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园医妃:捡个贤王当男宠》 第二章 拔下他的盔甲 暮云诗见他这般自嘲,漫不经心的搭了一句:“起码你依靠这张脸,还有活下去的机会,但是这满地躺着的人,他们可没有这么好的选择。”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马蹄声,暮云诗随便抓起一把干净的雪,往嘴里一塞,在破旧身上擦了两下,拉起地上男人往自己背上一背,也不管这样粗鲁他会不会痛,踉跄着走向不远处的树林。 男人除了愣神一下之后,闷哼一声倒是没有反抗,暮云诗还抓了一些树枝和干草在手上,一边行走一边消除后面的痕迹。 职业的关系,暮云诗做的得心应手,唯独身上背着的人重了点,毕竟原主这身体是真不咋的,好不容易来到一个山洞之中,将他放在墙角,自己猫着身子在洞口查看。 此时山下平原上,许多骑着马儿的官兵带着一些步行的兵,来到了残肢断臂的战场之上。 骑着高头大马的带头人一举手吩咐道:“去给我搜,若是能搜出南国贤王的尸体,赏金千两!” 虽然很冷,但是钱财动人心,那些官兵们立刻散开来,开始在那尸体当中仔细寻找着。 因为这里距离山下也不远,下面的声音能够传上来,暮云诗思考着,这点的路,那么多赏钱,也难保那些人不会到这山上搜一遍。 转过头轻声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擦干自己的脸给我看看,二,你不照做,我就当刚刚热身了,直接丢你在这里,那些官兵这么近会不会上来就全看天意了。” 男人眼眸深邃,紧抿着嘴唇,最终耻辱咬牙吐出一个字:“好。” 随后在胸口掏出一张带了一点血迹的绢帕,擦了擦自己的脸颊,顺便将脏乱的头发往后面捋了捋。动作优雅又高贵,慢条斯理的,光看着就觉得挺享受的。 难怪说帅哥哪怕是吃屎都是帅的,丑的哪怕是吃牛排都像在吃屎,跟这场景就挺配的,他那么狼狈,依旧可以做到高贵优雅的动作,这是来自骨子里的涵养。 在他露出脸颊的那一刻,暮云诗眼睛瞪大,好一个美男子! 看的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盼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眸子中,忽闪而逝的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要窥探,不知这人间已经被其吸引,忍不住沉醉。 这是一张俊美的脸庞,但是在他的身上却不显半分娘气,英俊的轮廓,高挺的鼻梁,眼神如刀,当真是腹黑又霸道。 “我决定了,我要救你,但是救你之后还有一个条件,便是做我夫君。” “你……!”男人眸子之中有着怒火,实在没有想到一个女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遥想之前,就算有人肖像自己,那也只是远远的看,哪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但是,现在的处境容不得多想,还有大仇未报,决不能就这样死了,只能压抑着怒火,深呼吸后闭上眼,再度睁开里面依旧是带着寒光:“你不是说了看了便救?怎么,反悔了?” “还有,你忘了我身有重伤,若是这腿治不好,便是永久的残疾。你还愿意嫁给一个只有容貌却是残废的人?劝姑娘还是三思而后行!” 暮云诗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放心,我说话算数,肯定不是突然间加价,之前救你你的前提是你这张脸作为代价,但是你如果答应做我夫君,我可以答应把你伤治好,让你恢复如初,没有任何后患,怎样?这笔买卖你不亏,还白白捡了我这么聪明的一个媳妇儿呢。” “此话当真?”男人脸上带着狐疑与探究,就是没有相信,并且完全不认为这女人是聪明的媳妇儿,顶多算得上胆大包天的色女。 这个女人穿着碎花衣,一看就是农户之女,人瘦黄又单薄。 暮云诗当然看出了他的怀疑,撇了撇嘴道:“我若是不会医术,怎么能闻一下便知道那饼中有毒呢?” “总之,你就甭管了,日后若是治不好你,对你而言也只是一纸休书,你也没有亏损啊!” 不是暮云诗太着急,而是原主记忆之中,这个朝代满了十八岁,若是不成亲的话,朝廷便会强硬分配一个。 现在大肆提倡多生,而战乱的年代死亡无数,导致军营里面的兵力不足。国强就得兵强,足够多才能稳得住。 只有鼓励更多的人早些成亲生子,才能有着更多的人保家卫国。 总不能在一个月后等着朝廷给自己分配一个相公,到时候要是个麻子又是个瘸子,要是一个尖嘴猴腮的,暮云诗绝对会呕死,刚来也不能和朝廷的对着干,那是傻子干的事。 顺应时势,好好活下去才是根本,在什么也没有的时候,有一点本事不代表这边就没有能人,一山更比一山高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小心一点总没错。 这也是为什么决定救这个男人,还有看他容貌的原因也是想给自己找回去一个夫君,避免是麻子是丑陋的那种,光想想要是来个大黑牙,一笑一嘴恶臭,估计能把人吐死。 男人紧抿着嘴唇,最终听着下方的动静,闭上眼睛点头。 好像这一切的决定对他而言就是一种耻辱,但是为了复仇现在又不得不这么做。 暮云诗打了个响指赞赏道:“漂亮!这样才够明智嘛!跟聪明人谈条件就是爽快。” 上前,直接将他又拽到了自己的背上,对于闷哼声跟没听见似得,半点怜香惜玉都没有,因为身体弱的缘故,她背着很吃力。踉踉跄跄的往深山里走,一路上还不忘伸腿将后面的那些痕迹抹除一下。 果然,等他们爬到最上方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下面有人在那里查看山洞里面的情况。 “将军,这边也没有!” 暮云诗便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想了想又将他放在地上,伸手去扒拉他的铠甲。 男人森冷的声音响起:“你做什么?” “废话,难道你要我带着你穿的这一身铠甲回去吗?到时候村里面的人要是看到了,一举报咱俩都得玩完,甚至连累别人。” 暮云诗的话让男人愣了一下,随后就那样板着一张脸,任由她将自己的铠甲脱下,只剩下平时穿的黑衣,料子看起来还不错,暮云诗一下就犯难了。 第三章 这女人一看就不会干好事 暮云诗摩挲着下巴,这要是衣服不换换,回去肯定要被怀疑的,想了半天转头对男人道:“贤王帅哥,你在这等我一下,千万躲好,我去给你找一身行头来装扮一下。” 暮云诗说完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男人都失去耐心了,才看到她气喘吁吁的归来,满脸的汗水,手中还抱着一个包裹,脚每走一步都在打颤。 看到她回来,帝爵冥心情突然不是那么差了,难得多一句嘴:“你这是去偷人被追的?” “咦,你怎么知道?”暮云诗诧异的看着他。 帝爵冥:“” 嘴欠,这女人一看就不会干好事。 暮云诗看他愣住,不由龇牙一笑,眼睛里都是笑意,像是布满星辰一般,亮晶晶的。 “好了,不逗你,我是真去偷人了,不过是为你偷的,我跑到别的村,翻到别人家里去好不容易找到你能穿的衣服,毕竟你这衣服太名贵,传出去容易露馅,我既然救了你就要对你负责的。” “现在你先委屈一下,穿点不好的,等你家娘子我以后赚大钱了,再给你买好的,让你穿的帅气点。” 帝爵冥任由她将自己的衣服脱下,听着女人的喋喋不休,嘲讽的问:“哦?赚大钱?靠偷?” 说着话的时候还在她布满补丁的衣服上来回扫视,那神态和语气不要太欠揍。 暮云诗动作一僵,有些尴尬的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是真话,但是这男人真的有点欠揍,没好气的把他脱个精光,气得对方脸黑了才得意的哼起了小曲。 慢悠悠把衣服一点点套上去,当然这次十分正经,因为男人已经濒临爆发了,再玩火就没男宠了,只能放缓了动作:“那个,我也不是故意吃你豆腐,这不是你受伤不方便换吗?” “本王手没断!”男人咬牙回。 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这么粗鲁的对待自己,换做以前都一巴掌拍死了。 就连他都没有注意到,原本一直布满仇恨与愧疚的眼,在这时只有怒火了。 暮云诗见此龇牙一笑:“你看,这有剪伤,你动手会痛。” 看着她指着自己的肩胛骨,帝爵冥咬牙道:“你确定,你抬我手的时候我是死人不会痛?” 该死的女人,分明就是很大的力气,自己换的话根本不会那么痛,一副爱惨自己这张脸的感觉,动作却根本没有半分怜惜,那里是怕自己疼? 暮云诗恍然大悟,一巴掌拍在额头上:“哎呀,你怎么不早说,我先前翻死人翻多了,以为都不会疼来着,一动手就粗鲁了点,你别往心里去哈。” “噗!”最终帝爵冥还是没有忍住,直接被她气吐了血,抬头时候看她的眼神巴不得直接用手中长剑把她砍死。 暮云诗后退一点,保持安全的距离才讪讪一笑:“吐出来是不是舒服很多?” 这话让帝爵冥握着剑的手一顿,有些诧异的看向她,见对方得意点头,这才感受了一下,确实胸口没有那么闷了。 最终放下刚刚提起的长剑,抿着唇不说话,任由这女人给脱了穿上短一点的粗布衣,也好在厚实一点,没有刚刚那么冷了。 随后又看着她把一块大石头掰开,将里面的小石头扔的老远,将那铠甲和一切衣物一一塞了进去,再把大石头盖上去。 暮云诗做完一切,累得气喘吁吁,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拍了拍手上的雪和水才过来,继续背着他走。 好不容易来到了村不远的地方,将男人安顿在山洞之中,喘着粗气,像死鱼一样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休息,侧头看到男人疑惑的眼神,等缓过劲来了才咽了咽口水解释道。 “如今还不是很太平,村里随时会成为战场,我们村子距离边境太近了,难免发生意外,村里面现在人都逃难去了,也就这个山洞还可以勉强住一下,地势比较高,观察外面的情况也方便些。” “而且你现在身上伤太重了,我需要去找些药草过来帮你处理,这里距离山上也比较近,你实在太重了,我又没吃饭,背不动那么多。要是官兵来了就得背着跑,我肯定比你死的还要早。” 男人抿唇没有说话,闭上眼睛假寐,生怕再听下去会一巴掌将她拍死。 休息的差不多,暮云诗站起来,对方立刻就警惕的睁开眼睛。 “别紧张,我去找点吃的给你填填肚子。” 没有等他回答,暮云诗缓步走了出去,直到天快黑还没有回来。 坐在地上的帝爵冥眉头皱的更紧了,暗自猜想,难不成那个女人弃自己而去,后悔相救了? 这样一想,他就特别生气,一巴掌砸在石壁上。 真是该死!连多年的部下都无法信任,又怎么会突然相信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想到这自嘲的一笑,眼中蕴含着风暴。 山洞外却传来了脚步声,帝爵冥猛然握紧手中的长剑,眯着眼睛看向外面。就如同一只狩猎的豹子,浑身杀气。 暮云诗探头进来,见此笑嘻嘻道:“别那么紧张,是我。” 不知为何,在看到女人回来的那一刻,帝爵冥的心竟然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欣喜与庆幸。 有些僵硬的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暮云诗笑着走进来,她的手冻的红彤彤的,一边提着一些杂草,一边提着一只灰色的兔子,像献宝一样说道:“现在冬天草药都被埋着了,我要把那些雪掰开才能找到草药,拨弄雪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兔洞,看它虽然瘦了点,今天你我倒是不必饿肚子了。” 一边说着,暮云诗一边将捆着腿的兔子丢到一旁,拿着那些草药一样一样的开始用石头在石板上捣鼓起来。 弄好之后,又用一片干叶子放在上面,拿着小木棍走到帝爵冥边上:“你其余的伤可以自己处理,但是肩头这根箭不拔了不行,一旦在里面有了感染和腐烂,到时候想要救你就难了。” “不介意的话,请把你上身的衣服脱掉。”说到这,暮云诗贼兮兮的停顿一下才继续道:“你若是不能脱,我可以帮你!很轻的那种哦!” 第四章 奇怪的女人 面对她咕溜溜乱飘的眼神,帝爵冥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适应着这个奇怪的女人。 “本王自己来。” “把你的本王两个字去掉,免得以后说成习惯了,改都改不掉,到时候你自己就暴露了,你自己死没关系,可别拖着我。我还是一朵花,有大好的青春要挥霍的。” 男人动作一顿,眼神在她的脸上扫了扫,最终什么也没说,继续脱衣服。 而暮云诗就跟看不见他眼神一样,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撑着下巴,坐在石头上,饶有兴致的欣赏着美男的脱衣《表演》。 这让帝爵冥觉得十分的耻辱,直到暮云诗把他的伤口处理完,相处的时候能不看她就不看她,但是这女人就像有说不完的话一样,喋喋不休,倒是让他没有那么烦躁,也越来越习惯了。 十天之后,村里面的人才陆续的回来。 这十天之中,暮云诗因为有了一次甜头,没事了就去扒拉那些草垛子和雪,倒是让她找到了野鸡野兔这些东西,虽说没有调料真的不咋的,起码不至于饿肚子,吃肉还很补。 男人的脸色也比之前的稍微有点血色了,经常会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暮云诗,若有所思的打量她。 在又一次吃鸡肉的时候,实在没忍住,问道:“为何你烤出来的鸡肉与别人的差别这么大?” “我的厨艺能拿那些人跟我比吗?我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女人,别人比不了的!” 男人竟然破天荒的勾起了一点嘴角,还缓缓的点了点头。 看得暮云诗都愣住了,眼睛里面全是痴迷的小星星。 哇,这就是传说中小说里面的男主?一举一动都是那般的高雅,光往那一坐,你就觉得看着他就是一种享受。 能把这样的男人骗回去做夫君,赚大发了,至于想休妻,门都没有,每天看着都能多吃两碗饭,光这样想着就心里美美的。 暮云诗这痴迷的眼神看的帝爵冥先是一愣,随后耳根子不自觉地跟着红了起来,尴尬的扭开自己的脸。 火光之中看到男人害羞的神色,暮云诗像是发现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这个男人相处下来也并不是那么讨厌的嘛,居然还这么单纯。 为了转移话题,帝爵冥问出了这几天自己一直想要问的问题。 “外界是如何传闻我的?” “啊?哦,你说这个啊,我当时忘记给你讲了。” “南国的贤王帝爵冥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是无数人敬仰的南国储君,虽说性子冷淡些,但是给百姓做了不少好事,这几年来也是战功累累,算得上是南国的战神了,更是百姓心中真正的贤王。” “在贤王二十岁生辰之后,边关急报,为了平息战乱,便主动请缨出征。” “南国百姓摇旗送行十里,士气大涨,没多久,边关便传来好消息,而敌军齐国准备签署退兵协议,并且承诺给南国补偿。” “但是举国欢庆之时,贤王却急功近利,不顾阻拦,对着齐国士兵穷追猛打,使得齐国无奈之下狗急跳墙,不计代价收买他国与齐国一起对南国军队发起抵抗。” “这一场战役,造成了贤王带领的二十多万战士死伤 ,就连贤王也战死。” “那一战就如你所见,尸横遍野,残躯满地,更是使得南国连失四座城池,浮尸三十万惨不忍睹。” “南国皇帝得知此消息,加上操劳过度身体不好,怒极攻心,一口鲜血吐出之后便驾崩了!” “如今的南国根本顾不上齐国是否进攻,因为所有的皇子都陷入皇位的争端之中。” “仅仅是这十天的时间内乱,已经使得诸多皇子陨落,只剩下最小的十皇子,但是因为年幼无法登基,皇后与皇太后便决定让郡王上位。” “新皇上位,稳固朝纲,而齐国也因为这一仗先前损失惨重,所以选择了停战。” “如今两国国库空虚之际,百姓更是分东离西家园损毁,但凡值点钱的东西都被拿去前方打仗所用,吃的所剩无几,更不要说有银两这种东西了。”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死去的贤成了大齐国与南国的罪人,而登基的那位南国郡王,则是成了南国的救世主,哪怕后面强行征收赋税,也是护国所需,百姓有口难言!” 听这些的时候,帝爵冥眼睛一直是闭着的,但是他浑身的冷意不断往外散发,双拳紧紧握起,骨头咯咯直响,让暮云诗觉得自己面前的就是一个中央空调。 其实也挺同情他的,贤王蛮可怜的,这不用想也知道是被人陷害的,肯定是有人背叛,在他军营的那些人粮食之中动了手脚。 不然也不可能翻出来那么多都是带毒的,就连他自身带着的东西也是有毒的。 就可想而知,这一切与面前这位所谓的贤王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他现在有这么大的仇恨也是应该。 而暮云诗决定救他,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一个有如此怨恨的人,一看就是危险人物,若是引导的好,便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若是一个脚步走错,那便会成为世界的大恶魔。 他的仇恨程度来看,复仇到时候不一定就是针对某一人了,可能是针对天下所有对他的不公。 毕竟努力那么多年,付出那么多,现在天下人都在唾骂他,要他做到以德报怨,谈何容易? 想要在这个世界活得好,就得和平,总不能等着一个大恶魔诞生。 所以暮云诗只得牺牲一下自己,想着顺便把这些所谓的江山夺过来还给他,自己也弄个皇后玩玩。 没错,在这个贫穷的年代,又是古代,什么玩乐的东西都没有,总得给自己找一点生活的乐趣和目标才会活的更有意思。 这一夜男人都沉默,她也没有像平时一样多说,只是安静的呆着,第二天一早,出去弄了些吃的回来,依旧只有野味,还挖了一点甜草根。 吃完之后看着沉默的男人问:“如今村里面的人都回来了,我再不回去,家人该担心了,你是跟我回去还是住在山洞?” “回去。”男人声音依旧是有些沙哑,却像是做了某种决心。 第五章 单薄却高大的身影 随后暮云诗笑着将男人背着,因为这几天吃的都比较好,所以身上也有了力气,走起路来也轻松了,朝着原主记忆中的家走去。 到了山脚下,村民们都在收拾着自家的屋子,拿着扫帚在打扫着。 看着暮云诗背一个男人回来,尤其是那腿被绑起来,一看就是断了的,不由议论纷纷。 “我们走的时候她不是掉队了吗?怎么不但没有饿死,反而还背了一个男人回来呀?” “哎哟,莫不是这十几天都跟一个男人待在一起,那岂不是清白不保?” 这些声音被暮云诗无视,但是一个尖锐又泼辣的声音却差点刺穿她的耳膜。 “好你个小贱蹄子,害得我们成天担心,你倒是跟着一个男人瞎搞!” 转头一看,正好是走到了记忆中的家,门口穿着旧碎花棉衣的老妇人,举着手中的扫帚破口大骂。 身后的帝爵冥眉头紧皱,但是没有说话。 暮云诗翻个白眼,直接选择无视,背着帝爵冥绕过老妇人走进去。 但是对方显然不想让步,直接上前几步又用扫帚挡住,声音依旧很大:“小贱蹄子,我们家养你就已经很亏了,现在你还带回来个要死不活的,你这还让不让大家活了?” 这原主家是一间四合院,东西南各有几间房,后院也还有两间,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房间里的人也都走了出来。 后院一个面色惨白的男人,杵着拐杖匆匆走来,看到暮云诗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一瘸一拐的上前站在她身边作保护的姿态挡着,面对着妇人道。 “娘,她不是故意的,你别跟她计较,这么多天她走丢了,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你就不要骂了好不好?” 站在后面的暮云诗盯着这个有些摇晃的背影,虽然是弱不禁风,但是这一刻却显得有些高大。 这就是原主的养父暮高轩,因为暮云诗是捡回来养的,这养父一辈子三十多还没成亲,人很不错,只可惜身子一直不好,靠着编竹篮卖点铜板,但是这些辛苦钱都是要上交给面前这个妇人,也就是原主所谓的奶奶了。 赵翠花啐了一口唾沫:“我呸,你也不看看你养的是什么东西,这么多天没有找我们不说,居然还大刺刺的带个男人回来,这一看就是残废,不知道是那里受的伤,不明不白带回来,我还不能问问吗?” 这让暮高轩愣了一下,实在反驳不了,转头看着她温和的问:“小诗,这位公子是何人?” “他是我在走丢后山里遇到的,摔断了腿,我就给救回来了。” “那他家在哪里?这救人是好事,不如给他送回去。”暮高轩看着老妇人的面色,带着商量的语气。 暮云诗摇头:“他脑子摔坏了,记不得自己是从哪里逃难来的了,要是丢着不管就和杀人也没什么两样了。” 帝爵冥眉头皱起来,拉着她肩膀的手都加了一点力气,有种巴不得捏死她的冲动,但是现在这么说也是最妥当的了,所以一直僵硬的忍着。 感受到男人的变化,暮云诗回头得意的看他一眼。 听了这话,暮高轩皱眉,随后点点头,转头看向赵翠花:“娘,你看这战乱年代,能活着都不容易,这孩子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要不暂时先在家里呆一些日子,想起家里是那里的再送回去可好?” “我说三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现在战乱的年代,我们都没有吃的,这人在这总是要吃要喝的?不是我们狠心,而是家里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年纪比暮高轩稍微小的男子,身上穿着棉布长衫,虽然脏,但是没有补丁,看起来也暖和。 此人是暮云诗的四叔暮青云,今年二十五,是个读书人,但是连童生都没有考上。 之前本来是暮高轩念书的,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是童生了,只可惜十三岁那年正准备考秀才,镇上念书回来雪天路滑,摔了一跤,腿断了,并且身体一直养不好。 赵翠花就放弃他了,转而供养了最小的儿子暮青云,对这残废的三儿子越发的看不上,更是连药都不给买了。 将他赶到后院距离猪圈最近的地方住,一直吃的都给的很少。 所以暮高轩只是三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就像四十似得,手上都是编竹篮的茧子,后院还总是不见阳光。 加上陈年旧伤,在那阴暗的地方生活久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单薄的很。 暮云诗是他编竹篓卖的第二年捡到的,当时是大夏天,在河水的一个木盆里飘下来,他冒着差点被淹死的风险才将她救了回来。 这些年一个人带着暮云诗,要不是怕把他赶出去影响四子的名声,恐怕赵氏早就那么做了,之后就是不断催他编更多篓啥的去卖。 五岁的时候,暮云诗就被抓着干各种活,从小就是缺吃少喝的,营养不良,才会瘦不拉几又黑。 “哟,三哥还是那么心善,之前带个拖油瓶就算了,现在还要救个大男人在家,也不怕拖累死我们。”说话这个人是暮云诗的四婶张连玉,娘家是地主。 因为暮青云是读书人,所以就嫁给他,生了两儿一女,如今一个十岁,一个七岁,还有个小女儿五岁。 在家里地位自然是不一样的,这时候说话也特别冲。 二婶孙香看着暮云诗身上的男人,有些不忍的道:“四弟妹,话也不能这么说,这孩子看着也怪可怜的,腿摔断了还找不到家人,要是真不管,可能真的会死,不如收留一阵,让你二哥去衙门问问看,若是有失踪的人报备了,到时候去问问。” 在她边上的暮家二子暮萧山也附和道:“是啊,四弟妹,这总是会找得到他家人的,要是看着不管真的就不是人所为了,这战乱的年代,到时候他肯定要饿死的,我们就好人做到底,帮一把,我去衙门问问说不定能找到呢,说不定能找他家里要点银子呢。” 赵翠花直接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背:“老二,我看你是皮痒了,居然还有主意了是?你没看到现在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吗?你也知道在打仗,那你知不知道你明天就要饿死没饭吃了?你是想银子想疯了?救他穿的那身,家里能有银子?” 第六章 中邪的暮云诗 “二弟,娘也不是狠心的人,只是这大家都吃不饱了,再留一个外人在家里,你让我们怎么办?再说了,他来历不明的,谁知道是好是坏?要是山贼土匪什么的,这不是引狼入室吗?到时候别赚不到银子,反而把自己家搭进去。” 这说话的是暮家大子暮洪哲,以前读过书,只是没有考上就没念了,在镇上给人做账房先生,平时也是不回家的,只是现在战乱,镇上铺子没开业,在家里歇着。 被打了的暮萧山不敢再开口,也很赞同这样的话。孙香见男人瞪过来,也不敢再开口了。 观察的差不多了,暮云诗懒得废话,直接道:“如果我一定要把人留下呢?” 这话让正在扬手继续打人的赵翠花转过头,震惊的看着她。 院子里也顿时安静了下来,其余的人也愣在了那里,眼神中带着诧异。 这暮云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气了?之前不是说话都低着头吗?动不动就哭,根本不敢顶嘴,现在却这么硬气。 赵翠花感觉自己的威信被挑衅了,指着暮云诗:“好啊,我看你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居然敢跟我顶嘴了。” 说着就去掉在地上的扫帚:“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小蹄子,让你给我顶嘴,你个赔钱货,怕是要反了天!” 在她挥着扫帚打下来的时候,暮高轩回过神来,赶紧伸手挡住,手背上便被打的红红的一条。 “娘,小诗不是那个意思,你先别打了,要打的话就打我,是我教导无方。” 虽然不知道今天女儿是怎么了,但是作为父亲不能看着她挨打,因为这么多年来,这孩子吃了太多的苦,都怪他这个做爹的没本事。 暮云诗原本对这些人都没有好感,但是经过记忆和现在暮高轩的表现,她还是有点感动的。 上一世是孤儿,从来没有感受过父爱是什么,一直都是在艰巨的训练中长大,后来又是穿梭在各种危险的任务里,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无条件的护着自己。 将背上的帝爵冥放在一旁破旧的石磨上坐好:“你先等我去处理一下,别乱动,免得碰到伤口。” 帝爵冥很想看看这样的情况,她会怎么应对,毕竟有句话说的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而面前这几个人明显就是那种柴米油盐都难进的。 说那个妇人就算是泼辣都不为过,又是长辈,这女人又该怎样把自己留下呢? 暮云诗走过去,伸手就抓住了赵翠花挥下来的扫帚,抢过来后,另一只手把被推倒的暮高轩扶起来。 无视众人诧异的目光,自顾自的将他扶过去和帝爵冥坐在一起:“爹,别忙活了,在这坐着,我惹得事情我来。” 不给他回答的机会,转头走向了那几人。 暮高轩这时也从震惊中回神了,觉得今天的女儿很不同,但是看着赵翠花已经气得胸口起伏,起身就想过去。 却不想被边上的男人按住了肩膀,声音淡淡的:“伯父还是先坐着,看情况不对再上前也不迟。” “这”暮高轩有些犹豫,不过看着女儿直挺的背脊,不由多了几分期待,最终耐下性子坐下了。 赵翠花气的快蹦起来了:“好啊!我倒是看看你这小蹄子几日不见有多厉害。” 说着就伸手去拿扫把,还想打人,这时外面回来的暮成泽回来了,看到乱哄哄的,黑着脸怒骂一声:“你这老婆子不好好带着孩子打扫,小诗好不容易才回家,你又发什么疯?” 见当家的回来,赵翠花不但不害怕,反而骂道:“你个死老头子,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吼什么吼?” “你没看到我们都快饿死了吗?你这个没用的 残废儿子居然还让着小蹄子救了一个残废来家里,这是要一家人跟着饿死吗?” 暮成泽皱眉看了一圈,在看到帝爵冥的时候,不由愣了一下,这人给他的感觉就不像一般人。 这暮家并不是世代住在清水村,之前祖上也是大家族的,只是后来遇到劫匪抢光了,后来战乱的时候来到这里定居,所以暮成泽自认为还是有些眼光的。 总觉得这男子的长相和气度,和这一身麻布衣很违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转头再看向赵翠花:“既然人救回来了,那就留下好了,也不是完全没有吃的,不是还有点红薯吗?多少匀点,也不至于饿死那么严重。” “我呸!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呢,那些东西都是大家一个冬天的口粮,还是我花银子买回来的,现在却要给一个陌生人吃?家里的人去喝西北风啊?” 这话说的暮成泽也没法讲,因为家里确实是老婆子在撑着,地也是她嫁妆买的,是之前在大户人家做丫鬟存下来的,所以他这个只能干点活的确实没有发言权。 暮云诗见此勾唇一笑,其实在这个人进来的时候,他就没有指望他能搭得上话,在记忆之中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 并且整个家里面都是这个所谓的奶奶做主,他压根儿说不上话。 继续问道:“那奶奶倒是说说,若是我一定要将人留下,又该如何?” “如何如何,你若是敢将人留下,你就给我滚出去,你这样的赔钱货留在这儿也没什么作用。”赵翠花急得想要上前打人。 但是看着暮云诗目光平静的不带一点波澜,她稍微有那么一点胆怯,总觉得今天的她邪门的很。 尤其是刚刚和自己抢扫帚的时候,力道大的惊人。若是这个丫头突然间发起疯来,还真不一定打得过。 “好啊!” 这话就如同一道惊雷将众人震的愣在了那里,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暮云诗。 暮成泽不可思议的问道:“小诗,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下连暮高轩也愣住了,赶紧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过去。 “小诗,莫要胡闹!” 若是离开了这个家,他们父女二人住在哪里,又该吃些什么呢?没有田没有地又没有地和住的房屋,岂不是也要饿死吗? 自己吃点苦倒是没什么,但是孩子总不能饿着不吃不喝,光靠编竹篮那一点铜板,现在战乱又有谁来买? 第七章 搬出去 暮高轩说完暮云诗之后转头看向赵翠花:“娘,孩子不懂事,你莫要跟她计较,只是现在这人都救回来了,若是真丢出去,我们与杀人有什么区别啊?” “到时把我的那一份口粮分他一半,到时我再去雪地里面刨些草根树根,看看能不能找到野菜,绝不拖累家里可好?” 赵翠花冷哼一声:“粮食都让官兵拿走了,接下来大家就那么一点红薯,根本就吃不到秋收,还说你的那一份?那根本就没有你的份儿!” “今天老娘就把话撂在这,要么你们立刻从这里搬出去,留谁跟老娘一点关系都没有。” “总归接下来你们三房的一切我都不管了,那些红薯你们也别想了,我们这么多人还不够吃的,你们两个就知道吃,钱也赚不来,指望老娘养你们一辈子不成?” 这话让暮高轩的脸色也涨红了起来,但是却反驳不开。 地窖里面留下的那一点红薯确实不够一家人吃的,现在在外面花银子都不一定买得到粮食。 主要是粮食被官府收缴之后,大家都缺,去镇上买也贵得很,粮铺子里也不一定有卖。 有银子都得看运气,何况之前卖背篓的那些钱都给了赵翠花,身无分文,真不管的话,三个人难道都要饿死吗? 虽然一直知道赵翠花对三房很有意见,一直都苛待,可好歹能活着,现在是连一条活路都不给了。 暮高轩眼中都是悲痛,看着赵翠花嘴唇有些颤抖:“娘,虽然这些年来我残废了,但自认为也足够努力,赚的银子也都给你了,如今这困难的时候,你不搭把手,难道要看着你的儿子去死吗?” 赵翠花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哦呸,你这三房每天编那点竹子做的东西,能卖几个铜板?你们两个又吃又喝的,你那几个铜板够吗?” “你还有脸我提银子,早的时候带她回来我也就忍了,现在你女儿竟然还带一个拖油瓶回来,看看那么重的伤,若是死在家里了算谁的?” “今日谁也别说了,我对你们也仁至义尽,后面的房子若是给银子,就给你住着,至于粮食你们自己想办法。” 村里不少人听到这边吵闹都跑过来看,尤其是看着暮云诗背着一个陌生的男子,所以好奇的观望着。 此时村长也看这边围着这么多人,有些不放心跟过来看看,看着赵翠花这么狠心,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进入院落道:“赵婶子,现在大家都困难,不管怎么说,高轩也是你儿子,这些年来虽然残疾,但是大家都能看得到他那么努力。” “虽说那些背篓可能真的不怎么值钱,但是他没日没夜的编那养活两个人还是足够的,何况这些年来云诗丫头也早早就开始干活了,总不能好处都是你给的他们就变得一无是处?” 暮云诗转头看着这个面容刚硬的中年人,人有些瘦,身上穿的也是带着布丁,整个人倒是显得蛮正气的。 而他所说的这些话,也是暮云诗想要说的,如今有人站出来了,她自然是乐见其成。 赵翠花听到这话扭过头看向村长,想要骂,但是又不敢,憋着一股气道。 “村长竟然受到这般心善,现在这样的年代不如你将他们接过去好了!” “当真是谁家粮食是谁家心疼,站在干山上的说话永远都不腰疼。” 一句话,把村长堵的哑口无言,确实这些粮食不是他的,而自己家里面这个冬天也不知道怎么度过,因为粮食全部让官兵拿走了。 就那一点萝卜,都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面露羞愧的看向暮高轩:“叔家里面也没有,不然的话就把你们三人接过去了,如今这粮食是你娘的,我就算是村长也只能说点公道话,但是强迫她拿粮食,我就算是村长也做不到。” 暮高轩苦笑一声:“村长叔,我知道的,既然我娘这般决定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谁叫我是一个残废呢!多谢你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就这一点我已经很感激了。” 外面的那些村民也没有开口,就怕这赵翠花让他们拿粮食来养,到时候根本没法讲。 但是脸上,都对暮云诗他们露出同情的神色。 看着便宜老爹这副模样,暮云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 “爹,既然奶奶都这么说了,那我们留在这个家里面也没什么作用,不如我们搬出去,就此和奶奶分家如何?” 一听分家那个赵翠花率先就爆了:“你个小贱蹄子,脑袋里面都在想些什么呢?都到这时候了还想分家要老娘的田地是?” “你想都别想!还有,现在你们分家出去了,来年种地的时候,那些地谁伺候?家里的活都不用干了吗?猪和鸡来年不用喂了吗?” 看她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暮云诗都被气笑了。 “呵,奶还真是好意思呢,又想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不干活的时候就不给吃的,等干活的时候你确定我们不是一具具尸体嘛?” “你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准,没吃的时候就把我们饿着,自己寻出路,等到干活的时候就把我们拉出来当牛使唤。” “那些盘算就快打消,现在就一句话,要么给我们三房分粮食,我们可以继续住在这里,来年开春下地,该干什么活我们不推,但是不给粮食,还想让我们到时候帮你们伺候地,伺候一家老小,门都没有!” “可莫要说我爹和我不孝顺,毕竟上慈下孝,既然奶都这般不仁义,我们要饿死了还管它什么孝不孝?” 村长有些诧异的看着暮云诗:“丫头,你可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分家出去了会如何?” “这话可不能乱讲的呀,你爹跟你两个人孤苦无依,到时没有田地,该怎么过活?” “现在的冬天这么冷,你们搬出去了又该去哪里住呢?村里面每家人的房子都想都挤在一起,想要腾出一间房来实在难。” 他的意思暮云诗当然明白,若是留在这里,可能还可以继续弄点吃的,说不定赵翠花不会那么狠心看着他们死。但是那只是在赌,依着老太婆对原主一家的情况来看,这样的可能性太小。 这也算是一片好意,加上这个村里面本来就比较穷,现在又被收缴了粮食,大家都紧得很。 而且每家人的房子都是好几口人一起住,这样子的话根本就没有空余的地方,大家想帮也是帮不上的。 暮云诗却像铁了心一般:“村长爷爷,你觉得她会给吗?现在留下就要给钱才行,我爹以前赚的都给她了,那里有钱给她?” “这”村长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暮云诗另一只手悄悄地拉住想要说话的便宜老爹,转头很硬气地看着赵翠花。 心里巴不得这个老货,赶紧把他们分出去,这样自己找来的那些猎物,才不会落入这些人的口。 第十章 你我很快就是夫妻了 暮云诗挑了挑眉,倒是没有要把东西藏起来,看着村长笑着问:“村长爷爷都下雪了,你怎么还出来呀?” “这不是知道你们来这边没什么吃的,家里也就只有萝卜和盐,给你们送两个过来,能撑一天算一天,多的我这儿也没有。” 说着把自己身后的提篮提了出来,里面有两个大白萝卜,还有一个小纸包。 看着这东西虽然不值钱,暮云诗心里还是蛮感激的,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 笑盈盈的,没有客气,接了过来,因为现在有盐最好不过,而且这盐都是官府掌控的,所以价格一直都不便宜。 人家能拿来一点已经是极限了,这样的人情还是得记。 “我们正商量着肉菜就差个素菜了,村长爷爷这个送得太及时了!” 在暮云诗开口的同时,村长也看到了地上被捆着的兔子和野鸡,还有那一条已经死了的鱼。 嘴巴张的能塞下鸭蛋了,诧异的看着这三个人:“这……” 才两个多时辰呢,咋就有三个大肉货了? 暮成泽笑得开心:“这是小诗运气好,出去找吃的就遇到了兔子洞,又看到了一只野鸡,顺便在河边逮了条鱼,所有的好运气都让她碰上了,所以今日我们准备留下一个热热灶呢,村长既然来了,不如留下一起吃。” 村长听到这话,不由咽了咽唾沫,实在是太久没有吃过肉了。 如今家里面每天都只能吃萝卜,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但是好歹能活下去。 可是人家好不容易找来三只,又是三个大男人加一个小丫头,自己都不够吃,留下来确实不合适。 “我就不掺和了,你们吃了一些留着一点去镇上卖卖,说不定能买些粮食,好歹先把这个冬天度过去。” 就算再馋也不能拿人家的救命东西往自己嘴里塞的,这样的事情村长自认为做不出来。 暮云诗却二话不说直接掂起那只兔子:“村长爷爷,这个就当是麻烦,你今日还要帮我们去崖门跑一趟,你看你脚上都是雪,鞋子都湿了定是冻的慌,若非为了我们的事情跑镇上,你也不会冻成这般,我们总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 “这兔子你拿回去跟家里面煮一锅,好好尝尝味儿,就当是我们感谢你,今日替我们出头了,日后有需要村长爷爷帮忙的地方还请多关照几分。” 这话把村长给惊着了,一时之间话都说不出来了。 就连暮成泽和暮高轩都愣住,因为现在这些对于他们确实很重要。 但是小诗做的也没错,所以两人一愣之后都没有说话,依旧挂着笑容。 暮云诗将他们的神色都看在眼里,两人也算是知恩图报的,好歹没有因为眼前的利益去阻止些什么。 之前帝爵冥的事情,再加上现在村长这边自己随意送出去的东西,他们都没有插手。 心下倒是有些暖洋洋的,有这样两个家人,还挺有情的,哪怕没有血缘生活在一起也挺好的。 感觉日后的生活都有了奔头,定能让他们过得更好。 “村长爷爷别愣着了,拿回去赶紧让陈奶奶烧一锅,也莫要拿出去卖了,现在虽然能换银钱,但是你家里面人一直吃这些素的,时间长了身体也熬不住。” “不可,这你们拿去镇上还能换银钱,家里什么都没有,我家里好歹还有萝卜能撑着,若是拿走了我还是人吗?” “村长爷爷,你若是不收岂不是看不起我们?你帮了我们的大忙,我们要感谢你不是人之常情吗?” 说这话的时候暮云诗故作生气的样子,一副不拿我就再也要咬你的样子。 村长有些为难,看向暮成泽和暮高轩,想要他们两人劝劝。 谁知两人反而劝起他来了,最后浑浑噩噩的被推走,手中提着一只兔子,到家里面还是蒙圈的。 陈奶奶走过来看着他提着兔子都震惊了:“你这不是去送萝卜吗?怎么还提回来一只兔子?” “小诗那丫头给的。”村长这话一出,把陈奶奶给震的愣在那半天。 …… 另外一边,暮云诗去弄了一些柴火,随便搭了几块石头在爷爷和便宜老爹的帮助之下敷了一些泥土上去,就算临时的灶台了。 因为之前他们有一口破锅带过来了,现在倒是能用得上。 开始哼着小曲,一边准备着食材,一边唱着小歌。 在里面收拔野草的父子二人相视一笑,脸上都是欣慰之色。 环境是差了一点,但是氛围却好了许多,或许这才更像一个家。 帝爵冥一直坐在房间的稻草里面,盯着外面的一切,这个女人越发的让他感觉奇怪了,明明自己都没有,明明已经到了这样的境地,还会如此大方地将东西送过去。 暮云诗拿着那些破旧的东西,捣鼓了半天,香喷喷的一锅萝卜煮鸡肉就弄好了。 这原汁原味的,光闻着就让人有点馋,最后又用那野鸡的油把那条鱼给烧了。 放在一块石板上,装的碗都是有些缺口的,搬家的时候忘记搬筷子了。 暮云诗噔噔噔的跑到边上山下,撇了几根木棍,剥去上面的树皮,弄成差不多长度的洗干净。 也好,在这老房子边上不远就有一条河,洗点什么倒是方便。 只不过这冬天的水是真的呢,把手放在了火上烤了烤。 打了一碗饭,一碗鸡肉,夹了些鱼肉在碗里面,端着走进了房间。 “亲爱的帅哥,可以吃饭喽!” 一直对吃不怎么感兴趣地帝爵冥,现在每次吃这女人做的东西,都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好像跟着她回来也没有那么差,虽然行为古怪人却是好的,好像冰凉的心也因为他们一家有了点暖意。 “多谢!” 这是第一次跟暮云诗说谢谢,所以他说的稍微有些僵硬。 暮云诗呲牙一笑,露出大白牙:“你我很快就是夫妻了,以后都不必这么客气。” 在外面听到这话的暮成泽咳嗽了几声,这孙女咋说话这么不害臊了?什么话都敢说。 捡回来的不明公子,救他也就算了,这咋还说是夫妻了? 暮高轩皱着眉头:“小诗,不可胡言乱语,若让别人听着了,岂不流言蜚语乱传?” “哦,爷爷,爹,我忘记跟你们说了。”暮云诗一边说着一边走了出去。 “这再过一个月不就是我的生辰了吗?到时满了十八岁我还不嫁出去就该分配了。以我的条件肯定不会有人提亲,加上你们在这,我还想跟你们一直生活呢,我可不想以后嫁给一个麻子,大黑牙齿的男人。” “在救他的时候就已经谈好条件了,我救他,他给我做夫君,这样我就不必等着分配了。” “哐当!” 接连两声,本就破旧的碗,这下彻底变成了碎片。 第十二章 你到底算不算个男人啊? 对于这样的幼稚行为,暮云诗嗤之以鼻。 转头对暮成泽问道:“爷爷,你还愿意为了红薯回去吗?” “爷爷现在觉得跟你们生活在一起挺好的,至于这种婆娘,不要也罢,与其在那个冷冰冰的家里,不如出来跟你们两个一起过得舒坦!” 说着伸手拉上暮云诗:“走跟爷爷回家,别理她。” 说着就拉着暮云诗离开了,记得赵翠花在那里把自己手中的红薯都捏烂了。 简直岂有此理,这么多年来都是被压着的,如今既然敢骑到自己的头上了。 “你个死老头子,当初要不是我嫁给你,你早就饿死了,现在在我面前神气啥?” “不过是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的份上过来看看,想着你若是悔改了,给你一份口粮也不是不可。” 其实她才不会说,因为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有暮成泽这个火炉在真的是冻得瑟瑟发抖。 一到了晚上没个男人在身边,心里空落落的,所以才会想着过来用红薯将他吸引回去。 只可惜对方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走,怎能叫她不生气? 暮成泽回头冷哼一声:“当初我为什么娶你,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一直不说,也是看在孩子们的面上,夫妻一场吗?” “呵,等天气暖和了,我直接去镇上找会写字的人,给你修书一封,像你这种恶毒的婆娘,自己过去。” “至于你养出来的那几个儿子,跟你都是一个德行,我也不指望他们会给我养老,所以以后你们老宅的能离我多远就离我多远。” 暮云诗眨巴着眼睛,总觉得这其中有内情啊,看着爷爷脸色不好也就不好问。 风雪渐渐大了起来,因为房门有些破烂,所以坐在稻草堆里面的帝爵冥,看着外面的风雪皱起了眉头。 那个女人又进山了,这么大的风雪一旦雪崩怎么办? 可是很快,他又懊恼的摇头。担心那女人做什么?早知道这个女人家什么也没有,当初救不救好像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帝爵冥垂下眉眼,看着自己受伤的腿,已经仔细看过了,这样的伤势根本没有治好的可能。 以前自己身边的手下也受过同样的伤,当时找了有名的大夫,同样束手无策。 既然腿都废了,还谈什么报仇? 他也没忘记,暮云诗说过会将他的腿治好,只不过连有名的大夫都没有,一个农夫的女儿又能做什么呢? 眼睛里的光渐渐的暗淡下去,那些仇恨的种子虽然在生根发芽,怒火在不断的膨胀,但是却手无寸铁之力。 都已经成了废人,谈什么报仇?一个被天下人所唾弃的人,还有谁愿意相帮? 暮云诗走回来的时候放下篓子,进来看看他,就看着他眼神暗淡,整个人都没有了锋芒。 心下一个咯噔,上前问道:“你怎么了?是肚子饿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摇摇头,并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那样子看起来与呆傻没多大区别了。 这一下暮云诗可是提心吊胆,难不成还有什么暗疾,自己没有把脉把清楚,所以突然间发作了? 上前就要抓男人的手,对方快速躲开,抬头警惕地问:“做什么?” “你把手伸出来,我把把脉看看你是不是有什么暗疾发作了,这突然间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干嘛呀?” 帝爵冥苦笑一声:“作为一个废人,活着与不活着好像没有多大的区别,你也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遥遥的看向外面的风雪,不时雪会透过那破旧的洞往这房间里面灌。 明明这样的天应该是极为寒冷的,可这些冰冷却冷不过他的那颗心。 暮云诗朝天翻个白眼蹲下来认真的看着帝爵冥:“你是觉得自己变成残废了,所以大仇无望了是吗?” 见男人抿唇不说话,暮云诗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在他边上坐下来,也顾不上身上还是湿的。 “想必像你这样有学问的人,肯定学过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古有卧薪尝胆,而你这才哪跟哪?虽然有着背叛,但是起码你还活着并没有人折磨你,不是吗?” “卧薪尝胆?”帝爵冥有些疑惑。 暮云诗懊恼的挠了挠头才想起来,这里并没有卧薪尝胆这么一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道:“这个是我在一个老先生那里听来的故事,你要不要听?” 也不管男人说不说话,自顾自的开始讲起来:“话说在春秋时期,吴王夫率兵攻打越国,越国战败之后,吴王便被抓到了越国。” “吴国的国王为了羞辱他,便派他去放牧,做着那些像人才会做的事情,越王虽然心中很不服气,但是却装作忠心的样子,每当吴王出门之时,他就走在前面千马,最终赢得了吴王的信任,三年的时间放他自由,回了越国。” “当初受辱之时,每坚持不住的时候,他就会一直激励自己,最后想出了一个办法,将苦胆吊在自己睡觉的地方,但凡是有了放弃的想法就去舔一口。” “最后在他的发奋图强之后,真的灭掉了吴国,大仇得报!” “总归就是这么个意思,而你呢,并没有人羞辱你,你只需要安心的将自己的伤养好,再发展自己的势力,总有一天该是你的东西依旧能夺回来!” “至于那些百姓的谩骂,那是因为他们生在水深火热之中,相比这两天你也看到了,就因为这样的灾难,所以导致我们吃不饱穿不暖,有着一些抱怨也情有可原,不是吗?” “正所谓神仙打架,百姓遭殃,你们的战乱也让百姓苦不堪言,相比他们,你只是遭受了背叛,起码还有人愿意救你,证明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对不对?你的运气也不是真的就那么差,只不过信错了人,咱们再来一次有何不可?”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莫说你不会变成废物,现在你在齐国,我会想办法给你弄一个身份来,到时你再一步一步跨上你的皇权之路,我一定会说到做到,所以不要这么颓废,我都充满干劲,你却这么嫣嫣的,到底算不算个男人啊?” 前面的话听着倒是挺舒服的,可是后面这一句…… 第十三章 你就不怕以后我杀了你? 虽然听着不是那么好听,但是他的话确实让帝爵冥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抬头迟疑的问:“你当真能把我的腿治好?” “嗯。” “你就不怕我好了以后会杀了你吗?” “没事,你杀不了。”暮云诗回答的云淡风轻,心里也明白帝爵冥问的这样的话不是假的。 帝爵冥有些意外:“你就不意外我这样说这样做吗?” “有什么好意外的?我要是落难的时候被人这么粗鲁地对待,又或者被扒了衣服,我肯定也不乐意,铁定是发誓要杀了那个人的。” 这话让帝爵冥咬牙切齿:“既然知道,你还那么做?” “哎哟,不要那么凶嘛,没有肌肤之亲,没有看完你,怎么会让我负责呢?”暮云诗笑得十分狡猾。 帝爵冥深深的闭上眼睛,觉得每一次跟她的交流,都能把自己气个半死,索性眼不见为净。 见他已经不像先前的那种灰败的样子,暮云诗得意的起身,转身走了出去。 “爷爷,这里是我回来的时候捡到的蛇,今晚我们便吃蛇羹!”暮云诗从篓子里面将那些柴火拿开之后提了一条手臂粗的蛇。 吓的暮成泽往前两步:“小诗,快丢掉,这蛇看起来还活着!” “爷爷不用怕,这么冷的天它冬眠了,动都动不了,已经被我打的不能咬人了!” 这是回来的时候遇到一处雪崩下来,那你的石头也跟着掉下来了,想必这条首饰躲在石洞里面冬眠的,只可惜运气不太好。 掉出来之后太冷,行动不了,才让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这样的天气喝一碗蛇羹,简直不要太爽。 至于背篓里面的那些海货,暮云诗准备拿到镇上去卖。 总是要吃一点主食的,总不能一直吃这些东西,多少还是欠缺一点。 而且现在贤王有伤在身,又没有经过好好的处理,不能吃海鲜。 所以这蛇来的十分的及时,既能给他们补身子,又不害怕贤王没得吃。 这时挖草根的暮高轩回来了,见自己女儿手中提着一条大蛇,都给吓坏了,提篮掉到地上。 “小诗!” 闻声回头看到他,暮云诗就呲牙一笑:“爹,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去挖草根吗?” “快把那草根丢了,下次别去了,我这里有好吃的。” 接下来暮成泽笑着将那蛇的的缘故说一遍,暮高轩才松了一口气。 “你这孩子胆子怎么这么大?以前不是看到蛇就吓得大哭大叫吗?” “爹,那时候害怕呀,现在我们人都要饿死了,还怕这些干啥?”暮云诗也就随便找个借口,倒是没有多想。 生怕这些人发现异常会把自己当妖怪,毕竟这样的事情说出去谁也难以接受。 暮高轩愣了一下,随后嘴角露出苦笑,惭愧的低下头:“都是爹没用,才让你吃这些苦。” “哎呀,爹,你不要那么伤感嘛,我们现在日子不是过得挺好的嘛,以前在老宅的时候,我们可是一年难得见到一点儿油星,就算是有也轮不到我们。” “现在出来了,天天都有油腥味儿,难道不是比以前过得更好吗?你为什么反而比以前更悲伤了?” 这话说的暮高轩一愣,转头看向自家老爹,见对方微笑着点头,这才恍然大悟。 是啊,已经出来过日子了,那就得好好的过下去,而不是每天悲春伤秋的,让孩子心里也难受。 “对了,刚刚我听你说要去镇上是要卖什么吗?爹陪你一起去。” “还有你这衣服都湿了,赶紧去换换,免得着了凉,这之后冻病了可不得了!” 暮云是微笑着点头:“爹,去镇上的事情我一个人去就好了,你走路不方便就在家里面呆着,我好胳膊好腿的,走的也快些!” “你们三个人就在家里面,那里也不要去,外面风雪大的很,我去赚钱,让你们吃饱穿暖,到时候让老宅的人后悔死!” 看着孩子意气风发的模样,暮高轩和暮成泽对视一笑,虽然这里的房子破烂了点,不能遮风,但好歹也能是个温暖的家。 心暖了,一家人的心齐了,在哪儿都能过下去。 “好,那爹便在家里等着你早点回来,到时候给你熬蛇羹吃。对了,灶台那里还给你热着一点鸡汤,换了衣服出来,喝了暖暖身子再出去,你今日还什么都吃呢。” “好。” 暮云诗开心的应答,随后走到边上的一个小屋子将门关上,拿出自己破旧的衣服,换了一身干的。 只不过鞋子穿上的时候连大拇指都露出来了,不由皱了皱眉头。 看来得赶紧置办行头了,不然这个风雪一直下下去,一家人日子难熬的很。 这个老屋其实也就是三个房间还没倒完,一个房间是以前的那种堂屋,另外两个房间是用来睡人的,但现在没有床那些东西只有稻草。 窗户小小的,阳光有些昏暗,里面有些潮湿,因为上面还开着天窗的缘故。 他们也只能躲在角落里面,才会不被风雪淋到,如今爷爷的腿脚也不利索了,大冬天的风湿犯的厉害。 爹的腿又是瘸的,想要上房顶将这个房子铺好也不大可能。 而暮云诗也没弄过这些东西,稻草有现成的,想着回来到时候找村长看看能不能请人帮忙,不过在请人帮忙之前还得先把钱赚回来。 心里盘算着这些东西吃了后便背着背篓出门了,这里距离镇上也就半个时辰,也就是说在现代的话相当于一个小时。 一路上因为一直在行走,所以暮云诗倒是不觉得冷。 只是刚走到老宅门口的时候,门便打开了,正要出门的暮洪哲看到她。 “哟,侄女,你这是要干嘛去?”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却一直往暮云诗的背篓里面看。 见他这样,暮云诗将背篓往后面躲了一下:“大伯,你的眼睛都快长到我背篓里了,是不是太赤裸了点?” 第十四章 想硬抢? 暮洪哲依旧在勾着头看:“唉呦侄女,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看看你背的是啥好东西吗?” 这时大伯母王云霞出来了,平时要是镇上开馆子的话,他们夫妻都是一起住在镇上,没有住在老家的。 尤其是那还是一个酒楼,所以对于吃食这方面,两个人都比较懂隔着,那竹篓的空隙就已经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王云霞震惊的问:“哟,我说侄女你这是哪弄这么多海货呢?” 看她眼睛那样亮晶晶的,暮云诗眉头皱的很紧,但是也不打算跟他们在这耗。 像这种人基本上都是吸血鬼,被他们缠上了,虽然不会怕这些人,但是也不想耽误今天去卖东西。。 可暮洪哲却伸手拉住了她后面的篓子。 “侄女,我看你这篓子里面有这么半篓子呢,不如给我们也尝尝鲜,这大冬天的我们也没遇到,又或者你在哪里抓的,告诉我们一声可好?” 说这话的时候他都开始咽唾沫了,因为这些东西当初有海货卖的时候,酒楼里面也做过客人吃剩的,他可是尝过的。 尤其是刚刚在里面被老娘骂了一通,让他出来去挖些草根,比起那草根,岂不是这个更好吃吗? 本来还挺不乐意的,现在倒是挺开心,觉得自家老娘把他赶出来就遇到这好事。 暮云诗以前在他们面前大气都不敢喘,现在问她要一些海货,想必也不敢不给。 他眼神乱转打着算盘,却不想这样的小心思在暮云诗的面前根本无所遁藏。 反手一巴掌将他的手拍了下去,转过头冷冷的问:“怎么路过这里不让走了?我看你这架势不像是问我要东西,反而是想要抢东西啊?” 被她这么一说,暮洪哲愣了一下,眼睛四处看了看,发现大冬天没人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立刻气势就足了起来。 “我是你大伯,你就算孝敬我一点东西又如何?” 边上的王云霞附和道:“就是!你作为侄女儿弄了那么多海货,现在这天谁家也没个油星,你一个晚辈孝敬长辈点东西咋了?” 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好像有些刻意的压低声音,害怕院子里面的人听到似的。 暮云诗有些疑惑,难不成这两个人想抢自己的东西拿回去自己吃? 不过这些人做什么打算都没有用,注定是要落空的。 “你们就死了这条心,我要孝敬也是孝敬爷爷和我爹,你这大伯有儿有女的哪轮得到我,除非你儿子女儿都死了,到时我说不定还会可怜你一下!” “收起你们的小算盘,别打着什么长辈不长辈的旗号,像你这种长辈早就该死绝才对。” “你个小贱蹄子!”王云霞指着她想继续骂。 边上传来一道耻笑声:“哟!我说暮家老大,你们两口子,这是连被赶出去的云诗东西也要抢吗?” “云诗现在是养着两个老人呢,好歹那其中一个也是你爹,你这做晚辈的人去跟你爹抢口粮,合适吗?” 暮云诗转头看去,就见一名面善的妇人此时正走出门,面带嘲讽的说着话。 搜索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此人姓吴,大家都叫她五婶子。 而五婶子是个命苦的,早早的夫君便走了,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长大。 现在大的十岁,小的才七八岁,每天挺苦的,但是人性格却是刚硬的。 本来作为一个寡妇,基本上都是被人指指点点,或者是说东说西的,但是她硬是将一个家给撑了起来。 村里面的人无不说她能干的,不但如此,她还养着一个小姑子。 但是家里面就她一个女人撑着,所以比较穷,小姑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别人说亲都不嫁,如今都二十五岁了,依旧留在家里面。 二十五岁已经是老姑娘了,家里又不富裕,根本就没有人去提亲。 两个女人撑着一个家着实不容易,所以现在看着有人欺负一个比她们过的还不容易的家就看不过去。 本来这战乱的年代要活下来就不容易,可是这老宅的人本来就有吃的,现在将三个体弱老残的人赶出去,还要跟人家抢吃的,实在是太不厚道。 暮云诗对她友好的笑了笑,转过头也嘲讽的看着暮洪哲。 “对呀,大伯,你们这是准备明抢吗?” “我这东西那可是从悬崖上爬下去用命换来的,你赔得起吗?” “你只是我的大伯,又不是我爹,竟然喊着要我孝敬,谁给你的脸?” “再说了,当着全村的面家都分了,说是分家,可是那文书与断绝关系也没两样了?” “我们被赶出去的时候,你咋不说你是大伯,是长辈呢??现在却在这端架子了?” 一连串的话,说的暮洪哲脸一阵青一阵白。 王云霞更是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小蹄子以前都不咋说话的,这一两天究竟是撞邪了还是咋了? 咋要跟她拿点吃的嘴那么利索呢?他们都还没说两句呢,对方就巴拉拉的怼回来一堆,还让他们哑口无言。 两人脸色难看,暮云诗却转头对五婶子道谢:“五婶子,,多谢你仗义相言。” “嘿,你这丫头,大家邻里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们出了这样的事情,婶子心里也不舒服,这不正好准备给你送两颗大白菜过去,就遇到这事儿了。” 说着将自己提篮里面用草盖着的两颗大白菜递了过来:“婶子家也没有别的,也就这白菜能拿得出手了,你也别嫌弃。” “虽然你们三个分出去了,日子会难过些,但是总有熬出头的时候,只要肯干也能活下去,大家相里相亲也会帮你们的。” “现在你算家里的壮劳力了,也要好好的努力一把。” 看到这个小丫头,五婶子像看到自己曾经的样子。 当时男人刚走,孩子都还小,小姑子也不大,但是也不怎么能干活。 男人在的时候把她娇养着,突然间走了,所以小姑子一时之间也没适应过来,那时候家里忙里忙外,都是自己一人。 小姑子顶多能帮忙照看一下孩子,那时候真的是卯足了劲儿的干,这白天夜晚的除了干农活就是去挖些野菜填肚子。 就连小儿子都是干活儿太多了,才会突然间早产的,所以身体一直都不怎样。 也好在后来的小姑子成器,跟着自己能将这个家撑起来。 暮云诗对于这样雪中送炭的人很感激,客气的道:“五婶子,我准备去镇上看看这些海货能不能卖出去,不如这白菜你先拿着,若是我这边实在没得吃了,再找你借可好?” 五婶子愣了一下:“那你回来的时候再来我这里拿,可莫要跟我客气,这天冷了也挖不着野菜了,你爷爷风湿厉害,你爹腿又不好,那个捡来的公子总是要吃的。这海货我也不懂,你也不懂,能卖出去就卖,卖不出去也不要乱吃,人家买的肯定是知道有没有毒,我们不懂的可不能乱吃,免得出问题。” “婶子不用,家里面现在还有些吃的,我留了一些,毕竟这救急不救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等我真的揭不开锅了再过来借好不好?” 见吴婶子还在犹豫,暮云诗继续道:“若是你现在给我了,到时候我真的形成习惯了,岂不是一直靠着别人救济度日吗?” “我要学着自己把家撑起来,这是五婶子你刚教我的,这么快就忘了吗?” 一直站在旁边的王云霞赶紧上前,直接拿过了五婶子手中的提篮。 “哎哟,真是感谢吴妹子了,这丫头不懂事,你送来是好意,怎么能推辞呢?我便先替她收下了。” “你放心,她以后有了东西定不会忘了你这些恩情,这雪蛮大的,你赶紧回去暖和暖和身子。” 第十五章 与老宅大打出手 这一幕让暮云诗和五婶子都愣住了,确实没有见过比她还不要脸的人。 暮洪哲也一下子反应过来:“是啊小诗,这白菜我们先帮你保护着,你到时候从镇上来了再来找我们拿就好。” “拿来!”暮云诗身手冷冷的说着。 “哎哟,你这孩子还害怕我贪了两颗大白菜不成?”王云霞将提篮藏在后面,故作嗔怪的道。 实则心里面却盘算着,到时候将这两颗大白菜直接交给婆婆,那就不用大冷天出去挖野菜。 就算暮云诗来也不会给她,若是闹大了就说东西给了,这丫头非要赖着他们,想要吃的,到时怎么说还不是他们说了算,别人又没有证据。 她心里的盘算打得啪啪响,暮云诗却毫不客气,上前抬起就是一脚。 今天的怒气是忍了又忍,但是这些人嘴脸已经让她忍无可忍。 这种人连多的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讲,直接用蛮力会好很多。 这一下除了风呼呼的刮就是王云霞的惨叫声,暮洪哲和五婶子都没有想到暮云诗会突然间这么彪悍动手。 两个人呆在那里,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暮云诗已经大步走过去,直接踩到了王云霞的手上,一直碾压着。 “我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碰了?” 她的声音比这风雪还要冰冷,眼神也是蕴含着无尽的寒光。 吓得王云霞就算手很痛也不敢再叫,就那样愣愣的看着暮云诗,咽了咽口水。 见她收手了,疼的要命,不甘心的骂道:“你,你,你怎么能动手呢?我好歹也是你大伯母,不过是帮你拿大白菜,你竟然还打人!” 暮云诗简直被她的无耻气笑了:“这俗话说的好,人要脸树要皮,像你这种没皮没脸的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都奇怪了,这战乱的年代死了那么多人,你这种丧尽天良的怎么还没死?” “我告诉你,王云霞,别想到我这儿抢任何东西,从我们离开的时候就已经不属于这里了。” “收起你那爱占便宜的花花肠子,不然下次可不是简单的一脚就容易解决的了!” 被吓到的王云霞转头看暮洪哲:“当家的你傻了吗?你侄女儿都这么欺负你女人了,你竟然还在那里傻站着,你就不知道给我打回来吗?” 自己肯定是打不过这一直干农活的小贱蹄子,但是男人的力道可和女人的不一样。 这一声也让呆愣的暮洪哲回了神,撸着袖子就要上前打暮云诗。 “既然你爹没把你教好,那我这个做大伯的就教教你什么叫做人教礼仪!” 抬手就朝着暮云诗的脸扇过去,可是才打到一半就感觉肚子一疼。 这才发现对方已经给了自己一个窝心脚,毫无疑问往后一倒。 跟自家婆娘摔成了一排,捂着自己的肚子,疼的额头的青筋都暴突的。 这里的声音自然引起了院子里面的注意,只不过先前知道,他们是要占暮云诗的便宜,也就没有人出来,就等着他们拿着东西回去呢。 一听外面的惨叫声不对,赵翠花赶紧叫到:“都在院子里面愣着干啥,赶紧开门出去看看呀!” 暮萧山嗷了一声,赶紧将门打开,暮青云也赶紧跟着。 等一行人打开门,就看到躺在外面的王云霞和暮洪哲,他们门前站着的正是背着背篓的暮云诗。 “你这个小贱蹄子,好啊,竟然还敢连你大伯都打,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先前有村民,但是想要打一直被拦着也不好做得太过,但是现在竟然敢打自己的大儿子,赵翠华说什么也不愿意放过暮云诗了。 拿着扫帚冲过来的时候,却被暮云诗直接拉住了,另一头冷冷的警告。 “我再说一遍,你们胆敢再对我动手,就别怪我手下无情,到时候缺胳膊少腿的,不要说我做的太绝。” 说完冷哼一声,将她的扫帚一把扔到地上,甩得赵翠花都跟着那个力道踉跄几下。 “你……你…” 指着暮云是愤怒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又不敢上前,其余的两个儿子站在边上,她更加生气。 暮家两兄弟显然是不想动手了,毕竟大哥都挨打了,他们也不想上前挨打。 平时家里苦活累活的都是暮云诗干的,她有多大的力气,他们倒是清楚的很,并不想上前讨没趣。 暮云诗冷笑一声,对他们这种欺软怕硬的行为嗤之以鼻。 将掉在地上的菜篮子捡起来提到了五婶子的面前:“婶子你也看到了,我们就算有好东西也留不下,不如先放在你那,若是我真急了再去找你拿,可好?” 此时的五婶子已经被震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呆呆的点头。 可回想起来刚刚发生的一切,心里莫名的痛快。又害怕这几个人合起伙来打暮云诗一个人,便催促道:“好,你既然要去镇上就快去,不然到时候风雪越来越大了更不好走!” “嗯。”暮云诗应答着,不过她的眼角余光却看到了吴婶子家的门口,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正趴在门那盯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人的眼神之中暮云诗竟然感受到了疼惜。 对,这个就是五婶子的小姑子,林丹妮,如今二十五岁,长相清秀,但是死活不肯嫁,当初有她哥哥护着,后来五婶子也没有逼迫过。 可一个没有出嫁的女子用这样的眼神盯着自己,总有一种看晚辈的感觉。 这种感觉又十分的诡异,不由让暮云诗愣了愣神,不过也倒也没有多想,友好的对她点了点头,对方竟然笑得异常的开心。 那眼睛里面的亮光与灼热,让暮云诗否感觉一阵后背发凉,她是不是看上自己了? 毕竟一个死活不愿意嫁给男人,一直在家里面的女子,平时也除了干活不出门,如今对自己笑成这个样子,实在太过古怪。 但是碍于现在情形,好像容不得自己多呆,便转身离开了,没有给老宅这些人反应的机会。 说实话,刚刚暮云诗警告时,那眼神实在太恐怖了,所以老宅的人一时之间都愣在那里,有一点胆怯没上前。 更多的是疑惑,为什么感觉她像是变了一个人? 站起来的王云霞捂着手,看着离开的暮云诗身影,眼神中都是恶毒。 “娘,这小蹄子是不是中邪了?以前断然是不敢这般对我们的,现在却这么彪悍,绝对不正常!” 第十六章 暮云诗的菜出了问题 暮洪哲捂着自己的肚子站起来也附和道:“是啊,娘,她变得太邪门了,肯定有鬼。” 孙香有些小声的搭口:“或许是因为人出去了太过寒心,所以才会这样做?” “毕竟这丫头看起来也没啥变化,也就是脾气大了些,大哥大嫂可莫要这样说。” 暮洪哲还没说啥呢,站在一旁的暮萧山,就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你个臭娘们,这里有你什么搭话的份儿?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下出来的全是赔钱货,现在还在这里多管闲事,再这样连你也给我滚出去!” 被打了的孙香捂着脸,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最终默默地转身回去了。 五婶子看着这家人的作为,巴不得上去将一个个的都打死,就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 也就只有孙香才会任由那个好吃懒做的东西欺负,好歹生了两个女儿,这样说话实在太难听了。 不过暮家有几个儿子,而自己一家除了孩子就是小姑子,所以五婶子也没有多说,转身就走了。 其余够着头看热闹的村民倒是有了闲聊的心思:“我说这老宅的也够缺德的,都把人赶出去了,还想着抢人家背篓里面的东西,谁不知道那边的海需要到悬崖下面去啊?这是云诗那丫头逼得没办法了,才去冒险找了点吃的!” “谁说不是呢?那样的悬崖光看着我都腿发抖,那丫头小小年纪竟然爬下去还捡了些海货上来,难怪受伤那么多伤,想想都知道多么不容易,这老宅的人怎么狠得下心哦!” “他们有啥狠不下心的呀,当时可是把老弱病残都给赶了出去,不就为了省一点口粮吗?” “这战乱的年代为了活命,当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一女人连自己男人都不要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这群老婆子可做不来哦!” “就是,说的好听的是分家,说的不好听,可不就是被暮成泽给休了吗?” “哈哈哈,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听着那些人的议论,暮家的人脸是一阵青一阵白,原本的暮家都会认字,也算是村里有头有脸的,倒是没给别人什么说辞。 这为了保点口粮,也为了抓紧机会把那个残废踢出去,就落人口实了。 如今这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是真不舒服,一个个恶狠狠的瞪他们一眼。 赵翠花扯着嗓子喊:“你们都闲着没事干了是?就知道瞎咧咧,再话那么多,我让他们都去你家吃,看看谁是大善人!” “切!嘴长在我们身上,还容不得人说半句了,关你啥事儿啊?我们自己聊天呢。”其中一名妇人不服气的回答,最看不惯赵翠花吆五喝六的样子,成天吹着自己儿子多本事,还说要当状元的,都还没考上童生呢,就以秀才的娘自居了。 总是在她们面前得意的很,不就是做过大户人家的丫鬟,攒了点银子置办田地了吗,得意个啥? 另一个人也接口道:“就是我们也没点名道姓说你?你在那儿激动啥?” 对于这边的冲突,暮云诗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一路着急忙慌的赶着。 好不容易到了镇上,这街上人都是缩着脖子急匆匆的行走。 路边有些摆小摊儿的,边上会弄一些柴烧着烤火,实在是大下雪的天有些冷,没有柴火,在这街上待一天谁也受不了。 暮云诗随便逛了一圈,发现没有人卖海货,找了一个角落,将背篓放下来跟那些卖菜的人边上摆着,但是由于位置又在最后。 而这些海货吃的人又比较少,他们都害怕中毒。 竟然没有上前询问价格的,暮云诗没有办法,就算是叫卖,别人也不一定相信,在这样战乱的年纪也没多余的钱,只得另想办法,背着背篓一直走。 看到几个酒楼都是关着门的,所以海货要卖给人家不现实。 只得另辟蹊径,问了路人哪里是有钱人住的地方,便背着背篓往那边去。 前门都是关的,她想着后门可能好敲一点,所以他就绕到了后门,一家一家的敲。 “大哥,你们家需要海货吗?做出来很好吃的。” “不要!不要!赶紧走!” “你们家要海货吗?” “嘣!”这家人更过分,连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将门关上了。 但是暮云诗没有消沉,依旧一家一家的敲着,直到敲到最后一家,暮云诗都有些有气无力了。 敲了好一会儿不见开门,以为里面没有人,转身准备离开,却见一名老妇人打开了门。 “姑娘你找谁?”这名老妇人眼中都是疑惑。 暮云诗打量了一下对方的穿着,应该是这里特制的衣服,那衣服下方还绣着一个小小的万字。 拍了拍身上的积雪,转头走上台阶微微一笑道:“婆婆,你们家需要海货吗?刚抓来的呢。” “你有什么海货呀?这海货吃了容易死人的,我们也不敢乱买的。” 主要是老妇人知道现在外面想要买些吃的都不容易,更不要说这大冬天风雪那么大,根本就没有人下海。 别的人家可能对于海货不是太认识,但是这里的厨娘倒是会买一些回来做。 只不过想要看暮云诗背的东西,好像不是那些厨娘做过的。 暮云诗拿下背篓往面前放了放:“你看这些海货都是我今天新抓的,新鲜着呢,都是没有毒可以吃的。” “若是你不相信可以借厨房一用,我做出来自己尝了,若是没事你们再买可好?” 那名老妇人犹豫了一下,答应下来,暮云诗如常所愿的进去,弄了个清蒸红星班,又做了野芹菜炒八爪鱼,还炖了海参粥,还做了个清炖海胆。 弄好后当着着厨房那几个人的面开始吃,过了差不多半柱香,她突然脸色很难看。 那些看着的人都跟着紧张了起来,一直盯着她,生怕看漏了。 有人更是大喊着:“快,把人送去医馆,这是吃出问题来了。” “我就说那黑黑的,又是刺的东西,怎么可能能吃嘛?” 几个厨娘和厨子都是慌忙的要去倒东西,还有人拿下身上的围裙就要往前跑。 一个个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生怕暮云诗会死在这,更是有人责怪刚刚带她进来的人。 “我说你,没事儿带来干嘛?这下好了,要是出了事情,东家还不扒了我们的皮啊?” 第二十章 黑妞暮云诗色诱土匪 然而暮云诗这一下直接单手拿刀,另一只手捡起了地上,先前死了那个人的 流星锤,抓住铁链的中央猛的挥动了起来,大刀家上流星锤竟然没有缠到一块。 不但没有缠到一块,攻击的范围更广了,让那些冲上去的人直接被扫落了下来,甚至有人直接被那刀砍断了腿。 一扫十几个人一圈彻底失去战斗力,其余的人也被这吓傻了。 暮云诗一直在不断的挥动着,身上的力气也觉得越来越小了,毕竟原主的身体真的不咋地,吃了十几天的肉补回来一些,但是与自己之前的身体相比,实在差得太多。 想着必须速战速决,用这样的车轮战法肯定没有办法敌过的。 要不是抓住先机,捡住了这两个攻击范围比较广的,一旦这些人反应过来找了弓箭手,那就遭殃了。 暮云诗觉得擒贼先擒王,猛得一流星锤朝正在逃跑的大当家砸了过去。 对方直接砸得飞出去一米远,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捂着胸口爬了两下,也没爬起来。 看着大当家都倒下了,那些土匪一溜烟就想跑:“大家快跑啊,不是她的对手,打不过的!” 后面那如同罗刹一般的声音,悠悠扬扬的传来:“谁若走在最前面,我便砍了谁的脑袋!” 顿时跑到最前面的那些人,猛的跑到最后面距离暮云诗不是太远的地方。 手中提着刀都在微微的颤抖,因为他们看到自己的大当家,此时正被那拿着大刀的女人踩在脚下。 这个面色黝黑的女人此时悠哉悠哉的靠着大刀,面带微笑的看着她们,那样的眼神当中没有带任何的畏惧,又或者是其余的情绪,平静的就如同看今日的天气一般。 就那样盯着他们,盯得浑身血液都快凝固了,如同被恶魔盯住了一般。 到最后盯得这些人实在受不了了,猛的跪在地上:“姑奶奶呀,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我们真的抓错人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把你送下去好不好?” “抓你来的人是瘦猴和大汉,我们把他们交给你随便处理,你就放了我们!行行好。” 一些人也反应过来,赶紧把瘦猴和那个大汉直接丢了出来,推到了暮云诗的面前。 “姑奶奶,他们俩交给你随便处理,我们跟你无缘无仇的,求放过!” 开什么玩笑,大当家都被撂倒了,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逃又不敢逃,对方的速度和步伐实在太快了,角度又刁钻,躲都躲不开。 光看看被砍得躺在那里的十几个人,还有大当家身上的伤势,他们心尖儿都跟着微微的颤抖。 本身平时也就是仗着大当家的势,出去打架那也是一窝蜂的上,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暮云诗这么不要命的啊! 都说人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而现在暮云诗可不就是那个他们害怕的人吗? 暮云诗直接在地上的大当家身上点了一下,随后在上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去把库房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给我拿出来!” 听到这话的那些土匪瞪大了眼睛,他们以为对方只是因为被抓上来了才会对大当家出手,可是现在怎么听着有点特意来打劫他们土匪窝的感觉? 暮云诗手肘靠着那把刀柄,眯了眯眼睛:“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瘦猴和大汉在那地上跪着瑟瑟发抖,动都不敢动,生怕发出来一点声音,暮云诗就会注意到他们。 其中两名大汉原本一直站在不远处的门那里看着这一切,此时听到暮云诗要搬宝库的东西,别人都是一脸震惊,而他们震惊之后便走上前微微拱手。 “女英雄,我们愿意去给你把宝库里面的东西搬出来!” 暮云诗挑眉,看了看这两人,看他们身上穿的衣服,不如这些土匪的凶悍,更像是农家的。 先前在打豆子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两个人都是站在一旁,看那些土匪的眼神,带着仇恨。 这两人好像有点功夫底子,但是不咋滴,想必也就是自己在家练了练。 其中一人应该在四十来岁,另外一人年纪在二十岁左右的。 皮肤黝黑,看起来蛮壮实的,虽然长得平淡,身上倒有一股正气。 暮云诗挑了挑眉问道:“你们俩刚来这山寨的?” 这两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 “哦?那让我来猜猜你们应该是想着进入山寨,然后找办法弄死这些人?” “没错!”年轻的男子咬牙切齿的回答着,充满仇恨的眼睛扫视着在场的那些土匪。 逐渐的他的眼眶变得猩红,像是有无尽的怒火在燃烧。 暮云诗似笑非笑的回:“哦,既然是这样,那你们现在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若是有人敢跑,我可以帮你们提前灭了他,如何?” 两个男子原本沉浸在仇恨之中,现在一听暮云诗这么说,都诧异的抬头看向她。 “你是怎么……”年纪大的男子不可思议的问道。 暮云诗耸了耸肩膀:“眼中有着仇恨,之前我大杀四方之时,你们却在那里悄悄对别人下手。”“我都没杀到门口呢,你看门口都倒了好几个了,这不是你们俩人的手笔吗?” 这话让手中悄悄握着匕首的负责二人愣了一下,原本他们就是借着这里混乱,有的时候路过自己身边的人,就给上对方一刀直接毙命。 可让他们两人没想到的是,这么多土匪都没有注意到,而这个一直在中间打斗的人竟然将他们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两人现在除了震惊还有佩服,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敢只身前往土匪窝,先前听到有人抓来驴子的时候,他们不忍心便准备过来看看,想着能不能有办法营救。 却不想来到这里的时候,正好是她一招,将那个拿流星锤的土匪掐死的时间。 当即二人便愣住了,一直站在外面准备看看情况再行动。 暮云诗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想必你们来这里这么久了,对于他们的罪证应该很了解了?” “是,来到这里的两个月时间,我们几乎把这里的人都给问了个遍,他们都会告诉我们做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年纪轻轻的男子停顿了一下,瞪着那些土匪继续道:“这些人根本就不会隐藏,只要你问他们便会跟你说起,之前有多么大的丰功伟绩,而那些丰功伟绩不过是欺负良民百姓。” “奸淫良家妇女,简直罪无可恕,可以说整个青峰寨就没有一个不沾血腥的人。” “国家在打仗的时他们不敢上,但是在百姓危难,好不容易在战乱中活下来的时候,他们就又要开始作乱了。” “就算女英雄不来,我们也准备在他们吃食当中直接下药,全部毒死!” 暮云诗点了点头:“那关于你们的仇恨呢?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地方?不可能是为民除害而已?” “不瞒姑娘所说,我们就是为了来报仇的。” “去年,我媳妇儿与我娘一起去镇上买东西,可是到了天黑不见,回来我们去找的时候只找到了他们的一只鞋子。” “我们围绕着那个地方找了许久,第二天才在山坳里面找到了我娘跟我媳妇,她们早已经被青峰寨的这群土匪奸淫得奄奄一息。” “虽然我们费尽了力气,可是最终我娘治好之后,也不堪受辱投河自杀了。” “我媳妇因为他们的奸淫,就此再也不能生孩子,为此每日以泪洗面,没多久便郁郁而终。” “之前我与我爹本身就是打力为生,所以身上多少有些功夫,花了半年的时间才混到了青峰寨里面来。” “为的就是让这一群丧尽天良的人都去死,只可惜来到这里的两个月我们一直在寻找机会,可是大当家的对于吃食防备的紧。” “我们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才拖到了现在,今日在外面干活的时候,听他们说又抓来一个女子,这才匆匆来到大殿。” 暮云诗觉得这两个人也蛮可怜的,在说起这些事情时,他们眼眶都红了,眼泪忍不住往下落,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想一想一个幸福的家庭就因为这些颓废而毁了,而这两个男子从此都要生活在痛苦之中,这叫人怎么受得了呢? 不过这两个男子也算是有本事有抱负的人,并不是那些任人欺凌的,好歹没有冲动行事。 两人现在之所以暴露,也是因为没有必要隐藏,之前能够混进这清风寨,必定是厉害的。 “好,你们去把这些人的武器都给收缴了,找绳子给捆起来。” 父子两人现在对暮云诗佩服的五体投地,更感谢她能把整个土匪窝给打散。 两人收缴了这些人的武器之后,便把大门给关上了,避免这些人有人不老实逃了去通风传信,让那些没有过来的人加入这场战斗。 好在这个土匪窝里面绳索就是比较多的,一个个将这些人五花大绑,弄完虽然是满头大汗,但是两人明显情绪有些激动。 暮云诗看着一切都做好了,却还有几个人站在边上,不由问道:“这几人咋没捆呢?” “回女英雄,这几个人没有作恶过,一直被这些人抓过来,放在后面的厨房做些吃的。” 那几个人也是颤颤巍巍的,赶紧跪在地上求饶:“女英雄饶命啊!我们真的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也是平常百姓,他们说需要干苦劳力的人,才把我们抓了上来。” “我们过来只是听到这边有人被抓了,想要过来看看,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们从来都没有做过恶,我们也想回家,求女英雄放过我们!” 其实暮云诗觉得这些人蛮蠢的,一个山寨那么多人,就算是再怕死,那也比最后束手就擒还是要死的强啊。 可惜这些人欺软怕硬,习惯了又仗着大当家的武功厉害,所以一直肆无忌惮。 突然间他们的顶梁柱倒了,整个山寨就涣散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这才导致轻而易举让自己和这两个男人把他们彻底的绑起来,而外面大概也还有几百个人分布在不同的岗位,也有人在休息,也有人去打探消息了。 如今这里也就不到一百个人,所以收拾起来就容易些,但是外面那么多人就不一定。 想到这,暮云诗摸了摸下巴,而那求饶的几个人以为暮云诗不愿意放过他们,更是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迷茫,按理说放过他们的情况下,这女英雄看起来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可现在怎么反而很凝重的样子? 暮云诗回头看着他们的神情不由一愣,尴尬的摆摆手:“不好意思,刚刚想别的事情走神了,既然他们没有作恶过,那便暂时先留在一旁,等一下外面很危险,都不要出去。我收拾完了你们在离开山寨好了。” “现在天色黑了,那些巡逻的人应该差不多换岗回来了,若是来这里看到这个情形,必定会找弓箭手过来。”年纪较大的男子提醒着。 暮云诗点点头:“行,把你们两人的匕首给我一下,然后你们负责在这个地方,将这些人给我看牢了,不要让他们跑了。” “若是谁敢耍小聪明谁敢跑,就直接把他的手和脚全部给我剁下来喂狗!” 听到这话,那些捆着的人又是一个哆嗦,尽量缩减自己的存在感,就想着现在他们被捆起来了,也就等于是生命没有了危险。 只要不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到时再假装来个投靠,找个机会把那个女人杀死。 到时候青峰寨还是青峰寨,就不信他们这么多人暗杀不死一个女人,难不成整个青峰寨还没有人管的吗? 他们就不相信做土匪这么好的事情,这个女人做大当家后说不定会上瘾。 只要青峰寨还在,他们这些土匪就能够活下去。反正跟哪个人不管谁做大当家对他们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那个大当家最好是越厉害越好。 若非如此,这些人也不会轻易选择妥协,肯定是做鸟兽四散逃走。 不逃走的主要原因,还是想要继续留在这里做土匪,并且在来做土匪的时候,已经将所有的后路已经掐断了,就算逃出去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到处都是大雪纷飞。 想要出去抢点吃的都难,一个个的当然不想走。以前这青峰寨也是有人来打的,现在被定在地上的大当家就是打赢了当初的大当家,将其杀死之后统领的她们。 所以这一次,他们觉得暮云诗也一定会杀死这个大当家,然后继续统领着他们做土匪,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激动,从来没给女的做手下过呢。 对于这些土匪的花花肠子暮云诗不知道,她只觉得应该赶紧将这山寨里面的事情解决一下。 拿着那两把匕首,打开房门,缓缓朝着外面而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那些刚睡好,从房间里面出来准备去换岗的人,看着暮云诗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喂!哪来的女人啊?你们快看!” 暮云诗停下脚步,对他们笑得特别的灿烂:“各位大哥,我是刚被抓上来的压寨夫人,你们这是要去换岗了吗?大当家让我来跟你们说一声。今日不必去了哦。” “大当家特意交代了,说你们每天晚上都去守岗,太过于辛苦,让我过来犒劳犒劳你们。” 说这话的时候,暮云诗故意走路扭着自己的腰身,一点一点的往前,本来就是天黑有着火把,所以她就算皮肤黝黑也不是太看得出来,主要是这身子确实瘦,所以也能显得有好身材,穿得也单薄些。 那些土匪看着一个女人扭着腰肢朝他们走来,顿时眼睛都瞪大了。 原本这里房间就是一排排的,每一个房间里面住着不止一个土匪,此时二十来个人看着她,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甚至有人搓着手:“我就说大当家还是关照我们的,你看这要做压寨夫人的女人还要让我们尝尝。” 其余的人则是起哄着:“哎哟,我说小娘们,你这身体这么单薄,确定能伺候得起我们兄弟这么多人吗?” “是啊,到时可别哭爹喊娘的哦。” “就算哭爹喊娘到时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你可得想好了再走过来哦。” 话是这样说的,但是一个个却朝着暮云诗围了过来。 被他们围在中间,暮云诗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几位大哥说的什么话?既然是来犒劳你们,当然是玩的尽兴,不过这大冷的天总不能在外面就开始?不如我们找一个大一点的房间?” 一听这话,二十几个土匪弄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更大眼睛。 “你不是要一个一个的来确定让我们一起吗?”那人问这话的时候还你咽了咽口水。 其它的人听到这话也是双眼放光,从来没有玩过这么刺激的,激动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暮云诗心中反感,但是也知道这外面人来人往的,一旦打起来很容易被那些巡逻的人看到便笑着。 “哎哟,大当家竟然叫我来将你们伺候好,那总不能让一个个大哥在外面等着是?多冷啊!” “这不是人多热闹也暖和吗?” “哈哈哈哈,这样的娘们简直是个极品,虽然长得不咋地,但是着实够味儿!” “大的房间还不好找吗?走走走,这边就有一个,我们十几个人为了一起起来方便,把房间都打通了,弄了一个炕呢,这么多人躺着都没事。” 暮云诗挑了挑眉:“既然是这样,各位大哥还等什么呢,走!” 说话的时候,暮云诗故意捏着自己的嗓子,声音娇娇柔柔的,其实心里自己都快吐了。 第二十一章 我们陪你玩个够! 那群土匪眼睛发亮,觉得今天这娘们是真奇特,一个个朝她走去,最后在暮云诗勾着手一边退一边走来到房间之后。 还亲自将门关上,那些土匪一个个搓着自己的手,就准备往上扑。 暮云诗把手一举道:“这么多人总得一个个来,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啊!” “嘿嘿,小娘们你说玩什么?我们陪你玩个够!” “是啊,快说快说,我们都等不及了!” 一个个巴不得和暮云诗玩到天亮的样子,让她心中的冷意越来越强。 经过刚才和现在,从这些人的眼中没有看到任何一点仁义,现在已经可以给他们全部判死刑了。 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这些人表现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来。 一个个如此淫秽的面容,眼中都是像饿狼一样的,完全不顾自己是被抓来的还是自愿的。 也没有人问过,他们需要的只是快活。 于是,暮云诗嘴角带起了笑容,挑挑眉道:“那好,现在把你们的眼睛闭上,围着我站成一圈,我也闭上眼睛到时候转几圈,摸着谁谁就先开始可以?” “哎,这小娘们,这游戏还有点新奇,我要玩。” “对,对,对,毕竟我们人太多了,还得分一个先来后到。”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在暮云诗的周围站成了一个圈,在她说开始的时,这些人真的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暮云诗脸上的笑意一收,从怀里拿出那两把匕首,一摔刀鞘便掉了出去,顺势来了一个旋转。 “噗” 一连串的刀与肉的接触,二十几道鲜血猛的喷涌而出,而暮云诗眼睛在划过之后推开一人躲到了边上。 避免了那些人的鲜血喷到她的衣服。 那些人感觉到脖子一凉睁开的时候,每个人的脖子都在流着鲜血,他们不可置信地捂着脖子,诧异地转头看向暮云诗。 有人想要开口骂,但是一开口,嘴里的血就滴答滴的往下落。 摇晃着身子好几下,终于是倒在地上不心的瞪着眼睛,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脖子的鲜血越流越多。 暮云诗没有再多看,弯腰捡起刀鞘,走出去直接将房门给关上了,继续把匕首放回刀鞘之中,往胸口一放,就继续前往下一个地方。 一年这样的计策,竟然没有人不适应,一个个在兴奋中被暮云诗割断了喉咙。 有不愿配合的那一种,暮云诗就会挑拨离间,让那些人将他打出去。等到解决房间里面的人后又会出去,将那个不配合的人一刀杀了。 在这两把匕首的配合之下,再加上那些土匪的无耻性格,让她在这里面行走的十分妥当。 如今在房间里面的人或者是没有去巡逻的,都已经解决了,所以暮云诗这一次走出来直接朝着山下走去。 没走多久就看到了一个人从树丛里走出来,手提着大刀明晃晃的,在黑夜之中闪着寒光。 “臭娘们,你是哪来的人?难不成你想逃跑?” 不管暮云诗是不是山寨的人,但是在没有大当家允许的情况下是不会让他出去的。 暮云诗仔细听了一下,在这一片黑色的树林之中,好像也有四五个人。 具体方位拿准了之后,她笑道:“哎哟,大哥,这不是看你们在这边守卫挺辛苦的嘛,当家的让我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放屁,你个臭娘们不是被瘦猴他们抓上来的吗?怎么可能自由行走,说!究竟是谁把你放下来的!” 这个看守的人声音里都是很狠厉,显然对暮云诗说的话不信,还举着刀指着她。 “我说的是真的,我一个女子若是没有大当家的允许,怎么可能大摇大摆的走下来,大哥你真是会说笑!” 暮云诗笑得花枝乱颤,虽然在这样的黑夜之中,根本就看不出她具体的长相,但是那声音却勾的林中的人都跟着张望。 在白雪的映照之下,只能看到一个身子窈窕的女子。 笑完之后才继续道:“各位大哥,真的是大当家让我来叫你们的,他说了享受过后,觉得兄弟们在雪地里面看守辛苦,其余的换岗的人也没来。” “便让我过来看看,今日说不定大雪会封山,反正也不会有人来山寨就先回去,现在他们在上面正做着大米饭吃呢,若是再去晚了可就没有喽。” 那人有些疑惑,不过听到大米饭也舔了舔嘴唇:“哪来的大米?” “大哥这话说的当然是瘦猴他们带上来的呀,带了好几十斤大米呢,然后大当家的就挑选了一些兄弟一起吃,可若是去晚了,肯定就没你们的份了。” “走走走,赶紧跟我回去吃饭去,等在这大雪地里面站着了,多辛苦啊。” 说着她就招着手,要让这些人往山上去,原本躲在暗处的那几个人也按耐不住了,从树林和树上跳下来。 “唉哟,我说二当家的,你就不要在意那么多了,竟然是叫我们去吃饭,我们就赶紧先去看看不就成了嘛,一个小娘们能翻起什么大波浪来,你也太过小心了些!” 另外一个人也接口道:“就是啊,二当家的,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二当家,大当家吃什么好的,总不能忘了你的。” “山上那么多的兄弟,她一个娘们没有允许,肯定是走不过来的。” “当然是要警惕,毕竟那里面关着的,可不是一般人万不能出差错的,不然整个山寨都得赔上去!” “唉呀,那个人与这样一个小村女也不会有任何关系呀,这小娘们一看就是农家的,穿的这么寒酸,怎么可能与那位有关系呢?二当家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不会有人过来的。” 原本还带着怀疑的男子,这才放松了心:“行,跟我们一起回去,你也别想往下跑。” 暮云诗乖乖的点头:“那你走前面,我走你们兄弟中间,这天黑我害怕,刚刚下来就吓得半死,差点摔着了。” 二当家冷哼一声:“女人真是麻烦!” 不过听着她说要走他们兄弟中间,倒是没了那么多的防备,索性扛着刀就往前面走。 第二十二章 被抓的神秘人 后面的那五个人也是一路跟着,看着暮云诗走前面那雪地映照出他的身子,一个个舔着唇猥琐的很。 “都好久没有开荤了呢,这段时间打仗打的我们都不敢下去,那些军营离我们太近了,别说玩娘们儿了,就是连饭都快吃不饱了。” “可不是嘛,等这段日子熬过去了,我一定要去抓个十个八个的娘们上山好好玩一段日子。” “唉,也是以前弩上来的那些人,我们想要留着,但是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非要让我们杀了当真是可惜的很呢。” “你们这不是废话,如果不杀了那些人难不成还要给他们粮食吃吗?”在前面的二当家听到他们的议论骂了一句。 几个人悻悻地也不敢再开口了,而暮云诗则是眯起了眼睛,很好奇,他们口中那个不一般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大哥,那个不一般的人是谁呀?” 前面走着的二当家冷声道:“娘们家家的,管那么多做什么?再多问,割了你的舌头。” 暮云诗故作害怕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实则眼睛一直盯着前面二当家快要走的位置,这个地方有一个石头,原本不松动的,但是暮云诗下来的时候已经动过手脚了。 只要这个二当家的踩上去,就会摔到下面。 果然,在那二当家猛地一脚踩上去的时候,石头往下滑,却突然间反应过来,准备收脚跳到一旁,暮云诗抬起,就一脚把他踹到了下面的山林里,一直滚了老远,只听到他啊啊地叫。 身后的土匪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暮云诗回头就给了他们一脚,被踹着的那个人本身就站在斜坡上,往后一倒,身后的也一连串的往下滚。 再加上他们手中本来就拿着刀,滚下去的时候你的刀戳着我,我的刀戳着你,竟然弄得雪地上都是鲜红的血。 至于那名二当家,因为手中拿着刀,紧紧的插在一颗树根的地方,没有掉下去,但是看着暮云诗这边将那几个人踢下去时,怒不可遏! 可是刚刚摔得有些狠了,他的心脏和胸口到现在还疼,想要说出话来都有点困难,所有的力气都用在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了。 暮云诗看着一个黑影挂在那白雪的地方,边上是树木,但是没有挡住她的视线。 目测了一下距离,手比划了两下,随后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巴掌大的石头。 对着那边的二当家呲牙一笑:“ say you !” 说完这话之后,一个石头便砸了过去,正中脑门。啊了一声的二当家,随后手便松开了,咕噜噜的滚下了山崖。 这清风寨本身就地势险要,这一摔下去想要活下来几率太小。 若是平时,暮云诗肯定是要确保斩草除根的,但是现在还有别的人需要处理,家里还有三个男人眼巴巴等着她回去。 捡起几个石头,猛的朝摔下去的那几个人砸去只听啊的一声,那些人也彻底的没了声。 暮云诗并没有放心,反而走下去一人朝着脑门儿一石头,全部砸的太阳穴。 直到在雪地之中看不到那些人的胸口起伏,才转身去对付下一批。 在下山的时候,她都会刻意的观察这边的环境,寻找最有利的地势,寻找最有利的位置。 终于在天快要朦朦亮的时候,暮云诗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山寨上。 那父子二人一直遥望着,但是他们不敢离开,因为捆在里面的人那么多,生怕走开了,这些人就会逃出来。 “爹,你说那个女英雄还会回来吗?外面那么多人,会不会没有带上这两个武器打不过啊?” 在这个年轻男子的概念之中,暮云诗当时是占了武器的光,才会那么轻易的把大堂里面这些土匪给拿下。 可之后出去只是带了两把匕首,岂能跟人这的大刀相比? “源儿,那个女英雄看起来是个能人,我们再等等,若是天亮了还不回来,我们便将这些人打晕出去看看。”金阳先也面带担忧的说着。 金源见老爹都这么说了,也只得按耐下性子等,然而两人因为心中焦急,倒是没有太注意这里面的土匪,其中的大当家眯着眼睛,手在后面一直摩梭着。 他手上的绳索已经被磨得起了毛边,若是再断一些便能直接挣脱。 这两个人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只要那个女人没有回来,在重伤的时候收拾这两个人,应该还是可以的。 所以他不管手上的鲜血还有没有在流,一直轻轻的磨动着。 楼梯本就是石头块随便打平一些往那儿放,现在上面还有一些锥子留下的磨痕,最方便他磨绳子。 暮云诗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看着这父子二人还在那边守着,不由松了一口气。 真害怕这两个人看不住那么多,见到她回来了,金家父子二人赶紧上前。 “女英雄,外面怎么样了?” “嗯,都已经解决了,放心!” 父子二人虽然惊诧,倒是没有对暮云诗的话有所怀疑,不过看着她累成这样子,赶紧给搬了个椅子。 暮云诗倒是没有客气,直接往上面一坐,喘着粗气。 “对了,这里的牢房里面,是不是还关着一些其他的人啊?”至于暮云诗要问的人,当然是二当家与他手下说起的那人。 金源父子二人愣了一下,随后金阳先道:“确实是有抓过来一个小公子,不过这个小公子,除了长相俊俏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的特别。” “其余的土匪之中,我们已经打听过了,根本就不知道的他的身份,被关在地窖里面,我们也就抓来的那天看到过一眼。” “人也是那二当家抓过来的,因为都在山寨里,他们倒是没看那么严格。” 金源问道:“女英雄,需要我去把那个人找出来吗?” “嗯。”暮云诗应答了一声,随后又补充道:“对了,你们看看这山寨里面究竟关了多少人,有没有受害者,将他们都放出来。” “好。” 父子二人转身出去了,休息了一下的暮云诗,转头看着这些人都恐惧地盯着她,不由对他们露出了无害的笑容。 第二十三章 刺激的夜晚 暮云诗问道“今夜是不是特别刺激?” 那些土匪根本就不敢说话,生怕惹怒了这个女罗刹。 坐在那里的大当家眼眸中都是怒火:“你究竟是何人?我们青峰寨与你有什么冤仇?” 暮云诗淡淡的笑道:“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女人于我倒是没有什么冤仇,不过我这人呢,喜欢抱打不平,要怪只能怪你们青峰寨距离我太近了,而且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那也不过是为生活所迫,弱肉强食的道理,这怎么能怨得了我们?”大当家理直气壮的说着。 “呵,好一个弱肉强食啊,弱肉强食那是与强者相争,而不是去欺负一些手无寸铁之力的人。”暮云诗冷笑一声,缓缓站起了身子,朝着大当家走了过去。 在他的面前站定后居高临下的道:“山野本是好汉,我原本以为你们这青峰寨也是有能力的,却不想全是一群阿猫阿狗,就连我一个女子都打不过。” “你们除了一起去欺负那些无法还手的人,还能做什么?竟然有脸跟我说弱肉强食?” “那么,本姑奶奶现在就来告诉你什么叫做强,让你知道究竟什么才叫做案板上的鱼肉!” 说这话时直接从怀里面将那两把匕首掏了出来,丢了一把在地上,又将另外一把的刀鞘打开。 在那大当家的脸上来回划拉,对方瞪着个大眼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般羞辱不是好汉所为!” 这话直接让暮云诗笑出了声:“我本就不是什么好汉,女子而已,何须在意那些!” 说这话的时候明明是笑着的,却猛的一刀扎进了大当家的胸口。 悄悄在后面磨绳子的手一顿,诧异的瞪大眼睛看着暮云诗。 “你……” 这话一说,嘴里面便吐出了鲜血,好像说不出来话似的,身形疼得在颤抖。 暮云诗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看着他后面的绳子磨的有一半快断了,不由冷笑了起来。 “在姑奶奶面前玩这一套,你还嫩的很!”此刻的暮云诗在杀人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好像她的眼眸之中,现在杀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条鱼似的,没有任何起伏,也没有怒火,眼神实在太过于平静。 嘴角原本只是淡淡的笑,在那些土匪看来,这简直就是嗜血的微笑。 缩着脖子更是不敢动,暮云诗一脚将大当家胸口的刀踩进去了几分。 对方瞪大眼睛,随后身形一软,躺平在地上没了气息。 本来暮云诗想着将这些人绑去衙门的,但是现在看来,这个人根本死性不改,一旦与那些衙门有着勾结,岂不是放虎归山? 在这战乱的年代还是小心为上,暮云诗绝不允许自己留下后患。 走近了的父子二人,满脸错愕,身边还带着一个身穿白衫的男孩子进来了。 那个男孩子面容清秀,大概在十二三岁的样子,看着暮云诗和满地的土匪,他瞪大了眼睛。 暮云诗上前对他无害的一笑:“你就是那些土匪抓上来的人吗?” 那名男孩咽了咽口水问:“这些土匪怎么了?谁干的?是官兵上来了吗?” “一个大英雄把他们都给杀了,我们也是正好路过,他通知我们上来救人,所以我们就上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暮云诗还朝着他身边的金源父子二人使眼色。 实在是不想让这样一个孩子得知,这么多人都是自己杀的,暮云诗才编了个谎。 而那个男孩子因为太过于震惊,一直盯着那地上全部的死人,压根没有注意到暮云诗的小眼神。 金源父子二人其实也震惊,因为刚刚出去的时候,他们一路上看着不少的房间里面有尸体,之后再回来又看到这里全部都是尸体,说实在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那名男孩看了看,最终咬了咬唇:“姐姐,你家是哪里的?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吗?我无家可归了!” “哦?你为什么要跟我去?而不是选择他们两个呢?”暮云诗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这个男孩。 “我觉得姐姐是好人,他们两个看起来有点凶,我害怕!”男孩子说这话的时候,脚步还往暮云诗的身边挪了挪。 那委屈害怕的小眼神,让暮云诗都忍不下心拒绝。 暮云诗想了想,点了点头对他道:“那你在边上坐坐,我与他们两个人商量商量。” 小男孩点点头,乖巧的坐在一旁,尽量远离那地上的尸体。 暮云诗使了个眼色,金家的父子二人便陪着他走到了门口。 这个位置既能让那个小男孩看到,小声一些也不会让他听到说话。 暮云诗对这两人道:“你们二人是那里的?” “我们是金家屯的。”金阳先回答着。 “好,今日这上面的事情就莫要再说出去了,你们该回家就回家去,对了,若是这些土匪还有存粮,你们也带一些回去,毕竟在这上面待了那么久,你们回去家里肯定也没有吃的了。” 最终金源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女英雄,你是哪里人?” “萍水相逢也就不报地方了,免得到时这件事情让我家人知道了担忧。”暮云诗也不准备说自己是什么地方的人,免得人家找到这父子二人,要是有个后患啥的,岂不是又要找回来报仇? 父子两人对视一眼,好像也明白了暮云诗的顾虑,随后拱手,单膝跪地。 这让暮云诗愣了一下,赶紧伸手去扶他们:“你们二人就是做什么赶紧站起来,有话好好说!” 金阳先抬头拱着手,正中得道:“恩人,我们知道你的顾虑,但是我们父子二人既然已经入了这山寨,当初也没留给自己后路,也没准备活着下去。” “如今早已无家可归,当初是变卖了那些家产,费尽心思才收买了一个土匪,来到了这青峰山寨,如今侥幸活下来,我们也不知道该去哪。” “我们父子二人有一身的力气,只求追随在你身旁,还请带着我们一起,我们愿意为恩人当牛做马,只要你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绝无半句怨言!” 第二十四章 爹,我要去找小诗 随后两人一起跪了下去,齐声道:“请恩人收下我们,你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愿接下来的下半生能效忠报恩。” 听到两人的话,暮云诗也不再去扶他们,凡是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睛咕溜溜的转,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父子二人抬头就那样紧张的盯着她,等待着答案。 实则暮云诗也挺想发展自己的势力,但是刚刚来到这边还身无分文,连赚点钱都成问题,现在住的地方也没有。 若是将这三个人带回去,恐怕村里面又要多风言风语了。 而这父子二人看起来一身正气,倒也不像大奸大恶之人。 暮云诗转头看向金源:“你现在年纪还小,切勿为了一时冲动选择错了,或许现在在我的身边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日后恐怕是杀阵重重,一不小心便会丧了命。” “你们两人虽然身上有些武功,但是面对我日后要做的事情,恐怕不够看,跟着我也不是不可以,那就要看看你们二人够不够吃苦耐劳。” 二人一听暮云诗这么说,脸上反而出现了欣喜,眼中更加坚定。 “我们二人愿意吃苦耐劳,不畏生死,在我们进入青峰寨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面对两人这样说,暮云诗还比较满意的抬了抬手:“好,那便如你们所说,我现在也没有地方可以给你们住,现在你们在这里将清风寨收拾一下以后便住在这边!” “至于这边剩下的粮食,你们到城中去找那种孤苦无依的,那种有着一身抱负却无地施展的人,现在正是大乱之际,流离失所的比较多,百姓粮食都成困难,相信土匪窝里面有不少,足够助那些人度过这个冬天。” 这话让父子二人都是愣了一下最后迟疑了一下,金阳先问道:“嗯嗯,你是准备再建一个山寨吗?难道要继续做土匪?” “不,这只是一个容身之地,现在外面大乱,百姓流离失所,想要找个住的地方不容易,而这里正好什么都有,有吃的,有喝的,能够遮风挡雨,可以作为一个势力,不一定是要去打家劫舍。” “至于里面那个小公子,可能来历不一般,你们好生对待着,在这里呆着,以后若是有时间我会过来的。” 父子二人点头应了下来,问了问暮云诗的住处和他的名字。 “清水村,暮云诗。” “我们记住了,恩人请放心,没有重要的事情,我们绝不会上前打扰。”父子二人站起身,郑重的说着。 暮云诗摆摆手:“其实也不是怕你们打扰,主要是怕留下什么祸患,既然你们留在这山寨了,想必也不会走出什么风声去,我也不是不相信,不过小心为上,相信你们父子二人也能理解。” “还有莫要再叫我什么恩人,直接叫我名字。” 两人纠结了一下,金源问道:“要不,我们叫你小姐!” 对于小姐这个词儿,在二十一世纪真不算啥好词,但是好像现在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称呼,若是势力初步成型,到时候取个名字再换也行。 心中有了盘算,暮云诗也就点点头:“好,那接下来,山寨这边就交给你们负责二人处理了,等到有更好的地方,到时我再带你们换。” “如今我家中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一时之间可能顾不上来,你们两人呆在这应该没事?” 金阳先笑着道:“小姐请放心,我们父子二人常年在山中打猎,对于山是比较熟悉的,再加上在这里生活了两个月,不会有任何问题。” “好,那我先背着我的被子和粮食回去了,家中有人等待。” 两人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经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风呼呼的刮。 金阳先担忧的道:“可是小姐,现在天还未亮,又下这么大的雪,这山路又难走,不如等雪小一些再回去。” “不了,我小心一些即可。”暮云诗说完后走回了瘦猴和大汉的院子去,把自己的粮食和被子衣服那些都给背上了。 有些可惜那掉了的大肠,叹息一声,杵着一根棍子朝山下而去。 至于那个男孩,暮云诗已经交代父子二人不得透露他的身份和姓名,并且让他们两人照顾着。 …… 另外一边,三个男人一直望眼欲穿,从天快黑的时候就一直等,可是始终不见她回来。 暮高轩满是担忧的道:“爹,我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我怕小诗会有什么危险,我得出去找找。” “可是你这腿脚不便,外面雪那么厚,现在又开始下起来了,若是有什么意外,你让爹怎么跟小诗交代啊?” 父子二人在那里拉扯着,在里面稻草堆中坐着的帝爵冥皱着眉。 那个女人胆子那么大,看起来有些身手,虽然只是农女出生,可是帝爵冥总觉得他和别人是有很大区别的。 无论是胆量见识,还是说话做事,都完全不像一个农女。 但是吃苦耐劳却又没有半句怨言,就算手上有了伤口或者是脚都冻得红了,肿了,她都不会说啥,特别能忍耐。 帝爵冥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浑身都是迷,让人看不透,猜不透。 而且小心眼儿特别多,这样一个女人走到外面,真的会有什么危险吗? 由心的觉得,难道危险的不应该是别人吗? 见这父子二人商量着要往外去寻找,一直沉默寡言的他忍不住开了口:“或许她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暮云诗并不像你们所想象的那么弱。” “如果真的担心,我希望你们是担心一下别人。” 这话,让杵着棍子准备往外走的两个男人回过头,诧异的看着帝爵冥。 随后脸色都不是太好看,昏暗之中房间里虽然看不见这男人的脸。 但是他们觉得这男人说的话听起来就很不舒服,小诗那么善良的人,怎么在他的口中好像十恶不赦一般? “这位公子好歹我女儿也救了你,你不担心没关系,但是你这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第二十五章 暮成泽暴风雪中寻找暮云诗 帝爵冥抿了抿唇,知道这父子二人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难得耐心的问乐呵牛马不及的问题:“请问,这附近有什么地方能抓到海货?” 虽然他们父子二人比较疑惑,但是暮成泽还是回答了:“翻过我们后面这座大山,就可以看到一处玄涯,下面便是一片汪洋大海,若是想要抓海货的话,在这附近也就只有那里了。” “但是那悬崖太过于陡峭,连棵树都没有,这些年来也没有村民敢去尝试。” 帝爵冥冷笑的声音传来:“既然如此,悬崖都难不住她,你们去寻找又有什么作用?” “若是有比那悬崖更危险的事情,你们父子二人除了去拖累,能帮她嘛?既然都不能,又何必再去?” “眼见风雪越来越大,你们身上只着单衣,出去就算是不遇到任何危险,确认就不会冻死吗?” 这话让父子二人顿时愣住了,不多时两人的眼睛一点点的瞪大。 他们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是啊,这周围能抓海味的也就那个地方。 依照小诗来回的时间,加上她背篓里面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是去翻悬崖了。 先前沉浸在欢乐情绪,他们俩都忽略了这一点。这下想起来,都忍不住后背发凉。 暮高轩皱着眉头看着房间里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有个悬崖的?” 这男人如果不知道的话怎么可能会提醒他们?之前不是说受了伤失忆了才带回来的吗? 如果这个男人是故意隐藏的,那么没失忆,却要留在这里,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盘? 帝爵冥倒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敏锐,之所以了解这边的地势,是因为打仗的时候需要了解更多。 也就知道这附近有一个悬崖下能够抓到海货,所以在暮云诗抓来东西的时候,他还是挺诧异的。 之所以按下那一份好奇,是因为暮云诗连战场上都敢去,面对着残肢断臂都能吃得津津有味,也就释怀了。 这些念想也就是短短的一瞬间,他声音平缓,没有任何起伏的回答:“当时她救我的时经过那里,我有看到大海。” “真的?”暮高轩将信将疑的问着。 “伯父多虑,以这个家我又能图些什么?还是说,你觉得图你的女儿?” “哼!”暮高轩冷哼一声,这个男人语气中是。嫌弃小诗嘛? “我女儿咋了?我女儿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她又孝顺又能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看不上我女儿,你可以走啊,我还不乐意让她嫁给你呢。” 帝爵冥觉得这男人是不是护犊子有点严重了,对自己的女儿了解的不够多,但是,好像在他的眼中女儿就是完美的。 那黑黝黝的脸上还有大红斑,确认这样的女人真的完美吗? 吃苦耐劳倒是真的,孝顺这一点也能看得出来。算了,好像也反驳不了什么,索性懒得多说了。 原本就有些冷清不说话,因为这一个插曲倒是谁也不理谁了。 帝爵冥一如既往坐在里面不说话,父子二人就直接当他是空气。 直到天越来越晚,雪越下越大,里面的帝爵冥有些不耐烦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夜不归宿,不是说了要嫁嘛?那不是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名声吗? 这传出去还能有名节吗?这又一夜不归,究竟是去做什么了? 虽然面上愤愤的,实则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原本无波无难的眼神中?此时都是担忧。 就算是有些困倦了,也一直撑着没睡,就那样呆呆的看着门外。 因为风雪太大,暮成泽和暮高轩脚都不好,身体也不好,根本就不敢往外跑。 祈祷着暮云诗去卖东西在城里面留宿,这一夜关在房间里面的三个男人都没有开口,但是都没有睡。 直到后半夜了,暮高轩实在忍不住了,刚想准备出去打开破门,就听到边上传来声音。 开门一看,那个腿受伤的男子竟然撑着地面爬了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外面风雪那么大。” 帝爵冥抬头面无表情的回答:“去找她!” 这让暮成泽和暮高轩对视一眼,心情都有些复杂。不过对他的意见好像也没那么大了,上前将人搀扶着往里走。 “你腿都受伤了,肩膀也还有伤,现在又流血了,你出去不要说找人了,就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现在的帝爵冥看似平静,实则内心翻涌着波涛。 那个女人没有经过自己的允许,怎么能出事呢?绝对不可以的! 也在有了这个想法的时候,他自己愣住了,明明这十几天来一直挺嫌弃她的。 可没有她在身边的时候又会觉得惶惶不安,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写着我很不爽,就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身上来回爬却不咬。 将帝爵冥拉回原来的位置,坐好后,暮成泽叹了一口气。 “我这把老骨头啊,也没啥作用,我就去路边顺着寻找一下,总不能看着小诗一个人在风雪里面?” 说完转身往外面走,暮高轩也知道自己的腿是瘸的,这雪里面根本就走不稳,再加上风那么大,爹年纪虽然大了一点,但是好歹腿脚能走动。 便又去把破柜子里面的衣服,拿了一件给他套上:“爹你出去一定要小心点,这个拐杖多杵一下,免得踩滑了。” 现在的暮高轩脸上有着愧疚,担忧,自责。 愧疚是因为作为一个儿子没有办法不让父亲冒险,担忧是害怕他出去出事,自责也是作为一个父亲,实在太废物了些。 暮成泽当然了解,现在的儿子心情一定很不好,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没有人怪你,这都是我们的命,竟然分出来了,怎么也得熬过去,我这把老骨头出点事儿也没关系,只要小诗能安全回来就行。” 眼看着风雪越来越大,再也不耽误,拿着一根棍子便朝着雪地之中走去。 帝爵冥看着暮成泽单薄的身影,在雪地里面踉踉跄跄地走,外面的风雪很大,逐渐淹没其中。 坐在里面的他,心里有些慌,是那种前所未有,这让他都摸不着头脑,明明是个言行大胆的女子,一直对于这样的她不喜,可是现在为何又 第二十六章 彻底的绝望 金源父子二人比较担心暮云诗,所以将她一直送到山下。 因为暮云诗上去的时候是被蒙在麻布袋里,所以下山的时候也害怕自己找不着路,免得耽误时间,就让父子二人送她下来。 来到山下看着雪白的一片,已经可以顺着这条路走回家了,暮云诗才对二人道:“行了,你们把身上的绳子和东西给我,赶紧回去。” 金源将自己身上背着的背篓还给暮云诗,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又伸手。帮父亲把身上的那些绳索拿下来,递给暮云诗,稍微有些担心。 “小姐你自己真的没问题吗?不如我帮你送到家!” “不必,这里回去也不太远了,这风雪太大,你们也不要一直待在下面,免得那个小公子害怕!” 一边将背篓往身上抖了抖,暮云诗伸手抱过他递来的绳索道:“此人身份不一般,你们要小心对待,若是对方不想说,你们便不用问!” “小姐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也不会多话!” 暮云诗点点头,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道:“对了,若是你们闲着无事可以到清水山悬崖处等我,每日早上我都会去那边,正好也带着你们赚些银子。” 父子二人虽然好奇,为什么要去悬崖边上赚银子,但是对于她能灭了整个土匪窝,想必赚银子也有不一样的方法。 两人觉得一直坐吃山空,那山寨里面早晚也是要吃完的。 再加上之后还要去寻找一些人过来,至于多少人还不清楚,所以多赚些银子总没错。 “好的小姐,明日一早我们便到那边等你!” “嗯。” 暮云诗摆了摆手,朝着风雪之中走去,父子二人看了一会儿,也回去了。 …… 另外一边的暮成泽走到老宅门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敲响了门。 门被敲得嘣嘣响,里面睡觉的几房根本就不动,赵翠花吵的没办法,骂骂咧咧的穿着衣服出来开门。 “哪个天杀的,大晚上的不让人睡觉,敲什么敲啊?” 骂完一打开,就看到了暮成泽,不由冷笑一声:“怎么风雪太大了,那边破房子住不下了,想要回来吗?” “想要回来也不是不可以,若是你好好的道歉,我老婆子也不是那种狠心的人,只要你愿意抛下那两个拖油瓶,从此答应不再管他们,我就分你一口粮。” 暮成泽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开了口:“我不是回来的,我之所以敲门,是因为云诗丫头不见了,去镇上卖东西,一直没有回来,叫老大老二老四他们一起出去寻找一下。” 虽然知道这些人是什么德行,但是暮成泽也想人多力量大,现在去敲别人的门肯定不合适,想着看看这些人愿不愿意帮忙。 赵翠花听到这话脸都黑了,指着暮成泽骂道:“我呸,你个老不死的出去的时候那么厉害,现在她不见了,关我们屁事啊?” “文书上可是说的清清楚楚,两家互不相干,现在她不见了,你来找我们做什么?” “如果不是要回来就赶紧走,别影响老娘睡觉!”说着就要伸手去关门,暮成泽推着门面色铁青。 “你当真要那么绝情,无论怎么样那也是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你就一点都不在意吗?” 赵翠花冷笑一声:“那是别人的野种,跟我有什么关系?在这家里这么多年来,给她一口粮就已经不错了,如今吃都吃不饱了,我还管她做甚?” “这大下雪的出去,你让儿子他们去哪找?冻着了,饿着了,算谁的呀?难不成你能拿出银子给他们看病吗?” “为了别人的小野种,不把自己儿子当回事,跟我说那么多没用的,做什么?赶紧滚!” 暮成泽气的浑身都在颤抖,捏着拳头,握着木棍的手都紧了又紧。 这一刻真的好想把这个毒妇给打死,但是已经分了家,不想给云诗和高轩他们惹麻烦。 若说之前是因为生气分出去,起码还带着一点点期望,而现在看来,这样一个冰冷的家,不要了也罢。 房间里面睡着的孙香,在听到有人开门的时候,就侧着耳朵听。 听到说暮云诗不见了,他便推了推边上的暮萧山:“当家的你听到了吗?好像是跌回来了,说云诗不见了,这距离天亮也不远了,要不起来帮忙找找!” 被吵醒的暮萧山很不耐烦的一把将她推开,差一点将她推到地上。 “你个死婆娘要命是,你不睡就给老子滚出去,吵什么吵?” 孙湘咬了咬嘴唇还是硬着头皮道:“当家的,云诗丫头不见了,这外面风雪那么大,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啊?出去找找好不好?” 被吵得没法睡觉的暮萧山坐起来,抬起手就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你个臭娘们就那么喜欢管闲事是吗?现在你能在这家里面躲着风雪,已经算对你的恩赐了,那个小贱人已经分出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若是再敢吵老子睡觉,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把被子一裹,往床上一躺,压根没有想出去看看的意思。 孙香很是愧疚的看了看门口,捂着自己的脸,最终爬上床拉了一丁点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冻得瑟瑟发抖。 想着暮云诗在外面,衣服穿得比自己还薄,是不是会冷着冻着? 实在心中不安,她起将衣服外套穿上,打开门出去,就看着赵翠花对着暮成泽破口大骂。 躲到一旁,直到赵翠花骂骂咧咧的回到房间里面休息,她才悄悄的打开了院门。 快步追上了离开的公公:“爹,云诗怎么不见了?是在哪里丢的?我跟你一起去找!” 这声音让暮成泽身形一顿僵硬的转过头,就看着赵翠花哆嗦着身子朝他跑来。 那颗冰凉的心好像又暖和了不少:“小诗去镇上到现在都没回来,本来想让家里人一起去找的,只可惜……哎!” “爹别担心,上次云诗丫头不是也走散了吗?都好端端的回来了,我们顺着路上再找找,她一定会没事的!” 第二十八章 帝爵冥的窘迫 看着男人越发黑沉的脸,暮云诗把他的衣服穿好了才眨巴了一下眼睛咕溜溜的转。 一下钻进被窝,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同样也把男人的被子给拉了拉。 “我说你这么生气,不会是担心我?” “哼!你把我救过来说是要这样那样,总不能腿还没有治,你就把自己给玩死了,本王岂不亏的慌?” 好歹也是自己用美色诱惑的,这个女人不是应该对自己负一点责任吗?她竟然如此不顾性命,总有一种也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儿的感觉。 既然已经答应娶她了,也不会反悔,那样担忧的感觉真的不太好。 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了牵肠挂肚,第一次习惯了一个人在身边,只要他不在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帝爵冥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能将这个归咎于习惯了她话多。 暮云诗笑了笑:“放心,还没把你骗到手呢,我是不会死的,我这人啊,命硬的很……”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等帝爵冥没听到她说话,一转头,就见女人靠着自己的肩膀竟然睡着了。 眉头皱了起来,灭了一个山寨,用一晚上的时间,不累才怪? 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也没再开口,只觉得他回来了躺在这里也心安了不少,身上穿着干净的衣服也舒服了不少。 盖着新的棉被,暖洋洋的,就像此刻她在身边一样,能暖那颗冰凉的心。 不自觉想起了曾经听到过的那句话,当你一无所有,当你面临最窘迫的境界,那个还愿意伸手帮你对你很好的人,便是可以一生守护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帝爵冥一直以来对那些追随在自己身边的女子,没有任何好感的原因。 一直站在权力的顶峰,没有经历磨难也没有能够考验人心的真假,不想轻易让自己的一生就搭在那些胭脂俗粉身上。 他坚信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人是与众不同的,是不会被自己厌恶的。 等了那么久,好像终于等到了,想到这儿帝爵冥嘴角挂起了一点笑意。 似乎别样的生活,也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并没有所想象的地狱,反而这里带着一些阳光。 那些阳光直射内心,照亮了最黑暗的位置,随后他微笑着也闭上了眼。 在帝爵冥闭上眼睛, 呼吸逐渐均匀的那一刻,暮云诗嘴角勾起一点似有似无的弧度。 等到第二天帝爵冥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神中还带着一些茫然,就没有看到暮云诗了,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难道昨夜是梦吗?那个女人依旧没有回来吗? 一低头看到了新被子和身上穿的新衣服,不由长长的呼了一口浊气。 