是便到了他和韩玉静的卧房发呆~ 拿着南宫钰画的画盯了老半天,却不知道如今的情况该怎么办。 钰儿年纪这么小都看出他和他娘之间的不对劲,这让他的心里很不好受,可一想到她身上那些刺眼的吻痕,他就无法说服自己去主动服软。 正在发呆的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他以为是韩玉静回来了,连忙整理好自己的心绪,从案几上拿出一本书装模做样的看。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南宫凌心里猛地失落,不是她! “进来!” “老爷!二公子来信了!” “嗯,你先下去!” 南宫凌接过信,盯着信封犹豫着要不要拆开。 因为每次南宫辰的信韩玉静都要第一个看,想第一时间知道他们的儿子过得好不好,医术学得怎么样了,想起过往种种和自己的三个儿子,他突然觉得自己实在太自私了! 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将信拆开瞧瞧,可打开之后,里面的内容除了日常的问候之外,透露的一个信息着实将他浑噩的脑袋刺激了一把。 他仔细看了两遍,确认上面写的是:辰儿在江南见到三妹南宫紫了,但并没有主动相认,她身边有很多能人志士,还有两个孩子叫她“娘亲”,她和北王爷关系匪浅,孩子有可能是北王爷的! 南宫凌觉得十分蹊跷,南宫辰写信的时间和南宫紫出嫁那天被抢的时间基本吻合,她根本就不可能转瞬就到了江南!更不可能在一年多的时间内生俩孩子! 那回到相府的女子究竟是不是南宫紫?还是说南宫辰见到的那个南宫紫才是真的南宫紫? 他没有丝毫头绪,心知要想知道真相,就必须亲自问韩玉静,因为她开始蒙着面纱后不久,那个南宫紫就回来了,但她现在没在府里…… 南宫凌思前想后,觉得不管在江南那个南宫紫是不是真的南宫紫,都不能再留了,未婚先孕还生了两个孩子,这样的女人行为不检,就算孩子是北王的,也得不到皇室承认! 况且他并不认为攀上北王这棵树,能给他和相府带来什么好处,如果那人是太子的话,此事尚可考虑一二。 但这世上只能有一个南宫紫,而那个南宫紫在出嫁时就已经被抢走了,而他也不想她再回来惹是生非,说不定他和韩玉静之间的感情出现破裂都是因为这个南宫紫,因而不管真假南宫紫,最好永远都别回来了…… 于是他从书案上拿起纸笔,挥手写下几个字:吾儿切记,弃紫,趁机杀之! …… 江南。 “大师,我准备好了!” 南宫紫抱着月澜,和蓝苏、灰苜来到洞外的时候,直接被他们的阵仗惊着了。 那棵树下用白粉画了一个圈,四周还用石头压了四张黄色符纸,四个不大不小的香炉立在符纸相间的空处,里面已经分别插上了一支香,青阕站在前方指挥,青逸蹲在地上继续鼓捣着什么。 “阵法马上就好,施主请稍等片刻!” …… ------题外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再也没有人会阻挡你的心 …… “没问题!还需要我帮忙吗?” 南宫紫环视四周,只见圆圈附近约莫在东北方架起了灶台,一口硕大的青铜缸正往上直冒着蒸蒸热气,空气中已经能闻到浓浓的药味儿。 无忧大师和其带来的徒弟正忙着加水加柴,小淳于大汗淋漓,站在一块石头上从一个小袋子中不停抓些药材往青铜缸里投进去,白龙和绿洛弄回来的干柴已经堆成小山了。 “嗯,南宫施主,麻烦请你的朋友们回来,暂时不需要柴火了,他们五个必须在阵法外面保护你。” 青阕站在阵外并没有回头,背对着南宫南宫紫道。 “好,蓝苏去找它们。”南宫紫侧身对着身后的蓝苏到。 “是,姑娘!”蓝苏领命后,迈着轻盈的步子往林中跑去。 不多时,绿洛、红娇、白龙和蓝苏便回来了,所有人员(灵兽)全数到齐,齐刷刷看着青阕。 “此阵一开,任何人就算有十万火急之事,也不能在中途打断南宫施主,否则她会遭到反噬甚至走火入魔,而且所有听到琴音的人都会心神大乱,到时候事情就会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青阕面色严肃,特有的沙哑声音带着穿透力传到所有人(灵兽)的耳中,大白眼中的黑米粒一动不动,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是!” “好!” “知道了!” 众人(灵兽)七嘴八舌地回答。 而此刻听了青阕的话后,南宫紫才明白他昨日让君御北离开的重要性,倘若君御北中途不顾一切打断弹奏,那跟着遭殃的就多了。 “南宫施主,请进!” 青逸双手“合什”,结了个标准的法印,微微前倾上半身,开口道。 “合什”又叫合掌,是出家人必修的一种法印,结印时要掌背微躬,掌心留空略弯,双掌之间形成空洞,意为悟透天地之空性。 平日里,倘若发现某某和尚双掌紧合不留空隙向人结印行礼,则多半是招摇撞骗的假和尚,据说来世此类人将投生于无佛之道,一生不受佛之庇佑。 “好……谢谢!” 南宫紫抱着月澜刚从空隙处跨入了圆圈之中,青逸又变戏法儿似的递了一个棕色的软垫给她,她连忙道谢。 “现在阵法未启,贫僧需要四人协助,待午时三刻一到,诸位需要同时点燃阵法上的四根香,如果哪一方动作稍慢,便会破坏四方平衡,错过吉时就要再等一天!” “我来!我来!” 无忧抹了一把胡子跳起来第一个举手,好家伙! 要再等一天的话,他的药材不都白白浪费了吗? “你不行!就由南宫施主的五位朋友中的四位来,点完之后,他们便可在原地守护。” 青阕直接回绝了无忧的话,将无忧气得吹胡子瞪眼、满脸通红却毫无办法。 这个老秃驴简直就是六根不净! 什么叫“你不行?!”老子看你这个老秃驴才不行! 他无忧除了找女人不行,哪样不行? 哦!呸呸呸! 他只是不想找女人,不是不行!不是不行! 啊啊啊啊啊!要疯了! 不该纠结到底行不行的问题! “好!蓝苏你留下,其他几个跟我来。”绿洛开口,无灵不从。 四灵快速各就各位,等待着青阕的指令。 “赖皮八,阵法一旦开启,你负责将药气引入阵中,方法待会儿教你。”青阕转头朝着无忧所在的地方。 “好你个老……好!” 无忧听青阕又叫他赖皮八,心头不爽正想顶回去,没想到后面接到任务了,又喜不自胜,他最喜欢参与这种事了,学不到的话,见识下参与下也很牛掰啊! 以后显摆都不愁没有料了,哈哈哈哈…… “南宫施主,麻烦你坐南朝北……贫僧再次提醒你,弹奏期间,无论你看见了什么,无论发生了何事,你都不能停下来~” “好~” 南宫紫在软垫上朝着北方坐下,将月澜放在身前,心中有点儿小忐忑。 记得第一次弹奏月澜的时候,百鸟齐鸣,百花齐放,虽然那种场面很壮观,但毕竟太招人眼了,要是被有心之人盯上了,她都不敢保证能护住这宝贝琴疙瘩。 “此阵名为‘无极天音阵’,会将琴音十倍传于这江南之域,上古神物月澜琴,奏伏月第一曲‘仙月回春’,配合‘宁神草’之药气,染上瘟疫之人听闻后会昏睡三日,之后便可不药而愈。” 青阕站在圆圈外,边说边用右手在空中比划着什么,他的指腹上蘸有红色朱砂,手指过处,泛起一道道红光。 突然他挥舞的手定住,脸色严肃地大声道,“燃香!” 青阕当然没有选错,它们五灵的默契可以说是无人无兽能敌的。 话音一落,绿洛、红娇、白龙、灰苜四灵同时动作,将各自身前的香点燃,时间上不差分毫。 …… 且说阵内的南宫紫,在四个香炉的香点燃之后,她便看不清外面的情形了,整个人已经置身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给她的错觉就好像又到了虚无空间。 记起自己的重要任务,她敛了心思,如玉指尖开始拨动琴弦~ 顷刻,清脆悦耳的琴音响起在这白色的空间,余音缭绕…… 可南宫紫发现,虽仅拨了一下,那音波却仿佛有了魔力,将眼前的白雾往后震散了不少~ 她心中一喜,这月澜果真不是普通的古琴! 于是她便按照所记忆的琴谱弹奏了起来,青阕说这第一曲名为“仙月回春”,真希望能妙曲回春,拯救受灾受难的百姓。 才弹几个音符,南宫紫便闻到一股药味儿慢慢渗入进来,那药味入了阵后竟好似有了形,而且以肉眼可见的形态逐渐环绕在月澜附近。 后来渐入佳境,二者合二为一,琴音也似有了形,合着药味而逐渐往外扩散,直至消失在南宫紫的视野中…… …… 阵外的时间仿佛过得很慢。 蓝苏空出来,负责给所有人准备食物和水,它马不停蹄地一会儿给这个喂吃的,一会儿给那个递口水喝。 虽然守阵的四灵不用吃喝,但它也要假装给它们送些,否则会让其他人起疑心的。 倘若它们四个不吃、不喝、不动在原地呆上三天还啥事儿没有,是个正常人都觉得它们不是人了好么? 可更令蓝苏郁闷的是,即使不出汗,它还得装出很累的样子。 “蓝姑娘,你歇会儿!” 南宫辰见蓝苏小巧玲珑的身子像个陀螺一样在他们几个当中打转,不知怎的就想让她先歇会儿。 她蓝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飞扬着,几乎晃花了他的眼,他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灵动,而且性格温和可人的番族女子。 “啊没事~你要喝水吗?” 蓝苏两眼弯弯,端着水瓢盈盈地向他走去,见他在灶台后面大汗淋漓,以为他口渴了。 “噢~谢谢……” 他见她走近,感觉到额头的汗水正往下滴落,也没想着自己满手都是黑灰,直接在脸上抹了一把。 “你脸上弄脏了,蓝苏帮你拭去。” 蓝苏见他脸上黑乎乎的像只黑老猫,也没多想就用蓝灵袖给他拭去,所到之处干净如常,黑色炭灰全数不见。 “谢谢……” 南宫辰闻到她身上特殊的香味,心跳如擂鼓,他这辈子除了他娘,第一次离一个女人这么近。 待蓝苏走后,无忧跳过来一把拍在南宫辰头上,一双老眼放着八卦的光,“臭小子,说什么呢?耳根都红了?” “师父,你不要胡说,天太热了……” …… 一座黑暗的宫殿。 一个不算陌生,久违的身影,缓缓推开大门往里走去。 “属下参见尊主!” 来人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 “平身,既然回来了,东西想必也到手了。” 阴冷的声音,寒彻人的经脉,气势之强,直逼得人喘不过气,抬不起头。 “属下不辱使命,请尊主验收!” 来人正是辞别张宇廉的林秀芩,她跪在地上,低头将手中的东西呈过头顶。 话音刚落,手中便顿觉一空。 “嗯……” 咔嗒! 空荡荡的殿中响起开合的声音。 “东西是真的,你想要什么奖励,还是去找那个小子?” “属下甘愿为尊主出生入死!” 她现在回去也没什么意义了,留住一个男人的心,比留住天上的太阳还要困难,从今以后,她和他再无瓜葛,就让她一个人在黑暗中承受所有的罪孽! “哦?还记得你当初接下这个任务时,本尊就告诉过你,你一定会后悔的……” “属下愚钝……” “抬起头来~” “属下不敢!” “本尊恕你无罪!” “谢尊主!” 明知道抬头也看不见什么,林秀芩还是依言抬起头,入眼的还是那一身黑袍和黑色面具,只能从他的声音和露出的手掌看出,尊主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而且一身功夫高深莫测,他的视线冰冷,没有丝毫感情。 这冥王殿虽然瞧着空荡荡,却四下都埋伏了高手,要是她今日没有完成任务回来,还没见到尊主就已经血溅当场了。 “你的下一个任务,就是去亲手杀了他,将他的尸体带来这暗冥神殿。从今以后,再也没人会阻挡你的心,他会在这里等着你完成任务归来,再也不会有机会背叛你,再也不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一字一句冰冷的声音响起在空旷的大殿,就像一根根尖钉句句钉在了听者的心上。 “不!” 林秀芩不敢置信地盯着那个黑衣黑面高高在上的男人,她真的太低估他的无情了,他竟然让她亲手去杀了张宇廉! 那是她爱了多少年的男人啊!她怎么下得去手?! “怎么?舍不得?” “不……不……” 刚刚还在上面坐着的男人,已经转瞬来到了林秀芩近前,冰冷的大掌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死亡的气息笼罩在周围。 冷彻的触感和收紧的力道,让她的灵魂都不由得颤抖,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哼~本尊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自己杀了他,要么就让别人代劳!” 砰! 啪啪! 黑衣男人大掌随手一挥,像扔死狗一样将她扔在了地上后,双掌拍了拍。 “咳咳……属下知错!属下知错!” 林秀芩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求饶,心里却在泛着血花,痛得无法呼吸。 尊主的意思是,如今无论如何都要杀了张宇廉! 没想到她还是害了他! “见过尊主!” 正磕头之际,殿内响起另外一个女子的声音,林秀芩抬头,只见一个黑衣女子出现在不远处。 此女带着兜帽,大部分脸都被挡住,正给尊主行礼,不过她的手却没有露出来,整体感觉十分瘦弱。 “嗯,现在有个任务很适合你,南学院知道么?你去了定然能迅速接近目标……” “请尊主明示!” “那里专门收留乞丐和身体有残缺的人,你的手是最好的武器。” “芷兰明白。” “你放心,本尊从来不会让人白干,等你完成这个任务,本尊就替你续上左手。” “多谢尊主!” 此女正是消失已久、曾经风光无限的“兰公主”唐芷兰,她被断了双手之后悲痛欲绝,皇后上官清婉口头答应会派人查清此事,但后来却不了了之。 想到自己没了双手,就再也无法参加选妻大典,再也没有机会成为北王妃,再也没有颜面和自信站在君御北面前叫他“北哥哥”,她一度有了轻生的念头。 更何况,自那以后,皇后娘娘便对她不冷不热,甚至不闻不问,好似宫里从来没有她这个人似的,这让她的地位一落千丈。 以前那些任她打骂的宫女太监,全都给她甩脸色不说,有时甚至不喂她吃饭喝水,要么就等饭冷了之后再胡乱塞几口到她嘴里! 在那些低贱的奴婢眼里,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兰公主,而是个连吃饭喝水都要人伺候的废人! 她从小到大何时受过如此不堪的屈辱?! 在那种情况下,她唯一想到的就是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只恨死之前没有查出那断她双手的王八蛋,否则她死后变成厉鬼也定要将其掏心吃肺、碎尸万段! 正当她绝望之极,准备一头撞死在墙上时,一名黑衣人来到了她的寝殿。他说只要她跟着他,帮他做事,他便可以将她的双手续上,让她过正常人的日子。 面对如此诱人的条件,别说帮他做事,就是让她做牛做马她都愿意,于是她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 之后,黑衣人便如出入无人之境般,轻易地就将她带出了皇宫,带到了这神秘的暗冥神殿,所有人都叫黑衣人“尊主”,他有着深不可测的能力。 尊主让她接受各种训练,其中就包括用毒,她曾在满是毒虫、毒蛇、毒草的毒液中,浸泡了足足八八六十四天,忍受了非人的痛苦和折磨。 尊主下令不给她送吃的,她在饿得不行时就只有沉下毒液里,用嘴叼住毒虫或毒蛇裹腹,渴了就埋头喝了一口毒液,喉咙和胃部比在烈火上炙烤还难受,简直生不如死…… 尤其是手腕断处,即使在痛得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她在毒缸里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丝丝毒液正透过伤口进入她体内的七经八脉。 每当她在忍受不了几欲咬舌自尽之际,脑中便回想起尊主的话:只要你能活下来,以后揽月王朝就无人是你的对手! 终于,她还是咬牙活下来了! 如今,她浑身都是毒药,只要她想,就可以在顷刻之间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这里让她找到了自己的生存价值,也坚定了她的决心,她一定要找到那个害得她一无所有的罪魁祸首报仇雪恨! 现在她出去的话,已经没人能认出她就是兰公主,不过她却要让那些得罪她的人,都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尊主!求您放他一马!属下甘愿为您做牛做马!” 林秀芩的声音好似突然提醒了黑衣男人,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道,“忘了介绍,这是本尊新培养的毒女,好不容易有个适合她的任务,你说她会放弃吗?” “啊啊啊!” 黑衣男人的话才刚说完,林秀芩便觉得自己浑身开始痒了起来,本来想强忍着,可实在太痒了,她止不住叫出声来,跪趴在地上胡乱抓挠。 “芷兰不喜违背主子命令的人,擅自替尊主教训了一下,还请尊主勿怪!” 唐芷兰面无表情看着尊主,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她对他的脾性了解一二,她料定他不会怪罪她的,所以才敢如此行事。 “不听话的奴才是得教训,但你要记住,这是暗冥神殿,不是揽月皇宫!” 冰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那个在唐芷兰眼中不会怪罪她的黑衣男人,可能要让她失望了。 他是何人? 岂会任一个小小毒女在他面前指手画脚?哪怕这个女人曾经是皇宫中养尊处优的公主,在他面前也还不是一条狗? “啊!噗……” 唐芷兰被一股大力扫到柱子上狠狠撞了上去,吐了一口黑血出来。 “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 “噗~芷兰……知错!请尊主……开恩!” 唐芷兰用两只胳膊挣扎着起身,心底的无力感几乎将她淹没。 她还是太弱了,在尊主面前连用毒的机会都没有! 正在这时,一只黑色的小鸟从门口的缝隙处飞了进来,直接到了黑衣男人的肩上,它的头上有一小撮白毛,异常显眼。 “你们两个先下去,此次任务就交给毒女和你一起完成,本尊相信,你们的第一次合作一定会非常愉快的!” “属下/芷兰告退!” …… ------题外话------ 第四卷黑暗的势力逐渐浮出水面了…… 谢谢各位呆粉们的支持,小北煊得出来卖个萌求各位娘亲多多评论,多多推荐噢~么么哒~有你们的支持,夜夜亲娘才会给小煊卖萌的机会哒,呜呜…… 南宫紫怒吼,你小子把我女儿拐哪儿去了?! T 第一百五十三章 务必将北王活捉回来 …… 待二人退下之后,黑衣人缓步往首位走去,宽大霸气的黑色尊座上正面雕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而两侧的扶手上则赫然立着两颗森白的骷髅头。 随意坐下之后,他肩上的黑鸟竟振动翅膀凭空化成了人形。 “冥鸠,什么情况?” “启禀尊主,北王爷没在边城。” 人形的冥鸠站在尊座前面,看起来就像个十四五岁的人类少年,它皮肤白皙,头发乌黑,额头上方有一小撮白发,穿着黑衣,眼角上勾,看起来有点阴冷。 “没在?去了何地?” 黑色面具外露出的鹰眸紧紧锁住冥鸠,让它的身体不由得有些紧绷。 “边城那个是替身,冥鸠发现北王本人的时候,他正独自一人往北方赶,方向应该是无涯雪山!” “应该是?!” 森冷的声音带着寒气,不难听出他对于不确定的结果十分不满。 周围的空气凝结,冥鸠不动声色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角,“北王的宝马脚程太快,冥鸠追了一程之后便跟丢了,此事事关重大,便擅自做主先行回来向尊主禀告,请尊主恕罪!” 冥鸠不是血契的守护灵兽,而是魂契的奴仆灵兽。 多年前,它本在深山中尚未修行成功的幽冥鸟,却不料被闯入的尊主用武力收服,他不仅折断了它的两根尾羽,还强制地要求和他结下魂契。 从那以后,它只能听他的命令,倘若敢有丝毫反抗,哪怕仅一个念头,都会被尊主知道,这么些年没有谁比它了解尊主的禀性,惹怒他不会有好下场,魂飞魄散不说,连肉身都不会有机会留个全尸。 其实它没有告诉他,倘若当年他没有拔掉它的尾羽,等它再修炼十年直至第三根尾羽长出来的时候,它便可自由出入真正的冥界,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嗯,金书铁月券本尊已经到手一份,除开皇帝手中的那一份,第三份应该在北王爷手中。此次他单枪匹马往无涯雪山而去,正好给了本尊机会~本尊要亲自去会会他……” “尊主定然能一举拿下北王爷!” 其实冥鸠也没有见过这尊主究竟长什么样子,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北溟绝! 他一身功夫不知师从何人,但却可怕得让它都胆寒,其实北溟绝想要这天下江山很容易,直接杀了各国皇帝就行了,可他却不愿意这么干~ 因为北溟绝喜欢玩弄人心和权术,喜欢看手足相残、妻离子散、骨肉分离甚至至爱之人刀剑相向,并认为这些是人生的乐趣。 当这些都欣赏完了,还能达到他的目的,这就是他追求的境界。 “行了,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话恭维本尊了?既然君御北不在边城,那这个消息隆国二皇子和揽月皇帝怎么能不知道?” “冥鸠明白!” “你先去,本尊希望看着两方打起来,到时候两败俱伤坐收渔利,更希望看到兄弟反目,北王爷众叛亲离,到时候金书铁月券自然会出现……” “尊主圣明!” 正在这时,一个黑衣暗差飞快往殿内奔来。 “报!” 冥鸠在听到那人的声音后,迅速变成本体,煽动了两下站在一旁的扶手上,目前它只在北溟绝面前显出人形。 “何事?” 北溟绝对于飞跑而来的暗差并没有不悦,能有胆子如此闯进来的人,定然是有要事,否则就是让他进来他都不一定敢进这大殿。 “禀尊主!江南飞鸽传书,发现了惊鸿琴的踪迹!” 报信之人跪在地上,低头不敢看上方的人。尊主的气势之强,让他跪着的膝盖都有些打闪,不过却仍然强忍着不敢动分毫。 “什么?!在何地?” 黑衣人直起身子,心中有了计较。 “来信不知,但江南大片区域都能听到那种仿佛从九天而来的仙乐,探子亲眼见到所有得了瘟疫的人全都昏睡过去!” “而没有瘟疫染身的人则神情气爽,好似大病初愈一般,所有探子都认为此曲定然是出自惊鸿琴!但属下们无能,尚未找到弹奏之人在何处!” 来人低头看地面,口中恭恭敬敬地回道。 “既然如此……冥鸠!让左右护法去无涯雪山,务必将北王活捉回来,本尊要去江南瞧瞧那惊鸿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是!”冥鸠回了一声之后便飞走了。 来报信的人对于那只能吐人语的黑鸟已经见怪不怪,别看它只是一只不起眼的鸟,它在这暗冥神宫的地位可不低,尊主极为信任它,有的时候左右护法都得听它的命令。 上次惊鸿现世,据闻是一个女人弹奏了它,当日揽月城出现奇景,暗冥神宫的人都震惊了。 这世上还有能驾驭惊鸿琴的女人,真是令所有人都始料不及,不过那女子行踪不定,暗冥神宫的人遍布全朝,每次都是才一找到她,她又没了踪迹,更别提亲眼见识下传说中的惊鸿是什么模样。 …… 江南。 且说阵法内的南宫紫,在第一天的时候按照节奏循序渐进,并没有什么不适,月澜的音律和宁神草的药气让她精神百倍,连饥饿的感觉都没有,眼前的景象也越发开阔了些。 自她入阵以来,里面全是白色一片,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但她的意识中约莫到了午夜的时候,眼前的景象便出现了变化。 白雾消散,南宫紫仿佛看到了一些官兵正守在一个路口,天上的月亮让她能看清他们的状态,几乎全都半眯着眼在打盹儿。 而视线一转,路口不远处有些人影鬼鬼祟祟地想要靠近,她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能猜测着那些人定是想要通过那个路口。 可不料他们的动静太大,惊醒了守卫的官兵,十几个官兵拿着火把四处查探,轻易地就发现了那些人的踪迹。 官兵们脸色难看,拿着火把,挥舞着佩刀威胁那些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人不准通行,有些甚至直接拿刀砍了几下~ 一群人连忙跪着求饶,官兵们狠狠踢了几脚后,满意地看着他们连滚带爬往里面逃去。 视线跟随那些人而去,其中还有一个孩子,他们相互搀扶,步履时快时慢~ 一路上跑去,惨白的月光下齐刷刷地都是昏睡的人,东倒西歪的横躺在路边,就连被路过的人踩到身上都没有知觉。 南宫紫记得青阕大师说过,听闻琴音后,得了瘟疫的人会昏睡三日,而那些个企图通过那个路口的人和那些守卫的官兵,肯定是没有染上瘟疫的。 只见他们一路走去,有人边走边哭,被砍了一刀的人背上还在流血,还有人边走还边在路边翻找着什么,就在南宫紫以为他们会找个空地方睡下的时候,他们竟然推搡着从路边抬了一个人出来! 被抬的人已经昏睡,因为他们几人将他从一个石头缝搬出来,期间有个矮个子还不小心脚下一滑栽倒在地,将其摔了个脚朝天他都没有醒来。 南宫紫心中惊诧,不知道月澜让她看这些干嘛,那些人应该是要救他? 可视线一转,让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他们竟然将那人抬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从一棵树下刨出了一把刀! 长长的尖刀在月光下发着森寒的光,好像恶魔那尖利的牙齿,正虎视眈眈地对着他们抬出来的那人! (不要!) 意识到可能发生什么,南宫紫心慌不已,他们该不会是? 果然,接下来的画面证实了她的猜测,只见其中一个男人脸色狰狞,对准昏睡之人的胳膊,眼都没眨直接连皮带肉划了一块下来! 鲜血顿时染红了夜色下的土地,也刺激了其余几人的神经,他们手忙脚乱抱了一些干柴点燃火种,将刚刚割下的带血的肉用一根树枝串上,就此在火上烤了起来! 他们竟然要吃人肉!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快住手!不要!) 南宫紫想要阻止他们,可她无法发声,她在心里的喊叫他们也听不见。 他们的眼中除了吃上肉好像没有其他更重要的事,割肉的人目不斜视继续手中的动作,只偶尔咂咂嘴,瞟一眼那火上冒着滋滋油花的肉……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扭曲狰狞的笑容,好似吃了肉便可解脱便可得到永生,而那个孩子却在旁边帮忙添柴~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这样做!他也是人啊!) 南宫紫心慌不已,好害怕那些人就这样将一个人大卸八块烤了吃了。 (月澜!月澜!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才能阻止他们!月澜!) 见那些人好似不满足于只有一小块,又将尖刀对准了昏睡中被割掉肉的人,南宫紫的心痛得无法呼吸。 她不知该如何阻止这场人肉狂欢,悲怜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滑落,她多么希望此刻月澜能大发神威帮帮她,她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人间惨剧在自己眼前上演却无力改变什么~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他们为何会如此泯灭人性? 可她在心里呼唤了很久,月澜都没有反应,她不知道该如何办,只能无助地流泪。 拨弦的指尖想要停下来,一个念头顿生:都怪她!都怪她! 要不是她弹奏这劳什子“仙乐回春”,那些人也不会昏睡过去,那人也不会在毫无知觉地情况下被人杀了吃了! 浓浓的自责和后悔几乎将她淹没,她想停手了,她真的想停手了!要是继续下去,不知道还有多少人遭到如此毒手! “喂!主人,你不能停!你停了他们都会疯掉的!你自己也会遭到反噬!” 月澜第一次叫南宫紫主人,希望她不要停下来。 这个过程极为艰难,但也是锤炼她精神力的时候,只有她的心能经得住生离死别的考验,才能弹奏伏月第二曲。 (疯了总比被人吃了强,月澜,我受不了了,你救救他们!) “我救不了,能救他们的就只有你!” (我要怎么做?你快告诉我!) “继续弹,必须用你的琴音感化他们,净化他们心中的戾气!” (好!) 南宫紫强忍下心中的悲愤,闭上双眼,不敢再看那血腥恐怖的一面,她怕自己看了会忍不住停手,既然月澜说只有她不停弹才能净化他们心中的戾气,那她一定不能放弃! 南宫紫将体内的月神之力全数灌入指尖,轻阖的眼帘下遗落一滴一滴珍珠般的晶莹,坠在琴身上散发出柔和圣洁的白光。 白光、琴音以及药气融合,慢慢向阵外飘去…… …… 相府。 昨夜韩玉静没有回府,一大早南宫凌和南宫钰父子二人孤零零地用早膳,桌上的气压很低,南宫钰三两下埋头吃完饭后,鼓足勇气开口。 “爹爹,娘亲是不是不要钰儿了?” 南宫凌正在发呆,根本就没听到自家儿子说的什么。 昨天他进行了深刻反思,想主动跟韩玉静道个歉,不愉快的事就让它过去~ 毕竟这么多年她为这个家确实付出了很多,而且还辛苦地为他孕育了三个孩子,这次的错误他可以暂且原谅她~ 只要以后两人好好过日子,把钰儿养大成人,给老大和老二取个媳妇儿,以后二人找个清净的地方颐养天年,其他的他都可以不计较。 可谁曾想,昨夜他在卧房等了一个晚上她都没有来,本以为她到南宫钰的房间去休息去了,可他一早去的时候,南宫钰开了门却揉了揉眼睛不乐意地对他说,“爹爹,娘亲为什么没来和钰儿睡觉?” 他心下大骇,韩玉静竟然一夜未归?! 本来已经打算原谅她的心,在一瞬间硬了起来,她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在外面有了男人不说,现在居然连家都不回了?! 韩玉静,你有种! “爹爹!爹爹!” “嗯,钰儿,吃饱了吗?收拾东西爹爹派人送你去学堂。” 南宫凌回过神来,见南宫钰正站在他身侧,睁着大眼瞧着他,便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对他说道。 “爹爹,钰儿不要去学堂,钰儿要娘亲,呜呜~呜呜~” 南宫钰一把扑在了南宫凌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钰儿,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要动不动就哭,像什么样子!你娘就是这样教你的?” 南宫凌满脸严肃将南宫钰从怀里拉出来,用大手一巴掌拍在他的小屁股上。 他以前一直疏于对南宫钰的管教,如今看来,这孩子都十一岁了,除了会识得几个字,其他却什么都不会,哪像他大哥南宫翰,在他这个年纪都会骑马射箭了。 “啊!爹爹!钰儿错了钰儿错了~您别生气!钰儿这就去学堂~” 南宫钰见南宫凌凶着脸,硬生生地将眼泪憋在眼眶不让流下来被瞧见。 说完之后,他也不等南宫凌回答,瘪了瘪小嘴,吸了吸鼻涕,转身抹了一把眼泪,捂着屁股一步一抽地往屋里走去。 他还要去拿乳娘缝好的书袋,不然夫子又会责罚他的~ 他开始还想跟爹爹说,昨日在学堂,同窗们嘲笑三姐,说三姐是个和男人乱来生了野孩子的坏女人,还说三姐被土匪抢去做压寨娘子了,他气不过就将书袋扔过去砸了那个胡说八道的人~ 但后来没砸着人,却把书袋砸坏了,夫子很生气,说学堂规定不爱护书袋的人就要打十个板子。 他的屁股本来就疼得不行,因而坐在那里吃饭的时候才会吃那么快,可爹爹那一巴掌打上去,疼得他好想哭好想哭,又想到娘亲昨天没有回家不要他了,他也好想哭好想哭,可爹爹居然还不让哭,呜呜~ 三姐不要她了,娘亲不要他了,如今爹爹也不要他了…… …… 南宫钰拿到书袋准备出门的时候,心里还十分忐忑,待听说他爹进宫了,他才松了一口气,一瘸一拐跟着送他的小厮梧桐去学堂。 刚跨出府门,他习惯性地四处望了望,却不经意间瞥见了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蹲在门外不远处的墙角,她发丝散乱,衣服脏污还有些破碎。 “小少爷,咱们快走!” “梧桐哥哥,我忘了拿交给夫子的功课了,你能帮我去取一下吗?” 南宫钰面色着急,用手摇着梧桐的手臂低声悄悄地说。 “啊?小少爷,小的走了您怎么办?要不小的跟您一起去拿?” 梧桐可不敢托大,要是南宫钰在他手上丢了,他就是有九条命也赔不上啊! “你放心,我就在这里等你,不会乱跑的!你快去快回,待会儿要是迟到了,夫子会生气的~” 南宫钰撮了撮两只小手,大眼萌萌地哀求着梧桐,那小表情是个人看了都不忍心拒绝好么? “哦哦,好,您一定要等着小的啊!” 梧桐心想要是两人一起去拿的话,肯定比较耽误时间,他说完后便往门内飞奔而去。 南宫钰见梧桐走远,连忙跑到墙角下蜷缩的人身边,他蹲着小身子,伸出小手指推了推,“娘亲?娘亲?!” 被推之人好像突然被什么惊醒,双手胡乱地挥舞着,“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娘亲!娘亲!我是钰儿啊,娘亲,呜呜~” 南宫钰见此人果真是他娘,再也忍不住眼泪,也不顾她为什么会这样,一把抱住了她。 “钰~钰儿?钰儿是谁?你走开!不要碰我!” …… ------题外话------ 呜呜~跪求推荐,夜夜都没动力了,咋办? 第一百五十四章 去将南宫姑娘请来 …… 她胡乱地将南宫钰一把向后推倒在地,双手抱住膝盖缩在墙角,浑身发抖,用陌生的眼光警惕而害怕地盯着南宫钰。 “啊!嘶!娘亲!你不认识钰儿了么?娘亲!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进屋和钰儿睡觉,在外面多冷啊~娘亲~呜呜……” 南宫钰的小屁股与地面大力来了个亲密接触,疼得他小脸都皱得像根拍瘪的苦瓜了,可还是连忙爬起来又要往韩玉静那里扑去。 “小少爷,没有找着啊!” 正在这时,梧桐跑了出来,急得满头大汗,他将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甚至还去南宫钰的乳娘那里问了问,都说没有看到小少爷的功课。 “梧桐哥哥,快!快去找钟伯伯!我娘亲不认识我了!呜呜~” 南宫钰看到梧桐出来,就像看到救命稻草般,连忙叫他去叫府里的大夫钟文兴来。 “啥?那是夫人?!” 梧桐傻眼了,今早他出门就瞧见了这个像乞丐一样的女人蹲坐在门外,不过当时天还没大亮,他也没赶她走,可没想到小少爷竟然说她是夫人! 高高在上的夫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对对!她是钰儿的娘亲啊,你快去找钟伯伯!” 南宫钰跑近梧桐,小脸焦急,使劲儿将他往府里推。 “哎哎……小的还得送您上学堂去啊!” 梧桐有些为难,韩玉静和南宫钰两个都重要,他两个都开罪不得。 “那你先把我娘亲扶进去,我去找钟伯伯,然后你再背着我去学堂好不好?” “这~好!小的这就扶夫人进去!” …… 早朝过后,南宫凌被一个中年宫女拦住了去路。 “丞相大人,太后娘娘懿旨,请大人前去慈月殿一趟!” “太后娘娘?” 南宫凌心惊,太后这个时候召见他有何要事?他不记得何时何事能劳太后惦记啊! “是的,奴婢区区宫女,岂敢假传懿旨?” 南宫凌沉吟一阵,“如此就有劳姑姑前面带路。” …… “老臣南宫凌,叩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南宫凌跪在地上,向太后行跪拜礼。 “南宫丞相,哀家召你来没别的事,听说前段时间你南宫家和首富钱家结为了姻亲之好,可有此事啊?” 钟其容并没有让南宫凌起身,而是继续跪着,她如今看到姓“南宫”的,就气不打一处来! 原因不为别的,只为偏殿那个叫“南宫紫”的女人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和三观,她实在不能容忍了,必须要让南宫凌将他家的“干女儿”领回去! 且说那“南宫紫”,当着钟其容的面各种装穷装可怜装无辜,天天一口一口“太后娘娘”叫得贼甜,可背着钟其容,她俨然就成了慈月殿的主人! 将殿内的宫女、太监、嬷嬷呼来喝去也就罢了,居然还趁钟其容没在的时候偷喝她研制的美容圣品,还吃皇帝孝敬她的番族水果,还要在她专属的浴池里去洗澡! 钟其容还记得当时的场景,她刚从浴池出来,那个女人就进来了,还用手帕擦着眼角,嗲声嗲气地说,“太后娘娘,紫儿如今脸也毁了,今生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就希望能在您的浴池里洗一次澡,紫儿便此生无憾了!呜呜……求求您成全紫儿!” 钟其容不是不忍心拒绝,而是“南宫紫”说完之后,就自己跳进浴池中了,事后气得她直接命人将那个浴池填了! 特么的!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两面三刀、脸皮比猪皮还厚的女人?! 那个女人昨日还做作地说要来伺候她吃饭! 天知道,她每天看到那张被伤得坑坑洼洼的脸她就恶心得吃不下饭好吗?即使蒙着面纱,她脸上的凹凸不平也能看到。 幸好这样的女人不是她的儿媳妇儿,要不然她不是被气死就是被恶心死的! 除了皇帝没有叫那个“南宫紫”“母后”,她几乎将太后级别的待遇都享受遍了,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啊! 这样的女人如何能留?! 要不是还不确定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南宫紫”,要不是看在君御北的面子上,钟其容早就让人把她灭了,这样的女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回太后娘娘!传闻略有不实,两家并未成功结成姻亲,婚礼当日,小女在出府后不久便被不明身份之人劫去,至今下落不明,两家婚事便就此做罢。” 南宫凌没想到太后找他竟然为了此事,太后娘娘啥时候这么关心大臣的家事了?难道担心他与钱家结亲另有目的不成? “下落不明?嗯……如果她出现在你面前,你还能认出她吗?” 钟其容凤眸一挑,坐在凤銮上的身子换了个姿势,紧紧看着地上跪着的人。 “这……老臣愚钝,请太后娘娘明示!” 南宫凌不明白太后是什么意思,心里有些忐忑,什么叫“她现在出现在你面前?” “前几日,哀家的人无意间救了一个姑娘回来。那位姑娘自称‘南宫紫’,不知是不是令嫒?” “这……老臣不敢妄言。” 南宫凌心惊,难道那个被抢走的南宫紫真的被太后的人救回宫里了?怪不得这么久一直找不到。 “来人啊,去将南宫姑娘请来!” 钟其容其实真的很不想用“请”这个字,不过此刻她还是要体现自己的修养,保持太后的仪度。 “奴婢遵命!” 一个宫女应声出了殿门。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脚步声,还没到殿里呢,就听闻一个故作娇柔的女声传来,“太后娘娘!紫儿来了……” “哎呀!” 砰! “姑娘小心!” “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不能再受伤了,太后娘娘,您一定要救救紫儿啊!太后娘娘!” 南宫凌听到声音不由得回头瞧了一眼,只见一个红衣女子正趴倒在地上,挣扎着往殿内爬来,一只手想放在脸上却又不敢,她蒙着面纱,看不清脸长什么样子。 不过蒙着面纱这一点倒让他想到了韩玉静,于是他在心里顿时没有给什么好的印象给这个女子。 可他忘了,刚刚太后派人去请的是“南宫姑娘”,而她自称“紫儿”。 “南宫丞相,可识得此女?” 钟其容假装没有看到在地上装模作样挣扎的女人,而是盯着南宫凌问道。 “回太后娘娘,老臣未曾见过。”南宫凌连忙回头应道。 “呃?南宫……老……啊~爹!” 趴在地上的“南宫紫”听到太后叫南宫丞相,才发现原来这殿里跪着的人竟然是南宫凌,正想脱口而出“老爷”二字,却反应过来她现在是“南宫紫”,应该叫他“爹”才是。 “这位姑娘,本官从未见过你,你为何要如此称呼本官?” 南宫凌这辈子最后悔的事莫过于,当时没有阻止韩玉静收落紫为义女! 别说南宫凌以为此女不是南宫紫,就算是南宫紫,此刻他也不想相认。 “太后娘娘~我爹他不要我了……” 她知道自己是假的,以为没有被南宫凌认出来,只有向太后求助。 死马当活马医,太后发话的话,南宫凌不得不认,其实她很不想回去,这里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太后娘娘还那么平易近人,她真是死都想死在这儿啊! 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太后娘娘认为她是丞相女儿的基础上啊,要是如今揭出她是个冒牌货,那欺骗太后的罪名再怎么说也得砍头啊! “南宫丞相,将令嫒带回去!” “这……” 随便找个女子来就说是他女儿?太后娘娘也太儿戏了?他家有三个儿子足够了,再也不想要女儿了。 “哀家以前见过令嫒一次,的确是你的女儿南宫紫,只不过上次她被歹人劫去,如今已经容颜尽毁,可即使如此,你也不能不管她啊,毕竟也是父女一场。” 钟其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给南宫凌喘气的机会。 “对对对~爹!您怎么能不要女儿呢?女儿天天都在想你和娘亲啊。” “南宫紫”从地上爬起来,用膝盖跪着往南宫凌所在的方向而去,期间还把面纱摘了下来。 说起这个,她立即兴奋了,因为她想到了韩玉静,她的人皮面具被割坏了不能恢复,但这是韩玉静给她的,夫人一定有办法将它修好的。 开始她还担心回到相府去会被夫人责罚或直接杀了,可现在她不怕了,因为她有太后娘娘撑腰啊! 她能吃太后的东西,还在太后的澡池里洗过澡,那是多么大的荣光,夫人一定不会将她杀了的! 只要夫人能将她这张脸复原,那以后太后娘娘说不定还会将她指婚给哪个皇宫贵族做个侧妃,以后就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乖乖!她现在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希望南宫凌将她带回相府,她要去找夫人!她要做这世上最漂亮最幸福的女人! “这位姑娘你……你……” 南宫凌见红衣女子将面纱摘下,被她脸上纵横交错还皮肉外翻的伤口吓得膝盖往后挪了挪。 “爹爹……你一定要救救我……呜呜……求你带我回去,我要找娘亲……” “你……” 南宫凌仔细一看她的脸,才发现她的轮廓跟南宫紫很像,可江南不是还有一个南宫紫吗?难道那落紫竟然还有个双胞胎姐妹? 还是说她们当中真的有一个是假的? “南宫丞相,将令嫒带回府,哀家乏了……” 钟其容用手揉了揉额头,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赶快将这个极品带回去! “对对对!爹爹,带我回去,娘亲一定有办法的!” “南宫紫”这一句话在殿内所有人的心头都蛰了一下,为何她说韩玉静/丞相夫人有办法? 钟其容不曾记得南宫凌的夫人韩玉静会医术,而且李治清说那人皮面具经过特殊处理,除非制作面具的人,其他人根本无法将其剥离,更不用说修复了。 如此一来,也就是说韩玉静不是制造面具的人,就是认识会做这种面具的人。 哼!竟然想要美色来诱惑北小子和太子,就连钱家小子也栽在这张如花似玉的人皮面具上了,这韩玉静的算盘打得够大啊! “这~老臣遵旨……” 南宫凌领着“南宫紫”出了慈月殿后,钟其容在软榻上斜躺着身子,用手支着脑袋,思虑一阵后道,“桂嬷嬷!” “太后娘娘!” “你去查查南宫凌的夫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历,哀家总觉得她背后的势力不简单。” “老奴遵命!娘娘您乏了就先歇着~” “王爷还是没消息么?” 这几日她都快被他看上的女人折磨疯了,那小子怎么还不回来? “暂时没有消息,不过依老奴看,王爷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的,他没有回信一定有他的道理。” “嗯,希望如此,你先下去~” …… 大理寺。 “哎哎……老大老大!你一定要将这个案子交给我啊!交给我的话这个月的任务我就完成了!” 彭权龙穿着绯色长袍正追着一个身穿紫色官服,满脸刚毅的中年男人不停地说着什么。 陈府的案子十分简单,彭权龙心想只要将这个案子了结了,这个月规定的十件案子就可以完全无压力地搞定,他也就可以悠哉悠哉地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儿了,可他的老大欧阳锋却一点儿都不给面子,好说歹说他都不同意。 欧阳锋面无表情从架子上拿出一卷卷宗,走到桌前坐下仔细地翻阅,理都没理跟在屁股后面转圈的彭权龙。 “老大……” “老大……” “欧阳大人,好不好嘛……” “欧阳大哥,求求你了……” 彭权龙实在没办法,只有耍赖皮了,听说装可怜撒娇卖萌很有用,他无奈之下只有用上这招了。 你问他听谁说的? 咳咳…… 当然是听老大的女儿淼淼说的了! “你用这招不管用,陈府的案子已经交给尹宗明了。” 欧阳锋见彭权龙两只胳膊放在桌上支住脑袋,做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他,真的想一拳头砸过去! 一个大男人这样恶心人真的好么? “尹宗明?为什么要交给他,他不是已经完成任务了吗?老大你为何这么偏心,呜呜……” 彭权龙想抓狂! 大理寺有两名少卿,另外一名就是欧阳锋口中的尹宗明。 尹宗明跟彭权龙的年纪相差不大,不过破案的能力十分强,彭权龙先入大理寺半年,当年尹宗明要进大理寺必须和时任少卿的彭权龙一教高下,只有胜过才能进入大理寺。 尹宗明毫无压力地在破案手法和思路上胜过了彭权龙,成功升为少卿。 此后,彭权龙在大理寺的日子便不好过了,简直是各方面受到了尹宗明的无形伤害,总觉得啥好事儿都没自己的份儿,全都被尹宗明抢去了…… 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权龙,现在有个重要的案子,希望你能认真一些,总结其中的经验和技巧,将凶手找出来绳之以法,此事若办好了,皇上定然会嘉奖你的。” 欧阳锋其实对于彭权龙和尹宗明并没有偏爱不偏爱的想法,尹宗明以前做过侦探,实践经验丰富,破案基本上是手到擒来,可彭权龙科班出身,理论知识丰富,破案上的确还生疏不少,容易走很多弯路。 因而,欧阳锋想给彭权龙一件大案子,让他从中多摸索一下破案的技巧和方法。 “呃~什么案子?” 彭权龙见欧阳锋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知道他也是想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便没有什么好推诿的了。 “城内近日频繁有女童失踪,已经接到十几起报案了。有人专门掳走女童作恶,手法诡异,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欧阳锋边说着边将手中的卷宗递给彭权龙。 “据受害人父母讲述,他们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孩子不见了,但其中有些孩子的屋里就连门窗都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 “这么玄乎?还这么嚣张?” 彭权龙拿过卷宗粗略地翻看了一下,这些人也太嚣张了太丧心病狂了?全都偷的四五岁小姑娘! “嗯,江南水患和边城危机尚未解除,现在又出来盗女童事件,城内人心惶惶,陛下对此事极为重视。” 欧阳锋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不知名的地方,现在早已不是当年的太平盛世,大理寺卿也不好当了啊! “哦,我知道了,老大,你可得让嫂子将淼淼看紧了啊……” “臭小子,还不快去好好研究案情!要是你嫂子不让我进家门,你小子就等着哭!” 欧阳锋抓起窗边桌上的一个茶杯,回身就砸了过去。 彭权龙哪壶不开提哪壶,殊不知这也是欧阳锋担心的问题,他女儿欧阳淼淼今年正好四岁,长得乖巧可人而且聪明伶俐。 今早出门的时候,欧阳锋的娘子还说让他赶紧将那盗女童的凶手缉拿归案,否则淼儿要是被盗走了,她一定不会让他进家门的,这也是自他上任以来,他娘子第一次这么支持他的工作。 “哎!呸呸呸!我错了我错了!我这就去看看,一定早日将这些禽兽揪出来!” 彭权龙敏捷地接住欧阳锋扔过来的杯子,连忙拿起卷宗就往外跑。 都说他性子火爆,其实老大一般不发火,发起火来那简直不能用“火爆”来形容啊! …… ------题外话------ 谢谢云玲这么晚还送了花花,感动中… T 第一百五十五章 无商不奸的钱公子 …… 君御北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二天傍晚赶到了无涯雪山脚下。〖∈八〖∈八〖∈读〖∈书,.2∞3.↓o 揽月王朝的整体地势有些奇怪,越往北地势越高,所以来的时候就好像往上走,哪怕是玉卢也会耽误些时间,要是回程的话就会快很多。 雪山脚下的温度已经很低了,他从江南而来,穿着单薄的锦衣就算运功护体,也能感受到丝丝寒意渗入肌肤。 抬头望去,白雪覆盖了所有看到不能看到的地方,高耸的雪山巍峨挺拔,有着不近人情的圣洁和冰冷。 千年冰莲生长的地方一定在山顶或者地势险峻的地方,要是这样靠着他自己一双腿去找,那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找到啊! 君御北现在突然有点后悔没有带五灵中的一个来了,要是它们某一个来的话,如今也可以帮上大忙啊! 昂~ 正一筹莫展之际,玉卢突然低叫了一声。 “玉卢?”君御北盯着玉卢有些不解。 玉卢并没有再叫出声,而是用前蹄敲了敲地面。 君御北脸色不变,立马俯身将耳朵贴在地面,果然听见有大批的马蹄声正朝着这方而来,而且速度并不慢。 玉卢的感知能力十分强,就算有人从八百里外的地方朝这边赶来它也能知道,这一点君御北都自愧不如。 事不宜迟,他掩饰了留下的痕迹,立即翻身上马,驾着玉卢朝着不远处的一块大石而去,隐藏好后约莫半刻,大队的人马已经赶到。 为首的一人穿着厚厚的貂皮大衣,看起来贵气十足,身影有些熟悉,待那人侧脸的时候,君御北才发现那竟然是钱黎笙! 他来干什么? 君御北思虑,他现在不能暴露身份,玉卢钱黎笙肯定认识,要是发现自己在这里而没有在边城,人多口杂的,这事儿便不好办了,如今只有等到天黑之后再趁机进山。 “钱公子!你说话可算数?” 钱黎笙身后一个穿着棉布灰衣的莽壮汉子大着嗓门儿吼道。 “本公子一言九鼎一诺千金,何时说话没算过数?诸位若是不信,咱们可以立个字据~” “这……也是……字据就算了,我们相信钱公子的为人!” “诸位放心,只要你们将那千年冰莲摘来,本公子定然会给你们每人三百两银子。” 众人一听满脸喜色,钱公子果真财大气粗啊! “可若你们没能摘到,本公子不仅不会给一两银子,而且你们骑的马,身上穿的衣服,都不会给你们的,你们也要考虑好了啊!” 钱黎笙妖孽地勾着丹凤眼,说出的话差点儿没把身后的人气死,有几个还差点儿从马背上栽个跟头下去。 为嘛? 因为来之前他们还心想着钱公子果然大方,不仅不让他们带自己的马,而且还专门给他们置办了全套的新衣,就连底裤都是新的。 另外还有厚厚的棉衣,刚刚快到山脚的时候他们便喜滋滋都穿在了身上,那感觉别提多暖和了,他们真是感激得不要不要的~ 可现在一听,这钱公子简直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啊,没摘到千年冰莲他们就要被脱光衣服,他还要把马要回去,这不把他们往绝路上逼吗? 难道这么远他们要光着腚从雪山走回揽月城? 估计他们还没到揽月城,在半路就被人家当作变态送到官府去了…… 呜啊!真他妈够狠的,不愧是生意人! 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到都到山脚下了,他们也不可能半个子儿都没捞着就回去呀…… 特么的! 真是应了那句话:无商不奸啊! 钱大公子还不是一般的商,一般的奸! “钱公子,既然我们兄弟应下这趟差,就一定不会空手而归的,你就准备好银子!”某人咬了咬牙,开口应道。 “本公子等的就是你们这句话。” 钱黎笙抬头看了一眼高耸的雪山,其实他也有点点冲动去瞧瞧。 “现在天都快黑了,要不咱们扎营休息,明早再进山?” “对啊,现在进去又冷又饿的,咱们还能出得来吗?” “呸!你个乌鸦嘴!老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哪次不是全身而退?” 几人七嘴八舌的说道,对于现在都快天黑还要进去的事,心里有点隐忧,毕竟就算没来过也听说过,雪山里面的雪兽夜晚经常出来觅食,要是他们现在进去的话,不是直接送死吗? “诸位,千年冰莲开花的时机十分短暂,如是错过了,那冰莲就会直接化作一滩水,到时候你们就眼睁睁看着它哭,本公子回揽月城可不会捎带你们噢……” “这……钱公子,你……” 你果然够狠! 众人心里狂汗!不会捎带他们! 他们是被钱蒙了心眼才会答应给钱黎笙做事,真是越有钱的人越抠门儿啊! “钱公子,那我等这就进山,以免耽误时辰!” “既然如此,那本公子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诸位早去早回~” 千年冰莲难得开花,只有开花之际将其摘下,才有药用价值,而且价值连城,钱黎笙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消息的。 雪山危机重重,还时常有凶猛的雪兽出没,这次他专门雇了这些个江湖中的游侠来摘冰莲,不用出动自己的人,用钱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他何乐而不为? “好!咱们走!驾!” 一行人越过前方的钱黎笙向着雪山进发,无不脸色难看,好似有一种慷慨赴死的悲壮。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要是这次有命回来,下次就算钱公子给再多的钱,他们也不会干的! 待到那些人走远后,方臻看着钱黎笙,脸色有些犹豫,“公子,咱们真的要在这里等吗?” 那些人进去之后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更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将千年冰莲找到,要是在山脚下等的话,按照以往公子的说法,不是又浪费时间又浪费金钱么? “你还能想出什么好法子么?” “这……属下无能,并无良策。” “那不得了~方臻,你只需要按照本公子的话照做就是了,哪有那么多废话?” 钱黎笙一个眼刀过去,表达了对于他多话的严重不满。 最近他心情不好,啥事儿都不想干,现如今想在这雪山脚下放松放松心情都不行么? 没有美女,有美酒和美景也凑合着,不知道鸢儿究竟去哪儿了,真是让他担忧不已,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消息回来。 上次来找他的黑衣男人不知道找到她没有,如果找到的话,也不知他找的是真的还是那个冒牌货? 唉!真是愁! “方臻,给本公子温壶酒!” “属下遵命!” …… 夜色降临,钱黎笙让方臻在不远处搭起了一个帐篷,里面东西齐备,还有火炉和水果点心。 不要问为什么有这些,因为咱们钱大公子就是豪,凡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好么?这世上价值不菲的罗汉袋他就有两个,每个都得要五百万两银子。 罗汉袋十分稀少,它就像一个隐形的屋子一样,里面可以装很多东西,而且就连食物都可以保鲜一天,外表看起来还不到巴掌大小。 这样的宝贝不是所有人能有的,可钱黎笙却豪掷千金买了两个,因而他经常出门的时候要么就坐马车,要么就骑匹马就行了,罗汉袋里的东西应有尽有~ 不过一直让钱黎笙遗憾的是,这罗汉袋好虽好,却不能装活物,要不然的话他就可以随时悄悄带一群人在身上,还可以将马儿也放进去,也可以放些鸡鸭兔,养些虫鱼鸟,没事儿在外边都不用打猎,直接烤了吃了,简直不要太完美。 唉~可惜现在还没有这样的宝贝,要是有的话就是花再多钱他也愿意! “公子,您冷么?属下给您熬些粥暖暖身子。” 方臻不理解自家公子的想法,明明罗汉袋里面有马车,住起来又舒服又暖和,可公子却要搭帐篷! “不用~” “方臻,本公子怎么总觉得这附近不对劲啊!是不是还有人?” &n 第一百五十六章 紫儿好想你 …… “南宫紫”见管家来找南宫凌,本想从一旁悄悄溜走去找韩玉静,可她还没走几步,就耳尖地听管家说“大公子回来了”! 她心底高兴不已,因为从很久以前她就喜欢上了英俊挺拔的大公子,可她只是个身份卑微的丫鬟,一直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近他,跟他说说话~ 每次大公子回来的时候,她也都只能远远地看他几眼,或者假装没看见他故意撞在他身上然后匆忙逃离…… 如今,上天真是待她不薄啊! 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近他了! 等等! 如果她刚刚没听错的话,管家前一句说的是:夫人出事儿了?! 老天! 意识到什么后,她脸色大变,尖声叫道,“夫人出什么事儿了?!” “老爷……这位是?” 祁富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红衣蒙面女子,她为何对夫人的事反应如此大? 老爷将此女带回府中是何意? 这…… 夫人刚疯了老爷就带了一个女人回来,难道是因为老爷要纳妾室,夫人才疯掉的? “管家,我是卢~三小姐南宫紫!你快告诉本小姐,我娘她怎么了?” “南宫紫”慌乱之下,差点儿说出自己的真名卢儿,这名字还是当初夫人将她买进府的时候亲自取的。 她内心惶恐,如今夫人可不能出什么事啊! 她以后能不能享受荣华富贵,可都指望着夫人能将她的脸修复好呢! “三小姐?” 祁富用疑惑的眼光看了一眼红衣女子,再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南宫凌,待看到南宫凌点头之后,他才放下心中的疑虑。 “老爷,三小姐!夫人回来后不知为何变得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如今已经完全认不得人了!就连大公子她都不认识了!” 祁富脸色沉重,发生这样的事令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以前天天担心夫人会刁难的丫鬟小厮们甚至偷偷高兴,因为再也不用担心被夫人无故惩罚了。 “什么?” 南宫凌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她为何会变成这样? 他以为管家说的出事是她摔了一跤或者被什么伤了,却没想到竟然是疯了?连南宫翰都不认识的话,还能认出他吗? “天啦?!” “南宫紫”一听,差点儿一口气缓不上来,夫人难道真的疯了吗?她该怎么办? “她现在在什么地方?请大夫瞧了没有?”南宫凌深吸一口气,不知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事。 “钟大夫束手无策,已经派人去请城里的谭大夫了,如若实在不行,只有去药神谷请二公子的师傅无忧大师出马~” …… “啊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夫人!夫人你别砸了!” “娘!我是翰儿啊!娘!你快把东西放下,别伤着了!” 南宫翰站在旁边进退两难,那个抱着东西就砸的不是敌军奸细,而是生他养他的娘,他不能伤了她,可这样老砸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地上到处都是碎片,而韩玉静却光着脚。 他不知道自己这次回来家里怎么几乎全都变了模样,他娘竟然连他都认不出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能拿的东西全都搬出去!” “是是!大公子!奴婢遵命!” 卧房内乱作一团,价值不菲的花瓶和首饰全都被韩玉静胡乱扔在地上,吓得一干丫鬟四处躲闪,边躲偶尔还捡起几样,这些东西以前都是夫人十分宝贝的,要是全被砸坏了,夫人清醒了之后不得要了她们的小命? 她们一开始知道夫人疯了的时候心里还偷着乐呢,可现在毁了那么多东西,说不定以后都要怪罪到她们的头上,哪个的心情还能好起来? 可疯了之后的夫人身手不是一般的敏捷,一旦她们想要去将什么东西提前搬走的时候,夫人就飞速地上前将那东西抢在了手中,然后砰地一声扔在了地上,这也是为什么大公子那么生气的原因…… “翰儿!” 南宫凌走到卧房外的院子里就听到了屋内的声音,他控制住自己想落荒而逃的双腿,有些事终究要面对。 “爹!您终于回来了!娘怎么会这样?” 南宫凌在门外还没有靠近就听到砸东西的声音和丫鬟们的尖叫,他脸色凝重地看了一眼凌乱不堪的屋子和旁边战战兢兢的丫鬟。 “你们都下去!” “奴婢遵命!” 丫鬟们各自手里拿着东西,陆续地退下。 “翰儿,爹也是回府时才知道你娘她……” 南宫凌边说边走到门口,抬眼便看见了像个疯婆子的韩玉静。 她发丝乱糟糟的,脸上用胭脂抹得乱七八糟,衣服也破碎不堪,听到他的声音后立即害怕地缩在桌子下面去,一只手上还抓了一把花盆里面的泥巴。 他已经想过千种万种从今以后和她如何相处的方式,可唯独没有料到,她出去一趟之后,回来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爹……”南宫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先出去,我想和你娘单独待一会儿。” 南宫凌好似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并没有看南宫翰,而是紧紧盯着那个躲在桌脚下满脸惊慌的女人。 “那好,孩儿一定会请天下最好的大夫,娘不会有事的。” 南宫翰转身离开,现在他在这里也没多大用处。才刚走出花园,一个惊喜的声音阻止了他的脚步。 “大公……哥!大哥!呵呵……你回来了?” 他真的回来了! 冒充“南宫紫”的卢儿高兴得不知所以,差点儿兴奋过头直接叫南宫翰大公子。 她三步并作两步到了他跟前,距离近得差点儿直接贴在他身上,这是她渴望了好久的男人,他身姿笔直挺拔,她简直做梦都想触碰他,闻闻他身上的气息。 “你……你是?” 南宫翰对于突然靠这么近的红衣蒙面女子有些抵触,脸色微囧,她叫他“大哥”? 难道是义妹南宫紫?可她突然靠这么近是干嘛? “大哥,我是紫儿啊~你不记得了么?紫儿好想你!” 卢儿见南宫翰一副身体紧绷的样子,简直恨不得扑上去亲两口啊,她一把拉住了南宫翰的胳膊,身体紧紧贴着他。 “紫儿?你快放开……这样成何体统?” 南宫翰脸色沉下,用力将她拂开,快速往前走了几步,心跳得不行,慌乱的步子泄漏了他的紧张和尴尬。 上次回来的时候她不是这样的,这次怎么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居然说很想他?他为何觉得这个想不是兄妹的那种想?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累了么?渴了么?饿了么?紫儿给你做吃的?” 卢儿又上前,亲昵地拉着他的手,心里高兴得乐开了花,他的手好大好温暖,好想一辈子不放开…… 啊啊啊!受不了了! 卢儿你这辈子究竟走了什么狗屎运,不仅能享受到太后的待遇,还能靠大公子这么近,还能拉他的手,简直就要幸福死了!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当钱家少夫人了,有钱有什么用? 有钱也比不过能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啊,和不爱的男人在一起只不过是一种交易罢了~ 以前只想着过有钱人的生活,可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考虑,也不想当王公贵族家的夫人,只想能做南宫翰的娘子啊…… 话说,唯一知道她是假的“南宫紫”的夫人现在已经疯了,她以后在府里就是真正的南宫小姐,只要她想,她随时都可以去找南宫翰! “三妹,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南宫翰说完便挣脱她的手,逃也似地往外走去,脸颊都不由得热了起来。 这个南宫紫简直太热情了,对于他这个常年生活在军营中的人来说,简直就招架不住啊。 “哎~大哥……紫儿还没说完呢!” …… 南宫凌缓步走近屋内,在旁边唯一一把还完好的椅子上坐下,他茫然地看着不知名的角落,屋内沉默了一阵,韩玉静竟然也不再哭闹。 “静儿,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既然你回来了,我一定会请大夫来将你治好……” 南宫凌打破沉默,他不知道韩玉静此刻能不能听进去,但有些话他还是要说。 “以前是我不对,是我太自私了,我向你道歉,过去的事咱们就一笔勾销,希望你一定要好起来,不要让钰儿担心~” “对了,南宫紫回来了,她的脸毁了,说是你有办法,不过如今你这个样子,恐怕也不能帮她什么……” “还有,辰儿来过信了,他在江南也见到了南宫紫,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同时有两个,但此事你一定清楚~” “我本想等你回来问个明白,但现在你也不能给我一个答案,就看辰儿能不能下得去手了,以后的事就让它顺其自然……” …… 济世药房。 此时病人并不多,学徒薛峒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谭济世送走最后一个病人便到柜台整理一下病历和药方。 “谭大夫在吗?” 一个略带焦急的声音和急促的步子猛地在门外响起。 “在!” “谭大夫,我是丞相府的,烦请您去相府一趟,呼呼……” 来人喘气不匀,不难猜测他定然是一路狂奔到此地。 “相府?” 谭济世见他确实着相府仆役的特制衣裳,不由得有些惊讶。 一般情况下韩玉静不会如此公开地让人来叫他去府上,那不是一般情况的话,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是的,相府,丞相府!赶紧的啊~我家公子说了只要你能治好,给多少钱都可以!” “这位小哥,不知府上什么人需要看诊?略微了解一下情况在下也好有所准备。” 他压下心中的惊讶和隐忧,边说边整理着药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来人四下看了看,用手挡住嘴低声道,“这……谭大夫,此事可不能声张,是我家夫人,她好像疯了~就连小少爷都不认识了……” 此人正是送南宫钰去学堂的梧桐,他回来时前脚才刚跨进府门,立马就被大公子叫来请大夫了,一大早简直忙得脚都不带歇气的,气都喘不上不说,到现在连饭都还没吃呢! 他见谭济世如此问,认为对大夫也确实不能隐瞒病情,要是到时候耽误了治疗,那罪过他就担不起了,于是便和盘托出。 “什么?疯了?” 谭济世站在柜台后的身子几乎趔趄了一步。 他没想到韩玉静去见了一趟鲁先均,回来竟然疯了?! 那个男人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是啊!夫人现在连小少爷都不认识了,那不是疯了是什么?谭大夫,您快跟我走!去晚了还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 梧桐见谭济世的反应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毕竟大夫这些他接触得不多,不知道他们对于病人的病情第一反应如何。 “好好~劳烦小哥前面带路!” “不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梧桐疑惑地看着两手空空,急忙从柜台后面走出来的谭济世。 “呃~你稍等,我交代一下药童随我一起去。” 谭济世正要往内堂去找找薛峒,如今他一走薛峒一个人根本无法看着药房,要是有病人来了岂不干着急? 于是他便决定带薛峒一起去,可却半天都没见着薛峒的身影了。 那小子跑哪里去了?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师父!” “你小子上哪儿了?还想不想学医了?不想学就趁早走人!” 谭济世听到韩玉静疯了的消息心里本来就窝着一股火,如今见薛峒竟然跑到外面去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师父!徒儿错了!刚刚听到外面布告,徒儿好奇就出去瞧瞧,官府悬赏五百两捉拿盗女童的恶贼呢!” “你有本事去捉那贼人?” 那么多个孩子被偷了,定然是团伙作案,别说五百两银子,就是五千两银子也不一定能全数将盗贼抓完。 “呃~没有……” “没有还去凑什么热闹!还不快收拾东西,我们去丞相府出诊!” 谭济世一脚踹在薛峒的屁股上,真不明白这孩子整日里不好好看医术,脑子里想的都是些啥? …… 江南。 当众人(灵)正在全力支撑的时候,一股阴冷的风突然袭来,接着就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环绕在四周。 “看来本尊来得正是时候啊,哈哈哈哈……” “来者何人?” 无忧见四周不时地晃过一个黑影,速度之快连他都看不清。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此人功夫恐怕还在他之上! 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如此强大的对手了,如今治疗和弹奏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要是在此时被打断了,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无忧、青阕都在啊!阵势还挺大,不过本尊的名字不是谁都配知道的……” 黑影停了下来,站在不远处将周围的人打量了一圈,视线在无忧和青阕身上停留了稍长时间。 “你们两个老家伙身体倒是还不差~” “你是哪里来的不知好歹的小子,大白天戴什么面具?不敢见人吗?” 无忧见黑衣人不仅能叫出他们的名字,而且还用如此无礼的口气说话,气得简直就像直接干一架,可现在他还要引导药气进入阵中,不能擅自乱动,只能逞逞口舌之快~ “听闻无忧大师不仅一双手能活死人肉白骨,而且一张嘴更是不饶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本尊没时间跟你唇枪舌战一番,这次主要是来取样东西,取了就走~” 话音刚落,黑影就急速上前,直往阵法而去。 “护阵!” 五灵早有准备,首当其冲的是白龙,立马与其交上了手。 “哼!区区几个小将,如何能挡住本尊?”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阵法不远处交缠,身形移动之快,像南宫辰和已经醒来的淳于琛这种不会功夫的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什么,只见到地上泥土沙石四处飞扬。 “白龙!” 灰苜靠近白龙,见白龙被黑衣人一掌击退,连忙上前和黑衣人打了起来。 五灵全副戒备,这个人类不简单,白龙在他手上竟然过不了十招! 没有参战的灵兽心底也都不由得凝重起来,除了绿洛,它们没有把握能比白龙坚持得更久。 “小心!” “灰苜大哥!”蓝苏失声尖叫。 绿洛连忙上前接住被打飞的灰苜,狭长蛇眸紧紧锁着黑衣人。 “阁下到底想如何?” 对方的实力着实强大,它们五灵联手一起上都讨不到便宜,不是怕硬碰硬,而是现在要是一打起来,势必要破坏阵法…… 况且要是它们五个都受伤了,再来什么劲敌的话,阵法被破,姑娘被反噬,它们就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本尊不想伤人,你们乖乖把惊鸿琴交出来,最好连阵法内弹琴之人一起,本尊就不会为难你们……” “你休想!” “吾等誓死保护姑娘!” 五灵全数挡在阵法前面,个个脸色坚毅,就算毁了道行,它们也会保护南宫紫的安全,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施主,请稍安勿躁!” 青阕见此往前走了几步。 “有话就说,本尊没有那么多时间。” 北溟绝虽然没有正式跟青阕打过交道,但是对青阕了解得并不少,这个和尚的本事不是一般大,不是特殊情况,最好不要得罪。 “江南瘟疫严重,无极天音阵是用来救命的,此刻正处于关键时刻,倘若现在打断,所有得了瘟疫的人不仅不会好转,而且会性情大变,失去理智,这世道就要乱了。” “世道乱不乱与本尊有何干系?” …… T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夫人有了身孕 …… “施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救数千人性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贫僧希望你仍能保一点仁慈之心,不要一冲动结下更多的孽债。℃∮八℃∮八℃∮读℃∮书,.⌒≈” 青阕沙哑声音中的悲怜,在之前从未如此浓厚,大白眼球中的黑米粒一动不动。 “你……” 北溟绝明知青阕看不见,可是在他的视线下却有一种无处可逃的狼狈,这种感觉让他该死的不爽! “本尊已经欠下够多孽债,不差这一笔!” 北溟绝飞身上前,直往阵法而去,他就不信这个老和尚能耐他何! “青逸!” “是,师傅!” 青逸在一旁早有准备,连忙启动另外一个阵法,这个阵法是之前和无忧师叔一起布下的杀阵。 其实无忧师叔的阵法造诣在师父和他之上,只不过他一般懒得出手,青逸好不容易才说动他的。 可依无忧的性子,怎么可能不让别人知道他布了一个很厉害的阵法? 青逸费了半天口舌,好说歹说才劝无忧师叔一定要保密,不过那交换条件嘛,也着实让他很无语。 也不知无忧怎么知道豆芽小施主以后要养在青光寺,他的交换条件就是让淳于小师弟多去青光寺溜达溜达,在豆芽小施主面前多露露脸,真是…… 青逸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怪不得无忧师叔当年会被赶出青光寺,他的六根真是一点都不净啊! “哼!区区幻阵也想困住本尊?” 青逸的动作迅速,话音一落北溟绝眼前的景色就立马一变。 周围的环境已然改变,映入眼帘的一幕却几乎在瞬间将他阴暗的心底点亮,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山青水暖,绿地蓝天,时卷时舒的白云,恍如镌刻在蓝色的画卷之上,伴着耳畔不时传来的几声鸟鸣,那画卷便好似活了过来,有了勃勃生机。 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惬意凭空席卷而来,渗入四肢百骸,让人直想躺在草地上仰望苍穹。 北溟绝一身黑衣黑面置身于此,好似误入了天上仙境,有种格格不入的违和感。 他知道目前自己正处于幻阵中,身边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应该还在原地没有动。 寒眸流转,仔细搜寻阵眼所在之处,只要毁了阵眼,再厉害的阵法也会不攻自破。 稍微往前走了两步,脚下的路上散落着枝叶,但踩上去却没有丝毫声音,一路走来并没有什么特别,整个世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正欲转身,眼角余光却发现了不寻常,不远处一片纯白耀眼的花丛中,一位紫衣女子正微微躬身背对着他,好似正在仔细地欣赏着什么,也许是这无拘无束、随意绽放的白色花朵。 彼岸花,又叫幽灵花,曼陀罗花。传闻有两种颜色,白色的开在天国,名为曼陀罗华;红色的开在忘川河的三生石旁,名为曼珠沙华。 幽灵花全株有毒,主要有麻醉致幻的作用,人间极少发现幽灵花的存在,不少人有幸得之便将其制成传说中的“蒙汗药”。 那一抹紫色点缀在白色幽灵花中异常显眼,北溟绝确定开始看的时候,这里并没有这么一个女子,她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绝,你快来看,它开了~哈哈……” 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从前方传来,勾起了他的好奇,想一探究竟,看看她的面容。 “绝,你快来看啊……” “绝……” 北溟绝不知为何,他觉得那女子是在叫自己,本来的戒心在听到那轻如柔羽的声音后不知不觉被放下。 可令他奇怪的是,他往前一步,那女子好似也随着花丛往前了一步。 “绝!啊!绝,快来救我!快救救我!” 突然那女子好似被什么抓住了般,身子矮了半个头下去,几乎被花丛淹没。 北溟绝想飞身上前,却不料他竟然运不了功! 挪动步子都十分艰难!怎么会这样? 突然,他脑袋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如今正陷入了幻阵之中,他停下了想要上前的步子,心底暗示自己:不能去!那不过是假象! “绝!绝!快救救我……” “绝!” “绝!救我!救我!” 耳畔萦绕的那声声求救声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最后那声音竟然变得异常熟悉,画面也陡然转换! “绝!救我!” “绝!求你救救我!” “绝!” 周围的花海逐渐枯萎褪色,变成了大片的黑色曼陀罗,周围一片死寂,只有那求救声越发挣扎得厉害,最后那黑色幽灵花竟然变成了熊熊烈火燃烧了起来,山林树木花草也逐渐全被烈火吞噬。 炙热无情的火焰席卷了整个如画境地,将中心两人一黑一紫团团围住,耳畔万物被焚的哔剥声和视线中那紫衣女子的苦苦挣扎、求饶声交织在一起,竟然还原了当年他母后被活活烧死的场景! “母后!” “母后!你等着孩儿!孩儿这就来救您!” 他不顾一切迈动步子大步朝那抹紫影而去,即使是假的,他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后再一次消失在眼前! 忽然,他心头一痛,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 “尊主!不能去!” 冥鸠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它与他签订了魂契,在灵魂受到攻击的时候,首当其冲的就是冥鸠受到伤害,北溟绝清醒了过来。 他竟然中招了! 青阕那个老和尚果然不简单,竟然在幻阵中还加了杀阵! “老和尚!你手段可够狠的!” 冰冷的声音带着滔天的怒意,他最恨的就是有人利用他母后的死来威胁他! “施主,贫僧劝你放下心中的仇念,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青阕的声音凭空响了起来,带着特有的空寂。 “放下?!这辈子国恨家仇未报,本尊活着就一定要夺回属于我的东西!人挡诛人,佛挡轼佛!” 北溟绝心底的仇恨被激发出来,他双拳死死地握着,露在面具外面的一双鹰眸通红,带着无尽的恨意和决绝的杀气,双拳狠狠一挥,气势尽出,周围的火焰顿时熄灭不少。 “师父!阵法快顶不住了!” 青逸略带焦急的声音响起。 “为师念一段静心咒,你继续守住阵法。” “青逸小子,一定要坚持住,否则他一出来,咱们都要倒大霉了!”无忧急得连忙开口道。 这个阵法的威力他是清楚的,没想到那人进去还没到多久,就已经清醒了过来,一定有什么东西在帮他! 一个就已经难以对付了,要是他还有什么法宝之类的,那他们这几人简直就是找削啊! “绿洛施主,麻烦几位用自己的内力加持一下阵法,以确保它多坚持一段时间。” 青阕将头转向绿洛所在的方向。 “没问题,你们四个跟我来!” “两位就可以了,因为这附近还有一股力量一直在暗处并没有出来,还不知是敌是友,留下两位准备随时应对未知情况……” “什么?!还有一股力量?什么力量?” 青阕说出的话直接将所有人(灵兽)的心打入谷底。 这附近竟然还有一股力量潜伏在暗处,他们却一点都没有发现?! “嗯,那力量有着死亡的气息,你们难以发现是正常的,但必须时刻警惕,他有可能在我们最松懈或最脆弱的时候发起攻击。” 青阕大白眼球中的黑米粒向着东南方向转了转。 这死亡的气息十分熟悉,与当初虚无空间中那怨魂身上的气息极其相似,但却又多了些什么,他一时难以弄明白。 “好!白龙、灰苜,你俩都受了伤不宜分在一起。白龙,你和红娇还有蓝苏,你们三个负责加持阵法,我与灰苜继续在原地守护姑娘。” 绿洛脸色沉着,狭长蛇眸一一扫过五灵,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各自的任务。 如今形势之严峻是令所有灵兽都没有想到的。它们还是太弱了,要是两股力量同时攻击的话,在目前的情况下,它们并不能保证可以护得姑娘完好无损。 因为一旦“无极天音阵”被破坏,它们就算浑身长满手脚也不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 相府。 这是谭济世第一次到相府,这么多年,他一直知道她就在不远处,却从来没有来看过传说中的相府是什么模样。 记得当年她满脸幸福地对他说,南宫凌对她如何如何好,她和南宫凌的孩儿如何如何乖巧懂事,她的府邸如何如何漂亮堂皇…… 他当时的脸上带着笑容,心底却微微苦涩,因为那带给她幸福的不是自己,而是别的男人~ 有人说,爱一个人就要放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你只需要默默地在旁边看着她幸福就好,只要她幸福了,你也就幸福了~ 现在看来,那些全都特么的是屁话! 因为她幸福了自己更加不幸了,这不! 他一把年纪没有娶妻不说,连个养老送终的孩子都没有,谭家三代单传,到他这一代单传都传不下去了! 唉! 希望死后还能蒙个面或者毁个容什么的,否则谭家老祖宗认出他了,非得揍得他去投胎的路都不认得…… “老爷!大夫来了!” “请他进来!” “谭大夫,您请!” “多谢!” 梧桐将谭济世和薛峒送到南宫凌和韩玉静的卧房外便离开了。 谭济世领着薛峒往里走去,屋内四处散落着珍奇碎片,不难猜测这里定然发生了一场大战,他不知道她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心里有些许紧张。 “草民谭济世见过相爷!” “免礼!” “谢相爷!” 谭济世见过礼后微微抬头,不经意地打量着这个他早就想见见的男人。 南宫凌官居丞相,位高权重、学富五车,看起来温文儒雅,举止之间自有官家的气度,人到中年身材也没怎么走样,不难推测其年轻时定然英俊潇洒,不然也不会入了韩玉静的眼。 谭济世心里突然有种释然的感觉,不怪这么多年韩玉静都注意不到自己的存在,因为与南宫凌相比,他除了医术,的确没有任何值得她注意的地方。 “谭大夫的医术揽月城人所周知,希望你能将拙荆治愈,诊金本相会双倍奉上。” “承蒙相爷厚爱,草民定当竭尽全力。” “请随本相来。” 南宫凌说完便起身往内屋走去。 这大夫来得正是时候,韩玉静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如今刚刚睡着,丫鬟也给她轻微地梳洗了一下,否则要是之前来瞧见相爷夫人还躲在桌下,那相府的脸面往哪儿搁? 谭济世隔着床幔并见不到床上之人的情形,伺候的丫鬟见大夫来了,连忙将手伸进床内把韩玉静的手拿出来,以供大夫诊脉。 谭济世面无表情走到床边,可号脉之时,他却时而眉头舒展,时而眉峰紧蹙,脸色琢磨不定~ 他将手指松了之后又诊了两三次脉均犹豫不已,看得一旁的南宫凌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却也不敢开口打扰,这谭大夫表情也忒丰富了些! 