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她又把作精欺负妖化了》 第4章 云端篇。 对!还是埋土里好,找不着…… 轻华宫外 大片的草地上有一棵树 树下 帝父和宰相对坐着,都是一大把年纪,却都是鹤发童颜。 “轩辕朻!你看看,你孙子把我孙子打成什么样了!” 帝父一脸严肃,看看赤无系怀里长了尾巴的蓝巾谋。 好极了,他的乖孙子就差把人打回原形了。 帝父:“你留点面子行?我现在好歹是帝父!”还好他这没其他人。 赤无系:“跑到这里来当什么皇帝,发展什么人妖和平相处的界面!也就你想得出来!还骗我来做什么宰相!你倒好,退位了!” 轩辕朻:“小声点!这婚事我答应帮你行!”只不过成不成他就不知道了。 赤无系指着自己的脸:“我现在还是宰相,天天都要维持这副老样!现在我孙子还被你孙子打的尾巴都收不回去!” 轩辕朻不语,敢情还想辞官啊! 赤无系忽然愣住:“什么味?” 轩辕朻:“你闻不出来?刚才就让你小声点。” 赤无系站起来:“这小祖宗!” 两位腿脚麻利的老者放下自己的宝贝孙子往轻华宫偏殿跑去。 赤无系跑在最前面:“我的宝贝,这些都是最好的绸缎就这样给烧了!” 轩辕朻:“不是还有那些宝石玉器吗?” 赤无系看着四周:“小祖宗呢?” 轩辕朻摊手,神采飞扬:“不知道。” 赤无系往回跑 果然 草地上轩辕殷坐着眼里噙着泪,就是不敢流出来。 一个粉雕玉琢的白衣小娃娃手里拎着一只红尾小狸猫。 奶声奶气的声音:“这玩意儿好丑!” 赤无系伸手想结果他宝贝孙子:“是,是丑了点,不会还是活的哈!”这轩辕朻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家里孩子一个比一个好看,关键是比他家的好看,能不让人喜欢吗? “干嘛!别小气呀!给我玩玩儿!”女娃娃扯着小狸猫的尾巴甩来甩去,蓝巾谋紧紧闭着眼。 赤无系着急,这小霸王谁都管不了:“这这…这…不能玩!是活的!” “死的我还不玩呢?” 赤无系也不知道怎的,轩辕朻这个孙女总是让他有一种无形的恐惧。 “你快管管!”赤无系低声吼轩辕朻。 女娃娃张口,黑葡萄似的眼看着赤无系:“说什嘛?” 赤无系连连退后:“没!没!”算了,玩一玩儿,死不了,小祖宗有分寸。 轩辕朻看着赤无系的怂样,一脸嗤笑。 赤无系:你行!你上啊! 轩辕朻轻咳两声:“这是宰相大人给你送来的弟弟。” 女娃看着蔫蔫儿的小狸猫:“这是蓝巾谋那小怂包?” 赤无系:“对,是我孙子!现在送你当弟弟。” 女娃娃嫌弃到:“拿轩辕殷换吗?我不换。” 地上的轩辕殷感动极了:呜呜呜! “你要是喜欢轩辕殷,把那些珠宝留下,抱回去就是了。” 轩辕殷:呜呜…呜——— 赤无系是个多年的老妖精,自是明白小祖宗知道他来干嘛的,这是在套他。 “不不不!我是来送宝物的,附赠一个小孙子。”赤无系一脸谄媚,谁能想到老妖怪会讨好一个小娃娃。 仔细想想这样也不错,找媳妇儿是不行了,找个姐姐说不定以后还护得了他。 现在妖界各族争妖王,谁也不服谁,说不定哪天狸猫族就出事了,也说不定哪天就夺得妖皇之位了。 留一手总是好的…… 女娃娃一脸天真,看上去单纯极了:“那还不错。” 小狸猫被丢到轩辕殷怀里,把坐在草地上的轩辕殷压倒在地。 轩辕朻嘲笑地看着赤无系。 赔了珠宝又折孙子。 赤无系挑衅道:“呵!你孙女是我孙子姐姐,那你孙女不也算我孙女!” 说罢,赤无系变回俊朗的青年模样一个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轩辕朻:“精神胜利法确实管用。” 已经离开的女娃娃从门口探出头来:“老头爷爷!我八你二!” 轩辕朻扶着胡须笑到:“好!好!好!我的小梓釉祖宗!” …… 蓝巾谋无聊极了,凑到轩辕殷旁边,“你说我们要站几天?” 轩辕殷:“你赌几天?” 蓝巾谋:“我赌八天!”他生下来就是人形,是极有天赋的妖。 他和轩辕朻实力相当,一般妖族安排的地狱级训练他俩能撑一天。 轩辕殷:“若是光这样站着我赌十一天。” 蓝巾谋:“也对!你看他们话都不敢和我们说。” 训练时他们带足了吃的,可在这里没人敢给他们吃的。 轩辕朻闭上眼,一脸大哥的样子:“我就赌一天。” 等他们的作用发挥完了,装晕就是。 ……… 第5章 云端篇。 等他们的作用发挥完了,装晕就是。 这星陨城的公子哥们哪个不是灵力强体质弱的,换成他们说不定还撑不了一天。 他要不是想借机看看这夜里的云来楼是怎样的场景,他一会儿就可以倒地不起。 自从当年帝父爷爷与妖族签订协议,达成同盟,南庭皇朝更加昌盛。 星陨城白日放歌,星夜纵酒,各族风采尽收其中。 这样给皇朝带来了空前的强大,也让天下人尊称已退位的轩辕朻为帝父…… 轻华宫 阳暖当空,从四面八方吹来的风袭面微凉。 跪在地上的少女一身暮山紫,裙?随风微扬,是年少模样…… 少女脊背笔直跪坐在腿上,高挽的头发乌黑顺滑,只是看上去懒懒散散的。 “乾熙十七年,昭临公主于长安街策马,被帝父罚跪于轻华宫前。” 熟悉的嗓音轻轻拂过耳畔 地上的人顿时有了精神,猛的抬头:齐枯宿! 少女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五分媚五分纯,眉眼里全是英气和慵懒,五官大气,全身透着慵懒和神秘。 少女不紧不慢,一本正经道:“见到本王怎么不行礼。” 齐枯宿一身白色锦衣,半蹲下,一只膝盖跪在地上,温柔的眼底含笑:“参见摄政王。” 梓釉被他如此大礼吓了一跳,不过脸上十分淡定。 帝君帝后一共有二子二女,都是龙凤胎。 最小的帝女轩辕梓釉在五岁时被封为摄政王,帝父亲封。 自南庭建立以来,当帝君不具备执政能力时才会有摄政王,而帝君在位十七年一直健健康康。 而当年朝廷内外并没有人反对,而小帝女在册封典礼那天也跑出去玩了,不过一切照常进行。 自那以后,南庭皇朝多了一个逍遥的摄政王,权大势大无法无天…… 梓釉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我跪完了,走了。” 这是梓釉十几年来第一次被罚跪,帝君不敢罚她,帝父护短…… 这次于长安街策马是帝父第一次罚她 齐枯宿轻笑,干净的眼眸看着梓釉:“这可是我第一次行礼,摄政王就打算让我一直跪着?” 当年帝父特赦齐枯宿不用向任何人行礼。 梓釉摆摆手:“起来!起来!” “谢摄政王。” 齐枯宿不急不慢地回答,迅速站起来,拦在梓釉面前。 一米八六的少年微微弯腰凑到梓釉耳边,声音酥酥绵绵:“摄政王殿下,昨天晚上也是我的第一次。” 他一口一个摄政王听得她极不自在。 梓釉美眸微闪,一七五的身高恰到齐枯宿精致的鼻尖,少女凑到齐枯宿脖颈处,修长纤细的手指覆在少年喉结上:“你的第一次?第一次被人在帝父面前求娶?” 齐枯宿耳尖微红,黑眸闪过紫光,一本正经:“嗯。” “听说昨天百花宴后,我说要娶你?父君圣旨都写好了,就差问过我家母亲大人了?嗯?”梓釉另一只手使劲掐在齐枯宿精瘦的腰上。 “痒。”齐枯宿眼底含笑,毫不客气地揽住梓釉盈盈一握的腰。 少女腰极细,齐枯宿轻轻搂着生怕下一秒就断了。 梓釉收回手推开齐枯宿:痒?果然是皮糙肉厚的家伙。 梓釉放开手,齐枯宿手上的力气却重了几分:“轩辕梓釉,你玩够了我没有。” 近乎咬牙切齿的疯狂却依旧很温柔,梓釉头埋在齐枯宿颈窝处,不知他眼底情绪…… “那我——再陪你玩玩儿——好!”梓釉索性跳到齐枯宿身上,修长纤细的双腿盘在他腰上,把脸埋在齐枯宿肩上,遮的严严实实的。 齐枯宿:“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你好香啊……” 齐枯宿身上一直有一种淡淡的香气,说不出是什么,但梓釉很喜欢,从小就喜欢。 不过某人一直觉得她在骗他 “每次求我都是这样,嗯?”齐枯宿手上力气又重了几分,紧紧揽着梓釉的腰。 “回家,快点。”梓釉声音弱弱的。 “回家?回你哪个家?跪这一会儿就累了,嗯?你今早在长安街策马可没那么娇气。”齐枯宿轻声诱惑道。 “爱去哪儿去哪!”梓釉低声赌气道,这人简直得寸进尺。 看着脑袋埋得严严实实的人,齐枯宿自嘲地笑笑,抱着梓釉出了轻华宫。 “这么见不得人啊~试问这天下谁人不识南庭摄政王——是掩耳盗铃还是自欺欺人?”少年坏坏的声音响起。 少女没有回答 齐枯宿深邃的眼底泛起寒意,昨天不顾自己危险把神魂分了一半回来,就是为了拦下那道圣旨,今天不顾伤势长安街策马就因为害怕昨天的事传出去,现在又在轻华宫跪了那么久。 他有时候真的猜不透她到底要干什么…… 第7章 云端篇。 星陨城的夜开始了…… 被扒得一丝不挂的梓釉被齐枯宿塞进被窝,散了的黑发沾了水…… 地上的紫衣渗着水,少年棱角分明的脸旁划过水珠…… 趴在被窝里的梓釉脑袋一片空白,他真的敢把她扒光! 腰间忽然一凉,被子掀开露出极细的腰,其他地方遮得严严实实,温泉水有奇效,白皙光滑的肌肤已经不渗血了,深深的刀口触目惊心。 齐枯宿隔着被子按着梓釉不要她转身,语气严肃 “不想疼死就别动!” 梓釉脑袋在被子里 “我不缝针!已经不流血了!” “嘶!” 齐枯宿手上的动作轻轻柔柔:“再闹就给你缝。” 梓釉闭嘴 疯子!这人受刺激了,以前不是彬彬有礼,很好欺负很听话吗? 隔着被子梓釉听到 “侧着。” …… “要我帮你?”少年声音温温柔柔,光听声音还以为他在给迷路的少女指路。 “不用!”声音嗡嗡的 梓釉刚想转身,细腰被一只手抬起,整个人翻了过来,有伤的一侧在上面。 瓷瓶落在地上的声音清脆响亮 若是往常,早有侍卫冲进来,不过他们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齐枯宿冷声道:“你不知道往哪边转吗?” 梓釉:“你又没说!”凶死了。 她就不该占便宜让他送她回家。 擦什么药,这药固然好,但太麻烦了。 齐枯宿不言,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 他生什么气,疼的又不是他,真要和她生气,他气得完吗? “抬腰。” 细腰不动 齐枯宿一把抬起梓釉的腰把绷带缠好,正在打结 “别弄了!你不用麻烦了!”伤口痒痒的,梓釉推开半跪在床边的人,扯下绷带,药泥掉在地上、床单上。 少年眸中划过冷光,紫眸盯着拱起来的被窝,屋内寒意四起 “很有意思吗?轩辕梓釉!” 没得到回应 少年起身,好看的紫眸里是浓浓的悲凉和自弃,嘴角勾起,满是自嘲 “百花宴时的深情我以为只是你做戏,百花宴后却向帝父求旨,我信了。” “可是下一秒,你又后悔了!你不是说留那一丝魂魄没事吗?你的每一丝魂魄看的、想的都一样。” 梓釉愣住了,昨夜之事浮现在脑海里。 “帝父说你喝醉了。你说没有!” “可他答应了,你突然回来一半魂魄,收回了那道差点被众人知道的圣旨。” 少年声音一直冷冷静静却有说不出的压迫 “是啊!你一直都是这样,也许是我醉了……” 梓釉探出头来,她明白齐枯宿是什么意思了:“你不是…” 少年已经推开门出去了,梓釉没有看到他 好像事情并不像梓釉预料的那样,这一次她算错了…… 石子小路上寒气逼人 有湿衣服吹着风的寒,还有少年体内的寒 周围的侍卫都冻得远远的 不能动的人 惹不起的人 连没有感觉的木傀儡也不见了 齐枯宿一个人走着,摄政王府很大,路很长…… 宓隐寻跳出来:“找我干嘛?” 虽是黑夜,宓隐寻和齐枯宿视物与白天没有不同 看着齐枯宿的紫眸,宓隐寻收起不正经的样子,他从未看过这么深的紫… 从未 齐枯宿的眼特殊,他有一双黑眸却看得见,动情就会变紫。 只是深浅不同 平时他自己可以控制,无论喜怒哀乐他都可以控制眸色,况且他平时就是一副温温和和不冷不淡的样子。 “帮我个忙?” 宓隐寻:“说!” 齐枯宿一步步走得很慢很稳:“让云楼把消息收回来。” “这个简单,消息还没出去,现在还不是最热闹的!” 齐枯宿:“那就好。”他到底在期盼什么,云来楼要传播消息都会选择在午夜,星陨城最热闹的时候。 现在消息自然还没有到收不回的余地。 宓隐寻看着齐枯宿,夜色深深,一片寂静 “我走了!” “嗯。” “你没事?”宓隐寻小心地问道,想他堂堂妖皇,手下妖神、妖君一大堆,何时像现在一样。 “多谢。” 宓隐寻挑挑眉,走了。 他也不知道齐枯宿是在谢他帮他穿消息,还是在谢他关心他。 哎! 千万年来,他感觉自己还是看不清他这位兄弟啊! 夜色朦胧 齐枯宿一个人走着,摄政王府侍卫都没有管他。 他们哪知道主子怎么想的,以前以为主子喜欢好看的,可是这位最好看的还在这,公主府里那些个在南庭皇朝排得上号的郎君在这位面前都是庸脂俗粉。 哎!搞不懂啊! 要说真有什么缺点就是这位国师的亲弟弟不修灵力。 众人都觉得他是没有灵脉,不像他们摄政王天赋是南庭最强的。 不过谁也不敢把这事摆在明面上说,万一他们不按常理出牌的昭临帝女变卦了呢! 毕竟连帝姬之位都让来让去…… 第8章 云端篇。寒夜的告白 毕竟连帝姬之位都让来让去…… 还好轩辕帝家无废物 齐枯宿心口闷闷的,像是被揪着一样 她还是会和自己保持距离,永远撇的一干二净。 不麻烦他,可又招惹他 从五年前,百花宴,昭临公主便只留下一丝魂魄参加,不知去向。 梓釉有强大的神魂之力,灵魂越全,实力越强。 他会在百花宴上帮她,不被别人发现她只留了一丝残魂,她不说他也没问她去哪。 只是昨天,不知道她要玩什么,他后来信了,相信她喜欢上她了。 因为只要够强,一丝残魂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思想。 结果,她回来了一半魂魄,说受了伤残魂不受控,当时谁离她近,那她就请的和谁的圣旨。 他只不过是恰巧离她最近罢了。 可就算不受控制了又如何,她就这么排斥他?冒着危险也要分一半魂魄回来。 就连受了伤也不想要他管…… 千万年过去了 现在的世界分成了大大小小无数界面、位面 他突然累了…… 从未有过的迷茫堵在心口 忽然 齐枯宿觉得背后一暖,身上多了件白袍 一个身影从背后窜到前面抱住自己 “放开。我现在不想和你玩,我好累。”齐枯宿还是温柔的解释道,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可笑,他甚至不舍得推开她。 梓釉温暖的手覆在齐枯宿嘴上 “你听我说,只许点头和摇头!”少女依旧很霸道。 齐枯宿眸光流转,抬起的手被少女拍下来。 “闭嘴,跟我走。” 少年不动 梓釉拉着齐枯宿往回走,没走几步,少年挣脱少女的手。 黑暗中,梓釉清晰地看见少年委屈极了。 梓釉把少年拽着带进不远处的凉亭 摄政王府的凉亭四季都备着小暖炉,而且三面环水 齐枯宿被梓釉按着坐下 少女居高临下,魅惑的眼看着少年,不放过一丝表情 暖炉塞到齐枯宿怀里,梓釉把白袍的帽子给他戴上。 “冷吗?” 齐枯宿摇头 梓釉抓着他冰凉的手,眸光深深 “没有撒谎?” 齐枯宿摇头 “你刚才生气了?”梓釉声音很好听,轻轻诱惑到。 齐枯宿乖乖点头 “因为昨天百花宴后的事?” 少年犹豫了一下,点头。 不只这些 “你喜欢我?” 齐枯宿垂眸 “什么时候啊?”梓釉声音依旧很轻,笑眼盈盈,一身藕荷色映着月光 齐枯宿转过头 梓釉靠近他的耳朵,眼底笑意不减 “那礼尚往来,我也喜欢你好不好?” 少女的嗓音很好听,挠得少年痒痒的 水面月色撩人,花瓣飘在上面,这句话少年记了很久很久…… 梓釉顺手接过少年怀里掉出的暖炉,放在桌上。 靠近少年的紫眸,捏着少年泛红的耳尖, “小心点!还在生气吗?” 齐枯宿眸光微变,暖意褪去:“你只是为了哄我?” 梓釉笑出声,推开:“你知道你现在这副样子像什么吗?” “姐姐——”梓釉尾音拖得很长。 齐枯宿知道现在摄政王又不正经了,撇开脸去。 梓釉捏住齐枯宿的下巴,调戏到:“姐姐,我不仔细想还真记不起来了。” “姐姐,你是不是第一次见面就心思不纯啊?” “姐姐,你脸红了?” “姐姐,你真的很好看,小时候就算穿男装我都以为你男扮女装。 可是为什么现在这张脸却没有半分女气。” 梓釉一口一个姐姐,叫得齐枯宿紫眸深深 明明当年是她女扮男装,也觉得自己是女扮男装,姐姐姐姐的喊他。 “别闹!”齐枯宿故作生气却满眼宠溺。 “姐姐!”梓釉怎会放过他。 “齐枯宿姐姐!” 齐枯宿不想说话 “姐姐到底喜不喜欢我?” 齐枯宿不答 “哎!可惜了!多漂亮的姐姐就是不喜欢女的!” 齐枯宿咬牙切齿:“轩辕梓釉。” 梓釉下巴搁在齐枯宿肩上:“姐姐背我好不好?” 齐枯宿:“你不怕麻烦我?” 梓釉眼底划过笑意,还记得呢? “刚才拽姐姐过来,伤口开了,走不动了。” 齐枯宿看着梓釉腰上浅浅的红。 坐下的时候他看过,分明没事,是这丫头刚刚逼出来的血。 齐枯宿起身轻轻扶着梓釉盈盈一握的腰把她抱起来:“再有下次” 梓釉:“再有下次就把那个跑了还不背我的人的腿打折!” 齐枯宿笑,眸中的紫澄澈透明,剑眉星目勾人心魄…… 少女从未哄过少年,只是没想到那么好哄 一进门 梓釉便跳下来,推搡着齐枯宿往温泉池边去。 “不用,我有手。”齐枯宿红着耳根抓住衣服,刻意避开梓釉的眼,看着地上的白袍和锦衣。 “我也有,我帮你~ 姐姐~”梓釉笑得不怀好意,抓住齐枯宿的手。 外面月色正浓…… 第9章 云端篇。 。 驱寒 外面月色正浓 齐枯宿好看的眸盯着梓釉 噗通 少年摔进温泉池,准确来说他是被推下去的。 “轩!辕!梓!釉!”少年气急败坏 梓釉云淡风轻:“哎——” “你多泡泡,驱驱寒。” 齐枯宿皱眉:“不准走。” “没有看你泡澡的习惯。 哦!对了,我这里没衣服给你换,所以你最好呆被窝里,我已经让木傀儡给你换了一套新的。” “你要去哪?” 梓釉蹲在小小的温泉旁:“云来楼!你要去啊?” “不过我觉得你现在去不了!你要想去也可以换我的衣服!齐姐姐!”梓釉眼里含笑看着齐枯宿,仿佛能透过水雾看清水里的人。 齐枯宿从脸颊红到耳根:“你在看什么?” 梓釉收回目光,素手扬起水花洒在齐枯宿身上:“你很好看。” 齐枯宿转身不想和她说话…… 少女没有多待,换了一件一模一样的藕荷色衣服。 云来楼 一红一蓝两个少年靠在柱子上 轩辕殷睁眼,一张熟悉的绝美的脸出现在眼前。 “啊!” 轩辕殷看着蓝巾谋惊慌的样子,俊脸上满是嫌弃,还不嫌丢人。 梓釉:“走!” 轩辕殷和蓝巾谋相看一眼,屁颠屁颠儿的跟上。 云来楼的四楼是叠层,在外看起来四楼只是一层,也只看得到一层,所以鬼楼因此得名。 有传闻说,这鬼楼的第一层根本不在人间…… 蓝巾谋:“姐,我们要干嘛?” 梓釉:“等。” 蓝巾谋和轩辕殷跟着梓釉进入楼上的包间。 梓釉坐在摇椅上,两只手悠闲地搭着。 蓝巾谋倚在栏杆上看着楼下坐着的人 许多他都很熟悉,少年勾着嘴角,睥睨着这些人 从妖到人,从官到商,从庙堂到江湖 轩辕殷:“姐,我们不是来看热闹的?” 这时,门被推开,云楼走进来,后面跟着几个人。 云楼:“摄政王,这是我们楼主的一点心意。” 蓝巾谋看着桌上玲珑剔透的糕点:“有云锦糕!这可是有价无市啊!” 蓝巾谋和轩辕殷都饿了 梓釉:“吃。” 轩辕殷不客气的拿起一盘桂花酥,今天的事就这样过去了?姐不收拾他们了? 不管了,吃了再说。 梓釉:“云来呢?” “找我什么事!”雌雄莫辨的声音传来 一个身材极为纤细的绿衣女人摇着扇子走进来。 蓝巾谋毫不客气的看着云来:“妖人!” 女人朝轩辕殷挥挥手,绕过蓝巾谋坐在梓釉旁边,一双细细的丹凤眼看着梓釉:“想我了?” 梓釉靠近云来,一双魅惑的大眼睛毫不避讳地看着云来:“不想!” 云来看着梓釉媚人的眼,有点闪躲:“那你来干嘛?” 梓釉:“你说本王来干嘛?” 蓝巾谋看着云来,少年总是争强好胜 “喂!你傻啦?”蓝巾谋拍在云来肩上,云来拿扇子的手臂掉在地上。 云来清醒过来,她刚才中了梓釉的幻术。 蓝巾谋看着地上细细的手臂愣住了。 梓釉暗笑,靠回躺椅,原来如此。 昨天她断了云来一臂,最后的计划也失败了,提前回去并不仅仅因为那一道圣旨。 而是为了不被发现,拦下圣旨只是顺便。 现在她必须抓住这个转机。 轩辕殷把手臂和扇子捡起来客气地还给云来。 云来笑笑:“老毛病了!这只手经常断。我们半人半妖都有点缺陷哈!小毛病!” 蓝巾谋回神,有点尴尬和不好意思:“你这小毛病来得倒挺突然的。” 云来脸上挂着笑:“不突然,只是你们以前没看到!”我能说是你姐干的吗? 蓝巾谋收起平时的玩味,脸上是看得明明白白的失落:“嗷。” 梓釉和轩辕殷看着少年的样子,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拍卖进行得如火如荼 云来摇着扇子慢悠悠地开口:“摄政王今天是来看热闹的?” 梓釉:“那就要看楼主的诚意了!” 云来看着梓釉靠着,索性自己也躺在摇椅上:“我们云来楼的安全系统就算是血滴阁的来了,也讨不到一点好处。” 梓釉:“哦?” 云来:“摄政王不信?不过我觉得摄政王今日必定不会空手回去。” 云来很笃定,今日最后一件东西是临时加的,可是倾世难得。 哦!不对! 不应该说是东西。 他们整个族人就剩它一个了,不过现在它还未开灵,不知性别。 梓釉莞尔一笑:“楼主说得不错。” 轩辕殷和蓝巾谋凑过来,十分好奇,什么东西会让他们姐姐也想要。 梓釉看着两个少年亮亮的眼底有期盼和好奇:“想知道?” 少年同时点头 “嗯嗯” “嗯嗯” 看着平时嚣张不讲理的少年此刻的乖巧模样…… 第10章 云端篇。云来楼拍卖 看着平时嚣张不讲理的少年此刻的乖巧模样,云来都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 要不是没看见红墙公子,蓝鸟族少主的手还打着绷带…… 红墙可是红老将军嫡亲的孙子呀! 她还真信了少年人畜无害…… 云来摇着扇子看看自己刚才掉下来又接好的的手 咂咂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帝君英明贤德生出了帝长女苏穆公主,也就是现在的帝姬,还有帝长子也就是南庭第一君子轩辕脉。 只是这第二胎就和当年还未嫁人的帝后一模一样,为了自己的姐姐当街将自己姐夫和那谁拖下马车一顿暴打。 那场面想想都怀恋,因为她卷毛的小师叔也轮起凳子腿帮了忙。 把她放在一边,最后她还走丢了。 可惜了,还是温文尔雅的帝君棋高一招。 哦!不对,小师叔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 要不是师爷爷说起自己的关门弟子根本不知道他的宝贝儿子喜欢她,云来都要脑补一场大戏了。 哎!她其实现在也觉得自己的小师姑是神女般不容亵渎的存在 直到昨天她的女儿,那个同样神秘优雅的存在居然手起刀落熟练地砍了她…… 原来师爷爷说的一直都是故事,故人的故事…… 儿时云来也憧憬着师爷爷口中那个属于小师姑他们的时代,那个时候的人和事…… 很庆幸,她现在在同样的地方看着属于轩辕梓釉他们的时代…… 同样属于她的时代…… 云来回神,看见蓝巾谋和轩辕殷骨碌碌的大眼睛 这样的星陨双霸看着挺别扭的 轩辕殷开口:“叫你那么多声,当小爷我是空气啊?” 蓝巾谋:“你快速速道来那最后一件拍品是什么?” 轩辕殷实在好奇,鬼楼里奇珍异宝本就多,都是价高者得。 已经避世的不谢宗的丹药,神兵利器,还有冥界鬼市的还魂丹…… 今天的拍品一件件的都是稀世珍品,一旦出现必定引起各界轰动,也亏得是云来楼才有本事敢拿出来拍卖。 换做别人估计早就被杀人越货了。 也就只有云来楼有这样的本事了 云来:“二位爷拍了不就知道了。” 轩辕殷和蓝巾谋期盼地看向梓釉:能拍吗? 梓釉点头 轩辕殷和蓝巾谋都兴奋地绕出屏风,掀开水晶帘子站出去,一红一蓝两个少年一身贵气十分引人注目。 鬼楼斜上方空开着弧形倾斜的巨大天窗,圆圆的月亮洒下银光,天色暗沉,月光却照得周围的云层很亮。 梓釉他们所在的包厢是地理位置最好的 少年身姿挺拔站在照进来的月光之下,宛若天神般…… 原本成功拍得了好几件拍品正春风得意的蓝鸟族少主雨流沙沉下来 这两个恶霸怎么在这,刚才有屏风挡着,他没看见他们 见雨流沙脸色不好 蓝鸟族巡监看出了雨流沙对那两个少年的忌惮:“少主要是不舒服……” 雨流沙摆摆手:“巡监刚来可能不了解情况,我自有分寸,定不会让父君失望。” 这时最后一件拍品被几个四尾兔妖抬上来 拍品被特殊的黑纱罩着,杜绝了用妖术看清的可能 兔妖有一个半人高,露在外面的身体肌肉线条流畅有力,两颗大板牙十分突出 楼下议论纷纷 “这是什么?” “不知道。” “你们知道有什么用,没看到今天来了什么人?” “那也得试试!” “笑话!你小子觉得今就只有那两位来了。蓝鸟族少主在那位面前算个什么东西!” 说话之人正是水蛇族的巡监,长官两片海域,权势滔天 水獭族巡监凑过来:“我觉得那位不回来,今天的事你…”没看见? 被水蛇巡监一瞪,水獭巡监闭嘴 “你想死别拖上我。”水蛇巡监今日可就在楼上吃饭,那昭临公主的态度那么明显。 不过这老秃子说得不错,若是只有那两个恶霸倒是可以争一争。 一众商人、修士此时都已经做了看戏的打算 谁敢和他们这些大妖争,别说今日来的都是各个妖族实权者,还有楼上的蓝鸟族、凤族小公子、还有一个不认识。 凤家背后是武将,蓝鸟族背后是蓝鸟妖君,而蓝巾谋背后是狸猫妖君还有他的外祖父是当朝宰相,凤族背后牵扯的是红家…… 众人纷纷咂舌,看着台上的拍品 两米高的方形 有细微的呼吸…… …… 蓝巾谋和轩辕殷轮流叫价,不急不慢 敢和他们竞拍的也就只有楼上四个包厢里的人 凤族和蓝鸟族的人站在屏风外,而另一个包厢的人始终躲在屏风后 第11章 云端篇。疯傻俩兄弟 凤族和蓝鸟族的人站在屏风外,而另一个包厢的人始终躲在屏风后 凤无心一身粉白,个子不高浑身戾气,向半空中悬挂的水晶球输入灵力 水晶球发出的粉光照向他所在的地方 鬼楼掌柜云似不紧不慢开口:“五千灵石。” 洪亮沉稳的男声在鬼楼回荡,宛若沉沦的古井 云来楼每一层的隔音效果都很好 每一层都是独立经营,互不干扰 鬼楼的拍卖很有趣,竞买者向那颗巴掌大的水晶球注入灵力 只要灵力足够并且没有偏移,水晶球会反射光芒到竞买者身上,说明叫价成功 所以在鬼楼想要拍得好东西,不仅要有进入鬼楼的权利,还好有足够的财力和实力。 轩辕殷出手:“五千一十。” 水晶球反射出普通的绿光 云来楼的鬼楼只收灵石,一个灵石足够普通人生活一年 而蓝巾谋和轩辕殷每次都只加十个 云似不紧不慢开口:“五千一十灵石。” 雨流沙注入灵力:“六千。” 他们混得那么惨吗?灵石都是十个十个加? 云似:“六千灵石” 雨流沙感觉自己要疯了 对面那两个疯子又发疯了,每次只加十个,帝君和宰相肯定不知道这事。 照他们这样子要拍到什么时候,真想骂人。 蓝巾谋抢在凤无心前面出手:“六———千一十!” 凤无心看着蓝巾谋那欠欠的样子,他确实无能为力 云似:“六千一十灵石。” 凤无心觉得自己心里堵得慌,咬牙切齿道:“七千灵石。” 每次加十个不嫌丢脸?什么星陨双霸!我看是星陨双脸皮! 轩辕殷和蓝巾谋嘴角微微勾起,少年坏坏地笑容在场的人和妖都无比熟悉 云来:“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你就任由着他们这样胡来。” 梓釉慵懒地闭着眼:“鬼楼没有规定一次要加多少。” 云来笑出声:…… 很好,确实没这条规矩,她也不会加上去,毕竟会十个十个加的也就他们两个 这鬼楼里就他俩个不爱面子 这招就他们俩会用 云来:“也是,昭临公主可不在意…” “唔——” 云来突然吐出一口血,她很快把血擦干净。 梓釉依旧闭着眼:“楼主不应该先担心昨晚的事我会不会放过你。” 云来警惕地看着梓釉,她给她下毒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确实中毒了 怎么可能,她居然一丝都没有察觉 师爷爷说她是这一辈里最有天赋的,而且她也是最早出师的 云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摄政王真的会杀我。” 梓釉不语 云来:“你会后悔的。”杀了我小师姑肯定会收拾你的! 师爷爷叮嘱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师们的人早已避世。 梓釉媚眼如刃:“还没杀,我怎么确定我会不会后悔。要是楼主对我后不后悔感兴趣,我会在楼主死后想办法告知你。” 云来瞪大眼看着梓釉,她根本猜不透这个人。 和她相处下来,云来知道轩辕梓釉很可怕,不只是手段,她甚至可以算准人心,她仿佛永远都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云来努力回想自己哪一步错了,梓釉没有理由杀自己。 梓釉:“楼主不如给我说说那笼子里的是什么。” 云来看着梓釉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毒变化多端,她自己解不了。 “我不知道。”她确实不知道,最后一件拍品是临时加的,她只知道是活物。 梓釉轻笑:“没关系,你觉得还活着吗?” 云来仔细想想觉得梓釉不会杀她,不然昨天就不会放过她。 “这可就不关我们的事了,摄政王也知道云来楼的规矩,就算那黑纱之下空无一物,也没人敢找云来楼的麻烦,这是盲拍的规矩。” 梓釉笑眼盈盈颠倒众生:“所以我也很喜欢盲拍!” 云来不明所以 外面 水晶球反射出银光,十分耀眼 “一万灵石。” 云似沉沉的声音响起:“一万灵石。” 众人和妖一片唏嘘:云来楼从来没有一件拍品拍到一万灵石 一万灵石足够让人富甲一方了,普通人一辈子也挣不了那么多! 雨流沙和凤无心警惕地看着屏风 依旧没有露面 正因为如此才让他们更加警惕 不明身份便更加不明其意 云来听见熟悉的声音,眼眸一亮 主人的侍卫,他们的妖皇大人! 掌管妖界各族,就算是妖神也臣服于他 他们妖界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的真正的妖皇大人———宓隐寻! 云来很激动,此刻和她一样激动的还有蓝巾谋和轩辕殷。 雨流沙看着对面的屏风,咬咬牙加了一千 ………… 第13章 云端篇。 而是另一个躲在他们的视线盲区偷吃……… 光明正大地偷吃……… 今天来的也有在南庭皇朝做官的妖和人 见惯了轩辕殷和蓝巾谋的作风,不过此刻他们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两位小祖宗,能不能给他们留点面子,等一会儿在出来拿 以前欺负他们家儿子孙子没什么,都是自己人 这里还有许多妖界的官员和一些散修,就不能注意点影响? 一个帝子一个丞相的孙子 哎! “哈哈!这节约粮食!好习惯!好习惯……” 众人闻声看去 是狸猫族的长老,他孙子是狸猫族妖君手下的护法 怪不得,会替他们掩饰 蓝巾谋可是狸猫妖君最宠爱的嫡亲孙子,天赋也好 一些官员也附和道 “对啊!好习惯!” “是啊!现在还有许多人吃不饱饭!” ……… 众人众妖看着这些人精妖精 说得这么一本正经你脸别红啊! 南庭会有人吃不饱饭?在帝父的爷爷那一辈南庭就没有吃不饱的人家。 也正因如此,南庭才会有今日的盛世 连南庭的丐帮都个个有钱有势 找借口也不弄个合理的 你们南庭的星陨双霸什么样子,他们又不是不清楚 …… 一身贵气做出来的事却是这样震碎大家的世界观 何必辩解,所谓越描越黑,他们不就是脸皮厚了点,不打紧,大家都习惯了,只要别不要脸就行……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对面一直没有出现的那个神秘人应该是全场唯一看见的人 不知他作何感想…… 云似现在可以放心宣布了 最后,雨流沙以三万两千的价格拍得了最后一件拍品 因为是盲拍,直到一群鸟妖把东西从鬼楼的抬出飞走 也没有人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云来送走提着食盒的轩辕殷和蓝巾谋 眨巴着眼睛认真地看着梓釉:“不是说人越大脸皮会越薄吗?” 梓釉摇摇头:“蓝巾眸是狸猫。” 云来怒吼:“我知道!”我是说他们两个为什么脸皮那么厚!还那么能吃! 梓釉脸上划过诧异 云来忽然意识到什么,嘴角弯起好看又标准的弧度,挽着梓釉细细的胳膊:“你不打算赔偿点什么吗?你要不就把你给我下的毒和解药都给我?” 云来手痒了,她对梓釉的毒真的很感兴趣,她拿回去肯定能难倒一片! 云来兴奋地盘算着 梓釉开口:“我说过我给你下毒了?” 云来愤愤不平:“哼!不给我解药算了,等我自己研究出来,再改良了给你下回去。” 她可是天才,只要给她时间,她一定惊艳所有妖! 梓釉点头:“嗯。” 云来:“喂!你别走……” 一眨眼的功夫,梓釉就消失在眼前 云来愣在原地:“是…瞬移吗?” 怎么可能,就算是妖君也没几个会的。 算了不管了 她要闭关 她要解毒 云来高高兴兴一蹦一跳地踩着楼梯 忽然 云来顿住 左把把脉右把把脉 和云来关系好的掌柜云器凑过来:“老大你在干嘛!” 云来看着云器,眼睛瞬间湿润,肉肉的红唇嘟起:“啊!!!” “我的毒呢!!!” “我的毒解了!!!” 惊悚的叫声响彻云霄 云端 宓隐寻被一声叫声震得摔了茶杯 看着齐枯宿深邃的眼眸 宓隐寻尬尬地笑道:“没事没事!反正这茶挺难喝的,谁半夜喝茶啊!” 齐枯宿不冷不淡地瞥了宓隐寻一眼 杯子是齐枯宿的,茶是宓隐寻自己泡的 宓隐寻努力转移话题:“我刚才给你说的不好笑吗?你不知道…哈哈…那两个小孩…哈哈………蹲在地上吃东西……哈哈……的样子!” 宓隐寻停下看着盯着他的齐枯宿:“你别这样看着我哈!你不用嫉妒我的颜值。” 妖都爱美,妖皇甚爱美 齐枯宿没有理会宓隐寻 看着外面千里灯火通明,点缀着夜色 “不会你真的就不管管?” 齐枯宿抬眸:“什么?” “刚才那个逃跑的鱼妖明显是被故意放了的,就算它打得开笼子,那黑纱下的禁制和撕开的空间隧道可不是它那点实力办得到的。” 齐枯宿:“没人说最后一件拍品是什么。” 宓隐寻:“蓝鸟族我了解,多疑小气,他们刚才可是叫自己的人把东西带回去的,很明显他们不相信其他人。” 齐枯宿:“嗯。” “要是那笨鸟知道自己儿子带了个空笼子回去,整个蓝鸟族都会与云来楼为敌。” 齐枯宿:“嗯。” 宓隐寻:“你别让我上哈!我虽然赌输了,做你的侍卫,但我只保护你的安全,咱们当初可是说好了,我不暴露身份的哈!” 齐枯宿:“嗯!” 宓隐寻俊脸皱起:“你能不能别嗯———” 齐枯宿点头 ………… 第14章 云端篇。纯净的蓝 宓隐寻俊脸皱起:“你能不能别嗯———” 齐枯宿点头 ……… 宓隐寻感觉自己深邃的眸实在看不出这家伙在想什么:!! …………… 此时星光正好,星陨城的夜太平热闹,万家灯火,小贩们夜出日归 街角巷尾是酒香和嬉戏的孩童 宓隐寻:“算了,我走了!” 翻出栏杆,下面是云层和万家灯火 宓隐寻纵深一跃 他要去找他的小鱼儿, 刚才那个帮小黑鱼逃跑的人也算是帮了他大忙,让他看清楚那不是他要找的鱼。 不然他差点要把那鱼拍下来了 不过味道真的很像,就是还没开灵,连是男是女都不确定 也有可能开灵失败根本成不了人形,因为那家伙身上有游灵海的味道 游灵海是最特殊的海,里面生活着妖族的一个拥有尊贵血统的种族———游灵族。 游灵族的皇族拥有蓝色的尾巴,最纯净的蓝色,最尊贵的血统。 身象征着天空和海洋,象征着没有界限,这种蓝纯净,以至于很难找到可与之搭配的色彩进入人的视野。 因此,冲击力格外强烈。其明净空旷往往使人迷失其中。那种象征着海皇族的蓝,不用解释,也无需语言。 而他们的后代血统越纯天赋就越高…… 宓隐寻忽然想到什么 长腿一收回到云端 踏上木板 宓隐寻四处搜索,齐枯宿已经不见了 这速度比他还快! 他还想让他帮他查查星陨城刚来的人鱼族,也许就是游灵一脉…… 不过找云来也可以…… 摄政王府 夜晚总是有满天繁星,一颗颗璀璨夺目,永远数不完,更记不得昨夜的星是否今夜也在原位…… 这便是星陨城独有的夜…… 摄政王府很安静,鹅卵石铺的小路错综复杂泛着着死寂像是禁区,正因如此,温泉喷涌的声音格外清晰,为朦胧的夜色添了一丝欢悦的神秘…… 整个摄政王府只有一处泛着微光 梓釉轻轻推开房门 雪白的被子温暖轻盈绣着藏着少年身上浅浅的气息,少年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黑发散开不失凌乱,可能因为闭着眼,棱角分明的五官反倒让平时看上去温润如玉的人多了几分邪魅。 梓釉看着少年眸光流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 梓釉腰上一紧被少年拽进被窝禁锢在怀里 少年的气息扑面而来,很舒服似寒冬的暖阳 “齐枯宿!”梓釉惊魂未定低声喊着少年,没有得到回应只是腰上的力道紧了紧,梓釉有点喘不过气往后退了退。 少年双眸慵懒地闭着,手上用力,嗓音微哑:“别动。” 梓釉察觉到什么努力从被窝里探出脑袋:“你怎么没穿衣服!” “你说呢?”齐枯宿绵言细语,嗓音深沉诱惑。 梓釉反应过来:“我去给你拿。”腰上的手热得灼人,让她想要逃脱。 梓釉后悔刚才不应该欺负齐枯宿让他没衣服换。 齐枯宿按下梓釉抬起的脑袋把人圈在怀里:“我困,别闹。” 梓釉看着齐枯宿,谁闹了!她没闹! 少年延绵细长的呼吸声传到梓釉耳畔,少女仰头轻唤少年,没有回应…… 梓釉诧异:睡着了? 梓釉没有再动,望着少年薄薄的唇,梓釉从少年怀中抽出手放在少年唇瓣上,软软的。梓釉收回手…… 圆圆的月亮升至夜空中央 齐枯宿睁眼 好看的黑眸疑惑地看着怀中已经熟睡的美人,骨节分明的手覆在自己额头,很烫。 轻轻盖在少女白皙光滑的额头,有了对比,手心反而有一丝凉意。 看着怀里安静的人没有了平时的乖张,齐枯宿嘴角微勾,笑容宠溺又无奈:居然会没有发现,苦肉计真麻烦…… 屋内夜明珠的光芒渐渐暗淡 梓釉梦见自己摸着滚烫的石头,一块一块,滑滑的,硬梆梆的…… 美眸睁开,梓釉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自己的手和腿都搭在齐枯宿身上 很烫 梓釉摸摸齐枯宿的额头 他发烧了,估计是昨天着了凉,齐枯宿没有灵脉,就是个普通人,梓釉坐起来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 没想到自己睡着了,看着外面的天,和身旁的人,尤于自己做起来,少年盖着的棉被掀开一角…… 熟睡的人肩若削成,有一缕发丝随意的搭在少年的锁骨上,胸膛肌肉线条明显却不过分,张弛有力地轻轻起伏,像是久远的古画,完美的肌肉线条滑到腰间… 齐枯宿睁眼,平日古井无波的黑眸还有一丝刚醒的迷离,梓釉面色平静很自然的把眼神移到少年棱角分明的脸庞…… 目光的转移是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小动作…… 第15章 云端篇。 …满意… 目光的转移是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小动作…… 齐枯宿很自然地把手撑在脑后,也不去扯被子,眸光深深:“满意吗?” 梓釉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被齐枯宿捕捉到,少年很愉悦。 梓釉看着齐枯宿眼底的笑意,戏谑地笑道:“没看完我暂时不下结论。” 说罢梓釉便伸手去扯齐枯宿的被子,刚才不是挺洋洋得意的吗? 齐枯宿看着梓釉一脸坏笑,眼眸变紫扯住还差一点的被子。 虚惊一场,齐枯宿扯住了…… 梓釉笑意不减,如她所料,他玩不起,魅惑的眸底直勾勾地看着少年:“没想到你平时看着瘦瘦的,这脱了……” 齐枯宿躺在床上,梓釉坐着倾着身子,压迫感十足。 齐枯宿看着梓釉毫不避讳的视线:“你看哪儿?” “看我满意的地方啊!”梓釉从齐枯宿喉结一路往下看去,没想到这家伙没有灵力身材还那么好! 少女戏谑的目光从喉结一路划过到少年精瘦的腰肢,一条条完美有力的肌肉线条滑到明显的人鱼线没到少年紧抓着的被子里。 “够了!”齐枯宿紫眸深深耳根红红低声轻吼,像是欲迎还拒。 梓釉见好就收,坐直身子,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嗯!我很满意!” 齐枯宿看着梓釉坏坏的笑,他被她调戏了! 许是年少,齐枯宿不想在这个轻狂又轻浮的人面前落了下风,少年坐起来,三千青丝散在身后深邃的紫眸凑近梓釉,强健有力的手腕揽着梓釉的腰不要她退后。 被子滑落的一瞬间,梓釉闭眼 这怎么变了个人似的,他不知道自己被子底下一丝不挂吗? “不睁眼看看吗!”齐枯宿低声诱惑到。 梓釉伸手抓被子盖到齐枯宿腰上,指尖滚烫的触感传来,梓釉睁眼看着少年高挺的鼻梁近在眼前:“你发烧了。” 齐枯宿满眼星光,淡淡回道:“嗯。” 梓釉美眸睁大:……… 忽然看见什么,梓釉好奇的伸手:“你腰上是什么?” 少年左腰顺着肌肉线条有一个紫色的纹身倾斜着延伸到小腹,被子挡着看不出是什么。 齐枯宿骨节分明的手挡住纹身,恢复正色。 梓釉一脸好奇:“什么纹身还是紫色的?给我看看。” 齐枯宿抬眸,认真道:“你确定?” 梓釉看着一脸认真不苟言笑的齐枯宿,说实话,少年生得好看但他这副样子确实让梓釉心底怵得慌。 梓釉摇头:“不……不看……不敢!” 齐枯宿眼底划过一抹失落,认真的看着梓釉:“你可以看,只要你想好……” 梓釉看着齐枯宿,一脸天真,眼底不明所以。 齐枯宿轻笑,怎么这丫头有时候看着傻傻的:“我只给你看。” 嗓音诱惑,齐枯宿的声音梓釉很喜欢,儿时初见便很喜欢…… 透着窗纸可以看得出外面阳光正好。 梓釉看着齐枯宿挡着的地方,伸手抓起被子把人裹的严严实实:“我去给你拿药!” 齐枯宿看着梓釉跳下床一路蹦跶着推开门,跑得倒是快。 梓釉很快便回来了,齐枯宿闭着眼乖乖的躺着。 梓釉戳戳齐枯宿白皙的脸,齐枯宿睁眼双手支着坐起来,全身似乎都在冒着热气,不一会儿,又蔫头耷脑,似乎是全身酸痛,软弱无力,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梓釉诧异,这发个烧这么严重?她才走了一会就变成这样了? 灵修一般很少生病,天赋异禀梓釉觉得齐枯宿这个普通人这样也可以理解。 梓釉把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白色药丸递给齐枯宿:“刚才茶杯摔了,你直接吞!” 齐枯宿看着梓釉,眼底恍惚带着嫌弃:“这药上有土。” 没想到还让这丫头捡回来一颗。 梓釉拿起齐枯宿手上的药丸塞到少年嘴里:“快吞了,这是我闲来无事练的药丸,就剩这一颗了。” 刚才她明明好好端着药瓶和茶杯过来,不知道怎的跌了一下,全掉进那冷泉里冲走了,估计现在都在游灵河了…… 梓釉自记事起就很少摔,现在怎会承认自己摔了,不过还好地上洒出了一颗。 这药梓釉也是从前处于好奇练的,就那一炉,因为用不到,摄政王府也没有多的。 齐枯宿把苦涩的药丸吞下去:“你是灵药师?” 看来她还是不够了解现在的她,也是,她怎会不会呢? 梓釉:“没几个人知道。” 在整个大陆灵药师极少,与药师不同,因为这是由天赋血脉决定的,药师每个人都可以做,灵药师却不一样,需要人同时掌握木火水土四系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灵药师。 否则练出来的丹药是药草的残渣……… 第16章 云端篇。…灵药师 否则练出来的丹药是药草的残渣。 而外界一直只知道南庭皇朝天赋极高的昭临公主是个雷系天才。 齐枯宿看着梓釉:“帝父知道吗?” 梓釉点头:“知道,他算是我师父。” “帝君呢?” 梓釉摇头,没给他说过。 齐枯宿满意地点头,故作轻松:“帝后应该知道?” 梓釉点头:“知道,老头爷爷练不出的都是笙姐教的我。” 帝后时笙省十七岁时练出九转玄阳丹曾轰动一时。 至于梓釉为什么会叫她笙姐嘛………齐枯宿也不知。 “苦———轩辕梓釉———”齐枯宿无力地躺下。 梓釉美眸划过一丝诧异:“你还小?”还嫌苦。 齐枯宿把脸埋在被子里:“有的人昨天才说要喜欢我!” “啰!给你糖丸。”梓釉炼丹来骗轩辕殷和蓝巾谋试药的时候就会加上糖丸在丹药上裹一层糖衣。 被子拱起一团,没有动静。 梓釉修长的手指戳戳被子里的人。 不动…… 再戳戳 不动…… “齐、枯、宿?” 床上的人挪到一边,梓釉绕过去 “齐、枯、宿?” 床上的人又挪到另一边 梓釉看着被子里拱起来的一坨,这人平时看着挺成熟稳重的,怎么作起来…… 梓釉俯身半跪在床上:“别作了?嗯?” 梓釉推推床上的人,没有动 “生气啦?”梓釉轻言细语 “我要喝鱼汤。”齐枯宿的人裹得严严实实。 鱼汤? 梓釉轻笑,这偌大的摄政王府影卫虽多,但找个会熬鱼汤的怕是难? 更别说现在哪去给他抓鱼。 “和我去公主府喝鱼汤?好不好?”梓釉耐着性子 “不去,你的公主府可不缺我一个。” 梓釉嗤笑,抓着被子把齐枯宿扯过来:“走!不去也得去!” …… 艳阳高照却不灼人,星陨城的天空瓦蓝瓦蓝的。 “咂咂!”梓釉仔细打量着齐枯宿,一身白衣倒是合身。 齐枯宿黑眸看着梓釉,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那样好看,高高绾着冠发,微微一笑,不分性别的魅惑。 他本就生了张绝色的脸,何况有心诱惑,愣是让少女舍不得挪不开眼。 “南庭的百姓知道他们摄政王这么好色吗?” 梓釉眉眼弯弯:“知道又如何,我好我的色。何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齐枯宿捏着梓釉尖尖的下巴,宠溺又无奈:“狡辩。”她的色……她的…… “我要是没有这张脸你还会喜欢我吗?” 齐枯宿眼神凌厉,深紫色的眼眸映在梓釉戏谑的眼底。 少年居高临下,梓釉被迫仰着头,美眸怔怔地看着少年那张棱角分明的绝世容颜上认真的样子。 怎么突然就严肃起来了? 齐枯宿看着梓釉,揽在少女细腰上的手力道又重了几分,她的腰很细,细到仿佛力道再重几分就要断了。 梓釉收起眼底的笑意:“那你觉得呢?你若是没了这张脸我会怎样?” 轩辕梓釉向来软硬不吃,而两人刻在骨子里的傲气与矜贵使现在的他们看上去更像是棋逢对手,争锋相对…… 齐枯宿眸中的紫深得吓人,好看的眸藏了几分寒意和失落,答案很明显,自己又何必自作多情。 从来都是这样,可是为什么不能一直喜欢他的脸? 为什么会得到了就不想要了…… 梓釉看着出神的齐枯宿,纤纤细指戳戳他的脸,滑滑的嫩嫩的。 齐枯宿回神,往后退了一步,放开梓釉,嗓音沉沉:“干嘛?” 梓釉拉着齐枯宿的手:“走了,大美人!带你去喝鱼汤!” 齐枯宿任由着梓釉拉着,走在摄政王府古色古香的长廊上 他倒要看看她舍不舍得把那条丑鱼炖了……… 现在梓釉终于知道为什么齐枯宿从不愿去公主府了。 众所周知,昭临公主的摄政王府除了遍布的温泉和木傀儡,什么都没有。 而事实确实如此,不过摄政王府还有一群群吃白饭的影卫。 而昭临公主府就不一样了,一个个俊美聪明的妖,男妖一个个风华绝代,女妖娇艳美丽,个个都身怀绝技,是昭临公主府的门客。 南庭皇朝男女平等不分人妖,向来讲究你情我愿,夫妻婚嫁全凭个人意愿,所以外界都说昭临公主男女通吃。 可是就是这样,早些年从公主府出来的门客都在朝中身居要职,摄政王深得民心,若是当年她愿意,现在的她便是帝姬。 可梓釉不愿意也就有了当年互相推脱一事,后来那位子也就落到了长帝女苏穆公主轩辕惊鸿身上。 而她也做得很好,以后她还会是女帝……… 文治武功,权谋心计轩辕惊鸿都是最合适的,只要她愿意,只要她别真的为了那个人……假戏真做…… 第17章 云端篇。 。昭临公主府 只要她愿意,只要她别真的为了那个人……假戏真做…… 昭临公主府 不似摄政王府的清冷幽深,这里很热闹…… “你确定你刚才看清楚了?”女人手染丹蔻,眼角高翘,娇艳欲滴。 “我的鱼塘多了条黑鱼我会判断错? 他昨日开灵的时候被我发现,现在不知躲哪儿了!”七夕一头海藻般弯弯的浅绿色头发,一双大大的好看的鱼眼写满认真。 “你去告诉紫白,给我说干嘛!” “我不去!”七夕高傲道,“你和紫白一同掌管公主府大小事,我告诉你不是一样的嘛。” 妖爱美,鱼妖更甚…… 妖好胜,鱼妖更甚…… 骄阳抬眸:“他主内,我管外。这事你得找他。” 七夕高傲地抬头:“我不去,他长得太吓人了。” 骄阳挑眉:“帅得吓人?” “难道不是?他那个鼻子高的,耳朵还那么尖,还有他那十条白晃晃的尾巴!不是帅得吓人是什么?” “你说得像是你有了那副面孔会把自己吓死一样。”骄阳不动声色 七夕看到的是紫白的妖身,狐族少主的妖身怎会给他看?估计是这家伙去找梓釉误打误撞…… 七夕:“我要是有那张脸我就去追咱家公主!” 鱼妖向来藏不住心思 轩辕梓釉很美,美得不食人间烟火,没得让七夕觉得他这等容貌根本不配与她靠近。 可是他现在却已经在公主府生活了许多年,还成了一塘之主,常与她把酒言欢 就像做梦一样 骄阳手一抖,削葱根般的手指上多了一抹粉红:“看来你是不想在这儿呆了。” 七夕:“我只是打个比喻!哎呀!你怎么涂个指甲都涂不好,浪费我养了许久的丹蔻花!” “来!给我!” 七夕说着,一把抢过骄阳手中的细刷 “真是搞不懂,你这妖精为什么涂不好还那么执着!我看公主从来不搞这些,那双手也是极美!” 骄阳也不恼,七夕除了管得多一点也没什么大的缺点,反正梓釉挺喜欢他的。 等她走了,她现在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骄阳正好,公主府鸟语花香,各种异花魔株争先恐后般疯长,阳光洒在七夕认真的脸庞,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是少年模样…… “外主!” 一个全身花花绿绿的小鱼妖蹦跶着过来,脸上的鱼鳞还未完全化去 “老大回来了!” 和下口中的老大就是梓釉,他是励志要跟着梓釉混的小鱼妖,也是一个小塘主。 在昭临公主府很吃得开,因为他能动手的时候从不含糊…… 谁都让着他…… “辣眼睛!”七夕溜走了 骄阳看着自己的手:…… 算了,今天怕是也完不成了。 骄阳看着和下,勾人的眼角温柔似水:“你怎么跑来找我,不挨着你家老大?” 和下指着一个方向:“有一个好漂亮的……嗯…哥哥来,比内主还好看。” 老大教过他分辨男女,是个顶好看顶好看的哥哥。 “我好丑!”和下看着自己的小胖手,水汪汪的眼睛无辜极了,一指粗的眉皱成了毛毛虫 骄阳笑出声,揉着和下的脑袋:“哦?是吗?比内主还好看!” 和下毫不犹豫的点头:“我好丑……” 骄阳:“你只是没长开,你长开了一定好看!” 和下看着美丽的骄阳,小孩葡萄大眼闪着光:“对!我一定会比老鱼七夕好看!” “可是……还是没有漂亮哥哥好看…”和下低着头,一脸失望和委屈 骄阳:“那我们去找内主好不好?” 和下仿佛看到了希望:“好!” 和下清楚的知道,多和好看的妖呆在一起,多听好看的妖的话,就会变得更好看。 内主是他见过的第…一、二、三好看的。 …… 白纱暖帐飘着,雾气轻薄…… 这里是浮生若梦 昭临公主府最温暖的地方 紫白是只十尾狐,最怕冷了…… 暖帐上映着的十根长影消失,暖暖的雾气散开,男人一身白衣,衣领微敞,露出白皙光滑的皮肤,头发披散着,一双标准的狐狸眼,野性十足的眉毛却让他像极了在温润水乡长大的公子…… 原木矮桌上焚着香,看得出他刚沐浴完 骄阳斜坐下,半个身子靠手支着:“听说……” 紫白抬眸瞥了眼和下 和下:“我知道!老大可是派我去游灵河把蓝岁带回来的。” 紫白神色微变,很快又恢复如初,这次他不知道。 “他在两天前已经开灵了,只是他藏得很好,非游灵族正统识破不了。” ……… …… 第18章 云端篇。美人骨美人面 “他在两天前已经开灵了,只是他藏得很好,非游灵族正统识破不了。” 紫白的父亲是游灵族的人鱼皇族,说起来他和新妖皇还是表姐弟。 和下看着紫白:“所以你那么好看。”他听懂了,紫白有顶漂亮的游灵人鱼族血脉。 紫白轻轻一笑 和下:“那你们人鱼族最美的和老大谁更好看?” 和下好奇,听说游灵人鱼族是妖界生得好看的妖族之一,那最美的是不是也和老大一样美。 紫白陷入沉思:蓝九听他很久没见了,以前她们关系很好,只是现在她们都不记得了…… “这你就不能问他了!在你内主眼里肯定是梓釉最美了!”骄阳的一席话拉回紫白的思路。 和下点头回头看骄阳,嘻嘻地笑:“我也觉得老大最美!我最喜欢老大。” 紫白没说话,神色平和,眼底有浅浅的笑意。 要是她也真的只喜欢好看的就好了,至少都可以争一争…… 一股腥风吹来,披头散发满身大汗的七夕掀开纱帘坐下来,端起桌上的水就喝…… 紫白欲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骄阳捏着鼻子:“你跑着来干嘛!快滚回池塘去。” 鱼妖在受刺激的时候会分泌大量黏液,需要给身体补充大量水分,最好的方式就是泡一泡…… 七夕看着一言不发看着自己的紫白:“别看我,我知道这是你敬神的水!现在哪儿还有神!” 紫白没说话,他很久没换水了,因为他敬神不信神…… 七夕就知道这位公子不会和自己计较。 他们从来不是一类…… “你不是去见梓釉了吗?受什么刺激了!这么味儿!”骄阳嫌弃地瞥着七夕,他往日身上都是香喷喷的,这公主府的花妖都给他练过香,今日是受了何等刺激…… 如此不顾形象的跑来找他们,这是赶忙着和他们分享呢! 七夕一脸得意,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镇定自若的紫白:“刚才公主带回来一个人,是人!” 骄阳疑惑地看着七夕,眼神像在看病人 “嗯。”很奇怪吗?她也知道 七夕看骄阳如此淡定的反应,有点大失所望:“人!你知道他有怎样一张脸吗?” 紫白神色微变,指尖轻颤了一下 “那张脸巧夺天工,骨相极好,和公主都足以媲美,我从前觉得世间有公主那副美人骨就够了! 可是现在我觉得他这副美人骨就是另一副不可或缺的美人骨!” 七夕边说边观察着紫白的神色,看你能装多久 “我敢打赌!就算是让画骨师照着他画,都无法造出一副与他一模一样完美的美人骨!” 七夕得意地看着紫白,他以前觉得紫白是那个最有威胁的,没想到他和他一样没资格。 骄阳好奇了:“你以为谁都像梓釉一样有一副不可复制的美人骨。” 当脸有人和妖和梓釉打赌,企图制造一个像轩辕梓釉一样完美的美人,可是画骨师画的骨成不了形,画皮匠画的皮没有韵…… 最后画骨师剜了看骨的眼,画皮师削了画皮的指…… 七夕高傲地扬头转身走了 “爱信不信!” 他的目的达到了,让紫白看出却也无法反驳的意图,天知道他现在有多难闻…… 骄阳看着紫白:“去看看?” 紫白点头:“公主回来,我等自当去迎。” 骄阳不戳破 紫白无奈摇头,她根本不在意外表,否则也不会有如今的局面,不到最后,谁又知道结局如何…… 凉亭里 梓釉看着喝了一口鱼汤皱着眉头的齐枯宿:“还不好喝?” 菊花妖最善烹饪各种食材,这鱼已经是第七条了,是没有意识的鱼中最肥美鲜嫩的,若是这都不和他胃口,她也没办法…… 齐枯宿开门见山:“刚才我看见一条黑鱼,我要喝他熬的汤。” 梓釉思索着:七夕?不是。可是刚才只有七夕和和下来过。 “抓不到的。他们会跑!” 齐枯宿眉头深锁 梓釉看着少年好看的脸上写满了烦恼,忍俊不禁:“你还没喝饱?” 少年不回答 梓釉眸中笑意不减:“看来是喝饱了。” 齐枯宿忽然站起来:“我自己抓。” 还没等梓釉反应过来他说什么,一个天青色茶杯扔进水里,水面漩起漩涡 梓釉看着齐枯宿,力道足够,可是这样的方法过于…… 梓釉站起来把人按在木凳上居高临下地捏着齐枯宿的脸:“你喝鱼汤喝醉了?” 忽然,水面一直没有散开的漩涡处飞出一条黑鱼,脊上的黑磷闪着蓝光。 梓釉眨巴着眼 …………… 第20章 云端篇。赌气 外界只知道她有个没有灵脉的弟弟一直在她的紫竹林养尊处优,其实只有她知道,齐枯宿在紫竹林的时间每次都比轩辕梓釉多一柱香……… 醒岸进屋拿出一根紫色熏香点上:“她又欺负你了。” 一个无情无欲的人却被一个多情多心的人牵动着情绪…… 齐枯宿侧着身子背对着醒岸躺在宽大温暖的床上 “不热吗?”醒岸把巴掌大的小香炉摆在窗口,窗外是粗壮的绿藤,这里有风,燃得快些…… 齐枯宿的屋子,醒岸每天都让木傀儡一起打扫,每个角落都干净整洁 “别热着了,先出来好不好,她来了我叫你,你再装——再赌气好不好?”说起来还得感谢梓釉,不然她都不知道他这个从小就冷静成熟得不像小孩的弟弟还有那么作的一面。 “和她赌气?谁说我在等轩辕梓釉?”齐枯宿赌气道。 她也没说他在等人啊!不打自招! 醒岸已经很了解这个流程了,现在她该出去了。 倘若不是等着人家来找你,你回你的云来楼啊!这样她想找你也找不到! 醒岸出去,熟练地轻掩上门,泡上一壶茶,看着来紫竹林唯一的一条路…… 窗口的香燃了十分之一…… 即使是正午,这条蜿蜒的小路依旧幽深僻静,后日是初阳节,就连木傀儡们都知道换上鲜艳的衣服出宫逛逛,可紫竹林一切照常。 一壶茶全部入肚,醒岸看着早已燃尽的香 今天难道是这家伙被赶走了吗?不对啊!照梓釉的性格,他这个弟弟妥妥的是受欺负的一方。 醒岸推开门,齐枯宿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难道气得睡着了,醒岸想着有一丝丝心疼这个弟弟,她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有的这个弟弟…… 反正这个弟弟在她记事起就是她弟,那时候师父还在,她每天要学许多东西,齐枯宿就一个人守在紫竹林外…… 他很懂事,不哭不闹,就坐在紫竹林外的大石头上,对谁都礼貌又疏远,很听话不叛逆,乖巧得像个傀儡,倘若不是他那张无法制造的脸,醒岸自己都要怀疑她爹娘其实给自己留了个会长大的人肉傀儡…… 直到那次册封摄政王的大典,齐枯宿不见了,找回来第一句就问自己———他美吗?醒岸以为他长歪了,不修灵没事,但想靠脸吃饭不行,不过仔细想想,至少他有了点人类的情感。 而且对于他来说这碗饭他可以吃得很好 醒岸就没多想…… 后来听说那个霸道凶恶的小摄政王自册封典那一天后就每天揪着一个小姑娘去送给自己大哥……… 因为那个小姑娘实在好看,摄政王想让她给自己也生一个漂亮的侄女,就天天扯着小姑娘去找她大哥轩辕脉生孩子。 起初她也期盼着看看那个小姑娘到底好看到什么程度才会让从小眼界高的轩辕梓釉有这样的想法。 结果那个“小姑娘”竟是自己的亲弟弟…… 愣生生的高出人家小姑娘半个脑袋,结果每天都被人家从紫竹林外的石头上扒拉下来,一路拖到轩辕脉的寝宫,去给人小姑娘“生侄女”。 那轩辕脉也是,八岁的人和五岁的一起胡闹…… 醒岸忽然回神,打了个寒颤,发现齐枯宿深邃的眸泛着寒意盯着自己,这家伙有时候反差太大,温润如玉的神和嗜血的魔都在他一念之间…… “那个,今天约了帝姬,先走了!” 醒岸后退 转身 关门 拔腿就跑…… 轩辕梓釉,你在干嘛! 她堂堂国师何时有这么狼狈地跑过 他刚才那眼神,如果不是她亲弟弟,醒岸真的怀疑齐枯宿是在嫌她碍眼,在犹豫要不要灭了她…… 她宁愿去找轩辕脉,至少那个无趣的男人是真正的温温柔柔没脾气。 东宫 一众影卫堵在门口,围得水泄不通,这是摄政王府的影卫,从来都守在摄政王府,不知道的还以为轩辕梓釉要造反了…… “影十四,你快让我出去,我还要去回禀帝君!”说话的人很着急,这些摄政王府的侍卫和他们摄政王一样豪横,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这周围的一众傀儡都被他们拆了,现在还把他也拦着,他堂堂御前带刀侍卫,武力值前十的存在就被他们全堵在这里。 影十四和影一看智障似的瞥了眼花全 花全压低声音:“现在里面什么情况你们不知道吗?这不是小事!” “我们不需要知道。”影十四是最强的影卫,他们只听摄政王的。 屋外阳光正好,屋内却点着蓝色蜡烛设下结界……… 第21章 云端篇。半妖少年盲帝姬 屋外阳光正好,屋内却点着蓝色蜡烛设下结界。 梓釉一身紫白,发髻半簪,簪着简单的步摇,执着紫玉笛,多了几分媚。 “当年我还真不应该把他捡回来送你。”梓釉看着冰床上躺着的毫无血色的少年,五官立体,金黄的头发一眼就看得出来少年有着妖族血统。 “可是现在他是我的,你要不回去了。”少年身旁坐着一个女子抚着少年柔顺的头发,一身未换下的华服上染着干枯发黑的血迹。 女子皮肤白皙,未施粉黛,散发着高贵清冷的美,精致的五官毫无瑕疵,只是她的眼睛是空洞洞的。 没了眼珠…… 梓釉看着这张美丽却诡异的脸:“用自己的眼珠保他尸身不腐,帝姬的行为一定会被载入史册,千——古——流——传。” “这是我欠他的。” 梓釉嘲笑道:“你若是也不想要那帝位,直说便是,我们又何必去给你那皇叔下套,直接把帝位送他便是。” 女人神色淡然:“看来百花宴的事还是耿耿于怀,他可是你当年要送给脉的,现在连自己都不喜欢了?” 轩辕惊鸿摇头,再怎么精通权谋算计也还是个十七岁的未成年,连皇叔都不认了。 现在的皇叔不过是一副躯壳罢了…… 南庭的人八岁成礼,十八成年,二十岁以后有的父母便开始催婚,二十二岁以后便可成亲,写入对方族谱,成礼意味着可以外出不受限,成年则是另一种约束……… 梓釉头上步摇晃得厉害:“以前只是没见过那么好看的。” “说得像你现在见过比他好看的!”女子嘴角微扬,眼眶的空洞给她增添了诡异的美。 以前只有梓釉以为齐枯宿女扮男装,那张脸虽好看的雌雄莫辨,可是怎么看都知道是个男孩。 偏生她叫他姐姐,他不仅不否认,还嗯!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梓釉就没再叫过他姐姐。 还记得当年花火节,她初见他也当他是男扮女装…… “还有心情笑!现在我出去怎么交代?轩辕惊鸿?” “实话实说!”以前她也是,只要没事求她就惊鸿惊鸿的喊,现在还多了个姓。 “不行!”梓釉拿出黑纱给轩辕惊鸿绑上“就说你现在见不得光,等我趁着魔界花火节那天去找那个同样眼睛可以保持尸身不腐的魔,剜了她的眼。” 轩辕惊鸿好笑:“好!”魔界确实有这么一个,可惜已经用了。 梓釉随意的打个结:“反正现在就你知我知和这个死人知。” 轩辕惊鸿被勒得吃痛:“死人?” 梓釉撒手:“死妖!”好好一副眼珠拿来还人情。 死妖情! “你觉得帝位重要还是人重要?”轩辕惊鸿忽然问了一句。 梓釉:“你是帝姬,帝位后面还有千千万万的人,要守的从来就不是他陌轻染一个。” 轩辕惊鸿轻笑,没再说话。 这就是梓釉不愿要帝姬之位的原因…… 倘若她只是轩辕惊鸿,梓釉说得确实没错,可是她来此的目的就是他。 天下百姓各有命数,她也早已知晓这个命数和梓釉这个可能的变数。 她为了他,和他来历劫,自是在这命数里。 而梓釉却是来玩的,在命数外,他又为她而来,她现在还只有这十七年的记忆。 这是变数…… “不多陪陪我?”轩辕惊鸿感知到梓釉已经走到门口了。 “不了,以你的实力有没有眼睛都一样,我呢!就去告你状了。”梓釉用笛子把虚掩的门推开,“就说帝姬做了笔赔本买卖!” 轩辕惊鸿轻笑出声:“摄政王的买卖什么时候做完!” 轩辕惊鸿的天赋极高,早已达到神魂化境感知万物的地步了,梓釉没有回答,此刻她已经出去了…… 血滴酒馆 足有两人高的门大敞着,一个眼皮被缝起来的人坐在大门正对的地方,昏黄的光照在人身上。 枕香双眼虽看不见,但她知道是梓釉来了。 恭敬地起身为梓釉引路,血滴酒馆设在地下,若说天下的情报在云来楼可以找到,那么这之外各族的事,要想知道,就得来血滴酒馆了。 从楼梯走下,灯光昏暗,绕过九曲蜿蜒的楼梯,灯光闪烁,入目的是十几米高的原木色书架,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酒,用书架放酒是血滴酒馆的独特之处。 这里空间很大,喝酒的人很多却都很安静。 梓釉进入地下二层,而枕香回到了地上…… 血滴酒馆下面不止一层,那里也不全叫血滴酒馆,有的叫血滴阁…… 很少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因为血滴阁明面上的入口在游灵渠一棵千年银杏树旁。 第22章 云端篇。血滴酒馆 云来楼 宓隐寻:“她进了血滴酒馆,我没跟进去。” 齐枯宿皱眉,云来楼是一个娱乐场所,血滴阁是杀手组织,二者都有大量的情报来源,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而血滴酒馆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酒馆,三教九流的人都接纳,不像云来楼,普通人根本不会进去。 正因如此,血滴酒馆的交易比云来楼更复杂。 以前他没有过多在意,现在是应该好好查查这二者背后的人了,毕竟不是谁都有实力掌管如此庞大的情报系统…… “我遇到染了,不过他死了。”宓隐寻随便聊聊,仿佛他兄弟死了并不是什么大事。 齐枯宿抬头:“死了。”他记得陌轻染这次历劫是寿终正寝才对,难道是因为他们的到来打乱了法则,还是说有其他变数。 宓隐寻:“不过也没啥大事,我看他灵魂一直陪着那位在,就是不全,我记得他俩好像有两世劫缘,估计是打算同时把这两世过完。” “嗯。” “你就不能多关心一下吗?好歹在这里他也算是你姐夫了。”宓隐寻单手支在身后,“也不对,他还没娶到惊鸿就死了,而你嘛………” 宓隐寻上下打量着齐枯宿:“你嘛…你也很悬,她现在什么也不记得,顶多会玩玩儿你,她若是记起来了,对你……便会退避三舍!避之不及!” 齐枯宿冷冷地看着宓隐寻,眼底寒芒仿佛能穿透宓隐寻。 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宓隐寻起身准备溜之大吉。 却被齐枯宿叫住 “还有什么事?” 齐枯宿指尖有一块红红的血晶。 宓隐寻瞬间明白了,这不正是这家伙的血,传闻会…… 被齐枯宿冷眸一扫,宓隐寻收起探究的目光:“哥帮你搞定。不过,我不说破这也是事实!” 走时还不忘来一句。 虽说看破不说破,但宓隐寻一直觉得我不说破你也不知道我看破了。 更何况,他确实是在提醒齐枯宿,不要再陷下去了…… 星陨城的每一天热闹又平凡,人们在这里安家落户,世代传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他们相互牵绊打扰着……… 古色古香的长廊,连接着鹅卵石小路和各种变异的奇花,幽香阵阵沁人心脾 滚落一地的白玉酒坛,上面印着紫色酒滴,少量大小不一的气泡镶嵌其中,这是血滴酒馆的烈酒,专惑人心。 齐枯宿看着靠在拐角处抱着膝盖的人儿,一袭浅紫色长裙,腰带散落,乌黑的头发散开慵懒凌乱,不施粉黛眉眼娇媚,许是醉了,梓釉眼底带着湿润与懒散。 “滚!”紫玉笛摔到齐枯宿脚边,清脆的落地声和少女软软的轻吼声衬着漫天星光的夜。 齐枯宿捡起紫玉笛,轻抚着上面的纹路,倘若不是下了禁制,这天下独一无二的能奏出追魂的紫玉笛可就碎了。 齐枯宿看着缩在地上的人,伸手去夺梓釉手中的白玉酒坛,少女抓着不放,抬眸看着齐枯宿精致的脸。 月光皎洁,齐枯宿看见梓釉黑眸无神,像精致的布娃娃,可正是这样一双眼却宛若黑洞般吞噬万物不显不露。 这才是真正的她…… 黑洞神秘,众人趋之若鹜,明知这其中危机四伏,一旦进入,万劫不复 可总是有人觉得自己会是幸运的那个,他亦如此。 “轩、辕、梓、釉。”齐枯宿顺势蹲下,将人一把锢在怀中,少女洗完澡便在这喝酒,入怀是淡淡的软香和酒的浓烈。 “嗯?”梓釉眨巴着眼,自然的避开这突如其来的温暖怀抱。 齐枯宿怎会随她意,看着怀中眼神迷茫的 人,少年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握着冰凉的手夺过酒坛立在围栏上:“很晚了。”循循善诱般轻轻拥起梓釉,生怕她突然惊醒逃脱他。 很晚了,该回去了。 梓釉一瞬间有点天旋地转,绝世美颜在眼前晃来晃去,梓釉看到齐枯宿手中的笛子,一把夺过来:“送我的?” 梓釉很不安分,被齐枯宿抱着,双脚荡来荡去。 “别乱动就送你。” 梓釉思考着齐枯宿的话,依旧不安分,手摸着紫玉笛的纹路,好熟悉。 忽然,梓釉素手一扬,紫玉笛被扔出去,她不要,她想乱动。 “哐当!”声音沉闷,紫玉笛被扔到草地上。 齐枯宿抱着梓釉绕过走廊,梓釉趴在他肩上看着身后草地上的紫玉笛从视野中消失,周围的景物渐渐远去,潺潺的温泉声越来越近。 梓釉白皙纤细的藕臂无力的搭在齐枯宿背上,像断了一样。 “美人!”凉风吹过,梓釉一扫之前的懒散,摸着齐枯宿高高的鼻梁。 快到门口时,梓釉挣扎着跳下来,踩到齐枯宿脚上蹦跶了一下:“美人,你怎么不说话?” “美人,你怎么没灵力?” 第23章 云端篇。血晶 醉酒 “美人,你怎么没灵力?” “美人,你怎么进来的?小木子没拦你?”小木子自是说的木傀儡们,打扫的小木子,守门的小木子,各式各样的木子。 这是木傀儡的专属称呼,星陨城的人都懂 齐枯宿眸光微敛,拉着胡乱在自己脸上乱摸的人要进屋。 在外人眼里,摄政王府是个空府,但她绝对不会真的让木傀儡干影卫的事…… 梓釉手抓着门:“干嘛!别碰本殿! 别以为你长得美就可以为所欲为!” 声音在摄政王府上方回荡 少女眼底带着陌生,骄傲地想要甩开少年的手,双眼迷离。 齐枯宿不说话,眸中泛着寒意,手上力道不减:“乖。” 梓釉甩开齐枯宿的手:“不乖!别碰本殿!” 齐枯宿周身泛着寒意,眸光清浅,抓着梓釉的指尖稍微用力。 “放开,别以为你是普通人本殿就会放过你!” 梓釉很轻松地把人关在了门外 齐枯宿看着毫不客气眼上的门,眼底划过没落,转身还没走出一步 房门打开,少女披着薄纱的手抓住少年,梓釉本就天赋极高,没人知道她现在到什么境界了,只知道很强,理论上没有灵力的齐枯宿是应该被她拽住的。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梓釉仰着头,看着齐枯宿,骨节分明的手指毫不客气的摩挲这齐枯宿的喉结 月色朦胧,齐枯宿看着梓釉娇媚却又没有聚焦的眼,脖颈处异样的侵犯感让他绷直了身子,任由着梓釉放肆的行为。 梓釉眼底带着撩人的醉意:“干你们这行的现在都这么知难而退吗?” 声音不大不小,真好传入每个角落 “像你这样的…本殿见多了,可是…他们都是俗物。 俗不…可耐! 本殿……从不将就!”梓釉嬉皮笑脸,用最正经的语气说着,一点点地凑近眼前的人。 齐枯宿盯着梓釉,黑眸中波涛汹涌,却反驳不了一句。 “你刚才跑什么!榜上本殿… 嘻嘻!你什么都有!”梓釉轻拍着齐枯宿的脸,像是喜甜的小孩看见糖果 垂涎欲滴 梓釉垫脚,目光却没有落在齐枯宿眼底,而是似有似无的瞥了眼远处墙角,那里有一簇绿藤,开了花,映着两道影子,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倒不似人。 低端的结界总是漏洞百出,最适合这场蓄谋已久的好戏 今日摄政王府的影卫除了个别必要的其他的都藏了起来,即使是用灵力排查,也找不到,因为他们都躲在结界里。 梓釉不客气地扯下齐枯宿的外袍,“美人!和本殿…试试?”语气挑逗,齐枯宿简单冠起的头发被梓釉勾散,玉簪被扔出去,恰好打在墙角,绿藤上的影子晃了晃。 玉冠哐当落地,乌黑的发丝散下,月光从发尖轻泻而下,齐枯宿盯着梓釉,深邃的眸中是震惊,俊美的脸庞露出慌张的神色。 梓釉不客气地扯开齐枯宿的衣衫,少年锁骨处的光景映入眼帘,手从齐枯宿精瘦的腰杆划过背脊嵌入发丝迫使齐枯宿低头,梓釉挑眉,看着齐枯宿红得滴血的耳根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手上的力道加重,迫使齐枯宿弯腰,诱人的唇瓣凑上去,没有碰上,但足以从一定角度混淆视听。 齐枯宿顺从的配合着梓釉的动作,没有抵抗没有主动,任由着被对方推入房中。 房门关上,窗纸映着人影,屋内的结界瞬间凝结,隔绝声音和视线。 “我们被发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黄鼠狼妖问道。 “不会,若是被发现,不会设下结界,反而会大大方方地告诉我们她一直在这。”沉稳而又自信的声音响起,这只蛇妖经验丰富。 黄鼠狼:“早听说这摄政王天赋卓绝,倾国倾城,今日一见,这往她身上凑的也一个个是绝顶姿色啊。” 二妖同属血滴阁,黄鼠狼刚刚出师,开始接任务。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废物一个。”蛇妖愤愤地说道,一个废物如何配得上阁主。 “可是,姐姐,他真的很好看。” “好看能当饭吃?” 黄鼠狼妖摇头,蛇妖吐着蛇信子判断着另一个人的位置,要不是为了演得更真切,她才不会带这个黄毛丫头,搞不懂阁主想干嘛!为何不杀了一了百了。 “你们血滴阁的结界师就这个水平?”嘲讽的声音传来,来人弥补了结界的不足,他是厉害的灵阵师,这样的结界是中级的。 对于他这样的高手来说很普通,蒙面人自信的想着。 第24章 云端篇。暗夜起阴谋动 对于他这样的高手来说很普通,蒙面人自信的想着。 “是你的主人只请得起我们这样的。”蛇妖表面冷静,内心不由嘲笑,只有这个水平的结界才方便你观察我们,若不是阁主命令,十倍的价格你也请不来本君。 蒙面人没有计较蛇妖的话,血滴阁的人向来如此无礼,拿钱办事且掌握主动权,接单全凭意愿,但接了单就算是云来楼楼主也逃不过,这也是血滴阁这些年名声大噪的原因。 “确定人一直在?” 蛇妖薄唇微启:“不然呢?不杀人的单子倒是头一回接。” 蒙面人感受到蛇妖的不满:“你杀得了?” 轩辕梓釉的实力是他一个灵阵师无法窥探的。 “我是杀不了,可只要价格出够,血滴阁可以让任何人消失。”蛇妖自豪道。 “那我很期待以后的合作。”蒙面人确定梓釉还在这里,便没有过多停留。 蛇妖看着蒙面人的背影,吐着蛇信子,露出野兽最原始的笑,她说的人也可以是雇主…… 血滴阁是杀手组织,里面的杀手大多是妖,因为普通妖若要修炼成人怎么也得几百年,不像蓝巾谋生来便是人型。 妖族八百年的修为堪比人类天赋一般三十多岁的修士,但妖受伤愈合速度比人快。 因此,血滴阁现在只招妖,人类杀手都是从小培养的…… 夜明珠的光芒被遮住,梓釉一双眼在黑暗中看得十分清楚。 齐枯宿也是如此,他天生异瞳,而梓釉生来便可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屋里焚着香,难安香,帝父最喜欢的香,蒹葭镇进贡的,御用香,除了皇宫就只有这里有,一柱香一刻钟,从无偏差…… 梓釉躺在床上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人,进屋后梓釉原本吃干抹尽的优势就没了…… 齐枯宿衣襟敞开,发丝凌乱,任由梓釉一推,躺在了旁边。 “摄政王每次都利用我,什么时候付点报酬。”齐枯宿薄唇轻启,看着身旁的人,一双勾人的眼笑意不减。 他了解这丫头真醉假醉一眼便可看出,除了百花宴那次……… 梓釉坐起来:“报酬?没有。” “我很便宜的。”齐枯宿干脆枕着脑袋,一双黑眸在黑暗中盯着少女。 梓釉侧身靠在齐枯宿精瘦的腰上:“初阳节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玩。” “不去。” 梓釉原本信心满满,听到齐枯宿的话坐起来:“不去!?” “摄政王那么忙,想必没有这些闲功夫。”齐枯宿不冷不淡的说道,一副善解人意的大度样。 醋意满满的句子愣是被齐枯宿大度从容地说出来。 梓釉又好气又好笑:“今天我是要去找你,可一进宫就遇到影翩翩了。” 影翩翩又叫影一,是从摄政王府挑选出来的影卫,明面上是帝姬的侍女。 齐枯宿不语,他知道,比她还早知道。 “去不去?”梓釉威胁道,微勾的眼角,魅惑的眼笑意盈盈。 “不去。我可比不上帝姬,对你来说我就是一个外人,若是再出什么事,耽误了摄政王,我担待不起。”齐枯宿现在知道梓釉在做什么了,之前百花宴替她打掩护,他本无意去查帝父让她干什么,因为他以为帝父不会让她做危及性命之事。 可他也忘了,她不止是帝父最疼爱的孙女,还是帝父最钟意的皇位继承人。 梓釉听出了齐枯宿的小情绪,手指绞着齐枯宿散开的黑发:“听话,陪我去玩,初阳节是南庭最受重视的节日。” 齐枯宿:“然后呢?” “你又不傻!非要我说清楚?” 齐枯宿眼眸微转:“这么没耐心。”他知道初阳节在这里的重要性,说是陪她玩,实则是向告诉所有人,她要嫁给他。 可是,他怕,怕同样变成百花宴一样的闹剧…… 梓釉是凌晨出生的,刚好是初阳节的最后一秒,不多不少,那一刻万家烟花齐放,流星划破星陨城的夜。 可是这次的初阳节不一样,过了初阳节,她便满打满算的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 他们当年约定的也是十八年…… 梓釉冷静下来,她从来没有这么好声好气地诓着谁,没想到还让他骄纵起来了。 “不信我?”梓釉温声温语,自己也不清楚这是不是她最后的耐心。 第25章 云端篇。 初阳节的邀约 “不信我?”梓釉温声温语,自己也不清楚这是不是她最后的耐心。 齐枯宿坐起来,眸光明灭,一改之前的随意淡定:“我信你,我去。” 他相信此刻的轩辕梓釉没有骗他,可是初阳节过后的梓釉却不一定,那时她便什么都想起来了…… 会再一次不要他,因为她不习惯…… 梓釉看着齐枯宿眼神暗淡,冰眸寒髓,藏着忧伤和不安。 伸手捏着齐枯宿俊脸,梓釉凑过去:“你不对劲?” “可是哪里不对劲呢?”梓釉固做疑惑。 其实她不会哄人,因为从来都不需要,她不喜欢低声下气生怕说重了一句话。 “是不喜欢我了吗?”