暮云诗猛的一下探出头来,看着他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问道。 “你这是想到什么了?给我说说呗!” 男人难得有一点耐心,没有办点事反而勾起一点嘴角:“你想知道我就不说!” “咦!”暮云诗嫌弃的瘪嘴,随后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 还有白花花的大米饭,为了能给他们几个人惊喜,暮云诗没睡多久就起来忙活了。 闻到肉香和米饭的香味,帝爵冥嘴里还真罕见的咕咕叫了起来。 惹得暮云诗哈哈大笑,直到男人的脸越来越黑,对方才闭了嘴。 “好,好,我不笑。”直到放下饭菜走出去,男人还能听到她哈哈大笑的声音。 脸色黑了黑,不过吃一口米饭再尝了尝这里面的肉卷,味道还挺不错的,就暂时原谅她。 暮云诗忙的差不多,想着赶紧去弄些海货,免得那父子二人等急了,便背着背着出门了。 昨日风雪太大,今日倒是一个好天气,太阳晒在人身上都有点暖洋洋的感觉。 一直躲在家里的村民也开始出来晒着太阳,在那里站着闲聊。 赵翠花走过来的时候,就听到这些人在聊他们家分家的事情,黑着一张脸道。 “那样不知检点的小蹄子分出去了才好呢,免得影响了我们家的名声!” 那些好事的人一听好像这里面有什么事,便问道:“赵婶这话怎么说,于是那丫头一直规规矩矩的,咋就坏了名声呢?” “对的,虽然救了一个人回来,但是那人身负重伤也不可能做啥事儿啊。”有人附和着。 赵翠花冷哼道:“昨夜,暮成泽大晚上来敲我们家的门,说那小蹄子去镇上一晚上都没回来,女人去镇上却一晚上没回来还能是什么?” “哎哟,这话说的,难不成是去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了?难怪今天我看着暮高轩和他爹还有暮云诗那鬼丫头都穿着新衣服新鞋子勒,那不看起来还是粗棉,我们身上的麻布可没法比哦。” 这人距离暮云诗们现在住的位置不是太远,远远的看着他们在煮东西,好奇过去看看。 闻到肉香,但是那锅盖盖着的根本看不到,想要上前去打开却被暮云诗拦住了。 说话特别难听,所以她就记恨着了,现在赵翠花在抹黑暮云诗,她也赶紧附和。 听说三个人都穿了新衣服新鞋子,其余的妇人有些惊讶,又听说是棉布衣多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们一直都只是摸过棉布,但是从来都没穿过,最好的就是成亲的时候那一套,之后也舍不得拿出来穿。 其余的人都震惊的,回头看向王花花:“这话可不能乱讲啊,他们才搬出去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穿新衣服呢?还是粗棉?” 王花花双手一叉腰:“我可没乱讲,今日不但穿的纯棉,我还闻着肉香味儿了,好奇过去看,那小蹄子都不给看呢。” 赵翠花一听他们竟然还有肉吃,心里气得不行,咬牙切齿的道。 “好啊,这小蹄子竟然有肉吃,都不给我送一点,好歹这些年我也养活了三房那么久。” 村长的媳妇儿陈秀珍正好经过这边,看到几个人议论纷纷,好奇,上前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们闲着没事聊聊天也就算了,干嘛编排别人?人家那丫头可是有本事的,第一天搬出去就打了兔子野鸡抓了鱼,这可是我家那口子亲眼所见。” “从山上带下来的东西,咋到了你们嘴里面就变成不干不净得道的了?” “一个个给自己积点德,没证据的事情就不要乱说。” 第三十一章 原主情感的控诉 王花花瞪大了眼睛,里面全是茫然,随后反应过来站起来指着暮云诗大骂:“你个小贱蹄子,你血口喷人!” “你今天不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别想好过,竟然敢这样污蔑我!” 说着就要上前去拉扯暮云诗,被她轻轻松松躲开,伸出腿,正好绊住了王花花的脚,对方一下摔个狗吃屎。 本来就是大冷的天,说在这雪地里,前面也湿了,后面也湿了,爬起来的王花花感受一阵凉风吹过冻的瑟瑟发抖。 周围的人看着王花花的眼神也十分古怪,里面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暮云诗突然间笑了:“哎哟,原来你被污蔑的时候也会生气啊?” “你个小贱人,今日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我就跟你拼了,活了这大半辈子,还没人敢说我不检点,你竟然敢这么编排我。” 王花花现在气的脸色胀红,一副非要打人的模样,可是看着边上的那两个壮汉呈保护的姿态是有有点怂。 另一个与王花花玩的比较好的云月,帮腔道:“我说暮云诗,你这胡乱的编排他人,你总得拿出个证据来?常言道捉贼拿脏,你平白无故这么说,这不是要逼死人吗?” “到时候王氏若是被逼的活不下去,你岂不就是杀人凶手?” 暮云诗扫视众人一圈,众人觉得这云月所说的话也是对的,所以看着她的眼神都有着责怪,暮云诗冷哼一声:“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编排我的时候,可有想过捉贼拿脏?” “你们在侮辱我清白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会把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逼死?” “既然你们都觉得云月她说的是对的,为什么面对我的时候没有这样的好心呢?” “现在我随便编排王花花,起码我还敢承认我是污蔑她的,可你们谁敢站出来说,你们就是看到了真相?” “看到我与别的男子拉拉扯扯,又或者说我与别的男子不清不白?” 这话问得那些先前参与讨论的人,脸一阵青一阵红,有些无地自容。 暮云诗继续冷声道:“没有看到的话,就请闭上你们的嘴,不要因为你们的嘴就左一句沉塘,右一句要抓起来,这与要了我的命有什么区别?” “你们都要逼死我了,我的朋友就是打了她又能如何?” “打一下就要赔偿?那你在这里散布谣言要我的命,我该怎么样让你赔呢?你又算一算我这条命值多少钱,你王花花赔得起吗?” 这话直接把王花花说的愣住了,憋了半天才道:“那那也不是俺一个人说,你奶不是也说了吗?是他先说的你彻夜未归,在镇上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不过说你今日吃肉了,并且穿了新衣服,不然你那么多银子哪来的呀?别告诉我,你这一身粗棉是捡来的,俺们不过说的事实。” 这话直接把暮云诗气笑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转头一脚就踹了出去。 这一脚快,狠,准,王华华来了,这一窝心脚直接往后退了一米多。 倒在地上哀嚎着,地上的雪都滚到了她的衣服上。 此时除了王花花的哀嚎声,大树下还有风声呼啦啦的吹,但是就是没有一个人开口。 在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完结了,毕竟这人也打了,骂也骂了,应该完事儿了。 谁知暮云诗却冷冷的看见了一旁的赵翠花,缓步朝着对方走去。 看着暮云诗冷着脸走过来,赵翠花一步一步的后退,直到靠到了大树上。 “你…你想做什么?” “是你在这里编排我?”暮云诗冷声问道。 原本赵翠花还挺害怕的,但是转念一想,这小贱蹄子不管怎样也得叫她一声奶,肯定不敢动手。 便站直了身体,双手叉腰 ,理直气壮的道:“我说的有错吗?昨日难道不是暮成泽那老家伙过来敲我的门,说你一夜不归吗?我就不相信,除了我们家听到了,别人家还没听到敲门声呢。” “都说你去卖海货了,但是你那海货卖的能不能吃,会不会毒死人,谁知道啊?” “再说了,我是你长辈说两句咋了,你难不成还想动手?” “呵,现在你赵翠花知道端长辈的架子了?叫我们三房扫地,出门一点田地,一点粮食都不给的时候,你咋不说你是长辈呢?”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捡来的,这么多年来给你当牛做马,也干了不少的活,就算出去帮工一天也有几十文呢,养活我自己倒是足够的,还有我爹每日编了那么多的东西拿去卖也能卖个几十文钱,多的时候可以卖百来文。” 说道这暮云诗的眼神更冷了一些:“你照翠花通通拿去,可以半分还给我们的?” “一直把我们当牲口使唤,照顾着你们一大家子,我爹就是瘸着腿也得喂猪养鸡,我从五岁就开始下地干活,我爷爷更是没日没夜的,只要是地里的活,他就没有停下的时候。” “咋就变成你赵翠花养活的我们了?没有我们你那么多地种得出来吗?没有我们,你养得出那些猪那些鸡吗?” “难道那些猪吃的不是猪草?难不成还是你给的粮食?” “算起来那些猪都是我和我爹亲手养的,你就是花了个买猪仔的钱,可是每一次卖了钱,我们能分这半分吗?我们连一片油星都没有。” “家里养的鸡也是我去割那些草回来喂的,还得去挖蚯蚓,你根本就舍不得喂粮食下的蛋,你可有给我们半分。” “若是真要这么算起来,你赵翠花究竟欠了我们三房多少?” “这么多年以来,你在我们身上压榨了多少?你陪得过来吗?” “你自私自利不要脸了,在这活不下去的年代把我们赶出来,想着到时再把我爹哄回去是吗?” “你以为当初你和大伯两人的谈话,我就一点都没听到吗?” “赵翠花做人有点底线,我们出来我们也不说什么,但是你这样为恶不善的人,竟然又在这里编排我,我去镇上第一次,迷路了很正常?” “在你家里面生活了那么多年,苦死累活那么多年,知道我不见的时候,你有出去找过半分吗?” “不但没有还巴不得在这里使劲的踩,把我踩死为止,赵翠花上辈子我是不是挖了你家祖坟?你就非要置我于死地!” 第三十二章 温润如玉的公子 暮云诗现在说这些的时候,眼眶是红的,因为原主所经历的那些东西,早就已经根深蒂固的在脑子里面。 包括那些疼那些痛,那些年的耻辱与压榨,暮云诗都可以感觉到。 再度说出来的时候,情绪也忍不住激动些,这是给曾经的原主一个控诉的机会。 也是原主,埋在心里面那么多年一直没敢说出来的话。 在这一连串的话,吼完之时,暮云诗感觉心里沉甸甸的的直觉消失了,脑海中还响起了一声谢谢。 之后身上的悲伤一扫而空,好像什么离开了身体。 边上的那些妇人原本就是在这里凑个热闹而已,也没有真相置暮云师于死地。 先前之所以说话带着一些尖酸刻薄,那也是有些眼红,听这说穿了粗棉,如今听着暮云诗一声声的控诉,他们都有点无地自容。 是啊,三房到现在房子还是那个样子,若是衣服不穿好一点,岂不是要冻死吗? 至于海货哪里可以捡到,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一来是不敢去翻那个悬崖,二来是对于海货认识的比较少,曾经有人去弄过,但是后面吃死了,也就没人再敢去冒险了。 人家这是用命换来的衣服,孝敬她爹和爷爷,是个孝顺的姑娘。 但是刚刚他们这群人却将别人编排的那般不堪,此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随后转头看向赵翠花的眼神都是厌恶,五婶子最先笑道。 “见过狠心的没见过,比你赵翠花更狠心的,这些年来云诗丫头过的什么日子,我们村里面人都是看着的。” “这些也都是发生了的,今日你还在这么编排,端着长辈的架子做什么?谁家做长辈会像你这样?巴不得儿子孙女都去死,就连自己的老头为了省口粮也赶出去。” 陈秀珍附和道:“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但是赵氏你这件事情做的太不是人,如今确认你是胡言乱语,当着那么多的人,你就应该给云诗丫头一个说法。” “我家老头子可跟我说了,文书上写的清清楚楚,出去之后便没有了任何瓜葛,你先前还说着他们吃肉不给你,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脸说这句话。” “这赵氏实在太不要脸了,仗着自己儿子是读书的,成天端着个架子,吃相真是难看。” “是啊,大家以后可得离他远一点,免得有天家里面能吃上肉了不给他吃,到时在外面编排我们,那名声岂不就毁了吗?” 面对一个个的嘲讽赵翠花,气得脸色胀红,伸手就要去打暮云诗。 对方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腕,反手就是一巴掌。 “赵翠花我说过跟你没有任何瓜葛了,你若是下次再敢动我,就没有这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以后离我们三房远一点,但凡我听到一点风吹草动,你若敢欺负我爹和爷爷,我就弄死你!” 此时的暮云诗眼神中都是杀意,这种不要脸的人,若不是罪不至死,早就应该弄死了。 看着地上哀嚎的赵翠花,暮云诗冷冷的甩下一句:“好自为之!” 随后走过去将自己的海货背篓背起来,对着金源父子二人点点头。 两人没说什么,就跟着她朝镇上而去。直到三个人的身影全部消失在这些人的视线。 那些人才转头看地上的赵翠花和王花花,结果这两人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的跑了。 一个个不屑的啐了一口,开启了第二轮的八卦! 暮云诗带着金源父子二人来到万家后门,刚准备敲门就走出来一名身穿青衣的男子。面容清秀,看起来很温和。 看他这身穿着,想必是这个万家的少爷了,我云诗让到一旁,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打招呼。 好歹也是在人家这里谋生活,打个招呼也没啥的。 男人打量了暮云诗三人,随后看向他们后面的背篓。 温和的问道:“你便是万管事所说的那个姑娘?现在负责供应万家的海货?” “是的。”暮云诗不卑不亢的回答,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万州轩笑了笑:“那真是辛苦你了,这大冬天抓些海货也不容易,天快冷了,你们先进来!” 说着还主动将门让了出来,并不像那种有钱人就会嚣张跋扈欺负人的样子。 倒是让暮云诗对他心生一点好感,礼貌的道谢:“多谢万公子。” 原本要出门的万州轩倒是不着急出门了,反而带着在前头走,一边走一边道。 “姑娘客气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跟万管事说,只要你海货一直供应,要多少收多少,要是品种能多一点就更好了,价钱方面都可以商量。” “不过你拿来的海货要保证无毒并且做的东西,每做出一个菜来,便给你一百两的价格买下菜谱。” 这话说完,他见暮云诗诧异看向他,便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倒也没有为难,只不过觉得一百两的价格是不是多了些?”暮云诗直白的问题。 虽然说一些海鲜可能会比较不好处理,但是也没有必要花一百两银子买一个菜谱。 并且现在万家说是要开酒楼,这不是还没开起来吗? 万州轩笑了笑:“姑娘有所不知,我们现在在筹备开酒楼,一开便是几家,而这开酒楼没有新鲜的菜式吸引不来客人,上次吃了姑娘所做的菜,很美味。” “这才贸然的问了万管事,得知此事,找人询问了姑娘家的住处,刚才也正准备去找姑娘谈呢!” “一百两的价格其实不算高,毕竟这样的骰子也相当于给我们的酒楼一份独特,开出来自然会财源广进,给少了的话,还怕姑娘不愿意卖呢!” 他说的倒是很诚恳,暮云诗疑惑逐渐消除,对这万州轩倒是更加赞赏了。 不但能够放下面子,跟他这样一个小村姑亲自谈,谈吐之间也是坦坦荡荡,是一个真君子。 “好,既然万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我便不再推辞,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不过万公子所给的提议,我可不可以换一下,你我之间当成一个生意人来谈判,可好?” 第三十三章 谈成第一笔合作 之所以这么问,里面有不卑不亢,但是也是给足了对方面子。 既然人家有那么大的生意要做,那自己掌握了诀窍,又要将菜谱卖出去,何不在其中找一点利润呢? 长远的投资不是更好吗?这样的话可以做成无本买卖了。 显然万周轩没有想到暮云诗会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来了兴趣。 暮云诗将自己身上的背篓递给金源:“你们先在院子里等我一会儿,我去与万公子谈一些事情!” 看着她要单独与这个公子哥走,金源父子不放心。 暮云诗看着他们俩笑了:“就我这长相,人家能对我投什么?这里就是一个丫鬟,也比我长得好看,再者万公子这样的性格应该不是那种人,你们就莫要多虑了。” “那小姐我们在院子里,有事你便喊!”金阳先恭敬的说着,直到暮云诗点头,这才背着背了带着儿子在一旁的院子里等待。 万州轩看着面前这个女子,她浑身的气度根本就不像一个农女,一举一动更像是那种久在高位的人。 浑身带着自信张扬,还有沉稳,他更加重视起来,对暮云诗即将要跟他谈的东西也越发感兴趣。 原本只因为最近筹备的几家酒楼有些重要,所以才想着能让这个做饭好吃的村姑多提供一些菜式。 价格也给的高,却不想自己一番说辞,对方好像有了什么特殊的想法。 心里有着这些计较不过面上倒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对着暮云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来到后院的会客堂,暮云诗大方的坐在凳子上,直到万州轩坐到主位上才开口。 “既然万公子这么有诚意跟我谈,那我便说说我的想法,若是有不对的地方,还请指出,若是对我所提的意见觉得不可行,咱们再谈也可以,只是希望到时莫要伤了和气!” “我只是一介村姑,见识浅薄,有哪句话说的不对别往心里去。” 暮云诗这算是丑话先说在前头了,之后两人的谈判就该寸步不让。 “姑娘客气了,冒昧问一句,贵姓?万某人该如何称呼?” “免贵姓暮,字云诗。” “当真是人如其名,在下万州轩,万家长子。” 两人这就相当于开始了,在万州轩报出自己的名字时,也等于把暮云诗抬到了对等的位置,没有任何轻视之心。 暮云诗微微点头:“公子性格倒是温和,那你我二人也就不必再扯别的,我先说说我的想法。” “公子这边开酒楼,而是想要打着海货的名号,也就是说走的路线是贵一些的高档酒楼。” “而这高档酒楼最需要的就是特殊的菜式,唯有特殊美味的菜式才能留住客人。” “如今的大齐国,对于海货的认知还很小,就算是有也不敢乱吃,但若是开成酒楼,大家就会有新鲜劲儿,也会放心来品尝。” “再加上味道可以的话,也就算留住客人了,如今的大齐国,很多的菜是没有办法做出来,因为打仗物资稀缺,就例如那些羊,猪肉,家养的母鸡等。” “还有就是粮食方面,就连青菜种植的也很少,许多的百姓因为没有粮食也就没拿出来卖,所以开酒楼你就选择了海货这一方面!” “不知我说的可对?” 万州轩点点头,温和的笑着:“姑娘倒是聪明人,正因为如此才想着做海货,所以需要长期供应的人,原本还担心你那边的海货不一定够,如今看着你带着两人背着三背篓,我倒是有点放心了。” “姑娘对于菜谱这方面是价格有疑虑吗?若是有的话,我们还可以再谈。” “万公子误会了,我也是刚刚你在说的时候想起,我有着对海货这些的菜单,并且能够提供海货,不知以这两个资本,可不可以与万公子合作?在你的酒楼给我一定的分成。” “就相当于你出地,出人,我出货和菜单,你我之间三七分,没赚百两银子,你七我三,万公子可否考虑一下?” 这话让万州轩愣了一下,随后诧异的问:“先前你已经说了我走的这条路,那就证明你有考虑过,为何不自己直接开一个,也不必将这些东西卖给我,这样不是可以自己占全部吗?为何还要让我占七分?” 是的,万州轩现在并不认为暮云诗是特别缺钱的人。 若是以他这样的生意头脑,做生意必是稳赚不赔,毕竟他还有杀手锏,就是那些菜单做出来的菜真是美味。 就连他这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吃到那样的味道都忍不住多吃几口。 若是这样的酒楼开出来必定生意爆满,根本不会愁赚不到钱。 其实暮云诗也不是没有钱,毕竟打下了一个土匪窝,光那大当家身上就收了不少,整个土匪我的。宝库更是有着不少的金银财宝。 那青峰寨存在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一点积蓄都没有。 但是暮云诗留着这些钱是要做更多的事,不说多的就是贤王这条路得给他铺满。 既然有人夺了他的皇位,那便要给他夺回来,首要的一点就是创建势力。 创建势力的第一条件就是有地方,第二条便是是有钱,第三便是有人,第四当然是管理。 而暮云诗站在前面两条,目前暂时养一个势力还是可以的,可银子总有花光的时候,不认真去赚肯定不行,但是用一个酒楼把自己困住也不行。 这才想着和万家合作,见万州轩,这么说,她笑了笑。 “我确实有银子,但是我现在缺少人,我自己一个人没有足够的资本保住,起码在宫斗这一条,我就没有打通!” “但是万公子不同,你就相当于是一个挡箭牌,出现事情的时候你能够解决,对我来说不必费那么多心思去管,有分红虽然少点,但是不费心。” 这话让万州轩直接笑出了声:“你当然是个奇女子,好,那边有你说的办,你我这就写个契书,如何?” “好。” 第三十四章 温润的万州轩 接下来写契书的时候,本来暮云诗觉得反正他们也就是靠些力气能赚三成的话也挺好,但是万云洲也把那些海货的钱写的明明白白。 前世要给的分成也给的,两人之间按了手印,其中包括以后哪怕再开出来的酒楼,继续用这些菜单,也会给暮云诗分红。 其实暮云诗也是想把这些钱让你出去,这样的话以便于后面的长久合作。 不过人家做到份上,也算是给足了诚意,暮云诗也就没再多说,记了这份情。 等到两人将商量好的合作期书写了出来,写上名字,按了手印,一式两份,万州轩才道:“可否冒昧问一句,为何姑娘穿成这般?” “我本就是农女,穿这一身很正常。” 说这话的时候暮云诗还拿起了自己的手,上面有着茧子,还有一些冻伤的。 不知为何在看到他这些伤的时候,万州轩觉得心里挺不舒服的。 同时也挺欣赏暮云诗,一个农女能有这样的见识,这样的谈吐,而且吃苦耐劳都可以,这一刻,他完全忽略了暮云诗脸上的红斑和皮肤黑。 觉得在所有认识的女子之中,暮云诗是最独特的那一个。 等到两人弄好出来,金源父子二人赶紧上前:“小姐一切都谈妥了吗?” “嗯,你们去后院把这些东西弄完了,再去街上采购些东西。” “我这边还需要去教那些人炒菜,可能需要点时间,你们可以先去外面采购东西等我。” 金源点点头:“小姐放心,需要的东西我们都会采购好的。” “局时我会在这边等你,父亲说家里的房子有线路,会提前过去补一下,今夜恐怕还要下雪。” 暮云诗点了点头,先前也在想要不要等这父子二人回山寨之后在村里面找人帮忙盖一下。 既然有现成的劳动力,也就没多说啥,点点头,随后一起走去后厨。 万州轩从来都没有进过厨房,但是在暮云诗走进去开始准备食材的时候,他很好奇,便一直站在边上。 暮云诗熟练地将那些东西处理好,几个灶台都开工,一边在做的时候还要跟一旁的厨子解释,这个菜怎么做会更好吃,怎么做会更能怎样能去除腥味。 还有对于海胆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也说的清清楚楚。 这一做菜一教就是两个时辰,等到停下来的时候,暮云诗觉得腰都有些疼了。 嘴说的也有些干,刚准备找个碗倒水喝,边上就递来了一个茶杯。 抬头一看,见万州轩,温和的笑着:“忙了那么久,水都没喝一口,快润润嗓子。” 周围的那些下人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总觉得今日的少爷笑容好温暖啊! 万管事更是眼神古怪,自家少爷从进来之后便一直盯着那个丫头,现在还亲自端茶水。 这其中怕是没有合作那么简单,以前的少爷虽然也是温和,脸上总是挂着笑意,但是比起在木姑娘的面前还少了一些真诚。 也可以看得出来今日的大少爷是真的开心,从来没见他对一个女子如此欣赏过。 不过想一想暮云诗是农女出生也就没再想下去了,毕竟万家乃是大户,讲究门当户对。 若是这姑娘家中不是农户,说不定还真能做大少奶奶。 就是这长相稍微差了些,但人还不错,就是不知道以后会是怎样。 暮云诗这边忙好之后,告别了万州轩,对方硬是说要有诚意,所以将她送到大门口。 如今暮云诗作为生意合伙人,有走大门口的资格,之前只是卖小货的贩子,只能走后门。 无论是古代现代,对于身份的差别对待还是挺大的。 不过也没说啥,大快步走出了房门,对着万州轩挥了挥手。 带着金源离开了,其实跟在她身后的金源还稍稍有些激动,只不过一直在万家,周围都有人,又怕丢了暮云诗的脸便一直憋着。 走远了才兴奋得道:“小姐,你做菜真厉害,我还是第一次见大户人家,对我们农户出身的人这么客气呢。” 暮云诗勾唇一笑:“今日也算运气,不过这万公子为人还不错,日后有时间的话,你要多跟着学习,还有莫要将自己看得太低,唯有你自己看得起自己,身上的气势才能慢慢足起来。” “有钱人也不是三头六臂,没有必要唯唯诺诺,大家都是互利,站在平等的位置时,就不必对别人卑躬屈膝。” 金源认真的点头:“小姐,我记住了,日后我也会跟着你学,有一天也让别人带着我走一趟大门!” 原本金源还是挺沉默的,因为之前媳妇儿没有的缘故,再加上娘受了那样的屈辱。 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可自从见到了暮云诗之后,他觉得人生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去过不一样的生活。 好像人生都找到了目标,可以跟着小姐去做一些大事,去做自己从来不敢想的事。 因为在捡海货的时候,小姐无意间的说:“如果一个人连面对死的勇气都有了,还害怕失败吗?” “人世间没有彼此更可怕的事情,所以当你失败,当你难过没有目标的时候,你要想想,只要不死那都是擦伤。” “那些已经离去的人,没有人能够改变结果,但是活着的人可以过得更好,不要活在过去,应该活在未来,展望未来,为自己谋得一个新的人生。” 同样这句话也震撼金阳先,他和儿子其实两人都差不多,当初之所以敢进土匪窝,不就是抱着不活下去的念头嘛? 可最后小姐帮他们报了仇,不但给他们报了仇,还给了他们不一样的生活和职责,好像那一个土匪窝从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变成了他们肩上的担子。 在跟着小姐的那一刻,就已经选择了走向另外一个不一样的人生,他们有在期待着,不过是小姐在提点之后才更加明白。 两人走到镇口的时候,金阳先走过来了:“小姐,家中的房子已经盖好了,等一下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一趟山寨?” 第三十五章 你这个海女! 暮云诗也摇摇头:“不了,我就先背着买的这些东西回去,你们继续在镇上看一看,还有那种孤苦无依的就带回山寨,好生照顾。” “若是有壮劳力,明日可以带着她们一起来山崖那处等我,现在我们有人收货,就算再多也不用怕卖不出去。” 金阳先父子二人微笑着点头,因为她们之前在地窖里面放出来的一些人愿意留在山寨。 目前大概有二十来人,只不过有的人身上有伤口,需要养一段时间。 而今日他们来到镇上,除了卖海货,还有一个目的便是寻人。 两人本身就是金家屯的,又经常来镇上卖猎物,对于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基本上都了解。 所以想要找到那种老实不会翻江倒海的,心眼好的人还是可以的。 毕竟他们人贫穷,所以认识的人自然也是农户,要么是猎户,要么是没落的人,总归就是一个层次的。 暮云诗离开之后,父子二人便分头行动起来,去寻找他们昨夜谈下的目标。 面对他们的积极性暮云诗倒也没说什么挺赞赏的,唯有浑身是干劲,日子才能过得充实。 背着买的那些调料盐巴,还有几套衣服,以及今日拿到的银钱。 山寨里面的银钱肯定是不拿出来的,但是这光明正大赚的东西,暮云诗自然也要拿出来花。 回到家里将棉服给三个男人套上,笑嘻嘻的:“爹,暖和?” 穿着衣服走出来的暮高轩,脸上都笑开花了:“嗯,暖和,已经好些年没穿过这种棉衣了,身上都是暖烘烘的,还有这鞋子穿着也不再冻脚了,就连脚踝的位置也不那么疼了呢!” 暮成泽也穿着新衣服出来拍了拍,刚刚不小心蹭到了一点灰。 “我们家云诗就是厉害,没想到有一天爷爷还能想上你的福,哈哈哈!” 因为暮云诗这次背的是三大背篓,一共卖了二十几两银子。 买了一家人的衣服还有锅碗瓢盆,总归是能换的,行头都准备了一身。 帝爵冥穿着暮云诗买来的蓝色衣服,总觉得有些别扭,一直在那拉拉扯扯的,眼神里都是嫌弃。 走近去的暮云诗笑嘻嘻的问:“怎么了?这衣服不合身吗?” “就是这颜色,下次能不能换黑的?穿着也挺暖和,没有不合身,只是我不怎么穿这种亮色的衣服,还有点不适应。”拒绝迷,虽然这样说的,但是嘴角却无意识的挂上一点弧度。 这女人还真是说到做到,才几天的时间就已经穿上新衣服了,虽然这样的布料不如之前所穿的,但是除了暖身子以外还暖心。 暮云是摇摇头:“那怎么能行,总穿黑色暗色的太过压抑,你应该从现在改一改自己的脾气,你要彻底的变成另外一个人。” “之前的你都是戴着面具的,没有人看过你的真面目,那么现在你就以真面目示人,好好在家养伤!” “最好能与之前所有的行为作出反面来,这样减少你的危险,过几日我会找关系再给你弄个户籍过来。” “户名我会惯成我的避免那些极品亲戚过来当吸血鬼,到时把你们三个都挂在我的户下,以后就我来养你们了。” 之前暮云诗也不是没说过这样的话,只不过开始的帝爵冥只觉得不屑,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越发的相信她了。 她的身上有一种力量,好像能够将周围所有的黑暗都照亮。 就如同自己原本颓丧,满是仇恨到现在的笑容越来越多。 “嗯,我的荣幸!” 这句话取悦了暮云诗,觉得今后干起活来更有劲儿了。 这不是已经有了好的势头吗?要拿下做男宠不是简简单单的事吗? 内心的小人在狂笑:哈哈哈……早晚有一天本姑娘会后宫满员。 在看着暮云诗发呆傻笑的样子,帝爵冥皱起了眉头:“今日那个年轻的男子是谁?” “他啊,我新收的人,以后就跟着我了。”暮云诗坦然的说着,倒也没多想。 但帝爵冥却黑了脸:“以后跟着你了?你新收的人?你是觉得我一个不够!嗯?” 后面这个字还带了拖音让暮云诗,感觉到了浓浓的危险。 觉得后背都是凉飕飕的,抽了抽嘴角,不过很快又笑了。 蹲下身子凑在帝爵冥面前:“我说大贤王,我可不可以认为你现在的表现是吃醋啊?” “我之卧榻,岂容他人酣睡?”帝爵冥说的理直气壮,里面的戾气一点都不小。 暮云诗蹲着撑着自己的下巴,欣赏着美男吃醋的模样,见他快要爆发了,才赶紧解释。 “哎呀,你先别生气嘛,听我把话说完是你自己想歪了好不好?” “那你就快说,莫要磨磨唧唧!” “啧啧啧,大前王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若是你的脾气能像今日我遇到的那个万大公子一样,温温和和的,我一定爱惨了你! ” 现在的帝爵冥是浑身的怒火都快暴涨了,早上的一个男人还没解决呢,这出去一趟又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 这个该死的女人,究竟有多花心?要招惹多少人? “你这个海女,今日把话给我说清楚,有他们无我,有我无他们,你选一个!” 说完这话后,帝爵冥将自己的头扭到一边,不再去看暮云诗。 实则心里面还有一点小小的忐忑,这个花心的女人会不会选择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 若是这样,那又该如何收场? 突然间帝爵冥有一点没有底气了,好像那种性格温和的人,一见到女人就会笑成傻子,要是再长得好看一点面前这死女人不是就上钩了吗? 相对自己的脾气冰冷,还动不动说那些难听的话,岂不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这些让他的脸是越来越黑,暮云诗则是在一旁饶有兴致的欣赏。 哎哟我去,一个大冰块竟然能表情这么丰富,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担忧,一会儿又松,一口气的样子。 让暮云诗就是忍不住想要逗他,看着他明明扶着被子的手都有一点握紧的痕迹,却依旧板着一张脸,好像一直在等答案,还有点小慌乱,当真的有意思的很,深沉的贤王也会这么孩子气。 实在是忍无可忍,帝爵冥转过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样子更像妥协。 “你当真要收了他们吗?” 第三十七章 文猎户全家被灭 回过神的村长面色十分的古怪,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讲了,顿了顿才道。 “丫头,这要是抓来卖不出去,你岂不要亏?你就算是能赚钱看,也赚不来那么多的钱,哪能把你赚的全部贴给我们?” “若是需要帮忙,村长爷爷这里有一把子的力气,家里爷爷还有好几个儿子呢,去帮帮你也无妨,这大冬天的也没啥事儿干。” “上次吃了你一只兔子,这次再拿你的粮食,你还要给工钱,你这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放?” 虽然说这村里面穷,现在大家都没有吃的,但这村长做人是真后道。 暮云诗越发的喜欢他了,也更敬重几分:“村长爷爷放心,我已经找到可以收购这些海货的人,是与他人合作,至于这些工钱也是今天和他们商量好的。” “他们正好缺人,你就放心,就算卖不出去,这钱也不是我来垫付,我也是每天跟着你们一样赚些钱,只不过赚的比你们要多一点,不会亏。” “你不相信的话,明日随我去悬崖那边看看就知道了。” “不过,对于村里面人是什么脾气我不太了解,若是村长爷爷这,话肯定了解的更清楚。” “帮我找一些憨厚老实愿意干活的,不要那种偷奸耍滑的,不然我也不好跟人交代,毕竟悬崖那边不是闹着玩的。” 暮云诗可深深的明白,嫉妒心会使一些人起坏心思。 于是直接将这件事情推到了金源父子二人身上,到时再去跟他们打声招呼即可。 自己不是老板,才不需要让这些村民成天去找他们家,也谨防老宅那边人闹幺蛾子。 虽说文书上写得断绝了关系,但是看得出来爹那边还是挺难受的。 能不掺和就尽量不掺和,该做的事情还要做,金源父子二人当这个头,最合适不过。 一听是别人请的,村长脸上都是惊喜:“云诗丫头,你说的可当真?真是有人请?还出这样的价格?不会是逗你玩的?” “是的,村长爷爷,你也知道悬崖那边比较危险,不过那请人的人对于这方面比较在行,只要按照他们所指示的去做,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过一定要找听话的照做的,不要歪头巴脑去想一些有的没的,这样很容易出事,也不是不让他们赚钱,只是不想出问题,影响到大家。” “这大冬天找份活干不容易,一天若是一家人有个三四个赚几百文还是可以的。” “总得存点钱,开春的时候去买种子,不然粮食都让官兵拿走了,不然地里没种子也还得继续饿肚子,去镇上的时候听说好些地方都爆发难民了,树根都挖不到。” 暮云诗说的条条是道,村长也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认真对待起来,不能谁都往前冲。 那些虚头巴脑爱搞小动作的人,他心里已经有了数。 “好,云诗丫头,这件事情,村长爷爷就给你办了了,下午我便带着那些人过去,你看看行不行,有不行的就跟我私下说一声,我去处理。” “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们都去试试,好歹谋条出路,本来我们这个村是算比较富有的了,这个官府一收缴后,我们村还能填肚子,其他壁我们村惨太多了。” “明年也不知还有多少人要饿死,也不知卖的种子能有多贵,想卖种子种下去,不存点钱确实不行。” “还是你这丫头想得长远,村长爷爷真是老糊涂了,光想着眼下的时间让他们度过去。” 暮云诗见这件事情办的差不多了,才继续道:“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对了村长爷爷,清水山的东南山上有一家猎户,你认识吗?” “你说的是文猎户啊?” “对,就是他,你有见过吗?” 村长点点头:“上个月倒是见过一次,他拿着猎物正好下山去镇上,我跟他走了一路,他有个儿子,深然重疾,一直在家调养,所以每天都要去打猎,一个人撑着家,没田没地的,虽说离得不远,也没有时间与村里的人来往,加上那边过去的山路有些陡峭,很少人往那里走!” “村里人就算见到了,也不一定认识,你这丫头咋突然间问起他了?” 暮云诗咬了咬唇道:“村长爷爷,我不是躲难的时救回来一名男子吗?” “嗯?这男子与那文猎户有关系?” “他是文猎户的儿子,现在有些恢复记忆了,所以想请村长爷爷带我去他家看看,家里面的人怎么样了?她说当时家里遭了土匪,他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他逃出来。” “在逃跑的时候,因为身子虚弱,差点被追上摔下悬崖,这才会断了腿,才保住了性命,至于身上的剑伤刀伤也是被土匪砍的。” “所以我这才过来问问,要是村长认识的话带我过去看看。” 一听说土匪到了文猎户家,村长心都凉了半截:“丫头啊,这青峰山寨的人狠的很,只要是这种单独的人户,但凡被抢的都无一生还,只可惜这文猎户努力了一辈子,也没把儿子治好,反而让土匪给祸害了。” 叹了一口气,才继续道:“也罢,我这就带你过去看看,去那边的路上你得小心些,路不太好走。” 两人准备了一番,便一人杵着一根木棍,朝着山上而去。 大概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爬到了东南山的文猎户家。 这个院子就是竹条围起来,里面到处都是积雪,上面却一个脚印都没有,就连房顶都被雪压塌了一半。 一看这样,村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摇头叹息道:“看来这家人是没有人活下来了,还需要走过去吗?” 暮云诗点头颔首,随后走过去,推开了院门,走过厚厚的积雪,打开房门时,看到里面的几口人已经死了。 因为冬天的关系,也就是并没有腐烂,身上都是剑伤和刀伤,血还在身上和地上结了冰,看起来十分的凄凉。 村长不放心暮云诗,害怕她被吓到,走进看到这样也是吓得腿有些软:“云诗丫头啊,我们先回去,等一下叫着村里的人过来帮他们收一收!” “嗯,不过我得先找一找文俊哲的户籍,现在他想起自己的名字了,家里面人都没有了,我得把户籍给他带回去。”暮云诗故作有些害怕的往里走。 “好。”村长在一旁站着等,暮云诗走进去后在房间的柜子里面翻找了一圈,就是没有动衣柜。 暮云诗装作找不到,不然,一下子就能找到户籍,村长会怀疑,转了一圈之后才在枕头下面,按照帝爵冥所说的位置拿出了户籍。 第三十九章 帝爵冥泪如泉涌 回到家后,暮云诗将自己今天从万家拿来的那些面粉揉起来,做成馒头。 天黑的时才端着暮高轩新编出来的簸箕,洗干净擦了擦,把那些新蒸出来的馒头拿着放在上面,又用布盖起来。 端着来到了村长家门口,陈秀珍看着她端着一大簸箕的东西,赶紧过来帮忙。 “哎哟,你这孩子又拿的啥?这里面咋热热的?还闻着麦香味儿了,啥东西啊?这么神秘?” “陈奶奶,这是我刚蒸的馒头,今日村里的那些叔叔,还有大哥们不是去帮文哲家里处理那些事了吗?” “所以我便把用海货换来的白面做成馒头,感谢他们,以前帮忙肯定都是有酒席吃的,这个时间我也没有那么多银钱,稳着也被抢的没有东西了,办不起酒席,他们忙活半天又不能不表示,所以商量后就做了些馒头,让村长给他们分一分,表达他的诚意与孝心。” 暮云诗也是在原主的记忆当中才翻找到,每一家人当初办喜事白事,那都是去帮忙的人有饭吃的。 就相当于是酒席,但是今日去帮那个猎户家,却什么也没收。 回来时一个个还唉声叹气的,为这一家人愤愤不平,对于做事更没有任何怨言,只是说举手之劳,并且说现在大家都没吃的酒席,也就不必办了省了之类的。 村里人还是挺善良老实的,并没有想着家里没有吃就在外面捞点的意思。 但暮云诗觉得总不能亏了人家白白跑一趟,而且,这做戏也得做足了。 村长知道这个丫头现在是能赚银子了,也知道这是一个云哲那孩子做儿子的孝心,就当是给父亲办酒席了。 也就全了文俊哲这颗孝心,没推,答应将这些馒头给分过去,并且答应会说是文猎户儿子分的。 现在村里面人因为找人埋葬遗体的事情,都知道暮云诗捡过来的是一个独户的儿子,并且家里面人全让土匪弄死了。 对帝爵冥很是同情,也没有人在背后议论他的是非了。 之前没有这个身份的时候,大家一直在议论着都生怕给村里面招来麻烦,说他来历不明。 如今身份可以确定了,他们也松了一口气,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谁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不多时,一些好心的村民还跑到暮云诗家里面去安慰帝爵冥。 原本帝爵冥嫌麻烦,不喜欢跟热接触,不过这些人也是好心,而且需要这个身份,也还要继续在这里生活,他便耐着性子一一听完,然后对别人礼貌道歉。 到最后他觉得这简直太折磨了,就是一个体力活,说的嗓子都冒烟了,这些人实在是太过热情。 而且来的时候都会带些东西什么萝卜,白菜呀,反正各种家里面种的哪怕是辣椒之类的也带,也是看到他们的朴实。帝爵冥才明白了那句真正的礼轻人意重。 因为这些人能拿出来的是他们仅有这些,在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撑到明年,虽说拿得少,却也是尽最大的力了。 心里不由想起了暮云诗的那句话,世上还是好人多的,不要那么沮丧。 好像有些能理解那些百姓背后骂他了,毕竟所有人都不知情,又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吃都吃不饱,穿都穿不暖又要经历流离失所,担惊受怕的过活,心中没有怨恨是不可能的。 曾经帝爵冥想过,只要能够活下去以后,便要这天下人为他们所说的一句话付出代价。 但是现在看着这些朴实的村民,他又改变了想法。 应该让他们了解真相,总有一天让他们后悔自己所唾骂的那些话,让他们去唾骂真正该唾骂的人,而不是去恨一个被诬陷的人。 这些人也深受其害,他们有知道真相的资格。 暮云诗走进来就看着一直深思的帝爵冥,不由挑挑眉:“亲爱的贤王大人,你在发什么呆?请问你全家人都被土匪杀了,你不应该哭一场吗?好歹你也演一演啊,一点眼泪都没有就过分了?” “本王不会哭。”开什么玩笑,从小到大帝爵冥就没有哭过。 哪怕知道这样也会让人更相信,可是那眼泪根本就不听使唤,哭不出来能有啥办法? 暮云诗却贼兮兮的笑了:“没关系,你不会哭,我帮你啊!” 在帝爵冥还没反应过来,眼中有着茫然的时候,暮云诗却突然在他眼角两边点了两下。 顿时帝爵冥脸都黑了,因为他感觉到眼眶酸酸的,里面竟然逐渐蓄起了泪水,从眼角落下来。 震惊的瞪着暮云诗:“解开!”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眼角这边也有穴道可以控制眼泪的,就这么点了点泪水就像决堤似得,根本不受控。难不成以前那些特别会哭的女子也是知道这一点吗? 还是说因为这个女人会医术,所以知道这个? 暮云诗退的远远的,怕他突然出手,但是却笑得眉眼弯弯:“你不要这么生气啊,我这不是在帮你吗?” “好了,接下来还会有村民继续来安慰你,我就在外面等着你的好消息啊。” 先前回去的那些村民也有些疑惑,这个家里面人都死了,咋这男人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神情淡淡的。 一边走一边还讨论:“我咋觉得这人这么淡薄呀,他爹娘都死了,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我也觉得话特别少,虽然看起来礼貌,可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有些人性子淡漠也是正常的,可是这爹娘都死了,一点都不悲伤,确实有些怪!” “难不成他爹娘是他杀死的?不然怎么能一点眼泪都没有呢?” 其中一名妇人说出来的话,让周围的人都打了一个激灵。 “这话可不能乱说,这不哭说不定再隐忍?” 一群人说着,便在那村里的大树下,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大冬天也没啥事儿干,全当打发时间了。 没多久,后面去安慰的人过来,就连他们的眼眶都跟着红,这群先安慰的人有些诧异。 “你们这是咋的了?过去的时候好好的,咋回来哭成这样?” 五婶子抹着眼泪道:“那孩子真是可怜,之前失忆了不知道家里情况,现在想起来了,先前一直在忍耐,你们说他没哭我还好奇,等过去的时候人都哭成泪人了。” “可不是嘛,那眼泪跟装了水似的,我们女人家哭起来都没那么狠,可见他一大男人心里有多难受啊,当真是造孽哦。”一名老婆婆一边摸摸自己的眼角,一边说着。 刚刚还心有疑虑的人,现在才反应过来,难怪他们去的时候不哭,合着等他们走了才哭啊。 这男人好面子,又或者不喜欢当着别人哭,倒也正常的,一行人就在议论着文猎户家的事,有人再怀疑了。 第四十章 哭饿了的帝爵冥 暮云诗因为这些事情一天都比较忙,直到天黑了做好晚饭才进了房间。 端着白馒头,还有骨头汤,放到帝爵冥躺着的稻草边上,只是一个平坦一点的石头块搭起来的临时桌子。 家里这两天她才开始赚钱,所以还没来得及去买床,这些东西下面若是不铺着稻草就太冷了。 在操场上面又铺了一层被子,这是让金阳先提前去买了带回来的。 有了被子被褥垫起来也不那么难看了,之前没有拿出来铺,是因为那些村民都往这边跑。 若是家里面什么都是新的,人家多少会有些嫉妒,要知道人性本就是这样,你若是比他过得不好他会同情你,但是你过得比他好了,那就不一定是那么回事了。 这人多口杂的到时说起这边日子有多好过,老宅那边再过来闹些幺蛾子就麻烦的很,虽然不怕,但是暮云诗也经常外出,要是不在家,爷爷和老爹被欺负了,再加上贤王的伤势。 这个老弱病残的在家,老宅那边又身强力壮,直接来抢就没办法了。 抢这些东西倒是可以去拿回来,但如果这三个人伤着了,暮云诗一定会自责死。 “哭累了,来,吃点东西补一补。” 帝爵冥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那眼睛早就已经哭得红肿,鼻子还红红的。 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可一遇到这个女人,能展现出来的全是狼狈。 那种心情简直无法言喻,偏偏这女人还以看他这些窘迫为乐。 暮云诗看帝爵冥像是真的生气了赶紧道歉:“唉呀,文哲大哥,文哲哥哥,你就不要生气了嘛,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你看这眼泪一流,村里的人也不怀疑了,我这么做不是为你铺路吗?你就消消气,大人不计小人过好不好?” “哼,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帝爵冥没好气的说着,不过倒是伸手去拿碗筷。 哭了那么久,他是真的饿了,也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哭是真的很耗费体力的。 日后打死也不要再流一点眼泪,若是这个臭女人胆敢再点他的泪穴,就把她抓起来吊在房梁上打,打的她哭爹喊娘。 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暮云诗,开始慢条斯理地吃起东西来。 嗯,这东西还蛮香的,那就暂时原谅她。 看着帝爵冥的思维被转移,吃得越发认真,暮云诗嘴角勾起一点笑意,随后也出去吃饭了。 吃完一个馒头的帝爵冥往门口,看了看那女人竟然没有再进来,可是今天的饭菜挺好吃的,还想再来一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吃白面了,竟然吃着这馒头觉得特别的香。 也觉得肚子里面的馋虫还在勾着,可是他的教养又不允许再度开口要。 脸上就像是便秘了一般,憋着很不爽,一会儿生气一会儿犹豫。 门外探个头的暮云诗晃了晃手中的筷子:“你咋不吃了?是吃完了吗?够不够我再给你拿个馒头。” “嗯。”这是暮云诗,每次吃完饭都会说的话,但是也是帝爵冥第一次给了回应。 原本当做走流程,说一句后,就准备回去继续坐在石头上吃东西,却听到帝爵冥说了一个嗯字。 又把头从门口探了进来:“你刚刚确实是说嗯?是肉吃光了还是馒头吃光了,我再给你拿。” 帝爵冥有些窘迫,觉得这个女人明明听清楚了,却偏偏要故意问,碗筷都在这里她看不到吗? 心里有点小不爽,直接将头扭开不说话。 问了这话的暮云诗没听到回答,这男人反而生起气来了,脑袋里面想了想,刚刚说的话好像也没什么错啊。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男人的心才是个海底针,都搞不明白他在介意些啥。 算了算了,管他是缺少啥呢一样给他拿着,暮云诗这样想着也就离开了门口。 帝爵冥见她一句话都不说就走,还以为是故意听到了不给拿,故意那么说,越想就越生气,在一旁生闷气。 没一会儿暮云诗端着一个碗进来,里面放着两个大白馒头,下面还有一些肉骨头。 “你刚不说,你需要啥我就多拿点,那我给你放这了,好好吃,没事别动怒,生气是病,不好得治,治不好得死知不知道?” 说完,生怕帝爵冥再度生气,头也不回的跑了。 坐在被子里的帝爵冥愣了一下,随后看着他跑出去的身影,最终勾起了笑容。 “算你还有点良心!” 伸手继续端着她端来的碗,慢条斯理的吃起来,这里的饭菜真香,比以前吃的那些山珍海味还要有滋味。 吃完后把碗放在一旁,打了一个饱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感觉再这样吃下去要变胖,到时肚子凸着岂不很难看? 等腿好了要赶紧去锻炼,免得这个臭女人,到时又看上那个温润的公子。 一想到暮云诗口中温润的公子,他的眼眸就眯了眯,闪过一抹冷光。 镇上的万家,院子书房之中,万州轩原本在处理着那些账本,却突然感觉后背有些发凉,好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一般。 回头左右看了看又什么都没有,不由疑惑:“难道是太冷了吗?出现了错觉?” 想到这儿,便对门口的护卫吩咐:“你们去再点个炭火盆进来,烧得旺一些。” “是,公子!” 随后便埋头处理那些账本,这时万管事走了进来。 “公子!” “嗯,万管事现在还没休息啊?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是的,公子,我想问一问你与那小丫头谈的如何了?” 听到这话,万州轩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你说的这人当真有意思,这一次我们的酒楼她是合伙人了,日后也是半个老板,你们见到她的时候态度不要太过,稍微尊敬一些。” “这……”万管事整个人都愣住了,好像以为自己听错了。 “公子!你刚说什么?说她与我们的酒楼合伙?” “没错!是不是很惊讶?”万州轩点头后,嘴角带起了笑意。 万管事平复下心情道:“确实很惊讶,当时她拿着海货来卖的时候,只有半篓子还挨家挨户的敲门,还是厨娘那边跑过来通知我,问问能不能买,我这才过来看看。” “却不想一天的时间就成了合伙人,着实让我震惊,公子可愿言明这其中的细节?” “这也没什么,她提供货源,有一手的好菜,对我们来说就是酒楼的保障,有这样的合伙人稳赚不赔。” “只要不要再碰到那些土匪和官兵捣乱,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如今有齐国军,距离这里不远,安营扎寨,那些土匪是不敢轻举妄动的,至于官府这边粮食收缴的差不多了,若是整个镇上再不恢复他们该着急了。” “目前来说,开这些酒楼在各个城里面,镇里面打开是最合适的时间,家上海货在冬天不好买到,一般的酒楼也不敢以这个作为主菜推动。” “可我们有了暮姑娘就不一样了,足够的菜式和足够的货源,可以支撑我们的酒楼,当然你也要把控好那些粮食的购买,主粮也不可缺。” “现在虽说签下了契约书,但也要看一看慕姑娘是不是真能如她所说,带来足够多海货,若是能带来,那这次的合作就敲定了。” 不是不信任暮云诗,而是做生意的都会带着三分保留,这是为自己留下一个后路,不会一直扑死在一个地方。 其实万家并不是这个清水镇的,而是京城过来的,这个万公子一个人住在这个府邸。 处理这这边的生意,万家乃是京城的大户,整个大齐国有不少他们的产业。 当然了,家中的兄弟姐妹也不少,兄妹之间的竞争也是很激烈。 所以万州轩希望自己能够赢得先机,只有这样才有足够的资本回到京城。 那些年,因为心有不忍,所以不参加争斗,但是那些人还是不愿放过,最终将他污蔑的发配到这个小小的地方来管理这些事情。 刚来的时候确实心中有怨,可随着日子长了,回去的心思也越来越小,觉得在这里生活更加安稳。 如今更是让他遇到了一个如此有趣的女子,更加期待接下来在这边的生活也期待与她一起合作。 这一次开出来的那些酒楼并非是以万家的名义开的,反而是以他个人的名义。 这样的话,这些产业以后就是他自己的了,既然已经出来了,不想要再回到那个冰冷的家里,万州轩就要为自己谋划后路。 “这件事情尽量不要让那边的人知道,也不要让他们接触暮姑娘,待日后确认货源可以充足,直接带人去收购,用完美自己培养的人,避免给暮姑娘带来麻烦, 可明白?” 万管事听着大公子的话点了点头:“公子,请放心,我晓得的。” …… 第二一早,暮云诗还没起来,就听到了房间外面有不少人的脚步声,不过大家都没说话。 帝爵冥也听到了外面脚步声,此时早已睁开眼睛,显然带着一些不喜。 “想必是那些村民到了,未免也太早了些,天还未亮。” 听到这话暮云诗笑嘻嘻的压低声音问:“你的不爽是因为他们吵到了你休息,还是因为他们吵到了我休息?” 第四十一章 暮云诗纵身一跃跳崖 “两者皆有!”帝爵冥闭上眼睛假寐,平淡的回答着。 “哦?”暮云诗眼睛转了转:“那就是说你在心疼我?” “你现在是我的饭碗,那一日身子累垮了,我岂不是没得吃?”帝爵冥在心里暗暗的想着,对,就是这样的,好像是在说服暮云诗,又好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现在的情绪越发的不受控制了,总是会追随这个女人而动。 曾经那个不动如山的自己究竟哪里去了?说好的薄凉冷酷呢?为什么在这女人面前全部都崩破? 算了,顺其自然,也不用多想。 暮云诗也不继续逗了,起身将棉衣穿在身上,缩了缩脖子哈了一口气在面前全是白雾。 “这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暖和,可真冷啊。” “那便让这些人去做,你就不要做了,总归现在有人了,也不必你亲自动手。”帝爵冥一想着这么冷的天,她却要在那水里面抓那些海货,心里闷闷的。 看着帝爵冥开始知道心疼她了,暮云诗眼眸中都是亮晶晶的。 “亲爱的贤王大人,放心,这点小事儿对我来说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么么哒!” 觉得光说话没有诚意,便直接凑上去,在帝爵冥地脸上亲了一口。 这一下两个人都愣住了,暮云诗这才回过神来,这是有点得寸进尺了。 遥想当初的帝爵冥,那可是碰一下,他都会周身寒气。显然是有很厉害的洁癖,一般长得好看的都有点特殊的毛病。 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好转了,却突然间亲了他一口,在这个年代,这应该算是放荡了? 一点儿也不检点,哎呀呀,这可怎么办呀,到时候印象又差了,岂不是又回到了冰点? 这样想着根本就不敢等帝爵冥回神,转身就开门出去了。 原本在门口安静等待的人们,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一转头就看着暮云诗脸红扑扑的。 村长上前笑道:“是不是我们吵到你睡觉了,这从被窝里面捂着被子睡的吗?咋脸还红扑扑的呢?” “没,刚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我以为是贼呢,这不赶紧穿着衣服,着急忙慌跑出来看,动作快了些,所以有点气喘,有点脸红。”暮云诗恢复神色,一本正经的说着胡说八道。 “对了,村长爷爷,你们怎么来的那么早?” “大伙这不是还有些不放心吗?毕竟是第一次去做工,害怕去迟了人家不开心,好不容易找着活,总不能让东家不乐意,再加上能赚着钱,哪还睡得着啊?” 其实他们得知要去做工,还有这么高工钱的时候,一个晚上都是忐忑的。 生怕是假的,但是又想要去尝试,一想着有那么多的钱就可以度过去,心里又十分激动。 这一担心,又一激动,整个晚上都没睡,索性起身准备悄悄的在这里来等结果,过来才发现已经不止一个人了。 大家都是同样的情况,也就没谁笑话谁,不过都很默契的没有说话,害怕吵到他们休息。 虽然站在雪地里面等待很冷,脚也很冰,手也很僵,可暮云诗看着这些人背着背篓,眼中都是期待与希望。 哪怕一夜没睡,眼底有一点乌青,可是脸上的神情相当的激动,好像随时准备奉献一膀子力气。 原本暮云诗还想等着吃个东西再上山的,没想到众人会来这么早。 想想别人都没吃,她一个人吃也不好,也就没多说啥,拿着背篓跟着这些人出门。 背篓里面每个人都背了一些绳子,每个人杵着一根牢固的木头,打着火把,浩浩荡荡的进了山。 路上都不好走,行动的也迟缓,得他们来到悬崖处的时候,太阳已经缓缓的升起了,潮水也褪去了好久。 人多,由于他们对路线不是太熟,又怕遇到那种山地洞有危险,所以暮云诗放慢脚步一直提醒他们,哪里不能走,哪里不能踩。 哪怕天亮还会出发,可到的时候,却比他之前晚出门还要到的晚。 这些人停下来大喘气,坐在石头上休息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也不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暮云师在行走之时有刻意的停下来提醒他们,又或者等待。 总觉得没帮上忙,这刚一出来就拖沓成这样,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也担忧他们来晚了,是不是那些人请工就会生气不要了,所以一个个脸色显得有点像便秘。 暮云诗没注意他们,反而是低头看向早就已经下去开始抓海货的金源父子二人。 除了她们暮云诗还看着有二十几人,每个都是男人也是壮劳力,背上同样背着脑子在认真的挑选寻找,在石头里面扒拉着。 在上面也看不清,暮云诗想了想,便将那些背着的多余绳索拿出来,开始在一旁的大树上打结,稳固。 最后又套安全圈,一根绳索除了手抓着的那一根以外,边上还会有一根绳索,专门给他们用来绑在腰上的,每下一段距离便会将绳索拉起来一些绑在身上的圈往上提一点,安全辅助。 使得绳索再长一些,他们又可以继续往下,哪怕是手滑了这根绑在腰上的绳索也会拉住突然掉下去的人,暮云诗做的这个结构是特殊的那种,若是你轻轻的去拉它就可以拉长,若是突然间拉动就会突然卡住。 这也是暮云诗,为什么敢让这些村民来帮忙的缘故,只要他们能听话照做,把这个圈给套在身上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摔下去,最多是勒的腰有些疼,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 看这暮云诗弄这个节,轻轻一拉就可以拉开村长有些担忧的道:“丫头啊这能行吗?不如你让他们上来打这个结,若是出了岔子,这悬崖上摔下去可不得了,不能儿戏。” 面对众人那疑惑又有些害怕的神色暮云诗笑了笑,只是把其中一根绳子套挂在了自己腰上。 留了一段距离,对着众人,微微一笑,背着背篓往下一跃。 再跳下去的时候,刚来的这群大男人吓得惊叫起来。 不是他们胆小,而是这个悬崖真的太恐怖,但是暮云诗却直接这样跳下去了,怎能让他们不害怕。 第四十三章 灾星降世,怨念已成 “没,我只是在想,这工钱该多久结一次?”金阳先虽然是这样说,其实也等于是问暮云诗了,这些事情在雇佣人的时候肯定要说明白。 这话倒是让暮云诗一愣,之前还没想到这一点,随后转了一个弯儿道:“不如现在的因为情况特殊,七天给结一次怎样?大家家里不那么紧张了,确定都在这儿干了以后再月结,你觉得这样安排可以嘛?” 村长和那些壮汉都愣了一下,他们原本以为要干一个月才能拿到。 若是干七天就能拿到工钱,到时候七百文可以去镇上守着买些粮食,哪怕不能买到主食,也可以买点其它可以吃的。 若是一个月的话,真害怕熬不到,毕竟每天吃的那些东西,真的没有办法维持很多的体力。 干体力活的人都饿得快,吃不饱确实没力气干活,而且这还是上下悬崖。 看着众人眼中的期待与激动,暮云师知道他们的情况,但是一天一结的话,现在没有准备那么多的铜板。 在这一天一结这些人就太过于散漫了,给好处的同时也不能给的太友好,不然会得寸进尺,日后会有不满。 给点甜头再压住苗头,日后管理起来才能更方便。 金阳先听暮云诗这么一说,微微笑着点头:“那成现在就按七天一结,我这边也没准备铜板,就暂时按这样定,没什么事情就都开工,跟着我们的人学就行。” 这些人赶紧背着自己的背篓,满脸感激的朝着金阳先父子二人点头道谢,随后去跟那二十几个人学习捡东西了。 这个地方也并不是一天都能捡,只能捡一早上,到了中午差不多,海水就要慢慢涨上来了。 到时能够站的地方,也就是现在他们放背篓的地方,准备这是先把东西捡过去到十一点一点拉上去。 让人背着这些背篓往上爬,着实不易,而且背上去再下来拿太麻烦。 把所有的时间都节约来抓海货,才能在有限的时间干更多事。 等到这些人散开后,金源才问道:“小姐,为何让我们来做这个东家?” “因为我住在村里,这些人与我爹我爷爷也太熟,免得有人用关系的事情让我家里为难。”暮云诗说着看着远方那些人继续道。 “只有东甲不是我,他们才不会那么多人来找我,麻烦顶多让说说好话,到时我不想要的人直接推掉即可,毕竟我要住在村里面,这个黑脸的人不能由我来做,会让我爹和爷爷被人为难。” 金源父子二人点点头,倒也没说啥,继续去干活了。 十三岁的男孩来到暮云诗的面前,催生生的喊:“姐姐。” 转头就看着他那纯净又干净的眼睛盯着自己,暮云诗挂上笑容走上前,关心的问道:“下这个悬崖时,你害不害怕?” “不害怕,就是觉得挺新鲜。”小男孩如实回答着。 “姐姐,我还要在山寨里面待多久?” “你若是想回家,我便找个人送你回去。”暮云诗心不在焉的回答,一边捡着地上的那些海货。 小男孩跟在他的身边也是一脚踩住了一个螃蟹,提着脚丢到背篓里面才问:“姐姐我可以一直跟着你吗?我没有家了,我可以认你做姐姐吗?” 这话让暮云诗的手一顿,抬起头仔细地打量起他,只见此时男孩俊秀的眉眼之上都是可怜,这小样子实在让人于心不忍。 “你今年多大了?何方人士?你为什么没有家了?那些人抓你到山寨里面是为了什么?” 小男孩撇了撇嘴:“我今年十三岁,还差两个月就满了,我家里面人都不喜欢我,我母亲早就被他们害死了,他们也想害死我。” “这些土匪之所以把我抓来,也是他们收买的,可是我爹没有拿钱来赎我,我还听说我后母给了那些土匪钱,让他们过两天就杀了我。” “说最多等我父亲两天,可是送去要赎金的信,每次回来都是说他有许多的儿子不在意这一个,所以土匪他们也在商量着,要是再等两天等不到就把我撕票。” “我就算回去也没什么作用,不过是在被他们害死而已,好不容易能逃出土匪窝,能逃出那个可怕的家,我不想回去了,所以我想跟着姐姐。” “我虽然年纪不大,可是我可以干活,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只求姐姐把我留在你身边。” 虽然现在人身处山寨,但是他也察觉到了,在山寨里面他就像是一个外人。 没有人把他当成自己人,反而带着一些疏离的尊敬。 这让他觉得特别孤单,所以也想让面前这个姐姐认了他。融入这一群善良的人群里,当一个普通人。 可是他又不想只做这个姐姐的下人,想要做她的弟弟。 毕竟没有给人做过下人,所以……拉不下面子,也只是因为这个姐姐当时看他的眼神十分温柔,感觉心里都暖暖的。 暮云诗听他这么一说,嘴角抽了抽,合着,这家伙确实是个大家族里面的人。 家里估计老爹有三妻四妾,生了不少的儿子,才会导致他这个没有娘护着的孩子经常被谋害,也不在意他。 回到那种家庭恐怕也活不了多久,现在才十二岁多一点,在现在的话十二岁多的还在妈妈呵护的环里面呢。 而这个孩子已经经历了太多,在土匪窝里面待了那么久,家人都没有来,这种家不要也罢,他的选择是对的,倒是一个明智的小家伙。 与其进入那样的狼窝,一天又一天的被别人谋害算计,不如直接待在外面,哪怕吃苦一点也比那里好。 想通这点暮云诗对他更加温和了:“好,那以后我便是你姐姐,你是我弟弟,那你叫什么名字?” “姐姐,我不想再提起以前的名字,可不可以给我取一个你一样的姓氏?我想要彻底的改头换面,不想做曾经的那个我。” “我想要与之前的我撇清关系,也不想他们找到我。” “行,等我回去问问村长,到时让他给你整个户籍,那你叫暮云辰怎么样?” “好!”小男孩笑的眼睛里面都是星星,十分的开心。 小脸上冻得红彤彤的,哈出来的还有热气,但是却敌不过现在心里暖暖的那种感觉。 太好了,他也有姐姐了,他还有了只属于自己的名字,暮云辰。 激动又开心的说着,“姐姐以后我就是暮云辰了,这个名字真好听,我好喜欢!” 暮云诗擦了擦自己的手,揉揉他的脑袋:“嗯,不过跟着姐姐你要听话,你想不被别人欺负就要变得强,让别人怕你,畏惧你,这样你才能把那些欺负你的人都收拾回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你是要回到那个身份,光明正大去找那些人麻烦的,现在这个身份只是你的一个重生,一个新的开始,你要加倍努力才行。” “嗯嗯,姐姐我记住了。” 暮云诗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认下了一个弟弟,直到暮云辰屁颠屁颠背着背篓跑去那边抓螃蟹抓八爪鱼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为什么刚刚那么轻易的就相信了暮云辰?还这么轻易的就认下了一个弟弟。 好啊,这个小屁孩竟然用那张脸来让自己妥协,小腹黑鬼,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这样想着暮云诗便走过去,敲他的脑袋,找他秋后算账。 被敲的暮云辰抬起头来,捂着额头笑嘻嘻的,眼睛里都是得逞! “姐姐,你现在才反应过来晚了哟,我已经有你给我取的名字了,以后我便是你弟弟暮云辰,你就是赶都赶不走了。” “哈哈哈……”这样说完又屁颠屁颠的跑开了,害怕暮云诗再打他,但是跑得脚步特别欢快。 声音在这悬崖处回荡着,让不远处忙碌的人们,都抬起头看过来,也被他的笑声所感染。 初冬的海面本就冰凉,太阳刚刚升起,景色十分壮观,满天的红霞,映照在大家带着笑容的脸上。 一切显得那么平和又安静,暮云诗看着这一切,觉得心里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等日后有本事了,一定让这些人可以一辈子这么安稳的度过。要那些吃苦的人也能这样笑。 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时候给他们一个远离乱世的环境,想到这些暮云诗看向圆圆的红日。 “若是这天下如此不堪,既然我来了,那便让我颠覆它!不能维护一方百姓的国家,不要也罢,既然都充满了野心,不顾百姓的生死,待我日后颠覆了你,环着世界一方太平!” 这话说完,那红日之下的海面竟然像是遭了惊雷一般,炸起一道水柱。 然而在皇宫的那边,观星楼的人匆匆忙忙往下跑……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灾星降世!怨已成!要天下大乱了!快!快去禀告皇上!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各个国家,避世不出的巫族之中,有一处山洞里面黑黝黝的,一直往里便点了一只火把,火把下方有一个祭台。 一名中年女人盘膝坐在祭台之上,手中拿着一个水晶球,缓缓流动着蓝色的光,头戴羽帽的巫母缓缓睁开了眼睛…… 第四十八章 帝爵冥躺平献身 帝爵冥紧咬着牙关,过了许久,把手中的碗筷往边上一放,躺下后闭上自己的眼睛,一副我不继续吃饭,你要怎样就怎样的模样。 看着这样躺平,要她为所欲为的样子,暮云诗笑的快忍不住了,捂着自己的嘴憋着问:“你确定你就这样躺平了,是让我禽兽一把?” 男人紧紧咬着牙不说话,也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任何动作。 但是那一丝红晕却逐渐爬上了他的脸颊,就像脸颊充血一般,倒是没有之前那么苍白了。 看着这饭菜都快冷了,暮云诗扑哧笑出了声。 这笑声让躺在那里的男人身形一震,随后睁开眼睛里面带着羞赧:“你在玩我?”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原谅我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暮云诗笑得前赴后仰,就连暮成泽和暮高轩都过来看了看,没发现啥异常,觉得是两个孩子打闹这才又回去继续吃饭。 暮云诗见男人的脸越发的黑沉,最终才使劲的将笑意憋回去:“哎呀,你不要这样子嘛,我就是逗你玩玩,你也太纯情了。” “快吃饭,不然饭都要冷了。” 说完这话一溜烟地跑出门,根本不给男人发火的机会,因为她已经看到了男人的那双黑眸之中,正蕴藏着风暴。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也连带着,今日被这男人吻晕过去的事情也没那么憋屈了,浑身舒爽至极。 出去好久还能听到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气的帝爵冥脸色来回变换。 ……………… 而另外一边,一大清早,赵氏就在院子里大喊暮洪哲和暮萧山以及暮青云。 “你几个天杀的,现在还有时间在这睡还不赶紧给老娘起来。” 被吵嚷着大冬天爬起来几个人都不太舒服,因为这冬天也没什么事情做,家里也不需要去挖野菜啥的,心里抱怨着,咋这糟婆子就不消停了。 但是所有的生活来源都是赵氏,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唯独暮青云抱怨。 “我说娘啊,这大早上的你不让人睡觉,吵吵嚷嚷的做什么呀?” “哎哟,青云啊,不是娘要吵你们,我刚刚出去得到了消息,村里面的人竟然去做工,一天有一百文的工钱。” 一天一百文工钱,暮青云赶紧就坐了起来:“娘,你先到外面去等等,我穿好衣服就出来。” “好,那你多穿些,别冻着了,今天可冷着呢。” 说着赵氏带着笑脸就出去了,面对穆洪哲和暮萧山,是不起床就又掐又打的。 听着外面传来的吵闹声,暮青云,转头看向自家媳妇。 “你刚刚在被窝里掐我干啥?就算是有一百文工钱这大下雪天的,我也不可能去摸冷水啊,我这手是用来写字的,又不是去干工的。” 张连玉往自己身上套了一件衣服,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是不是傻?就算你不去家里还有两个人呢?他们去赚来的钱不是也要交给娘吗?到时还不是我们四方的。” “你想想,一天一百文一个月那可是三两银子,两个人就是六两银子,这六两银子足够我们在这里面过得好了。” “你大哥去做镇上,一年不也就那么点钱吗?现在正好在家里面没收入,让他去干点活,日后你的束修也有了底。” “总不能都靠着俺家接济?有了这些钱,到时俺家借记的那些粮食再拿去卖掉,我们日子得过得多潇洒啊?你读书都读傻了是不是?” 被张连玉又骂又推的,暮青云也反应过来了。 一拍脑门儿道:“还是我家娘子聪明,我这就去穿衣服,让娘让大哥和二哥干活去!” 说着两夫妻便匆匆忙忙的穿衣服,等出去的时候暮洪哲和暮萧山已经被叫起来了,此时缩着脖子坐在堂屋里。 孙香在厨房里面忙活着,当时没有出来掺和。这一家人说话没有她说话的份,反正呆着也是呆着,不如去干点活。 家里的两个小丫头也早早的起床,跟在她的身边忙活。 两个小丫头又黑又瘦,整个人都像营养不良一般。 大丫大的已经十岁了,但是看起来和七八岁的孩子差不多,小丫得今年七岁也是看起来与五六岁的孩子无异。 两个是女孩,家里连个名字都不愿意取。 暮洪哲抱怨的说着:“娘,这大清早叫俺们起来有啥事儿啊?” “就是啊,被窝里多暖和呀,娘非要把我们叫起来。”暮萧山在一旁附和着。 赵翠花没好气的骂道:“睡睡睡一天就吃了睡,睡了吃,难不成你们都是猪吗?不想着出去赚点银子,到时候那点红薯吃完,饿死你们。” “娘,那些红薯不是还够吃的吗?现在省了三房和爹的那一份口粮,足够我们撑过去的,娘你也不用这么大清早把我们叫起来,外面又冷。”暮洪哲小心翼翼地狡辩着,但是也害怕被再打,所以搬着小板凳往边上挪了挪。 “你们这群天杀的,一天就知道吃,都跟你们说了,那有一百文的工钱,你们不去赚,在家里面呆着干什么?” 暮洪哲一听有一百文的工钱,眼睛亮了亮:“娘,你这话是真是假?哪有人请人敢花这么多的?我就算在镇上那一天也只有五十多文,还算是比较轻松的了。” 如果是一百文的工钱可以赚钱,可以吃,然后还能轻松一点,那岂不是比去镇上做工还要舒服了? 他压根就没有想过,世上会不会有白吃的午餐,就想着过去了,占便宜呢。 王云霞走过来正好就听到这话,不由赶紧加快步伐:“娘,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能有一百文工钱?” “哼!这事儿还能假得了,村里面的三四十个人已经去干了好三天了,再过几天人家都能拿着钱了,听说还是七天就给结一次。”赵翠花虽然能横着,但是脸上却是一副财迷的模样。 “你们想想啊,那些人去都能赚到,你们也跟着去,到时一人一百文七天你们能拿回来一两多银子。” 王云霞虽然很想要,那些钱也想着挣回来了多少能在身上留一点,稍微交一些就行。 不过这钱哪有那么好赚的,警惕的问道:“娘啊,这是谁家呀?这么阔绰竟然能花一百文钱请工?” 暮萧山也附和道:“那人家能要我们吗?这么高的工钱,恐怕人早就请满了?” 他一点都不想去做什么工这,大冷的天,就算是去做工了,到时挣回来的钱还不是要给娘。 交出去了身上又不能留着点,还不如在家睡大觉呢。 本身暮萧山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压根不想出去做什么工。 赵翠花愤愤的道:“你这个懒货,你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心里面打的什么算盘,现在外面乱成这个样子,粮食又那么贵,你们不去干活以后喝西北风啊?” “像你这样的懒货,当真是吃屎都得起早点。” “我告诉你,这些人不是别人请的,就是暮云诗那个小贱人请的,之所以叫你们起来,就算是让你们过去帮工,你们以为真能干点啥活吗?” “到时你们过去就对那些人耀武扬威,随便往那一站一天,一百文拿到手,又或者利用你们是叔叔伯伯的关系,让她多给双倍,我就不信那小贱蹄子还能说出啥来。” 一听是暮云诗,几个人都愣了一会儿,随后问起了缘故。 等赵翠花把他从村里面听来的那些事情,同这几人讲了以后,他们是眼睛放光,巴不得立刻就跑过去,把暮云诗一家给抠的干净。 而暮洪哲却想着过去,要是这营生真能做到时,就把三房的那些事情全部抢过来,自己请人干,再把家钱给压下去,那岂不是赚得盆满钵满。 暮萧山则觉得自己跑过去,只需要吃和站着就能拿双倍的钱,眼睛都在放光。 王云霞眼睛转了转,问道:“娘,若是捡海货的话,不是那个悬崖才有吗?到时就算是过去了也要跟着下悬崖呀,一旦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怎么办?” 这拿命换钱的东西,王云霞还是不太想让自家的男人过去的。 赵翠花冷哼一声:“别人下去就行了,咱家的就站在上面看不就好了吗?” “暮云诗那小贱人不是每天也跟着?难不成她不下去还会让自己的长辈下去?” 一个个都想着用长辈的身份去压制暮云诗,还想着直接站在悬崖上看那些人干活,就能一天拿双倍的钱,他们简直心花怒放。 一家人商量好了,匆匆忙忙就背着背篓出去了,就连一向不喜欢干活的暮青云,想着能跟着上山站一站,就有那么多钱,日后去镇上能过得更好。 也找个小一点的背篓,往身上一挎,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到了村里,他们见着那些背着背篓往暮云诗家方向走的村里人,还故作高傲的扬了扬下巴。 这些帮工的大汉,见着他们老宅的人眉头都皱了起来。 直到这几人高傲的从他们面前走过,他们才小声议论。 “这老宅的人干什么去?怎么也往云诗丫头他们那边走?” 另一个人接口道:“一看就就不是干好事的,你看他们看我们的眼神,这老宅的人怕是又要出幺蛾子了。” “不行,不能让他们欺负云诗丫头一家子了,我得赶紧找村长去。” 说着这一群村民就匆匆忙忙的往村长家赶,刚刚走出来的村长见着他们,这样不由愣了一下,随后快步上前问。 “不是说了去云诗家门口会合吗?你们咋跑我家门口来了,出了啥事儿了?” 其中一名大汉着急的道:“村长,刚刚我们过来的时候,看着暮家老宅的人往云诗她家那里去了,我们害怕出什么幺蛾子,就赶紧过来找你了。” 一听这话,村长与他身后的三个大汉都是眉头皱了起来。 村长的大儿子站出来道:“爹,怕是这件事情传开了,脑袋的人又不安分了,想去闹暮高轩他们的。” “嗯,我知道了,走,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可不能出什么幺蛾子。”村长说完急急匆匆就带着人往那边赶。 ………… 暮云诗跑出房间,哈哈大笑了一阵后,这才过去吃饭了。 舒舒服服的吃了早饭,那些去捡海货的人也过来了。 不过这一次,暮云诗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竟然有老宅的人,也知道这些人早晚是要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的。 这两天一直忙着照顾帝爵冥,倒是忘了这茬了。 直接选择无视,看着后面匆匆忙忙赶来的村长暮云诗带上笑容。 “村长爷爷,你走慢点,这个雪天路滑,莫要摔着了。” 村长走过来,见这边没发生啥事,才松了一口气,眼神若有若无的瞟了瞟老宅的那几个人。 “云诗丫头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去干活,我要让东家久等了。”说道后面的那一句,村长还故意加重了语气。 就是想告诉老宅的人,他们是有东家的,而东家不是暮云诗。 但是暮洪哲等人完全听不进去,满心满眼都是即将要得到的好处。 见所有人走不理会他们,心里还默默的暗恨,到时候把这个生意抢过来,把这些人都开了去镇上重新找。 上前一步道:“云诗丫头啊,听说他们都来这边帮工一天一百文,你看我也是,你大伯总不能光顾着外人赚钱,把自己家人给忘了对?” 暮青云笑着接口:“大哥这话说的,他是我们侄女,这赚钱的营生,那还能让外人来忘了自家人的?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的吗?” “对对对,怎么说都是自家人赚钱的仪式,要是能干得过来,有的人就不必请了,免得蹬鼻子上脸。”暮萧山看着那些人,还高傲的扬起了下巴。 言外之意就是不必请那么多人,让他们自己人来赚这些钱就行了。还有有钱得自己家人赚,哪能让别人掺和。 站在那里的大汉一个个气得脸红脖子粗,但是碍于这确实是暮云诗的家人,他们也就给几分面子没说啥。 村长脸色越发的黑沉,转头看向他们:“你们几个来做什么?好像这一次没请你们。” 暮洪哲笑了笑道:“村长这话说的,村里面这么多人都干的,为何我们兄弟就干不得?” “哼!我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们兄弟自己不清楚吗?做人不仁义,现在还想着过来做?你确定你们几个是来干活的,不是来偷奸耍滑,想要占便宜的?”村长冷哼一声,脸上满是鄙夷,完全不给他们几人留面子。 从这些人把暮高轩?暮成泽还有暮云诗几个人赶出来的时候,村长就对这家人特别的厌恶。 本来这邻里邻居的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都要伸把手帮帮忙的。 但是这家人倒好,不但不会帮忙,反而连自己家人都在这种时候赶出来。一不给吃,二不给田地,大冷天的,这不是要逼死人吗? 当初他们的家事自己管不着那么,现在这些事情也绝对不能让他们插手。 大家好不容易找到的活,有这几个人恐怕就直接给闹没了。 这话说的暮家老宅的几个人脸色都不太好,赵翠花往前站了站嘲讽道。 “我说村长,你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我们自己来自己家帮工,也轮不着你这个外人说啥?” “我们这么与这丫头片子说话,与你这个外人有啥关系?你要是客气一点,到时就把你家三个儿子跟你留下,要是不客气,你们以后都甭干了。” 这话赵翠花说的是理直气壮一副,这事情就是他们家请的,想要开谁就开谁。 一旁的暮云诗看的啧啧称奇,见过不要脸的,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村长与一行人更是气的脸红脖子粗,但是他儿子想要动手却被他拦住了。 “你不要把这里当成你家,这是东家请过来的,我按照他的的要求找了村里面的人,我就是不找你们,现在请你们走,不要耽误我们这么多人赚钱,不然我们对你不客气。” 村长沉声说完后,他身后的那些大汉都往他边上站了站,吓得暮家的几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 暮青云背了背自己身上的背篓,转头看向村长威胁道:“村长,这话说的我们就听不懂了,我们这是来帮云诗丫头的,就算是事情那也是我们自己家里的事,你总不能带着村里面这么多人都欺负我们?” “若是这样,我不介意带你们去官府那边理论理论,我倒是想看看你这村长究竟是为村里面的好,还是想要自己拉帮结派做恶霸?” 这话记得村长脸红脖子粗,但是却无法反驳。现在真去,还是说不过这读书的,到时候岂不是大家一起遭殃? 暮云诗看着这副模样,冷笑一声问道:“谁说你们来我这帮工了?谁允许的?” “老宅的一大早跑到我们这儿来耀武扬威,你们想做什么?究竟是谁想做恶霸,你们心里面不清楚吗?没点数吗?” “什么时候别人请谁做工,轮得着你们老宅的人来叨叨?真当你现在是状元郎呢,在这耀武扬威的给谁看?” “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赶紧消失在我的视线,不然我会连本带利把之前你们所欺负的都还回来。” 说这话时,暮云诗去扶住了一旁气得有些发抖的暮高轩和暮成泽。 第四十九章 老宅的人在找死 赵翠花皱着眉头,指着暮云诗:“我说你这死丫头说话就不对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你的长辈,你咋一点也不尊重呢?” “你爹难道尊老爱幼都没教给你吗?一点教养都没有,竟这样对长辈说话!” 看着她那理直气壮的模样,暮云诗现在真的觉得手很痒。 要不是火候不到,现在真想上去一顿暴揍。 虽说这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但是你要看尊的是什么人。 那人本就是一个垃圾,那么也没有必要给他留下薄面。 暮云诗对暮高轩和暮成泽安抚过后,将他们扶到房间里面走出来,关上门,看着赵翠花道:“当初分家之时已经写得清清楚楚,与你们老宅一点关系都没有,今日我也没时间跟你们瞎扯,说,你们今日过来想做什么?” 一旁的暮萧山指着暮云诗骂道:“我看你是欠教育了是?怎么跟你长辈说话的?” 看他一副指着她要上来打的样子,暮云诗眼睛一冷,上前就直接一脚踹了出去。 这一幕可把所有人都惊呆了,张着嘴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完全没想到,暮云诗会把人直接这么干脆利落的踹出去。 赵翠花也给吓懵了,随后反应过来,赶紧夸张的过去,扶着暮萧山:“哎哟,我的儿啊,你怎么样了?伤着没有啊?” “娘,我的腰撞到石头了,好痛,赶紧给我把这小贱蹄子打死……”暮萧山恶狠狠的说着。 只可惜这话才刚刚落下,暮云诗上去又给了他两巴掌。 语气冰冷的警告:“你要是再敢骂一句,我把你这张嘴彻底封起来!” 赵翠花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暮云诗:“好啊,你这个小贱蹄子现在是长本事了,竟然连你二叔都敢打,我倒是看看你们今天三房的能飞上天不成!” 这话说完便对着边上的暮青云和暮洪哲喊到:“你们上来,把这个小贱蹄子给我按住,我今天不打得她满地找牙,我就不姓赵!” 暮洪哲和暮青云也觉得今天想要去赚这个钱,必须把这个小蹄子给打趴下。 到时候整个三房还不是任他们拿捏,花这么多钱请这么多人,到时都落到他们的口袋里不是更好吗? 有了这样的算盘,便搓着手听赵翠花的话,一点一点的往前,顺便把身上的背篓都拿下来了。 村长一见这阵势,那还得了,当着他的面,竟然要以多欺少。 虽说云诗丫头刚刚直接动手有点不对,但是这一巴掌和这一脚打得他心里都痛快。 要不是场合不对,都巴不得上前去助威呐喊。 里面的帝爵冥,听到外面的人竟然要打暮云诗,一张脸都黑成了下来。 传出来的声音也冰冷刺骨:“谁若敢动她分毫,我便废了谁!” “敢伤她一分,我便让你满门陪葬!” 暮云诗听着男人的维护,心里暖洋洋的,果然是捡了一个宝回来,知道疼媳妇。 咳咳咳,虽然还不是,不过早晚的事情。 那声音是霸道又护短,里面浓浓的杀气,硬是将暮洪哲和暮青云逼得停了下来。 转头想看房间里的人,但是现在门却是关着的。 他们觉得这一生就让他们的,后背有些发麻,暮洪哲有点后退,却被暮青云回神后拽住了衣角。 “你怕啥?那里面的不就是个废物吗?全家都让土匪给弄死了,他还想怎样?真有那么大能耐能被土匪伤成那样?” 暮洪哲觉得自家四弟说的这话也有点道理,便点了点头,壮着胆子,继续往暮云诗那边走。 而暮云诗也害怕帝爵冥到时真的出手会暴露些什么, 赶紧跑过去,打开房门,对着帝爵冥挤眉弄眼了好一会儿,见对方脸色缓和了,这才又关上门,回过头。 原本以为暮云诗是想跑到家里面去躲起来的,却不想她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背对着他们好像脸部表情扭了扭,随后回过头就是冷笑着又把门给关上了。 村长有些为难得道:“云诗丫头,不如你先进去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处理好了你再出来!” “不用,村长爷爷,今日确实该和老宅的算算账,你们都闪到一边去,免得溅着血!”回过头的暮云诗,一边说着,一边活动着自己的手腕。 手上的关节被她掰得咔咔作响,此刻的暮云诗黑黝黝的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容。 活动了脖子一下,见那些人还站在原地,不由瞪了她们一眼:“停下来干啥呀?往后撤,车到五米以外,不然误伤了可别怪我!” 她的自信就像是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那些村民听了这话不自觉往后退。 村长带着三个儿子想要往前,却被另外一只手拉住了,一回头就见着是金阳先父子二人。 赶紧开口道:“东家,你们俩可来了,云诗丫头这……” 金源呲牙一笑道:“村长爷爷,我们还是站在边上,他们的家是交给暮姑娘自己处理……” “可是……”村长还是满脸担忧。 话没说完又被金阳先打断了:“村长叔何必担心?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难不成还能让他们站着了上方嘛?情况不对,我们再上就好了……” 开什么玩笑小姐,那可是连一个山寨一晚上都能处理掉的人,更不要说这几个不要命的了。 既然小姐想要动手,他们当然是要创造条件,绝对不能让人阻拦的。 光看小姐这笑颜如花的样子,就知道这几人一定会被打得很惨。 应该是早就想打他们了? 这样想着两人脸上的笑容更是加深了几分,让村长越发的看不懂了。 虽然刚刚小丫头突然间出手将暮萧山打倒,但也不代表能打过两个大男人啊。 这暮萧山平时好吃懒做,力气小点可能也说得过去。 里面的暮高轩一听外面这些话语,哪还坐得住啊,顾不上那么多,就想打开房门,听到传来的脚步声。 暮云诗转头看向金源对方会意,立刻去拽住了门把手,死活不让里面的人出来。 “暮大叔,你就在里面呆着,外面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你放心,不会让人伤着暮姑娘。” “你们别拉着门了,让我们出来,这件事情由我们长辈来处理,她一个丫头能懂些什么?” 不管有没有人,这丫头虽然现在性子变了,但是也还没稳定的,到时也害怕,磕着碰着咋办?暮云诗在他们的心里那可是宝贝疙瘩,宁愿自己挨打也绝不让她被欺负的。 此刻的暮成泽在房间里面转悠了一圈,把扁担拿在了手里。 “金小公子,你赶紧把门打开,不然我可要砸门了!” 暮云诗见那边拖不了多久,便转头看向暮洪哲和暮青云几兄弟,抬手对他们勾了勾:“放马过来,三人一起上别浪费时间!” 三兄弟一听这丫头片子,口气还不小,既然老爹和三哥都不出来,那就好好趁机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 把背篓往边上一踢,就朝着暮云诗走过来了。 边上那些大汉背着背篓捏着背带的手都紧了紧,巴不得上去直接把这三兄弟打死。 但暮云诗和东家不让他们上,村长也不开口,东家还去拦着暮高轩父子那边,他们着实有些看不懂。 只可惜,这三兄弟在逐渐走进暮云诗的那一刻,瞬间就被秒杀了。 简单利落的一个扫堂腿,将三个人扫倒,随后一阵拳打脚踢。 像是打的不过瘾,暮云诗抓起地上的背篓一个劲儿往,三个人脸上砸,往身上砸,肚子上砸砸的全是不致命的地方。 三人被打得嗷嗷直叫,周围的人完全没反应过来,除了瞪大眼睛,他们不知现在该有什么样的表情。 在里面的暮高轩与慕承泽,原本担忧的要死,听到外面传来的惨叫声,相互对视一眼,嘴角都跟着抽了抽。 躺在稻草铺成的床上,帝爵冥原本脸色阴沉,听到外面传来惨叫声后,反而勾起了嘴角。 那些村民眼睛瞪大,嘴巴张开,过了许久才吞了吞口水,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好。 很快暮云诗将那背篓直接套到了三个人的头上,对着边上的那些村民勾了勾手,比划了几个动作。 最年轻的几个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上前就跟着一顿猛踢。 赵翠花现在也是自身难保,根本看不到情况,他们也被先前的一幕吓傻了,等回头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把背篓也套到了她们的头上。 原本这些人去做工,媳妇儿这几天也习惯了,倒没觉得啥,结果发现所有人都站在这里,还吵吵嚷嚷的便过来查看。 现在他们家男人都去打架了,剩下这两个女人站在这里绝对不能让她们碍事,所以抓起别人的背篓也套在了赵翠花和王云霞的头上。 害怕这两人看见还在上面蒙了两层布,女人之间打起架来,那可是又抓又撕的,但是现在被罩起来了又抓不着,也就照着男人那样一脚一脚的踹。 男女各分一边,谁也不相上下,哀嚎声遍地。 村长站在那里目瞪口呆,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害怕出认命,又不敢喊出诗人来,值得一直比划着动作。 暮云诗见打的差不多了,让人将他们抬着提得远远的丢到地里面去。 被丢到地里面的四个人半天都没爬起来,哎哟哎哟的,看来是打的不轻。 见他们这样,暮云诗也就放心了,起码现在没有了行动的能力,也不可能来报复爷爷和老爹。 走到地埂上,居高临下地警告道:“若是下次再敢来招惹我们三房,我就直接废了你们的腿,废了你们的双手,别再想着用什么长辈的架子来压我。” “你们敢到我家来对我出手,与擅长民宅欺辱他人无异,这么多人都可以作证,所以我就是打死你们也不犯法,明白吗?” “若是听不懂就去问问读书的暮青云,问问他到底有没有这样的说法!” “要是他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介意他去衙门问一问。” 此时的几个人打得浑身酸疼,根本就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在雪地里面挣扎了半天,才把头上的篓子拿下来。 气的要死,但是却骂不出来,也不敢乱骂了,身上更是又疼又冷,都湿了。 凉风一吹,瑟瑟发抖。 站在另外一边看戏的众人哈哈大笑,现在村长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东家二人要拉着。 心里也痛快的很,这一家人早就该挨打了。 竟然敢来挡着村里人的活路,就算打死他也不会拉着的。 这种丧尽天良的人才没有人愿意去管,对着边上的那些起哄的,假装呵斥一声。 “行了,看戏也看得差不多了,该干活就干活去,不要耽误东家的时间!” “好嘞!”众人乐呵呵的应着。 现在从房间里面出来的暮高轩和暮成泽,手里面拿着竹子和扁担。 看着不远处地埂下面躺着的几个人,他们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暮高轩有些不忍想要上前去扶,却被边上的暮成泽拉住了。 “得了,现在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竟然欺负到门上了,打得也是对的,下次来了你我二人也不能留手,现在云诗丫头头一个人撑着这个家就不容易了,总不能让老宅的这些人再附上来!” 虽然心有不忍,但是暮成泽还是拎得清,对于今天的结果,他们也只认为是村里面这些人帮了忙,压根不知道罪魁祸首是暮云诗。 其中一名胆小一点的男子开口询问道:“ 要不要将老宅的这些人送回去啊?丢在雪地里不会出什么事?” 暮云诗转过头对他呲牙一笑:“二柱哥,放心,这种祸害遗千年死不了的,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东家都过来了,先去干活。” 之前确实因为老宅的人浪费了一些时间,金阳先负责二人一直见人没过来,有些不放心便匆匆忙忙赶来看了。 村长也不敢耽误,赶紧招呼的人,大家一起上山了,留下老宅的人躺在雪地里面还好。 那些女人也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默默的离开了,嘴角的笑容却是压都压不住,心情爽到爆。 另外一边的孙香刚做好家务,准备带着孩子出去一趟,想着看看能不能挖点野菜啥的。 虽然他们在这能有一点红薯填肚子,但是婆婆不愿意给吃多的。 两个孩子晚上老是饿得睡不着,只能趁着做家务质疑的时间去找找多余的。 没想一开门就见到几个人,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回来了,吓了一大跳。 “娘,相公,你们这是怎么了?” 原本就有气没地方撒的,暮萧山现在稍微回过一点神来了,手疼的不行,他便直接一脚踹在了孙香的身上:“你个贱人,今天竟然见死不救!” 被踹在地上的孙香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身后跟着的两个孩子也吓得瑟瑟发抖。 看着娘又被打了,大丫和二丫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暮萧山抓着一旁的扫帚,就要继续去打孙香和两个孩子。 被吵得头疼的赵翠花骂道:“差不多就行了,打死了,到时你来做饭吃啊?家里活是谁干?” 她当然不是为了心疼孙香,只觉得二儿子下手有些狠,怕打出什么问题来,到时又要花钱去看,家里还没人干活,其余两个媳妇都是懒货,根本指望不上。 孙香被打了,站起来后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害怕她们受到伤害。 “相公,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先消消气,我去给你们请郎中!” “贱人,那你还愣着干啥?”暮萧山愤愤的骂一句又准备打。 现在他是一肚子的火无地发,只能拿这个臭婆娘撒撒气了。 看着孙香带着两个孩子逃一样的离开,他在地上脆了一口浓痰:“我呸!不下蛋的鸡一天就知道吃,早晚休了你!” 跑得不远的孙香,听到他的话,身形一顿,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不过为了两个孩子她硬生生忍了。 一直以来男人就是好吃懒做的,她会去镇上接些秀活回来干,家里活也是能干的就干,也正因为这样,婆婆才一直容忍着她呆着,没让暮萧山将她休掉。 她走了倒是没什么,但是这两个孩子那么可怜。就算日子再难也得熬下去,走到五婶子在家门口不远处。 五婶子出来就看到她在哭,担忧的问道:“孙氏,你这是怎么了?咋后面都是泥巴?摔着了?” 这不关心还好,一有人关心,孙香的眼泪就哗啦啦的往下掉,边上的大丫一边哭一边道。 “是我爹又打我娘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呜呜呜……” 一听这话,五婶子脸色也变得铁青:“这个混蛋,一天好吃懒做就知道在家里面欺负女人,也不是我说你,孙氏好歹也得自己立起来,不然你以后这孩子跟你日子怎么过?” 孙香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委屈的道:“我也知道,但是现在两个孩子和我都得靠着这里吃住,要是离开出去了,我们可拿什么生活?” “没田没地的,连爹他们出去了都没有,更不要说我们母女三人了,现在到处那么乱,出去怕是要饿死的,虽然在这儿会挨点打,好歹孩子还能有一口吃的,真要出去了,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我该怎么活?” 这话也是大实话,五婶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唉,你以后就避着点,能不惹那些人尽量不要惹那老宅的都是疯子,赚的银子也别都给赵老婆子,多少身上留着点。” “嗳,谢谢你的关心,我知道怎么做的!”眼见着时间不早了又得去请郎中,孙香匆匆忙忙的就告别离开。 而另外一边的,从大山里骑着马儿走出来的花无痕也来到了清水镇,在镇门口他犯难了,母亲说要寻找的人就在这儿,不过这么大一个镇子该去哪儿找呢? 第五十章 花无痕灭了陈家满门 花无痕站在这镇门口,所有人都回头看着。 实在是他的颜值太过高,又穿的一身红衣,衣袂飘飘发带随风舞动,不时与身后的魔发缠在一起。 而他的眼睛也因为武功被压制的缘故,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母亲交代过,若非情非得已,绝对不能暴露这一双蓝色的眼睛。 虽然已经过去千年,但是所有帝王对于蓝眼睛的人,依旧是见到就杀。 而蓝眼睛是他们巫族独有的,只有修炼了巫族秘术才可以做隐藏。 但是,隐藏的结果就是浑身的内力也会同时被压制,一旦内力宣泄,也会导致秘术的失败。 想着,先去找个地方,然后再找自己的人问一问。 却不想骑着马儿在街上走来走去,看到一家酒楼刚下马,准备过去时,就被一群人给围住了。 这些人身穿家丁服,把花无痕围在中间后,笑容特别的猥琐。 花无痕嘴角的笑容渐渐收起,还是这几人一圈问道:“几位有何贵干?” 其中一名嘴角有颗大痦子的人,笑道:“这位公子长得如此好看,我们家小姐想请你一起品茶。” 花无痕顺着这人所指的方向看去,酒楼的对面就是一个茶馆,茶馆的二楼窗户边,正站着一个女人。 这女人画的胭脂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一张大盘子脸,头上花里鼓荡带着许多的金银首饰,巴不得把所有的都给带上一样。 见到花无痕看过去,她在上面挥着手,手腕上露出一连串的玉镯金手镯,晃得铛铛响。 而且胸前的大足球还各种蹦达了几下,这是花无痕第一次见到这么丑的人。 虽然没有美丑的嫌弃,可是这个女人长相和打扮,真的不在他的认知范围。 一个人能丑成这样,简直天上地下仅有她一人,与这种人不要说喝茶了,多待一会儿花无痕都会吐死。 周围听到这边的动静,许多人都围上来观看,见到这么一个美若的少年,被上面的女人看上都不有惋惜。 “哎哟,看来这个美少年怕是再劫难逃了!” “对呀,这个陈家大大小姐最喜欢的就是美男了,见到这样的美男,怎么可能放过?” “这男子长的连男人都招架不了,更不要说是女人了,有前世的谁还不会利用一下呢?” “这个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抢,不太好?” “嘿,这有啥不好的,这陈家大小姐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当真是可怜哦,这陈家的大小姐恐怕是又要祸害一个花季美少男了。” “其实我觉得就算丑一点日子好过也可以娶的嘛,干嘛这么抗拒呢?” “这位小哥你怕是有所不知,这陈家大小姐不是第一次强抢民男了。” “此话怎讲?” 那人开始压低声音道:“上一次啊,我经过陈家的后门看到了陈家丢出来一个男人,那男人被折磨的不成人样,还是上一次我看到被抢去的那一个。浑身都是被烧伤,还有鞭痕,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浑身就没有好肉,抢回去的时候还挺壮实的,等丢出来的时候瘦的跟猴似的。” “天哪,那岂不是都被榨干了?太恐怖了!” “何止如此啊,这人到最后没活几天,,经过大夫检查说是精尽而亡哎!” “嘶!”听到这话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抬头去看窗户边的那个女人,顿时就想呕吐了。 有的人甚至没忍住,跑到街边吐得昏天暗地。 实在是那样一张点让人无法下口,而且还要用那样的死亡方式,就算有再多的银子,那也没有作用。 真是有钱没地方花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用命去换,太不值当。 而这陈家也是镇里的大户,可以说除了万家以外就是陈家最有钱了。 有外地来这边的人路过,听到这话不由好奇的问:“这位兄台难不成这个陈家嚣张成这样,官府都不管吗?” 说八卦的那个人回头,满是痛心的道:“如今这个世道啊,活下去都难,被抢的那些男人就算出了问题,陈家也就用一些钱去买,同他的家人又没有人去报官,这个官府怎么可能会管?” 另一个人小声的接口:“这何止是不管啊,有的人甚至连钱都没有赔,就我家村边上的那个本身是来镇上读书的,最后送回去的时候也是奄奄一息,去报官了,结果家里面的人还被打得病的病,残的残,这官府的人压根就不管。” “这个当真是可惜了,读书人本就很难培养出来。” “可不是嘛,人都成秀才了,为人特别好,也知道吃苦,也知道努力,谁知道会丧命在一个女人身上呢?没权没势,谁又会替你讨回公道?没两年啊,那秀才的家人也病的病死了残的残废了,都是陈家人干的。 ” 这些人虽然说话的声音很小,只是在窃窃私语,但是站在中间的花无痕却听到了。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进入耳朵,让他的眼睛开始微微的眯了起来。 里面闪过一道幽蓝的光,只不过速度很快没人发现。 人们不想跟着这些人去的,但是花无痕最终举起自己的手,微微一笑。 将马绳丢给其中大痦子的人:“既然你家小姐有幸相邀,那我便陪她去坐坐。” “果然,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位公子请!”那个人拉着缰绳丢给一旁的家丁后,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花无痕从腰间抽出折扇一摇一摆,便走进了酒楼。 刚走到二楼房门就被人打开了,一个胖胖的身形就迎了出来。 那样子跑的时候,整栋楼都在跟着咚咚咚地一颤一颤。 花无痕真的有点怀疑,这个楼会不会直接被踩破木板,朝着他跑过来的女人,浑身滚圆,像一个球似的。 涂着大红唇,带着大红花和一些首饰,手上的首饰也因为跑动而叮叮当当。 来到生前就想要往花无痕身上扑,被他伸出手用折扇将其抵在面前。 “这位姑娘这样怕是不好,首次见面投怀送抱,小声,很是害羞呢!” 那个陈家大小姐看着这样的花无痕,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觉得人家这么斯斯文文的说话,又长得比之前抢回去的男人还要好看。 顿时扭了扭身子道:“这位公子,既然如此,不如随我进去谈天说地一番,我们也好探讨一下人生。” “嗯,人生苦短,能与这位小姐谈论是在下的荣幸!”花无痕就像是没有看到她丑一般,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 这些人看着花无痕神态自若,都不由瞪大了眼睛,但是奈何这陈家有钱有势,不是他们能管的,只得将话忍回去。 两人在房间里面,那陈如花不时就想去吃花无痕的豆腐,但是都会被对方的折扇准确的挡住。 “姑娘何必这般着急,春宵一度那也是夜晚的事,何况你我名不正言不顺,不是应该先给些名分吗?” 陈如花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后欣喜的问道:“公子,你这意思是愿意你有我成亲吗?” “姑娘这话说的,若是你愿意让我入赘,我这无家可归的人,有了一个家当然是愿意娶的。” “好啊好啊,我这就带你回家见我爹!”陈如花说完便伸手拽着花无痕的手要走,只不过拽的时候,花无痕的手可以躲避,只让她拽住了衣袖。 匆匆忙忙被拉着下了茶馆,又朝着陈家奔去,一路上花无痕,脸上都是淡淡的笑容。 而那笑容深处是一片冰寒,回到陈家后见到陈老爷,陈如花便欣喜得道。 “爹,我要嫁给他,他要来我们家入赘,你就让他现在就把我娶了!” 陈老爷喝了一杯茶,整个人也是胖胖的,像个肉墩子在那里。 放下茶水后看向花无痕,顿时眼睛就定不住了。 陈老爷本身男女通吃,如今看着比女人还要好看的花无痕,一双眼睛就落在他的身上,再也挪不开。 陈如花见自家老爹这样,赶紧把花无痕拦在身后挡起来:“爹,你这是啥意思啊?他是我未来夫君,你要看你去看别的可不要跟我抢!” “女儿啊,你喜欢什么样的爹都可以给你,不过这个男人你得给爹留下,大不了你出去再寻几个嘛,你还年轻能寻到更好看的。”陈老爷站起来搓着手,猥琐的朝着花无痕靠近。 站在后面的花无痕笑容更加灿烂了些,在那斜斜的笑容之中,眼底却是一片冰寒。 随着这父母二人的谈话,花无痕转头看了看这庭院之中的人。 整个庭院之中那些无论是婆子还是手下,都是两眼放光,浑身邪恶,就没有一个人的眼带半点同情。 每一个人眼神都是那样的猥琐在他身上来回扫视,好像现在的花无痕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可以供他们享用的猎物。 也是这时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女一个男,拼命的奔跑。 “啊,你们放过我,不要抓我了!” 两人衣衫褴褛,跌跌撞撞的跑出来,而那些下人回头看到这两人时搓着手便走了上去。 “哎哟,小娘们,这是准备往哪儿跑啊?” 另外的男子也被那些女人给按住了,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直接在这庭院之中,便开始扒衣服,各种浪荡。 这样的一场大戏,看得花无痕的眼神,越发的冰冷。 而陈如花和陈老爷两人看到那边的场景,对着花无痕的眼神更加的灼热。 陈如花扭扭捏捏地夹着腿道:“爹,不如不如我们三人一起呗!” 这话连站在那里的花无痕都不由诧异的瞪大了眼,苍天啊,这是父女的? 若是一个做父亲的听到女儿说出这话来,肯定是要乱棍给打趴下的。 然而这个陈老爷却没有这样,反而上前将陈如花搂在怀里,手胡乱的动作。 “好啊!不过你可不能……” 话没说完,陈如花便给他打断了:“这话说的,我榨谁也不能榨你呀,再说了,边上还有一个俏公子,哪需要你这没用的老东西……” “哈哈哈……好好好,那咱们就一起享用……” 听他们这边人说完了,另外的那些小厮也搓着手,一脸猥琐的问道。 “老爷,那我们可不可以一起呀?” 此时的花无痕,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进入了一个怎样的地方,握着折扇的手势紧而又紧。 默默的闭上眼睛,朝天喃喃自语:“本只想除去祸害即可,却不想整个宅院均是祸害,这可怨不得我,天生恶人必杀之,还给世间一份太平!” 三天后,清早给陈家送菜的人,敲了半天的后门没人开,随便推了一下门竟是开着的,进去后,看到满地的鲜血残肢吓得惊叫起来。 这一声尖叫唤醒了这个小镇,无数的人应声来到这边,进去看到那样的场景,也是吓得双腿发麻。 可以说这整个陈家死得很惨,竟然没有人活着,很快便有人报官。 等到那些衙役和捕快通通把整个陈府围起来,采集证据,一共死了一百六十三个人,而这些人都死状惨烈。 要不是被割了手,要不就是被割了生殖器,基本上男的全部都被阉了,也只有女的死的比较齐整。 而在这些衙役四处寻找时,找到了一个地牢,这地牢之中全部关着男男女女,竟然有五六十人之多。 这些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浑身脏兮兮的蹲在那里。 听到地牢的门被打开,他们都是颤抖着身子。 随后这些人被通通带去衙门问话,这才知晓这五六十人全部都是被陈家的父女二人抓进去的。 他们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精神和身体都遭受折磨。 如今活着见到光,一个个在家门口哭得泣不成声,他们的家人得知后赶过来这么多人汇聚在一起,引起不少读书人的注意。 而这些读书人闲着没事干,就是有着一腔的热血开始写万名书,要求惩治这里的贪官,还这些人,一个公道。 哪怕这陈家的人已经死了,但是之前的事情也是贪官纵容的,让这么多人受害,还有无数的人惨死。 如今死了一百多人,发现这样的大案案件也没有办法压制。 再加上万民书,县衙的人是彻底慌了,而且在问话的时候这些人也没有按照正常的程序走,根本就没问这几十个人究竟住在哪里,只是问他们知不知道陈家是怎么被杀的? 如今所有人都藏起来了,一时之间想要找到更加困难,尤其当时他们脸上都脏兮兮的,根本无人认得。 就这样被救出来的那些人回到家里面隐藏起来,万民书也被一层一层的递交上去。 然而在这黑漆漆的五六十人当中,还有一个穿了一身脏衣服,故意把脸弄得脏不拉叽的花无痕。 一直低着头额头脏乱的头发,把他的眼睛遮挡起来。 所以没有人发现低着头的,他眼睛其实是蓝色的。 而这一百多口人就是他额手笔,从未见过如此恶人这般嚣张。 如果能够解救更多的人,而灭了一人那么花无痕,觉得很有这么做的必要。 在这些人不把那些当人看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注定了死亡的结局。 花无痕离开后,跌跌撞撞的走,因为为了更加真实,他这几天当真是一点东西也没吃。 也为了排除嫌疑,他这几天可是下了大功夫的,根本没人察觉出来。 他整个人弱弱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到一半,现在是真的肚子饿得咕咕叫,浑身穿着破烂的衣服。 为了替天行道把自己也搭上了,花无痕觉得下次还是要好好的思考一下,就算要干也是暗地里干,可不能再露脸了。 可能因为太久没有吃喝的缘故,加上强迫重开秘术使用内力,事发突然没有准备,使得他现在十分虚弱,走着走着就感觉天旋地转。 强行使自己清醒一点,晃了晃脑袋,撑着街边的墙走路,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吃东西了,因为出来的时候只带了酒,所以几天在路上行走都是没吃东西的,再加上这三天的饥饿,现在肚子里面真的空空。 花无痕抬头看天,只觉得天地都在摇晃,脑袋也越来越重,眼睛睁都睁不开,最终没忍住倒在了地上。 而他所倒下的地方,正好是万家后门的巷子口,这时,金阳先父子二人带着村长他们刚刚卖完东西往外面走。 一下就见到了,摔倒在地上的人赶紧上前查看,金阳先道:“看来这个人是逃难来到这边的,太过虚弱了,不知道是不是饿成这样的。” “ 源儿,快,弄些水和粥过来!” “嗳!”金源一枚医生快速的跑回万家厨房,要了一碗粥和一壶水提着过来。 往他嘴里灌了些水,喝了水的花无痕终于睁开眼睛了,看着面前这些朴实的人,他嘴角勾起一点笑意。 在闻到米香的时候,端过来一大口一大口的喝下去。 突然喝粥的他猛地一转头,透过这些人脚缝之间的空隙,花无痕正好是大门口,万州轩一边陪同着暮云诗说话,一边走了出来。 两人像是发现了,这边有人围着,暮云诗快步走过来询问情况。 端着碗喝粥的花无痕低着头,嘴角挂起了笑意,那笑意越发的深邃。 第五十一章 花无痕要以身相许 只要面对着一双眼睛,花无痕就确定自己没有找错人。 终归呀,找遍了那么多的地方,终于是找到你了,原来你藏在这个小地方啊。 收起眼中的神色与嘴角的笑意抬起头的时候,他就变得楚楚可怜。 也将脸上的那些碎发撩开了,露出俊美的容颜,虽然上面有些脏,却无法遮住他的美颜。 原本只是好奇过来看一看的暮云诗,一来就对上了一张盼若惊鸿的脸,但是却一点也不显得娘。 若说容颜谁能与他相提并论,估计也只有帝爵冥了。再加一个应该是万州轩,只是三个人的性格各有不同。 这样一个人脸上还带着柔柔的神色,简直就是一个弱美少年啊。 不过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扭开了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金阳先上前道:“这个公子突然间晕倒在这儿,我们觉得他是太过于虚弱,所以喂了些水就醒过来了。” 这让暮云诗眼神变得有些古怪了,盯着地上坐着的男人总觉得他面上的可怜,有些格格不入。 像这样的人应该是高高在上的,一身气度怎么看都不是那种会把自己饿死的人。 而今天,万州轩之所以将她送到门口,是因为外面乱的很,有了陈家一百多口的灭门案,城里面人心惶惶。 同样两人也是说着冰窖的事情,而暮云诗不知为何在这柔弱美少男的身上却察觉到了危险。 虽说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但是暮云诗是一个十分相信直觉的人。 微微点头道:“既然这位公子已经醒了,那我们继续回去,下午你们还有事情要做,就不在这耽搁了!” 说完转头带着人就要走,这让地上的花无痕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竟然有人对他的美貌视而不见,而且还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走了。 不是应该救一下他这个美男的吗?难道是自己的魅力不够了吗? 可是随意扫一圈,这些男人女人都在盯着,证明脸上虽然有些脏,还是颜值过得去的。 不对,一定是相遇的形势有问题,都已经找到了,怎么可能让她走呢? “这位姑娘能否好心收留我?我可以干重活,什么都可以做。” 说完停顿了一下,低下头像是害羞一般:“若是姑娘不嫌弃,在下也可…以身相许!” 听到这话的暮云诗,脚下一顿差点一个踉跄摔下去。 转头嘴角抽了抽,看着地上的男子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她。 周围的那些男人都是默默的退到了一边,反而是万州轩面带狐疑之色。 打量了一下地上,坐着的男人眉头皱的紧紧的:“你是何方人士?为何沦落至此?” 花无痕暗恨这个男人多管闲事,不过还是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何方人士,我是被陈家抓来的,不知道被关了多久,只是衙门刚刚将我放出来,我已经许久没吃东西了,才会在此晕倒。” 对于陈家的事情,现在镇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更是对那被抓进去的几十个人抱着同情的心,但人家被放出来都是悄咪咪的,毕竟这是不管男女都是损坏名节的。 地上坐着的男人却一改常态直接说他是被抓来的,这应该说他是无知呢?还是应该说他蠢呢? 万州轩有些无语了,不过一点都不想让这个看起来不老实的男人跟着暮云诗,便蹲下来直视他道:“若是公子不嫌弃来,我们万家,正好这边还有下人空缺,我只是为了一口吃的,我们万家还养得起。” 两人的眼神看起来没什么,实则暗里藏着风暴。 他们两人颜值本来就不错,蹲在一起,当真是养眼的很。 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另一个坐在地上带着丝丝的慵懒气息。 像这种的话是无法隐藏的,就算他再怎么收敛,也收敛不了刻在骨子里面的东西。 暮云诗双手环胸在一旁当做看好戏,两个男人的战争,她一个小女子就不要插手了。 完全没有顾虑到人家,是不是因为她才火花四溅。 “我对男人没兴趣。”花无痕眨巴着眼睛,说的很平常。 万州轩也不生气,勾唇笑道:“没关系,府中有不少婢女,你可以与她们相处,想必你这样的容颜,她们很愿意伸出援手。” 原本发现这边围着那么一大群人,就有不少的人围在这边看,一听万州轩这么说,一个个摩拳擦掌地准备上去。 这样一个男子就是放在家里面光坐着看也是好的呀,哪怕自己不吃光给他吃,你会觉得养眼。 要知道在这清水镇除了万公子以外,也就是这个男人长得最好看了。 万公子是那种温润如玉的,地上的更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而且是阳刚的玫瑰。 身上有着丝丝慵懒与邪气,再加上他脸上可怜的表情,让人怎么可能忽略。 尤其现在身上有些破烂,看起来有些狼狈,越发让人心疼了。 巴不得把心窝子都掏出来给他看看,实在太勾人了,原谅他们这些人没见识,只想把美男抱回家。 暮云诗则是蹲下来说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那陈家把你抓过去的时候,陈如花有没有对你上下其手?” 说完这话,见着男人震惊的瞪大眼睛,暮云诗得意地挑了挑眉。 花无痕怎么也没想到,就是随便编个借口想要跟着她而已,竟然把自己的名誉给搭上了。 果然,这女人一如既往女人的有趣。 “没有。” 一旁的万州轩笑着问:“我听说这陈老爷和陈大小姐可是极其好美色,像你这样的美色,他们不享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花无痕几乎是咬着自己的后槽牙:“正因为抵死不从,才会一直没吃的,不然能饿成这样?” “哦。” “哦。”暮云诗和万高轩两人都是淡淡的哦了一声,完全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这让花无痕演不下去了,一碗粥喝下去,现在也有点力气了。 站起来优雅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往暮云诗边上一站。 “不好意思啊万公子,我看你就不像是一个好人,所以我没有办法跟着你去万家。” “为什么,我觉得我和云诗相比起来我更好一点呢?”万州轩似笑非笑的,看着花无痕一副,我就不让你跟他走的模样。 花无痕也是勾起了邪邪的笑:“万公子这话说的我就听不懂了,我这人向来只看眼缘,我觉得这位公子与我无缘,还有可能相克,两人还是离远点的好。” “而这个姑娘就不一样了,看起来面慈心善,跟着她以后能飞黄腾达,所以我决定我要跟她走!” 说完这话还转过头,眨巴子自己的凤眼,对着暮云诗坚定的点点头。 金阳先父子二人和村长对视一眼,他们表示有些看不懂啊。 为什么这三个人对话他们好像听得懂,又好像听不懂?到底闹的是哪出? 实则三人确实在打暗语,万州轩和暮云诗对于花无痕有所防备。 而花无痕在变相的向他们证明着做事比较坦荡,就是选择一个人。 没有隐藏自己的目的,而所谓的目的就是想要飞黄腾达。 暮云诗有点想不通,难道这货知道点啥? 伸手手把脏乱的花无痕戳开一点,嫌弃的道:“喂,咱有话好好说,你跟着我回去,到时我跟我未婚夫不好交代呀。” 听到暮云诗有未婚夫的时候,花无痕原本嬉笑的脸一下子变得冰冷。 深深的看着暮云诗,那眼神中闪过一抹受伤,更多的像是失落与懊悔。 看着他复杂的神色,暮云诗觉得越发看不懂这个人了。 花无痕深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疼痛后才道:“没关系,我可以不以身相许,跟在你身边就行。” “跟着我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你总得告诉我你的目的?”暮云诗依旧是悠哉悠哉的看着他。 “我的目的就是你啊。”花无痕说的是实话。 “你找我有事?” 花无痕瞅了瞅周围,对着暮云诗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一点。 所以有些疑惑不过暮云诗想着这光天化日之下也没啥,便将耳朵凑了过去。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暮云诗笑着的脸变得逐渐僵硬,眼睛一点点的瞪大,随后严肃了起来。 再次看向花无痕的时候,眼神里面是打量与疑惑,这让周围围观的人特别好奇,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而花无痕说完这话后,也学着暮云诗双手环胸直接往边上的墙上一靠问道:“怎么样?现在要不要留下我?” “你刚刚说的话当真?”暮云诗眯着眼睛打量着他,神情严肃的问着。 花无痕挑了挑眉:“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不知道这天是不是跟花无痕有仇,在他说完这话后竟然真的轰隆一声。 连笑着的花无痕嘴角都跟着抽了抽,看看天,僵硬的转头看向暮云诗。 “我说这是凑巧,你相信吗?” “你说呢?”暮云诗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真的没与你说谎,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你自己掂量,若是你执意不留下我也没关系,我大不了在这街上饿死呗。” 花无痕说完这话送了耸肩,直接往墙角一坐,还把不远处的那个喝粥得到碗往面前摆了摆。 一副坐在墙角就准备当乞丐的模样,当真是让暮云诗看得目瞪口呆。 不管刚刚这男人说的是真是假,还是需要再证实一下,暂时将他留在身边也没有什么坏处。 虽说人有些油滑,也不至于是那种大奸大恶的眼中没有太多脏污。 走到花无痕面前,居高临下的道:“行了,别玩这套,起来走人。” “好说!”花无痕立刻蛮溜的站起来,还不忘朝一旁的万州轩投去挑衅的目光。 这样的变化让万州轩皱起了,眉头走上几步:“云诗,借也不说话。” 暮云诗点点头,刚要准备走,手臂就被人拉住了。一回头发现是花无痕拉着她,甩开之后皱着眉头问道:“你有事吗?” “这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你别单独跟他走,他肯定又想挑拨离间。”花无痕说着这话还可以将暮云诗和万州轩隔开。 “这位公子,你有什么事呢就直说,背后议人是非可不是什么君子所为,干嘛还要进一步说话?” 万州轩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豪横的人,人家进一步说话都要经过他的同意。 一向温和的脸上,神色也不太好看了:“这位公子,我与云诗二人自己谈话与你无关,请你让到一旁!” “切,一如既往的老样子,没意思!”说完这话,花无痕便走到一旁,靠在墙上,一只腿翘着双手环胸,悠哉悠哉的晃动着腿。 等到远离人群后,万州轩才问道:“你真要将这个人留下吗?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太对劲。” 暮云诗回头看了看远处悠哉哉的花无痕也点点头:“就是因为不对劲才要留下来,对了,你能不能帮我查点事情?” 想起刚刚花无痕所说的话,暮云诗也不得不警惕起来。 “好,你说。”万州轩很爽快的答应了。 “你京城那边有人?帮我查一查皇宫之中摘星楼可有传出什么说法来,若是有办法的话,我也想知道其它国家是否也有同样的话传出。” 刚刚那个男人说的话,要是真的,那么自己无意中究竟是干了什么见了不得的事? 啊,嘴欠,嘴欠。这一下玩大发了,若真有此事,日后更要谨慎。 万州轩也没有多问,觉得帮她查这件事情应该是与刚刚嘛男人说的话有关。 点了点头后和暮云诗告别,便去安排人,压根儿不想再看到花无痕。 暮云诗走过去,那村长便拉着她走到一旁:“云诗啊,这一个大男人你带回去你们家里都没房子住,到时住哪儿好啊?” “你一个姑娘家家和这么多男人住在一起,虽然有你爷爷和你爹,到时流言也堵不住,你一个姑娘家可不能换的名声。” 暮云诗微微一笑:“村长爷爷你放心,我也做事有分寸的,我不会让他跟我住在这边,只是见人可怜,暂时给他找个住处,问问东家愿不愿意收留,他这边不是还缺人了吗?” “哦哦。”村长听暮云诗这么说,也就放心了许多。 因为暮云诗还有事情要办,要去采购一些东西,村长他们便先回去了。 这下就剩下金阳先,父子二人,还有花无痕,还有暮云诗。 “小姐当真要留下这个人吗?”不知道为什么,金阳先总觉得这个人危险的很。 “是啊,小姐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我们留着怕是会遭来祸端。”现在他们可是住在山寨里,一旦暴露出来,别人还不把他们当成山贼给抓了呀。 这个人一点都不熟悉,也没有任何底细,他们父子二人实在不放心。 暮云诗在他们摇了摇头,这里人多口杂不好多说,等买着一些东西后,走到正门口路上没什么人,暮云诗才道。 “你们将他带去山寨,在那边呆着。” 花无痕愣了一下:“你不会战山为王了?”虽说是凤星,也没有刚觉醒就这么刚? “怎么?刚刚还非要跟着,现在就害怕了?你还有后悔的机会,我们不强迫。”暮云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有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区区山匪,有何可惧?”花无痕这话说的十分的自信,连眉眼中都带着邪气的笑。 “那以后山寨那边就交给你了,对了,你的能力能用就多用点,算一算我啥时候有难,我好挡一挡,最好能帮我算算啥时候我能富可敌国。” 暮云诗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 跟着后面的花无痕,嘴角一抽再抽,这个女人究竟把巫术当成了什么? “拜托,那是用生命换得好吗?你觉得我有多少可以换你富可敌国的预测?” “没事,反正你寿命长!”我平时可没忘记,刚刚这货跟她说能活一千年呢。 这样的老妖怪损耗一点寿命,应该没关系的? “那我也浪费了一半了,等于半截身子入土了,你知不知道?”花无痕感觉特别的无语,哪有拿着别人寿命这么用的,再长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多了你一个人多没意思啊?赚了钱分你一点嘛。” “不要跟我说话,我母亲说了,不要跟傻子玩,免得被传染。”花无痕直接不理会了,把头扭到一边。 世上也只有这个女人才会对自己,一如既往的无所谓,竟然连寿命都可以拿来开玩笑,好想掐死她,但是又舍不得。 金阳先父子在后面听的,一愣一愣的,他们觉得虽然听懂人话了,但是连起来的人话却一点都没搞懂。 什么寿命长?什么预测?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暮云诗则在心里面盘算着,回去该怎么样跟帝爵冥解释。 那个男人的占有欲有点强,现在还没骗到手,要是知道花无痕的存在又吃醋怎么办? 第五十二章 终究我还是晚了一步 想到这些暮云诗,转头郑重的吩咐:“以后你便在山寨那边忙活,最好不要出现在我家人面前,我怕我未婚夫会吃醋!” 这话气得花无痕眼睛都瞪大了:“什么叫你的未婚夫会吃醋我就不要出现?难不成我长起来见不得人吗?” 随后转头问金阳先父子:“你们两个人需要藏起来吗?” 两人双双摇头,有些看不懂。 暮云诗很淡定的道:“因为他们两个不需要以身相许,而你这种不正经的人就要藏着点,免得毁坏了我的名声,毁坏我和未婚夫的情感。” 说完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气得花无痕站在那里,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金阳先父子二人,感觉他挺危险的,默默的远离了一些。 这个人长得太好看了一点,但是浑身气度又那么的不同,就连他们两个人都感觉得到是,为了小姐而来。 至于小姐为什么会把这样的人留下,他们不清楚,也只得照做。 花无痕站在那里默默的抚了抚额:“那个该死的,竟然比我先找到他了吗?早知道我就不要等父母的同意,就应该早点出来找!” 终究,该晚一步的还是晚了! 没有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明白,等这一天的重聚,他已经等了太久。 最后也没有跟着金阳先他们两人离开,转头朝着镇上而去。 看着他要走,金源问道:“公子,你是不留下了吗?” “我去换身行头再来找你们,这身行头太脏了,我会自己找到青峰寨的!” “哦。” 两个人愣愣的应答后,就看着他离开了。 另外一边暮云诗回来后就去找村里面的木匠,这赵木匠脚是有点瘸的,所以没有办法跟着一起去悬崖那边捡海货。 “云诗丫头啊,你来做什么?可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这赵木匠四十多岁,他的儿子也二十来岁了,这一次也是跟着去悬崖那边捡东西的,看到暮云诗很开心的就迎上来。 “赵大叔,我想要做一些家具,用好一点的木材,就是四张床,两个衣柜,还有桌子凳子之类的,还有在厨房里用的盆啊,架子啊,我把需要的东西都写在这张纸上了,还给画了几张图,你按照这些图做出来就可以!” “尺寸的话,纸上已经标明了,你看看能不能做。” 赵木匠冷了一下,最后接过他的那些纸,虽说没怎么读过书,但是经常做木活需要记一些长度什么的,所以他倒是能够看懂这个图的构造。 一看眼睛就冒着金光:“于是丫头啊,虽然有点难,不过我这都做了几十年木匠了,还没见过这样的家具,你就给我试试,若是我打造不出来,再找厉害的人给你做,你看行不行?” 因为这些图的构造,他也不怎么敢打包票,但是很想试试。 暮云诗点点头:“好,那就麻烦你了,赵叔,不过这床能不能加紧先做两张出来?一直睡在地上,有些潮,我怕父亲和爷爷他们的身体受不了。” “好的,云诗丫头,你放心,我这里有一些现成的干木材,倒是不必先去砍了,再晒之前不是没什么事情嘛,之前的木材倒是都没有用完,质量挺好的,这都是上等的钢筋木,做出来的家具耐用,又没其他的味道。” “好,那就麻烦你了,赵叔到时做好了工钱一并给你结算。”暮云诗笑了笑,说完后便走回家了。 回到家看着父亲和爷爷在那里洗菜,父子二人忙活的还挺开心。 对他们来说,虽然现在是战乱的年代,但是能吃饱能穿暖就是很好的了,哪怕睡在地上都是幸福的。 暮成泽一抬头看到暮云诗回来,放下手中的萝卜:“丫头忙好了?” “嗯,爷爷天那么冷,烧热了再碰水,你和爹身体本来就不好,在家得好好养着。” “好,刚刚是有热水的,只是没怎么洗干净,我们便换了一盆冷水暂时用一下,下次肯定烧开了先。” 暮成泽那呵呵的应答着,有这样的孙女,他觉得心里暖洋洋的,越发的开心能分出来了。 老宅的几个人都受了伤,只有孙香一个人忙来忙去,两个小丫头在边上打下手。 暮洪哲和暮青云坐在堂屋里主卧炕头上,床上躺着的赵翠花看着他们两人半天不说话,骂了一句。 “我说你们两个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有话就赶紧说,没话别在这碍我眼,我正疼着呢。” “没用的东西,这么一家人都让人给打了,你们竟然屁都不敢出去放一个,老娘养你们养来干什么的?” 暮洪哲叹了一口气道:“娘,之前都怪二弟先前就出去要给暮云诗一点下马威,本身是我们去求着办事情,他这样做肯定会引起众怒。” “而且家里面吃的东西也不多,二弟总是这样好吃懒做,我们这兄弟二人总是有怨言的,四弟说他是读书人,为了考功名我也就不说了,但是二弟呢,地里也不去干活家里也不干,跟着我们出去,还惹了这样的乱子。” “娘,今日我就把话放在这,二房的,要么你分出去,要么你把我们分出去,二房除了两个小丫头片子以外都没有人,二弟又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总不能都靠着我这边赚钱养着。” “养着四弟,他日后要是考取功名我还能沾沾光,可是养着二弟呢?虽说大部分银子都是娘你给的,但是我也有赚,交给你的钱也不是都用在自己身上,总归我这心里不舒服。” 一旁的暮青云也开口道:“是啊娘,我这边因为要读书,所以没有办法赚银子孝敬你,以后也一定会出人头地,但是二哥四肢健全却什么都不做,确实说不过去。” “如今又是闹饥荒的时候,到处战乱,二哥还是这样子,吃的时候数他最多,娘我们这心里面着实不踏实的,我也害怕二哥这样的性子,以后拖累我以后考功名丢人。” 赵翠花听着两个儿子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尤其是这二房的,连一个儿子都没有。 思忖了一下才问道:“可现在把你二哥他分出去,当时饿死了咋办?他吃点啥呀?” 这个儿子好吃懒做,她比任何人都明白,真要是分出去饿死都有可能。 “娘,二嫂是一个能干的,就算二哥好吃懒做,有二嫂在也不会有啥事。” 一旁的暮洪哲赶紧接着暮青云的话:“是啊,娘,二弟妹不是还能做绣活赚钱的吗?那些银子养活他们一家人也足够了,若是二弟能改一改性子去干点活,说不定还能富裕一点。好歹得让我这个冬天活下来啊,不然饿坏了以后谁给你养老?” “你想想,将他留在家里,他一心只靠着你,哪有心思去干活呀?” “加上二弟妹那边没有生个一儿半女的,两个小丫头片子少吃些也没啥,再说了,现在分出去,我们也就是分点红薯,稍微给点地,别人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在他们两兄弟看来,他们二人根本就吃不过暮萧山,又懒又能吃,眼见着那红薯越来越少了,他们也开始着急了。 要是这些红薯吃完了又买不到粮食,岂不是真要跟着去吃树根。 光想到那样的日子都觉得难以下咽,所以两人商量之后就决定先把二房的赶出去。 大房的因为老人一般来说会跟着长子养老,而暮青云又是一个读书人,暮洪哲才会想着留下四房的跟她们一起,两家人相互帮忙,以后能走得更远,至于那没用的人全部踢出去就好了,根本利用不到。 三房的现在残废已经出去了,没用的老爹也出去了,唯独就是这二房的,成天只知道吃,吃得他都心疼。 赵翠花听着也是这么个道理,点了点头:“那成,等一下吃饭的时候由我来说,免得你们兄弟之间有了隔阂!” “嗳!”两兄弟很是乖巧的应答者,随后笑嘻嘻的一拳一拐走出去了。 走出去后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了得意的笑。 他们已经询问过了,原来那些人去帮工不是帮暮云诗,而是帮其余的两个人。 既然不认识的,他们也没有必要在过去了,人家肯定也不要了。 与其去那边自讨没趣,还不如在家里面算一算,怎么样才能留下更多吃的。 商量来商量去,就只有把二房踢出去最合适。 等到红薯煮好了,孙香带着两个小丫头唯唯诺诺的站在一边。 等到所有人都坐过来了开始吃了,她才带着两个小丫头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一人拿着一个小小的红薯。 在这家里面的地位,因为她没有生儿子,基本上是不让上桌的。 两个孩子也因为是女孩子,婆婆说是赔钱货也不让上桌。 暮萧山揉着自己的屁股,一瘸一拐的走下来坐下,就抓起最大的那一个红薯啃了起来。 刚啃了一口就被一筷子打在手上,手中滚烫的红薯掉在桌上。 一边哈着气,把嘴里的红薯吹得凉一点,吞下去才有抓着红薯问道。 “娘你没事打我干啥呀?我身上都疼死了,你咋还下得去手?” 赵翠花没好气的骂道:“吃吃吃,你除了吃还会做什么?” “就连娶回来的都是一个不下蛋的母鸡,生下来的全是赔钱货,现在家里面就这一点吃的你还吃的那么凶。” “都给你吃了,别人不用吃?” “娘我也就是吃一个嘛,我也没有再拿别的,这不是每个人都有份吗?” “二哥,每次你都是吃三四个,谁的嘴也没有你的快,而我们每个人基本上只能分到一个到一个半,多余的全落了你的肚子。”暮青云在一旁皱着眉头。 “也不是我说二哥你吃得多,而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你总不能因为手快嘴快就都独占了?多少也应该省着点呀。” 暮青云这话让暮萧山无法反驳,可不就仗着嘴快,在家里面吃了不少东西嘛。 “那你们也可以快点,又没人拦着你们!” 赵翠花又给了他一筷子:“怎么跟你四弟说话的呢?” “你这好吃难做的东西,今日便把你们分出去,至于那红薯就分里面一些,免得成天看你们在我面前晃的,烦死了。” “日后你们就住在边上这个院儿去,所幸,那你也能住人,直接从这院子里面搬出去,省得我看着糟心。” 暮家边上还有一个院子,本来是准备修出来的,当时因为觉得要花太多钱了也就修了三间房就没动,而这又是下雨又是下雪的加上房顶没有盖茅草,根本就没有办法住人。 “你那连房顶都没盖的,就算说是新土房,那也得能遮风避雨?” 一旁的暮洪哲接口道:“二弟,这你不必担心,就那盖茅草的事情你与我两人就能搞定,这盖的茅草这边的厨房里面不是还有吗?足够你用的。门啥的编个竹子的东西不是挡着的吗?当初三弟编还了的,按上去就行。” “好歹那还是新房子呢,也不要怪大哥们狠心,实在是你好吃懒做的,我们养不起,吃得多又不干活,你大哥我在外面给人卑躬屈膝的,你也不能靠娘一辈子。” “我们几人商量了决定还是将你分出去,这样能激励你的斗志,说不定能把家过得更好,哥哥也是希望你能成器啊!” 他说的是那样的情真意切,当真是像为了暮萧山好一样。 而坐在不远处小凳子小桌子上的孙香,只觉得浑身冰凉。 被分出去之后会过成什么样的日子不用想都知道,这男人要是能好好干活还能活得下去,以他那好吃懒做的个性,怕是这个冬天都难熬。 着急道:“娘,可以不分出去吗?我可以在家里面干更多的活!” 至于这些什么为了谁好,孙香一句都听不进去,只知道他们要想办法想赶三房一样把她们赶走,认为他们二房是推油瓶。 虽然赵翠花挺舍不得孙香离开的,并不是因为她有多好,而是因为这个人在家里面里里外外都可以干活,这分出去确实省了一点钱,省了一点地粮食什么的,但是也要干活。 尤其想想这日子越来越难熬,身上的那一些银子说不定啥时候就花光了。 叹了一口气道:“二媳妇你也别说,我这个做婆婆的苛待你,我相信萧山出去以后会好好干活养活你们娘俩几个。” “我已经老了,总不能管你们一辈子,以后没事了就过来干点活,明白了吗?” 难得的好言好语,就是为了让二房的分出去后还能过来给他这边干活。 孙香只觉得浑身冰凉,血液都快被凝固了。边上的两个小丫头也是捧着吃剩一点的红薯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眼里面还带着一点泪水。 因为她们知道出去就会吃不饱以他们爹爹的个性,除了打她们要不就是睡大觉,根本就不愿意去干活。 孙香还想要说什么,那暮萧山就站起来,直接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我说你个臭婆娘,连娘说的话也敢顶嘴,怕是欠收拾了!” 实则暮萧山心里面也打着算盘呢,现在老爹他们都不在家里面了,到时一些重要的农活肯定又要落在他的身上。 如果分出去分到一些红薯,那这三个赔钱货就不用吃了,那岂不是他一个人的口粮吗?至于这三个拖油瓶自己吃树根草根去,也饿不死。 到时再把分的那一点田地卖一卖,买些东西吃,这娘们再秀一点次品去镇上卖,小日子过得要多潇洒就有多潇洒,何必在这儿当苦劳力。 大家心思各异,在这样的商量之下,还真就把这个家给崩了,当天晚上路下山和暮洪哲就去准备了许多的稻草,一改往日的慵懒反而积极的很。 能不听他老娘骂人,能不在这边被使唤,他当然开心,干起活来都有劲儿。 一想到那么多的红薯,到时候分过去都是他一个人的,他晚上睡觉都做美梦。 孙香愁眉苦脸的,直到第二天还是硬着头皮把这个家给搬了。 用的东西还是当初二房的那些旧的,老翟倒是让他们搬走了,但是搬这些过来又能有什么作用呢?吃不饱的东西。 当天分完家,暮萧山一点东西都不搬,耀武扬威的去村里面转悠了一圈。 逢人就跟人家炫耀,他分了两亩地,还有多少多少的红薯,意思就是三房的啥也没有。 还说自己家住上新房子了,到时再起个院子就能多气派多气派,反正就是在村里面不断的吹牛。 等到暮云诗忙好的时候,五婶子过来了,在他的口中听到这件事情,她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老宅的人现在应该是放弃打这边的主意了,才会想着把二房没用的人分出来。 这暮萧山不知道,实则赵氏放在表面的那些红薯只是一部分,另外一个地窖里面还悄悄藏了一些,是当初让原主挖出来的。 那个地窖里面藏的有粮食,红薯,黄豆,如今分出来给二房的却只有一点红薯,可见那蠢货已经被算计了都不知道。 正这么想着呢,暮萧山就大摇大摆的朝这边走了:“哟,侄女今天没出去忙,在家呢?” “你二叔家住了新房子了,你也不去看看吗?对了,我家还有些红薯呢,只是只够我们吃,恐怕不能给你了。” 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很大声朝着房间里面喊:“娘对我还真是好,又给我五百文钱,给了我两亩地,还给了我五十斤红薯,不像有的人哦,什么也没得到。” 在里面的暮高轩和暮成泽听到了,眼底都闪过一抹失落,不过很快又相互对视一眼笑了。 他们越发的不后悔离开,对那些人的期待也就越来越少。 就算什么也没分,到是她们也能把这日子过得红火。 暮云诗本来不想管老宅的事情,现在看着他这么得瑟,不由勾唇笑了。 “哦,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另外一个地窖里面还藏了几百斤红薯勒,当初是奶奶让我埋进去的,想必你拿的是大地窖里面的东西?” “我说二叔,你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还能这么乐呵,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 “给别人腾了地儿,还把大量的粮食都给人出去了,你实在是孝顺的让我感动。” 第五十三章 帝爵冥的狗鼻子 一听暮云诗这么说,暮萧山愣了一下随后暴怒道:“你放屁,你竟在这儿挑拨离间!” 怎么可能呢,他计算好的日子到时出来能过得潇洒不被那老婆子管束。 结果却有人告诉他,他所有的沾沾自喜都是被别人算计过的,这让暮萧山无法接受。 暮云诗勾唇冷笑:“是不是你去后院猪圈边上大概一米距离,那里有一块大石块,你搬开看一看,是不是有一个地窖,那个是你娘特意让我悄悄去买过来的,家里都出去干活了,没人在,我那一天直接累趴下了,背了几百斤。” 说道这儿暮云诗还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光想起那一天的苦日子,我都觉得难熬!” 当初那赵翠花还是挺聪明的,一听说要打仗了,竟然赶紧掏银子让她匆匆忙忙的去买东西,家里面的人都被支开了。 当时去买那些红薯还挺便宜的,都是各个村里面一家卖一些。 准备好后第二天家里面人再度被支开暮云诗,又去背了一天的东西。 若不是这个暮萧山跑过来在这儿炫耀,暮云诗还真想不起来有这档子事儿。 那一次直接累的病了两天,也正因为病了几天身体有些虚弱,再加上没吃饱,大家一起讨论的时候才会落了后,掉到一个坑里面。 原主也是因为这样没有了的,这些暮云诗之前没有特意去想过,现在想起来那害了原主性命的人也差不多是赵翠花了。 虽然他不是有心,却也间接性弄死了原主,才让他这个异世之魂来到了这边。 想到这些暮云市的眼神冷了呢,不管怎样,总有一天是要把这个仇报回去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要一点一点让家里面的人接受他的变化,再一点一点的去对付那个老婆子。 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那么多年时间短了就对付,恐怕会引起其余的人不满。 既然要在这个地方生存,暮云诗就不想落下什么把柄。 路下山听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啥也没说,匆匆忙忙的就跑回去。 跑到家门口,想要去质问赵翠花,但是转念一想,既然知道那你藏着东西,为什么不悄悄的偷来吃? 反正他们不仁,也就不要怪他不义,想通这一切,嘴角更是笑开了花。 孙香出去挖野菜,但是大冬天的根本就挖不着,只挖了一些草根。 而有的草根不敢吃,怕吃出问题来,只能挑着认识一点的,所以出去挖了大半天,回来也只有一小提篮,煮出来压根没有多少。 一回头就看着自家男人,用一百都这一大堆东西,虽然很好奇,但是也没敢多问。 想要往厨房走,却被暮萧山撞到一边:“在这耽误我干嘛?滚一边去,臭婆娘看你就心烦!” 被推的一个踉跄还好,边上的大丫给扶住了,才免遭摔下去的命运。 等回过神来,厨房的门已经被关上了,透过那竹编的东西还能看到里面的路,下山把自己怀里的东西放出来,好像在烧火。 心中苦涩不已,虽然不知道他弄的是什么想比试弄吃的,她们娘三个是没份的。 根本就不奢望这个男人能有一点良心,现在也就是这个地方可以遮风避雨了。 孙香的娘家也没人了,家里本就是她一个,女子后来嫁过来没几年,父母双双离世,田地也被她爹的弟弟拿走了。 她一个外嫁之女,根本就没有资格去争抢那些东西,加上性格软弱些,就更不可能得到了。 自此就在这边吃苦,很害怕被休掉,他一个人倒是没关系,可是两个孩子…… 想到这些抹了抹眼角的泪,带着两个丫头片子去另外一边搭了一个土坑,把屋檐下的那些柴火拿来弄了一下,又去冰冷的水里面把草根洗了洗,往厨房门口哪来的破锅里面放。 而暮萧山一个人把那些红薯煮好后,美美的吃了一顿。 而暮云诗这边也进去给帝爵冥换伤口的药:“亲爱的贤王大人,请你宽衣解带,小女子要伺候你了哦。” 她笑得眉眼弯弯,里面还亮晶晶的闪着光,一副我等着你脱的样子。 帝爵冥每次看到她这副神情都忍不住脸红,一个女子怎能这般肆无忌惮调戏一个男人。 之前认识这女人的时候,巴不得直接把她一巴掌拍死。 在他所有的礼教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口无遮拦的女人。 这个女人就像是一个谜,你说他聪明伶俐是大家风范,偶尔口中说出来的话能把人气死。 大大咧咧,不拘小节。 你若是说他是个女汉子,有时又特别的细心,对家人又特别好。 你如果说这种人是一个地道的农女良心好,他又对老宅的人下得去手。 帝爵冥毫不怀疑,如果这脑宅的人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要是私底下得罪暮云诗的话,恐怕会死得很惨,那条命能不能留下还是一回事。 就像是一本书翻来覆去好像都不一样,每一次看到的都是新的一面。 也让帝爵冥疑惑,在这样一个小小的村庄里,怎能有这样的一个女人? 会医术,会做生意,识得字,能吃苦耐劳,也喜欢口无遮拦,有时说起话来,有条条是道。 或许在她的一句话中并没有多大的深意,但是仔细想的话好像又很有道理。 越发的看不懂,可越是看不懂帝爵冥就越是想探究。 定了定神没多说啥,开始缓缓解下自己的衣服,暮云诗笑嘻嘻的蹲下来给他处理伤口。 然而帝爵冥却在暮云诗的身上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桃花香,这股香味让他眉头皱了起来,下意识就很反感。 现在是初春,但是到处都下着雪,不可能有桃花开。 除非某些特殊的地方,温度有所差距,才会有桃花开放。 这清水镇绝对没有,由此可以断定,她身上的味道来自别人。 这么清淡的桃花香,应该不是女子所用,这种味道里面还带着一点幽兰的感觉。 而幽兰花是十分名贵的,制出来的香料再加上桃花香,能够混合的这么完美,绝不是清水镇能出现的。 虽说有一个万家的公子,但是那人身上的不是这种味,难道今日又有别的人出现了? 看着蹲在自己面前不时吃把豆腐,得意偷笑的小女人。 这段时间已经被这个女人欺负惯了,也越发的不反感她这些行为了。 帝爵冥沉声问道:“今日你见了谁? ” “啊?”拿着药的暮云诗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实则反应过来之后,心里面慌的一逼。 不是,这个男人躺在这里,他又没有出去,他怎么知道见了别人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谁呀,我一天见那么多人。” “一个身上有桃花香加幽兰香的男人!”后面两个字帝爵冥可以咬得很重。 这个女人可不是随随便便会接近其余的人的,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也就是暮成泽,暮高轩,以及自己,他才会靠近些,对于别人都保持一定的距离,无论男女都一样。 而身上能够沾染味道,必定是靠得很近,而依照暮云诗的个性,当初是因为他这张脸,才让她带回来的。 难不成又出现了一个更好看的?可是从来都没听人说过呀。 这些让帝爵冥的眉头越皱越紧,看着暮云诗的眼神也越来越危险。 暮云诗暗暗的咽了咽口水:“话说,你怎么闻得到的?” 这男人是属狗的吗?虽然知道身上有那么一点味道,但是也没怎么在意,就是当初花无痕靠过来的时候染上的。 也不至于到现在了,他还能闻得出来呀。难道是自己拿你表现的不一样吗? 而他的反问却让帝爵冥的眼神更冷了:“你这个女人!就那么迫不及待找下家嘛?” 真当他帝爵冥是死了不成?一会儿说温文尔雅的,解说是为了做生意而已,那这一次出现的是个桃花仙吗? 靠得那么近!气煞他也! 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暮云诗知道大事不好,果然那个人就是一个惹事精。 “我说你别动不动就生气啊,你好歹听我狡辩一下!” “啊呸,我说的是解释!” 帝爵冥斜眼看着蹲在面前的女人,满脸写着,你要是狡辩得不好我就拍死你。 看着帝爵冥放在被子上的手做成拍巴掌的模样,暮云诗默默的将自己的屁股调转了一个方向。 把手中的要握紧了一点才开口到:“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男人沉声打断:“那就长话短说!” “……”瞅瞅!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了?算了,看在他这张脸和自己的小面上,还是大发慈悲的原谅他。 “陈家一百六十三口人被人通通灭口,衙门赶到的时候,解救了几十个被抓进去的少男少女。” “这是陈家的事情,与你何干?”帝爵冥觉得这个女人就是找别的事情想要扯开话题,说话的语气带着不耐烦。 “哎呀,你先听我说嘛!”暮云诗觉得这个男人咋就那么急躁呢? “今日我们卖东西出来后,在万家门口的巷子里,一个男人晕倒在那儿了,就是被抓去衙门放出来的几十人之中的一个。” 帝爵冥点点头,漫不经心的接了一句:“哦,那这个男人一定长得很好看?” “那何止是好看啊?我就没见过一个男人能长得那么美的,关键那种美还是带点邪魅,有点坏坏的感觉。”暮云诗回想着花无痕的容貌兴奋的形容着。 在他面前的帝爵冥,眼睛微眯,语气平和:“所以你就救了那个人,又当了一次女英雄?” “其实是金阳先父子二人救的,也谈不上救,就是为了一点水那男人就醒过来了,之后很奇怪的是一直追着我要以身相许。” 帝爵冥眯着的眼睛里面闪过一抹冷光,继续平和的问着面前这个花痴的女人:“所以你就大发慈悲留下他了?” “嗯。”暮云诗满脑子都是花无痕的,长相倒也没注意那么多但一回过神来男人浑身冰冷,心下一个咯噔。 竟然在刚刚帝爵冥的诱导之下把所有话都说完了,看着他越来越危险的脸。 暮云诗往后退了几步,站得靠着墙,像个犯错的小孩一样搅动着面前的手指。 “我也害怕你生气啊,所以没带回来,让金阳先父子二人带到山寨去了。” 看着这么理直气壮的暮云诗帝爵冥气的喉咙都发干,忍了又忍才忍住了,把她拍死的冲动。 看着男人已经在暴怒的边缘,暮云诗想了想还是把实话给说了。 “留下他是有原因的,他跟我说他是巫族圣子,能掐会算,这次出山就是为了来寻我的。” 一听巫族二字,帝爵冥愣了一下,脑海中搜索了一下,当初看卷宗的时候确实有关巫族的消息。 这个种族十分的奇特,能活千年,据传言,能掐会算,预言的东西没有一次出过差错。 当初有几个帝王就是在他们的预言之下,缓缓走向灭绝。 只是千年不出的巫族突然间出现,究竟为何呢? 像是看出帝爵冥地疑惑暮云诗,这才乖巧的凑了过去,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那个人说我是什么凤星,要助我登位,还跟我说什么龙魂觉醒,稍有不慎便是天下浩劫,说的跟真的一样,我对外面的世界又不了解,只得想着晚上回来问问你。” “而那个人我也不好往这边带,所以就让他先去山寨那边呆着了。” 帝爵冥收敛思绪,认真的看着面前的暮云诗:“你确定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才留下的?” “我确定!”暮云诗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尽量显得真诚些。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一次帝爵冥生病昏迷之后,再醒来看着暮云诗的眼神就总是怪怪的。 可仔细查看的话,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通过今天的事情也能察觉到他好像对她的占有欲越发的强了。 长得这么丑的一个小村姑,还害怕被别人抢走吗?这个古代的男人也太负责了一点。 虽然只是被迫选择,要澄清,却不想渐渐也站在了他该有的责任上,已经开始把她认为是他的所有物。 想到这儿,贼兮兮的问道:“帝爵冥,这么久了,你有没有考虑清楚啊?” “什么?”突然这么一问,问得帝爵冥有些莫名其妙。 “就是你娶我的事情啊,再过十来天就是我的生辰了,若是你不答应我也好,赶紧去想办法,总不能真等着衙门给我分配?” 帝爵冥怒了一下,随后将头变扭的转开:“这不是当初救我时就说好了吗?” 这话让暮云诗眼睛眨了眨,当初好像只是说要把他腿治好了以后才取来着,不过有说可以让他写休书。 “嘿嘿!”一想到把这么好看的一个男人骗过来做夫君,以后就是自己负责赚钱养家,他负责貌美如花,心里就是乐滋滋的。 哎呀,在这里的日子是越发的有意思,暮云诗眼中都是亮晶晶,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帝爵冥的眼角余光一直盯着暮云诗的,看一脸花痴在那里眼睛泛光的样子,不由勾起了嘴角。 心中冷笑道:小丫头骗子,现在你怎么也逃不掉的。 终究你还是我帝爵冥的人,谁也休想染指! 就算他找来了又能如何?奈何我还是快了一步。缘分总是那么奇妙,有的人就算再次重来,拥有着先机,也依然慢了步伐。 不属于他的东西,终归是他抢不走的! 暮云诗在这里磨磨唧唧替帝爵冥换了好久的药,当然在这其中不乏调侃调侃。 然而在触碰到男人肩膀那一块伤的时候,暮云诗的手就变得很轻柔,轻轻的抚摸过结痂的地方。 帝爵冥一直忍耐着,在她那样轻柔的抚摸过疤痕时,浑身一个激灵。 眼神逐渐变得幽深起来,而低头认真的暮云诗,压根儿没有发现他的变化。 一直在刀尖上跳着舞,完全不知她被一条毒蛇虎视眈眈…… 第五十四章 暮云诗被帝爵冥嫌弃小馒头 抚摸之中感觉到男人的身形紧绷,暮云诗这才诧异的抬头。 一抬头就撞入了男人灼热的视线,像是一团火,熊熊燃烧,要将她燃为灰烬。 两人的视线对照,身形一点一点的相互接近,人类的荷尔蒙在这一刻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随着两人的气息越发的灼热,一点一点的接近,彼此的唇近在咫尺。 然而刚准备贴上去,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暮云诗吓得往后一退,跌倒在地。 帝爵冥下意识皱眉伸手去拉她,坐起身后被子也掉掉了下来。 开门看到两人衣衫不整,还手拉手的模样,暮成泽整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随后胡子气得一抖一抖的,开玩笑,自家的大白菜竟然要被猪拱了。 这个后生怎能如此猴急,现在还没有成亲呢,就是要让他的孙女被别人戳脊梁骨啊! 回过头的暮云诗看着爷爷气成这样,赶紧站起来,指着边上的那些药。 “爷爷,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在帮他换药,你突然开门给我吓了一跳,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 听到这边的动静,暮高轩也探头过来看,眉头皱了皱,随后舒展开。 “爹,你莫要生气,小诗确实在给俊哲换药,那药膏还敷着呢,是我们想多了!” 站在门口的暮成泽这才常常的吐出一口浊气,警告道。 “文俊哲,我知道你是一个不错的后生,但是在你与小诗没有成亲之前,不准动她!听到了没有?” 坐在那里的帝爵冥拉了拉被子将自己胸口以下都遮住。 眨巴着眼睛有些疑惑的问:“若是你的孙女要对我做什么呢?” 站着的暮云诗差点脚下一软,转过头目光带着祈求,手背着暮成泽等人比划了半天,男人淡淡的摇头。 最终暮云诗一咬牙比划了一个手势,对方满意的勾起嘴角。 才看向呆愣的暮成泽解释道:“爷爷,你多虑了,只是在缓解气氛而已,云诗不是这种人!” “呼……”暮成泽呼出一口浊气,实在是现在的孙女太过于跳脱,他都没有这样的自信了,若是针对人家后生做点啥,他这张老脸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 “以后这样的玩笑可万不能再开了,让别人听了笑话。” “是,晚辈晓得了。”帝爵冥温和的回应,暮成泽才离开,随后贴心的把门给他们俩关上了。 毕竟在换药,身上没穿衣服,让别人看到了不太好,加上这寒风呼啸可能会冻着,不然他们巴不得就守在这里,生怕两个孩子做出越矩之事。 暮云诗脚下一软坐在被子上呼出一口浊气,还好刚刚机智,不然又要被叨叨半天了,转头对帝爵冥做出一个赞赏的眼神。 对方却淡淡的道:“别忘了你刚刚答应我的条件。” “忘不了,忘不了,三天不吃豆腐,说到做到!”暮云诗眼睛咕噜噜的转。 里面闪过一抹狡黠,这个男人好像越发的习惯了她的动手动脚了。 如今只是三天不碰而已,起码有了进步,被骗过来做男宠只是早晚的事,可转变一想到晚上睡觉都不能摸小腹肌,多少还是有点遗憾的。 遗憾归遗憾,躲过一劫也是好的,至于睡着了会不会乱动,那可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等到把药给他换好,暮云诗就去找村长了。 陈明诊见暮云诗出现,开心的问道:“丫头来找你村长爷爷有什么事吗?” 这个丫头每天都很忙,就是那所谓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也是出于热心。 暮云诗点头:“嗯,是的呢,来找村长爷爷问一问村里那些地。” 村长听到他的声音,快速在炕上把衣服穿好走了出来,一边扣领子一边问。 “丫头快进来,外面怪冷的,有事进来再说!” “嗳!”暮云诗笑嘻嘻的,走近去了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村长爷爷,我想问问咱们村里面是不是有一些荒地,种粮食不怎么出产的那种,还有一些好的田地,我想买下来,你现在可以看看还有多少吗?” “若是村里面的人现在有愿意卖的,也可以把他们的田地卖给我。” 村长倒水的手一抖,诧异的转头看向暮云诗:“丫头,你可知道一个村里面有多少地?买这么多,你知道需要多少银子吗?” “村长爷爷,我对于这田地也确实不太了解,不过现在大家也没有种地,我想着把村里面的地买下来,明年的粮食会降价,但是因为打仗的关系,还有今年的大雪导致许多的药材可能会有缺失,想要把村里的地买下来种药材。” “这药材的收获可比粮食多多了,若是不愿意卖的,也可以到我这边领那些药材的种子,种下去之后由我来收购,他们只需要付出努力就可以。” “如果是缺钱的很,可以直接把田地卖给我,我雇佣他们替我种地,也绝对比他们种地收获的要多,同时没了田地也不需要交赋税!” 暮云诗知道现在的乱,许多的地方都没有吃的,但很快这样的场景也会得到解决,大齐国的皇上不可能看着那些百姓饿死,现在他正要展现明君的一面。 没有受到波及的地方粮食会逐渐出手越来越多运过来,到时候价格也会因为激励的竞争而掉下来。 粮食控制下来后,也要注重下一年,就算能够买到种子种下去恐怕因为之前的付出,皇上也会加重赋税。 与其种这些东西,不如种一点别的,又或者把田地卖出来,绝对比种地还吃不饱的强。 把这些田地收购后,再让老爹去考一个童生,在这大齐国童生享有不交付税不徭役的基本特权,就是老爷附近的小农小商,或者是拖家带口会附上线上财产将自己降低成细户与帮工,逃避税收或者是衙役的敲诈。 就算是现在暮高轩有秀才之名,那也是可以见县官不跪,可自称学生而非草民。 可以当私塾先生又或者给大户人家做管家,账房掌柜之类的客卿。 之前的暮高轩没有去,是因为他的脚行动不便,别人也不收。 而赵老婆子也不可能给暮高轩弄一个私塾让他去教别人上学,对他而言暮高轩已经废了,根本不可能赚钱,拿出去的东西也只会打水漂。 暮云诗之所以那么相信,那是因为暮高轩十岁就能中秀才,这样的才能连个举人都考不来,那才是滑稽。 村长这时有些疑惑了,若是所有田地都卖出去种出来的药材能卖出去还好,可这若是种不出来,又或者是云诗丫头收购不了怎么办? “村长爷爷不必担忧,这一次与我一起的是镇上的万家公子,他已经可以保证日后这些东西都会收购走,这样大家不用交赋税,每日有着不错的收入,但凡帮工者,在地间的八十文,在去捡海货的一百文,平时巡查一下药草的五十文,帮忙背的苦力一百文。” “这些活就是村里面的老弱妇孺都可以做,而孩子可以给二十文的工钱太小的话也可以给十文,半打孩子五十文,只要这一件事情做起来了,我答应在村里面盖一个私塾,让村里的孩子无条件进去学习,并且提供一切学习的用品。” “但凡参与这次加入种植的工人,都可以享受照顾。” “笔墨纸砚,书本,以及学习时使用的那些,包括在村里面建一个大祠堂,尽力清水村的第一个合并族谱,把所有人纳入其中,但凡受难者均会受到我的帮扶,一切均可签下契书。” 暮云诗说的很自信,她要的就是整个村都变成他的基地。 而这个基地全部用于种药草,至于其他的生意,只是部分发展,药材方面才是大赚的基本。 此时的村长眼睛一点点的瞪大,他现在可以相信暮云诗绝对不是帮别人那么简单。 仔细回想,两个东家对这丫头的态度,越发的张大了嘴。 好像明白了什么,难怪每一次去谈事情都是云诗丫头和万少爷。 两个东家反而跟没事人一样,只是负责管理他们这群糙汉子。 而万少爷对于云诗丫头的态度也是不同的,原来一切的不同在这里。 所有的疑惑都迎刃而解,不过这丫头竟然不说,也有她的道理。 现在大家都活不下去了,还不如跟着她赌一赌:“好,云诗丫头,只要你这些承诺作数,我这就去村里面通知一下,看看谁家有地要卖的,我会慢慢跟他们讲,你放心,这件事情肯定给你办妥了!” “那些偷奸耍滑的又或者不愿参加的,我都会再立出来,不进入族谱的人直接把他们赶出村去,田地也按照当下的价格给买回来,再做打算,你看如何?” 村长可以代表着村里面的人做一些决定,如果大部分人同意的话,那些不同意的人就可以被赶出村。 而他们的田地也会被这些人买回来,一般来说正常是很少有这么做的,除非这人与村里面的人都不和,大部分人都投票赞同才会有这样的决定。 这一下暮云诗也知道村长准备一竿子干到底了,微微一笑从怀里面掏出一千两:“村长爷爷,这些你先拿着,之后全部说好我会再给你更多的,价格按正常的来,也不必压低。” “村长爷爷,这一千两当中首要留下一些就是建学堂买些东西,到时我会想办法请个先生过来,至于粮食的事情,我会让万家公子帮忙,但凡加入帮工的这个冬天,都不必再啃那些萝卜白菜,工钱照给,也可以将工钱兑换成粮食。至于买地那些钱我会不够的再补上,最好是这周围几座山也给我看看,能买的都买下来。” 这算是暮云诗能够替村里面做的最多了,如今条件有限。能买下这些算是极限了,再多就要变成穷光蛋了,就这些也是要从山寨里拿不少了。 清水镇早晚有一天是要将它拿下来作为一个基地的,想要替帝爵冥复仇,不是那么简单的。 而帝爵冥现在也有身份了,他需要去争取他自己的路子,这村里面以及赚钱的事情绝不能让他分心。 对于她那种智商的男人,想要弄个官位当当应该不难。 不过在这之前还得让他假装与大家一起学习一段日子,再送到镇上私塾。 短短的时间能够铺出这些路来,全靠那些海货,在这大冬天战乱货少,有钱人出来吃的多,有销量,这是天地人和碰到一块儿了。 起码打响的第一炮,现在还需要一点一点壮大,需要更多的人。 山寨那边的全部作为生意,可以在外面跑的人培养,村里面的人全部有能力的就提上来,没能力的就做苦劳力。 以后的孩子也要培养出来,直至全部成为她暮云诗的人为止。 交代完一切暮云诗心情很好的回了家,顺便去看看床架子做得怎么样了。 过去时发现赵木匠竟然拉着三个人一起在做,第二张床都快搭好了,不由震惊。 赵木匠竟然拉着别人一起做,也就是说要把他的工钱分给别人,难道就为了给她赶工吗? 这村里面人性格都很平和,个个都是实心眼儿的,也就是偶尔发生口角,那也因为生活所迫,没办法而已。 “赵大叔,都已经做好了吗?那是不是晚上就可以睡了呀?” “云诗丫头你来了,这再过个把时辰就可以给你家搬过去了,因为床比较大,要到了那边再搭起来,你安心回去等着。” “那就辛苦三位叔叔了,我回家跟得他们说一声,顺便把地方腾出来。” 说完乐呵呵的就往家跑,看着他回来这么开心,帝爵冥挑挑眉问道:“这是又去哪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开心成这样?” 暮云诗嘴角抽了抽,回头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随后转头对房间里面聊天的父子二人道:“爹,你们把稻草和被子收一收,等一下赵大叔会把床弄过来,今天晚上就不必睡地上了哦!” 复制二人愣了一下,随后笑嘻嘻的,叽叽的点头应下,暮云诗这才转头进帝爵冥的房间。 “ 喂,死腹黑!下次说话能不能中听点?一开口就那么臭,小心别人抽死你啊。” “没关系,这张脸别人下不去手,你更下不去手!”帝爵冥很自信的回答着。 “哟,瞧给你得瑟的,要别人真下不去手,你咋会被打成这样呢?有本事起来走两步给我看看?”暮云诗双手环胸,一副你有种继续得瑟的模样。 帝爵冥将头扭开:“那是因为嫉妒我!” “……”暮云诗嘴角抽了又抽,这个男人除了腹黑嘴毒,还有点自恋啊。 不过想来也是正常,毕竟人家拥有着自恋的资本。 摸摸自己粗糙的脸颊,再低头看看这干瘪的身体,暮云诗相当的不喜欢这个飞机场。 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弄一些加快发育的药,就听男人悠悠的声音传来。 “小馒头!” “噗!”暮云诗感觉受到了暴击,转过头愤愤的瞪了一眼这个男人。 “你摸过?你就知道小馒头!” “本王眼睛又没瞎。”看着她炸毛的模样,帝爵冥嘴角的弧度扩大几分。 平时这小女人不是挺能耐的吗?一天到晚吃他豆腐。 现在说他一句咋的了,大家不过是相互埋汰,谁怕谁。不信他一个男人还荤不过一个女子。 养伤的日子能斗斗嘴也是挺有趣的嘛,尤其是把她气得炸毛的时候,就觉得特别可爱。 暮云诗逐渐眯起了,眼睛里面闪过邪恶的眼神,随后嘴角也勾起了坏坏的笑。 一边猥琐的搓着手,一边朝着帝爵冥的方向靠近:“嘿嘿,既然某些人说我是小馒头,那就让我来摸一摸究竟你有多大!” 这话让帝爵冥心下一紧,看着女人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小腹下,后背一阵阵发凉。 拉了拉被子,紧紧的捏住:“你这个女子怎么能如此?适可而止…喂,你往哪摸!” “你还是不是个女人了?”帝爵冥的声音越发的紧张了。 暮云诗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 竟然真的来掀被子要下手,这一脸猥琐的表情与那流氓有何区别? “住手,你这个女人……”他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了,当真是低估她的能耐了,这莲藕城墙转弯也比不上! 而对于暮云诗这种医者来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还害怕他一个大男人?开玩笑,拿手术刀都割过,今天不收拾他,就不姓暮! 竟然敢说他小馒头叔能忍,婶绝对不能忍! “来,咱们比比,手放开!你拉不住的!” “姑奶奶我错了……”帝爵冥第一次跟人认错,竟然是在这种状态下,实在太狼狈! 暮云诗挑挑眉:“你说啥?我没听清……” “我错了,你不是小馒头是大馒头,特别雄伟的那种大馒头,是本王眼拙没看出来,可以了吗?”男人着急的说完,还有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看着他涨红着一张脸,显然是给羞耻和急的,暮云诗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样,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床上的帝爵冥别扭的将头扭开:“遇到你这样的女人当真……”是我的幸事。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虽说这种事情有点别扭,不过心里却是甜甜的很开心。 这样亲密的事情只有夫妻之间才会做?所以这个女人是把自己当她的男人了。 而暮云诗不知道的是,她在这耍流氓,令一个陌生人,来到清水村开始打听她的消息。 那人是在镇上看到他后询问了一些人才知道她是清水村的,现在又悄咪咪的摸到村里面来打听,但是大部分的人都不愿意说。 好不容易来到了暮家老宅门口,看着一个身穿粗布衣的老婆子便上去询问一下。 这人带着斗笠将脸遮起来,别人也看不清他的容貌。 “婶子,询问一下,这个村里面有个叫暮云诗的女人,她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第五十五章 青峰山寨二当家复仇 赵翠花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谁?找那小贱蹄子做什么?” 听着老妇人口中如此敌意,那人掏了二两银子,递给赵翠花。 “只是想要打听一下这个叫暮云诗的女人,只要你告诉我这些银子都是你的……” 赵翠花看着面前的银子眼睛都亮了…… ………… 而另外一边暮云诗一路走,一路计算着,赚回来的银子还有家上山贼那边打的到时只够买下整个清水村这边。 按照田地来说,一亩田地好的在十两银子,不怎么好的八两,差一点的旱地,也就六两,银子最差,种不出什么东西来的,三四两。 价格根据地的质量也会有所不一样,山地话倒是比较便宜。 想要将整个镇子这边买下来是不容易的,要知道一个村大概就有上千亩地。剩下一些作为启动资金,还有各方共勉花销。 这古代与现代是完全不同的一个村,可能没有多大,但是古代疏疏散散的加上都是开荒的。 地里面的粮食种不出那么多,大家就算手中的地多,但是能收成的很少,再加上付税要交掉四成。 留在手中的根本就不够吃饱,可能因为长期饿肚子的原因,但凡是家里穷一点的,他们基本寿命都在六十多岁差不多了。 长期的营养不足,怎么可能会让一个人的身体好起来,还有这古代的孩子也是很难养活的,也和这些吃喝不足有关。 营养不均衡的情况下,孩子本来就容易生病,早早夭折也就比较多。 果然,这古代日子就算再好过也不如现代的,率先将这个村庄拿下作为一个种植的基地,再一点一点的发展。 暮云诗不相信自己发展起来的势力,没有办法去与一个国家抗衡。 既然已经答应了,帝爵冥要帮他走到那一步,那么就绝对不能退缩,才短短的时间可以拿下这么多发展势头算不错了。 她这边在盘算着这些,压根没有注意到另外一边的危险在逐渐向她靠近。 第二日清早暮云诗带着那些人又继续去悬崖那边下海捡海货,这一带都是这种悬崖,也就这个地方好下一些,其他的都是各种树木阻挡很不好上下。 再大的话就是别人的码头了,码头那边是有专门管束的,一般人下海不但需要船,还要给那些人交钱才可以。 再加上这大冬天,海面容易遇到一些浮冰,他们的小产根本就不敢随便往外跑。 有许多的小船出海之后就没再回来的,很多人都说是被海妖吃了的。 听着那些男人在边上嘀嘀咕咕的说着那些传言。 暮云诗大概可以猜测,那都是鲨鱼干的。 在这个古代,没有先进的武器,小小的船只在海面上遇到鲨鱼,确实会有去无回。 对于这些对海洋不了解的人来说,那是怪物,所以称为海妖。 等到所有人都安全到达悬崖暮云诗才抓着一根绳子一点一点的往下晃荡。 今天的花无痕没有跟着来,据金阳先父子二人说他昨天晚上没有去山寨。 对于那个男人来与不来暮云诗倒不是那么在意,只不过突然间察觉到上面有脚步声,猛的一抬头,就见一只匕首正在割她的绳子。 而且绳子已经割得只剩下一点点了,刚刚看清楚情况,身体就忍不住往下坠,在这样的下坠状态下,没有办法抓住边上的绳子。 暮云诗整个人都懵逼了,实在想不通究竟是谁要害他。 来到这边也没得罪谁啊,除了老翟的人就是灭杀过山寨。 在她即将快要落地的时候,下面的那些人抬头看到这一幕都吓呆了。 一道红衣翩翩而至,飞身接住了快要落下的女子,身形在半空旋转,又在悬崖上几个踊跃,稳稳的落在岩石之上。 暮云诗刚刚还挺害怕的,可是在被人接住的那一刻,她眼睛一直发光。 会飞的古人! 看清楚男人面颊的时候,更是瞪大了眼。这不是花无痕嘛?这一身红衣似火,穿的也太骚包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一身衣服对于这个男人来说真是相当的符合气质。 红色的发带,将一半的秀发梳在后面,飘飘荡荡,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 “小云诗,是不是看我的美貌已经看淡了?救命之恩要不要以身相许?” “如果你愿意以身相许的话,我会很乐意。” 暮云诗猛的从他身上跳下来,一把将这个男人推开从,嫌弃的瘪瘪嘴:“我说你来的这么及时,这个绳子不会是你割的?” “我花无痕是那种偷偷摸摸做事的人?” “那谁知道呢?人心隔肚皮!”话虽这么说,暮云诗却眯着眼睛看着悬崖上方。 刚刚割绳子的那只手她认得,那是山寨的二当家。 村长这时也和金阳先父子二人匆匆忙忙跑到这边来了,站在岩石下方着急的喊道。 “云诗丫头,你可有受伤?” 收敛思绪,暮云诗回头微微一笑:“村长没有事,刚刚是花无痕跟我一起开的玩笑。” 一听这话村长眉头就皱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花无痕。 “你这个后生这样的玩笑能随便开的吗?” 为了黑锅的花无痕一脸无语,转头诧异的看着暮云诗:“喂,你能不能不要乱说话,我什么时候跟割你绳子了?” “怎么说我也救了你,没必要这样栽赃我!”虽然口中抱怨着,但是也明白暮云诗的用意,所以说话的时候也是压低声音的,只能他们二人听见。 暮云诗假装没听见,转头笑着看向村长:“村长爷爷你误会了,是因为大家最近下悬崖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我是想要提醒你们,在这悬崖之上开不得玩笑,上下一定要小心,不管你怎么熟悉都不行。” 之所以选择隐瞒真相,是不想让这些人得知山匪的事情,到时人心惶惶。 金阳先父子二人和暮云辰对视一眼,三人心中像是猜到了什么。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也知道暮云诗没有在外树敌,唯一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又这么狠毒的绝对是山寨复仇的。 第五十六章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其余的人不知真相,听暮云诗这么一说,倒是升了几分警惕。 这些日子跟着暮云诗他们一起上下悬崖,确实没有先前那么忌惮了。 偶尔还会玩闹的晃荡一下,现在发生这一幕他们再也不敢放松,纷纷点头。 这场闹剧简简单单的过去了,暮云诗在弄完一切后没有跟着去镇上,反而是先回了家。 这个人既然能够找到他们去悬崖,那么必定也知道家里。 家中的三个男人都是老弱病残,要真是有了山贼复仇,后果不堪设想。 着急忙慌的往前走,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不由回过头皱着眉。 “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说了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跟着你,我是来辅助你这颗凤星的,当然要跟着你过去看看你身边的那个人是不是你的命定之人啊!”花无痕慵懒的回答着。 暮云诗也懒得理他,还需要等到万州轩将京城那边的消息传过来才能知晓。 他要跟着也就跟着。 回到家发现三个男人安然无恙,这才悄然地松了一口气。 如今躺在床上睡着的帝爵冥,看到门口的暮云诗愣了一下。 “发生了什么事?”刚刚这个女人送了一口气的样子,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难不成是那些人找过来了吗?还是说发生了什么危险的事情。 暮云诗想了想走过去,刚要关房门就被后面的花无痕给拦住了。 “哦,原来你就是他的未婚夫吗?”花无痕无视暮云诗的不爽。 径直朝着床大边的一觉明早了过去,所以叫带着慵懒邪肆的笑。 “看来已经变成废物了,当真是可惜了,不过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帝爵冥将视线从暮云诗的身上转回看向床边这个红衣男子。 在看到他面容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勾起了嘴角:“没想到你这样的老妖怪也没死掉嘛,怎么,巫族那个小窝呆不住了吗?” “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缩头乌龟会一直躲在里面……”他嘴角的嘲讽很明显。 两人虽然都挂着笑,但是他们的笑容却不达眼底,眼神相对之间竟然火花四溅。 暮云诗默默的退了出去,开什么玩笑,两个男人的战争他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以帝爵冥这毒舌,应该是不会被伤害到的,还是去村里面查一查有没有陌生人来过。 见暮云诗离开两个男人,这才神情立刻冷了下来。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帝爵冥冷冷的说着。 花无痕往边上的椅子上一坐,随意的拍了拍一百上不存在的灰尘。 “也不比有的人啊,每一次都拖累她,我不管这一次你要做什么,若是再敢让他有丝毫的危险,我一定让你永不超生!”他慵懒的动作,但是说出来的话语却极具危险。 床上的帝爵冥淡淡的看他一眼:“就算你再怎么追随她也不会是你的,曾经如此,现在亦是如此,终究还是你晚了一步!” 花无痕的脸色变了变,随后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你也没有必要如此沾沾自喜,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接下来房间里面沉默了两久,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眼神都极其复杂。 他们可以说是朋友,也可以说是敌人,两人是亦友亦敌的存在。 因为他们之间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个人便是他们一直等待之人暮云诗。 无论过去多久,两人都没有忘记过,无论对方是否是记起,他们都不会放弃。 这应该是算两个人唯一的默契了。 床上的帝爵冥悠悠的开口:“今日可是发生了何事?” “像你这样躺在床上的残废,恐怕她死了你都不知道!”花无痕嘲讽的说着。 床上的帝爵冥撑起身子,浑身冰冷:“是谁?究竟发生了何事,把话说清楚!” “也没什么,就是他去赚钱下悬崖的时候被人割断了绳子差点摔死,正好我赶到,救了她一把。” “因为我救了他,所以小丫头决定以身相许,日后我们俩可要好好相处啊。” 帝爵冥鄙夷道:“放屁,这辈子你想都别想,以前你做不到,现在你亦做不到,就算他不记得,但是她也从未变过!” 虽然暮云诗有让他以身相许做男宠之类的,但是帝爵冥不相信,暮云诗向他承诺过后还会跟别人这样说。 虽然是这样安慰着自己的,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若是别人帝爵冥当真自信,但是面对这个男人,他有几分不确定。 花无痕的容貌与他不相上下,并且性格好很多,曾经喜欢他的人就比追随自己的多。 若是真有了什么,那岂不是…… 想到这些帝爵冥,浑身的气息越来越冰了,被子下面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不管怎样,他决不会退让半步,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眼角余光,看了看自己的腿,得赶紧好起来。 再过十来天就是暮云诗的生辰了,那时两人便会成亲,哪怕不办酒席也是夫妻之名。 只要有了名分,腿好了再来个夫妻之实,生米煮成熟饭。 就是花无痕哭死也没用,还好占了这个先机。 他心思百转,花无痕不屑一顾,对他而言不是真正的要得到暮云诗而是想要守护她。 就算现在能得意识,只要他想起一些事情,也会投入帝爵冥的怀抱。 最了解暮云诗的人是他,然而永远得不到暮云诗的人也是他。 ……………… 另外一边暮云诗走到村里面转了一圈,确实听到有人来打听过,但是他们都说没有说出去。 不知为何,暮云诗总觉得能透露自己消息的病例与脑窄有关,便朝着那边而去。 刚走到五婶子家门口,吴云儿就出来了,看到暮云诗后,温和的笑道。 “云诗,今天不忙吗?” “嗯,有些事情想要村里面问问情况,不知你有没有见过陌生人来村里面打听我们家的?”暮云诗友好的说着。 其实也在打量着面前这个女孩子,二十五岁多的年纪,手上有着不少的茧子。 脸有点黄黄的,身上的碎花裙补了又补。 眼神却是干净又清透,脸部轮廓还是不错的,若是能好好打扮,必定是个美人。 加上性子温和,整个人有点甜美的气息,这要是生在大家族,培养出来必定是个了不得的端庄温婉贤淑型。 听到这话,吴云儿回想了一下点点头:“今日我看着一个带斗笠的人在老宅门口与赵氏嘀嘀咕咕的,我也就没太在意。” 说完停顿了一下问道:“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先前看到那人吴云儿也没怎么在意,现在暮云诗亲自来问,难不成是老宅做什么妖蛾子吗? “原来是这样,也没啥事儿,就是听有人来询问以为是远房亲戚,便好奇问问,不必担忧,谢谢你啊!”暮云诗微笑着礼貌地回答。 看着她这真诚的笑,吴云儿有些羞涩的点点头,随后便找借口先回去了。 看着她有些害羞的样子,暮云诗有点摸不着头了。 难不成她看上自己了? 想到这儿打了一个冷颤,深深看了看老宅的院门,转头回家。 第五十八章 她无条件的偏爱刺痛他的心。 暮云诗满带怒火的声音也让花无痕回过神来了:“分明就是他也打了我啊,刚刚还往我腹部打了一掌呢,他只是受那么一点伤,明明我受的伤更重啊!” 这帝爵冥太无耻了?两个男人打架,竟然找女人来做主! 暮云诗转头看向帝爵冥问道:“你打他了?” “嗯,他掐我脖子喘不过气,所以我才奋力反抗,不过没什么力气,只是软软的打出一掌!”帝爵冥很坦然的承认,没有对自己的行为太上心。 暮云诗真的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帝爵冥那双眼睛里面带着哀怨,委屈她的怒火就压都压不住。 反手一下抓住了坐着的花无痕:“我好像之前就警告过你,不要对他有任何不轨之心!” “来的路上我也说过,让你不要对他有任何敌意,更不许任何人对他出手!” “你花无痕是在挑战我的底线吗?竟然一直在动他,嘴上说说我可以不管,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怎么下得去手?” 被抓着胸前衣襟的花无痕,坐在凳子上瞪大眼睛,满是诧异与不可置信。 眼眸的身体还闪过一抹苦涩。 是啊,看,就算她没有恢复,在暮云诗的眼中也容不得任何人对帝爵冥出手。 好像只要有这个男人存在,她的眼中就看不到任何人。 自来这个女人的三观与对错,全部都是跟着帝爵冥走的。 曾经的她是这样,如今的暮云诗依旧是这样。时光匆匆,一切都在变化,唯独他对帝爵冥从来都没变。 记得也好,记不得也好,态度始终如一。 而她的眼中永远没有花无痕的存在,记得与不记得,亦是如此。 突然间不想狡辩什么了,无力扭开脸的时候,竟然看到帝爵冥投来挑衅的目光。 他眼中的得意让花无痕,忍无可忍,这个男人越来越无耻了。 咬了咬牙,缓缓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腰带。 床上的帝爵冥眼神眯了起来,而花无痕笑得越发开心了。 仰起头看向暮云诗:“你若是不信,我可以把腹部的伤势给你检查,我又不是羊癫疯,为何见到他就要对他动手?” “所有动手都是有理由的,而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女人不该插手。” “就算要偏帮,你也不该如此明目张胆?” 花无痕觉得是个人听到这话都应该动容,好歹把这一碗水端平了。 这话确实让暮云诗愣了一下,不过转念一想,帝爵冥是一个受伤的人,而这花无痕武功高强。 躺在床上的他,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那你也不该对重伤的他出手,两人本就不平等,何来的偏袒一说?” 帝爵冥在一旁,煞有其事的点头:“似的两个男人光明正大的对决,绝不是趁人之危!” “而你一来这里就要与我抢未婚妻,我说你两句也是理所应当的?” “难道这位公子会认为,将未婚妻让出去是一件光荣的事?” “那我帝爵冥还算个男人吗?” 说的那样的理所应当,说的那样的振振有词,两个人竟然把花无痕怼得哑口无言。 深深的闭了闭眼算了,不和这两个傻子计较。 这次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跟他们吵架,反正都吵不过。 这两个人加在一起是能黑的都说成白的,天道降下来都没有。 “行,我确实不应该趁人之危,但是我说的是公平竞争,并没有说要直接抢走?” 不明事件,事情差不多了,也就松开了花无痕的衣服,回头赶紧找了一些药擦在帝爵冥的脖子处。 这才转头看向那边皱眉的花无痕:“我不管你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是我的未婚夫,我和你之间也不会有任何可能。” “为什么选择他?为何我不行?”花无痕很是认真的问。 这个问题他早就已经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有这样的勇气。 问完这话连他自己捏着一百的手都紧了紧,显然有些紧张。 暮云诗却回答得漫不经心:“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不可否认,你这张脸确实长得好看,不过好看不代表有感觉。” “在我的概念里,像你这种人对我而言更适合做朋友。” “难道他就适合做你男人?”花无痕不死心的问句。 暮云诗龇牙一笑:“对呀,像他这样的性格,若是我能征服,拿下做男宠,那就可以捧在手心上了,多有成就感?” “况且他这张脸,完美到无可挑剔,就是我喜欢的菜,选择他有什么奇怪的?” “反而是他要发火就发火,要生气就生气,一切都会表现在脸上,像你这种笑嘻嘻的脸,永远不打眼底,心思太深沉,跟你在一起会很累。” 这个回答让房间里面彻底的安静下来,帝爵冥则是因为男宠二字皱眉。 不过终究也没说什么,再看到花无痕投来嘲讽的眼神时,对他得意的挑挑眉。 嘴角无声的开口:你连男宠都不配! 这句话让花无痕感受到了暴击伤害,这个该死的帝爵冥越发的不要脸了。 难道时间的推移,使得他这张脸皮也不断的积累吗? “与你这张脸皮相比,我还真是甘拜下风!” “那是当然,能够得到她的青睐,当个男宠又何妨?” 两人说着一语双关的话,暮云诗觉得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有点没听懂。 不过想起真是要办问道:“花无痕,你确定要留下吗?” “确定!”虽然有帝爵冥这个男人在这特别的讨厌,但是花无痕不会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既然选择守护这个女人,无论得到与否都是要继续守护的,不可能因为有的话就彻底退出,若是能够放得下又怎会接受那么久。 那些年的日夜孤独前世太过于凄凉,如今这样的吵吵闹闹倒有些烟火气。 就算偶尔心会痛,会有些苦涩,比起那样的悲痛与凄凉,觉得能待在她的身边都好。 暮云诗笑着道:“你要留下也不是不可以,你必须保护我爹爹我爷爷以及帝爵冥的安全。” 床上的帝爵冥拒绝:“我在家可以保护他们,让花无痕离开。” 第五十九章 情敌绝对不能留下! 开什么玩笑,留一个情敌在这里才是最不放心的好吗? 尤其是现在腿脚不便,这家伙岂不是在暮云诗一回来就屁颠儿的跟上去? 谁能保证这日久不生情?一定要把这掐死在摇篮里。 暮云诗转过头,坐在床边好言好语的道:“今日出了一些状况,我担心你们三人的安危,而我又不能时常在家,你就当是为了让我放心可好?” 见男人还有些犹豫,暮云诗继续道:“虽然现在很太平,但是你的身份还不能暴露,所以切不可武,不到最后的关头你不能出手。” “你要明白你的出售带着的是我们一家三口的性命,你的出售有可能带来的结果,不是现在的我能够阻挡的。” “帝爵冥,我们需要一步一步的来,我答应你的事情会做到,只要你按照约定再过十来天成为我的夫君,所有的承诺自会逐渐呈现。” “你现在就乖乖的养好身体,然后走你该走的路,其余的由我来!” 帝爵冥看着暮云诗眼中的认真,最终还是不能让她担心,点了点头。 “好,云诗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既然暮云诗给了他这一颗定心丸,那么就应该选择相信。 对于这个花无痕的排斥不会少,就算还会回复,也不会给他任何可趁之机。 如今的境况不得不说,留下花无痕是一个明智的举动。 看着两个人已经商定了,花无痕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第一步已经达到了,起码没有被强行赶走。 帝爵冥这个小心眼儿的男人,这一次大方的让他有点诧异。 你要想之前想要靠近一步,那都是费尽心思,现在他竟然主动答应了。 暮云诗笑了笑:“嗯,那等一下赵木匠那边有一个不怎么大的床,他有现成的先搬过来住着,我去镇上买些东西回来。” “我和你们两人住在一起。”花无痕悠悠的道。 “不行!” “不行!” 暮云诗和帝爵冥异口同声的拒绝。 确实可以留下花无痕,但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暮云诗还是有些警惕。突然间的到来,突然间一些话语莫名其妙,但不代表完全的相信。 而且晚上睡在一起,岂不是连吃帝爵冥豆腐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发生。 而帝爵冥想的是三个人睡在一个房间里,岂不是晚上想要偷偷抱一下小女人都会被花无痕打扰。 而花我很想的就是打扰他们两个人的好事,三人心思各异。 最终进行了激烈的争辩,只有两个房屋,根本没有办法居住。 现在想要修房子,大下雪的也不好下手,起码得等雪融化一点才能去山上砍木头。 那些木头还得晒干了才能用,只有两个房间,那边已经睡了爷爷和老爹。 好像只有这一个房间大一点,可以挤一下。 “算了,容我先去想一想!”暮云诗觉得怎么安排都不妥当。 走出来就看到了暮高轩,一瘸一拐的从房间里面出来。 “丫头,你怎么如此心烦?可是出了什么事?” 暮云诗看了看自家老爹,还是将花无痕要留下的事情说了。 暮高轩往里面看了看,这个男人一生气度不似普通人,而女儿现在有主见,他也不好多问。 实在是一直呆在家里面,女儿的事情插手太多也不好,可是留个大男人在这儿已经有了一个帝爵冥,三个人住在一块难免让人嚼舌根。 之前暮云诗住在这里,别人都以为他们是三个大男人睡一间,白天才会把帝爵冥挪到暮云诗的房里休息。 可要是多一个人,这谎话该怎么圆? 想来想去穆高轩想起了吴云儿。 最终暮云诗妥协了,去五婶子家一趟,他们家都是女人,跟吴云儿一起睡一下,应该可以。 虽然很舍不得晚上失去一个大暖炉,为了名节还是得注意一些。 到五婶子家一说,对方就同意了,还很开心。 暮云诗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吴姐姐,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用那种灼热的眼神看我?” 实在是一个女人看另一个女人的眼神那么灼热,让她这颗小心脏多少,有些介意。 要是真有不好的心思,晚上动手动脚,光想想都觉得浑身发麻。 本来两个女人睡在一起也没啥事儿,可有不良心思那就不一样。 吴云儿愣了一下,随后害羞的低下头:“没…没什么!” 去倒热水出来的五婶子看到此,笑着道:“你这丫头不是明知故问吗?就连你奶奶都知道,小姑她不嫁人是为了什么,你反而这么问,她能说出来才有鬼。” 吴云儿诧异的抬头,想要阻止自家嫂子继续说下去。 但是五婶子觉得,现在暮云诗的是分出来三房家里面的主干。 这些年来日子越发的好过了,总不能一直把小姑子留在身边,总要替她争取一下幸福。 而暮高轩这个人也是靠得住的,虽然说我腿残疾了,但足够努力。 有这样一个懂事的女儿,随时捡来的却也视如己出。 云儿要是真能嫁给暮高轩,日子定能好过,可他的女儿这么大了,要嫁过去也要经过她的允许。 不然依照暮高轩对他女儿的那种护犊子,估计会退缩。 本身身有残疾就不想拖累云儿,再加上女儿反对,恐怕这条路子也就断了。 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云儿心里面有的人是你爹,这些年了,从来都没忘过,之前她哥哥在,害怕被赵老婆子挫磨,又看着你爹腿脚不便,一直害怕她嫁过去会被拿捏,没敢把云儿嫁过去。” “这些年来,家里苦云儿也就一直留下了,如今大家日子稍微好过一些,婶子今天也想问问你的意见。” “你愿不愿意你爹娶一个媳妇?你若是不愿就当婶儿,啥也没说!” 第六十章 心神不宁 也就是说现在的暮成泽和暮高轩就是两条光棍,如今暮云诗能赚钱了,那些 现在的吴云儿听到自家嫂子说这些话,脸已经红成了苹果。 这一下暮云诗真的好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人家明明喜欢的是老爹,结果她在这里自恋了半天。 也好在没说出来过,不然真的再厚脸皮也hold不住。 能给老爹娶一个这么安静又善良的媳妇儿,那当然是最好的。 毕竟以前也是她的存在拖累了便宜老爹,现在当然是满口答应啊。 “婶子,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其实是很愿意的,不过……”暮云诗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在计算着什么时候娶比较好。 结果吴云儿和五婶子先是一喜,后面就稍显紧张,更是手已经紧紧的拽着碎花裙了。 五婶子忍不住:“你这丫头话别说一半了,不过什么?” “不过婶儿,现在我们家没有房子,就算吴姐姐嫁过去也没有住处。” “我是想到时回去跟爹和爷爷商量一下,给多少财力比较合适,因为我对这些不太了解。” “到时再商量修房子,娶媳妇儿总得把住处弄出来,现在我们刚搬出来不久,那你啥也不是,总不能委屈了吴姐姐。”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以最快的时间把这些都弄好,争取早点把吴姐姐给我爹娶过去!” 看着两人紧张的样子,暮云诗嘴角笑意都荡开了。 吴云儿现在脸已经红得快滴血了,她一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云诗丫头,我们家也不要啥彩礼,你们的情况我们也知道,一个女孩子赚钱也不容易,只要能对我小姑子好,其他的都没啥。” “主要也是相信你爹的人品,觉得云儿跟他能过下去,不会受委屈。” “一直以来我男人就希望给他妹妹找个可靠的,所以说现在他不在了,我这长嫂如母,也要紧着点,别人走说云儿是老姑娘,嫁不出去恐怕你爹娶了别人也会说点啥。” “这件事你回去好好打探打探你爹和你爷爷那边的意思,就算不愿娶,到时没说出来的,生活在这一个村里也不必尴尬。” “不瞒你说,我已经准备把小姑子嫁出去了,年纪到这儿了,再不嫁怕是以后嫁不了好的人家了。” “你好好跟你爹说说,我这也是想促成一桩婚事,不想让小姑子遗憾终生。” 别人不知道小姑子对暮高轩的情感,五婶子确实明白的。 但是暮高轩始终没有任何表示,也不知道心中咋想的。 若是对方真的不愿那小姑子也好死了,心这些年了,煎熬着也挺难。 和这边说好后,暮云诗欢欢喜喜的往家走。 回去也不知道那两个男人在房间里做啥,门是关着的,暮云诗也懒得管。 直接推开了爹和爷爷的房间,见两人坐在火堆前面烤着火,聊着天,笑容都很平和。 “丫头快过来烤烤火,这碳事你爹烧的,也给那边烧了一盆,这天快化雪了,冷得很。” 暮云诗笑着走过去,一边烤手一边神色怪异的观察着暮高轩。 女儿这一直盯着他看,暮高轩也忍不住了:“丫头,爹脸上有花吗?” 暮云诗挑挑眉问道:“爹,有没有想过娶个媳妇回来?” “啊?”暮高轩和暮成泽都愣住了,因为这个问题他们从来都没想过。 一看两人的表情,暮云诗也知道,估计以前的生活让她们俩从没往这方面想。 现在生活虽然好一点了,但是他们两个大男人没什么事情做,让他这个女儿撑着,肯定也不会想说再找一个人来。 对他们二人而言,现在加上谁那都是拖累。 “爹,我想给你相看个媳妇儿,你觉得怎么样啊?” 暮高轩有些羞恼:“你这孩子,哪有女儿家这么说的?以后这事就莫要再提了,爹也没想过。” “是啊,丫头,现在家里就你一个人撑着,我们这老弱病残的,那还能再找个人过来拖累你?”暮成泽说到这儿叹息了一声。 看着儿子的神情略带惋惜道:“虽说这些年我也想过给你爹娶,但是他不愿意,说什么也不想拖累你,之前更不想别人进入那个家里面跟他一起吃苦。” “主要还是怕后娘对你不好,如今你虽然长大了,我们分出来了,不会受让老婆子的挫折,可现在的情况,房子没有媳妇儿娶来住哪儿?” “娶媳妇哪是那么简单的事呀,你这丫头就别多想了,等以后真的条件好了咱再说。” 对于现在这种温饱又暖和的日子,他们真的很满足。 这辈子都没这么享过福,可是这样的家庭现在去娶个媳妇儿,回来住的地方都没有,又怕别人对暮云诗不好。 他们倒是不担心没人嫁,都说暮云诗得到了有钱人的重用,所以愿意嫁过来的人还是有的。 甚至暮云诗不在的时候都有媒婆上门,想要给他们这两个男人说媳妇儿。 虽然暮成泽这边还有赵翠花,但已经和离出来了,就连那和离书都写了给了。 人可不对抓着点吗? 只是这事他们都没有跟暮云诗提起过,害怕这坏良心的人来怂恿云诗。 不然他们一直都没说的事情,咋就被这个丫头提起来了。 暮云诗一看他们的神情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爷爷我们还是把事情先考虑嘛,我看这五婶子家的五姐姐就不错。” “为人能干又老实还安静,我觉得与的脾气就很能合得来,就这么离得近,人也知根知底!” “别你也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娶媳妇儿,现在家里好了,其余的交给我就行。” “你把我养大成人,我可不就得孝敬你吗?孝敬你的第一步,就给你娶个媳妇儿回来,知冷知热,也让你过过媳妇热炕头的幸福的日子。” “至于钱的问题交给我来解决,爹是个明白人,人家为你等了这么多年,你总不能装糊涂,若是不喜欢咱就拒了,若是喜欢就娶回来,一直这么拖着也不好。” “主要把这五婶子已经在准备给吴云儿相看人家了,爹你要是再放过可就没了,你得想清楚,到时后悔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这话时暮云诗一直盯着暮高轩看,果然在听到吴云儿要嫁人的时候,他的手紧紧的捏住了裤子。 这一下一目了然,老爹这件事情就差不多了,既然是喜欢,还管他那么多干啥? 暮高轩和暮成泽都沉默了,因为这是事实,可是还想说点啥的时候,暮云诗率先给他们打断了。 “行了,爹你是大男人就别婆婆妈妈了,现在家里有银子,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对了,你还有一件事没跟你们说,日后这村里面会见起来私塾,我的意思是想让的继续去念书,然后考个举人回来,现在我在村里买了些地,来年会种一些药材。” “到时这地都是要交税收的,若是爹能考个举人回来每年税收都能省不少银子,娶媳妇足矣!” 一听暮云诗都买了地,两人眼睛都亮了。 “云诗丫头快跟爷爷说说,你都买了多少地?” 若是家中有地,那他们以后只要努力的去干活,哪还愁没吃的呀。 暮云诗一看这两人摩拳擦掌,准备下地干活的样子,忍不住扶额。 “爹不多几千亩,加上山林的话,所以你确定你们俩要去种嘛?” 两人被暮云诗问的愣了一下,随后又无奈的笑了。 “你这丫头莫要拿你爷爷开涮。”暮高轩没好气的戳她额头。 我一直觉得这世上咋说真话总没人信呢?还是村长爷爷比较靠谱。 “爹是真买了那么多东西,这段日子请那些人做工,每天都有好多进账,我拿那些银子买了一些东西,其中一千两给村里面修个大祠堂,到时全部建个族谱,但凡是乐意上这族谱的,无论姓啥都行。” “这大祠堂还要修私塾,总归一应俱全,村里的人给我干活,我也不能亏待了他们。” “我知道对于你们来说可能有点难以接受,不过你们也不用想太多,只需要安安稳稳过你们俩的日子,赚钱各方面的交给我就行。” “至于这次买的这么多地,其实是山林,也不是我一人的,镇上万公子也会合作,有万家这个大靠山,不怕没钱的。” 父子二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大概也明白了意思,暮云诗在那里给他们解释了很久,挺晚了才去了吴云儿家休息。 而这边的两个大男人都是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睡个觉都是对着瞪眼儿。 谁看谁都不顺眼,也就是顾及边上有暮高轩和暮成泽,不然他俩都能打起来。 帝爵冥本来软玉在怀的,结果这家伙一来啥都没了,不讨厌他才怪。 花无痕则是得瑟的在那里翘着腿,这个男人不爽了,他就开心。 然而晚上暮云诗在吴云儿家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暮云诗接口家中有事还没弄,就先跑回来了。 实在是这两个人待在一起她不放心,生怕花无痕被帝爵冥这张嘴一气,一不小心把他弄死了。 打开房门,见两个男人都好端端的,不由松了一口气。 帝爵冥一看到暮云诗,冷着的一张脸立刻勾起笑:“这么晚了还不睡,咋回来了?” “有点不放心,总觉得今晚心神不宁的,我还是在这儿坐着烤火。” 说着拿了个小板凳坐在炉火前,这一夜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眼见天色晚了,帝爵冥看着她有些犯困,自己往床里面挪了挪。 “困了就先在这眯一会儿,不然明天还要干活,哪受得了?” 第六十二章 暮云诗单枪匹马正面阻挡 暮云诗却突然间突兀的笑了,随后笑得前俯后仰。 那些土匪显然有些恼羞成怒,武大钱脸色也越来越差。 “你笑什么?” “真是抱歉,刚刚这个二货说的话太搞笑了,我也在笑,好好的绿林好汉,怎么就成了别人手中的刀?” “青峰山寨和乌鸦山不是一路人,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之所以站出来,那是因为不想村里面的人受害。” “而我们的村为什么吃得饱也有着说法,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吗?” 青峰寨二当家怒喝道:“你放屁!这个时候你们还能买到粮食?还能家家吃得起白米?” “你真当大家都是傻的?你们村不是做了那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是去抢了别人难不成还是自己的?” 好不容易把这乌鸦山的人带过来,而他自己的也就是四五个人。 这个武大钱要不是因为要找到那个公子,也不一定愿意过来看。 暮云诗耸耸肩膀:“没办法,谁叫我这么有能力呢,能让村里面的人吃饱穿暖。” “谁说一定要靠抢才行?我看你是土匪做多了,连基本的自食其力都不会了?” 武大钱眼神闪了闪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如何发家致富的?自己还能带着村里面的人一起?” 这能赚钱的人不是都自己守着吗?还能带着村里人吃饱穿暖,他倒是兴趣浓浓。 “这位英雄要是真好奇,不如随我到村长家坐坐?” “至于你身边这个二当家就不用带了,带在你身边真的很拉低你的气质,好好的一个英雄都快变成狗熊了。” 武大钱的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这丫头说话咋就那么直白呢? 先前叫英雄他心里面还乐着呢,结果转眼就骂他跟这种人在一起是有眼无珠和狗熊没区别了。 算了算了,看他是一个村姑小丫头,也就不与他计较,正好也有事要问。 “行,那其余的人就不要进去,惊动那些人,三当家,七当家跟我一起去!” 一看这形势听风在二当家吓到了:“武大当家,你不要听她瞎说!跟着过去肯定会阴你的,当初我就吃了亏。” “这个女人特别会演戏,你肯定也要上当!” 暮云诗实在忍无可忍,走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腿,将他从马背上抓下来。 摔倒在地的二当家愣住了,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被暮云诗按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当土匪这么没底线的,自己打不过就去篡夺别人!” “你不是说我耍阴招赢的你吗?现在我阴你了没有?” “今天我不把你打出翔来,我就不姓暮,简直岂有此理,好好的一群好汉竟然被你带着来打劫村庄,把我这一颗心都给伤了,看我不打死你!”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村长吓得腿都差点没站稳。 还好被后面的二儿子和大儿子扶了一把,才免遭摔下去的厄运。 在地上抱着大丫,二丫哭的孙香也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暮云诗。 这一刻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震惊,后怕。 武大钱也是站在那里,眼睛不由睁大。 见过嚣张的,从来没有见过比面前这个村姑更嚣张的。 竟然当着他们这群土匪打,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啊? 不过这个二当家确实是个败类,若不是有那个人被他胁迫,他才懒得来什么村庄。 村庄的人就算彪悍一点,也不可能十恶不赦,加上来这里的观察后,这些村民不但没有丢下家人就跑,反而是拿着武器准备与他们抗衡。 虽说不敢上前,但是也没离开,同时看到这个丫头走过来时,每个人眼中都是担忧,在那里搓着手很紧张。 可以看得出他们是真的担心面前这个村姑,一群如此有情有义的人,武大钱不相信他们是那种十恶不赦,会抢别人吃食的。 也正因为这样才到这边,愿意好好说话,而不是直接开始砍杀。 暮云诗可算是打累了,地上的二当家也打得鼻青脸肿,腿都断了。 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差点就丢了半条,刚刚太过愣神竟然光顾着护自己的身上了,都没想到还手。 主要是他感觉这个丫头每踢一脚,每打一拳都是在穴位上,疼得没有力气反抗。 青峰寨二当家带的那几个人也是被这一幕吓坏了,想要上前却被他们身边的乌鸦山土匪给按住了肩膀。 一回头见乌鸦山的人恶狠狠的瞪着他们,立刻奄奄的站在一旁,不敢说话了。 孙香愣神的看着这一幕,刚刚这几个人进去抓她和孩子,都凶狠的很。 却不想现在暮云诗竟然把他们的老大给打了,这个丫头也太彪悍了。 眼中的泪水都流不出来了,但是却挂满了担忧。 打累了的暮云诗站起身好像才察觉到不对似的,转头尴尬的对着武大钱笑。 “抱歉,看到这种人渣一直没忍住,绝对没有对各位不敬的意思,实在是看他要把你们带上歪路,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乌鸦山的这些人头上飞过的只有乌鸦,他们不知道该怎么样形容心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个个看着自家大当家,希望他能说出他们心里的那种感觉。 原谅他们词穷,没见过这种世面。 如此大胆的称呼,他们生平听都没听过,没想到这一次来这村里面还长了见识了。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女英雄?绝非常人。 武大钱也看出端倪来了,这二当家的实力再差,他的兄弟有有个当家也是打不过的。 可是在这小丫头的手里,竟然没有还手之力,一直被虐。 心中提起几分警惕,难道是他看错了吗? 可是这丫头的眼里面没有任何杂质,想过一些小聪明倒是有的。 暮云诗像是看出他的疑惑,大方笑道:“其实我还有一个本事,那就是医术,只要点住他的穴道就行了,哪个穴道最疼做医者的人最清楚。” “他疼都疼死了,哪有力气还我手?”说完还特别得意的仰了仰下巴。 武大钱现在不知道怎么形容心情了,一个小小的村姑竟然还是大夫。 这女子会医术的少之又少,也就是像一些大家族里面那些富人小姐需要看病才会养一些医女。 这医女也就懂得一些皮毛,大多是识得药性。 “没想到这位姑娘如此多才,倒是我眼拙了。这样的人不比你会不如先去谈一谈如何赚钱?” 是的,武大钱更加好奇暮云诗如何赚钱还能让村里面的人吃饱,如果他能掌握,岂不是也能让兄弟们吃饱穿暖? 暮云诗微微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武大当家随我来。” 刚准备要走,又起身去将地上的孙香和两个小丫头拉起来。 “二婶,你们先回家,衣服都湿了,先换一换,免得感染伤寒。” 现在的村长是真的很害怕,满眼感激的对着暮云诗点点头,见那些土匪不拦着,拉着大丫二丫赶紧跑。 问一生冷眼扫过刚刚进入老宅的,这几个人,转头队伍,大当家问道:“这边我们去谈话能把这几个人看好吗?不太放心他们怕伤着人!” “当然也不白看,刚刚搜出来的这些东西就给看守的兄弟怎么样?” 武大钱笑着点了点头,觉得面前这个村姑越发有意思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暮云诗。” “名字还挺有诗意的,想必家里是读书人?”武大钱知道这村里面一般起名字都是什么大呀啐花之类的,而像他这样的名字倒是少见。 暮云诗笑着点头:“我爹以前念书,十岁就已经是秀才了,我名字就是他取的。” “你说的可是暮高轩?”武大钱有些诧异。 暮云诗也有些震惊:“你认识我爹?” “谈不上认识,当初整个清水镇十岁能考上秀才的被传扬的挺神化,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大家没怎么谈及也就以为这个人是去了外地。” “却不想竟然还在清水镇,我听别人谈论过几次,因为感兴趣就多问了些。” 暮云诗点点头,谁能想到曾经的神童会变成残废呢?加上老爹这个人沉默寡言,后来养好伤也是一年多了。 再去镇上也是卖一些竹篓啥的,不会给别人提醒,也就导致大家都以为他这样的神童早就已经飞黄腾达。 暮云诗点点头也没多说,带着他们往村长那边走。 村长看着带着土匪过来,腿有些发软,不过见暮云诗似乎在和那些土匪说着什么,聊得挺开心的样子。 这丫头究竟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连土匪都敢接近。 可是在这群土匪面前,村长也不敢有什么动作。手在微微颤抖,眼神中带着一点恐惧。 咽了咽口水,挺直背脊,僵硬的走过去:“这位好汉,这丫头可以有得罪你们?他还是孩子不懂事,你们莫要计较,若是你们为了吃的,我们也可以留下一点,其余的都给你们拿走。” 第六十三章 村长爷爷下跪 “只求好汉能留条活路!”说着这话,村长眼泪流出来,就准备跪下去。 暮云诗眼疾手快,伸出脚顶住了他弯下的膝盖。 伸手将人拉起来:“村长爷爷,你这把年纪了还跪啥呀?放心,他们都是绿林好汉,是好人,我们不作恶,他们不会出手的。” 站起来的村长愣了愣,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武大钱等人,虽说拿着武器,但是确实没动手的样子。 其余的土匪都留在村口那里了,也没往这边来。 心里算是安定了些,一颗心还是提着的,既然暮云诗这么说,人家也显得乐意接受他这个做村长的也圆滑。 “原来是好汉,那快随我回家坐坐。” 说完这话在前面带路,一边向自己的儿子挤眉弄眼,一边吩咐。 “快回去叫你娘煮些好吃的,莫要亏待了这些好汉!” 其余的几十个男人老的老少的少,在那边拿着扁担,锄头没有动弹也没有举着,只是有些忌惮的看着武大钱的人。 武大钱抱了抱拳爽快的道:“在下乌鸦山的大当家,今天来这里,没有恶意,只是询问一些事,只要事情是虚假的,你们便会无事。” “好好,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问什么我们便答什么。”村长连连应下。 一路上武大钱都左右观看着来到村长家,虽然看起来也很破败,但是收得干干净净,家里门口还挂着一些吃的萝卜。 在他们家堂屋坐下之后,陈秀珍颤颤巍巍的端着热水过来了。 “各位,家中没有茶叶,多担待!”放下碗后匆匆忙忙往外跑。 她一个妇人家没见过这些场面,看着那土匪吓得腿一直发软,生怕做错什么事情。 等到落座后暮云诗才走过来笑着问:“我可以坐下跟你们一起嘛?” 武大钱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村长,既然这位英雄这么慷慨,我们都坐下谈,你年纪大了老站着也不好。” 说完不管村长有啥反应,拉着他就坐在凳子上。 坐下之后武大钱才开口问道:“既然你是这个村的村长,可否说一说别的村都在吃草根,树皮为何你们能有白米吃?” 听到这问话村长脸上有些忐忑,不过还是老实交代。 “都是云诗丫头认识了两个有钱的东家,请我们帮他们干活,这万家的公子有门路,便给我们换了一些白米!” “我们也不想吃白米,想要换些康米耐吃些,奈何大户人家,没有准备,所以就只能有白米。” “至于其他吃的,也就是村民自己的种的那些菜,粮食官府早就已经收缴走了。” “若非是云诗,丫头认识哪些人,我们村里面的人也只得啃萝卜白菜,以前我们村也算富有的了,像别的村没得吃,是因为把萝卜白菜全部都当成缴税的粮了。” “若不是现在帮人做工,我们估计饿的也没力气。” 坐在一旁一直不开口的七当家问道:“那你们是做什么工竟然还能换来百米?” 问这话的时候眼睛有点微眯,带着危险的味道,明显这句话要是回答的不好,就可能给村里面带来灾难。 村长手抖了抖:“就是去百丈崖那里,跑到下面去捡一些海货,一天一人一百文,虽说有些危险,那也总比没得吃的强。” “村里的壮汉现在都跟着在那边一起,目前倒是没出什么岔子。” 对于暮云诗要给村里面修学堂,什么乱七八糟的村长全部都给隐藏了。 生怕说出来会给暮云诗带来灾难,也把这件事情推到了金阳先父子二人身上。 五当家挑了挑眉问道:“也就是说你们的东家是金阳先父子二人?” 他们不是没有调查过青峰寨,只是那里的人换成了两个普通的猎户。 而这两名猎户每天也就是带着人出去干活,然后晚上回到山寨。 所以他们才没有去动,想要多观察一些时日,看看这青峰寨的人究竟想做什么。 以前的青峰寨大当家阴险之极,他们没敢擅自行动。 而且山寨之间若是率先出手了,引起众怒的话也会遭到报复。 暮云诗点点头:“事情却如村长所说,这万家行动比较方便,那我们也就能买到白米,不过一天的工钱也就只够买两斤米,家里人多,力量大也就能吃的。” “竟然给这么高的工钱?”五当家是相当的震惊。 要知道外面做工三四十文就不错了,这些人一人一天竟然有一百文,也难怪吃得起白米。 “这位好汉话不能这么说,那钱可都用命换来的,这悬崖上上下下,着实吓人,若不是没办法,大家也不敢去的!”村长略带无奈地说着。 武大钱认可的点点头,就像他们这群做山寨的,要不是逼得没办法了,怎么可能走上这条道。 暮云诗观察几个人,觉得他们人好像并不那么坏,身上虽有些戾气,但是也有着正直,并不是那种大奸大恶之人的面相。 俗话说相由心生,大部分还是正常的,她眼睛咕噜噜转了一下。 “难道英雄你们也想要加入吗?别的不敢说,吃饱倒是行的。” “小姑娘,若是真能加入,我们还做什么土匪啊?就是没有办法像你们一样能过正常人的日子,我们心中也有着想做的事。”武大钱神色带着羡慕。 暮云诗笑着问:“武大当家,所谓的要做之事就是劫富济贫吗?” 这几人脸色变了一下,不等他们回答,暮云诗又继续道:“其实要帮助一些想要帮的人,你们不一定要做这种事情,可以有许多的途径。” “当然了,以恶制恶是一种很好的选择,也是没选择的选择,可在有选择的时候何不考虑一下?” “若是你们弃恶从善,愿意过正常人的日子,我保证能达到你们的期望,并且许你们一个前程似锦!” 暮云诗说到后面脸色是很严肃的,他像是诉说着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却又显得那么庄重认真。 那种自信来自骨子里,像是给面前这些人的承诺。 若说之前是错觉,那么现在可以确定这群里面的人都是由这小丫头在领导了,他在说话的时候边上的村长竟然没有任何反驳或者不满的神色。 想来也是,一个小丫头,敢站到他们土匪面前与他们谈论,甚至敢单独去拦住他们。 这样的人,村里面的又怎么能不敬不认? 武大钱笑着道:“这个姑娘口气这么狂,想必那金源父子二人也是你的手下?” “没错,因为我一个姑娘在外跑着不方便也就借用他们的名义一下,对外,做生意接头时我是小姐,对村里面人我就只是她们的一个帮工。” 武大钱有些疑惑:“这是为何?” 难道手中有这权利不应该在村里面展现出来吗?那样别人才能更佩服啊?为何对于外人可以展露,对村里面人却隐藏? 暮云诗不好意思地笑笑:“因为我就算再厉害,也不能压着长辈去,许多长辈来找我谈话,我也不好不近人情。” “但是这做生意的事情一码归一码,而我是在这个村里土生土长的,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也就找了金叔他们帮我挡着。” 几个人点点头,越发对暮云诗所说的做生意感兴趣了,武大钱斟酌了一下开口道。 “你做的生意还缺不缺人?有没有兴趣带上我们?也想给山寨的兄弟赚点压箱底的钱,只不过我们是土匪,一般人不愿意跟我们一起,也没人愿意跟我们土匪合作。” “只要你愿意带上,我们可以少分一些利,人力物力都可以出,若是偶尔有亏损,我们也能认,不过你得真心带着我们才行。” 暮云诗当然明白,他这言外之意就是我要跟着你做生意,你要钱要人力都可以提供。 偶尔有亏损也是可以的,但是经常亏不可以,还不能对他们做出不利的事情来。 这个当家到是一个不贪心的,但是也是一个霸道的。 一个土匪想起来做生意,暮云诗也有点兴趣,不过并不是有兴趣带着他们一起赚银子,而是收做手下。 “大当家的说的是,只不过这做生意的事情还得重新商议,并不是简单的事,不如说说你们来的另一个目的。” 三个人愣了一下,五当家问道:“你怎知我们还有别的目的?” “几位,竟然愿意跟着青峰寨的人来,但是对他又十分不屑,只能证明这人手中拿着你们想要的东西,而你们又能确定,只有他能够提供消息,所以才跟着来,我说的可对?” 现在的村长坐在这里感觉压力十足,实在是这丫头怎么就那么能说。 说的云里雾里的就不能说明白点吗?害他听得不明白的也不能问。 害怕,疑惑,震惊,几种心情折磨他这把老骨头当真受不了。 武大钱和边上的两人对视一眼,随后才道:“不知这金阳先父子两人,可有跟你提起过一个小公子没有?” 停顿了一下又觉得这样说有所不妥,继续道:“若是可以,我们更想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六十四章 判决赵翠华这群无良人 暮云诗看村长有些发抖,转头笑道:“村长爷爷,要不你先出去安抚一下大家,这边我来招待几位英雄。” 实则村长也想出去看了看,这几个人见他们没反对,便点点头。 可多少又有点不放心暮云诗一个人,停顿一下身子,显然有点为难。 “村长爷爷你先去,这堂屋门开着几位英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跟我一个丫头不会过不去。” 想着这几个人竟然愿意跟暮云诗过来,也跟他谈了这么久,好像确实没有动手的样子。 村长这才放心出去了,刚一出去那些人都通通围了上来。 “村长,究竟怎么回事云诗呢?” “是啊,村长怎么反而把山贼请家里去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大多数都是在关心着暮云诗,害怕她出事。 等到村长那边出去了,暮云诗背对着堂屋门坐下,脸上的气势也变了。 不是刚刚嘻嘻笑笑的模样,反而有些严肃又带着肃杀。 语气也变冰凉:“几位想要找那个小公子做什么?” 那可是被她认做弟弟的,断不能让这些人有什么坏心思。 若是今天注定这一战,她暮云诗不介意与他们厮杀一场! 三个人显然有些懵,没想到暮云诗一下子就变了一个人。 先前嘻嘻笑笑的小村姑,现在就像是地狱归来的女罗刹,让他们觉得脖子凉飕飕。 若说之前对青峰寨二当家所说的话有所怀疑,那现在就真的相信面前这个人,有可能灭了整个青峰寨。 他们调查的金阳先父子二人住在那边,已经没有别的领头人了。 之所以没有动,是他们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的人,所以乌鸦山的人也不想伤及无辜。 武大钱眯着眼睛道:“无论你是这村里面的什么人,我们都不想对无辜的人下手。” “今日被迫前来,只想找到那个小公子,护他无忧,若是避免不了这一战,我们也就没必要谈下去!” 说完这话,三个人猛地站起身,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村长的三个儿子奉命在门口看着点,本来就绷紧了神经。 现在三个土匪都握着武器,对着暮云诗凶巴巴的,他们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匆忙跑过去拦在暮云诗的面前,手中拿着扁担满是忌惮。 爹出去的时候说了,无论如何要护得这丫头无忧,他们纵然害怕也绝不会退缩。 暮云诗拍了拍他们三人的肩膀:“叔,你们三出去,这边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进来。” “云诗丫头!”三人不可置信的喊出声,他们握着扁担的手都在颤抖。 暮云诗对他三人笑了笑:“你们先出去,这里我能应付!” 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眼神也逐渐凌厉。 三个人沉默了良久,还是走了出去,不过站在房屋门口没有离开。 暮云诗看向面前的三个土匪头问道:“你们想要对那位公子做什么?与他有何渊源?” “一个半大的孩子,不可能与你们这些绿林英雄有什么过节,我确实知他去向,但也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三个人刚刚提到弟弟的时候,语气里面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尊敬,就算隐藏的再深暮云诗也察觉到了。 七当家拳头一再握紧,眼中有着猜测疑惑。 “他的身份不能告诉你,我们只想得知他无忧,若是他能隐藏起来,我们也不必带走。” 心里面很明白他的身份,跟着他们,这一群土匪是不安全的。 若是真有人来绞杀,他们在那些官兵的围攻之下,未必顾得了小公子安全。 若是隐藏在这村庄之中,比山寨好。 看着面前的女子对小公子也不像是有敌意的,反而更有维护之意。 武大钱拍了拍七当家的肩膀:“过去之事你就莫要再提,能得知那小公子安全就行!” “如今已竟然已入我乌鸦山,答应你寻找的人也有了线索,现在我可以再给你机会,选择离开还是留下!” 暮云诗听着他们的谈话,总觉得有什么关键的信息。 略带迟疑的问道:“你是那位小公子的护卫?” 七当家愣了一下,最后点头:“是的,我是公子的护卫,却没护得他安全,让他被一群土匪抓走了,这才想方设法投入了乌鸦山!” “只是没想到青峰寨会突然间遭受变故,我也没有找到公子。” “昨天青峰寨二当家来到乌鸦山,认出了我,便与我谈判,只要我们帮他找到仇人,就告诉我公子在哪。” “还告诉我们这个村里人无恶不作,欺压各个村庄,将他们的粮食抢走,甚至青峰寨被灭也与这个村有关。” “大哥这才带着我们过来,并非有意要伤别人,而公子绝对不能出事,他的身份不一般,我不能透露,还望姑娘告知。” 为了公子,让他怎么低声下气都可以,如今竟然愿意去做土匪,从一个军人变成了土匪,这是何等的讽刺,需要多大的勇气? 但这些他都顾不了,护得公子安全是他这一生的使命,什么样的身份都可以。 现在的公子暂时回不去,他也不能露面,不然很容易就被别人查出来端倪,再顺藤摸瓜找到公子。 反而对于他这样的身份躲在山寨里面才是最安全的,离开了公子也能保证他的身份不被人察觉。 虽说已经逃出南国,谁有保证这大齐国没有人得到消息呢? 暮云诗眯了眯眼睛问道:“你是南国人?” 这人说话的语调,虽说已经尽量的改变,但是还是带着一点南方特有的味道。 而这北方人说话就爽快一些,粗声粗气,与南方人还是有所区别的。 南国那边四季如春,水土养人也使得人的皮肤与这北方的有较大差距。 明显这七当家皮肤就要白嫩一些,与北方人的这种黝黑又差那么一点。 这一下骑当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个村姑是魔鬼吗? 他为了能不被齐国人发现身份,学了很久的北方话,以及这种口音语调。 没说几句话,就在这个女人的面前破了功,也太打击了那些。 他们南国人现在与齐国算是水火不容,收留南国人与叛国无异。 被发现必定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山贼这边不怕,可是公子…… 难道面前这个女罗刹想把公子送衙门去?普通人不知但是,这官府必定有公子的画像。 说不定都收到消息了,到时大肆搜查起来可怎么办? 心下有些着急:“这位姑娘你直接说,你想要什么样的条件?” “公子究竟在哪里?”他的声音最后都带着一些杀意了。 暮云诗却突然间笑了:“我弟弟当然好好的,不过你这护卫不好好呆在他身边干嘛去了?” “你安全去做了土匪,我弟弟却沦落到青峰寨这件事情,你不该说清楚一点吗?” 竟然是护卫,不是应该保护云辰的安全?那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是何人将他们拦截? 那青峰寨的二当家,又是怎么得知云辰的身份?当初抓到云辰的时候,那个二当家又想做什么? 几个人在这边谈着谈着天就亮了,而其余的那些人早就已经被武当家先带着回去了。 天亮了,他们也不好在这里多待,暮云诗承诺,明日会去乌鸦山寻找他们,这几人才离开。 出去的时候,那些村民依旧没有睡,站在村里大树下,眼巴巴地盯着暮云诗。 “云诗丫头究竟怎么样了?那些人愿意放过我们吗?” 走的时候他们可听到了,那带头的说若是暮云诗不去,他们就会来扫平这里来着。 一个个十分心慌,若是山贼要来,他们可以跑掉,但是家怎么办? 难道要跑出去无家可归吗?好不容易有的安稳生活。 “行了,大家各自回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件事情我自己会解决,该去捡海货的就先去弄完后下午好来休息。” “关于土匪来村里面的事情不要说出去。” 这时几个土匪绑着二当家的,丢到了暮云诗的面前。 领头的人对暮云诗道:“姑娘,我们大当家的说这个人就当做是我们乌鸦山的诚意,他她们会在山寨里等待你的到来。” 虽然不知道大当家他们为什么对这个女人这么不同,但是他却没忘,先前大当家回去的时候,手上还有些伤。 大当家,五当家,七当家三个人过来,一直与这个女人单独待在一起,竟然还能带着伤。 这些村民,可是他们一直看着的都没进去,就算进去那么一点点的力量,也不可能对当家的他们造成什么伤害。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个女人,真的是可以灭了一个山寨的存在。 对于暮云诗,他眼中多了些忌惮与敬畏。 先前在那边距离这里不远,那些村民对他的担忧,可是被他们看在眼中的。 暮云诗淡淡的点头:“那就谢谢你们了,这一瓶药拿去给你们大当家擦上!” 说着从怀里面掏出一个小瓷瓶丢了过去,这是之前制的外伤药,对跌打损伤很有用。 “专治外伤,莫要服用!” 那人接住瓷瓶,愣了一下,随后道谢,带着自己的人离开,快速追赶离开的同伴。 暮云诗这才低头看下地上的青峰寨二当家,此时他的嘴被捂住一句话也说不了。 脸上还是先前被打的鼻青脸肿,其余还有几个小的,暮云诗倒没放在眼中。 “那几个人你们直接打残了,送去官府!” “至于这个头头可不能送出去,与那官府的人若是有勾结,对我们整个村就是浩劫。” 村长觉得有道理,这几个人打残了,丢出去也不足为惧。 但是一个能在山寨里面做当家的,必定是个狠角色,一旦逃出去,整个村里面都不是他的对手。 刚刚他们在堂屋那里,可是见着这小丫头和三个土匪头打起来,把他们都吓了一跳。 堂屋的桌椅板凳全部毁了,而云石丫头出来竟然一点伤都没有。 看着暮云诗的神色十分古怪,但是他对村民又没表现出来,所以村长也就忍着。 真的好想看看这丫头是不是被人换了芯,现在的变化大到他无法接受。 甚至已经不知道对于这样的暮云诗,对村里来说究竟是好是坏? 眼神中带着一些陌生,打量,还有一点畏惧。 等到那几个小罗罗被打断腿拉走后,暮云诗才看向地上的二当家。 “说,究竟是谁告诉你村里的信息?” 实则她知道是赵翠花子说的,但不让众人明白,想要把老宅赶走是不行的。 唯有让老宅的人犯了众怒,被赶出去,才能换得老爹爷爷的安宁。 接下来都发家致富了,那些人吸血鬼一样的,一旦附上来,时间久了说不定还真会对他们勾起伤心。 趁着这样的时间赶紧将人解决了丢出去,也免得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二当家口中的布被拿出来,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还没喘匀呢,又被暮云诗踢了好几脚。 “别…别…别打了……” “我说还不行吗……” “就是村口那最边上的那家,一个老婆子告诉我的,我花了二两银子她就啥都说了,包括村里面别人家是什么消息吃的什么东西她都说了。” “那老婆子还说她叫赵翠花,让我下次打听事情的时候再去找她!” “他家里还有两个儿子出来也是你一言我一语告诉了我不少村里面的消息,也是因为他们,我才知道村里面的人竟然可以吃得起白米。” 这一下人群彻底的安静下来,一阵凉风吹过,树上的积雪散落一些。 落到他们的脖子上冰冰凉凉的,但是却凉不过心。 同是一个村的人,这赵老婆子竟然把他们给卖了,二两银子把整个村的信息全部卖给不知道的人,引来了土匪。 他们先是震惊,随后讶异,再到最后满是愤怒。 “这个赵老婆子实在是心肠坏的很,村长这件事情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对这些黑心肠的,因为她们差点让我们家破人亡,绝对不能轻饶!” “村长把他们召回来,这种人就不配待在村里面,把她们浸猪笼!” “这种叛徒死不足惜,必须严惩!” 这些壮汉脸上愤愤不平,听到土匪离开了,那些家里的媳妇老婆子出来,听到这些话语也是震惊到的张大嘴。 昨天这个人确实来跟她们打探消息了,可是她们这群人没说。 怎么也没想到,赵老婆子平时爱占些便宜,喜欢摆架子,他们也就没往心里去,多多少少有些口角也就很快过去了,这农村人嘛,大家难免发生点摩擦。 但是赵老婆子一家这种做法就完全不同,差点害了整个村的人,怎能容忍。 “村长杀了暮家老宅的人!以绝后患!” “对,杀了他们!” 第六十五章 解决极品亲戚 一个个眼睛通红,老宅的人原本在山上看着土匪离开,刚下来,听到这些人的吼声,吓得躲到了墙角。 赵翠花脸色惨白,没想到二两银子说的那些话,竟然惹来这么大的祸。 村长的面色十分难看,对外吩咐道:“去把穆家老宅的赵老婆子的人给我抓回来!” 在先前结合没有看到某家老宅的那几个人,就已经清楚了。 肯定是躲起来逃走了,孙香一个人和两个丫头被留下,简直就是畜生所为。 不知是谁,尖叫一声:“哎呀,赵婆子,你在这儿弄啥呢?” 正是刚刚从家里面过来,想在这边探听消息,还不知道结果的人。 这一声喊惊动了所有的人,瞬间那些壮汉就跑过去,将暮家老宅的人团团围住。 赵翠花哆哆嗦嗦的,现在看到这些人她就心慌,真害怕这些人把他杀了。 一群人被人拖拽到村长的面前,暮家老宅的一大堆都在这儿呢。 先是摔在地上,后来看到暮云诗便赶紧过来道:“云诗,你帮奶奶说句话,我真没有那害人之心啊!” “是啊侄女,你倒是帮我们说说话,我们真没想着害人,刚刚也是吓傻了,这才逃走了!” “我们真没跟那土匪说啥,是他污蔑的!” “再说我们也不知道他是土匪呀,也就说起村里面日子过得好炫耀一下,真没别的意思!” 暮洪哲,暮萧山,暮青云几个人也是下杀了,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等他们说完,暮云诗冷笑一声:“难道你杀了人,官府会因为你无心之失放过你吗?” “今日面在你们是初犯也,不知的情况下你们搬出清水村,以后不要再回来。” “若是再有发现回来,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当然,如果你们想死的话,我们不介意动动手!” 这些人虽然有所过失,但是直接杀死的话还是有点过了。 村里面的人也会吓坏的,多少还要保留一点形象。 所以说这暮家老宅的人不是有心要害死村里的人,但是因为他们的无心之失,如果今天不是穿越而来的自己,恐怕整个村都遭了殃。 但最主要的活端还是暮云诗自己引起的,所以大头她觉得应该自己来背。 但是老宅这群吸血鬼必须弄走,免得以后太麻烦。 暮萧山愣了一下,立刻大声的喊道:“我可没有说村里面任何事情,我刚刚是吓得没办法了才跑的,你们也看到了他们把我家的东西都搬走了。” “我虽然逃跑,可是后来也回来呀,不至于连我也赶走。” 言下之意,是老娘和哥哥他们说的,与他可没啥关系。 暮青云皱皱眉,依旧摆着读书人的架子:“村长这土匪来了,我们吓跑也是正常的,再说了,别的村也跑啊,也没见那些人被赶出来。” “有人来问村里面的事,我们宣扬几句,也没说啥?” “谁就能确定那过来问的人是坏人了?” 所有人听到这话眼露鄙夷,有的人甚至眼神看向地上的二当家。 就这长相都不像坏人,要什么样的长相才是坏人?这暮青云是强词夺理! 果然读书人的嘴巴就是厉害,他们这一群李腿子确实反驳不来。 暮云诗却耻笑一声:“知道的说你是读书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傻子,三岁孩子看到这个人都能吓哭,知道他是坏人,就你这样的眼睛还读什么书?” 眼看着暮云诗就是要这些人赶走老宅,赵翠花破口大骂:“好你个小贱蹄子,竟然这么坏的心思想把我们赶出去饿死。” “这样你就能得到我的房屋和田地了吗?我呸,你想得美!” 暮云诗凑到村长道身边低语了几句,对方就站出来。 “赵老婆子,你那些地我们村里面会给你买了,你的房屋也花五十两给你买下来,你就算到了外面买地建房子,也要不了这么多钱,只要不是青砖大瓦房,你还可以建比这个更大的。” “你的地按照八两一亩地的价格给你算,毕竟你那里也没良田,都是一些中等的,就算你拿出去卖五两银子也卖不了。” “怎么算都是你们老宅赚,村里也不是要逼死你们,只是我们村容不得你这种坏心眼儿的。” “你自己考虑,不然的话就直接把你们抓去见官说你们勾结土匪,这个罪名你们担得起吗?” 土匪都过来了,而且还有人证物证,真要抓过去老宅的人必定要吃官司。 暮青云这下慌了,他可是要读书考功名的,要是真被抓去衙门吃了官司,日后的前途就毁了。 “娘卖给他们,我们上婆娘家住去,暂时住在那里,再买些田地也来得及。” 赵翠花还有些犹豫,在这里他住的挺舒服的,一旦出去了是什么样的日子还不清楚。 可现在的情况拿着银子显然比拿着地有用,儿子的前途也不能毁。 咬了咬牙道:“好,那就卖给你,不过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你们若是敢报官,那这田地我是打死也不卖的!” 事情都逼到这个份上了,他们不走也得走了。 暮洪哲计算着这些钱卖了,到时给老婆子弄过来,在镇上买个房子。 反正他有自己做工的地方,不种田也饿不死。 到时稍微带一带四弟,有功名了还能沾沾光。大不了就住到老丈人家去,也比在这破村里强。 一家人心思各异,但是暮萧山却不乐意了:“那我那房子呢,我又没有出卖,我顶多就是跑看到山贼跑不犯法?” 暮云诗挑了个挑眉,这暮萧山倒是不傻,他自己的房子只是暂时能住。 而现在被分出来老婆子就算卖了东西,估计也分不着什么好的。 一旦出去了,那还真是住的地方都没有,两个哥哥有丈人家可以相助。 暮萧山的眼中,他取得是一个没用的婆娘,带着出去还不饿死啊? 再说了,现在暮云诗这边发达了,能留在村里面多少能讨些好处。 村里面这些人都听暮云诗的,他可不傻,思及此,决定留在村里面。 而赵老婆子他们也觉得都已经分出去了,他就算留在这儿,也饿不死。 带着出去反而卖田地的那些钱还要被惦记,就这样一家人愉快的决定了去处。 村长也知道暮萧山没有参加,透露村里事情,也没有借口把他赶走,只得忍下来。 而买这些田地和东西全部按村长的名户买,过后暮云诗再从他的手中买过来。 免得老宅的人知道是他买的东西会惦记更多,又或者狮子大开口。 已经给了那么多银子,实则也算替老爹尽孝心。 不管怎样,这都是便宜老爹的生母也不好太过苛刻。 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件事情很快就得到了完结,给他们半个月的时间去找住处搬东西。 而暮家老宅这边除了隐藏在地窖里面,还剩些红薯以外,其余的全让乌鸦山的带走了。 这也是暮云是故意的,这些人多少要给点教训。 回到家后,暮成泽与暮高轩被从房间里面放出来,看到暮云诗没事时,眼泪都忍不住流出来了。 一边笑一边流眼泪,两个大男人狼狈的很。 但是也不好说什么怪罪的话,几个孩子为了他们好,他们心里清楚的。 一场土匪的风波就此解决,顺便把老宅的人也赶出去了。 得知老宅的人要离开,暮高轩和暮成泽,只是愣了一下,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对于他们的行为真的是伤透了心,也不想再掺和进去。 暮云诗随便说了几句,又去和帝爵冥呆了一下,这才带着村长和那些壮汉去了海边。 看着这里的悬崖暮云诗一直在左右观看,金阳先走到她的身边,问道:“小姐,你在看什么呢?” 暮云诗笑着回答: “我在看能不能用我们的人将这里的悬崖凿出路来,可周围都是大石头,有点悬。” “若是从那边凿开的话,石壁可能要薄一点,但是海水一旦涨起来,恐怕会淹了整个清水村。” “小姐如果是想要下船的话,我们可以请那些舰船的人直接在下面那块平底做工,这悬崖虽然没有办法把它开成路来,但是也能凿出一条道!” “只不过人力物力上面会需要的比较多,花费太大划不来!” 第六十六章 与南国勾结陷害帝爵冥的凶手 暮云诗点点头,与这些人弄好,确认他们都安全,这才回家补了一觉。 到晚上的时候他起身,帝爵冥问道:“你当真要去那个山寨?” “嗯。”暮云诗一边穿鞋一边回答。 “该解决的事情还是得提前避免,出现什么意外,还有这边有哪些土匪,我也还要去了解一下,免得再来这么一遭,就不一定这么幸运了。” 花无痕走进来,对着床上的帝爵冥挑衅的眨了眨眼,这才对暮云诗道:“他是个残废,就算关心也没用,我陪你去。” “花无痕你说话能不能注意一点?”一听他说帝爵冥事残废,暮云诗就不太舒服。 “我说你这护犊子也太过分了,我只是说的事实,难道他不是吗?”花无痕愤愤的回怼。 帝爵冥故作大方的道:“没关系,他说什么我不会在意的,云诗你也别生气就让他跟着去。” “有他在你身边,我放心些,好歹能当个壮劳力。” “…………”一看到帝爵冥绿茶的样子,花无痕就巴不得撕烂他的嘴。 一个男人能茶成这个样子,实在是没谁了。 分明就是在跟暮云诗说他很大方,不和他花无痕这种小人计较,又说他这种人只配做苦力,就算跟在身边,也得不到暮云诗。 一语双关的本事还真是好的很,气得他直接转身出去了。 暮云诗调调眉没说啥,跟帝爵冥交代几句,家里的事情就走了。 两人一走就走了三个时辰,还没化开冰雪,山上的路又滑,加上这边地方都不熟。 正要继续往前走,花无痕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前面有五个人看岗。” 暮云诗抬头看了看,确实那边树下面有人隐隐绰绰的。 虽然长的很好,但是到处都是白的,他们衣服很容易显现。 现在天已经蒙蒙亮了,视线也不怎么受阻。 左右瞅了瞅,带着花无痕朝另外一个地方爬去,两人来到山贼的老窝。 这些山贼睡觉的睡觉,起来换岗的换岗,压根没发现他们的存在。 绕过一条山路,来到了最大的院子,暮云诗邪恶的勾起了嘴角。 “你说这个乌鸦山的大当家,会不会被我们吓死?” “我觉得他不会被你吓死,可能会拿刀砍你!”花无痕一本正经的小声回答。 嘴角邪邪的笑意越发的扩大,这样偷偷摸摸的好像也挺好玩。 既然这个小丫头愿意玩,那就跟她玩呗。 两个人悄悄的用匕首撬开了房间的门栓,进去站在大当家的床前。 这一切都没有发出声音,直到睡觉的武大钱感觉有人盯着他。 猛的坐起身床边就有两个人,抓起放在被子边上的大刀就准备动手。 “大当家别冲动啊,我不过是按时赴约而已。”暮云诗站在床前,双手环胸笑眯眯的看着他。 看着来到谭房间还悄无声息,没有人禀报,身边还有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 大当家的心情十分复杂,完全很同情被灭了的青峰寨。 还好这丫头对他的山寨没什么坏心思,不然今日他们怕是危也,这红衣男子虽未展现,甚至有点慵懒邪肆的气质。 但是他给人的危险气息比面前这小丫头还要厉害,真要动起手来,绝不是他的对手。 放下手中的刀,站起来抱了抱拳:“有失远迎,还望两位见谅。” “既然来了,那我们谈正事,请随我去大堂。” 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门打开,其实现在的他后背已经汗湿。 心中却清楚这小丫头,分明是报复他们突然间去村里面,以同样的方式还给他们而已。 牛角被吹响,这些人纷纷的往大堂赶,来到这边发现两个陌生人。 很快认出了其中一名就是那个村姑,他们眼睛一点点的瞪大。 这两个人是怎么上来的?他们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二当家立刻吩咐,让人去查看岗哨,回来的人说那边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生怕这两人上来是把那些兄弟给处决了。 走进去对着大当家拱了拱手:“大哥!” “大家都来了,快坐!”武大钱觉得被惊吓的不是他一人,心里还挺舒坦。 同时对于暮云诗与花无痕的忌惮又加深了几分,看着这么多人,觉得谈事情不方便。 暮云诗终于开口了:“不如这些人都撤下,留下几个管事的一起座谈,如何?毕竟那名小公子的身份不宜公开。” 大当家觉得有道理,点点头,挥了挥手,那些人就离开了。 七当家现在是真的佩服暮云诗,那气度不凡的男子站在她的身边,一直做保护状态。 也难怪整个村的人都愿意听她的话。 大家都各自落座后,大当家也没有做到他原本的土匪宝座上去,反而是与他们一起坐在下面的位置上。 这桌子特别大,周围有许多的座位,边上也很空旷,应该是易事的时候,一些土匪站的。 暮云诗开门见山:“如今那名公子已经没有其他的身份了,你们只需要记得他是我的弟弟暮云辰。” “我不管他的身份是什么,我也不会让他来到乌鸦山,过些日子我就会给他找个户籍上了。” “七当家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意见,若是能如此自然是最好。”七当家巴不得公子能够在这边生活下去。 这样也避免在那里被胁迫,能做一个正常人,好好的过日子,他这个做手下的很开心,也不免死了那么多兄弟才将人带到这边。 有这个姑娘保护,比他们这群人来的强。 暮云诗点点头,继续道:“你们还需要继续做土匪吗?如果不需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们想办法弄些身份,让你们名正言顺的好好生活。” 这话让几个当家的都愣住了,他们在这里已经好些年了,若是有田有地能重新回去生活。大家倒是想的,可是心中还有一个没有完成的梦想。 他们也是因为那样的梦想才会聚在这里的,可以说山寨里面五花八门的人都有。 然而为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一天能够成为一只义军,能平了那些看不惯的事。 民不与官斗,因为根本斗不过。 但他们如果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就可以推翻一切,若是可以让百姓过得更好,就算做土匪又如何? 更多的也做不了,他们的能力有限。 暮云诗看着他们的神色有犹豫,也就知道其中有隐情。 再加上这乌鸦山的人行为与别的山寨有所不同,差不多也猜到了。 只不过以他们的能力没有办法造反,也就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大齐国的话,皇上也并没有太昏庸,只不过天高皇帝远,有的地方可能管不到。 欺上瞒下这种事情存在也是有的,若说比较昏庸的,又或者比较气人的,按理说南国的郡王会更合适。 对于大齐国的,暮云诗的了解,当真不多。 管他是哪个国家的,先问了再说。 “你们究竟是受何人迫害,又为何来到这里?可否说说?” 武大钱愣了一下,随后才开口:“我是被京城陈将军府的人逼到这里的,陈将军府奉命看南国边境,我是他手下的兵。” “当初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卫长,但是却发现他与南国的人来往密切,好像是什么郡王。” “两人之间总是有来往,我觉得不对便想着手调查却被发现了,他就下了杀手,不但灭了我的家人,还想将我赶尽杀绝。” “无奈之下,我这才逃到了这边,进入了山寨,将乌鸦山的土匪头给宰了,带着自己的兄弟战山为王。” “也好在这些兄弟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之前,只是被土匪头迫害,没有办法才跟着做。” “坏心眼的都被我处理了,也就导致我们乌鸦山其实没有多少人留下。” “我们做这些也就想着能尽自己的力量,做一点替百姓除害的事。” “但是如今官兵在附近,加上打仗的关系有不少军队,生怕他们有所动作,我们也不敢随便乱来。” 暮云诗将这个什么陈将军的记在心里,想必这一次帝爵冥被陷害的事情与这个人也脱不了干系。 因为这一次南国丢了的城池,到后面竟然都能够打回来。 而南国被屠城的,据说也是那个什么陈年云带着去屠杀的,为人手段实在残忍。 若非他如此残暴,也不至于让那么多人流离失所,又导致那么多人的死亡。 这种人着实不配活在世上,得想办法把他弄死。 第六十七章 收复乌鸦山前往盐城 但是这里天高皇帝远,距离京城还有些日子,一时半会儿还动不了手。 “就这样那边以后壮大了,自有机会对付,你们若是相信我,便跟着我。” “你们不想种地,想做一些极富救贫的事情,我也可以帮你们,甚至我就要你们做这样的事,还能保你们无忧!” “不过前提你们得跟着我回到清水村去生活,不能再住在这乌鸦山。” “平常时候你们就是普通人,到该出手的时候自然会让你们出去。” 武大钱也不是没想过,作为一个普通人然后再去干这些,但是他的身份一旦被陈年云知道了,恐怕这个村庄的人都活不下去。 想了想他开口道:“我的身份有些危险,为了不牵连无辜,不如就住在离你们村不远的罗家屯,也就相当于跟你们村连着,但是距离三里地。” “只要能给我这帮兄弟全部弄到平民的身份,我们为你马首是瞻,只要不做违背道德的事,我们绝无二话!” 这边战乱完了以后那些当官的肯定会将搜刮钱财的方向,转向他们这群土匪。 反正都是带兵去打,一边是想要拿着土匪的银钱,一边是想要好的名声。 武大钱实在太了解这些人了,也在商量着转到什么地方好。 暮云诗倒是清楚的,这罗家屯,也就是当初一对人马在那里打架,相当于屠了整个村。 所以那个村庄现在彻底的空下来了,属于官府的管辖。 若是能把那里彻底买下来,那么这一群土匪也就有了去处。 “你这里大概多少人?” 武大钱回答道: “我们土匪里面加上老弱妇孺什么的,有个七百多人,有战力的在六百人,还是大部分没有家的光棍。” “像他们都是来自四面八方逃难的,又或者是被官府迫害的,甚至有几个还是被通缉的。” “好,那我这边去处理一下,弄好了再来联系你们。” “不过话先说在前头,若是有人打着土匪的名号出去做了坏事,或者报了名号,连累了清水村,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跟着我,我能给你们想要的,但是你们也必须做到听话。”暮云诗眼神冷冷的警告着,有的事情是要先说在前头,就怕后面发现了再去做就晚了。 武大钱与他的几十个兄弟对视一眼,随后弯腰拱手。 “但凭暮小姐吩咐!” 不是他们怂,而是她边上这个男子浑身的气势,胆敢他们说不行,估计下一秒就能脑袋落地。 看着七个人那么恐惧的眼神,暮云诗也,疑惑的转头看花无痕。 前一秒还冷冰冰,释放杀气的花无痕,感受到目光一转头就是斜斜的笑。 七个人嘴角抽了抽,这就是传闻中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刚刚还要他们命的样子,这一转头对着小姐就笑得那么骚。 和他这一身衣服一样骚包的不行,不过也不得不承认挺好看的。 就这样乌鸦山的几百人被暮云诗拿下了,回去后暮云诗就上了镇上,找了万州轩。 万州轩看着花无痕跟在暮云诗的身后,眉头皱了皱,倒是没说啥。 “听说你们村里面去土匪了,你没事?” 今日接待金阳先父子二人的是万管事,万州先去外面弄酒楼的事情了。 回来得知暮云诗村里面遭了土匪着急的想要过去,没想刚走到书房下人就来通报了。 “可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村里面有损害吗?” “村里面倒是没什么损害,不过确实有事找你。” “你说。”万州轩一边坐下,一边给暮云诗倒茶。 完全不理会边上的花无痕,更没有想要给他茶水喝的意思。 花无痕挑了挑眉,暗骂一句小气,直接大摇大摆的坐下,自顾自给自己倒了茶水,还伸手去拿了点心。 完全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了,压根儿不理会万州轩和暮云诗的神态。 当然这两个只是稍稍差异,随后该谈啥还是谈啥了。 直到暮云诗出来才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路上都若有所思,走着走着突然间停了下来。 花无痕问道:“想到什么了?” 回头的暮云诗挑了挑眉,奸诈的笑了:“陪我去一趟府城。” “去那里做什么?”花无很疑惑的问着。 暮云诗笑着道:“去找那里的官儿。” “你不会指望那里的官儿给户籍?”刚刚暮云诗有问起这边县太爷的情况,那分明就是个贪官。 只要有钱就能办事,和那些土匪多少有些勾结。 若是这种人下发的东西肯定不可靠,那么想要整个乌鸦山的人停下来,就必须把这个镇官给拔了,而知县属于知府管。 “那是当然。”暮云诗得意的说着。 虽然花无痕不知道木鱼是打的什么算盘,也不知道他准备怎么把那个县官拿下,但还挺有兴趣的。 暮云诗兜兜转转来到一个马行,还饶有兴致地挑起马来。 “你懂马吗?你不会连骑都没骑过,你家可没马呢。”花无痕无视周边投来惊艳的目光,反而和暮云诗说说笑笑。 “我家里面没有的东西多了,我会的东西也多了,不要小瞧人。”暮云诗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果断去买了两匹马。 这里距离盐城有五十公里路,来回都得跑三天,有官道的话还好一点。 两匹马儿因为买的是最好的,也就花了六十多两银子。 随便买些干粮与用的东西带上他们就朝着镇外走,路过门口的时候,发现邻村的驴车。 暮云诗过去给那人掏了二十个铜板让他帮忙报信,免得家里人担心。 两人花了三天,路上风餐露宿的,也好在买了个小被子,中途休息还能盖上。 而花无痕这个人觉得那店里面的绣花被子都太难看了,压根不要。 暮云诗也就没给他买,等来到府城的时候,才发现这里与镇上天差地别。 这里的酒楼和瓦房全部都是青砖大瓦,与镇上那些偶尔有的图完全不同。 街道上也明显干净很多,各种卖东西的都是分开,并不显得杂乱。 这些人穿的衣服也是棉布和绸缎较多,不像镇上大多数穿的都是粗布衣。 偶尔还有一些,带着步摇和下人逛街的小姐,花无痕的容貌无疑引起他们的注意。 一个个看的痴迷,手中观看的胭脂掉了,都不知道。 暮云诗暗骂一句妖精,随便在街上走都能招那么多人喜欢。 “我说你能不能把你这张脸遮一下,我可不想那么显眼!”暮云诗本来不想管,可是那些人的眼神嫉妒加鄙夷,老这么看着她,心里怪膈应。 虽说现在这张脸有点丑,养一养,再把脸上的毒斑去掉,就没啥问题了。 那些女人一副羡慕嫉妒恨,非要跑过来损她的样子,太过于明显。 真害怕这些人没事儿上来找事儿,耽误时间。 一直没有出来过,害怕家里的两个长辈担心,对方却完全不遮,也不听。 暮云诗懒得跟他计较,直接去边上买了一个猴面具给他带上。 戴上之后觉得这样好多了,被戴上面具的花无痕,整张脸都黝黑。 好想把这个女人直接扔出去,但是又舍不得。 看着她眼中狡黠的目光,无奈的笑着,摇摇头继续走。 两人随便找了个酒楼,开了两间房,暮云诗就拉着他去茶馆里面坐着听戏。 上面唱得咿咿呀呀的,花无痕只觉得被吵的头疼:“我说能不能不要在这么吵的地方?这唱戏我实在欣赏不来。” 本来暮云诗是想着来这边打听消息,可是上面叮叮咚咚的边上的人就算有说啥也听不清楚。 只得带着花无痕又转战来到一个茶馆,这里不是唱戏是说书的。 可算能听清楚周围的人说啥了,当然,茶馆上面说书先生正在讲述着这一次南国与齐国的大战。 把帝爵冥说的一无是处,又把那个叫什么陈年云的将军,说的多么英勇。 说她什么大杀四方有多么多么厉害,气得暮云诗想把他颠着扔出去。 被花无痕按住了:“现在的他本就是公敌,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一旦出了什么问题,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下,暮云诗懒得去听那个说书先生的了也就转战听听周围的人聊天。 说书先生说完后下去休息,周围的人先说了一会儿大战的事,骂了骂帝爵冥,这才开始谈论城里的事。 “你们听说没?知府的夫人好像快不行了,那些被请去的大夫都让准备后事了。” “那着实怪可惜的,这知府的夫人是个好的,有流民过来的时候还给了不少吃的。” “这隔三差五就拿自己的银子出来施粥,如今却落得这样的病,当真是可惜啊!” 听着这些人对那知府的评价,和他夫人的评价都挺好的。 而且两人很恩爱,从小就青梅竹马长大,如今这知府也才三十多岁的年纪。 据说本来是京城的大家,因为不愿意同流合污,被人陷害了,才道这边做的知府,以前好像是大理寺卿。 下来这样的人有些本事,百姓一字的口述,想必假不了多少。 暮云诗听得差不多,先带着花无痕去吃了东西,又去医馆买了一些银针,随便配了一些常用的药材,买了个药箱背着便来到了知府的府门口。 上去就被门口的四个护卫拦下了:“这位姑娘来这边可有什么事?若是要报案,请到衙门那边。” 第六十九章 他的女人,谁敢放肆! 暮云诗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个人还挺警惕的,不过直来直去也好。 “我们二人前来,确实有事相求。” “不知大人可听说过清水镇的县官?” 听到清水镇的官员谢家勇眉头皱了起来:“此人我自是听说过,你们所求之事与他有关?” “差不多。”暮云诗观察着他的神色没有直接说出来。 “若关于此人的事,我恐怕管不了。”谢家勇用有些腿上的说着。 “可否得知原因?”虽然有所猜测,但是暮云诗还是问出来了。 “此人上头有人,而我现在已经来到这个地方,不想多管闲事,也不想牵连他人,毕竟我不是孤家寡人一个。”谢家勇也不想要人数,但是如今的朝堂不是他能够掌控的。 暮云诗对他的答案也不意外,微微一笑,直接将喝了的茶杯往下一扣。 “若是这个人已经倒了,对于下棋的人说棋子已经没有用了,还会费心思吗?” 谢家勇震惊的看着暮云诗,一个女孩子在说着这种事情的时候竟然面不改色。 此女子虽是一身农女打扮,但浑身气度完全不同。 “不知二位是何人!”他问得有些警惕。 “爱抱打不平之人,不知这个答案可否满意?”暮云诗依旧是笑着的。 谢家勇感觉有些复杂,当初清水县的那个县官,他不是不想管有管过,但是上面却突然间来了命令。 虽然不知道是谁求的皇上,但是能够让皇上下命令的人绝非常人。 并且还受到了威胁,当天就有人潜入府中自杀,死了好几个家仆,夫人差点受了伤。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心有余悸,没有再去管,甚至对于那边的消息都不敢听。 怕心脏受不了,更害怕忍不住去管这种事情。 如今有人找上门,他内心是挣扎的,最终一咬牙问道。 “可否做的干净?” 暮云诗勾勾唇:“当然毕竟那里有了一宗这么大的杀人案,突然间杀了一个县官也没什么的?” “及时你这个知府再出现,收拾一下残局,岂不是更好?” “到时在上报之前就将自己的人安插进去,那样你地方的管辖不就是你的了吗?” “眼见不平之事你也能插手了,岂不妙哉!” 在他的眼中杀人反而成了好事了,让谢家用这个当官的,好想把她抓起来打一顿。 “这清水镇的县令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愤怒?看姑娘也不是那种嗜杀之人。” “与土匪勾结,其中牟利,并且陈家一百六十多口人也是死于他的纵容,上百人受难,都是因为陈家而起,难道这些理由不足以让他死吗?” “无论他上面的人是谁,一个死了的棋子上面也不会再追究,谁又知道那杀人魔是谁呢?” 说这话的时候我吟诗还似有似无的,瞟了一眼花无痕,对方就跟没听到似的,继续坐在那里喝茶。 好像完全没把她们的话听进去,而暮云诗的眼神却被谢江勇敏锐的察觉到了。 转头看向花无痕,公子再转头看看暮云诗,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虽说不介意别人滥杀无辜,但是这些人都是该死的,他不是没调查过,也不是不了解。 如今这出了一百多条人命,下面竟然上报,说是南国奸细潜入,才会导致陈家被胁迫一百多口人命丧生。 就算心中愤怒知道这不是结果,但是谢家勇却插手不了。 