终于,谭济世松开了手,起身站了起来。 “师父!” 一旁等候的薛峒已经准备好笔墨纸砚,谭济世坐下便开始书写起来,不多时就将一张空白的医用宣纸写得满满当当。 写完之后,他站起了身,向南宫凌拱了拱手,“相爷!草民已经拟好药方。” “谭大夫,情况究竟如何?”南宫凌拧着眉头看着谭济世。 “相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请!” 两人来到外堂,南宫凌示意其他人全都退下。 “相爷,实不相瞒,夫人出现神志混乱是因为她的精神受到了太大惊吓和刺激,草民开了几副药,至少需要三个疗程方能见效。” 不知道鲁先均对她做了什么,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他刚刚诊脉的时候发现她手腕往上,衣袖下隐藏了伤疤,那疤痕极为新鲜,好似刚抹了金疮药愈合了般,而那种极速药他曾经给鲁先均配过一瓶。 “多谢!本相这就让人陪同去你的药房抓药!” “且慢!相爷,草民还有一事尚未禀告。” 谭济世此刻心中五味杂陈,可他知道他必须将此事说出来。 “但说无妨!”南宫凌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其貌不扬的谭济世。 “回相爷,夫人有了身孕,而且已经足月!” 他诊脉时如何也没想到她竟然又怀上了孩子,他的心怎么可能好受?! “什么?!” 南宫凌脸色大变,她有了孩子?!她竟然有了孩子?! 换做以前,南宫凌肯定高兴得几乎跳起来,可现在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不知道韩玉静肚里的孩子究竟是他的,还是别的男人种下的不该存在的孽种! “草民不敢妄言!” “此事不能声张,本相相信谭大夫知道怎么做!” 韩玉静疯了,现在他不知道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要是贸然将孩子流掉,万一是他的骨肉,那她清醒过来一定不会原谅他的! “草民遵命!” …… 夜色降下,天气说变就变,窗外稀稀拉拉地下起了小雨。 不多时雨声变大,还伴随着电闪雷鸣,唰唰地打在屋顶的雨点和阵阵惊雷,合着节奏,好似敲在了无眠之人的心上。 相府如今的氛围并不是很好,大雨的到来给所有人的心头都笼罩着一沉无形的压力。 窗外和屋顶噼啪的雨声,明晃晃的闪电和响雷在耳畔炸响,也让某颗原本宁静的心莫名烦躁~ 南宫翰在床上辗转反侧,他一会儿想到韩玉静发疯的模样,一会儿想到军中的将士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场景,一会儿竟还止不住想起南宫紫的音容笑貌,还有白日里她主动靠他那么近~ 接着,他脑子里竟然全是她的身影了…… 啊啊~ 南宫翰你疯了吗? 她是你妹妹! 他不由得用被子捂住自己的不受控制的脑袋,一定是很久没有见过女人的原因,否则他怎么会如此反常? 正郁闷之极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轻微的开门声,他连忙坐起身,“谁?!” “大哥,是我……” 一道软软的声音响起,南宫翰不由得浑身一震,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连忙起身拿过衣服套上,“三妹?你来干……” 他正想去将油灯点燃,一个温软的身子便直接扑入了他的怀中,而他刚刚过于匆忙,连腰带都还没有来得及系上! 她竟然直接扑在了他光裸的胸膛! 南宫翰心跳加速,整个身体在夜色中迅速燃烧起来,“三~三妹!你~怎么来了?” “大哥,外面打雷,紫儿害怕~” 今夜下大雨,卢儿现在住在南宫紫的月紫苑,离南宫翰住的院子还有一段距离,不过她在相府住了多年,当然知道哪里比较近。 她轻车熟路地就到了这里,现在她是“南宫紫”,找南宫翰虽然不用偷偷摸摸,但是夜黑更好办事~ 这不,她居然抱住他了,他的胸膛好宽,贴在耳朵上的肌肤让她脸红心跳,双臂抱住的腰身也好结实好结实,他真男人~ 幸好动作快,要不然他就将衣服穿上了。 “三~三妹~放开~” 南宫翰浑身紧绷,两只手不知该往何处放,而怀中抱着他的女人正用两只小手在他的腰部和背部不停摸索…… 她每动一下他都觉得自己的神经被扎了一下,那两只手掌就像有魔力般将他紧紧锁住不能动弹。 …… T 第一百五十八章 也不枉本尊等了三天三夜 …… “大哥~紫儿害怕,今晚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卢儿用身子紧紧贴着他,恨不能让他化成猛兽将自己狠狠扑倒。 “不可!你已经是大姑娘了!男女授受不亲!” 南宫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即使没有点灯,他也能感受到她只穿了单薄的里衣,那陌生的柔软不停地碾压着他的胸膛~ 他剧烈跳动的心慌乱不已,不规则地胡冲乱撞,好似立马要冲破胸腔! 而此刻他的四肢也传来一种无力感,好似被下了药一般,挪动不了半分,半支在空中的双臂僵着,汗湿的手掌不由得紧了紧。 如今这种情况他该怎么办?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立马将她推开,可身体的反应却不受他大脑的控制~ 他内心深处竟然有着无名的渴望! 身体细胞不可控的疯狂叫嚣,令他不知所措…… 不行! 他不能做那乱了伦理辈分的事! 这样的话他跟畜生有何区别?! “大哥~我害怕~” 卢儿真心为这个男人的智商捉急,她这都投怀送抱了,他居然说“男女授受不亲”? 虽然她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但没经历过还没见过呀? 以前她们几个丫鬟经常偷偷跑到老爷和夫人的房间外偷听,而且还把从别人那里转手来的几本小人儿书仔细研究过,理论经验可着实比较丰富。 “三妹!你回去!让你屋里的丫鬟陪着你,你跑到我房间来着实于理不合!” 终于下定决心,南宫翰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不安的躁动使劲推开了“南宫紫”,毕竟她冠上了“南宫”的姓,他不能做出这样的事! “大哥,你……啊!” 卢儿没想到南宫翰居然推开了她,待看清时才发现他不仅在短时间内将灯迅速点燃,而且还将衣服都整理好了。 这个榆木疙瘩! 不过,她就喜欢他这副模样~ “三妹,回去~你知道怎么来定然知道怎么回去,我就不送你了!” 南宫翰在灯亮之前悄然抹掉了额头上的汗水,汗湿的手掌还在衣裳上蹭了蹭,他不敢看南宫紫所在的位置,直接背对着她。 “大哥,你好狠心,呜呜~好痛……” 她见自己“哭”了一阵,南宫翰并没有什么反应,不由得气急。 “呜呜……大哥,我脚好痛啊……” “怎么了?” 听见身后的痛呼声,南宫翰本来不想回身的,可见她好似真的伤到了,心里又有一点自责。 于是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转身欲瞧瞧她的情况。见她蹲在地上捂住脚,脸色却并没有痛苦的神色,应该不像是摔得怎么样了,他的眉头不由得皱起。 “大哥,你刚刚推我的时候,紫儿扭着脚了……” “我……” 南宫凌这才注意到,她大晚上的也蒙着面纱,心里虽然有所不解,但至少她的衣衫还是完整的,要不然待会儿有人来了,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大哥,我走不了了,今夜就在你这儿凑合一宿?” 她双目带着期盼的光,好像看到一块好吃的糕点一般。 “不行!”南宫翰侧身,断然拒绝。 这要是传出去了,他以后还有何颜面面对爹娘? “那你送我回月紫苑!要抱回去!哎呦疼死我了,走不了路了……” 她身子蜷缩在一起,故作可怜。 这条鱼实在太难以上钩了,她得下点儿猛料…… “这……好!” 南宫翰明知道她是装的,但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按照她说的做。 因为他丝毫不怀疑,要是不送她回去的话,她会在他的房间赖一晚上。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等他去抱她的时候,两人拉扯之间,竟然无意间将某女的面纱扯下来了…… “对不……” 砰! “啊!大哥,你想摔死我吗?” “你的脸怎么会?” 南宫翰不小心将她的面纱弄掉了,本想道歉,可等他抬头看到那面纱后被遮挡的脸时,手中的动作先于大脑发出,力道一松就扔到了地上,哪里还有时间考虑什么怜香惜玉。 “啊!不要看……” 卢儿连忙用手捂住脸,遭了!她忘了现在脸还没好啊,这个样子会不会被他嫌弃? 呜呜…… 果然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都怪她太性急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三……” 南宫翰被她皮肉外翻的脸吓着了,在屋中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都那么可怖,更不用说大白天了~ 怪不得她要戴着面纱,她以前的脸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会被毁成这副模样?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失踪了!夫人失踪了!” 南宫翰正想问她发生了何事,门外突然传来了惊慌的尖叫。 娘失踪了! 她精神状态很不好,在这雷雨夜失踪指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 “三妹,你先回自己的房间,我出去找娘!” 南宫翰说完便没有丝毫犹豫直往门外而去。 外面风雨大作,电闪雷鸣,窗户被风吹得呜呜作响,大波冷风夹带着雨丝从敞开的门口扑了进来。 啪啦! “啊!饶命啊!” 传说做了亏心事,雷公电母会打雷闪电来惩罚那人。 虽然卢儿自认为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但总觉得自己还是抢占了“南宫紫”的位置,不知雷公电母会不会找到她~ 霍嚓! 轰隆! 砰隆! 点燃的油灯早已在开门的瞬间被风吹灭,一个大闪电透过窗户射了进来,好似正好照在了卢儿身上,吓得她惊叫连连,她连忙起身往外跑。 “啊啊啊!大哥!救命啊……” …… 江南。 第三天夜里。 阵法内的南宫紫已经精疲力竭,她双目紧闭,脑袋歪侧,整个人的意识已经完全脱离,仅仅凭着最后残留的本能坚持着拨动琴弦。 月澜琴上滴满了她的血,整个阵法内都弥漫着血气,原本白茫茫的一片视野也已变成了血色空间,而她的脸,也在逐渐发生变化。 “主人!主人……” 月澜的声音响起,却无力阻止南宫紫脱离的意识。 就在南宫紫仅剩一缕意念的时候,一道紫光在血色中乍现,飞速地将她包裹…… …… 子时将近。 青阙所说的藏在暗处的那股力量,其实是来自于一个看起来有点奇怪的人。 此人在三天前到这里的时候,就一直隐藏在不远处却没有被一个人发现。 他浑身泥污,发丝散乱,走起路来甚至还一瘸一拐,但却能在原地呆三天三夜都保持同一个动作,不吃不喝。 凄凉的夜色中带着丝丝诡异,黑得没有一丝光亮的天幕下,那一双泛白的眼睛却在发着阴寒的光,就像一只危险的猎豹般,正在瞅准时机想要一举捕获猎物。 “啊啊啊啊!” 轰隆! “小心!” 终于,不远处传来轰隆声和尖呼声,他泛白的眼球中闪过一道精光,僵着的身子突然一阵松垮,歪倒在地~ 一股黑烟从身上冒起并迅速离开他的身体,那倒在地上只剩躯壳的**在黑烟飘远没多久,便迅速腐烂,成了一滩尸水…… …… “蓝姑娘!” 北溟绝破阵而出,青逸和白龙、红娇、蓝苏全被震开,白龙和蓝苏吐了血,青逸面色惨白,红娇伤势较轻。 “蓝姑娘,你还好吗?” 蓝苏被震开后刚好落在灶台不远,南宫辰见蓝苏受了伤,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防,连忙上前将她扶起,半倚在自己怀里。 “蓝苏还好~” 蓝苏吐了一口血,感觉稍微好些,正要挣扎着起身,却突然感觉腰间一紧,南宫辰便将她搂了起来。 “公子放开蓝苏,如果待会儿情况不妙,你一定要带着淳于琛马上离开!” 蓝苏挣脱南宫辰的怀抱,对于他这样的举动也没太大的反应。 “好,你小心些……” 南宫辰瞧见蓝苏那娇小的身子往前走去,不由得恨自己无能,这种场合居然让女人走在前面,他真是没用! 可如今自己没有什么能力保护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陷入危险的境地~ 看着她吐血的时候,他竟然有一种被人拿刀捅心窝子的感觉,疼得不是滋味~ 以后回药神谷后,一定要求师父教他高深的武艺…… …… 北溟绝虽然出来了,可他的灵魂受到了曼陀罗花毒的侵蚀,此刻极其脆弱。 他正欲运功调息,突然,一股陌生的力量好似正试图强行进入他的体内。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脑袋就传来一阵眩晕,眼前蓦地一黑,一个声音在脑海中炸响。 “这个身体还不错,也不枉本尊等了三天三夜!” “你是谁?” “以后本尊就是你,你就是本尊,你要什么本尊可以帮你得到,但本尊要什么也要借你的手来完成!” “阁下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身体本尊暂时要了,你就先歇歇!” “你……” …… 其他人和灵兽全副戒备,一直紧紧观察着黑衣人的反应,见他破阵出来后步履不稳在原地坐下,貌似也受了伤,所有人(灵兽)的心底均一松。 马上就要到新的一天了,如果那股隐藏在暗中的势力继续不动的话,就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才对。 “哈哈哈哈……以后本尊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做回人了!” 突然,那原本坐在地上的黑衣人气势大涨,唰地一下腾空而起,还在空中飞速旋转,带出极强的气流。 “原来是他……” 青阙低声说了一句,看来他真的出来了,真是冤孽啊,不过他能等上三天,也算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只见那黑影转了几圈之后,立即调转方向,朝着“无极天音阵”而去。 “护阵!啊!” 五灵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一股强力震开。 “就凭你们几个也敢阻挡本尊?念在你们保护她的份上,今日就饶尔等性命!” 如今新旧之日交替之际,他必须尽快将她救出来,否则她会十分危险。 “你休想伤了姑娘!” “你们放心,本尊爱她还来不及呢,哪里舍得伤她?” 黑衣人说完直接到了青逸身前,一把将他提了起来。 “本尊命令你马上解开阵法!” “师父!” 青逸看着青阙,希望师父做出决断。 “解了,是为师疏忽了,三日之约已到,再不救她就来不及了!” 青阙抬头望了望暗沉的天空,心里涌起歉意和无奈。 “是!请阁下先放开!” 青逸解开阵法,映入入众人(灵兽)眼帘的并不是那道熟悉的身影,而是一个腾空的紫色光球,它就像一只巨大的茧一样,正包裹着什么。 不难猜出,南宫紫应该就在里面。 阵法一破,那紫色的巨茧停留不到片刻便逐渐消失,白色的身影一开始呈现坐着弹琴的姿势,待紫光完全消散,她的身子好似失了着力点般,从空中软倒了下来…… “姑娘!” 绿洛欲上前接住南宫紫,却还是慢了一步,一道黑影已经抢先上前,速度之快令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这个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怪物?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在短时间内就恢复至巅峰,甚至比开始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更高! 其功力之深远超五灵! “那个该死的男人把你抢来不留在身边照看也就罢了,居然还让你受这么大的折磨!从今以后本尊不会将你让给他的!” 黑衣人搂着南宫紫说了一通让众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后,转瞬便消失在了原地。 “姑娘!” “不必追了,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那人不会伤害南宫施主的。” 青阙开口阻止了想要追去的五灵。 “大师!王爷他……” 王爷回来的话,它们几个该如何向他交代? “如今他的情况不容乐观,你等要即刻上路前往无涯雪山。” “可……”红娇还想说什么,却被青阙的话截下了。 “如今江南之危已解,无忧的两位弟子稍作休息,天亮之后可先行赶回药神谷。” 听到青阙的话后,南宫辰的心里泛起了苦水。 他如果回去的话,那何时才能再见到蓝苏姑娘了? 可他不会功夫,也不能跟着他们一起去无涯雪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视线扫到正半眯着眼的无忧,心下有了计较。 淳于琛倒是乖乖的没什么意见,刚刚的场面实在是太震撼了,他还没有缓过神来~ 这几天的所见所闻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从小到大他第一次觉得原来世界竟然还充满了这么多未知的精彩和危险,他也渴望拥有那种强大的力量,有力量保护自己所爱的人,有力量赶走一切的邪恶…… “贫僧和青逸、无忧三人要即刻赶往边城,那里正有棘手的事亟待解决,还请你们五位一定要尽快救出北王爷,将他速速送回边城,阿弥陀佛!” 青阙单手放在胸前,语气中带着陈恳。 “大师!这是吾等应该做的,我们这就上路!” “等等!” 无忧在一旁累得不行,连胡子都没劲去打理,可自家徒儿不停地给他使眼色,他不想帮都不行啊。 “赖皮八,你还有什么事要说?” “老秃驴,不准再叫我赖皮八!你说说你还出家人呢,一点仁慈之心都没有,这五位刚才有些也受了伤,三天三夜都没有合眼,你竟然现在就让他们去无涯雪山,还有没有人性啊?再怎么说也得休息到天亮嘛……” 无忧越说越精神,边说两只手还边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但他郁闷地发现,宝贝胡子上沾的鼻涕口水还没怎么干,有些黏黏的,恶心得自己都不想碰了,连忙将手放下在衣服上擦了擦。 特么的!得赶紧找个地方洗洗。 南宫辰不由得在心里为无忧竖起了大拇指,他师父嘴上功夫果真厉害,这世上也只有师父敢用这种口气跟青阙师叔说话了。 “既然如此,那诸位就休息到天亮再启程。” 青阙何尝不明白无忧的意思,只不过有些事是一早就注定的,人力改变不了什么。 …… 南宫辰起得十分早,昨夜他辗转反侧了一夜,最终决定一定要跟蓝苏说明自己的心意,否则以后会后悔的。 可他才刚走出山洞就发现了一只鸽子正在洞外徘徊,那是信鸽,一定是爹娘回信了。 他连忙快步上前,将鸽子腿上的东西取下来,才刚展开卷着的纸,脸色就立马一变。 “公子,你起这么早?谁来信了吗?” 蓝苏从洞中出来,见南宫辰一个人在外面拿着什么在看,不远处还有一只信鸽。 “噢,蓝姑娘,我家里人来信。” 南宫辰心中忐忑不已,连忙将纸条紧紧攥在手中。 爹竟然让他做那样的事! 他是大夫,一双手是用来救人的! 别说杀人,就是杀鸡他都不忍,更何况要杀的那人还是名义上的妹妹,蓝苏拼命要保护的人! 爹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从小教导自己要有仁爱之心,如今一切都变了味儿了! 如今这种情况,他还怎么跟蓝苏说…… “对了,还不知道公子的名讳呢!” 蓝苏觉得,也算认识这样久了,还不知道别人名讳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 “呃~我叫南宫辰……” “南宫?姑娘也姓南宫啊,你该不会是丞相家的公子?” 蓝苏惊讶地看着他。 “正是!” “那你……不知道姑娘是南宫丞相的义女吗?为何没有相认?” “义女?你说你们叫的姑娘是我义妹?” 南宫辰故作不知,惊讶地问,其实他手心已经出汗了。 别说南宫紫已经被人带走了,就是在这里,他若是伤了南宫紫,估计蓝苏都不会原谅他。 “是啊!” 蓝苏点点头,蓝色的发丝飞扬,异常灵动。 “蓝姑娘,冒昧问一句,你和你们姑娘的关系……” “蓝苏愿意为姑娘出生入死,肝脑涂地!” …… ------题外话------ 跪求各位呆粉们支持,夜夜才有写下去的动力啊,赏几个票票和评论,呜呜……我哭晕在厕所了…… T 第一百五十九章 疫民全都疯了 …… 话分两头。 无涯雪山。 画面倒回到前夜。 君御北在雪葬了那具残骸之后不久,凭着自己的判断抄近路往山顶而去,期间也曾遇到过一些级别不高的雪兽,如雪狐、雪狼等,他手起刀落,并没有耽误多少时间~ 天亮之际他已经到了半山腰,一路上也专门留意搜寻是否有冰莲的痕迹,可入眼的全是厚厚的积雪,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这雪山有其他植物的生长,更别说哪里有冰莲的影子。 求药心切的男人心急如焚,用上内力提速往山顶而去,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还得尽快赶回边城。 也许到了山顶,就有希望找到冰莲,可这一路上即使知道有可能浪费时间,他也不想放过任何一次机会,只要看到哪里有稍微突起的地方,他便挪身过去瞧一眼。 时间过得飞快。 浪费了一天功夫,体力也极大地透支,在午夜的时候,君御北终于到达山顶,几乎累瘫倒在雪地上。 山顶的温度比较低,他浑身冰冷,身体在出汗后微微有点僵,好看的眉头已经结起雪霜,微蹙的时候都能感觉到紧绷。 现在距他离开都已经三天了,他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他的丫头正需要千年冰莲,正在等着他回去…… 举目四处都是白雪,根本不知到何处去寻那冰莲,这种不可控的感觉让他十分担忧南宫紫的情况。 突然,他眼角余光发现,不远处一座小雪堆附近的雪竟然动了起来,他连忙翻身坐起,谨防有雪兽的袭击。 等了半天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他的心头微微一松的同时却也有点后悔,半路杀的雪兽他没有捡个一只半条的,如今就连裹腹的东西都没有~ 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胃部传来一阵一阵的抽疼,再这样耗下去,他不知道还能不能完好地将冰莲摘了给南宫紫送去。 饿得不行、体力透支,要是来了强敌他该如何? 想到这里他抓了一把雪喂进嘴里,权当暂且充饥,将雪咽下之后,他星月黑眸好似吸纳了冰雪精华,蒙上了一层冷光,紧紧锁着那异样之地,谨防错过什么。 可那地方刚才动了一下之后竟再无动静,他不由得有些疑惑,为今之计只有继续等待。 约莫过了半个钟,开始松动的地方又动了起来,而且动静越来越大,好似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咔嚓! 啵! 轻微的响动在暗夜中异常明显,一朵晶莹洁白的花骨朵露出了头,而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破雪而出。 只见它的花体上散发着莹白剔透的光,那花瓣还尚未完全绽开,但透过花顶的缝隙可以推测,那中间的花蕊定然带着点点金光,好似立马就要由骨朵绽放成美丽的白金莲花。 这一幕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难道它就是传说中的千年冰莲?! 事不宜迟,不管是不是冰莲,君御北都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他飞身上前正想采摘,可在大掌离冰莲只有两寸距离的时候,意外突然发生了。 一股极强的劲风带着凌冽的寒气和扑面的雪花从身侧袭来,他连忙就地打了几个滚,抽出随身携带的“青月弑魔刀”迅速插入雪面,这才稳住身子免于被劲风吹落山顶。 吼! 一声巨吼,震得四处的积雪不住往两旁的山崖下飞落。 君御北侧头,紧紧抓住几乎全柄插入雪下的青月弑魔刀,飞雪弥漫在四周,吹得他的衣衫唰唰作响,风力之大让他几乎难以视物。 待到雪落,他连忙起身,握刀做好随时应对攻击的准备。 他漆黑的墨眸深如寒潭,清冽的唇角紧抿,瞧见冰莲附近立着一只身躯庞大的雪狮。 它好似从地面冒出来的一样,原地出现一个雪洞,刚才那么大的动静都是拜所赐。 雪狮通体雪白,几乎和雪山融为一体,背上有一个小山包,跟开始他看到那个堆积的小雪山很像,这家伙十分善于隐藏,大部分的身子都藏在雪下,只留那个小山包在外面迷惑敌人。 要不是看到那大如铜铃的眼球中有黑色,一般人很难发现它的存在,而现在它正带着敌意看着意图夺取冰莲的人类。 君御北冷眉紧蹙,倘若在全盛时期,他有把握一击必杀,可现在都三天三夜了,他一点东西没吃不说,体力还严重透支,要想完胜这只雪狮并从其手中拿到冰莲可不易。 此时只能智取不能强攻,倘若有人引开雪狮便再好不过了。 正在思虑之间,“卡兹卡兹”踩在雪上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便是一道不阴不阳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北王爷!终于找到你了!” “谁?” 君御冷眸一沉,寒芒乍现,警惕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侧耳仔细听,发现来人还并不少。 “哈哈哈……哈哈哈……” “黑哥,没想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冰莲即将开放,咱们可捡着宝了,尊主一定会大力嘉奖于我俩……” “可不是吗?白妹,咱们这一趟总算没有白来,一箭双雕的美差可不多啊……” 阴测测的声音传来的同时,一圈黑衣人逐渐将君御北、雪狮和千年冰莲包围起来。 他们中领头的一黑一白,各戴一顶套色的奇怪高帽,脸上也分别带着黑白面具,说话的正是他们俩,各称“黑哥”、“白妹”。 “本王今夜势必要取到千年冰莲,你们一起上!” 君御北刀削般巧夺天工的俊脸寒彻如万年冰霜,出口的话音比脚下的积雪和空中的寒气还要冷厉。 他没有时间废话,据说冰莲必须要在开花之际立马摘下,错过了时机就会化成一滩水,况且解决了这些人还有一只雪狮在旁虎视眈眈。 在他们开口的瞬间,让这些人引开雪狮的想法就笃定了,因为他们明显是冲着他来的,如此架势可不像是能化敌为友的人,更不用说能站在一条战线上了。 但是,这样更方便将战斗引向雪狮,借刀杀人倒也不错。 “王爷,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要活捉你才算完成任务呢~你们几个先上……” 白色面具的人阴阳怪气地说完,用手一挥,他身后的人立即朝着君御北攻来,君御北闪身往雪狮的方向而去。 吼! 雪狮大吼一声,好似对于这些人类打扰自己十分不满。 “啊啊!” 几个黑衣人没有丝毫准备,被狮吼的力量震得直接往雪崖下面滚落而去。 “畜生!竟敢伤我弟子?!待本座先了结了你这没脑子的孽畜!” 白脸面具的人大怒,不顾君御北而飞身上前一掌向雪狮攻去。 吼! 雪狮直起庞大的身躯,狮爪一挥,直接将白脸面具人的攻击卸向一旁。 砰! 不远处被炸了一个两人大的雪坑,但即使如此也不能见到山土,可见此地积雪之厚。 君御北出手快、准、狠,招招致命,简单几下就将几个黑衣人解决掉,冷眸盯着剩下的人。 “北王爷,本座来会会你!” 黑衣面具的男子的声音稍微正常一些,但听起来也有一点怪怪的,他口气之张狂,让君御北不由得拧眉。 与这伙人交了手之后,发现他们跟上次向他下“堕神散”的那群人的功夫似乎是一个路数,难道竟是同一批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派人查了很久都没有头绪,没想到今日终于露出了马脚。 “哼!凭你还不配和本王动手!” “哈哈哈……那咱们就一起上,不然王爷以为咱们小瞧他呢!” 黑色面具的人是正是暗冥神宫的左护法黑无常,而白色面具的则是右护法白无常。 他们二人奉命带人前来活捉北王爷,但却没想到正巧碰上千年冰莲开花,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宝贝。 据说千年冰莲不仅能补足耗损的元气,而且对于双修的人有奇效,他和白无常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他们的修行已经到了一个瓶颈,若能得冰莲相助,定然会事半功倍,功力更上一层楼~ 左护法黑无常的命令下达后,所有黑衣人不再犹豫,不管对方是身份尊贵、权势滔天的王爷,还是坐龙椅、喝琼酿、高高在上的皇帝,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往前冲! 因为暗冥神宫宫规第一条,违令者,死! 君御北以一敌百,即使他现在功力不能完全发挥,但对付小喽啰倒没有太大压力,不过要是这些人采用车轮战,他的体力可支持不了那么久,必须速战速决。 更何况,这群人出手狠辣,虽然能伤到他,但却处处都尽量避开要害,企图将他生擒活捉~ 果然,这群人的目标并不是冰莲,而是他! 不过他堂堂北王爷什么场面没见过,要是在此地被捉了,他一世英名也就毁于一旦了,区区几个虾兵蟹将,他还不放在眼里。 “挡本王者,死!” …… 江南。 三天一过,所有昏睡的人都逐渐清醒过来,他们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上的疮毒和疤痕竟然都消失不见了,一切就像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一般。 但也有人反映过来,如今大家伙儿都没事儿了,不是神仙显灵就是仙女下凡为他们驱走了瘟疫~ 不知是谁先开始,陆续有人跪在地上叩谢上天的垂怜和恩赐,有些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人甚至喜极而泣。 “哈哈哈~没想到我还活着啊,多谢老天爷多谢老天爷!我还活着!我还活着!呜呜……” “一定是月神娘娘显灵啊!多谢月神娘娘!我给您磕头了~” “对对!咱们也赶紧给月神娘娘磕头,请她保佑大水不要再来了!” “对对!月神娘娘,求您一定要保佑我们小老百姓啊!” “小老儿我多谢月神娘娘的恩典,以后我一定好好活着!” 一番叩谢感恩过后,他们的脑袋逐渐清醒,开始四处寻找自己的亲人~ 不多时,活下来的喜悦逐渐被悲痛所取代,因为有些失去了亲人,有些失去了爱人…… “呜哇呜啊呜……孩儿她爹,你走了让我一个人怎么养活几个孩子啊~” “我的孩儿啊,你为什么不听娘的话,你去找你爹了,你让娘怎么办?呜哇……” “壮儿他爹!你走了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啊!呜呜……” “五郎,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啊,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啊……” 缓了一阵,众人的肚子都饿了起来,他们这才想起如今还是被困在瘟疫区,这里没吃没喝的,既然大家都好了,那就必须往外面去找吃的。 于是所有人开始往出口方向陆续而去,有些人甚至快速小跑了起来,生怕慢了点儿又被挡在里面。 守卫的官兵见黑压压一群人全都往出口而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那股阵势给惊着了,这些人都疯了吗?还全都活蹦乱跳的! 他们这几天还纳闷儿怎么没人再来闹了,而且丢进去的粮食都没有人来领,还以为那些人不是得病死了就是饿死了,正乐得清闲呢,谁曾想这些人竟好似脱胎换骨一般,全都冲了出来,难道想造反吗? “你们想干什么?还不赶紧滚回去!” “这位官爷,我们的役病都已经好了,请放我们出去!” “出去?你们想得倒美?你说好了就好了?谁知道究竟好没好啊,你们赶紧后退,要是把老子传染了,所有人全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官兵十分不耐烦地打发他们回去。 “官爷,我们真的好了,现在连身上的疤都没了,不信您瞧瞧。” 说话那人将自己脏乱的衣服往上一拉,露出了瘦骨嶙峋的身体,虽然没多少肉,但身上的确没有什么疤痕。 “嘿!这还奇怪了!” “啧啧~真他妈的没有了!” “你们将衣服撩开看看,是不是全都好了?” 几个守卫叫其他人也撩开衣服,女的就挽起袖子,一一看过之后,发现他们个个身上都没有什么伤疤了。 染上瘟疫死去的尸体守卫们可是亲眼见过,他们可是记忆深刻,那流脓流水,全身疮痍的样子看了就让人倒胃口…… 如今这些人竟然完好如初,就是最好的大夫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如此地步! “你们老实说是不是得到什么灵丹妙药了?还不赶紧交出来,要是我们禀告何大人,小心你们的狗命!” 领头的守卫恶狠狠地看着这些衣衫褴褛的人,除了这一点他们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 “官爷!我们在里面饿得连地上的泥都吃了,您说还能有什么灵丹妙药?” “对呀!要不官爷也去尝尝那白泥的味道,简直比灵丹妙药还要美味啊!” “呸!咱们都快病死、饿死的时候,你们不管不顾,如今好了居然还问我们有没有灵丹妙药,别说没有,就是有也不会给你们的!” “放肆!你不想活了?”一个守卫拿着刀就要砍说话激烈的人。 “我们受到月神娘娘的保护,你们谁敢乱动,月神娘娘不会放过你们的!” “对!根本没有什么灵丹妙药,是月神娘娘的仙乐救了我们!” “仙乐?” 几个士兵摸不着头脑,他们三天中也曾听到过好听的曲乐,除了感觉精神不少很少打瞌睡了,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不跟他们废话了,咱们直接冲出去!月神娘娘会保佑我们的!” “对!冲啊!” “啊啊啊啊,冲啊……” 一大群人情绪激动,也不管那么多,成群结队地往外面跑去,现在他们饿得不行,再被关在这里会直接疯掉的。 “拦住!快拦住他们!” “疫民全都疯了,赶紧去禀告何大人!” “是!” …… 揽月边境之外。 此地的建筑和揽月城的不太一样,这边气候相对寒冷,建筑房屋和城墙的厚度都比较高,而且还用边城特产的黑矿石砌墙,冬暖夏凉易守难攻。 传闻就算用上攻击力最强的火炮,也难以对其造成过大的威胁,这也是为何边境的小国虽然实力不大,但却屡次敢挑衅揽月王朝的原因。 几十年前,边境之外有着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国,自成一体各自为政,以牧牛羊为生。 可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和人们对物质生活的追求日增,各国之间开始了以壮大自身实力为目的的吞并。 血腥的战斗打破了宁静的生活,胜利的一方获得了更多的食物、更大的领地,这也膨胀了各国首领们的虚荣之心。 于是,实力强大的国家开始模仿揽月王朝,首领自立为王,也称皇帝、立后宫、建六制,在战火的洗礼下,最终稳定下来五个国家,分别为隆国、吴国、禹国、赵国、北国。 北国末代皇帝北行丰野心极大,企图吞并靠近揽月边境的历城,前朝揽月皇大怒,派兵血洗北国,并趁机将北国不大的领土收归己有。 从此,边城之外的国家便只有四家,自北国之乱平定以后,其他四国也低调了许多。 十年前,禹国开始崛起,并成为四国之中的大国,禹国时任皇帝禹乎十分懂得为政之道,其人品和实力促使其建立了四国番族联盟,并被推选为番族联盟首领。 番族首领主要负责代表番族和揽月王朝交好,禹乎向揽月王朝的皇帝提亲,希望两方放下争执结为姻亲之好,并互通往来发展经济,此举赢得揽月皇的认同,并把长公主君御晓下嫁给禹乎。 但好景不长,禹乎死后,首领之位无人胜任,禹国的实力大减,四国联盟也就名存实亡了。 近年来隆国开始强盛起来,并从四国中脱颖,大有一家独大之势,如今也开始打揽月王朝边城的注意了。 …… ------题外话------ 边境的故事要展开了~ 第一百六十章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 隆国一处宫殿。 在门外就能听到里面的音乐和笑声,不难猜测出内里定然是一番歌舞升平的景象。 殿内富丽堂皇,七八个从揽月王朝买来的歌女穿着飘逸的淡粉轻纱正和着曲调,忘情而柔美地展现着自己的身段,企图夺得这屋内主人的关注。 高座上坐了一个身形魁梧、相貌阴鹜的男子,他穿着上好的貂皮袍子,冠戴虎头毡帽,围着狐皮围巾,看起来颇有一番霸气。 男子怀中还半揽了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那女子穿着透明荷色薄纱,胸前的无限风光呼之欲出,从男人的角度一览无余。 此女姿色上乘,肌肤如雪,身材火辣,善于男女之术,从众女之中脱颖而出,颇得男子宠爱。 此时,她正时不时地将桌上的水果塞在自己的兜衣之上,然后轻咬朱唇,妩媚地看着搂着她的男人~ 男子见此邪肆地埋头在她身前探索一番,恨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她扒光吃净,而后才满足地将水果吃进嘴里。 又或者,此女将半壶陈酿倾倒在自己身上,所过之处,无不被男子一一舔舐。 时断时续轻细的娇喘声在音乐声中带着致命的诱惑,两人旁若无人地在这殿内上演着让女人脸红心跳,让男人血脉喷张的一幕。 一人悄声进殿,他穿着厚重低劣的狼皮衣服,戴着鹿皮帽子,看模样像个隆国兵士,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直接往高座而去。 “启禀殿下,探子来报,真正的北王爷并没有在边城!” 此人口中的殿下,正是隆国的二皇子隆琨。 隆琨此人野心勃勃,意图谋夺番族首领之位,但却十分贪恋女色,尤其是身材娇小的揽月女人,他几乎见一个就想要一个,平日里没有事做的时候,就天天腻在温柔乡里,好不逍遥自在。 不难猜测,这样的人要是当了皇帝,也一定是个荒淫无度的主。 “不在?!那些废物是怎么办事的?怎么现在才发现?” 隆琨一听,松开了抱着的女人,一掌拍在桌上,粗嗓中带着怒气。 旁边的女人拢了拢自己的衣服,跪坐在地上,低头敛眉恍若未闻。 “回殿下,那渚城里的北王爷跟真正的北王长得一模一样,属下们没有与其交手,根本就不知道真假。” 来人垂头低声道。 虽然那些女子比起隆国女子来说,个个长得妖娆万分,但他可不敢乱瞄,别说二皇子身边的魅娘,就是下面跳舞的女子他都不敢。 因为曾经有个倒霉家伙乱瞅了一眼下面其中一位舞女,二皇子当即就将那人的双眼挖出来喂狗了。 “那现在怎么发现的?” “回殿下,是有人给咱们报的信。” 那人凑近隆琨低声说道。 可即使如此,旁边的魅娘还是听到了这句话,她的柳叶眉几不可见地微微紧了紧。 难道出了内奸? 这事有麻烦了…… 魅娘是夜影军当中为数不多的女子,赐名魅影,专门修习魅惑之术,此次利用舞女身份接近隆国二皇子,打探军情。 主子离开渚城的事她当然知道,仿影能顶这么长一段时间她也并不意外~ 但如今竟然有人给隆琨报信! 究竟是出了内奸还是另有隐情? 她敢肯定夜影军内部不会有人出卖主子,那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事不宜迟,此事必须要尽快通知暗影他们知道,早日做好应对打算。 “报信?可知何人所为?” 隆琨抹了一把自己仅有几寸的胡茬。 他有个习惯,刮胡子一定要留个几寸,并认为用这个长度的胡子去扎女人的身体时,她们的尖叫和呻吟最为刺激。 “回殿下,不知。” 隆琨沉吟一阵,大声道,“赶紧让皋特来见本皇子!” “是!” 来人匆忙退下去找二皇子口中所说的皋特。 皋特是隆琨的军师,此人其貌不扬但诡计多端,心机叵测,巧舌如簧,是左右隆琨未来命运的关键人物。 最开始在隆琨还没有那么大野心的时候,他就开始在一旁煽风点火,例举各种利弊得失,鼓吹隆琨谋夺四国联盟首领之位。 而隆琨对其亦非常信任,大小事都要征求他的意见,虽不是言听计从,但也充分肯定了皋特的地位。 “殿下~” 魅娘故作体力不支,轻抚额角,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了美人儿?” 隆琨一把搂过魅娘娇软的身子,大掌不住地摩挲她平坦的小腹,垂头看着她美丽的脸蛋和雪白的锁骨~ 裙角上撩,那一双修长如玉的纤腿在动作间或卷或舒,更是直接晃花了男人的眼,凹凸有致的身材玲珑尽显妩媚风情,让他的身子不由得紧绷,狠狠吞了吞口水。 这磨人的妖精,真是人间尤物啊! 哪个男人看了能把持得住? “殿下,奴家有些头晕,请殿下恩准奴家先行告退歇息一番……如此,奴家才有精力伺候殿下您呢~” 魅娘靠在他怀里,边说边用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画圈,看似无意的动作,却包含了无人知晓的技巧,它能在某种程度上轻微改变这个男人原本的想法。 “这~好好好,美人儿可得好好休息, 第一百六十一章 尊主夫人身份尊贵 …… 彭权龙一听南宫翰的话,大笑的脸立马垮了下来,好什么好,都快愁死了~ 他松开南宫翰,改为拽着他的袖子,边说边拖拉着他就要往里走> “哎哎!权龙,你放开吧,我跟你进去就是了,另外我也还有要事要拜托你!” 