梓釉弯着细细的腰,眼底疑惑,一副懵懂的样子,多了份娇媚的纯真,这样的少女又是别样风情。 “嗯……不是,倘若不喜欢,眼眸就不会变紫了。” 齐枯宿眼底寒意尽散,她把他的秘密捏得死死的。 “还是这么紫黑紫黑的,都说红得发紫,没想到你可以紫得发黑,而且…… 啊!” 齐枯宿忽然把梓釉重重地搂在怀里,撞到了自己的下巴,梓釉吓得大叫一声,这算是生平第一次被这样吓到。 堂堂摄政王这样大叫,让梓釉不由有点尴尬,还好设了结界。 “撞疼没?”齐枯宿温声问道,手掌摸着梓釉的脑袋。 梓釉挣扎着从齐枯宿怀里起来,她脑袋撞到他下巴,可想而知他更疼。 梓釉轻轻碰了碰齐枯宿下巴:“很疼?” 齐枯宿摇头:“你先别说话。”他用尽全身力气去抱她,怎会不疼? 不过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她,更准确地说,他想要一个承诺。 她从不向任何人承诺,因为她说了便会做到,这样的手段是低劣,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诶!你下巴歪了哎!不好看了。”梓釉看着齐枯宿。 香熄灭了,时辰到了…… 齐枯宿又气又想笑,她总是这样,在他面前装傻充愣一把好手,就像是动物一样,天生对灾祸有预兆,总是可以轻易避开。 可他偏偏无法真的气她。 “你那别看了,快走!” 梓釉嘴角挂起莫名的笑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好勒!我马上走!你别出去哈!”梓釉看着齐枯宿。 梓釉:“嗯?” 齐枯宿把脸转到一边,偏生二人在黑暗中都把对方看得清清楚楚,她眼里的狡黠让他不安。 梓釉凑到齐枯宿眼前:“嗯?” “嗯?” “嗯?” 齐枯宿无奈,从前初见,她也是这样又疯又媚的引诱他…… “我哪也不去!就在这!”宠溺地揉揉梓釉脑袋,齐枯宿躺下。 他就在这等着她。 “轩辕梓釉…” “嗯?” “你若是不要我了,我保证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梓釉转头,懵懂地睁大眼睛:“啊…… 哦。” 梓釉觉得今天的齐枯宿怪怪的,怪可怜的,应该是她的错觉…… 星陨城的夜是最热闹的,星陨城外的天空也别具特色,肉眼可见的星云,不似烟花般绚烂,却比任何耀眼的东西都永恒…… 百里石林,乱石嶙峋,怪石峥嵘,千姿百态,两人高的巨石最适合隐藏 这里灵力充沛,但一般的修士绝不会轻易来到这里,尤其是在夜晚…… 对于人和妖来说这里是禁区 石林深处的打斗声在夜空中渐渐消磨,骨骼断裂的声音入耳,惨叫声层出不穷,鲜血淋漓…… 有妖血有人血 最终这场打斗因一方不敌而平息 “血滴阁的都这么多管闲事吗?” “多管闲事?你说错了,你欺负的这小青蛙,是我族少主,我的兄弟们自是不能不管。” “你说这个普通的小青蛙是你族少主?”男人脸都要气歪了,他们本无意多招惹闲事,坏了王爷大计,怎知这血滴阁来了这么多人。 这些杀手向来独来独往,什么时候那么团结了。 赤袍妖把刀上的血迹擦干净,手袖上的黑色水滴分外显眼,这是血滴阁的杀手标志。 黑色水滴的级别很高 “我说他是他便是,哪儿那么多废话。 不过 你们这些妖和人聚在百里石林,不会是………” 男人看着背后倒了的一片,硬碰硬,他们根本不是这群疯子的对手,这些家伙的打法都是拿命拼,而且他们有大量补充的丹药,千金难求的破元丹,于他们就像糖豆。 “我们不过是受人雇佣来此,这里虽危险但灵力最是充沛。” 悦瑙挑眉,鬓角有一条显眼的疤痕:“是吗?看你们训练有素的样子,我还以为是谁家养的私兵呢!” 第26章 云端篇。百里石林 “是吗?看你们训练有素的样子,我还以为是谁家养的私兵呢!” 碎石混着风声传来梭梭的声音,一群穿着打扮都很普通的人和妖从乱石后面出现,为首的妖眼大耳尖,下巴瘦削。 悦瑙肆无忌惮的坏笑:“帮手这么快就到了!” 速食:“我兄弟鲁莽,还望阁下海涵,我带他向诸位赔罪。” 速食听说血滴阁的妖来寻仇,本以为是那位派人假扮,可看着对面的青蛙、蟾蜍,确实是妖的恩怨。 这不亲戚朋友都来了…… “你兄弟?我还没听说青蛙和草履虫是兄弟的。他是你手下?这里的人和妖是不是都听你的?” 悦瑙挑眉,刀在手上拍着:“不说话,看来我是说对了?” 速食面色平静,严重划过厉色:“是吗!” 忽然,速食感觉后背一阵冰凉,刺痛贯穿百骸,原本凝结的灵力瞬间溃散 “妖君大人!偷袭这等下作的手段,还是我来做比较好!” 速食转身,瞪大眼震惊地看着身后的妖,这是他最信任的妖。 “元玄?你…” “我是元玄,也不是元玄,你知道,咱们草履虫是怎么来的。” 速食看着身后自己带来的人和妖:“你们……” 元玄:“妖君大人别惊讶,百花宴那天,你们在妖界各族扩张势力,我们也在扩张我们的势力。” 元玄看着速食疑惑的样子,扬眉一笑,把匕首抽出来:“我说的我们不是血滴阁!” “不过,你可以猜猜,我们阁主你也认识,逼近十几年前,草履族昌盛,妖君大人还是有机会参加百花宴的。” 速食无力地跪趴下,因为是妖,他也有血肉,浓稠的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衫。 十几年前,百花宴? 那时候的妖界,各族纷争日益严峻,他们一族想来不争不斗,深受妖皇看中,所以繁荣昌盛,可正因如此,妖界各族都针对他们,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可是,是谁?帝父? 不是,倘若是帝父,要想收拾那个人,不需要如此大费周张。 倘若不是帝父,便排除了昭临公主,这位虽坐在摄政王的位置上,但就算发现他们的动作,也不会出手。 元玄挑眉:“怎么?猜不出来,是不是觉得排除一切可能,就只剩下和你合作的轩辕离天了?” “可是既然与你合作,为何又要渗透自己的实力呢?” 速食的脑袋一片混乱,草履虫向来不喜私下搞小动作,倘若真是轩辕离天,那这位传闻中清新寡欲的王爷未免野心太大了。 作为帝父长子,他想要帝位无可厚非,可是现在他要渗透妖族势力,难道他还痴心妄想这妖皇之位? 有野心不是坏事,可是万不可去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说!你们要干什么?”速食与轩辕离天合作,他帮他抢夺帝位,轩辕离天默许草履一族在星陨城扩大势力,一举回到妖界,恢复妖界十二圣族的地位。 玄元十分了解速食,他接受了那个玄元的全部记忆,本身又是草履虫,所以他知道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忽然,玄元按住即将发狂的速食,无数根纤维伸入速食颈后。 这是他们一族的弊端,经不起诱惑,别人随便一句话便会乱了思路,这时候若是趁虚而入,就能够轻易将他们控制…… 速食禁了声,整个人无力地跪在地上,眼睛慢慢合上。 此时在一旁看戏的悦瑙凑过来:“可以了?” 原本地上躺着的巴掌大的青蛙迅速幻化成男孩的模样也凑过来:“可以了?” 玄元摇头,他也不知道,毕竟这个东西,他也第一次学,第一次用。 “你怎么那么废物呢?自己学的法术,可不可以用自己都不知道,还不如让我们学!” 悦瑙揉着男孩的头:“和下小塘主说得不错,不如让我们学。” 和下拍开悦瑙的青蛙手:“塘主就塘主,小什么小!让我变青蛙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悦瑙讪讪地笑,收回手,鱼妖向来爱美,变青蛙确实难为和下了,可是只有他这么一个小家伙体型合适,法力又足够。 “阁主呢?”玄元问道 和下激动道:“老大要来?”他怎么不知道。 悦瑙摇头:“只知道酒馆的阳酒师回来。” 玄元皱眉,阁主若是不来,他没办法控制那么多妖和人,这控魂术一共两种,阁主只教了他独影随心,另一招万象影灭他还没学。 独影随心只能控制一个人…… 巨石顶端,骄阳俯视着下面的人、妖和石块,这些石块都是山精被封印的身体…… 第28章 云端篇。棕绿卷毛谈酒 几个时辰前的厮杀和空气里混合着泥土的血腥对这个小鱼苗毫无影响。 血滴酒馆 每个窗口都挂着一个木制古钟,远古文明,渊源流长 夜晚的游灵渠静静地流淌,映照着点点星光,汇聚到游灵合,岸边一棵高大挺拔的梧桐,违反自然规律般疯狂生长。 “我新调的 午夜钟声!” 骄阳穿戴干净利落,唯独手指上长长的红指甲引人注目,她是血滴酒馆唯一一个留着十四厘米长指甲的调酒师。 可能也是星陨城的唯一一个。 骄阳有一个规矩,戴什么颜色的指甲,就调什么色系的酒。 梓釉看着桌上暗红色的酒,用上下不均的杯子装着,像个不倒翁。 血滴酒馆的物件每一个是正常的… 应当说是独特。 梓釉轻抿一口,一股清凉入喉,很烈,带着丝丝甜意 对于酒,骄阳似乎可以控制每一滴,搭配得很合适。 梓釉恰好有十分灵敏的感官,可以说一人一妖是十分默契的酒友。 “你好,请问这里是地下十三层吗?对吗?美丽的姑娘!” 凌厉清晰的声音如铜铃般响起。 来妖大眼明媚,黑色短裙,红色巫师帽,是个漂亮的精灵。 梓釉端着酒杯,支着下巴:“你的声音很好听。” 酒心心坐在梓釉声旁:“我也很喜欢你的声音!”她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这里是十四层。”骄阳好心提醒道。 酒心心:“是吗!我随遇而安!美丽的调酒师,可不可以给我调一杯呀!”她还是想和这两位美人呆在一起,毕竟周围的人和妖好像都很忌惮她们,而且骄阳身后酒柜摆着的书也很有趣。 “当然,不过我从不调同样的酒。”骄阳莞尔一笑。 “好呀!我也从不喝同样的酒!”酒心心好奇地看着骄阳利落帅气的动作,这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个留着长指甲的调酒师。 梓釉细酌着手中的酒,美眸微醺,慵懒随意。 酒心心,酒精灵族的族长,可以随意变换性别,谁也无法规定液体是男是女…… 酒精灵族统领着妖界一切液体族群,包括水精灵。 骄阳将一杯浅红的酒推到酒心心面前,同时梓釉也得到一杯。 很小的一杯,很烈 酒心心一口喝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趴下了。 骄阳端起一杯血红色的酒:“看来摄政王的确是替我鉴酒的不二人选。” 梓釉挑起酒杯,歪头一笑:“干杯!” “希望今天有机会把你喝醉!” 梓釉随意一笑:“我很期待!” 酒心心忽的坐直身子:“摄政王!你身后这些鬼是干什么的? 我眼光不错!看得出他们是鬼!” “那我悄悄告诉你…”梓釉低声,绝世容颜上挂着一抹邪笑。 “他们呀…是半妖的魂魄……刚杀的——”梓釉低哑,带着诱惑,勾人心魂。 骄阳继续调着酒,忘了说,刚才给酒心心调的酒叫数真言,她从不调同样的酒,但回调效果一样的。 可惜了,轩辕梓釉也喝了,就是没用…… “我给你说一个秘密!” 梓釉:“什么?” “我可以变成帅哥!” 梓釉眼神清亮,如月般澄澈:“我不信。” 酒心心站起来:“不信!我变给你们看!你们也看好了!”酒心心指着乖乖坐成一排的魂魄。 半妖魂魄很弱小,受到威胁,自是瞪大了眼。 “噗咔滴噶哆!” 梓釉眼底多了一抹惆怅:“嗯?” 酒心心取下红色巫师帽:“哎!怎么没变!你相信我美人!” 骄阳低头认真调酒,眼底漫着笑意,忘了说了,数真言还有短暂稀释灵力的作用。 梓釉乖张地笑起来:“要不———我试试!” “你不行!你一个人类,就算你是轩辕梓釉!也不可能!这法术只能用在自己身上。” 醉酒的酒心心已经忘了自己要悄悄接近梓釉了。 “噗咔——滴噶哆!” “哈哈!咒语要连着念!你这样———嗯?”酒心心慌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少年的声音如流水击石,清亮透彻。 骄阳抬眸,眸中划过预料之中情理之外的诧异,轩辕梓釉是鬼才。 真正做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悄悄告诉你哈!我其实还有一个名字,我叫谈酒~嘘~”谈酒一头弯弯的棕绿色卷毛,长长的杏眼,眼角微勾,眉毛浓密粗长。 “其实我是来找你的!咱们小时候见过!” “哦!是吗!”梓釉面色平静,叫谈酒加上这一头标志性的棕绿色卷毛,她已经猜到是谁了。 “嘘——” “我是悄悄跑出来的……千万…千万不能让师姐知道…” ……… 第29章 云端篇。 不谢宗 “我是悄悄跑出来的……千万…千万不能让师姐知道…”谈酒此刻已经很不清醒了。 他记得师姐当年离开不谢宗,好像在星陨城的什么云来楼,当什么破楼主 连名字都改了 梓釉接过骄阳递过来的酒:“来!渴了!喝口水再说。” 谈酒颠倒着端起杯子:“好!” 酒劲一瞬间就上来了,谈酒脑袋一重,趴下,没了声音。 骄阳:“不谢宗的小祖宗?” 梓釉点头 骄阳幸灾乐祸道:“这可有你受的了。” 梓釉嘴角挂着不明的笑意:“是吗?” 骄阳仔细想想还真不一定! 不谢宗,天下第一大宗,这天下包括人界和妖界,还掺和了点冥魔两界。 这人界自是南庭皇朝这个界面,而妖界则是正牌妖界,各族妖君朝拜妖皇的地方。 不谢宗的弟子少,但个个都是说得出名号的强者。 他们在不谢宗不只学武功法术,还学天下第一的音律,炼丹制药,下毒解毒还有抽烟喝酒。 当然后者是几个大胆的弟子背着老宗主干的,不过干大了,偶尔借着所学除暴一下安良。 不谢宗什么徒弟都收,幽冥、魔、鬼、半妖……上一任老宗主的关门弟子是个人,便是现在的帝后时笙省,是胆子大的弟子之一。 而谈酒是老宗主唯一的儿子谈蘑菇的唯一的……嗯……儿子,可谓是真正的掌上独珠。 谈蘑菇也是胆子大的弟子之一,二分之一…… 正因如此,在各界不谢宗都有着超凡脱俗的地位,说简单点就是不好惹,传说谈老宗主有一个做阎王爷的弟子,一个魔神的徒弟…… 如此,这谈蘑菇当年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个娇生惯养擅长音律的小公举。 现在的谈酒更是有过之无不及。 可惜小傲娇遇上小霸王就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娇贵下去了。 骄阳听说,当年帝后可是把谈蘑菇欺负得死死的。 梓釉看着酒柜上渐渐暗淡的光芒,地上的古钟一秒一分拨动着 天要亮了 “把他扔进轩辕殷府里。” 梓釉很期待少年们的见面,巧的是谈酒的实力和蓝巾谋差不多,也就是说和轩辕殷也差不多。 骄阳:“自己带过去更方便!” 梓釉:“我不方便!” 她不回王府 轩辕殷的府邸就在摄政王府旁,准确来说不完全算轩辕殷的府邸,当年轩辕殷七岁,励志要有自己的地盘,所以和蓝巾谋赚钱自己建了府邸。 轩辕殷本以为以后帝君和帝后还会给他一个府邸娶媳妇用,结果帝后直接一挥手,在府邸修了两个正门,一个写着谋府,一个写着殷府…… 一个在街的这面,一个在街的那面,贯穿了一条街。 轩辕殷和蓝巾谋一犯事就躲到迷宫一样的府邸,任由帝君怎么找,也揪不出来。 这一个傲娇的小宗主和两个小霸王,还真不清楚是谁欺负谁。 毕竟某些基因是刻在骨子里的。 骄阳看着爬倒的谈酒,清洗整理好杯子,单论喝酒,谈酒就不是梓釉的对手…… “嘿!起来了。”碍于谈酒的身份,骄阳的态度十分温和。 “去哪?” “摄政王府。” “不去!我要!去…公主府!”谁不知道摄政王府就是个摆设呢! 骄阳伸手扶谈酒 “别碰我!我的…帽子!”谈酒dia起红色巫帽,他的手可矜贵着。 骄阳:“……”瓷娃娃玉娃娃都不及谈酒尊贵 不谢宗少宗主,酒精灵族少主,两大势力的独苗苗。 血滴酒馆在游灵渠的梧桐树旁,血滴阁在银杏树旁。 当年也有人怀疑血滴阁和血滴酒馆是同一个主人,可是当血滴酒馆馆主的追杀令挂在血滴阁榜首的时候,疑虑渐渐打消,直到后来血滴酒馆馆主死后,所有人和妖都相信了二者叫用同一个名,有血海深仇。 可谁也没有去血滴阁的每一层看过,也没有谁到过血滴酒馆的每一层。 银杏叶不知从何处落下,稳稳地靠在桌上 桃木桌旁的人手握毛笔,没有墨,却轻轻在书上勾了三个字,被勾的字迅速失去颜色 雨 流 沙 梓釉看得清楚,蓝鸟族少主也叫这个名字名字,只是不知偌大的星陨城有没有妖也叫雨流沙…… 男人抬眸,一双狭长的凤眼,是岁月的沉淀的深沉和稳重,一举一动规矩有度。 “您来了,请坐。”这里是血滴阁的账房,男人是星陨城的辖官,整个星陨城的无常都归他管。 看着梓釉后面跟着的一群人,准确来说是魂:“你们过来,报自己名字。” “哎!要是每一个嗜杀的魔头都会把剩下的魂主动带这来就好了,贴心。”男人开着玩笑,态度却无半分逾越,像是上下级间的谈话…… 第30章 云端篇。冥界楚佩欢 男人开着玩笑,态度却无半分逾越,更像是上下级间的谈话。 梓釉是上级…… “楚辖若真想这样,可以不在账房,去机关室,每月刺杀的名单都在那里,各族的都有,就是我们南庭的比较少,星陨城的偶尔有。”梓釉分寸把握得很好。 “若是有机会升官,我一定去机关室。”楚佩欢当差多年,一般处理的都是病老等人,妖都很少处理。 在冥界,都知道南庭皇朝很太平,星陨城更太平,就算第一刺杀组织血滴阁在这里,他们接的单都不在南庭内。 唯一一个,今天被杀的南鸟族少主,还是云来楼干的。 楚佩欢分到这个位面的星陨城那是极好的运气,十分的清闲,没烦恼。 “嗯?这么多半妖?”楚佩欢皱眉,手中的毛笔顿了顿。 梓釉:“楚辖仔细看看。” 这些家伙可不是简单的半妖,他们原本是人…… 这也是梓釉把他们全杀了的原因,半妖化做他们的样子,只要遇到制造他们的人,便暴露了…… 楚辖眸光忽明忽暗:“这谁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你们朝廷都没有发现?”这分明是掳走人类婴儿制造出来的。 “南庭是有失踪孩童的案件,但星陨城的很少。更何况你确定他们原本是纯粹的人?” 楚佩欢皱眉,拖着宽大的官袍绕到魂魄中间:“这…这…这……” “楚辖可得看清楚了,若是看不出来就带回去问问,找懂的问问,别急着把他们分配出去。”梓釉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楚佩欢都差点要怀疑这些家伙是不是死在南庭,大量出现这种生物,该慌的不应该是她吗? “那就先把妖全扔去盘前域,按生前善恶分配,想必他们也是十恶不做,没多余机会。”楚佩欢有时候真怀疑梓釉是不是记起来什么了,这么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大人?若是我说点什么是不是可以酌情处理?”健风曾听说,现在的冥界官官相护,乌烟瘴气,就算是无间地狱的老鬼,关系处理好,也可以出去。 楚佩欢一丝不苟:“说什么?说你活着的事?没用!你死了。” “摄政王?”健风看着梓釉,怀着期待,之前他们被杀,毫无反抗之力,可是现在,他总该为自己打算了。 健风精妙算计着,权衡利弊,却未注意梓釉眼底的精明。 不知他的一言一语都在梓釉的预料之中。 “你觉得你有什么秘密是我好奇或需要的吗?” 健风抬头,机会来了。 梓釉淡漠一笑,看不出情绪:“你不用告诉我,我不感兴趣。” 健风看着梓釉起身,连忙道:“难道摄政王不想知道我背后之人是谁,想干什么?” 梓釉露出一抹邪笑:“只不过是你的主人觉得我不知道他是谁罢了。”就算不知道又如何呢?她照样可以让他什么也干不了。 “摄政王!”健风本以为梓釉只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没想到人就这样走了。 楚佩欢连忙笑着阻止:“想投胎就别喊,否则她若是要你魂飞魄散,我也拦不住。” 健风对楚佩欢的话不明所以,不过还是闭嘴了。 “不过你若是想减减自己的罪孽,你把你觉得有用的告诉我,我可以酌情处理。” 楚佩欢拿起桌上的册子:“来!我看看…第四十四尘世位面… 星陨城…… 百里石林 ……叫什么? 哦!在这儿!……健风是!” “咂咂!厉害呀!这些年人倒是没沙多少,就是妖嘛!咂咂! 足足两页。”楚佩欢原本皱起的眉毛渐渐舒展开,露出平静的笑容,他什么嗜杀的魔头没见过,这健风却是嫩了点。 “不过你也别高兴!众生平等,何况你沙的是妖,也是有自己的思维的,和沙人没区别。” 健风唯唯诺诺道:“大人我若是告诉你他们这些半妖的真实身份,是否可以…”他们都被下过灵魂烙印,说出来便会神魂俱灭。 可是当年他父亲给他留的东西,早已将他身上的咒术抹去。 楚佩欢没有抬头,拿着笔在册子上勾画着“半妖便是半妖,难道还有什么我这本册子不知道的?”小子,终于愿意说了。 他和梓釉就是等健风开口,他们早就看出这些半妖不简单,可是没有准确结果,他也不敢全凭那祖宗的猜测,就去上报。 毕竟这怪罪下来,出事的是他楚佩欢自己。 ……… 天街小雨润如酥 微风不燥,下了点小雨,游灵渠中流淌着被吹落的花瓣,一片片宛若要参加聚会的姑娘,顺流而下肆意散漫…… 第34章 云端篇。 “傻啦?”梓釉把齐枯宿拉到街角,看着刚才一路上发愣的人,看着他眼底浅浅的笑意。 齐枯宿一双紫眸看着梓釉,带着薄雾的暮山紫,深邃的眼底荡着惊涛骇浪。 “哑巴啦?”梓釉抬眸,桃花眼脉脉含情,声音温润如细沙。 少女身材高挑,恰到一米八六的齐枯宿精致的鼻尖。 “轩辕梓釉。”齐枯宿一瞬不瞬地看着梓釉。 这样的认真反而让没有正色的少女有一丝退缩之意。 “抱抱我……可以吗?”少年低眉顺眼,像一只受委屈的小兽,眼底是胆怯的跃跃欲试。 梓釉有点不明所以,他这几天不是想抱就抱吗。怎么现在又要征求她意见了。 金黄的阳光穿街走巷,散落在每个角落,映衬着年少的炙热,微风轻散,撩起少女鬓角的碎发。 梓釉小心地搂着齐枯宿,少年恍若抽空了全身力气靠在梓釉瘦削的肩头,淡而清凉的体香呼入少年鼻翼,缠绕少年全身,温暖微柔。 “怎么了?”少女收起乖张,她什么都懂,少年的情绪波动很大,让她有点莫名其妙。 “你快十八了。”少年恹恹低顺的声音埋在梓釉耳边,微卷的睫毛轻颤着。 “明天。”梓釉生于初阳节。 “是明天夜晚最后一秒与第二天第一秒的交接处,你会变成梓釉。” 梓釉记得卷宗上确实是这样记载的,很详细。 感知到少年明了却让梓釉困惑的情绪,梓釉轻怕着少年的背。 他在害怕,仿佛在割舍什么。 “梓釉。” “嗯——” “还会要我吗?” “要——”虽不明所以,梓釉还是顺着答下去。 “你答应了,轩辕梓釉不丢下我,梓釉也不丢下我。” 听着齐枯宿重复着,梓釉点头。 估计是把他欺负得厉害了,不过她现在不是小时候,不会把他骗出来,又悄悄跑掉,只留下他一个人…… 在街角坐着,闻着淡淡的的花香,少女枕在少年腿上,桃花眼笑眯眯地盯着少年的眼,没了往日的精明算计,梓釉的眼中多了几分纯,少了几分媚。 梓釉好奇地摸着齐枯宿的喉结,虽然有一种侵犯性的难受,齐枯宿也由她放肆。 “你知道十八岁我可以干什么吗?” “嗯?” “我可以告诉他们我要娶你!”梓釉忽地坐起来。 看着梓釉的狡黠和戏谑,齐枯宿无奈又宠溺的笑起来,果然乖不了一会儿。 “我娶你。”齐枯宿深沉又极具诱惑的嗓音轻轻哄着。 “我先给你聘礼!百里红妆!” “百里红妆?!娶我!”齐枯宿笑出声。 “你要不要?”梓釉一副小姑娘的样子,百里红妆她有。 “我肯定让你风风光光的!”梓釉见齐枯宿一副不信的样子,幼稚地开口。 “我娶你。”百里红妆他也出得起。 梓釉低眸 “生气了?”齐枯宿问道,难道真想娶他,而不是嫁给他!他虽不在意外人眼光,可是哪有男人嫁的。 忽的梓釉一个翻身推到齐枯宿,纤纤细骨在齐枯宿精瘦的腰上挠起来:“嫁不嫁!” 她掐不动他,那么大了也不能随便踹他,但这家伙小时候就怕痒。 “哈………哈哈…不嫁!” “不嫁?嗯——” “啊…哈…哈哈……哈啊!” 白衣黑发染了灰,齐枯宿也无暇顾及 “真不嫁!?” “不…哈啊!!!”齐枯宿无力地躺在地上,还真是,这具身体也怕痒!还好是她。 刚收拾完妖的宓隐寻看到这一幕停住脚步,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偏选了这条路,只是他漫长枯燥的妖生又多一点乐趣。 谁能想到,在千万年后的今天,齐枯宿依旧会毫无招架之力地被她按在地上,挠痒痒。 依稀记得当年,因为齐枯宿怕痒,在她面前不知道妥协了多少次。 只是这个软肋只有在梓釉那儿才是软肋,因为他们这些兄弟伙,往往近不了他的身,更别说把人按在地上挠痒威胁。 齐枯宿带着喘息的笑声和梓釉的威胁声传来,看着那一白一紫成双成对,宓隐寻皱眉,他原本不会看到这样的场面…… ……… “好了……哈哈……真的……”齐枯宿借着手肘的力支着身体躺在梓釉怀里。 他怕痒,尤其是现在这副魂生躯壳,一碰氧穴他便会脱力,这几乎可以是他致命的弱点。 梓釉看这么久齐枯宿也不松口就放弃了。 “哎!没想到本殿想娶美人你这么难!”梓釉做出一副懊恼的样子,捏着齐枯宿下巴。 齐枯宿无力地别过头去。 “美人还挺倔!”梓釉眸光深深,一双桃花眼亮得勾人。 ………… 第35章 云端篇。 “美人还挺倔!”梓釉眸光深深,一双桃花眼亮得勾人。 齐枯宿不语,这样子靠在梓釉怀里挺舒服的。 少年耳根微红,紫眸已经不能再紫了。 “你们普通人是不是体力都很差?”梓釉觉得灵修还真是有优势,纵使这人身上有着比一些妖和高级修士好完美的肌肉线条,可还是不是她对手。 “你以后就知道了。”梓釉眼底的认真和好奇十分明显,齐枯宿不想和她解释,解释不清楚。 梓釉:“现在不可以知道?” “嗯。” “哦……” 忽的梓釉眼底一亮 齐枯宿警惕地看着她 “要不要我抱你回去?”梓釉十分兴奋,跃跃欲试。 齐枯宿坐起来:“………” “不用。” 梓釉脸上挂着失望,柔声道 “就一次~~没人看得见。” 这里是妖群居的地方,人很少,离王府很近。 “妖也不能看。”齐枯宿捏着梓釉的脸,满脸笑意和宠溺。 “没事~他们看了也不会说~~” 齐枯宿忽的凑近梓釉,低声细语绵绵入耳:“那~我抱你?” 梓釉笑着站起来拉着齐枯宿:“走了!回去了。” 齐枯宿由他拉着,早知她不愿,还是想问问…… …… “对!就是摆这里,收拾干净!”聒噪的声音响彻摄政王府的小院。 谈酒拿着润喉膏指挥着影卫打扫着清酒小院。 除了那双保养到细纹都很少的手,谈酒还很宝贝自己的嗓子。 梓釉花费无数心血培养起来的影卫,在任何领域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在这里被谈酒当成木傀儡用。 “不错,还是你们听话,那些个傀儡一个二个的还敢给爷提意见!爷的欣赏水平是他们能懂的!” “这位爷!很会使唤人嘛!”清冷疏离的声音传来。 谈酒心头一颤,极镇定地回道:“笙姑姑让我住这儿的。” 梓釉轻笑,这妖还小吗?动不动就把长辈搬出来。 “你住得愉快!”梓釉懒得和谈酒争论。 谈酒看梓釉不想儿时一样爱争爱抢,反而有点不习惯。 看梓釉手里拿着面具,想到明日便是初阳节,谈酒开口:“带我一个! 喂!” 谈酒跑了,影十四眼底难掩激动,从宫里回来,就被这位大爷指使着干这干那,他虽是影卫,从小接受非人的训练,但自出师后在摄政王府活得自由自在,吃喝不愁,用钱就去公主府借。 借多少都不用还。 他从来没被人这样使唤过,可是眼前的妖不一样。 他看过所有妖族所有厉害的妖的资料,过目不忘。 这个可是不谢宗的小祖宗,当然,如果他是普通的祖宗,摄政王府还是惹得起的。 可是别人不知道的事,他影十四知道啊!这祖宗可是和摄政王指腹为婚的,笙爷亲自定的,当时他三岁。 这摄政王的心思他不清楚,所以倘若把谈酒扔出去,摄政王不给他担着,他就完蛋了。 “喂!轩辕梓釉!” 谈酒跟在梓釉后面,脚底生风,这丫头走这么快干嘛! 忽的梓釉停下,谈酒高瘦的小身板一震,警惕地看着梓釉:“干嘛!” “婚约的事记得!”梓釉眼底无神却也攻气十足。 “你想干嘛!我告诉你我不会娶你的哈!”谈酒身子微缩向后仰着,虽然梓釉没他高,但他还是害怕,听说这丫头已经到无妄境了。 那是他家老顽童才有的实力。 “你?娶我!” 谈酒看着梓釉略带笑意的表情,仿佛刚才他的话是天方夜谭。 梓釉向前一步,紫衣飘飘,衣摆金丝勾勒着朵朵弑神花:“我不管你是什么态度,这事你和谁都别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会提!我巴不得没了婚约一身轻松!”此刻的谈酒丝毫不注意自己的失态。 他不提,总有人会提,他这次出来,在过五行阵时是放了水的,那老顽童什么心思他会猜不到。 孙子有了,不就想重孙了吗? 在妖界,老顽童的朋友们个个都一手一个重重重孙,这不——— 算了,还是不说他坏话了,总之自己是出来了。 梓釉也看出了谈酒的心思:“我知道依你的实力,别说五行阵,就算是星阵你都过不了。 但是,无论是谁有什么想法,你都给我让他们憋回去。 若是让我听到有关婚约的任何消息。 我都算在你小子头上!” “谁小子!我还比你大一个月呢!”谈酒瞪着那双与他爹一模一样的骄傲眼。 梓釉挑眉:“试试?” “哎呀!知道了!”什么态度,这么看不起他吗?一言不合就想动手,以前就没少踹他。 ………… 第36章 云端篇。 “哎呀!知道了!”什么态度,这么看不起他吗?一言不合就想动手,以前就没少踹他。 怎么现在光天化日,她堂堂摄政王还要揍他? 梓釉知道谈酒这次能够下山,少不了师爷爷和师叔舅舅的暗箱操作,可她希望婚约的事不了了之。 “吼——呜—-”梓釉带着面具扑到齐枯宿面前。 齐枯宿一本正经地看着梓釉。 梓釉奇怪,一般没有灵力的普通人不是应该很没有安全感,很好吓吗? 可是在齐枯宿这里好像不管用…… “你看这对面具怎么样?”梓釉拿着面具在齐枯宿面前晃。 齐枯宿看着梓釉俏皮的样子宠溺道:“好看!” “我也觉得好看!”梓釉看着面具上的獠牙,绿色带白,长长的疤痕像树藤一样粗,这是星陨城的特色。 工匠将古迹中恶兽的模样一一仿照,每种恶兽的五官取其一,绘制出面具,宗旨是又丑又吓人。 以此来驱除邪祟。 梓釉刚才拿得近,又不停晃,齐枯宿现在才看清面具什么样。 不得不说,这丫头喜欢的往往处于两种极端…… 要么是最好看的,要么是…最吓人的… 梓釉把面具给齐枯宿戴上 “天要黑了!我们去流浪街怎么样!” 齐枯宿点头,黑眸耀眼,看着眼前的小怪兽:“贪玩!” “轩辕梓釉!” “我弟,不谢宗的。”梓釉简单的介绍谈酒。 “你的笛子,别弄丢了。”谈酒把紫玉笛递给梓釉。 刚才本来就想还她的,可是一转眼人就不见了,还好他动用了半心蛊。 梓釉接过笛子,面色平静,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呢! 谈酒看着梓釉老实的样子,眉眼飞扬,没想到她也会有所顾忌。 不过这个男人确实看着挺舒服的。 一声啪哒的脆响打破了平静的局面 玄镜骨扇掉落在地上,与此同时谈酒眸光剧变弯下腰捡起扇子:“这是我准备的见面礼。” 谈酒把扇子塞到齐枯宿手里,一副得意的样子看着梓釉,我聪明!这样他就看不出和你有婚约的是我。 梓釉眼神飘忽,蠢货! 还好齐枯宿没有灵力,骨扇不曾认谈酒做主人,无论谁拿到,只要有灵力都能立刻感知到与紫玉笛间的联系。 看着谈酒的脖子,梓釉觉得那里的半心蛊也是时候找机会让它消失了。 齐枯宿接过扇子,好奇地看着,面色懵懂,仿佛对扇子的构造很好奇。 “不错,这可是…”谈酒被梓釉一瞪,闭了嘴。 这人那么紧张干嘛,他就是想和她的未来小夫君聊聊。 一人一妖都未注意到齐枯宿指尖用力到微微泛白,眼底有不明的寒芒和愠怒。 梓釉抓着齐枯宿另一只手:“天要黑了———” 天一黑,星陨城的夜生活便开始了,梓釉难得能玩一次,她现在正是贪玩的年纪。 一路上,猜灯谜的小摊都见了无数,杂耍的捏糖人的都有。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是游灵河畔的灯留花,传说中为灵魂指路的花…… 梓釉与齐枯宿十指相扣,齐枯宿走得很快,本来梓釉计划着想个办法把和齐枯宿很聊得来的谈酒甩掉,没想到她还没出手,谈酒就不见了。 “给我帮你收着!放空间里。”梓釉看着齐枯宿手上的扇子,看似随意地说道。 梓釉有一个空间秘境,齐枯宿知道。 不把扇子拿到手,总会漏出破绽。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齐枯宿冷不伶仃地开口。 此刻他已经把梓釉拉到了菩提林,林中有一棵万年的紫菩提,设有结界,是二人偶然发现的地方,没人知道。 “嗯?” “你不要对我有所隐瞒,别在企图骗我。” 梓釉刚才玩得忘乎所以,现在被齐枯宿问得晕头转向。 “我有空间秘境的事也只有你知道,你还觉得我有什么秘密。”梓釉随口道,说完便清醒过来。 “是吗?”齐枯宿一瞬间变了一个人,黑眸在夜色中变紫,眼睛红红的泛着血丝。 他生气了,梓釉从前见过一次他这样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与之前的赌气不同。 刚才还好好的,未免让梓釉觉得莫名其妙。 “玄镜骨扇与紫玉笛本是一对,你二人各执一样,他不就是你的那个未婚夫君吗?”齐枯宿眼底冒着悲凉的寒光,划过厉色。 这十八年,他虽然没有时时刻刻都监视着她,但她在干什么,有什么事他还是知道个大概的。 齐枯宿捏着梓釉的手腕,眸光微寒,梓釉吃痛,也不敢甩开,现在的齐枯宿,她多多少少还是怵得慌…… 第37章 云端篇。 齐枯宿拉开梓釉衣领,微微发凉的手指触到梓釉颈后温热细腻的肌肤,那里有很明显的印记:“半心蛊都种下了。” 半心蛊,神族教与不谢宗的秘术,一旦启用,被下蛊的两人便被联系到一起。 “呵!轩辕梓釉!我算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你想玩就玩的。” “不是。”梓釉被齐枯宿吓得脑袋空白,这辈子第二次见他这样,这次是对自己…… “那你不知道婚约和半心蛊意味着什么吗?”齐枯宿依旧如往日般温声细语,只是浑身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嗜血之气。 “婚约只是儿戏,半心蛊我自己就可以解。” “呵!所以对于你来说,我这个和你连婚约都没有的人就更无所谓了!”齐枯宿嗤笑 “所以你可以一次次的骗我?玩我?” “没有。”梓釉稍稍后退 齐枯宿撒开梓釉的手,眼底满是悲凉和自弃:“没有?” “半心蛊可以取出来,婚约可以解除是因为不是我想要的——”梓釉轻轻勾住齐枯宿洁白如华的衣袖,声音不大不小。 齐枯宿抬眸:“那我呢?是你想要的吗?” 梓釉放开齐枯宿,左手中灵力运转,指尖紫色灵力宛若跳动的精灵。 修长白皙的手指从后颈顺着右肩滑落到手腕,只见右手指腹一滴鲜红的血液滑出。 梓釉指尖微微一动,血液迅速凝固成透明的结晶,可以隐约看见其中有一个黑色的蛊虫。 “这蛊是不谢宗的,我得还给他们。”梓釉看着齐枯宿解释道,不是她舍不得。 就差一天,她就替不谢宗养了十八年,现在这蛊的威力足足可以颠覆一座城池。 半心蛊是蛊中之皇,十分独特,有两个蛊母,可以救人,也可诱人心。 “疼吗?”齐枯宿轻声问道,刚才的戾气早已烟消云散,取半心蛊的代价他知道,可是他不会拦着她,她只能完完全全是他的。 就算这只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梓釉蹲下,把草地扒开,挖了个小坑:“等另一个蛊母出来了再来找它,这里是菩提树的地盘,灵气浓郁,正好养着它。” “背我。”梓釉把土埋好,脏兮兮的手毫不客气的抓住齐枯宿的白衣。 一抹抹淡淡的女儿香混着泥土的气味溢了齐枯宿满怀,梓釉无力的靠在齐枯宿身上,闭着眼,悄悄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没想到,他们还是有点本事,这样的地方都被他们进来了。 齐枯宿将人背起,月色入目,皎洁的圆月,未能盖住星辰的光芒,反而添了朦胧与清凉。 长乐王府 一池荷花开得正好,满园菊花浓淡相宜,都是长乐王亲自种的。 其间还有稀少的粉菊和绿菊,是长乐王自己培育出来的。 在一簇簇隐逸者中,还有一簇紫菊傲然挺立,宛若王者般让众菊甘愿俯首臣服。 这是梓釉送的,昭临公主轩辕梓釉是与长乐王轩辕离天关系最好的。 长乐王也极其疼爱这个侄女,常年外出游历的长乐王总是四处寻找菊花种子,企图种出各色的菊花。 众人皆知长乐王爱菊,不争不抢。 什么颜色的菊花他都种过,唯独培育不出紫色的,于是在昭临帝女十二岁那年,与长乐王生辰那日送了这株紫菊,经久不衰。 无论花圃中的菊花如何四季更替,唯有那株紫菊花开不败。 “她真的逼出了这半心蛊,损了大半修为?”男人身材修长,五官轮廓平和又不失英气,正是轩辕离天。 轩辕离天看着手中的血石,里面的半心蛊已经苏醒,发出嘶嘶的威胁声,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石而出。 可是包裹着它身体的血晶压制着它。 “是的,属下二妖一路尾随,始终不敢靠太近,后来摄政王逼出半心蛊后,我二人跟上去,她也未发现。”男人身型高瘦,正是悦瑙所化。 “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没有发现你们?”速食眼眸微眯,略显贪婪地瞟了一眼轩辕离天手中的蛊母血晶。 “那人没有灵力。”二妖互看一眼确切地答道。 轩辕离天眼中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收起血晶:“是吗?我那眼高于顶的的小侄女为了一个废物差不多毁了半身灵力?” “那小子长了如何一张脸?声音很好听?” 悦瑙诧异地抬头 速食抚摸着手臂上闭着眼的鹦鹉,看着轩辕离天,倘若不是在百里石林轻眼所见他如何制造出那些半妖,他都要觉得他就是一个普通的闲散王爷。 悦瑙看了眼速食,垂眸:“属下未看清,天太黑了。” 他怎会看不清,他可是与影十四一较高下的存在…… 第38章 云端篇。 他怎会看不清,他可是与影十四一较高下的存在,只是轩辕离天的这只妖太低等了。 光论脸那个男人确实惊为天人。 “那他的声音如何?” 悦瑙抬头:“啊?” “王爷是不是该讲点正事了,那天我带去的半妖可是被血滴阁的人全杀了。”速食抚着鹦鹉的毛,他的毛真滑溜。 不像这草履虫,渺小。 “这也差不多了,我还要和我夫人去看灯会呢!”轩辕离天起身,并未过多在意速食的花,他最不缺的就是半妖。 速食面色怪异,草履族向来藏不住情绪。 “对了,妖君大人这只鹦鹉实在不行,这每次见它都在睡,回头送你一只魁梧的。” ……… “齐枯宿———我要那个!”背上的人很不老实。 梓釉看着老人买的冰沙,五颜六色,用央求的语气恳求着齐枯宿。 “姑娘喜欢,这小伙子还不乐意吗?老太婆活了那么久,还没见过这样吝啬的富家公子。”卖沙冰的老人看着两人戴着恐怖面具。 但穿着举止皆不凡,想必是星陨城的纨绔了。 梓釉在齐枯宿背上笑得咯咯咯的,齐富家公子皱眉,看着冒着寒烟的冰沙。 “来!老婆子我请小姑娘吃!我那小孙女要是活着也是你这般大小了。”老人面带微笑,仿佛在闲谈一样。 “谢谢婆婆!”梓釉伸手接过老人递过来的冰荷,里面的冰沙散着寒气。 “你吃吗?”梓釉把勺子递到齐枯宿嘴边。 少年留下一块灵石背着人转身就走。 只留下老婆婆一人在背后隔着人潮:“哎呀!小年轻真是,家里再富也不能这样糟蹋啊!”这东西够她用一辈子了。 游灵渠畔,齐枯宿把人放在堤岸的石栏上。 梓釉把冰荷放在一旁,下巴搭在齐枯宿肩上 “刚才那个婆婆姓余,她的儿子女儿都被妖杀了。 他们是上一代影卫,他儿子有一个女儿,几天前死了。” “我杀的……” 梓釉黑黑的眸失了焦距,像黑洞一样不可估测,吞噬一切,隐藏于心…… 齐枯宿站在地上,身形笔直,将坐在半人高的石栏上的少女搂着。 “我不想杀她的,可是人怎么会用妖力伤人呢……” 梓釉趴在齐枯宿肩头,轻声呢喃,似在自言自语。 “齐枯宿?” “嗯。”少年抚着梓釉瘦削的肩。 梓釉没有开口,她怕,如他所说,她也许对他真的只有利用。 “我其实不喜……”忽的梓釉脑袋一片眩晕,周围的灵力混乱无比。 梓釉天生有着极其灵敏的感官和直觉。 望着对岸灯火与黑暗的交界处,梓釉的眸恢复明亮。 那里有人又没了…… “齐枯宿?这里给我摸摸好不好?”梓釉修长细瘦的双腿挂上齐枯宿窄窄的腰,一双微微冰凉的手抚上齐枯宿的喉结。 少女双眼发亮,盯着齐枯宿的脖子:“再给我…亲亲!” 未得到同意,少女就已经把想干的事都干了…… 柔软细腻的触感从喉结处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齐枯宿脑中翁的一声,身躯紧绷,僵硬地搂着身上的人。 游灵渠映着漫天繁星飘着碎碎落花,对岸的火光和血色渐渐明了,人与妖的血腥渐渐弥散开来…… 谈酒睁眼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天微朦朦的亮。 一身血气的谈酒看着眼前无暇的脸瞬间惊醒,一瞬间,谈酒惊恐地摸着自己后劲平滑的肌肤,有丝丝干枯的血迹,糙手。 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他和梓釉他们走散了,遇到一群鸟妖偷袭。 是蓝鸟族的。 然后有一个长得邪乎的人,强行挖出了他的半心蛊。 后来丐帮的人不知怎么来了,隐约中他听见什么丐帮帮主中了妖毒死了,有一个什么长老失踪了。 模模糊糊中她好像看见轩辕梓釉用玄镜骨扇杀了好多人和妖,一身紫衣染了许多血,后来好像…怎么了……好像有人把她抱走了…… “阿釉子的小夫君?”少女一身红衣,声音如银铃般入耳,一头弯弯的齐肩短发,葡萄大眼忽闪忽闪的。 “不是哑巴!”蒹葭子戳了一下发呆的谈酒,如受惊的仓鼠样迅速后退。 谈酒反应过来:“半妖!是你?”以前和轩辕梓釉一起欺负他的女妖,现在南庭第一镇蒹葭镇的镇长,官位只低于当朝丞相赤无系。 财力雄厚,南庭首富,当然也有传闻说是云来,不过谁也算不清云来楼的财力。 “你不是妖?”蒹葭子一身怪力把谈酒揪起来。 “你娘娘我好心来接你!你不识好妖心就算了!怎么!半妖碍着你了?” ” 第39章 云端篇。 谈酒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的人,好极了,轩辕梓釉把他一个人扔这儿! 紫竹林 “摄政王好雅兴!在我这儿坐了一天一夜了!轩辕脉现在估计忙得晕头转向了。”醒岸慢条斯理地倒着茶。 “国师若是心疼了可以去帮他。”梓釉不咸不淡地回道 “长乐王已经去了,我还是喜欢清闲。” 梓釉碰了碰醒岸的茶杯:“国师大人若是有什么心思,趁早办了。” 醒岸看着梓釉让人迷糊的动作,她当喝酒呢! “什么心思!我的心思无异于把齐枯宿嫁到摄政王府。” 梓釉:“哦!那我们还算不谋而合!只是呀!某人不愿意。不过国师大人进我轩辕家也是一样的!” “什么?”醒岸仿佛听不懂梓釉在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送国师大人一句话,有的人错过了就没机会了!” “这句话我也送给摄政王!” 梓釉挑眉,一双桃花眼似明似暗:“那多谢国师了!” “他做饭怎么样?”醒岸清冷的眸中有一丝好奇。 梓釉挑眉,意味声长地看着那抹忙碌的身影,不识人间烟火的公子染了烟火气。 “你没吃过?” 醒岸毫不避讳:“你没吃过?” 梓釉:“不记得了。” “你真吃过?” “咂!”梓釉不赖烦地瞥了眼醒岸,继续喝自己的茶。 这一天半夜,梓釉一次又一次刷新了醒岸对自己和齐枯宿的印象。 仿佛那个在朝堂上让文武百官不寒而栗的摄政王,皇宫里乖张不羁的昭临公主比任何人都像个人。 他那个性子淡漠的弟弟真的有一个藏在心里很久,现在终于得到的人,一个可以让死寂的深渊恢复生机的人。 醒岸看着那个雷厉风行的人一身红衣像小猫一样跳到少年背上:“小宿子!” 梓釉的衣服永远是紫色,紫黑色。 那身红衣是国师大人的,少女像只猫儿挂在那个被叫小袖子依旧乐呵呵的傻子身上。 “别闹。” “不要!” 少年十分宠溺,眼底带着笑意。 饭菜摆在竹桌上,醒岸看着成色诱人香气扑鼻的菜,拿起筷子,一块红烧肉下肚。 很普通的家常菜,齐枯宿做得很好,本来醒岸冒着试一试的心态,这辈子说不定就这一次,没想到这家伙厨艺是真不错。 只可惜这紫竹林没什么食材,只做了三菜一汤,还是沾了某人的光。 “要不你以后做饭叫一下你姐我?”醒岸看着给梓釉夹菜的齐枯宿。 如预料之中一样,没有得到回应。 忽然 醒岸眼底发亮,她仿佛看到了什么 “你脖子上是什么?”醒岸看着齐枯宿脖子上紫青的印记。 原本如天仙般清冷的眸中多了八卦的意味:“吻———” “快吃!”齐枯宿深邃的眸微敛,仿佛没事人一样。 醒岸迅速扒了两口饭,瞟了眼齐枯宿喉结处的青紫,再看看眼神飘忽,夹菜扒饭一气呵成地梓釉。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齐枯宿解释道,她只是亲了他一下。 醒岸看了眼慢条斯理的梓釉,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齐枯宿,这傻子,不知道让她负责,等她腻了。 你就是失心又丢身,还什么都没有。 越想越气,醒岸大口吃肉,全然忘了自己的形象。 梓釉低垂着眸,桃花眼含笑,触及齐枯宿的目光,晓得更放肆。 竹林清风徐来,风景无限,黄昏还远…… “他们皆是被一招毙命的。”轩辕殷看着清渭间里一排排的尸体。 星陨城游灵渠畔,那里常年妖怪聚集。 昨日一夜之间,丐帮与妖发生冲突,丐帮帮主死了,徐长老也死了。 眼下丐帮掌权的长老只剩一个,不过去参加妖皇继任大典了。 轩辕脉侧身而立:“皇叔怎么看。” 刚从隔壁过来的轩辕离天皱眉。 “丐帮帮主和长老是中毒而死,很明显昨日在场的至少有三伙人或者妖。” “皇叔,丐帮也有妖?”轩辕殷问道,星陨双霸欺负的是纨绔,对好好生活的丐帮不是很了解。 “丐帮的妖是最多的,很多妖初来乍到,都会选择去丐帮。”轩辕离天耐心地讲解。 轩辕殷听得很认真。 “长姐和姐怎么还没来。”轩辕殷可不关心谁谁谁死了,今天是初阳节,妖界各族朝拜,每年的这一天最热闹。 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人撑着,还轮不到他,十七岁的少年见惯了生死,只知道及时行乐才是最划算的买卖。 “她们不会来。” 轩辕殷看着轩辕脉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们并非孪生子,却长着同一张脸。 只是世人从来不会将他们认错。 这位谪仙般的大哥从来都是温润如玉,举止规范自然,从不逾越,是最像帝家子的。 却也是最清心寡欲的。 第40章 云端篇。 “眼下是初阳节,万族来朝,此事已经被压下去了,我们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轩辕离天为难道。 “听说昨日那个不谢宗的小公子也在现场,此次他来是为了和梓釉的婚事!” 轩辕殷挑眉看向轩辕脉:什么婚事? “只是此次好像只有谈酒一个人?”轩辕离天故作无意的问道,好不容易就要到手的半心母蛊,没想到有人在他之前拿到了阴蛊。 轩辕殷把手肘搭在轩辕离天和轩辕脉肩上,压低声音:“什么婚事,快给我讲讲。” 轩辕离天看着轩辕殷这张脸,这幅表情,无奈地摇头:“臭小子!没大没小!” “哎呀!老叔!咱轩辕家人不拘小节,快给我讲讲什么婚事?” “想知道?”轩辕离天一脸神秘。 轩辕殷看着轩辕脉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英俊的眉毛扬起:“哥?你想知道吗?” 轩辕脉没有回答,但转身走了, “哎!这个二十一岁的人已经失去了对世界的热情。”轩辕殷一脸遗憾地看着轩辕脉,整天和那些老古董呆在一起修复老古董,不然就是画山水画。 无趣 老男人 想到这里轩辕殷扭头看向轩辕离天:“老叔!” “嗯?” “血滴酒馆!” “你请?”轩辕离天慈祥帅气的脸上洋溢着慈爱。 “走!” 两人互相勾搭着,哥俩好如亲兄弟。 不得不说,帝后的四个孩子和长乐王关系很好,尤其是作为二胎的轩辕殷和轩辕梓釉。 漫天的玉兰花洋洋洒洒,粉白色花瓣铺满一地,阳光徐徐,映照在少女的薄纱上,薄纱下一袭红衣,勾勒出少女玲珑有致的纤细腰身。 “缘止宫。”齐枯宿轻声呢喃着,嗓音微哑,略微透着疲倦。 “小袖子?你困啦!” 齐枯宿点头,眼底含笑。 “两天一夜没睡就这样,今晚要不你回去睡觉,我一个人去玩?”梓釉一双桃花眼妖冶魅惑。 “一个人?”齐枯宿拦腰搂住梓釉,微微凑近。 “你确定?” 梓釉推开齐枯宿:“你学坏了!” 齐枯宿也不恼,脸上带着散漫的笑意,眼角微勾,一步步凑近:“整个南庭的人和妖都期待着今晚。” 梓釉看着齐枯宿脸上让她觉得陌生的笑意,拽了拽齐枯宿的手袖:“你乖一点。” “他们都很期待,无论是怀着什么心思。” 梓釉皱眉,“乖一点——”她刚才就不该逗他。 “可是我不期待。”齐枯宿一步步紧逼,眼底冒着寒意,周身是散不去的戾气。 完全不属于他身上该有的邪。 梓釉一双桃花眼满着惊恐,迅速捂住齐枯宿变紫的眼。 “别——-” 梓釉着急让齐枯宿闭嘴,没有过多在意齐枯宿的话,这个人和他大哥一样性子淡,不过轩辕脉是成熟,而他是冷漠。 十几年的相处让梓釉忽略了这个陪她一起闹被她欺负的少年真正的样子…… 忽然,朱红色的大门打开,女人衣着华丽却不张扬,冰肌玉骨,气质浑然天成,透着古朴的清贵。 恍若幽谷中的一朵玉兰 梓釉死死捂着齐枯宿的眼,看着女人,眼底清亮皎洁。 “听鹦儿说,小昭临找了国师大人家那个温润如玉的小公子!我还怕人家被欺负了。 没想到是鹦儿看错人了。” 女人笑得灿烂却像烈日寒冰。 “祖母~”梓釉笑嘻嘻地看着风莫习,一脸天真无邪。 风莫习,西朝国最尊贵的嫡公主,二十二岁嫁给轩辕朻,二十三岁那年生了轩辕听文,用年西朝灭国,天下一统。 那年妖族正式以合法的身份出现,南庭皇朝飞速发展,人妖和平相处。 而当年的帝后也在那年退居缘止宫,不见任何人,唯独对昭临公主十分宠爱。 “进来。”风莫习看着梓釉和齐枯宿。 缘止宫构造独特,入眼的是圆拱门和满墙爬山虎。 梓釉乖乖跟在后面,十分规矩。 齐枯宿抓住梓釉的手。 “你冷吗?”梓釉的手冰凉,她灵力深厚,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况。 齐枯宿眼底泛着寒意,是逼出半心蛊的代价,不属于人族的东西,即使是她也承受不了。 “进来!” 风莫习的声音传来。 梓釉推搡着齐枯宿,少女从来没有这么乖巧听话过。 风莫习住的地方很简洁,小桥流水,有一只白色鹦鹉,全身毛发光亮。 “小釉儿,你真的喜欢他?”风莫习坐在紫藤萝的阴影下,毫不避讳地问道,六十多岁的灵魂藏在二十几岁的外表下。 眼中透着看穿世态的沧桑和锐利。 第42章 云端篇。 “那是血滴阁阁主吗?”谈酒看着高台上的人。 紫黑色的长袍笼罩全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支着紫黑色油纸伞,伞柄刻着奇怪的图案。 那是一双女人的手。 蓝巾谋:“你觉得本少爷知道!” 谈酒:“本公子怎会知你如此无知!” “闭嘴。”轩辕殷俊俏的眉头紧锁,深邃的眸底明暗交错。 昏君信谗言,鹿台高百尺 相传鹿台是昏君所造,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所以没有拆除,一直留到现在。 “哥,那血滴阁阁主什么来头?”居然可以上鹿台观景,把守鹿台的可是麒麟兽! 麒麟兽是妖皇的坐骑之一,妖力浑厚,长年居于鹿台,从未踏出一步。 “不知道。”轩辕殷摇头。 谈酒看着轩辕殷严重的疑惑,这家伙知道,不过他在疑惑什么。 他们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要不是他现在灵力大减,还有蒹葭子那个疯女人,他才不会一直跟着他们。 今日初阳节,有许多好吃的好玩的,他都要好奇死了,只有这两个从小玩到大的一人一妖早就对初阳节失去了兴趣。 星陨城的夜空忽然划过火光,几乎照亮了半边天空。 人和妖不禁抬头,被眼前的场景震撼。 “那是什么?”人群中熙熙攘攘。 “你们普通人视力不好!那是火系灵兽!”一个修为不错的灵修骄傲地说道。 “你们人视力不好!那是火凤!没想到你们南庭皇室请到了火凤大人!”一只鹰妖骄傲的说道。 蓝巾谋瞳孔微缩,狸猫嫡系的天赋之一,千里追踪。 火凤上有人,准确来说是新妖皇蓝九听。 要是他没看错的话,那火凤是凤族长老,怎会成了妖皇坐骑? “走了。”轩辕殷带着二人从人群中穿梭而过,初阳节大家都带着面具,除了特别熟悉的人,谁也认不出他们。 忽然轩辕殷看见一抹熟悉的声音,在看着鹿台上的血滴阁阁主。 轩辕殷迅速上前,拨开人群,两旁是杂耍的妖和卖咸鸭蛋的彩灯铺子。 “哦!他干嘛?”蓝巾谋一脸惊恐,偷袭! 他要偷袭的人是梓釉! 谈酒看着轩辕殷杂乱无章的招数,说实话,有点看不清。 蓝巾谋逃避似的闭上眼,迅速后退。 轩辕殷擅长速度,招数奇快也极怪,一招听风省电在他手上稍有改变却将攻势发挥到最大。 众人和妖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轩辕殷的手已经被齐枯宿挡住。 整只手都麻了,轩辕殷微微一愣,一个普通人就算武功再高怎么可能挡住他的招式。 这人不是齐枯宿! 轩辕殷灵力波动,没想到会有人假扮他们,最近发生太多事了,先是丐帮和谈酒,现在眼前的人还不知是谁! 忽然轩辕殷还没反应过来,膝盖一痛,手臂一紧,整个人一个后仰翻倒在地。 忽然轩辕殷还没反应过来,膝盖一痛,手臂一紧,整个人一个后仰翻倒在地。 此时梓釉已经换了一身紫衣,那双明媚的桃花眼露在面具外。 轩辕殷后腰用力,站起身来:“姑娘,不得不说,你二人很聪明,不过假扮别人前也不看看人家什么实力!” 说着轩辕殷抽出折扇攻上去,今天光顾着耍帅和躲蒹葭子,只带了扇子。 他很确定这两个人都是假的,因为是初阳节,他们戴着面具,掩饰了易容的缺陷。 普天之下,美人骨千年一遇,世人皆知昭临公主有一副美人骨和独一无二的皮囊。 却很少有人知道,齐枯宿也有一副美人骨。 画皮难画骨,可是就算是梓釉和齐枯宿二人的皮囊也从未有谁描摹出来。 所以想要假扮他们,初阳节便是最好的时候。 一个可以任意调兵遣将,另一个是国师的弟弟,可以随意进出皇宫,无需做任何记录,且没有谁会去留意这样一个没有灵力的人。 “你今天很闲吗?”梓釉一脚将轩辕殷踹飞出去,学艺不精,自改招式却不勤加练习。 平日里欺负那些纨绔确实够了。 轩辕殷摔砸地上,一双清纯的眸看着梓釉,怎么回事,刚才不是很弱的吗? 这是她姐,那鹿台上的又是谁? 梓釉看着一脸迷茫的轩辕殷,本来她藏了一半实力,这家伙偏要不依不挠。 她强行逼出半心蛊已经折损了一半实力,本想装得弱一点,混淆视听,毕竟那些家伙估计觉得她就算天赋再好也不会有那样的实力,没想到被轩辕殷搅黄了。 轩辕殷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和妖,站起来,语气凶狠:“看什么看!!很闲啊!” 不得不说,轩辕殷用和轩辕脉一模一样的脸做出这样没规矩的行为,确实让人觉得有点错乱…… 第43章 云端篇。 众人和妖纷纷散去。 被摄政王欺负了就知道吼他们,今天他们确实很闲,除了几条正街上的老字号和外来商铺没有休息,大家都在星陨城内瞎逛。 初阳节,大家都闲,就连你爹都陪着帝后赏花看烟火。 周围的人和妖很自觉的给轩辕殷让出空间,本来平日,人群散去,热闹就没了,可是今日。 初阳节,万人空巷,街巷人山人海,灯火笼罩,轩辕殷周围突然没了人,反而奇怪。 轩辕殷见状,十分气恼,少年年少,一把揪出躲起来的蓝巾谋和谈酒。 谈酒傻眼了,还带这样的?在不谢宗,他犯啥事,老爷子都会装作找不到他的。 蓝巾谋看着一脸不甘的轩辕殷,拉我出来又怎样,挨打的又不是我,还敢拉我出来! 要不是今日初阳节,外祖母要来,我就把你按地上锤一顿。 “这儿在干嘛!有猴儿戏吗?”银铃般熟悉的声音传来。 轩辕殷放开蓝巾谋和谈酒,却被二妖反手制住。 二妖一脸得意看着一身红衣,后面跟着一堆傀儡的蒹葭子,仿佛在说,这只像猴吗? 蒹葭子身后的傀儡没一个手是空的,蓝巾谋不禁感叹,这也许就是南庭首富的快乐。 都知道蒹葭镇地理条件优越,镇中之人都生活富庶,这镇长更是天下首富。 可是看这后面的傀儡的穿着和手中的稀罕物,都出自云来楼,这首富果然不一样啊! 蓝巾谋:“哥!我觉得你可以替我实现梦想。” 蒹葭子对轩辕殷的心思写在脸上。 轩辕殷看着蓝巾谋,一脸嫌弃:“你谁?”他哪次叫自己哥都没好事。 这小子从小就有一个离谱的梦想。 轩辕殷觉得一个让自己都认为离谱的梦想,那这个梦想的主人比梦想更离谱。 “小肚子!你怎么在这儿!” 离谱的称呼让轩辕殷无地自容,他堂堂星陨城三分之一姑娘的梦中情人,怎么能有这么离谱的绰号。 梓釉拉着齐枯宿悄悄离开。 对于危险,轩辕殷从小就有着蚂蚁一般的感知,他总会躲着蒹葭子。 没有任何理由,逃避着他真正的克星。 鹿台的风景很好,放眼望去,国师的紫竹林,云来楼云端之下的景色,血滴阁和血滴酒馆,无一不是星陨城最神秘最复杂的地方。 “还有一刻钟,昭临帝女很沉的住气!”蓝九听声音如细花流水,多了柔情。 鹿台上嵌着一块巨大的钟,这是十分微妙的异界科技,以灵力为动力,推动时针分针和秒针。 这灵力,可以是人类修的灵,也可以是妖法和魔气,还可以鬼气。 世人很少知道,支撑着这游灵古钟的正是鬼气,经久延续,从未断绝…… “妖皇大人不去参加宴会,跑来这里和我吹风?” “那我还不是想你才…”蓝九听抚媚的身姿被梓釉眸中的冷意吓得板。 她是游灵族皇族,人类一般称之为人鱼。 化作人类的蓝九听足有一米八五。 此刻梓釉看着这个高了自己十厘米的人,那双狭长的凤眸中尽是不正经。 妖族化人性别之分本就不明显,听七夕说游灵族的皇族更是没有这个意识。 要不是从小就知道蓝九听是这副德行,梓釉可以毫不怀疑这条鱼此刻暧昧的行为是在 呵! 春天来了 “走!跟我去求姻缘!”蒹葭子抓着轩辕殷。 蓝巾谋:这么直接的吗? 谈酒:这姑娘厉害! 轩辕殷蹦跳着想要摆脱这个疯子,想一出是一出。 “走!”蒹葭子毫不客气地揪着轩辕殷,她的修为足够压制这个小屁孩。 此时,轩辕殷心中有大大的疑惑,这人虽然比他大一岁,可是修为和他差不多啊! 他怎么每次都被她欺压着? 蒹葭子明面上是南庭的一个有钱有权的官员,实际上是孟婆,能够调动玄灵之力的真正的孟婆。 不过现在她们孟婆一脉凋零,冥界也有了更多名义上的孟婆,那些个家伙一个个的十分干练,不需要她操心。 所以,蒹葭子常年混迹于各界,南庭的这位只是她的魂魄之一。 初阳节,游灵渠是最热闹的,游灵渠通向护城河,直入浩瀚无际的游灵海。 传闻万物之初便是在游灵海水中 南庭有一个风俗 在夜色撩人之际对着游灵渠诚恳许愿,无所不能的神明就会听到你的愿望…… 夜色笼罩,深蓝色的水面上漂着浅粉色花瓣,如窃窃私语般伴着水声潺潺,像在诉说着许愿之人的心愿…… 许愿要诚心,要让神明看到你的脸,所以大家都取下了面具 梓釉双眼狡黠,看着闭着眼双手交叉在胸前的齐枯宿,一双桃花眼写满新奇和笑意。 第46章 云端篇。 “你不去救他们?”蓝九听好奇,梓釉出不出手都说得过去。 救是因为她现在还是南庭摄政王,那些是她的亲人。 不救,是因为那些人只是她顺着他们的计划一步步走来定会遇到的人。 可是现在的她到底是梓釉还是轩辕梓釉…… 一个灵魂同时控制两个躯壳,这不是分身术那么简单。 这样的手段就算是神也无法做到如此完美。 灵魂不变,经历不同记忆相通…… 梓釉脸上划过嘲讽的笑意,桃花眼微勾,浅浅的欲和慵懒占据了她的随意。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从前都是一个个世界单独玩,现在可是牵扯了几个呢! 归元重启阵,知道的人可不多。 而这个位面更是不可能接触到这种东西,他们相信神明,不知天道。 可是轩辕离天又是从哪里找到界面空间的破绽,与他结识的呢! 他很聪明,伪装成天灾的归元重启阵,夺取所有与轩辕朻有血缘关系的人的灵魂,而他自是可以躲避这场灾难。 最后顺理成章地得到自己要的东西。 “父皇!皇兄!”轩辕离天颤抖着高大的身躯,目眦欲裂痛不欲生。 刚才空间扭曲,众妖君和大臣本在把酒言欢,却被空间扭曲的威力震晕过去。 等他们苏醒时,宫内无处不是飞沙走石,迷雾沼泽,周围处于中心的帝父和帝君都消失了,还有帝后和帝子。 在场中轩辕家的除了轩辕离天都失踪了,他不在中心,喜清闲,所以躲过一劫。 周围的普通傀儡早已散架,众妖君都保存实力等着救援,大臣们组织着参加宴会的妖和人,劝慰着轩辕离天。 这小子走运,不过太没血性,鬼哭狼嚎的。 帝父被困在其中,会出什么事,这都是小场面。 当年有和帝父上过战场的老人都知道,无论情况如何,只要南庭帝子在,结局只有一个。 稳 所以诸位大臣根本不慌。 最后,轩辕离天去哪儿了,他们也不知道……… 长街小巷,夜影是人影,齐枯宿拢着眼前的人,分寸把握得极好,靠得不近,却将人牢牢困住。 少年五官在清冷的月光下多了柔和和卷卷书生气。 只是脸上的伤口仍旧明显,梓釉将他脸上的血拭干净,云雾紫的袖口沾满了血,魅惑中带着狠。 “轩辕梓釉。”齐枯宿声音轻缓,不紧不慢,他不敢急,怕物极必反。 不敢慢,怕遗失和悔恨。 “怎么啦~”梓釉垫脚朱唇微启,笑意微柔,带着少女的无忧无虑无邪。 即使现在星陨城大乱,这条小巷好是很静,只有风吹落叶声,翩翩入耳 谁出事都与她五官,别人安排好的戏,你倘若不安静坐下当观众,你就会变成这场戏的角儿,戏外的角儿…… “我不要这张脸了。”齐枯宿看着梓釉,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初见,她看他入了迷。 其实他也是。 只是她馋的是他这张脸,他谋的是她这个人。 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也是他深入骨髓的意,她对他见色起意,他对她一见钟情。 她胡乱撩拨,不经意间挑断了那根他为了约束自己早已绷紧了的弦。 她却又浑然不知,明明最勾人的眼,却反着最纯的光。 就像黑洞,充满神秘,却让每个去探究的人都迷失。 无论他们到底有没有得到答案…… “为什么不要?”梓釉轻声哄着 她不能说他不要脸 “你不要喜欢我这张脸,喜欢我这个人,可以吗?”齐枯宿眼眸深处是请求和哀怨,藏着淡淡的伤和忧。 梓釉不喜寒与冷,却极其依赖这丝丝冰凉。 梓釉没说话,从前也是这样…… “小釉儿,你说你喜欢我,那我要是没了这张脸,你还喜欢吗?”那个清风霁月的人眼底是自信和少年独特的爽朗。 只是被问的人犹豫了,他提醒了她,她说了实话,她确实只喜欢这张脸。 这张独一无二无法复刻的脸,见到她就笑意满满柔情蜜意的脸。 这张脸看着摸着都很舒服,她很喜欢。 齐枯宿看着沉默的梓釉,眼底是预料之中的失望。 少年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动作,拢着眼前的人。 “没有这张脸,你不喜我,那…这张皮我会好好护着的。明天就别见了,伤疤很丑的。”她刚才给了他血。 她的血确实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只是塑不了魂…… 既然如此,他只要一直是她喜欢的样子不就好了,永永远远都不变…… 这样的想法荒唐无比,可是他这样做了,毫无悔意…… 第47章 云端篇。 这样的想法荒唐无比,可是他这样做了,毫无悔意……… “不一样的。” “齐枯宿,不一样的。”梓釉垫脚攀在少年身上,凑到少年眼前。 “你以前问我,没有这张脸我会不会喜欢你。 确实不会。” 齐枯宿拉下梓釉搭在他颈后细瘦的胳膊,温声道:“我累了,我困了。”不想听了 不用一遍遍的重复着提醒他。 “但是,那是因为你的前提是我和你不认识,我自是不会被没脸的你勾……吸引。”梓釉胳膊再次攀上齐枯宿肩膀。 “知道了。”齐枯宿垂眸,眼眸是淡淡的紫,毫不留情地扯下黏在自己身上的轩辕梓釉。 梓釉干脆一跳,修长纤细的双腿盘上少年精瘦有力的腰肢。 两只胳膊紧紧圈住少年的脖子:“可是现在不一样,即使你不要 ……嗯……” 你这张脸毁了!”梓釉很自然地把脑袋枕在少年的肩上,不能说他不要脸。 “可是我已经喜欢你了,不会不要你了! 就算你现在不要脸!你也是我的,就算你不要脸我也要你!”梓釉轻声低语,细软的声音极具侵略和攻击性。 直冲齐枯宿心门,让少年心尖痒痒的,一时无法回神。 梓釉忽的抬起脑袋,捧着少年的脸。 很轻 但齐枯宿依旧感觉伤口疼得麻木 “其实你现在看起来也挺好看的。”梓釉对着这张脸露出探究的表情。 齐枯宿:“嗯。” “就像那半面妆,虽是恐怖的残妆,当年也风靡一时。 你这张残皮又怎样。不怕的,你还有美人骨。” 齐枯宿:“……”合着这又绕回去了。 “你怎么不回答!” “嗯。” “来,让本殿看看伤着骨头没?”说着梓釉纤纤细指轻轻地从齐枯宿下颚划过,一直滑到耳根。 梓釉长舒一口气:“没事!你看!你骨头好着呢!” 齐枯宿揽着挂在身上的人:“……” “齐枯宿?你怎么又不说话!” 少年走在青石板路上,走一步看一步,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踏错一步。 月光追着人影,无处安放 “小袖子!” “宿儿~” “宿哥哥~” 齐枯宿脚下忽的一顿,深邃的眸盯着眼前人,宛若深渊 梓釉乖乖地眨着那双人畜无害的桃花眼:“错了!”不该在这种时候还调戏他。 齐枯宿继续踏上前方的石板。 “等一下!”梓釉忽的拍拍齐枯宿的肩,想到了什么。 “去皇宫!去紫竹林看看!” 齐枯宿不言,走上了来时的路…… 她要干什么都行,只要别再次消失 紫竹林,可以一览皇宫的风景,包括承御殿 轩辕殷睁眼,周围灰蒙蒙的一片,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强大的灵阴之力袭来,冲入轩辕殷周身百骸。 他记得刚才和蒹葭子去求姻缘,那个小秃……小沙弥张嘴乱说话,自己都暗示他,让他撒个谎,结果,不听他言,惹事了! 当初就不该让姐教蒹葭子阵法,这些年可把他自己坑惨了。 “施主——” 一声干净的孩童音传来,轩辕殷看见两步之外的小沙弥,大大的耳朵,小小的眼里藏着星辰大海。 “呀!小秃驴你也进来了,让你说有缘有份你不听,这下被收拾了!”轩辕殷骄傲到,小沙弥不懂世故,只是没想到蒹葭子连小孩也不放过。 哎! “出家人不打—-” “得!得!得!知道知道!你们最诚实!”轩辕殷现在苦恼这法阵怎么出去,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慢慢流失,甚至有吸食他生命的迹象。 臭丫头!真狠! “可是,我确实没有占卜到二位的姻缘。”仿佛这个世界就不存在这两个人。 “知道知道!”轩辕殷才不信这些,有没有姻缘不重要,骗她有哄着不就好了吗?不过他现在怎么出去。 轩辕殷躺下,这里的地面冰凉干燥,还挺舒服。 出不去就算了,反正一会儿就放他出去了。 “小秃驴!” “小僧叫了元。”他不是驴,他也不秃。 只是没头发而已。 “知道了,小秃驴!”轩辕殷敷衍道,这小沙弥也太无趣。 “小沙弥,你算算那臭丫头什么时候放我们出去!” “啊?”小了元一脸疑惑。 “就是我叫祖宗那位!”轩辕殷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 “哦!” 轩辕殷惬意的闭眼,这怎么不开窍呢! “施主,不是祖宗姐姐把我们关在这法阵里的。”了元很老实的答道。 刚才他看得清楚,是一个身着青色蟒袍的人设的法阵,那个叫小祖宗的姐姐被一个玄袍人带走了,还说什么汤坏了。 “你确定!”轩辕殷已经放弃纠正了元了,也就这娃天真,谁的名字会是祖宗。 现在的问题是,谁会有胆关着他。 轩辕殷仔细看着周围的阵法,这是什么法阵,他看不出来。 此时轩辕殷体内灵力流失得更快了…… 第49章 云端篇。 百花宴没过去几天,肆意张扬的少年失了风度与从容。 大不了就是死,他若是死了,就算狸猫族不会与南庭的下一个皇帝明着斗,也不会轻易罢休。 轩辕离天有野心,他很贪婪却伪装得很好,这些年轩辕殷也防着他,奈何两人都装得太好。 让他差点忘了,有些所谓的好人,还不如没有灵识的普通动物。 刚才一切都太乱了,蓝巾谋仔细回想着,穿过红墙绿瓦。 承御殿 没错了 无论刚才他们在哪儿出了事,可是阵法的本源还是在这里,毕竟帝父帝君都在这里。 周围白茫茫一片,蓝巾谋脑袋传来轰鸣,世上怎会有这种阵法。 过去那么久,轩辕殷恐怕凶多吉少,可怕的想法浮现在蓝巾谋脑海中挥之不去。 取出随身携带的震爆雷雾蛋,这是天雷族化石,刚才从雷家少主手中抢的。 是孵化不出的雷鲸兽。 蓝巾谋使出浑身力气,灌入灵力,把震爆雷雾蛋往上方一扔,周围的白光让他双眼短暂失明。 刺眼的白光消失,雾气出现,刚才不舒服挤压着胸口的感觉消失了。 他进入了阵法核心,这阵专门用来对付轩辕殷的,此刻他进入真正的法阵,已经不受其影响了。 稚童诵经的声音传来,蓝巾谋寻着声音而去。 地上躺着脸色发青的轩辕殷,了元盘腿坐在少年身旁,十分虔诚。 蓝巾谋以前有幸听过一次,他记性好,过耳不忘,这是在超度。 “不可能。怎么可能。”蓝巾谋呢喃着,冲上前去,扑跪在地。 “死了!怎么死的!”蓝巾谋撕心裂肺目眦欲裂,不敢接受眼前的事实。 “吵什么!”轩辕殷睁眼,无力地睁眼,十分不耐烦。 头疼想吐,这个阵法已经成功地吸走了他这个赤阶巅峰高手的全部灵力。 此刻他成了一个废物。 可笑,他轩辕殷从不做废物。 “你没死!躺地上干嘛!”蓝巾谋接近疯狂。 “你没死!怎么在被超度!”刚才那种感觉蓝巾谋可不想再体会了。 “我死了———现在回光返照。有什么想对你哥我说的赶紧的。 你哥我还赶着去投胎呢!”轩辕殷支撑着身体勉强站起来,他头痛,听点佛经以毒攻毒一下。 蓝巾谋伸手扶住人:“哥个屁!劳资揍死你!” “呵!”轩辕殷无所谓地笑起来 “珍惜和你哥我相处的时光,说实话,这超度的佛经还不错! 你哪天有机会试试。” 蓝巾谋:“试你……” “笙姐和我父君在哪儿?”轩辕殷一脚轻一脚重靠蓝巾谋搀扶着。 “不知道。”多半凶多吉少 “去妖界,狸猫族有很多发力高强的将士。”他可以回来做星陨的王。 “不去。”轩辕殷拒绝到,他是南庭帝子,眼下南庭内乱。 他没了避风港,也不能再引起两界战争,遭难的是那些普通人。 “帝位谁来做都一样。”可是绝对不会是轩辕离天,他利欲熏心的虚伪皇叔。 满嘴仁义道德,天下人到现在都认为他是个没有野心的闲散王爷。 忽的,轩辕殷一个不稳摔在地上。 “你现在就是个没灵力的废物!不去妖界,他会放过你?”蓝巾谋放手,英俊的脸庞是愤怒。 平时嚣张跋扈的少年懂事了,他从没觉得除了谁能撼动轩辕皇朝。 轩辕殷躺在地上闭着眼,“不!我现在的样子,他定是会好生照顾我。封爵加官,一样不差!”轩辕离天需要民心。 而轩辕殷便是最好的工具。 不会他怎会让他如愿。 “自己起来!别tn像个废物一样。”蓝巾谋使着性子,这妖界去不去,由他说了算。 “施主,起来。”了元好似懂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懂。 轩辕殷闭着眼伸手,“小秃驴拉拉我!” 蓝巾谋看着轩辕殷没用的样子,这一个时辰都没过,轩辕殷先变了个人一样。 “施主,我不行。”了元实话实说。 他就一米四,这位施主实在高大。 蓝巾谋黑着脸把人拽起来。 “多谢了!小————”轩辕殷本来缓解的面色急剧变白,眼底有不可思。 蓝巾谋:“怎么了?又要死了?” 轩辕殷想背过身去,已经来不及了 鲜血从轩辕殷口中喷出,蓝巾谋白皙的脸上沾满血滴。 少年穿了一身青衣,随着少年倒下,七窍流出鲜红的血液。 了元脸上也溅了血,反应了半天。 哇的哭出来 “哥!”蓝巾谋扶起轩辕殷,给他把脉,测灵力,一切正常怎么会这样。 没有中毒,怎会七窍流血。 “呵…都给你说了这是回光返照…你…不信…”轩辕殷吃力道,他已经看不见了 第50章 云端篇。 少年惨白的脸上是漫不经心,随意地开着玩笑,原来将死之人是这种感觉。 很轻松 “照你妹啊……呜呜…呃…唔…”蓝巾谋控制不住开始抽泣,他不要哭 滚烫的泪水一滴滴滑落 他不能哭,可是就是控制不了 轩辕殷笑意不减,白牙上沾了血:“你上次…喊我哥…那时我姐…也在…” 小屁孩的抽噎声在耳边,哭得伤伤心心,轩辕殷想他要是还有力气,一定会笑到抽搐 耳边传来了元稚嫩的哭声 “你哭什么!”蓝巾谋冲着了元喊。 “没教养!…不过…也是…是我……没把你带好。”轩辕殷笑着打趣道,他比蓝巾谋早半刻钟出生,算是他哥。 他永远是哥哥。 蓝巾谋强忍着,眼角湿润,喉咙酸痛,他不哭。 他现在还在和自己开玩笑,他从来没有带坏他…… 星陨双霸不是混世魔王,权贵当道,强者为尊,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守着星陨城所有的普通人。 那些纨绔子弟不敢反抗他们 “超度的经文……确实…好听……”轩辕殷彻底没了生气,少年的脸不在惨白 五感全部丧失 轩辕殷觉得自己好困 蓝巾谋愣神,看着轩辕殷半张半合的嘴仿佛在吸着最后一口气 不会的 不可能 这不是还在动吗? 没事的 蓝巾谋到此刻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轩辕殷要死了。 蓝巾谋楞楞地看着轩辕殷 他好像睡着了……对……是睡着了…… 耳边是了元的哭声 “别…你别装————我不会———被你骗。”蓝巾谋声嘶力竭,胸口被挤压, 空气寒凉,仿佛只剩少年一人了。 没有任何回应,轩辕殷就这样平和随意地躺着,也许是上一秒断的气 也许是现在 蓝巾谋脑袋一片空白 看着轩辕殷那张欠揍的脸 少见眉眼如画,阳刚硬朗,脸上是浅浅痕迹,前几天他们还打架 这是梓釉姐的鞭子打的,敷了遇容膏,恢复得很快。 蓝巾谋忽的回神,对,去找梓釉姐,去云来楼,去血滴阁,总有人可以救他。 齐枯宿不是云来楼的主人吗,云来楼有天下奇珍,他一定会帮忙的。 对! 没错,轩辕殷还有救。 蓝巾谋把轩辕殷的尸体扛起来,轩辕殷已死,法阵慢慢褪去,就在寺庙门口,刚才他们就是在这里分开的。 了元看着蓝巾谋的背影,小小的孩童第一次见到死人。 上一秒还热腾腾的人,下一秒怎么就不说话了。 师父说,一切自有缘法,可是不应该善有善报吗? 一路上,由于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妖族入侵,街上的小铺子亮着灯却空无一人。 云来楼就在前方 “云来!云来!” 云来楼势力庞大,没有妖族敢肆意横行,所以整个云来楼的权贵都聚集在这里。 他们自是认出了蓝巾谋和他扛着的轩辕殷。 原本生龙活虎的少年已经彻底没了生气。 云来本想怒骂蓝巾谋和轩辕殷又在搞小动作,可是第一眼看着蓝巾谋背上的轩辕殷时,云来也愣住了。 这人没了生气,灵力全部枯竭,这是遇上吸食法力的大妖了? 云来和蓝巾谋他们关系不错,此时确定轩辕殷已经没救了,心中不免有点空荡荡的。 这些年他们也算朋友了,这两个纨绔虽然看着不着调,爱打架。 可是也帮扶了她不少。 出生好,样貌好,天赋好,这样的他们无论干出如何过分的事,依旧是那些官家女,妖族少主的倾慕对象。 “把人带上去。”云来楼多的是空着的楼层,不过她也没有全部的权限,她虽是楼主,但对云来楼的掌控也就那么点。 云来在前面带路,蓝巾谋看着周围的一切,这和平时他们看见的云来楼有区别。 平时的云来楼没有这种宽大可以载人上升的小方块,而且他能感觉到,自己现在已经在第十二层了。 但这个封闭的小方块还在上升 “人放这儿。 这是我的地盘,可保他身体不腐。” 云来握着扇子,狭长的眼底透着淡淡的遗憾。 她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周围灵力十分充裕,就算是家里专供修炼的灵室都不及此。 云来眸光深深:“别问!你没知道的权利。” 她带他来这里已经犯了禁忌。 若是从前,她大可找来上面的人帮忙。 可是现在,局势出乎她的预料,轩辕梓釉得罪了他家主人。 就在刚才,宓隐寻传话,那位说了,南庭的事与云来楼再无关系。 各层主谁若参与,削去职位是轻,还要剔去筋骨,扔出云来楼。 就在刚才,云楼提了一句摄政王 后来,人就找不着了 而那日的蓝鸟族少主雨流沙就没那么幸运了 云来在那一刻终于明白,原来神就是魔,神可以成魔,魔亦做得了佛。 第51章 云端篇。石印 不过云来还是帮了,那位的脾气愈发让她捉摸不透,但对于轩辕梓釉。 怎会轻易改变。 大不了和云楼一样回炉重造嘛!不就是个烈日山炼狱吗? 她要是没猜错,宓隐寻已经把云楼扔过去了…… 不过活着就好,云楼向来要求不高…… 云端 夜色下是黑漆漆的云层,云层中间是云来楼的顶层。 真正的云端之上 宓隐寻看着坐在那里满身是血的齐枯宿 这…… 宓隐寻欲言又止,眼前人那张祸国殃民的盛世容颜冒着寒气,眼底结了千年寒冰,他此刻浑身不舒服。 这怎么回事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但最关键的人却不见了。 齐枯宿黑眸微微失神,丰神俊逸的五官棱角分明,骇人的疤痕为他的脸增生了几分妖冶。 “怎么回事?人跑了?”