如今都找到答案了,这无痕公子是一个一正一邪的人。 有一点,他做的比较多,那就是救济扶贫。也可看得出对方的心性。 就算被查出来,以这无痕公子的本事,估计官府也拿他没办法。 想通这一切果断的点头答应:“好这个提议我可以接受,不过你得先说说处理他之后你还想做什么?” “想让大人帮忙上一些户籍,而这些户籍所千年之人都是当初被逼迫讪讪的土匪,当然你可以放心,这些土匪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想必大人在这边,多多少少是有了解那边土匪的,像乌鸦山这一群人你觉得如何?” 谢家勇弄了一下,在脑中回想一遍,随后点点头:“具体人员不清楚,不过这一群人倒是陆林好汉,一直是在清水镇外截那些奸商,并且警告他们不准欺负老百姓,不准如何如何,总归做了不少的好事。” “所以每一次有剿匪行动的时候,我率先把青峰山弄上去,多少也是给他们留条活路。” 谢家勇很佩服这样的努力好汉,奈何一个官一个匪没有办法走到一块的。 他不是那种迂腐的人,很多时候他们不一定明面上能够处理,但是那些暗地里面的勾当,这些绿林好汉可以以暴制暴。 他们没有上头的约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比他这个做官的舒服多了。 哪像他经常被别人压迫着,想做的事情做不到那才是最绝望的。 暮云是勾唇笑道:“为了换得这乌鸦山的人上农户户籍,我可以把青峰山交给你,你可以拿着这个去立功。” “但是我的条件是需要换一个村给我,而这个村子里面的人全部住乌鸦山的那些绿林好汉,放心,那个村的地或者是房各方面我都会出钱购买,一切走表面。” “这一次大战死了不少的百姓,想必伪造一些身份,在这重新上户籍统计的时候弄上去,大人这边应该不为难?” 谢家勇愣了一下,震惊的问道:“那青峰山的人?” “哦,为了避免他和官府有所勾结再被放虎归山,所以全部处决了。” “大人的折子可以说,乌鸦山的人冥顽不宁,没有办法,只得让人将他们通通处决,以儆效尤,带着心腹过去,假装围剿一番,我会让人配合。” “最后你再一把火烧了那青峰山,尸骨无存,岂不是什么证据都不留了吗?” 谢家勇现在看暮云诗的眼神十分的复杂,一个女子能够将所有的事情筹划得这么清楚。 没想到青峰山的人已经被解决了,而这乌鸦山的确实也舍不得,他们被迫害去做了,土匪还要死。 既然有重新改过的机会,那就给他们一个,哪怕被发现能保这么多条性命也是好的。 咬了咬牙点点头:“好,等你的好消息。” “局时本知府必定到达,能否做得干净就看你的了,若是太过明显,我身边也有眼线,怕是不能如愿。” 暮云诗明白,像他们这种被贬下来的人,多少手中还有些权利,有的人忌惮身边流着眼线,怕被拉拢也是正常。 “好,那就有劳大人了,你夫人那边的病只需要按照我写的方子继续服用,很快就会好起来,没有必要再去找别的大夫。” “不然那些大夫对我开的药不懂随便弄一些,免得有了冲撞,这药效之间可不是乱来的。” 暮云诗不放心地叮嘱着,好歹那也是一条人命,孩子才刚刚生出来,这就没了娘多可怜。 就这样,暮云诗和花无痕回到了原本的住处。 这家伙一路上除了跟着偶尔调下几句,倒也没说啥,一直赶路那么久,今夜把事情搞定了,得赶紧休息一下,随便吃了些东西,便各自回到了房间。 而他们这边去办事情,家里面的这里却闹得不可开交。 一大清早,赵翠花的尖叫声就把整个清水村惊动了。 还以为他们家是出了什么大事,众人纷纷往那边跑。 毕竟他们是要快搬出去的,村长也不想有什么麻烦,便让其他的人先去悬崖那边干活,他去看看再去。 一过去,就看着赵老婆子在后院的地洞那里哭得昏天暗地的。 “这是哪个天杀的?竟然把我的粮食都偷走了,这让我们一家怎么活啊?” “我辛辛苦苦藏起来的红薯和粮食,究竟是哪个天杀的,把我的东西都给搬走了。” 那天赵翠花他们光顾着跑,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土匪进入他们家里面没找到东西,反而是在暮萧山那边找出好多的。 当时村民光顾着害怕了,也没怎么看,如今听着赵翠花说起东西都被拿走了,他们才反应过来。 当时那些土匪给拿走了不少东西,而且还是暮云诗说当做辛苦费来着。 不过这话他们是肯定不会说出来的,毕竟现在大家都靠着暮云诗吃饭。 而且他们心里也厌恶老宅的人,更不可能告诉他们。 村长眉头皱了皱,眼神有些古怪的闪了闪,暮云诗让那土匪带走那些东西他是听到的。 不过听到他也不会替这老宅的人做主,这种黑心肝的人就应该让他们尝尝饿肚子的滋味。 “赵氏,你这一大早的又在闹腾什么?村里面的小娃儿都还在睡觉,你这吵着别人休息了。” 要知道村里人如果有在休息的,那肯定是累坏了的,要不就是老人,要不就是孩子。 她在这哭丧一样的那些人肯定休息不好,最主要是听着她哭就烦。 赵翠花回过头来,看见村长抹了眼泪大声的道:“村里面的人偷了我的粮,当初我粮食藏在这里的,现在里面就剩下几个红薯了,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偷了我东西,赶紧给我拿出来。” “村长这村里面出了小偷就应该带着人挨家挨户的搜,我就不相信他能藏着这么多东西!” 暮萧山打着哈欠出来,一听她娘说这话,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那天家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没了,他一句话都不敢讲,跟着那个死婆娘吃了三天的草根,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但是又不敢去问娘,要害怕她想起地窖里面的东西。 如今被发现了,他也只得装作不知站在一旁。 心里着急之下,一直想着该由谁来背黑锅,忽然想到了暮云诗,他眼睛一亮。 “娘,你这地窖谁挖的呀?我咋都不知道呢?” 赵翠花听他这么一说,愣了一下,随后瞪大了眼睛。 “对,是暮云诗,那个小贱蹄子当初是他挖的,地窖也是他帮我把这些东西背进去的,家里面人就没人知道,难怪他们三房每天能吃的饱穿的暖,一定是把我那些东西都偷去卖了!” 说着恶狠狠的就准备往暮云诗家那边去,村里面的人有些不明所以。 而他们也有点奇怪,这只有慕云是知道的地方,怎么会粮食跑到了暮萧山的家里面,被土匪被收走了? 也因为好奇,所以他们没有说出来,想要看看三房那边是怎么说。 村长愣了一下,现在还没到他出面解决的时候,还是先看看三房怎么回答,然后再替暮云诗解围。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到了暮云诗家门口,暮成泽出来看到赵翠花的时候,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这老婆子又想要闹腾什么?现在我们三房与你可没有任何关系!” 一看到赵翠花他就反感的很,黑心肝的毒妇,差点逼死他的孙女和儿子,绝对不能饶恕。 赵翠花一看到暮成泽就骂开了:“你个臭不要脸的,你们偷了我的红薯,还问我来这边干什么?” “暮云诗那小贱人呢,是不是躲起来不敢见我了,赶紧让他把我的那些红薯粮食还回来,不然今天我跟你们没完!” 里面的帝爵冥听到赵翠花骂暮云诗,眼里顿时冷光一闪。 “这是大清早的哪来的狗汪汪乱叫?你若再敢骂她,我不介意让你这一口门牙都重新去生长过!” 他的声音冰凉刺骨,吓得赵翠花一个哆嗦转头看去,所有人也顺势让出一条道来。 男人笔直的坐在房间里的床上,浑身气势冰冷,眼神里如同带着冰刀。 看得这些人觉得脚底有些发麻,默默的远离赵翠花一点。 被吓到的赵翠花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想起这个人不过是一个瘸子,反正他都要搬走了,就是骂了又能如何他还能爬出来打她不成? 双手一叉腰,指着他骂:“你算什么东西?你就是那个小贱蹄子准备嫁的人?” “我警告你,现在赶紧识相的把我那些东西交出来,不然我烧了你这个破地方,不让我好过,你们也甭想好过!” 帝爵冥的眉头皱了起来,伸手直接在墙上抠了一个泥块,猛的朝着她弹了过去。 因为他坐的边上就是土泥墙,抓的时候又是隔着被子的,外面的人看不清。 而他们的射出的那一瞬间速度极快,只是一道残影,那些人都在盯着赵翠花,根本就不知道他这里出手了。 他的女人,谁能干放肆! “啊!”赵翠花感觉嘴一疼,伸手一摸除了泥就是血,咳嗽了一下,还突出了两颗大门牙。 第七十章 夜黑风高潜入县衙 赵翠华不可置信的左右看,但是这土块明明就是从这个房间里面打出来的方向,只有这里才能打到嘴。 可坐在房间里面的男人动都没有动一下,依旧是之前的模样。 周围的人也是吓得后退两步,觉得这事情太诡异,他们都是信鬼神的,这可吓得不轻,中卫除了赵翠华的叫喊声,就没人说话了。 就连暮成泽和暮高轩都诧异的看着房间里面的人。 他们是听过有人武功高强,但是却没想到文猎户的儿子这么厉害。 难道文猎户是会武功的,他儿子因为身体不好,所以让他学武? 纵使心中有了猜测,但是两人也没说什么。 既然是这孩子的一片孝心,他们也就不必多事,再说了,赵翠花这种人确实该打。 虽然暮高轩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那毕竟是他娘,但是这一段时间所做之事,让他死在心寒。 又或者在他上了腿之后,梁所做的一切,已经让他没了那样的心思。 上慈子孝,要上慈子才孝,既然娘都这么做了,要逼死他和父亲还有女儿,那么他这一个做儿子的又何须再管? 这些年也给了不少的孝敬,作为儿子,他问心无愧。 帝爵冥冷笑一声:“看,你胡乱言语,连老天都看不过去,还是早些回去的好,避免到时伤着腿,伤着脚!” “我告诉你今天必须把老宅的东西交出来,不然我就跟你们拼了。”赵翠花现在被赶出去镇上又买不着粮食,这要是真退缩,了他们还不啃树根啊?鬼那有穷俺么可怕? 就算去亲家那边先住着,也不可能供着他们吃穿。不但要看人脸色,还得给些好处。 她一副不怕死的神情,让帝爵冥皱起了眉头,眼中杀意闪现。 …… 另一边,暮云诗和花无痕来到镇外,转头问道。 “骚包,是你去干这事,还是我去?” 花无痕皱了皱眉:“你若再敢这么叫我,我不介意把你直接从悬崖上丢下去。” 的称呼,实在让他不喜。 暮云诗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一不小心把心里的想法给交出来了,着实有点不尊重人。 “对不起,刚刚一时口快。” “不过这件事情是你去做,还是我去做?”暮云诗挑眉看着他。 “本公子这样高风亮节的人,对于张雪的事情不感兴趣。”花无痕手中把玩着,折扇一拍一拍的。 “是吗?我看那陈家一百六十三口,你也没有留手啊?”暮云诗饶有深意地说着。 花无痕瞥了一眼周围都没人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该死的女人在这里说出来,若是让别人听了去,还不让他背上官司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了?我也只是其中的受害者,很孱弱的!” “我信你个鬼!”暮云诗毫无形象地对他翻了个大白眼。 两人倒是没有直接进入镇上,反而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略作休息。 为了洗清不在场的嫌疑,他们可是紧赶慢赶来到这边的,等着天黑就可以行动了。 天逐渐黑沉下来暮云诗啃了啃带着的干粮,伸了一个懒腰,往外走。 “你在这看好马匹,我出去活动活动!” 花无痕当然知道他所谓的活动是做什么,不过也没拆穿点点头坐在原地没动。 只是暮云诗离开之后,他将马匹扎在树林里面,几个闪身便悄无声息的跟去。 穆云兮兜兜转转,一直压低自己的帽檐,遮着容貌。 来到县衙后面的院子左右,看了看周围没人,又凑到后门门缝那里瞅了,瞅后院没有人。 从怀里面拿出匕首,悄悄的撬开了里面的门栓。 走进去后快速将门关上,左闪右躲的,可算是找到了那个狗官的房间。 此时狗官的院子里,他在书房中点着灯,听着下面的人汇报,今日收割了多少人,大钱又有多少人没交保护费。 “是吗?那些不交保护会的给我打残,我就不相信在这清水镇还有人敢跟我抗衡!” “没钱还想做买卖,顺便给他们家人一点教训,若是家中有白嫩小童的给我带过来。” 暮云诗在窗口听到这个狗官这么说,说完之后还邪恶的用舌头舔了舔嘴唇,那样子实在恶心。 而他面前的那个师爷乖乖的点头,一副我懂你的样子。 暮云诗还想继续看,边上有人巡逻,他又快速蹲在了花丛里面。 天黑他衣服也是黑色的,所以这些人倒是没发现,很快巡逻的又过去了。 这些人巡逻的时间差不多半个时辰就要走一圈,而半个时辰足够暮云诗做很多事了。 悄悄从袖子里面掏出一颗药丸,放到竹筒里对着书房吹了进去。 药丸在里面碰撞的时候,烟雾就已经出来了,再轻轻一吹扩散到整个书房。 原本谈话的两个人,身形开始有些不对劲,想要出声喊,但是喊出来的声音却很小很小。 那师爷也是满目惊恐,现在也发现事态的不对了。 前面坐着的大人无力的趴在书桌上,嘴一张一合的说的话很小声,他躺在地上根本听不清。 两人着急的眼神到处乱转,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更喊不出来,心中的恐慌逐渐加大。 暮云诗拍了拍自己的手收起,小主管直接从大门走了进去,进去后把窗户和门通通关上。 往椅子上一靠,翘着二郎腿,顺便把头上的帽子一扔。 一张略黄的村姑脸,就出现在这两人的面前。 他们也有想过事来复仇的,有想过是势力不凡的,有想过是杀手,却独独没有想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姑。 她的手上有着许多的茧子,一看就是干了不少农活弄出来的。 身上穿着单色的粗棉衣,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似乎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一切显得那么自然。长相和穿着格格不入。 暮云诗缓步走到了书桌案前,拿起放在桌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钱袋子里面,有银锭子也有铜钱。 而有的铜钱只是十几个二十几个,这样子一看就是人家的救命钱了。 这些钱袋子看起来有些脏污,有些破旧,甚至有的洗的泛白。 却唯独没有还你的钱袋,这样粗糙的做工都是那些平头百姓的。 暮云诗眼中的杀意越发的浓郁,本是百姓的父母官,如今却喝着百姓的血。 手握着钱袋子一紧再紧,浑身的冷意越发的明显,因为,她在这钱袋子上还看到了血迹。 第七十一章 暮云诗对赵翠花的杀心 现在也一直身形颤抖着,害怕的不行,但是一句话都说不了,他的声音很小很小。 暮云诗冷声问道:“这些东西,都是谁的?知道住址吗?” 现在也眼睛摇了摇,开口:“我…不知道,师爷知道……” 暮云诗不再说什么直接手起刀落将这个限定的耳朵给割了,随后将他的手齐肩砍断,这一把匕首可是花无很给的削铁如泥。 地上躺着的视野看到这一幕,心里疼得大叫,但是却一点声音都没有,毫无挣扎的迹象。 躺在那里就如同案板上的野鸡,任人宰割。 而这个如同修罗的女子,不但没有停下的意思,还无视了限定的求饶,嘴角挂着笑意,那样的笑意让人后背发凉。 暮云诗觉得像这种人把他弄死了,真的太便宜他了。 突发奇想,直接断了其四肢,割了他的眼睛,顺便把舌头也割了,动作迅速,一气呵成。 唯独留了一只耳朵,而他的面容也还是原本的模样。 暮云诗要的就是这种人,用这样的方式活在这个世上。 为了避免他的家人在做救济,所以暮云诗翻看了一下桌上的那些字迹,随后模仿着训练的字迹写了一封信。 心上内容,让他们不要管他,将他丢弃,不然他们也会得到同样的下场。 弄好这一切,暮云诗转头看向地上,已经吓尿的师爷。 虚弱的喊着:“女英雄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 接下来这个是虽然声音小,但是暮云诗听力敏捷,在他说的时候把这些地址全部都记下来了。 顺便把地址都塞到每一个荷包里,弄完一切看着地上下尿的人,地上又黄又臭。 实在不想继续在这待下去。 随便左右看了看,发现桌案后方还挂着一把刀。 取下来一下子朝着地上的师爷掷了过去,正中心脏。 对于这种已经撒尿在地上的暮云诗,可不想靠近,实在臭的慌。 弄好这一切暮云诗把自己的痕迹处理一下,快速按照来路,离开了衙门的后院。 而他不知道这一切都落入红衣男子的眼中,站在围墙之上,透过窗户看着她的狠厉。 花无痕没有任何意外,反而眼中带着一些心疼。 如今的你只是一个农女,是受了多少的苦才会让你变得这么果决? 曾经的你是那么的天真,那么的善良,连只小动物都舍不得杀。 究竟是什么把你变成这样? 想到这些话我很乐意心眼之中出现了滔天的怒火,决定去把暮云诗的一切调查一下。 看着暮云诗离开院落,他也迅速离开,停到一个巷子中,拍了拍手。 一个黑衣人快速闪身,单膝跪地。 “公子,有何吩咐?” “去把暮家老宅的人处理一下,任何人欺负过她的,都给我打残,不要让他们有再作妖的机会!” 黑衣人愣了一下,随后问道:“公子何不直接杀了?” 既然是害怕欺负暮小姐,那直接杀了,不是更干净吗? 花无痕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若是她想杀自己会动手。” 地上的黑衣人很想说,若是那个小姐想要报仇,别人也拦不住啊。 去打一顿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花无痕四是看出黑衣人的想法,勾唇一笑:“解气!” “……”行,他们什么时候都已经变成了去打农家的混混了?有点心塞。 不过也没敢多说什么,应答之后快速闪身离开。 花无痕看了看天色,脚尖一点几个飞跃,便朝着原本的位置而去。 而慕云师离开之后没有先回去,反而是按照那些荷包的地址,一一将这些钱袋子全部丢回去了。 那些人听到响声点上油灯起来看的时候已经没人了,独留一个被衙门那边敲诈走到钱袋子。 这一幕发生在许多人家,那些人都是靠着这些救命了,看到钱又回来了,跪在地上各种拜爷爷,拜神佛。 “上天有灵,感谢菩萨保佑。” “谢谢,谢谢!” 这一幕在各处发生,直到天微微亮的时候,暮云诗才满是疲倦的揉揉肩膀。 看着正门口看守的人在打瞌睡,悄无声息的溜了出去。 等到暮云诗回来的时候,花无痕已经坐在火堆旁了,挑眉问道:“血腥味儿这么浓,解决了吗?” “嗯。”暮云诗也没多说什么,淡淡的应了一声后,走过去牵着马匹。 马匹上还有几包东西,让暮云诗心情好了不少。 如今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只需要等着知府过来介入,然后再趁机惩罚衙门的小罗罗。 这也是暮云诗没有了他们的缘故,动那些人耗费时间,而这个县令头上有人那些人可没有。 随便翻了翻,那书房里面的东西也没翻到有价值的,还搞不清楚那个限定究竟是什么人的棋子。 如此敛财,那仙女身上穿的衣服却不怎么样,显然这些年贪污受贿弄来的这些东西全部都上交去了。 唯有桌上一封还没写完的信,意思就是想要上头给他升官。 两人来到村里,在村口看着安安静静的,暮云诗觉得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村里这么安静?” 按理说这时候大家都应该起来了,洗洗漱漱,该出门干活的人也应该走出来了。 家里留着的人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房间里面,不出门。 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就匆匆忙忙往家走。 果然,隔得老远就看到山底下一大群人都围在那里? 不时还传来赵翠花那刺耳的声音,暮云诗再也忍不了了。 这老宅的人,一次又一次挑战她的极限。老虎不发威,真当他暮云诗是病猫吗? 将手中的马绳递给花无痕,快步朝着那边跑去了。 看着暮云诗跑的那么快,花无痕真的很好奇,一个不练武的人怎么可以如此快的速度? 眼神看向马匹上面的那些包裹已经查看过了,全部都是一些药材种子,他可以很确定,暮云诗根本就没有去过药材铺。 那么这些东西究竟从何而来?这一路上都没想出个所以然。 避免发生什么意外,他也匆匆走过去了。 过来的时候,暮云诗就看着赵翠花拿着门口的扁担打暮高轩。 暮成泽见识不好上去拉扯,被撞的倒在地上。 眼看着那边但就要落到这一切刺激着暮云诗的眼球,眼中杀意闪显! 第七十二章 暮云诗暴力全开 这几天有村长的时候,赵翠花就安分一点,没有村长的时候就跑过来闹。 而村里面的壮汉都去干活了,只有一些孩子妇女,老宅的人又都在家,有男人这些女子也不敢上。 所以赵翠花越发的嚣张了,巴不得走的时候能把暮云诗这边吃的东西全部带走。 每天都过来闹,因为害怕把张翠花打出什么问题来,每一次赵翠花过来的时候,暮成泽和暮高轩就会把帝爵冥的房门关上。 而帝爵冥为了不动到自己的脚,硬生生的在里面忍着气得要死,却没有办法挪动半分。 宣判,因为挪动伤到伤到腿,每天都在成为废物和不成为废物之间来回动摇。 别提我多折磨人了。 而暮云诗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暮云诗心口怒火膨胀,从胸口直接掏出一把匕首,就朝着赵翠花扔了过去。 这一刻的暮云诗根本就没有留手朝着她的脑袋扔,花无痕眼神一凝,立刻抓起,一块石子丢了过去。 只是打偏了一点,但是也刺入了赵翠花的手中,啊的一声惨叫,响彻清水村。 花无痕,并不想暮云诗在这里就对这个女人动手,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啊……杀人啦!” 赵翠花蹲在地上,一直捂着自己被匕首刺穿的手掌,撕心裂肺的喊着。 看着匕首被打偏了,暮云诗回过头,有些不圆的看了一眼花无痕。 对方慵懒的耸了耸肩膀,依旧牵着两匹马,也没多说啥。 暮云诗满脸怒火,回头直接从人群中将暮萧山拖了出来。 被这血腥一幕吓坏的暮萧山,本就浑身都在颤抖,脑袋一片空白被暮云诗拖出来后,狠狠的摔在地上。 回过头看到是暮云诗,他心里的恐惧少了一些:“小贱蹄子你想做什么?你竟然敢丢匕首伤我娘!” 这一刻,暮洪哲和暮青云对视一两人,默默的往人群中退,不敢露出来。 暮云诗抬起脚,就在他的脸上踹了一下,对方没坐过又跌倒回去,后脑勺还重重的撞在泥土上。 “啊!好痛……”暮萧山捂着自己的脸和后脑勺,不知道该喊哪儿通比较好。 母子二人在那里哭喊着,其他的人都害怕的往后退了退。 暮成泽和暮高轩也愣在那里了,第一次看到暮云诗如此凶残的一面。 他们的眼神中都是心疼,曾经性子柔软的云诗,究竟经历了多少苦,才会让她变成这般。 房间里面一直想要挪动着下床的帝爵冥,坐在床沿上也愣了神。 看了看自己包裹起来的腿,最终无奈叹气,想要挪上去却怎么都抬不住。 肩膀上有时候伤口使不上劲,先前的挪动已经让他额头满是汗水,衣服都湿透了。 外面的暮云诗浑身气势冷凝,居高临下的盯着暮高轩。 “你若再喊一声,我立刻拔了你的舌头!” 说这话时毫不犹豫上前,直接从赵翠花的手掌上把自己的匕首抽了回来。 看着带刀的匕首,被暮云诗握在手中,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暮萧山不敢再喊了,在地上手脚并用一点一点往后退。 “你…你…你想做什么?这么多人在这,你想杀人灭口吗?” 暮云诗冷笑一声,上前一脚踩住了他的脚踝:“是你来说还是我帮你说?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递交的东西究竟去哪儿了!” 暮云诗就算没有听到这些人闹腾,大致也猜到了。 先前赵翠花在喊疼的时候,一直说偷了她的东西,偷了她的粮要,他们一家人饿死。 暮云诗大概想到就是暮萧山去干的。 当时只是提了一嘴,想让老宅的人狗咬狗,却没想到他们把矛头指上了老爹和爷爷。 这让暮云诗有些后悔,同时心中的怒火不断的增长。 边上那些人看着暮云诗先是震惊,后来是诧异再到后面有些害怕又有点同情。 脸色也不断的变化着,这个孩子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如今变成这个模样,都是老宅这边人做的孽。 而这些人真的该收拾一下,这几天到的村里面人心惶惶,而他们这一群女人又做不了什么,家中还有孩子,生怕暮家老宅的几个男人对他们下手。 家中的男人也不可能不出去干活都守着,这老宅的人实在狡猾的很。 每次村里面的人围着去找他们麻烦的时候,又纷纷把门关上,要不就直接躲出去。 男人一走他们又开始闹腾了,简直就像是老鼠一样。 村里的人对这些老宅的人越发的不满,越发的厌恶! 暮萧山一听她这话愣了一下,随后否定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是乱用私刑,我要去衙门告你!” “呵!滥用私刑吗?你觉得村里面的人谁会站在你们这边?你觉得衙门的人是会相信你们还是会相信我?” 暮云诗冷笑,再看这几人的神情就知道了,暮萧山必定是偷东西,已经让村里面人抖出来了。 而老宅的人继续来了,恐怕是因为那些东西拿不出来了,赵翠花也不想对暮萧山下手,这才想方设法的闹腾爷爷和老爹。 既然都这样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二话不说,暮云诗上前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到心里的郁闷小了一些才停下手来。 地上的暮萧山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那里脸喊疼的力气都快没了。 一直捂着手的赵翠花整个人都吓傻了,靠着土墙,身形微微发颤,嘴唇也在泛白。 这一刻,她看着暮云诗,只觉得她是地狱而来的勾魂野鬼。 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只要继续留在这里,就会被暮云诗杀死。 突然间有些后悔,听大儿子和四儿子的来,这边闹腾了。 本来想着已经不再这清水村住了,就算闹成什么模样,离开后都没关系,重要的是在走的时候多拿一些东西。 却不想暮云诗这个小贱人突然间回来了,想通这一切,转身就想跑。 这一刻的赵翠花,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浑身的力气,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看着跑的踉踉跄跄的,赵翠花暮云诗眼睛微眯,缓缓弯下身子捡到一个石头。 周围的人迅速给她让出一条道来,就连花无痕都牵着两匹马,往边上挪了挪。 第七十三章 由暮云诗带出来的悍妇村 暮云诗不做它想,猛得将自己的石头丢了出去,正好打在赵翠花的脚弯处! “啊……”赵翠花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倾倒下去。 暮青云和暮洪哲吓的身形一抖,就想悄咪咪地离开,然而暮云诗不管众人投来的任何目光。 转头看向他们二人,其余的人快速让开,此时暮云诗的眼神像刀子一样。 甚至有的小孩都被吓哭了,那些妇人弯腰哄着:“乖不怕,你云诗姐姐是好人,她是在教训坏人。” “不哭,像这种坏人活该挨打的,我们应该给云诗姐姐加油!” 接下来这样哄骗的声音不断起伏,那些孩子眼中带着茫然与胆量。 随后小眼睛转了转,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也就郑重的点头,捡起地上的小石头也朝着暮萧山和暮青云等人丢过去。 妇人们见到这一幕,觉得她们怎么连个孩子都不如,也跟着弯下腰,捡石头的捡石头,捡土块的捡土块,纷纷朝着暮家老宅的人砸。 “滚…滚出我们的村子!” “你们这群蛀虫赶紧滚!” “你们这群坏良心的人,就不该活在我们村里,赶紧滚,不然我们打死你!” 像这种坏良心的人,一旦留在村里面,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今天有暮云诗做了开头,她们也就不再害怕什么了。 要想再这样的乱世活下去就应该像暮云诗一样挺起来,就算凶残一点又如何,只要能够保证自己的家人做一个悍妇她们也愿意。 如果退让和软弱只会让坏人越发的嚣张,那还不如立起来,就算做一个泼妇也比被欺负者生活的强。 花无恒在一旁靠着马,而悠哉悠哉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 大冬天他之所以带着折扇,是因为这折扇是他贴身的武器。 如今看着这群妇人窃窃私语,一副要朝着悍妇方向发展,一发不可收拾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恐怕这丫头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会带出怎样一群女人来。 从此这个清水村也别叫什么清水了,直接叫悍妇村好了,本来这群女子就长期在生活的压迫下,收敛着性子。 有了一个表率,那还收敛个屁啊?突然间有些同情这个村里面的男人了。 或许在干活的他们,还不知道自此之后她们再也不是女人的天。 正在干活的那群男人,莫名的一个接一个打喷嚏,村长担忧的问:“是不是感染风寒了?怎么都打喷嚏?” 然儿,另一边他媳妇也跟着打人的时候,他也莫名觉得鼻子痒痒,打了好几个喷嚏。 不过也没多想,大家都没有什么症状,也就带着继续抓螃蟹海货去了。 至于这边,暮云诗懒得管花无痕和这群人现在在想什么,她只想着把老宅的人收拾了。 现在势力已经在创建之中,绝对不能让人再欺负老爹和爷爷。 这老宅的人没几下就被那些石头一块的砸的流血的流血,哀嚎声一片,孙香带着大丫和二丫站在不远处的山下半坡上,冷眼看着。 这几天老宅的人没有给她们吃的,甚至连家里都不让住。 已经在山洞里面将就两天了,暮萧山更是为了能跟着他的娘走,直接给了她一封休书。 本来想着两个孩子,好歹他能带走能活下去,只可惜这个男人铁了心。 不但没有要将孩子带走,还是连孩子的断绝书都写了,住在山洞里这几天,她一直在想这些年为何要忍耐? 这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不值得她一再忍让,更不值得她为他吃尽苦头。 想到这她头转了转,在地上看到了一根手臂粗的木棍。上面的冰雪抖掉。 又抓起两根较短的木棍,撇开上面的树枝,递给了大丫和二丫。 “大丫,二丫,今天是我们雪耻的时候,曾经受的那些欺压,今日都报回来,明白吗?” 大丫怯弱弱的问:“娘,要是我们动他了过后他来打我们怎么办?还有大伯和四叔,我们打不过怎么办?” “姐,我们就算不动他们,他们也要打我们,那我们为什么不趁着堂姐正在打的时候上去报一报仇?”二丫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甚至挥了挥手中的木棍。 虽然这几天只是吃着生冷的草根,但是那些草根他们挖回来洗干净后就能自己吃,就不必给老宅这些人。 如今能够将以前的那些耻辱都打回来,二丫的眼中散发着仇恨的光芒。 孙香像是做了决心,一般点点头牵着两个孩子就朝着山下一点点的走。 众人看着她牵着孩子过来都让开了一条道,尤其看着几个人还拿着棍子的时候,周围的人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难道这个女人还想帮着暮家老宅的人吗?拿棍子给他们与云诗对打吗? 五婶子拉住了孙香:“孙氏,你可得想清楚了,如今你与老宅的人既然已经和你没了关系,就没有必要再去掺和,你就算帮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感激的。” “是啊,孙氏你可莫要再糊涂了!” 周围的那些妇人也有些着急了,这几天他们多多少少也有点救济这娘三人。 但是给出去的粮食都让暮萧山给抢走了,她们逐渐也就没给了。 没想到这种时候孙香还要站出来,站在暮家老宅这一边。 地上的暮萧山本来爬都爬不起来,一看到孙相过来就又趾高气扬了。 用尽力气喊道:“你这个贱人!怎么现在才来?赶紧扶老子起来,老子说不定心情开心了,还能再让你回家,不然一辈子你都别想再进暮家门!” 周围的人见孙香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依旧往暮萧山那边走,反而是暮云诗挑了挑眉,给她母女几个人让出了道。 孙香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暮云诗扯起了一抹笑,笑容有些苍白。 随后什么也没说,朝着暮萧山走去,她每接近一步,边上的叹息声也就越多。 来到暮萧山面前时,对方伸出手:“算你个贱人,还有点良心,快扶老子起来!” 然而下一刻孙香冷笑一声,放开孩子的手,拿过大丫怀中抽出那根大的木棍。 举起来就是一棍子打了下去。 “啊~”暮萧山又惊又怒,疼的喊出来。 孙香一言不发,挥动着手中的木棍,每一棍子都打在肚子上,还有屁股上。 这里肉多,打不出什么毛病来,她不断的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啊!你这个贱人是疯了吗?” “嘣…” “啊!”暮萧山不断的喊痛,孙香却一直没有停下。 大丫和二丫看着娘打的这么起劲,她们也好想打,可是这是亲爹,怕落下话柄。她们人小,但是却懂事的早。 对视一眼之后,朝着暮青云和张连玉走去,这个四婶平时欺负她们姐妹二人最多。 如今正在拼命地拉扯着地上的暮青云,想要将她拉起来,扶着离开。 只是可惜,所有的动作都因为孙香那边的变故停住了。 等回过神来看着面前脸色发黄,骨瘦如柴的两个小丫头,一人提着一根棍子站在她面前。 第七十四章 挨打也是众望所归! 大丫和二丫在她要开口骂人的时候,棍子就招呼了上去。 本来这张连玉是地主家出来的,从来都是娇娇弱弱,如今被两个经常干农活的孩子打,她竟然无还手之力。 两个孩子配合的极好,打得她在地上嗷嗷叫。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没想到孙氏竟然带着女儿一雪前耻! 不由为她拍手叫好,就连暮云诗的眼中也出现了赞赏之色。 只有这样的孙香才是彻底的新生,唯有爆发过的她以后才会为母则刚。 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如今能看得清楚,也不算晚。 接下来暮云诗加入了暴揍的行列,那些妇人站着也手痒痒,跟着上前一顿踢。就连村长媳妇也没忍住上前踹了两脚。 一群妇人围着几个人打得不亦乐乎,花无痕啧啧两声,把马儿牵到一旁的树上拴好。 看着愣在那里的暮高轩和慕承泽想要上前拉架,过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挨打也算众望所归!”话语中带着深意。 暮高轩和暮成泽抿了抿唇,最终扭过头进入房间不再看。 这几天实在是闹腾得他们没力气了,只希望日后的老宅能够安分守己,不要再找麻烦。 等到这几个人被打晕过去后,暮云诗检查了一下,除了外伤并无大碍。 张罗着让人给抬了回去,丢在他们各自的房间里面,关上老宅的门就离开了。 其实暮云诗还有点心有余悸,若非花无痕阻止,今日怕是要当着老爹杀了他的亲娘了。 多少心中有些愧疚,不知道便宜老爹会不会恨她,对于他这种孝顺的人来说,这次好像过了点,叹了一口气,就当是替老爹尽最后的孝心,转身进去,随便拿了一点药抹在了赵翠花的手上,替她止血。 只要日后老宅的人不再来闹腾他可以让他们活下去,若是再有下次,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了。 回到家里面,暮云诗看着帝爵冥坐在床沿上,满头大汗的样子。 着急的上前:“你这是怎么了?” 帝爵冥脸上带着一点温和的笑意:“没,就是突然间有点想想看看你回来没。” 本来想用如厕来编个幌子,但是这句话他实在对女人说不出来,只得转了个弯。 一旁的花无痕鄙视的看他一眼:“你在家这么无用的吗?竟然让几个人闹腾成这个样子?” 进来的暮高轩正好听到这话,有些歉意的道:“其实前几日老宅的人过来闹,都是他帮忙挡着的,害怕冻到他的伤口,又害怕老宅的人狗急跳墙,我们这才将他关在了房间里。” “只是没想到这脑袋的人越发的过分,倒是苦了这孩子一片好心。” 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想出去帮忙才会将受伤的腿挪下来。 暮云诗听的也是心中柔软,满脸心疼的嗔怪:“身上有伤就是天塌下来你也给我呆着,到时腿好不了可是一辈子的事。” 边上的花无痕见缝插针:“是啊,暮叔,你看这男人估计都快变成残废了,不如将你女儿嫁给我,家中还有些底子,也不用云诗如此辛苦。” “……”暮云诗转过头,警告地看了一眼花无痕。 这样的玩笑在老爹的面前可不能乱开,若是当了真恐怕帝爵冥又该不受待见了! 对方坐在木凳上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说的是事实啊,你看他都保护不了你的家人,若是我就不一样了。” 暮高轩感觉房间里面的氛围不是他该呆着的,干笑两声,找个借口就出去了。 他也看得出来花无痕是开玩笑的,更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让别人随便挑选。 不过心中却有了计较,若是这个花公子能够了解他一些,能够知道家事的话,说不定真能撮合他与女儿在一起。 回到房间里面与老爹商量了一番,却被对方敲了一个爆栗。 “高轩你是不是糊涂了?云诗丫头显然更喜欢俊哲,竟然她说腿能好,咱就再等等。” “再说了,俊哲这孩子身世怪可怜的,若是从这个家里面出去了,岂不又变得孤苦无依?这段日子的相处人还是不错的,咱们可不能卸磨杀驴啊, 寒了孩子的心,他们都懂事了,咱们就别瞎掺和了。” “云诗丫头每天张罗着家里的事都够累的了,就莫要再给她添堵了!她已经不是曾经的小诗,有自己的主见。” 暮高轩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 他们的话并没瞒过边上的 三人,尽数落入他们的耳中 一旁的花无痕却勾了勾嘴角,手举起来掐了几个结印,等到手放下来后,看着帝爵冥笑容扩大。 “文俊哲,年方二十,乃是短命之相,家中无一生还!绝无多余的可能,不知你这二十岁的人何时归天?需要我替你准备一颗东南枝吗?” 暮云诗震惊的看着花无痕:“你竟然连这个都能算出来?” 若说之前对于他的身份还有所怀疑,就算选择留下也是看他不像那种大奸大恶之人,更多的是看着这个人,总觉得有些熟悉。 那种亲近之感是来自心里,更像来自灵魂,让暮云诗莫名的选择相信。 而现在见他在面前露了这么一手,可不双眼亮晶晶嘛。 “你能不能教教我呀?” 帝爵冥抢在花无痕的前面,讽刺的开口:“岐黄之术乃是窥探天机,一般活不长,就算拥有再强的寿命如此浪费也是短命鬼。” “哦,对了,以你这样的年纪,应该是老妖怪了?云诗,你可能离他远一点,这种深山老妖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暮云诗也看出来了,这两人分明在争锋相对算了,她还是不掺和了。 三个人就这样每天斗着嘴,出去的时候花无痕就会得意的跟着。 回来的时候帝爵冥就会不断的和暮云诗套近乎,炫耀,刺激花无痕。 两人你来我往暮云诗都装作没看见,她着实不知道怎么劝。 这两人就像是有几辈子的仇恨似的,若非帝爵冥躺在床上,估计都能和花无痕打起来。 一连四日,暮云诗依旧带着人上镇上卖海货的时候,发现许多人围在墙根底下。 不但如此,手中的烂菜叶以及泥块儿,都纷纷朝着里面砸。 引得不少路人好奇,停下来去观望,暮云诗远远看着勾起了嘴角。 交代了一声金阳先父子二人去和万管事交接海货,她便带着花无痕朝着衙门而去。 来到这里发现一片混乱,暮云诗眉头皱了起来。 第七十五章 衙门里的一百多名血案 按理说已经传出了这样的事情,府城那边的人应该过来了。 为何这衙门还是乱成这样子的?难道该来的人没来? 暮云诗沉吟了片刻,问一旁的衙役:“这里面是怎么了?” “姑娘你还是先不要进去,里面有些残忍,现在知府大人正在处理,你一个姑娘家莫要吓坏了,就算要报案也等明天再来。” 暮云诗更加搞不清楚,里面怎么可能会…… 不是只杀了一个师爷和那个狗县官吗?难道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站在那里沉默的片刻里面的谢家勇走出来了,在看到暮云诗的那一刻定了一下神,随后若无其事的往外走。 来到她身边后,才故作不知的问:“这位姑娘可是有冤要申?” 看似在询问边上的衙役,也像是在询问暮云诗。 暮云诗对于他这样的表现甚是满意,简直是个演戏的天才。 微微屈身行礼:“参见大人,民女确实有事要办,不知大人可否有时间?若是没有我过几日再来!” 若不是罪犯,见到官员只需要微微屈膝,然后手放在右边行礼即可。 暮云诗这些倒是跟花无痕问好了的,现在做起来倒是有模有样。 谢家勇眼神闪过笑意,不过脸上却一本正经:“既然是公事,那便随本官进来。” 转过头对边上的那些衙役和手下吩咐:“去将这件事情查清楚,这段时间有谁与县令有仇,看一看有没有杀人动机,莫要错过任何线索。” “是!大人请放心!”捕快应答之后赶紧离开。 谢家勇转头淡淡的道:“这位姑娘随本官来。” “多谢大人!”暮云诗言礼貌的回答,随后跟在他的身后进入房间。 进去后依旧是那狗官的书房,里面的尸体已经被处理,甚至连血迹都擦得干干净净。 暮云诗挑了挑眉,一旁的谢家勇转身对边上守着的人道。 “行了,就是一个女人,县衙里面还乱的很,你们赶紧去处理一下,等一下我出去不希望再看到这样的情况!” 其中两名衙役赶紧公升行李离开了,留下另外两个护卫顺势来站在门口,将房门关上。 暮云诗看也知道这是谢家勇带来自己的亲信了,笑着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这衙门里面又出了何事?” “别提了,那牢房里面罪恶的人都这样的人全都死了,所有证据都指向师爷,而这师爷也死了,事情就弄得有些麻烦。并且那些被冤枉的人居然都提前被放出去了,现在闹房空空如也。” “并且这衙门里面还死了不少人,现在让人查探,发现他们有不少的劣绩。” “这一次你们闹得有点大了,不是说了只处理狗官的吗?一下这么多人的性命,是不是太过了?”谢家勇脸色有些难看,语气中也带着指责。 暮云诗无辜耸了耸肩膀道:“这你可就冤枉我们了,毕竟我也没有那样的精力,着实只送了师爷和县官,其他的与我无关。” “不过既然是做个多单的人,恐怕这一场自杀早有预谋,既然所有线索都指向师爷,知府大人何不顺水推舟?” 谢家勇皱着眉头:“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上百条人命呢。” “这若是传到京城,龙颜大怒!如今出在我的管辖,恐怕罪责难逃。” 一旁的暮云诗却勾着嘴角,绕有有深意的道:“现在一颗废了的棋子,就算对方抓着不放也没用,既然会龙颜大怒,那么当初就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情来。” 谢家勇心中一惊,诧异的看向暮云诗! 从头到尾都没有跟他说过这支线的上头是谁,竟然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谢大人何必忧心?现在想要拼命掩盖这一切的人可不是你,有的是人来挡下这个黑锅。” “收了那么多钱财,总是要做点事情的,想必大人不会想不通?” 谢家勇愣神一刻,看向暮云诗的眼神,越发的钦佩了。 是啊,这是现在新皇儿子干的事情,居然拿了那么多的钱财,这件事情肯定也不敢上报。 如今一个废了的棋子,他只是奉命过来查看,对方最多敢苛责几句。 若是这件事情闹大对新皇和他都没有什么好处,没想到面前这个女人却能看得如此通透。 “倒是本官眼拙了。”谢家勇说这话时抱了抱拳。 越发对暮云诗感兴趣了,一个乡野村姑,她的身份已经调查清楚了。 亲信回复的时候他都震惊了,却没想到有这样的胆识。 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不过对于他们的以后越发的感兴趣,不知道这样的一个胜利发展起来对大齐国是好是坏。 这一刻谢家勇有些摸不着头脑,唯一在赌的就是赌暮云诗的善良。 深深呼吸一口气,这辈子做官没这么窝囊过。自从新皇上任后,他一降再降。 想要替百姓做点实事都不行,既然如此,不如换个路线,只要能让黎明百姓免于水深火热。 就算他上刀山下火海进入贼窝,又如何? 如今的星皇昏庸无道,只有那些表面功夫,实则背地里面的手段让人不耻。 与那个陈将军简直是一丘之貉,斑不倒的庞然大物,何不放蚂蚁一点点腐蚀? 暮云诗看他的神色也知道现在在左右摇摆之中,不过倒是没着急,反而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悠哉悠哉的喝了起来。 看着这样的暮云诗,谢家勇苦笑一声:“日后进了你这条贼船,可莫要卸磨杀驴哦,多的不说,银钱,这方面你总得支撑些。” 暮云诗倒是有些意外,深深的看了谢家有一眼随后笑了。 “竟然谢大人有此意,现在不敢说,但日后这银钱方面管够!” “不过该铺的路谢大人还是稍微的谨慎些,莫要让人察觉端倪,当然了,能用钱赌的嘴也尽量去堵,不能的再告诉我也不迟。” 两人就是这样打哑谜,这谢家勇是官场之上,竟然他们走到了一条贼船上,那么许多的关系不能再一如既往,必须要进行改变。 而谢家勇在官场之上需要许多的银钱去打点,才能够稳固地位。 又或者说他需要一个替他背黑锅的大腿,而这个大腿需要用银钱堵住他的嘴。 这样他们暗地里面的行动也就方便许多,想通这一切暮云诗,越发的欣赏谢家勇了。 确实是一个人民的好官,只可惜呀,之前可能太过于古板,吃了不少的苦。 如今能够醒悟也是不错的,好歹没执迷不悟到一定程度,知道变通,人有足够聪慧。 官场这条路以后倒是可以交给他了,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 刚准备开口的暮云诗,神情微钝,猛地转头看向外面,就在这时外面一个捕快,连滚带爬的跑了进后院! 第七十六章 处以极刑! “大人!皇上派人过来了!”那名捕快显然是谢家勇带来的亲信。 更加了解现在的状况,如今皇上那边派人过来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暮云诗看了一眼,谢家勇微微对她颔首后深呼吸一口气,起身走出去。 暮云诗也跟着出去站在后面,只见一名太监,手中拿着浮沉看,向谢家勇的眼神带着一些笑容。 “谢大人,皇上听说这边有了命案,特命老奴前来督办,希望大人能够早些找出真凶!” “这一次的案子皇上很是关心,希望谢大人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暮云诗和谢家勇都没有想到这次会惹来了皇上的人,只是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谢家勇眼神冷冷冷,不过面上带着笑容接待道:“原来是林公公啊,真是好久不见,来到这个偏远的地方,也没替你安排什么住处,不如就住在这衙门院子里如何?” 那公公在皇宫之中呆久了,对于这些小镇上的院子根本看不上,摆了摆手道。 “不必了,自有人替咱家准备别院,你好生办案,过几日我再来督查。” 说着就准备走,然而谢家勇却开口道:“林公公且慢,这京城距离清水镇,好歹也得个把月能路,林公公这么快就到了,莫不是飞过来的?” 对于清水镇离京城有多远,暮云诗不知道,听到谢家勇这话也不由挑了挑眉。 那公公脸色一僵,回过头来时已经恢复正常:“谢大人,此话是在怀疑咋家的话?” “林公公误会了,俗话说得好,这传口谕也是需要皇上亲信,而据我所知,林公公好像并非在皇上面前当差,好像是在皇后身边?” “这边的事情才上报,估计皇上那边还没得到消息,林公公又是从何得知,又拿着什么样的令牌前来?” 说这话的时候,谢家勇的眼神都冷了一些,随便一转头,他的亲信会意,立刻将院门关上了。 林公公和他的人都有些慌,指着谢家勇骂道:“谢大人,这是要造反吗?” “就算咱家是皇后的人,如今的天子可是皇上,只是咱家当个跑腿的还是可以的。” “如今谢大人这般做派,难不成是要造反?还是说不把皇后和皇上看在眼中!” 暮云诗在一旁摸着下巴,这个阉人居然搬出上面的人开始作威作福了。 一段话就直接给谢家勇安上了,不敬皇上皇后的罪名,这差不多就直接说他要造反了。 这样的罪名说的人可能没什么,但是有心之人一旦利用起来就有很大危险了。 至于这个皇上是什么样的人穆云兮不明白,但是他的儿子真不咋地。 连这样一个小镇的官员都被收买为他敛财,可见这个皇上管理的多么疏忽。 算不得是一个明君,不然也不会放任儿子在外面作威作福。 谢家勇这样的人是个正直的都逼到这条路上了,可见是隐忍到了极致。 谢家勇冷笑一声,随便摆了摆手,几个手下快速上前将林公公按住了。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谢大人,我可是皇后娘娘的人,动我之前你可得想好后果!” 谢家用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按在地上的林公公:“你不过就是一条阉狗,我堂堂知府还动不得你?” “如今这边有命案,你却跑过来假传圣喻,我代替皇上处置了你这个欺君罔上之人,有何错?” 林公公气的眼睛都快突出来了,一直瞪着谢家勇。 “你若是敢动咱家,皇后娘娘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谢家勇冷笑一声:“好像这些年皇后娘娘放过我似的,我为何来到这个地方?想必您公公很清楚?” “你不是皇后娘娘的左膀右臂吗?不是成天帮衬着不该帮的人吗?耀武扬威给本官看吗?” “来人!林公公试图扰乱公务,假传圣谕,立刻处以极刑,不得有误!” “是!属下等遵命!”那些手下快速应答之后,把林公公和他带来的几个人捂着嘴拖下去了。 根本不在给他们开口的机会,而谢家勇看着被拖出去的那几个人,眼神越发的冰冷。 再度带着暮云诗回到书房,猛的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气愤的道:“竟然四处都留了眼线,估计这个公公也是来这边收好处,特意遇到了这件事情,才会突然想要插手!” “如今送信的人可能还没到,但是这个林公公估计飞鸽传书已经送出去了,要不了一个月,那边该派人来了!” 想到这些谢家勇满目愁容,才刚刚准备走的路,这些人就如此敏锐跳出来了。 让他多少有些犹豫,自己选择这条路危险重重,若是被发现,满门抄家,免不了带着家人受苦。 可是看着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看着那些狗官拿着俸禄却不做事,她觉得这个官不当也罢。 可夫人常说,若是连你这样的官都走了那么朝堂就更加是那些人的天下了,更没有人替百姓做主了,哪怕只能尽一点点的力量也应该去行动。 就是靠着这样的毅力才撑到了如今,可是越发对于朝堂心灰意冷。 暮云诗替他倒了一杯茶水,送到他跟前,微微笑道:“你不是应该开心处理了一个爪牙吗?” “到时他确实是假传圣谕,而你这个知府对于假传皇上口谕的人立刻处置无可厚非,说不定那皇上还会赞赏一二。” 说道这儿,暮云诗停顿了一下,看着谢家勇不解的目光,饶有深意的继续笑道:“毕竟谁都不嫌拍马屁的人多,有时候可能一个马屁不中用,但是如果你给的是连环屁呢?就那些彩虹泡泡都能把人吹飞。” “深居高位之人喜听好言语,不愿被他人反驳,但若是用不一样的态度可以得到同样的结果,那么又何必去争得面红耳赤?” “讨好一下可以得到更高的权利,可以为更多的人做主,谢大人为何不试试?” 看着谢家勇诧异的眼神,暮云诗淡定的走回桌边,又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才道。 “如今你都敢与我们贼子乱臣为伍,还害怕说几句中听话?” “奏折不要一如既往的冷冰冰,多加点其他的元素,例如夸赞皇上如何的英明神武。” 谢家勇好像听明白了,好像又有点没听明白,沉默了一瞬问道。 “例如?” 暮云诗呲牙一笑,直接拿起边上一个准备好的纸铺好,蘸了蘸毛笔开始大肆挥动起来。 待她停下笔墨后,谢家勇这才认真的探头看去,看清楚纸上的东西时,嘴角都抽了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暮云诗。 第七十七章 另辟蹊径 暮云诗看了看纸,又看了看谢家勇问道:“怎么这样不够明显吗?” 这话问的谢家勇的嘴角更抽抽了,动了半天嘴,也不知道该说些啥。 实在是这个纸上的画工让他无言以对,什么时候皇上是这个模样了? 还有这头上的珠帘是什么鬼?皇上带着这个东西能看得见吗? 这胡子都快到胸口了?这衣服上的金龙倒是画的不错。 暮云诗眨巴了一下眼睛问道:“哪不对你倒是说呀!” “这个皇上戴着确定能看得见吗?谁在头上戴珠帘啊?” “还有你画的这个皇上腰带上,这大概有手掌宽一样的是什么东西?” “啊,皇上的玉带不是应该宽一点的吗?而且皇上那么尊贵,给他戴上这种镶金的玉带不是更好看?”暮云诗挠了挠自己的头。 喃喃自语道:“耶,那电视里面的皇上不是玉带都老宽了?还有用老细的,只是这款的看起来要微微一点,而且皇上带珠帘不是正常吗?” 谢家勇疑惑的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暮云诗赶紧摇头。 这一刻有那么一点小尴尬,眼睛转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也没见过皇帝,不过我想着大概也就是这种长相嘛,你没发现这样比较威武吗?” “你就按照这种去画。” 谢家勇实在忍不住了,指着那张纸最小角落里面的那一个小人问道。 “那这个是啥?” “这个当然是你呀,在皇上的光辉照耀之下,你就显得特别的渺小,让你夸他总不能让你直白的夸?” “我画的这个就是作为一个样板,就是类似这种夸他的形态,说他形象有多么的高大,多么的威武,有多么的英明,而在他的照耀之下,你显得多么的渺小,多么的敬重。” “看见没有,我还特意给你画的站姿,这样起码保证了你在吹彩虹屁的时候能有一点自尊。” 谢家勇看着他眉飞色舞地说着,不由扶了扶额,先前还觉得挺靠谱的,跟他进了一个贼船,如今咋感觉有点后悔了。 “我能从这个绳子上下来吗?”实在是不想跟她做一个绳子上的蚂蚱了,怕这家伙会直接割绳子。 性格先前看起来挺稳重,说起话来跟逗着玩似的,一前一后,简直判若两人。 暮云诗这才微微一笑:“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刚刚看你如此紧张才逗你一下,现在气氛不是好多了吗?” “而且我画的这张图也不是真的,一点作用都没有,有的时候你真的可能需要打破一下常规,或许得到的收获会不同。” “皇上天天看那么多文字的皱折,已经疲倦了,你不如以画作的方式给他呈现一些不一样的内容。” “后面再加上你要说的一些话,打个比方,这张纸上面你画着一些惨状,有多少具尸体啊?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死的,你就可以注明在边上,然后下面又讲述一些去查案的过程,就当作是给皇上讲故事。” “皇上或许还会心急的将你整个奏折看完,不然他一般只看前面和重要的一点,基本上你想要说的话不一定能够传达得到。” “不然那么多的奏折,皇上能看得完?”说完这话,暮云诗拍了拍,谢家勇转身出去了。 现在衙门这边还很乱,暂时不是给乌鸦山那些人弄户籍的时候。 刚出院落就看着牵着两匹马的花无痕,暮云诗不由挑了挑眉。 “不是说了今天也在家里面吗?” 花无痕无奈的耸了耸肩:“没办法,有些人要逞强,非不让我带他如厕,而且我在那看着他就一直憋着,跟我大眼瞪小眼,待不下去我就出来找你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但是暮云诗已经可以听出个大概。 估计这个家伙走的时候绝对没那么好心,一定刺激了帝爵冥。 “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帝爵冥他受着伤,你就不能让着点?” 花无痕耸了耸肩膀,勾唇邪笑,很自然的道:“我可以让着你,我为什么要让着他?他的伤又不是我弄的,自己无用怪谁?” “……”好想把花无痕这张嘴给他堵上。 暮云诗完全不想理会他了,咋一过来就跟帝爵冥两人呆一起就像几辈子的冤家似的。 而且这个花无痕从见到他的时候就表现的不一样,让暮云诗多少心里还有一些防备。 一个人不可能一见钟情,因为一见钟情,基本上都源于见色起意。 以自己这脸上还有红斑,皮肤黑黝黝,个子瘦不拉叽的。 花无痕这样的大美男根本就不可能会喜欢,就像帝爵冥当初见到自己的时候也一样的。 那时各种防备,各种冷淡,甚至跟他开句玩笑都能气得半死,觉得对他是一种侮辱。 好,不得不承认,这一张脸确实那样,去调戏一个大美男,着实是侮辱。 不过经过不懈的努力,多少相处模式发生了一些改变。 那也是经过时间相互认识,相处,而有的蜕变,可花无痕这种就完全不同。 说什么巫族派他来助凤星登位,让巫族能够重现于世。 可是暮云诗根本不相信自己是什么狗屁的凤星,而且说的事情让去打听,一直都没传下来。在没有确认之前才懒得理会,这个人,靠近别有所图。 只是现在暮云诗还不知道他究竟在图些什么,摇了摇头,甩开思绪。 骑上马儿,朝着乌鸦山狂奔,这次两人倒是没有悄无声息的进入。 来到乌鸦山下面的一个窄道时,突然间窜出来一个人。 刀放在了暮云诗的肩膀上,就连这样她都没有动弹一下,依旧是牵着马儿,淡淡的看着对方。 武大钱嘿嘿一笑:“我就说今日喜鹊叫的厉害,原来是暮姑娘来了。” 一旁的花无痕伸手扇子轻轻一摆,将他的大刀直接弹飞去了老远。 “以后再用大刀放在她的脖子上,小心你的脑袋!”花无痕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眼中都是生冷的杀气,吓得武大钱一个哆嗦。 完全相信花无痕真的会这么做,有些可惜自己被弹到山底下的大刀,转头想要让人去寻找。 刚一转头,屁股就重重的挨了一脚,身形朝着边上的悬崖倒去。 第七十九章 帝爵冥这个心机婊 而另外一边的乌鸦山,暮云诗也带着武大钱等人下山了。 快马加鞭,来到了一个官道上,躲在草丛里,一直盯着黑漆漆的管道不动。 这化雪的天实在冻得不行,脚都快蹲麻了。 武大钱悄悄的问道:“暮姑娘,我们在这等谁呀?还需要等多久?” “别慌,很快就能等到了。” 一旁躺在树上的花无痕,慵懒的伸了伸腿:“你咋就知道他会过来?” “猜的。”暮云诗淡淡的回。 武大钱差点一个踉跄,这两位说话要不要这么打官腔? 还有这个猜的是什么鬼?和这要是猜错了,他们就白等半晚上呗。 在这都快冻成冰雕了,结果暮姑娘是不确认吗? 刚想要开口就见暮云诗,一抬手制止了他说话。 只见官道上,月色朦胧的照耀下,匆匆忙忙跑过来一辆马车,由远而近。 暮云诗挑了挑眉,勾起嘴角道:“来了。” “拿一下这辆马车!杀了,用青峰山寨的手法。” 看着跑过来的马车武大钱问道:“要是拦错了,人呢?” 这还没看清楚人就直接用青峰山寨的手法杀了,难不成人命不值钱吗? 武大钱似乎有些不乐意,暮云诗淡淡的转头看他就那么盯着看,一言不发。 看得武大钱心里直发毛,想起当时被提着在悬崖上晃的场景,胃里又不太舒服了。 默默别开头,一咬牙道:“兄弟们跟我上!” 随后一群人,直接砍了一颗粗壮的大树拦在了路中间。 那马车跑得太急,来到这儿来不及刹车,猛的就撞了上去。 马儿倒是还好跳起来了,但是后面的马车撞得四分五裂。 马匹也翻倒在地,马车里面的人摔了出来,哎哟哎哟的惨叫。 那惨叫声让武大钱,觉得有些不舒服,总觉得太过于尖锐。 走近看才发现竟然是个太监,不由好奇的看向后面出来的暮云诗。 那名太监捂着自己的腿,抬头也看到了走过来的暮云诗。 眼睛顿时瞪大了,这不是当初跟在谢家勇身后的那个村姑吗?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心里越发的不确定了。 颤抖着声音问:“你们你们是谁?可知道咱家是何人?” “你是什么人?”武大钱是真的不知道,也就问出了口。 那个太监愣了一下,按理说当时这个村姑跟在谢家勇身后,不可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难道这个村姑是被这群人胁迫在这里的吗?那就是说身份这些人还不知道。 “咱家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你们若是动了我,皇后娘娘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相反你们若是放我离开,护送我到达京城,必定让你们受到皇后娘娘的赏赐!” 原本武大钱还有些疑惑的,一听是皇后娘娘的人眼眸中就带着怒火。 那个妖后,她的儿子可是在背地里干了不少的事,他们这群土匪有着别的传播渠道,收到的消息也与百姓收到的有所不同。 对于谁好谁坏,心中更是如明镜一般。 现在不但没有怪罪暮云诗带他们来冻了半天,反而是更庆幸遇到了这个狗太监。 二话不说,直接上前一刀抹了脖子。 抹完了还不解气的踹了两脚:“狗太监,一条烟狗竟然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老子弄死你!” 暮云诗伸手拉了拉他:“行了,天色不早了,赶紧处理一下痕迹,避免他人发现!” “弄完之后就直接回乌鸦山去。” “别忘了今天与你们交代的事情,不得有任何闪失。” 武大钱回过头,严肃的应下:“暮姑娘放心,事关整个乌鸦山的存亡,我们绝不敢掉以轻心。” “嗯,那就辛苦你们了。”说完这话,暮云诗转头带着花无痕离开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爷爷和老爹已经睡了,只有帝爵冥的房间还点着油灯。 推开房门夹杂着寒气,一抬头就看到了男人微笑的俊脸,手中还拿着前些日子给他带回来的书籍。 他声音温和的问道:“怎的这么晚才回来?” “冻坏了?火堆一直替你添加着呢,快烤一烤。” 暮云诗只觉得无论回来再晚帝爵冥都会等着她,留着一盏灯,心里都暖洋洋的。 “嗯,下次我们没回来,你就早些睡,身上还有伤,不宜熬夜。” “好。”帝爵冥依旧和之前一样,说什么都说好,只可惜每次回来依旧没睡。 而帝爵冥这边表面虽然是这样答应的,却在心里腹诽。 有这么一个花枝招展的男人跟在你身边,我能放心安睡才怪。 不过这段时间也摸准了暮云诗的命脉,吃软不吃硬的丫头。 正因为这样,才让这丫头越发觉得亏欠,这样也就会多关注一些他,而不是一直跟在她身边转悠的花蝴蝶。 他的小心机被花无痕看在眼中,鄙夷的瞪他一眼:“残废就应该好好养身体,老这么熬夜是想让她照顾你累死吗?” “花公子这么说话就不对了,我未婚妻一直未归,作为未婚夫又怎么能睡得着?”帝爵冥满脸受伤的看着他。 这一副神态落入暮云诗的眼中,心都快跟着化了,转头瞪了一眼花无痕。 “你就不能不要这么说他吗?这是受伤不是残废。” “有何区别?”花无痕无辜的耸了耸肩,义父,你看我根本没说错的样子。 暮云诗站在火堆旁,将寒气去除得差不多了,懒得和花无痕斗嘴。 走到帝爵冥的身边,按常规替他把脉,感受之后微微一笑。 “恢复的挺好的,每天要多吃一些肉骨头,这样伤势会更快,明天差不多要给你换一副汤药了,伤口现在还不能大力挪动,上次破裂过,在裂开可不好。” “嗯,辛苦了。”帝爵冥微笑着,温和的回答。 看向花无痕的时候满眼的挑衅,姨夫有本事你来咬我的样子。 记得花无痕坐在那里烤火,手中的折扇捏的紧紧的。 这个男人要不要这么茶?以前怎么不知他如此不要脸呢? 暮云诗和帝爵冥说起外面的事情,也将衙门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毕竟之后他是要走齐国的官场,收集到的消息还是要跟他通报一声。 让帝爵冥心里有个底,避免到时出现什么岔子。 看着暮云诗一直小心的交代着,帝君明心里暖洋洋的抓着她的手也没放。 认真的听着,一个认真的说着。 唯独花无痕在这里显得特别的多余,最烦躁的是那个男人偶尔还会挑衅的看向他。 好想把他直接丢出去,但是知道这么做就中了圈套,所幸合一而卧往小床上一躺背对两个人。 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让帝崛明的心情越发的好了。 暮云诗看着他笑,整个人说话不自觉的停了下来,眼睛里面冒着小星星。 她痴迷的模样,让帝爵冥的心跟着漏跳一拍,两人的脸逐渐有些靠近,暧昧的气息在两人鼻息之间萦绕。 躺在小床上的花无痕听到两人没说话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何房间里面散发着一股闷骚味儿?带着疑惑猛的回过头来。 第八十章 几具尸体 看到两人都快贴到一块儿了,猛的一下坐了起来,吓得暮云诗回神,慌忙往后推。 随后一张脸红成了猴屁股,看都不敢看花无痕一眼。 心中暗自懊恼,刚刚帝爵冥实在太诱人,让她没忍住,这下好了,老脸都丢光了。 帝爵冥凉飕飕的瞥了一眼花无痕:“若是无痕公子没事干的话,可以闭上眼睛睡觉,没人把你当死人。” “是啊,不像有的人已经是残废了,那思想还如此不安稳,就不怕废了第三条腿?”花无痕咬牙切齿的说着。 看着他如此生气,帝爵冥反而挑了挑眉,将害羞的暮云诗拉下来躺在自己身边,紧紧的抱着。 “不必理会这种千年老妖,都是老妖怪了,还连个女人都没有,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我们夫妻之间马上要成亲了,培养一下情感,在某些人龌龊的思想里就变得不一样了。” 暮云诗现在哪敢接两人的话呀,一个劲儿的把头往帝爵冥的肩膀那里缩,要是有个地缝都巴不得钻进去。 平时说的八大金刚,实则这些年来还没尝过恋爱的滋味儿。 被人抓包的感觉实在不太好,同时也在想着一定要赶紧把房子修好。 转眼就快到成亲的日子了,可以光明正大的一亲方泽,那味道…… 此时的暮云诗,完全无视了两个男人的斗嘴,反而脑袋里面天人交战。 那些激情的画面让暮云诗嘴角不自觉的流出了口水,还吸溜了一下。 斗嘴的花无痕顿时身形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背影。 帝爵冥索性把被子拉上来一点,盖住暮云诗不给他看。 敢窥窃他的女人,就应该活生生气死,鄙夷的瞥了一眼花无痕,抱着暮云诗睡觉了。 不过是眼睛闭着,鬼才知道他睡没睡,花无痕气的无处发泄,又不敢出去。 害怕这个禽兽又对暮云诗做些什么,索性将头扭过来对着他们两人睡。 油灯被吹灭了,暮云诗逐渐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帝爵冥就那样抱着柔软的身子,心里暖洋洋的。 唯有花无痕躺在那个小木床上,心里憋火,瞪着两眼到天亮。 第二日一早。 暮云诗起来看着他眼底的黑眼圈,不由好奇地问。 “你昨天晚上没忍住去偷人了吗?咋一副被掏空的感觉?” 花无痕没好气的看她一眼,转身就出去洗漱了,觉得唯有冰凉的河水才能让他清醒。 暮云诗无所谓地耸耸肩膀,欢天喜地的开始准备早膳,蒸包子的话太麻烦,所以直接用了面擀成面片。 切了一些冻起来的肉,打了一个鸡蛋,煮了香喷喷的一锅面。 因为暮成泽和暮高轩身体不好,所以暮云诗晚上都会给他们用一些安神药,两人一觉到天亮,直到暮云诗做好东西,香味飘散,才慵懒的从床上睁开了眼睛。 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后父子二人眼神相对,突然笑了。 一辈子没想过这样的福,没想到分出来以为过苦日子的竟然还过上了提前养老的日子。 不过他们等着身体好一些,等些日子雪化了,暮高轩就该开始继续念书,而穆承泽就准备把孙女说买的那些地全种了。 他觉得起早贪黑要干活,还是身体养好一点的有劲,不然他们也不可能如此心安理得,只是各自心中都有盘算,没有说出来,根本不知道自己家孙女究竟卖了多少田地。 而另外一边,去清水镇的人发现路边躺着几具尸体,匆匆忙忙的去衙门报案。 谢家勇听到报案的时候勾了勾嘴角,随后带着人急急匆匆前往。 而到达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许多的人,隔得远远的指指点点。 仵作验尸完毕后,谢家勇的亲信开口道:“大人,我觉得这像是青峰山寨那些人的作为。” 谢家勇皱皱眉头:“你确定没有看错?” “打扰,周围我都勘察过了,使用的武器是大刀无异,而这清风山寨的大当家,据说有一把大刀,奇重无比,是一个很厉害的大杀器,唯有一点遗憾就是有个刀口,据说是杀人的时砍在坚硬的铁柱上留下的。” “而我刚刚看了仵作的验尸记录,去对比了一下,好像就是传闻的那样。” “而且此人的马匹以随身携带的东西全部都不见,包括衣服贵重一点的鞋子都被拿走了,只有土匪会这么干。” 谢家勇点点头,面带严厉:“这些土匪简直胆大包天,这可是皇后娘娘的人,居然敢对其下手,看来本官不得不为民除害。” 周围的人听到他们的谈话也是窃窃私语,在听到这个知府要收拾土匪时,眼睛都跟着亮了。 要知道这死了的人,他们都是人心惶惶的,若是这个知府真能缴了土匪,也能还这清水镇一片太平。 不知是谁带头鼓掌,随后来围观的人都跟着鼓掌欢呼。 “青天在上,请受草民一拜,多谢,今天大老爷愿意替我们做主。” “青天大老爷威武!” 喊声不绝于耳,就连那些有些诧异的官兵,此时看着这些百姓如此都心血澎湃,有一种他们终于有用武之地的感觉。 在他们看来,土匪始终是见不得光的存在,而他们官兵有这么多人,不可能拿不下一些歪瓜裂枣,而之前这边的县太爷他们也知道是什么德性。 这种心态也与土匪勾结,就连知府都拿着,没办法,如今不同了,那个狗官死了。 知府大人要带着他们去为民除害,怎么不激动? 一行人将这些尸体草草收拾了,就回了衙门,中午便已经召集人手,大张旗鼓地朝青峰山而去。 打的旗号自然是胆敢杀了皇后娘娘的宦官,这次知府过来,要为民除害,灭了青峰山寨。 城中的百姓自发的为这些要去剿匪的英雄欢呼送行,一直送到镇外五里,直到那些官兵拿着刀上了山。 这些百姓还久久的站在原地,祈祷着这些官兵能够将土匪拿下,不要再无功而返。 这战乱的日子他们已经很难过了,土匪时不时的屠一个村,屠一个寨的,这些百姓巴不得那些土匪早点去死。 甚至有些百姓壮汉心中有着仇恨的,在这一刻都自发的拿着家里的砍柴刀,默默的跟在官兵身后。 谢家勇在前方一回头看到这情形,便停了下来眉头皱起。 第八十一章 焚尸 转身对边上的捕快吩咐道:“让他们都回去,剿匪的事情是我们的责任,没必要让他们跟着冒险。” 那名捕快匆匆应下后,带着两个人去将那些百姓拦下。 “大人说了,无关人员就此留步,各位快先离去,莫要耽搁我们剿匪。” 那些百姓不敢与官兵作对,只得停留在原地,遥望着剿匪的官兵,一直往上。 其中一名老头带头跪下:“愿各位英雄平安归来!!” 所有官兵都回头看去,心中有些怅然,他们之所以做了官兵,大部分是因为家中贫困所迫。 如今却突然觉得身上有一种责任,有必要让百姓过得更好。 行进的速度不自觉的加快,谢家勇赞赏的点了点头。 果然除去了那些不好的,这清水镇的官兵也没有那么不堪。 当然免不了,其中还有自己带来的人,这两天潜移默化的引导,效果甚佳。 带着人悠哉悠哉的往上走,因为他很清楚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而一大清早,清风山寨的人早早的就将东西都搬空了。 就留了一个空山,这些人已经来到了早已被屠杀完毕的罗家屯。 看着那些破败的屋子,多少有些凄凉,其中一名大汉问道。 “金大管事,这里的屋子都可以随便选吗?” “嗯,将东西摆放好后,你们随便选一个地方住下,不要占用太多的地方,还有许多的兄弟会来住,若是有家人的便住在一个小院里,若是没有家人的就和边上的兄弟住在一起。” “日后这里不叫罗家屯,叫暮家村,所有人的姓氏都要改过,明白吗?” “是!” 一行人在一块开始编排各家的关系,硬生生连成了一个家族。 暮云辰便是他们的少主,所以留下了稍微好一点的院子。 一直生活在山寨里面,如今来到这样一个破败的村庄,暮云辰目光有些深邃,带着与他年纪不相符的成熟。 等到那些人忙活的差不多,暮云城对金源道:“那些金银财宝还是挖个隐蔽的地窖比较好,就挖在我这个院子里面的那口井,我看过了,已经是废了的,在下面挖个地道应该可以。” 金源也正想着这件事情,一听暮云辰这么说立刻应了下来,带着人开始忙活了。 为了避免多人知晓,也就四五个人一直在干这活儿。 暮云辰没有闲着也跟着在里面,挖得浑身都是泥,只觉得现在的每一天都很充实。 比起当初的勾心斗角,这里是一片干净的天地,虽然不知道姐姐要做什么,但是他觉得只要跟着姐姐做什么都无所谓。 那是唯一一个给予他温暖的人,也是将他从绝望中拉出来的人。 是唯一一个在他生命里留下阳光的人,也是使得他没有一蹶不振的人。 为了他这辈子付出再多的原因,只要一直守护着就好。 而另外一边,剿匪的人来到山上,发现没有土匪,反而是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坐在树上一边饮着酒,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折扇。 男人美得雌雄莫辨,嘴角挂着那似有似无的笑,就连官兵都看直了眼。 谢家勇在看到无痕的时候,脸上就带着意味深长的笑,不过很快收敛了。 熟练地指挥人去四处搜查,留下几个人才上前和花无痕说话。 “不知无痕公子怎会在此处?” 花无痕淡淡看他一眼,将喝完的酒壶一丢:“闲来无事剿匪玩玩,既然你们来了,那就去把后山地洞里面的土匪处理下,免得腐烂了影响风景。” 说完一个飞身旋转稳稳落地,衣袂飘飘实在好看,淡淡的桃花眼,瞥了几人一下:“对外就不必说是我干的了,对于这些本公子不在意,当时你们的辛苦成果。” 说完脚尖一点几个飞身离开了山寨,留下谢家勇与他身后的几个人在风中凌乱。 当然谢家勇是装的,这一切早就已经注定了的,不过是按计划行事罢了。 而他身后的几个人都有些激动,搓了搓手问道:“大人,那这件事情还往上报吗?” 谢家勇故作为难地皱着眉头,几个人也跟着有些紧张。 若是大人反驳,那么他们的美名就没法得到,可若是大人按照无痕公子所说的做,他们几人肯定能得到不少的嘉奖,说不定还能得到赏银。 也不枉兄弟们来这上面一场,若是吃的甜头了,日后想要交费,他们肯定第一个上。 危险与财富总是相辅相成的,这白白的一个功劳,谁也不想让出去。 谢家勇沉默了良久,才无奈的摆手:“罢了罢了,既然无痕公子有意送给你们,管好你们的嘴,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 “本官权当不知晓,至于无痕公子所说的地方,你们去放一把火烧了。” “这山贼当真是穷,这一趟白跑了。” 他这话说完,那些搜索的人匆匆忙忙而来,除了一些破旧的东西,竟然没搜到值钱的。 谢家勇看着那一筐的螃蟹,全都是死的,嘴角抽了抽。 不过还是压住内心的笑,故作严肃的道:“看来这一场战乱不止给百姓带来了灾荒,就连土匪也没幸免啊!” 这些官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有些不信,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 而且刚刚他们在搜索的时候,悄咪咪的探头出来,看那无痕公子啥也没带走啊。 再说无痕公子这种传说中的人物,也不可能图一个土匪窝的东西。 想着还有功劳,一个个干劲十足,到处找柴火去后山的大地洞里面开始焚尸。 等到这些官兵大刀阔斧往山下走的时候,竟然还看着当初送行的那些百姓,眼巴巴的等着。 一个个脸上带着笑容走了出去,身上除了弄那些柴火,有些脏以外倒是没受伤。 看着一个个都没受伤,百姓有些失落,并不是因为希望这些官兵受伤,而是没有受伤,就等于没有打斗。 没有打斗又怎么可能除去土匪呢? 谢家勇对自己的亲信点点头,对方立刻上前对着那些百姓微微抱拳。 “各位不必担忧,如今青峰山寨已全数歼灭,因为顽固抵抗,所以并未有活口,他们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日后乡亲们倒是可以放心了,不必担心,这土匪的所扰。” “接下来请大家让路,趁着天色还早,我们还要去乌鸦山,若是有人不信,大可去青峰山寨查看。” 说完抱拳直接离开,浩浩荡荡的又朝着乌鸦山前进。 暮云诗站在人群之中,嘴角带着笑意,遥遥的对着谢家勇点头。 看到暮云诗的眼神谢家勇没作声,对她隐晦比划了一个手势便带着人离开了。 并没有等到这些百姓反应过来,等着百姓震惊,回神之时,官兵早已远去。 有人不信邪,就真的三三两两的约着上山去查看,这山上被土匪走出一条道来,倒是不难找。 来到山寨的时候才发现整个山寨已经人去楼空,而山后传来阵阵的臭味。 过去一看,一个大地洞里面不断的燃烧着,烧得滋啦啦的。 吓得猛然后退好几步,指着那个大地洞:“这……这是……” 第八十二章 天理不公啊! 等到上去查看的一群人下山,看着他们脸色惨白的样子,那些百姓心中都咯噔一下。 难道那些百姓还在官兵又无功而返了吗?可官兵明明说了,已经剿匪成功了。 那这些人去查看,怎么会吓成这个样子? “喂,你们倒是说句话呀,上面的土匪到底还在不在?” “呕…” “噗!” 上去的几个人,在这些人问的时候,好不容易忍住的呕吐又突然间爆发了。 一个个吐得昏天暗地的,边上的人越发看不懂了。这去看有没有土匪,咋秃成这个样子,难道被土匪喂了毒。 “天了,这群土匪怎么如此残忍?” “那些官兵实在可恶,竟然没有剿匪成功,为何要骗我们?” “是啊,他们到底知不知道?如果没有防备多少人会死于土匪之下?” “果然天下的官兵都是一个样的,无论男女的官来了都主持不了公道!” “天理不公,天理不公啊!” 一个个义愤填膺,在那里骂着脸上都是灰白与绝望,还有愤怒。 终于吐好了的几个人回头看到这情形,眉角跳了跳,赶紧阻止。 “你们误会了,真的没有土匪了。” 一瞬间一阵凉风刮过,现场顿时鸦雀无声,过了一会儿,静止的画面才被打破,有人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有人迫不及待的问:“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们究竟看到了什么?若是没有头盔,怎会吐成这般?” “你们真的不是被土匪下了毒吗?” 那些百姓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着,紧张的手心都有些冒汗。 那几个吐了的人突然觉得心里都舒坦了,开始养生,宣扬着自己所看到的场景。 直到说到那一个焚尸的地洞,他们因为看到被烧得乱七八糟的那些尸体,还滋滋往外冒油,这才会忍不住吐出来。 毕竟身为百姓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被臭味一熏,再加上那种场景呕吐也是正常的。 就连他们形容的时候,边上一些胆子小的都觉得后背发凉。 还有的人甚至跟着呕吐起来,随后又是欢呼。匆匆忙忙的就往乌鸦山那边跑,别问他们为什么那么闲。 要知道这些土匪困扰他们太久了,每当听到有人被土匪所杀时,他们都觉得下一个会是自己。 活得战战兢兢,不但没有吃,还要经受这样的恐惧。 如今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去剿灭土匪,他们又怎么可能放过呢? 只有亲眼所见的才是真实,我只有看到那些土匪死了,那他们才能放心。 乌鸦山那边的人也早早的离开了,等到官兵好不容易爬上悬崖,绕了一圈出现的时候,又看到了一身红衣的花无痕。 捕快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合着这里的土匪也是惹着无痕公子了吗? 他确定是来赏风景的,而不是故意找人杀着玩吗? 多少有些替乌鸦山的土匪可惜,这些人名声不错,不过官就是官,匪就是匪,想着这些人,若是能降服也不错。 可在看到无痕公子的那一刻,他打消了这样的念头,恐怕又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了。 花无痕淡淡的看向众官兵,将手中的折扇耍得溜圆。 好像这折扇就像长在他的手上一样,潇洒肆意嘴角邪气的笑,让官兵挪不开眼。 若非胸膛平坦,他们绝对会觉得是个大美人,实在是太过邪魅,让他们都动了春心。 花无痕似笑非笑的开口:“行了,这边的人我自己处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至于钱财你们就不用要了,我花无痕都没得到,这些土匪一个比一个穷。” “功劳你们倒是可以拿走,钱财莫要想了。” 谢家勇我们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暮云诗的,怎么可能让他们这些人占便宜。 想起当初暮云诗比划的一个动作,内心稍定:“无痕公子放心,你竟然挡在前面,免得他们受累受苦,若没有你的存在,就算有那些钱财也无法消受,保得一方平安即可!” 身后的官兵也觉得是这么个理,以前的土匪都剿不下来,如今有无痕在前面挡着他们,可以拿到一个功劳已经是万幸。 剿匪的时候虽然野心勃勃,但是也知道那都是凶悍的土匪,并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 加上之前的土匪窝里面连那种海货都吃,想必这鹿林好汉的乌鸦山也没啥东西。 就是稍微有些惋惜,不过对着花无痕一个个拱手道歉。 花无痕今天的过场也走得差不多了,缓缓从石头上站起身,脚尖一点几个飞跃,消失在白茫茫的山巅之上。 让那些官兵眼睛亮起来,有这样的武功,灭了一个山寨也是正常。 一个个开始走过场的去搜查一番,除了一些破衣服破武器以外倒是没留下啥。 果然啊,这个山寨也依旧穷,无痕公子,走的时候都没带啥东西,下山的路也只有这么一条。 也不见得有其他的人过来搬运,这乌鸦山的后面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山洞,想必那些尸体又被扔到下面去了。 一行人收缴了一番,拿着一些破武器就浩浩荡荡的又下了山,等来到镇上的时候天都黑了。 百姓得知剿灭了青峰,山寨又剿灭了乌鸦山寨,开始大张旗鼓的敲锣打鼓。 整个清水镇欢呼一片,困扰着大家许久的土匪解决了,压榨大家的狗官没了。 就连耀武扬威的陈家也没有了,这清水镇的日子以后只会越过越好。 所有人在灯笼的照耀下都扬起了笑脸,眼中带着希望的光。 第二日一早,官府便贴出告示,所有人都围过去看。 认字的人便念道:“由于之前的县衙管理不当,导致许多人未入户籍,知府大人查处之下,发现诸多漏洞,人口明显不符。” “于是请没有上户籍的人,明日在各个村落等待,会有官兵上前登记,下面还注明了不要银子,只要是良民,皆可上户。” 要知道,之前想要上户的塞银子才可以的,上户籍的衙役,那叫一个趾高气扬。 这些年来有狗官的存在,确实导致清水镇有许多人都变成了黑户,根本不敢离开这里。 到外面那都是要户籍的,也因为大部分人都没有分家,户籍有没有倒是无所谓,但是这族谱倒是有的。 如今有官员可以到村落里面去,那岂不是所有没有上户籍的人都可以了吗? 暮云诗看了看这个消息,缓步走到镇外,找到了金阳先等人。 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现整个原本的罗家屯都已经住满了人,还有的人直接搭了个棚子住在那里。 金阳先开口道:“之前这里的住所不够,已经让人着手修建了。” “可是修建之前还差地契,没有的话大家也不敢随便动工。” 第八十三章 黑心官的讨价还价 暮云诗淡淡点头:“你们直接动工,尽量让那些房子看起来像老的,茅草什么的也用旧的,外面糊一层老泥,不要弄得太新了。” “至于房契地契什么的,交给我就行。” “若是不会做旧,就弄些破布敷上去,这两天太阳好,应该很快就会干了。” “记得动得干净点,明白吗?” 金阳先似懂非懂的点头,以前只修建过新房子,但是这新房子就确实没干过。 暮云诗也看出来了,他似乎不会提醒到:“去别的村买一些老旧的木头,一些破旧的门,院子里面的土尽量选择平时采的那些石子。” “铺盖不过来的地方,就去河里面掏些石子铺上去,再铺些灰,来回走动!” “床也没有再做新的所有的东西去买旧的,包括被褥,锅碗瓢盆,总归不要出现新的东西就行。” 金阳先恍然大悟,立刻点头:“好,我们这就去办。” 至于账目吗,当初土匪窝带来的还没分配呢,一些破旧的东西买起来也方便。 大家分散行动,开始往各个村落而去,不到中午就已经买来了不少旧的东西。 而且还特别便宜,都是别人有多余的就卖给他们。 几个村庄转下来,足够他们这些人用的了,包括一些旧的柴火,旧的农具。 一行人开始用那些破旧的木头搭建,挖土的地方,顺便把那块地也直接给翻了。 整个村落没几天的时间就变得完全不同,而木云诗也找到了谢家勇。 再度看到他谢家勇会退了身边的人,让两人把守门口。 “你说好给的好处呢?总不能让这帮兄弟白跑?”门一关上,谢家勇就迫不及待的问。 暮云诗淡定的转身,找了个位置坐下,还给自己优雅的倒了一杯茶:“别这么着急呀,谢大人,好歹也是送了功劳的,你我之间不是互利互助吗?” “你给我比划的这个手势不会忘了?”说着这话,谢家勇还做了一个两根指头伸起来的动作。 看着他这个动作,暮云诗笑了:“谢大人,你觉得我这动作是什么意思?” “两千两!”谢家勇毫不犹豫的说。 暮云诗嘴角抽抽,学着他做了一个动作,随后说了一声:“耶!” 弄得谢家勇莫名其妙:“耶?这是何意?” “当然是你们干得漂亮的意思,当时我在山下是替你们打气呢。”暮云诗笑着回。 谢家勇这下坐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来:“你敢耍我?” “我当时确实是这个意思,是你自己理解错了,我一个小小农女,哪来那么多钱?” 说着暮云诗还示意他看一下自己的穿着,耸了耸肩膀:“两千两,你觉得我拿得出来吗?” “哼!前两天清水村村长,来衙门办理了购买田地的地契,难道本官看错了?上面不是你暮云诗的名字?” “哦,这倒是的。” “那你还说你没钱,那你不止两千两了?”谢家勇要是有胡子的话,现在都能吹起来。 暮云诗撇撇嘴:“那也是有钱都买了呀,我身上自然不剩。” “不过这暮家村的事情,你可以帮帮忙,我唯一的存款就想买这个了,都卖给我咋样?” 暮云诗说这话时看着谢家勇眼睛亮了,不由提醒到:“比市场价高出一成,多的可没有。” “你也太小气了?两个山寨你都占了,买地就加一成啊?” 见他讨价还价,跟个买菜的怨妇似的,暮云诗无奈叹气。 “两成不能再多了,再多就狮子大张口了,我大不了不要!” “好像隔壁的府城那边就希望别人买地买田,不如我带着人搬到那边去好了。” 谢家勇脚下一软诧异的回头看项目,于是这个丫头要不要过河拆桥这么快。 “不行你就必须得留在我的管辖之内,要富有,那也是先从我的管辖城镇来,你若去别处,本官就捣乱。” 这丫头她算是看出来了,有着经商之才,也有着管理的天分。 只要能把它留在自己的管辖区内,还害怕这个地方富裕不起来了吗? 而且现在这清水镇靠近边境,是最需要改变的地方,百姓也是生活的最苦的地方。 不管怎样绝对不能让暮云诗走,看着牧云狮似笑非笑的神情,最终一咬牙答应下来。 “好,那边两成,到时不准抹零。”能赚多少算多少,起码拿着这些银钱可以救助不少的人。 先把那些钱带着去购买一些粮食过来,低价卖给这些百姓。 他还没赚着呢,就已经算计着把这些银子怎么花了。 暮云诗看出了他的想法,无奈的叹口气:“暂时打消你那些念头,皇上就算在昏庸这边经过大难之后他多少要管的,粮食恐怕很快就会运达。” “那些经商之人也会看到机会,不会错过这样的时候,你高价去买不划算。” 谢家勇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现在的百姓已经等不及了,皱着眉头问:“那怎么办?难不成看着百姓饿肚子吗?” “也用不了多久,到时这些人来到这里卖东西,经过你的管辖,不是要走你这条道吗?价格多少由你说了算,若是这些人千里迢迢将粮食运到这里,又再运回去,必定费人费力,粮食在路上还有可能出现意外,天灾人祸啥的也少不了。” “为了避免风险那些商人必定会忍下来,这样粮食还是会来的,价格降下来了,你再找人去外面寻找一些低价的粮食,整个清水镇不就活起来了吗?” “再者粮食的价格就算下来,有的百姓也不一定买得起,你这些银子应该留着,到时有百姓饿肚子的时候,让手下亲自去调查墨家人分配多少,这个量的把控好。” “一旦操作不当可能引起民愤,这就要看你谢大人的本事。” “当然了,我也可以让我的人去外面运输,前提是来这里做买卖的时候,谢大人可得行方便。” 谢家勇眼睛越睁越亮:“好,何时让他们出发?” 在他的概念里面,只要暮云诗去别处买来粮食售卖的话,价格不会太高,好歹这丫头也是个正直之人。 心思敏锐,说不定能买到更便宜的粮食,至于赚嘛,他一直想着多压一点。 暮云诗早已经看透了他的想法:“瞅你这个黑心的官,你这么算计我,就不怕我举报你?” 第八十四章 出了什么事? 谢家勇看向暮云诗,突然间好好的笑了:“现在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好你就好,我若是不好你就不好。” “那可不见得,毕竟官员那么多,随便挑一个都一样,要么拿着把柄,要么给点好处,还缺了你吗?”暮云诗鄙夷的说着。 谢家勇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进入你这条贼船,我要的就是百姓安康,若是这都打不到,那我不是白入了?” “好歹我那也是放弃坚持,不懈努力走到现在,多少你得多看重一点?”谢家勇当然知道牧云诗有着许多的选择。 他可以去选择其他的官员,大不了威逼利诱,但是谢家勇更想让百姓活下去,虽然在这暮云诗面前显得有些黑心。 能让百姓活下去,黑心就黑心呗,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若是能将这战乱的年月挺过去,日后再好好的报答她也不是不可。 暮云诗当然知道,谢家勇是看着那些百姓受苦着急了,所以才会如此,也没有真的去怪他。 “行了,这些粮食的价格我自己会定,总归不会让百姓买着贵的,但是你衙门得出车,我可没那么多钱去买那么多的马车,这一点你总没意见?” “那就一言为定,我衙门负责出马车,哪怕押运都没问题,只要你给的价格足够低,那些百姓能够不饿死。” 谈妥之后,暮云诗就买下了以前的罗家屯,改名暮家村。 走出衙门后便来到了万州轩的书房:“万州轩,那些酒楼快开业了?” “你过来了先坐。”万州轩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毛笔和账本,过去给暮云诗倒了一杯茶。 “大概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怎么你这边着急?” “也不是,最近我想要去买一些粮食来镇上卖,想要问问你什么地方的粮食最便宜?”暮云诗坐下后也没客气,直接说明来意,接过茶水抿了一口。 “我正有此意,已经让人去打听过了,在双城那边,粮食是最便宜的,那里的粮食今年盛产,我已经让人收购了不少。” “不过人手不足,因为不是家族产业,是我私人的,到现在还没有办法转运过来,来回路程恐怕得十几天,就算日夜兼程也得十天。” “这还是有马车的情况下,若是人力推拉的话就不止了,怕一个月也不一定来得了。” “那边有着不少人购买粮食,所以马车一直紧缺,若是我这边的人购买那么多马车拉回来的话又不划算。” 万州轩说完后问道:“怎么突然问起粮食了?” “衙门那个黑心鬼,让我去弄些粮食过来,马车倒是可以衙门里面出,押送的人也可以是他们,只不过拿过来的价格不能太贵。” 暮云诗这话说得万州轩一愣:“你说的是谢大人?” “嗯。”暮云诗淡淡的应声点头,脑袋里面思考着要去买多少粮食合适。 万州轩却有些震惊,那些大人算是比较公正廉明的,一般来说不收任何贿赂,更是不屑与商人走在一块。 如今才来到清水镇没几天,咋就和暮云诗这么熟悉了? 暮云诗说话的时候那么随意直接叫黑心鬼,看来两人关系不错。 越发的看不透她了,每天都在忙活,好像有许多事情要干的样子。 “既是如此,那我便把我收购的那些暂时先转卖给你,价格按照收购的给就行,至于人力物力啥的就不用了。” “我一直也没有走粮食这一方面,若是你要发展便直接给你,我觉得粮食太麻烦,我也没准备弄下去。”万州轩一直以来都是各种商行配饰成衣,接触粮铺的时间比较少。 如今暮云诗竟然要走这条道,也总不能都跟他合作,还是需要有她自己的生意。 正好这一条道也是他万州轩不会走的,两者之间不会有冲突。 暮云诗倒是没有矫情,记下了他这份好意:“好,那多少价格就按多少算,人工也算进去,总不能你帮我干了那么多,还让你亏的。” “你我朋友之间还说那么多做甚?”万州轩微笑着,无奈的摇摇头,给她续茶。 暮云诗也不是那种占人便宜的,笑着回:“俗话说的好,亲兄弟明算账,你若是不算命了,我肯定不能要。” 看着她眼中的固执,万州轩只能无奈的接受,将自己粮食的地址给了暮云诗。 交代之后才让她离开,生怕出远门,他会有什么意外。 暮云诗有些好笑,若是万州轩知道,那土匪窝都是他一个人拿下的,会不会吓得汗毛直竖。 不过看着他温文尔雅不咸不淡的样子,估摸着不会有那样的表情。 摆了摆手笑着离开了,这段日子万州轩比较忙,村里面的人也是每天忙得团团转。 暮云诗更是回家的时间都很少,大部分在暮家村那里,指挥着大家建房,指挥着大家耕地。 现在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几天的大太阳一晒,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冰冷。 逐渐有了一点春天的感觉,也正是时候种草药,至于粮食还是留了一部分的田地。 住在这里的人总是要吃要喝的,都去买了不划算,所以牧云师那边的户籍直接建了暮高轩的。 这样的话清水村和暮家村,只要等他老爹考上举人,这样就可以不用交税。 一想就是省了一大笔的钱,现在私塾那边也逐渐开始报名了。 两个村庄离得不是太远,暮云诗索性把中间的那一段全部给买了,直接把两个村庄连了起来。 一前一后,相距不远,全部建了一个祠堂,一个私塾。 这样两个村庄的孩子都可以到清水村来念书,干活这样离得近也能跟得上,也好在有了青峰山寨的那些积蓄,让她没有那么大的负担。 在暮云诗忙忙碌碌的日子中,官府那边派人来通知马车已经全部准备好。 暮云诗这一日收拾好包裹,正准备离开,村长便带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来到了她家。 两人的面色都有点不自然,像是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暮云诗将包裹递给了老爹,走近村长问道:“村长爷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第八十五章 寡妇村 那名中年男子上前有些尴尬的道:“想必你便是暮姑娘??” 暮云诗礼貌的点点头回答道:“大叔你好,我叫暮云诗,是有什么事吗?” 那名中年男子笑着好像有些不知怎么开口,来的时候想的挺好的,可是看着这个姑娘家住的地方,他又说不出来了。 一旁的村长知道这个人的想法,笑着开口:“云诗丫头,这是我们附近那个寡妇村的村长,听说我们村里面的人都有活干,就跑来问问我,能不能给他们村也找些事干?” 暮云诗愣了一下,这寡妇村距离这里确实不远,其实以前这个村庄叫什么暮云诗不知道,但是他的寡妇村是因为里面好多人去参加壮丁之后再也没回来。 就此,导致村里面有了许多的寡妇,从那时候起,大家就称之为寡妇村。 这寡妇村女人居多,男人甚少,就算偶尔有的也是身体上多少有些残疾的。 这个寡妇村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他们村是最落后最贫穷的。 就算是不征收粮食,估计连靠着种地都难以吃饱,其余的村落若是强行抓壮丁,还可以用银钱抵。 但是寡妇村的人没有钱,才会导致那么多的男人被抓去当兵,成为寡妇村也有十来年了。 大家就一直没有换过名字,毕竟家中还是女人多男人少。 而这寡妇村的女人也不怎么嫁得出去,就算不是守活寡的小丫头,想要嫁一个好一点的村落都很难。 寡妇村实在太穷了,害怕被那些人盯上,所以其他的村很少跟他们村有来往。 而村里因为寡妇多,也不怎么往外走,久而久之在许多的村庄中,这个村就被孤立起来一样。 可是种地什么的都需要壮劳力,而寡妇村的女人比较多,暮云诗在脑海中快速思考着。 边上寡妇村的村长站在那里,有些忐忑,一直盯着暮云诗,生怕她会拒绝。 现在村里面日子过不下去了,快要饿死了,树根都要到别的村庄去挖。 而一些寡妇单独出去又不太现实,村里面就他这一个村长总不能不管。 这才想起来表舅的村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过来问问。 却不想这边真的有活计,而且每个人都那么忙碌,明显这边的人都要壮实一点,不像他们村里面饿得皮包骨头似的。 村长也是知道寡妇村的情况,想着帮侄儿一把,才带着过来问了暮云诗。 如今暮云诗一直沉默不说话,他们俩多少都有些紧张。 正要开口说就算没有也没事的时候,就见暮云诗眼睛一亮。 两人紧张的捏起了拳头,眼巴巴的盯着她。 边上的暮高轩和暮成泽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村长这一趟过来的事没为难这个丫头。 暮云诗笑着道:“大叔,开春了,我们村里需要一些种草药的,你们村里面的那些人倒是可以过来播种,不过要按照我教的来,平时也可以护理一下草药的生长。” “施肥灌溉什么的,你村里面人应该能做?” “可以的,只要有活,她们都能干,她们吃苦耐劳什么都行。” “别看我们村里面只有女人和一些行动不太方便的,但是干起活来都是一把好手。” “也就是走路差一点,干活都利落的很。”寡妇村的村长一直在夸赞着。 生怕暮云诗会改变主意,手都紧张的在前面搓着。 暮云诗笑着点头:“好,那现在雪也化了,至于工钱,他们过来干活与我们村里面的人一样。” “但凡是能劳动的,不偷奸耍滑的,都可以叫来,工钱暂时给你们七天一结,到时金管事会给你们发,也可以用那些工钱换成粮食,同样找金管事父子二人。” “平时做工有问题都可以询问他们,目前就是一些翻地除草的活,若是能干的便过来。” “不过大叔,丑话得说在前头,干活归干活,若是偷闲耍滑,咱也是不养闲人的,希望大叔能明白,也严格管控好他们,大家一起监督,一起努力,才能过得更好。” “如果是为了过来混日子的话,就不必叫来了,免得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都是大人了也没有必要再去说几句,你说对?” 寡妇村的村长连连点头:“暮姑娘你放心,只要你安排得,他们肯定按照你说的做,能有活路就很好了,他们不会挑剔的。” 暮云诗微微点头,她也很想帮助这些人,所以说现在钱有些紧张,既然是想要改变这里众人的生活,就应该从最基层的开始。 就从这周围开始发展,一点点的往外,唯有将自己眼前的顾好了,才能去做所谓的天下太平。 暮云诗明白水亦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既然能够再让他们富裕的同时,也能将自己的商业帝国再扩大一些,也没有必要揪得那么狠。 只有在别人困难的时候,你伸出援手才会显得更可贵。 要做就应该将一切做到最好,让所过之处变得安居乐业,这才是初衷。 寡妇村的村长很开心,连连道谢之后,匆匆忙忙的回去通知自己村的人了。 暮云诗继续拿上自己的包裹,与帝爵冥说了几句,才告别离开。 这一次出来带着乌鸦山的人,还有就是谢家勇给的那些官兵。 一辆辆的马车,像长龙一样离开,引起了不少清水镇的人围观。 看着不少人,虽然长得凶神恶煞,但是却赶着马车,而身后还跟着一些官兵的时候开始询问。 “这群人干啥去呀?” “这么多马车拉出去,会不会是去拉粮食?” “你就别想了,就算粮食拿过来价格也很贵,我们买不起的不一定买得到。” 走在边上的一名官兵听到后,转过头笑得温和:“大叔话不能这么说,这可是暮姑娘和我们大人一起筹钱去购买粮食,不说能够给大家都分发,但是起码人力物力上面就不会收,顶多就是收购粮食的那些价格卖给大家。” “毕竟大人也没有那么多的积蓄而暮姑娘只是清水村的一个农户,这些也是农户里面的壮汉,想要替清水镇,自发的参加呢。” 说完后那人也不再久留,赶紧追上了自己看护的那一辆马车。 百姓震惊的看着那些马车一点一点的驶出清水镇,眼眶竟然不自觉的红了。 在谢家勇那辆朴实无华的马车出现时,一行人便拦在了他的马车面前。 第八十六章 魔高一丈 谢家勇本是想去和暮云诗再讨价还价一点,他觉得这样做好像有点亏,他出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多少要给付点工钱。 而那些人力物力的工钱可以换成粮食,所以才匆匆忙忙坐上马车来追赶。 却不想都快追到了一行人,却把他的马车给拦下了。 掀开车帘皱着眉头问:“你们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没事赶紧让开,本官有要事。” 可不就是要事?为了你们这群人活命的大事,谢家勇心中有些着急。 那群百姓却红着眼眶,猛的跪在了谢家勇的马车前面,大呼着青天大老爷。 反正无论谢家勇怎么喊那些人都不起来,一个劲儿在那里跪着。 其中一名低着头的百姓,看到这样的情况不由勾起了嘴角。 暮小姐真是厉害,他咋就知道这个贪官要去找他们? 还好在这里给拦住了,不然又要去讨价还价了,暮小姐可说了,再亏下去他们的媳妇本都要亏没了。 若是这件事情办不好,他们这群人以后都不必娶媳妇了,还说发不上工钱,就让所有人都来找他们。 众人接到这样的命令哪敢耽误啊?当然是要将谢家勇围得密不透风,绝不能让他追上暮小姐。 这也是作为山寨后他们这一群人带着家人第一次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而这山寨里面的人他们本身挺畏惧官的,但是来磕个头的话也还好,所以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跪在这儿见这个官员,不甘她们也就越发的大胆,当然其中的眼泪也是真的。 毕竟作为土匪的家人,又或者是土匪本身,遇到官谁不是跑得飞快?而这个官不但给了她们户籍还给了她们一个住的地方。 虽然是因为暮小姐的原因,但这也是一个好官是他们,这群土匪窝里面出来的人认定的好官。 他们感慨人生的多变同时,磕头也是为了对这个人的感谢。 暮云诗在一辆马车上看到谢家勇被围得团团转,急得直跳脚的样子,不由站起身对他挥了挥手,满脸得意的笑。 “大意了!”谢家勇在马车上站着,气得直跳脚,总归就是跑不出去。 如果到现在他还不明白这一切是暮云诗搞的鬼,那就是真见鬼了。 和暮云诗坐在同一辆马车架子上的武大钱一货的问。 “暮小姐,你怎么知道谢大人会反悔?” “猜的。”暮云诗淡淡的回,悠哉哉的往后面的那些麻布袋上一躺。 如今的日子是真充实啊,每天都在安排这个安排,那个很久没有这样躺着,看着那晴朗的天空。 今日的天很蓝,万里无云,就像暮云诗的心一样开阔。 武大钱笑了笑,没有再继续问,就听暮云诗悠悠地道。 “以后跟我混,把那个暮字给我去了,我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武大钱其实也想这么做,就是作为土匪头子的他一直拉不下这个脸来。 总不能求着去给一个小丫头当手下,多少有点掉面子。 如今暮云诗这么一说,他眼睛亮了亮,随后觉得有些失态又故作严肃的道。 “咳咳咳,这件事情我需要和我兄弟他们商量一下。” 暮云诗直接朝着他的座位就是一脚:“给你脸了是不?” “嘿嘿!”武大钱躲闪的快,一下没憋住笑了出来。 那些每辆车都跟着的官兵,看着边上躺着的木小姐和土匪头子,有说有笑。 好像觉得这些土匪也不是特可怕,想想也是,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有血有肉。 若非逼不得已,恐怕也不愿意去做那土匪。之前她们因为官兵的身份,对于这些土匪还是挺抗拒的。 哪怕那些土匪跟他们聊天也爱答不理,一路走来,看着暮云诗与那些人的相处逐渐的他们也融合进来了。 渐渐开始接受这些人乌鸦山的人,跟着他们有说有笑,故事赶路的时候累了还唱唱歌。 一群人打打闹闹的走,因为暮云诗提前一天准备了大家的干粮,不但有肉干,还有馒头包子,路上随便休息,烤一烤就可以吃。 而且每一辆车都备了被子,避免在路上太冷,晚上休息冻着。 开春了,雪融化了,太阳很好,晚上月光也挺亮,当真是选了好日子。 路上根本就没有耽搁一些人休息,一些人赶车,原本十五天的路程,他们十天就到了。 ,来到双城这边暮云诗直接包下了一家客栈,让上百人入住。 留下了十几个人在外面搭着帐篷看着马车,并没有将那些马车带进城。 武大钱有些疑惑的问:“小姐为什么不把那些马车带过来,好歹能安排大家都休息,这野外住着,始终不如客栈里面住着舒服,赶了那么久的路,也让兄弟们休息一会儿。” “放心,那些兄弟动不着,到时让一些人去给他们换一下,可能我们需要在这边多待几天。” “小姐过来买了粮食直接上粮铺不就行了吗?还要多待几天,岂不耽误?”武大钱的脑袋没有那么灵活。 花无痕幽幽的回答:“人傻钱多才去粮铺,既然需要购买大量的粮食,自然是要找到最合适的商家。” “粮铺里面的粮食都不知道转了几手了,价格就算比清水镇的低,那也不是那些百姓可以承受的价格。” 暮云诗转头对他赞赏的挑个眉:“看来我们无痕公子还是很有经商天赋的嘛。” “那是,所以跟着我有肉吃,你要不要考虑把那个残障人士换了?”花无痕露出了一个邪肆的笑,边上的土匪都看呆了。 暮云诗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不换,他就是最好的,你这种倒贴的没有挑战性,我这人就喜欢征服我,征服不了的。” 其实暮云诗就喜欢帝爵冥那一款,一想到一个禁欲男神,被她拉下神坛,成就感就爆棚。 而花无痕这种花花公子,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想往上贴呢,长得太过于邪魅,太勾人了些。 不像帝爵冥那种冷冷的气场,能让许多的烂桃花避之不及,完全不必担忧。 那种人,一旦动情便是一生,当然这是暮云诗猜的。 而且穿越了,像帝爵冥那种必定是男主,妥妥的必须拿下。 抱紧大粗腿才是真理,越是经历磨难的大魔王,最后说不定变成宠妻狂。 呸,不对,自己要做那一个宠夫狂,替他夺江山,替他平天下。 自己弄个后位玩玩。 暮云诗回到客栈让大家都休息一天,并没有当天就出去。 赶了那么久的路,连她都累得不行。 躺下床后却又翻咕噜爬起来,在房间里面左转转,右转转只有一个水壶。 打开房门,正好看到送水的小二,她叫道:“小二哥可以把我那些人的水壶全部拿到我这边来吗?都装满水哈。” 小二哥愣了一下,随后还是点点头:“姑娘你稍等,我这就去把那些水壶拿过来。” 等到小二哥把所有的水壶都提过来,后暮云诗挥手让他退下。 将房门关好,左右看看,确认没人之后,暮云诗才来到了一堆水壶前,嘴角勾起了不明意 第八十七章 花无痕对暮云诗下杀手 暮云诗把所有的水壶盖子都打开,右手捏了一个手决,一股清泉便从她的指尖溢出,流到了水壶之中。 而每一个水壶暮云诗只是放了一点,又拿起干净的勺子将里面搅和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又把所有的水壶全部盖回去,找来小二哥,让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给送过去。 反正整个酒楼都是他们包下了,小二哥也就是替他们服务而已。 付钱的又是暮云诗,小二哥更加殷勤,这样的大客户可不能得罪了。 那些人拿到这茶水喝的时候,觉得甘甜清爽,好像浑身的毛孔都被打开了一般。 花无痕在打开水壶倒水准备喝的那一刻,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稍微尝了一点,清甜可口,喝下之后嘴角露出了笑意。 看着杯子像是出了神,许久之后才喃喃自语:“久违的味道,依旧如此清甜呢。” “没想到这一世的你,竟然将它给带来了,接下来的日子越发有趣了呢。” 其他的人喝了那些茶水后,一觉睡到大天亮,第二日起来像是浑身的疲惫都一扫而空,还感觉浑身粘哒哒的。 让小二哥准备热水,而所有人都让准备热水,搞得整个酒楼忙活不已。 等到所有人洗好澡换好衣服出来后,感觉好像白了一点一样。 暮云诗对于他们的变化看在眼中,不过装作没发现。 这也是最近暮云诗才发现的一个好东西,对外面的人不能讲,所以她也没有施展过。 这一次也是,因为大家太累了,第二天又要干活,来回十几天才使用了一次。 为了避免效果太惊人,所以才混了一些在那水壶里,没想到效果依旧那么好。 等到回去要想办法给帝爵冥食用,这样他的腿应该会好的很快。 今天依旧是个好天气,暮云诗带着这些人分散开来,在城中四处游走。 这里与府城那边有些差距,但是相比清水镇来说好了不少。 这边的商人比较多,比府城那边更热闹一些,各种东西都会分一条街。 像粮食,药材,布料,吃食,酒楼,红楼等,每个东西都各占一条街。 价格相对外面的来说要便宜不少,这个地方距离其余的国家也比较近。 虽然是边境,但是几个国家都需要在这里进行交易,倒是不约而同都没有打扰这个双城。 这双城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他在几个国家的交界处,所以这里有着各个国家的人蓝眼睛,还有草原穿着的。 还有一些异域风情的,总归人群十分复杂,也舍不得混杂一些不干净的。 暮云诗第二天在游逛的时候,似乎就有人收到了消息,她包下了一个酒楼。 行走之时,她与花无痕穿着普通,当然花无痕是被逼换下来那一身衣服的。 穿着粗棉衣?他特别别扭,连玩耍扇子的兴致都没有,一直闷不吭声的跟在暮云诗的身后。 暮云诗倒是觉得生闷气的花无痕很好玩,但是又想逗他开心。 一会儿问他要不要糖葫芦,一会儿问他要不要糕点。 花无痕再生气也被她哄好了,最终买了两个糖人:“给。” 原本暮云诗还想嘲笑花无痕幼稚的,看着地道面前的唐人顿时噎住了。 不拿,这糖人捏的挺可爱,是一个小姑娘辫着小辫子,还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顿时忘记了,刚刚要说花无痕的事情,诧异的问:“这是你捏的吗?” 花无痕眉眼微挑:“怎么样?可爱?” “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回去清水镇就给你摆个摊,让你捏娃娃卖,加上你的颜值必定能大赚一笔!”暮云诗一边观察着那个糖娃娃,一边说着自己的计划。 拿着糖人的花无痕,脸都黑了:“你究竟是让我去卖脸还是卖娃娃?” “哦?当然是卖脸啊!”没反应过来的暮云诗直接说了实话。 这下花无痕彻底不理她了,拿着糖人,尴尬的站在原地揉揉鼻子。 上前调皮的喊:“花无痕别生气了吗,我又没真让你去这么干。” “你就是这么想的。”花无痕说完将头扭到一边。 “我确实是这么想,但是我也没这么干啊,你总不能我还没做的事情就开始生气?”暮云诗表示有这一张脸不拿去卖不是挺可惜的吗? 花无痕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啊? 两人一路走一路斗嘴,完全没发现,后面跟着几个尾巴。 在他们询问哪里有粮食比较多的时候,一个摆摊的老板给他们指了对面的巷子。 “这里面进去右转,那里有一个大的宅院,里面几乎都是用来存粮食的,应该是双层粮食供应最充足的地方。” 暮云诗给了几个铜板,谢过之后和花无痕就走进了巷子。 走进去右转,并没有看到所谓的大宅院,又随便转了几个弯,还是没有看到。 她眉头皱了起来:“那个人是骗我们的吗?” “我觉得是你看起来比较好骗,还给了别人赏钱,结果被耍了?”花无痕在一旁靠着墙壁,悠哉哉的晃荡腿! 他那眼神实在太过于耻辱,让暮云诗觉得他在看一个智力障碍者。 而他面前的智力障碍者正是暮云诗自己,气得伸腿就去踢他。 然而花无痕一个躲避,害得暮云诗没踢着人,反而踢到墙上了,顿时疼得抱着脚在那里蹦哒。 看着她蹦达成那样,眉头紧凑的样子,花无痕凑过来有些小心翼翼的道歉。 “对不起嘛,我不知道你会踢到墙上,疼不疼?我帮你揉一揉?” 眼中闪过心疼,但是低着头的暮云诗,眼底却闪过算计。 在花无痕没注意的时候,待对方靠近,猛的一脚踹出去。 “嘣!” 猝不及防之下,花无痕被踹了一个倒仰,胸口还留下了一个脚印。 一转头就看着暮云诗得意的叉腰傻笑,眼神一灵,猛的将腰间的扇子抽出来,往她那边一甩。 这扇子在甩的时候边上竟然直接带上了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猛的接近暮云诗。 见到这一幕,暮云诗眼神一冷,这个该死的花无痕,竟然因为一个玩笑想杀她! 第八十八章 暮云诗超怂 暮云诗一个弯腰躲过那武器的攻击,随后回头看去。 眼角余光看到有人,心下一惊,准备起身去阻挡花无痕的武器,却来不及了。 武器飞过时竟然划伤两人,那两人刚从边上巷子出来,受伤后惨叫出声。 暮云诗这才定定的站在了原地,没再动弹,因为这两人手中竟然提着刀。 而他们身后竟然跟着的,就是那个指他们进来的摊贩,这一下她算是明白了。 合着并不是花无痕想杀他,而是发现边上有人埋伏。 不过暮云诗很纳闷,他一点动静都没听到,花无痕是怎么发现的? 在疑惑的时候,耳边响起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带着一点取笑。 “因为你傻!”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暮云诗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花无痕:“你刚刚快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我还以为你这家伙玩笑开不起,直接对我下杀手了,差点……” 说道这暮云诗自己又停下来了,将所有的话默默地咽回肚子。 拿着什么东西正在往袖子里面塞,面上还有些心虚。 花无痕眯了眯眼睛,猛地一抬手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赫然就看到她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白瓷瓶。 在暮云诗没反应过来之前,猛得一把抢过来,举在她的面前问道:“刚刚你这是准备干嘛?” “没没没……”暮云诗心虚的背着手像个犯错的小朋友,还一个劲儿的往后推。 花无痕似笑非笑的开口:“让我来猜猜,你刚刚是准备直接用这个,要把我毒死对?” “嘿嘿嘿,怎么可能,这药是好东西,再说了,咱俩啥关系我能毒你吗?”暮云诗打哈哈的说着,伸手就要去把瓷瓶抢回来。 被花无痕往头顶上一举,她完全够不着,暮云诗刚蹦哒起来就被它用手按住了脑门。 好嘛,个子高就是了不起,暮云诗也值得乖乖的站在那里了。 花无痕没好气的瞪她一眼:“等一下我再收拾你。” 转身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受伤,虽说现在还没认出来,可是她真的动用了杀招吗? 对于他如此不信任吗?嘴角溢出一点苦笑。 转头面向那三个人的时候,就是狂风暴雨,啥话也没说上去,就是一顿暴揍,拳打脚踢又不打致命点。 那几个人还被点了哑穴在地上来回翻滚,惨不忍睹。 暮云诗害怕的咽了咽口水一点一点的后退,还好自己不是那几个人,不然一定死的很惨。 庆幸刚刚没有将瓶盖儿扒开,默默在心里面念叨。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等到花无痕撒气撒完了,才转头看向暮云诗:“愣着干嘛?过来询问消息。” 搜索者的暮云诗现在显得特别的怂,让花无痕心情莫名的好了一些。 还以为这丫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原来也有这么怂的时候。 其实花无痕不知道的是暮云诗是对他怂,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才会这么没底气。 换作别人,就算暮云诗做错了,那也是她对,全天下就是老娘对的样子。 不过这也是耍无赖的情况下,毕竟暮云诗很有自信,做错事情的概率太小。 她自认为心胸还是挺宽阔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弯得了腰,怂的出堂,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人嘛,打得过就该刚硬,打不过就该认怂。 打不过还要往前拼的,那是傻子,心中思绪万千,来到三个人面前,暮云诗伸腿踹了一脚。 “现在可以告诉我谁的粮食最多了?嗯?”刚刚还很怂的人,现在面对地上躺着的三人却是气势十足。 嘴角挂着一些笑意,但是在这三人看来怎么看都觉得比刚刚那男人更恐怖。 先前受伤倒在地上的时候,可是听到那男人说了,连他都想杀。 这两人一路上他们跟了那么久,分明就是朋友,连朋友都能杀的人,更不要说他们这些敌人了。 哪里还敢耽误,赶紧将知道的都给说了。 暮云诗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一转头就看到了花无痕,不知何时已经走出去,此时拿着一些绳子走回来了。 嘴角抽了抽:“你会不会太速度了些?” “毕竟有的人那么蠢,等你办完天都黑了!”花无痕没好气的损她。 暮云诗有错在先,也不敢反驳,摸了摸鼻子就站到了一旁。 花无痕三下五除二将三个人捆好,留下一根绳子,将几个人直接拖着走出巷子。 一出去就引来不少的人围观,在一旁嘀嘀咕咕的。 花无痕从怀里面掏出一锭银子丢给其中一个路人:“去报官,将这三个人抓进去关了,这银子就是你的。” 然而拿到银子的那个人先是一喜,随后看清楚,被捆绑在地上的三人时,立刻将银子塞回了花无痕的手中。 “抱歉,这件事情我办不了,你找别人!” 接下来花无痕不管是想要将钱给谁,对方都会收缩的往后躲。 暮云诗挑了挑眉,回头看向这受伤的三人,见他们目光凶狠的瞪着那些人。 眼中充满了威胁的味道,而让暮云诗看到的更多是底气。 戳了戳花无痕的肩膀:“就别报官了,留着,我有用!” 花无痕虽然不知道慕云是想要搞什么也知道,其中必定有猫腻。 点点头,拖着这三个人直接跟着暮云诗回了客栈,回去的时候为了避免太多人看到,所以包了一辆马车,将三个人提着丢上去的。 来到客栈一拉绳子,三个人像一坨肉一样被拖下来,叮叮咚咚的被拖上楼梯,等拖到房间的时候早已经摔晕过去了。 暮云诗看着如此暴力的花无痕,不由庆幸自己没得罪他。 好心好意的给倒了一杯茶水,带着讨好:“花公子请用茶,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 花无痕接过茶水啥也没说,坐到了窗户边上,抿了一口后,嘴角勾起了一点笑意,还是熟悉的味道,真好。 就算暮云诗想要杀,他也是不可能做到的,只是先前心里不痛快而已。 不过,刚刚从到现在的观看,暮云诗应该是出于自保的一种本能才拿出来了。 心里稍稍舒坦了些,也就继续品着茶水,虽然有点凉,但是这个味道才是属于她独特的存在,世上绝无仅有。 而暮云诗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带这几个人过来就是为了验证。 第九十章 夜探虎穴 武大钱过后也镇定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知道暮云诗是一个疾恶如仇的人。 “好了,你们也莫要这么说小姐了,小姐那叫疾恶如仇,面对青峰寨的时候没有留手,对于我们那可是仁至义尽。” “刚刚那几个人要不是得罪了小姐,绝不会是这样的下场。” “你们好生呆着,莫要惹事,这个地方人鱼龙混杂,不要弄出幺蛾子来。” 交代一声后,那些兄弟连连点头,武大钱这才去找暮云诗了。 而那三个人早就已经被暮云诗定在那里,不能动弹。 直到最后暮云诗让他们换了一张斧头帮的地图,晚上花无痕自告奋勇,要去探查一番地图是否正确。 反正他的轻功那么厉害,暮云诗也就没多说什么,直到他探查回来的时候已经深夜了。 将一张全新的地图丢给了暮云诗:“给,那几人给的地图全是假的,但凡是他们说有好东西的地方都是重兵把守,估摸着是想让你去自投罗网。” 说这话的时候,花无痕的眼中还闪过一抹杀意。 这些人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坑暮云诗,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暮云诗拿着全新的地图,眼睛都是发亮的,上面竟然还标注了她需要的东西。 把东西小心的揣进怀里:“辛苦了花无痕,等回去了给你做好吃。” “不必给我做好吃的,赶紧修房子。”花无痕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丢下,那么一句话就不再说了。 显然是还在记仇暮云诗对他拿白色瓷瓶的事情,一天都没怎么给好脸色。 实在没有办法了,暮云诗只能坦白:“其实那个药品并不是致命的,只是会让人的脸变花而已。” 拿着茶杯的手一顿花无痕,转头看向暮云诗,眯了眯桃花眼问道:“你想毁我脸?这样就只有那个绿茶最帅了?” “不是,不是,你帅与不帅跟他也没关系啊。”暮云诗连连摆手,坐到他桌前:“你不是应该想想你都对着我甩折扇了,连喊趴下的时间都没有对?” “我拿出瓷瓶防卫一下也是正常,而且我有剧毒我也没拿呀,证明我是把你当朋友的,咱俩关系谁跟谁呀?” “你就没必要那么记仇了,再说了,就算把你脸弄花一下,我也还可以给你治好嘛,又不致命。” “相比来说,你对我抛武器才更危险好不好?” 花无痕满脸不屑的道:“那是因为知道你躲得开,一个人能灭山寨,还连我的武器都躲不了一下吗?” “大哥,咱这不一样好不好?” “有哪里不一样?”花无很鄙夷地看着她,义父,我看你继续编的即视感。 暮云诗毫无形象的大白眼:“你是千年老妖,那些土匪才多少道行啊?你这都成精了好不好?” “并未有千年,老妖何来?”花无痕对于千年老妖这个词很抗拒。 想他堂堂美少男,怎么就变成了千年老妖了,怎么听都别扭。 暮云诗眼睛眨巴着问:“你现在有五百岁了?” “嗯。” “那不就对了,人大概可以活到八十岁,按照你这样的年纪来说,相当于我们正常人的四十岁,你想一想,是不是很老了?”暮云诗很耐心的解释着。 花无痕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在嫌我老?” “……!”暮云诗表示无语,这不是在哄他吗?为什么话题偏了? “不对,不对,我们要说的是你四十多岁五十岁了,跟我一个小孩子计较是不对的,并没有嫌弃你的年纪大,是想表达你道行深。” “不要拿自己和青峰寨那些小罗罗相比,所以我没有躲过你一招也是会有的也很正常的,尤其我如此信任你,是不是很容易丧命??” 花无痕愣了一下,感觉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不过这不要和小孩计较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嫌自己老? 越想心情越不好,不想跟这个死丫头斗嘴了,冷哼一声,站起来脚尖一点,飞身出了房间。 暮云诗瘪瘪嘴:“一个大男人还怕别人说他老干啥?目的没达成,还把人气跑了,造孽哟!” 想要忽悠的花无痕,没忽悠上,暮云诗只能擅自行动了。 换好一身夜行衣,悄悄的从窗户溜了出去,左转右转,过了许久来到一座大宅子的后门。 院墙大约高两米,暮云诗,看了看这巷子的距离,猛的一个助跑,纵身踏上边上的墙壁,如同跑酷一般,左右来回最终一下抓住围墙的上方。 轻松一跃便进去了,进入之后发现周围是一个花园。 暮云诗小心的蹲在原地没有动,果然没一会儿就有人巡逻,从她面前的小路走过去。 蹲了一会儿,发现他们巡逻的规律之后,暮云诗便开始行动了。 这些人大概半柱香《两分钟多点》的时间会经过一个地方,有三十几队人。 一队人大概在二十人,所以她在其中活动的困难还是蛮大的。 左绕右绕来到了最大的一个院子,悄咪咪的探头,看了看,院子外面有四个人把守。 她往周围瞅了瞅,又找了一个围墙的地方,这里的围墙不是很高,所以直接猛的一个助跑跳跃。 翻身进入,动作干净利落,连落地都没有声音。 而暮云诗不知道,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在暗中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暮云诗左右看了一下便走到了,最大的一间房,周围竟然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而房间里面还传来一些药味儿,眼睛不由一亮,想必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了。 悄悄的踮着脚,一点一点地猫着身子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进去后又轻轻地把门再度关上,房间里面的那种没有灭,内室似乎有轻微的响声。 暮云诗缓步朝着那边走去,轻轻探头查看,发现竟然有一个年轻男子站在床边。 而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形容枯槁,那眼睛却是狠狠的瞪着。 看起来像是恨极了,但是又显得那么的无力,里面有太多的情绪,悲伤,后悔,胸腔剧烈的起伏,表达着他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 第九十二章 一招毙命 不过那是对别人而言,暮云诗是什么人?别人有个金窟窿她都能给他找出来,更不要说双城的城主乃是这贸易城的主要支撑。 没有一些势力,不可能撑得住这个无双城,也不可能震慑的住别人。 果然是个老奸巨猾的,若非下犊子是他儿子,恐怕别人还得不了手。 “我也不搬空你,我就想在这无双城建个势力,你给个方便就行,当然这次的粮食不能少,我带来的马车必须装满。” 双城主想她就算买在马车购买粮食,应该也要不了多少,果断的答应了。 “小女子暮云诗,来自清水镇,日后请城主多关照。”说完这话还站起来,对着无双城主抱了抱拳。 这样两人就算达成协议了,暮云诗就一直用银针替他继续解毒,并且又给他倒了两杯水。 老是喝水的无双沉着,表示有些饱,虽然很久没喝水了,这猛的一喝蛮清甜的。 可太久没吃东西,这肚子实在装不下,暮云诗压根不管他的反对直接灌进去。 灌得城主嘴里都冒苦水,差点没给吐出来。 “好了,这水可是我加了药的,不但能给你解毒,还会助你打通经脉,日后武功必定大涨,至于打通经脉的费用以后,我想好了你再付。” 双城城主:“……” 怎么有一种被强行买卖的感觉?他好像没有说需要打通经脉呀。 而且打通之前不说一声的吗? 刚这样想着身上传来一阵剧痛,胸口血气翻涌,双城城主没有忍住一个起身在床角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 这血竟然是黑色的,粘成一坨,看起来黑油油的甚是恶心。 上面还有一股浓重的臭味,熏的整个房间空气都不太舒服。 暮云诗嫌弃的用黑色布巾捂住鼻子,赶紧去把窗户打开透透气,找一块布,把那黑色的雪给处理了。 拿出一个瓷瓶打开在房间里面晃荡了一下,那股臭味很快被清除。 暮云诗又赶紧去把房门和窗户关上,毕竟这是夜闯城主府,不能大摇大摆。 弄完一切回到床边看着浑身舒坦,躺在那里很享受的双城城主,挑挑眉问:“是不是浑身轻松?是不是特想起来打上几拳?” 被这么疑问的无双城主,那么一下仔细感受,才发现浑身都有一股暴躁的力量,好像随时都会喷涌而出。 浑身的内力也雄厚了不少,经脉通畅无比,前所未有的轻盈。 自从病症之后,他每日都感觉自己的身体沉重无比,先前只以为是因为解毒了才会有这种感觉。 仔细感受才发现内力大涨,眼睛掩饰感受越是发亮,最后看向暮云诗的神色都是灼热。 那眼神非常明白地写着:刚刚的药水还有吗?再给我来两个。 暮云诗嘴角抽抽:“别用这眼神看着我,你当这是批发?这东西可遇而不可求,我也是看你儿子太过分,你那么可怜才帮一把,你不瞅瞅我自己都没得用。” 这话让无双城主愣了一下,看向面前的暮云诗,伸手搭上了她的脉搏。 竟然发现不是习武之人,没有任何内力的波动,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来。 像这种东西是千金难求,世上绝无仅有的,之前连双城主都没有听过,这女子竟然轻而易举就给他用了。 他就不怕自己会反悔吗?要是这东西打了水漂,岂不亏大了? 还有这些东西,拿出去卖肯定是无价之宝,这女子想要买多少粮食买不到啊? 他心情很复杂,眼神里面有疑惑有诧异,完全没有平时的稳重与威严。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这辈子最精彩的表情全部都在暮云诗面前展现了。 “行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一直这么盯着我,我会怀疑你看上我的。” 双城城主:“……” 果然,这个暮云诗就不是正常人,无法用正常人的逻辑思维去思考她的行为。 想不通也懒得想了,翻身坐起来问道:“日后,你只要有需要帮忙的就来找我,至于粮食,我会让人给你准备好,后天下午城主府门口来取!” “不能明天吗?”暮云诗还想着赶紧回去呢。 不过很快眼睛一转,想起了什么立刻点头:“后天也可以,不过你给的粮食后要给我派一百辆一些马车,你也知道我给你用的东西千金难求,这点应该不过分?” 双城主虽然微微愣神,不过很快就颔首应答:“本城主的命可没那么廉价。” 此时的他身上有了一些威严,可能因为恢复的缘故,加上内力大涨,之所以拖延到后天,是想要明日处理一下城主府的事情。 该清理的该处理的都应该弄好,之后再派一百辆马车也不是什么难事,至于一百辆马车的粮食更简单。 谈妥之后暮云诗微笑着离开了,对于他说的话没有任何怀疑的迹象。 看着翻墙离开的暮云诗,双城城主站在窗户口,久久没有回神。 这究竟是何等的奇女子,人生的缘分当真奇妙,希望日后能看到你更惊艳的样子。 心里暗暗的想着,随后鼻尖传来一股臭味,闻了闻才发现身上臭的很,赶紧马不停蹄的去洗了一番。 虽然是冷水却一点都不感觉冷,只让他觉得浑身舒爽,更加的清醒。 该算的账终究是算到了,不知那个逆子到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双城城主站在门口勾唇,冷笑一声,眼中带着冷凝,抬步朝着院门口走去。 这一夜的城主府注定无法平静,只不过外面不会得到消息的。 ………… 而另外一边的暮云诗刚翻出城主府,悠哉悠哉的走在小巷里。 