南宫翰企图用手掰开他放在自己衣袖上的爪子。 他的性子可不像彭权龙那么大开,这当着这么多人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他还做不到旁若无人好么? 再说了,即使两人是好兄弟,如今这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在官家重地,也不能做得太那啥了吧? “怕什么,小时候咱俩还一起下河洗澡呢,谁敢多嘴说什么,我就喜欢拉着你,哈哈……” 彭权龙说话期间,在南宫翰看不到的角落,用凌厉的小眼神扫着门口的守卫,话中威胁的意思明显,几个守卫连忙垂头不敢再看。 他们的心思却异常活跃了,这彭大人真是人格分裂啊,以前没见着他对谁这么热情和亲热…… 难道他竟然好男风? 哇咔咔! 真是个猛料啊! 两人“勾肩搭背”到了彭权龙办公的地方,一路上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你说,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的?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这次回来啥时候又回军营?” 彭权龙放开南宫翰,从一旁的柜子上拿出宝贝好久的茶叶,亲自给南宫翰泡上一杯茶。 “我娘昨夜失踪了,府上找了一晚上都没有音讯,这才特意来请你帮忙,发个悬赏的告示。这次回来会待大概十天左右。” 普通人就算张贴一张寻人告示在外面,也会被巡城的官兵撕了,必须经由官府贴出的告示才有效力,因而南宫翰才会特意来找彭权龙。 “你娘失踪了?发生什么事儿了么?有歹人作祟?” 彭权龙将茶杯递给南宫翰,他眉头微微蹙起,最近本就为女童失踪的案子焦头烂额,可再不能有女人被抢啊~ “情况不甚明了,因为我娘不知为何突然神智出现混乱,就连我都认不出来了,有可能是她自己跑出去的,但她不认识路,我担心她跑出去后遇到歹人……” 南宫翰也没拘礼,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口。 韩玉静能去的地方他都找过了,可却没有一点消息,昨夜大雨冲刷后就连痕迹都没有留下什么。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你放心,告示我会派人贴的,伯母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彭权龙一听不是什么恶贯满盈的禽兽抢了韩夫人,心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自己走失的话事情就简单许多。 “那就有劳你了!” “你我兄弟客气什么呢?对了,最近我在案子上遇到瓶颈了,你来帮我捋捋思路。” 彭权龙想到这里,连忙起身到案几前拿起厚厚的卷宗。 “我啥都不懂,你问我能有什么用?” 南宫翰不解地看着彭权龙,他这个科班出身的大理寺少卿都没办法的事,他整天在军营瞎混能帮上什么忙? “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 彭权龙不满地看了一眼南宫翰,这小子是故意洗涮他是不是? “好好,承蒙彭少卿抬举~” “你少来!” …… 昨夜的计谋落空,卢儿最后慌忙地跑回月紫苑。 韩玉静失踪了她虽然也很担心,但黑灯瞎火、电闪雷鸣、大雨滂沱的,她可没那个胆子出去找,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啊~ 如今好日子才刚开始呢,就算她的脸好不了,顶着南宫小姐的身份,这辈子也不愁吃不愁穿了~ 幸而昨夜苑内的丫鬟小厮都出去找夫人了,她偷去南宫翰屋子的事倒也没有被发现。 一大早睡得天昏地暗,真是太特么的舒服了! 当主子就是这点儿好啊,不仅能躺又大又软又香又干净的床,还能睡觉睡到自然醒,也没有婆妈讨厌的管事,扯着破嗓子天没亮就催命一样的叫起床干活,日子简直不要过得太安逸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小姐!小姐!” 秋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还伴随着有节奏的敲门声。 卢儿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耳朵继续睡,没有婆妈的管事,但有烦人的丫鬟~ 以前那个讨厌的绿鞘被人劫走了,现在这个秋菊虽然挺衷心的,但她太不懂事儿了,早上不能让“小姐”多睡一会儿吗? 等等! 现在除了夫人还有一个人知道她是假的,那就是下落不明的绿鞘! 她立马坐起身,将面纱挂在脸上后才大声朝门外吼道,“秋菊!快进来!” “是是,奴婢马上就来!” 秋菊端着一个水盆,手中还捏着什么东西。 “小姐,奴婢伺候您洗漱~” “嗯~你先放着,手上什么东西?” 卢儿现在充分做足了“南宫紫”的小姐架子,而且很享受这种把曾经跟自己一个阶层的人当做丫鬟来使唤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生来就该高人一等,这种上位者的优越感令她着迷。 “回小姐,这是御史府上递来的庞小姐的邀帖~” 秋菊将水盆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还没来得及将帖子递给坐在凌乱的床上、头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只求你能成全我 …… 墨御北实在受不了了,光是听这老东西说话,就得耽误多少时间啊! “是是!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无涯雪山在北方,不过不知道何时才会开花。至于幽血参,据闻冥界忘川河的三生石旁有红色的曼珠沙华,而它就长在那个地方!” 霍清战战兢兢地一咕噜说完这些话后,已经后悔得想要抹脖子自杀了。 因为无涯雪山还靠谱些,这幽血参的传闻听起来就是个搞笑的段子好么?! 冥界! 这世上真有冥界么? 他虽然有“鬼手冥医”的称号,也不过是看在他的医术曾经创造过起死回生的奇迹的份上罢了,他对于阴阳之事并无甚研究~ 要是尊主问他冥界在何处,忘川河在何地,幽血参长什么模样,他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呜呜~ 真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啊! “哼!算你识相!” 墨御北一把将霍清扔在地上,丝毫不在意这一扔会不会将他那一身老骨头摔成骨头渣。 他心底闪过挣扎,既然逃出来了他便很不想再次回到那个地方,因为万一被那可恶的阎君发现了,可能又要吃一番苦头了~ 但若那幽血参真的能让凤凝紫醒过来,他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哎呦~谢尊主不杀之恩!” 霍清仅剩的几颗牙齿差点儿磕掉,一身骨头本来就疏松,被这么一摔真的快要散架了。 他心头那个恨啊! 这么丝毫没有同情心的男人,怎么会有女人看上他? 霍清敢肯定,**上的尊主夫人一定是尊主抢回来的! “本尊会离开一段时间,要是谁敢动她分毫,本尊定要让他魂飞魄散!” “是是!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霍清连忙跪在地上磕头。 北溟绝这孩子的脾气真不是盖的,小时候受了多大的罪啊! 瑾娘,你的儿子十分优秀,但他的心里有太多的仇恨,我只能尽可能地帮他,如今他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女人,你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霍清多年前到北国游历,偶遇了年轻貌美的尤瑾,并对其一见倾心,二人相谈甚欢,好似多年老友。 可天意弄人,不多久尤瑾便迫于家族压力嫁给了北国皇帝北行丰,霍清心灰意冷便离开了北国,并发誓再也不踏足那片伤心之地。 但不料没过几年,就听闻先皇踏平了北国,他心急如焚四处打听,都没有尤瑾生还的消息,后来听说她有个儿子在暗卫的保护下逃出生天,他便将此生的目标换成了替她找到儿子并好好守护他…… 正想着的时候,耳畔突然听到“咚”地一声,霍清抬头一看都快吓坏了,刚刚还威武霸气吊炸天的北溟绝这会儿竟然歪倒在地人世不醒! 他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发生了何事? “尊主!” 霍清连忙起身到他身边,用手探了探鼻息,发现温热的气息还喷在指尖,心下的担忧稍稍放下,又仔细为其把了脉。 脉象平稳,并不像是突然受了什么伤,而像是睡着了般! 怎么会这样? “尊主!尊主!” 霍清用手摇了摇北溟绝,却丝毫没有反应,这让他这个“鬼手冥医”都有点束手无策了,刚刚明明还好好的,还威胁说要了他的“小命”,才一句话的功夫就睡得这么死,这特么的太不正常了! “来人啊!” “冥医,怎么……啊!你对尊主做了什么?” 一个暗冥神宫的女宫人从外面走进来,发现尊主倒在地上,以为冥医对尊主不轨,大声尖叫了起来。 “你大呼小叫的做什么?尊主睡着了,赶紧将他扶到**上去!” 霍清没好气地说道,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 “啊?睡着了?为什么睡在地上?你说你是不是对尊主施了什么手段?柳儿要告诉左右护法和冥鸠长老!” “你是个猪脑子吗?我一把年纪了如何能打得过尊主?!他杀我就跟碾死蚂蚁一样,你觉得老夫有这个能力反过来伤了尊主?” 霍清被柳儿的话激着了,他对北溟绝的衷心就连黑白无常两位护法都比不上好么? “噢~” 两人一起将身材高大的北溟绝扶到**边躺下,可**上已经睡了一个人,他们必须想办法将睡在外边的女子往里面挪一些,以防尊主掉下**摔了。 那女子面朝里,他们并不知道长什么模样,想到刚刚北溟绝的话,霍清转身自动回避,“你把尊主夫人朝里面挪挪,否则尊主在睡梦中摔出什么好歹来,你可就要丢小命了!” “是~啊啊啊!” 还没听到挪动的声音,就传来柳儿惊恐的尖叫,然后就是慌乱地跑了出来。 “你胡叫什么?想把尊主吵醒吗?” 霍清真不知道这样的人尊主为何要将她留在寝殿伺候,他见这叫柳儿的宫人长得相貌普通,身材干瘪得就像根木头一样,难道以前尊主好这一口的? “冥医,她怎么可能是尊主夫人?” 柳儿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怎么不可能,是尊主亲自开口说的,老夫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霍清最讨厌谁嫌弃他年纪大! “你没有看她的脸吗?太丑了!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我们尊主?!” “配不配得上也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宫婢说了算,再说了,尊主不也戴面具吗?说不定比那姑娘还丑,尊主正好就喜欢她这么丑的,不行啊?” 话说,他也没有见过北溟绝那张脸是什么样,当年只有北溟绝一人从大火中逃生,想必脸也被毁得差不多了。 “冥医!你居然说尊主丑?!” “我……” “冥医!冥医!快来瞧瞧冥鸠长老怎么了?” 这时,门外一个暗使匆忙跑了进来,他的手上还捧着一只蔫耷耷的黑鸟,那鸟的额头上有一撮显眼的白毛。 “老夫我又不是兽医,我怎么知道它怎么了?” 霍清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看了一眼那人手上的冥鸠,好似已经昏迷了。 要是个人的话,他还可以把脉,这么小的鸟他不知如何瞧得出问题来。 不过,北溟绝和冥鸠都出问题了,这回遇到的事儿不小啊。 “那怎么办?”柳儿在一旁焦急地道。 “为今之计老夫只能暂时给尊主夫人开些简单的药,其他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北溟绝和冥鸠无故昏迷,黑白无常两位护法出去了还没回来,如今暗冥神宫连个主事都没有,他一个小小的大夫如何能调动人马去寻药? 更何况千年冰莲不知何时才开,幽血参更是没戏,现在就只有先开一些普通的补血药材给尊主夫人,北溟绝和冥鸠情况不明,只有先等等了。 …… 南学院。 最近张宇廉比较忙,不为别的,只因学院来了一个林秀芩和另外一个叫唐兰的女子。 她们两个自从来了学院,事事都要去请教张宇廉,而且还一同叫张宇廉“宇廉哥”。 整个学院随时都能看到那两个女子围着张宇廉打转,不得不说张宇廉的桃花旺得让所有人羡慕嫉妒恨啊~ “宇廉哥!” 林秀芩端着一碗甜汤到了张宇廉面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意。 “你又来干什么?” 张宇廉正在对着账册,眼皮吝啬地没有抬一下。 本以为这辈子可能不会再见到林秀芩,可没想到她不仅来了南学院,而且还带了一个唐姓女子。 这两个女人整天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儿较劲,总是一前一后出现在他身边,让他心头不由得有些烦躁。 “宇廉哥!有什么需要兰儿帮忙的么?” 说曹操曹操就来了。 唐芷兰如今化名唐兰,和林秀芩一起来到这南学院,目的当然是尽早完成毒杀任务,然后回去找尊主续手。 其实在这里和一群下等人生活在一起是她最为不耻的事~ 她刚来的时候就想一举将这张宇廉毒死算了,可没想到林秀芩那个贱女人竟然几次三番破坏她的好事,让她真恨不得毒死那个女人! 但尊主交代两人同时完成任务,而且林秀芩比她先去暗冥神宫,要是她把林秀芩杀了,回去指不定会受到什么惩罚,她冒不起这个险~ 于是,她只有趁林秀芩没在的时候对张宇廉下手,可不料那个女人防她跟防贼似的,每次总比她先到一步而让她无从下手! 但她就不信这女人没有松懈的时候! “唐姑娘,没什么需要帮忙的~” 张宇廉看到唐兰瘦弱的身体也不好说什么,一个姑娘家没了双手还有勇气活着已经很不错了,还指望着她能做什么? 可她既然来了南学院,也不能将其赶走,他正愁给她安排什么事儿做,看她的谈吐也不像是以前吃过苦的,她到这里来究竟意欲为何? 他心里曾推测过唐兰是故意接近他的,毕竟这学院这么多人她不找,却偏偏找着自己,而且还和林秀芩唱对台戏,她为什么要如此? 林秀芩的表现他可以理解,毕竟两人以前有过过往~ 可他张宇廉无权无势长得也一般,又没钱,唐兰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啊! “宇廉哥,芩儿做了甜汤,你趁热吃吧!” 林秀芩警惕地看了一眼唐芷兰,那个女人就算没有手也一点都不简单! 虽然尊主命令她们一起将张宇廉杀了,可她还是不忍心,起初所有的怨恨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全都烟消云散~ 凝结八年的思念和爱恋一股脑儿喷涌出来,毫无保留地占据了她的心。 他和她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如今有机会站在他身边,她只想多陪他一刻,多看他一眼,多替他做些吃的,更想多让他的脸上出现笑容~ 她希望多争取一些时间,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即使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做他的女人,她也甘之如饴,只要他心里有她的一星半点的位置,就算替他死她也愿意~ 于是她多次阻止了唐芷兰的行动,哪怕回去会受到惩罚,她也在所不惜。 有人说,一旦爱上,你就输了。 其实在爱情的游戏中,无所谓输赢,因为极少有人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倘若赌上自己的命去爱一个人,你与那人定然是生生世世都受到情爱的羁绊,相信最终还是会在一起的。 宇廉哥,这一世,芩儿愿意倾尽所有甚至用生命去爱你,求换你下一世,一生为我绾青丝描黛眉,可好? “你放在这里吧!” 张宇廉为了让这两个女人赶紧离开,不得已抬头,却没曾想撞进了她深情的眸里。 他心里微微有点不自在,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残忍。 他和林秀芩的出生条件差不多,知道她也活得很不容易,这么多年她还记得他,并且对他如此,他不该这样狠心地将她的一片好意拒之门外。 “好好!你一定要记得吃啊!” 林秀芩见他如是说,高兴得不行。 俗话说,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他的胃。 以前在庞府的时候,为讨好庞谦她专门学过做菜和做各种糕点汤类,如今更是对自己的手艺十分有信心,只要他愿意吃她做的东西,她以后可以给他做各种花样的吃食。 “宇廉哥,兰儿没用,不能给你做吃的~呜呜……” 唐芷兰自小在宫中长大,受到的教育和熏陶都是别人讨好她,因而她对于林秀芩的行为很是不耻,一个女人为了讨好男人竟然做到这种地步,真是天生的贱皮子! 张宇廉不还没吃吗?瞧她高兴成啥样了? 就算那个人换成君御北,她也不会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他吃自己做的东西! “行了,你们两个都出去吧,我还有事要做。” …… “林秀芩,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出得门来,唐芷兰就怒声质问。 “哼!我在做什么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林秀芩大步往前走,并不理会唐芷兰。 “你几次三番坏我好事,看你回去如何跟尊主交代?” 唐芷兰面容扭曲,骨瘦如柴的脸看起来可怖之极。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想尽快杀了宇廉哥,然后回去复命请尊主帮你续上断手?” 林秀芩似笑非笑地看着唐芷兰,嘲讽意味明显,“你别做梦了,你以为尊主无所不能么,还能将断了的手再衔接回去?”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怀疑尊主?!” 唐芷兰被戳中心中担忧之事,恼羞成怒。 “据我所知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有此能力,就连药神谷的无忧大师也不敢夸此海口,冥医的能耐跟无忧大师不相上下,难道尊主的医术比两位大师都高?” “你……” “再说了,你那又不是刚刚断掉的,伤口处早就结痂了,还妄想续上以前的手,真是痴人说梦~” 林秀芩嘴角微勾,眼中带着不屑。 “你再敢说我毒哑你的嘴,让你永远也说不了话!” 林秀芩的话刺激了唐芷兰的神经,她最讨厌有人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尊主不过是把你当做一颗棋子罢了,你以为毒女就你一个?暗冥神宫的毒女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很多,你只不过是运气好被救回来罢了~” 林秀芩在暗冥神宫混了多少年,何尝不知道尊主的手段。 听说以前这唐芷兰是皇后的养女,要不是看上了这层关系,尊主可不会浪费那个时间精力去救一个手都没有的废人。 毕竟,有一块“金书铁月券”在皇帝手中…… “你……” 她竟然无言以对! 那尊主当时为何要大费周章地救她? “况且你没有手,很多事都不方便让你做,你说说如今就连吃饭都要我帮忙,你还能做什么?”林秀芩继续说道。 “你给我住口!” 这些话简直就是戳唐芷兰的心窝子啊,没了双手就连吃饭都要靠别人,除了一身毒她几乎就是废人一个,这是不争的事实! “什么你呀我呀,不就是要放些毒毒死这个毒死那个么?可你把他们都毒死了,谁给你喂饭?难道你要像那猪狗一样,用嘴拱着吃么?” 林秀芩在江湖中摸爬打滚了这么多年,嘴上功夫可不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唐芷兰能比得上的。 她字字珠玑,句句都直击要害,把唐芷兰堵得哑口无言,无从反驳。 “你到底想怎么样?” 唐芷兰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心绪,林秀芩说得一点儿没错,倘若如今她莽撞行事,被尊主抛弃了,她还是没有什么活路。 “我不想怎么样,我爱张宇廉,只想能多陪在他身边一些时日。如今我们暂且不动,倘若尊主责怪下来,我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只求你保他平安。” 林秀芩收起开始的轻慢,十分郑重地看着身前不远,已经被毒素折磨得不像个人的唐芷兰。 “他何德何能竟然能得你如此对待?你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男人搭上自己的性命,这样根本不值得!况且我目前还受制于人,如何能保得了他?” 唐芷兰没想到林秀芩对张宇廉的感情竟然如此深厚,她实在不能理解这个女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她破釜沉舟的勇气究竟是哪来的? “值不值得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而且也是我心甘情愿的,只求你能成全我,除了他的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你……” …… ------题外话------ 女人啊,就是那么傻,一旦爱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事,而且愿意赌上性命去爱那个男人,可他却一点都不知情。 林秀芩,你这是何必呢? T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 琨宁殿。 隆国二皇子的府邸。 隆琨的住处是单独的,并没有在隆国皇宫内,但他的琨宁殿却建成了宫殿的模样,颇为气派,墙体全用坚固的黑矿石打造,坚不可破。 大门外形霸气,合上门后一只昂首挺胸的黑狼栩栩如生,彰显了他本人的狼子野心。 琨宁殿守卫森严,除了隆琨本人,就连“军师”皋特进出都要进行严格的检查,因而要想传递出什么消息十分困难。 “见过魅娘姑娘!” 两位穿着普通棉布衣服的厨娘向来人行礼。 这里是二皇子隆琨的专用膳房,平日里不准任何人靠近,但这个魅娘近日来很得二皇子的喜爱,她们可不敢怠慢。 “嗯!奴家想亲自为二皇子做些揽月江南的小馒头,不知几位姑姑可否行个方便?” 魅影微微福身,丹凤眼中流转着神奇的色彩,那模样好似十分渴望能让二皇子品尝一下她的手艺,又好似带着说不出的羞涩,有着不容抗拒的魔力。 “这~不瞒姑娘,殿下的饮食必须由专人,而且要经过检验才能送去……” 其中一位厨娘面露难色。 “姑姑,您这是怀疑魅娘对殿下有二心么?呜呜……” 魅影用手帕掩面而泣,手帕上沾有特制的药粉,眼泪刷地就出来了。 “哎~不是不是,老身怎么敢如此揣测姑娘。” 厨娘连忙罢手,这魅娘如今正当**,要是她在二皇子面前说一句什么,那她的饭碗保不住都是小事,要是被发配到军营去就是大事儿了! 这年头隆国正在筹谋对揽月王朝的边城出兵,要是被发配到军营去了定然是朝不保夕,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请姑姑通融通融吧,奴家也是想向殿下表明心意啊,如果出了什么事就由奴家一力承担,绝对不会牵连到二位姑姑的。” 魅影没想到这隆琨的两位厨娘倒是敬业,她从袖中拿出了两只白玉镯子,不动声色地分别塞在了她们各自的手中。 “如此,那姑娘请吧,您要做什么老身在旁边给您打下手!” 另外一位厨娘见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们也不好再推辞,况且魅娘给她们的镯子入手的感觉就价值不菲,她俩一年的工钱加起来都买不起这么好的东西。 “那就劳烦姑姑帮奴家传火了。” “不劳烦不劳烦,姑娘快进来吧。” 这魅娘专门为二皇子做点心,而且她们还能在厨房守着,应该不会出问题才是。 魅娘进得膳房,把外袍脱掉放在一旁,并将衣袖利落地挽起。 和面、揉面、定型,她动作麻利,看得在一旁打下手的厨娘眼花缭乱,对魅娘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人长得这么漂亮不说,还能下得厨房,真是难得啊,怪不得二皇子这么喜欢这个女人啊。 魅影加了些盐在面粉里,发面的时间大大缩短,而且蒸出来的馒头更加松软可口。 没费多少工夫,一笼屉热腾腾的小馒头出锅,她拿起专用箸挑了一些放进食盒。 “多谢两位姑姑,剩下的就留给你们吃吧!” “这怎么行?姑娘是做给殿下吃的,我们两个老婆子可不敢造次。” 一位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厨娘连忙罢手。 “姑姑不是说殿下的吃食要经过检验吗?姑姑你们品尝的话,就当做检验吧~” 魅娘才不信她们两个没有一丝想法。 白面和大米是揽月王朝的主产,自番族四国联盟建立以来,双方友好通商,揽月王朝每年都有大量的粮食买给各番国商人,双方互惠互利,价格也相对比较低廉。 不久前,隆国的屡次骚乱惹怒了揽月皇帝,皇上下令暂停双方通商,禁止商人之间私自买,于是隆国以前囤积米面的商人便大幅涨价。 如今隆国的牛羊以及动物的皮肉便宜,但白面和大米不仅量少而且价格高昂,只有少数大户人家和皇家官家能吃得起。 而白面做的馒头有些人一辈子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能吃上了,面对如此**,两位厨娘怎么可能不动心? “这~我们怎么敢怀疑姑娘的良苦用心,姑娘还是将这些都带走吧~” 话虽这么说,但厨娘的眼睛却紧紧盯着锅内精致小巧的白面小馒头。 它们每个的个头儿都一样大,看起来真的很好吃啊,自己肚里的馋虫正止不住地往外爬! 她们下等粗使婆子,平时只给主子做吃食,自己可没有胆子敢偷吃白面,更不用说能吃到揽月的特色小馒头了。 “两位姑姑客气了,这些权当是魅娘感谢二位姑姑的谢礼吧!魅娘就先行一步了。” “那多谢姑娘,姑娘您慢走!” 如此费了一番周折,魅娘终于出了门。 其他出口都是层层把守,要想把消息送出去真的很难,幸而膳房离后门比较近,而且守卫也相对比较松懈。 她提着食盒施施然向后门走去,这里只有四个守卫。 “大人大人,行行好吧!行行好吧!小老儿我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一个乞丐求乞的声音从后门口传来。 “滚滚滚!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二皇子的府邸也是你这叫花子随便乱闯的!还想不想要你这条狗命!” 其中一个守卫粗着嗓子大吼道。 “大人,大人!求您行行好吧!” “你再不走就别怪小爷我不客气了!” 见另两个守卫要拿那手中的兵器去刺那乞丐,魅娘及时出声,并快走几步上前,“几位大哥~” “站住!” 其中一个守卫不出意外挡下了她。 “这位大哥,魅娘做了些点心,送与几位大哥一些吧。” 魅娘的脸上带着醉人的笑意,动作优雅地稍微将食盒打开了些,一股馒头特有的香味儿扑鼻而出。 “原来是魅娘姑娘,多谢你的好意,吾等现在正当差,不能擅自行动!” 右边一个高个子守卫面无表情地回到。 这个叫魅娘的舞女最近深得殿下**爱,他们可得罪不起,要是被殿下知道了他们几个竟然吃了她做的点心,那麻烦就大了! “呃~既然如此,魅娘也不好为难几位大哥。这里有多的,就送几个给那位老人家裹裹腹吧~” 魅影故技重施,用手帕放在眼角,眼泪哗哗流了下来,好似伤心不已。 “看到他年纪这么大了还出来乞讨,魅娘就想起我那死去的爹娘,可惜魅娘不孝,还没来得及尽孝他们就故去了,呜呜……” “这~姑娘你可别哭,要是被殿下知道我等惹你如此伤怀,定然会责罚我等的。” 一个守卫见这么貌美娇弱的美人儿掉眼泪,手脚都有点儿慌了。 他们在隆国极少见到魅娘这样肤白貌美的娇小美人,隆国的女子皮肤都有点黑,而且五官长得也比较客气,最漂亮的就属隆芙清“清公主”那种类型的了。 “呜呜……” 魅娘继续佯装伤心。 “老大,你就让姑娘赏几个给那老头子表示一下吧,这样也好赶紧将他打发走免得惹姑娘伤心,不然殿下怪罪下来,咱们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另外一个守卫看着高个子的守卫,眼中有些责怪之意,那意思好似不懂得怜香惜玉就是很大的罪过。 最后魅娘终于得到允许,她特意挑了几个馒头给门口的老乞丐,老乞丐热泪盈眶磕头叩谢后便离开了。 …… “魅影来信!” 风影从门外飘了进来,所有人全都盯着他手中的馒头,这是他们信息的方式。 “这么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如今传信来定然是隆琨有了什么动作。” 仿影顶着君御北的脸坐在首位,说话的声音都与君御北相差无多,但他们几个还是能分辨出来。 暗影二话不说一把将馒头拿了过来,轻轻一掰,里面露出了一个小指甲盖大小的好似没有和开的白色面疙瘩。 这个馒头要是在揽月王朝被别的人发现了,掰开也不会起太大的疑心,说不定还会随手扔了这面没有和好的馒头,毕竟馒头在揽月也不值钱,但他们不一样。 风影在一旁连忙递过来一个装满水的茶杯,暗影将白色的面疙瘩捻住,轻轻地放进了杯里。 因为是熟的,面疙瘩掉进茶杯里起初并没有什么反应,约莫等了半刻钟的功夫,面疙瘩开始发生变化~ 杯中的水开始逐渐变成晕白色,直至将杯中的茶叶掩盖,一个黑色的如绿豆大小的特制蜡丸浮了上来,在常人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一颗误掉入面粉的铁绿豆。 “哎哎!我来我来!” 暗影正想伸手去将其取出来,风影连忙拉住他的袖子,跃跃欲试。 暗影一个眼刀过去,直接砸在了风影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爪子上。 你小子说话就说话,拉拉扯扯地像什么样子? “暗影,你就让他来吧!” 仿影来到桌前,也将视线放在了那个杯子上。 虽然暗影是夜影军的统领,但他们几个情同手足,主子没在的时候倒也比较随意。 如今主子去了这么多天一点音讯都没有,倘若隆琨那边有什么动静的话,他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以免被打个措手不及。 “太好了!” 风影见暗影收回了凌冽的小眼神,连忙松开爪子,小心翼翼地将杯中的东西捻了起来。 “呃~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以前只知道有这种传信的方式,但并没有真正见过和操作过这个,所以才会那么激动地自告奋勇…… “还是交给我来吧,别在那里浪费时间!” 暗影实在忍不了,一把夺过蜡丸,用内力将其控制在仿影刚点燃的油烛上方。 随着时间的推进,一滴滴黑色的特制蜡逐渐滴在桌上,这种蜡只有用烛火最上面的那层略微带蓝的火焰经过半柱香时间的熏烤才能融化。 待到外面的表层已经融化得差不多的时候,暗影这才收手,将其放在掌中,用内力烘烤一阵后,掌心终于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小纸团。 暗影直接展开,扫了一眼之后,脸色变得凝重。 “说了什么?” 风影将纸团拿了过来,看了之后沉默不语,顺手递给了仿影。 仿影看完后微一用力,手中的纸条便成了细末,一阵轻烟飘散在空气中。 气压一下子低了下来,三人的面色都好不到哪里去。 “如今怎么打算?” 风影靠在桌边,双手抱胸,率先开口。 “隆琨知道主子不在这里,定然会发动大规模袭击。目前我们仍未全部查清潜伏在民间的‘苴子’宿主究竟有多少,一旦暴乱,我们的人手不够,恐怕难以控制局面,更何况我们还要谨防隆琨使些小手段动摇军心。” 仿影沉吟一阵后开口,分析了目前的形势。 在渚城的兵力只有三万,而且若是隆琨卑鄙地在己方军队中散布王爷没在军中的消息,那定然会动摇军心。 “苴子”这种恐怖的毒虫本来就让人心生恐惧,一旦交战,士兵们若发现主帅不在,很容易临阵脱逃。 “主子如今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们……” “报!” 暗影开口,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一个前来报信的士兵打断,人未到,声先行。 屋内三人立马各就各位,仿影坐在首位,暗影隐身在暗处,风影则在仿影旁边立着伺候。 “启禀王爷!您的宝马刚不知从何地赶来,如今正在院中休憩,小的们已经给它喂了上好的草料!” 他们对于王爷神出鬼没的宝马已经见怪不怪,也没怎么多想,以为王爷让它自己去外面玩儿了。 心里还暗暗佩服,王爷果然是王爷,也不怕这么好的马被别人牵走了…… “嗯,你现下去吧,本王待会儿自会去瞧瞧它。” 仿影端着茶杯轻喝了一口,与君御北的动作一模一样。 “小的告退!” 待那人走了之后,风影站不住了,急得差点儿跳起来,“玉卢!玉卢怎么单独回来了?主子是不是出事儿了?!” 暗影从暗处出来,脸色黑沉入墨,“主子曾交代过,若是遇上了麻烦会让玉卢回来通知我们,玉卢应该是回来报信的。” “既然如此,你们带一批夜影军随玉卢前去找主子,我继续在这里稳住阵脚。” 仿影眉头紧蹙,看着暗影和风影。 他目前顶着主子的脸,一举一动都有隆国的眼线盯着,不能擅自离开。 “不行!隆琨随时都有可能发难,还是我一个人去吧,我风影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护主子周全!请你们一定要守住渚城,等着主子归来!” 风影一脸坚毅,挺身而出。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吊儿郎当的时候,主子有危,他们就算拼了命也要为他守住渚城。 “既然如此,今夜你便跟着玉卢去一趟,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 无涯雪山。 五灵已经到了山脚,发现山下竟然还有人搭着帐篷,貌似在这里还住了不少时间。 因为他们做饭用的柴火堆了不少,而且从火堆燃烧的痕迹推测,余烬也不像是刚刚才烧没多久。 两匹上好的马在不远处溜达,马粪不仅堆成小山,而且还都结冰了。 “等等!” 绿洛阻止了其他几灵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 “绿洛大哥,有什么不对吗?” 蓝苏用手指勾着一缕蓝色头发,偏头问道。 “王爷不可能在那个帐篷中,我们从旁边绕上山,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绿洛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帐篷,材质上佳,一看就是富家子弟才能有的手笔,而且凭周围的柴火和足迹判断,那帐篷里的两人应该是专程到此地来游玩的。 再说了,先不看王爷的马在不在这里,他急着找千年冰莲给姑娘,可不会有这么好的闲心在这里耽误工夫。 “好!” 四灵没有意见,在大事上一般都是绿洛说了算。 因为它们知道,绿洛通常不会做出对己方不利的判断。 五灵悄然从侧面上了山,接着便各自召唤雪山上的相关兽类,对雪山进行地毯式搜索。 “绿洛,雪地鼠传来消息,那边有很多尸体,我和白龙去瞧瞧。” 灰苜看向绿洛,矮胖的身子在雪地上打了一个滚儿。 这雪山的雪十分干净,要不是情况不允许,舒舒服服地洗个雪澡也不错。 “嗯,你们要多加小心,这里还有其他雪兽,尽量不要起冲突,如果能从它们口中得到王爷的消息,那便再好不过。” 绿洛蛇眸微凝,看着灰苜和白龙。 “绿洛大哥,我们也分头行动吧!”红娇开口。 “如此也好,一炷香的时间后在山顶汇合。” …… 山脚下。 “公子,我们等了这几天,一个人都没有回来,料想他们已经葬身雪山了。” 方臻见自家公子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不得已提醒。 公子的心是不是太宽了点儿? 这几日好似一点都不在乎能不能得到千年冰莲,每日吃饱喝足了之后就是睡觉,就算睡不着也眯着眼,赖洋洋的没有一点儿精神。 公子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么? “方臻,不要吵本公子。” 钱黎笙翻了个身,闭着眼继续与不知道是与周公还是李公约会去了。 “公子,既然他们没有音讯,咱们没有必要再等下去,还是先回揽月诚吧?” 方臻没有别的意思,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生活久了,改天回去都像个野人了,要等消息回去等也行啊! “回去干嘛?你能找到鸢儿么?没有鸢儿本公子什么地方都不想去……” 钱黎笙声音闷闷的,表示很不开森~ 他已经觉得人生没有什么意义了,挣再多的钱有什么用,见不到心爱的女人比没钱还难受~ …… ------题外话------ 好友文文~么么哒~ 书名《异世之最强符灵师》 简介:◇◇◇被追杀的情景◇◇◇ “魔女,哪里跑!” “奸细,本尊要杀了你!” “混蛋!你们有完没完?九婴,主人给你开饭了。”叶无忧阴险一笑,潇洒的唤出了某个食人凶兽。 这是一个正邪皆不容的狂傲少女…… 正道视她为魔女,追杀之。 魔道说她是奸细,灭之。 对于顶着一张妖孽容颜的凶兽九婴,叶无忧只能感叹句:“兽亦不可貌相也!” 第一百六十四章 真是胆识过人啊 …… “这~紫鸢姑娘究竟在何地属下也不知,但属下认为,如果不去找的话,那见到她的机会就更渺茫了,她应该也不会突然出现在这杳无人烟的地方吧?” 方臻边说边小心翼翼地盯着钱黎笙的背影。 他真是不知道该说甚么好,公子啥时候也这么孩子气了? 天知道那个紫鸢姑娘究竟给自家公子下了什么**药! 公子连她长神马模样都不知道,居然就这样死心塌地念念不忘,这真是这世上最苦逼最没希望的暗恋了! 一向精明的公子,看起来**不羁,其实在感情方面真是少根筋啊! 您喜欢就去找啊,干嘛还要偷偷摸摸的,至少见个面啊,要是那紫鸢姑娘长得忒丑,也好趁早断了心思吧~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要在**找? 这揽月王朝还有一大把身家清白的姑娘排队等着您垂怜呢! “方臻,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聪明?那些派出去的都是些饭桶,本公子还得亲自去找!” 方臻的话说完后,钱黎笙沉默了一阵立即起身,从一旁拿过外袍披上就往外面走去。 “哎哎!公子!你等等属下,这些东西还没收拾呢!” “不要了!” …… 香又来酒楼。 不得不说人家钱公子有任性的资本。 自从上次重新装修和整顿之后,香又来的生意直赶之前的盛况,因而钱黎笙就算天天在雪山下睡大觉,也有源源不断的银子流入他的口袋。 根据东家的要求,掌柜的专门在香又来一楼开辟了一方台子,隔日请一个能说会道的说书先生来坐堂,讲讲奇闻异事或者豪门官家的秘辛。 这一来更是堂堂爆满,二楼的包间全都提前三天预定出去不说,有的时候一楼连站的地方都没有,挤得满满当当的。 为此,掌柜的还特意向东家申请,专门另外了一些供人临时坐的小板凳。 专程来看戏的人使用这些板凳也是要收钱的,更不用说其他人的饭菜、点心、茶水等等各种几乎都是收入的来源。 哐! 醒木一声响,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台上的先生身上。 这先生姓胡,年纪不大,但口才甚好,幽默风趣,故事也是妙趣横生,很得众人喜爱。 胡琼生特意喝了两口酒提神,昨夜又去挖猛料了,一晚上没有睡觉,今日还能坚持着来说书,已经很不容易了。 “各位客官,感谢大家对小生的支持,上一回说到,那狠心小姐大婚当日,被弃父子拦轿哭诉,怎奈小姐翻脸,拒不承认……” 胡琼生正在讲述一个官家小姐与普通镖师私通,生下私生子后却为了荣华富贵另嫁他人的故事。 他在酒精的作用下带着微醉的语气,时而激动地拍桌,时而伤心地流泪,时而模仿故事中人物的动作~ 如此声情并茂、添油加醋、手舞足蹈、眉飞色舞的演绎看得众人是连连叫好,喝彩声不断,大方阔气的看客会不时打赏些银子。 胡琼生的故事都是从众多新鲜的素材中抽出来,并加上合理的想象、推理等润色的工序之后成型的,因为那些前人讲过的已经过时的段子早没了新意,也不会有人买账,所以来听他说的人便异常多。 不过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直接指名道姓地说故事的主人公究竟是谁,要真的用真人真事来说书,他恐怕早就没有活在这个世上了! …… 二楼雅间。 卢儿扮演的“南宫紫”盛装打扮,姗姗来迟。 她顶着厚重的头饰进到房间的时候,发现里面坐了三个妙龄女子,她们正津津有味儿地听着楼下先生的说书,精彩之处靠窗的一位红衣女子还拍手叫好。 “哟!南宫妹妹真是架子大呢!让姐姐们好等啊~” 由于是练武之人,即使开门的动静再小也逃不出其耳力,身着红衣的孔琼玉姿势没变,转头嘲讽地看了一眼穿得花枝招展的南宫紫。 居然还戴个面纱?长得多倾国倾城么? 视线上移,待看到南宫紫的脑袋后,眼角不由得一抽。 这女人的头上到底戴了多少只朱钗? 她是太俗还是故意炫富?不是没嫁成钱大公子吗? “这~不好意思,请各位姐姐恕罪~妹妹在这里赔不是了。” 