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被天后告白，我重生了》 第1章 重生 深城，深湾体育馆。 2021年11月11日，夜。 今天是天后裴可晴出道十周年巡回演唱会的最后一场。 出道十年一路走红，期间收获无数音乐奖项，来自业内的赞誉不断，时下的裴可晴已是华语乐坛最当红且年龄最小的天后。 此刻，台下座无虚席，场馆外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 今天的演唱会门票可谓是一票难求，堪称盛况。 舞台上传来的天籁，犹如清泉般滋润着现场每一位的听众，无数的荧光随之挥舞，仿若绚丽海洋。 演唱会渐渐来到尾声。 一曲终了，天后裴可晴的脸上已满脸泪痕。 伴随着她屈身鞠躬，舞台上的灯光逐渐暗了下来。 然而，却不再见亮起。 半分钟 一分钟 两分钟 …… 看着整个舞台彻底陷入了黑暗，底下的观众有些坐不住了。 “演唱会结束了？” “不应该啊！晴姐还没跟我们说告别呢！” “演唱会事故？” “不会？这么重要的演唱会…” 就在现场即将进入混乱的时候，原本漆黑一片的舞台上忽然亮起了一束聚光灯，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当中。 “那是什么？” “婚纱！” “我去，晴姐穿婚纱了！” “我不是在做梦？” “好美！”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陷入了狂热。 无数观众奋力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声嘶力竭的呼喊传过一浪又一浪，连带着场外的观众也出现了震动。 舞台上。 穿着一袭白色婚纱的裴可晴从舞台中心逐渐走到舞台边缘的位置，目光扫向底下的观众席，最终停留在某一个方向，缓缓抬起了手中的话筒： “今天我有一个秘密，想要告诉大家，其实—— 我喜欢一个人，很久了。 虽然他没有联系我， 但我觉得他今天应该来了。” 哗！ 声音刚落，底下倏然一静。 紧接着，又在顷刻间爆发出惊天的声响，彻底骚动了起来。 大新闻！ 天后现场告白？求婚？ 被告白的那个‘他’，刚好也在现场？ 感受着底下的震动，裴可晴没有说话，等声浪逐渐平复，才再次抬起话筒： “我跟他是青梅竹马， 住在隔壁楼，两家经常串门，从小就一起上学，放学也在一起， 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他，是在高中的时候，只不过那时不敢开口，所以他一直被蒙在鼓里， 十年前出道的时候，我们做了个约定， 如果十年后，他未娶，我未嫁，我们就在一起， 为了这一天，我等了十几年……” 裴可晴的声音哽咽了起来。 而此时，原本已经安静下来聆听的观众席，忽然传来了掌声。 一道，两道…… 掌声渐渐多了起来，一阵轰鸣。 “谢谢！” 鞠了个躬表示感谢，裴可晴继续说道：“为了今天，我特地邀请了两位特殊的嘉宾，她们是我的歌迷，同时也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员。” 舞台上再度落下两道聚光灯，两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从升降台走下来，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卧槽？” “原地结婚？” “麻了麻了，晴姐是我的！” “可恶，到底是哪个狗贼？” …… “方然，我把民政局给你搬来了！你在哪呢？” 不顾现场再度混乱，裴可晴鼓起勇气，冲着观众席的某个方向大声呼喊。 适时，一道聚光灯落向观众席。 包括裴可晴在内，场内所有人都朝那个位置看去。 然而…… 空空如也。 霎时间，原本就情绪不稳定的观众，瞬间炸了。 “没来？” “不是？晴姐都豁出去了啊！” “那个家伙叫方然是不是？” “谁知道他家在哪？今晚连夜打车过去。” “民政局都搬过来了，他没来……”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现场的观众怒了。 更多的是心疼。 与此同时。 观众席另一侧的角落里，一名眼眶凹陷，面无血色，戴着口罩的男子，看着大屏幕上眼眶泛红，双手紧紧握着话筒，依旧在期待着什么的裴可晴，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和黯然。 其实他来了。 只不过没用她送的票。 在她送的票寄过来的时候，方然已经自己在网上买好了演唱会门票和机票。 “方然，我知道你一定来了。 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 不要再躲着我了，我知道你病了……” 已经撑着扶手起身，正准备悄悄离场的方然，听着裴可晴的声音里带上哭腔，大屏幕上举目四顾满脸无助的模样，一下子就破了他的心防。 转身看向台上的她，方然下意识伸出手，想要帮她擦掉不断掉下来的泪水，脑袋忽然一沉，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整个人失重地往过道落去。 …… …… …… “方然，醒醒！” “方然？” “方然，你压着我的手了。” 意识有些模糊的方然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一道好听又很熟悉的声音。 感觉自己的眼皮又千斤般重，方然努力试了好几次，才睁开了一丝丝缝隙。 光，有些刺眼。 天很蓝，云也好看。 而后，方然就看到这一张满脸怒气的小脸。 也好看。 即便此刻对方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但愤怒依旧掩盖不住瓜子脸上五官的精致。 “抬头。” “哦！” 很快，方然便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现在不应该是在医院里吗？ 转过头，方然看向身侧的少女，下意识开口：“裴可晴，你整容了？” “整什么容？本小姐才十七，需要整容？” “十七？” 伸出手，方然在满满是胶原蛋白的瓜子脸上轻轻捏了捏。 少女的漂亮的脸蛋迅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方小然，你丫的找死。” 一分钟后，被少女骑在身上的方然直接宕机。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被干什么？ “还敢不敢了？” “敢…” “嗯？” “嗷~，不敢了……” 一阵风吹过，重获新生的方然坐在草地上，细细打量眼前的少女。 精致的瓜子脸，一双清澈的眸子，印象中熟悉的齐耳短发，还有正慢慢转红的脸颊。 “方！小！然！” “嗯？！” “你又在捉弄我？” “没…轻，轻点……” 一个翻身上马，还没反应过来的方然又被少女压在了身下。 第2章 冰糖葫芦 “方小然，今天我先放过你，以后你要敢再欺负我，我就告诉苏姨去。” “……” 方然坐在草地上揉着肩膀，一阵傻眼。 明明吃苦头的是他，裴可晴怎么就成了受欺负的那个人了？ 自己不就多看了她两眼嘛？ “你还看？” “哦…” 方然赶紧低下头。 此刻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巨浪。 演唱会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方然至死都忘不掉那一幕，可醒来…… 重生了？ 随着方然意识到这一点，所有想不通的事情都逐渐明朗了起来。 “喂，生气了？”见方然低着头不说话，裴可晴既担心又有些不满地抱怨，“不会这么小气？” “没有。” 视线再次落在眼前的少女身上，方然长长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一生就那样结束，自己只能带着对她的亏欠离开，没想到老天又给了一次机会，让方然回到了少年时代。 重活一世，这辈子绝不会再让她受一点委屈。 再次看着这张脸，方然想起演唱会上裴可晴穿着婚纱当众告白却始终得不到一丝回应那无助的表情，心里就涌起一阵阵心疼和愧疚。 上辈子，方然一开始并不知道青梅竹马的裴可晴喜欢自己，两人一直处在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直到裴可晴大学时出道的那年，方然才隐隐明白了她的心意，只是当时两人并没有捅破那一层窗户纸，而是做下了一个十年之约。 十年之后本应该是完美的。 奈何…… 方然当时的情况有些糟糕。 将死之人，又怎敢再误佳人？ 可到底还是负了她。 有了重来的机会，方然自然不愿曾经的事情再发生一遍。 从地上起来，方然拍了拍衣服，把手伸了过去，展颜一笑：“裴可晴，回家。”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裴可晴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方然温暖的笑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把手交给方然，裴可晴避开了目光，借着他的力量从草地上站起来。 看着她细腻白嫩的脸上渐渐浮起的浅红，方然不由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果然，裴可晴这个时候已经喜欢上他了。 按她自己说的，好像发现喜欢他的时间，就在高中。 真会藏！ 如果不是自己提前知道，恐怕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裴可晴！” “嗯？” 听见方然叫自己，裴可晴疑惑地看了过来。 “你害羞了？”方然故意问道。 “谁害羞了？” 裴可晴一听就急了，直接瞪了他一眼。 “没害羞你脸怎么红了？” 见方然打趣，裴可晴伸手捂了捂逐渐发烫的脸颊，恼羞成怒地狡辩道：“谁脸红了？那是太阳晒的。” “走啦，回家！” 气得跺了跺脚，裴可晴不理方然，直接走在了前面。 方然见状默默跟上，心里美滋滋的。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 心情愉悦的方然不由哼起了周董的青花瓷。 这是他前世最喜欢的一首中国风歌曲。 这时，走在前面的裴可晴忽然停了下来。 “你刚才唱的什么呀？怪好听的。”回过头来，裴可晴的眸子里带着惊讶和好奇。 “周董的青花瓷啊！” 方然也没多想，直接回了一句。 “周董是谁？” “周董你都不知道？你不是……” 裴可晴愣住了。 方然的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不应该啊，这个时候周董的歌早已火遍大江南北，中国风的曲调更是深入人心，裴可晴没理由不知道周董。 难道…… “你认识王力宏吗？” “我认识他干嘛？” “华仔呢？” “华仔是谁？” “星爷？” “不认识。” “……” 一番对答，让方然的心沉了下来。 这不科学！ “你先跟我去个地方。” 不由分说，方然拉着裴可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个年代网正盛行，大街小巷都有它的影子，方然很快就找到了一家。 开了台机子，方然坐下来就打开了浏览器。 裴可晴也不闹，安安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看着方然不断在搜索框中打出“周董、刘天王…汉、秦、唐、宋…腾讯、阿里、360……”这些字眼，脑子不由迷糊了起来。 约莫半个多小时，方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整个人靠在椅子上，神色中略微有些复杂。 还是地球。 这个世界与自己脑海中的历史进程近乎一致。 腾讯、阿里、百度、网易、搜狐……这些企业都还在，只不过称呼上发生了变化。 例如腾讯变成了企鹅，阿里成了阿狸，百度则更名为了千度…… 相差最大的，莫过于文娱圈了。 记忆里熟悉的周董、华仔、星爷等艺人都没有，还有那些耳熟能详的文娱作品，以及背后的那些公司。 难怪之前裴可晴会那个反应。 这个世界哪来的周董和青花瓷？ “方然，你怎么了？” 从网里出来，裴可晴一脸担心，生怕方然遇到了什么事情。 “没事。” 方然回过神，给了裴可晴一个安心的笑容。 “真没事？” “没事，我请你吃糖葫芦？” “好。” 裴可晴不再追问，看了眼门口卖冰糖葫芦的大爷，点点头。 “大爷，来两串糖葫芦。” 方然走上前，冲着卖糖葫芦的大爷吆喝一声。 “好咧！”生意上门，大爷立马露出了笑容，从草把子上取了两串糖葫芦，朝方然递了过来，“四块钱。” 从大爷手里接过那两串糖葫芦，方然摸了摸口袋，忽然有些尴尬。 转头看向裴可晴，方然理所当然地喊道：“裴可晴，付钱” “你请客，我付钱？” 裴可晴瞪眼。 刚才上网的钱都是她付的呢！ “我没钱啊！” “没钱还好意思说请客？” 裴可晴气得想打方然一拳，不过看着他已经拿在手里的糖葫芦，只好乖乖付钱。 “没你份了。” 气呼呼付了钱的裴可晴直接抢走方然手里的那两串糖葫芦，分别咬上一口。 酸甜入口，一手一串糖葫芦的裴可晴有些得意。 看着两手空空的方然，裴可晴将其中一串少了半颗的糖葫芦递到他面前，挑衅地扬了扬眉：“喏？” 裴可晴料定方然不好意思动她吃过的，忍不住想逗逗他。 哪知糖葫芦刚伸出去，方然就张嘴含走了她刚才咬剩的那半颗糖葫芦，并冲她挑了挑眉： “谢了！” 话音刚落，裴可晴的脖颈处便泛起浅红，长长的睫毛上下闪动了几下，瞬间红了脸。 第3章 娃娃亲 一路无言。 一串糖葫芦拿在手上，裴可晴半天都没吃完，魂不守舍的，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现在的裴可晴还留着齐耳的短发，性格大大咧咧，却十分罕见地流露出这般小女儿状。 不过方然已经猜到原因了。 多半是害羞了。 方然觉得有趣，只是吃了她半颗糖葫芦而已。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么好玩？ 裴可晴，拿出你演唱会告白的气势，还有把民政局搬来的勇气…… 方然心中暗笑。 这个时候的裴可晴还是个胆小鬼，一点都不敢让自己知道她的喜欢，要不然当初两人也不会那么久都还没在一起。 裴可晴这么可爱，他以前居然一点都没发现，一直把她当兄弟看。 后来喜欢上她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再后来…… 唉…… “我回家了。” 回到小区，走到自家单元楼楼下，裴可晴扭捏地说了一句，转身跑进楼里。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方然的嘴角不由弯了弯。 在楼下站了一会儿，方然就朝旁边那栋楼走去。 两家离得很近，就在隔壁楼。 回到家里。 一进门，方然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老爸方向国。 看着眼前这道熟悉的身影，方然的眼眶不由有些湿润，差点以为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嗨！你小子走路怎么没声？差点把我心脏病给吓出来了。” 正看着报纸，忽然发现门口的位置多了个人，方向国吓了一跳，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儿子，更是无语。 有些尴尬的笑一声，方然探了探头，见厨房里没有半点动静，忍不住问道：“爸，妈呢？” 往常这个时间点，老妈苏静应该在厨房里做饭才对。 “哦，忘了跟你说了，今天家里不做饭。” 收起手中的报纸，方向国解释道：“今天你裴叔升职了，两家聚在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你妈先过去帮忙了，我专门留在这里等你。” 方向国这么一说，方然想起来了。 上高二的时候，裴叔是有升职这么一回事。 如果方然没记错的话，他现在应该是副局长了。 “赶紧收拾一下，咱爷俩一起过去，估计那边也快准备好了。” “哦！” 方然点了点头。 方然的父亲方向国，和裴可晴的父亲裴伟国是发小，可以说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后来方向国考上了大学，裴伟国选择了入伍参军，一文一武，倒也相得益彰。 服役期满后，表现优秀的裴伟国被留在了部队，本来两人见面的机会不会太多。 不过后来裴伟国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负伤，选择了退伍，被安排进了老家的警察队伍，又回到了淮城。 发小俩又聚到了一起。 之后裴伟国更是在方向国和苏静的介绍下娶了媳妇，先后买了一个小区的房。 当初买房的时候，裴伟国本来打算直接买发小方向国对门，可惜错过了时机，只能就近选择隔壁单元的，不过两家的感情却一如既往的好。 平时两家有什么喜事都会聚到一起，今天自然不是个例外。 简单收拾了下，方然和方建国一起下楼。 一到楼下，方然就闻到了扑鼻的香味。 刚才他还纳闷了，究竟是谁家做好吃的，味道这么香，没想到是自己未来老丈人家。 果不其然。 一进门就满屋子香味。 “方叔。” 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裴可晴见方向国带着方然进门，连忙放下了手里的遥控器，站起身来。 方向国露出笑容，忍不住打趣： “裴丫头，几天不见又漂亮了。” “哪有，方叔你又拿我开玩笑。”瞥了眼方向国身旁的方然，裴可晴有点不好意思。 “裴叔。” 恰巧这时裴伟国从厨房里端了一盘油爆虾出来，方然也打了声招呼。 “嗯。” 点头应下，裴伟国板着脸看向方向国：“方向国，又趁我不在欺负我女儿？” “哪能，可晴这么乖，我疼她还来不及，还指望着以后给我当儿媳妇呢！”方向国不满，反驳道。 “想得美，还给你家臭小子当媳妇？”不顾方然在场，裴伟国把油爆虾放在桌子上，老神在在地说道，“我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就算方然以后要跟我女儿在一起，也肯定是倒插门。” “你放…瞎扯！” 不愧是当过兵的，一句话就差点让方向国这个上过大学的‘秀才’在晚辈面前破功。 两个加起来快九十岁的中年人当场斗起了嘴。 方然偷偷冲着裴可晴眨了眨眼，惹来了一对白眼和红脸。 方然和裴可晴刚出生那阵子，就被方向国和裴伟国定了娃娃亲，两家孩子从小就当成一家的看，平时没事的时候也常把这件事挂在嘴边。 小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玩过家家的时候，方然经常和裴可晴一起扮夫妻，还扬言将来要娶她做老婆。 随着年龄渐长，知道娃娃亲是怎么一回事之后，方然和裴可晴就很默契的把这件事‘藏’了起来，每次听长辈提到这个，总是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 两家人虽然都希望方然和裴可晴可以在一起，却也不做强求。 比起亲上加亲，他们更尊重方然和裴可晴自己的意愿。 殊不知，两人早已心意暗合。 如果没有后来的变故，想来两家结为亲家的愿望多半可以实现。 至于现在…… 听到长辈提到这件事，裴可晴应该是暗生期许，心中含羞了？ 只可惜当初的自己不解风情。 偷偷看了裴可晴一眼，果然脸还红红的。 石锤了！ …… 厨房里。 正忙碌着的苏静和张红听着各自的丈夫又提起了当年娃娃亲这档子旧事，会心一笑之余，又有些无奈。 “都多大的人了，还是这么不着调。” 苏静吐槽着自己的丈夫。 以前经常提这个倒无所谓，可现在孩子大了，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就有点不合时宜了。 尤其还是当着两个孩子的面。 “说就说呗，大不了当个乐子听。”张红闻言微微一笑，看了眼客厅中的方然和裴可晴，又忍不住一叹，“说真的，我还真希望这事能成，可惜……” 张红的话未说完，但苏静已经领会了她的全意，也跟着叹了口气。 她的想法和张红一样。 两家的孩子都是相互看着长大的，如果真能在一起，不止是亲上加亲，以后也不用担心受外人欺负。 只是看方然和裴可晴平日里相处的模样，希望估计不大。 这俩孩子都快处成‘哥们’了。 第4章 第一桶金的着落 “小然，正长身体，多吃点。” “谢谢张姨。” “妈，我也要。” “要什么要？自己不会用筷子吗？” “偏心~” “来，可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嘿嘿，还是苏姨最疼我。” “……” 两家人的晚餐，在方然和裴可晴的争宠中拉开了序幕。 晚上的菜肴很丰盛，基本都是方然和裴可晴喜欢吃的。 餐桌上，几个大人一边吃着一边聊点工作或生活中的事，而作为小辈的方然和裴可晴则一声不吭，闷头干饭。 没办法，都是自己爱吃的。 更重要的一点是，不敢贸然参与到他们的话题当中，不然一不小心就容易‘引火烧身’了。 吃完饭，方然找了个借口，自己提前溜回家。 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尽管已经接受了这一切，但他还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捋捋。 方向国和苏静显然没那么快回来。 方然洗了个冷水澡。 此时已然入夏，天也不那么凉了，不过冷水淋在身上，还是忍不住一激灵。 四肢张开躺在床上，方然看了很久的天花板。 既然人生重来，那就不能按照原本的经历再来一次。 很多事情需要改变。 其中就包括他和裴可晴的关系，还有自己的身体。 方然可不想像上辈子那样，人生还没过完一半，就匆匆离开人世。 这世间有太多值得留恋的人和事。 好在现在的身体是健康的。 上辈子出现问题，也是在参加工作之后，无意间接触了一些含有放射性物质的东西，才酿成悲剧。 这辈子自己只要多注意，勤加锻炼，应该是可以避免的。 从床上起来，方然来到书桌前，拿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 他需要对接下来的人生做一个规划。 而首当其冲的一件事，就是—— 赚钱。 方然并不是一个财迷，上辈子也赚了不少钱，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富豪们，但也实现了财富自由。 有了重生这种际遇，总不至于混的比上辈子还差？ 方然真正担心的，是裴可晴。 上一辈子，裴可晴被唱片公司发掘，进入了歌坛发展。 歌坛虽然干净一些，但终究也是娱乐圈的一部分，作为一个毫无根基的新人，又哪能那么自由。 于是，刚有了一些小名气崭露头角，麻烦就找上门了。 只不过。 面对娱乐圈的潜规则，从小就受裴伟国这个退伍老兵的熏陶，又怎么可能逆来顺受，直接就把人给打了。 要知道，方然和裴可晴两个人可是从小跟着裴伟国一起操练，军体拳少说也有十几年功力，以一敌百有些夸张，但对付十个八个普通人自然不成问题。 这件事在当时闹了不小的动静。 被封杀是必然的。 那时的方然已经提前进入企业实习，但以他的情况，根本出不上什么力。 后来也是裴伟国找上了以前在部队的老领导，请对方出面找人平了这事，并且帮裴可晴换了一家可靠且实力强大的大唱片公司。 因为有了这层关系，再加上裴可晴洁身自好，专注于事业，也没人再来找不自在。 方然不确定裴可晴是否还会再像上辈子那样进入歌坛，但他必须成长起来，成为可以为她保驾护航的资本和后盾。 尽管裴伟国和那位有着一些香火情，但如果一直寻求帮助，总有耗完的一天。 只有自己强大，才能确保身边人无虞。 虽然这个世界和记忆中的有一点偏差，但总体上的大方向是不变的，着对方然来说，依旧是商机遍地。 现在是2009年3月17日。 企鹅、阿狸、字节……这些虽然都已成立，并且有了不小的动静，但毕竟还没发展成后世的规模，哪怕另起炉灶，方然也未必不能在其中占一席之地。 作为重生者，掌握了风口，就等于有了通往财富的秘钥。 不过…… 方然现在连准入的竞争资格都没有。 太穷了。 清点完资产，方淮发现自己能动用的资金连四位数都没有。 一百四十七块八毛。 方然知道很多方式可以完成前期的资金积累，例如今年的股市，接下来的期货……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连最开始的起步资金都没有。 这点钱能干嘛？ 哦…倒是能买不少比特币。 比特币是今年才开始出现苗头的，不过没什么人关注，廉价的很，等个八年十年，那才是真正的疯狂。 这个时候确实有必要攒一些放着。 只是这一两年内，想要靠这个增值变现，怕没什么希望。 发家的本钱要从哪里来？ 方然犯了愁。 找家里要肯定是不现实的，过年的红包钱都还被他们扣了那么多年。 想想就有点心酸，和裴可晴完全是两个极端，人家裴叔多么…… 嗯？ 今天是裴叔升职的日子？ 方然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不由兴奋了起来。 起步资金貌似有着落了。 他已经知道去哪找第一桶金了。 记忆中，就在裴伟国升职的后几天，淮城二中出了一件轰动全校的事，方然虽然在一中，却也十分清楚。 起因是二中一个学生，去他们学校对面的彩票店买了两张刮刮卡，结果刮出了五十万大奖。 虽然比不上那些几百上千万巨奖来的让人眼红，但毕竟是发生在身边的事情，而且09年的五十万，显然不是后世能比的。 这时候的五十万，已经够在淮城市中心买上一套精装修的大房子了。 因为这点事，当时淮城的各个学校都刮起了一阵购买刮刮乐的风潮，很多学生都期盼自己成为下一个幸运儿。 方然也不例外。 偷偷跟风了一把，将自己大半的零花钱给砸了进去，结果一败涂地。 这也导致那段时间过得十分艰难，苦哈哈的全靠裴可晴接济。 小小年纪就吃上了软饭。 也是从那以后，方然就再也不碰刮刮卡这类东西了。 现在反倒成了他希望的曙光。 第一桶金有了着落，方然的心情顿时愉悦许多。 第5章 裴可晴的嫁妆 一夜过去。 当方然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 从床上坐了起来，方然伸了个懒腰，感觉舒畅万分。 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舒舒服服地躺在家里的床上睡上一觉了。 这种不用考虑今天上班要处理什么工作，也不用担心醒来会承受什么煎熬的日子，对于方然而言，简直是幸福而奢侈。 “早啊，妈！” 收拾好房间出来，方然刚好看到了从厨房里端了锅小米粥出现的苏静。 现在天刚亮，时间才六点出头，显然她很早就已经起来准备早餐了。 打了声招呼，方然就跑去洗漱了。 等洗漱完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捧着一碗小米粥坐在餐桌前的裴可晴。 方然稍微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 对于裴可晴出现在这里，其实他并不怎么意外。 高中早读的时间都比较早，为了能让自己的孩子吃上早饭，苏静和张红每天一大早就得起床准备早餐，后来两人一商量，索性就轮流做饭，让方然和裴可晴相互串着门吃饭，这样她们也不用那么累。 “快点，磨蹭什么呢？人家可晴一大早就过来了，你现在还没收拾好，让人家一个女孩子等你，好意思吗你？”刚才还好好的，裴可晴一出现，苏静的态度就全然不一样了。 这忍不住让方然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没吭声。 来到裴可晴对面坐下，方然默默端起了放在面前的小米粥。 清淡的小米粥，加上几碟地道的淮城小菜，不由让方然的胃口大开，一连吃了两碗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 用完早餐，方然带着书包和裴可晴一起出门。 “裴可晴，借我点钱。” 刚下楼，方然就对着裴可晴开口。 “又借钱？你之前欠的都还没还我呢！”裴可晴没好气地说道。 “欠多少？” “嗯…我算算，七十八。” “这是一百，不用找了。” 看着方然递过来两张五十，裴可晴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然而还没等她琢磨明白，一句熟悉的话再次出现在耳旁。 “裴可晴，借我点钱。” 裴可晴瞪眼。 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 刚还钱就借钱，方小然搁这耍她玩呢？ “多少？” 想了想，裴可晴还是妥协了。 “不多，几千！”方然随意说道。 “几千？” 错愕的裴可晴声音拔高了几度。 几千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亏方然还说得这么轻松。 “两三千左右，也可能三四千。”没有注意到裴可晴的语气变化，方然思付道。 “方小然，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见方然不像是开玩笑，裴可晴严肃了起来。 “秘密！” “说不说？” 裴可晴气得踩了一脚卖关子的某人。 “借不借？” 方然抬起头，对上裴可晴的目光，丝毫不退让。 四目相对。 看着方然的眼眸，裴可晴的心骤然一停，一抹红霞悄然攀上脸颊。 “等着。” 裴可晴最终还是先败下阵来。 目送她慌乱转身，逃一般跑进自家楼，方然忍不住轻笑了声。 刚才吃饭的时候，方然一直在想昨天第一桶金的事。 按时间来推算，距离那张价值五十万的刮刮卡被买走，应该还有两三天左右，时间对方然来说明显是充裕的。 然而问题来了。 虽然方然知道在哪一家彩票店，但他又没有透视眼，所以刮刮卡在没有被刮开之前，他并不能提前找出那一张有五十万的刮刮卡。 这也就意味着，想要拿到那张中奖的刮刮卡，就必须把那些刮刮卡都买下来。 显然这需要一笔不少的钱。 想起昨天盘点完的‘压箱底’，方然就有点郁闷。 钱不够。 刚好看见当时坐在对面的裴可晴，立马就有了主意。 和现在的自己比起来，裴可晴可谓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富婆。 因为是女孩子，裴伟国又是个女儿奴，所以对待裴可晴一向很大方，基本有求必应，平时的零用钱自然不会少。 更关键的是，裴伟国和张红从来都不会克扣裴可晴的压岁钱，从小到大收到的红包，都是裴可晴自己保管。 去年十六岁的时候，还专门帮她在银行办了张卡，把钱存在里面。 当时方然也跟风去办了一张。 结果到现在，里面都没存过半分钱。 “给。” 没一会儿，下楼的裴可晴便把一张银行卡递给方然，“密码是我生日。” “谢了。” 别看刚才裴可晴表现地像个铁公鸡，关键时候从来不掉链子。 眼看资金的问题解决，方然心情大好。 “里面有多少钱？” 打量着手中的银行卡，方然忍不住好奇。 尽管知道裴可晴把所有压岁钱都存在里面了，但方然并不清楚具体的数目。 “两万多一点！” 裴可晴回忆了一下。 方然酸了。 不愧是小富婆，才高中就有这么多钱。 “别给我弄没了。” 裴可晴也不知道自己做这个决定是不是有点冲动，不过既然给了便没有后悔的打算，只是还有点不太放心。 “知道，这是你的嫁妆嘛！” 把银行卡收好，方然忍不住调侃。 以前就经常听张姨说，裴可晴收到的那些压岁钱都让她自己保管，等以后她出嫁的时候，他们再往里面添一笔钱，就当做是裴可晴的嫁妆。 小时候，方然可没少惦记这笔钱。 扮家家酒的时候，方然最经常对裴可晴说的一句话是‘裴可晴，我都娶了你了，你什么时候把你的嫁妆给我’，结果裴可晴就是死活不给。 小的时候没要到，结果现在只是借个钱，裴可晴就把所有的钱都交给他了。 要是小时候的自己知道，肯定会气死。 “放心，绝对不会把你的嫁妆败光，反而会越来越多。” 拍了拍胸脯，方然对着裴可晴保证，紧接着又补充道：“真要没了的话，我赔你一个不要嫁妆的老公。” “方小然，你要再胡说，银行卡还我。” 裴可晴脸一红，羞恼地朝着方然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 第6章 猪队友 来到学校，经过裴可晴的班级时，两人分道扬镳。 他们并不在一个班。 当方然走进高二七班的时候，教室里的人并不多。 距离早读开始，显然还有一些时间。 按照记忆里的印象，方淮来到自己的座位。 放下书包，本来想从里面拿书，却掏出了几张空白的卷子。 方然一愣。 貌似是昨天的作业。 昨天情况那么多，方然根本顾不上什么作业，结果忘了做了，到现在还是一片空白。 粗略扫了一下卷子，方然发现卷子上的题目都非常眼熟，解题的思路和答案很快就浮现在脑海中。 方然不由挑了挑眉。 这卷子以前肯定是做过的。 可毕竟过了那么久，按道理来说，高中这部分的知识不说全忘了，也应该很生疏，可结果却刚好相反。 非但如此，方然的记忆似乎被加强了，能够轻松回忆起以前学过的知识，包括做过的那些题。 方淮有点惊喜。 拿起笔，认真写起了卷子。 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青涩面孔出现在教室里，方然不由感慨。 青春又回来了。 直至早读铃声响起，教室里响起琅琅读书声，方然的卷子也写到了第二张，身边的位置依旧空空。 等到早读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道身影才鬼鬼祟祟从后门溜了进来，跟个耗子似的。 “耗子，你迟到被记名了。” 看着出现在身边的秦浩，方然出言提醒。 “艹，早知道我就不爬围墙进来了。” 听闻噩耗，剪着一头碎发的秦浩郁闷地发出吐槽。 方然闻言一笑。 秦浩，他的高中同桌，同时也是上辈子最好的朋友。 上一辈子，两人都曾经在对方最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甚至可以说是有过命的交情。 “又熬夜打游戏了？” 留意到秦浩脸上的黑眼圈，方然不由开口。 “别提了，昨晚遇到好几个菜鸡队友，被对面虐惨了。”秦浩打了个哈欠，脸色并不是很好看，看向方然，“有时间一起开黑，咱兄弟合力，绝对所向披靡。” “等有时间。” 方然笑了笑，倒没有拒绝。 和记忆里的一样，此时英雄联盟还没出世，09年最火爆的端游依旧是dota。 说实话，方然已经很久没碰过这个游戏了。 不过作为曾经的一名dota玩家，有时间倒是可以陪秦浩开个黑，怀念一下。 抛去杂念，方然继续补作业。 叮铃铃…… 随着铃声响起，教室里的读书声渐渐停歇。 早读结束，方然的作业也补得差不多了。 这时，坐在第二排的一个女孩站了起来，引来几道目光。 随着对方走向方然这边，那些目光也随之转移。 “方然，这周六我生日，准备在家里开个生日party，想邀请你参加。” 一张精心准备的生日会邀请函递到面前，方然抬起头，视线落向眼前这个五官精致的清纯女孩。 颜欣然，他们班公认最漂亮的女孩。 这甜美可人的笑容，如墨明亮的动人眸子，一袭长发披肩……方然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女孩的确配得上女神这个称号。 而此时，看到颜欣然主动邀请方然参加她周六的生日party，不少人酸了。 其实昨天大家就知道颜欣然这周六要在家办生日会的消息了，并且很多跟她要好的女生都收到了邀请，班上不少男生也暗暗对此抱有期待，却没想到方然是这第一个。 周围人纷纷向方然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谢谢。” 接过了邀请函，方然有点为难，“不过周六的话，我不一定有时间。” 方然的话让众人大跌眼镜。 “没事，不过有时间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来。” 脸上的表情稍稍有点不自然，颜欣然对方然说完，又看向了他旁边的秦浩：“秦浩，有时间你也一起来呗！” “可以啊兄弟，你什么时候勾搭上颜大美女了？” 等颜欣然离开，秦浩压低声音，向方然投来佩服和八卦的眼神。 要知道，方然是目前班上唯一一个收到邀请的男生，还是颜欣然亲自出马。 其他人可没有这个待遇。 “什么叫勾搭？你不也收到邀请了？”方然无奈道。 “我那叫邀请？” 秦浩直接无语，指了指他手中的邀请函，郁闷道：“我都不好意思揭穿，人家是怕你不去，所以才带上我的，没看邀请函只有一张？” “给你？” 方然把邀请函往秦浩身前一递。 “得了，上面都写你名字了，给我也没用。” 秦浩倒也不酸，颜欣然长得是不赖，班上很多男生都暗恋她，唯独不是他的菜。 他喜欢成熟一点的。 方然呵呵一笑，把邀请函收了起来。 “周六你去不去？” “再看！” 现在大家都看着，颜欣然当面给的邀请函，自己也收下了，现在要说不去，多不给人面子，所以方然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如果是以前，他或许会去。 但现在…… 他心里已经有了人。 早上四节课，两节数学，一节物理和生物。 一个上午的时间，方然都在自我检验，看看是不是真的全部记得以前学过的东西。 当放学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原本安静有序的淮城一中瞬间变得沸腾起来。 “走，吃饭去。” 秦浩起身，提醒了一句。 “走。” 合上书，方然跟着秦浩一起走出教室。 经过裴可晴所在的班级时，裴可晴果然在那等着，秦浩开心地招了招手：“晴姐，吃饭去。” 方然无语。 明明裴可晴比秦浩还小三个月，他却一口一个晴姐。 可怜的是，秦浩自己也不知道这个。 “去哪吃？食堂，还是外面？” “外面！” 记忆里食堂的饭菜虽然便宜，但并不怎么好吃，方然并没有要重新体验的想法。 学校对面有一条街，开了好几家快餐店和小吃馆，一到放学的时候就爆满。 对此，学校食堂唯一的竞争力，就是足够便宜。 找了家以前常去的小馆子，三人解决了午饭，付了钱出来的方然对着秦浩和裴可晴说道：“你们先回学校，我有事出去一趟。” 没有给两人追问的机会，方然直接走了。 “他去干嘛？” 看着方然离去的背影，想要追上去又停下脚步的裴可晴看向秦浩。 太反常了。 平时她和方然两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的，今天居然丢下她，一个人走了。 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也不知道……” “确定？” “哦，对了…他可能是去买生日礼物了。” “我生…，不对，他给谁买生日礼物？” “颜欣然啊，周六她生日，早上还邀请方然去参加她的生日会来着。” “……” 第7章 大奖 方然并不知道，自己刚走没多久，秦浩这个猪队友就开始背刺自己。 选择这个时候离开，自然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赶紧‘挖金’了。 要不积极点，说不定他的第一桶金就要跟别人跑了。 至于为什么不带上裴可晴和秦浩，自然不是不信任他们，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而且要是被裴可晴发现自己拿她那么多钱去买刮刮卡，还不得被暴揍一顿？ 所以只能自己偷偷进行。 淮城二中距离一中有点远，为了节约时间，方然直接打了辆车过去。 下车后，方然先在附近找了台取款机，直接用裴可晴的卡取了五千出来，然后进了传闻中的那家彩票店。 彩票店很好找，就在淮城二中的斜对面。 正值中午，店里没什么人。 彩票店的老板正在吃午饭，看到方然走进来，抬头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方然也不在意，独自研究了下玻璃柜展示出来的刮刮卡。 刮刮卡不止一种类型，每种刮刮卡的中奖规则也不同，面值不等，分别有2、3、5、10、20…… “老板，每种刮刮卡都给我来一张。” 从口袋里掏出张一百，方然打算先试试水。 “稍等。” 生意上门，老板赶紧放下碗筷，分别给方然撕了一张刮刮卡，收了钱，又利索地找了零。 收好了零钱，方然拿着这些刮刮卡，在店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仔细把每一张刮刮卡上的规则研读一遍，弄清楚具体规则后，方然开始刮奖。 “没中。” “5块。” “没中。” “……” “200块。” …… 本来没抱希望，可一一刮开之后，居然还赚了。 手气这么旺吗？ 方然有些惊讶。 虽然只开出了三张，但直接就让方然回本了。 “老板，兑奖。” 拿着中奖那三张刮刮卡，方然来到老板面前。 “中多少？” “两百多一点。” “运气不错啊！” 本来没在意，听到方然中奖的金额，又把那三张刮刮卡接过来验看一下，老板看向方然的目光顿时认真了许多。 一张五块，一张十块，最后一张两百。 总共才花了一百不到。 小赚。 收了老板递过来的奖金，方然指着刚刚开出200块的那张刮刮卡，看似随意地问道：“老板，这种刮刮卡你这有多少？” 方然刚才研究了一下，刮刮卡面值越大的，中奖金额上限越高。 面值为10的，中奖金额封顶为二十五万，显然被排除在他的目标之外。 而剩下符合标准的，只有面值为20和30的刮刮卡。 “还有不少，够你买的。” 老板也没多想，直接回答道。 “那你点一点，面值20和30的刮刮卡我全要了。” “你说什么？” 刚把那三张刮刮卡收好，方然的话差点让对方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你没听错。” “小兄弟，你要的那些可得不少钱。” “钱我有。” 看着方然从口袋里掏出的一沓红彤彤的票子，老板有点傻眼。 “你真买？” 见方然似乎是动真格的，老板再次确认。 “钱都拿来了，你说呢？”方然正色道。 老板迟疑了。 看到这么多钱出现在眼前，要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但看方然的打扮，明显还是一个学生，这让他有些顾虑。 方然手中那些钱，少说也有四五千，一个学生能有这么多钱？ 说不定是偷家里大人的。 即便是他自己的，可拿这么多钱来买刮刮卡，万一亏了，对方开始闹了怎么办？ 严格来说，彩票和刮刮卡这种东西，是不允许卖给未成年人的，只是有钱不赚是傻子，平时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奈何那些都是小打小闹，方然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让他不得不谨慎。 “卖不卖？不卖我去另一家了。” 看出了老板的为难，方然故意装作不耐烦的样子。 “等等。” 财帛动人心，眼看方然要走，老板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我帮你清点一下。” 眼看到了嘴边的肥肉，终究还是舍不得放跑了。 看着老板开始清点20和30的刮刮卡，方然松了口气。 走是不可能走的，刚才也只是吓唬一下老板。 “算好了，一共3470。” 没开封的刮刮卡都是固定的，不论面值多少，每包都是六百，只不过张数不同，老板只要把零散那些数清楚就行，所以没有用多少时间。 二话不说，方然数了三十五张红票子给老板。 拿着找回来的三十和那一堆刮刮卡，方然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趁店里没什么人，方然准备在这里把这些都刮开。 而此时，彩票店老板看着坐在脚落里刮奖的方然，不由摇了摇头。 这样的人他见多了，可真正好运的却是极少数，所以他并不看好方然。 方然并不知道老板的想法，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此时的他忙着刮奖。 好在这些刮刮卡面值比较大，即便花了他三千多，加起来张数也就一百多，不到两百。 要是换成两元一张的，他得刮到疯。 不出意外，大部分的结果是一分钱没有，偶尔运气好能刮出六十一百的，甚至五百。 终于，一百多张刮刮卡结果揭晓一大半的时候，五十万大奖出现了。 方然大喜，却没有惊呼出声，而是不动声色地的把这张刮刮卡收了起来。 按照兑奖规则，中奖金额超过五千是没办法在彩票店兑奖，必须得到当地的彩票发行中心才行，所以方然也没打算让老板知道。 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 以方然目前的情况，最好还是偷偷发育。 将剩下的刮刮卡一一刮开，方然把那些中奖的整理了一下，再度来到老板面前。 “老板，兑一下奖。” “怎么样？赚了多少？” 看方然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老板心中的大石也缓缓落下，看样子至少没亏本。 “还行，小赚一点。” 方然很开心，倒也没说谎。 刚才刮奖的结果有点出乎他预料。 除开那张五十万的不算，他非但没亏，还小赚几百。 果然…… 帅气的男孩运气都不会差。 第8章 裴怼怼 “小兄弟，你今天这手气不错啊！” 清点完方然中奖的那些刮刮卡，彩票店老板的心情也挺好。 一方面是方然没亏本，这样自然不可能找他麻烦。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方然买的那些刮刮卡，也让他赚了不少。 但凡从他这里卖出去的彩票和刮刮卡，都是有提成的。 方然可能小赚，但作为老板的他永远不亏。 别以为彩票店的老板都很小气，动不动就眼红，其实他们还巴不得来店里买彩票和刮刮卡的人都能中奖，最好是中大奖。 这样他们店里就有了名气，客人也源源不断，赚的钱又怎么能少？ “一共3930，你数数。” “没错。” 把钱点了一遍，方然开心地收了起来。 除了没拿出来的那张五十万，前后又分别开出了一张两千个两张五百的，不然方然肯定亏本。 其他那些都是些零零散散的小钱。 “小兄弟，还来吗？” 面对方然这个小财神，彩票店老板不由客气了几分。 “再给我打几组彩票！” 刚才的获利并没有让方然昏了头脑，而是冷静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十块钱。 目送拿着打好的彩票离开的方然，老板有点可惜。 同时也有点佩服他的理智。 好多人来他这买彩票，一般赚了钱都会想要赚更多，结果不仅把原先赚的给输回去，自己还赔不少。 尝到甜头能及时收手的，却是不多。 方然又不傻。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里面藏着一张大奖，他才不会这样像今天这样买。 抛开那五十万不谈，今天运气确实不错。 但要真以为这样就能赚钱，方然就白活那么多年了。 至于后面买的那张彩票，倒不是有什么玄机，只不过心情好，随便买一张试试罢了。 能不能中都无所谓，反正才十块钱。 来到之前那台自动存取机的位置，方然把刚才取的五千块又重新存了进去。 完璧归赵。 非但如此，方然自己身上还多了几百。 存完钱，方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转身走进不远处的一家书店。 学校对面的书店，自然是以教辅资料为主，还有一些杂志和青春读物。 门口挂着活动的宣传海报，方然原先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了。 方然走进这里，自然是为了给他这次外出找个理由，不然他回去怎么跟裴可晴和秦浩解释？ 店里有不少学生，正在挑选着自己想买的教辅材料，或者杂志书籍。 扫了一圈，最显眼的自然是跟高考有关的，尤其是那些模拟密卷。 不过这些都比较贵，最便宜的莫过于经典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了。 毕竟都下学期了，距离高考也就两三个月的时间，要买的基本都买了，等今年高考结束，又要更新里面的内容出新版，旧版自然不受欢迎，现在多半是为了清库存。 看了一下，活动力度还不错，三折。 方然直接选了一整套文科的。 花了一百多。 还可以。 在附近买了杯奶茶，又给裴可晴带了一杯，方然便提着买来的书回了一中。 还是打车。 口袋里放着一张五十万，多少有点豪横。 …… 淮城一中，高二十三班。 裴可晴所在的班级。 此时，裴可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却落在外面的走廊上，手里的笔不知道拿了多久，桌上的作业却始终没动一下。 有点心不在焉。 从秦浩那里了解清楚情况，裴可晴回到教室，情绪就很不稳定。 这个方小然，居然拿她的钱去给别的女生买生日礼物。 自己的生日都没见他这么上心过。 狗子变了…… 终究不是那个纯纯的狗子了。 明明春天都快过去了呀！ 裴可晴很生气。 肯定不是生气狗子有喜欢的女孩子了，而是有喜欢的女孩子居然不告诉她。 她有那么小气吗？ 她才不关心狗子喜欢的女孩子是谁。 不就是那个颜欣然吗？ 她又不是没见过…… …… 在心里把方然骂了千万遍，裴可晴忽然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外面的走廊上。 裴可晴立马冲了出去。 “卡还我！” 没等方然开口，裴可晴一把就从后面拽住了他的衣领。 霸气的举动引得教室一众同学侧目。 一手提着书，一手提着拿着奶茶的方然傻眼。 “裴可晴，什么情况啊？” “我不借你钱了。” “行行行，你先松开。” “松开你不许跑。” “好。” 裴可晴松了手。 方然没跑。 这方面他很有自觉。 跑的和尚跑不了庙，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他也是要回学校和家的，早晚要落入某人的魔爪当中。 更可况，他又没做错什么事，为什么要跑？ “卡。” 裴可晴朝方然伸出手。 “等等，这是给你买的奶茶。” 手里还提着书和奶茶，方然根本腾不出手，只能先把奶茶给裴可晴。 反正也是给她买的。 裴可晴冷笑，并没有伸手去接。 区区一杯奶茶就想收买她？ 可笑！ “先把卡给我。” “你倒是接过去啊，不接过去我怎么给你拿银行卡？” 方然无语。 发现此时的方然手里都提着东西，裴可晴尴了个尬。 把给裴可晴买的和自己还剩一半的奶茶一并交给她，方然拿出了早上裴可晴交给他的银行卡。 刮刮卡已经到手，这里面的钱早已完成它该有的使命，方然没有半点不舍。 “花了多少？” “没动里面的。” “嗯？” 裴可晴愣了。 一分都没少吗？ 裴可晴自然不会怀疑方然的话，可一分没花，他找自己借钱干嘛？ 方然提了提手里的那套五三，解释道：“喏，本来怕钱不够才找你借的，不过听说二中那边刚好做活动，特地去看了下，结果用不上。” “你中午出去，是专门买这些的？” 这时，裴可晴才留意到方然手里的那些书。 “你不是去……” “去什么？” “没什么。” 发现自己好像闹了个乌龙，裴可晴赶紧吸了口奶茶压压惊，想要缓解尴尬。 “那是我的。” “什么是你的？” “奶茶！” “欸？” 被方然这么一提醒，裴可晴才发现自己一紧张，喝错奶茶了。 手里已经打开的那杯，明显是方然喝过的。 不由闹了个大红脸。 明明尴尬地都快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了，却还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裴可晴当场回怼：“大惊小怪，喝你一口怎么了，你放毒了？” 方然：“……” 第9章 你给我当老婆吧！ 将喝了一口的奶茶还给方然，裴可晴打开专门给自己的那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了眼方然买回来的那些书。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裴可晴愣了一下。 五三这么出名的教辅系列，裴可晴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只是她有点纳闷。 他们现在才高二下学期，高中的课程都还没上完，总复习也得等到了高三才开始，要买也得等新的啊！ 再过几个月，方然手上这些就过时了。 “你现在买这些是不是太早了？”裴可晴忍不住说道。 “便宜啊！” 方然笑着说道。 好像真捡了什么大便宜似的。 他当然知道裴可晴的意思是什么，但这重要吗？ 手上的这些，不过是为了掩饰他此行的真正目的罢了。 “傻！便宜有什么用？” 裴可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方然，只好吐槽道：“这系列，再过几个月就出新的了。” 方然不吭声。 “欸，不对啊！你一理科生，买文科的干什么？脑子有毛病啊？” 很快，裴可晴发现方然买回来的那些五三都是文科的科目，纳闷之余，直接数落了起来。 这都能买错？ “能退吗？” 虽然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但裴可晴也心疼，立马替当然想起了补救的办法，催促道：“趁现在离上课还有一些时间，我陪你去把这些退了。” “退了干嘛？” “不退留着过年啊？你自己说说，除了语文和英语，这里面有几本你能用的？”裴可晴瞪眼，心中暗自腹诽。 真是败家啊！ “谁说是我要用了？” “不用你买它干嘛？” “这是给你买的。” “给我……有病啊！” 裴可晴被方然给整无语了。 “我最近又有哪里得罪你了？” 一时间，裴可晴看方然的眼神很不对劲。 这人指不定有什么毛病…… 哪有大中午出去给人买一堆教辅回来的，这货是上天派来整她的吗？ 本来就不喜欢读书，非要给她整这些出来。 撸了撸袖子，裴可晴突然想给某人松松筋骨。 没等裴可晴动手，见情况不妙，方然直接就跑路了。 要论动手，裴大小姐从来不玩虚的。 方然总不能当场跟她直接来一场决斗？ 只能自己溜了。 回到教室，方然忍不住松了口气。 “老方，中午一个人干嘛去了？” “喏，买书。” “怎么是文科的啊？” “自己琢磨。” 懒得跟秦浩解释那么多，方然直接拿出一本五三，翻看了起来。 有些事，就算跟秦浩说了，他也不一定会相信。 其实他刚才跟裴可晴说的都是真的。 这一套五三还真是专门给她买的。 至于为什么不给自己买一套理科的？ 关键他需要吗？ 要知道，方然当年可是高考全市第三的存在，曾经那些知识依旧记得一清二楚，现在根本不需要什么复习资料。 甚至他今年就可以申请和高三的一起参加高考。 裴可晴就不一样了。 和自己比起来，她就是一个学渣。 前世为了给她补习，方然可以说是文理双修，愁的头发都差点白了，好在最终成绩还是上了一本线。 这辈子就不用那么累了。 毕竟参加过一次考试，只要历史进程不发生改变，方然甚至有百分百的把握拿下明年的理科状元。 高考的那些题目都在他脑子里装着呢！ 恐怖的记忆力跟开挂一般。 虽然他上辈子只参加了理科的高考，但后来帮裴可晴核分对答案的时候，也看过那年文科的高考卷子，一字不漏背出来不现实，不过具体考察的知识点和内容他却记得大半。 买这套五三，自然是为了帮裴可晴把明年高考涉及的考点和要点给标注出来，再跟她讲上几遍，一切就水到渠成。 重生的福利，不用白不用。 至于这套五三是不是最新版，对方然来说没什么区别，因为他就是真题。 下午的四节课，方然什么都没做，就光忙着在这套五三上标重点。 上课的时候，不是没有老师没注意到他这边的情况，只是他的成绩摆在那，又没做跟学习无关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放学的时候。 收拾好东西，方然带上这套五三，和裴可晴一起回家。 高中是有晚自习的，不过除了中午留校，晚上方然和裴可晴都是在家学习的，原因是方然可以帮裴可晴补习。 这个当初还是裴可晴主动提的，补习什么的自然是骗人的，为的是大晚上可以偷偷跑出去玩。 毫无疑问，方然是被‘威胁’的那个。 “那个…，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 回家的路上，方然忽然停下脚步，一脸严肃地叫住了走在前面一些的裴可晴。 “怎么，又要借钱？免谈！” 双手插兜，裴可晴转过身，正面对着方然，十分嫌弃地说道：“还有，中午那套五三你给我退了去，退不了就自己留着，反正千万别给我，不然姑奶奶饶不了你。” 裴可晴都不太想理方然。 好端端的给她买什么五三啊？ 嫌她作业还不够多？ 不管说什么，裴可晴都不可能把那些‘累赘’给接过来。 方然无奈苦笑。 怎么还想着中午这件事？ “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事？” “我中奖了。” “哈？” “五十万！” “多少？” 见裴可晴满脸的震惊，方淮直接从身上拿出了中午那张五十万的刮刮卡，递了过去。 “这不是假的？” 接过刮刮卡，裴可晴一阵端详，没有兴奋大叫，反而狐疑地看了过来，“告诉我，你是不是遇到骗子了？” 很真实的反应。 “是真的，骗你我是狗。” 发现裴可晴似乎还是不太愿意相信，方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立下毒誓。 “所以……你真中奖了？” “千真万确。” 看着手上这张刮刮卡，裴可晴忽然沉默了。 “裴可晴，回神了。”见裴可晴沉默许久不说话，方然伸出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方小然……” 裴可晴抬起头，看着方然，有些犯愁：“你说，这么多钱，我该怎么花呢？” “想什么呢，那是我的钱。” 方然闻言直接黑脸。 居然想贪墨他好不容易淘来的第一桶金。 “咱俩谁跟谁啊，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挥了挥手中的刮刮卡，裴可晴的笑容无比灿烂。 “倒也不是不行。” 打量裴可晴片刻，方然思付着说道。 “是！” 见方然赞同，裴可晴忍不住得意。 “要不然这样。” “哪样？” “裴可晴，你给我当老婆？” “……” 第10章 方小然，你混蛋！ 裴可晴傻眼了。 整个大脑仿佛宕机，不知道方然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一张脸红得跟个柿子一样。 “方小然，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反应过来的裴可晴对着方然怒目而视，久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万万没想到，方然居然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让自己当他的老婆？ 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连裴可晴自己都没想过这个，顶多也就…… 仿佛心中的秘密被窥破，裴可晴忽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恨不得马上消失在他面前。 心跳忍不住加速，裴可晴忐忑了起来。 “是你自己说的啊！” 将裴可晴的紧张和不安看在眼里，方然忍不住笑了笑。 他刚才是故意那样说的。 是试探，也是为了逗一逗裴可晴。 “我说什么了？” “你要动我钱啊！” “动你钱怎么了？” “我的钱，以后可是都要交给我老婆管的，你不当我老婆怎么管我钱？” “我……” “考虑一下？” “好啊，方小然！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想泡我！门都没有。” 还挺傲娇！ 方然忍不住摇头。 可惜了啊！ 听裴可晴这意思，显然是打算把刚才的对话当成玩笑揭过。 显而易见，她现在还没做好和方然摊牌的准备，自然要极力证明两人的‘清白’。 她，裴可晴，怎么可能对方然有非分之想？ 方然知道，想要从‘兄弟情’迈到爱情，首先就要过了她心里那一道坎，现在的她还无法坦然面对。 “瞧瞧你，跟你开个玩笑，你还急了。” 不想让裴可晴为难，方淮直接给了个台阶出来。 “打你哦！就知道你在逗我…” 裴可晴闻言落下了心中的大石，不经意看向方然的时候，却又有点失落。 人的感情总是很复杂。 尽管不想承认，但刚才方然说想让自己当他老婆时，裴可晴有过那么一丝向往。 等方然承认是假的之后，又开始患得患失。 “不过说真的，我真的有事需要你帮忙。” 回到正题，方然又认真了起来。 “说，什么事？” 重新回归两人平时相处的状态，裴可晴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把这张刮刮卡拿回家，告诉裴叔说是你买的，然后替我把奖金领回来。”方然说出了自己一早就想好的打算。 “为什么？你自己去领奖不行吗？”裴可晴感到费解。 “我也想啊，不过我年龄不够，人家兑奖是有要求的。” 方然也无奈。 真要像裴可晴说的那样简单就好办了。 “那直接让方叔帮你去领不就行了？”裴可晴想了想，还是有点无法理解方然的这个做法。 好端端绕这么一圈，有必要吗？ “你觉得这些钱经过我爸的手，被我妈知道了，还有我的份吗？”方然无奈地摊了摊手。 五十万啊！ 这对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尤其还是09年这时候。 从小到大，方然的压岁钱就没少被剥削，这五十万要是被家里知道，直接就跟他无缘了。 自己毕竟还在上学，而且才高二，在他们眼里还只是一个孩子，他们怎么可能放心把五十万这么多钱都交给自己保管？ “可……” 方然无奈，裴可晴也很犯愁，为难道：“五十万这么多钱，我爸也肯定不会给我，到时候不还是一场空？” 尽管自己的处境比方然好许多，家里从来不怎么限制她花钱，但总共也就那么点啊！ 存款两万多是不少，可和五十万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她有着和方然一样的担忧。 “放心，我都帮你想好了。”方然自信一笑，缓缓说道，“回家你把刮刮卡交给裴叔和张姨，然后跟他们说，你想把这笔钱存在自己的卡里，留着以后出嫁当嫁妆，他们一定不会反对的。” “嫁…嫁妆？” 裴可晴惊呆了。 这让她怎么开这个口啊？ 心中万般为难，可方然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她要是不答应的话，就显得很不‘义气’。 “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已经有了答应下来的准备，可裴可晴还是有点不太放心地问了一句。 这些钱是方然的没错，可这么一弄，要是方然把钱给弄没了，两个人都不好跟家里交代。 “这你别管，相信我就好了。” 接下来的计划自然不能说，不然裴可晴更不会答应。 “好，我帮你试试，要不行的话，我就实话实说了。”裴可晴妥协道。 如果能帮方然把钱留下来，裴可晴愿意配合撒个谎，但如果拿不回来，她也不能当成自己家的放在自家口袋里。 “好。” 见裴可晴答应，方然顿时放松了下来。 这是他目前能想到最合理的方法。 而且只能找裴可晴，其他人不具备这个条件，他也不放心。 …… 裴可晴回到家的时候，裴伟国和张红都已经下班了。 “爸，妈，有件事我想跟你们说。” 等一家三口吃完饭，裴可晴才从书包里拿出了那张方然给她的刮刮卡。 “我中奖了！” “中奖？” “我看看。” 夫妻二人从裴可晴手里接过那张刮刮卡，一番研究。 “真中奖了？” “五十万，这么多？” 确认中奖的事实后，两人都有点震惊。 这可是五十万呐！ 他们得不吃不喝攒好几年才有这些钱。 这指的还是这次裴伟国升职涨工资之后。 “这真是你自己买的？不是别人给的？” 把刮刮卡放在桌上，裴伟国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听到丈夫的话，原本还沉浸在震撼中的张红也冷静了下来，眼眸中升起了一丝担忧。 显然也想到了一些问题。 自家丈夫刚刚升职，难保不会有一些有心之人利用自己的孩子，如果是这样，那必定图谋不小。 五十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真犯了错误，那裴伟国这辈子就毁了。 “是我自己买的，方然可以作证。” 裴可晴不知道自己父母的担忧，但她相信方然，所以笃定地回答道。 一听方然当时也在场，原本还有些担忧的裴伟国和张红顿时意识到自己想多了。 对于方然，他们是绝对信任的。 而且自己的女儿也很懂事，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只不过因为自己职业的特殊性，再加上这五十万出现的突然，裴伟国才不得不谨慎。 排除了顾虑，裴伟国和张红只剩下来开心了。 白捡五十万，谁家不高兴？ “找个时间，我跟你妈去帮你把钱领了，暂时就由我们保管，留着以后你上大学用。”家里最近又没有缺钱用的地方，作为女儿奴的裴伟国自然不会将这笔钱占为己有，不过也不放心放在裴可晴那里，所以给出了这样一个方案。 “不行。” 裴可晴一听急了。 钱要放在裴伟国那，那她怎么跟方然交代？ “有什么问题？” 自己的女儿提出异议，裴伟国和张红也没第一时间驳回，而是发出询问。 “这些钱我想自己保管。” “不行，这么多钱，可不是儿戏。” “你那卡里不是还有不少钱吗？也够你平时花的了，爸妈只是暂时帮你保管，钱还是你的。” 果不其然，遭到了一致反对。 裴可晴不甘就这么放弃，拿出了自己的那张银行卡。 “我还是想自己保管，你们就帮我存在这张银行卡里面行吗？” “为什么？” 裴伟国和张红非常想不通。 明明自己的女儿又不缺钱花，为什么非要坚持自己保管这笔钱？ 面对裴伟国和张红齐齐投来的目光，明显是要让她给出一个明确的解释，裴可晴感觉压力山大。 完了啊！ 裴可晴有点绝望。 她真的不想说出那句话。 没办法了…… 闭上眼睛，裴可晴深吸一口气。 努力回想着之前和方然商量好的那些说辞，脑袋却是一片空白。 裴可晴急了。 “方小然，你个混蛋！” 郁闷之下，裴可晴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如果不是这家伙，她也不用这么尴尬了。 “什么？方然那小子欺负你了？我找他算账去。” 听到自家女儿带着怨气的嘀咕，裴伟国一下子就怒了，唰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拔腿就要往门外走。 反了天了，居然敢欺负他的宝贝女儿。 “不…不是……” 意识到自己闹了个乌龙，裴可晴大囧。 见裴伟国就要出门找方然算账，裴可晴赶紧上前拦住他，连忙解释：“不关方然的事，我的意思是……，你们领完奖，能不能把那些钱交给我自己保管，我想攒着当嫁妆。” 裴伟国：“……” 张红：“……” 第11章 恩将仇报的方小然 嫁妆？ 裴伟国和张红对视一眼，各自的神情中皆是浮现出一丝怪异。 很不可思议。 自己的女儿居然会主动在他们面前提嫁妆这件事。 她才高二啊！ 莫不是…… 在学校里谈恋爱了？ 也不对。 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以她的性格，能不能在学校里找到男朋友都不一定。 之前学校里有男生找她表白的事情，他们也听说了。 好家伙！ 直接把那男生给骂走了。 还差点把人家整自闭。 他们都担心，如果以后裴可晴还这样，能不能嫁出去都是个问题。 莫非…… 裴伟国和张红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方然。 刚才还听裴可晴说到他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裴伟国和张红都有一种极为默契的直觉，裴可晴突然提嫁妆这件事，似乎跟方然少不了关系。 一切都只是猜测。 想要探究，却也不好细问。 青春期的孩子都比较敏感，即便是作为父母，他们也需要给裴可晴留一些空间。 最主要还是因为这个人可能是方然。 别的人不好说，但对于方然，他们至少是放心的。 毕竟从小看着长大，知根知底。 “行，反正是你自己的钱，就让你自己保管，我们就不插手了。” 用眼神和张红无声交流了一番，裴伟国最终拍了板。 之所以这么快就同意了，自然是因为裴可晴从来不乱花钱，这点让他们很放心，如果花钱大手大脚的，说什么也不可能同意。 还有更重要一点原因。 那就是裴伟国一直坚信女孩子要富养。 这个富养有两层意思，一个是精神和品格层面的富养，另一个自然是物质上面的。 品格和教养方面是肯定没问题的。 这点裴伟国丝毫都不担心。 只是从小带着裴可晴一起锻炼，打军体拳，现在想要把她培养成一个淑女，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这样也好，有了防身术，以后离开家也不用担心会被人欺负到。 至于金钱方面。 他们家也不算很有钱，但因为裴可晴是个女孩子，所以有什么给什么，这方面从来不作过多限制。 主要裴伟国也怕啊！ 担心哪个混小子花点钱搞个小浪漫，把自己女儿一感动，就被拐跑了。 工作这些年，他也不是没碰到过这种情况的小年轻。 “不过有一点，那么多钱放在你那，如果有什么大的动用，还是希望你能提前跟我们商量一下。” “好。” 裴可晴如释重负。 果然如方然说的那样，他们同意了。 不过这个方小然也是的，居然让她用这样的理由。 气死人。 等钱到手了，一定要狠狠宰他一顿。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我去开门。” 说了一声，裴可晴主动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苏姨，方叔。” 打开门，裴可晴看到出现在眼前的方向国和苏静，连忙打招呼。 二人进门。 跟在后面的方然冲着裴可晴挤了挤眉，悄悄打了个暗语。 头一扭，裴可晴没理他。 “这个点，你们怎么过来了？” “不是听说你家中奖了嘛，我们过来沾沾小晴的喜气。” “嗨，瞎猫碰上死耗子，凑巧了呗！” “多少来着？” “五十……万，哈哈哈！” “……” 两家大人聊了起来，气氛颇为融洽。 不止是裴伟国，方向国也很高兴，虽然这奖是裴可晴中的，跟他们家没关系，但在他看来并没有多少区别。 反正都是晚辈的福气。 说是为了中奖的事情过来凑热闹的，实际聊没两句就转到了其他话题。 “怎么样？” 一旁，方然关切地看着裴可晴，小声询问。 尽管对裴伟国和张红这两位长辈极为了解，知道他们多半会选择同意，可在没得到裴可晴的肯定回答之前，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方叔，苏姨，我先回房间做作业了。” 依旧没理会方然，裴可晴对着方向国和苏静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傲娇地留给了方然一个后脑勺。 “张姨，我整理了些重点，今天给她讲讲。” 方然示意了下自己手上拿着的书，对着张红他们说道。 “去，麻烦小然了。” 张红笑着点点头，心里满意极了。 只要有方然在，她这个当妈妈的几乎都不用操心裴可晴的学习。 倒是裴伟国，意味不明地审视了方然两眼，看得他都有点不自在，好像做了什么坏事被盯上了。 轻车熟路的，方然顺利溜进了裴可晴的房间。 裴可晴的房间很简洁，墙面上没有半点花花粉粉的装饰和海报，所有东西也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都有点不太像是一个十七岁少女的房间里。 “怎么样怎么样？裴叔他们答应了没？” 动作熟练地关上门，方然迫不及待地问道。 裴可晴看着他，不说话。 这人可真讨厌…… 一来就直奔主题。 仿佛自己就是个工具人一样。 因为这家伙，今天她在自己父母的面前，差点就抬不起头了。 哪有人十六七岁就跟父母商量未来嫁妆的？ 就离谱。 也亏方然想得出来。 “你要请我吃饭，要请最好的那种。” 面对方然迫切的眼神，裴可晴闷闷开了口。 “没问题，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只要你能说出名字的，我都给你办妥了。” “吹！” “竭尽所能，就这个意思。” 方然忍不住笑了。 今天裴可晴的帮忙，显然让他省了不少麻烦。 “为了感谢你的慷慨相助，我还特地给你准备了惊喜。”方然认真说道。 “还算你有点良心。” 听这么说，裴可晴心里好受了许多。 还知道补偿她！ 不错不错！ “铛铛铛铛，看，这是什么？” “五三？” “没错！我还专门画了重点。” “不是说了让你别拿给我了吗？你耳朵聋啊？” 裴可晴脸色变了。 惊喜个鬼！ 这家伙居然还真把中午买的五三给拿来了。 还画重点？ 魔鬼这方然？ “那不行，我可是答应了张姨，要帮你把学习搞上去。” “我不要！你这是在逼我死！” “早死晚死都要死，你躲不过的，就不要逃避了。” “反正都要死，我选择多活一会儿。” “小点声，小心待会张姨进来了。” “方！小！然！亏我还费了老大的功夫帮你，你居然恩将仇报！你不是人……” “……” 第12章 真香永不迟到 3月21日，周六。 距离中奖已经过去两天了。 在这期间，裴伟国和张红专门找了时间，把那五十万的奖金兑了出现，现在正静静躺在裴可晴的银行卡里。 而那张银行卡，现在就在方然的口袋里。 奖金五十万，不过因为要扣掉百分之二十的个人偶然所得税，最终到手只有四十万。 四十万，对方然来说也够了。 至少有了起步资金。 周六上午要上半天课。 中午在家午休结束，方然下楼的时候，裴可晴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昨天约好了，今天两人要一起去逛街。 今天所有的消费，方然买单。 毕竟没有裴可晴的话，这四十万要顺利拿到手，恐怕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然而第一个去的地方却是银行。 方然得先把那四十万从裴可晴的银行卡里转过来，不然不方便后续的操作进行。 转完账，方然又在柜台开通了网上银行业务，然后跟着裴可晴一起离开。 去商场的路上，方然忍不住看向一旁的裴可晴。 “接下来准备买什么？” “还没想好。” “没想好你昨天还敢叫嚣着要让我今天大出血？” “呵，小看本姑娘，待会别哭。” 裴可晴笑得很轻蔑，给了方然一个你待会别后悔的眼神，仿佛刚刚战斗胜利的大公鸡。 结果…… 两人在商场转了大半天，裴可晴就买了杯奶茶，捧在手心，到现在还没喝完。 “行了，跟我走！” 看裴可晴还兴致盎然的样子，方然都有点无语。 让她来‘挥霍’的，结果就买了杯奶茶，还好意思说要让他大出血？ 给你机会不中用啊！ 很快，方然带着裴可晴走进了一家手机专营店。 时下最火爆的手机品牌，诺基亚。 几年前的手机砸核桃硬，生生地把诺基亚这个品牌推向全国，现在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诺基亚的存在。 09年的时候，诺基亚尚未被收购，也未曾受到智能手机的浪潮冲击，依旧是手机行业的领先者，称之为霸主也不为过。 其实方然倒是更乐意选择华为小米这些，然而眼下国产品牌还尚未崛起，甚至小米这只风口上的‘猪’都还没被雷布斯创造出来。 至于引领一个时代的苹果4代，最早也得等到明年才能面世。 所以诺基亚显然是方然现在的首选。 “方然，你要买手机？” 看到方然走进这里，裴可晴不由诧异。 “先看看。” 方然没有否认。 手机肯定是要买的，接下来经常会用到，甚至可以说是必需品了。 “帅哥，美女，两位要买手机？” 这时，留意到他们的一个女销售走了过来。 方然点了点头。 就在对方准备要给方然介绍推荐手机的时候，方然反而先一步问道：“你们这有n97吗？” “看来帅哥对我们诺基亚很有研究。” 本来打算详细给方然介绍一下最近主推的几款手机，方然的话倒是让对方惊讶了。 n97是诺基亚这阶段推出的旗舰力作，去年十二月在国外首发，不过国内暂时还没有上市，如果对这方面没有关注的话，恐怕方然都问不出那句话来。 想到这，销售不禁又认真了几分。 显而易见，方然并不是一窍不通的门外汉，要是自己接下来说的哪里有问题，很容易失去信任，导致推销失败。 这可关系到她的收入提成。 “有关注一些。” 留意到对方的神情变化，方然不由一笑。 对于诺基亚n97，他自然不陌生，就是这一款机型把诺基亚推向了顶峰。 可惜到了明年，诺基亚就会盛极而衰，开始走下坡路。 手机帝国崩塌的速度，恐怕是很多人都未曾想过的。 “很可惜，n97目前只是在国外发售，国内暂时还没有消息，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同步。” 方然的年龄看起来不大，穿着不算差，谈吐也从容，而且一上来就问到了最新款的旗舰机型，显然给了销售不差钱的感觉，于是连忙介绍道：“如果有兴趣的话，我推荐你看看诺基亚5800这款，上个月刚在国内上市，是全球首款全触屏的划时代智能手机，无论是从配置，性能，外观和手感……” 方然看了看对方介绍的这款5800，多少有点印象，售价三千多，对方然来说也不算贵。 不过，说是全球首款全触屏的智能手机，方然不怀疑它划时代意义，但使用过后世的智能手机，方然显然是看不太上。 又转了转，方然在一台机身小巧色彩鲜艳的滑盖按键手机面前停了下来。 诺基亚5300。 诺基亚十分经典的一款机型。 机身大部分以可爱的乳白色覆盖，而中部又搭配以时尚的红或蓝以及稳重的灰，方然有着极深的印象。 如果方然没记错的话，这款手机是06年左右上市的，当时售价两千多，过去了两三年时间，现在价格不到一千。 “就要这个！” 方然准备怀旧一把。 没打算讲价，作为销量常青的一款机型，议价的区间并不算大，方然懒得浪费口舌。 一开始的良好印象，再加上方然的爽快，倒没有让销售因为只买了一款不到千元的手机而摆脸色，反倒还热情地多送了几样配件。 就在销售去拿配件的时候，方然看向了裴可晴：“要什么颜色的？挑一个，或者其他型号？” 既然给自己买了，自然不能少了裴可晴的。 “我不要。” 本来裴可晴在旁边新奇地打量写店里摆出来的各个款式的手机，听到方然要给她买一部，连忙开口。 方然给自己买，她不好发表意见。 现在方然要给她买，她自然选择拒绝。 毕竟一部手机，最便宜的少说也要几百块。 尽管裴可晴自己卡里有着两万多，十足的小富婆一枚。 可在她看来，这东西平时也没什么用，学校又不让带，花钱买手机简直是败家行为。 “逛了半天，结果什么都没买，就送你个手机好了，你要不选，我就帮你挑了。” “那……就跟你一样好了。” “什么颜色？” “红。” 就这样，裴可晴被迫多了一部手机。 两部手机加起来不到两千，方然给自己和裴可晴分别办了张卡，又刚好有话费充值活动，一人充了五百。 从手机店里出来，方然看了眼身旁正摆弄着手机的裴可晴，不由吸了口空气。 真香！ 第13章 想和你吵架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没错，说的就是裴可晴。 “喜欢吗？” “喜欢！” 正沉迷无新手机的裴可晴下意识回答，很快就意识到被当然给耍了，当即伸手要揪他的耳朵。 可惜方然早有准备，躲开了。 “嘿嘿，你抓不到。” “方！小！然！你给我站住！” “就不，哈哈哈！” “你完了！” “窝草！你搞偷袭！” “……” 两个人玩闹着跑开了，引得商场里的人一阵侧目。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方然被制裁了。 毫无疑问。 又菜又爱玩还喜欢作死的典型代表。 “方然？” 被裴可晴抓住命运的后脖颈，正想着怎么脱身，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缓缓转过头，方然看清了来人。 “颜欣然，巧啊！” “好巧。”颜欣然脸上露出笑容，看着此时还掐着方然脖子的裴可晴，有点疑惑，“你们这是？” “哦，没什么，我们闹着玩的。”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雅’，裴可晴连忙松手。 打量的目光落下。 颜欣然嘛！ 虽然不熟，但她知道这个人。 七班的班花，前几天还邀请方然去参加她的生日会。 好像她生日就在今天。 “我知道你，裴可晴。” 就在裴可晴的目光落在颜欣然的身上时，颜欣然也看向她，笑着打招呼道：“你好，我叫颜欣然，跟方然一个班的。” “你好。” 裴可晴连忙礼貌地回应。 此时的她，一点都不像刚才，似乎变着文静许多。 “你们来逛街？” “嗯，你们也是？” “是啊，今天我生日，所以来买点东西。” “生日啊，恭喜！” “谢谢！” 两女忽然寒暄的话语，让方然的脸上多了几分怪异。 对话的内容没问题，但有种怪怪的感觉。 听起来像尬聊。 可能原本都不怎么认识，忽然一下子聊到这些话题，让方然有点不太习惯。 “你们逛完了没，要一起吗？” “不了，谢谢。” “晚上有时间吗？” “有事？” “是这样的，晚上家里有个生日party，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跟方然一起来参加，可能也有你们班上的同学会来。” “这样…” “希望你和方然都能来。” “……” 两人的尬聊还在继续，方然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明明两人之前都没多少交集，反倒像是好长时间没见的朋友叙旧，十分违和。 “方然，那我们先走了。” “再见！” 目送颜欣然和她的几个闺蜜离开，方然心里松了口气。 “喂，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正要收回目光，身旁的裴可晴忽然伸出胳膊，一把勒住了方然的脖子，调侃道。 方然转头看去，入眼便是裴可晴没心没肺的笑。 留意到方然的注视，裴可晴眼底闪过一丝紧张，继续维持着浑然未觉的样子，意有所指地说道：“说实话，你们班颜欣然挺漂亮的。” “是啊，是挺漂亮的。” 虽然不明显，但方然还是闻出了裴可晴话中的酸味，却故意不接茬，反倒附和道。 “那你喜欢她吗？” 微微瞥了方然一眼，裴可晴故意装作不在乎地问道。 “只要是漂亮的，我都喜欢。” “呵，男人。” 翻了个白眼，裴可晴送给方然一个鄙视的眼神。 “你和颜欣然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方然好奇问道。 “有吗？” 裴可晴疑惑地看了过来，不知道方然怎么得出的这一结论。 又不是一个班的，她和颜欣然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平时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哪来的熟？ “不熟你刚才跟人家聊那么多？”方然吐槽道。 “都是一个学校的，聊两句怎么了。” 裴可晴不服了。 “那她怎么还邀请你去参加她晚上的生日会？”方然接着问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 裴可晴冷笑地看着方然。 “我？” “你觉得人家为什么邀请我？还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是奔着你来的。” “是这样吗？” “你说呢？” 说着说着，裴可晴忽然不爽了起来。 她想到了前几天秦浩的分析，而且她自己也是一个女孩子，又怎么看不出来那个颜欣然对方然有意思。 一想到这个，裴可晴就感觉有种重要的东西要离自己而去，开始患得患失。 留意到裴可晴语气的变化，方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都快笑惨了。 好大一股酸劲啊！ 谁家的小醋坛子打翻了？ 其实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颜欣然的用意。 他刚才是故意装傻的。 有时候呢，知道是一回事，适当‘傻’一点也未必是坏事。 尤其是在裴可晴的面前。 但也不能太傻。 上辈子就是因为傻过头了，所以才让裴可晴等了自己那么多年。 “晚上的生日会你去吗？”裴可晴忽然问道。 “不去。” 方然直接摇头。 “为什么？” “因为要帮你补习啊！” “哦！”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方然说不去的时候，她忽然有点小开心。 甚至对平时讨厌的补习，都有点期待了起来。 只是很快，她又觉得自己这样做不道德，有点像电视剧里破坏男女主爱情的反派女二。 一不小心竟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喂！” 裴可晴叫住了准备往前走的方然。 “怎么了？” “难道你不知道，颜欣然可能喜欢你吗？” “她为什么喜欢我妈？” “？？？” 裴可晴觉得自己有点懵圈。 不是她有问题，而是方小然有毛病。 神经病啊！ 她说的是那个意思吗？ “我是说，颜欣然喜欢你。”忍住打方然一拳的冲动，裴可晴再次说道。 “哦，然后呢？”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我还是个孩子。” “……” 二度无语。 想打人，快忍不住了。 “认真点。” “我暂时还不想谈恋爱。” “为什么？” “拜托，谈恋爱很累的。” “有多累？” 听方然这么一说，裴可晴来了兴趣。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谈恋爱辛苦的。 “要约会，要分享快乐，要规划未来，还要吵架……”方然十分无奈地摊了摊手，“我呢，应付不来这些。” “真的假的？” “比真金还真。” “呵！” 裴可晴轻笑一声。 看着眼前的方然，她忽然沉默了。 本来已经走出了几步，见裴可晴站在那发呆，方然又重新走回来，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嘿！想什么呢？” “想和你吵架！” 第14章 两桶豆油啊 “吵架？你有病？好端端你跟我吵什么架？” “你才有病呢！” 本来还沉浸在幻想中，方然一句话就把她拉回了现实，裴可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一点都不解风情。 活该找不到女朋友。 不过也幸好，方然没有深究刚才的话，不然自己就不好解释了。 一不小心居然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还好方然是块木头，不然糗大了。 见裴可晴生气，方然自己反倒偷偷乐了。 他自然不是木头。 裴可晴刚才那句话的潜台词，方然已经听出来的，但显然是她无意说出来的。 自己要不装傻听不懂，接下来该怎么收场？ 假若方然刚才接着裴可晴话中的弦外音往下说，接下来肯定被否认，然后倒打一把说自己故意占她便宜，最后被暴打一顿，草草收场。 挨揍还不讨好，实惨！ 没办法，只好插科打诨糊弄过去了。 两人继续逛了逛，路过一家琴行的时候，方然忍不住停下。 “走，进去看看。” 看方然在外面站着看了好一会儿，裴可晴主动拉着方然往里面走。 “你们好，请问两位想买什么乐器？” “我们想先自己看看。” “好的，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打发走了上前招呼的店员，方然和裴可晴独自在店里转了起来。 这家琴行的规模不算小，不少种类的乐器都有，方然和裴可晴就像来观光的一般，没有目的性地这看看那看看。 “这架钢琴看起来好像很不错的样子。”一台白色三角钢琴前，裴可晴煞有其事地给出了点评。 “稀奇，你居然还懂钢琴？”方然忍不住笑了。 如果方然没记错的话，裴可晴的乐器是出道后才开始学的，这时候的她还没有接触过钢琴，甚至说说是一个钢琴小白。 居然能分出钢琴的好坏？ “肤浅，乐器都是有灵魂的，有些东西……” “我想听真话。” “废话，这架钢琴摆放得位置这么显眼，不好才怪。” “哈哈哈……” “笑屁！” “噗！” 果然！ 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裴可晴。 下一刻，被‘裴女侠’擒拿住的方然笑不出来了。 “呵，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在方然的求饶下，放开他的裴可晴一脸得意地拍拍手。 没有什么问题是暴力解决不了的。 武力在身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见裴可晴开心，揉着肩膀的方然也跟着笑了声。 倒不是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毕竟从小裴可晴锻炼学军体拳和格斗的时候，方然也在一旁陪着呢！ 平时都让着她。 真要动起手来，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不过现在是在人家店里，显然不是适合动手的场合。 不一会儿，方然看上了一把吉他，朝不远处的店员示意了下。 “你会弹吉他吗？” 见方然把店员招了过来，似乎看上了眼前那把吉他，裴可晴忍不住质疑。 毕竟从小到大，裴可晴就没见方然碰过这玩意。 “前几年去外婆家的时候，玩过几次。” 如果是以前的话，方然肯定不会，不过他是从十几年后回来的，因为裴可晴的缘故，导致他在乐器这一领域也有所涉猎。 “最好是，别打肿脸充胖子，小心出丑。” 裴可晴提醒着，其实巴不得他在自己面前出个糗呢！ 谁让这家伙刚才笑她来着。 “我想试一下那把琴。” 随着店员过来，方然主动开口。 很快，方然看中的那把吉他就到了手上。 见方然还有模有样的调了下音，裴可晴虽然不懂，心中惊异，脸上也认真了几分。 保不齐这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 随后，一首经典儿歌《小兔子乖乖》的吉他旋律传出，裴可晴差点笑喷。 “怎么样？” 见裴可晴笑得快直不起腰了，小小表演了一把的方然还故意朝她炫耀。 “就这？方…方小然，你这是要把我笑死在这里吗？”忍住笑声，裴可晴无情地发出了嘲笑。 还以为方然有多厉害，结果就这？ 刚学两天的小朋友都会。 这家伙还好意思拿出来炫耀。 简直是笑不活了。 方然见状，也忍不住乐了。 他会的当然不止这一点点。 这要秀出来，方然怕裴可晴会承受不住。 惊死她！ 刚才稍微试了一下，方然对手上这把吉他还挺满意，问了下价格，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直接就买了下来。 从琴行里出来之后，裴可晴看方然的眼神都有点不太对劲了。 太败家了。 居然花了两千多买一把破吉他。 这都抵得上大半个月工资了。 方然倒没有觉得有什么。 买吉他可是为了以后能给裴可晴伴奏。 “对了，你喜欢唱歌吗？” “不喜欢。” “？？？” 居然不喜欢唱歌？ 方然震惊了。 你可是未来的天后啊！ 转念一想，却又觉得没什么毛病。 记得裴可晴也是到了大学才接触的音乐，以前还真没发现她有这方面的潜力。 只能说她的音乐天赋和嗓音条件实在是太好了。 埋没了啊！ 其实方然也有点想不通。 堂堂歌坛天后，以前居然不喜欢唱歌。 到底是什么使她走上音乐这条道路的呢？ 是人性的…咳咳…… 虽然觉得有点可惜，但方然也无所谓。 如果不喜欢的话，也不是非要走上一辈子的路。 一切顺其自然好了。 “你帮我拿下，我去趟大不溜西。” 刚从商场里出来，一阵尿急的方然只好把手上的吉他交给裴可晴，又跑了回去。 然而…… 等他出来的时候，裴可晴已经没影了。 人呢？ 看了一圈，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方然不由拿起了手机，还好刚才在店里把她的号码给存了下来。 “你人呢？” 电话接通，方然有点着急。 虽然相信裴可晴不会丧心病狂地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但突然不见了也是挺迷的。 就离开一会儿的功夫。 “你说什么？”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点嘈杂，方然差点都听不到裴可晴的声音。 “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啊？你要来找我？我在……” 按照裴可晴电话里的提示，方然绕了商场大半圈，终于看到了裴可晴背着吉他的身影。 此时的她，刚好从人群堆里挤出来。 前方不远处似乎在举办什么活动，一大群人围着个临时搭建的舞台，很是热闹。 “你怎么跑这来了？”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裴可晴，方然有些无语。 差点没找到她。 “嘿嘿！有好事！” 非但没有做错事的自觉，裴可晴还有点得意洋洋。 “什么好事？” 方然的目光不由落向前方的人群，显然裴可晴说的好事，很可能跟这个有关。 “看见没？”果不其然，裴可晴指了指不远处的舞台，对这方然说道，“商家开业活动，只要上去表演才艺就有奖品拿！” “是吗？那你去呀！” 方然忍不住一乐，心里已经开始期待了起来。 他还真想看看，裴可晴会拿出什么‘才艺’。 “我不会啊！” “不会你凑什么热闹？” “我给你报了名？” “？？？” 听到裴可晴的话，原本还想吐槽的方然瞬间不想说话了。 不愧是你！ 这理直气壮的…… “喏，不是刚买的吉他吗？你上去给他们弹一曲。”把身上的吉他拿下来，裴可晴递给方然。 “你认真的？” “还能认假的不成？” “确定要我上去表演‘才艺’？” 方然把‘才艺’连个字的发音咬得很重，显然是在提醒裴可晴。 ‘才艺’，自己刚才可是在店里展示过的。 什么水平裴可晴应该心里清楚。 倒不是不会其他的，关键方然不想上去，所以故意藏拙。 “很简单的啊，刚才有个小朋友上去唱了首《两只老虎》，都成功拿到奖品了，你只要闭着眼睛把之前在店里弹的再展示一遍就好了。” “……” 说的轻松。 但听着就很不靠谱。 曾经被坑的那种感觉再次强烈的起来。 “不上去行不行？” “不行！” “为什么？” “他们说送两桶豆油！” “……” 第15章 晴天 两桶豆油…… 巨真实！ 裴可晴的回答让方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吐槽的欲望满满。 “咱不上去，豆油我给你买，别说是两桶，就算是十桶都行。” 兜里有钱，方然一点都不怂。 而且现场看热闹的人挺多的，方然有点抗拒。 “我就要不花钱的。” 裴可晴用力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能不花钱的，为什么要浪费钱去买？ 裴可晴觉得方然中奖以后就开始飘了。 一点都不知道节省。 “没什么好怕的，上去随便弹两下就可以下来了，实在不行的话，你也学之前的小朋友唱首两只老虎好了。” 神特么的两只老虎。 光是想想，方然都觉得毁三观。 幽怨的目光落在裴可晴身上。 “说的倒是轻松，你自己怎么不上？” “我没经验啊！不然用你？” 裴可晴不爽了起来，想要‘揍人’，可一想到接下来方然是‘主力’，只能放低姿态，吹捧道：“高一开学的时候你还代表新生在国旗下讲话，底下那么多人你都不怕，这点小场面算什么？” “你想想，底下这么多人，待会你一上去就是所有人的焦点，多么开心的一件事，期不期待？” “不期待啊！” 方然想都不想就摇头。 又不是小孩子，而且早就熟悉了裴可晴的套路，又怎么可能被她三言两语给忽悠了。 “你以为是焦点，其实人家把你当猴看信不信？” “一句话，上不上？