宓隐寻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 “无事。”齐枯宿淡淡开口。 宓隐寻好看的眉毛挑起,没事,那你现在在这坐着干什么。 各层层主、掌柜大气不敢喘一个。 他们都知道自己主人性子淡,行事温和,无论他们平时范什么错,都只是小惩大戒。 但若是触犯到了底线,死了反而是恩赐。 昨日云楼一句话,他们才知道那个被楼主藏在心尖上的人是帝女昭临。 现在也是禁忌。 齐枯宿看着桌上的白玉面具,旁边放着一把扇子。 正是玄镜骨扇。 宓隐寻此时更加迷茫了,这玄镜骨扇在他这里,可是人又不见了。 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 “这小破虫你还要不要?”宓隐寻拿出一块小石头,正是他从谈酒身上挖出的半心阴蛊母。 齐枯宿没有回答,一双眼看着半心蛊略带寒意,薄唇轻抿。 “不要就给我————”宓隐寻瞪大双眼看着齐枯宿。 桌上的封着的小石头已经化成了灰。 疯子! 宓隐寻勾人的眼底带着震惊,他当年就不该怂恿梓釉去招惹他。 这下好了,她这次又不见了。 宓隐寻看着齐枯宿,那双黑眸正看着自己,没有任何情绪,却无声胜有声。 这个人永远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可就是这样,才更为恐怖,宓隐寻都害怕下一秒自己也要化成灰了。 “我还有事!”宓隐寻迅速对自己溜了,他堂堂妖皇,就算是十二天道都可以任意差遣。 可是这齐枯宿的真正实力确实深不可测,有时候他觉得他们是兄弟,可有时候他却觉得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齐枯宿身上有一种让他觉得未知的恐惧。 ………… 暖阳,微风 云来楼外云层交叠,阳光普照在云层上,炫成蓝色与灰紫,渐渐铺开 齐枯宿一袭白衣如华,衣襟微敞,流出锁骨和流畅的肌肉线条。 乌黑的头发披散着,带着水珠,白净的脸颊已经没有了那道骇人的疤痕。 眼眸清澈明朗 窗外风景依旧,只是云层之下不是星陨城的景色,而是一片紫海 矮脚木桌已经变成了半人高的办公桌,旁边放着旋转椅。 修长的手指一点,桌上的玄镜骨扇消失了 少年眸光微敛,隐忍克制地看着房间内,目光久远悠长,穿越时间与空间 星陨大陆 南庭皇朝 帝都星陨城外 梧桐林 一排排梧桐如士兵一样守护着星陨皇城,寸寸阳光洒呀,正是冬去春来,万家齐聚的好时节。 “人的一生真的很长。”少女身着一袭天青色百褶裙,唇瓣不点自红,长发高挽,腰间挂着匕首。 通身象牙白,刻着一个“惊”字,笔锋秀丽,有力染山河之势。 可谁也想不到就是这样一把看似温润的像装饰的匕首曾经在少女的手中一刀砍下了成年雄狮的脑袋。 “你现在就可以去死。”紫衣少女看着自己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右手,无所谓道。 空空的手中凭空多了一个血灵晶印。 紫衣少女转着手中的腥红泛紫的石印,转头看向身旁的人。 精致高直的鼻梁,只是眼上绑着天青色绸带。 绸带顺着乌黑的头发随风飘动 “现在阳光好吗?”少女问道。 “好又怎样,不好又怎样,对于你来说不重要。”紫衣少女把石印摊在手上,高高举在阳光之下,淡然地说道。 微风吹着树叶,簌簌作响,奏着新春的协律。 石印呈十八面体,十四面刻有文字。 而现在最上面刻着“摄政王印”。 轩辕惊鸿也不也不恼,抚着眼上系着的天青色绸带,她家小昭临带刺。 “帝姬真打算放弃从前一切。”紫衣少女放肆地笑着。 梧桐挡下的阴影与阳光照在紫衣少女身上。 半是黑暗半是阳光。 阴阳连接却又泾渭分明,恍若阴间与人界的交界处。 第52章 云端篇。 遇害 星陨志异记载 乾熙十八年初,也就是三天前。 初阳节,妖界异族大举进犯,帝父帝君帝后下落不明,两位帝子遇害。 帝姬苏穆公主伤了双眼,昭临公主连夜去往妖界再无音讯。 整个南庭群龙无首,陷入无边的恐慌 长乐王轩辕离天受任于危难之际,因帝姬所托于乾熙十八年第三日登基。 而帝姬去樱花陵养伤,游灵河的起源之处,至少所有人和妖都是这样认为的…… “你呢?为何去妖界还未归了?”少女笑得明媚,此刻她真想看看梓釉的表情,是不是一如既往的纨绔样。 一如既往的无所谓 一如既往的随心所欲 她本可以直接杀了轩辕离天这个窃国之人,却反其道而行之 帮了他一把 现在就连她这个亲姐姐也看不穿自己的妹妹到底要做什么,是轩辕朻之意还是她记起了什么。 现在的她到底是梓釉,亦或依旧是轩辕梓釉。 对待那人 到底是虚情还是假意…… 不过要是帝姬看得见,也许她会因为梓釉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感到遗憾。 “以咱们昭临公主的作风和名望,这几日你和他的关系,恐怕整个南庭都知道了!”少女笑得温柔。 南庭皇朝的帝女昭临公主,深受帝父的喜爱,在她五岁时,帝君身强体壮的年纪,帝父便封她为摄政王。 而朝廷上下无一人反对,也在那时,帝君终于明白,他的君父早早传位于他只是把他当作一个效率高的工具人。 昭临 昭临 德治武功 君临天下 只是她们都明白这皇位是束缚, 可是还是有人趋之若鹜…… “不会,我这个摄政王不要一个男人于他们而言就像一日三餐, 若是有人为此感到诧异, 那这个人不是初来乍到的妖族就只能是小奶娃了, 更何况有帝姬为蓝颜剜去双眼这件事可抢了我不少风头, 还好老头也不在了,不然迟早气没了。” 帝姬,南庭皇朝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百姓心中最好的帝女,最适合那个皇位的人,那个南庭皇族最稳重的人。 做了最疯狂的事, 置整个南庭于不顾。 “帝姬不爱权!将皇位拱手让人!”梓釉双眼微眯,眼角勾起,黛眉弯弯,凑近少女的耳边,手指把玩着少女的顺滑的长发。 “那摄政王不是也放了手中的权。”少女的声音很轻。 世上很多东西复杂矛盾又变化多端 就算南庭百姓愿意接纳一个瞎眼的帝君,可是这天下于她而言也是虚无 梓釉本可以名正言顺的坐上帝位,可她却对外宣称自己去妖界寻药未归。 而他们的帝父更是轻易的就失踪了 既然如此,她为何不可帮轩辕离天一把呢! 让他的计划更加顺利 “长姐,你知道吗?有些东西你越想清干净越是会藕断——丝还连。”梓釉扒在少女背上,右手手肘搭在少女肩上,手中握着的血灵晶印在阳光下晃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盯着梧桐树的阴影处 众生颠倒 最多情的人未动情,而最不该动情的人却为情丢了双眼…… “姐姐,你看,皇叔堵你对轻染公子动了情 他赌对了 你失了一双眼。 可是他估计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继承人为你丢了命。 这场棋终究还是有趣的。”梓釉转到少女面前,替少女整理着发丝,乌黑秀发从少女修长白皙的指尖绕过。 一丝丝一寸寸尽被掌握其中 得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轩辕离天一生无后,只是世人不知道,他有一个养子,云来楼九层的人,卖艺不卖身 后来机缘巧合做了帝姬的老师,教帝姬习音律 世人皆知,帝姬的师父是不谢宗的谈蘑菇,哪里需要像轻染公子学艺 不过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阳光染上梓釉一身暮山紫,少女衣襟飘飘,眼底没有聚焦却十分灼人,弥漫着慵懒和漫不经心 “苏穆公主,你说说史官会怎么写? 帝姬剜眼为蓝颜? 万里江山拱手让人?”梓釉慢条斯理的说着。 帝姬莞尔一笑 “也许他会是个好帝王。”轩辕家不会有废物 “呵! 长姐说得对。仁君也是好帝王的一种。” 轩辕惊鸿诧异一笑,看来这局棋不是结束了,而是正式开始了…… 她记得那年梓釉四岁,一人站在大殿上舌战群臣和君父,说不要帝姬之位,若给了她,将来她必是暴君。 红老将军为了哄好小帝女,说:“依老婆子看,帝女如此可爱一定会是仁君。” 而小帝女怎么说的。 自古仁君皆无能! 好一个自古仁君皆无能,逗得十四岁便上战场的女将军开怀大笑。 一个君王若是没有雄才伟略,可不就得靠“仁”来收买人心嘛! “昭临公主希望这历史如何写?” 梓釉轻笑,空空的手中早已不见血灵晶石印。 “殿下,该启程了。” 第53章 云端篇。红家护卫队 来人身型高大,带着乌木面具,全身黑甲,这可是她的好皇叔,如今的新帝的王府的府兵。 玄阶巅峰的高手 只是他看不见梓釉 当年长乐王与红家小姐的婚事是人人传颂的一段佳话。 红灯云老将军给自己女儿一支强大的护卫队,全是赤阶高手 普通人一辈子的修为也就到黄阶巅峰,而有天赋的世家子弟,突破黄阶到达赤阶困难重重。 二者之间更是存在天壤之别。 一个赤阶初期对付是个黄阶巅峰绰绰有余。 当年长乐王妃失踪,这只护卫队也消失了 而今日护送帝姬的玄阶高手便是当年那只赤阶护卫队。 黄阶突破赤阶困难重重,赤阶达到玄阶更是难于登天。 可是眼前这支队伍就在眼前。 世人当年皆惋惜长乐王妃和这支队伍,却不知他们每一个身上都有赫赫战功。 几十年前,天下一统,红家的红乐军销声匿迹,却无人知晓几十年后随红书小姐进入长乐王府的护卫队 便是当年赫赫有名红乐军活下来的残军。 他们依旧活着…… 红乐军是人,按理他们不该活到现在,更不可能有如此之强的实力。 梓釉看着一个个黑甲士兵,红乐军只听令于帝父和红家家主,就算长乐王妃死了,他们也不会听令于轩辕离天 一切都更加诡异 更加好玩了 阳光热烈,却有大片云层隔开天地 霎时间 飞沙走石,梧桐叶随风旋飞 狂风大作仿若要将空间扭曲,天空瞬间变黑撕开一条裂缝,十几个身影从空而降,背上背着长长的弯刀。 随着身影落向地面天空瞬间变得清朗起来,恍若刚才的变化是幻觉。 黑甲士兵纷纷围了过来,他们奉命行事,早已没了自己的意识 帝姬拔出匕首,双眼虽无法视物,但她依旧可以保护好自己。 “这些妖的实力至少在四百年以上,堪比玄阶高手。”轩辕惊鸿提醒梓釉 梓釉双手环胸站在一旁:“他们又看不见我!” 为首的妖最后落地,脸上的鱼鳞还未褪去,修炼了六百年的妖化形不完全却足以在人间掀起血雨腥风。 鱼妖嚣张道:“早闻星陨大陆南庭皇朝的帝姬姐姐国色天香,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真是风华绝代之姿呀!” “对!”孩童稚嫩的声音传来,和下扛了把大刀。 那天在血滴阁一杯小酒,他醉了好几天。 “要是美人把摄政王的血灵晶印交出来,我可以做主放了你们。”鱼妖骄傲的仰着头,大声说道。 血灵晶印,刻有昭临公主印,摄政王印 不会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 传闻此印是打开异世界的钥匙。 异世界,有血脉传承,得到者可有号令冥界之力,一统各个大小世界。 恢复真正的古神时代 “刺杀南庭帝姬,血滴阁是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 来人身着暗红色衣物,身后跟着一个侍卫。 陆乘风黑着脸,他就是怕轩辕离天会搞什么动作,没想到这次下了血本了。 血滴阁的妖,有极强的实战经验,并且善于刺杀。对付一个就很吃力。 “帝姬先走,这里交给老夫!”陆乘风挡在轩辕惊鸿面前,神色凝重,今日就算赔了他这条命也不能让帝姬出事。 南庭变了天,摄政王去了妖界,恐怕凶多吉少,帝姬不可出事。 轩辕离天有着与实力不匹配的野心,南庭迟早会毁在他手里…… 他陆乘风绝不允许。 “陆大人,你不必做无谓牺牲。” “对啊!老头!赶紧滚!别耽误事儿,我们没收杀你的钱!”了元不客气的叉腰,这是七夕教他的。 非常有道理。 “杀我!要看你们配不配了!”陆乘风释放出赤阶巅峰的实力,反正他现在什么也不怕,他是孤儿,受帝父提拔才有了今天的位置。 鱼妖皱眉,这陆乘风是什么都不知道? 一时间妖怪蜂拥而上,他们要解决的是这支赤阶实力的队伍。 梧桐林是进入星陨城的必经之路,这里都是百年梧桐。 片片落叶翻飞,黑甲士兵的实力与妖们不分上下,一时间梧桐林上空形成巨大的灵力漩涡 足以惊动皇城的人…… “怎么回事?”轩辕离天皱眉,声音威严。 速食看着天空上方:“血滴阁的妖。” 速食看着轩辕离天愁眉不展:“不是帝君?” “她还有大用,就算要杀,我还没蠢到在这个时候在梧桐林动手。” 究竟是什么人 “您…看…看那儿!” 蓝巾谋一副不管不顾的嚣张样:“你是在指挥本公子!” 长安街 最繁华热闹的街区,此刻被围得水榭不通 第54章 囚颜篇。生化异界 今日的事可真多 新帝登基 宰相家公子当街殴打凤族继承人凤无心 还有天上的灵力漩涡 上一次出现这样的场景还是几十年前百妖来朝被时笙省和不谢宗的谈蘑菇少宗主堵在梧桐林。 谈酒看着鼻青脸肿的凤无心和一脸戾气揪着不放的蓝巾谋。 谈酒:“星陨阁的妖在火拼……” 蓝巾谋一愣,抬眸看着天空,几天没睡,阳光格外刺眼。 谈酒看着蓝巾谋这副可怜的狗样 怎么就是很没脑子的样子,轩辕家出事,小师姑消失,不谢宗怎会不管。 只是现在不谢宗都还没出手 说明什么,说明这事还有隐情,他早就把消息传回去了,可是爷爷说了,让他好好玩,别给小师姑添乱。 结果这个蠢猫倒好,就坐在云来楼门口,听到谁说轩辕殷一句。 无论好坏,发了疯似的冲上去专挑脸揍。 “诶!” 谈酒看着蓝巾谋丢下手中的凤无心跑了。 “又去哪儿?!” 谈酒此刻人要疯了,不该答应赤爷爷帮他看着蓝巾谋,这哪是活泼躁动了点。 这就是个没脑子的弹簧,一碰就跳没了 满地的血腥味,不单有人的还有妖的,散发着恶臭。 多数是黑甲士兵的血,他们早就没了生命,靠着妖血维持生命修炼灵力,早就成了不人不妖的怪物。 谈酒到的时候正看见蓝巾谋抓着一只青蛙精 “人呢?” 青蛙精满脸惶恐,指着梧桐林一个方向,那里是游灵河:“妖!妖…杀了帝姬!” 蓝巾谋朝游灵河奔去 谈酒没有跟上,这简直是个疯猫 看着青蛙精,谈酒挑眉:“你工作范围挺广的。” 青蛙精轻笑:“那是!我全能!” 上次在百里石林,骄阳可夸他厉害了。 他啥都会,一会儿他还要去参加把血滴阁被雇去刺杀帝姬的消息散播出去的行动。 要潜移默化地让所有人和妖都认为是轩辕离天干的……… 游灵河旁 滴滴鲜血滴在石头上,蓝巾谋扶起地上的陆乘风:“陆爷爷!” 陆乘风艰难睁眼指着游灵河方向:“血…血滴阁…帝姬…” 话未说完,陆乘风晕了过去。 蓝巾谋犹豫地看着游灵河,神色凝重 最终少年选择背起陆乘风…… ……… 窗外 紫色天空与蓝色天空交界处 下面是奔腾的云层 窗前有稀薄的云雾,西边日出的光芒层层透过,与这间云巅之上的屋舍平行。 这便是云端之景 磅礴之势震慑心魂 片片花瓣洒进屋内,不知从何而来 少年一身白衣,袖口勾勒着玉兰花,乌黑浓密的长发随意的披着,平添几分散漫的贵气。 少年看着床上躺着的少女,一身藕荷色流仙裙,高翘的鼻尖精致小巧。 这样的少女收敛了乖张和跳脱 岁月静好。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身旁色如白玉的面具戴在脸上,一枝紫色藤条勾勒其上 梓釉睁眼 美眸盯着少年 自上而下的打量着 见人头发披散衣襟微敞,梓釉不由多盯了一眼 移开视线,少年衣襟微敞的样子挥之不去,腰带松垮,喉结、脖颈肌理细腻。 “醒了。”少年开口,声音如水般温柔 梓釉讪讪地笑 接任务后借了他的床,听说他从不在天道安排的住所居住 谣言不可轻信 “你没任务?” “嗯。”少年带着面具,瞳孔黑漆漆的宛若深渊。 梓釉问道:“你平时住这儿?”一般干他们这行的在每个属于自己的任务界面位面都有一个窝。 “嗯。”少年掀开另一边的被子躺了进去。 被窝里残余着浅浅的女儿香,少年嘴角微勾 淡淡的,如夏日清风,冬日暖阳让人安心。 梓釉看着少年躺下闭眼,行云流水的动作,平日那双无所顾忌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伸手戳戳拱起的被子:“子婴?你真没任务了?”怎么他一个正经的天道办事处的人比她这个打酱油的还闲。 “嗯。”少年闭着眼。 “你不摘面具啊!”梓釉戳戳少年的肩。 “嗯。” 梓釉再戳戳少年。 少年翻了个身,背对着梓釉。 梓釉挑眉,美眸中闪过预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诧异。 他现在这么骄傲了吗? 梓釉看着少年的背,思考良久,还是跳下床,迅速穿鞋。 “哎~我还有魂魄在其他天道办事处帮忙……走了。” 如预料之中少年没有回应。 梓釉无所谓,对于他认为的梓釉来说,十二天道的所有员工中,子婴确实是最特别的一个。 他是人 少女看着窗外云气缠绵铺起云网,毫不犹豫地单手支着窗沿翻了出去 终于,少年在梓釉走后,做起身来,眸光流转暗藏波涛。 少年将被子铺好,摘下白玉面具走出房间,将面具放在木桌上的玄镜骨扇旁 焚起了一炷香 他不需要睡觉 上一次真正睡着是在几百年前了…… 生化位面 十二天道之一牧经纬的地盘 一个实验位面 血红的光芒从高大的山脉蔓延,其间鎏金色的山脉若隐若现。 这是一个生化人的界面 简而言之,就是被创造出来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的人 当然,数量极少 原本真正的人类有四个,他们被改造过身体有着有着无尽的寿命,他们掌管了这个位面的所有秘密。 十二年前,其中三个人类杀死了那个改造他们基因的人类。 现在真正的人类只有三个了 后来他们制造了无数的生化人,共同生活在这里。 梓釉便是三个人类之一,准确地说是梓釉的灵魂幻化的人类———时临。 时笙省的时,昭临的临。 山顶 无数生化人正在与异族战斗,对方是喝了妖血来自异世界的人,他们有极强的愈合力,白天靠着阳光迅速愈合伤口,夜晚来临时退回自己的位面进入休眠。 梓釉睁眼,此刻她坐在男人怀里,男人的喉结近在眼前,深黑的短发,刘海软软的耷拉在额前。 “时临!你真是不错!这种时候,还在自己的生化人怀里睡着了!”男人一双危险的瑞凤眼极具危险性,五官轮廓刚硬。 “你也不错嘛!让自己轻手创造的生化人去对付那些异界人。”梓釉看着远处火光中身型矫健的牧经纬,桃花眼瞥了一眼靠在座椅上的北宫纵横。 第56章 囚颜篇。半妖 在梓釉了解知识层面,半妖是人和妖的后代 有一些天生实力强大,生命力短 一些生命很长,但弱小无比,有甚者连走路都困难 前者就很难控制,他们往往天生嗜血,不属于任何位面任何种族,所以经常挑起战争,是天道的重点关注对象之一 二者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他们无法繁育下一代,就像马和驴生的骡子 可是现在出现在这个实验位面和南庭的半妖很明显有问题,他们似乎源源不断的出现着,每一个都有着超强的攻击力 倘若真如梓釉猜测的一样,这将是一场牵连三千大小世界的浩劫 他们的灵魂从何而来,冥界根本没有任何记录……… 基地分了三个区,原本是四个,不过秦树的荒废了。 世界生态在百年前急剧恶化,生物迅速死亡,人类在各地建立了大大小小的生存基地,最后只剩下一个基地完好的渡过了这场浩劫,并且基地系统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在基地内衍生出了适合人类的生存环境,此时已经只剩下四个真正的人类了。 这四个人类的基因也发生了变化,拥有了异能。 而在十二年前,不知是何原因,梓釉他们联合杀了秦树。 没有生化人反抗,后来三个人类建立了很多的基地。 据说因为秦树没有自己的原生者,所以失去了再生者的支持,才会那么容易被其他三个人反杀。 梓釉抬手对着虚无的空气轻推一下,玻璃门出现,因为梓釉懒,所以住所一切从简,轻松拉开玻璃门,入眼是便是正在熬粥的齐。 没有玄关,一进屋就是厨房,算厨房 生化人只需要特制营养液维持生命,而梓釉他们因为基因发生过改变,可以不需要外界能量。 男人背脊挺直,眉眼间参杂着英气,眼神内敛看不出情绪,他是生化人,无喜无怒,唯有对人类的绝对服从,尤其是创造他的人类。 梓釉站到齐身后,浅紫色的旗袍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 梓釉看着齐:“拿出来。” 齐依旧很听话,乖乖转身,看了眼梓釉,走到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拿起靠枕,抱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家伙。 小家伙感觉到异样,害怕的哼出声,紧闭着眼睛,全身粉嫩嫩的。 “什么东西。”梓釉皱眉看着齐巴掌上的家伙,这东西在其他位面没有。 估计是半妖们搞出的新物种。 齐摇摇头,看着梓釉,一双清亮的眸未沾染一丝尘埃。 “你要养他?”梓釉嫌弃的看着小粉球,应该是公的。 齐点头 “你和他一起去外面。” 梓釉不喜欢小动物,自己家的更不喜欢 齐看着手中的小粉团,小家伙闭着眼脑袋东摸西探的,害怕极了。 最终,齐把小家伙护好,出去了。 基地里的风霜雨雪人间四季都是自己调配的,小家伙要想生存很容易。 梓釉看着沸腾着热气的白粥,这家伙每天雷打不动的给她熬粥。 这还是很久以前,她说想喝粥,他就天天熬,梓釉一开始也好奇,是不是她不开口阻止。 他就每天定时定点的熬粥,结果还真是。 后来,梓釉也没多注意,现在回想起来他确实没停过,记不清熬了多少年。 生化人的绝对服从也是有弊端的,在人类面前他们会停止自己的思想,对人类言听计从。 梓釉看着锅里粘稠的白粥冒着热气,确实挺香的。 洗了澡换上睡衣,梓釉躺在床上,房间内只放了张床,还有纯色窗帘,人类还是没有过多改变生活习惯,即使不需要休息,用这个身体,梓釉还是想躺在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被子掀开一角,一个人躺了进来,梓釉知道,是齐。 他不听话了。 好像是从今天开始的。 男人不知男女之防,准确的说,在这样一个接近末日的时代,生化人和人类都没有太强烈的意识。 男人手臂环上梓釉的腰,将人抱在怀里,额角的头发还未吹干,眼底干净如玉,没有一丝杂质。 “时临。”可能是齐刚洗了澡,嗓音带着雾气。 当初梓釉制造他时,为了接近以前的人类,齐是无法在水里呼吸的。 他不防水。 “嗯。”梓釉任由他抱着,不能用人类的思维去看生化人的行为。 齐哑着嗓音,边说边观察着梓釉:“我不要在外面。” “嗯。” “他也不要在外面。” “嗯。”梓釉才懒得管那个小东西,即使自己也从未见过,但他不是半妖,梓釉没兴趣。 腰上的手用力将梓釉往怀里拉,男人十分讨好的用精致的下巴抵着梓釉,恰到好处将人整个圈在怀里。 “我把它放锅里了,一会儿喝汤。人要吃东西。”齐一本正经说到,像在汇报一样。 “嗯。” 忽然 梓釉睁眼,美眸流光浅浅 一瞬间,梓釉起身跳下床,踩在冰凉的地上冲出房间。 果然,入眼是几个陶瓷锅,平时他熬汤用的。 梓釉揭开盖子,里面浓厚的汤冒着热气,气泡腾腾而上。 齐跟了出来,似乎不解梓釉的行为。 梓釉看这齐清澈无害的眼底,再看看沸腾的乳白色汤汁,很香。 最终,梓釉没有说什么,她没教过他,不该责备他。 梓釉转身准备回房间,被齐拉住 “时临,你不开心。” 梓釉:“没有。”她能说什么呢!现在他也懒得教他生命与和谐,这里除了人没那么多活物,他不会再捡到什么了。 齐肯定的摇头:“你生气了,我错了,我现在就把他扔出去。” 梓釉还没反应过来,齐揭开另一个浅黄色陶瓷锅的盖子,里面俨然是那个小家伙,叠了厚厚的一层,小家伙安静的趴着。 梓釉:…… “不用。回你床上去。” 回到房间,梓釉躺在床上,可能是太久没有检查齐的灵魂系统,他的思维方式错乱了。 床边一处陷下去,齐躺在梓釉身旁:“时临我睡这里。”他不想睡自己的。 简洁明了地开口,梓釉没有拒绝,随便他,睡觉知识一种流程而不是必须。 反正这样躺着她也无聊。 渐渐的,梓釉脑中放松,意识深陷,她睡着了。 齐睁眼,将人抱入怀中,看着少女精致的五官,男人的俊俏出尘的脸上是自弃的笑。 深邃的眸底染上寒霜,有隐忍有不甘,深深的眷恋,低声轻唤 “梓釉。” …… “轩辕梓釉。” 第57章 囚颜篇。经纬纵横 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 北宫纵横眼底含着厉色,牧经纬一脸淡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对不起,手滑。” 北宫纵横气笑了,手滑? 他要是不躲快一点,就滑到他脖子上了,滑得可真准。 “您有什么事吗?”牧经纬客客气气语气恭敬周到,面色十分冷静。 “刚才为什么在塔下待那么久!”北宫纵横强压怒火,一双瑞凤眼深邃带着古朴的气息,与他周身气质形成极大发差却相辅相成。 “是你让我下去帮忙的。”牧经纬陈述着事情经过。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刚才不是还一口一个您吗? “你不知道我制造一个生化人要费多大力吗?” 牧经纬:“你说过我这样的你可以制造千千万万个。” 北宫纵横怒不可遏,双手握拳手臂上青筋暴起,看着眼前的女人却一脸淡漠,她为什么就是喜欢迕逆他,不能顺着她一点,但凡她对自己有齐对时临好的百分之一。 他都不会事事为难她。 “您生气了,可是您没有理由对我生气。” 北宫纵横嘴角勾起,一张沉静古朴的脸上挂着张扬邪恶的笑,嗓音低沉:“你出去,管我?你不配!” 一口一个您,叫得还挺顺。 牧经纬:“这里是我的生命仓。”该出去的是他。 北宫纵横勾人的眼底闪过一丝疯狂:“你都是我造的,更何况是个窝!” 说完,北宫纵横抓起外套迈开修长笔直的腿。 出了生命仓,心里有一丝异样的感觉,就是闷得慌,让人烦躁。 为什么齐不住生命仓! 他不需要营养液,据北宫纵横回忆,好像从来没见过齐住在生命仓,也没见他来取营养液,生化人不可能不需要营养液,没了营养液他们的灵魂就无法与肉体融合。 ………… “时临!”北宫纵横推开玻璃门,毫不客气地进入,坐在沙发上。 时临这时候估计在床上,他们从记事起就一起训练和实验,所以他们都了解对方。 北宫纵横没事就找个没人的高塔,坐在塔顶看着远处发呆。 花可就坐着各种研究。 秦树嘛!他很忙,每天都在拿他们换着做实验。 而时临,没事就躺在床上,即使被秦树改造后他们无需睡觉,时临也没有改变这个习惯。 冰冷色调的房门推开,走出来的是齐。 看着对方冰冷且不耐烦的目光,北宫纵横毫不畏惧地也看着齐。 此时齐额角的刘海软软的塌着,为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增添了几分柔和。 “他不是你的原生者,别用你的鳄鱼眼盯着他。”梓釉从齐背后出来,看着北宫纵横一脸不开心。 每次一有烦心事北宫纵横就跑她这儿抱怨,因为花可会给他讲道理。 秦树从来听不进去。 “我只是和他礼尚往来。”北宫纵横收回目光,收敛了不少。 他五官生得十分标准,一双瑞凤眼透着林深处的光芒,鼻梁高直规矩。 虽不及齐一样毫无瑕疵,也另有一番韵味,各主春秋。 “怎么!你又被气到了?”梓釉随意的坐下,挑起好看的桃花眼,伸出纤细的手臂拉着站在身旁的齐坐下。 半个身子靠在齐身上,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半躺着。 看着梓釉行云流水的动作,还有十分配合的齐。 “时临,你的生化人就像个没自主意识的废物。” “我不需要太有想法的!无福消受。”梓釉临摹着齐的五官轮廓,不冷不淡地嘲讽。 “你们…” “你是不是爱上你的原生者了。” 北宫纵横还未说完就被梓釉抢了先。 看着梓釉明了清晰略带笑意的眼,北宫纵横脑海中回荡着她的话。 爱上牧经纬? “这种低级的情感?对我的生化人?”北宫纵横嗤笑,态度十分明确。 不可能! “低级的情感?这种情感十分复杂,你确实不会有。”梓釉不冷不淡地刺激着北宫纵横。 “你…”北宫纵横还未说完 空气中传来花可和路边云的生化信号。 梓釉原本闭上的眸睁开,冒着不明的光。 有半妖出现在涂日山脉。 现在是黑夜,半妖怎会出来。 更何况出现在涂日山脉,那里有这个世界仅存的可用水源,各个基地的用水都来源于那里。 “我先去看看。”北宫纵横起身,这是他的职责,人类要守护这片仅存的可以栖息的生态和土地。 更何况,牧经纬肯定去了,每次都不等他的命令。 梓釉坐起来,下巴搭在齐宽瘦的肩上,闭着眼呢喃道:“我不去。” 她刚才居然睡着了,现在还没睡醒。 北宫纵横一个人就够了,况且花可在那儿。 情况如果严重,牧经纬会上报天道办事处的,天道大人还是很靠谱的。 软玉入怀,柔柔的女儿香萦绕全身,齐一双黑眸一动不动,甚至忘了眨眼。 梓釉变了许多,更加随意了,不像从前一样对他永远客客气气。 牧经纬看着眼前的场景,涂日山上到处是半妖尸体,水源已经被污染。 基地留存的水最多够他们用三天,这些半妖和她在天道处接到的消息中了解的不一样。 有几个位面都出现了半妖。 其中有梓釉灵魂分布的位面居多。 “有什么疑问吗?”花可看着牧经纬,十分有礼,语气温柔平和。 眼下他们只有三天了,延缓了百年的末日终究来临了。 看着花可,牧经纬礼貌回应:“没有多余发现。” 不得不承认,花可很优秀,就算是知道眼前的情况,他依旧没有任何慌张。 正是他们天道办事处的稀缺人才,至于北宫纵横。 实难沟通,就像朻一样,倘若那家伙没出事,还可以交给他管管。 现在只能看修戈会不会要这样的实力强却不好管的刺头了。 “牧经纬!你什么时候才知道在行动前先告知我!” 又是一副理所当然自以为是的样子,牧经纬觉得她之前的想法是错误的,这样的野兽,自己调教不是更舒心? 北宫纵横看着牧经纬和自己擦肩而过,深邃的眸底是不可思议,正要抓住牧经纬好好理论一番。 第58章 囚颜篇。含羞图腾 看着花可温和的眼神,北宫纵横没有继续,他更害怕花可一脸柔和平淡的和他讲大道理。 花可哪里不知道北宫纵横的心思,以前树还在的时候,他们都觉得小临儿一身反骨最不好管,没想到那丫头没有犯过什么大错。 反而是寡言乖巧的北宫纵横一身反骨。 “都看到了,就好好珍惜。”花可看着满山的虞美人,末日的最后一抹红,总是壮烈又美好。 一路走来,北宫纵横也判断出了现在的情况,只是没想到花可是顺其自然的态度。 这不是时临才会有的消极行为吗? “有时候,相比无用的挣扎我更愿意迎接现实。”花可知道北宫纵横的想法。 可是就算扭转了局面又如何,其实这不是他想要的,还剩三天,他想做点自己想做的事,若是成功了,就算只有三天也值得。 就算找到新的生存时空或者重新净化出新的水源,像从前一样循规蹈矩地活着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北宫纵横皱眉:“迎接现实?” “不是吗?我的弟弟。”花可笑着走上了下山的路。 伴着盛放的虞美人和半妖尸体迅速腐化后的森森白骨。 北宫纵横脑海中回荡着花可的笑,那张极具少年感与距离感的脸,和往常一样的笑,就是让北宫纵横感觉怪怪的。 仿佛天空中是滴滴雨点,阳光却依旧高照。 温暖又阴凉 花房里 基地的人造阳光射入 梓釉穿着长靴,坐在编着绿藤的秋千上 花可叫她来这里把她一直想要的那株巴掌大的紫色含羞藤带走。 所以她来了 “小临儿,你喜欢我吗?”花可看着秋千上的人 他记事起就有一个好看的仙女娃娃一直欺负他,可是他就是喜欢和她呆在一起。 只是后来长大了,女娃娃就带着北宫纵横那个跟屁虫,用秦树的话说,就是到处招惹是非。 后来跟屁虫长大了,觉得跟在女娃娃后面丢脸,就自己找了一帮小弟。 女娃娃终于落单了,他以为她会去找他,只是除了秦树实验时见得到她,她很难主动找他。 梓釉接过花可手中的小含羞藤:“喜欢。” 花可轻笑,强制性地让摆动幅度很大的秋千停下,梓釉怀里抱着装着含羞藤的陶瓷杯子。 “小心别摔了。”花可一直很温柔,从小最好欺负,怎么都不会生气。 “不会!”梓釉看着含羞藤,轻描淡写道。 花可笑容依旧,这丫头胆子大也很倔,什么都不当回事:“小临儿我说的喜欢不是你理解的喜欢。” 梓釉抬头,桃花眼清澈明朗:“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没必要把一个本可以永远关系很好的人拉近再推远最后陌路,这不划算。” 花可眼底依旧含笑,小丫头真的很聪明,她一直知道,但她也明白自己不长情,这样至少说明他是不可缺少的。 恋人可能最终只能是擦肩而过的流星,但亲人永远都会是亲人。 “走了!”梓釉抱着陶瓷杯,花可的意思她明白,但也就止步于此。 有些事本就不需要结果 花可看着花房外的石子路,是他满怀期待走过的路,也是他没有失望想要回去的路。 暖阳照在其上,温了冰冷的鹅卵石 “放肆!”牧经纬清冷的眼底波涛汹涌十分恼恨。 北宫纵横抹去嘴角的血,脸上划过邪笑,放肆?哪儿学来的。 时临说的没错,他确实爱上她了,可是她的冷淡让他不爽。 所以他也会让她不爽 北宫纵横将牧经纬手反剪在身后,指腹捏着对方的下巴,低头再次凑了上去。 轻软微甜的触碰撩拨着两人心弦。 看着牧经纬眼中的恼恨和无可奈何,北宫纵横心情大好,他找到让她急眼的方法,挺简单的…… 梓釉关上屏障,杜绝一切信息进入,同时也断了与牧经纬的联系。 堂堂天道,一个生化人都解决不了,要是自己就藏着不说,谁也不知道,木已成舟不可改变。 指尖轻触含羞藤紫色的叶子,巴掌大的含羞藤开始摇摆。 “你不是应该害羞的钻土里吗?”难道是因为在陶瓷杯里限制发挥? 身后齐凑上来,看着含羞藤眼底划过一抹惊色,很快收敛。 “子婴,你猜这个是什么?”梓釉抓着男人的手。 “纹身的图腾。”齐认真回答。 一瞬间,梓釉抬眸看着齐,齐也反应过来什么。 “应得挺顺啊?”梓釉眼底划过狡黠的笑意,桃花眼盯着齐。 男人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听了梓釉一番话,齐反应过来,她并未注意自己回答的什么。 看来只是察觉了他的现在的身份罢了。 齐眼底的乖巧化为质问,他必须掌握主动权:“你跑到违规位面来?不怕我说出去?” 看着齐眼底的灼灼星光和挑衅,梓釉不甘示弱:“你不是也来了,还强占了这副躯壳!” 子婴嘴角微勾,一双绝世的眼眸满是不屑与暗怒:“强占?不是你……”忽然子婴愣住 现在她只是恢复了部分记忆,自己在天道办事处一直带着面具的。 “不说完吗?我怎么了。”梓釉弯弯的眉毛微扬,步步紧逼。 踮起脚尖凑到齐枯宿眼前,眼底是戏谑 既然这样,她何苦再拆穿他,这她相信这场戏会更精彩。 “没事,只是不想再帮你解决麻烦了。”子婴收敛眉眼,压抑住情绪,双臂交叉在胸前抬眸不看梓釉。 梓釉凑近 “真的吗?” 子婴别过头去,仰着脖子,此刻他被梓釉逼在墙角,没有任何多余空间。 “你现在的行为,那个叫齐枯宿的废物知道吗?这张脸就是依照他的样子画的?” “他确实是个废物。”梓釉眼底含着无所谓的笑,看着子婴眼底一闪而过的苍凉,凑得更近了。 “而你只喜欢废物的那张皮!”子婴眼底带着无尽嘲笑 不知是笑齐枯宿还是自嘲 梓釉芊芊玉手划过齐枯宿脸颊,意味不明地看着子婴:“现在你也有了这张皮。” “没想到!堂堂冥界之主的妹妹居然喜欢假货?”子婴眼底泛着血丝,漫不经心地笑起来,勾魂摄魄…… 第59章 囚颜篇。落日边界 他明白她的意思了,她喜欢的是这张皮,现在他用着这副一模一样的躯壳。 她要的不过是张皮罢了,比之没有灵力的齐枯宿,拥有了同样一张脸的他是最佳选择。 而他们之前的点点滴滴又算什么 至少他信了,齐枯宿信了 就差一点,他真的就在那里傻傻地等 “子婴大人!你走神了!” 天道办事处赫赫有名的人,唯一一个以普通人的身份进入天道办事处的人,商子婴。 手下工作从无过失,虽在天道处无亲无故,却平步青云。 只是天道系统却一直未让他去补上空缺的天道位。 “你想干什么。 嗯?”子婴捏着梓釉下巴,平和地说道。 “要和我试试吗?”梓釉手臂环上子婴精瘦的腰肢。 望着梓釉那双让人迷失的桃花眼,子婴强压怒火:“我的灵魂和这副你创造的躯壳?” “想吗?”梓釉从容的看着子婴,两人的距离很近。 他身上的气息环绕着她。 “呵!好啊!” 子婴毫不客气地低下头,强势地堵住梓釉的嘴,动作十分熟练。 很久以前,她教过他 梓釉也十分配合地回应着 漫天星光交错,黑暗与明亮交错相融 ……… 忽然 梓釉顿住 抬眸看着齐枯宿略带雾气的眼,梓釉脸上划过一抹笑 刚才收到生化人散播在各处的生化分子,有变异的半妖在夜晚出现,花可已经去了,北宫纵横联系不上。 按理说,他们之间信息分子交流一般不会出现障碍。 “怎么了?不敢了?”子婴嗓音低哑,靠在墙上斜睨梓釉,上身清晰的肌肉纹理一览无余。 梓釉勾起嘴角,魅惑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此时少女衣着依旧整齐,只是发丝稍有凌乱 而再看看子婴,梓釉眼角含笑,伸手捡起地上的睡衣搭在子婴身上。 男人从喉结到锁骨绽放着浅浅红梅,泛着乌青 梓釉伸出指腹摩挲着,一双眼天真无邪地看着子婴,声音微软:“怎么办,这得多久才消得下去。” 子婴看着梓釉清澈的目光顺着自己脖颈一路滑下,最终停留在他腰腹的位置。 生化位面在天道办事处基本属于实验位面,人很少基本是生化人,他们的生活很单纯,许多方面意识薄弱。 而她很适应这样的环境,完美的诠释什么叫不知而为,随心而欢 “我去洗澡。”子婴扭过头轻声细语,嗓子沙哑得不行。 男人收敛目光,眉眼低垂,藏了眼底的波涛汹涌,拿着外套手臂扒开把自己堵在墙边的梓釉。 “还洗?”梓釉抓着男人强健有力的手臂。 子婴声音低哑凑到梓釉耳边:“你帮我解决。” “好啊。” “别闹。”子婴挣脱梓釉,头也不回的迈进浴室。 她总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她都爱和他开玩笑,不分轻重缓急 因为没有任何事可以威胁到她,让她急 永远的肆无忌惮 看着子婴的背影,梓釉轻笑出声,满眼是星光 “洗完和我去一趟落日边界。” 关上门,子婴呼吸沉重,水声哗哗,冰凉的感觉渐渐慢延全身。 生化基地的浴室都有特殊的分子锁,他不用担心那丫头又跑进来闹他。 他知道她在闹,她不会真的做出什么。 因为她早预料了会出事,更算准了时间,刚才不过是逗他玩罢了。 胆大包天,毫无避讳,还好只是对他。 屋内弥漫着浓浓的的暧昧气息 牧经纬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腰上环着的手臂没有放开的意思。 散布到四肢的麻意让她的指尖知觉迟钝,但是她还是解读出了生化分子的意思。 “别管他们。嗯?”北宫纵横一双瑞凤眼含笑,声音带着餍足的意味。 听着这勾人的嗓音,牧经纬不得不承认,从人类的角度,或者说生灵择偶的角度,北宫纵横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她是天道,即使他们之间发生了这种事,他在她眼底也只是一个数据较复杂的活物罢了。 牧经纬想要起身,北宫纵横一把把人按在怀里,被子里是男人独有的清冽之气和女人清冷中略带的甘甜。 “在趟会儿。”北宫纵横一改之前命令强硬的态度,声音温和带着恳求和讨好。 “怎么?这样你就累了?”牧经纬毫不客气的问道。 与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只不过,此刻北宫纵横并未生气,厚脸皮的笑着:“累就在躺一会儿,我陪你。” 若不是考虑到一会儿要带她出去,他不会这么容易就结束。 挣扎无果,牧经纬闭着眼,不想看到这张脸。 腰腹酸胀感让她的身体十分依赖温暖的被窝,只是北宫纵横抱着她,让她十分不爽,她不想与他多说一句。 抚着牧经纬柔顺的发丝,北宫纵横声音融入骨髓般温柔:“乖~听话。” 他对她有极大的耐心,就像喜欢的东西,得到了就不急了,慢慢开始掌握使用方法,循循善诱…… …… 落日边界 漫天繁星点缀着夜空,星云密布在天上,倒映着这个世界的岁月河流 这里是位面与冥界交界处,也是唯一一个可以直通冥界的交界 有着远古结界,这边是生化人的禁区,有着大量超强的混乱分子,普通的生化人闯入这里,要么直接脑死亡,要么就疯了 而另一边是冥界的酆都城,聚集了各类灵魂和妖鬼,是冥界生活的灵物与等待轮回的灵魂唯一一个可以平等相处的地方。 “你对半妖了解多少?”梓釉看着子婴 男人黑衣黑裤,平添了几分寒煞之气,与齐的内敛沉稳恰恰相反 子婴浑身气息清冽袭人,暗藏锋芒 “没有。”他不过是顺便来解决这些东西,并没有去刻意了解过。 “嗯?”梓釉看着子婴,没有了解,跑来干嘛。 “抓一个看看不就知道了。” 梓釉正欲阻拦,子婴手一挥,一个半妖腾空而起出现在二人面前。 “你不能收敛一下?”梓釉没想到,子婴在她的记忆中做事十分沉稳,至少不会这样当着这么多无关人的面擅自使用法力。 很明显,他刚才的行为花可尽收眼底。 “怎么了?”子婴看着梓釉,十分无所谓 梓釉:“没事。”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很关心一群废物的感受。”子婴轻拍着双手 仿佛刚才抓眼前的半妖过来脏了他手 梓釉看着地上半跪着的半妖,他抓了其中最厉害的一个 “想活命吗?”梓釉看着地上的半妖,像是在询问家常。 未得到回应,梓釉并不意外,这类半妖有一种仿佛源于血脉的忠心。 忽然眼前的场景让梓釉一惊,眼底是诧异和不解:“你?” “他不想活命!我替你代劳!”子婴收回手,理所当然地看着梓釉。 第61章 囚颜篇。六十一章 新的安排 子婴看着梓釉,满不在乎地回答 他会考虑但不会做 梓釉:“希望子婴大人少给我招惹麻烦,最好别招惹。” 各大天道办事处的仙妖魔都十分崇拜子婴,因为他有手段,在任何位面做什么任务都得心应手,从无差错。 但梓釉知道,他一旦出差错,谁也弥补不了。 “梓釉啊!你还真是高看我!这个位面剩下的这点时间,我有什么能耐可以再制造一个炼狱。” 看着这张与齐枯宿一模一样的脸挂着的妖异笑容,梓釉放开子婴的手:“最好没有。” 子婴凑近梓釉,靠近耳边低语:“怎么?在我身上看见谁的影子了?” “是你的小生化人?” “还是…” “子婴大人觉得我把你当成谁了?”梓釉一双桃花眼懵懂灵动,却死死的勾住了子婴的眼。 “我不会读心术,不如你告诉我。 嗯?”二人靠得很近,清冽柔和的女儿香悄悄蚕食着少年心神。 梓釉轻笑不语,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子婴,仿佛在探究着什么。 “你不担心你的生化人的灵魂无法入轮回吗?他可是原生者。” 天道办事处众所周知的规矩,从天道规则衍生出的灵魂往往在经历第一次死亡后,灵魂会错乱,要想入轮回会很难。 “子婴大人占了他的身体,顺便帮帮他。”梓釉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 “你不去看他一眼,他好像很在意你。”子婴眼底微沉,心绪收敛。 真的……真的很在意她 “为何要去,冥界没有这样的规矩。”梓釉看着子婴,一双桃花眼是慵懒,是理智。 子婴神色不变,带着浅浅的笑意,揽着梓釉腰身的手不变:“我倒是忘了,你是冥王的妹妹,最懂冥界的规矩。” 少女一身星黛紫的白花勒边旗袍,白皙的天鹅颈坠着小小的星流花坠,映衬着漫天星海。 “我打扰二位了?”牧经纬清冷的声音传来,带着看戏的幸灾乐祸。 一个骗子一个……傻子 在整个天道系统甚至冥魔两界,大家都知道这子婴大人神秘莫测,他虽然属于修戈所管辖的天道办事处。 但十二天道都对他毕恭毕敬 包括妖冥魔界,就算是妖皇,魔神,冥王都不会为难他 只有梓釉,在他这里是不一样的 “你一个人?”梓釉看着牧经纬,顺着子婴揽着自己的手靠在对方身上。 “那还能有谁?”牧经纬带着平时少有的笑意,天道协助冥界掌轮回,难道她来这里还要带着北宫纵横。 梓釉不过是临时找了个借口转移话题罢了 也许是骗子不想再骗那个傻子了,却不知如何开口 “北宫纵横没来?”梓釉顺着牧经纬的话问下去。 不得不说她来得很及时 “他虽已入天道办事处寻新名单,但我不至于让他现在就参与,毕竟子婴大人难得帮我一次,不能浪费了。” 牧经纬言语间带着礼貌和生疏,她和子婴不熟,偶尔会说两句仅仅只是因为某人这层关系。 子婴微微一笑,在外人面前他从来都礼貌疏离,挑不出半分错处。 梓釉看着变了副样子的人 千万年前齐枯宿也是这样,温润有礼却清冷疏离…… 让人不禁去逗弄 “以北宫纵横的实力进入天道办事处是完全足够的。”梓釉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她大概猜到了为何牧经纬没有让北宫纵横直接进入。 天道办事处的考核很有趣 每个考核环节都会体验不同的人生,不同的经历 很有趣…… 不过这个考核考的不是实力,而是运气,运气好的自然轻松。 进入天道办事处,无论之前如何,都无用,什么都要重新学,考核只是一个流程,只要进入寻新名单,只要不是魂飞魄散,每个人最后都能进入天道办事处。 不过经历了考核的多多少少性格都有一点变化,一般呈现两个极端 很有趣…… 忽然想到什么,梓釉扭头看向子婴,那双勾人的桃花眼藏着略微诡异的笑:“你考核时去了几个位面?” “不记得了。”子婴语气平静,十分诚实的样子,有问必答。 “你中途去过鬼界吗?” 鬼界与冥界不同,冥界是去往界面位面的中转站,而鬼界是各界异族聚集最多的地方。 也属于考核位面之一 子婴不语,一双黑眸古井无波,眸光暗藏 牧经纬哑然,虽不明梓釉为何这样问,但她记得天道办事处还没有谁有让子婴乖乖去考核的能力。 他仿佛……是突然出现的 “去过?”梓釉凑到子婴眼前,盯着子婴的黑眸,“还是去过很多次?” 看着眼前乖张的人,子婴往后退了一步 梓釉会心一笑,桃花眼中是似懂非懂 “接下来,天道大人对这个位面有什么安排吗?”梓釉岔开话题,她此刻更好奇天道真的舍得这些生化人 他们可是有意识的武器…… 第62章 囚颜篇。识妖镜 牧经纬轻笑,红唇微启,眼角下勾:“这个位面难道不是冥王大人要接手,听说冥界需要一个新的无——间——地——狱。” 自牧经纬进入天道办事处,便有一个传闻,无间地狱崩塌,恶鬼藏匿于各大位面。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是真的,如今冥界的无间地狱是个临时界面,没有无间地狱的浩然之气,只是一个普通的监狱罢了。 甚至连千年以上的魂魄都很难压制得住 “是吗?”梓釉挑眉,一双桃花眼满是平淡,恍若在闲聊家常 子婴:“天道已经在人为加快入选的三个界面位面进入末日模式,这里是最快的一个。” “所以子婴大人来到了这里。”牧经纬开口,以天道的身份解释子婴为何会到这里。 他原本的职责不在这儿。 梓釉一脸可惜和遗憾,那双桃花眼无意地笑着,却是最勾人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来找我的。” 梓釉微微挑眉,看着子婴 天道大人那双古井无波的凤眸写满了不可思议和好奇,她记得在梓釉上次离开时他们的关系还没到这个地步。 不过只是一瞬,牧经纬便恢复正色 她是天道,不该对任何事有兴趣 子婴眼眸微眯,没有言语,他知道,她在开玩笑 为她来的又如何,他做什么在她那里都不值一毫 “时临!什么时候我的原生者和你关系那么好了!”男人浑厚的声音传来 北宫纵横迈着修长有力的腿,宽肩窄腰,一双深遂的凤眸写满挑衅。 当目光触及牧经纬时,却化去棱角,只剩无尽温柔 “刚洗了澡,别凉着了。”北宫纵横给牧经纬披上风衣 生化人一般靠营养液维持生命,一般不生病 天边染着橘黄,渗着耀眼的黑红,勾勒着北宫纵横硬朗俊逸的轮廓,挺拔的身姿将牧经纬笼罩入怀。 梓釉看着北宫纵横行云流水的动作,就像野兽对自己所有物一样,唯一又不可侵犯,不夹杂任何杂质的占有欲。 确定怀中的人没有反抗自己,北宫纵横睥睨着梓釉和子婴 子婴拉着梓釉转身就走,没有看北宫纵横一眼 梓釉走时瞥了眼牧经纬,眼神微敛 这地方是四个人类儿时的乐园,后来秦树死了,三人都心照不宣,再也没来过,这里成了禁地 所以天道办事处的人一般都选择在这里汇合 北宫纵横能够如此轻易的找到这里,只有一个可能,嗅着牧经纬的气息来的 人类要想时刻捕捉生化人的位置,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生化人身上独特的敏感气味分子散发出来 这种分子只有开启生化人这个功能的那个人类感知得到 不过在这之前,只有秦树和他的生化人试过,失败了也成功了…… “你看见了。”北宫纵横从牧经纬身后把人搂在怀里,下巴搁在牧经纬平直的肩上。 “什么。”牧经纬冷着眉眼,不为所动 “齐的脖子。”声音依旧温柔低沉,耐心极了。 他看见了,齐的脖子上的吻痕,时临动作很快 不过更让北宫纵横惊讶的是,时临真的对她的生化人有意思,他一直以为她在做戏给他们看。 隐藏她的秘密,那个只有两人知道的关于时临的秘密……… “怎么了?”牧经纬一双黛眉微蹙,她反感北宫纵横的接触,讨厌他现在循循善诱的阴谋。 北宫纵横眼角微勾,薄唇轻启,沙哑的嗓音挠着牧经纬的耳朵:“我——也——要。”一字一顿十分清晰。 天边的橘黄暗下,变为深深的黑红,牧经纬冷着眸,对上北宫纵横意味不明的笑眼。 看着眼前的人,北宫纵横原本空落落的心被填满,在没有希望的末世,他抓住了自己一直的期望。 忽然,北宫纵横脑袋中响起连续的磁音,阵阵穿耳 眼前一片白光,四肢失去知觉 “阿印。” …… 男人轻声呼唤一声,夹杂着担心和不舍,伴随着男人倒下的声音。 他不能出事,除了他没人会护她。 时临,时临会帮他吗?帮他护好她……… 牧经纬站在原地,清冷的眸中波涛汹涌 阿印 以前他就是这样一声声地唤着她,逗她开心,惹她生气。 什么时候变了呢,好像是秦树死后,因为她为了秦树伤了他,可是最终也没抓住秦树。 看着男人硬朗的五官线条,那双英气十足的眉皱着,他在担心她。 牧经纬心尖微抽,手指轻颤了一下,是不是她解释,今日便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到最后一刻甚至都没有怀疑是自己杀的他。 她杀他…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牧经纬收敛情绪,她不该亲自执行位面任务,被情影响。 等她回去,做回天道,一切都会回归正轨…… 落日边界 流沙湖静静的,黑漆漆的湖面像是一面镜子,轮转着日月星辰 星河入梦,承载着少年的思绪 “子婴大人现在都这么警惕了吗?”梓釉一身深紫色旗袍配着黑靴,露出白皙纤细的天鹅颈。 “我只是怕你被自己的生化人反追踪,耽误我的计划。” 梓釉眸光中划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纤细的手指戳戳子婴的腰:“你想什么!我就只有齐一个原生者,就算不只齐一个,我也不至于为了时刻知道对方行踪就去和他……” 忽然梓釉愣住,红唇微张欲言又止 看着梓釉气急败坏的样子,子婴薄唇轻抿,眼底带着笑意目光灼灼:“原来,我还是不一样的。” 梓釉从子婴身边绕过,低垂着眸 看着委屈的小丫头,子婴轻笑出声,声音如春日微雨,入颈微凉。 “怎么了,开个玩笑!”子婴蹲在梓釉面前,“你别生气!”嗓音带着笑意 “生气你也别在这儿蹲着刨土!” 即使穿着旗袍也没有影响梓釉利落的动作。 梓釉抬眸,看着子婴,没有说话,可是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早已藏了千言万语的控诉。 对上梓釉那双气势汹汹的眸,子婴收起嘴角的弧度,神色微敛,剑眉星目藏着光芒万丈,映照出心底的姑娘。 “说句话,别生气。”男人轻言轻语,带着轻声哄骗。 梓釉抬眸看着子婴,对方眉眼早已褪去稚嫩,却依旧带着少年气息。 子婴观察着梓釉,寻思着小姑娘到底有多生气,她上一次这样耍小性子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那次也是他故意惹她生气,为什么她要那么关心无间地狱的秩序。 “丑男人。” “什么?”子婴嗓音带着诧异,梓釉那委屈幼稚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一字一顿 丑男人? 他丑?那她为什么一次次又来招惹他 子婴知道,他不能再逗她了,这丫头懒,什么都懒得计较,就连当初看上他,也只是每天任意时间守在任意地方碰运气。 从来没有花太多心思,她真以为她每次在那站一分钟就运气好到可以碰上他。 正因如此,倘若真惹到她了,她可以躲你几十年,再无视你几百年,几千年见到你都礼貌周到,不给你亲近的机会。 “我错了。”子婴温声细语,态度十分端正,“我帮你挖。” 他知道她在找什么,来之前他看过修戈给的资料,这个界面有一个神器———识妖镜。 估计早就被梓釉找到埋这里了,没有布下任何结界,却从未被其他人发现。 “哑巴啦?”子婴耐心地看着梓釉,用着和她一样的方式。 如预料之中,没有任何回应,少女坐着自己的事。 “我真的丑吗?” “在小釉儿的眼里是不是就没有好看的人?”子婴很清楚的知道,没有比他更好看的脸。 就算真的有,她也没有见过,更何况,确实没有。 所以他清楚,不要他,她还是犹豫的。 “狗男人。 滚。” 梓釉的语气平静不少,但嗓音略显清冷,孤傲雅痞的美人 子婴嘴角上扬,眼底划过笑意:“什么?” 她说他是狗男人? 梓釉满眼明华,一身紫衣清丽贵雅,可是浑身都是玩世不恭和不受约束 懂分寸知明理,却没分寸最放肆 君子中的流氓,流氓中的君子 第63章 囚颜篇。往事 “过来,刨土。”梓釉不客气道。 “好——”子婴半跪下,一只膝盖支地,其实他可以用灵力把土移走。 她在找逐妖镜,上古神镜,可以看出万物的前世今身 有了逐妖镜,就可以毫不费力地看出对方的灵魂起源,这是判断异界妖族最好的办法。 泥土被一层层刨开,什么都没有 梓釉皱眉 “怎么回事?”她之前就把东xz这儿了 “没有。”子婴起身,“或许被人挖走了,毕竟你也没设结界。” 梓釉:“不会。”生化人不会去挖土,除非是人类。 可会是谁? “算了,走。”梓釉先迈开腿,她自己也可以分辨妖族,只是用逐妖镜要省事点,这东西可有可无。 更何况,现在有人不愿意她用 “不再找找?逐妖镜可是独一份的神器!” 梓釉停下:“那你回去继续找?” “不必。”子婴绕开梓釉走在前面,“我还要去看看你的生化人留下的小肉团。” 估摸着那小家伙已经睁开眼睛了,在这里他会飞速成长。 基地实验室很空,花可每天与各种仪器朝夕相处 看着眼前半人高的树状仪器,花可调试着各项指标,这是秦树当年用来估测他们体质变化的仪器。 也可以测试其他生物的结构指标 不过他也只用过一次 …… 基地的天由系统控制,系统由人类操控 漫天繁星点缀,肉眼可见的星云自成一体,像是人的情绪,捉摸不透牵动晚风温柔 像极了星陨城的夜 空荡荡的屋子里照进一束清冷的白光,子婴一个人躺在阳台的竹椅上,修长的腿随意地交叠着。 木桌上摆着一面黑镜、含羞紫藤和小肉团 巴掌大的小家伙睁着黑溜溜的眼睛,头部和身体毛色黑白相间,短短的尾巴藏着。 子婴摆弄着逐妖镜,始终看不出这小东西是什么,他也不记得自己把它捡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灵魂归位让他暂时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忽然,子婴后颈一重,差点撞在桌上 子婴抬头,深邃的眼眸看着一身睡衣睡裤的梓釉,古井无波的黑眸镀上一层探究:“你多大了!”跟个小孩似的,没有分寸,是不是每个人都要去用手碰一下。 和谁都得有肢体接触 “你猜!”梓釉坐下,星空紫睡裤刚到大腿,一双修长白皙的腿搭在靠椅上,整个人蜷着,眼眸微挑,慵懒又压迫。 子婴看见梓釉露在外面的腿,目光很快避开:“你的逐妖镜。” “刚才不是没挖到吗?”梓釉将对方的动作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勾起嘴角。 “子婴大人?你不会是想私吞?”梓釉继续调侃。 “你觉得我会吗?”子婴冷下眉眼,一双勾人又清冷的眸极具攻击性。 梓釉笑而不语,有时候这人挺无趣的。 一阵沉默,微风轻拂,由于梓釉的操控,基地依旧是夜晚,群星璀璨,晚风微扬,拂面留香 “你帮我个忙呗?”梓釉冲着子婴挑眉,那双桃花眼满含笑意,真诚纯真。 原本魅惑多情的眸看上去却像小孩般无邪 梓釉就这样看着男人,清冷的月色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勾勒的十分清晰,温润君子模样,偏生拒人于千里之外。 “什么?”子婴薄唇轻启,深邃的眼眸看着梓釉,目光灼热。 “上次的纹身我还没给你填———色——”梓釉没说完就被子婴眼神一凛 少女闭上嘴,眨着弯弯的睫毛,期待着子婴的回答。 本来她都要来含羞紫藤了,这是最适合的紫色,含羞藤纹身自然要用含羞藤提取色素。 “已经洗了。”子婴不急不慢地开口,说着揭开衬衫扣子,把衣服扔在地上 男人肌理明显的上身一览无余,肌肉线条流畅又不过分,延伸到下腹藏到裤子里 齐的身体是由梓釉塑造的,每一丝每一毫都是按她喜欢的来,如今子婴占有着,他本身气质比齐张扬,不得不说,他更合适。 看着梓釉眼底的纠结和懊恼,子婴勾唇,眼底是诱惑:“还想再来一次?” 语气低沉极具耐心,听得梓釉差点就点头了。 “不用,我去睡觉。” “你也需要睡觉?” “我想睡。” 看着少女的背影,子婴眼眸勾起,捡起地上的衣服,走进了浴室。 男人褪去剩下的衣物,腾腾的雾气缭绕在不大的空间,水珠顺着男人宽厚有力的肩滑而下。 在男人下腹有一个紫色纹身,张扬魅惑的颜色,却是一株羞涩欲放的含羞藤,两种极端的碰撞。 齐原本没有这个纹身…… 梓釉突感腰上一重,子婴强健有力的手臂拦着身边的人。 男人低哑温润的声音在梓釉耳畔:“我不睡他睡过的床。” 这个他自然是齐 梓釉闭着眼,对于子婴的动作并不排斥,她也不好赶他走。 在天道办事处,她也经常独占他的床,更何况身边的人她也不想赶走。 “问你几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没有逼迫,子婴抓住机会开口。 梓釉:“嗯。” “你和这具身体的主人什么关系?” “你看到的。” “他是半妖吗?” “是。” “为何要将生化人变成半妖?” “我想。” “其他界面的半妖你们原定怎么处理?” “修戈提议杀光。” “你呢?”子婴的手紧了紧,少女身上自带的味道低吟迷人。 “随便。”梓釉往旁边挪了挪,被子婴抱着腰拖进怀里。 “你好像很困?”子婴开口,她不需要休息,不应该犯困的。 梓釉闭着眼,声音拖长:“我想睡觉——”慵懒中带着软糯。 子婴没有再问…… “面对黑暗,我们直道而行,用勤劳的双手迎来春暖花开……我们终将为山河装上锦绣……” 孩童稚嫩干净的读书声伴着清晨鸟儿的鸣叫…… 咚咚…咚咚咚咚…… 古老沉重的钟声响起,是下课的铃声 “好了同学们。下课!” “老——师———再———见——-”二十五个孩子放下书,站起来 今天是慕容想想毕业后的第六个月,现在她是一名小学教师。 “想想啊!你可是我们的骄傲啊!末古学院!我们花都已经很久没有人被特招去了!”老人爽朗的笑声在办公室传开。 花都潭寺城,衍礼大陆四大古城之一,是文明起源地之一,一年四季百花不凋,因此得名。 慕容想想甜甜的笑起来,那双圆圆的葡萄大眼藏着淡淡的伤:“放心!官爷爷,我一定不给花小,不给潭寺城丢脸。” “好!好!好!你快去准备!这去末古镇只有游灵海一条路,这谛听号的船长又让人捉摸不透。你早早的去薄暮城,早早地去等着。” “好嘞!” 看着慕容想想的背影,老人脸上的笑容浅浅散去,眉毛皱起,轻叹道:“可惜了。” 可惜了慕容想想,可惜了燕家的孩子。 还有薄暮城的齐家和轩辕家,衍殊城的鬼家,戚窈城的宓家和北宫家。 那些孩子都是大好的年纪,只是这又有几人知道他们,几人记得他们…… 当年慕容想想可是整个衍礼大陆最优秀的女伞兵,如今毕了业做了教师,这丫头也才二十呀! 天妒英才,只是又何止这一个孩子…… 一瞬间,官户又老了几岁 在这个已经太平的世界,没有人知道下一刻打破和平的是谁…… 第64章 囚颜篇。半妖之身 【晚上好!异界人花可,今天我要离开生长了二十年的潭寺城,听说末古镇也有四季繁花。】 【愿你心想事成。】 【好。你也是……】 简单的交流,慕容想想关闭偷云系统,这是鬼度君臣的东西,梓釉姐借来给了她,方便她和哥联系。 只是现在用不到了 机缘巧合下,她结交了花可,他们算是网友,只是她的网友很独特,他们不在一个世界。 花可很厉害,知道许多东西,还会和她分享那个世界的东西,她最感兴趣的是生化人和半妖。 花可脾气很好,从和他交流看得出,他的教养极好,只是有一次 她问他有半妖血统的生化妖,他说这是禁忌,后来她才知道,那次他很生气。 不过他们还是好朋友 现在他是她唯一的朋友,想想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一个朋友也没有了。 ……… “找到了!找到了!”鬼度君臣一脚踹醒地上的宓隐寻,手中摇着铃铛。 这是他专有的通讯设备,越偏僻的地方连接越好。 宓隐寻想发作,又忍了,旁边的鬼度君臣已经十三天没洗澡了。 他们在这个古堡迷宫困了一年,定期就会有两个人悄悄来到这个监视盲区寻找界面缝隙的信息流,在通过信息流寻找到人,最好是这个位面的人。 不得不说这个办法需要运气,但在这个地方想要出去,作为人类,这是唯一的办法。 今天是宓隐训迷惑的不知道多少天,他记得自己那天在星陨城,然后…… 他不记得 总之 现在 就是他在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的身体里,他们有六个人在这个古堡里,还有三个神秘上级,其中一个叫轩辕梓釉,是鬼度君臣的姐姐。 宓隐寻已经确定,就是梓釉。 因为鬼度君臣有着和轩辕殷一样的脸,不只脸。 他曾经和轩辕殷那个小屁孩儿打过交道,他们俩个除了名字,就没有任何区别。 而且鬼度君臣还有一个哥哥,据说长得一模一样 还有那个叫齐枯宿的,只是好像不认识自己,还有陌轻染。 一切好像都更有趣了 是谁有本事将他们都弄到这里,又有何目的,梓釉和蓝九听是否察觉。 魔神历劫后是否也在这里 一个个的谜团让人感到很困,宓隐寻睁眼站起来靠在石墙上闭着眼。 “你继续搞你的,别打搅你哥我。” 鬼度君臣看着宓隐寻,撇撇嘴,他的喜悦每人能懂。 这里最不着急出去的还真是宓隐寻。 ……… 浓雾弥漫,梓釉紫衣黑色星辰裤白靴,暗藏着漫天繁星的光芒 生化管理局的人都在,每人敢大声喘气 “我说过什么,诸位不记得?”梓釉很美,但她的实力更让生化人们害怕。 他们都是经过层层考核选拔训练才进入这里工作的,他们知道时临真正的样子。 她独一无二的美,还有与美貌匹敌的手段。 “怎么?傻了?还是哑了?”梓釉挑眉,那双魅惑勾人的桃花眼笑意晕染开,语气轻盈却让人更加胆寒。 “齐是半妖……”董丰犹豫道,狭长的狐狸眼单调却协调,腰身极细,是生化管理局的统领。 除了原生者外最优秀的生化人 “哦?这便是你们伤他的理由!”梓釉收回搭在桌上的腿,腰身靠在椅背上,眸光低敛。 董丰低头不语,她逾越了,齐是原生者,她没有资格处治他。 “是齐让我们按规矩来的!”站在董丰后面的人站出来,浓密乌黑的眉毛野性十足,身高适中,十分精明。 “闭嘴。”董丰低声警告,错了便是错了,不需要任何理由。 梓釉勾唇轻笑,看着董丰身后的男人,她记得他,董小鱼。 董丰的小跟班,一个存在感很低的生化人,他在为董丰抱不平呢! 看着梓釉的眼神,董丰自知猜不透时临的心思,所以她也没把握董小鱼会不会受到惩罚。 时临大人是四个人类中最变化无常的一没人能猜透她的心思。 董丰正欲开口,便被梓釉打断了:“好了。”梓釉起身,“人我带走了。” “主事大人那里……”董丰看着梓釉 “倘若花可和北宫纵横不知道,我怎么解除防御系统。” 梓釉轻描淡写道 董丰低着头,昨天和今天她都没见到花可主事,平时每天花可都会来这里。 就连北宫也不知踪影。 关押原生者的地方戒备森严,一道道的防御门打开,最后还需要四个人类的基因识别。 梓釉虽有秦树的,北宫纵横和花可的她却没有,更何况现在这个位面北宫纵横连尸体都不剩,她哪儿去找他。 梓釉看着一个个系统螺旋链在空间中旋转,这样的防御系统十分完善,几乎不可破除。 只是现在这个位面处于末日终期,即使使用法术,天道办事处的人也不会管…… …… 银白色的门收缩,房间内光线特殊,这是专门为生化人设计的牢房,循环播放着干扰声波,让生化人五感迅速退化。 进入房间,梓釉便看见坐在墙角的子婴,白衣白裤干净如华,面色苍白衬得那双黑眸更深了。 男人看了一眼梓釉,没有多余动作,一条腿拱着,胳膊搭在上面,满眼皆是冷淡。 “子婴大人还真是厉害,几个小时不见,你就成了这个原生者牢房的第一个客人!”梓釉毫不客气地调侃道,坐在子婴身旁。 男人周身冒着寒气,脖颈下的皮肤有一条深深的血痕。 “擅用禁忌之术,你不知道后果?” 梓釉无所谓道:“谁能管我。 更何况,我这不是为了请子婴大人出去。” 原生者的牢房采用十分特殊的手法,一方面是为了放原生者,一方面是为了防四个人类,所以没有基因密码,是打不开的。 起初是没有这种地方的,因为原生者本就只有三个,比人类还少。 这样的地方好比法阵,换做是妖族,没有个几千年修为根本破不开。 子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子婴大人作为第二个进这里的原生者有什么感想吗?”梓釉继续挑逗,她想惹他生气,越生气越好。 “暴露齐半妖的身份有何意义? 还是说你是被我气疯了?不受控制?”梓釉挑眉含笑,嘴角勾起,看猎物一样的盯着子婴。 第65章 囚颜篇。 星陨城 男人嘴唇发白,面容没有一丝血色,紧抿着唇。 梓釉抓住子婴的手腕,削葱根般的手指压在脉搏上,他既是半妖也是生化人,但这具身体是她亲手制造的,人类诊脉的方式是可以查看他的情况的。 “不会!子婴大人,你现在不会是回光返照!”梓釉调侃道,这具身体已经残破不堪了。 仅仅几个小时,她很难想象子婴是怎么把这具原本强盛的身体毁了的。 子婴不语,任由梓釉检查着身体各处。 “咂咂!你这身体现在还不如花可的!” 忽的梓釉手腕被子婴抓住,梓釉顺势扑在子婴怀里,眼底是得逞的坏笑,她早就知道齐看不惯花可,子婴自然也一样。 不过她说的是实话,花可的身体很奇特,汇聚了人类的十几种病,却又能爆发出超乎想象的战斗力,此刻子婴的身体比重病状态下的花可还差。 此刻就算是来一个最低级的生化人都能杀了他。 借着躺在子婴怀里,梓釉看着男人锁骨处触目惊心的伤痕,血已经流干,骨头微微外凸。 “你自己弄的?”梓釉伸手捏着子婴耳垂细细摩挲,柔声问道。 子婴不语,躲开梓釉的手,这丫头把他吃得死死的,他一生气,她便软硬皆施,他拿她根本没办法。 “为什么?”梓釉继续问道,根据经验,她问到第四个问题时子婴便会回答她,齐枯宿也是这样。 倘若是齐,那便是有问必答。 “你要和我回基地吗?子婴大人?”梓釉继续问道。 未得到回应,梓釉看着男人原本深邃的眸渐渐呆滞,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我是齐。” “嗯?”, 梓釉忽地坐起来,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一瞬的呆愣。 ………… “你怎么在这儿的。”梓釉试探道。 男人摇头,有一些费力,眼眸暗沉却没有刚才那么多情绪暗藏,多了清澈和爱意。 “我不记得了。”齐费力地睁着眼,耳边不断有声波干扰着他,思绪不受自己控制。 “跟我走。”梓釉拉着齐的胳膊 男人顺势站起来,虽然他已经站不稳了,但依旧听话的跟着梓釉,不敢落下一步距离。 梓釉心中虽疑惑,她也不知道这几个小时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齐不仅有问必答还很听话。 应该说是现在的齐枯宿 齐和子婴一样都是齐枯宿灵魂的一部分,不同的是,子婴用着他原本的身体,有他全部力量和记忆。 星陨城的齐枯宿是部分灵魂幻化出的新肉体,有记忆但身体残破。 而齐不一样,齐枯宿的灵魂和梓釉自己创造的身体,他只有关于齐的记忆。 原本在梓釉回到生化位面的时候,眼前的齐便是完整的齐枯宿,只是又出现了什么差错…… 忽的梓釉站住脚,齐疑惑地望着梓釉,此刻他只能隐约看见少女的轮廓,嗅着那淡淡的烈日寒香。 梓釉向前一步靠近齐:“别动。” 对梓釉,齐永远言听计从,任由着少女纤细的手臂缠上自己的腰。 今天已经是末日的最后一天了,过不了多久,所有的生物都会化为滋养这个位面的养料,而这里会变为永昼,阳光直射,直到其他两个预备位面走向末日。 三个界面、位面之间的空间缝隙就会链接,构造出多维空间,新的无间地狱便形成了。 恶鬼将再次回归,三千大小世界将恢复到原本的样子…… 齐一路上迷迷糊糊地被梓釉搀扶着腰,不知道转了多少道弯,上了多少层台阶…… 晚风微凉,夜空中繁星闪烁,鹿台下万家灯火,每个人都会遇到流星一样的人,惊艳了时光却不留痕迹。 传说这便是星陨城名字的由来… 遥望着熟悉的景色,云来楼高耸入云,灯光如昼,血滴酒馆低藏于乱世,身旁的人一直很安静。 梓釉美眸微闪,那双平日戏谑的眸淡去光芒,渐渐失去焦距,却不无神,像黑洞般吞噬人心…… 齐感知力极强,或许是对梓釉很了解,男人借着少女搂着自己的腰将人揽进怀里,动作轻柔。 梓釉欲言又止,看着少年棱角分明的眼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手伸进衣兜里揪出一个巴掌大的黑白相间的小家伙。 “你的。”说着梓釉拎着小家伙的短尾巴放进齐的衣兜里。 不得不说,生化人的衣服很人性化,都设计了一个很能装的衣兜。 或许是被揪疼了,小家伙发出婴儿般凄惨又柔弱的叫喊声,迅速转个圈从衣兜里探出脑袋,眼睛已经睁开一只。 梓釉皱眉看着齐,满眼都是嫌弃还有一点点惊慌失措。 看着那只黄豆大小的眼睛盯着自己,梓釉下意识的想避开。 齐偷偷扬起嘴角,面色依旧苍白。 “你笑什么,捡了个变异的小半瞎子花猫。”梓釉不甘示弱道。 小半瞎子花猫 齐忍俊不禁:“总结得倒是很全面。”就是全错了。 “我是你主人,你是我的生化人,不准笑!”梓釉严肃地威胁齐。 在生化位面,人类就是生化人的主人,只是梓釉从未允许齐这样叫自己。 被威胁的齐反而笑得更欢 梓釉轻捏男人的腰,难道是生化位面系统崩塌,生化人对人类的绝对服从也开始瓦解? 不对!这是写在基因里的,即使系统瓦解也不受影响。 梓釉:“知道这是哪儿吗?” 齐摇头,那双灼灼的眼藏着爱意,就差把梓釉看穿了。 “看到那里了吗?一会儿就把你卖到那里!”梓釉指着云来楼,慢条斯理地威胁齐。 云来楼什么生意都做 齐看着梓釉,眼中是不明所以和探究,很快齐明确地拒绝:“不要。”他要跟着她,他能察觉到这里很危险。 还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意味不明,仿佛下一秒就是浮尸千里。 “你干嘛?”梓釉站在齐面前,看着齐一双眸盯着云端之上,那是云来楼的禁区,他好像对那里有很明显的……不爽,像一只护食的小野兽。 齐收回目光,看着少女白皙无暇的脸,眼底藏着委屈。 梓釉差点怀疑自己看错了,他在委屈什么? 伸手戳戳男人的额头,“我得找个地方把你关着。” 说罢梓釉拉着人走下鹿台 台阶一层层挨着,不高不低,从上往下望,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地面吸下去。 少女一身发黑的凝光紫,衬得玉手更加白皙,没有可以隐藏,星陨城今时不同往日。 她出现又消失会掀起怎样的波澜呢? 第66章 囚颜篇。妖毒 “真要关我?”齐犹豫地看着梓釉,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嗯—”梓釉拉着齐的手一步一个台阶 忽然梓釉想到什么,上下打量着齐,手中多了件宽大白袍把齐整个人都笼罩在白袍下。 齐眉头微皱,看着梓釉:“这不是我的衣服。” “我的——走啦!”梓釉将帽子给齐戴上,放心地托着人走了。 星陨城的人看到她就够了…… 一路无话,齐乖乖地任由梓釉拉着,一双眼就没从梓釉身上移开过。 一路上的星陨城没了从前的热闹,每天都有宵禁,到这个时辰街上的人很少,但梓釉能察觉到在暗处藏着的人可不少…… 帝父、帝君帝后失踪,帝子帝女也死光了,公主府内妖怪没了约束,烧杀抢掠都干了,公主府周围成了禁区。 摄政王府周围被布下了奇阵,从前外界传闻,摄政王府有天下奇兵,有奇招秘籍,有灵丹仙药数不胜数。 可是当摄政王消失后,就算有传闻说轩辕梓釉死了,可是也没有人敢进去,更何况忽然一夜之间,摄政王府有了防御阵。 还有那个传闻中被摄政王看上的国师家的小白脸弟弟,竟然是云来楼背后的主人。 那手段、那心机,比之摄政王更多了冷血无情,许多和云来楼有合作的妖族都被弄得苦不堪言。 尤其是新帝,在他那儿丝毫不讨好! …… 梓釉看着眼前的紫黑色牌匾,摄政王府永远是最独特的,而旁边蓝巾谋和轩辕殷的府邸永远是最奇特的。 “这俩个你选哪个我们就住哪儿!”梓釉指着眼前挨着的府邸询问着齐的意见。 “这是别人的。”齐好看的眉头皱起,她以前告诉他别人的东西不能动。 “谁的?我们进去就是我们的了。”梓釉做出一副打家劫舍的样子哄骗着齐。 这样子傻傻的,真把他卖了说不定还要给自己数钱。 齐深邃的眼底闪过挣扎之色 “快点!”梓釉催促道,“不然我一个人不带你玩了!” 孩童般的话语对齐十分有震撼效果,男人果断的指了指摄政王府旁。 没有牌匾,看上去确实没人住,齐知道现在就他和梓釉,她平时话少,但实际上很贪玩。 “走!”梓釉拉着齐翻墙而入,用轩辕殷的思维进轩辕殷家是最简单的。 也不知道那小子从古堡出来没…… 一路上野花杂草,都被修剪成整齐的方块,就算有一些花只剩一半,一些草没了半截。 忽然,梓釉将齐扑倒在草丛里,少女的清香混着花草的的蜜香入鼻,齐红了耳根。 梓釉看着远处花谢小亭里抽着旱烟,手里捻着一块黑麻酥的红衣美人。 皎皎身姿影绰绰,举手投足的随意尽显大家风范,不需要刻意去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却每一寸都拿捏得很好。 风莫习躺着的座椅上还有一只傲慢的鹦鹉踱着步,不时梳理着自己的毛。 和风莫习的气质形成极大反差。 梓釉全身心都在她皇祖母身上,并未注意到身下的人紧缩着眉,面色愈加苍白。 梓釉现在的实力远超风莫习,自是不会被发现,就怕齐暴露了。 这时,风莫习的声音传来 “小贼!我也知道你不容易,能进入阵法走到这里说明你是个人才。 这里也没什么东西,你随便拿点走了!这星陨城的天已经开始变了。”声音透着苍凉和无力。 谁能想到,眼前看似二八年华的女人已经过了不惑之年。 又有谁能知道,老太后出了她躲了一辈子的缘止宫。 “小贼!出了这里左拐,西厢是我孙子存他大哥字画的地方,一字千金。 北苑都是各家功法秘籍和武器。 东厢是珠宝玉石。 但是南边你不得踏足一步!别扰了本座清闲!”风莫习吞云吐雾,仰息长叹道。 梓釉趁机拉起齐就往避开风莫习实现的拱形门跑,她记得南边小筑是轩辕殷和蓝巾谋搞小发明的地方。 只是少女没有注意,在齐起身的地方,血流了一地,花草皆枯…… 梓釉带着齐翻墙到摄政王府,整个王府都空空的,影卫都回了血滴阁,木傀儡由于没有灵力支撑,都低垂着脑袋,不再工作。 推开房门,有夜明珠,屋内瞬间明亮,齐却闭上了眼睛。 “怎么了?”梓釉这下终于发现齐背后血淋淋的一片,浸透了白袍。 夜明珠的光芒熄灭,少女三下五除二地褪去齐的衣裤将人推向温泉。 “这是药泉,可以让你快点恢复。”梓釉没想到他的身体机能破损如此严重。 生化人在濒临死亡时会惧光怕冷。 看着齐犹豫,梓釉拉着他一起走下温泉,一瞬间热气腾腾,黑暗中梓釉看得清楚,齐的脸上有了血色。 齐算是她的预料之外,她怎么也没料到子婴会出现状况,现在这家伙只记得自己是生化人,什么原因只有去问子婴。 也许他现在就在云来楼,但梓釉也担心齐枯宿那里出了什么状况,所以她不会擅自去找他。 毕竟他们都是齐枯宿的一魂,子婴出事,保不准就是齐枯宿先出的事。 在温泉的浸泡下齐背后的血窟窿迅速愈合 白袍下黑白相间的小家伙悄悄窜了出来,嘴巴里叼着一块血晶。 梓釉素手一扬,血晶出现在手中,小家伙被吓得躲起来。 “你的?” 齐摇头,他没有印象。 “我的了!”梓釉勾唇轻笑,眉眼弯弯发髻微湿,鼻尖高翘,诱人至深。 她如果没看错的话这是半妖其中一脉赤妖王的血晶,赤妖王一死,赤妖一脉不出三天便会全部死绝,这是秘密,只有梓釉知道。 不过有人也发现了… “过来!”齐被梓釉一把拉到身旁,耳边是低声诱惑,“给我看看你的纹身。” 说着梓釉把齐往温泉外推 齐从脸颊红到耳根,全身绷得笔直,虽是生化人男女之防他并非不全懂,只是梓釉这个人类仿佛永远都认为他不懂。 