卢儿见红衣女子语气不善,心中有些打鼓,自己啥时候得罪她了? 这屋内三个女子,她一个都不认识,而且这种场合她也没有来过,她们都是实打实的官家小姐,即使自己如今顶着南宫紫的身份,她也觉得自己天生就矮了一头~ 更何况,如今**毁了,她的脸要是被她们发现,从今以后就再难有立足之地了。 开始的喜悦变成了忐忑,希望这三个女人不要为难她才好,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下台。 “南宫妹妹,这么久了咱们姐妹都没有好好聚聚呢,你还不认识几位姐姐吧?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庞小柔着了一身白色织锦的长裙,发髫上斜插着一支翡翠所铸的玉簪子,姿容清丽秀美。 她主动起身,脸上带着笑,亲昵地拉过“南宫紫”。 “多谢姐姐,您是庞姐姐吗?” 卢儿对于这个白衣女子很有好感,料想只有庞小柔才会这么知书达理。 随着走动,她头上传来朱钗相撞的声音,引得屋内另一个女子侧目。 “对对~来,这红衣姐姐是四大世家的孔二小姐,这黄衣姐姐是尚书家的周大小姐!两位姐姐,这便是小柔给你们提过的丞相大人家的义女南宫紫。” 庞小柔故意说出“义女”两个字,话中的贬低意味明显。 她们几个都是嫡女,野生的凤凰不如家生的鸡,在她看来,南宫紫这个半路捡来的义女,连个庶女都比不上,要不是为了报去年选妻大典的仇,她根本不屑和这样的人说话。 “紫儿给两位姐姐见礼。” 卢儿向孔二小姐和周大小姐行了标准的见礼,自信自己行礼动作与大家闺秀无异。 黄衣女子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在自己的位置上聆听着楼下讲的故事。 “妹妹不必多礼,两位姐姐心胸开阔,定然不会计较妹妹无意来迟的。” 庞小柔引着“南宫紫”见过孔琼玉和周梓云后,拉着她到一旁坐下。 “多谢两位姐姐!多谢庞姐姐!” 卢儿没想到庞小柔这么和善,并且其他两位小姐也没有怎么为难,有点受**若惊的感觉。 “哎~周姐姐,胡先生说的故事我怎么觉得甚是熟悉啊!” 孔琼玉看了一眼周梓云,最近她俩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一见面也不再像往常一样吵架,如今倒也能正常地说上话。 “能不熟悉吗?听说胡先生的故事都是有真实出处的,发生在市井的故事都逃不过胡先生的那只笔,全都给记录了下来。” 周梓云一身淡黄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蝴蝶百水裙,身披淡黄色的翠水薄烟纱,头梳流星逐月髻,大家闺秀的气质显露无疑。 她优雅地捻了一块小巧的云华糕,放进嘴里细细品尝。 云华糕是香又来酒楼的特色,外形小巧精致,浅绿色带着淡淡的荷香,入口丝滑,甜而不腻,咽下后唇齿留香,让人百吃不厌,每次来听评书她都必点这道糕点。 “真的假的?怪不得!你说那个狠心女人究竟是谁?大婚当日奸夫都找上门来了,她居然矢口否认,可怜那孩子啊,那么小就被亲娘抛弃了~南宫妹妹,你可知道那不知廉耻的女人是谁?” 庞小柔接着周梓云的话道,说到一半却将目光放在“南宫紫”的身上。 她对南宫紫可关心得很,南宫紫出嫁那日的细节她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外面彩旗飘飘,还妄想攀上钱家那棵摇钱树。 “这……妹妹刚来,还不甚明白先生讲的故事,请庞姐姐见谅~” 卢儿有点囧,那孔二小姐说的怎么跟她的经历有几分相似? 婚礼当日奸夫找上门,还有个孩子? 她好像记得当日和钱公子大婚,出了相府还没上轿时,就有一个不知从哪儿跑出来的熊孩子抱住她的腿喊“娘亲”! 还有一个瘸脚的高大男人上来就说了一通她听不懂的话,大意就是孩子他会养大,就让她去钱府享受荣华富贵之类的话,她当时气急还没怎么在意影响,现在才发现这特么的是个严重的坑啊! 有人故意要害她?!哦不,是害真正的南宫紫! 当日那么多人都在场,那件事就算不是满城的人都知道,如今被当做蓝本成了说书先生的话料,恐怕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噢,这也对,是姐姐考虑不周~对了!孔姐姐周姐姐,如果小柔没有记错的话,南宫妹妹已经嫁人了吧?如今怎么还在相府啊?是钱公子亏待与你么?” 庞小柔话锋一转,说到了卢儿担心的问题上来了。 “对啊~本小姐听说当日的场面还不小呢,看钱公子不像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主儿啊,难道是妹妹有什么难言之隐,惹得钱公子不愉,才落得个被赶回娘家的下场?” 孔琼玉虽然眼睛盯着一楼台上那个说得眉飞色舞的胡琼生,可耳朵却没把屋里的动静落下。 “孔妹妹,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听说当日南宫妹妹被不明身份的歹人劫了去,连钱府的门都没有进呢,哪里有被赶回娘家之说?南宫妹妹,不知姐姐说得可对?” 周梓云顺着话说道,端起茶盏,茶盖轻叩几下杯缘,轻轻吹了口气,满意地看着一片片翠绿的茶叶在水中翩翩起舞,而后才抿了抿,盖上茶盖,唇齿留香,沁人心脾。 “这……” 卢儿无言以对,这几个女人看似无害,可句句都在揭她的伤疤。 “哎呀!原来是这样,妹妹你竟然还能完好地活着回来,你给姐姐们讲讲那经验刺激的场面吧?你有没有被歹人破了身子?如何逃出来的?你这戴着面纱,不会是被歹人毁了脸吧?” 庞小柔说着就要去拉“南宫紫”的面纱,现在她已经笃定这个女人定然是被贼人毁了容,她心里不由得闪过扭曲的快意,可还是想亲眼见见她的脸。 “啊~姐姐说笑了,怎么会呢?妹妹无碍,不劳姐姐挂心了~” 卢儿连忙躲过庞小柔的动作,嘴里陪着笑,心里打着鼓。 看来今日必定要栽在这几个女人手中了,自己还是太嫩了,光是夹带棒地耍嘴皮子,她都不是她们的对手。 “哎~妹妹,你躲什么呢?就算真的毁了容,我们也不会笑话你的,孔姐姐周姐姐,你们说对不对?” 庞小柔跟着她的动作,靠近“南宫紫”,势必要将她的面纱扯下来,这种事要是孔二小姐来做轻而易举,可孔琼玉现在好似只对下面说书的先生有兴趣。 “对呀,南宫妹妹,庞妹妹也是一片好心,你就让我们看看吧,我们府里说不定刚好有治你伤疤的药呢!” 周梓云似笑非笑地看着“南宫紫”,说话间已经开始坐直身子,好像要亲自动手来瞧瞧。 “多谢两位姐姐关心,妹妹并无大碍,今日身子有些不适,就先行告辞了~” 卢儿见形势不对,想赶紧撤,话说完就已经退到门边了。 秋菊在门外等候,只要她一出门秋菊就可以抵挡一阵。 啪! “南宫妹妹,怎么这么着急走啊?是不是姐姐们招待不周了?” 在卢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背后就已经多了个红影,刚刚还仿若未关心屋内之事的孔二小姐,如今已经闪身到她身后,并且还将门死死堵住了。 听说孔家是四大世家中唯一习武的世家,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这孔二小姐露的一手让卢儿的心顿时拔凉拔凉~ 今日逃不过去了! “呃~不是不是~周~周~” 卢儿此刻想死的心都有,她从进来连水都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好么? 可目前的形势下她哪里敢说不周? “既然招待周到,那就坐下继续听先生说书吧~” 孔琼玉又迅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瞅着下面台上的胡琼生。 她以前从来不觉得原来评书还这么有趣,更有趣的是那个胡先生,看起来年纪不大,却能有如此造诣,要不是他无权无势,自己定然要将这样的男人收到府内,放在身边逗逗乐,生活也定然有趣许多。 “对呀,妹妹……” 周梓云走上前拉住了“南宫紫”的胳膊,转移了卢儿的注意力,并且使了眼色给一旁的庞小柔。 庞小柔眼疾手快,一把扯掉“南宫紫”的面纱。 “啊!” 庞小柔被那惨不忍睹的脸吓得倒退几步。 “天啦!” 周梓云也瞧见了,脸色一变,连忙放开拉着“南宫紫”的手,往屋内退了好几步。 “这么丑?!二位姐妹莫怕,南宫妹妹一副花容毁成这样都敢出来见人,真是胆识过人啊~” 孔琼玉听见庞小柔和周梓云的声音回头,在卢儿还没来得及用手捂住脸的时候便瞧见了她的脸~ 那上面没有化脓流水,但却皮肉外翻,刀**错,看起来与那从坟墓爬出来的变异尸体没多大差异,胆儿小的看了晚上特定得做噩梦,不过她习武之人什么恶心的伤疤没有见过,倒也觉得没什么。 “这面纱太厚,捂着多透不过气啊~” “你们~” 简直欺人太甚! 卢儿见孔二小姐将庞小柔手中的面纱拿过去后,随手一扬就从窗口扔了出去! 她真是想要一头撞死在墙上! 酒楼下面那么多人,她怎么敢就这样出去?这些女人简直就是蛇蝎心肠! 虽然“南宫紫”的名声并不好,但这样一出去肯定会引来轩然大波,自己下半辈子就完了! 正在这时,下面的评书也告一段落,许多专门听书的客人已经开始离开。 孔琼玉瞥了一眼台下,见胡琼生的身影已经不在,连忙往外疾步走去,“本小姐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 “周姐姐,我们也先回去吧,娘亲最近心情不好,小柔不敢在外面多待。” 庞小柔心中一开始的害怕变成了喜悦,终于坐实了自己的猜测,这南宫紫被毁成这样,再也没有资格参加选妻大典了。 今年的大典,她庞小柔一定会一举夺魁,成为北王妃! 只要有了王爷做靠山,那娘亲担心的问题就不会发生的,王爷手上应该还有一块“金书铁月券”,到时候自己成了北王妃,他的不也是她的了? 只要皇上不同时查北王爷和庞府的铁月券,那事儿就能蒙混过去…… “好吧,南宫妹妹,麻烦你结账了。” 周梓云不敢看“南宫紫”那张恐怖的脸,说话时快步朝门外走去,速度之快好似身后有可怕的鬼魅在追赶她一样。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秋菊秋菊!” 糟了!她的银子好像没带够! …… “站住!” “呃~这位女侠,不知有何贵干?” 胡琼生一松懈下来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这突然冒出来的红衣女子是何意? 打劫的吗? 他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荷包。 这才刚刚挣了钱就有人来打劫,他这小钱挣得多不容易啊,整夜睡不成觉不说,连上房揭瓦的事儿都要干! 哪儿来的瞎眼打劫的,也太没良心了! “你要去哪儿?” “去哪儿?睡觉啊!呜啊~” 胡琼生打了个呵欠,眼睛半睁了一条缝,好像不是打劫的…… 此女身着布料上乘的大红流苏裙,上绣缎花云纹,一条红色缎带束在腰间,左侧佩戴一块罕见的冰花芙蓉玉,袖口上还用银丝线勾出了几朵牡丹,柳眉幽眸之间透露出一股英气。 凭他多年的眼力,这一细瞧才知,原来是那孔二小姐孔琼玉! …… ------题外话------ 有人么?呜呜~求票求票~求评~ 第一百六十五章 还不认识小爷了? …… 孔二秀挡住自己干嘛? 要换做以往,胡琼生一定会趁机问几个问题,不过他现在很困,没时间搭理她~ 于是某个头脑不甚清晰的先生绕过孔琼玉,继续往回走。 “睡觉?!你这大白天的睡什么觉?” 孔琼玉心中不由得腹诽,青楼也有白天开张的,就那什么香涫楼~ 难道这厮赚了钱就去青楼快活?还好男风? 想到这里,她浑身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真是人不可貌相…… “女侠,揽月王朝有那条法令规定白天不准睡觉吗?” 胡琼生半睁着眼眸,看了一眼又挡在面前的孔二秀,不明白她既然不抢劫,拦住自己干嘛? “呃~好像没有~” “那不得了,请你不要挡着道儿了,我实在困得不行……” 胡琼生说完之后就直接往地上一栽,实在受不了了,好困好困~ “哎!你醒醒!” 孔琼玉见他要倒,本想用手去接住他,可转一想,这里虽然不是热闹的大街,但还是有人不时经过,男女授受不亲,要是传到她爹的耳朵里,她就惨了~ 于是她连忙用藏在袖中的匕首手柄撑着胡琼生的身子,免于他摔在地上。 “喂!你真睡了啊?!” 这家伙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难道他说的睡觉真的只是单纯的睡觉,而不是去青楼? 她的心底不知为何竟然隐隐升起说不出的喜悦,原来他不是那样的人~ 可他昨晚干嘛去了?竟然困成这样? 胡琼生身材清瘦,但比孔琼玉高出一个头,由于匕首太短,她和他靠得很近,近得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混着淡淡酒香的青草气息。 从远处看,两人好似拥抱在一起~ 她第一次离一个男子这么近,只隔着一个手柄的距离,只要她一松手,她的身体就会和他紧紧相依~ 不知为何,她的心底竟然有着有着莫名的渴望,好想好想触碰他…… 想到这里,她的耳根不由得有些泛红,就算平日里大大咧咧舞刀弄枪的,可她也是名门闺秀,接受过的男女之防的教育可不少。 “秀!” 此时,一个穿着杏色衣服的丫鬟匆忙跑来。 “啊!稻儿,你来得正好,想办法给他找个地方休息。” 孔琼玉连忙回神,见稻儿来了心中松了一口气,可同时也有点淡淡的失落浮现。 “秀,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这人是谁呢?” 怪不得刚才秀跑得那么匆忙,稻儿的眼中放着八卦的光,这是哪家男子竟然能得到秀的垂怜? 天啦天啦! 秀那副含羞带怯的模样,真是难得一见啊! 去年秀没有被选中为皇家儿媳,秀一点都不伤心,难道是心中早已有所属? “胡说八道什么,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孔琼玉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对稻儿的反应不由得无语。 这死丫头有必要这样吗? “噢~啊?怎么是胡先生?他怎么啦?” 稻儿见是刚才的说书先生,心底升起的八卦叙苗顿时偃旗息鼓。 虽然胡先生很有才,但秀应该不喜欢这种类型的。 再说了,就算秀喜欢,老爷也不会同意的,一个丁点儿武功都不会的说书先生是没有半点儿机会和身份尊贵的秀在一起的~ “睡着了!” “啊?不会吧?” 稻儿严重怀疑这胡先生不是装的就是被自家秀打晕的! 因为就算亲眼所见,她也不相信有人在大街上站着睡觉。 “你敢怀疑本秀?” 孔琼玉一个眼刀砸向稻儿。 “奴婢不敢,秀让我来吧!” 稻儿打算将胡先生的身体接过去撑着。 “哎!就你那徐膊小腿的没那个力气,拿些银子去找两个男人来。” 孔琼玉不得不承认,如今她并不想其他女人触碰胡琼生的身体,就算是她的丫鬟她也不想。 “噢噢,奴婢遵命!” …… 暗冥神殿。 “尊主!” 一道不阴不阳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 “见过二位护法!” 殿内值守的一名暗使现身。 “尊主出去了?” 黑无常冷冷地开口。 黑白无常在雪山搜寻了几天没有丝毫踪迹,便留下剩下的人继续找,他俩先回来向尊主禀明情况,以防尊主治他们一个拖延之罪。 “回左护法,尊主在寝殿,不过如今尚未醒来……” 暗使低头恭敬地回话。 “尊主怎么了?”白无常眉头一挑。 “属下不知,冥医说尊主睡着了。” “睡着了?!”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同时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尊主此人心怀仇恨,警觉性极高,晚上都难以安眠,更别说白天睡觉了~ “是!尊主还带了尊主夫人回来……” “尊主夫人?!哪里来的?长什么模样?” 白无常的声音尖了起来,面具下的眼睛闪着惊悚的光。 尊主带了女人回来本无可厚非,但手下既然叫她“尊主夫人”,那事情就惊悚了! 没有尊主的允许,暗使可没那么大的胆子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尊主夫人”,可如今大业未成,尊主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儿女情长了? “这个~属下不知。” 回话的暗使将脑袋垂得低低的,以图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笨死了,怎么啥都不知道z哥,我们去瞧瞧~” 白无常一脚将那回话的暗使踢开,拽着黑无常的袖子就消失在了原地。 …… “柳儿见过左右护法!” 柳儿见黑白无常回来,连忙见礼。 “尊主呢?我们有要事禀报。” 黑无常率先开口。 “尊主正在休息。”柳儿规规矩矩回答。 “尊主夫人呢?” 白无常转了转脑袋,四下搜寻了寝殿能看到的地方,没发现人影。 “呃~尊主夫人昏迷不醒,也在休息。” 柳儿心里忐忑,不知右护法知晓尊主夫人长那模样会不会抓狂? “在哪儿休息?” “在~在尊主的床上和尊主一起……” 柳儿差点儿咬掉自己的舌头,可她说都是事实啊! “什么?!” 都睡一起了?!动作这么快? “喂!尊主夫人长啥模样?” 白无常凑到柳儿身前,用脚踢了踢地上跪着的柳儿,贼贼地道。 “呃~长得~比较客气……冥医说不要去打扰他们~” 柳儿见右护法急着想去掀开床帘瞧瞧,连忙开口,要是两位护法发现尊主夫人长得实在入不了眼,会不会直接将她从床上扔出去? “你个死丫头,尊主怎么可能睡着了,一定是受伤了,冥医都老得没用了吗?” 白无常狠狠拍了一下柳儿的头。 “哎哟~属下也不知道啊~” 正在这时,床上传来一阵响动,殿内三人立马停止了动作,屏气凝神听着床上的动静。 不会吧?! 哇咔咔!难道他们两个还在做羞羞的事? 捂脸~ “汹,你该好好管管小白了~” 冰冷熟悉的嗓音响起,破碎了某些人的八卦之心。 “尊主!您醒了?!”柳儿惊喜地叫道。 “这是什么丑东西,竟敢爬上本尊的床?o紧给本尊扔得远远地!” 砰! 一个白色的不明物体从床上抛了出来,狠狠摔在了地上。 “哎呦!真的丑死了,哪个王八犊子竟敢说她是尊主夫人,本座一定扒了他的皮!” 白无常炸毛了,尊主英明神武,怎么着也得找个年轻貌美,前凸后翘,身段妖娆的火辣美女来伺候着呀! 你瞧瞧,地上的女人一张脸都污成什么样儿了?身板儿也平得跟抹布似的,简直不能看!太丑了! 一大团黑色的忧几乎占据了整张脸,那疤痕上还有一些凹凸不平的皱纹似的,侧看就好像七八十的老太婆,简直恶心得要命! 可看她的脖子和手臂肌肤又柔嫩如水,真是矛盾之极,难道此女是魔女与仙女的结合体? “小白!你俩太闲了吗?北王爷人呢?” 床帘掀开,北溟绝坐起身,脸色略微有些苍白,记忆中有一段空白。 他记得当日破阵后应该被什么力量攻击了,好似睡了一觉,醒来后竟然在暗冥神殿了?地上那个丑女人是哪里来的? “哎呦~尊主!您可醒了,您不是说任何人动了尊主夫人分毫,都要让其魂飞魄散么?” 霍清在侧殿听见动静,连忙跑了来,没曾想竟然瞧见尊主夫人被扔在了地上。 刚开始不还宝贝得紧么?如今怎么像扔垃圾一样给摔地上?尊主果然喜怒无常啊! 尊主夫人本来就虚弱的身子,这一下非得摔出个好歹来~ “本尊何时说过那样的话?” 北溟绝冷眉一蹙,如寒刃一样直射霍清。 这老头子眼瞎了吗?这么丑的女人居然还口口声声叫尊主夫人,谁给他的胆子? “呃~您不记得了?!” 霍清真的很无语,一双老腿在北溟绝的气场下差点儿站不稳。 “本尊从未说过,也没有说这个丑东西是什么尊主夫人!小白o紧将她扔得远远的,将本尊的床搬出去烧了重新换新的!” “汹,你随本尊来!” 北溟绝起身,往主殿而去,话中的怒意爆棚,吓得屋内的柳儿和霍清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 “属下遵命!” 白无常领命将地上尊主口中的“丑东西”提了起来,考虑要扔到什么地方去~ 黑无常看了一眼那容貌丑陋的女子,并且和白无常对视一眼,紧跟着北溟绝而去。 此时尊主心情不好,要是告知北王爷失踪了,不知道尊主怎么责罚他们啊…… …… 无涯雪山。 五灵在山顶汇合。 “绿洛大哥,那边发现了很多江湖之人的尸体,看样子大部分是被雪兽袭击而死,还有一小部分尸体上有刀伤。” 白龙开口,灰苜在一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地上的雪。 “有刀伤?能否确定是王爷所为?” 绿洛蛇眸微凝,视线在白龙和灰苜身上流转。 “应该不是王爷,因为那伤并不像是王爷的青月弑魔刀所致。” 灰苜停下踹雪的脚,抬头回到。 “你们两个有什么发现?”绿洛看着红娇和蓝苏。 “情况跟白龙它们遇到的基本差不多,但没有发现王爷的踪迹。”红娇开口。 “我也没有发现,雪山的雪在不断变化,有可能开始留下过痕迹但后来没有了。” 绿洛一对长眉紧锁,绿灵衣的衣摆在雪风下轻舞飞扬。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蓝苏在原地着急不已。 如今姑娘被人劫走,王爷吉凶难测,小主子和金北煊下落不明,它们简直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走了! “既然青阙大师说王爷在这里,我们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将王爷找到!” “是!” 五灵正想各自散开,突然山崖边上传来一阵动静,它们纷纷停下脚步,全副戒备凝神瞧着山崖处,谨防有什么变故。 一阵“滋滋”摩擦雪的声音在众灵耳边响起。 啪! 约莫等了片刻,一只小手从崖边搭了上来,接着又是另一只小手,然后是金黄色的脑袋,抖了抖头发上的雪。 “哎呦喂!太重了!终于爬上来了!” “金北煊!” 五灵中至少有三个全都用惊悚的眼光看着那个从雪崖边冒出来的脑袋。 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它们对这一带搜索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它! “咋的啦?还不认识小爷了?你们几个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金北煊两只胳膊撑着半个身子趴在崖边,瞪着萌萌的大虎眼,满脸不乐意。 “你怎么在这里?小主子呢?” 红娇率先上前,并且开口问了其他几灵都关心的问题。 “妹妹在我怀里呢!但我爹爹在我背上,压得我快喘不过气了t!快来帮忙!” 金北煊小脸皱皱,长长吐了口气。 五灵一听这话,哪里还敢耽搁,连忙到崖边,只见金北煊用一股金色的妖灵力将一个完全被冰封住的黑影锁在自己的戌膀上, 白龙和红娇一起将金北煊连同身后的冰人拽了上来。 “哎呦!你们几个真是没用,为什么让我爹爹被困住都不去救?” 金北煊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金色的大眼不满地看着五灵,一双爪子紧紧搂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小人儿。 它将自己的金黄短衫外褂脱了下来,用一根金色头发缠绕了几圈,将小豆芽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张圆乎乎白嫩嫩的小脸蛋儿。 “呃,是我们失职。” 白龙开口回到,感觉有点囧。 金北煊若是知道姑娘被人劫走了,会不会气得将它们挨个儿从这山顶踢下去? “金北煊,你和小主子去哪儿了?为什么出现在这雪山呢?你是怎么遇到王爷的?” 蓝苏十分好奇,蹲在它身边问。 “你问题这么多我怎么回答,那个谁,红娇!你赶紧想办法将爹爹身上的冰融了,不然爹爹会被冻坏的。” 金北煊来不及搭理蓝苏,抬眸看了一眼一旁的红娇。 而红娇正目不转睛盯着金北煊肚子上趴着的小豆芽。 “没问题,交给红娇吧!” 红娇很久没见小主子了,它真的想抱抱她,摸摸她,可金北煊那护犊子的模样,它实在开不了口,因为它知道,就算开口金北煊也不会同意的。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救王爷,其他的还是暂且先放在一边吧。 “金北煊,你就跟我们讲讲你和小主子发生了什么事好吗?蓝苏很好奇。” 蓝苏见红娇到一旁去忙活去了,用手撑着自己的脸蛋,睁着蓝色的大眼睛瞧着地上躺着的一大一小,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和谐啊。 “哼!不讲不讲,除了爹爹和娘亲,谁也甭想听!” 某只小老虎傲娇地将虎脑袋往旁边偏了过去,四下瞧了瞧并没有发现那道熟悉的身影。 “喂!你们几个在这里,那我娘亲呢?” 金北煊心中一惊,抱着小豆芽连忙坐起身,确实没有发现南宫紫,两只虎眼睛瞪得溜圆,大声质问靠得最近的蓝苏。 “呃~事情有点复杂,一句话讲不清,要不让绿洛大哥给你说吧?” 蓝苏被金北煊的反应吓了一跳,拍拍胸口后退了两步,将绿洛让在了身前。 “姑娘被不明身份的人劫走,那人功力高深,我们五个都不是对手。” 绿洛简单地说明了情况。 “这么厉害,你们五个都打不过?” 金北煊心头一惊,五灵竟然打不过一个人类,那人是得有多强的实力?! “青阙大师说那人不会伤害姑娘,便让吾等先行来救王爷。”绿洛继续道。 “他说不会就不会?你们怎么那么相信那算命的老和尚?!” 金北煊真是被它们五个打败了,一点用处都没有吗?爹爹也救不出,娘亲也护不了,真想一口一个吞了! “既然王爷、小主子和你都在,那等王爷醒了之后我们就立即赶往边城,如今你回来了我们可以即刻过去,也不用考虑在路上耽搁时间。” 绿洛没理会金北煊的抱怨,事情已经发生了,如今说废话也没用。 “我这一趟消耗的妖灵力挺多的,可能使不出来转移**~” 破那个雪神的诅咒就花了些功夫,更何况还要背着爹爹,抱着妹妹在雪层下从地底爬到山顶。 金北煊有点心疼地垂眸看着怀中的小豆芽,妹妹从今早就开始哭闹,直到它们发现了爹爹后才睡着的,不知道有没有把她冻着呀,不过看她红彤彤白里透红的脸蛋儿,应该没什么大碍。 “绿洛大哥,你快过来瞧瞧王爷!” 红娇惊叫起来,吸引了所有灵兽的注意。 “发生了何事?” “爹爹怎么了?” …… ------题外话------ 小北煊终于带着小豆芽回来啦x各位娘亲请安,么么哒~ t 第一百六十六章 你简直丧心病狂! …… “王爷的脸怎么这么红?” 五灵和金北煊连忙赶到君御北身边,见他双目紧闭,一手紧紧放在胸前,另一手死死握着青月弑魔刀,脸色通红昏迷不醒。 “雪已经化了,但王爷的脸色十分不正常,绿洛大哥,王爷是不是发烧了?” 不止脸色不正常,露在手臂外面的皮肤也呈红色,好像有一团火正在体内燃烧一般。 绿洛并没有言语,而是用手探了探君御北的额头,“体温高得惊人,赶紧用雪将王爷裹起来,不降温的话人都会烧糊涂的!” 白龙、灰苜、红娇、蓝苏不敢耽搁立即动手,两三下便将君御北完全覆盖,只露出一双紧闭的双眼。 “爹爹怎么会这样?” 金北煊搂着小豆芽蹲下身,小眉头蹙得像两条毛毛虫般。 “一定是在刚才那个冰蛹中待了太长的时间,冰化了身体接触空气后体温才骤高。” “那有什么办法?这样用雪埋着会不会出问题?” 金北煊抱着小豆芽换了下手,细小的动作好似惊醒了睡着的幸伙。 “咱们赶紧去找无忧大师,说不定他有办法!” 红娇焦急地说道,眼神没有离开小豆芽。 “嗯嗯~啊啊……” 小豆芽醒了来,啊啊的不知道说的啥。 “妹妹,你说什么?” 小北煊不解地看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 “小主子醒了?” 红娇惊喜地看着那个在金北煊怀中蠕动的小团子。 “嗯嗯~啊啊啊~五五……” 小豆芽恩啊了半天见没有谁反应,于是挣扎着徐膊小腿就要往地上爬去,并且还挣脱了裹着她的褂子。 “别去地上,冷啊!” 金北煊见小豆芽想往地上去,连忙用力搂着她。 “呜啊啊啊……” 小豆芽挣扎不掉束缚,大声哭了起来,两只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跳出让人心疼的晶莹,将几灵的兽心都萌化了。 “哎哎!别哭别哭g哥听你的就是了~” 小北煊最害怕小豆芽哭了,她的眼泪每流出一滴就像拔掉自己头上的乖乖们一样,看得他浑身都疼! 五灵见金北煊妥协地将小主子放在地上,并且还用衣服垫在雪上,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真是让它们大开眼界! 这小主子的杀伤力真不是盖的啊! 威武霸气吊炸天的金懋虎也只有小主子能将其治得服服帖帖的了…… 小豆芽被放在雪地上后,马上就停止了哭泣,接着,她在众灵不解的眼光下,手脚并用地往王爷被埋着的地方爬去,速度之快令五灵瞠目结舌! “啊啊~” 小豆芽爬到自家爹爹身边,开始用两只手刨着雪,嘴里还咿呀咿呀的,让几灵摸不著头脑。 “哎,妹妹,你在找什么,哥哥来帮你!你别冻着了噢~” 金北煊知道妹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否则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妹妹在某些方面真的异于常人,要不是她它还找不到爹爹呢! 于是小老虎连忙上前,在小豆芽找到的地方继续拂开盖在君御北身上的雪。 “金北煊,难道王爷怀里有什么东西?” 蓝苏也凑上来,十分好奇小主子发现了什么。 “会不会是千年冰莲?”红娇问道。 “说不准,王爷到这儿来不就是为了给姑娘找冰莲么?” 白龙也蹲下身子,仔细瞧着王爷胸口鼓鼓的用手掌盖住的地方。 终于金北煊拿开自家爹爹的大掌,从他怀中拿出了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东西。 “这是~哎,妹妹,你拿它干嘛?” 金北煊才刚准备打开,就被一旁的小豆芽夺了过去,妹妹年纪不大,但速度很快! “嗯嗯啊~” 小豆芽拖着黑色的东西往君御北的脑袋旁边爬去,然后又看了看金北煊,还用一只小手刨开雪,露出北王爷被盖住的脸,指了指他的嘴。 “难道小主子的意思是把那里面的东西喂给王爷?” 红娇开口,它好像能明白小主子的意思。 “应该没错。” “妹妹,让哥哥来,你别冻着了!” 金北煊来到小豆芽身前,一把将她搂起抱在怀里,用褂子裹着她。 它单手将黑布展开,只见里面裹着一只通体晶莹剔透的白色莲花,花瓣中间的莲房散发着金色的光,看起来异常圣洁。 “这个就是你们说的千年冰莲?” “吾等未曾见过,不过此物带着金光,绝非凡品,料想应当是千年冰莲,否则王爷不会藏于怀中,并且一只手还护在胸前!”绿洛回答。 “直接喂给爹爹吃下就可以了吗?” 金北煊一双大眼中带着疑惑,不知道这个有什么讲究。 “应该是吧?” 灰苜凑了上来,鼠眼睛骨溜溜地盯着那冰莲,看起来真的是个宝贝呀! “等等!” 眼见着金北煊要将千年冰莲喂给王爷吃,绿洛开口。 “咋啦?你想贪图这冰莲?” 金北煊不满地挑衅了一眼绿洛。 “你想多了,绿洛怎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王爷此次来雪山是为姑娘寻冰莲的,若是王爷将整株冰莲全部服下,那姑娘怎么办?” “对啊p北煊,姑娘也需要冰莲,可只有一株……”蓝苏脸色纠结地回到。 “我娘亲怎么了?!为什么要这冰莲?” 金北煊脸色一变,搂着小豆芽的爪子不由得紧了紧。 “姑娘为了治好得了瘟疫的百姓,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弹琴,耗尽了精力和血气,青阙大师说只有千年冰莲能救她!” “又是那个老和尚说的,下次见到他,小爷我一定狠狠踹他两脚!” 金北煊站起来狠狠跺了跺雪地,震得山顶一阵椅。 话说,远在奔赴边城路上,一辆四轮马车飞快地前行。 正在马车里面打坐的青阙,突然感觉后背升起一股寒意。 “要不然王爷吃一半,给姑娘留一半吧?”蓝苏小心翼翼地道。 “不行!要是只吃一半没有效果,反而还浪费了,多可惜啊!千年才开一朵,你觉得王爷和姑娘还能等到下一次冰莲开花?” “那咋办?” 五灵左右为难,全都看着金北煊。 它是姑娘和王爷的干儿子,也算它们半个主子,这件事还是得它拿主意。 “小爷问你们,我娘亲现在在何处?” 金北煊脸色严肃,恨铁不成钢,这些家伙太笨了! “这~” “吾等不知……” 五灵全都齐刷刷低头,愧疚之心升起。 “那我爹爹现在在何处?” “王爷不在这儿吗?” 灰苜不解地看着金北煊,不明白它问这样白痴的问题干嘛。 除了绿洛的蛇眸里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其他几灵全都疑惑不解。 “对!爹爹现在就在我们面前,危在旦夕!娘亲下落不明,他们都需要冰莲,但若是将冰莲留着给娘亲,爹爹也救不了,更何况你们还没有把握能马上找到娘亲!” 小北煊边说边用责怪的小眼神看着这五个块头大的家伙,脑子一点儿也不好使! 哪像自己这么聪明,哼哼哈嘿~ “哦,明白了!” “先救王爷吧c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 “你这丑不拉几的女人,竟敢爬上尊主的床,尊主能饶你一命也算老天可怜你啊!” 白无常提着昏迷不醒、半路杀出来的“尊主夫人”,四下找地方准备将她扔掉,可从暗冥神殿出来一圈儿,不知道扔什么地儿,左右为难。 扔山里吧,又容易被野兽吃掉~ 扔河里吧,又可能被淹死~ 还是扔到什么村儿里去,能不能活下来就听天由命吧! 不是白无常心善,而是看着这“尊主夫人”挺可怜的,虽然活着不如死了好,但死了究竟有什么好谁也不知道。 再说了,听冥医的口气,尊主之前还挺宝贝这个女人的,难道是因为突然变丑了才被尊主嫌弃了? 万一啥时候尊主又脑子抽风想找回这个丑女人,那这个女人有什么好歹的话,到时候自己不就遭殃了?! 想到这里,白无常本想使劲儿扔到河边的一棵树下,最后还是改变了注意,收了力道,动作不那么粗鲁地将她背靠着树放在地上。 “唉!这可是本座迄今为止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你自求多福吧!” 放下之后,白无常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村子,转身离去。 …… “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玉静,你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 谭济世见到官府贴的告示才知道,韩玉静竟然失踪了,相府悬赏提供线索,却好几日都没有消息。 谭济世着急不已,他觉得鲁先均一定知道韩玉静在什么地方,因而才来找他。 “谭济世,我想你没有明白你自己的处境,竟然担心起别人来了!” 鲁先均背对着谭济世,话中波澜不惊,听不出情绪,他藏于袖中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当年的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她,上次她从你这儿回去就已经疯了,你还想怎么样?!” 谭济世几乎是吼出来的,他不明白昔日的好友为何会变得如此可怕? 鲁先均的心里已经完全扭曲了,他就连曾经最爱的女人都能下如此狠手! 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自己今日来就没想着活着回去,什么狗屁天下大义百姓苍生,在知道韩玉静失踪了的那一刻,他已经全都抛诸脑后了! “我没想怎么样,这些都是她自找的,她根本没来我这里~再说了,你以为一个疯女人还能记得这个地方?” “你是不是强迫了她?你这个禽兽!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 “知道又怎么样?她已经怀上了,就算我要了她,孩子还是南宫凌的,你是大夫比我清楚,不是么?!” 鲁先均在衣袖中敲动的手指猛地收紧。 天杀的! 她居然又怀上了南宫凌的孩子! “你……你简直丧心病狂!” 谭济世见鲁先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恨不得手刃这个魔鬼般的男人,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念在你喜欢她多年的份儿上,今日就不跟你计较,你走吧,以后你若再敢如此无礼地跟我说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请你给我说句实话,她究竟在不在这里?” “不在!” “好!算你狠!” 谭济世拂袖离去,不会功夫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败笔,否则定然会忍不住杀了鲁先均。 待谭济世走远后,鲁先均才起身,屋内的光线很暗,他轻车熟路走到一堵墙面前,用手在墙壁上的不同位置各敲了一下。 敲完之后,他等了片刻,墙面突然响起一阵摩擦的声音,接着便向旁边打开,露出一个一人高的入口。 里面黑黢黢的,他并没有点灯,直接跨步进入,而后那堵墙便原样合上,从外面看不出异样。 …… 鲁先均进了密室,一路往前,通道中隔很远才有一盏摇摇欲坠的灯,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视物。 走了一小段距离后,他的步伐加快,最后直接用上轻功,昏暗的烛火一阵闪动,斑驳的石头壁上,只留下一道飞速而逝的残影。 终于,他来到了一间明亮的屋子,屋内点缀了两颗夜明珠,亮如白昼。 “盟主!” “她怎么样了?醒了没有?!” 他的话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气! “期间醒了一次,但情绪激动,口中呓语不断,属下给夫人喝过药之后她又睡过去了。” “嗯,你先下去吧!” 此刻,密室内只剩下他和床上昏睡的女人,一想到她肚子里怀着南宫凌的种,他就恨不得将她的肚子剖开,将那个孽种拿出来扔去喂狗! 为什么? 为什么? 你都给他生了三个儿子了! 肚子里的孽种根本就没有必要再留着了! 当日他不顾韩玉静的反对,强行要了她,她情绪激动大受刺激,神智已经不清了。 他将她送回相府后不久就后悔不迭,她的美好让他欲罢不能,更加舍不得放她回到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就算她神智不清,就算她再也不认识他,他也想把她留在身边,就算以后不碰她,每日能看一眼她也行,哪怕她以后只会对他傻笑,他也会觉得满足~ 于是他便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将她带了回来。 他在床边仔细地看着她的脸,用手勾勒着她的眉眼…… 这人皮面具是他当年亲手送给她的礼物,世上仅此一张,毁了就再也没有了,珍贵非常。 可她却戴着它去俘获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心,还给其生了三个孩子! 那深深的背叛感和耻辱感日日折磨着他,让他不惜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也要将她带回来! 因为他不想忍了,他想要将一切都毁了重新来过! 玉儿,从今以后你只属于我一个人,我再也不会放你回南宫凌的身边了! “来人!” “盟主!” “去弄一副堕胎药来,要最烈性的!” “属下遵……” “等等!先传易珅(shen)来见我!” 易珅此人会一门独特的法术,他可以将人的某段记忆封印,让那人无法再想起被封印的那段时间中的人和事。 以前易珅来投奔绝杀盟的时候,演示过那法术,威力很大。 如今,鲁先均已经决定要将那招用在韩玉静的身上。 他要让韩玉静再也想不起那个叫南宫凌的男人,他要让她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个! 不过,他暂时还不会将她的面具摘下来,因为他以后还要让南宫凌尝尝被心爱女人背叛和无视的滋味儿! “回盟主,易珅法师近日不在此处。” “那就飞鸽传书,让他赶紧来一趟!你先让人去找堕胎药来!” “属下遵命!” …… 某条不知名的杏边。 一些孩子调皮地在河边玩水,有些不怕冻的悄悄蹦到浅水处抓鱼。 “啊啊啊!救命啊!” “树丫,你瞎叫啥呢?” “那树下有个妖怪!” 一个小丫头慌张地拉着一个男孩的胳膊,脸色被吓得惨白,她的手上刚捡了根用来叉鱼的树枝。 “妖怪?你有没有搞错?哪里来的妖怪?” “那边!就是那棵树背后,呜啊啊……我要回去找我娘来抓妖怪~” “别怕别怕g哥们过去瞧瞧!” 另外两个听见尖叫的小男孩跑了过来,纷纷挡在小丫头的面前,绕着树走了几步后,朝着她指的地方瞧去。 “哇啊啊啊!快跑啊!” 三个男孩中有两个往后退,其中一个被吓得不行,也不顾其他人连忙往远处跑了。 “喂!三狗子!你胆子比我还小呢!” 瞧见三狗子那撒腿儿跑的模样,被换做树丫的小丫头此刻反而不怕了,她朝着那“妖怪”走近了些。 “树丫,你别去,要是被妖怪吃了,我回去怎么向你娘交代?李婶子一定会扒了我的皮的!” 唯一一个没有退的稍微大一点儿的男孩,见树丫竟然往前去,吓得脸色都变了。 李婶子可厉害了,她的针扎在他身上要疼好几个月。 “费哥哥,树丫不怕,这个妖怪就是长得吓人,我去瞧瞧它就回来。” 树丫靠近了些,发现“妖怪”并没有动作,她又胆大了些,直到蹲在“妖怪”身前,这吓人的“妖怪”都没有动静。 “费哥哥,它不动啊,树丫看她好像不是妖怪,是个人呢!她怎么在树下睡着了?” “树丫!树丫!你个死丫头去哪儿了?” 一声粗嗓传来,树丫连忙起身躲在“妖怪”的身后藏着。 …… ------题外话------ 唉!鲁先均的爱太扭曲了~ t 第一百六十七章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费少爷,我家树丫是不是又跟你一起出来玩儿了?” 费少爷是村长费奇的孙子,名为费少阳,曾经跟着远方亲戚去城里一段时间,村里人自那以后都打趣地叫他“费少爷”。 “李婶子,树丫……” 费少阳正想搪塞过去,却被李木子打断,因为她已经看到自己的女儿李树丫了。 “小丫头片子,长本事了啊?还敢躲?!” 李木子从袖中抽出一根长长的木针,在树丫身上逡巡一圈,好似在考虑从什么地方下手。 “娘!娘!我错了,您别生气~” 树丫看见自家娘亲拿出来的那跟木针,吓得心尖儿都颤了颤。 “还不回去好好看医书,在这里瞎倒腾啥?!不长记性是不?!” “啊!长!长!~娘,您别生气,我这就回去,您瞧瞧这人是不是病了?” 她娘李木子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医术却是村里最好的。 “她是打哪里来的?” 李木子将树下的人一打量,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也不由得震惊。 不过她是大夫又是个成年女人,看到这种疤痕还不至于撒腿就跑。 “我不知道,是树丫发现的。” 费少阳见李木子盯着他,开口回到。 “先把她带回去。” 李木子诊了脉后,脸色严肃,这姑娘还伤得不轻,再晚一点可能就没救了。 “娘,她的脑袋后面好像在流血啊!被摔了吗?” 树丫从“妖怪”背后站起身,才发现这人不对劲。 “是哪个王八犊子这么缺德,本来就失血过多,还把人摔成这样!” 李木子听了树丫的话后起身瞧了瞧,果然发现女子的脑袋后面有一团模糊的血肉,正在不断往外渗出血珠子,她的气不打一处来。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搭把手将她扶到我屋里去,再不止血人就没命了!” 李木子虎了一眼费少阳,这孩子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这人命关天了,居然还在一旁干瞪眼! 费少阳一点都不懂事,树丫可不能跟着他混! “娘,费哥哥,树丫帮你们!” “树丫,把她头发全部散开将脸挡住,不然待会儿进了村又要鸡飞狗跳的。” 李木子对于村里人什么德行可了如指掌,要是被那些人瞧见这姑娘相貌如此丑陋,又要说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话来埋汰人。 “好的娘!” …… “树丫他娘,你咋又捡了人回来?自家不都吃不上饭了吗?” 一个扛着锄头往村外走的男子不解地看着她们三个,李木子和费少爷正扶着一个被头发遮住脸的人往村里去。 “你懂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吃饭还不简单,老娘随便弄几株草药到城里卖了,管够吃半把个月!” 李木子不满地回了一句那路过的人。 她那死去的爹曾经教育她,既然学了医,就要有医德,不能见死不救,只要日行一善,终会有好报的。 “娘,我回去一定好好看医书认草药,然后采些珍贵的药材去城里卖,以后我们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树丫仰头看着李木子,眼神坚毅。 树丫没有爹,李木子一个人将她养大很不容易,更何况李木子给村里人看病也不收钱,于是李家生活上可能比一般人还不如。 因而村里人对于她捡病人回来的做法十分不解。 “这还差不多!咱们做大夫不能见死不救,更不能害怕病人,你是大夫你都怕,那谁来救人?” 李木子不忘教育一下自己胆小如鼠的女儿,这丫头聪明倒是聪明,就是胆儿小。 开始要不是听见树丫的尖叫,她还找不到她呢! 不过这丫头最近老喜欢跟在费少阳的屁股后面,一不留神就被费少阳带出来玩儿了~ 有空的时候,还得好好给她上上课,讲讲男女之防什么的,不然哪天被人拐跑了还帮人家数钱。 …… 江南。 “乖儿子,吱吱吱!快叫一个爹爹听听!” “乖儿子,快叫一个!” “你这厮怎么不听话?小心爹抽你!” 啪! “大人!” 一个身穿官服的人快步来到案前。 “嗯……人员统计得怎么样了?” 何多海正在逗弄着自己的新宝贝——蛐蛐 ,他把它当自己儿子对待,一口一个“乖儿子”叫得顺溜,看都没有看一眼来禀告的心腹。 说起来,何多海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娶妻,因为他觉得一个人自在快活,娶个女人的话,太麻烦不说,养家养孩子还要浪费一大笔钱,根本不值得~ 他才不管何家有没有香火流传什么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不用担心这儿担心那儿,何不快哉? 想女人了青楼一抓一大把,排着队想上他的床,他完事儿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也不用负什么责任~ 不过为了他外在的清官形象,他不会高调地去青楼,需要了派人用一顶暗轿将如花似玉的花魁娘子接来便是,**一晚赛似活神仙!这就是他想做官的原因,即使给最少的银子,也能睡最绝色的女人! 哪像陈椁那个老东西,娶一大群女人回府,那花销得多大? 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惦记着揽月城的女人,真是色胆大过狗胆,奇葩! “回大人,与之前陈大人提供的人员名册对比,除开各县丞登记在册得了瘟疫死去的人,各个县郡有大量人口失踪。” “失踪?失踪的时候是活的还是死的?” 何多海眼皮抬了一下,问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如果失踪的时候是活的,有可能逃出去了,但如果失踪的是尸体,那问题就不简单了。 “小的特意派人调查了一下,有些人死了,有些人失踪前还没死,但死的人较多,如今可能那些活着的也死了,也就是说,有大量尸体失踪。” 来人压低声音道。 “可有什么眉目?” 何多海将澄浆泥烧制的蛐蛐罐儿宝贝似的放在桌上,再三确认自己放在桌子中间而不是边上后,才放心地看着来人。 这个罐儿外形看起来并不美观,但保湿保温效果好,适合蛐蛐生存,澄浆泥烧制的罐子在市面上可是值钱的东西,他专门托人到揽月城买的,要是摔了可得心疼死他。 “没有丝毫眉目,入口处的守卫并没有发现有人进去盗尸,曾经想出来的人也都被挡了回去。不过有人密报,在疫区内曾经有些人饿极时吃过人肉,导致一些人尸骨无存!但人口失踪那么多,不可能都被吃了!” “呼~这些个日子好不容易有些太平了,居然又来了这事儿,还让不让人消停了?o紧将吃人肉的事压下去,要是上面的人知道了,我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现在的何多海后悔不迭,他觉得当初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如今这个坑正在这里等着他。 自从上次他上表陈椁私下焚烧尸体的事情后,上面特意交代,瘟疫病死的人的尸体处理必须要出具相关的文书证明,由专人到专地处理。 而且若是尸体太多则说明官员办事不力,主事官便要被治个渎职之罪,扣罚三个月俸禄,严重的还要革职查办。 无故失踪的人口根本没法儿上报,因为假造文书的罪可比渎职之罪更大。 “大人,依小人拙见,失踪人口我们应如实上报,就说有些人的病情加重,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才做出吃人肉的疯狂举动!” “此事你待本官考虑一二,先下去吧!” 何多海知道,倘若上报的话,上面定然会派人下来查,到时候万一查到他的账上了,可能多的都去了。 可要是不上报,自己这边也无法交代,真真儿是左右为难。 没有被吃的尸体一定是被另外的人偷走了,可为什么会有人偷盗尸体?那些尸体被偷去做什么? “大人!属下失职!” 当那人退下后,一个黑衣人匆忙进了屋内,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身上的黑衣被撕开一大块,胸口还有一个冒着血的爪印,一只手捂着另外一只胳膊,好似也受了伤。 “什么情况?人杀了没有?” 何多海脸色一变,立即站起身,皱眉看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人。 这人是他派去杀陈椁的人当中,功夫最高的一个,如今竟然被伤成这幅模样! 难道陈椁这么一个看似连三脚猫功夫都不会的老东西,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不成? “陈椁那老贼狡猾多端,出了江南地界后好似发现了我们的计谋,在途径一处瘴气林的时候故意闯进林子!” 来人说话之时脸上带着愤恨。 “等我们进去的时候,已找不到他的踪影,还遇到了几只久居深山的猛兽,我们损失惨重,只有属下和另外两人活着回来!” 那人说完后垂头看着地面。 “一群饭桶!我养你们有何用?!” 何多海气得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几乎全数扫落在地上,不过即使如此,他也还是小心地避开了桌上的蛐蛐罐。 他脸色扭曲,心头升起悔意,“那个老不死的,本官当初就该一刀痛快杀了,否则也不会生出这许多事端来!” “属下办事不力,请大人责罚!” “你处理了伤口后赶紧另外带人追上去,那个老东西肯定会回揽月城的!如今他知道了本官的意图,既然撕破脸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全力追杀!他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此刻何多海没工夫计较属下的失职,关键是要尽快追上陈椁。 要是那老不死的真的回去告他一状,他多年的经营毁于一旦不说,下半辈子就得在牢里度过了~ “属下遵命!” …… 话分两头。 夜色深沉,残月朦胧。 大理寺。 一间大牢房里,关押了一群女人。 前几夜都相安无事,今夜却好几个都睡不着觉,不知是为了明天即将到来的审判,还是其他什么。 四周不时传来其他人的打鼾声,和翻身时摩擦草堆的滋滋声,还有不远处断断续续的某个犯人撕心裂肺的吼叫,以及牢外的乌鸦叫,几种声音交织,听在失眠人的耳里异常刺耳和恐怖,尤其是心中有鬼的人。 “大姐!大姐!你睡着了吗?我害怕!” 一女子突然坐起身来,爬到另外一个躺着的女子身边。 “你来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 躺着的女子脸色难看,翻过身不理那叫她“大姐”的女子。 “大姐,我感觉背脊发凉啊!是不是她~她们回来找我们了?” 说话的女子一双眼睛戚戚地四下打量,脏污的脸上带着惊惧的表情。 “你别胡思乱想了o紧回去睡觉!” 虽然两个蓬头垢面的女子靠得近,声音也放得低,可还是让关押在一处的其他人听见了。 “三妹,你别胡说!头七都过了多久了,还整这事儿!” 旁边一个听闻了刚才的话,立马起身狠狠踢了一脚说话的女子。 “我哪里胡说了,今日不是五七吗?听说死人会在五七回家探亲,如今府里没人,她们会不会到这里来?以前我娘说过,死得冤的人,在五七会回来找害她的人报仇。” “你娘根本就是瞎说,死人在头七回魂夜回来才是找人报仇的。如今都过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还能回来?” “怎么不可能,万一她们怨气太大了呢?” “你再瞎说我们就将你供出去!你一个人去顶罪吧!” “二姐你欺负人!” “别说了,我的汗毛已经竖起了~四姐五姐,你们俩靠过来点儿。” 一女子抱着双臂,害怕地往另外两人身旁靠近。 “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就算她来了也不怕!”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下毒,抛尸,挖泥,填井,她们六人分工合作,都有参与,因而七娘的死谁都不敢说自己是清白的,也谁都不想一个人出来顶罪。 早在决定毒杀七娘的那一刻,她们就已经发过毒誓,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要是谁出卖了姐妹,一定不得好死。 于是大理寺少卿尹宗明审了这么多天一个都没有松口,就算对她们用刑,她们也没招供。 “啊啊啊~” 突然,一阵婴孩的啼哭声传来,所有女囚全都神经紧绷,脸色惨白靠做一团。 “还我命来9我命来!” “我死得好冤呐c冤呐!呜呜~呜呜~” “哼哈哈~哈哈~我要你们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一声声恐怖之极的索命声,仿佛来自地狱爬出的厉鬼,在几个女人的心理防线上予以猛击。 突然,天牢高高的小窗上出现了一只带血的手,手上红色的液体滴答滴答往下滴,刚好滴在了坐在窗下的女囚脸上。 那女囚抹了一把滴在脸上的东西,借着昏暗的灯光凑近一看,再一闻,浓重的血腥味道吓得她六神无主,不停地后退,大脑来不及思考便条件发射地将隐瞒的东西说了出来。 “啊啊!血!血!七娘,七娘!求你饶了我吧!都是她们的注意,我不是故意下毒要害你的,都是她们指使的!” “五娘!你胡说什么?” 其他几个女人听了之后脸色大变,一人连忙想上前捂住她的嘴。 柳如荷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了!要是被官差听见…… “来人啊!” 一声厉喝传来,昏暗的牢房突然被几只火把点燃,一个身穿绯色官服的男子领着人到了牢门前面。 “在!” “将柳氏押出来严加审问!” “是!” “啊啊啊~七娘!七娘!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你绕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她们害的!都是她们害的!” 完了! 所有女人突然泄了气般,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心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一劫是无论如何逃不掉了。 但也有人想,自己又没下毒,只是负责藏尸中的一个环节,会不会被判得轻些,免了死罪? 本来齐心的六人,因着这事碎得四分五裂,各怀心思默默找个地方躺下,开始找理由为自己开脱。 如何有机会活着,为什么要跟着她们一起死呢? …… “哈哈~怎么样?我说我的方法管用吧~” 彭权龙从一旁跳了出来,用肩膀使劲儿撞了一下尹宗明。 “你自己的案子不去管,反倒有闲心来折腾陈府的命案,有够轻松的啊?欧阳大人可知道?” 尹宗明并无感激之意,因为这样的小聪明是他不屑用的,他其实有办法让她们招供,但彭权龙想要表现,他也没什么不乐意的,只要能达到目的,方法和过程并不是那么重要。 “嘿嘿~那不是有求于你嘛,不然你以为我会这么好心?” 彭权龙对于盗女童的案子没有丝毫头绪,南宫翰完全一门外汉,向他请教也没什么用,于是他主动向尹宗明示好,正好尹宗明的案子一群女人串了供,不肯从实招来,他才想了扮鬼吓人的那么个鬼点子。 没曾想,效果真心不错呀! 胆儿小的忙不迭的就招了。 “那你可找错人了,欧阳大人交代过,让我不要帮你,必须由你独立完成,而且进度太慢的话,你下个月的俸禄可要减一半,分我……” 尹宗明没有理彭权龙,背着手径直往前走去。 “凭什么?!啊啊啊!老大怎么可以这么偏心!” 彭权龙几乎要崩溃了,用手胡乱的抓了几把自己的头发。 减半就减半吧,居然还要把那减下来的一半分给尹宗明,简直没有一点友爱了~ “你想想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吧,他们正日夜盼着你将他们的女儿救回来!” 尹宗明的说完后,便快步去审讯室,这大半夜的加班,还不是彭权龙倒腾的。 “你……” …… ------题外话------ 求票求票,么么哒~ 第一百六十八 北王爷简直太调皮了 …… 无涯雪山。℃∮八℃∮八℃∮读℃∮书,.⌒≈ “爹爹!爹爹你醒了吗?” 君御北模模糊糊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爹爹!你快醒醒啊!” 那软糯中带着撒娇的声音,让君御北的心头一惊,好像金北煊那只小老虎真的就在耳边喊他~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一大一小两个小家伙正萌萌的瞪着大眼,认真地瞅着他。 “小煊,乐儿?” 他有点不敢相信她们竟然真的在他眼前,因为他记得自己被困在雪窟窿里了。 难道在做梦? 此外,他觉得自家的闺女还是不叫什么“小豆芽”为好,君越乐这名儿多好听,叫什么豆芽! “爹爹~你终于醒了!” 啵! 小北煊激动不已,凑上前对着君御北的俊脸就唧亲了一口,一双金色的虎眼睛笑成一缝儿,两颗小虎牙露出来特别讨喜。 “啊啊~” 小豆芽不乐意了,手脚并用地就要往君御北的脸上凑,她也要亲亲~ “妹妹,你也要亲爹爹吗?” 金北煊搭手将她抱到君御北的脑袋附近。 小豆芽对着君御北的脸就啃了起来,口水吐得他满脸都是,不料小家伙看准了他高挺的鼻子,一口咬下去! 痛意传来,他才惊觉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 她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冰莲呢? 他连忙将手放在身前摸索了一阵,没有! 君御北将女儿抱在怀里,坐起身才发现,如今正在一辆普通的马车上,小北煊和乐儿在车内,车内的装饰十分简单,好像临时去购置的一样。 他四处打量,并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剑眉不由得微微蹙起,性感的薄唇抿得紧紧的。 “小煊,你见到爹爹怀里的东西没?” 他在那个诡异的雪洞中无法脱身,后来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但始终将冰莲保护得很好,应该没有其他人碰过,唯一的嫌疑就是金北煊。 “呃~爹爹,是那个发着金光的莲花吗?” 小北煊有预感,以爹爹对娘亲的宝贝程度,要是知道它擅自做主将那劳什子冰莲给他吃了,他可能会发飙的~ 于是某只小老虎动了动四只爪子,换了个姿势,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 “对!你把它放哪儿了?” “那个~爹爹你听小煊说,小煊和妹妹在一个雪洞里发现了你,当时你已经被一层冰裹住了。小煊将你带出来正好遇到了绿洛它们,红娇把你身上的冰化了之后,你便高烧不退,全身都通红通红的,它们全都束手无策,于是小煊便将那什么莲放你嘴~嘴里……了……” 小北煊说得很快,但却越说声音越低,而且后面的话直接在君御北吃人的眼神中吐不出来了。 “你知不知道那是爹爹留给谁吃的?” 君御北浑身的寒气涌出,咬牙一字一句地抛出冻死人的问题。 要不是面前是自己的干儿子,他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臭小子! 当时他就算被冻得快死了都没有想过将冰莲吃了,这小子倒好,就这么轻而易举就喂他嘴里了?! “呃~是~是娘亲?” 小北煊尖着小眼神,小心翼翼地看着君御北黑得像锅底的脸。 爹爹果真生气了,好可怕好可怕! “知道你还给我吃?!” “爹爹,你当时情况危急,更何……” “金!北!煊!” 知不知道冰莲有多难得?这臭小子知道是给它娘亲吃的还喂他吃了? 虽然他感觉体内有一股暖流,而且功力隐隐有提升之势,但丫头没有冰莲怎么办? 他真是恨不得掐死金北煊! 呃~ 金北煊有点逆天,如果他真有这个能力的话,或者金北煊在那里不动,等着他掐! “哎呦!啊啊啊!救命啊!” 金北煊的老虎屁股直接被踢了一脚,然后又被君御北一把提起从马车车窗扔了出去。 “哈哈~哈哈~” 小豆芽见金北煊被扔出去后,哈哈大笑起来。 “乐儿,让爹爹好好看看你,这么久了都去哪儿了?” 君御北见自己怀中的女儿呵呵笑个不停,胸中的怒气稍微平复了些,这才仔细打量自己的女儿。 她比起初在江南的时候长大了些,而且更加可爱了,一张小嘴吐着泡泡,两眼笑得弯弯的,眼睛又大又圆,像两只黑葡萄一样,皮肤滑滑嫩嫩的~ 这么久不见了,不知道金北煊那小老虎给她喂的什么吃,长得真是水灵,跟她娘一样漂亮。 不过身上的衣服好像小了点儿~ 该做几件新衣裳了~ “嗯嗯啊啊~” “爹爹,妹妹又不会说话,你问她她也说不清楚啊!” 金北煊倒趴在车窗外,探了半个脑袋进来,见自家爹爹竟然问妹妹问题,实在忍不住开口~ “要是你下次再敢带着她到处跑,有你好看!” 君御北一个眼刀过去,他并不想问它们去了哪里,只要平安归来就好。 “爹爹,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金北煊小脸哀怨地道歉,因为它明白君御北的意思,下次再敢这样的话,它以后就不能和妹妹一起玩儿了。 “现在马车去往哪里?” “主子!正往渚城而去!” 风影在前面驾着马车,金北煊被扔出车外之前他便知主子醒了。 “风影?玉卢呢!渚城情况怎么样?” “回主子,仿影身份暴露,隆琨的人已经蠢蠢欲动了,估计如今的情况不甚乐观,主子您醒了之后,我们便可以加快行程。” 风影一路上都担心不已,可君御北没有醒来,他也不敢将马车驾得太快,害怕颠簸着主子,如今君御北醒来得正是时机。 “我得先去一趟江南!” 如今冰莲没了,他必须要知道南宫紫的情况,要是必须要冰莲,他就放血给她,总归不会让她有事的。 “爹爹,你不用去了!娘亲已经没在那儿了!” 金北煊从车窗外跳了进来,揉着小屁股回答。 “去哪儿了?发生了什么事?绿洛它们来了这里,你娘亲由谁在照顾?它们几个在哪里?爹爹有事要问它们!” 君御北脸色更黑了,五灵从来就没有全部离开过南宫紫的身边,事情为何会如此? “小煊听绿洛它们说,娘亲被人劫走了,那人武力高强,它们五个都打不过……” 小北煊掰着小爪子,垂头十分伤心,不知道娘亲在什么地方,受的伤严重不严重啊,没有冰莲有没有办法痊愈呢? “劫走?!” 君御北坐不住了,连忙将小豆芽一把塞在金北煊的怀里,飞身出了马车。 “王爷!” 五灵一直跟在马车附近,见君御北出来后现身在他身前,全都低垂着头。 君御北厉眸一扫,发现马车正在一条小道上行驶,一队夜影军在暗中保护。 “什么情况?她现在在何地?你们从未离开她的身边,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青阙大师和无忧在什么地方?” 他努力压制胸中的怒气,对于这五只灵兽没有护好主子的事不便发作。 他知道它们定然会尽全力保护她,究竟是多强的对手它们五个联手都打不过? “王爷!当时情况危急,姑娘在无极天音阵中不能受到丝毫打扰,那人功力高深,直奔阵法而去,想要抢夺姑娘和月澜琴!” 这种场合绿洛站出身来,它看着君御北说道。 狭长的蛇眸中流转着不明意味的光,让人猜不透它心里在想些什么。 君御北眼神如寒刃,嘴角抿紧并无言语,等着绿洛继续说下去。 “青阙大师说过,倘若中途被打断弹奏,所有听到琴音的病人都会心神大乱,而且姑娘还会受到月澜琴的反噬,到时候事情会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君御北听了此话之后,身侧的大掌紧了紧,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好恨自己没有在她身边保护她,如今冰莲也被自己服食了,丫头究竟怎么样了? 那人到底是谁? 为何要来抢夺丫头和月澜琴? “吾等全力拦截,但白龙和灰苜在其手上不过走了十几招便被打伤,另外当时还有一股隐藏在暗地的势力一直虎视眈眈没有出手。” 绿洛说话的时候,其他几灵都觉得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可却都十分后悔自己没有拼尽全力保护南宫紫,如今就算王爷让它们跪下请罪,它们也愿意。 君御北心底一冽,竟然有两方势力! 究竟是什么人在打着丫头的注意?! 他顿时觉得自己应该尽快找到她然后将其藏起来好好守着,万一真的被抢走了,那丫头迷糊呆呆的,被人了还帮人家数钱。 “我方两面受敌,既要防止阵法遭到破坏进而伤害到姑娘,又要对抗强敌,还要谨防在暗中的力量偷袭,如此一来便处处制肘,最后终被那人得逞!” 绿洛说到最后,话中带着丝丝愤意。 一直以来它觉得自己已经能心平气和地对待所有事,可在南宫紫被劫这件事上,它还没来得及动手她就被那黑衣人将人带走了,它还能忍这么久也算极限了! “为什么不追?!” 凌厉如寒冰的双眸紧锁着绿洛。 “青阙大师说吾等均不是他的对手,但那人不会伤害姑娘,便先让我们来救王爷!” 此刻,君御北绝对王者的霸气尽显,冷冽的气场让绿洛都感到了丝丝压力。 它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开口回到。 “他们现在在何地?” 青阙竟然能算到他有危险,那他说南宫紫不会受到伤害便有一定的可信度,君御北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些。 “我们出发之前,青阙大师和无忧大师还有青逸小师傅三人便赶往渚城,说边城有棘手的事,让吾等将王爷救出后尽快送回边城。” 终于说完,绿洛退回自己的位置,不过心情却好不到哪里去。 “嗯,你们几个现在不用跟着本王,发挥你们的能力全力寻找那丫头,就算将整个揽月王朝翻过来,也要把她找到,我相信你们的能力,也相信你们对她的衷心,能办到吗?” 君御北思虑了一阵,按照风影的说法,渚城现在的局面必须要由他回去控制,五灵跟着他们到边城也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 乐儿有金北煊照顾他放一百个心,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下落不明的南宫紫,让这五只灵兽去找最合适不过。 “请王爷放心!吾等定不负使命!” “好!你们去!本王希望你们尽快将她安全带回来。” 君御北看着五个穿不同颜色衣服的五只灵兽,心里为南宫紫感到担忧的同时也有一丝欣慰。 这五灵能死心塌地的跟着她,也算上天待他不薄,能在抽不开身去找她的时候,有人替他去找! “告辞!” …… 揽月皇宫。 “陛下,若是此事被隆国的奸细知道了,渚城可就守不住了啊!” 江公公在一旁几乎快声泪俱下了。 北王爷简直太调皮了! 关乎国家大事和江山安危,岂能胡来?! “万不能让此事声张出去,若是被朝中老臣知晓了,恐怕又是一番风波。” 君御弘在收到那个匿名箭矢的时候心中也是掀起巨浪,其实他心里比江公公更着急好么? 因为看那纸条上的字迹,并不像是揽月王朝人所写,恐怕这报信之人正是隆国的奸细! 想挑拨离间,这点儿把戏都看不出来,白当皇帝这么多年了~ 真不知君御北那小子都在倒腾什么鬼,这大敌当前,他居然还给来个金蝉脱壳,是跑什么地方潇洒快活去了吗? “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要是隆国发难,那事情就败露了。” 江公公如今的模样还真应了那句话,皇上不急太监急啊! “行了,管好你的嘴,摆驾慈月殿,朕去看看母后。” 道理他如何不明白,可如今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步了,他也没其他办法,要是君御北在他面前的话,他一定狠狠踢他两脚! 怪不得那小子不想当皇帝,要是被天天困在宫里,他不得天天弄个假的在龙椅上坐着,自己跑到外面去逍遥? “老奴遵命!” …… 慈月殿。 “皇上……” “等等!” 江公公正要高呼皇上驾到,君御弘立马制止了他。 因为他还没有进殿,就听见殿内宫女太监的惊呼声,不由得龙眉一皱,母后又在干什么?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您可得小心点儿!” “啊啊!太后娘娘!您站稳了!” 里面传来的声音中带着惊恐,君御弘连忙加快脚步。 进得殿内,入眼的情形把他吓了一大跳,他脸色一变,几步上前,仰头看着那个脚上只穿着足衣,换了一身便衣,站在殿内唯一一棵大树上的太后娘娘。 慈月殿的丫鬟太监们个个脸色惊恐,已经将几十**棉被垫在树下,以免太后娘娘摔下来。 桂嬷嬷更是吓得老脸惨白,站都站不稳,不知如何是好~ “母后,您这是干什么?” 她又想出什么花招来了,竟然还爬到树上去折腾,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年纪? “皇儿,你来得正好,母后新研制了一个很厉害的宝贝,按捺不住一定要亲自试一试它的效果。” 钟其容站在一枝树干上,从容不迫的气度让所有人不得不佩服和仰望。 君御弘对钟其容再了解不过,她最喜欢研究这个那个稀奇古怪的东西,时常让人摸不着头脑,真不知道她的想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不过她的勇气着实可嘉,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敢爬到两三米高的树上去玩心跳。 他真想去皇陵向父皇问个明白:您当初怎么能招架得住这样的母后?! “母后,您要试效果可以让宫女太监们先来,一点安全保证都没有,您这不存心让儿臣担心么?万一摔下来可当如何?” 君御弘示意江公公赶紧去找侍卫来护驾,江公公对皇上的心思何尝不了解,微微躬身后便悄然往殿外跑去。 心想,这太后娘娘真是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上回皇上来瞧她的时候,她正要下到水池里去抓鱼,皇上好说歹说才给劝住,这回直接爬上树了,下回来的时候是不是正在房梁上揭瓦? “你这孩子怎么不盼母后好好儿的呢!哀家没有孙子可带,整日里就以琢磨这些小玩意儿为乐,你还给哀家脸色?” 钟其容边说边在树上换了个姿势,在树上能看到宫外的情景,让她不由得想起年轻时四处游历的畅快。 如今人老了,曾经的爱人也没在,一个孤老婆子也没地方去,活着也没多大乐趣了…… “母后,儿臣不是这个意思,您想带孙儿的话,儿臣让朵儿来陪您,成么?” 君御弘见自家母后看着宫墙外面,知道她一人定是太寂寞了,他不是不理解她的感受,可身在帝王之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他还不想当皇帝呢,可却不得不困在这里,整日为国家大事焦头难额,束缚了自己的本性。 “不用了,那孩子跟哀家也不亲,来这儿会不开心的。” 要是北小子的孩儿就好了~ “母后,您先下来,儿臣有要事向您请教。” 君御弘这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君御北那小子捅了篓子了,不知母后有没有他的消息。 “那你们站远一点儿,哀家要用我的新宝贝飞下来!” 钟其容见此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本来人生在世都是这样的嘛,不过她每天研究新东西,感觉日子也没那么无聊。 “母后!万万不可!儿臣让人接您下来!” …… ------题外话------ 各位呆妃们,周末愉快!有谁知道钟其容为何不喜君御弘的孩子嘛? 第一百六十九章 本殿下没有白疼你啊! …… 只见钟其容边说着边从茂密的树叶里面抽出了一个硕大的像鸟一样的东西,君御弘不由得惊悚,她是想用那个飞下来吗? 天! 真是没有她想不出来的! “太后娘娘!护驾快护驾!” 江公公领着侍卫已经来到殿内,指挥着人赶紧散布到树下各处。(..) “不要大惊小怪的,要是哀家摔死了,大不了二十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下辈子做个男人征战沙场!” 钟其容豪气干云地说完这一段话后,撑着身子就要往下跳。 嘿嘿~ 其实她就是喜欢看这群人惊慌失措的表现,真的很好玩啊! 她其实才没有那么傻,这个飞行器刚刚弄上树的时候已经破了,根本没法儿用,正好君御弘来了吓吓他…… 可不料,她一不留神,真的踩偏了,身体重心不稳,连忙往下坠去。 “啊啊啊!救命啊!” “母后!” “太后娘娘!” …… “母后,请恕儿臣无礼,今日之事万不能再有下次了!” 君御弘脸色连看,对于躺在软榻上一副没事儿人似的钟其容,话语中有着严重的抗议。 “行啦行啦!不是没事儿么?哀家就是闲得慌啊!” 钟其容虽然也小小的吓了一跳,但君御弘在场自己还摔了的话,他这个皇帝兼儿子可得受到批评了。 “母后,您知不知道北弟去了哪里?” “他不是去了边城吗?你问哀家做什么?” 钟其容躲开了君御弘的注视,心里有点虚,难道北小子出了什么状况不成? 上回给他传信也不见回音啊,那小子究竟干什么去了? “母后,北弟擅自离开边城,如今此事已经被隆国奸细知晓,边城危急即将升级,北弟究竟去什么地方了,母后若知晓的话,还请告知!” 君御弘见钟其容的反应,推测她一定知道什么,不过看这样子,她并不打算说实话。 “皇儿,母后也不瞒你,母后真的不知道你北弟去什么地方了?” 钟其容一听事情这么严重,突然有点后悔。 君御北一定收到信了,可他知道南宫紫的消息后应该回城了呀,为何没有给她来个消息? 这都多少天了,他去哪儿了? 要是他知道那南宫紫如今容貌尽毁,会不会想不开? “母后!您可不能再纵容北弟了,要是边城被攻破,我揽月王朝将有大片领土被吞并,届时恐怕江山不保!儿臣怎么对得起君家的列祖列宗!” 君御弘见钟其容如此说,心中不由得有些火气,自小母后就喜欢惯着北弟,如此一来才造成了他为所欲为的性子,完全不考虑大局吗? 几乎一半的兵力都掌握在君御北的手中,一旦他那里出了什么乱子,局面就不好掌控了。 他倒是不担心君御北会有异心,因为他反而还想君御北有异心,如此一来他正好就可以不当皇帝了,但事与愿违,那小子更没那个想法了…… “皇儿,母后承认曾经给他写过一封信,但却没有收到回信,如今真的不知道他在何地。” 沉吟一阵,钟其容又道,“不过母后相信你北弟的为人,他不是那种不顾大局的人,也不是会轻易将揽月的江山拱手让给别人的王爷,他肩上的担子他自己明白,你就相信他好吗?” 钟其容对于君御弘说出这样的话并不吃惊,毕竟北小子可能继承了她的基因,常常不按常理出牌,但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君御北不是那样不负责任的人。 “既然母后如此说,儿臣就再相信他一次吧!” “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江公公的声音。 “可知何事?” “边城急报,渚城大乱,隆国二皇子即将出兵攻城!” “母后!儿臣告退了!” 君御弘深深看了一眼钟其容,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君御弘离开之前的眼神让钟其容有些不安,要是渚城被破,这孩子该不会真的记恨上北小子吧? …… 渚城。 有些奸细提前进了城,在所有人还没有准备的时候,就已经悄然发动了袭击,许多被“苴子”控制的人突然发起了狂,拿起屠刀对准了熟睡中的妻儿和街坊,一桩桩血案相继发生。 悲剧的发生给人们的心里蒙上了死亡的阴影,城内人心惶惶,生怕一不小心自己的枕边人就变成收割自己性命的凶手。 但即使如此他们也并没有逃跑,或者疯狂抢夺东西,而是各自关着门躲在地窖里。 不为别的,因为隆**队中使用的秘密武器让人防不胜防,北王爷的军队私下交代他们要各自要保护好自己和家人,最好少在外面接触。 不少人都将水和食物提前储备好,隆军一来他们便躲起来,至少能坚持半个月。 更何况,如今这种情况下,就算出去了也是死路一条,要是城被破了,他们还能在地窖下面躲一阵子,或者通过地道逃到安全的地方去。 君御北骑着玉卢先行一步,已经率先赶回渚城,风影和带去的人马护送金北煊和君越乐坐马车稍后赶来。 “主子,探子来报,隆琨准备今晚亥时一刻从西门攻城!” 暗影、仿影两人跪在地上,向正在屏风后面洗漱更衣的君御北禀报最新情况。 “城中的百姓安置得如何了?” 清冽的嗓音带着幽寒,透过厚实的屏风传来,让人不难忽略其中难掩的威压。 “已经派人通知百姓全数转移到地下,发生了任何事都不能擅自出来。” 暗影垂头回答。 “隆琨出动多少人马?” 屏风后面传来悉悉索索穿衣的声音。 “最低三万!” “防御工事如何?” “目前我们的工事不足以抵挡所有的攻击,城里的物资和武器还有兵力都不足。”仿影接口回答。 “只能智守,不能硬抗。” 君御北从屏风后面走出,换上了一身黑色窄袖蟒袍,袖口用金色的丝线绣着繁杂的祥云图案。 如墨玉般流畅的长发用黑色的丝带束起,一半披散,一半束敷,漆黑的墨眸沉下寒芒,下颚的线条紧绷,伟岸挺拔的身姿往那儿一站,便透着与生俱来的尊贵和君临天下的霸气。 “请主子定夺!” “你们都起来吧,既然隆琨卑鄙,本王何必要做君子?暗影,让毒影来见本王!” 君御北稳步走到屋内的书案前坐下,翻阅着案几上的几份折子,对这些天来隆琨的举动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属下遵命!” 暗影一闪身便离开了屋内。 “仿影,以隆琨的狡猾,今晚定然不会出现,但今晚你要提前想办法混入敌军,并在途中假扮隆琨,在厮杀中佯装受伤,将一部分隆军引到城外东南不远的山林中,本王会命人事先做好埋伏。” 君御北的一双寒眸并没有看地上跪着的仿影,而是盯着手中的折子。 夜影军中的每一个都是当一支军队在用,绝无贪生怕死和无能之辈。 仿影的乔装能力十分强,成熟稳重、俏皮诙谐、奸诈狡猾等各种表现和动作他都能模仿得惟妙惟肖。 今夜便要靠他一己之力引开一部分隆军,以此来减轻城内的压力。 “属下遵命!” 主子的命令誓死也得完成。 仿影退下后不久,暗影和毒影便来到了屋内。 “见过主子!” 毒影身材矮小,看起来其貌不扬,他的独门秘药能在短时间内将他的容貌自由变换男女,再乔装一番便让人很难找到其行踪,其用毒的能力并不输于无忧,甚至能杀人于无形无味。 例如,有可能他以男人的面貌去杀了一个贪官,但转瞬他就打扮成上了年纪的女人,站在围观的看客中和大家一起唏嘘不已,直呼畅快,几乎无人知道凶手就在人群中,而且看起来还是个弱不禁风的老婆子。 “嗯,本王希望隆国今夜参战的所有人,能在参战途中昏昏欲睡,体力不济。当然,最后能睡着就更好了。” 君御北波澜不惊地说出自己的想要的结果。 “属下遵命!” …… 琨宁殿。 “殿下,您再喝一口嘛~” “殿下,奴家喂您这个……” “殿下,这道菜是您最喜欢吃的……” 殿内照常活色生香,今夜魅娘身子不适,便没有陪在身边,其他女子趁机使尽浑身解数以讨隆琨欢心。 有女子仅着淡蓝敞口的轻纱,内里白色裹胸处饱满耸立,风光呼之欲出,更衬得肌肤胜雪,一举一动都带着无限的妩媚风情。 有女子白色的轻纱斜滑,露出美玉香肩,和迷人的锁骨,姿态慵懒勾魂,看得人欲火焚身。 有女子外衫尽褪,一头如缎青丝披散在肩头,挡住了若隐若现的风光,故作娇羞,欲拒还迎,让殿内唯一的男人欲罢不能。 “哎哟~你们都是本殿下的小心肝儿,来来,让本殿下一人亲一口!” 美色当前,隆琨的眼都看不过来。 “殿下,您真坏~” “美人儿,你坏还是本殿下坏?” “嗯嗯……殿下,不要……奴家坏……奴家坏……” “小样儿,让本殿下检查检查哪里坏了?” 精虫上脑的男人左拥右抱,挨个儿亲了过去,一双大手忙不过来,一会儿摸了这里,一会儿捏捏哪里,甚至赤足都不忘占几个女人的便宜,惹得一众女人娇嗔不已。 此时,一个亲卫来到殿内,在隆琨耳边耳语几句,隆琨脸色一变,停下了**的动作,脸色突然变得严肃。 “全都下去!” “殿下……奴家……” 几个还没有被“**幸”到的女人有点儿不甘心,生怕自己被打进“冷宫”,再无出头之日。 听说被二皇子玩过不要的女人,要么就在琨宁殿做些洗衣洒扫的活儿,要么就被送到军营充作军妓。 虽然也曾听说,二皇子在琨宁殿若是碰见哪个洒扫丫鬟姿色不错,一时兴起会扒了她的衣服直接上演活春宫,之后那丫鬟便可青云直上当上侍妾。 但那种机遇不是人人都有的,有些女人可能一辈子只能在这个囚笼里孤独清苦地过着,隆琨就是这个囚笼中荒淫无度的君王,她们要想过得好一些,就必须想尽办法讨好他。 那时她们不明白,为什么琨宁殿的年轻丫鬟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现在才知道,原来竞争对手这么多…… “全都出去,要是谁晚了,本殿下就让她到军营去伺候将士们!” 正事面前,隆琨对于这种没眼力见的白痴女人,没什么耐心。 话音一落,所有女人便如疯了一般往外面跑去,有些还来不及捡起被隆琨脱掉的外衣,穿个裹胸就没命地跑。 隆琨的可怕是她们都见识过的,他向来说一不二,上次有个女人中途跌了一跤跑到最后,后来真的被送到军营去了…… 没有人知道隆琨为何能从**中如此快地脱离出来,变得冰冷无情。 “二弟好雅兴……” 那群女人疯魔一般地刚跑出去,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气定神闲地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青色直襟长袍,衣料垂感上佳,用镂空雕花的银冠束着长发,看起来颇有气度。 来人对于屋内的糜烂气息不易察觉地微微蹙了眉。 “大皇兄,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请讲,二弟还有要事在身!” 隆琨对于自己口中的大皇兄并无半分尊敬之情,见他穿着揽月的衣服样式,更是没有好脸色。 在隆琨眼里,隆国男人就应该穿兽皮兽衣戴兽帽,可大皇子隆泽却专喜欢揽月的衣服,这让他打心底看不起隆泽。 “二皇弟,我奉父皇的命令前来转告你,北王爷绝非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对付,请你三思而后行。” 隆泽对于隆琨的态度并无特别反应,别说隆琨不请他坐,这满屋的凌乱和窒息的气味让他连坐下的**都没有,只想赶紧离开。 隆琨的要事定然是和那些女人**作乐,有的时候,隆泽真的怀疑,隆琨一心想要打下揽月王朝的城池,是不是因为那里的女人比隆国的女人要漂亮? “哈哈哈……父皇胆子这么小?