不上我揍你，然后回去告诉苏姨你欺负我。” “……” 瞧瞧，这什么人啊！ 软的不行，直接就上硬的，倒打一耙还带恶人先告状的。 还当现在是小时候，动不动就用揍人和告状来威胁。 现实就是…… 方然妥协了。 实在是没办法，揍人这点倒不怕，主要怕告状。 不管真相如何，反正只要裴可晴告状，最后倒霉的肯定是方然自己。 方然都搞不清楚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除了豆油还有什么？” 既然准备要上，方然也开始关心活动的奖品了。 “大米、还有面粉……，不过我想要豆油，我家的油快用完了。” “行！” 就当为未来丈母娘家做点贡献了。 方然和裴可晴挤进了人群。 舞台上表演的依旧是个小朋友，节目是古诗朗诵。 说白了就是背诗，还算不上朗诵。 不过大家也不在意，主要图个热闹，而且有东西拿，连主办方也乐见其成。 举办这个活动，本身就是为了聚拢人气，给自己新开张的店打广告，才艺表演的水平高低并不是关键。 “好，感谢小朋友的诗朗诵，表演很精彩，大家为他鼓鼓掌，奖品请下台后由家长陪同找工作人员领取，今天……” 随着背诗的小朋友表演结束，主持人上台进行了总结，给出评价和鼓励，紧接着又是一番宣传。 “二十三号？” “二十三号在这里吗？” “来了来了……” 听到下方工作人员的喊声，裴可晴举着之前领的号码牌，带着方然挤了过来。 人实在是太多了。 “下个到你们了，准备一下。” 收回号码牌的同时，工作人员对着裴可晴和方然说道。 “……好的，接下来请下一位表演选手上场。” 很快，主持人做完宣传，方然在工作人员的提示下，带着自己的吉他走上舞台。 “看来这位选手是有备而来啊！” 看到方然带着一把吉他出现，主持人惊讶了一下，忍不住调侃，引来台下一阵善意的笑声。 调侃归调侃，主持人对方然却十分重视。 没办法，刚才上场的大部分是小孩子，真正有才艺的却没几个。 这样一直放水下去，今天的活动也没啥意思。 好不容易上来一个靠谱的，他自然要上心一点。 “不用问，光看你这阵势，我就猜到接下来表演的节目肯定是唱歌，是不是？”主持人主动引导话题。 “是的。” 手里拿着刚才工作人员给他的话筒，方然丝毫不怯场地回答道。 别看底下的人不少，还真吓不到方然。 比起前世经历过的那些，眼下只能算是小场面。 台下，看着和主持人对答如流的方然，裴可晴脸上不由多了一抹自豪。 果然没给她丢脸。 而另一边。 逛完街准备回家的颜欣然和班上关系好的几个女生一起从商场里出来。 “咦，那不是方然吗？” “在哪呢？” “那呢，这是要表演才艺吗？” “原来他还会弹吉他……” 听到议论，顺着闺蜜手指的方向，颜欣然也看到了舞台上的方然，心中一阵诧异。 本来是打算离开的，可看到方然在上面，而且似乎要表演才艺的样子，颜欣然的眼睛一亮，不由她和几个闺蜜走上前。 奈何看热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们几个女孩子压根挤不进去，只能在外围拼命踮脚。 “好了，闲聊结束，我看大家也等急了，现在请这位帅哥开始展示他的才艺！不知道帅哥要演唱什么歌曲？” “晴天。” “好的，一首晴天送给大家。” 舞台上。 一番闲聊后，主持人也不得不结束话题，再这样聊下去估计底下的观众该不耐烦了。 主持人退场。 方然坐上了刚才工作人员搬上来的一张椅子。 周董的《晴天》。 这个世界和记忆里的不太一样，好多歌曲方然又不会唱，总不能像裴可晴说的那样，真的表演一首两只老虎敷衍了事，所以刚才方然想了好久，才决定唱这首歌。 目光落在台下的裴可晴身上，方然轻轻拨动琴弦。 简单却又记忆深刻的旋律响起，悄然勾起了回忆的思绪，方然干净的嗓音不由多了几分伤感。 “故事里的小黄花 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童年的荡秋千 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residosi……” 随着歌声传出，原本闹哄哄的台下，忽然安静了几分。 吉他的旋律慢慢流出，方然的声音温柔又伤感，连周围路过的行人也不由放缓了脚步。 歌声还在继续。 歌词很美，带着浪漫，却也伤感。 让人怅然所失。 “还要多久 我才能在你身边 等到放晴的那天 …… 从前从前 有个人爱你很久 但偏偏 风渐渐 把距离吹得好远 ……” …… 台下，听着方然的声音和歌词，裴可晴渐渐失了神。 “是啊！” “我还能这样在他身边多久……” 第16章 钱和人我都要 恍惚间，裴可晴也变得怅然所失了起来。 方然唱的这一首歌，简直是唱到了她的心里面，让人有种掉泪的冲动。 她的心里藏了一个秘密。 在别人眼里，她和方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相处的方式如同‘兄弟’一般。 连裴可晴都曾经以为，她和方然会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关系一辈子。 直到有一天，裴可晴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了他。 虽然每天形影不离，无论何时都是无话不谈，但裴可晴依旧感觉离他很远。 裴可晴不是没想过表白。 但看到那些表白失败的人，最后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她怕了。 她怕表白失败，两人的关系会越来越远，再也回不到从前，最后变成陌路人。 渐渐地，就发现其实现在这种关系也挺好的。 然后就学会了把另外一份情感隐藏起来。 何为晴天？ 你若安好。 抱着这样的想法，裴可晴还是跟以前一样，每天同他打打闹闹，毫不掩饰地在方然面前展示最真实的自我。 一起写作业，听歌，吃冰棍，看大长腿…… 和方然在一起的时间里，裴可晴都快把自己当成一个男的了，但始终没有忘记潜藏在心底的那一份喜欢。 不过她很满足这样的状态。 直到听到这首歌，裴可晴又忍不住伤感和失落了。 是啊！ 像这样的日子，他们还能继续多久？ 任何一个故事都有结尾的一天，而她和方然也终究有分开的时候。 他会遇到别的女孩子，谈一场甜蜜的恋爱，办一场风光的婚礼，生一堆可爱的小孩子…… 而她，只能像一个外人默默看着。 裴可晴不是不知道这些。 而是她不敢想。 不愿意去想。 正如歌词里写的： “从前从前 有个人爱你很久 但偏偏 风渐渐 把距离吹得好远” 裴可晴只希望这一天，来的晚一点。 …… 台上。 歌曲已经进入了尾声。 伴随着最后一句歌词落下，台下纷纷响起了掌声，并且传来叫好的声音。 显然，方然刚才演唱的这一首《晴天》，已经征服了不少现场的听众。 “哇！他唱歌也太好听了？” “这真是方然吗？” “太帅了？学习好，长得帅，还会唱歌弹琴，我爱了。” “深藏不露啊！” 此时，颜欣然看向台上的眼眸神采奕奕，似乎没有留意到身旁几个闺蜜的兴奋。 听到方然唱歌，其实她也很震惊。 因为以前从来没听说过方然会唱歌，而且还唱得那么好听。 吉他也弹得很棒。 太有魅力了。 “喂，颜欣然？” “欣然，回魂了！” “别看了，人家都下台了。” “啊？！” 回过神的颜欣然感受到几个闺蜜玩味的目光，脸上一阵发烫。 “颜欣然，你是不是喜欢方然？” “才没有，别瞎说。” “刚才那副花痴样，骗谁呢？” “颜欣然你思春了呀！” “不过你好像没机会了，人家有女朋友了？” “好像是刚才跟他一起的女孩，也是咱们学校的，叫什么来着？裴……” “裴可晴！” “哦，对，裴可晴！” 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听着闺蜜的议论，颜欣然也看到了提着两桶油从人群里挤出来的方然和裴可晴。 不过她没有生气，而是没好气地瞪了她们一眼。 “别瞎说，他们只是朋友，单纯关系很好的那种……e，可以理解成咱们这样的，或者说——兄弟。” “是吗？” “绝对是，我专门打听过。” “咿～” …… …… 另一边。 一人提着一桶豆油的方然和裴可晴已经走在回家的路上了。 白嫖两桶豆油的裴可晴显得十分高兴。 方然也跟着开心。 只不过，裴可晴很快就皱起了眉头。 “方然，网上怎么没你刚才唱的那首晴天？” 听了方然刚才唱的那首歌，裴可晴很喜欢，所以想搜出原版听一下。 可是用手机搜了半天，裴可晴倒是搜出了好几首歌名叫《晴天》的，但没有一首是对的上的。 方然闻言，忍不住笑了。 她当然搜不到了。 因为这个世界根本没有。 “是不是因为这首歌的歌手不火？” 见方然没有回答，裴可晴便忍不住自己猜起了原因。 听了她的猜测，方然差点笑喷了。 周董不火？ 在原本的那个世界，简直火遍了大江南北，巨星般的存在。 更是无数人的青春。 只可惜在这里，却没了他的踪影。 “方然，你是从哪听的这首歌？” “忘了啊，很早以前听的，现在我也找不到了。” “可惜了，怎么好听的歌，居然不火。” “的确奇怪。” “不过能写出这么好听的歌，早晚会出名的。” “嗯！” 面对裴可晴的问题，方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搪塞过去。 尽管这里没有周董的存在，方然也不好意思在裴可晴面前说出自己就是这首歌的创作者这句话。 倒也不需要用冒名这种虚伪的方式来增加自己的光环。 回到小区。 两人各自提着一桶‘战利品’回家了。 “你这什么情况？” 刚回到家，苏静看到身后背着一个黑色大包，手里还提着一桶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方然，忍不住吐槽道：“前几天家里刚买的油，你咋又带一桶回来？” “参加活动的赠品。” 想起裴可晴当时喜滋滋领油的表情，方然就有点想笑。 “那后面是什么？”苏静又指了指他身后的黑色吉他包。 “新买的吉他。” 方然老老实实回答。 “你哪来的钱？” 苏静愣了一下。 一把吉他，即便是便宜的，也要小几百？ “裴可晴送的，她不是中奖了嘛！” 明面上中奖的是裴可晴，而不是自己，方然只有这样解释，才不会引起怀疑。 “你也好意思？” 苏静笑骂一声，随即问道：“多少钱？” “两百多。” “多多少？” “接近三百。” 方然又撒了个谎，苏静听了这个价格也没说什么。 两三百块虽然也不便宜，但还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 刚才方然要把真实价格说出来…… 他完了。 “对了，还买了这个。” 方然从口袋拿出了下午在商场买的诺基亚5300。 索性就一次性交代了。 省得接下来用个手机还要遮遮掩掩的。 “还是小晴出的钱？” “您猜得真准！” “您还真好意思！” 老阴阳了。 看到裴可晴不止给方然买了吉他，还送了手机，苏静的脸色有了些变化。 这加起来起码得四位数了。 关键让人家女孩子出钱买东西，自家儿子还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自己都替他脸红！ “不要白不要。” 方然小声嘀咕了一句。 即便这些钱真是裴可晴的，用未来老婆的钱买点东西，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瞧瞧，瞧瞧你教的好儿子。” 本来还好，方然这一嘀咕，就像油里面进了一滴水，直接让苏静的情绪暴走，刚好这时方向国听到动静从书房里出来，怒火就发到了他身上。 完全状况外的方向国显得十分无辜，幽怨地看向自家儿子。 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小子又做了什么惹自家妻子不高兴的事了？ 害得他被殃及池鱼。 “不管中了多大的奖，那也是人家小晴的，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没听你张姨说，那些钱是要留着给小晴将来做嫁妆的？” 苏静还真有点生气，主要怕方然没分寸，可着裴可晴那笔钱瞎霍霍。 关系再好，那也是人家的。 而且还是裴可晴将来的嫁妆，能一样吗？ “这有什么，大不了我把她给娶了呗！”方然故意说道。 “我还不知道你？你那是图人家的钱！” 苏静嫌弃地递了一个白眼球过来，方然小的时候，这句话她可没少听。 “错，钱和人我都要！” “……” 第17章 加油，方然是我的！ 就在方然和苏静斗嘴的时候，裴可晴也回到了家。 “好家伙，我刚才还念叨着家里的油快用完了。”看到裴可晴提着一桶油进门，张红不由乐了。 张红有点惊异。 像米盐油面这些基本都是她一手操办的，女儿虽然经常被自己拉来当‘苦力’，但却没看到过她主动往家里带东西的情况。 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怎么想起来买这个了？”张红忍不住问道。 此时她的目光落在裴可晴的身上，有种女儿长大了的感触。 虽然只是一桶油，但这个情况显然意味着，女儿开始主动关心家里的情况了。 “不是买的。” “千万别告诉我是抢的，不然落到你爸手里，刚好给他添政绩。” “想什么呢？这是方然唱歌赚回来的。” 提着豆油，裴可晴的表情有些得意，像是小朋友得了奖跟父母炫耀一般。 “唱歌？” “你看，我都录下来了。” 裴可晴拿出手机，找到之前在台下录的一小段视频。 很快，方然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手机的像素虽然不算高，但由于当时的距离不远，录制的还算清晰，至少可以看清楚里面唱歌的那个人就是方然。 没有细究手机的问题，张红看着屏幕里抱着吉他自弹自唱的方然，直接刷新了自己的认知。 “小然还会唱歌？” 张红表示很不可思议。 毕竟从小到大就看着方然长大，张红对他太了解了，也没发现有这么一个才艺。 “这家伙不止会唱歌，还会弹琴。” 裴可晴不由想到了下午在琴行时，方然试琴时的表现，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明明那么会弹琴，却还故意糊弄她。 如果不是有后边的活动，裴可晴都不知道方然能藏多久。 太可恶了。 “小然真优秀！” 看完视频，张红脸上露出了满是欣慰的笑容。 “妈，你偏心！” 听到张红当着自己的面夸方然，裴可晴不乐意了。 从小到大，裴可晴都没少听张红他们夸奖方然，每次都让自己向他学习。 明明她才是那个亲生的。 自己有那么差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当年两家抱错孩子了呢！ “妈是在说实话，小然的确优秀。”张红无奈道。 “你女儿也不差好吗？” 裴可晴吃醋了。 就感觉妈妈的爱被方然分走了一半。 “想听实话？” “不想听。” 裴可晴捂住了耳朵。 不用听她都知道张红接下来要说什么。 无非就是方然模样好，学习好，人品好，性格好，孝顺，听话…… 反正都是方然的好话。 “那你说说，你自己有哪点比他强的？”见自家女儿自欺欺人的样子，张红有点无语。 “我…我比他能打！” “未必？说不定是人家小然故意让你的。” “我……” 裴可晴气呼呼瞪着张红，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晴，小然那么优秀，你也要努力一点。” 看着裴可晴有点生气的样子，张红忽然叹了口气。 “他再怎么优秀，不还得乖乖听我话？”裴可晴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却是理直气壮地反击道。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如果你想要走进他的心里，就一定要努力和他对等，不然就算以后在一起，如果被他拉开距离，将来可能会很累的。” “妈你说什么呀？谁要跟他在一起了。” “难道不是？” “不跟你说了，待会吃饭叫我。” 看着落荒而逃跑回房间的裴可晴，张红失笑地摇了摇头。 以前没在意，可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作为过来人的张红，自然发现了自家女儿喜欢方然的一些苗头。 于是就有了上面那一番对话。 其实她倒希望这两个人可以走到一起，就是不知道方然是怎么想的。 无奈地叹了口气，张红提起豆油走进了厨房。 房间里。 一头扎进被子的裴可晴有种要缺氧的感觉，脸颊一阵阵发烫。 尤其想到刚才自己妈妈说的那些话，一股莫名的羞耻感从心底涌上来，并且愈发强烈。 拿起手机看了看，裴可晴掀开被子，来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视线落在桌面上那几本五三上，裴可晴的俏脸红了。 看着书上方然标注出来的那些重点，裴可晴心里不断地挣扎，最终一只小手狠狠的握拳，给自己下定了决心。 “加油，方小然是我的！” …… 夜幕渐深。 吃完晚饭的方然回到了房间。 打开电脑，方然拿起了下午刚买的吉他，弹起了《晴天》这首曲子。 弹了一遍后，便试着在电脑的文档上记下点什么，这样反复好几次弹弹改改，方然看着逐渐还原出来的曲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方然上辈子不是专业搞音乐的，但因为裴可晴的缘故，对这一领域有过不少的接触，多少懂一些乐理知识。 要让方然自己写出一首经典的曲子并不现实，但如果是把曾经听过的旋律还原出来，其实还是能够做到的。 尤其是在记忆力得到强化的情况下。 做完这些，方然又写下了歌词。 紧接着打开浏览器，登陆华夏音乐协会的官网页面，开始注册账号。 而后，方然花了五十块钱在这上面把《晴天》的词曲版权进行了注册，接下来等审核通过。 这件事是方然下午就准备做的。 既然把《晴天》搬运到了这个世界，为了避免以后出现纠纷，自然要提前把版权注册下来。 说白了，其实就是为了利益。 这首歌的词曲原作者并不是方然，然而词曲只有自己知道，某种意义上他就是这个世界的唯一受益人。 注册版权需要身份证信息，方然也没办法凭空变一个这世界不存在的出来，不过登记注册的时候，创作人那一栏没有用他自己的名字，而是取了个笔名。 盛华！ 寓意着前世繁荣兴盛的华娱时代！ 既然搬运了第一次，那么接下来说不定还有第二第三，这算是方然的一点敬意，同时也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些。 反正肯定是不会白白浪费这些资源，供起来不用的。 谁让他不要脸呢？ 又不是什么大善人。 良心痛一下就好，银子还是要赚的…… 第18章 新的赚钱路子 本来方然也没打算通过这些来赚钱的。 主要是没往这方面想。 大意了。 下午的活动给了他启发。 之前是真傻，手里握着大宝藏却不知道使用。 人生难得重来一次，除了弥补遗憾之外，方然自然也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些属于自己的印记。 这个世界和自己记忆里的很相似，可以说除了文娱外，基本一模一样。 自然而然，方然知晓未来十年以上的风口，掌握着无数让人眼红到发狂的商机。 然而想要抓住商机，在风口上站稳脚跟，并不是那么简单。 有准入门槛的。 拥有足够的资金是第一步。 目前这四十万…哦，已经不够四十万了，不过这不是重点。 买彩票是不可能的了，而像刮刮卡这种挖金的机会，方然也已经用掉了。 唯一记得的就只有这次。 第一桶金其实已经不少，可对方然来说，虽然解决了最紧要的问题，但依旧杯水车薪。 方然接下来瞄准的是股市。 08年遭遇经济危机，股市大崩盘，国内一片哀鸿遍野。 然而不破不立，危机过后，新的机遇再次来临。 去年十月底，新一波的牛市开启。 而这一波牛市，将会持续到今年的下半年。 记忆中的一些牛股开始浮现在脑海。 苏常柴a，这支股票的股价从08年11月到09年11月由最低价148元涨到了1796元，历时十二个月，涨幅高达1114倍。 中恒集团，从08年10月份的272元涨到09年12月初的2924元，涨幅975倍。 中天城投，从…… …… 方然上辈子研究过这些，虽然不能记下全部的情况，但一些牛股和关键节点，还是清楚的。 尽管现在已经是09年上半年，但凭着方然的这些记忆，只要不贪心，搭上这趟车吃点肉，还是来得及的。 不过方然目前存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资金不足。 四十万，看起来好像很多，但扔进股市连一点水花都激不起来。 也就意味着方然现在需要疯狂搞钱。 写歌是一条出路。 毕竟这个世界的文娱和记忆中的截然不同。 拥有原本世界的文娱记忆，方然自己不缺好歌，但怎么卖出去，并且卖出一个好的价格，却是个难题。 方然开始浏览起了华夏音乐协会的官网。 根据方然刚才的了解，华夏音乐协会是一个官方性质的机构，在娱乐圈和歌坛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不仅掌握着制定规则和歌手评级的权力，更是为原创者提供版权保护，并且包括解决业内纠纷等职权。 除了版权注册审核外，旗下官网是国内音乐公司、歌手和词曲创作人等业内人士交流的论坛，同时也是国内音乐版权交易的最大平台。 那些有名气、已成名的词曲创作人虽然已经不再需要依赖这个平台，不过还是经常在上面交流心得，而新人作词作曲人，则可以通过这个渠道，把自己的词曲卖出去。 有着官方做担保，自然不需要担心交易出现问题。 点进版权交易的版块，方然浏览了起来。 只是很快就失望了。 其实也正常，毕竟会在这里收歌的，基本都是一些没有什么名气或者是音乐公司里不受重视的小歌手，自然给不出什么好的价格。 一首歌两三万，甚至几千，方然还真看不上。 不是方然眼高手低，而是他手里有的，都是前世经典的歌曲，总不能当成大白菜来卖？ 就算再缺钱，他也不能这样瞎搞。 只可惜能给出大价钱的，大多是已成名或者音乐公司重视的歌手，只是这些人基本有专门的词曲创作者为他们写歌作词，犯不上跑到这里来。 当然，那些成名歌手和音乐公司的人没事也会跑到这里来淘淘歌，偶尔还真能收到几首质量不错的作品。 不过既然是淘，即便价格高一点，也高不到哪里去。 慢慢地，方然在一些帖子里留意到了个情况。 有一个人时不时被提到过。 天后江澜！ 这个名字对方然来说自然是陌生的。 显然不是上辈子熟悉的歌手。 但天后两个字，不可谓不重。 尤其方然发现，这个世界的歌手评级，似乎极为严格。 对方最近在收歌，而且是重金。 方然搜了一下，很快就有了相关信息出来。 江澜，巨人音乐旗下的签约歌手，去年通过华夏音乐协会的评级，正式晋升超一线，成为乐坛新晋天后。 为了坐稳这个天后，江澜和其所属公司巨人音乐筹备了大半年，准备在今年发布新专辑，结果遭遇了业内其他几大音乐公司的联手打压，原本合作的金牌词曲创作人直接付违约金跑路了。 几大公司显然达成了联盟，并且和业内顶尖的几大词曲大师通了气，铁了心要打压，江澜和巨人音乐显然陷入了困境。 同样作为国内几大音乐公司之一，巨人音乐能发展起来也不是吃素的，期间倒也联系了一些名气不错的词曲创作人，可惜创作出来的作品江澜并不满意。 也许是遇到了对手的狙击，江澜更是铁了心要把这第一张专辑给做好，所以哪怕投入再多，也宁缺毋滥。 于是，江澜和公司商量了之后，就直接在网上发起了词曲征集的活动，奖金为一百万。 这个价格，其实已经达到业内的天花板。 即便是业内成名已久的顶级创作人，也不是每首歌都能拿到这个价格的。 民间卧虎藏龙，江澜还就不信了，就写不出一首符合她心中标准的歌曲。 一时间，业内震动。 百万重金征集词曲，噱头满满。 除了那几个已经确定不会出手的大师级人物以及几大公司内部的，业内不管有没有名气的，只要会写词谱曲，都踊跃进行尝试。 一首歌一百万，谁不心动？ 甚至有不少对音乐一窍不同的网友，也搞了点‘创作’，纷纷发到了征集邮箱里。 一首首词曲犹如雪花一般疯狂向江澜和巨人音乐涌来。 两个月过去，这个活动还在继续。 热度却已经慢慢降了下来。 原本对此抱有很大期待的江澜，信心则大受打击。 了解完情况，方然忍不住兴奋。 机会这不是来了吗？ 第19章 碰瓷 “小然，你先吃着，我去叫一下，估计她这会儿还没起呢！” 周一早上，方然从家里过来的时候，张红已经把早饭给准备得差不多了。 两家轮流着，这周轮到她给方然和裴可晴两个人准备早餐。 “不着急的，张姨，让她多睡会！” 接过张红盛好并递过来的红枣营养粥，方然笑呵呵地说道。 别说是裴可晴了，就算是他，只要是在自己家，他也忍不住想赖会床。 “待会该迟到了，这丫头…，估计是昨天学习太晚了。” 看着张红走向裴可晴的房间，方然的表情不由多了几分古怪。 熬夜学习？ 这不科学！ 换成别人他或许会相信，但裴可晴…… 学习简直是她的天敌！ “还这么早，妈，你就不能让我多躺会吗？” “都几点了还早？太阳快晒屁股了……” 很快，坐在餐厅喝着粥的方然便听到了卧室里传来的动静，随后就看到穿着睡衣的裴可晴被张红从房间里赶了出来。 “快去刷牙，学学人家小然，一大早就过来了。” “哦！” 看着似曾相识的一幕，方然美滋滋地从小蒸笼里夹了个虾饺放进嘴里，无比的惬意。 舒服！ 把裴可晴从床上撵起来，张红跟方然说了声，然后回房间了。 距离她上班的时间还有点早，每次给方然和裴可晴准备好早餐，张红通常会回去补个觉。 不一会儿，洗漱完的裴可晴坐在了方然对面，依旧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眼睛都睁不开了。 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裴可晴，视线不然停留在胸前的睡衣小象上，方然表情忽然一怔。 大意了！ 以前居然没留意到，原来她现在就已经小有规模了。 真不错！ 方然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什么看？” 揉了揉眼睛，还有点起床气的裴可晴扫了方然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听说你昨晚学习了？”不动声色地挪开了目光，方然正色道。 “瞎说！” 裴可晴恢复了几分精神，直接否认，并且心虚地警告道：“你要敢污蔑我，我跟你拼命。” 她可是个学渣，怎么可能一个人学习到半夜？ “张姨说的。” “她说就信啊？她还说母猪会上树呢！”裴可晴撇了一个大白眼过来。 “那你的黑眼圈是怎么回事？” 方然一乐。 裴可晴瞪了方然一眼，气呼呼的，不说话了。 她昨晚失眠不行啊？ 烦人！ 不理方然，裴可晴给自己盛了碗粥，也开始吃早餐。 两个人吃完饭，简单收拾了下，等裴可晴回房间换了身衣服，便一起出门上学。 路上。 裴可晴看着走在身前的方然，想着他刚才对自己的‘调戏’，心里就一阵来气。 目光停留在某个位置，裴可晴嘴角忽然升起一抹坏笑。 小心翼翼拉近一点距离，两人只有半步之遥，裴可晴的注意力落在了方然的鞋后跟上，并且认真观察着他走路的规律。 下一刻，等方然前脚落地，准备抬起另一只脚的时候，裴可晴迅速一脚踩了上去。 快！准！狠！ 看着某人被踩掉的鞋，裴可晴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咦？你走路咋还掉鞋呢？” 见方然停下转身疑惑地看着自己，裴可晴连忙换上一副嫌弃的模样，直接先发制人。 原本还想吐槽的方然瞬间说不出话了。 本来没有多想，可看到裴可晴做作的举动和微微向上的嘴角，立马让方然意识到这并非一场意外。 刚才他还好奇后面怎么没动静，安静得不像裴可晴，敢情在这等着他呢！ 默默穿好鞋，方然继续往前走。 只是刚走出没几步，他的鞋又被踩掉了。 方然停下来，转过身，静静看着裴可晴。 “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 方然无声的凝视显然给了她不少压迫感，不过裴可晴还是硬着头皮装出无辜的样子。 又一次。 “哎，方小然，你怎么回事？能不能穿好你的鞋了？老是碰我瓷！” 无语的眼神还没递出去，裴可晴的恶人先告状就来了。 幼稚鬼！ 默默叹息了一声。 穿好鞋的方然继续往前走。 连着看到方然吃瘪，却又拿自己没办法，身后的裴可晴简直乐坏了。 尝到甜头的裴可晴准备乘胜追击。 然而就在她又一次故技重施的时候，刚迈出前脚的方然又忽然把脚步收了回来，毫无准备的裴可晴直接就撞了上去。 慌张之余，一下子从后面把方然给抱住。 裴可晴傻了！ 大脑陡然一片空白。 刚刚发生了什么？ “舒服吗？” “舒——” 一种很让人安心的感觉刚从心里面升起，下意思开口的裴可晴立马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松开了被自己抱住的方然。 “你……” 红着脸往后退了两步，指着方然，裴可晴忽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貌似刚刚占人家便宜的那个人，是她！ 方然回头看着她，不经意间对上她的目光，但下一秒，裴可晴又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一看裴可晴紧张的样子，方然心中暗乐。 不过没说话。 仿若无事发生一般。 看着方然再次迈动步伐，原本心里紧绷着一根弦的裴可晴，终于松了口气。 刚才尴尬死了。 幸好方然识相，不然非打得他满头包不可。 强行挽尊的裴可晴觉得自己又行了。 只是经过刚刚这么一个小插曲，裴可晴已经不敢继续恶作剧了，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低着头，裴可晴轻轻抿唇，脑海中却是不断重现刚才那一幕的画面。 想到自己从后面抱住方然那一刹那的感觉，裴可晴的脸上瞬间红云遍布。 要死啊！ 心中无限羞涩，却又忍不住升起一丝欢喜。 落后半个身位，裴可晴抬头看了眼身前的方然，又迅速低头。 乖巧娇羞的模样，和刚才判若两人。 “裴……” 蓦然，走在前面的方然停下脚步，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裴可晴迷迷糊糊撞了上去。 感受身后传来的柔软，方然心下一荡，正准备说些什么，只觉腰间一疼。 “艹！” 第20章 买股票 “你再骂！” “……” 被掐住了腰间软肉的方然一阵色变。 没想到裴可晴年纪轻轻，就已经学会了如此猛烈的招式。 方然承认，上一次是他故意的，不过这次确实无心，分明就是裴可晴自己走路不小心撞上来了，他心里也委屈。 自己都还没说她占自己便宜，结果裴可晴就直接反客为主了。 造孽啊！ 揉着刚才被掐到的地方，方然看着留给他一个高傲后脑勺的裴可晴，心中微微苦涩。 未来媳妇如此彪悍，还能不能要了？ “方然，早啊！” “早。” 来到校门口，刚好碰到了熟人，方然礼貌的作了回应。 目送颜欣然离开，想起她刚刚欲言又止和满眼幽怨的神态，方然就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自己哪里招惹到她了吗？ 心里面正疑惑着，腰间再次一疼。 “我……” “哼！” 看着甩给自己一个脸色，并且扬长而去的裴可晴，方然懵了一下。 吃醋了？ 后知后觉的方然摇头笑了声。 来到教室。 教室里似乎很热闹。 一些同学手里正那这块小蛋糕，开心地吃着。 而被众人围在中心的颜欣然，正把自己专门从家里带来的蛋糕分给他们。 “方然，请你吃蛋糕。” 方然一走进来，正和同学们分享蛋糕的颜欣然，立马拿了块蛋糕走过来。 “谢谢！” 接过蛋糕，留意到颜欣然看自己的小眼神，方然有点无奈。 他不是猜不到颜欣然的想法，只是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想招惹她。 不娶何撩？ 方然并没有一个做渣男和海王的志向。 上周五她邀请自己参加她生日会的时候，方然其实已经给出了拒绝的暗示，可惜没啥效果。 头疼。 总不能没头没脑地上去跟人家说我不喜欢你？ 无奈地摇摇头。 也许是自己自作多情呢？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方然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他准备把记忆中的那些歌给写出来，这些将是他以后换钱的金鸡蛋。 反正高中的内容他基本都会了，闲着也是闲着，刚好把在学校的时间给利用起来。 “月牙湾？” “方然你还会写诗呢？” 正写着歌词，秦浩这家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差点吓了方然一跳。 “爱情像一本游记，我会找寻它的密语，看月牙湾下的泪光……” 照着方然刚写下的歌词，秦浩摇头晃脑地念叨了几句，颇有几分文学气质地点评道：“不错！真不错！” 方然没理他。 也懒得解释他写的是歌词。 “哎？我桌上怎么有份蛋糕？” “颜欣然送的。” “太客气了，都是同学。” 听了方然的解释，秦浩开心地拿起了蛋糕，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 嘴上说着太客气了，手上的动作可一点都不慢。 平淡的早读结束，上午两节课后是每周一次的升旗仪式。 升旗仪式结束后，方然主动找上了班主任罗永田。 班主任罗永田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人倒不胖，有点秃头，性格却很好。 “你要借电脑？” 一听方然要找自己借办公室的电脑查资料，罗永田看了看时间，不由皱眉。 距离上课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 不过想到下节是自己的课，看了看平时让自己在其他老师面前长脸的方然，最终还是松口：“时间不多了，动作快点，尽量别耽误上课。” “谢谢罗老师。” 看着方然小跑着离开，罗永田不由投去了欣慰的目光。 得到允许的方然一路来到了教师办公室。 老师的办公室是公用的，不过有各自的办公桌，方然到的时候，大部分老师已经去上课了，不过还有几个没走的。 打了声招呼，方然直接来到了罗永田平时办公的位置。 电脑没关。 旁边的位置没人，方然打开浏览器，搜索并下载一个炒股软件。 其实方然并不是来查什么资料的，他的目的是买股票。 没办法，毕竟股票开放交易的时间，基本和学校安排的课程重叠，除了请假去外面，也只有通过这种方式，他才能接触到股票。 在电脑上安装好软件，方然登陆了自己的证券账号。 他这个年龄已经符合开通的条件了，只不过有一些限制，却不是没有操作空间，上周五他特地请了半天假把这些给提前弄好。 中奖的钱已经到手。 今天周一，又到了股市开放交易的时间，方然自然不能再拖延下去。 说实话，这一次的牛市已经过去一半，这个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入场的时间。 今年暴涨的一些牛股，在去年底和今年初已经涨过一波，现在入手不是自然不会亏，但已经很难达到最高收益。 这几天方然一直在研究，并且盯上了他的第一个目标。 高岭民爆！ 今年民爆产品市场逐渐复苏，炸药销量与去年同比有所增长，产品出厂基准价上调，原材料价格却比去年下降，光凭这几点就是其股价的保证。 按照记忆中的历史轨迹，这只股票在接下来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将接连迎来好几个涨停板，不到一个月的时候，股价直接翻一番。 收益自然没十倍八倍那么夸张，但胜在周期短，显然是目前的最佳选择之一。 方然看了一下，南岭民爆的开盘价是1134，和记忆中的相差不大。 现在是1139，略微上涨了一点，不过方然也没在意，直接把银行卡里的钱全部转进去，一口气全买了岭南民爆这只股票。 三十九万多一些，不到四十万。 不过这些已经是方然现在全部的身家了。 兴奋是有，但还有一点紧张和担心。 毕竟这个世界和记忆中的有所偏差，尽管大部分相同，但万一出了变故，那他好不容易才淘来的第一桶金，可能就要血本无归了。 退出证券账号，方然并没有把这个软件卸载，而是把桌面上的软件图标隐藏起来，说不定下次还要用到。 抬头看向窗外的蓝天，方然的心情也跟着晴朗了起来。 第21章 江澜 买完股票，方然并没有急着离开。 在电脑上打开华夏音乐协会的官网，方然登录账号，查看这两天上传申请注册的歌曲版权进度。 不出意外，还在审核中。 尽管想尽快把歌卖出去换钱投入股市，但在版权注册下来之前，方然并没有急着把准备好的词曲发给巨人音乐。 防人之心不可无。 万一对方收到自己的投稿，发现词曲的版权尚未通过注册，进行恶意抢注。 那方然即便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也会陷入版权纠纷。 自己目前羽翼未丰，跟已是国内音乐巨头之一的巨人音乐相争，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实属不智。 方然觉得还是有必要防一手的。 退出账号，方然关掉页面，然后离开了这里。 等方然来到教室外面的时候，距离上课已经过去快十分钟了。 班主任罗永田正在上课，方然没有走前门，而是偷偷从后门溜了进去。 正讲着课的罗永田自然注意到了，不过他只是看了方然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上课前方然已经提前跟他申请过了，他也知道方然刚才去干什么，两人心照不宣。 留意到这个情况的学生，不由向方然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如果换一个人，肯定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赤果果的纵容啊！ 身边的秦浩倒是早已习惯，只不过有点好奇。 “方然，你刚才去哪了？” 升旗仪式结束后，方然直接就跑没影了，结果过了这么久才回来，很难让人不八卦。 这种情况以前可没发生在方然身上过。 “肚子疼。” “掉厕所了？” “……” 面对方然的死亡凝视，秦浩赶紧闭嘴。 上午后两节课结束，满脑子都是音符的方然放下笔，缓缓松了口气。 歌词并不难记，但在没有乐器辅助的情况下，想要把曲谱完整地还原出来，并不是那么轻松。 方然前世到底不是专业学音乐的，多少还是有点吃力。 有时间还是应该买一些音乐方面的教材来看看，丰富一下自己的乐理知识。 “走，吃饭去。” 教室里的同学已经陆续走出教室，秦浩也提醒道。 收好笔记本，方然起身。 带上等在外面的裴可晴，三个人一起走出学校，来到上次那家小吃馆。 等待上餐的时间，三人不约而同拿出了手机。 “哎？你们什么时候买的手机？” 看到方然和裴可晴同时拿出来的手机，秦浩惊讶了。 “就前两天。” “不够意思了啊，有手机了都不说一声，给我瞧瞧。”从方然这里拿走手机，秦浩又往裴可晴那边瞄了一眼，忍不住调侃，“嚯，你们这还是情侣款？” “再瞎说揍你！” 裴可晴闻言脸一红，连忙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见裴可晴欲盖弥彰的举动，方然没吭声，却是暗乐。 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三人互存了号码，忽然想起什么的秦浩说道：“对了，我昨晚发现了一首很好听的歌，给你们分享下。” 很快，秦浩找出了昨晚保存下来的那个视频，点击播放，递到方然和裴可晴面前。 随着手机里传来旋律和歌声，方然和裴可晴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古怪。 秦浩给他们放的，不就是周六下午方然在活动上唱歌的视频吗？ 视频有点模糊，从画面来看，拍摄者的距离应该有点远，看不清唱歌那人具体的长相，不过裴可晴可以百分百确定，那个人就是方然。 当时她也在现场呢！ “你们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抱着分享的心情给方然和裴可晴看这个视频，结果期待中的情况没出现，秦浩很郁闷。 “你从哪找到的这视频？”方然不答反问。 “学校论坛啊，那个帖子可火了，底下好多人点赞。” 学校论坛？ 哦，那没事了。 也不知道谁拍了视频，并且放到上面去，方然却没有放在心上。 淮城一中的学生数量不少，可真正关注论坛的却没几个，就算在上面散布来开，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再说了，视频拍得那么糊，谁能知道里面唱歌的那个人是他？ 不说别人，秦浩这家伙都没认出来。 “到底怎么样？很好听对不对？” 等了半天，方然和裴可晴都没有给个反馈，让秦浩有点心急。 虽然这个视频有不少杂音，现场也有些吵闹，但里面传来的旋律和歌声，却很打动他。 秦浩迫切希望自己喜欢的东西，也能得到方然和裴可晴的认可。 “很好听！” “对，我也觉得好听。” “不光好听，这人还长得贼帅。” “是吗？方然你咋看出来的？” 盯着相当糊的视频看了半天，秦浩反倒迷糊了。 说歌好听，秦浩一点都反对。 可这…… “不信问你晴姐。”方然冲着裴可晴挑了挑眉。 “晴姐？” “……” -------- ---- 魔都。 新晋天后江澜的别墅里。 打完电话的经纪人季舒云从楼上走下来。 “阿澜，快看下你邮箱，陈总从曲子阳那收了首歌，已经发过来了。” “曲子阳？” 正满脸愁云看向窗外的江澜听到这个名字，忽然来了几分精神。 曲子阳是这几年歌坛兴起的创作型歌手，每每从他手里出来的歌都颇受好评，质量不俗。 只不过这人性格比较高傲，圈内的朋友不多，也从不轻易给别人写歌。 能从他手里拿到歌，估计费了不少功夫。 带着期许的心情，江澜打开电脑，进入了邮箱，果然看到了那一封邮件。 点开，看着里面的歌词的曲谱，江澜的神情十分认真。 不一会儿，江澜便拿过放在一旁的吉他，坐在电脑前，参照着上面的词曲弹唱了起来。 十来分钟后，旋律和歌声停歇。 “怎么样？” 见江澜放下吉他，季舒云连忙问道。 江澜摇了摇头。 “还是不行？” 季舒云愣了。 看江澜这样子，也知道她多半对这首歌不满意了。 “词曲的质量都不错，收进专辑没问题，但要做主打歌，还差了点。”江澜叹气。 她现在缺的就是一份够分量的主打歌。 本来已经有了，奈何合作的金牌创作人突然毁约，那首歌流入到了对手公司那边。 “活动那边怎么样？有没有收到什么新歌？”季舒云突然问道。 就在上星期，江澜专门从公司那里把歌曲征集活动的投稿邮箱要了过来，亲自做筛选。 尽管希望不大，但季舒云还是盼着幸运来临。 江澜摇了摇头。 活动刚开始的时候，投稿的人很多，倒也出现过几首质量不错的，可依然达不到她的要求，随着两个月过去，每天收到的稿件豆越来越少了。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唉…” 第22章 克制 [恭喜，您的作品《晴天》词曲版权已通过审核，将收录进华夏音乐版权库，希望您能再接再厉，创作出更高质量的作品。] [恭喜，您的作品《独角戏》词曲版权已通过审核，将收录进华夏音乐版权库，希望您能再接再厉，创作出更高质量的作品。] [恭喜，您的作品《如果云知道》……] …… 晚上。 方然吃完饭回到房间，打开电脑，习惯性登录华夏音乐协会官网，却发现后台多了好几条系统消息。 居然通过了？ 方然有点意外，本来还以为得多等两天，没想到效率这么高。 心里一下就兴奋了起来。 找到了巨人音乐公司的那个活动邮箱，方然本来打算把之前准备好的词曲给发过去，但犹豫了一下，反倒是拿起了前几天买回来的那把吉他。 方然决定录个小样。 这样效果也会直观一些。 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方然酝酿了下情感，轻轻拨动琴弦。 “是谁导演这场戏 在这孤单角色里 对白总是自言自语 ……” 客厅中。 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吉他旋律和歌声，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方向国和苏静不由四目相对，同时陷入了沉默。 “你儿子什么时候学的吉他？” “也是你儿子…” “废话，问你问题呢！”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在学校偷偷学的！” 夫妻俩再次沉默。 前两天看自家儿子背回一把吉他，还以为突然想要学乐器，可他们却发现，方然似乎早就会了。 以前从来没见过方然接触过乐器的方向国和苏静大为惊奇。 今天又听见他在房间里弹起吉他，并且唱起了歌，也忍不住纳闷。 最近几天是怎么了？ “自始至终全是你 让我投入太彻底 故事如果注定悲剧 何苦给我美丽……” 歌声再次从房间里传来，方向国和苏静对视一眼，两人脸上皆是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尽管不知道方然唱的这首是什么歌，但从歌词和他的声音，方向国和苏静都能感受到痛苦和悲伤的情绪，心里忍不住产生了猜测。 “失恋了这是？” “有可能…” “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不知道…” “你就不能说点有用的？” “……” 狠狠瞪了眼一问三不知的丈夫，指责的话还没出口，自己也自责了起来。 “作为父母，对他的关心还是太少了。” 闻言，方向国露出了愧疚的表情，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有一说一，作为父母的方向国和苏静，确实很少关注自家儿子在学校的情况。 一方面，因为方然是个男孩子，所以他们从小就是半放养的教育方针，如果不是有必要，不会过多的去干涉。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方然一直以来都很懂事，学习好又听话，也很少在外面惹事，几乎都不用他们怎么操心，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要不打电话问问班主任？” “不妥……” “小晴呢？她或许知道一些情况。” “走！” “现在？太着急了？” “赶紧的。” 关掉电视，两人悄悄出了门。 来到裴可晴家的时候，裴伟国和张红夫妻俩正在包虾饺。 “呦，包饺子呢？” “之前的快吃完了，再准备点放冰箱，早上起来也省时间。” “我家方然有福了。” “嗨，说的什么话…” 短暂的寒暄结束，苏静直接暴露了此行的目的，问道：“小晴呢？” “房间做作业，我去叫她出来？” 两家人实在太熟了，听苏静刚才的询问，张红就知道他们过来可能是找自己女儿有事，所以直接说道。 “别了，让她学习好了。” 苏静和方向国确实是专门过来找裴可晴问情况的，但听说她在学习，一下子就改了主意。 并不想因为自己儿子的事打扰裴可晴学习。 “有什么的，说不定那丫头在房间里偷懒呢！” 擦了擦手，张红直接走到自家女儿的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我学习呢！” 房间里传来一道声音。 “出来下，你苏姨他们来了。” “哦！” 很快，被打断学习的裴可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苏姨，方叔。” “哎。” “小晴乖。” “有什么事，说！”看着三人打招呼，张红忍不住揭穿，“早就看出来你俩有事。” “也没什么……就是……”尽管两家人已经很熟了，可关系到自家儿子的隐私，苏静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想问问小晴，方然最近是不是在学校谈恋爱了？” “哈？” 裴可晴愣了。 谈恋爱？ 方然？ 不只是裴可晴，连张红和裴伟国也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没开玩笑？” “怎么突然问这个？” 听到苏静的话，张红和裴伟国两口子微微错愕，也认真了起来。 “这几天方然的举动有点怪，而且今天一吃完饭，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人伤心痛苦地唱起了歌，听起来很难受的感觉。” “……” “……” “……” “所以，他最近是不是失恋了？” “没有？” 想了半天，裴可晴最终还是疑惑地摇了摇头。 这段时间自己基本都和方然在一起，如果真有这方面的情况，她不可能不知道。 而且有秦浩这个大嘴巴在，方然相瞒也瞒不住。 只是裴可晴想不通，方然为什么把自己关起来在房间里唱歌，而且听起来还是受了情伤的样子。 “真没有？” “可晴，说实话。” 因为方然和裴可晴的关系实在是太好了，不排除替对方打掩护的情况，所以张红和裴卫国不得不提醒一句。 “真没有。” 裴可晴心里郁闷。 总不能这家伙连我都骗？ “那在学校，有没有和他关系比较密切的女生？”苏静又忍不住问。 颜欣然？ 听到苏静的话，裴可晴的心里忍不住浮现出这个名字。 周六出去逛街的时候，她和方然还碰到对方呢！ 不会是她？ 尽管理性告诉自己不可能，但如果真有情况，裴可晴能想到的人也只有她了。 “苏姨，方然真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唱歌，而且还是很痛苦的那种吗？”抬起头，裴可晴向苏静进行确认。 “唱得可难受可伤心了，跟失恋了一样，什么‘哭泣’啊‘忘了你’的，我和你方叔都听不下去。”苏静点了点头。 可恶！ 听着苏静的话，裴可晴已经自动脑补出一段某人瞒着自己偷偷进行的地下恋情，关键还被人甩了？ 丢人啊！ 谈恋爱居然不告诉她？ 克制！ 再克制！ 敲，忍不了了！ 第23章 傻子 看着裴可晴突然跑出去，屋里的人都愣住了。 除了张红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其他人都一脸懵。 “她这是去哪？” “可能……你家。” “哈？” …… 另一边。 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的方然已经把要投稿的歌曲唱了一遍。 简单听了下，感觉效果还行，就没有录第二遍。 毕竟只是要让对方做个参考，又不是自己要出单曲，没必要要求那么完美。 而且他这条件有限，手上只有一把吉他，比不上专业的录音棚，即便再精益求精，提升也不会太明显。 把录音文件传到电脑上，正准备下个音频剪辑软件把刚刚录好的这段给处理一下，自己房间的门就打开了。 “方！小！然！” 看着站在门口满脸气愤瞪着自己的裴可晴，方然有点傻眼。 什么情况？ 好端端的…… 自己也没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感觉裴可晴要吃了自己似的。 “咋了？” “你还好意思问？亏我对你那么好，结果……” “结果什么？” “你是不是背着我跟别……我妈包了虾饺，我来问你吃不吃。” “？？？” 看着明显口不对心的裴可晴，方然糊涂了。 这时，裴伟国、张红、苏静和方向国也出现在门口。 片刻后，了解清楚情况的方然一脸无语。 “我就唱个歌，至于吗？” 只不过是唱了首比较伤心的歌，结果就被误会成失恋了？ 方向国和苏静有点尴尬。 有点关心则乱了。 主要是方然唱歌太投入感情了，而且最近的举动又跟往时不太一样，很难不让人多想。 都说青春期的孩子是敏感的，其实这个阶段的父母也很敏感。 专门跑过来的裴伟国和张红有点啼笑皆非，倒是裴可晴一张脸臊得不敢看屋里的人。 幸好她刚才没把话问完，不然就糗大了。 不过经过这么一闹，方然倒是有点明白裴可晴之前的那些举动了。 开始紧张自己了。 到底是年轻，一遇到事情就藏不住。 换成以前的自己，或许看不出来，不过现在他可没那么木头。 在这里待了会，裴可晴跟裴伟国和张红一起回去了。 而方然则回房间继续处理录下来的音频。 为了保险起见，方然一共录了两首歌。 等把小样的片段剪辑出来，便连同词曲一起发到了巨人音乐的那个征集邮箱里。 做完这些，方然又打开了股票软件。 看了下今天买的那只岭南民爆，相比于开盘是的1134，收盘时价格来到了1142，略微涨了一点点，但涨幅并不大。 真正的快速增长期还未到来。 不过股价大幅度上扬，应该就在接下来这几天了。 看了下岭南民爆的情况，方然又研究起了其他股票，结合曾经的那些记忆，开始验证并寻找其他的目标。 不知不觉，时间临近九点。 可能因为在电脑面前坐久了，脖子有点酸，方然起身活动了一下。 随后拿起手机，给裴可晴发了条消息。 “夜跑，去不去？” 刚才的脖子酸显然让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不管重生给他带来多少优势，身体健康是绝对不可忽视的。 上辈子的悲剧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身体的病痛。 尽管原因是不小心接触了放射性物质，这辈子只要稍加注意就不会重蹈覆辙，但病痛带来的痛苦却让方然印象深刻。 方然决定从现在开始就要注意锻炼身体。 “楼下见。” 换好了夜跑的装备，裴可晴那边也给了回复。 来到楼下，也没让方然多等，裴可晴就从楼道里出来了。 “怎么想起要夜跑了？” 同样换了一身运动装的裴可晴看到方然，忍不住问道。 以前她和方然经常在裴伟国的带领下晨练和夜跑，不过随着上了高中，学业逐渐繁重，他们也只有在节假日才会进行锻炼。 平时方然都喜欢偷懒，今天居然主动约她锻炼了。 “为了健康呗！” “呵，跑多少？” “五公里！” “行！” 没有废话，稍微做了下热身，两个人就跑了起来。 小区附近有一个大湖，绕湖边一圈刚好五公里多一点，这是他们经常锻炼的地方，所以很默契地就往这边跑了。 由于以前经常锻炼的缘故，方然和裴可晴的身体素质都不差，五公里跑下来只是多出了一些汗，并没有累到走不动的程度。 一圈跑完，两人便放慢了速度，最后改成了散步。 “裴可晴。” “嗯？” “你是不是喜欢我？” “哈？！” 走在湖边，本来还挺享受一起散步的感觉，可随着方然的话出口，裴可晴美好的心情全被打乱了。 “你是不是有啥毛病？” 尽管方然说的没错，裴可晴也不知道他是看出点什么，还是准备要恶作剧，她总归是不能承认的。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 她还未弄清楚‘敌情’，又怎么敢胡乱应对。 万一是这混蛋故意戏弄她呢？ “没有吗？” “没有。” 裴可晴摇头否认。 “那你晚上咋咋呼呼跑到我家干什么？” “我…我不是说了嘛，我妈包了虾饺，来问你吃不吃。” “确定？难道你不是误会我偷偷谈恋爱，所以来找我算账的？” “是又怎样？” “你承认了？” “承认个鬼！作为‘兄弟’，你如果偷偷谈恋爱却不告诉我，我难道不应该生气吗？而且要是谈恋爱还被甩，那就更丢我的脸了，揍你一顿都算轻的。” 听到裴可晴的话，方然沉默了。 方然一沉默，原本还信誓旦旦的裴可晴立马就忐忑了起来。 “喂，说话！” “你真不喜欢我？”方然又问。 吃不准方然现在是什么情况，裴可晴用力一拍他的肩膀，故意大大咧咧地说道：“别自作多情了，傻子才喜欢你哦！” “唉，可惜了，我还以为我的魅力够强呢！”方然略带遗憾地调侃道。 “别臭美了你！” “再来一圈？” “来就来，怕你？” 看着跑在前面的方然，裴可晴懊恼地踢了下旁边的铁栏杆。 裴可晴，你可真是个傻子…… 第24章 盛华是谁 夜风凛冽。 夜空乌压压的，天边悬着一轮残月。 坐在自家别墅的天台上，目光望向远处，此时江澜的心情如同蒙上一层厚厚的乌云。 作为乐坛新晋的人气歌后，江澜本该风光无限，然而最近这段时间她并不好过。 原因很多人都知道。 这已经不是个秘密了。 新专辑筹备许久，却在最关键的时候出了问题，这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 对手的打压，来自公司的压力，还有歌迷粉丝的期待，无疑成了压在她身上的一座座大山。 本来以为重金发起向大众征集歌曲的活动将会是一个转机，结果两个月的时间过去，现实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江澜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对新专辑的要求太高了。 想拿出一首能称得上经典的歌曲，并不是那么容易。 江澜不是不知道。 可自己晋升超一线后发布的第一张新专辑，如果连以前的都比不过，很难让她接受。 只是新专辑的发布不能再这样无限期推下去了。 今天公司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她再找不到满意的新歌，那就从之前公司收的那几首里面进行挑选。 想到这个，江澜就有点头疼。 尽管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任由摆布的新人，但公司也不可能一味地让她任性下去。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临近零点了。 回到房间，江澜没有休息，而是拿起了电脑。 上周她专门花了几天时间把活动邮箱里的投稿又重新过了一遍，虽然没有新的收获，而且现在每天收到的投稿也越来越少，江澜依旧没有放弃。 打开邮箱，江澜看起了今天收到了新邮件。 数量并不多，戴上耳机，江澜按照顺序点开了第一个邮件里的歌曲小样。 只是几秒的时间，江澜便皱起了眉头。 扫了眼词曲的内容，别说是惊喜，连最基本的及格线都达不到。 这样的投稿她见过太多了。 无非是浑水摸鱼，抱着碰运气的想法试一试。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 耐着性子审阅下来，江澜的心情忍不住烦躁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算不算浪费时间。 “嗯？” 本来没抱希望，可江澜点开下一个邮件里的歌曲小样时，忍不住露出了几分意外的神色。 听旋律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很抓耳的前奏。 心中升起了期许，江澜认真听了下去。 清澈干净的嗓音响起，听得出来很年轻，带着淡淡的忧伤，不由让人陶醉其中。 不仅仅是歌声，更是歌曲本身。 作为一个出道多年并在音乐方面有很深造诣的专业歌手，江澜其实能够听出唱歌的人在唱功和技巧方面存在一些不足。 歌声听起来很年轻，明显声音的主人年龄并不大，但令人意外的是，对方的情绪感染力非常的足。 更让人惊艳的是词曲本身。 伴奏只是简单的吉他，却深深吸引住了她。 江澜已经忍不住在想象，这首歌如果加上其他乐器和编曲，换成她来唱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效果。 毫无疑问，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歌。 完美！ 随着歌曲进入尾声，摘下耳机的江澜忍不住惊叹。 原本积郁在她心中的阴霾，也一下子散开了。 正准备好好把这首歌的词曲反复品味，江澜意外地发现居然还有一个小样。 对方发过来的不是一首歌，而是两首。 带着激动与希冀，江澜重新戴上耳机，认真聆听了起来。 几分钟后。 江澜望着窗外，感伤的眼眸中已经漫上了一层水雾。 她竟然听哭了。 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音乐是有共鸣的。 但随着入行越久，接触的音乐越多，审美和水平的不断提高，已经越来越少的作品能打动她的内心了。 今天她不仅遇到了。 还一下子遇到了两首。 “盛华？” 迫不及待地去看投稿人信息，江澜迷糊了。 印象中，并没有一个叫盛华的音乐人。 按道理来说，能写出这种质量作品的人不应该籍籍无名才对。 难道是某位大佬偷偷出手了？ 又或者是哪位远古大神出山？ 邮箱上有对方的联系方式，江澜本来打算马上联系对方买歌，但一想到现在已经深夜了，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尽管恨不得现在就把歌拿到手，但这个时候打扰人家休息明显礼不礼貌，万一对方不高兴，那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江澜忍住了。 不过她很快给自己的经纪人打去了电话。 “舒云姐，我找到歌了。”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满是激动的江澜第一时间报喜。 “等我。” 沉默了好一会儿，电话另一边才传来这两个字。 而此时，正在自己家里睡觉的季舒云大半夜被电话吵醒，本来想要骂人的她一听到江澜的话，立马就精神了。 起床穿衣，连妆都顾不上化，季舒云开上车，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便出现在了楼下。 拿出钥匙开门，季舒云直接上楼。 很快，她便在琴房里找到了抱着吉他练歌的江澜。 此时的江澜并没有注意到季舒云的到来。 “爱的委屈不必澄清 只要你将我抱紧 如果云知道 想你的夜慢慢熬 ……” 轻轻合上门，此时江澜投入的歌声正好来到一个高潮，季舒云被震撼到了。 站在原地，季舒云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打扰了江澜此时的状态。 久久，一曲歌罢。 季舒云依然沉浸在这首歌里面。 还是从这首歌的情绪里走出来的江澜先一步发现了季舒云的到来。 “舒云姐。” 放下吉他，又一次把自己唱哭的江澜看过来，脸上还带着泪的她却开心地笑了出来。 这首歌…… 神了！ 回过神的季舒云重重松了口气。 尽管连一遍都没完整听过，但季舒云不得不承认，这首歌跟江澜简直绝配。 凑在一起的两人很快就针对这首歌讨论了起来。 当季舒云得知这首歌居然是通过歌曲征集的活动收到的，简直难以置信。 而同等质量的歌曲竟然还有另外一首，更让她狂喜。 只是很快，她便和江澜有了共同的疑惑。 盛华是谁？ 第26章 开门见山 “啊~” “晴姐你打我干什么？” “打错人了。” “……” 扫了眼满脸委屈的秦浩，裴可晴将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向方然。 方然见状，连忙战术后仰。 不知为什么，总感觉裴可晴最近暴躁许多。 吃完午饭，三人回到学校。 “下午帮我请个假。” 刚回到教室，方然便拿出一张白纸，写了张假条，交给秦浩。 “你要请假？” “嗯，有点事。” “行！” 秦浩倒没有多问。 至于请假条上没有老师签名？ 秦浩一点都不担心，只要上课前拿给老师，一说是方然的请假条，绝对没问题。 换成他自己的就不一定了。 交代秦浩一声，方然简单收拾下东西，直接离开了学校。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方然已经跟巨人音乐的人约好了，下午他们会派人来淮城，和他谈歌曲版权的合同。 约的是下午三点半。 距离这个时间其实还早，不过方然打算去书店转一转。 之前就想买一些乐理方面的书籍，包括今天想到的编剧专业书，刚好去找一下。 这时候网购已经进入一个发展的阶段，不过和后世比起来，需要进步的地方还有很多，线下实体店购书依然是主流。 以前买书基本都习惯了网上下单，现在方然倒想重温一下逛书店的感觉。 淮城有很多家书店，最出名的莫过于梧桐路的新华书店和青石路的状元书坊，以及淮南路的汇贤书馆。 因为距离的缘故，方然只去了梧桐路和淮南路的这两家。 不得不说，音乐类和编剧类的书还是小众一些，方然找到的也不多，而且价格还巨贵。 尤其是音乐方面的书。 从书店出来的时候，方然口袋里基本没剩多少钱了。 幸好上次买刮刮卡还赚了几百，不然方然可能连买书的钱都没有。 四月咖啡屋。 地方是方然定的。 考虑到对方是音乐公司的人，可能会文艺小资一些，所以才挑了这个地方。 而且咖啡厅一般都比较安静，适合谈事情。 虽然方然也没来过这个地方几次，不过四月咖啡屋在淮城还是有点名气的，不会显得太掉价。 方然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先到了。 “米黄色裙子，高跟鞋……” 正寻找着符合特征的目标，忽然留意到角落里的一个位置，立马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这里已经有人了。” 方然来到她们面前，正准备确认对方身份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 目光落在那个戴着墨镜和帽子的女青年身上，方然愣了一下。 江澜？ 因为戴着墨镜和帽子，刚才没注意看的时候，方然并没有认出来。 居然是她亲自过来了。 方然还以为会是巨人音乐的人来跟他谈。 “你们好，我是来谈歌曲版权的。” 随着方然的声音落下，坐在对面的江澜和季舒云全都懵了。 尤其看到方然还穿着淮城一中的校服。 “你是盛华？” 尽管中午打电话的时候，江澜听到的声音很年轻，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一个高中生。 就离谱…… 如果不是方然主动提到版权，她都以为对方是认出自己来要签名的。 “盛华是我的一位长辈，因为一些原因，所以让我来和你们谈版权的事。” 在她们对面坐下，方然摇了摇头。 盛华是他用的笔名，然而这些歌都不是他写的，而且他也没准备给自己打上原创者的标签，所以方然只是以一个代理人的身份出现。 听到方然坦白他并不是盛华本人的时候，江澜和季舒云都松了口气。 差点吓死她们。 想想也是，能创作出《独角戏》和《如果云知道》这种歌曲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是一个连高中都没毕业的少年。 只不过，她们又很快有了担心。 “你真的能代表盛华先生吗？” 不得不说，方然的年龄实在是小了些，很容易让人对他产生不信任的想法。 “我都是有身份证的人了，而且来之前都已经交代过我了。” 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打消她们的顾虑。 一方面是告诉她们，自己现在的年龄签署合同具有法律效力；另一方则是让她们觉得，方然只不过是代替‘盛华’来传递意思的。 “好！” 江澜和季舒云接受了这个事实，不过觉得还是有点荒唐。 这么大的一件事，坐在对面跟她们谈的，居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恰好这时服务员上来。 方然随便点了一杯拿铁，然后给江澜和季舒云推荐了这家咖啡屋的招牌甜点。 期间展示出来的气度，倒没有虎躯一震气势逼人的既视感，不过却让她们感觉到方然要比外貌所表现出来的更成熟。 一时间安心不少。 “开门见山，你们打算出多少钱收歌？” 方然的出现实在是打乱了她们原本的计划，还在想着接下来要怎么聊，这一句话直接让她们愣住了。 好家伙！ 这开门见山也开的太直接了。 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就按活动的价格来，一首歌一百万，两首歌我都要。” 最先反应过来的江澜直接说道。 并没有因为来的人是个还在读高中的少年而刻意压价，江澜直接把自己心里的预期说了出来。 尽管坐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但对方背后可是站着一尊大神。 一百万一首歌虽然不便宜，可今天这两首，绝对值。 关键之前活动宣传的，也是百万的价格。 她们一点都不亏。 如果按照这个价格拿下，反而占便宜了。 因为这两首歌质量实在是太好了。 “买断？” “买断！” 看着沉默的方然，季舒云忽然有些不安。 一百万一首歌已经算是业内的最高价了，基本只有那些顶尖的金牌创作人才能拿到这个价格，而且作品质量还要到达一定高度。 在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模式，那就是分成。 不过这个只有顶端那几个人才有资格谈的。 江澜现在已经是天后了，关系到歌曲后续收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公司那边未必会让步。 哪怕这两首歌的质量非常的好，对方到底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 最关键的是，公司那里还有备选。 只不过现在主动权并不在她们手上。 如今江澜的处境早已不是个秘密，季舒云有点担心眼前这个少年会狮子大开口。 “可以。” “哈？！” “？？？” 第27章 条件 江澜和季舒云还以为方然会跟她们讨价还价一番，可没想到就这样同意了。 两首歌的版权，涉及上百万的谈判，前后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就这样结束了？ 感觉就像是去菜市场买菜一样。 有点太儿戏了。 作为被动的一方，在来之前，她们就已经做好了被拿捏的准备。 毕竟这两首歌江澜是一定要拿下的。 “确定？” 方然看起来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而且这么爽快，反倒让季舒云有点吃不准了。 “确定！” 方然点了点头，然后在江澜和季舒云惊疑的目光中说道：“不过我们有一个条件。” 果然！ 听到方然提出条件的时候，江澜和季舒云非但没有半点意外，反而有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就知道不可能这么顺利。 这在她们的预料之中。 好歌难求，要不然中午在接到电话之后，她们也不会迫不及待地赶过来了。 “价格还是一百万，也可以让你们买断，不过我们要同时拥有作品的永久使用权。” “这……” 方然提出的这个要求，一下子就让季舒云为难了。 本来以为方然是想要找一些理由抬高价格，可没想到提出的条件是这个。 还不如提价呢！ 涉及到版权的使用，这所谓的买断其实已经有点名不副实了。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江澜有些奇怪。 既然是买断了版权，那么歌曲后续收益应该跟方然他们彻底没关系了，为什么要执着于一个使用权？ 毕竟对方既不是音乐公司，也不是什么歌手艺人，这个使用权对他们好像也没什么用。 “这是家里的那位要求的，毕竟自己写的歌，总不能以后想唱的话，还要给你们公司交授权费？”虽然是自己的想法，但方然却借着根本不存在的‘长辈’说出来。 尽管方然并没有出道当歌手的想法，但难免哪天一时兴起想要涉足娱乐圈，所以提前给自己留个后手。 听了方然的话，江澜和季舒云有些释然。 既然是那位盛华先生提出的要求，那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对业内的创作圈子有一些了解，她们知道越是有才华的大咖，就越容易有一些与众不同的追求。 皱着眉头思考许久，季舒云带着些许歉意对方然说道：“我需要跟公司那边沟通一下。” “可以。”方然点头，同时提醒道，“不过关于使用权这点，是底线。” 方然给出了自己的态度。 其实如果不提这个条件的话，方然完全可以坐地起价，在价格上多争取一些，哪怕要谈分成也不是没有机会。 好歌并不愁卖。 况且江澜现在的处境，的确很需要他手上的歌。 不过做人不能太过贪婪，目光要放长远。 赚钱的路子很多，没必要死盯着这一点蝇头小利。 随着季舒云起身离开，江澜的目光落在对方的方然身上，忍不住打量了起来。 一开始方然出现的时候，给她的感觉是离谱，然而一番接触下来，她对方然简直刮目相看。 这是一个十几岁的高中生吗? 不愧是那位盛华的晚辈。 这样一想，又觉得顺理成章了。 被江澜这样一个知性貌美的大明星美女打量着，方然多少有点不习惯，好在这时服务生恰巧送咖啡和甜品过来。 “试下甜品！” 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方然不动声色地提醒道。 “哦，谢谢！” 自觉失态的江澜不由笑了笑，看似不经意地问道：“昨天的那两首歌曲小样，是你唱的？” 方然点头承认。 这件事没有必要否认。 再说真人都在这了，也瞒不住。 “有没有兴趣往歌手这方面发展？” 见江澜突然这么问，方然微微一愣，然后笑着拒绝道：“暂时没想过。” “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可以帮你跟公司要一份待遇比较好的合同。” 被方然拒绝，江澜非但没有放弃，还主动提出了不错的条件。 换成别人或许会心动，毕竟天后亲自出面，这个对很多人来说已经高不可攀了。 但方然毕竟是重生回来的，会放着那么多钱不赚，跑去当一个歌手？ 虽然因为裴可晴的缘故，方然还挺喜欢唱歌的，但他并没有一个歌手梦。 乐坛也是娱乐圈的一部分，一头扎进去未必会轻松。 纵使方然有很多优势，可现在每天上上学，搞搞钱，时不时再调戏一下裴可晴，不香吗？ “我现在只想好好读书。” “真不考虑？” “谢谢江小姐了。” 又一次被方然拒绝，江澜暗道可惜。 说实话，她还是很看好方然的。 昨天她就被方然唱的那两首歌曲小样给惊艳到了。 虽然唱歌的技巧有所不足，但嗓音条件真的好，情感到位这一点更难得，关键方然现在年轻。 人还长得帅，尽管青涩了点，可即便是在帅哥如云的娱乐圈，也毫不失色。 更重要的是，人家背后还有一个会写歌的超级大佬。 这些条件加起来，江澜都忍不住羡慕了。 简直是祖师爷追着往嘴里喂饭的存在。 偏偏人家还不在意。 想想自己这段时间为了收歌，愁的都快掉头发了，江澜就有点发酸。 “公司同意了。” 不一会儿，打完电话的季舒云走了回来。 “那签合同！” 随着方然话音落下，江澜和季舒云同时落下了心中的大石。 合同她们一早就准备好了，只要稍微修改下，把方然提出的那个附加条款添进去就行。 不过如果她们以为真这么简单就错了。 接下来才是方然难缠的开始。 这毕竟是一场交易，在商言商。 合同是她们带过来的，方然不可能看个大概就直接签了。 等方然逐条逐句把加了条款的合同看了一遍，接连提出好几条修改意见的时候，季舒云一次又一次出去打电话回来，打人的心思都有了。 “合作愉快！” 最终，双方在经过多次协商修改好的合同上签了字，方然朝江澜和季舒云友好地伸出了手。 郁闷地看了方然一眼，季舒云吐槽道：“你不去当律师可惜了。” “谢谢夸奖！” “……” 第28章 团购价 季舒云怎么也没想到，小小年纪的方然竟这么难缠。 从他刚才展现出来的严谨和专业，季舒云都差点以为对方是一位从业多年的专业律师，而非一个十几岁的高中生。 长见识了。 难怪那位名不见经传的盛华敢让方然一个人来跟她们谈判。 到底是她们年轻了。 虽然有点心累，但能把那两首歌的版权谈下来，今天的付出还是值得的。 “澜姐，是不是该让你们公司的财务打款了？” 收好自己那一份合同，方然看着心情显然不错的江澜，提醒道。 经过这么一番接触，达成合作的双方明显拉近了不少关系，连方然对江澜的称呼都变了。 这还是江澜主动提议的。 一方面是单纯对方然的欣赏。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方然背后的那位。 今天只是开始，接下来江澜还希望能有更多的机会进行合作，自然要尽可能和方然交好。 “没问题。” 江澜点头，对季舒云示意。 这是刚才谈好的条件之一。 趁着岭南民爆这只股票的涨势还没起来，方然想要增加入场筹码，自然要尽快把钱拿到手，不然等对方慢吞吞走完流程，黄花菜都凉了。 “小然，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在季舒云出去打电话的时候，江澜忽然开口。 “什么事？” 方然略感意外地看向了对方。 “方便的话，能不能帮我引见一下盛华先生？”江澜带着几分期待问道。 “你要见盛华？” 闻言，方然脸上露出了几分古怪的神色。 他上哪去给对方变一个人出来？ 自然只有拒绝了。 “有什么不方便吗？” “也不是。” 见江澜真挚的样子，似乎真的很想见盛华一面，方然有点不好意思骗人，不过还是说道：“主要，他这人性格有点怪，大山里住久了就习惯一个人独居，不太喜欢跟外人接触，而且他从来不用电子设备，很难联系到他，想要找他需要走很久的山路……” 这些说辞自然是方然瞎编的。 目的是为了劝退江澜。 “这样……” 江澜有点遗憾，却没有半点起疑。 方然描述的，其实很贴切她心里面对那位‘盛华’的印象。 住在大山，不重名利，喜欢独居，从不用电子设备…… 很有隐士高人的风范。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对方明明那么有才华，自己却从未听闻其过往的原因。 业内的那些顶尖大佬，其实也有各自的风格和特点，只不过对方要更加超然。 刚才江澜还纳闷呢！ 为什么明明写歌的人是盛华，词曲版权却在方然的名下，而且连合同的事都是由方然出面。 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方然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即便自己真的很想见盛华一面，当面跟他进行交流，江澜也不好强人所难。 “下次见到你那位长辈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带句话？” 退而求其次，江澜提出了另外一个请求。 “可以。” 方然没有拒绝。 不就是带句话嘛，其实当面说是一样效果的。 “以后如果还有作品，还请优先考虑一下我，价格方面一定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江澜诚恳地说道。 有这样一位大佬，自然要赶紧抱大腿，错过这个机会就晚了。 尽管这次的危机解决，但她毕竟还年轻，总不至于现在就退休，所以接下来对作品的需求依然是很大的。 “没问题，不过你现在还缺歌吗？” 方然有点疑惑。 按照网上的小道消息，江澜这次的专辑已经筹备大半，真正缺的不过是一首有分量的作品，今天一下子收到两首，短时间内应该不需要了。 眼下这张专辑还没出来，没道理就开始准备下一张专辑。 “怎么可能不缺？” 江澜苦笑，有点交心地说道，“不管是哪个歌手，永远都缺好的作品。” “哦…” 方然若有所思。 找了个借口，方然离开了一会儿。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便多了几张纸。 “我这还有几首歌，你收不收？” “还是盛华先生的？” “嗯！” “嘶~” 目光落在方然手上多出来的那几张纸上，江澜和季舒云皆是震惊了一把。 才收了两首歌，又来？ 当然了，她们心里更多的是惊喜和震撼。 “能给我先看看吗？” 压住心中震惊的情绪，冷静下来的江澜看向方然。 “没问题。” 方然把刚刚去打印出来的这几首歌的词曲文件递了过去。 这些首歌是方然前几天一起写下来的，总共五首，同样注册了版权。 否则方然也不会这么放心地交出去。 刚才一听对方还有收歌的意愿，他立马拿着随身的u盘出去，把这些给打印了出来。 不能浪费了这次机会。 一拿到新的歌曲作品，江澜立马就认真看了起来，甚至都忽略了方然的存在。 方然也不在意，更没有出声打扰她，而是默默玩起了手机。 片刻后，一条短信的提示声惊醒了沉迷新作品的江澜。 方然看了下短信，忍不住笑了。 两百万到账了。 不愧是大公司，打款的速度就是快。 扣掉税，其实总的收入还不到两百万，不过无伤大雅。 “怎么样？” 见江澜看了过来，方然问道。 “很好。” 岂止是很好，简直是刷新了江澜的认知。 这盛华到底是哪位大神啊？ 刚收了两首，结果又冒出来五首质量完全不差的五首新歌。 逆天了这是…… “还是跟刚才的条件一样，如果五首歌全拿下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个团购价。”方然笑道。 “多少？” 季舒云连忙问道。 从江澜那里得到了对这五首歌的肯定，季舒云并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还是那句话。 好歌难求。 “九点九折。” 方然微微一笑。 季舒云直接翻了个白眼。 一首歌一百万，五首歌就是五百万，九点九折总共才优惠五万。 看不起谁呢？ 她们是缺那五万的人吗？ “能不能给我们点时间考虑？” 虽然能看出方然拿出来这五首歌质量都很强，但江澜并没有直接答应。 她们刚才已经拿下了两首相当满意的新歌，现在对新作品的需求并没有之前那么急迫。 而且一首歌一百万，真的不便宜。 如果把这五首歌也买下来，那么这次出来光买歌就花了七百万，公司那边未必会同意。 一张专辑的制作成本并非只有购买词曲版权，还要录音、拍v、后期、发行和宣传等等，关键她之前大部分歌都录好了，如果这时候换歌的话，会有不小的损失。 当然也可以把这些歌留着以后发，只是有了更好的选择，谁愿意将就？ 最重要的一点，现在手上没有乐器，地点也不合适，她得回去对手上这五首歌进行更加深入的验证，才能做决定。 “行！” 只要江澜和季舒云不紧张，方然就更加不着急了。 反正今天小两百万已经到手。 “时间不早了。” 看了看时间，之前谈合同其实花了不少时间，学校已经快要放学，自己也到了回家的时间，方然起身说道：“澜姐，舒云姐，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季舒云瞅了眼又低头看着歌词哼起旋律的江澜，对她有点无奈，连忙起身。 “不用了。”方然连连摆手。 “你好，帮我打包两份你们这的招牌甜品。” 一个人来到收银台，方然冲着不远处对自己露出笑脸的季舒云挥了下手，随后看向咖啡屋的工作人员，提醒道：“她们付钱。” 第29章 记得跑快点 “秦浩，方然呢？” “他下午请假，你不知道？” “请假？” 下午放学，裴可晴看到秦浩在自己面前出现，却不见方然的踪影，询问后的结果却是让她一阵疑惑。 不由想到了中午的那通电话。 “他请假干嘛去了？” “没问。” “要你有什么用？” “……” 无缘无故被嫌弃的秦浩忍不住郁闷。 也不知道裴可晴是什么情况，感觉就像吃了枪药一样。 明明是方然请的假，倒霉的那个人却是他。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一起来到校门口，恰好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方然。 “喏！” “好兄弟。” 从方然手中接过一份用精致打包纸盒装着的甜品，秦浩的脸上不由露出笑容。 果然没白替方然请假。 把手上另一份甜品给了裴可晴，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下午去哪了？” 吃着方然给的甜品，裴可晴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去买书了。” 提了提手中的这些书，方然回应道。 “乐理知识入门与进阶……”低头看了眼方然手里提的那些书，裴可晴好奇道，“方然，你要学音乐吗？” 裴可晴想起了上周六方然刚花两千多买了一把吉他。 现在又买这么一堆跟音乐有关的书回来。 很难不让人往这方面想。 难道他要考艺校？ 可偏偏方然的学习成绩那么好。 裴可晴想不通。 为了提高升学率，很多学习成绩不好的学生，通常会被老师建议去报考体校，或者学美术音乐这类的艺术，因为这些院校要求的文化分相对较低。 在这个年代，学习不好才会去考体校艺校，还是比较多人的认知。 裴可晴也不例外。 倒不是没有真正喜欢这些而专门去考的，但以前方然从来没表现出来这方面的兴趣，就给裴可晴一种很突然的感觉。 “闲着无聊，买些来看看。” 方然的回答让裴可晴有点受伤。 她这几天为了学习都差点累死了，结果方然却悠闲的要命，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去研究这些跟考试无关的。 尽管她一直知道方然的学习好，但还是被打击到了。 就不该问。 “这甜品挺好吃的，你去哪买的。”郁闷的裴可晴连忙换了个话题。 “四月咖啡屋啊！” 方然回答了一句，随后指了指裴可晴手上包装盒的商标，提示道，“喏，这上面不是写了吗？” 裴可晴又不是瞎子，她刚才就已经看到了，只不过是故意这样问的。 “你跑哪里去干什么？” 接下来这一句话，直接暴露了裴可晴的目的。 “怎么，查岗？” 方然来了点兴趣。 显然早就发现裴可晴一直有意无意打听自己下午的去向。 “问一下怎么了？” 被戳破小心思的裴可晴有点生气，瞟了一个大白眼：“难道你背着我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你怎么猜到的？” “嗯哼？！” 本来只是随意的一句话，可方然的回答却让裴可晴身上瞬间多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我说江澜下午来淮城了，专门找我喝咖啡，你信吗？” 忍不住想逗逗裴可晴，方然半真半假地说道。 “江澜是谁？” 裴可晴警惕了起来。 “天后啊，唱歌那位。” 双手合在一起搭在后脑勺上，方然目光扫向前方街道的风景，看起来十分得意的样子。 “吹牛！” 发现方然说的那个江澜居然是唱歌的那位大明星，裴可晴瞬间安心。 同时给了方然一个鄙视的眼神。 天后江澜嘛，她也认识，只不过对方不认识她。 人家堂堂一个天后大明星，会专门跑到淮城来请方然喝咖啡？ 吹牛都不会吹的真实一点。 说起来，她还蛮喜欢江澜唱的歌。 见裴可晴不信，方然笑了笑，也没继续解释。 早就知道她会这个反应。 回到家。 吃完晚饭后，方然回到房间，上网看了下今天的股市行情。 之前买入的岭南民爆非但没有涨，反而下跌了两个点。 不过方然一点都不慌，今年的民爆行业的国内环境和市场跟记忆中的并没有太大出入，即便没有出现像曾经那般的短期暴涨，也会逐渐稳定上升。 目前只是正常的波动而已，说明大涨还没开始。 今天把那两首歌版权卖出去，又到手了小两百万，只不过下午到账的时候，没来得及把这些钱放到股市里。 明天又得找机会去蹭学校的电脑了。 倒不是没想过自己买台笔记本带到学校去，只是这样太高调了。 …… 晚上九点。 方然又约了裴可晴一起夜跑。 五公里跑完，两个人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在湖边散起了步。 方然其实挺享受这种感觉的。 前世裴可晴出道成为歌手，而自己因为工作有一大半的时间在国外，两人其实连见面的机会都很少，更别提这样安静的时光了。 今晚的夜色真好！ 看了眼身边的裴可晴，方然不由感叹。 路过一个在湖边弹唱的街头歌手时，方然和裴可晴也跟随其他路人停下来而脚步。 听了一会儿，裴可晴摇摇头，小声对方然说道：“你要是上去唱的话，肯定比他好听。” 显然裴可晴是想起了那天方然被赶鸭子上架的表演，所以忍不住把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想听吗？” 裴可晴无心的一句话，却忍不住让方然上心了。 “我就这么一说。” 看了看正在忘情着自弹自唱的那人，裴可晴摇了摇头。 对方唱歌虽然没方然好听，但也不好跑去砸人家场子？ “我想唱了。” 本来就想凑个热闹，结果发现对方唱歌还不如方然好听，觉得没意思的裴可晴准备离开，可这时方然却忽然开口。 “？？？” 沉默了一会，裴可晴看着方然，幽幽说道：“待会被打，记得跑快点。” 第30章 把喜欢唱给你听 跑快点什么的，自然是开玩笑了。 别说有裴可晴在，就算方然一个人，应对起来也是轻轻松松的。 不过方然接下来的行为，的确有点拉仇恨。 本来对方唱歌唱的好好的，结果你上去唱得比他还好，这还让对方怎么继续唱下去？ 遇到脾气不好的，真的容易打起来。 裴可晴是在为方然考虑。 同时也有点同情现在正在唱歌的那位。 对方的一首歌还没唱完，方然也没有急着上前。 看对方身侧那个琴盒里零散的几张五块十块和一块五毛的硬币，也不知道对方是为了梦想出来流浪，还是利用业余时间来赚点外快，顺带圆梦。 不论是哪一种，方然都挺佩服的。 不多时，一曲终了。 大家只是停下来看看热闹，很少有人主动往琴盒里放钱，不过对方还是态度很好地说道：“感谢大家的支持，不知道在场的朋友有没有想要点歌的，一首歌五块钱。” 五块…… 倒也不算贵。 不过现在物价还没涨到十来年后那么高，淮城大部分人的收入也就两三千，愿意拿五块钱出来听首歌的人，还是比较少的。 有这个钱，买块肉回家多好。 倒是方然拿了十块上前。 “这位朋友，你想听什么歌？” 见方然把这十块钱放到琴盒里，抱着吉他的这个青年很快就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周围人看向了方然。 裴可晴也是如此。 只是裴可晴想看的，却是方然接下来被打。 不过希望不大，对方虽然年龄比方然大，但打架是肯定打不过方然的。 “我想借下你的吉他，自己唱，可以吗？” 随着方然开口，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忍不住投来各异的眼神。 一半是好奇，一半是和裴可晴一样，希望这两人赶紧打起来。 “这……” 对方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把自己心爱的吉他拿下来，交到方然手里。 不管怎么说，方然也是给了钱的。 同时他也想看看，是什么给了方然底气，难道唱的能有他好？ 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服气，起了较量的心思。 方然到没多想。 接过吉他后，方然感谢一声，试了下音。 还不错。 虽然算不上名贵，但这把吉他也不是几百块的便宜货。 很快，舒缓中带着淡淡忧郁的旋律响起。 众人齐齐看向方然，此时的他俨然成了焦点。 不经意间，方然的目光落往裴可晴所在的方向，轻轻开口。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 人群里 敞着一扇门 我迷朦的眼睛里长存 初见你蓝色清晨 ……” 方然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仿佛喝了点酒，微醺的那种嗓音很自然。 歌曲的旋律不疾不徐，带着些许忧郁，却并不刻意，初听时有些伤感，但又仿佛流淌着一丝暖意。 周围人安静了下来。 而原本还想着较量的歌手，脸上更是充满了意外。 唯独站在方然身前不远的裴可晴，眼神明亮。 “远光中走来 你一身晴朗 身旁那么多人 可世界不声不响 ……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 多幸运 我有个我们 ……” 歌词的用字特别简单，轻轻松松勾勒出一个心怀想念的男子形象，带着往事所给予的温度，沐浴在暖暖的旧时光里。 看着眼前的裴可晴，方然仿佛回到了从前。 往昔的一幕幕，思念到极致的失落掺进了些许刺痛，依旧轻描淡写的曲调中，方然含泪轻笑。 歌声中的情绪一步步加强，弄人心弦。 “这世界有那么个人 活在我飞扬的青春 在泪水里浸湿过的长吻 常让我 想啊想出神” 歌曲终末，方然松开了琴弦。 也许是受到了情绪感染，周围的人依旧还有人没反应过来。 “谢谢！” 把吉他还给对方，方然抓起了裴可晴的手腕走出人群。 回过神的街头歌手想要叫住方然，却发现他已经带着那个女孩走远。 …… …… “哎…” “怎么？” “没怎么。” 本来想提醒方然抓着自己的手腕了，可对上他的目光，裴可晴犹豫了一下，便脸蛋红红地低下头。 “你刚才唱的那首歌，我以前怎么没听过？” 两人走出很远，默许方然抓着自己手腕的裴可晴忽然开口。 “e…，没听过也很正常？毕竟歌那么多。” 方然没好意思腆着脸说这首歌是自己写的，又没办法说出真正来源，只好搪塞了一句。 裴可晴也没在意，方然说的确实没问题，于是开口询问道：“那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我回去查一下。” “这世界那么多人。” 果然是自己没听过的歌名。 好奇的裴可晴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总能发现我不知道的，偏偏还是那么好听的歌？” 裴可晴纳闷了。 上次那首《晴天》也是。 不过她更喜欢今天晚上的这一首。 不只是方然唱哭了，听着歌的她当时也有种落泪的冲动。 方然笑笑，没有回答。 回到家之后，裴可晴迫不及待地找到手机，上网查了起来。 龟速的2g网络下，手机上的网页转了半天，最终查到的结果却没有让裴可晴满意，紧接着又打开了电脑。 “为什么我没搜到那首歌？” 郁闷的裴可晴给方然发去了信息。 和上次一样，裴可晴想要在网上找到歌曲的原版，却一无所获。 不止歌名，还专门用歌词搜了下。 又给方然发了几条信息。 还是没回。 打电话也没接。 气得裴可晴想摔手机。 猜到方然可能是去洗澡了，毕竟刚才夜跑出了不少汗，裴可晴扔下手机，也找了套睡衣走进浴室。 半个多小时后。 换上睡衣吹干头发的裴可晴从浴室里出来，发现手机上多了两个音频文件。 方然发过来的。 随着裴可晴打开其中的一个，熟悉的旋律从手机里传来。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 人群里……” 是方然的声音。 裴可晴的脸上充满了惊喜。 手忙脚乱地找出了耳机。 一番慌忙操作后，戴着耳机听着方然的声音，裴可晴忍不住跟着哼唱了起来。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 多幸运 我有个我们……” 第31章 可爱的清晨 “如果忽远忽近的洒脱 是你要的自由 那我宁愿回到一个人生活 如果忽冷忽热的温柔 是你的借口 ……” 淮城。 一家录音工作室里。 下午从方然手里拿到另外几首新歌之后，江澜便和经理人季舒云来到这里，一直练歌到了现在。 一遍又一遍，江澜连晚饭都顾不上吃了。 她实在是太兴奋了。 出道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前后不到两天的时间，一下子就同时遇到了这么多首直抵她内心的作品。 前所未有。 久久，一曲终了。 从录音棚里出来的时候，她还有些意犹未尽。 “先吃点东西，再这样下去非要把胃搞坏不可。” 季舒云递上了一份盒饭，眼里满是担忧。 本来江澜就有胃病，偏偏还不按时吃饭，让她这个经纪人很是头疼。 而且作为一名专业歌手，连续练歌那么长时间，实在有点不应该，万一把嗓子练坏了怎么办？ “公司那边怎么说？” 接过盒饭，江澜第一时间看向了季舒云。 下午回来不久，江澜就决定把另外这五首歌也拿下来，不过方然开出的价格并不低，所以需要跟公司商量一下。 算上她们今天买的那两首，加起来都快小一千万了。 “陈总不同意。” 季舒云有些为难，看着江澜说道，“陈总的意思是，今天拿下的这两首歌，再加上之前的那些，已经完全够了，不希望你继续折腾下去。” 江澜沉默。 对于这个结果，她其实早就已经猜到了。 这个时候换歌，显然是一个不太理智的行为。 毕竟之前大部分歌都已经录制得差不多了，现在新专辑就差一首够分量的主打歌。 眼下主打歌有了，从成本和经济效益来看，的确没必要再大费周章。 音乐公司不是慈善机构，说白了还是要赚钱的。 临时换歌，不论是制作成本还是时间周期来说，都不划算。 更关键的是，方然开的价太高了，而且还是一下子七首。 今天签合同的这两首，如果不是江澜坚持，恐怕都没那么容易通过。 江澜不是不知道这些。 但问题在于，方然拿出来的这些歌都太强了。 不论是昨晚的那两首，还是今天的这五首，质量都不相上下。 如果这些歌都收录到一张专辑里，那出来的效果绝对是震撼的，这恰恰是江澜最希望看到的。 “倒也不是不行。” 