到了温泉没到齐腰肢的地方,梓釉怎么也推不动他,可惜这里热气太重,梓釉虽能在黑夜视物,却不能透视。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正在梓釉思索哪种办法更能快速解决他的别扭时。 齐突然身子一晃,就在一瞬砸进水里溅起层层水花,好在梓釉眼疾手快将人捞起。 此刻齐全身冰凉,温泉表面结起了冰层…… 第68章 囚颜篇。子母泉 “轩辕梓釉,把他杀了,好不好。”齐枯宿紧紧地将梓釉锢在怀里,用极温柔的声音诱惑着。 他的声音很好听,他也知道梓釉喜欢他的声音。 他知道她是帝女,她可能会三夫四婿,不过没关系,她只会喜欢他一个。 可是,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男人,他在她的眼底看见了同样的情绪。 原来她真的十几年从未对他动过心,最是无情帝王家,即使是轩辕梓釉也一样。 他以为她不一样的 以为他在她这里也不一样的 “他不一样。”梓釉闷声道。 “我错了。” 只是一刹梓釉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就算告诉他真相他也不会信,可是更不能顺着他杀了齐。 “呵!” “你哪儿错了!是我错了……”齐枯宿满眼的自弃,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那双紫眸看着梓釉,是失望和哀伤。 “没有。”梓釉想要把他拉住。 齐枯宿却一步步后退,眉眼里的自嘲看得梓釉心里直抽。 梓釉进一步他退一步 少年深邃的眸底染上寒霜,还有绝望 “站住!齐枯宿。”梓釉和声和气 齐枯宿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她眼里的慌张是那么的真实,可是到底是因为谁。 是那个站在远处活不了多久的人,还是他。 “轩辕梓釉 和我成亲! 帝位我替你夺! 南庭我帮你守。”齐枯宿看着梓釉,眸光瞥向远处的齐。 此刻齐一身白衣,像极了从前的他。 “你会回来,不正是因为知道了轩辕离天那个废物干的事吗? 我给你我的势,我的权。 而你只能有我一个。 相信摄政王清楚,这笔买卖很划算。”齐枯宿看着轩辕梓釉,不堪的手段他也会。 梓釉讪讪地笑,眉毛弯弯,桃花眼天真无害,眼角勾起,她选择闭嘴。 忽然,一缕怪风从湖面掠过,周围朱红的柱子上出现黑碳般的掌印,手指修长 是被灼烧后留下的痕迹 “桀桀……” 尖锐如鼠的细碎声音打破了原本沉寂的氛围 一个修长干枯的身影倒挂在长廊的尽头,一瞬不瞬地变换位置,干枯毛躁的头发挡在脸上。 隐约间可以看见其干枯不完整的面容,半张脸是骷髅样,包了张皮,牙齿诡异的交叠在一起。 是魈 八大食尸丧鬼之一,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快走!”梓釉抓住齐枯宿的手 魈张扬诡异地笑起来,倒挂着一步步向前爬来,四肢不断地分泌出黑黑的粘液 腐蚀性极强 “桀桀……桀桀……”声音愈来愈近 “走啊!”梓釉抬眸看着站着不动的齐枯宿 少年此刻眼眸微眯,神色自若,正盯着一步步靠近的魈,梓釉恍然大悟 不好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魈便被一股极强的力量振飞出去,在接近湖面的地方渐渐消散 魂飞魄散 “你骗我。”梓釉垂眸,掩去眼底的光芒,再三确认,她感受不到魈的气息了 不过眼下的死局破了 她不用以齐枯宿的思维去和他解释 “齐枯宿你不是没有灵根吗? 怎么?一直在骗我? 是你告的密?我的行踪除了帝父和你没人知道。 原本以为你是个普通人。 可是现在想想,除了你,谁还有实力在短时间里将消息传到千里之外。 云来楼的主人是你!” “我……”齐枯宿微愣,强势地将梓釉扯进怀里从身后抱住。 腰腹被齐枯宿紧紧箍着,梓釉作势要挣扎,腰上的手臂更加用力。 “不准走,否则我就杀了他。”齐枯宿轻声威胁,看着远处的齐。 “你知道的,以我的实力,你救不了他的。”少年哑着声音在梓釉耳边,语气温柔却听得人发寒。 “既然你有灵力,脸上的疤为何留着。”梓釉冷声问道,像在赌气。 普通的修士都可以一定程度上修复自己的皮肉伤,更何况齐枯宿刚刚表现出的实力可不简单。 试问天下有多少人能眨眼间让魈魂飞魄散。 “因为想试试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齐枯宿将下巴搁在梓釉肩上,少女的气息温柔入怀。 “不疼吗?”梓釉伸手轻触齐枯宿脸上骇人的疤痕,即使这样,少年依旧很好看。 “不疼。” “真的?那你试出来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了吗?” 少年沉默 梓釉:“看来结果让你失望了。” 齐枯宿闭着眼靠在梓釉肩上,少女的手指正抚着他脸上的疤痕。 “轩辕梓釉,现在你想要帝位吗?” 齐枯宿在许多方面还是很了解梓釉的,从前她不要是因为不想,轩辕离天夺权那天她任其发展是因为她觉得轩辕离天至少会是个好的君主,只是人心难料。 轩辕离天并不想做个好君主,一开始他的目就是毁了南庭…… “你不怕我坐上了那个位置,三夫四婿广纳后宫?” 齐枯宿:“不准。” “坐其位承其责,帝家要的是子嗣延绵。” 齐枯宿闷闷道:“延绵一堆废物。”他自是知道其中道理,他也不想她去夺位,只是轩辕家现在就只剩她一人。 轩辕脉的尸体齐醒岸找到了,为保其尸身不腐,他的国师姐姐耗了半身精血。 “那你给我生一堆?正好游灵渠下的子母井又出现了。”梓釉带着笑意 星陨城游灵渠下有一个子母井,长年封井,其中有子母泉,男人喝了,在一月之内都可怀孕,只是没有几个人愿意去的。 十月怀胎一招分娩哪有那么容易,渐渐的子母井也就成了传说。 “而且,男人喝了子母泉怀上了,是不会滑胎的!”梓釉继续调戏着齐枯宿。 “好。” “啊?”梓釉哑然,眼底是诧异 齐枯宿轻笑:“我们成亲,什么都答应你。”只要是她的,他可以生。 梓釉还未缓过来,她就开个玩笑 “我知道你只是随口说说,但我没有开玩笑,和我成亲好不好?”齐枯宿紧紧搂着梓釉,生怕手一松人就没了。 “你知道在南庭多少岁才能成亲吗?”梓釉拉开齐枯宿的手,她从未真正去考虑过要和谁一辈子待在一起。 朝阳晚霞 一日三餐 一生一世 没有自由 “你现在就答应我。”他当然知道,她现在还小,他娶不到她,可他要她承诺,一辈子都是他的。 永远不变 第69章 离谱篇。六十九章变态身体 “你现在不生气了?” 齐枯宿摇头“他活不了几天。”怎会不气,不过就是同样一张脸,就把某人勾得笑意盈盈。 倘若哪天又出现同样的脸岂不是说她还会再被勾了魂。 梓釉看着齐枯宿天真地笑 “不准被其他人勾了魂!”齐枯宿捏着梓釉鼻尖,宠溺道。 罢了罢了 她还小,又懂什么,他何苦让她分清情爱 她既不喜欢他,又怎会那么容易就喜欢上其他人 “只能有我一个夫君。”即使是以后夺回了帝位,齐枯宿郑重地说道。 梓釉退开,坐在湖边的堤岸上,十指划过静静的湖面:“他们都没死。”帝位她不会要,轩辕离天颠覆南庭世代基业是天道安排的。 真正的变数是他们,不是轩辕离天 齐枯宿眸光一闪而过的诧异 “好啊!小丫头!刚才不是还怀疑我是那个内奸?”齐枯宿算是明白了,她并不是真的怀疑他与轩辕离天合作。 刚才之所以那么说,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 梓釉被齐枯宿拢在怀里,耳边轻轻痒痒的是少年的声音。 “男女授受不亲!放开!” 齐枯宿任由梓釉从怀里挣脱,放任她起身跑开。 “回来。” 梓釉乖乖地走回来:“怎么啦?”少女顺势攀上齐枯宿精瘦的腰肢。 “摄政王现在这么没心没肺?什么也不关心了。”齐枯宿捏着梓釉的脸,冰冷的脸庞染上宠溺的笑。 南庭的局面很不好,云来楼得到的消息是,轩辕离天在登上帝位后杀了半妖统领。 还有许多妖族对这个没有了轩辕朻的南庭虎视眈眈。 过不了多久,战争便会爆发…… 梓釉:“关你什么事?” 齐枯宿:“再嬉皮笑脸,我就不帮你查内奸是谁?” 梓釉挑眉:“你不会觉得我是需要云来楼的消息网才哄你的?” 齐枯宿:“不是吗?” 梓釉:“那你从前是个废物的时候我不喜欢你?” 齐枯宿:“国师亲弟弟的身份难道诱惑不大?” 梓釉瞪着大大的桃花眼:“我在你心中一直都这么权谋算计?无利不为?” “嗯……”齐枯宿故作深沉,好像在思考什么。 “照你这样说,我现在缺你不可?” 齐枯宿搂住梓釉的腰一抬:“不是缺我不可…而是有我……足够!” 少年眸光灼灼,熠熠生辉,宛若天神高贵矜持。 “没有你我也可以!”梓釉退开齐枯宿,“我早知道轩辕离天在和谁做了交易!” 齐枯宿挑眉:“哦?谁?” “血滴阁阁主! 我说的不错!”梓釉看着齐枯宿,嘴角含笑。 她自己做的事不会不认。 齐枯宿点头,将黑袍罩在梓釉身上:“小釉儿很聪明。 不过下次别穿这么少! 还有! 不、准、碰、其、它、男、人!” “慢走!” 终于,齐枯宿走了。 梓釉看着长廊另一头站着的人…… 齐枯宿离开后并未回云来楼,也没有去紫竹林,没人知道他的行踪。 桃花朵朵凋落,坠入游灵渠,一路流向游灵河,不知去向…… ………… 屋内,夜明珠的光被挡住,微弱的光芒照在男人白皙的背上 勾勒出完美的肌理和有力的肩胛骨 梓釉白皙的手握着一把银白色小刀 极薄的刀片在齐蝴蝶骨处一划,一条肉眼可见的伤口出现又闭合在一起 滴血未露 少女削葱根般的手指浮现出暗紫色的灵力,血晶浮起嵌入伤口处 眨眼间,伤口鼓起的地方迅速恢复,那条不易被发现的伤口也愈合在一起 “好了。”梓釉把玩着手中的银白色小刀,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转动 眨眼间,小刀也消失了 齐拢好衣领,那双深邃的眸看着梓釉,对于她的行为齐多多少少能猜到。 “原本鬼界的门只会在初阳节打开,但今天不一样,你按照我说的便可以安然无恙的进入。 记住了,不要走错了,倘若去了冥界!还被抓了………”梓釉敛眸,桃花眼含笑 “不会。”齐看着梓釉,多少有点不愿意。 梓釉揉着齐的脑袋:“我家小生化人最聪明,肯定能办到!” 齐起身:“你要来鬼界。”男人十分认真,他怕她骗他。 “当然啦!我要是不去,为什么要让你先去!”少女深深的桃花眼染了邪气,分外撩人 齐一直都是最听话的,永远不会问不该问的,偶尔不听话也无伤大雅。 梓釉在齐的嘴角轻啄一下:“好啦!小心,悄悄地…” ………… 一束阳光从巴掌大的洞里射进来 少年垫着脚,身姿挺拔笔直,下巴扬起够着看向窗外,脸上的婴儿肥还未褪去,只是那双大眼黑乎乎的,棕色的眼眸有着好奇和渴望。 看着手中的罗盘,鬼度君臣皱眉 是他记错了吗?他记得自己在进入古堡前明明看见这里有一个巨大的窗户 怎么现在只有巴掌大了 按理说,他推出的和记忆中的都没错啊 怎么这样了 还是说那个神秘的老头早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半夜跑来把窗户糊住了 “醋酸!醋酸!”鬼度君臣踢了俩下地上的脚。 从前天开始,宓隐寻除了吃就是睡,什么都不关心 宓隐寻睁眼,眸光清明眉头紧皱,就他话最多,偏偏他俩还是一组 就算是自己装睡,他都能和空气聊起来 有时候还能自己把自己逗乐 “什么?”宓隐寻不耐烦道,一副刚睡醒的懒散样,最离谱的是他的代号居然叫醋酸! “你快跳上去看看!”鬼度君臣催促着 “你发疯了?”宓隐寻看着距离地面足有七米高的小洞 普通人怎么可能跳得上去 鬼度君臣看着宓隐寻暴躁的样子,自己纵身一跃跳上去,手轻松地扒着墙,像一只壁虎一样。 宓隐寻皱眉,难道鬼度君臣有半妖血统,普通人别说能不能跳上去,光论这墙壁的光滑程度,谁能单手维持自身重量扒在上面。 看着鬼度君臣轻松的动作,宓隐寻皱眉,后脚一蹬,甚至没有缓冲 他也轻松地跳了上去 没错了 这具身体也同样的超越了普通人的水平 很离谱很变态的水平 这么久过去,他很清楚,这具身体就是个普通的人类身体 只是不知道是用怎样的办法让这具身体的体格强健到了这种地步 完全可以与半妖抗衡的地步,普通的妖族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即使是擅长速度和远攻的妖在他们面前也不会有出手的机会。 而且,这样的人类眼下就有六个 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多…… 第70章 离谱篇。源头 鬼度君臣看着宓隐寻一系列不靠谱不听命令的操作… 算了 他大度,不计较 “快,你拿着罗盘去…” 话还没说完,宓隐寻便从鬼度君臣面前跳了下去 平稳落地,没有发出超出预料的声响 宓隐寻没有管鬼度君臣,他为什么要听他的,这具身体真的挺不错 人类还真是超乎他的想象 他们没有野兽的力量和速度,也没有对环境的超强感知,却依旧可以团结在一起 上天入地下海,甚至跑出天道管辖的时空,真的难以想象 他们的飞速发展是好还是坏 鬼度君臣看着下面的一点,气得脑袋发热 算了 他大度 不听命令就算了 他自己也可以 鬼度君臣尝试着将罗盘伸出小小的窗口,只要出了城堡的结界,就算他自己无法逃出去 昨天他联系到的那个人也可以通过罗盘的灵力装置定位到他的位置 只要上面有人知道他们被困住了,谁还和那个鳏寡的老头玩捉迷藏 鬼度君臣两根手指捏着罗盘,尽量将其递得更远 就差一点 差一点 少年脸几乎要嵌入墙里,宓隐寻在下面看着鬼度君臣的样子,这家伙只有在初次见面时看着和轩辕殷像一个人 相处得越久,就觉得越不像 轩辕殷爱打架爱惹事,争强好胜 但至少是个正常的,虽然他们只接触过一次,但宓隐寻清晰的觉得现在这个鬼度君臣有的只是轩辕殷的灵魂和那张皮 什么内涵,走就扔了 轩辕家的孩子再离谱也不会到行为让人难以理解的地步 这点他还是很相信轩辕朻的 做天道他不行,当爹当爷爷他有一手! 宓隐寻看着墙上的八抓鱼心生一计 鬼度君臣全身心的精力都放在罗盘上,忽然,他感觉身后一凉,罗盘从指尖滑落 少年惊呼出声,手指接着罗盘,一下又一下都没接住 好在的是他把罗盘从小洞里推了进来 “接住我的罗盘!”鬼度君臣在摔下去的瞬间冲着宓隐寻大喊 宓隐寻双手环在胸前,眼角含笑朝后退一步 原本他一个都不想接的 不过他想到更好玩儿的 在鬼度君臣摔下的一瞬,宓隐寻长腿一迈,修长有力的手臂抓住鬼度君臣的脚踝一顿 少年借力单手撑地 腰上一用力,一个帅气的侧空翻 少年平稳落地 伴随着罗盘摔在地上清脆的响声 “啊!我的罗盘!”鬼度君臣伸手想去抓,早就来不及了 他穷啊 罗盘都买不起好的 从前他的母上大人每个月只给他吃饭的钱,他真的只能一天吃五顿 每顿都只能吃一样肉 他没有钱买正经的罗盘 所以这个罗盘摔碎了 这是他自己做的… 宓隐寻看着蹲在地上的鬼度君臣,少年的脑袋低垂着,一米八几的大个愣生生把自己伤心成了小屁孩 “风萧萧兮易水寒,罗盘一碎兮…没钱买!” 宓隐寻不知道他每天哪儿来那么多奇奇怪怪又如此应景的话 看着小屁孩伤心,妖皇大人多少有点内疚 “别嚎了!鬼度君臣!”宓隐寻觉得自己应该安慰一下他,所以开了金口 鬼度君臣咻的一下站起来 视线与宓隐寻齐平 宓隐寻看着鬼度君臣一脸严肃的样子,原来没哭啊! 不过他这样子看着自己是发现了什么吗? “请叫我骗子!”鬼度君臣一脸正色,配上那张俊朗的脸毫无违和。 骗子是他的代号 独一无二绝不重名 “好!好!好!”宓隐寻扬眉,讪讪地应着 这代号一个比一个离谱 自己到底来了一个怎样的位面 传闻中末古镇所在的位面是这个样子的…… 半妖,仙,魔,神…… 还有天道办事处 和离谱的人类男人们…… 宓隐寻仔细回忆着当初在天道杂记上看到的关于末古镇的一切: 据他了解,末古镇在外界眼中是个大熔炉 但别人不知道的是,那里是齐枯宿找到的供梓釉生长的地方。 天地初开,万物有灵,但某一天阴阳混乱,天地失衡,原本以为要毁灭的天地却以千万大小世界的方式重新开始运转。 而那时的神也因此知道在天之外还有更多未知,个别有能力的神因此去探寻那些未知。 千万年后的今天许多神也不复存在。 为了维持各个界面平衡,留下的神选出了具有能力的十二人来创建出十二个全面的系统分配管理各个大小界面、位面维持平衡,这些人被知情者们称为———天道。 而天道也没有了前尘过往。 天道有云:n级界面封建之后不得成妖,妖不得轻易在人前化形。 所谓n级界面就是普通人居多的界面,灵力较稀薄,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没有灵根,主要发展的东西叫做科学并且有着核武器。这些界面封建社会以后灵力更加稀薄,再加上那条规定,成妖十分难。 所以天道办事处对梓釉的记录是这样的: 父母“不详”的小妖梓釉在新时代来临之际以妖身出生了。 而梓釉从天道修戈那得知,介于其身份不详的父母不想将电灯泡带身边就将“苦命”的小灯泡交给了大灯泡——梓釉的哥哥千万年的“物种”——时川,而时川以公事繁重为由把他同父一母的亲妹妹扔给了十二天道之一——修戈。 时川暂代了不知多少年的冥界之主的位置,且由于魔界魔神徽凌的自我选择性失踪又暂代了千年的魔界之主的位置,至今未知功成身退之日。 也没人质疑作为妖的时川如何管得好各界 作为工作量相对较少一点点的千岁单身汉将梓釉托付给了万年的最闲最美九尾狐———迟筱魈,而梓釉也在迟筱魈的“呵护”下茁壮成长起来。 迟筱魈作为一只有颜有实力的狐狸自然居住在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末古镇。 此镇四面面环山百年前唯有一条东南面的游灵渠源源不断可与外界联系,后随时代发展人类通过西北槐桉岭修起了一条公路,由于工程浩大犹如巨龙盘旋当地人称为龙盘路。 据镇上妖说,在这镇之下有一大墓像一张网一样连通四面的山脉和那条游灵渠,墓主人是某朝的一位皇帝,功绩显赫,却不知什么原因葬在了这个当年只可走水路才可到达的地方。 而且除了妖也无人知道这座墓。 不过现在也只被当地妖当作茶余饭后的闲谈,无妖敢进墓中……… 游灵渠外海广阔无迹,汹涌的波涛无情的拍打而过,常有成群结队的小丑鱼你追我赶而过。 天边是一片魅惑而又神秘的浅紫色,朝阳的橙红点缀其中,天空独特的颜色仿佛要将人吸入其中。 这是游灵渠外海独特的天空,这里的天空没有一成不变没有单调,也是太古镇中能看到的最独特风景之一…… 海浪拍打着,今天浪很猛风很大,没有来往船只,也因此海面上有了独特的美景。 一棵紫色的参天菩提树在海面上,直耸天际 这是一种与天空颜色不同的紫,带着蓬勃的生命力,和历经百变的沧桑,仿佛一位老者,狂风巨浪在她面前不值一提。 在菩提树的枝干上斜靠着一位少女,乌黑的长发束成辫子绑着一根极细的金丝垂到腰际,脚上踏着一双金丝白色云梦履,身着一身紫衣,左手衣袖上绣着一朵嗜血的彼岸花,致命的红色与淡雅的紫色没有丝毫冲突,在少女身上完美融合。 少女慵懒地眯着那双摄人的桃花眼 海风渐减,少女抬头,西边的朝阳照射在少女脸上,吹弹可破的皮肤仿佛泛着光芒。明眸皓齿,唇红齿白,深邃的眼眸泛着星光 梓釉看着眼前熟悉的紫色天空,西起东落的太阳,梓釉心情不禁更好了,新的百年开始了,她回来了,末古镇 梓釉腰间闪过一抹金光,挂着的铃铛中传来阵阵脚步声。 这是共享画面,已经很久了 只是之前她没在这个位面 信息流无法突破界面结界 所以她现在才收到 画面里一共六个人一个魔,速度极快,很急。 梓釉移出画面,他们身上衣着统一,黑衣黑裤黑皮靴,周围树木茂盛,看树种是那座岛森梧林里特有的。 看来是那家伙不小心打开了设置传给她的画面…… “嗯……”一声舒适慵懒的声音从梓釉衣袖中传来,一只小脑袋探出来,把毛绒绒的小脸枕在梓釉腿上。 梓釉手一拂铃铛停止了响动。 只见小脑袋上两只黑黑的耳朵,黑黑的眼圈,俨然是一副熊样,梓釉一把揪住“熊”颈后的肉将小家伙提起来,撸起小家伙的毛。 小家伙全身上下只有黑白两色甚是稀奇,眼睛上黑黑一圈像是被人打出来的,但事实证明不是。 梓釉现在也不知他是什么生物,总之这个界面没有,当初该让齐带走的…… 海面上一抹青色由远及近 一只竹叶青从海面跃起,转眼间一位青衣女子立在菩提树粗壮的枝干上,皮肤很白,身上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老大!”女子递上紫玉笛,嘴角带血 声音沉稳冰冷,梓釉很喜欢 第71章 离谱篇。末古镇 竹叶青名叫觯单,是末古镇土生土长的妖怪,因为末古镇相对灵力充裕,所以两百年的修为足够她化形。 浅紫色海水深处一抹蓝光闪过,梓釉在一瞬间便收回眼神。 觯单未发现什么,子笛就更不用说了。 “沙婆婆走了!” 一树三妖消失在海面上,紫色的海面,紫色的天空,风吹着,海浪拍打着 远处传来阵阵妖怪可听见的汽笛声…… 谛听号选择在现在起航,去迎接末古镇的客人 末古镇上人都居住在古楼亭阁里,有着浓烈的古国风情,更为这座小镇增添了神秘古老的色彩 许多知情者对于末古镇的痴迷更像是执念 但每天都只有一艘邮轮载客到来 “不要船票、先到先坐、载人四十有四”这是这艘邮轮上的规矩,因为末古镇是一个独特的存在。 镇中有妖,镇下有墓,镇上有阵。 这里无法有律,不受外界约束,属于衍礼大陆但不受其约束 每天到来游客都会受到热情招待,镇上没有酒店民宿,但家家户户都有客房,无论房主是妖是怪是人是魔是鬼,只要双方约定好,游客便可入住。 “不可主动伤害客人,无论任何情况,”这条规矩各个房主世代遵守。 末古镇中心,茂盛非凡的深绿色菩提树扎根在楼阁围成的庭院中,只有两层的朱红色楼阁被这片荫绿遮盖,这是镇里最古老的建筑,便是梓釉的家 菩提树粗壮的枝干上少女慵懒地躺着,腰肢盈盈一握,不是梓釉还能是谁。 这棵相对于刚才海面上的紫菩提就显得十分渺小却也足足比眼前楼阁高出一倍的绿色菩提树便是紫菩提沙婆婆的化身 在枝叶茂密处还有一团分外显眼的黑白色。 菩提树下是一口井,井水清澈 视线由朱红色楼阁向各处延伸,各种形式的古建筑群参差错落,这里的建筑都是标准的商立皇朝时期的建筑——屋顶瓦檐独具流水线条的柔美之感,屋内设计遵循人迎合自然的主题。 商立皇朝距今约八千年。 之间朝代更替,世事变化,唯一没变的是末古镇。 商立皇朝的开国君主商立达到了真正的天下一统,将这个界面的所有土地刻上自己的印记,统一语言文字、度量衡。 除了那个意外,直至今日无论你是碧眼金发还是黑眼黑发亦是棕眼黑发,你只会说一种语言写一种文字,因为从商立皇开始便只有这一种语言文字流传下来。 虽然辉煌的商立皇朝只有商立这一位皇帝,但他在世一百一十六年,十二岁即位,十六岁一统天下,将天下紧紧攥在手中一百年。 倘若商立今日还在便也只比迟筱魈小两千岁。 商立是真正的千古一帝。 而那座耗时九十九年的商立墓。 花了三代人的心血,从商立即位开始修建,到商立一百一十一岁完工。 传闻当年的陪葬品若是有人得到随便一件便可保证几代人衣食无忧,后人称之为“一藏惊”。 但他的墓无论是盗墓贼还是专业考古团队对找不到进入的方法,也成了考古界的最大未解之谜没有之一。 而商立朝的建筑也极具特色,所以商立朝的建筑受到考古学家和建筑学家的疯狂追捧,也使末古镇成了旅游胜地。 “砰!” 树上一团黑白色掉下来滚到院门口,仍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撞在了门槛上。 一位红衣女子踏进院里,修长如削葱根的手指拎起这黑白带毛肉团。 肉团从蜷缩的肚子里探出脑袋。 余光瞟到了白皙手指上比自己尾巴还长了几倍的血红色指甲又缩了回去。 把头埋进肉里 毛球在心里默默祈祷:我是一毛球 红衣女子张扬的笑道“呦!呦!呦!哪儿来的肉球啊?”肉球颤抖一下。 许是女子的声音太过熟悉,腔调却十分夸张,梓釉睁眼瞥了一眼 微风拂过 树下女子红衣飘飘,笑容夺目,仪态万千,菩提树绿叶摇曳。 树上的人慵懒的靠着,将修长的腿搭在枝干上 阳光透过绿叶 梓釉再次闭眼 觯单看了眼欲言又止。 最后竹叶青选择了去揉面 海岸劲风拍打着,席卷着一层层海浪 当海浪扑打到谛听号时却消失了,而后从另一侧出现,继续呼啸着离开 慕容想想穿着一身卡其色短装,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 葡萄大眼在看到海面上谛听号时也是一愣 谛听号像一座参差的写字楼,东倒西歪,仿佛下一刻便好塌陷,可是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却显得格外的平静 宛若海神般威严 谛听号越来越近,一超乎平常的距离和方式停下 慕容想想看着差点撞到自己鼻子的“断壁残垣”,身子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啊,不好意思!对不起!”慕容想想看着被自己踩到的少年 少年高高的鼻梁架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脸颊的雀斑略显可爱 苏书儿看了眼只背了一个黑色帆布包的慕容想想微微皱眉,礼貌地点点头 慕容想想没有多想,许是少年很爱自己的鞋,所以没有冲她发火已是万幸 随着木甲板碰撞的巨响 “都排好队!今天只准上六个!”女娃个子不高 戴着黑黑的大眼镜,几乎挡住了整张脸,一身华丽的蓝色短裙却不显繁杂 是海底最澄净的颜色 慕容想想看着前面的人 一 二 三 ……… 五十…… 是她的信息有什么错误吗? 六个人? “昨天不还是十五个吗?” “这是船长的权利!船长大人说多少就得是多少!” “她这样没人管吗?”人群中有人不满道。 “管?谁管?我在这儿都住了一年了!今天我一定要上去!”男人手中抱着一个大大的包袱,是云锦绸缎 至于里面的东西,谁也不知道 这是他给船长大人的见面里 其实前面有多少人都是次要,主要的是你的东西船长喜欢 “姑娘,我看你还是回去准备准备再来!”男人上下打量着慕容想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谛听号是去末古镇唯一的交通工具 谛听号虽可以乘,可是船长若不要你上去,你又有何办法 这是船长大人的霸王规矩,可是谁也不得不去遵守 忽然,甲板上一个黄毛妖飞出来 重重地砸向海面 众人众妖一阵唏嘘,这便是强行上船的后果 慕容想想默默地从人群退出来,这样的情况她还真是很久没遇到了 只是这谛听号她非上不可 握着手中的小瓷瓶,慕容想想从人群后绕开 这是鬼度君臣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说要是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就吃一颗里面的药丸 敛息丸 那家伙向来不着调 只是不知道那么多年过去了,这药丸是否还有用,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那小子同化了 走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就带上了 没想到用得上… 第72章 离谱篇。七十二章白子虚大人 清风拂过不微扬,席卷了末古镇的四季 “既然都不说话那就是我的啦! 正好听说异世物种吃了延年益寿 长生不老!”红衣女子笑得更张扬。 毛球一动不动。 红衣女子手指探过毛球的黑鼻子,故作夸张:“呀!没气啦!我迟筱魈可不吃死物!” 毛球原本收缩的肚皮松了下来,更圆了。 “既然死了就扔了!”话未完,迟筱魈瞥了一眼树上仍闭着眼的梓釉,毛球已从空中划过完美的弧度。 半空一抹白光拽着毛球落地 “完美!”少年郎一身白袍银发,出尘的气质,不动时,就那样飘在空中,银白色的长靴仿佛踩着空气。 是一幅夺人眼球的画面。 可是任由皮囊多诱妖也包不住他另两股不该是他这种职业所具有的气质。 二 “狐狸!好就不见呀!梓釉姐你终于回来啦!”少年郎抱着毛球嘴里喊着梓釉却飞向觯单。 刮起一道轻风,菩提叶却没动。 梓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冥界的白无常,魔界的小魔君 迟筱魈此刻气定神闲的躺在竹椅上,拎起木桌上紫砂壶倒茶。 凤鸣声随茶水冲出 干净悦耳,仿佛洗净了周遭的空气 “觯单你在干嘛?”少年郎揉着已“断气”的毛球,睁着无辜的大眼睛。 作为一个常在人间混迹的非人类怎么可能不知道觯单在干什么。 觯单瞥他一眼不想说话,眼神中透露着嫌弃,他没话找话却又挑不出错 少年郎从觯单身侧转到另一侧,开始属于自己的对话:“觯单你今天真美!” 觯单:“” “觯单绿色好适合你!” 觯单:“” “觯单你以后每天都穿绿衣” 觯单:“” 周遭的空气都聒噪起来 梓釉与迟筱魈对视一眼。 树叶轻晃,摇椅已空。 二楼 楼阁内 梓釉坐在木制窗边,一只脚搭在窗外,一只脚抬起放在窗檐上。 迟筱魈悠哉悠哉地在摇椅上晃着 屋内陈设简单,有一个木制书架,共三层每层一本书,旧,无灰,书架边缘是古典图腾,商立皇朝某族的族徽。 原木色桌子摆在一旁,桌腿上刻着四只不知名的图腾,应该是生物,与书架上的不同,雕刻技艺更加精湛完美,十分神秘。 桌面上是一圈圈的年轮,数不清看不透,西边朝阳照在上面,让人挪不开眼,收不回神。 “玩儿得还开心!”迟筱魈看着梓釉 这疯子一回来,就让白蚁族建了个停尸楼, 挂的是图书馆的牌匾 “倘若不是你求我回来!我可以更开心!”梓釉歪头看着迟筱魈,露出十分标准的笑容,天真无邪又极具压迫感 清风微拂,末古镇的一切还未彻底苏醒,屋房瓦舍十分安静,再紧绷的神经也该松了。 这些清一色不过两层楼高的建筑中却有几座奇特的建筑屹立其中,依旧是商立朝建筑,但比其他建筑高出几层,也让它们成为末古镇一大标志。 末古学院和白塔是其中的标志性建筑 而商立式建筑风格也为它增添了几分奇异色彩。 紫色的天空是梓釉喜欢的那片天空 窗外街头巷尾,末古镇被祥和的气息笼罩,商立式建筑风格又为其增添了神秘色彩,道气森严,仙气缭绕,妖气惑心,魔气困神,鬼气失魂 迟筱魈觉得这个梓釉陌生却让她觉得熟悉。 迟筱魈:“听说星陨大陆在一年内出现了大量人与妖的混合体。” 梓釉不置可否。 “啊!!!”响彻云霄的尖叫打破了整个镇子的宁静。 梓釉听着这声音 这叫声不是那白袍少年郎又是谁。 一眨眼功夫,窗檐上空空的,脚印都没留下一个。 院中 “肉球快松口!!快松口!!”少年郎右手提着肉球后颈,左手在拉扯着被肉球咬住的什么东西。 “啊!!你快松口! 啊!还不松口,我白子虚还从没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肉球圆亮亮的大眼睛看着白子虚,牙齿咬得更紧。 那扁扁长长的东西不是无常收魂时吊在嘴外的长舌头还能是什么。 至于能不能吃肉球——子笛已用行动证明。 舌头材料挺特殊的。 也不知道是谁想的主意,冥界一无常一舌头,上班时就挂着。 除了吓人吓小鬼,没别的目的。 “快松开!你知道你咬的是什么吗?”白子虚已炸毛。 子笛摇头,依旧不松口。 只要咬得动的就是吃的,子笛心里盘算着,这应当是吃的。 “你咬的是我的尊严!!!”白子虚怒不可遏。 刚走到楼梯口的迟筱魈被这“尊严问题”逗笑了。 梓釉此时已靠在树枝上,笑看着这两个活宝。 绿色树叶轻晃了晃。 觯单右手一挥取出井水 清澈明亮的水在阳光下绕过两个“活宝”,反射着七彩光芒流入锅中。 白子虚右手放开子笛后颈,任由子笛吊在空中,然后伸出右手去扳子笛的嘴。 子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松口。 白白的尖牙咬住了那只修长的食指 在其他四位意料之中又传来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 凄凄惨惨戚戚 白子虚一跳,跳上院中唯二的一层的房舍的房顶上。 不过末古镇的房顶可不是一般鬼可站稳的。 朱红瓦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是意料中的尖叫。 白子虚在空中翻转几圈,黑白肉球从他身后飞到对面的屋顶上 “咕噜噜咕噜噜”黑白肉球滚过瓦片的声音很善解人意的为少年郎的思绪奏乐。 “完了!完了!完——”那肉球过瓦的奏乐犹如为自己量身打造的丧歌,少年郎已安全到达地面。 不过他并不会满足于这一眨眼的安全。 少年郎已无暇顾及我在手中的“尊严”。 腾起,飞跃,冲向院外。 要是真把黑球摔着了,白子虚宁愿自己刚才就摔死。 “从前打不过梓釉,现在更打不过,更何况现在做了无常,修为被更不靠谱的老姐封了又封。” 而他老姐失踪了…… 魔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白子虚想着更加拼命的往外冲。 突然,出现两个身影,白子虚刹不住了,其中一个身影侧身。 白子虚“顺利”冲出去 “白子虚,今儿怎么那么热情活泼,生机勃勃呢? 老娘隔老远都听到您的叫声,末古的天地阵都要被你震碎了!” “不过看您如此热情就不追究您的过错了。”女子笑着,男子看她笑,也笑着。 女子削葱根般的玉手拂过耳边发丝,挽着旁边男子跨过门槛走进院中,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 好一对翩翩璧人。 男子手中抱着小肉球 第74章 离谱篇。鬼船 慕容想想坐得腿麻,干脆躺在地上 黑黑的小角落却没有灰尘,也不潮湿 不知道过了多久,谛听号却一直不出发,难道是出事了,慕容想想决定出去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心慌,总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盯着她,让人脊背发凉 寻着记忆,慕容想想轻松的翻出去,一年过去,她的本事还没全还给北宫叔叔 甲板上,大大小小的破洞格外亮眼,却不显残破,有光束射下去,让人觉得神秘非常。 原本看上去东倒西歪像拼凑起来的谛听号,每一层的设计十分规律,还有古老的铭文雕刻 每一层都有自己的故事 一路上去,慕容想想都没发现人 但她发现了更让人惊恐的事,几年的军旅生涯让她的眼界开阔,她知道这个世界除了妖还有半妖。 只是眼下她遇到的事已经不是她这种身份可以轻易接触的…… 原本她以为谛听号有什么事被耽搁了,可眼前一片蓝,分不清方向,幽蓝的海,瓦蓝的天空 谛听号一直在行驶,而且速度极快,绝对超出了衍礼大陆最快的舰艇的速度 只是看着连浪花都没有的海面,慕容想想心底的猜测就更加明显了 谛听号是鬼舟,传说中可以随意通往任何地方的鬼舟 鬼舟 上破云霄,下渡无间 在鬼舟的周围有结界,这不是普通的结界,是失传的远古上神结界,可以跨越时空 时间和空间都是它的工具罢了 这也是明明谛听号行驶得很快,海面却很平静的原因 谛听号根本没在位面之内 渐渐的,蓝色天空的颜色愈加深沉,出现了蓝紫色交界 就连海的颜色也出现了紫色 此刻谛听号正处于蓝紫交界处 深沉的蓝色和魅惑的紫色,最是迷人又危险 忽然,谛听号剧烈震荡了一下 慕容想想一个不稳,滚下了甲板,摔倒下层的甲板上 膝盖骨的剧痛让她一时间说不出话,但多年的经验告诉她,她要躲起来 凭借着最后的清醒,慕容想想以最快最小心的速度挪到一个角落 据她观察,每层都有这样的地方 终于,她缓了过来,眼前的白茫茫散去,少女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 疼痛依旧折磨着她,只是她的身体已经适应了,不得不承认,她运气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哒 哒 哒 一股淡淡的气息散布在空气中 慕容想想也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仿佛来自深深的海底,那里有花有草 奇了怪了,海底怎会有陆地的东西,慕容想想觉得自己摔迷糊了。 忽然,她察觉到什么,敏锐的少女屏住呼吸,即使是用了鬼度君臣的敛息丸她也不敢马虎。 不是她多心,而是那种死亡的压制已经蔓延了她全身。 哒哒哒 声音越来越近,不像人踩在甲板上的声音,但她也说不出是什么。 在木楼梯拐角处,慕容想想看到一片衣角 那种惊艳了世俗的蓝色,但着比夜明珠还要闪亮的碎冰 不 应该不是冰,但已经不重要了,那种反射出的最纯净的蓝色在慕容想想脑中挥之不去。 一闪而过却烙下了印记 让慕容想想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同样惊艳了她的人,总是离经叛道,漏洞百出却滴水不漏 就像她的名———釉 梓釉 她慕容想想从不期待奇迹,但她相信梓釉姐,或许真的有奇迹发生 她的神能告诉她,她的人在哪儿…… 末古镇 梓釉一转手,一个清晰的画面从铃铛中折射出来。 鬼度君臣那边已是黄昏,透过微弱的光只见一个少年白皙的脸和苍白的嘴唇,明亮的眼睛中反射出的是星辰大海。 “你饿吗?”梓釉左手晃着铃铛,右手拂过末古镇的风,阳光从指缝中穿过。 梓釉翻转手腕,阳光仿佛也受她控制般翻转着。 可是无论如何那修长白皙的手指也无法将光束截断…… “呃我饿!”鬼度君臣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大方地笑起来,牙齿整齐透白。 梓釉:“铃铛里有吃的。” “吃的!”鬼度君臣只知道这铃铛在越偏僻的地方越好用 有吃的! “这是空间铃铛!”鬼度君臣又惊又喜,如果是,那岂不是比乾坤袋还稀罕 只是他姐未免也太壕了!他记得,当初收到这铃铛可不止他一个。 同样是轩辕家的孩子,为什么姓鬼的他就那么穷! “我给你写了使用说明。”梓釉淡淡地答道。 鬼度君臣瞬间明白,那就是默认了,此刻被关了那么久的阴郁一扫而光。 只是 “使用说明我可能弄丢了,姐~” 梓釉垂眸,一双含情的桃花眼位敛 鬼度君臣此时虽然面上带笑,但心里是忐忑的,会不会下一句是:既然不会用就别用了 想到这里,鬼度君臣萌生了一辈子困死在这儿的想法。 “没丢。”梓釉一脸正色,十分清冷 鬼度君臣:“啊?” 梓釉:“你没弄丢。”她放铃铛里了。 鬼度君臣还没想明白,空中的画面便消失了,姐说她还有事。 梓釉把铃铛收好,从窗户跳下,到了街上,一块块巨大的石板铺成的古老街道,蕴藏着深厚的历史和文化。 鬼度君臣用最原始的办法,在铃铛上滴了一滴他很贵的血,铃铛正式和他契约成功。 果然,解决这世界上的正宗法器,血是万能的钥匙。 一张白白的纸从小小的铃铛飘出,足有鬼度君臣脸那么大。 上面一排排歪七扭八的字,没错了,是他姐奇特的字。 鬼度君臣恍然大悟了什么……… 第75章 离谱篇。衍礼古老世家 他姐很聪明也很迷糊,身上有许多秘密,属于古老隐世家族轩辕家的秘密。 轩辕家很神秘,亦正亦邪,传说他们是神族后裔,也有人说轩辕家是魔君后代。 他姐哪天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甚至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他都不会惊讶。 她有她的道理 就像他的母亲大人轩辕镜,鬼家每个人都很了解她,但鬼度君臣知道,他们熟悉的是鬼家当家主母轩辕镜。 不是轩辕家家主轩辕镜 甚至除了家族核心,其他人都仅仅只是知道他们的主母是隐世轩辕家出来的而已。 但仅是如此,其他长老也不敢对她不敬。 “真丑。”宓隐寻看着鬼度君臣手中的纸,这很明显不是轩辕梓釉真实的字。 他见过她写字,落笔如云烟,是一手好字。 这张纸上的字很明显是她模仿的,被模仿的人正是那血滴酒馆的主人,那一手字 咂咂 丑都不配用来形容,那分明是在鬼画 “找到了?”一个身形修长,轮廓线条硬朗的男人走进来。 燕惊鸿,他们的队长 鬼度君臣把食物从铃铛里拿出来,丝毫不避讳在场的人:“我姐回来了。” 燕惊鸿挑眉,看来他们要加快速度拿到东西出去了,只是这个任务目前只有他一人知道。 宓隐寻斜靠在墙上,看着开始绘制古堡地图的两人 有时候他觉得燕惊鸿更像鬼度君臣的爹,管这管那,十分周到。 还有对面站着的三个人 其中,有两个人,宓隐寻再三查证都无法找到证据,但他确定,就是他们。 齐枯宿那张完美到无法复刻的脸和他独特的黑色眼眸。 还有一直心思不在这里的陌轻染 不得不承认,他们这支六人队伍,每个人都很优秀,他们接触的敌人让他们的强大足以抵御千军。 但是,宓隐寻能很明显的感受到,他们的心不齐。 他们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这支队伍,分开每个人都可以大杀四方,可是聚集在一起,顾此失彼,反而可能影响各自发挥。 他们原本应该配合得很好的…… 是什么让他们面不合心也不合 云端之上 天空,蓝蓝的, 整洁的地板一尘不染,阳光散在地上,淡紫色小花从窗外飘进。 梓釉绕过书架。 一张朱红办公桌上摆着一支机关笔。 桌前高大的椅子上靠着一个人。 戴着银白面具,整张脸都在面具下,唯一露出的就是那双闭着的眼睛。 衣领处开着两颗扣子。 修长精瘦的腿搭在桌上,子婴仰头靠着,呼吸声轻盈绵长 却有一种生人勿近的凌厉气势。 即使此刻他在休息,周身散发的气息也丝毫不减。 若换做其他人定是不敢靠近的。 梓釉走过去,看着他。 男人长长卷卷的睫毛似在轻轻颤动。 样素手覆在面具上,想取下面具。 那双原本闭上的眼睁开。 子婴靠在椅子上迅速后退,撞在嵌入墙体的书架上,一排排的书依旧稳稳的立在书架上。 男人黑黑的的眼眸带着书卷气却泛着杀意。 看见梓釉杀意散去,化为笑意。 梓釉意味深长道:“子婴大人刚才是睡着了?”他虽是天道办事处唯一的人类,却也不需要休息。 “怎么了?不允许睡觉。”子婴不带一丝情绪,嘴角依旧挂着笑,却在莫名的与梓釉拉开距离。 梓釉伸出手,椅子上的人用手挡往梓釉的手,一个转身站起来。 梓釉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笑,一把抓住子婴手腕,另一支手压住男人的精瘦有力的腰,便把人也抵在了书架上。 “伤得不轻啊!子婴大人!” 子婴看着近在咫尺的美眸,转过脸去,可依旧避无可避。 梓釉:“没想到我回来? 这次还是差一点, 真想看看面具之下,你是什么样子。” 原本到子婴鼻尖的梓釉垫着脚,那双含情的眸快要融进子婴眼里。 子婴垂眸,最是无情的她偏偏有一双满是情爱的眸,让他已入深渊而不自知。 感受着压在他腰上纤细的手臂,还有紧紧扣在他手上的手,子婴作势挣脱,梓釉更加用力。 按理说,受了重伤的他确实不是她的对手。 她向来霸道,你越拒绝她凑得越近,可是你迎上去,她又退了…… “这才多久没见!你一回来,就这样,那么想我吗?”子婴偏过头去,勾唇自嘲。 “对呀!不仅想你,还查到了是谁偷袭的你!商子婴!”梓釉看着婴乌黑的眸,企图从里面看到一丝情绪。 让梓釉疑惑的是,他在资料上,原身份那一处填的是商立的嫡长子,而且梓釉知道,商立只有一个亲生的女儿,他其他名义上的孩子都不得善终…… 第76章 离谱篇。血域之毒 “你对我之前的身份这么感兴趣?”子婴对上梓釉的桃花眼。 “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老子手下的人死了都不放过你!”梓釉掀开子婴衣领,一道一掌宽的血红伤痕触目惊心。 少女一寸寸掀开子婴的衣服,伤痕一寸寸向下蔓延,一直到子婴后腰。 “血域的毒都用上了!”梓釉勾唇:“你说你什么时候能好?” 血域在魔界,那里就算是魔族也不敢靠近,因为那是冥界的监狱,弥漫着的毒变化多端。 子婴不说话,看着她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原本淡漠的眸生出寒凉。 这世间原本没有什么可以伤他,她也一样,只是后来她为何会不想要永远了。 “受伤了还生气,好的更慢。”梓釉满不在乎地调侃。 子婴双眸寒凉,薄唇紧抿,眼底有愤怒有委屈,可是依旧沉默着。 她便是知道,才会这样对他肆无忌惮。 梓釉拢好子婴的衣服,轻轻靠着子婴:“那天我只是想逗你玩儿,你生气走了之后我去找你了。 只是当时我不知道你已经离开了那副躯壳。 更不知道,在生化位面会有妖鬼偷袭你。” 少女像在哄小孩,轻抚着子婴的背。 子婴眼底波涛汹涌,她在和他解释。 “那有如何。”男人淡淡地到。 “如何?受伤了你不去找我,自己一个人回来,再遇到危险怎么办?”梓釉像个撒娇的孩子。 子婴:“为什么找你?” “别装傻。”梓釉轻拧子婴的耳朵,“我会对你负责的……” “你喜欢齐枯宿吗?”子婴冷不伶仃地问道。 男人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自己给自己留下隐患,倘若他和齐枯宿也无法融合成功…… 梓釉抬头,一脸迷茫:“嗯?” 少女绝世的容颜上多了一分呆萌 “没事。”子婴抚着梓釉的秀发,已经不重要了,短时间之内,他不会让她回去的。 梓釉睁着大大的桃花眼看着子婴,哪儿还有之前的霸道肆意。 子婴用手遮住梓釉的眼:“别看了,帮我擦药。” “子婴大人受伤居然要靠药物辅助治疗了!”梓釉开着玩笑,乖乖的去给他拿药,子婴的家她十分熟悉。 看来她猜的没错,他和齐融合失败了,因为她悄悄地把齐的灵魂剥了一半。 他害怕,假如真的无法挽回,她会选择谁,原本这是他的局,现在下棋人却只是她。 不过她为何要按照他的意愿去做…… 梓釉十分粗鲁地给靠在床头的子婴撒上药粉缠上纱布,现在他只能慢慢等伤口愈合。 “轻点。”子婴没想到她连给他换个药都能不耐烦。 “你不是要我对你负责吗?轻点怎么缠得稳!”梓釉美眸一瞪,撩人极了。 “好!你在重点———”子婴无奈又宠溺。 梓釉不理他,小声嘀咕:“什么都没得到,还要我负责。” “嗯?”子婴轻笑,“那你现在要吗?这可是我自己的身体。” 男人眉眼如画,目光灼灼。 “好啊!”梓釉正好给他包扎完,修长白皙的手指顺势抓住子婴的裤腰。 子婴被她吓得往床的另一边躲 梓釉桃花眼轻蔑地看着他,一脸嫌弃:“万年处男。” “你……”子婴一时语塞,眸光深深她倒是挺会算,从商立皇朝到现在确实是一万年。 他确实无法反驳她,在她眼里他也就一万岁……… “看我干嘛!我对带伤的不敢兴趣。”梓釉坐下把子婴拽过来,一八六的个头任由她摆布。 “自己擦!”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梓釉不像一个个去找…… 子婴看着手中的药瓶,绝世的容颜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游灵渠 谛听号上一片寂静 修戈一头银发如华,他在迟筱魈那儿收到校尔的求救信号就来了 入眼的是三条蓝色的痕迹,拖得很长,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眼前的场景在阳光下格外刺眼,还有那被紫色晕染开的天空 修戈抱着子笛往前走…… 第77章 离谱篇。章鱼九爪 子笛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 迟筱魈早就走在了前面。 觯单还未到,与迟筱魈和修戈相比她确实很慢。 迟筱魈看着周围的一切,没有打斗的痕迹,妥妥的实力碾压,她能感觉到这里的人类还有五个半。 天空云层迅速飘过。 “我不活了,你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嘛?你知道吗?她骗了我!是她先答应我的!” 迟筱魈闻声而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一个蓝衣小萝莉哀嚎着,角落坐着五个人,他们的脸上挂着死里逃生的表情。 “蓝九听那个老女人,啊不,老母鱼!她说话不算话, 她不仅说话不算话,她之前还以权欺人,仗着自己是这片海域的王,和我抢小帅鱼,阁岚就是被她抢走的, 我也被赶出无尽之城,在这当个小小的呜呜船长呜呜”小萝莉哽咽地诉说着。 “小船长??”旁边坐在地上的五人脑袋里大大的疑惑,她这个船长应该是最吃香的船长了…… “你看,她这条骗子鱼说好……嗝说好给我留七条的你看!”小萝莉不顾其他人对她投来的目光,展示出自己剩下的六条美丽的蓝色透明触须。 “啊!!”旁边惊魂未定的五个人被吓得惊叫连连 迟筱魈眼神冷漠地扫过他们 四个人和一位暂时是人也可能一直是人的。 他们中有两位的惊吓是装出来的 小萝莉的蓝色透明触须在梓釉面前晃到迟筱魈面前,她脸上还挂着豆大的眼泪,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犹豫哭过更炯炯有神…… 迟筱魈双手交叉在胸前,睥睨眼前,早知是这样她就不来了,还以为她被妖皇大人剁碎烤了…… 换做自己一定把她烤了 不过,她那触须挺漂亮的。 “本官还从未见过这么脸皮厚的,明明是自己违反了无尽城的规矩被放逐。 那老龙消失了,现在九听姐是所有妖族的皇,得到了传承认可的!”刚到的白子虚语调说不出的骄傲。 迟筱魈看着白子虚:好大的官威,不过她喜欢! “你闭嘴!” “嘴是本官的,本官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白子虚接过向他张开双手的子笛嚣张的怼到,丝毫没被影响到发挥。 “你哪来的官!!” “冥界最年轻且最帅白无常,兼妖冥魔三届交流大使,最帅最厉害的那个!!” 弋修算是明白为啥某常那么向着某鱼了,在妖界,只有最好看的才配得上那个位置! 重点还是妖冥魔三界。 “既是个官,我们妖界王族之事干你何事!” “就干我事,阁岚本就是自己要跟着九听姐的啥时候又与你有关系了!你就像那末古镇东边日不落山沿路那喜光耐阴的树。” “你闭嘴!就算是树也是好树”小萝莉多年漂在游灵海上,自不知其中之意,但她知道肯定不是好话。 戈修笑看着,白子虚对人类世界了解颇多,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满山的茶树,光种类就数不清,都是梓釉她们从各个位面挑选的,涩口的、清心的、也有让你闷得慌的 界面之上本该毫无生机,可这个界面生机盎然 “小校尔,你要不要跟我去末古镇!”迟筱魈蹲下,芊芊手指划过章鱼校尔的下巴。 梓釉说了,这小章鱼还是在末古镇呆着好。 校尔收起瞪着白子虚的铜铃大眼,对着梓釉露出大白牙:“好!” “可是,可是我还没说完”校尔看着梓釉。 “说。”梓釉难得平静。 “她说给我留下七条宝贝儿,现在只有六条,她说把船上五十八人送回去,可也留了五个,她骗我! 而且,那个叫慕容想想的也被送回去了! 呜呜呜她还要了阁岚咳咳呜呜”宝贝儿自是自己的触须,章鱼一族的触须是其身份的象征。 触须不在多而在刚好,刚好九条的蓝色透明触须最美,末古镇区域的游灵海是紫色,区域以外是蓝色,是水族最尊贵的象征 想到自己的触须,校尔又开始哽咽 “哦豁!你准许那么多人……” “你闭嘴”校尔凶狠地打断白子虚 白子虚闭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真以为自己干那些勾当,他不知道? 迟筱魈不轻不重地问道:“那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补偿你呀?”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海面上蓝紫交界,阳光好极了 “有!”校尔抬眸,泪眼婆娑地看着迟筱魈。 慕容想想一直躲着,她只期盼自己能顺利地到达末古镇 忽然,眼前的光被挡住,一个绿衣女子站在眼前,容貌姣好眼神冰冷,像极了一个杀手……… 第78章 离谱篇。游戏开始 慕容想想看着觯单,五官因为膝盖的疼痛皱在一起,眼底十分警惕。 “慕容想想?”觯单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慕容想想迟疑地点头 觯单瞥了眼慕容想想的膝盖,蹲下想将人抱起。 慕容想想疼得抓住觯单的手臂。 看着汗水直流的慕容想想,觯单皱眉,真麻烦。 “含嘴里。”觯单伸手递给慕容想想一小块银色的东西,薄薄的不完整。 慕容想想看着觯单,犹豫地将东西接过。 觯单将慕容想想背起,冷声道:“不该问的别问。” 慕容想想这下终于明白这个冷面姑娘是来接她的,不该问的别问,是指她刚才给自己的龙鳞。 别人或许认不出来,但她知道,她和鬼度君臣他们一起上普生课。 即使那只是龙鳞的一小角,她也很确定,那是龙背脊处的鳞片,可以麻醉神经,舒缓疼痛。 一路无话,海风伴着咸咸的海水的味道,云层一片一片的你追我赶,慕容想想看着周围紫色的海面,眼睛渐渐眯上,她好困…… 这个妖应该是来接她的。 故堡内 蜡烛的光芒十分昏暗,六人六妖分别坐在长桌两侧,桌上摆放着丰盛的菜肴 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让人很难有胃口 鬼度君臣毫不客气地大口吃着,没想到这还挺周到,连给他们喝的酒都是薄暮城最好的梨花醉。 “没有?你怎么不吃?”鬼度君臣看着旁边的齐枯宿,没有是他的代号。 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最近却心事重重。 “不饿。”齐枯宿淡淡答道,食物没问题,但他不想吃。 北宫纵横慢条斯理地吃着,他不记得自己怎么在这儿,不过这几个人好像是他队友。 他可不想被发现自己不是原主,他们都厉害得变态,直觉告诉他,这个组织一定和牧经纬有关。 这支队伍应该是组织的核心。 燕惊鸿是队长,二十四岁,代号美味 北宫纵横也就是现在的他,二十四岁,代号一勺 陌轻染,二十四岁,代号不会 齐枯宿,二十三岁,代号没有 宓隐寻,二十三岁,代号酸醋,但队内都叫他醋酸 鬼度君臣,二十二岁,副队长,神经大条,代号骗子,乳名小骗子 不得不说,这个队伍里每个人都不正常,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 他们绝对经历过非人类的训练,强大到可以与变异的半妖抗衡,已经超过了他之前变异的人类身体。 “孩子们!你们吃好了吗?”一个苍老活泼的声音回荡在屋内。 鬼度君臣嘴里塞满了食物:“没有!” “那你们继续!”老头爽朗笑着。 “吃个屁!有本事你出来!”对面的妖将筷子往桌上一拍,他又不会用。 鬼度君臣皱眉,温祖希这蠢货,只要那老头再说一句,他便可以确定他的位置。 老头的声音消失。 鬼度君臣自顾自地吃着 “吃你妹啊!还吃!”温祖希一脚踹在桌子上,耳朵上的耳钉反着光,一双眉眼英气硬朗,配上那头短发十分惹眼。 鬼度君臣端起碗退后,一脸可惜的看着摔在地上的菜:“咂咂,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一时间,其余六人都站到鬼度君臣身旁,对面站着温祖希和他哥哥温醉辞,还有四个妖。 温醉辞一直沉默着,那双狭长深邃的标准狐狸眼时不时地看着齐枯宿。 而他的动作早被鬼度君臣尽收眼底,齐枯宿的脸在妖族很容易引战。 因为实力越强的妖往往拥有一副极好的容颜,多年经验总结,鬼度君臣判断,温醉辞是这些妖中最厉害的。 巧的是,齐枯宿也是人中最厉害的。 “既然诸位吃好了! 那么游戏开始了!”老头的声音再次出现,可是这次很明显他没在屋内。 “这次的规则是没有规则,你们只能活下八个!”老头语气愈加不悦,他讨厌对食物不尊重的。 话未说完,其中四个妖已经倒下。 出手的正是齐枯宿、北宫纵横、宓隐寻和温醉辞。 “哥?”温祖希疑惑地看着温醉辞,眼底喊着震惊和愤怒。 温醉辞不语,慢条斯理地将尸体扔到一边。 “好!好!好极了!接下来的游戏会更加有趣!而且我也会像今天一样给诸位准备晚餐!还请诸位遵守我的规矩!”老头的笑声渐渐变得尖锐……… 第79章 离谱篇。暗号 众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鬼度君臣进了公共卫生间便不在出来。 “这位妖哥!约我什么事?”鬼度君臣直入主题。 刚才他看到了温醉辞的暗号,这是他和姐的暗号,不会有外人知道。 二人约了在这里,因为老头十分讲究,定是不会在这里设下阵法偷窥他们。 这也是很多次鬼度君臣他们可以悄悄去摸索古堡的原因,那老头也不会监视他们洗澡。 温醉辞笑看着鬼度君臣:“梓釉的弟弟。” “怎么了?”鬼度君臣警惕地看着温醉辞,你们俩很熟,还梓釉,你配叫我姐名字。 “你和你姐很像!”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 温醉辞笑着,鬼度君臣绝对是藏得最深的一个,明明他随手一个换位阵便可以离开,偏偏带着队友们每天勘测古堡的地图。 “我不和我姐像,难道要和羽族殿下像,笑话。”鬼度君臣不客气道。 “是赤羽族,不是羽族。”温醉辞纠正道,他们与杂毛的蓝羽族不一样。 “不重要。”鬼度君臣不屑地笑,妖族注重血统,这还歧视上了。 “也是。” “找我有何请求!老子听着!”鬼度君臣不想和温醉辞客气,他已经猜到他的意图了。 “我们可以做一笔双赢的买卖!”温醉辞嗓音低沉,宛若千年古钟。 “什么?”鬼度君臣不得不承认,他的音色不错,但不是最好的。 温醉辞那双狐狸眼亮得勾人,深邃又满是阴谋,不过他即是梓釉朋友,鬼度君臣到不担心他是来阴他的。 一阵耳语,温醉辞薄唇轻启,那张微笑唇勾着二月的风花:“考虑好了吗?” “考虑什么,我还没开始考虑!”这妖话一说完,就问他考虑好没! 是急着投胎还是急着摇号去喝孟婆汤! “婆婆妈妈的!行就行!不答应就别浪费时间!”温祖希从隔间里出来,一脸不耐烦。 鬼度君臣看着温祖希:“你是堵着了?脾气这么大!” “你……”温祖希指着鬼度君臣 鬼度君臣反手握着温祖希的手指 “咔嚓!”温祖希的手指骨断开 可是对方并没有叫出来,正欲抬腿踹鬼度君臣却被温醉辞拦住:“想被发现吗?” 古堡老头讲究,爱干净,更不允许他们在休息时间打架,保不准他们这一闹,以后连卫生间也有监视阵法。 鬼度君臣嫌弃地洗着手,俊脸上的五官皱在一起:“一股屎味还来指老子。” 温祖希气急,这人怎么一天就把这些污秽的词挂嘴边,比妖还妖。 顺手扳回自己的手指,温祖希退到一边不说话,温醉辞虽是他亲哥,但如果自己破坏了他的计划,他不会放过自己。 “老子回去考虑,这里的味道——嗯——让老子无法思考!”鬼度君臣故意皱着鼻子,他决定确实可以合作。 温醉辞礼貌地推开:“请!” 看着温醉辞挑起的眉,鬼度君臣勾起嘴角:“二位慢慢享受!老子先走了!” 温醉辞:“好。” …… “哥,这小子阴得很,不让他给个明确答复?”人类向来阴险,表里不一,常与云来楼做交易的温祖希可是深有体会。 “他倘若不答应,刚才便和你打起来了。” 温祖希疑惑:“他会用他的命搞死我们两个?” 只要打起来,古堡里的老妖怪确实可能把他们都杀了。 “错!你不觉得那老妖怪对他很特殊吗?”温醉辞狐狸眼含笑,眼尾上扬。 温祖希不解 温醉辞:“你不用懂。” “哦。” ……… 慕容想想扛着被子枕头飞快的穿梭在末古镇的石板街上,身后跟着白子虚扛着檀木床,挡住了他整个人。 慕容想想看着后面跟着的蓑衣大高个,对白虚道:“你师兄好全能啊!” 不仅一下子把她的膝盖治好了,现在还帮她扛着床垫、柜子、桌子、沙发、黄果树……… 白子虚骄傲道:“当然!”尸兄可是无间地狱千挑百选出的尸鬼王…… 第80章 离谱篇。商立皇女 蓑衣男人接受到慕容想想崇拜的眼神,礼貌地停下,取下遮住脑袋的草帽,对着小后辈点头微笑。 高大的身体上,堆积着家具和树木,可是并未限制他的动作,尸鬼王举起一只手 对着慕容想想做了一个类似鞠躬的动作,这是一种礼仪,末古镇的礼仪。 这种礼仪来自曾经的无间地狱 地上映着他的影子,如果仔细看便会发现 影子肩膀以上没帽子也没头。 慕容想想看着白子虚师兄草帽下略显干枯的脸庞,暗自打算,她要帮助大哥护肤。 “你师兄好厉害!”慕容想想继续道,一连串的动作都不累,以前一定也乐于助人,才累得脱水,皮肤干涸皲裂。 白子虚看着没有被吓到反而成了尸兄迷妹的姑娘笑着点头。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不过也好,这样就可以放心的给她介绍尸弟、尸妹、尸姐了。 自从真的无间地狱崩塌后,大多数尸鬼王都留在了末古镇,不愿回到现在的无间地狱…… 周围不是黑就是白 鬼度君臣看着桥头的俊老头,正在一笔一画地写字,写的都是倒着的字 他努力想看清楚却看不懂 “饿了吗?” 鬼度君臣点头,并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 老头拿出一只烤鸭:“来,吃鸭头!” 鬼度君臣看着没头的烤鸭 “你不懂!爷爷我教你!”说着老头用沾了墨水的手伸进鸭脖子处,从鸭肚子里顺着脖颈抽出鸭头。 “来!别饿着了!小骗子!” 鬼度君臣结果香气四溢的鸭头,看着老头的赤红色尾巴,没有多余的思绪。 鸭头很香,调味也恰到好处。 “怎么样!我狸猫族烤的鸭子是不是比你爷爷的香!” 鬼度君臣盘腿坐在地上接过递过来的鸭腿,心中有一丝疑虑。 老头拍拍鬼度君臣的肩膀:“你爷爷!轩辕朻!我!你爷爷!赤无系!这就把老子忘了!” “红爷爷!”鬼度君臣鬼使神差地称呼着老人。 赤无系开怀大笑:“走!老头带你去感受一下老头的风采!” 鬼度君臣看着眼前出想的东西,潜艇不像潜艇,战斗机不像战斗机,这就是个怪物。 被赤无系扔进座位:“小子!看好了!” 关门 推开屏幕 一顿行云流水的操作,超重的感觉袭来,他们载着怪物起飞了,耳边有轰鸣声。 “你小子体质不错,应该驾驭得了窜天倒海!我只教你一遍!” 忽然,窜天倒海垂直于地面地向空中飞去,只穿云层 一瞬间,极速掉头,像眼镜蛇一样直冲地面,飞快旋转。 鬼度君臣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 扶摇直上九万里也不过如此 就在那一瞬间,地面变为海面,窜天倒海迅速下遁,没有任何预兆和准备。 表面支棱起来的透明薄布以肉眼的速度形成保护罩。 下潜速度越来越快,上方的海水因为冲击形成漩涡断层,随后迅速聚集,封锁水面。 窜天倒海如游龙吞水,势如破竹 一时间,鬼度君臣内心振奋,这不就像是鹏鸟化鲲吗!何等壮观! “小骗子!看懂没!”赤无系慈祥地笑。 鬼度君臣点头 一时间,鬼度君臣脚下一空,从床上醒来 打开空间铃铛看时间,才过了一分钟 ……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他的梦里一年,人间一天 还什么他爷爷轩辕什么,他爷爷叫鬼极君臣。 在鬼家君臣是一种身份和责任,他爷爷是最厉害的。 那轩辕什么,姓他才有鬼 他前几天还梦到一个什么子 都是什么鬼 一定是他太久没有呼吸衍殊城的空气了 ……… “你这儿空气挺好!”梓釉看着商立,美眸微挑。 “还行,这也是因为末古镇上的天地混沌阵,我这儿空气才这么好!” 天地混沌阵靠天地初开的混沌之气运行,可制造四季,由梓釉控制 末古镇四季变换无常,植物动物适应力极好,无论一年都是冬天还是一天经历四季,它们都适应得很好。 梓釉:“只是还是有不喜欢这里的不是吗?” 商立不置可否,如果可以他也想离开这个困了他将近一万年的古墓。 世人都想进他的墓,因为有无尽财富…… “你女儿呢?”梓釉打断正欲开始悲伤的商立。 “什么女儿?”商立看着梓釉身后站着的子婴,他脸上的面具好熟悉。 “你的秘密他知道。”梓釉抬眸,淡淡地看向商立……… 第81章 离谱篇。商立国师 商立在位期间,不仅统一所有大陆,开凿运河,皇子皇女更是无数。 其中有一个众人皆知却不敢说的秘密,商立有一个藏在冷宫的公主,父亲另有其人。 只是世人不知道的是,除了那个假公主,其他的皇子皇女都非商立亲生。 当时有这样一个组织,掌握天下秘密,以抗衡半妖为目的建立。 其中分三部,鬼度君臣所属的便是其中一部——逆部。 他们组织没有名字,知情者称之为——无名组织。 逆部专为妖设,逆部成员都经过非人训练,打破了人天生弱于妖的常理,锻造出与妖抗衡的体质,他们会的东西远超常人想象。 他们是兵也是将。 他们的组织掌握着这个界面乃至界面之间的秘密。 多少年来,朝代更替,战乱纷争,这个组织也未曾淹没在历史洪流中。 他们有无可匹敌的实力,拥有别人不知的荣耀,更担负着那份扛起就放不下的责任。 也许哪天各族类真正和平了,他们组织便真的可以消失了…… “当年的事,天道办事处的怎会知道?”商立目光一滞,盯着子婴看,此人一身天道办事处的装扮。 但他戴着的面具…… 是了 商子婴 “这些年还好?”商立看着子婴,眼神略带躲闪,当年的那些孩子,虽然衣食住行他从未亏待过,但是身在帝王家,有几个得了善终。 “还好。”子婴不冷不淡,他和商立,不熟。 当年只是借了一下那个身份罢了 商立轻叹,这孩子是最出色的,虽然他一直不显不露,只是后来喜欢上了那个从未露脸的国师。 只是国师大人除了算卦占运,其他的都不开窍,后来,这孩子怎么死的,又如何出现在这里,商立也没有多问。 “日月她,我也很久没见了,现在她和空间缝隙的半妖混在一起。”子婴长叹一声。 原本那张不过二十多岁的脸瞬间苍老了许多。 当年为了护她,不知道牺牲了多少人,可是到最后,那丫头还是恨他。 恨他杀了她母后,恨他是她亲生父亲。 梓釉:“半妖会很欢迎她。”商立的皇后是妖,日月自然是半妖。 当年无名组织的建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日月的半妖身份,商立也想为半妖开拓一片属于他们的天空,为了他的女儿他的子民。 商立脸上写满了沧桑:“当年和她交心,愿意让她坦诚相待的…”商立看了眼子婴,犹豫道,“只有国师。” “只是国师的身份始终是个谜,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现在是否还活着,我都无从查找。” 梓釉:“国师不是人?” “我只能确定她非人非妖,至于是魔是鬼,我不知。”商立眸光紧锁,盯着子婴。 或许子婴知道 看子婴不语,商立也没有多问,他是个好皇帝,却不是个好父亲…… 紫黑色的夜空,隐约可以看到稀薄的云层飘过,漫天的繁星也无法点亮末古镇的夜,反而将黑暗衬得愈加神秘。 满山遍野除了一棵梧桐树再无其他 梓釉靠在子婴腿上,手指不安分地在男人喉结上戳戳,声音软糯:“说话!” 看着子婴脸上的面具,梓釉忍不住想要拍俩下。 看着梓釉霸道又着急的桃花眼,子婴故作无知:“什么?” 梓釉坐起来,“不说就算了。” 少女还未起身,被男人长臂一揽摔了回去,梓釉桃花眼瞪得大大的。 “吃醋了?”子婴嗓音低沉,似冬日的涓涓细流。 “没有。”梓釉不看子婴,精致的脸上写满了委屈。 只是子婴却为察觉她眼底的暗芒,她确实没有,毕竟她从不擅长吃自己的醋。 “你还想不想听?”子婴声音轻柔低沉,说不出的宠溺。 “快说。” 子婴沉默了一会儿,“她总是欺负我。” 梓釉:“你不知道欺负回去。” 子婴眼底带着柔光:“不敢。” “废物。” 子婴:“她也是这样叫我。” 看着梓釉即将发作,子婴笑着将人搂得更紧:“从前的事都过去了。嗯?” “她美吗?”梓釉瞪着子婴。 “不知道,没看见过。”子婴老实地摇头。 “哦?”梓釉靠在子婴怀里挑起他的下巴,桃花眼泛泛:“你该说我更好看!” 不得不承认即使是这样的角度,梓釉看着子婴的下颚依旧轮廓清晰,线条硬朗。 “你最好看——”子婴笑出声来,戳着梓釉脸颊。 “滚开。” 梓釉似笑非笑,顺手推开子婴的脸,起身走了。 子婴:! 男人脑海中回荡着梓釉绝情的声音,撩完就让他滚? 子婴起身拉着梓釉的手,一起走着回末古镇的路…… 第82章 离谱篇。打扰了 梓釉看着站在门口的人:“你不回去?” 子婴看着梓釉,目光灼灼。 “怎么?真不想走啊?”梓釉将人抵在门口的柱子上,美眸微挑,眉毛弯弯动人心魄。 梓釉垫脚,一点点向子婴凑近,玉手纤纤放在子婴面具上,白玉面具上的紫色雕花明朗清晰。 在梓釉快要把面具摘下来的时候,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梓釉姐!” 慕容想想在院里,视线只能看到一身紫衣的梓釉,仅是一个背影她就能确定是梓釉。 梓釉放开子婴,迈步进去,慕容想想飞扑到梓釉怀里,一米六的人像个考拉一样挂在梓釉身上,两条小细腿盘在梓釉腰上。 梓釉捏着慕容想想滑滑的脸蛋 “哎呀!会捏大的!”慕容想想撒娇道 忽然,小姑娘觉得脖子一凉,脑袋里晕乎乎的感觉消失不少,夜色深深,看着院外站着的人,慕容想想从梓釉身上下来,躲在梓釉身前。 足足比一七五的梓釉矮了一个头,她长得极好,乖巧可爱极了。 “梓釉姐,你腰好细啊!”慕容想想两只手放在梓釉腰上,眼睛黑乎乎圆溜溜的。 梓釉姐太瘦了,她两只手都快圈完她的腰了。 可是该有的地方,梓釉都长得极好,慕容想想视线从梓釉的天鹅颈滑倒平直的肩头,又滑下一点,最后停了下来:“梓釉姐,你身材好好——我好平——” 为什么比她还瘦,却该有的都有,还长得很好。 嗅着梓釉身上的暖暖的香,慕容想想有点困了 “你好香呀!梓釉姐———” 慕容想想觉得能嗅到梓釉的体香是因为自己的基因选择了她! “可是,他不香———我现在还是喜欢他——”明明她的基因没有选择他。 还是好喜欢 梓釉看着慕容想想黑乎乎的脑袋,原来她刚才就是醉的。 “你这里好舒服,我多靠会儿——”慕容想想靠在梓釉胸前,“好可惜——” “不划算…… 我喜欢他那么久 他就没了 ……” 慕容想想声音嗡嗡的,喋喋不休 梓釉看着地上的空酒坛,紫色的血滴分外惹眼,她不该血滴酒馆带回来的酒放在外面。 “快去睡觉。”梓釉手指戳戳慕容想想的脑袋。 慕容想想猛的扬起头,大大的眼睛噙着眼泪,可怜惜惜地望着梓釉。 “给你……筱筱姐姐让我给你的…” 梓釉接过,正是她要的藏魂珠 流光溢彩如梦幻般的珠子浮起悬在梓釉手心上,光点闪耀 珠子恍若有生命般在梓釉手心上挣扎着,似在逃脱顷刻即逝。 “好好看!嘻嘻!” “可是梓釉姐更好看!”小姑娘泛着醉意,望着梓釉沉鱼落雁的容颜,“你的桃花眼最会骗人!” 还好燕惊鸿不是 梓釉:…… 慕容想想没了声 梓釉正欲将人抱起,眼前的人却消失了 “你干嘛?”梓釉看着子婴,他把慕容想想扔谁房间了? 子婴走近,拿出黑袍把梓釉罩住:“不准给别人摸。” 看着子婴幽深的眼,梓釉似笑非笑:“那你是别人吗?” 男人一时间绯红上了耳尖,梓釉伸手捏住子婴耳垂,低声轻诱:“你该换药了。” 忽然看见拱门处的人影 “二位天道大人不过来坐坐?” 陆经纬走在戈修前面,一身白衣,清冷素雅。 她不是有意想看,只是戈修大人说别打扰他们。 “刚到!这没打扰二位?”戈修一头银发在月光下格外显眼。 “没有。”梓釉手臂环上子婴的腰,脑袋靠在男人肩上,十分亲密。 男人配合地揽着梓釉 “好了好了!我们是来聊正事的。”戈修对于梓釉此刻的心思十分清楚。 以前不就总是拿“天道无情”来嘲笑他一辈子孤独吗?现在都行动上了。 “说。”梓釉慵懒地靠在子婴肩上,看着戈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戈修总觉得她在命令他。 “新的无间地狱即将形成,但是时川和我发现,三个界面除了你和经纬一起去过的生化位面,都出现了问题。” “是吗。两个界面出了问题。”梓釉不以为然,难道不是三个。 第83章 离谱篇。问题出现 梓釉面色如常:“我只答应去玩的时候顺便帮你们搞定。” “我们派人去试过了,他们没发现问题在哪儿?”戈修面色凝重,这个问题很严重,无间地狱的事确实不是最急的。 但是又是什么人能算得那么准,破坏了位面平衡,还没被察觉。 “你们不亲自去?”梓釉整个人都靠在子婴身上,懒懒散散。 夜色已深,秋风阵阵,让人觉得浑身轻松 戈修哑然 “我们不被允许。”陆经纬面色平淡 只要不是位面被除天道外的力量毁灭,他们天道都不得出手 “事情的严重你们应该清楚,若是我去,不一定会按照你们的预期。”天道办事处的规矩梓釉很了解 他们讲究流程,无论事情轻重缓急,现在的情况如果继续发展下去,严重性可想而知,甚至是颠覆位面的存在,那时三千大小世界将不复存在。 与天道办事处的位面重置不同 这是真正的毁灭,而整个系统再次崩塌的威力,又有多少神魔能再次躲过。 戈修略显激动,看着陆经纬使劲挑眉,答应了,这就答应? 陆经纬无奈,他地下的人知道他是这样子的吗?平时应当装得很辛苦…… “别在这儿晃了,天道都不忙的吗?”梓釉闭着眼 戈修挺直身体,一副正色:“挺忙!我们撤了。” 梓釉把脑袋埋在子婴颈窝处,细微的呼吸声挠得人痒痒的。 “对了,这个放这儿!”戈修又回来把一罐蜂蜜放在石桌上。 梓釉抬头,弯弯的眉毛皱起 “走了!”一阵风刮过,再无声息 子婴揽着梓釉的腰,小小的四方天地,两人一菩提,收纳了整个夜空的景 ……… “头疼。”梓釉闷声道 子婴将人放在床上 她虽不需要休息,但房间内一样东西也不少,满满的烟火味 梓釉躺在床上靠着子婴的腿,男人替美人揉着太阳穴,力度十分舒适 “肚子疼。”梓釉闭着眼 “肚子疼?”子婴轻笑,真把他当私人按摩师了,慕容想想说错了 她不只桃花眼会骗人 子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按在梓釉平坦的肚子上:“这里疼?” “嗯。” “这里呢?”子婴将手换到另一侧 “嗯。”梓釉回答的毫不犹豫 “这里呢?”子婴手指下移 “嗯。” 子婴轻笑:“无药可救。” “说的是你吗?”梓釉翻过身趴在子婴腿上,抬眸望着少年。 “肚子不疼了?”子婴满眼宠溺。 “疼——继续。”梓釉拉着子婴的手放在肚子上。 子婴继续揉着,他确实无药可救,知道她骗他依旧心甘情愿。 古堡内 天窗大开 月亮任高在星空中 温祖希嚣张道:“你以为这噬妖阵杀得了我?” “那我们试试看!”鬼度君臣嘴角勾起邪笑 银色火焰燃起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这嗜妖阵是专为半妖而设的…… 准确的说是半妖血,半妖在阵中血会慢慢的加热、沸腾——像烧水一样, 我天生阴阳异瞳,早就看出你是半妖。” 温祖希一愣,喷出一口血来 “你……你说什么?”他怎么会是半妖,他是血统高贵的赤羽皇族 鬼度君臣满脸骄傲却又表现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你不会不知道?” 说罢,鬼度君臣将手伸进法阵抓着温祖希手腕想要取下他手上的铁环手套。 这可是独一份的,他姐给他的 “小心!!!”齐枯宿、陌轻染反应最快,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 鬼度君臣身体本能的后退,但俊脸上仍被突然暴起的温祖希用左手刮下一抹血。 温祖希忍着左手剧痛将血涂在铁环手套上,一圈圈小小的铁环散着异光。 温祖希嘴角冷笑,眼里泛起杀意。 “不好!我的血!!!”被跑过来的齐枯宿拽回来的鬼度君臣惊慌道。 温祖希带着手套的左手将嗜妖阵结界扒开了一条缝隙 月亮挂在阴森森的古堡上空,云已散去,却更加孤单诡异 夜色凉,人心暖,只待光明到来故人安在。 第86章 离谱篇。困兽 “为了一个妖君之位,我没必要去得罪整个衍礼大陆。”温醉辞眯着狐狸眼,满眼的精明算计。 宓隐寻说得很有道理,但温醉辞不傻。 衍礼大陆是少有的原始位面,当年世界崩塌成无数大小世界,很多小世界的陆地都是由许多的岛屿碎片强行拼成。 但衍礼大陆是原世界一块没有碎裂的大陆,也因此,自万年前商立朝开始,妖界各族便主动与衍礼大陆往来。 而他们这只六人的队伍的背后便是衍礼大陆八大家族,牵一发动全身。 甚至鬼度君臣的母亲更是隐世家族的轩辕家的家主,即使鬼度君臣随父姓,没有进入轩辕家族谱。 但他一人生死足以牵动鬼家和轩辕家 忽的,齐枯宿眼神恢复清明 宓隐寻会意,他找到了 眼下就差通知其他人了 在古堡的日子,他们每天都在摸索完善古堡的地图,以此来推算出古堡老头的具体位置 可是他们发现每次推出的位置都不一样,所以这个古堡的每一层每天都在变换。 最开始,进入古堡的足有一百人 每隔一段时间会进行一次他所谓的游戏 到最后只剩下了十二个人和妖,为了避免最后三对三的局面出现,他们先发制人杀了其他四个妖,才有了现在的四对四。 只有这样,他们的计划才能顺利进行 在游戏期间老头是不会改变位置的,所以只能在这时候靠齐枯宿快速用秘术对古堡进行搜索。 这样十分消耗精神力却是最快速的办法 野兽般的嘶吼震荡着整座古堡,周围的墙壁在不规律地颤动着,一时间古堡内的空地上,沙石翻飞,一片片的暗红色野玫瑰被刮落 温祖希痛苦的嘶吼着,背上长出一对赤色羽翼,很快燃烧成灰烬 随后在温祖希背后慢慢地长出了一对银翼,在月光下如细水涓流,熠熠生辉。 他变异成功了,无论是蓝羽族还是赤羽族,都追求羽化银翼,一招飞天 只是已经千年没有出现了,而现在,温祖希却成功了,因为他半妖的体质。 