探子传来消息,在渚城的那个北王爷根本就是个冒牌货,北王爷早就没在城里了,枉费我等这么久才发现。你回去请父皇放心,今夜我就拿下那揽月王朝的渚城,把最漂亮的女人进贡给父皇!” 隆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矮桌上抄起一壶酒就仰头大喝了起来。 “二皇弟,既然你执意如此,大皇兄也不便多说什么,如此就先告辞了!” 隆国如今仍未立太子,二皇子隆琨的野心世人皆知,但大皇子隆泽却好似对皇位并无想法,身体常年多病,而且功夫不高,整日在自己宫里也不出门,鲜少有人见到他。 因而隆琨并未将隆泽这个病秧子放在眼里,若是隆泽乖乖当他的大皇子,今后他登基之后可能会让隆泽过个安稳日子;若是隆泽敢有异心,那他可不会留这么一个绊脚石多活几日。 隆琨可不是想只当个隆国皇帝就止步了,他梦寐以求的就是能一统整个大陆,将所有的国家都收归到自己麾下,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可任他享用! “大皇兄,慢走不送!” 隆泽出去后,隆琨正想出门去找魅娘,正巧一人匆忙赶来。 “见过殿下!” 来人穿着隆**士的衣服,但并没有带刀,因为在进琨宁殿的时候,所有的兵器都已经被没收。 “嗯~有何要事?今夜的事可安排妥当了?” 隆琨回身到首位坐下,用手示意来人坐下,心里有点不耐烦,今夜的事应该安排妥了,他想去瞧瞧魅娘身子如何了。 “回殿下,人马都已经到手,不知大皇子刚才……” 来人低垂着头,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 “哼!还能有什么事?宫中那胆小如鼠的父皇让本殿下谨慎行事,说是揽月的北王爷不简单~” 隆琨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他并不认为自己不是北王爷的对手。 隆国的“禁物”是他的制胜法宝,要不是隆光那个老家伙食古不化,不肯开放皇家养殖场,他凭着手中的“禁物”,完全可以不费自己一兵一卒便可将渚城据为己有。 “殿下,北王爷不过如此,殿下不必放在心上,更何况连日来他并没在揽月城,咱们只要在攻城的时候将这个消息宣扬出去,群龙无首,军心动摇,那些揽月的将士到时恐怕都慌不择路地逃命去了……” “好!蔺副将,本殿下没有白疼你啊!琨宁殿有大把的女人,本殿下赏你一个,保准让你快活!哈哈哈……” 隆琨一巴掌重重拍在了桌上,笑得肆意。 他看重蔺明辉,也是源于他们有共同的爱好,二人都对女人没什么抵抗力。 “多谢殿下厚爱……如今大战在即,小人不敢放松……” 蔺明辉一听二皇子要给自己赏女人,表面陪着笑,心底却有些抵触。 谁不知道琨宁殿的女人都被二皇子睡过,赏他一个破烂货还指望老子感恩戴德? 老子睡的女人包括你妹妹隆国公主隆芙清在内可都是处子! “哈哈哈……好一个不敢放松!那今夜就由你打头阵!首战告捷本殿下赐你五个揽月娇娘子!” “谢殿下!殿下,小人来有要事禀告。” “说!” “揽月王朝有人想跟殿下合作。” 这事儿蔺明辉回来一直没有机会说,如今正是时候。 “合作?难道除了那什么暗冥神宫,还有其他势力要与本殿下合作?” 隆琨来了兴致,大袖一挥倾身向前,仔细看着蔺明辉。 “殿下圣明!” “谁?” “血画教!” …… ------题外话------ 多谢紫青送的花花,么么哒~周末愉快! 跪求票票,呜呜~ T 第一百七十章 以后你就叫树枝 …… “干什么的?” 隆琨摩挲着自己下颚处的寸长胡茬,一双狼眸闪着暗芒,对于血画教这个名字不甚熟悉。&# “他们专干掳掠女人的勾当,而且传闻教徒们嗜好在光裸女人的身上用作画,手段极为刺激,并且还可以修炼独门功法。” 蔺明辉的声音忽然放低,“而且据小道消息,近日他们将目光又放在了嫩出水的小姑娘身上,已经掳走了很多女童了,正在试炼一种新的功法!” “属下推测殿下定然会喜欢,若他们将那套功法传于殿下,日后在享受百倍的乐趣的同时,还可以提升功力,岂不快哉?” 蔺明辉表情邪肆,对隆琨做了个你懂得的表情。 他了解隆琨,在谈论女人的时候,可以没有上下之分,所以才敢如此大胆,要换做平日里在军营中,他是不敢抬头直视这个二皇子的。 “哈哈哈……蔺副将,还是你懂得本殿下的心!等事情成了,本殿下一定要好好赏你!” 隆琨一听世上还有这么好的功法,顿时喜不自胜,对隆琨真是越看越顺眼。 “可是,殿下,他们提出的条件有点……” 蔺明辉真是个天生的演技派,表情变换得非常迅速,局促地搓了搓手掌,面有难色。 “什么条件?尽管说!” “血画教和北王爷是死对头,其大教鬼手希望能得到我国的禁物,意欲一举将北王爷及其暗卫……咔……” 蔺明辉眼神凌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禁物如今本殿下手上已经不多,近日宫中管得严,那东西并不好弄,更何况若本殿下没有看到他们的诚意,是不会把禁物给他们的。” 隆琨的言下之意是,你们血什么教想要隆国皇家禁物,连一点儿表示都没有,想空手套白狼? 他可不是傻子,白白将禁物送人。 …… 某村。 一间不算破旧的草屋内,破旧的草**上躺着一个脸上有着黑疤的女人。 一旁一个小丫头正坐在不远处的石桌上埋头啃着一本难识记的医术。 不多时,遇到有好几个字不认识,她急得抓耳挠腮,小脸皱成苦瓜,不知该怎么办。 “哎!娘怎么还不回来,这个字树丫不认识呀!” “树丫!树丫!” 正在苦恼,门外就传来熟悉的声音,李树丫连忙起身跑到**边,看了一眼**上的人后才飞快地往外跑去。 “娘!你终于回来了!” “你这丫头有没有偷懒?背了多少药方了?” 李木子背上背着一个竹篓,肩上扛着小锄头,裤腿半挽,在院外使劲儿跺了跺沾满青泥的鞋子。 这草鞋是她自己编织的,耐磨防滑,爬山完全不成问题。 “背了有八个吧,不过有些字不认识,还要问问娘。” 李树丫背着小手有些心虚,其实她挑选了比较简单的药方背诵,难一点的有几十种甚至上百种药的那种方子,她还没那个勇气去挑战。 “嗯,不错,今日就背这么多吧,但你要记得把那些药方药理理解了,什么病需要什么药,还要找出它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和共通之处,要学会灵活运用,而不是死板地只记住名字就行,懂了吗?” 李木子目前对树丫要求十分严格,因为她只有这一个女儿,以后的医术都得由树丫来传承,现在对她严厉也是为了她好。 “知道了娘!树丫帮您把篓子放下来吧!” 树丫走上前去,想要接过李木子背上的背篓。 “不用,你去生火,娘要熬点儿汤给屋里那人。对了,她有什么动静没有?” 李木子并没有放下背篓,而是直接往灶台而去。 她家只有两间草房,一间通常是留给病人的,另外一间里面有两张**,李木子和女儿各睡一张。 做饭的灶台便设在了院外,上面用茅草搭了个简易的棚子,连个门都没有,像个开放式的厨房,不过一下起大雨来,可能一整天都吃不上饭。 家里穷也不担心有哪个不长眼的梁上君子来偷东西。 再说了,她家棚子的房梁根本就上不去人,太脆弱了,上去一准儿将屋子弄垮。 其实李木子若是想赚钱,根本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但问题是她对于金钱这东西看得比较淡。 能吃饱穿暖还能治病救人,她就已经很满足了,并不追求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要什么药材山里都有,她的开销并不大。 李树丫几步跑到灶台前就开始麻利地拿起略微有点湿的柴火,熟练地用火石生火,嘴里不忘回答李木子。 “树丫专门看了,没有动静,一直都没醒,就连手指头都没有动一下,咳咳……” 前几日刚下过雨,被淋湿的柴火还没有完全干,火点了一下没着,一股白烟飘渺而来,带着刺鼻窒息的味道,将树丫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嗓子眼儿里好似吸了有毒的东西般,十分难受。 “她伤得比较严重,幸好有什么东西护住她的心脉,否则就药石无医了。” 见树丫被烟呛着了,李木子连背篓都没放下,连忙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递给树丫,“你这笨丫头,多大出息居然还把自己呛着了!” 待看到树丫没事儿之后,她才将背篓放下,利落地将上面的草药拿出来,露出了下面红彤彤的果子,她放了一个盆在地上,将所有的果子豆子全都倒在了盆里。 她弯腰捻了一颗红果子,“树丫,接着!” 树丫终于成功生了火,从灶台后探出脑袋,见一颗鲜红欲滴的果子飞来,连忙伸手接住。 “身手还挺机灵!”李木子满意地笑了起来。 “谢谢娘!这果子看起来很眼熟,有点像血凝果?” 树丫用衣角擦了擦后,仔细打量着手中的果子,眼中带着询问看向正在清洗果子豆子的李木子。 “你丫头这些天的书没有白看,的确是血凝果,为了它们老娘的命都差点儿交代在山上了。” 李木子有的时候为了采药真的会拼上命。 若是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哪怕在几十丈高的悬崖上,她也要爬上去摘了。 要是实在摘不到,她可能几天几夜睡不着觉,日夜寻思琢磨如何能顺利采摘到,直至最后采到那味药。 “真的?!娘,你太厉害了!树丫好崇拜你!” 没想到她娘竟然能采到这种果子,而且看样子还不少,真是让她佩服不已。 她娘李木子是树丫目前最崇拜的对象,其次是费少阳。 书上记载,血凝果生长的地方在悬崖峭壁上,而且此果十分罕见,又叫“鬼果”,常常神出鬼没,若是没有缘分的人,根本就见不到血凝树,更别说能摘到树上的果子了。 传闻若是炼丹师将雪凝果练成五行血凝丹,它就会变成世界上珍贵无比的丹药,就算用钱都买不到,而且药效还会比直接服食血凝果高出十倍。 不过如今炼丹师几乎已经绝迹,那种传说中的丹药在市面上几乎见不到。 树丫的姥爷曾经是个高级炼丹师,但遗憾的是,小时候她娘李木子对炼丹并不感兴趣,因而连一点儿皮毛都不会~ 每当树丫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很郁闷,要是自己会炼丹就好了,听说一颗丹药就价值连城,比去山上采那么多草药值钱多了。 “哈~你这鬼丫头,你现在才发现你娘很厉害吗?早干嘛去了?” 李木子颇为自得,将所用的东西清理好后全部放进锅里。 “娘!树丫有问题要问。” 李树丫瞧见灶孔里面的火烧得很旺,得空想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说吧,今儿老娘心情好,你想问什么就赶紧问。” “你有的时候冒着生命危险去采药,还不收他们医药费,值得吗?树丫见他们好了之后,就说几句感激的话,有些人甚至连感谢的话都不说直接就走了……” 树丫皱皱小眉头,小心翼翼地将珍贵的血凝果放在一旁的石头上,然后往灶孔里面添了一根小臂粗细的柴棍子。 “你这丫头是不是又听谁胡说了?是不是费少爷?” 李木子听了这话十分生气,因为树丫以前不是怎样的,一定是费少阳把她带坏了。 纯净的心灵一旦受到物质的**,就难以恢复如初了。 “娘您别生气,不是费哥哥,是大家都这么说,树丫难免会听见的。” 树丫见李木子的脸色并不好,连忙解释。 “树丫,自小娘就教育你,我们娘俩相依为命并不图有多少钱花,而是图个心安,咱们……” 李木子正要开启李氏教训模式,却不料一向乖巧懂事的树丫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可是树丫也想穿新衣服,也想去城里,也想吃糖葫芦……呜呜……” 树丫说到半截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其实她开始也觉得没什么,但每次出去玩自己都穿着打了厚厚补丁的衣服和鞋子。 有尤其是在费少阳面前,她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野丫头,连外面什么样子都没见过,更别说尝尝糖葫芦是什么味道,她觉得很自卑~ 此外,有些孩子还总说她娘是个傻子,光看病不收钱,不是傻子就是笨。 可她知道,她娘不笨也不傻,在她眼里反而是世上最聪明的人,但就是想不通李木子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有的时候人家给钱她也不要,有钱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娘不要? 要是她家里也有钱的话,她就能去城里,就能买漂亮衣服,就能吃上糖葫芦了…… “哭什么?!老娘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不就是想穿新衣服吗?去城里?简单!” 李木子坐在一旁,清理着草药,见自家女儿竟然为了这事儿哭了出来,心里酸涩的同时也有点儿自责。 她突然发现自己太自私了,毕竟现在时代不同了,以前她小时候哪里听说过城里这样那样好的,如今有人去了城里就羡慕起城里的生活了。 孩子这么小,跟着自己过着这样清苦的日子确实有些委屈,谁家的孩子不当宝贝一样供着呀! 她可以在村里待一辈子,但树丫以后的世界如果也仅仅局限在这里,那会不会太憋屈了点儿? “真的吗?” 树丫见她娘如此反应,连忙抹了一把眼泪,手中的灶灰弄得满脸都是,像个小花猫。 “当然,待会儿娘写几味草药,你要是能在明天之内将它们采回来,咱们后天就进城,把草药了给你买新衣服还有糖葫芦!” 李木子说出的话让树丫由阴转晴的小脸又变了颜色。 这话说了不跟没说一样吗? 以前她不是没有按照方子去采过草药,可没有一次是完全采正确了的,不是看错了叶子,就是根茎不对,错了还要挨板子,简直就是一部血泪史啊!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某个地方隐隐作痛,不动声色地用手揉了揉屁股。 “咋的啦?还不愿意?” “不是不是……愿意,愿意……” 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强啊,幸而她这几天比前几天努力,就连血凝果都能认出来,其他的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她应该趁娘不在的时候,赶紧将药草录拿来仔细再看看。 “行!锅里炖的补血药汤,需要一个时辰大火,两个时辰中火,半个时辰小火,熬好了之后端进屋里,娘先去瞧瞧她。” 李木子将药草清理得服服帖帖地放在一旁晾晒,洗了手对树丫交代几句便往屋内走去。 刚走到门边,竟然听见屋内有了动静,她连忙加快脚步,推门而入,只见原本躺着人世不醒的女子已经睁开眼睛,正挣扎着身体想要起身。 “你醒了?!比我想象中还要快!” 李木子给她施了针,本以为还要过一日才会醒来。 “水,有水吗?” “有有!早就将水准备好了,就知道你醒了要喝。” 李木子快步走到桌前端起一碗水靠近**边,扶着女子坐起身,慢慢将缺口的碗放在她嘴边,缓缓让其将水咽下。 “咳咳……” “你慢点儿,太快的话容易呛着~” “谢谢~这是什么地方?你是?” “这里是离炎城不远的李家村,我叫李木子,我女儿树丫在河边发现了你,我便将你带回了我家,你受伤严重,好不容易才醒来,如今就躺在**上休息一阵吧。” 李木子将碗搁下,扶着女子躺下。 她见此女虽然相貌被黑色疤痕阻碍,但其他地方的肌肤丝滑如绸缎凝脂,而且眼神十分纯净,手上也并无劳作的老茧,推测她以前定然是个大家小姐,可不知为何却遭了如此大难。 李木子曾经检查过,发现那黑疤长得十分蹊跷,却暂时不知道有何种办法能祛除。 “你知道我是谁吗?” 女子瞪着大眼,茫然地看着李木子。 “啊?你不记得了?” 难道脑袋后面的伤还没有完全好? “我好像记不太清~” 李木子连忙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发现她的脉象仍然很虚弱,而且脑内有淤血。 “你后脑受过伤,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没有及时救治,淤血无法散开,导致你暂时失去了以前的记忆。” “那怎么办?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救死扶伤是大夫的天职,既然我李木子救下你,就是你我之间的缘分,你安心养病,不用考虑其他。” 李木子见她被黑疤占据的小脸带着小心翼翼的神情,那模样跟树丫有的时候一样,她心里不由得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 “谢谢你!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不用客气,你既然记不住自己的名字,我为你取一个吧,不然都不知怎么称呼你。” “好!” “我们在树下捡到你的,我女儿叫树丫,如果你不嫌弃就叫我声干娘,以后你就叫树枝,怎么样?就当是我半个女儿吧?” 李木子思虑了一阵,看着**上的女子感慨不已,要是自己第一个孩子现在还在,应该也有这姑娘这么大了~ “树枝?好……谢谢干娘!树枝多谢干娘赐名!” 女子弯眼笑了起来,脸上的黑疤在她杏花水眸的盈盈波动下暗淡了许多。 “等等,你这大姑娘了,叫树枝不好听,要不就叫树紫吧?” 李木子见她身上好似带着灵气般,觉得叫“树枝”这个名字有点儿俗,不如叫“树紫”,听起来也倍有气质。 “好!树紫听干娘的!” 树紫觉得李木子给她的感觉很亲切,她伸出手拉着李木子,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谢什么,干娘家徒四壁,以后要让你跟着吃苦了。” 李木子回握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心中感慨万千。 “树紫不怕吃苦,以后树紫会赚好多钱给干娘。”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还有事,你先睡会儿,待会儿你妹妹树丫把药汤熬好后会端来给你服下。” “谢谢干娘……” …… 三年后。 炎城。 揽月王朝西南多高山茂林,气候湿热,传闻有神仙路过此地,都不得不大呼“热哉!” 炎城得名由此而来。 一个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背着装满绿草的背篓,带着一个同样背着背篓的半大丫头,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二人身上都带着清新的泥土气息。 “紫姐姐,等等树丫!” “树丫,你不快点儿待会儿娘又要责骂你了。” 白衣女子停下步子,回身看着那个跑得气喘吁吁的丫头,漂亮的眼眸带着灿若星辰的笑意,她整个人轻盈灵动,美好得如同从雪山而来的仙子。 “紫姐姐,你就会取笑树丫。” 如今她们一家已经搬到城里,李木子在城里开了一个小医馆,三年来李木子妙手回春的医术令她名声大噪,还有了“李神医”的名号。 更让人称奇的是,据说,李氏医馆所用的药材竟然都是由李神医的两个女儿亲手去几十开外的山上采的。 …… ------题外话------ 谢谢紫青送的花花,感动得不要不要的,你的陪伴和支持让夜夜备感欣慰。爱你么么哒~ 跪求各位亲的票票,求评~让我看到你们的存在好么,呜呜~ T 第一百七十一章 今生我非她不娶! …… 因而,无论大病小病,李神医都只收一个铜板,如果实在家庭困难的,她甚至还不收钱,有的时候还送钱给人家,真是个大善人啊! 如此一来,很多外地的人都慕名而来,李氏医馆不大,但医馆外面却每天都有很多人排队候诊,几乎将医馆外面的空地都占满了。 有些人甚至自带干粮和小板凳,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搞什么帮派聚会呢! 现在费少阳那都是过去式了,李树丫的心目中有了一个新的崇拜对象,那就是她的姐姐李树紫。 树紫姐姐不仅聪慧过人、心地善良,性格温柔,而且会赚钱救济穷人,更重要的是,她还会功夫! 记得刚来炎城的时候,有几个街头恶霸想要欺负她们娘仨,可树紫姐姐竟然两三下就将那几个恶霸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的,真是惊诧了众人! 于是后来娘开医馆,再也没有人敢来砸场子挑衅了。 因而树丫十分崇拜树紫,曾经无数次,她觉得要是去了脸上的黑疤,树紫姐姐简直就是个仙女啊~ “紫姐姐,你知道北王爷吗?” 树丫边走边偏头问,眼中闪着树紫看不懂的光。 “北?王爷?不知道……谁?” 一听到“北”字,李树紫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却没有印象。 正想努力回忆一下,脑子就传来针扎般地疼痛,于是她便放弃了尝试,都已经三年了,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想不起来便不要去想罢。 “紫姐姐,你连北王爷都不知道?!” 树丫用一种你很奇葩的眼神看着她。 “什么法令规定我必须要认识一个叫北王爷的人吗?” “那倒不是,不过是北王爷我们揽月王朝的大英雄啊!听说三年前他用兵如神,以少胜多平定了满的侵扰,将满贼军打了个落花流水,让百姓安居乐业,人人夸赞不已呢!” 树丫蹦跳着边走边说,眼中放着星光,好似那个打了胜仗的是自己一般。 “嗯,他是王爷,保护百姓是应该的,有什么好夸的……” 树紫并不理会花痴的树丫,继续往前走。 心里不由得琢磨,不知道北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会不会像城东头杀猪的屠夫那么彪悍? 呃~ 不要问为什么她要这样想,因为屠夫做买卖要杀猪,北王爷打仗要杀人,她自然地就将二者联系起来了,不过他是王爷的话,应该会穿的好些吧? “紫姐姐,听说王爷还没有娶妻呢,但却已经有了小郡主和小世子,他连着三年都没有参加选妻大典,这些年一直在四处寻找小郡主的娘亲呢!” “噢~” 王爷娶不娶妻跟她有啥关系? 她一小老百姓,可不指望能与那高高在上的人有什么瓜葛。 “噢?!紫姐姐,你就不好奇是谁能够得到王爷的厚爱吗?听说很多女人都想当北王妃呢,不过树丫觉得那些等闲之辈岂能配得上王爷!” 树丫义愤填膺,好像北王爷娶了别人就是被猪啃了似的,满脸不忿。 “那你觉得谁配得上?” 树紫觉得这丫头也管得太宽了吧? “当然是姐姐你了!” 树丫觉得树紫姐姐若是脸上没有疤痕,那和王爷站在一起的话,肯定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这陋颜还没有到都城就已经被人家赶出来了,还郎才女貌,亏你这丫头想得出来!再说了,我知道我长得丑,但你也不要明摆着想让我去当后娘呀!” 李树紫嗔怪地看了一眼树丫,快步往前走去。 就是平常人家的后娘都不好当,更别说是王爷女儿的后娘了。 “哎哎~紫姐姐,你等等树丫……” 一旁楼上的茶馆里,几道颜色不一的身影听到“紫”这个字就立马下了楼,尾随白衣女子和那丫头而去。 李树紫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一个不想见的人,她本想绕过人群从另外一边回医馆,可那人好似专门在等着她般,立即看穿了她的意图并堵住了她的去路。 她假装没看见,低头一个劲儿往前走,可没想到她往左他左,她往右他右。 “谷梁公子,小女还有要事,请公子移步!” 她不得已只好抬头看着挡住自己去路的男子。 这人叫谷梁寻,他老爹是炎城城主谷梁德,据说他家有个亲戚在都城当大将军。 谷梁寻的身材在南方男子当中算比较高大,他着一身靛蓝轻袍,墨发高高冠起,看起来十分精神,手中拿着折扇,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她,好似瞧见了什么珍奇宝贝般。 “树紫,刚采药回来吗?热不热?饿不饿?到我那儿去歇歇好么?喝口茶,吃些点心……” 谷梁寻边说边打开折扇给她扇风,并趁机靠近了她,瞧见她额头上渗着晶莹的汗珠,心疼得不行。 他在这里等了两个时辰,就怕她回来的时候见不着。 说来也奇怪,炎城的美女并不少,但自从第一次见到李神医的大女儿李树紫,他就移不开眼。 随着对她的了解越多,他发现她不仅气质优雅,秀外慧中,心灵手巧,而且心底善良,对母亲孝顺对妹妹友爱对病人细致入微…… 如此一来,他更是恨不得将自己的一颗心全都送给她,这么美好的女子世上罕有,他要想尽办法走进她的心,让她做以后的城主夫人。 “医馆有板凳有水,还有病人等着这些药救命,请谷梁公子大发慈悲,放我回去吧。” 李树紫不由自主地拉开了和谷梁寻的距离,她知道他对她好,而且绝非普通朋友的那种好,可在她的心底深处总有一种莫名的排斥,就算离他太近都会不自在。 “我……” “树紫姐姐!终于追上你了h梁公子,真巧又遇到你了!你来接我姐姐的吗?是不是想我姐姐了?” 树丫从后面跑了上来,见树紫和城主家的公子正在说着什么,心里十分高兴。 谷梁公子对树紫姐姐可好了,隔三差五地往医馆送东西,要不就是漂亮的衣服,要不就是难得吃上一回的美食…… 要是这样的人做姐夫,虽然没有北王爷那么威武有面子,但也够赚了~ “树丫!不要胡说!” 李树紫真想从背篓里抓一把药草塞住树丫的嘴,这丫头简直就是欠揍! “小树丫,你真聪明,我就是想你姐姐了,这不一早就在这里等你们回来,要不下次我和你们一起去采药吧?” 谷梁寻觉得这李树丫的话简直就是说到他心坎儿里去了。 “不行!别挡着路,树丫,我们先回去,不然待会儿娘会生气的!” 开玩笑! 炎城谁不知道老城主谷梁德因为老年得子,十分宝贝自己的小儿子谷梁寻,生怕磕了碰了,要是谷梁寻去山里出了什么岔子,她们娘仨肯定会被赶出炎城,而且再也不能踏足炎城一步! 再说了,谷梁寻的两个姐姐都不是简单人物,好像大姐谷梁岚嫁给了大理寺卿欧阳锋,另外一个女儿谷梁曼即将嫁给当朝丞相的长子南宫翰。 李树紫可不想跟那些有钱有权的人攀上关系。 “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谷梁寻对于李树紫的冷脸已经习惯,但他并不介意。 “不行!你这样去病人会不自在的!” 李树紫并不想让他去,因为他的身份,那些病人只要见到谷梁寻去了就不敢坐着候诊,好些身子不便的也强撑着。 但通常那种情况人都比较多,她也不好当面说谷梁寻什么来拂他面子。 “那我帮你背药草吧,看你都出汗了!” 谷梁寻伸手想接过她背上的背篓。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李树紫侧身躲过他的手掌,并不想和这人有什么多的接触。 “哎!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我三弟是看得起你,你居然几次三番让他下不来台,怎么?我谷梁家的公子还配不上你个丑八怪是不是?” 此时,一个黄衣女子满脸不屑地走上前来,对于刚才那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 她就不明白自己的三弟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女人,还死乞白赖地跟着人家,真丢谷梁家的脸! “二姐!你不要胡说!树紫,你别生气,我二姐心直口快,她不是……” 谷梁寻听见自己二姐将李树紫叫丑八怪,脸色一变连忙解释,生怕她生气。 “不用解释,我自己什么模样自己清楚,谷梁秀,草民李树紫无意高攀谷梁公子,就此告辞了!树丫!” 李树紫看了一眼谷梁二秀,便转身拉着在一旁干瞪眼的李树丫离开。 为了不让谷梁寻来打扰自己,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将真实面貌给他看了,不巧他这个二姐也瞧见了。 从那以后,每次都会对她热嘲冷讽一番,好似她这个“癞蛤蟆”想吃他弟弟这快“天鹅肉”一般,殊不知是他弟弟这块“天鹅肉”硬要贴上来。 “树紫!树紫!” 谷梁寻本想跟去,却不料自己的袖子被一股力量揪住了,回身才发现正是自己的好二姐。 他脸色铁青,没好气地说,“二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咄咄逼人,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面对树紫?” “三弟,你别浪费时间在那个丑女人身上了,等二姐嫁到丞相府,在揽月城给你物色个门当户对,长得貌美如花的女人,如何?” 谷梁曼对于自己的婚事十分满意,丞相家的长子仪表堂堂,又有身份又有地位长得又好看,那样的夫君简直就好像为她量身打造的珠宝一般,太完美,她太喜欢了! “不如何q生我非她不娶!” “你这浑小子,小心我告诉老爹去!” “你去吧!我也正想跟老爹说呢,我要到医馆去向李神医提亲,请她将树紫许配给我!” 谷梁寻说完没等谷梁曼反应就大步离开。 “你这臭小子,就喜欢跟我唱反调是不?!” …… 相府。 南宫翰和炎城城主次女的婚事,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但有人欢喜有人愁甚至怒。 “秀!秀!您别砸了!别砸了!” 一众丫鬟们忙不迭地劝说着正在疯狂发泄的“南宫紫”。 她们不明白为什么大少爷定了亲,秀这么不高兴,甚至还想阻止这门婚事,秀不应该祝福大少爷吗? “我不同意!不同意!为什么爹问都不问我的意见?为什么?” 当年在香又来酒楼,卢儿的破脸被那三个女人瞧见后,她在揽月城便抬不起头,到处被人指指点点,后来实在受不了便让南宫凌给她找个地方静养,这一去就是三年。 三年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她在乡下静养的时候努力充实自己,以期能够配得上南宫翰。 不仅勤学琴棋书画,而且还学闺阁礼仪,待到自己完全有了大家秀的做派,她才回到揽月城。 三年来,她发现自己对南宫翰的感情却越来越深,尤其忘不了那雷雨夜和他相拥的画面和感觉,每每思念至极就偷偷作画,将他的音容笑貌画在纸上仔细欣赏。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次回来后居然听说南宫翰已经和别人订婚了,婚礼就在下个月! 只要一想到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就要娶别的女人了,她就止不住发狂,三年来的强制自己学来的修养全都抛诸脑后。 她怎么甘心? 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秀,您为什么不同意您总得跟老爷说啊,要是错过了机会可就没有下次了。” 秋菊站在门边,她对于“南宫紫”的想法有些明白,秀喜欢上了大少爷,如今见大少爷要娶妻了才知道着急了,可光在自己院子里干着急有什么用? “秋菊!你说得对!我要去找爹o紧过来给本秀洗漱!” “奴婢遵命!” 秋菊敛眉,微提着裙角,脚尖在一地碎片中挑着空地儿,走上前去将“南宫紫”扔在地上的首饰盒拾起来。 她早已经看过南宫紫的尊容,对于南宫紫想嫁给大少爷的事其实心底有着不屑。 别说是大少爷名义上的妹妹,那么一张恐怖的脸,就连嫁给大少爷做妾她都嫌瘆得慌。 …… “你来干什么?既然回来了就安安分分地在你的月紫苑好好待着!” 南宫凌见着这个三年不见的“女儿”没有半点儿好感。 这些年他一直在找韩玉静的下落,却始终杳无音讯,于是便逐渐将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在了这个半路来到相府的落紫! 她简直就是个扫把星,整日搞得相府不得安宁,遇到她准没好事儿。 正好三年前她的脸毁了的事被坊间知道,他也乐得将她送走,三年来相府平静了许多,却没想她在南宫翰即将娶妻的节骨眼儿上又回来了! 希望这回她不要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才好,要不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他早将她打发走了~ “爹,紫儿有话跟您说~” 卢儿见南宫凌的脸色并不好,心里有着犹豫,要是自己说了,他不同意怎么办? “有什么话赶紧说,我还有事!” 南宫凌不耐烦地看了“南宫紫”一眼,对于她想说的话并没有什么耐心听,因为他看到她就烦! “爹,您能不能……” 卢儿心跳如擂鼓,话到嘴边反而说不出口了,两手紧张地捏着手帕。 “能不能什么?别支支吾吾地,耽误时间!” 南宫凌啪地一下合上正在翻阅的书册,没好脸色地看着面前蒙着面纱的女子。 “能不能不让大哥……娶那什么城主的女儿啊?” 见南宫凌脸色不愉,决定豁出去了。 她想为了自己的幸福去争取一下。 “为什么?” 南宫凌不懂声色地问道,放在桌上的直接微微紧了紧。 难道此女竟然还在打着翰儿的注意? 她的心可够大的啊! “因为……因为紫儿喜欢大哥,请爹爹成全!” 卢儿说完后直接“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混账东西!” 南宫凌一听,气得将就近的书册直接砸了过去,不过“南宫紫”十分灵巧地夺开了。 “爹,我真的很喜欢大哥,今生就认定大哥,非他不嫁~” 卢儿眼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南宫紫”说出的话差点儿没把南宫凌气死,这个女人竟然想得如此天真! “我知道,爹!我当然知道!” “你知道?你口口声声叫他大哥,心里却在想着如此龌龊之事,可对得起你娘当初对你的收养之恩?!” 别说“南宫紫”现在毁了容,就算没毁他也不会同意的,无权无势的女人,将她收作义女已经仁至义尽了,竟然还想当南宫家的儿媳妇,简直是痴人说梦! “爹!紫儿就是想报答当年的恩情,所以才这样的!” “胡说八道!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南宫凌说完之后正想拂袖而去,却没成想还没走几步自己的腿便被抱住了。 “爹!爹!求求你了!我真的很爱大哥!求你成全我吧!” 卢儿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办,只知道不能让南宫凌走,要是他走了,这事就再无挽回的余地了。 “松手!想要嫁给翰儿,这辈子除非我死!” “爹!” “你要再这样,我立即将你逐出相府,让你永远都见不到他!” 话音一落,腿上的力道便迅速松了,南宫凌立即扬长而去。 看着那道匆忙离开的背影,跪在地上的卢儿死死绞着手帕,眼中射出怨毒的光。 “南宫凌,这是你逼我的!” …… ------题外话------ (作者君:咳咳~北王大人,采访下:不知道你深爱的紫儿把你和杀猪的相比,你有何感想?) (君御北:正在吐血,稍后回复……) t 第一百七十二章 师父说男女授受不亲 …… “姑娘!真的是您吗?!” “你们想干什么?!” 树丫紧紧拽着树紫的手,满脸戒备地看着面前五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奇怪的家伙,他们正用复杂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树紫姐姐,好像要把她抢走一般。 那五人并没回答树丫的话,而且全都激动地看着树紫,其中一个红衣女子眼眶泛红,话里有着浓浓的情绪,那种似激动似感慨中还带着心酸和不可思议。 “树丫,不得无礼,几位有何要事?” 李树紫知道对方并无敌意,看着面前的几位,他们身上的气息很奇怪,让她觉得有些说不出的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姑娘姑娘!我们终于找到您了!” 另外一个蓝衣蓝发蓝履的女子高兴得几乎在原地跳了起来,她蓝色的头发看起来十分飘逸灵动,气质看起来就不像一般人。 “我并不认识几位,不知你们找我有何要事,我娘李木子是炎城有名的神医,如果你们需要看诊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 李树紫用疑惑地眼光看着他们,这五人个个神情激动地盯着她,好似见到久未蒙面的故人,难道以前跟他们真的认识? 他们头发颜色各异,是番族人? 她以前跟番族人打过交道吗? “姑娘?!您不认识我们了?我是红娇啊!” “我是蓝苏!” “我是白龙!” “我是灰苜!” “我是绿洛!” 五灵各自上前报上姓名,却发现面前戴着面纱的白衣女子正用它们从未见过的陌生眼光看着它们,好像真的,不!认!识! 姑娘身上的气息十分淡,甚至可以说没有,这些年它们几乎将揽月王朝的西北、东北以及中东部所有的地方全都翻了个遍,就连山林野地石头缝也不放过,却还是没有一点儿线索,只有最后的希望放在了地势陡峻山高树密的西南部。 终于,前不久在炎城不远的一座山上,有动物说最近几年有位女子跟它们要找的人很相似,她目前就住在炎城,每日都要到山里采药,之后便会返回城里。 它们在考察几天后才认定此女是南宫紫,但不幸的是,她竟然失忆了,怪不得这么多年扔下小主子不管,原来是根本就不记得以前的人和事了。 要是王爷知道了,肯定会受到一万剑的伤害。 “呃~你们好!实在不好意思,我脑袋受过伤,真的记不起了,请你们先让让,我们还有事。” 李树紫见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神情,本不想让他们难堪,但自己真的不记得,对几个陌生人也实在亲近不起来。 今天的事儿真多,刚刚才摆脱谷梁寻没多久,又被这几个挡住了去路,她已经做好被李木子一顿狮吼的准备了。 “姑娘!你住哪儿,我们送你回去!对了,刚刚那个人和姑娘是什么关系?” 红娇自然地将李树紫背上的背篓接过背在自己身上。 白龙也从一旁不由分说地接过树丫背上的背篓,树丫那徐膊小腿,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干瞪眼。 “呃~没……” “有关系h梁公子可是我未来姐夫呢!” 李树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树丫打断。 树丫听这几个人的口气,好似它们以前认识树紫姐姐,还说什么“终于找到你了”,这明摆着来者不善啊! 她必须要防止紫姐姐被抢走,就算谷梁公子不做她姐夫,她也要想办法留住树紫。 “树丫,你胡说什么,你们别误会,我跟他没什么关系……” 李树紫心惊,刚才自己和谷粮寻的事竟然被他们几个瞧见了? 可她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这几人是什么江湖高手不成? 不知为何,她不想让他们误会自己和谷梁寻的关系。 “那就好!那就好!” 红娇眉眼含笑,用手拍了拍胸口。 与此同时,所有灵兽的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幸好没什么关系。 要知道王爷如今已经变得一点儿人气都没有了,除了对小主子和金北煊,他走到哪儿都像一座移动的雪山,那寒气可以冻死人了! 倘若知道姑娘如今失忆不记得他,他可能会抓狂,但倘若知道姑娘还爱上了别的男人,王爷一定会杀了那个人或者做出更加疯狂的举动! “啊?!” 李树紫不解地看着这个叫“红娇”的女子,她说“那就好”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姑娘,以后我们五个一定寸步不离地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 红娇连忙掩饰好自己的小情绪。 “对!” “吾等誓死保护姑娘!” “你们别这样!” 李木子见他们恭恭敬敬地给她行礼,有点不知所措。 …… 李氏医馆。 仍有许多人在排队等着,李树紫和树丫正想从边上溜进屋内,却还是被李木子瞧见了。 “站住!” 李木子一声怒吼,震得面前坐着的病人差点儿从板凳上滑下去,而身后排队的有些病人直接被惊得站起了身,有的刚刚离开还没来得及走远的病人都不敢迈步了。 待说有人反应过来李神医出口的对象是她的两个女儿后,大家才各就各位,准备走的病人才放心地离开…… 幸好他们知道李神医的脾气不好,长此以往都已经习惯了,否则非得吓出心疾不可! “娘……” 李树紫不敢看李木子的黑脸,树丫也低垂着头。 “你们两个野丫头还知道回来,老娘还以为在山上被狼吃了呢!” 李木子气不打一出来,医馆忙得不可开交,有很多药都没有了,这两个丫头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她生气的同时也很担心她俩的安危。 “对不起,娘,在路上耽搁了。” “以后要是不准时回来,老娘有你们好看9不快去抓药!药方都堆成山了!” 如今还有病人在,李木子没工夫好好教训她们,她说完后又像没事儿人似的,笑着为惊魂未定的病人诊脉。 众人心里暗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隐藏在不远处的五灵见南宫紫被人呼来喝去,真是恨不得冲上前去将她带走,可如今姑娘不认识她们,要是强来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绿洛大哥,姑娘不让我们跟去,但眼睁睁看着姑娘受气蓝苏实在忍不了……” 蓝苏急得跺脚。 “灰苜也忍不了,要不让几只徒子徒孙去闹腾闹腾那凶巴巴的婆子!” 灰苜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双鼠目中闪着精光。 “好好!让蓝苏的徒子徒孙们去咬几口h她几口血!” “不可胡来!” 绿洛见蓝苏和灰苜说着就要准备召唤同类,连忙阻止了二人的行动。 虽然白龙和红娇没有说出也要召唤同类,但它们的心里也正在挣扎。 “绿洛大哥,她确实过分,让蓝苏她们稍微教训一下吧!” 白龙开口。 “你们不明白,既然姑娘叫那妇人‘娘’,说明那妇人定然对她有再造之恩,若吾等贸然对她娘下手,姑娘一定不会原谅我们的!” 绿洛仔细给他们分析阻拦的原因。 “绿洛大哥说得有理,是我们莽撞了!”红娇回道。 “那怎么办?” 