突然感觉后方有声音,猛的回过头,一道高大的身影逐渐朝着她走来。 昏暗的月光下,加上围墙的倒影遮挡,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 暮云诗眯着眼睛,稍微后退做出防备的动作,半夜三更出现在这种地方,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对方若是靠近就一招秒了他! 暮云诗已经测算好了,从哪个方位攻击,完全没有准备给对方还手的机会。 若无其事的往前面走到一个转弯的地方,迅速靠在了墙上。 听着边上的脚步声一点一点的靠近,暮云诗手中的匕首也举了起来。 只要这个人一转弯,就能准确无误的刺入其胸膛,绝对没有任何反击之力。 第九十三章 夜闯斧头帮 等到那个影子走过来,暮云诗快速出手时,对方却停下。 幽幽的声音传来:“你就是想杀人灭口吗?确定不看清楚了再杀?” 暮云诗嘴角抽了,抽收起匕首站出来,问道:“你大晚上不睡觉,跟着我做什么?” “你大晚上不睡觉翻墙,我当然是出来看人翻墙。”花无痕嘴角挂着邪肆的笑。 暮云诗:“……” “行了,既然你来了,跟我去一个地方。”暮云诗也就是愣了一会儿,立刻就转了话题。 花无痕也没有问去哪儿,只是悠哉的跟在后面,两人走了许久,来到一个河边,这里相对于城中来讲比较偏僻。 这是一个巨大的宅院,院子看起来很气派,门口还有十来个人守着,边上是威武的石狮。 灯笼在风的吹拂之下摇摇晃晃,下面看守的人也无精打采。 而那牌匾之上写着虎头帮几个字,还挺威武霸气的。 暮云诗隔老远在树后面观察完后,便带着花无痕离开了。 她的离开并不是真的走了,而是换了一个地方,找到了一处安静的围墙,目测了一下距离对着花无痕笑道:“无痕哥哥,帮个忙呗。” 看着一向要他帮忙就给好脸色的暮云诗,花无痕无奈的摇了摇头,把自己的手抬了起来,放在墙边。 “上去。” 暮云诗好好的笑了笑,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纵身跳跃,踩在花无痕的手上接力,猛的翻上了围墙。 猫着身子悄悄的跳了下去,就连花无痕都好奇,一个没有内力的人是如何做到悄无声息的。 不再多想,脚尖一点飞升翻越围墙,落在了暮云诗的身边。 暮云诗本来是在观察周围的环境,一回头看到花无痕就在身后让她毫无防备,差点吓得后退。 还好花无痕伸手拽了她一把,眼神示意脚下:“树枝。” 暮云诗咽了咽口水,点头后稳住身形,缓缓将自己的腿收了回来,这里的防备还是蛮森严的,这个树枝一踩下去怕是没那么好脱身了。 接下来两人躲避那些巡查的人,朝着最主要的位置走去。 因为之前花无痕就已经来探查过,来到这边倒是没有多大的危险。 也没有迷路的情况,很快就找到了帮主所在的位置。 两人躲在树丛后面,看向开着窗户的书房,此时房中,窗户边就站着一个男人,背对着暮云诗两人。 声音有些粗犷:“你们说什么?竟然会失踪三人?可查清楚这三人干什么去了?” 站在他面前的手下摇头道:“查了他们今日并没有什么差事,只是在城中自己游走,可是说好今日晚上要过来换岗的,一直到天黑了还没有见着人,便派人去寻找了一番,据说好像有人看到过一个女子,将三个人拖上马车。” “不过那看到的人说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们也正在寻找当时被雇佣的马车。” 斧头帮的帮主眼睛眯了起来,里面带着危险的光。 三个小喽啰失踪倒是没什么,但是这三个人是经常在虎头帮里面走动的,对于各方面的情况都比较了解。 若是打架死了还好说,这平白无故的失踪,不得不让他起疑。 “最近你们在城中可有察觉到别的动向?有什么厉害的势力又或者是暗中成长的力量?” 站在他面前的手下摇头:“帮主最近双城这边除了一些来买卖东西的,并没有发现有势力的人存在,就连武艺高强的也没几个。” “城主府那边也是正常,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斧头帮的帮主坐到了椅子上,端着一杯茶抿了一口,幽幽的问道:“那么他们可有什么仇家?又或者最近轻薄过什么女人?” “没有,这几个家伙就喜欢赌,平时在这里赚的银子都花光了,根本就没有机会去干别的,有点时间也都去赌博了,赌博的时候,虽然与别人发生过口角,但那些都是普通人,根本不敢惹虎头帮。” “所以我猜测是不是他们几个悄悄躲在什么地方赌博去了,又或者被那些普通人联起手来对付?” 斧头帮帮主摇头:“他们又不是刚刚进入斧头帮,而且在这城中作为作府的斧头帮人也不少,从未有人敢动他们,此事怕是不寻常啊……” “帮主此话何意?”站在他面前的男子,有些不解的问道。 毕竟这只是几个小喽啰,帮助如此,在意有些不正常。 在他看来帮派里面那么多人,死几个不是也有的吗? 斧头帮帮主摆摆手:“总归最近注意一点,多留意一下,看看是不是还会有别的人不见,对了,斧头帮里面加派人手,不要给贼人可乘之机。” “是!” 很快,那你手下便出去了,而这个书房门口还有两个人守着。 院子外面更是有几十个人,不时还有一些护卫队来回巡逻。 暮云诗压低声音道:“看来这斧头帮的帮主很害怕死啊。”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你都懂得道理,他坐在这帮主这个位置又怎么可能会冒险?一定是将自己的安全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说道这花无痕停顿了一下,跟着她们了一个躲避的位置,才继续道:“只可惜遇到你这样的小贼,估计没什么用,谁让他有粮食呢?” 说这话的时候花无痕还是很有寓意的,看了一眼暮云诗。 满眼都写着:你就是一个爱财不要命的,为了省点钱,这不翻墙的事儿都干。 “有钱不赚王八蛋,再说了,我这叫黑吃黑,别用你那眼神看我。”暮云诗说得理直气壮。 花无痕笑道:“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确定黑吃黑真的好吗?” “好不好我不知道,不过吃起来是真的爽。”暮云诗嘿嘿地笑了两声。 说话间已经从袖口里面拿出了一个瓶子,拔开塞子后轻轻的在地上滚动到门口的那两人身边。 两人察觉到动静,低下头就看着一个冒烟儿的瓶子。 其中一人拿起来好奇地观看问道:“这是啥?不会是谁在恶作剧我们?” 第九十四章 擒贼先擒王 “不知道啊,这群兔崽子闲的没事干嘛?”另外一个人则是满不在意。 因为他们的概念里面,外面有那么多的兄弟守着,根本就不可能有外人进来。 而自己帮派里面的兄弟,就算开开玩笑也不可能出什么事情,他们俩在帮主这里做护卫,最多就是去通知别人多一点。 危险的事情轮不到他们俩,所以毫无防备。 只是说着说着两人身形就有些软,摇摇晃晃的要倒下去。 暮云诗和花无痕配合默契,上前直接将其辅助轻轻的放在了边上靠着。 还顺便走过去,把大门关上,在牧云狮关大门的时候,花无痕看向房间内,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猛地朝着窗户打过去。 里面坐着喝茶的虎头帮帮主顿时就定在那了,想要出声都出不了。 这一刻他眼中都是恐惧,只感觉浑身冰冷,竟然有人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的院子里,帮派的人都没发现。 而这人丢来的东西速度太快,他才一转身还未作出反应就被定住了。 无尽的恐惧像是要将他整个人吞没,眼睛就盯着房门的位置。 希望外面的后卫能发现异常,然后去通知外面的那些巡逻的人。 门居然真的打开了,他眼中出现喜色,可下一刻看清楚,进来的人顿时面露震惊。 走进来的是一男一女,并不是斧头帮的人,他眼睛瞪大里面逐渐有着红血丝。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现在花无痕和暮云诗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只可惜他无论怎么等着,两人都悠哉悠哉的走过来,各自拉了一个凳子坐下。 这一刻坐在窗户边就像是几个相识的人一样,两人完全把自己当自己的地盘了。 不但如此该吃吃该喝喝,跑了一晚上了,两人确实有些口渴。 暮云诗尝了一口花无痕递过来的茶水,赞赏道:“没想到这斧头帮的帮主还挺会享受上等的毛尖儿,泡茶水的技术也一流嘛,甘甜回味,不错不错。” 看着他享受的模样,花无痕笑道:“天就快亮了,还是赶紧干正事儿,润润喉就行了,你还在这享受起来了?” 暮云诗无奈的耸肩:“我就是要等天亮啊,所以长夜漫漫还有的熬,吃点东西垫肚子。” 这话让倒茶的花无痕愣了一下,诧异的看向暮云诗:“你还真准备在这发展势力啊?” “为什么不?”暮云诗古怪的看着他。 这两人竟然若无其事的在一旁聊起天来了,斧头帮的帮主直接被忽视了。 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不安,这两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想要他的帮派吗? 简直就是做梦,好不容易创建的势力,好不容易在这里立足,费了多少力气,不惜与城主府的大公子合谋,如今竟然有人想要来端这锅肉,比杀了他还难受。 眼神狠狠的瞪着二人,但是两个人根本就没有看他自顾自的聊天。 花无痕看了一会儿,暮云诗也就明白她不是说假话。 搞不清楚一个女人的脑袋里面怎么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看起来是一个村姑,平时相处也很和善,对人也是好的。 唯独这行事作风,太诡异了些,连他都有一点接受不来。 不过很快似乎想到了一个可能他眼神暗了暗,继续慢条斯理的品茶问道:“你做这些是为了他?” “啊?”喝茶的暮云诗嘴里还塞着一块栗子糕,有些不解的看一下花无痕。 确实是不明白他口中突然出来的那个他是谁,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间这么严肃。 花无痕好看的嘴唇微动,说出一个名字:“帝爵冥。” “哦,你说帝爵冥啊,那当然啊,我不准备这些,日后他就没有力量去对抗,所以我要给他准备充足,绝不让那些人威胁到他。” 暮云诗一边说,一边还有些忧愁:“毕竟那些力量太过强大,而我所能准备的这些不过是杯水车薪,现在的他身受重伤,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他似乎对于自己这一个多月的努力还不是太满意,花无痕既心痛又有些心疼。 这个女人活得如此努力,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看着她忙忙碌碌。 穿梭在各种危险之中,做着各种沾着鲜血的事,而所做的一切,却是因为那个男人,暮云诗想替他扫平一切。 明明两人在一起没有多久,为什么就纠葛这么深呢? 或许他们之间的缘分谁也斩不断,无论过了多久,只要两人相遇的那一瞬间,就只有彼此。 而他永远都只能站在幕后,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不过以前就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只要暮云诗过得好,他怎样都无所谓。 若是敢负了暮云诗,那么他必定不惜一切杀了帝爵冥! 正在吃点心的木鱼丝察觉到花无痕的杀意,他对于这一些危险十分的敏感。 那种危险会导致人的身体下意识地做出防备后,背景就会有些发凉的感觉。 刚刚暮云诗就有这种感觉,而这种直觉从来都没有错过。 抬头疑惑的看着花无痕:“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着等一下怎么帮你切割…”花无痕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是那切割的显然是人头。 暮云诗微微一笑:“其实你人还挺不错的,跟你在一起相处挺轻松,只不过你偶尔露出那种忧郁的神色,真的不太像你。” “你这种高高在上的花花公子,不应该有那样的眼神。” 在暮云诗看来,他偶尔露出那种忧郁的神色,应该是想起他心爱的姑娘了。 而暮云诗只是才相识没多久的人,根本不相信花无痕喜欢的人会是她,说起来也比较随意。 花无痕只是勾了勾唇没说什么,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在茶水遮住嘴角的那一刻,露出一抹自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等到吃饱喝足,暮云诗终于正眼看斧头帮的帮主了。 拿出一个瓷瓶往他嘴里面塞了一粒药,又掰着他的嘴给灌了一杯茶,直到对方吞下后。 这才转头看向花无痕:“你点的那个穴道给他解开。” 第九十五章 南国贤王还活着!! 暮云诗并不是学习内力的人,也不知道这些人点的穴道和自己所想的有没有差距,生怕点错的话出人命。 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也就让花无痕自己来。 花无痕点点头,站起身走到了斧头帮帮主的身后,两根手指快速出手。 对方在被点住的那一瞬间,像是一根弦断了一般瘫软的趴在桌上。 实在是刚刚太过于惊喜,一直那么坐着,老半天身形都在紧绷的状态。 哪怕是武者,浑身的肌肉也麻了,他也知道自己不是这两人的对手。 更不知道刚刚暮云诗究竟给他吃了什么,所以在恢复正常的那一刻,很聪明的没有喊。 两个能悄无声息跑到这里来找他的人绝不是无准备的,更何况是敢放开他的穴道。 刚刚用内力冲击穴道的时候,可是被伤得不轻,竹简,这男人的武功绝对在他之上。 虽说只是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纪,也不是他能相比的,喘匀了气息才问道。 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作为斧头帮的帮主,他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和憋屈,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沉着脸问:“二位英雄究竟想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想借你的斧头帮玩玩,不知帮主大人是肯还是不肯?”暮云诗似笑非笑的回答着。 而这话让斧头帮帮主无法回答,借去玩玩,这不就是要他整个斧头帮吗? 但是现在没有反驳的机会,鬼知道吃的是什么药。 就算没有反驳勇气,也应该争取活下去的机会,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等自己身上这药搞明白是什么了,就不相信斧头帮这么多人对付不了这两人。 心下寻思所见,作出了决定,不过却没有立刻答应,反而问道:“想必两位也知道斧头帮的实力,就算你们杀了我这斧头帮,也不一定臣服你们。” “不如,你们先告诉我,刚刚给我吃的是什么药,我们再谈如何?” 不过倒是挺佩服这个人的,能屈能伸,关键这脑子还转得快。 竟然想套她的话,也难怪能将一个斧头帮发展成这样,这简直就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人。 耸了耸肩膀:“也不是什么药,就是压制你内力的药,只要你动用武功,你就会血气上涌,说白了就是血液倒流,到时可是会撑爆心口的哦。” “所以接下来的你还是乖乖听话,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我这人呢,最不喜欢沾血了,到时你爆体而亡,可不要怪我。” 明明是笑着的人,此时说出来的话就如同修罗一般的存在。 好像在她口中要杀的不是一个人,只是在平静的谈论着今天的天气如何。 这让斧头帮的帮主,心底更加发凉,一个小小女子,竟然有这样的魄力。 在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王者之气,让人无端的敬佩。 她太过自信了,那种自信像是来自骨子里,灵魂里,让她有恃无恐,让她的高高在上,让她运筹帷幄。 不过,猛的他突然间想起了一个名字。 帝爵冥! 这…… 这不是南国贤王的名字吗?几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初那男人戴着面具,他倒是见过一次,整个人看起来很冰冷,浑身的气息像是只要爆发就会把别人刺穿似的。 那种俯视苍生的眼神,似乎空洞的不将一切放在眼里,却又让人,无端生畏。 那是虎头帮帮主第一次见过那样可怕的眼神,当初只是在南国,想要顺便发展一个自己的势力。 所以带着考察的心思去了那边,被帝凌绝那一眼之后便回到了双城。 这个地方几个国家的贸易之路,所以打仗的时候比较安全。 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擅自插手这边的是,一旦插手了,这里就会引起不必要的争端。 毕竟这里属于无暇顾及,任何一个国家的插手都会导致敌国有些忌惮,谁也不想在自己的卧榻旁边酣睡他人。 也正因为各国的制衡,才导致无双城是一个独立的存在。 大家也默认了这个规矩,可是帝爵冥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竟然还活着。 不是说南国贤王已经战死沙场了吗? 当时找到的帅服,身形与男王一模一样,并且身上还有他的贴身衣物和东西。 就连常用的佩剑都有,据说是在离战场不远处的山上找到的。 只可惜找到的时候只剩下衣服了,被野兽撕的破烂不堪,上面都是血迹。 连束库都留下了,不用想贤王肯定是活不了的。 然而斧头帮的帮主并不知道那是暮云诗后面去做的手脚。 故意将那些衣服伪装成被野兽撕烂的样子,又找了几根骨头那些丢在附近。 这才导致别人以为南国贤王没有死,从战场上逃出来了,因为身受重伤不敌野兽,被野兽吃了。 这也是所有人认知的事实,各国很快就传遍了,有的人唏嘘不已,有的人则是痛骂。 当然口吐芬芳的人比较多,因为这一次的战乱确实导致了不少的灾难。 流民四起,民不聊生,甚至有的地方还发生了抗衡,衙门的粮食被抢。 也就是像清水镇这样的,一来有山贼压迫,二来有狗官,百姓在长期这样的压迫下,已经没有了那种反抗的意识。 而且家中还有一点点存粮,暂时还能躲得过,才没有发生这种事,毕竟仗是从另外一个地方打过来的,也就是刚刚和清水镇擦边而已。 不像那些已经被夺去的城池,百姓真的是苦不堪言。 暮云诗看着他那表情似乎也想到了帝爵冥,脑海中思绪飘飞。 完全没把斧头帮的帮主当成一个威胁,依旧我行我素地思考着问题,喝着茶水,吃着东西。 震惊的斧头帮帮主也回过神来了,如果这个女人是帝爵冥的,如果那个人还存在,那么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依照这两人的谈话,恐怕和那位关系匪浅,尤其是这个女人。 说话的姿态随意,更像是帝爵冥地女人,那样的事情连他这种人随便想一想也知道是冤枉的。 所以那个贤王失败之后要做的事情恐怕难以想象,打上这双城的主意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些斧头帮的帮主把之前所有的小算盘在这一刻都收了起来,认真的对待。 依照这两人的谈话问道:“两位需要怎么做?” 第九十七章 夜煞名起! 此时林彪的心十分的复杂,看着暮云诗像是想要确认,见她不似说谎,心下震惊一浪接一一浪。 这究竟是何方的女英雄?看着长相普通,竟然悄无声息的做了这样的事吗? 那个双城的城主不是已经不行了吗?按照。那个人所说的估摸着熬不过两天。 这怎么转眼就能收拾他了?世界都玄幻了吗?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 暮云诗看懂了他眼中的疑惑,也没准备继续解释,只是朝着外面走去。 走到门口头也不回的道:“明日天亮之前,我希望看到所有的粮食都已经装好了,派一部分的人帮我一起压车,在城门口等我。” “是!”林彪应答着,就看着牧民师往外面走,着急的问道。 “那应该怎么称呼你?” 暮云诗想了想没准备以后对外用真名,回头淡淡的道:“夜煞,平时叫我小姐即可,平时斧头帮就由你打理,不要透露关于我的任何事情,除了信得过的人。” 这是她以前在21世纪的外号,夜行煞神,简称夜煞! “是!小姐放心。”林彪拱手恭送她离开。 又想着外面的人不认识小姐,赶紧站出去。这才看到了门口,早已经昏迷在那里的两人。 顾不上那么多,急急匆匆的带着花无痕和暮云诗往外面走。 暮云诗回到酒楼中便呼呼大睡,这一睡便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打了一个哈欠,慵懒的伸了伸懒腰,起来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换身衣服,下楼和武大钱等人一起用早膳。 一边吃一边吩咐:“对了,武大钱你们等一下吃完后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我们去城门口,今日差不多该返回了。” 武大钱还有些疑惑:“可是小姐我们要买的粮食还没买到呢,昨日你不是说有事情要办吗?我们都准备好了,不去了吗?” “不必了,探路的时候我顺便办了,粮食已经弄好了,到时辛苦兄弟们再押送回去,可能还有更多的人跟着一起,路上的时候就不要多说,明白我的意思吗?” 听到暮云诗这么说武大钱只能点点头,虽然还有疑惑,但是更多的是震惊。 所以小姐在房中睡了这么久,是因为去办这些事情给累的吗? 不过他更好奇小姐究竟买了多少东西,又是如何将那些粮食弄过来的? 小姐带来的银票由他看着的,如今买粮的银钱还在,这粮食就有了。 不但有了他们,这一群押送的人还不够,还有其他的人加入,着实让他震惊。 不多时,一名身穿城主府护卫衣服的人来了,在大堂中扫了一圈,这酒楼之中被包下来,此时吃东西的全部都是男人,其中有一个姑娘。 心中两人想必就是城主让他来找的人了,走过去恭敬地拱了拱手:“请问是暮小姐吗?” “正是,你们家城主准备的东西好了吗?” “暮小姐已经准备好了,此次有我带着人一起帮你护送回去,还有一些粮食在一百辆马车之外的,还需要继续派马车拉上吗?” 暮云诗摇头:“不必了,等一下你带着这个人去带我们的车队过去,把那些粮食装上就行。” 说话的时候指着武大钱,对方立刻站起身对着城主府的那名护卫点点头,礼貌地问好。 “这位兄弟,那我在门口等你,吃完后再去找车队过来。”城主府的护卫全雪峰态度挺好的,也没端什么架子。 昨天晚上城主府发生的一切,他都已经了解了,对于大公子所做的一切,他比城主还要愤怒。 之前是城主下令,所以他不得不听,而且见不到城主,使得他一直在被动中。 如今城主已经没事了,身体再调养调养应该会更好,而且武功大涨。 群主已经说了,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女人的功劳,所以他过来丝毫不敢端架子,哪怕她身穿棉衣,一副村姑的打扮。 武大钱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索性站起来:“不了,我们这里已经吃好了,先随着你一起去,莫要耽搁了正事!” 这可是城主府的,和她们土匪窝可不一样,现在小姐弄过来必定费了不少的力气,人家客气,她们也不能当作理所当然。 有些事情提前办了才安心,也就带着兄弟和暮云诗说了一声,便匆匆忙忙去了城主府搬粮食。 等到暮云诗吃完,收拾好东西,带着一些人将剩余那些人没有带走,的行礼一起收拾了。 来到城门口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等待在那里,有斧头帮的人,也有成都府的人,但是这一刻他们全部都穿成了普通的便装。 就连先前过来的全雪峰,现在也背着一个包裹,穿着普通衣服。 那先把车再关到边上一辆接一辆排的老长都望不到头,每一辆马车边上都有三个人站着,这算是比较壮观的场景。 来这边做生意的人或者是路过的都不由好奇的观看,可这些人穿着便装,他们又不认识。 暮云诗骑在马背上看着这一切,满意的勾起嘴角,对着他们大声吆喝道:“兄弟们,这一趟辛苦了,接下来,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他努力的成果带回去,百姓们等着它救命,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是!” “遵命…” “小姐放心…” 回答的声音有异,却个个面带严肃,一个接一个的回答着,哪怕前面的人回答了,后面的人根本不知道暮云诗说了什么,也被那些前面的人所影响。 这样的壮观场景回答的声音一直延续到底,暮云诗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这一刻来的人都心血澎湃,最盛的就是武大钱,看着暮云诗的,眼神里面充满了崇拜。 不花一分钱,就搞了这么多的粮食,还有这么多的人帮忙护送,这一趟真是赚大发了。 这些粮食不要说给那些百姓,就是清水镇再来一个都一样的活。 果然跟着小姐干活就是不一样,以前他们打劫的时候能帮得上的太少了。 心中更是干劲十足,吆喝一声,带着他们唱着歌往前走。 虽然体育参与的人不知道乌鸦山的这群人在唱些什么,却也被他们所感染。 一个个脸上都扬起了笑容,听着他们哼的小曲儿,在晨光中缓缓行动起来。 在暮云诗准备夹马腹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且慢!” 第九十九章 不识好歹! 暮云诗见那些人快要接近了也来不及了,着急吩咐道:“所有人退到我和花无痕的身后,没有我们的允许,绝对不能出来,背靠背站成一个圈!快!” 听到命令的人全部都朝着她这边涌过来,连马车也顾不得看守。 花无痕和暮云诗骑着马儿左右观看了一下,朝着那名带头的人走去。 这些马匪也停了下来,他们从未见过,还认真往他们边上迎来的人。 野狼在的手里眯着眼睛,他的满脸都是络腮胡,在暮云诗和花无痕走来的时候,满是戒备。 比划了一下手,所有人都停在原地,没有再继续,因为这个人不按常理出牌。 其余的人遇到他们这群马匪不是直接逃走就是反抗,还没有两个人能直接迎上来的。 暮云诗和花无痕,脸上没有带任何畏惧,反而有一点他看不懂的笑容。 这似笑非笑的神情让马匪更加疑惑,难道这两个人本事滔天? 可看起来瘦不拉叽,一个小白脸,一个村姑,这能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之前收到兄弟说,有一大批粮食正在往这边运,就打上了主意。 因为带领这一群人的就是一个小白脸和一个村姑,想必是哪个城镇过来买粮食的。 现如今到处大都缺粮食,也就是双城这里能买到的比较多。 毕竟其他的国家也有粮食卖过来,之前过去的时候也没什么人注意。 因为暮云诗他们去的时候只是带着马车都是空荡荡的,也就没什么好抢的。 这样的队伍比较多,他们没怎么在意,现在人这么多这么多粮食,肯定是打上了主意。 在思忖之间,暮云诗和花无痕已经来到了罗塞湖的面前。 暮云诗勾唇,清冷的声音问道:“不知诸位将我们围起来是想做什么?” “让我猜猜是打劫呢?还是打劫呢?” 那群马匪一脸懵逼,这人说的不是废话吗?他们除了打劫还能干点啥? 以这女人的长相,他们就是想干点啥也没那心思呀。 他们的口味也是很挑的好吗? 花无痕像是看出了那些人的嫌弃,勾唇看向暮云诗满是笑意:“我觉得他们在嫌弃你。”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聋哑人!”暮云诗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见过队友拔刀相助的,没有见过这种补刀的,开口就是损,真是交友不慎。 算了,现在懒得跟他计较,不过暮云诗在抬头看向那些马匪的时候,发现他们的眼神都直勾勾的看着花无痕。 不由笑了:“我咋觉得他们对你很感兴趣呢?不如你牺牲一下色相让我们离开呗?” “反正对你来说也没啥损失,你这张脸不用白不用。” 暮云诗得意的说完还冲着他挑了挑眉,一副我就在报复你的样子。 花无痕眯着眼睛警告:“你敢这么做,我一定让你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啧啧啧,你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却是一个男人,现在连男人都忍不住你的诱惑,不用美人计可惜了呀!” “你再聊下去这些人就该杀你兄弟了!”花无痕不想跟木鱼师继续斗嘴,谈论这个问题。 这个死丫头也不知道嘴怎么就那么厉害,永远在他面前都讨不着好的。 那些吗啡现在有点受挫,这两个人完全不把他们当一回事儿吗? 络腮胡大汉更是脸色一黑:“你们把我们当死人吗?” 听到这话,暮云诗回过头,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哎哟,这大哥你说的什么话呀?你们现在虽然是还没死,但是人固有一死,不必在意这么多哈。” 络腮胡:“……” 当麻匪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村姑,竟然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他还是觉得特别有道理。 将自己带着铁环的大刀拿下来,对着暮云诗一指:“今日是留下性命还是留下粮食?” 暮云诗瞅了瞅周围,起码带了五千人左右,而她这边撑死不过三千。 这些人又是凶神恶煞之徒,所以说吴阳山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城主府这边和斧头帮都还可以。 可是想要以一敌几,着实困难,现在为难他们了,看来日后这些人的筋骨还得多改造改造,免得再遇到这样的情况。 不过盘算归盘算,现在还得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嘴唇依旧带着笑:“有没有第三条路走?咱们可以商量商量。” “实在不行给我们留一点也好,你看这么多兄弟要吃饭,我带着他们走一趟也不容易,我们就是小镇里面出来的,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 “如今到处百姓闹灾荒,我们也不是想着赚钱,就是想着去救济一下,各位大哥给行个方便呗!” 那络腮胡边上的人呸了一口,露出一口大黑牙骂道:“你这小娘们,我们敢留你一条性命就不错了,那也是看着下次你说不定还能给我们带来一些好处。” “今日这粮食,你们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毕竟我们以后不是第一次杀人,也就是看你们是平常百姓才会给条活路,换作别人早就斩草除根了。” “你最好不要不识好歹!否则别怪我们翻脸无情!” 暮云诗耸了耸肩膀:“你们确实已经够翻脸无情的了,拿着那么多百姓的口粮,不怕吃不饱肚子吗?” “沾了这么多因果,不怕死了十八层地狱吗?” “你要知道在人世间的一切,你们死了都是要还的,多少给自己积点德不好吗?” 说道这,看着那些土匪嘲讽的眼神,木鱼是面不改色的继续道。 “我奉劝各位现在离去,不然惹到的并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杀戮这种东西我不太想沾,你们说呢?” 这话惹得那些土匪哈哈大笑。 “大哥,我看这娘们儿是个疯子?” “就是如此大言不惭,不如把她的脸捂上,说不定身上也一样的,咱兄弟可以好好的……” 说这话的人还没说完,花无痕已经动了,不知从哪里抓出来的一颗花生,猛的朝那人射去。 第一百章 目瞪狗呆! 猝不及防之下,张着的嘴将花生吞进去,然而那花生并没有下喉咙,反而是从后脑勺钻了出去。 这一手让暮云诗都愣住了,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花无痕。 这个男人究竟强到了怎样的程度?一颗花生出来竟然还是完好无损的。 那可是人啊,不是豆腐,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就取了一个人的心。 对着花无痕竖起一个大拇指:“干得漂亮,早知道你这么厉害都用不着我,好了,这络腮胡给你,我就不跟你抢。” 说完这话,暮云诗还夹着马儿往后退了退,义父我退出战场,你上次的模样。 看着卖队友如此利落的暮云诗,花无痕嘴角的笑容都抽了抽。 刚刚只是一个没忍住这个人,竟然敢如此羞辱暮云诗,才下手重了些。 结果这丫头呢,转眼就把他给卖了。 那些马匪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一幕,此时不在玩笑,反而是警惕的,将花无痕围了起来。 此时对于他们来说花无痕才是最危险的那一个,至于其他人可以完全无视。 就像刚刚在他们面前的村姑身上,没有半点内力的波动,也不像是习武之人。 花无痕气度不凡,想必是一个高手,而络腮胡却明白,就算是他也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抬手之间便灭了一个人的性命,这是何等的恐怖? 那个人来野狼寨交代过,必须要搞些粮食去齐国,而那人并不是拿去救灾的,而是想要趁着这样的时间大赚一笔。 却没想到第一次出来就遇到了这样的人,着实有些难对付也好,他们人多说不定能拿下。 这样想着,他们将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花无痕的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暮云诗。 此时的暮云诗已经下了马,在一众人的掩护之下,悄悄的绕到了最上方的风口。 距离这些马匪不是太远,随后右手一摊出现了一个黑溜溜的东西。 上面还带着一个铁环,将这些人全部聚集在花无痕那边,而自己带的那些人并没有靠近。 拿出这些东西绝对不能让人看到的,有的秘密不能暴露。 从胸口里掏出一个布袋,将这些黑幽幽的东西全部丢进去,跨在身上,朝着那些马匪边上的另一个石头躲了过去。 也好,在这片平原周围都是草地,除了路的位置,基本上都有其腰深。 想要在里面隐蔽也比较方便,等来到了那个石头后,拿出一个红布对着那边,起码得花无痕比划。 红布在这边飘舞着,武大钱他们看着暮云诗比划的往后退,虽然不明白,可是他们还是往后了。 有些担忧的看着花无痕,那么多的人他真的能搞定吗? 花无痕看到了巨大的红布,透过暮云诗的嘴型看着,让他远离。 不由皱起了眉头,这暮云诗绕到那边去做什么,他知不知道?在那个位置,只要这些扇贝一回头就能够抓住她? 不过,花无痕注意到了暮云诗手中拿着铁环的黑黝黝的东西,疑惑的打量。 不过并没有太过直白,生怕引起这些马匪的回头。 暮云诗见他不走就一直在那里比划,嘴型无声的喊着:离远点! 一边叫他离开,一边举着自己手中黑黝黝的铁东西,花无痕无奈只得往后一夹,马腹跑了出去。 马匪们一直都在防备着花无痕,怕他突然间的出手,却不想对方夹着马腹就往后面跑,在注意后面那一群人的时候,发现那些人已经跑去了几百米开外。 这一群马匪彻底懵逼了,有人不解的问:“大哥,这是啥套路啊?” “对呀,这些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的?实在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呀。” “说不定这些人是在声东击西?” 有人说出这话的时候,周围的人快速回头,周边都看看却没有人包围他们。 而在他们回头的时候,暮云诗早就已经蹲到了石头后面去,他们压根没看见。 蹲下来的暮云诗拉了一个铁环,猛的朝着那些人丢了过去。 花无痕隔老远,只看到慕云师将那个铁疙瘩朝着土匪那边丢去,而且那样的力道并不是带着攻击。 那就是说这个东西并不是暗器?暮云诗究竟在搞什么? 稍稍的有些紧张,因为暮云诗并没有内力,一旦被包围,想要突破出来就难了。 然而在他想要骑着马儿前进过去帮暮云诗的时候,才发现那铁疙瘩在地上冒了烟,最终轰隆一声。 炸起了一片尘土,所有人都被这突然而来的轰隆声吓了一跳。 等到他们朝响声地方看去的时候,只有浓烟滚滚和尘土飞扬,还有就是里面传出来的惨叫声。 还不明白为什么,就是好多个这样的铁疙瘩接二连三全部都扔了过来。 甚至有人想要过去查看,刚抓到手中看着冒烟,闻了闻也没有毒。 正要回报的时候,轰隆一下,这个人被炸的粉碎,地上留下了一个大坑。 接二连三的轰隆声让不远处的武大钱等人全部都将耳朵捂了起来,眼睛却始终盯着那边。 他们满脸得不可置信,又是震惊,实在不明白暮云诗是如何做到的。 而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 花无痕眯起了眼睛,又想起了那次喝的水,难道她的里面出现不一样的了吗? 这东西是她自己弄来的? 满是疑惑,但是也替暮云诗开心,果然,在她的身边,总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 也难怪面对这么多的山匪他一点都不害怕,还带着他迎上去。 合着从开头,她就是想要把这些人聚集在一起,用这一招吗? 城主府的那些人也是看得目瞪狗呆,见过拼杀完全的也准备好了,这一次拼杀一场。 却不想这么多人的战斗,他们压根儿不需要出手,那些人被炸的残肢断臂乱飞。 哀嚎声四起,想吃这一片草原,灰尘掩盖了一下,他们只知道惨叫,只知道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像雷劈了地。 可是大晴朗的天,根本就没有打雷,这地里面究竟有什么? 第一百零一章 想剥人皮! 什么时候小姐做的这些? 无数的疑惑在众人的脑海中闪过,他们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 那些人的惨,叫声实在太恐怖,此时他们面前的几千人队伍,面对的像是阿修罗地狱。 那浓浓的烟雾之中,只有一个人快速的闪跃到远处,而其他人根本来不及反应那些马匹也嘶吼着,将马背上的人通通甩下来。 拼命的往安全的地方跑,几千匹马在这草原上奔腾。 这一片草地上乱成了一团,唯有几千个人站在几百米的外一直看着这一切。 还好之前他们的马车已经提前停下了,只是这样的声响依旧让那些马儿一直踢着蹄子不安的躁动。 花无痕回过神来吩咐道:“快回到各自的马车,去安抚住那些马尔莫,要让他们跑了。” 马车上还有粮食呢,这一趟来就是为了这个,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而在他们看来的阿修罗地狱中,暮云诗却站在那个石头上,一直扔着铁疙瘩。 “炸死你丫的,敢来抢我!” “呀,这群人跑的还挺快,来送你一个大铁的疙瘩!” “哟,吃我一球!” “耶,这个人的小短腿倒腾的还挺快!” “去你的!看老娘今天不翻了你们。” “杀人如麻是?” “很喜欢抢劫?” “我还没去抢劫你们呢,你们竟然来抢劫我这个土匪婆,天理何在?” 暮云诗一边扔着黑球,看着爆炸一边还嘟嘟囔囔的说着话,她的周围不断的想起轰炸声。 每一次人出去了,东西都准确地落入人群,有的人跑到了外围,匆匆忙忙的逃离。 一匹马儿朝着暮云诗这边慌乱的冲过来,在冲出灰尘的时候。 暮云诗看清楚了,上面坐着那名络腮胡的大汉,拿着刀眼中都是猩红。 “贱人!你找死!” 说着这话,朝着拿台球的暮云诗扑了过来,大大也顺势而动。 暮云诗正在扔东西呢,见到这一幕,一个闪身躲过他的大刀,但是因为站在石头上,用力太猛直接翻下去了。 毫无疑问,摔了个狗吃屎,爬起来,呸呸呸的将嘴里的草吐掉。 这一下暮云诗真的火了,还没摔过这么狼狈,让手下看到了她还怎么耀武扬威? 二话不说,爬起来抹了抹脸,直接将所有的铁疙瘩朝着另外一边一甩袋子全扔了出去。 而那边正好是刚刚跑出灰尘的那群马匪,猝不及防,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爆炸声。 暮云诗猛地一个助跑,跳上了石头,再次借助力量,朝着马背上的人扑了过去。 “奶奶个腿儿!竟敢让哀家吃瘪,拿命来偿!” 幻音落下,不知是什么,金色的东西在他的手中一闪而过,崩的一闪。 直接直直刺入了络腮胡的肩膀,也好在是刚刚以为是暗器,躲避了一下才没打中心脏。 这一下直接将肩膀上炸出一个大洞,鲜血刺刺的往外流。 手中的大刀握不住,直接掉了下去,络腮胡大汗再度抬头的时候,对方已经扑过来了,并且一个膝盖直接抬撞。 下巴受到重重的一击,翻身掉下马,暮云诗稳稳的倒骑在马背上。 看着摔下去,脑袋还有些发懵的络腮胡,大汉冷哼一声。 顺势潇洒,一个转身拉住了马绳,稳住了躁动的马匹。 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大汉,此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炸破好几处。 甚至不少地方,因为弹片划伤了,加上刚刚的一击,此时在地上挣扎着要爬起来。 “呵!刚不是还挺神气的?咋的了不起来了?” 络腮胡大汉面对这样的人,只觉得她是一个魔鬼,凭一己之力直接灭了他五千人左右。 就算剩下没死的那也是残废了,和等死没有什么区别。 原本不会武功的人,动作竟然如此利索,而她使用的那些武器究竟是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 “女人!”暮云诗无语的耸耸肩膀。 络腮胡大汉:“……” 就算是个瞎子,听声音也知道是个女人,这简直答非所问啊。 气得心中有些郁结,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见到把他气吐了,暮云诗很鄙夷地瞅了瞅:“我说你这人承受能力也太差了些,这就受不了了?” 络腮胡大汉脑海里面快速的运转,此时唯有活下去,才能有报仇的机会。 这个娘们儿实在太过邪性,与之对待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鬼知道她还会不会弄出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眼睛转了转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威胁道:“你不能杀我,不然那个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们也能在的人,可是替他办事的!” “哦?”暮云诗来了点兴趣,挑了挑眉。 悠哉的靠在马背上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样的大人物,我惹不起?” “若是你说的那个人确实了不起,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毕竟我也不想惹大人物吗。” “他的身份不是你配知道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是齐国人,这一次我们之所以要截取粮食也是为他做,识相的话赶紧离开。” “这件事情我们野狼寨就当作没发生过,不然你一定逃不过的,你也是齐国人?” 暮云诗翻个大白眼:“你这说的都是屁话,结果那么多大人物,你说一个我都害怕了,那我还咋活啊?” “鬼知道这是不是你编的?再说了,我的语气光听一下就知道是哪里人了,还需要你显摆吗?” 络腮胡大汉:“……” 这人是天不怕地不怕呀,那现在怎么办? 难道今天就要丧命在此了吗?之前杀戮那么多,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轻而易举让别人拿下。 只想着越发的壮大,替那个人干活过上正常的日子,有权有势欺,压起人来才会更好。 还不必担心任何人的围剿,可是宏图霸业还没达成,就这样死了,实在不甘心。 暮云诗翻身下马,朝着他走了过去,对方警惕的一点点后退。 “你想要做什么?” 暮云诗不知何时,手中已经拿了一把瑞士军刀:“我也不想做什么,就想看一看剥人皮是什么滋味。” 第一百零二章 小姐威武! “正好这段时间我在研究,看看这人皮能不能做成标本,我看你这马匪的就挺好,说不定做出来还能吓吓人。” 听到这话,那络腮胡大汉眼睛瞪大,脚下一个没踩稳,直接摔了下去。 此时的灰尘早已经慢慢落下,他们的人也显现了出来。 武大钱看着暮云诗站在那里,而他面前的络腮胡大汉摔倒下去的狼狈模样,都不由瞪大了眼睛。 咽了咽口水问道:“无痕公子,你见过这么可怕的女人吗?” “有。”花无痕嘴角带着笑意,不咸不淡的回答。 武大钱立刻来了精神,就连他边上的那些人也凑过来准备听后续。 “是谁呀?还有跟小姐一样厉害的吗?” 花无痕转头看,向他们语气平淡的道:“此时不就在你们眼前吗?我也是刚刚看到的。” 众人:“……” 看来无痕公子也没有办法愉快的交流了,这说了半天都是废话的感觉呀。 那边暮云诗已经像托死狗一样,把络腮胡大汗提着后,衣领脱过来了。 一路上的草地都被拖平了,一下子扔在地上,所有人畏惧的往后退了退。 鬼知道小姐的身上还有没有那吓人的东西啊?那玩意儿杀伤力太强了。 再强的高手,在她的面前恐怕也要吃亏,小心点比较好。 暮云诗无语的瞪他们一眼:“行了,我还没有到误伤自己人的地步,要不是你们,我都未必将我的秘密武器拿出来,所以这次我护着你们以后给我干活认真点。” “是!” “小姐说的对。” “你就放心,这辈子除了你我们谁也不跟!” “是啊,小姐,此生誓死追随,绝不让开,就算你打我们也不走。”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将气氛搞的活跃了起来。 花无痕问道:“留着他,你又想干什么?” “这一路上不太平,今日也赶了许久的路,就去这野狼寨休息一晚。”暮云诗回答的云淡风轻。 然而所有人在一愣之后,看着暮云诗的眼神都开始古怪了起来。 满脸都写着:你确定你只是去休息而不是去打劫吗? 暮云诗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真的不太好啊。 右手握成拳头捂着嘴咳嗽了两声,缓解一下尴尬才道。 “毕竟送到嘴边的肉不吃白不吃,吃了还要吃。” “你们若是觉得不方便的话,就我自己去,我这人呢,最不怕麻烦,只不过以后想要我带着你们做事的时候掂量一下哈……” 这语气中是满满的威胁,哪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想起刚刚那黑黝黝的铁疙瘩,还有那边满地的残肢断臂。 一个个打了一个激灵,迅速站到了他的身后,一副我很忠诚的模样。 花无痕被这样的暮云诗直接逗笑了,这是第一次他哈哈大笑出声。 笑得是那样的爽朗,愉悦的笑声在这草原上一阵阵响起,那是胜利,那是开心。 那是他们躲过一劫的劫后余生,而做了这一切的人,正是他们跟随的人。 城主府的那群人和斧头帮的人都看呆了,上一秒还是女罗刹的人,此时和自己的手下竟然聊得这么开心。 这一刻看不出半点杀神的模样,她显得那么普通,平易近人。 在这样的场景之下还能如此愉快,以一人之力就阻挡了五千人的人猎杀,这究竟是何等人物。 他们觉得自己世界都被打开了,好像以前的他们就像井底之蛙,能看到的只有眼前的一块。 而在牧云师身上,他们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原来生死战斗的时候,不一定都要那么严肃。 之前的爆炸声掩盖了暮云诗的骂骂咧咧,不然他们一定会吓得摔倒。 而这样一个女子站在那里,虽然长相普通,身上穿着只是棉衣。 可是给他们一种难以接近,那浑身的王者之气并不是刻意的散发,而是来自骨子里。 她像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可以和自己的手下平和的对话。 好像在她的面前,他们不是手下就是平等的人,可以开玩笑,可以一起战斗。 她可以为了自己的手下孤身冒险,可以一夜之间颠覆斧头帮,可以一夜之间让双城的城主刮目相看。 而其中这个女人又做了什么呢?他们能看到的只是表面。 当初十分想不通,为什么帮主和城主都对她不一样? 现在看到这一幕,他们彻底释怀了,所有的不服气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们有什么资格不服气呢? 这就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他能做到的不是人为的。 所有人原地休整并且去清扫了一遍战场,毕竟那些人身上有着武器,还有一些银两之类的。 看着那些银子和银票,暮云是眼睛里面都冒着小星星。 花无痕在他的边上,无奈的摇头笑道:“你当着自己的手下一副财迷的样子,真的好吗?” “你就不怕你高大威武的形象在他们心里面崩塌?” 暮云诗拿着那些银票,一边数一边回答:“崩塌就崩塌呗,本小姐爱钱,取之有道。” “对取之有道就是以黑吃黑,土匪婆,是?” 听到土匪婆三个字,暮云诗就不乐意了:“我这叫反其道行之,赚取的都是努力换来的,和不劳而获可不一样。” “再说了,我除了这些人还是为民除害,这一举两得的好事在你嘴中怎么就这么不好听呢?” 说完这话还转头对着其余的人笑问:“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 “小姐威武!” “小姐天下第一!” “小姐爱财,取之有道!” “!……” 一个个的彩虹屁接二连三响起,暮云诗被吹得飘飘然。 当然也不忘一直数着手中的银票,得意扬扬的乍舌。 “这些马匪还真是有钱呢,突然间我期待起马匪窝了,这么有钱我该怎么花呢?” 武大钱凑过去:“小姐,如果你花不掉的话,我不介意帮帮忙!” 这话说完,暮云诗收起银票,抬脚就朝着他的屁股踹过去。 “有本事自己去搜,别来抢本小姐的功劳。” 暮云诗眼神闪了闪继续道:“对了,等下带你们去好地方,咱们干票大的,别急着回去。” 第一百零三章 戒备森严 一听这话,其余的人都有些兴奋,唯独谢家勇派过来的那些官兵此时面面相觑。 他们觉得这些人早就已经忘记他们的身份了,竟然当着他们的面谈论如何去抢劫。 张捕头咳嗽了一下道:“那个……” 话还没说完呢,和他比较相熟的武大钱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哟,兄弟,你这也是去剿匪呀,你瞅一瞅马匪不是匪吗?” “咱们去不但能干点大事,还能弄更多的粮食,救济百姓,你是官兵,难道不是应该为百姓着想吗?” “咱们这种是叫做剿匪,不是打劫,懂不懂?” 听到武大钱这么说,暮云诗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孺子可教也!” 张捕快觉得好像很有道理,不过为什么心里总是有点不对劲?有那么一点怪怪的。 边上的几个官兵赶紧拉了拉他:“捕头,我觉得他们说的挺有道理的,而且这么非无恶不作,这一次竟然连百姓的救命粮食都不放过,我们去跟着确实是做好事。” 另一人接口:“是啊,你想想大人交代我们的是什么?” 张捕头想起来当初大人来回交代了好几句,一定要听这个女人的话,除了伤天害理之事,其余的能帮就帮。 而这叫马匪的事情好像也不是伤天害理,这样想着也没啥错。 就这样大家愉快的决定了,而那些双城的人倒是有些意外。 他们在双城里面算官兵,但是对于外界来说只是护卫。与真正的捕头什么的完全不同,有本质上的区别。 转头看向暮云诗的眼神更加疑惑了,是怎样的一个奇女子才会教官兵和土匪放在一起?里面还有普通农民,还有他们这双城的人,还有帮派的人。 这是活生生把几个不一样的凑到了一块,还相处的如此和谐。 何时官与匪之间还能相互勾结的这么明显了?简直就是个奇女子。 一行人找了一个隐秘的山洞,将那些粮食统统藏好。 马车则由人看着在林子中躲起来,留下了百来个人,暮云诗知道这附近不安全,吩咐道。 “记住,若是有人来抢,不必管这些马匹和车架,保住你们的性命要紧,东西没有了可以再买,但是命没有了可就不一样了。” 留下来的那一百多个人纷纷点头,他们其实也有些虚,不过听着木云诗这么说,一个个心里暖洋洋的。 要知道这里可是几百辆马车,几百匹马,加上那些马匪的,追回来了不少。 而他们根本就骑不了那么多,这一次不但弄了这么多的粮食,还弄了许多的马肉。 但凡是被炸了的那些肉都没有放下,毕竟拿回去都是可以吃的。 马肉那一般来说是吃不到的,官府对于马和牛都有严格的管控。 可以买卖,但是如果乱杀害的话就会遭到处罚,马是一个国家行兵打仗时需要的。 而牛则是耕地的根本,所以对于这二者都有管控,也就是驴没有那么多管束。 暮云诗骑上了马儿,抓了几个重伤的人放在边上的马匹上,驮着让他们带路。 就这样一行人骑着马就朝着野狼寨而去,在先前的拷问之中,得知了这野狼寨,大概有八九千人。 而这些人都是凶恶之徒,就是那种抛家弃子的,就算寨子里面有些女人也是他们抢回来的。 强迫生下孩子,在那里生活,但是都被严格管控,害怕这些人逃走,陷入了野狼寨的地点。 而这野狼寨的地方也是厉害,竟然在一个山与山之间的夹缝,这个山谷这边很小,但是后面却四通八达。 周围都是山,不知通向何方,一旦有人强行围攻,他们便会带着人直接从后面逃走。 而前面也是易守难攻,这也导致野狼寨的人越发的猖狂。 再加上这里还属于三不管的地带,发展也就越发的壮大。 才有了如今的规模,可不是那些小山寨可以相提并论的。 他们有着严格的管控,盘查也很严,据这个大当家所说,这一切的布置都来源于三当家。 而他们的三当家是一个心狠毒辣的人,就连他这个做大当家的也心存忌惮。 在这野狼寨中,大家最听他的话,这让暮云诗升起一点点的防备。 一个能够将所有人管控的这么严格,并且质地相当的防御机制,此人的智商不一般。 只可惜这样的人若是走正途,必定是一个人才,只可惜啊,他走了歪路。 一个杀人如麻的禽兽,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也只有清楚了这些麻烦,才能够见到他们的金库。 他们的人来到野狼在不远处后,就纷纷下马,将马匹扎在了附近林子里的树上。 暮云诗带着武大钱,还有花无痕,几个人先去查看消息,爬到了高高的山顶,看到那个寨子门口,有不少的人在巡逻。 稍微观察之下,暮云诗看了看不远处,按理说现在他们大概还剩下四千人,而自己带过来的也就三千不到。 多出来的一千人有点难搞,后面太过空旷,一旦有什么紧急状况,这些人又太过分散,就可能导致那些人从后面逃走。 一旦逃走就会留下后患,不知后面会发生些什么。 暮云诗摩梭着下巴,想着如何去阻断了这些人的路。 武大钱却伸一个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膀,暮云诗疑惑的回过头。 就看到武大钱激动的搓着手,眼睛里面都是亮晶晶的。 暮云诗嫌弃的离远一点,开口问道:“做什么?” “小姐,你那个铁疙瘩叫我们玩玩呗,这边可以一直通往后面,也就是说在那一段我们可以用铁疙瘩阻断他们的去路。” “只要这些人没有办法逃走,慌乱之下那些铁疙瘩定能将他们炸个人仰马翻!” 暮云诗无语望天,这玩意儿拿出来多了也不好,而且一旦拿出来,后面又不会自动生长。 好不容易才留下来准备以后给帝爵冥夺江山的,这次要不是害怕有人损失,也不至于拿出这么多来。 当时人的兴趣倒是没有太心疼,现在想想还是蛮心疼的。 早知道就认得准一点,这样可以省下好几颗,里面只有两箱。 拿了要是不长出来,岂不是亏大发了? 第一百零四章 阴狠毒辣 摇头拒绝道:“不行,这个我带的也不多,不过你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一个好方法,去把兄弟们带的绳子拿过来。” “将周围的干树枝还有木头,全部都简道这寨子后面的山谷距离房子远一点。” “只要前面开始,你们后面就把这些东西通通扔下去,再用火箭将其点燃。” “之后你们再下到火焰的另一边,拿着刀在那边等,只要有人逃出来,立刻一窝蜂冲上去,群殴,绝不允许任何人单独上。” “这些人全部是不要命的人,虽然你们是做过土匪的,也可能出意外,我要的是你们完好无损,明白吗?” 武大钱连连点头,既然小姐说那个铁疙瘩不多,那么就只能留着关键时候用。 而这也是最好的方法,能阻断那些人逃出来,就算有个别本事的出来,他们一窝蜂上去也能将其诛杀。 距离那些房屋远一点,应该是小姐害怕烧到里面的财产。 毕竟这一次虽然剿匪是一方面,但是更多的是来收敛钱财的。 跟着小姐这些日子也发现了她是一个特别有野心的人,然而那些从来都不说出来。 就连武大钱都注意到了,他在策划着一件超大的事件,或许会改变他们这一群兄弟的一生。 暮云诗满意的点头,指着最后面的断崖那个位置:“到时你们的木材什么的全部都从这里,人要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将所有的东西扔下去堆起来,然后点燃。” “必须确保那些人逃不出去!” 很快制定好了阻拦计划,又害怕那些人跑得太快,暮云诗想了想,让武大钱带着几个人,先去做一些陷阱。 什么挖坑啊,埋木头啊,荆棘,竹片,人多力量大很快,什么竹子木头架子全部都削得尖尖的。 而这些人,个个都有些武艺在身,刀眼膜的测量干起活来就是利落。 没多久,按照暮云诗的要求,做出了许多陷阱的东西,为了避免万一位名师带着人,悄悄的摸到了那个断崖下面,将这一切东西全部埋好。 每一个陷阱之下都做了隐蔽的记号,这样方便自己的人能看得到,免得中了招。 等到这一切弄完天已经黑了,一行人在树林里面将干粮用火烤了烤,吃完之后感觉浑身都是劲儿。 一想着要去干大事了,一个个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吃完就不自觉的凑到暮云诗身边等待。 对他们来讲,今日是一场苦战,这样一个几千人的山寨,想要凭借两个人又在这防卫森严,没有隐蔽的地方,冲过去是不可能的。 就算有再强的轻功,只要飞过这一段山谷,也会被那些人发现。 更何况暮云诗是一个不会轻功的人,铁疙瘩也不能直接从山上往下扔,毕竟里面还有无辜之人。 尤其是这些人在抢劫粮食,那么这里面是不是也有粮食的储存呢? 碍于这些,才没有,直接烧了这个山寨,反而是询问了那个野狼大当家一些事情,准备充足之后,暮云诗站了起来。 带着人悄咪咪的前往那边,等来到山谷边上,就做了一个停的手势。 今夜的月色很亮,月牙挂在天空,照亮这一片山谷让他们,就算不拿火把也能走得清。 前面这长长的一条,周围没有任何遮挡物,而且还有很长一段路都是有着各种火把。 估计是害怕有人大晚上杀过来,而这些火把照亮的位置,都在那个寨子楼的观察下。 若是从那边往下看的话,视线不受阻还能看得清清楚楚。 暮云诗摸了摸下巴,直接把地上的大当家抓了起来。 此时这大当家已经被花无痕封了穴,浑身软塌塌的,又受了那么重的伤,整个人都不行了一样。 转过头对着花无痕挑挑眉,对方瞬间了然,不过看着这个大当家这么脏,更不想让暮云诗去碰这样一个男人。 眼睛转了转,对边上的全雪峰道:“你们带的担架拿一个过来。” 全雪峰立刻让人去把他们准备好的担架拿过来,毕竟这是马匪,也害怕自己这边的人受伤,所以带了这个东西,提前准备着。 暮云诗赞赏的对花无痕挑挑眉,有的人就是你只需要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你做什么。 和花无痕这样聪明的人合作相当的愉快,尤其是他一生武艺,那就是唯一的保障。 接下来花无痕和暮云诗两个人穿着普通的衣服,一前一后将那个沉重的大当家抬着。 担架在他们每一次走的时候都晃得咯吱咯吱响,很快引起了山寨上方守卫的人注意。 隔老远就在喊:“来者何人?” 暮云诗抬起头,脸上都是害怕:“大大……大哥……我们我们是帮你们送人回来的。” “他…他…他说是你们的人,指挥者,我们来这儿他就晕倒了。” “我…我…我真的是被逼的,你们不要杀我呀!” “他只是说来了这边会给我五两银子,你们不要这么凶,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说着就转头要抬着担架离开,而那寨子的门已经打开了,许多人一拥而上,将花无痕和暮云诗围在中间。 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看着暮云诗他们两人等看清楚担架上的人时,立刻派人回去举报。 不多时,一个人在簇拥之下走近,围着暮云诗他们的人也赶紧让出一条道。 这时暮云诗才看清楚了过来的这个人两边脸颊的肉有些凹陷,大概在四十五岁,眼神中都是阴狠毒辣。 而周围的人对这个人又十分恭敬,不停的问好着。 这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暮云诗,在看着他,后面红衣男子低着头时皱起了眉。 用手中的剑指着后面的花无痕道:“你,给我抬起头来。” 暮云诗像是被吓到一样,哆嗦了一下:“这位好汉,他…他…他是不会说话的,只是一个聋哑人。” 抬着担架的花无痕,低着头巴不得上前直接踹这个女人的屁股一脚。 竟然敢说他是一个聋哑人,要不是有他在单单他一个人就能去,悄无声息的让这些人…… 罢了,罢了,大男人不与小女子计较。 那名大当家,听说是个聋哑人,也就不问了,警惕的看了看二人,这才转头看向担架。 第一百零七章 回荡在山谷的恐怖笑声 而在拉开的那一瞬间,敌人的刀正好在他那个位置划过,若是暮云诗刚刚没有拿,那么现在拿瑶被砍断的人就是他。 这人吓得有些腿软,暮云诗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现在在干嘛呢?小娘们吗?不知道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吗?” “不要光顾着眼前的战斗,在战斗的同时也要注意周边的危险,懂得相互协作!” “同伴有危险就上去帮一把,没有必要抓着一个人不放,他们的人数可是我们人数的多倍。” “你们若是不懂得团结一致,相互救赎,那么死的便是你们!” 这一刻暮云诗的脸上没有任何说笑的痕迹,满是严肃与冷凝。 先前这些人被骂还有些不适应,毕竟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儿,自认为本是不错的。 可在残酷的战争面前,他们才发现他们自认为的本事在别人的面前不值一提。 而一个女人在他们面前手中只是拿着一把刀子,可以救下那么多的人,还能分心关注他们。 这一刻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挤压,一个个眼睛通红,愤怒的拿着刀冲出去。 这一刻个个都是不要命的主,没办法,尊严都被踩在地上摩擦了。 而让它们尊严被摩擦的正式面前,这一群马匪,绝对不能放过。 “操你奶奶的!今天不杀了你们,我誓不为人!” “冲啊,兄弟们!杀了他们。” “兄弟们不要怕!我们是最无敌的,干就完了!” “!……!” “……” 一声接一声的吼声,震慑了人心,而那些马匪因为没有人指挥,连他们的当家都已经死光了。 此时就是一盘散沙,更不可能如此团结,他们只想杀出一条路跑出去。 可是在跑不出去的时候已经丧失了信心,再加上像无头苍蝇一样被追着杀。 反抗的力气也越来越小,而他们面对的这一群人却越来越彪悍。 来的时候杀人还生疏,可是现在却让他们畏惧了,面前面对的就是一群真正不怕死的主。 他们没有人往后退,眼中没有畏惧,只有一往无前。 猩红的眼睛告诉他们,今天他们就是这一群人的出气筒,想跑估计不可能了。 在绝望声中一个个被砍杀,而他们在面对那些人绝望的时候同样没有留过手。 如今想必这就是天道轮回,曾经作过的恶,最终还是有人来收了。 作为马匪的一生,他们就此结束了。 没有大当家许诺的荣耀与富贵,没有二当家所说的辉煌前景,有的只是一片血红的屠杀。 而连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他们都不知道,更没有办法想明白为何带领这群人的竟然还是一个女人。 那个红衣男子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什么,而这些人显然只听那个女子的。 有人想要跪下来求饶,只可惜啊,他们当初杀的那些人也是跪下来求饶的,最终一点作用都没有。 如今的他们就如同曾经的抢劫对象,被无情的砍杀。 暮云诗看到发狂的这群人满意的勾起了嘴角,显然当初给他们喝的灵泉水还不错。 确实让这些人的根骨和力道比之前还要大,只是他们还没有适应,所以没有完全挥发出来。 经过这一战这一群人都会提升不少,不过嘛,这双城的人暂时还没有改造他们的意思。 所以他们的战斗之前还是蛮勇猛的,但在其余人被激发的情况下相对就要弱一些。 暮云诗不知道双城的城主日后会与他之间是怎样的合作,而有的东西也是不能暴露的。 这一场厮杀足足砍了一夜,直到最后一个人倒下,那些人疲惫的躺在了地上。 一个个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地狱里阳光逐渐洒落,所有人都躺在地上,哪怕周围还是死尸,他们都有些茫然。 场中变得安静无比,只有那一些打倒的火盆在噼里啪啦冒着火花。 一阵微风吹过,轻浮他们的面颊,此刻的他们只觉得舒爽至极。 回想着之前的一切,不知是谁,在这样安静的场景,突兀的笑出了声。 随后变成了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一个接一个的笑声响起,笑得那么痛快,那么酣畅淋漓,声音越来越响,租后变得有些疯狂。 这一场战役对于他们来说,有着重大的意义,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什么叫做热血,什么交错残酷的厮杀,更多的是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笑声回荡在这个山谷中,那些被抓来的人躲在房间里面吓得瑟瑟发抖。 这些人的笑声实在太恐怖了,外面的厮杀一夜也让他们一夜不敢闭眼。 直到那小声消失许久,他们也没有敢出去,不时外面会传来一些谈话声。 很快这些脚步朝着他们所住的地方过来了,一个个吓得躲在柜子里,躲在床底下,躲在角落里。 面露绝望,他们来到这里就已经生活的生不如死,如今还要面对怎样的残酷。 在门被人一脚踹开的情况下,原本的铁链都没有任何作用,连门都掉了。 门板掉下的一瞬间,溅起阵阵灰尘,直到那灰尘落下他们才看到了阳光的照耀下,一名女子身披金光朝着他们走了进来。 直到看清楚这个女子的面容是他们,不由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走进来的竟然会是一个村姑,一个穿着棉布衣的女子,脸色也是有些蜡黄与他们无异,还有一些大红斑。 并不觉得这个女子丑陋,反而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有些莫名,还有些迷茫。 不过,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在他们的观念里面,这个女子好像不是来杀人的。 一个老婆子在角落里面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走向暮云诗。 第一百零八章 坚定与热血! 她声音里面带着一些心疼:“姑娘,你也是被这些马匪抓来的吗?” “快关上门进来,日后多躲着点,日子再难总是有盼头的,说不定哪天我们能逃出去,你还年轻,可千万不要害怕想不开。” “既然过来了,我们都是一样的人,然后大家相互照应。” 说这话时老婆婆还拉着暮云诗的手拍了拍,像是在安慰她。 在这些人看来,每一个被抓进来的人日子都不好过,而这女子长得有些丑,说不定那些马匪会放过她。 只是来到这个地方,多少需要一些鼓励,一些安抚,不然怎么可能连一点害怕情绪都没有?这个丫头一定是吓傻了。 接下来这个大房间里面柜子里,床底下逐渐钻出来一些人,他们面黄肌瘦,浑身穿的有些破烂,还带着一些伤口。 不过目光确实很和善,朝着暮云诗围了过来,像是想给她一些安抚。 这些人着实让暮云诗有些意外,明明他们都害怕的躲起来了,在见到有人进来的时候,还能露出如此和善的一面。 都是一些善良的人,那些马匪是如何忍心的,不过现在还不能让他们出去,外面还没收拾完毕。 若是看到那残肢断臂的血战场面,恐怕这些人都要吓坏的。 也就由着那个老婆婆拉着她,来到了破旧的床边。 周围的人没有问题,他是为什么被抓过来也没有问起外面的情况,似乎是在顾及着,怕她刚刚过来情绪不稳定。 暮云诗环视了周围人一圈,微微一笑开口道:“放心,这一次是有好汉英雄过来救我们了,我就是跟他们一起过来的,现在那些马匪正在被收拾呢,等他们收拾完了,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这些人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外面的战斗场景他们是听到了根本就不敢去看。 却没想到这个小丫头浑身是血,竟然是和那些人一起过来的吗? 有人欣喜的问道:“那些人是官兵吗?” “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丫头你可不要骗我们啊。” 这些人都面带紧张,等待着暮云诗的回答,他们害怕听到的只是一句玩笑。 眼中带着一点期待,甚至紧张的握成拳头又或者抓着衣服。 暮云诗坚定的点头:“这一次过来的有双城城主府的人,还有一些官兵,你们放心,他们已经把外面的人解决了,只是现在的场面有些不堪入目,你们耐心的等待一下。” 有人激动的嘴唇都在颤抖,这一刻,房间里面异常的安静,随后便是逐渐响起了哭泣的声音。 就连大男人眼中也含着泪水,他们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现在的心情。 有人根本顾不得外面是不是残肢断臂,只想去一探究竟,将门猛的打开。 跑出去呆呆的站在外面看着面前的一切,随后放声痛哭起来。 跪在地上捂着脸,他的声音里面是欣喜的哭泣,那是劫后余生。 房间里面的人再也忍不住,听着外面的哭声跟着冲了出来。 接二连三这俘虏的房间一个一个被打开,外面的场景让他们先是呆愣随后欣喜的抱在一起痛哭,又或者跪在地上痛哭。 这哭声一个接一个,随后变成了发泄一般的哭泣,然而暮云诗看着这些人哭,她只是面上带着笑容。 世界太苦,有太多的人在接受磨难,曾经的暮云诗就是为国家服务的杀手。 行走在黑暗之中,就是为了平息这些不平事,如今换了一个世界,她的内心始终没有改变。 拥有着这样的能力,就应该去解救更多的人,不让他们被黑暗吞没,让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感受温暖,感受光彩。 暮云诗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这也更加坚信了,她要继续走下去的路。 他要让所有的人吃穿不愁,她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温暖,她要在这里建立一个和平的世界。 她要让那些恶势力低头,她要让这些人翻身农奴把歌唱。 那些官兵以及双层的哪些人,还有乌鸦山的土匪,此时看着这群痛哭的人,他们也跟着红了眼眶,不过嘴角却是带着笑意的。 一夜的战斗虽然很疲乏,可是在这一刻他们觉得生活变得那么有意义,他们所有的努力都是有结果的。 这些人的重生就是他们努力的结果,她们也坚定了自己要走下去的路。 要跟着小姐,让更多的人解除磨难。 要让这个世界上的黑暗逐渐消失,能够做到这一切的只有小姐。 小姐便是这个世界的光明,这样想着的他们,看向暮云诗,眼中带着敬畏,还有引以为傲。 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女子,短短的时间内带给他们太多的震撼。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然而在这一刻他们是真心的臣服。 不知是谁带头默默的朝着暮云诗那边跪下了,扬声喊道。 “小姐请带着我们解救更多的人,我愿意出生入死,绝无怨言!” 随后一个接一个的人跪下了,就连那些官兵和双城的人也不例外。 “小姐,请带领我们解除这个世界的黑暗!” “小姐请带我们除去世间的不平!” “小姐,我们愿意誓死追随!” “小姐,请受我一拜!” “小姐,跟随你,永生不悔!” “…………” 一个接一个的人跪下,一个接一个的声音响起,他们的声音里面带着激动与热血,这一刻,他们像是找到了希望,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可以跟随着小姐去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让这个人生留下一些足迹。 让更多的人在苦难之中被解救,不管他们来自哪里,都不应该接受这样的生活。 他们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山谷之中,痛哭的那些人停下来,看着面前震撼的一幕,那声音一浪接一浪。 在山谷的回应中显得是那样的气势磅礴,他们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屹立在众人面前的暮云诗。 此刻的暮云诗双手赴后,背脊挺得笔直,脸上没有笑容,很是严肃。 深深的看着面前的这些人,眼神中也带着坚定与热血。 第一百零九章 这女人又在算计 精忠报国几个字早就印在暮云诗的脑海之中,但是让所有的百姓能过上更好的日子,也是她心底的执着。 而这一刻这一战也给这一群人带来了蜕变,他们不再是以前的土匪,也不仅仅只是吃俸禄的官兵。 更不仅仅是双城的护卫,这一刻,他们似乎在自己的身上加了一个使命,变成了热血的英雄。 哪怕身上还有伤他们依旧是义无反顾,这一战带给了他们太多太多。 花无痕站在房顶之上,遥望着下面的场景,他内心也是震撼的。 再度看向暮云诗目光深邃,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何凤星归来,天下大乱! 因为这个女人可以改变一切,似乎有她在的地方,生活总是美好的。 她小小的身体里承载着太多的能量,而那样的能量可以让生活变得美好,让平静的生活变得热血沸腾。 最终这些人喊了几遍后,暮云诗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阻止了他们继续喊下去。 勾唇笑道:“从今日起,不论你们此时是什么身份,都是暗夜的一员,生活在黑暗之中,清除所有的不平,弘扬这世间的光辉,照耀万民!” 跪着的人愣了一下,随后跟着她的声音喊到:“扬着世间的光辉,照耀万民!” “照耀万民!” 一句接一句的喊起,直到暮云诗再度抬手,他们停下。 “好了诸位,收拾战场,不要留下任何祸患,就地休息一下,后日再启程!” “是!”所有人洪亮的声音回答着。 接下来这些人开始忙忙碌碌的收拾战场,暮云诗转过头又恢复了平和的笑容,面对他们的呆板和震惊,没有多解释。 走向第一个拉着她手的老婆婆柔声道:“婆婆,你家住何方?我派人送你回去。” 此时的老婆婆在他的声音中终于是回过神来了,看着墨云诗眼泪一下子蓄满了眼眶。 一把将暮云诗,紧紧的抱在怀里面,哭得凄惨:“谢谢你姑娘,谢谢你!” “你是活菩萨在世,谢谢你来解救我们!” 接下来这些奴隶一个一个朝着母婴室跪下,害得她被老婆婆抱着完全没有办法去拉扯。 只能求救性的看上房顶上站着的花无痕,对方却摇摆着折扇直接在房顶上躺了下来,单手撑着脑袋。 挑了挑眉,啥话也不说,气得暮云诗瞪他一眼。 原谅他这个二十一世界过来的人,真的不喜欢别人动不动就跪。 暗暗在心里面决定了,以后势力里面的人谁敢给她跪下就直接踹屁股。 轻拍着老婆婆的背,直到她哭的差不多才道:“婆婆别哭了,这是好事,莫要哭坏了身子。” “你还没告诉我你家在哪呢?” 看着老婆婆还在收拾情绪暮云诗,抽空对边上的人喊道:“你们不要再贵了,我小小年纪经不得你们这么贵,这样岂不是让我折寿吗?” “快起来,不然我真给你们跪下了!” 说着暮云诗就要屈膝,老婆婆赶紧将她扶住:“恩人啊,你这是作何?” 看着暮云诗很认真一副他们不起来我就要跪下去的样子,老婆婆赶紧回头。 “好了,各位赶紧站起来,不要为难这丫头了,感激归感激,不要让她不自在。” 暮云诗看着面前这个老婆婆挑了挑眉,倒是一个十分有主见的人,再看看面容,大概在五十岁。 可能因为生活的缘故,让她的头发白了更多,可以也看得出来,你这周边的人有着很大的不同。 就算经过生活的挫磨,也能看得出她曾经保养的不错。 隐藏严重的疑惑问道:“老婆婆,你家是哪儿的?我送你回去?” 老婆婆愣了一下,眼中闪过失落,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柔和的笑道:“我已经没有家了,来到这里已经有一年多,家人早就已经死完了,若是不嫌弃,让我这老婆子跟在你身边伺候可好?” “我会做饭,女红,以前在宫里面当教养嬷嬷,还有些手艺,或许能帮到你。” “其实我听到刚刚你们热血澎湃的宣言,我也想要加入你所说的那个暗夜,就是不知我这老婆子能做点什么,有没有资格加入,打仗我可能不行,老骨头一把了。” 这一下暮云诗算是了然了,听说这宫里面的教养嬷嬷地位还不是很低的。 而且她们对于各种规矩方面也是相当的擅长,也难怪有这样的气度。 这样的人留着确实也有用,便没有再推辞点点头道:“要不这样老婆婆我家里面还有爹爹和祖父,不如你跟在我身边帮我照看一下他们可好?” “我长期在外,爹爹和祖父身体不太好,做饭肯定没你好吃,我未婚夫身上又有伤,若是婆婆愿意的话,就跟我去家里?” “好。”老婆婆笑了,笑得很是开心。 其实这一辈子她并没有什么家人,在进宫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 一辈子也没有成亲,因为他心里面记得一个人,那个青梅竹马的人。 只可惜后来他家道中落,不知到何处去了。 等到自己出来的时候已经老了,也没有再找的心思。 想着四处走走,这才无意之间被土匪抓过来了,或许这世间的事情总是那么奇妙。 让她这个生活没有目标的人在这一刻看到了这些热血澎湃的孩子,心里也升起了希望。 如果这个丫头能够改变很多人的命运,那么他在背后哪怕只是跟在她的身后照顾起居,也能为大家多做些事。 看着老婆婆这么果断的决定了,暮云诗带起了真诚的笑。 其实心里面在盘算着,如今的祖父和赵翠花已经和离了,这个老婆婆人还不错。 带回去若是能和祖父凑成一对儿的话,岂不是让祖父的生活更美好? 一辈子只有赵翠花那样,一个女人实在太膈应,和婆婆这种有气度还长得不错的人,完全没法相比。 小眼睛咕噜噜的转着,让躺在房顶上的花无痕很是好奇。 这小女人又在琢磨些啥了? 然而暮云诗很快收起了心中的小算盘,转头看向周围的那些人。 第一百一十一章 给你分配个大黑牙成亲 回过头的暮云诗对他使出一个赞赏的眼神:“带着那些马匪窝里面救出来的人,再带着一百车的粮食回到暮家村,这可是大家的口粮啊,你给我藏好了,若是弄不好我就把你皮,知道吗?” “好勒小姐,保证完成任务!”武大钱笑呵呵的就去吩咐自家兄弟了。 而那些被救出来的人也跟着离开,唯独老婆子还跟在暮云诗身边。 “小姐我跟着他们先回去,还是跟着你一起?” “婆婆,你先跟着武大钱回去,到时我忙好了来,暮家村找你,暂时爹爹他们那边还不需要照顾,因为房子我还没准备好。” 暮云诗有点尴尬的继续说道:“等我准备好住的地方再来接你,可好?” 没办法一直忙着外面的事情,家里面的房子还没来得及修建,连她和帝爵冥还有老爹祖父,包括花无痕都还挤到一块呢。 …… 另外一边谢家勇正在书房中办事,其中一名衙役走进来道:“大人,这是已经到了年纪没有嫁出去的人,到现在应该有官服给分配夫家了,你看看现在要不要让人去办这些事?” 谢家勇放下手中的毛笔,对他招了招手:“拿过来我看看。” 随后证明,牙医将手中的册子递给了谢家勇,翻到最后的几页。 “这几个都已经过了个把月了,到现在依旧没有成亲报上来。” 谢家勇看到了清水村三个字,由于暮云诗是那里的,所以他不自觉的仔细的查看。 其实也没有想到这其中会有暮云诗,在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 指着名字问衙役:“清水村还有叫暮云诗的另外一个人吗?” “据我们所调查的册子,清水村只有一个叫暮云诗的人。” 谢家勇嘴角就勾起了笑意,笑得十分的深沉,还带着一点点算计。 “行了,这册子先留在我这儿,等晚些我再给你答复!” “是!”衙役虽然有些疑惑,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应答后便退出去了。 谢家勇看着暮云诗的名字,笑得越发的得意:“小样,这下有把柄落到我手里面了?这可是光明正大的哦。” 一直摩挲着下巴在算计着,该怎样利用这件事情从暮云诗那里多抠点东西。 但凡不愿意就直接给他配一个满口大黑牙的,想想就让人痛快。 到时就不怕这丫头妥协,与本官斗,你还嫩着点呢。 在他思索之间,有人匆匆来报:“大人,张捕快快马加鞭赶回来了!” 一听这话,谢家勇豁然起身,匆匆忙忙的往外走。 正好看到走进来的张捕快,着急的上前问道:“怎么样?这次买了多少粮食过来?” “大人,够整个清水镇渡过难关!”张捕快脸上带着兴奋的笑。 说完之后才弯下身子行了个礼,谢家勇赶紧将他扶起来。 “此话当真?” “大人千真万确,属下之所以提前赶回来,是为了让大家准备一个足以存放粮食的地方,而且还需要维护一下秩序,不然恐怕会引起骚乱!” “好,你先去休息,我这就去让人办!”谢家勇也十分开心干净,朝外面走,直接把张捕快丢在那儿了。 导致张捕快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呢,他家大人就已经不见了。 无语的扯了扯嘴角,大人,这可不是我不报,是你自己不听的啊。 所以这一个着急导致谢家勇不知道那些粮食不要钱,就光想着利用手中的把柄去坑暮云诗。 等到暮云诗带着大部队来到清水镇门口的时候,已经看着谢家勇带着许多人在那里接应了。 许多的百姓看着官府的人在这里遥望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也自发的跟着看热闹,想要看看这个大人究竟在等什么人物。 等看着那长长的车队,他们都好奇这些人究竟拉的是什么? 谢家勇看到这么长的车队眼睛都亮了,快速上前。 隔老远的暮云诗看到谢家勇,脚下夹了夹马腹,来到了他的身边,翻身下马。 “谢大人好久不见,看你过得挺滋润嘛。” “我那可是忧国忧民,也很辛苦的。”谢家勇又开始卖惨了。 暮云诗啧啧称奇:“以前皇帝知道你这个样子吗?” “不知道!” “你娘知道吗?” “不知道!” “那你变成这么会演戏做什么?”暮云诗一副鄙夷的神情,你演戏又要坑我的样子。 谢家勇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这是情真意切,着实这边的事情比较多,毕竟那么多人没上户头,你在外面忙活,我也没闲着呀。” 边上的另外一名捕快点头道:“是啊,木小姐,这段日子大人都是寝食难安,担心你们在外面吃苦,这清水镇不平的事情太多,又每日都要升堂,又是查案的,着实忙得抽不开身。” 谢家勇点头:“你看我没骗你?今日我还拿到了一个好东西,不如咱俩借一步不说话?” 看他这狡猾的模样,暮云诗有些疑惑,这家伙是拿着自己什么把柄了?又想要讨价还价了? 难道他不知道这些粮食没有要钱,所以这一次准备白白分给那些百姓吗? 谢家勇自顾自的吩咐,让这些人带着那些人,把粮食找个地方存放起来。 暮云诗挑了挑眉,没说啥,跟着他走到了边上。 接下来看谢家勇从怀里面掏出一个册子递给她:“你猜猜这是什么?” 接过册子随意的翻看,上面竟然全是一些女子的姓名,还包括他们何时满十八岁有没有成亲之类的标注,也就明白什么了。 抬起头古怪的看着谢家勇:“咋的,这里面有我的名字,你准备给我分配一个?” “没办法,身为朝廷命官,食君俸禄得替君办事,这明文规定的东西我也不好寻思,你说是?”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他脸上却带着得意的笑。 暮云诗第一次遇到这种,什么事情都要拿来讨价还价的好官。 不但没有反感,反而对这个人还越发感兴趣,觉得偶尔逗逗他也挺有意思的。 见对方都得意半天,暮云诗就是不开口,谢家勇有些疑惑了。 “你就不怕我给你分配一个?我跟你说我可是很正直的官,我真会这么做的。” 暮云诗点头,淡淡的嗯了一声后,双手环,胸也不说话。 这让谢家勇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暮云诗竟然不怕吗? 实在没有办法,最终还是没沉住气:“好了,我也不跟你打哑谜了,你就说能够给我多少粮食,除了先前你答应那些银钱买的东西,好歹再给点,好多百姓真的花不起钱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她足以颠覆天下! 暮云诗无语的笑着摇头:“想要这些粮食也不是不可能,给你要一些人如何?” 一听这话,谢家用皱起了眉头:“你可知道我那些人都是官兵?哪能是要就要的呀?总不能官兵给你一个平头百姓使用的,若是上头知道我可乌纱帽都不保。” “若是平常的倒是没什么,但是我上头还有人盯着呢,一举一动都得小心,你很明白?” 暮云诗当然明白,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如果说这些人不是官兵的呢?又或者说他们还是你的手下,只是偶尔让过来给我用用,表面和暗地的你懂的!” 谢家勇有一点犹豫的问:“那你要谁呀?” “我要张捕快和这一次跟着我去的那些人,平时他们以捕快的身份行走,有需要的时候出手一下,大部分还是在你手下做事。” “你也不要考虑那么多,痛快一点,直接说行不行,若是你同意了,这些带过来的粮食全部给你,分文不取。” 原本还在有些犹豫的谢家勇,一听这话立刻拍着大腿答应下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日后他们这几个人,你要怎么使唤怎么使唤,你就是带走,跟在你身边都没问题。” 暮云诗嘴角抽了抽,这货刚刚不是还说上头有人盯着他怕人发现的吗? 这一刻为了粮食也就不怕人发现了?果然这货嘴里面就没有一句实话。 不过也不亏,那些粮食本来就准备给清水镇的人分发下去,如今还讨得几十个人,心里倒是美滋滋的。 身边将那个册子里面翻开找到自己的名字,将那一点点直接撕了个洞。 名字彻底在这个本子上消失了,暮云诗才甩过去给谢家勇。 “你就别费心机了,我有未婚夫现在还在养伤,我回去就准备成亲,要不是这次粮食的事情我早就成亲了,你竟然还敢算计我,当真是没良心的很。” 接过册子的谢家勇谢氏一愣随后笑开了,他就知道在这个暮云诗面前能讨着好处,因为她的心是向着百姓的。 接下来暮云诗跟着他回到衙门,两个人在房间里面商量了半天,毕竟这突然间的放量有可能引起那些人怕粮食不够哄抢,到时再多的人也可能出现混乱。 谢家勇也知道这些百姓好久没有粮食了,甚至有的人都已经快活不下去了,草根都挖不到。 突然间知道有娘在大庭广众之下放出来,一旦起了歪心思,那么真的有可能哄抢。 总不能让这些手凉的人对百姓出手,到时不知要闹出多少幺蛾子。 暮云诗稍微转了一下脑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道。 “行了,我那些人也暂时先借给你用,守护好粮食,然后再按照上了户籍的人,一家一家去核对人派发,分散出去让他们在家里面等待,这样的话他们不会聚集在一起,也减少了风险。” “同时也杜绝了那些偷奸耍滑的人,毕竟你们拿着户籍,这些人就算想要多报也不可能,而这些粮食分发下去后,足够他们活到开年。” “到时我这边再让人去弄一些种子过来,这战乱的年也就过去了,不过这税收的问题我可解决不了,这就要看谢大人你的了。” “其实就算让这些所有百姓都领到粮食的情况下,还可以往周边困难户发展下,接下来我会让人不断的往编程那边购买粮食,使得你的府城之下绝无人饿死。” “这一次你从府城带过来的人也太少了,应该再去带一些人回来,方便你做事,自己的家人也守着点,免得到时候上面那些得知消息的人来找你麻烦,出了什么事悔之晚矣。” 谢家勇郑重的点头,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之前这一个多月的努力,总算是把府城这边所有的户籍该上的都上了。 按照户籍分发的话,也不会出什么问题,而分发粮食,他也不放心那些官员,准备亲自去做。 这整个府城派发下来恐怕需要一些时间,人数太少来不及。 若是由暮云诗带来的那些人相助,再加上附身调用一些,这一场磨难也算是过去了。 这一刻看着暮云诗,他眼中带着感激,郑重的对着她抱拳:“暮云诗谢谢你,希望你能发展的更好,这一条船我没上错。” “所以说你年纪小,但是你着实有魄力,之前有些别扭,不过你若是能一如既往这么对待百姓,我愿意为您马首是瞻,就算你要反了,这个天我也绝无怨言!” 他当初的梦想就是给百姓安定的生活,能帮到百姓做一个真正的父母官。 然而为官多年,他才知道想要在朝堂上维护那些百姓的利益有多么难。 而身为父母官又能看到那些百姓过得凄苦,这些年来倍受煎熬。 如今在暮云诗的身上看到了希望,所以就算为这个女子马首是瞻,哪怕她年纪还小,她也甘之如饴。 若是能够给这个国家的百姓带来更多的利益,让他们活得更好,哪怕辅佐她做女帝,也义不容辞。 一个连自己家房屋都没有修的人,却想方设法给百姓带来一条活路,这一次还得知救了那么多的人回来,让谢家勇的心情十分的复杂。 思考了良久,在暮云诗说要这一切的时候,他的世界打开了一扇天窗。 原来不必墨守成规,想做的事情也可以做到的。 面前这个女子,她有着男人都没有的魄力,她足够颠覆这个天下的一切。 她用自己的行动收复着人心,或者百姓的利益,凭啥在最前方。 这样的人他谢家勇不跟,那要跟谁? 暮云诗只是勾唇一笑,微微点头便转身离开了,现在的她很想回去看看便宜老爹和祖父,最主要的太久没见帝爵冥了。 谢家勇看着暮云诗的背影发呆了良久,回神过来便急吼吼的出去招呼着那些人存放粮食,越发的用尽了当天下午就已经制定计划,按照上了户籍的人,挨家挨户让这些人去派发粮食。 暮云诗和花无痕骑着马儿前往清水村,这一刻,她归家似箭。 来道清水村后看到了那些朴实的村民,一个个跟她笑着打招呼。 然而她却发现整个村里面都变得不一样了,到处张灯结彩的。 门上和窗户贴着囍字,挂着红布和红灯笼,喜气洋洋的。 疑惑的转头看向花无痕:“这一家人成亲不奇怪,咋整个村里面都这么火热啊?难不成佳佳都给娶媳妇了?” “不应该呀,有的家里面根本就还不到娶妻的年纪呢。” 花无痕看着那些挂着的红,觉得刺眼极了,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就不怕他背叛你? 此时,两人都已经下马,牵着马儿走,花无痕有着不好的预感后,伸手拉住了暮云诗。 正好奇打量的暮云诗,回过头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你认识帝爵冥才多久?真的要嫁给一个还不了解的人?”花无痕现在问得前所未有的认真,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她。 暮云诗耸了耸肩膀:“他是唯一一个能让我有心情起伏,会心跳小鹿乱撞的人,或许这就是缘分,所以我觉得当缘分来的时候,我应该抓住他。” “我这人呢,不在意别的,就喜欢随心而动,既然是心之所向,又何必在意那么多?” 花无痕皱着眉头问道:“你就不怕有一天他背叛你?”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能救得了他,我也能杀得了他,背叛者死,无一例外。”暮云诗淡淡的说着,转身就走,也没有再继续交流。 花无痕看着她的背影,眉头越皱越深,看着那些装扮的红,他突然不想回去了。 闭了闭眼转身离开,最终这样的场景还是他不想见到的。 不管是不是多想,他都不想要去了解。 有时候一种默默的付出也需要不断的自我催眠,那些苦涩唯有自尝。 暮云诗回过头,刚想要问他去哪里,出门的五婶子就看到了她。 “云诗丫头,你回来了。” 就这片刻的功夫花无痕已经走了老远,暮云诗皱了皱眉回过头,面色恢复正常:“嗯,刚刚回来,对了,五婶子这村里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谁家办大喜事?” 听到这话,五婶子笑开了:“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还是先回家,你爷爷最近老是念叨着你呢,一出来跟人谈话的时候都在说起你。” “你爹每天都快变成望女石了,老在村口那儿等着你,现在你来了,估计他们俩人能好好睡个安稳觉了。” 暮云诗听着便宜老爹和祖父的事情,心里划过一抹暖流。 这种有家有归属的感觉真好,有人惦记,可以忙碌,这样的生活充满温暖。 “好,那我先回去看爷爷和我爹,闲了再过来看五婶子。” “嗳,天色挺晚了,赶紧回去。” 和五婶子告别后,暮云诗往家走,天已经开始有些暗了,也没有再去问村里谁家办喜事的事,刚刚五婶子显然没愿意说。 房间里面的帝爵冥看着那套嫁衣,是清水镇能买到最好的了。 红色的新郎官服就放在边上,摆在桌上并排,帝爵冥眼中带着一些,期带一些小忐忑。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是这样的情形要成亲,也从来没有想过另外一个女人能走进自己的世界。 接手的所有教养都是女人,只是传宗接代而已,没有必要太在意,帝王本身就是无情的。 所以,一直被当作继承人培养的他,从来都是冷血无情,更对女人没有任何兴趣。 突然有一天一个女人闯进他的世界,对他上下其手甚至各种调戏。 在这个女人的世界里,她看到不一样的人生,也看到了百姓不一样的淳朴。 似乎在暮云诗身上有着太多的迷,越翻越深越发越无法自拔。 这一本书让他着迷,让他无法抑制情绪,好像所有的自制力在暮云诗这里都会化为虚无。 而这个女人没有今天的容貌,没有大家小姐的娴静端庄,有的是跳脱不按常理出牌,有的是嬉笑和别具一格。 好像生活有了她变得五颜六色,似乎她的存在就是一种光芒,能够温暖万物,能够改变一切。 还有那若有若无的画面究竟是什么?为何那一双眼睛和暮云诗如此相像? 花无痕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那时候的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具体的事情帝爵冥记不得,他只知道自己变成了不同的人,不同的身份寻找着同一个人。 万事的轮回从未放弃过,如今如愿以偿,他却有些忐忑了。 若是那个女人这么跳脱不愿意成亲怎么办?他们年纪还这么小,现在自己伤势还没有完全好,她真的不会嫌弃吗? 如今的自己一无所有,而花无痕现在显然混得不错。 却没想到他变成了巫族,有着不一样的机遇,有着很多的时间,是帝爵冥现在拍马难及的。 在暮云诗离开的这些日子以来,帝爵冥整天都担惊受怕。 害怕她和花无痕的相处会擦出火花,害怕她会受不了花无痕的诱惑,害怕她会被他的那一张脸所吸引。 他紧张忐忑中,听到了马蹄声,浑身一阵立刻坐起来,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房门。 就连手都不自觉的握住被子,是她回来了吗? 暮云诗走到房屋一旁,将自己的马匹拴在木桩上,房间里面的暮成泽和暮高轩就快速开门出来了。 “云诗丫头你回来了,可担心死爷爷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饿不饿爹给你做吃的。” 看着他们这段日子养的不错,皮肤也白了些,而且收拾好后,爷爷和爹两个人都小的丰神俊朗。 暮云诗故作惊讶地道:“呀!这么久不见爹和爷爷又变帅了呢,这么好看出去不知道多少媳妇姑娘儿要看花眼哦。” 这话让暮成泽和暮高轩都愣了一下,随后板着脸骂道:“你这丫头出去那么久一回来就不正确,小心爷爷打你屁股!” 暮云诗笑嘻嘻的上前挽着他的胳膊撒娇:“爷爷你才舍不得呢,以前你把自己的肉都给我吃了,哪还舍得打我呀?” “不过我说的是真话,现在爷爷虽然年纪到这儿了,但看起来还是很帅哦,这是很有韵味的好不好?” “你这丫头,不要再拿你爷爷开玩笑了,没大没小的,成何体统?”暮高轩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觉得自家女儿说的有点过了。 也不知道以前柔柔弱弱的性子,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跳脱口都不带把风的。 暮云诗嘻嘻一笑,看着自家老爹要去做吃的,赶紧阻止道:“爹不用做了,我在县衙的时候和知府大人吃过了,不饿了。” 两人愣了一下,随后想着,现在的暮云诗有主见,有本事,那么多人都愿意跟着她。 早早的武大钱那边就已经回来报过平安了,直到今天慕云是会回来,他们才一直等待着。 看着他安全归来,两个人也就放心了,心想着路途奔波,让他快点收拾一下去休息。 暮云诗嘻嘻笑笑的跟他们说了几句话,便推开了房门。 第一百一十四章 让你头顶一片绿 看着坐在床上的男子,原本如同冰块的他,此时脸上带着柔和的笑。 声音低沉而带着雌性:“回来了,累坏了?” 暮云诗看着他这样一张脸,眼睛都在放光,快速把门关上噔噔噔的跑过去。 拉个小凳子坐在床边撑着下巴,一直盯着帝爵冥看,看着对方有些疑惑。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好看啊,看着就觉得养眼,心里美滋滋的,人家说了看美男能增长寿命,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多看看,这段时间没看着我感觉亏了要加倍的看回来。”暮云诗煞有其事的说着。 其实他说的也不算假话,据研究表明女人若是经常看帅气的男子,真的对于寿命有一定的加强作用,心情好了愉悦了,身体自然也就好了。 何况那些男子哪里能和帝爵冥这种极品相比呀?这简直就是从二次元里面走出来的霸总级别。 帝爵冥没有侧开头,反而是温柔的笑了,眼中都是宠溺。 他也好久没有见她了,思念当真是折磨人。 不再多想,伸手抓住暮云诗一把将她拉起来,顺势抱入怀中。 动作形容流水,一气呵成,连暮云诗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抱了个满怀。 靠在帝爵冥宽阔的胸膛上,听着他健硕有力的心跳声儿,前所未有的安定。 嘴上扬起了幸福的笑,扬起头认真的道:“帝爵冥,我想你了,从出去的时候就在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啊?” “嗯。”帝爵冥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带着这段时间所有的思念。 回答的声音是那样温柔又宠溺,眼神中像是化不开的水,能将人吸入其中,不可自拔。 看着这样的帝爵冥,暮云诗莫名其妙想起了花无痕所说的话。 在帝爵冥的胸口,用食指头转着小圈圈,嘟嘟囔囔的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帝爵冥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相识再触摸一个绝世的珍宝,又像是在轻轻的安抚她忙碌的心。 “帝爵冥,我现在可以认为你是喜欢上我吗?”问这话的时候,暮云诗眼神还有些闪躲,有点小紧张。 耳根子也不自觉的跟着红了,突然觉得问出这样的话,还有那么一点的小羞耻和平时调戏帝爵冥完全不同。 帝爵冥把暮云诗搂得更紧脸贴着她的额头,轻轻的摩梭:“不是喜欢。” 这话让暮云诗身形一僵,心中有一种难言的苦涩溢出来。 或许刚刚就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两人之间才相处多久,而且这样一张脸,帝爵冥这种长的如此惊艳的男人,又怎会喜欢? 想到这儿突然间有点小自卑,连那些马匪都在嫌弃,难道帝爵冥也是那种看脸的人吗? 在她失落没动的时候帝爵冥却又温柔的道:“我觉得是爱上你了。” 刚刚小女人那些神情,他可是一点都没错过,嘴角挂着得逞的笑。 听到这话暮云诗浑身一怔,猛的抬起头看向帝爵冥,像是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又害怕是自己听错了,这是第一次暮云诗,有紧张有窘迫。 帝爵冥又在她额头轻柔落下一吻:“小傻瓜,记忆在我心里又怎会只是喜欢那么简单?” “是你先来撩拨我的,不准移情别恋知道吗?” 暮云诗像个木偶一样呆呆地点头,这样温柔的帝爵冥,好有杀伤力啊。 啊,天哪,心里的小鹿快要撞出胸口了怎么办?吾……好羞耻。 嘤嘤嘤,不管了,这辈子这个男人要顶。 这样想着暮云诗伸手紧紧的搂住帝爵冥,表达着自己的欢喜,小脑瓜还一个劲儿的在帝爵冥的肩膀那儿蹭。 这一刻感觉好幸福啊,甜甜的像是生在软软的粉色棉花里面一样,心都飘飘然。 “帝爵冥,既然你说爱上我了以后就不能移情别恋,你如果背叛了我的话……” 说道这暮云,诗抬起头,有些恶狠狠的小威胁,在帝爵冥看来是那样的可爱又灵动。 他的小女人就是如此的不同,这种深情的场面,她竟然想着背叛,好想拍拍她的屁股。 不过算了,舍不得。 “如果背叛你的话会如何?”看着她这样帝爵冥就很想动。 一听这话,暮云诗不干了,猛地从他怀里面坐起来,坐在床榻边上,插着自己的要凶狠狠的警告。 “我告诉你地觉明,你要是敢背叛我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很狠很狠的那种,我还要把你阉了做太监,让你下地狱都不完整。” 帝爵冥:“……” 看来玩得有点大了,小女人这是真生气了。 赶紧把她拉过来抱住:“不会,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只会找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帝爵冥都不会爱上别人。” “永远都不会背叛你,给我一点信任好吗?” 暮云诗紧张的心顿时放下了,这才伸手去环抱住他,开心的点头:“好,那我们说好了,风风雨雨一起走,谁也不能丢下谁,不管有怎样的难题,都不能放开彼此的手。” “不准三妻四妾,因为我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只能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更不能看别的女人一眼,不然我就给你戴绿帽子,让你头顶一片草原。” 听着听着帝爵冥的脸黑了,咬牙切齿的警告:“你敢!” “哼!你要是敢,我就敢!”暮云诗不怕死的反驳上了。 帝爵冥看着他嘟嘟囔囔的小嘴,想也没想,直接俯身给她堵住了。 这一个吻带着思念带着深情,更带着一点惩罚。 暮云诗先是一愣,随后环抱住他,回应他的热情,直到她以为自己还是会被憋晕,帝爵冥可算是放过她了。 身形有些发软,靠在帝爵冥的肩膀上,这才注意到,床边上放着两套喜服。 “帝爵冥,这是谁的呀?” “我们的。” “啊嘞?”暮云诗顿时恢复了力气,猛的爬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帝爵冥,想要看看他是不是说谎。 帝爵冥勾唇笑道:“之前你们离开没有多久,有衙役来这边催促,若是村里面到达年纪还未成婚的人,要抓紧时间,不然的话要给分配。” “于是,爷爷和村长他们就商量着在你回来之前将一切准备好,这样随时都可以成亲,避免给你分配一个歪瓜裂枣。” “所以这个成亲礼是属于我们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西施眼里出..... 万州轩吩咐人端来茶水后坐下,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才回答:“岔子倒是没有的,只是有部分事情,例如像你所说的订包房位置这种就很容易得罪人,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 暮云诗勾唇一笑:“这个很简单,你让他们按照会员制,也就是说在这里消费的等级来算,你再弄一个普通一些的牌子,上面带着的字样。” “这样的话,酒楼就可以按照他们所消费记录的那些钱财等级来给他们分配包厢,这样的话是他们自己实力不够,就与我们酒楼没有任何关系!” “若是消费不了这么多她们也,可以提前往我们酒楼里面存银子,这样的话存的越多也就是越大的客户。” “这个方法妙!”万州轩听得眼睛都亮了。 “这样不但可以让那些人消费更多的银钱,在我们酒楼并且还会绑定了,让他们把这个当成一种荣耀,并且还能解决之前因为座位关系导致的问题。” “云诗,你简直就是一个做生意的天才,佩服,佩服!” “还从未听说过有人用这样的方法,还可以提前把那些银钱拿过来当作成本,这样我们接下来下一家再开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多大的花销,可以根据前面酒楼所存的那些银两再进行规划!” 万州轩是越想眼睛越亮,这简直就是有点无本买卖的感觉。 而有的人为了这种虚名还真的会愿意这么做,毕竟人傻钱多的人还真不少,尤其是在名门贵族里面,最在意的就是面子。 一旦这样传出去,必定会让这些人当做是攀比的炫耀资本,一个接一个,岂不是一发不可收拾。 简直妙不可言,面前这位奇女子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 接下来他又和暮云诗讨论了许久这方面的事情,直到下午了才从剩余的问题中抽出身来。 两人一起用了午饭,坐下来喝了一会儿茶,暮云诗从怀里面掏出一个请柬递给他。 “明日便是我成亲的日子,若是有时间过来捧个场,热闹热闹。” 原本笑着的万州轩愣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很快,接过了那个请柬,笑着祝福。 “那真是提前恭喜你了。” “你放心,明日我必定要去看看究竟是怎样一个厉害的男子,能娶到你这么惊艳的女人,若是那人配不上,我不介意当场抢婚。” 他略带着一些玩笑说完,暮云诗笑的眉眼弯弯:“放心,一般人入不了我的眼,他就是最好的那一个。” “哟,小丫头,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万州轩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两人这段时间也和好朋友差不多了,万州轩知道她有未婚夫后倒是没有那么多的去思考,毕竟晚了的人就是晚了,再挤进去也只是为难别人。 在这一点万州轩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他知道有的事情一旦做了痛苦的就是自己,既然知道是痛苦,就应该适可而止。 虽然还是忍不住会被暮云诗的魅力所感染所吸引,但是他依旧坚守着自己的心,不想要从朋友这里跨过去,又或者有的事情一旦说明了连朋友都没得做。 暮云诗也跟着他笑了:“这话是对男人说的,毕竟话中西施指的是女人,你听闻过前一句,可有听过后一句?” 笑着的暮高轩摇摇头:“还真不知这句话后面有后一句,请赐教!” “客气,客气,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暮云诗的得意说完还瞅了瞅这会客堂,外面有不少的下人,于是对着万州轩勾了勾手。 万州轩虽然有着疑惑,但是还是笑着凑了过去。 在贴近的那一刻,听到暮云诗说完,他整个人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笑容都凝固在脸上,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看到如此的万州轩,暮云诗笑得更加开怀了,果真是大家族里面出来的男子,有些东西还真是接受不了。 笑了笑跟他挥挥手,转身就出去了,也没再久留。 一直就在不远处候着的万管事看着自家公子面色有些古怪,而暮云诗又笑得那么狡猾,实在好奇的紧,便走上前问道。 “公子,暮小姐究竟跟你说了什么?你总是这副表情?” 回过神的万州轩满是无奈的摇摇头,随后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看向万管事问道:“你当真想知道?” “着实有些好奇,暮小姐会说什么,公子就不要吊着胃口了,赶紧说了。”万管事真的很想知道后面那一句是什么。 万州轩笑着道:“情人眼里出西施,西施眼里出……眼屎!” 说完这话看着万管事,顿时笑容僵在脸上,跟他是一样的感觉,顿时笑开了。 “哈哈哈哈!” 这是万州轩,第一次笑得这么开怀,他无法想象一个人是如何把前面一句如此美好的句子后面直接来了一个大反转,给恶心掉的。 当真是没有暮云诗不敢干的事,不知道她家那位眼屎,知道后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就连马上他要娶暮云诗的那种嫉妒心情,都因为暮云诗眼屎两个字稍稍平复了些。 而暮云诗哪里知道她只是说了一句歇后语,到这个温润如玉的公子玩,谁知道在她的脑海里面自动把帝爵冥形容成了她这个西施眼中出来的…… 暮云诗采购一些东西,让家里面选来做马夫的人,赶着车一直前往清水村。 这名马腹在四十岁左右之前就是做马夫的活,只是后来马车被马匪抢走了,她们也连逃难离开的家人也没有了。 赶车挺稳的,所以暮云诗便让他留下来专门替家里面的人赶车。 现在不缺银钱,所以家里面备了两辆马车是三匹马,以备不时之需。 院子也比较大,这些东西买回去之后,再把其他的那些家具晚上拿回来摆好。 吃完晚饭就可以全部搬过去了,想到这儿莫云诗又想起了暮云辰,之前收他做弟弟,让她在那边呆着,是因为家里没地方住。 等一下回去就能让人去把他叫过来了,晚上就可以住在家里。 家里面需要几个护卫,所以暮云诗选择了二当家和三当家还有五当家。 并且村里面也安排几个乌鸦山武功稍好一点的人住了过来。 之前的那个茅草屋将它修缮了一下,就让人住在那里,距离自己的院子也近。 伪装成村民的同时还能保护家里,而家里面也留了一些护卫。 大概有二十来口人了,这是预备好的一切。 又想着明日搬新房,不如把吴云儿也赶紧给娶了,之前是因为没有房子,现在有了不一样。 看来明日成亲之后得赶紧去置办这件事情了,不知之后种草药还要忙多久。 等到忙好的时候家全部搬完,这一顿晚上直接在新家里面吃了,因为送家具的人来得比较早。 买的都是成品,现做来不及,所有的家具摆设全部是那些人推着帝爵冥去选的。 不得不说帝爵冥还真是一个置办的高手,他选的哪些东西不会显得很掉价,但是也不会很贵,却有一种干净利落清爽的感觉。 但是却又不失格调,价格不贵的东西摆在一起倒是很养眼,整个家里都不同了。 暮高轩和暮成泽看着家里面被置办成这个样子,也就是那些院子里面的花花草草,还没有种起来。 他们两个大男人默默的红了眼眶,短短的时间内,他们过上了这样的日子,而这一切都是来源于这两个孩子。 之前对于暮云诗要嫁给一个没有行动能力的人还挺抗拒的,但后来,帝爵冥那一次打赵翠花的一手,让两个人意识到他的身份绝不简单。 不过他们默契的都没有去拆穿,并且帝爵冥又置办了这样的东西,将自己身上唯一的玉佩给当了,他们也知道是在意暮云诗的。 这样的孩子有心,日后云诗跟着他不会受苦,这一段时间他们俩是忙活的最乐呵的。 村里面的人好多活儿也都停下来了,全部帮忙筹办这一次的成亲。 村里面的人见到这样的大院子,完全布置好了,都一个接一个的过来参加。 七当家和金源父子二人也带着暮云辰过来了,毕竟以后他就是这儿的正主了。 他的姐姐准备了这么大一个院子,他光听着就兴奋。 只是这段时间金源父子二人都来这边帮忙,那边的人留下的,还有海货,这些东西都需要他去处理。 哪怕只是十三岁的年纪,他有着不一样的成熟,金源父子二人也放心。 而那些跟随的人也不会闹什么幺蛾子,老实本分,该干活就干活,多的也不问。 等来到这个大宅子的时候,他开心的笑了,心里暖暖的,想着。 又要有一个家了吗? 自从那个人离开后,他再也没有家了,没有他的地方根本就不叫家。 而现在他又有了姐姐,想必哥哥会开心的? 他在悼念着自己的哥哥,无意之间看着另外一边一个人推着过来的轮椅时,整个人僵住了。 跟在他身后的七当家,有些不明所以:“公子,怎么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热闹非凡的迎亲队伍 站在那里的暮云辰,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原本一直坚强的他,此时眼泪逐渐往下流。 察觉到视线,帝爵冥抬头看去也愣住了。 看暮云辰他要扑过来的模样,顺势摇了摇头。 刚抬起的步子立刻顿住了,这时他才发现,坐在龙椅上的,他身上穿着喜服。 左右看了看,似乎明白了什么,顿时欣喜过望。闭上眼睛低着头,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这才走了过去。 而他身后推着轮椅的正是花无痕,这一切都落入他的眼中,对于帝爵冥的身份他也知道。 倒是没想到暮云诗身边还有一个与帝爵冥的人,不然的话,两人刚刚绝对不是那样的神情。 这时喜婆叫了一声:“可以去迎娶新娘子了,不然即使过了可不吉利!” 暮云辰调整好情绪,来到花无痕身边:“大哥哥我可以帮你推吗?我也想去迎接姐姐。” “嗯。”花无痕顺势就让开了,今日为了不抢这男人的风头,他还故意换了一身蓝色长袍。 尤其帝爵冥要娶的人还是暮云诗,他根本就不想推他去迎亲。 现在有人来代劳,自然是再好不过。 所幸在一旁找个地方喝酒,今日是帝爵冥和暮云诗两个人的大喜之日,但是对于他来说是最难接受的日子。 很快整个队伍都浩浩荡荡的朝着老房子去了,之前要三天不见面,两个孩子就没有遵守。 如今到了成亲的日子,大清早就把木鱼石弄到老宅那边去打扮等待。 推着帝爵冥的暮云辰有点紧张,周围敲敲打打的,大家脸上都挂着喜庆的笑。 整个清水村都挂着红灯笼,贴着喜字,显得十分热闹。 尤其是寡妇村的,还有暮家村的所有人都聚在这里,再加上清水村还有双城的那些人。 显得热闹非凡,这老宅到新宅子也就是一点距离,大家还没走过来呢,这边就已经到头了。 地里面站着许多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等着新郎官迎接。 因为帝爵冥的身体不便,所以没有骑马,来到老宅门口,他也稍稍有些紧张。 尤其今日,他还见到了一个重要的人,而这个人也因为暮云诗才安然无恙。 终于要迎娶心爱的女子了,他握着扶的手都紧了又紧。 从来没有想过,如此磨难的时候,还有一个这样的女子走入他的心里带来的全是阳光。 转头看向周围的那些人,脸上都带着喜庆的笑他们,是那样的淳朴。 好像之前所有的磨难在这一刻都被他们的笑容所感染,没有人那些怨恨。 甚至觉得日后有了本事要护得他们周全让他们,永远这样开心幸福的笑下去。 喜婆看着他半天不动,催促道:“新郎官你倒是赶紧进去把媳妇儿抱出来啊,过了及时可不好的。” “嗯。”深呼吸一口气,帝爵冥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见过大风大浪,而今日对他来说是特殊的日子。 身后推着他的暮云辰,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不明白他怎么会变成了文俊哲。 更不明白姐姐与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迎娶姐姐的会是他? 不过这是最完美的结局,这么好的一个姐姐也唯有嫁给他才配得上。 因为这两个人都是他最敬佩的人,之前知道姐姐要成亲的时候,他还在惋惜。 若是那个人在的话一定会娶姐姐的,唯有他的勇猛睿智,优秀才能配得上这样英勇的姐姐。 没想到自己的梦想竟然成真了,他觉得自己做梦都要笑醒。 没有什么比这样更好了。 在帝爵冥摆了摆手的时候,他就推着他走到了房间里。 因为房间有门槛,所以垫上木板,变成斜坡可以轻易的推进去。 此时的暮云诗,身穿嫁衣,坐在房间的床上,有那么一点小小的紧张。 心里却是甜甜的,终于要嫁给他了吗?那个唯一能让自己小鹿乱撞的男人。 从第一眼看到他就完全不同的男人,接下来他们之间便是夫妻了吗? 进入房间的洛云城,看着盖着盖头的暮云诗,温柔的唤道:“娘子,夫君来接你了。” 盖着盖头的暮云诗,娇羞的应答了一声,嗯,随后将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大掌中。 帝爵冥将她抱了起来:“走,咱回家!” 暮云诗顺势搂住他的脖子,点了点头,娇羞的什么也没说。 在将他抱出来的时候,外面的起哄声更是让暮云诗脸都红了。 还好现在有盖头盖着才能掩盖她的窘迫,两辈子第一次成亲,还嫁给如此好看的一个男人,简直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接下来,两人就可以过上没羞没臊的好日子了。 想怎样调戏帝爵冥都可以,而帝爵冥也用他仅有的力量为他筹办了一个风光的婚礼。 周围的人不断的起哄,锣鼓再次响起,帝爵冥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朝着新宅而去。 好不容易将衙门的事情放了放谢家勇,匆匆忙忙带着人往这边赶。 隔老远就听到这边吹吹打打的,还有不少人匆匆忙忙赶来,看到这么多人都吓了一跳。 嘴角抽了抽:“这哪里是个农女成亲啊?就是县太爷成亲,也不一定有这样的面子?这么多人究竟都是哪儿来的?” 张捕快看着自家大人好奇的模样,骑着马上前一步开口道:“大人,小姐非常人,而能来这里的都是真心臣服于她的。” “她年纪虽小,身体里面却有着无限的力量,能够影响很多很多的人,你不是都已经看到她努力的成果了吗?” 他们这里才刚刚感叹完,就听到后面有马车的声音。 被前面的马挡住,所以万州轩也掀开了马车帘子查看,就看到了谢家勇。 脸上挂上了温和的笑:“谢大人好久不见,得知你来清水镇一直忙于公务,没有上前打扰,还望见谅!” “万大公子怎会在此处?”谢家勇真的不明白,这万家怎么会让堂堂嫡出的大少爷来到清水镇这个地方,难不成暮云诗还跟他有什么纠葛?难道也是来找她的? 这段时间来到清水镇,他一直忙于公务,根本没有时间去管理外面那些商人的事。 所以对于万州轩从京城来到这个地方做生意,他压根不知晓。 “来到这边已经一年多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只不过谢大人,来这清水村也是来看云诗的吗?” 之前和暮云诗聊天的时候倒是听她说起过,还称之谢家勇为黑心鬼。 “正是,没想到万公子和她也有渊源。”谢家勇这语气中带着打探的意味。 “我与她相识也不久,她是我酒楼的东家之一,成亲了,作为合作的伙伴,哪有不来之理?” 谢家勇点头:“既是如此,那我们便一起去!” 接下来两人结伴带着人往那边去,那些百姓看到是官员都纷纷让开了路。 暮云诗成亲与别人不同,他不需要一直坐在房间里面等,因为周围的人都是来找她的。 所以哪怕喜娘在怎么劝说,她都不愿意坐在房间里面等一天。 喜娘说这样不吉利,暮云诗却把盖头放到一旁:“那些都是老套路了,幸不幸福是两个人过日子的事,和这些可没关系。” “事在人为,幸福握在自己的手中,没有必要在乎那些虚礼。” 说完把盖头叠好放在床上,大刺刺的走了出去。 此时的帝爵冥本来想在房间里面多陪一会儿暮云诗的,谁知道被喜娘赶出来了,说要招呼这些宾客。 再不舍得也值得在外面周璇,因为身上有伤,所以暮云诗不准他喝酒。 一直以茶代酒,就这样,他喝的肚子里面都有点饱。 边上的暮云辰还挡了不少,七当家看着自家小公子如此也只得跟着挡。 直到暮云诗走到暮云辰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弟弟你来了?” 拿着茶杯的帝爵冥都惊讶的回过头,闹哄哄的场景瞬间变得安静。 一个个古怪的看着暮云诗,就连躺在不远处树上喝酒的花无痕都坐起了身子。 这小女人不好好在新房里面等着,跑出来做什么? 随后又看到了那么多的官兵,那些村民吓得够呛,纷纷往暮云诗周边站。 这是他们下意识的本能,毕竟今日是暮云诗成亲,绝不能让任何事情打扰到。 暮云诗就莫名其妙的被围在了中间,脑袋有些发懵。 第一百一十九章 勿经他人事,勿劝他人放 看着面前这一群人,暮云诗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时骑在马背上的谢家勇也翻身下马,暮云诗骨折那么多,一边挥手一边喊道。 “谢大人来了,快这边坐。” “云诗,你这是只能看到谢大人看不到我?”万州轩在后面把玩着腰间的白色玉佩,微微一笑。 顺势还让后面的马车把丰厚的贺礼送了过来,还有谢家勇也送上了自己的心意,那就是一副亲自画的山水画,画的就是这清水村。 他义正言辞的说,这是他对暮云诗最诚心的贺礼,那么钱财都比不上。 暮云诗也只是笑笑没有拆穿,这家伙现在的家底基本都要留着给百姓,她也不在意那些。 万州轩给的,暮云诗也记在心里,毕竟有一天他也是要成家的,到时候在多送, 暮云诗看着他们来了是发自内心的开心,推着帝爵冥往外面走。 而边上的那些人也让开了步伐,在万州轩看到帝爵冥的那一刻愣了一下,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也难怪这样一个惊艳的女子会选择嫁人,如果是这个男人的话,着实配得上他一生气度不凡,虽然现在受伤坐在轮椅上也能看得出来非池中之物。 对着帝爵冥微微抱拳:“在下万州轩,乃是云诗的好友,早就听闻公子,如今一见果真是如她口中所说人中龙凤,在这恭贺你们大婚!” 帝爵冥也抬头对他友好的露出一个微笑:“这些日子多谢万公子照顾了,谢谢你的祝贺。” “敢问公子如何称呼?”万州轩倒是没有拘谨,反而和帝爵冥聊了起来。 一旁的暮云诗自然是去和谢大人聊了几句,将他们带到了桌上。 这个还是第一次清水镇出现这样的热闹场景,整个村不止暮云诗家,就连每个农户家里都摆了桌子,为的就是招待客人。 村里面所有的桌子都拿出来摆宴席了,村里人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因为他们现在就像是主人家一般招待着外面来的宾客,而那些宾客有寡妇村的有木家村的,还有一些周围村落的。 那些人之所以来祝贺,也是想要跟着暮云诗这边干活,想要给村里面的人寻一条出路,还有一些是其他村的百姓得知他们的恩人成亲跑过来的。 暮云诗带着部队前往双城购买了那么多粮食过来,并且不要钱,全部分发给百姓的事情,已经在整个清水镇散布开来。 所以他的大婚之日,许多人都远远的赶了过来,就算不能尽上一点心意,也想要看一看这传说中的女子,更想要看一看是谁能配得上她。 虽然暮云诗的长相真的很普通,但是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天神下凡。 就这样大摆酒席三日,暮云诗这边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停下。 至于海鲜之前就有存折,所以就挪开了,也不必要现在就去弄。 那些来的百姓也是每天吃得油滋滋,还会帮着干活,整个村落都是其乐融融的。热闹非凡,这里加一堆,那里站一群,口中说着的都是帝爵冥与暮云诗。 而万州轩这几天也都会往这边来,他总是看着一个红衣男子躺在山下的一棵大树树干上喝酒。 出于好奇便朝着那边走了过去,仰着头见对方不说话,只是喝酒,他便问道。 “想必这位,便是当初的乞丐?” 在上面喝酒的花无痕,眉头一皱,转头不悦的道:“万公子注意言辞。” 万州轩却毫不在意,直接找了一个石头潇洒的坐下,靠在后面,仰头看着上方的花无痕。 “让我来猜猜你躺在这里一个人喝闷酒,是因为难过吗?” “不需要你多事。”花无痕现在压根没有心情和这人斗嘴。 万州轩却继续笑道:“我觉得你是一个聪明人,是你的别人抢不走,不是你的你也挣不来,何必作贱自己,又为难他人?” “万公子倒是通透的很,勿经他人事,勿劝他人放。”花无痕喝着酒,仰望着天空,声音幽幽的没有当初的邪肆与轻松。 万州宣却笑着道:“既然选择了一条路,又何必去难受太多?有的结果本身就是注定的,你改变不了我也改变不了,何必庸人自扰?” “若是承受不住,大可选择离去,你在这边其实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为难,云诗自有七窍心,不可能什么都发觉不了。” “她没有出现,是因为想让你自己想通,她把你当朋友,不想让你难过。” “她有她自己的选择,不想因为任何人改变,但是你这样做着实让她为难了。” 刚刚出来的时候,他就看着暮云诗遥遥的望着这边的树。 总归那样的神情,并不是太开心,带着担忧。 只是那丫头习惯性把一些其他的话语藏在心里,因为暮云诗知道有的话不能说,说了对别人也是一种伤害。 花无痕身形顿了顿,看向万州轩,第一次神色认真。 “你喜欢她吗?” “喜欢。”万州轩没有否认,回答的很坦荡。 花无痕从树上一跃而下,站在他的面前问道:“那你为何不难过?你就没有想过为自己争取吗?” “有时候难过代替不了什么东西,有的东西只能藏在心里,一旦破解开来,或许朋友都没得做,而我这人呢,又不喜欢为难别人,更不喜欢作践自己,我知道不能得到的东西就不必强求,也没有必要去插足别人的情感。” 说道这万州轩停顿了下继续道:“或许你与他之间的渊源真的很深,但是你应该看一看世界的繁华,或许还有更值得你等待的人出现。” “即使喜欢的人已经找到了幸福,你就应该选择退让,默默祝福便好,这样对你对她都好。” “而且帝爵冥是一个不一样的人,我相信你们俩之间的相处也会惺惺相惜,成为兄弟,没有必要成为敌人。” “一旦走到那一天暮云诗会是最为难的那一个最难过的人也会是她,爱她就让她活得轻松一些。” “爱不是占有,是放手,站在另外一个角度看着她幸福,那就足够!” 花无痕转移话题道:“有兴趣陪我喝几杯吗?你倒是一个心思通透的人。” “青山对绿水,有人相陪饮,何乐而不为?”万州轩也爽快的站了起来,结果他递来的酒壶。 一白一红,两道身影就坐在山脚下,一边畅饮,一边谈论。 暮云诗忙碌中想要出来叫花无痕,这才看到了万州轩与他正在谈笑。 推着轮椅过来的帝爵冥拉了拉她的手:“别担忧,聪明人自有聪明人的做法,这个万公子是个值得相交的人。” 暮云诗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这边去村里面和那些人打打招呼,看看招待的如何。” “嗯,我要累坏了,可不要喝酒了,不然今夜我可不依。”帝爵冥满是无奈的警告着。 第一百一十九章 放肆的哭 他也知道这些人全部都是来找暮云诗的,但是像暮云诗这么豪爽,跟着那些土匪还有村民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新娘子,他是真没见过。 他这媳妇儿实在是做事不拘一格,每天晚上都喝醉了,回来躺在那里直接就睡了,让他这个新郎官很没存在感。 主要是该入的洞房到现在还没得逞,看着喝醉的她,帝爵冥又不想下手。 因为这种事情是你情我愿的,不想要在这种事情上破坏了美感。 可是地杰明万万没有想到,第一天是这样,第二天还是这样,第三天依旧是这样。 记得他真的好想把这个小女人直接扒了,可是看着他呼呼大睡的模样又不忍心。 这一忍就忍了好几天,可是苦了他了。 能看不能吃,还不如直接把他阉了算了,一连几天都没好好休息。 喝醉了的暮云诗还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的抱着他,使得他倍感煎熬。 看着帝爵冥的警告暮云诗吐了吐舌头心虚的点点头,一留言就跑了。 走出来的暮云辰,看着帝爵冥便上前开心的唤道:“姐夫,我来推你?” 这几天他一直找机会想要跟帝爵冥聊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聊一聊自己的事情,但是最近人多口杂,他们俩又不能太接近。 今日还好,这些人全部都去村里面了,家里没有几个人,他才敢再度靠近。 七当家很是疑惑,但是自家公子一直坚持,他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公子叫他出去干活,他也就只能出去了,反正在这里都是兄弟,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帝爵冥回头看着暮云辰,脸上出现一点柔和的神色:“推我去书房,正好看看书。” “好。”暮云辰开心地应答之后,推着帝爵冥去了书房。 来到书房之中,他关上房门,这才眼眶里面系完满的泪水。 一下扑到了帝爵冥的怀里面压抑着声音哭诉:“皇兄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帝爵冥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你不是应该在南国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皇兄,我想来找你,可是路上遇到了土匪,还有皇宫那位派人追杀,所以我才会沦落到山贼手中,是姐姐救了我。” “我知道那边不能回去,所以就编了一个理由让她收我做弟弟,我想要东山再起,我想要去为你报仇。” “我只是没有想到皇兄你还在,真是太好了,能再见到你真好。” 别人没有见过皇兄的脸,他可是见过的,有一次皇兄正在沐浴,他冒冒失失闯了进去,正好看到没有戴面具的皇兄。 先前看到帝爵冥坐在轮椅上穿着喜服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几天都有点战战兢兢的,加上帝爵冥和暮云诗一直忙,他连深度了解的机会都没有。 情绪一直在紧绷着,直到这一刻才放肆的哭。 帝爵冥一直拍着他的后背,满是心疼的道:“辛苦你了,其实你不应该来,你应该待在皇城做你的太子,这些地方不适合你!” 哭泣的暮云辰抬起头:“可是皇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真心对我,我的皇子之位也不过是个木偶,我不想留在那里,一旦他发现你还活着肯定会用我威胁你的。” “皇兄你那么厉害,绝对不可能害的南国百姓民不聊生,都是他们的计谋,我不甘心。” 帝爵冥眼中也出现了冷意,是啊,父皇惨死他又怎么可能甘心。 可是如今,大势已去,就算再不甘心,也只得韬光养晦。 