见江澜不说话，季舒云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很快又开口道：“公司那边的意思，是看看能不能压一下价，如果价格合适的话，或许有商量的余地。” “公司那边的底线是多少？” “两百万。” “两百万？” “是，甚至更低…” 看到江澜翻白眼的举动，季舒云无奈地苦笑道：“主要在公司看来，盛华再怎么有才华，到底还是一个新人，一首歌四十万已经是高价了，之前那两首也是因为我们主动发起的活动，不好压价……” “盛华不是一般的新人。”愤愤开口，江澜又当即反问，“新人能写出这样的词曲吗？” “七百万确实太多了。” “这些歌要是被其他公司的买走，你能想一下后果吗？” “我知道，但……，哎……” 季舒云了解江澜的想法，但同时也知道公司的打算。 夹在中间的她，有些为难。 “要不……” “不行。” 季舒云试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江澜给打断了。 合作这么多年，季舒云了解她，她又怎么不懂季舒云的心思。 “真讲价的话，你觉得你能压下来多少？”看着季舒云，江澜主动问道。 “这……” 思考着这个问题，季舒云想到下午和方然‘谈判’的经历，不由头疼。 别看这小子年纪轻轻，看起来人畜无害，可还真不怎么好打交道。 而且现在是她们想买歌，而不是方然求着她们买，一点都没有办法拿捏对方。 “反正这歌我是买定了，与其费心费力不讨好，还不如大大方方跟对方结个善缘。”江澜笑了笑。 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好歌的人，肯定不简单。 也正因为对方现在还没什么名气，才是她的机会。 不然看业内的那几位，有哪一位是好打交道的？ 季舒云倒是赞同江澜的做法，不过还是有点犹豫：“那钱……” “我自己掏了。” “你确定？” “反正我出的钱，版权在我这不是？” 吃了口饭，江澜满是轻松地说道。 显然，她一早就打算好了。 五百万不算少，但这么多年下来，自己还是攒了些钱的，倒不至于伤筋动骨。 这是她一次大胆的博弈。 赌赢了，以后她这个天后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 …… 翌日清晨。 吃完早餐的方然和裴可晴一起从她家里出来。 刚出门，裴可晴就从口袋里拿出耳机戴上，嘴里还忍不住哼起了调。 方然愣了下。 这旋律不就是他昨晚唱的那首歌吗？ 嘴角微扬，方然乐了起来。 昨天晚上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上辈子裴可晴从来没表现出对唱歌的喜欢，却会突然选择出道成为一名歌手。 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天赋。 而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成为歌手后，她可以光明正大地把自己的喜欢唱给自己喜欢的人听。 不过，当着面就听自己昨晚专门给她录的歌，这么大胆的吗？ “好听吗？” “哈？！” 拿下一只耳机，裴可晴疑惑地看了过来，“你刚才说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问你我昨晚发给你的那两首歌怎么样？”方然略微委婉地问道。 “还行！” 裴可晴瞥了眼方然，相当不诚实地回答道。 “不好听你连走路走不放过？”方然一听不乐意了，直接拆台。 “我听的是英语听力。”给方然送了一个白眼，裴可晴还故意挑衅地感慨道，“谁听你唱的歌了，某人还真是自恋啊！” “那我听听看是不是英语？” “凭什么？” 方然伸手要去抢裴可晴的耳机，却被她一下子躲开。 见方然吃瘪，裴可晴眉眼间多了几分得意，嘴角轻轻上扬。 越过方然，裴可晴脚步轻快，开心地晃起了小脑袋…… 第32章 骗钱的 早上七点多。 方然又收到了江澜的经纪人季舒云发来的信息，准备约他谈昨天那五首歌的版权，这次方然没打算请假，直接把时间定在了中午。 上午两堂课结束，方然又找了个理由，再次蹭到了办公室的电脑。 好家伙。 打开电脑的方然直接震惊了。 之前买入的岭南民爆直接飘红，开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股价上涨了四个百分点。 今天的开盘价是1127，现在直接涨到了1175。 当初方然买入的那些，光这一个小时就涨了将近两万。 看了下最新资讯，原来是岭南民爆今早公布去年年报，重大利好消息来临。 方然知道，岭南民爆的股价快增期已经来临，于是一口气把昨天到手的那小两百万也投入到了这只股票里面。 如果昨天就把这些钱投进去，方然现在赚的更多。 只是当时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好在岭南民爆的股价上升，接下来还会持续一段时间。 动作迅速地买完股票，方然离开这里，继续回到教室上课。 中午。 方然独自出去了一趟。 因为江澜和季舒云已经知道自己是淮城一中的学生，所以方然也不避讳，直接约在了距离学校比较近的一家咖啡厅。 本来以为对方会讨价还价，没想到直接全买了，连团购价都没要。 季舒云倒是想，不过方然没主动提，她也不好意思开口。 毕竟所谓的团购价也才优惠五万块。 前后加起来都七百万了，还差着五万块吗？ 不能给人留下抠抠索索的印象。 方然乐见其成。 合同也不用麻烦，直接就用昨天的套一下，简单省事。 签完了合同，双方稍微闲聊了一阵，方然就起身回到学校。 而江澜也没多做停留，收到歌的她赶着回公司录歌。 扣完税的四百多万，下午直接到账，方然全部给砸进了岭南民爆这只股票。 前前后后，方然押注到这只股票的钱，加起来已经有七百万左右。 下午收盘的时候，岭南民爆直接涨停。 可惜最大一笔资金买入的时间比较晚，所以今天赚的并不多，差不多三十万左右。 这句话要是被秦浩他们听到，非得大骂方然装比。 一天赚三十万还不多？ …… “阿澜，给你看样东西。” 晚上。 江澜录歌中途休息的时候，季舒云拿着一他还笔记本电脑满脸兴奋地走了过来。 “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 闻言，江澜耐着性子，看着季舒云重新点击播放的一段视频。 一开始的声音有些嘈杂，江澜不由皱了皱眉，只是随着里面传来的旋律和歌声，她很快就惊讶了。 “花落的那一天 教室的那一间 我怎么看不见 消失的下雨天 ……” 很快，江澜也跟着旋律哼唱了起来。 “怎么样？” 片刻后，看着江澜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季舒云迫不及待地问道。 “非常棒的一首歌。” 江澜点评道。 虽然视频中有不少杂音，而且录的效果不是那么好，不过多年的歌唱经验，江澜的鉴赏能力并不是吃素的。 “还有什么发现吗？” 季舒云继续追问，显然期待着什么。 “方然唱的。” 神秘地笑了笑，江澜一语道破。 “果然！” 这个视频的画质很模糊，所以根本看不清里面唱歌的人，季舒云虽然不是专业歌手，但跟在江澜这么多年，对声音的敏感度并不弱，所以马上就想起了这两天接触过的方然。 一开始她并不太确定，然而她又找到了另一个视频。 “你再看看这个。” 季舒云又打开了另外一个视频。 很快，电脑屏幕上的画面便出现了方然的身影。 画质虽然不是那么好，但因为拍摄距离比较近的缘故，还是能够看得清。 此时的方然手里拿着一把吉他，同样在唱歌。 带着淡淡忧郁的吉他旋律响起，方然微醺的嗓音也很快出现。 “这时间又那么多人 人群里 敞着一扇门 ……” 微微眯起了眼睛，江澜似乎有点享受。 视频不长，只有不到一分钟左右的片段，很快就结束了。 “完了？” 突然被打断的江澜显得很郁闷。 “完了。” “有完整版吗？” “没有。” 季舒云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 她总共也就找到这么一个。 “真是没想到啊，原来他居然还这么会唱歌。”季舒云忍不住惊叹。 “我早就知道了。” 江澜耸了耸肩。 “你知道？”季舒云诧异地看向江澜。 “嗯哼！” 季舒云没听过方然发到邮箱里的那两首歌曲小样，江澜可是一早就听过的，所以看到方然唱歌的视频时，并没有季舒云那么吃惊。 “你是怎么找到这两个视频的？” “贴和论坛刷到的。” 今天回来之后，季舒云对方然特别感兴趣，所以就专门去淮城和方然学校的贴论坛逛了逛，结果意外地让她刷到了。 “你说，我要是把他挖到咱们公司来，怎么样？” “出道当歌手？” “没错，方然的外形和嗓音条件都不错，而且还有盛华做后盾，不说成为下一个你，假以时日，绝对可以在歌坛闯出一番名头。” “没戏！” 江澜自然知道季舒云动了心思，却又不得不打击她，“昨天我已经跟他谈过这个问题了，人家不愿意，我还说……” 本来还有些不甘，可听了江澜这一番话，季舒云不得不沉默了。 有点惋惜！ “不得不说，你又给了我一个惊喜。”再次点开了电脑上的视频，江澜声音中充满了欣喜，“肯定又是盛华大佬的手笔。” “你不会又要买歌？” 看着兴趣盎然的江澜，季舒云忍不住扶额。 这两天光买歌就花了七百万，其中还有五百万是江澜自己的。 又来？ “就买这首，另一首虽然也不错，但风格不适合我。” “行，我联系一下。” 季舒云有点麻木了。 拿起电话，她马上给方然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喂，你好？”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的却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季舒云和江澜不由面面相觑。 季舒云看了看手机界面，忍不住纳闷。 没打错啊！ “你好？” “你好，请问这是方然的手机吗？” “是，请问您哪位？” 听到电话里的回答，季舒云忍不住松了口气。 还好没打错…… 在江澜的示意下，季舒云连忙回答：“你好，我是江澜的经纪人季舒云，有重要的事想找一下方然。” “江澜？” 电话里女孩的声音明显愣了一下，声音短暂停顿了几秒，“是唱歌的那位江澜吗？” “是的。” 随着季舒云给出回答，电话另一边忽然沉默了。 就在季舒云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电话里出现了方然和那女孩的对话。 “谁呀！” “骗钱的！” 第33章 智慧的光 “骗子？” 听到裴可晴的话，方然满是意外。 自己这手机才买多久，这么快就被骗子给盯上了？ 难道对方还知道自己最近再发大财？ 不过裴可晴既然说对方是骗钱的，方然也没有听的打算，直接对她说道：“挂了！” “电话给我。” 恰在这时，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酒的裴伟国伸出了手。 今天刚好是方向国和苏静两口子的结婚纪念日，为了不当电灯泡，身为儿子的方然直接跑到裴可晴家蹭饭了，没想到刚去上个卫生间，就来了这么一个电话。 好家伙！ 骗钱骗到他们家来了？ 裴伟国很兴奋，典型的职业病犯了。 电话很快就到了他手里。 而同一时间。 听到方然和裴可晴的小声对话，电话一边的江澜和季舒云相视无语。 显然是被误会了。 正准备解释的时候，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你们是谁？” 尽管不认识这个声音的主人，但显然也猜到对方多半是方然的长辈，于是季舒云再次表明身份道：“您好，我是歌手江澜的经纪人季舒云……” “什么事？” “能让方然接一下电话吗？” 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对方打断，季舒云有点无奈。 “我是他家长，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就行。” “……”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裴伟国，目前担任淮安公……” 电话被裴伟国开着免提。 方然听着两人的对话，脸上的表情要多怪异有多怪异，想笑又不能笑，忍得十分辛苦。 事情的发展好像在往某个奇怪的方向去了。 一开始他还真以为对方是诈骗的，听出是季舒云的声音，方然已经麻了。 明显是个乌龙。 可即便知道这是一个误会，站在旁边的方然始终一声不吭。 自己卖歌的事暂时还不打算让他们知道。 不然自己上哪找一个‘盛华’出来？ 裴伟国不是江澜和季舒云，对自己简直不要太熟悉，方然只要敢撒谎，分分钟露馅。 瞒不过！ 于是只好装个哑巴。 等裴伟国在电话里把对方教育一番后，方然才憋着笑拿回手机。 “吃饭！” 一声令下，这个小插曲算是过去了。 重新坐回餐桌，方然一边听着裴伟国给他和裴可晴宣传反诈骗的知识，一边用手机给季舒云发了个短信解释。 了解事情始末的江澜和季舒云很是无语。 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被当成骗子的一天。 关键还直接撞到大boss手里了。 又无奈又想笑。 …… 另一边。 晚饭结束，方然和裴可晴直接回房间做作业了。 为了不打扰家里那两口子的二人世界，方然连家都没回，直接就把作业带到这边过来了。 高二下学期，尽管留的作业没有高三那么多，但也有好几张卷子。 虽然这些方然都会了，但他也没有故意放着不做。 不说老师有时候会检查，老老实实完成作业也能继续保持在老师面前的好印象，这样自己上课开小差或者偶尔要请个假什么的，也会顺利很多。 关键是花不了多少时间。 裴可晴半张卷子都没写完，方然就已经停笔了。 “做完了？” 正被一道题难住的裴可晴见方然放下笔，忍不住愣了下。 “做完了。” 把桌面那几张卷子收了收，方然一脸的轻松。 “你们理科作业都这么轻松的嘛？”裴可晴忍不住羡慕。 理科的答案果然字少，每次看方然都老早写完，自己还苦哈哈对着一堆作业发愁。 忽然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当初分班的时候选错科了。 别说自己写了，光抄答案就能让她累死。 “要不下次咱俩换换？” 方然扬了扬手里刚做完不久的卷子。 “傻子才跟你换……” 裴可晴翻了个白眼。 她刚刚只是发发埋怨，又不是傻。 学文科她还能勉强凑合一下，换成理科的话，直接别活了。 那玩意是人学的吗？ 看到理科那一大堆字母和符号，裴可晴想死。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抛弃’方然选择文科。 “要不要我帮你写？童叟无欺，一张卷子五块钱。”方然开玩笑道。 “切~” 裴可晴没理他。 见状，方然微微皱眉。 不太对劲…… 以前裴可晴还巴不得方然帮她做作业，甚至不惜使用武力威胁和金钱诱惑，可今天自己主动提出来，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随手翻了翻课本，方然发现这几天裴可晴居然开始做笔记了。 最近要考试了？ 哦，好像是。 这几天上课都在做自己的事，没怎么听，方然差点给忘了。 月考要来了。 而且时间就在这一周。 不过也不对。 以前就算期末考来了，也没见裴可晴这么认真过。 忽然想起裴可晴前两天还熬夜学习来着。 当时方然也没在意，没想到是真的。 “看我干嘛？” 正写着作业，发现方然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裴可晴忍不住停笔，看着方然质问道。 “忽然发现你其实挺好看的。”方然认真说道。 “这还用你说？” 裴可晴相当受用，并且对着方然得意地扬了扬眉，“会说话多说点。” 一副继续夸不要停的样子。 方然一乐。 换成别的女孩子，听到这样的夸奖，不管心里有多么开心，都会稍微害羞一下，可裴可晴却一点都不客气地全盘接下。 非但如此，还变本加厉要称赞。 不愧是你！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张红端着两杯热牛奶进来。 “谢谢张姨。” “妈，我不想喝牛奶。” 方然礼貌地用双手接过张红递给他的牛奶，而裴可晴却一脸抗拒。 “不想喝也得喝，多喝牛奶有助于增强记忆力。” 面对裴可晴这个女儿，张红可没有对待方然时的友善，直接以命令的方式镇压了裴可晴的抗议，并且嫌弃道：“你看看人家小然，再看看你，总是那么讨厌喝牛奶，难怪学习比不上小然。” 无辜被cue的方然不说话，默默抿了口牛奶。 这个时候开口，明显是拉仇恨的。 “妈，学习好不好，跟喝不喝牛奶有什么关系？”裴可晴不满。 总觉得不管什么事情，大人们都能跟学习联系在一起。 她是学渣，方然是学霸，有可比性吗？ “研究表明，每天晚上……” “研究表明，每天晚上喝一杯热牛奶，会比不喝牛奶的人多花几块钱。” “懒得理你，记得喝完！” 日常被抬杠的张红瞪了自家女儿一眼，把牛奶放在桌子上，直接转身出门。 再在这里多待一秒，她就得少活一天。 “你的了。” 不出意外，等张红一出门，裴可晴就把那杯牛奶放到方然面前，笑着邀好道：“对你好？” 明明是自己不喜欢硬塞给他的，结果还要卖个人情，方然也是醉醉的。 从小到大，这样的情况可没少出现过。 “喝不下了。” 晚上吃的有点多，手上已经有一杯牛奶，再来一杯方然感觉自己可能走不回去了。 “那就慢慢喝。” 裴可晴斜眼看了方然一眼，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老欺负我有意思吗？” 方然郁闷。 其实他也不喜欢喝牛奶。 一开始还挺喜欢的，不过裴可晴每次都偷偷把她的那份塞给方然，时间久了就不喜欢牛奶这玩意了。 从小喝到吐。 闻言，裴可晴沉默了。 方然本以为她是良心发现，默默开始检讨自己，结果却看到裴可晴十分认同地点点头：“还真挺有意思的。” “每次欺负你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全身都散发着智慧的光。” “……” 第34章 别问，我聋的 “菩萨？” 方然开口，惹得裴可晴一阵张牙舞爪。 其他方面比不过方然，也只有武力方面稍稍占了一点上风。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每次欺负方然的时候，裴可晴才会觉得自己身上散发着‘智慧的光’。 学渣欺负学霸的优越感？ 闹了一阵后，裴可晴继续写作业，而方然则拿起手机跟季舒云进行联系。 因为裴可晴在的缘故，方然没有打电话，而是选择发短信。 了解到江澜和季舒云又要找自己买歌的时候，方然有点意外。 之前那七首难道还不够？ 得知是昨天晚上自己在湖边唱歌的视频被人发到网上，偶然让江澜他们看到，所以才有了晚上的举动。 这时候短视频还没发展起来，一个视频想要迅速火起来，远远没有那么容易。 她们能刷到其实也是机缘巧合，方然不得不感叹一声缘分。 价格和条件还是跟之前的一样。 前面两次的合作，已经让方然尝到了甜头，虽然没有坐地起价的打算，但也没有要降价的想法。 一百万一首歌的价格虽然不便宜，但歌曲的质量摆在那里，江澜和季舒云似乎也有所准备，所以在这方面双方没有太多的分歧，很快就做好了约定。 方然明天还要上学，自然不方便专门请假跑去上海，只能是季舒云从魔都那边飞过来，中午和方然把合同给签了。 双方达成共识，想到又有一百万要到账，方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和哪位美女聊天，聊得这么开心？” 放下手机，方然刚抬起头便对方了裴可晴鄙视的眼神，只听她嫌弃地挖苦道：“擦擦嘴，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想知道？” “谁稀罕！” 方然自然看出裴可晴吃醋了，于是故意卖了个关子，结果换来了她口是心非地的回答。 “好了，实话告诉你，是江澜的经纪人季舒云找我。” “她找你……”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不过想起吃饭时接到的那个‘骗子’电话，裴可晴立马就忍不住吐槽，“你是不是傻？不会跟骗子聊上了？” “刚聊完。” 方然笑了笑。 “呦，都聊了什么？说来我听听。”裴可晴来了兴趣。 “江澜的经纪人要挖我去当明星。” “当明星？” 裴可晴愣了下。 “对啊，出道当歌手，说是要把我培养成像江澜一样的大歌星。”方然并没有说谎，方才和季舒云聊的时候，还真提到了这个，不过被方然给拒绝了。 尽管方然说的都是实话，但这些在裴可晴听来，却是十分荒唐。 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明显的骗子套路。 江澜的经纪人是叫季舒云没错，刚才吃饭的时候，裴可晴还专门查了一下。 可谁能证明对方是真的季舒云？ 更关键的是，季舒云作为天后江澜的专属经纪人，又怎么可能扔着下江澜这金鸡蛋的金鸡不管，跑去捧什么新人当歌手。 明显就是假的。 像裴伟国说的，现在有一些冒充娱乐圈的星探或者明星经纪人的骗子，专门利用别人的明星梦去实施诈骗。 很显然，方然现在碰到的就是这一种。 “你不会当真了？” 本来还不在意，但看到方然说得煞有其事，裴可晴有点吃不准了。 “为什么不信？我人长得帅，唱歌又好听，人家能找上我说明眼光好。”小小自夸了一波，方然话锋一转，“不过我拒绝了她，毕竟我现在正是读书的年纪，贸然进入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容易把我变坏。” “切~” 裴可晴一开始还真有点担心方然犯傻。 可听到后面，她直接就是一个大无语。 果然不要脸。 估计方然也是知道对方是骗子，所以故意戏弄对方。 这样一想，裴可晴就放心了。 在这里待到了快九点，估计家里那两位应该已经浪漫完了，方然这才回去换了套装备，然后和裴可晴一起去湖边夜跑。 …… 翌日。 方然像往常一样走进教室。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大家看他的目光有点不太对劲。 因为学习好，又经常被老师表扬，平时待人也比较友好，同学有什么不懂的来问，他基本都会耐心回答，所以方然在班里的存在感并不弱。 但再怎么说，也不至于他一走进教室，大家就纷纷行注目礼？ 有点不太对劲。 “方然，这个唱歌的是你吗？” 刚来到自己的座位，方然前桌的一个女生忽然举着她的手机转过身来。 方然愣了愣，很快就注意到手机上播放的画面。 这不就是自己前天晚上在湖边唱歌的视频吗？ 视频清晰度不太高，但方然还是能够认出自己的。 似乎就是因为这个，昨晚季舒云才找上他，想买视频里这首歌的版权。 “你这在哪看到的？” “真的是你？” “嗯。” “我在校园论坛刷到的，方然你火了，帖子底下好多人点赞。” “……” 又是学校论坛。 方然无语了。 上次那个他在商场外舞台唱《晴天》的视频，也被人发到了这上面，秦浩还专门给他看了。 不过当时方然没在意。 毕竟只是一个没什么流量的校园论坛而已。 别看淮城一中的学生数量不少，可真正关注这个的却没多少。 而且那个视频拍得很糊，声音也不是特别清晰，所以根本没人认出是方然。 然而方然没想到，自己前天晚上的视频又被人发到这上面了。 这时候早读还没开始。 随着方然点头承认，原本在周围观望的女生立马围了上来。 “方然，那个视频上的真是你？” “你唱歌也太好听了？” “那首歌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我搜不到？” “有时间能不能再给我们唱一遍？” “……” 被班上一众小女生围住，方然有点无奈，平时问问题都没见她们这么积极。 而另一边。 来到自己班级的裴可晴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可晴，你跟七班那个方然很熟是不是？” “嗯？” 发现平时都不怎么跟自己说话的女生忽然热情起来，并且打听起了方然，裴可晴下意识察觉到了问题。 当她弄清楚情况，并且发现来跟她打听方然情况的女生一个接一个，脸都差点黑了。 “你跟方然那么熟，能不能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下？” “中午放学我请你吃饭？你可以把方然带上。” “帮帮忙，我请你吃巧克力，这是我爸上星期从国外带回来的。” “可晴，你怎么不说话？” “……” 第35章 我有一个朋友 “裴可晴，你就跟我们说一下呗。” “真小气。” “走了走了，问别人去。” “……” 裴可晴冷着脸不说话，一群来打听八卦和方然信息的女生败兴而去，临走时还留下几句埋怨。 看着她们离开，平白落了埋怨的裴可晴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真是的，什么人嘛。”裴可晴不在意，身为同桌的赵媛却很不爽，忍不住替她抱不平，“又没人求她们过来。” “算了，跟她们计较这些干什么。”裴可晴笑着开口说了一句。 和方然不同，裴可晴在班里的人缘并不是那么好。 男生们都怕她，因为裴可晴会打人。 之前班里有男生欺负女生，结果裴可晴二话不说，直接上去把那人揍了一顿，惊呆了众人。 从那之后，班里的男生都收敛很多，平时也没什么人上来跟她套近乎。 而班里的女生喜欢搞小团体，以裴可晴的性格，自然很难跟她们合得来，只有同桌赵媛跟她的关系比较好。 当然了，平时也没什么人来招惹裴可晴，毕竟她可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傻白甜。 不过裴可晴也不是整天冷着脸，生人勿进的那种，要是班里有人受欺负的话，她还会主动帮着出头。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裴可晴跟班里的同学交往虽然不深，但大部分人对她还是蛮有好感的。 今天是个例外。 好家伙！ 一大群女的上来打听自己喜欢的男生的情况，这不是明摆着让她自己绿自己的节奏吗？ 也难怪裴可晴冷着脸。 不教训她们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连吃棒棒糖都嫌麻烦要咬碎了吃的人，还指望她赔笑脸？ 委屈我让别人开心吗？ 裴可晴做不到。 说实话，刚才一大堆人上来打听方然的情况，问联系方式，甚至要通过自己请方然吃饭，她差点就忍不住了。 忽然有种家里宝贝被贼给惦记上了的感觉。 而且‘贼’还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一种叫做危机感的东西逐渐在心里萌发。 裴可晴开始意识到，自己似乎应该做点什么。 不然方然可能就要被人给抢跑了。 果不其然，课间经过七班的时候，裴可晴就看到好几个女生缠着方然问问题。 裴可晴有点吃味。 只可惜两人并不在同一个班，不然哪有她们机会呀！ …… “秦浩，方然呢？” 中午，裴可晴去找方然的时候，发现他不在，随口问了一句。 “方然好像出去了。” “去哪了？” “不知道。” 秦浩摇摇头，看着眼前的裴可晴，忍不住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晴姐，我发现方然最近有问题。” “什么问题？” 裴可晴微微皱眉。 “难道你没发现最近方然有什么不对劲吗？”秦浩反问道。 裴可晴沉默，开始思考了起来。 听秦浩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情况。 其实裴可晴也发现方然这几天好像跟以前有点不太一样，但却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一样。 人还是那个人，只是有时候让人看不太懂。 不过裴可晴又不是专门研究心理的，更不是方然肚子里的蛔虫，没办法完全了解他心里在想什么，其实也正常。 “别卖关子了，不然揍你！” 看秦浩一副稳如老狗的样子，裴可晴就知道他一定掌握了点什么，于是懒得跟他打哑谜，直接放大招。 本来还打算摆个谱，结果被裴可晴这么一威胁，秦浩直接认怂，老老实实交待道：“我怀疑方然有女朋友了。” 女朋友？ 裴可晴一下子就懵了。 “谁？” 收回心神，裴可晴却是狠狠朝秦浩瞪了过去。 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一点苗头都没发现。 “什么时候有的？” “晴姐，猜测…，只是猜测，还没有坐实。” “来，说说！” 见裴可晴表情缓和了下来，秦浩也松了口气，开口道：“通过这两天我的认真观察，我发现方然似乎跟一个校外的人有联系，不仅上课发短信，下课还背着我悄悄打电话……” “哦？” 裴可晴微微颔首，瞥了秦浩一眼。 “继续！” “不仅是今天，昨天中午他也一个人溜了出去，前天下午我不是还帮他请了个假吗？” 说到这里，秦浩忍不住又想卖个关子，结果看到裴可晴不善的目光，连忙放弃这个想法，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怀疑，他一定是利用这个时间偷偷去约会了。” “晴姐，你打我干什么？” 正准备和裴可晴一起吃瓜，结果秦浩自己的脑门先挨了一下。 “不打你打谁？捕风捉影的事情也拿来说？” 瞪了秦浩一眼，裴可晴无语。 还真以为方然偷偷脸女朋友了，害得她也跟着紧张。 “我怎么捕风捉影了？” 捂着头，秦浩感到了委屈。 “那你有证据？”裴可晴问道。 “没……” 秦浩心虚。 刚才都说了是猜的，哪来的证据。 “周一下午请假，方然明明是买书去了，昨天中午出去是买奶茶去了，回来还给我带了一杯，今天可能也是买奶茶。”裴可晴解释并分析道。 秦浩有点懵。 他根本不知道方然昨天给裴可晴买奶茶了，回到教室的时候明明两手空空。 “那他怎么没给我带啊！” “你不配！” “……” 被裴可晴这么一说，秦浩有点自闭。 终究还是自己不配吗？ “问你个问题。” 秦浩正伤心着，裴可晴一开口，直接让他的情绪中断。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 话到一半，裴可晴又停了下来，让秦浩有点疑惑。 “晴姐，你朋友怎么了？” “我朋友…，e，记住，是我朋友哈！” “晴姐，我又不傻，不用跟我说那么多遍。” 见秦浩并没有起疑心，裴可晴这才继续开口说道：“我朋友喜欢一个男生，两个人关系很好，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都是一个学校的，两个人关系很好……” “就好比你跟方然呗？”秦浩忍不住开口。 “别打岔，都说了是我朋友了。” 裴可晴恼怒地瞪了秦浩一眼。 “我就打个比方，又没说是你跟方然……” 第36章 提点 秦浩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明明是裴可晴自己要问问题的，结果他不仅被打，还面临威胁。 偏偏他一个男的还打不过人家。 心里委屈极了。 “把你的委屈收一收。” “哦！” “情况就是刚才那样，两个人青梅竹马，女生喜欢男生，最近女生发现似乎有别的女生要追那个男生，所以她来问我怎么办，我又不懂，只能问你了。” 一口气把情况给说清楚，裴可晴静静看着秦浩，等待他的回答。 “情况有点复杂。” “怎么说？” “其实也不算复杂。” “再废话赏你一个拳头。” “……” 见裴可晴右手握拳作势要打的举动，秦浩只好说道：“其实也没什么，那就追呗！既然喜欢，就勇敢说出口。” “就是因为太熟了，女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裴可晴郁闷道。 “情敌都出现了，这个时候再不出手，到时候后悔也没用了。” 秦浩摇了摇头，看着裴可晴笑嘻嘻地说道：“告诉你朋友，别犹豫，看上了就追，别管自己丑，没准他瞎呢……哎，晴姐你咋又打人？” “我朋友漂亮着呢！” 裴可晴不满地横了秦浩一眼。 不论哪个女孩子，都不喜欢被别人说自己丑。 更何况她跟丑沾边吗？ 再说了，她还在这呢！ 秦浩这家伙居然敢当面贬低她。 如果不是怕暴露身份，裴可晴就不只是敲秦浩一下脑壳那么简单了。 胆儿肥了！ “晴姐，我的错！不应该开你朋友的玩笑。” 秦浩连忙服软。 虽然只是开玩笑，并没有什么恶意，但这样说也确实不太好。 “原谅你了！” “嗯？” “我是说，我替我朋友原谅你。” “哦！” 差点露馅，裴可晴连忙把话圆了回来。 “其实，我觉得应该让你朋友学学晴姐你，如果是你遇到这种问题，绝对不会有烦恼。”秦浩笑着说道。 “怎么说？” 裴可晴迷糊了。 尽管被秦浩这么一捧，自己多少有点飘飘然，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没有烦恼就不会来问秦浩了。 “如果是晴姐你喜欢的男生，追不到呢，肯定就直接打断他的腿，让他逃不出晴姐的五指山。”秦浩恭维道。 裴可晴一听，脸都黑了。 打断腿…… 她有那么残暴吗？ 不过这个主意好像还蛮…咳…… 收了收心神，裴可晴正色道：“让你来出主意，不是听你拍马屁的。” “是是是…” 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秦浩暗道倒霉，于是认真想了想，再次说道：“晴姐，我又有了个主意，你听听……” …… 另一边。 就在裴可晴和秦浩两个菜鸟在认真探讨感情问题的时候，离开学校的方然已经来到了和季舒云约好的咖啡厅。 “这里。” 看到方然走进来，提前到来的季舒云连忙招手。 “舒云姐，这么早？” 看了看时间，方然还以为自己迟到了。 “没办法，本来就是专门为你来的。”季舒云有点无奈。 前两天才和江澜坐飞机来这里，结果昨天刚回去，今天又得屁颠屁颠跑过来了。 毕竟是她们有求于方然，总不好叫他坐飞机去魔都找她们？ 在淮城又没什么朋友，只好在咖啡厅消磨一下时间，等方然放学了。 “先来杯咖啡？” 谈合同的事倒不急，季舒云朝着不远处的服务员招了招手，对着方然说道。 “来一杯拿铁！” 服务员上前，方然看了看饮品单，给出了自己的选择。 其实方然不太喜欢喝咖啡，前世谈生意合作的时候，他更喜欢去茶馆。 他觉得从小喝到大的茶，会更有韵味一些。 偶尔去咖啡厅的时候，方然往往会点一杯拿铁或者卡布奇诺，因为这两者含奶量比较高，口感顺滑，咖啡味没那么苦，喝上去比较像奶茶。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裴可晴曾经说过，拿铁和卡布奇诺的造型比较好看，厚厚的奶泡，再拉个花，就算不好喝都会比较赏心悦目。 “条件还是跟之前一样，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趁着方然点的咖啡还没上来，季舒云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合同，放到方然面前。 “好。” 应了一声，方然拿起合同，认真看了起来。 即便双方之前已经有过不止一次的合作，方然也没有掉以轻心。 谈合作的时候不是不能谈感情和讲交情，但理智一定不能缺失，该认真的时候还得认真。 方然的举动，非但没有让季舒云不满，反而多了几分欣赏。 换成是她，也会这样做。 没有什么伤感情的，只要合作不出问题，关系反而会更加牢固。 “没问题。” 把要签的几份合同都检查一遍，方然点了点头。 双方签完合同，方然拿起刚才服务员送上来的拿铁抿了一口，忍不住开口：“舒云姐，你们公司还真舍得，打造澜姐这张专辑得不少钱？” 不说别的，光从他这买歌曲版权就前后花了八百万。 “屁大方，你以为都是公司出的钱。”季舒云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除了最开始的那两首，后面都是阿澜自己的私房钱。” 如果让别人看到娱乐圈有名的美女经纪人出言不雅，恐怕会大跌眼镜。 方然倒是觉得这样的季舒云会比较接地气，真实一点。 其实方然也知道，季舒云是故意的。 对方有心交好，不介意在方然面前展示真实的自我，通过这样的方式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对于这样的举动，方然并不反感。 毕竟人家这几天加起来也给他送了八百万。 让方然意外的是，后面这六首歌的版权居然是江澜自掏腰包。 不过方然也能够理解。 即便江澜是天后，但乐坛依旧又不少对手，公司旗下同样也有其他明星，不可能把所有的资源都倾斜给她一个人，任由她挥霍。 “其实也怪你，谁叫你拿出来的作品把阿澜给迷住了，而且每一首歌的价格都那么贵。” 见方然不说话，季舒云忍不住叹气，幽怨地扫了方然一眼，吐槽道：“为了买歌，阿澜的家底都掏空了，这次专辑要是不成功，那她接下来可能就要上街要饭了。” “不至于！” 方然倒没有多少不好意思，毕竟这种合作你情我愿，而且季舒云刚刚也是朋友间的吐槽，只是他觉得对方有点太夸张了。 六百万虽然不少，但江澜怎么说也是一个天后，应该还不至于让她伤筋动骨。 再怎么着，也不可能沦落到上街要饭。 更关键的是，有他那几首歌，江澜接下来要发布的专辑质量可想而知，怎么可能失败？ “你以为她能有多少钱？” 季舒云无语。 其实她刚才并不是故意在哭穷。 这些年江澜为公司创造了不少收益，但因为之前和公司签的合同，真正能落到她手里的并不是那么多，去年刚买了房，这两天从方然手里买歌已经花了她大半的积蓄。 可说要上街要饭，还真是在开玩笑。 对于接下来的这张专辑，她同样是信心满满，怎么也不可能扑街。 虽然找方然买版权花了这么多钱，的确让她有点肉疼，忍不住想发发牢骚，但也仅此而已。 说起来她和江澜还得感激方然。 稍微从季舒云这里了解一些江澜的情况，方然有些沉默。 吸血的无良公司啊！ 不过资本向来如此，虽然有点同情，但也不好说什么。 同时方然有点庆幸。 这次遇上江澜，确实是他的运气。 如果没有江澜遭遇竞争对手打压，也就不会发起那个天价征集歌曲的活动，方然一个没有丝毫名气的人，即便歌曲的质量再好，也很难卖到一百万一首的价格。 后面的合作就更不用说了。 一百万一首歌，即便是买断，也不低了。 毕竟现在还是09年。 自然，时间再往后几年，江澜肯定是最赚的。 尤其大部分歌的版权都在她自己手上。 这些都是她应得的。 即便她以后靠这些赚再多的钱，方然也不会眼红，毕竟钱是赚不完的。 而且方然这次也算是占了便宜。 你可能会很赚，但我永远不亏。 陪季舒云聊了会，听听娱乐圈的一些八卦，方然便准备离开了。 毕竟待会还要回学校，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对了，你和澜姐玩股票吗？” 临走之前，忽然想起什么的方然随口问了一句。 “一点点！” “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入手岭南民爆这只股票，近期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 第37章 调皮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方然对季舒云和江澜的感观还不错，所以不介意提点一下。 至于对方听不听，那就不关方然的事了。 如果她们愿意相信方然，肯定会有不小的惊喜。 若是不相信，对方然也没什么损失，只能怪她们自己没这个福分罢了。 对于她们的入场会不会引起股市波动，方然一点都不担心。 连方然现在都只是跟着喝汤，吃肉都谈不上，以江澜和季舒云的量级，尚且还达不到那种程度，甚至可以说不值一提。 说起来，帮她们赚点钱，方然也有好处。 毕竟江澜不可能出完这一张专辑就结束了，接下来对新歌肯定是还有需求的。 只要尝到甜头，以后江澜想要收歌，绝对第一个想到他，到时候钱还是要回到他的口袋。 兜兜转转，方然才是最后的大赢家。 随着方然离开，歌曲版权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本来季舒云应该马上返回魔都，毕竟江澜还等着她，只是想起方然临走时的那几句话，她又忍不住打开了随身带来的商务笔记本。 也许在别人看来，方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高中学生，但季舒云不这样认为。 方然刚才既然那样说了，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 进入电脑，季舒云很快就点开了桌面上的炒股软件。 作为江澜的经纪人，季舒云也算是高收入人群，虽然经常买一些包包什么的，但平时的收入也不可能一下子花完，所以有不少钱被她用来投资和理财，股票自然是其中的一种。 只不过经历了去年的经济危机和熊市，在投资理财的选择上，季舒云谨慎了许多，尤其是针对股票这一类。 去年年底股市回暖，她才重新开始关注，然而投入的资金依旧不多。 很快，季舒云找到了方然提到的这只叫做岭南民爆的股票，一片大红映入眼帘。 涨停！ 今天才开盘一个上午，居然直接涨停了？ 压下心中的惊讶，冷静下来的季舒云开始认真分析起了这只股票的情况。 季舒云对炒股并不精通，但也不是完全小白，通过近半年的曲线走向，她多少能感觉出这只股票似乎真的很有潜力。 自去年十月底以来，岭南民爆的股价到现在已经翻了三四番，而昨天的财报公布后，变迎来了连续两个涨停板，这让季舒云有点心动。 但同时也有些犹豫。 追涨杀跌是股市常见的一种操作方法，但如果操作不当，盲目杀入的话，很容易高位套牢，成为大资本的接盘侠。 季舒云以前没少吃过这方面的亏。 现在岭南民爆的股价显然已经在一个高位了，如果这个时候买入，涨势还能继续保持住倒还好，就怕突然暴跌，到时候又是损失惨重。 思考了半天，季舒云最终还是打算下午开盘的时候，投个几十万进去看看情况。 她决定相信方然一次，但怎么也不可能一下子把全部身家都给扔进去。 不然被套牢了，可能真的要像跟方然说的那样，上街要饭去了。 几十万对她来说不算少，可绝对不至于伤筋动骨。 还是值得赌一下的。 与此同时。 就在季舒云做好决定的时候，方然已经来到了学校对面的那条街上。 既然出来了，方然也没打算空手回去，像昨天那样，顺路给裴可晴带杯奶茶。 学校对面新开的这家奶茶店还不错，不像后世纯兑奶茶粉和糖精什么的，喝起来口感也比较舒服。 刚喝了杯拿铁，再加上方然不像裴可晴那么喜欢喝奶茶，所以只点了一杯。 回到学校，发现裴可晴并不在教室里，方然直接把奶茶放在她桌上。 “晴姐，我觉得我可能还是对的。” 随着方然回到自己教室，看着他两手空空出现在自己视线范围内，秦浩忍不住说道。 坐在秦浩前桌的裴可晴瞪了他一眼。 而同一时间，方然也看到了坐在自己位置上的裴可晴。 难怪刚才没在裴可晴的班级里找到她。 方然也没多少意外。 平时中午的时候，裴可晴或者他经常会跑到对方的班里一起做作业。 虽然大部分都是方然辅导裴可晴学习。 “奶茶呢？” “什么奶茶？” 刚走回来，还没来得及开口，秦浩就迫不及待跳了出来，让方然有点莫名其妙。 然而听到方然的回答，秦浩却得意地看向裴可晴：“晴姐，我没说错？这家伙肯定不是出去买奶茶的，而且买奶茶也用不了那么久的时间。” 话音落下，方然看秦浩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刚开始没想那么多，现在他有点回味过来了。 果然！ 趁自己不在，秦浩这大聪明又在不遗余力地背刺自己。 特喵的…… “老方，承认，你是不是偷偷在外面找女朋友了？” “没有。” 见裴可晴也看了过来，方然连忙否认。 “那你出去干嘛了？” 之前的结论被裴可晴给推翻了一次，眼下抓住了方然的痛脚，一心想要证明自己的秦浩自然不会放过这次当面对质的机会。 “买奶茶啊！” 方然无奈地摊了摊手。 “那你奶茶呢？别跟我说你一个人在外面喝完了？就算不给我带，那晴姐呢？”对于方然这个回答，秦浩一点都不意外，不仅提前堵住了方然开脱的借口，还把裴可晴给搬了出来。 不经意间给他挖了个坑。 学精了这小子。 不过还是嫩了点。 方然扫了秦浩一眼，有点想笑地说道：“在她桌上，不信你去看，顺便带过来。” “等着。” 见秦浩二话不说起身，方然暗乐。 跑腿的傻伙计自己送上们，关键还不花钱。 “那你去那么长时间怎么解释？买奶茶也用不了那么久？” 很快，秦浩带着奶茶回来，虽然有点郁闷，却依旧不甘地给出了最后一击。 “也没什么，就抽空和季舒云见了一面。” 方然随意地说道。 “哈哈哈，暴露了？” 秦浩愣了下，很快就得意大笑，见周围同学看了过来，连忙压低声音，恶狠狠‘逼问’道：“老实交代，季舒云是谁？” 方然不语。 对这个名字早已熟悉的裴可晴白了他一眼。 又调皮了…… 第38章 含泪吃软饭 “别逗他了，不然待会该笑死。” 接过方然帮她打开的奶茶，裴可晴咬着吸管喝了口奶茶，忍不住说道。 季舒云和江澜这两个名字，裴可晴这几天已经不知道听方然说过多少遍了。 昨天晚上她还亲自接到一个自称是江澜经纪人季舒云的电话，结果被裴伟国在电话里普法教育了一番。 现在听到季舒云这个名字，裴可晴就忍不住想笑。 摆明了就是说出来忽悠人的。 自以为看透一切，裴可晴却不知道，方然说的都是真的。 今天季舒云还真专门为了他从魔都飞到淮城，而方然上午和下午都要上学，可不就是抽空跟她见了一面吗？ 除了一些不好解释的事情，方然还真没打算瞒裴可晴什么。 可惜人家不信。 “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都听不懂？” 方然和裴可晴的对话，在秦浩听来，简直跟天书一样。 这俩人搁这跟他打哑谜呢？ 原本亲密无间的三人小团体，自己突然就被他们给排除在外了。 这让秦浩很难受。 “没什么，别整天疑神疑鬼的，有那闲心好好把书看看，明天就月考了。”方然吐槽道。 要不是自己行得端坐得正，再加上裴可晴对自己的信任，搞不好今天还真被秦浩这货给埋到坑里。 居然趁他不在给裴可晴上眼药？ 自己哪来的校外女朋友？ 如果不是看在秦浩不知情且没有恶意的份上，方然非得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不可。 提到月考，裴可晴和秦浩都老实了不少。 考试对方然这种学霸来说不算什么，称作是家常便饭也不为过，可于他们而言，简直是一场噩梦。 考试前是折磨，考试过程是煎熬，考试结束短暂解脱，成绩出来后直接就是一场灾难。 这几天裴可晴虽然已经开始认真在学习了，但她毕竟不是方然，效果没有那么立竿见影。 明后两天考完，改完公布成绩也就下星期的事，想到家里到时候又要拿自己跟方然的成绩说事，裴可晴就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行了。” 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裴可晴不想再在其他的事情上浪费时间，连忙对方然说道：“方然，你快帮我划一下考点，不然我这次要遭殃了。” 尽管方然是理科的，但对文科同样在行，每次考试前，裴可晴都要找他帮自己划考点，蒙一些可能会考的题。 别人临阵磨枪未必有用，但裴可晴临时抱佛脚绝对有效果，谁让方然就是那尊‘大佛’呢！ 有方然帮忙，最少的一次，都能多考好几十分。 刚才过来的时候，裴可晴已经把书带过来了，所以方然不用再跟着她跑一趟。 拿起笔，了解了下裴可晴他们最近上课的进度和范围，方然开始寻找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考点。 月考不如高考那般重要，方然的记忆也没那么深，自然没办法像高考试卷那样把这次月考的题目都记起来。 不过只要见过的题，方然都有一些印象，再加上课本上的内容是固定的，涉及的考点翻来覆去都是那些，所以划个考点蒙几道题，对方然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不说别的，只要裴可晴不掉链子，方然能保证这次月考让她考的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好。 “方哥，也帮我蒙蒙题呗！” 看着方然给裴可晴标出了重点，并且强调了可能会出现的考点和类似题目，秦浩也眼巴巴凑了上来。 方然无奈。 自然不能厚此薄彼。 不过他能做的也就这些，像月考这样以考察和巩固所掌握知识为目的的考试，成绩并不是那么重要，所以方然只是给他们圈出一些涉及的考点，如果他们没掌握起来，到考场上也是白瞎。 下午。 正常的上课环节再次来临，方然又成功找机会蹭到了学校的电脑。 这次不是老罗的办公室，而是学校图书馆。 高一的时候，方然在图书馆当过一学期的志愿者，所以管理图书馆的老师认得他，况且知道他是个学习很好的尖子生，借用下电脑根本不存在问题。 今天卖歌的小一百万，中午就已经到账了。 毫无疑问，直接买入岭南民爆。 看了下分时曲线，今天上午直接涨停，不过下午开盘又回落了一些，涨幅停留在9左右。 昨天收盘的时候，方然账户里的股票价值七百多万，经过一天的时间，直接上涨到八百万出头，再加上刚刚买入的这些，目前方然的身家已经来到了小一千万。 想到上星期自己买根糖葫芦都要让裴可晴付钱，方然看着账户里飘红的股票，心情也忍不住激动。 软饭虽香，但不得已才吃和单纯喜欢吃，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 …… 晚上九点多。 方然和裴可晴结束夜跑，像往常一样在湖边散步。 “想吃不？” 路过一个烧烤摊的时候，闻着飘过来的香气，方然留意到了裴可晴下意识咽口水的举动，当即问道。 “你请？” 说不想吃是骗人的，不过裴可晴依旧习惯性地问了一句。 “当然我请，哥现在也是有钱人了。” 想起股市里躺着的那小一千万，方然豪气横生，直接应了下来。 “行！” 如果是以前，裴可晴可能还会犹豫一下。 因为每次方然说请客，结果最后付钱的都是她，裴可晴都不知道当了多少次冤大头。 现在不一样，方然卡里最少还有三十九多万，裴可晴也不用担心某人耍赖。 吃个烧烤而已。 于是，两人点了一大堆，烧烤摊的老板都乐开花了。 就这样，两个人站在烧烤摊没有油烟的上风口，一边吃着已经烤好的烧烤，一边看着老板现场给他们烤剩下的。 等两人吃得差不多，方然摸摸口袋准备付钱的时候，才发现了一个非常尴尬的问题。 “怎么了？” 发现方然好像有点异常，啃着烤鸡翅的裴可晴随口问道。 “我没带钱，你带了没？” “我也没……” 两人是下来夜跑的，特地换上了运动装，自然不会带多余的东西，钱也算在其中。 一旁的老板听了两人的对话，原本美丽的心情瞬间不美丽了。 刚才方然和裴可晴咔咔点了一大堆，他还以为来了个大客户，结果…… “没事，你回去拿，我在这等你。” 虽然两人都没带钱，不过裴可晴也没在意，先是对着方然说了一句，然后看向黑脸的老板，解释道：“老板你放心，我们就住在附近，不会赖账的，他回去拿钱，我留在这里，行？” “行！” 听到了裴可晴的解释，老板的脸色才缓和了许多。 “那没问题了，老板别停啊，你还有两串鱿鱼没给我们呢！”跟个没事人催了老板一声，裴可晴看着旁边一动不动的方然，忍不住纳闷，“你还站在这干嘛，快回去拿钱啊！” 裴可晴可没忘了，方然之前说他请客的。 “能不能你回去拿钱，我留在这？”方然心虚地跟裴可晴打起了商量。 刚才他发现的问题，可不仅仅是没带钱那么简单。 光想着自己股市里有着小一千万，方然却忘了，自己把钱都投进去，压根就没给自己留下多少钱。 刚才两人点了不少，显然已经超出了方然目前的承受能力。 “不是说好你请？” 裴可晴愣住了。 以前方然没钱也就算了，可上星期才从自己卡里转走四十万，还要让她付钱？ “我这不是忘带了嘛？” “我也没带啊！” 裴可晴不爽了。 同样都是没带钱，而且方然也说了他请客，凭什么是她回家取钱？ “我腿抽筋了，你帮我一次，下次双倍还你。” “真抽筋了？” “嗯呐！” “……” 面对方然硬装出来的痛苦，裴可晴将信将疑，不过最终还是妥协了。 目送裴可晴离开，方然刚松了口气，却又对上烧烤摊老板鄙视的眼神，不由人麻了…… 第39章 如果我有罪 被鄙视了。 毫无疑问，烧烤摊老板虽然一句话未说，但眼神已经表明了一切。 也许在他眼里，方然已经成了恬不知耻的小白脸，小小年纪居然就已经吃上了软饭。 出来吃烧烤，明明说好了自己请，结果到最后还让人家一个小女生跑回去拿钱。 如果不是怕惹恼方然，一个不高兴跑掉自己拿不回钱，他都忍不住想发出正义的谴责了。 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他就碰不到了？ 看刚才那个回去的女生，虽然留着偏中性的短发，但颜值绝对不低，第一眼的时候他都有点被惊艳到了。 若是留个长发，再好好打扮一番，绝对碾压电视上的大部分明星。 酸了…… 过了一阵子，回家拿钱的裴可晴终于回来赎人了。 “你的腿不瘸了？” 付了钱，接过方然递过来的一串烤鱿鱼，裴可晴的目光落在方然的腿上，话中明显带刺。 刚才回去拿钱的路上，裴可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好端端的，刚才跑完五公里都没怎么样，吃烧烤的时候也没事，怎么一到往外掏钱的时候就腿抽筋了？ 很显然，她又被方然给坑了。 就很气人。 明明自己的钱比她还多，却偏偏要让她出。 活脱脱的一个葛朗台。 下次再替方然买单，她就是猪。 裴可晴不是心疼那些钱，而是被自己蠢哭。 被骗了那么多次，居然还敢相信方然的话，害得自己又当了次冤大头。 一路上，裴可晴对着方然各种数落，自知理亏的方然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谁让他事先夸下海口的，早知道之前就留个几千，而不是一股脑都给砸近股市。 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尴尬的事情。 翌日。 方然睡到了七点多才起床。 今天是月考第一天，不用那么早去学校，所以方然昨晚特地把闹钟的时间调晚一些。 因为两家都不用专门早起做早饭，所以方然并没有去裴可晴那边，而是在家跟着苏静和方向国一起吃点。 一家三口安安静静吃了顿早饭，一句都没提跟今天考试有关的。 在方然家，恐怕也只有像中考或者去年的文理分科考试，方向国和苏静两口子才会上点心。 方然早就已经习惯了，而且乐于清净。 而另一边，裴可晴都要被烦死了。 早上还没睡醒就被张红从床上拽起来，从刷牙开始就一直巴拉巴拉说个不停，一会儿提醒这个，一会儿嘱咐那个。 “哎呀，妈你能不能别说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你要是三岁小孩我都懒得说你，都十七岁的人了还整天丢三落四的，看人家方然多让人省心。” “方然方然，你找他当儿子去。” “我倒想，也得你苏姨他们答应。” “人家苏姨还巴不得我给她当女儿呢，哼！” “吃饭吃饭，有小然在，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 闷闷不乐地吃完饭，裴可晴拿着早上考试要用的文具出门，刚下楼就看到了某个被张红挂在嘴上一个早晨的猪头。 没搭理他，裴可晴一扭走，直接走了。 “哎，不就是一顿烧烤嘛？至于这样吗？下次我请你十顿，任你吃。” 方然连忙追上来。 以为裴可晴还在生昨晚的气，连忙赔罪。 “呵！” 裴可晴冷笑。 昨晚的事她早就忘了。 她才没那么记仇和小气，不然方然早死在她手上八百回了。 只不过今天早上从起床开始就被念叨到了出门，而很不巧，某人恰好成为了她的反向参照物。 看到方然，她能开心才怪了。 别人家的好孩子，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只不过，还没走出小区，看着在自己身边变着法逗自己开心的方然，裴可晴很快就消气了。 裴可晴的脾气跟钱一样，来得快，去得更快。 弄清楚原因的方然很郁闷。 岳母误我！ 这不是无妄之灾吗？ 好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方然有经验。 掐着点来到学校，方然和裴可晴直接来到各自的考场。 上午考的是语文。 试卷发下来后，方然看了一遍题目，果然是自己做过的。 还跟以前一样。 已经做过了一遍，并且上课还听老师详细解析过，方然看到题目马上就能想到答案。 本来是非常舒服的一件事情，可方然却觉得有些无趣。 没有一点点答题的满足感，简直就像个毫无感情的手写机器。 索性，方然就放缓了答题速度，一笔一划认真写了起来，当成一节硬笔书法课。 提前交卷什么的，对方然是基本不存在的，毕竟出去了也要等裴可晴交卷才能一起回家。 以她的速度，能在考试结束的时候把答题卡写满就不错了。 又不是冬天，方然自是没有出去晒太阳的打算。 两个半小时过去，随着铃声响起，监考老师宣布考试结束，方然留下答题卡，带着收好的文具和试卷走出教室。 “方然，你居然还比我晚交卷。” 刚下楼，方然就看到了已经等在那的裴可晴，只听她得意地炫耀道，“我比你早出来十分钟。” 方然摇摇头，有点无语。 不过这对裴可晴来说，比方然先答完题交卷离场，的确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这次的题目很简单吗？”方然故意问道。 “当然不简单了。”裴可晴否认，随后又兴奋地拍了下方然的肩膀，“不过方小然，你可真是神了，昨天跟我说的那些考点，居然好多都考到了。” 这次的考试体验不错，裴可晴的心情也明显很好。 自信满满的裴可晴居然还主动跟方然对起了答案，换做是以前，她躲方然都来不及。 十分钟后，刚才还精气神十足的裴可晴直接焉了。 “别跟我说话！” 看着连嘴都没张开一下的方然，裴可晴气得想打人。 讲道理，裴可晴一开始的自我感觉还是蛮不错的，可从和方然对答案开始，她的情绪就开始逐渐崩盘。 好多考点方然都跟她提到过没错，她自己也准备了，可当裴可晴把自己写的答案说出来之后，发现自己写的答案跟方然的比起来，存在好些个扣分点。 原本以为自己能全得的，却是这边扣一分，那边少两分。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关键裴可晴发现，分值占比最高的作文，她居然还给写跑题了…… 好心情荡然无存。 “其实作文就算跑题，多少还是沾点边的，只是角度稍微奇特一点，搞不好阅卷老师还就喜欢这种风格……” “憋说话，让我静静！” 方然果然不说话了。 看着如此听话的方然，裴可晴反而更加抓狂。 就不能强硬一点吗？ 支棱起来，不要怂啊！ 害得她想打方然出出气都找不到借口。 默默扫了眼方然，裴可晴暗自泪流。 如果她有罪，请让法律来制裁，而不是让这样一个人来折磨她…… 第40章 没人要…… 上午的语文考完，下午就轮到了数学。 中午方然和裴可晴都没有留在学校，而是选择回家。 每次考试对方然来说都是最轻松的，因为不用上课，感觉就像放假一样。 在家吃完午饭，方然回房间用电脑看了下岭南民爆今天的情况，发现上午岭南民爆发布了一则股票交易波动异常的公告，在前昨两天经历连续两次涨停之后，涨势硬生生停滞了下来。 虽然依旧还是红线，但今天一整个上午，仅仅上升了不到一个点。 方然倒没觉得什么。 所谓的股票交易异常波动公告，其实是指某只股票出现交易异常波动的情况，由股票发行方对该情况作出相应的说明和解释，并通过公告的形式正式发布，以提醒投资者理性投资。 而一只股票连续三个交易日内日收盘价格涨跌幅偏离值累计达到±20，则属于异常波动。 连续经历了两次涨停，岭南民爆显然符合这个情况。 这其实只是一个例行公事的告示，并没有特殊的意义。 不过这个公告的出现，倒是让不少脑热的股民们冷静了下来，不再盲目地蜂拥而入，股价也暂时停下了疯狂上扬的趋势。 印象中，岭南民爆这一次上升到高点，前后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中间出现过几次小波动，并非是一路连续疯涨。 今天的情况，其实在方然的预料中。 短暂的遇冷，并没有让方然放弃这只股票的打算，尽管他下午出手的话，光凭这两天的涨停就能让他赚到七位数。 只是真正的大头还在后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方然决定继续持有观望。 中午方然在家睡了个午觉。 下午和裴可晴一起参加今天的第二场考试。 写起数学的试卷，方然的速度显然要比早上快很多，毕竟没有语文那么多字要写。 不到一个小时，方然把写完的答案检查一遍，提前交卷离场。 按理说，就算是提早交卷，也不让这么早走，不过监考老师显然认得方然，并且看他已经全部写完了，嘱咐他多检查一遍，然后就同意了。 倒不是方然想要装叉，而是数学卷子写完了真没什么事干，也没办法像早上那样，总不能在里面干坐一个多小时。 离开考场的方然也没有直接回家，毕竟裴可晴还没出来，于是就拿着笔记本坐在操场绿荫下写起了歌词。 这是方然这段时间一直在做的事情。 提前把前世一些经典的歌词写下来，等把曲谱还原出来，再一同上传到华夏音乐协会进行版权注册。 为了安全起见，只有把版权注册下来，方然才打算拿出来用或者交易。 这个世界的版权保护机制还挺完善的，虽然并不代表注册过的版权权益不会受到侵犯，但只要版权在手，基本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目前和方然在这方面有合作的，只有江澜一个歌手，不过这也够了。 只要等江澜接下来这张专辑发布，和她一起爆火的，肯定少不了一个名为‘盛华’的词曲创作人。 到时候找上门谋求合作的，肯定有不少。 方然能记住的歌很多，但他并不准备毫无标准地大肆贩卖。 毕竟他能拿出来的作品都是质量非常高的，一旦数量泛滥，就容易给人一种不那么值钱的廉价感。 物以稀为贵。 最关键的是，方然并不希望为了赚钱而毁掉前世的经典。 尽管方然并不是这些作品的原创者，但作为把它们搬运到这个世界的人，方然应该对它们负责。 卖出一个合适价格的同时，也要找寻配得上的这些作品的歌手。 再好的词曲，遇上实力不足的演唱者，也是废了。 毁经典！ 更是砸招牌！ 一个半小时不短也不长，专注写歌词而不知时间流逝的方然忽然就听到了考试结束的广播。 数学是裴可晴的天敌之一，所以她基本没有提前交卷走出考场的机会。 方然收起笔记本，没多久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从考场出来的裴可晴心情显然不错。 昨天方然帮她压了一些题，下午果然就考到了，不枉她牺牲中午的时间一直在复习数学。 “看样子考的还不错？” “当然！” 裴可晴得意地扬起了小脑袋。 方然笑了笑，习惯性地从她手里拿过数学的试卷。 文理科数学的卷子是不一样的，所以每次考完试，方然都会在第一时间了解裴可晴她们分别考了哪些。 “欸，我警告你，你看归看，千万别跟我讨论答案。” 留意到方然的举动，裴可晴想到了上午的经历，不由黑脸。 每次考完试自我感觉良好，只要和方然一对完答案，自己立马就痛不欲生。 方然这厮简直就是魔鬼。 上午那是脑子进水了想不开，才会想到找他对答案，裴可晴完全不想重蹈覆辙。 “我就看看都考了什么。” 方然无奈，他自然不会没事找揍。 哪次对答案不是裴可晴自己信心膨胀硬凑上来的？ 满意地点点头，裴可晴又郁闷吐槽道：“唉，明天还有一天，搞不懂学校为什么要把考试安排在周五和周六，就不能提早一天吗？本来周六只用上半天，现在连下午也被占用了……” 听着裴可晴的腹诽，方然但没有那么大的怨念。 对于学校的精明，显然是很多学生都痛恨的。 像这次的考试时间安排，还有那些法定节假日，好端端的正常放假非要利用周末补课找补回来一些不可，让不少人怨声载道。 不过离开学校时间久了，随着年龄增长，反而会一边回忆一边吐槽，开始怀念。 重回高中，方然还挺享受这种生活节奏。 “方然，我要吃糖葫芦。” 正值考试结束，大一堆学生从里面涌出来，校门口周围聚集了一些卖糖葫芦和一些吃食的小摊，裴可晴看到了也忍不住开口。 糖葫芦是她的最爱。 “想吃就买呗！” “昨天吃烧烤还是我付的钱，这次必须你请。” “我请可以，你先帮我垫上？” “方！小！然！” 面对裴可晴的气愤，方然心中万分苦涩。 是的。 他又穷了。 连根糖葫芦都买不起的那种。 手里的那些股票最快也要下个月才能收割，身上的钱前两天买书基本花光了，恰逢这两天考试，方然昨晚忘了找家里要钱，眼下的口袋里空空如也。 纵有千万身家，却连一根糖葫芦都买不起。 恐怕没有人比此时的方然更加尴尬了。 也不知道秦浩现在还在学校没，方然正准备打电话找外援救场，裴可晴却不高兴了。 “不吃了。” 赌气的裴可晴直接丢下方然走了。 方然连忙追上去。 “我真没带钱，不是故意的，回去再买给你吃？” 裴可晴闻言，忽然停下来，静静看了方然几秒，严肃而认真地说道：“方然，如果以后你没人要了，一定要告诉我。” “嗯？！” 这是要表白的节奏？ 方然微微一愣。 虽然有点突然，但他心里很快就欣喜了起来。 “好，我一定告诉你。” 下意识想起了当年的十年之约，方然看向裴可晴的目光不由深情了几分。 “告诉我什么？”裴可晴眨了眨眼睛，看着方然。 “我没人要……” “对，到时候我也不要你！” “……” 第41章 在吗 被耍了！ 毫无疑问。 看着裴可晴忍不住偷笑的样子，方然暗暗郁闷。 神特喵的我也不要你…… 本来以为裴可晴是想要坦白对自己的目的不单纯了，结果却给他来了一个神反转。 尴尬地摸了摸耳朵，看着脚步变得轻快的裴可晴，方然脸上也忍不住带上了几分笑意。 虽然被耍了，但看着裴可晴心情变好，方然也不由开心。 此时的裴可晴显然是无忧无虑的。 追随着她欢快的背影，方然又不禁开始陷入纠结。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方然基本可以确定，这个时候的裴可晴已经开始喜欢自己了。 只是她似乎还没做好说出来的准备。 按照上辈子那样，恐怕等到高中毕业甚至大学，裴可晴都不会开这个口。 而方然呢，始终是习惯性地把裴可晴当成是‘兄弟’，于是一直被蒙在鼓里。 意识到裴可晴喜欢自己，还是在她出道成为歌手的那段时间。 而那时候，方然一直不确定自己是单纯当裴可晴是‘兄弟’，还是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她的影子，于是在她未曾挑明的情况下，方然保持了沉默一段时间。 后来定下十年之约，两人因为工作聚少离多，心灵上的距离反而更加近了。 因为有过约定，所以两人心照不宣地一起等待着那天的到来。 然而…… 造化弄人！ 幸运的是，上天又给了方然一次重来的机会。 这些天方然一直在犹豫。 两个人相互喜欢是毋庸置疑的。 但怎么样把两个人的‘友情’引导上爱情的道路？ 这显然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上一辈子，两人为了完成这一步，用了好些年的时间。 眼下两人的关系和相处方式显然是最自然，最舒服的。 一旦改变了，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又将会往怎样的方向发展？ 这都是未知的。 想必当初的裴可晴也是有着同样的顾虑，所以才迟迟不敢敞开心扉，说出自己的秘密。 通过这些天的思考，方然多少理解了裴可晴当初的选择。 爱，是通往勇敢的，但同时也是胆怯的。 人是一个充满复杂的矛盾体。 “喂！” 正思考着，走在前面的裴可晴忽然停下来，转身看着走神的方然，有点不开心地说道：“我就开个玩笑，你不会那么小气？” “哦，不是……” 回过神的方然想要解释，却发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是什么？” “没什么。” “说不说？” 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看到方然这样子，裴可晴又有点来气了。 这人真没意思，每次问都说没什么。 就不能直接把问题说出来吗？ “其实……” 看着眼前等待他答案的裴可晴，方然忽然又觉得没那么纠结了。 就是因为顾虑，因为担心，所以迟迟不敢迈出那一步，所以前世两人才会耽误彼此那么久，既然是他回到了现在，那必然就要做出改变。 反正总要有一个人先主动，那他又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如果担心一下子转变太快不适应，就循序渐进好了。 心里有了主意，目光落在裴可晴的身上，方然装作难受的样子，说道：“其实你刚才的话，挺伤人的……” “对不起。” 裴可晴一愣，连忙道歉。 还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方然。 这让裴可晴心里马上多了一丝过意不去。 平时大大咧咧的，和方然打打闹闹习惯了，尽管都是没有半分恶意的，但有时候的确过分了些，只是方然向来都很包容她，裴可晴不是不知道这一点。 眼下方然的举动，显然让她有些慌了。 “我是开玩笑的，你怎么可能会没人要？你那么受欢迎……”裴可晴连忙开口。 想想方然平时在学校的受欢迎程度，怎么也不可能沦落到没人要的地步，裴可晴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显是开玩笑，方然会这么在意。 “那万一真没人要呢？”余光偷偷一瞥，方然看似沉重地问道。 “我要行了？” 裴可晴郁闷道。 “你说什么？”方然故意拿捏道。 “我要！” 裴可晴加大了音量。 “你要什么？” “要你！” “说定了。” “……” 看着蓦然开心的方然，裴可晴一怔，随后脸红了起来。 悄悄瞥了方然一眼，见他目光追了过来，连忙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紧张地回过身，裴可晴偷偷摸了摸自己发烫的小脸。 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走了，回家！” “哦！” 发现方然一下子走到了自己前面，裴可晴乖巧地应了声，连忙跟上。 回到小区。 和方然分开后，上楼的时候，裴可晴满脑都是刚才的对话。 “你要什么？” “要你！” “说定了。” …… 哎呀，想的都是什么啊！ 甩了甩脑袋，裴可晴烦恼地赶跑了脑海里的那些声音。 “下午考的怎么样？” 回到家，正在做饭的张红从厨房探出头，看着进门的女儿问道。 “还可以。” 哪怕自己觉得考得还不错，但裴可晴还是不敢把话说的太满，不然待会某人又要拿方然来压她。 万一下周成绩出来没考好，就更得挨批了。 张红闻言倒没多说什么。 其实裴可晴的成绩也不是差到让人发愁，但跟方然比肯定是有差距的，之所以经常拿方然压她，也是为了让她对待学习不那么倦怠。 她毕竟不是方然，要让人操心的事多了。 晚上吃完饭，裴可晴立马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备战明天早上的文综考试。 翻开书，看着上面方然给她标出的考点，脑海里又忍不住出现方然的样子，挥之不去。 还能不能让她好好复习了？ 妖孽，速速退去！ 不要打扰本仙修行！ 强行定了定神，裴可晴一边念着‘咒语’，一边拼了老命也要把上面的内容记下来，结果某人还是不断出来捣乱。 裴可晴都快要抓狂了。 到底是怎么了？ 一个小时后，裴可晴崩溃了。 拿着手机，裴可晴万分纠结，到底要不要把那祸害给叫过来？ 忍住！ 一定要忍住！ 电话接通。 “在吗？” 第42章 阅卷 清晨。 藏了一夜的太阳悄悄露出了头。 一束阳光穿过窗帘缝隙，悠然落在书桌上。 闹钟未响，方然便已经睁开了眼睛。 昨晚被裴可晴一个电话叫过去，帮她复习到了很晚，经过一夜的休息，方然感觉自己又精神饱满了。 年轻真好。 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方然不由感叹。 这个时间点，苏静和方向国已经起来了。 洗漱一番，方然和他们坐在一起，开始吃早饭。 “昨天晚上不在房间，去哪了？” “帮裴可晴复习。” “哦，怎么样？” “还行，上午多考个几十分应该没问题。” “不吹牛皮痒？” “……” 被苏静横了一眼，方然有点无奈。 他说真的。 并没有故意夸张。 毕竟月考考察的范围主要是这一阶段学习的内容，考点相对没那么广泛，最多考得细一点。 有针对性地帮裴可晴复习了那么久，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吃完早餐，方然给裴可晴发了条消息，一个人出门。 “早啊！” 下了楼，方然等了不到一分钟，裴可晴便出现了。 “早！” 方然微微一笑，看向裴可晴。 两个人默契地走在前往学校的路上。 尽管没有再多的言语，但方然明显感觉到，和自己走在一起的裴可晴，心情很不错。 空气中仿佛散发着微甜的清香。 方然发现，在昨天自己做出决定后，裴可晴对自己的态度好像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种感觉不明显，但很清晰。 于无声中，两颗心在慢慢向彼此靠近。 踩着点来到学校，两人分别前往自己所在的考场。 上午考的是理综。 和昨天下午一样，方然早早写完答案交卷。 监考的是另外一位老师，检查一番方然交上来的答题卡后，最终还是摆手示意让他离场，而同一考场的考生看到方然又一次这样打击人，不由多了几分怨念。 上午的太阳很暖，远没有正午那么晒人，方然来到操场，再次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笔记本。 没等考试结束，裴可晴便提前从考场里出来了。 “你为什么考试还拿着这个笔记本？” 裴可晴来到方然身边，见他收起了手里的黑色笔记本，颇为不解。 哪次考试他们不是一身轻松来的？ “无聊写点东西，要看吗？” “才不看。” 明明很好奇，却非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裴可晴嘴硬道。 “走，回家！” 看穿了她的心思，方然也不戳破，从草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见方然起身，竟没有要主动把笔记本塞到她手里，好让她满足好奇心的打算，裴可晴暗暗咬了咬牙。 才不稀罕！ 下午，方然和裴可晴过来学校把最后一门的英语给考了，这次月考算是结束了。 接下来他们有一天的时间可以放松。 虽然比平时的周末少了半天，但刚考完试，让绝大多数学生都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只不过…… 和学生们的轻松相比，老师们却更加忙碌了起来。 将所有的答题卡收起来，各科的老师迅速开始分工批改试卷，进入了疯狂加班的状态。 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他们要争取在下周一上课之前，把这些答题卡全部改完，并且完成统分的工作。 为此，食堂专门为老师开了小灶。 几乎所有老师都留在了学校，并且改试卷到很晚才离开。 第二天，负责批改试卷的老师又早早来学校。 紧锣密鼓的阅卷工作还在紧张进行中，昨天结束的文理综和英语，显然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至于最先考完的语文和数学，今天早上已经进入了统分的阶段。 为了提高效率，一张答题卡是由很多老师共同完成的，每一位老师只负责其中的一至两道题，最后再一张张进行分数统计，把成绩录入电脑。 这本来是很琐碎烦躁的工作，不过每一位老师都耐着性子，不敢有丝毫的马虎，毕竟这关乎学生的成绩和他们这段时间的教学成果。 罗永田是这次数学阅卷组的副组长，此时也和其他老师一样，做着相同的工作。 “老罗，你们班的方然数学这次考了满分。” 忽然，旁边一位老师拿着张答题卡走了过来。 “满分？” “厉害啊！” “恭喜啊老罗，第一个满分。” “羡慕了，我们班耿浩洋才147。” “……” 周围的老师纷纷贺喜。 第一个满分的出现，显然给他们枯燥的统分工作带来一丝生气。 迫不及待地接过方然的答题卡，罗永田认真看了一遍，很快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次月考数学的题目难度有点高，尤其是最后的大题，以往不少满分选手都栽在了上面，没想到方然给了他一个惊喜。 过了没多久，罗永田突然看到他们班的语文老师粱燕满脸激动地从外面小跑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答题卡。 “老罗，满分！满分啊！” 人还没进门，对方就先喊了起来，办公室里正统分的老师纷纷抬头。 “什么满分？” “方然，方然语文考了满分…” 听到这话，罗永田直接愣住了。 语文满分？ 周围老师也纷纷流露出意外的神色。 数学满分，基本每次考试都有那么几个。 可语文却是真的罕见。 能有140以上就已经很牛了。 在场的都是老师，自然清楚语文满分是怎样的难度。 很快，手里拿着语文答题卡的罗永田被围观了。 “真满分？” “厉害，你们班方然牛了！” “数学语文双满贯了。” “老罗张老师你俩可以啊！” “……” 听着周围的夸赞声，身为方然班主任的罗永田和语文老师的梁燕都忍不住感到自豪。 这是他们教的学生。 给他们长脸了。 为人师者的二人都有一种精神上的强烈满足感。 “张老师，你跟我去一下理综和英语那边的阅卷组。” 低着看着手里的满分答题卡，忽然想起什么的罗永田连忙对梁燕说道。 反应过来的梁燕连连点头，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期待和兴奋…… 第43章 奖金 周一。 方然和裴可晴来到学校，发现不少学生都在讨论这次的月考，一个个对成绩充满了期待。 当然，也有一些自知考不好的，表现地就比较沉默了。 来到教室，也比平时热闹几分。 今天大家好像都来的比较早，连经常迟到的秦浩也比他早一步出现在这里，正对着前桌的女生夸夸其谈，好像考了班级前三一样。 方然刚到自己的座位，秦浩立马就消停了下来。 别看他刚才吹的厉害，其实心里也知道，自己那些在方然面前不值一提。 秦浩很识趣地选择收声。 而前桌的女生则把注意力落在了方然身上。 “方然，你这次能考第几名？” 比起秦浩，颜值高，学习优异，还会弹琴唱歌的方然显然更受关注。 “不知道，成绩都还没下来，我又不会算命，怎么可能知道第几？”方然笑了笑，随口回答道。 “就猜一下呗，凭感觉。” 对方忍不住说道。 这时，周围好几道目光也看了过来。 “班级前十！” 方然平静地给出了一个答案。 “噫~，糊弄谁呢？” “你哪次考试不是班级前三？” “对啊，前十对你来说是问题吗？” “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了……” “……” 面对周围的起哄，方然淡淡笑了声，没有回答。 其实按照他的估计，这次考个年级前三应该没有问题。 年级第一…… 方然倒不是没有信心，而是觉得应该保守一点。 话不能说的太满。 一中作为整个淮城最好的高中，学霸还是有不少的。 这次他并没有隐藏实力，但难保不会有地方出现了疏漏。 数学、英语和理综这些应该没有问题，只要没出现写错答案的情况，而语文的不确定性比较大，多少可能存在些扣分的地方，最主要还是看作文给多少。 正想着这个问题，忽然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下意识抬头，发现坐在右前方的颜欣然慌忙地避开了目光。 没想到她还关注着自己。 自从上次没去参加她的生日会后，两人的交流少了很多，对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时不时找机会来问问题。 还以为她已经放弃了。 方然有点无奈。 不过他也没什么办法，毕竟是诗一样的少女年华，总不能平白扼杀人家暗恋的权利？ 感情懵懂时期，谁没有几个偷偷喜欢又不敢告白的梦中人。 方然也只能说声抱歉。 早读到来，那些讨论成绩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琅琅读书声中。 期间，有人偷偷跑了好几次学校公告栏，依旧没有带来让人期待的消息。 早读结束，课间班长赵阳从办公室领回来的成绩单，瞬间令大家激动了。 “别挤别抢，我把成绩单贴在黑板旁边，你们想看的自己上来看。”面对迫不及待围上来的一群人，赵阳都有点无奈了。 好在作为班长的他多少有点威信，而且大家也知道这时候冲动会引起其他人不满，所以只好配合。 等成绩单贴好，早已按耐不住的众人一窝蜂涌了上去。 好不容易从里面挤出来的赵阳却是满眼复杂地看向若无其事坐在那的方然。 早在办公室领成绩单的时候，赵阳就先把班里和整个年级的成绩和排名给抢先看了。 看到班级排名的时候，其实还好。 方然第一，颜欣然第二，他第三…… 虽然被方然和颜欣然给排在了前面，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看到具体的分数时，他整个人麻了。 全科满分！ 语文、数学、英语和理综大满贯！ 这在淮城一中可谓史无前例。 哪怕整个淮城，也是如此。 数学、英语和理综满分，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但语文…… 这还是人吗？ 嗑药了？ 本来在七班，他、方然和颜欣然三个人算是旗鼓相当，基本是轮流当第一，大家都有着共同的认知。 可现在，这个认知直接被方然打破了。 这个分数，谁还敢跟他竞争？ “窝草！满分？” “方然你怎么考的？开挂了？” “什么情况？” “方然考满分很正常？赵阳和颜欣然也都考过。” “全科，老子说的是全科满分……” “靠！” “……” 原本就已经很吵闹的教室，彻底乱了。 看完成绩的人再看方然，就跟看怪物一样。 “方然，你牛b！” 连自己成绩都顾不上看就跑回来的秦浩，死死盯着依旧保持平静的方然，许久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而同一时间，周围得到消息的几个班级也纷纷跑出人来，站在七班的走廊外面往里张望。 议论和惊叹声不断。 留意到这个情况，身处风暴中心的方然嘴角不由抽动了两下。 丫的，怎么感觉像是动物园被围观的猴子。 好在上课铃声响起，解了方然的尴尬。 “成绩想必你们都看了，废话我也不多说，让我们为方然鼓鼓掌！” 一走进教室，罗永田的开场白便掀起了一阵激烈的掌声浪潮。 随着掌声弱了下来，罗永田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开始了这次月考的总结。 “这次月考……” 讲台上的罗永田情绪高昂，欣喜的心情溢于言表。 这一次的月考，他们班的成绩比以往都要亮眼，不说方然这个拿下了年级第一和全科满分，就连颜欣然也进了年级前十。 关键的是，光凭方然一个人，就把他们班的平均分整体拉高了好几分。 作为班主任，他能不高兴吗？ 说了这次月考的整体情况，表扬了进步的同学，同时也对大家进行了勉励，罗永田做完总结，接着就时正常的上课了。 讲了一节课月考的数学试卷，下课后罗永田把方然和颜欣然单独叫了出去。 “这是这次月考学校给你们的奖励，方然是年级第一，奖金两千，欣然年级第九，奖金五百。”从身上拿出两个写了名字的信封，罗永田分别交给了方然和颜欣然，“多的话我就不说了，你们继续保持，可以骄傲，但不能自满。” “谢谢老师。” 接过写了自己名字的那个信封，方然轻轻一捏，忍不住笑了。 第44章 试探 “方然，恭喜你。” 随着罗永田离开，方然正准备回教室，一旁的颜欣然忽然开口。 “谢谢！” 方然知道颜欣然喜欢自己，不过自己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但双方毕竟是同学，人家主动开口说恭喜，方然也不好冷着一张脸。 然而，看到方然对自己笑了一下，颜欣然的心里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女生的心思其实是很敏感的，颜欣然能感觉到，方然刚才的回应很客气，却带着一丝生分，给了她一种距离感。 以前跟他交流的时候，完全不是这样的。 颜欣然发现，从上次自己邀请方然参加生日会那天开始，他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方然，我能问下，你这次考得这么好，成绩进步这么大，是有什么诀窍吗？” 颜欣然问出了很多人好奇的问题。 不仅仅是她，同年级的好多学生，甚至是一些老师，都对方然这次的进步感到不可思议。 倒不是说以前的方然成绩不好，而是这一次他所给出的表现，有些吓人。 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内，同时也免不了一些惊奇。 当然，颜欣然问这个问题，更多是为了有能够和方然交流的话题。 “诀窍……” 方然皱了皱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重生给自己带来的福利？ “其实也没什么，可能是因为从寒假开始，我就一直在整理各科的考点和不断刷题！”方然找了一个比较容易让人接受的理由，看向颜欣然，“这段时间，基本都熬夜学习到了凌晨。” “原来这样，你也太努力了……” 颜欣然愣了愣，倒没有怀疑。 努力可以改变一切，哪怕与奇迹挂钩，也有人愿意相信。 鸡汤归鸡汤，很少有人会单方面去否认努力和汗水的作用。 在学校里，大部分老师都不会去强调天赋的作用，因为天赋无法改变，但努力可以，所以很多学生往往能从老师口中听到许多关于努力的劝诫。 听的多了，难免会有种理所当然的潜意识。 回到教室后，自然也会有其他同学问类似的问题，方然选择用同样的答案进行回答。 其实这一次的考试，方然大可以选择藏拙，或者把成绩提高的速度放缓一点，这样能够让大家慢慢接受自己的进步，奈何他有着自己的打算。 他需要给老师们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这样以后他有什么需要的时候，也不至于被学校的条条框框给束缚。 通过这段时间的卖歌和炒股，方然相信自己的资金很快就会迅速膨胀，届时他肯定会有一些其他的动作，到时候可能没办法像现在这样天天待在学校上课，请假或许会成为常态。 如果只是请一天两天的或者三四次，基本是没问题，可再多就不好说了。 方然是在为这个提前做铺垫。 毕竟对于卓越的人，周围的人总容易接受他们的与众不同。 他一个能轻松拿下满分成绩的好学生，哪怕请假的时间和次数多一点，也能够被允许的？ 一个上午的时间，方然轮流受到了几个老师的表扬，让同学们各种羡慕。 原本方然就是学校里众多学霸的一员，不过这一次的异军突起，显然让他超越了这个层次，成为了学霸中独一档的存在。 对于这个结果，方然还挺满意的。 不过最让他开心的，还是学校奖励的这两千块钱，暂时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不然再这样蹭裴可晴下去，指不定被锤成什么样。 加上昨天从家里要来的生活费，应该能坚持到方然把那些股票出手。 “听说某人上午赚了两千，是不是要请客？” 上午放学，裴可晴便打起了方然这两千块钱的主意。 不是裴可晴喜欢占便宜，而是以前经常是方然请客她付钱，现在难得有机会，她自然要宰回来。 “请啊！你们想吃什么？” 两千块在手，方然大方的十分有底气。 再也不用担心遇到像前几天那样尴尬的情况了。 “学校附近好像新开了家湘菜馆，听说还不错，要不要试试？”一听有机会蹭饭，秦浩连忙提议。 “怎么样？” 方然看向裴可晴。 “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出钱。” 裴可晴打定主意了，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傻乎乎帮方然这个家伙付钱。 而且这次方然身上有现金，怎么也赖不掉。 三人来到秦浩说的那家湘菜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按照服务员的推荐点了一些菜。 菜的价格不贵，而且09年的两千块，已经顶得上普通人大部分的工资了，所以还是挺耐花的。 “我都请客吃饭了，你怎么还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等服务员上菜的时候，方然看到裴可晴双手托着下巴看向窗外，情绪似乎不是很高的样子。 “对啊，而且晴姐你这次的进步比我还大，难道不应该开心吗？”秦浩附和道。 默默瞥了方然和秦浩一眼，裴可晴不说话，继续看向窗外。 按他们说的，这次考试成绩进步，又宰了方然一顿，裴可晴应该高兴才对。 事实也确实如此。 一开始成绩单出来的时候，裴可晴的心情还挺激动的，因为她这次差点就进了班级前十。 比起以往，那可是一次飞跃。 本以为自己和方然的距离又缩短了，可当听到某人居然拿下了全科满分的成绩，裴可晴自闭了。 自己的进步再大，也比不上方然的不当人。 全科满分…… 那是正常人能考下来的吗？ 倒不是不为方然开心，而是裴可晴第一次因为学习和双方的差距而感到了压力。 况且裴可晴很清楚，她这次成绩的进步其实水分很大，如果没有方然帮自己圈考点和蒙题，别说是进步了，恐怕都不见得比以前好。 以前从未真正把学习放在心上，现在她却因为曾经的不努力而后悔。 以方然的优秀，想必国内任何一所大学都抢着要？ 而自己…… “方然，你以后准备考哪一所大学？” 第45章 我会努力的 从出生开始，裴可晴就和方然在一起，包括上幼儿园、小学、初中和现在的高中，即便不在一个班，也是同一学校。 裴可晴已经习惯了和方然在一起。 甚至发现自己慢慢喜欢上了他。 她很享受和方然在一起时的感觉。 以前裴可晴从来没想过，如果有一天两人分开了怎么办。 可自从上次张红的提醒后，裴可晴才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 于是她这些天都在努力学习，上课认真听讲不开小差，甚至犯困了都不惜掐大腿来提醒自己…… 效果是有的，然而她还是被方然给打击到了。 以她现在的成绩，将来怎么可能和方然上同一所大学？ “你问这个干什么？” 方然有点疑惑地看向裴可晴。 其实他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是以前的话，方然的目标自然是国内那几所顶尖学府，然而对现在的方然来说，上什么大学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裴可晴去哪，他跟着去就行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连高中都不想上。 之所以还老老实实留在学校上课，完全是因为这个学校里有裴可晴的存在，自己可以每天陪着她上学和放学，晚上回家一起做作业。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裴可晴自然不想让方然看出自己的想法，于是敷衍道。 “你呢？你想考什么大学？” 虽然不清楚裴可晴心里在想什么，但方然知道她肯定不是随便问的，于是反问道。 “没想过。”被方然问及这个问题，裴可晴更加郁闷，“我这样的，能有大学愿意收我就不错了。” “你呢？刚才还没回答我问题。”想知道方然答案的裴可晴又问了一遍。 “我也没想好。”方然如实道。 “也是，以你的成绩，随便哪所大学都是闭着眼睛都能上的，还用担心这个嘛!” 裴可晴意识到自己刚才问了一个蠢问题。 “你们怎么不问问我呀？” “你有什么好问的？” “爱上哪上哪去！” “……” 忍不住加入话题的秦浩直接被整破防了。 怎么滴，他就这么遭人嫌？ 不一会儿，菜上齐了。 三人酣畅淋漓地美美一餐。 “方然，我要喝奶茶。” 从湘菜馆出来，经过学校对面的奶茶店时，裴可晴叫住了方然。 “要冰吗？” “肯定要啊！” 很快，回学校的三人手里各自捧着一杯奶茶。 走在方然和裴可晴的后面，喝着奶茶的秦浩心里美滋滋，这回总算没把他给忘了。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刚走到教室门口，裴可晴忽然捂着肚子蹲了下来。 “怎么了？” 方然见状，连忙蹲下来问道。 “肚子疼……” 裴可晴一脸痛苦，小声地对方然说道：“好像是那个来了。” “日子不是还没到吗？” 方然愣了愣。 “可能提前了。” 听到裴可晴的话，想起她刚才不仅吃了辣，还喝了冰奶茶，方然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 抬起头，方然对着一旁的秦浩说道：“你去教室把我书包第二个格子里的止痛药和抽屉里的水拿过来。” 片刻后，喂裴可晴吃了止痛药，方然陪她在教室休息。 “怎么样？” “好多了…” “那就好。” 松了口气的方然开始收拾东西。 裴可晴见状，脸色有点苍白地看向方然，疑惑道：“你收东西干嘛？” “回家啊！”方然回答道。 “下课还有课。” “你这样子还能上课？” “……” “走了，待会帮你打电话跟老师请假。” 把收拾好的书包背在前面，方然背对着裴可晴蹲下来，催促道：“快点！” “哦！” 声音虚弱的裴可晴显然少了平时的强势，老老实实趴在方然的背上，苍白的脸上悄然多了一丝红润。 没有理会周围同学的异样，方然背着裴可晴走出教室。 来到学校外面。 打了辆车，方然带着裴可晴回到小区门口。 “上来！” 刚下车，方然就在裴可晴面前蹲了下来。 “我自己能走。” 想起刚才的身体接触，裴可晴就有点脸热，忍不住说道。 “到家还有不少距离呢，关键还要爬楼梯。” “哦！” 面对方然的拒绝，裴可晴只好妥协。 其实真让她自己走的话，恐怕也没那么轻松。 感受着方然坚挺的后背，双手环在他胸前，裴可晴轻轻把脑袋靠在方然的肩膀上，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微笑。 今天裴伟国和张红都不在家。 用裴可晴的钥匙开了门，方然把她抱进房间，放在床上，脱了鞋，盖好被子，温声嘱咐道： “躺在床上休息会，我去帮你煮点红糖姜水。” 看着方然出门，并且细心地关上门，裴可晴的脸彻底红透了。 她刚才竟然被方然抱了。 关键是公主抱…… 裴可晴从来没想过是以这样的方式。 刚才她都没反应过来。 而此时，离开房间的方然很快就走向了厨房。 在厨房里找出了姜和红糖，还有一些红枣。 本来只想着简单煮个红糖水，不过既然有红枣，那就更好了。 在这方面，方然还是有点经验的，毕竟以前没少帮裴可晴弄过这个。 不多时，方然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生姜红枣糖水，端进房间。 见方然进门，裴可晴从床上坐了起来。 “烫！” 见裴可晴伸手过来接，方然连忙提醒，先把生姜红枣糖水放在床边的小柜子上。 等稍微不那么烫了，看着裴可晴把这碗生姜红枣糖水喝完，重新躺回床上，方然帮她盖好被子。 “再睡会，睡一觉就好了。” “嗯！” 被子里的裴可晴乖巧地像个孩子。 “方然，谢谢你。” 看着方然，想着他中午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裴可晴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 “睡！” “嗯！” 裴可晴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几分钟后，裴可晴又睁开了双眼。 “方然，我睡不着。” “那就躺会。” “你能陪我聊会天吗？” “好，你想聊什么？” “聊大学。” “聊考哪所大学吗？” “嗯。” “这个我还真没想好。” “那以后，能借我抄一下你的高考志愿吗？” “我会努力的…” 第46章 不讲武德 “好啊！” 笑眼看着眼前的女孩，方然感觉自己的心都要醉了。 其实在中午吃饭的时候，裴可晴问自己想考的大学时，方然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结合刚才的话，再加上她最近的表现，方然全都明白了。 很明显，裴可晴是怕两人以后上不了同一个大学，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在一起。 