此时少年一身血衣,地上的血泊印着血色,一双独属于羽族的红棕色异瞳印着血光。 温祖希实现环顾着四周,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周围静悄悄的,隐隐约约可以听见温祖希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忽然,温祖希银翼一振,宛若离弦之箭般积蓄着巨大的力量朝古堡高大的墙壁冲去。 高大的墙壁应声而倒,温祖希和鬼度君臣揪打着摔到了空地上。 这一切,都被宓隐寻看在眼底,他不得不好好重新审视这个无名组织,按道理觉醒后的半妖就算是普通的千年大妖对付起来都十分吃力。 可是鬼度君臣应对自如 说明他之前依旧隐藏了实力,说实话,他在知道他们的计划的时候都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没想到,鬼度君臣也像齐枯宿一样,让宓隐寻十分惊讶。 温祖希轻轻凌空,一瞬间数十道箭羽朝鬼度君臣飞去 羽化千面 银翼妖的初级法术,但足够杀死一支军队了 宓隐寻手中灵力微聚,这小屁孩若是伤了还得他去救,到时候消耗的灵力更多 只是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鬼度君臣一个旋身十分灵活地闪到了温祖希身后 留下片片残影 “就这样?比你这劣质的白翅膀还垃圾!”鬼度君臣语言刺激着温祖希,不得不承认他十分了解温祖希,知道怎么惹怒他。 温祖希面色晦暗,眼神如鹰般盯着鬼度君臣,他和鬼度君臣向来不对付,尊贵的银翼被他说成垃圾。 少年银翼一振收了回去,就这样杀死他反而让他死得太容易,答应了合作却临时反水阴他。 半妖血脉觉醒成功的温祖希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内积蓄的力量,就像一个困兽,随时会爆发。 他要慢慢杀死鬼度君臣,让他的那些兄弟们连他的全尸都带不回去。 第87章 离谱篇。猎杀时刻 鬼度君臣脸上带着挑衅的笑意,温祖希那副要把他粉身碎骨的样子让鬼度君臣十分满意,温醉辞没有告诉他真正的计划是十分正确的。 “你以为只有你会法术吗?”鬼度君臣手中白光乍现,其中有金色鎏光,是惩戒之光,鬼家的最高审判。 强大的冲击向温祖希袭去,少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足足甩出去砸到古堡坚不可摧的墙壁上。 “你不是一直想和我较量吗?今天小爷我给你这个机会!”鬼度君臣一身黑衣,少年眉眼如画,映照着清澈的曙光…… 大战开始意味着离结束不远了 末古镇 日不落山脉的游灵溪,花瓣片片漂流而下 游灵溪头便是游灵渠的发源地,一处巴掌大的小小的水洼凝聚成游灵溪,变成游灵渠,最后成了游灵海域。 游灵海域连着更大的海洋,将这个界面最大的陆地衍礼大陆也圈在了其中。 而其下便是无尽城 而天道弋修也道不明其中缘由,为何巴掌大的水洼可生出如此多的水,滋养界面生灵。 日不落山脉极静,古老的青石板路连着独木桥,红叶飘零洒落,天空即将破晓,弦月依旧盘旋不愿离开。 满天星辰伴着微风围着朗月,雾气弥漫在游灵溪上,传说混沌之初便是这般景色。 梓釉桃花眼中映照着游灵溪,一身暮山紫衬得这夜色更加神秘。 游灵渠中水花掀起,一条明粉色的尾巴闪过梓釉眼前,却未溅一丝水花在梓釉身上。 “月色朦胧,正是赏月的好时候,小梓釉也和本座想得一样?” 一张妖异绝艳的脸浮出水面,弯弯的银蓝色长发披在背上,亮亮的尾巴抬出水面。 梓釉蹲下,手轻轻划过水面,“你猜!” “本座猜——是!”妖异修长魅惑的眼望着梓釉的眼,游灵微凉的水没过人鱼的优美傲立的锁骨。 梓釉眼里的星辰大海即使是装的也足够沉沦万物,引路人也会迷失方向。 “嘻嘻!”梓釉笑声很奇怪,梓釉把手伸进清凉的溪水晃来晃去,水纹一片又一片。 “呵呵!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人鱼轻笑,鱼尾轻拍水面,修长的手臂抬起骨节分明的手伸向梓釉的脸颊。 梓釉素手一扬,水花掀起溅了人鱼满脸。 “哈哈哈哈哈哈哈!蓝酒颜!怎么一次又一次还是那么蠢!” “这一次是意外,两次是不小心,三次是没习惯,可一千次一万次是不是就没有借口啦!” “你们人鱼族是不是把智商也用来换这美貌啦,再好看傻有什么用。” 梓釉一边掀起水花一边肆意嘲笑着蓝酒颜。 蓝酒颜也不恼,任由梓釉把水洒在他脸上,小姑娘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放肆地笑了“我的智商换来的可不止这绝世容貌,还有这绝好身材,你要不要看!”蓝酒颜作势要起来,可又被梓釉利落地按回水中。 蓝酒颜干脆拉住梓釉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这游灵水那么清!梓釉是看不清还是把我看太轻!这水里和空气里的差别就是水里更美!” 梓釉把蓝酒颜一推,起身:“再说我就把你卖了!” “卖我!好啊!我看谁敢买!要是真卖出去了,本座帮你数钱,不过可不能卖的太便宜了,本座这一片鳞就算是在末古也值千个末古币!”蓝酒颜摩挲着自己蓝蓝的指甲。 “我只要龙鳞。”梓釉嫌弃地看着蓝酒颜 蓝酒颜眼角微扬,满是骄傲:“龙?除了那条老黄龙,龙族谁有我尊贵。” 梓釉:“老黄龙?人家好歹也是妖皇。” “妖皇。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他从前还是宓隐寻的坐骑。”蓝酒颜一说到宓隐寻面色便沉了下去。 “还生气?你当年不是说已经过去了?”梓釉毫不掩饰。 蓝酒颜也不生气:“是过去了,可是倘若小听想起来了,她还过得去吗?” “她不会想起来。”梓釉桃花眼微挑 蓝酒颜:“也对,冥王大人亲自抹去的记忆,哪有恢复的可能。情之一字,冥王大人现在看透了吗?” “少管闲事!”梓釉面带笑意,素手往水里一拍,水花湿了蓝酒颜银蓝色的长卷发。 梓釉:“东西你找到没?” “你就不能客气点?现在是你在求我!”蓝酒颜倾城的脸上带着笑意:“看来你也就之前可爱顺心了那么多年。” “哎,真是怀念那个一口一个美人哥哥的小屁孩呀!”蓝酒颜靠在水里轻叹,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没找到是?”梓釉直截了当,含情的桃花眼满是不屑,“废物点心!” “那是禁地,即使是我每次也只能呆十分钟,和你当年尸鬼王聚在一起赌酒的那个无间地狱根本不一样。” 梓釉尴尬地摸摸鼻尖,无间地狱就那一次娱乐活动,好巧不巧,就被撞见了。 “那就麻烦前海皇大人多去几次。”梓釉面带笑意十分诚恳,近乎咬牙切齿。 “哎!这就走啦!” 看着梓釉的背影,蓝酒颜看着自己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抚过自己棱角分明的脸庞, “难道不够美吗?” 梓釉:“美惨了!没得我都自卑!” 月色未变,夜色依旧清凉,层层雾气散去,片片不知名的花瓣落入水中,顺着溪水流走。 “可惜啦!在她那!你这整条鱼恐怕也不值半个!”迟筱魈的声音从空中穿来。 “梓釉啊不仅是最美的,声音也是最好听的,不像此刻的如此刺耳。”蓝酒颜尾巴一掀拍起层层水花。 水花落下,蓝酒颜尾巴已收入水下,露出原本藏在水中的上身,肌肉轮廓分明,线条清晰,紧致结实。 “没想到你们人鱼整天藏在水里还会有这般好身材!可惜人鱼尾不是我一个外族可以随便看的!” “可惜啦——” “那本王就多谢夸奖了!”蓝酒颜脸上仍挂着笑,蓝色眼眸中的笑意却已散去,语气疏离清冷。 “不谢,希望您在我这地盘玩得开心!” 梓釉的顽劣末古镇的妖魔鬼灵是身心皆体会过的。 最开始,打得过不敢打,所以就逃。 后来,打不过了,也就只能逃了。 最后,逃也逃不过了。 跟她玩又被她打,可是被她打后还是想和她玩。 “迟筱魈,你不会是在这里偷看本王?”蓝酒颜试探道,倘若刚才二人的谈话她全听到了,那就留她不得。 “这是我的地盘,您多虑了,我没有这癖好。”迟筱魈礼貌的笑,人鱼族和狐狸族一样自信。 “看来蓝九听是太笨了也不够美,不然她也坐不了这海王之位啊!不过你们兄妹最大的区别你应该清楚!”迟筱魈原本轻浮的语气变得凌厉认真。 游灵溪水依旧平静,蓝酒颜已不知去处。 “哎,这游灵最大的优点是通往各界,可也是最大的缺点,亦可说是危害!”迟筱魈抬头看着即将破晓的天空,原本精明锐利的眼渐渐模糊。 二妖心思各异,末古镇的夜依旧不变,但昨夜已成为过去…… 古堡上方月亮孤独的睥睨着天下,在深黑的夜,那么皎洁显得格格不入 宓隐寻斜靠在墙角看着温祖希,挑眉、歪头一笑:“是吗?你要不要试试我和你谁更厉害?”笑意不达眼底。 温祖希转身挑衅的看一眼宓隐寻:“好啊!” 陌轻染和齐枯宿交换眼神 “不过我要和他比!”温祖希转身左手指了指齐枯宿。 宓隐寻会心一笑,温醉辞真的很了解他的蠢弟弟 齐枯宿面色平静,好似并不是很感兴趣。 温祖希看着讨厌的月光照在齐枯宿脸上让他的五官更加耀眼,他身上有血味,是他哥的。 他们果然不守约 齐枯宿一步步上前和温祖希保持一定距离。 温祖希率先出手,速度很快晃过眼前皆是虚影,招招致命,他为夺命而来。 温祖希眼中狠厉拂过:这个人类居然躲过了自己每一招。 齐枯宿成功将他的好胜心挑到极致,温祖希满眼满心皆是胜负欲。 却未发现墙角处的身影 只是一瞬,温祖希瞳孔一振,体内血气翻涌,他的半妖血开始再次变异了 还未从震惊中缓过来,耳边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蠢货”。 第88章 离谱篇。端倪初现 只是一瞬,齐枯宿便将温祖希死死地按在地上,任由温祖希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温祖希感觉身上仿佛压了千金重,四肢使不上力,那对银翼无力的挣扎着,最终耷拉在地上。 鬼度君臣拿出一瓶红色药水倒在温祖希脸上,温祖希眼皮一下下的眨着,最终晕了过去。 这时老头苍老沙哑的声音如预料中一样传来:“由于你们坏了规矩,游戏规则改变了。 你们剩下的六人只能活一个!” 老头张扬的笑声传遍整个古堡,他很自信鬼度君臣他们不得不遵守他的游戏规则…… 空地上的几人对视一眼,各自退进身后的城堡,虽然游戏规则改变在他们的预料之外,但是至少老头相信他们把温家俩兄弟杀了。 齐枯宿走在黑暗无尽头的走廊里,唯有一道彩色的琉璃窗户映下影子,光线将男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黑色皮靴踩在地上发出哒哒声。 如他所料,虽然古堡的楼层每天都在变换,但是那老头一直呆在同一个房间里,刚才他已经确定了他的位置。 现在只需要找到通往那一层的入口 就在刚才空地上,其他人已经收到了他发出的讯号,现在他们只需要快点找到通往那一层的通道。 倘若找不到,只能靠温祖希和温醉辞直接从空地高空闯入,但风险太大,也许他们还未靠近老头所在的房间便被杀了。 齐枯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触着墙壁,一步一步往前走,在每层楼交接的入口,由于法阵运转,那里的温度更高。 只是仿佛现在法阵削弱了…… 另一边,鬼度君臣的情况也是如此,他也没有感知到法阵入口在哪儿,只要找到法阵入口,就能顺利进入上一层,齐枯宿说了,老头就在那一层,而他现在是最靠近的那一个。 鬼度君臣摸着怀里的铃铛,心底有点矛盾,倘若找大哥帮忙,大哥肯定会猜到自己的计划,这样他回去后肯定挨罚,而且鬼脉君臣也不一定知道怎么找法阵。 最终,鬼度君臣晃了晃铃铛 末古镇,梓釉整个人窝在椅子上,手指勾着铃铛:“什么事?”少女桃花眼满是漫不经心,看着墙壁上投影出的古堡的画面。 齐枯宿已经找到法阵入口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为什么没进去,反而转身,那双洞穿一切的黑眸仿佛隔空盯着梓釉。 “姐——”鬼度君臣轻声说道,“帮我找找入口在哪儿?” 梓釉桃花眼微眯,看着齐枯宿,他仿佛看得见自己一样,至少他可能发现自己了。 “地上。”梓釉薄唇轻启 “嗯?”鬼度君臣明朗的双眸看着地面,黑靴跺了跺,没有任何异样。 “姐? ………”鬼度君臣和梓釉失去了联系 这样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何时何地从来都是越偏僻的地方连接越好。 鬼度君臣猜测估计是今天老头改变了法阵,消耗了周围的灵力,所以无法支撑起联系。 梓釉抬眸,逆着光看着眼前的人,桃花眼恹恹的耷拉着:“还我。” 子婴将铃铛一收,一双眸沉静淡漠:“看完了还你。” 梓釉看着地上的一张张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至少在梓釉看来是的。 这是一个天道的检讨,对的,天道大人的两百万字的检讨。 “你为什么还管这些?”梓釉揉着额角,看了一夜,十分枯燥乏味,是这个天道到人界去,从出生到后来被自己养子谋害的事,梓釉现在只看到他成亲的地方。 不得不说,仅仅要求二十万字的检讨,他硬生生写了两百万字。 “天道是天选之人,他们的气运对平衡的影响极大。”子婴递给梓釉一杯温热的茶 “但是天道系统检测不到他的动向,所以就得靠他自己回忆。 排除是他影响了平衡的可能。” 梓釉弯腰抓起地上的一堆纸塞到子婴怀里:“你快带回去,自己看。” “我走了更方便你看其他男人?”子婴温柔地笑着,揉揉梓釉披散着黑发的脑袋。 梓釉一挥手,墙上投影着的齐枯宿的画面消失了。 “你自己看。”梓釉推着子婴,不得不承认看奏章,或者回血滴酒馆算账都比看检讨好…… 第89章 离谱篇。翻天倒海 “我困了。”子婴将怀中的纸放到梓釉怀里,躺回床上,修长的腿随意搭着,衣襟微敞,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你困什么,你现在又不是人。” 子婴轻笑出声,白玉面具下露出的眼盯着梓釉意味不明。 梓釉:“怎么了?说错了?” “没有。”子婴垂眸,“戈修刚让我陪你一起回星陨城。” 梓釉点头,慵懒地趴在椅背上:“我好久没睡觉了。” 少女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子婴,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你不是人,需要睡觉?”子婴双手环在胸前。 梓釉不说话,轻身一跃,扑在被子上,少女不顾床上的子婴,身形一转躺在了被子上。 子婴捏着梓釉滑嫩嫩的脸:“你会不会睡觉?要躺被窝里知道吗?” 梓釉眉头微蹙,抬眸看着子婴:“你管我。” 少女脑袋一转背对着子婴,纤细的腰肢陷入被窝,手中勾着铃铛,悦耳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 “你怎么这么熟练?”子婴言语中透露着诧异,她什么时候拿回去的。 “你管我。” ……… 鬼度君臣看着古堡燃烧的熊熊烈火,许是站得近了,火太大了,他一身黑衣,浑身都感受着灼热。 温祖希捂着满是鲜血的肩膀站在一旁,面色惨白,看着温醉辞的眼满是难以置信。 “为什么?”他可是他亲弟弟,可是他却将他当作了达到目的工具。 “你现在在妖界除了妖神,几乎无敌,不好吗?”温醉辞面色无异,是他自己缠着跑来历劫的,还选了这个身份。 温祖希捂着肩,一步步艰难地挪动着 “这样让他走,不怕他在这里出事?”燕惊鸿好心提醒。 温醉辞:“他会比我先回妖界。”接下来他要和他们一起去末古镇。 燕惊鸿深邃的眸看了一眼温醉辞,妖向来心大,即使是这样谨慎的妖也一样。 “没有! 看什么?”鬼度君臣搭着齐枯宿肩膀。 齐枯宿:“没有。”只是他总觉得什么人在盯着他。 “骗子,过来。”北宫纵横的声音传来。 鬼度君臣长腿迈过残垣断壁,看着眼前的景象,少年眉头蹙起。 北宫纵横和陌轻染站在一面高大的墙壁前,上面是燃烧过的痕迹,只是墙壁本身没有损伤丝毫。 北宫纵横指着其中一块砖头:“你过来看。” 那块黑黑的砖头在墙壁上蠕动着,仿佛毛虫般。 “这是在让我来抽盲盒啊!”鬼度君臣带上刚刚抢回来的铁环手套,眼底跃跃欲试。 “小心。”一向沉默的陌轻染开口。 鬼度君臣看着陌轻染琥珀色的瞳孔:“不会!我看你是上了年纪!”在鬼家书堂他看到墙壁上刻着关于鬼婴砖的记载。 这是一种八荒时期长于无间地狱的树,砖头树,当树上的果实成熟掉落后,树叶便会一片挨着一片的掉下。 在空中变成一块块砖头,而这些砖头内含空间,藏着多多少少的天地灵液,是供给灵修修炼的好东西。 鬼度君臣缩回手,看着手上奇形怪状的东西,好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这是一个类似于翻天倒海的模型,除了那火红的外表,二者之间没有任何区别,忽然,鬼度君臣想到什么,把模型往地上一扔。 在一瞬间,模型飞转而下,吹起漫天黑灰,足足变得有四个人那么高。 这分明就是超大号的翻天倒海,坐下八人都足够。 鬼度君臣熟练地推开舱门,如他所料,里面基础陈设都没有任何差别,就是多了一个装满果汁的透明冰柜。 冰柜四角呈菱形,在灯光下反射出彩色的光芒,鬼度君臣心中一震 有其他人在这里面! 鬼度君臣给齐枯宿和燕惊鸿打手势,三人各站一角检查周围可能隐藏的地方。 宓隐寻双手环胸,嘴角微微勾起,深邃迷人的眼看着陌轻染,自从刚才进了这里,他就变得很奇怪。 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又在害怕着什么。 “酸醋,他这样子你还没习惯。”北宫纵横手肘拐了一下宓隐寻,他一直好奇宓隐寻的代号是酸醋,为何其他人都叫他醋酸。 仿佛这是个禁忌,所以趁现在试试。 宓隐寻正欲开口,忽的脑中嗡嗡的响,仿佛有什么金属在耳中敲响,眼前迅速变黑,只能看见黑暗中心的点点光芒。 第92章 离谱篇。游灵 比起梦里的翻天倒海,鬼度君臣更喜欢这个,因为它更宽敞,操作更便捷,而且外观设计如同流水,帅气逼人。 可惜这东西不能在普通人面前出现,否则他一定从衍殊城窜到戚窈城,再去潭寺城,最后回薄暮城,再去探探轩辕家古宅…… 鬼度君臣将路线反复确认,看着眼前深蓝色的信息网,银白色的路线越来越短,他离衍礼大陆越来越近了。 “你一个人可以吗?”齐惊鸿看着操作台上繁杂的系统,南庭也有科技,末古科技,是普通人不知道的,但是在这个位面,他们的科技已经融入了生活。 而普通人不知道的是修灵,这里有妖,人与妖大多可以和平相处,但没有完善的系统来管制妖怪。 “他可以。”陌轻染搂着齐惊鸿的肩,那双似水温柔的眸有着不满。 鬼度君臣看着陌轻染的样子,他后悔刚才没让齐枯宿留下来帮他了,翻江倒海有副驾驶,但他一人足矣。 此刻的陌轻染就像黏人的小奶狗,琥珀色的瞳孔染了日光,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齐惊鸿任由着他,不主动不拒绝。 鬼度君臣在操作屏上晃动着手腕,修长的手指点开一个七角星芒的符号,显示屏切换出画面。 此刻他们穿梭在云层中,周围厚重的云层层交叠,将阳光隔绝在外,白茫茫的一片,鬼度君臣看得十分出神。 他得找个借口离开,刚才温醉辞在这儿的,不过一直在明里暗里打探他姐。 忽然,显示屏下方出现红色白条 翻天倒海的速度在减慢 仿佛被什么东西制住了,即使他们在里面什么也感受不到,但鬼度君臣知道,他们遇到麻烦了。 这片区域是妖族的领地,不过普通的妖不会攻击他们,翻天倒海上有一个暗印,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他知道,妖怪很忌惮这个东西。 滋…… 尖锐的金属摩擦声穿透入耳 齐惊鸿推开陌轻染跨步到副驾驶,手指迅速的查看着翻天倒海四处安装的留影球 每个部门负责人都接受过训练,只是对于齐惊鸿来说略显吃力,她只能凭着这具身体的本能和记忆查找攻击者,但是如何顺利操作翻天倒海反击,就连这具身体的主人也没有实战过。 此时其他人也赶来了 燕惊鸿眉头紧皱 按照原本的计划,经过这片空域再进入游灵的沉海隧道去末古镇是最安全的路线。 因为过了一万多年,谁也不知道那条隧道的其他地方还有什么…… 鬼度君臣看着显示屏,在遇到危险时,翻江倒海会自动重新规划路线,只是眼下它计算出的路线是一条死路。 商立当年修沉海隧道的目的不是为了远征,而是迎接…… 鬼度君臣迅速转换座椅,周围的设备迅速变换,操作台消失在墙壁上,而在众人的身后出现了巨大的触控屏。 倘若真有妖想强制停下翻天倒海,那么他也可以靠触控屏从内部控制翻天倒海。 鬼度君臣将十根手指放在触控台上,十个银色的点出现在指腹下。 他成功了,他控制了翻天倒海 十根手指灵活地操控着翻天倒海浮动,手腕一转,翻天倒海旋了一圈 外界云层汹涌,他们在舱内并没有感受到太大冲击 北宫纵横看着鬼度君臣,这里的一切都和他原本生活的地方有许多相似,翻天倒海采用基因工程,他的触控模式只有一个人可以操作。 这仿佛是为鬼度君臣量身定制的,一切都仿佛在预谋之中…… 忽然,众人感受到剧烈的震动,只是一瞬便消失了 “快戴上防护手环!”鬼度君臣从操作台退下来,打开侧面的暗舱 第93章 离谱篇。转机 虽然他们在里面感受不到,但翻天倒海在迅速下冲 很快便会到达游灵海面,到时结界会打开,他们便会卷入空间缝隙,从另一个入口进入隧道。 他们的身体素质虽不同常人,加上翻天倒海的保护,极速下坠不会影响他们,但结界撕裂的伤害对于他们来说是致命的。 鬼度君臣分发着防护环 一 二 三 …… 正好八个 翻天倒海卷着云层,极速的划破空气留下一片残影…… 天空是一片浅紫,层层分离,微暗的光束穿透入海 海面蓝紫交界互不干扰,泾渭分明,庄严又诡异 衍礼大陆 衍殊城 女人五官精致,漫不经心地抬眸,仅是一眼 众生颠倒 女人放下手中的小白花,起身 剪裁得体的红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曲线,细腰长腿 看着女人离开,何水火悄悄跟上 不得不说,鬼家真的很大…… 在花园中绕来绕去,何水火发现自己迷路了 轩辕夫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在找我吗?小妹妹!”轩辕镜眉毛微扬,自信优雅,温柔的眉眼看上去很好亲近。 “轩辕阿姨——”何水火揪着裙褶,努力保持着面色平静,只是她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你是?” “我是水火。”何水火期盼地看着轩辕镜,刚才人太多,她不好多问,“小骗子今天没来吗?” 儿时一眼,她记了一辈子,那个骄傲的小少爷。 “骗子?小妹妹就算是在鬼家被骗,这事你该找警察。”轩辕镜面色平静,眼底带着温柔的笑,却有不容侵犯的气场。 何水火连忙摆手:“不是!是…… 是……是…” 何水火一时语塞,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念了十几年的人叫什么。 “您的小儿子…”何水火纠结地开口,她是何家幼女,只是在眼前这位优雅迷人的鬼家主母面前,她所有的交际能力都化为了虚无。 轩辕镜掩唇轻笑,风华绝代:“你是说我家梓釉!她是我的女儿,我儿子叫鬼脉君臣。” 看着女人柔和如风的眼,何水火眼底满是疑惑,衍礼大陆年轻一辈中最被看好的古画修复师———鬼脉君臣。 公子如玉,却不是她要找的人。 “小妹妹要失望了。”轩辕镜眼底平静,面色无常,红唇微勾,那双迷人的眸注视着何水火。 不会的 何水火不相信,明明她记得的 是他,当年鬼家分明有俩个一样的孩子,一个是鬼脉君臣,另一个必是小骗子。 她知道的,当年轩辕夫人查出怀了双胎,但实际生产时是两子一女,儿时分明是他,怎会没有。 ……… 走在鹅暖石小路上,踩着软软的云朵白鞋,何水火心事重重压力脑海中回荡着轩辕镜最后说的话。 她在鬼家只有两个孩子 怎会只有两个孩子,摸着小拇指上的伤疤,何水火陷入了沉思,分明是三个孩子,当年那俩个男孩虽然穿了一样的衣服,没有同时出现。 但小骗子挑食,话多,手袖是脏的。 “火火!”陌水水一路跟着何水火,知道她在打探鬼度君臣。 “水水……”何水火心不在焉,她和陌水水年纪相仿关系最好。 “你怎么在这儿!”陌水水试探道,关于鬼度君臣她不能向她透露,这是世家间的秘密,关乎到他们的安全。 她也很久没见到哥哥了…… 空间漩涡泛着淡淡的光,在这里,光束层层叠叠,所有都像固态 翻天倒海漫无目的地飘着 但众人都知道,他们接近空间裂缝了,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沉海隧道绝不只他们认识中的那么简单,里面到底有什么没人知道。 第95章 离谱篇 新的无间地狱 “暖和吗?”梓釉往子婴身上靠 男人摇头,古井无波的黑眸没有一丝变化 梓釉闻言勾起精致的嘴角,抓着子婴的手就要往衣服里塞 看着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梓釉眼底的戏谑更加明显:“都和我睡了那么多次还那么见外啊?” 子婴避开梓釉的目光,不想和她过多交流。 哪次不是抱着她睡着了,就被她画成妖怪。 更何况他缺抱着睡的布娃娃? “怎么……”梓釉继续挑衅 话未说完 转眼间梓釉便陷进软软的床 末古小院内只留下酒坛和晚风 “想和我换一种不见外的方式睡?”子婴扑在梓釉身上抬起少女的腰贴着自己。 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缠绕着梓釉全身,将人包裹其中。 “你伤好了?”梓釉缠上男人的脖子,眼底映着那双紫色的眸。 “有什么关系?”子婴在梓釉腰间的手慢慢上滑,嘴角一点点凑近。 猛然,梓釉一个翻身将子婴扑倒在身下,少女跨坐在男人腰上,面色冷静:“我要去沉海隧道,把钥匙给我。” 子婴干脆松开在梓釉腰间的手枕在脑后,看着她一本正经地在自己身上乱摸。 要不是大家都知道沉海隧道的空间钥匙并非一把钥匙,他差点都要相信她是真的淡定。 “衣服扒了才更好找。”子婴给梓釉出主意。 少女也不含糊,伸手就去扯男人的单衣,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梓釉尴尬地看着子婴,他早就看出来她在极力掩饰,就是在看她笑话。 借着跪坐的姿势,梓釉将膝盖轻跪在子婴肚子上,咬牙切齿地威胁:“和我去——” 少女冷声冷语,男人却满眼笑意,谁能想到她当年自己参与修建的沉海隧道,现在连自己都会迷路。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那张传说中商立画的图纸其实是她画的。 “迷路了?”子婴将人压着靠在自己身上,满眼宠溺。 原来并不是单纯的为了找他而找他 “不去我走了。”梓釉支着子婴的身体起来,她从来不迷路,只是那条隧道只有他一人知道全部的路。 当年不该把唯一的图纸毁了 “去。 陪你去。”子婴起身,带着笑腔。 “你很开心?” “还行。”掩盖不住的笑意绽放在男人绝世容颜上 男人独特的木质香围绕着梓釉 “砰!!!” “砰!!!” 沉重的声音回荡在隧道内 鬼度君臣仔细分辨着 奇怪,明明是一块块米砖做的隧道,敲击出来居然是这样的声音。 在十分钟前他们还在隧道外面,本以为翻天倒海会撞上去,没想到转眼间就进来了,按理说,结界就在隧道壁上 可是………… 第96章 离谱篇 沉海隧道 鬼度君臣靠在墙边,隧道很宽敞,即使是在海里,周围也十分干燥 其他人也回来了 “这不是一条普通的沉海隧道,只有一条是普通人走的。”齐惊鸿分析道 这里用来修建的材料十分特殊,只是一时间她想不起来在哪里还见过 燕惊鸿:“他还没回你?” “没有。”鬼度君臣摇头,这里灵力充裕,按理说大哥早就该收到消息。 鬼度君臣对上燕惊鸿老大哥般疑惑地眼神,顺势靠墙坐下:“来哥!坐!” 看着鬼度君臣露出来的白白的门牙,燕惊鸿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是太乐观了还是又把自己乐着了。 “思想太积极,反倒有问题!”鬼度君臣拂去挡着眼睛的头发,“我们已经在衍礼大陆的魂网保护范围内了,就算这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路,这里的东西也不会主动伤我们。” 黑暗中,宓隐寻靠在墙上,双眼睥睨着一切,鬼度君臣说得没错,他们组织定与天道办事处有关系,那么这里的那些家伙定然不敢贸然出手对付他们。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他们现在待的地方归人鱼族管,那些家伙很懒。 他也就只记得这条路,因为他走过无数次,这也是唯一一条他可以不被发现的路。 因为这条路在人鱼族的眼里…… 很脏… 北宫纵横看着黑暗中的身影,这里的每一条路都让他觉得熟悉 而那里躲着的东西跟了他们一路了,这具身体与他从前的没什么不同,一样的可以眼见视物如白昼,强悍到违背自然规律。 藏在黑暗中的人也察觉到北宫纵横的目光,没有过多动作,她在观察他们。 准确地说是它…… “来,喝水。”陌轻染递给鬼度君臣一个水壶,目光平静 鬼度君臣结果大口地喝起来,果然恢复正常的陌轻染很会照顾人。 “怎么样?”陌轻染水眸沉静 “不错,和我们薄暮城的差不多。”鬼度君臣细细地思考道。 他自小体质特殊,识百毒知百味 陌轻染点点头,拿着另一壶水朝齐惊鸿走去:“喝水。”声音温柔款款深情 齐惊鸿看了眼陌轻染:“你不喝吗?” 陌轻染摇头,看着齐惊鸿把水喝了才自己退到一边,不打扰她和燕惊鸿商量路线。 “听话的小男孩。”北宫纵横双臂交叉在胸前,看着陌轻染把齐惊鸿照顾得十分周到。 “叛逆的老男人。”一向沉默的齐枯宿莫名地看着北宫纵横。 “咳! 咳! 咳咳!”鬼度君臣盖上盖子擦着嘴 陌轻染刚才极度极端的行为没让他震惊,不就拿他试个毒嘛! 水没问题,他还白赚了。 只是齐枯宿居然张嘴怼人是什么情况! 整个队里最有教养的两人今天是怎么了? 还不等鬼度君臣想明白,手中的水壶被陌轻染一把夺去。 喝了一口递给了其他人 鬼度君臣正准备站起来,隧道的深处传来空鸣声 断断续续 声音极小 似蛇似鹿蔓延着诡异的气氛,让鬼度君臣背后发凉。 众人迅速作出反应,齐惊鸿和燕惊鸿侧身靠在墙边,此时陌轻染已经到了齐惊鸿身边。 其他人站在原地慢慢躬身,迅速判断着声音的具体位置。 翻天倒海被收入空间现在拿出来已经来不及了,鬼度君臣和齐枯宿、宓隐寻、北宫纵横靠背而站,因为隧道结构特殊,他们其实无法准确判断那东西的位置。 现在只能引它出来,它一定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类在黑暗中看得清。 第97章 。 少年的担忧 更没想到他在沉海隧道休闲了那么久,他家殿下还那么骄傲别扭。 子婴满脸冰冷,并没有理睬飞云。 飞云尴尬一笑,俊脸看着梓釉:“嘿嘿!国……” “滚!” 未等飞云说完话,齐枯宿手一挥便将他扔了出去。 被其他鬼骑接住的飞云一脸茫然,什么情况,现在连和国师大人打招呼都不行吗? “你好凶。”梓釉看着子婴。 “你们都起来。”梓釉看着跪了一地的鬼骑,抓着子婴的手微微用力。 众鬼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飞云率先站了起来,他觉得听国师大人的是正确的。 可以得罪殿下,但能得罪国师大人。 得罪了殿下有国师大人帮忙,可是不听国师大人的话,殿下会收拾他们。 虽然他从来没有违背过国师大人 众鬼骑纷纷站起来,看得梓釉眼前一亮。 “他们还挺高挺好看。” 一时间,飞云虎躯一颤,不带这么玩儿的呀国师大人。 子婴一时间没了脾气,“我比他们好看。” 梓釉点头:“你最好看了~”不知怎的,她脑袋有点晕乎乎的。 子婴甩开梓釉:“嗯。” 梓釉看着空空的手,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眼底空洞起来。 子婴看着少女,她醉了,从前偶然发现,轩辕梓釉的身体好像醉血,醉齐枯宿的血。 此刻梓釉脑袋重重的,手臂无力地垂下,看着子婴不由地靠过去,往他怀里钻。 男人身上的气息让她十分依赖,“我好像困了……”梓釉脑袋撞在子婴怀里。 “嗯。”男人英俊的脸庞棱角分明,黑眸深邃如深渊。 “可是我要把他们带起南庭。”梓釉抬头,下巴抵在子婴心口,桃花眼空洞无力,手臂抬起指着鬼骑。 她不想说太多的话,好累,什么都不想做。 “你帮我——”少女撑着眼皮看着子婴,机械地说着,脑袋一下下地往子婴心口撞。 试图缓解此刻的头晕脑胀 子婴黑眸瞥向列队站好的烈云骑,素手一抬,空间扭动,一个一人高的结界出现。 周围泛着黑绿色的流光 飞云带着烈云骑陆续走入结界,去往国师大人口中的南庭…… 子婴伸手抵住梓釉脑袋,声音低沉清冷却有藏不住的宠溺:“你傻啦~别撞了。” 梓釉重重地贴在子婴身上,手臂用力揽住男人精瘦的腰,好看的眉头皱起,贪婪地呼吸着男人身上的味道。 子婴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将人打横抱起,她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不要~”梓釉闭着眼推着子婴:“不要抱~背我~” 子婴看着靠在肩上的人宠溺道:“好,背你——” “嗯……”梓釉无力地哼了一声,男人嘴角挂着笑意,将人抱在怀中。 末古镇 四季变换无常是这座神秘古镇的特色,紫色的天空染上晚霞的橘红,风出过古色古香的街道,末古小院空无一人,菩提叶肆意地晃动。 子婴将人抱到床上,腰间的手死死缠着他不愿松开,梓釉凑着鼻尖在男人锁骨处,淡淡的木调香萦绕鼻尖。 “梓釉。”子婴轻唤着少女的名字。 梓釉:“嗯。” “齐在哪里?”子婴凑在少女耳畔,轻柔地问道。 “嗯。”梓釉往子婴身上靠一靠没有多余的话。 子婴盯着脸颊微红的可人儿,看来酒后吐真言也是假的,她醉了便不会说话了。 他能感受到他的几个分身情绪波动很大,尤其是齐,所以他现在要找到他。 在她恢复全部记忆前 猛然间 原本昏睡的少女猛地翻身压住子婴,软软的唇瓣触在男人耳边:“要收回你的神魂了?” 子婴眸光一凝,推开身上的可人儿 梓釉顺势躺在子婴身侧,嘴角微勾,桃花眼慵懒随意,泛着醉意…… 第98章 被遗弃的鲛人 鬼度君臣拿出一个古老的东西 南疆黑蜡 古老的蜡烛,他就喜欢这些现在少有的小玩意。 再拿出一盒火柴,上面印着可爱的小人拿着鞭炮,千万年传承中没有消失的东西。 鬼度君臣假装摸索着拿出一根火柴点燃黑蜡。 一时间,烛光耀眼,隧道材料特殊,这一点点火光就像路灯一样,迅速反射而去,照亮整条隧道。 如他所料般,一股咸湿的阴风向他们吹来,烛光闪动了一下却没有熄灭。 他故意拿的南疆黑蜡,就是要那家伙把注意力全放在扑灭蜡烛上。 只要抓到它,说不定可以知道走哪条路出去。 一股股咸湿的凉风袭来,金属划过地面的刺耳声穿透空气,鬼度君臣看着黑暗中在地面拖行的身体。 人身鱼尾,面容干瘦,下巴尖锐畸形,指甲一寸寸地刮在地上。 “滋——-”刺耳的声音回荡在长长的隧道里 鲛人抬头,对上陌轻染那双琥珀色的眸,白皙的脸上青筋暴起,似乎看见了仇人般向陌轻染冲去。 “我去!!!”鬼度君臣抬脚冲去,一脚踹向鲛人。 上好的黑蜡居然不感兴趣,还是说看着陌轻染那张柔弱温和的脸觉得好欺负。 不过人鱼速度很快,几人站在四周,鬼度君臣还未跳过去,人鱼就被陌轻染长腿一抬踹了出去。 鬼度君臣微微耸肩 好的,他忘了,惊鸿姐没有死,陌轻染早就恢复正常了,不会像从前一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心向死。 “反应这么慢?” 鬼度君臣对上宓隐寻那双嘲笑的眼,男人嘴角上扬,邪魅地笑着。 “你反应挺快!”鬼度君臣拍下宓隐寻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再看看其他淡定的几人。 他们都算到了陌轻染这次会反击,只有自己冲上去。 离个大谱 丢人 “就你事多!”鬼度君臣俊脸上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推开宓隐寻,一脚踹过去。 宓隐寻一扭身,避开鬼度君臣的腿。 “你俩都才三岁。”声音沉稳,燕惊鸿从二人中间走过,阻止了这场“内斗”。 二人一瞬间和谐起来,肩靠着肩,同样一副狼狈为奸的表情看着走向鲛人的燕惊鸿,异口同声道: “三十岁的人就是不一样!” “三十岁的人就是不一样!” 燕惊鸿懒得和他们计较 他今年二十四,其实也就大他们一两岁,不过平时他们俩太吵闹,管得多了,反倒是让他们团结起来对付他了…… 一个嘴毒,一个话多 半斤八两 老大哥燕惊鸿也只能任由着他们 “走!哥带你去烤鱼!”鬼度君臣拍拍宓隐寻的肩膀。 “走!”宓隐寻一脸不以为然。 “走!”鬼度君臣走在前面。 地上放着夜明珠,周围照得通亮,人鱼趴在地上 陌轻染那一脚不轻,震碎了鲛人全身骨骼,北宫纵横半跪在地上,打量着鲛人的发丝。 对于游灵来说,尾巴代表着身份,头发可以判断他们生活的海域。 眼前这头鲛人,发量吸收,发质干枯毛躁,即使无法判断他来自哪里,也能知道他离开游灵海底的时间不短。 “咱们聊聊?”齐惊鸿开口,声音清冷 “你配吗?”鲛人趴在地上,声音虚弱又骄傲。 几百年的禁锢,依旧没有磨去那一身傲骨。 贪婪的人类,他们惧怕异族,却又想得到他们的宝物,冒着风险,藏着心底的胆怯与他们交易,同化他们的族人,改变他们的思想。 有的同族甚至与人类结合,生育出半妖,那些怪物迟早会毁了他们整个妖族! “戚风大人果然傲气。”一直沉默的温醉辞开口,那双狐狸眼危险地眯着,仔细地打量这这个当年替商立开疆扩土的大功臣。 “你知道我名字!!”戚风抬头,皮包骨的脸映在众人眼底。 猛然,戚风看见地上的夜明珠 伸手抓起,指甲擦着地面,声音十分刺耳 “这是公主的夜明珠!你怎么有?”他刚才没注意,普通的鲛人每隔十年会滋养出一颗夜明珠,嫡系每百年一颗。 第99章 隧道迷云 而鲛人嫡系还有一脉,他们的天赋凌驾于所有族群之上,天赋最强者堪比上古神龙,甚至远超。 他们是真正的游灵族,每隔千年才有一颗,那种夜明珠叫永昼。 因为人鱼族有千万年的历史,夜明珠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稀罕,但是也不会轻易赠人。 “友人相赠。”齐惊鸿眸光微暗,夜明珠是装在梓釉给的空间铃铛里的,随着她的灵魂一起来了这里,至于是谁的,她并不知。 不过看来这颗珠子的主人应该是人鱼族的公主了。 戚风看着手中泛着蓝光的夜明珠,纯净的克莱因蓝,穿透他手掌的光芒。 “带我见见你的友人!!”戚风看着齐惊鸿,干枯硕大的眼珠子瞪得浑圆,哪里还有刚才的盛气凌人不可一世。 语气中甚至还有哀求,他一寸寸地向着齐惊鸿挪动,身上被震碎的骨骼咔咔地响。 陌轻染挡在齐惊鸿面前,不让他靠近。 宓隐寻看着戚风那条黄色的尾巴,眉头皱起 鲛人族的公主 ……… 熟悉的磁音在他耳中响起,宓隐寻不再追寻答案。 温醉辞对于他们的话并不是很感兴趣,人鱼族的公主,除了蓝九听还能是谁。 当年戚风没被囚禁的时候海皇是蓝酒颜,只是他不知道,一万年过去了,游灵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成了他们的皇。 一举突破成了妖神,如今已经是妖皇了。 不过温醉辞没想到的是,囚禁戚风的不是无间地狱的天地混沌阵,而是这个他参与修建的沉海隧道。 纵横在冥界与各大小界面的沉海隧道…… “你带我们出去,我带你见!”鬼度君臣蹲下,拿出自己的夜明珠开始忽悠。 惊鸿姐的朋友,他都认识,旧友新朋都在这儿了…… 戚风看着鬼度君臣手中的夜明珠,更加激动,还有恐惧,他颤抖着接过夜明珠。 那是蓝酒颜的 他无比尊贵的皇,整个游灵族的最强天赋,拥有海的力量。 只是…… 戚风看着鬼度君臣,原本死寂的眼底满是崇敬。 海皇的夜明珠不会赠与外人,自登上皇位那一刻,蓝酒颜的夜明珠就不仅是永昼,还是无休止的爱与承诺,像海水般纯粹的感情。 戚风很了解蓝酒颜,他们的海皇看着没有规矩,实际上是最认真的。 鬼度君臣对上戚风那双眼,总觉得哪里不对,不过他现在应该愿意谈了。 宓隐寻将一切看在眼里,深邃的眸闪过一抹精光,戚风多半是把鬼度君臣当成蓝酒颜的人了,不过他好像忘了蓝酒颜是因为谁才化形的。 鲛人族在最初没有性别之分,只有在遇到自己认定的那个人时,才会分出男女,永恒不变。 忽然 一声熟悉的闷哼传入众人耳中,清脆悦耳的声音回荡在隧道中,紫玉笛从拐角处滚出来…… 鬼度君臣看向站在眼前的齐枯宿,心底暗暗疑惑,是有妖怪在模仿他吗? 一时间,众人又紧张起来,隧道内温度不高,时不时有斑斓的流光窜过 黑暗中 梓釉面无表情地盯着子婴,男人一身玄袍,身躯笔直,带着肃杀之气,脖颈处有一条浅浅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既然暴露了,梓釉干脆走了出去,手指一勾,紫玉笛落回掌中。 温醉辞看着黑暗中熟悉的身影,少女一袭紫衣清冷孤傲,那双本来含情的桃花眼慵懒又疏离。 看见梓釉身后的人,温醉辞敛眸,目光短暂地从齐枯宿脸上闪过,并未发现什么异样之处。 鬼度君臣也上下打量着子婴,男人戴着面具,身姿挺拔,周身气息温柔却暗藏杀意,这种感觉很熟悉,像齐枯宿…… 梓釉和齐惊鸿对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倒是此刻的北宫纵横很着急,他有很多疑惑,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他同样打量着子婴,即使对方戴着面具,北宫纵横也毫不怀疑,对方和齐枯宿一样有着和齐一样的脸,疑惑者说是齐枯宿和齐有着和他一样的脸…… 宓隐寻双手交叉下胸前,嘴角微微勾起:“轩辕梓釉。” 第100章 。 世家往事 轩辕梓釉 北宫纵横默默记下,原来没用真名啊! “宓酸醋。”梓釉瞥了一眼宓隐寻,他和鬼度君臣从小狼狈为奸,轩辕梓釉自是和他很熟。 “姐。”梓釉的出现对于鬼度君臣来说就是一颗定心丸。 戚风听着记忆中熟悉的声音,爬向梓釉 “国……” 画未出口,戚风就被梓釉一脚踹了出去 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梓釉转身在子婴身上一顿乱摸,拿出一个令牌。 看着梓釉熟练的动作,齐惊鸿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齐枯宿…… 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梓釉随手把令牌扔在戚风面前,视线从众人脸上滑过,没有多余表情 看着令牌上的字和图腾,戚风支着残破的身躯抬头望向梓釉身旁的子婴,声音止不住颤抖:“吾…吾主!!” 当年商立一子救过游灵族其中一脉鲛人的命,他们便奉他为主,忠心不二。 而那人正是商子婴 可是最后,也是因为他们的背叛,导致了商立朝的颠覆和瓦解。 子婴无奈地瞥了眼“出卖”他的某人,梓釉双眸含笑一副看戏的样子。 燕惊鸿快速分析着听到的信息,史书记载,商立朝的妖族大将军就叫戚风 他的主人是…… 看着出现在这里的梓釉,燕惊鸿猜测着玄袍人的身份 他们出现在这里 难道鬼脉君臣和他提起的事是真的,那些东西又要卷土重来了…… 戚风原本碎裂的骨头因为移动发出咔咔的响声,看着眼前的子婴,戚风激动地想要道出当年缘由。 可是某人并不感兴趣,子婴从戚风身前绕过,一把拽过正在玩烛火的梓釉:“你不是说很快就出去吗?”男人下巴搁在梓釉肩上。 二人凑得很近,暧昧极了 鬼度君臣看着眼前一幕,瞪大了双眼,眼前的场景让他想起一件事。 他姐和齐枯宿好像是有婚约的,不过儿时姐姐并不是很喜欢白白嫩嫩又话少的齐枯宿,只是那婚约并没有取消,紫玉笛就是齐家给鬼家信物。 少年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梓釉和子婴十指相扣,余光瞟着齐枯宿,他记得从前他是很喜欢姐姐的。 齐枯宿也察觉到了鬼度君臣的目光,长而微卷的睫毛下,那双古井无波的黑眸直视着少年。 鬼度君臣顺势移开视线,起身扶起地上的戚风,十几年过去了,儿时的喜欢也许慢慢消散了,他无需过多担心。 齐惊鸿明眸看着梓釉,期待着少女接下来的动作。 透过那双熟悉的的眼睛,梓釉确定了自己的预想,空间扭转让魔神的历劫提前结束了。 梓釉蹭着子婴,那双原本慵懒的桃花眼期待着什么,子婴骨节分明的手指往梓釉高翘的鼻尖上一刮,宠溺道:“随你。” 梓釉手中银光乍现,一只金发银眸的小精灵出现在手中。 “这是末古镇的花妖,去末古镇的路他走过很多次。” 鬼度君臣从梓釉手中拎起小花妖,眼底十分怀疑,据说花妖记性极差…… “姐,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鬼度君臣看着梓釉,大大的眼睛写满了期盼。 “会有人接你们的。”子婴拉着梓釉,攥得紧紧的。 “把他带上!”梓釉临走时叮嘱鬼度君臣把戚风抓上,他很重要。 没有多余的话,鬼度君臣他们很快收拾好离开,梓釉和子婴也有自己的任务。 漫长无尽的隧道,墙壁是商立时期最坚固的材料,内外还有结界加持,连通着各界,万年过去,这里面也藏着许多的异界生物。 第101章 。 末古镇的夜 黑暗的隧道十分干燥,二人没走一步都能听到隧道各处生物的活动声,在这里他们可以拥有无尽的生命,同时也失去了朋友亲人。 不断地厮杀争夺,成了他们活着的唯一乐趣。 “你给他们指了一条死路。”子婴灼灼黑眸,几乎要把梓釉看穿。 少女拂着浅紫的衣角,一只手拿着白玉酒坛,桃花眼漫不经心:“那是最近的路。” 子婴伸手抓住酒坛,语气低沉带着询问:“别喝了,嗯?” “为什么?”梓釉抬手掀下子婴的面具,男人绝世的容颜映在眼前。 那赫然是和齐枯宿一样的脸,几天前梓釉便揭穿了他。 “会醉。”男人一脸认真地盯着梓釉,剑眉星目,眼底带着微微的寒意,其他人的事她想怎样他都不会管。 “你管得挺多!”梓釉朱唇微勾,仰头痛饮。 子婴夺过白玉酒坛,修长的食指微微一划,一滴血顺着坛口滑下。 梓釉纤手顺着子婴有力的手臂滑上抓住男人手腕,脚底微踮凑到男人眼前,眼里泛着微光:“你喝吗?” 片刻沉默,梓釉趁着子婴出神夺回酒坛,嗓音微哑诱惑至极:“你不知道———我千杯不醉吗?” “知道。”子婴推开梓釉,古井无波的黑眸暗藏波涛。 梓釉支着手肘拿着酒坛轻笑,眉毛弯弯眸底尽是凉薄。 “看来子婴大人很不情愿和我待在一起呀!”梓釉将酒一饮而尽,素手一松,酒坛落地应声而碎。 顷刻间,整个黑暗的隧道被碎片泛起的紫光照亮,二人周围凝起结界,周围的一团团黑影在光芒下格外清晰。 在黑影之下藏着黑甲士兵,身形高大却模糊,脸上带着黑金面具,手持血刃,戾气极重。 “传闻当年的沉海隧道藏了一支鬼骑,这支鬼骑原本是为你所用,后来死于你手,于是乎他们的魂魄永不安息,之能在这沉海隧道被困万年。” 子婴不语,深邃的眼眸盯着梓釉极力压制着情绪,攻气十足的五官却十分柔和,只是周身气息强势逼人,令人胆寒的恐怖威压越过结界落在鬼骑身上。 一时间金甲微鸣,鬼骑承不住威压跪在地上,身上罩着的黑影随之散去,周围隧道的结界微微松动。 “如你所愿。”子婴收起威压,目光炯炯却多了几分冷意。 当年烈云骑放弃荣华富贵自愿变成鬼骑守在这里,不知受了什么最终也成了不死不灭的游灵,不受冥界接纳,只能封在黑影之下,在这沉海隧道藏了万年。 解除封印的办法只有他知道,而梓釉把他带到这里把他们引来,就是为了让他解除封印,让这支鬼骑为她所用。 “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可以走了吗?”子婴语气温和,深邃的眼底藏了自嘲,他早该明白她莫名的亲近并不是喜欢。 梓釉微微一愣,还不待她反应,子婴抬手一挥破了结界便要离开。 “你面具不要啦!”梓釉迅速拦在子婴面前。 子婴看着梓釉手上的白玉紫雕花面具,瞪了梓釉一眼,绕了过去。 梓釉抓住怒意飙升的子婴,男人全身紧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脑海中子婴瞪着自己的样子挥之不去,梓釉强压笑意低着头,手里死死的抓着子婴不放。 子婴哪里看不出她想笑,从来都是这样,她总是有能力让他生气,然后自己在旁边偷笑。 总是这样满不在乎地牵动他所有情绪。 “放开。”子婴冷声道 梓釉摇头,桃花眼看着子婴:“你别生气了,他们被你吓到了。” 地上跪了一地的鬼骑,没有一个敢吱声,默默地低着头,只有其中一个听到梓釉说话默默地点头。 “诶!他点头了!”梓釉满脸新奇,手一挥地上的鬼骑便到了身前。 “殿…殿下……”飞云也没想到,他家殿下那么生气的场面国师大人还能嬉皮笑脸地把他揪出来。 第103章 。 末古异兽 游灵海很大,末古镇不完全属于这个位面,原本可能几个月才能到的距离硬生生地要在一天内走完。 因为他们已经接到了新任务,就在明天。 忽然,核桃没有撞上结界,掉下谛听号,呼呼的海风从鬼度君臣耳边划过,眼前依旧是海。 天光渐暗,天空变为蓝色,这十分平常的现象在宓隐寻看来却不正常。 紫色的天空是末古镇的领域,此刻的脱离,说明有什么东西撕裂了结界,让他们到了游灵海的某个海域,而有这种能力,又生活在游灵海的屈指可数。 陌轻染将齐惊鸿拉到身后:“别出去。” 从小训练的极致的观察力告诉他,这绝不是他们原定的路线。 眼下情况不明, 熟悉的谛听号消失在蓝紫交界处,鬼度君臣还未反应过来,耳边传来剧烈的野兽混合着似是鲸鱼般的嘶吼。 是对入侵者的驱逐和愤怒 纵使是他们也被这声悠长久远的嘶吼震得头痛欲裂。 眼前画面一转,海面消失,周围群山环绕,水面静得像一面镜子,一层层地升高如同梯田一样,谛听号正逆流而上 周围水声潺潺 当你凝视水面时,仿佛在几千米的深处,也有一双巨大的海洋之眼在凝视着你。 这种未知的恐惧让鬼度君臣不由一震,仿佛在这不足百米宽的水面之下有一只深渊巨怪凝视着他们。 下一秒就要将谛听号吞噬。 两岸连山,是朱砂翠红的树木,奇形怪状的石头,一时间天光变暗,平静的水面映着整个月亮,原本巨大的谛听号显得十分渺小。 “气吞日月……”宓隐寻摩挲着下巴,看着水面皎洁巨大的月亮。 是她… 哀鸣声入耳 天地昏暗,湖面反射的月光将整个谛听号笼罩其中,淡淡的光圈散开,散着湿冷 另鬼度君臣担忧的事情发生了,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的眼睛和普通人的无异,根本看不清。 光有问题,几乎占据了整个水面的月亮是假的,而有这种能力的只有上古异兽。 那些家伙是末古时期的神兽,后来天地崩塌,有了上古众神时代,最后一次出现是商立朝,而且已经被空间缝隙吞噬…… “看到什么?”鬼度君臣看着面无表情的齐枯宿,也许他看得见。 齐枯宿不答,好看的眉头蹙起,眼底黑如深渊,修长的身躯立于黑暗之中,周身气息凛然。 黑暗中,月影笼罩,齐枯宿看得清楚。 崖壁上映着一个两角的怪物,尾巴似龙似蛇。 没错了 这便是上古异兽———麒麟 如小山丘般高大的身影一步步靠近,踏着睡眠而来,尾巴一下下地扫过水面,气定神闲,眼睛注视着谛听号上的人,仿佛在打量着什么。 随着麒麟地靠近,鬼度君臣看清了眼前可吞日月的庞然大物。 全身是红黑色的光芒, 晨光熹微 梓釉从子婴怀里醒来,少女抬起沉重的眼皮,脑袋依旧晕乎乎的,睫毛忽闪忽闪地望着脑袋上方的人,梓釉眼神渐渐弥散。 子婴睁眼,怀中的人双眸暗淡,深而无光,似黑洞般。 她还醉着…… “再睡会儿。”子婴薄唇轻启,鼻梁高直俊挺,怀中人没说话,只是手中熟悉的动作没变,轻轻地圈着子婴精瘦的腰。 男人嘴角勾起浅浅地笑意。 猛然,梓釉坐起,感受着整个空间内巨大的灵力波动。 第104章 。 流光暗涌 半妖之力铺天盖地地席卷过末古镇上空,一股超强的威压覆盖整个空间,倘若不是有法阵加持,这股力量冲出结界后果不堪设想。 梓釉眸中尚未清明,看着支着脑袋侧躺着子婴,男人星目微斜,流光暗涌,五官线条硬朗眼光柔和。 “什么时候的事?”梓釉支着身体,整个人还是醉的,她现在已经没心思和他计较昨天的事。 “不记得了,大概是你睡着了在我身上乱摸的时候……”子婴眼底噙着意味深长的笑,嘴角微勾。 原来她也会着急,也会关心人。 子婴长臂一揽,将要起身的人勾回怀中:“再睡会儿,我不需要你负责,但是也不想你一会儿醉倒在路上,把你抱回来。” 梓釉看着自己还穿着昨日的衣服,大概率自己没对他做什么,“是吗?”少女伸手捏着子婴脸颊,“你不知道遗海迷迹有什么,还让她去乱来,本该一挥手的事,现在要让我去!她若是毁了平衡,你的那个分身也没了!” 子婴轻笑,眼底满不在乎,一个分身罢了。 “还有!你刚说不想抱我?” 估计是还醉着,梓釉手上力道没有轻重,子婴伸手拽下脸上的手,白皙的皮肤被她捏红了,看着梓釉眼底清澈的嬉笑之意,一瞬间记忆重叠在一起…… …… “你过来。”少女一袭黑紫长袍,腰肢处勾勒得极细,盈盈一握,绝世的容颜满是冰冷,纤纤玉指捏着少年下巴,居高临下,“什么时候发现的?” 少年不语,眼角挂了血泪,仅仅一滴,就怪在那里,凤眸深沉藏着寒冰,幽光盯着一脸笑意的人,她好像没有情。 少年推开梓釉的手,起身,一瞬间的眩晕让他眼前一黑,身子向后一晃勉强站稳,衣摆沾满了血,肩头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梓釉伸手揽着少年的背,将摇摇欲坠的人拉回靠在自己身上,轻轻踮脚凑在少年耳畔,朱唇轻启:“我让你走了?” 齐枯宿盯着梓釉那双桃花眼,面色平静,眼底波涛汹涌,紫黑色的眸烈得灼人。 “屠灭百鬼,嗜杀成性!离了我,你觉得你能安然无恙地从这里走出十步?”梓釉捏着齐枯宿渗血的肩,少年吃痛眉头微皱没有吭声,眼底是不甘、愤怒……委屈。 梓釉无奈,她就几天不在,他差点覆了整个冥界,将尸鬼、阴煞屠了个遍,每一个都挑得很准,打破了阴阳平衡,惹了包括十大阎罗在内的所有势力。 自己也没讨着好,原本要养好的躯壳更废了…… “你还委屈了?”梓釉再次捏着少年的脸,刚才那满身肃杀的魔头气势去哪儿了? “不关你事。”齐枯宿强撑着身体想要推开梓釉,却反被紧紧锢着。 “你不会是因为我说不要你了,生气了……”梓釉垂眸,声音低软。 “我和你开玩笑……听不懂~” 齐枯宿眨着眸,眼底眸色复杂 “你是不是没恢复好?倘若我真不要你了,你进得了无间地狱拔得了藏书剑?”屠了百鬼还在这儿站着。 齐枯宿沉默 冥界不讲究利益后果,他屠了百鬼,便是公然挑衅,即使整个冥界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们也会倾尽所有不死不休,不是因为百鬼间的情有多深,而是因为这是亘古不变的印记…… 梓釉夺过少年手中的剑扔在地上,附耳轻语:“虽然你坏了平衡,但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眼下只是演给百鬼看的。”少女手悄悄落在少年腰上,忽地用力一扭,“没有第三次了———” 齐枯宿吃痛,眼底染了血丝,黑紫色的眸格外妖异:“你没骗我?” 第105章 。被掳走 齐枯宿吃痛,眼底染了血丝,黑紫色的眸格外妖异:“你没骗我?”少年声音低哑,倦倦地没有生气。 梓釉:“……”她明白他在问什么,说了那么多,就只听进去那句不要他了。 “骗你的。”梓釉随口道,当初的齐枯宿很好欺负很听话,问题也少。 轻飘飘的一句,陡然间让梓釉觉得后颈一凉,寒意阵阵。 “没骗你!”梓釉连忙道,绝世容颜染上不知所措。寒意不减,有冻结穿透时空之力。 齐枯宿眼睫轻颤,他怕她的不在乎,怕她的肆意应付。 黑紫色大的星空下,少女一眼便看穿了少年心思,梓釉纤纤细手移到少年脑后,顺势压下,未待少年反应,唇瓣碰上一抹温润。 香香软软又暗藏清冷霸道,一寸寸地侵蚀着少年的心。 这里没有天光,云影弥漫,黑紫色的天空一眼望不穿,地煞之气弥漫却格外清晰 冥界无妄城,与游灵无尽城恰恰相反,这里是黑暗与禁忌 神魔皆惧,百鬼逍遥 也是冥界连接无尽城的入口,最和平的地方,有着最残酷的法则…… …… 眼角柔软的触感拉回子婴思绪,少女手指正一寸寸描摹着他眉骨的轮廓。 梓釉:“子婴大人在走神?” 少女下巴微抬,桃花眼里满是骄傲,一眼见底皆是清澈。 “你不要骗我。”子婴环着怀中的少女不愿放开,深邃的眸底是苦涩和期望,她牵动着他所有情绪。 梓釉跪坐着,双手交叉搭在子婴颈侧,媚眼如丝,满是爱意不明真假,梓釉顺势低头,饱满的唇瓣靠近男人嘴角,一抹绯红攀上了子婴的耳根。 “快走——”梓釉急地抬手捏着子婴脸颊,“她若真的捅个窟窿出来就麻烦了……”不由分说,子婴就这样被她拽起…… 一路上,梓釉走得跌跌撞撞,要不是子婴扶着,估计跌进时空裂缝里好几回了。 黑夜倾诉着黎明的美好,晚风带着落日残留的余温,结界内外形成不同的两边天。 水面上花生子一次次地坏了这波光粼粼的镜面,鬼度君臣看着月亮上的影子。 结界通过实物映射,那家伙的真身有月亮那么大,它不该存在于这个位面。 一颗颗花生米砸下,水面的影子纹丝不动,脊背上有漂亮的毛发,头上有角,身型流畅,散发着源于远古的骇人气息。 它没有攻击他们,可是也不打算放他们走…… 就在众人死死盯着湖面的时候,银光从水面蹦出,蜿蜒着冲向鬼度君臣,在空中变换着形态,宛若利爪。 仅是一瞬,那利爪般的光影停在离鬼度君臣鼻尖一指宽的位置。 少年明亮净朗的眸中是前所未有的不可思议和害怕,这种来自于未知的压迫仿佛下一秒就可以贯穿他的身体。 倘若不是它停了下来,自己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就连齐枯宿都没有反应过来,足以说明对方实力的恐怖。 鬼度君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白皙的皮肤没有一丝颤动,喉咙因为害怕悄悄滚动了一下。 就在一瞬,光影从眼前消失,鬼度君臣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后的齐枯宿已经不见了。 只有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水声传来,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真实,雾气散去,灰蒙蒙的岸边还有萤火虫,它们是黑暗中的精灵,不受生活的困扰,时生时灭。 宓隐寻看着周围化为实物的一切,刚才发生了什么他看得一清二楚,现在他们在结界的副法阵中,是最安全的。 而齐枯宿却被带到了主法阵,刚才那家伙在鬼度君臣身上嗅了一通,不舍地离开,带走了齐枯宿。 她并不是要伤害鬼度君臣,所以他和齐枯宿都未出手,只是为何将齐枯宿带走了,梦尘法阵,是用来追溯前世今生的,他有吗? 不 齐枯宿没有……… 第106章 。 前尘 竹林小道,光束穿透尘埃 石子小路铺得整齐,蜿蜒曲向林深处 咚——— 钟声敲响,古老的声音唤醒俗世,又俯视着万物生灵,一阵阵回荡在少年耳边 齐枯宿艰难地撑着身体靠着树干,树顶枝叶繁茂,挡住大片的初阳 男人呼出一口气,慢慢地平复呼吸,心口一阵阵地揪着疼,额间的汗流到了衣领。 看着竹林深处,一眼望不穿的石子小路,幽深之处仿佛有什么在召唤着他,少年抬起步子一步步艰难向前。 耳边轻扬的笛声断断续续,时有时无,驱散了迷茫的烦躁却又给他带来另一种焦急。 …… 眼前原本交错的竹林散开,紫色的雾气弥漫在空中,笛声越来越近,齐枯宿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强健有力的心跳。 野兽般复杂的吼声震天响地,水柱从天而降,一头黄金巨龙砸在竹林上,瑟瑟罡风划过齐枯宿脸颊,黑色麒麟从天而降,一脚踏在巨龙尾骨。 高傲强大不可一世 巨龙翻滚着想要挣脱,脑袋咬住麒麟脖子,却被对方一爪刮去大半鳞片,鲜血四溢,巨龙松开麒麟,想要逃跑。 瞬间被巨龙尾巴扫过的地方尘土飞扬,乱石穿空,鲜血溅在碎石上、竹叶上、树干上。 麒麟一声低吼,撕咬住巨龙没有鳞片保护的皮肤,用力一扯,一条长长的红色透明物从巨龙脊柱处抽出。 是巨龙的龙筋 血水甩了几丈高,原本威风凌凌的巨龙瘫软在灰土里,昏死过去。 麒麟仰头撕扯着龙筋,这是她最爱的食物,是龙的灵力起源所在。 看着地上的巨龙,原本金黄的龙鳞已失去光泽,麒麟嫌弃地踢开没了龙筋的巨龙,迈开腿昂着头走向齐枯宿。 此时的麒麟并不是真正的战斗形态,对付一条泥鳅还不至于要上古神兽用尽全力。 只是小山丘般巨大的身体在渺小的人类面前已是巨物。 齐枯宿看着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的麒麟,深邃的眸底没有任何恐惧,脸上面色无常。 他和眼前的异兽并不在同一个空间,他们只是互相看得见对方,但是它碰不到他,否则方才那番毁天灭地的打斗早已让他灰飞烟灭。 麒麟迈着高傲的步伐,一步步缓缓走向齐枯宿,目视前方,自信高傲,她是事件唯一活着的上古神兽。 一步步靠近,麒麟已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小山丘般的存在瞬间只有俩个人那么高,或许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麒麟走到齐枯宿面前,高傲地瞥过眼去,昂着下巴绕过少年,跪趴在少年身旁,而少年身后的人正是梓釉。 麒麟真正畏惧的对象,因为刚才她吃了这个位面最后一头黄金神龙的龙筋。 引齐枯宿进来就是因为他身上的封印对神族有压制,她吃龙筋可以少费一半力。 麒麟黑漆漆的大眼悄悄看了一眼梓釉清冷的桃花眼迅速移开视线,好害怕。 齐枯宿猜出了身后之人,并没有立刻转身。 梓釉依旧是一身紫衣,乌黑顺滑的头发披散着,一直垂到腰间,脖颈处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不施粉黛,眸底的魅惑却更深。 刚才听见笛声齐枯宿便猜到是她,一年未见,他还是他,却看不透她了。 麒麟埋着脑袋,轻轻舔着自己受伤的前掌,内心祈求着梓釉快点离开。 如她所愿,梓釉拉着齐枯宿走了,而少年也并未拒绝这个他熟悉的陌生人的靠近。 地上的麒麟幻化为少女,滑嫩的脸颊粘着血迹,舌头舔舔嘴角,回味着刚才的美味…… 游灵湖 一年七种颜色变化的游灵湖此刻正是淡淡的紫,清雅又诱惑,不脱俗世不入凡尘。 齐枯宿背对着梓釉,宽厚肩笔直,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意,宛若坠入冰窟的压迫席卷梓釉全身。 微风吹起梓釉的衣角,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手臂纤细修长,少女眼角的光落在少年身上。 “想好了吗?”梓釉开口,声音冷淡,是齐枯宿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他们有婚约,儿时那一眼,他便认定了她。 他们并不像其他人认为的一样毫无交集,从前他们也亲密无间,由于他们的特殊身份,执行任务的这些年,他们很少分开。 只是其他人从未发现 她百无聊赖,逗他骗他,所有的心思都在他身上,复杂又单纯。他喜欢靠在她腿上看落日,游灵海的落日真的很美…… “你觉得呢?”齐枯宿看着梓釉,眸光收敛,他不敢让她看出他的情绪……… 第107章 。诸神之约 千万年来,王朝更替,几大世家依旧繁荣,相互制约相互扶持。 他们的婚约虽只是双方母亲定下,但在各大世家眼中,这早已鬼家与齐家的联姻。 齐枯宿也才从未想过除了梓釉外的其他人 只是 她好像并不是这样想的 “我的想法对你来说重要吗。”望着芳菲的柳絮,齐枯宿语气肯定,她从来都没有拘束,而他永远困不住她。 梓釉拉住齐枯宿的手,双眼灼灼,“你好笨!”眼前的人是他一般神魂幻化,没有过往种种,自然看到她和另一个自己呆在一起便生气了。 齐枯宿避开少女,在这一刻,他所有的涵养的没有用,为什么明明看见她和另一个男人搂在一起,他还是想要抓住她。 忽的,眼前一片黑暗,齐枯宿晕在梓釉怀里,一米八几的个子整个靠在少女身上。 “还不过来帮忙!”梓釉看着躲在法阵后的子婴,那张与齐枯宿一模一样的脸上多了几分少年没有的张扬和邪气。 看着被扔在地上的齐枯宿,子婴调戏道:“小釉儿关心他更多。” “你抓紧时间,你们融为一体,我就不用再费心思哄他了。”梓釉退到一边,给子婴让出空间。 “快点!”梓釉催着子婴,男人欲言又止,他没有告诉她,对于他而言地上这个才是主魂,而在融合后,由于其他神魂未全部回归之前,他们之间的记忆是不相通的。 就看谁是主魂。 看着已经靠坐在远处喝茶的人,子婴指尖灵力波动,纯净强大的灵力冲击着空气。 也许短暂的忘记并非坏事……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俊美的眼底昏暗不明。 她永远睥睨着苍生,就是神在她的眼前也仅是维持平衡的存在罢了,没有因果循环,生死情爱于她而言只有存在与否,没有重不重要。 世间万物,她从未参与其中 空间混乱,灵力扭曲又再次恢复原状,秋风微扬,梓釉等着少年醒来…… 诸神之约被打破,天道、冥界、魔都、妖族都会重新洗牌,这场好戏她期待了好久…… 游灵湖 只剩下鬼度君臣一人,少年矫健的身影如蜻蜓点水般在湖面来回横跳,其他人都消失了,他们被困在不同的空间。 然而鬼度君臣不知道的是其他人已经安全到达末古镇。 …… 梓釉白皙的手指描摹着齐枯宿鼻梁,少年的鼻梁高直,眉骨生得极好,即使闭着眼也好看得惊心动魄。 看着手上的白玉面具,上面的紫色含羞藤宛若有生命般,几百年来子婴都戴着这个面具,他怕她认出他…… 少年睁眼,眼底如黑镜般深邃,却有寒光铸成屏障藏住所有情绪,那双原本温柔好看到极致的眼没了任何情绪。 梓釉推开躺在自己腿上的少年:“醒了就滚。”和子婴说话她不用费那么多心思,早点滚回末古镇。 早点解决衍礼大陆的事,她便可以让南庭的一切归位。 齐枯宿眼底依旧没有情绪,黑黑的眸满是呆滞,眉头微微蹙起。 少年起身,坚挺的背影显得落寞。 远处的竹林忽然剧烈晃动,竹叶混着飞沙,搅动着时空裂缝。 梓釉抓住齐枯宿拉回身后,没有过多在意少年的情绪:“你傻啦!空间撕裂都敢冲上去。” 看着一点点撕开的时空裂缝,梓釉很好奇到底是谁有能力找到这里。 风沙停止,那么熟悉的身影出现 白衣黑发,面容白皙,带着病态的美与柔和 是花可 “小临儿怎么穿那么少?”花可眼底含笑,那双温柔的眼看着梓釉,他知道了一切,借助诸神之约的踪迹找到了末古镇。 原来,他们的关系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花可。”梓釉没有多余的言语,事实证明,花可的身份也不简单,天道从来不会让不可控制的人类掌握造魂结魄的秘密,这也是秦树消失的原因。 秦树作为凤族,怎么能掌握制造生化人的秘密。 花可开门见山:“末古镇欢迎我吗?” 梓釉轻笑:“随时。” 看着二人眼中的默契,齐枯宿的心狠狠一揪,原来他从来不是她的唯一。 虽然不知眼前的人什么来历,但他和轩辕梓釉的关系绝不一般…… 第108章 少年妖化 齐枯宿甩开梓釉的手,动作弧度很小。 既然这样,他们何必纠缠。 花可轻笑,眼底都是习以为常。 他早已学会隐藏情绪,她不会看出来,但是齐枯宿却很清晰的知道他这个情敌的存在。 无论是时临还是梓釉都不喜欢麻烦的。 梓釉看着被甩开的手,少年已经走远,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便是商子婴犹豫的原因,倘若不是他所有神魂回归,那么占据主魂的是齐枯宿,他只有衍礼的记忆。 现在在闹脾气呢。 “我先送你去末古镇。” 在结界中,齐枯宿一个普通人,即使再厉害也出不去,而梓釉此刻更想先把花可送出去。 末古镇如花可记忆中的一样,四季变化无常,那棵紫菩提依旧醒目,紫色的天空永远神秘魅惑。 花可想自己逛逛,梓釉便离开了,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切却被刚刚逃出游灵湖的鬼度君臣看到…… 少年的想法总是奇特的… 齐枯宿靠着树干,仅是一会儿没见,梓釉觉得他仿佛几个世纪也没有休息,脸上满是疲惫,少年好看的眉头紧皱,嘴角轻咬。 “怎么了?”梓釉走近,手未碰到少年便被躲开。 齐枯宿睁眼不耐烦地看着梓釉:“滚。” 声音很轻,满是疏离,梓釉从未见过他这样。 “不舒服?”梓釉看着少年俊美的脸蒙了一层细汗,身体无力地靠着树干。 齐枯宿不说话,极力地忍耐着。 梓釉靠近,他不高兴她知道,只是少年眼下的情况很不好。 不顾齐枯宿挣扎,梓釉将人横抱起朝着末古镇的方向走去。 只是越接近,齐枯宿越痛苦,捏成拳头的手掌别掐得滴血,身体紧绷,无力地闭着眼。 梓釉万万没想到会如此,末古镇有天地混沌阵,它在排斥齐枯宿。 梓釉让齐枯宿背靠着树,纤细的手臂揽着少年精瘦的腰让他靠着自己。 即使头疼欲裂,齐枯宿也想要推开梓釉,他不需要她的怜悯。 少年被少女牢牢困住:“想死?” 挑起少年的下巴,梓釉低头吻上齐枯宿的嘴角,这是最简单的方法,让法阵发现不了他。 破除法阵太麻烦了。 少女的唇软软的,温软的灵力流入少年体内。 齐枯宿的意识渐渐清醒,周围的事物都变得清晰,清凉的风带着游灵水的味道、莫名让人安心的花香、还有少女温暖的怀抱。 “怎么?舍不得我?”齐枯宿下巴抵在梓釉肩上,垂着眸,少年身上是雪松的清冽。 “还是你都想要,嗯?”即使全身无力靠在梓釉身上,齐枯宿浑身依旧散发着寒凉泠冽的气息,这种灭世般的强势的压迫梓釉从未在他的其他神魂身上感受到过。 梓釉:“要什么?” “要我…和他们。”齐枯宿语气平静,声音轻柔却压迫感十足。 梓釉未开口又被少年恶狠狠地威胁:“我的未婚妻,我不管你从前如何,背着我干了什么。”少女的桃花眼对上少年那双深深的紫眸,“现在起,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哦。”梓釉懒得和他争论。 还想说话的齐枯宿被梓釉狠狠地捏着白皙的脸颊,“别瞎…… 嗯…… 少说话。” 齐枯宿眼底带着诧异,谁敢捏他的脸:“你……” “知道了,我的小半妖。”梓釉眼底慵懒随意,带着浅浅的笑意。 齐枯宿:“我……” “我早知道你是半妖。”梓釉揽着少年,或许让他误会自己的半妖身份会引得阵法攻击也未尝不可。 齐枯宿垂着眸:“你不排斥?” 梓釉:“为何?薄暮城齐家的少主这么不自信啊?” 齐枯宿的爷爷是妖,娶了当年的我齐家少主,所以齐枯宿的半妖血脉很稳定。 少年摇头,额角的发软软的耷拉着。 梓釉伸手揉着少年的头发,眼底带着恶趣味的笑意:“小半妖要是不一直待在我身边,可进不了末古镇。” 少年点头 “剩下的任务交给鬼度君臣,你陪着我。”梓釉拉着少年的手。 第109章 妖化 回末古镇的路不长,野花遍地,朝露的清香扑了满鼻。 花瓣上飞过采蜜的精灵,今天她们异常兴奋,看着梓釉手中牵着的美少年,精灵们窃窃私语,悄悄谈论着少年惊为天人的容貌。 晚风席卷着云霞,末古镇今日没有白昼,黑夜一直未离去,漫天繁星岁月静好。 许是不适应,齐枯宿的呼吸再次加重,扼住喉咙的窒息感渐渐让他放慢脚步。 怎么会? 梓釉皱眉,不应该,即使天地法阵排斥他,现在他浑身都被自己的气息掩盖,根本不可能被发现。 “你在开灵?”梓釉眼底带着不确定,齐枯宿的爷爷是游灵族,只是齐家血脉强大,他出生便是人身,哪里需要再次开灵。 少年紧紧抱着梓釉,痛苦地闷哼出声:“开灵……哼……不只选择…嗯……性别。” 传闻游灵族多情,一身有无数伴侣,其实游灵族认定一个人便是生生世世,拥有无数伴侣只是因为他们没有遇到让自己可以舍弃一切的人。 少年眼角微红,深深的黑眸中是痛苦和不安。 开灵会无限放大他内心的恐惧,感官被无限释放,齐枯宿紧紧抓着梓釉的手,精致的轮廓流着细汗,一滴滴流入衣领。 梓釉:“我带你去无尽城。” 不顾少年反抗,梓釉将人横抱起来,却被少年捏住手臂:“不要——” 看着齐枯宿痛苦的表情,梓釉哪里会听他的。 “轩辕梓釉…不要… 求你…… 啊——”齐枯宿紧咬着下唇,面容苍白没有血色。 心里空落落的感觉被无限放大,天空很黑,末古镇的夜却很明亮,漫天银河和大海的星光落在地上。 梓釉抱着人消失在夜色中…… 末古小院 菩提树哗哗地掉落着树叶 偌大的小院没有其他人,觯单和子笛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齐枯宿蜷曲在宽大的床上,周身灵力忽强忽弱,双手死死地扣着梓釉。 少女轻拂着盈盈一握的腰肢,声音带着蛊惑:“乖,放手,我唤蓝九听过来。” 齐枯宿手依旧抓得死死的,身体紧绷着,眼底是媚紫与血红。 高直的鼻梁布满了细汗 梓釉知道他不愿,桃花眼冷静无常:“听话好不好?” 少女的声音犹如冬日的暖泉,柔而不骄。 “轩辕梓釉……”齐枯宿艰难开口,仿佛说一句话都会抽尽全身力气。 梓釉:“嗯?” “不要不要我……”少年撑着身体靠近梓釉,凛冽的松香扑了满怀 “嗯。” “不要忽略我……” “嗯。” “不要欺负我……”少年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 “好。” 第二次开灵的妖少之又少,更何况是半妖,看着稳定下来的齐枯宿,梓釉伸手脱下少年衣物,将人抱着走进结界。 她不确定他这种情况还有几次,开灵犹如涅盘,刮骨抽筋…… 寒凉入骨,齐枯宿睁眼,警惕又茫然。 梓釉声音平静,没有任何温度:“这里的水源于天地之初,可以帮你开灵疗伤。” 齐枯宿推开梓釉,退到池水的一角 周围是寒冷的雾气,半人高的异花异草挡住了周围的视线,天空是白色的,池水是蓝紫色的,刺骨的寒冷浸透全身。 “你先出去。”齐枯宿垂着眸,眼底是无尽的深紫,她怎么敢就这样扒了他衣服。 “我出去了,你就出不去了。”梓釉支着脑袋,媚眼含笑,一双桃花眼满是爱意。 齐枯宿背过身去,脊背绷直,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梓釉轻拂水面,绕道齐枯宿身前,“天道给你的任务条交给陌轻染,在末古镇的时间就好好待在我身边。” “还有……”少女一点点地凑近齐枯宿,“别害羞。” 齐枯宿欲言又止,精致的眼底满是不可思议:“你…” 梓釉跳上岸,一身紫衣湿透,乌黑的发丝垂在腰间,白皙的脖颈还有水珠。 “衣服在后面,穿好了过来。” 齐枯宿看着岸边的白色锦衣,小小的紫色玉兰花,是那个男人的…… 第111章 问题少年 初到末古镇 仅仅一昼夜的时间,鬼度君臣已经和镇里镇外的妖和人熟络了起来 细雨绵绵 末古镇的夜十分漫长,少年闲不下来,装了一口袋末古币出了门。 陌轻染对齐惊鸿寸步不离,燕惊鸿忙着哄慕容想想。 至于宓隐寻和北宫纵横,鬼度君臣不乐意带着他们玩儿…… 小少年和末古镇的妖很熟 一拳拳揍在身上,鬼度君臣痛呼:“蠢妖,又来抢我吃的。” 末古镇的妖比外面的妖反应快 一个下踢腿就把鬼度君臣撂倒在地 组合拳 回旋踢 全是实招 “停——” 鬼度君臣挡住俊脸 “大哥!你是啥妖!如此厉害!” “我!大哥!大哥你妹! 你哪只眼看着我是大哥了?”日月把鬼度君臣拎起来,撩撩自己帅气的短发。 “姑奶奶!姑奶奶!”鬼度君臣连连喊道,这妖灵力浓郁,妖族又变化莫测,自己哪儿知道她是男是女。 姑奶奶 日月仔细回味着,听着还不错 “来!吃的!” 日月结果鬼度君臣手中的核桃,“这是什么?”看着眼前这张白皙的俊脸,少年眼睛大大的,没有人类的复杂心机。 日月很喜欢欺负他,昨日在结界里吃了那只臭龙的筋。 她正躲着梓釉呢 现下正好去这蠢人住的地方蹭一晚 方正这里也没有龙族了,她先躲起来,等梓釉姐去那个灵力浓郁的大陆,她混进去 那里一定不缺散修的龙族 这个界面已经没有她可以吃的龙了 那是最后…… 忽然日月看向远处出的高塔,坐落在落日山脉旁,末古寺供养的是会和人类做交易的鬼神。 而那座高塔… “看那里。”日月指着高塔的方向。 鬼度君臣望去,云雾散开,乌黑的塔身,南高北矮,一层层弧形的塔身中间几层更宽,上下较窄,给人摇摇欲坠之感 像两条蛇骨相抱在一起,明显另一条蛇更强壮。 “怎么了?”鬼度君臣凑近日月,直觉告诉他肯定有什么秘密,古镇里的惊世奇闻。 “你去塔顶把供奉的桂花糕偷出来。”日月拍着少年的宽肩。 “好!”少年早已习惯了平静面对生活中的一切惊讶。 说干就干,鬼度君臣奔向高塔的方向。 