拍了拍暮云辰的肩膀,扶着他站直身子,眼神直视:“小十,我知道你不甘心,我知道你想要逃离那个地方,可是有的东西需要你去守候。” “皇兄,就算在厉害回到的那里的时候,也需要你做一个基石,现在他正想展现人艺的时候,不会对你怎样,你只需要按照他所说的做就行。” “做好一个木偶太子,暗地拼命成长自己,等着皇兄归来助你一臂之力,南国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如今你我兄弟二人,应该分工合作,你现在应该担起自己的责任了,皇兄不是万能的,没有办法一直听你的遮风挡雨,你要学会独自成长。” “记住以民为先,不可做伤天害理之事,你只须要在那里坐着你的太子之位,等待皇兄归来即可。” “一旦等他立了,别的人为太子,你我的地位岌岌可危,就算我有这证据,也没有办法将他推翻。” “有罪的人和没有负过罪的人是完全不同的,你能了解皇兄的意思吗?” 暮云辰当然知道皇兄的意思是他当初被人陷害过,就算能够洗白能够证明一切,也会让有心之人拿着这话作为由头。 而他十皇子不一样,在皇宫之中从来没有犯过任何错。 若是能够在皇兄回去的时候,义无反顾的站在他的面前,能够有那么一点点的力量,那么其余的人也应该闭嘴。 而有了污点的人,注定是没有办法登上皇位,除非皇兄强到,让别人没有办法再说流言的地步。 可那需要太长的时间,他明白皇兄是想让他回去,然后之后再创建势力,回去辅佐他上位。 皇兄压根就没有把这个皇位看在眼中,当初就经常会跟他讲,让他拼命努力,然后要成为一代明君。 那时候的暮云辰成日都被呵护着,哪里知道这些勾心斗角,也就没放在心上。 如今想起来才明白皇兄是一心想要辅佐他上位,根本就没有想自己登基的意思。 而现在皇兄依旧是这样的态度,暮云辰哭的泣不成声。 皇兄依旧是曾经疼爱他的皇兄,可现在的身份和地位都变了。 皇兄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农家,而他依旧是南国的太子。 这对于一直保家卫国的皇兄来说,是何等的不公平。 不愿意接受他这样的呵护,更不愿意将那个位置占为己有。 只有皇兄这样的人才能成为一代明君,这是暮云辰一直的想法,从来都没有变过。 第一百二十章 此仇不共戴天 帝爵冥知道一时之间让他自己去面对,可能还会有些难,这几天连他自己都在想,真的要把他送到那个狼窝里面吗? 可是没有十皇子的南国,到时候真的成了郡王的了,他们兄弟二人再想夺回来,就变得困难重重。 那是父皇一生的心血,而郡王并非明君,能够为了一个皇位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的人,又怎么配坐在那个位置上? 帝爵冥想起曾经的那些兄弟惨死,他身上的冷气一直在不断的往外冒。 那是他一辈子都抹不掉的噩梦,这一生除了守护暮云诗,他还要替那些兄弟报仇。 那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手下,跟着他征战沙场多年的人。 哪怕最后一刻还在护着他的人,此仇不共戴天,又怎可忘? 两人在房间里面谈了许久,最终帝爵冥才说服了暮云辰让他回到那个地方。 不过在回去之前还需要替他准备,就算现在的南皇不会对小十出手,也不代表着他在那边就能完全安全。 两人正在沉思的时候,暮云诗回来了,回到房间没有看到帝爵冥在休息,便到处找他。 来到书房一推开门,就看着两个人情绪不太对,而且暮云辰还明显的哭过。 这孩子自从他从山贼手中救出来后,就没有出现过任何脆弱,总是那样开朗,阳光,坚强。 对于曾经的事情也是没有再提起过,如今怎么可能在帝爵冥面前哭成这样。 着急的上前问道:“阿弟,你怎么了?” 跟在身后进来的花无痕幽幽的补了一句:“不会是有的死腹黑又开始欺负别人了?” 暮云辰紧张开口:“姐姐你听我狡辩……” “狡辩?”暮云诗抓住了这个词,挑了挑眉。 帝爵冥扶额,这明明是解释最多是加点故事,把小十的嘴说出来就变成狡辩了? 这样送回去真的没事吗?会不会下一刻就穿帮? 想到这儿的时候,他突然间看见这样的花无痕,很快嘴角就勾起了笑容。 被帝爵冥这么一看,花无痕顿时警惕:“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然而对方不怀好意的勾了勾唇,转头看向暮云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紧张。 暮云诗觉得帝爵冥有话对他说,便把花无痕往里面一拖,直接把书房门关上了。 “说,你们俩之间又有什么故事?”做下来的木鱼石给自己抓了块糕点塞到嘴里面,悠哉悠哉的问着。 她可不相信,帝爵冥和暮云辰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 花无痕坐在那里事不关己,只要这个帝爵冥别把事情算计到他身上就行,至于他和这个小孩什么关系,他懒得管。 帝爵冥没有开口,反而是暮云辰畏畏缩缩地走到慕云诗面前,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 声音还是闷闷的:“姐姐对不起,我没有跟你说实话!” “嗯,现在说也还来得及。”暮云诗像是无所谓的应答着,让暮云辰更加紧张了。 “我…我…是南国十皇子,他是我皇兄!” 原本暮云诗,只以为他可能是南国某个大家族里面或者是官员,或者是侯爷之子。 完全没有想到竟然是帝爵冥的弟弟,这可是同父同母的啊。 这一个消息可把她惊着了,口中的高铁卡在喉咙那怎么也咽不下去。 帝爵冥心疼的给她倒了一杯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一旁的花无痕也是损道:“真是笨死了,吃东西都能噎着。” 暮云诗:“合着这还怪她咯?” 这一救就救了两个兄弟,世界都这么小的吗? 一个被自己认了弟弟一个成了夫君,换谁谁不惊恐啊? 来回在帝爵冥暮云辰的脸上打量,这两人长得也不像啊。 若是长得貌似的话,早该发现了才对。 暮云辰弱弱的道:“我长得像父皇,皇兄长得像母妃,所以更好看一点!” 现在的暮云诗都已经在开始幻想了,帝爵明的母妃究竟长得有多好看? 就因为长得像他的母妃,就可以长得如此惊艳,简直就是个妖孽。 也难怪南皇当初会对他的母妃宠爱至极,英雄难过美人关,说的应该就是这样。 不然也不至于让他受到别人的排挤,甚至这么多年来,不愿将自己的容貌暴露于人前。 两个是亲兄弟的话,知道容貌也应该正常一点,世界真是好小啊。 暮云诗不得不再这样感叹一句,实在让她没有多余的形容词。 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了,把手中半个糕点放回盘子里面,拍拍手问道。 “之前你们应该早就认出来了,等了几天才跟我说,这事是有什么打算吗?” 一听到这个花无痕站起来就准备出去:“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先出去了!” 帝爵冥深深的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然而暮云诗却发现他这一眼里面带着深意,觉得花无痕还是留下来比较好,于是伸手拽住了花无痕的袖子。 “唉呀,来都来了,听完呗,不能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震惊啊。” 花无痕拒绝谁也拒绝不了暮云诗,重新再度坐下来,想要看看帝爵冥想玩什么花招。 接下来他们简单的说完之后,暮云诗也就了解了,原来这所谓的皇子是因为得知自家皇兄战死沙场,他不相信,所以前来寻找。 可不知为何行踪透露出去了,被追杀的途中和护卫走散,遭遇了劫匪,这才有了暮云诗后面相救的一幕。 而他的护卫为了寻找便加入了乌鸦山,想要通过那些人的力量寻找他的十皇子。 这也是当初的七当家,不过兜兜转转却没想到他们全部被同一个暮云诗给遇到,然后聚集在一起了。 这让暮云诗还是蛮有成就感的,不过又想起当初的暮云辰原本是皇子,从小娇生惯养,跟着他们上下悬崖,吃苦耐劳,多多少少有些心疼。 “好了,既然你们兄弟二人都无事,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刚刚谢大人那边也给我带来了消息,南国的人已经将十皇子画像交给了齐国,所以你在这边要么不出去,一旦出去就可能被抓。” 第一百二十二章 花无痕醉了被万州轩... 更没有办法将帝爵冥从暮云诗的心里面换出来,那么又何必再挣扎。 最终妥协一般的坐了回去:“可以。” 暮云诗很震惊的看着花无痕,他刚刚明明很抗拒的,却突然间答应的这么爽快,感觉世界有点玄幻,看看帝爵冥又看看暮云辰,两个人都表现得很无辜。 一副我不知道为什么的样子,让暮云诗为难的抓了抓脑袋。 “花无痕,谢谢你了,你既然是帮我,我也要往那边发展的,你就帮我多建一个势力在那里呗?” “让我就算到了南国也可以耀武扬威,给你当手下也行啊。” 话语中带着讨好,没办法,显得有点理亏,人家又不欠她的,暮云诗也不好强迫。 “行了,你不要用这样的表情,我过去就是,不过帝爵冥我警告你,若是有一天你敢欺负她,我绝不会放过你。” 他看着帝爵冥的眼神带着杀意,毫不掩饰的警告。 “放心,我帝爵冥这一生都不会负了她,所以你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他说的很坦然,也很坚定。 花无痕没再说什么打开房门出去了,也没有再询问接下来什么时候出发。 对他来说,只要是离开什么时候都一样。 或许现在在暮云诗成亲的时候,离开是最好的,也给自己静一静的时间。 觉得和万州轩那男人聊聊天也挺好,有一些开阔了,不如再去找找他。 这样想着,花无痕便骑着马来到了镇上,可是万州轩出去了,不在府中。 他就只得转去酒楼,喝得醉醺醺的,在酒楼的窗户趴在那里,手中拿着酒壶,遥望着远方。 夜色渐渐淡下,花无痕就这样靠着窗户睡着了,他的红色飘带一直在风中与莫发相互飞舞。 另外一边,忙好的万州轩走出来,看着街道上挺热闹,他便没有坐马车,随便的在街上逛着,也想了解一下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开一下新的酒楼。 却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了身穿红衣,一只手伸在外面靠着窗户睡着的男子。 他就那样坐在那里睡得很安静,手中还拿着酒壶,墨发在身后飘扬,风也吹乱了他的红衣。 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对身后的人吩咐一声:“去把马车带过来,我到这酒楼上去一趟。” 身后的人应声之后,匆匆忙忙去找府中的马车,而万州轩则是顺着自己看到的位置到了三楼。 轻轻敲了敲房门,没人打开,他就尝试着推了一下。 房门没有锁,而入眼就是那个男子依旧坐在窗栏上,后面靠着窗户睡颜安静。 一只手拿着折扇放在腹部,另外一只手飘在外面,拿着酒壶。 万州轩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上前,拍了拍花无痕的肩膀:“你还好吗?” 感受到有人拍自己花无痕迷离的睁开杏眼,那是一双自带桃花的眼睛。 有着勾人魅惑的资本,尤其他嘴角的邪笑,更是让他这一张脸惊艳无比。 万州轩都不由感叹,一个男人能美到这个程度,当真是没谁了。 自诩面貌不错的他,在花无痕面前都觉得自愧不如。 然而他却不知,其实他长得也温文尔雅,只是与花无痕的那种惊艳完全不同。 就如同一个是水一个是火,然而现在站在一起,却显得那么柔和。 花无痕笑着开口,声音里面带着一些慵懒:“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一抬头便看到你睡在这儿,我还好奇是谁让那么多小姑娘小媳妇儿一直仰头看呢,没想到是你这只花蝴蝶。” “呵呵……”花无痕笑得开怀,举起自己拿着的酒壶。 “要不要喝点?” “早上跟你喝到现在还头疼,你就是明显不让我明天做事啊?”万州轩话是这样说的,手却去接他递过来的白色酒壶。 随后直接学着他的模样坐在了窗栏上,一边靠着一个,悠哉悠哉的看着夜色。 万州轩感叹道:“我也许久没有这么悠闲了,倒是你,日子过得惬意。” “是吗?你也可以选择和我一样。”花无痕又伸手在桌上拿了一个酒壶,往自己嘴里面灌了一口。 万州轩跟他碰了碰酒壶,往嘴里倒一些才道:“是什么让你心情又不好了?” “没什么,今日什么也不谈,就陪我喝个尽兴,如何?”花无痕拒绝谈论要离开的事情。 “舍命陪君子。”万州轩温和一笑随后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坐在那里喝酒。 喝到最后下来的时候,你搀扶着我,我搀扶着你,摇摇晃晃的一白一红,有着天人之资,引得周围的人频频观看。 万管事本来得知公子在这边,所以想过来询问一些事情的,见这公子喝成这样,赶紧上前搀扶。 万州轩却摆了摆手:“不必!我们俩自己能走。” 这是他第一次不顾形象,在大庭广众之下带着醉意,扶着花无痕,缓缓上了马车。 这么晚的天了,他也喝醉了,所以也就没让人将花无痕送回清水村。 直接扶着花无痕上自己的院子,本来把它放在边上的客房里。 可是洗漱完毕的万州轩摇摇晃晃的,又有些不放心,害怕那家伙半夜起来继续喝酒。 又继续去把他抓过来,迷迷糊糊的花无痕就被这样挪来挪去的。 反正知道是万州轩,他也就没多想,任由他把自己扶着。 时不时还要打趣一下。 “我说万公子,你这样把我扶来扶去的,是看上本公子的美貌了吗?” 说完他还邪邪的笑了。 万州轩无奈的摇头,将他放到自己的床上,又去让人准备了一身新的里衣,这才亲自把花无痕洗了一遍。 再度将他扶到床上,用被子盖好,累得气喘吁吁。 这么多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照顾人,而花无痕这个妖孽,一个男人身体滑的跟个女人似的。 皮肤保养得太好,让他帮忙洗澡的时候都有点心猿意马了。 要不是心志坚定,恐怕都让这家伙给勾了魂。 不过两个大男人而已,也没有那么多在意,把自己再重新洗了一遍,穿着里衣也躺到了床上去。 两人并排躺在这一个被子,都觉得是男人没什么好介意的。 而他们喝的酒是有问题的,一个客人看花无痕这样帅气,就起了色心,却不想万州轩出现了,这药效对两人来说缓慢,直到半夜。 只可惜呀,他们永远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无法预料的地步。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万州轩被踹下床 两人入睡之后,半夜万管事睡着之时,有人却一直来敲他的门。 万管家烦躁的爬起来打开门,竟然是管家,不由着急的问道:“管家,可是出了何事?” 站在门外的管家,面色有些古怪,憋了半天才道:“万管事还是随我去公子院子那边查看,我不知道怎么说。” 听闻公子的院子,他害怕出什么事,所以万管事,赶紧回去穿好自己的衣服。匆匆忙忙来到公子的院子里,公子房中就点着烛火,窗户上的倒影实在 然而一进去里面的声音让他老脸一红,不可置信的转头。 “里面究竟是何人?” 管家面露为难的道:“里面好像是那位带回来的红衣公子和公子两人,因为喝了酒,公子说害怕他晚上不安分,所以就带到自己房间里面去了,还让下人准备了热水,两人分别洗了澡才入睡的。” “可是下人感觉不对劲,去叫我的时候回来就是这样子了!” 万管事嘴角抽了抽,深深的看了看房间,站在风中凌乱了许久。 里面的声音让他老脸是红了又红,赶紧让管家把院子里面的人全部撤了,并且下了封口令。 “今夜之事不得传出去分毫,不然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那些人也知道听了不该听的,只得跪着赶紧应一下,脚下抹油就跑了。 管家站在那里面露为难:“万管事这可如何是好?这事若会是传去京城主家,大公子的地位怕是更加……” 万管事当然知道事态的严重,可是之前的公子并没有这方面的癖好啊。 还有那个所谓的红衣公子不就是无痕吗?他不是对暮云诗上心吗? 自家公子对于暮云诗也是很上心的,怎么就突然间…… “好了管家,这件事情你莫要再管了,那个大丫鬟该处理就处理了,这件事情绝对不能传出去,若是有她在,恐怕保不消息,多少会察觉些什么,下手干净些,记住,不要留下任何破绽,最好是意外!” 管家愣了一下,随后微微点头便出去办这件事情了。 院门口的万管事想不通这其中的关键,只得摆摆手,自己站在院子外面吹了一夜的冷风。 没办法,不能让这件事情传出去,就只得亲自守着了。 院子里面他根本就不敢去看,更不敢去听。 ………… 另外一边暮云诗收拾好,和暮云辰还有帝爵冥在书房里面喝茶。 他们兄弟二人在对弈,暮云诗却总往外面看。 帝爵冥看着她这副模样道:“你就别担心了,他这样的人出去也只会祸害别人,不会有事的。” “可是花无痕基本上都会在家的,突然间出去不回来会不会是因为我们让他去保护阿弟不开心了?” “不然怎么可能现在还不回啊?还有他还有没有其他的身份,会不会被别人抓到?或者是被别人追杀什么的,像你们这种大人物不是都有许多的仇敌吗?” 帝爵冥摇头:“传闻中的无痕公子确实有自己的势力,但是也并没有听闻他与别人结仇,据说只是行踪诡秘,没有人能随便找到他而已。” “至于寻仇,这一说倒是从未听过,也没有听起有谁和他结怨。” “不过他的势力并不是吃素的,而且十分隐秘,所以你就放心,以他的武功,这天底下没几个人能奈何,更不要说是清水镇。” 听他这么说,暮云诗稍稍放了心,总觉得今天晚上怪怪的,有点坐立难安。 看天色也不早了,帝君明拍了拍暮云辰:“好了,你快去休息。” 暮云辰挑了挑眉,一副我知道你要干什么的模样的,吐了吐舌头,便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了。 直到房间里面就剩下暮云诗和帝爵冥,他推着轮椅过去,拉着她的手。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房休息。” “嗯,我来推你。”暮云诗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害羞,因为他知道今天晚上会迎接什么。 所以找个借口躲在了帝爵冥的身后,害怕被他看到窘迫的神情。 帝爵冥也如同没有看到一般,任由暮云诗推着走,回到两人的新房。 将帝爵冥推进来后,暮云诗转身去关门,刚一关好就感觉身体悬空。 还好忍住没叫出声,一回头看着将她横抱起来的帝爵冥,嗔怪道:“你吓死我了。” “我家娘子是这么胆小的人吗?”帝爵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推着轮椅朝床边儿去。 暮云诗就那样紧紧搂着帝爵冥的脖子,脸已经红成了猴屁股。 坐在床上磨蹭了半天,她才咬着唇道:“那个那个可不可以吹灯?” 帝爵冥挑了挑眉,笑的十分得意,原本冰冷的面颊,在这一刻却有一些意气风发。 心里却想着还好,今晚花无痕不在,不然他的洞房花烛又该破灭了。 然而他却不知道,他在这里洞房花烛的时候,另外一边也没闲着。 一夜春色悄然过去,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 一夜的宿醉让花无痕觉得头疼的很,有些朦朦的睁开眼睛,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间。 显然眼神中还带着一点迷茫,缓缓撑着起身,可是这一起身他感觉到不一样了。 为何身上就像被碾压过一般的疼?一股不好的预感冲入脑海,一些肮脏的画面开始播放。 花无痕的眼睛一点点的瞪大,最后像是被点了穴一般定在了那里。 过了良久,他才如机械般缓缓低头,发现自己身上有许多的印记。 再度缓慢的转头看向边上,此时躺在床上的万州轩脸颊红红,嘴角还挂着一点满足笑意。 花无痕就像是被定格在原地,看看对方脖颈。和露出来的肩膀上有着痕迹。 他巴不得现在就地死去。 老天啊,为什么要这么玩我? 想也没想,抬脚就直接将躺在边上的万州轩踹了出去。 熟睡中的万州轩完全没有想到会被人偷袭,猛得一抬头就对上了花无痕满身怒火的眼。 显然刚刚醒过来的,他还没发现什么异常,从地上站起来,皱着眉头,声音里面满是不解。 “你这是作甚?” 可话音落下一阵凉风,他感觉光腚有点凉飕飕,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原本穿着睡的里衣和束裤全部都不见了。 立刻夹紧了腿,猛的跑过去钻回被窝,甚至不惜把花无痕身上的都扯掉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辈子最屈辱的事情! 也在这一刻他才看清楚了花无痕身上有什么,而他自己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这一刻所有的酒都醒了,两个人就这样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房间里面顿时安静的诡异,过了许久,花无痕才伸手去捞地上的衣服。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的疼痛,让他差点直接从床上摔下去。 还好万州轩伸手一捞,将他捞了回来,看着他满目的怒火,默默的伸手去把地上的红衣服捡上来,心虚的道。 “冷静,事已至此,我们应该找找原因……” 是的,现在的万州轩还能够冷静,他觉得以他和花无痕两个人的内力来讲,不可能普通的就能让他们到达这种地步。 虽然他一直隐藏自己有武功的本事,但不代表那些内力无法抗衡酒力。 虽说昨夜做了这样的事情,但是画面却是一直在脑海里面的,思来想去绝对有问题。 只是,花无痕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花无痕冷着一张脸,将自己的衣服完全套完,这才忍着疼痛站了起来。 下地的时候,他才感觉每走一步路都像是被撕裂一样,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受了这样的凌辱。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冷着脸看着万州轩:“你最好能够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不然我不介意杀了你!” 万州轩也知道自己理亏,赶紧三下五除二在被窝里面把衣服套好这才坐了起来。 深深呼吸几口气,抬头看向花无痕:“难道不是你昨夜的酒有问题吗?” “你我可是都是正常人,为何会突然如此?” “之前还好好的,以我们的内力应该是里面的药没有那么快,可让我想不通的是,为何之前没有任何异味,你可知晓这世上有什么药能无色无味,还有这般效果的?” “你没有必要把所有的火都向着我,虽然是我主动一些,但是我内力没有你深厚,控制不了也是正常的。” “这也是陪你喝酒才闹出来的事情,你总不能让我白白搭上一条性命?” “我说这话也不是推卸责任,只是就事论事,不管你现在如何窝火,我们都应该先找到根源。” 花无痕知道现在不面对现实也只能如此了,一定要把最后的幕后凶手找出来。 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像企鹅走路一样走到了桌边,轻轻的坐了下去。 坐下去的那一刻,感觉针扎一般的疼,疼得他额头的虚汗都出来了。 这个该死的万州轩,看起来温文尔雅,实则就是一个禽兽。 万州轩乖乖的摸了摸鼻子,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 这辈子没做过这么屈辱的事,光想一想他脑袋都快炸开了。 主要是那样的画面还挥之不去,气得他想把自己脑袋都割了。 但是现在的花无痕显然更需要安抚,不然不知道以他的本事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万州轩本身就是一个头脑十分清醒的人,做什么事情都喜欢瞻前顾后,将一切想清楚。 哪怕身在局中,他也没有半点迷糊。 花无痕现在俊美的脸是一片铁青,坐在那里一个时辰也没想说话。 没有办法他不说话万州轩就只能陪在那里,害怕自己一走,这家伙直接在后面一刀把他给捅了。 过了许久,花无痕才冷静了下来,不多时,他举起自己的手开始掐诀,等到停下来的时候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话。 “狐族出世!” 听到这话,万州轩脸色一变:“你说的狐族,可是那会蛊惑术的族群?” “没错,只有他们才拥有无色无味的媚药,而这样的药对于普通人来讲是无法控制的,若不是昨夜你我二人……” 说到这他没有说下去,不过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恐怕现在你我早已爆体而亡!” 若说之前,还有信心,没有人的药可以对他起到这种作用,但如果那些人是狐族就完全不同。 万州轩震惊的道:“这狐族不是传说中的吗?难道他们真的会魅惑之术?无人能挡的那种?” 以前也只是在古籍上看到过,这狐族是修炼狐媚之术,会吸取人的阳原,滋养自身。 所以被世人称之为邪族,最后赶尽杀绝,几千年不曾出现了。 然而花无痕却猛的一抬头,眼睛变成了蓝色,满是冰冷的问:“既然能有屋主,为何不能有狐族?” “我倒是想问问你,好好的怎么会去招惹那些人?” 万州轩看到他蓝色的眼睛,整个人都定住了,原来花无痕是巫族的吗? 也难怪他有这么高深的内力,巫族在古籍中记载,可活千年! 那面前这个是千年老妖吗? 万州轩赶紧压住自己胡思乱想的心,思考了许久表示很无辜:“我思来想去不认识任何人,而且结缘的话也就是和自己的主家,反而是我在这古籍上有看到过巫族对于美男子是势在必得。” “而昨夜我都是好好的,唯独去跟你喝了酒,才会如此,难道花公子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花无痕冷冷的看着他,手捏的拳头咔咔作响,好像下一刻万州轩再说下去,他就能取了他的命。 “你不必这样看着我,我说过我做的事情我会承认,但是不是我惹来的事,我也不愿意担着。” “今日你一定要算这笔账,那你就算是想废了我,也绝不会有怨言!” 说完这话万州轩先认输一般的闭上了眼睛,就那样定定的坐在那里,一副受死的表情。 花无痕缓缓举起了自己的手,只需要一巴掌拍下去,面前这一个耻辱便会瞬间消失在世上。 可是脑海中的那些画面,让他的手微微在颤抖,昨夜的种种却依旧那样清晰。 他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额头的青筋都在暴突,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 最终还是放下了自己的手,脚尖一点,从窗户跃出,瞬间消失在万州轩的地盘。 睁开眼的万州轩,嘴角挂着苦涩,他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来找他讨清白,那他的清白谁来给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 生生被拆散 那些年少无知的诺言,最终因为生活的颠沛流离没让两人继续。 却不想因为暮云诗的歪打正着,直接让两个曾经的恋人再度相见。 当初的暮高轩家中没有沦落之时,喜欢上的女子最终进了宫,让他们两人都断了念想。 如今能够再度见到,他已是几个孩子的爹,曾经的白月光早已脸上布满了皱纹。 两人就那样遥遥相望出门晃荡的暮云诗,隔老远就看到了。 眼中燃起了八卦的因子,躲在远处看了半天,最终转身去找自家老爹。 进入书房的时候,帝爵冥正在看着一本书,而他的老爹正在奋笔疾书,写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两人都停下了动作,看到是暮云诗,更是笑的慈爱:“丫头你怎么过来了?” “爹你们还忙吗?不忙的话我问你点事呗。”暮云诗凑过去贼兮兮的说着。 看自家女儿这个模样,暮高轩放下了手中的笔:“说,你又要想知道什么。” “我想问那个齐婆婆和爷爷之间的事情,刚刚我在后院的时候看着他们不一样啊,好像不是才相识几天的样子。” 听到这话,暮高轩和帝爵冥都对视一眼,只是笑笑。 见两个人只笑不说话,暮云诗更加好奇了,直接抱着便宜老爹的手臂晃荡着:“爹,你就告诉我呗,我实在太好奇了。” 暮高轩见他一直要问,好像问不到答案,不罢休的模样,只得无奈叹气。 “行行行,你不要这样子,别人告诉你还不行吗?你这坏丫头就光去找长辈的八卦,也不怕你爷爷知道了揍你。” “爷爷才舍不得揍我呢,爹你就快说,我太好奇了。” 见他这模样,暮高轩也就不再为难,收起笑容,讲述起暮成泽的事情来。 “当初你爷爷其实是大家族的子弟,只是当时的战乱导致家道中落,最终才会流落到此安家。” “而齐婆婆就是当初你爹的青梅竹马,只是她的身份是街边小贩的女儿,你爷爷几次求取都被你太祖爷爷给阻挡了,最终两人被生生拆散。” “没有两年爆发战乱,你爷爷想要去找她的时候没有人,说是她跟着父亲已经离开那个地方了,之后两人就再也没遇上。” “你爷爷的家族因为那一次大战被土匪抢了个干净,你奶奶那时就是你爷爷家的丫鬟,因为战乱他躲得快,所以身上还留了一些钱,甚至有一些是从府中偷回来的。” “得知你爷爷落难之后便威逼利诱,最后直接下了药,生米煮成熟饭,之后才在这里安了家。” “你爷爷自那以后,他说就再也没有多说过,什么也没有提起过过去,只是一直没有忘了你齐婆婆,这些年来有我们几个孩子,他也就一忍再忍。” “如果当初不是你奶奶怀了孩子,你爷爷也不会妥协。” 听到这话的暮云诗气的鼻子都快冒烟了,这个赵翠花实在不要脸。 也难怪当初爷爷会说那样的话,只可惜呀,一对苦命鸳鸯,临近半百才见着人。 不过这一次倒是做了好事,既然他们能够灵鸟相见,能够再凑一对岂不是更好。 “别我们替爷爷娶了齐婆婆?名正言顺的娶进门,反正现在爷爷也才五十岁左右,娶媳妇也正常的。” “他们两个经历这么多磨难才又见到了,证明有缘分啊,我们替他们操办呗?” 其实暮高轩心里还是有些别扭,毕竟他娘还活着。可是现在去想那些根本就不现实,老宅那些人的做法也让他心寒。 沉吟之下点了点头:“好,这几天正好你闲着,你想怎么办便怎么办,到时要是你爷爷责怪下来,你自己担着爹可不管。” “哈哈哈,到时你不管,我就把你推出来,说是你告诉我的。”暮云诗一副我卖起爹来十分不手软的样子。 一旁的帝爵冥浅笑,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没有一天能呆得住的,刚刚能下床又开始折腾了。 罢了,只要她开心就去弄。 接下来两个人在里面和暮云诗讨论了一下,该怎么样去做,剩下的就是她自己去执行。 带着人风风火火去镇上采购了一番,带回来的时候,齐婆婆上前帮忙,疑惑的问道。 “丫头啊,这是做什么?你们不是刚刚成亲,咋又买这些红烛?” 暮云诗点头:“嗯,这一次买红烛不是给我用的。” “那家里面也就只有你是成亲的年纪啊,你把这带回来是做什么呢?”齐婆婆更加疑惑了。 暮云诗眼中闪过狡黠:“齐婆婆,我跟你说哦,我爷爷已经把我奶奶给休了,所以现在有条件,我准备给他娶个媳妇回来,总不能让我爷爷一直单身是?” 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凑近齐婆婆,在她耳边说,一下听清楚得齐婆婆脸上笑容就僵住了。 不过因为他做过嬷嬷,掩饰情绪是很擅长的,瞬间就恢复了神色,笑着点头。 只是,她哪怕笑得再怎么自然暮云诗,还是看到了她眼中的伤心和失落。 接下来帮忙的其婆婆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没过多久人就不见了。 暮云诗交代其他的人赶紧把东西搬进去,悄咪咪的就去了爷爷的房间那边。 果然齐婆婆正好在那里,拉着暮成泽有些紧张的道:“成泽,你真的要娶别人了吗?” “你这是听谁说的傻瓜,我怎么会娶别人呢?我等了你一辈子了,我以为你已经嫁人了,和我一样成为他人的夫,当年那事虽然被算计,但是之后我也是妥协。” “这辈子我已经很对不起你了,又怎么可能再去一个人来让你伤心?” “家里虽然有条件,我也不可能再去娶另外一个人,这一生能够再见到你,我已经很开心了,很满足了。” 齐婆婆却有些失落的道:“刚刚云诗丫头去买了许多的红烛和成亲用的东西,她说是给你娶媳妇用的。” 说这话的时候一向很稳重的,齐婆婆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低着头显然很伤心。 第一百二十九章 花无痕要回来杀人灭口? 万州轩定了定神才道:“那他并没有告诉你们狐族出现的消息嘛?” 对于这里的种族,暮云诗根本就没有了解过,也就知道巫族的花无痕。 推着轮椅过来的帝爵冥眉头一皱:“你说狐族的人出现了?” 暮云诗闻声看去,见着他脸色不是太好,便走过去将他推了过来,低头问道:“帝爵冥,这狐族有什么可怕的吗?” “狐族练就狐媚之术,会吸取人的阳原,滋养自身已达到美貌的效果。” “之前也是在古籍上看到的,花无痕没出现前,我也以为只是传闻,可现在看来那些种族恐怕并非传闻那么简单。” “难道是有什么大乱之兆?不然这些隐世不出的种族怎么一个接一个的出来了?” 万州轩想起今日得到的消息赶紧接口道:“对了,京城摘星楼那边已经汇报给皇上说是灾星现世,大乱之兆,如今皇上派人在各处一直寻找灾星,不只齐国就连南国以及其他的国度都是这样。” “这样的预言,让几个国家都陷入了恐慌,甚至有的国家已经开始了乱杀无辜,但凡是被别人称之为开心的,都难逃一死。” 说到这里,万州轩还有些不太舒服,。毕竟有的人会因为出生日期又或者是别的,莫名其妙挂上一个灾星的名头。 例如一些女人嫁过去不久夫婿出了事,又或者是婆家出了什么事,就会将这个女人视为灾星。 像这样的事情不少见,如果按照这样去杀,有多少人要死于无辜的误会? 暮云诗却是呆呆的愣在了那里,当初花无痕除了说凤星归来,天下大乱,还说了皇上已经派人在四处寻找灾星,而所指的灾星就是她。 加上万州轩说,有那么多的人要死于非命,暮云诗整个人都不好了。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到来造成的,那些无辜的人却要承受因此生命的代价。 当初要不是花无痕说了这些话,暮云诗也不会把他留下,之所以愿意去相信一来是花无痕身上的那种气度,不像是会说谎的人。 二来是能够魂穿到这个地方,也让她有些莫名其妙,多少存在一些忌惮。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现在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而她成了这个世界的灾星,有点生无可恋。 明明是想要解救更多的人,如今却要让那些人因为她而死吗? 一直以来暮云诗救的人比较多,但是好人和普通人她从未动过。 如今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一句话也没说,缓缓转身回了房间,此刻需要静一静,赶紧想办法补救。 帝爵冥和万州轩在那里谈论了一下狐族的事情,这才推着轮椅去找暮云诗。 见她就呆呆的坐在那里,很苦恼的在思考,推着轮椅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温声道:“若是这一切,在齐国还没有开始,或许我们可以做点什么。” “先行动比先苦了来的要好,如今你手下的人多,其余的事情可以暂且放下,也可以寻求一下帮助,那双城的城主不是说过你有需要的他都会帮忙?” “你不是还有一个斧头帮?那么多人总能做点啥,别再难过了好不好?” 暮云诗抬起头,有些沮丧的道:“可是现在我等我们再赶过去来得及吗?到底有多少人被称之为灾星?又有多少人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受难?” “帝爵冥,我真的是想要这个世界变得和平一点,想要百姓过得开心一点,这真的有错吗?” 看着在自我怀疑的暮云诗,帝爵冥有些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抚。 “乖,这个世上本来就存在着许多的不公平,而我们只能凭借自己的努力去做一些事,不能样样俱全,但是起码你救不了一小部分的人,你可以救一大部分。” “这一段时间你不是做得很好吗?不要因为小事而让你的心混乱,这对于你以后的武术没有好处。” “可能还会影响你拔刀的速度,你只需要告诉自己,只要你变得足够强大,只要你行走的足够的快,就能够阻挡那些筷子手的刀。” “错的是这个世界的野心,错的是这个世界的无情,而你才是能够带给他们温暖的人,看看你周边笑得那么开心,生活的那么好的百姓,总有一天你会让更多的人像他们一样生活,对不对?” 暮云诗咬了咬唇,最终点点头:“是啊,好像我现在所有的自责对于那些受苦的人没有任何帮助,可能是我太想两全,口也知道,这是做不到的。” “帝爵冥,如果有一天你坐在高位之上,你会顾及那些百姓吗?你会不会因为权力而改变?” 暮云诗问出了他一直担忧的事情,毕竟帝凌绝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皇家之人。 对于他之前的所有生活也只是听说,之后在一起确实也了解了,可是面对皇权的时候,真的不会选择妥协吗? 真的不会有高人一等吗?真的会拼尽全力的对那些百姓好吗? 云辰倒是可以的,因为他年纪小,很多事情还可以改变,但是帝爵冥不一样,他从来都是在权力的中心。 那些百姓对于他来说,是不是同样低贱的存在? 帝爵冥摇摇头:“之前的我确实觉得作为一个皇族身份高贵,没有什么不可能。” “又或者死了几个百姓,对我来说无关痛痒,但是经过这段时间和他们相处,发现他们的真诚,老实,明明很苦却带着温情,这是我帝爵冥一辈子都没有体验过的。” “我也是第一次有了那一种百姓,苦我便会跟着愁的情绪,之前就算会去做一些事情,也只觉得该做,不掺杂任何情绪。” “娘子,是你让我的世界变得不一样,让我的感受不一样,让我的周围所有人都是真诚的,这样才有了活着的感觉。” “我无所谓那些权势,我之所以想要拼命的再爬回去,只是想替那些无辜惨死的兄弟报仇,不能让那可恶之人一直活着。” “我并没有要继位的意思,我只想这一辈子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等我大仇得报,我们一起朝着你的梦想出发好吗?” “嗯。”暮云诗欢喜的抱住了帝爵冥,感觉能够遇到他真好。 现在的帝爵冥越发的贴心了,不像曾经遇到过一个冷冰冰的冰块,距离三尺都能冻死。 在暮云诗心里甜甜的时候,帝爵冥却突然道:“你有没有发现万州轩怪怪的?” “嗯,总觉得今天的他有些不自然,具体是哪我也说不上来,不只是他就连花无痕也怪怪的,按理说这狐族的人出现多少,他应该给我提个醒,却不辞而别。” “难道在这狐族里面还有他的老乡好追来?”暮云诗实在想不通,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花无痕逃跑一样的不辞而别。 帝爵冥嘴角却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你还记得狐族的术法是什么吗?” “那应该不是什么术法,应该是一种毒药玩到极致的结果,人们就算看到这个人觉得她特别漂亮受过苦,也有可能是她身上的一些香味飘散出来所导致的幻想。” 说到这,暮云诗猛的顿住,诧异的看着帝爵冥:“你的意思是花无痕清白不保,被那啥了?” 虽然是疑问,但是现在的暮云诗再回想整个事件,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却有点像不厚道的笑,但是想着花无痕会难过,所以硬生生的憋着。 一个大男人清白不保,应该不至于连人都不见一面就走,毕竟她暮云诗也没怎么样他。 帝爵冥点点头,带着宠溺的提醒:“那么如果这个夺走的人是男人呢?” “哈?”这下暮云诗整个都懵逼了,这代表着…… 花无痕和男人一起了,那对于高傲的花无痕来说,能够接受吗?会不会大杀四方? 暮云诗有种天下要大乱的感觉,咽了咽口水才问道:“那你说花无痕会不会直接杀人啊?这狐族会不会死的很惨?会牵扯无辜吗?” “不会!”帝爵冥回答的很果断。 “为什么?我看他性子不是会这么过去的啊。要真是被狐族男人给那啥了,还不直接灭了哪个种族才怪。”暮云诗就是这样认为的,有点担心花无痕接受不了现实。 帝爵冥抚摸着她的一缕秀发道:“算人算命难算己,他自己有此一劫也说不一定呢?还有那个人并没有死,活的好好的。” “啊?那人是谁?你认识?”暮云诗现在的状态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了。 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你和我,说的就是暮云诗。 “嗯,不但我认识,你也认识。”帝爵冥嘴角勾着一点笑。 “快说啊,你别卖关子了,我得看看是不是关系好的,不然花无痕回来杀人灭口咋办?”暮云诗着实有点着急了,也担心花无痕。 “万州轩!” “卧槽!”这个名字把暮云诗惊得脏话都出来了,实在是找不到更贴切的了。 呆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帝爵冥,你是怎么知道的?万州轩告诉你的吗?” “他没说,只是隐晦的提醒花无痕被狐族的人盯上,然后中了药,他带他回的万家,其余的没有说。” “那你怎么确定啊啊?”暮云诗现在就像一个好奇宝宝,不断的发问。 “因为万州轩没有女人,他的脖颈处却又暧昧的痕迹,我提醒的时候他很是尴尬,更准确的说是闪躲,再联想之前的大概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帝爵冥悠悠的说着,心里还挺惋惜。 也不知道这两人之后会成什么样,虽然是情敌,但是也没有说要他们成那种的地步。 可事已至此,谁也改变不了。 暮云诗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中,有些担忧花无痕和万州轩了。 对于这巫族的,还有狐族的本事,暮云诗多少也了解一点了。 第一百三十章 坑我满门抄斩真的好吗? 虽然有着解释不了的族类,但是暮云诗觉得这狐族应该和花无痕一样,可能只是因为种族血液的关系导致他们年纪有所偏颇。 和正常人不一样,但他们确实是活生生的人,又怎么可能操控得了一些虚有的东西呢? 所以暮云诗大胆猜测着狐族拥有着一些秘书,那便是制药的,而且这些药针对于男欢女爱,有带着迷幻的效果。 只是因为他们所会的本领不一样,才会让人有不一样的认知。 不说多的,就是像花无痕这样的,二十一世纪也不是没有。 对于一些风水,各种图解,都做了详细的分解。 在暮云诗所了解的里面,就有,气是风水术的核心,是一种抽象的概念,原本是龙国古代哲学家的发明,用于解释万物形成的原因。 像庄子的知北游中,就记载着人之生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而为死。 郭璞。在古本葬经中引入气的概念,并把它称作为风水术的核心,认为气是无穷变化的,还能决定人的祸福。 藏经中提出的风水理基本原理认为人和万物都是感受到了生气而生,生气是在天地之间不断的循环,所以有了星星向荣的世界。 古人把气用于军事分为几种,一为帝王气:内赤外黄或赤云如龙,气游于天,或像城门隐现,或像千担粮仓,有时带五色多出现在清晨或黄昏。 二为猛将气:两军相峙,后发崇尚,如龙如虎杀气生,生,行钱气先发此气,出现主战士或兵变,前白后青,将弱士勇, 三为军盛气,四为军败气,五为伏兵起,六为爆兵气,七为城胜气……等等。 就连阴阳万物的根本以及四象地图的比喻,又或者是四合院的格局,都有着一些讲究。 四合院坐北朝南大门在东南方,这种风水格局是从事什么合抱之势,这种院子日照充足,利于聚气,适应寒冷的气候,也是人们适应阴阳的结果。 很多人都熟悉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即为太阳,太阴少阴少阳象征在天文学中有四象。 因为暮云诗也是一个特别喜欢研究这些东西的人,对于所谓的卜卦也多少会一些。 本来到达这个世界后,她并不想展露那么多,可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要去解救更多的人,于是他便开始默默的掐诀。 帝爵冥看着暮云诗这有模有样的掐诀,不由震惊的看着她,面前这个女子究竟从何而来?为何会那么多? 他可不相信,花无痕到达这一段时间有教暮云诗这些东西。 等到暮云诗睁开眼睛,他已经恢复了神色问道:“怎么样?” “三奇及格,落日干之难者有救!”说这话的时候暮云诗自己都松了一口气,既然这些人还有救,那么她还在等什么? 转头看向帝爵冥还没有开口,对方便点了点头:“去,家里有我,你安心忙活自己的事,不过不可累坏身体,不可操劳过度,不可置于险境,你的安危对于大家来说是一道保障,更是那么多人的顶梁柱,你明白吗?” 暮云诗点了点头:“我知道的,我这就派人传信,我自己先行出发。” 别的暮云诗还去不了,但是这最近的府城肯定得先开始。 起码在这一块不能有任何人损失,不能有任何人因她而死。 原本热热闹闹准备跟着办酒席的乌鸦山头飞,以及双城的人,以及那些官兵,很快就被暮云诗凑集到了一块。 “如今得到消息,灾星降世,导致许多有着灾星之名的百姓,蒙遭苦难,我需要你们去处理一下,必须把那些有着摘星之名的人解救过来!” “而我则是需要去一趟京城,以及各大国家的核心地,只有从根本上断绝那些流言,才能导致更多的人是被救。” “切记一定要将那些人救回来,不得让他们遭受任何迫害,钱财方面找帝爵冥报备,写下你们要去的行程,尽快往四面八方赶去,不论到了哪里,第一时间就寻找灾星。” “找到后秘密护送离开,绝对不能让他们被官兵抓获,不要莽撞行事。” “是。” 如今的暮云诗只是把事情大概给讲了一下,这些人便匆匆忙忙的散开,各自去寻找了。 因为要去的地方多,所以并没有一大部分的人全部聚在一起,反而是各自分了路线,三三两两的离开。 之所以三三两两,是害怕途中遇到别的危险,还有人被暮云诗派去给双城那边送信。 如今已经到了危机时刻,时间便是生命。暮云诗瑶瑶看着远方的天空:“既然这天下不仁,那便让我解救你们于水火,灾星是嘛?就算是灾星,我也能变成你们的福星!” 暮云诗说完,骑着马,匆匆忙忙赶到了镇上,找到谢家勇。 “你家不是在办喜事吗?怎有空来我这边?”谢家勇一看到暮云诗便笑呵呵的。 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碌着给百姓派送粮食的事,还真没时间和她坐下来好好聊聊。 “京城那边可有传来急报?” 谢家勇愣了一下:“确实有个急报,我还没打开看呢,现在还在手里。” 暮云诗坐下后开口道:“那你就当做这封急报已经掉了,也不必拆开看,更不要有任何行动。” 毕竟那些猎杀者的人全部都是官府的人,而谢家勇是整个府城的总管辖,只要他这边急报不打开,在他管辖内的那些有着灾星之名的人就是安全的。 谢家勇嘴角抽了抽:“你可知道不拆急报,不作为,那可是死罪,严重一点便是忤逆皇上,会满门抄斩的,我才跟你走到一条船上,你就这么坑我,真的好吗?” 第一百三十二章 灭杀灾星乃是当务之急 暮云诗摇摇头:“这一次我不是坑你,是坑了很多的人,只要你不打开密信,会有很多人因你而活,想必谢大人这么爱国爱民,一定愿意做出一点牺牲的对?” 谢家勇在这话语之中听出了不对劲,坐下来后问道:“究竟何事?” “难道是上一次做的事情被宫里的人察觉了?”可很快,谢家勇自己就否定了这个说法。 毕竟当初暮云诗带人去弄死那太监的时候,并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加上后面演了那么一次,应该是无功无过才对。那么这一次皇上的密信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要知道秘密性只有在一些重大的决定中,才会用到,不然的话就直接是下旨。 唯有那种害怕被别人看到,会派武功高强的人遣送这封密信,并且这密信是有特殊封存的,被打开过都能够察觉。 暮云诗开口道:“灾星降世,天下大乱,为保国运长平,灭杀灾星乃是当务之急。” 这段话直接让谢家勇愣在了原地:“这简直是无稽之谈,一个人如何影响一个国?” “除非是贼臣乱子,有野心的藩王,要不就是谋朝篡位的王爷,以及手握大权的将军,普通人哪来的力量,许多女子因为嫁到婆家不久,遭受的一些不平等待遇,被冠上灾星之名。” “按照你这句话来讲,岂不是这些人都是灾星?若真是那边传来的,怕是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人!” 说到这儿,谢家勇已经气得脸红脖子粗了,下这道旨的人简直就是昏君! 暮云诗却幽幽的道:“不知齐国就连南国以及各国都有着这样的话语,许多地方已经开始动荡,所以我需要你保住府城的人,其余的地方我已经派人去营救。” “若是可以的话,你的人也借我一些,太多了,让各方官员动起来,找到那些挂有灾星之名的人,将他们全部藏起来,不过做这些事情的他必须是你的亲信,不然你很可能就会满门抄斩。” “到时会说你包藏祸心,这件事情我也不强迫你,愿意和不愿意你自己做选择。” 谢家勇这一刻沉默了,暮云诗也没有催促,反而是坐在那里等待。 毕竟这是关乎于他家人的性命,密信都已经传到了,若是他不照着行动就是谋反,或许会被认为与灾星一伙的。 虽然,现在的谢家勇确实和暮云诗一伙,但是他绝不承认自己是一个灾星。 她觉得自己能够带着更多的人过好日子,就算是什么心,那也应该是福星,哪有那些人说的那么玄乎。 再说了,她是那种会搞得天翻地覆的人吗?最多就是杀个狗皇帝。 若对方是个明君,她暮云诗也不是那种善杀的人。 谢家勇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问道:“所谓的灾星说的是你吗?” 以前他的府城可没有出现这么厉害的人物,而从暮云诗开始被大家所认知以来,改变了太多太多。 如果说暮云诗是那个灾星的话,当真有让天下大难的本事,先前还是想得太肤浅了。 暮云诗撇了一下嘴:“说不定是有人嫉妒我能力强呢?我这种人是福星,是凤星,绝对不会是什么灾星,哪有灾星长得像我这么好看的?” “……”谢家勇看着凑到自己面前的带红斑的脸颊,虽然比认识暮云诗的时候要白了那么一点,终归谈不上好看? 只能说时间长了,连他对暮云诗的容貌都已经忽略了。 不会觉得暮云诗长得丑,只会觉得她十分的惊艳,而她的美来自骨子里。 那种浑身都散发着魅力,忍不住让人想要去探索的深度,总觉得她身上有着无限的可能。 或许这就是用灵魂征服别人,而不是只用一副皮囊,而暮云诗就是那一个内在美的人。 暮云诗当然知道自己长得不怎么样,不过现在的她还没准备恢复容貌。 反正这样也能混得顺风顺水,何必再加一些美貌来增添麻烦。 尤其现在新婚燕儿,想要确认帝爵冥会不会永远不会反感她这一张脸。 或许作为女人,都想要试探一下男人的忠诚,她这样的人也不例外。 “好了,这封密信我不会拆,不过这件事情除了我的府城还有别的地方,你准备怎么办?你的人也不可能去那么多地方,救那么多人。” “尤其在外人生地不熟,想要找到那被冠有灾星之名的人,谈何容易?” “带走还可能会被官府的人盯上,这一路可谓是艰难险阻。” 暮云诗点点头:“所以我决定去根源解决问题,但是这边需要你们拖延时间,避免我那边还会解决就出现伤亡,现在朝廷还不敢大肆虐杀,只是发了密信,让人秘密去处理这些人,所以我们还有时间。” “不敢大张旗鼓就意味着会有漏洞,顺便你让一些人把这种消息传出去,让被冠有摘星之名的人有所防备,赶紧躲起来。” “我也不知这些混蛋,摘星楼的人为什么会这样讲,不过此事因我而起,我也不会推托责任。” 谢家勇郑重的点点头,随后很认真的问道:“那这一次可否给点好处?” 说这话时脸上又带上了笑容,还搓了搓手,那样子不去做奸商都可惜了。 暮云诗头疼的扶额:“你这个做官的到底是为了百姓还是为了坑我?” “此话可不能这么讲,既然上你这条贼船,多少应该给点好处,我既为了百姓,也为了坑你,相互扶持嘛。” “谁叫你有钱?而我这个做官的又穷,只能在你这儿好点好处,养活那可怜的百姓了。” 说到这儿他又唉声叹气起来,脸上还带着浓浓的忧愁,略带惋惜的道:“只可惜啊,这打仗害得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本官实在能力有限,能帮得到的太少了,有太多的人在经历磨难,而我实在无用……” 眼见着这谢家勇演戏,都快要开始飙眼泪了,暮云诗赶紧抬手打断:“行了行了,你别做出这副样子行吗?一个堂堂当官的演起戏来,在我这个小丫头面前都要抹眼泪,你不嫌丢人啊?” 第一百三十四章 因为太穷, 他们看着面前穿着粗棉衣,坐在轮椅上长得俊郎无比的男人,一身气度,无人能敌。 众人畏畏缩缩的站着,甚至有的小姑娘都吓哭了。他们总觉得莫名其妙被抓过来,如今又面对气势如此强大的人,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被吓哭也是正常。 三当家秦晓很想呵斥一声,这些人哭的真是好吵。 帝爵冥抬手对他摇了摇头,才再度转头看向这些百姓。 他低沉而好听的声音响起:“诸位不必害怕,之所以把你们叫过来,是为了解救你们,如今有着不好的谣言,说是灾星影响国运,所以所有的灾星无一幸免,都将被处决。” 那些人站在那里有百个之多,因为这句话都整个人愣住了。 如果说被冠上影响国运的命,他们就难逃一死。 赶紧跪了下来,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解释着。 “大人,我们真的是冤枉的呀,我们只是普通百姓,我家婆婆不是我杀死的,她之前就有病了!” “我相公也不是被我克死的,我本身就被嫁过去过去冲喜,他身体就连郎中都说已经灯枯油尽,实在与我无关啊。” “我出生的时候我娘因难产而死,那是因为一直被奶奶苛责,干着重活早产才会导致,我真的不是灾星!” “求大人明察啊,平时也就是那些人瞎编排的,我们真的是冤枉的!” “那天我只是推开那家人的门,他们是吃毒蘑菇被毒死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总归这些人被冠上灾星之名的理由是五花八门,帝爵冥就那样淡淡的,看着这些人在那里磕头求饶。 听着他们所说的话语,没有说一句话。 等到所有人都说的差不多了,只是停下来哭,帝爵冥继续开口。 “好了,诸位,这一次并没有责怪你们,之所以有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难过,而这一次也是给你们一个全新的开始,如果你们愿意便站起来安静听我说。” 那些哭泣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缓缓站起了身子止住了哭。 只要还有活命的机会,谁还去管那些? 谢家勇一直站在旁边,啥话也没有说,不多时,牙医还给他搬了一个凳子给他泡了一壶茶。 谢家勇倒了一杯递给帝爵冥:“先润润喉。” 接过他的茶水帝爵冥抿了一口点头,算是道谢。 这才转头看向那些百姓:“我知道这个世上肯定有许多的不公平,我也知道你们只是苦命之人,并不是那影响国运的!” “你们放心,这一次谢大人不会对你们做什么,反而是让人秘密的去解救你们,就是想让你们安安稳稳的活着。” “只不过你们之后不能再继续待在家乡,需要远离那里生活,你们可愿?” 所有人得知不会死的时候都开心了,现在只要不死她们到哪里都可以。 只是到外面去生活,他们又应该靠什么呢? 其中一名妇人开口道:“这位公子不是我们不愿,家中还有孩子和老人需要照顾,若是我们离开孩子和老人该怎么生活?” “是啊,大人我还有妻儿需要照顾,我这个顶梁柱若是离开了,孩子该怎么办?我娘子又该如何?” “ 我家父母本身身体就差,若是我离开,他们没有生活的能力。” “求大人开恩,给我们一条活路!” 一行人又跪下去开始求,帝爵冥抬手示意他们安静。 “放心,你们的妻儿老小自会有人替你们照顾好,你们只需要按照我们的安排,去那边整顿好自己,以后再让人将你的妻儿接回去。” “你们家种的人不会有任何危险,也不会因为你们的离开过得不好,这段日子有着谢大人给你们派发的粮食,家里多少还能撑得过去。” “日后只要你们做工努力,她们在原来的地方也能生活得很好。” “如果还是不愿意离开家人, 精液便让人将你们的家人带过来,你们带着一起离开。” “当然了,去处由我们帮你安排,这样你们可还有异议?” 哭泣的人就待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觉得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处。 被冠上灾星之名后,他们的日子本身就过得不怎么样,后来有着朝廷发的粮食多少能活着。 那些粮食也足够家里面的人吃饱,可是一些人家里欠了银钱的被追讨,留下的也不多。 总归现在只是解决一个吃的问题,穿的还是很少,田地里面还是没有种东西。 他们也明白,只需要自己努力,而朝廷也再好只能顾着他们一年,到了明年朝廷不能拿出那么多粮食来派发给大家。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朝廷有了这样的,是他们的知府大人,竟然还保着他们。 就连知府大人都坐到了一旁,而这个男子气度不凡穿着粗衣,他又是何人呢? 见着众人有点不相信的样子,更或者说因为太过震惊,不知道该怎样去回应。 悠哉喝茶的谢家勇,放下茶杯:“对了,忘记告诉你们,这一次你们之所以有那么多的粮食可以拿,就是这位公子的娘子去双城带来的,而且不收分文,并非朝廷给的。” “也是因为他带了那么多粮食,分配给你们,才能让你们家里面吃饱,换句话来说,这就是你们恩人的夫君,你们完全可以信任!” 要知道打后,他们这群百姓连吃草根都得抢,后来能吃上粮食,他们一直感谢知府大人。 也就是那些看着她带人去采购粮食路过的村庄,才知晓暮云诗是带头的那一个。 而他们这些较远的村落根本不知这件事,因为谢家勇把所有的消息都封闭起来了,避免有人知道暮云诗对她下手。 而清源这一块儿,因为太穷,所以巡抚与督查根本就不管。 谢家勇懒得的上报,免得给暮云诗招来麻烦,这也是在变相的保护她。 如今这些人,被安排下去肯定是要跟着暮云诗的,只有知道那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才能够死心塌地。 果然那些人在呆愣之后,便开始不断的在地上磕头道歉。 甚至连额头都撞得全是灰尘,他们也一个劲的谢着。 “谢谢恩人,谢谢恩人!” “多谢你对我们的救济,是你让我们一家都活了下来。” “恩人,请受我们一拜!” 第一百三十五章 已将可疑之人全部诛杀 在他们看来,既然是这个男人的娘子所做的一切,可能是因为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不方便才会让娘子去做这件事。 所以坐在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他们的恩人,他们理所应当道歉,毕竟作为百姓的他们,真的给不起任何的回报。 帝爵冥抬手打断他们:“对你们我也没什么所图,是我娘子心善,不忍见你们生活在水火之中,才会伸出援手!” “其实因为你们让我娘子在外面劳累,我还多少有些抱怨,不过既然她想救你们,我这个做夫君的也只得硬上了。” 那些百姓见着说话如此平和的帝爵冥,竟然还带着一些开玩笑的意味,不由都跟着笑开了。 帝爵冥此时脸上都是那种无奈又宠溺的表情,可见他的娘子有多么上心。 也是有着如此神通广大,能来那么多粮草的女人,是个男人都刮目相看,而这男子长得如此惊艳,腿好像受了伤,还能看到被东西包裹,浑身气度异于常人。 他们这下是彻底相信了,有人带头开口。 “恩人不管你们安排我们去哪里给你们当牛做马,我们都愿意,只求让我们的家人能有一口饱饭吃。” “恩人,我们愿意离开,听从你们的安排。”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没有任何阻止,但是说出来的话是充满了感激与信任。 帝爵冥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这些是百姓他的气势得收一收。 这才会有开玩笑的那一幕,也就是想让这些人放松一下警惕。 事情办完之后,三当家推着帝爵冥回到马车上,让四当家和五当家去办这件事。 而这些人通通安排在了暮家村,那里正好有修建出来多余的房屋。 让这些人过去不至于没地方住,现在户籍一直还在谢家勇这儿,他只是把这些人的户籍全部改了过去。 而新的一个地方没有人知道这些有灾星之名,再加上暮家村本身就是暮云诗的地盘,想要安顿这些人,轻而易举。 谢家勇看着帝爵冥要走,上前两步问道:“这么多人消失了,总要有个交代,文公子可有好的提议?” 坐在马车里面的帝爵冥,没有掀开车帘,淡淡的出声:“为保国运不被破坏,已将可疑之人全部诛杀,所有人丢至乱葬岗,被野兽啃食,以处罚影响国运之人,以儆效尤,誓死扞卫国运,明君就应永垂不朽,绝不让有心之人所影响。” 说完这段话后,吩咐马夫赶车,缓缓离开了谢家勇的视线。 站在衙门口的谢家勇,远远看着马车离开,无奈摇头道:“如此聪慧之人哪,还需要先生?” 这一段话写成奏折的话,简而言之就是:皇上是一个明君,不应该被那些肮脏的人所影响,做臣子的就应该誓死扞卫,哪怕背上残忍之名也不惜代价斩草除根。 本来皇上在下面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残忍之人,他就算表现的再残忍一点,也只是迎合了皇上的命令,超额完成任务。 或许这样还会让那个皇帝有所改善,觉得他谢家勇是一个知道悔改的人,并非当初那个认死理的人了。 毕竟来到这个官场之中,刚刚进入的时候,谁不是抱着雄心壮志。 只是到了最后,接受了官场的洗礼,接受了那些勾心斗角,接受了那些不公平的待遇。 大家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为了让家人活得更好,选择了妥协。 而谢家勇之前就是因为不妥协,所以才过得更不好。 如今暮云诗和文俊哲,就是让他做一个伪装的忠臣,换另外一种方式为百姓谋福利,保护他们的生死。 这样想着谢家勇又多了几分信心,是啊,就算是哄一哄那个皇帝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百姓能够像清水镇这边这样过得那么好,那还管上面的人是怎样的心思。 用暮云诗那丫头的话来讲,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活人不能让尿憋死。有时候的自视清高,对百姓来说没有任何卵用。 当时听到这话的时候,谢家勇还气的脸红脖子粗,可后面想想确实是那么个理,话糙理不糙。 而另外一边的暮云诗,一个人孤身前往京城,他这一次要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去改变这一次的局面。 要从根源上解决一切,不然摘星之名可能会被一些有心之人利用。 各大家族就不必多说,勾心斗角,可能会多上一个冠上摘星之名的称号。 而百姓之中可能会因为一时的嫉妒,又或者看谁不顺眼便给人家冠上这个称号。 要知道世间的恶毒之人不少,无知之人更多,自私的人十之八九。 有时候为了利益可以做出许多不择手段的事情,只是缺少一个理由。 而这灾星就可能在传出来之后给那些人机会,暮云诗必须把这点彻底扼杀在摇篮之中。 快马加鞭,半个月的征程,只要是渴了饿了就喝水。 当然了,喝的肯定不是一般的水,实在困了就找个地方随便靠着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干。 若非有着灵泉的滋养,恐怕两条腿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来到京城,正好是下午,暮云诗住进一家酒楼,吃了一些东西,时不时还与边上的人搭上几句,就像是一个从乡下来,还没有见过如此豪华的土包子,加上长的有些磕碜,倒是让酒楼吃饭的那些人有了不少的优越感。 对暮云诗说话的时候那是趾高气扬,但是也在这洋洋得意。 总归暮云诗问什么都有人回答,她虽然穿得不咋地,坐在那里却一副很悠哉的模样,让这些人虽然有那么一些优越感,却也不敢造次。 问的话都说了,暮云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吃完饭之后便出去逛了逛。 后来回来提着一包东西,到房间里面叮叮当当的捣鼓了许久。 路过的人只能闻到浓重的药味儿,还以为住在这里的人是个病人。 有人甚至还骂道:“住个酒楼还这么晦气?边上一个病秧子,真是麻烦!” 对于那些人嫌弃的话语,暮云诗充耳不闻,捣鼓完之后洗了一个澡,倒下就睡。 等到醒来,让酒楼的人做了一顿夜宵,吃完之后又继续回到房间。 只是回到房间的暮云诗,脱去外袍,里面竟然穿着一身夜行衣。 把头发随便换成一个高包包头,避免行动的时候,头发到处乱扫,影响动作发挥。 将头上的包包用一个简易的黑色发冠固定好,往脸上戴了魔鬼面具,从窗户几个跳跃便离开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取了你的狗命! 自从有了灵泉的滋养,暮云诗身体越来越好,并且古武也上涨了一个层次,能达到高度跳跃的本领了。 与这古代的轻功倒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他的身体里面不会有所谓的内力,全部都是古武之气。 而这古武之气与内力相差不大,原理也差不多。这是之前暮云诗的绝招,来到这里之后,有了灵泉,原主的身体越发的好了,不但让她的古武能够发挥到最大的极致,还有不断增长的架势。 这也是暮云诗敢单独行动的底气,按照之前所听闻的,还有在小贩手中买来的地图,朝着目的地而去。 而他这次所找的是摘星楼的首要官员,这些官员都统一住在一个地方。 距离摘星楼都不远,倒是省得暮云诗东奔西走了。 暮云诗来到摘星楼远处,抬头看了看,这摘星楼当真是高的很。 此摘星楼看起来有二十三四米高,五层六角,周围有着河流环绕,后面有着青山依傍,当真是一个观星的好地方,周围十分空旷,占有地面大概五十余亩。 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也是相当重要的一个地方,很多的祭祀都会再次举行,哪怕是夜晚,依旧灯火通明,上面的灯笼随着风的吹动不断的摇摆。 在这条件落后的古代,能够把一个楼建得这么高,已经是相当的了不起了。 但是把楼层建得高,就能够对星空看得清吗?暮云诗无语的摇摇头。 想着以后自己要做一个望远镜,让这些人见识见识什么叫做观星,至于那个天文景嘛就不用想了,这个地方如此落魄,缺少的东西太多,暮云诗又那么忙,没时间去捣鼓那些。 有的东西是不能拿出来的,那可是最后的保命符,做人留一手这件事情,暮云诗还是知晓的。 随后看了看周围的府邸,挑了一个最大的朝着那边而去。 如今的府中虽然点着灯火,但是人烟稀少,也就是一些巡逻的人来回走动。 暮云诗轻而易举躲过那些人来到了最大的一个院子,属于正院布局,现在木鱼石行动都喜欢动用风水的理论。 毕竟这个古代的官员,不论是谁都喜欢挑风水最好的院子住。 建造院子之时,也会有风水师诧异的勘察过,倒是方便了暮云诗的行事。 进入院子大门,竟然没有人看守,暮云诗撇了撇嘴。 估计对于这些看天象的官员,别人也不会对他们下手,才会如此松散。 而这一次暮云诗所进入的就是所谓的国师院落,这个院子还气派的很。 木云诗悄悄的将房间的门栓挑开,看到耳房里面有人睡着守夜,走过去,拿出一个竹竿吸了一口东西,轻轻的朝那人吹了过去。 白色的烟雾喷洒在来人的脸上,很快人头一歪睡得更沉了。 暮云诗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床边,将自己的匕首拿出来,轻轻的放在了国师的脖子上,压低声音道:“国师大人,起床撒尿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国师,听到有人说话,又感觉脖子有些凉,伸手便推了一下,感觉触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手好像传来一点点的刺痛。 转而就有什么东西滴到了脸上,热糊糊的还有一点腥味,手上的疼痛加剧。 不由猛的睁开眼,就看着一个魔鬼面具的人,露出来的嘴角还在带着笑意。 在烛火的照耀之下,显得阴森又恐怖。 刚想要张嘴叫,魔鬼面具的人开口了:“你大可喊一喊,试试是我的刀快还是你的人快!” 说着这话,暮云诗又把刀往前抵了抵,吓得国师动都不敢动,梗着脖子小心问。 “你是何人?” “你口中的灾星。” “你……”国师一下就语塞了。 暮云诗则是似笑非笑的问道:“你不是预测的挺厉害吗?没预测到我会来找你?” “你想做什么?”国师满是警惕的问着。“这还用问吗?你不给我活路,害得我们所谓的灾星受尽了苦楚,我当然是来做恶鬼索命的呀!”暮云诗还故意让自己声音变得阴森森的。 那国师却已经镇定下来了:“你没必要装神弄鬼,直接说出找我的目的。” “找你的目的很简单,明日上朝,你直接跟皇上说灾星已死,国运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天下也不会大乱。” “如果你害怕其他国家的国师不改口,你也可以说,如今的灾星已经离开了齐国,不会让这边受到任何影响,继续屠杀下去,可能会适得其反,总归怎么说,你看着来,我要的就是皇上能收回灭杀灾星的密令。” “这位姑娘你还是死了这心,皇上的思想,那是我一个做国师可以左右的?” 暮云诗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既然你t d左右不了,去逼逼些啥?天下张大你妹啊?” 被打了一巴掌的国师也不敢动,毕竟刀还架在脖子上呢,气得眼睛都瞪红了。 自从做了国师,他还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对于他们摘星楼的谁不是敬上三分。 “这哪是我可以左右的?那是星象所指,只是姑娘不懂而已。” 听到这话,暮云诗嘲讽的笑了:“不就是观星吗?对于本姑娘而言,只是想与不想,就没有不懂的!” “大话谁都会说,你倒是关一个给我看看!”国师觉得暮云诗与他谈论这么久没有下手,应该是不会杀了他,既然有目的,那么就有活下去的本事,绝不能惧怕的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她的手里,任她为所欲为。 实则暮云诗都能看到,被子那边的角在抖动,可见这个国师只是强撑着! 缓缓开了口:“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天上鱼鳞斑,晒谷不用翻!” “鸡迟宿,鸭叫欢,大雨不久到,久晴大雾,必阴久雨,大雾必晴。” “蚂蚁搬家蛇过道,明日必有大雨到,春雾风,夏雾晴,秋雾阴,冬雾雪。” “天上勾勾云,地下雨淋淋,天上城堡,云地下雷雨临。” “天上扫帚云,三天雨降临,早雨一日晴,晚雨到天明。” “今晚花花云,明日晒死人,天上铁贴云云,很快大雨淋。” “老云结了驾,不一定也要下,早晨棉絮云,午后必雨淋。” “早晨浮云走,午后晒死狗,云吃火有雨,火吃云晴天。” 暮云诗说着说着看着国师脸色来回变化,不由停下来笑着问。 “我还知道许多,你要不要都听完?” “例如英仙星座照夜空,大陵五星光会变!” “秋夜北斗靠地平先后五星空升起,仙女一字指东北,飞马临空四边形!” “还有什么天鹅飞翔银河湾牛郎织女色青白芯素红心兆南斗,夏夜星空记心怀!” “顺着银河北边看,天阴天晴两边排……” “哦,还有沐夫大脚盐豆饼星光点点照航程…” “够了!”看着暮云诗说出来的有许多,连他这个国师都不太懂。 可以完全确认面前这个人是真的很会,而会这么多的人,真的是灾星嘛? 暮云诗似笑非笑的嘲讽道:“堂堂一名国师,不懂得那么多,你也好意思做国师之位?” “恐怕当初断言灾星也是因为看到天下大乱的形象,所以才会断言?而你究竟有没有看清楚那是摘星还是凤星?” 说完这话,见着国师的眼神有一些闪躲慕云,是毫不犹豫又给了他的脑门一巴掌。 “你个狗国师,没看清楚瞎嚷嚷啥?要真有天下大灾星到来,第一个取了你的狗命……” 第一百三十七章 暮云诗的饿虎咆哮 国师听着暮云诗这一顿嚷嚷,先是愣了愣,最后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无知女子你知道什么?” “你以为你会看一些天象就能定天下了吗?难道你不知道这天下易主要有多少人死于非命?这样的人导致那么多人要参悟战乱之中,不是灾星是什么?” 看着国师脸都憋红了,暮云诗没好气地又给了他一脑门嘣:“你个老不死的,谁告诉你一定要天下大乱?江山易主就一定要天下大乱吗?” “如果那个人是众望所归,如果那个人是悄无声息呢?如果那个人可以带着不用打仗呢?” 国师气得咬牙切齿:“哼,简直一派胡言!自古以来有哪一个江山易主是不需要打仗的?有哪一个江山易主是不需要劳民伤财的?” “你以为你来挟持我,我就会改变一切吗?你死了这条心,我告诉你,只要想乱了,这江山,只要是想让百姓陷入苦难的我,绝对不饶!” 听到这话,暮云诗反而挑了挑眉,收回自己的刀,拉了一个凳子直接坐在了床边,翘着二郎腿嘲讽的问道:“哟,看来你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忠臣良将,一个替百姓做事的国师喽?” 国师看着他手中玩着的刀,直接将头扭开,冷哼一声不说话,那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了。 她实在没忍住,又往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脚,虽然是隔着被子的,却也把国师踹得靠着墙,回过头愤愤的瞪着暮云诗。 “你这个女子,怎会如此粗暴?阻止灾星乱世,老夫并不觉得有何错,若是你觉得老夫说错了,那你尽管来杀好了!” 说完这话,他也气呼呼地坐了起来,就那样盘膝看着暮云诗。 “呵呵……”暮云诗冷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你这样蒙着脸都不敢见人的人,就知道在背后搞小动作!”国师义愤填膺地骂着。 暮云诗毫无形象的翻个白眼,加上她脸上的魔鬼面具显得有些可怕。 “说你无知你还真拽上了,是不是给你点颜色你就要开染房啊?” 说这话时暮云诗,身体还往前倾了一些:“那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一句话,多少被冠上摘星之名的人正在经受屠杀?” “那你知不知道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有多少人因为家里的一些变故而背上这灾星之名?” “你这个死老头又知不知道皇上都是多疑的,但凡有个苗头,就可能死无数的人?” “就你这还没开始,天下大乱就已经搞得人心惶惶的狗屁国师跟我在这里说你为国为民?” “你这张老脸往哪儿放?” 一连串的询问国师,先是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脸色涨红,胸口不断的起伏。 到后面被暮云诗的话说的愣住了,满是不解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待答案。 暮云诗冷笑一声道:“新嫁夫人过去后,他的夫君因为外出打猎被野狼所伤,之后便被村里人冠上了摘星之名,不但日子过得苦,家里婆婆还磋磨,然而在你这灾星现世之后,她不断的奔逃,但是还是被官府的人抓住了,你猜结果是什么?” “还有出生的时候,父母便因为意外而病死了,自此孤苦无依,被人冠上了灾星之名,你觉得一个小孩能做什么?” “因为儿子和丈夫都被土匪所杀,所以那个婆婆就被冠上了灾星之名,你又觉得有摘星之名的,她会做什么?” “寡妇孩子落魄的新妇,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比比皆是,然而现在的他们本身生活就已经很苦了,却还要因为你的一句话而去死,更有的因为你这一句话,连他的家人也没能幸免。” “天家宁可错杀不肯放过,你告诉我有多少人,因为这灾星之名奔赴黄泉?” “有多少人因为你所谓的灾星之名不得善终?” 随着暮云诗的每一句话,就像是一把把刀子插进国师的心,他的手紧紧抓住被褥,也没有先前的理直气壮了。 脸依旧是胀红紧紧的咬着牙关,额头的青筋都有一点凸显。 暮云诗见他不说话,反而冷声催促:“说刚刚不是理直气壮的吗?” “你以为你一句话就可以断了这天下吗?他该乱就得乱,无关于谁挑起,而是看那天家究竟仁不仁道。” “如果那个天家本身就是一个昏庸的狗皇帝,能悄无声息取了他的性命,能保住无数的百姓,为什么就要因为他是一个皇帝而牺牲那些人呢?” “保住一个狗皇帝对你来说就有那么重要吗?你所谓的愚忠究竟有什么作用?” “难道你学了那么多看天色的东西,不是应该去帮助百姓如何将粮食种得更好,让他们免受灾害吗?天天蹲在这京城里面,看那些天灾人祸的,看了以后报给天下,等他过去的时候花都谢了。” “你能不能把你能看到的,能预知到的全部传播给百姓让它们去预防这样的天灾出现呢?” “如果你是这样的国师,我敬你三分,如果你只知道去榆中知道那是天家,那是皇上就必须保着他,你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就你这样的人有脸跟我谈天下太平?百姓都吃不饱,喝不足了,哪来的天下太平?” “太平的只有你们京城,只有你这些皇亲贵胄,而现在那些百姓呢,他们没有粮食吃,皇上管没有,他只是在拼命的给他们征收税。” “把那些救命的粮食全部都拿走,为的就是贴补他的国库,而一个皇上连赚银子的本事都没有,只会在百姓的身上去抠,这样的皇上哪来有狗屁作用?” “你不是国师吗,你不会是会算吗?你咋没有算一算,你自己如果助纣为虐之后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名声?” “你又知不知道那些摘星在经受那些磨难,知道是国师所言的时候,他们有多恨你,就算死都闭不上眼睛。” “明明国师是受人敬重的呀,他是为百姓预测天灾人祸的,百姓都要敬礼三分,可是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你拿着你很厉害的愤怒,然后断言着哪个灾星在哪个地方,然后让他们遭受折磨。” “他们手无寸铁,却要被这些拿着俸禄吃得饱饱的官员欺负,面对官员的时候,他们唯唯诺诺,就只有你们是人他们不是了吗?” “现在你他娘跟我在这儿提天下太平?究竟是谁给你的脸?是你的祖师爷吗?”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你脸不红吗?你就不怕那些冤死的人来找你这个国师算账吗?” 国师在暮云寺的一通怒骂之下,脸一阵青一阵白,牙关咬得紧紧的。 “说话呀,哑巴了!刚刚的理直气壮去哪儿了?”暮云诗恶狠狠地瞪着他,真的要不是这个人还有些良知,她真的很想一刀就捅下去了结了这个狗官。 第一百三十八章 被打破的信念 可在言语之间这个狗官又好像特别替百姓着想,不过他用错了方法。 最终,国师深深的闭了闭眼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心里却默默的在想,刚刚的那一些话是他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也是他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自从他出生就一直生长在京城。 不明白外面的那些苦难总是有着这样的心思,也用错了地方。 明明一心一意是想要为百姓做好事,是想让他们在乱世之中能够有机会逃离。 却不想就因为自己方法的错误,导致那些百姓无辜的受死。 这一刻国师非常的怀疑,究竟自己所谓的忠诚是对是错。 国师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被培养了,他所接受的命令全部都是遵守规则,保卫每一个帝王。 她们也只忠于当朝的帝王,不屈居于权势,不辗转任何人家。 可是这一刻竟有人告诉他,你所谓的忠诚都是假的,你从小被灌溉的那些东西都是假的,如果这个人他不足以撑起这个天下,你就应该毫不犹豫站在自己内心的那一方去处决了这个人。 唯有不公平的东西全部消失,那些百姓才能够过得好。 何谓忠诚?何谓良将?究竟怎样的帝王才值得他们国师一心一意的追随? 世代所接受的这些心里究竟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又或者在历史的变迁之中有着许多的变化,而在逐渐的只是粗浅的东西被他们所传达所认知。 那就是说祖先是不是也有过这种心思,只要是一代明君便可辅佐,若这个人并非明君也可反水? 他们国师的职责就是防止天灾人祸,护卫一方百姓平安。 可是回想之前,好像所有的占卜都只是告诉皇上而已,他能不能去做,或者是有没有做他们做国师的有去问过吗? 那些百姓有因为他们的占卜而有那么一丝的得到帮助嘛?这些年来,在占卜之中一些逢凶化吉的术法,又给百姓带去了多少灾难? 这一刻,国师深深的将头埋在了自己的膝盖,紧紧的把自己暴露起来,原本年过半百,如今的他显得有那么一点点的颓丧。 好像整个人都陷入纠结之中,再寻找一片光亮,痛苦的身上都在颤抖。 暮云诗看到这里的时候,心里的火气也稍稍消了一些,既然这个人良心还未泯,知道反思或许还可以有用。 上前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后背,直接在床上蹲了下来。 “好了,你也不必要自责,可能你接受的那些教育以及理念跟我们有所不同,所以出现错误也是正常,正所谓不知者无罪。” “可若日后你明明知道了,还要去犯这样的错误,就不一定了,偏知不可为,却而为之,想必国师不会做那么傻的事。” 国师身形微僵缓缓抬起头,竟然让暮云诗看到了他老泪纵横的模样。 只见对方动了动嘴唇才艰难的问道:“如今…死了多少人了?” 暮云诗呲牙一笑:“目前密信刚刚传出,有许多的地方已经开始行动,但是也有人在拼命的挽救一切,如果运气好可能没有伤亡,但是运气不好,可能会死几个人!” 听到这话,国师尝尝的呼出了一口浊气,眼神里竟然带着感激。 刚想开口说什么,又挨了暮云诗后背一巴掌:“你还好意思笑?难道有可能死几个人就不是死人了吗?你知不知道为了解救那么多人,我派出去多少人,我得支付多少花销?” “你知不知道这么多人就回来,我得如何去安排?你国师给银子啊?” 一听这话,国师也顾不得后背的疼痛了,扭了扭背,别扭的道:“老夫没有银子!” “没有银子,你做狗屁的国师啊??如此受人敬仰的国师,你竟然跟我说没银子?骗鬼去你!” 魏云诗也懒得安慰他了,直接从床上下来,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满眼鄙夷的看着他。 这眼神看的国师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自然,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坐到床边将外袍套上,一身白袍倒是显得有那么一点道骨仙风的味道了。 用手掩着嘴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才解释道:“我的银子都捐去给百姓买粮食了,家里能变卖的都变卖完了,孤家寡人一个,这个府邸是天家所赐,我也不能卖,不然早卖了。” 暮云诗无语的牌手扶额:“真的我见过的,哪怕一个小小的县官都比你这国师有钱。” “你捐的银子捐给谁了?又把那些银子拿去做了什么?给百姓带来了什么?你有没有问过?” 听到这话的时候,国师愣了一下开口道:“我捐给皇上了,让他给北方接近战事的那些百姓买粮,按理说现在粮食应该可以送过去了的。” 听到这话的木鱼石白翻到后脑勺了,那鄙夷的嘴脸让国师有那么一丝丝的紧张。 难道他的那些银子都没有了吗?还是说那些粮食都没有了? 这个戴魔鬼面具的小姑娘,这表情是代表着那些百姓没得到粮食吗? 按理说自己变卖了那么多的东西,加上之前所有的积蓄,起码可以购买上千车粮食了。 要知道那些贵重的什么药材,人生保养的东西都是通通卖出去了的。 现在他国师府就是空空荡荡的,连下人都用不起几个,也就只有皇上派来守卫护院的那几个人而已。 反正那些钱不用他付,这才没有遣散,而现在有一个人告诉他,你所付的那些银子可能没有人得到,他心里怎能不紧张? 暮云诗见他这个样子,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你所说的是清源府那边?” “对,在十个州府中,清源那边是最靠近战场的,所以那边也是最苦的,我找到皇上的时候已经指明了那些所购买的银钱,要通通买粮食,让他派一些人护送过去的。” 木鱼石似笑非笑地晃荡着自己的二郎腿问道:“哦,那当时皇上怎么跟你说的?” “皇上说我有心了,还说他一定会这么做,毕竟那些百姓日子确实不好过,还说了一定会派人安全将那些购买的粮草送过去。”国师越说那脸色越发的难看。 暮云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见过蠢的没有见过比你还蠢的?” “就你这把年纪了坐上国师之位,有着这样的智商,当真是让人着急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些粮食到场时并未送到?” 暮云诗耸了耸肩膀:“照你这么说,之前倒是有一批粮食到达了我所在的城镇。” 听到这话,国师常常的呼出一口浊气,既然粮食到了就好了。 吓死他了,还以为那些粮食被皇上吞没了,要是这样他肯定被气的吐血三升。 然而,国师刚刚浑身放松下来,暮云诗轻飘飘的一句话吓得他直接摔了下去。 第一百四十章 说话不耽误吃饭吧? 暮云诗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随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等回到酒楼,随便洗漱了一番,便将夜行衣藏了起来,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 第二日中午,睡觉的暮云诗才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洗漱完毕,下楼去吃东西。 此时大堂之中有着不少用餐的食客,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议论着。 “你们听说了没?今日上朝,国师大人竟然说那灾星已经在北方被歼灭,说不定会天下大乱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这天下不太平,我们可就没好日子过呀。” “可不是嘛,上次打仗税收太严重了,现在随便出去,到处都是难民啊,那些人连树根都快抢不着了,看着甭提有多可怜了。” “唉,谁说不是呢?神仙打架,百姓遭殃,也就是我们在这经常的没受多大的影响,起码大家手里多多少少还有些,可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百姓,吃饱都成问题,又何况是加重了税收?” “加重税收是一方面,另外是上一年的收成,本身就不好,这六成的税收收完之后又去收了一成,仅剩三成的粮食,百姓哪里吃得饱啊?” “这一年不知多少人要饿死了,就连那些土匪也开始出来四处抢夺,官家的衙门自然不敢抢,而最苦的就是那些百姓。” “也都怪我们这些人没本事,不然也不至于就坐在这里啥也做不了。” “就算我们有本事,家里也不会让我们出去的,外面兵荒马乱的。” 暮云诗仔细观察了一下,边上没有个人,生。 难怪说啊,百无一用是书生,瞅瞅他们在这里忧国忧民,可惜了他们所有的那些东西,除了嘴上说说起不到任何作用。 暮云诗不由鄙夷的接了一句:“虽说你们出不去京城,但是也有办法让别人出去,一两二两不嫌少,三两四两也可抛,百两千两随便送,能救一人是一人,嘴上说说并无作用,不是吗?” 原本讨论得正兴起的几个人,回头就看着一个扎着高马尾辫的女人,皮肤黄黝黝的,还带着一点红斑,身上穿的只是粗棉衣。 怎么看都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几人疑惑地打量了许久。 其中一名长相清秀的男子问道:“姑娘这话是何意?我们好像并未得罪你。” 暮云诗耸了耸肩膀,一边吃菜一边悠哉悠哉的道:“有这忧国忧民的心当然是好事,可是只会嘴上说说起不到任何作用,与其如此,不如一起凑钱赢钱买些粮食,雇佣信得过的人,送去给那些贫苦的百姓,挑快饿死的那种人送,好歹也能挽回一些性命,不是吗?” 几个人被暮云诗说的愣在那里。 “这……”他们好像确实没有想到过这方面,又或者想到这方面却没有合适的人选。 几人悄悄的低语了一会儿,不时还朝暮云诗那边看看。 其中那名清秀的男子大概在二十岁,走到暮云诗边上,微微抱拳:“姑娘,步景龙,可否邀请与我们一起作者详谈?” 后面的那几个男子有人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其中一名比较文静的男子给按住了。 “放心,景龙看人的眼光是最准的,此女子虽然长得不怎样,穿着也粗糙,但是浑身嫉妒却异于常人,总觉得那种自信是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不如我们等一下静观其变。” 其余的人也就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想看看暮云诗会是什么样的表现。 正在吃饭的暮云诗抬头看了看这个男人,倒是看起来挺文静,还有一些意气风发的感觉。 缓缓点了点头,拿着筷子往自己碗里面夹了一些肉,端着碗便站了起来。 “乐意之至!” 六个男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在这京城他们只见过那种柔柔弱弱的女子,要么矫揉造作,要么就是吃饭都小口小口的。 跟他们男子坐在一起的时候,更是连吃东西都很少,笑不露齿,走的步子基本上都不会将脚露出裙摆。 平常见到的那些百姓也是唯唯诺诺,生怕得罪了他们这些达官显贵的公子哥。 而面前这个女人呢,长得不怎么样,浑身都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面对他们的男人的时候依旧淡定如斯,该怎么吃就怎么吃,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竟然还要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跟他们聊天,几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稍微对视一眼默默的坐着没说话。 布景龙虽然是平时最沉稳的一个,但是面对暮云诗这样的表现,他也有一点没适应过来。 直到暮云诗走了几步,没听到后面的声音,才回头疑惑的问。 “说话不耽误吃饭?” “这……”把布景龙都整的不会了。 直到暮云诗扑哧笑出声来,他们才感觉脸火辣辣的。 暮云诗大跨步走到自己的桌上,把饭碗往边上一放,扭头道:“好了,可以过去了。” “好,姑娘你请!”说完这话,步景龙用扇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暮云诗微微点头,随着走过去后,那些人快速让出一个位置来,她毫不犹豫的坐下。 然后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边端着抿了一口,才看向这六个人。 “对了,刚刚你说你叫布景龙?” “正是。” “这名字也太不好了,你本身就是个文化人,难道没有发现你这名字有什么不对吗?”暮云诗饶有深意的说着。 “此名乃家父所取,叫了多年并无不妥,姑娘何出此言?”步景龙表示有点疑惑,他的名字有什么不对了。 暮云诗反而没有回答,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哥哥或者是弟弟叫布景夏?” “姑娘,这不是众所周知的吗?布尚书有两个儿子,一个不景下一个布景夏,我倒不知,我与哥哥之间的名字有何不妥。” 暮云诗无语的扶额:“一个不仅聋,一个不仅瞎,这是说的尚书府不仅聋,还瞎吗?我很想知道你爹是咋想的!”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第一百四十一章 暮忽悠上线 这一刻只有微微的风刮的酒楼,外面的窗户微微摇摆,整个大堂吃饭的人彻底安静了下来。 步景龙和布景夏瞪大了眼睛,从来没有人这样去理解过,这女子的脑回路究竟怎么回事? 这一刻,步景龙有些后悔将她叫过来了,两兄弟默默的回头看了看周围吃饭的食客。 却如他们所料,离得近的几桌在憋笑的辛苦,他们两兄弟的脸色更加铁青了。 手好痒,好想把这个女人抓出去打一顿怎么办? 暮云诗看他们这样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刚刚听到这两人的名字,她就很想笑了。 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晓得这两个人的脸由青转黑,这才是一边拍着胸口一边道。 “本身你二位乃是才人之命,却因为这两个名字,导致你们有一点被蒙蔽的意思,无论考多少次科举都没有用,准备充足的东西总是没法考,是?” “所以自小聪慧的你们兄弟二人到二十岁竟然还连一个功名都没有考上,所以面对这些所谓的天灾人祸,百姓的辛苦,你们有心无力,觉得最主要的是先把自己面前的事情做好,有一天进入官场才能够替百姓谋福利。” “你们的想法自然是好的,可是不仅聋又瞎,会使你们蒙蔽很多的东西,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本身就不吉利的东西,没有必要去记住他。” “命运这种东西还是需要改变的,不要屈居于一格。还要取决你自己的决定,不是有文采就能被人看上,有时候你们得学会争,至于怎么争等下再和你们叨叨。此处不合时宜说,先谈谈百姓的事情。” “就像你们所说的,因为你们的家人担心你们遇到危险,所以不会让你们出去帮助那些百姓,对?” “姑娘可有何解?”步景龙已经恢复了神态,不知为何,虽然自己的名字被侮辱了,但是觉得说的蛮有道理的。 而且突然间觉得这样的名字一点都不霸气,完全配不上自己的感觉。 暮云诗点点头:“说实在的,现在就算你们有银子想要买到粮食也不容易,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指一条明路,有一个人不但能够帮到你们,他还足够有微信,而且他还有足够的粮食来源。” “不知姑娘所指的是何人?”几个人眼中都带着一点好奇,要知道现在粮食根本就不充足,就算是许多的商行也只有这一部分。 而这一部分一般来说他们这些贵族当中使用倒是可以了,可是想要买了拿到外面去远远不足的。 是谁有这样的本事,如今的大齐国他还能拥有许多的粮食呢? “双城城主!掌管着双城的他,可以购买到许多国家送过来的粮食,虽然说南国与齐国在交战中损伤,但是双城那边却是贸易依旧,不受任何国家的影响。” “别的国家征收回来的粮草肯定也要换成银钱,也会派人去那边售卖,只不过一般人不敢去而已,但是售卖的粮食量大,如果是双城城主夜不灭,他就有着这样的本事,能够收购到许多的粮食,并且管够,只要你有足够的银子。” “不但如此,如今的双城城主还愿意自己付出人手,只要别人花银子,他就帮他把这些粮食买了以后,送去给那些百姓。” 步景龙几个人震惊的不行,眼睛瞪得大大的,过了许久才咽了咽口水道。 “双城那样的地方太过于危险,一般人确实去不了,再加上我们与那双城城主没有任何的私交,他怎么可能帮我们?” “是啊,姑娘,就算你有一些银子拿过去,以我们这样的也拿不了多少,连给人家双城城主塞牙缝的都不够,哪可能给粮食?” “姑娘你就莫要开玩笑了,还有最好不要提起双城城主的名字,那人可是厉害的很,据说十分记仇。” “没关系,你们只要愿意出银子,我就有办法帮你们联系到他,就算是让他双城的人带着令牌过来取名字都没事。”暮云诗一边端着茶杯摇晃,一边说着话说得十分的自信。 这让几个人有些犹豫了,毕竟这个女子他们第一次见到,要把银子交给一个陌生人,那岂不是要被骗吗? 可是想一想他们都是这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他们还没有考上功名,但是家里面也不是那种任由别人可以骗的。 明明知道她们是尚书府的公子,还要说那种话,再来骗银子的话,是不是太不知死活? 毕竟这女子穿着真的不怎么样。 第一百四十二章 破了大皇子的财路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暮云诗本身来到这里准备做点别的,这群小孩看起来有钱又好骗。 关键是这些钱真的凑起来能够给更多百姓富足的生活,既然这些人有这样的善心,他暮云诗和不帮一把。 既能帮百姓,又能帮这些贵族公子,多少替自己留些朋友。 步景龙问道:“姑娘你可有什么提议,能够让诸位信得过你愿意将银子交给你的?” 他问的很认真,毕竟他们都不是傻子,不可能轻易相信一个人。 暮云诗也觉得自己刚刚过来想要别人相信确实有点困难,不过他眼睛一转想起了国师。 “哦!我记得国师也说要捐着银子来的,到时就由国师带着这些银子,随我去双城,并且监督这些银子买的粮食究竟有没有分发给百姓,这样你们不就信得过了吗?” 这让几个人有些犹豫了,他们怎么看这个姑娘的穿着都不像是能认识国师的人。 国师除了在摘星楼,要不就在朝堂上,基本上很少与外界有来往。 几人开始相互对眼,暮云诗大方的摆摆手:“这个信不信到时候你们捐银子的时候找国师在场不就行了吗?” “至于他愿不愿意出金,到时我来说服,你们只需要将你们想给那些百姓的银子拿出来就行,并且再弄一个功德榜。” “当时这个功德榜由国师亲自撰写,谁捐的银子多就往最前面写,一二三四五这样的排序,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一听这话几人眼睛就亮了,一旦有了这个功德榜,并且由国师亲自撰写,那么就更能有说服力。 那些就算不愿意出银子的人也会看在这个功德榜争面子的份上,拿出银子捐献。 而再由国师带人去购买粮食,分发给那些百姓,岂不妙哉! 几人拍案称绝,边上原本还不屑的人,这会儿傻眼了。 明明只是一个乡村姑娘的穿扮,竟然和这几个公子哥混一块儿了。 三言两语把人家说服了,而且…这个国师真的会帮她吗? 国师虽然会救济别人,但是与外界真的来往不多,当真是道骨仙风,不管俗事,每天观看星辰,对于这些百姓来说是一个好官。 一名老者忍不住放下筷子,走到暮云诗边上,问道:“敢问姑娘来自何方?” “受灾方。”暮云诗回头微微一笑,坦然回答,却又回答得不是很准确。 老者继续问道:“原来姑娘是北方人,不知你说与国师相识是真是假?” “当然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不过说服他这件事情很简单。”暮云诗只是浅笑回答,没有半分扭捏姿态。 关键是她这样坦然的笑容,倒是让人忽略了她的长相。 “什么!你竟然不认识国师,还说这样的话?” 步景龙几人大眼瞪小眼,他们感觉自己被骗了。 回过头的暮云诗瞟了几人一眼,悠哉悠哉的道:“说服他有何难?毕竟他心中有百姓,自己都在筹划着捐赠呢,能够有这么多人捐赠,跟他一起做善心,我相信国师他老人家必定愿意走这一趟。” “这……”众人总觉得有哪点不对,但是却又觉得很有道理,反驳不了啊。 整个酒楼中陷入了平静,接下来就听暮云诗道:“对了,之前遇到国师他老人家,听说他还把自己所有的家产都变卖了,给大皇子让大皇子购买粮食送去灾区。” “那当真是啥也没留下,府中的下人都遣散的差不多了。” 步景龙心下一跳,合着这女子是认识国师的,不然怎么能了解的那么清楚,连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情,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心微微放下:“那姑娘,可不可以等国师忙好之后,你带我们去见他?” “这个当然可以,不过你们得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让更多的人替灾区伸把手,毕竟这京城繁华,哪怕一个人出一点力量,救活的就可能是一条人命。” “好,姑娘不必担忧,我这就带着人回学院让它们一起宣传,必定在今日内让整个京城都得知此事,我希望此事做成之后,姑娘能带我们去见国师。”步景龙一脸认真的说着。 “好!明日午时,此处不见不散!”暮云诗悠哉悠哉的说完,转身离开,没走几步,一回头发现所有人都盯着她。 见着暮云诗突然间回头,他们以为他还有什么要说的便都很认真的听着。 “步景龙,我希望你们能将国师捐赠这件事情大肆的宣扬一下,毕竟他会是这件事情的标杆,对于之后别人捐赠多少,能够具有多少百姓,也看你们的宣传力度了。” “姑娘放心,这道理我懂,我们必定会竭尽全力,有了姑娘为之后的事情费心了。”步景龙站起来微微抱拳。 他说话之间还带着几分钦佩,这样一名女子,说话做事如此洒脱,让人生不出半点疑心。 他们男儿自愧不如,如今也因为暮云诗的一生气度,选择相信一次。 暮云诗坦然一笑,转身潇洒的离开。 步景龙与周围的那些吃饭的客人匆匆忙忙完事后就出去到处宣传了。 大皇子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本来已经坑到的银子在顷刻之间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等夏朝的时候,整个京城传得沸沸扬扬,都知道他拿了国师全部家当,准备买粮食送去灾区。 记得在大皇子府的书房一通乱砸:“简直岂有此理!” 他就说那老家伙这段时间怎么就没来找他呢?原本以为这笔银子已经足够吃了,却不想还留着后招。 一旁的大皇子妃问道:“夫君何事如此忧心?就算传出去了,你不承认那些人又能如何?” “放屁无知妇人,你懂什么?如今到处传得沸沸扬扬,这件事情莫说是真的,就算是假的,我们大皇子府也脱不了嫌疑,所有人都先入为主了,你以为那比银子还留得下?” 大皇子妃眉头紧紧的皱着,没有再说话。却记恨传播这件事情的人,巴不得抓起来弄死。 第一百四十三章 御书房顶上的诡异 笑脸 然而太子和太子妃所记恨的人,现在正在房间里面呼呼大睡。 在天黑的时候,睡得迷糊的暮云诗睁开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走到楼下随便吃了些东西,便继续上楼。 这让店里的小二和掌柜有些好奇,这姑娘成天关在房间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每次下来都是懒洋洋的,一个人真的那么多瞌睡吗? 小二凑过去:“掌柜的,你说这姑娘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成日睡都睡不醒?” “别胡说,赶紧干你的活,这姑娘可不是一般人,连那些贵公子都与其交好,小心点伺候。”掌柜的做生意比较精明,又看着暮云诗激动,有些不一样跟那些公子哥谈天说地的。 尤其是暮云诗和别人约好了,明日中午在这里还有国师等等那些事情他在边上也听得清清楚楚。 很想知道明日会是怎样的结果,如果真的能够说到做到,那也算是一个女善人了。 回到房间里面的暮云诗给自己泡了一壶茶,悠哉悠哉的喝着。 正当暮云诗坐在窗口,看着那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时,门被人敲响了。 “谁?” “姑娘我是店里的小二,见你起来了,想要询问一下需不需要热水沐浴?” “嗯,那麻烦小二哥弄些热水上来。”暮云诗觉得睡好了应该洗个澡,本来准备喝完茶水再下去的,结果人家小二哥这么积极。 “好了,姑娘你等着,我这就去带人提热水上来。” 小二哥笑嘻嘻的,说完之后便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 没有多久,脚步声有好几个,暮云诗挑了挑眉,这家酒楼还算比较大里面的小二小斯不少。 起身去将房门打开小二正好扬着手要敲门,一看到暮云诗,立刻笑着道。 “姑娘,热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现在提进去吗?” “嗯,进来。”暮云诗让开了一条路,后面的四五个人提着水,就往房间里面的沐浴大桶倒。 弄好之后,小二又往里面加了些水,伸手摸了摸,转头问暮云诗:“姑娘你来试试这水温可合适。” “若是觉得烫了或者冷了边上还有一桶热水和一桶冷水,当时用这瓢伸手就能舀着。” “好,等一下我自己试,你们先去忙辛苦了。”暮云诗觉得这些人蛮客气,从自己的荷包里面掏出了一些银钱,赏给这些人。 小二推脱,但是暮云诗却讲这是他们的辛苦费,几人便笑呵呵的离开了。 出来的小二更是对这,房间里面的人心生好感,觉得这个姑娘绝对不是那种农村的孩子。 农村的孩子一来没钱二来不会这么大方,再者那举手投足之间比那些做达官贵族的小姐还要有气魄。 也没有那些达官贵族的矫揉造作,总归让人心里就是很舒坦。 暮云诗在人出去之后便去洗澡了,泡在大大的木桶里面,温水包围,她都有些昏昏欲睡。 等到洗完弄干,让人将那些水弄出去,收拾完他便说自己要睡了,关上房门。 在外面人离开之后,暮云诗迅速的给自己换了一身夜行衣。 看了看街上没什么人,便悄然从窗口跃出,行走在房顶之上。 按照记忆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大概走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一处皇宫的围墙外。 暮云诗看了看高度,想要直接爬上去太不现实,而且皇宫的围墙周围随时都会有人巡查,爬到中间要是巡查的人过来,那就是无遮无拦。 左右瞅了瞅,看见一棵大树,暮云诗眼睛一亮噌噌噌的就爬到了那棵树上。 在树上之后,他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看着一个方向不多时那边走来一队人围着皇宫的围墙一直巡视,手里还拿着火把。 轮到这些人离开暮云诗朝着接近围墙的那一根树枝一点一点的走过去。 等走到能承受他身体极限的树枝,暮云诗木工了一下距离,轻轻的开始摇晃几下的树枝。 因为下面没人,就算树叶沙沙作响,也不会有人听到。 直到下面的树枝变成弹簧一般,她猛的松开上面的手,同时脚下用力,朝着城墙的方向飞扑过去。 因为距离实在太远了,哪怕有着借力,暮云诗也,只是堪堪抓住了围墙上方,挂在围墙上。 眼见着远处巡逻的人又打着火把过来了,暮云诗不敢做停顿,刚要往里面翻,正好见着里面也是有一队巡逻的人。 前有狼后有虎,不能进去也不能出来,暮云诗一个翻身直接平平的躺在了围墙上面。 因为天黑,暮云诗穿的又是夜行,衣服倒是没有显眼,下面围墙又高,根本就看不到。 等到这些人离开之后,暮云食材扶着围墙一点点往下,直到手被拉直后,猛的一松,在松开的同时还蹬了一脚围墙。 立刻就朝着院里面的远处树干扑去,掉在那树干之上。 不管多久留暮云,诗猛地放开掉落在花坛内,落地的时候还可以用脚尖,生怕发出声音。 等到他离开后,快速躲入一个假山的缝隙内,刚刚树木沙沙的声音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很快一队巡逻的人就打着火把过来了:“你们四处看一看,刚刚这里有声音。” “是!”那一队人迅速分开,在暮云诗刚刚下来的那一棵树周围寻找起来。 但是找来找去,只是有一只猫猛的从那里面窜出来,吓的寻找的人一哆嗦。 本身寂静的夜里有猫叫声就显得恐怖一点,又突然间扑出来,不吓着才奇怪。 但也正因为这只猫的出现,让寻找的人松了一口气。 也就以为树木像是这猫造成的,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暮云诗看了看方向,走到一个围墙处,猛的朝着矮一些的围墙爬上去,爬到了房顶上。 在月色的照耀下,他看了看最亮堂的地方,这皇宫里面的人都贵气的很。 按理说睡觉也不一定会吹灯,所以暮云诗就依照灯光的亮度,还有那个院落的大小来判定方向。 在寻找间,她看到了最正上方的一个殿宇是最通亮的,眯了眯一速朝着那边接近。 因为中途要不断躲避那些巡查的人,有的地方还很空旷,为了不让巡逻的人发现,暮云诗一直躲躲藏藏的。 大概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来到了最亮的地方,发现这里竟然是御书房。 这运输房不是皇上办事情的地方吗?难道老皇上这时候还没睡? 抱着疑惑暮云诗几下便爬到了房顶上,趴在上面,轻轻的拿开了一块砖。 下面果然是一个身穿龙袍的男子在批改着奏折,看起来还蛮认真的。 边上的太监就默然无声的站着,不多时,那皇上看到了另外一个奏折,有些疑惑的问。 “最近太子都在做什么?” 他边上伺候着的太监回道:“皇上,据观察的人说,太子最近都忙着酝酿赈灾的事。” “既然他都忙着酝酿赈灾的事,那为何还有奏折上来说那边没有得到粮食?” “这老奴不知,是不是那边太过偏远?加上现在粮食不好购买,说不定在送去的路上呢?” 原本脸色难看的齐皇也稍微点点头,吩咐道:“现在派人去催促太子,让他务必将那些赈灾的粮食送出去,不然这样慢吞吞的要死多少百姓?” “是!老奴这就让人去传信。”太监总管恭敬地应答着。 在上面的暮云诗歪着脑袋想,看着齐皇也不是那昏庸无道之人,拯救做的事情不如人意呢。 按理说他不在意百姓的死活,也不可能有那种着急的表现,可真的在意又怎么对百姓的疾苦视而不见呢? 究竟是装的太像还是被蒙蔽? 因为有了这样的疑惑,所以暮云诗决定再看一会儿。 那一封灭杀灾星的信件暮云诗可一直记在心里,就算皇上再怎么在意百姓因为个人利益而去动,那么多人的心都是不可取的。 接下来看着这个皇上真的一直在加班,并且对于每件事情似乎都亲力亲为。 在奏折上不了解的情况,就会询问边上的太监总管,对方每一次都恭敬的回答,但是很快暮云诗发现他回答的这些话语对于真实情况来讲都有所出入。 什么叫做太子自己拿了银子去填补那些东西,这话里话外几乎都是在为那个太子说话。 一个能够将国师的钱都吞了的人,怎么可能是这个太监口中所谓的好太子? 心中不由有了一个猜想,那就是面前这个太监是太子安排的人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难怪了,齐皇对此人如此信任,什么事情都让他去做,让他来调查。 什么话都是听他的,那这就是一个宦官,一个蛊惑圣心的宦官。 这人根本就不在意百姓的疾苦,他只在意自己是在替谁做事。 果然这个阉人不是好人,我一时想到这些便摸了摸下巴。 思考了一会儿,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她又回来了,听着那个宦官还在和加班的齐皇嘀嘀咕咕,说着那些不切实际的话。 直接将一个瓦片扔到狗太监的头上,太监挨了一瓦片,顿时哀嚎一声。 坐在那里批改奏折的齐皇也赶紧抬头看去,被瓦片砸中的太监总管,不由一愣,哀嚎出声,额头流下血迹。 “这瓦片平白无故怎会掉下?”在抬头之间就看到了一张似笑非笑的小脸。 齐皇吓得一个哆嗦,这大半夜的一抬头在房顶上就看到一张脸,论谁也淡定不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对峙下黑手 其实暮云诗,这也是剑走偏锋,总归留下了自己离开的后路,反正易了容,想怎样就怎样。 在两人心思各异的时候,外面的太监通报:“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暮云诗嘴角勾起了然的笑容,皇上则是眉头皱起。 才刚刚出了这档子事,太子急吼吼的跑过来做什么? 而且这御书房真的有他的人吗?作为皇上被人监视,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太子进来自然也明白,现在过来必定会让父皇疑心,但是突然间冒出来的人让他不过来又不放心。 一旦这个女人真的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父皇必定会严惩,到时太子之位,保不保得住,还是一个问号。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冒着这样的风险过来,可是去通报的人给的消息实在太少。 他来的时候完全没想好,用怎样的借口,只能进来先行跪拜:“父皇,听闻你大晚上还在连夜批奏折,儿臣实在担心父皇的龙体,特意过来劝解。” “父皇可是齐国的顶梁柱,弯弯要注意龙体,好生休息,不然而成实在担心的夜不能寐。” 齐皇冷笑一声:“是啊,看不出来太子还是一个大孝子,正是应该欣慰呢,还是后怕?” “整个御书房,到时你的消息灵通呢。” 跪着的太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抬头扯着笑:“父皇朕说的哪里话关心父皇的身体是儿臣的心意,是实在不放心,所以派人过来看过,见父皇还没睡,才匆匆进了宫。” “呵,你当朕是三岁小孩?”说完这话起床猛地拍了一下桌案。 暮云诗在一旁摸着下巴看戏看得贼起劲,他就想看看这个皇上和太子吵起来,这太子能不能说出花来? 是真是假一查就能知道的事情,这个太子蒙蔽了多少人呢? 而这齐皇在其中扮演的又是怎样一个角色?真的如同他所表现出来的被人蒙骗吗? 暮云诗才不会那么轻易的相信,一个皇上在这样的地位能够做的,可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的。 对于这些他心里一点都不知晓,说出去谁会信呢? 太子一哆嗦,跪在地上不抬头:“若是儿臣,有什么地方做错了,请父皇责罚。” 站起身的齐皇,居高临下的问道:“那你倒是给朕说说,这赈灾的粮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从几文钱一斤涨到了几十文?” “难不成正批发下去的那些赈灾粮食,全是做太子用来敛财的工具了?” “你把朕当成什么了?你又把百姓的性命当成什么?” “这就是你做太子的仁慈!” 太子实在想不明白,这其中究竟哪个环节出了错,明明一切都隐瞒的很好。 就连被他坑了的态势之前都没有说话,为什么突然间爆出了太师的那些银子,如今又将所有赈灾粮食卖的事爆出来? 他的那些兄弟并没有一个察觉,那么究竟是谁在跟他作对呢? 瑟瑟缩缩的他,眼角余光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暮云诗。 这是哪里来的女子? 御书房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难不成这些消息是他带过来的吗?看起来像是村姑,穿着实在寒酸,穿得实在太丑。 难不成就因为这样一个人的话,父皇都信了? 想到这儿,他默默松了一口气,如果只是这个人带来的消息,那么是没有证据的。 只要没有证据,要推翻一个村姑的政治,岂不容易。 想到这些再度抬起头,眼中就含着泪水,满是委屈的控诉。 “父皇而成,不知做错了什么,这些是绝对没有,就是有心之人有意陷害,还请父皇明鉴!” “而且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所怠慢,怎会对百姓的粮食下手呢?” 其凰看着他如此诚恳的表现,多少野性激愤,毕竟这是他的儿子,相对于暮云诗的话,他更加相信亲近一些的人。 如果这一切只是误会,那么这个女子死无不足惜。 但是对于探子安插人手在他这边的事情也是极为不满,虽然争权夺利以前他也是这样过来的,可能到自己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了。 “你最好能够找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说着又看向暮云诗:“你最好能够为今天所说的事情给出一个完美的解释,不然朕绝不轻饶!” “你应该知道擅闯皇宫和御书房是怎样的罪,到时莫要怪朕狠心。” 我于是坦然一笑,点点头:“皇上请放心,美女对这条性命倒是挺爱护的,不会为了大奸大恶之人浪费,只要皇上足够公正,我这条小命是丢不掉的。” 这话里话外都在说,只要皇上能够公正,他这条小命就能保住,如果公证不了这条小命就保不住。 完全没有因为试试能不能保住性命的担忧,说话倒是有水平的很。 齐皇眯了眯眼睛没有说什么。 暮云诗则是笑盈盈的转头看向跪着的太子,那笑容让太子心里发麻。 他在这个女人的眼中看到了运筹帷幄,看到了笃定和淡然。 是什么样的底气,让她面对生死毫不畏惧?难道说他的手里面真的有证据? 他恶狠狠地瞪着暮云诗,那眼神明晃晃的写着,你若是敢胡言乱语,本太子必定要你死无全尸。 像是这样的威胁不够开口道:“若是之前你只是胡言乱语,本太子可以求替你求父皇开恩,若是你敢继续污蔑本太子,救别怪本太子心狠手辣了。” 我于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朝着皇上的边上走了两步,竟然一改画风,告状道。 “皇上你看到没?他竟然想威胁我说假话,分明就是坐牢的事情还在这里狡辩,这事不把黄圣依放在眼中。” “作为太子,不作为国为民之事,这是失职,做儿子的在皇上身边放了眼线,这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就算再想要这个位置,也不能如此不敬重亲生父亲,我们民间可没这样的事。” “像这样不忠,不义,不仁的人,真的是做太子的人选吗?” “皇上就算顾念对他的情分,也应该看看他有没有这样的本事,我倒是觉得太子正事干不了,污蔑别人以及蒙蔽皇上,他倒是做的得心应手。” “不然这大半夜的才出了这档子事,太子怎么就好端端的跑过来了?” “皇上应该这些年深夜批改奏折,日子不少,有几天看的太子突然跑过来关心皇上龙体的?”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给赶上了,你说巧不巧?” “虽说这天下有许多的巧合,但是巧合到一定的境界,那可就是百分百的破绽。” “站在门口那个小太监,这不是刚刚跑出去的人吗?” 齐皇之前还有些动容,在听到暮云诗这一系列的话语时,脸色黑沉的可怕,在看着暮云诗的手指往外看去,站在门口的小太监就是一哆嗦。 太子也是心里一紧,刚想说什么,齐皇就已经开口了。 “给朕的带进来。” 那名站在门口的太监就被护卫押送着直接跪在了地上。 身形瑟瑟缩缩的,一个劲儿的磕头,却什么话也不说。 暮云诗指着磕头的太监,又指了指边上的总管:“皇上当时我看见了,就是他对这小太监眉来眼去的,然后这小太监就出去了,没有多久太子就过来了。” “来的速度可比皇上快,传召国师还要快,证明他们之间的通信是非常成熟的,可以轻而易举将消息送出去。” “皇上还是防着些的好,虽说是你的亲生儿子,但是这能力可是很吸引人的,咱可不能太相信人心。” “毕竟在权力的驱使下,人能做出来的事,往往是让人难以估量的,皇上,你说对不对?” 太子怒吼着骂道:“哪里来的称呼,竟然敢在父皇面前妖言惑众!” “闭嘴!”皇上抬起头就给了对方一脚,吼出来的声音里面已经带着杀气了。 现在的太子浑身冰凉,哪里还敢说一句话,跪在那里直磕头。 这时外面的太监禀报:“皇上,国师大人过来了,现在请进来吗?” “请国师进来。” 国师依旧身穿着离开时的那一身白袍,进到店中看到这些情形,不由愣了一下。 还没开口呢,就见暮云诗对他友好的打招呼,手还挥动着:“国师大人,你看我来找皇上给你做主了,是他骗了你的银子对不对?” 国师一愣神,对于这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不由纳闷,这是什么时候跑到宫里来的? 他派出去查他的人不是说了这女子在客栈中睡觉吗?咋转眼就到了御书房了? 真是初生犊子不怕死,这个小丫头到底知不知道御书房是什么地方? 心里不由有些着急,毕竟暮云诗虽然被他下毒了,可也是一个小丫头,说话做事与别人不同多少有些惜才之心。 若非是一个女子,恐怕在朝堂上能大有作为。现在竟然来闹御书房,这与找死有什么区别? “微臣参见皇上。” 因为国师的地位,所以他根本就不必下跪,只是微微弯腰拱手。 齐皇摆摆手:“国师起来说话。” “是!” 等国师站起来之后,齐皇问道:“这女子你认识?” “嗯,微臣确实认识。”国师也没有隐瞒,坦然的承认。 虽说这女子擅长御书房,但是他真的不想她死想着自己认识的话,到时为她说说话,求求情也好。 暮云诗听着他的回答,笑得眉眼弯弯。 齐皇却问道:“那他来御书房的事情是你叫过来的吗?” 国师这下有些为难了,若是他叫过来的,那这罪责可就大了,到时不要说求情,恐怕连自身都难保。 可若是说不是,求情真的有多少作用吗?齐皇这话就和坑没多大区别了。 暮云诗却上前拱手:“皇上来这里的事情国师不知晓,毕竟他也不知道有狗洞,我就是自己撞进来的。” “哼!你这女子倒是大胆的很,你就不怕朕直接砍了你的脑袋?”皇上真的是被气笑了,这女子当真是不怕死的很。 “怕!”暮云诗还眨巴了一下眼睛。 嘴上说着怕,但是这表现的哪里有半点怕的样子。 齐皇做了这么多年的皇上,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狗胆包天也不过如此了? 初生国师都不免擦了擦自己额头的冷汗,这是chu''she g犊子不怕死。 闯他国师傅也就算了,来道这御书房还能如此不怕死,究竟是有什么样的依仗? 这村姑到底哪来的底气?难道她以为就她那点毒术能够在这皇宫为所欲为了吗? 暮云诗却笑着继续道:“皇上在发落我之前,还是先查询之前的事情。” “国师有没有将银子给大皇子,两人都在此处,一问便知。” “若是连这些事情都可以确认了,那么之前美女所说的那些,是真是假,派人去查看一下即可。” “若是这一切都冤枉了太子,民女在此以死谢罪,绝不推托。” 太子的手抖了一下,抬眼看向暮云诗,眼中都是杀意。 难道国师应验的事情就是这个女子宣扬出去的吗?可查看的结果不是说是几个官员的儿子搞出来的鬼吗? 这个女子究竟是何人?为何会与国师相识,又为何能与那些书院的在一起? 这一刻太子心里面有着忌惮,但是他明白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国师开口。 只可惜呀,暮云诗早就已经发现了他的意图,直接不动声色一根银针射了出去。 这一刻银针射得触不及防,所有人的眼神和思绪都不在此,也就没有发现这一破绽。 太子突然间抽搐了一下,跪在那里就不动了,暮云诗上前满是担忧的问题。 “哎呀,太子就算我拆穿了你的事情,你也不必如此伤心,咋还跪在这儿一动不动了呢?” 实则说话之间,已经将射出去的银针,不动声色地抽了回来。 银针本身就小,太子只是感觉穴位的地方痛了一下,随后便不能动了,跪在那里弯着腰,连话都不能说。 心底蔓延出无尽的恐慌,现在是最佳开口的时机,这样不说话,在父皇面前与默认有什么区别? 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喉咙里面都发不出一点声音,无论怎么挣扎身形都动不了半分。 国师一听闻这件事,脸色也变了变,但是还是保持着平时的风度。 微微拱手才道:“皇上确有此事,之前听闻北方有难,便将家中的一些财产都变卖了,因为得知皇上将赈灾之事交给太子,所以微臣便将营养都给他了。” “只可惜未曾查看的消息,却是大失所望!” “那边的粮食虽然运过去了,但是却以十倍往上的价格在售卖,百姓根本就吃不起,夜观天象,发现已经有了混乱的迹象。” “若此事再不制止,恐怕又大难将至,到时齐国危也。” “今日本上朝堂时就该来,但是天色一直有所变化,所以微臣才一直在那里夜观天象,白日也不敢,有所松懈。” “本想着明日上朝之时,再详细禀报的,却不想这边出了这样的事。” “那所谓的灾星早已猎杀,之后再不会有风波,只是这灾情却不断延长,有动摇帝星的迹象。” 暮云诗在一旁勾起了嘴角,这国师做事还真是谨慎,直接利用这件事情来了个动摇帝星。 做皇上的人谁不相信呢?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然而齐皇却皱起了眉头:“帝星猎杀是什么情况?正不是说了先进行查探嘛?何来的猎杀一说?” 国师愣了一下,抬头问道:“皇上不是你下令说要大量灭杀灾星吗?因为不能确认是谁,所以冠有摘星之名的人都在被追杀。” “放肆!朕何时下过这样的命令?” 这让暮云诗如果缩着下巴有些想不通了,如果不是齐皇下令的,那么究竟是谁呢? 第一百四十六章 暮云诗的遁逃 暮云诗在思考间,将疑惑的目光看向太子,随后又看向国师。 这时候的国师也有点懵逼,不可思议的问:“皇上,这事情不是你让太子传旨的吗?” “朕何时说过这样的话?”皇上显然有些生气。 他当初知道所谓的灾星,只是想要将这个能祸乱世间的灾星找过来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可也明白这世间有不少人背着灾星之名,一旦这么做了,就等于许多的人要无辜丧命。 那岂不是给别人留下把柄吗?坐在这个位置,何时不是战战兢兢。 那些番王可都等着机会呢,一旦这事引起众怒,造反也是早晚的,绝对不能疏忽的。 可现在有人告诉他,一直在忌惮的方法,竟然被人用起来了。 他气得胡子都在抖,暮云诗定定的看向太子,似笑非笑的道。 “看来皇上你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呢,拿着你的信任完全不当一回事,什么事情都把你蒙在鼓中。” 一直不能动弹,不能说话的太子,现在急得不行,但是没有办法狡辩。 接下来不管齐皇问什么,他都保持沉默状态,暮云诗在一旁添油加醋。 “皇上你看哪怕你询问他也不承认,同时也不否认,这完全不把这样的人放在眼中。” 齐皇现在气得要死,半天太子都不说话,直接对外招手:“来人啊,将太子关押天牢,暂时消息不要传出去,秘密去查一下赈灾事宜,同时看一看有多少因为摘星之事受到牵连。” “是!”外面的后卫匆匆忙忙将不能说话,不能动弹的太子拖出去了。 国师看着太子被拖出去的样子,依旧是跪着的,保持原来的动作不变,不由暗暗的看向了暮云诗。 对方灿烂一笑,耸了耸肩膀,但是那眼神明晃晃的写着就是我干的。 国师无奈的扶额转头看向,还在生气的皇上,斟酌了一下开口道:“皇上这件事情着实是太子做的不对,等那些证据查下来之后再公布于众,也算是对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想让皇上将这件事情掩埋,毕竟关乎于皇室的颜面。 可这件事情要是掩盖了,那天下百姓必定有所怨言,对于皇上来说都是不好的。 齐皇现在也没想好,公布也不公布,直接摇摇头。 一抬头就看着暮云诗捂着肚子好像很痛的样子,眉头都皱着。 他不满的询问:“你这小女子,又怎的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满是痛苦的暮云诗抬起头,捂着自己的肚子,艰难的道:“皇上,草民好久没吃肉了,这不有了好心人是舍得一点银钱住在酒楼当中就大吃大喝了一顿,现在肚子有些闹腾,可不可以抽一点时间去上个茅厕?” 听到要上茅房,皇上很不满的摆手:“来人,带他下去。” 一听这意思就是要让人看着她了,暮云诗点点头,随后便跟着那些人离开。 离开的时候身上还掉下来一个纸团,只是没有人注意。 国师看到暮云诗对他摇摇头,表示现在还不是时候。 虽然不知道暮云诗要做什么,但我是觉得等一下皇上会更生气。 他在想着要不要先找个借口离开,实在不想一个人在这里承受皇上的怒火。 暮云诗来到所谓的茅房后,拿着灯笼进去想要将门关上,其中一名宫女道:“姑娘还是不要关门了,护卫都在外面,你我皆是女人,不如将帘子放下来。” 宫女说话倒是挺礼貌,为师也只能点点头,不过眼睛转了转,问道。 “我能不能在扒裤子的时候先关一下门,然后我蹲下了再把门打开?” 那宫女愣了一下,不过也没反驳,反正只是关一下门的时间,根本就逃跑不了。 于是暮云诗把门关上了,等在打开的时候,灯笼似乎被放在旁边挂着,然而暮云诗却非要把这个灯笼往里面放,导致外面的帘子就能看到她的样子。 宫女看着蹲在那里的人不由觉得有些好笑,难道这个姑娘不知道把灯笼放在外面,这样才没影子吗? 不过能看到对方这个宫女倒是也没讲啥,只是安静的在那里等待着。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里面蹲着的人偶尔会有那么一下动弹,可始终不见起来。 宫女疑惑的问:“姑娘?这么久了还没好吗?” 里面没有回答人就蹲在那里,宫里想着难道她便秘了?此时正在憋着气吗? 于是又稍微等了一下才继续问:“姑娘你好了吗?怕皇上那边久等。” 里面依旧安静,这下宫女感觉有些不对劲,上前将帘子掀开,这才发现里面只是有几件衣服用一旁的树枝架了起来。 从外面往里面看,确实像个人蹲着,实则就连头的位置都只是一个面巾。 再看看这茅厕的后面,都被拆下来一块木板,现在只是轻轻的搭在那里。 宫女这个人都愣住了,就那么一下下的时间,他是如何做这么多事的? 而且衣服脱了搭在这里,那她穿什么离开的? 顾不得那么多宫女,赶紧将这边的事禀报,齐皇气得直接摔了杯子。 “去四处搜查,必须将这个人给我找出来!” 站在那里的国师,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小女子到底是怎样的能耐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那短短的时间里,他是如何熟练的做了这么多防备?同时留下时间,溜之大吉? 合着,太子的事情解决了,她就已经想好了脱身之法? 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地上的纸条,不明白这纸条上面写了些什么。 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提醒皇上? 若是这张纸条是给他的,给皇上看了岂不是死的更惨? 这小女子当真是害死人,难怪古人言,我有逆子与小人难养也。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心底却默默的松了一口气,他也确实不愿意,这女子被皇上抓住。 就算不弄死,恐怕想要出这皇宫也难了,主要是这脑袋太好使,皇上想要留下来也不是没可能。 其实如同国师所想,齐皇是想要将暮云诗留下,然后再对她威逼利诱,想要收为己用。 