现在已经是高二下半年了，等过完这学期，他们直接高三，距离高考并不远，也难怪裴可晴会有这种想法。 “可是你成绩那么好，我就算努力了，也不一定能考得上你喜欢的大学。”见方然答应，裴可晴开心之余，难免有点担心。 有些事不是光努力了就行的。 方然那么妖孽，裴可晴怕自己就算努力了，也追赶不上他的步伐。 “放心，有我。” 方然安抚道。 对于这个问题，方然一点都不担心。 其实裴可晴并不笨，只是不喜欢学习，一直都不用心，前世方然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把她辅导上了一本重点线，这辈子再怎么也差不到哪里去。 况且他手里还有底牌。 即便裴可晴高考真的考差了也没关系，不管她最终去哪所大学，自己都陪着他。 没多久，刚才还说不困的裴可晴迷迷糊糊睡着了，方然看着她睡姿有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帮她理了理头发。 难受了那么久，估计也是累了。 想起她刚才脆弱的样子，方然忽然有点心疼。 可能也只有这样，向来不把柔弱表现出来的裴可晴，才会这般在自己面前吐露隐藏在内心中的真实想法！ 出去外面打电话帮自己跟裴可晴向各自的班主任请了假，重新回来的方然小心翼翼关上门，在书桌上找了纸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安静写起了东西，时不时抬头看眼熟睡中的裴可晴。 时光慢悠悠。 方然却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仿佛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动静。 估计是张红和裴伟国回来了，方然看了眼还没睡醒的裴可晴，放轻脚步出了门。 “小然？” 来到房间外面，方然轻轻关上门，身后传来一道惊讶的声音。 “张姨。” 转身看着脸上带着惊讶的张红，方然很自然地打着招呼，还没等她开口，便主动解释道：“中午可晴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帮她找老师请了假，带她回家休息了。” “小晴生病了？”张红听了心下一紧，连忙看向裴可晴房间的方向，对着方然问道，“严不严重？” “没什么事，吃了止痛药，我给她煮了点红枣姜糖水，睡了一下午，现在还没醒。”方然解释道。 “哦！” 听到方然的话，张红瞬间明白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情况，刚刚悬起的心落下了大半。 “麻烦你了，小然。” 张红慈爱地看向方然，眼里充满了慰藉。 她和裴伟国不都不在身边，如果今天没有方然在，裴可晴可得遭罪了。 “应该的。” 方然理所当然地回应一句，随后想起了什么，对着张红问道：“张姨，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用了。” 本来是有这个想法的，不过了解清楚情况后，并且知道自家女儿已经睡着了，张红就不想进去打扰她。 万一不小心把她吵醒了就不好了。 关键下午一直照顾裴可晴的是方然，她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今天出了这档子事，方然又帮了那么多忙，自己要不做点什么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不过两家不是一般的关系，说报答什么的就显得太过生分，于是张红说道：“姨要做饭了，小然晚上想吃什么？估计你裴叔这会儿已经下班了，我让他去把食材买回来，晚上就在家吃。” 今天下班后，张红只是跟往常一样简单买了几样菜，好在这个时候裴伟国已经下班，正好让他带回来。 “不用了张姨，我妈估计这会儿已经到家了，可能饭都做上了，我得先回去了，下次再来您家蹭饭。” 方然连忙摆手，说着便拿着自己东西往门外走，还不忘提醒道：“晚餐您记得给可晴弄得清淡一点。” “哎，这孩子……” 看着出门的方然，来不及挽留的张红无奈摇了摇头。 不过很快就笑了一声，只是想到自己的女儿，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回到厨房，张红开始做饭。 “妈，你煮的什么，这么香。” 睡醒了的裴可晴明显饿了，闻着香味从房间里找了出来。 “好点了没？” “什么呀？” “方然都跟我说了。” “哦！” 听张红提起方然，裴可晴脸红红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人呢？” 很快，裴可晴又问道。 一觉睡醒，好像都没看到方然。 “回家了。” “哦！” 面对张红的回答，裴可晴有点失落。 也不知道为什么，醒来找不着他，心里忽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明明知道他就算回家，也只是在隔壁。 看着自家女儿失神的样子，张红有点无奈。 作为过来人，她又怎么看不出裴可晴在想些什么，只不过不方便点破。 因为裴可晴的原因，张红准备的晚餐很清淡，简单的白粥加上几道清爽的小炒菜，可能是因为饿了的缘故，裴可晴反而吃得比平时还香。 吃完饭的裴可晴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发了会呆。 “咦？” 视线不经意落在桌面上，发现自己的草稿本上被人写了一长段文字。 是方然的笔迹。 裴可晴一眼就认了出来。 “《胆小鬼》？” 留意到被加了书名号的标题，裴可晴发现写的好像是歌词。 “你爱咖啡，低调的感觉 偏爱收集的音乐怪得很另类，诶 你很特别，每一个小细节 唉唉……呀 如此的对味……” 看了前几行，裴可晴忽然有点心虚，上面说的那个人明显就是自己。 虽然她喜欢的是奶茶而不是咖啡，但偏爱收集另类的音乐这一点，实在是太贴合了。 每天晚上，她都得听着方然录给她的那两首歌才能睡着。 “我怕浪费，情绪的错觉 讨厌自己像刺猬小心的防备，诶 我很反对为失恋掉眼泪 唉唉唉唉呀 喜欢看你紧紧皱眉 叫我胆小鬼 你的表情大过于朋友的暧昧 喜欢看你紧紧皱眉 叫我胆小鬼 我的心情就象和情人在斗嘴，诶 ……” 把方然在上面写的内容看完，裴可晴的脸颊发烫，瞬间就有种钻进被窝藏起来的羞耻感。 这家伙…… 是在她心里装了监控吗？ 第48章 进可攻，退可守 本来以为草稿纸上写的那些，是方然故意留给自己的，可自己现在问出来，却被否认了。 裴可晴有点郁闷。 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吐槽方然胆小鬼的同时，自己又何尝不是？ 其实这种事只要大胆说出来就可以了。 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喽。 但她不敢。 那怕在湖边跑上个二十公里，裴可晴都觉得比这件事轻松。 不管再怎么强势，她的内心深处到底还是个毫无恋爱经验的小女生。 一路无话，裴可晴和方然一起来到学校。 还没走进学校，刚到校门口，裴可晴便发现周围很多学生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和方然的身上。 当然，更多的人关注的还是方然。 昨天月考答案揭晓，方然的成绩自然不是个秘密，显然被他们给认了出来。 议论的声音不少，倒是没什么人上来搭讪，也许大家更多是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心态，毕竟方然可是拿下了全科满分的牛人。 方然没觉得有什么，倒是让裴可晴有了不小的压力。 “晴姐，明天的愚人节你准备怎么过？” 走进教室，刚来到自己的座位，裴可晴的同桌赵媛就忍不住对她问道。 “愚人节？我一般都不过。” 可能是从小受到家里的影响，除了传统的春节中秋端午和国庆这类的节日，对于西方的那些，裴可晴并不是很感兴趣。 刚才来的路上，裴可晴也听到了一些学生聊到这个话题，不过没有放在心上。 “啊？你不过愚人节的吗？” “不太习惯西方的节日。” “这样啊……” 听到裴可晴的回答，赵媛有些诧异。 两人是去年下半年文理分科后才成为同桌的，所以明天应该是她们一起经历的第一个愚人节。 不过她明明记得，上次圣诞节的时候，裴可晴也给她准备了礼物的。 只是她又哪里知道，她先给裴可晴准备了礼物，裴可晴送她的是回礼。 自古礼尚往来。 裴可晴不过圣诞节，但她把赵媛当成了朋友。 早读结束，上午四节课的内容主要还是接着讲这次月考的卷子。 本来立志要努力学习跟方然考同一所大学，裴可晴整个上午却有点走神，忍不住想起昨天和早上的事。 她就搞不明白了。 方然到底是喜欢她呢，还是不喜欢。 有时候能感觉到方然对自己好像也有那方面的想法，但有时候又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错把友情当成了爱情。 一颗心乱乱的，脑子跟浆糊一样。 这样真的很难让她专心学习。 好不容易熬到上午放学，裴可晴又看到了方然这个烦人的家伙。 上课是他，下课也是他。 烦死了…… 带上秦浩这个电灯泡，三个人往学校外走去。 中午都不回家，却很少在食堂吃饭，因为外面也不是那么贵，选择还多一些。 “中午吃什么？” 还没走出学校，秦浩就抛出了今天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吃个清淡点的！”方然不假思索地说道。 “清淡点的，我想想……” 听了方然的话，秦浩认真思考了起来。 只是还没等他想好，方然便直接开口道：“我记得这一带有家粤菜小馆子，就是稍微远了点。” “这家我知道，不过好像不便宜。”秦浩有点犹豫。 虽然偶尔会奢侈一下，但平时大部分都是选择比较平价的快餐或者小吃店，毕竟三人都是学生，荷包里的票子有限。 “我请。” 知道秦浩在顾虑什么，方然慷慨道。 “那我没问题了。”一听方然掏钱，再多的问题都迎刃而解，秦浩又看向不怎么说话的裴可晴，“晴姐呢？” “都行！” 裴可晴默默瞥了方然一眼，点了点头。 其实她知道，方然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为了照顾她。 不然平白无故的，有必要跑那么远去吃一顿午饭吗？ 还强调要清淡。 真是的…… 这家伙能不能别对她那么好了。 害得她总是要忍不住往那方面想，偏偏又不敢问出口，生怕闹了乌龙出糗。 裴可晴以前从没想过，方然对自己太好，竟然也成了一种烦恼。 多走了几步路，三人来到方然说的那个粤菜小馆。 吐槽归吐槽，菜上桌的时候，裴可晴吃得比谁都香，干饭精神贯彻的淋漓尽致。 “耗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吃完饭，趁着方然去买单的功夫，裴可晴忍不住开口。 “晴姐，你说。” 拿着手机的秦浩一下子就认真了起来。 “还是我的那位朋友……” 纠结了一上午，裴可晴决定把烦恼抛给秦浩这个局外人，“是这样的，这两天我朋友她发现，自己喜欢的那个男生，似乎对自己也有那方面的意思，可她又不确定，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帮她？” “晴姐，能告诉我下，你的那位朋友究竟是何方神圣吗？”已经是第二次从裴可晴这里听到关于她朋友的事情，所以秦浩心里燃起了一丝好奇的火苗。 “别人的事少打听。” 裴可晴瞪了秦浩一眼。 这种事她能说吗？ “不是…，晴姐，这种事因人而异的，没见到真人，不了解具体情况的话，我很难给出准确有效的建议。”秦浩郁闷道。 “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 “哑巴了？” “晴姐，我觉得还是你朋友的问题。” “我的……我朋友的问题？” “说白了，还是涉及到谁主动的问题，一味地猜测而不采取半点行动，反而容易把自己陷进泥潭中，喜欢这种事，光靠想是不够的……” 听着秦浩的话，裴可晴的眉头微蹙。 其实道理她也懂，但问题是…… “晴姐，你朋友不是担心如果告白了对方又不喜欢自己，会破坏两人现在的关系吗？” “嗯。” “眼下正好有一个机会啊！” “什么？” 裴可晴期待地看向秦浩。 “愚人节不是要到了嘛，让你朋友明天跟喜欢的青梅竹马告白，如果答应了万事大吉，不答应告诉他是开玩笑的，这样双方都有台阶。” “明天？” “对啊！进可攻，退可守！” “好！” “……” 第49章 她 『愚人节告白，是不是不负责任的一种行为？』 「愚人节表白不是目的，而是策略。 爱情这种事是需要努力的，而不是仅靠一次愚人节就能如何，愚人节也许只是你向前迈进的一小步。」 「愚人节表白收到最完美的回答就是：我也喜欢你啊！」 「最好别在这一天表白，原因很简单，这一天所说的一切都不够真诚与严肃，这样表白的成功性很低。」 「一个不敢表白的人能鼓起勇气，就很了不起了。 愚人节为双方留了点余路，成功了最好，不成功也只是愚人节的一个玩笑，互相也不尴尬。」 「建议清明节表白，可以说你刚才被附体了。」 …… 华灯初上。 裴可晴坐在电脑前，看着从网上找出来的回答，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精彩了起来。 中午听了秦浩的主意，晚上回来后，裴可晴就一直在想这件事。 明天愚人节告白，到底靠不靠谱？ 结果搜出来的答案千奇百怪。 排除一些沙雕网友的回答，大抵的看法分为两种。 一种是认可，认为这是相当勇敢、明智的举动；而相反的，则是觉得太过于玩笑，不够真诚。 各有各的道理。 不看还好，看完后本来就有点犹豫的裴可晴，就更加纠结了。 纠结了许久，裴可晴最终还是咬牙写下了一封告白信，然后按照网上的教程叠了一个千纸鹤出来。 本来她是打算折一个爱心的，不过觉得太露骨，就改成千纸鹤。 一夜无话。 令人忐忑和期待的第二天来临。 4月1号。 早晨醒来，看着手机上显示的这个日期，裴可晴忍不住露出笑容。 从来不过西方节日的裴可晴第一次觉得，愚人节的存在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起床换好衣服，简单洗漱一番，便背着书包出门了。 来到方然家，裴可晴像往常一样跟苏静和方然打了招呼，然后坐在方然对面，开始吃早餐。 和方然一起吃完饭，临出门的时候，裴可晴把手伸进口袋，打算找机会将昨晚写的那封告白信趁机塞到方然的书包里，却发现了一件让她懵圈的事情。 昨天折成千纸鹤的那封情书，找不到了。 直到下楼，裴可晴才想起，自己昨晚好像给放在睡衣口袋了，早上换衣服忘了拿出来。 “你怎么了，是什么东西没带吗？” 走在裴可晴的身边，见她似乎很着急，好像什么东西不见了一般，方然帮忙猜测道，“是不是落家里了？” “没。” 心虚的裴可晴连忙否认。 “那你找什么？” “钥匙啊，我刚才以为忘带了。” “哦！” 把故意从口袋里拿出来的钥匙重新放回去，裴可晴看着没起半点疑心的方然，又忍不住懊恼。 早知道刚才就承认了。 正好就在家楼下，上去取一趟也挺快的。 反正他也不知道是什么。 一紧张把路给堵死了。 现在再‘翻供’，显然容易引起方然怀疑，裴可晴只好放弃。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自己精心准备的告白信，却因为自己的粗心而前功尽弃…… “方然……” “嗯？” “你鞋带掉了。” “？？？” 本来想换一种方式告白，但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口是心非的裴可晴看着满脸问号的方然，只好尴尬地解释道：“今天不是愚人节吗？跟你开个玩笑。” “你以前对这类节日好像不感兴趣？” 方然好奇道。 “偶尔跟风下不行？”裴可晴理不直气也壮，直接瞪眼。 “行。” 方然笑了笑。 裴可晴见状沉默。 一直到学校，她都没把自己在心里酝酿了一路的那句话说出来。 回到教室的裴可晴后悔不已。 同一时间。 方然也来到了自己的教室。 “方然，给你的愚人节礼物。” 刚把书包放在课桌上，班上就有一个女生上前，递了个精心包装的礼盒过来。 “谢谢，无功不受禄。” 面对对方的举动，方然平淡而又礼貌地拒绝道。 “怎么能算无功呢？平时找你请教问题，你都耐心解答了，这次月考我成绩比上次提高了五个名次，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对方似乎早有准备，连忙道。 “同学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不求回报。” “别客气哈。” 看着放下礼物就溜的那位女生，方然有点无奈。 而接下来，班上好几个女生也用着同样的理由给方然送了礼物，引来不少男生的羡慕。 不过羡慕也没用。 之前方然唱歌的视频被传到学校论坛后，到底还是引起了一些关注，导致他在整个一中出名了。 而这次月考成绩出来，更是让他的受欢迎程度又上了一层楼。 哗啦啦—— 刚坐下来，抽屉里便掉下几个信封和礼物。 再看着被塞满了的抽屉，方然无语了。 不用问他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显然在他到学校之前，已经有人偷偷把东西放到了这里，还不止一个。 方然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待遇。 以前虽然也收到过节日礼物和情书，但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夸张。 大家看着方然都没说话，只不过心里早就酸了。 为什么不是他们？ “嚯！” 晚方然几步走进教室的秦浩看到这一堆的情书和礼物时，已经忍不住震惊了，“方然你这是什么情况？” “都是女生送的？” 忍不住往自己的抽屉看了看，发现空空如也的秦浩直接被打击到了。 好歹给他来一封…… 哪怕是恶作剧也好。 “不是女生还是男生？”方然白了他一眼。 “这么多礼物和情书，你准备怎么办？” 拿起一个礼物盒，秦浩随口问道。 “看看有没有署名，有的找人给送回去。”方然想了想，回答道，“没有署名的话，礼物上交，情书销毁。” “这么绝情？” 听到方然的回答，秦浩愣了愣。 换做是他收到这么多礼物和情书，早就乐上天见，方然居然还打算给人家送回去。 “万一里面有你喜欢的女生给你送的情书和礼物呢？” “不可能，她早上还……” “她？” “……” 第50章 这口黑锅我背了 “有情况这是？” 本来只是随口提醒一句，可方然下意识的回答，却让秦浩品出了一些情况。 方然这货有女朋友？ 真有了？ 之前秦浩还有过这方面猜测，不过被推翻了。 现在看来，自己原来的判断可能是对的。 “继续说呀，早上还什么？” 秦浩打量着方然，怀疑的目光落下。 方然自然知道，自己刚才不小心说漏嘴，已经让秦浩起了疑心。 “实话说，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女孩了，早上来学校的时候还看到了她，她自然不可能有机会来这送礼物和情书。”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开始生根发芽，只要方然否认，秦浩的猜忌肯定不会停下，于是方然只好半真半假地说道。 解释太假的话，自然不容易让人相信。 而实情又不能让秦浩这个大嘴巴知道，不然用不了多久，肯定会传到裴可晴那边。 半真半假反而更让人捉摸不透。 秦浩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八卦道：“我就说嘛，是哪个班的？说出来让我听听。” “这个肯定不能让你知道的，都还没追到手，被你搅黄了怎么办？”方然摇头。 “什么话？我分明是来送助攻的。” 秦浩十分不爽，自己在方然眼里，居然成拖后腿的了。 天理何在？ “行了，这件事我自己搞定，等追到手了再带你见见。” 方然已经忍不住在想，若是秦浩发现他喜欢的就是裴可晴，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说好了？” 方然把话说到这，秦浩也不强求。 “说好了。”给了个肯定的回答，方然又忍不住提醒，“这件事先别让你晴姐知道。” “为什么？” 秦浩十分不解。 方然翻了个白眼。 为什么？ 因为裴可晴就是当事人，还为什么？ 本来就是骗秦浩的，要是让他跟裴可晴说自己已经有喜欢的女孩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误会来。 上次差点就被秦浩给背刺到，方然可不想又被他坑了。 “到时候给她个惊喜。” “惊喜？” “嗯，主要怕失败了丢脸，到时候指不定被怎么嘲笑呢！” “噢，那我就理解了。” 糊弄完秦浩，方然开始收拾早上收到的这些东西。 礼物什么的，方然自然是不准备留了，情书就更不用说。 哪怕是人家心甘情愿送的，方然也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收下。 尤其是情书这类，就更得谨慎处理，万一不小心落到老师或者学校那里，显然是不小的麻烦。 方然这里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但写信的人却不好说。 不过和方然预料的一样，除了一部分礼物和少数的情书留有署名外，其他基本都是匿名的。 方然很明白，在高中的这个阶段，早恋到底还是个敏感的话题，能勇敢把喜欢写出来并送出去，已经不容易了，更不用说暴露出自己。 如果不是借着愚人节这次机会，她们未必敢。 其实大多数人送出这封情书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着要收到回复，因为对方本身就知道没什么希望，只是单纯想要把自己的喜欢告诉喜欢的人，仅此而已。 至于礼物，大部分写了名字的，也都比较含蓄。 寥寥几字，只字未提喜欢，简直不能称之为情书，但这已经是能表达的全部内容了。 也许这就是学生时代的浪漫。 固然，也有例外。 还真有几个写下告白的留了班级和名字…… 方然能够理解她们的做法，但没办法同意。 有的人他甚至都不认识。 当然了，认识也不行。 …… “听说你早上收了很多女生的情书？” 中午。 三人一起吃饭的时候，裴可晴忽然开口问道。 闻言，方然目光不善地瞥向了秦浩。 不知道是不是这孙子又告密了。 “别看我，我什么都没说。” 一下子就读懂了方然的意思，秦浩连忙澄清，把自己给摘了出去。 “呵，这种事还需要隐瞒？你俩别打什么哑谜了，好多人都知道了好？”看着方然和秦浩两人的小动作，裴可晴冷笑道，“告诉你个秘密，我们班的丁婉莹早上也给你送情书了。” 提起这个裴可晴就郁闷，本来她也有准备，结果非但没送出去，还被人给捷足先登了。 关键还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组团偷家啊！ 想到这的时候，裴可晴对方然就充满了怨念。 “丁婉莹？你们班最漂亮的那个？”秦浩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瞎扯，最漂亮的不是你晴姐吗？” 嗅到一丝危险气息的方然连忙敲了一下秦浩的脑袋。 “口误口误……” 醒悟过来的秦浩缩了缩脑袋。 “是呀，就是我们班最漂亮的那个丁婉莹，班花呦！”没理会秦浩，裴可晴阴阳怪气地扫了方然一眼。 “这你们就错了，那个丁婉莹整天化妆，素颜还没别人一半好看。”对他们提到的那个丁婉莹有一点印象，方然不得不站出来纠正。 现在高中会化妆的女生可谓是稀少动物，只要底子不太差，打扮得好一点，就很容易引起那些青涩小男生的关注。 作为过来人的方然自然不会被这些表象所迷惑。 裴可晴要是稍微打扮下，绝对能够甩开对方十条街。 “啧，还挺了解嘛！” 听方然那样说，裴可晴非但没有开心，反而忍不住酸了。 这家伙居然连对方化妆都知道，看来平时没少关注。 吃醋的裴可晴又故意说道：“怎么，今天收到的那么多封情书，有没有刚好喜欢的？” “别提了，我都快烦死了，我……” 裴可晴的反应，显然让方然意识到自己刚刚不小心犯了一个错误，连忙大倒苦水。 显而易见，裴可晴对早上情书的事情很在意，方然必须鲜明地给出自己的态度。 “人家收情书开心都来不及，你这还烦上了？” 听着方然的诉苦，裴可晴嘴上吐槽着，心里却是放松了许多。 早就没了刚才那个醋劲。 “还真别说，方然这段时间挺受欢迎的，最近班上好多女生，没事就喜欢缠着他问问题。”透明人秦浩忍不住多嘴。 “有这事？” 裴可晴瞬间上心了。 “晴姐，这我还能骗你吗？”没有接受到方然警告的信号，起了话头的秦浩迫不及待开口，“我都看得透透的，其实问问题是假，找机会接近方然是真。” “哦~” 闻言，裴可晴意味深长地看向方然。 “不过方然也烦，毕竟是同学，人家只是问问题，又没做什么，所以才不好意思拒绝。”难得秦浩还帮着解释了一句，方然便放下了掐死他的冲动。 “你真的烦恼？” 裴可晴看着沉默的方然，确认道。 “当然。”方然求生欲满满，一个反手就机智地把问题抛了过去，“有办法？” “告诉她们你有女朋友不就行了？” “可我没有啊！” “我呗！” “……” “？？？” 话音落下，方然和秦浩皆是震惊地看向裴可晴。 感受到这两道异样的目光，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嘴瓢，把内心想法给说了出来，裴可晴急中生智： “作为朋友，这口黑锅我背了。” 第51章 我有女朋友了 “晴姐，你早说啊！” 拍了拍胸口，回过神的秦浩吐槽道，“刚才我还以为你俩在一起了。” 说真的，方才听裴可晴开口的时候，秦浩还真有种被吓到的感觉。 他差点就以为，天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两人，已经偷偷搞在一起了。 这个的冲击效果简直不要太大。 结果发现是裴可晴说话大喘气，闹了个乌龙。 敢情是裴可晴为了帮方然解决烦恼而提出的一个办法。 假扮女友？ 还挺有意思的。 不过…… 方然好像已经有喜欢的女生了，如果让裴可晴假扮方然的女朋友，传到那个女生那里，方然不就没戏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刚好这时裴可晴看向方然，问道：“怎么样？” 其实裴可晴也有点不知所措，刚才嘴太快了，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结果差点露馅，如果不是自己的临场反应及时，恐怕已经没办法收场了。 可即便这样，事情的发展好像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 话已出口，她只能硬着头皮接下。 “可以啊，没问题。” 尽管有点意外，反应过来的方然心里跟明镜似的，面对裴可晴的骑虎难下，他倒有种坐享其成的感觉。 嘿，自己送上门的女朋友！ 说是假扮的，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变成真的了。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又哪能分得那么清。 “那说好了？” 见方然居然还真答应了，裴可晴偷偷看了他一眼，忽然有种小鹿乱撞的感觉。 虽然是假的，但裴可晴感觉跟真的一样。 “华夏人不骗华夏人。” “好。” 见方然和裴可晴三言两语把这件事给定下，一旁的秦浩有点傻眼。 这么草率吗？ 喜欢的女生不追了？ 想要开口，但察觉他心思的方然一个瞪眼，秦浩老实了。 吃完饭，方然把自己和裴可晴那份钱给秦浩，让他去结账。 三个人在一起，除非是谁请客，不然都是各付各的。 都是学生，花的基本是家里的钱，又经常在一起，aa自是必然。 偶尔请个客什么的，就不算在这里面。 看着方然递过来的钱，还有一言不发似乎理所应当的裴可晴，秦浩感觉有点不习惯。 这就演上了？ 虽然方然和裴可晴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很明显，方然眼下就是以男朋友的身份把裴可晴那一份也揽了过去。 要不然自己也是他们最好的朋友，为什么方然不把他秦浩的那一份也给出了？ 显然说不通。 “愣着干嘛？赶紧的。” 见秦浩不动，方然催促了一声。 “哦！” 带着郁闷的心情，沦为工具人的秦浩无奈起身。 回到学校。 趁裴可晴不在他们班的教室里，秦浩偷偷问道：“方然，你真打算让晴姐假扮你女朋友？” “不然呢？” 方然看向秦浩，反问道：“你刚才不也在场？” “是在场没错，可你不是还有个喜欢的女生？她怎么办？”意识到方然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秦浩进一步问道：“万一被她误会你和晴姐的关系，你还怎么追人家？” 方然显然知道秦浩说的‘她’是什么意思。 可那个她，不就是裴可晴吗？ 不过秦浩不知道，方然也不打算告诉他，于是开始忽悠：“谁说喜欢就一定要追了？” “？？？” 脑门冒出几个问号，秦浩不可思议地看着方然，错愕道：“都喜欢了，为什么不追？” 这在秦浩看来无法理解。 “我们现在是学生，首要的事情是学习，谈恋爱容易影响成绩。”方然义正言辞地解释道。 “你？影响学习？” 如果是别人说这句话，秦浩也许就信了。 可方然是谁？ 那可是那些年级第一全科满分的牛人。 秦浩甚至觉得，这货都可以提前参加高考了。 以方然现在的实力，继续待在学校，似乎已经没什么意义。 “我是不怕，但人家女生呢？”方然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摊手道，“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去耽误人家的青春，甚至毁了她的一生。” “欸？” 受到震动的秦浩呆呆看着方然，感觉此刻他的周围仿佛洒下了神圣的光辉。 不愧是拿下过大满分的神级学霸，思想境界就是超然，远不是他这个学渣所能够理解的。 “唉，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是朝朝暮暮。” 轻轻拍了拍秦浩的肩膀，表面上感慨实际早就偷偷乐了的方然回到座位上。 “是我肤浅了，这才是男人应该有的担当。” 将方然刚才的话品味一番，秦浩觉得更有道理了。 而这时，方然已经把早上收到的礼物整理好，让秦浩找人把有署名的‘遣回原籍’。 至于剩下那些，方然本来准备上交给学校，不过觉得还是有点不妥当，于是打算找个时间捐出去。 大部分礼物是杯子、笔记本和钢笔这类的，山区的小朋友应该用得到，不至于浪费了。 情书方然就不一封封退了，毕竟人家偷偷送的又给退回去，还挺打脸的。 少年时期的爱慕，未必是真正的喜欢，没有下文的回答，也许是最好的回应。 方然也不好一个个上门跟人家说我不喜欢你？ 绝对会让人恼羞成怒，被当成神经病。 甚至人家说今天是愚人节，我逗你玩的，直接就社死当场。 “方然。” 秦浩刚出去不久，方然身旁便出现一道熟悉的声音。 “嗯？欣然同学？” 抬起头，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颜欣然，方然愣了愣。 “有事？” 方然客气地问道。 “那个……” 眼下教室的人并不多，看到秦浩离开，方然身边没人，颜欣然才下定决心走了过来。 可面对方然明显带有距离感的举动，颜欣然又有点迟疑了。 “方然，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咬了咬牙，颜欣然最终还是决定开口。 “可以。” 看了眼颜欣然手里的练习册，还以为她是像往常那样来请教问题的，方然并没有多想。 “方然，你有女朋友吗？” 方然的表情一怔，再看颜欣然有些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有啊！” “哈？！” “你应该见过，十三班的裴可晴。” “……” 第52章 牵手 “你们不是朋友吗？” “对呀，男女朋友。” “……” 颜欣然又一次沉默了。 方然的回答让她充满了震惊，原本准备许久的说辞，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 颜欣然万万没想到，方然居然跟那个裴可晴是情侣。 明明她之前专门打听过方然和裴可晴的关系，两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但跟男女朋友一点都不搭边。 而且在这之前，颜欣然基本可以肯定，方然是没有女朋友的。 要不然自己也不可能喜欢一个已经有女朋友的男生，哪怕对方再优秀。 更不会借着愚人节的机会跑过来，想要告白。 刚才的询问，只不过是她随口一问。 告白前端的开场白，压根没当回事，结果方然的回答直接把她给整懵了。 人家都有女朋友了，她还表什么白？ 瞬间有种掩面而逃的冲动……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强行忍住想要逃跑的冲动，颜欣然竭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 说到底，她还是不太相信方然的话。 保不齐是为了拒绝自己而故意那样说的，所以裴可晴心里有些不甘。 “就今天中午，她跟我表白了。” 方然很不要脸地说道。 “这样啊……” 方然的声音落下，同时也掐掉了颜欣然心中仅有的一丝幻想，忍不住露出失落的表情。 原来她来晚了…… 即便她早上表白，方然也不见得会答应，但颜欣然还是更愿意相信这个理由。 也许有些自欺欺人，可终归会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 “那恭喜你们了。” 纵是心中悲伤，但在方然面前，颜欣然也不得不强颜欢笑，带着挫败的心情说出恭喜二字。 既然人家都已经有女朋友了，那她精心准备的告白，显然已经毫无意义。 “谢谢！” 带着真诚的笑容，方然对颜欣然表示了感谢。 至于刚刚颜欣然过来的目的，方然其实已经猜到了，不过人艰不拆，方然自然不会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 颜欣然默默离开。 她最终还是未能如愿告白，而方然也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 发生这样的事情，颜欣然的心里可能会有点尴尬，不过窗户纸没捅破，很快就会随着时间淡去。 作为愚人节的今天发生了不少插曲，但高中生的主旋律到底还是学习，再多的心思也逐渐淹没在下午的四节课当中。 叮铃铃铃…… 放学铃声的响起，唤起了不少一中学子归家的思绪。 其中以秦浩的表现最为明显。 老师还没宣布下课，这货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收拾东西，结果当众被点名批评。 毫无疑问，拖堂了。 以往老师拖堂，都是为了教学，今天的焦点却成了秦浩。 看着被老师一番教育的秦浩，原本还等着去食堂或者回家的同学，好像也没那么着急了。 “好了，今天先到这里，回去把今天讲的好好再看看，作业明天检查。” 批评教育了秦浩足足两三分钟，杀鸡儆了一波猴子的老师也没了继续讲下去的心思，直接宣布下课。 “你们怎么这么久？”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到方然和秦浩出现，裴可晴直接找了过来，恰好碰到从教室里出来的两人。 “拖堂了呗！” 拖堂的现象在高中并不少见，不过让秦浩郁闷的是，自己一时不察被老师抓了典型。 方然把刚才的事情一说，裴可晴乐了。 不过说真的，刚才大家还真得感谢秦浩。 虽然挨批的是他，但如果没有他的话，老师拖堂可能没那么快结束。 “跟你们说件事，中午有人跟我告白了。” 这会儿楼道里的人还有不少，不过显然没刚开始那么拥挤，三人正往楼下走，方然忽然开口。 “不能？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听到方然的话，秦浩的反应有点大。 身为同桌，他什么都没看到，所以对这件事存在怀疑。 “就你出去那会儿。”方然说道。 “谁呀？” 秦浩连忙问道。 “那我不能告诉你。” 方然摇了摇头，他的本意并不是把这件事当成谈资来分享，只听他有意无意地说道：“不过我跟她说我有女朋友了。” “然后呢？” “然后她当然不信了。” 听着方然和秦浩的对话，一直假装不在意的裴可晴眼皮子跳动了两下。 “那怎么办？” 随着秦浩这句话出口，裴可晴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然后我就告诉她，我女朋友是十三班的裴可晴。”一直在偷偷观察裴可晴表情的方然偷笑道。 “你还真说了？” 秦浩不由错愕。 本来以为中午的事是说着玩的，没想到方然还真就这样做了。 “不是中午说好了的吗？”方然随口回了一句，然后看向裴可晴，“对？” “反正是假的。” 眼看方然把问题抛给自己，做贼心虚的裴可晴强调了一句，又忍不住问道，“那她信了没？” “应该信了？” 忍着笑，方然不太确定地说道。 三人离开学校。 跟秦浩分开，方然和裴可晴走在回家的路上。 “把手给我！” 走出一段距离后，方然忽然小声说道。 “怎么了？” 裴可晴好奇地问了一句。 “中午告白的那个女生就在后面。” “是吗？” “别回头，回头就暴露了。” 就在裴可晴下意识要回头去看的时候，方然连忙阻止了她。 “那怎么办？” 第一次遇到今天这种情况，裴可晴显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别紧张，我估计她应该是不相信我中午的话，所以放学后偷偷跟过来，想要确认咱们是不是真的情侣。”方然十分镇定，一本正经道，“接下来听我的。” “嗯。” “左手给我，然后张开五指。” 刚按照方然的指示做出这个举动，裴可晴发现某人的手也伸了过来。 “握紧。” 低头看着十指紧握的两只手，裴可晴抬头看向方然认真严肃的侧脸，不由一愣。 “你这是干嘛？”裴可晴明知故问。 “我们现在是‘情侣’，情侣走路是不是要牵手？”方然给出了解释，并且提醒道，“千万别回头，不然就露出破绽了。” 余光扫向身后，根本就没有发现方然说的那个人，裴可晴悄悄红了脸。 “哦…” 第53章 相声二人组 “快到家了。” “哦。” “哦什么哦，把你的爪子拿开。” “……” 南苑小区外，方然幽怨地看了冷着脸的裴可晴一眼，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和裴可晴扣紧十指的手。 女生果然是善变的。 刚才还小脸红红眉眼带笑，还没回到家就翻脸不认人了。 用完就扔？ 终究还是错付了…… 裴可晴自然能感觉到方然的郁闷，不过此时根本不敢去看他。 装傻了这么久，让方然心安理得地牵了一路的小手，裴可晴觉得自己已经让步够多的了。 再继续这样下去，估计要出事。 从一出生就住在这里，小区里没几个人不认识她和方然的，要是不小心被看到两人牵手，指不定会传出什么八卦。 相信到不了明天，这些风声就会蔓延到她和方然的家里。 要知道，他们现在还只是假情侣，尚未彻底捅破那层窗户纸，要是被家里给知道了，裴可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和面对方然。 不过让她开心的是，通过这一路的观察，裴可晴发现方然可能对自己也有那方面的喜欢。 不然这一路成什么了？ 耍流氓？ 不打死他！ 既然牵了手，以后肯定是要负责的。 当做无事发生，两人和往常一样进了小区，在楼下分开，各自回家。 “爸，我回来了。” 刚进门，看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方向国，方然习惯性地打了声招呼。 “嗯。” 挪开报纸看了方然一眼，方向国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方然放下书包，快步走向厨房，还没看见人便先一步开口：“妈，晚上做什么好吃的了？这么香，是不是我最爱吃的油焖大虾？” “天生属狗的啊你？还没看就闻出来了。” 苏静从厨房探出头，看着走过来的方然吐槽道。 “没这么埋汰亲儿子的。”听到苏静的比喻，方然不由苦笑。 在这个并不缺少温馨的家里，他时不时能感受到自己好像是捡来的，也是挺让人无奈的。 转眼看到餐桌上已经摆出来的松鼠桂鱼、糖醋排骨和沙锅栗子鸡这几道菜的时候，方然诧异道：“今天是有什么好事，这么丰盛？” 倒不是说平时吃得不好，而是今天苏静准备的，明显超出日常标准一大截。 跟过节似的。 如果方然没记错的话，前几天这两口子才过完结婚纪念日，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节日或者谁生日。 “都是给你准备的。” 这时，沙发上看报纸的方向国来了一句。 “给我？” 方然愣了一下，脑子更糊涂了。 “别愣着，赶紧洗手准备吃饭。”从厨房里端了一盘油焖大虾和清炒时蔬出来，苏静提醒了一句，又冲着客厅的方向国喊道，“方向国，别坐着了，去厨房把汤端出来。” 面对媳妇的催促，方向国不敢大意，迅速放下报纸起身。 很快，方然洗完手回来。 “妈，今天什么情况？” 在餐桌旁坐下，方然将目光投向了苏静。 刚才他问都没人回答。 “当然是好事了。”扫了方然一眼，苏静没好气地说道，“这么大的事，你小子居然瞒着我们。” 方然心里一突。 莫不是自己和裴可晴的事情被她知道了？ 对于裴可晴，苏静可是喜欢得紧，巴不得她做自己的儿媳妇。 不过也不对啊！ 转念一想，方然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就算自己和裴可晴刚才牵手被看到，消息也不可能这么快传回来，而且桌上这些显然是需要时间提前准备的。 “别卖关子呀，到底什么事？” 方然郁闷道。 “嘿，还在这跟我装？” 苏静横了眼方然，仿佛看透了一切，老神在在地说道：“这次考了全校第一，值得表扬。” “好小子，拿了个大满分，不愧是我们姓方的。” “嘿，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也不看看是从谁肚子里钻出来的。” “那当然不能够少了你的功劳啊！” “……” 看着说起相声的两口子，方然有点无语。 敢情是这件事，他还以为是什么呢！ “说，这次藏了这么久不跟我们说，是不是打算等我们自己发现，然后再趁机提要求？”视线落向默默不出声的方然身上，苏静预测道。 要不是今天跟张红聊到这个，苏静竟然都不知道自己儿子考了个全年级第一的大满分。 想起这件事，她就有些郁闷。 就好像她这个妈当得很不称职一样。 听到苏静的话，方然无语道：“妈，你这可就有点小人之……” “小人？” 还未等方然的话说完，苏静带着不善的目光便扫了过来。 “呸呸呸，口误，纯属口误。” 连忙改了口，方然无辜地澄清道：“昨天吃饭的我就说了啊，全班第一，难道不是？” “那能一样？”苏静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说年级第一？而且为什么隐瞒分数？” “那你们也没问啊！” 方然小声嘀咕道。 但凡昨晚他俩多问一句，也不会有今天的声讨。 而且在方然看来，又不算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所以更懒得提了。 “到底是件喜事，来，大家举个杯。” 坐在一旁看着母子俩相互甩锅的方向国站出来打了个圆场。 其实说到底，还是他和苏静对方然的学习不够上心。 也怪自家孩子平时太让人省心了。 “鉴于这次方然的表现，我觉得应该给个奖励。” 三人一起碰了个杯，作为一家之主的方向国郑重说道。 继方向国之后，苏静也表态道：“那肯定的，咱俩向来赏罚分明，不奖励怎么行？” 尽管方然并不是第一次拿年级第一，但这次毕竟是考了个大满分，有着不一样的意义，两人显然已经提前商量过了。 哦吼！ 听到方向国和苏静的话，方然有点兴奋了。 虽然以他现在的情况，并不缺什么奖励，但难得有这样薅羊毛的机会，自然不愿放过。 然而。 方然正想着要点什么奖励好，方向国便开口了。 只听他对着苏静问道：“你说奖励点什么好？” 苏静沉吟一番，看都没看方然就说道：“奖励台冰箱！刚好家里的冰箱也用了那么多年了，换个新的。” 方然：“……” 第54章 大忽悠 全程被无视的方然很无语。 说好了给奖励，结果你俩搁这逗人玩呢？ 连问都不问方然一句，两口子就直接把奖励给定下来的，简直无情。 摆明了套路。 在心里暗暗吐槽一番，方然也没太在意。 放在以前，方然多少会有点不开心，不过现在自己有了经济来源，自然不会把这点奖励放在心上。 家里的冰箱也确实该换了。 而且冰箱买来，他又不是不用。 就是刚才被耍了有点郁闷。 “咦？” 留意着自己儿子反应的苏静和方向国对视一眼，皆是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刚刚方然的反应显然有点太过于平静了。 “你不生气？” 苏静有点纳闷地看着方然。 “不生气啊！” 吃了块糖醋排骨，方然无所谓地说道。 “这不像你。” “那您觉得我该怎么样？” “……” 苏静愣了愣。 看着坐在对面的方然，有种他好像长大了的感觉。 “喏。” 这时，方向国放下筷子，从口袋里拿出来早已准备好的五百块，递给方然，“咱们家不流行什么物质激励，而且这次学校那边也有奖励，不过我和你妈商量了下，还是决定直接给你钱，想要什么自己买。” “还有，学校发下来的奖金，也给你自己留着。”苏静也开口道。 闻言，方淮有些诧异。 这次怪大方的。 这五百，还有学校奖励的两千，再加上前两天刚拿的生活费，显然已经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换成以前，他们肯定不会让自己一次性留这么多钱在身上。 方然没有拒绝。 岭南民爆的股票还没有出手，手头上确实需要有点钱。 吃完丰盛的一顿饭，方然拿着今天的作业和笔记本，准备出门。 “干嘛去？” “去裴叔家帮裴可晴补习。” “哦，去！” 随口问了一句，苏静也没阻止。 当初还是她主动提议的，让方然有时间多帮裴可晴解决下学习上的问题。 到裴可晴家的时候，一家三口正在吃饭。 拒绝了张红一起吃点的邀请，方然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小然，听说你这次考了个大满分？” “是，张姨。” “真厉害，天生就是学习的料，不像我们家的这位。” “妈，我这次进步也不小好不？” “是是是，可小然进步更大。” “别拿我跟他比！” “这孩子……” 刚聊没几句，话题不出意外地就转到了裴可晴身上，惹得她瞪了方然好几眼。 方然也很无奈。 明明也没做什么，就这样招人恨了。 好在有张红这个未来岳母在，裴可晴不敢造次。 “我吃饱了。” 没多久，郁闷的裴可晴放下了筷子。 “张姨，我也进去了。” 随着裴可晴走回房间，方然也起身跟上。 看着自家女儿和方然的身影，张红脸上露出笑意，不由感慨：“不得不说，老方家教孩子有一套。” “咱家的也不差。” 旁边的裴伟国一听，不乐意了。 谁家的孩子都是宝贝疙瘩，裴伟国不觉得自己的女儿比方然差到哪里去。 “不求大满分，也不求年级第一，有本事让你女儿也考个班级前十回来。”张红给了裴伟国一个白眼。 “嗨，一码归一码，学习这种事强求不来，咱不能对孩子太苛刻了。”裴伟国无奈道，“再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向国他们也没怎么管孩子。” “说不过你。” 放弃了跟裴伟国争论的想法，张红由心道：“不过说到底，还是咱家占了便宜，大满分的年级第一来给咱女儿辅导学习，别人花多少钱都请不来。” 裴伟国点了点头。 再怎么偏心自己的女儿，方然的优秀是没办法否认的。 “行了，赶紧吃。”张红催促道，“待会我还得给他们切点水果去。” …… 另一边。 来到房间的裴可晴看着方然，心里很是郁闷。 都怪这家伙。 本来这次月考她进步还挺大，张红这两天对自己的态度明显要比以前好很多，结果方然一来，她就失宠了。 “你来干什么？” 尽管知道这不是方然的错，但她还是有点来气。 早就习惯了和裴可晴相处的方式，方然也没在意，笑着说道：“来辅导你学习！” “辅导？” 脑子里的思路短暂停顿了一下，裴可晴也顾不上生气了。 “昨天你不是说，要和我考同一所大学嘛，那我自然不能放任不管，要给一点力所能及的帮助。”方然说道。 “有吗？” 裴可晴迷糊了。 “当然。”方然点头，拍了拍自己坐的位置，提醒道，“你昨天就是躺在这里说的。” 被方然提醒，裴可晴也想起来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想起昨天的场景，裴可晴的脸就有点泛红。 貌似还挺肉麻的…… 那些话，自己当时怎么说得出口？ 好在方然并没有要抓着这件事不放的意思，裴可晴暗暗松了口气。 两人开始做作业，遇到一些实在不懂的题目，裴可晴就向方然求助。 期间，张红过来送了一个果盘，又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因为有方然在的缘故，裴可晴做作业的速度显然比平时快很多，但凡有不理解的地方，经过方然的引导和点拨，很快就茅塞顿开。 “做完了。” 还不到九点，裴可晴就把今天的作业给解决掉了。 见状，方然也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 裴可晴看了过来，想知道方然接下来给自己制定了什么学习计划。 显而易见，想要把学习成绩提上去，光是完成当天的学习内容还不够，以前不用心学习落下了好多知识，裴可晴需要把那些重新补回来。 “那今天就到这了。” 学习是讲方法的，而且距离高考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有方然在，裴可晴想要把成绩提上去，其实还挺容易的，所以没必要一味地增加学习时长。 本来裴可晴已经做好了继续学习的准备，方然这样说着实让她有些意外。 “那接下来干嘛？” 看了看桌上的闹钟，时间显然还有点早。 “练习牵手。” 方然开口。 “哈？！” 裴可晴错愕地看着方然。 “忘了？咱们现在是情侣。”方然提醒道。 “假的。” 裴可晴也提醒道。 同时心里犯起了嘀咕。 假戏真做？ “是假的没错，但别人不知道啊！” 顶着裴可晴怀疑的目光，方然郑重其事地说道：“难道你没发现？我们下午放学牵手的动作还不太熟练，明显不像一对有经验的情侣，很容易让人看出破绽，到时候就暴露了。” “那牵手怎么练习？” 尽管感觉方然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裴可晴还是忍不住纳闷道。 第一次听说牵手还要练习的。 “手给我。” 都还没决定答应，裴可晴的手便被厚着脸皮的某人给抓住了。 第56章 讲道理 听到对方居然说想找自己买版权，方然忍不住乐了。 自己的版权可都是不便宜的。 不是方然以貌取人，而是对方从一开始给自己的感觉，并不像是能直接拿出一百万的人。 除非他是个为了音乐梦想而选择离家出走，不好好努力就要回家继承亿万家产的任性富二代。 据方然了解，不论是前世还是当下，娱乐圈这样的人并不是没有。 而且还不在少数。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这首歌并不是我写的。”方然摇头，如实回答道。 即便这个叫周毅的流浪歌手真的能拿出钱，也晚了一步。 对方说的那首歌，方然已经把版权卖给江澜了。 听到方然的话，即便心里有所准备，可周毅还是忍不住失望。 很明显，从年纪上来看，方然最少要比自己小上七八岁，而之前那首歌的歌词，必然是有一定阅历的人写下的作品。 这世上不排除有天才的存在，但唯独阅历这一方面，是与岁月经历挂钩，需要时间沉淀的。 周毅也不太相信写出这样一首歌的人，会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只是留给他的唯一线索只有方然。 这几天，他一直在等待着方然的出现。 然而人等到了，得到的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冒昧问一下，你认不认识那首歌的创作者，或者你是从哪里听到这首歌的？”为了这首歌，他在专门在这守了好几个晚上，显然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抱歉，这个我没办法回答你。” 第二次见面，还是对方自己找上门的，能跟他说这么多也不算是失礼了，方然可没有现在就揭自己老底的打算。 裴可晴还在这里呢！ 不管他透露什么，都要另外想个说辞。 平白无故的，又何必给自己制造麻烦？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本来没抱多少希望，可听到方然的话，他却是眼睛一亮。 方然刚才并没有把话说死。 他只是说没办法回答，意思可能是不方便透露，而不是毫不知情。 抓住方然话中的漏洞，周毅开始脑补了。 好歌难求。 周毅自己也写过歌，甚至还出过单曲，可惜反响平平，或许根本就没人听说过他这号人物。 一入歌坛深似海。 想要出头，要么有足够惊艳的实力和才华，要么有强大的公司做后盾。 而大部分人只能在底层挣扎。 再遭遇到现实的打击和挫败后，很多人选择了放弃，而有些人却还在坚持。 他属于后者。 上次听到方然唱的那首歌后，周毅明显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翻身的机遇。 要知道，方然唱歌的那个视频，在网上的点击量已经破百万了。 虽然这两天热度逐渐下降，但光凭几十秒的片段就能达成那样的效果，这首歌的威力可想而知。 “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真认识那首歌的创作者，麻烦你帮我转达一下，我愿意花两万买那首歌的版权，价格还可以商量。” 见方然不说话，周毅连忙拿出身上随时记录灵感的小本子，写下自己的号码，撕下来给方然。 方然不愿意透露更多，他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对不起，我帮不上你。” 别说这首歌的版权现在已经不在方然手上，就算是在，他也不可能两万块贱卖给对方。 两万块一首歌，在业内其实也不算便宜了。 有的歌甚至才几十块几百块，关键还没人买。 哪怕是一些小有名气的词曲创作者，一首质量不错的新歌版权，能卖出的基本也就这个价格。 但显然，方然拿出来的歌远远不止。 压根就不在一个量级。 或许为了这两万，对方已经倾其所有，甚至不惜借遍亲朋好友才能凑齐，但方然不是圣母心泛滥的大善人，没有必要为他的梦想买单。 而且在方然看来，江澜明显比周毅更适合这首歌，不论是从实力还是个人风格，都轻轻松松碾压对方。 看着方然和裴可晴离开，留在原地的周毅显得十分挫败，仿佛受到了什么沉重打击一般。 “老实交代，那首歌是不是你写的？” 走出一段距离后，裴可晴打量着方然，怀疑地问道。 其实裴可晴之前就有过怀疑，不过没有什么依据，刚才那个周毅找上来，显然又让裴可晴起了疑心。 裴可晴怀疑《这世界那么多人》，还有之前那首的《晴天》，再加上可能也是歌的《胆小鬼》，都是出自方然之手。 要不然一开始她问的时候，方然为什么含糊其辞？ 而且网上也找不到出处。 哪怕词曲作者名气再小，歌手再怎么默默无闻，也不至于销声匿迹。 关键还不止一首歌这样。 很难不让人起疑。 “你觉得我会写歌吗？”方然不答反问，显然想要蒙混过关。 “会。” 见裴可晴认真地点了点头，方然有些傻眼。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 “你认真的？” “当然。” 瞥了眼方然，裴可晴有意拿捏道：“你之前也没跟我说你会弹吉他，而且唱歌还那么好，会写词谱曲什么，也不是不可能。” “我说我会开飞机，你信吗？” “你咋不说你会开火箭？” 裴可晴翻了个白眼。 方然写作能力和文采本身就很好，要不然也不会时不时拿满分作文，而那一手吉他明显弹得不错，会写词作曲勉强也能接受。 但开飞机就离谱了。 裴可晴只是学习成绩不好，人又不傻。 “其实，是我在网上认识的一个朋友写的。” “男的女的？” “男的。” 不得不说，即将走入恋爱的女生，关注的重点就是不一样。 “对方一位叫盛华的老爷子，身份是词曲创作家，目前没什么名气，但很有才华……” 方然把对江澜和季舒云的说辞做了点改动，然后说了出来。 江澜的新专辑估计快了，等到时候一发布，估计也瞒不住。 没办法，谁让方然贪心，把前几天晚上唱的那首歌的版权也卖给了江澜，届时裴可晴肯定会发现问题。 人家天后的新歌都还没发布，你怎么就先会唱了？ 与其到时候仓惶找理由，还不如提早做好铺垫。 “忘年交？” “嗯。” 裴可晴似乎有点信了。 尽管方然说的巧合和过程有点牵强，并不是那么经得起推敲，但起码还在一个逻辑自洽的合理范围内。 “方然，你有没有考虑过当歌手？” 随着裴可晴这句话出口，方然有点没反应过来。 作为未来天后，她这是要劝自己在歌坛出道的节奏？ 是不是反着来了？ 方然有理由怀疑，他们两个人拿错剧本了。 “你唱歌挺好听的。” 看裴可晴的样子，似乎没有在开玩笑，而是很认真地说道：“没骗你，我觉得你唱歌比那些歌手好听多了，要是把你录的歌也传到网上，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 方然被裴可晴夸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没有要贬低自己的意思。 自己唱的其实也不算差，但要比那些受过训练的专业歌手还好听，多少有点夸张了。 莫不是…… 情人眼里出西施？ “花痴？” 想到了某种可能，方然忍不住说出口。 “你说什么？” “方小然，你骂我花痴？” “不想活了你？” 裴可晴快气疯了。 自己在认真跟他讲事情，结果方然居然吐槽她花痴？ 亏自己还夸他唱歌好听…… “口误，绝对口误。”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漏嘴，方然心中一慌，看着即将发作的裴可晴劝道，“裴可晴，你先冷静！” “有本事你别躲！” “那你保证不动手？” “想得美！” “给我个解释的机会，我并没有骂你。” “那你先告诉我，花痴什么意思？” 两人对峙着，方然狡辩道：“讲道理，花痴还有另一层含义，那就是指爱花入迷的人……” “讲道理？” 趁方然一时不察，裴可晴揪住了他的耳朵，没好气地说道：“月亮不够圆，我都会生气，你让我跟你讲道理？” 第57章 你就是最大的问题 半晌。 方然揉着微微发红的耳朵，在思考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这娘们这么凶残，以后娶回家，日子该怎么过？ 这几天的相处，给了方然一个错觉，让他以为某人变温柔了，可实际上还是那个带有暴力倾向的少女。 道理讲不过，直接就采取武力压制了。 揪耳朵这一招。 也是越来越娴熟了。 不过这次也怪方然自己。 嘴那么快，非要说出来才舒服，不被k一顿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也都是用普通的招式，不然一上来就使出军体拳，直接就是现场对练。 挨打这方面，方然还是很有经验的。 别看每次场面都闹得比较大，但真正落在他身上的没几下，而且力道也不会太大，不然这么多年下来，方然早就重伤不治了。 “在想什么呢？” 见方然闷着半天不说话，裴可晴忍不住开口。 “在想还要不要你。” “你敢不要？”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裴可晴愣在当场。 一不小心被带到沟里去了。 “我的意思是，没有我假扮你女朋友，你早晚被那些偷偷送情书的烦死。”裴可晴给出了刚才那句话的补充说明，强行挽尊。 “说真的，你以后要还这么凶，会很难嫁出去的。”方然有意无意地提醒道。 “闭嘴，不许说话！” 听方然提到这个，裴可晴有点不爽。 说的好像是要把她推给别人一样。 明明眼前就有更合适的人选。 “你们男生是不是都很喜欢那种留着长发，温柔体贴，烂漫可爱的女生？” 过了一会儿，裴可晴又主动提了个问题。 没有得到回答。 看了下身旁，发现方然明明就在，却故意装起了哑巴。 无视她？ 见裴可晴看了过来，满脸无辜的方然朝她比了两个手势。 明白他所表达的意思，裴可晴忍住了踢他两脚的冲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家伙故意的？ 气死她了。 “张嘴，说话！” “终于可以说话了，差点被憋死了。” “呵，回答问题。” “真想知道？” “废话！” 面对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答案的裴可晴，方然想了想，沉吟道：“虽然很残忍，但不得不承认，温柔和可爱的女生，确实是比较受欢迎。” “就知道是这样。” 裴可晴呵呵冷笑，一副看透了你们男生的样子。 方然心中暗笑。 其实方然很清楚，裴可晴为什么这样问。 别问方然为什么知道，因为某人向来藏不住自己的心思，就差把「你觉得我这样的女生怎么样」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更直接露骨一点。 就是「你觉得我怎么样？」 意思是这个意思，但裴可晴肯定不会这样问出来。 “别把人一棍子都打死了。” 裴可晴一副「你这个渣男」的表情，让方然有点无语。 他说的又没错。 温柔体贴和可爱的女生，确实会受欢迎一些。 除此之外，还有性感。 不过每个人喜欢的风格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 而且这些都是建立在颜值的基础上。 不管温柔还是可爱，又或者性感成熟，都得长得好看才行。 不论哪个时代，看脸永不过时。 也许肤浅，但外貌是首先给人留下的最直观印象。 “那你说说，你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 “首先，长得帅！” “噗！” 瞥了眼笑出声的裴可晴，方然继续说道：“其次，幽默。” “幽默不幽默我没看出来，但自恋是石锤了。”裴可晴笑得都停不下来了。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自信。”方然幽幽说道。 “哈哈哈…” 裴可晴再次大笑。 方然见状，不由提醒道：“严肃点。” “好，严肃，哈哈……”好不容易忍住笑，裴可晴才对着方然摆手示意，“你继续。” “最关键的是有才华！” 看着乐不可支的裴可晴，方然也忍不住乐了。 “哈哈，还有吗？” “能赚钱会养家，孝顺父母疼老婆……” “你搁这说相声呢？” “没办法，太优秀了。” 方然把手一摊，骚包至极的样子又引来了一阵胖揍。 两人走走闹闹，沿着湖边走了一圈，愣是花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完。 回到家。 方然洗了个澡，穿着睡衣坐在电脑前。 电脑上是他上次在湖边弹唱的视频，虽然只有几十秒，但前两天还是在网上小小火了一把。 方然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不是明星，背后没有公司炒作运营，这个视频虽然引起了一些网友的关注，但热度很快就会过去。 用不了多久，甚至都没人记得他。 互联网没有记忆。 时间久了，自然就忘记了。 关掉电脑，方然躺在床上，用手机给裴可晴发了个晚安。 「打你，刚要睡着就被你吵醒了。」 刚放下手机准备睡觉，就看到裴可晴回复的这条信息，方然不由乐了。 希望明天不会被打。 默默在心里祈祷一句，方然给裴可晴回了个笑脸，然后把手机调成静音，直接闭眼开始睡觉。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方然就看到了顶着个黑眼圈过来的裴可晴。 “气死我了，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不回信息？” 这个时候，做完早餐的苏静已经回房间了，看着正在吃早餐的方然，裴可晴气得踢了他椅子一脚。 “什么信息？我不知道。” “你自己看手机。” “哦，昨晚手机调静音，我睡着了。” “……” 看着方然‘无知’的样子，裴可晴咬着牙，差点忍不住一拳呼在他的脸上。 本来她昨晚都快睡着了，结果方然发了个晚安过来，直接把她的睡意给弄没了。 这下好了，她睡不着了。 睡不着的裴可晴本来想拉着方然这个罪魁祸首一起熬夜，结果不管发信息还是打电话，方然那边始终半点反应都没有，然后她又一个人熬到了半夜一两点，才终于扛不住疲惫睡着了。 “你贱不贱啊？没事发什么晚安？” 得知方然居然睡了一夜的好觉，裴可晴心态有点炸裂。 “你还笑？”气不打一处来的裴可晴掐上了方然的脖子，同时威胁道，“我掐死你得了。” 方然：“掐死我你要坐牢的。” 裴可晴：“等掐死你，我马上找我爸自首去。” 方然：“咳咳，有问题解决问题就好了，干嘛解决我？” 裴可晴：“你就是最大的问题。” 方然：“……” 第58章 方然，搂我！ 正义微微露了头，又缩了回去。 裴可晴没有下死手，给方然留了条活路，不过某人还是遭到了惩罚。 如果不是因为苏静和方向国还在房间里，怕闹出太大的动静，裴可晴显然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害自己失眠的罪魁祸首。 不过方然感觉自己也很无辜。 明明他就发了个晚安，也没做其他的坏事，怎么裴可晴晚上睡不着也能怪到他头上？ 就离谱。 战火的硝烟逐渐散去，方然和裴可晴也结束了这顿并不平静的早餐。 二人来到学校。 当走进教室的方然看到自己课桌抽屉下又多了好几封情书，不由黑了脸。 愚人节都过去了，怎么还有人给他送这个。 “收到情书，你怎么还一脸不高兴？” “方然，你出名了呀！” “这两天好多人打听你的情况，还有其他学校的。” “方然，你会不会出道当歌手？” “别闹了，方然学习那么好……” “……” 班上几个女生兴趣十足，方然却有点头疼。 其实方然也知道这几天发生的变化是源于什么。 虽然方然并没有把网上那个视频放在心上，但到底还是对他的校园生活造成了一些影响。 网上的关注不算什么，但在淮城的这几所学校里，方然算是彻底出名了。 好多人都知道淮城一中出了个唱歌很好听的男生，不仅长得很好看，还是个成绩非常好的学霸。 最近在淮城各中学的论坛里，被讨论最多的，估计就是他了。 将抽屉里的情书收好，方然也没有拆开看的打算，一切照旧。 上午的早读加四节课结束，又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中午吃什么？” “食堂。” 关于午饭的问题一被打开，方然直接给了一个让裴可晴和秦浩意外的答案。 “什么情况？” 秦浩和裴可晴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他们都好久没在学校食堂吃过饭了。 “早上我又收到这些了。” 方然无奈地从身上拿出早上收到的那些情书。 “啧啧。” 秦浩显然知道这件事，所以露出了羡慕的神色，但又无法理解道，“这个是我知道啊，但这跟我们中午到食堂吃有什么关系？” “你傻呀？当然是去秀个恩爱，让她们知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就不会把心思放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方然说着的同时，目光不由飘向一旁的裴可晴。 “秀恩爱？” 秦浩有点傻眼。 先是看看方然，再看看裴可晴，想起什么的秦浩这才恍然。 差点忘了，昨天裴可晴答应假扮方然女朋友来着。 想到这，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看戏吃瓜的兴趣。 挪开视线，裴可晴躲开了方然的注视。 虽然说是假的，但想到接下来要和方然在食堂上演秀恩爱的戏码，便紧张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接下来方然是怎么打算的。 一句话没说，裴可晴就晕乎乎跟方然走了。 很快，一行人来到食堂。 排队打了饭，三人找了个位置坐下。 位置不算显眼，但也不是什么偏僻的角落。 这样保证有人会注意到他们，又不会引起过多关注。 学校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只要稍微有点风声，很快就会在各个班级里传开。 但也不适合闹出太大的动静，不然很容易传到老师那里去。 “哎，食堂的饭菜还是一样的难吃，你看这里脊，甜的要死，还有这红烧肉，太腻了简直。”刚坐下吃两口，秦浩便忍不住后悔，“早知道上二楼小食堂吃好了。” 小食堂还有个名字，就是教师食堂 说白了，就是专门给学校老师和领导开小灶的。 因为他们每个月都有补贴，所以根本就不怎么花钱，但学生上去吃就没这个待遇了。 这也导致了小食堂的价格比外面的还贵，除了一些不差钱的冤大头，吃不惯一楼食堂的学生，宁愿跑到外面去吃。 方然和裴可晴他们就是这样。 不过吃了大食堂的菜后，秦浩觉得还不如当个冤大头，反正也不是天天吃。 “行啦，就当作忆苦思甜好了。” 方然劝了一句。 虽然他也吃不太习惯，但总归还能接受。 毕竟还没到无法下咽的地步。 “来，开始秀起来。” 想到接下来的戏码，秦浩很快就没了怨言，做好了现场吃瓜的准备。 裴可晴也看了过来。 她也很好奇方然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吃饭就行。”方然笑了笑，给裴可晴夹了一个肉丸子，“尝尝这个肉丸子。” “啊！” 看着送到嘴边的丸子，还有对面的方然，裴可晴懵了。 投喂？ “张嘴啊！已经人在看着了。” 看着不知作何反应的裴可晴，方然小声提醒道。 “哦！” 同样发现周围已经有人留意到这边，裴可晴一口把丸子给吃进嘴里。 “尼玛！” 看着两人的举动，作为单身狗的秦浩在一旁仿佛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伤害。 哪怕他知道方然和裴可晴是在故意秀给别人看，可他还是有点遭不住。 而此时，给裴可晴投喂了颗丸子的方然，又从裴可晴那里挑了块海带，送进自己嘴里。 接下来，就是方然和裴可晴两人偶尔分享下各自的菜，像刚才直接投喂的举动却是没有了。 “就这？” 还等着看好戏的秦浩大跌眼镜。 一开场给他来了个王炸，然后就这？ 到底跟他想的差远了。 这秀恩爱秀的力度也不够强啊！ “你还想怎么样？” 方然无语地扫了眼戏多的秦浩。 “摸手呢？” “对啵儿呢？” “再怎么也得叫对方一声宝贝honey？” 秦浩愣了愣。 “这样做，怕不是想早点分手…” 方然腹诽道。 要是私底下还好。 大庭广众的，谁敢那么腻歪？ 叫声宝贝也就算了，居然还亲嘴摸小手。 这里可是高中，远没有那么开放，牵个小手拥抱一下，已经算比较大胆了。 而且周围都是荷尔蒙爆发的少男少女，一个个都人精的很，稍微表露出点苗头，大家都能够猜出来。 吃完饭，之前还有点小期待的裴可晴，总感觉这个恩爱秀的有点差强人意。 光吃个饭，好像做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一开始被投喂的时候，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心里却忍不住欢喜。 可后面平淡下来，似乎又跟平时没什么区别。 把餐具送到回收处，裴可晴犹豫许久，还是开口叫住了方然。 “怎么了？” 被叫住的余然回头看向裴可晴。 “方然，搂我！” 方然愣了一下。 下一秒，直接伸手搂住了裴可晴的肩膀。 忍住想要揍人和捂脸的冲动，裴可晴微微别过头，带着一种莫名的羞耻感在方然耳边细声道： “搂腰…” 第59章 被举报了 感受到耳边传来的气息，再看眼前脸颊泛红的少女，方然心头微动，把原本放在裴可晴肩上的手拿开，轻轻揽住了她的柳腰。 夏天的校服并不厚。 隔着衣服，方然隐约能感受到一丝美好。 随着方然的举动，裴可晴的脸更红了。 “啊这……” 这时，发现方然和裴可晴并没有跟上来的秦浩回过头，恰好撞见这一幕，瞬间看直了眼。 周围经过的学生也留意到了这个情况，看着方然和裴可晴这一对组合，惊异的目光中透着几分羡慕。 三人从食堂离开。 等裴可晴回到教室后，一直保持着距离的秦浩才悄悄凑上来。 “方然，你们这戏演的……” “怎么样？” “还真有点那种感觉，要不知道情况，我还以为你俩真谈恋爱了。” 方然笑了笑，没有回答。 其实就是真的。 只不过借着假扮的名义而已。 当然，这些暂时还不打算告诉秦浩。 方然和秦浩回来教室不久，裴可晴就带着书和作业过来了。 见状，秦浩很识相地把自己的东西一收，把位置让给了裴可晴。 而他自己，则挪到了前面的空位置。 在方然旁边的位置坐下，裴可晴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拿出了自己带过来的作业，开始写了起来。 想要和方然考上同一所大学，裴可晴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而中午跑到这里来，自然不是闲着没事干，而是为了更好的学习。 有方然一对一的辅导，显然能少走不少弯路。 没多久，中午留在学校的同学陆陆续续吃完饭从食堂回来。 看到教室里多了裴可晴这么一个‘外来人员’，倒也没太大的意外。 显而易见，裴可晴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不过倒是有几个人，看方然和裴可晴的目光有些不对劲。 刚才在食堂，他们当中有人就坐在方然和裴可晴不远的位置，正好就看到了方然投喂裴可晴的画面，甚至还看到了方然搂裴可晴的腰。 这很难让人不多想。 以前以为方然和裴可晴只是单纯关系很好的朋友，现在看来是看走眼了。 回想起来，之前方然和裴可晴相处的时候，明显有些举动都已经超出了朋友之间的界限。 教室里逐渐多了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 方然自是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不过并没有在意。 裴可晴也听到了。 结果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点窃喜。 中午的时间，裴可晴基本都在写作业和补习以前的知识，而方然在一旁时不时帮她讲解、答疑。 两人的举动并没有什么逾越，不过这在班上的其他同学看来，却十分亲密。 中间休息的时候，写了半天作业的秦浩转过身来，坐在裴可晴的对面，略显八卦地问道：“晴姐，昨天你朋友告白了没？结果怎么样？” 听到秦浩突然开口，想到方然还在边上，裴可晴连忙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让他赶紧闭嘴。 可惜她还是晚了一步。 秦浩已经直接把话给说完了，还纳闷问道：“晴姐，你眼睛咋了？是不是不舒服？” “很舒服，谢谢！” 裴可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什么告白？” 面对打哑谜的两人，方然好奇地看过来，最终把目光落在秦浩身上。 “就是晴姐的一个朋友。” 并没有留到裴可晴正疯狂给他打眼色，见方然问起，秦浩的八卦属性被激活，忍不住说道：“晴姐的一个朋友喜欢一个男生，两个人跟你们一样，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是吗？这么巧？” 方然愣了一下，随后看向裴可晴，本能地察觉到这里面有猫腻。 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女生还喜欢那个男生，他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啊？ “是。” 见方然问起，裴可晴只好硬着头皮承认。 “哪个朋友啊？” 裴可晴有什么朋友，方然基本都知道，可除了她自己，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人，方然显然是明知故问。 “赵媛，我同桌。” 没办法，裴可晴只好拉自己的同桌出来顶包。 方然认识她，所以并不会对她的身份有怀疑，至于她有没有一个喜欢的男生是青梅竹马，除非方然当面去对质，否则是不可能知道的。 “哦。” 果然！ 方然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对她继续追问。 裴可晴见状，不由松了口气。 “然后呢？”只是方然又看向了秦浩，“继续说，别停啊！” 面对方然的这个举动，裴可晴又紧张了。 看了眼身前的这个猪队友，裴可晴恨不得把他给毁尸灭迹。 没事多什么嘴啊！ “是这样的，那女生不是喜欢男生嘛，但因为和男生太熟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我就建议……” 听着秦浩的讲述，方然的余光扫向有些心不在焉的裴可晴，已经忍不住开始脑补出一场「我有一个朋友」的戏码。 毫无疑问，那个所谓的朋友，就是裴可晴自己。 脑海中画面都有了。 “欸，你朋友怎样？告白了没？成功了吗？” 随着秦浩讲完，方然非但没有拆穿裴可晴，反而当做什么都没发现，假装八卦。 “算成，但也没成。” “什么意思？” “听不懂。” “就是还跟以前一样，没真正答应，但也没正式在一起，毕竟愚人节嘛，真真假假的……哎，好像快上课了，我回自己教室了。” 看着找借口开溜的裴可晴，方然不由失笑。 她刚才的回答，不正恰好验证了他们两人现在的状态吗？ 某种意义上，方然和裴可晴已经是男女朋友了，但又不算真的是。 “怎么就走了？” 同样看着裴可晴离开，秦浩却是一阵纳闷。 他还准备再问问情况，说不定能给一些建议呢！ 下午正常上课。 然而第二节下课之后，出去上厕所的秦浩急冲冲跑回来，一脸着急地对方然说道：“方然，出事了。” “什么事？” “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碰到晴姐的同桌赵媛了，她说晴姐被她们班主任叫去办公室谈话，说是有人举报她早恋……” 第60章 我揍死他！ 举报？ 方然愣了。 他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中午和裴可晴在学校食堂吃饭故意秀个恩爱，只是为了劝退那些给自己送情书的人，结果自己没事，裴可晴倒是被举报了。 有点…… 方然的表情很精彩。 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其实高中早恋的情况并不少见，甚至每个班都有那么一两对情侣。 周围同学基本知道一点，除非被老师当场抓现行，不然一般不会有人刻意去打小报告。 有恩怨不对付的例外。 仔细想想，自己应该没得罪什么人。 至于裴可晴…… 因为好打抱不平，之前倒是跟几个人有过矛盾，不过几个躲裴可晴还来不及，怎么会给自己找不自在？ 这次举报，如果没提到他的话，那可能就是专门针对裴可晴的。 早恋总要有个对象？ 目前老罗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去看看。” 方然不放心，起身走出教室。 裴可晴并不是第一次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谈话，不过以前都是因为成绩问题或者替同学打抱不平，这次却是牵涉到早恋的问题，所以方然还是有点担心的。 去办公室的路上，学校的铃声响了。 方然没管这些，比起上课，方然更想知道裴可晴那边是什么情况。 “老师是真心为你好，你们现在还是学生，而且这个年纪还小，确实不太适合谈恋爱……” 来到办公室外面，本来想直接进去，可里面传来的声音，不由让方然停住了脚步。 方然显然认了出来，刚刚说话的就是十三班的班主任尹小琴。 同时也是裴可晴的班主任。 眼下还不了解具体的情况，贸然冲进去，显然不合适。 所以方然准备先观望，等合适的时候再进去救场。 “老师，我能问一下，是谁跟你打小报告的吗？” 很快，裴可晴的声音响起。 中气十足，甚至还很想打人。 这语气方然太熟悉了。 如果那个打小报告的人现在就在这里，方然毫不怀疑，对方可能会很惨。 “这个你别管。” 尹小琴的声音很无奈，只听她问道：“我就问你，你早恋了没？” “早了。” “好好说话。” “早恋了。” “……” 居然承认了。 方然有点意外。 正常来说，除非是有铁证或者被当场抓包，不然在老师面前，基本都不会主动承认的。 毕竟没有坐实之前，老师不会轻易找家长。 而一旦承认，也就意味着距离家里知道已经不远了。 少数老师可能不会跟家长告状，但一定会劝他们分开，并且保持距离。 对于爱情盲目的少男少女来说，让热恋中的两人分手，显然是一种很难接受的结果。 大多数人心里都抱有侥幸心理。 不承认，还能挣扎一会儿。 承认了，就只能等待‘审判’。 最关键的是，裴可晴和他现在还没有正式确立男女关系，其实也不算是恋爱了。 可她却偏偏选择了承认。 不仅是方然，面对裴可晴的坦率，盘问的尹小琴也有点没回过神来。 处理过不止一次学生早恋的事情，她还是头一回碰到这么坦诚的学生。 以前还有被她当场抓获依然死鸭子嘴硬的。 裴可晴这也算是另一种极端了。 “能告诉老师，他是谁吗？” “不能！” “……” 裴可晴的回复，让尹小琴又一次无语了。 第一次遇到这么理直气壮的拒绝。 而此时，站在外面偷听的方然却是差点忍不住笑了。 明明裴可晴在里面正遭遇盘问，可他却有种两人在说相声的感觉。 果然是他认识的那个裴可晴。 “唉，听老师一句劝，想谈恋爱以后有的是机会。” 办公室里的尹小琴无奈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说道：“这学期结束，你们马上就高三了，距离高考其实没有多少时间，在这个关键的时期，应该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而不应该被其他事情影响，你这次月考的成绩进步很大，接下来努努力的话，完全可以上一个非常好的大学……” “谁说谈恋爱影响学习了？” 听完尹小琴的话，裴可晴非但没有被感化，反而提出了质疑。 “先别犟，你自己想想，高中因为早恋而影响学习的有多少？不说别人，就拿咱班的韩清杰，就是因为早恋，结果从年级前五十直接掉到两百名开外，你说早恋影不影响学习？” 听得出来，尹小琴已经有点生气了。 “那他是因为失恋。” 面对尹小琴举的这个例子，裴可晴依旧没有乱了阵脚，条理清晰地说道：“失恋会让人痛不欲生，尤其是被分手的那一方，情绪受到影响，心思不在学习上，学习成绩自然就下降了。” “谈恋爱是会影响成绩没错，但并非只有一个结果。” “有的人因为恋爱成绩下降，而有的人同样因为恋爱，学习成绩反而上升了。” “我认为恋爱是一种责任，它会让人成长，让人上进。” “这次月考成绩的进步，很明显就是一个证明……” 尹小琴已经懵了。 本来把裴可晴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好好跟她谈心，把她感化到正道上，结果这丫头非但跟她抬杠，还现场开起了恋爱课。 关键她还没办法反驳。 世事无绝对。 虽然有很多学生因为早恋的问题而导致成绩下滑，但不可否认的是，确确实实有人因为恋爱而进步。 更让尹小琴头疼的是，自己刚才以为裴可晴好的名义，借用了她最近学习进步的事情来对她劝说，结果裴可晴反倒把这次月考的成绩拿出来支持她自己的观点。 好家伙！ 这是反将她的军啊！ “老师不反对你的观点，但感情这种事是非理性的，一旦分手了，还是会影响到学习的。”尹小琴不得已换一个角度来进行劝说。 “尹老师放心，我不会分手的。” 然而，裴可晴的回答再次让尹小琴头疼。 “好！” 扶住额头，尹小琴忍着吐血的冲动，假设道：“就算你不会和他分手，那他呢？” “他不敢！” 裴可晴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敢？万一呢？” “我揍死他！” “……” 第61章 他值得 办公室外。 方然听到裴可晴的话，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平时在自己面前这样也就算了。 面对老师也是这般不改颜色，也是太真实了点。 而同一时间。 听到裴可晴的回答，尹小琴直接一个大无语。 本来还担心裴可晴谈恋爱会影响到她自己的学习，结果一番对话下来，她忽然有点为那个不知名的男生忧心了。 这是一个女生会说出的话吗？ “老师你放心，我不会被欺负的。” 办公室内，裴可晴对着尹小琴开口道。 “这个我倒是不担心了。”听了裴可晴的话，尹小琴苦笑道，“我现在反而担心那个男生。” “哈？！” 裴可晴愣了一下，眼睛不由笑出了月牙，澄清道：“这个老师你放心，他很抗揍的。” “……” 又双叒叕一次，尹小琴无语了。 明明都已经结婚，连孩子都有了，为什么她还是有种被撒狗粮的感觉。 差点破防！ 同时为那个男生默哀。 按理说她应该护着自己的学生，可她现在真的挺担心跟裴可晴谈恋爱的那男生。 不知道他现在还好不好…… 尹小琴看向裴可晴的目光有些复杂。 当了裴可晴半年多的班主任，尹小琴对她的性格还是挺了解的，尤其通过刚才这一番谈话，更让她意识到，不能像往常那样处理学生早恋问题的方式去对待她。 裴可晴显然是非常有主见的，而且性格…… 谈了这么久，非但没有半点效果不说，自己差点都被她给带偏了。 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学生。 “你们这是早恋，知道吗？”稳了稳心绪，尹小琴给这个事件定了性。 她觉得有必要跟裴可晴强调一下早恋的严重性。 “尹老师，我十七了。” 裴可晴十分严肃地说道：“古代这个时候都生孩子了，所以不算早。” “……” 目光落在眼前的裴可晴身上，尹小琴相当心累。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丫头这么爱抬杠？ 不仅喜欢抬杠，还恋爱脑。 尹小琴是班主任，她能不知道裴可晴今年十七了？ 就算她今年二十七…咳…… 只要是她班上的学生，还是淮城一中的学生，她就得管这件事。 而且现在是新时代，不能拿古代的事情来说事。 “尹老师，我会对自己负责的，绝对不会因为谈恋爱影响到自己的学习。”面对沉默不语的尹小琴，裴可晴直接做出了保证。 “老师相信你。” 认真看着裴可晴，尹小琴用着真诚的语气说道：“不过老师想问问你，你有没有为他考虑过？” “他？” 裴可晴闻言，脸上的表情一怔。 “是的，他！” 尹小琴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是相互的，影响也是如此。即便你可以做到自律，处理好学习与恋爱之间的平衡，但你又能如何保证他不受影响？万一那个男生因为谈恋爱导致学习成绩下降，最终考不上理想的大学，也许就因此后悔一生……” 知道从裴可晴自己的角度已经劝不动她了，所以尹小琴很机智地就站在男生的那个角度。 青春期恋爱中的男女，也许可以为了他们所追求的爱情而放弃一起。 但同时。 对方也是彼此最大的弱点。 作为一名经验十足的班主任，见过的风雨多了，对于小年轻的这些心思也有所领悟。 “尹老师，你是担心他的学习吗？” 听到尹小琴的这些劝导的话语，裴可晴的脸色有些古怪。 “对！” 尹小琴没有多想。 “那尹老师你可以放心了。” 裴可晴得意地笑了笑，对着尹小琴说道：“他的学习成绩比我好。” “那你总得告诉我，和你早恋的那个男生是谁？” 尹小琴无语。 裴可晴摇了摇头。 “让你说个名字有那么难吗？而且对方作为一个男生，难道连站出来承担的勇气都没有吗？如果是这样，我觉得你更应该想清楚这样做值不值得。”尹小琴已经忍不住开始生气了。 她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男生，值得她这样。 太傻太盲目了。 而这也恰恰是她最担心的。 “尹老师，反正责任都在我，跟他没关系。” 裴可晴脸上的神色如常，并没有随着尹小琴生气而不安，只听她平静地说道：“是我死缠烂打穷追不舍，他心软可怜我，才答应跟我谈恋爱的。” 从尹小琴的反应来看，肯定不知道所谓的另一个人是方然，裴可晴肯定不能把他给卷进来，所以打死不说。 “我是为你不值。” 尹小琴恨铁不成钢。 作为一名过来人，而且当了这么多年的班主任，尹小琴见过了太多分分合合，学生的那些情情爱爱，早就不知道领会过多少回了。 像裴可晴这样为了对方一往无前的不是没有，甚至还有不惜辍学离家的。 如果最后的结果是好的也就罢了，可惜大多不尽如人意。 真正能从高中校服到婚纱的其实也有，奈何太少太少。 “我认为他值得。” 裴可晴的脾气上来了。 哪怕知道尹小琴是为自己好，裴可晴还是坚持。 “你再这样，我只好通知你家长了。” 实在拿裴可晴没办法，感到头疼的尹小琴只好用出了绝招。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 大部分学生遇到这种情况，基本就妥协了。 可裴可晴是谁？ 二话不说，直接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了尹小琴。 硬刚到底。 看着递到跟前的手机，尹小琴彻底傻了。 而办公室里默默关注这边情况的其他几位老师，也不由为尹小琴感到揪心。 气氛似乎变得紧张了起来。 “你这孩子……” 很明显，刚刚尹小琴只是吓唬裴可晴，可没想到裴可晴接下来的举动，直接把她逼到了一个左右为难的境地。 她到底还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不过却把裴可晴的手机接了过来，提醒道：“手机我没收了，学校明确规定，不让带手机。” 裴可晴傻眼。 没想到这一下，还把自己手机给牺牲出去了。 “可晴，老师劝你一句，你把那个男生的名字告诉我，我跟他谈谈，绝对不惊动家长。”看着裴可晴的样子，尹小琴终究还是心软。 裴可晴沉默了。 显然不打算交代。 接二连三的，尹小琴火一下子就大了。 “你这样犟有意义吗？” “就算你不说，我也照样能打听出来，只是不想这样做而已。” “你自己认真想想，现在的坚持是否有必要？” “即便学校和老师不反对你谈恋爱，但你也要明确一点，喜欢是相互的，爱情是双向的，付出也是。” “你一个人在这死扛，那个男生现在又在哪？” 适时，敲门声响起。 第62章 十七岁 霎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门口。 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方然，裴可晴和尹小琴还有办公室里其他几位老师，全都愣了一下。 眼下正是上课时间，谁也没想到方然会跑到这边来。 “方然？” 这时，位置靠里的罗永田走了过来，好奇地问道：“你找我有事？” “罗老师，我是来找尹老师的。” 看着走过来的自家班主任，方然有点无奈。 “找我？” 在场的老师里，就尹小琴一个姓尹的，所以尹小琴听方然说他是来找自己的，显得十分意外。 虽然她是文科班的老师，但方然这个学生她还是认识的。 尤其是这次月考成绩出来，想不知道方然这么一号人都不可能。 “是的，尹老师。” 信步走到裴可晴身边，方然拉着她的手举起来，对着尹小琴说道：“尹老师，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男生。” “你？” 尹小琴懵了。 万万没想到，和裴可晴早恋的那个男生，居然会是高二理科班的学霸，这次月考的牛人。 想到刚才和裴可晴的对话，她就觉得有点打脸。 方然的成绩何止是比裴可晴好，简直是好太多了。 这样的学生，还用担心会考不上大学？ 不止是她，包括方然的班主任还有其他几位老师，以及当事人之一的裴可晴，都有点愕然。 裴可晴完全没有想到，方然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最感到离谱的，莫过于方然的班主任罗永田了。 本来他就在边上默默吃瓜，结果好家伙，吃瓜吃到自己学生身上了。 除了尹小琴和罗永田这两位班主任，其他几位老师已经忍不住燃起了八卦之火，想要看看接下来事情会怎么发展。 “你什么时候来的？” 微微失神后，反应过来的裴可晴小声问了一句方然。 同时心里防线有种要崩溃的感觉。 凭她对方然的了解，这家伙肯定不会是刚来的，指不定在外面偷听了好久。 那么她刚才和尹小琴的对话，岂不是都被他给听光了？ 彻底完蛋！ “不行，你俩让我缓缓。” 看着牵着手的方然和裴可晴，尹小琴感觉自己弄清楚了，但又没搞明白。 “我也需要捋捋。” 罗永田同样苦笑道。 好端端的，这么一个瓜就砸到他头上，多少还有点不适应。 “不是，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哪怕方然都已经承认了，可罗永田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太突然了。 之前一点迹象都没有。 作为这个月考给了他一个天大惊喜的方然，他恨不得天天捧在手心里，结果告诉他这厮谈恋爱了？ 罗永田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先喜后惊！ 尹小琴的感觉差不多。 不过更让她不可思议的是，和裴可晴早恋的那个男生，居然会是刚刚拿下大满分的方然。 一想到他这次月考的表现，她倒是不知道该怎么拆散这两人了。 原本早恋最大的阻碍因素是高考和学习，可这个在方然和裴可晴面前似乎不成问题。 至少方然不存在这方面的顾虑。 就是有些担心裴可晴，因为她的成绩一直不太稳定，而且这次进步又那么明显，尹小琴显然不想让裴可晴因为其他原因灭掉了这次的苗头。 尹小琴和罗永田默契地相互对视，眼神无声交流了一番。 最终是罗永田先开口。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罗永田问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昨天，四月一号愚人节。” “……” 听到方然的回答，罗永田怀疑今天就是愚人节。 这两人就是专门过来拿他们开涮的？ 尹小琴也是同样的感觉。 两人面面相觑。 罗永田悄悄朝尹小琴示意，两人走到边上商量了一下，又重新走回来。 “行了，你们先回去上课，明天请你们家长来一趟学校，我们好好讨论这件是怎么解决。”看着方然和裴可晴，尹小琴面无表情地说道。 该说的话，她刚才都已经说尽了，所以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劝分？ 刚刚已经试过了。 而且貌似没什么效果。 可如果坐视不管，学校的规章制度显然是不允许的。 作为方然和裴可晴的班主任，他们也是左右为难。 这件事太棘手了。 不叫家长是不行了。 “尹老师，我手机……” “明天我一起交给你家长。” “哦！” 裴可晴灰溜溜地和方然离开了。 从办公室离开，发现自己的手还被方然抓着，裴可晴连忙挣脱开。 看着越过自己半个身位，无声走在前面的裴可晴，方然开口问道：“我们明明是假的，你为什么要承认？” “你……” 方然的声音落下，裴可晴顿下脚步。 下一刻，裴可晴猛然转过身，愕然地看着方然：“你都听到了？” “嗯！” 方然不轻不淡点了头。 “还不是都怪你？” 