日月看着少年的背影,这个后生十分不错,害怕鬼度君臣真死那儿了,日月也迅速跟上去…… 走近后,鬼度君臣发现塔外是一层薄薄的荧光质,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 第一层没什么特别,空空的,随后往上一层,每层多一个蜡烛 正燃烧着,不知道烧了多九 鬼度君臣一口气爬上了九层 果然,一张木桌上摆放着各种糕点,只是不像是供奉,反而像是家常便饭。 “桂花糕……桂花糕……”鬼度君臣将桌上的糕点扫视而过 没有桂花糕啊 猛然间 鬼度君臣回头,身体后撤一步 不是性格孤冷的觯单又是谁 觯单一身绿衣,手里拿着枯藤做的扫帚,她没有看鬼度君臣,却无形中有一股巨大的压力。 还好自己刚才只是看了一眼 “觯单,你怎么在这儿?”鬼度君臣眼睛带笑,藏住眼底的惊讶。 “扫地。”觯单头也不抬,扫帚有规律的挥过地面。 鬼度君臣:“……”顿了一下,“你多久扫一次?” 觯单:“每天两次。” 凉凉的风从外面吹进来,鬼度君臣打了个寒颤。 “桂花糕还有吗?”鬼度君臣发现觯单仿佛有问必答。 “没了。”觯单放下扫帚,将桌上的糕点放在塔外侧的矮角。 这是在给野鬼食用 鬼度君臣自来到末古镇便已经感受到强大的灵力,这里面还藏着浓厚而纯粹的阴灵之力。 “这塔得有几百年了!”鬼度君臣环顾着四周。 “没有,一百年。”觯单已经在末古镇一百年了,扫了一百年的塔。 楼上传来脚步声,鬼度君臣看向蜿蜒而上的石阶,没有几层,这塔南高北低,所以九层之上却有一层。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拐角处 男人穿的依旧是一身黑衣,修长的双腿笔直有力。 第113章 尘封的往事 琉璃杯映射出绿色的光芒,果酿似流沙一样在杯中旋转。 一杯又一杯下肚,鬼度君臣看着北宫纵横,俩人谁也没把谁灌醉。 “康叔!”鬼度君臣看向柜台前忙碌的身影,交流下来发现,康叔是末古镇人,已经在这儿生活了千万年,容颜不老,是轮回路都不收的人。 一辈子都在末古镇,酿了一辈子的酒。 “你小子又怎么了!”康叔十分热情,一身灰衣是上好的布料,洗得很干净,带着酒香。 “康叔,你的酒咱们都喝不醉,这醉不了还怎么吐真言啊!”鬼度君臣盯着北宫纵横,深邃的眼眸是探究。 “你小子想听故事?”康叔放下手中的算盘,坐下来,“叔给你讲孟婆的故事怎么样!” 鬼度君臣:“孟婆?世界上那么多孟婆,康叔讲的是哪一位?” “我讲的是天地初开时的唯一一位,她是真正的孟婆。” 鬼度君臣看着北宫纵横,意味深长,笑脸盈盈:“那我们俩个要认真听。” 康叔:“从前 天地初开…… 有一根葱” “哎!”鬼度君臣坐直身体,“不是要讲孟婆吗?” 康叔大手往鬼度君臣脑袋一拍:“臭小子,听不听了。” 鬼度君臣一怂,缩缩脖子,“好!好!好!您讲!” 对于康叔的故事,北宫纵横不感兴趣,但是对于这个人他很感兴趣。 “从前,有那么一株葱,是一根葱, 是个臭葱……” 那根葱 生于黄泉,长于无间地狱,是天地第一灵物……之一 “大姐大哥们!看我绿绿的!帅否?”贱贱的稚嫩的声音引得一众妖灵望去。 只见那奈何桥下,游灵河中琉璃水上,五彩斑斓一片,其中有一抹独特的绿十分扎眼,只见一株双生葱,另一半翘着二郎腿手舞足蹈地欣赏着自己妖冶的身资。 没有收到答复,小葱一蹦一跳的跳上桥面,铺面而来的葱味吓得众鬼一个激灵。 迈着张扬的步伐,小葱以半尺之高的身体推开众鬼飞奔而去。 “啊呀!” 小葱被眼前的红衣少女挡住步伐 小葱急忙后退,躲在大锅后面:“臭女人!你想干什么!” 还未等小葱叽叽喳喳完,就已经被揪着离开地面,红衣女子扒着小葱的身体:“他们都说我的汤臭,你不是自称天地第一香吗?” “你想干什么! 啊! 臭女人! 啊!!!!!” 凄惨的声音震荡在整个游灵河上 小葱被掐去了一半 其实不痛,小葱是没有痛觉的,但是他经常看见被臭女人抓着的灵体都是这样叫的。 臭女人其实不臭,还很好看,是小葱见过第二美,但是是最好看的。 她只是熬的汤很臭,喝过她汤的,笑的不会再笑,哭的不会再哭。 小葱不喜欢臭女人 …… 小葱最终还是没有被臭女人放进那口大大的锅。 因为臭女人说他是第一灵葱,那些灵体吃了他,就会变得十分强大。 所以他被养在臭女人窗台前的土里 他被掐去的部分早就长出来了 臭女人一个人住,外面是狂风,还有孤魂,臭女人一天比一天忙 他有时候很久也见不到她 臭女人特别忙的时候,他就会连盆带葱被送去那个特别大特别美的地方。 那里的夜空有许多许多星星 那个紫衣姐姐很美很美,美得惊心动魄,她有一双桃花眼,总是笑着 有一天,臭女人来了,她像往常一样煮了一碗人间的面,掐了他的手,真的特别香,小葱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那么香。 还有俩个男人,其中一个小葱没看见他长什么样子,一身白衣,他很听姐姐的话。 姐姐叫梓釉 她的眼睛总是笑 “姐姐!姐姐!姐!姐!”小葱葱土里拽出自己的腿,土很舒服,但是他好久没有出去玩儿了。 小葱把土溅到姐姐的画上,她看不懂姐姐的一些话,都是一团团黑的。像是毛毛虫,但是有时候有自己不认得鬼在的时候,姐姐的画就是一个个整齐的。 一列一列一排一排的 还有那个他看不清脸的白衣少年,他总是教姐姐画画,红的花,绿的树,好多好多好看的颜色。 小葱低着头用自己带土的腿想要挥去画上的土,却怎么也挥不去。 “小东西!怎么了?”梓釉让小葱站在手掌上…… 第114章 酒馆异梦 “姐,我想出去玩儿!”小葱看着那双温柔的桃花眼。 “你要是被踩扁了怎么办?”梓釉捏着小葱绿绿小小的手。 “不会!我是冥界扛把子!”小葱拍拍自己的胸脯,这是从臭女人那里学来的。 “你想不想变成人?” 小葱:“和妖一样吗?” 梓釉点头 “不要。”小葱不喜欢做人,人不自由。 “变成人是不是可以像那个大高个一样好看!”小葱想了想,除了那个很听话的哥哥,还有一个大高个,他也很好看。 “你说他呀!”梓釉抬眸,支着脑袋,桃花眼看着墙上挂着的画,画中赫然侧躺着一个人。 小葱点头,怪不得每次大高个都比听话哥早出现。 梓釉轻笑,像在哄小孩:“那你得问问他想不想把自己的脸分享给你。” 小葱看着画,带土的小绿手还没伸出来,画中人已经落在了地上。 这时那个听话的白衣哥哥也进来了,端了一碗桃花羹。 少年白衣似雪,凤眸染了血丝,棱角分明的五官绝世俊美,黑黑的瞳孔,薄唇轻抿,看着画中男子,他的眼底是寒冷。 吓得小葱迈出去的腿又收回来,乖乖坐在梓釉的桌上。 “小骗子想不想变成他的样子,脉可没他好看!”梓釉眼底泛着星光,盯着黑着脸的白衣少年。 姐姐叫他小骗子,因为聪明的葱最会骗人。 小葱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厉害,他不敢,那张脸又美又可怕。 “哎!”梓釉轻呼出声 小葱就这样看着那个看上去无欲无求的少年沉着脸扯着 姐姐走了。 只剩下小葱睁着眼看着脉,那个画魂。 他总是很温柔,与姐姐的少年不同,像是阳光般。 小葱得到了脉的同意,自那天以后,按照梓釉的方法努力修炼人身。 后来,他终于可以穿上那身宽敞漂亮的衣服了。 梓釉总是喜欢捏着他的脸,因为他总是用脉那张平静的脸做着各式各样的鬼脸,但是白衣少年不喜欢自己这张脸。 小葱觉得许是脉的脸没有他的好看,他不喜欢没他好看的,因为他很喜欢姐姐。 冥界的阴吏们都说少年不喜小葱,是因为姐姐喜欢小葱,但小葱知道,无间地狱崩塌后,姐姐很忙,都是少年给小葱做饭,保护小葱。 而且,小葱没有告诉姐姐的是,少年替小葱挡了无间地狱的戾气。 他不要小葱说出去,他受了重伤,小葱夜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二人在一起。 姐姐总是和一个蓝衣服在一起…… ……… “砰!” 桌子应声而碎,鬼度君臣摔在地上坐了起来。 “你小子听故事怎么睡着了。”康叔抱着自己的茶,他不喝酒。 北宫纵横不知道去了哪里 鬼度君臣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梦里有大哥,有很多陌生又熟悉的家伙,还有大哥,还有和齐枯宿长得一模一样却完全不同的人,还有姐姐。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紫衣黑发,精致的眉眼倾国倾城,梓釉目光扫过掉下地上的蜡烛。 还魂蜡 可忆前世破今生 若不是牧经纬告诉自己…… “康叔有酒吗?”梓釉笑看着康叔,眉眼深深。 酒馆又怎会没酒 “有!”康叔起身,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能看到了…… 末古小院 今日鬼市大开 本是万人空巷的日子,梓釉却在给某人灌酒,鬼度君臣乖乖地坐在石桌下不说话,白玉石桌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醉了?”梓釉披散着乌黑的发丝,星眸媚眼,不施粉黛另有风情。 齐枯宿摇头,又是一杯酒下肚,毫不拖延。 “这叫异梦,据说不同的人喝会有不同的味道。”梓釉又递给齐枯宿一杯。 齐枯宿抬眸意味不明地看着梓釉,星眸中是无奈,少女支着下巴,他从前可没有这么好的酒量。 鬼度君臣忽然扑倒在齐枯宿脚边,还魂蜡和孟婆酿够他睡许久,做很多梦。 梓釉拉起齐枯宿冰凉的手 鬼市大开,大小世界间的缝隙会重新出现,而这一切的便在末古镇。 末古小院只剩熟睡的少年和一菩提 ……… 神秘的笛声回荡在落日山脉,暗紫色的夜空,繁星点缀,这里是精灵族的地界…… 第115章 精灵族少君 “少君带上我。”花妖和花可一样有一双玲珑眸,是透明的绿色。 花可指腹轻点花妖的额头:“为何?” 花妖抬起尖尖的下巴,崇敬地望着花可,她们的少君:“她当年让你形神俱散,少君何故苦追着她,何况她身边还有……” 花妖自认为容貌不凡,何况梓釉根本不喜少君,若是少君退而求其次,那她岂不是那个与少君最亲近的人。 “还有……”花可轻笑,“还有什么?” 花妖瞬间被扼住喉咙,花可那双温柔的眼染上冰冷的寒霜,他本嗜血,是她给的他人间烟火,爱恨嗔痴。 花妖痛苦的挣扎,他不相信少君会杀她。 “是许久未见,忘了我原本是什么样子的了吗?”花可低沉着声,轻轻的,如万蚁焚心般焦灼恐惧。 不等花妖回答,花可手中一松,片片飞花化为灰烬,一众精灵嘘了声,精灵族外表明艳,却十分残暴,不过是生活在与世无争的末古镇淡了性子。 花可轻描淡写的拂去衣角的灰,却擦不掉了…… 就算她身边有齐枯宿又如何,对于她而言是谁都一样,不过是那张脸罢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雨落在末古镇的大街小巷,菩提叶交错在一起,挡住了原本会落在鬼度君臣身上的雨滴。 少年的梦里是昏天黑地,扑面的嗜杀之气,那个白衣少年不染纤尘,紫衣少女站在一旁视而不见…… 轰隆隆 鬼度君臣醒来,菩提叶收了回去,哗啦啦的雨滴瞬间淋在他身上。 鬼市大开本不该下雨 察觉到周围灵力的异常,鬼度君臣翻出小院,凭直觉朝着灵力的中心奔去。 一路上张灯结彩,带着面具的身影穿梭在街巷,身穿商立朝的服装,从官服到平常衣物,各有特色。 鬼度君臣穿过一道道影子,没有任何的阻碍,他能感受到陌轻染身上极大的情绪波动。 就在前面了 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与梦中的样子重合,梓釉一人站在雨中,头发披散着,雨滴皆避开她。 北宫纵横扶着晕过去的齐枯宿,慕容想想被燕惊鸿搂在怀里,宓隐寻独自靠在墙角,鲜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 “惊鸿姐!”鬼度君臣看着地上的人,齐惊鸿靠在陌轻染怀里,已经没了血色,全身冰凉。 “没事。”陌轻染抬头,那双琥珀色的眸中再次没了生机。 “她…”陌轻染盯着鬼度君臣,总想辩解什么,可是话到喉咙却说不出来。 鬼度君臣在齐惊鸿身上感受不到一点生机,甚至连灵魂之力也没有。 全身没有一点伤痕,内伤外伤都没有,少年抬头看向梓釉,少女眼底黑白分明,那双桃花眼总是俯视着一切。 她从来都是旁观者。 梓釉一双眸如黑洞般空洞又神秘,齐惊鸿历劫借用的是燕惊鸿的命数,今日躺在那里的本该是燕惊鸿,只是不知为何成了她自己。 魔神历劫的时间变长,那么现在轩辕惊鸿又回到了南庭,比梓釉预期的早了半月。 周围没有其他异族的气息, 梓釉轻唤着齐枯宿,“和我回去。” 北宫纵横挑眉放开齐枯宿,任由少年砸向梓釉,他不相信发生这样的事,齐枯宿对她依旧如从前般。 齐枯宿没有如北宫纵横预期般抗拒,反而十分贪恋少女的怀抱,少年整个人都处于半晕状态,凭着感觉抱着梓釉不撒手。 鬼度君臣慌了神,一时间不知道该问什么,该问谁。 看着梓釉二人消失的身影,鬼度君臣踉跄着爬起朝末古小院奔去,一年前,他们收到了齐惊鸿被半妖杀害的消息。 可是她又再次出现,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她却倒在了众人面前。 第116章 冲突 末古小院 鬼度君臣在偌大的书房翻找着,房内是空间结界,几十平的小屋内部却是百米高的书架。 少年跳上跳下不知道在找什么,矫健的身影如壁虎般爬在书架上。 显然 商立朝样式的服饰影响少年的动作,所以少年抛下了衣服,只着了件里衣。 这里的书很多都是空白的,鬼度君臣猜测是需要一定的媒介…… 皓月当空 鬼市大开,夜色依旧 各式各样的小摊占满街道,摊主都带着面具,不论鬼神,不言身份 唯有俩人坐在桌前,少女一勺勺地喂着少年白粥,齐枯宿绝世的容颜表情木讷,没有拒绝也没有主动。 梓釉慵懒的眉眼是漫不经心,看着少年微红的眼角,她有点不知所措,只是手上的动作一直未停。 来来往往,无论神魔鬼妖都不敢靠近这个不起眼的小摊,摊主垂着脑袋无聊的搅着锅里的粥。 蒹葭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来这里卖粥,找找熬汤的灵感,会遇上那么大的事,还发现天大的秘密,现在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走。 “还要吗?”声音如深山幽谷里的泉水,空灵清澈带着遗世独立的神秘。 梓釉起身站在齐枯宿身旁,吓得蒹葭子一动不敢动的。 冥界有戏言,冥王时川的妹妹轩辕梓釉有着天地间独一份的容颜,可是这绝世容颜却早已被她超强的实力和手段超越。 没有灵体不敬她,甚至是无间地狱的那些家伙也对她毕恭毕敬,原因无二,只因她性情不定,实力远远超于神魔之上。 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幕,蒹葭子不由愣神,那双桃花眼虽然如从前一样慵懒随意,如黑洞般深沉神秘。 只是柔和的动作和表情哪里能和千万年前的那位一样。 今夜已经足够波澜起伏,因为她不仅发现梓釉便没有失忆,同时还撞破了一件事…… 千万年来她从未失忆,那岂不是说当年位面崩塌的秘密她一直知道,从上古神族到末古异世,她到底插手了多少。 她和齐枯宿到底谁是猎物。 齐枯宿一直闷着,梓釉耐心地看着少年,手搭在他的肩上,“回去?” 齐枯宿摇头,顺势抱住梓釉的腰,冰凉的触感隔着衣物也十分清晰,少年身上散着寒气。 可是他的倔强让梓釉无可奈何,准确的说是还没有到非要逼他入绝境的地步。 二人倾世的容颜确实会吸引许多人的目光,只是谁也不敢靠近,人群熙熙攘攘的夜空下,微黄的灯光映着少年鼻梁的轮廓。 眨眼间 二人便消失了 蒹葭子不由松了口气,看着末古小院书屋的亮光,锅里的粥依旧在沸腾,人却已经消失了…… “你抱得太紧了。”梓釉企图让齐枯宿松开一点,只是少年像是生怕她消失了一样,现在的齐枯宿还未从齐惊鸿的死亡中缓过神来。 少年的呼吸渐渐加重,环着梓釉细腰的手臂勒得更紧了,脖颈上一片片黑紫色细鳞渐渐显现。 如果是子婴,梓釉不需要过多的担心,只是眼前的齐枯宿只有衍礼大陆这二十多年的记忆,他有血肉亲情。 “刚刚,你看清了吗?”梓釉顺着少年软软的头发。 转眼间便被拉入满是松香凛冽的怀中,他浑身冰凉,一举一动都在极力克制着。 “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声音带着恳求,齐枯宿紧紧扣住怀中的人儿,像一只时刻要爆发的猛兽终于找到了安慰与救赎。 不知过了多久 头顶传来倦倦的声音 “是游灵族。” “来杀你的?”梓釉抬眸看着齐枯宿精致的眉眼,游灵族本就是半妖,而齐家便是半妖与人类的后代。 “她不会允许血脉觉醒后的齐家人存在,包括她的亲孙女……”齐枯宿闭着眼,记忆中他从未见过自己母亲。 而这次又是齐惊鸿 “轩辕梓釉。” “嗯。” “和我回薄暮城好不好?”齐枯宿捏住少女的下巴,迫使她对上自己深深的紫眸,那双眼宛如深渊又仿佛脆弱不堪。 梓釉嘴角挂起浅浅的笑,桃花眼晦暗不明,精明中带着懵懂:“薄暮城有千年一味的酒。”少女软软的指腹摩挲着齐枯宿高直的鼻梁,“可你不会让我喝。” “我不去。” “除非……”梓釉骨感的手滑到少年腰间。 “什么?”齐枯宿眼神躲闪,不敢直视那双明媚的眸。 第118章 鳞片 “一起?”齐枯宿沉着深邃的眸,不愿梓釉离开。 梓釉轻笑,桃花眼明媚异常:“你确定?”眸光扫过少年腰间,那里是若影若现的紫黑色鳞片,比鲛人的更闪耀,比游灵族更坚硬。 因为异化再次开始,齐枯宿褪去衣物,第一次幻化出鱼尾,足足有两米长的黑紫色鱼尾,是嚣张的线条和极度闪耀的鳞片。 梓釉虽不只哪一种游灵族的尾巴会是这样的颜色,但是她记得蓝九听稳定状态下的尾巴也没有那么长,只是这样的状态加上他们的天生优势足够游灵族称霸水域。 庆幸的是这家伙没有失控,否则游灵族异化状态可不仅仅如此…… 片刻沉默,齐枯宿没有松开的迹象 鱼尾轻拍着 “你能变回去吗?”梓釉看着少年俊朗非凡的眉头,异化很久不易,何况他还是半妖之身。 “恢复人身便可以带你一起。”梓釉捏着少年结实的腰,一寸寸的肌肤细腻有力。 少年眸中的紫愈来愈深,宛若吞噬一切的神明,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贪婪,愈近愈远 “嘶——”梓釉收回白皙的手,划出的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你要换鳞片吗?”梓釉不解,狗要换毛难道游灵族也要换鳞片。 少女推开齐枯宿,好奇地盯着腰腹下的鳞片,仔细一看,比周围的鳞片更大更厚,向两侧微微凸起…… 齐枯宿轻推开梓釉凑近的脑袋,抓住少女再次伸过去的手,眸色愈深,耳尖泛起一抹未被察觉的红:“你去。” 见齐枯宿松口,梓釉一个翻身人便不见了。 漆黑的夜空,末古镇的灯火宛若星云,是另一片天空。 余下少年面色红润,盯着结界的入口 那里泉水是凉的……… 梓釉来晚了 空旷的山丘,满山的精灵草 日月化为麒麟趴在鬼度君臣身旁,少年一身白衣被血水染红,眉宇间是挥之不去的严肃。 人没死也没伤 “血狱?”梓釉眉头微蹙,绝世的容颜在月光下明媚耀眼,血狱是无间地狱一角,那里藏匿着无间地狱不被容纳的灵魂,是当年唯一留存下来的位面…… 而里面有什么东西 就连时川也不知道 日月无力地睁眼,见是梓釉,一瞬间便化为人身晕了过去。 她终于来了…… 商立垫着脚从石头后出来,他刚才被梓釉用千里传音叫来,就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被困于半妖群之中,而那个小子现在身手太差,只能拖后腿。 商立又怕暴露不敢动手,只是那些东西不知道被什么召回,怕他们再回来,他就一直守在这里。 “末古镇为何一次性出现如此多的半妖,你却未曾提前察觉。”商立质问梓釉。 梓釉勾起嘴角:“半妖。”看来连冥界也参与其中了呀! “有毒!”商立看着伸手去扶鬼度君臣梓釉的高呼,“这是冥毒,专克…”你们这些… 梓釉已将扶起鬼度君臣,紫白流仙裙被赤红的血浸湿,未凝固的鲜血从指尖滑过。 商立收起眼中的震愕,他只知道国师大人非肉体凡胎,却不知这冥毒也对她不起作用。 看来她不是简单的妖啊…… 可惜了有的人当年硬是劝不动,拦不住 “啪!”梓釉一巴掌轻拍在鬼度君臣下巴上,少年囫囵地摇摇头,睁开眼。 白皙的脸庞被血糊满,少年眼底一片浑浊 商立被梓釉的举动一惊,上来就是打,一如即往的“残暴”。 鬼度君臣被梓釉捏着肩膀离开,少年失了神魂,凭着本能跟着梓釉。 日月虽为麒麟,却属冥寿,灵力浓郁的末古镇对她的伤势并不会起很大作用,所以商立决定去带她去冥界鬼市…… 第119章 剑弩拔张 末古小院 见梓釉只带了鬼度君臣回来,菩提树沙婆婆开口:“她终究还是离开了。”风景神魂聚散,风眠就成了最后的黄金龙魂,千万年的历史更变,风云聚散,种族灭绝,沙婆婆看了许多。 “她去了南庭。”梓釉随手一挥,灵活的指尖灵力波动,清澈的井水从鬼度君臣头顶淋下,洗涤着少年一身血水。 风眠并不是觯单,南庭百妖争锋,波涛汹涌,正是最好的去处,而她也抓住了这个机会。 鬼度乖乖站着 沙婆婆:“这泼猴最怕冷!如果是之前估计早蹦起来了!” “也是。”梓釉轻笑,这小家伙被半妖群散去了灵魂,现在真身一副空壳和些许残魂了。 “他其他魂魄……我记得是在商立幻境中,看来你当年便算好了。”沙婆婆再次感受到梓釉的可怕。 她向来随心所欲,行事看似漏洞百出,实则滴水不漏,倘若她真参与到六道之中又有谁是对手? “商立幻境…”梓釉呢喃着,桃花眼中黑白不明,“沙儿,你给他洗。” 梓釉扔下人消失了。 沙婆婆无奈,菩提叶摇啊摇,“这洗了扔哪儿?”现在的皮猴子可不想当年那么小一株,随便找点土啊沙的插进去就好,还能多长一节。 紫色菩提藤蜿蜒起伏伸入井口,一股股涓涓细流蜿蜒而下,向云雾布雨般冲刷着少年白皙的脸庞。 沙婆婆对俊俏的少年格外慈祥…… 天空中不知哪里飘来许多小花,洋洋洒洒落了一池 冰冷的雾气弥漫在空气中,齐枯宿着了件单衣泡在水里,耳朵尖尖长长 或许是因为异化,少年身上的肌肉线条更加清晰,每一次呼吸都律动都十分明显。 黑黑的剑眉配上精致的眸,鬼斧神工般的模子每一分都刻画得十分精细,薄唇轻抿,是苍白的脸庞唯一的血色,宛若异世之花,妖异独特。 眸光微抬,少年看着梓釉,她又染了别人的血。 齐枯宿抬起的手被梓釉躲开,一时间空气中散布着刺股寒意,恍若下一秒就要被冰封住。 梓釉明显感受到了齐枯宿的变化,不只是实力还有浑身的气息,熟悉又陌生。 “下来。”冰冷却温柔的口吻,温柔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未等到梓釉回复,齐枯宿手一抬,一股强势霸道的力量卷着少女盈盈一握的细腰便将人扯到了水里,一瞬间水面染上了血色。 冥毒专克妖,尤其是半妖,梓釉欲拽着少年离开水面,却反被禁锢住双手。 齐枯宿摩挲着少女白皙光滑的手指,一点点洗去凝固的血迹,“你觉得这毒对我有用?”血迹被洗干净,冰凉的水和少年的温热让梓釉轻轻一颤。 “害怕了?”齐枯宿轻笑,勾起嘴唇。 他的变化很大,梓釉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只是他体内多了一股奇怪的力量,无法探知来源。 陌生又熟悉 “轩、辕、梓、釉~”热气弥漫在梓釉耳边,周身都是寒冷的水,纵使身后的人并不对自己构成威胁,梓釉还是说不出的心慌。 “我的小梓釉。”少年眼眸含笑不答眼底,“你还记得你承诺过我什么吗?” 梓釉点头,管它是什么,他总不能吃她肉喝她血,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心里还是怵得慌。 “记得呀~”齐枯宿撩起梓釉耳发,意味不明,手指摩挲着少女白皙光滑的脸庞,长臂一捞,梓釉眼前天旋地转便被他抱着飞出水面。 还未出结界,二人从头到脚便被齐枯宿用灵力烘干了。 梓釉双脚刚落地便巴不得退出十丈远,他退她进,他进她便退。 “你躲什么。”齐枯宿轻笑,眼底满是宠溺,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靠在摇椅上斜睨着梓釉。 眸光流转宛若深渊,黑暗总是有勾人的神秘力量…… 梓釉故作镇定地坐在床边 这里之前是空的,她从来都是在菩提树上睡觉,但是鬼度君臣来末古镇,她总得让他认为他姐是个正常人。 “你过来,还是……我过去。”齐枯宿对上梓釉明媚的桃花眼,还在走神! “你……你过来!” 见齐枯宿不动,梓釉挪到摇椅旁,往齐枯宿腿上一坐,修长的双腿往边上一搭,顺势靠在齐枯宿手臂上。 她怕什么,一个半妖能厉害到哪去。 “什么事!” 听着梓釉强撑起来的声音,齐枯宿轻笑出声,还有点凶呢! “无事。” “你……”梓釉转头撞到少年下巴上 齐枯宿捂着少女鼻尖笑个不停,手上的动作轻柔细腻。 梓釉推着齐枯宿,却被牢牢抓住,少女一阵乱动推开对方的手,捂着鼻子,桃花眼晕了水雾,如小兽般瞪着少年…… 第120章 商立幻境 见梓釉裹了泪,齐枯宿眼底微颤,寒意彻底收起,手中灵力覆上少女鼻尖,掌心凉凉的,细细的呼吸挠得他痒痒的…… 看着腰间血红的玉佩,梓釉不解地看着齐枯宿:“你把你那一半也给我?” 此玉佩是齐族至宝,指腹为婚时一分为二,二人给执一半。 “你的呢?”像是拷问一样,齐枯宿语气微冷。 “丢了。”梓釉说得理直气壮,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她不敢直视他。 玉佩只是普通的血玉,养不出玉魂,早晚会丢。 少年手一扬,指尖赫然挂着的是梓釉那一半:“丢到其他男人手里,你可真棒!轩、辕、梓、釉!”齐枯宿深黑的眸底没有光亮,一丝一寸都欲将眼前没有丝毫察觉的人拆入腹中。 “谁?”原本靠在齐枯宿肩上的梓釉坐直,这东西早丢了,而且多半是卡在位面结界里的。 看着少年近乎咬牙切齿的样子,梓釉满眼无邪地看着他:“那你不是拿回来了。” “真是丢了,而不是你一物多用?”声音中带着威胁,让人不寒而栗,精致的眸泛着冷意,齐枯宿扼住少女的手。 梓釉点头,那东西她从生化位面离开后便发现不见了,多半是子婴拿了。 现在又换他来“问罪”! 梓釉伸手去拿另一半,“我以后一定好好保管!” “我替你收着。”齐枯宿手一扬,玉佩便消失了,其他野男人碰过的怎会再让她贴身带着。 梓釉靠回少年肩膀:“噢。” 看着梓釉像小孩子一样把玩着手上的玉佩,真的幼稚。 齐枯宿眸光微敛,真是丢了,不过若是被他发现真是她给那野花的…… 花可 花渴 渴了不知道多喝水 “齐枯宿~你有随身空间——”梓釉晃着眼前的玉佩,刚才看他把玉佩收起来,必定是有空间,而且他能随意进出自己的空间,那他的空间肯定也不小。 齐枯宿怎会猜不出她在打什么算盘:“你进不去。” “为什么?”梓釉不解,难道他还比她厉害不成。 他还真当她是在询问他意见 梓釉的空间之术登峰造极,世间没有什么空间是她去不了的,所以少女此时正企图进入少年的空间。 果然 如齐枯宿预料一般,梓釉睁着桃花眼看着他。 齐枯宿轻笑出声:“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进入随身空间除了被主人带进去,强大的空间法师也可以强行进入任意空间,但是游灵族的空间可不是主人意念就可以控制的。 梓釉:“不可以吗?” “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梓釉双眼闪着光芒。 “真的想?”齐枯宿捏着梓釉软软的脸,眸光凑近,居高临下。游灵族的随身空间只会带一人进去,认定了便不会改变。 梓釉犹豫了:“你空间里有什么?” “水。”齐枯宿不假思索。 梓釉:“嗯。” 齐枯宿:“嗯。” “没啦?” 齐枯宿:“嗯。” 梓釉:“没意思。” “你以后会有机会的。”齐枯宿眼底晦暗不明,“现在想也不是不行……” 梓釉:“很麻烦?” “还行。”齐枯宿顿了一下,“会有点累。” 梓釉转头,少年巧妙地避开,没让某人鼻子再遭殃。 “累?” 齐枯宿深邃的眼眸洒满星光:“嗯……你累。” 梓釉不明所以,估计是他异化傻了,说不到什么重点。 既然没地方玩了,她只能出发去幻境中找回那个小家伙本命魂魄了。 还好当初脉算到那家伙一条命不够他霍霍,才把他的本命原魂找个地方养着…… 不过她要如何去找? …… 商立朝的皇都,四季分明 九月,栀子花遍布了整个衍殊城,斗艳三月有余,她从未败下阵来 商立觉得归咎原因还是因为皇都灵脉汇聚,养人养花。 衍殊城,又是生死城,有人生便有人死,自天下一统后,商立一门心思都在妖族上,计划着如何安置这些远道而来的异世客人。 “国师大人的意思是这里有个灵力充裕的小岛可以打开与妖族来往的结界?” 第124章 往事 从前梓釉只知道身为半妖的子婴手底下确实有一群实力不错的半妖,只是具体情况如何,她也没有过多关注。 “不久前,有人找我借人。”子婴云淡风轻道,俊秀的脸庞在幽冷的灯光下格外清晰。 少年眸中的星辰大海是暖的,对于梓釉他总是藏了无尽的温柔。 “这么大方。”梓釉调笑道,都不问问对方做什么。 “嗯。”少年乖乖点头。 “可他们现在要杀我。”梓釉侧着腰身靠近少年,媚眼如丝,一双桃花眼夹杂着黑与白。 子婴扯下摘下少女的面纱,那张熟悉的倾世之颜映入眼帘,少年声音低哑婉转:“因为你和我没有关系。”循循善诱处心积虑,这才是商子婴。 “什么关系可以让他们不杀我呢?”梓釉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好难喝 涩涩的,她很喜欢酒的烈而淳 看着她明知故问,子婴轻轻勾起嘴角,他有十足的耐心,只要她乐意,他可以一直陪她玩。 夜色撩人,杀机四起,半妖们都异常兴奋,他们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半妖,逃出了位面基地,却依旧改变不了嗜血的天性,虽然已经极力克制了,但是现在想到要杀商立皇朝最权威最神秘的存在他们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那可是国师,这里是藏着天下秘密的星陨阁,杀了国师后,他们说不定能找到半妖的秘密。 他们不知父母,出生便是骨肉相残,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每天杀的同类里面哪个是自己的兄弟姐妹。 半妖十七悄悄探出头,他是速度最快的一个,今天星陨阁的阵法是最弱的时候,这是雇主告诉他们的,所以他们只需要快速地躲过阵法飞上星陨阁。 只是在这一刻,半妖十七愣住了,后面的半妖十二不耐烦地推他,怎么爬都爬到这里了还不上去。 早点回去吃饭不好吗! 半妖十七了解十二的性格,一脚按住他的动作,再上去都得死。 眼前的景象让十七内心有小小的激动和大大的好奇,他家云胡不喜的小殿下此刻正坐在人国师的闺房里,虽然他看不清神秘的国师大人长什么样子,但是他家殿下那张绝世的俊脸他又怎会认错。 其实半妖十七还是有点崇拜国师大人的,这个神秘的……应该是个女的,她是商立皇朝神一般的存在,算到了千年一遇的天灾,帮助商立的人妖兽顺利躲过浩劫,也是后来能够天下一统的关键。 只是拿钱办事吃饱饭,半妖十七还是带着小兄弟们接下了这单。 只是现在看着子婴和国师大人…… “撤。”半妖十七再三犹豫还是决定放弃,都是自家人,钱可以再赚,反正商子婴会接济他们,更何况这次的违约金应该他来付。 半妖十二疑惑地望着十七的脚底:“什么?” “撤退。”半妖十七一踢腿带着十二跳下去,其他半妖也跟着十七下去,十七是最年长的半妖,最有主见,所以他一撤,大家都撤了? 半妖十二:“怎么了?” “好事!”半妖十七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仿佛发现了什么秘密。 “什么事?”十二八卦地竖起自己的驴耳朵。十七拍拍软软的耳朵:“回去给你细讲。”得意洋洋的样子骄傲极了。 临走时,十七回头看了看星光四溢的星陨阁,那小子应该没问题,刚才看他耳朵都红了。 想到国师大人传闻中的样子,半妖十七悄悄替商子婴捏了把汗,不过这种事他可帮不了他,感情嘛!就得磕磕碰碰,他了解子婴,平时无欲无求,认定了便真的会陷进去,一不小心剥了自己两层皮也不是不可能。 看着阵法外的身影,那些半妖狡猾得很,让他们先进来,自己不敢进。 呵! 看他怎么收拾他们! 星陨阁 梓釉靠在少年怀里,清冽的松香萦绕在鼻尖。 “你擅改天劫的反噬?”子婴抚着少女额头,怪不得他们进来得那么顺利。 梓釉眼眸微抬,当年她告诉了商立天灾详细,只是谁又能够让她遭到反噬,反而这次在商立幻境被那两位天道大人将了一军。 看来当年她许久没有见到牧经纬和修戈是有原因的,轮回只敢找他俩的错,而牧经纬这仇记了一万年,她回去就拆了北宫纵横和那女人的窝。 还有这次的刺杀,她当年也没在意,谁有胆子敢动她,幕后操纵着和后来的事又有多少牵连…… 第125章 天劫 梓釉在少年怀里也不安分,这天劫的滋味她还是第一次体会。 “齐枯宿~”少年的手腕被梓釉抓红了,看着她蹙起的双眸,“你更喜欢他?”摩挲着梓釉白皙细腻的脖颈,他的声音低哑危险,恍若来自深渊…… 梓釉此刻无暇顾及其他,望着少年深深的眉眼,藕臂缠上精瘦的腰身,找个舒服的姿势埋着脑袋。 “时临——”少年沉着声音强势逼人,满目星辰尽是凛冽的寒意。 梓釉轻声闷哼,对少年的“聒噪”极其不满,“离我远点。”梓釉起身,摇摇晃晃。 “你站得稳?”声音如谷底清泉 少年好心扶着她却被推开 一个不稳,梓釉又栽了回去 子婴无奈,原来牧经纬早早计划的是这事,刚好碰到鬼度君臣歪打正着,都不需要牧经纬再费劲把她骗进幻境。 梓釉浑身无力,灵力混乱 “商子婴——” “嗯。” “当年你死了?”梓釉知道他是装的,当年的事他一直记得,怨念已深。 “没有。” 梓釉水碌碌的桃花眼望着少年,满是无邪:“你躲起来不让我找到你?” “是你不要我的。”少年沉着眸,凤眸里的自弃和倔强梓釉看得清楚。 梓釉不语,恹恹地耷拉着脑袋 牧经纬加在梓釉身上的天劫不足她和修戈当年所受的百分之一,所以到了梓釉这里也就剩了浑身酸痛无力。 只是这没有源头不知何时结束的天劫确实让她难受,看着梓釉蜷曲的身体,子婴的手覆上那盈盈一握的细腰,顺着穴位揉着。 力道轻重有度 许是有用,梓釉不安分的动作也消停下来,一时无话,夜色很长,少女昏昏沉沉的闭着眸,精致的脸庞映在少年眼底,玲珑有致的身段被少年的身影罩住…… 一袭紫衣勾住少年洁白的衣袖,月光下,那双紫眸里的精明算计愈加灼人…… 少年拂袖 星光散去…… …… 黑暗中 少女推搡着腰上的紧扣的手臂,轻声呢喃着:“放开~”子婴睁开紫色带血的眸,满是疲倦,迷茫中带着差异,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少年松开手臂,眼底是浅浅的失落和无奈。 猛然间,梓釉一个翻身撞进少年怀里,圆圆的小脑袋抵着少年滚烫的心口,手不自觉的放在少年胯上。 鼻尖挠得少年心口痒痒的,大手按住动个不停的小脑袋,怀里人动作消停下来,嗅着少年的香气,睡梦中的人把他抱得紧紧的。 少年清秀俊逸的脸庞挂起一丝笑意…… 原来他不强求,她靠得更近。 ……… 一个昼夜 梓釉醒来时天色已晚,夕阳余晖洒下,星陨阁亮起微光,小日月很听子婴的话,早早地就被送去了他的府邸,现在估计已经睡下了。 看着面前水汪汪的桃花眼,慵懒中带着迷茫,对他毫无防备,子婴含笑:“睡了一天一夜,国师大人饿了吗?” 梓釉感受不到周身灵力,整个人都沉沉的,原来天劫反噬的后果是散去修为,也就只有在幻境里,牧经纬才坑得了她。 推开面前的人,离开那副滚烫的身体,梓釉背对着子婴,准备睡到天荒地老,就这样,反正鬼度君臣的魂识长得快,不缺那一点原魂。 她在幻境里睡个几百年,他就长好了…… 子婴轻笑出声,长臂一捞,勾着梓釉巴掌宽的细腰把人拖回怀里,少年炽热的体温贴着后背,梓釉一时间睡意全无。 慵懒的眼入黑洞般无神又神秘:“……”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样子,对万物随便。 “我陪你再睡会儿?”低哑的声音凑在耳边,少年贴着少女的后颈,软香入鼻,是她的体香。面对梓釉的不满,子婴选择自动忽略,这种时候,她还没彻底清醒,最好哄骗。 “我要出去。”梓釉无神地望着薄纱外的黑夜,那里是人间烟火,是商立朝的万家灯火、热闹集市。 怀里的人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过于的随便了,甚至连那双生得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底都是空洞,因为这样最不费力气,最舒服。 他记得最开始她也是缠着他,听说是因为他是最好看的,可是后来就嫌麻烦了…… 看见他连眼皮都懒得抬 她真的很懒 懒到他一次又一次花许多心思才能再次勾起她的兴趣。 很短暂的兴趣 第126章 无知无为 子婴将少女乌黑的发丝撩到少女耳后,不紧不慢,温文尔雅:“你现在没有灵力,出去危险。” 少年像是在哄人,小心翼翼言辞恳切。 “我有——这么弱? 况且 整个、皇城、修士、不到、一半,大多、都是、低阶,动得、了我、的、谁敢、动我。”梓釉闭着眼,朱唇轻启,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 子婴深邃的凤眸耐心又宠溺地看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眉眼间尽是柔情:“我担心……” “担心你妹去。”梓釉闭着眸,白皙的手毫无预兆的拍在少年嘴上,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子婴瞪大双眸,清脆的声音还在耳边,少年勾人的眼满是不可思议:“你……” 梓釉睁眸,满眼无邪,好似刚睡醒一样。 “你继续睡。”子婴抓住下巴上的手臂放回腰间。 “半妖或许会认为日月是黑尾游灵皇族的后代,你该担心她。”梓釉起身,明白少年误会了什么。 子婴反应过来,原来刚才她没有骂他。 “是不是傻。”梓釉嫌弃地将身上的被子盖在少年脸上,轻身一跃,躺在了摇椅上,轻轻地晃着。 还是一个人舒服 子婴起身,拉上敞开的衣襟,看着摇椅上搭着腿的人,无奈又宠溺。 少年手轻轻一抬,摇椅上那抹淡紫色的身影便飞扑到自己怀里,还没反应过来便撞在少年硬邦邦的身体上,梓釉皱起眉头。 她现在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原本便没穿好的衣服被少年这么一弄滑到了梓釉腰间,香肩外露,少女丝毫不慌,反倒是子婴有些不知所措。 梓釉见怪不怪,也不去遮掩,大大方方地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整齐的人:“我饿了。” “我要出去吃饭。” “我不要吃你做的。” “你陪我出去。” 子婴话未到嘴边便被堵得死死的,许是慌了神,某人眼光躲闪着应下。 梓釉笑出声来,侧躺在少年身旁,目光灼红了少年的脸…… 商立朝的皇都 千年前的衍殊城叫殊衍城,传闻是生死的交界,后来改了名,梓釉也不记得是何时。 少女一身紫衣,少年白衣如华,虽然都戴了面具,但二人周身非凡的气质不由让路人多看几人,少年细致地动作更是吸引了许多目光,也没人敢轻易靠近打扰他们。 某人和小孩一样的什么都喜欢,什么都好奇,而某人也什么都要买,不管对方要不要。 梓釉拿着手里的一堆东西,但凡看着是小孩就送,某人还在不识趣地往她手里塞稀奇古怪的……算是玩具。 梓釉看着少年,一股脑地把东西全塞回他怀里,“自己拿着!” 子婴错愕地看着手里的糖葫芦、拨浪鼓、泥人、发簪、手镯…… 少年一时间迷茫地望着梓釉 “你不懂姑娘呀!”路过卖糖葫芦的老人笑呵呵地看着眼前的后生,他记得他,刚才在那条街好想把他的糖葫芦全买了,何况气质不凡定不是普通人。“你怎么能给人姑娘送匕首呢?” 老人略带嘲笑地看着眼前的后生,一看就是不会啊!想他当年追他家老太婆的时候,人可开心了。 子婴沉着眸看着眼前这个锦衣华服、腰坠玉佩的老人,语气不冷不热疏离有分寸:“糖葫芦卖完了就早点回家。” “嘿!”这臭小子! 这臭小子还真是一针见血,要不是为了逗老婆子开心,他堂堂两朝元老至于来受他的气,这不是他看这臭小子终于迈出这一步了好心提醒。 “算了!老夫走了!”水星星扛着一人高的插满糖葫芦的草木棒子继续穿梭过人群,要不是为了逗老婆子开心,摘了满山的山楂做糖葫芦,他至于现在也加入卖糖葫芦大军吗? 老婆子还让他一根根的买,不能找托全买了,这皇城千万个家族,一族买它一棒子的糖葫芦不好吗! 他的糖葫芦不香吗!这样卖不香吗! 这让人家殿下想全买了哄国师大人都不行。 不过话说回来,殿下娶一国国师?虽然之前这心思他们这些老狐狸都知道,奈何殿下不行动,只是……娶国师……哪里感觉怪怪的。 不过也没有哪条礼制法律规定不能娶国师大人…… 两朝元老水星星又好奇了起来。 第127章 追杀 子婴看着手中的匕首,再看看梓釉:“你不喜欢匕首吗?” 梓釉点头:“挺好看的。” 子婴将匕首放在梓釉手中,对于她来说没有喜不喜欢,只有想不想要。 这匕首是她刚才看得最久的,匕首本身材质不错,关键在于好看。 她玩玩儿足够了…… ……… 那前宰相只会做糖葫芦。 ……… “我要那个。”梓釉看着远处的灯火,那是妖族的火,不伤人,用的是妖界独特的蜉蝣花做的。 “好。”齐枯宿点头,凤眸微挑,灼灼风华,“一起去?”少年抬手摸摸梓釉的脑袋,声音如流水般自然。 二人站在桥上,张灯结彩人来人往,焰火的光芒映在少年们的衣角,紫色的身影恰到少年鼻尖,梓釉不喜欢他占着身高优势“胡作非为”。 少女昂起精致的下巴,双手环在胸前,眉眼微挑:“我不要妖火了,我要那个。” 顺着梓釉的目光望去,湖面停泊着来来往往的小船,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商品,船头挂着灯,而梓釉要的正是船上小贩的冰沙。 将冰块取出、敲碎,加上提前准备好的粘稠的酒酿,最后撒上桂花碎。 星陨城有,殊衍城也有。 子婴对上梓釉灼热的目光:“现在人多。”她又暂时没了灵力,万一…… 梓釉皱眉:“二十米的距离都没有,你怕什么。”谁还真能杀了她不成。 “站在这儿,别动。”子婴无奈,他就怕他不去,某人会自己去。 少年轻轻一跃,便平稳地落在船上,把小贩下了一跳,这么好的轻功一定是外地妖,八成是哪个妖族的小妖君。 一看就不懂规矩,谁会跳到人船上,大家都是站在岸上,等船到。 不过看子婴周身气质不凡,小贩自是笑脸相迎:“客人,今天的冰是刚从井底的结冰阵取出来的,是顶好的!” 子婴点头,周身气息疏离,神圣不可侵犯,小贩笑嘻嘻地取出冰沙,他明白,这位小公子不就是要一份冰沙吗! 再尊贵不凡不也是得听人姑娘的。 虽然看不到面具下子婴的真容,但小贩也断定了这位小公子身份不一般,最后还十分关心地问子婴自己要不要来一份。 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小贩开心地送走大方的客人。 顷刻间 小贩的小船剧烈摇晃,水面翻腾,小贩还为反应过来就被水中的触手托起飞了出去。 一时间,反应过来的人群疯狂逃窜,有的被撞入河中,这是一场水妖的袭击。 小贩尖叫着 他好像活 天旋地转,胃中的食物疯狂翻滚,失重感吓得小贩面色苍白,下一秒,小贩觉得脖子一紧。 或者落地,小贩发现是刚才那位财神爷救了自己,真是厉害,扯着衣领便能把他从高空救下。 这就是妖族啊,设想普通人类修士每个四五十年谁有这样的能力。 小贩连忙道谢,只是那个白衣少年早就消失不见了,周围十分混乱,官兵妖军抵御着水妖。 用的都是普通的防御术,小贩是个普通人,遇到这样的事自然是快快回家,至于他的大恩人,有缘再报恩。 半妖十七看着跪了一地的官兵妖军,胆怯地看着子婴,少年面无表情,周身气息强势逼人,恍若远古杀神,谁人不知子婴殿下没有脾气,只是那好像是传闻。 毕竟在场的官兵妖军守着殊衍城,谁有机会见他,只是今日见的这位和传闻相差太大。 尤其是妖军们,他们此刻感受到的是强大的恐惧和血脉威压,来自灵魂深处。 子婴侧身而立,凤眸望着手中化成水的冰沙,桂花碎飘在上面。 十二想说点什么,忽然觉得周身一寒,殿下手中的那碗水以容颜可见的速度凝结成冰。 然后 应声而碎 鲜血从少年白皙的指尖流淌出 子婴依旧面无表情 十二低着头夹起上一秒还扬着的老虎尾巴,躲在了十七身后,肩膀不争气地发抖。 子婴面无表情,视线从他们身上扫过,而后消失了。 众人身体止不住开始颤抖,实在太可怕了,殿下喜怒不行于色,他们刚才谁敢动一下,感觉下一秒就没了。 “怎么办?”十二看着十七,他后悔了,他不该带着十七跑出来凑热闹,可是他真的上一秒还看在国师大人,可是眼睛都没眨,就不见了…… “走!”十七看着眼前的大猫儿,其实他也亲眼看见了国师大人在桥上消失了。 第128章 符咒 梓釉靠在墙角斜睨着脚边气喘吁吁的小孩。 “姐姐,你不累吗?”小孩抬起头,脸上糊了土,唯有那双眼睛是亮的。 梓釉:“小朋友,你不怕我是坏人。” “你是好看的人。”小孩嬉皮笑脸,一路跑来,梓釉的面具早就掉了。 梓釉失笑:“你为何要拽着我跑啊?小半妖!”捏着小孩软软的耳朵,梓釉不禁好奇,什么动物的耳朵那么软。 “因为我们都是好看的人呀!”小孩昂起那张沾了土的脸。 “是吗?”梓釉嘴角微勾,那双惊心动魄的桃花眼弯弯的笑起了天真无邪。 “跨了几个位面就为了找我!” “你……”小孩震惊地瞪着眼,眼前的梓釉云淡风轻,慵懒随意,仿佛他自己才是猎物。 “我没有灵力,但我不瞎不聋。”梓釉抬眸,看着远处灯火阑珊。 外界传闻,国师大人一身至高灵力,可以看尽天下万物,却不知传闻到底有假。 她没了灵力自然会花更多的心思去观察周围的人,而且她的听力也很好。 “拿来。”梓釉摊手,看着眼前糊了一脸土的人,“你以为这样我就闻不出你的扁毛味吗?” 水鸳鸯卸下伪装,一身黄衣勾勒出姣好的身段,“你答应过会帮我的。” 女人摊开双手,赫然是两个黄色三角符,熟悉的文字让梓釉收回了想说的话。 她记得轩辕青眉现在应该是末古学院的院司,况且她的这位好舅舅不是早就回到末古镇了。 “商立幻境中确实有轩辕青眉的一缕残魂,只是……”梓釉眉眼含笑,肆意散漫。 商立幻境本就是寻着历史痕迹制造的,而在千年更迭中总有那么几个人入不了轮回,亦或者是不愿意,或者是因为魂魄残缺,恰好商立幻境的本源来自轮回,所以便有了拼凑残魂的能力。 轩辕青眉在那一战中确实丢失了一魂 “你的血是旷世奇物,只需一滴,我便可召回他的全部魂魄。”水鸳鸯妖媚的脸近乎疯狂,她找了千万年,期盼了千万年,好不容易让她遇到了。 “你怎么确定你自己能够拼凑出原本的他。”每一片灵魂的每一次拼凑都有差异,唯有轮回可以保持平衡。 即使水鸳鸯用梓釉的血聚齐了轩辕青眉的魂魄,也不会是原来的轩辕青眉。 “你有办法的! 你肯定有办法!”水鸳鸯抓着梓釉的手臂,“齐枯宿! 对! 他不是一直是他吗?”仿佛是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水鸳鸯目眦欲裂,她要梓釉说是,无论如何,她定是有办法的,只要她愿意。 梓釉:“我已经帮过你一次了。” “可是他不是他。”水鸳鸯恳求地看着梓釉。 “与我何干。” “你不想知道当年商子婴为什么屠了轩辕家吗?他一直在做什么你不想知道?”水鸳鸯知道当年的事一直没有解决。 “然后呢?”梓釉嗤笑,还真差了一点。 当年的事她大概猜到了,只是那又怎样,无论如何,结果早就定了,何况从头到尾都与她无关。 “既然如此,那我再帮你一次。”那双带着笑意的桃花眼底明暗交错,梓釉拿过黄色三角符,轻轻一划,空气中瞬间多了一道黑色的门。 其实轩辕青眉的魂魄并不在商立幻境的人间。 黑门中银色亮光若隐若现,渐渐暗去,梓釉站在门口,看着愣住的水鸳鸯。 “走啊!”少女一身紫衣,眉眼如画,即使没有灵力,依旧有着让人胆寒的威压,偏偏又多了少年的肆意。 门里是无间战场,是亡魂聚集戾气横生的地方,其间凶险梓釉最是清楚,可是她偏偏在自己没有一丝灵力可用的时候进去了。 水鸳鸯不知道她在盘算什么,眼下她的心底眼底都是轩辕青眉。 子婴捻起地上的灰烬 是黄色三角符 少年指尖轻颤,眉眼藏不住的惊慌,白净的脸庞再也不似从前一样无喜无忧。 无间战场并不像水鸳鸯想象的那样满是杀戮,反而十分和平,灵体们甚至在这里做起了生意。 第129章 无间战场 漫天的萤火扮作了星光,一条条长长的黑影穿梭在云雾之间,无间战场没有太阳,没有月亮 更没有四季晨昏,天边是幻化不定的极光,触手可及般的不可预测。 这里尸鬼遍布各处,他们都是喝了孟婆汤,了却前尘往事却依旧不愿入轮回的灵体,千万年来在无间战场徘徊。 新的灵体被轮回造出,填补了他们的空位,他们是永生的,这样便没有了来世。 在这里,他们便是主宰,连冥界之主时川也不会管他们,与冥界算是达成了不明说的规矩,不受各界约束。 也正因如此,这里也成为了一个绝佳的避难所,毕竟谁会冒着颠覆位面的危险与无间地狱的尸鬼开战。 水鸳鸯得到消息,轩辕青眉的残魂就在这里,她要的是完整的轩辕青眉,少了一丝一毫都不行。 梓釉是唯一一个可以帮助她在这里来去自如的人,恰好现在她又是一个普通人,水鸳鸯不知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多久,所以她会尽快找到人。 “我饿了。”梓釉绝世容颜没有一丝情绪,动作显得机械又呆笨,像极了精致无比的瓷娃娃,那双深如黑洞的桃花眼就那样睁着,没有多余的心思。 水鸳鸯扬起水汪汪的眸,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这样一个极其精致身材姣好的可人引得周围的灵体不由多看几眼,那两个女人都是极品,尤其是紫衣的那位,只是除了那张顶尖的脸庞,她周身毫不克制的气息对于周围的灵体却有说不出的压制。 梓釉没有可以去掩饰,她周身不浓不淡的气场给这些灵体带来的是敬畏,不是因为她有多强,而是天生的诚服。 与对于各狱尸鬼王的恐惧是不同的,就连那位从无妄城来的“闲人”也没有让他们如此恐惧。 想来那位也是生了一副天下少有的绝世容颜,也因此引得各狱忌惮,只是在那一次之后,那位所在的无间血狱方圆百里,除了没有意识的游灵,几乎没有灵体。 至今他们当时有幸看到的描述,那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的手,千万灵体阴兵魂飞魄散,迷障愣是许久散不去。 就连冥主时川也没有管,那些冥府的阎罗鬼王们也不敢有动作。 水鸳鸯打开锦囊,里面装满了蜜饯,只是梓釉不喜欢吃甜的。 “姑娘可以去血滴酒馆,那里可有人界的食物!”游鬼不敢靠太近,谄媚讨好地看着梓釉,看上去像个热情的好人。 梓釉周身气息不明,游鬼估摸着是来自人界,只是能来这里,身份定不简单。 水鸳鸯双手环胸,看着街道上黑雾弥漫,高处隐约看得到金光弥散。 梓釉走得快,未等水鸳鸯跟上已经消失在迷雾中。 血滴酒馆纵横各界,不属于世间,无间战场的血滴酒馆没有章法,凑近了歌舞声,酒客的豪赌声,还有黑市的买卖都在这里。 水鸳鸯不明白梓釉为何站在这里不动,顺着少女的目光,酒馆门口都是牛头马面,今日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都需要令牌才可进入。 水鸳鸯哪里料到会这样,她去酒馆可不是为了吃,血滴酒馆内有血滴阁,血滴阁不仅是杀手组织,还掌握着许多秘密,消息网繁杂。 现在怎么进去居然成了最大的问题。 这里是鬼界,水鸳鸯没有把握硬闯后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况且现在某人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 水鸳鸯灵识四散,企图从周围的灵体下手,千万年的岁月,千里之内的事物对于她来说都格外清晰。 天光暗红,空旷的无间战场,泛着幽光的血滴酒馆格外显眼,梧桐树下的俩人却未察觉自己早已被盯上了…… 一番折腾下来,水鸳鸯什么都没有收获,今日能进血滴酒馆的要么是妖君、妖神,要么是魔君,身份都会核查,她根本混不进去。 不过她听到有魔族在讨论,血滴阁阁主今日也来了,那位血滴酒馆真正的主人,带了游灵族至宝,搞了个对妖、魔、神、鬼开放的拍卖会。 也就是说今日里面没有人族。 血滴酒馆门口还挂着识妖镜,是他们阁主带回来的,专门用于核验身份。 “回来!”水鸳鸯轻声呼喊,企图拦下径直走过去的梓釉。 她可是听到了,冥主时川今日不会来,血滴酒馆势力纵横各界,不能让梓釉为所欲为…… …… 第131章 争夺 众妖都屏住了呼吸 魔族也被勾起了极大的好奇,虽然游灵皇族的逆鳞于他们而言即不是灵修心法,也不能提高法力。 只是传闻此物可是能够改变基因神魂的存在,半妖本就存在缺陷,体魄强健的必定短命,活得久的必定羸弱不堪,逆鳞不是正好可以弥补这一确定。 一个完美的半妖,其破坏力很值得期待,半妖向来不受妖族和人族待见,一旦他们强大起来,妖界必定打乱,魔族便有了坐收渔翁之利的机会。 毕竟神魔本就凌驾于人仙妖之上,为何要与虚伪的人、狡猾的妖和平共存。 灯光忽然明亮起来,只是一瞬便刺得人眼前除了灼眼的白不见任何东西,在场的妖魔鬼仙反应过来时眼前依旧看不清任何东西,过了许久,眼前才恢复清明。 只是主持这场拍卖会的妖却换了一个,逆鳞也不见了。 骄阳快速调整好,开始给无法无天的某人收拾残局,话说已她的实力复刻出一片假的逆鳞难道来不及。 自己能想到某人怎会想不到呢? 周围一片吵嚷,只是碍于血滴酒馆的势力还有今日血滴阁的杀手都在,他们也不敢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只有少有的几个妖君魔神注意到那个亮了灯的房间,有屏风挡着结界加持他们听不到也看不到。 梓釉冷着眸,桃花眼似是漫无边际的暖湖破例结了冰,往日的散漫与满不在乎早已烟消云散,只剩深不可测。 少年身后站着的是无间地狱的老鬼王,恭敬的样子,哪里还有从前的惊悚恐怖。 老鬼王见梓釉这副从未有过的样子,虽疑惑这位祖宗和这个疯子主子有什么过节,但是还是识趣地退出去了。 他从未见过一向嚣张肆意的小祖宗露出这样的表情,像是疯子触及了她在乎的事情,老鬼王熟练地关上门,他得传信给时川大人,无间地狱承受不住他们俩其中任何一位的怒火。 梓釉看着眼前无比熟悉又陌生的少年,依旧是那双乖巧的眸,那张好看极了的脸,只是眼眸深处似是有什么不同了。 “齐。”梓釉张了张口,轻声道。 少年干净的眸底映着梓釉全部,依旧似从前般没有一丝杂念,一步步走向他日思夜想的人。 “时临~”齐低头蹭着梓釉,似是撒娇似是无声地倾诉。素手捏住齐的下巴,那张毫无苍白的脸竟找不到一丝血色,手中的逆鳞似是有了些许温度。 对上那双愈加无辜的眼,梓釉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齐先发制人护岸上梓釉的腰:“我想你了。”恍神间,梓釉已经坐靠在摇椅上,齐半跪着,像是无害的幼兽,扒拉开衣领拂开发丝露出后颈,“疼。” 俨然是深深的血痕,没有流血没有愈合。 他的逆鳞是自己拔下来的,一直清醒着一点点的撕扯下来,扯不下的就用她留给他的匕首带着肉割下,所以他的伤口极其难看。 一阵动作下来,伤口又渗出血顺着后背侵染了衣物,只是齐看着梓釉的那双眼依旧澄澈依旧在笑,期盼着梓釉说些什么。 梓釉看着眼前的血肉模糊,伤口坑坑洼洼,是撕扯和利器所致,一时间语塞,她竟不知如何开口。 “你去过商立幻境了。”梓釉语气肯定,手指拉扯着少年后劲的皮肉,染了血。 没有预料中的生气呵斥,也没有关心,她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完美听话的作品,“是我干的。”齐拉过衣领,挡住伤口,任由着鲜血侵染,反正他不过是一个生化半妖。 他当初趁着齐枯宿疏忽,借着幻境之力,将他和商子婴原本融合的魂魄再次剥离,将那个被她同样丢弃的商子婴留在幻境内,而那个齐枯宿就被他藏起来了。 这样他们就无法融合,现在梓釉是他一个人的。 “时临~”齐眼神平静如水,仿佛一切都像从前一样,他不会再让梓釉离开这里。 那个界面也该消失,什么南庭皇朝,什么人妖和平。 齐清澈的眸乖顺极了:“回家。” 第132章 半妖的秘密 梓釉多情的桃花眼看着齐,没有任何情绪。“你难道不想知道半妖族始祖的秘密吗?”齐从身后将人锢在怀里,轻柔又不容拒绝。 梓釉掩饰住眸底的玩味,带着诧异转身对上眼前绝世俊美的脸庞,“伤口还疼吗?”有时候她也很好奇,这副无欲无求的倾世容颜会不会变得贪婪藏满恶意,会不会也跌入轮回的算计。 齐蹭着梓釉,轻轻摇头,“我们回家,我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现在开始关心他了呢!没想到半妖的秘密这么有用,仿佛那些天道也很好奇,就像好奇梓釉是如何得到那片制造出他身体的逆鳞一样,“齐枯宿也被我藏在那里。” 齐眼底明暗不明,漆黑如深渊般,让人不敢直视。其实无论她愿不愿意,他都能强行带走她,因为他感受不到她身上有任何灵力。不像是半妖界面里被隐藏那样,是一点也没有。 “背我。”梓釉轻轻歪头,那双桃花眼风情万种,带着爱意,仿佛之前什么也没发生,冷漠不是她,无情不是她。 齐一如从前般听话,乌云之下,灯花洒落,少年被着梓釉从高楼一跃而下,消失在黑暗中,远处是透明发光的往生花,铺成一条明亮的路…… 水鸳鸯最终是没有机会上楼去,逆鳞被夺一定是梓釉干的,只是血滴酒馆并不是很在意。尤其是眼前这个八面玲珑的红衣女子,水鸳鸯实在无法从她的笑容中发现其他的东西。 她又为何要把自己留下来。 如齐所料的那样,梓釉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握着他的逆鳞。 小心翼翼地将梓釉放下,美人紧致的眉头皱了皱,其实梓釉的五官美到让人不敢接近,无论谁靠近都仿佛是在亵渎神明。 可是她偏偏有一双多情爱笑的桃花眼,蛊惑人心,让许多人都忘了自己不配。 她本该就是他的。 少年古井无波的眸泛起波涛汹涌,贪婪与爱意交织,让人如临深渊,偏偏某人睁开了眸。 梓釉藕臂缠上齐的腰,脑袋挪到对方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手指轻轻戳着齐的腰:“原来生化人也会变瘦,不过肌肉更硬了。”她发现了少年眼底的慌张和掩饰,却假装迷糊没有看见。 齐枯宿垂着眉,俊俏的容颜写满了不乐意不开心:“我是妖。” “半妖。”梓釉把玩着手上的逆鳞:“真好看。” “没我好看。” 梓釉:“好看有什么用。” “你喜欢。” 梓釉为齐的异样感到惊讶的同时眼底更多的戏谑,从前她天天夸他好看,他虽不反驳,可是满脸写着不乐意,好看没用。 她也逗他说好看有用,好看可以勾引她,勾引到她什么都有了。 他从不反驳,任由她胡闹。 “半妖的秘密是什么~”梓釉没有太多弯弯绕绕,开门见山是最好的,齐知道自己的目的,而她现在的情况也没法逗他玩。 玩崩了她现在可制不住他,不得不说,天道大人们一边要她帮忙查半妖一边又坑她。 真棒 “你先休息。”齐顺着梓釉的头发,这丫头没了灵力真好,不过换做其他人她是不是也是这样。 “不——”梓釉睁着桃花眼,倔强又可爱。 齐起身,梓釉眼疾手快将人缠住:“去哪?”她刚才看过了,他们现在分明是在百米高楼上,下面是悬空的,他一走,她便真的下不去了。 “做饭。”不等梓釉反应,齐已经不在了。 周围除了床、还有个浴室,很明显齐在周围布了结界,她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一秒 一分钟 两分钟 …… 一刻钟不到,梓釉便站在了门外,她不喜欢等人,虽然没有灵力,可是不代表她出不去。 看着手腕上的紫红玉镯,银色双生莲栩栩如生,透明的丝线绕过梓釉手掌,轻轻一拉,鲜红的血液顺着冰蚕丝滴在结界上。 一滴滴如焰火般燃起,百米的高空下,空无一物,连游魂都没有。 手上的伤痕迅速愈合,齐只知道她没了灵力,却忘记了她的愈合能力和身体素质本就远超常人,即使她无法完好无损地跳下去,也能马上恢复。 梓釉轻轻一跃,半妖的秘密她并不好奇,她只对自己不知道的感兴趣,听说半妖在冥界有一个妖市很好玩。 忽然 梓釉手臂被什么缠住,须臾间,一个不稳,只听见咔擦的声音,还有贱贱的痛呼声。 第135章 半妖基地 半妖的老窝和梓釉在生化位面的基地很相似,甚至连材料也差不多。 清一色的灰白,让梓釉有一中熟悉的错觉。 蓝风一路领着梓釉穿过四面放光的走廊,某人就像散步一样清闲。 “请进。”白灰色的金属墙壁打开,里面俨然像极了一个地方,牧经纬的办公室。 “你不一起。”梓釉勾着眼角,嘴角的笑散漫随意,倒像是调戏。蓝风摇头,“老实很吃亏的……”梓釉毫不留情地关上门,即使失忆,也不会改变一个人。 “天道大人!好久不见!”梓釉做到滑动的椅子上,长腿一蹬便划出一大截,这里面很宽敞,像人类的篮球场。 男人侧身而立,一袭白衣清绝出尘,气息虚无缥缈,似仙似鬼,花可回头温柔地看着梓釉:“好久不见,阿临。” “杀天道不容易!”梓釉将蜜饯扔进嘴里,桃花眼盯着花可漂亮脸蛋,仿佛要将人看透。 “还好!你和他熟吗?”花可眉眼带笑,轻轻地看着梓釉,眼底的迫切藏得很好。 “你杀的是谁?”梓釉眸光流转把玩着自己纤细的手指,桃花眼本就多情,她很好奇谁告诉他那个规定的。 天道有一条很少有人知道的规矩,十二天道杀之其一,便可取而代之。杀之其二,天道共诸。也就是说其他人可以取代天道,十二天道却不可互相残杀,这也是十二天道能够和谐共处的原因。 “一只猫妖。”花可盯着监视者整个无间地狱的屏幕,她从前可不会关心那么多,不过看来她和他杀的不熟。 梓釉神色淡漠,长腿一蹬,滑椅转了出去,她玩得欢快,“猫妖的眼睛很好看,是资历最老的一个。” 花可宠溺地看着贪玩的某人,这个话题可以结束了,“想和我合作吗?”其实他的计划不需要任何人,只是这样的事情她会感兴趣,也是能和她待在一起的理由。 梓釉摇头,绝世容颜上兴致淡淡。 花可温柔极了:“很好玩儿的。”他倒是忘了,她贪玩也很懒。 “有什么好处吗?”梓釉靠在椅背上,脑袋倒着看着身后的花可。“给你天道办事处的职务,你可以有机会去各个界面玩。”花可仿佛抓住了梓釉的爱好 “什么职务?” 花可:“天……” 梓釉撩起被自己压住的头发,放下修长的双腿,故意打断花可,“副天道?副天?副道?”少女一步步逼近,那双桃花眼凑在花可眼前,卷卷的睫毛根根分明,在少女白皙的脸上打下阴影。 花可被迫靠在工作台上,退无可退,梓釉的步步紧逼让他一时间不知所错,原本他自信满满地计划好一切,建立起一道道心里防线,却被她一个眼神,三言两语就给打破了。 “天道大人——”梓釉凑得更近,桃花眼勾起一抹邪笑,对方的表现仿佛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 一声巨响传来 须臾间 梓釉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少年面色低沉,手袖血红,英俊的五官,刀削般完美的面部轮廓早已没了往日的刻骨柔情,浑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像极了远古修罗。 刚才梓釉其实发现他了,只是现在她发现不止是齐。 “后会有期了!天道大人。”梓釉尽量保持面色平淡,忽视某人灼灼的目光。 她快被盯穿了,三步并一步,梓釉走到齐身旁,准确来说是齐枯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就融合了,按常理是需要逆鳞的。 蓝风带着半妖也到了,身上挂了彩,走路一瘸一拐,而且他身后的半妖换了一批。 梓釉抱着某人的胳膊声音软软的小小的,小到几乎只有齐枯宿听到道,“你来啦!”似是在撒娇,某人想甩开她,奈何梓釉早有预料,抱得紧紧的。 少年宛如神祈般的脸庞此时黑得滴墨,梓釉知道他处于极度生气的边缘,下一秒就要爆发。“齐枯宿~”梓釉声音更小了,只要他听到就好了,其他人最好别听到。 墨妖赶来时,偷偷藏在一边,她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梓釉居然抱着那个杀神,天呐!他一直手指就可以把所有捏死,她刚才吓死了,那些往日让妖闻风丧胆的半妖简直就是蝼蚁!太可怕! “一起走吗?”好听熟悉的声音拉回某人思绪,墨妖疯狂摇头:“大笔不见了,我去找他。”她觉得这里应该更安全,墨妖溜得极快。 看着齐枯宿他们的背影,蓝风:“主人抓回来吗?” 花可眸光微暗,像极了夜色中的黑玫瑰,藏得深:“你可以去。”他们这些妖根本不是那疯子的对手,况且她可不喜欢被一直管着。 他只会适得其反。 蓝风毫不犹豫:“是。” “不用!”花可眼底微怒,早知道魔族如此,没想到堂堂魔君也不过如此。 ……… 第136章 我是坏蛋我错了 梓釉觉得有点冷,将齐枯宿抱得紧紧的,只是某人就那样坐着,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在安静的空间内极其清晰。 “好冷。”梓釉轻颤,似乎只是随口一说。 少年垂着眸,有一丝丝的颓废,怒意还没消散,像极了一只委屈的小凶兽,稍一招惹,就会不顾一切后果的反击。 梓釉将冰凉的手放在齐枯宿脖颈上取暖,她知道自己是个坏蛋。 齐枯宿好像真的被她冰到了,漆黑的眸盯着梓釉,像是随时要将她吞噬的深渊,梓釉收敛住笑意,稍微低着头,大大的桃花眼无辜的对上那双深渊般的眸,嘴唇轻抿,更像一只委屈的小兽。 “我错了。” “错哪了?” “哪都错了。”少年终于愿意说话了,梓釉抓住机会,态度良好。 齐枯宿凤眸写满了危险:“见了新人,很开心。” “谁?”梓釉眸光清亮,“嗷!他啊!他是旧…就是个其他妖,不是人~” 齐枯宿:“是,我是旧人。” “我饿了。”梓釉声音软软糯糯,眼前的人既是齐也是衍礼大陆的齐枯宿,一个时刻不离身,一个对她十分了解,怎么也不讨好,转移话题是最对的。 齐枯宿起身,就在梓釉放松的那一刻,少年踉跄几步倒在了梓釉怀里,才换的衣服又被染红了。 梓釉探着少年脉搏,是他强行融合导致的气息紊乱,灵力逆流,刚才又去半妖基地“找”她,现在终于撑不住了。 梓釉将两片黑紫色的逆鳞放在齐枯宿伤口处,血液与逆鳞渐渐融合,猛然间,齐枯宿惊醒,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其中一片逆鳞扯下来。 “你疯了。”梓釉有一丝不可思议。 “送你的,怎么能要回来。”齐枯宿将带血的逆鳞强塞回梓釉手中,眼皮再也撑不住了,少年沉沉地昏睡过去。 看着齐枯宿苍白的脸庞,梓釉眼底多了诧异和不理解,好奇怪。 恍然间 梓釉不可思议地轻笑,她是怎么了,难道还真是时间久了,连自己也骗到了。 半妖基地 笔妖久久不能回神,今天遇到的那个天神般的人身上也有一中熟悉又敬畏的气息,还有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只是那样可怕的实力,他真的见过吗? 还有怀里这根睡死了的葱… 怎么也香香的,记忆中他很臭啊! 鼻尖痒痒的,梓釉迷离地睁开眼,少年已经醒了,迷糊间,她已经被抱到了床上,少年的衣服早已被她褪下,贴着那滚烫的胸口,梓釉不自在地挪了挪。 “笨蛋。”齐枯宿按着某人胡乱动的脑袋,没有灵力也感到出乱跑,她不知道他以为她不要他了有多害怕。 梓釉瞬间乖巧:“我是笨蛋,我错了。” “嗯。”齐枯宿眼底寒芒四溢,他会和他们融合的,他知道她更喜欢齐,只是天地初开四海八荒时,她缠着的明明是他,全部的他,凭什么,一点残魂可以……他会变成完整的他。 当年想要禁锢住她,陪着他,只是现在他发现,他错了,他不该纵着她,让她知道了只要一次又一次的服软他就会一次又一次地妥协。 原本他以为她迟早会玩儿腻了,玩儿够了,现在他发现,本不应该让她玩儿。 “梓釉~梓釉~”像极了贪婪的猫儿,一遍遍的轻唤让某人心痒痒的,一时间又像回到了那个漫天橙红的生化位面。 第137章 实话实说才是正道 梓釉不知道牧经纬交给她的任务何时能结束,只是她或许是该回去了…… 回到南庭,将天道们觉得的正轨变为她乐意的正轨,有时候她觉得十二个天道还真的挺多的。 至于那个任务嘛!她什么时候答应了。 齐枯宿昏昏睡睡,明明很虚弱却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将梓釉死死抓着,少年鼻梁高直,闭着的眼上浓密卷翘的睫毛似羽翼般轻轻颤动。 梓釉喜欢极了 强行掰开齐枯宿的手,梓釉将少年的被角掖好,轻轻拍着安抚着,猛然间,梓釉对上一双灼人的眼,像盯着猎物的困兽,漆黑漆黑的眸仿佛要把梓釉盯穿。 “我要去找花可。”梓釉故作镇定,拉着齐枯宿的手,再把被角掖了掖,轻轻吻上齐枯宿的嘴角,“一起吗?”梓釉知道,她的花花肠子在某人这里根本不管用,实话实说才是正道。 齐枯宿起身,凤眸一瞬不瞬地探究着梓釉,梓釉乖巧地笑,将厚厚的白袍给他披上。 半妖基地已经恢复原样,仿佛之前的断壁残垣都是幻觉,这一次每个半妖看着梓釉和齐枯宿的眼神都是惊恐和警惕。 “花可不在这里吗?”梓釉他们刚才去过花可的休息室和之前她呆过的地方,都没有看到人。 “主子在假山。”半妖虽然不知道花可的名字,也猜测到了梓釉在找谁。 主子? 梓釉眸光含笑,眉眼低垂。 半妖在前面带路,一路上有很多密封的空间,让这里看着更加神秘,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半妖口中的假山却是一座真正的山林。 雾气环绕,悬崖两边树林茂密,奇花异草、流水瀑布。 “你一个人过来可好?时临。”花可站在崖壁上,一袭白袍,面色俊秀脊背挺直,许是花精灵都生得好看,花可的容貌也超凡脱俗。 “可能不能如你愿了。”梓釉依旧缠着齐枯宿手臂,少年身体微晃,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未等花可开口,齐枯宿却放开了梓釉的手:“你去,我在这里等你。” 看着少年摇摇欲坠地身体,梓釉也不敢过多拖延,走上了连接着悬崖两边的石头桥。 花可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带着梓釉往里走,消失在齐枯宿的视线之内。 “有什么天塌下来的事让天道大人在我走之后又把我叫回来?”梓釉面色平淡,当初在生化位面为了及时地消息互通,他们每个人都有特殊地联络对方的方式,后来她以为用不上了,也没有解除。 “没什么事。”花可接住掉落下的树叶,“就是想要独吞你。”他发现其实他和她的距离不是时间和感情,而是主动和机会。就像齐,其实他们之间本来不会有交集,若不是齐当年太弱了又有一副极好的皮囊,怎会吸引她的注意。 毕竟当年齐在被她亲手制造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关注过,若不是秦树搞了个什么极限游戏,她又怎么会注意到受重伤的齐,然后一直让他在身边,最后甚至到了同床共枕的地步。 花可一步步靠近梓釉,绝色柔美的脸庞写满了得意的表情,“时临——那些年你碰过他没有?” 梓釉嗤笑出声,面色平静:“哪种碰过,我碰过的可多了!”梓釉自是知道花可在说什么,只是没碰过又如何,关他何事。 “没关系……”花可将梓釉耳边发丝拂到耳后,梓釉也不躲,“你不就是喜欢他那副皮囊吗?”说话间,花可化作了齐枯宿的样子,他是精灵族,要想拥有一副新皮囊很容易,这副皮囊他早就换好了,只是一直用着原来的罢了。 梓釉看着眼前,眼底笑意升起,三分像罢了,其实已经模仿得很像了,齐枯宿的好看很独特,尤其是眉眼,不是别人模仿得来的,毕竟她当年若不是有逆鳞辅助就失败了。 “一模一样呢!”梓釉伸手,摸上花可的鼻尖,眼底是浅浅升起的好奇和新鲜,花可眼底掩饰不住地激动,脱下了白袍。 梓釉手指顿了一下,眸光不变,花可已经脱到里衣了,他眼底的欲望快要抑制不住了,只是依旧顺从着梓釉的动作,她现在没有灵力,他知道只要这样,她就不会不负责,而且他是有花蕊的…… 梓釉手指一路落到花可脖颈上,手指摩挲着,勾人的桃花眼大胆肆意。 花可柔美的眼微微泛起血丝:“梓——” 第138章 天道仙仙 声音伴随着咔擦声戛然而止 花可不可置信地看着梓釉,用那张自以为很像齐枯宿的脸,只是他不知道在梓釉眼底有多别扭。 神不像,形更不像。 梓釉轻轻一抛,花可身体不受控地倒退着倒在地上,灵力溃散,那张脸也开始腐化,其实他原本的样子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只是他不自量力,现在连原本的样子也维持不了。 就这样,花可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大树下传来掌声,一抹轻快的身影从粗壮的树干中跳出,女孩眼睛大大的,一身深蓝色的衣服很适合。 “你为何不自己动手?”梓釉擦着手,眼底没有任何表情,眼前之人正是那位被花可取代的天道。 仙 仙没有回答梓釉地问题,而是蹲在了花可旁白“我猜他再怎么也想不到你没有灵力也能轻松地用最简单的方法弄死他,更没想到自己堂堂精灵族少主竟然会因为被扭断了脖子就死了,更更不会想到你来找他只是因为接到了我的消息顺路, 最不会想到的是他因为判断错了我的性别而没有真正杀死我只是取代了我的位置并且不知道我可是你的老宝贝了!” “就这么不想要天道的位置?”梓釉看着仙,她怎会不知道这丫头不自己动手的原因。 “就这么不想要冥主的位置?”仙看着梓釉,奋起反击。 “那位置本就是我爹的,更何况凭什么我要装成一只黑色公猫坐那位置。”仙鼓着脸故作气愤道,“自己的位置自己扛,我才不要再变回天道,我要自由!”仙宣誓道。 梓釉宠溺地轻笑:“你早说,我就把他的魂魄留下,让他替你和你爹爹背着这天道轮回。”天道的印记是灵魂印记,杀死肉体是不够的。 “哎!可惜啦!魂都没了!不过这身材还有他的脸都挺不错的。”仙一脸惋惜不客气地将花可踢到一边做肥料。 梓釉无奈地看着这个皮猴子样的姑娘。 “就没有一丝丝喜欢?动心?”仙凑到梓釉眼前垫着脚,像孩童般。 梓釉轻声道:“你觉得呢!” 仙调皮地退后,脑袋为了躲梓釉伸过来地魔爪低着,就是梓釉也没发现她的眼底除了顽皮还有多余的情绪。 “对了。”仙收起嚣张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看着梓釉,眼睛大大的圆圆的,欲言又止。 “怎么啦?”梓釉揉着她的脑袋。 “刚才我给你家那位看了你这边的情况……”仙说得小心翼翼,停顿一下,连忙道:“我就是想试试你给我的投影铃铛好不好用!” “没、想、到、这么、好用……”仙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梓釉虽然有些意外,但是转念一想,齐枯宿又不是没脑子,不至于真觉得她会干得出来。 “他脱衣服的时候。”仙没有说的是,她那时候是准备回来,所以齐枯宿最后看到的是梓釉的手往下滑到花可脖子上,分秒不差。 “走。”梓釉想只要快点去让他看见自己就行了。 走到悬崖口,下面是万丈深渊,崖对面的人确实不见了,崖壁间仅容一人过的路看上去摇摇欲坠,风吹树动万丈险。 这一切在仙眼底新鲜极了,“我之前怎么没我发现这里有好多野果!”说这摘下一把拇指大的红果就往嘴里送。 梓釉要拦她已经来不及了,“有毒~” “没事,酸酸甜甜的!”仙又塞了几个在嘴里,还递给梓釉几个,“你以前不是教我,反正咱也毒不死,不如多感受一下这种快乐,反正也不亏!” “你就记住这些!”梓釉有些苦笑不得。 “等我再囤点!”仙激动地蹿到野果丛中心。 梓釉估摸着现在她也追不上齐枯宿了,不如等这丫头多玩儿一会儿,小孩子喜欢的也许不只是这些野果,还有摘野果的新奇与快乐,这孩子多半是做天道憋坏了…… “嗨呀!”仙突然蹿到梓釉面前做起鬼脸,带着红色果汁的手指往梓釉白皙的脖颈一划,然后得逞地大笑。 第139章 他好凶残我也觉得 梓釉无奈,不能和她一起胡闹,不然不知道要耽误多久…… 最后,俩人就在这悬崖呆了半个多时辰。 仙非要和梓釉并排着走到对面,把梓釉抱得紧紧的,梓釉无奈,绝美的容颜在阳光下更加明媚。 “哎呀!” 仙手一松,野果全掉了下去,她也乐得欢,在那儿呵呵笑,搂着梓釉快点过,“掉了就掉了!反正我也吃够了!” 梓釉看着某人,抿着唇憋着笑:“下次还可以扔得再明显点!” “知道啦!”仙摆摆手,拔下一根发丝变出一个自己,化成了花可的样,“这么多半妖都是我的了!” 梓釉看着仙一脸刻意的邪笑,有些怀疑自己从前是不是刺激过她。 忽然,仙看着“自己”乌青的唇,指着自己的唇看着梓釉:“我是这个倒霉样!?” 梓釉笑得合不拢嘴,明眸皓齿,皎皎耀眼,“快走啦!” 仙看着“花可”,眼底是倔强:“捂嘴!带路!”说着,她也捂住了自己的嘴。 别说还真有点麻了! …… 看着眼前的狼藉,半妖们打扫着碎片,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哇噻!