一个连皇宫都能闯进来的人,只要对方没有受人指示,要留下来应该不难。 却不想此女子如此狡猾,突然就溜走了,外面去巡查的人天快亮了才回来,可是翻遍了整个皇宫,依旧没有找到暮云诗。 其实他们要找的人早就已经悄咪咪的离开了,而暮云诗所说的抖动压根不存在。 齐皇有一种自己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记得在那里一通乱砸。 国师悄悄地将纸条捡了起来,打开之后发现有两张,外面的一张写着。 :国师如此聪明,想必能够摆脱与我的关系,当然里面的这张纸条会助你一臂之力。 国师不由在想,究竟自己是算命的还是这家伙是算命的? 这简直是把所有的事情前因后果以及发展都想得清清楚楚。 不但她留了退路,反而给自己也留了退路,突然觉得这样的女子有些可怕,又不由有些钦佩。 悄悄的将外面那张纸塞到袖子里面,藏起来才故作诧异的道。 “皇上莫要急,这女子还留了一张纸条在地上,不如打开看看里面写的是什么。” 第一百四十七章 透过眼睛看见的她 正在发怒中的皇上快步走过来,直接抢过纸条,打开后皱巴巴的。 上面的字迹十分难看,像是写得挺费劲似的,字都被戳破了一个洞。 而上面的字是:民女无意冒犯皇上,只因灾区群众生活艰难,我实在看不过,这才冒死前来。 也因为知道皇上心中不喜,为了让您心情保持愉快,所以小女子先遁土,日后有缘定来拜见皇上。 皇上英明神武,应当不会与小女子一般计较。 气坏了身子不得了,百官非得扒我皮的,所以皇上为了小女子的性命和你的身体,消消气哈。 小女子在这里给你跪下了,大声高呼着。 皇上万岁,万万岁! 在这小纸条的下面,还画了一个很讨好的笑容,一双手合十作祈求状。 莫名的觉得这个小人还挺可爱,齐皇脑袋里面就想起了之前的暮云诗。 不知为何,看到这纸条的时候,心情莫名的好了。 这样的心情让他想起了当初去世的荣妃,若是那个灵动的女子还在,或许他们的小公主也有那丫头那般大了? 虽然长得丑了点,但是真的可爱,让他不免多了一些恻隐之心。 尤其那一双眼睛,与荣妃太像了,那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 只可惜,一场变故,让怀孕的荣妃失踪了,再也没有找回来。 而她腹中胎儿,究竟是怎样的情况? 当初的御医说过,生下来会是一个小公主,齐皇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是那样的开心,那样的激动。 只可惜呀,事事不能如人愿,最终没有箭支小公主连心爱的女人也不见了。 他的眼睛开始有些湿润,国师看的一愣一愣的。 天啊,这个小丫头究竟何德何能,竟然一张纸条让皇上都哭了。 他真的很好奇里面究竟写了什么?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转而就听皇上问道:“你知道朕为何发现她的第一时间没有发落吗?” “微臣不知!”国师依旧保持着自己的风度,没有因为好奇而多说。 齐皇将头转向窗户外面,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回忆着曾经。 声音略带感慨的道:“因为那一双眼睛像极了荣妃。” “那一双眼睛让朕思念了好些年,那一刻在看着双眼含笑的时候,朕以为荣妃回来了。” “朕只是想要问问她家住何方,家中还有什么人?” “正想要问问如此灵动的女孩是谁教出来的,若是可以正真的很想将他收为义女,给她公主名号。” 国师整个人愣了,不知道是该庆幸她逃走还是该叹息她没留下。 不过想来那样别具一格的女子,真留在这里,可能对她才是一种禁锢。 齐皇回头,对国师笑着道:“那孩子看起来心善,你要是与之结识,朕不追究,你便多照应一点,免得她冲撞了别人下杀手。” “保护好那一双眼睛,就当是替朕做主。” 国师点头应下:“皇上请放心,微臣若是碰到了,一定多照看一二。” “好,朕也乏了,你也回去休息,今日也不必来早朝了,你眼底都是瘀青了,咱们都不年轻了。” “多谢皇上体谅,皇上也要注意龙体才是。”国师有些怀恋年轻时,与皇上并肩的日子。 皇上疲惫的摆了摆手,国师便退下了。 而齐皇也没有休息,回到长生殿,将所有人都叫出去,自己在暗格中拿出了一个盒子,小心翼翼的抚摸。 之后又用棉布轻轻擦拭,再将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幅画,坐在床边,铺在床上一起躺着。 他抚摸着画像上的女子,声音有些叹息:“荣儿,你若是还在朕身边,那该多好?” “今日朕看到了一双如你一样的眼睛,真的太像了,我知道那丫头是故意扮丑,可是朕真的好想她能是你,可是年纪对不上。” “你没有她那么灵动跳脱,安静一点,但是一双眼睛与她那样,也是干净又清澈,眨巴一下朕就心软。” “真的好想把她留下,这样也能缓解朕对你的思念,这么多年你还好吗?” 他说到最后,声音逐渐小了,沉睡了过去,手却一直压着那画,像是抱着爱人入睡一样,背影显得有些凄凉。 画上的女子笑容甜美,眼睛和脸型与暮云诗有八分像,只是看起来很文静,也端庄,笑容都是浅浅的。 若是暮云诗看到,一定会惊掉下巴,只可惜她早就逃之夭夭了。 国师回到自己家,刚走进卧房,就看到暮云诗大大咧咧的趴在桌上睡觉,听到声音抬头,也只是慵懒的笑笑。 “你这丫头,也太大胆了,居然跑去皇宫,你可知道结果?”国师心有余悸的数落着。 暮云诗挑挑眉,毫不在意的道:“我这不是没事嘛?” “对了,你还没跟我说后面的事情呢,那皇上气着没?发落那些护卫宫女没?” 国师也是累的够呛,一晚上担惊受怕的,没好气的瞪她一眼:“结果你不是早有预料?还问老夫做什么?” “嘿嘿,别这样啊,我虽然知道结果,可是我也有不知道的东西啊,所以来问问国师,劳烦你老人家大发慈悲给解惑。” “什么事?”国师火气也下去了,他觉得自己的所有脾气在这都给用完了。 一直云淡风轻的他,这两天不知道担惊受怕了多少,第一次有想要揍人的冲动。 暮云诗嘿嘿的给他倒了一杯茶,问道:“皇上透过我看的是谁?” 拿过茶水的国师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是如何知晓?” 他记得皇上都装的很好,就连他也是知道之前的事情,才会心有所感。 但是暮云诗怎么就问的这么笃定?她是如何看出来的? 暮云诗噜噜嘴:“他第一眼看我的时候愣了一下,眼中没防备的就露出惊喜,思念,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后来的举动就不符合常理了。” “我一个擅自闯入皇宫,还扒拉了御书房的瓦片,皇上再怎么仁慈也一定会发怒,根本不会有这种心平气和的跟我说话,手还有些不自觉的小颤抖。” “是在拼命抑制心情,所以我才会很好奇,皇上是透过我看的谁。” 国师不得不佩服她的思维,这完全就是一个人观察的仔仔细细,不露分毫。 而当时暮云诗的表现没有任何异样,那就是说这是属于她平时作风的一种。 什么样的人才会在环境里一直保持警惕,并且在没有任何表现的时候看破别人的一举一动,并且作出分析? 面前女子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有这样的本事在皇宫来去自如,她之前是做什么的?真的只是个医者? 这太超乎国师的想象了,同时也更敬佩这丫头了。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这么厉害,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 还有之前暮云诗表现的那些,天文地理都懂,那她还有那些本事没有显露? 这丫头究竟隐藏的多深? 暮云诗对于他的表现也完全不在意,留在一旁等待着,不时还打个哈欠。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丢失的荣妃和公主 国师最终开了口:“皇上二十五年前微服私访,遇到了一个叫荣儿的女子,后来爱上了她,虽然这女子身份成谜,但是他依旧带回来了。” “带回来的几年几乎是捧在手心里宠着,更是不让任何人见她,生怕在宫中会遭人算计,这后宫女子争宠手段狠毒,所以皇上很小心。” “直到十九年前,荣妃怀孕了,皇上很开心,便带着她去天山寺还愿,那是他们的第二个孩子,还说是公主。” “因为皇上之前许愿,祭拜佛祖时说了若是能够让荣妃生下一个小公主,他就会去还愿的。” “于是那一次怀孕带着龙飞需要在寺庙中住满七七四十九天,只是江南突发水灾,百姓受苦,所以皇上匆匆忙忙的就赶了回来。” “容妃为了继续完成当初的诺言,就在那寺庙当中呆着,皇上派了许多的人保卫,却不想天山寺突然遭到土匪袭击。” “说是袭击,实则是哪些人知道皇上在有事,所以别国的人派人来自杀。” “那一次导致龙飞带着宫女出逃,之后了无音信,再也没有找到。” “后来皇上大发雷霆,知道是赵国搞的鬼,可是为了两国的相交,那些证据根本不足以发起兵变,为了百姓也不能动兵。” “之后的十年,皇上不断的派人寻找着,可是始终没有找到荣妃,也没有找到可能生下来的小公主。” “不过,在这之前寻找的时候,有在悬崖上寻到荣妃的簪子,那是皇上亲手为她雕刻的,可那万丈悬崖之下,是深不见底的暗河,没有人知道这暗河流向何方。” “自此之后荣妃再也没有找到,而皇上一直深爱的依旧是荣妃,自此之后再也没有临幸过后宫任何人。” “而你的眼睛和荣妃长得一模一样,所以皇上才会如此看待,之前我出来之时,还与我说想要将你留下来封号公主,我看得出来他对荣妃的感情依旧没有减少。” “这些年来,皇上都会深夜批改奏折,因为他根本睡不着,失眠之症从荣妃失踪就一直有,到现在太医也束手无策。” “每日能安睡的时间太少了,也不知还能熬多少年!” 国师说到这些,不由叹息,这些年来他拼了命的做事情,对外界基本上不怎么在意。 若是皇上还是当初的皇上,也不至于让太子蒙在鼓中。 说他昏庸,其实他只是在逃避现实,不怎么去见那些孩子,生怕想起丢失的人。 暮云诗若有所思的问道:“那那个公主的哥哥呢?是几皇子?” “他是三皇子,一直都不在,长大之后便去游历了,但这只是对外界而言。” “其实三皇子离开之时,来我这边,求我帮他画了一幅他母妃的画像,因为他母妃离开之时他也还小,记忆早就已经模糊自己画不出来。” “这些年来,虽说是游历,实则是四处寻找他的母妃和妹妹,皇上和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 “三皇子也只会在皇上生辰以及他母妃忌日的时候才会归来,待个十天左右就会离开。” “皇上从来都没有阻止,因为他只能被困在这皇宫里面,也希望三皇子能够寻到荣妃,这算是他们父子二人唯一的心愿了。” “皇上关心着赵氏用词来减少思念,三皇子无心国事,只想找到自己的妹妹和母妃。” “这些年来,皇上与三皇子也是聚少离多,但是皇上也是最疼爱三皇子的。” 暮云诗瞥了瞥嘴:“有那么深情吗?如果真的那么深情,后宫怎么还能有那么多女人?” “难道其余的房子就不是他的了?明明就是不负责任嘛。” 这是暮云诗的心里话,总归觉得有那么多的女人又表现得这么深情,就有点别扭。 连自己的女人都弄丢了,是不是他那些女人干得还得说。 不过这个三皇子倒是重情重义,希望他能如愿以偿。 其实暮云诗心里面有个猜测,但是这些需要去仔细的查证,看来这一次除了这边还要走一趟天山寺庙。 不过这天山寺也离得并不远,到时顺路去看看就行。 暮云诗懒洋洋的起身:“得了,那你老人家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拜拜。” 这话把国师都给气笑了:“你这是利用完了就走?不准备把我身上的毒给去一去?” “哦,这个家啊,我倒是忘了,其实就是给你肚子排排气,到时多放几个屁就行了。” “这还是给你排毒的哦,不用太感谢我。” 说完,乐呵呵地朝着外面而去,留下国师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的。 不过他还没气完呢,暮云诗又突然间冒出一个头来,将他吓得猛然后退。 看到吓成这样的国师,我明明是笑得更加得意了。 “哎呀,真是抱歉,我只是有一件事忘记跟你说了。” “你这个擅闯国师傅的能不能给我悠着点?你也太不把这个郭师傅当回事了?好歹顾及一下我那些护卫的心情。” “哦。”暮云诗这才又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个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京城的公子哥他们想要捐些钱,既比较可靠,又能让那些人放心,所以我就把你抬出来了。” “说好了,今日在我住的客栈里,中午不见不散,你可别睡过头了,到时就变成我说大话了。” 国师呆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这丫头出去又干了惊天动地的事。 好像已经不那么惊讶了,现在就是说这丫头能把整个皇城端了,他都不会觉得意外。 能给那些百姓捐赠一些银两,那自是再好不过,这好像没什么好推托的。 不过可不想给暮云诗那么好的脸色,冷哼一声道:“老夫才不去!” “哦,既然你不去的话,我也就不必让他们捐赠了,反正到时候也不用买粮食,省得我再往双城跑一趟,怪麻烦的。” 暮云诗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身就要走。 看着走掉的暮云诗,国师眼睛都瞪大了。 为何又不按常理出牌?难道不应该说一点好话吗? 她是真的不在意那些百姓吗?好过分啊! 不对,好生气怎么办? 可生气归生气为了那些百姓,国师也只得硬着头皮追了出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又一个穿越者,见面不相识 暮云诗和那些人谈论之后,便是国师上场,可是该来的人一直没有来。 布景龙几个人有些着急,之前事情说的都很顺利,但是国师不过来,这事情靠不靠谱就心里没底了。 伪装成路人的国师早就已经在角落里面坐着了,他就是气不过暮云诗这样对他,想着不能不为百姓做事情,但是也要这丫头吃点亏,好歹能看着她着急也行。 可是国师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暮云诗着急,最后黑着脸站起来走了过去。 暮云诗看到他一点都不惊讶,笑着道:“国师,喝了那么多水,也不怕晚上睡不着吗?” 在她周边的几个人都无语了,这人就是戴个斗笠的农夫打扮,怎么可能是国师? 正想要说点什么,就连面前的老者把斗笠拿下来了,没好气的瞪一眼暮云诗。 合着这丫头早就已经知道他来了,是故意等他自己上前的。 这么多年的修养一直在压制着火气,坐下后看向周围几个人,不理会暮云诗。 先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就是之前暮云诗跟他们所说的那些,国师之前听的也是一知半解,毕竟没有听全。 等听完了就完全没有火气了,直呼可行,拍板决定道:“莫要说让我走一趟,就是多几趟也无妨,我这就进宫和皇上告假。” 之后各自开始了事情,唯独暮云诗懒洋洋的躺着,十天后所有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国师带着齐皇给的一队人来到了酒楼。 暮云诗下来的时候愣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就上马,一句话也不说了。 国师看了看伪装成普通人的皇上,又看了看暮云诗,总觉得这两人有些不一样。 其实暮云诗心里郁闷,这老家伙怎么一转眼就把她卖了,把这皇帝弄来干嘛? 难道他不知道,这皇帝要是出去会有多少麻烦吗? 国师上马车之前,来到暮云诗边上,轻声道:“如今皇上病重,所以不早朝,暂且事情交给大理寺卿处理。” 之后也没有等暮云诗的回答,就说了一声出发,便带着人走。 布景龙他们也是这次的发起者,所以得到了家中长辈的允许,终于觉得这一次不是胡闹了,愿意让他们跟着出去见识一下。 主要这次有皇上派的人,整个朝廷都很重视这件事,就连皇上都累得病倒了。 几个人很开心啊,尤其是对于暮云诗,他们很好奇,这样一个女子,究竟是怎么样和双城的人关系好到可以买下粮食的。 要是没有那样的本事,也不可能在京城凑集这么多东西。 至于灾星的事情,因为国师是观星的佼佼者,所以在这边放话之后,其余国家那些人也不敢太确定了,觉得顺应着那话,便一个个传开了。 灾星已经灭了,所以他们不必再追杀,这一切都是齐国干掉的。 暮云诗带着人走,一直想着要怎么才能去天山寺看看。 毕竟那边是荣妃出事的地点,而齐皇的表现和国师的话语让暮云诗多少心里有些小揪揪,想要去看看。 可是去双城要是经过天山寺,就会有点远,这相当于要到岐阳镇那边去,绕了一天的路程。 皇上在,国师也在,这么多人要是她偏离航线,肯定会让这些人警觉,到时候不相信的话,之前就白白努力了。 关键是这次要带着粮食去救灾,之前暮云诗能救的不多,要是有了这次的银子,灾情应该能够得到控制。 在思考的时候,天空开始下起了雨,暮云诗眼前一亮,凑到了国师的马车边上,在休息的时候就跟他嘀咕了几句。 对方看看天色,很快就回了马车,里面自然是跟他一路坐马车的皇上。 见着国师进来,他问道:“怎么了?” “皇上,这天色看起来要下大雨,这边过去有一条河,平时河水就湍急,要是下雨天更是不好走,这次我们带着这么多银子,害怕有人起歪心思。” “就算没有动心的人,也难免会有别国的对这银子下手,要是得不到就毁掉,对于百姓来说就是最大的噩耗。所以刚刚那小丫头来说,我们要走不寻常的路,应该往岐阳镇那边走,这样可以避开那条河,并且让有心之人也没有把握埋伏。” 皇上听后笑了:“嗯,朕刚刚也在想这件事,没想到那丫头倒是给出了结果,那就按照她说的做。” “是!”国师笑着应答后,便让人朝着岐阳镇那边行去,当天晚上就下了一场大雨,众人都不得不找个山洞避雨。 好在这个山洞足够大,不管是马匹还是人,都可以呆在里面。 齐皇更加喜欢盯着暮云诗发呆,有时候别人都闭目养神,但是他就是一直盯着。 盯得暮云诗实在是不自在,缓步朝着洞口走去。 齐皇也跟上去,刚刚站定,就看着暮云诗转过头了。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暮云诗却忍不住了,上前双手合十:“我说皇上,你别这么盯着我,我心里瘆得慌,你要是想给我治罪,你就痛快点,我被盯得很不自在啊。” “我知道我这眼睛很独特,但是被你这年纪一直盯着,难免我有点心里发毛。” 没想到易容很成功的她,最后被人抓着这眼睛不放,好气哟! 齐皇笑了,笑声很爽朗,本来这里都是伪装,这丫头不但一眼认出来,还不准备继续装傻,还真是让他有点意外。 他笑道:“我以为你会再继续装下去呢,没想到这么沉不住气,再说我这年纪盯着你,那也是欣慰,还能有别的心思?” “这可说不准,我听说这皇宫里还有十六岁的小姑娘是才人呢,我这都十八岁多了,心里不慌才怪?” 齐皇愣了一下,回过头看着国师正好往这边看,他招了招手,对方就走了出来。 “朕怎么不知道这宫中还有十几岁的才女?” “皇上,这说的是这两年的才选?这是由皇后娘娘主持的,微臣以为皇上你知晓。” 齐皇皱眉:“朕就一直说不纳后宫,怎么又来,还不说。看来回去得好好查一下了,都这把年纪了,还将那些无辜女子带进宫中作甚。” 生在这皇宫里,齐皇最明白这道墙意味着什么,更明白里面有多么残酷,所以想要将那些人给送回去,过他们自己的日子。 再者他也无心男女之事,那些女子在宫中也不会有依靠。 暮云诗瘪瘪嘴没有说话,默默的走开。、 她总觉得还是不要离他太近,反正就是心里怪怪的。 接下来雨停了,第二日又开始出发。 他们行走在管道上,而另外一边的树林里却上演着残忍。 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树林中光线昏暗,身着破烂罗群的李娇柔在拼命的奔跑,湿了的发丝贴在惨白的小脸上。 她身上有着不少的伤口,跑起来的时候脚一瘸一拐,身后的两个黑衣人紧追不放。 突然,一把利剑从女子身后激射而出,还带着灵力的微波,一下贯穿了奔跑中的她。 “噗!”鲜血吐出,她的身形跟着飞出去几米远,随后狠狠摔在地上,天空打了一道惊雷,划破天际,照亮了灰蒙蒙的天空,也映照在她绝望的小脸。 身后两个黑衣人飞身上前,紧随其后来到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子和两个俊朗的公子哥。 那女子手中还打着伞,一身粉色纱裙,妆容精致不受雨水影响,两个男子身上穿着蓑衣。 几人看着地上血流不止的人,嘴角挂着得逞的笑。 李云杰讽刺道:“就这样的废物,也配回穆家?” 李家是岐阳镇四大家族之一,李娇柔身为嫡出小姐,父母不知所终,之后被送去天山寺养病,时隔十年才回家。 近日她祖父李家主身体不好了,想要接回李娇柔,这让几房的人不淡定了,生怕嫡出的她是回来抢少主之位,所以开始了截杀,这才有了刚刚那一幕。 李亚军是二少爷,李云杰是大少爷,那名粉衣女子是三小姐李天娇,均是李家庶出二房所生。 三人做生意的天赋都不错,李天骄是现在岐阳镇的美女,因为平时乖巧,所以深得李家主喜爱。也是所有人猜测最可能得到少主之位的人选。 这少主之位也就是 李天骄上前踢了一脚,一把将自己的剑拔出来,厌恶的开口:“就你,废物一个,还想跟我抢,你除了比我会投胎,你李娇柔狗屁都不是。” 转过头对李亚军道:“二哥,把这废物丢到乱葬岗去,反正就离这里不远,那边食肉的东西多,就算家主要寻找,恐怕野兽都吃完了,一具骨骸祖父能认出来才怪!” 她娇媚带着些稚嫩的容颜上全是恶毒,还有兴奋。 李亚军点头:“好。” 随后她们将李娇柔身上的东西全部搜刮干净,吩咐跟着的两个黑衣人去抓着她,像拖死狗一样朝着前方拖行,地上留下一道道刺目的血迹。 乌鸦在树上鸣叫,树荫下的乱葬岗到处弥漫着阴冷的气息,让人站在这里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莫名的觉得后背发凉。 黑衣下人将李娇柔丢下去,五个人就站在乱葬岗的上面,看着下方不再动弹的尸体,得意的笑了。 本来祖父是派他们兄妹几人来接的,现在人杀了,多少要给点理由搪塞的。 李天娇不屑的回头道:“还交代什么?就说她自己没来,我们也没有遇到不就行了吗?” “要不下去捅一刀心脏?我怕到时候没死会带来麻烦,谨慎点的好。”李云杰性格比较细腻一些。 几人商量的入迷,原本被丢在乱葬岗里面的李娇柔却突然在一声乌鸦的叫声中睁开了眼,里面血红一片,像是带着滔天的怒意,与之前的绝望和无助完全不同。 她李娇柔怎么到这里了?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准确的说,现在的李娇柔不算是一个人,因为她早在少年前就已经死了,留下的一缕神魂沉睡,直到穆家的李娇柔出生。 这一切都像是被牵引一般不受控制的进入婴儿身体,李娇柔知道这就是她在天恒大陆的转世,这是一个不同于21世界的地方,两个魂魄在一个身体里,也就相当于两个人格。 李娇柔是21世界的雇佣兵,行走在黑暗中,和暮云诗不知道并肩战斗多少次,只可惜后来不幸战死了,从此她就不受控制的飘荡在这里了,完全看不到暮云诗哭泣的样子。 为此,李娇柔还特别的惋惜,想着要是能看到暮云诗哭泣,那得多爽啊。 可是因为之前是雇佣兵的关系,所以她身上杀戮过重,在李娇柔出生的时候,路过的一个神秘人直接给她这一意识封起来了,一晃就是十六年,所有的一切能看不能操控,只能看着自身被欺负,成为别人眼中的废物。 现在生出的神识已死,封印已破,她李娇柔得到了自由,魂魄的不断融合,使得她身体不自觉的上浮,像是被什么抬上去一样,她心里郁闷啊,这样上去会死吗? 她身子一点点从下面的坑了浮起来,看着背对她商量怎么样欺骗便宜老爹的人,原本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而妖艳的笑。 商量的李天娇总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无意间回头一看,那可怕的笑容吓的她脸色惨白,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啊~有鬼~!” 几人回头看去,就看着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穆云兮,此时身体飘在半空中,没有使用任何外力的帮助,身上破烂的布条还在迎着风猎猎作响,乱发在身后飞舞,眼睛血红一片,嘴角的笑容显得如此诡异。 这下几人都吓傻了,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可以这样不借助任何东西飞起来的?玩杂耍都不敢这么干。 他们脑海中自动将其认为是鬼,回来索命了,不然眼睛怎么是血红色的? 李天娇哆哆嗦嗦的撑着手后退,声音快要哭出来了:“二哥,大哥,怎么办?” 李亚军大喊一声:“跑!” 几人就连滚带爬的起来往外跑,他们真的吓傻了,空气中除了乱葬岗的臭味,还隐约传来骚味。 浮在空中的李娇柔一直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实则衣袖下面的手在微微颤抖,眼中是浓浓的杀意,但是她已经撑到极限了。 直到那几个人的身影消失,她在半空猛地下坠,砸在里面乱糟糟的骨骸上,浑身就像散架一样,之前的强撑只是不想他们再补一刀,好不容易活过来,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对于这些人的祸害,她李娇柔是绝不会就此放过!不然被暮云诗那家伙知道,一定要笑死。 另外一边树林,暮云诗突然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向一边山脉,觉得有点怪异,总感觉那里有很熟悉的东西。 “管它是什么,先去看看再说。” 不知为何,他路过这边时,心跳的特别快,有些慌乱,像是有所感应一般。 所以才会让他停下来,去调查周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来到乱葬岗坑的树上,垂眼看向坑中女子,头发散乱狼狈不堪,根本看不清模样。 但明明已经伤成这样,却不肯吭一声,眼睛里都是倔强,浑身散发着浓重的杀意,那煞气让她都不由震惊。 明明身上没有半点还手之力,怎会有如此重的煞气缠身? 原本躺着的女人没有动弹,却突然间警觉抬眼,与他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李天骄原本在平息体内的伤势,却感觉被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 在看到那一双眼睛的时候,她脑海短暂的停顿,这一眼像是穿过千年,穿过时光的长河,想起了那个深埋在心底的人。 太长的时间她不敢想,每每想到当初与那人的点点滴滴,她的心就像是刀剑搅动心脏,疼的无法呼吸。 好熟悉一双眼,可这眼神之中,再不见曾经的半点温柔,有的是冰冷淡然与疑惑。 想到这,李娇柔嘴角溢出苦笑,已经来到这里了,她已经在哪个世界死了,所以再也见不到了,她有些思念她了,眼角也流下了泪水,那个人再也回不来了,真的永远的离开了她。 若非还有报仇的信念,李娇柔之所以会来到这里,也是当初暮云诗送给她的一枚戒指,死的时候那戒指就将她带走了。 之后就是来到这个地方飘荡,后来又是沉睡,再后来就是投生,算算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她了。 说不定她已经结婚生子,又或者早就忘了她这个已死之人。 站在上方的暮云诗看着下方的李娇柔,她眼睛褪去了红,变得清晰明亮,却又满是悲伤与痛苦,看起来是那样的凄苦。 心脏的位置忍不住抽疼一下,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上前替她抹去悲伤,想要紧紧将她搂入怀中,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 李娇柔不想现在惹麻烦,不管来的女子是什么人,都绝不是一个善茬,浑身都给她一种危险的感觉,收敛自己的情绪,调整呼吸仔细观察,见对方没有杀意也就没有再继续看,想要平复下来就去寻找草药医治。 想来这草药的事情还是跟暮云诗学的,那家伙就是医术的鬼才。 只可惜闭眼的那一刻,只是看着她飞奔着急的样子,完全没有机会抢救自己,不然的话应该会死不了。 对于看热闹的人她并不想分神若是这些人愿意帮忙,之前就会出手,又何须她去求? 安静间,李娇柔脑海中一道智能且冰冷的声音响起:【恭喜宿主重生条件达成,灵魂与肉体融合完毕,可选择开启世界兵器系统。】 这一刻的李娇柔有些懵,世界兵器大全系统是什么东西?她从未接触过。声音却很熟悉,她仔细回想。 记起之前得到戒指,在回家受伤染上血后,当时那东西就说需要死而复生才能开启,声音和这个一样,冰冷不带任何感情。 当时也就没当一回事,却不想那东西直接化作光点钻进了她的眉心,自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李娇柔一直以为自己是太累了出现幻觉,至于那消失的光点,随着时间长了没有任何不适,也就没有再多想,都已经逐渐遗忘了。 而这声音怎么会在她重生之后响起?难道死而复生才能开启的系统是真的存在? 李娇柔心底有些兴奋,如果这个所谓的世界兵器系统,正如信息中所介绍的那样厉害的话,报仇岂不有望? 那些武器可是她最擅长的,手到擒来好吗? 在思考间,系统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请宿主一刻钟内决定是否开启系统,否则系统将继续沉睡。】 李娇柔毫不犹豫的开口:“开启!” 随后她的脑海中便出现了一个屏幕一样的东西,上面写着世界兵器大全。 而下方有着几个分类【陆地霸王,海洋霸王,战斗机名枪,枪械,名刃。】 李娇柔尝试着用自己的手点了点枪械,脑海中的屏幕转变,出现了各种枪械。 14步枪 l115a3狙击步枪 qlcw先进单兵战斗武器 斯太尔aug突击步枪 ak-47突击步枪 以下还有各种莫名其妙的枪种,多得数不过来。 李娇柔又返回,点开另外一边的名枪。 看到第一把就随意点开,屏幕上方立刻显示出来。 杀伤力:ak74,突击步枪,发射545毫米子弹,打入人体后,会破碎肢解,就算伤口很小,巨大的冲击也会是被打中的人体内受伤程度严重,因此有毒弹头之称。 制造国:俄罗斯。 类别:自动步枪 口径:小口径 全枪长:930毫米 全枪重量:33千克 弹夹容弹量:30发 射击距离:ak-47的标尺是800米,有效射程400米,实际上300米,就很难击中目标了。ak-47的直射距离只有275米。 性能特点:突击步枪结构简单,动作可靠,质量小,便于携带,开火反应时间短,命中率高。 ak74突击步枪枪口的制退器较为复杂,能引导气体向右上方喷出,减低枪口上跳和消除火焰。 那里有一个选择拿取的按钮,穆云兮想要伸手去拿,但是看了看这把枪的长度想要藏起来下黑手似乎不太方便。 又选择了手枪,而在她寻识拿到那把手枪的时候,手枪的用法就出现了。 树上的暮云诗看着她身上的血越流越多,却还神色平静的躺着,最终没有压制住冲动,不由叹了一口气,下树去将人给拖了上来,为了安全一点,直接带着上树了,这人居然还能一直闭着眼不说话,真怀疑这身上的伤到底疼不疼。 暮云诗都感觉自己是不是救了一个假人,不然怎么这么能忍? 睁开眼睛的李娇柔猛然坐起身,扯到伤口,鲜血流的更快,满是警惕的盯着他,袖子中握紧了手枪,准备随时反击。 就见暮云诗右手往怀里一翻,拿出一颗药丸丹药放在她面前,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保命的药,杀了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李娇柔刚一张口准备说话,那药便进入她嘴中,入口即化,一股暖流划过身体的每一寸筋脉。感觉舒爽的要死,这简直就是立竿见影,当初的暮云诗弄的药丸也没有这效果啊。 难不成面前这人是神医? 不敢有所耽误,赶紧养精蓄锐,既然这人愿意将药给她,也没有杀意两人无冤无仇,应该不会下手。 看着认真恢复伤势,就连用灵泉制作的药材都没有反应,更没有问什么,暮云诗不由挑了挑眉。 但是现在不能在这久留,所以只能赶紧回去找国师他们,不然几个人怕是要以为她携款逃跑了,先把他们忽悠的住一下再说。 离开之时,隔老远回头还看着坐在树上的李娇柔,暮云诗无声的呢喃。 “你究竟是谁……” 若不是有要事在身,她也想在这里等她醒来,因为新见到这个女子时就不淡定,那种不受控的感觉,让她既感觉熟悉又疑惑。 想搞清楚这个女子与她是不是之前就相识。 罢了!之后再来寻就是。 李娇柔有感觉到身边的人离开,不过没有办法去分心,只能尽快将药效吸收,免得李天骄等人去而复返。 另一边。 逃跑的李天娇往后面一看,没有发现穆云兮追来,伸手拉住了一旁的李亚军:“二哥别跑了,那女人没追来。” 几个人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等恢复了以后商量下,察觉到不对劲。 如果那个女人已经变成了厉鬼,那怎么可能不找他们索命呢? 李天娇咬了咬牙问道:“会不会是那个女人玩我们的?毕竟这住在天山寺,说不定又学到什么本事呢?” 其余几人也觉得有道理,接下来急匆匆的往回赶,生怕李娇柔会逃走。 在树杈上调戏的李娇柔听到了动静,悄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不远处朝乱葬岗蹦来的五人,她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 虽说现在的伤势还没有好,有武器在身,对付这几人足矣。 用力气对付不太现实,这些人已经学武多年,可不是空架子,还是要小心应付,这古代武功还是挺邪门的。 李天骄几人来到乱葬岗,往坑里面一看发现暮云诗没了。 “大哥二哥怎么办?那个贱人真的逃走了!” “快!,我们赶紧分头追,绝对不能让他回去,不然祖父必定不会放过我们!”李云杰着急的吩咐。 几人运行轻功就准备往前飞奔,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他们头顶响起,在这空旷的树林中显得有些百转悠扬,让人汗毛倒竖。 几人闻声抬头,看着身穿血衣的李娇柔,先是一愣,不过很快一道阳光正好透过树叶照射下来,阴影倒影在地上,几人也反应过来,对方根本就不是鬼。 “好啊,这个小贱人果然是在装神弄鬼,一起上,免得让他耍花招!”李天骄气不打一处来,害的他们吓尿了,绝对不能饶恕! 虽然来的路上几个人都没有提起被吓尿的事情,可这件事已经让他们对自己的手下也起了杀心,兄妹三人很默契。 被吓破胆的几个人,现在也是觉得穆云兮有些邪门,不敢托大,纷纷提着自己的武器,朝穆云兮的树干攻击而去。 早已经掌握方法的李天骄,这一次知道周围没什么人,直接拿出ak-47在几人靠近的时候猛的一个旋转,倒下去的瞬间嘣嘣嘣的开了五枪。 因为不同于手枪,ak-47杀伤力更强,其中四人当场丧命,唯独穆天娇因为在后面,只是被打到腿,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李娇柔抓着树枝,平稳落地,随后放掉,那树枝立刻弹跳回去。 她缓步朝着哀嚎中的李天骄走近,一脚踩在了她的伤口上。对方叫得撕心裂肺,周围的鸟儿纷纷飞走,整个树林响彻着喊声。 李娇柔碾压一几下,居高临下的笑问:“如今的你还高尚吗?” 看着满是笑容的李娇柔,李天骄感觉浑身血液冰凉,这一刻的她像是地狱而来的修罗,阴森,恐怖,诡异,眼中还有着浓浓的杀意,不是被保护的很好吗?怎么比他们还要狠? 笑意连连的时候就干掉了四个人,要不是二哥最后的推搡,她恐怕也是必死无疑。 顾不上腿上的疼痛,李天娇满是可怜的哭求:“姐姐,求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是被二哥和大哥怂恿的,求你不要杀我!” 李娇柔勾唇问道:“如果你回答的问题让我满意,或许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姐姐你问,但凡是我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天娇一边哭一边诚恳的说着,心里却想,只要能够活着,他一定要这个女人生不如死! 她的神色落在李娇柔的眼中,没有惊起半点波澜,只是问了一些关于穆家的事情,这李天娇倒是不好撒谎,照实都说了。 到最后她满是期待的问:“姐姐,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可不可以放我一条生路?” 李娇柔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这么想做少主,就到地狱里等着。” “穆云兮!你这个贱人会不得好死的,你明明答应过的为什么要出尔反尔?”原本在求饶服软的李天骄,知道李娇柔依旧要杀了她,顿时面容变得扭曲起来。 “你一定会遭报应的!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李娇柔一脚将她踹翻在地,居高临下的冰冷开口:“我好像只说过你回答的满意,我便考虑放了你,可是你的嘴脸让我看起来很不满意,所以你还是去死…!” 随后李娇柔将枪口指在她的脑门上,补了最后一枪。 拾起几人身上的钱袋以及物品,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她倒要去看看这个李家究竟有多少次没有魔鬼等着她! 不久之后,刚刚血战的地方便传来了一阵阵的野兽嘶吼声,似乎在争夺着食物。 李娇柔顺着路一直走,天逐渐黑了,没多久,前方传来了许多的火把。 “大小姐……三小姐,大少爷,二少爷!” “你们在哪儿啊?小姐!” 一群人嘈杂的喊声,李娇柔勾了勾唇,朝着那一群人走了过去。 在最前方的中年男人看到穆云兮的那一刻,先是一愣了,随后快步上前。 李娇柔浑身都已经让血水染红了,整个人狼狈不堪。 那先拿火把的家丁也赶紧围了过来,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中年男人有些不确定问道:“你是?” “李娇柔。”她淡定的回答。 眼神也没放过面前这个男人的任何动作,只见对方听到她的名字时,双拳下意识紧握,眼中闪过杀意。 第一百五十一章 暮云诗莫名其妙背黑锅 这话喊的悲戚,红着眼眶,像是极力忍耐着悲伤。 李江城本是心急见孙女,如今他这么一喊,也有些懵。 威严的脸上带着不悦:“你这是作甚?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这儿子心思太重了,李江城一直不太喜欢,说话也是比较严厉。 李二爷的媳妇赵氏上前,看着丈夫眼中的泪水,又想起今日的计划,不由心下一沉,难道是出了什么岔子? 上前拉扯着他问:“天骄和亚军她们呢?你不是去找人了吗?” 李二爷颤颤巍巍的指着被发来的几个白布,几个下人立刻打开,上面是几具残尸断臂堆在一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在场的人有的看到,不由到一旁呕吐了起来,甚至有女孩子还尖叫着。 李江城手一抖,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儿子,弯腰扶着他的肩膀着急的问:“这里都是谁?” 此时他的心里冰凉,难道大儿子留下的唯一血脉他都没有保住吗?娇柔出事了吗? 李二爷颤颤巍巍的回:“父亲,这里是天骄,和她两个哥哥。” “那还有另外的呢?”李江城身影一顿后问出来,他一看就知道,那白布之上可不止三具尸体。 “是他们带着的护卫。”李二爷悲痛的回答,随后便抹着眼泪。 一旁的赵氏听后,两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三个孩子是她的希望,是她的骄傲,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丫鬟赶紧将赵氏扶住,现场乱成一团。 李江城的脑海也是嗡嗡作响,这些年来几大家族争端厉害,小一辈当中暮家出的天才不多,而这三个孩子都是不错的天资,在生意上也是比较得力的。 只要好好培养,也不是没有一争之力,可转眼三个孩子都陨落了。 他眼中的怒火不断腾升,就算二儿子再不怎样,但是三个孩子是无辜的。 看着长大的孩子变成这样,李江城眼中也蓄满了泪水,经历过丧子之痛,如今还要经历孙子孙女的死,原本就不好的身体气急攻心之下,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管家担心的扶住,安慰道:“家主,事已至此,悲伤亦无用,你要保重身体啊。” 在乱成一团的时候,一群人护送着一辆马车归来,率先下车的是李天琪。 看到父亲吐血,再看看提前到达的二哥,还有这地上的尸骨,他也没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快速将掀开车帘的李娇柔抱下来,朝着李江城走去。 担忧的问道:“父亲,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此时的李娇柔看着脸色很不好的祖父,又看看地上的那些尸骨,似乎明白了什么。 李二爷在看到李娇柔的那一刻,猛地站起来指着她骂道:“你这个灾星!都是你,要不是你,天骄他们也不会死!你还我儿命来……” 说着就要上前去打李娇柔,被李天琪脚尖一点带着李娇柔飞身躲开,回过头恶狠狠的问。 “捉贼拿赃!不由分说就要对娇柔下手,也问问我答不答应!” 随后转头看向李江城:“父亲这件事情没有搞清楚,二哥就想对娇柔下手,你看看娇柔身上的伤,要是我们去晚一点,怕是都见不着了。” “是非曲直,也应该有个断定,不能凭借二哥一人之言,平时他是怎样的人父亲最清楚,莫要被这样的人蒙蔽!” 此时的李江城眼睛都看着李娇柔,颤颤巍巍的伸手:“娇柔,到祖父这儿来。” 李娇柔现在已经好了些,拍了拍七叔的肩膀,示意将她放下。 但是李天琪却没有这么做,反而抱着抱着李娇柔朝李江城走了过去。 李江城伸手抚摸着穆云兮惨白的脸,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 “娇柔…你告诉祖父究竟经历了什么?你为什么会伤成这样?” 李娇柔穆云兮一下扑到了穆承泽的怀里,哭得很伤心。 抽抽噎噎的回答:“祖父,天骄妹妹,还有两个哥哥,他们一直在追杀我,把我丢到了乱葬岗里面,我身上的伤就是被他们打得,祖父你要替我做主。” 李二爷立刻反驳道:“放屁!你好端端的,虽然受了些伤,却没有性命之忧,天骄他们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还敢在这里狡辩是非!” “二叔,我想问问你,我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还身体虚弱所有人都知道,是如何杀了他们五人?”李娇柔泪眼汪汪的质问,见对方语塞继续道。 “我除了逃跑,还能对他们发起威胁吗?要不是我的婢女拼死相护,我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 一时之间,两人各执一词,所有人都犹豫了,李娇柔不能练武是众人皆知的,送去天山寺这些年也没有任何进展。 而李江城听到李娇柔被追杀的时候,眼中则是闪出冷意,也冲淡了刚刚的悲伤,更多的是心有余悸。 再看看李娇柔浑身都是血染红的袍子,已经完全相信了孙女的话。 转头看向那一堆骨头和碎布,又觉心痛,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李二爷还想上前,被李天琪挡住:“二哥你在这门口闹事,想要给别人看笑话吗?” “现在父亲身体不好,天骄他们出事,我们都很难过,可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等查清楚了再说,至于你所说的是娇柔下的手,恕我不能苟同。” “我们在树林里面也找到了娇柔婢女的尸体,上面的剑伤和刀伤,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谁做的。娇柔身上没有任何武功,你这话能站的住脚吗?”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是他们不追杀娇柔,也不会落入野兽之口,这都是自作孽不可活,要怨就怨你教导无方,大哥虽然不在,不代表我是个死人,任由你对娇柔虎视眈眈!” 缩在李江城怀里的李娇柔看着七叔,眼中都是感激,随后她又看着五叔,六叔之前几人一直没说话,却默默走到了七叔的边上。 而三叔和四叔则是不动声色站在二叔的边上,很明显李家现在分为两派。 一派与二叔为伍,另一派则是支持七叔的人,他们看起来就神色坦然许多。 不像二叔那边,每个人脸上多少带着一些阴狠,正所谓相由心生,当真是一点都不错。 李江城这一刻边的有些为难,作为家主他不好偏袒。 可心却是向着李娇柔的,事实也摆在这,冷哼一声道。 “天骄他们死了,大家都难过,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将罪名放在娇柔身上,就听天棋的,等事情查明再说。” “莫要在这门口胡言乱语,都回!” 说完抱着李娇柔就往里面走,虽然身体不是太好,但是她抱起来真的很轻,像是没有重量一 虽说李娇柔一直在天山寺养病,但是李江城但凡有时间都会去陪她。 李娇柔也在祖父抱着她的时候,轻轻的摸上了他的脉搏,不动声色的把脉。 发现他的脉搏跳动虽然有力,但是有淤堵之状,这样的情况练武必定受到反噬。 难怪祖父身体开始差了,这是让人下了毒,李娇柔眼神闪过杀意,却没有说话。 在李江城将她放在床上,她眼神打量的周围。发现与离开之前没有什么两样,就像一直有人住似的。 这是距离李江城院子最近的一个小院,环境也是最优美的,因为之前的母亲喜欢花,所以这院子里面还有浓浓的花香,闻着就沁人心脾。 只可惜母亲在生下她后,得知她不能练武,便与父亲一起外出,想要寻找破解之法,毕竟整个李家都是练武的,一个不能练武的嫡出小姐,这会承受什么,大家都知道。 可那一次外出再也没有归来,离开已经十四年了,如今她已经十七岁,李娇柔脑海中却清晰的记得父母有多疼爱她。 就算所有人都觉得父母已经死了,可是不论是她还是分出来的那一抹灵魂,一直坚信着,父母还会回来的。 如今是她李娇柔掌控身体,早晚有一天会将他们找到的。 回过神,看着面前满是自责的祖父,像是有些欲言又止,李娇柔拉着他的手:“祖父,你是不是想问他们怎么死的?” 李江城点点头,满是慈爱的道:“娇柔,祖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知道你受的苦,可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祖父看着长大的,你能说说原因吗?” “他们是被一个身穿黑衣的女人杀掉的,那人长相我看不清,我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人,只是轻轻一弹,几个石头飞出去,他们就死了。” “之前不说,是害怕引起所有人的恐慌,若是这个人冲着我们李家来的,那可怎么办?” 忙完事情正好要来寻找李娇柔的暮云诗嘴角一抽,刚站在围墙上就听着这女人在污蔑她。连伪装的面具都给省了,还真是个小白眼狼。 好像下去打人,这种痒的感觉来到这里基本很少了,什么叫做恩将仇报?说的就是这个女人了? 只是路过还好心给了她药,转身一个黑锅就丢下来了,都不带犹豫的吗?良心不会痛吗? 气得想拔刀,直接去把李娇柔捅个对穿。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场精彩的大戏 那人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继续挂起了笑,讽刺的说道。 “妹妹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说来也对,你这不能修炼的废物早早就被送出去了,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我是你大姐姐呀,妹妹不会想不起来?” 听到这个称呼,李娇柔眼睛眯了起来,面前这个人叫做李雅琪。 是她们这一辈当中最大的出自三房,当初自己之所以会被送去天山寺,就是这个女人其中作怪。 当时坐在荷花旁边赏雪,这女人突然出现一脚将她踹了下去,之后迅速离开。 等到被人发现救起的时候,就落下了病根,时常咳嗽,身体再也没好起来。 但是她却有不在场的证据,正所谓那不在场的证据,也就是李天骄等人的证词而已。 事后这几人还到她的面前炫耀,说一切都是串通好的,就算李娇柔有李江城护着,也没少被这几人捉弄。 没去找她,对方反而找上门了,不打脸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转头对一旁的巧儿和李嬷嬷吩咐:“去把门关上,别让别人看了笑话。” “这……”你嬷嬷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去关门了。 但是站在李娇柔身边,母女两人满是防备。 李雅琪坐在李娇柔的对面,看着防备的母女二人,不咸不淡的问。 “呀,这不是去庄子养病的母女二人吗?怎么反而越养越差了?” “你们俩不出现我倒是忘了,还以为你们都死在那儿了呢!” 话刚说完,李娇柔手中的茶杯就猛地朝她嘴里丢过去。 毫无防备的李雅琪被砸正着,惊叫一声。 等放开的时候,嘴已经被砸的流血了,还划了一道口子。 一向自认为自己女人味十足的李雅琪摸到了伤口,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本来只是想要来气一气这个废物,同时试探一下天骄她们是不是她杀的。 却不想被一个废物打了脸,这若是留下疤痕,以后还怎么去攀龙附凤? 站起来怒骂道:“你个贱人,竟敢伤我今日我必要你毁容!” 随后将腰间的红色鞭子抽了出来,运行灵力就要朝李娇柔打去。 李嬷嬷母女赶紧拦在李娇柔的面前,准备用身体去替她挡这一鞭子。却被她伸手一捞,直接朝床上丢去。 李娇柔没有躲,反而是脚下一转,错开打下来的鞭子。 原本的茶桌立刻被打成了两半,李娇柔脚下不停绕到了李雅琪身后,将被甩出去的鞭子捞了一节拿在手中。 猛地套在了李雅琪的脖子上,往后一拽,对方被直接拽倒,她旋转上前一脚踩在了李雅琪的胸上。 手中拿着鞭子两头,弯下身对着李雅琪的肩膀点了两下。 准备还手的李娇柔顿时愣住了,手脚都不能动弹,胸口被踩得生疼。 被李雅琪带着进来的两个丫鬟,见到这一幕都吓坏了。 本来以为她们小姐要教训一个废物轻而易举,却没想到对方动作那么快,直接制服了。 想要上前帮忙,却见李娇柔抬起头冷冷的看她们一眼。 “她我不会杀,好歹是李家的一个主子,你们俩若是省钱,可就没这样的命了,不怕死的话可以过来试试。” 这一刻两个丫鬟也拿不准李娇柔有多大的能耐,刚刚确实没有任何武功内力的样子。 可只服了她们的小姐是实打实的,小姐或许不会有性命之忧,可他们只是丫鬟,被杀了,那就是以下犯上,家主也不会多说什么。 尤其是李娇柔还是嫡女,按理说地位在他们小姐之上。 地上的李雅琪恶狠狠的道:“你们两个蠢货还不赶紧上前救我,你以为这一次你们退出了,我就会放过你们吗?” “若是不救我,回头我就将你们杀了!” 看着面色扭曲,嘴已经肿起来的李雅琪,两个丫鬟左右摇摆。 但是眼中已经出现了恨意,平时怎么虐待都没关系。谁让她们只是下人,伺候主子的命。 可这分明是她自己不敌,是要抓着她们去死啊。 李娇柔见到这一幕,勾唇笑了:“看到没?李雅琪压根不会顾及你们两人的死活,何不出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就当没有跟她一起来过。”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开门就跑出去了。 李嬷嬷和小儿想要出去追,被李娇柔拦下来:“让她们离开。” “可是小姐,这件事要传出去,恐怕别人会更忌惮你,到时候防不胜防!”李嬷嬷想的比较长远。 李娇柔摇摇头:“没关系,先把眼前的气出了再说,其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以后都不用怕。” 接下来她的院子里就传出一阵阵的喊声,撕心裂肺的,但声音却是李娇柔的。 很快,李嬷嬷母女二人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雅琪小姐,你不能这样欺负我们家小姐,求求你放了她。” “雅琪小姐,你要打就打奴婢,求你不要再打小姐了。” 李江城处理完事情,刚准备休息,就听老管家火急火燎的喊道。 “家主不好了,出事了!” 李娇柔赶紧将自己的衣服穿上打开房门,着急的问道:“出了何事?” “家主守着大小姐的护卫来报,说是院子里面哭声一片,他们去怎么敲门里面都不开,好像是雅琪小姐在打大小姐和李嬷嬷母女。” “护卫想要硬闯里面的雅琪小姐放话,若是他们敢进去,就砍了他们的脑袋,护卫没有办法,只得前来禀报。” “放肆!这是要反了天了吗?”李江城现在气得不行,如果说明目张胆都敢这么多,那么背地里面,云兮又要受多少欺负呢? 这些人是看着他身体不好了,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快速运行着轻功,忍着经脉传来的疼痛朝着李雅琪的院子飞去,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是吴雅琪嚣张跋扈的辱骂,还有穆云兮求饶的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好虚弱,李江城心疼坏了一掌,直接将门拍碎。 房间里情形映入眼帘,只见李嬷嬷母女二人在地上跪着不断的磕头。李雅琪居高临下的站着,转头震惊的看着被拍碎的房门口。 而李娇柔则是躺在地上换好的衣服,又全部都是鲜血,身上还有一条一条的血痕,看到李江城血气上涌。 李江城上前一掌将李雅琪拍倒,小心翼翼的把地上的李娇柔抱起来,语气中满是愧疚。 “丫头你怎么样了?不要吓祖父。” 看着李江城这样,穆李娇柔心里面有一点小小的内疚,不过没有办法要除掉这些人,她不能都暗杀,若是没有苗头表现出来,祖父也不会那么高的警惕。 有了之前的李天娇等人再加上穆雅琪,之后二叔他们那一群人无论说什么,便宜祖父也得留个心眼了。 至于身上这些鞭子,只是用颜料弄的而已,本来她之前不能修炼,脉搏就弱于常人,加上受了伤还没有完全好,现在稍微装一下虚弱倒是真的。 之前的药也不过是让皮肤外表的伤口结痂,但内伤可还在。 一旁的李嬷嬷,哭着上前,声音里满是悲痛:“家主,求求你为小姐做主。” 第一百五十五章 暮云诗被齐皇的人跟随监视 李嬷嬷说完便一个劲的磕头,一旁的巧儿也跟着哭,一句话不说,额头都快出血了,李娇柔低着的嘴角勾起一点笑意。 不得不说,这母女二人简直就是演戏的天才,瞅瞅磕头的时候抹药水抹的多好,都没人发现呢。 要是李江城平时仔细观看,可能会发现破绽,但是现在他满心满眼都是李娇柔。 转过头恶狠狠的看着被拍吐血的李雅琪:“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这么做的?” 李雅琪现在胸口闷疼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祖父很畏惧,更是恨透了李娇柔。 这女人竟然在她面前演了这一出戏,光明正大的栽赃。 可恶! 李江城赶紧招呼李嬷嬷:“别磕头了,先起来帮你家小姐伤口止血,帮他把衣服换掉。” “管家,快去找大夫!” 吩咐完还不忘从怀里面掏出一个药品网,不允许的最里面塞了一颗极品疗伤药。 “乖,吃了这个就不疼了,这是极品的疗伤丹,别害怕祖父在这守着你,你先换衣服好吗?” 他声音都有一点颤抖,像是哄小孩子一般,小心翼翼的把李娇柔放在床上。 “嗯,祖父别担心,没事的。”李娇柔看着祖父那么难过,是真的有些难受,眼眶也真的红了。 又浪费了祖父一颗疗伤昂贵的药材,以后得多给他制作点药补回来。 丽江人很心疼的,依依不舍走出了房门,李嬷嬷母女二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随后开始给李娇柔换衣服,把她身上涂了药水的地方都给包起来,就差包成个粽子了。 看着被包成木乃伊的样子,李娇柔动作都有些受阻,有些后悔的小声嘀咕:“哎呀,装过头了,早知道就少弄点伤口了。” 被拉出去的李雅琪早就已经被下人压制下去,关押起来,现在的李江城很担心李娇柔,根本没空管她。 怒极攻心的李雅琪直接晕了过去,实在想不通,当初任由他们欺负的废物如今怎么变得不一样了。 祖父为何看不透她的那些伪装? 收到消息的其他人也赶了过来,李天琪着急的问:“父亲究竟发生了何事?” 李江城没有回答穆天棋反而转头看向穆三爷:“你还是真养了个好女儿,我还没死呢,就迫不及待的对云兮下手了!” 穆三爷原名李晓庆,听到这话眉头也皱了起来,之前她让女儿过来探听虚实,总觉得那丫头回来有些不一样。 那眼神太过复杂,却不想一扭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暗恨女儿太过大胆,就算再怎么心急也不能表面出手。 可这样的事情只是一面之词,他不能承认,于是李晓庆上前,低头回答。 “父亲这件事情来龙去脉还需查清,说不定里面有什么误会。” 李江城却胡子都气得一抖一抖的,额头青筋都起来了,冷哼一声道:“你当我是瞎的吗?我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面都在想什么,我今天还就告诉你们,少主之位必须是娇柔的,谁也别想。” 所有人都诧异的看向穆承泽,李二爷上前,满是着急的道:“父亲,如今你还在家主之位,这少主之位,不必那么早筛选,而且娇柔身体差,又不会武功,我们这丝绸的路子,经过的地方都是危险的,不能护住家里的人,还要让人费心照顾,到时候怎么主持大局?如何担得起李家少主之位?” 李四爷也劝解道:“是啊,父亲若是让对头知道我们李家选了一个不能练武的人做少主岂不让整个祁阳镇的人笑话?到时候难免对方抓准机会下手,岂不是对娇柔更不好?” 随后三兄弟便跪了下去拱手,异口同声的说道:“请父亲收回成命!” 那些跟着他们来的人也跪下来齐声喊道:“请加注收回成命,请家主三思!” 李家五爷六爷,以及李天琪,他们站着不动,所以他们身后的人也一直没有动。 一个院子里面的人跪了一半,剩下一半的人站着,本来暗地里的争斗,这下全部摆在表面了。 暮云诗躲在暗处,看见这一幕,知道李娇柔能应付的过来,所以就离开了,毕竟那边还有那么多人,需要好好安排,里面还有个当皇上的,马虎不得。 只能晚上在找机会过来,所以她没有继续看下去,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李家。 回到客栈之中,看着装扮成普通人的齐皇又在大堂里坐着,还有点担忧往外看的样子,像是等待着什么人。 暮云诗微笑着走进去,将在路上买的米糕放在桌上道:“你怎么还没有休息?要不要尝尝我刚买来的米糕,家里蜂蜜和桂花味道不错,软糯香甜。” 在看着小丫头回来时,齐皇松了一口气,就害怕这丫头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迷路,也害怕她一个姑娘家出去会被人欺负。 还好这丫头平安归来了,他可算是不用着急了。这等人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好几次都差点坐不住了。 在遇到暮云诗以后,他觉得自己的定力都喂了狗,总之就是时时刻刻想看着,就是想要守在这小丫头身边,然后关心她。 看着暮云诗递过来的糕点,他接过来笑道:“既然你都说好吃,那我就尝尝。” 边上的太监看着皇上这么没有顾忌,接过来东西就要吃,想要阻止,等他们尝一尝有没有毒,却见皇上一记冷眼,谁也不敢说话了。 这些自然没有逃过暮云诗的眼睛,倒是抢在齐皇吃进去之前咬了几口糕点,兴致勃勃的吃着。 下楼的国师看到这一幕,挑挑眉,走过去:“小丫头,你带了什么好吃的,怎么也不给我留点?” 暮云诗转头,笑嘻嘻的道:“这说的什么话,我是那种没良心的吗?我可是特意给你挑了桂花糕,你不是最喜欢这么?” 说着从凳子上拿了一个没有打开的糕点递给国师,对方愣了一下。 因为他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自己喜欢吃桂花糕,这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暮云诗像是看出他的疑问,笑着道:“因为上次有一个官兵拿出了自己老娘给蒸的桂花糕,我就看你眼睛盯了好几次,所以就记下了。” 一旁的齐皇吃了一口糕点,听到这个不由爽朗的笑出了声,没想到国师还去盯着别人的桂花糕,最好笑的是被这小丫头看到了,那画面怎么想怎么好玩。 国师嘴角抽了抽,心中打定主意,接下来不管暮云诗说出他什么爱好,都绝对不会问一句,免得再次社死。 接下来几人在一起商量了下一天后的行程,大致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能到达天山寺,那边可以有住的地方,所以他们就决定去天山寺。 齐皇也想要去那个地方看看,没有反对,就算爬爬山也无妨。 行程决定了,暮云诗看着布景龙他们没有安排就已经开始采购路上人所需的东西,满意的点点头,所有人就开始休息,留下一部分的人警戒,来回换班。 暮云诗在所有人睡了后,就悄咪咪的离开了。 齐皇那边一个黑色的影子越窗而入,单膝跪地在床前禀报:“皇上,暮小姐自己悄悄出去了,看方向还是去找那个李家的小姐。” 躺在床上的齐皇缓缓坐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皱眉道:“这个李家可能不那么简单,你们在后面保护着,不要让她受伤,也不要让她发现,这丫头心思敏锐。” “是!” “好了,你们去保护她。”齐皇挥了挥手,示意这人退下。 那人恭敬的应声,随后飞出窗户,一切悄无声息,根本没有人发现。 暮云诗也知道有人跟着,总归她有灵泉的供养,所以听力和嗅觉,视力都比别人强,但是身后的人没有任何敌意。 后来也就明白了,毕竟这几人一直是跟着部队的,只是没有现身,想来是齐皇的暗卫,那糟老头除了糊涂一点,现在看来也不算是一个昏君,所以暮云诗也就没有阻拦。 反正现在做的事情也没有会暴露身份的,之前和李娇柔打斗,还有救人,这群人都是看到的,也没有必要再去解释什么。 一个救人引起好奇,然后和对方有交集,就在齐皇的眼皮子底下,又不是什么都暴露,也就没有防备的必要。 第一百五十六章 李娇柔接手斧头帮 暮云诗继续前往,来到李娇柔的院子,里面点着灯,她刚走进对方就开口了。 “竟然来了就进来坐坐,何必躲躲藏藏?” 暮云诗大方的推开门,走进去如同到了自己家一样,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才道。 “好久不见,你还真是到了哪里都一个样。” 李娇柔眯着眼睛:“此话何意?” “行了,别整的文绉绉的,李娇柔,枪都带过来了,还需要我多说吗?” 看着暮云诗似笑非笑的表情,李娇柔逐渐的瞪大了眼睛。 “你……” “你是不是很想问我怎么知道那是枪?脑袋里面是不是有好多的话还想问出来?”暮云诗的嘴角逐渐扩大。 这笑容实在太熟悉了,李娇柔震惊的,瞪大眼睛指着她:“卧槽!你不会是……” 暮云诗挑了挑眉:“不然你以为呢?” “哈?”确认的身份倒是让李娇柔郁闷了,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圈。 “我说你咋变成这样了?关键我也没敢认啊。不对,你倒是说说咱为何来到这儿啊?” 暮云诗耸了耸肩膀:“这个你可别问我,我觉得让我们来这儿应该是平定天下的,我就是那所谓的灾星。” 说到这里暮云诗停顿了一下,抿了一口茶,才挑眉问道:“现在远离我还来得及,要不要一起走?” “你这不是废话吗?不跟你走我还留在这儿啊?” “不过你丫的说的真心不会是你要造反?” “不造反留着干啥?” 暮云诗普通曾经那样狂傲有张扬的自信,让你娇柔啧啧称奇。 “你丫的还真是到哪儿都不消停。” “不过我觉得这样比较有意思,走走走,别留这儿了,怪麻烦的。”说着就拖着她准备往外走。 暮云诗无语的翻个白眼:“行了,你还是去给家人告个别,不管怎样你用的是人家的身子,总不能不尽孝。” “人要懂得感恩,知不知道,赶紧去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完。” 李娇柔点点头,随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至于院子里面的丫鬟都让她带走了。 过了很久,府中开始天翻地覆,暮云诗听着外面的喊叫声,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是淡然的喝着茶水。 然而齐皇派来的暗卫,则目睹了所有的一切,没想到一个大家千金的小姐竟然下手如此狠,厉不知用的什么暗器。 在建制的一瞬间bill的一声,对方就已经倒下了,就这样她将这府中的后患去除,又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动作之快让那些暗卫都是懵逼的,他们还在想回去该怎么样跟齐皇禀报。 暮云诗看着回来的李在镕让他收拾了一点行李,便带着她轻松地离开了。 回到客栈,暮云诗带李娇柔回自己的房间。那些暗卫匆匆地去向齐皇禀报,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也不能不说。 齐皇陷入了深思中,不过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摆了摆手让人下去。 第二天一行人启程了,只不过多了李娇柔,齐皇也并没有多问。 这一夜暮云诗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所以李在镕也没有询问,只是将齐皇当成一个普通的人。 很快一行人到达了双城,早就收到的双城城主在门口等着。 一看到骑马过来的暮云诗,他便上前笑道:“没想到你这丫头这么快就过来了,这段日子我可给你囤了不少粮食,这次过来需要一次性带走吗?” 暮云诗笑着下马:“那就辛苦城主了,这位是齐国的国师,这次负责跟我一起来拉粮食的,至于这几位也是好心的英雄,为百姓募捐了不少银子,这一次跟着过来看看。” “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你可一定要说。” “你这丫头跟我客气啥,大家一路舟车劳顿,随我去城主府。”双城的城主笑着,将这些人都往城主府带。 起码的路途还询问暮云诗:“那是齐皇?” 暮云诗挑了挑眉:“看来你还没老糊涂啊。” “嘿,你这丫头,怎么跟我说话的?我是那脑糊涂的人吗?也不看看我才啥年纪年轻力壮的。”城主一路上和暮云诗有说有笑的。 马车里面的齐皇不时就会掀开车帘看看,边上的国师笑道。 “皇上是不是担忧过头了?” 齐皇冷哼一声:“我看不是我担忧过头,这老家伙分明就是和我抢人的样子。” “这丫头好像也没说属于皇上呀。”国师笑着抚摸自己的胡子,话语中都是满满调笑。 这段时间的相处倒是让两人关系又近了不少,尤其是现在的齐皇并没有摆什么架子。 齐皇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哼,我不敢赶紧弄了粮食离开这,不然那丫头都让这人给骗走了。” 这时,斧头帮的人过来了,他们一直跟着的,只是到了城主府才有机会和暮云诗搭话。 暮云诗笑了笑,没有说话,转头看向一旁的李娇柔:“交给你了。” 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提前给斧头帮送了信,所以林彪也没多说什么,接着李娇柔就离开了。 到了斧头帮的李娇柔将四处都转了一下,觉得想要做大事还差了些。 思考了许久,就开始在桌上写写画画,等交出去的时候就吩咐道。 “明天我需要将这些画好的东西全部做好,有问题吗?” 林彪接过去,看了看点头道:“东西也是能备好,只不过就连小钱也是以德服人,若是姑娘要接盘,恐怕需要过人的本事,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见李娇柔看过来,他继续解释道:“并非我不愿意交出,而是这里的人鱼龙混杂,心气也高,所以姑娘还得准备一下。” 你娇柔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点点头示意他不用担心。 “放心,没有那金刚钻不揽那瓷器活,既然暮云诗让我过来,我就不可能给她弄砸了。” 将斧头帮交给李娇柔,暮云诗很放心。这是他一起并肩作战的职业,没有多大的能耐她很清楚。 在这个地方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想要拿下其他的就必须先征服这里,所以城主这边还得她来。 并且斧头帮只是一个简单的帮派,想要拥有超强的战斗力,还得训练过后。 第一百五十七章 齐皇打翻醋坛子 而李娇柔就是最佳人选,倒也不必再继续担心了,或许还能继续扩大。 主要是这家伙身上的能力比较全,有她在这儿,一切皆顺。 齐皇看着暮云诗,一直和陈楚聊个不停,心里的醋坛子早就已经打翻了。 要不是国师一直在边上提醒着他,真想上去薅这城主的胡子了。 等到被送回他们的客院,暮云诗才看着吹胡子瞪眼的齐皇问。 “我又怎么惹你了?” 齐皇没好气的问道:“你和那城主很熟?” “就上次过来认识的,也不算很熟,就救了他一命。”暮云诗说这话时还挑了挑眉。 “你救他?所以他才对你这么殷勤?”齐皇语气中都是狐疑。 “嗯。” 齐皇松了一口气,不过又继续问道:“那他无儿无女的是准备招揽你?” “谁知道呢,不过有这种一飞冲天的机会,能少奋斗好多年,我不介意的。”暮云是悠哉哉地,吃着桌上的点心,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齐皇激动了,一拍桌子:“不行!” 吃点心的暮云诗,停下动作古怪的看着他:“你拿什么身份来反对?” “我……”说出一个字后,齐皇自己都能愣了。 是啊,现在要用什么样的身份来反对呢? 随后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坐在那里生闷气,眼睛还时不时瞟一眼暮云诗。 看着如此小孩气的齐皇,暮云诗无语的扶额:“我说你别这么幽怨的看着我,搞得我好像负了你似的。” “行了,别想那么多,早点睡,就算多一个人也只是多一个关心我的人而已,你又何必在意那么多?” “占有欲不要那么强,老头!” 说完这话不允许悠哉悠哉的走出了房间,回自己的客房了。 齐皇愣了愣,仔细回想着暮云诗说的话,好像确实是那个道理。 不管逗了谁,都只是多了一个关心她的长辈,而自己只是占有欲作祟。 完全没有站在他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只想着如何独自拥有。 最终像是妥协一般,朝着门外走去,他身后的护卫立刻跟上。 开门出来的国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笑了笑,没说什么,又继续关上房门。 来到府中的主院,管事的早就在那里等着了,见这棋还过来恭敬的引进去。 城主见他起来,起身拱了拱手:“齐皇真是好雅兴,还有时间来这边晃荡一下,当真是双城的荣幸,这边请坐。” 齐皇也不客气,直接坐了过去,随后两人在里面谈论了很久。 等出来的时候,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城主还将齐皇一直送到她的院子,才转身离开。 一年歇了两日暮云诗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至于京城那几个公子哥没事就在这双城里面四处晃荡,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地方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来的钱全部都花光了。 随后道了没买粮食,直到后来他们才知道那些钱全部给了暮云诗。 因为陈主府说,这些粮食就当是送给他干女儿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傻眼了,唯独齐皇心知肚明。 是的,在这两天已经确认了暮云诗做了城主的干女儿。 原因呢,就是那些所有的营养都归暮云是所有粮食也可以给她带走。 就这样等于所有的募捐买的是暮云诗的粮食,一下又让她富裕了起来。 将那些钱悄悄的放回空间里,齐皇问起的时候,他只是说让城主府的去存了。 这一次只是将他们护送到齐国的边境,暮云诗对齐皇道:“行了,这一次就护送你们到这儿,这边没有马匪,也没有土匪,你们回去应该很安全。” 不等齐皇开口,她继续道:“佣人小心点,不该信的别信,君主也有被蒙蔽的时候,百姓的辛苦,想来这么长的时间,你已经看到了。” “就算是你的亲儿子,也不一定值得信任,或许这话有些触动你的怒火,不过我这人比较随心,说话呢也是忠言逆耳,身上的毒素没事儿清除一下,我给你写的药方已经放到你的袖子里了。” “对了,该用的人就用起来,别一个人忙活,一个人也治不好一个国家,看看你看不到的地方都变成啥样了,民不聊生。” 一旁的国师听不下去了,这是在教齐皇如何做个皇帝吗? 更要出言训斥,暮云诗就打断了他:“行了,你好好的该干啥干啥,有时候别那么脑糊涂,这次粮食我可是便宜给你们的,再有下次我可得加倍了。” “到时候可别怪我坑光你的国库。” “对了,在你住的房间里面发现一个暗室,像是好几十年没打开的了,应该是之前你的先祖留下的,有不少的金银宝贝,看你也不是坏人我就留给你,但是我希望那些钱你能让齐国焕然一新。” “至于地图我已经换好了,早就已经在你的袖子里,回去你照着地图就能打开,里面的机关我已经破除。” 齐皇这时候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去他住的地方,并且连多年他未曾发现过的地方都翻出来了。 似是看出了对方的震惊,暮云是无害的笑了笑:“别害怕,我不会对你动手的,我只是好奇去翻了翻。” 说完翻身上马,不等齐皇开口就一扬马鞭跑了。 留下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沉默的抽了抽嘴角。 那些公子哥更是瞪大了眼睛,合着一直扮成老头跟他们一起的是齐皇。 一个个害怕的往后缩,因为之前他们可说了不少,关于正派之争的事情又讲了不少,皇上可能不知道的事情甚至还说了他等一些坏话。 现在他们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在断头台上,一个个啥话也不敢说,后退几步后又迅速跪下。 齐皇一直看着暮云诗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最后无声的笑了。 回过头心情不错,对着众人摆摆手:“朕知道你们害怕什么,不过你们所说的那些也确实是朕不知道的,然后你们便努力考取功名,希望能在草堂上看到你们。” “你们都是好孩子,努力一下,不比你爹他们差,朕期待你们的表现。” 第一百五十八章 觉醒的前尘记忆 说完这话,齐皇便走回了马车,迅速按照暮云诗所说的针在袖子里面拿出了几张纸,有一张是图纸,有一些则是关于赈灾的事宜。 确实按照这样来讲,所有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尤其是后面还有一套训练的计划。 上面写着许多关于官兵管理的事情,以及如何训练。 齐皇越看越起劲,整个人像是年轻了好几岁,边上的国师也看得啧啧称奇。 “这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妖孽,实在是匪夷所思。” 话没说完就挨了齐皇一个大白眼:“朕的女儿,啥叫哪里来的妖孽?这叫虎父无犬女。” 国师顶嘴道:“只可惜呀,有的人不一定认你呢,皇上你说是不是?” “ 闭嘴!” 最终国师女人胡子大笑了起来,使得这一行押着粮食回去的人,心情都愉悦了几分。 这一次他们收获颇丰,见识了许多的事情,也明白了,不一定女人就比男人差。 同时对于这个暮云诗也崇拜的不行,直到许久以后,他们才明白,这根本就不是能称之为一个人的存在。 暮云诗花了十天的时间,快马加鞭回到了村里。 而另一边,帝爵冥正承受着非人的折磨,他的脑袋里像是有无数的针,不停的戳着他的神经。 一连串的记忆瞬间涌入他的脑海,他疼得满头大汗,四处翻滚,紧要牙关使自己不发出声音。 原本行走在路上的暮云诗也突然间头疼,从马上掉了下来。 脑袋里面闪过一幅又一幅的画面,是那样熟悉又陌生。 等到半个时辰后,她终于是缓过劲来了,而这一次的她,脸上轻松惬意的表情早已消失,带着一种难言的悲伤。 觉醒的是前两世的记忆,脑海中的画面让她沉浸了许久不曾回神。 千年前,兴茂年三十四年初。齐国城郊的寺庙外,草丛里躺着一个衣不遮体的女人。她浑身散发着恶臭,头发散乱的贴在脸上。 大雨冲刷着她的身体,她却无知无觉,脸上带着脏污,痴痴傻傻的样子,嘴边流着口水。 雨中匆匆路过的行人都厌恶的看着她,似乎见到什么脏东西一般。没有人去拉她进来避雨,只是有几个小混混摩拳擦掌的看着她。 这大雨将女人身上的衣服淋湿,原本就破旧的衣服遮不住洁白的肌肤。看的几个小混混热血澎湃,巴不得现在就去把她抓过来蹂躏一番。 雨势渐渐小了,在寺庙门口躲雨的人都陆续离开了。五个小混混见所有人都走了,一脸淫笑的朝着地上躺着痴笑的女人走去。 女人抬头看着他们,伸出手傻笑着道:“吃饭!吃饭!饿!” 其中尖嘴猴腮的小混混拿出一个烧饼丢给她:“赶快吃,吃了可得回报我们的。” 女人捡起地上的烧饼混着泥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还没吃完就被两个小混混拉着腿拖着进了小树林,而女人似乎毫无察觉,依旧开心的啃着手中的烧饼。 身后三个小混混都笑的放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这女人长得还不耐。 路过的人看到却视而不见,继续走自己的路。五个小混混进去树林一会儿,就听到拳打脚踢的声音,很就骂骂咧咧走出来。 “这娘们长得不错,就是太狠了,都傻了还反抗,还踢了劳资好几脚。呸!晦气!” “是啊!身上那皮肤好的家里婆娘都没法比。可惜呀,就这么没了,老子今天算是白跑一趟。” “可不,本来准备玩玩,这次玩的好的话,下次我们再来玩几个时辰,没想到就这么不经打。” 几个人骂骂咧咧的离开了,树林中躺着的女人嘴角流着鲜血。浑身都是脚印,嘴角流着鲜血,雨滴落在身上她也毫无知觉。 她眼神空洞,一眨不眨的看着刚刚放晴的天空,眼睛里再也没有一点色彩。路过挖野菜的老婆婆不忍心,给她盖了一件自己的外套。 这一天她永远的闭上了眼睛,直到三天后才被人发现尸体。所有人都对于她的死大呼痛快,只有寺庙守庙人将她的尸体挖了个坑掩埋。 看戏的人不满道:“这种恶妇,你又何必多此一举?直接让野兽叼走不是更好吗?” 铲土的守庙人抬头道:“尘归尘,土归土。即使生前做过再多错事,人已去又何必执着于过去呢?” 虽然开口的人还是不服,但是碍于守庙人自己愿意,他也就不再多说了。 暮云诗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的掩埋,在死的这一刻她才完全清醒过来,自己的这一生还真是可怜呢,没想到最后也没有等到他回来,还落得这样的下场。 想起帝爵冥,暮云诗的心疼的有些颤抖。 她起身,像是没有灵魂一般朝着山上走,现在只想静一静。 暮云诗一路朝着山边走, 弯着腰通过一个密林的时候,一抬头撞到一个挂在藤上的鸟窝。里面东西撒出来掉到地上,以为是鸟屎还有点郁闷的。 突然她眼前一亮,将地上圆圆的东西拿起来看了看:“咦!这不是山药豆嘛?” 山药豆是山药腾结的果子,绿褐色的小果子上面很多的白色斑点。 山药豆可以提高免疫力,止咳化痰。她在做特工的时候在山上用石头弄熟了吃过,里面白色的,像土豆一样挺好吃的。 心情也因为这样打岔好了不少,果断将鸟窝里面的都给倒出来,放进背篓里。又说着藤蔓找到根部开始挖掘起来,很快一根手腕粗的山药就出现在她面前。 “这下有吃的了,正好可以给爹和爷爷补补身体。小鸟儿谢谢你啦!” 暮云诗将这边上的山药刨出来,有四五根呢:“这下晚上和明天的肚子有着落了,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好吃的。” 因为林子里不太好走,沐诗语将山药放进了空间。手中那些瑞士军刀继续前进,毕竟都上来了,就弄点东西回去,可是走着走着她敏锐的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暮云诗顿时警惕起来,这里可是深山,或许是什么野兽在进食。 一直摸索着前进,她的身子微弓。手中的瑞士军刀紧紧攥着,正所谓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第一百五十九章 帝爵冥一夜白发 很快她来到这个血腥味的地方,但是放眼望去除了一头倒在血泊中的野猪并没有别的野兽。 她见到不远处的树林里露出来一个衣角,拿着瑞士军刀指着问:“谁在哪里?” 可是林子里没有反应,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用镰刀将这片林子扒开一点查看,发现里面躺着一个人。 这次啊发现是帝爵冥,不知道是怎么到这里的,现在胸口还插着一把刀,并且这人一头白发,看起来熟悉,但是带着面具,完全认不出来。 暮云诗伸手轻轻推了推:“喂!你还活着不?” “嗨!醒醒!你妈叫你回家吃饭啦!”暮云诗对这男人的耳朵大声的喊,但是没有任何反应。 “咦看来凶多吉少了,那野猪我笑纳了,你反正也快死了,我就先走了哈!”暮云诗并不想多管闲事,毕竟谁也不想惹麻烦,反正白发男她又不认识。 沐诗语反正对于做圣母没什么兴趣,上一世做好人不是被陷害的很惨。这一世说什么也不会再信那一套所谓的善有善报了。 能做的事情都做了那么多,也不能什么事情都去管。 温柔可人,心地善良顶屁用啊?还是活着潇洒点的好。大家闺秀的规矩,所谓的好名声都见鬼去。 不过看着银色的面具她很是好奇,于是伸出手想要拿开看看。 手指刚刚碰到面具,男人的眼睛猛的就睁开了。身上杀气凌然,眼中如同冰封的寒潭那般让人心悸。 一只手强有力的握住了她拿面具的手,暮云诗疼感觉骨头都快被捏碎了:“喂喂喂!很痛哎!放开,我只是想要救你。” 当再次看清楚男人眼睛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恍惚。这双眼让暮云诗想起了上一世那个永远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那个人。也是这般蕴含冰霜,却在自己落难之际毁容自废双腿只为保全自己。 她忍不住出声:“好美的一双眼睛!” 帝爵冥因为她的一句话愣住了,曾经那个人也是这样说的,可是最后连她尸骨都没有见到,最终自己还是没能救她。 今日突然觉醒了所有的记忆,他最后发疯一样的出来,想要寻找一点发泄的机会,却不想遇到了自己的手下,杀手正好找来,所以只能将人引开,害怕对暮成泽他们造成伤害。 却不想离开的暮云诗会在这时候回来,他一时因为自己穿成这样不知道该怎么说,就那样沉默的看着她。 眼神中是思念,是难以言喻的悲伤。 暮云诗也就在这时终于将手从他的铁钳中挣脱,捂着手腕抬头看到男人寒潭般的眼眸中有着浓浓的悲伤,她实在不忍心这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染上悲伤的色彩。 “你还能自己走嘛?” 帝爵冥从思绪中回神,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眼神示意暮云诗看自己胸口插着的匕首。 一拍脑袋,暮云诗恍然道:“额!抱歉我把这个给忘了,你忍忍我帮你把它拔出来哈。” 她的话让帝爵冥咳嗽了起来,这刀是说拔了就拔了的嘛?她确定是在救自己,而不是杀了自己? “不用!” “你别跟我客气,我会一点医术不至于把你拔个刀就弄死的。” 暮云诗说着在边上转个弯,没有多久从空间里拿出车前草,蓝尾草,金钱草来捣碎。又从自己裙摆上扯下一段布料。 帝爵冥就淡淡的看着她在哪里忙活,一句话也没有说。 准备好后,暮云诗走到他身边,左手拿着一块布条,上面放着她刚刚捣碎的药草。 蹲下身子右手用瑞士军刀身边碍事的枝条割掉,推到一边才开口道:“接下来我会帮你拔出来,会有点疼你忍忍。” 帝爵冥看着她还没有认出来,此时与外貌不符的认真与严肃,柔和的点了点头:“嗯。”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且富有磁性,主要还有些沙哑。沐诗语觉得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来谁的声音是有略带沙哑的。 伸出右手轻轻握住匕首,眼睛打量起这把匕首,按照这匕首正常规格来说应该还差一点才能刺到心脏。 当然!如果是特制的还长一点的这个男人就得自求多福了:“你叫什么名字?” “帝……嗯……”帝爵冥准备说出名字,心情也调节的差不多了,却不想才说一个字,身上的匕首就被女人拔出来了,疼的他闷哼了一声。 随后暮云诗将布条上的药紧紧的捂在他的伤口处堵住鲜血。她刚刚问名字也不过是转移一下男人的注意力,这样可以让他放松一点。 “你感觉怎么样?可有呼吸困难?” 帝爵冥今天受的摧残已经很多了,完全没力气说话,只是轻轻摇了一下头。 暮云诗一边查看伤口情况,一边回跟他说话避免病人突然昏厥,这是作为一名特工医生留下的习惯:“你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帝爵冥看着认真严肃的暮云诗,他终于还是问了:“你的脸还能恢复吗?” “额”暮云诗愣了一下,回想自己以前的脸,再看看现在的脸,虽然可以恢复,但是好像也不那么重要,可能有的事情还是让她一时间不想面对曾经。 只以为面前的白发男子嫌弃她这张脸,要是换做平时,肯定都跟对方吵起来了,转了一个弯道:“天生的,变不了了。” 帝爵冥看着她的脸,可能二字时心忍不住一疼。因为他情绪的变化,伤口上原本还算平稳的出血量一下加大了。 血液浸透了暮云诗手中捂着的布条:“哎呀!我说你没事又在想什么?这弄得出血量加大了。” 她赶紧跑去将剩下的一点药草拿过来敷上去叮嘱着:“保持心绪平稳,不要过分开心或者伤心。” 帝爵冥回神,看着她的眼睛。曾经的一切在眼前浮现,他不知要怎么说,又或者要不是身体不允许,他更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口中有着太多的话,却不知先说那一句。 治伤的时候也是这般敬业又严肃,重叠的太多了都让他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就是沐诗站在自己的面前。 暮云诗现在是不敢跟他说话了,鬼知道会不会因为一句话就又加大出血量啊! 第一百六十章 帝爵冥遇杀手负重伤 过了很久,暮云诗才将手拿开。看着男人虚弱的睡着,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一些药给他用上。 用瑞士军刀砍了木棍,用藤曼扎成一个简单的木筏。怕太硬又割了一些茅草放上去垫着。 拉着木筏走回帝爵冥身边道:“我先将你带走,等下我搬动你的时候你不要用力。避免再次出血,到时候就麻烦了。” 帝爵冥闭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她,看的暮云诗恨不自在,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放在架子上。 对方身体太过瘦弱,根本没什么力气,所以全部得他看着,却不知这个身穿华衣的男人当时是憋不住要去找她,才会遇到杀手。 暮云诗一步一步的拖动。一边走一边道:“你身上的伤,等到了家里,我再帮你处理。” 帝爵冥没有回答,眼神依旧很古怪的看着她,暮云诗也因为太过费劲没有再说话。拖着他小心的往山下走,生怕将他摔下来,更不敢有大的动作,一路走得很是辛苦,毕竟是下山。 还好之前拴在林子里的马还在,上前捣鼓了一下,用树藤接上马鞍,拉住架子的前端两边,开始牵着马尔走。 男人身上有伤,不能在马背上,估计根本骑不稳的。 走到村里,有人看着她拖回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看不出来是否还活着都不敢上前,所以也没有人过来询问。 到了家门口她就喊:“爹,快出来帮忙!” 家里的暮高轩听到声音跑出来一看,吓得惊呼一声:“哎哟,云诗你回来了?这是咋了?” 听到喊声暮成泽放下手中么野菜就往外面跑,看到女儿拖着浑身是血的男人回来也是吓的不轻,抖动着双唇。 “这是怎么搞的?他是谁啊?” 暮高轩一瘸一拐走上前问道:“小诗,你这是哪里拖回家一个死人,要不得,要不得。你赶紧将人送放回去,怎能带回来呢?家里有一个都还没有医好呢。” 暮云诗坐在地上大喘气,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他没死,就是受了伤。” 一听说人没死,暮成泽才回神:“小诗啊!你这是从哪里拖来的?你带回家干嘛?” “我想把他救活。”暮云诗对于他们这样也并不意外,毕竟一家人已经很穷了。不想做再多个人也可以理解。 毕竟这些人并不知道她有很多钱,不想多病人也很正常。 “不行,我们哪有银子去给他看病呀,他伤的这么多,要是死在我们这里,别人说是我们杀的怎么办?”暮成泽有些为难的说着,并且都是孙女在养家,他实在是不想让她那么累。 暮云诗也不着急,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哦,那我就将他拖去山洞,我也不用回来了,就在那边照顾他。毕竟现在人救回来了,若是将他放回去,那就等于人是我杀的,别人还不找我麻烦?” 暮高轩哪里愿意让刚刚回来的女儿去山洞,咬了咬牙答应下来:“哎!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来我帮你一起。” 说完就上手去拽架子的藤蔓,将帝爵冥拉回了家里。 结果一进去傻眼了,因为原本躺着的帝爵冥没了,他无语的转头。 暮云诗看着他眼神不对劲,也赶紧进来,这才发现本来该养伤的帝爵冥不见了,立刻着急了。 “爹,文俊哲呢?” “今天一早还在的啊,我们一直忙,他平时也不说话,我们就没有进去看,这好端端的,人怎么没了?” 躺在架子上的帝爵冥终于出声:“我有点事情,所以出去了,不小心伤着了,刚刚伤的太重,还没来及说话。” 他说这几句话,好像都用尽了力气。 暮云诗转过头,看着担架上的男人,上前一把拿下他的面具,顿时傻眼了。 忍不住爆了粗口:“卧槽!” “我说你不在家里好好呆着出去干嘛?你知不知道我要不是路过,你小命就没了?你头发怎么回事?” 面对暮云诗的生气,帝爵冥只是虚弱的笑笑,没有狡辩,但是眼神她看懂了。 想象帝爵冥的身份,也想通了,这样一定是有人找来,所以他不得已出去了,为了保护爹和爷爷。 暮云诗没有再说什么,将帝爵冥在爹和爷爷的帮助下安排在床上,将他安顿好后,暮云诗又急匆匆背着背篓出门。 面对暮高轩和暮成泽的询问,就只是说东西忘了带回来。 回到山上,将断气的野猪放进空间。背着背篓下山,在山下才又做了一个简易的架子将野猪放到上面。有将空间里面放着的山药和山药豆拿出来背着 拖着大野猪回家,到了院子里将背篓放下她已经累的动都动不了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长拉拉的直接躺在了地上的干草上喘气。 暮高轩现在真不知道自己该是惊喜还是惊吓女儿,这些是拖回来,一个重伤的人已经震惊了,如今又拖回来一头血淋淋的野猪。 “这,这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暮云诗缓了很久,喝了一碗暮成泽递过来的水才好一些。转头笑道:“就是这头野猪边上就是帝爵冥躺着,所以他是去打猎了。” “我觉得丢了怪可惜的,就又去把它弄回来了。” 很快暮云诗带回来一头野猪的事情村里人她知道了,她大伯娘王云霞听到消息就提着篮子来了。 一进门就客套起来:“哎呀,听说你们家打了一头野猪,云诗可真是厉害哦!连野猪都能打到。” 暮高轩心情也不错,笑着道:“这哪里是她打的呀,小诗那个小身板不被野猪打了就不错了。” 王云霞笑道:“那也是她运气好,当然不死必有后福,可真是说对了呢。” “是啊!大嫂我先去忙一会儿再聊。” 王云霞拉住他的袖子笑呵呵道:“二弟啊,是这样的,我想着这冬天了也给家里开开荤,能不能先借我一点肉啊?” 暮云诗可是在记忆,你知道这个王云霞的,势力的很爱特别爱占小便宜,只要他们家有点什么东西,就不想放过,真是一次又一次,脸皮都不要了。 很是不给面子的直接回绝:“不借,要吃可以拿银钱来买!” 第一百六十一章 没皮没脸的老宅 王云霞的脸色一阵变换,但又很快笑着对她道:“云诗丫头啊,你看大伯娘平时对你也不错,你也知道家里没钱,要不你就先借给我嘛,等有了再还好不好?” 暮云诗淡笑点头道:“哦,那是这样的话,那麻烦大伯娘有的时候再来,这借东西也不是这么个借法,总不能一张嘴?现在大家日子过得都不好,我这老弱病残的,老宅人丁兴旺,还有壮劳力,你们来借于理不通,你说呢?” “这…!”王云霞完全没想到这小贱蹄子会提起这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只能转头对着暮高轩可怜的抹眼泪:“孩子他们也常年不见肉腥,这看着也可怜,我也就想着能给。家里借点肉给他们尝一尝,哪怕舔一舔味也行。” 暮云诗坐在一边幽幽开口:“大伯娘说的好可怜哦!可前些天我好像看到你在街上买了两斤肉来着。好肥的呢,原来你们不是自己吃,是拿去丢了,那肉炒在碗里也是倒掉啦?” 暮高轩也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自己这个大嫂就是想着来占自己的便宜,而且他们家经常吃肉都是躲起来的。 尤其当初为了一点口粮,将他们赶出来,可没有顾忌过他们的死活。 现在有暮云诗把她挡回去,自己也乐的清闲,索性站在一边也不说话。 王云霞被戳穿很是窘迫,就连和气都不想保持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呢?那是给我吃的吗?那是给你奶他们吃的。” “这是明显有了钱了就忘了亲戚呀,原来你们老三家是这么做人的?” 暮高轩皱着眉,正要开口说给她算了,暮高轩却直接站起来:“亲戚也没有白吃白喝的,亲戚也没有借了永久都不还的,请问我们是欠你的吗?” “人有脸树要皮,没脸没皮的,天天在这里来借东西,还拿着长辈压谁呢?我们家没吃的时候,你可送来半分粮食过?” “当初把我们丢出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有管管我们的死活?你不管你的死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王云霞的脸面算是被撕开了,本就有围观的村民,因为打着大野猪确实都是比较稀奇的事情。 那么多人看着王云霞十分的难堪,只能窘迫的离开了。 刚将王云霞打发走,准备进去给帝爵冥清理伤口,刚转身就看着走来几个人。 看到他们,暮云诗又继续走回原本的小凳子上坐好。来的人正是她所谓的奶奶带着一大家人。 这暮家可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自己要是进去了,这头野猪还不得都让他们给搬走了。 暮高轩见穆老太婆来了,虽然心里有痛,但是礼节还是要有的,赶紧搬凳子给他们坐:“娘,你们先坐,别站着,挺累的。” 先开口的是暮洪哲:“二弟啊,你看你这家里突然间就弄了一头大野猪,娘啊也很久没开荤了,能不能给匀一半给爹娘养养身体?” “毕竟这就算分家了,你也是娘肚子里掉下来的肉,还是要孝敬的,你说是?” 他开口就要一半让暮高轩愣住了,原本也知道大哥和娘过来肯定是要带肉回去的,却没想他们开口就是这么多。那岂不是没有办法拿去卖银子了? 站在边上不说话的暮成泽也是气的胸口起伏,手都捏成了拳头。 暮云诗这暴脾气是真的忍不住,直接站起身问道:“大伯说的这么理直气壮,那我们给一半孝敬大伯和叔叔们是不是也一人给一半大野猪啊?正好爷爷也在我这,你们也一人送一半过来。” 暮青云脸色瞬间就黑了:“暮云诗,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若是大伯和叔叔们有,那自然也是要给的。” 暮云诗一脸天真的笑着道:“那大伯和叔叔你们就去山上打一头大野猪回来,再不济像我一样去捡回来也行。这样等你们打到了我们一起,将一半野猪送过去如何?” 外面隔着一段距离看戏的村民,听着这话都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赵翠花都觉得十分难看,原本今天大儿子和四儿子跟着过来,他们就想着让他开口说就好了。毕竟之前齐了冲突,现在还心有余悸,想着用长辈的身份压着,没想到这个小贱蹄子居然还厉害起来了。 赵翠花黑着脸道:“你们这老二家是不准备孝敬我这个老的了?” 见自己娘生气了,暮高轩读的书都是要孝敬,也不好闹得难看,赶紧道:“娘!我没有这么说呀。” “哼,你没有这么说,却教你女儿这么说你大哥,这摆明了是不给我面子了。” 赵翠花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老二家,不把这头猪肉拿到手里面。她只绝对不会甘心的。 暮成泽忍了许久,终于是爆发了:“这野猪是云诗带回来的没错,可是这里面还躺着一个重伤的人。等着卖银子治疗呢,这要是死了,算你们的责任吗?” “怎么说也是文哲用命换来的,你们是想抢了草菅人命?” “我警告你,赵氏,你再来欺负我儿子孙女,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对于暮云诗带回来一个血淋淋的的人,自然村里面人很快都知道了消息,他们自然也是听说了的。 可是得知是养病的文俊哲,觉得真是厉害,不过想起文猎户也就释然了,毕竟这是猎户的儿子,会打猎也正常,可能有自己的方法。 赵翠花道:“这人又不是你们伤的,他的死活与你们何干,而且这野猪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浅浅一笑,暮云诗伸手安抚了下生气的爷爷,才缓缓道:“怎么就没有关系,这头野猪是他受伤的时候打的,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我相公拼死打了一头野猪,现在等着野猪救命呢,你们都来要将他拿走那,这一个人若是死了,岂不就是你们杀人吗?” “我也是为了奶和四叔好,这才不给你们,若是给了到时候可真就说不清楚了。” “这……”赵翠花子他们只完全没想到还有这茬。 村民现在也是心里平衡了,谁捡了一个大便宜都得羡慕嫉妒呀!但是暮云诗是例外,带着村里的人赚钱,让他们能活下来,吃饱穿暖,真的很不错。 而如今这家人用这头野猪卖钱救人。那人浑身血淋淋的,肯定是卖了也治不好的。那不是还得往里面搭吗? 暮萧山不信邪的跑到里面去查看,果然看到浑身是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帝爵冥。他走出来对着爹娘耳语了几句,随后暮家老宅都起身离开了,脸色十分的难看,村民都笑的不行。 这一家人可喜欢占便宜了,每次暮云诗家稍微收了粮食就会过来拿一些,如今什么也没拿到还被落了脸面。 暮高轩见爹娘不理自己,苦涩的笑了笑。暮云诗没事人一样对陈露道:“爹,你就弄点肉炒炒,等一下好给里面的俊哲吃。” 暮高轩忙不迭的答应下来,村民见没什么戏看了也都渐渐离开了。 暮云诗走到房间里。查看了一下帝爵冥的脉象,如今的他已经因为伤势过重晕过去了,也省的再打麻醉药了。 将帝爵冥身上的衣服拔下来,拿出空间里的消毒水和棉花开始给他清理身上的刀伤,好在伤口都不大,有几处缝合了一下,其余的包起来不感染就可以了。 她在里面忙活,外面的暮成泽烧水在给野猪拔毛,很快洗头野猪就被他们清理干净了,暮高轩割了一块肉去练了油,又把肉炒好。 煮了一锅野菜糊糊走到房间门口,她推了一下门发现是反锁了的,于是对着里面大声道:“云诗,那个猪肉已经做好了,可端给那个俊哲吃了。” 暮云诗本来就是那么一说,现在的帝爵冥伤的那么重,哪里吃的了肉哦,一边包扎一边道:“你不用把肉端来,他现在处于昏迷中还无法进食。” “啊!那你让我给他炒肉?”若是放着这等他昏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 暮云诗一边给纱布打结一边继续下一个,头也不回的道:“嗯,那他没醒来,我们就把它吃了,你们先吃我这边很快处理好他的伤口就出来。”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毕竟他这么重的伤,本来一头猪也治不好。若是我们将人家肉吃了,到时候醒来没有钱治病怎么办?”暮高轩是很害怕人死在自己家里,现在已经够穷的了。 主要是还是娶了暮云诗,他不想他出事,其实对于他有伤还出去打猎,心里多少有些心疼这孩子。 “放心,他的伤还不至于去死,只要细心照顾会好起来的。”暮云诗将最后一个伤口缝合上药包扎好,给他将被子盖好。 对于帝爵冥的事情,现在还不明朗,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人,更不知道对方还会不会再来,现在也只能等他醒来了。 尤其是看着这一头的白发,暮云诗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尤其是帝爵冥脸色那么苍白,心里像是被挖了一块肉似得疼。 明明那么多的记忆,可是没有想到回来会是这样的场景,心情真的很复杂。 第一百六十三章 密密麻麻的蜈蚣 暮高轩想了想,确实是这样,这若是送去第一次,那么整头猪都保不住。 以自己加那些人的个性,肯定都会将这头大野猪据为己有,孩子他们那还能有的吃呀? 暮云诗赞赏的看了一眼爷爷,也就不管他们,去背篓里拿出山药和山药豆。 暮成泽完事了,看着儿子陷入沉思,叹了一口气转身过来指着她手中的山药问:“孙女,我们要吃树根吗?” 暮高轩一听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果然看着自己的女儿拿着一个很粗的树根,赶紧伸手要去拿。 “云诗啊,现在家里已经有吃的了,不用吃树根和草根,更何况你这么大树根不能吃呀,根本啃不动的。” 暮成泽也赶紧拉住她的手:“小诗,你爹不会去给老宅送了,你别吃这个好不好,都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们,以后爷爷一定努力干活,多挣钱让你们吃饱。” “你们别着急,这不是树根,这个东西是可以吃的,正好用来多排骨。” 暮云诗说完就开始用刀削山药,原本还要上前的夫妻俩见他削开的,居然真的是白白的东西,都好奇的上前观看。 暮高轩伸手戳戳案板上的山药,两眼放光:“咦!小诗,这是什么,你看它还有丝呢!” 刚说完就要将手指放在嘴里面,暮云诗拦住他:“爹,这个生的时候不能吃,而且你刚刚碰了有可能会过敏,你快去把手洗干净,不然摸到脸上会过敏,很痒的。” 暮成泽一边有些担心,这没有吃过的东西,也不知道会不会中毒,听孙儿这么说,小心翼翼的问:“小诗,那这个到时候吃了会不会中毒?” 暮云诗一边切块一边道:“不会,我在山里面遇到别人,他们也在挖这个我才挖回来的,他们说没有粮食的时候经常吃这个。” 一听有人吃过,暮高轩也就放心了:“ 那行,要是真的能吃,到时候我们没有吃的时候再去挖。” 很快在暮云诗将东西切好,他在水中,于是又去弄了一块排骨过来,几刀砍了丢进锅里开始煮。 没多久,坐在一边等着的父子两人就闻到里面飘出来的香味,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将山药和肉都盛出来,暮云诗对着他们微微一笑道:“好啦,先吃,等过两天我再去山上挖回来。” 暮高轩拦住要动筷子的暮成泽:“爹,你先别吃,让我尝尝,到时候等一会儿,要是没问题的话你们再吃。” 不是信不过女儿,只是这没吃过的东西,他实在不放心让孩子和老爹吃。 暮云诗看了看他,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吃了一口山药,又喝了一口汤,过了很久见没事情大家才开心的笑了。 “快吃,别都看着我了。”暮高轩也很开心,这东西不但能吃,还挺好吃的。 一家人又是吃肉又是喝汤的,很快炖的一大锅就只剩下一点点汤,还是暮云诗特异留出来的一碗。 现在的帝爵冥没有办法吃东西,但是他需要维持体能,若是给他服用灵泉水的话,这要是突然醒来,那自己也就暴露了,所以暮云诗给他喝汤,顺便在里面加一点灵泉水给他养伤。 跟着这一碗汤,暮云诗走进房间,果然,见床上的男人已经醒过来,他幽深的眼眸就这么盯着自己。 “你醒啦,这里有一碗汤,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先喂给你。” 帝爵冥却没有回答她这句话,脸上看不出神情,过了许久,目光复杂的问:“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你要是自己愿意说,我不问你也会说,你要不愿意说,我也没有必要强迫你。” 暮云诗平静的说完,坐下了,用勺子舀了汤递给他,可是帝爵冥不动手,只是那样看着她,就像是透过她看着谁似得。 没办法,暮云诗直接将碗放在边上的破桌子上就走出去了,帝爵冥看着她瘦小的身影一言不发,已经是保持一个姿势不变。 暮云诗走回来,很快来到后面的竹林,用手中的镰刀在上面砍了一节竹子,将它削了,把里面都冲洗干净。 这才拿着竹管走进房间,帝爵冥只是盯着房顶发呆,并没有看自己,走过去端起汤又去热了一下端回来。 再端回来的时候,她手中的值的竹管已经变成了弯曲的,这是沐诗语放在火上烤了之后掰弯的,为了方便帝爵冥喝汤。 “给,现在这样你不用起身也能喝汤,我给你端着。” 帝爵冥这一次并没有说什么,当管子放进嘴里的时候他真的开始喝汤,沐诗语喂好后就没有再多留,直接带着碗出门去了。 出门看着这破旧的家,再看看这破旧的房屋,生出一股无力感,这一穷二白的地方,该怎么过日子,更别说报仇的事情了。 正当她站在房檐下发呆的时候,突然感觉上方好像落下什么东西,直直地落在了自己端着的空碗中。 当暮云诗看清楚碗里面的东西时,还没有动作,就听到沐诗情的声音:“啊!啊!百足虫。” 在尖叫的同时,小脸发白,拿起手边的扫帚一下将它从碗的边缘扫下来, 看着这虫子的身形根本就不是百足虫,熟知药理的暮云诗自然知道这就是蜈蚣,这种在农村是比较多见的。 经常藏在潮湿的地方砖块下面烂树叶或者是房屋的角落里,很适合入药,那这应该就可以卖钱,而且这么大一条是很不长见的,上辈子自己去买的也没有这么大。 而且一般自己买到的都是一些已经死了的蜈蚣,根本没办法跟这条相比,或者买回来的那些蜈蚣都是非常的小,而且入药的药性也没那么强。 抬头看看这个屋檐,上面都是厚厚的稻草,突然她抓住了自己想法里的价格还不便宜,暮云诗突然眼前一亮,对价格不便宜可以卖钱。 第一百六十四章 对她的愧疚 暮云诗正在发愁,这日子太穷了怎么过,该拿出来的现在不能拿,没想到就有这赚钱的大好机会送上门。 正好爹和爷爷闲得很,这样好像能给他们找点事情做,主要是两人也能意志不要那么消沉。 心情莫名的变得十分的好,这种东西对于他而言根本就不用害怕,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医者接触这些蜈蚣,蝎子,蛇都不少。 “脚下留情,抓活的。” 可惜他还是说晚了一生只见暮高轩一脚就两长长的蜈蚣踩死了,嗤的一声喷出黏黏的液体。 暮高轩还嫌弃的看了看脚上,他是农村的女人,对于这种事情是很常见的,但是看着这么恶心,还是有些受不了。 去门口的草上一直擦鞋底,这个又想起来,刚刚自己的女儿说了什么,于是抬起头问:“小诗,你刚刚说什么抓这个活的东西来做什么呀?这要是咬了人可是不得了的。” “蜈蚣啊,这和那种百足虫不一样,它是可以用药的,可以卖钱。”暮云诗现在有点郁闷,这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卖钱的东西,被一脚就搞定了。 暮成泽眼睛发亮问:“小诗,你说的是真的吗?” 把碗放回灶台,暮云诗才回头道:“当然是真的,有一次我看见一个老郎中为了追一只蜈蚣跑了好远,他跟我说这东西也可以卖钱,还很值钱呢。” 说着她突然抬头看向房顶,刚刚这只蜈蚣就是从这房顶上掉下来的,看看里面。因为常年积水的缘故,根本就晒不干。 加上这快要入冬了,太阳也比较少,所以这整个房顶都十分的潮湿。 咽了咽口水,这房顶不会都是蜈蚣?这随便的都能掉下来一条,那要是先开,岂不是就是个蜈蚣窝? 虽然不害怕这些东西,但是想着自己在床上睡着,或者是在下面站着的时候,突然一条蜈蚣掉到身上都不知,想着她发了一个哆嗦。 这样想着,暮云诗赶紧就几个跨步走到外面去,不在站在屋顶之下。 暮高轩见她脸色不太好问到:“小诗,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害怕上面的蜈蚣再掉下来。” 暮成泽看着姐姐脸色不好看,他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孙女,你这是要笑死我吗,刚刚你还说要抓蜈蚣卖钱,现在你自己又吓得从下面跑过来了,之前抓着蛇也没见你那么害怕啊。” 暮云诗噜噜嘴:“我确实是说要抓蜈蚣卖钱,可是我没有让虫子在我身上爬的癖好好吗?爷爷你难道想这样?” 倒是一旁的暮高轩也跟着笑了:“小诗,那是不是抓到这个蜈蚣就可以卖银子,然后你就可以不那么累了。” 暮云诗点点头:“嗯,只要我们抓到很多的蜈蚣卖出去,我们就有钱买粮食了,到时候就再也不用吃糊糊啦!” “好诶,我要去抓蜈蚣,我记得我经常看到的我一定能找到它。”暮高轩风风火火的就去拿碗,还聪明的拿了一双筷子。 暮云诗赶紧拦住他:“你这碗怎么可能装的住蜈蚣呢?” 拿着筷子和碗的暮高轩抬头,皱着眉认真的问:“那我们用什么装呀?” 暮云诗将一旁一只大桶提过来道:“我们抓了把它放到这里面?这样活的也跑不出来哟。” 很暮云诗和暮高轩,还有暮成泽就快人手一双筷子,暮高轩拿来钉耙,站在凳子上将露出来的那些房檐上的草一下勾下来。 毕竟这里房子大,好几间都塌了不能住,这些房顶还是有不少的,勾下来晒干了,也可以留着烧火。 草刚落地就见到好多只蜈蚣从草里面跑出来,暮云诗提着桶就去抓,他的筷子每一次出去都能抓住一条大蜈蚣。 暮高轩丢下手中的钉耙,虽然看着这满是脚的武功心里发毛,但是女儿说能卖钱,而且都抓的这么努力,他也一瘸一拐上去抓。 很快房顶被掀了,三人努力之下抓了二十多条蜈蚣,在这桶里,一眼看过去黑漆漆的都是腿,忍不住看的汗毛竖起来。 很快又将房子周围角落里里的垃圾都翻了一遍,这出来的蜈蚣又大又黑,暮成泽有时候会突然被吓到, “哎哟,差点爬到我身上。” 但是话是这么说,手中的的筷子依旧朝着那些蜈蚣戳去。 一家人忙忙碌碌的,弄完了厨房房顶湿润的稻草,又弄了在边上晒着,那些倒塌的房屋现在可谓是一片狼藉。 晚上的时候,暮云诗一边洗脚,一边对这边上的暮成泽和暮高轩道:“明日一早我去镇上把蜈蚣卖了。” 暮高轩皱着眉道:“我也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以前不是也跟着别人去镇上卖东西吗?那边我比较熟,还有你脚不方便,这若是到时候走那么远更严重了,就麻烦了。” 听到自己腿,暮高轩的眼神里闪过落寞,这么多年了,这条腿也没好,要不是因为这条腿,他也不用让全家人现在过得这般辛苦。 暮高轩看到了,但是也没有说什么,虽然可以给他治腿,但是还得找机会检查一下才行。 暮成泽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一身叹息,暮云诗把脚擦了问到:“有什么话就说!” “云诗,你是不是怪我们?”暮成泽说了话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毕竟,若不是自己太穷了,孙女也不会这么累,什么都自己扛着。 暮云诗摇摇头:“没有,我没有怪过你们,你想多了。” “爹,爷爷,现在我有本事,养活你,们很容易,真的,你看那边金家父子我还能赚一些,过些日子天气好就能修个好点的房子,到时候日子越来越好。” |“这都是老宅对你们不公,这么多年你们也没少护着我,所以现在也没有必要去说那些,我们是一家人,这样多温暖?” 两父子对视一眼,其实他们心里一直觉得暮云诗没有他们拖累会过的很好,作为男人没有办法撑起一片天,没有办法保护孩子。 才会让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抛头露面,每天忙碌,作为长辈真的心疼又无奈。 第一百六十五章 心思各异 当暮云诗和爷爷他们说完话,回到房间的时候,里面还没有点油灯,她抹黑走过去,摸索着就要上床睡觉,帝爵冥醒来了。 感受着暮云诗爬上床,他问了句:“你做什么?” 暮云诗自顾自的爬到床里面,躺好了,顺便把硬邦邦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这才回答:“睡觉啊做什么?” 暮云诗真的很累,这出去几个月,天天赶路,忙得很,已经发生了不少事情,加上记忆的觉醒,她自己都没完全接受。 “出去这段日子怎么样了?接下来还要出门吗?”帝爵冥柔和的问道。 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回答,帝爵冥转过头的时候就见到她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看起来像是累坏了。 帝爵冥透过窗户洒进来的月光,看见她瘦小的脸上一副苦涩,眉头紧紧的皱着,似乎在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突然心里有些不忍心去打扰她了,但是那么久没有做出任何举动,于是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半夜的时候,暮云诗因为有了地方靠,所以睡得很安稳,但是没过多久,她感觉自己身边就像有一个锅炉一样很热。 睁开眼睛,就在发现自己靠在帝爵冥的肩膀边上,隔着衣服也感觉到对方身上烫的吓人。 她起身发现自己身上都热出了汗水,帝爵冥已经因为发烧而迷糊了,她起身下床穿好鞋,一出门就是一阵冷风吹来。 缩了缩脖子,去木桶里舀了一些水,那些棉布进屋,用冷水给他敷在额头上,又出来烧了一锅水,舀了一些端进去给他擦了下身子。 碗里的水也差不多可以喝了,她将退烧药放进去,加了一些灵泉水,搅拌后喂给帝爵冥,但是他始终紧紧的闭着嘴。 没办法了,暮云诗只能拿出一个针管,套上输液的针给他从牙缝里一点点将药水送进去。 帝爵冥也很配合的吞下去了,一直快要天亮的时候发烧才停下来,但是人依旧处于昏迷。 暮云诗将衣服拿去空间里晾干,打了一盆水擦洗一下,但是因为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洗,反正男人昏迷,她虽然担心,但是也没有办法,这出去伤的这么重,加上之前的身份,搞的挺麻烦的,身上的好好清洗一下,不然暮云诗觉得自己都要臭了,就在床尾准备擦擦。 但是这时候的帝爵冥却悠悠醒来了,睁开眼,借着微弱的光亮,看清房顶的时候他眼神有些迷茫,随后听到声音。 躺着的眼睛渐渐朝着声音的地方看去,就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在那里正擦洗着身体。 他愣了一下,没有开口说话,现在的他因为发烧比较虚弱,但是他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发烧了但并没有打扰边上睡觉的小丫头。 转头看看边上的盆,感觉自己的额头上还贴着棉布,他知道是暮云诗给自己降温了。 于是什么都没说,继续闭上眼睛,暮云诗清洗一遍后,虽然觉得冷,但是舒爽了不少,穿衣服,一边回头发现他皱着眉,心里犯嘀咕。 “难道刚刚是自己的错觉吗?明明感觉到了床上的人动了。” 随后她又将这个思想抛诸脑后,将水都端回去,又摸了摸帝爵冥的额头,见他已经退烧了,这才出了门。 暮云诗走到厨房发现只是煮了一些肉,还有一些米饭,并没有别的东西,于是她又将山药豆弄来煮了一碗排骨汤。 昨天的山药已经被一顿就吃完了,所以她这一顿只能吃山药豆了,煮好以后,端着一碗汤就进入了房间。 帝爵冥依旧躺着不说话,看起来脸色倒是好转了不少,不过因为发烧的关系,嘴唇有些干裂,暮云诗依旧是将竹管插在碗中,送到他的嘴边。 “这是山药豆炖的排骨汤,你现在不能吃饭,要保持体力,你把这碗汤先喝了,等我从镇上回来再给你买点米熬粥。” 帝爵冥温柔多 笑了笑点点头,很快将这一碗排骨汤都喝了,里面连盐都没有,但是他却觉得挺好吃喝的,掀起眼帘,就见小丫头拿着一颗豆子在剥皮。 圆圆的白白的,被她一口就吃下去了,他忍不住好奇问道:“这是何物?” 正在吃山药豆的暮云诗刨了一颗放在他嘴边道:“这是山药豆,我怕你喝汤不饱,所以拿过来包给你吃,但又害怕你觉得我是?给你吃毒物,所以我就当着你吃两颗喽。” 暮云诗将这颗圆圆的山药豆吃进嘴里,他嚼了一下感觉味道还挺好,粉粉的以前从未吃过这种东西。 “这山药豆为何物?” 暮云诗耐心的解释道:“这是山上的一种藤蔓接的的山药豆,它可以用于用药,而且它的根是山药可以吃的。今天已经没有了,等我晚上的时候再给你煮一点,到时候你吃了可以补补身体。” 帝爵冥突然问道:“你为何这般照顾我,却又什么都不问,你不好奇我为何出门?还有你为什么看我的眼神这次回来怪怪的?就算是我一夜白发,也没有什么区别的?” 他的话让暮云诗一愣, “因为你像我一个故人。”暮云诗说完就走出去了,想到那个人她的心就抽痛。 帝爵冥喃喃道:“你也像我一个故人……” 他的声音很轻,好似从口中说出后就随风飘散了,然而他脸上却尽是悲痛,纵使努力,却依旧没有护她周全。 暮云诗收敛一下情绪才出来,啃着骨头,门打开外面一股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夹杂着这初冬的凉意。 暮高轩正在一边忙活着手里的活,将那些竹子来回编。。 “小诗,先吃了一些饭再去镇上!” 暮云诗已经喝了一碗汤了,将手中的骨头可能扔到一旁。 “不用啦,我现在已经吃饱啦!”暮云诗将暮高轩编好的主楼将所有的蜈蚣都装到里面提着就准备出门了,刚刚装的时候,她粗略数了一下,估计有百来条。 “ 小诗,你可要早去早回呀!若是卖不了的话就算了,不用太勉强。”暮成泽担忧的吩咐着。 第一百六十六章 这个你们收吗? “我知道了,你们在家等我好消息。”暮云诗提着东西就出了破院子,外面到处都是枯黄的树叶,风景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到处都覆盖着雪,只是空气挺清新。 暮云诗走了很久,因为早上有冰,骑马出门路老是打滑,就没有骑出来,走累了她就坐在大石边上,晒着暖暖的太阳,听到有声,你转头看过去。 这个人原主认识的,在记忆中,暮云诗搜索信息得知他是村里唯一一个有牛车的人,每天靠着那牛车赚点钱。 想着这大老远的,于是暮云诗站起身打招呼:“李爷爷,你也去镇上吗?” 李老头停下来,笑呵呵道:“对啊,今天没有人去镇上呢,我就寻思着到镇上去等等。或许有生意呢?” 暮云诗走到牛车旁:“那李爷爷,我可不可以搭你的车去镇上,到时候我回来的时候把车钱给你。” 心想着反正也没什么,生意也不济,于是李老头笑呵呵的答应了。总归对于暮云诗,所有人都觉得好,就算不给钱也没啥。 实则是暮云诗身上现在没有铜板,都是银子。 “上来,丫头这一路也挺远的,就转等一下你回来没钱,我也拉你一程。” 暮云诗礼貌的道谢,坐上牛车,一路缓缓的朝着镇上而去。 晃晃悠悠的,由于地面不平坦,所以这牛车高一下矮一下的。有时候将暮云诗的屁股都抖的离开了木板。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多少次想念自己的汽车了,都有多少年没开过车了,买到这里就等于一辈子一般。 说是一辈子没开过车也能说的过去,毕竟上一辈子虽然只活到了十六岁,但经历的也很多,第一辈子的时候,她可是活了二十八岁呢。 如今比起经验丰富的话,她就如同一个老人一般见过的人情冷暖太多了,毕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这已经是她的第三世了。 因为牛车停在了镇外的大树下,在这里等待着回家的人来上车,所以暮云诗得自己进城,下车后对着李老头道谢:“李爷爷,谢谢你了,我等下回去的时候来这里找你。” 说完觉得对方脸色有些怪异,她这才想起来恐怕是怕等下有生意不好拉自己回去,毕竟赚钱要紧。 又赶紧补充道:“若是赚了钱就把钱补给你,没有的话我自己走回去就成。” 李老头感觉这小丫头还挺通透的,有些尴尬的笑笑,暮云诗也没在意,下车朝着城门走去。 这里是四面环山的小镇,并不发达,但是走进去依旧是叫卖声一片,毕竟这里是方圆几百里唯一的镇了,所以人特别的多。 找到了最大的一间药房,这里的人洛泽不绝,进进出出的,特别热闹。 暮云诗上前问一个拿着药的小斯:“大哥,你们这里收蜈蚣吗?” 小斯停下步伐,站着的回答道:“收的,不过要大的,小的蜈蚣不收。” “这个你放心,我的蜈蚣都很大,只是这价格方面可公道?”暮云诗说着将手中的篓子打开一点,示意小斯查看。 小斯看了一眼,哆嗦了一下,这里面那么多蜈蚣,密密麻麻的,他盖上盖子道:“这大一些的四文钱,超过了五寸的就六文钱一条,如果更大的就得问掌柜了。” 暮云诗有点不乐意的,一片自己买蜈蚣那是一两银子才三条小的,这抓了这么多这样价格也卖不了几个钱呀。 “你看能不能先掌柜的看看,我这蜈蚣很大的,七寸多长的就有几十只呢!” 小斯有点忙,思考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带着暮云诗去见掌柜的了。 不一会儿走来一个中年人,他手里拿着药方,看着暮云诗问:“小姑娘,是不要卖蜈蚣?拿过来给我看看。” 暮云诗将篓子递过去,掌柜的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你的蜈蚣都比较大,但是我能出的价格就只是十文钱一条。你看看你卖不卖?毕竟这里面还有一些不是很长的。” 想着现在还是赚钱给老爹他们比较好,只要有钱,光明正大的拿回去,他们也就不会那么慌了,于是暮云诗点了点头:“好,那这些你们数一数。” 最后数了数,一共是一百五十条蜈蚣,每条十文钱,一共卖了一千五百文。 掌柜的给了她一两银子,又提了五百文钱串子给沐诗语:“你的少拿好,请清点清楚,离柜概不负责。” 暮云诗数了数,发现都对上,道谢就离开了。 暮云诗想着买些用的东西回去,就在街上逛逛,突然,他看到一家成衣店,想起男人没衣服可以换,于是走进去挑选了一身白色长衫,就这一个破长衫,居然花了她五百文。 本来有便宜一点的,但是感觉那样的衣服穿在帝爵冥身上很不好,于是她就一狠心卖了稍微好一点的布料。 摸着怀里也就那么一俩银子了 她买了拿了一壶酱油,还有一罐子盐巴。还有零零碎碎的用具,像碗筷之类的买了不少,提着感觉很重。 于是问老板:“你这有没有送货呀?这太重了,能不能帮我送到村口的牛车上?” 老板一下子卖这么多东西,当然是开心的答应了,交代了婆娘看好店,暮云诗和他一起提着东西去找李老头的牛车。 提着沉重如同灌铅的腿,一步步走回牛车,暮云诗累的一动不想动了。 李老头看着她提着这么多东西出来,赶紧上前帮忙:“哎呦,你这丫头,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呀?你这上镇上卖什么啦?” 回头对着把你这里提东西的掌柜道谢,暮云诗送走了他才回头回到李老头的话:“李爷爷,这是给你的车钱六文,你数一下。” 李老头拿了三文钱,剩下的三文钱递给她:“来的时候说好是顺路带你的,我也不会后面再拿呀!” “李爷爷你拿着,我前面就说了到时候给你的,这总不能让我说话不算话不是?再说了我这有挺多东西,你就当多拉了一个人好了。” 李老头笑呵呵的收下了三文钱,没一会儿等了几个回村里的人就出发了,暮云诗到家的时候将东西都拿下来。 里面的暮高轩听到声音出来看,连自己女儿买了这么多东西,赶紧上前帮忙提。 这坐车的一路上,几个人都问暮云诗怎么买那么多东西。 第一百六十七章 祸从天降 面对她们几个村妇旁敲侧击的打听,暮云诗都只是笑笑不说话,这下看到了她爹,李大婶道:“高轩啊,这你家丫头去干什么了呀?买了这么多东西?” 暮高轩正要说话,暮云诗抢先开口了:“也没什么,就去抓了几条毒蛇去卖了,所以买了些东西回来。” 一听是毒蛇,牛车上的人都不说话了,这可是拿命赚钱,要是一不小心被蛇咬了可就是要出人命的,就算再羡慕她们也不敢去抓的。 李老头有点担心的道:“这毒蛇可是不是一般的东西,就算是能赚钱也万不可再去了,这要是被咬了就麻烦了。” 暮高轩尴尬的连声答应,牛车走了以后她们就提着东西进去了,暮成泽一只手提一袋子,暮云诗就是拿点小东西。 进去后,暮高轩看着这么多东西虽然开心,但是却又皱眉抬头问:“小诗啊!这些都是卖蜈蚣换来的钱买的吗?” “嗯!”暮云诗一边收拾买来的东西,一边回答。 暮成泽在一边笑了,既然那么多赚钱的门道,这家以后会越过越好。 暮高轩皱眉道:“小诗,买这么多会不会太不节俭了点,爹和你爷爷苦点没啥,你要给自己留着些,以后你和文哲修个房子,生个孩子都要用的,这有钱了也不能买这么多东西呀!” 暮云诗无奈扶额,有些心酸,有钱了第一时间就是想着给她以后生儿育女用,于是将手中剩下的七百六十五文串子递给陈露:“这是剩下的。” “这!还有剩下的?蜈蚣这么值钱吗?”暮高轩一脸的惊喜,买了这么多东西,还能拿回来这么几百文。 这一家子也就忙活了一下午罢了,居然就能赚这么多,想也她笑的脸上都像开花了似得。 “放心,爹,以后我能赚很多,让你做富一代,我就负责做个富二代,给你麦田买地做财主,让你和爷爷过的好,不用这样给我留着,我自己能赚。”暮云诗说的十分的自信。 父子两人也就只是当听听,完全没在意,不过都被她哄得笑了,心里在这个冬天也是暖洋洋的。 这来回从早上天蒙蒙亮就出发,如今回来已经是晌午了,暮云诗煮了一大锅米饭,又熬了粥,炒菜的事情交给了暮高轩,她端着碗去房间查看帝爵冥的情况。 一进门,帝爵冥微撑着眼帘看过来,微笑着笑道:“回来了。” 其实这恢复记忆后,暮云诗和帝爵冥两人的氛围就有点感觉怪怪的,但是也没说什么,对着他点了点头。 坐在他床边开口道:“我熬了粥,竹管肯定没有办法吸出来,要不就我喂你,你现在身体不宜动弹。” 帝爵冥点点头,暮云诗总觉得今天的他怎么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了,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将他扶起来靠在床边,舀起一勺子放在嘴边吹凉,这才送到帝爵冥的嘴边。 “温度已经好了,你尝尝如果烫的话,你告诉我。” 帝爵冥依旧是点点头,吃下她投喂的第一口粥,暮云诗开心的喂他吃东西,因为此时她的眼里已经将他当成了记忆中的那个人,或许连她自己都觉得荒唐,可是忍不住这样去想。 一心想要将他治好,似乎这样就可以减少一点内心的愧疚。或许之前的承诺不能兑现,因为她满心都是记忆中的那个人。 而帝爵冥吃着东西,脑袋里全是记忆里女人的一颦一笑。 原本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而她的身上动作却那么的相似,就连笑起来的时候,嘴边的幅度都一样。 有着花无痕的加入,之前的那些感觉,让他觉得一切都好不真实。 一碗粥很快就被他吃完了,暮云诗道:“你现在不宜吃的太多,过两天可以多吃一点,等下我去采点药给你熬了喝下,伤很快就会好的。” “你会医术?”帝爵冥眼睛里闪过一些什么。 暮云诗一边走,没有回头道:“嗯!以前家里没钱,所以认识一些草药。” 帝爵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却勾起了嘴角,一个人身上出现了太多相似的地方,或许一样会是巧合,就像她的名字,也是一样的。 但是这又是医术和动作,这件事情就不可能那么简单了,出去的暮云诗根本就没有看到帝爵冥眼神的变化。 暮云诗休息了一会儿,又背着背篓出门,暮高轩编篓子的动作停下来问道:“小诗!你要去做什么?” “我去挖点山药回来炖汤,你们先忙。这两天也不忙着去海边弄东西,我就在家里多呆一下。”暮云诗说着就准备往门口走,然而却看到门口有人走了过来。 那人一脚就将远门踹开了,暮云诗皱了皱眉,将背篓放下,把小包子拉自己的身后护着,但是并没有开口说话。 那个男人进来以后,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跟他一样的人,身上的衣服并不是粗布麻衣,三个大男人都人高马大的,一看就不是善茬。 手中都拿着一根一米长的木棍,走起路来大摇大摆的跟鸭子似得。 一进门看到他们正在弄高粱,大汉对着暮高轩问道:“你这是不准备不还钱了?什么时候才给我还清啊?” 暮云诗皱着眉,没想到这几个人居然是来这里要钱的,这些人凶神恶煞的,自己才重生过来,根本没有武功在身,恐怕硬来的话会吃亏。 毕竟在这里也不能把那些东西拿出来,主要是他们什么时候欠钱的?为何她不知道? 暮高轩也是一头雾水,一瘸一拐上前,挡在暮云诗的身前:“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没有欠过钱啊。” 那人大笑一声:“呵,你老娘欠的,不就是你欠的吗?而且上面借款就是写的暮高轩的名字,你还想抵赖不成?” 说着拿出了一个文书,上面确实是暮高轩的名字,关键是还有一个赵翠花的名字,写的歪歪扭扭,一看就是老宅干的好事了。 没想到将他们赶出去了,还是有这么多事情,简直岂有此理。 这下暮高轩和暮成泽都蒙了,他们没有想到老宅已经是这么绝情,这是要把他们往思路上逼的节奏。 现在村里人都是妇人在家,男人都去海边抓海鲜了,这可麻烦的很。 