裴可晴没好气地横了方然一眼，吐槽道：“要不是假装你女朋友，昨晚还拉着我练习什么牵手，我会搞混吗？” 哪怕被方然听到了，裴可晴也不敢承认她是真的把自己当成方然的女朋友，假戏真做了。 “所以你这是入戏太深？” 方然疑惑道。 “当然了。”裴可晴顺着方然的台阶下，白眼道，“你不会以为我当真了？” “不会。” 方然摇头道。 “那我们明天怎么办？真的要叫家长？” 裴可晴见状，开始转移话题，心里愁苦地问道：“我们晚上怎么跟他们说？” 别看裴可晴刚才在里面硬气的很，但真到了要叫家长的时候，她却慌了。 回去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裴可晴忽然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刚才为什么要傻傻承认呢？ 据理力争那么久也就算了，关键还都被方然给听了去。 绝了！ “裴可晴，我们在一起！” 正当裴可晴无比难受的时候，方然忽然叫住了她。 “你说什么？” 裴可晴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次不玩虚的，我们来真的，好好谈一场恋爱。” 面对愕然的裴可晴，方然微微一笑：“我十七了，该谈恋爱了。” 第63章 以后就麻烦你了 “方小然，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听清了方然的话，裴可晴还是忍不住提醒，生怕方然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如果方然真的是在用这件事情来耍她玩，那裴可晴可以保证，这家伙绝对不会成功活到第二天。 “我知道。” 方然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我是认真的。” “可你上次不是才说，谈恋爱很麻烦，暂时不打算谈恋爱的吗？”上次方然说的话，裴可晴可还没忘记。 什么谈恋爱要约会啊，要分享快乐和规划未来，还要吵架什么的…… “那是因为那个人不是你。”方然说道。 方然当然没忘。 而且当时之所以那么说，完全是为了不让裴可晴吃醋而已。 面对方然的这个回答，裴可晴很满意。 “那你喜欢我什么？” 裴可晴满是好奇地问道。 方然思考着说道：“长得漂亮、性格开朗直率、能打、能吃、能睡……” 本来听得好好的，当裴可晴忍不住露出笑容，听到后面的时候，差点就黑脸了。 裴可晴感觉某人在骂她！ 前面的长得漂亮和性格开朗都没问题，能打也还好，可能吃和能睡这些又是什么鬼？ 她是猪吗？ 留意到裴可晴的表情变化，方然自然能够猜出她在想什么，不过并没有改口的意思，而是接着说道：“你的有优点和缺点我都喜欢，喜欢一个人，就包括了她的全部。” 随着方然这句话出口，裴可晴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下来。 她觉得方然说的有道理。 不过说实在的，确认方然并不是在开玩笑之后，裴可晴的心反而有点乱了。 不是她不喜欢方然，问题是太突然了。 她并没有做好两个人在一起的准备。 这两天虽然是假戏真做，而且她心里也悄悄把自己当成了方然的女朋友，但毕竟隔着一层窗户纸。 借着假女朋友的名义，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做一些以前不敢做的事情，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可一旦捅破这层窗户纸，裴可晴就要以方然女朋友的身份，重新去定义和面对周围的一切。 换句话说，以前的裴可晴不用负责，而一旦答应，她的一言一行就都要考虑到方然了。 正是因为重视，所以这段时间她想的太多了。 又因为想的太多，反而有了顾虑。 “能给我点时间吗？” 裴可晴出奇地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对着方然问道。 “好。” 方然点头。 反正他已经a上去了。 接下来就看裴可晴的了。 这种事不能急在一时。 而且方然也希望，裴可晴能够认真想清楚，再选择是否答应跟他在一起。 爱情不光冲动和盲目，更需要理智。 很快。 两人分开，回到了各自的班级。 “报告。” 十三班教室门口，裴可晴看着里面正在上课的历史老师，轻轻喊了一声。 “进来！” 历史老师转头一看，微微点头示意，又继续讲课。 在不少同学的注视下，裴可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裴可晴的出现，显然点燃周围一些同学的八卦小火苗。 刚才下课的时候，裴可晴被班主任叫走的事情，班上的同学基本都看到了，而且还听说跟早恋有关，所以大家很想知道这其中的始末以及处理的结果。 “怎么样？班主任没为难你？” 相比其他人的八卦，作为同桌的赵媛显然关心多一些。 “明天叫家长。” 裴可晴小声回了一句。 脑海中却在回放刚才方然跟她吐露心迹的画面。 这家伙，还真给她出了一个难题。 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可裴可晴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复杂。 难道在爱情面前，每一个人都会变成傻子，犹豫不决吗？ 关键时刻，自己怂了？ “啊？！叫家长？” 听了裴可晴的话，赵媛却是忍不住为她紧张和担心。 在她看来，因为早恋而叫家长已经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了。 “你真早恋了？” 担心之余，赵媛也忍不住好奇。 “算是！” 昨天是假的，不过今天方然都告白了，应该算是坐实了这件事。 “你说……”裴可晴思考着，忽然小声问道，“如果谈恋爱的话，女生都应该为男生做些什么？” 其实裴可晴刚才之所以没答应方然，并不是因为不喜欢他，而是不知道怎么去做一个合格的女朋友。 在这一方面，她毫无经验。 比起马上成为方然的女朋友，她更担心在一起后，会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导致两人分手。 “那可多了啊！” 偷偷看了眼台上的老师，赵媛来了兴致，小声道：“可以给他织围巾，织手套，给他分享自己喜欢吃的，准备浪漫的小礼物，在他不开心的时候安慰他，给他温暖……” 裴可晴越听，越是骤起眉头。 织手套？ 她不会！ 织围巾？ 她也不会！ 把自己喜欢吃的分给他？ 她自己都不一定够吃！ 给他准备浪漫的小礼物？ …… 裴可晴发现，谈恋爱果然好麻烦。 如果和方然在一起的话，自己肯定不会是那种理想中的完美女友。 不天天追着他打就不错了啊！ “晴姐，那个男生是谁呀？我认识吗？” 观察着裴可晴的反应，求知欲十足的赵媛小心翼翼地问道。 见裴可晴点头，赵媛忍不住猜测：“不会是方然？” “你怎么知道？” 裴可晴诧异地看向赵媛。 “嘻嘻，其实我早就猜到你喜欢他了。”裴可晴的间接承认，显然让赵媛十分开心，“你们果然在一起了。” 裴可晴很懵。 自己对方然的喜欢，有那么明显吗？ 还是赵媛的观察力太细致了？ 剩下的时间里，裴可晴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再想着什么。 感觉也没过多久，放学铃声就响了。 很快，方然出现了。 “怎么样？” 这一次放学，方然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地出现在裴可晴面前。 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他来要答案了。 “谈恋爱真的挺麻烦的。” 听着裴可晴愁苦的声音，方然心下一沉。 目光落在方然身上，见他似乎有点郁闷的样子，裴可晴忍不住露出笑容：“以后就麻烦你了。” 第64章 您家的猪拱白菜了 听着裴可晴的后半句话，原本还以为会被拒绝的方然，陡然有种峰回路转的感觉，如果不是顾忌周围还有人在，他都恨不得抱着裴可晴亲上一口。 她明显是答应了。 虽然之前也觉得裴可晴答应的可能会比较大，但当她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方然还是忍不住兴奋。 “余生请多指教。” 牵起裴可晴的手，方然动情地说道。 裴可晴愣了愣，明白方然这句话的意思后，不由笑了。 “相互指教。” “好。” 穿过五指的缝隙，十指紧紧扣在了一起。 这样甜甜的感觉，让裴可晴情不自禁地弯了眉眼。 到现在裴可晴才发现，同样是牵手，原来真正在一起后，比以前还要甜。 这种感觉…… 还真的不错。 偷偷瞄了方然一眼，裴可晴开心极了。 “方然你放学咋不等我？” 就在两人享受着这样美好的氛围时，身后一道声音打破了平静。 裴可晴没好气地瞪了眼突然出现的秦浩。 同样的，方然的目光也相当不善。 偏偏找过来的秦浩还不自知，一个劲抱怨。 平时放学他都是和方然一起走的，结果今天方然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丢下他跑了，让秦浩很是郁闷。 作为形影不离的死党，有种被抛弃的失落感。 “哎，你俩又牵上手了？” 留意到方然和裴可晴紧扣在一起的十指，秦浩忍不住压低声音，悄声调侃道：“刚放学就演上了，够敬业的啊！” 闻言，裴可晴悄悄给方然递了个眼神。 而方然也马上回了个眼色。 于无声中，两人完成了秘密的一次交流。 很显然，裴可晴刚刚是在问方然是不是还没把他俩的事告诉秦浩，而方然的回答则是还没有。 下午从办公室回到教室的时候，秦浩自然问了情况，不过当时裴可晴还没给出明确回应，方然自然只能敷衍了一句。 所以现在的秦浩并不知情，还以为方然和裴可晴依旧在假扮情侣。 意识到秦浩还蒙在鼓里，裴可晴无声地对方然做了个口型，询问要不要现在就把这件事告诉他，方然却是摇了摇头。 反正明天要叫家长，到时候秦浩肯定会知道，方然也懒得多费口舌。 说不定这货还以为是在跟他开玩笑。 “方然，回家你打算怎么跟苏姨他们说？” 离开学校，和秦浩分开后，裴可晴忽然开口。 明天可是要叫家长的，而通知各自家长这个任务，显然落在了方然和裴可晴的身上。 一想到回家要跟家里说这个，裴可晴就有点不安。 虽然两家的家长经常开玩笑说以后结亲家，但当两人真的在一起后，方然和裴可晴都不确定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直接说！” 方然想了想，笑道：“我想他们非但不会反对，反而会很开心。” 苏静对裴可晴的喜欢，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她是真的喜欢裴可晴的。 甚至方然这个亲儿子，都不一定比得上裴可晴在她面前的地位。 如果苏静知道方然把裴可晴追到手了，估计会很开心。 说不定还想摆桌庆祝一下。 至于方向国…… 反对肯定是不会反对的。 即便他反对，只要苏静同意，反对也无效。 也就是说，明天叫家长这件事，对方然而言根本不存在半点问题。 所以他心里并没有什么负担。 发现裴可晴似乎有些担心，方然忍不住说道：“你也可以直接说，反正张姨也很喜欢我，肯定不会棒打鸳鸯的。” “我妈我倒是不担心，我担心的是我爸。”裴可晴幽幽瞥了方然一眼，淡淡说道，“他要是知道你把他宝贝女儿拐走，说不定会揍你一顿。” 方然沉默了。 还真是有这种可能。 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这辈子的小棉袄，如果有人要抢裴伟国的前世情人和贴心小棉袄，估计没那么好过。 奖励银手镯一对？ 哪怕裴伟国平时对自己也很好，可方然依旧没有那个自信。 每次方向国跟裴伟国开这方面的玩笑，他就忍不住黑脸。 女儿奴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也没事，大不了你让我爸揍一顿就好了。” 裴可晴看着方然，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他应该不会对你下死手。” 方然又一次沉默了。 如果裴可晴的语气再肯定一点，不加那个‘应该’，也许方然就信了。 不会打死是肯定的，但会不会往死里打就不好说了。 各怀心事，两人各自回了家。 一如既往的，方然回到家的时候，方向国正坐在沙发上看报打发时间，而苏静则在厨房里给一家子准备晚餐。 和方向国打了声招呼，方然放下书包，走向厨房。 “妈，今天的伙食标准有所下降啊！” 看着正在出锅的菜，方然稍微给了个评价。 “你还想天天吃大餐啊？” 苏静白了方然一眼。 昨天是因为方然学业上的进步，所以才特地准备那么多的，哪能天天那样吃。 方然笑了笑，没吭声。 看情况，今天苏静的心情还算不错。 方然放下了大半的心。 “爸，今天的心情怎么样？” 回到客厅，方然在方向国旁边的位置坐下，试探道。 “怎么？今天犯什么事了？” 微微瞥了眼自家儿子，方向国仿佛看透了一切。 “嘿嘿，也没啥。”尴尬地回了一句，方然起身开溜，“我去厨房帮妈端菜去。” 某人太精了，方然显然不适合在这里久待。 没多久，家常的几道菜端上餐桌，一家三口开始享用今日份的晚餐。 没有像往常那样早早吃完饭回到房间。 方然刻意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妈，我跟你们说件事。” 等苏静和方向国吃得差不多了，方然才慢慢放下了筷子。 苏静扫了眼方然，没出声。 方向国则笑而不语。 其实他刚才就发现方然有事，一直在等着呢！ “明天你们出个人抽空去学校开个家长会。” 方然小心翼翼地开了个头。 “明天才周四，家长会一般不都周六开吗？”苏静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是小型家长会……” 偷偷观察了下他们的表情，方然的底气不是那么的足。 “你又惹事了？” 苏静闻言，立马瞪眼过来。 所谓的小型家长会，她可不是第一次参加。 在苏静和方向国的无声注视下，方然只好老实交代。 “您家的猪拱白菜了……” 第65章 丢老子的脸 “什么乱七八……不对，你谈恋爱了？” 反应过来的苏静错愕地看着方然。 一旁的方向国也是。 饶是方向国心里已经有准备了，可方然说出来的这件事，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什么时候的事？” 瞥了自家儿子一眼，冷静下来的苏静没有动怒，而是开口询问。 对任何一个家长来说，自己的孩子早恋，显然不是一件小事，甚至不是一件好事。 但苏静很清楚，生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而且方然也长大了。 他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有自己的主见。 即便作为家长，在这件事的处理上，也不能忽视他的想法。 她得先把情况了解清楚。 “也就这两天！”方然开口，又补充道，“准确地来说，应该是今天。” “刚谈恋爱就被老师发现了？” 苏静震惊道。 “算是！” 方然有些尴尬，点头承认。 其实更确切的说法，应该是他和裴可晴还没谈恋爱就被老师先抓了。 之前都是假的。 在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后，方然才跟裴可晴表白，下午放学正式确立的关系。 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好理解，甚至离谱，但确实如此。 “那女生的家长知道吗？” 给了方然一个无语的眼神，苏静问道。 “应该知道了。” 方然也不太确定。 不知道裴可晴回家跟裴伟国和张红他们说了没有。 “老师那边打算怎么处理？”苏静又问。 “一开始劝分，但她不同意。” 方然如实回答。 “那你呢？” 苏静又扫了方然一眼。 “老师没说我什么。” 摸了摸耳朵，方然有点不好意思。 貌似自己出现后，尹小琴和罗永田这两位班主任都有点被搞蒙了，以至于先放他们离开。 想了想，方然解释道：“老师让你们明天去学校，估计就是为了一起商量这件事。” “哦！” 轻轻‘哦’了一声，苏静陷入思考。 听着母子俩的对话，坐在旁边一声不坑的方向国，算是把事情给弄清楚了大半。 不过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在苏静没有表明态度的情况下，他很有经验地保持了沉默。 “不是…，你们就不问下那女生的名字？” 苏静问了半天，最关键的问题却一点都没触及到，方然忍不住吐槽：“你们就不好奇跟我谈恋爱的那女生是谁吗？” “这有什么好问的，难不成我还能认识？” 苏静无语。 学校的女生那么多，总共听过的也没几个。 尤其是她和方向国平时都不怎么打听方然在学校的事，即便问了名字，苏静也不觉得自己认识。 “这你们还真认识……” 方然无奈摊手。 就在苏静准备追问的时候，门铃声响起。 “我去开门。” 方向国主动起身。 而同一时间，苏静也暂时压下了心中的好奇。 有人来的情况下，显然不适合继续谈这些。 “呦，老裴啊，快请进！”看清来人，方向国脸上露出笑容，从旁边拿了几双拖鞋过来，连忙招呼，“张红，可晴，来……” “欸，你们先坐，我切点水果。” 发现是张红和裴伟国他们，苏静笑着说了一声，走向厨房。 “嫂子，先别忙活了。”进门的裴伟国黑着脸，扫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方然身上，“我们先把事情处理一下。” “什么事情？你这还黑着张脸干什么？我招你惹你了？” 见裴伟国的语气不对，方向国直接怼了一句。 “你没招我，招我的是你儿子。” 裴伟国没好气地回怼。 身后的张红苦笑，悄悄踢了他一脚。 而躲在后面的裴可晴就偷偷望向方然，两人无声对了波眼神。 “欸？什么情况这是？” 见气氛好像有点不对，苏静直接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你让他俩自己说。” 裴伟国的目光分别扫向自己的女儿和方然。 就在方向国和苏静疑惑的时候，方然直接把裴可晴带到身边，拉起她的手。 “手放开！” 还没等方然开口，看到方然居然当自己的面牵他女儿的手，裴伟国顿时一声轻喝。 “哦！” 方然有点尴尬，老老实实松开了裴可晴的手。 看着还有点愣神的方向国和苏静，方然摊牌道：“爸，妈，我刚刚说的那个女生，就是裴可晴。” 刚才还没来得及说，裴伟国就直接带人上门了，方然只好全部交代。 苏静懵了。 方向国则不可思议地看着方然。 这小子居然悄悄得手了？ 虽然以前经常把方然和裴可晴的娃娃亲挂在嘴上，念叨着两家结亲亲上加亲，但当方然说他在学校谈恋爱的时候，夫妻俩还真没往裴可晴身上想。 平时这两人太熟了。 处得跟兄弟似的。 反而让他们觉得没什么希望。 “臭小子，怎么不早说？”向来是老好人的方向国难得冲着方然沉了脸。 而苏静则拉着开始替方然担心的裴可晴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开心地对着裴伟国和张红说道：“这是好事啊！” 说完目光落在裴可晴身上，看着她不好意思的样子，越看越是满意。 “来，别站着，先坐！” 脸上的表情由阴转晴，方向国招呼着裴伟国和张红坐下，迅速赔笑脸道：“以前咱不是老说以后结亲家嘛，现在正好，虽然意外了点，但不是成了吗？这是好事，要庆祝一下！” “对对对。”听了自家丈夫的话，苏静连忙附和，“虽然我家猪…哦，我家方然和小晴谈恋爱的时间早了点，不过他们毕竟已经不小了……” 看着唱起双簧的两口子，方然偷偷给他们竖了个大拇指。 然而这个动作被苏静看到，却是冷着脸呵斥道：“给我站好，别嬉皮笑脸的！” 方然见状，只好规规矩矩立正。 在他们面前站起了军姿。 跟丈夫唱完一出双簧，并且表明了他们家的态度，发现裴伟国还黑着个脸，苏静忍不住开口：“老裴，虽然小晴跟我家方然在一起是委屈了点，但你也不用黑着张脸？” 裴伟国没说话。 旁边的张红见状，则生气地掐了他一把，主动解释道：“老裴没那个意思，其实对他们两人在一起这件事，我们也没什么意见，而且方然这么懂事优秀，我开心都来不及……” 张红直接表明了态度，以及对方然的喜欢和满意。 这并不是场面话。 刚才苏静说方然配不上裴可晴，那才是场面话。 为了给他们面子而已。 从小看着两人长大，张红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 方然得优秀，有目共睹。 至于自己的女儿…… “说话！” 张红说完自己的想法，又用手肘捅了捅自己的丈夫。 “张红说的对，我也没意见。” 扫了眼规规矩矩站在他们面前的方然，裴伟国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许多。 双方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达成一致，方向国安了心，又忍不住吐槽裴伟国：“既然没意见，那你还一进门就拉着张脸？” “我是觉得丢脸！” 裴伟国闻言，瞪了瞪站着的方然和坐在苏静旁边的自家女儿，紧接着伸出并拢的五指，轻而快地拍了几下自己侧过来的脸颊，气愤而羞恼地吐槽道： “谈恋爱第一天，居然就被老师抓了现行，这保密工作都做成什么样了？丢老子的脸！” 方向国：“……” 苏静：“……” 张红：“……” 方然：“……” 裴可晴：“……” 第66章 儿媳妇待遇 众人无语。 还以为裴伟国是因为自家小白菜被人拱了才有情绪，结果是因为这个？ 大无语。 这方向是不是有点歪了？ 其实对于方然不声不响撬走了自家女儿这件事，裴伟国要说一点不满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再怎么样，裴可晴也是他养了十几年的亲女儿。 本来以为裴可晴谈恋爱至少得是大学以后的事，结婚更是远着，可方然突然搞这么一波偷袭，直接就把家给偷了，多少还是有点难受的。 原本还当成自家孩子，怎么看怎么完美的方然，一下子就变得不顺眼了起来。 尤其是刚才，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当着他的面去牵他女儿的手，完全是不把他给放在眼里。 他还在这呢！ 趁他不在，两人卿卿我我也就算了，哪有当面就来的？ 可他又能怎么样呢？ 最多摆一下脸色。 又哪能真的生自己女儿和方然的气。 实话实说，裴伟国对方然还是挺满意的，毕竟知根知底，而且又那么优秀，还不用担心自家的女儿遭欺负。 最不用担心的，就是裴可晴以后嫁过去的婆媳关系。 他再也找不到比方然更合适的人了。 问题是方然下手太早了。 白菜还在地里呢！ 这厮就下手给摘了。 “说说，接下来怎么办？” 叹了口气，裴伟国看向众人。 “以我看呢，还是一切照旧。”苏静认真想了想，提议道，“孩子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咱们可以偶尔做个监督，但别干涉太多。” 方向国和裴伟国齐齐点头。 张红也赞同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管好方然这小子，不会让小晴受到半点委屈，他要敢欺负小晴，我肯定不会放过他。”苏静又对着张红和裴伟国做出了保证。 哪怕两家的关系再好，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作为男方的家长，苏静还是有必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个我倒是不担心。”张红闻言一笑，目光柔和地看向方然，又扫了眼自家女儿，“我主要是怕可晴这丫头不懂事，让小然委屈了。” “他一个男的委屈什么。” 苏静连忙摆手。 眼看张红和苏静纷纷开启互捧模式，作为家中顶梁柱的裴伟国和方向国却是一句话都插不进去，只能同情地给对方一个眼神。 至于作为小辈的方然和裴可晴…… 就只能在一旁默默当起了乖宝宝。 根本没他们说话的份。 “那明天……” 发现两人的互捧时间有点长，方向国和裴伟国两人相互使了半天眼色，最后实在听不下去的裴伟国只好打断道。 “我明天请半天假，去学校一趟！” “我也是。” 苏静和张红相继表态。 方向国和裴伟国则默契地松了口气。 像这种事情，他们两个男的去了也是抓瞎，还是苏静和张红去跟学校的老师沟通比较合适。 当面把事情说开，又对后续进行了安排，在这待了一阵后，裴伟国和张红便带着裴可晴回家了。 临走之前，裴伟国还语重心长地提醒方然：“有时间多去局里转转，跟老邢他们几位学学，别跟了我那么多年还犯这种小错误，这要不是和平时期，让你去参加地下工作，得闯出多大的祸？” 方然只能点头称是，老老实实接受批评和教育。 看得苏静和方向国想笑。 还没成岳父呢，就已经开始摆上架子了。 不过谁让自家的猪拱上了人家的大白菜呢？ 他们也只能认了。 刚感慨完，两口子就看到某儿子拿着书出门，说是要给某人的女朋友辅导学习，引来齐齐叹息男大不中留。 …… 翌日清晨。 方然像往常一样从房间里出来。 刚开门就闻到了从厨房里跑过来的扑鼻香气。 “妈，早上准备什么呢？这么香？” 人未到，声先至。 “虾饼？” 来到厨房的方然眼睛不由一亮。 手刚伸到一半，就被苏静丝毫不留情地拍开，训斥道：“洗手了没？” “洗了。” 控制住想要再次伸手的举动，方然开口道：“妈，你帮我递双筷子呗！我先吃几口。” “吃什么吃？天天就知道吃，老老实实去外面坐着。” 然而，迎接方然的却是不假辞色的拒绝。 方然郁闷离开。 心里纳闷，感觉一大早的，苏静就跟吃了枪药似的。 自己好像也没惹她？ 来到外面，方然发现桌子上放了个多层的保温盒，下意识打开看了下，惊喜道：“妈，你还专门去买了黄金糕和蟹黄汤包啊？” 由不得方然不惊讶。 毕竟早上有开的那一家，离他们这里最少好几公里。 肯定是一大早专门开车去的。 往常苏静最多也就下楼到小区附近买点油条包子什么的，不至于这般大费周章。 “别乱动，待会该凉了。” 厨房里的苏静连忙提醒。 可惜这时候方然已经从里面拿出一小块黄金糕美美吃了起来。 发现这个情况，苏静直接跑出来踢了方然一脚，然后把这些重新收好，警告道：“别再偷吃了！” “你买这些不就是给我吃的吗？” 方然郁闷道。 大早上还莫名其妙挨了一脚。 “小晴还没过来，你急什么？”苏静吐槽道。 方然懂了。 敢情这些都是给她那未来儿媳妇准备的。 当然意识到，本就不高的地位，好像又下降了一级。 还好他家没养狗。 方然暗自庆幸。 没多久，裴可晴上门了。 苏静把早上准备的虾饼和一大早就买回来的黄金糕与蟹黄汤包摆在裴可晴面前，然后又亲自给她盛了一碗刚熬好的小米南瓜粥，宠溺地说道：“小晴你慢慢吃，苏姨回房间了。” “好的，苏姨。” 裴可晴开心地说道。 随后裴可晴看着今天的这些早餐，眼睛忍不住发光：“居然都是我最爱吃的，还有黄金糕和蟹黄汤包。” “我妈专门去买的。”方然醋味十足地说道。 “苏姨真好！” 裴可晴脸上满是幸福的光彩。 “那可不，妥妥的准儿媳待遇。” 听出方然的弦外之音，裴可晴却是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方小然，我后悔了。” 夹起一个蟹黄汤包，裴可晴吸了一口里面鲜美的汤汁，忍不住说道。 “后悔什么？” 方然不明所以。 大早上这么好的待遇，还有什么可后悔的。 连他都是沾裴可晴的光，才能吃上如此高规格的早餐。 “后悔没早点做你女朋友了。” 方然闻言一乐，颇为自得地说道：“现在发现我的好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 裴可晴纳闷地看了眼方然，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横过来一个白眼：“我的意思是说，当苏姨的儿媳妇太幸福了。” “还没领证呢！别瞎说！” “(｀皿′)?怒怒怒怒怒怒!!!” 第67章 请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老方，你妈。” 正上着课，方然默默做着自己的事情，旁边的秦浩忽然用手肘捅了他一下，小声开口。 国粹的气息扑面而来，方然瞪了一眼突然发神经的秦浩。 “你皮痒了是不是？” “不是…，我是说，你妈妈来了。”郁闷的秦浩指了指窗外，解释道，“我刚才好像看到你妈妈来学校了。” “哦！” 秦浩的解释，显然让方然意识到闹了个乌龙。 不过秦浩本身的表达也是个问题。 “你妈怎么突然来学校了？” 发现方然似乎并不意外，秦浩忍不住好奇。 “老罗找呗，昨天你晴姐早恋的事。”既然秦浩问起，方然也没有隐瞒的打算，解开了他的疑惑。 “难怪，刚才好像也看到了晴姐的妈妈。”秦浩恍然，却又再次纳闷，“昨天你没跟老罗他们解释清楚吗？你跟晴姐又不是真的在谈恋爱，怎么还叫上家长了？” “谁跟你说是假的？”方然瞥了眼秦浩。 “本来不就……” 话说到一半，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秦浩瞪大了眼睛看着方然，震惊道：“你们玩真的？” “嗯哼！” 方然的反应，显然让秦浩相信了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心里的震撼就更大了。 “连晴姐都敢找…，你真勇！” 片刻后，慢慢平复心中的不平静，秦浩对着方然竖了个大拇指，佩服之情溢于言表。 “我会把这句话原封不动转告她的。” 方然知道秦浩这句话并没有什么恶意，但听起来感觉像是在损他或者裴可晴，所以他淡淡回了一句。 “别呀！” “方哥，我错了！” “千万别告诉晴姐，我还没找女朋友呢，不想英年早逝。” “你是我亲哥，我祝你和晴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 另一边。 就在某人因为口无遮拦而被拿捏得连连求饶的时候，从家里一起过来的苏静和张红已经出现在办公室外面。 因为现在是上课时间，所以办公室里人并不多。 发现罗永田和尹小琴都在，两人轻轻敲了敲门， “哎，可晴妈妈，快进来。” “苏女士，你好！” 苏静和张红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学校了。 之前也参加过家长会，作为班主任的罗永田和尹小琴自然认识她们，看到她们出现，连忙起身相迎。 苏静和张红也打了声招呼。 “方然和裴可晴回家都跟你们说了？今天找你们来，应该都清楚地知道为什么？”没有过多的寒暄，尹小琴直接开门见山。 “知道！” 苏静和张红纷纷点头。 “旁边有间小会议室，我们去那里谈？”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考虑到苏静和张红两位家长的感受和接下来要谈的事情，罗永田主动提议。 “也是，你看我。” 尹小琴有点不好意思。 来到会议室，给苏静和张红倒了杯水，四人坐了下来。 “其实事情我们也是昨天才知道的，而且据我们了解，方然和裴可晴这两位同学刚刚在一起，事态还不算太严重。” 看了苏静和张红一眼，尹小琴思考着措辞，继续说道：“昨天我和罗老师商量了下，一致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和两位家长进行沟通，所以才把两位请到学校来。” 苏静听完点头，并没有开口。 张红也是如此。 两人的举动默契的一致。 尹小琴和罗永田对此都有点诧异。 这两位的反应未免也太平静了。 往常他们接触过的早恋学生的家长，可没这么淡定的。 “是这样的，这次月考的成绩出来，裴可晴的进步很大，如果她能够继续保持这个势头，以后考一个好的大学是很有希望的。 出现早恋这种事情，说实话我还挺意外的，我担心这会影响到她的学习。” 采用欲抑先扬的手法，作为裴可晴班主任的尹小琴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紧接着罗永田也开口道：“我也有着同样的顾虑。” 见苏静看了过来，罗永田接着说道：“方然在这次月考的成绩，显然惊艳了很多人，他的优秀毋庸置疑，前途一片光明，只是距离高考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其中会不会产生变数，谁也不好说。” “是的，他们毕竟还是学生，主要的任务还是学习，这个时候谈恋爱未必是一件好事。”尹小琴接话道。 “青春期会有这方面的冲动，我们也都经历过，不是不能理解，不过高中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 罗永田苦笑道。 “所以两位老师是希望我们劝他们分开？” 罗永田和尹小琴的表达结束，领会他们意思的苏静总结道。 他们没明说，但话里话外就是这个意思。 张红没有说话，却是皱了皱眉。 “其实该说的话，我昨天已经说过了，奈何他们根本听不进去，这方面可能还需要你们家长配合和监督。”尹小琴无奈道。 “两位老师的担心，我们能够理解，不过很抱歉，这件事我们可能没办法答应。” 随着张红表明态度，罗永田和尹小琴直接震惊了。 居然…… 拒绝了？ 他们显然无法理解。 而看到他们的反应，张红有点无奈。 其实她知道，罗永田和尹小琴刚才已经说的很委婉了。 关于早恋这个话题，显然还有更多的负面理由没有说，如果和自己女儿谈恋爱的那个男生不是方然，或许张红就按照他们说的那样做了。 但很可惜。 “罗老师，尹老师，可能你们不了解，我们两家的情况比较特殊……” 苏静自然也留意到了罗永田和尹小琴的反应，把他们两家的情况简单说下，苏静表态道：“对于方然和小晴谈恋爱这件事，其实我们是不反对的。” 苏静的声音落下。 罗永田和尹小琴对视一眼，直接麻了。 本来找苏静和张红来是解决问题的，结果问题没解决，他们俩快出问题了。 “他们这个年纪，谈恋爱并不违法，作为家长的我们选择尊重，希望你们也能够理解。” “当然，我们知道学校有学校的规章制度，我会让他们收敛点，只要不出格，还请睁只眼闭只眼。” “……” “……” 第68章 麻烦罗老师了 请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不约而同地，罗永田和尹小琴的脑海直接冒出了这句话。 虽然苏静和张红是请求而不是要求，语气柔和且充满尊重，言语也并没有那么直白和强横，但意思是差不多的。 有那么一瞬间，罗永田和尹小琴挺尴尬的。 人家家长还没说个不字，结果他们两个外人就火急火燎地劝分手找家长，搞得像是要拆散有情人的大恶人一般。 即便本身他们也是为方然和裴可晴好。 可谁知道他们两家居然是这么个情况，简直大稀奇。 头一回碰到这种的。 作为有过多年工作经验的班主任，罗永田和尹小琴齐齐感到棘手。 难办了。 按常理说，学校是不允许学生谈恋爱的，包括家长自己也反对，偏偏就遇上了苏静和张红这俩不反对的。 看出了两人的郁结，苏静主动开口道：“罗老师，尹老师，我知道大部分学校都是禁止学生谈恋爱的，一中自然也不例外，刚才的请求可能让你们为难了，不过我家方然和小晴好不容易在一起，而且我们双方家长都表示赞成，你们也不好强行让他们分手？” “这……” 罗永田和尹小琴面面相觑。 他们矛盾的就是这个点。 学校有明确规定，他们作为班主任，自然不好当做不存在。 可他们又不是毫无感情的教书机器。 而且情况特殊。 人家家长不仅支持，还主动提了要求，这要是还坚持让方然和裴可晴分手，就显得有点不近人情了。 即便上报，领导们估计也会头疼。 毕竟方然不是普通的学生。 整个淮城都找不到第二个能考大满分的学生。 这样的学生，别说他们了，校长都得哄着。 “尹老师，我们知道你们的难处，不过学校里谈恋爱的学生恐怕不止我们家可晴和方然？”见罗永田和尹小琴沉默，张红主动抛出了一个问题。 尹小琴和罗永田闻言，都有点尴尬。 正如张红所说，学校虽然禁止学生谈恋爱，但这种事是屡禁不止的，甚至大部分老师都知道一点，只是不说。 包括他们这些做班主任的，也是如此。 除非谈恋爱影响到了生活和学习，或者有不好的声音，他们才会出面干涉。 平时更多是通过谈心这样的方式去暗示和引导。 堵不如疏，一味地劝分未必是好事。 当然能理智分开更好。 “我说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我们在家里已经告诫过他们在学校尽量低调一点，不会让两位老师难做。”张红补充道。 罗永田和尹小琴心情好多了。 其实他们刚才也是太过于紧张了。 冷静下来想想，也不是不可以。 倒也不是一定要让方然和裴可晴分开。 学校的规定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自然是作为老师的他们，单纯的为方然和裴可晴好，不希望因为谈恋爱而影响到学习和以后的前途。 他们需要平时多关注和监督，真要有什么情况，再跟苏静和张红反应也不迟。 分手并不是目的。 意识到这点后，罗永田和尹小琴都瞬间轻松了许多。 “其实他们两个在一起，也未必是件坏事，方然的成绩那么好，完全可以在学习上帮助到裴可晴。”释然的尹小琴说道。 “其实小然一直有帮我家可晴补习。”提到这个，张红不由笑了。 “是吗？” 尹小琴有点意外。 不过想到他们两家的关系后，又觉得很正常。 以前她并不了解这些。 班上不止裴可晴一个学生，而且裴可晴晚上都没在学校参加晚自习，就很少有私下聊天的时间。 苏静和张红两家的关系是私事，又不会有人专门跑来告诉她这些。 “是的，这次可晴的成绩进步，还多亏了小然。”张红脸上的笑容都忍不住溢了出来。 “那还真不错。” 尹小琴感慨道。 随着双方在方然和裴可晴的事情上达成了共识，罗永田和尹小琴也从苏静和张红那里了解到了关于方然和裴可晴的事情，反而更加放心了。 才意识到，之前是他们了解太片面了。 现在看来的话，事情反倒没那么复杂，他们也不用跟着瞎操心。 总之。 苏静和张红的目的达成了。 而罗永田和尹小琴的担心也消除了大半。 会谈结束，罗永田和尹小琴送苏静和张红离开，转身两人又凑在一起研究了起来。 答应了苏静和张红，不代表什么都不用做，具体怎么把握这个度，还是有待商榷的。 探讨了一番后，他们两人觉得有必要分别再找方然和裴可晴聊聊。 很快。 趁着现在还没下课，外面没什么人，罗永田直接把方然从教室里叫了出来。 两人来到走廊的角落里。 “刚才你妈妈已经来过学校了，也跟我和尹老师聊过你和裴可晴的事情，暂时达成了共识。我和尹老师不会干涉你和裴可晴早恋，同时也不会把这件事上报，但是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你们在学校的时候，能够尽量低调一点。” 罗永田开口，通报了刚刚结束不久的小型家长会的结果。 “低调？”方然愣了下，“怎么低调？” “这还用我教你吗？” 罗永田无语。 见方然认真点了点头，罗永田更无语了。 “罗老师，其实我们也没高调。”方然郁闷。 “不高调尹老师那边还会收到举报？” 罗永田气得直瞪眼。 “就食堂吃顿饭……” 说着方然就有点心虚，坦白道：“其实也是故意的，主要最近太多人往我课桌塞情书了，我想通过这种方式让那些人消停点，毕竟太有魅力也是种负担。” 罗永田闻言嘴角直抽抽。 这小子是来跟他炫耀的吗？ 谁年轻的时候没收到个情书啊！ “总之，你们谈恋爱我可以当不知道，但在学校的时候，不该有的举动，尽量不要有，免得引起流言。”罗永田警告道。 “罗老师，什么是在学校不该有的举动？”方然不解。 “你说呢？” 罗永田没好气地反问道。 “亲嘴可以吗？” “当然不行！” “牵手呢？” “也不行！” “那在一起做作业可以吗？能面对面吗？还是要隔一张桌子分开？” “……” 见方然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出来，罗永田的脸直接黑了。 “要不要我写个单子帮你都列出来？” “要！” 认真思考下，方然点了点头，鞠躬感谢道：“麻烦罗老师了。” 罗永田：“……” 第69章 给老师个面子 这小子…… 罗永田被气乐了。 自己不过是随口一说，结果这厮直接打蛇随棍上。 听不出来他的语气是在内涵吗？ 这家伙摆明了是故意的。 倒是给他出了个难题。 “罗老师，咱们先说好哈，等您写出来，合理的我遵守，如果不合理的我就要跟您好好探讨探讨，不能您单方面说什么就是什么。”没给罗永田推脱的机会，方然直接把这件事情敲定，并且提前打了个预防针。 “……” 看着眼前‘乖巧’的方然，罗永田人麻了。 合着自己帮他写在校注意事项，最后还得经过方然‘审核’并同意才能生效？ 感觉是不是颠倒了？ 明明他才是老师…… 方然乐呵呵的，对罗永田的幽怨视而不见。 他才不管那些呢！ 至于为什么要让罗永田帮他把和裴可晴在学校的行为准则和注意事项给列出来？ 自然是为了以后少些麻烦。 提前约法三章，真要出了什么状况，也有人可以帮忙打掩护和背锅。 当然了，方然也不会故意坑人。 真要说起来，平时在学校，好像也没什么机会和裴可晴做坏事。 真想的话，完全可以…咳咳…… “对了，有件事跟你说一下。” 没有继续跟方然纠缠这件事，罗永田认真地对着方然说道：“今年奥数的市级初赛时间已经出来了，就在这个月下旬，咱们学校有一些名额，不过为了公平起见，明天学校会专门组织一场考试，来确定这些名额的归属，我已经帮你报名了。” “奥数初赛？” 方然愣了下，想想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上辈子方然也参加了，不仅成功进入复赛，还拿了个省赛区二等奖，可惜无缘决赛，也就是所谓的冬令营。 “我希望你能认真且严肃地对待这件事，毕竟关系到你接下来能不能拿到保送名额。”罗永田郑重地说道。 如果是之前，罗永田可能同样会重视这次比赛，但未必会对方然这么上心。 因为想要在这一系列的竞赛中，从全国那么多选手中争夺下保送名额，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是说没有希望，而是太难。 竞争太残酷了。 不过现在不同，方然这次的考试和最近的表现，给了他很强的信心。 而且他知道，一直以来方然就有在做奥数这方面的训练，初中的时候也参加过这方面的比赛还拿了奖。 “哦！” 方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倘若是以前的话，方然肯定是充满兴奋和期待，跃跃欲试。 毕竟只要接连晋级，并且成功在下半年的冬令营拿到好的名次，就意味着能直接保送大学，接下来这段时间直到大学开学，都可以开始放大假了。 不过现在…… 对方然已经没什么诱惑力了。 虽然上辈子没能如愿，但这对方然也算不上遗憾。 见方然的兴致似乎不太高，罗永田不由皱眉。 方然可是他最看好的学生。 明天的学校考核和这个月下旬的市级初赛，罗永田并不太担心。 而下一次的复赛即全国联赛，至少要到十月，决赛的冬令营则要到明年一月，方然还有不少时间可以准备。 只要能够在冬令营拿下好成绩，并且成功入选国家集训队，成为那六十名成员中之一，国内高校的保送资格就确保无虞。 当然，这个过程并不是那么轻松的。 但罗永田看好方然。 “行了，你回去继续上课，接下来好好准备，千万不要错过这次机会。”该说的都说了，罗永田也不想给方然太多的负担。 方然回到教室。 结果没多久，下课铃声就响了。 “好了，今天的课就先上到这里。” 听到下课铃声，讲台上的物理老师陈明才停下了讲课，却并没有马上宣布下课，而是开口道：“先别急，我先说件事情再下课。” 陈明才的话音落下，台下的学生纷纷看了过来。 “是这样的，每年的五大学科竞赛你们知道？” 欲扬先抑，陈明才先抛出了一个问题，然后才接着开口说道：“可能有些同学已经收到消息了，今年物理竞赛的市级预赛月底就要开始了，明天学校将会组织一次考核，来确定代表我们学校去参赛的学生名额，你们有想要报名的下课来找我。” “好了，下课！” 随着陈明才拍了拍手，原本安静的教室瞬间喧闹了起来。 与此同时，有好几个同学相继起身走向讲台。 其实他们中有不少人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毕竟想要参加这种比赛，肯定很早就已经开始做准备了，不少还专门在外面报班学习。 至于那些临时起意的，大多也就凑个热闹。 再怎么说，参加比赛的都不是弱手，想要浑水摸鱼几乎不可能。 越往后越难。 “方然，你怎么不报名？” 登记完报名的学生名字，陈明才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来到方然这边。 “陈老师，我已经报过明天的奥数考试了。”方然无奈地回答道。 陈明才表情一怔，很快又笑道：“没关系啊，两个考试的时间是错开的。” “这可关系到接下来的保送机会，你要想清楚。” 见方然不说话，陈明才劝说道：“数学竞赛可以说是五大学科竞赛中最难、历史最久、竞争最激烈的，物理竞赛的思维难度、知识难度虽然也很大，与数学接近，但不像数学对基础有一定的要求，我觉得你完全可以两个同时参加，也给自己多一个机会。” “有一个就够了，也给别人留点机会。” 如果同时报名数学和物理竞赛，到时候都入选了国家集训队，等于方然一个人就占了两个人的名额，所以方然觉得自己参加一个就够了。 倒不是方然自大。 记忆力和理解力等得以强化的方然，完全可以有这个自信。 陈明才听了却是有点无语。 就好像方然已经对奥数竞赛胜券在握了一般。 “班里你的物理最好，而且你之前不也准备了吗？” 发现方然真的不太想参加，陈明才很是头疼，不甘地看着方然：“听话，给老师个面子！” 方然：“……” 第70章 小醋瓶翻了 虽然不想参加，但方然还是点头了。 毕竟陈明才都那样说了。 自己要是还当面拒绝的话，那就有点不给面子了。 反正方然都准备参加接下来的奥数竞赛了，也不在乎多一个物理。 随着方然答应，周围默默关注这边情况的同学心情各异。 大部分人自然是羡慕了。 别人想要报名需要自己去找陈明才，而方然却连动都不用动，陈明才自己就找上门，好说歹说才让他同意了。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不过他们也只是羡慕，对于自己和方然的差距，大部分人心里还是能够认清的。 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连嫉妒的想法都难以产生。 倒是那几个刚刚报名的，尤其经常在外面上奥数班的，心里已经暗暗生出了较量的心思。 考试考不过，奥数可是他们的强项。 哪怕方然在这次月考的表现优秀到让人绝望，可他们之前左右也能算是一个起跑线上的，自然不甘愿就这般认输。 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哪个不气盛？ 方然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即便注意到了，也不会在意。 “啧啧，不愧是我秦浩的同桌，连老陈都得客客气气的。” 等陈明才离开，作为同桌的秦浩忍不住嘚瑟，仿佛刚才被老师极力劝说的那个人是他一般。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想的。 自己优不优秀无所谓，同桌优秀就行了。 说出去一样有面。 与有荣焉…… 方然没理他。 身为老师的陈明才放低姿态来劝他参加奥物竞赛，其实也算是为了他好，方然不会不知好歹地把这件事拿出去当炫耀的资本。 因为陈明才完全可以不这样做。 即便他只是觉得方然参加可能更有机会代表班级和学校拿奖。 好巧不巧，下节课刚好是数学。 还没等上课，罗永田就过来了，并且提前把明天奥数市预赛名额选拔的考试说了一下。 刚才罗永田已经跟方然谈过这件事了，所以方然也没再上前。 “今天还去食堂不？” 上午第四节课结束，秦浩忍不住问道。 方然摇了摇头。 昨天去食堂是有目的的。 为了破解‘情书之围’，方然才故意和裴可晴在食堂秀了一波恩爱，结果反手就被举报了，也是让人挺无语的。 好在并没有出现什么麻烦。 只是今天都叫家长了，而且方才老罗也找他谈了，方然自然不会再做昨天那样的事情。 顶风作案啊！ 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没必要。 “那就好，昨天吃完食堂，我觉得还是外面香。”秦浩松了口气，有些后怕地说道，“下次要在学校吃的话，咱们还是去二楼小食堂！” “你请？” 方然不由一笑。 “我请就我请。” 秦浩倒没有退缩。 很快，两人和裴可晴汇合。 “晴姐，你真和方然在一起了？” 一见面，秦浩就忍不住开口。 尽管刚才方然已经承认了，但秦浩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你有意见？” 裴可晴随意扫了一眼，却没有否认。 “真在一起了啊！” 看到裴可晴的反应，秦浩算是真的相信方然没有糊弄他。 不过他还是觉得有点离谱。 明明前两天还勾肩搭背跟个兄弟似的，这俩人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男女朋友？ 他不理解！ 想想方然和裴可晴成一对了，自己却还是单身一人，秦浩就感觉怪怪的。 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熟悉的铁三角了…… “方然，明天学校有奥数比赛，你报名了没？” 离开学校的路上，裴可晴忽然问道。 “报了啊！” 方然回了一句，不太在意地说道：“其实也不算比赛，就是一个小考核，确定代表学校参赛的名额分配，真正的比赛是在月底，具体时间还没通知。” “那参加这个比赛，如果拿奖的话，是不是可以直接保送大学，以后你就不用跟我们一起参加高考了？”裴可晴心情有些复杂地问道。 “你想的太简单了。” 方然闻言一笑，知道裴可晴没怎么去了解过这些，于是解释道：“这个月的比赛只是预赛，而且仅限咱们淮城的学校，接下来还有复赛和决赛，只有一轮一轮晋级，最终在决赛晋级全国前六十，入选国家集训队，才有机会拿到保送大学的名额。” “哦。” 裴可晴有所明悟，感叹道：“那还真挺难的。” “那肯定，毕竟那么多人盯着，没点难度是不可能的。”方然赞同地点了点头，话锋一转，“不过对我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 裴可晴愣了愣。 而秦浩却是羡慕道：“真好，这样就可以不用来上学了。” “也是，如果能成功保送的话，国内的大学基本可以随便选了。”似乎想通了什么，刚才情绪还有些低沉的裴可晴忽然开心了起来，鼓励方然道：“方小然，你千万别给我丢人！” “还早呢，复赛和决赛至少得等下学期。” 方然不在意地说道。 在外面吃完饭，方然并没有直接回学校，而是来到了学校附近的书店。 既然准备参加接下来奥数和奥物比赛，那么方然打算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资料和卷子，多少也要做些准备。 家里倒是有一些，但对现在的方然来说还不够。 奥数和奥物的题目难度，显然不是平时的考试所能比的，方然曾经掌握的程度还不够深，要不然也不会只拿个省赛区二等奖，连决赛都没进去。 既然有心尝试，自然就要付诸行动。 不然大脑再好的记忆和运转能力也是枉然。 秦浩和裴可晴虽然不太懂这些，不过也跟着逛起了书店。 “方然，好巧！” 刚进店，方然就看到了正在结账的颜欣然。 “是挺巧的。” 方然笑着回应道。 “你也来买书？” 和方然聊着，颜欣然的目光却是悄然落在了一旁的裴可晴身上。 “嗯，来买点奥数的卷子。” “那你慢慢选，我先走了。” “嗯。” 目送颜欣然拿着找回来的零钱和书离开，方然腰间陡然传来一阵疼痛。 “还挺亲切嘛！” 见方然看了过来，裴可晴语气酸酸地说道。 “碰见同学聊几句，不是很正常吗？”看裴可晴的样子，方然就知道她吃醋了。 不过他也很无辜。 好像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只是同学吗？” 裴可晴的目光审视着方然。 颜欣然喜欢方然这件事，她又不是不知道。 “也算朋友！” 方然开口，立马自觉地澄清道：“很单纯的朋友关系。” “我也没说什么呀！” 裴可晴闻言，却是很‘茫然’地看着方然，假装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强调这个呢？” 方然：“……” 第71章 在校恋爱指南 “嘿！” 方然乐了。 他还是头一回看到裴可晴吃醋的样子。 其实也不算是第一次，只不过以前还没捅破窗户纸的时候，裴可晴只能暗戳戳生气和吃醋，一点都不好意思让方然发现。 昨天确认情侣关系后，裴可晴就没这个顾忌了。 “你乐什么？给我严肃点！” 方然乐了，裴可晴却怒了。 嬉皮笑脸的。 八成是想要蒙混过关。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吃醋了？” 方然乐呵呵地问道。 “我吃醋怎么了？” 说完这句话，裴可晴都忍不住想要叉腰了。 可太牛了。 自己作为方然的正牌女朋友，吃其他女孩子的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出这句话，裴可晴心里说不出来的舒坦。 只是方然愣了。 这画风怎么有点不对啊？ 话说面对这种情况，女孩子不应该害羞一下下的吗？ 或者口是心非地选择否认…… 看了眼面前和他对视的裴可晴，方然醒悟了过来。 他的女朋友是裴可晴。 那没事了…… 方然忽然觉得这样也挺有意思的。 吃个醋都把她骄傲得尾巴都快翘起来了。 “吃醋是女朋友的权利，不过你先告诉我你吃的什么老陈醋？”方然笑着问道。 “她以前喜欢你？” 裴可晴口中的那个她，指的自然是刚刚碰到的颜欣然。 而且她说的还很含蓄。 也许不止是以前，说不定现在还喜欢着方然。 “可能！”方然并没有否认，补充道：“不过我跟她说清楚了，人家知道我有女朋友，也没有继续纠缠，估计想开了都。” “是这样吗？” 裴可晴将信将疑，转头看向一旁装聋子的秦浩。 “晴姐，你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管三七二十一，秦浩最先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关系撇清楚，不牵扯到这里面进来。 这两人他谁都惹不得。 “行，相信你一回。” 盯着方然看了两三秒，裴可晴就放弃了追究。 其实她并不是想要胡搅蛮缠，只是单纯想要享受一下女朋友吃醋的权利。 关键方然还那么配合，这让她很开心，于是对着方然说道：“手给我！” “嗯？！” 方然愣了愣。 “给我！” 裴可晴又说了一声，方然才把自己的手递过去，紧接着就被她抓住了。 看着下一秒紧扣的十指，方然表情一怔。 被撩了…… 很会嘛！ 见裴可晴小脸微红，目光转向他处，假装浏览一旁书架上的教辅资料，方然会心一笑。 被塞了一嘴狗粮的秦浩抬头看着天花板，一脸的生无可恋。 杀了我得了。 …… 下午。 方然开始研究买回来的奥数和奥物的资料和题目，还被上课的老师看到了，不过也没说什么。 其实不止他一个，还有其他报名明天考试的几个学生。 方然这次倒没显得那么特殊了。 关系到明天的比赛名额争夺，了解情况的老师选择睁只眼闭只眼，轻轻放过。 方然倒不担心明天的考试。 毕竟曾经也拿过了省赛区的二等奖。 哪怕没能入选冬令营，可也不是那么菜的。 不至于连参加市预赛的名额都拿不到。 奥数和奥物所涉及知识面和深度，显然跟平时上课学的不是一个级别，虽然不少是学过的，但也有很多都是课本之外的。 方然在这方面的基础倒不算弱，却也不是看一眼就会。 有些题目还是要下功夫去研究和解答。 偏偏这个过程让方然觉得很有意思。 有挑战，起码不那么无聊。 沉浸在其中，方然连上课还是下课都没放在心上。 “方然，老罗叫你。” 其中一道题刚有思路，正准备写出来并验证结果对不对，旁边的秦浩叫了他一声。 方然抬头，看到了门口的罗永田朝他招了招手。 “罗老师，你找我？” 来到外面，方然好奇地问了一句。 “拿去！” 罗永田没好气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纸。 “什么啊？” 方然接了过来，一边展开一边问道。 “这不是你早上让我写的吗？” 罗永田瞪眼。 早上的时候还再三强调要把这个写出来给他，结果方然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让他绞尽脑汁搞了快一个下午，头发都快掉光了。 教书教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弄这种东西。 简直是人生污点啊！ 至于方然，则是他教书生涯中遇到的最大劫难。 “在校注意事项及……哦，这个啊！”看了眼首行的标题，方然惊讶地抬起头，“罗老师，你还真写了？” “什么叫真写了？” 罗永田差点一口老血涌上喉咙。 合着你没打算真让我写啊？ 逗他玩呢？ 罗永田郁闷了。 亏他费尽心思上网查了好久的资料，还旁敲侧击请教了好几个老师。 “赶紧看看，能不能做到。” 罗永田黑了脸，已经不想继续再在这里陪方然这小子待下去了。 他可没忘了，方然说过这一份的内容必须经过他认可。 能不能顺利执行，到底还是靠方然自觉的自我约束，所以并不是自己写出来就行了。 “我先看看哈。” 没有急着答复，方然低头看了起来。 “校内公共场所不许牵手、拥抱，包括但不限于教室、食堂、小卖部……” 很狡猾啊！ 抬头看了眼罗永田，方然有点无语。 包括但不限于这个都出来了。 搁这跟他玩文字游戏呢！ “怎么样？” 等方然看完，罗永田试探着问道。 “老罗，你这也太严了？连牵个小手都不行？”方然吐槽道。 这条条框框加起来，简直让人发麻。 “你以为呢？这是学校。”罗永田压低声音警告，“要注意影响。” “那如果没人的话，偶尔牵个小手什么的，应该没问题？” 方然打着商量问道。 他上次还看到有人在食堂打啵了，自己牵个手不过分？ “小小年纪还是得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要整天……你确认没人？” “悄咪咪的……” “行，但你千万别让我听到风声。” 罗永田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狠，而且他也清楚方然是个有分寸的人。 关键人家家长都同意了。 私底下偷偷牵个手什么的，也不算出格。 真要完全按照上面写的，都快成陌生人了，罗永田也知道有点难为人 “我能加一条不？” 刚初步达成了共识，方然就忍不住开始得寸进尺。 罗永田头疼，幽怨地看着方然，最终确认道：“就一条？” “一条！” 方然点头，竖起了一根手指。 “行，加什么？” 罗永田又一次无奈地退让。 “以上内容最终解释权归方然所有。” “滚蛋！” 第72章 不对劲 将这份‘恋爱指南’收好，方然目送罗永田背着手走了。 刚才可把他气疯了。 其实也是逗逗他。 方然还是知道分寸的。 和裴可晴谈恋爱，他并没有打算搞得人尽皆知，满城风雨。 学校里也不适合过于高调。 老老实实和其他小情侣一样就行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方然把罗永田写的这份‘恋爱指南’拿给了裴可晴。 “这什么？” 疑惑地打开，裴可晴好奇地问道。 “在校恋爱指南，老罗写的。” 方然笑道。 “在校恋爱指南？” 愣了一下，裴可晴才反应过来方然说的老罗是谁，低头看了下上面写的内容，不由沉默了。 “怎么了？” 发现裴可晴的情况有点不太对，方然问道。 “连牵手都不可以？” 方然给自己的这份‘在校恋爱指南’，上面写了很多注意事项，这不允许那禁止的，直接把裴可晴看无语了。 其他的也就算了。 关键连牵手都不可以。 目前他们的亲密接触也仅仅才到牵手这一步骤。 这是现在她仅有的快乐。 每次一想到接下来又能和方然手牵手走在一起，她的心情就忍不住好了起来。 “看清楚，是在学校。” 方然失笑，忍不住提醒：“在学校本身就没有多少机会，而且你愿意在那么多人面前亲亲抱抱举高高吗？” “谁要跟你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裴可晴脸上一阵羞臊，没好气地瞪了方然一眼。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我们可以偷偷找个没人的地方。”方然摩挲着下巴，给了裴可晴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貌似还挺刺激的……” “要死啊？信不信我打你满地找牙？” 见方然越说越离谱，裴可晴恨不得把他的嘴给堵上。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这么不正经呢？ “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不是男女朋友之间的基础操作吗？” “不要脸！” “哈哈。” 逗了逗裴可晴，方然从她手里拿回了那份‘在校恋爱指南’。 “那要不然，我们以后不管在学校还是在校外，都按这份来谈恋爱？” 拿着这份‘在校恋爱指南’，方然‘请示’道。 “来就来，怕你啊！” 裴可晴以为方然是在激她，不开心地甩了甩他的手，赌气道：“先把你的手松开，以后我们保持距离，你不许碰我。” 虽然裴可晴觉得在学校公然亲亲抱抱举高高什么的很羞耻，且行为很不恰当，但一码归一码，如果连偷偷牵个小手都不可以的话，就有点过分了。 甚至在一起写作业，都要刻意保持距离。 这哪里还像是谈恋爱啊？ 真要按照这样，还不如像之前没在一起的时候相处。 她期待中的爱情可不是那种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 那种太理性了，显然不适合她。 她是个俗人，自然希望像别的女孩子一样，和方然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为什么要松手？” 方然反问。 裴可晴挣脱了一下，没挣脱开，反而被方然握得更紧了。 “你不是说在校外也要按那个来吗？那牵手是不允许的。” 裴可晴有板有眼说道。 “对啊！在学校不允许，所以反过来，不在学校就可以了。” 没等裴可晴反应过来，方然又得意地问道：“同理可得，在学校不能亲亲，离开学校是不是就可以了？我们要不要尝试一下？” 裴可晴懵了。 原来他说的校内校外都按那个‘校内恋爱指南’来，是这个意思。 裴可晴暗暗啐了一口。 直接送他个大白眼。 罗永田要是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写出来的这个，被方然这般解读，估计要气得过来打人了。 居然反过来被方然用来泡妞？ 敢情他还真写了一份恋爱小事清单？ …… 回到家，裴可晴还是感觉自己的脸烫烫的。 一路上可没少被方然占便宜。 当然，只是口头上。 不过这对刚刚和方然谈恋爱的裴可晴，显然是不小的冲击。 毕竟某人口无遮拦，列举了一件件谈恋爱后要做的羞羞的事情，还说以后要让她给他生一堆胖娃娃…… 这让她一个恋爱小白怎么受得了？ 进展太快了啊！ 关键方然说的时候，裴可晴还忍不住去想。 脑海都已经有画面了。 甚至都默默开始想孩子的名字了…… 要是让方然知道她的想法，估计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在他面前抬头。 晚上吃饭的时候，张红问起了学校的事情。 很快，裴伟国和张红开始跟裴可晴交代一些事情，毕竟现在裴可晴和方然已经从原来的青梅竹马正式晋升成为了男女朋友的关系，多少还是有些需要注意的。 “刚才你爸在，有些话题不太好展开，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聊聊。” 吃完饭，裴可晴像往常一样回到房间，张红也跟了进来。 “妈，你说！” 隐隐猜到了张红想说什么，裴可晴忽然紧张了起来。 “你今年都十七了，也不是什么小孩子，该懂得多少也懂点。” 云里雾里提了一句，张红这才接着说道：“小然一直都很懂事，你和小然谈恋爱，吗和你爸其实都很放心，不过你们毕竟年轻人，难免会冲动的时候，妈想要提醒你，你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和小然在一起的时候，多少要注意点，尤其是男女那方面……” 裴可晴越听，脸越是发红。 哪怕张红说的没那么直白，可想要表达的意思，她又怎么能不知道？ “这是妈偷偷给你准备的，没结婚前最好用不上，但万一……” “妈~~” 看着张红掏出一盒类似口香糖的东西，裴可晴的脸红的都快滴血了。 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现在和方然也才只是牵牵小手的程度而已。 “裴叔，可晴在吗？” “和你张姨在房间聊天呢！” “哦…” 正当房间里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方然和裴伟国的声音，裴可晴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妈先出去了。” 给了裴可晴一个意会的眼神，张红把手中的东西放下，起身离开。 “张姨。” “小然啊，来找可晴写作业的？快进去，她就在房间里。” 随着门外再次传来动静，刚拿起床上那盒东西的裴可晴猝不及防，下意识往被子地下一塞。 “你脸怎么那么红？发烧了？” 进门后的方然看着裴可晴正襟危坐在那，并且朝着自己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有点愣神。 关上门，方然走过来往床上一坐，伸手摸了摸裴可晴的额头。 “没发烧啊！” 方然纳闷。 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发现自己坐的地方有点膈屁股，伸手往下一探。 “欸？” 第73章 我们约会吧 “这是？” 夏天的被子很薄。 方然一坐下来就感觉到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不过刚开始没在意，等伸手拿出来，拆到一半想再收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虽然外包装盒有点被坐扁了，但上面的字，方然还是认得的。 一开始方然还以为是口香糖来着，结果懵逼了。 这真不怪他。 谁知道裴可晴房间会有这玩意。 “你别误会，这是我妈的，刚才不小心落下了。” 头脑充血，差点原地飞升的裴可晴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把从方然手中抢过这东西，并解释道。 “咳，裴叔还挺会玩的。” 刚才方然瞄了一眼，发现这玩意还特喵是螺纹的。 就离谱…… 至于裴可晴的话，他当然不信了。 如果真是张红落下的，那为什么会在被子下面？ 不过方然想到刚才张红和裴可晴母女俩在房间谈心的事情，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只能说未来丈母娘考虑的有些长远了。 说真的，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 方然也不敢啊！ 不出第二天，说不定就直接打断腿了。 裴可晴没说话，却是狠狠瞪了方然一眼，然后烫手般把手上的这盒东西重新藏好。 闭口不谈刚才的事情，房间的气氛依旧有点尴尬。 裴可晴脸上的红晕弥久未消，像个诱人的大苹果，方然都想上去啃两口了。 还好理智让他控制住了这个冲动。 万一裴可晴一叫，外面的未来老丈人进来送自己一对银手镯，那就不太美丽了。 “写作业！” “哦！” 方然的一句话，让裴可晴醒悟了过来。 原本的尴尬仿佛在一瞬间消失大半。 裴可晴第一次感觉，原来写作业是这么美妙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为了逃避尴尬，裴可晴写的太过投入，还是今天的作业本来就不多，裴可晴很快就写完了作业。 偏偏方然又不会给她布置一大堆的任务，效率极高的帮她梳理完知识点，很快就没事情做了。 “我们去约会？” 正当裴可晴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的时候，方然似乎早有准备地开口。 “约会？”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裴可晴的心便忍不住砰砰跳了起来。 “我们好像还没约过会？” 方然笑着说道。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总共在一起的时间都还不满两天，偏偏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又有点多，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约会。 “那我要不要换身衣服？” 面对人生第一次约会，裴可晴有些期待，同时又有些紧张。 “可以啊！” 方然并没有拒绝。 也许在他看来无所谓，可能裴可晴会很在意，方然自然不介意等一会儿。 “那你出去。” 很快，方然便被害羞的裴可晴赶了出去。 其实他想说自己不介意在里面等的。 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张红和裴伟国看到被自家女儿从房间里赶出来的方然，纷纷投来了探究的目光。 “哈，我出来透透气。” 方然颇为牵强地解释了一句。 张红和裴伟国没有深究，皆是会意地笑了笑。 趁裴可晴还没出来，方然便在客厅陪着未来丈母娘和未来老丈人看起了电视。 结果这一看，就足足看了二十多分钟。 以往向来以兵贵神速着称的裴可晴，破天荒地磨蹭了起来。 殊不知，裴可晴在里面已经为接下来穿什么和方然出门约会犯起了选择困难症。 不过效果还是有的。 随着裴可晴开门出来，外面的方然和张红还有裴伟国，全都看呆了。 换了一袭淡紫色碎花裙的裴可晴，差点就让他们认不出了。 她已经多久没穿过裙子了？ 如果方然没记错，这条裙子是苏静去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可惜一直无缘见到其风姿。 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发现方然他们齐齐看着自己，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裴可晴差点就躲回房间了。 “妈，我出门转转。” 好在出门约会的意念战胜了羞涩，裴可晴扭捏道。 “张姨，裴叔，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见裴可晴往外走，方然也趁机开溜。 张红和裴伟国没说话，默默对视一眼，既是欣慰又无奈。 哪里不知道这俩出去干嘛！ 女大不中留了。 “我是不是不适合穿裙子？” 来到楼下，裴可晴不自信地问道。 连裴可晴自己都不记得，她有多久没穿过裙子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已经习惯那身假小子的打扮了。 “不是不适合，是太适合了。” 给裴可晴吃了一个定心丸，方然由衷地说道：“你穿裙子可太好看了。” “你别哄我！” 心里喜滋滋的，裴可晴却是委婉地表示。 “难怪我妈说你穿裙子肯定好看，是真的好看。”方然又夸了一句。 “这裙子就是苏姨买的。” 裴可晴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苏静是这几年唯一一个会坚持给她买裙子的长辈，而且还鼓励她穿出去。 可惜裴可晴一直觉得自己穿裙子不好看，苏静送的那些裙子，就只能蒙尘衣柜了。 要不是今天要和方然约会，裴可晴都不一定会翻出来。 “我知道，去年的生日礼物嘛！”方然笑了笑，忍不住说道，“下次你穿给我妈看看，她一定很开心。” “好。” 哪怕方然不说，裴可晴也有这个想法。 “可是短发配裙子，会不会不好看？”裴可晴又忍不住担心。 闻言，方然的目光落下。 发现裴可晴的短发上还别了个卡通的蝴蝶发卡在上面做装饰。 “发卡挺可爱的。” “小时候的了。” 裴可晴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一直留着短发，所以她基本用不上发卡这东西，现在这个还是她小的时候用的，好不容易翻箱倒柜才找了出来。 “其实，你担心的问题根本不存在。”方然无奈，调侃道，“裙子好不好看，跟长发短发没什么关系，主要还是看脸。” “那……” “好看！” 不等裴可晴问出口，方然便先一步抢答。 “我还担心你会笑我……” “你要早点穿这身出来，咱俩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 第74章 开心吗 晚风习习。 夜色笼罩整个淮城。 月下的湖边并不吵闹。 方然和裴可晴手牵着手，看着夜跑的人时不时从他们身边掠过，还有周围散步的行人，心情轻松愉悦。 眼前的一切无比熟悉，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 看过无数遍，却从未曾厌烦。 身边的人，也是。 这样的夜晚，很美好。 “方然，我们就这样一直走吗？” 正享受着这样安静美好的时光，身边的裴可晴忽然开口。 “怎么了？” 方然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们约会……” 留意到方然的反应，裴可晴有点郁闷，试探道：“不做点什么吗？” 闻言，方然一愣。 目光落在裴可晴的身上，回想着她刚才的那句话，方然的嘴角情不自禁上扬。 “是不是太快了点？” 自己随时都可以，只是考虑到裴可晴，方然才没急着进行下一步。 既然裴可晴主动提出来，方然就不准备客气了。 “你要不要先把眼睛闭起来？” 怕裴可晴没准备好，方然提醒道。 “闭眼睛干嘛？” 没反应过来的裴可晴疑惑道。 “你不是要做点什么吗？”方然惊讶。 “你……方小然，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发现方然是这个意思，裴可晴红着脸翻了个白眼，恨不得锤他一通。 谁跟他讨论这个呀！ “我的意思是说，人家约会都是去喝咖啡，吃饭，游乐园，看演唱会什么的，你就带我在这里走路？” 裴可晴直接大无语。 方然愣住。 原来自己刚才理解错了。 意识到自己闹了个大乌龙，方然有点尴尬。 搞不好还让裴可晴以为自己想对她做点什么。 更尴尬的是，约裴可晴下来，自己好像什么准备都没有。 约会不过是个名头，其实跟平时散步没什么差别。 方然单纯想要和裴可晴下来走走而已，并没有想那么多。 但很显然，裴可晴对这次约会是有所期待的。 要不然也不会问出刚才那个问题。 “那接下来准备干嘛？” 见方然不语，裴可晴又问。 刚开始走走是挺好的，不过一直重复也没什么意思。 而且这可是她和方然的第一次约会啊！ 总不能跟平常一样，绕着湖边走一圈，然后各自回家？ 以后要说出去，保不齐被人笑死。 “要不然，待会去撸个串？” 眼下喝咖啡或者去游乐园显然不太适合了，不过湖边这一带倒是有挺多家烧烤，方然提议道。 “你第一天约会带人去烧烤摊撸串？” 裴可晴瞪眼。 平时她肯定同意，但今天嘛…… 听起来一点都不浪漫。 而且她这两天还不太能吃烧烤这些东西。 “哦，你这两天不能吃烧烤。” 方然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不过更关键的是，裴可晴似乎对这次出来很重视。 尴尬的是，方然并没有提前做什么准备。 现在就算想要给裴可晴制造一些浪漫或者惊喜，貌似也来不及了。 裴可晴喜欢什么？ 大晚上的，肯定是烧烤啊！ 只是这个刚才的时候已经被否了。 “那要不要我带你找回一下童真？” 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方然问道。 随着裴可晴看过来，方然没有回答，而是拉着她继续往前走一段，然后在一家店铺外停了下来。 看着店门口旁的摇摇机，裴可晴不由黑了脸。 “你说的童真就是这个？” 质问方然的时候，裴可晴的脑海里已经不由响起了‘爸爸的爸爸是爷爷……’的魔性声音。 简直了…… 要是她往上一坐，方然手里拿着一堆硬币时不时给她投一个，活脱脱的两个二傻子。 太有画面感了。 也不知道方然怎么想的。 裴可晴无语地走了。 方然也郁闷。 虽然有点幼稚，但也挺有意思的。 后世好多女孩子不都喜欢这样的吗？ “帅哥，买花吗？买一朵送女朋友！” 不多时，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方然看到有卖花的，不由停了下来。 “多少钱一朵？” “十块钱。” “那……” 正准备掏钱买一朵哄哄裴可晴，方然直接就被拉走了。 “你傻啊？一朵十块，贵死了。” 走出一段距离后，拉着方然离开的裴可晴才开口吐槽。 “如果十块能买你开心，我不介意。” 方然认真地说道。 别说现在，哪怕以前口袋里只剩下十块钱的时候，方然也愿意。 “我介意！” 白了方然一眼，裴可晴无语道：“你知道十块钱能买多少根烤肠了吗？” 方然无言以对。 果然！ 在裴可晴眼里。 一朵玫瑰花不如十根烤肠来得实际。 吃的永远更重要。 这很裴可晴。 “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卖的玫瑰都贵，花店一支才五块钱，买多还能讲价。”裴可晴继续吐槽。 方然继续无言以对。 他当然也知道这个。 但问题是，刚才那个时候，显然不是值不值的问题。 “我又不喜欢花！” 见方然还在思考着，裴可晴轻轻踢了他一脚，提醒道：“走啦！” 方然又一次被裴可晴拉走了。 一圈湖并没有走完，两人便草草结束了这一次的约会。 好像做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中途方然一直想给裴可晴制造点惊喜或者浪漫，可惜都没能实现。 送裴可晴到楼下。 上楼前，裴可晴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方然，认真地说道：“第一次约会，虽然没什么惊喜，也不浪漫，但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回到家，裴可晴捂着发烫的脸颊，脑子懵懵的。 第一次说那么肉麻的话…… 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虽然拒绝了方然准备买来送给她的花，错失了人生第一支玫瑰，但她不后悔。 其实在她的心里，已经收到花了。 哼着歌，裴可晴拿着睡衣，开心地走向浴室。 「在？」 「睡了？」 洗完澡出来，裴可晴发现手机上多了两条方然发过来的信息。 「刚才在洗澡」 裴可晴回完信息，心情明显很不错。 紧接着，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发现是方然打过来的，裴可晴疑惑地接了起来。 “下楼！” 电话里传来这两个字，还没等裴可晴开口，就被挂断了。 搞什么嘛！ 裴可晴无语。 都这么晚了，裴可晴也懒得换衣服，直接穿着睡衣就下去了。 来到楼下，却没看到人，裴可晴更无语了。 就在裴可晴准备打个电话问问方然什么情况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点动静。 感知敏锐的裴可晴迅速转身，紧接着就看到了一束花出现在面前。 “送你！” 藏在花后面的方然露出脸，脸上带着笑容。 “欸？” 裴可晴愣了一下，“不是说了我不喜欢花吗？” “开心吗？” 方然没回答她的话，而是问道。 “开心！” 看看花，又看看方然，裴可晴蓦然一笑。 方然也笑了。 “那就行了啊！” 第75章 我只喜欢你 看着裴可晴抱着花，眼睛里闪着小星星的模样，方然的目光之中不由多了几分宠溺。 果不其然！ 不论平时看起来多么硬气的女孩，也都喜欢收到鲜花！ 也许鲜花只是一时的，但浪漫永远存在。 “你刚才专门去买的？” 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花，裴可晴又看向身前的方然，十分欣喜地问道。 裴可晴问的明显是废话。 不是方然去买的，难道还能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但很显然，从她的举动就可以看出，收到方然专门送给她的花，裴可晴发自内心的惊喜和欢悦。 也许裴可晴对花真的没有那么喜欢，但收到花的那一瞬间的感觉，那种欣喜、被人宠爱的感觉，真的很难让人抗拒。 “嗯，花店买的，原价一支五块，但我讲到了一支三块。” 方然笑着说道。 这算是对她之前的回应。 同时声明自己虽然买了花，但并没有乱花钱。 按理说这个时候谈钱显然很煞风景，但裴可晴却是会心一笑，反而更开心了。 她并不在乎方然送自己的东西价值多少。 真正在意的，是今天方然在乎她的表现和细节。 “时间不早了。”看着裴可晴抱着花傻乐的样子，方然忍不住提醒，“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课。” “那我先上去了？” 醒悟过来的裴可晴脸一红，轻声说道。 得到回复的方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开口说道：“嗯，我站在这看你进去。” 话音刚刚落下。 抱着花的裴可晴微微一垫脚，迅速在方然的脸上轻轻一啄，转身跑了。 遭遇突然袭击的方然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伸手摸了摸刚才被裴可晴亲到的地方，看着裴可晴离开的背影，却是差点乐坏了。 “喂~” “裴可晴，你跑反了。” “闭嘴！” 同样意识到这个问题的裴可晴又跑了回来，羞恼地头都不敢抬。 丢死人了啊啊啊…… 看着跑错方向的裴可晴又一次从自己身边掠过，抱着一束花朝着楼里飞奔的身影，方然乐不可支。 忽然有种被可爱到了的感觉。 真的是…… 忍不住想要把她抓回来抱在怀里蹂躏，给她来一波摸头杀。 贼有意思！ 直至裴可晴进了楼，身影在视线范围内消失不见，方然才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而另一边。 上楼的裴可晴整个人都麻了。 她刚才做了什么啊？！ 裴可晴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突然亲他。 关键亲就亲了，大不了一跑了之。 尴尬的是，她在慌乱之中跑错了方向。 还特喵地被方然提醒…… 感觉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在他面前抬头了。 蠢死了啊！ “爸，你还没睡啊？” 回到家，裴可晴刚关上门，很快就发现了坐在客厅里的裴伟国，忍不住懵了。 下意识想把手里的花藏在身后，却是晚了一步。 “方然那小子送的？” 多年工作经验一点都不必用，裴伟国直接就猜到了。 “嗯。” 裴可晴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哟，还挺好看的。” 厨房里探出头的张红不由笑了。 裴可晴低着头，不说话了。 被父母发现男朋友送给自己的花，还挺尴尬的。 仿佛心底的什么秘密被撞破了一般。 哪怕裴伟国和张红对方然已经很熟悉了。 并且知道并同意他俩在一起谈恋爱。 “你们怎么还没休息？” 觉得有些不自在的裴可晴开始转移话题。 “还不是你爸，本来都准备睡了，非说饿了要吃宵夜。”张红瞪了丈夫裴伟国一眼，吐槽道。 “哦！” 裴可晴点了点头，说道：“我先回房间了。” “等等。” 就在裴可晴准备抱着花离开的时候，张红却是叫住了她，随后找了个瓶子，递了过来，“喏。” 裴可晴愣了一下，随后反应了过来。 不愧是亲妈，连她下一步想要做什么都考虑到了。 一手拿着张红给她的空花瓶，一手抱着方然送给她的话，裴可晴一溜烟跑回了房间。 花有点多，一个花瓶装不下，裴可晴把花分成两半，又找来了一个瓶子。 书桌和床边各放一个，裴可晴看着比平时多了点缀的房间，露出笑容，眼睛弯成了一对月牙儿。 …… …… “你怎么不穿裙子？” 第二天，当方然看到出现在眼前的裴可晴又是和往常一样的打扮，随口问了一句。 今天是周六，虽然还要上半天课，但可以不穿平时的校服。 方然还以为裴可晴会穿昨天晚上的裙子。 “不习惯。” 裴可晴如实回答。 昨天是因为要跟方然约会，裴可晴特地换了一身从未穿过的裙子，都是做了好一会儿的心里斗争。 今天是去上学，她自然不想穿裙子去。 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她平时的穿着，突然换了一种风格，不光是别人，裴可晴自己也不太适应。 有些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过来的。 “是不是我穿这个不好看？” 和方然在一起后，裴可晴已经不自觉地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了。 女为悦己者容，不如外是。 换做是以前，裴可晴哪管那么多，自己开心就行。 当然，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不然好端端的，突然打扮了起来，很容易就引起方然怀疑。 吃完饭，两人一起出门。 路上，方然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情况。 因为有裴可晴在，方然走路目不斜视，看都不看其他女孩子一眼。 可裴可晴却反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女孩一阵猛看。 莫非…… 方然的心里忽然有了种很不好的猜测。 “你看什么？” 就在裴可晴光顾着看女生不看路直接扑在方然身上的时候，内心暗自窃喜的方然微微板起了脸。 “看美女！” 裴可晴给了方然一个哭笑不得的回答。 没多久，裴可晴忽然问道：“方然，你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吗？” “我喜欢女孩子，不喜欢女孩子的妈……嘶~” 方然的俏皮话一出，直接被某人暗戳戳地掐了一把。 “说正经的。” 警告了方然一句，裴可晴认真地问道：“你喜欢长头发还是短头发的女生？” 瞄了眼裴可晴的短发，方然若有所悟。 只见方然摇了摇头，回答道：“都不喜欢。” “哈？！” 裴可晴愣住了。 随着她看过来，方然也把视线转了过去。 四目相对。 只听方然认真地说道： “我喜欢你！” 第76章 走向他的路虽然遥远…… “方小然，我在认真问你问题，你能不能别打马虎眼？” 被方然看得不好意思，裴可晴恼羞成怒，重重踩了方然一脚泄愤。 好端端的，居然就开始撩上了。 动不动就撩人。 她一点准备都没有，真的扛不住啊！ 差点就沦陷了。 “我认真的啊！” 方然辩解道。 “我也是认真的。” 裴可晴无奈，严肃地问道，“你都还没回答问题，喜欢短发还是长发？” “短发！” 看着裴可晴认真的样子，方然给了个答案。 从她现在的态度，再结合刚才的举动，方然也大概猜到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了。 并不是所谓的送命题或者送分题，裴可晴只是单纯关心这个问题本身。 “你们男生不都喜欢长头发的女生吗？” 裴可晴有点不太相信，带着怀疑的语气问道。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不能把某种认知覆盖到全部男生身上。”方然强调道。 “你真的喜欢短发？” 裴可晴又确认了一遍。 “真的。” 听到方然的回答，裴可晴却是微微蹙起了眉头，愁着脸说道：“可我想留长发了……” 方然闻言，也不问为什么，直接就是说道：“那等你头发长了，我就该喜欢长头发了。” “油嘴滑舌！” 方然的话很好听，但裴可晴却不怎么开心。 前后明显不一的两个答案，明摆着就是哄她的。 “我说真的。” 方然无奈地摊了摊手。 “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想留长头发了？”裴可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因为我知道，所以不用问。”见她不信，方然笑了，故作高深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如果自己的头发再长一点的话，可能会更像女孩子一些？” 裴可晴讶然。 没想到方然居然把她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这家伙是不是偷偷在她心里安了个窃听器啊？ 看着裴可晴惊讶的表情，方然笑了笑。 她的那点小心思，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除了小时候，裴可晴就一直以短发形象示人，经常给人一种假小子的感觉，可挑明关系并开始谈恋爱后，心思自然敏感了许多，逐渐地开始和其他女孩子进行对比，甚至看齐。 自然而然，裴可晴就想着扭转以前假小子的形象，让自己变得更像女孩子一些。 头发便是最明显的标志之一。 不过方然觉得，短发的裴可晴也挺好看的。 “其实你不用想那么多。”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长头发女生，方然说道，“你看她虽然是长头发，但我并不喜欢她，不喜欢不是因为她不是短发，而是因为她不是你。” “同理，我喜欢你，也仅仅是喜欢你这个人，并不是因为你是短发或者长发。” 说完，方然静静看着裴可晴。 “哦…” 低下头，裴可晴微微躲开方然的目光。 “可我还是想留长发怎么办？” 裴可晴忽然问道。 “那就留呗！”方然微微一笑，“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待我长发……” “待我长发及腰！” 发现方然说到一半想不起来了，没多想的裴可晴兴奋地进行抢答。 裴可晴的声音落下，方然的目光停留在她得意的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娶你！” “……” 霎时间，远处朝霞染红了裴可晴半边脸。 接下来的一路无话。 原本还说着要留长发的裴可晴陷入了长长的沉默，时刻躲避着方然时不时探过来的眼神。 来到学校。 和方然分开的那一瞬间，裴可晴有种解脱了的感觉。 在心里跳了半天的小鹿终于老实…… …… 周六的上午是正常上课的，不过方然第一节课都没上完，就跟着其他参加奥数考试的学生离开了教室。 昨天老罗提过了，针对接下来的奥数市预赛，学校分配到的参赛名额将会在今天的考试中尘埃落定。 其实以前的参赛名额都是由各班老师推荐，然后再一起商议决定，不过后来为了公平起见，也就改成了考核的形式来确定归属。 拿到卷子后，方然并没有急着解答，而是把题目都看了一遍。 大多都有印象，毕竟曾经做过一次，不过也有一两道题不一样。 方然倒也不奇怪。 虽然从重生到现在，除了一些世界的改动外，发生在周边的情况基本一致，但他这只蝴蝶的出现，多多少少还是会带来一些改变的。 新的题目并没有给方然造成困扰。 尽管特意等到考试时间过了一半的时候才交卷离场，方然还是拉了一波仇恨。 下午。 本来可以在家咸鱼，但因为方然还报了奥物的考试，所以只能一个人从家里跑了过来。 而就在方然无聊地进行考试的时候，下午不用上学的裴可晴却是来到了外面。 向来不怎么喜欢看书的裴可晴，居然破天荒地一个人逛起了书店。 “你好，请问你们这有关于美术绘画的书吗？” 来到梧桐路的新华书店，裴可晴一个人转悠了半天，最后只能找店员求助。 在店员的带领下，裴可晴只找了两本事先准备买的书，又挑了几本相关的，然后付钱离开。 没多久，裴可晴又出现在了一家规模比较大的文具店里，采买了一些铅笔、颜料、素描纸、宣纸和画板之类的东西。 回到家之后，裴可晴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虽然她并不是什么柔柔弱弱的小女生，但一次性买了这么多东西，一路提回来也不轻松。 东西是买回来了，可她又有点发愁。 接下来怎么破？ 想起昨天和尹小琴的深入谈话，裴可晴的目光又坚定了下来。 然后削了半天铅笔…… 好不容易处理完这个问题，裴可晴翻开那本美术入门基础，拿出素描本，认认真真学习了起来。 过程有点枯燥。 换做以前的裴可晴，肯定是坐不住的。 也许不到三分钟就把笔扔到一边。 然而这次并没有。 半个小时后，看着自己画出来的几个成果，裴可晴有点沮丧。 不过她并没有放弃。 本来郁闷的她重新拿起笔，画着画着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走向他的路虽然遥远…… 但仿佛远远地看到他在朝自己挥手，裴可晴又一次充满信心。 第78章 偷亲（上架了，求订阅！） 两千万！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一辈子都赚不到的数目。 然而。 重生不到一个月，方然就达成了这个成就。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如果不是占了重生的福利，方然想要赚到这些钱，估计还得等个七八年。 上辈子方然虽然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实现了经济独立，但真正发家却是在参加工作两年后辞职创业开始，过程自然也不是那么轻松。 眼下方然坐拥两千万现金流，早早地就实现了财富自由，只要不各种肆意挥霍，接下来随便干点什么，都能富足地过完这一生。 不说别的，现在淮城一套房也就是几十万上下，方然随便买上他几十套，以后光收租都可以收到手软。 不过这是最懒最咸鱼的做法，接下来大把的商机。 对于赚钱，方然并没有太大的执念。 上辈子钱是赚了不少，但一直为了生意奔波，却是忽略了身边的人，更是错失了自己最心爱的人。 如果当初不是为了买矿跑到非洲去考察，自己也不会接触到那些有危害的放射性物质，更不会因此患上绝症，带着遗憾离开那个世界。 唯有失去，才更知珍贵。 这辈子方然没有太大的梦想，没事就搞搞钱，和自己喜欢的人谈一场一辈子的恋爱，陪在关心自己的人身边。 这样足以。 虽然不会嫌钱多，但也不想被钱所左右。 「现在怎么样？还难受吗？」 低下头，看着手机上裴可晴发过来的信息，方然心下一暖。 今天没去学校上课，方然自然找了个理由，而生病无疑是最常用的借口。 借着头痛的理由，方然留在了家里。 而裴可晴从早上开始，到中午，再到下午，不知道给他发了多少条关心的消息。 一下子就变得贴心黏人了起来，恨不得时时守在他身边。 嘘寒问暖的，温柔体贴得不行。 不知道的还以为方然得了什么大病。 其实方然早上只是说普通的头疼，没想到裴可晴的反应会这么大。 尽管骗人不对，但发现裴可晴这么在乎自己，方然的心就暖暖的。 甚至想一辈子都这样‘生病’下去。 「好很多了」 不想让裴可晴太担心，方然给出的自然都是好的反馈。 「那就好，晚上有什么想吃的？我待会放学给你买」 「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放学顺路」 「那就学校对面的生煎包，如果还有的话，帮我带一份」 「还要不要其他的？」 …… 没有拆穿裴可晴上课偷玩手机的事实，方然全盘接受来自作为女朋友的她的关心。 只是裴可晴贴心的样子，让方然差点以为自己真的是个病号了。 谁说女汉子就只会暴躁了？ 不温柔的时候，是真的不温柔。 但温柔来了，谁都挡不住。 