你家那位好凶残。”仙表现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梓釉轻笑,仿佛一切与她无关:“我也觉得。” 现在重要的是找到齐枯宿,他想的越多出事的可能性越大。 仙带着葱和墨妖回末古镇,算一算,鬼脉君臣应该已经在催他们回衍礼了。“花可”继续恢复半妖基地,而笔妖和梓釉去了齐在无间地狱的住处,也是梓釉一开始让他去的地方。 府邸里的阴吏行色匆匆,这里还是从前的模样,没有变过,老尸鬼王已经等候梓釉很久了。 “再次见到您,第一眼我就知道您没有忘记。”尸鬼王恭恭敬敬,当年的事发生得太快,太匪夷所思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想明白,知道遇到了那个叫齐的少年。 尸鬼王也开始怀疑一切。 梓釉懒散地打着哈欠:“你和第一次见面一样拘谨。” 尸鬼王礼貌地笑笑,“当时我是人,您是神明。” “我可不是神明,毕竟传闻他们悲悯众生,无所不能。”梓釉看上去很困,随意的样子让笔妖心中的猜测变为肯定。 “现在,我是活死物,您还是您。”尸鬼王不知道梓釉当年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现在和从前她在冥界都是那个掌握一切的存在,而且那一战除了他们这些特定的人,连神都陨落了,只是他听她说这是正常的轮回变迁。 就像人类的物竞天择。 她很神秘,袖手旁观置身事外可有掌握全局一般。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回来叙旧的。”梓釉眸光深深,像是黑夜中耀眼灼人的光。 “他很少出现,总是待在屋里。”在尸鬼王眼里,齐就像个孩子,他有齐枯宿的强大,却没有太多的自我意识,所以他会因为梓釉一句话傻傻地等。 “后来,也有好事的鬼差阴吏找他麻烦。” 梓釉:“他没动手?” “魂飞魄散了。”尸鬼王补充道,“之后,有半妖把他骗出去,偷袭他,也就有了另鬼界人心惶惶的一战。” 梓釉满意地点头,确实没被欺负。 “所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梓釉知道尸鬼王的用意,只是她就想知道半妖的事,齐在这里知道了多少,有没有发现什么。 尸鬼王没有丝毫犹豫:“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怎样,您应该清楚他在意的是什么。” 梓釉笑出声,“我看是离开无间战场太久,你都忘了自己是怎么一步步成为尸鬼王的,还是说你怀恋起人间了。” “没有。”尸鬼王摇头,尸鬼靠的是蚕食同类尸体,一步步成王,而他在当时成了唯一的尸鬼王,也是终极尸鬼王,因为其他尸鬼王都被他吃了。 “没有就好,毕竟现在的人间,哪个都不是你的人间。”多情的桃花眼笑意不达眼底,没有什么情绪,她就像旁观人间,把这里当作游戏的神。 “您没有变。”尸鬼王看着梓釉的背影。 “你变了,变丑了!”梓釉挥手告别,这里待久了还真不自在。 尸鬼王不知所措地摸着自己的皮包骷髅脸,皮挺厚的,确实丑了,当年死的时候他也才二十八,儿女双全…… 第140章 第三种半妖 梓釉让笔妖去了南庭,而自己回了商立幻境。 幻境已经乱了,半妖侵袭,幻境不稳定,制造出来的商立已经没了,整个皇朝一片混乱,子婴消失,其他皇子皇女谁也不服谁。 半妖十七他们拼命抵抗,只是幻境力量有限,假的终究敌不过真的,撑不了多久,梓釉知道半妖们的目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幻境中的轮回之力和逆鳞。 花可为首的上次蓝酒颜已经试探过了,现在的“花可”不可能再争夺这些。 半妖一共有三个阵营,是空间裂缝闭合后分出的,他们各自为营。南庭出现的是第一个阵营,背后之人还不清楚,花可手下是第二个阵营。而现在幻境中的便是第三个阵营,有能力一次性让那么多半妖进入幻境的,梓釉还真想不出来有几个人。 一个石头砸在梓釉脚边,“你挺能搅和的!轩辕梓釉!”蓝酒颜悠闲地扇着扇子。 梓釉一脚踹飞蓝酒颜的扇子,不客气道:“谢谢夸奖,不过看来你是真不操心你家海皇大人啊!” “那丫头又不会吃亏,如果不是星陨城的游灵水出了问题,导致无尽城系统崩溃,她那些皇夫们早就生了。”蓝酒颜向来不避讳。 看着这张雌雄莫辨的脸,梓釉:“脸真大。” 蓝酒颜视线滑过梓釉的脖颈:“你不关心我为何不走?” “反正半妖也不敢伤你,幻境崩塌你自然就回去了,自己动手多费灵力的。”少女眼眸深邃。 “我是这样的……” 梓釉打断蓝酒颜,桃花眼张扬又魅惑:“你是这样的鱼。” “我怎么觉得你吃火药了?”蓝酒颜摸着自己精致的下巴开始思考,“嗷!是因为被甩———” “要帮我忙就走!不帮就滚!”梓釉皮笑肉不笑,绝世容颜配上桃花眼压迫感十足。 蓝酒颜收起那副讨人厌的吃瓜表情,眼底的幸灾乐祸十分明显,“拿去拿去。”蓝色透明的珠子宛若有生命般,是最纯净的蓝色。 这是永昼 蓝酒颜的夜明珠 梓釉也不客气,其实蓝九听给过她,可惜那女人修为不够,破不了天劫反噬。 “小梓釉,你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蓝酒颜悠哉悠哉地捡起掉在地上的扇子,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正经。 他的五官并不柔和,反而很有攻击性,只是他周身的气质让整个看着媚而不妖,更何况他和梓釉一样随意,说好听了是洒脱,说难听了就是俩人一样肆意妄为、不管不顾。 这也许就是他们能够志同道合狼狈为奸的原因,一个不怕惹事另一个不怕事大。 “听说,你要有外甥了?”梓釉多情的桃花眼写满了好奇,绝世容颜上写着看戏不嫌事大。 “我也很意外,不过在游灵海底无尽城最重要的是血统,一个红尾即使怀上那丫头的孩子,也不一定能生出蓝尾游灵嫡系,更何况要的是纯净血统。”蓝酒颜丝毫没有把梓釉当外人,他憋了好多天,他不知道蓝九听怎么搞的,居然玩真的。 “告诉她,我给她包个大的!”梓釉看着蓝酒颜一脸淡定,不嫌事大地要给她未来小侄子包个大的。 在游灵族,未开灵前都当作是男孩。 “你说他就不能像我一样洁身自好点吗?”蓝酒颜真诚地发出疑问。 梓釉不置可否,游灵族对洁身自好的标准很独特。 蓝酒颜:“对了,你知不知道南庭皇朝结界外的半妖已经破开结界了,你那些灵修们不行啊!” “多谢提醒。”梓釉似笑非笑踢开蓝酒颜,桃花眼风情万种挑衅十足。每年结界缝隙都有半妖不断地破坏结界,而时间正好是百花宴。 所以从她当上南庭摄政王起,就一直跟着轩辕朻解决半妖的事,众人众妖都以为她的摄政王之位是帝父老了,顽皮了闹着玩。只是,这样做是为了让她可以有机会从南庭的士兵中挑选人进入空间缝隙。 那里也被称为域外战场,兵很杂,有灵修妖族半妖,但是都是轩辕朻精心挑选,不是效忠于南庭,而是轩辕家。所以,轩辕朻消失,而她不知是死是活,那些兵自然也不会再死守。 据梓釉了解,空间缝隙里那一批半妖正是连轮回都没查到幕后之人是谁。不巧的是,和轩辕离天合作的是花可,所以此刻的南庭很有趣…… 想必,楚佩欢很忙! 当然也可能很清闲…… 第142章 坏丫头 少女的娇软砸了齐枯宿满怀,少年眼底是酒后的迷离,摸索着梓釉颈上的红痕,呢喃着:“不要我,不要不要我……” “她可以不要我,你不可以。”齐枯宿漆黑的眸暗下来,现在他灵魂不全,不过记得他和母帝生活时间不长,即使是她唯一的孩子,甚至梓釉都比自己更熟悉她。 只是也只有装作这副母亲不要的样子,才能骗她,记得她当时满心欢喜给他准备生辰礼,可惜她不知道自始至终不要自己的只有她。 她以为他是母亲不要的可怜孩子,其实他记忆中自己并不是很想和那个聒噪又自恋的母帝生活千万年,还好的是母帝很配合他。 “很喜欢花可吗?”齐枯宿狠了心似地按着梓釉天鹅颈上的红痕,像是想把那块皮揪下来。 少年眼底的狠色梓釉看得清楚,桃花眼看上去老实不少:“不喜欢。” 许是喝了酒,四下无人,齐枯宿的衣领不知何时扯开,锁骨清晰可见:“你喜欢主动投怀送抱的?” “不喜欢。”梓釉讪讪地笑,替他把衣领拉上,水面结了霜,幻境的一切结束了,她错过了有人要给她看的真相。 齐枯宿似是也察觉到什么,借着醉意温润如玉的公子隐隐有些咄咄逼人:“不喜欢,你又在想什么?” 梓釉睁着大大的桃花眼直视少年宛若深远的眼,丝毫不心虚。 “问你个问题。”齐枯宿看着梓釉颈上的红痕,不是画上去。 “嗯,你好香啊!”梓釉讨好似地缠着齐枯宿精瘦的腰。 哪有野花香!齐枯宿眸色暗沉:“我是谁?” “齐枯宿。”梓釉其实察觉到什么,又不明白问题在哪里。 现在他只剩下星陨城那一个分身,也是至关重要的那个,只是没有逆鳞,他是怎么做到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完美融合三个分身的。 “你看,好看?”齐枯宿似乎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手中多了一个让梓釉震惊不已的东西,少年绝美的容颜满是玩味和戏谑。 手掌上是闪着幽光的黑紫色逆鳞。 “喜欢吗?”少年声音温柔极了,只是临近边缘的疯狂似乎藏不住,漆黑温柔的眸在慢慢变紫,黑暗漫无边际。 “你不用担心,在你靠近我的时候,周围已经有了结界,半妖找不到。”齐枯宿的声音在梓釉耳边盘旋,似微弱的风却缠绵不绝。 半妖找不到,那些天道也找不到。 “不喜欢呀!”齐枯宿嘴角勾起邪笑,眸底的紫深得吓人,作势将逆鳞随手扔出去。 冰凉的手被梓釉抓住,逆鳞上凝结的血块也糊了她一手,还有桂花洋洋洒洒地落下,粘在了梓釉手上。 齐枯宿欣赏着梓釉眼底的惊慌和不安,嘴角勾起,宛若看惯杀戮的神。 梓釉将逆鳞攥在手里,眸光如齐枯宿预料的一样精彩。 两片了 “喜欢吗?” 少年再次问道,温柔极了,眉眼中是藏不住的柔情,紫色的眼瞳深处多了些许贪婪和威胁。 “喜欢。”梓釉绝美的脸庞怔怔地望着齐枯宿,一时间她竟不敢拒绝。 少年半跪着将人搂在怀里,周身气息冰凉,他不该放任她,终究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仅仅一万年的记忆,或许他早这样也不会是现在的情况。 她在无间地狱见到的齐已经和星陨城的齐枯宿融合了,她眼前的是完整的齐枯宿。 还真是意外又惊喜! 扯扯齐枯宿衣角,梓釉察觉到不适,桃花眼垂着,脑袋埋在少年胸口,一切都很不是时候。 怀里人的惊慌失措不是装的,齐枯宿明白了什么将人打横抱起,那张未施粉黛的绝世容颜愈发没有血色。 将人打横抱起,齐枯宿犹豫了一下,温柔地问道:“当年的真相不要了?”声音几乎在颤,他害怕她若是执意要知道,自己到底又会怎么做。 没有得到梓釉的回答,齐枯宿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梓釉预料的一样,他们没有回末古镇,而是回了星陨城,那片熟悉的夜空,满是繁星。因为轩辕离天继位,各族混乱,加上半妖时不时的进攻,他们很容易便进了结界,直奔摄政王府。 一年前,摄政王和帝姬消失,昭临公主府和摄政王府一夜之间便被结界笼罩,南庭的新帝,那位仁慈的君主轩辕离天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也没有办法重启梓釉的两座府邸。 梓釉把齐枯宿挡在房门外,软硬皆施地不要他进去,整个摄政王府都安静极了,影十四他们也捎上木傀儡去了公主府蹭吃蹭喝。屋内温泉声极为清晰,似生命的流动。 “你一个人可以?”齐枯宿无奈,俊美的容颜满是探究,这个利用完他就撒手的坏丫头,偏偏他拿她还真没办法。 梓釉急切地关上门,威胁着:“进来我就咬你。”她空间内什么都有,原本早早准备了的,结果愣是给忘了。 夜色撩人,齐枯宿乖乖地在门口等了许久,几次想进去都忍住了。 想着少女咬牙切齿的嚣张样,明明不舒服还敢对他张牙舞爪,不过她从前每月这个时候不是都活蹦乱跳的,怎么这次…… 齐枯宿猛地推开门 第143章 撒娇发痴一件套 梓釉连屋内都设了结界,许久没有大动静少年因自己刚才的心大感到自责,“轩……”入眼是拱起的被窝,齐枯宿愣了一下,臭丫头故意耗着他呢! 看着床上裹成粽子装睡的人,齐枯宿捏住梓釉精致的鼻尖:“衣服在哪儿?我去洗。”血迹要趁早洗。 梓釉睁眼皱眉抿嘴,桃花眼满是不解,齐枯宿很少见她这样的表情,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张绝世容颜配上这副奇怪的表情略显滑稽。 屋内有玄火的气息,他算是明白了,“睡。”齐枯宿满眼宠溺摸着梓釉抬起的脑袋,九天麒麟估计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当年教会坏丫头燃尽万物的玄火今日能堪此大用。 “不能烧?”梓釉盯着齐枯宿在夜明珠下白皙的俊脸,现在她也算半个“流血”之人,他的宽容度应当极大。 面对还没哄好多久的人,梓釉毫不客气。 只是巧的是,齐枯宿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他没记错的话,是影十四的,摄政王府的影卫。 长得不错。 “怎么了?”梓釉察觉到少年的异样。 “摄政王藏了人?”齐枯宿耐心地抚摸着梓釉光滑细腻的肌肤,眼目如星光般耀眼,少年剑眉星目本该极好看,此时却多了几丝阴厉之色。 “影十四,你刚才在门口没察觉到?”梓釉忘了,即使少年再强大,拔了两片逆鳞,也是五感俱伤的结局。 “他已经走了。”梓釉连忙解释,是她给影十四传的消息,在刚进入位面的时候,按照常理齐枯宿是能察觉的。 少年面色稍微缓和下来,只是眉目中依旧有不悦,他确实没有过多注意,更没料想到她已经开始布局了。 “快去洗澡~”梓釉推搡着齐枯宿手臂,丝毫不顾及少年的情绪。 此刻的齐枯宿听话极了,丝毫不拖沓地离开,梓釉当年修建摄政王府时,这间屋内便引了两处灵泉,一冷一热。 少年去了冷泉,天然的游灵泉水,梓釉也没管那么多。 刚才影十四给她带来了很多信息,在她消失后,轩辕离天的计划很明显偏离了轨迹,半妖突袭、各族异动不断,不谢宗强行入世在朝廷占了一袭之地,云来楼则进一步扩大了交易市场,权势皆收。 而在朝臣眼中,唯一没有太大变化的就是游灵河畔的血滴酒馆,一年内办了几次拍卖会,拿出了几件惊世之物,出了几款酒。 但血滴酒馆的死对头血滴阁却疯了似的,杀手们一个个地连杀鸡宰羊的活都接,传闻是和云来楼结了仇。 梓釉也觉得有趣,不过她更好奇的是轩辕家古宅的情况,很少有人知道轩辕皇室背后还有一个隐世家族轩辕家,之前都是梓釉在接触,因为她是正宗嫡系,天赋极高,那些古怪老头倒是挺好的。 只是现在嘛!没了轩辕朻,那些长老又是知道轩辕离天的真实身份的,况且族里关系复杂,眼下不知是何情况。 “你要出去?”梓釉叫住齐枯宿,桃花眼含笑,可惜某人背对着她。 “嗯。”齐枯宿正欲推门便被梓釉叫住,“过来。” 少年靠近,梓釉仔细地端详着,他眉眼间的稚嫩与青涩不知到什么时候消失的,那双夺人心魄的眸还残留着少年的气息,到与她天地初开后第一次见他很像。 “近一点。”梓釉支着脑袋。 齐枯宿向前一步 “再近一点。” 齐枯宿再向前一步 就在两人差一臂之距时,梓釉伸出白皙的藕臂不由分说地将齐枯宿拽进被窝,被窝里很暖和,少年却全身冰冷。 许是没反应过来,齐枯宿深邃的眼眸微微出神,眼底是坚决和冷漠。 拒绝梓釉的怀抱,齐枯宿挪到一边:“冷。”他身上很冷,怕她着凉。 “你困吗?我不困,我热,我抱着你,你睡,我不睡。”梓釉霸道极了,偏要把他留在身边。其实她想睡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习惯了像人类一样生活,尤其是在星陨城的时候。 “幼稚。”齐枯宿闭上眼,没有再拒绝凑过来的人,渐渐冰冷的身体也有了知觉。 她无非是怕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不好控制罢了,诱惑听话的齐去无间地狱,而衍礼大陆的齐枯宿则牵连着各大家族继承人,再加上他其他两位灵魂碎片亦是牵连甚多。 只是她的目的可不是这些无味的权势,但仅仅只是为了好玩吗? 第144章 到来,被偷走的躯壳 梓釉很不老实,估摸着某人少了两片逆鳞便更加的肆无忌惮。 “别闹。”齐枯宿嗓音低哑,黑眸如嵌入了万千繁星,安静内敛中有多了几分诱惑。 “你不睡啦~”梓釉睁着无辜的桃花眼,明知故问,她不会让他睡着的,今晚就算没有底线手段用尽她对他也势在必得。 齐枯宿嘴角悄悄勾起,他哪会猜不到这坏丫头的心思,只是有些东西得到得太容易了,她就更不懂得珍惜。 梓釉又往齐枯宿怀里钻了些,开始找话题,“你拔了逆鳞,现在很弱?” 齐枯宿闭上眸,语气中带着一丝莫名的骄傲:“还行,所以别闹了。” “那我把逆鳞还你。”梓釉记起游灵族有一个秘密,游灵皇族是可以时刻感应到逆鳞位置的。 “你可以试试。”齐枯宿轻描淡写道,缠着梓釉细腰的手臂收紧了几分,他家梓釉很聪明,八成是猜到了他的意图,“况且还我也长不回去了。” “逆鳞对于游灵皇族来说很重要,好好替我收着。”半妖的三大组织也很想得到游灵皇族的逆鳞,只是他们不知道黑鳞的存在,只会对蓝鳞下手。 梓釉忽然想起什么,翻身而上压着少年,“你本体就是游灵族?”衍礼的齐枯宿身份是游灵族半妖混血,是齐家嫡系血脉。至于齐的身体只是个普通半妖。而星陨城的齐枯宿到底是何身份,当年轩辕朻让她查过…… 齐枯宿无奈被迫睁眼,他从前告诉过她,原来她从未在意过,“你没见过?”况且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她没看清。 梓釉目光闪躲,“那么久了,记不清了。”她当时注意力都在他脸上了,哪里会注意眼前的芙蓉花水里是尾巴。 “难道摄政王不是过目不忘?”齐枯宿带着笑意。 “所以当年你没骗我?”梓釉盯着齐枯宿深黑的星眸,桃花眼满是探究,万年前再次在商立皇宫遇到他时,他是子婴,不认识她了,问其身世,子婴称母亲是黑尾游灵族。 只是黑尾游灵族在梓釉的印象中只有一位,她以为他是随口搪塞,也没多在意,毕竟人找到了。 “是你不信。”齐枯宿沉着眸,后颈的疼痛断断续续,拔下逆鳞的伤口几乎没有愈合…… 梓釉眼中是兴师问罪:“那你为何装作不认识我……” “我何时说不记得你了?”齐枯宿看着某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那双桃花眼除了勾人更会撒娇耍赖。 梓釉也不继续争论,手指绕着少年乌黑的发丝,对方轮廓分明的五官渐渐放大,轻轻咬着那冰凉的唇,少女肆意地撩拨着,动作生涩极了。 齐枯宿怔神,惊讶于梓釉突如其来的青涩动作,将人推开,“还以为摄政王对这种事很熟呢!”少年红了耳根,眸底变紫,不客气地嘲笑。 从前他便知道,无论是何身份的她都不会暴露出自己的喜好,她众所周知的喜欢不过是为了隐藏,只是他从未找出那个人。 “齐枯宿——”梓釉盯着少年动情的眸,多情的桃花眼不似往日,多了平静和真实,是探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 忽然 整个空间都是一震,巨大的声响隔着结界也十分清晰,是空间撕裂扭转的声音,一时间摄政王府被不知名的光照亮如同白昼,极其刺眼,好在府外也是结界,这样的异动并没有打破星陨城夜空的平静。 梓釉迅速反应过来,起身穿衣 门已经关上,齐枯宿看着某人的背影,眸光深了深,寒芒散开,从后颈蔓延到两肩是麻木的疼,少年微微蹙眉,艰难地支起身体…… “我的壳!” 摄政王府早已平静下来,梓釉听见了熟悉又贱贱的声音,是小葱。 绿油油的,插在半个摔破的小陶瓷花盆里,抱着他的是北宫纵横,身上挂了彩,还挺严重。 “哟!”宓隐寻嬉笑出声,意味不明,不过他断了只手臂。 燕惊鸿和陌轻染也在,二人神色相同,一样的颓靡无神,像是失去了重要的东西。 小葱叫嚣着,张牙舞爪:“姐!哥!我的壳没了!”他好不容易达成交易,终于有自己的帅壳,结果突然的暴乱不仅没追上人,好像还到了另一个世界。 最令梓釉震惊的是她顺着小葱叫嚣的方向,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本该纵观全局的人 鬼脉君臣 他有与鬼度君臣同样的脸,截然相反的气质,所以不会认错。 正在止血的宓隐寻猛然看见梓釉身后的人,带笑的脸更加兴奋了,断臂的血未止住,溅了一地。 第147章 走,劫富济贫去 “吃了我的东西,我再带你出去玩!”蓝巾眸冲着小葱挑眉,他可不是在征求他意见。 “走!”小葱豪气道,他依稀记得当初谁边喝汤边告诉他,要做一根爽快且爱交朋友的葱。 蓝巾眸看着燕惊鸿,这大哥一身伤,“大哥,麻烦你帮我看着火,我们天亮前回来。”眼前之人,在他原本生活的地方应该是个世家子弟,看着也教养极好,他的请求并不过分且对方估计也不会和他一起出去,所以蓝巾谋算准了燕惊鸿不会拒绝。 如他所料的一样,燕惊鸿刚才正在想怎么拒绝蓝巾眸出去的邀请,没想到蓝巾谋很直接,没有弯弯绕绕地和他客气。 见燕惊鸿答应,蓝巾眸捎上一根棍子便带着小葱翻墙而出。 赤无系在一年前就借口老了,回了妖界,所以对外他们狸猫一族早已回到了妖界,而他作为礼貌族少主,也回去了。 外祖母也对外称,把他送到了妖皇身边做护卫,所以星陨城的蓝巾眸只是一个普通的妖。 一切都得靠他自己,没有了狸猫族支撑,曾经朝夕相处的兄弟亲人都不在,偌大的星陨城反倒让蓝巾眸觉得陌生。 “小子!你跑慢点!”小葱从蓝巾眸领口窜出头来,“人家的瓦都被你踩碎了。” 蓝巾眸加快步伐,他飞檐走壁什么时候踩坏过别人东西,从前要是踩坏了是要赔的,“你一根葱,管那么宽干什么。” 少年挥手没有揪住后领的滑头葱,这葱虽然看着蠢,但是却知道躲在他后颈处,那里是灵力汇聚的地方,并且他躲哪里时刻都能让自己感到威胁。 “小子!你要去哪儿玩?” 蓝巾眸:“你多大?小子!”上一个叫他小子的人已经躺在木板上了。 “本葱!天地第一灵葱! 你说我多大! 就是你祖宗在这儿都得叫我祖宗!” “你不怕我拍死你?”小葱说得确实对,不过蓝巾眸知道他弱极了。 “小子!前面有人。”小葱盘旋在蓝巾眸衣领上,紧紧贴着衣领,要是这家伙被杀了,对方也不一定发现得了他,毕竟很少有人被从后面抹脖子的。 蓝巾眸察觉到胆小葱的动作勾唇轻笑,这破葱连对方的实力都探查不到。 小葱紧紧闭着嘴,蓝巾眸跳下房顶,正在朝对方靠去。 三个人 其中一个很厉害,身上还藏了件神器。 许乐看着蓝巾眸仿佛看见了救星,这位爷晚了一刻钟,他小命差点没了。 “爷!救我。”许乐躲到少年身后,他是半妖,可是不厉害,身体弱,不过他们这样的都活得久。 蓝巾眸让许乐到一边去,手里的木棍紧了紧。 看着眼前二妖,蓝巾眸知道他们,星陨城的新贵,一个是新归附的半妖军统领,另一个是新任丞相大人的独子。 只是实力一般,他很快就能解决,没有多余的废话,蓝巾眸拿钱办事,迅速与对方交上手。 许乐瑟瑟发抖地躲在一边,他是随着半妖迁徙而来,不过因为一杯水惹了新贵,对方便要他取到更多的游灵水。 那哪里是他能办到的,他只是运气好误入了游灵河底的结界,恰好看见红尾鲛人取井水,他只是好奇,趁着结界未重启的空气取了一小壶。 结果在去血滴酒馆交易的时候被劫了,也洒了,对方便又要他再去取。 今日是最后期限,还好他遇到了蓝巾眸,这位爷很厉害,而且价格低,收了他的保护费,要保护他一月。 本来他应该让爷护他久一点,可惜没钱了,不过要是有钱他就去血滴阁买了他们的命。 这些星陨城的新贵手上多的是无辜性命,况且他拿回来的水肯定不简单,不知道他们在预谋什么坏事。 一阵交锋下来,蓝巾眸趁着间隙一棒打在丞相独子的脑袋上,鱼粉汤可是很爱他这个叫鱼面汤的儿子。 半妖统领朝蓝巾眸攻去,掌风凌厉,看得出来,金率实战经验丰富,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蓝巾眸一个飞踢接下金率一掌 他倒退一步,金率却飞了出去。 论速度,蓝巾眸更快,论灵力,金率一个半妖,灵力虽强却很混乱。蓝巾眸猜测金率应该就是他外祖母提到的那批半妖实验品。 这样就更加说明轩辕离天与那些结界外的半妖的关系,只是妖族一直寻找的这些半妖,居然就有一个是南庭半妖军的统领。 可想而知,这只被接受的半妖军里到底参杂了多少残次品。在大部分妖的眼中,半妖是残次品,只是半妖的眼中,也有一批与他们不同的残次品。 第148章 所谓残次品 蓝巾眸能够留在星陨城很大的原因也是狸猫族的妖君,他的外祖母想要他暗中调查这些残次品,因为怀疑各族妖君也有参与其中,而他脱离狸猫族则是最好的掩护。 金率没有想到传闻中不学无术,全靠天赋硬撑的狸猫族少主居然有如此实力,这样的修为已经远超同辈的妖族少主,就是一些较弱的妖族君主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朋友,我的雇佣兵团还缺一个位置,不知你是否有兴趣。”金率欣赏地看着蓝巾眸,一个脱离了族群的少主,恐怕不好生存! 况且按照他之前的作风,现在伺机报复的大有人在,何况还有妖。 鱼面汤乖巧的俊脸上闪过一死诧异,爹说过金率这妖厉害有见识,却也不好把控,让他拜他为师,好收拢他,只是他现在更像是有自立门户的意思。 不止是半妖军统帅,在百里石林外的那批没有意识的半妖佣兵团也是他的,多数半妖没有脱离兽性,服从意识很强。 前不久听说还私下和游灵族交易了一批武器,还在和其他两个组织的半妖接触。 蓝巾眸深邃的眼眸盯着金率:“什么位置?” “我们可以详谈。”金率礼貌地笑着,眼底是明显的利害关系,他不喜欢南庭的规矩,什么人妖共存,不过是上位者的借口罢了。 没了轩辕朻,半妖彻底失去了在南庭生存的权利。 “其实也不必。”蓝巾眸低着头,嘴角勾起邪笑:“我看阁下如此诚意,不如把你的位置空出来。” 未说完,蓝巾眸身形一隐便消失在视线中,一瞬间便出现在金率的后上方。 出乎意料的是,金率完美的预料到他的位置,躲过了蓝巾眸的全力一击。 少年眼底诧异多过好奇,这招是轩辕殷教他的,利用了空间扭转之术,就算是偷袭妖皇都不一定失败,金率却躲得这么顺利。 几乎是下意识地躲过去了。 金率看着蓝巾眸,按在腰间的手放了下去,带着几分妖冶的眼打量着少年,正欲开口,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大统领好悠闲,在这里陪毛头小子比划!”来人身型不高,略显圆润,也是和金率一起来到这里的一批半妖。 “鱼大人也是好心思,这时间不该休息了吗?”金率严声道,他向来看不惯谗言献媚之徒。 鱼面汤站到一边,他不想和这个改了和他一样姓的东西说话,对方恐怕是掐准时间来的,也要和他争一争游灵河底的子母泉水。 毕竟那种天地初开便存在的东西不仅可以制造阴阳孕育生命,还可以帮助外族进入传闻中游灵族的圣地,一窥造物的秘密。 “近日星陨城有很多亡命之徒制造混乱,我也是想尽一份力。”鱼云胡看着蓝巾眸,他自是猜出来了这位狸猫族少主的身份。 丞相大人与狸猫族不对付,杀了狸猫族少主自是邀功的好机会,不过他的实力怕是不够。 “这样实力恐怖的半妖,大统领何不速速收拾了!毕竟是一个无名小卒,咱也不认识。”鱼云胡摇着半破的孔雀翎扇。 他的意思很明显。 蓝巾眸嗤笑出声:“什么东西叫嚣得这么难听,是觉得现下我一人,杀了不认便不会被狸猫族报复!”他虽与狸猫族决裂,但明眼人都知道他是狸猫族妖君的掌中宝,只允许自家人欺负,决裂只是告诉外界他的一切行为都是个人意愿。 “狸猫族?近日只是一个无名小妖,只是习了半妖异术,厉害了一点,我们可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鱼云胡的手悄悄附在腰间,低头轻笑。 就算狸猫族算账,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谁知道他杀的是谁,何况就算知道了,不知者无罪,他们会为了一个死去便没有价值的少主向人族宣战吗? 更何况,现在人族的背后可是妖皇。 蓝巾眸将鱼云胡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想偷袭他吗!真是可笑。 金率眼眸眯着,任由黑暗中的身影跳上房顶,鱼面汤也没有反应,鱼云胡是失败的残次品,感知力还不如人类,却能爬到今日的位置。 第149章 傻了吧 一枚银粉色的钉子朝蓝巾眸飞去,少年眉眼扬起得意的笑,是枚好看的钉子。 马上就是他的了。 一枚小小的钉子甚至没有声音 蓝巾眸却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往后一飞重重地扣在地上,皮肤感觉到热流趟过,后背很快变得湿热,少年不可置信地瞪着眸。 很快,一股刺痛直穿脑髓深处,胸腔下整片的火辣的特痛,蓝巾眸五官皱在一起发不出声。 是他大意了,没想到半妖们口中的三大神器,有一个是枚钉子。 还好,刚才为了混淆对方,他说只有他一人。 看着地上昏迷的人,鱼云胡面色平淡,眸底却是喜色,手指伸入少年空洞的腹腔,将钉子抠出来。 染了一手血,出乎他的预料,居然没有打穿,不过活着的实验题也不错,可惜的是只剩痛觉了。 “麻烦金统领帮个忙!”鱼云胡看着金率皮笑肉不笑,金统领藏不住情绪,眼底对他的嫌弃和厌恶太明显了! 可惜他不知道就是他这样的东西,在这乱世才最吃得开…… 金率托起蓝巾眸看着鱼面汤道:“明日去军营训练。” “好的,师父。”鱼面汤点头,虽然很意外,但是他明白,金统领是在和他交换条件,用收他为徒让他闭嘴。 否则鱼云胡会对那个小半妖赶尽杀绝。 其实他也不会说,毕竟他从前过的也是朝不保夕的日子,现在这样不过是怕有一日他爹败了,他最终也要如从前般任由欺压,至少,他也是欺负过别人的。 “蠢货!这边是左边。”小葱扒在许乐衣领上,疯狂地指挥着许乐往来的地方跑,只是这蠢妖连左右都分不清。 看着眼前的墨色牌匾,摄政王府四个字张牙舞爪,笼罩整个王府的阵法格外平静。 “你确定是这里?”许乐瑟瑟发抖,他肯定走错了。 “不是。” 许乐松了一口气 “旁边,翻进去。”小葱揪着许乐衣领,指着隔壁的狭小空巷。 “啊!?” “走啊!再不走,他们来了把你抓回去!”小葱恐吓道。 许乐一听,一个激灵,朝着小巷奔去。旁边的府邸挂着无字牌,是帝子轩辕殷的,不过对方已经死在了那场妖乱。少年咬咬牙,就算被困死在隔壁的法阵,也不能这样被抓回去。 “就是这里。”小葱抓紧许乐的衣领,直觉说明就是这里。 果然,许乐进去了,没有任何阻隔。 院子里的星空比外面的更明亮,繁星点缀,少了灰蒙蒙的感觉。 空地上篝火还在燃烧,燕惊鸿少里拿着一根树枝无聊地在沙地上划来划去。 许乐一个屁股蹲儿摔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长相俊俏极具吸引力的男人。 轩辕殷! 看着燕惊鸿的穿着,许乐更加确定了,都说帝子轩辕殷行为怪异,喜欢奇装异服。 “燕大哥!”小葱跳下来,灵活地扒拉着双腿朝燕惊鸿跑去。 许乐松了口气,不是轩辕殷便好。 见小葱和一个陌生人闯进来,对方身上的气息立马让燕惊鸿发现许乐是半妖,幽深的目光审视着许乐。 许乐围着墙角绕到一边。 没有见到蓝巾眸的身影,燕惊鸿意识到出事了…… 黑暗的空间中,梓釉坐在床头,蓝九听的声音从铃铛里传来:“你今天话挺少的,不抓紧机会和孤多聊聊?” 梓釉笑出声:“倒是忘了恭喜你快喜得贵子了!是!孤?” “意外罢了,他要生得出来才算是我的。”蓝九听的声音藏着几分冷意,一只红尾不知道是用什么办法怀上的,每个游灵族的身体都可以作为后代的载体。 但是,最低级的红尾是无法作为载体孕育和蓝尾的孩子,没有概率,因为他们的身体承受不了,更何况还是皇族血脉。 “你喜欢吗?”梓釉冷不伶仃地问道,那双漆黑的眸渐渐失神,桃花眼像黑洞般让人琢磨不透。 “如果你是我会怎么办呢!”蓝九听思考道,她在问自己,喜不喜欢有时候并没有那么重要。“你应该会直接杀了他。”蓝九听笑得开心。 “不会。”梓釉沉声道。 蓝九听:“为什么?”还以为梓釉会说自己不会做这种事。 梓釉:“我会请你动手,毕竟是你们游灵族的。” 蓝九听笑出声:“你是不是玩傻了,不是我的人怀上你的!” “要是他!是他呢?他可是我姑姑的亲儿子!”齐枯宿也是游灵族。 铃铛那边是蓝九听张扬的笑,梓釉看着紧抓着自己手腕的人,少年五官轮廓清晰立体,睡着时倒是少了平日的柔和。 第150章 孩子孩子 “他啊?”梓釉笑了笑,桃花眼依旧如黑洞般神秘莫测,什么时候开始她自己都相信了。 “刚才你说‘你的人’?”梓釉手指临摹着少年的眉眼,“是日久生情了?”好像怎样都吵不醒他似的。 铃铛那边传来另一人的声音,“陛下,喝汤。” 蓝九听:“放下,你不需要做这些。” “是他吗?我未来侄女的父亲。”梓釉确定对方一定听得到她的声音。 “坐!”蓝九听的声音传来,带着笑意,“你应该知道我从来都不和蓝尾玩在一起!因为我怕他们像你现在这样子!”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的坐下,蓝九听捏住红尾精致的下巴,他生得漂亮,却再也无法让蓝九听一直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 “可是你真的不懂事。”蓝九听冰冷的手顺着红尾光滑的脖颈滑倒平坦的小腹,轻轻一按,她能判断出孩子是不是她的,试了几次结果都一样。 这肚子里确实装的是游灵族。 “为什么呢!”蓝九听抿嘴笑,为什么一个低级的红尾能够承受得住蓝尾嫡系血脉,已经好几个月了。 “要不你说说?”蓝九听收起脸上的玩味和笑意,眸光如上位者直穿人心。 红尾清冷的眸不卑不亢地直视着蓝九听。 “还挺倔!”蓝九听撒开手,故作嫌弃地擦了擦“要不我们猜猜他是怎么怀上的!”把玩着手中的吊坠,这东西和梓釉手里的空间铃铛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叫什么?”梓釉打断蓝九听,她记得游灵河底有一个秘境,是轮回留下的,在星陨城的传说中叫子母泉。 其中蕴藏了轮回之力。 蓝九听转头冲着红尾轻吼:“说话啊!” “我叫棉。”棉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已经习惯了蓝九听现在的样子,平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女皇什么时候会像现在大喊大叫,没有半点分寸。 梓釉:“声音挺好听的。” “您的声音才是真的好听。”棉猜出了和蓝九听说话的是梓釉,同样无法靠近的存在,也是蓝九听为数不多的朋友中最信任的一个。 她们之间没有隐藏,对对方有问必答。 “你这样子是要勾引她吗?”蓝九听按住棉的脑袋,“不用这么着急,明天你就可以见到她了。”女人绝美妖艳的脸上是无尽的嘲笑讽刺。 棉轻轻一笑:“没有。”现在他也成了蓝九听的外人,是他太贪心,明明自己得到的已经够了,他却企图用孩子绑住她,融入她的生活。 “我困了,睡了。”梓釉收起灵力,铃铛那边的声音消失。 蓝九听收起吊坠,看了眼桌上的汤:“你困了?”一个低级游灵族要孕育她的孩子,成功的几率又有多少呢! 无非是用生命做养料罢了。 棉点头。 “把汤喝了,睡。”明日便到星陨城,蓝九听推开门,凤鸾车在云霄之上,南庭的夜景依旧如从前一样。 漆黑的夜空中,眼前是一片片如阶梯的云,少女妖娆的背影略显单薄。 她不喜欢束缚,更不喜欢棉动的心思,他以为他看不出来吗?根本不重要的事她自然不会出手制止,只是她低估了棉的手段。 听到身后的动静,蓝九听看着唇色发白的棉站在身后,原本平静的眸色冷下来,“睡觉。” 棉:“陪我。” 蓝九听皱眉,厌烦地看了眼棉,走进屋内。 “走啊!” 浅浅的光映在男人瘦削的下巴上,迈出一步的身形微微晃了晃。 他好像得不偿失了…… 摄政王府 “嘿!看我——搞了身行头~~”俊俏的少年一身蓝衣,腰间坠着玉佩,倚靠在柱子双手环抱在胸前旁转头看着众人,清澈的眼眸期盼着他们说点什么。 是用了轩辕殷身体的小葱,他发现了蓝巾眸的地下室,果然最好看的都一个样。 契合度也老高了,他行动自如。 “诸位帅哥!美女!”小葱看着众人抛了个媚眼,终于能够展现他的魅力了,“还有多久天亮呢!” 小葱故意压低声音,听上去粗哑稳重,她姐说了,天亮了,就可以出去,出去就可以把蓝巾眸抢回来。 “还困吗?”梓釉无视一桌的人,抱着身旁的少年,半个身子都靠在齐枯宿身上。 本来他现在应该什么都不知道的,偏偏轩辕殷把他叫醒了。 第151章 混乱,疯了 齐枯宿看着因为再次没有得逞而闷闷不乐的某人,附耳低语道:“不困。” 男人的声音温柔得像一口深井,清澈却不见底 宓隐寻斜眼看着腻歪地两人,齐枯宿可谓是被梓釉占尽了便宜。 男人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蓝九听的技术真的不行,最后还是那红发侍卫帮的忙。 现在他修为大受限制,这断臂不知道何时才能接好。 梓釉端起装了酒的茶杯递到少年嘴边,满眼是关心。 “咂咂!”宓隐寻低头扯开绷带,锲而不舍、装疯卖傻、无微不至,还真是漏洞百出。 可惜到了齐枯宿这里却成了滴水不漏了。 还真是自欺欺人极了…… 宓隐寻起身 “去哪!一起!”北宫纵横嚣张道,几天不到来来去去换了两个位面,时临倒是什么时候都很逍遥。 其他人也识趣地离开,许乐见轩辕殷没反应,倒是跟着燕惊鸿走了,南庭的摄政王轩辕梓釉不是传闻与南庭帝姬一起死了吗?怎会突然出现。 想起那日在空间缝隙,对方轻描淡写的一招,霎那间威压直穿全身,若是在天地间怕是要毁天灭地! 她每年固定时间出现在战场上,从不出手,除了那次,她恍若地狱魔煞,许乐也是后来到了南庭,机缘巧合下才确定了这个极美的人是何身份。 也为心中的猜想得到验证而感到后怕,他们的局太大了,轩辕皇族的这祖孙俩是真的狠…… 没有心啊! ……… 满园的山茶散着暗香,轩辕殷看着梓釉,清澈的眸多少有点疑惑,其他人已经没了踪影,不是要去救人吗? 虽然他和那小子也不熟,但他烤的肉也算好吃,他们多少以后大概也许可能会成为朋友………… 轩辕殷还想说什么,被齐枯宿轻轻一瞥,愣是把话憋了回去。 梓釉将一切尽收眼底,却也只是笑,笑得豪不遮掩,意图明显。 她确实需要轩辕殷赶紧离开。 纤细的手臂绕到少年颈后迫使他低下头,柔软的触感让齐枯宿失了神,少女的吻循序渐进不容抗拒,每一丝都拿捏得极好。 梓釉停下,抬眸望着齐枯宿,眼里泛着星光:“我……” 未出口的话被尽数堵住,少年的克制和忍耐让他搂着梓釉腰肢的手收得更紧。 轩辕殷终于识趣地走了,齐枯宿将梓釉搂在怀里抱进屋。 身体陷入软软的床,梓釉支起身子,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一双桃花眼极具攻击和诱惑,势在必得,温柔引诱。 涓涓的温泉水咕咕地冒着热气 齐枯宿看破了她的步步为营,却选择了深陷其中。 他的嘴角微微泛红,眼底装满了梓釉整个人,对方的心思很明显,而一切都被她掩饰得如此顺其自然,他再拒绝反而显得不识趣了,或许现在一切都刚刚好。 梓釉的眼眸很深,桃花眼带着十足的侵略之意凑到少年眼前,眸光深不见底,红唇轻启声声入耳:“你是我的。” “嗯。”齐枯宿垂着眸,眸底是藏不住的深紫色星空,眼底的血红晕染开无尽温柔让人沉沦,一时间不知是少年的眼化为了星空还是星空被嵌入了眼眸。 少年嘴角轻轻勾起 终于 他成了她的不可或缺 …… 夜色空明,繁星高悬,在无人之处闪耀 男人没有出声,抚平梓釉蹙起的眉…… …… 天光微亮 昼夜更替,晨曦有数不尽的美好和温柔 抬着带着水雾和倦意的桃花眼,望着男人冷厉清晰的轮廓,梓釉软着声音似有若无地轻喘着:“我做什么你都不生气。” 最软的语气说着最霸道的话,似是请求似是命令,困倦之意在梓釉娇媚的眼底蔓延。 齐枯宿面色无常,棱角分明的五官与温柔到极致的眼神完美融合,轻吻着少女的额头,她终于彻彻底底是他一个人了,少年嗓音低哑,诱惑至极:“哪次是真和你计较的?嗯?”只要不是为了别人来利用他,她做什么都无所谓。 男人的警告之意在眼底蔓延,像极了幽谷的野兽,摄人心魄,偏偏又藏起了锋芒,不舍得伤害少女。 梓釉桃花眼疲惫得快睁不开了。 看着少女近在咫尺的面容,齐枯宿眼底是无尽的深渊,搂住梓釉细腰的手臂不受控地收紧。 眸底的深紫未散去,齐枯宿真的不知道如果她今日的目的真如自己所料般,他又该如何。 …… 第152章 混乱,疯了 光束不偏不倚地射进来 梓釉在男人灼热的目光下醒来,对上眼前深邃的星目,少女勉强撑起腰、支着脑袋凑过去,凑到男人鼻尖,桃花眼含情脉脉,露在外面的肌肤光滑白皙。 那双明亮的没有丝毫羞怯的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男人,仿佛要把他盯穿。 “朝服在柜子里,好远~”梓釉慢悠悠地开口似是在撒娇,嗓音到喉咙底都是软的,南庭早朝自轩辕朻起便取消,改到了日落时分。 梓釉已经开始期待所有人的反应了 齐枯宿不动,仿佛没听到。 梓釉眉毛微挑,慵懒随意地往男人身上凑:“腰好酸~腿好疼~” 见齐枯宿没有反应,梓釉无奈起身,修长的腿刚落地,便一个踉跄扑跪下去。 男人终于有了反应,长臂拦着梓釉的腰将人抱了回去,抵着梓釉颈窝,“这么迫不及待吗?”迫不及待去把东西交给蓝九听。 是利用完他最后的价值了…… “什么?”梓釉轻描淡写,桃花眼尽是坦然。 “后悔了?我会对你负责的。”见齐枯宿沉默,梓釉率先开口,眼底满是认真却又有一闪而过的狡黠。 男人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有明显的不悦 梓釉:“我们成亲……” “没有后悔。”齐枯宿打断梓釉,眉眼中暗藏锋芒和悄无声息的杀意。 男人掀开被子起身,拨开梓釉伸过来的手,将两片泛着光泽的紫黑色逆鳞放在床头。 梓釉诧异地收手,细长的手臂扬在半空没有放下,面带研究地看着齐枯宿,绝美的脸上是冷漠和看戏,原本多情的桃花眼尽是无情。 “逆鳞都给你。”男人的声音平淡至极,却极其压抑,极大地克制着自己,或许将一切都交付出来,她多少会有一些顾虑,毕竟她真的喜欢自己这张脸。 少女打量着齐枯宿,桃花眼带着探究,像极了高高在上的神,看尽世间百态芸芸众生,最擅袖手旁观…… 梓釉的态度在他预料之中,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她需要的东西了,而她也对他彻底失去了兴趣,唯一没有料到的不过是……她在逼自己开口罢了。 倘若是从前,开始由她来,现在结束也该是她,偏偏她却想要他开口,现在他的逆鳞全在她手里,他在赌,堵她会不会因为自己有一丝的犹豫或是迟疑。 只是她根本不在乎这些,轻描淡写得让人发慌。 “疼吗?”梓釉支起身子,没有去拿逆鳞,而是从身后抱住了男人,柔声细语却没有半分情意:“没了逆鳞,你便回不去了。” 梓釉知道他发现了,只是他不拆穿,等过几日,他消气便好了。 “你可以拿去做任何事,唯独不能欺瞒于我。”齐枯宿已经不敢再相信眼前之人了,自己拔下逆鳞,总比她亲手拔下来送给别人好。 至少这样他们都还互相留了余地。 “什么?”梓釉不解,记忆还停留在昨晚。 见男人沉默,梓釉下巴搁在对方肩头:“好疼~” 少女又开始装傻耍无赖,仿佛刚才的事没发生一样,把男人的手搭在自己软软的腰上,梓釉委屈地往齐枯宿怀里钻:“叫你停你不听,难受~” 某人楚楚可怜地望着自己,桃花眼写满了委屈,齐枯宿用力捏住梓釉的腰,略带侵略之意:“不去上朝了?” 少女几乎是蹿起来摆脱男人的手掌,“去!怎么不去!”梓釉低眉,挑衅地笑道,不去了就不好玩了。 男人深冷的眸落在床头的两片逆鳞上,她并未过多在意,许是他多想了…… 日落时分 星陨城的星空一如既往的好看,繁星闪烁 官员们等候多时,金碧辉煌的宫殿庄严神圣,今日可有好戏看。 “听说丞相大人抓到了叛乱的半妖头目?”刘大人打探着,据说昨日那祖宗爷被抓了,消息在各族的都传开了,偏偏狸猫妖君没有任何动静。 而这些残次品却偏偏给人扣上半妖头目的帽子,咬死了不是蓝巾眸。 “我派人调查多日,也是多亏了金大统领的全力支持!”鱼粉汤扬扬得意,只要将人送到青铜监,入了熔妖炉,灰飞烟灭。 狸猫族没了继承人,解决了他的心腹大患,却也没有证据找他麻烦,还能揪出轩辕殷手底的残余势力,甚至可能牵扯出轩辕朻手底下那支半妖军队。 算算时间,蓝无心的小孙子眼下也快要进入青铜监了。 鱼粉汤得意地笑,嘴角止不住地扬起,今日心情大好,该去天下楼美餐一顿。 还有血滴酒馆的还魂汤,真是萦绕心肠,可以一杯难求啊…… 第153章 青铜监 轩辕殷立于鹿台之上,下面是冥界的封印,现在鹿台无一人敢接近。 只因除了结界外还有麒麟兽镇守,日夜不休。 天下楼和血滴酒馆依旧是站在鹿台上能看得清晰的两座建筑,除此外还有青铜监的诸天神像利于星陨城的那座庄严肃穆形似鸟笼的庞大建筑之中。 那里充斥着半妖的气息,蓝巾眸已经被带进去了,轩辕殷本打算直接当街劫人的,闹得越大越好,不过他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那股熟悉的气息。 像极了记忆中恐怖的生化实验,而在那个时代创造出来的那个生物的气息也极其浓烈,且对方好像也发现了自己。 危险步步逼近,轩辕殷看着蓝巾眸一时间进退两难,他只是一根葱而已,为何要干这些事。 少年咬咬牙,一跃而下,只要他速度够快,运气够好,出了青铜监,或许有人会出手帮他们。 就在轩辕殷靠近蓝巾眸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笼罩其中,憋得人喘不过去,不过对方好像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一群黑袍人团团围住,皆是半妖之躯,身体灵力波动极大,忽高忽低。 台阶上,另一个黑袍人半张脸被青铜面具遮住,整个人躲在黑影之下,便是半妖———青铜面生,现在长官整个青铜监。 轩辕殷算是明白了,青铜面生身上藏着奇怪的龙息,这抹熟悉的气息始终让他无法和自己的记忆对上号。 面具下那双如铜铸般的眼睛盯着轩辕殷,打量着这个灵魂残缺的少年,听闻帝子轩辕殷天赋异禀,是罕见的天灵血脉,拥有世间最纯净的灵魂和最纯净的灵力。 今日一见,青铜面生却从他的这幅躯壳后探查到了一抹熟悉的麻烦灵魂的气息。 “带下去。”黑影下的人终于开口了,轩辕殷没有想到这青铜面生居然还能遏制住他灵魂的力量,想他做葱那么多年,就是冥王时川也奈何不了他。 蓝巾眸抬起头,望着这幅身躯,对方眼底的清澈和被抓后的表情,都是那么的相似,一时间,少年尽有些恍惚。 熟悉的红衣是轩辕殷缠了星陨河旁的裁缝婆婆半个月对方才答应送他的生辰礼物,腰上是他们偷跑到鬼市淘到的垃圾腰带,轩辕殷永远打着怪异的结。 像歪七扭八的蛇缠在一起,还混了泥土。 像没有人管的野孩子,肆意随性惯了,逍遥洒脱……… 轩辕殷看着蓝巾眸惊讶的样子,心中暗喜,眉毛轻挑:没想到小爷我也搞到了这么帅的皮! 少年觉得终于让这个思维不正常的孩子感到了震惊,他也不枉做葱那么久,他可是天下第一灵葱。 青铜面生余光看着轩辕殷的背影,心中像是有千年铜钟砸下,重重地激起千万般的情绪。 又要开始了吗? 新一轮的生化游戏,曾经熟悉的会再次出现,然后再变成他所熟悉又陌生的存在,灵魂可以融合切割更何况是肉体,各种各样的怪物出现在大大小小的世界。 或善或恶,或傻或痴 而这一切让众生恐惧、惶恐不安的现象仅仅只是一场游戏,一场于他们而言无足轻重甚至可以供其谈笑风生的游戏。 天道无情是万物为刍狗 众生平等皆为草芥,都是他们手中的玩物罢了 没有谁可以逃过 ……… 青铜监的牢房干燥得像荒漠,连呼吸都带了阻力,轩辕殷被带到了最角落的地方,再次见到蓝巾眸时已然过了一个时辰。 少年双手环胸,吹着口哨:“喂!你死了?” 蓝巾眸浑身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脖颈上的皮肤没有一处完好,血肉裸露在外,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每一寸经络,火辣辣的疼觉早已转化为麻木,身体无法动弹意识却是清醒的。 血液流动的刺痛感异常清晰。 全身无法动弹,此时的蓝巾眸真的很想睁开眼看看是不是轩辕殷,可是事实就是摆在眼前,那个永远信心十足、天赋异禀的轩辕皇族帝子又回来了。 他哥回来了 砰!!! 一墙的碎石落在地上,两间牢房就这样被轩辕殷一拳打通。 谁能想到众人口中如鬼域一般存在的青铜监的牢房居然比普通的牢房还不结实。 轩辕殷看着和死人差不多的蓝巾眸,多少猜到这里根本不存在什么逃狱,因为没有人能够撑得过这里的酷刑,而这里的几十间牢房每一间都是干干净净。 看着粘了灰的血人,轩辕殷想起当年自己在桥头听到的“感染”一词,那个浑身整洁的新魂描述得很具体。 所以这狸猫是要死了吗? 如果是的话,他一定带他去鬼市玩……… 第154章 他还挺激动 蓝巾眸浑身无法动弹,只是隐约能感受到,轩辕殷看到自己这样反而有一点激动,仿佛是有什么好事即将发生。 他要死了,他激动啥? 他还能变成鬼和他玩? 他不要死,他想活,他有很多事还没做。 轩辕殷看着牢房出口的方向,他搞出这么大动静好像都没人管。 看着周围黑漆漆的墙壁,一块块铺好的石砖,就连铁门的材质都很普通,轩辕殷隐隐有了主意。 照蓝巾眸现在的样子,他再折腾几下应该就没了! 在少年的世界中,生死他见惯了,有人追求长生和来世,只有守着忘川河一方小小天地的他来来回回千万年的记忆,仿佛从来都一样。 皇宫 夕阳将天空晕成暗黄夹着红,一层层地将光束藏匿、吞噬。 阴影打在蓝九听深蓝色的华服上,上好的鲛纱锦缎,腰间的红鳞配饰闪着光芒映照着夕阳的残影。 “摄政王是要与我结伴而行?”从宫门一路过来,谁见了轩辕梓釉不是见鬼一样,特意避开朝臣往这破塔跑,蓝九听真觉得自己是太闲了,才会跟着她瞎胡逛。 梓釉不语,明日便是百花宴了,今年的百花宴轩辕离天很重视,一是为了迎接蓝九听,二是为了得到轩辕家的认可。 至于三嘛,自然是为了他的半妖实验了。 “游灵河之事,你查得怎么样了。”当知道红尾怀上游灵皇族的后代,梓釉便猜到了是那口井。不过对方是怎么知道的,而蓝九听对那个变数极大的孩子又是什么态度。 “孩子的事,我自有分寸。” 蓝九听知道梓釉的意思,半妖实验一直无法完全成功的原因便是多数半妖无法孕育后代,如果有心之人注意到棉,最终一定会发现子母泉的存在。 不过,蓝九听对于那个孩子的态度仿佛变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糟糕。 “你想留下他。”梓釉面色平静,桃花眼只是笑,轻描淡写地样子像极了高高在上的神,最会袖手旁观。 明明她知道,只要半妖实验成功,于各界都是一场浩劫,甚至牵扯到冥界。 蓝九听没有否认,她更好奇的是梓釉真的没有对某人动心吗? “他可是连自己的逆鳞都给你了。”蓝九听美颜的双目企图从梓釉绝世的容颜上看出什么异样,齐枯宿是唯一的黑尾正统,逆鳞不只是他身份的象征,更是他的命,他这样做,蓝九听可以毫不犹豫地怀疑齐枯宿是在拿自己做赌。 赌某人到底会不会心软,有没有动心,他估计早就猜到了她们的目的了! 梓釉的视线停在蓝九听手中的黑磷上渐渐出神,四片逆鳞是他的全部了……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游灵族开灵后,无论男女皆可借住母巢留存的游灵之力孕育后代。”蓝九听还是想提醒梓釉一下,游灵之力不是游灵河的力量,而是在无尽城尽头,游灵海最深处的母巢的力量,据说蕴藏了轮回创造生命的力量,而游灵族作为最早的生命体系是可以借助母巢之力的。 这一点齐枯宿不一定不知道,更何况这也许是一个能把某人拴住的办法。 “游灵之源。”梓釉轻笑,嘴里呢喃着,那有如何。 蓝九听叹了口气,“别怪我没提醒,在游灵族男鲛借母巢之力以自身为载体生下胎儿的有很多,而齐枯宿最为正统黑鳞皇族,出生时身体便有游灵之源,甚至可能比母巢的更纯净,所以就算不在无尽城没有母巢,只要他想……” “知道了。”梓釉打断蓝九听,这种事她却有耳闻,只是又怎样呢? “也是!”蓝九听看着手上的逆鳞感叹道:“这片逆鳞还不知道消耗了多少修为,怎么可能怀上!” 梓釉:“一片逆鳞罢了…” “一片?”蓝九听诧异地笑出声,“你以为这是长安街上的随手可得的玩具!” “游灵族只有一片逆鳞,血脉越杂越好凝聚,反而血脉尊贵天赋不高的甚至无法凝聚出逆鳞,这片黑鳞不知道耗了你家那位多少修为。” 蓝九听越说越激动,倘若不是如此,当年那条拥有五位长老的逆鳞的畜生也不会几乎杀光了白鳞族全族,只是它的后代不也全是怪物。 什么至高无上的尊贵血脉,不过是生化实验下的残次品而已。 只是多说无益,现在没有谁愿意提起那场生化实验…… 第155章 朝堂之上 朝堂之上 轩辕离天一身龙袍,好不尊贵。 眉宇间少了从前的洒脱清朗,多了疲惫和威严,那种毫不刻意的气场藏留着些许杀气。 梓釉出现在皇宫的消息他已经收到了,本以为会在这里见到她,不过他的这个侄女还真是让人猜不透。 不过轩辕离天依旧觉得关于梓釉对齐枯宿的传闻荒谬至极,她不会对一个无用的废物动心,即使那个废物真如世人所说有一张她喜欢的脸,一切都只不过是这爷孙俩手段罢了,而他也是其中一环。 可是他还是按照他们的预想,一步步地走上皇位,成为正统,最终也只会发挥一颗棋子的价值。 而他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陛下。” 轩辕离天的思绪被唤回,看着下面毕恭毕敬却野心勃勃的人,隐世轩辕家的旁支,家主最有力的竞争者,没了轩辕朻,那些老东西谁也不服谁,而轩辕书这个假的轩辕家人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得到他的支持。 原来从当初争夺百花宴的承办权开始,她就开始计划了,将轩辕家拖入这乱世。 轩辕离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同样都是轩辕家的寄生虫,为何有人就是如此没有自知之明呢! 轩辕家的底蕴和实力并不止眼前的冰山一角,皇权可以动,轩辕家的根基却不可以动,世人皆以为轩辕家依附于皇权,实际却恰恰相反,只不过是因为这个掌握皇权的人是轩辕朻,世人才有了那样的错觉。 而轩辕家的一些人也被这假象迷惑了,不过他也很好奇到底要到哪一步才能让真正的轩辕家出手。 “百家宴的一切便由鱼相和堂妹一起操办。”轩辕朻笑得仁慈,表面上态度亲和,其实他内心极力地压制着。 忽然 殿内传来莫名的响动,像是石块坍塌一样,凝神一听仿佛在地底下。 轩辕书自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鱼云胡也明白了鱼相的意思。 警惕道:“保护陛下!” 殿内石砖每一块皆有千斤之重,修建时便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能够撼动的除了异兽和变异的半妖,在场之人皆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有如此实力。 熟悉的灵力在大殿内肆虐,很快又平静下来,这是轩辕殷的天地灵力,世间最纯净的灵力,轩辕离天再熟悉不过了,当年教这小子箭术,他凭借着灵兽都亲近天地灵力的优势,赢了他这个师父不知道多少次。 只是他的这位好侄子不应该魂飞魄散了吗? 连轩辕朻都能搞定的法阵难道是出了差错,轩辕离天想不出更好的解释,法阵本身必定没有问题,毕竟给他阵法的那个东西不受制于天地间。 大殿中心原本由特殊材料秘制的地板渐渐陷下去,要知道这地板足足铺了十几层,就是顶级土系灵兽来了也不一定能凿得穿。 只是眼下剧烈的沙石晃动声早告诉众人是真的,就在其他人以为是异兽袭击的时候…… 一抹红色身影被抛出地面,一时间地面上血迹沾染开。另一抹红色的身影跃出,头发乱糟糟的。 少年悠然自得地拍拍自己身上的灰,低着头随意地说道:“你们继续,我借宝地一用,待会儿就走。” 说罢,轩辕殷就要扛起地上不成人样的蓝巾眸,试问能在这无极殿的哪个又是傻的,他们自是认出来了地上的红衣人是血肉模糊的蓝巾眸,那是白色里衣和血肉粘在一起后的样子。 “何人私闯无极殿,窥听我朝机密!企图行刺陛下,就地格杀!”鱼云胡率先开口,只要在把轩辕殷当作叛乱的半妖杀了,无凭无据谁又敢说什么,这必定是大功一件。 轩辕殷抬头看着聒噪的鱼云胡,一双锋利的眼打量着对方,他在忘川河畔什么样的凶鬼恶灵没见过,这眼神也是学了七分像。 鱼云胡被那来自地狱般的压迫感瞪得背后发凉,只是见轩辕离天没有出声,他强装出十成的气势凶狠的盯着轩辕殷。 禁军很快将轩辕殷团团围住,他们都是半妖中的佼佼者,在空间缝隙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役,身上的杀伐之气是少有的,只是现在轩辕殷体内是小葱的灵魂,这些戾气于他而言再寻常不过了。 况且他刚好想到了一个对付这些半妖的办法,是当年那个人用过的,那个创造出半妖的人类…… 紫竹林 齐枯宿罕见地穿了一身玄袍,腰间追着朱红的玉坠,宽肩窄腰身形高挺,优越的眉骨上一双剑眉染了愁绪。 那双黑耀石般的星目盯着细长竹叶上的光影微微失神。 竹叶微晃,光影忽明忽灭,男人的心跳也在光阴消失在叶面上的那一刻漏了一拍。 一双手拽回男人思绪,齐枯宿抓住在自己脸上捏来捏去的手,冷声对着梓釉:“幼稚。” 梓釉抽出手,捏着男人微凉的耳尖细细摩挲着。 “摄政王不是上朝去了,怎的有闲心来撩拨我了?”齐枯宿撇开眼不看梓釉,满不在乎的眉眼写着倔强和委屈。 第156章 连哄带骗 少女一身黑紫华服,衣领用金线勾勒,做工精细,乌黑的长发高高挽起,在脂粉的修饰下五官轮廓更显清朗、眉眼间的英气逼人掩盖了平日的媚,只是桃花眼依旧水汪汪的,秋波流转好不深情。 “抱、抱。”梓釉声音软软的,朝齐枯宿张开怀抱。 她很久没有这样叫他了,起初是儿时觉得他长得比女娃还好看,名字又与“秀”同音,想要逗他罢了。 齐枯宿转过身给梓釉一个骄傲的背影:“谁要你抱了。” 梓釉顺势从身后抱住他,凑到男人耳边:“没有啦,是想要齐姐姐抱我呢!姐姐这么好看,抱抱我呗。” 一会儿秀秀一会儿姐姐,梓釉软着声音撩得齐枯宿都没了脾气,只是都到这一步了又怎好就这样算了。 “好想秀秀~找了你好久,腿都走软了。” 梓釉作势站不稳了,齐枯宿终于将人揽住,抱得紧紧的。 梓釉耍赖似的靠在齐枯宿身上,看着男人红了的耳根笑出了声,还是这么不禁撩拨。 扯开男人衣角,柔软的指腹轻点上面的红痕,“秀秀现在彻底是我的了呢。”少女撒娇的声音细而低哑,有意无意地拂过男人耳畔。 “真是好容易就又骗到手呢~”梓釉抬眸,桃花眼秋波暗涌,慵懒随意地挑起波澜。 “你!”齐枯宿刚消下去的火又被某人点燃,盯着梓釉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某人好似真的站不稳了,男人的手又紧了紧。 “国师大人去蒹葭镇调查半妖变异了,连议亲都找不到人了。”梓釉故作愁容,把脸扒在男人肩头,若无其事道:“怎么办~” “我何时要她来管了。”齐枯宿脱口而出。 “嗷~”梓釉得逞地笑出声,桃花眼满是精明。 男人反应过来,赌气道:“我何时答应了。”哪有她娶他的道理,何况她的真心又有几分真,他要她满心满眼都是他。 “哎~可惜啦!”梓釉故作无奈,“还是算了,我也不强求你。” 看着梓釉放弃的样子,齐枯宿连忙解释道:“我———”只是一瞬,男人便捕捉到了那双桃花眼的玩味之意。 “你——”齐枯宿气急了。 “嗯嗯!”梓釉点头做出一副懵懂的样子,无辜地看着男人,仿佛很期待他接下来说些什么。 齐枯宿:“!?”她是觉得这样很好玩儿吗? 梓釉摸摸齐枯宿的头,正色道:“我知道你的顾虑,你觉得现在的情况下,我怎会真的想着儿女私情,只是你应该也猜到了,现在的我只是这乱世的旁观者,所以你才是最重要的。” 轩辕家帝女的身份本就是一个配合天道的局,是子婴亲手布下的困住她的局。 可现在齐枯宿失去了一切与南庭无关的记忆,对于自己的身份他多少猜到了,与其让他动手试探,她不如剥离出轩辕梓釉这层身份。 一是打消他的顾虑,没了这层身份,二人之间便没有了矛盾,他身后的所有力量都会一一暴露在自己眼前,而梓釉恰好可以尽快完成与牧经纬的交易。 二是现在确实是试探他最好的时机。 对于梓釉的坦诚,齐枯宿确实有一些惊讶,他知道这个界面有天道的人,也猜到了她是其中之一,只是她的身份应该更为特殊,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至于那人的身份他动用了游灵无尽城在天道的力量也没查到。 不过拿到了一张画像。 还有那夜他见到的老男人,她可是连魈都叫来了,就为了不让他们正面碰上。 “发什么呆?”梓釉凑到齐枯宿眼前,满眼的星辰砸入那带着恨意的黑眸。 “好饿啊~”梓釉拉着男人冰凉的手放在肚子上,“你回去给我做饭,好不好~好想吃你亲手做的剁椒鱼头,还有桃花酥还有好多好多~” 男人宠溺地捏捏梓釉滑滑腻腻的脸蛋,眉目灿烂剑眉微挑:“走,一起?” 梓釉点头,牵上男人的手,顺势关心道:“怎么手那么冷!给你暖暖……” 清风徐徐拂过人间,掠过人间百态,静看着少年的真挚,夕阳的浪漫 第159章 异变 蓝九听拿着手中的酒杯终于自己喝了一口:“游灵族与人类不一样。”他们怀孕不忌酒。 在游灵往往是弱的一方作为母体替强的一方孕育生命,每个游灵族人身上都有母巢的力量,或多或少。 在孕期,他们会被激发原始的欲望,逐渐不受控制,而解决一切的办法就是回到母巢或是从母巢带出足够的养料达到生理的平衡。 只是很明显,蓝九听并没有为棉准备母巢的养料,更不会在眼下的情况带棉回到母巢,母巢不是所有游灵族都有资格去的。 梓釉没有继续深究,只是也注意到了棉结了霜的眉眼,男人周身散发着寒气,是体内的生命不断汲取灵力而导致的。 这是一个很强的鲛人幼崽,不过梓釉猜测棉的身体承受不住蓝九听强大的蓝尾血脉。 在游灵族即使是没有跨阶孕育后代的风险也是极高的,血脉越尊贵意味着孕育风险越大,况且没位游灵族的孕育周期是不定的,或是几日或是千年无果。 “你姑姑倒是有趣。”蓝九听打量着与别人喝得正欢的轩辕秦雨,眼神中带着侵虐性,她见过她,不记得在哪了,不过也不重要。 梓釉笑笑,眉目尽现魅惑,风华绝代。 轩辕秦雨这是打着带她喝酒的旗号来这里鬼混呢?轩辕家长老们的眼光确实不好,挑出来的族长继承人每一个心思在轩辕家。 蓝九听搂过眼神炙热的棉,红唇轻启:“今日才这么会儿你就忍不住了!”眼底尽是无情却多了别样的意味。 棉任由着蓝九听摆弄,无助的滑坐在地上靠在蓝九听怀里,双眼含泪失去了颜色,耳边是他的王无尽的嘲笑和轻蔑声。 谈酒坐在一旁看着昏暗的灯光下作乐的蓝九听,在一旁独自饮酒笑看一切的梓釉,气得把手中的酒杯砸在地上。 可是对于周围的人来说却是如此的平常。 对于棉,蓝九听更像是在拿他做实验,满足她自己的好奇心,而梓釉像是已经习惯了俯视一切。 身处局中却做到了置身世外袖手旁观,一步步地推算演化着结局,她将一切都当作游戏。 “啪嗒!” 两盘桃花酥砸在梓釉眼前的琥珀方桌上,引得少女侧目看向发疯的谈酒。 谈酒站起身摇摇晃晃:“谁先吃完听谁的!” 梓釉百无聊奈,纤细的手指捻起一块,忽然梓釉一愣,起身要走,谈酒不识趣地挡住。 蓝九听不嫌事大,说道:“这才哪跟哪儿!”她现在就想看不谢宗的小宗主闹,不过让妖皇大人疑惑的是,谈酒是何时醉的? “你不是人。”梓釉无奈开口,一本正经地看着谈酒。 “我当然不是……”谈酒挥挥手,愣住,双眼盯着梓釉,手指着自己:“我是什么?”他不是人会是什么,轩辕梓釉是人,他为何不是。 “你是蘑菇。”梓釉面无表情到。 不待谈酒反应,梓釉指着一个角落,那是血滴酒馆唯一一个不能被河蚌精照亮的地方,“蘑菇应该呆在那里。” 谈酒回过神,眼中有片刻清醒,看着周围,晃晃荡荡地挪步过去,蹲下,双臂环上膝盖,脑袋埋下,眼神恢复浑浊嘴巴里呢喃着:“我是蘑菇,我要待在这里……” 直到梓釉彻底消失,谈酒抬起头,对上蓝九听嘲笑看戏的眼神,少年无所谓的靠坐在墙角。 就在刚刚,灯光刺入眼底,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理由管她。 …… 梓釉匆匆赶到公主府 结界已经撤去,骄阳、和下守在路口,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在月光下反射着银光 这里是去往紫白住处的必经之路 和下已经是成年模样了,小半妖长得快,脸上的婴儿肥已经不明显了,现在的和下是骄阳的得力助手。 “如何了。”梓釉开口 “不知道,七夕在里面,只是他不是游灵族,没有太大把握。”情况一筹莫展,骄阳尽量长话短说,半年前,紫白被半妖攻击,伤势一直未愈。 推开门,原本被挡在结界内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七夕晕倒在门口,不见紫白的身影。 骄阳探了探七夕的脉搏,神色稍微缓和:“只是灵力耗尽晕过去了。” 梓釉没有回应,看着屏风后的身影,十条狐狸尾巴露出来,雪白的毛上沾了血,有的已经凝固干涸,有的却是新鲜的。 梓釉示意骄阳先出去,对方却没动。 对上梓釉的桃花眼,骄阳欲言又止,只好转身带上了门,梓釉真正的实力没有人见过,从前骄阳也以为她只是天赋强,后来才明白自己了解的只是冰山一角。 “紫白。”梓釉唤着对方的名字,她大概猜到了,紫白在异变,他可能会成为彻彻底底的半妖。 第160章 紫白的请求 紫白有九尾狐与游灵族的血脉,两种极其强大的血脉融合,也互相压制,所以一般情况没人能发现他混血的身份。 只是现在他体内有东西打破了平衡,两种血脉互相争夺,最终一方为君一方为臣,紫白便会成为一个彻底的半妖。 彻底的脱胎换骨,拥有强大无比的灵力,也有可能他会熬不过去而活活痛死。 “你别、过来……”声音因痛苦而颤抖,屏风后的人终于在梓釉要靠近时开口。 屏风后,男人眼角深红色的印记蔓延到脖颈,一股股力量在其间涌动,紫白沙哑着声音,用尽力气地吼着:“站那儿就好……别……别过来……” 他现在太丑了,他不能让他看到自己那么狼狈。 “放弃。”梓釉没有再动,桃花眼平淡地看着屏风上的影子:“血滴阁有药,可以压制两股血脉。” 她不知道半妖给他下的是哪种药剂,会让他的身体异化到什么程度,但是目前风险最小的办法便是压制住血脉,防止紫白因承受不住而死去。 紫白没有回答,这是他唯一有可能改变血脉与她并肩的办法,九尾血脉和蓝尾天赋永远也不够格,他要绝对的强大,要谈判和交易的资格。 现在他已经长出了第十根尾巴,只要长出一片逆鳞,他就拥有了进化蓝尾血脉的实力。 “还逞强。”在紫白愣神之际,梓釉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他身旁。 男人原本白皙的脸庞现在布满了红印,一根根血管浮现在脸上,那双漂亮的眼已经模糊了。 紫白慌张地想要藏起来,抬手去挡自己的脸,屏风被推倒在地,那个原本清风霁月不染尘埃的紫白大人眼下就像受惊的兔子。 梓釉抓住男人因异化而长满了蓝色鱼鳞的手臂,紫白下意识地甩开,慌张地用衣袖盖住,忍着经脉被不断重塑的疼痛退开,缩到墙角,冰蓝色的长发将脸遮住。 “殿下回去……”男人颤抖道,央求着带着痛苦的哭腔,她来了他却不得不赶她走。 整个昭临公主府的都知道她喜欢好看的。 却不知道她不喜欢带鳞片的不喜欢长羽毛的,只有他偷偷地发现了,所以他向来不会将满是鳞片的手臂露给她看,每次见面,她都会调侃他毛茸茸的尾巴好看。 见紫白还能自控,梓釉故意蹲下,偏要凑近了去,许是多年来她都喜欢调戏这个清冷的管家,对方忽然疏远反而勾起了她的兴趣。 手指轻轻地将男人挡住整张脸的头发拂到对方尖尖的耳后,手指摩擦着那粉粉白白的耳尖,她早就想捏捏他的耳朵了,只是一直没有理由也不好对管家大人太无理。 紫白渐渐恢复平静,少女身上的体香渐渐散开,似阳光下一望无际的雪地,清冷又温暖,致命的诱惑。 梓釉自觉地放开手,没有太过分。 “殿下今年的礼物还没有兑现给我。”紫白盯着梓釉那双因为得逞而笑意不减的桃花眼。 “说!”梓釉很好奇,紫白会有什么想要的,当初答应过公主府的妖每年可以要一样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紫白从未开过口。 “我要殿下的血。”梓釉身上有上古轩辕家最纯净的血脉,不只可以让她有极强的愈合能力,更可以让得到的人在短时间内脱胎换骨。 紫白知道这个请求不妥,但他料定了梓釉会答应。 “就这样啊!”梓釉支着下巴一副可惜的样子,仿佛期待着紫白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对于她来说,带了轩辕血脉的血并不是很重要。 紫白抬眼看着梓釉无所谓的样子,嘴角勾起笑意,她总是这样,对一切都不感兴趣,偶尔又要装出什么都要插一手的样子。 只有在固定的人面前,她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丑吗?”紫白凑到梓釉眼前,睫毛染了霜,眼角是细细的鳞片,红色的血管蔓延到脖颈,眼角微微上扬,另有一种风情。 “你觉得丑吗?”梓釉若有所思,“可能是丑!” 善恶美丑本就没有一个标准,评判一切靠的是人 紫白轻笑,闭眼靠在墙壁上,“桌上是按照你的要求找到的半妖资料,每一个的天赋属性都查清楚了,趁现在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 梓釉点头,紫白仿佛不像从前那般小心细致,隐隐多了几分野性。 …… 第161章 你能耐 宓隐寻踢开地上的碎瓷片,看着床上一身白衣的齐枯宿,男人不客气道:“还真是能耐,拿自己的命去把人拴在身边,你以为你的命有多大!” 床上的人眉头微蹙,一双星目浸了万年寒冰,眸底的戾气让人不寒而栗,“何时了?”男人艰难地支起身体,喉咙里的腥甜随着他说话不断涌出。 “还早!天还没亮!”宓隐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如果不是他发现得早,这个傻子现在恐怕已经被肚子里的东西吸食得五感尽失了。 虽然他现在记忆没有全部回来,但是曾经是妖皇的他清楚地知道血脉最尊贵的黑尾游灵族如果不依靠母巢的力量孕育生命,付出的代价根本不是齐枯宿这幅灵魂残缺的样子承受得了的。 至于后果如何、代价多大,他也不清楚,游灵族的事他不会再去参合。 “你去哪?”宓隐寻看着起身的齐枯宿气不打一处来,他好不容易把他背回云来楼,费了大半的力气,他现在是要回去?! 宓隐寻:“轩辕梓釉是不是还不知道?” 齐枯宿的沉默证明了宓隐寻的猜想,“你在想什么?你是觉得你现在在这里可以呆一辈子,衍礼大陆的烂摊子你就不管了?” 对上齐枯宿疑惑的眼眸,宓隐寻顿时语塞,他是没有全部记忆? 那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的灵修? “你知不知道她是天道的人,不只是这个皇朝的昭临公主。”宓隐寻尽量让自己冷静,他发现他这个好兄弟是真的能,一个普通人拿自己的命去和神赌,他甚至可能都不清楚自己是黑磷血脉,只知道自己母亲是游灵族,而每一个游灵族都可以作为孕育生命的母体。 “你能耐!”宓隐寻还想继续骂,只是看见当事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他顿时觉得自己仿佛在多管闲事。 男人已经穿戴好,一身白衣,联袂飘飘、清风霁月,云淡风轻地看着他干着急。 “好!你行!”宓隐寻转身就走,要是被半妖知道黑尾游灵怀孕了,恐怕那三大势力都会全部涌入星陨城…… 他倒要看看,轩辕梓釉在整个南庭和这疯子之间怎么选! 空无一人的摄政王府,桂花飘香,清风微卷 “美人皮、美人骨!倾世美人皮!灭世美人骨!美人皮!美人骨……”白色鹦鹉傲慢地仰着头,挺着胸脯,悠闲稳健地迈开双腿在小路上散步,嘴里念叨着。 鹦哥现在足足有石凳那么大,是普通的鹦鹉比不了的,除了缘止宫,他最熟悉的就是梓釉的摄政王府,只是他都会趁着梓釉不在时悄悄地来。 生怕梓釉把他金贵的毛拔光了 鹦哥从小便喜欢梓釉,因为梓釉好看,只是常被欺负不敢去亲近,反而和齐枯宿关系不错。 鹦哥歪着脑袋看着齐枯宿,声音瘪而尖,气息十足:“姐夫!姐夫!可有吃食?”鹦哥知道,这个叫姐夫的人对他特别好,另一个长得一样叫小袖子的特别高冷。 齐枯宿随手折了支桂花,鹦哥见某人浑身气息阴沉带着戾气,倒是没敢多言,连道:“客气客气!”灰溜溜地张开翅膀撅着尾巴跑走了。 ……… 月光下照在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上,那双星目淡淡地,桌上摆满了酒坛,都是梓釉喜欢的,齐枯宿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打开仅剩一坛的桃花酒,修长的手臂抬起,将一坛酒倒在桂花树下。 一坛接一坛 一棵接一棵 …… 齐枯宿面无表情,动作如机器般,微风拂过男人额角的发丝,寒光下,白色的身影倒有几分单薄。 忽然,天空中一道金光闪过 顷刻间,一股超强的灵力在星云城的另一头爆发,各派强者纷纷朝着那股奇怪的力量而去,那个方向是半妖聚集的地方,此刻正是一片尸山血海,凶手不只所踪。 男人眉目间没有任何变化,云淡风轻地拿起酒坛,打开,酒香浓郁扑鼻而来,却没有引起男人太大的兴趣。 熟悉的气息愈来愈近,齐枯宿眸色稍微收敛,将剩下的酒顺着领口洒下,沾了一身酒味。 视线落在那抹紫衣身上,齐枯宿温柔的笑道:“回来了。”温润如玉、清风霁月,眉宇间揉进了无限柔情。 “喝酒了?”梓釉轻抚齐枯宿的脸颊,看着男人带着醉意的笑脸。 “没喝……”齐枯宿只是低头笑,“难喝~我帮你全倒了!”像是讨要奖励的孩子,他的眼底满是期待。 “嗯~到了就好,我家乖乖才不会喝酒呢!。”梓釉宠溺地笑,这家伙在唱哪一出,她刚才就看见他在倒她的酒,只是蓝九听出了点小状况,她没踏进结界罢了。 “头疼~”齐枯宿往梓釉颈窝靠,眸底的戾气在少女看不见的地方肆意滋长,俊俏的眉眼藏着嗜血。 “定是着凉了……”梓釉顺应道,桃花眼委屈又惋惜地看了眼地上的酒坛。 第162章 异变争端 梓釉抚着男人耳畔,心不在焉地安抚着,酒全被倒了,自己却要好声好气地哄着罪魁祸首。 齐枯宿稍微踉跄了一下,似乎真的醉了似的,微微低哑富有磁性的嗓音侵入梓釉耳畔:“喜欢我吗?” 他很少问这样的问题,向来都是梓釉哄着骗着让他说喜欢,佯装醉意问出来的问题在梓釉眼底倒是显得有几分可爱。 “你都醉了,我若说喜欢,明日可还记得清?”梓釉故作惋惜道,抬手松了男人挽起的发丝,乌黑的头发随意地散开,搭在男人额角,每一丝都带着别样的疑惑。 齐枯宿站直,低头,那双极具攻击性的星眸盯着梓釉,压迫感十足,眼底伪装出浓浓的醉意:“我对你还有价值吗?对我真心多一点还是假意多一点?”男人捏着少女精致的下巴,企图从那双桃花眼中看出什么。 她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休息。”梓釉掰开男人的手指,目光灼灼,多情的桃花眼什么都有,唯独少了那份暖意。 “呵!”齐枯宿撒开手,没有再说什么,他像是真的醉了,脸上的笑越发的张扬,分明是极好看极温柔的人,偏偏在这一刻笑得越发的让人不寒而栗,如坠深渊。 “摄政王早点休息。” 梓釉惊讶地看向齐枯宿,男人却没有留下一个眼神,转身便走,背影决绝又落寞。 刚才不还在装醉撒娇吗?梓釉盯着齐枯宿的背影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看着男人要消失的时候追了上去。 “齐枯宿!” 男人走得飞快,梓釉拉住他的手又被甩开。 少女只好跟着他,出了王府,穿过街道,此刻的星云城早已没了往日的繁华,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戒备森严。 少女在深夜追着男人的背影显得格格不入。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眼看又走回了家门口,梓釉忍不住出声,他都在附近不知道绕了多少圈了,他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追。 男人突然停下,梓釉猝不及防地撞在男人身上。 好不容易稳住身型,少女却被男人推开,“摄政王,男女授受不亲。” 齐枯宿那张俊脸黑得都要滴墨了,周身气势残暴得吓人,她还知道很晚了,配外人多久都不嫌晚,在这里不过和他呆了半个时辰就嫌晚。 齐枯宿正在气头上等着某人哄,却冷不伶仃地听到少女小声嘀咕着:“睡都睡了,还授受不亲,说得自己清清白白似的。” “你说什么!”