蓝苏面有急色,两手死死地绞着一缕蓝色发丝,干着急的时候最难受了。 “蓝苏,你现在立即去青光寺,秘密将小主子带来,希望小主子能换回姑娘的记忆。” 绿洛皱着蛇眉,狭长的蛇眸沉下思索的光。 “不知道小主子会不会跟蓝苏来啊,要顺道去给王爷送信吗?” “姑娘如今失忆,她在这里的事还是暂时不要让王爷知道,你说让小主子来见她娘,她应该会同意的!”绿洛说道。 “可要是遇到金北煊了咋办?” “如果遇到了金北煊,它知道了肯定守不住秘密,你尽量趁金北煊没在的时候将小主子带来,若是被金北煊发现了,它跟来再说。” “行!那蓝苏先走了。” …… 青光寺。 灾难过去,上香的人更多,络绎不绝。 不过如今除了日常的烧香礼拜,许多香客到了青光寺后开始对另外一件事十分执着,那就是一定要请一个三岁多带发修行的小沙弥算卦! 她是青光寺唯一一个女修行者,还是年纪最小的,刚开始根本没人相信,因为她才三岁多,但她用她的能力让所有人不得不佩服,最后还送她一个“小神童”称号。 事情的由来是这样的。 “这位施主,你这两天走路可要小心脚下。” 某天,一位穿着讲究,长得肥墩墩的香客从一条小径走过。 突然,一道奶声奶气的童声传来,吓了他一大跳,四处打量才发现,一簇竹木后面好似有个人影,他怀着好奇的心往里走了几步。 只见一个穿着宽大沙弥衣服,梳着高高发髻的忻娘背对着他,盘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来人有了兴趣,问道,“这位小师傅,你刚才说的是在下吗?” “当然!除了你,这里还有其他人类经过吗?” 忻娘两只小手掰来掰去,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说出的话让他差点儿栽倒在地。 人类? 难道经过这里的都是动物? 这孩子不好好念经书,是在这里偷懒吧? “小师父,好好玩儿吧,我不会告诉你师父说你在这里偷懒!” 说完他便摇着肥胖的身躯欲转身离去。 “这位施主,不出三日,你家的一处宅子定然有火光之祸,而且是你自己所为。若小僧道准了,你三日后可托人送来香火钱,小僧也许会想办法给你化解一月之后的血光之灾。” “呃……敢问小师傅法号?” 那人见这忻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由得有些相信,这些事邪乎的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小僧法号青乐!” 三日后,那人乘着轿,打着绷带亲自到青光寺来找法号青乐的小师父,不巧青乐没在寺庙,说是去后山修行了。 他几乎眼泪鼻涕横流,让主持一定要找到青乐,请她化解血光之灾。 此人乃是寒陵城颇有家底的杨员外杨万虎,他总共有三处宅子一两百亩良田,家产几乎够穷人吃一辈子了。 且说当日杨万虎回去之后左思右想,十分不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烧了一处,那损失可都不小啊! 可那忻娘没说哪一处会着火,为了减少损失,他吩咐所有家东每个宅子内值钱的东西全都搬到地窖下藏着。 平时不觉得,可一旦搬家却发现东西实在太多,一些不怎么值钱的东西就搭个棚子放着,派人专门看守,或者实在不值钱的就直接扔了。 杨万虎和妻儿都在外面搭的帐篷里睡觉,其他家丁下人便随便找个地方凑合。 为防万一,他还吩咐将所有易燃物品全都搬得远远的,将所有火石挖个坑埋起来,家里不让生火,每日吃饭都是到酒楼点菜。 三日来真是闹得人仰马翻,眼看着三天期限就要到了,三处宅子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杨万虎的娘子日夜大闹,不停指责他连三岁孝儿的话都相信!,如今好好的家都搞得不成样子,让别人看了笑话去。 杨万虎拗不过,在第三天下午开始让人逐渐搬回去,并且自己也动手帮忙,就在一处宅子几乎将所有东西都搬回的时候,他瞧见地上还有个秤砣和秤盘,估摸着也不重,便拾起来往屋里走去。 搬东西时难免掉落一些杂软细物在地上,到了屋内后,他只顾着往前走,脚下被什么东西挡了下都不知道。 于是他手中不稳,秤砣和秤盘碰撞着滚落在地,一簇火光蹦在了一块掉在地上的废布上,火花迅速窜起,转瞬便吞噬了就近的一张桌子。 杨万虎吓得魂不守舍,连忙往外跑,肥胖的身子在此刻变成了累赘,他脚下一滑栽了下去,胳膊摔了个半残。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处宅子迅速化为灰烬,想死的心都有了,幸而因为娘子大闹,他心烦便独自领了人到这处宅子搬东西,只有几个跑得慢的家丁被烧成轻伤。 他心下大骇,果然被那个忻娘说中了! 于是找人简单包扎了一下,急忙就带着香火钱就到了青光寺,却不料那青乐小师父居然没在,杨万虎真是心急如焚啊! 火光之祸都说准了,那血光之灾肯定错不了,一定要想办法请青乐化解,花再多的钱他也愿意啊! 杨万虎在青光寺等青乐回来的期间,对着看热闹的香客声泪俱下地讲诉了青乐小师父给他算卦的过程,谈到自己没有坚持在门外过完第三天,他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如此一来,青乐小神童的美名不胫而走,大家纷纷都想瞧瞧这三岁孝的本事,有些人就连青阙大师那里都不去了,专门在那块大石头附近候着青乐。 …… 青光寺后山。 一道金黄身影飞窜在林间,它的身后跟着一道灰色的小身影,一黄一灰两道小身影在林木中上蹿下跳,飞速追逐。 “妹妹,你速度咋慢了这么多?” “是你欺负人,比昨天又快了很多!” 灰色身影不服气,连忙加快脚步,如一只离弦的箭一般飞快向着那道金黄身影追去。 金北煊猛地停住身影,张开双臂拦住正要往这边撞上来的小人儿。 “哈哈……来哥哥抱抱!” “不行!师父说男女授受不亲!出家人要六根清净!” 灰色的小身影在离金北煊不到两步的距离急刹车,稳住了身形。 她嫩得能掐出水的小脸上带着可爱的红晕,额头上有着小小调皮的汗珠,两只黑葡萄般灵动美丽的大眼睛带着不容置疑的否定。 头上的发髻被劲风吹得松散了许多,不过却也不像开始那样被吹得像一头稻草。 “你……青阙那不靠谱的老和尚怎么教的?” 金北煊气得跳脚,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真不知道爹爹怎么想的,居然把小豆芽送到一群全是和尚的青光寺,而且现在妹妹长大了还不让它抱了,它真想一口吞了青阙以解心头之恨! “施主,你不可以诋毁青乐的师父!” 青乐一脸正经地盯着金北煊,小眉头皱皱,表示了她的不悦,好似诋毁青阙便犯了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一般。 “行行!你别生气,还有,不要叫我施主!” 金北煊一听见小豆芽叫它“施主”就瘆的慌,它得回去跟爹爹商量,一定不能把妹妹长期养在青光寺,否则以后她一定会变得很奇怪。 “师父说,除了自己和师兄弟,所有人都要叫施主,不叫你施主叫什么?” 青乐歪着小脑袋,不解地看着面前不大的黄人儿,她知道它不是人,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自称“哥哥”,但自小它就隔两日来陪她玩,还教她轻功,是个好施主。 “叫哥哥吧,或者叫我名字也行,北煊?嗯嗯……这名字真不错,还是娘亲给我取的呢!” “北煊施主,你娘亲很漂亮吗?” 青乐瞪着萌萌大眼,好奇地问道。 “北煊!不要加上施主好么?求你了妹妹……娘亲很漂亮,不仅是我的娘亲,也是你的娘亲啊!” 金北煊快被她那声“北煊施主”气得吐血。 “师兄们都说青乐没有娘亲。” 青乐说到这里,眼眶里泛出晶莹,伤心地低下头,她掰着小指头,不让自己的眼泪被人瞧见。 师父说,掉眼泪不是好徒弟,她是好徒弟,不能哭。 再说了,它又不是人,它的娘亲怎么可能是她的娘亲? “胡说八道!是哪个臭和尚说的,哥哥帮你揍他们!” …… ------题外话------ 感谢qq052910pce63送的花花,感谢各位亲的支持,感谢qq阅读中“樱雪”和“可笑”同学送的推荐票票,大爱么么哒~今日六一儿童节,祝各位小主们节日快乐,永远年轻快乐~ 第一百七十三章 你还小不知道人心险恶 …… 为了安全,君御北让青阙暂时不要告诉小豆芽身世,看着青乐这么小就要受到如此压力,金北煊气得抓狂。 它真的很想将青光寺那群老和尚、大和尚、型尚挨个儿揍一遍! “不用了,今天又有很多施主找青乐,北煊施主你先回去吧,谢谢你!” 青乐说完后,也没看金北煊便低头转身飞快地朝着寺内跑去。 “哎!妹妹,说了不叫我施主的!” “北煊哥哥,再见!” 青乐并没有回头,朝后挥了挥小手。 其实寺内的师兄弟师叔们对她都很好,平日里仗着年纪小,都是她欺负他们。 例如,她要不将师兄们的经书全部藏起来,害得他们受师父的惩罚;要不就在斋饭里放虫子,吓得他们几天吃不下饭;要不就在他们的衣服上弄出几个洞,搞得他们衣不蔽体不敢出门…… 但即使是这样,师兄们也没有责怪她,顶多说,“小师妹,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师兄会生气的!” 他们有些话没有当着她的面说,但她的耳力很好,总能听见他们的议论自己,说是她年纪小没有娘亲才会这么调皮,就纵容她玩玩儿吧…… 虽然他们没有恶意,但她听了心里难免不好受,自己没有娘亲的话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北煊施主说它娘亲也是她的娘亲,那她难道也不是人类吗? …… 慈月殿。 “儿臣参见母后。” 君御北一袭修身玄色长衫,面无表情地给钟其容行礼,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气。 “平身吧……” 钟其容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说不出的感慨,这小子真的喜欢跟他唱反调,听说他有个女儿,但她这个当皇祖母的却连一面都没有见着,每次让他透露一下他都不肯,说是树敌太多,暴露身份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如果没事儿臣就先回去了。” 君御北漠然地看了钟其容一眼,打算离开,每次来这里都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他已经没有和钟其容说话的**。 五灵如今还没有消息,都三年了,那丫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脱离危险,有没有想过他和女儿还有北煊? “怎么没事?还是那句话,你将哀家的小孙女带来给哀家来瞧瞧吧,叫什么名字哀家都还不知道呢?” 钟其容带着几乎哀求的声音看着他,心中闪过忧虑。 北小子自从三年前便性格大变,可以说是到了冷酷无情的地步,他不仅带兵击溃隆军,将其俘虏全部杀了以儆效尤,而且还血腥镇压血画教,弄得贼人闻风丧胆! 他成了人人称赞的好王爷,却逐渐没有以往的生气,三年来他拒绝参加选妻大典和一切公开诚,比以前还要不苟言笑,完全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那种心如死灰的感觉让她很揪心,这小子究竟怎么了?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在几年前,难道他得了什么周期性的病症不成? 钟其容以为他是见到南宫紫那恐怖的脸才如此,可他却说不是,因为相府那个南宫紫根本不是他要找的人。 怪不得那个女人如此庸俗,坐实了自己的猜测后,钟其容也暂时不想去找那个冒牌南宫紫的麻烦。 以前的事就过去了吧,她并不认为对那冒牌南宫紫做些什么便能将受到的伤害补回来,假的真不了,且让那假的南宫紫多蹦跶几日。 但若是那假货下一次再犯到她手里,她就不会心慈手软了! 只希望真的南宫丫头能够早日回来,她儿子老大不小了就非得栽在那丫头身上,非她不娶的架势让人很头疼! “儿臣给她取名君越乐,乐儿身份特殊,要是被人知道行踪,母后您说该怎么办?” 君御北冷冷的说道。 他这几年树敌过多,有多少人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有多少只眼睛盯着他,有多少股势力在四处寻找他的女儿,欲以此做要挟? 因而,他每次去见君越乐的时候都是趁夜,瞧瞧那幸伙踢被子了没,只要她过得开心就好。 每当想起自她记事以来都没有见过爹娘长什么模样,他还没有听过她叫自己一声“爹爹”,他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 乐儿,爹爹对不起你…… “这……可是哀家真的很想见见她,要不你让人画张画像给哀家瞧瞧吧。” 钟其容退了一步,知道如今君御北树敌过多,要是被有心之人发现了君越乐的下落,那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她还想问孩子的娘是谁,是不是南宫紫,可瞧见君御北那黑得像鞋底的脸,她硬是没那个胆子开口。 “儿臣考虑一下!” …… 凤月殿。 皇后上官清婉骨瘦如柴,穿着宽大的凤袍坐在首位,木然地看着不知名的角落。 太子妃隆芙清坐在侧面,打扮得花枝招展,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下首坐着两个女人,一个是上了年纪的妇人,另一个是年轻的女子,这两人第一次来凤月殿,却并无紧张之感,她们正是蒋兰英母女。 “皇后娘娘,您近日可是身子有些不适?” 蒋兰英瞧皇后身子如此单薄,而且面无血色,眼窝深陷,好似得了重病一般,不由得疑虑。 “没……” 上官清婉吐了一个字,声音沙哑难听,跟刚才叫她们平身时的声音一样,让人听了毛骨悚然,根本不像人能发出的。 “皇……” “庞夫人,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你和令嫒求见母后可有要事?” 蒋兰英正想继续问什么,嘴还没来得及张开就被太子妃截去了话头。 “回太子妃娘娘,臣妇有要事请皇后娘娘帮忙。” 蒋兰英对于太子妃的无礼心中不悦,但却不敢表现出来。 她和皇后娘娘在出嫁之前算得上是好姐妹,如今各为人妇,上官清婉还是皇后,二人的接触便少了些,以前的感情也都随着时间散了许多。 却不曾想多日不见,她在宫中貌似过得并不好,听说皇上都很久没有进过凤月殿了,难道她忧思成疾? 这个太子妃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很不寻常。 “有什么事庞夫人可以直说,母后身子不适得赶紧回去休息!” 隆芙清淡紫色华衣裹身,外披浅色纱衣,双手把玩着自己精美的豆蔻,窈窕的身子好似没有力气般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雍容华贵中带着说不尽的妩媚风情。 如今君越离已经彻底不回宫,她三年来可不会傻啦吧唧地守活寡,几乎夜夜都有男人的爱抚。 虽然她很享受,但次数太多总觉得每日腿软得不行,精神不振,眼眶周围也有些灰暗,吃饭也没有胃口,这回她是隔了几天才…… 昨夜伺候她的男人实在太猛太疯狂了,让她浑身酸疼得不行,不过那攀上云端的感觉着实太美好了,让她止不棕味那令人**的雄壮体魄。 今早本想好好睡一觉,却没想庞御史的妻女跑来找上官清婉,她必须要操纵上官清婉见见庞氏母女。 因为据她了解,庞御史的女儿可是一心想当北王妃,但北王爷近几年都没有参加选妻大典,她一把年纪了还没有嫁出去,如今这母女俩一起来找皇后定然是为了庞小柔的婚事。 隆芙清的二哥隆琨吃了败仗,蔺明辉还被砍去了一只胳膊,他们让人传信来说这个仇无论如何都得报了,但她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如今庞氏母女的到来,她刚好可以走上一步棋。 “这……臣妇此次来事为了小女的婚事,请皇后娘娘为小女做主,将小女许配给北王做侧妃!” 蒋兰英对于庞小柔真是恨铁不成钢,为何就死心眼儿地要吊死在北王爷的那棵树上? 庞小柔天天在她面前哭诉,说非北王不嫁,要不然就在府里一辈子,这让蒋兰英也是几乎愁断肠。 后来庞小柔说她打听到北王手上有金书铁月券,要是能嫁给他,那就一定能保全庞家,因而蒋兰英才想到来找皇后娘娘,却不曾想,皇后如今好像做不了主,完全被太子妃抢了风头。 “侧妃?庞夫人居然肯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只做个侧妃,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啊!” 隆芙清皮笑肉不笑的地看着下面穿着得体的庞小柔,对于她一副装清纯,非君不嫁的模样甚是看不惯。 这庞小柔该不会还是个处吧? “太……” “让太子妃娘娘笑话了,小女愚钝,只希望能伺候在王爷身侧,并不图求名分,还请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为小女做主。” 庞小柔见太子妃话中有话,本想开口,却被蒋兰英一个眼色将话堵了回去,在这种诚乱说话可是要坏事儿的。 “既然如此,本宫相信母后会将此事放在心上的,你们二位就回去等好消息吧!” 隆芙清操纵上官清婉挥了挥手。 “谢皇后娘娘,谢太子妃娘娘,臣妇/女告退!” …… 炎城城主府。 “老爹,孩儿有事跟您说!” 谷梁寻走进书房,见谷梁德正在练字,连忙放轻步子上前。 “寻儿,什么事,说吧!” 谷梁德见谷梁寻进来,便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自己的小儿子,眼中充满了爱怜。 老天待他谷梁家不薄,在他不惑之年还能有个儿子,他每每想到就万分开心,如今孩子都这么大了,他也老了。 “老爹,你可知道城里的李神医?” 谷梁寻扶着谷梁德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并沏了一杯茶给他。 “嗯,当然知道,上次你娘身子有恙不是找她瞧的嘛,医术确实不错。” 谷梁德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后抿了口,心想这小子难得这么勤快孝顺,一看就是有事求他。 谷梁寻一听自家老爹如此说,心中止不走兴,老爹应该不会反对他接下来的要求吧? “嗯,爹,孩儿想请你去李神医家提亲!” “什么?” 谷梁德惊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放下的茶杯差点儿从手中滑下去。 “爹,孩儿是认真的,孩儿想娶李神医的大女儿李树紫,请爹爹成全!” “这……” “不行!” 谷梁德正想说话,这事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毕竟自己的儿子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了喜欢的姑娘,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坚决反对的声音打断。 完了,这下没戏了…… 他娘子可是个母老虎啊! “娘!为什么不行?” 谷梁寻不解地看着匆忙赶来的妇人,她穿着青色劲装,看起来精神抖擞,根本不像是几十岁的老太婆,这便是自己的老娘孔牧幽。 孔牧幽与揽月城四大世家的孔家家主孔厉是亲姐弟,常年习武,身子骨十分硬朗。 “为什么?你二姐已经告诉娘了,那个李树紫长得极为丑陋,况且她身份低贱,如何配得上你?” 孔牧幽随性地往旁边一坐,那气场可不是盖的,就连谷梁德坐在那里的气场都弱了不少。 “娘,您不要听二姐胡说,我们不能以貌取人,树紫心底善良,而且十分聪慧,她一定会是个好儿媳的!” 谷梁寻真是恨不得谷梁曼快点嫁出去,这样她就不会三五天地来搀和他和树紫之间的事儿。 “寻儿,你还小不知道人心险恶,现在的女人啊,为了嫁个好男人无不想尽一切办法,只要能飞上枝头做凤凰,装善良装可怜扮无辜,谁不会呀?” “娘,你怎……” “再说了,就算她是大户人家的秀,长得太丑也会很难找到婆家的,更别说李树紫的身份还如此低微,更没有人愿意娶她了,也只有你这个傻小子被她迷惑了双眼,等你娶了她,她就会原形毕露,那些你看到的美好都是装出来的。” 孔牧幽对自己的儿子循循善诱,只希望他不要将心思放在一个丑陋无颜的低贱女人身上。 谷梁德在一旁悄悄地给孔牧幽竖起了大拇指,他娘子果真厉害,这些话说得是滴水不漏啊! “我不信,娘,树紫不是那样的人!” 谷梁寻被自己老娘的一番话惊着了,他觉得自己是观念正在被孔牧幽颠覆。 照孔牧幽的说法,那世上就没有率真善良的女子了,而全都是装出来的? 天!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他觉得真是太恐怖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寻儿,你才认识她多久?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那样的人?说不定她背地里早就与其他男子暗通款曲,还生了孩子呢?” 上次孔牧幽产后遗症犯了,请李木子来诊治,当时也瞧见过那个李树紫,蒙着面纱也看不清长什么模样。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脸上有疾,怪不得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却不曾想自己的儿子竟然看上她了。 这种事绝对不可以发生! “不可能!树紫不是那样的人!” “怎么不可能?说不定她手上的守宫砂都不见了,你要不要今夜去证实一下?” 孔牧幽用手瞧着桌面,似笑非笑地看着谷梁寻,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话会在谷梁寻的心灵上产生多大的伤害。 “娘!你实在太过分了!” …… 当夜,谷梁寻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子里全都回想着孔牧幽的话。 怀疑和好奇的种子在心中不断发芽,他突然有种冲动要去瞧瞧李树紫的守宫砂到底还在不在?! 可一想到自己的怀疑要是被她看穿,那他以后就更没机会接近她了,真真是十分纠结。 但若她真是孔牧幽说的那种女人,他该怎么办?要是自己不顾爹娘的反对娶了树紫,以后她变得他不认识怎么办? 哎呀! 想到这里,他立即坐起身,无论如何今夜要去探探医馆,瞧一下李树紫是不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待谷梁寻的身影悄然离开城主府后,两道坐在墙上的身影开始掐架。 “我就说你儿子一定会去的!你输了!” “娘子,你最好了,这里蚊虫很多……” “去去!就在这里睡觉,要是敢偷偷跑进屋,老娘有你好看!” “娘子你看我一把老骨头了,摔下去不粉身碎骨,也得缺胳膊断腿啊!” “那正合我意,老娘去找个比你还有钱有权的男人!” “啊啊……” …… 谷梁寻对于李氏医馆的路熟得不能再熟,很快就到了医馆的院墙外面。 就算李树紫会功夫,这会儿应该也熟睡了,他只是看一眼就走。 谷梁寻虽然功夫不高,但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去瞧瞧李树紫的手臂上的守宫砂,他自信还不会被人发现。 可却没想到刚刚翻墙进入院子,他的身前就挡了两个人,还是两个男人! 他们是什么人? “你们想干什么?树紫她们怎么样了?” 谷梁寻以为这两人将李氏医馆打劫了,全副戒备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我们还想问你想干什么?深更半夜不睡觉,翻人家院墙做什么?” 绿洛毫不客气地一句话将谷梁寻堵了回去,狭长的蛇眸泛着冷光。 这人是白天纠缠姑娘的人,城主家的三儿子谷梁寻。 它们在谷梁寻到墙外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却没想到他竟然还翻了进来,这厮难道想要对姑娘行不轨? 幸好它们今天赶到,要不然指不定姑娘会被这人占了便宜! “我……我担心树紫的安危,所以才来看看,没想到你们这些贼人竟然如此大胆!” …… ------题外话------ 六月了啊~谢谢各位亲这么长时间的陪伴。 感谢腾讯平台<再见。旧时光>和<可笑>两位童鞋送的推荐票,么么哒~ t 第一百七十四章 被人非礼的感觉 &nb &nb &nb…… &nb谷梁寻对这二人的实力估计不了,心想得赶紧回去搬救兵。给力û#20320;wWw.GeILwx.Com &nb“大半夜的不睡觉,吵什么吵?” &nb清脆好听的女声传来,李树紫揉了揉眼睛来到院中,她的耳力好,在这几人开口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nb“树紫,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nb谷梁寻见李树紫完好无损地从屋里出来,心头一松。 &nb“没有啊,他们是我的朋友,谷梁公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nb李树紫被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谷梁寻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着穿着一身夜行衣的他。 &nb白龙和绿洛二人守在院外,她是知道的,三人的争执应该是谷梁寻想要闯进来。 &nb这大晚上的他来干什么?还打扮得这么奇怪。 &nb“我……我担心你……既然你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nb谷梁寻被李树紫这么一问,脸上有些窘,不过幸好这是晚上,她应该看不见吧? &nb“哎!等等!你来一定有什么事吧?有事就说呗。” &nb李树紫觉得他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医馆来肯定是有事找她,这半句话还没说上就要走? &nb“我……我没事,改天吧!” &nb谷梁寻说完后便逃也似的翻墙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李树紫。 &nb“他有没有说来干什么?” &nb李树紫转头看着绿洛和白龙。 &nb这两个保镖精神熠熠的,都不用睡觉的吗? &nb“回姑娘,没有,但请姑娘以后一定要与此人保持距离。” &nb“嗯,好吧,我回去继续睡觉了,辛苦你们了!” &nb“姑娘,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nb…… &nb某处树林。 &nb一顶黑色软轿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几道黑影抬着轿子飞快地穿梭在林间,最后在一处杂草丛生的地方停下。 &nb“小姐,你出多少银子?我们先见定钱,否则不办事。” &nb其中一道黑影朝着轿内低声问询。 &nb“你放心,这是一千两,事成之后付上另一半。” &nb一道纤细的声音传来,接着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从轿门的缝隙处递了出来。 &nb“小姐,请讲吧!” &nb“本小姐希望你们一月之后打劫炎城来的送亲队伍,最好让那新娘子死在乱刀之下。” &nb轿内的声音突然变沉,透着扭曲的不甘和浓浓的恨意,好似恨不得亲手将那新娘斩于乱刀之下。 &nb黑衣人皱眉,“炎城?可是炎城城主次女谷梁曼?” &nb“正是!一定不能让她活着踏入揽月城!” &nb“小姐,要杀谷梁曼一千两太低,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nb“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 &nb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轿中女子的声音尖了起来,这些人收了钱就不想干了? &nb“谷梁曼是炎城城主的女儿,其叔父是当朝大将军,姐夫是大理寺卿,舅父是四大世家孔家家主,这些人每个都不是好惹的主儿,一千两的价码实在太低,若是被查出,我们的损失可不止一千两,这买做不了!” &nb黑衣人停下脚步,声音中带着冷冽。 &nb轿内一阵沉默。 &nb“你们要多少?” &nb“定金五千两!” &nb“五千两?!你们怎么不去抢?!” &nb卢儿脸色铁青,这些人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啊,定金就要五千两,总共就要一万两银子,她哪里去找? &nb就算去**当头牌在短时间内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更别说自己现在这副尊容,**的门都不会让进的。 &nb“如果小姐拿不出钱,那我等就告辞了!” &nb话音一落,那张递出去的银票飘了进来,轿帘却无甚动静,这一招让卢儿高兴不已。 &nb这些人果真是高手啊,一定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她是好不容易才有渠道找到他们的联络方式的。 &nb“哎!你们等等!本小姐答应了!但是……我现在没带那么多钱,三日……哦不!五日!五日后再去找你们!” &nb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无论如何她都要凑足五千两银子的定钱,让那个谷梁曼没命嫁给南宫翰! &nb…… &nb北王府。 &nb“爹爹,小煊回来啦!” &nb金黄色的身影一下从窗户窜进来,直扑君御北的怀里。 &nb“慢点儿,你见过妹妹了?她怎么样?” &nb君御北一手搂住金北煊的身子,将它拉下来在身前站好。 &nb这小老虎最喜欢扑人,不管什么场合一下就扑上去,这个习惯很不好。 &nb“嗯,妹妹很好,她的轻功又进步了不少,还会算卦呢!” &nb金北煊提到小豆芽那个劲儿啊,简直美得不要不要的,两只金色的眼睛发着闪闪的光亮。 &nb“嗯,那就好。” &nb君御北感到十分欣慰,自己的女儿如此出息,当爹的也感到自豪。 &nb“但是……” &nb金北煊突然低头,小脸皱皱的,掰着两只小爪子,不知道该不该说。 &nb“但是什么?” &nb君御北摸摸它的脑袋,很难得看到这小老虎出现这种欲言又止的表情。 &nb“但是妹妹好像并不开心。” &nb“为什么?!” &nb君御北心惊,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一双幽如深潭的寒眸沉了下来,仔细地看着金北煊。 &nb“因为……因为有人说妹妹没有爹娘……” &nb金北煊看着自家爹爹那可怕的脸,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口。 &nb“放肆!谁这么大的胆子!” &nb君御北一听这话哪里还坐得住,胸腔的怒气让他恨不得将那乱嚼舌根的人割了舌头。 &nb他君御北的女儿也有人敢编排,不想活了! &nb他蓦地起身,一掌拍向一旁的花瓶,上好的玉瓶顷刻便成碎末,落在地上的只有那残枝土沫,好似没了生气。 &nb“爹爹,您别生气,小煊今夜就去替妹妹好好教训教训那群臭和尚!” &nb金北煊蹦到桌子上站得高高地,紧紧握着小拳头,两只虎眼睛瞪得溜圆,头上的虎毛都咋呼起来,好似想立马飞出去喝干那些和尚的血。 &nb“小煊,不能出人命,其他你随便玩儿。” &nb金北煊的话让君御北冷静了一些,他捏了捏拳头强忍下怒气。 &nb这小老虎要是将青光寺所有和尚的血全都喝干,那还得了? &nb“嗯嗯!小煊听爹爹的!” &nb“好,你下来,爹爹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nb君御北回身走到书案旁,从一旁拿出几张宣纸,示意金北煊从桌子上下来。 &nb“爹爹,什么任务?” &nb小北煊并没有立即跳下,而是趴在桌子上,伸长脖子瞧着那宣纸。 &nb什么都没有呀! &nb“你记得妹妹长什么模样吧?” &nb君御北一边研磨一边抬头盯着金北煊,寒眸中闪着不明意味的光。 &nb“嗯,当然记得,小煊记得可清楚了!妹妹的脸蛋圆圆的,眼睛大大的,皮肤嫩嫩的,笑起来很好看!” &nb金北煊用两只小爪子撑着脑袋,边说边可劲儿地点头,两条小短腿还向上翘起,一晃一晃地。 &nb“记得就好,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将妹妹的样子画在纸上。” &nb君御北将笔沾了墨汁后,塞在了金北煊的小爪子上。 &nb“啊?” &nb金北煊看着手中的笔有点儿不知所措。 &nb“今日没有画好,就不要去后院给你的头发喝血了,让那些野兽多活几日。” &nb君御北不理它的错愕,起身准备离开。 &nb“哎哎……等等!等等!爹爹!为什么要画呀?记在心里不就行了吗?干嘛还要画出来?呜呜……你知道小煊画得不好……” &nb金北煊连忙从桌上蹦跶起来抓住君御北的衣角,两只金色的萌萌大眼中带着哀求。 &nb爹爹这明摆着难为虎嘛? &nb“嗯,就是知道你画得不好才让你画的,画好之后爹爹要检查,通过之后你就可以去后院了。” &nb“爹爹,小煊不画行不行?” &nb金北煊靠近了君御北,小脑袋在他身上蹭啊蹭,撒娇萌不在话下。 &nb“行,那爹爹画好,你送去给宫里的皇祖母?” &nb君御北垂眸看着金北煊,话中的意思明显,二选一,要么画画,要么将画送去给宫里的皇祖母。 &nb“啊啊!我画!我画还不成么?” &nb金北煊连忙松了手,乖乖拿起笔站在桌前,摆出一副我很认真很努力的样子。 &nb开玩笑! &nb让它去见宫里那个劳什子皇祖母,还不如在这里画画呢! &nb虽然它只见过皇祖母一面,但再也不想去,再也不敢去了,为嘛? &nb因为那个人类老太婆简直太热情了,第一次见面对它是又亲又摸,看它的眼神儿好像恨不得将它吃掉一样,它浑身都起虎皮疙瘩了,好像有许多蜜蜂在蜇它一般…… &nb呜呜~它实在招架不住啊! &nb原来被“人”非礼的感觉这么难受…… &nb从此之后,在金北煊活了上千年的虎生中,将一个叫“皇祖母”的人拉入了黑名单。 &nb…… &nb相府。 &nb夫人无故失踪,小少爷南宫钰便在平时交由韩玉静的贴身丫鬟庄儿照料。 &nb这日一早,庄儿和梧桐将南宫钰送去学堂后,在回来的路上发现离相府不远的一处宅子易了主,改为了“鲁府”,新主人正在用马车搬东西入住,许多人围着瞧热闹。 &nb“梧桐哥,你知道这家主子是什么来历吗?” &nb庄儿瞧见那些东西价值不菲,心想定然是个大户人家,看那丫鬟小厮的做派,也不像是普通人。 &nb“嘿,这个你问我就找对人啦!” &nb梧桐一脸得意,用手学着说书先生,像模像样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鬓角。 &nb“你知道?” &nb“当然!听说他们以前是义安城的生意人,近年来因为边境关系紧张,那边的生意不好做了,才带着家当来揽月城发展。” &nb梧桐忽然神神秘秘地放低声音,凑在庄儿耳边低声道。 &nb“义安城那么远,到揽月城岂不太破费了?” &nb庄儿十分不解,这家主子有钱没地方花吗? &nb“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揽月城可是揽月王朝的都城,到这里做生意很快就能将花去的路费赚回来的!” &nb“嗯,那倒也是……” &nb二人正议论着,突然来了一辆奢华的马车,他们连忙退让,想瞧瞧这宅子的主子是何模样。 &nb不多时,车夫跳下马车,“夫人,到了!” &nb所有人都凝神静气等着车内的人出来,可老半天都没有回应。 &nb庄儿和梧桐对视一眼,不明白这是唱的哪一出?难道这主子睡着了不成? &nb约莫等了半个钟头,庄儿实在没有耐心了,如今夫人没在府里,管家完全接手府内的事宜,要是回去晚了管家会责罚的。 &nb她拉了拉梧桐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他离开。 &nb梧桐也正有此意,迈步正准备和庄儿一起离开时,车内有了动静,一阵响动之后,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掀开了车帘。 &nb接着,一个身穿浅蓝色对襟襦裙,头插一只雕花玉簪的,气质雍容保养得体的妇人从车里出来,她目光淡然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nb“她她……梧桐哥,你快掐我!快掐我!我一定是在做梦!” &nb庄儿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眸,激动地让梧桐掐她手臂。 &nb“不会吧,那个女人……” &nb梧桐也十分惊讶,他一手掐庄儿的胳膊,一手掐自己的脸。 &nb“啊啊啊……疼!疼!快松手!” &nb庄儿没想到梧桐竟然来真的,将她手臂掐得都快掉下一块肉了,连忙用另外一只手拍打他的胳膊。 &nb“夫人!夫人!您终于回来了!” &nb庄儿喜极而泣就要奔到马车前。 &nb手臂的疼痛加大了她眼泪往外蹦的量,转眼就哭成个泪人儿了。 &nb“哪儿来的野丫头,给本夫人拖走!” &nb那妇人眉头微皱,不悦地盯着大呼小叫的庄儿,眼里的陌生和怒意让庄儿心中不解。 &nb“夫人!夫人!我是庄儿啊!我是庄儿!您不记得了吗?” &nb“走走走!管你是装耳还是聋的,不要打扰我家夫人的雅兴!” &nb两三个家丁大声嚷嚷着拖着庄儿往人群外,正要一把扔到地上时,一个男子冒了出来。 &nb“你们快放开她!”梧桐连忙上前解围。 &nb“臭小子,你是她什么人?!” &nb“不好意思,这位大哥,我妹妹脑子有点不清醒,今天早上还没来得及吃药,您二位大人有大量,就饶她这一次吧!” &nb梧桐陪着笑脸,边说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并且在转向庄儿的时候使劲儿给她使眼色,让她不要胡来。 &nb“哼!原来是个疯婆子,没吃药就不要放出来乱跑!” &nb“你……” &nb“是是,多谢二位大哥!” &nb梧桐见那两人身材魁梧,浑身有着杀气,定然不是普通家丁,这种人怎么能招惹得起? &nb见庄儿又要说话,他一把捂住她的嘴,待他们放开庄儿后,二话不说拉着庄儿就走。 &nb庄儿这一闹,人群中曾经有人见过庄儿的人不由得骇然,那马车上的妇人竟跟失踪三年的相爷夫人十分相像! &nb看那架势这韩夫人不仅不认识自己曾经的贴身丫鬟了,还成了这鲁府的夫人。 &nb可看热闹的只在心里腹诽,没一个人敢乱说。 &nb“梧桐哥,她一定是夫人,我不会认错的!” &nb庄儿抹了一把眼泪,对于梧桐将自己拉走的事十分不解。 &nb“庄儿,你别傻了,就算她是夫人又怎么样?咱们这些做下人的只听主子的吩咐便是,你不要多事,容易招惹麻烦。” &nb梧桐毕竟比庄儿年长几岁,他觉得此事不是他们能够搀和得了得,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好。 &nb“梧桐哥!你怎么这样?我要去告诉老爷!” &nb庄儿看都不看他直接往相府跑去。 &nb“哎!你等等!” &nb…… &nb“老爷!老爷!” &nb庄儿情绪激动,跑到书房外大声喊。 &nb“放肆!你个卑贱的丫头,还懂不懂规矩?!” &nb祁富脸色难看,摆足了管家的架子,对于不懂事的丫鬟是得好好管管,尤其这个丫鬟还是以前韩玉静的贴身丫鬟。 &nb“祁管家!我要见老爷!” &nb庄儿见到祁富,连忙上前。 &nb“老爷也是你这个婢子想见就能见的?” &nb以前韩玉静在的时候,这个叫庄儿的丫头可是处处压了他一头,现在夫人没在,他成了相府真正的管家,大权在握,谁敢放肆?! &nb“祁管家,我有要事要跟老爷说!” &nb庄儿知道,这个祁富表里不一,看似对老爷忠心耿耿,其实背地里一直觊觎夫人手中的东西。 &nb这三年来已经将所有的大权都掌握在手上,每月都克扣丫鬟小厮的工钱,却无一人敢去向老爷禀告,因为这样做就连这单薄的饭碗都保不住。 &nb“滚去干活儿!老爷可没有时间见你这个贱婢!来人啊!将她拖出去打二十大板,不打得你皮开肉绽你不知道规矩是怎么写的!” &nb祁富不耐烦地招呼人来将庄儿拖走。 &nb“祁管家!我见到夫人了!我见到夫人了!请老爷去将夫人找回来吧!” &nb庄儿被人架着胳膊,挣脱不开只有大声吼了出来。 &nb祁富一听脸色骤变,连忙用眼神示意那两个小厮将庄儿的嘴堵住。 &nb都三年了,韩玉静竟然又回来了? &nb“唔唔……” &nb“只要你不声张,我就让他们放开你!但你必须老实交代在什么地方瞧见了夫人。” &nb祁富走上前低声道。 &nb庄儿点点头,得到自由后道,“在相府不远处有家鲁府,今日刚搬来,但那家的女主人跟夫人长得一模一样!我敢肯定,那一定是夫人!但夫人好似并不认识我了!” &nb“竟有如此巧合的事?嗯……此事我会向老爷禀告,你先下去吧!但要管好你的嘴,事情还没确定之前,要是走漏了消息唯你是问!” &nb祁富的话中透着威胁,但他阴鹜的眼神让庄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nb“我……好,我知道了,但是祁管家,你一定要跟老爷说,你不知道小少爷每晚做梦都在哭,他很想念夫人!” &nb“废什么话,赶紧滚!” &nb…… &nb------题外话------ &nb求评求花求票票,么么哒~ &nb御北君太聪明了,居然让小北煊画小豆芽的画像,哈哈哈……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