方然差点就招出自己是装病的。 还好理智让他保持住了最后一丝清醒，不然等她回来，没病也变成有病了。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了动静。 如果方然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苏静下班回来了。 关掉电脑，方然走出房间，果然看到了刚把食材放下的苏静。 “怎么样，头还疼吗？” 看到方然从房间里出来，苏静关心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事，今天睡一觉就好了。”方然回答道。 “哦，那就好。” 听了方然的话，苏静微微放下担心，不过还是忍不住说道：“要不明天上午不去学校了，我跟你爸带你到医院检查一下，头疼可不是件小事。” “不用，估计是最近学习太累了。” 一听苏静说要带他去医院检查，方然连忙拒绝。 本来就没什么问题，自然没必要去瞎折腾。 “那你以后多注意休息，都考第一了还这么努力干什么？”苏静皱了皱眉，有点无奈。 方然闻言苦笑。 别的家长巴不得自己的孩子二十四小时都在学习，苏静倒好，这句话要让别的家长听到，估计得破防。 提醒了方然两句，苏静就去厨房做饭了。 而方然则来到客厅，打开电视，从果盘里拿了个洗过的苹果啃了起来。 闻着厨房里逐渐传来的香味，方然半躺在沙发上，吃着苹果，看着电视，这样的生活简直了。 「我到楼下了」 啃了个苹果，又剥了个橙子，正准备吃根香蕉的时候，手机里来了条裴可晴的消息。 完蛋！ 要是被裴可晴看到自己生龙活虎地坐在这吃水果看电视，一点问题都没有，等下就不好解释了。 毕竟在她那里，自己这个‘病号’可还没痊愈呢！ 方然赶紧关了电视，从沙发起来。 “妈，待会裴可晴来了，你就跟她说我病还没全好，躺床上睡着了。” 交代苏静一句，方然溜回了房间。 “这小子……” 听到方然的话，正在厨房里炒菜的苏静有点无语。 自家孩子想什么，她能不知道吗？ 不过小情侣之间的事情，她就不跟着掺和了。 “苏姨，方然呢？” 很快，从楼下上来的裴可晴看着给她开门的苏静问道。 “在房间，好像睡着了。” 苏静替方然打了个掩护。 “哦，那我去看看他。” 进门换了鞋，裴可晴带着专门给方然买的生煎，轻手轻脚地来到方然房间外，小心翼翼开了门。 “方然？” 看着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的方然，裴可晴小声喊了一声。 没动静…… 看样子是真的睡着了。 轻轻关上门，裴可晴放轻脚步走了过来。 没有叫醒方然，裴可晴把手上的生煎放在一旁，拿了张椅子坐在床边。 裴可晴不疑有他，双手托腮，静静看着‘睡着’的某人。 还挺帅的嘛！ 看着看着，裴可晴嘴角不由勾起了一丝好看的弧度。 “方然？” 欣赏着自己的男朋友，裴可晴心中忽然一动，又叫了一声。 依旧没动静。 床上的方然似乎睡得很沉。 “真能睡…” 小声吐槽了一句，裴可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近距离观察了起来。 身子下弯，随着距离不断贴近，裴可晴抿了抿唇。 略微犹豫了一下，裴可晴继续下探，最终轻轻往方然嘴唇上一贴。 “咦？！” “橙子味的？” ———————————— —————— ps：上架了，有点突然。 下午接到通知，晚上回来开始写，没什么准备，今天照常更新，明天争取五更。 虽然这段时间更新不快，但承诺的基本都做到了，没出现欠更的情况，上架后会多更新，希望大家给个订阅支持一下。 作者在这给大家磕一个＿|￣|● 第79章 虽然我错了（求个订阅，感谢！） 鬼使神差的，裴可晴偷亲了方然一下。 都说女孩子睡着的样子很勾人，其实男孩子也一样，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 刚才看着方然安静的侧脸，裴可晴的心里就忍不住产生一丝悸动。 目前两人的亲密举动也仅限于牵手，连拥抱都很少。 上次在楼下偷亲了方然一口，结果差点闹了笑话，裴可晴可是一直记在心里的。 这次他睡着了，总不会被发现？ 带着这样的心理，裴可晴才敢大胆起来。 刚才亲下去的时候，她的心都快从身体里蹦出来了。 不过让她有点奇怪的是，男孩子的嘴居然是橙子味的。 上一次亲到的是脸，所以今天是第一次。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裴可晴又偷偷亲了一下。 “果然是橙子味的。” 裴可晴轻声低估了一句。 而同一时间。 躺在床上装睡的方然听到裴可晴的这句话，差点都忍不住要笑了。 但是他不敢。 万一被裴可晴发现自己是在装睡。 那他就完了。 不用多想，裴可晴偷亲自己的举动，要是被他给当场撞破，到时候恼羞成怒的裴可晴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所以方然忍得很辛苦。 刚才裴可晴靠近的时候，方然都有点绷不住的感觉。 尤其她俯身向下，距离是一点一点地接近，可压迫感却是成倍在增加，当时方然都能听到她呼吸的声音了。 气息呼在脸上之时，方然差一点伸手把她揽住。 还好最后忍住了。 只是方然没想到，亲了一次也就算了，居然还来第二次。 关键那一句‘橙子味的’，方然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裴可晴可爱呆萌又撩人的样子。 太可了。 本来还期待着第三次、第四次…… 巴不得裴可晴趁他睡着，直接抱着他啃。 可惜没有了。 也不知道裴可晴是害羞了，还是怕他突然醒了，所以在亲了第二下之后，就没了动静。 约莫五六分钟后，实在装不下去的方然才假装着刚睡醒的样子睁开了双眼。 睁开眼，方然发现坐在床边椅子上的裴可晴似乎正拿着个本子在上面画些什么。 与此同时，时不时抬头看方然一眼的裴可晴，发现方然正疑惑地看着自己，也是一愣。 “欸，你醒了？” 把手中的素描本和铅笔放下，裴可晴的脸上带着几分讶然。 “刚醒，你来多久了？” 伸手揉了揉眼睛，方然装模作样道。 “才一会儿。” 裴可晴笑了笑，从旁边的桌上拿过自己买的生煎包，递了过来，“呐！” 方然从床上坐起来，接过裴可晴递来的生煎包，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怔。 生煎包居然还是温热的。 按说从学校到他们家也要个十来分钟左右，再加上他刚才装睡了那么一会儿，哪怕刚出炉的生煎包，也差不多快凉了。 除非…… 裴可晴买了生煎包一路狂奔回来。 看看时间，好像是这样。 不然平时肯定没这么早到家。 “快吃呀，愣着干嘛？” 看着方然催了一声，似乎想到什么裴可晴连忙起身，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床边，说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面对体贴指数暴增的裴可晴，方然多少还有点不太适应。 “咦？” 随着裴可晴离开房间，方然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刚才被裴可晴随手放在床边的那个素描本，略显疑惑。 好奇之下，方然把手中的生煎包放在一边，拿起了那个素描本。 e…… 首先，可以看出是个人。 有鼻子，也有眼睛，嘴巴出来了。 头发不多，但可以证明不是个秃子。 脸的轮廓已经出来了一些，虽然还没画完，但五官俱全，反正跟他一点都不搭边。 不过方然可以确定裴可晴画的这个人，就是他。 方然隐约想起，裴可晴刚才好像就是参照他来着的。 她什么时候有这兴趣爱好了？ 方然纳闷。 往前翻，方然看到了裴可晴之前的作品，苹果啊，圆球什么的。 不是那么好，但对裴可晴一个新手来说，其实也还可以了。 不多时，从外面端了杯水进来的裴可晴发现方然手上拿着自己的素描本，不由急了。 “你怎么乱翻别人东西？” 快步走过来，裴可晴把杯子塞到方然手里，从他手中抢过素描本并且藏在身后。 “我就看一眼。”方然解释道。 “看一眼也不行。” 裴可晴似乎很是生气。 方然见状郁闷了。 他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 别说现在是男女朋友，就算以前也不至于这样。 “唉~” 方然叹了口气。 然后不说话，默默地转过头，看上去似乎有点失落。 留意到这个情况，原本生气的裴可晴顿时愣住了。 冷静下来，裴可晴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好像过激了点，再联想到刚刚方然的反应，心中没有来一堵。 尤其想起方然现在还生着病，裴可晴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 “生气了？” 裴可晴试探着问道。 “没有，我只是有点伤心。” 继续维持着失落的样子，方然用着略带感伤的语气说道。 “方小然，不至于？”裴可晴有点头疼，把藏在后面的素描本拿出来，直接往前一递，“想看就看，行了？” “我伤心的不是你不给我看这个，而是因为你对我的态度不再像以前了。” 忍不住想逗一下裴可晴，方然学起了后世‘作精’的语气。 “喂，方小然，你怎么还像个女的？” 一脸懵的裴可晴无语了。 作为女汉子的她何曾见过这种阵仗。 如果不是方然现在还生着病，她直接一拳就揍过去了。 “唉~” 方然又叹了一口气，沉默以对。 “我错了行了？” 麻了的裴可晴直接放弃和方然对阵，举手投降。 对待病号，她有着前所未有的包容。 等这货病好了，再好好跟他算今天这笔账。 “我……” 见方然还是无动于衷，裴可晴忍着砸方然一拳的冲动，挤了个假笑，咬着牙威胁道：“虽然我错了，但你不原谅我，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偷偷看了眼某人悄然握紧的拳头。 方然：“……” 第80章 这很裴可晴 方然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想作？ 在裴可晴面前根本就不存在。 刚开始还能耐着性子哄你两句，但你要不识抬举，那不好意思，多说无益，拔剑！ 显而易见，裴可晴可不会在那磨磨唧唧的。 如果不是看方然还病着，早就让他见识一下花儿为什么那样红了。 “话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画画了？” 把素描本还给裴可晴，方然一边吃着生煎包，一边问道。 “其实也不算喜欢。” 本来不想说的，不过既然被方然撞破，裴可晴只好心虚地坦白道：“我想参加艺考。” “艺考？” 什么鬼？ 方然有点懵了。 “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方然显得十分好奇。 如果是因为突然对画画感兴趣的话，倒也能够理解。 可裴可晴刚才明明否认了这个。 “说好了要和你考同一个学校，你的成绩又那么好，我万一考不上怎么办？” 其实不用万一了。 在裴可晴心里，不管自己怎么努力，成绩也追不上方然。 不出意外，方然基本已经预定了国内那几所顶尖的大学，说不定还能提前保送，而她呢？ 成绩经常在中下游徘徊的裴可晴，想要够上这个水平，又哪会那么容易。 哪怕有方然帮忙，裴可晴也没有多少信心。 要知道，她在努力的同时，别人也同样在努力，并不会停留在原地等着让她超越。 所以她只能另辟蹊径。 艺考，自然成了她的选择。 “不是说好了，这个不用你担心吗？有我在！”方然无奈，笑着说道，“你的成绩交给我，我就算是抬，也把你抬进同一所大学。” 别说方然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的考题，即便是考题发生变化，方然也有这个信心。 接下来还有着一年多的时间，完全来得及，甚至很充裕。 并且保证裴可晴不用每天都学习到很晚，轻轻松松就能去参加高考。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对我没信心。” 裴可晴有点郁闷。 就算老师再厉害，也要看学生自己的能力怎么样。 倒不是裴可晴妄自菲薄，而是她在学习上与方然的距离实在是太遥远了。 裴可晴只有一次机会。 她不想高考失利再复读一年，也不想让方然因为自己而放弃更好的选择，身上的压力自然就慢慢多了。 听了裴可晴的话，方然沉默。 说实话，方然能够理解裴可晴的顾虑，而这些也恰恰是他之前没有考虑到的。 在方然看来，他完全有把握在一年之内的时间把裴可晴的成绩提上去，确保万无一失，可裴可晴不知道这些。 她不知道方然的底气来源，而从她自身出发，看到的自然是这个过程的不容易。 同时，方然也意识到，自己觉得为她好的，未必会真的对她好。 自己忽视了裴可晴的内心真实感受。 她会有自己的想法，还有压力。 其实参加也考也不是不行。 不过…… “你真觉得艺考比普通高考容易？” 不知道裴可晴的准备做到了什么程度，方然问了一句。 “虽然成绩跟你没法比，但如果参加艺考的话，我感觉我文化分没什么问题，只要把专业分提上去就行。”裴可晴思索着说道。 “那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方然幽幽说道。 “哈？！”裴可晴愣了愣，追问道，“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方然好奇地看了眼裴可晴，开始为她解释。 “据我所知，美术艺术生的艺考有两次，分别为联考和校考，时间分别为年底十二月和次年初。” “如果你打算以美术艺术生的身份参加艺考，那留给你准备的时间，已经不到一年了。” “这么快？” “完蛋了……” 一听留给她准备的时间连一年都没有，裴可晴慌了。 自己这几天一直在偷偷学画画，本来打算等有一定进展了再跟方然说，结果连入门都没有不说，居然还有着这么致命的问题。 感觉时间根本不够。 看着裴可晴郁闷纠结的样子，明明很让人心疼，可不知道为什么，方然就是想笑。 这个憨憨…… 都不提前了解清楚，就傻傻地准备提着‘刀’冲进门了。 准备参加艺考，居然连什么时候考试都不知道。 也是绝了。 万一等艺考都结束了，她还在努力备考着，那就有意思了。 不过应该不会憨到那个地步。 真要这样的话，方然可能得考虑要不要换个老婆了。 毕竟万一将来生出来的孩子智商随妈怎么办？ “作为美术艺考生的话，如果你想要进国内最顶尖的那几所美术院校，并不是那么轻松，专业考试要求很高的，竞争难度未必会比正常高考小。” “而且人家学美术的，好多都是从高一开始，甚至更早，再不济也是高二上学期，你这下学期都快过一半了。” “严格来说，高二下学期也不算晚，有的高三才开始都可以，只是这东西很讲天赋……” 方然又接连给裴可晴泼了几盆冷水。 倒不是故意要打击她，而是提前让她为接下来要面对的有一个准备。 见裴可晴被打击的有点惨，于心不忍的方然安慰道：“其实你要真想走艺考这条路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我觉得你可以试试学音乐。” 裴可晴有没有美术天赋，方然不确定，但在音乐这方面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毕竟是曾经登顶天后的存在。 “音乐？唱歌吗？” 听到方然给出的这个建议，裴可晴有些意外，却是很快摇了摇头，否决道：“我不想当明星。” “为什么？” 方然笑着问了一句。 “当明星有什么好的？” “没有隐私。” “也不自由。” “还得天天应付媒体和记者，生怕被爆出什么八卦新闻。” “关键还有黑粉和对手的攻击和诋毁。” “偏偏还要天天笑脸相迎……” 无语地撇了撇嘴，裴可晴给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 好家伙！ 听了裴可晴的一番分析，顿时就让人感觉当明星好惨。 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只不过看待的角度不同。 虽然存在裴可晴说的那些问题。 但同样的，明星的高收入和万众瞩目的光环，显然吸引着无数年轻人争前恐后一头扎进去。 能像裴可晴保持这么清醒的人，相对不是那么多。 “但明星是高收入群体，有取自然有舍。” 方然不否认裴可晴说的那些，但还是回应了一句。 “其实还有一点不好。” 并没有否认方然收入高这个观点，裴可晴忽然又说道。 “哪点不好？” 方然问了。 裴可晴郑重其事，有些愁苦地叹气道：“不能打人！” 方然：“……” 第81章 我也是你的 好家伙！ 方然直接就是好家伙！ 方然想来想去，想了很多条裴可晴说不好的那个点，但最终还是失策了。 论狠，终究比不过裴可晴。 别的人当明星，不是想赚钱就是想出名，或者名利双收，又或者纯粹喜欢。 裴可晴倒好。 敢情她当明星，是冲着打人去的啊？ 不过想想好像也没毛病，上辈子裴可晴出道当歌手，貌似没少揍过人。 如果不是她自己占着理，裴伟国后来又升了，再加上方向国和裴伟国身后都有人，以及公司的处理还算妥当，恐怕还没等裴可晴登顶天后，直接就凉凉了。 自然，也少不了方然的出力。 没有几分实力，还真不好蹚娱乐圈这趟水，哪怕裴可晴只是专注在歌坛上的发展。 背景、人脉、资金…… 这些自然是越多越好。 久而久之，面对裴可晴这样一个不怕事又惹不起还有名气的娱乐圈‘泥石流’，大家逐渐开始敬而远之。 惹不起，他们还躲不起嘛！ 好在裴可晴也不是什么事都喜欢出头，不然可够让人头疼的。 不论是自己人，还是外人。 “你就那么喜欢打人？” 方然不由失笑地吐槽了一句。 “也不是。” 皱了皱眉，裴可晴思索着说道：“主要，如果当明星，遇上尾随的狗仔啊，故意挑衅的媒体，还有不开眼送上门找抽什么的，我难免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脾气，想抽他们一顿。” 那是他们欠，非要自己凑上来找揍。 惹谁不好，非要惹一个不喜欢惯着别人的主。 方然暗暗腹诽。 “还有啊，当明星总有粉丝？” “有粉丝就有黑粉，还有一大堆不认识的人在网上挑刺，骂人的。” “他们骂我，那我肯定得还手是？” “只是我又没办法穿过网线去打他们，只能坐着干生气，这样不是太亏了吗？” “而且万一打的人多了，我不仅赚不到钱，还得往里贴钱，多惨啊！” 裴可晴的话看似诡辩，但仔细琢磨一番，又有一些道理。 裴可晴现在并没有出道当歌手当明星的想法，方然都不担心，反正有他在。 而且她是那种委屈自己让别人开心的人吗？ 显然不是。 倒霉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其实，就算学音乐，也不一定要出道当歌手，也可以做幕后，考研留校，也可以当音乐老师教小朋友唱歌……” 方然笑着给出了提醒。 倒不是方然一定要让裴可晴去学音乐，和前世走一样的路，只是方然觉得裴可晴这样的天赋可惜了。 而且出道当歌手进入娱乐圈，并不是唯一的道路。 “也是……” 被方然这么一展开，裴可晴发现自己的思路顿时拓宽了许多。 为什么非要局限在当明星上面呢？ 这样一想，裴可晴忽然发现学音乐其实也挺好的。 当然也只是一想。 现在她并没有这个想法。 “那我还要不要艺考了？” 跟方然这么一聊，裴可晴发现艺考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轻松，甚至更难也不一定，所以她也纠结了。 方然闻言，并没有回答裴可晴，反而是问道：“那你有没有想好，以后想做什么？准备考什么专业？” 裴可晴摇了摇头。 其实她小时候想过当警察、宇航员、画家、老师…… 反正好多职业都想过，现在就不知道了。 突然被方然问到这个问题，裴可晴也挺迷茫的。 至于以后考什么大学和专业，裴可晴其实也没专门去想过。 他们现在才高二，虽然已经是下学期，距离高三也就是一晃眼的功夫，但还真没想那么多。 唯一想过的，就是和方然考同一所大学。 不管最后考上哪个，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行。 在问裴可晴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方然也有过那么一瞬间的迟疑。 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具体以后考哪所大学，上什么专业，其实方然也没什么明确的目标。 但他还是认真地想了想。 最终得出了一个结果。 看心情！ 是的，很随性的一个打算。 按理说，大学期间应该是人生最重要的阶段之一，不应该这么草率。 然而对于方然来说，不论他选择什么，都不至于对他接下来的人生产生什么重大的影响。 他的人生已经有了方向。 一眼能望到头，也能看到幸福。 方然不会有什么遗憾，毕竟该经历过的，自己已经经历过了。 剩下的，都是自己接下来要去经历的。 见裴可晴依旧在左右为难，方然笑着开解道：“其实你不用想那么多，如果你有什么想做的，就直接去做，如果没有，那也不用为此忧心。” “有时候呢，不是你没有目标，而是你的目标还没到来。” “人的一生很长，不一定要时时都有方向，偶尔迷失一下，就当给自己放个假。” “方小然，我发现……” “很有智慧是不是？” “不是，我感觉你好像神棍，讲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像是在给我洗脑。” “哈哈…” 方然忍不住乐了。 刚输送了两口鸡汤，结果就被裴可晴无情地揭穿了。 “说真的，你如果有兴趣的话，艺考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方然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 裴可晴好奇。 刚才还给自己泼凉水，现在怎么就支持起来了？ 有点搞不懂。 “因为以后不用你赚钱啊！” 看着疑惑的裴可晴，方然认真地说道，“柴米油盐我包了，你只要负责吃喝玩乐，想做什么做什么，不论是摆弄琴棋书画，还是刀枪棍棒。” “谁要花你的钱了？”听明白方然的意思，裴可晴暗暗啐了一口，“我自己也能赚！” 她才不要当什么金丝雀，被这家伙养在笼子里。 那不得闷死？ 又不是不能自力更生。 “那不一样。” 方然摇了摇头。 “哪里不一样了？”裴可晴反问。 同样是赚钱，难道还有高低贵贱之分不成？ “你的是你的。” 听到方然这句话，裴可晴有点不高兴了。 “我的也是你的。”还没等裴可晴发作，方然又道。 “呵~” 裴可晴不由冷笑。 油嘴滑舌…… “我也是你的。” “来，方小然，说说，除了我你还是谁的？” “……” 第82章 为你唱这首歌 翻车了。 翻的毫无意外。 本来只是想说个俏皮话，结果直接被裴可晴一句话给堵死。 你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这拿捏的。 既凸显了霸气，又透着几分泼辣。 宣示了主权。 还捎带威胁了一下。 简直了。 “怎么样，回答不上来了？” 见方然无言以对，裴可晴有些得意地横了他一眼。 跟她玩套路？ 呵~ 抱歉，不吃这套。 看到方然吃瘪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笑。 咚咚！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方然，小晴，出来吃饭了。” 苏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来了，苏姨。” 房间里的裴可晴连忙回应了一声，转而看向身前的方然，关心道：“能起吗？要不要我帮你端一份进来？” “不用，也没那么严重。” 方然苦笑，没想到直接被裴可晴当成了大病号来对待。 哪怕是真的，也只不过是一般的头疼而已。 搞得他好像四肢不能动弹，需要人随时服侍一般。 “刚才睡一觉，其实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装病也要有个限度。 方然有预感，自己要是继续装下去，怕是很快就要露馅了。 苏静已经知道他‘好了’的事情。 若是方然做得太过，搞不好苏静就直接把他这个亲儿子给卖了。 裴可晴见状松了口气。 两人一起从房间里出去。 此时的餐厅中。 苏静和刚回来不久的方向国已经坐在餐桌旁，正等着方然和裴可晴一起用餐。 看到方然和裴可晴出来，方向国熟练地把手中的报纸收好，放到旁边。 “苏姨，方叔。” 裴可晴先是打了声招呼，洗了手后，才在餐桌旁的位置坐下来。 方然也去洗了个手，却随意许多。 然后就被苏静瞪了一眼。 苏静事先并不知道裴可晴会过来，又因为方然生病的原因，所以熬了锅白粥，只准备了几道素的，相当清淡。 餐桌上唯二的那两道荤菜。 就是裴可晴面前的酱烧排骨和土豆炖牛腩。 这还是在裴可晴过来之后，苏静特地添上的。 看着一桌子蔬菜，方然没什么食欲，唯独这两道荤菜让他眼前一亮。 伸出筷子，正准备夹上一块排骨试试味道。 结果方然的筷子刚伸过去，还没碰到排骨，就直接被坐在对面的苏静拿筷子拍开了。 紧接着，苏静‘贴心’地给方然夹了筷清炒空心菜，提醒道：“排骨是专门给小晴做的，你今天生病了，适合吃清淡一点的。” 方然想抗议，结果迎来了苏静威胁的眼神。 裴可晴不清楚，苏静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家儿子的病早就好了。 刚才裴可晴来之前，这小子还生龙活虎的，一口气干掉了好些水果，哪里有什么生病的症状。 结果裴可晴刚到楼下，方然就跑到房间里装睡，还让她被迫当了次帮凶。 不好直接拆穿自己的儿子，但苏静还是决定给他个教训。 你不是生病了吗？ 那就给我老老实实吃素，一口肉都别碰。 公平起见，刚给方然夹完青菜的苏静，紧接着又拿起筷子给裴可晴夹了块方然可望而不可得的酱烧排骨，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来，小晴，试试苏姨特地为你做的酱烧排骨。” “谢谢苏姨。” “多吃点，都是给你做的。” 有些得意地看了郁闷的方然一眼，裴可晴美滋滋地啃起了排骨，并且一顿猛夸。 夸得苏静都开心地快找不到北了。 裴可晴这个未来儿媳妇，在准婆婆苏静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眼下裴可晴还没进门，苏静都已经偏心成这样了。 方然难以想象，将来裴可晴进门，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吃完饭，苏静拒绝了裴可晴帮忙收拾碗筷的举动，直接把她赶回房间和方然一起做作业。 越看裴可晴这个准儿媳，苏静越是满意。 从裴可晴小的时候，她就很喜欢，基本都是当自家女儿来养。 以前念了很多遍，但苏静还真没想到，自家那个没出息的儿子，居然有一天把她给追到手了。 这可以说是方然从出生到现在，做的最让她满意的一件事了。 方然的房间。 裴可晴从外面走进来，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感觉整个房间的温度仿佛在悄然上升。 以前她和方然也经常在一个房间里做作业。 不是在她的，就是在方然的房间，按说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习惯。 可自从确认关系后，每每和方然独处的时候，心底那种异样的感觉就愈发明显。 方然身上对自己的吸引力，宛若在成倍增加。 房间里，方然正在摆弄他的吉他。 裴可晴的记忆很深刻，这把吉他还是她陪着方然一起买的。 貌似已经好些天没听过方然弹琴了。 虽然每天晚上都会听着方然的声音入睡，但听方然录好的，和面对面现场演奏，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体验。 “想听吗？” 看到裴可晴进来，方然用手指轻轻扫了一下弦，冲着她微微挑了下眉。 就很骚气。 裴可晴差点被他逗笑，但还是点了点头。 “美女想听什么歌？” 调整了下姿势，方然重新看了过来，并且学着街边艺人发问。 “那你先说说，你都会什么？” 裴可晴见状，也故意端起了架子。 “只要是你喜欢听的，我都会唱。”方然炫耀般说道。 “那你现在为我唱一首歌，一定要让我喜欢的，能不能做到？” 发现方然又开始满嘴跑火车，裴可晴有心刁难他一下。 方然犹豫了片刻，就在裴可晴以为他没辙的时候，一阵旋律从他手中的吉他飘扬而出。 旋律听起来并不复杂，简单欢快，又很抓耳，顿时被吸引住了。 “天空好想下雨 我好想住你隔壁 傻站在你家楼下 抬起头 数乌云 ……” 既干净又让人感到舒服的嗓音响起，声音略带慵懒，仿佛挠在了裴可晴的心上。 痒痒的…… 又很温暖。 仿佛洒下了一片阳光。 歌声还在继续。 即将来到高潮的时候，方然的视线落在裴可晴身上，目光又温柔了几分，继续哼唱着： “为你唱这首歌 没有什么风格 它仅仅代表着 我想给你快乐 ……” 第83章 给你一个人听 “…… 为你辗转反侧 为你放弃世界有何不可 夏末秋凉里带一点温热 有换季的颜色” 随着慵懒的嗓音逐渐停歇，吉他旋律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落针可闻，清晰到能听清彼此的呼吸。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许久，从陶醉中回过神来的裴可晴问道。 这首歌太好听了。 不论是旋律，亦或者歌词，都相当地赞。 一下子就唱到了裴可晴心里。 “有何不可。” 方然笑着说出了这首歌的名字，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怀念。 作为一名嵩鼠，这首歌承载了不少他的回忆。 刚才裴可晴提出要求的时候，方然第一时间想起来的就是这首歌。 就是这种风格。 就是这种感觉。 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好听吗？” 抬起头，方然看着裴可晴问道。 “好听！” 裴可晴由心地给出评价，并且好奇地问道：“谁唱的呀？” “我呀！” 方然皮了一下。 见裴可晴似信非信，似乎也有些不确定的时候，方然感慨道：“你可以叫他盛华。” 无法直言其名，只能用这个称呼来代替了。 “又是盛华？” 裴可晴脸上充满了惊讶。 原本在她心中就充满了神秘色彩的那位盛华，又多了几分敬仰。 太牛了！ 方然没有多言。 这个还真不太好解释。 其实方然一开始要是把原创人的名头据为己有，哪怕让人感到惊异，也不用绕来绕去。 只是冒名替来的东西，又有什么意思？ 虽然不是自己写的，但在唱的过程中，他依然能感受到词曲中的那种情绪。 这就够了。 没必要非得冠上自己的名头。 其实对方然来说，也不过是一种自我欺骗！ 毕竟都把人家的东西拿出来用了。 多一些心里安慰罢了。 不过无所谓了。 看着眼前的女孩开心就行了。 相比于裴可晴的激动，方然显然平静许多。 “方然，你喜欢音乐吗？” 裴可晴忽然来了一句，直接把方然给问住了。 他喜欢音乐吗？ 其实方然也说不太上来。 单纯从一个听众的角度来说，他其实还挺喜欢听歌的。 偶尔朋友聚会什么的，也会上吼两嗓子，但真正去具体接触音乐，却是在当初裴可晴出道之后。 多多少少是受了她影响。 但要问他喜不喜欢音乐，他还真回答不上来。 就没考虑过。 音乐纵然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却并不是全部。 所以他从再没去细究过这方面的问题。 因为他觉得所谓的喜欢，或者意义什么的，其实还挺唯心的。 不同时期有不同的理解和看法。 喜欢是肯定的，但多少是个问题。 方然很清楚，肯定还没到达让他用一生去追求的程度。 而裴可晴之所以会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她发现，每次方然弹琴唱歌的时候都很投入，而且很享受，不论悲伤或快乐，亦或者轻快慵懒。 常年的朝夕相处，让她很敏锐地就能捕捉到方然的情绪。 裴可晴知道，方然在拿起吉他的那一刻，是开心的。 “喜欢是喜欢，但我应该不会把这个当成主业。” 经过一番思考，方然给出了这个答案。 如果方然想要出道当歌手，他有着所有人没有的优势——一个时代的词曲版权库。 即便方然只记得自己听过的那些，但已经够了。 何其多。 至少够他挥霍到这辈子结束。 而这些又可以作为方然稳定的资金来源渠道之一，所以不论如何，方然都有必要去吸纳、巩固这方面的专业知识。 唯一可惜的是，他的目的也仅仅于此。 方然并没有一个歌坛巨星梦。 裴可晴如有所悟地点点头。 懂了！ 其实和她原本想的差不多。 音乐对于方然来说，可以算是兴趣爱好。 虽然裴可晴觉得，以方然的条件，完全可以出道当歌手。 因为他唱歌真的不比电视里的某些歌手差。 不过方然的学习成绩那么好，要让裴可晴开口建议他转学音乐，还真的有点难为人。 光想想就觉得有点荒唐。 不是觉得音乐不配。 而是方然在某方面已经近乎登顶了，却要放弃一片光明的前途，调整到另外一个方向从零开始。 除非心中所向，不然真的挺离谱的。 只是让裴可晴想不通的是，方然之前特地问过好几次她对于音乐这方面的看法，似乎很在意的样子。 当裴可晴把这个疑惑问出来，方然也愣住了。 沉默良久，方然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因为上辈子裴可晴是天后，重新回到现在，受到思维定势的影响，方然会不自觉地往这边偏移。 毕竟裴可晴已经展示过这方面的天赋了。 并且证明是可行的。 如果重新把这条路再走一遍，也许会更加成功。 但方然忽略了一件事情。 现在的裴可晴还不是几年后的裴可晴，而且从他重生开始，这个世界已经因为他的存在而发生了改变。 所以…… 为什么一定要按照上辈子的来呢？ 想通了这些，方然释然了。 “方然，我想试一下。” 就在方然静思的时候，裴可晴也陷入了思考，没多久便开口道。 “试什么？” 方然问道。 “学画画。” 裴可晴认真地说道。 “虽然刚开始接触的时候一窍不通，到现在还没入门。” “但当我发现事物在我笔下成型的时候，哪怕只是一个小圆球或者苹果，都会有一种愉悦的满足感，似乎很喜欢并享受这个过程和事情本身。” “所以，我想试一下。” “那就试呗！” 见裴可晴有了主意，方然支持道。 晚上一直在讨论这些，也许连裴可晴自己都没意识到，其实这时候他们已经开始思考未来。 并且在为两人的将来做打算了。 “还有，平时有时间的话，教我弹吉他！” “嗯？” 裴可晴的再次开口，让方然有些意外，纳闷道，“所以你是要学美术还是音乐？” “有冲突吗？” 裴可晴瞥了方然一眼。 “我想考美术，但并不妨碍我学吉他?” “不考音乐就不能学吉他了？” 第84章 让你以前老欺负我，现在该我了 “当然不是。” 方然连忙否认，也知道自己误会了。 切确地说，裴可晴想考的还是美术，只是想在闲暇之余，也学点吉他。 方然有点疑惑。 裴可晴怎么突然对乐器感兴趣了？ 之前不是还对音乐这方面不太感冒吗？ 其实方然哪里知道，裴可晴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完全是受到他的影响。 一开始裴可晴对学乐器唱歌什么的，确实没什么兴趣，唯一搭边也就是偶尔还听听歌。 不过后来发现方然居然会弹吉他，而且唱歌出乎意料的好听。 再后来，裴可晴就逐渐被唱歌时的方然吸引，直到每晚都要听他自己录的歌睡着。 这段时间，不管有事没事，裴可晴时不时地哼着旋律。 有机会就偷偷练。 毕竟方然那么会唱歌，作为女朋友的她，要是一点都不会的话，那得多尴尬？ 万一以后出去聚会唱歌什么的，因为自己不会唱歌，方然和别的小女生对唱，自己明明酸的要死，却还得在一旁假装大度地鼓掌，凭什么啊？ 所以她要从根源上杜绝。 至少要会唱歌。 倒也不要求多么专业，起码得能吼两声。 还要学个乐器出来，至少能弹个伴奏什么的。 裴可晴有时候就想，自己什么时候也给方然唱个歌什么的。 偷偷给他准备个惊喜。 只给他一个人听。 当然了，这些肯定不能让方然知道。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是为了他学的吉他，还不得使劲嘚瑟？ 方然倒也没继续纠结。 只当裴可晴是突然兴起了。 看到他会吉他，也想跟着学一个。 毕竟会乐器的女孩子，一般都比较受欢迎。 二话不说，方然直接开始今天的第一节吉他教学小课堂，先把吉他的各个组成部分给裴可晴介绍一遍，然后开始教她正确的指法，并进行一些简单的练习。 摆弄了会吉他后，方然和裴可晴就开始做作业了。 虽然方然今天没上学，但‘好心’的秦浩还是专门让裴可晴帮着把他今天的作业都给带了回来。 好几张卷子…… 难得请假一天，居然还要做作业？ 秦浩这孙子，绝对是故意的。 下次见面怎么都不能轻饶了这小子。 好在这对方然不是什么难事，很快就轻松解决了。 因为要跟家里商量下学美术和转美术生的事情，所以写完作业后，裴可晴也没多待，直接就回去了。 回到家，裴可晴把这件事情一说，裴伟国和张红的反应很平静，似乎早有预料一般。 其实上次和苏静一起去学校处理方然和裴可晴早恋的事情的时候，当时裴可晴的班主任就有跟她聊过这件事情，不过张红不想给裴可晴太多的压力，所以就没提。 现在裴可晴主动提出来，倒是让她不用纠结了。 距离高考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自己的女儿就有了男朋友，并且两人以后的人生规划，现在就要开始调整了。 张红要说心情不复杂，那都是假的。 还好这个人是方然，家就在边上。 如果以后两个人真的走进了婚姻殿堂，两家离得近，没有那么多鸡毛蒜皮的事情，也是让张红欣慰的一点。 裴伟国打电话跟裴可晴的班主任聊聊，做了个咨询。 鉴于高中课本上的内容还有半个学期讲完，所以裴可晴依旧继续到学校上课，先利用周六日的时间，给裴可晴找个画室学习看看。 如果真的合适，或者说适应，那就说明可行。 到时候再具体安排。 …… 九点。 裴可晴换了身运动装，下楼夜跑。 在楼下和方然碰面，直接把商量出来的结果跟方然说了。 “那你去画室学习，接下来岂不是很忙？” 虽然对结果早有预料，但方然还是有点郁闷。 裴可晴一忙起来，那跟自己相处的时间不就少了吗？ 方然发现好像把自己给坑到了。 “那要不，我也考美术得了。” 想到裴可晴接下来如果真的成为一名美术生，那她在学校的时间肯定就大大减少，方然一个人继续待在学校里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你别闹了。” 听到方然的话，裴可晴很无语，“这可不是儿戏。” 方然跟她的情况根本就不一样。 裴可晴是因为成绩和方然差距太大了，自己觉得想通过普通高考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学，几乎不太现实，所以才打算另辟蹊径。 刚好最近对美术还真来了点兴趣。 要不然裴可晴今天也不会下这个决定。 可方然呢？ 他那样的成绩，还怕什么学校上不了？ 好好的学霸不当，跑出来跟她零基础学美术？ “我认真的。” 方然真没有开玩笑。 刚才的确有了这个想法。 关键他发现还有点适合他的。 毕竟成为美术生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画室，也不用每天去学校。 至于去不去画室，想出门去哪里，那不都方然自己说了算吗？ 只要搞定了画室那边，时间完全可以自由分配。 “你觉得苏姨他们能答应吗？” 裴可晴就觉得离谱。 还以为方然是在开玩笑，结果是真有这个意思。 “这个……” 思考了下，方然说道：“我要真想的话，他们还真的可能会答应。” “方小然，不许胡闹。” 刚才她都上网查了，了解的情况多了一些。 因为艺术类专业算是属于文科这类的，所以目前大部分艺术类院校只招文科生，或者文理兼收，也就是有一部分是不收理科生的。 如果方然要跟她一起学美术的话，可能要先从理科转到文科过来。 这不是吃饱了撑着吗？ 哪怕方然的文科同样不弱，可现在高中都过了大半，而且他理科的强，一中人尽皆知。 “那你让我亲下？” “你……” 还没等裴可晴说出拒绝还是同意，方然便先一步用双手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片刻后，当裴可晴感觉自己快窒息了的时候才醒悟过来，一把推开了方然。 被占了便宜的裴可晴擦了擦嘴，对着方然怒目而视。 一言不合就动嘴，不讲道义。 “方！小！然！” “裴可晴，让你以前老欺负我，现在该我了。” 第85章 收购比特币 看着在自己跟前嘚瑟的方然，裴可晴又羞又恼。 这家伙…… 回想着刚才的一幕，裴可晴脸红的不要不要的，发现方然正用着一种玩味的目光看着自己，裴可晴羞得直接一脚踢过去。 可惜被早有准备的方然给躲了过去。 虽然裴可晴也没想真的踢他，但看到方然居然还躲，就有点生气了。 又是一脚。 方然一个侧身，就差那么一点点。 欸？！ 这人！ 郁闷的裴可晴伸手要把方然抓过来，结果某人一溜烟跑了。 裴可晴追了上去。 两人嬉闹一阵，然后就在方然的妥协中，开始了今天的夜跑。 绕着湖边夜跑一圈，已经是他们的日常了。 五公里下来，身上出了些汗，不论是方然还是裴可晴，都没有太累。 不过也没有继续跑的打算。 稍微热下身锻炼身体就行了。 牵着手在湖边走了会，两人才各自回去。 回到家，方然洗了个澡，换上了睡衣。 看了下时间，不到十点。 时间还有点早，方然暂时没有睡觉的想法，索性打开了电脑。 很快。 坐在电脑前，方然开始在网上的一些论坛和贴逛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论坛和贴还没有衰弱，依旧有着很高的受众和人气。 没事的时候，方然就会上网逛上一逛。 通过了解资讯，来收集自己想要的信息，也许能从中寻找到一些商机也不一定。 打开站内短信，方然发现多了几条私信出来。 目光一扫，浏览下来的方然不由一喜。 在电脑上登陆了自己的企鹅号，按照对方留下的号码，附上备注和说明，发起了添加好友的申请。 对方似乎也在线，电脑下方很快就传来滴滴的提示声。 好友通过了。 「是你要买比特币？」 「是的」 看到对方发过来的消息，方然微微一笑。 这个时候知道比特币的人并不多。 国内也是这段时间才刚开始出现的。 上次方然在逛论坛的时候，无意间看到有人在讨论比特币，顿时上了心，分别给他们发了收购比特币的私信。 「怎么收购？」 「你有多少？」 见对方开始询价，方然问了一句。 「两千左右」 发现对方居然有这么多，方然有点诧异。 比特币这东西在国外诞生的时间并不长，出现在国内的时间也比较短，只有那么一小撮人注意到。 不过即便注意到了，可能也只是当个有趣的新玩意，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 毕竟谁也没想到，曾经不起眼的比特币，往后竟然会火爆到那种程度。 即便是现在，比特币也没什么实际价值，更没有人拿来交易。 按照历史进程，距离第一个比特币交易所出现，起码得等到明年。 这些天方然偶尔也会用电脑挖个矿，自己手里也有一些比特币，不过不多。 眼下挖矿显然没后世那么难，不过方然家里的电脑配置不太高，所以效率不怎么高，如果不是无聊的时候，他都懒得弄了。 「我全要了，你开个价」 方然预期的价格是一块钱一个，不过他准备先探探对方的心理底价。 这个时候的比特币不值钱，根本没人重视，方然因为知道其中价值，所以才不介意多花些钱去提前收购一些，但也不想当冤大头。 「五百？」 对方的心里似乎没底，给出了一个试探的价格。 「行」 犹豫了下，方然并没有还价。 对方给自己的价格，远远低于他的预期。 很快，商量好了交易方式，对方发来了一个账号。 先在网上给对方转了一半的钱，等拿到自己想要的秘钥之后，方然再把剩下的钱打给对方。 其实这样私底下的交易有不少风险，毕竟没有第三方作为保障，遇到不诚信的对家或者骗子，很容易吃亏上当。 这样的交易方式，更多还是倚靠对方的人品。 「兄弟，比特币你还要吗？」 交易完成，方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比特币，对方也拿到了钱，并且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你还有？」 方然略感惊讶。 「现在没了，不过如果你还要的话，过几天我可以再给你搞来一些」 「行，等到时候你联系我」 看到对方发过来的消息，方然也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 无非就是觉得有利可图，想要再赚一笔。 网上有比特币的人，可不止他一个人，他刚好可以趁机低价收购一波，然后再转卖给方然，赚一波差价。 商业嗅觉很灵敏。 对于对方的做法，方然没有半点反感，倒是乐见其成。 虽然对方可能小赚，但他永远不亏，还白得了一个打工人。 一开始的时候，方然也是偶然看到网上有人在讨论比特币，顺手给他们发了私信，对于能不能收到，却没有那么执着。 距离比特币走进大众视野并开始展现出价值的时间显然还早，入场的机会有的是，方然并不急在一时。 时下的比特币连小众都称不上，花上大量的时间去寻找并从别人手中购买收集比特币这种事，显然是不值当的。 现在有人代劳。 对方然来说，显然是一件好事。 「还是这个价格？」 「是」 「大概要多少？」 「多多益善」 「确定？」 「确定」 对方似乎不太放心，再三进行了确认。 方然不确定对方下次能弄来多少，不过以国内比特币的现存量，来多少方然都能吃的下。 主要是便宜啊！ 「兄弟，我冒昧问一下，你要这么多比特币来干嘛？」 对于方然找他收比特币的举动，对面的人还能够理解，不过方然给出多多益善那个回答后，显然也让他产生了疑惑。 毕竟现在的比特币，用一文不值来形容也不为过。 大部分人挖矿收集比特币，也都是出于好奇或者好玩的想法，根本没人拿来赚钱。 因为压根没人买。 要是网上聊得好的，随手送对方几百个什么的，都有可能。 突然有人花钱买，自然是个稀奇事。 「觉得好玩，所以想收集一些」 和对方可以说是素不相识，方然并没有打算把真相说出去，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 第86章 可不兴这样啊！ 未雨绸缪。 趁着比特币还没被炒起来，方然可以抄底一波。 不过方然也没打算把所有的比特币都给收入囊中，没这个必要。 比特币要是都被他藏起来了，市面上不流通了，谁还来炒这玩意？ 以后还能不能如后世那般火爆都不一定。 即便是重生，对于市场和经济的规律，方然还是有必要尊重一下的。 说到底，方然是人，而不是神。 关了电脑，方然躺在床上和裴可晴聊了会天，然后在互道晚安中陷入梦乡。 …… 第二天。 方然和裴可晴在家吃完早餐，一起出门。 “画室找好了没？” 裴可晴打算先找个画室利用周末的时间去学习美术这件事，方然昨晚就知道了，不过当时并没有深问，现在想起来，发现自己好像可以给个建议什么的，所以提了一嘴。 “不知道哎，我爸他们应该会帮我联系好。”裴可晴笑了笑，并没有太大担心。 方然闻言释然。 想想也是。 高中这个阶段，尚且还是学生的他们，有谁不是被保护在父母的羽翼之下。 有什么事，基本都不用他们操心，父母就出面搞定了。 方然显然习惯了用成人的方式去思考问题。 这件事还用不上他。 而且，已经参加工作多年的裴伟国和张红，在帮裴可晴物色联系画室这件事情上，显然比还在上学的方然更有优势。 这并不仅仅是钱的事情。 “回头我让我妈他们，也帮你问问。” “嗯。” 裴可晴点了点头，情绪似乎不太高。 看着她好像有心事的样子，方然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裴可晴摇了摇头，又忍不住对方然说道：“我昨晚才知道，原来学美术要花好多钱……” 听到裴可晴的话，方然了然。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正常来说，和正常的上高中参加高考相比，选择艺考而学美术，开销确实要大很多。 比如学费，便宜的可能一年几千，那些比较有名气的画室估计就要上万，甚至数万，然后就是每年要消耗的颜料画材什么的，也是一笔支出，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 总之一年下来，可能要多个几万左右。 这还只是一年的，等上大学之后，需要的费用同样不菲。 经济条件比较差的家庭，其实很难负担。 不过裴可晴家里肯定是不会有这个担忧的。 以裴伟国和张红的情况，完全有能力承担起一个美术生的开销。 之前裴可晴了解不够，也没想那么多，昨天晚上专门上网查了之后，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这多多少少让她的心里有点负担。 因为她的一个想法，就要让家里花那么多钱。 “那就认真学呗，大不了以后学好了，再成倍赚回来。” 方然倒没觉得有什么，笑着宽慰道。 反正裴伟国和张红都不反对，而且家里又不是没那个条件。 裴可晴之所以会有那样的想法，完全是因为成长了，学会开始为自己的家人做考虑。 很多人都会有这么一个过程。 裴可晴认同地点了点头。 她并没有打算放弃。 总不能刚说自己想学美术，家里的人已经开始为此做准备了，她突然就撂挑子？ 关键裴可晴最近真的有点喜欢上画画了。 至于以后能不能成倍赚回来不确定，但接下来她肯定是要认真学的。 不然钱就白花了。 来到学校。 两人各自前往自己的班级。 今天是周六，大家来的跟平时一样早。 早读照常进行。 在别人大声背着书或者朗读英语的时候，方然却是从书包里摸出一本乐理知识进阶。 基础教程的他已经看完了，接下来需要要加点难度。 随着乐理知识的加深，方然发现最近把脑子里那些旋律还原出来的效率得到了很大提高，这些天的自学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 至于高中的那些，方然早就烂熟于心，在学校的时间自然做点别的事情了。 严格来说，可以称之为不务正业。 至少在同学和老师眼里是这样。 不过鉴于方然在上次月考中的辉煌战绩，再加上最近的小测成绩都很亮眼，各科老师们就选择了默许。 方然上课虽然不听课，但坐在那安静看书，也不影响其他同学。 相反，因为被老师默许的特权，反而激起了不少学生的斗志，尤其是那些成绩本来就不差的，一个个奋起直追。 谁不想享受方然这种待遇？ 前两节课是班主任罗永田的数学课。 无视讲台上的声音，方然认真学习着书上的乐理知识。 罗永田本来也没在意，不过当他发现方然上课看的居然是一本音乐乐理书。 不由让他皱了眉头。 刚才在办公室的时候，他已经听尹小琴说到裴可晴准备当一名美术生的事情，还颇为欣赏她的做法。 尽管方然和裴可晴谈恋爱的事情让他和尹小琴这两个做班主任的头疼了好几天，而且事情的发展也有些出乎预料，不过通过这些天的观察，方然和裴可晴的表现还是很让人满意的。 在学校的时候老老实实，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更为难得的是，裴可晴在学习上更为用心了，而方然为此则提供了不小帮助。 两个人都在为变成彼此更好的另一半而付出。 如果学校里每一对谈恋爱的都这样，那他们当老师的还巴不得个个早恋。 可惜不是每一对情侣都叫方然和裴可晴。 两人显然想要考同一所大学，为此裴可晴付出了努力，并做出了改变。 这个他能理解并支持，但方然就没必要了？ 上课看音乐乐理书…… 莫不是也想学裴可晴的做法，转成一名音乐艺术生？ 据罗永田了解，方然唱歌好像还不错。 之前学校论坛的视频，他自然也看到过。 可他何至于此？ 明明成绩那么好，只要好好保持，显然是明年省高考状元的强有力竞争者。 不仅是他，包括学校领导，对他抱有着很大的期待。 结果半道跑去学音乐了？ 可不兴这样啊！ 第87章 我想约会了… 正看着书，方然感觉眼前忽然一暗。 下意识抬起头，发现罗永田正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方然愣了愣。 看着自己桌上摆开的书，有点愣住。 不知道是要赶紧收起来呢！ 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若是往常，罗永田发现自己在看跟课上无关的书，多半也就视而不见。 今天…… 不止是方然，周围同学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 教室忽然安静了几分。 一道道目光朝这边汇聚过来。 似乎期待着发生些什么。 而同一时间。 罗永田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感到尴尬的他轻轻咳了声，装作无事发生，接着讲下一题。 见状，众人各自收回了疑惑的目光，方然也松了口气。 一节课结束。 罗永田主动找上了方然。 刚才就觉得罗永田有什么事，方然既是意外，也不意外。 只是方然并不知道他找自己干嘛。 应该不会是因为他和裴可晴的事情。 毕竟这些天他和裴可晴在学校都很低调。 连牵小手都是等到放学回家的时候。 “方然，你是不是很喜欢唱歌？” “唱歌？还行。” “我看过你唱歌的视频，确实还不错。” “挺好听的。” “是不是有往这方面发展的想法？” “……” 总感觉罗永田话里有话，似乎有什么话想跟他说，又不好直接开口，一直在铺垫，让方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 一番沉默。 方然无奈开口道：“有什么话，您就直说！” 听方然这样说，罗永田有点尴尬，却也松了口气。 “也没什么，老师就想问问，你接下来是不是打算考音乐相关的专业？” “没有啊~” 方然否认。 同时也猜到了罗永田找自己出来的原因。 估计是看到他这两天都在看一些音乐方面的书，所以才有了这样的误会。 他最近确实是在学习这方面的知识，不过也只是因为需要，专业去学音乐的话，那还是算了。 主要他没有往着方面发展的打算。 要学也去学美术。 这样还能跟裴可晴朝夕相处。 “老罗，你说我要是去学美术怎么样？” “咱可不兴这样。” 忽然听到方然这句话，罗永田刚落下的心又立马悬了上来，“我心脏不好，你别吓我。” “怎么了？” 方然有点好奇。 他也就随口一问。 学不学美术倒不重要，主要是以后就有理由光明正大翘课，省得老是请假。 貌似这学期结束，美术生们就要开始集训备战艺考了，这段时间似乎也不用待在学校。 “我们还指着你考一个省状元回来呢！”罗永田苦笑。 虽然只是一次月考。 但全部拿满分的情况，却是前所未有。 这让他们在方然身上看到了希望。 万一在明年的高考中，方然能够复制这个成绩，那他们学校就出大名了。 载入史册也不为过。 包括他在内的很多老师，都对方然寄予厚望。 “这不冲突？” 方然没想那么多，很是平常地说道。 高考省状元？ 不说绝对，但七八分把握还是有的。 罗永田斜着眼睛，静静看着方然，不说话。 这小子飘了啊！ 以为拿下一次全满分，就觉得高考没什么了？ 本来打算跟方然好好聊聊，让他端正一下态度，但想到他这段时间以来各科的小测成绩，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罗永田准备先听听方然的想法。 如果他是真的想学美术的话，自己也没什么立场去阻止他。 哪怕罗永田是方然的班主任。 “裴可晴是我女朋友，这您知道？” 罗永田翻了个白眼。 搁这跟他秀恩爱呢？ 这么大的事，他能不知道吗？ “她最近准备学美术。”方然说道。 “所以你也要跟着她一起学？” 方然说的，罗永田早上已经听尹小琴讲过了，不过对他的做法很是不理解。 裴可晴准备学美术就学啊，可为什么方然也要一起跟过去。 难道是为了成天腻在一块？ 按理说方然也不是那么不成熟的人。 大多数人高考这辈子可就这么一次。 除非复读。 “主要，美术院校不太好报其他专业，而其他高校美术专业好的选择相对较少，索性我也跟着考美术去。”方然笑着说道。 这确实是他这两天在考虑的事情。 裴可晴选择学美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和他上同一所大学，而方然自然不能不为她考虑。 “就这？” 听了方然的理由，罗永田十分无语。 为了打消方然这个任性的想法，罗永田给他列举了好些个美术专业不错同时也适合他选择的学校。 想考同一所大学，又不想委屈裴可晴，也没必要这样。 跟方然聊了好一会儿，直到上课铃声响起，罗永田才不得不忧心忡忡地离去。 …… …… “你有没有什么想过，以后考哪个学校，央美或者国美什么的。” 上午放学，走在回家的路上，方然随口问道。 “不知道啊！” 裴可晴摇了摇头。 美术这一方面，裴可晴也是最近才开始接触的。 她又不是很早就开始学这些，自然也没有什么特定目标，大学院校这些，她都还没专门去了解过。 不过裴可晴很快又说道：“反正到时候你考哪个学校，我跟着去就行了。” 方然愣了愣。 “这不是我一开始选择美术的初衷吗？” 见状，裴可晴疑惑道。 固然有一些对美术的兴趣在里面，但裴可晴可没把这个给忘了。 如果不是因为方然，裴可晴才不会想那么远，也许等明年高考结束，都还没去想过大学报什么专业。 方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微微一笑。 “头发都被你弄乱了。” 裴可晴开口埋怨了一句，却没有拨开方然胡作非为的手。 “下午你有时间吗？” 过了一阵，裴可晴忽然问道。 “有啊！” 方然答道。 听到方然的回答，裴可晴开心又期待地说道：“那我们下午去看电影？” “我记得你不是不喜欢看电影吗？”方然疑惑。 裴可晴点头，承认道：“我是不喜欢看电影啊！” “那你还去？” 见裴可晴承认，方然更纳闷了。 “可我现在是你女朋友啊！”裴可晴强调了一遍这件事。 “我知道，然后呢？” 方然依旧不太理解。 “别人谈恋爱都带女朋友去看电影。”看着跟个木头似的方然，裴可晴气愤地质问道，“你为什么不带？” “因为你不喜欢啊！” 问题回到了原点，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裴可晴不喜欢看电影，方然自然不会带她去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这不是找死吗？ “谁说我不喜欢的？” “你刚才自己都承认了。” “……” “……” “非要我把话说白了是？” 裴可晴气呼呼地瞪着方然，恨不得给这个棒槌一拳。 “什么？” “方小然，我想约会了…” 第88章 我的第二杯半价 我不喜欢看电影，但我喜欢和你一起看电影 裴可晴想要表达的，显然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像是要把人给吃了一样。 事实上也是如此，裴可晴都快气死了。 自己好不容易开口，结果方然还磨磨唧唧的，这问那问的，非得让她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不可。 周六了，约个会有那么难吗？ 都不说带她去看场电影…… 还得她主动提出来。 为什么她谈的恋爱跟别人的不一样？ 目光转向一旁的方然，裴可晴更生气了。 隐约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方然同样看了过来，对上裴可晴的视线，感受到的不是小鹿在心里狂奔，而是拿着小刀狂戳。 都快戳烂了。 危险！ “那个…，下午几点？我来安排。” 见方然主动开口，裴可晴淡淡收回了目光。 算了，先放他一马。 …… 回到家。 张红已经把饭做好了。 裴可晴把书包放下，洗手上桌吃饭。 “今天我跟你爸把你问了下，初步确定了几个画室，等吃完饭睡个午觉，下午你跟我们去看看。” 裴可晴刚坐下没多久，张红就开口说道。 “啊，下午？” 刚吃了几口饭的裴可晴愣住。 “怎么了？有问题？”张红看了过来。 “下午不行啊！” 想到都约好了和方然一起看电影，裴可晴可不想放他鸽子，摇头拒绝道：“下午我有事。” “我们明天再去行吗？” 想了想，裴可晴又道。 “你这孩子，有什么事比这重要？” 张红无语。 昨天裴可晴跟他们说想学美术，然后今天一整个上午，他们又是找人打听，又是查资料的。 他们容易吗？ 美术对他们来说，几乎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 从无到有开始了解，好不容易确定了几家比较靠谱的画室，只是让裴可晴一起去看看，结果还跟她在这推脱。 真是子女一张嘴，父母跑断腿。 自己生的女儿，要说有什么怨言倒不至于，就是有点生气。 “下午方然约我看电影，约会呢！” 裴可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张红没话了。 原本还想开口让女儿给妻子妥协一下的裴伟国也选择了沉默。 这个理由，他们还真不好说什么。 两人对视了一眼，张红无奈道：“行，那就明天再去看。” 自己女儿现在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总不能干扰人家小情侣谈恋爱？ 甚至有时候还要让个步。 而且选画室也没那么着急，这两天确定下来就行。 吃完饭休息了会，裴伟国和张红回房间午休，裴可晴也准备回房间睡个午觉。 为了迎接下午和方然的约会，裴可晴本来打算先养好精神，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又睡不着。 从床上起来的裴可晴准备去洗个头。 虽然昨天晚上才洗过澡，但想到下午要和方然去看电影，裴可晴觉得还是有必要准备一下的。 因为头发不长，所以洗起来并不麻烦。 当裴可晴拿着吹风机吹头发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郁闷。 这两天头发好像都没怎么长。 还是跟原来差不多的感觉。 以前总觉得留短发方便，不用怎么打理，还干净利落。 现在却开始后悔了。 要是早点开始留头发就好了。 吹完头发，回到房间的裴可晴开始挑选接下来要穿的衣服，选了半天后，最终还是换上了那天晚上的裙子。 毕竟方然说好看。 一看时间快两点了，裴可晴赶紧换了双简约干净的小白鞋，拿着手机匆匆下楼。 刚到楼下，就发现方然已经等在那了。 “走！” 看到方然的身影，裴可晴脸上不由露出笑容。 “等一下。” 在裴可晴疑惑的目光中，方然拿出了一把折叠阳伞，撑开后挡住了上头的太阳。 初夏将至，午后的日头逐渐开始毒辣了起来，所以方然特地准备了把伞。 如果是以前的话，裴可晴说不定还会吐槽方然一个大男人出门还打伞，不过看着此时替她撑着伞的方然，心里感觉甜甜的。 裴可晴确定了，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一人撑伞两人行。 空气中携带的热气，丝毫影响不到他们凉爽的内心。 “我们买杯奶茶！” 走在路上，裴可晴忽然指着街边的一家奶茶店说道。 “好。” 去看电影自然少不了喝的，方然本来准备等到了商场再买，不过裴可晴开口，方然自然不会拒绝。 “你好，请问要点什么？我们现在做活动，情侣第二杯半价。” 看到方然和裴可晴上前，奶茶店的店员主动开口，并且介绍了他们店里的活动。 显而易见，对方也看出了方然和裴可晴是一对情侣，所以才特地这样说的。 “所有第二杯都半价吗？” 看了看上方挂着的饮品单，裴可晴问道。 “只限情侣。”店员回答道。 “我们就是啊！” 似乎是为了让对方相信，裴可晴又拉近了点和方然的距离。 “她的意思是，是不是选什么奶茶都可以？” 方然笑了笑，帮着解释了句。 裴可晴看了眼方然，开心一笑。 果然还是狗子懂自己的意思。 “是的，全场第二杯半价，只限情侣。” “哦，那我要个椰果珍珠奶茶。” “我来一杯柠檬柚子茶，少糖少冰。” “我也是少糖，要多冰。” 分别点好了自己想要的饮品，方然付了钱，然后和裴可晴一起等待了起来。 片刻后。 方然和裴可晴分别拿到了自己的奶茶和柠檬茶。 “等等。” 就在方然准备打开喝的时候，却被裴可晴叫住。 “怎么了？” 停下手中动作的方然问道。 “我先拍个照。” 说着的时候，裴可晴已经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举着奶茶，对着方然催促道：“把你的也拿过来。” “可以喝了。” 两只手和两杯奶茶放在一起，拍完照的裴可晴才满意地说道。 看着裴可晴的样子，方然不由想到了后世的手机拍拍党。 “你先帮我拿着。” 拍完照片的裴可晴也不喝，直接把自己的奶茶塞到方然手里，然后开始摆弄起手机。 拆开吸管并打开自己的柠檬柚子茶，方然轻轻吸了一口，并且开始偷瞄。 发现裴可晴正在登陆网页版的企鹅空间，把刚才那张照片上传，打字配文： “我的第二杯半价！” 第89章 我不对劲 点击发布。 裴可晴等待了片刻。 很快，画面一转。 一条新动态发布成功。 看着手机页面的裴可晴不由露出了笑容。 “看什么？” 正沉浸在欢悦中，发现方然正看着自己，意识到秘密被撞破的裴可晴恼羞成怒。 紧接着从方然手中抢回自己的奶茶，拆开吸管用力一捅，然后喝了一大口的奶茶，威胁道：“回去记得给我点赞。” 方然一乐。 也不用等回去，当场拿出手机就把这个操作给完成了。 刚才还生气的裴可晴，走路的脚步都欢快了几分。 没多久，方然和裴可晴便来到了商场的影院。 “最近有个武打片刚上映，网上评价好像挺不错，要不要看看？”排队买票的时候，方然跟裴可晴商量道。 在来之前，方然肯定做了功课，提前把最近上映的电影过一遍，筛选出值得看和不值得看的，免得到时候踩坑。 如果第一次约会看电影，选了个大烂片的话，那就糗大了。 当然，方然也不会蠢到去选什么恐怖片或者丧尸片。 这些套路放在其他小女生身上或许管用，却不适合裴可晴。 裴可晴的胆子比他还大，怎么也不可能被吓得躲在他怀里被安慰。 别到时候被吓到的反而是自己。 到时候被嘲笑，绝对是一辈子的黑历史。 至于方然刚刚提到的武打片，自然是最近口碑和票房都不错的作品，前面排队的人里面，好几个都是买这部电影的票。 “不喜欢看武打片。” 违心地摇了摇头，裴可晴指着旁边贴着的一张宣传海报，说道：“我们看这个？” “你确定？” 听裴可晴这么说，方然有点犹豫。 “确定！” 见裴可晴点头，方然的表情有点精彩。 这可是个大烂片…… 方然中午在网上看的时候，可谓是骂声一片。 不过既然裴可晴喜欢，那他也只能从了。 裴可晴并不知道方然的想法，只是在她看来，第一次约会看电影，首选的自然是青春爱情片，哪有看什么武打片的。 谈恋爱又不是打打杀杀，自然要甜甜蜜蜜了。 买了相邻的两张票，方然又买了桶爆米花回来。 看电影不吃爆米花有什么意思？ 这是标配！ 因为买的是时间最近的场次，所以方然和裴可晴只是在大厅里等了一小会儿，就直接检票进场了。 “三号厅……” 按照工作人员提示的方向，方然和裴可晴很快就找到了三号厅。 “人有点少啊？” 进去后，两人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刚刚坐下的裴可晴看了下四周，忽而感慨。 方然笑了笑，不说话。 怕她难堪，也不揭穿她。 毕竟是个大烂片，而且已经上映好几天，网上的评分已经出来了，大部分看到网上评价的，基本都直接避坑。 也就那些参演电影的明星的粉丝，才会一头扎进来。 当然也不排除没事先了解，随机进场的普通观众。 裴可晴就是后者。 “怎么人这么少？” 影厅内的灯光已经暗了下来，这时候大荧幕上的广告已经结束，电影即将开始，可这里还是只有刚才的零星几人，不由让裴可晴有点纳闷。 “现在是中午，可能还不到高峰期！” 方然解释了一句。 “哦！” 裴可晴没有多想，抓了几个爆米花，一边吃着一边看着前方的大荧幕。 方然也跟着看了起来。 虽然知道这是个烂片，但如果不看的话，他总不能坐在那发呆，或者闭着眼睛睡觉？ 到时候还不得被锤死。 居然在约会看电影的时候睡觉？ 电影不好看不是问题，态度不端正才是。 不过…… 电影刚开始，方然就被辣到了眼睛。 据方然不多的了解，这部电影讲的是发生在高中时代的青春爱情故事，可一开场出现的那位穿着高中校服，扎着双马尾，回魔一笑还慢镜头回放的大妈是怎么回事？ 网上的评价里有讲到女主装嫩的问题，但方然没想到会这么离谱。 年纪大了点无所谓，没有少女感也不要紧，但至少找个好看一点的来演女主也行啊！ 开局的背影杀和回头杀直接让方然没了继续看下去的欲望。 可以容忍剧情不好看，但女主让人赏心悦目一点，也不是不能接受。 关键那一脸的玻尿酸实在是让人感到违和。 更糟糕的是剧情也充满了烂俗，打架，逃课，校霸，怀孕…… 刚开始就这样，方然已经可以猜到后面的情节发展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导演也是大才。 同一时间。 看了一会儿的裴可晴也发现了不对劲。 她只是不了解这部电影，又不是傻，自然能看出问题在哪里。 很快就想通了为什么人会这么少。 再看影厅里的其他人，发现坐在前面和后面角落里的几对情侣，有一对已经抱着啃了起来。 裴可晴傻眼了。 连刚抓了一把的爆米花，都忘了放进嘴里。 啊这…… 裴可晴的脸不自然地红了起来。 心虚的她偷偷用余光瞄向一旁的方然，见他认真坐在那看着电影，还津津有味地吃着爆米花，偶尔再喝一口柠檬茶，裴可晴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点纳闷。 难道是自己审美出现了问题，这电影很好看？ 当裴可晴偷偷观察自己的时候，方然注意到了，不过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包括角落里那对情侣开始偷偷亲吻的时候，方然也注意到了。 对于两人的举动，方然倒不是很意外。 毕竟谁没事会选这种无聊的大烂片，多多少少是抱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过来。 也就裴可晴是个憨憨。 糊里糊涂的。 不过电影是裴可晴选的，只要她不主动说走人，方然就老老实实坐着。 电影烂归烂，但你要是不把它当成青春爱情片来看，当成恶搞狗血喜剧片的话，多少还是有点意思的。 只是裴可晴并不知道这些。 见方然看得那么入迷，几乎不看青春小说的裴可晴，忍不住产生了自我怀疑。 如果问题不出现在方然身上，那就肯定出现在自己身上。 我不对劲？ 第90章 有件事想跟你说 其实方然一直再等裴可晴开口。 只要裴可晴随便说上一句，方然就能把话接下去，然后找个理由带她退场。 结果她非但一句话不说，似乎还被眼前的电影给吸引住了，看得十分投入。 倒是把方然搞懵了。 什么情况？ 方然要是知道裴可晴的想法，多半会哭笑不得。 绕来绕去，最后居然把她自己给绕进去了。 没多久，方然便发现自己的肩膀一重，一个小脑袋靠在了上面。 睡着了？ 方然的表情微微一怔。 紧接着有些忍俊不禁。 果然还是被这电影给无聊到了。 刚才他还以为裴可晴真的看进去了。 方然并不知道，为了下午的约会，裴可晴连午睡都没有，本身就有点犯困，再加上这么无聊烂俗的电影，即便强打精神，裴可晴也依旧看不进去。 这电影就像是催眠一样，让本来就有点想睡觉的裴可晴直接遭不住了。 也没有叫醒她的打算，方然放轻动作，稍微调整了下位置，让裴可晴在自己肩膀上靠得舒服一点。 影厅里，除了电影里的声音，就只剩下其他几对情侣小声的打情骂俏。 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裴可晴，方然的心却异常平静。 电影还在继续，而方然的大半注意力却在裴可晴的身上。 时不时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的裴可晴，方然的目光中充满了温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随着片尾曲的响起，这场电影终于到了散场的时候。 头顶的灯光重新亮起，影厅里其他几对情侣陆续起身离开。 裴可晴还没醒。 看她睡得熟，方然不太想叫醒她，只是负责打扫的保洁阿姨进来，下一场电影也快要开始了，方然只把轻轻把她抱起来。 “阿姨，能不能麻烦你把那杯奶茶递给我一下？谢谢！” 留意到旁边保洁阿姨满脸的姨母笑，方然无奈地指了指裴可晴那杯还没喝完的奶茶。 刚走出三号影厅的门口，裴可晴醒了。 方然的动作虽轻，但还是不小心惊醒了他。 “方小然……” 朦朦胧胧睁开眼的她还未完全清醒，看着眼前的方然，微微一笑，声音有些慵懒。 “嗯？我怎么……” 伸手揉了揉眼睛，清醒了几分的裴可晴看着在方然怀里的自己，猛然愣住。 自己怎么到方然怀里了？ 刚好这时，对面走廊陆陆续续走来一行人。 感受到他们各异的目光，裴可晴顿时羞红了脸。 “方小然，你快放我下来。” 等纷纷从她和方然身边走过，后知后觉的裴可晴才面带羞意地说道。 “要我解释吗？” 放裴可晴下来后，被瞪了一眼的方然问道。 “不要！” 裴可晴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难道让他把刚才是怎么抱自己的过程，用嘴巴再还原一遍吗？ 看着裴可晴小脸红的像个苹果一样，方然暗暗笑了声。 “喏！” 随着方然把那杯还剩一半的奶茶递过来，裴可晴赶紧接过来喝了口，试图掩饰尴尬。 回到影院大厅。 裴可晴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娃娃机旁边，看着别人抓了半天的娃娃。 “要不要试试？” 随着那对情侣离开，方然笑着问道。 “不要了。”裴可晴有点心动，但还是摇了摇头，“坑人的，根本就抓不上来。” 小时候又不是没玩过，这里面的套路早就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结果不重要，开心就行。” 方然从口袋里抓了一把刚才特地去换来的硬币，放在裴可晴手上。 听方然这样说，而且他都把硬币给换好了，本来就有点想玩的裴可晴这次没有拒绝。 投了个硬币进去，裴可晴开始操纵娃娃机上面的操作杆和按钮。 也不知道是不是幸运女神眷顾，仅仅是用了两次，裴可晴就成功抓出了里面的一个小熊公仔。 “啊，中了！” 刚才看别人抓了半天都没抓到一个，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的裴可晴发现这个情况，立马就兴奋了起来。 因为娃娃机里的小熊玩偶分为两种，一公一母，两个凑起来刚好一对，刚才裴可晴抓到的是公的，所以她想再抓一只凑成一对。 再加上有了一次成功的经历，所以裴可晴的斗志便被激发出来了。 可惜运气仿佛一下子就用光了。 除了刚开始的第一只，接下来知道方然换来的硬币用完，都没能抓到第二只。 凑一对的想法泡汤了。 “这只给你！” 本来想把这只小公熊自己留下，再抓一只小母熊给方然，可她的运气实在太差了，也没了继续下去的打算，于是准备把仅有的战利品送给方然。 “这只小熊你自己留着，我已经有了。”方然没有接过来，反而是开口说道。 “你有了？” 裴可晴愣了愣神。 “对哎！” 伸出手轻轻刮了刮裴可晴的鼻子，方然看着她，深情地说道：“这世界就是个巨大的娃娃机，我站在橱窗旁边，只想要你。” 方然的声音落下，裴可晴脸上便瞬间红云密布。 “方然，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就在方然下意识把耳朵附过去的时候，裴可晴快速地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然后快速跑开。 看着落跑的裴可晴，方然愣了愣，随后笑了出来。 还真的是可爱呢！ 后世随便一句土得掉渣的土味情话，就把裴可晴撩得落荒而逃了。 愣神这么一会儿，裴可晴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过方然也不着急，不紧不慢地朝外面走去。 刚走出影院门口，方然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假装看风景的裴可晴。 方然走了过来。 “怎么就自己出来了，都不等等我。” 来到裴可晴面前，方然故意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随口说道。 “还不是你自己慢吞吞的。” 见方然没有追究刚才那件事，裴可晴暗暗松了口气，也跟着开始装傻，并且转移话题道：“接下来我们去哪？” “先不急。” “嗯？” “裴可晴…” “？？？” 在裴可晴疑惑的目光中，方然把她拉了过来，伸手捧起她的脸。 “我也有件事想跟你说……” 第91章 裴可晴喝醉了 良久，两唇分。 裴可晴的脸颊酡红酡红的，像喝酒了一般，甚是好看。 “方小然，你占我便宜？” “对呀！” 面对裴可晴恼羞成怒后的怒目而视，方然却是风轻云淡地承认了。 心中暗道：你之前偷偷占我便宜的事情，我都还没你算呢！ 也不知道裴可晴是怎么想的，总是喜欢搞偷袭。 第一次是，昨天他装病的时候也是，还有刚才。 趁着他睡着偷偷亲，或者是亲一下就跑，这是什么操作？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个道理难道她不知道吗？ 见方然淡笑着，坦然地和她进行目光对视，裴可晴反而心虚了。 原本还想声讨他刚才‘强吻’自己的心思，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走，带你逛商场。” “哦！” 方然一开口，裴可晴就乖巧地跟他走了。 等裴可晴反应过来的时候，看着拉着自己的手走在前面的方然，顿时放弃了找回主场的想法。 其实这样……也不错！ 裴可晴暗自想着。 忽然开始享受着被方然带着走的感觉。 商场这边也没什么好玩的，除了吃饭和看电影，也就只有买买买。 方然准备带裴可晴买些衣服。 以前买衣服都是张红和苏静带着他们出来买的，裴可晴和方然都很少自己出来。 主要，两人都是嫌麻烦的主。 对买什么穿什么也不挑，随便买上一身都能穿，只要得体就行。 换做以前，逛街简直是要了她的命，然而听到方然这样说，裴可晴反倒还有点开心。 毕竟以前逛街，她和方然两个人就是张红和苏静的拎包机器和毫无感情的试衣架，纯纯的工具人，毫无乐趣可言。 现在不一样。 很快，方然带着裴可晴走进了一家适合他们这个年纪的服装店。 夏天快到了，现在天气也一天天在变热，方然准备给自己和裴可晴买点夏天的衣服。 虽然夏天还没正式到来，但夏装已经提前在店里上架售卖了。 拒绝了店员的介绍，方然和裴可晴自己逛了起来。 平时买衣服都有苏静和张红把控着，难得有这样自由而悠闲的机会，方然和裴可晴自然不愿意还有个人跟着。 一连看了几家，都没有裴可晴满意的，方然也有点头疼。 忽然觉得有苏静和张红在的话，好像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了。 在经过一个商场内部通道的摊位时，裴可晴停了下来。 “你看这两件衣服怎么样？” “情侣装？” 看着裴可晴手上拿的两件t恤，方然愣了愣。 见裴可晴不说话，方然已经明白了她为什么刚才一直挑不到满意的了。 毫无疑问，接下来方然和裴可晴自然按照各自的尺码一人选了一件。 衣服并不贵，甚至很便宜，但裴可晴却很开心。 方然也是。 接下来把商场给转了一圈，他们却没再买什么东西。 “附近有家特色火锅不错，要不要去试试？” 天色渐晚，裴可晴准备回家的时候，方然却是开口道。 “我妈应该做好饭了。” 裴可晴有点迟疑，中午的时候也没跟他们说晚上不回去吃饭。 “没事，我跟阿姨说过了。”方然微微一笑，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手机，“不止是你家，我家晚上也没做我的饭，我们要是现在回去，估计都没饭吃。” “你什么时候跟他们说的？” 裴可晴有些惊讶。 一整个下午，自己都跟方然在一起，也没见他打电话啊！ “你在电影院抓娃娃的时候。” “……” 裴可晴无语。 原来这家伙早就计划好了。 还真是狡猾。 “去不去？” 看着沉默的裴可晴，方然问道。 “当然去了，不去我晚上吃什么？” 裴可晴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并强调道：“你请客，我下午可没带钱出来。” “no-proble！” 见方然还拽了句英语，裴可晴忍不住笑了。 只不过，等来到方然所说的那家火锅店的时候，裴可晴却笑不出来了。 “人这么多？” 看到外面好多排队等待的，裴可晴有点打退堂鼓。 “没关系，我中午提前打电话预约了。” 对于这个情况，方然自然有所准备，不可能带着裴可晴在这里跟他等上一两个小时。 果然！ 方然和裴可晴只是在外面稍微等了一小会儿，就有人领着他们进去了。 很快，方然和裴可晴就被领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根据服务员的介绍，方然和裴可晴要了一个店里的特色锅底，选了些配菜，又点了个黄酒鸡。 “酒的味道不重，有点甜，但不腻，清清爽爽的。” 裴可晴喝了口服务员刚送上来的糯米酒，眼睛不由一亮。 “这是他们家的招牌饮品，当然不错。” 见菜还没上齐，裴可晴就一连给自己到了两杯糯米酒，方然忍不住提醒道：“这糯米酒的度数不高，但你也别多喝。” “方小然，你什么时候变得跟我妈一样啰嗦了。” 明明那么好喝，却又不让她多喝，裴可晴有点不高兴地吐槽一句。 又不是那种度数高的白酒，总不至于喝醉了？ “小心回去我把这句话告诉张姨。” 方然闻言，忍不住出声威胁。 告小状嘛！ 他其实也会。 虽然他和裴可晴经常拿这个来威胁对方，也没有真的去告过状，但每次都很管用。 “知道啦！” 虽然很不情愿，但裴可晴还是缓缓放下了装着糯米酒的杯子。 随着菜品和黄酒鸡被送上来，方然和裴可晴很快就开动了。 没有过多的言语，实打实的就是干饭人现场。 这里的锅底和配菜都很不错，裴可晴非常满意。 而最让她赞不绝口的，自然是那道黄酒鸡了。 连汤都没给剩下。 等方然出去结完账回来，再看趴在桌子上的裴可晴，整个人都麻了。 “你女朋友不会是把那一壶黄酒和糯米酒都给喝了？” 有服务员过来检查了下，试探道。 方然一看还真是。 黄酒自然是搭配那锅黄酒鸡来的，为了让顾客根据喜好自行添加。 刚才方然一点没动，结果刚离开一会儿，裴可晴全给喝光了。 不光是这些，刚才黄酒鸡的那些汤，其实也是纯黄酒下去炖的，大部分也都进了裴可晴的肚子。 至于糯米酒，虽然度数很低，但关键裴可晴喝了不少。 带裴可晴出来吃个饭，她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第92章 橙子味的…… 裴可晴现在的酒量并不大。 也是到了高考后，怕以后自己不在身边，自己的女儿因为酒量不行而遇到危险，裴伟国才有意锻炼裴可晴的酒量。 裴可晴的身手是不错，但如果不小心喝醉了，那身手再好也派不上用场。 现在…… 看裴可晴趴在桌子上睡着就知道了。 黄酒的度数其实也不高，不过对于几乎没怎么喝过酒的人来说，那些量已经不少了。 更何况她还喝了不少的糯米酒。 把裴可晴背在身上，方然让服务员帮忙递一下东西，便在店内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出门了。 现在时间其实还挺早的，方然犹豫着要不要等裴可晴清醒了，再把她给送回家，不然让裴伟国和张红看到一个醉酒的裴可晴，可能会担心。 也不知道多久能醒…… 夜幕降临，此时的天色早已经黑了。 不过绚丽的灯光，却让外面如同白天一般。 背着裴可晴走在路上，方然的脚步不快也不慢，倒也不急着。 裴可晴不胖，也不重，但因为个子比较高一点，再加上该发育的也都发育了，自然也不会太轻。 好在方然常年锻炼，体力远超普通人，所以背着裴可晴一点都不吃力。 商场距离小区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于是方然便没有选择打车。 夜色下，感受着裴可晴均匀的呼吸，哪怕她一句话都不说，方然都感觉到无比美好。 “方小然……”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方然背上的裴可晴忽然开口了。 “醒了？” “方小然，你…你还我钱。” “不…不许动，不然我打你了。” “你要再偷吃我糖葫芦，我…我就哭给你看……” “……” 还以为裴可晴醒了，结果接下来的话差点让方然给笑惨了。 敢情这是做梦，梦见小时候了？ 转了转脖子，方然看着闭着双眼嘴里念念有词的裴可晴，柔和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宠溺。 “方小然，你别跑好不好，让我打一下，不然我要生气了呀！” 听着裴可晴又一次开始发出梦呓，方然忍着笑回应道：“好，让你打，但你别太用力。” “我不会打疼你的！” 似乎是听到了方然的话，裴可晴给了个回答。 紧接着，方然感觉自己的耳朵被揪了一下。 “是不是不疼？我没骗你？嘻嘻…” 方然愣了一下，看着嘻嘻傻笑的裴可晴，有点哭笑不得。 就刚刚那么一瞬间，方然都有点怀疑裴可晴是不是故意装醉，趁机调戏他呢！ 不过裴可晴应该不会那样做。 她没那么厚的脸皮。 换成他还差不多。 “方小然，你长大了要娶我的，是吗？” 在方然的背上，裴可晴调整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继续说道。 闻言，方然微微一呆。 显然是小时候说过的话，方然到现在还记得。 她也记得。 以前扮家家酒的时候，裴可晴还叫过他老公呢！ 只不过后来长大了，好像从小学二年级开始，她就不怎么叫了。 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除非等到两个人结婚领证的那一天。 不过现在他们才十七岁…… 方然忽然有种想要快快长大的冲动。 “方小然，你怎么不说话呀？你到底娶不娶我？” 正回忆着，裴可晴似乎有点生气的声音响起，方然忽然有点意动，忍不住说道：“当然了，你先叫一声老公听听。” “是不是叫了你就会娶我？” “当然！” “老公？” “再叫一声。” “老公老公……” “……” 裴可晴绝对是喝醉了。 要是正常的情况下，就算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也不可能这样的。 默默占着便宜的方然心里美滋滋。 就当提前预支结婚后的一部分福利了。 只不过裴可晴很快就停止了梦呓，又一次睡着了。 这让方然有点可惜。 好在这个时候进了小区，来到楼下的方然也不敢再占口头上的便宜。 这一路背下来倒也出了些汗，因为是老小区，所以并没有电梯，方然就这样一口气把裴可晴背到了五楼，稍微有点吃力，不过还没到体力透支的程度，就是手有点酸了。 站在门外，方然一只手托着裴可晴，腾出一只手敲了敲门。 “来了！” 门内很快就响起了张红的声音。 不多时，出来开门的张红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方然，还有趴在方然背上睡着的裴可晴，大吃一惊。 “怎么了这是？” “快进来快进来，别换鞋了。” “老裴，快过来……” 在张红紧张的关切中，换了鞋的方然把裴可晴背进来，而裴伟国也闻声赶来。 在裴伟国和张红的帮忙下，三个人一起把裴可晴轻轻放在沙发上，方然连忙解释：“张姨，裴叔，可晴没什么事，就是晚上一起吃了黄酒鸡，她又不小心多喝了点黄酒和糯米酒，睡着了。” 裴伟国和张红一听，瞬间落下了心中的大石。 把裴可晴安全送到家，喝了杯张红专门给他倒的温水，方然便离开了。 出了些汗，他也需要回家洗个澡。 “这孩子，好端端还喝酒了。” 看着躺在沙发上睡着的裴可晴，张红十分无语。 在外面喝酒也就算了，关键把自己喝醉了，还让方然一路背回来。 想到这，张红又有些庆幸地说道：“得亏是小然，换成别人我可不放心。” 裴伟国闻言点点头，思付着说道：“以前总不让她碰酒，现在看来，还是得找时间让她练练酒量。” 对此，张红倒没说什么。 把裴可晴送回房间，张红帮她盖好被子，正准备离开，却被她抓住了手腕。 “方小然，别走！” 听着自家女儿的梦呓，张红很是无语。 这丫头，居然把她当成了方然。 都睡着了还不老实。 正准备把自己的手腕抽回来，然而张红的举动，却是引起了裴可晴的不满。 “方小然，你不许走，你都还没娶我呢！” “听话，不然打你！” “??” 张红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救了啊！ 也不知道这些话有没有被方然听到…… “方小然，告诉你个秘密……” “昨天我趁你睡着的时候，偷偷亲了你……” “是橙子味的……” 第93章 要起风了 这傻丫头…… 看着自己的女儿，张红心中一阵无语。 居然做出了偷亲这种事情来。 关键做也就做了，还自己说出来…… 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她，而是方然，那就糗大了。 好在张红并不知道，裴可晴昨天偷亲方然的时候，方然其实是醒着的。 如果知道的话，恐怕会更无语。 还是你们年轻人会玩…… 重新帮裴可晴盖好被子，张红关上灯，离开了房间。 ?? 另一边。 方然已经回到了自己家。 洗了个澡，方然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由心地发出笑容。 不得不说，裴可晴不凶的话，还挺可爱的。 尤其是喝醉的时候。 除了小时候偷喝酒的那次，裴可晴还没在他面前醉过。 原因嘛！ 自然是自从小时候那次醉酒后，裴伟国和张红开始严禁裴可晴碰酒，而长大后又被裴伟国把酒量给练出来了，比方然还能喝，要醉也是方然先醉。 看着一旁还在充电的手机，方然伸手拿了过来。 晚上和裴可晴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手机就没电了，刚才回到家插上充电，就拿着衣服去洗澡了。 开了机，一连就是几条短信进来。 方然看了下，都是未接来电的短信提醒。 发现在手机关机的这段时间，季舒云一连打了十几通电话，江澜也打了几次。 方然有点疑惑，看这样子好像找自己有什么急事。 上次卖歌可以算是一锤子买卖，不过也不至于和江澜或者季舒云断了联系，毕竟她们不可能只找自己买这么一次歌，而且还可以通过她们的人脉来帮自己卖歌。 当然了，方然也不用上赶着求人。 好歌不愁卖，到时候只要稳座钓鱼台，等着别人上门就行。 同样的，江澜和季舒云也希望能和方然维系好关系，以便将来通过方然从‘盛华’手里收歌。 现实点叫各取所需。 好听一点的说法，就是大家一起交个朋友。 之前没看到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人家打了那么多通电话找自己，于情于理，方然都得给对方回一个。 “舒云姐，下午我手机没电了，找我什么事？” 电话接通，听到季舒云的声音，方然主动解释了没接到电话的原因，然后转入了话题。 “确实有事。” 电话另一边的季舒云点点头，然后问道：“阿澜的新专辑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这些天一直在为新专辑的发布做宣传，今天晚上零点，将会先发布新专辑里的单曲，提前预热和造势，这件事你知道？” “知道一点。” 方然每天都会上网了解资讯，关于江澜新专辑的进度，自然也会留意一下，毕竟新专辑跟他还是有不少关系的。 如果方然没记错的话，今天晚上提前发布的新歌，应该就是那首《如果云知道》。 也就是方然当初投稿中的两首之一。 “是这样的，为了配合新专辑的造势，今晚发布的这首《如果云知道》，我们临时有个计划，想先暂时不公布词曲作者，也就是盛华先生，等到新专辑正式发行再一起揭晓，所以想要征求一下你或者说盛华先生的意见。” 说完这一段话，季舒云停了下来，等待方然的回答。 而方然听完则微微沉吟。 略一琢磨，也就明白了季舒云的用意。 之前一直遭遇打压，导致江澜的新专辑一直拖到现在，现在事情有了转机，被欺负了那么久的他们自然要展开绝地反击了。 毫无疑问，盛华这位神秘的词曲作者和方然卖给他们的那八首歌，就是他们最大的底牌。 这样的机会，自然要好好运作一番。 今天晚上的预热只是王炸的开端，接下来还有七首歌等着，所以他们暂时还不想暴露‘盛华’的存在。 但问题在于。 他们和方然签的虽然是买断合同，但买断的也只是歌曲版权的着作财产权，着作人身权却还在方然的手里。 也就是说，他们可以拿这首歌去运作、去赚钱，但作词作曲那一栏依旧得写盛华的名字，说破天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一旦有意隐瞒或篡改，就侵犯到了‘盛华’的着作人身权，是会被追责的。 “哦，没问题。” 这对方然来说其实算小事。 而且他们的做法，某种程度上也是在为方然造势。 等江澜的新专辑发布，那八首歌的创作者也将浮出水面，所造成的效果越是轰动，江澜越是风光，就越是无法掩盖‘盛华’的光芒。 也许江澜的歌迷会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江澜身上，但肯定会有人注意到作为词曲创作者盛华，毕竟一连八首，首首惊艳。 更关键的是和江澜同级别的那些歌手，还有圈内的各大音乐公司。 作为圈内人，他们更知道词曲本身的强大和重要性。 到时候和‘盛华’肯定会走入大众的视线，并且成为他们的焦点。 甚至是方然，也有可能那些人盯上。 方然一开始也没打算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主要也藏不住。 就算江澜和季舒云还有他们背后的公司能对他的存在守口如瓶，世界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乏一些有能量的人能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从中把他找出来。 娱乐圈一直都是资本的游戏。 方然深知，没有能够保护自己的资本和后台，在这不知深浅的娱乐圈里，一不小心就很容易让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不过方然也不慌。 一方面他不是圈内人，另一方面是因为‘盛华’的存在。 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你能有什么办法？ 即便方然被他们知道了，明面上也只是一个被推出来的代理人。 资本的玩法，他们要的是价值，而不是命。 相应的前提则是能够表现出应有的价值。 试问有哪个金牌词曲人因为写出好歌而遭受打压和针对？ 在歌坛，金牌词曲人的地位是极高的，能交好绝不交恶，看当下那几位就知道了，没有创作实力的天王天后都要各种找关系。 只要方然不旗帜鲜明地站在某一阵营与其交恶，正常情况下是没有人会主动上前招惹的。 唯一有直接利益冲突的，恐怕也就只有同行了。 然而方然并不只是靠这个吃饭，这个领域也不过是他其中的一个布局而已。 只是方然也知道，等江澜新专辑一发，自己的生活可能就没办法像之前那么平静了。 第94章 不平静的夜 聊完了晚上新歌预热的事，季舒云并没有马上和方然结束电话，而是问起了另一件事。 “岭南民爆？” 听到季舒云提到这个，方然愣了愣。 而在知道季舒云和江澜分别投了五十万进去，方然也有点意外。 上次在咖啡厅签合同的时候，方然临走时提了一嘴，当时也没太在意，没想到季舒云还真放在心上了。 毕竟两人那时认识还不到一星期，虽然因为签合同的事接连见了好几次，但也没有太好的私交，更算不上熟识。 若不是因为江澜和季舒云是自己的第一个顾客，她们的出现又帮方然解决了入场岭南民爆的主要资金问题，方然也不会进行提点。 说玄学点，提点这种事也讲机缘。 方然愿意透露，也得她们肯相信才行。 普通人哪里会因为刚认识没几天的人的一句话，就拿五十万丢进吃人不吐骨头的股市里。 好在她们不是普通人。 她们有钱啊！ 再加上刚刚通过方然收了八首歌，有着敏锐嗅觉的季舒云本能地预感到方然并不简单。 于是就赌了一把。 结果赌对了。 