齐枯宿黑眸阴沉,对上梓釉心虚的桃花眼,“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她把他吃干抹尽了就变得不重要了。 她一直如此,什么东西得到了,新鲜劲过了也就扔了,没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她高高在上位高权重从来不懂珍惜。每年生辰,送给她的礼物也就头几天能看见,后面连她自己都不记得扔哪儿了。 现在是轮到他了…… 梓釉看着男人黑眸渐渐变紫,只当他是生气,哄哄就好,哪里能猜到他想了那么多。 “好了~”梓釉从身前抱着齐枯宿,将脑袋埋在男人心口,听着他律动的心跳声,“我错了,回家~我好累……” 听着梓釉软软的声音,齐枯宿渐渐冷静下来,只是那股不属于梓釉似有若无的香味再次蔓延到男人鼻尖。 腰间突然出现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将梓釉托起,少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单手抱起推到王府的墙壁上。 那盈盈一握的细腰被齐枯宿握着,梓釉双腿空荡荡地被迫挂在男人腰间,后背撞在墙上,准确地说是撞在了男人手臂上,硌得梓釉生疼。 男人精致具有攻击性的五官放大在梓釉眼前,那双危险的紫眸靠得愈来愈近,眼底泛起的血红,渐渐蔓延开。 男人像是失了神志,手上的力气大到变态,像是要把梓釉的腰折断了才罢休,脑袋埋在少女脖颈,微凉的鼻尖轻轻触着梓釉光滑白皙地脖颈。 那里有别人的味道,齐枯宿体内的暴戾因子怎么也压制不住,他失控地嗅着,那是鲜血的味道。 是他需要的东西,黑尾游灵族孕育生命除了借助母巢的力量以及自身的养分,便是从伴侣身上获取血液,滋养灵胎的同时压制自身愈发不受控的欲望。 “齐枯宿。”梓釉也意识到了不对,出声制止他,可是男人像是被刺激了般,毫不留情地咬上少女白皙的脖颈。 刺痛让梓釉叫出声,颈窝处灼热地疼痛让少女好看的眉毛皱起,双手推着齐枯宿,她能感受出他不只在咬她,还在吸他的血。 梓釉吃痛,闷哼出声:“唔!” 第162章 异变争端 梓釉抚着男人耳畔,心不在焉地安抚着,酒全被倒了,自己却要好声好气地哄着罪魁祸首。 齐枯宿稍微踉跄了一下,似乎真的醉了似的,微微低哑富有磁性的嗓音侵入梓釉耳畔:“喜欢我吗?” 他很少问这样的问题,向来都是梓釉哄着骗着让他说喜欢,佯装醉意问出来的问题在梓釉眼底倒是显得有几分可爱。 “你都醉了,我若说喜欢,明日可还记得清?”梓釉故作惋惜道,抬手松了男人挽起的发丝,乌黑的头发随意地散开,搭在男人额角,每一丝都带着别样的疑惑。 齐枯宿站直,低头,那双极具攻击性的星眸盯着梓釉,压迫感十足,眼底伪装出浓浓的醉意:“我对你还有价值吗?对我真心多一点还是假意多一点?”男人捏着少女精致的下巴,企图从那双桃花眼中看出什么。 她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休息。”梓釉掰开男人的手指,目光灼灼,多情的桃花眼什么都有,唯独少了那份暖意。 “呵!”齐枯宿撒开手,没有再说什么,他像是真的醉了,脸上的笑越发的张扬,分明是极好看极温柔的人,偏偏在这一刻笑得越发的让人不寒而栗,如坠深渊。 “摄政王早点休息。” 梓釉惊讶地看向齐枯宿,男人却没有留下一个眼神,转身便走,背影决绝又落寞。 刚才不还在装醉撒娇吗?梓釉盯着齐枯宿的背影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看着男人要消失的时候追了上去。 “齐枯宿!” 男人走得飞快,梓釉拉住他的手又被甩开。 少女只好跟着他,出了王府,穿过街道,此刻的星云城早已没了往日的繁华,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戒备森严。 少女在深夜追着男人的背影显得格格不入。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眼看又走回了家门口,梓釉忍不住出声,他都在附近不知道绕了多少圈了,他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追。 男人突然停下,梓釉猝不及防地撞在男人身上。 好不容易稳住身型,少女却被男人推开,“摄政王,男女授受不亲。” 齐枯宿那张俊脸黑得都要滴墨了,周身气势残暴得吓人,她还知道很晚了,配外人多久都不嫌晚,在这里不过和他呆了半个时辰就嫌晚。 齐枯宿正在气头上等着某人哄,却冷不伶仃地听到少女小声嘀咕着:“睡都睡了,还授受不亲,说得自己清清白白似的。” “你说什么!”齐枯宿黑眸阴沉,对上梓釉心虚的桃花眼,“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她把他吃干抹尽了就变得不重要了。 她一直如此,什么东西得到了,新鲜劲过了也就扔了,没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她高高在上位高权重从来不懂珍惜。每年生辰,送给她的礼物也就头几天能看见,后面连她自己都不记得扔哪儿了。 现在是轮到他了…… 梓釉看着男人黑眸渐渐变紫,只当他是生气,哄哄就好,哪里能猜到他想了那么多。 “好了~”梓釉从身前抱着齐枯宿,将脑袋埋在男人心口,听着他律动的心跳声,“我错了,回家~我好累……” 听着梓釉软软的声音,齐枯宿渐渐冷静下来,只是那股不属于梓釉似有若无的香味再次蔓延到男人鼻尖。 腰间突然出现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将梓釉托起,少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单手抱起推到王府的墙壁上。 那盈盈一握的细腰被齐枯宿握着,梓釉双腿空荡荡地被迫挂在男人腰间,后背撞在墙上,准确地说是撞在了男人手臂上,硌得梓釉生疼。 男人精致具有攻击性的五官放大在梓釉眼前,那双危险的紫眸靠得愈来愈近,眼底泛起的血红,渐渐蔓延开。 男人像是失了神志,手上的力气大到变态,像是要把梓釉的腰折断了才罢休,脑袋埋在少女脖颈,微凉的鼻尖轻轻触着梓釉光滑白皙地脖颈。 那里有别人的味道,齐枯宿体内的暴戾因子怎么也压制不住,他失控地嗅着,那是鲜血的味道。 是他需要的东西,黑尾游灵族孕育生命除了借助母巢的力量以及自身的养分,便是从伴侣身上获取血液,滋养灵胎的同时压制自身愈发不受控的欲望。 “齐枯宿。”梓釉也意识到了不对,出声制止他,可是男人像是被刺激了般,毫不留情地咬上少女白皙的脖颈。 刺痛让梓釉叫出声,颈窝处灼热地疼痛让少女好看的眉毛皱起,双手推着齐枯宿,她能感受出他不只在咬她,还在吸他的血。 梓釉吃痛,闷哼出声:“唔!” 第164章 试探 蛇妖眸色暗下,眼中带着犹豫,看向老人离开的方向,那是星陨城的方向,而他收到的消息在另一边。 看着地上的瓜皮,蛇妖扭动腰间的黑鼓发出声响:“走!” 原本安静的半妖忽然躁动起来,幻化出一条条带着伤痕的蛇尾,足足有树干那么粗,有的脊背上长了残翅、有的长了四只脚、有的鳞片上布满了细细的绒毛。 一条条颜色各异的蛇尾扫过地上的泥土,溅起水滴,瞬间消失在原地朝星陨城的方向如疾风般奔去。 摄政王府 梓釉睁开漆黑的眸,感受到某人炽热的目光,修长白皙的手臂将人揽入被窝,齐枯宿一时不察重重地扑下去,男人反应过来,用手肘一挡,砸在床头,稳住身型,半撑着身子趴着。 “我若是不醒,你就站一夜,嗯?”梓釉摸索着男人的后颈,危险地嗓音嘶哑而清澈,像温泉上方的迷雾。 齐枯宿没有回答,黑黑的眸仿佛要把梓釉揉进去,优越的眉骨凑得很近,眼波如暗泉,积蓄着力量和情绪。 顺势将对方的脑袋按下来,让男人压在自己身上,梓釉解开齐枯宿乌黑的发丝,指尖从光滑的脸颊滑过:“怎么会有你这种傻子。” 发现梓釉没有生气,没有如预想般地不要他,没有对他疏离,男人如释重负,不再克制,将少女虚弱的身体死死缠住,呼吸愈发沉重,脑袋里的弦瞬间松了,他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 只是在梓釉颈间贪婪地呼吸着她的气息,一寸寸地将人锁紧。 梓釉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无奈笑道:“松点~”手搭在男人背上轻轻安抚着。 齐枯宿稍稍挪了挪,自以为松开了,将梓釉锢得更紧。 梓釉眉头微皱:“……”桃花眼满是无奈地闭上。 齐枯宿突然的失控像极了在生化界面基地里的生化兔子人,北宫纵横注射错了药剂,被他吸了血,不过还是被暴怒地北宫纵横一脚踢死了。 他们那时都只当是实验失误,不过现在一想,那生化兔子人吸血的欲望远比报复北宫纵横的欲望大得多,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般。 药剂是秦树在准备,是什么呢? 感觉的怀里的人睡着了,梓釉试图推开 一下 两下 感受到灼热的目光,梓釉睁眼,一时间竟被齐枯宿冷峻的目光吓到。 子婴捕捉到梓釉害怕的眼神正要开口,却发现了某人脖颈上还未愈合的牙印,几个深深的血洞在白皙的颈侧。 那双讳莫如深的黑眸渐渐变紫,泛起狠意。 就在男人要暴怒时,温暖的手覆在眼上,“秀秀乖~” 其实梓釉怵齐枯宿,怵他那双清澈的星眸 少女温柔似水的声音让子婴愣住,一时间从耳根子红到了颈窝。 她可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哄过自己,哪次不是巴不得逼疯他。 宿宿? 呵! 不过是他的一缕残魂罢了…… 子婴贪恋地抱着梓釉,鼻尖在梓釉耳后蹭着,感觉到某女被他压得难受,子婴抱着她侧身而卧,二人相拥环抱着对方,发丝交缠着。 本来想说点什么,子婴却发现这副身体说不出话了,若用精神力问她,恐怕这精明的笨蛋就发现了。 梓釉格外乖巧地往他怀里钻,软软的腰肢在男人怀里动啊动,子婴将她箍住,无奈又宠溺。 某人不明所以地看了眼男人,继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丝毫不在意男人幽怨的眼神。 原来她一直防备的只有自己,对齐枯宿倒是格外亲近,子婴赌气地推开梓釉,只是某人像狗皮膏药一样又黏了回来,脑袋抵在男人炽热的胸膛。 “干嘛~”怀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子婴下意识地安抚起来…… 次日 梓釉被子婴强行抱在怀里摇醒,男人坐在床头,眉宇间皆是疑惑和不可思议,他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梓釉撑着重重的脑袋往男人臂弯里一躺,闭上眼:“再睡一会儿。” 她不是不需要休息吗? 子婴越想越气,却又说不出话,浑身上下都疼、忽冷忽热的,还有肚子里明显的生命体征,这笨蛋不会什么都不知道? 比起质问梓釉,子婴更不想暴露自己,他倒要看看她可以为自己的那抹残魂做到什么地步。 次日,梓釉在一道道目光的注视下睁开桃花眼,摄人心魄,困惑地扫过窗前跪的四人,只是一瞬,梓釉收回视线。 目光落在子婴身上,男人慢条斯理地收拾着带血的衣物,一身白衣似雪,头发披散,侧脸轮廓无瑕完美至极。 “来人传话说是摄政王特意要的,我便做主让他们先进府。” 子婴不紧不慢,眸光落在梓釉身上,大大方方 清风霁月的君子偏偏动了情、落了俗,便失了那份吸引力,寒冰化了,烈火便不再灼热。 他要她的态度,明确的、唯一的。 第164章 试探 蛇妖眸色暗下,眼中带着犹豫,看向老人离开的方向,那是星陨城的方向,而他收到的消息在另一边。 看着地上的瓜皮,蛇妖扭动腰间的黑鼓发出声响:“走!” 原本安静的半妖忽然躁动起来,幻化出一条条带着伤痕的蛇尾,足足有树干那么粗,有的脊背上长了残翅、有的长了四只脚、有的鳞片上布满了细细的绒毛。 一条条颜色各异的蛇尾扫过地上的泥土,溅起水滴,瞬间消失在原地朝星陨城的方向如疾风般奔去。 摄政王府 梓釉睁开漆黑的眸,感受到某人炽热的目光,修长白皙的手臂将人揽入被窝,齐枯宿一时不察重重地扑下去,男人反应过来,用手肘一挡,砸在床头,稳住身型,半撑着身子趴着。 “我若是不醒,你就站一夜,嗯?”梓釉摸索着男人的后颈,危险地嗓音嘶哑而清澈,像温泉上方的迷雾。 齐枯宿没有回答,黑黑的眸仿佛要把梓釉揉进去,优越的眉骨凑得很近,眼波如暗泉,积蓄着力量和情绪。 顺势将对方的脑袋按下来,让男人压在自己身上,梓釉解开齐枯宿乌黑的发丝,指尖从光滑的脸颊滑过:“怎么会有你这种傻子。” 发现梓釉没有生气,没有如预想般地不要他,没有对他疏离,男人如释重负,不再克制,将少女虚弱的身体死死缠住,呼吸愈发沉重,脑袋里的弦瞬间松了,他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 只是在梓釉颈间贪婪地呼吸着她的气息,一寸寸地将人锁紧。 梓釉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无奈笑道:“松点~”手搭在男人背上轻轻安抚着。 齐枯宿稍稍挪了挪,自以为松开了,将梓釉锢得更紧。 梓釉眉头微皱:“……”桃花眼满是无奈地闭上。 齐枯宿突然的失控像极了在生化界面基地里的生化兔子人,北宫纵横注射错了药剂,被他吸了血,不过还是被暴怒地北宫纵横一脚踢死了。 他们那时都只当是实验失误,不过现在一想,那生化兔子人吸血的欲望远比报复北宫纵横的欲望大得多,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般。 药剂是秦树在准备,是什么呢? 感觉的怀里的人睡着了,梓釉试图推开 一下 两下 感受到灼热的目光,梓釉睁眼,一时间竟被齐枯宿冷峻的目光吓到。 子婴捕捉到梓釉害怕的眼神正要开口,却发现了某人脖颈上还未愈合的牙印,几个深深的血洞在白皙的颈侧。 那双讳莫如深的黑眸渐渐变紫,泛起狠意。 就在男人要暴怒时,温暖的手覆在眼上,“秀秀乖~” 其实梓釉怵齐枯宿,怵他那双清澈的星眸 少女温柔似水的声音让子婴愣住,一时间从耳根子红到了颈窝。 她可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哄过自己,哪次不是巴不得逼疯他。 宿宿? 呵! 不过是他的一缕残魂罢了…… 子婴贪恋地抱着梓釉,鼻尖在梓釉耳后蹭着,感觉到某女被他压得难受,子婴抱着她侧身而卧,二人相拥环抱着对方,发丝交缠着。 本来想说点什么,子婴却发现这副身体说不出话了,若用精神力问她,恐怕这精明的笨蛋就发现了。 梓釉格外乖巧地往他怀里钻,软软的腰肢在男人怀里动啊动,子婴将她箍住,无奈又宠溺。 某人不明所以地看了眼男人,继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丝毫不在意男人幽怨的眼神。 原来她一直防备的只有自己,对齐枯宿倒是格外亲近,子婴赌气地推开梓釉,只是某人像狗皮膏药一样又黏了回来,脑袋抵在男人炽热的胸膛。 “干嘛~”怀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子婴下意识地安抚起来…… 次日 梓釉被子婴强行抱在怀里摇醒,男人坐在床头,眉宇间皆是疑惑和不可思议,他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梓釉撑着重重的脑袋往男人臂弯里一躺,闭上眼:“再睡一会儿。” 她不是不需要休息吗? 子婴越想越气,却又说不出话,浑身上下都疼、忽冷忽热的,还有肚子里明显的生命体征,这笨蛋不会什么都不知道? 比起质问梓釉,子婴更不想暴露自己,他倒要看看她可以为自己的那抹残魂做到什么地步。 次日,梓釉在一道道目光的注视下睁开桃花眼,摄人心魄,困惑地扫过窗前跪的四人,只是一瞬,梓釉收回视线。 目光落在子婴身上,男人慢条斯理地收拾着带血的衣物,一身白衣似雪,头发披散,侧脸轮廓无瑕完美至极。 “来人传话说是摄政王特意要的,我便做主让他们先进府。” 子婴不紧不慢,眸光落在梓釉身上,大大方方 清风霁月的君子偏偏动了情、落了俗,便失了那份吸引力,寒冰化了,烈火便不再灼热。 他要她的态度,明确的、唯一的。 第165章 哑然 梓釉视线扫过面容俊美的四人,倒是长得好,不过华丽的五官堆积在一起,对于梓釉来说显得平平无奇。 子婴见梓釉要走,走到门口挡住少女,“摄政王忙什么?我替摄政王安排他们?” 被男人带着寒芒的眼神扫过,四人如坠冰窖,传闻中宛若地狱修罗手段残忍的摄政王仿佛只是一个容颜绝美的少女,真正恐怖的是这个国师大人无声无名徒有皮囊的废物弟弟。 “好。”梓釉没有多留,若是她稍微在意,便能察觉子婴眼底克制的情绪并非她预料的那么简单。 晨风带着丝丝寒意,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去,动物皮毛带着深褐色、类似于人类的残肢,浸泡在空气中的是压抑。 来人一身紫衣,倾世的容貌让人多看一眼都感到紧张,浑身气质如悬崖上的雪松,刺骨寒凉与深渊相对,不容靠近。 掩蔽的木门轻轻打开,梓釉地出现并未在这场杀戮结束后的白日带来什么改变。 破败的屋子房门紧闭,院里有一石桌,蓝九听显然很急躁,就那样坐着,高而直的鼻梁,眉间微微皱起。 显然,事情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 谈酒坐在地上,往日娇贵爱干净的不谢宗小公子哪里还有心情在意被血浸透的衣角。 迎着梓釉的目光,谈酒不知道她是关心还是好奇:“别人的。”少年抬手展示自己被染脏的衣角,他累死了。 昨天 这里下了雪,整条街都被封了 半妖干的,颠倒四季,借天地之力提升实力,能够在一定区域形成压制。 “这么不靠谱吗!”梓釉感叹,屋子里只有棉,但是孩子的气息没了,桃花眼布满了笑意,嘲笑、看戏,尽是轩辕梓釉。 “取了一管血。”蓝九听削葱根般的指腹间是一管蓝色的液体,透明的管身衬出血液的澄澈。 “可惜……”蓝九听盯着手中还有余温的血,孩子是她的,纯净的蓝尾游灵族血脉。 在角落颓着的谈酒顿时有了兴趣 一切不言而喻,棉动了子母泉水,与半妖合作了。 梓釉:“不救他?” 屋里的棉,血红的尾、鳞片的光泽暗下、甚至有发黑的迹象,男人原本光滑白皙的皮肤起了褶子,象征着生命力的发丝在慢慢变灰、焦灼。 “随便。”蓝九听甚至没有一个眼神留给他,手中的半管血扔给梓釉,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孕育蓝尾游灵族的后代足以耗光棉的全部生命,他的死活只是时间问题,可是蓝九听不耐烦告诉梓釉“随便”。 救呗! 谈酒撑着地起身,见梓釉要进去,“你干什么?这么脏!” 他昨夜亲眼所见,红尾杀同类嗜同族,否则他就生不下那个孩子,里面全是残肢断臂,恶心的半妖的。 自小在不谢宗长大,谈酒算是他们这一代除了梓釉外接触半妖最多的一个,世人憎恶半妖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是物种的重组,模仿那场远古的生化实验,那场让天道重组轮回抹去历史的浩劫,世人眼中的神兽都是那场变态实验的产物,因为不稳定,大多数神兽都成了传说。 时至今日,竟有人模仿传世之神,想要再次创造一支庞大的怪物组织,那是真正的怪物,人性情欲都不是他们能控制的,可正因为不可控,反而让实验者更加的疯狂。 对上梓釉冷漠的眼神,谈酒没有再阻拦,他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但是蓝九听守了一夜,守的可不是他谈酒。 “老子走了。”谈酒甩甩自己的衣角。 梓釉:“嗯。” 棉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要救他最容易的办法是强行将自己的灵力流入对方体内,只是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承受不住梓釉的灵力。 “喂!我帮你。”谈酒去而复返,嫌弃地垫脚走进来,发现鞋尖已经脏了,干脆大跨步找了最干净的一处,站直、蹲下。 “你在干什么?” 少女的手指在棉手臂上摸索着,没有理会谈酒。 “直接注入灵力你都不知道,你让蓝九听回来,关你什么事!”见梓釉还未动手,谈酒骂骂咧咧,想到这里的空气都是脏的,便浑身不舒服。 “你来。” “请。”梓釉起身,干净利落。 对上梓釉的桃花眼,谈酒脑袋有一瞬变成了空白,机械地去抓棉的手,尽量别让梓釉看出他的迟疑。 “我……我来就我来。”谈酒带着丝丝惊慌,蹲下身,手里的灵力断断续续地输入,在梓釉地注视下渐渐稳定下来。 萧瑟寒冷的风从门口刮过,簌簌地响遍整个院落,如预料中的结果,棉的面色渐渐红润起来。 就在谈酒以为快结束的时候,对方的皮肤迅速干枯,比刚才更甚,血管逐渐暴露,是深深的蓝黑色,干涸的颜色。 第165章 哑然 梓釉视线扫过面容俊美的四人,倒是长得好,不过华丽的五官堆积在一起,对于梓釉来说显得平平无奇。 子婴见梓釉要走,走到门口挡住少女,“摄政王忙什么?我替摄政王安排他们?” 被男人带着寒芒的眼神扫过,四人如坠冰窖,传闻中宛若地狱修罗手段残忍的摄政王仿佛只是一个容颜绝美的少女,真正恐怖的是这个国师大人无声无名徒有皮囊的废物弟弟。 “好。”梓釉没有多留,若是她稍微在意,便能察觉子婴眼底克制的情绪并非她预料的那么简单。 晨风带着丝丝寒意,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去,动物皮毛带着深褐色、类似于人类的残肢,浸泡在空气中的是压抑。 来人一身紫衣,倾世的容貌让人多看一眼都感到紧张,浑身气质如悬崖上的雪松,刺骨寒凉与深渊相对,不容靠近。 掩蔽的木门轻轻打开,梓釉地出现并未在这场杀戮结束后的白日带来什么改变。 破败的屋子房门紧闭,院里有一石桌,蓝九听显然很急躁,就那样坐着,高而直的鼻梁,眉间微微皱起。 显然,事情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 谈酒坐在地上,往日娇贵爱干净的不谢宗小公子哪里还有心情在意被血浸透的衣角。 迎着梓釉的目光,谈酒不知道她是关心还是好奇:“别人的。”少年抬手展示自己被染脏的衣角,他累死了。 昨天 这里下了雪,整条街都被封了 半妖干的,颠倒四季,借天地之力提升实力,能够在一定区域形成压制。 “这么不靠谱吗!”梓釉感叹,屋子里只有棉,但是孩子的气息没了,桃花眼布满了笑意,嘲笑、看戏,尽是轩辕梓釉。 “取了一管血。”蓝九听削葱根般的指腹间是一管蓝色的液体,透明的管身衬出血液的澄澈。 “可惜……”蓝九听盯着手中还有余温的血,孩子是她的,纯净的蓝尾游灵族血脉。 在角落颓着的谈酒顿时有了兴趣 一切不言而喻,棉动了子母泉水,与半妖合作了。 梓釉:“不救他?” 屋里的棉,血红的尾、鳞片的光泽暗下、甚至有发黑的迹象,男人原本光滑白皙的皮肤起了褶子,象征着生命力的发丝在慢慢变灰、焦灼。 “随便。”蓝九听甚至没有一个眼神留给他,手中的半管血扔给梓釉,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孕育蓝尾游灵族的后代足以耗光棉的全部生命,他的死活只是时间问题,可是蓝九听不耐烦告诉梓釉“随便”。 救呗! 谈酒撑着地起身,见梓釉要进去,“你干什么?这么脏!” 他昨夜亲眼所见,红尾杀同类嗜同族,否则他就生不下那个孩子,里面全是残肢断臂,恶心的半妖的。 自小在不谢宗长大,谈酒算是他们这一代除了梓釉外接触半妖最多的一个,世人憎恶半妖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是物种的重组,模仿那场远古的生化实验,那场让天道重组轮回抹去历史的浩劫,世人眼中的神兽都是那场变态实验的产物,因为不稳定,大多数神兽都成了传说。 时至今日,竟有人模仿传世之神,想要再次创造一支庞大的怪物组织,那是真正的怪物,人性情欲都不是他们能控制的,可正因为不可控,反而让实验者更加的疯狂。 对上梓釉冷漠的眼神,谈酒没有再阻拦,他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但是蓝九听守了一夜,守的可不是他谈酒。 “老子走了。”谈酒甩甩自己的衣角。 梓釉:“嗯。” 棉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要救他最容易的办法是强行将自己的灵力流入对方体内,只是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承受不住梓釉的灵力。 “喂!我帮你。”谈酒去而复返,嫌弃地垫脚走进来,发现鞋尖已经脏了,干脆大跨步找了最干净的一处,站直、蹲下。 “你在干什么?” 少女的手指在棉手臂上摸索着,没有理会谈酒。 “直接注入灵力你都不知道,你让蓝九听回来,关你什么事!”见梓釉还未动手,谈酒骂骂咧咧,想到这里的空气都是脏的,便浑身不舒服。 “你来。” “请。”梓釉起身,干净利落。 对上梓釉的桃花眼,谈酒脑袋有一瞬变成了空白,机械地去抓棉的手,尽量别让梓釉看出他的迟疑。 “我……我来就我来。”谈酒带着丝丝惊慌,蹲下身,手里的灵力断断续续地输入,在梓釉地注视下渐渐稳定下来。 萧瑟寒冷的风从门口刮过,簌簌地响遍整个院落,如预料中的结果,棉的面色渐渐红润起来。 就在谈酒以为快结束的时候,对方的皮肤迅速干枯,比刚才更甚,血管逐渐暴露,是深深的蓝黑色,干涸的颜色。 第166章 麒麟兽 谈酒震惊地看着眼前一幕,他发现自己的灵力在不受控制地被对方吸收,而棉像一个无底洞一样,要将他吸干净。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那股强烈的压迫感被轻松化解,谈酒抽回手指,略带惊讶地看着梓釉。 她只是轻轻一挥手便能卸去对方的力量。 “孩子……”棉原本浑浊的眼恢复清明,乞求地望着梓釉。 只有她能帮他,那个孩子就是他的命,是他唯一的筹码,绝对不能被半妖拿去做实验,否则游灵族容不下他们的。 梓釉淡然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表情。 棉知道,她在等他拿出有价值的东西交换。 南庭帝女轩辕梓釉,轩辕朻嫡亲的孙女,也是古族轩辕家唯一的继承人,在妖冥两界,轩辕家家主的身份可比南庭帝君有用得多。 轩辕家是古族,从天地初开到上古时期,已经建立了庞大的家族体系,也是唯二地参与了那场生化游戏的家族,与后来由轮回一手扶持起来的家族天差地别。 “我知道子母泉的秘密。”棉自信地看着梓釉,掌握了子母泉,等于掌握了各族的繁衍命脉。 梓釉笑着摇摇头,桃花眼深邃而神秘,显然她并不感兴趣。 她拿出一颗透明的药丸,中心是一滴蓝色的液滴,“这药可以让你在一个月内行动自如。” 棉明白,孩子的事梓釉并不打算帮忙,上位者是不会浪费资源和时间去做每有价值的事,可是他偏要赌一把。 “齐枯宿的身世,摄政王难道不感兴趣?”棉勾起惨白地嘴角,深邃的眼盯着梓釉,这是他最后的筹码,传闻南庭的摄政王轩辕梓釉喜欢国师的废物弟弟。 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喜欢一个废物! 可是棉不认为传闻是真的。 梓釉淡淡一笑,“他的身世。” 少女潇洒地往椅子上一坐,桃花眼带着不明的笑意,“什么身世?”梓釉低着头,把玩着手腕上的紫玉镯,纤细的手指将镯子转着圈。 “北祁太子。”棉笃定地看着梓釉,北祁覆灭南庭一统天下,她和齐枯宿在对立面。 “那又如何?”梓釉抬眸,眉眼轻蔑地笑过,目光留在棉的身上。 一股强大的窒息感朝他袭去 棉知道他成功了,轩辕梓釉是不会有多余的情绪的,可是她刚才蔑视地看着他,说明他的威胁虽不大但不代表不存在。 “我知道北祁已经是历史,摄政王如今更是一手遮天,只是如果我告诉你齐枯宿可能是古族齐家的圣子呢!” “哦?”梓釉抬眸,对于棉的话很感兴趣。 “是吗。” 少女垂着眸,棉看不出情绪,但是他确定自己猜中了,对于轩辕古族来说,原本的古族齐家是对立面,而他们这些年从未停止过对齐家后人的追杀。 两家在很久以前可是世交,不过现在齐家已灭。 棉:“摄政王觉得值吗?这个秘密。” 梓釉:“那你该怎么证明这是真的。”少女的眸深而黑,眼角弯弯的。 在一旁的谈酒震惊地瞪着眼久久不能平复,轩辕家杀了无数齐家人,两大古族的斗争就连不谢宗也不敢插手,据说直到当年齐家覆灭,轩辕家重掌天道法则,各界才从暗潮汹涌中恢复平静。 如果齐枯宿是齐家的人…… “我去杀了他。”话音未落,谈酒便消失在原地。 “不谢宗的人好像很关心轩辕家的事。”棉望着门口,“亦或者说他很关心你的事。” 梓釉淡淡地开口,眼神空洞没有一丝的情绪,却又能洞察万物穿透人心:“是吗?” “很好玩儿?”梓釉手一抬,一股强大的灵力直接将棉掀起,屋内的摆设顿时化成灰,整间屋子空荡荡的。 而原本羸弱不堪的棉一个翻身站起,硬生生地扛住这毁天灭地的一击却没有丝毫损伤。 梓釉力度掌握得很好,屋外风平浪静,屋内波涛汹涌。 棉整理好发丝,漏出一副自恋的表情:“这张脸不错,我喜欢,不过你下次能不能给我换个开心点的。” 梓釉:“没有下次了。” “你就不能对本尊尊重一点?”棉换了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昂着头盯着梓釉。 “你慢慢玩儿。”梓釉敷衍地笑着,起身就走。 见梓釉走,棉想追上去,可是看着那把坐上去很舒服的椅子,男人两步并作一步坐了上去。 “喂!记得来找我!” …… 摄政王府 谈酒比梓釉预料地早到了一会儿 谈酒手里握着剑愣在原地,显然有些手足无措 第166章 麒麟兽 谈酒震惊地看着眼前一幕,他发现自己的灵力在不受控制地被对方吸收,而棉像一个无底洞一样,要将他吸干净。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那股强烈的压迫感被轻松化解,谈酒抽回手指,略带惊讶地看着梓釉。 她只是轻轻一挥手便能卸去对方的力量。 “孩子……”棉原本浑浊的眼恢复清明,乞求地望着梓釉。 只有她能帮他,那个孩子就是他的命,是他唯一的筹码,绝对不能被半妖拿去做实验,否则游灵族容不下他们的。 梓釉淡然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表情。 棉知道,她在等他拿出有价值的东西交换。 南庭帝女轩辕梓釉,轩辕朻嫡亲的孙女,也是古族轩辕家唯一的继承人,在妖冥两界,轩辕家家主的身份可比南庭帝君有用得多。 轩辕家是古族,从天地初开到上古时期,已经建立了庞大的家族体系,也是唯二地参与了那场生化游戏的家族,与后来由轮回一手扶持起来的家族天差地别。 “我知道子母泉的秘密。”棉自信地看着梓釉,掌握了子母泉,等于掌握了各族的繁衍命脉。 梓釉笑着摇摇头,桃花眼深邃而神秘,显然她并不感兴趣。 她拿出一颗透明的药丸,中心是一滴蓝色的液滴,“这药可以让你在一个月内行动自如。” 棉明白,孩子的事梓釉并不打算帮忙,上位者是不会浪费资源和时间去做每有价值的事,可是他偏要赌一把。 “齐枯宿的身世,摄政王难道不感兴趣?”棉勾起惨白地嘴角,深邃的眼盯着梓釉,这是他最后的筹码,传闻南庭的摄政王轩辕梓釉喜欢国师的废物弟弟。 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喜欢一个废物! 可是棉不认为传闻是真的。 梓釉淡淡一笑,“他的身世。” 少女潇洒地往椅子上一坐,桃花眼带着不明的笑意,“什么身世?”梓釉低着头,把玩着手腕上的紫玉镯,纤细的手指将镯子转着圈。 “北祁太子。”棉笃定地看着梓釉,北祁覆灭南庭一统天下,她和齐枯宿在对立面。 “那又如何?”梓釉抬眸,眉眼轻蔑地笑过,目光留在棉的身上。 一股强大的窒息感朝他袭去 棉知道他成功了,轩辕梓釉是不会有多余的情绪的,可是她刚才蔑视地看着他,说明他的威胁虽不大但不代表不存在。 “我知道北祁已经是历史,摄政王如今更是一手遮天,只是如果我告诉你齐枯宿可能是古族齐家的圣子呢!” “哦?”梓釉抬眸,对于棉的话很感兴趣。 “是吗。” 少女垂着眸,棉看不出情绪,但是他确定自己猜中了,对于轩辕古族来说,原本的古族齐家是对立面,而他们这些年从未停止过对齐家后人的追杀。 两家在很久以前可是世交,不过现在齐家已灭。 棉:“摄政王觉得值吗?这个秘密。” 梓釉:“那你该怎么证明这是真的。”少女的眸深而黑,眼角弯弯的。 在一旁的谈酒震惊地瞪着眼久久不能平复,轩辕家杀了无数齐家人,两大古族的斗争就连不谢宗也不敢插手,据说直到当年齐家覆灭,轩辕家重掌天道法则,各界才从暗潮汹涌中恢复平静。 如果齐枯宿是齐家的人…… “我去杀了他。”话音未落,谈酒便消失在原地。 “不谢宗的人好像很关心轩辕家的事。”棉望着门口,“亦或者说他很关心你的事。” 梓釉淡淡地开口,眼神空洞没有一丝的情绪,却又能洞察万物穿透人心:“是吗?” “很好玩儿?”梓釉手一抬,一股强大的灵力直接将棉掀起,屋内的摆设顿时化成灰,整间屋子空荡荡的。 而原本羸弱不堪的棉一个翻身站起,硬生生地扛住这毁天灭地的一击却没有丝毫损伤。 梓釉力度掌握得很好,屋外风平浪静,屋内波涛汹涌。 棉整理好发丝,漏出一副自恋的表情:“这张脸不错,我喜欢,不过你下次能不能给我换个开心点的。” 梓釉:“没有下次了。” “你就不能对本尊尊重一点?”棉换了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昂着头盯着梓釉。 “你慢慢玩儿。”梓釉敷衍地笑着,起身就走。 见梓釉走,棉想追上去,可是看着那把坐上去很舒服的椅子,男人两步并作一步坐了上去。 “喂!记得来找我!” …… 摄政王府 谈酒比梓釉预料地早到了一会儿 谈酒手里握着剑愣在原地,显然有些手足无措 第167章 麒麟兽 “我没动他。”谈酒面色凝重,解释道。 他刚才确实做好了杀了齐枯宿的准备,不管梓釉会不会杀他,他都要杀了齐枯宿,齐家的人,不能留。 只是他一到,便闻到了这浓厚的血腥,然后梓釉也回来了。 桂花小院,鹅卵石路上铺满了散落的桂花,还未干涸的血液洒了一地,没有尸体。 齐枯宿坐在小亭内,眉眼如画、白衣染了血,乌黑的发丝散开显得男人面色愈发的惨败,只是周身凌冽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他就像远古至高无上的神。 男人绝美的侧颜带着杀意,他是神与魔的结合体,与梓釉很像,谈酒这一刻似乎明白了轩辕梓釉为何偏偏就是看上了齐枯宿,他们是那么的相似,只是齐枯宿身上比梓釉多了份情。 梓釉面色如常,声音冷淡,如滴入寒冰的水,瞬间凝结:“替我去一趟血滴阁。” 接过玉印,上面赫然刻着“时临”二字。 “好。”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谈酒深深的眉拧着,现在的南庭危机重重,倘若轩辕古族也出了事,这世界便要乱了。 不谢宗虽早已脱离了尘世立于位面之上,并立下了门规,但南庭的事他必须插手,无论梓釉立场如何、目的如何,这浑水他搅定了。 清风拂过,撩起少女淡紫色的裙摆,厚重的血腥味夹杂着桂花香。 少女看着男人,一步步地靠近,脚步极轻。 对于梓釉的出现,子婴视若无睹,只是安静地坐着,额角冒着细汗,手臂上青筋暴起,极力压制着腹部的绞痛,浑身的灵力都在向那里汇聚,耳朵听不到一点声音,喉咙嘶哑得疼。 但是子婴能感受到一点点靠近的梓釉。 少女温暖的手掌轻轻拂过男人颈间,替他擦去血迹。 梓釉站在子婴身后,轻轻地揽着他,“饿了吗?” 擦去男人鼻尖的血,对方如预料中的一样没有回应。 半妖已经盯上他了,估计是发现了他黑尾游灵的身份,亦或者是北祁太子的身份。 手指轻轻抚着男人干净的脸颊,这副美人骨梓釉喜欢极了。 猛然间 梓釉手臂一疼 男人粗暴地抓着她,将人抵在小亭的石柱上,猩红的眼紫色的眸,酝酿着腥风血雨。 后背重重地撞在男人揽着自己的手臂上,梓釉倒吸一口冷气,男人在他身后的手臂蹭到石柱上,破了皮。 被男人熟悉的气息笼罩着,梓釉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眸,那双紫色的眸中藏了愤怒、委屈、戾气、欲望还有恨意。 这不像齐枯宿该有的情绪。 “子婴?”梓釉试探道,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看着梓釉轻启的红唇,她认出自己了,她的眼里是抗拒。 腹部的绞痛让子婴到了丧失理智的边缘,将梓釉压在自己怀里,手上放在少女脑后迫使她抬起头。 男人不管不顾地吻了下去,强取豪夺、为所欲为,想要将梓釉生吞活剥似的疯狂的不顾一切地将她控制住。 他不想等了,不想再步步为营,不想小心翼翼地试探,不想堵了,那样太慢了,他等不及了。 他要她的人就够了,她不愿意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不会得到。 梓釉感觉浑身的气力都被抽干了,渐渐开始抗拒,只是男人愈发地不容抗拒般地将她扼住。 渐渐地,子婴抱着软在自己身上的人,一路吻到对方颈窝,冲着还未愈合的咬痕咬了上去。 “嗯。”梓釉好看的眉头皱起,桃花眼带着疑惑,一时间竟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只是感觉浑身的灵力都在迅速流失。 子婴发了狠,没有打算停下的意思。 只有这样,只有削弱了她的实力折断了她的羽翼,她才会乖乖地呆在自己身边寻求庇佑。 就像从前一样……… 桂花被风掀起落入湖水中,碧波如镜将血迹吸取。 地上映照着男人抱着梓釉的影子,一步步进了屋。 树影摇曳,小心翼翼地颤抖着,仿佛怕惊扰了那个疯魔状态的男人…… 空旷的实验基地,中心是青铜鼎,两侧是实验器械和不同的法阵,融合了各位面最领先的科学、最强的灵阵。蛇妖窸窸窣窣地靠近前面的黑袍人,对方浑身笼罩在阴影之下,周身气息沉静却骇人。 “主人。”蛇妖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举起手中的装了血的密封试管递给黑袍人,低着头,眉眼低顺。 “看来我选择你们是正确的。”黑袍人拿起针管将血液注射进女人纤细的手臂。 对方清冷的脸上是一片片细小的蛇鳞,几乎盖住了半张脸。 觯单恶狠狠地盯着黑袍人,嘴角咬出了血。 “我一直都在实验,意识和肉体到底哪个才是控制物种的关键,或许你能给我答案。”黑袍人无视觯单的恨意,彬彬有礼道:“龙的灵魂、灵蛇之躯,做完实验,我会给你补偿的。” 黑袍人看着觯单痛苦的反应满意地点头,北宫和小临儿应该快怀疑到他了! 第167章 麒麟兽 “我没动他。”谈酒面色凝重,解释道。 他刚才确实做好了杀了齐枯宿的准备,不管梓釉会不会杀他,他都要杀了齐枯宿,齐家的人,不能留。 只是他一到,便闻到了这浓厚的血腥,然后梓釉也回来了。 桂花小院,鹅卵石路上铺满了散落的桂花,还未干涸的血液洒了一地,没有尸体。 齐枯宿坐在小亭内,眉眼如画、白衣染了血,乌黑的发丝散开显得男人面色愈发的惨败,只是周身凌冽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他就像远古至高无上的神。 男人绝美的侧颜带着杀意,他是神与魔的结合体,与梓釉很像,谈酒这一刻似乎明白了轩辕梓釉为何偏偏就是看上了齐枯宿,他们是那么的相似,只是齐枯宿身上比梓釉多了份情。 梓釉面色如常,声音冷淡,如滴入寒冰的水,瞬间凝结:“替我去一趟血滴阁。” 接过玉印,上面赫然刻着“时临”二字。 “好。”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谈酒深深的眉拧着,现在的南庭危机重重,倘若轩辕古族也出了事,这世界便要乱了。 不谢宗虽早已脱离了尘世立于位面之上,并立下了门规,但南庭的事他必须插手,无论梓釉立场如何、目的如何,这浑水他搅定了。 清风拂过,撩起少女淡紫色的裙摆,厚重的血腥味夹杂着桂花香。 少女看着男人,一步步地靠近,脚步极轻。 对于梓釉的出现,子婴视若无睹,只是安静地坐着,额角冒着细汗,手臂上青筋暴起,极力压制着腹部的绞痛,浑身的灵力都在向那里汇聚,耳朵听不到一点声音,喉咙嘶哑得疼。 但是子婴能感受到一点点靠近的梓釉。 少女温暖的手掌轻轻拂过男人颈间,替他擦去血迹。 梓釉站在子婴身后,轻轻地揽着他,“饿了吗?” 擦去男人鼻尖的血,对方如预料中的一样没有回应。 半妖已经盯上他了,估计是发现了他黑尾游灵的身份,亦或者是北祁太子的身份。 手指轻轻抚着男人干净的脸颊,这副美人骨梓釉喜欢极了。 猛然间 梓釉手臂一疼 男人粗暴地抓着她,将人抵在小亭的石柱上,猩红的眼紫色的眸,酝酿着腥风血雨。 后背重重地撞在男人揽着自己的手臂上,梓釉倒吸一口冷气,男人在他身后的手臂蹭到石柱上,破了皮。 被男人熟悉的气息笼罩着,梓釉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眸,那双紫色的眸中藏了愤怒、委屈、戾气、欲望还有恨意。 这不像齐枯宿该有的情绪。 “子婴?”梓釉试探道,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看着梓釉轻启的红唇,她认出自己了,她的眼里是抗拒。 腹部的绞痛让子婴到了丧失理智的边缘,将梓釉压在自己怀里,手上放在少女脑后迫使她抬起头。 男人不管不顾地吻了下去,强取豪夺、为所欲为,想要将梓釉生吞活剥似的疯狂的不顾一切地将她控制住。 他不想等了,不想再步步为营,不想小心翼翼地试探,不想堵了,那样太慢了,他等不及了。 他要她的人就够了,她不愿意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不会得到。 梓釉感觉浑身的气力都被抽干了,渐渐开始抗拒,只是男人愈发地不容抗拒般地将她扼住。 渐渐地,子婴抱着软在自己身上的人,一路吻到对方颈窝,冲着还未愈合的咬痕咬了上去。 “嗯。”梓釉好看的眉头皱起,桃花眼带着疑惑,一时间竟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只是感觉浑身的灵力都在迅速流失。 子婴发了狠,没有打算停下的意思。 只有这样,只有削弱了她的实力折断了她的羽翼,她才会乖乖地呆在自己身边寻求庇佑。 就像从前一样……… 桂花被风掀起落入湖水中,碧波如镜将血迹吸取。 地上映照着男人抱着梓釉的影子,一步步进了屋。 树影摇曳,小心翼翼地颤抖着,仿佛怕惊扰了那个疯魔状态的男人…… 空旷的实验基地,中心是青铜鼎,两侧是实验器械和不同的法阵,融合了各位面最领先的科学、最强的灵阵。蛇妖窸窸窣窣地靠近前面的黑袍人,对方浑身笼罩在阴影之下,周身气息沉静却骇人。 “主人。”蛇妖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举起手中的装了血的密封试管递给黑袍人,低着头,眉眼低顺。 “看来我选择你们是正确的。”黑袍人拿起针管将血液注射进女人纤细的手臂。 对方清冷的脸上是一片片细小的蛇鳞,几乎盖住了半张脸。 觯单恶狠狠地盯着黑袍人,嘴角咬出了血。 “我一直都在实验,意识和肉体到底哪个才是控制物种的关键,或许你能给我答案。”黑袍人无视觯单的恨意,彬彬有礼道:“龙的灵魂、灵蛇之躯,做完实验,我会给你补偿的。” 黑袍人看着觯单痛苦的反应满意地点头,北宫和小临儿应该快怀疑到他了! 第168章 我想回家 窗外的雨打在树叶上,淅淅沥沥的声音分外清晰 屋内是交杂在一起的呼吸声,少女颤抖着抽泣,男人动作愈发的重,却轻柔地舔舐着梓釉脖颈上深深的血洞,细密而湿润的触感让人浑身一颤。 伤口慢慢愈合,血红褪去,刚生长出的皮肤粉嫩极了,颈间的皮肤伴随着心跳声节奏地律动。感受着男人炽热的体温,滚烫的呼吸在耳边流窜到脖颈,梓釉连呼吸都在颤抖:“哼~” 极细的腰肢被他死死锢着,梓釉本就没了力气,放任着他,一下又一下的加重力道,深深浅浅,屋外的雨打叶落声仿佛就发生在耳畔。 乌黑的发丝散在白皙的肩头带着冷意 她只是时不时地哼出声,极软的声音在喉咙间,柔若无骨的指尖掐得泛红,慵懒的桃花眼半闭不闭,不敢直视那双带血的紫眸。 男人手掌放在梓釉颈间,虎口刚好卡在少女细弱的脖颈,迫使她清醒看着自己:“我想回游灵,回无尽城。”无尽城是游灵族皇都,在游灵海深处。 就像冥界有帝都无妄城 南庭皇朝有星陨城 “嗯”梓釉颤着声应他,娇软的身体仿佛陡然失了平衡,止不住的颤,男人嘶哑低沉的嗓音、浑身带着戾气和不容抗拒的强势:“你陪我,陪我一起回家。” 不容梓釉抗拒,子婴力道加重,让她呜咽出声,滚烫的手掌覆上那双楚楚可怜含情脉脉的桃花眼。 他害怕,害怕再失去,折了她的羽翼,带回游灵,她就会一直是他的。 他没有大义没有底线,天下大乱不关他事,生灵涂炭不关他事,他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她,一直以来都是她。 这次他不会再让她选择。 街道上行人匆匆而归,不敢多做逗留,官兵在挨家挨户排查。 陌轻染一袭青衣,泡茶的手很稳,眉目间带着笑意,目光时不时地落在轩辕惊鸿身上。 女人一身白衣带着浅浅的藕粉色,把脉、写药方、抓药,忙碌的身影在小小的医馆内穿梭。凉风吹过窗檐,挂着的日历被一页页掀起又落下,纸张刮蹭着风声伴着雨声,谱写着岁月匆匆。 在星陨城的时间,他们都在一起,没有隔阂没有隐瞒,她不是身兼重任的帝女,也不是无名组织的负责人。 她用面纱遮住容颜,治病救人,他沾了人间烟火,洗衣做饭。 他们彼此爱慕,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送走今日最后一个病人,陌轻染将轩辕惊鸿挡在门后,将门关上。 医馆经营在半妖管辖的街道,很小,隐于闹市,来来往往的人只知道这是徐朗中家的女儿和女婿,继承父业,却不知道徐朗中的妻子从前是质子陌轻染的人。 两年前,质子病重,不再见客,慢慢地在星陨城也便无人在意了。 “你又是怎了?”轩辕惊鸿眉眸看着眼前这个低着头抱着自己的陌轻染,自从到了这里,他倒是分外黏人,巴不得无时无刻不在一起,每日巴不得她早点关门。 从前不是张口闭口让她多关心家国大事。 “想你多陪我。”陌轻染轻轻地抱着她,带水的眼眸闭着,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意。 只有现在他是完全属于她的,她也只是他的。 时临帮他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他知道了一切。 他们所有人都是为了配合魔神渡劫,魔神掌魔界,除了冥界,神界早已不复存在,众神要么陨灭要么落入凡世,魔神从前是神界的神,是现在为数不多的神,神魂完整,有抗衡天地的资格。 守住了魔神,才能天下太平。 半妖也在找魔神,他们也妄想抗衡天地法则,重写历史。 陌轻染不知道这样的时光还有多久,不知道它如果彻底恢复了神力会不会还会像现在这样,这几日星陨城每夜都有杀戮,昨夜更是血流成河。这座皇城早已满目疮痍,可是这一切只是一场劫,她终有一日要坐回那个位置解决这场浩劫。 这场众生的劫,她的劫。 天道确实不公,只是这不公早已与他无关。 “让我先洗个脸好不好。”轩辕惊鸿取下面纱。 “好,再抱会儿。” 陌轻染不撒手,二人就这样抱着,从门口走到后厨,走到被夕阳填满的小院。 忽然,轩辕惊鸿推开陌轻染,尴尬地看着坐在房顶的梓釉。 逆着光,少女的肌肤吹弹可破、明眸皓齿,一袭红衣飘飘,袖口用金边勾勒出小小的枫叶,衣角透着光,在那绝世容颜下,不知是人衬衣服,还是衣服衬人。 梓釉倒是显得淡定,轻轻地跳下,伴随着铃铛清脆的响声。 轩辕惊鸿拿起碗,给梓釉舀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炉灶上的灵火烧得正旺。 “你尝尝。”轩辕惊鸿努力用淡定掩饰着内心的慌张,反观陌轻染倒是很淡定。 第168章 我想回家 窗外的雨打在树叶上,淅淅沥沥的声音分外清晰 屋内是交杂在一起的呼吸声,少女颤抖着抽泣,男人动作愈发的重,却轻柔地舔舐着梓釉脖颈上深深的血洞,细密而湿润的触感让人浑身一颤。 伤口慢慢愈合,血红褪去,刚生长出的皮肤粉嫩极了,颈间的皮肤伴随着心跳声节奏地律动。感受着男人炽热的体温,滚烫的呼吸在耳边流窜到脖颈,梓釉连呼吸都在颤抖:“哼~” 极细的腰肢被他死死锢着,梓釉本就没了力气,放任着他,一下又一下的加重力道,深深浅浅,屋外的雨打叶落声仿佛就发生在耳畔。 乌黑的发丝散在白皙的肩头带着冷意 她只是时不时地哼出声,极软的声音在喉咙间,柔若无骨的指尖掐得泛红,慵懒的桃花眼半闭不闭,不敢直视那双带血的紫眸。 男人手掌放在梓釉颈间,虎口刚好卡在少女细弱的脖颈,迫使她清醒看着自己:“我想回游灵,回无尽城。”无尽城是游灵族皇都,在游灵海深处。 就像冥界有帝都无妄城 南庭皇朝有星陨城 “嗯”梓釉颤着声应他,娇软的身体仿佛陡然失了平衡,止不住的颤,男人嘶哑低沉的嗓音、浑身带着戾气和不容抗拒的强势:“你陪我,陪我一起回家。” 不容梓釉抗拒,子婴力道加重,让她呜咽出声,滚烫的手掌覆上那双楚楚可怜含情脉脉的桃花眼。 他害怕,害怕再失去,折了她的羽翼,带回游灵,她就会一直是他的。 他没有大义没有底线,天下大乱不关他事,生灵涂炭不关他事,他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她,一直以来都是她。 这次他不会再让她选择。 街道上行人匆匆而归,不敢多做逗留,官兵在挨家挨户排查。 陌轻染一袭青衣,泡茶的手很稳,眉目间带着笑意,目光时不时地落在轩辕惊鸿身上。 女人一身白衣带着浅浅的藕粉色,把脉、写药方、抓药,忙碌的身影在小小的医馆内穿梭。凉风吹过窗檐,挂着的日历被一页页掀起又落下,纸张刮蹭着风声伴着雨声,谱写着岁月匆匆。 在星陨城的时间,他们都在一起,没有隔阂没有隐瞒,她不是身兼重任的帝女,也不是无名组织的负责人。 她用面纱遮住容颜,治病救人,他沾了人间烟火,洗衣做饭。 他们彼此爱慕,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送走今日最后一个病人,陌轻染将轩辕惊鸿挡在门后,将门关上。 医馆经营在半妖管辖的街道,很小,隐于闹市,来来往往的人只知道这是徐朗中家的女儿和女婿,继承父业,却不知道徐朗中的妻子从前是质子陌轻染的人。 两年前,质子病重,不再见客,慢慢地在星陨城也便无人在意了。 “你又是怎了?”轩辕惊鸿眉眸看着眼前这个低着头抱着自己的陌轻染,自从到了这里,他倒是分外黏人,巴不得无时无刻不在一起,每日巴不得她早点关门。 从前不是张口闭口让她多关心家国大事。 “想你多陪我。”陌轻染轻轻地抱着她,带水的眼眸闭着,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意。 只有现在他是完全属于她的,她也只是他的。 时临帮他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他知道了一切。 他们所有人都是为了配合魔神渡劫,魔神掌魔界,除了冥界,神界早已不复存在,众神要么陨灭要么落入凡世,魔神从前是神界的神,是现在为数不多的神,神魂完整,有抗衡天地的资格。 守住了魔神,才能天下太平。 半妖也在找魔神,他们也妄想抗衡天地法则,重写历史。 陌轻染不知道这样的时光还有多久,不知道它如果彻底恢复了神力会不会还会像现在这样,这几日星陨城每夜都有杀戮,昨夜更是血流成河。这座皇城早已满目疮痍,可是这一切只是一场劫,她终有一日要坐回那个位置解决这场浩劫。 这场众生的劫,她的劫。 天道确实不公,只是这不公早已与他无关。 “让我先洗个脸好不好。”轩辕惊鸿取下面纱。 “好,再抱会儿。” 陌轻染不撒手,二人就这样抱着,从门口走到后厨,走到被夕阳填满的小院。 忽然,轩辕惊鸿推开陌轻染,尴尬地看着坐在房顶的梓釉。 逆着光,少女的肌肤吹弹可破、明眸皓齿,一袭红衣飘飘,袖口用金边勾勒出小小的枫叶,衣角透着光,在那绝世容颜下,不知是人衬衣服,还是衣服衬人。 梓釉倒是显得淡定,轻轻地跳下,伴随着铃铛清脆的响声。 轩辕惊鸿拿起碗,给梓釉舀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炉灶上的灵火烧得正旺。 “你尝尝。”轩辕惊鸿努力用淡定掩饰着内心的慌张,反观陌轻染倒是很淡定。 第169章 姐夫,是你的就全是你的 “嗯。”梓釉接过碗,点头,“挺香的。”眸光从炉灶上燃着的灵火扫过,她倒是从未见过有人用灵火做饭的。 “我有急事。”碗喂到嘴边,梓釉开口,她是来拿药的,他们在这里开医馆是和梓釉商量好了,借着医馆的由头拿一味特殊的药。 轩辕惊鸿虽没看出她哪着急了,但还是去给梓釉拿药了。 留下梓釉和陌轻染。 梓釉端着没有碰过的碗,桃花眼轻轻扫过四周,很干净,“平时你做饭?” 陌轻染点头 “她觉得不好意思让你太辛苦,所以每天给你熬汤?” 陌轻染不置可否 一切明了,将碗递给陌轻染,桃花眼里带着莫名的笑:“姐夫,是你的就全是你的,这汤就算是用三昧真火熬的我都不配喝。” 灵火熬的汤,梓釉觉得自己怕是无福消受,这哪是补身体,这是催命!也亏得是陌轻染习惯了。 “药我自己拿了,姐夫你慢用。” 梓釉走得贼快,轩辕惊鸿回来时已经没了踪迹。 见陌轻染一个人端着碗,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盯着梓釉走的方向,轩辕惊鸿见这人连一碗汤都抢,还好那丫头把药提前拿走了,只是刚才为什么不提醒她。 轩辕惊鸿无奈地看着这个护食的大男人,她也不好怪他什么,一碗汤罢了,“喝喝!”毕竟每天洗衣做饭都是他做,她还是要包容他。 在轩辕惊鸿的注视下,陌轻染面色无常地喝着汤。 “明天喝鱼汤?” 面对轩辕惊鸿的提议,男人乖顺地点头,轩辕惊鸿也没想到自己不会厨艺,熬出的汤也这么好喝。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陌轻染和她在一起时眼里心里都是暖暖的笑,只有喝汤的时候是面无表情的。 枯黄的木牌在空中荡漾,满地银杏叶落了一地,低矮的木屋前围满了官兵,在繁华的星陨城,这样一个一门一桌一椅的小木屋显得格格不入。 血滴阁红楼 南庭第一杀手组织的另一个入口,一灰衣人坐在门口,左眼半瞎,是阴阳眼。 手中的烟斗燃了一半,毛笔字苍劲有力。 这里是血滴阁的生死门,为雇主提供绝杀服务,与平常的任务不同,绝杀服务一般包括任务对象的全家或是所有的牵连人员。 一场绝杀不结束,另一场绝杀则无法开始。 雇主也会相应给出更多的报酬,金钱、消息、权利皆可,一旦下单无法终止。平常的交易是杀手们与雇主一对一交易,绝杀则是雇主与血滴阁交易,动用血滴阁的全部力量。 上一次血滴阁接到绝杀任务还是齐家覆灭之时,当然,任务对象是齐家二代家主,不过至今也不知雇主是谁,也有人猜测是轩辕朻。那天,血染长空,整片的天都染的血红,血滴阁的杀手一波又一波,他们的目的是齐家二代家主,过程中也杀了阻拦之人。 难以想象,雇主给了血滴阁什么好处。 “木先生还是不愿撤去这绝杀令,我希望您再考虑考虑。”金率带人将红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只是都未敢多靠近一步,木先生之所以称为先生,不仅因为他是血滴阁绝杀令的下达者,更因为他是不谢宗少宗主、失踪的帝后时笙省再帝都的老师。 现在守着这一方红楼,闲散时提笔写几行小字。 绝杀出,江湖动 笔声绝,江湖灭 前句讲的是可以发动血滴阁全部力量的红楼,后半句讲的却是木先生一人,没人见过木先生出手。 木先生手中的毛笔轻轻点墨,满树的叶子被风飘落,他身前的纸张却纹丝不动:“我只是一个传达命令的,停止绝杀,真是看得起老夫。” 都说木先生脾气阴晴不定,金率更探不出他实力的深浅,命令轩辕离天下的他不好违抗,但是轩辕离天没有明确地下旨,他不好揣度陛下的心思。绝杀令下在了鱼相身上,要他全家的命,只是还未正式开始。 绝杀令,令先达,就像一些猎手,在捕猎时会先发出警告,吓破猎物的胆。 “还有事吗?”木先生写了一个“合”字,终于舍得抬起头,“你们往后退,别挡着我看风景。”红楼在游灵河岸,此时正是蜉蝣羽化的前期,落花入水铺开。 水面细细密密地波动,蜉蝣羽化朝生暮死,长尾胡须随风飘动,在河岸上形成密密的细网,铺天盖地。 众妖在金率的示意下默默退开。 红楼被他们里里外外地围起来,不进也不退。 皇宫 “一百两!一百两就够下绝杀买你全家的命!”轩辕离天愤怒不已,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舍弃鱼家无异于自断臂膀,但是绝杀怎么可能是用钱就能买的。 第169章 姐夫,是你的就全是你的 “嗯。”梓釉接过碗,点头,“挺香的。”眸光从炉灶上燃着的灵火扫过,她倒是从未见过有人用灵火做饭的。 “我有急事。”碗喂到嘴边,梓釉开口,她是来拿药的,他们在这里开医馆是和梓釉商量好了,借着医馆的由头拿一味特殊的药。 轩辕惊鸿虽没看出她哪着急了,但还是去给梓釉拿药了。 留下梓釉和陌轻染。 梓釉端着没有碰过的碗,桃花眼轻轻扫过四周,很干净,“平时你做饭?” 陌轻染点头 “她觉得不好意思让你太辛苦,所以每天给你熬汤?” 陌轻染不置可否 一切明了,将碗递给陌轻染,桃花眼里带着莫名的笑:“姐夫,是你的就全是你的,这汤就算是用三昧真火熬的我都不配喝。” 灵火熬的汤,梓釉觉得自己怕是无福消受,这哪是补身体,这是催命!也亏得是陌轻染习惯了。 “药我自己拿了,姐夫你慢用。” 梓釉走得贼快,轩辕惊鸿回来时已经没了踪迹。 见陌轻染一个人端着碗,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盯着梓釉走的方向,轩辕惊鸿见这人连一碗汤都抢,还好那丫头把药提前拿走了,只是刚才为什么不提醒她。 轩辕惊鸿无奈地看着这个护食的大男人,她也不好怪他什么,一碗汤罢了,“喝喝!”毕竟每天洗衣做饭都是他做,她还是要包容他。 在轩辕惊鸿的注视下,陌轻染面色无常地喝着汤。 “明天喝鱼汤?” 面对轩辕惊鸿的提议,男人乖顺地点头,轩辕惊鸿也没想到自己不会厨艺,熬出的汤也这么好喝。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陌轻染和她在一起时眼里心里都是暖暖的笑,只有喝汤的时候是面无表情的。 枯黄的木牌在空中荡漾,满地银杏叶落了一地,低矮的木屋前围满了官兵,在繁华的星陨城,这样一个一门一桌一椅的小木屋显得格格不入。 血滴阁红楼 南庭第一杀手组织的另一个入口,一灰衣人坐在门口,左眼半瞎,是阴阳眼。 手中的烟斗燃了一半,毛笔字苍劲有力。 这里是血滴阁的生死门,为雇主提供绝杀服务,与平常的任务不同,绝杀服务一般包括任务对象的全家或是所有的牵连人员。 一场绝杀不结束,另一场绝杀则无法开始。 雇主也会相应给出更多的报酬,金钱、消息、权利皆可,一旦下单无法终止。平常的交易是杀手们与雇主一对一交易,绝杀则是雇主与血滴阁交易,动用血滴阁的全部力量。 上一次血滴阁接到绝杀任务还是齐家覆灭之时,当然,任务对象是齐家二代家主,不过至今也不知雇主是谁,也有人猜测是轩辕朻。那天,血染长空,整片的天都染的血红,血滴阁的杀手一波又一波,他们的目的是齐家二代家主,过程中也杀了阻拦之人。 难以想象,雇主给了血滴阁什么好处。 “木先生还是不愿撤去这绝杀令,我希望您再考虑考虑。”金率带人将红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只是都未敢多靠近一步,木先生之所以称为先生,不仅因为他是血滴阁绝杀令的下达者,更因为他是不谢宗少宗主、失踪的帝后时笙省再帝都的老师。 现在守着这一方红楼,闲散时提笔写几行小字。 绝杀出,江湖动 笔声绝,江湖灭 前句讲的是可以发动血滴阁全部力量的红楼,后半句讲的却是木先生一人,没人见过木先生出手。 木先生手中的毛笔轻轻点墨,满树的叶子被风飘落,他身前的纸张却纹丝不动:“我只是一个传达命令的,停止绝杀,真是看得起老夫。” 都说木先生脾气阴晴不定,金率更探不出他实力的深浅,命令轩辕离天下的他不好违抗,但是轩辕离天没有明确地下旨,他不好揣度陛下的心思。绝杀令下在了鱼相身上,要他全家的命,只是还未正式开始。 绝杀令,令先达,就像一些猎手,在捕猎时会先发出警告,吓破猎物的胆。 “还有事吗?”木先生写了一个“合”字,终于舍得抬起头,“你们往后退,别挡着我看风景。”红楼在游灵河岸,此时正是蜉蝣羽化的前期,落花入水铺开。 水面细细密密地波动,蜉蝣羽化朝生暮死,长尾胡须随风飘动,在河岸上形成密密的细网,铺天盖地。 众妖在金率的示意下默默退开。 红楼被他们里里外外地围起来,不进也不退。 皇宫 “一百两!一百两就够下绝杀买你全家的命!”轩辕离天愤怒不已,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舍弃鱼家无异于自断臂膀,但是绝杀怎么可能是用钱就能买的。 第171章 绝杀令 “不过也没关系!”鱼粉汤忽然画风一转,调笑道。 “毕竟再怎么乱,也乱不出位面去,至于血狱嘛!你问她!”少年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指着梓釉。 少女天真无邪地笑起来:“原来皇叔是为了血狱,你不早说。” 轩辕离天只好陪笑。 他不说,她就没猜到! 她带轮回过来不过是要告诉自己乖乖合作!不要给她添麻烦。 “无趣的人类。”鱼面汤拍拍手倒在地上,声音互相在整座大殿:“皇帝,希望下次你身边多准备一个及格的人。” 它不追求完美的脸皮,但是也至少得顺眼。 此时在星陨城已经有了无数倾慕者的鱼面汤自然不知道自己被万千妖怪、人类喜欢的脸在轮回的眼里居然不及格。 梓釉摊摊手转身就走,也不理会轩辕离天。 和轮回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原本以为梓釉不过是因为天赋极强被轮回选中,不过现在看来她的身份已经不是自己可以去接触的了。 轩辕离天万万没想到,他以为的王位最大的竞争者根本没把自己当对手,整个南庭都是他们这些上位者的游乐场罢了。 半妖暴乱、位面沦陷、界面崩塌于他们而言都是一场早已安排好的游戏。 游灵河畔 圆月悄然升起 木先生和金率谁也没退让,平和的氛围下波涛汹涌,就像游灵河里的水仿佛下一秒就要跃上岸堤。 木先生方正严谨的面容上带着笑意,“金统领不介意我吃口饭!” 热腾腾的饭菜入口,动作慢条斯理面上是儒雅随和的笑意,送饭的男孩立于木先生身侧,规规矩矩。 金率一直守在这里并不是为了与木先生为难,而是绝杀在下达那一刻并不算真的启动,关键一步在于将信物送到杀手手中。 只要他守在此处阻止或拦截信物送出便可,只要拖到一定时间,他的目的便达到了。 “一直听说金统领刚正不阿、灵力超群,是万里挑一的绝对强者。”将碗筷收进食盒,木先生皮笑肉不笑,“今日一见,发现金统领还很忠心。” 金率怎会不清楚木先生的意思,妖族与人族关系和谐,却皆不容半妖,天赋弱的半妖自出生便被其他各族踩在脚下,天赋强的半妖大多抱团远离人世,同时对人族妖族嗤之以鼻,而他是半妖中的至强者,如今却听命于人族,倡导着人妖和谐。 无视木先生的话,金率拦下送饭的男孩,身后的半妖也围了上来,男孩年幼,约摸到金率的肩膀,方才便小心翼翼,看见眼前的阵仗,恍若受惊的小兔,眼眶发红肩膀不住的颤抖。 金率拿过食盒,一层层打开检查。 “这是先生最喜欢的食盒。”男孩出声阻止,却不敢上前,小鹿般的眼睛此刻已经湿漉漉地,像是宝贵的东西被人抢了去。 木先生轻拍男孩的肩,用帕子给他擦眼泪安慰道:“没事,金统领不会穷到连一个食盒都要抢,你这孩子怎么胆子越发的小了,我刚把你捡回来时,你可是敢哇哇大哭的。” 金率将食盒还给男孩,眼神冷漠地扫过,一众半妖纷纷退开,给默默擦眼泪的男孩让出一条离开的路。 摄政王府 梓釉睁着桃花眼目不转睛地望着齐枯宿,这双眼好似看谁都喜欢,总是含情脉脉,之后齐枯宿心里清楚,她的骨子里是让他无比害怕的凉薄无情。 他不知道她哪句话真,哪句话假,不知道她的真心有多少,更不敢去揣测她的秘密。 往男人颈窝凑了凑,“你不再睡会儿?” “不敢,怕耽误了摄政王的大事。”齐枯宿别过脸去,眼眸清冷。 梓釉嘴唇轻抿垂着眸,他每次闹别扭,张口摄政王闭口轩辕梓釉。 “玉佩呢?” 男人冰冷的声音拉回梓釉的思绪。 “什么?”梓釉抬眸 男人生气地再次别过脸去 “错了,抱抱。”梓釉一个翻身压到齐枯宿身上,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齐枯宿无奈,仿佛她给他下了蛊一样,每次一服软一道歉再撒个娇,他就彻底无可奈何了。 第171章 绝杀令 “不过也没关系!”鱼粉汤忽然画风一转,调笑道。 “毕竟再怎么乱,也乱不出位面去,至于血狱嘛!你问她!”少年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指着梓釉。 少女天真无邪地笑起来:“原来皇叔是为了血狱,你不早说。” 轩辕离天只好陪笑。 他不说,她就没猜到! 她带轮回过来不过是要告诉自己乖乖合作!不要给她添麻烦。 “无趣的人类。”鱼面汤拍拍手倒在地上,声音互相在整座大殿:“皇帝,希望下次你身边多准备一个及格的人。” 它不追求完美的脸皮,但是也至少得顺眼。 此时在星陨城已经有了无数倾慕者的鱼面汤自然不知道自己被万千妖怪、人类喜欢的脸在轮回的眼里居然不及格。 梓釉摊摊手转身就走,也不理会轩辕离天。 和轮回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原本以为梓釉不过是因为天赋极强被轮回选中,不过现在看来她的身份已经不是自己可以去接触的了。 轩辕离天万万没想到,他以为的王位最大的竞争者根本没把自己当对手,整个南庭都是他们这些上位者的游乐场罢了。 半妖暴乱、位面沦陷、界面崩塌于他们而言都是一场早已安排好的游戏。 游灵河畔 圆月悄然升起 木先生和金率谁也没退让,平和的氛围下波涛汹涌,就像游灵河里的水仿佛下一秒就要跃上岸堤。 木先生方正严谨的面容上带着笑意,“金统领不介意我吃口饭!” 热腾腾的饭菜入口,动作慢条斯理面上是儒雅随和的笑意,送饭的男孩立于木先生身侧,规规矩矩。 金率一直守在这里并不是为了与木先生为难,而是绝杀在下达那一刻并不算真的启动,关键一步在于将信物送到杀手手中。 只要他守在此处阻止或拦截信物送出便可,只要拖到一定时间,他的目的便达到了。 “一直听说金统领刚正不阿、灵力超群,是万里挑一的绝对强者。”将碗筷收进食盒,木先生皮笑肉不笑,“今日一见,发现金统领还很忠心。” 金率怎会不清楚木先生的意思,妖族与人族关系和谐,却皆不容半妖,天赋弱的半妖自出生便被其他各族踩在脚下,天赋强的半妖大多抱团远离人世,同时对人族妖族嗤之以鼻,而他是半妖中的至强者,如今却听命于人族,倡导着人妖和谐。 无视木先生的话,金率拦下送饭的男孩,身后的半妖也围了上来,男孩年幼,约摸到金率的肩膀,方才便小心翼翼,看见眼前的阵仗,恍若受惊的小兔,眼眶发红肩膀不住的颤抖。 金率拿过食盒,一层层打开检查。 “这是先生最喜欢的食盒。”男孩出声阻止,却不敢上前,小鹿般的眼睛此刻已经湿漉漉地,像是宝贵的东西被人抢了去。 木先生轻拍男孩的肩,用帕子给他擦眼泪安慰道:“没事,金统领不会穷到连一个食盒都要抢,你这孩子怎么胆子越发的小了,我刚把你捡回来时,你可是敢哇哇大哭的。” 金率将食盒还给男孩,眼神冷漠地扫过,一众半妖纷纷退开,给默默擦眼泪的男孩让出一条离开的路。 摄政王府 梓釉睁着桃花眼目不转睛地望着齐枯宿,这双眼好似看谁都喜欢,总是含情脉脉,之后齐枯宿心里清楚,她的骨子里是让他无比害怕的凉薄无情。 他不知道她哪句话真,哪句话假,不知道她的真心有多少,更不敢去揣测她的秘密。 往男人颈窝凑了凑,“你不再睡会儿?” “不敢,怕耽误了摄政王的大事。”齐枯宿别过脸去,眼眸清冷。 梓釉嘴唇轻抿垂着眸,他每次闹别扭,张口摄政王闭口轩辕梓釉。 “玉佩呢?” 男人冰冷的声音拉回梓釉的思绪。 “什么?”梓釉抬眸 男人生气地再次别过脸去 “错了,抱抱。”梓釉一个翻身压到齐枯宿身上,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齐枯宿无奈,仿佛她给他下了蛊一样,每次一服软一道歉再撒个娇,他就彻底无可奈何了。 第172章 玉佩 梓釉趴在齐枯宿怀里,眼眸黑白分明。 玉佩是不可能在送到他手上的,梓釉清楚,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该给他,什么时候该拿回来。 齐枯宿也明白,她虽什么都应着他,但是她是不会同他一起回到无尽城的,眼下不过是敷衍他的办法。 她认定了过不了多久,属于子婴的那半灵魂会占据这具身体的全部意识,最差掌握主动权的也会是她朝夕相处了千年的齐。 衍礼大陆的齐枯宿和他这个世人眼底摄政王最在乎的齐枯宿不过是她用来推动位面轮回,维持稳定的工具。 她的万般考虑从来都不会有他,不过是利用罢了。 他也预料到了玉佩是不会给他的,那玉佩吸收了母巢里的大部分能量,恐怕早就给了别人,去做半妖实验,制造一批又一批的嗜血生物。 只是他依旧抱着那渺茫的希望,希望她是自愿与自己回到无尽城。 皇宫 梓釉接到圣旨,慢悠悠地走到御书房已是半夜,殿内人和妖争论不休。 自轩辕离天坐上南庭帝位以来,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原本在多年前被灭国的北祁国一夜之间宛若雨后春笋般,突然出现,各个势力遍布整个大陆,到了如今,新的北祁国又重新建立。 不仅如此,当年被南庭杀得一干二净的北祁皇族突然出现,恰好还是北祁皇帝唯一的嫡子,传闻当年,北祁皇后带着三岁的公主和襁褓中的儿子跳入了游灵海域最凶险的无望涯,那里聚集了天地间的煞气,定然是尸骨无存。 而今日,北祁的皇太子却出现在帝都,给轩辕离天带来了游灵海海域图以及最新的半妖实验体,作为交换条件,南庭需要与北祁联姻,天下再次一统。 他们则可以联合半妖,与拥有无尽资源的游灵族开战,而妖界各族也有蠢蠢欲动着参与其中。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轩辕离天,对方的身份是北祁太子,最合适的人呼之欲出,轩辕离天还是王爷时,长乐王妃失踪并未再娶,二人并无子嗣,如今他的后宫空无一人。 也正因如此,没有人会把谋权篡位联想到这么一位仁君身上,毕竟皇位最终还是会回到轩辕家嫡系身上。 “摄政王……”有大胆的开口,被梓釉淡淡地扫过一眼也闭了嘴。 谁人不知道,摄政王养了国师的亲弟弟在王府,还有一大堆养在公主府的半妖,都是一个比一个容貌俊美,若是那北祁太子长得好也就罢了,若是长得不好…… 南庭已经不是从前的南庭了。 虽然文武百官明面上都没有表现出任何一样,摄政王也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但谁不是各怀鬼胎,谁又能确定轩辕梓釉不会在某一天突然发作。 只要她愿意动手,权力与天下不过便是她的囊中之物,毕竟她曾经轻而易举得到又扔出去的东西,要拿回来是很容易的。 她从前没有这样的心思不代表现在没有,君心难测,摄政王的心思又岂是他们这么容易就猜到的。 更何况,他们的少年将军不出三日便会抵达帝都,将军是当年东临国老国主的孙子。东临国于老国主君墨山那一代便主动递上国玺献上万里疆域成了南庭的附属国,而其子孙后代也顺理成章的为南庭效力。 君奕十二岁便能够带领军队驻扎在空间缝隙抵御半妖,守住一方疆土,其实,按照现在的局势,他们君氏一族大可以像北祁一样重建疆土,毕竟他们当年效忠的是轩辕朻。 只是现在的君家还是如从前一样没有丝毫逾越,究其原因还是现在的君家家主君奕对南庭的摄政王动了心。 也是因为这位少年将军的存在,南庭直到今日的局面,空间缝隙的半妖也没有彻底的掌握局面,而摄政王的选择会是这个曾经与她并肩而行、势均力敌的少年将军。 毕竟在权力面前,根基不稳的北祁与齐枯宿背后国师的势力都不值一提。 妖界与魔界谁不是对这片大陆虎视眈眈。 第172章 玉佩 梓釉趴在齐枯宿怀里,眼眸黑白分明。 玉佩是不可能在送到他手上的,梓釉清楚,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该给他,什么时候该拿回来。 齐枯宿也明白,她虽什么都应着他,但是她是不会同他一起回到无尽城的,眼下不过是敷衍他的办法。 她认定了过不了多久,属于子婴的那半灵魂会占据这具身体的全部意识,最差掌握主动权的也会是她朝夕相处了千年的齐。 衍礼大陆的齐枯宿和他这个世人眼底摄政王最在乎的齐枯宿不过是她用来推动位面轮回,维持稳定的工具。 她的万般考虑从来都不会有他,不过是利用罢了。 他也预料到了玉佩是不会给他的,那玉佩吸收了母巢里的大部分能量,恐怕早就给了别人,去做半妖实验,制造一批又一批的嗜血生物。 只是他依旧抱着那渺茫的希望,希望她是自愿与自己回到无尽城。 皇宫 梓釉接到圣旨,慢悠悠地走到御书房已是半夜,殿内人和妖争论不休。 自轩辕离天坐上南庭帝位以来,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原本在多年前被灭国的北祁国一夜之间宛若雨后春笋般,突然出现,各个势力遍布整个大陆,到了如今,新的北祁国又重新建立。 不仅如此,当年被南庭杀得一干二净的北祁皇族突然出现,恰好还是北祁皇帝唯一的嫡子,传闻当年,北祁皇后带着三岁的公主和襁褓中的儿子跳入了游灵海域最凶险的无望涯,那里聚集了天地间的煞气,定然是尸骨无存。 而今日,北祁的皇太子却出现在帝都,给轩辕离天带来了游灵海海域图以及最新的半妖实验体,作为交换条件,南庭需要与北祁联姻,天下再次一统。 他们则可以联合半妖,与拥有无尽资源的游灵族开战,而妖界各族也有蠢蠢欲动着参与其中。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轩辕离天,对方的身份是北祁太子,最合适的人呼之欲出,轩辕离天还是王爷时,长乐王妃失踪并未再娶,二人并无子嗣,如今他的后宫空无一人。 也正因如此,没有人会把谋权篡位联想到这么一位仁君身上,毕竟皇位最终还是会回到轩辕家嫡系身上。 “摄政王……”有大胆的开口,被梓釉淡淡地扫过一眼也闭了嘴。 谁人不知道,摄政王养了国师的亲弟弟在王府,还有一大堆养在公主府的半妖,都是一个比一个容貌俊美,若是那北祁太子长得好也就罢了,若是长得不好…… 南庭已经不是从前的南庭了。 虽然文武百官明面上都没有表现出任何一样,摄政王也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但谁不是各怀鬼胎,谁又能确定轩辕梓釉不会在某一天突然发作。 只要她愿意动手,权力与天下不过便是她的囊中之物,毕竟她曾经轻而易举得到又扔出去的东西,要拿回来是很容易的。 她从前没有这样的心思不代表现在没有,君心难测,摄政王的心思又岂是他们这么容易就猜到的。 更何况,他们的少年将军不出三日便会抵达帝都,将军是当年东临国老国主的孙子。东临国于老国主君墨山那一代便主动递上国玺献上万里疆域成了南庭的附属国,而其子孙后代也顺理成章的为南庭效力。 君奕十二岁便能够带领军队驻扎在空间缝隙抵御半妖,守住一方疆土,其实,按照现在的局势,他们君氏一族大可以像北祁一样重建疆土,毕竟他们当年效忠的是轩辕朻。 只是现在的君家还是如从前一样没有丝毫逾越,究其原因还是现在的君家家主君奕对南庭的摄政王动了心。 也是因为这位少年将军的存在,南庭直到今日的局面,空间缝隙的半妖也没有彻底的掌握局面,而摄政王的选择会是这个曾经与她并肩而行、势均力敌的少年将军。 毕竟在权力面前,根基不稳的北祁与齐枯宿背后国师的势力都不值一提。 妖界与魔界谁不是对这片大陆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