她和江澜一人五十万进去，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差点就翻番了。 兴奋之余，也无比后悔。 为什么当初不大胆一点？ 那样的话，说不定现在身家都直接翻倍了。 不过她们也是事后诸葛亮，如果当时让她们这样做，肯定是不敢的。 能拿五十万出来，已经是冒着天大的风险了。 即便知道方然不是普通人，也不可能一下子把宝都压在他的身上，万一翻车了，到时候倾家荡产都没地方哭去。 这几天岭南民爆一路走高，每次想买又不敢，到了第二天才开始后悔，可第二天心里同样没谱，一直在迟疑和纠结中，所以借着这次机会，季舒云找上了方然请教。 到底是继续持有，还是抛售离场，又或者大力加仓…… “目前岭南民爆的股价已经算是比较高位了，暂时不太适合加仓，继续留着是没问题的，不过要做好中长线持有的准备，如果是怕有风险，也可以趁早出手，毕竟这段时间也盈利了不少……” 想了想，方然并没有把自己已经把岭南民爆全部套现的事情说出来，倒是给了一个既全面又中肯的建议。 现在加仓无异于四九年入国军，所以直接被方然否了。 眼下岭南民爆已经处在高位，现在买进去，显然容易被套住，短时间很难抽身。 如果方然没记错的话，下个月岭南民爆的股价将会迎来一波暴跌，起因是一则坍塌事故。 至于为什么又说可以持有，是因为今年民爆行业的趋势是在上行的，哪怕暂时跌了，也会慢慢涨回来。 通话结束。 放下手机的季舒云眉头紧锁，似懂非懂。 刚才在电话里，方然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除了不建议加仓之外，对于该卖还是该留，都还停留在两可之间。 把方然刚才的话仔细琢磨，季舒云还是有些摇摆不定。 不过她很快就把这个问题给暂时放下了。 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她去做。 今晚新歌单曲发布，还有好多细节需要她去敲定，这么关键的节点，不能出一点点差错。 为此，今天她和好几个部门的工作人员一起驻守在公司。 一旦有什么突然情况，也好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 夜色渐深。 时间还没到零点，就有一大堆人蹲守在三大音乐平台。 今晚新歌发布的消息，早在前几天的时候就已经宣传出去了，自然不可能没人关注。 “澜姐终于要发新歌了，好期待！” “是啊，都等了大半年了。” “据小道消息，今天提前发布的新歌歌名就叫《如果云知道》。” “嘻嘻，光听名字就觉得好听爆了。” “零点怎么还没到啊？” “急死人了都……” “……” 随着时间临近，好多人都已经按耐不住。 除了江澜的歌迷粉丝们，还有那些圈内的乐评人，以及几大公司的人，都对接下来的新歌翘首以盼。 至于三大音乐平台的首页，江澜新歌推广的横幅已经早早安排上了。 终于，零点到来。 新歌上线。 几乎一瞬间，一大群饥渴难耐的网友们蜂拥而入。 “卧槽，新歌好好听。” “听哭了……” “如果云知道，想你的夜慢慢熬……” “晴姐不哭，我们将你抱紧。” “果然只有澜姐才能唱出我的心声，泪目！” “我仿佛听见了我哭泣的心……” “如果云是天空的一封信，那么让它飘到天涯海角，让那个人看到……” ……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新歌评论区的评论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迅速破万。 “新歌……” 半个小时后，季舒云收到了三个平台发过来的实时数据，看着底下的众人，深吸了一口气，激动地喊道：“爆了！” “我就知道！” “啊啊啊，澜姐牛上天了！” “扬眉吐气了！” “庆功庆功……” 留守在公司的众人一阵欢呼。 顾不上激动，季舒云连忙打电话跟江澜报喜。 此时，江澜在自己的别墅里一直没休息，当她得到江澜传过来的新歌数据时，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激动地差点从原地蹦起来。 无独有偶，关注新歌的远不止他们。 和江澜一样，很多同行的歌手也是没睡，就为了专门等今晚的新歌。 几乎在新歌上线的第一时间，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去听了。 叶颖儿就是其中之一。 作为老对手，又因为去年和江澜竞争晋级超一线失败而无缘天后，叶颖儿可是一直盯着她。 然而当叶颖文摘下耳机，却是长长出了一口气，一股无力感涌遍全身。 “怎么可能……这歌……” 叶颖文不否认江澜的唱功和实力，但这词曲显然不是巨人音乐那些人能写出来的，毕竟唯一有这能力的已经离开了。 当她翻着评论区，看着一个个好评的时候，脸色已是铁青。 类似的情况，也陆续出现在其他一些歌手的家里。 今夜，注定是很多人难眠的夜晚…… 第95章 裴可晴的目标 深夜。 很多人还没睡，很多人睡了，却又被叫了起来。 就在季舒云拿到新歌半小时的数据时，其他几大音乐公司的相关负责人几乎也同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寰宇音乐。 亦是叶颖儿所属的公司，前段时间针对江澜和巨人音乐的打压行动，就是寰宇音乐牵头联合其他几大音乐公司搞的。 这样做自然不是毫无目的。 唯有利益，才能让他们冒着让人记恨的风险做出这样的举动。 无一例外，他们联合施压的目的，就是趁江澜还未彻底坐稳天后的位置，想把江澜从天后的位置拉下来，再各自推自己的人上位。 “不是曲子阳？” 叶颖儿的经纪人胡勇，在收到公司那边反馈过来的情况，不由愣住了。 发现今晚江澜发布的预热新歌居然没有词曲人署名，胡勇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曲子阳，毕竟之前就知道巨人音乐找上了他，曲子阳也帮忙写了一首歌，所以有理由怀疑今天这首歌就是出自曲子阳之手。 然而并不是。 “那又会是谁？” 叶颖儿也有点疑惑，看向自己的经纪人，百思不得其解地分析道：“汪中谷已经被我们公司挖走，其他几位也都打过招呼，按理说巨人那边应该没人可用了，虽然江澜发起了个重金求歌的活动，但一直没什么动静，怎么突然就蹦出来这么惊艳的一首歌？” “这次他们既然隐瞒词曲人信息，肯定还有着后手，我得回公司一趟，商量一下对策。” 看着胡勇离开，叶颖儿又把歌听了一遍。 听完后呆呆坐在那。 “唉，这歌……” 要是能给她唱就好了。 “写这歌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 不止是叶颖儿，几乎所有人都有这样的疑惑，可又找不到答案。 今晚江澜发布的新歌，犹如一块惊石骤然砸入了原本看似平静的湖面，彻底搅动起了风波。 就在江澜的新歌引起各方猜测，许多人彻夜难眠的时候，间接造成这一局面的方然却睡得十分香甜。 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已是早上。 今天是周日，不用去学校，所以方然打算窝在被子里多躺一会儿，肆意享受着这悠闲的周末时光。 只不过方然还没躺多久，苏静就从外面走进来，一把拉开了窗帘，刺眼的阳光瞬间照射进来。 “赶紧起来，吃完饭待会还要陪小晴去看画室。” 听到苏静的话，原本还想抱怨两句的方然只能老老实实起来了。 裴可晴今天去看画室的事情他知道，本来是打算昨天下午的，不过被他给占用了，所以改成了今天。 周末不用上班，苏静作为准婆婆，这么重要的事情自然不能缺席。 方然本来就打算去的。 严格来说，这已经不是裴可晴一个人的事了，而是两个家庭的事情。 从小一起长大就是这一点不好，什么事都躲不过双方长辈，从方然和裴可晴谈恋爱的那一刻开始，仿佛就背负上了两个家庭的命运。 方然自己倒无所谓，就怕裴可晴会有压力。 貌似从确立关系的那一天起，裴可晴就提前开始遭遇到了婆媳问题。 好在苏静从小把她当成女儿对待，不会让她受任何的欺负。 起床换好衣服，方然简单把被子收拾一下，就离开了房间。 吃完早餐，方然便来到了客厅，陪着苏静和方向国看起了电视。 现在时间还有点早，等裴可晴他们准备好了，到时候再一起出发。 九点多，两家人在楼下集合。 一共六个人，开着车直接就出发了。 每一个画室对外基本都有做过宣传和广告的，但光凭这些很难窥见全貌，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实地考察。 方然和裴可晴他们第一个去的画室是英华画室。 画室创始人的名字就叫钱英华。 一般画室以创始人的名字来命名，基本都是对方有点名气，利用这个来吸引别人来报名。 方然上网查了一下，钱英华是淮城本地人，在国外留过学，还办过一两次画展来着，看上去好像有两把刷子。 不过具体怎样，却不清楚。 有的老师实力很强，但是他自己都讲不明白道理；有的老师能讲明白道理，但是自己却画不明白，这两类都很要命。 学画画和平时上课其实是一个道理，最怕的就是求索无门。 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位老师出现，能够快速地指出错误，并且告知什么是正确的，哪怕只是指出哪个方向是可行的，让人自己去琢磨，也胜过万般。 万次的练习固然重要，一次让人豁然开朗的点拨更加弥足珍贵。 要不然的话，裴可晴也没必要找什么画室学习了。 接待他们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老师，姓苏。 客套一番之后，苏老师便一边领着他们参观，一边开始介绍画室的情况。 这个过程中自然少不了吹嘘他们画室的成绩，毕竟成绩是用来招生的最主要招牌，很多人都会把每年毕业生成绩和画室老师的实力挂钩。 “……选择我们画室绝对没问题，去年我们画室联考过线率高达90，全国美院也达到了一半合格，还有一个考上了央美，今年刚结束的校考中，秦雅同学也是拿到了清美校考第十一的好成绩，只要接下来的文化分达标，录取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因为事先做过了解，联考过线率这个没什么含量，不过录取央美清美就比较亮眼了。 这可是国内美院排行前几的存在。 “不知道您家孩子以前接触过美术没有？”介绍完画室的情况，对方又打听起了裴可晴的情况。 “学过几天。” 裴伟国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个几天还真的就是几天，而且都是在没有人指导的情况下。 说白了就是零基础。 “真的就几天，而且还是自学。” 怕对方弄错，方然帮着补充了一句。 结果同时招来了苏静和裴可晴的白眼。 “零基础也没关系，现在开始完全来得及，哪怕考上清美也不是不可能。” 对方这句话倒没说错，很多人都是半路出家开始学的，不过她又看向裴可晴，问道：“你叫可晴？不知道有没有想考的美院？” “清美！” 裴可晴想了想，认真地说道。 苏老师：“……” 第96章 可晴说得对！ 一瞬间，气氛尬住。 看着这位叫苏莉的女老师突然懵住的样子，方然就有点想笑。 苏莉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裴可晴了。 虽然她刚才说了零基础也能考上清美这种话，但也仅仅是可能。 真正情况下，哪有那么容易？ 全国上下加起来有那么多的美术生，可清美一年也才招多少人？ 别说裴可晴一个零基础的，哪怕学美术多年的，也不一定能考上。 当然了，这话也不能说绝对。 不排除一些在美术方面有天赋的，但没有谁敢打包票，哪怕是杭城和燕京那边的大画室，也不敢说百分百。 她刚才也就那么一说，没想到裴可晴竟然当真了。 虽然清美的确是艺术相关，但并不意味着走美术这条路子就是捷径，其难度并不亚于高考文化考清北。 而且现在时间已经不到一年，如果裴可晴真的能考上，那称她为天选之子也不为过。 奈何她刚才把这件事说的太容易了，裴可晴那么一接话，直接把她给架在那了，就差在下面生火烤了。 “你真想考清美？” 苏莉忍不住又确认了一遍。 “嗯！” 裴可晴认真地点了点头。 选择成为美术生，她对标的可是方然。 以方然的成绩，以后最少也是清北这个级别的，她自然不能考太差。 央美国美和清美可以说是国内九大美院的第一梯队，不过央美和国美的专业方向相对会狭窄一些，方然能选择的并不多，剩下的就只有清美符合她的标准了。 “如果你真想考清美，那就更应该选择我们了，我建议你们试一下我们的校长班，由我们画室的创始人钱英华女士亲自带班，去年考上国美和今年通过清美校考的，都是出自她亲自带的校长班……” 本来打算推荐裴可晴报他们画室的精品班，不过在确认裴可晴真的是以清美为目标之后，苏莉只好改口。 参观完，裴伟国和张红并没有直接报班，而是说考虑考虑。 毕竟接下来还有两家画室需要考察。 选择画室可不是一件小事。 货比三家，并不为过。 不过一番比较下来，确实发现不论从画室环境、师资力量和历年成绩，还有口碑上来说，英华画室确实要优于其他两家。 一行人又回到了这里。 看到他们回来，之前接待他们的苏莉老师还挺高兴的，不过了解到裴可晴只打算先报个两三月试试，又只有周末过来，就有点为难了。 其实苏莉之前有一件事没说清楚。 想报钱英华的校长班不是不可以，但因为校长班实行的是小班制，为了能根据学生的不同情况而照顾到每一个人，每年最多只收十个人，而且不是交钱就能进，还要通过钱英华本人的考核才行。 画室的老师都知道，钱英华带学生都是很严格的。 而事实上，裴可晴只是想试一下艺考的路子，根据这两天她也了解到的，要考上目标的那几所美院并不是那么容易，所以想先确定自己到底有么有这方面的天赋。 如果没有的话，那就只能重新回去学校好好背书了。 这也是班主任尹小琴和张红商量出来的结果。 先试试看。 一开始裴伟国和张红是打算先报个好一点的班看看情况，不过想到裴可晴的目标和苏莉的推荐，他们便对校长班有了想法。 没多久，苏莉就把钱英华本人找过来，并且说明了情况。 钱英华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朗目疏眉，留着一头卷发，似乎很喜欢笑，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 只见她先和众人打了声招呼，然后来到裴可晴面前，面带笑容，语气温和地问道：“可晴同学是？听说你自己学过几天画画？” “嗯。”裴可晴点了点头，补充道，“大概一个多星期左右。” “课余时间学的？” 钱英华又问。 裴可晴再次点头。 “想考清美？” “嗯。” 从裴可晴这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钱英华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问道：“会画苹果吗？” “可能…会？” 被问到这个问题，裴可晴自己也有些不确定。 虽然自己学的时候画过苹果，但并不知道是不是对方要的那种。 “那先画个苹果看看，可以吗？”钱英华看向了裴可晴。 “好。” 随着裴可晴答应下来，苏莉很快就为她搬来了画板和其他需要用到的东西。 这里是画室，显然并不缺这些。 在画板面前坐下来，裴可晴选了根合适的铅笔，然后在上面画了起来。 画的是素描。 短短几天，裴可晴也只学了这个。 看到裴可晴落笔，其他人都不出声，默默站在靠后一点的位置旁观。 十来分钟后，裴可晴放下了笔。 “才自学几天就能画成这样子，其实还不错。” 裴可晴放下笔的同时，一直站在边上观察的钱英华开口了。 显然对裴可晴的表现还算满意。 不过还没等裴可晴出声，她的话锋一转，微微皱眉道：“不过你就只有周末过来？” “目前高二的课还没上完。” 张红抢先替裴可晴回答了。 “如果想考清美，文化课确实不能落下。”钱英华点了点头，又问，“你平时在学校上参加晚自习吗？” “没有。” 裴可晴摇了摇头。 “如果你的目标是清美这一个级别的，光是周末肯定是不够的，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希望你晚上也尽量过来。”说完，钱英华停顿了几秒，“苏老师应该也跟你介绍过，我带的是小班，人数少，有好几位老师跟我一起教你们，更能针对你们的情况和不同进度进行专业指导。” “好。” 略一犹豫，裴可晴便同意了。 达成共识后，钱英华和裴可晴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确定下次上课的时间，就先离开了。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交给了苏莉。 “能被钱校长看上，说明天分真不错，好好努力的话，一定不会差的。” 见钱英华收了裴可晴进校长班，苏莉的心情也很不错。 钱英华收人的要求向来严格，不过因为今年校考刚结束没多久，包括他们在内的各大画室都还在招生的阶段，再加上裴可晴也许真有一些天分，所以才被看上了。 不然等人招满了，裴可晴就算想进钱英华的校长班也未必有机会。 据苏莉的了解，钱英华几乎很少收零基础的学生。 不过校长班固然好，学费也贵。 三个月两万左右…… 在淮城，确实不便宜了。 都抵得上杭城和燕京那边的大画室了。 这个价格，裴伟国和苏红倒也能接受，还特地打听了下。 “用我的！” 就在商量好细节准备交钱的时候，裴可晴却从口袋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银行卡，赶紧递了过来。 显然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 “不用，那点钱你自己留着。” 两万虽然不算少，但家里条件还算不错，不至于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所以张红直接拒绝。 “就是，还不到你自己掏钱的时候。” 裴伟国也是附和道。 “我长大了，不能一直花你们的钱。” 裴可晴还是坚持。 发现方然居然站在一旁看热闹，裴可晴连忙踢了他一脚。 见状，会过意的方然开始帮腔：“张姨，可晴说得对！” 裴可晴：“……” 第97章 女人一定要舍得为自己花钱 听到方然的话，裴可晴狠狠瞪了他一眼。 让你帮忙说话，没让你和稀泥。 太敷衍了简直…… 发现裴可晴正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方然的脖子微微一缩。 倒不是说怕了裴可晴。 主要，自己要是不配合的话，接下来怕是没好果子吃。 也是没谁了。 平白无故的，他招谁惹谁了？ 得罪女朋友不好，难道得罪未来丈母娘就好了吗？ 时下的方然，有种被问到‘如果我和我妈掉进河里，你会先救谁’这种问题的既视感。 历史上因为站错队而横遭祸事的不在少数。 “咳……” 咽了咽唾沫，方然轻轻咳了一声，组织着语言说道：“张姨，可晴想付就让她付呗，反正都是自家的钱，谁付都一样。” 看似不着痕迹地劝了张红一句，方然开始观察裴可晴和张红的反应。 听到方然的这句话，裴可晴满意了。 虽然看起来两不相帮，又和了一次稀泥，但这次显然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有了方然的声援，裴可晴的底气足了几分，当即强调道：“方然说得对！” 随着裴可晴的声音落下，方然的脸色顿时一黑。 喵的…… 裴可晴这丫头还真的是记仇。 居然抄袭！ 关键自己本来只想当个中间人，但裴可晴这句话一出口，直接把他的立场给锁定了。 “小然当然说得对。”张红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自然不会上了她的圈套，轻飘飘接下后，又不咸不淡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付不也一样？” 说着，张红便从手提包里取出钱包，从里面掏出一张银行卡，交到苏莉的手上。 面对自己手上的两张银行卡，苏莉有点蒙圈。 左右为难的她已经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按理说，有家长在场，应该是听家长的，但问题是他们内部存在分歧，自己不好直接帮他们做裁决。 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况且她只是画室的一个老师。 “妈，画画是我自己要学的，这学费应该我自己出。” “你现在还在上学，父母帮着交学费不是天经地义？这种事等你工作了再说，现在逞什么能……” …… 双方各执一词，显然都没有让步的打算。 作为看客，苏静和方向国并没有要介入的打算，甚至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反正这种事发生不到他们家。 先不说方然有没有这个钱，即便是有，方然又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们都能乐开花。 喜欢抢着花钱？ 有本事就一直这样豪横下去。 等到没钱的时候，又得乖乖上门哭穷了。 作为男孩子，方然可没有裴可晴那么好的待遇。 裴可晴不一样。 虽然平时没少被张红埋怨和批评，但都是源于望女成凤的期许，往日的宠是真的宠，尤其是物质方面。 男孩穷养女孩富养这一准则，在他们两家可谓是体现地淋漓尽致。 倒不是说要永远寸步不离地把裴可晴当成孩子一样守着，而是裴可晴现在才高中，报个画室培训，他们作为父母的，出个学费，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更关键的是，裴可晴现在都还没有自己的收入来源，即便有小金库，但那也是从小攒到大的，张红是不会去动她那些钱的。 只是裴可晴不这样想。 像方然说的那样，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但裴可晴却清楚，在张红和裴伟国眼里，自己存的那些钱还是她自己的。 她自然知道家里并不是交不起这个学费，只是觉得想要学画画的是自己，她应该帮着家里分担一些。 裴可晴的做法，说白了就是成长过程中寻求自我和独立的一种表现。 作为过来人，方然深知这一点。 发现裴可晴又看了过来，方然感到十分头疼。 喵的…… 能不能别总把问题抛给他？ 他不想当坏人，更不想惹张红不高兴。 女儿都还没娶到手呢，就先把丈母娘给得罪了，这叫什么事啊？ 方然感觉裴可晴在给自己挖坑。 然而，看见自家女儿盯着方然看，僵持不下的张红也把目光投了过来。 “小然，你来说！这件事怎么解决？” “哈？！” 方然懵了。 本来面对裴可晴一个压力已经够大了，结果张红也把问题甩给他。 这母女…… 不愧是母女。 亲生的无疑了。 这会儿，反倒是在一旁看热闹的苏静和方向国乐了。 看到自家儿子陷入两难境地，作为父母的他们非旦不上前帮忙解围，反倒幸灾乐祸了起来。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很好奇，在女朋友和未来丈母娘之间，方然最终会选择谁。 尴尬地笑了一声，目光艰难地转向了裴伟国这位未来老丈人，试图能够从他这里得到一些帮助，结果目光触及的那一瞬间，裴伟国直接装看不见，低头假装欣赏裴可晴刚才画的那个苹果，还带上演技地点两下头。 现场这么多人，竟无一人可用。 方然有点绝望。 “张姨，可晴不小了，我觉得您可以试着让她自己拿主意。” 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方然的屁股最终还是歪向了裴可晴这一边。 方然的声音落下，裴可晴有点得意，第一时间送上了鼓励和表扬的眼神。 看着裴可晴这般勾人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方然产生了错觉，仿佛现在只要自己开个口，裴可晴就会乖乖洗白白躺在被窝里等他临幸。 可惜理想不是现实，方然很快就收到了张红不满的目光。 在做出决定的时候开始，方然对这一幕早有预料，于是苦笑地看着张红说道：“张姨，才两万左右而已，你忘了前些天的刮刮卡？” 张红微微一愣。 被方然这么一提醒，张红也想起来了，裴可晴现在卡里可不止原先的两万多。 上次刮刮卡中奖可是领了四十万回来。 都存在裴可晴的那张卡里。 四十多万，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笔巨款了。 想起这件事，对于裴可晴要自己付学费的事情，也没那么大意见了。 见状，方然把张红那张卡从苏莉手中抽回来，指了指剩下那张卡，提醒道：“刷！” 发现方然三言两语就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裴可晴有点傻眼，直到苏莉把pos机递过来让她输密码的时候，她才有点反应过来。 先是看向张红，刚才还极力反对的她现在一声不吭，把目光转向别处，显然是默许了这件事。 随后目光扫向裴伟国，见他给自己递了个欣慰的眼神，裴可晴微微一愣。 最终将视线落在了方然身上，只见这货笑着咧了下嘴，得意洋洋地说道：“刷！女人一定要舍得为自己花钱……” 第98章 生孩子抵债 方然出面，最终还是裴可晴自己刷了卡。 只是如愿以偿的裴可晴却有点高兴不起来。 明明都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郁闷。 倒不是自己并不想出这笔钱，而是感觉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对劲一样。 怀疑的目光最终落到了方然的身上。 想起刚才那句‘女人就一定要舍得为自己花钱’，裴可晴终于回味过来了。 感觉方然这货在内涵她。 可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呢？ 听上去好像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点不对味。 “小然，你刚才那句话挺有意思的，能不能再说说？” 这时，张红突然开口。 顿时让裴可晴熄了发难的念头。 “女人一定要舍得为自己花钱？”方然愣了愣。 “对，就是这一句。” 张红点头。 而同一时间，裴可晴、苏静和苏莉她们都看了过来。 包括裴伟国和方向国两个大男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方然的身上，让他有点压力山大。 有点麻了！ 不过是随口瞎扯的，没想到张红上心了。 感受到他们看过来的眼神，方然轻轻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说道：“在现实生活中，很多女人一辈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完全舍不得为自己花钱，一门心思扑在男人和孩子身上，结果终于，成为了一个并不受人待见的黄脸婆……” 随着方然开口，在场众人的反应不一。 裴可晴疑惑。 张红、苏静和苏莉三个女人若有所思。 而裴伟国和方向国两个大男人却是慢慢黑了脸，并且没好气地瞪了方然一眼。 “女人，你以为你满门心思地为别人，别人就会同样回报你吗？不存在的，如果你不把自己当回事，别人只会同样这样对你。作为女人，你一定不能太亏待自己，一定要舍得为自己花钱。” “你要吃喜欢的食物，喝喜欢的红酒，享受人间烟火。” “多少时刻，你明明想吃大餐，却忍着，明明想喝红酒，却说自己并不想喝，你一次又一次地压制自己的欲望，终于就那样扣扣索索地度过了前半生……” “你要学习更多知识，了解更多未知，提升自己的内在。” “这个世界上，永远是无知的人觉得自己无所不知，而知道得越多的人，反而觉得自己太过渺小，知道的太少。所以要想成为更好的自己，你一定舍得花钱去学习……” …… 方然越说，裴伟国和方向国的脸色越黑，黑得像个锅底一样，看向方然的目光也危险了起来。 而张红、苏静和苏莉一开始听的时候，还觉得很有道理，甚至被方然的言论吸引了，但慢慢地，就开始发现不对劲了。 唯独裴可晴看向方然的眼神充满了怪异。 这家伙又开始作妖了…… “够了！” “方然，你上哪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小然啊，你这……” “完蛋了，我居然还觉得很有道理……” 反应过来的众人对方然一阵无语，而方向国则恨不得当场上演一幕父慈子孝的戏码，作为未来老丈人的裴伟国也跃跃欲试。 “老方，冷静哈！” 发现方向国似乎已经开始物色合适的‘武器’，方然下意识和他保持了足够安全的距离，无奈地说道：“我就开个玩笑。” 见方然认怂，方向国和裴伟国呵呵冷笑，而张红、苏静和苏莉三人则有点无语，刚才差点掉坑里了。 此时的方然有点心虚。 刚刚他说的那些毒鸡汤，虽然听上去很有哲理，实际上却充满了荒唐。 不是说那些都是错的。 恰恰相反，很多都存在不少正确的道理。 然而正是这种七分真三分假的东西，最容易让人上当。 因为其宣扬的价值观存在极端和盲目的问题，遇到没有足够判断力的人，很容易产生误导。 屁股歪了的道理，即便再怎么披上光荣高尚和伟大的外衣，也改变不了屁股歪了的事实。 好在张红、苏静和苏莉都是三观正直并且有自己主见的人，不然说不定就真被方然给带偏了。 好好批评和教育了方然一番，这件事算是暂且揭过。 方然侥幸逃过一劫。 隔岸观了一波火的裴可晴开心了。 难怪她刚才感觉怪怪的，敢情方然这厮在暗暗作弄她。 结果反倒被苏姨逮到一通训，这下作茧自缚了？ 可惜苏姨他们在场，不然自己非得好好嘲笑他一波不可。 从英华画室离开，他们并没有回家，而是物色了一家档次还不错的海鲜自助餐厅。 难得两家人一起出行，苏静和张红都懒得回家做饭了，也来不及买菜，索性就一起在外面聚个餐。 片刻后，把苏静、张红和裴可晴还有方然在餐厅外面放下，方向国和裴伟国去找停车位。 在外面等着他们停好车过来的时候，苏静和张红聊了起来，而裴可晴则把方然拉到一边。 “方小然，我完蛋了。” 听到裴可晴的这句话，方然有些错愕，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你！” 很是郁闷地白了方然一眼，裴可晴也没卖关子的心情，直接坦白道：“刚才我妈说，既然我想独立，那接下来的学费和生活费都不给我出了，让我做好准备。” “那不是挺好的吗？” 方然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哪来的钱啊？” 生气地踢了方然一脚，裴可晴更加生气了。 虽然她确实有帮家里分担一些的想法，但也只是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 刚才拿出去那些钱，已经是她能力范围的极限了。 如果从现在开始，张红和裴伟国一分生活费都不给她，连学费都要她自己挣，那她肯定完了。 尽管可以利用假日和课余时间去打工，但高考之前她肯定是没有时间的，毕竟想要考上和方然一样的大学，她哪有那么轻松？ 时间都拿去打工挣生活费和学费了，学习怎么办？ 光靠学校上课那点时间肯定不够的啊！ 而张红和裴伟国的本意肯定也不是让裴可晴用学习的时间去打工挣钱。 因为他们的认知里，裴可晴身上还有着一笔四十万的巨款。 有这些钱，支撑她一直上到大学毕业。 然而他们不知道，这些钱并不在裴可晴那里，之前说自己中刮刮卡只是一个幌子，纯粹为了方然打掩护。 那些钱不是她的，而是方然的。 最惨的现实是——刚才刷完卡，裴可晴卡里已经没剩多少钱了。 方然一听乐了。 让你装大尾巴狼，现在玩脱了？ 方然可没忘了，刚才裴可晴是怎么袖手旁观看自己热闹的。 “你还笑？还不都怪你？” 裴可晴发现方然不仅不帮忙想对策，居然还幸灾乐祸，顿时恼了。 “慌什么，那些钱不是还在吗？”方然很是淡定。 “可那些是你的……” 裴可晴无语。 她又不是不知道那些钱在方然那。 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要不我们摊牌？”裴可晴气馁道。 实在想不到办法的话，只能坦白从宽了。 虽然撒谎不好，但大不了被训一顿。 “也行！” 方然没有反对。 现在坦白与否对方然来说已经没什么影响了。 反正第一桶金到手的目的实现，方然也顺利完成了第二桶金和第三桶金的挖掘，所以并不担心这件事曝光。 裴可晴瞪大了眼睛。 还以为方然会拒绝，没想到居然同意了。 这可是最坏的结果。 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看着裴可晴郁郁不乐的表情，方然沉吟道：“其实也不是没办法……” “什么？” 裴可晴看向方然，目光中带着希冀。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不想撒谎这件事被他们知道。 方然施施然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啊！那些钱还在，你随时可以用。” “不行，那是你的钱。” 裴可晴想都不想就拒绝。 即便她现在和方然是男女朋友关系，但自己怎么能用他的钱？ 这可不是以前的几块十几二十，也不是几十上百，而是足足四十万啊！ 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这点分寸她还是知道的。 “我的不就是你的？”方然笑了笑。 自己以前没钱的时候，哪一次不是裴可晴口是心非地帮忙给钱？ “又不一样……” 裴可晴没好气地给了方然一个大白眼。 “那行，我问你个问题。” “好，你问。” “你是为了钱和我在一起吗？” “谁稀罕你的臭钱！” 被方然问到这个问题，裴可晴有点生气。 “既然不是，那你考虑这些干什么？”方然忍不住笑了。 裴可晴郁闷地瞪着方然。 站着说话不腰疼，谁不会呀！ 真要情况对调一下，裴可晴不相信方然会那么淡定。 “那要不我们换个方式？” 见裴可晴不说话，方然思付片刻，笑着打量了她一眼。 “什么？” 裴可晴疑惑。 “我把钱借给你，你要不放心的话，可以给我打个欠条，等你以后赚钱了再慢慢还，怎么样？”方然提出了自己刚刚想到的办法。 这样…… 好像可以。 裴可晴的眼睛不由一亮。 “那我万一还不上呢？” 基本认可了这个方案，裴可晴还是不太放心地问了一句。 方然闻言，戏谑道：“那更好，生孩子抵债！” 裴可晴：“？？？” 第99章 用生命守护你 “方小然，你敢调戏我？” “嘿嘿…，嘶~” 刚忍不住笑了声，方然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感觉腰间一疼，直接倒吸一口冷气。 这…… 太狠了？ 看着得意地收回‘罪恶之手’的裴可晴，方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让你调戏！” 裴可晴笑吟吟地看着方然，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怎么了，干嘛苦着张脸？” 恰好这时停好车的方向国和裴伟国走过来，留意到方然脸上的表情，随口问了一句。 方然想告状，紧接着就感受到了来自裴可晴的危险目光，只好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没什么，刚才不小心被蚊子咬了一口。” 方然暗狠狠地道。 “大白天的，哪来的蚊子？” “被蚊子咬一口就这样了，还是不是男的？” 本来想要借机挖苦一下裴可晴，结果却迎来了两位爸爸的吐槽。 待方向国和裴伟国从他们身边走过，裴可晴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咬牙切齿地看着方然，又一次伸手了邪恶的手。 “嘶~” “还真的有蚊子呀？” “怎么又咬你了呢？” “可真的是挺可怜的……” …… 听着裴可晴看似俏皮的话，方然感到一阵阵寒意。 喵的，这女人下手太狠了。 方然感觉自己又被掐的那个位置，现在可能都快要淤青了。 奈何裴可晴掐他，他却不能掐回去。 从来还没听过男的掐女的。 那就直接成家暴了。 明明是一样的事情，女人能做得，男人却做不得，天天喊着平等，还真的是不讲理。 方然有些怨念。 “走了，你们两个还杵在那里干什么？” 随着一声催促，两人结束了这有些僵持的局面。 跟着苏静和方向国他们，裴可晴和方然也一起走进了那家自助餐厅。 有大人在，自然轮不到他们两个小辈付钱，所以方然和裴可晴已经做好了蹭吃蹭喝的准备。 “不好意思，能不能帮我们换张四人的桌子？” 就在服务员把他们领到一个六人座的位置之时，苏静却忽然提出了要求。 “您六位不是一起的吗？” 服务员有点懵，显然看不太懂苏静的操作。 刚刚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是一起，付钱也是一起付的，所以绝对没有错把两拨人当成一拨的理由。 “是一起的，不过我们四个一起坐。”苏静笑了笑，又指了下方然和裴可晴，看向服务员，“他们两个单独。” “这俩小情侣和我们一起，怕他们太拘束。” 了解苏静想法的张红帮着解释了一句，还笑着调侃道：“我们长辈的就不当电灯泡了。” “妈……” 看着脸红的裴可晴羞恼地跺了跺脚，还有一旁笑而不语的方然，服务员好像明白了一些。 但又有点没明白。 看方然和裴可晴的年纪并不大，甚至可能还在上高中，这样的情侣她并不是没见过。 他们餐厅接待的人当中，多的是这样的小年轻。 但问题是由父母亲自带过来的，还真的是头一遭。 史无前例。 有点想不通，但并不妨碍她了解苏静的需求是什么。 很快，她便招来了另外一个同事。 让对方领着苏静四人去另外的位置，而她则带方然和裴可晴到了一个双人座的，还贴心地选了个靠窗的。 “我感觉我们被嫌弃了……” 随着服务员离开，裴可晴有些郁闷地说道。 “这不是在变相安排咱俩约会吗？” 方然笑了笑。 对于苏静和张红她们贴心的举动，感到满意万分。 将来她俩肯定是最佳婆婆的最佳丈母娘的第一人选。 “那也不用当面说出来呀！” 听着裴可晴小声的嘀咕，哪里像是生气，根本就是不好意思了。 方然心中暗乐，懒得揭穿她。 “走，去拿点吃的。” “哦！” 听方然提到吃的，裴可晴的注意力便被转移了。 上午看画室跑了好几个地方，她的肚子早就饿了。 取了个空盘子，方然和裴可晴转了一圈，发现还挺丰富的。 裴可晴专门盯着熟食区，方然则去弄了些鲜活的海鲜和水果。 回到自己的位置后，方然直接把那些虎头虾放进自己面前的小火锅里面。 “个头比较大，估计得要个四五分钟。” 虎头虾是裴可晴的最爱之一，见她一边吃着烤肉串一边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小锅，方然不由失笑。 听到方然的话，裴可晴笑得弯了眉，直接递了两串牛肉过来，说道：“喏，试试这个牛肉串，味道挺好的。” 见状，方然美滋滋接过。 有女朋友的感觉真好！ 裴可晴刚才拿的并不多，两个人分着吃很快就吃完了，好在这个时候小火锅里的虎头虾也熟了。 把变红的虎头虾捞了起来，方然戴上透明手套，开始剥虾。 剥完一个虾，方然沾了沾酱，直接放进自己的嘴里。 随着这一举动出来，坐在对面等了半天的裴可晴直接瞪大眼睛。 “方！小！然！” 裴可晴见状，怒了。 自己刚才拿的，好些都分给了方然，方然明知道她最喜欢吃虾，结果吃独食？ 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个…，我先帮你尝尝味道……” 发现裴可晴的脸色有点不太对劲，方然赶紧狡辩。 “是吗？”怀疑的目光落在方然身上，裴可晴冷笑，“那好吃吗？” “还…行！” 方然讪笑道。 “好意思？”面对方然的举动，裴可晴有点不满，指了指邻桌的一对小情侣，“你看人家是怎么做的？” 顺着裴可晴手指的方向看去，方然看到一个男生正在给女生剥虾，每剥一个就送到女孩碗里，自己一口都没吃。 “看看人家，有好吃的第一时间想到女朋友。” 裴可晴的话让方然有点头疼。 凡事都怕对比。 有了邻桌的衬托，方然就有点不好蒙混过关了。 似乎是听到了裴可晴的声音，邻桌那对情侣看了过来，那个男的还得意地冲方然一笑。 “来，宝贝！” “张嘴！” “啊！” 原本还好好的，可发现方然这边的情况，邻桌那男的拿着刚剥好的一只虾送到女孩嘴边。 对方的女朋友愣了一下，往方然这边看了眼，似乎也意识到什么，当即配合地吃进嘴里，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还腻腻地说了句‘谢谢亲爱的’。 喵的…… 看到对方挑衅，方然有点忍不了了。 “考你个问题？” “嗯？！” “古代皇帝吃饭，第一口通常都是给身边的人吃，知道为什么吗？” 听到方然的这句话，邻桌的那对情侣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怕有毒！” 见裴可晴摇了摇头，方然满脸严肃，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这里的虾有毒，你现在可能已经没了。” “记住，我是在用生命守护你！” 裴可晴：“……” 邻桌情侣：“？？？” 第100章 在一起的意义 明知道方然是在瞎扯，可不知道为什么，裴可晴竟然还有点感动。 可恶！ 被他装到了。 而此时，听完方然后面的解释，邻桌那对情侣的脸色顿时就黑了。 原本对比裴可晴而感到万分幸福的那女生，看着再次递到嘴边的虾，忽然感觉不香了。 至于那个男的，则一脸蛋疼的样子，对方然的举动异常不愤。 但想到是自己先挑事的，再加上方然也没指名道姓，自己要是对号入座跳出来，到时候难堪的也是自己，所以只能悻悻地放弃了找麻烦的想法。 只是有了这么一个插曲，他们接下来用餐的过程，怕是不怎么痛快了。 不过这跟方然一点关系都没有。 “要不要我喂你？” 又重新剥好了一个虾，方然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裴可晴。 “不要。” 裴可晴显然想到了邻桌那对情侣刚才腻歪的画面，感觉有点油腻，抗拒地摇了摇头。 “你刚才是故意的？” 看着方然放到自己碗里的虾，裴可晴偷偷用眼神示意一下邻桌那对情侣，小声说道。 “什么？” 方然装傻。 裴可晴笑笑，不说话。 显然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 就是故意的。 这货还有点小心眼。 看着方然给自己剥虾，裴可晴心安理得地享用了起来。 裴可晴倒不是那种矫情的人，只不过偶尔享受下男朋友的体贴，也挺开心的。 吃完虾，两人又去转了转，分别拿了点吃的回来。 自助餐有两个小时的时间限制，不过方然和裴可晴也不急，慢悠悠地吃着，享受着悠闲的午餐时光。 “饱了！” 喝完饮料的裴可晴把杯子放下，发出一道满足的感叹。 方然也吃得差不多了。 桌上并没有剩什么东西，主要每次他们去拿的并不是太多，基本遵循了多取少量的原则，所以没有造成浪费的现象。 “那走！” “嗯，去找裴叔他们。” 两人起身，结果转了一圈，发现都没找到人。 方然和裴可晴都懵了。 人呢？ “我打个电话问问。” 说着，方然拿出了手机，给苏静打了过去。 “妈，你们人呢？” 电话很快接通，方然直接问道。 “我们刚才吃完走了。” “你们走了？” 听着苏静平静的声音，方然却是不淡定了。 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溜了？ 这…… 方然表示麻了。 如果不是一开始就已经付了钱，方然甚至怀疑做长辈的他们恶意逃单，故意坑他们。 “他们走了？” 此时，听到方然的话，裴可晴也满是震惊。 方然无奈地看了裴可晴一眼，对着电话里吐槽道：“你们把车开走了，我们怎么回去？” 来的时候两辆车，他们既然走了，肯定也把车都开走了。 方然现在还没驾照，而且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会开车，所以根本不可能留一辆车给他们。 所以就很淦！ “有手有脚的，又不是三岁小孩，那么大个人了，别跟我说不知道家在哪……” 电话里传来了苏静反吐槽的声音。 “不是…，你们要走，起码提前跟我们说一声？” “大周末的，闷在家里干什么，都谈恋爱了，就做点谈恋爱该做的事情，比如看个电影什么的……” “妈，我们昨天才看。” “那就再看一次。” …… 电话被挂断，方然和裴可晴相视无语。 刚刚苏静在电话里的声音，裴可晴自然也听到了一些。 “得，他们这是催着咱们约会。” 把手机收了起来，方然无奈笑了笑。 谈恋爱明明是他和裴可晴两个人的事，结果搞得像是个任务一样。 “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不让回家，这个操作也让裴可晴觉得有点迷。 “约会啊，还能干什么？” 方然牵起了裴可晴的手，调侃道：“我们这也算是奉旨谈恋爱了？” 闻言，裴可晴不由一笑。 还真是…… “那去哪？” 虽然已经和方然在一起了，但约会这方面，她懂的也不是太多，所以只能看方然安排。 “游乐场，怎么样？” 方然思索了下，问道。 以前小的时候，游乐园可是他和裴可晴经常去的地方，不过随着慢慢开始长大，去的次数也在逐渐减少。 上了高中后，他们基本也没去过了。 “好。” 对此，裴可晴并没有什么异议。 说实话，她也很久没有去游乐场玩过了。 搭乘公交，两人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以前经常去的那个游乐场。 “咦，跟以前有点不一样。” “好像扩建了。” “居然还有摩天轮……” “……” 挺长一些时间没来过这边，游乐场发生的改变，不由引起了方然和裴可晴的讨论。 两人开始寻找起这里和以前的不同，不由自主地聊到了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并且把以前玩过的碰碰车，跳跳床和旋转木马这些项目重新体验了一番，还登上了摩天轮一起看风景…… 一整个下午，两个人都在游乐场畅玩。 饶是方然和裴可晴的体力都不错，一番折腾下来，都觉得有点累了。 不过精神状态却异常的好。 很开心！ 方然很珍惜这样的机会。 因为从明天开始，裴可晴可能要开始忙起来了。 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去画室，周末也要继续去画室上课，别说是像今天这样，以后恐怕连一起夜跑都没时间了。 方然知道，裴可晴这样做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他，更是为了他们的爱情能长久走下去。 以方然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保证裴可晴一辈子衣食无忧，让她什么事都不用操心，哪怕现在不上学，天天出去玩也可以，根本不用那么努力。 但方然更知道，那不是裴可晴想要的。 他们现在正在谈一场公开的恋爱，父母知道，老师知道，同学知道…… 最重要的是，这是一场共同奔赴彼此的爱情。 两个人在一起，并不只是有情情爱爱，未来的路很长很长，他们会遇到很多问题，也会面临各种困难…… 在一起的意义，是为了成为更好的彼此。 第100章 在一起的意义 明知道方然是在瞎扯，可不知道为什么，裴可晴竟然还有点感动。 可恶！ 被他装到了。 而此时，听完方然后面的解释，邻桌那对情侣的脸色顿时就黑了。 原本对比裴可晴而感到万分幸福的那女生，看着再次递到嘴边的虾，忽然感觉不香了。 至于那个男的，则一脸蛋疼的样子，对方然的举动异常不愤。 但想到是自己先挑事的，再加上方然也没指名道姓，自己要是对号入座跳出来，到时候难堪的也是自己，所以只能悻悻地放弃了找麻烦的想法。 只是有了这么一个插曲，他们接下来用餐的过程，怕是不怎么痛快了。 不过这跟方然一点关系都没有。 “要不要我喂你？” 又重新剥好了一个虾，方然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裴可晴。 “不要。” 裴可晴显然想到了邻桌那对情侣刚才腻歪的画面，感觉有点油腻，抗拒地摇了摇头。 “你刚才是故意的？” 看着方然放到自己碗里的虾，裴可晴偷偷用眼神示意一下邻桌那对情侣，小声说道。 “什么？” 方然装傻。 裴可晴笑笑，不说话。 显然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 就是故意的。 这货还有点小心眼。 看着方然给自己剥虾，裴可晴心安理得地享用了起来。 裴可晴倒不是那种矫情的人，只不过偶尔享受下男朋友的体贴，也挺开心的。 吃完虾，两人又去转了转，分别拿了点吃的回来。 自助餐有两个小时的时间限制，不过方然和裴可晴也不急，慢悠悠地吃着，享受着悠闲的午餐时光。 “饱了！” 喝完饮料的裴可晴把杯子放下，发出一道满足的感叹。 方然也吃得差不多了。 桌上并没有剩什么东西，主要每次他们去拿的并不是太多，基本遵循了多取少量的原则，所以没有造成浪费的现象。 “那走！” “嗯，去找裴叔他们。” 两人起身，结果转了一圈，发现都没找到人。 方然和裴可晴都懵了。 人呢？ “我打个电话问问。” 说着，方然拿出了手机，给苏静打了过去。 “妈，你们人呢？” 电话很快接通，方然直接问道。 “我们刚才吃完走了。” “你们走了？” 听着苏静平静的声音，方然却是不淡定了。 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溜了？ 这…… 方然表示麻了。 如果不是一开始就已经付了钱，方然甚至怀疑做长辈的他们恶意逃单，故意坑他们。 “他们走了？” 此时，听到方然的话，裴可晴也满是震惊。 方然无奈地看了裴可晴一眼，对着电话里吐槽道：“你们把车开走了，我们怎么回去？” 来的时候两辆车，他们既然走了，肯定也把车都开走了。 方然现在还没驾照，而且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会开车，所以根本不可能留一辆车给他们。 所以就很淦！ “有手有脚的，又不是三岁小孩，那么大个人了，别跟我说不知道家在哪……” 电话里传来了苏静反吐槽的声音。 “不是…，你们要走，起码提前跟我们说一声？” “大周末的，闷在家里干什么，都谈恋爱了，就做点谈恋爱该做的事情，比如看个电影什么的……” “妈，我们昨天才看。” “那就再看一次。” …… 电话被挂断，方然和裴可晴相视无语。 刚刚苏静在电话里的声音，裴可晴自然也听到了一些。 “得，他们这是催着咱们约会。” 把手机收了起来，方然无奈笑了笑。 谈恋爱明明是他和裴可晴两个人的事，结果搞得像是个任务一样。 “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不让回家，这个操作也让裴可晴觉得有点迷。 “约会啊，还能干什么？” 方然牵起了裴可晴的手，调侃道：“我们这也算是奉旨谈恋爱了？” 闻言，裴可晴不由一笑。 还真是…… “那去哪？” 虽然已经和方然在一起了，但约会这方面，她懂的也不是太多，所以只能看方然安排。 “游乐场，怎么样？” 方然思索了下，问道。 以前小的时候，游乐园可是他和裴可晴经常去的地方，不过随着慢慢开始长大，去的次数也在逐渐减少。 上了高中后，他们基本也没去过了。 “好。” 对此，裴可晴并没有什么异议。 说实话，她也很久没有去游乐场玩过了。 搭乘公交，两人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以前经常去的那个游乐场。 “咦，跟以前有点不一样。” “好像扩建了。” “居然还有摩天轮……” “……” 挺长一些时间没来过这边，游乐场发生的改变，不由引起了方然和裴可晴的讨论。 两人开始寻找起这里和以前的不同，不由自主地聊到了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并且把以前玩过的碰碰车，跳跳床和旋转木马这些项目重新体验了一番，还登上了摩天轮一起看风景…… 一整个下午，两个人都在游乐场畅玩。 饶是方然和裴可晴的体力都不错，一番折腾下来，都觉得有点累了。 不过精神状态却异常的好。 很开心！ 方然很珍惜这样的机会。 因为从明天开始，裴可晴可能要开始忙起来了。 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去画室，周末也要继续去画室上课，别说是像今天这样，以后恐怕连一起夜跑都没时间了。 方然知道，裴可晴这样做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他，更是为了他们的爱情能长久走下去。 以方然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保证裴可晴一辈子衣食无忧，让她什么事都不用操心，哪怕现在不上学，天天出去玩也可以，根本不用那么努力。 但方然更知道，那不是裴可晴想要的。 他们现在正在谈一场公开的恋爱，父母知道，老师知道，同学知道…… 最重要的是，这是一场共同奔赴彼此的爱情。 两个人在一起，并不只是有情情爱爱，未来的路很长很长，他们会遇到很多问题，也会面临各种困难…… 在一起的意义，是为了成为更好的彼此。 第101章 套娃反正又不亏…… 日落西沉。 夕阳的余晖洒在这座城市的尽头。 方然和裴可晴从游乐场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待会吃什么？” 刚走出游乐园，裴可晴便抛出了一个人生的终极难题。 本来打算回家吃的，不过刚才打电话，家里说没做他们的饭，所以就只能在外面解决了。 “吃面怎么样？” 方然想了下，问道。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游乐场附近有一家老面馆，方然和裴可晴以前来吃过好几次，口感劲道，面汤鲜美，很是不错。 过了些年后，想要再来回味一下小时候的味道，却发现这一带已经拆了，原来的那家老面馆也不知道搬到了哪里去，还有点遗憾。 “好啊！” 裴可晴显然也想起了那家老面馆，同样有点意动。 那家老面馆距离游乐场不远，按照记忆力的印象，方然很快就带着裴可晴找到了。 果然还在！ 看着门口的老招牌，方然有些感慨，带着裴可晴走了进去。 赶上了饭点，面馆里人有点多。 “老板，给我来一碗牛肉面和一碗鱼丸面。” 目光在店里搜寻了一下，发现角落里还有空的位置，方然直接对着忙碌的老板说道。 “好嘞，你们先找个位置，待会给你们送过去。” 听到声音，老板抬头看了眼方然和裴可晴，招呼了一声。 店里的客人有点多，估计刚才点的面没那么快上来，找到位置坐下后，方然和裴可晴相当默契地拿出了手机。 这个年代，可没什么短视频王者，就算有，手机的硬件配置也无法支持运行，方然只好玩着复古的贪吃蛇打发时间。 还真别说，习惯了后世那些画面精美玩法丰富的大制作游戏，这个看起来有些简陋的远古贪吃蛇，其实有点意思。 而此时，裴可晴则拿着一只耳机递了过来，见方然玩起了贪吃蛇，直接帮他戴上。 方然愣了下，发现她的举动，对她暖暖一笑。 很快，耳机传来的歌声让方然有点诧异。 “江澜？” 熟悉的旋律还有歌声，显然让方然认出了这首歌。 不就是江澜昨晚发布的新歌吗？ 早上起来的时候，方然还专门上网听了一下。 嗓音虽然和原曲有所区别，但唱功和情感却丝毫不弱，江澜不愧是有着天后之名的存在。 “对啊，江澜的新歌，还挺好听的。” 被方然认了出来，裴可晴倒也不意外，笑着说道。 “怎么样，新歌好听吗？” “还不错。” “我跟你说，这首歌现在在网上特别火，昨天晚上才发的，今天早上直接就新歌榜第一，热歌榜前三，刚才又看了一下，已经登顶双榜了……” …… 江澜作为裴可晴为数不多有好感的歌手，再加上之前新专辑的关注度颇高，所以这次新歌发布显然引起了很多人注意，包括裴可晴在内。 方然安静地听着裴可晴的声音，偶尔附和两句，也不多嘴，彻彻底底满足了裴可晴的表达欲。 以前的裴可晴话没那么多，自从在一起后，但凡有什么，裴可晴都忍不住想要分享给他。 方然已经慢慢习惯了这种变化。 并且享受这种感觉。 “……也不知道这首歌是谁写的，现在网上都快吵翻天了。” 临了，裴可晴好奇地嘀咕了一句，看向方然，随口问道：“你知道是谁写的吗？” “哈？！” 在线吃瓜，结果吃到了自己身上。 被cue的方然表情一怔。 看着裴可晴好奇的样子，方然笑着开口：“你要说这个，我还真知道点情况。” “你知道？” 诧异地看着方然，裴可晴脸上充满了诧异。 “对！”方然认真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刚好认识写那首歌的人。” “你？” 裴可晴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虽然经常在电视或者网络上看到江澜的身影，也可以随时听到江澜的歌，生活中也会偶尔提到她的名字，但裴可晴很清楚，像江澜这样的大明星，离他们的世界太过于遥远了。 包括方然。 所以对方然刚才说的，她显然是不太相信的。 觉得方然是在逗她。 方然自然能看出裴可晴并不相信，她这样的反应其实是正常的。 换成他是裴可晴，如果有人跟自己说这样的话，肯定也觉得是在开玩笑。 不过方然也不着急解释，而是问道：“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我在网上认识的那位朋友吗？” “记得，好像叫盛…盛华？” 裴可晴回忆了一下，开口说道。 这个她还是有印象的。 上次方然跟她说过，对方就是《晴天》和《这世界那么多人》这两首歌的词曲创作人，方然的歌就是从他那来的。 裴可晴非常喜欢这两首歌，晚上睡觉的时候必听，因为是方然唱的。 这两首歌的词曲自然是非常好的，但要让裴可晴把对方和江澜新歌的创作者联系在一起，还是有点难度。 首先她之前没听说过这个人，而其次，同是演唱者，方然和江澜的名气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裴可晴觉得词曲好，是非常主观的看法。 其实她对音乐的了解并不多，只能凭自己的感觉和喜好去评价，并没有办法真的看出方然那两首歌和江澜新歌的具体水平，更做不到凭借这三首歌去确认其作者是不是同一个人。 单纯从她的角度来看，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真的吗？” 如果是别人跟她说这些，裴可晴说不定直接呼对方一个大嘴巴子，但这些是方然告诉她的，所以她再次问道。 “真的！” 方然点点头。 尽管有一部分是自己捏造的，但从自己给出的解释，包括江澜她们的理解，却是如此。 “我不信！” “……” 差点以为裴可晴要信了，结果她接下来的这句话险些让他噎了一下。 有鲁大主持人那味了…… “要不要打个赌？” 方然呵呵一乐。 “赌什么？”裴可晴好奇地问了句。 方然沉吟道：“就赌江澜新歌的词曲人是不是盛华，如果是的话……” “是的话怎么样？” 裴可晴追问。 “你让我亲一下。”方然的目光落在了裴可晴的樱唇上，不怀好意地搓了搓手。 “那如果不是呢？” 瞪了眼方然，裴可晴没好气地问道。 “我让你亲一下？” 方然试探道。 “……” 无言的裴可晴默默看着方然。 “反正你又不亏！”作死的方然又补充了一句。 裴可晴：“？？？” 第101章 套娃反正又不亏…… 日落西沉。 夕阳的余晖洒在这座城市的尽头。 方然和裴可晴从游乐场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待会吃什么？” 刚走出游乐园，裴可晴便抛出了一个人生的终极难题。 本来打算回家吃的，不过刚才打电话，家里说没做他们的饭，所以就只能在外面解决了。 “吃面怎么样？” 方然想了下，问道。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游乐场附近有一家老面馆，方然和裴可晴以前来吃过好几次，口感劲道，面汤鲜美，很是不错。 过了些年后，想要再来回味一下小时候的味道，却发现这一带已经拆了，原来的那家老面馆也不知道搬到了哪里去，还有点遗憾。 “好啊！” 裴可晴显然也想起了那家老面馆，同样有点意动。 那家老面馆距离游乐场不远，按照记忆力的印象，方然很快就带着裴可晴找到了。 果然还在！ 看着门口的老招牌，方然有些感慨，带着裴可晴走了进去。 赶上了饭点，面馆里人有点多。 “老板，给我来一碗牛肉面和一碗鱼丸面。” 目光在店里搜寻了一下，发现角落里还有空的位置，方然直接对着忙碌的老板说道。 “好嘞，你们先找个位置，待会给你们送过去。” 听到声音，老板抬头看了眼方然和裴可晴，招呼了一声。 店里的客人有点多，估计刚才点的面没那么快上来，找到位置坐下后，方然和裴可晴相当默契地拿出了手机。 这个年代，可没什么短视频王者，就算有，手机的硬件配置也无法支持运行，方然只好玩着复古的贪吃蛇打发时间。 还真别说，习惯了后世那些画面精美玩法丰富的大制作游戏，这个看起来有些简陋的远古贪吃蛇，其实有点意思。 而此时，裴可晴则拿着一只耳机递了过来，见方然玩起了贪吃蛇，直接帮他戴上。 方然愣了下，发现她的举动，对她暖暖一笑。 很快，耳机传来的歌声让方然有点诧异。 “江澜？” 熟悉的旋律还有歌声，显然让方然认出了这首歌。 不就是江澜昨晚发布的新歌吗？ 早上起来的时候，方然还专门上网听了一下。 嗓音虽然和原曲有所区别，但唱功和情感却丝毫不弱，江澜不愧是有着天后之名的存在。 “对啊，江澜的新歌，还挺好听的。” 被方然认了出来，裴可晴倒也不意外，笑着说道。 “怎么样，新歌好听吗？” “还不错。” “我跟你说，这首歌现在在网上特别火，昨天晚上才发的，今天早上直接就新歌榜第一，热歌榜前三，刚才又看了一下，已经登顶双榜了……” …… 江澜作为裴可晴为数不多有好感的歌手，再加上之前新专辑的关注度颇高，所以这次新歌发布显然引起了很多人注意，包括裴可晴在内。 方然安静地听着裴可晴的声音，偶尔附和两句，也不多嘴，彻彻底底满足了裴可晴的表达欲。 以前的裴可晴话没那么多，自从在一起后，但凡有什么，裴可晴都忍不住想要分享给他。 方然已经慢慢习惯了这种变化。 并且享受这种感觉。 “……也不知道这首歌是谁写的，现在网上都快吵翻天了。” 临了，裴可晴好奇地嘀咕了一句，看向方然，随口问道：“你知道是谁写的吗？” “哈？！” 在线吃瓜，结果吃到了自己身上。 被cue的方然表情一怔。 看着裴可晴好奇的样子，方然笑着开口：“你要说这个，我还真知道点情况。” “你知道？” 诧异地看着方然，裴可晴脸上充满了诧异。 “对！”方然认真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刚好认识写那首歌的人。” “你？” 裴可晴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虽然经常在电视或者网络上看到江澜的身影，也可以随时听到江澜的歌，生活中也会偶尔提到她的名字，但裴可晴很清楚，像江澜这样的大明星，离他们的世界太过于遥远了。 包括方然。 所以对方然刚才说的，她显然是不太相信的。 觉得方然是在逗她。 方然自然能看出裴可晴并不相信，她这样的反应其实是正常的。 换成他是裴可晴，如果有人跟自己说这样的话，肯定也觉得是在开玩笑。 不过方然也不着急解释，而是问道：“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我在网上认识的那位朋友吗？” “记得，好像叫盛…盛华？” 裴可晴回忆了一下，开口说道。 这个她还是有印象的。 上次方然跟她说过，对方就是《晴天》和《这世界那么多人》这两首歌的词曲创作人，方然的歌就是从他那来的。 裴可晴非常喜欢这两首歌，晚上睡觉的时候必听，因为是方然唱的。 这两首歌的词曲自然是非常好的，但要让裴可晴把对方和江澜新歌的创作者联系在一起，还是有点难度。 首先她之前没听说过这个人，而其次，同是演唱者，方然和江澜的名气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裴可晴觉得词曲好，是非常主观的看法。 其实她对音乐的了解并不多，只能凭自己的感觉和喜好去评价，并没有办法真的看出方然那两首歌和江澜新歌的具体水平，更做不到凭借这三首歌去确认其作者是不是同一个人。 单纯从她的角度来看，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真的吗？” 如果是别人跟她说这些，裴可晴说不定直接呼对方一个大嘴巴子，但这些是方然告诉她的，所以她再次问道。 “真的！” 方然点点头。 尽管有一部分是自己捏造的，但从自己给出的解释，包括江澜她们的理解，却是如此。 “我不信！” “……” 差点以为裴可晴要信了，结果她接下来的这句话险些让他噎了一下。 有鲁大主持人那味了…… “要不要打个赌？” 方然呵呵一乐。 “赌什么？”裴可晴好奇地问了句。 方然沉吟道：“就赌江澜新歌的词曲人是不是盛华，如果是的话……” “是的话怎么样？” 裴可晴追问。 “你让我亲一下。”方然的目光落在了裴可晴的樱唇上，不怀好意地搓了搓手。 “那如果不是呢？” 瞪了眼方然，裴可晴没好气地问道。 “我让你亲一下？” 方然试探道。 “……” 无言的裴可晴默默看着方然。 “反正你又不亏！”作死的方然又补充了一句。 裴可晴：“？？？” 第102章 卖自己 不亏？ 裴可晴被气笑了。 明明是方然想占便宜，居然还好意思那样说。 裴可晴无语了。 表脸！ 方然见状，看似让步地说道：“要不然换一下？” “好……” 话刚出口，裴可晴就后悔了。 换一下？ 有区别吗？ 意识到问题所在的裴可晴顿时知道自己掉进方然的圈套了。 奈何还没等裴可晴反悔，早有准备的方然直接乐呵呵地敲板道：“那就这样说定了。” “呵……” 冷笑一声，裴可晴懒得理无赖的方然。 片刻后，方然和裴可晴要的牛肉面和鱼丸面被送了过来。 看着冒着腾腾热气的面，闻着香味，两人很快就把刚才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吹了吹热气，喝了口汤的方然感觉自己浑身都充满了惬意。 是这个熟悉的味道。 吃了口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劲道。 “给你颗鱼丸，换你的牛肉。” 说着，裴可晴从自己碗里捞了颗鱼丸过来，并从方然那里夹走了一片牛肉。 没有反对，方然开心地尝起了鱼丸。 正如某位文豪所说：你有牛肉，我有牛肉，彼此交换一下，我们仍然只有牛肉；但你有鱼丸，我有牛肉，彼此交换一下，我们就都有牛肉和鱼丸。 这也是方然和裴可晴为什么要点不一样的。 花一样的钱，却都吃到了更多不同的东西。 面馆老板比较实在，给的量都很足，分别吃完一碗面的方然和裴可晴都饱了。 付完钱，两人从面馆离开。 “接下来去哪？回家吗？” 从面馆里出来，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 听到裴可晴的这句话，方然看向她的目光又温柔了几分。 每次约会的时候，最经常听到裴可晴说的，就是‘接下来我们去哪’或者‘接下来要做什么’。 可方然一点都不会感到厌烦。 因为每次方然都会想起她曾经说过的——谈恋爱太麻烦了，以后就麻烦你了。 别人也许是说说，但她却是来真的。 方然亲自答应的事，她会客气才怪了。 “给你买把吉他！” 方然思索着说道。 最近有时间的时候，裴可晴就会找他练吉他，已经会弹一些简单的旋律了。 方然早就想送她一把吉他了，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 “买吉他？” 裴可晴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摇头道：“不用了，你那都有了。” 学吉他只是觉得好玩，同时为了能有机会唱歌给方然听，学和练都是用方然的，裴可晴还没想过拥有属于自己的吉他。 “终归还是要有一把，反正也没多少钱。” 方然笑着说道。 “也行。” 裴可晴被方然说动了。 试想想，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吉他，貌似也不错。 来到上次的那家琴行。 这次方然没有拒绝老板的介绍，毕竟买吉他不能只是看，还要上手试一下音色，到时候也需要经过人家同意。 一番看下来，方然依旧淡定，而裴可晴却震惊了。 本来觉得上次方然买的吉他已经够贵的了，但转了一圈后，发现原来两千多的都不算什么，还有高达上万，数万的。 “老板，能不能把那把吉他拿下来让我试试？” 方然开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裴可晴看到了刚才老板介绍过的其中一把吉他。 两万多…… 都够她今天报画室交的钱了。 花两万多买一个吉他，是她不敢想象的。 裴可晴知道方然有钱，马上这样一把吉他完全有能力，但有钱不是这样造的。 四十万看上去很多，可如果按照方然这个花法，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况且现在是在帮她买。 裴可晴没打算用方然的钱，而且她一开始只打算买个几百的。 想到这，裴可晴有点急了。 不过这时候老板已经把那把吉他拿了下来，裴可晴见状，也不好说些什么。 接过吉他，方然当即试了下音色。 感觉还不错。 完全碾压了他上次买的那把。 毕竟价格摆在那，要是没什么差别，方然要举报老板卖假货了。 虽说越贵的东西越好并不是绝对的，但价格差距近十倍，要是还感觉不出来优劣，那就说不过去了。 “我想再试试那把。” 把吉他还给老板，方然再一指。 裴可晴瞅了那把更贵的吉他一眼，趁方然和老板不注意，悄咪咪溜了出去。 很快，老板刚把那把吉他取下来，方然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低了看了下，发现来电显示的是裴可晴的备注，顿时愣了。 转头扫了眼周围，发现并没有看到裴可晴的身影。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冲着老板歉意一笑，方然接起了电话。 “方小然，你疯了吗？买那么贵的吉他……” “我送你呀，不花你钱！” 手机里传来裴可晴吐槽和担心的声音，方然等她说完才开口。 “不要！” “好！那你快回来。” 其实方然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也没坚持。 没多久，方然便看到了黑着脸从外面走进来的裴可晴。 最终，方然帮裴可晴选了一把三千左右的吉他。 按照裴可晴的想法，几百块的就已经不错的，可这次方然并没有让步，两三千这个价位的吉他，用来入门会好很多。 像那种小几百的被称为烧火棍，虽然有调侃的意味在，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至于好的吉他手不论用什么吉他都能弹出完美的旋律，这句话方然不予置评，但至少，裴可晴还没达到这个地步。 “我来付。” 就在方然准备付钱的时候，裴可晴又一次拿出来银行卡。 今天第二次看到这张银行卡，方然乐了。 “那你来。” 裴可晴得意洋洋地把卡递了过去，结果输入密码后，却被告知余额不足，顿时傻眼。 任裴可晴怎么想，都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 尴尬了…… 算了下，发现上午交完学费，卡里面剩下的钱确实不够买这把吉他了。 就在裴可晴打算换一把便宜点的吉他时，趁她刚才愣神的功夫，方然已经替她把钱给付了。 裴可晴无语了。 看着已经在开发票的店员，裴可晴现在也不好意思提出换吉他的要求。 “要不我给你写张借条，就当这钱你借我的。” 平时无所谓，可三千多已经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如果让家里知道自己让方然给自己买了一把这么贵的吉他，非得被骂死不可。 “行啊，我来写好了。” 方然没有拒绝，反而主动借来了纸笔。 看了眼裴可晴，发现她并没有盯着自己，写下抵押借条二字后，方然继续动笔。 「因个人财务能力有限，购买吉他需要资金，特此向方然先生借款3569元，大写叁仟伍佰陆拾玖圆整，经双方共同协商，自愿以抵押本人的方式作为偿还，到期后本人自动归方然先生所有，无需再支付任何款项。 借款日期……」 …… “写好了没？” “好了。” “签哪里？” 本来还担心裴可晴发现其中的猫腻，结果某人连看都不看，拿起笔就在借款人那一栏写下签名，方然都快笑傻了。 一把吉他，裴可晴就把自己给卖了。 “你笑什么？” 看到方然笑，裴可晴感到莫名其妙。 “没。”把借条收起来，方然装模作样地问道，“你要不要再检查一下？” “不要了！” 裴可晴摆摆手，并且强调道：“放心！我不像你，从不赖账！” 方然：“……” 第102章 卖自己 不亏？ 裴可晴被气笑了。 明明是方然想占便宜，居然还好意思那样说。 裴可晴无语了。 表脸！ 方然见状，看似让步地说道：“要不然换一下？” “好……” 话刚出口，裴可晴就后悔了。 换一下？ 有区别吗？ 意识到问题所在的裴可晴顿时知道自己掉进方然的圈套了。 奈何还没等裴可晴反悔，早有准备的方然直接乐呵呵地敲板道：“那就这样说定了。” “呵……” 冷笑一声，裴可晴懒得理无赖的方然。 片刻后，方然和裴可晴要的牛肉面和鱼丸面被送了过来。 看着冒着腾腾热气的面，闻着香味，两人很快就把刚才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吹了吹热气，喝了口汤的方然感觉自己浑身都充满了惬意。 是这个熟悉的味道。 吃了口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劲道。 “给你颗鱼丸，换你的牛肉。” 说着，裴可晴从自己碗里捞了颗鱼丸过来，并从方然那里夹走了一片牛肉。 没有反对，方然开心地尝起了鱼丸。 正如某位文豪所说：你有牛肉，我有牛肉，彼此交换一下，我们仍然只有牛肉；但你有鱼丸，我有牛肉，彼此交换一下，我们就都有牛肉和鱼丸。 这也是方然和裴可晴为什么要点不一样的。 花一样的钱，却都吃到了更多不同的东西。 面馆老板比较实在，给的量都很足，分别吃完一碗面的方然和裴可晴都饱了。 付完钱，两人从面馆离开。 “接下来去哪？回家吗？” 从面馆里出来，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 听到裴可晴的这句话，方然看向她的目光又温柔了几分。 每次约会的时候，最经常听到裴可晴说的，就是‘接下来我们去哪’或者‘接下来要做什么’。 可方然一点都不会感到厌烦。 因为每次方然都会想起她曾经说过的——谈恋爱太麻烦了，以后就麻烦你了。 别人也许是说说，但她却是来真的。 方然亲自答应的事，她会客气才怪了。 “给你买把吉他！” 方然思索着说道。 最近有时间的时候，裴可晴就会找他练吉他，已经会弹一些简单的旋律了。 方然早就想送她一把吉他了，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 “买吉他？” 裴可晴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摇头道：“不用了，你那都有了。” 学吉他只是觉得好玩，同时为了能有机会唱歌给方然听，学和练都是用方然的，裴可晴还没想过拥有属于自己的吉他。 “终归还是要有一把，反正也没多少钱。” 方然笑着说道。 “也行。” 裴可晴被方然说动了。 试想想，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吉他，貌似也不错。 来到上次的那家琴行。 这次方然没有拒绝老板的介绍，毕竟买吉他不能只是看，还要上手试一下音色，到时候也需要经过人家同意。 一番看下来，方然依旧淡定，而裴可晴却震惊了。 本来觉得上次方然买的吉他已经够贵的了，但转了一圈后，发现原来两千多的都不算什么，还有高达上万，数万的。 “老板，能不能把那把吉他拿下来让我试试？” 方然开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裴可晴看到了刚才老板介绍过的其中一把吉他。 两万多…… 都够她今天报画室交的钱了。 花两万多买一个吉他，是她不敢想象的。 裴可晴知道方然有钱，马上这样一把吉他完全有能力，但有钱不是这样造的。 四十万看上去很多，可如果按照方然这个花法，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况且现在是在帮她买。 裴可晴没打算用方然的钱，而且她一开始只打算买个几百的。 想到这，裴可晴有点急了。 不过这时候老板已经把那把吉他拿了下来，裴可晴见状，也不好说些什么。 接过吉他，方然当即试了下音色。 感觉还不错。 完全碾压了他上次买的那把。 毕竟价格摆在那，要是没什么差别，方然要举报老板卖假货了。 虽说越贵的东西越好并不是绝对的，但价格差距近十倍，要是还感觉不出来优劣，那就说不过去了。 “我想再试试那把。” 把吉他还给老板，方然再一指。 裴可晴瞅了那把更贵的吉他一眼，趁方然和老板不注意，悄咪咪溜了出去。 很快，老板刚把那把吉他取下来，方然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低了看了下，发现来电显示的是裴可晴的备注，顿时愣了。 转头扫了眼周围，发现并没有看到裴可晴的身影。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冲着老板歉意一笑，方然接起了电话。 “方小然，你疯了吗？买那么贵的吉他……” “我送你呀，不花你钱！” 手机里传来裴可晴吐槽和担心的声音，方然等她说完才开口。 “不要！” “好！那你快回来。” 其实方然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也没坚持。 没多久，方然便看到了黑着脸从外面走进来的裴可晴。 最终，方然帮裴可晴选了一把三千左右的吉他。 按照裴可晴的想法，几百块的就已经不错的，可这次方然并没有让步，两三千这个价位的吉他，用来入门会好很多。 像那种小几百的被称为烧火棍，虽然有调侃的意味在，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至于好的吉他手不论用什么吉他都能弹出完美的旋律，这句话方然不予置评，但至少，裴可晴还没达到这个地步。 “我来付。” 就在方然准备付钱的时候，裴可晴又一次拿出来银行卡。 今天第二次看到这张银行卡，方然乐了。 “那你来。” 裴可晴得意洋洋地把卡递了过去，结果输入密码后，却被告知余额不足，顿时傻眼。 任裴可晴怎么想，都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 尴尬了…… 算了下，发现上午交完学费，卡里面剩下的钱确实不够买这把吉他了。 就在裴可晴打算换一把便宜点的吉他时，趁她刚才愣神的功夫，方然已经替她把钱给付了。 裴可晴无语了。 看着已经在开发票的店员，裴可晴现在也不好意思提出换吉他的要求。 “要不我给你写张借条，就当这钱你借我的。” 平时无所谓，可三千多已经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如果让家里知道自己让方然给自己买了一把这么贵的吉他，非得被骂死不可。 “行啊，我来写好了。” 方然没有拒绝，反而主动借来了纸笔。 看了眼裴可晴，发现她并没有盯着自己，写下抵押借条二字后，方然继续动笔。 「因个人财务能力有限，购买吉他需要资金，特此向方然先生借款3569元，大写叁仟伍佰陆拾玖圆整，经双方共同协商，自愿以抵押本人的方式作为偿还，到期后本人自动归方然先生所有，无需再支付任何款项。 借款日期……」 …… “写好了没？” “好了。” “签哪里？” 本来还担心裴可晴发现其中的猫腻，结果某人连看都不看，拿起笔就在借款人那一栏写下签名，方然都快笑傻了。 一把吉他，裴可晴就把自己给卖了。 “你笑什么？” 看到方然笑，裴可晴感到莫名其妙。 “没。”把借条收起来，方然装模作样地问道，“你要不要再检查一下？” “不要了！” 裴可晴摆摆手，并且强调道：“放心！我不像你，从不赖账！” 方然：“……” 第103章 出来吧！斗破！ 明明很开心，但裴可晴提起赖账这件事，方然感觉自己被内涵了。 以前花自己未来老婆的钱，不是合情合理？ 从琴行里出来，方然看着背着吉他的裴可晴，忍不住问道：“你这又要上学，又要学美术，还要练吉他，会不会太累了？” 说实话，方然有点心疼裴可晴。 本来按照他的想法，只要裴可晴老老实实待在学校学习，以方然的实力，完全能把她的学习成绩给辅导上去，完全不需要另辟蹊径，走什么美术生的路子。 “老…我乐意！” 白了方然一眼，裴可晴轻哼一声，微微扬起了高傲的头颅。 自己这样做，不还是为了这货吗？ 只不过，她并不喜欢把这种事挂在嘴边。 一次两次还好，说多了就显得矫情。 有些事，行动起来更有意义。 自己选的路，就算是撞得头破血流，也要坚持走下去。 方然不语。 他又怎么不知道裴可晴的想法，只是不希望她太累了。 想想她最近为自己所做出的改变，努力学习，学画画……再看看自己，好像过得有点咸鱼了。 每天上课写写歌词剧本，或者做几道奥数或奥物的题目，再炒炒股，晚上回家就写写曲子看看书，看似做的事情不少，但都很轻松。 一点压力都没有。 太轻松了哎！ 这句话要是被裴可晴听到，估计想要当场胖揍他一顿。 凡尔赛？ 不过说真的，方然也确实该考虑自己接下来要怎么走了。 经过卖歌和岭南民爆这一波，坐拥两千多万的方然也算是一波肥了。 卖掉岭南民爆后，方然其实又买入了其他几支看好股票。 今年的牛市估计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股市对方然来说，无异于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只是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一只脚走路，终究不是长远的。 方然觉得，自己或许应该考虑其他的计划了。 回到家，方然继续思考这个问题。 其实方然的脑子里有很多赚钱的点子，现在这个时代对于一个重生的人来说无异于遍地黄金。 但问题在于，很多都不适合现在的方然，或者说条件不成熟。 例如短视频平台。 只要能趁着这个风口搭上车，未必不能打造出来一个互联网行业的传奇。 然而现在的智能手机根本都还没发展起来，依旧处于一个3g网络的时代，根本就不具备发展的外部条件。 拍电影拍电视剧？ 方然倒是有这个准备，还着手写了一些剧本。 这段时间方然也看了些关于剧本写作的书，凭着逆天的记忆金手指，有关电影或者电视剧的剧本，倒是写下了十来个。 以电影剧本居多。 毕竟跟电视剧比起来，电影的时长短，方然的记忆比较深刻，好多台词都记得一清二楚。 至于电视剧的剧本。 因为集数和时长的原因，方然只是把人物设定和故事剧情脉络，以及一些经典的场面和台词写了下来，还没去进一步完善。 写这些的目的不言而喻。 自然是为了以后有机会拍出来。 眼下的文娱对于前世而言恰好是一个空白，自然要好好加以利用了。 把前世的经典再现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然是投资赚钱了。 不过现在条件还不够成熟，都还只是计划。 光有剧本是不够的，还要找合适的导演和演员去拍出来，拍出来还涉及过审发行等一系列的问题，暂且还不是方然玩得动的。 倒是可以把剧本投给那些影视公司，这样就可以省去了很多环节。 只是这样的话，方然省事归省事了，却彻底沦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小编剧，很难有什么话语权。 国内的编剧，毕竟不像好莱坞那边。 以方然现在手里的资金，倒是可以自己投资，但刚才也说了，没有资源和人脉是个问题，稍不注意就沦为别人的大肥羊。 时机还不够成熟。 更重要的是，方然现在还在上学。 赚钱固然重要，但方然暂时还不想改变目前的生活。 抄书？ 方然又想到了一个路子。 其实这个方然之前就已经想过，不过被自己给否了。 方然以前有一个爱好，就是看小说。 看的书很杂，网络小说也好，实体小说也罢，又或者传统文学，其实都有涉猎。 不论网络还是实体，方然现在都能拿出非常好的爆款作品。 眼下网络文学已经慢慢发展起来了，抄书肯定是一个可行的赚钱路子，以方然打字的速度，其实每天也用不了太长时间。 但问题在于——版权。 如果现在发书的话，方然肯定是以一个新人作者的身份和小说平台签约，没有半点名气和实力去和网站谈版权归属，目前自然不会有什么影响，从长远来看是亏的。 眼下网络小说的订阅虽然是大头，但知道未来趋势的方然很清楚，其衍生版权才是重中之重。 等过上几年时间，网络文学版权ip的交易，将会迎来一波井喷式的爆发。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和考虑，方然才放弃抄书的想法，想着以后抄底一波版权，或者直接自己搞个网站…… 可惜方然没有考虑到的是，这依然只是一个计划。 真正等到实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哪天就给抛到脑后了。 而且自己脑子里那么多爆款作品，先拿一两部出来打下名气，也未必不可。 到时候也就有了谈判的实力。 真想要版权，趁版权还没受重视或者涨价之前，先自己买下不就行了？ 关键买自己的，还相当于半价。 自己之前显然陷入了一个误区。 打定主意，方然便开始思考接下来要用什么作品。 有了！ 谈到网络小说的话，自然绕不过斗破这一部作品，虽然经常被人吐槽小白文什么的，但其却是订阅史上难以逾越的一座大山。 当时可是达到全网均订百万的存在。 连载时期一个月稿费何其恐怖。 据说完结多年后，每个月最少还有几十万的收入。 打开电脑，方然迅速新建了一个文档。 开撸！ “第一章：陨落的天才……” （后续布局需要，抄书内容没打算多写） 第103章 出来吧！斗破！ 明明很开心，但裴可晴提起赖账这件事，方然感觉自己被内涵了。 以前花自己未来老婆的钱，不是合情合理？ 从琴行里出来，方然看着背着吉他的裴可晴，忍不住问道：“你这又要上学，又要学美术，还要练吉他，会不会太累了？” 说实话，方然有点心疼裴可晴。 本来按照他的想法，只要裴可晴老老实实待在学校学习，以方然的实力，完全能把她的学习成绩给辅导上去，完全不需要另辟蹊径，走什么美术生的路子。 “老…我乐意！” 白了方然一眼，裴可晴轻哼一声，微微扬起了高傲的头颅。 自己这样做，不还是为了这货吗？ 只不过，她并不喜欢把这种事挂在嘴边。 一次两次还好，说多了就显得矫情。 有些事，行动起来更有意义。 自己选的路，就算是撞得头破血流，也要坚持走下去。 方然不语。 他又怎么不知道裴可晴的想法，只是不希望她太累了。 想想她最近为自己所做出的改变，努力学习，学画画……再看看自己，好像过得有点咸鱼了。 每天上课写写歌词剧本，或者做几道奥数或奥物的题目，再炒炒股，晚上回家就写写曲子看看书，看似做的事情不少，但都很轻松。 一点压力都没有。 太轻松了哎！ 这句话要是被裴可晴听到，估计想要当场胖揍他一顿。 凡尔赛？ 不过说真的，方然也确实该考虑自己接下来要怎么走了。 经过卖歌和岭南民爆这一波，坐拥两千多万的方然也算是一波肥了。 卖掉岭南民爆后，方然其实又买入了其他几支看好股票。 今年的牛市估计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股市对方然来说，无异于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只是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一只脚走路，终究不是长远的。 方然觉得，自己或许应该考虑其他的计划了。 回到家，方然继续思考这个问题。 其实方然的脑子里有很多赚钱的点子，现在这个时代对于一个重生的人来说无异于遍地黄金。 但问题在于，很多都不适合现在的方然，或者说条件不成熟。 例如短视频平台。 只要能趁着这个风口搭上车，未必不能打造出来一个互联网行业的传奇。 然而现在的智能手机根本都还没发展起来，依旧处于一个3g网络的时代，根本就不具备发展的外部条件。 拍电影拍电视剧？ 方然倒是有这个准备，还着手写了一些剧本。 这段时间方然也看了些关于剧本写作的书，凭着逆天的记忆金手指，有关电影或者电视剧的剧本，倒是写下了十来个。 以电影剧本居多。 毕竟跟电视剧比起来，电影的时长短，方然的记忆比较深刻，好多台词都记得一清二楚。 至于电视剧的剧本。 因为集数和时长的原因，方然只是把人物设定和故事剧情脉络，以及一些经典的场面和台词写了下来，还没去进一步完善。 写这些的目的不言而喻。 自然是为了以后有机会拍出来。 眼下的文娱对于前世而言恰好是一个空白，自然要好好加以利用了。 把前世的经典再现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然是投资赚钱了。 不过现在条件还不够成熟，都还只是计划。 光有剧本是不够的，还要找合适的导演和演员去拍出来，拍出来还涉及过审发行等一系列的问题，暂且还不是方然玩得动的。 倒是可以把剧本投给那些影视公司，这样就可以省去了很多环节。 只是这样的话，方然省事归省事了，却彻底沦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小编剧，很难有什么话语权。 国内的编剧，毕竟不像好莱坞那边。 以方然现在手里的资金，倒是可以自己投资，但刚才也说了，没有资源和人脉是个问题，稍不注意就沦为别人的大肥羊。 时机还不够成熟。 更重要的是，方然现在还在上学。 赚钱固然重要，但方然暂时还不想改变目前的生活。 抄书？ 方然又想到了一个路子。 其实这个方然之前就已经想过，不过被自己给否了。 方然以前有一个爱好，就是看小说。 看的书很杂，网络小说也好，实体小说也罢，又或者传统文学，其实都有涉猎。 不论网络还是实体，方然现在都能拿出非常好的爆款作品。 眼下网络文学已经慢慢发展起来了，抄书肯定是一个可行的赚钱路子，以方然打字的速度，其实每天也用不了太长时间。 但问题在于——版权。 如果现在发书的话，方然肯定是以一个新人作者的身份和小说平台签约，没有半点名气和实力去和网站谈版权归属，目前自然不会有什么影响，从长远来看是亏的。 眼下网络小说的订阅虽然是大头，但知道未来趋势的方然很清楚，其衍生版权才是重中之重。 等过上几年时间，网络文学版权ip的交易，将会迎来一波井喷式的爆发。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和考虑，方然才放弃抄书的想法，想着以后抄底一波版权，或者直接自己搞个网站…… 可惜方然没有考虑到的是，这依然只是一个计划。 真正等到实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哪天就给抛到脑后了。 而且自己脑子里那么多爆款作品，先拿一两部出来打下名气，也未必不可。 到时候也就有了谈判的实力。 真想要版权，趁版权还没受重视或者涨价之前，先自己买下不就行了？ 关键买自己的，还相当于半价。 自己之前显然陷入了一个误区。 打定主意，方然便开始思考接下来要用什么作品。 有了！ 谈到网络小说的话，自然绕不过斗破这一部作品，虽然经常被人吐槽小白文什么的，但其却是订阅史上难以逾越的一座大山。 当时可是达到全网均订百万的存在。 连载时期一个月稿费何其恐怖。 据说完结多年后，每个月最少还有几十万的收入。 打开电脑，方然迅速新建了一个文档。 开撸！ “第一章：陨落的天才……” （后续布局需要，抄书内容没打算多写） 第104章 猪的女朋友 “方小然，你是猪吗？” “都几点了，还不赶紧起床。” “上学快迟到了知不知道？” “给你三分钟，赶紧的……” 清晨，听着电话里裴可晴生气的声音，原本困意十足的方然忽然清醒了几分。 随着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方然下意识看向了床边的闹钟，猛然想起一件事，顿时一个激灵。 我敲！ 今天是周一来着。 闹钟怎么没响？ 不对，好像响了，不过被自己按掉了…… 方然很无语。 昨晚码字码太晚了，结果睡懵了。 以前只知道看书会看入迷，没想到码字也会这样。 其实严格来说，方然只不过是把记忆里的那些文字重新打一遍，跟真正的码字还是有区别的。 不过方然现在没心思想这些。 上学要迟到了…… 起床换好衣服，连被子都没工夫去叠，方然快速刷了个牙，然后用冷水洗了把脸，感觉整个人精神了许多，便抓起书包往外跑。 结果跑到一半，发现自己还穿着一双拖鞋，顿时傻眼。 出门太急，忘换鞋了。 只好重新跑回去换了双鞋再下楼。 “三分十秒。” 随着方然气喘吁吁地站在自己面前，裴可晴看了下手机，面无表情地说道：“方小然，你超时了。” “就十秒，下次补回来。” 方然一边喘气一边说道。 刚才下楼上楼再下楼的一通折腾，方然还真有点遭不住。 都快变身飞人了。 要不是出现了失误，他肯定来得及。 “方小然，你昨晚做贼去了？今天睡得跟个死猪一样……” 裴可晴相当稀奇地看着方然。 以前他可是很少出现这种情况，今天也算是破天荒头一遭了。 “写东西睡晚了……” 方然苦笑着解释道。 “熬夜写东西可牛了，所以你刚才挂我两个电话？”裴可晴生气地踩了方然一脚。 “有吗？” 顾不上脚上的疼，方然愣了。 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刚才接到了啊！ “还装傻？我打了第三个你才接的。” 裴可晴看着方然，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看裴可晴这样子，也不像是骗他，方然只能试着解释道：“那估计是我太困了，没睡醒，错把手机铃声当闹钟了。” 其实他也不太确定是不是这样。 但不管怎样，只能是这样 “行，原谅你一次。”裴可晴也没揪着这件事不放，递了一份早餐过来，“喏，还是热的。” 刚才在家等了半天都没看到方然出现，裴可晴只好把早餐带一份下来。 看着狼吞虎咽吃起虾饺和小笼包的方然，裴可晴又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拧开盖子，递了过来。 “我妈早上煮的花生红枣粥……” 方然一怔。 发现裴可晴突然变得这么贴心，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甚至想呼自己一巴掌看看是不是早上还没睡醒。 “愣着干什么？赶紧吃，快迟到了都。” 见方然盯着自己一阵看，感到有些不自然的裴可晴避开了目光，催促道。 “哦！” 权当裴可晴不好意思了，方然也不多想。 为了节约时间，方然索性拿着早餐边走边吃。 “走快点！” “快迟到了……” “都怪你，害我赶不上早读了。” “以后考不上大学就赖你！” “……” 时间早就已经赶不及了，裴可晴还是乐此不疲地催着方然，时不时来上一句吐槽或者提前甩锅。 知道裴可晴是故意的，可方然却觉得她碎碎念的样子十分可爱。 在一起后，感觉裴可晴身上可爱的因子就被激发了。 以至于方然忍不住伸手掐了掐裴可晴的小脸，导致他被锤了。 “果然还是迟到了……” 来到校门口，看着一中紧闭的大门，哪怕早有准备，裴可晴还是苦了脸。 反之，方然却是一脸的淡然。 虽然是好学生，但偶尔也会有突发情况，所以方然并不是第一次迟到。 迟到了只能从小门进，而且还要登记班级姓名，方然和裴可晴都很默契地把之前别在衣服上的校卡给收了起来。 “几班的？叫什么名字？” 不出意外，方然和裴可晴都被值周老师拦下了。 “高二七班，秦浩。” “高二十三班，夏晴。” 对方头都没抬就开始提笔，等写完准备放行的时候，抬眼看了看方然和裴可晴，又立马拦住了他们。 “你们校卡呢？” “落教室了。” “忘带了。” “你叫秦浩？” “嗯呢！” 见值周老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方然目光真挚地点了点头。 然而对方接下来的这句话，差点让方然尴尬地用脚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 “闹呢？刚才七班的秦浩才进去。” “……” “噗！” 裴可晴忍不住笑了出来。 见值周老师看过来，又赶紧憋住。 裴可晴怎么也没想到，方然冒名顶替居然被当场抓了现行。 实在是太倒霉了。 “笑什么笑？还有你？你确定你叫夏晴？” 值周老师的话，让刚乐没几秒的裴可晴也懵了。 方然那个也就算了。 可值周老师怎么会认识她？ 裴可晴不理解。 “行了，方然。”叫出了方然的名字，拿起笔把刚才写的那两行划掉，值周老师摆了摆手，“赶紧进去你俩。” “就这样放过我们了？” 顺利进入校园的裴可晴有些难以置信。 关键是值周老师没有对他们再进行登记，就直接让他们进来了。 “可能这就是好学生的待遇！” 方然略有些自得。 对于刚才那位值周老师宽容放行的原因，他大概猜到了。 “呵~” 裴可晴冷笑。 对方然的臭屁表示无语。 “呦，也不知道是因为哪头猪才迟到的，你不会忘了？” 裴可晴一开口就是阴阳师附体。 摆明了说是他猪。 “你男朋友呗！”方然无奈，索性破罐子破摔。 裴可晴闻言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故作惊讶道：“e…，我男朋友是猪！” “是！”方然非但不生气，反而点了点头，“所以你应该想想，为什么会成为猪的女朋友？” 裴可晴：“？？？” 第104章 猪的女朋友 “方小然，你是猪吗？” “都几点了，还不赶紧起床。” “上学快迟到了知不知道？” “给你三分钟，赶紧的……” 清晨，听着电话里裴可晴生气的声音，原本困意十足的方然忽然清醒了几分。 随着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方然下意识看向了床边的闹钟，猛然想起一件事，顿时一个激灵。 我敲！ 今天是周一来着。 闹钟怎么没响？ 不对，好像响了，不过被自己按掉了…… 方然很无语。 昨晚码字码太晚了，结果睡懵了。 以前只知道看书会看入迷，没想到码字也会这样。 其实严格来说，方然只不过是把记忆里的那些文字重新打一遍，跟真正的码字还是有区别的。 不过方然现在没心思想这些。 上学要迟到了…… 起床换好衣服，连被子都没工夫去叠，方然快速刷了个牙，然后用冷水洗了把脸，感觉整个人精神了许多，便抓起书包往外跑。 结果跑到一半，发现自己还穿着一双拖鞋，顿时傻眼。 出门太急，忘换鞋了。 只好重新跑回去换了双鞋再下楼。 “三分十秒。” 随着方然气喘吁吁地站在自己面前，裴可晴看了下手机，面无表情地说道：“方小然，你超时了。” “就十秒，下次补回来。” 方然一边喘气一边说道。 刚才下楼上楼再下楼的一通折腾，方然还真有点遭不住。 都快变身飞人了。 要不是出现了失误，他肯定来得及。 “方小然，你昨晚做贼去了？今天睡得跟个死猪一样……” 裴可晴相当稀奇地看着方然。 以前他可是很少出现这种情况，今天也算是破天荒头一遭了。 “写东西睡晚了……” 方然苦笑着解释道。 “熬夜写东西可牛了，所以你刚才挂我两个电话？”裴可晴生气地踩了方然一脚。 “有吗？” 顾不上脚上的疼，方然愣了。 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刚才接到了啊！ “还装傻？我打了第三个你才接的。” 裴可晴看着方然，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看裴可晴这样子，也不像是骗他，方然只能试着解释道：“那估计是我太困了，没睡醒，错把手机铃声当闹钟了。” 其实他也不太确定是不是这样。 但不管怎样，只能是这样 “行，原谅你一次。”裴可晴也没揪着这件事不放，递了一份早餐过来，“喏，还是热的。” 刚才在家等了半天都没看到方然出现，裴可晴只好把早餐带一份下来。 看着狼吞虎咽吃起虾饺和小笼包的方然，裴可晴又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拧开盖子，递了过来。 “我妈早上煮的花生红枣粥……” 方然一怔。 发现裴可晴突然变得这么贴心，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甚至想呼自己一巴掌看看是不是早上还没睡醒。 “愣着干什么？赶紧吃，快迟到了都。” 见方然盯着自己一阵看，感到有些不自然的裴可晴避开了目光，催促道。 “哦！” 权当裴可晴不好意思了，方然也不多想。 为了节约时间，方然索性拿着早餐边走边吃。 “走快点！” “快迟到了……” “都怪你，害我赶不上早读了。” “以后考不上大学就赖你！” “……” 时间早就已经赶不及了，裴可晴还是乐此不疲地催着方然，时不时来上一句吐槽或者提前甩锅。 知道裴可晴是故意的，可方然却觉得她碎碎念的样子十分可爱。 在一起后，感觉裴可晴身上可爱的因子就被激发了。 以至于方然忍不住伸手掐了掐裴可晴的小脸，导致他被锤了。 “果然还是迟到了……” 来到校门口，看着一中紧闭的大门，哪怕早有准备，裴可晴还是苦了脸。 反之，方然却是一脸的淡然。 虽然是好学生，但偶尔也会有突发情况，所以方然并不是第一次迟到。 迟到了只能从小门进，而且还要登记班级姓名，方然和裴可晴都很默契地把之前别在衣服上的校卡给收了起来。 “几班的？叫什么名字？” 不出意外，方然和裴可晴都被值周老师拦下了。 “高二七班，秦浩。” “高二十三班，夏晴。” 对方头都没抬就开始提笔，等写完准备放行的时候，抬眼看了看方然和裴可晴，又立马拦住了他们。 “你们校卡呢？” “落教室了。” “忘带了。” “你叫秦浩？” “嗯呢！” 见值周老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方然目光真挚地点了点头。 然而对方接下来的这句话，差点让方然尴尬地用脚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 “闹呢？刚才七班的秦浩才进去。” “……” “噗！” 裴可晴忍不住笑了出来。 见值周老师看过来，又赶紧憋住。 裴可晴怎么也没想到，方然冒名顶替居然被当场抓了现行。 实在是太倒霉了。 “笑什么笑？还有你？你确定你叫夏晴？” 值周老师的话，让刚乐没几秒的裴可晴也懵了。 方然那个也就算了。 可值周老师怎么会认识她？ 裴可晴不理解。 “行了，方然。”叫出了方然的名字，拿起笔把刚才写的那两行划掉，值周老师摆了摆手，“赶紧进去你俩。” “就这样放过我们了？” 顺利进入校园的裴可晴有些难以置信。 关键是值周老师没有对他们再进行登记，就直接让他们进来了。 “可能这就是好学生的待遇！” 方然略有些自得。 对于刚才那位值周老师宽容放行的原因，他大概猜到了。 “呵~” 裴可晴冷笑。 对方然的臭屁表示无语。 “呦，也不知道是因为哪头猪才迟到的，你不会忘了？” 裴可晴一开口就是阴阳师附体。 摆明了说是他猪。 “你男朋友呗！”方然无奈，索性破罐子破摔。 裴可晴闻言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故作惊讶道：“e…，我男朋友是猪！” “是！”方然非但不生气，反而点了点头，“所以你应该想想，为什么会成为猪的女朋友？” 裴可晴：“？？？” 第105章 来接我女朋友下课 来呀！相互伤害呀！ 面对裴可晴的阴阳师攻击，方然一点都不怂。 反正自损一千，也杀敌八百。 裴可晴怎么也没想到，绕来绕去，结果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气得她踢了方然一脚。 方然无语。 说不过就动手？ 疼是不疼，裴可晴也没真用力，但就是很无语。 敢不敢温柔一点？ 裴可晴自然不知道方然心里的想法，‘武力镇压’方然后，就像战斗胜利归来的大公鸡一样，得意洋洋地前往自己的班级。 没多久，方然也出现在高二七班。 引来了一波目光，不过更多的人都在读书，没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回到座位，看到倒霉蛋秦浩，今天倒是比他来得早了。 贫嘴了两句，秦浩拿着方然的答案，就开始补上周老师留的作业了。 一看就知道周末又在家里玩游戏了。 方然微微叹了口气。 裴可晴已经觉醒了，作为三人组的一员，秦浩何时才能站起来。 方然也没办法强按着秦浩的头学习，更做不到三两句话就让他发愤图强，也只有平常学习的时候，时不时提点一下他的学习。 秦浩的底子其实不错，好歹上辈子也是差点考上一本的存在，这辈子有了重生后的自己加持，恐怕更没问题。 倒不是非要改变什么，只是希望自己身边的人能更好一些。 中午。 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方然发现手机企鹅号里多了一条好友申请。 【起航中文网男频一组责编-青茶】 看到好友申请备注，方然有点意外，但也没那么意外。 毕竟当时填写作者信息的时候，就包含了企鹅号。 启航中文网相当于前世的，是目前网文行业最大的一家小说网站。 同时也是方然选择投稿的唯一网站。 昨晚爆肝码了几万字后，方然注册了启航中文网的作者账号，并且弄好了书名和简介，直接上传了一万字。 然后就没有登陆作者后台了。 想来对方主动加自己，应该是小说过审并且成功过签，这个青茶估计就是斗破这本书的责任编辑了。 「你好，我是启航中文网男频一组责编青茶，请问你是斗破苍穹的作者盛华吗？」 通过好友没多久，对方就发了条信息过来。 笔名依旧是盛华二字，主要方然懒，不想弄太多笔名，怕以后不小心弄混了。 「你好，我是盛华。」 「是这样的，经过审核，这本书……」 …… 不出预料，对方主动联系自己，就是为了签约的事。 从编辑青茶的言语中，就可以感受得出来，对方挺看好斗破这本小说，要不然很少出现编辑主动加作者的情况，尤其是新人作者。 主动跟方然聊了些关于书的看法，又鼓励了方然一番，在确认小说版权有无纠纷问题后，青茶很痛快地跟方然说起了关于签约合同的事宜，并且把合同发到了方然的企鹅邮箱里。 回学校后。 方然来到了学校的文印室。 一中的文印室，平时除了影印学校和老师需要的资料，也为学生提供服务，价格远比外面便宜。 方然用文印室的电脑，把青茶发过来的合同详细看了一遍。 现在的小说合同远没有后来那么严苛，再加上方然本身就已经做好了让步的准备，基本就不存在什么问题。 把合同打印出来并签字之后，方然直接到外面寄出去。 等忙完这些事情已经中午十二点半了。 回到教室的时候，方然发现秦浩这货居然没有趴在那睡觉，反而是老老实实坐在那学习。 难得！ 看到方然回来，秦浩仿佛看到了救星。 “坐好！” “晴姐，我这书都看了快半个小时了……” 刚想要站起来的秦浩又在裴可晴的一声呵斥中坐了下来。 学习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点乐趣都没有。 偏偏裴可晴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变得好学也就算了，中午回来还要求他从今天开始也要努力学习。 这还是他印象中的那个晴姐吗？ 谈到学习，她以前跑得比谁还快。 “听话，好好学习！” 面对秦浩求助的眼神，方然视若无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秦浩都快疯了。 这两人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吗？ 自从方然和裴可晴在一起后，就时不时给他吃个狗粮，现在居然还强制要求他学习…… 这世界的变化来得太快，让秦浩有些难以适应。 裴可晴倒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她这个作为老大的都开始认真学习了，秦浩一个小弟，好意思在那划水偷懒吗？ 对此，方然乐见其成。 反正对秦浩也没什么坏处。 整个中午自然是在学习中度过。 因为晚上裴可晴还要去画室那边上课，等于裴可晴的学习时间被压缩了，但学习内容却没有减少，所以她得花费更多的精力。 下午放学，回家吃完饭，裴可晴又得马不停蹄前往画室。 好在小区距离画室并不是太远，多少有点喘息和休息的时间。 拒绝了裴伟国和张红开车送她的打算，裴可晴和方然一起出发。 本来裴可晴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的，结果方然非得跟着来，还美其名曰护送。 裴可晴倒想看看有谁那么不开眼，上赶着给她送锦旗，让她为民除害。 因为裴可晴上的是钱英华亲在带的校长班，是不对外开放的，方然自然没办法旁听，不过在裴可晴开始上课后，方然没有离开，而是自顾自转悠了一圈。 刚好碰上了昨天接待他们的苏莉老师，然后跟着去蹭了节课。 一方面是为了等裴可晴下课，另一方面也是想体验一下美术生的日常。 其实比想象中的要枯燥一些。 一节课快结束的时候，估摸着时间的方然又偷偷从教室溜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有好些个家长在等着接自家孩子回家了。 虽然这里的学生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过大晚上的，尤其是一些女生，部分家长还是比较担心的。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裴可晴那么强的自保能力。 “这位同学，是下课了吗？” 看到方然从教室出来，有家长开口问了。 “估计还要一会儿。” 猜到自己可能被误会成画室的学生，方然也懒得解释。 “还没下课，你怎么跑出来了？老师不管吗？” 又有人发问，并且涉及到画室的老师，怕给人家添麻烦，方然只好解释：“其实我也是来接人的，刚才进去看了下。” “你也来接人？” 听到方然的话，有不少人惊讶了。 看方然的样子，貌似也跟他们的孩子差不多大？ “哦，你是来接你姐姐或者妹妹的？” “小伙子真懂事！” “我儿子要有你这么懂事就好了。” “……” 被自行领悟的众家长一通夸，方然有点不好意思，澄清道：“不是，我来接我女朋友下课。” 顿时，周围一片寂静。 紧接着，方然明显感觉这些家长看自己的目光开始变得不对劲…… 第105章 来接我女朋友下课 来呀！相互伤害呀！ 面对裴可晴的阴阳师攻击，方然一点都不怂。 反正自损一千，也杀敌八百。 裴可晴怎么也没想到，绕来绕去，结果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气得她踢了方然一脚。 方然无语。 说不过就动手？ 疼是不疼，裴可晴也没真用力，但就是很无语。 敢不敢温柔一点？ 裴可晴自然不知道方然心里的想法，‘武力镇压’方然后，就像战斗胜利归来的大公鸡一样，得意洋洋地前往自己的班级。 没多久，方然也出现在高二七班。 引来了一波目光，不过更多的人都在读书，没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回到座位，看到倒霉蛋秦浩，今天倒是比他来得早了。 贫嘴了两句，秦浩拿着方然的答案，就开始补上周老师留的作业了。 一看就知道周末又在家里玩游戏了。 方然微微叹了口气。 裴可晴已经觉醒了，作为三人组的一员，秦浩何时才能站起来。 方然也没办法强按着秦浩的头学习，更做不到三两句话就让他发愤图强，也只有平常学习的时候，时不时提点一下他的学习。 秦浩的底子其实不错，好歹上辈子也是差点考上一本的存在，这辈子有了重生后的自己加持，恐怕更没问题。 倒不是非要改变什么，只是希望自己身边的人能更好一些。 中午。 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方然发现手机企鹅号里多了一条好友申请。 【起航中文网男频一组责编-青茶】 看到好友申请备注，方然有点意外，但也没那么意外。 毕竟当时填写作者信息的时候，就包含了企鹅号。 启航中文网相当于前世的，是目前网文行业最大的一家小说网站。 同时也是方然选择投稿的唯一网站。 昨晚爆肝码了几万字后，方然注册了启航中文网的作者账号，并且弄好了书名和简介，直接上传了一万字。 然后就没有登陆作者后台了。 想来对方主动加自己，应该是小说过审并且成功过签，这个青茶估计就是斗破这本书的责任编辑了。 「你好，我是启航中文网男频一组责编青茶，请问你是斗破苍穹的作者盛华吗？」 通过好友没多久，对方就发了条信息过来。 笔名依旧是盛华二字，主要方然懒，不想弄太多笔名，怕以后不小心弄混了。 「你好，我是盛华。」 「是这样的，经过审核，这本书……」 …… 不出预料，对方主动联系自己，就是为了签约的事。 从编辑青茶的言语中，就可以感受得出来，对方挺看好斗破这本小说，要不然很少出现编辑主动加作者的情况，尤其是新人作者。 主动跟方然聊了些关于书的看法，又鼓励了方然一番，在确认小说版权有无纠纷问题后，青茶很痛快地跟方然说起了关于签约合同的事宜，并且把合同发到了方然的企鹅邮箱里。 回学校后。 方然来到了学校的文印室。 一中的文印室，平时除了影印学校和老师需要的资料，也为学生提供服务，价格远比外面便宜。 方然用文印室的电脑，把青茶发过来的合同详细看了一遍。 现在的小说合同远没有后来那么严苛，再加上方然本身就已经做好了让步的准备，基本就不存在什么问题。 把合同打印出来并签字之后，方然直接到外面寄出去。 等忙完这些事情已经中午十二点半了。 回到教室的时候，方然发现秦浩这货居然没有趴在那睡觉，反而是老老实实坐在那学习。 难得！ 看到方然回来，秦浩仿佛看到了救星。 “坐好！” “晴姐，我这书都看了快半个小时了……” 刚想要站起来的秦浩又在裴可晴的一声呵斥中坐了下来。 学习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点乐趣都没有。 偏偏裴可晴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变得好学也就算了，中午回来还要求他从今天开始也要努力学习。 这还是他印象中的那个晴姐吗？ 谈到学习，她以前跑得比谁还快。 “听话，好好学习！” 面对秦浩求助的眼神，方然视若无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秦浩都快疯了。 这两人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吗？ 自从方然和裴可晴在一起后，就时不时给他吃个狗粮，现在居然还强制要求他学习…… 这世界的变化来得太快，让秦浩有些难以适应。 裴可晴倒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她这个作为老大的都开始认真学习了，秦浩一个小弟，好意思在那划水偷懒吗？ 对此，方然乐见其成。 反正对秦浩也没什么坏处。 整个中午自然是在学习中度过。 因为晚上裴可晴还要去画室那边上课，等于裴可晴的学习时间被压缩了，但学习内容却没有减少，所以她得花费更多的精力。 下午放学，回家吃完饭，裴可晴又得马不停蹄前往画室。 好在小区距离画室并不是太远，多少有点喘息和休息的时间。 拒绝了裴伟国和张红开车送她的打算，裴可晴和方然一起出发。 本来裴可晴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的，结果方然非得跟着来，还美其名曰护送。 裴可晴倒想看看有谁那么不开眼，上赶着给她送锦旗，让她为民除害。 因为裴可晴上的是钱英华亲在带的校长班，是不对外开放的，方然自然没办法旁听，不过在裴可晴开始上课后，方然没有离开，而是自顾自转悠了一圈。 刚好碰上了昨天接待他们的苏莉老师，然后跟着去蹭了节课。 一方面是为了等裴可晴下课，另一方面也是想体验一下美术生的日常。 其实比想象中的要枯燥一些。 一节课快结束的时候，估摸着时间的方然又偷偷从教室溜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有好些个家长在等着接自家孩子回家了。 虽然这里的学生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过大晚上的，尤其是一些女生，部分家长还是比较担心的。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裴可晴那么强的自保能力。 “这位同学，是下课了吗？” 看到方然从教室出来，有家长开口问了。 “估计还要一会儿。” 猜到自己可能被误会成画室的学生，方然也懒得解释。 “还没下课，你怎么跑出来了？老师不管吗？” 又有人发问，并且涉及到画室的老师，怕给人家添麻烦，方然只好解释：“其实我也是来接人的，刚才进去看了下。” “你也来接人？” 听到方然的话，有不少人惊讶了。 看方然的样子，貌似也跟他们的孩子差不多大？ “哦，你是来接你姐姐或者妹妹的？” “小伙子真懂事！” “我儿子要有你这么懂事就好了。” “……” 被自行领悟的众家长一通夸，方然有点不好意思，澄清道：“不是，我来接我女朋友下课。” 顿时，周围一片寂静。 紧接着，方然明显感觉这些家长看自己的目光开始变得不对劲…… 第106章 女友属性大爆发 方然能够感觉到周围家长的目光中对自己的警惕，还有审视和疏远。 麻了！ 这些人不会以为自己泡了他们家的女儿？ 脑洞真大…… 不过想想，也能够理解。 毕竟这个年纪，是最容易谈恋爱的。 所有的家长都对自己的女儿抱着极大的期望，自然不希望被突然冒出来的哪家小子给骗走了。 毫无疑问，此时的方然在一众家长眼里，就是别人家的臭小子，一个个都巴不得躲远点，生怕沾上了。 最怕看到的，自然待会他们的女儿走出来，突然就和方然抱在了一起。 这对他们的打击绝对是晴天霹雳。 刚才还有兴趣和方然聊几句的家长都不搭话了，一个个都盯着里面，跟防狼一样防着方然。 方然有点无语。 但更多的是想笑。 就是怕待会笑出来被打，方然才不得不忍住。 过了一阵子，陆陆续续有人从教室里走出来。 男孩子的还好，那些女孩子的家长，看到自己的女儿第一时间走向的是自己而不是方然，瞬间落下了心中的大石。 他们才不管方然接不接女朋友，只要不是自己的女儿就行。 “咦？方然，你怎么在这？”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不少人朝方然这边看了过来。 方然旁边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眼神中带着好奇。 “小柔，这是？” 方然还没开口，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便紧张了起来，迟疑地问道。 “我们认识？” 方然也有点小懵。 自己貌似不认识对方啊！ “我也是一中的，六班的丁柔。”对方解释道。 “哦，你好！” 这么一提醒，方然也有点印象了。 其实还是不认识，不过到底是一个学校的，而且还是隔壁班，所以在学校多多少少碰过面。 真要说起来，属于她认识方然，方然不认识的那种。 现在倒是认识了。 只是人家家长就在旁边，有点尴尬。 “爸，他也是我们学校的。” 这时，丁柔也冲自己的爸爸解释了一句。 “哦，同学你好。” 当着自己的女儿，丁柔的爸爸也不好摆脸色，不咸不淡地打了声招呼。 看得出来，依旧对方然充满了防范。 此刻他的心头微沉。 生怕方然刚才说的女朋友就是自己女儿。 “叔叔你也好。” 方然也没多想，笑着回应了下。 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学校的，即便不熟，但见面打了招呼，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你也来这边上课？” 丁柔好奇地打量着方然。 话刚问出口，立马就觉得不可能。 方然什么成绩，他回来画室这边上课？ 来这边上课的都是想考美术相关专业的，成绩大多不怎么样，倒也不是说没有成绩好的，只是比较少。 可要像方然这样优秀的，还真的没有。 “没有，来接我女朋友下课。”方然回答了一句。 “女朋友？”丁柔嘀咕了一句，随即反应了过来，“十三班的裴可晴？” 丁柔的脸上带着几分惊讶。 在学校的时候，她就听说过七班的方然和十三班的裴可晴在一起了，还以为是有人乱传的，没想到竟是真的。 “她也在这上课？” 见方然点了点头，丁柔大奇。 她在这上课有些时间了，却没见过裴可晴。 寒暄了几句，也没多聊，丁柔很快就跟她爸爸走了。 看她爸刚才那一脸紧张的样子，方然已经猜到他们接下来的话题了。 “方小然！” 目光微微在他们离开的方向停留了片刻，方然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一道异常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落下。 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裴可晴。 “你在看什么呢？” 出现在方然面前的裴可晴问道。 “没什么。” 方然回答道。 “看美女对？我刚才都看到了，趁她没走远，还不赶紧追上去？”努了努嘴，裴可晴不阴不阳地说道。 看似没什么，其实已经吃醋了。 “就刚好碰到的，隔壁班的，然后就聊了几句。” 方然没想到裴可晴刚才居然会都在暗处偷窥，只好无奈地解释道。 “隔壁班的？叫什么名字？” “丁柔。” 话刚出口，方然就后悔了。 “丁柔？还挺熟的嘛，连名字都记得这么清楚。” 听着裴可晴酸酸的语气，方然默然。 他已经忍不住开始想，是不是女孩子谈恋爱后都喜欢吃醋？ 好大的醋味啊！ 这很不裴可晴。 “你是不是怀疑我勾搭别的女孩子？” 方然先发制人，直接帮她把问题给抛出来了。 “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裴可晴直接一个否认三连。 “你应该对我有信心，我是那么花心的人吗？”方然认真地说道。 “我担心别的女孩子勾搭你！” 哪知裴可晴冷冷一笑，差点没让方然被口水呛到。 好家伙！ 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方然无语，板着脸说道：“那你应该对你自己有信心！” “什么意思？” 裴可晴皱了皱眉。 “你想想，有你当我的女朋友了，别的女孩子对我有吸引力吗？”方然循循善诱，明目张胆夸了裴可晴一波。 油嘴滑舌！ 裴可晴暗暗啐了一口。 以前咋没发现方然这么能说呢？ “能不能别这么假？” 裴可晴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以前陪你一起看大长腿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啊这…… 方然大为尴尬。 居然忘了还有这事！ 裴可晴可是陪他一起看过大长腿和大凶的存在。 方然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把裴可晴变成自己的女朋友，以后可能就要永远失去一位可以一起看大长腿的道友了。 不仅如此，往后要是想看大长腿的话，裴可晴还会管着他。 失策啊！ “是不是后悔了？” 裴可晴的眸子里闪着危险的光芒。 都这么了解方然了，又怎么可能猜不到他现在在想什么。 “哪能！” 激起求生欲的方然赶紧表明立场。 “是不是女孩子主动，只要长得还行，你们男的就会忍不住？”仿佛开启了什么属性的裴可晴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那是他们。” 方然直接撇清关系。 裴可晴看着方然：“那你呢？” “丑的我也忍不住……” “找死！” 第106章 女友属性大爆发 方然能够感觉到周围家长的目光中对自己的警惕，还有审视和疏远。 麻了！ 这些人不会以为自己泡了他们家的女儿？ 脑洞真大…… 不过想想，也能够理解。 毕竟这个年纪，是最容易谈恋爱的。 所有的家长都对自己的女儿抱着极大的期望，自然不希望被突然冒出来的哪家小子给骗走了。 毫无疑问，此时的方然在一众家长眼里，就是别人家的臭小子，一个个都巴不得躲远点，生怕沾上了。 最怕看到的，自然待会他们的女儿走出来，突然就和方然抱在了一起。 这对他们的打击绝对是晴天霹雳。 刚才还有兴趣和方然聊几句的家长都不搭话了，一个个都盯着里面，跟防狼一样防着方然。 方然有点无语。 但更多的是想笑。 就是怕待会笑出来被打，方然才不得不忍住。 过了一阵子，陆陆续续有人从教室里走出来。 男孩子的还好，那些女孩子的家长，看到自己的女儿第一时间走向的是自己而不是方然，瞬间落下了心中的大石。 他们才不管方然接不接女朋友，只要不是自己的女儿就行。 “咦？方然，你怎么在这？”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不少人朝方然这边看了过来。 方然旁边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眼神中带着好奇。 “小柔，这是？” 方然还没开口，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便紧张了起来，迟疑地问道。 “我们认识？” 方然也有点小懵。 自己貌似不认识对方啊！ “我也是一中的，六班的丁柔。”对方解释道。 “哦，你好！” 这么一提醒，方然也有点印象了。 其实还是不认识，不过到底是一个学校的，而且还是隔壁班，所以在学校多多少少碰过面。 真要说起来，属于她认识方然，方然不认识的那种。 现在倒是认识了。 只是人家家长就在旁边，有点尴尬。 “爸，他也是我们学校的。” 这时，丁柔也冲自己的爸爸解释了一句。 “哦，同学你好。” 当着自己的女儿，丁柔的爸爸也不好摆脸色，不咸不淡地打了声招呼。 看得出来，依旧对方然充满了防范。 此刻他的心头微沉。 生怕方然刚才说的女朋友就是自己女儿。 “叔叔你也好。” 方然也没多想，笑着回应了下。 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学校的，即便不熟，但见面打了招呼，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你也来这边上课？” 丁柔好奇地打量着方然。 话刚问出口，立马就觉得不可能。 方然什么成绩，他回来画室这边上课？ 来这边上课的都是想考美术相关专业的，成绩大多不怎么样，倒也不是说没有成绩好的，只是比较少。 可要像方然这样优秀的，还真的没有。 “没有，来接我女朋友下课。”方然回答了一句。 “女朋友？”丁柔嘀咕了一句，随即反应了过来，“十三班的裴可晴？” 丁柔的脸上带着几分惊讶。 在学校的时候，她就听说过七班的方然和十三班的裴可晴在一起了，还以为是有人乱传的，没想到竟是真的。 “她也在这上课？” 见方然点了点头，丁柔大奇。 她在这上课有些时间了，却没见过裴可晴。 寒暄了几句，也没多聊，丁柔很快就跟她爸爸走了。 看她爸刚才那一脸紧张的样子，方然已经猜到他们接下来的话题了。 “方小然！” 目光微微在他们离开的方向停留了片刻，方然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一道异常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落下。 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裴可晴。 “你在看什么呢？” 出现在方然面前的裴可晴问道。 “没什么。” 方然回答道。 “看美女对？我刚才都看到了，趁她没走远，还不赶紧追上去？”努了努嘴，裴可晴不阴不阳地说道。 看似没什么，其实已经吃醋了。 “就刚好碰到的，隔壁班的，然后就聊了几句。” 方然没想到裴可晴刚才居然会都在暗处偷窥，只好无奈地解释道。 “隔壁班的？叫什么名字？” “丁柔。” 话刚出口，方然就后悔了。 “丁柔？还挺熟的嘛，连名字都记得这么清楚。” 听着裴可晴酸酸的语气，方然默然。 他已经忍不住开始想，是不是女孩子谈恋爱后都喜欢吃醋？ 好大的醋味啊！ 这很不裴可晴。 “你是不是怀疑我勾搭别的女孩子？” 方然先发制人，直接帮她把问题给抛出来了。 “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裴可晴直接一个否认三连。 “你应该对我有信心，我是那么花心的人吗？”方然认真地说道。 “我担心别的女孩子勾搭你！” 哪知裴可晴冷冷一笑，差点没让方然被口水呛到。 好家伙！ 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方然无语，板着脸说道：“那你应该对你自己有信心！” “什么意思？” 裴可晴皱了皱眉。 “你想想，有你当我的女朋友了，别的女孩子对我有吸引力吗？”方然循循善诱，明目张胆夸了裴可晴一波。 油嘴滑舌！ 裴可晴暗暗啐了一口。 以前咋没发现方然这么能说呢？ “能不能别这么假？” 裴可晴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以前陪你一起看大长腿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啊这…… 方然大为尴尬。 居然忘了还有这事！ 裴可晴可是陪他一起看过大长腿和大凶的存在。 方然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把裴可晴变成自己的女朋友，以后可能就要永远失去一位可以一起看大长腿的道友了。 不仅如此，往后要是想看大长腿的话，裴可晴还会管着他。 失策啊！ “是不是后悔了？” 裴可晴的眸子里闪着危险的光芒。 都这么了解方然了，又怎么可能猜不到他现在在想什么。 “哪能！” 激起求生欲的方然赶紧表明立场。 “是不是女孩子主动，只要长得还行，你们男的就会忍不住？”仿佛开启了什么属性的裴可晴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那是他们。” 方然直接撇清关系。 裴可晴看着方然：“那你呢？” “丑的我也忍不住……” “找死！” 第107章 约定 在裴可晴动手之前，提前预判的方然直接跑开了。 开玩笑！ 说出答案的那一刻，方然就已经知道自己什么结果了。 不赶紧跑难道还等着挨揍？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事实证明，方然还是逃不过裴可晴的魔爪，被捏住命运的后脖颈，方然没有求饶，而是提出了一个灵魂询问。 裴可晴愣了愣，忍不住一笑，然后问道：“你确定要我温柔？” “算了算了……” 在脑海里脑补出裴可晴温柔似水地叫自己一声亲爱的，方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年头果然还是不能做梦。 该温柔的时候自然会温柔，不温柔的时候也强求不来。 也许还没到温柔的年纪。 方然微微叹了口气。 可爱的年纪是到了，本来敲可爱的一个女孩纸，结果用力过猛把可爱给敲死了。 方然觉得这个一定就是裴可晴。 难怪只是偶尔可爱。 “我不是让你回去吗？你怎么还在这？” 闹了一阵后，裴可晴看着身边的方然，忍不住问道。 上课之前，裴可晴可是专门让方然先回去的，毕竟画室不比学校，一节课两三个小时。 总不能让方然在外面干等那么久？ 说到底，裴可晴还是关心方然。 本来以为方然已经回去了，刚才下课出来的时候，看到方然跟那些接孩子下课的家长站在一起，心里忽然有种感动。 “转了转，刚好看到了苏莉老师，然后跟着蹭了节课，体验一下你上课的感觉。”方然笑了笑，看着裴可晴问道，“怎么样，第一天上课的感觉如何？” “还好！” 虽然自己学着画了几天，但在美术方面连入门都算不上，如果过上了一节课就各种领悟和茅塞顿开的话，未免太假了。 不过她现在正在打基础的阶段，虽然学画画的过程有点枯燥，不过有老师的指点，她确实开始找到了点感觉，也多了些兴趣。 “别太累了。” 紧了紧裴可晴的小手，方然忍不住说道。 这段时间一直和裴可晴在一起，所以方然知道，和以前比起来，她确实没那么轻松了。 要读书，还要学画画，连偷懒都不会了。 “以后不能和你一起夜跑了。” 回家的路上，在经过湖边的时候，裴可晴忽然说道。 晚上下课回来，都已经过十点了。 就没办法像之前一样和方然在湖边夜跑了。 毕竟晚上太晚还跑步的话，容易睡不着。 “以后时间有的是。” 方然倒不太在意这个。 反正只要跟裴可晴在一起，无所谓做什么。 至于锻炼身体，又不是只要晚上夜跑这一个项目可以。 没多久，目送裴可晴上楼，方然转身离开。 回到家的方然打开电脑，又码了一两万字出来。 斗破上传后，方然现在每天要做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也不用自己构思剧情和考量用词，只需要单纯把文字打出来就行，适应了之后，方然打字的效率也在慢慢提升。 登陆网站的作者后台，直接又传了一万字上去。 其实更新本不用这么快的，不过方然存稿多，所以不在意这些。 看了下后台数据，刚好二十八个收藏。 还不错！ 合同中午才寄出去，现在还没改签约状态，所以网站也不会安排推荐，小说自然就没有曝光度。 在没有曝光的情况下，一天能有这个数据，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打开评论区看了看，多了两个评论。 「开头流畅，不像是新人」 「还不错，加油！」 看了下评论，方然倒没什么失望。 斗破虽然是前世的全网爆款作品，但昨天毕竟才一万字，剧情还没开始展开，第一个小高潮尚未出现，再加上现在没有半点名气加成，这个表现很正常。 倒不至于两三章内容就让一堆人纳头就拜，高呼神作。 …… 另一边。 告别方然之后，裴可晴上楼回了家。 “路上还安全？” 刚进门，坐在沙发上的张红就来了一句。 还没等裴可晴开口，一旁的裴伟国便先一步说道：“瞎担心了？你女儿什么身手你不知道？怎么说也是我从小带出来的。” “毕竟是女孩子，而且大晚上的。” 张红撇了裴伟国一个白眼。 身手好又怎么样？ 哪个父母不担心自己的子女，不是每一个人都像裴伟国这么心大的。 “没事，方然陪我一起回来呢！” 知道张红担心，裴可晴笑着说道。 “他还专门跑去接你了？”张红忍不住惊讶。 倒是裴伟国有点郁闷了。 裴可晴不让他们接送，结果方然这小子跑去接了。 别家孩子来接自己的是父母，他们家倒好，未来小女婿出动了。 怎么感觉他这个当父亲的有点失职？ “没有啊，我们一起去的。”裴可晴解释道。 “那他还专门在那等你下课？好几个小时了？” 张红更惊讶了。 裴可晴闻言，心头微甜。 见此，张红对方然这个未来女婿更加满意了。 又想到裴可晴上课上到这么晚，张红忍不住关心道：“饿了吗？我给你做碗混沌？” 裴可晴点了点头。 洗了个澡，出来吃一碗张红专门为她做的小混沌，裴可晴刷完牙，躺在床上。 拿起手机和方然聊了会天，最后看着相互发给彼此的晚安，裴可晴脸上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 真好！ 谈恋爱的感觉真好！ 可以穿好看的裙子给喜欢的人看，可以大晚上的时候忽然收到花，可以相互牵着彼此的手，也可以听到那些腻到发芽又让人忍不住脸红的情话，晚上睡觉前还可以相互说着晚安…… 拿出p3，带上耳机，播放方然之前专门录给自己的那两首歌，裴可晴关了灯。 裴可晴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轻轻闭上了眼睛。 耳机里传来方然略显慵懒的嗓音，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但裴可晴还是感觉很温柔。 听着喜欢的人的声音入睡，裴可晴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柔了。 没多久，便睡着了。 睡着的裴可晴做了一个梦，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的她和方然还没吃饭的桌子高…… 很快，她就听到了自己和小方然的声音。 “方小然，你长大了找谁当媳妇？” “你！” “行吗？” “行！” 第107章 约定 在裴可晴动手之前，提前预判的方然直接跑开了。 开玩笑！ 说出答案的那一刻，方然就已经知道自己什么结果了。 不赶紧跑难道还等着挨揍？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事实证明，方然还是逃不过裴可晴的魔爪，被捏住命运的后脖颈，方然没有求饶，而是提出了一个灵魂询问。 裴可晴愣了愣，忍不住一笑，然后问道：“你确定要我温柔？” “算了算了……” 在脑海里脑补出裴可晴温柔似水地叫自己一声亲爱的，方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年头果然还是不能做梦。 该温柔的时候自然会温柔，不温柔的时候也强求不来。 也许还没到温柔的年纪。 方然微微叹了口气。 可爱的年纪是到了，本来敲可爱的一个女孩纸，结果用力过猛把可爱给敲死了。 方然觉得这个一定就是裴可晴。 难怪只是偶尔可爱。 “我不是让你回去吗？你怎么还在这？” 闹了一阵后，裴可晴看着身边的方然，忍不住问道。 上课之前，裴可晴可是专门让方然先回去的，毕竟画室不比学校，一节课两三个小时。 总不能让方然在外面干等那么久？ 说到底，裴可晴还是关心方然。 本来以为方然已经回去了，刚才下课出来的时候，看到方然跟那些接孩子下课的家长站在一起，心里忽然有种感动。 “转了转，刚好看到了苏莉老师，然后跟着蹭了节课，体验一下你上课的感觉。”方然笑了笑，看着裴可晴问道，“怎么样，第一天上课的感觉如何？” “还好！” 虽然自己学着画了几天，但在美术方面连入门都算不上，如果过上了一节课就各种领悟和茅塞顿开的话，未免太假了。 不过她现在正在打基础的阶段，虽然学画画的过程有点枯燥，不过有老师的指点，她确实开始找到了点感觉，也多了些兴趣。 “别太累了。” 紧了紧裴可晴的小手，方然忍不住说道。 这段时间一直和裴可晴在一起，所以方然知道，和以前比起来，她确实没那么轻松了。 要读书，还要学画画，连偷懒都不会了。 “以后不能和你一起夜跑了。” 回家的路上，在经过湖边的时候，裴可晴忽然说道。 晚上下课回来，都已经过十点了。 就没办法像之前一样和方然在湖边夜跑了。 毕竟晚上太晚还跑步的话，容易睡不着。 “以后时间有的是。” 方然倒不太在意这个。 反正只要跟裴可晴在一起，无所谓做什么。 至于锻炼身体，又不是只要晚上夜跑这一个项目可以。 没多久，目送裴可晴上楼，方然转身离开。 回到家的方然打开电脑，又码了一两万字出来。 斗破上传后，方然现在每天要做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也不用自己构思剧情和考量用词，只需要单纯把文字打出来就行，适应了之后，方然打字的效率也在慢慢提升。 登陆网站的作者后台，直接又传了一万字上去。 其实更新本不用这么快的，不过方然存稿多，所以不在意这些。 看了下后台数据，刚好二十八个收藏。 还不错！ 合同中午才寄出去，现在还没改签约状态，所以网站也不会安排推荐，小说自然就没有曝光度。 在没有曝光的情况下，一天能有这个数据，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打开评论区看了看，多了两个评论。 「开头流畅，不像是新人」 「还不错，加油！」 看了下评论，方然倒没什么失望。 斗破虽然是前世的全网爆款作品，但昨天毕竟才一万字，剧情还没开始展开，第一个小高潮尚未出现，再加上现在没有半点名气加成，这个表现很正常。 倒不至于两三章内容就让一堆人纳头就拜，高呼神作。 …… 另一边。 告别方然之后，裴可晴上楼回了家。 “路上还安全？” 刚进门，坐在沙发上的张红就来了一句。 还没等裴可晴开口，一旁的裴伟国便先一步说道：“瞎担心了？你女儿什么身手你不知道？怎么说也是我从小带出来的。” “毕竟是女孩子，而且大晚上的。” 张红撇了裴伟国一个白眼。 身手好又怎么样？ 哪个父母不担心自己的子女，不是每一个人都像裴伟国这么心大的。 “没事，方然陪我一起回来呢！” 知道张红担心，裴可晴笑着说道。 “他还专门跑去接你了？”张红忍不住惊讶。 倒是裴伟国有点郁闷了。 裴可晴不让他们接送，结果方然这小子跑去接了。 别家孩子来接自己的是父母，他们家倒好，未来小女婿出动了。 怎么感觉他这个当父亲的有点失职？ “没有啊，我们一起去的。”裴可晴解释道。 “那他还专门在那等你下课？好几个小时了？” 张红更惊讶了。 裴可晴闻言，心头微甜。 见此，张红对方然这个未来女婿更加满意了。 又想到裴可晴上课上到这么晚，张红忍不住关心道：“饿了吗？我给你做碗混沌？” 裴可晴点了点头。 洗了个澡，出来吃一碗张红专门为她做的小混沌，裴可晴刷完牙，躺在床上。 拿起手机和方然聊了会天，最后看着相互发给彼此的晚安，裴可晴脸上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 真好！ 谈恋爱的感觉真好！ 可以穿好看的裙子给喜欢的人看，可以大晚上的时候忽然收到花，可以相互牵着彼此的手，也可以听到那些腻到发芽又让人忍不住脸红的情话，晚上睡觉前还可以相互说着晚安…… 拿出p3，带上耳机，播放方然之前专门录给自己的那两首歌，裴可晴关了灯。 裴可晴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轻轻闭上了眼睛。 耳机里传来方然略显慵懒的嗓音，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但裴可晴还是感觉很温柔。 听着喜欢的人的声音入睡，裴可晴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柔了。 没多久，便睡着了。 睡着的裴可晴做了一个梦，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的她和方然还没吃饭的桌子高…… 很快，她就听到了自己和小方然的声音。 “方小然，你长大了找谁当媳妇？” “你！” “行吗？” “行！” 第108章 风暴将至 翌日上午。 方然上课的时候，忽然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在意。 知道他手机的没几个，而且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找他，秦浩就坐在自己旁边，裴可晴现在也在上课，如果家里有什么紧急的事，基本都会打电话过来。 估计是什么广告推销的短信什么的。 因为是在上课，方然也没去看。 虽然被老师发现小动作，也不会说些什么，方然觉得没必要。 下课后确认了下，确实如自己想的那般。 不过方然却发现有人企鹅号上面给自己发消息了。 方然有点意外。 因为给他发消息的是启航的编辑，依旧是斗破那本书的责编，青茶。 「盛华，你合同寄出去了没？」 看到了对方的消息，方然估算了一下时间，然后打字回复。 「昨天中午寄出去了，估计明天应该能到。」 启航的总部在上海，依照从淮城到上海的距离，再算上那家物流的速度，这个时间应该差不多。 就在方然消息发出去的几分钟后。 另一边。 启航中文网的编辑部。 刚刚和自己手下一位老作者结束沟通的青茶注意到了方然的回复。 见状，青茶顿时来了几分精神。 「冒昧问一下，你以前是不是写过小说？」 把这句话打出来，犹豫了一下，青茶还是发了出去。 早上到公司后，青茶把最近新签约的几本小说又看了一下。 其中自然包括那本斗破。 这是他工作的一个习惯，经常会对自己手下作者的小说进行跟读，尤其是一些新作品，这样他就能对作品质量和潜力有更进一步的了解，方便对接下来的推荐进行合理分配和安排。 发现斗破这本书昨天又更新了一万，他有点惊讶。 看下来之后，他却是被震住了。 原因无他。 方然昨晚发的一万字，剧情刚好到退婚的高潮，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便已足够让人震撼。 毕竟这可是退婚流的历史性开端。 作为一名从业三年的编辑，青茶自然能够看出这本书不简单。 单从文笔来看，斗破这本书很是老练，剧情也十分流畅，这也是青茶选择签下这本书的原因。 因为觉得这可能是某位老作者偷偷开的马甲，所以这本书在他的重点关注的名单里面。 而昨天的这一万字出来，直接让他感到了惊艳，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合同还没到，签约状态尚未更改，发书开始就直接日更过万，这个操作让他有点看不懂。 如果是老作者的话，那也不应该啊！ 所以才会有那么一问。 「没有」 看到对方的回复，青茶愣了一下。 难怪！ 不是老作者，那样更新倒能理解。 至于小说，暂且先归结为天赋异禀！ 「是这样的，我看你连续两天都是一万更新，想提醒一下」 「因为小说正处在新书期，再加上还未签约改状态，所以不适合更新太快，一般保持稳定两更就可以，日更四千到六千左右，这样也方便安排推荐」 认定了对方是新人，所以青茶特意进行提醒。 新书期是有一套固定的推荐流程的，如果更新太快，可能还没吃几个推荐就到达了上架的字数，这样对新书是很不利的。 「我知道，就是每天写的多，忍不住想要多发一些。」 前世作为一名资深读者，方然对这些自然不是一点了解都没有，不过他一个晚上就能码出来好几万，每天扣扣索索发个四五千字，剩一堆稿子，让他有点难受。 然而方然的这个回答，却是让青茶愣住了。 还以为方然是个新人不懂这些规则，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青茶有些哭笑不得。 「你一天能写多少？」 「两三万！」 「能保证质量？」 「可以」 …… 捡到宝了！ 看着方然的这些回复，青茶大喜。 如果能维持住前两万字的质量，再加上这个更新，不说成为爆款，出成绩是板上钉钉的。 「这样，你先控制下更新速度，等合同到了完成改签，我尽快帮你安排个好一点的试水推，上推荐后，有了曝光度，你再多更一些，如果数据表现好，我好再跟主编帮你争取接下来的推荐……」 「好」 方然没想到青茶主动找上自己，竟然是因为更新太快了的缘故。 不过他也知道对方是好意，所以并没有拒绝。 一开始方然没想那么多，主要脑子里能抄出来的书太多了，方然想着多发点能早点上架赚钱，倒是忽略了网站那边。 接下来几天，方然由每天一万变成了雷打不动的两更。 还没等来推荐，小说底下就多了不少野生读者。 随着字数的缓慢增加，斗破的威力开始显现出来了。 靠着一些自来水的读者，后台的收藏成功破千，并且还在持续增加。 书评区也不像一开始那般冷清，多了一些催更和讨论剧情的声音。 要说爆火还不至于，不过在同期的新书当中，也算是比较亮眼，有种崭露头角的那种感觉了。 同时，方然的存稿也达到六位数。 没办法，裴可晴现在每天晚上都要去画室那边上课，方然自己也只好找点事情做了。 重生后，方然强化的远不止记忆力，还包括身体反应。 自从适应了抄书，方然现在打字的速度贼快。 手速惊人！ 所以别看方然每天存的稿多，但真用不了太长时间。 只是除了第一天外，方然也就没什么时间再陪裴可晴一起去画室那边了。 转眼到了周四。 最近一直没怎么联系的江澜忽然打了个电话过来。 “新专辑要发布了。”寒暄了几句，江澜忽然开口，“《如果云知道》上线快一周了，一直就在新歌和热歌双榜第一的位置，歌迷的反馈也非常的好，是时候推出新专辑了。” “什么时候？”方然问道。 “明天中午十二点。”电话里的江澜笑了声，“也没什么，就是告诉你一声。” “那祝澜姐新专辑大卖！” 方然也跟着笑了。 虽然发新专辑的不是自己，不过能让前世的经典歌曲借由自己的手重现，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还得感谢你和盛华老师。”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江澜的声音多了几分认真和感激。 如果没有方然的出现，她的新专辑不会这么顺利。 “昨天我让舒云姐给你寄了几张唱片，最晚明天就会到你学校，你记得查收一下，打电话过来也是想提醒一声，至于盛华老师那份，就麻烦你帮忙转交……” “好的。” …… 挂掉了电话，方然深深吸了口气。 如不出意外…… 风暴将至！ 第108章 风暴将至 翌日上午。 方然上课的时候，忽然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在意。 知道他手机的没几个，而且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找他，秦浩就坐在自己旁边，裴可晴现在也在上课，如果家里有什么紧急的事，基本都会打电话过来。 估计是什么广告推销的短信什么的。 因为是在上课，方然也没去看。 虽然被老师发现小动作，也不会说些什么，方然觉得没必要。 下课后确认了下，确实如自己想的那般。 不过方然却发现有人企鹅号上面给自己发消息了。 方然有点意外。 因为给他发消息的是启航的编辑，依旧是斗破那本书的责编，青茶。 「盛华，你合同寄出去了没？」 看到了对方的消息，方然估算了一下时间，然后打字回复。 「昨天中午寄出去了，估计明天应该能到。」 启航的总部在上海，依照从淮城到上海的距离，再算上那家物流的速度，这个时间应该差不多。 就在方然消息发出去的几分钟后。 另一边。 启航中文网的编辑部。 刚刚和自己手下一位老作者结束沟通的青茶注意到了方然的回复。 见状，青茶顿时来了几分精神。 「冒昧问一下，你以前是不是写过小说？」 把这句话打出来，犹豫了一下，青茶还是发了出去。 早上到公司后，青茶把最近新签约的几本小说又看了一下。 其中自然包括那本斗破。 这是他工作的一个习惯，经常会对自己手下作者的小说进行跟读，尤其是一些新作品，这样他就能对作品质量和潜力有更进一步的了解，方便对接下来的推荐进行合理分配和安排。 发现斗破这本书昨天又更新了一万，他有点惊讶。 看下来之后，他却是被震住了。 原因无他。 方然昨晚发的一万字，剧情刚好到退婚的高潮，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便已足够让人震撼。 毕竟这可是退婚流的历史性开端。 作为一名从业三年的编辑，青茶自然能够看出这本书不简单。 单从文笔来看，斗破这本书很是老练，剧情也十分流畅，这也是青茶选择签下这本书的原因。 因为觉得这可能是某位老作者偷偷开的马甲，所以这本书在他的重点关注的名单里面。 而昨天的这一万字出来，直接让他感到了惊艳，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合同还没到，签约状态尚未更改，发书开始就直接日更过万，这个操作让他有点看不懂。 如果是老作者的话，那也不应该啊！ 所以才会有那么一问。 「没有」 看到对方的回复，青茶愣了一下。 难怪！ 不是老作者，那样更新倒能理解。 至于小说，暂且先归结为天赋异禀！ 「是这样的，我看你连续两天都是一万更新，想提醒一下」 「因为小说正处在新书期，再加上还未签约改状态，所以不适合更新太快，一般保持稳定两更就可以，日更四千到六千左右，这样也方便安排推荐」 认定了对方是新人，所以青茶特意进行提醒。 新书期是有一套固定的推荐流程的，如果更新太快，可能还没吃几个推荐就到达了上架的字数，这样对新书是很不利的。 「我知道，就是每天写的多，忍不住想要多发一些。」 前世作为一名资深读者，方然对这些自然不是一点了解都没有，不过他一个晚上就能码出来好几万，每天扣扣索索发个四五千字，剩一堆稿子，让他有点难受。 然而方然的这个回答，却是让青茶愣住了。 还以为方然是个新人不懂这些规则，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青茶有些哭笑不得。 「你一天能写多少？」 「两三万！」 「能保证质量？」 「可以」 …… 捡到宝了！ 看着方然的这些回复，青茶大喜。 如果能维持住前两万字的质量，再加上这个更新，不说成为爆款，出成绩是板上钉钉的。 「这样，你先控制下更新速度，等合同到了完成改签，我尽快帮你安排个好一点的试水推，上推荐后，有了曝光度，你再多更一些，如果数据表现好，我好再跟主编帮你争取接下来的推荐……」 「好」 方然没想到青茶主动找上自己，竟然是因为更新太快了的缘故。 不过他也知道对方是好意，所以并没有拒绝。 一开始方然没想那么多，主要脑子里能抄出来的书太多了，方然想着多发点能早点上架赚钱，倒是忽略了网站那边。 接下来几天，方然由每天一万变成了雷打不动的两更。 还没等来推荐，小说底下就多了不少野生读者。 随着字数的缓慢增加，斗破的威力开始显现出来了。 靠着一些自来水的读者，后台的收藏成功破千，并且还在持续增加。 书评区也不像一开始那般冷清，多了一些催更和讨论剧情的声音。 要说爆火还不至于，不过在同期的新书当中，也算是比较亮眼，有种崭露头角的那种感觉了。 同时，方然的存稿也达到六位数。 没办法，裴可晴现在每天晚上都要去画室那边上课，方然自己也只好找点事情做了。 重生后，方然强化的远不止记忆力，还包括身体反应。 自从适应了抄书，方然现在打字的速度贼快。 手速惊人！ 所以别看方然每天存的稿多，但真用不了太长时间。 只是除了第一天外，方然也就没什么时间再陪裴可晴一起去画室那边了。 转眼到了周四。 最近一直没怎么联系的江澜忽然打了个电话过来。 “新专辑要发布了。”寒暄了几句，江澜忽然开口，“《如果云知道》上线快一周了，一直就在新歌和热歌双榜第一的位置，歌迷的反馈也非常的好，是时候推出新专辑了。” “什么时候？”方然问道。 “明天中午十二点。”电话里的江澜笑了声，“也没什么，就是告诉你一声。” “那祝澜姐新专辑大卖！” 方然也跟着笑了。 虽然发新专辑的不是自己，不过能让前世的经典歌曲借由自己的手重现，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还得感谢你和盛华老师。”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江澜的声音多了几分认真和感激。 如果没有方然的出现，她的新专辑不会这么顺利。 “昨天我让舒云姐给你寄了几张唱片，最晚明天就会到你学校，你记得查收一下，打电话过来也是想提醒一声，至于盛华老师那份，就麻烦你帮忙转交……” “好的。” …… 挂掉了电话，方然深深吸了口气。 如不出意外…… 风暴将至！ 第109章 盛华！盛华！ 周五。 早上去学校的路上，方然时不时能听到周围人谈到今天江澜发售新专辑的事情。 不止是今天，最近这一周，方然经常能听到有人提到这个话题。 作为这几年来唯一一个新晋天后，江澜还是很受关注的。 自从上周发布那首预热新歌开始，新专辑发布的事情基本已经是板上钉钉，这些天也一直在宣传，基本有关注的人都知道，就是新专辑发布的具体时间还没定下。 昨天确定之后，便开始新一轮铺天盖地的宣传，可以说今天中午江澜的新专辑发售，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江澜的新专辑今天要发了？” 在方然的身边，听到这个消息的裴可晴有点惊讶。 上周江澜预热单曲发布的时候，裴可晴还关注了一波，只不过几天一直忙着在学校学习和画室上课，裴可晴已经很少去关注这些了。 主要太忙了。 “嗯。” 方然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 其实方然昨天就知道了。 而且还是江澜打电话亲自跟他说的。 不过方然没说出来。 因为说出来裴可晴也不信。 聊了两句，满足好奇心的裴可晴也没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停留。 裴可晴并不追星。 在一众歌手里面，裴可晴对江澜算是比较有好感的。 但严格意义上来说，裴可晴并不算是江澜的歌迷。 来到学校的时候，早读还没开始，刚走进教室，方然就听到好几个女同学也在说这件事，还商量着中午一起去买专辑支持江澜。 因为是天后里面最年轻的，所以江澜在学生这一群体中还挺受欢迎的。 方然班上好几个女生都是她的粉丝。 然而这跟方然没有半点关系。 拿出一套往年的奥数真题，方然开始研究了起来。 以前也做过一次，不过有的理解不够透彻，学习就是温故知新，重新看一两遍也会有新的收获。 这些其实是罗永田给他们找来的。 自从确定参赛的名单下来后，罗永田时不时会给他和班里其他几个确定参赛的学生找来一些资料。 眼看马上就要进入下旬，距离月底市预赛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好多参赛的学生都开始紧张了起来，方然虽然不紧张，但也不能一点准备都不做。 …… 魔都。 在方然悠然刷着题的时候，季舒云和巨人公司那边，却是紧锣密鼓地处理着中午新专辑发布的事宜。 “三家音乐平台那边时刻保持联系，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线下预售点的铺货情况怎么样？全都再汇总一遍。” “一定要确保中午十二点才能上架销售，不能提前泄露，否则一律按违约处理，从重追责……” …… 近些年来，实体专辑的市场不断萎缩，而线上平台的兴起，无疑指引了一个新方向。 所以这一次，江澜的新专辑采用的是线下实体加线上平台数字专辑的联合模式，也算是一次大胆的尝试。 虽说从上星期就已经开始着手安排了，但这件事不论对他们，还是对江澜来说，都至关重要，容不得出一点差错。 距离中午十二点还有好几个小时，他们却要把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给过一遍，并且提前做好预案。 而同一时间。 江澜的歌迷和广大网友，包括那些竞争对手，也都在关注和等待着。 上周新歌的词曲人一栏依旧还是空白，大家猜来猜去始终没有一个统一的结论，都等着今天揭晓答案。 随着时间临近十二点，已经有不少歌迷和网友守在线上的三大音乐平台，而线下的各个预售点，也陆陆续续排起了长队。 “怎么还不到十二点？” “太期待澜姐这次的新专辑了。” “就是，等太久了。” “上周的那首新歌简直绝了，希望今天不要让我失望……” “……” 期待之声如潮。 然而。 在燕京的某栋别墅内，叶颖儿却和那些歌迷们抱着不一样的期待。 作为竞争对头，她自然不希望江澜的新专辑大获成功。 倒也不是毫无依据。 上周江澜放出来的那首预热单曲太过于惊艳了。 她不相信接下来江澜还能拿出像这样出色的作品。 要不然的话，江澜的新专辑也不会拖到现在才发出来。 所以她有理由相信，为了造势，江澜一开始就把底牌给掀出来了。 这样无异于拔高了歌迷们的期待。 对新专辑的宣传自然是有益的，可一旦专辑接下来的作品质量下降，到时候肯定会有不一样的声音出现。 终于，十二点到了。 “不是曲子阳？” 新专辑上线的第一时间，叶颖儿直接在网上购买了数字专辑，然后去查看《如果云知道》这首歌的词曲人信息，却是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盛华？ 这是何方神圣？ 之前她还以为江澜上周那首单曲是曲子阳写的，竟没想到自己猜疑了那么久，却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叶颖儿懵了。 …… 此时。 曲子阳的家中。 他也在做和叶颖儿一样的事情。 上周江澜预热单曲上线的时候，坊间就有传言是他写的，可他自己知道不是。 他的确给江澜写了一首歌，但并没有被采用。 一开始他确实有些不爽，但随着上周那首歌的出现，原本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了。 盛华？ 看着这个名字，曲子阳眉头紧锁。 印象中并没有这样一个人，难道是新人？ 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头绪，曲子阳也就不想了，索性研究起江澜的这张新专辑。 戴上耳机，曲子阳随手点开一首叫做《独角戏》的新歌。 “嗯？” 前奏还没听完，曲子阳的表情逐渐凝重。 数分钟后，一曲结束。 曲子阳长长吐了口气。 又是一首经典，完全不输上周的那首。 下意识往这首歌的词曲人看去…… 盛…盛华？ 刚才没注意，现在曲子阳傻眼了。 曲子阳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换了一首歌，这次曲子阳直接查看词曲人信息，然后又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又是盛华？ 还他么的是盛华！ 第109章 盛华！盛华！ 周五。 早上去学校的路上，方然时不时能听到周围人谈到今天江澜发售新专辑的事情。 不止是今天，最近这一周，方然经常能听到有人提到这个话题。 作为这几年来唯一一个新晋天后，江澜还是很受关注的。 自从上周发布那首预热新歌开始，新专辑发布的事情基本已经是板上钉钉，这些天也一直在宣传，基本有关注的人都知道，就是新专辑发布的具体时间还没定下。 昨天确定之后，便开始新一轮铺天盖地的宣传，可以说今天中午江澜的新专辑发售，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江澜的新专辑今天要发了？” 在方然的身边，听到这个消息的裴可晴有点惊讶。 上周江澜预热单曲发布的时候，裴可晴还关注了一波，只不过几天一直忙着在学校学习和画室上课，裴可晴已经很少去关注这些了。 主要太忙了。 “嗯。” 方然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 其实方然昨天就知道了。 而且还是江澜打电话亲自跟他说的。 不过方然没说出来。 因为说出来裴可晴也不信。 聊了两句，满足好奇心的裴可晴也没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停留。 裴可晴并不追星。 在一众歌手里面，裴可晴对江澜算是比较有好感的。 但严格意义上来说，裴可晴并不算是江澜的歌迷。 来到学校的时候，早读还没开始，刚走进教室，方然就听到好几个女同学也在说这件事，还商量着中午一起去买专辑支持江澜。 因为是天后里面最年轻的，所以江澜在学生这一群体中还挺受欢迎的。 方然班上好几个女生都是她的粉丝。 然而这跟方然没有半点关系。 拿出一套往年的奥数真题，方然开始研究了起来。 以前也做过一次，不过有的理解不够透彻，学习就是温故知新，重新看一两遍也会有新的收获。 这些其实是罗永田给他们找来的。 自从确定参赛的名单下来后，罗永田时不时会给他和班里其他几个确定参赛的学生找来一些资料。 眼看马上就要进入下旬，距离月底市预赛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好多参赛的学生都开始紧张了起来，方然虽然不紧张，但也不能一点准备都不做。 …… 魔都。 在方然悠然刷着题的时候，季舒云和巨人公司那边，却是紧锣密鼓地处理着中午新专辑发布的事宜。 “三家音乐平台那边时刻保持联系，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线下预售点的铺货情况怎么样？全都再汇总一遍。” “一定要确保中午十二点才能上架销售，不能提前泄露，否则一律按违约处理，从重追责……” …… 近些年来，实体专辑的市场不断萎缩，而线上平台的兴起，无疑指引了一个新方向。 所以这一次，江澜的新专辑采用的是线下实体加线上平台数字专辑的联合模式，也算是一次大胆的尝试。 虽说从上星期就已经开始着手安排了，但这件事不论对他们，还是对江澜来说，都至关重要，容不得出一点差错。 距离中午十二点还有好几个小时，他们却要把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给过一遍，并且提前做好预案。 而同一时间。 江澜的歌迷和广大网友，包括那些竞争对手，也都在关注和等待着。 上周新歌的词曲人一栏依旧还是空白，大家猜来猜去始终没有一个统一的结论，都等着今天揭晓答案。 随着时间临近十二点，已经有不少歌迷和网友守在线上的三大音乐平台，而线下的各个预售点，也陆陆续续排起了长队。 “怎么还不到十二点？” “太期待澜姐这次的新专辑了。” “就是，等太久了。” “上周的那首新歌简直绝了，希望今天不要让我失望……” “……” 期待之声如潮。 然而。 在燕京的某栋别墅内，叶颖儿却和那些歌迷们抱着不一样的期待。 作为竞争对头，她自然不希望江澜的新专辑大获成功。 倒也不是毫无依据。 上周江澜放出来的那首预热单曲太过于惊艳了。 她不相信接下来江澜还能拿出像这样出色的作品。 要不然的话，江澜的新专辑也不会拖到现在才发出来。 所以她有理由相信，为了造势，江澜一开始就把底牌给掀出来了。 这样无异于拔高了歌迷们的期待。 对新专辑的宣传自然是有益的，可一旦专辑接下来的作品质量下降，到时候肯定会有不一样的声音出现。 终于，十二点到了。 “不是曲子阳？” 新专辑上线的第一时间，叶颖儿直接在网上购买了数字专辑，然后去查看《如果云知道》这首歌的词曲人信息，却是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盛华？ 这是何方神圣？ 之前她还以为江澜上周那首单曲是曲子阳写的，竟没想到自己猜疑了那么久，却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叶颖儿懵了。 …… 此时。 曲子阳的家中。 他也在做和叶颖儿一样的事情。 上周江澜预热单曲上线的时候，坊间就有传言是他写的，可他自己知道不是。 他的确给江澜写了一首歌，但并没有被采用。 一开始他确实有些不爽，但随着上周那首歌的出现，原本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了。 盛华？ 看着这个名字，曲子阳眉头紧锁。 印象中并没有这样一个人，难道是新人？ 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头绪，曲子阳也就不想了，索性研究起江澜的这张新专辑。 戴上耳机，曲子阳随手点开一首叫做《独角戏》的新歌。 “嗯？” 前奏还没听完，曲子阳的表情逐渐凝重。 数分钟后，一曲结束。 曲子阳长长吐了口气。 又是一首经典，完全不输上周的那首。 下意识往这首歌的词曲人看去…… 盛…盛华？ 刚才没注意，现在曲子阳傻眼了。 曲子阳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换了一首歌，这次曲子阳直接查看词曲人信息，然后又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又是盛华？ 还他么的是盛华！ 第110章 裴可晴的发现 不仅仅是曲子阳，新专辑上线的第一时间，好多歌迷都发现了一个问题。 正常来说，一张专辑通常十首歌左右就差不多了，可江澜的新专辑里居然有十五首。 如果他们知道这是江澜还减去两首的情况下，恐怕会更惊讶。 不过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在于，在这新专辑的十五首歌里面，居然有八首歌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比重超过一半。 盛华！ 这个名字，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们眼前。 更关键的是，之前在网上引发热议，并且连续一周占据双榜第一的那首《如果云知道》，其词曲人竟然也是对方。 震惊麻了！ 之前完全没听说过这人，就好像凭空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般。 最最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出自盛华的这八首歌，质量奇高。 一首比一首好听。 至于专辑里的其他七首歌，倒至于说不好，毕竟是江澜花了大半年时间准备的，质量还是有保障的。 只是相比较起来，就显得失色了些许。 可不管怎么样，专辑里的随便一首歌拿出去，都称得上是精品。 假以时日，有的甚至可能达到经典的程度。 “我天，澜姐这一波王炸啊！” “被秀麻了啊！”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大爱，澜姐的新歌太符合我胃口了。” “词曲惊艳，澜姐的唱功更是不俗！” “好听！澜姐的新专辑我买了，这才是天后该有的实力。” “大力支持！” “买!” …… 网络上，一众歌迷和网友们，已经被放出来的这张专辑给征服了。 然而季舒云更关注的，却是销量。 作为江澜晋升天后发行的第一张专辑，他们的野心很大，光叫好不行，还要叫座。 虽然现实了点，但一张专辑的销量，才更能体现歌手的影响力和地位。 “数据出来了。” 很快，负责和三大平台对接的工作人员把数据统计了出来。 “多少？” 季舒云赶紧问道。 纵使她已经见过很多大场面，但今天这种情况，依然免不了紧张和忐忑。 “企鹅音乐六万，酷音五点八万，云音乐四万。” 十分钟，线上平台销售量破十五万张？ 众人欢呼。 季舒云心中大喜。 不过她并没有失去冷静。 因为她知道，这是之前这段时间宣传和造势的效果，还有江澜本身的影响力，好多歌迷都在第一时间出手。 十分钟这个数据虽然强大，但其实还在预料之中。 然而这还只是开始。 现在才过去十分钟，好多人都还在听歌，等试听完之后才会开始决定是否购买，到时候才是真正的爆发。 而且现在是中午，等到了晚上的高峰期，学生党和上班族回到家，开始网上夜生活的时候，将会迎来第二波购买热潮。 半个小时，线上销量来到三十万。 一个小时，直接破了五十万…… 季舒云直接惊呆了。 接下来速度肯定会放缓一些的，不过别忘了，晚上应该还有一波大的增长。 按照这个趋势下去，首日销量破百万未必没有可能。 真要这般的话，那江澜真的如新专辑《破茧》的名字一般，彻底破茧成蝶了。 季舒云当即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江澜。 相比于网上的热火朝天，接到季舒云电话的江澜面色平静，手上的拳头却是握得紧紧的。 成功了！ 哪怕才过去一个小时，江澜也已经提前知道了结果。 …… 下午五点，线上数字专辑销量翻了小一番。 九十多万！ 百万销量已在眼前…… 不止是江澜和季舒云，包括业内的许多人士，还有之前联合打压江澜和巨人音乐的几大音乐公司，一整个下午也都在关注着新专辑的销量。 当然们知道新专辑发售五个小时，销量就快要破百万的时候，顿时涌出一种无力感。 压不住了！ 凭借着这张专辑，江澜算是彻底坐稳了天后这个位置。 …… 老老实实在学校上课的方然并没有关注这些，不过下午放学的时候，就听到了有人传播江澜新专辑销量破百万的消息。 一看就知道上课没好好学习，偷着玩手机。 对于江澜新专辑的销量表现，方然并不意外。 歌好，再加上江澜的实力，新专辑想不火都难。 离开学校的时候，方然顺路去了门口保卫室一趟，拿回了一个快递包裹。 昨天江澜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专门提醒了这个，果然今天到了。 不出意外，里面就是江澜的新专辑。 方然轻轻掂了掂。 还有点分量。 “方小然，你在网上买什么东西了？还特地寄到学校？” 看到方然拿出来的包裹，裴可晴有点好奇。 “别人送的。”方然没有隐瞒，如实道，“江澜的新专辑。” “送的？” 裴可晴表情微愣，疑惑道：“江澜的实体专辑不是中午才开始发售的吗？” “所以送的人能耐大呗！” 方然笑了笑。 “谁呀？” “江澜啊！” “切~” 裴可晴撇了撇嘴。 感觉方然这家伙在胡扯。 方然知道裴可晴不信，不过方然还是这样说。 因为他知道，回家后裴可晴很快就会发现端倪。 自己现在要是不‘诚实’的话，到时候就不好解释了。 回到家，方然拆开包裹看了下，除了一些签名版的新专辑外，还有两张纪念版的黑胶唱片。 一份给盛华，剩下的自然都是他的了。 有心了啊！ …… 另一边。 裴可晴回到家的时候，家里晚饭还没准备好，索性就回到房间，打开了电脑。 今天江澜的新专辑发布，学校里一整天都有人在讨论，她自然也要听一听看看。 打开企鹅音乐，立马就有一个弹窗广告跳出来。 正打算关掉，裴可晴一看，居然刚好就是江澜新专辑的推荐，当即点了进去。 裴可晴听了两首歌，感觉还不错。 无意中看到其中一首歌的词曲人名字，忽然有点眼熟的感觉。 而当她浏览着专辑内的新歌时，目光猛然在其中一首歌的名字上停顿了下来。 点击播放。 熟悉的旋律传来，裴可晴懵了。 啊这…… 第110章 裴可晴的发现 不仅仅是曲子阳，新专辑上线的第一时间，好多歌迷都发现了一个问题。 正常来说，一张专辑通常十首歌左右就差不多了，可江澜的新专辑里居然有十五首。 如果他们知道这是江澜还减去两首的情况下，恐怕会更惊讶。 不过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在于，在这新专辑的十五首歌里面，居然有八首歌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比重超过一半。 盛华！ 这个名字，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们眼前。 更关键的是，之前在网上引发热议，并且连续一周占据双榜第一的那首《如果云知道》，其词曲人竟然也是对方。 震惊麻了！ 之前完全没听说过这人，就好像凭空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般。 最最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出自盛华的这八首歌，质量奇高。 一首比一首好听。 至于专辑里的其他七首歌，倒至于说不好，毕竟是江澜花了大半年时间准备的，质量还是有保障的。 只是相比较起来，就显得失色了些许。 可不管怎么样，专辑里的随便一首歌拿出去，都称得上是精品。 假以时日，有的甚至可能达到经典的程度。 “我天，澜姐这一波王炸啊！” “被秀麻了啊！”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大爱，澜姐的新歌太符合我胃口了。” “词曲惊艳，澜姐的唱功更是不俗！” “好听！澜姐的新专辑我买了，这才是天后该有的实力。” “大力支持！” “买!” …… 网络上，一众歌迷和网友们，已经被放出来的这张专辑给征服了。 然而季舒云更关注的，却是销量。 作为江澜晋升天后发行的第一张专辑，他们的野心很大，光叫好不行，还要叫座。 虽然现实了点，但一张专辑的销量，才更能体现歌手的影响力和地位。 “数据出来了。” 很快，负责和三大平台对接的工作人员把数据统计了出来。 “多少？” 季舒云赶紧问道。 纵使她已经见过很多大场面，但今天这种情况，依然免不了紧张和忐忑。 “企鹅音乐六万，酷音五点八万，云音乐四万。” 十分钟，线上平台销售量破十五万张？ 众人欢呼。 季舒云心中大喜。 不过她并没有失去冷静。 因为她知道，这是之前这段时间宣传和造势的效果，还有江澜本身的影响力，好多歌迷都在第一时间出手。 十分钟这个数据虽然强大，但其实还在预料之中。 然而这还只是开始。 现在才过去十分钟，好多人都还在听歌，等试听完之后才会开始决定是否购买，到时候才是真正的爆发。 而且现在是中午，等到了晚上的高峰期，学生党和上班族回到家，开始网上夜生活的时候，将会迎来第二波购买热潮。 半个小时，线上销量来到三十万。 一个小时，直接破了五十万…… 季舒云直接惊呆了。 接下来速度肯定会放缓一些的，不过别忘了，晚上应该还有一波大的增长。 按照这个趋势下去，首日销量破百万未必没有可能。 真要这般的话，那江澜真的如新专辑《破茧》的名字一般，彻底破茧成蝶了。 季舒云当即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江澜。 相比于网上的热火朝天，接到季舒云电话的江澜面色平静，手上的拳头却是握得紧紧的。 成功了！ 哪怕才过去一个小时，江澜也已经提前知道了结果。 …… 下午五点，线上数字专辑销量翻了小一番。 九十多万！ 百万销量已在眼前…… 不止是江澜和季舒云，包括业内的许多人士，还有之前联合打压江澜和巨人音乐的几大音乐公司，一整个下午也都在关注着新专辑的销量。 当然们知道新专辑发售五个小时，销量就快要破百万的时候，顿时涌出一种无力感。 压不住了！ 凭借着这张专辑，江澜算是彻底坐稳了天后这个位置。 …… 老老实实在学校上课的方然并没有关注这些，不过下午放学的时候，就听到了有人传播江澜新专辑销量破百万的消息。 一看就知道上课没好好学习，偷着玩手机。 对于江澜新专辑的销量表现，方然并不意外。 歌好，再加上江澜的实力，新专辑想不火都难。 离开学校的时候，方然顺路去了门口保卫室一趟，拿回了一个快递包裹。 昨天江澜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专门提醒了这个，果然今天到了。 不出意外，里面就是江澜的新专辑。 方然轻轻掂了掂。 还有点分量。 “方小然，你在网上买什么东西了？还特地寄到学校？” 看到方然拿出来的包裹，裴可晴有点好奇。 “别人送的。”方然没有隐瞒，如实道，“江澜的新专辑。” “送的？” 裴可晴表情微愣，疑惑道：“江澜的实体专辑不是中午才开始发售的吗？” “所以送的人能耐大呗！” 方然笑了笑。 “谁呀？” “江澜啊！” “切~” 裴可晴撇了撇嘴。 感觉方然这家伙在胡扯。 方然知道裴可晴不信，不过方然还是这样说。 因为他知道，回家后裴可晴很快就会发现端倪。 自己现在要是不‘诚实’的话，到时候就不好解释了。 回到家，方然拆开包裹看了下，除了一些签名版的新专辑外，还有两张纪念版的黑胶唱片。 一份给盛华，剩下的自然都是他的了。 有心了啊！ …… 另一边。 裴可晴回到家的时候，家里晚饭还没准备好，索性就回到房间，打开了电脑。 今天江澜的新专辑发布，学校里一整天都有人在讨论，她自然也要听一听看看。 打开企鹅音乐，立马就有一个弹窗广告跳出来。 正打算关掉，裴可晴一看，居然刚好就是江澜新专辑的推荐，当即点了进去。 裴可晴听了两首歌，感觉还不错。 无意中看到其中一首歌的词曲人名字，忽然有点眼熟的感觉。 而当她浏览着专辑内的新歌时，目光猛然在其中一首歌的名字上停顿了下来。 点击播放。 熟悉的旋律传来，裴可晴懵了。 啊这…… 第111章 外婆的四代同堂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 人群里 敞着一扇门 ……” 听着电脑里传来的歌声，裴可晴人傻了。 熟悉的旋律。 一模一样的歌词。 本来以为只是巧合，恰巧同名。 然而现实还是击碎了她的这个猜想。 就离谱！ 方然之前唱的这首歌，居然会在江澜的新专辑里。 按理说，江澜才发布的新歌，方然应该不会唱才对。 又或者说，方然的这首歌被江澜抄袭了？ 裴可晴展开了头脑风暴。 不对！ 裴可晴很快就推翻了自己刚才的那些猜想。 她想起来了。 盛华！ 难怪这个名字看着那么耳熟。 之前方然提到过这个人，就是写出《这世界那么多人》这首歌的词曲人，方然在网上认识的朋友。 居然…… 这首歌居然是写给江澜的。 方然在网上认识的这人，也太牛了？ 裴可晴又想到了下午放学后，方然从学校门卫室那边拿回来的快递，里面可能真的就是江澜亲自送出去的专辑。 可能是江澜送给那个盛华，对方再送几张给方然。 原来方然刚才没有骗她。 忍不住统计了一下，发现江澜的新专辑里，由盛华作词作曲的新歌，足足有八首。 关键这些超过半数都挂在了新歌榜前十。 包括之前那首《如果云知道》，还同时揽下了热歌榜榜首。 强无敌！ 裴可晴的心里只剩下震惊。 吃完饭，还没等裴可晴去找方然，他就自己先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东西。 “这是……” “江澜的新专辑，签名版的。” 不等裴可晴说出来，方然晃了晃手上的专辑和黑胶唱片，进行抢答。 见裴可晴不说话，方然不由问道：“就不想问点什么？” 方然知道，江澜的新专辑发布，裴可晴肯定会产生怀疑。 因为那首《这世界那么多人》。 这首歌在被江澜收录进新专辑之前，方然唱过。 而且不止一次。 还专门录了一版给裴可晴。 她太熟悉了。 突然出现在江澜的新专辑里面，肯定有问题。 “盛华？” 裴可晴试探着说道。 看方然有点诧异的样子，裴可晴解释道：“你之前提到过，这首歌是一个叫盛华的人写的，你在网上认识的，然后你才会唱。” “是这样…” 方然回了回神。 刚才裴可晴开口，直接打乱了他的思路。 差不多把他原本准备说的，给提前说了一遍。 接下来方然又在这个基础上进行了些补充和润色，无非就是什么一次偶然的机会，然后忘年交什么的。 其实方然也不太想扯淡。 一个谎言的开始，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 当初不想把原创者的名头据为己有，所以方然扯了个谎。 结果这个谎言又陆陆续续衍生出来一些问题，又需要方然来解释。 如果方然一开始就说歌是自己写的，或许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倒也没什么后悔不后悔，只是方然有点头疼。 看着没有起疑心的裴可晴，方然心里隐隐有种罪恶感，感觉一只邪恶的大灰狼在哄骗无知的小羔羊。 太坏了简直！ 良心遭到了谴责。 出于对方然的信任，裴可晴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有点神奇。 对于她来说，像江澜这样的人是比较遥远的，而给她写歌作曲的盛华，自然也在这一行列当中。 方然居然能接触并认识到他们。 打个比方，就像他们小区突然出了个大明星。 原本遥不可及的出现在了自己的日常生活当中。 “这是什么？” 江澜的新专辑她自然认得，但方然手上的另一样东西，就让裴可晴有点好奇了。 “黑胶唱片。” 方然笑着解释，并且打开取出让她好好看看。 估计考虑到方然可能会送给亲友，所以江澜寄过来的cd专辑有好些张，不过黑胶唱片却只有两张。 一张是给他的，另一张则是给盛华的。 盛华又是方然编出来的，所以两张都是他的，于是就拿了一张过来给裴可晴。 据方然了解，发行新专辑的同时，江澜好像也搞了一批纪念版的黑胶唱片。 不过这些并没有拿出来售卖，而是作为礼物送人，或者作为粉丝活动抽奖的礼品，数量不多。 “这就是黑胶唱片吗？” 严格来说，黑胶唱片这种东西算是属于上个世纪流行的东西，比较复古，裴可晴并没怎么了解过，也就在一些电视剧里可能出现过，现实中还是第一次接触。 “可惜我家没那种唱片机，不然可以试试。” 拿着黑胶唱片端详了片刻，裴可晴有点遗憾。 她还真想试试这个放起来会是什么感觉。 “我外婆家有一台黑胶唱片机，下次带你去的时候，把这个带上不就行了吗？”方然忍不住笑道。 一般人家里还真没有唱片机，不过方然外婆家里倒是有着不少这类复古的玩意，主要都是以前家里传下来的。 说起来，外婆以前还曾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那是你外婆，又不是我的。” 裴可晴有点郁闷。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裴可晴就没少听方然提到她的外婆，可惜她都只是听说。 因为方然的外婆在省外，是粤省那边的客家人。 每次过年或者暑假的时候，方然都会去那边待上几天或者一段时间。 在方然外婆来淮南的那几次，裴可晴倒是见过他的外婆，却没去过那边。 “嘿，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听着裴可晴刚才的话，方然连忙纠正，“你现在是我女朋友，我外婆就是你外婆，早晚是要带你去见她的。” 听到方然的话，裴可晴虽然有点害羞，却没有反驳。 显然她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你不提我还差点忘了，咱们都还没见家长呢！”看着裴可晴微微脸红的样子，方然一拍自己的脑袋。 自己和裴可晴谈恋爱的事情，双方父母都知道，并且支持。 但问题是他们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都还蒙在鼓里。 老一辈的人可都还在。 一方面是没想起来这件事。 另一方面，是方然觉得自己和裴可晴在一起这件事，不能随便打个电话通知就解决了，应该亲自登门见对方的长辈，这样显得正式。 并不单纯是形式，而是一种重视。 以及传统的礼仪。 “找个时间，我们相互见一下大家长呗？我外婆想四代同堂很久了……” “哈？！” 第111章 外婆的四代同堂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 人群里 敞着一扇门 ……” 听着电脑里传来的歌声，裴可晴人傻了。 熟悉的旋律。 一模一样的歌词。 本来以为只是巧合，恰巧同名。 然而现实还是击碎了她的这个猜想。 就离谱！ 方然之前唱的这首歌，居然会在江澜的新专辑里。 按理说，江澜才发布的新歌，方然应该不会唱才对。 又或者说，方然的这首歌被江澜抄袭了？ 裴可晴展开了头脑风暴。 不对！ 裴可晴很快就推翻了自己刚才的那些猜想。 她想起来了。 盛华！ 难怪这个名字看着那么耳熟。 之前方然提到过这个人，就是写出《这世界那么多人》这首歌的词曲人，方然在网上认识的朋友。 居然…… 这首歌居然是写给江澜的。 方然在网上认识的这人，也太牛了？ 裴可晴又想到了下午放学后，方然从学校门卫室那边拿回来的快递，里面可能真的就是江澜亲自送出去的专辑。 可能是江澜送给那个盛华，对方再送几张给方然。 原来方然刚才没有骗她。 忍不住统计了一下，发现江澜的新专辑里，由盛华作词作曲的新歌，足足有八首。 关键这些超过半数都挂在了新歌榜前十。 包括之前那首《如果云知道》，还同时揽下了热歌榜榜首。 强无敌！ 裴可晴的心里只剩下震惊。 吃完饭，还没等裴可晴去找方然，他就自己先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东西。 “这是……” “江澜的新专辑，签名版的。” 不等裴可晴说出来，方然晃了晃手上的专辑和黑胶唱片，进行抢答。 见裴可晴不说话，方然不由问道：“就不想问点什么？” 方然知道，江澜的新专辑发布，裴可晴肯定会产生怀疑。 因为那首《这世界那么多人》。 这首歌在被江澜收录进新专辑之前，方然唱过。 而且不止一次。 还专门录了一版给裴可晴。 她太熟悉了。 突然出现在江澜的新专辑里面，肯定有问题。 “盛华？” 裴可晴试探着说道。 看方然有点诧异的样子，裴可晴解释道：“你之前提到过，这首歌是一个叫盛华的人写的，你在网上认识的，然后你才会唱。” “是这样…” 方然回了回神。 刚才裴可晴开口，直接打乱了他的思路。 差不多把他原本准备说的，给提前说了一遍。 接下来方然又在这个基础上进行了些补充和润色，无非就是什么一次偶然的机会，然后忘年交什么的。 其实方然也不太想扯淡。 一个谎言的开始，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 当初不想把原创者的名头据为己有，所以方然扯了个谎。 结果这个谎言又陆陆续续衍生出来一些问题，又需要方然来解释。 如果方然一开始就说歌是自己写的，或许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倒也没什么后悔不后悔，只是方然有点头疼。 看着没有起疑心的裴可晴，方然心里隐隐有种罪恶感，感觉一只邪恶的大灰狼在哄骗无知的小羔羊。 太坏了简直！ 良心遭到了谴责。 出于对方然的信任，裴可晴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有点神奇。 对于她来说，像江澜这样的人是比较遥远的，而给她写歌作曲的盛华，自然也在这一行列当中。 方然居然能接触并认识到他们。 打个比方，就像他们小区突然出了个大明星。 原本遥不可及的出现在了自己的日常生活当中。 “这是什么？” 江澜的新专辑她自然认得，但方然手上的另一样东西，就让裴可晴有点好奇了。 “黑胶唱片。” 方然笑着解释，并且打开取出让她好好看看。 估计考虑到方然可能会送给亲友，所以江澜寄过来的cd专辑有好些张，不过黑胶唱片却只有两张。 一张是给他的，另一张则是给盛华的。 盛华又是方然编出来的，所以两张都是他的，于是就拿了一张过来给裴可晴。 据方然了解，发行新专辑的同时，江澜好像也搞了一批纪念版的黑胶唱片。 不过这些并没有拿出来售卖，而是作为礼物送人，或者作为粉丝活动抽奖的礼品，数量不多。 “这就是黑胶唱片吗？” 严格来说，黑胶唱片这种东西算是属于上个世纪流行的东西，比较复古，裴可晴并没怎么了解过，也就在一些电视剧里可能出现过，现实中还是第一次接触。 “可惜我家没那种唱片机，不然可以试试。” 拿着黑胶唱片端详了片刻，裴可晴有点遗憾。 她还真想试试这个放起来会是什么感觉。 “我外婆家有一台黑胶唱片机，下次带你去的时候，把这个带上不就行了吗？”方然忍不住笑道。 一般人家里还真没有唱片机，不过方然外婆家里倒是有着不少这类复古的玩意，主要都是以前家里传下来的。 说起来，外婆以前还曾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那是你外婆，又不是我的。” 裴可晴有点郁闷。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裴可晴就没少听方然提到她的外婆，可惜她都只是听说。 因为方然的外婆在省外，是粤省那边的客家人。 每次过年或者暑假的时候，方然都会去那边待上几天或者一段时间。 在方然外婆来淮南的那几次，裴可晴倒是见过他的外婆，却没去过那边。 “嘿，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听着裴可晴刚才的话，方然连忙纠正，“你现在是我女朋友，我外婆就是你外婆，早晚是要带你去见她的。” 听到方然的话，裴可晴虽然有点害羞，却没有反驳。 显然她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你不提我还差点忘了，咱们都还没见家长呢！”看着裴可晴微微脸红的样子，方然一拍自己的脑袋。 自己和裴可晴谈恋爱的事情，双方父母都知道，并且支持。 但问题是他们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都还蒙在鼓里。 老一辈的人可都还在。 一方面是没想起来这件事。 另一方面，是方然觉得自己和裴可晴在一起这件事，不能随便打个电话通知就解决了，应该亲自登门见对方的长辈，这样显得正式。 并不单纯是形式，而是一种重视。 以及传统的礼仪。 “找个时间，我们相互见一下大家长呗？我外婆想四代同堂很久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