解释了半天对方都不听,气的暮云诗脸色都变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祸从天降 面对她们几个村妇旁敲侧击的打听,暮云诗都只是笑笑不说话,这下看到了她爹,李大婶道:“高轩啊,这你家丫头去干什么了呀?买了这么多东西?” 暮高轩正要说话,暮云诗抢先开口了:“也没什么,就去抓了几条毒蛇去卖了,所以买了些东西回来。” 一听是毒蛇,牛车上的人都不说话了,这可是拿命赚钱,要是一不小心被蛇咬了可就是要出人命的,就算再羡慕她们也不敢去抓的。 李老头有点担心的道:“这毒蛇可是不是一般的东西,就算是能赚钱也万不可再去了,这要是被咬了就麻烦了。” 暮高轩尴尬的连声答应,牛车走了以后她们就提着东西进去了,暮成泽一只手提一袋子,暮云诗就是拿点小东西。 进去后,暮高轩看着这么多东西虽然开心,但是却又皱眉抬头问:“小诗啊!这些都是卖蜈蚣换来的钱买的吗?” “嗯!”暮云诗一边收拾买来的东西,一边回答。 暮成泽在一边笑了,既然那么多赚钱的门道,这家以后会越过越好。 暮高轩皱眉道:“小诗,买这么多会不会太不节俭了点,爹和你爷爷苦点没啥,你要给自己留着些,以后你和文哲修个房子,生个孩子都要用的,这有钱了也不能买这么多东西呀!” 暮云诗无奈扶额,有些心酸,有钱了第一时间就是想着给她以后生儿育女用,于是将手中剩下的七百六十五文串子递给陈露:“这是剩下的。” “这!还有剩下的?蜈蚣这么值钱吗?”暮高轩一脸的惊喜,买了这么多东西,还能拿回来这么几百文。 这一家子也就忙活了一下午罢了,居然就能赚这么多,想也她笑的脸上都像开花了似得。 “放心,爹,以后我能赚很多,让你做富一代,我就负责做个富二代,给你麦田买地做财主,让你和爷爷过的好,不用这样给我留着,我自己能赚。”暮云诗说的十分的自信。 父子两人也就只是当听听,完全没在意,不过都被她哄得笑了,心里在这个冬天也是暖洋洋的。 这来回从早上天蒙蒙亮就出发,如今回来已经是晌午了,暮云诗煮了一大锅米饭,又熬了粥,炒菜的事情交给了暮高轩,她端着碗去房间查看帝爵冥的情况。 一进门,帝爵冥微撑着眼帘看过来,微笑着笑道:“回来了。” 其实这恢复记忆后,暮云诗和帝爵冥两人的氛围就有点感觉怪怪的,但是也没说什么,对着他点了点头。 坐在他床边开口道:“我熬了粥,竹管肯定没有办法吸出来,要不就我喂你,你现在身体不宜动弹。” 帝爵冥点点头,暮云诗总觉得今天的他怎么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了,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将他扶起来靠在床边,舀起一勺子放在嘴边吹凉,这才送到帝爵冥的嘴边。 “温度已经好了,你尝尝如果烫的话,你告诉我。” 帝爵冥依旧是点点头,吃下她投喂的第一口粥,暮云诗开心的喂他吃东西,因为此时她的眼里已经将他当成了记忆中的那个人,或许连她自己都觉得荒唐,可是忍不住这样去想。 一心想要将他治好,似乎这样就可以减少一点内心的愧疚。或许之前的承诺不能兑现,因为她满心都是记忆中的那个人。 而帝爵冥吃着东西,脑袋里全是记忆里女人的一颦一笑。 原本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而她的身上动作却那么的相似,就连笑起来的时候,嘴边的幅度都一样。 有着花无痕的加入,之前的那些感觉,让他觉得一切都好不真实。 一碗粥很快就被他吃完了,暮云诗道:“你现在不宜吃的太多,过两天可以多吃一点,等下我去采点药给你熬了喝下,伤很快就会好的。” “你会医术?”帝爵冥眼睛里闪过一些什么。 暮云诗一边走,没有回头道:“嗯!以前家里没钱,所以认识一些草药。” 帝爵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却勾起了嘴角,一个人身上出现了太多相似的地方,或许一样会是巧合,就像她的名字,也是一样的。 但是这又是医术和动作,这件事情就不可能那么简单了,出去的暮云诗根本就没有看到帝爵冥眼神的变化。 暮云诗休息了一会儿,又背着背篓出门,暮高轩编篓子的动作停下来问道:“小诗!你要去做什么?” “我去挖点山药回来炖汤,你们先忙。这两天也不忙着去海边弄东西,我就在家里多呆一下。”暮云诗说着就准备往门口走,然而却看到门口有人走了过来。 那人一脚就将远门踹开了,暮云诗皱了皱眉,将背篓放下,把小包子拉自己的身后护着,但是并没有开口说话。 那个男人进来以后,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跟他一样的人,身上的衣服并不是粗布麻衣,三个大男人都人高马大的,一看就不是善茬。 手中都拿着一根一米长的木棍,走起路来大摇大摆的跟鸭子似得。 一进门看到他们正在弄高粱,大汉对着暮高轩问道:“你这是不准备不还钱了?什么时候才给我还清啊?” 暮云诗皱着眉,没想到这几个人居然是来这里要钱的,这些人凶神恶煞的,自己才重生过来,根本没有武功在身,恐怕硬来的话会吃亏。 毕竟在这里也不能把那些东西拿出来,主要是他们什么时候欠钱的?为何她不知道? 暮高轩也是一头雾水,一瘸一拐上前,挡在暮云诗的身前:“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没有欠过钱啊。” 那人大笑一声:“呵,你老娘欠的,不就是你欠的吗?而且上面借款就是写的暮高轩的名字,你还想抵赖不成?” 说着拿出了一个文书,上面确实是暮高轩的名字,关键是还有一个赵翠花的名字,写的歪歪扭扭,一看就是老宅干的好事了。 没想到将他们赶出去了,还是有这么多事情,简直岂有此理。 这下暮高轩和暮成泽都蒙了,他们没有想到老宅已经是这么绝情,这是要把他们往思路上逼的节奏。 现在村里人都是妇人在家,男人都去海边抓海鲜了,这可麻烦的很。 解释了半天对方都不听,气的暮云诗脸色都变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无端欠债 暮高轩真多害怕暮云诗出事,听他们威胁要卖了女儿,赶紧哆嗦着身体道:“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钱了,麻烦你通融通融。” 拿过钱串子数了数,大汉呸了一口:“呸!这点钱哪里够还的?你是在耍我吗?” 暮高轩吓得身子一抖,护着暮云诗后退一步:“我们现在真的没有了,等我赚了一定马上拿去还给你,还请你多给些时间。” 大汉哪里愿意听?直接带着两人走到厨房就是一阵翻找,最终也没找到什么,因为里面东西都被暮云诗帮到房后面的土洞里面了。 毕竟这一堆极品亲戚要上面,暮云诗买回来东西好些人看见,生怕出去就让人拿走了,这才藏了起来。 吴老大一脚把边上的竹篮踢开,他的眼睛盯着陈露身后的暮云诗,眼神眯了眯。 伸出右手指着暮云诗道:“要是你们没有钱还的话,就用她来顶债。” 暮高轩赶紧一瘸一拐走到女儿身前挡住:“吴老大,你再宽限我们一些时间,我们很快就会把钱挣了还给你的。” 吴老大一脚把他踢开:“还什么还这么久了,你们也没把钱都还给我,今天就抓她抵债。” 一旁的暮成泽哀求他:“求求你了,再宽限我们一点日子,我一定会把钱赚了还给你的。” “吴老大,不要抓她,求你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还钱。”暮高轩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而吴老大哪里肯给他们机会,直接将他们推开,一把抓住了暮云诗的手臂,就要往外拖。 他身后的两名大汉说,他的知识也直接拦住了要追的暮成泽和暮高轩,暮云诗想着跟他们离开,找个机会再动手,免得暴露那些东西。 边上邻居家的小孩过来,看着让自己家吃饱的姐姐要被带走,现在爹也不在家。之前家里爹娘经常说,现在能吃饱饭就是因为云诗姐姐,所以他一定要保护的,不能被坏人带走。 于是五岁的小虎拿着一根小棍子就往前冲,小棍子打在吴老大的身上:“打死你,打死你,不准你欺负姐姐和娘亲!” 吴老大回头,一脚就将小虎踢开,小家伙被他踢的滚了两下,但是他依旧不解气,走过去又准备踹他,暮云诗推开拉着自己的人,一个飞扑抱住了小虎。 暮高轩也一把抱住了吴老大的腿,嘴里不断的祈求着。 吴老大直接用自己手中的木棍一下敲到暮高轩的头上,只见他身体就软趴趴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头上不断的往外流鲜血。 现在的暮云诗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让这些人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并不想让他们耀武扬威。 一边跑一边大叫着:“杀人啦,杀人啦,有人在我们家杀人啦,快来救命啊!” 将小虎抱着跑远了,放下后吩咐:“小家伙,呆着不要动,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姐姐。” 吴老大一看暮云诗跑出去在叫喊着,这若是惹来了那些村民帮忙可就麻烦了,于是他赶紧对着两名大汉喊道。 “快把那个贱人抓回来,不要让她喊。” 一名大汉真被暮成泽拿着抽不开身,另外一名大汉就直接朝着外面的暮云诗追去。 暮云诗眼神一愣,转身就朝着对方奔过去,直接快到的时候一个压低身子,借着惯性在地上滑行,对方下盘就遭了殃。 没有站稳摔下去,但是摔得并不严重,起身的暮云诗又是猛地一脚往下一踩。 之前暮云诗前面大声的呼救,整个山村原本非常的宁静,但是因为她尖锐的女声而打破。 不少人已经被惊动了,虽然是女人,但是一个个拿着铁锹,棍子都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房间里躺着的帝爵冥也被外面的情况惊住,他没有想到,这样一家小院居然还能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是目无王法。 想起暮云诗,他强行用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往外挪动,手臂上的伤,因为它太过用力又崩开了。 顾不得崩开的伤口,他一点一点的挪下床,最后拖着自己的腿挪到了门边。 打开房门地上躺着流血的沐风,暮成泽还在费劲的跟那个汉子拉扯,手里拿的锄头还在抢来抢去的。 吴老大想去抓暮云诗,刚走几步,不知哪里飞来的一个石头就直接狠狠地砸在了吴老大的后背。 疼的他闷哼一声,没站稳,直接摔了下去。 而暮成泽却看得清楚,她见到重伤的文俊哲,拖着自己的双腿挪到了房间上,捡了一个石头,就朝着吴老大丢去了。 将人打下来后,帝爵冥又抓起地上的石头,准确的打在了吴老大的腿上,疼的他在地上哇哇叫。 “你们居然敢打我,我的可是县衙师爷的小舅子,你们敢打我,一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帝爵冥声音冰冷:“就连一个小小县衙的师爷,居然也能让自己的小舅子在这里作威作福了。” 他声音十分的冰冷,哪怕如今只是这样狼狈的坐在地上也吓得吴老大一句话都不敢说。 另外一个也被帝爵冥丢石头打伤,他们感觉这个人的武功非常的高,完全不是对手,于是躺在一边装死,一句话都不敢讲。 吴老大哪敢得罪这个坐在地上的男人,这一手的石头子可是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他求着:“英雄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我立刻走,我立刻就走,我不要钱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 帝爵冥没有说话,只是撑着手坐在那里,眼神看向暮云诗,见她眼神示意要自己解决,也就点点头没多说什么了。 小虎也是吓坏了,现在还在哭,虽然是这样,但是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边的帝爵冥,眼神里满是崇拜。 而这时拿着各种农具的村妇们已经来到了,见着他们这个阵仗,都愣在了原地,这是什么情况? 一家人在地上的,在地上还有在哭的。还有流着鲜血的,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眼神却那般的可怕。 第一百六十八章 无端欠债 暮高轩真多害怕暮云诗出事,听他们威胁要卖了女儿,赶紧哆嗦着身体道:“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钱了,麻烦你通融通融。” 拿过钱串子数了数,大汉呸了一口:“呸!这点钱哪里够还的?你是在耍我吗?” 暮高轩吓得身子一抖,护着暮云诗后退一步:“我们现在真的没有了,等我赚了一定马上拿去还给你,还请你多给些时间。” 大汉哪里愿意听?直接带着两人走到厨房就是一阵翻找,最终也没找到什么,因为里面东西都被暮云诗帮到房后面的土洞里面了。 毕竟这一堆极品亲戚要上面,暮云诗买回来东西好些人看见,生怕出去就让人拿走了,这才藏了起来。 吴老大一脚把边上的竹篮踢开,他的眼睛盯着陈露身后的暮云诗,眼神眯了眯。 伸出右手指着暮云诗道:“要是你们没有钱还的话,就用她来顶债。” 暮高轩赶紧一瘸一拐走到女儿身前挡住:“吴老大,你再宽限我们一些时间,我们很快就会把钱挣了还给你的。” 吴老大一脚把他踢开:“还什么还这么久了,你们也没把钱都还给我,今天就抓她抵债。” 一旁的暮成泽哀求他:“求求你了,再宽限我们一点日子,我一定会把钱赚了还给你的。” “吴老大,不要抓她,求你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还钱。”暮高轩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而吴老大哪里肯给他们机会,直接将他们推开,一把抓住了暮云诗的手臂,就要往外拖。 他身后的两名大汉说,他的知识也直接拦住了要追的暮成泽和暮高轩,暮云诗想着跟他们离开,找个机会再动手,免得暴露那些东西。 边上邻居家的小孩过来,看着让自己家吃饱的姐姐要被带走,现在爹也不在家。之前家里爹娘经常说,现在能吃饱饭就是因为云诗姐姐,所以他一定要保护的,不能被坏人带走。 于是五岁的小虎拿着一根小棍子就往前冲,小棍子打在吴老大的身上:“打死你,打死你,不准你欺负姐姐和娘亲!” 吴老大回头,一脚就将小虎踢开,小家伙被他踢的滚了两下,但是他依旧不解气,走过去又准备踹他,暮云诗推开拉着自己的人,一个飞扑抱住了小虎。 暮高轩也一把抱住了吴老大的腿,嘴里不断的祈求着。 吴老大直接用自己手中的木棍一下敲到暮高轩的头上,只见他身体就软趴趴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头上不断的往外流鲜血。 现在的暮云诗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让这些人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并不想让他们耀武扬威。 一边跑一边大叫着:“杀人啦,杀人啦,有人在我们家杀人啦,快来救命啊!” 将小虎抱着跑远了,放下后吩咐:“小家伙,呆着不要动,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姐姐。” 吴老大一看暮云诗跑出去在叫喊着,这若是惹来了那些村民帮忙可就麻烦了,于是他赶紧对着两名大汉喊道。 “快把那个贱人抓回来,不要让她喊。” 一名大汉真被暮成泽拿着抽不开身,另外一名大汉就直接朝着外面的暮云诗追去。 暮云诗眼神一愣,转身就朝着对方奔过去,直接快到的时候一个压低身子,借着惯性在地上滑行,对方下盘就遭了殃。 没有站稳摔下去,但是摔得并不严重,起身的暮云诗又是猛地一脚往下一踩。 之前暮云诗前面大声的呼救,整个山村原本非常的宁静,但是因为她尖锐的女声而打破。 不少人已经被惊动了,虽然是女人,但是一个个拿着铁锹,棍子都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房间里躺着的帝爵冥也被外面的情况惊住,他没有想到,这样一家小院居然还能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是目无王法。 想起暮云诗,他强行用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往外挪动,手臂上的伤,因为它太过用力又崩开了。 顾不得崩开的伤口,他一点一点的挪下床,最后拖着自己的腿挪到了门边。 打开房门地上躺着流血的沐风,暮成泽还在费劲的跟那个汉子拉扯,手里拿的锄头还在抢来抢去的。 吴老大想去抓暮云诗,刚走几步,不知哪里飞来的一个石头就直接狠狠地砸在了吴老大的后背。 疼的他闷哼一声,没站稳,直接摔了下去。 而暮成泽却看得清楚,她见到重伤的文俊哲,拖着自己的双腿挪到了房间上,捡了一个石头,就朝着吴老大丢去了。 将人打下来后,帝爵冥又抓起地上的石头,准确的打在了吴老大的腿上,疼的他在地上哇哇叫。 “你们居然敢打我,我的可是县衙师爷的小舅子,你们敢打我,一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帝爵冥声音冰冷:“就连一个小小县衙的师爷,居然也能让自己的小舅子在这里作威作福了。” 他声音十分的冰冷,哪怕如今只是这样狼狈的坐在地上也吓得吴老大一句话都不敢说。 另外一个也被帝爵冥丢石头打伤,他们感觉这个人的武功非常的高,完全不是对手,于是躺在一边装死,一句话都不敢讲。 吴老大哪敢得罪这个坐在地上的男人,这一手的石头子可是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他求着:“英雄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我立刻走,我立刻就走,我不要钱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 帝爵冥没有说话,只是撑着手坐在那里,眼神看向暮云诗,见她眼神示意要自己解决,也就点点头没多说什么了。 小虎也是吓坏了,现在还在哭,虽然是这样,但是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边的帝爵冥,眼神里满是崇拜。 而这时拿着各种农具的村妇们已经来到了,见着他们这个阵仗,都愣在了原地,这是什么情况? 一家人在地上的,在地上还有在哭的。还有流着鲜血的,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眼神却那般的可怕。 第一百七十章 掩盖灵泉去采药 一句话让一直忍着的暮成泽羞愧的低下头,一下眼泪就流出来了,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暮云诗将他扶着坐下:“好了,你别担心了,我这边先给爹看看情况怎么样,你又是继续难过下去,爹就算昏迷,他听到了心里也会不好受, 对他的病情并没有任何的帮助。” 安抚好了爷爷,暮云诗才继续坐在床边抓着暮高轩的手,仔细的替他把脉。 平心静气,将自己的呼吸调到平稳,闭上眼睛,认真感受脉动。 脉象虚弱无力,色麦驰细而短,往来艰涩, 卖相频率比常人的稍微慢一些。 这是有血瘀的表现,又伸手在他的头部周围稍微的试探的摸了一下。 “爹,脑袋里有淤血堵塞,不宜挪动。他在这里躺着,我去采药,你们不要轻易挪动。” 暮云诗没有办法去直接将医院里面的药物拿出来用,毕竟这里对于这些人来说就是稀奇古怪的东西。 出去之前还得给男人把把脉才行,他这次又因为行动造成了第二次伤害,暮云诗知道他的忍耐性比常人更强,不知道身体如何。 推门进去,帝爵冥依旧躺在那里,手臂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流血,暮云诗有歉意的道:“抱歉!我爹受伤有些严重,所以没给你第一时间处理伤口。” “没事!”帝爵冥依旧是温和的说着,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冰冷。 暮云诗上前将他的衣服一点点的退下,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会再次扯到了他的伤口。 帝爵冥想要用力去配合她,暮云诗感觉到他的肌肉有在使劲的那种紧绷感,出声提醒:“你无需用力,你交给我就好。” “好!”帝爵冥说完果真就没有再继续用力了,暮云诗很满意,毕竟每个做医生的人都希望自己的病人能够听话。 目前没有别的药草,也只能在外面找了一些艾草捣碎,敷在他的伤口之上。 “现在身边没有什么止血的好的草药,我先给你暂时处理一下,等我去采药回来再给包扎,但是这期间你不能随便乱动。” 帝爵冥就眼神看着她淡淡的,里面是深不见底的柔情,但是依旧会点点头,暮云诗也不在意,交代完了以后也不等到他的回答就直接朝着门口而去。 出了门,暮云诗将自己丢在一边的背篓背上,转身交代暮成泽:“爹跟里面俊哲受伤都比较重,你们不要随意挪动,等我采药回来。” 暮成泽点头:“嗯,小诗,你去采药,在山上要小心点。雪好多地方还没有化完呢、” 至于之前的小虎身并没有受什么伤,因为暮云诗将他护得很好,他娘要拉着他回去,他硬是不肯,看着见姐姐要出门,他跑过来拽着她的衣袖。 “姐姐,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有坏人的话我帮你打走哦。” 暮云诗低头,看着他手中还拿着一根小棍子,就是当时抽打吴老大的那一根。 伸手摸摸他的小脑袋:“小虎弟弟真勇敢,不过现在没事了,你在这里保护姐姐的爹爹和大哥哥好不好?等姐姐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小虎这才想起来当时救了他们的那个大哥哥,于是点头保证:“云诗姐姐放心,我一定看好大哥哥他们的。” 暮云诗对着他娘道谢,又拿了一些米面过去,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在家门口探头探了朝着里面张望的四婶,一见到他出来就立刻掉头,假意是路过。 暮云诗觉得现在还不是收拾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也并不想理会,毕竟刚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有村民都来了,就算老宅的人被赶出去了,也不可能没有收到消息的。 当时还听着陈奶奶让人去来着,只不过想看看那些人还有多少良知,只要是暮高轩还带着一点幻想。 要不然,像这种冰冷无情的亲戚,根本就不值得她多花力气。 张连玉见她看自己就跟看空气一样,很是不爽,但是想要打听里面的情况,于是几步上前,和暮云诗并肩走。 “运势啊!听说你们家进贼人了,那你爹他们还好吗?” “四婶是准备拿什么东西来看看他吗?毕竟我们是亲戚一场。至于是不是进贼,你们心里不清楚?”暮云诗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一听想要自己的东西,张连玉连装都懒得装了:“我说,你怎么这样?我家能有什么呀,我们现在自己都吃不饱,哪还有东西拿来看你爹,四婶这不是也是好心嘛?” 对于原因就直接滤过了,只要是暮云诗的眼神看的她心里有些发毛。 “那就谢谢四婶的好心了,现在我们用语言安慰不了,除了东西,其他的还是三婶,不要多操心的好,如果真的觉得心里过意不去,那就把我们家借出去的东西早点拿回来还给我爹,这样我们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还有,你回去告诉赵翠花,这件事情我不会这么算了,你最好让她别再找死,不然我可不会再看在我爹的面子上,因为我完全不在意你们会死几个,别怀疑我说的话。” 暮云诗说完,完全不再理会他直接背着背篓朝着山那边儿去。 张连玉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呸!小贱蹄子成天就想着占老娘的便宜,那些人就应该把你们家都打死。” 暮云诗能够听清楚后边在说什么,只不过没时间在这浪费,确实需要些药材,也需要找人处理下今天的事情,两个人都伤的那么重,还不能离开。 毕竟刺杀帝爵冥的人不知道来了多少,也不知道有没有杀完,所以她不能分心去弄别的。 总不能每次都靠那个断了腿的男人,毕竟人家养好伤了,肯定也是要走的。 突然想到他要离开,暮云诗觉得心里面有些闷得慌,但是又找不到原因,于是只能归咎于自己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心情不好,朝着山上而去。 如今已经是下午了,太阳已经西斜,山上到处都是枯枝落叶,如今想要找到有用的草药也很难。 要不是为了掩盖灵泉,其实也不用跑。 暮云诗艰难的在山林里面寻找着草药,也只是遇到一些稍微能够缓解疼痛和止血是伤的药,但是效果都不是很好。 抬头看看天,现在太阳落山了,离天黑已经不远了,想着家里面还都是伤者,要不就是小孩对于他那个娘亲,一个村里妇人什么也不会就知道哭。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背着自己的背篓,朝着山下而去,回到家里将为了你的药拿出来洗一洗,用罐子和木棍将药材都捣碎。 暮成泽过来帮忙洗药草,小虎很是懂事的忙着往灶台里面塞柴火烧水,只是这期间,爷爷则只满脸苦涩的再来回提水。 到了晚上,好不容易在暮云诗得忙活中,两个男人身上的血可算是止住了,也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现在好不容易赚回来的钱,除了那些米娘,现在这样的伤势,也得名正言顺的用钱买东西医治,势力现在还不能暴露。 如今已经出动了好多药草都已经采不到,这要想要抓药就必须去镇上的药铺,到昨天才卖给人家那么多的蜈蚣,转眼就花的光光的,家里人还弄成这样,想想就郁闷。 能把马匪收拾了,结果让鹰啄了眼,只是因为自己要隐藏实力,想想都憋屈。 现在这想要抓蜈蚣也不容易了,谁知道哪里哪个角落会有,家里的总不能把房顶都掀了,人还得住。 晚上吃完饭,暮云诗把野猪剩下的肉都给用盐腌了,又将它晾晒在房檐底下,毕竟晚上也不会有人过来,所以稍微的晾晒一下。到第二天早上再将它收进去。 如果说是怕小偷的话,这一家已经够穷的了,小偷十里八乡,谁家的情况怎么样都摸的非常的清楚。 不过暮成泽还是不放心,所以将东西都挂到了房间的房梁上去了,暮云诗倒是没有去阻止。 忙活了一天,暮云诗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房间,帝爵冥看着他这她无精打采的样子,要本有好多话要说,但话在口中,没有说出来。 暮云诗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并没有发烧,这才放心了,脱掉鞋,穿着衣服爬到床铺里边躺下,一点都不见外。 帝爵冥伸手要将她抱着睡,就听暮云诗说:“你现在身上有伤,等会儿又裂开了,注意点,别乱动。” 第一百七十一章 阴魂不散 今天的她已经累坏了,忙的马不停蹄的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已经很累了,一倒下就觉得全身力气就像被抽干了一样。 暮云诗闭目养神,懒洋洋的道:“别多想,我就是有点累。” “你就不怕我对你做出什么事情,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帝爵冥满是心疼的转头看着这个闭着眼睛假寐的小女人。 暮云诗现在困得很,声音软绵绵的道:“嗯,不怕呀,因为你腿是断的,恐怕想要做什么也有心无力。” 帝爵冥因为这句话愣了一下,这个该死的小丫头是在挑衅自己吗?难道自己双腿没有用了?还能,其他的也失去作用了不成? 正当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听到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见暮云诗已经累成这样了。他就只能自己郁闷,没有再去打扰她。 第二日天蒙蒙亮,暮云诗睁开眼睛,转头看了看边上的男人,他还在沉睡之中,估计是身子还处于虚弱状态,所以自己动作他才会没有发现。 这样的人,哪怕你在他身边翻个身,他都能警觉的发现,暮云诗轻轻的将手搭在被窝里,给帝爵冥把了一下脉。 脉搏虚弱无力,迟涩一息三至,拿好迟细,脉搏跳动无力,是他身体透支严重,而迟涩一息三至则是他的身体血虚,加上迟细,气虚的非常严重。 这若是不好好调养,很有可能以后就会出大问题,暮云诗才不动声色的将手收回来,轻轻起身,下床穿好鞋子就出去了。 床上一直闭着眼睛的帝爵冥睁开眼睛,看着房门已经关上了,他刚刚还以为小女人要做什么,白白期待了半天,没想到是在替自己把脉。 暮云诗走出来,将肉和采药之后挖回来的山药都炖了一下,又煮了一些大米,完全弄好了,才自己吃了几口,端了一碗汤和泡了一些饭去喂给帝爵冥。 出来发现门里面爷爷还在睡,估计昨天晚上爹受伤,一晚上没怎么合眼,毕竟昨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是几点才睡着的,于是暮云诗自己背着背篓朝着山上去了。 一路上还有很大的雾气,微风吹过很冷,已经入冬的天,暮云诗身上却只穿着一件粗棉衣服。 她扯了扯领口,继续朝着山上而去,今天若是找不到赚钱的门道,到时候就没钱给两个病人看病了,没想到有一天还会因为钱不能光明正大拿出来用而发愁。 暮云诗到了前边,看到了这里有郁郁葱葱的小毛竹,突然他灵光一闪,自己是没有了武功,但是射箭技术不可能那么差。 在一堆毛竹之中选了几根笔直的,又找了一根比较粗有韧性的竹子,掰了几下,很有劲,从边上扯来藤蔓坐在地上开始捣鼓,没多久一把竹子做的弓箭就被她弄好了。 站起来试了试,又将自己削好的箭搭上去试了试,瞄准树上叽叽喳喳的鸟儿。 “嗖!”的一声,箭就将树上的小鸟来了个穿堂。 走过去捡起来,看了看:“虽然是竹弓,但是力道杀点野味也够了!” 暮云诗满意的将弓箭拿着,又去弄了滴哦多的竹子削成箭,弄了二十几根将它们放在自己弄的藤蔓篓子里,挂在腰上朝着山里走去。 树叶枯黄,沐诗语小心翼翼的左右观看,不时还采点草药,终于在她想放弃的时候看到了一颗枯木上有什么。 走近一看,她脸上笑开了花:“没想到这么大的灵芝,发达了。” 小心翼翼的踩着树干往前走,这棵树的树干下方是一个小悬崖,下面还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 暮云诗小心翼翼的走,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下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她到灵芝前面,小心得用手术刀一点点取下来,笑着放进空间,轻轻转身准备返回,但是树干却咔嚓一声就断了。 “啊嘞!完了!”在暮云诗的骂娘声中,水花四溅。 原本平静的水潭荡起一层层的水花,过了很久,暮云诗才从水潭之中浮出水面。 将嘴里的水吐出来:“呸呸呸!呛死我了。” 潭水还挺暖和,她游到岸边,爬上去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冷的她直打哆嗦。 “哎呦妈呀,真冷啊!”暮云诗周围看看,并没有人,闪身进去空间里,找了一套之前放进去的衣服穿上。 小白狼很鄙夷的问:“主人啊,你最近是不是有点点背?咋这么悲催啊?” 怕感冒,她又喝了一些灵泉水,这才舒服的躺在躺椅上,想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于是她起身穿好衣服,可以找了一套保暖衣穿在里面。 “你以为我想啊,这不是害怕吓到别人吗?”暮云诗没好气的瞪一眼小白狼,感觉它就是说话不腰疼。 主要是这次确实有点狼狈过头了,主要还是自己的不小心,要是早点反抗,也不至于让爹受伤。 懒得理会小白狼,暮云诗闪身除了空间,看着这小小的悬崖,虽然只有四五米,但是也挺高了。 回着墙壁走了一圈,看到一些藤蔓,伸手拽了拽,挺牢固的,她顺着就往上爬。 等到爬到上面的时候,他已经精疲力尽了,毕竟对于他而言,这简直太费劲了。 “哎呀,这个身体实在太差了,看来这些年得提上日程了。” 拿出手做的竹箭开始一路往乡下走,遇到兔子和野鸡的时候都毫不留情一箭刺杀,现在山上也没什么人,于是她直接将东西都放到了空间,免得这个废弱的身体背不动。 快到了山下的时候,她才将猎物全部放进背篓之中,还将自己的灵芝用不少的叶子小心包裹起来。 到了家里,现在早就已经是太阳东升,很多人都已经在忙活了,上山的时候也不过就四五点,现在已经九点过点了。 回到家暮成泽就迎上来:“小诗,你回来了。” “嗯!我这打了野鸡和野兔,爷爷你拿去处理一下,这野兔就先腌起来,放着,野鸡今天就炖汤给爹和文哲喝。”暮云诗下意识差点说成帝爵冥,可是突然想起来,才又别扭的说了文哲。 索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小虎又走过来,看着这还有一只小鸟,再看看暮云诗手里拿着的竹弓:“云诗姐姐,这些都是你用这个射的吗?” “嗯,我在山上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就随便弄来试试,没想到真能打中东西,于是就将他们带回来了。”暮云诗也就那么随便说说。 而暮云诗刚刚从山上回来的时候给在村里被别人看到了,这两天赵连玉没事就在村里晃荡,看着她背篓里有野鸡毛翘出来,眼睛里尽是贪婪的光芒。 转身朝着自己家去了,没想到走一半就看到了婆婆,于是上去好一通嘀咕。 暮云诗她这边刚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呢,很快赵翠花和张连玉就过来了。 暮成泽出来,看到虽然心里不喜,但是想想儿子受伤他们过来看看也是应该的,也就没有开口赶人。 其实他还蛮开心的,毕竟自己儿子受了伤,儿媳和老婆子是听到受伤的消息,所以跑过来看一看。 赵翠花眼睛在屋外面里面扫了一圈,看到暮云诗放在地上的背笼里面已经没有了野鸡,回头跟赵连玉对视了一眼。 第一百七十一章 阴魂不散 今天的她已经累坏了,忙的马不停蹄的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已经很累了,一倒下就觉得全身力气就像被抽干了一样。 暮云诗闭目养神,懒洋洋的道:“别多想,我就是有点累。” “你就不怕我对你做出什么事情,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帝爵冥满是心疼的转头看着这个闭着眼睛假寐的小女人。 暮云诗现在困得很,声音软绵绵的道:“嗯,不怕呀,因为你腿是断的,恐怕想要做什么也有心无力。” 帝爵冥因为这句话愣了一下,这个该死的小丫头是在挑衅自己吗?难道自己双腿没有用了?还能,其他的也失去作用了不成? 正当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听到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见暮云诗已经累成这样了。他就只能自己郁闷,没有再去打扰她。 第二日天蒙蒙亮,暮云诗睁开眼睛,转头看了看边上的男人,他还在沉睡之中,估计是身子还处于虚弱状态,所以自己动作他才会没有发现。 这样的人,哪怕你在他身边翻个身,他都能警觉的发现,暮云诗轻轻的将手搭在被窝里,给帝爵冥把了一下脉。 脉搏虚弱无力,迟涩一息三至,拿好迟细,脉搏跳动无力,是他身体透支严重,而迟涩一息三至则是他的身体血虚,加上迟细,气虚的非常严重。 这若是不好好调养,很有可能以后就会出大问题,暮云诗才不动声色的将手收回来,轻轻起身,下床穿好鞋子就出去了。 床上一直闭着眼睛的帝爵冥睁开眼睛,看着房门已经关上了,他刚刚还以为小女人要做什么,白白期待了半天,没想到是在替自己把脉。 暮云诗走出来,将肉和采药之后挖回来的山药都炖了一下,又煮了一些大米,完全弄好了,才自己吃了几口,端了一碗汤和泡了一些饭去喂给帝爵冥。 出来发现门里面爷爷还在睡,估计昨天晚上爹受伤,一晚上没怎么合眼,毕竟昨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是几点才睡着的,于是暮云诗自己背着背篓朝着山上去了。 一路上还有很大的雾气,微风吹过很冷,已经入冬的天,暮云诗身上却只穿着一件粗棉衣服。 她扯了扯领口,继续朝着山上而去,今天若是找不到赚钱的门道,到时候就没钱给两个病人看病了,没想到有一天还会因为钱不能光明正大拿出来用而发愁。 暮云诗到了前边,看到了这里有郁郁葱葱的小毛竹,突然他灵光一闪,自己是没有了武功,但是射箭技术不可能那么差。 在一堆毛竹之中选了几根笔直的,又找了一根比较粗有韧性的竹子,掰了几下,很有劲,从边上扯来藤蔓坐在地上开始捣鼓,没多久一把竹子做的弓箭就被她弄好了。 站起来试了试,又将自己削好的箭搭上去试了试,瞄准树上叽叽喳喳的鸟儿。 “嗖!”的一声,箭就将树上的小鸟来了个穿堂。 走过去捡起来,看了看:“虽然是竹弓,但是力道杀点野味也够了!” 暮云诗满意的将弓箭拿着,又去弄了滴哦多的竹子削成箭,弄了二十几根将它们放在自己弄的藤蔓篓子里,挂在腰上朝着山里走去。 树叶枯黄,沐诗语小心翼翼的左右观看,不时还采点草药,终于在她想放弃的时候看到了一颗枯木上有什么。 走近一看,她脸上笑开了花:“没想到这么大的灵芝,发达了。” 小心翼翼的踩着树干往前走,这棵树的树干下方是一个小悬崖,下面还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 暮云诗小心翼翼的走,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下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她到灵芝前面,小心得用手术刀一点点取下来,笑着放进空间,轻轻转身准备返回,但是树干却咔嚓一声就断了。 “啊嘞!完了!”在暮云诗的骂娘声中,水花四溅。 原本平静的水潭荡起一层层的水花,过了很久,暮云诗才从水潭之中浮出水面。 将嘴里的水吐出来:“呸呸呸!呛死我了。” 潭水还挺暖和,她游到岸边,爬上去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冷的她直打哆嗦。 “哎呦妈呀,真冷啊!”暮云诗周围看看,并没有人,闪身进去空间里,找了一套之前放进去的衣服穿上。 小白狼很鄙夷的问:“主人啊,你最近是不是有点点背?咋这么悲催啊?” 怕感冒,她又喝了一些灵泉水,这才舒服的躺在躺椅上,想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于是她起身穿好衣服,可以找了一套保暖衣穿在里面。 “你以为我想啊,这不是害怕吓到别人吗?”暮云诗没好气的瞪一眼小白狼,感觉它就是说话不腰疼。 主要是这次确实有点狼狈过头了,主要还是自己的不小心,要是早点反抗,也不至于让爹受伤。 懒得理会小白狼,暮云诗闪身除了空间,看着这小小的悬崖,虽然只有四五米,但是也挺高了。 回着墙壁走了一圈,看到一些藤蔓,伸手拽了拽,挺牢固的,她顺着就往上爬。 等到爬到上面的时候,他已经精疲力尽了,毕竟对于他而言,这简直太费劲了。 “哎呀,这个身体实在太差了,看来这些年得提上日程了。” 拿出手做的竹箭开始一路往乡下走,遇到兔子和野鸡的时候都毫不留情一箭刺杀,现在山上也没什么人,于是她直接将东西都放到了空间,免得这个废弱的身体背不动。 快到了山下的时候,她才将猎物全部放进背篓之中,还将自己的灵芝用不少的叶子小心包裹起来。 到了家里,现在早就已经是太阳东升,很多人都已经在忙活了,上山的时候也不过就四五点,现在已经九点过点了。 回到家暮成泽就迎上来:“小诗,你回来了。” “嗯!我这打了野鸡和野兔,爷爷你拿去处理一下,这野兔就先腌起来,放着,野鸡今天就炖汤给爹和文哲喝。”暮云诗下意识差点说成帝爵冥,可是突然想起来,才又别扭的说了文哲。 索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小虎又走过来,看着这还有一只小鸟,再看看暮云诗手里拿着的竹弓:“云诗姐姐,这些都是你用这个射的吗?” “嗯,我在山上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就随便弄来试试,没想到真能打中东西,于是就将他们带回来了。”暮云诗也就那么随便说说。 而暮云诗刚刚从山上回来的时候给在村里被别人看到了,这两天赵连玉没事就在村里晃荡,看着她背篓里有野鸡毛翘出来,眼睛里尽是贪婪的光芒。 转身朝着自己家去了,没想到走一半就看到了婆婆,于是上去好一通嘀咕。 暮云诗她这边刚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呢,很快赵翠花和张连玉就过来了。 暮成泽出来,看到虽然心里不喜,但是想想儿子受伤他们过来看看也是应该的,也就没有开口赶人。 其实他还蛮开心的,毕竟自己儿子受了伤,儿媳和老婆子是听到受伤的消息,所以跑过来看一看。 赵翠花眼睛在屋外面里面扫了一圈,看到暮云诗放在地上的背笼里面已经没有了野鸡,回头跟赵连玉对视了一眼。 第一百七十二章 将计就计 张连玉对着她坚定的点点头,赵翠花才转头问暮成泽:“小四媳妇儿说,你们家打到了野鸡是吗?” 听着她都问的这么明显了,再不知道他们来干什么的,那才奇怪了,暮云诗眯眼道:“没错,确实打了一只野鸡,还有一只野兔子,一只小鸟,奶消息真灵通。” “哦,对了,我爹他躺在床上还昏迷,要不你先进去看看?” 在外人听来,暮云诗说话的语气还是挺恭敬的,让赵翠花她们挑不出一点错处。 “嗯,你爹他受伤的事我也知道了,我就是过来问问他现在怎么样了。”赵翠花嘴里是这样说的,但是脸上却一脸担忧都不见。 暮云诗看了看周围已经有人因为赵翠花们的到来为过来了,所以现在不能明目张胆对他们做些什么。 眼睛一转立刻热情的招呼道:“奶!既然都来了,何不就进去看看呢?” 说完她又恍然的拍拍自己的脑袋:“哎呀,我忘了,你们肯定还有需要带给我爹不身体的东西,不过没关系,你们现在去拿了再进去看也是一样的。” 她一脸的天真,搞得赵翠花有点懵,都快以为自己就是来看病患的了。 她的脸色有些难看,板着脸道:“拿东西什么的不打紧,我先进去看看。” “好!那你跟我来。”暮成泽带着她往房间去,而张玉莲得到了婆婆的眼神允许,却站在门口里东张西望。 沐诗语站到她的前面道:“四婶,你看现在奶,她进去看我爹啦,要不你去把你们的礼物提来呗,毕竟这看病人总是要提点东西的,不然都难看,你说是?” 张玉莲看着这面前笑的天真无邪的暮云诗,她现在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去回答,现在婆婆没有发话,自己总不能说我就是过来找你的野鸡的。 “呵呵,不急不急,我这边等婆婆出来的时候一起你也知道我那边没什么东西,到时候看看你奶那边有没有好的,到时候再给你送来。” 暮云诗看着她这蹩脚的借口,觉得自己都替她尴尬:“四婶是不是看着我抓了一只野鸡过来,想要拿着去炖炖汤啊?” 张玉莲听到野鸡,立刻来了精神:“原来,你真的打到了野鸡,你快说说你怎么抓到的?” “哦,原来你是想学习抓野鸡呀,其实很简单的就是这样,然后那样,然后这样,然后就抓到了。”暮云诗说完面带微笑。 边上的的村妇听的噗嗤笑出了声,她们没想到暮云诗不是第一时间让这些人解释,居然还有这般搞笑的时候,分明就是逗着她四婶玩嘛。 害得她们还挺担心,特意跑过来看。 张玉莲这下还不知道她是玩自己的话,那就白活了,脸色十分的难看:“你怎么这样耍弄你的长辈?” 她的话直接暮云诗笑出了声:“呵!长辈嘛,就是我家出事的时候躲在后面,但看到我有一点好东西就冲上门的长辈嘛,你这种长辈谁要谁拿走,我们家还真不稀罕。” “再说了,之所以家里会变成这样为了什么,难道你们心里面不清楚吗?” “没有你们用我爹的名义去借钱,会招来土匪一样的人?” “现在过来,是来送银子的吗?” “请你们看看我爹伤成这个样子,你是什么样的妖魔,觉得你能在我这里将这只野鸡带走?” 张莲玉这边直接大喊着:“婆婆!你听听,你听听,我们就是过来看看,他就说,我们来抢她们家的野鸡了。” 赵翠花原本也就是站在边上,装模作样的看着昏迷的暮高轩,听到外面说的话,赶紧走出了门,连问都没有问一声。 “吵什么呢,吵什么呢,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吗?” 说着她转头看着暮云诗,板着脸教育道:“不就是只野鸡吗,拿了又能怎样,你这闹腾腾的做什么?” “再说了,你爹是我儿子,用他的名义借一些钱怎么了?不是你们把我们赶出去的吗?出去的我们难道不用吃饭,不用活了吗?” 这话让暮云诗都气笑了,将双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的在院子里面行走,眼睛却始终盯着她们两人。 “是啊,吵什么呢,闹什么呢?那么请问奶你这过来看病人,一不关心,二不过问,你告诉我这是不是你的亲儿子?” 赵翠花黑着脸:“说的是什么混账话,他当然是我儿子,不然还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暮云诗满意的点点头,似笑非笑的问:“既然是你儿子,那么他如今受伤,生死未卜,你这做娘的是不是应该?八把守现在没有钱看病了,你是不是能给点钱给你的亲儿子看病呢?” “你儿子都被你赶出来活不下去了,你还有脸用他的名字借钱?我们没去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倒是找上门来了,怎么觉得现在之前的挨打都已经好了,伤疤忘了疼是?” 一听要自己给银子,那哪成?赵翠花的脸如同调色盘一样:“是亲儿子没错,可是我自己都吃不饱,拿什么去给他看病?” “那既然四婶跟奶奶你们来也帮不了我们什么忙。我们这里也没有东西招待你们,那两位就请回。” “否则你走慢一点就别怪我不客气,连之前的账一起算了,到时候别怪我不看,在我爹的情面上。” “若非我爹还念你这个娘,你以为你们还有资格在我面前蹦跶嘛?” 暮云诗直接走到门口,将院门打开,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赵翠花说过不过暮云诗,转头看着暮成泽骂到:“这就是你们教出来的好孙女吗,就是这样对待长辈的?” “奶奶这说的就错了,我不是跟着你们学的吗?学谁有钱跟谁走吗?谁有东西就要吗?” “我的祖上是这样的人,我自然也就不能摒弃了你们的优良传统,我怎么能不学那么一两手呢?毕竟从我生病到现在,奶都是这么教我的,对?” 暮云诗站在门边,她脸上笑的嘲讽,现在就想看着这两个人准备怎么回答自己。 然而,暮云诗却怎么都没有想到,现在的赵翠花已经根本没有办法用道理来讲话了,居然就地坐在了地上,开始哀嚎起来。 赵翠花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哭嚎:“苍天啊,大地啊,大家看看啊,这就是我的好孙女呀,她要逼死她奶奶呀!” 张氏也作势开始抹眼泪,过去拉着地上坐着的李园华哭:“娘,你别哭呀,这是他们要逼死我们两个人,我们这就是过来看看,怎么就惹着他们了呢。” “大家快来看一看哟,这就是我听话的儿子生的好女儿哦。” 暮成泽真的是现在家里很多事情不想再闹得那么大,尤其两个伤者需要休息,最怕的就是村里人会对暮云诗说三道四,忍着火气上前准备将人拉起来。 暮云诗拦住她:“ 爷爷!你别动,我就让她们哭,让村民们都来看看我爹他躺在这里,他们不来看不说来了就想要将我们打来,给爹养身子的银子拿走我看看,村民们是说我们逼死他们,还是他们要逼死我们?” 暮成泽有些犹豫:“可是这,这毕竟是你奶奶呀,日后别人是要戳灭后脊骨的,什么事情让爷爷来可好?” “如今都已经这样了,我们都快活不下去了,还管这么多闲言碎语?” 说着,暮云诗眼神冰冷的看向地上哭着的两个人:“莫说语言伤不了我,就是天上下刀子,我也一样不怕。” “还有我们家有病人需要养伤,如果你们俩闲的无聊的话,可以到外面去哭,我不介意你们哭死在我面前,到时候我说不定大发善心,送你一个草席,留到后面喂野狗。” 这话对于一个晚辈,向着一个长辈来说不可谓不毒,边上的村民也是听得面面相觑,可毕竟这脑袋的人就是太作了,赵翠花更是被她气的直哆嗦。 看着周围那么多人,赵翠花坐在地上哭的更加卖力了,这时村长因为今日不用跟着去镇上,正好背着背篓从山上下来。 看着这里又在闹腾,将背篓放在边上院子墙上走进来:“赵翠花不是说了不让你们来村里吗?你们这又是在哭些什么?你儿子虽然受了重伤,但他总是会好的呀。你这样哭着对他的伤有什么帮助?” 赵翠花一脸村长来了,哭的喘不过气来道:“村长啊!你可要为我做做主啊。” “是啊村长,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张莲玉也在一边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暮云诗翻了一个白眼:“我说两位如果要演戏的话,麻烦正一点,这眼泪都没有一滴,村民也无法相信不是?到时候罪名安不到我头上,岂不是白费了你们一番演戏的功夫?” 村长皱了皱眉,低头看着,两个人果真都没有眼泪,脸色有些难看:“有什么事情哭哭啼啼的做什么,是有人打你们了吗?多大年纪的人了也不嫌丢人。” 赵翠花也不在地上坐着了,起身抽抽噎噎的开口:“村长啊!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听说儿子被人打了,这不就带着小四的媳妇儿过来看看吗?” 暮云诗似笑非笑道:“然后呢,怎么过来看人就变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了?” “如今村民都在这里,奶奶不如将事情的原委都说一遍,看看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呢?” 说着她转头看看门口看戏的人,见他们面上都是点点头表示赞同,沐诗语又不紧不慢的走上前道:“若是有人欺负了你不说别人就是我,肯定也饶不了他。” 村长心里虽然憋着笑,但是现在赵翠花他们已经不属于村里的人了,他也不好随意处置,于是板着脸点点头道:“对的,你看你孙女这般孝顺,都想着给你出气,你这里哭着闹着。也不是一回事儿,赶紧说说,是因为什么事情?” 赵翠花一时有些无语,她确实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才能给小贱蹄子安上一个罪名。 见婆婆这样没用,张莲玉只能开口道:“今日我们不在家听说二哥二嫂这边发生了事情,于是我和娘风风火火的就赶过来了。” “可是我们一到这里,这小贱,不对,这云诗就是对着我和娘一顿数落,说我们没有将家产变卖了给她爹治病,逼着我和梁回去拿东西回来再看二哥。” 暮成泽气的颤抖,指着她道:“你胡说,我们根本没有这样说过,你这是栽赃陷害,你们的心肠也太恶毒了些,做的那都叫人事儿吗?” 伸手拉住气的不轻的暮成泽,暮云诗这才看向张氏:“哦,原来四婶已经穷到了来看人的时候。在别人家里随便乱转悠,眼神四处乱瞟的呀?” “然而真正受伤的人躺在房间里,你却不去看一眼,请问四婶,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张莲玉一下气急败坏的吼了起来:“你瞎说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往里面看过,明明就是你逼着我和娘要给你钱去替你爹看病。” 暮云诗根本不理会她,转头看向低着头装哭的赵翠花问道:“奶奶,我可有说过让你们去变卖家产这种话?我可以,我逼着你们必须拿东西来不可?” 赵翠花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嘴巴哆嗦了半天才道:“你是没有这样直说,但是你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云诗丫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总不能光听她们一面之词,你将事情都说一遍。” 村长那可是几十岁的人啦,连这点事情他如果看不清楚,那还做什么村长? 但是这里子面子还是要做一下的,他也不想暮云是出去被其他村的人指指点点,毕竟干活跟着回来的人可不止清水村的人。 暮云诗了解村长所想配合的点点头,这才大声道:“今日因为爹受伤了,虽然因为我就会来的人得救,但是他身上的伤口也崩了,我爹也头脑中有淤血。而且现在还昏迷不醒。” “于是我就大清早上山,用竹弓打了一只野鸡和一只野兔回来。” 她也不顾村民的议论和惊讶,继续道:“可是我这前脚刚到家门,后脚奶奶和三婶就来了。” “一进来四婶就在家里乱找,最后我问她是不是在找野鸡?她说,果然有了野鸡,不给奶奶孝敬。” “这不,正在说的时候,奶奶也从房间里出来了,她甚至连多看一眼我爹都没有。” “她们俩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野鸡,大家都是活了十几年的人了。甚至叔叔伯伯都是几十岁的人了,这点事情肯定是清楚的。” “我就反问一句,你们竟然是来看我爹的,那是不是?给他带一点东西,或者是借一点钱给我们去给爹看病,这样我也可以将野鸡拿去孝敬奶奶。” “也就是这样,我没想到她们坐在地上就开始哭嚎,事情就是这样,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大家眼睛都是雪亮的,不可能会被她们这样的拙劣演技蒙蔽。” 这句话就比较有水平了,意思就是你们相信他们就是被蒙蔽了,村民也觉得这两个人明明眼泪都没有却在这里演戏,把他们当傻子。 村长怒斥道:“赵翠花,这里面躺着的可是你的亲儿子,你在他受伤的时候不管也就算了,没想到受伤之后人家去打了那么只野鸡,给她爹养身子你还能惦记?” “难道这个儿子真的不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而是你从外面捡回来的不成?” “ 就是你看有哪个当亲娘的这么恶毒,自己儿子快死了都还要去抢他东西吃的?” “可不是嘛,我爹娘可没有这么不要脸。” “就是啊,我爹娘有点什么好吃的都留着给我呢。” “他们俩也就是在想,是不是自己儿子这边废了腿,看不上,觉得对他们养老没用,这不就往死里逼呢,说不定还想拿回他们分出去的那一点破田地。” “就是平时看起来高高在上的,以为自己是读书人的娘子,成天在村里吆五喝六的。” “你看看他的打扮和穿着,还以为自己是城里的老太太呢,真的以为叫他。当家都不要了,一个兴奋的婆娘还来村里面吆五喝六地做什么?” “呵呵!可不是嘛,这不,能考上状元的儿子没有管,结果管了一个废物,估计人老了,也考不上秀才呢!” 赵翠花听着村民你一言我一语,她的脸是彻底挂不住了。 转头对着门口的村民吼道:“你们是不是闲着没事儿干,专门在人家门口说闲话?” “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儿,赶紧走,赶紧走。” “嘿,人家主人家都没赶我们,你算什么?”一个村民不给面子的回答。 赵翠花已经完全忍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了,冲出去就想要跟人打。 村长一把拉住她:“你还想做什么,现在你儿子还躺在那里,生死不知,你居然还有闲心在他门口闹这么一出,你的良心呢?” “你再这样闹,小心我把你送到官府去,这次事情就是你们老宅引起的,是非对错大家都有眼睛,我就不相信没人治得了你老宅的人!” 一听要送官府,赵翠花气焰就消了,回头恶狠狠的瞪着暮云诗:“你最好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求到我们你们的死活,我们再也不管了。” “奶奶放心,除非我们家有一天全部暴毙了,你需要你来收尸,不然的话绝对不会求到你啦,你放心。”暮云诗说着这句话,脸上的表情还十分的真诚。 村民在外面都憋着笑,心想这个老婆子终于有人收拾了,虽然是对方的孙女,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对于这种人就不应该给她脸。 这老宅的人也实在是太不要脸了,居然这种时候还来踩一脚,别人还帮着忙,他们不帮忙不说,还到人家来。吆五喝六闹这么一出,简直就是巴不得自己的儿子去死。 这种人他孙女儿没有直接掏出刀来将他捅死,都算不错的了。 村长挥挥手:“好了,好了,大家都去干活,这里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今天的事情,看了也就忘了。不要在外面议论纷纷的村里面闲言碎语少一些。” 村民们叫村长都发话了,只能议论纷纷的都去忙活了,村长走到门口拿起自己的锄头才回头:“丫头啊,这种事情以后你不要自己面对,你可能会吃亏的,你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要小心一些,这要是我们村里壮劳力都不在,他们上门打你可就麻烦了。” 暮云诗点点头道谢:“谢谢村长爷爷,我知道啦,下次铁定不会这样。” 村长点点头,拿着锄头继续去挖自己的地了。 小虎满脸崇拜:“哇!云诗姐姐你太厉害了,我以为今天呢,野鸡和野兔又要保不住了呢。” “好厉害,不但能打来肉肉,还能把坏人都赶走。”小虎在地上开心的围着沐诗语转悠。 暮成泽心情不是太好,要是儿子知道他昏迷当中,他娘有过来的闹一出恐怕心都要凉透了,儿子心里是最难受的。 对于这种事情,暮云诗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已经懒得再说什么了,于是开始收拾背篓,找来小篓子,将灵芝放进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跟着村长都已经离开了,但是小虎这家伙却一直围在这,他特别佩服暮云师,所以没事了就往他们家跑。 小虎看着她讲一堆叶子放进去,好奇的问道:“云诗姐姐,你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呀,你不会要拿着这一堆破叶子去当药用?” 在小虎的概念里面,这就是一对叶子,难道也能治病吗? 暮云是起身揉揉她的脑袋:“嗯,里面包着药材呢,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们在家守着有人来了,千万不要开门,知道吗?” 暮成泽回神,看孙女往外走赶紧问:“小诗!你这是去哪里呀?” “我今天去山上找到了一点卖钱的东西,我去镇上卖了,给爹他们买药回来。” 暮成泽赶紧道:“你先别就这么去呀,你把野兔和野鸡也带去,卖了多少能卖一点儿,要是等一下买药的钱不够怎么办?” “不用了,我这篓子里面装的是灵芝,很值钱的,卖了以后足够给爹他抓药的,你放心在家守着,千万不要让人把东西都搬走了。” “可是小诗你还没有吃饭呢,先吃点东西再出去。” 暮云诗摇了摇头:“饭我就不吃了,这赶着时间去买药,到时候免得他们两个的伤口更严重就麻烦了。” 暮云诗说完就往外面走,实则是去这里面,想找谢家勇,闯到他家里面的那些人还没收拾呢,可不会那样轻易的放过。 不过在他的管辖范围要做一些事情,还是要跟人家打打招呼的。 暮成泽愣住,他一个乡下人是知道灵芝这种珍贵的草药,但是并不相信暮云诗知道,虽然有着疑惑,也想上前确认一下,但是又不忍心开口,心想就让她去走一走。 实在不行,自己晚上孙女若是真的没有带钱回来,再自己将这只鸡和野兔拿去卖了好了。 暮云诗走出去没有多远就遇到了另一个村赶牛车的李二狗,这个人经常会来到村里面跟李老头抢饭碗。 李老头若是四文钱,他一定会说三文,李老头说三文钱,他一定说二文钱,这个人是十分势力的,想来做这种人的车,想要他给赊账是不可能的。 于是不理会他,自己走自己的,人赶车的李二狗见到有人正在往镇上的路走,赶紧赶驾着车过来。 “哟,这不是暮高轩家的丫头吗?这可是要去镇上,我正好也去那边,你要不就坐我的牛车。” “不用了,我没钱。”沐诗语头也不回的继续走。 李二狗一天没钱,直接啐了一口:“切穷光蛋,像你爹那样的瘸子,想来你们也是坐不上车的。” 暮云诗停下脚步,回头冷冰冰的看他一眼:“说话给自己积点德,免得嘴太损哪一天赶车的时候掉下悬崖,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说着,暮云诗她又恍然道:“哎呦,我给忘了,你这没有媳妇儿的,到时候就是掉下悬崖,也只有你娘给你收尸。” 李二狗一听别人说他没媳妇就怒火中烧。 李二狗挥着鞭子就要向地上走路的暮云诗打去,才刚举几鞭子,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喊。 “李二狗,你想做什么?” 回头看去,就见到李老头的牛车拉着三个村民朝着这边过来,声音正是他喊出来的。 李二狗看着这车上有两三个人,吃了一口,赶着牛车,赶紧就离开了。 暮云诗对着来到面前的李老头微微一笑:“刚才真是谢谢李爷爷了。” 李老头蹙眉:“你一个人怎滴招惹那个无赖呢?到时候若是他讲你打了。可就麻烦了,而且你一个姑娘家家的,那可是一个没媳妇儿的无奈惹不得的。” “嗯,我知道的,只是我在这里走着,他突然间发难,我也不知道他抽的是哪门子的风。” “好了,好了,我也知道你是个乖巧的姑娘,来上车,你一个人走着太危险了。” 暮云诗有点尴尬的道:“李爷爷,这次恐怕我还是没钱给你。” 李老头摇摇头:“哎呀,都邻里邻居的我还怕你之前跑了不成?就凭你一个小姑娘,我拉了你,难道别人还能因为这个不给我车钱不成?” 后面的三个人也附和道:“是呀,丫头,你就上来,我们都是一个村的,好歹有点照应。” “快上来,你这走路到城里面都不知道啥时候了。” “那真是太谢谢大家了。”暮云诗也懒得走,直接上车,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还是这牛比这马走的稳当,主要是他一个龙女骑着一匹好马,在镇上混得也不像一回事,反而会引起一些坏人的注意。 所以暮云诗才没有将家里的马骑出来,看着马车上的人。 李木匠是一个腿有残疾的人,所以每次进城的时候都只能坐牛车。 依靠他的腿是根本到不了镇上的,而他却要到镇上去接一些活计回来干,人倒是挺老实。 “诗语丫头,你怎地一个人去镇上?” “我家不是发生了那样的事,爹,他受伤了,我去镇上找大夫,抓点药回来给他包扎。”暮云诗并没有说自己是要去卖灵芝。 “原来是这样,你们家出了这件事情也是可怜,这我们离得你们也远,等到你们喊的时候啊,我们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边上的两个人也是想起那个场面唏嘘不已,这村里多少年也难得见一次这样的情况,而且他们家这穷的揭不开锅。 面对他们同情的目光,暮云诗只是礼貌的笑笑,不搭话。 留着晃晃悠悠来到了镇上,暮云诗道谢后朝着药铺走去,接待他的是原本的那个小斯。 见到她就问:“姑娘,你这是又抓了百足虫吗?我这就去把你家掌柜。” 暮云诗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自己卖什么,礼貌道谢:“那就谢谢你了。” “没什么,你先在这里等一下。”小斯朝着后堂走去,没过多久,将中年的掌柜带了出来。 暮云诗对他微微点头,掌柜的看着还是原来那个竹篓开口道:“你随我来后堂,这东西怕吓着来往的客人。” “好!” 暮云诗跟着他到了后堂的,将篓子放桌上就打开,伸手就要往里面掏,中年掌柜赶紧拦住:“诶,小姑娘可不行,这东西它咬人。” “没事的,我这不是蜈蚣。”暮云诗站着伸进去将层层叠叠的叶子拿出来。 掌柜的却不太高兴:“我这边只有蜈蚣和泡药用的蛇还有人参那些在外面买,其余的东西我们是不收的呀。” 暮云诗也不生气,将叶子一层层打开:“那不知道掌柜的灵芝收不收呢?” 掌柜的看了她一层层将叶子打开,果然是一颗很大的灵芝,这足有巴掌那么大。 惊讶道:“你这灵芝还挺新鲜。” “嗯,今天在山上刚摘的,这不就马上拿着过来卖啦。”暮云诗说话落落大方,根本没有别的小女子那种娇羞做作。 掌柜的很是欣赏她的作风,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这样的人一眼他就能看的出来,绝非等闲之辈。 “给我看看这个灵芝多少年的。” 他那些灵芝端详着,发现灵芝表层并没有腐烂的迹象,而且颜色也比较深,初步断定大概在五六年。 明知这种东西经过长期的风吹日晒,如果很多年不采摘的话,它的表皮的就会被破坏。就会出现腐烂的迹象,但是明知如果年份较小的话,颜色就比较淡。 这个年支的颜色却比较深,那么应该就在六年左右,这样的药效是最好的。 “这个灵芝你确定卖?” 暮云诗点点头:“是的,我现在着急用银子,不然的话,我也舍不得将要向。和保存的这么好的灵芝卖掉,毕竟在六年左右完全没有腐烂迹象的灵芝是非常难得的。” 云诗倒是不以为意,毕竟他空间里面好的东西更多,这些只是因为想暮成泽和暮高轩能放心一点而已。 掌柜的一听,这丫头原来是知道这个东西的,而且对于这灵芝的药效,和年份也是很明白,想要多赚一点银子的他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既然你也是懂行的人,那我也就不夸你这个灵芝,我最多给你五十两银子,毕竟在这城里面用得起的人很少,也并不是没有人拿来卖。” 暮云诗点点头:“好,那就以这个价格,不过还要抓一些草药。” “你可有带药方我这让人给你去抓。”李掌柜一边再边上找盒子装灵芝一边问她。 “没有。”暮云诗淡定的回答。 掌柜的停下来,回头道:“这草药要是用不好了,那可不是救人是害命啊,你可要想清楚了。我们这没有药方卖出去可是不负责任的。” 面对他的好意提醒,暮云诗点点头:“嗯,我明白的。” 掌柜的现在正想着如何保存灵芝呢,它对着外面喊:“小张,你带他去抓一下药,等一下带过来,我这边再结银子。” 后堂的帘子被小斯掀开,走进来道:“掌柜我知道了,姑娘你请随我来。” “有劳!”暮云诗将自己的小篓子提在手中,跟他一起出去了。 小斯对药柜里面的人道:“这个姑娘抓药。” 那人回头,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他看了看沐诗语,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姑娘。你有什么需要抓的药材,你就告诉他。”小张对于暮云诗还是蛮有好感的,觉得这姑娘真的很厉害。 不过那是一种钦佩,倒是没有别的意思。 他觉得这个小姑娘挺厉害的,居然能让掌柜的夸赞,所以自己肯定是不能得罪,态度也不像之前那么恶劣。 暮云诗点点头开始报药材:“每一副药为人参十八克,茯苓十八克,半夏六克,肉桂六克,陈皮三克,薏苡仁十八克,一共抓十付药,谢谢。” 老者回头问道:“小姑娘,你可知这药不能乱用,你这是治疗什么的?可能跟我说一说。” “老人家,我这是给家里面受伤的兄长和爹爹用的,他们都血虚,有些亏损。”沐诗语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个男人。 “这药方可是别人替你开的?” 暮云诗闻言摇摇头:“并不是的,只是我自己开的药方。” 老头皱眉:“那你可知道你用的这些东西的作用?” 虽然被质疑,但是暮云诗还是温和的回答:“人参大补元气,健脾养胃,茯苓和薏苡仁陈皮半夏健脾养胃,肉桂助阳补火,引火归元。” “大部分像这样的汤药用在快要中风的人身上。” 老者本身就是懂医理的人,听暮云诗说完,略一思索过后,赞叹道:“妙啊,没想到小姑娘语出惊人,这样的药方从未听说过,但是这用法却是完全符合的。” 掌柜的也走了出来,看着他笑着就好奇问:“哟!张老,你这是怎么啦?难得见你笑的这么开心呐。” “哈哈哈,确实啊,平时专要的工作太过于无聊,这不遇到一个有趣的小丫头,跟她聊了几句。” 暮云诗只是淡淡一笑,开口催促:“老先生,你这是抱歉,因为家中有人等着用药,所以我就不陪你在这边聊了,等我有时间再过来好吗?” “好好,我这就给你抓药。” 老者很快将药抓好了,递给暮云诗,他又来了一些治疗外伤的草药,这才对掌柜道:“掌柜的麻烦你算一算这里多少钱?” 掌柜的看了看,问了药后开口道:“你这十副药也就二两银子,其余你拿的那些外伤药也不值什么钱,我们都做生意的,张老又这么喜欢你。,我这边就不收你的银子了,我再补给你四十八两如何?” 暮云诗也不推塘,直接大方的点头:“那就有劳掌柜的了。” “没事没事,以后若是遇到了好东西再拿来我这边卖。” 暮云诗满口答应,毕竟这山上虽然入春了,但是能采到一些值钱的草药拿来卖也是不错的,势力各自都有人带着暮云是一下子倒是闲下来了,想着多找点别的营生也不错,这也算是一个赚钱的路子。 暮云诗带着药走出药铺,又去买了一些家里要用的东西,等她走到镇外牛车的事李老头很是震惊。 “哎呀!诗语丫头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这是捡到钱了?” 这时回来的还有一早来赶集的村妇,见到他买了这么多东西都凑过来问:“哎呦!暮家丫头,你这是卖的什么呀,这么多东西买回来你们家发财啦?” 暮云诗也不瞒着,反正买了这么多东西,总是要说出来的,若是让她们回去乱传说不定就传的变了味。 毕竟每个人都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尤其是这边的称呼。若是你比他们差了,或许他们还会同情你。 但有一天你变得比他们好了,那就是你的错了,你不惨就是你的错。 “就是今天在山上捡到了灵芝,我爹他不是受了重伤吗,所以我叫他卖了换些钱,买点东西回家给他补。” 一听她找到了灵芝,都眼睛发亮:“呀,这是在哪里捡到的啦?可不可以告诉我们?” “就是在村里的那个黑熊岭,如果你们闲着的时候没事干也可以去看看。” 一听是那个地方,几个人都打了退堂鼓,那你可是有熊出没的,到了冬天的时候,总是听到狼嚎和熊吼声。 李老头担心的交代:“云诗丫头,这山里纵然可以捡到这些东西,但也得有命花才是,你以后可望不能再去了,要是遇到熊瞎子,那就麻烦了。” 暮云诗满口答应:“嗯,我知道的,这不是我爹他生病了,没办法,家里揭不开锅了。只能去搏一搏。” 几个村妇,虽然看着她的东西很是眼红,但是没办法,人家是用命换的。 牛车等人到的差不多了,这开着晃晃悠悠的往家里走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沐诗语给了李老头九文钱。 “李爷爷谢谢你啦,这是先前欠你的车费。” 见李老头要回绝,她赶紧使眼色,李老头看看后面还有人也就笑呵呵接下来:“嗯,以后若是有用到留车的地方,你可以来找我。” “好嘞,李爷爷慢走。” 暮云诗这边朝着自己家走,而那些村妇回去开始在村里大肆宣扬说他们家捡到了宝贝卖了钱,买了很多的东西回来,让路过的人听到后,离开又传到了赵翠花的耳中。 他们是不死心来这边想看看能不能捞着好处的,反正现在也不种庄稼,整天没事闲着也就过来了。 听着村里面人的谈话两人脸色十分的难看,村妇们看着她们不好过,都偷偷的笑出了声。 赵翠花走到家,一脸怒气的模样,暮青云刚坐李二狗的车回来,坐在板凳上见着她脸色不好看。 心里有些不待见,于是问道:“这出去又是谁招惹你了,回来就板着脸,可是见我回来不开心?” 赵翠花对自己这个四儿子是疼爱的不得了,哪会有这样的想法,赶紧上前道:“我这是心烦着呢,跟你没关系,你回来量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跟你生气呢?” “那你这脸色怎的这般难看?” 张连玉的父亲有些不乐意了,这家人住在他家也就算了,每天就是这样板着个脸子,没好气得道::“女婿啊,你别管她,一天就是神神叨叨的,成天板着个脸也不知道给谁看的。” “亲家,你这话怎么说的?我这不都是为了我们家生计着想吗?儿子这上学还需要束修。” 张地主可不管那么多,他只觉得赵翠花他们去应道是你八乡传得沸沸扬扬的,觉得丢了他的脸,从昨天到现在还没给过一个好脸色的,冷哼一声:“难道你成天坐着脸色给我们看,就有钱交束修了?” “这不是我刚刚在村口听到他们说老二家的那个贱丫头捡了灵芝,卖了好多银子,赚了钱买了一大车的东西回来呢。” 暮青云一听来劲了,站起身道:“娘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那村里的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难道还能是假的?”赵翠花就象是自己的钱被花了一样心疼。 “走走,我们去找他们。”暮青云哪里能见得兄弟比自己好? 第一百七十二章 将计就计 张连玉对着她坚定的点点头,赵翠花才转头问暮成泽:“小四媳妇儿说,你们家打到了野鸡是吗?” 听着她都问的这么明显了,再不知道他们来干什么的,那才奇怪了,暮云诗眯眼道:“没错,确实打了一只野鸡,还有一只野兔子,一只小鸟,奶消息真灵通。” “哦,对了,我爹他躺在床上还昏迷,要不你先进去看看?” 在外人听来,暮云诗说话的语气还是挺恭敬的,让赵翠花她们挑不出一点错处。 “嗯,你爹他受伤的事我也知道了,我就是过来问问他现在怎么样了。”赵翠花嘴里是这样说的,但是脸上却一脸担忧都不见。 暮云诗看了看周围已经有人因为赵翠花们的到来为过来了,所以现在不能明目张胆对他们做些什么。 眼睛一转立刻热情的招呼道:“奶!既然都来了,何不就进去看看呢?” 说完她又恍然的拍拍自己的脑袋:“哎呀,我忘了,你们肯定还有需要带给我爹不身体的东西,不过没关系,你们现在去拿了再进去看也是一样的。” 她一脸的天真,搞得赵翠花有点懵,都快以为自己就是来看病患的了。 她的脸色有些难看,板着脸道:“拿东西什么的不打紧,我先进去看看。” “好!那你跟我来。”暮成泽带着她往房间去,而张玉莲得到了婆婆的眼神允许,却站在门口里东张西望。 沐诗语站到她的前面道:“四婶,你看现在奶,她进去看我爹啦,要不你去把你们的礼物提来呗,毕竟这看病人总是要提点东西的,不然都难看,你说是?” 张玉莲看着这面前笑的天真无邪的暮云诗,她现在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去回答,现在婆婆没有发话,自己总不能说我就是过来找你的野鸡的。 “呵呵,不急不急,我这边等婆婆出来的时候一起你也知道我那边没什么东西,到时候看看你奶那边有没有好的,到时候再给你送来。” 暮云诗看着她这蹩脚的借口,觉得自己都替她尴尬:“四婶是不是看着我抓了一只野鸡过来,想要拿着去炖炖汤啊?” 张玉莲听到野鸡,立刻来了精神:“原来,你真的打到了野鸡,你快说说你怎么抓到的?” “哦,原来你是想学习抓野鸡呀,其实很简单的就是这样,然后那样,然后这样,然后就抓到了。”暮云诗说完面带微笑。 边上的的村妇听的噗嗤笑出了声,她们没想到暮云诗不是第一时间让这些人解释,居然还有这般搞笑的时候,分明就是逗着她四婶玩嘛。 害得她们还挺担心,特意跑过来看。 张玉莲这下还不知道她是玩自己的话,那就白活了,脸色十分的难看:“你怎么这样耍弄你的长辈?” 她的话直接暮云诗笑出了声:“呵!长辈嘛,就是我家出事的时候躲在后面,但看到我有一点好东西就冲上门的长辈嘛,你这种长辈谁要谁拿走,我们家还真不稀罕。” “再说了,之所以家里会变成这样为了什么,难道你们心里面不清楚吗?” “没有你们用我爹的名义去借钱,会招来土匪一样的人?” “现在过来,是来送银子的吗?” “请你们看看我爹伤成这个样子,你是什么样的妖魔,觉得你能在我这里将这只野鸡带走?” 张莲玉这边直接大喊着:“婆婆!你听听,你听听,我们就是过来看看,他就说,我们来抢她们家的野鸡了。” 赵翠花原本也就是站在边上,装模作样的看着昏迷的暮高轩,听到外面说的话,赶紧走出了门,连问都没有问一声。 “吵什么呢,吵什么呢,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吗?” 说着她转头看着暮云诗,板着脸教育道:“不就是只野鸡吗,拿了又能怎样,你这闹腾腾的做什么?” “再说了,你爹是我儿子,用他的名义借一些钱怎么了?不是你们把我们赶出去的吗?出去的我们难道不用吃饭,不用活了吗?” 这话让暮云诗都气笑了,将双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的在院子里面行走,眼睛却始终盯着她们两人。 “是啊,吵什么呢,闹什么呢?那么请问奶你这过来看病人,一不关心,二不过问,你告诉我这是不是你的亲儿子?” 赵翠花黑着脸:“说的是什么混账话,他当然是我儿子,不然还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暮云诗满意的点点头,似笑非笑的问:“既然是你儿子,那么他如今受伤,生死未卜,你这做娘的是不是应该?八把守现在没有钱看病了,你是不是能给点钱给你的亲儿子看病呢?” “你儿子都被你赶出来活不下去了,你还有脸用他的名字借钱?我们没去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倒是找上门来了,怎么觉得现在之前的挨打都已经好了,伤疤忘了疼是?” 一听要自己给银子,那哪成?赵翠花的脸如同调色盘一样:“是亲儿子没错,可是我自己都吃不饱,拿什么去给他看病?” “那既然四婶跟奶奶你们来也帮不了我们什么忙。我们这里也没有东西招待你们,那两位就请回。” “否则你走慢一点就别怪我不客气,连之前的账一起算了,到时候别怪我不看,在我爹的情面上。” “若非我爹还念你这个娘,你以为你们还有资格在我面前蹦跶嘛?” 暮云诗直接走到门口,将院门打开,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赵翠花说过不过暮云诗,转头看着暮成泽骂到:“这就是你们教出来的好孙女吗,就是这样对待长辈的?” “奶奶这说的就错了,我不是跟着你们学的吗?学谁有钱跟谁走吗?谁有东西就要吗?” “我的祖上是这样的人,我自然也就不能摒弃了你们的优良传统,我怎么能不学那么一两手呢?毕竟从我生病到现在,奶都是这么教我的,对?” 暮云诗站在门边,她脸上笑的嘲讽,现在就想看着这两个人准备怎么回答自己。 然而,暮云诗却怎么都没有想到,现在的赵翠花已经根本没有办法用道理来讲话了,居然就地坐在了地上,开始哀嚎起来。 赵翠花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哭嚎:“苍天啊,大地啊,大家看看啊,这就是我的好孙女呀,她要逼死她奶奶呀!” 张氏也作势开始抹眼泪,过去拉着地上坐着的李园华哭:“娘,你别哭呀,这是他们要逼死我们两个人,我们这就是过来看看,怎么就惹着他们了呢。” “大家快来看一看哟,这就是我听话的儿子生的好女儿哦。” 暮成泽真的是现在家里很多事情不想再闹得那么大,尤其两个伤者需要休息,最怕的就是村里人会对暮云诗说三道四,忍着火气上前准备将人拉起来。 暮云诗拦住她:“ 爷爷!你别动,我就让她们哭,让村民们都来看看我爹他躺在这里,他们不来看不说来了就想要将我们打来,给爹养身子的银子拿走我看看,村民们是说我们逼死他们,还是他们要逼死我们?” 暮成泽有些犹豫:“可是这,这毕竟是你奶奶呀,日后别人是要戳灭后脊骨的,什么事情让爷爷来可好?” “如今都已经这样了,我们都快活不下去了,还管这么多闲言碎语?” 说着,暮云诗眼神冰冷的看向地上哭着的两个人:“莫说语言伤不了我,就是天上下刀子,我也一样不怕。” “还有我们家有病人需要养伤,如果你们俩闲的无聊的话,可以到外面去哭,我不介意你们哭死在我面前,到时候我说不定大发善心,送你一个草席,留到后面喂野狗。” 这话对于一个晚辈,向着一个长辈来说不可谓不毒,边上的村民也是听得面面相觑,可毕竟这脑袋的人就是太作了,赵翠花更是被她气的直哆嗦。 看着周围那么多人,赵翠花坐在地上哭的更加卖力了,这时村长因为今日不用跟着去镇上,正好背着背篓从山上下来。 看着这里又在闹腾,将背篓放在边上院子墙上走进来:“赵翠花不是说了不让你们来村里吗?你们这又是在哭些什么?你儿子虽然受了重伤,但他总是会好的呀。你这样哭着对他的伤有什么帮助?” 赵翠花一脸村长来了,哭的喘不过气来道:“村长啊!你可要为我做做主啊。” “是啊村长,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张莲玉也在一边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暮云诗翻了一个白眼:“我说两位如果要演戏的话,麻烦正一点,这眼泪都没有一滴,村民也无法相信不是?到时候罪名安不到我头上,岂不是白费了你们一番演戏的功夫?” 村长皱了皱眉,低头看着,两个人果真都没有眼泪,脸色有些难看:“有什么事情哭哭啼啼的做什么,是有人打你们了吗?多大年纪的人了也不嫌丢人。” 赵翠花也不在地上坐着了,起身抽抽噎噎的开口:“村长啊!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听说儿子被人打了,这不就带着小四的媳妇儿过来看看吗?” 暮云诗似笑非笑道:“然后呢,怎么过来看人就变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了?” “如今村民都在这里,奶奶不如将事情的原委都说一遍,看看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呢?” 说着她转头看看门口看戏的人,见他们面上都是点点头表示赞同,沐诗语又不紧不慢的走上前道:“若是有人欺负了你不说别人就是我,肯定也饶不了他。” 村长心里虽然憋着笑,但是现在赵翠花他们已经不属于村里的人了,他也不好随意处置,于是板着脸点点头道:“对的,你看你孙女这般孝顺,都想着给你出气,你这里哭着闹着。也不是一回事儿,赶紧说说,是因为什么事情?” 赵翠花一时有些无语,她确实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才能给小贱蹄子安上一个罪名。 见婆婆这样没用,张莲玉只能开口道:“今日我们不在家听说二哥二嫂这边发生了事情,于是我和娘风风火火的就赶过来了。” “可是我们一到这里,这小贱,不对,这云诗就是对着我和娘一顿数落,说我们没有将家产变卖了给她爹治病,逼着我和梁回去拿东西回来再看二哥。” 暮成泽气的颤抖,指着她道:“你胡说,我们根本没有这样说过,你这是栽赃陷害,你们的心肠也太恶毒了些,做的那都叫人事儿吗?” 伸手拉住气的不轻的暮成泽,暮云诗这才看向张氏:“哦,原来四婶已经穷到了来看人的时候。在别人家里随便乱转悠,眼神四处乱瞟的呀?” “然而真正受伤的人躺在房间里,你却不去看一眼,请问四婶,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张莲玉一下气急败坏的吼了起来:“你瞎说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往里面看过,明明就是你逼着我和娘要给你钱去替你爹看病。” 暮云诗根本不理会她,转头看向低着头装哭的赵翠花问道:“奶奶,我可有说过让你们去变卖家产这种话?我可以,我逼着你们必须拿东西来不可?” 赵翠花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嘴巴哆嗦了半天才道:“你是没有这样直说,但是你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云诗丫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总不能光听她们一面之词,你将事情都说一遍。” 村长那可是几十岁的人啦,连这点事情他如果看不清楚,那还做什么村长? 但是这里子面子还是要做一下的,他也不想暮云是出去被其他村的人指指点点,毕竟干活跟着回来的人可不止清水村的人。 暮云诗了解村长所想配合的点点头,这才大声道:“今日因为爹受伤了,虽然因为我就会来的人得救,但是他身上的伤口也崩了,我爹也头脑中有淤血。而且现在还昏迷不醒。” “于是我就大清早上山,用竹弓打了一只野鸡和一只野兔回来。” 她也不顾村民的议论和惊讶,继续道:“可是我这前脚刚到家门,后脚奶奶和三婶就来了。” “一进来四婶就在家里乱找,最后我问她是不是在找野鸡?她说,果然有了野鸡,不给奶奶孝敬。” “这不,正在说的时候,奶奶也从房间里出来了,她甚至连多看一眼我爹都没有。” “她们俩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野鸡,大家都是活了十几年的人了。甚至叔叔伯伯都是几十岁的人了,这点事情肯定是清楚的。” “我就反问一句,你们竟然是来看我爹的,那是不是?给他带一点东西,或者是借一点钱给我们去给爹看病,这样我也可以将野鸡拿去孝敬奶奶。” “也就是这样,我没想到她们坐在地上就开始哭嚎,事情就是这样,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大家眼睛都是雪亮的,不可能会被她们这样的拙劣演技蒙蔽。” 这句话就比较有水平了,意思就是你们相信他们就是被蒙蔽了,村民也觉得这两个人明明眼泪都没有却在这里演戏,把他们当傻子。 村长怒斥道:“赵翠花,这里面躺着的可是你的亲儿子,你在他受伤的时候不管也就算了,没想到受伤之后人家去打了那么只野鸡,给她爹养身子你还能惦记?” “难道这个儿子真的不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而是你从外面捡回来的不成?” “ 就是你看有哪个当亲娘的这么恶毒,自己儿子快死了都还要去抢他东西吃的?” “可不是嘛,我爹娘可没有这么不要脸。” “就是啊,我爹娘有点什么好吃的都留着给我呢。” “他们俩也就是在想,是不是自己儿子这边废了腿,看不上,觉得对他们养老没用,这不就往死里逼呢,说不定还想拿回他们分出去的那一点破田地。” “就是平时看起来高高在上的,以为自己是读书人的娘子,成天在村里吆五喝六的。” “你看看他的打扮和穿着,还以为自己是城里的老太太呢,真的以为叫他。当家都不要了,一个兴奋的婆娘还来村里面吆五喝六地做什么?” “呵呵!可不是嘛,这不,能考上状元的儿子没有管,结果管了一个废物,估计人老了,也考不上秀才呢!” 赵翠花听着村民你一言我一语,她的脸是彻底挂不住了。 转头对着门口的村民吼道:“你们是不是闲着没事儿干,专门在人家门口说闲话?” “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儿,赶紧走,赶紧走。” “嘿,人家主人家都没赶我们,你算什么?”一个村民不给面子的回答。 赵翠花已经完全忍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了,冲出去就想要跟人打。 村长一把拉住她:“你还想做什么,现在你儿子还躺在那里,生死不知,你居然还有闲心在他门口闹这么一出,你的良心呢?” “你再这样闹,小心我把你送到官府去,这次事情就是你们老宅引起的,是非对错大家都有眼睛,我就不相信没人治得了你老宅的人!” 一听要送官府,赵翠花气焰就消了,回头恶狠狠的瞪着暮云诗:“你最好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求到我们你们的死活,我们再也不管了。” “奶奶放心,除非我们家有一天全部暴毙了,你需要你来收尸,不然的话绝对不会求到你啦,你放心。”暮云诗说着这句话,脸上的表情还十分的真诚。 村民在外面都憋着笑,心想这个老婆子终于有人收拾了,虽然是对方的孙女,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对于这种人就不应该给她脸。 这老宅的人也实在是太不要脸了,居然这种时候还来踩一脚,别人还帮着忙,他们不帮忙不说,还到人家来。吆五喝六闹这么一出,简直就是巴不得自己的儿子去死。 这种人他孙女儿没有直接掏出刀来将他捅死,都算不错的了。 村长挥挥手:“好了,好了,大家都去干活,这里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今天的事情,看了也就忘了。不要在外面议论纷纷的村里面闲言碎语少一些。” 村民们叫村长都发话了,只能议论纷纷的都去忙活了,村长走到门口拿起自己的锄头才回头:“丫头啊,这种事情以后你不要自己面对,你可能会吃亏的,你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要小心一些,这要是我们村里壮劳力都不在,他们上门打你可就麻烦了。” 暮云诗点点头道谢:“谢谢村长爷爷,我知道啦,下次铁定不会这样。” 村长点点头,拿着锄头继续去挖自己的地了。 小虎满脸崇拜:“哇!云诗姐姐你太厉害了,我以为今天呢,野鸡和野兔又要保不住了呢。” “好厉害,不但能打来肉肉,还能把坏人都赶走。”小虎在地上开心的围着沐诗语转悠。 暮成泽心情不是太好,要是儿子知道他昏迷当中,他娘有过来的闹一出恐怕心都要凉透了,儿子心里是最难受的。 对于这种事情,暮云诗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已经懒得再说什么了,于是开始收拾背篓,找来小篓子,将灵芝放进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跟着村长都已经离开了,但是小虎这家伙却一直围在这,他特别佩服暮云师,所以没事了就往他们家跑。 小虎看着她讲一堆叶子放进去,好奇的问道:“云诗姐姐,你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呀,你不会要拿着这一堆破叶子去当药用?” 在小虎的概念里面,这就是一对叶子,难道也能治病吗? 暮云是起身揉揉她的脑袋:“嗯,里面包着药材呢,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们在家守着有人来了,千万不要开门,知道吗?” 暮成泽回神,看孙女往外走赶紧问:“小诗!你这是去哪里呀?” “我今天去山上找到了一点卖钱的东西,我去镇上卖了,给爹他们买药回来。” 暮成泽赶紧道:“你先别就这么去呀,你把野兔和野鸡也带去,卖了多少能卖一点儿,要是等一下买药的钱不够怎么办?” “不用了,我这篓子里面装的是灵芝,很值钱的,卖了以后足够给爹他抓药的,你放心在家守着,千万不要让人把东西都搬走了。” “可是小诗你还没有吃饭呢,先吃点东西再出去。” 暮云诗摇了摇头:“饭我就不吃了,这赶着时间去买药,到时候免得他们两个的伤口更严重就麻烦了。” 暮云诗说完就往外面走,实则是去这里面,想找谢家勇,闯到他家里面的那些人还没收拾呢,可不会那样轻易的放过。 不过在他的管辖范围要做一些事情,还是要跟人家打打招呼的。 暮成泽愣住,他一个乡下人是知道灵芝这种珍贵的草药,但是并不相信暮云诗知道,虽然有着疑惑,也想上前确认一下,但是又不忍心开口,心想就让她去走一走。 实在不行,自己晚上孙女若是真的没有带钱回来,再自己将这只鸡和野兔拿去卖了好了。 暮云诗走出去没有多远就遇到了另一个村赶牛车的李二狗,这个人经常会来到村里面跟李老头抢饭碗。 李老头若是四文钱,他一定会说三文,李老头说三文钱,他一定说二文钱,这个人是十分势力的,想来做这种人的车,想要他给赊账是不可能的。 于是不理会他,自己走自己的,人赶车的李二狗见到有人正在往镇上的路走,赶紧赶驾着车过来。 “哟,这不是暮高轩家的丫头吗?这可是要去镇上,我正好也去那边,你要不就坐我的牛车。” “不用了,我没钱。”沐诗语头也不回的继续走。 李二狗一天没钱,直接啐了一口:“切穷光蛋,像你爹那样的瘸子,想来你们也是坐不上车的。” 暮云诗停下脚步,回头冷冰冰的看他一眼:“说话给自己积点德,免得嘴太损哪一天赶车的时候掉下悬崖,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说着,暮云诗她又恍然道:“哎呦,我给忘了,你这没有媳妇儿的,到时候就是掉下悬崖,也只有你娘给你收尸。” 李二狗一听别人说他没媳妇就怒火中烧。 李二狗挥着鞭子就要向地上走路的暮云诗打去,才刚举几鞭子,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喊。 “李二狗,你想做什么?” 回头看去,就见到李老头的牛车拉着三个村民朝着这边过来,声音正是他喊出来的。 李二狗看着这车上有两三个人,吃了一口,赶着牛车,赶紧就离开了。 暮云诗对着来到面前的李老头微微一笑:“刚才真是谢谢李爷爷了。” 李老头蹙眉:“你一个人怎滴招惹那个无赖呢?到时候若是他讲你打了。可就麻烦了,而且你一个姑娘家家的,那可是一个没媳妇儿的无奈惹不得的。” “嗯,我知道的,只是我在这里走着,他突然间发难,我也不知道他抽的是哪门子的风。” “好了,好了,我也知道你是个乖巧的姑娘,来上车,你一个人走着太危险了。” 暮云诗有点尴尬的道:“李爷爷,这次恐怕我还是没钱给你。” 李老头摇摇头:“哎呀,都邻里邻居的我还怕你之前跑了不成?就凭你一个小姑娘,我拉了你,难道别人还能因为这个不给我车钱不成?” 后面的三个人也附和道:“是呀,丫头,你就上来,我们都是一个村的,好歹有点照应。” “快上来,你这走路到城里面都不知道啥时候了。” “那真是太谢谢大家了。”暮云诗也懒得走,直接上车,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还是这牛比这马走的稳当,主要是他一个龙女骑着一匹好马,在镇上混得也不像一回事,反而会引起一些坏人的注意。 所以暮云诗才没有将家里的马骑出来,看着马车上的人。 李木匠是一个腿有残疾的人,所以每次进城的时候都只能坐牛车。 依靠他的腿是根本到不了镇上的,而他却要到镇上去接一些活计回来干,人倒是挺老实。 “诗语丫头,你怎地一个人去镇上?” “我家不是发生了那样的事,爹,他受伤了,我去镇上找大夫,抓点药回来给他包扎。”暮云诗并没有说自己是要去卖灵芝。 “原来是这样,你们家出了这件事情也是可怜,这我们离得你们也远,等到你们喊的时候啊,我们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边上的两个人也是想起那个场面唏嘘不已,这村里多少年也难得见一次这样的情况,而且他们家这穷的揭不开锅。 面对他们同情的目光,暮云诗只是礼貌的笑笑,不搭话。 留着晃晃悠悠来到了镇上,暮云诗道谢后朝着药铺走去,接待他的是原本的那个小斯。 见到她就问:“姑娘,你这是又抓了百足虫吗?我这就去把你家掌柜。” 暮云诗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自己卖什么,礼貌道谢:“那就谢谢你了。” “没什么,你先在这里等一下。”小斯朝着后堂走去,没过多久,将中年的掌柜带了出来。 暮云诗对他微微点头,掌柜的看着还是原来那个竹篓开口道:“你随我来后堂,这东西怕吓着来往的客人。” “好!” 暮云诗跟着他到了后堂的,将篓子放桌上就打开,伸手就要往里面掏,中年掌柜赶紧拦住:“诶,小姑娘可不行,这东西它咬人。” “没事的,我这不是蜈蚣。”暮云诗站着伸进去将层层叠叠的叶子拿出来。 掌柜的却不太高兴:“我这边只有蜈蚣和泡药用的蛇还有人参那些在外面买,其余的东西我们是不收的呀。” 暮云诗也不生气,将叶子一层层打开:“那不知道掌柜的灵芝收不收呢?” 掌柜的看了她一层层将叶子打开,果然是一颗很大的灵芝,这足有巴掌那么大。 惊讶道:“你这灵芝还挺新鲜。” “嗯,今天在山上刚摘的,这不就马上拿着过来卖啦。”暮云诗说话落落大方,根本没有别的小女子那种娇羞做作。 掌柜的很是欣赏她的作风,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这样的人一眼他就能看的出来,绝非等闲之辈。 “给我看看这个灵芝多少年的。” 他那些灵芝端详着,发现灵芝表层并没有腐烂的迹象,而且颜色也比较深,初步断定大概在五六年。 明知这种东西经过长期的风吹日晒,如果很多年不采摘的话,它的表皮的就会被破坏。就会出现腐烂的迹象,但是明知如果年份较小的话,颜色就比较淡。 这个年支的颜色却比较深,那么应该就在六年左右,这样的药效是最好的。 “这个灵芝你确定卖?” 暮云诗点点头:“是的,我现在着急用银子,不然的话,我也舍不得将要向。和保存的这么好的灵芝卖掉,毕竟在六年左右完全没有腐烂迹象的灵芝是非常难得的。” 云诗倒是不以为意,毕竟他空间里面好的东西更多,这些只是因为想暮成泽和暮高轩能放心一点而已。 掌柜的一听,这丫头原来是知道这个东西的,而且对于这灵芝的药效,和年份也是很明白,想要多赚一点银子的他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既然你也是懂行的人,那我也就不夸你这个灵芝,我最多给你五十两银子,毕竟在这城里面用得起的人很少,也并不是没有人拿来卖。” 暮云诗点点头:“好,那就以这个价格,不过还要抓一些草药。” “你可有带药方我这让人给你去抓。”李掌柜一边再边上找盒子装灵芝一边问她。 “没有。”暮云诗淡定的回答。 掌柜的停下来,回头道:“这草药要是用不好了,那可不是救人是害命啊,你可要想清楚了。我们这没有药方卖出去可是不负责任的。” 面对他的好意提醒,暮云诗点点头:“嗯,我明白的。” 掌柜的现在正想着如何保存灵芝呢,它对着外面喊:“小张,你带他去抓一下药,等一下带过来,我这边再结银子。” 后堂的帘子被小斯掀开,走进来道:“掌柜我知道了,姑娘你请随我来。” “有劳!”暮云诗将自己的小篓子提在手中,跟他一起出去了。 小斯对药柜里面的人道:“这个姑娘抓药。” 那人回头,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他看了看沐诗语,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姑娘。你有什么需要抓的药材,你就告诉他。”小张对于暮云诗还是蛮有好感的,觉得这姑娘真的很厉害。 不过那是一种钦佩,倒是没有别的意思。 他觉得这个小姑娘挺厉害的,居然能让掌柜的夸赞,所以自己肯定是不能得罪,态度也不像之前那么恶劣。 暮云诗点点头开始报药材:“每一副药为人参十八克,茯苓十八克,半夏六克,肉桂六克,陈皮三克,薏苡仁十八克,一共抓十付药,谢谢。” 老者回头问道:“小姑娘,你可知这药不能乱用,你这是治疗什么的?可能跟我说一说。” “老人家,我这是给家里面受伤的兄长和爹爹用的,他们都血虚,有些亏损。”沐诗语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个男人。 “这药方可是别人替你开的?” 暮云诗闻言摇摇头:“并不是的,只是我自己开的药方。” 老头皱眉:“那你可知道你用的这些东西的作用?” 虽然被质疑,但是暮云诗还是温和的回答:“人参大补元气,健脾养胃,茯苓和薏苡仁陈皮半夏健脾养胃,肉桂助阳补火,引火归元。” “大部分像这样的汤药用在快要中风的人身上。” 老者本身就是懂医理的人,听暮云诗说完,略一思索过后,赞叹道:“妙啊,没想到小姑娘语出惊人,这样的药方从未听说过,但是这用法却是完全符合的。” 掌柜的也走了出来,看着他笑着就好奇问:“哟!张老,你这是怎么啦?难得见你笑的这么开心呐。” “哈哈哈,确实啊,平时专要的工作太过于无聊,这不遇到一个有趣的小丫头,跟她聊了几句。” 暮云诗只是淡淡一笑,开口催促:“老先生,你这是抱歉,因为家中有人等着用药,所以我就不陪你在这边聊了,等我有时间再过来好吗?” “好好,我这就给你抓药。” 老者很快将药抓好了,递给暮云诗,他又来了一些治疗外伤的草药,这才对掌柜道:“掌柜的麻烦你算一算这里多少钱?” 掌柜的看了看,问了药后开口道:“你这十副药也就二两银子,其余你拿的那些外伤药也不值什么钱,我们都做生意的,张老又这么喜欢你。,我这边就不收你的银子了,我再补给你四十八两如何?” 暮云诗也不推塘,直接大方的点头:“那就有劳掌柜的了。” “没事没事,以后若是遇到了好东西再拿来我这边卖。” 暮云诗满口答应,毕竟这山上虽然入春了,但是能采到一些值钱的草药拿来卖也是不错的,势力各自都有人带着暮云是一下子倒是闲下来了,想着多找点别的营生也不错,这也算是一个赚钱的路子。 暮云诗带着药走出药铺,又去买了一些家里要用的东西,等她走到镇外牛车的事李老头很是震惊。 “哎呀!诗语丫头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这是捡到钱了?” 这时回来的还有一早来赶集的村妇,见到他买了这么多东西都凑过来问:“哎呦!暮家丫头,你这是卖的什么呀,这么多东西买回来你们家发财啦?” 暮云诗也不瞒着,反正买了这么多东西,总是要说出来的,若是让她们回去乱传说不定就传的变了味。 毕竟每个人都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尤其是这边的称呼。若是你比他们差了,或许他们还会同情你。 但有一天你变得比他们好了,那就是你的错了,你不惨就是你的错。 “就是今天在山上捡到了灵芝,我爹他不是受了重伤吗,所以我叫他卖了换些钱,买点东西回家给他补。” 一听她找到了灵芝,都眼睛发亮:“呀,这是在哪里捡到的啦?可不可以告诉我们?” “就是在村里的那个黑熊岭,如果你们闲着的时候没事干也可以去看看。” 一听是那个地方,几个人都打了退堂鼓,那你可是有熊出没的,到了冬天的时候,总是听到狼嚎和熊吼声。 李老头担心的交代:“云诗丫头,这山里纵然可以捡到这些东西,但也得有命花才是,你以后可望不能再去了,要是遇到熊瞎子,那就麻烦了。” 暮云诗满口答应:“嗯,我知道的,这不是我爹他生病了,没办法,家里揭不开锅了。只能去搏一搏。” 几个村妇,虽然看着她的东西很是眼红,但是没办法,人家是用命换的。 牛车等人到的差不多了,这开着晃晃悠悠的往家里走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沐诗语给了李老头九文钱。 “李爷爷谢谢你啦,这是先前欠你的车费。” 见李老头要回绝,她赶紧使眼色,李老头看看后面还有人也就笑呵呵接下来:“嗯,以后若是有用到留车的地方,你可以来找我。” “好嘞,李爷爷慢走。” 暮云诗这边朝着自己家走,而那些村妇回去开始在村里大肆宣扬说他们家捡到了宝贝卖了钱,买了很多的东西回来,让路过的人听到后,离开又传到了赵翠花的耳中。 他们是不死心来这边想看看能不能捞着好处的,反正现在也不种庄稼,整天没事闲着也就过来了。 听着村里面人的谈话两人脸色十分的难看,村妇们看着她们不好过,都偷偷的笑出了声。 赵翠花走到家,一脸怒气的模样,暮青云刚坐李二狗的车回来,坐在板凳上见着她脸色不好看。 心里有些不待见,于是问道:“这出去又是谁招惹你了,回来就板着脸,可是见我回来不开心?” 赵翠花对自己这个四儿子是疼爱的不得了,哪会有这样的想法,赶紧上前道:“我这是心烦着呢,跟你没关系,你回来量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跟你生气呢?” “那你这脸色怎的这般难看?” 张连玉的父亲有些不乐意了,这家人住在他家也就算了,每天就是这样板着个脸子,没好气得道::“女婿啊,你别管她,一天就是神神叨叨的,成天板着个脸也不知道给谁看的。” “亲家,你这话怎么说的?我这不都是为了我们家生计着想吗?儿子这上学还需要束修。” 张地主可不管那么多,他只觉得赵翠花他们去应道是你八乡传得沸沸扬扬的,觉得丢了他的脸,从昨天到现在还没给过一个好脸色的,冷哼一声:“难道你成天坐着脸色给我们看,就有钱交束修了?” “这不是我刚刚在村口听到他们说老二家的那个贱丫头捡了灵芝,卖了好多银子,赚了钱买了一大车的东西回来呢。” 暮青云一听来劲了,站起身道:“娘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那村里的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难道还能是假的?”赵翠花就象是自己的钱被花了一样心疼。 “走走,我们去找他们。”暮青云哪里能见得兄弟比自己好?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万年的等待终于还是你。 暮青云摇晃了一下昏沉的脑袋,找了一点冷水往脸上泼,这才清醒了很多:“可能解药给的太少了,所以我们也都中了迷药。” 赵翠花也被冷水一碰就清醒了,转头紧张道:“快看看小贱人还在不在?” “娘别着急,人还在的,她中了迷药,比我们都重,所以还没有醒来呢。” 赵翠花一听也就放心了,走过去将躺在地上还跟死猪一样的张氏一脚提醒:“起来还在睡。” 疼痛让昏迷的张莲玉嗷的一声就喊了出来,暮青云赶紧捂住她的嘴:“你喊那么大声干嘛,大晚上的想把人招来。” 张莲玉感觉点点头:“嗯嗯。” 见她已经知道了,暮青云才放开她,走到一遍问:“娘现在怎么办,我还去找那个李二狗吗?” “去啊,怎么不去,我们银子都拿二两了,你去找你二狗,我来搜搜这个丫头身上有没有钱。” 赵翠花说完迫不及待的就朝着地上躺着的暮云诗走过去,在她身上翻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暮洪哲紧张的在一边问:“娘怎么样啦?找到没有啊?” 张地主冷哼道:“你这老婆子找点东西怎么慢慢腾腾的?” “哎呀,我这不是没找到吗,你们急什么呀?”赵翠花还在不断地翻找,就连暮云诗的鞋子都脱下来看看。 正当她要直接扯暮云诗腰带的时候,一只手稳稳的抓住了她:“奶奶这翻的还真是仔细呀,合着是想要把我整个脱光了来找一遍喽?” “啊,鬼啊!”赵翠花吓得一下大叫起来,挣脱手的桎梏,但是由于力气太大,随即又是暮云诗松手太突然,她直接往后一个翻滚,摔得嗷嗷叫。 暮云诗优雅的站起身子,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她每拍一下,就像拍在这几个人的心上一样。 “还愣着干什么,一个人就算醒着又能如何,就是让她死个明白,把小贱人给我绑了。”赵翠花捂着摔痛了,屁股在那里指着暮云诗。 “奶奶你们这是准备把我卖了呀?为了几个钱是真不顾我死活,这里二狗前面打死了两个婆娘,你们不会不知道?” 暮云诗说话的时候脸上笑容却不减,好像这说的并不是她将面临的结局一样。 “哼,你个小贱蹄子早就应该去死了,赚了银钱,居然不拿来孝敬我们去找你要一只鸡,你居然还弄得大家看我笑话。” 赵翠花现在就巴不得把这个小贱蹄子给弄死,那样不但有影子,还能住上大宅子。 “四叔,读书人,你可知道对别人下药是什么罪名吗?”暮云诗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的他心里发凉。 但是想着如今都已经是这样了,只能硬着头皮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也不瞒着你,但是你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你觉得你一个人能够从我们几个人的手中逃脱吗?” “呵!这是准备下药不成,再来一出捆绑喽?”暮云诗说着还将自己的手伸出来。 笑颜如花的对他道:“我跟你打个赌,你信不信你根本就捆不到我?” 慌张的张连玉这时候已经从边上拿了绳子递给他:“不要跟她废话,赶紧将他捆起来,不然到时候那边发现人们回去该来找了。” 张地主点头道:“暮家老大,做事别磨磨唧唧的跟她说那么多做什么?” 暮青山雀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先别说话,转过头对着暮云诗,不慌不忙道:“你现在告诉我,你卖灵芝的钱在哪里,我就放你回去如何?” “都给我爹抓药了呀!剩下的买了东西大家都看到了,不然你以为一个灵芝能卖多少钱?那不过是一颗一年左右的小灵芝而已。” 一听钱都花了,赵翠花就要冲上来打她:“你个小贱蹄子有钱了居然都花了,看我不打死你。” “放肆!”到了这里,张村长在房间里是再也蹲不住了,直接怒吼出声。 这一声吓得那些扫帚的赵翠花一哆嗦,手中的扫把就掉到了地上。 这一生让张地主也是懵了,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转头去看。 谁是在村长身后,还有一群村民陆续从他们家的房间里都出来了,就连厨房里也有人。 秦氏还是坐在那里不动,谁也没有看到,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幅度,而刘海盖住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暮洪哲现在整个人都蒙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哪怕平时他再过圆滑,现在也哑口无言根本说不出一句狡辩的话。 村长带着村民走到一边,直接对赵翠花等人很是生气的道:“没想到我们村里面居然还出了你们这些人,我看你们是根本不把我这个村长放在眼里。难怪之前你们会被清水村赶出来,就以你们一家人的品性不敢出来才怪!” “祸害了自己的村庄,又来到我们村里面兴风作浪,你们是想做什么!” 村民们也纷纷附和着:“对像这样给人下药的人就应该拉去沉塘。” “这简直就是丧尽天良,居然对自己孙女做出这种事情。” “村长,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这次绝对不能姑息。” 暮云诗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眼睛只是随意的看着几人。 暮云诗的那些佣人愤怒的指着他们道:“现在你们无可抵赖了,你们居然这样对待小姐,有你这样的奶奶,大伯,和亲人简直就是觉得丢人。” 都到这时候了,竟然那还不能明白,他们就是着了沐诗语的道了。 张村长直接道:“今天就要带你们去村里的祠堂。” 赵翠花现在吓得腿都软了,一个劲的往后挪动,最后躲在暮洪哲的身后。 见几个人不动,村长又问:“怎么这是请不动了?” 张地主将拽着自己的赵翠花一甩,低着头就带头在前面走,后面的暮洪哲等人也只能跟上,张氏更是一句话不敢说。 就在这时刚刚外出做工,深夜归来的张飞龙回家没有看到人,这问了孩子才知道,她一天将家里饭做好了,就跑到老宅来。 也并不觉得奇怪,偶尔娘这边忙的时候也会叫他过来干活。所以他只是想过来看看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却见着这么一堆人呼啦啦的从里面出来。 还看到了自家的老爹也在其中,觉得有蹊跷,赶紧上前:“村长,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这是准备要去哪里?” “什么都别问了,跟着走就对了。”村长现在因为老宅的糟心事,一句话都不想讲。 暮云诗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位所谓地主家儿子,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纪罢了,但是没见隐隐的确有一些沧桑。 不过转念一想也对,这人好像不怎么受地主的待见,所以早早的就被赶出去谋生路了,一直以来他长期在外面干活,很少回来,你回来赚的银子都会被张地主拿走。 常年为了让自己家那两个小孩子能吃饱,所以他更加卖力在外面做工,更没有时间管家里的糟心事。 按理来说与这地主一家人倒是性格有些不一样,人看起来怪老实的。 而前世就是他的生母,是之后才被当地主娶进门的。 张飞龙见着村长脸色难看,在转头看着自己爹,还有几个姐姐婆家的人都是黑着脸,现在就算他再傻也明白了,这恐怕是自己掂量做出了什么事情,惹得村民们愤怒。 在这停下来的空档,牧云笙拿着几个佣人,让他们回去照顾家里的老人,还有伤者:“你们先回去,家里两个伤者爷爷也担心这边,我这边没事情,免得见我们久久不回他们担心。” “好,我很快就回来。”几个人也知道小姐是个能耐的,还有这么多村民在也不怕出事,朝着家里跑去,暮云诗则继续跟上队伍朝着祠堂去。 平时管事的人是村长,但是村中还是有族老的,平时他们修身养性,很少出门也不怎么管事情,但一旦有大事进入祠堂的话,就会将老叔公他们都请来。 这老叔公可不只是一个村的,是几个村都比较有资历的老人。 虽说没有青血缘关系,但是每个地方都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所以还是有不少微信的,只是如今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血缘了,分了多少代也不清楚。 如今,村里除了原本的暮家一族,还有后来的张家赵家,每家都有族佬一起,为了判别事情的公正性,所以村里面还算和睦。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像今天这样将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的情况,三位主老在自家子孙的搀扶之下来到了祠堂里。 因为现在天已经很黑了,原本他们都已经睡下了,加上这人年纪大了,熬不得夜,所以现在过来脸色都非常的难看。 赵老叔公坐下才不悦道:“小张啊!你这大半夜的把我们都叫过来干什么呀?” 村长因为是小辈,在自己族老面前也是很恭敬,他面色有些难看的道:“五叔公,这次恐怕事情需要你们出面才行,这才冒昧让他们把你们三位这么晚叫过来。” 张族老,他现在看着自己的族人被所有人围着在祠堂的中间也皱着眉道:“什么事情你们就说,这张地主他们做了什么?” 李家的族老也是将拐杖放到一边,抬头等着村长的回答,毕竟近十年他们都没有人打扰,基本都在颐养天年。 村长点点头,这才将今天晚上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叔公,你们说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处理。” 张商手中拐杖直接就丢想张地主:“你个不肖子孙,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当初你将断了腿,老二分出去我也没说什么。” “想着是你家事,好歹你还给了那么点地他们也不至于饿死,却不知道你这狼心狗肺的居然还做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有钱了也是给暮成泽家救命用的,你不给帮着就算了还在算计他们。” “你这是要让我们姓沐的都抬不起头来才甘心吗?”说着张商气的差点晕过去,边上的小辈赶紧给他顺气,过了好久才算是缓过来了。 张地主头抵着一句话不敢说,暮青云眼观鼻鼻观心的,见老叔公喘过气了才跪在他面前开始哭诉:“老叔公,你要怪的话就怪我,都是我念书需要钱,爹娘没办法了才想出来的。” 他是鼻涕眼泪的流,一副愧疚的模样道:“是我无能,到了现在也只是个童生,我一直想要给我们沐家争光,想要考上秀才,可是奈何没有银两啊,这很多关系还是需要打通的。” 说着暮青云假意的抹了抹眼泪:“要是老叔公要怪的话就怪我,以后我不再做那白日梦就好,还请老叔公不要再责怪岳父和我娘了。” 一听这是唯一一个读书人就要放弃前程,那还得了?张商果断的就变了脸色,现在也就是看着这个度数成绩好点的去考试了呢,虽然年纪大点,但是这也就是他一个读书人啊、 不管怎么说,现在与张家也是沾亲带故,日后要真有了前程,对整个张家村也是不错的。 “说什么荤话?你必须去念书,这么多年了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暮青云见目的达到了,用袖子遮住眼睛,哽咽着道:“可是老叔公,我这边确实没有银两可以支撑啊,因为这样爹娘都被人拉到这里来了,我还有什么颜面再学?” 暮云诗只是淡淡的看着,并不去打断,而边上的五叔公看着这样皱了皱眉:“张商,这也不能成为它们下药害人的理由啊,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这件事可不是这么算的。” 李家的李叔公也看不过去了道:“是啊,一码事归一码事。” 张商还是脸上有些为难,于是他抬头看向暮云诗:“丫头,你看这事出有因你要不就” 他也不好意思说出后面的话,暮云诗就那样淡淡的看着他,见叫自己了也就走了出来,还未开口就听到外面一个声音坚定的道:“不可以,这件事情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就是暮家的不追究我也要追究的,凭什么给我的孙儿下药?” 暮云诗闻声,回头就看着爷爷挺着脊背往里面走来,声音铿锵有力。 来到祠堂后,先是上下打量暮云诗,见她没有任何受伤才松了一口气,拉着走到众人面前,站在赵翠花的面前直接道:“你这个毒妇,试问我这么多年,我和高轩可有半分对不起你们?” 说着暮成泽转头对众人道:“当年聪明伶俐的儿子摔断了腿,我这个做爹的没有用,没有办法给他钱,看病导致后来前途尽毁,之后这毒妇更是为了几口粮食,大雪封山的日子,将我们赶出来,一家三口什么都没有。” “这些日子来我们是怎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那都是用命换的日子,云诗他活得有多努力,大家都知道,照顾我们这老弱病残,有多辛苦?” “这么多年了,在老宅的时候,哪怕闲着出去做个工,赚了点银子,那次不给的?” “高轩每天编竹篓,那么拼命的赚钱,从不往自己身上藏一文,所有的东西全部都给了这个老婆子” 说着暮成泽将暮云诗往前推了推:“看看这孩子为了我们都累成什么样子了?就算老宅的人做了那么多事情也一直忍让着,只因为他爹想要修复这段关系。” “一直不被疼爱的儿子始终相信着他娘会回心转意,会多看他一眼。” “可是结果呢,我儿子等来了什么?就是要等着他的女儿被这些恶心肠的人卖掉嘛?” 暮云诗震惊的看着他发飙,平时还特别憨憨不言语的爷爷,在众人和老叔公面前都没有半分的退缩,这根本就不想是一个普通老人的气势,她的眼睛眯了眯。 现在有人说了她更乐意看着爷爷发飙,说话也很犀利呢,心中默默的为她点个赞。 转头她看着张商道:“老叔公,大家都知道你是公正的,然儿现在是要偏袒他们?” “你确定他这样作风考上了,就算做了官,不是给张家带来灾难?” 暮云诗当然要加把火,见着众人脸色变了才继续悠悠道:“好像得罪了贵人有诛九族这样的说法是?” 一句话让祠堂里面的人都变了脸色,九族的话这张家村没有一个人能逃掉。这么多年可是和暮家成亲的张家和赵家都不少,这不是灭村吗? 暮青云站起来就要打暮云诗,但是却被她直接躲开了:“四叔,你这是恼羞成怒?” 暮成泽赶紧将暮云诗藏在身后,毫不客气的上前,就直接一脚:“你敢再动一下我孙女儿试试?我要你去吃牢饭。站在老子的面前轮得到你在这撒野吗?真当我什么也不说了是?就你这样的不孝子,还想考功名?” “放肆,现在就是这个光景,你要是真厉害了还不拆了这一家?”张商因为刚刚的诛九族已经心有余悸,再大的荣耀比起小命当然就不算什么了,而且这暮青云表现出来的品性确实不行。 纵使心里惋惜,但是还是做出了决定:“将这他们都除族,至于没有犯事的张地主儿子,早就已经分出来过了,也没参与这一次事情就留着,如果以后有任何不规矩也一样。” “至于这青河村过来的人,该去哪儿就去哪儿,与我们没有关系,张地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该去哪去哪,我们可是惹不起你们这一家。” 张商的话等于直接给暮青云的仕途断绝了,要想考秀才需要用到族谱的,这一旦被除族就没有了考试的机会,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官了。 之前被清河村那边除族倒是无所谓,可以到张家村这边来,但是现在不同了,两边都已经将他除族。 张地主也再也站不住,和赵翠花双双瘫软在地,张莲玉一个劲往后躲,但是也被张商看到了,指着她道:“这种毒妇不准上我们张家的族谱。” 张玉莲脸欲也知道这件事情闹大了,赶紧拉着张商的手::“叔公,不是我啊,我只是被请来帮忙做饭的,我真的不知道啊,是爹娘逼着我的啊。” “叔公,叔公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我真的是被逼的,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暮萧山也出来求情。 “老叔公,你就看在我两个孩子还需要娘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好不好?”暮洪哲也赶紧求饶。 张云龙一直沉默的站在那里,眉头皱的紧紧的,目前不把自己除族就依旧不错了,要想再求情说不定就直接脸孩子的族谱也得没了,现在他那里敢说什么? 而且对于爹和姐姐婆家做的事情他也是万分的看不上眼,这么多年也就是爹,自己才常年不归家,经常在外面做工赚钱,可是最后还不是都给了大哥和姐姐了。 自己两个孩子回来的时候看着都瘦瘦的,爹也从来没有一句好话,这早就已经让他寒心了,原本以为这就是够狠心了,没想到这姐姐的婆家居然给侄女下药,有了孩子都知道那就是父母的救命。 这么多年了,自己家这个娘背着爹没少去拿东西,也就是因为这样两个孩子才不至于饿肚子,以前是愧疚的没有脸见二哥,如今更是恨爹不公。 上前跪在张上的面前道:“叔公我娘一直沉默寡言,根本不会做这些事情,可不可以将她留下?” 张商想了想点点头:“你娘的个性我们都知道,自然会给他留下的,你也不必担忧,至于你这爹有和没有也没啥区别,只要你自己努力,日子还能过得去的。” 张云龙连连点头:“谢谢叔公。” 暮云诗在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搜到这张云龙对自己家做过什么,看他这样也忍不住帮他说了一句:“老叔公,我知道你也是为我们出气,但是三婶确实也是因为奶奶大伯的指使,之前一直不曾说话,但是也有小心的提醒我,我觉得她是被迫的,就不要再责怪了。” 听到这话的秦氏猛的抬起头,没有想到暮云诗会给自己求情,眼睛瞪得老大,根本就反应不过来,随后她愧疚的低下了头,没脸再看暮成泽。 暮成泽也站出来道:“叔公,十分谢谢你,秦氏的性子,这十里八乡大家都知道他日子也难过,不必要惩罚了。” “是啊,大家都知道我娘在家里过得都不是人过的日子非打即骂的,求求大家让他留下,不要责怪。”张云龙真的很害怕,村里面的人对他娘会有意见。 要是自己能有本事,她也不至于常年去讨好娘,就是为了省口吃的给两个孩子,毕竟也是自己苦着她了。 秦氏默默低头垂泪,张商见她这样也就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暮云诗:“这次让你受委屈了,无辜的人我们也不要去责怪,可好?” “叔公说的是。” “我知道的老叔公,我不会在计较,只是希望以后不要再有这样的事情就好。”暮云诗很是乖巧的答话。 张商看向赵翠花等人,严肃警告:\"你孙女不计较了我们也就不把你们送官了,以后不要在再做出让村里丢脸的事情来,不然我就不留情面把你们赶出去,到时候不要说我这做叔公的人狠心。\" 赵翠花现在是半句话都不敢说,沐老爷子如今所有的希望都没了,儿子没有可能再考试了他心如死灰,一句话也不回。 见他们这死狗一样,张商也没有了心情,而另外的人也就是看着他处理,毕竟这是沐家的事情,他们也就是走个过场,既然够公正也就不用再多说了。 很快大家都各自散了,陈露带着三个孩子匆匆的回家,到了家她才一下瘫软坐在地上,心里后怕的紧。 暮云诗笑着将她扶起来:\"爷爷,你怎么了?\" \"哎哟,爷爷这是后怕啊,这么多人,我却那么强势,这是第一次。\"暮成泽虽然这样说,但是脸上还是挂着笑容,这好歹女孩不会呗欺负,也讨回公道了。 \"嗯,爷爷你真棒。\"暮云诗毫不吝啬的夸奖。 \"爷爷,你不知道,刚刚你在祠堂可霸气了呢。\" \"就你嘴贫,没看见爷爷腿软啊?\"暮成泽笑嘻嘻的戳她额头。 暮云诗一边扶着她走,一边有说有笑,不时还和边上的一些村民搭搭话。 毕竟大家都是从清水村跑到张家村去帮她,大家逐渐也就都走散了,人少一点的时候,暮云诗才问道。 “爷爷婆婆什么时候回来呀?还有五婶子回娘家是不是很远?” “嗯,隔着一个城呢,他们一起去的,说是有个照应,估摸着再过几天应该回来了。” 暮云诗点点头,这五婶子的娘家,后来是搬去比较远的城市了,离这清水镇就得走半个月。 也是回来的时候才无意间听说她们一起回去,并且带着五婶子家的所有人。 那么多人在一起,倒也不害怕他们出什么问题,毕竟还有其中的护卫跟着呢。 也正因为家里面有这么多人用这,所以穆晨则才觉得不赚钱根本就养不活。 牧高纤才会更加努力的编背篓,这让暮云诗头疼不已。 回来的路上还劝解道:“其实爷爷现在我身上没钱,那是因为还没有去万家拿,那边有许多的银子,其实我们不愁日子的。” 这话让暮成泽愣了一下:“那你之前怎么还一直往山上爬?” 暮云师收了缩肩膀道:“这不是在外面跑了许久忘了有多少钱了吗?一着急我又害怕你们着急,所以就去山上赚银子了。” 这话让暮成泽哭笑不得,不过得知家里不会有困难,还有一直的进账,他那颗心也算落回去了。 主要是自家孙女有本事,哪怕不告诉他们,还有钱也能另外再去赚钱。 “也不知爷爷上辈子是修了怎样的福分,才有你这么乖巧的孙女。” 暮云是笑了笑,道也没有接话。 几个人进入房间的时候见暮高轩已经醒来了,沐诗语赶紧上前问道:\"爹,你怎么样了?还头晕想吐不?\" 暮高轩看着女儿虚弱的回答:\"没事,现在就是没什么力气,事情怎么样了?\" \"三叔,你别担心,坏人都被大哥哥打跑了,还有哦刚刚\"小虎子在一旁巴拉拉的说着,话还没说完就被暮云诗一把捂住了嘴巴。 \"爹没事了,哪个银两的事情已经都弄好了,你别担心,好好休息养伤。过两天我去万家那里结一次账就够了,你安心养伤就是?\" \"好,那就好,你们没有受伤?\"暮高轩担忧的暮云诗的身上打量,见着她真的没有伤,也还在这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暮云诗眼神示意几个人不要说今晚的事情,几个人都心里明白,现在暮高轩刚刚醒来,要是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会激动的。 刚刚头部受伤,要是刺激到就不好了。 暮云失陪着她们说了一会儿话,去煮了一大米粥,让人端去喂暮高轩,一碗则是端着去给帝爵冥。 至于饭菜,现在家里面已经有人了,倒也用不上她做。 刚推开门,原本以为睡觉了的帝爵冥还是下午哪个姿势,倚靠在墙上。暮云诗借着月光走过去,将碗放在桌上,点了油灯才问,房间里也亮堂了起来。 帝爵冥看了看她身上,也没有血腥味疑惑的问道:\"听说你杀人了?\" 暮云诗一愣:\"额。。那只是哪个人胡乱喊的,你看我像是那种杀人犯吗?\" \"有点像。\"帝爵冥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玩笑的意思,暮云诗更是无语了,自己虽然是有过这个想法,但不是没有去实践吗?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的? 暮云诗不想因为这个跟他说什么,现在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男人腹黑着呢,根本不是一般的角色,真不知以后要怎样和他说清楚。 :\"好了,你晚上应该也没有吃多少?这刚刚煮的粥,你喝点。\" 帝爵冥感觉出她的躲闪之意,看着她道:\"我的手还不能动。\" \"那你前面是怎么吃的晚饭?\"暮云诗问的很认真,这要是又动了伤口到时候可麻烦的很。 \"小虎喂我吃的,但是我看他很累所以没有吃多少。\"帝爵冥一副我很心疼你弟弟的模样。 暮云诗嘴角抽了抽,也只好端着碗喂他,但是心不在焉的想着怎么去收拾那些人。 \"诗。\" 在暮云诗出神的时候,帝爵冥突然就冷不丁的喊了一句。 \"啊?叫我干嘛?\"暮云诗抬起头好奇的看着他,当看到男人嘴角得逞的笑容时才恍然刚刚他叫的是什么。 她的眼睛一点点的放大,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身形居然与记忆中的男人重合了,而且声音是一样的,除了发色。 对她就说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声音已经不是原本听到的那样带着沙哑,难怪是这么熟悉,只是自己前世也没有怎么听见一时间才没有反应过来。 帝爵冥嘴角幅度却是渐渐扩大,他就知道,一定是哪个女人回来了,她怎么可能会真的消失呢? 原来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错觉,自己真的再次遇到了她,真的她,还活生生的她。 一时之间房间里变得很安静,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暮云诗过了很久才转过头来确认:\"你就是他对吗?\" 帝爵冥点点头,眼睛含笑的看着她,里面是浓浓的思念与庆幸,其实现在他很想问怎么会变成这样,但是害怕揭开暮云诗的伤口让她难过。 暮云诗一把将他搂住:\"还好,还好我还来得及将你治好,还好我又遇到你了,不然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嗯,还好我又遇到了你。\"帝爵冥的胸腔原本就受伤,现在被她抱着伤口裂开,但是他还是没有说,也没有将她推开,这个拥抱他想了好多年,也兜兜转转,等了好多年。 还记得相识之初,被那个小小的身影抱着说:\"小哥哥,你长的真好看,好像包子啊。\" 从哪里以后,那个小丫头经常来找自己,初到玉国的他因为父皇的决定,还有母妃被打入冷宫所以很是孤僻。 父皇为了保护他不被皇后他们祸害,这才将五岁的他怂去齐国做了质子,多年也是在身边安排了人,让他暗中成长。 他也学的十分的刻苦,小丫头常常来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直到有一天,哪个烦人的小姑娘不来了。 换成了自己常常站在她的不远处,看着她和未婚夫一起玩耍,将自己遗忘,最后成为了彼此的路人。 大婚的那日,所有人都在祝福她,然儿帝爵冥却在喝闷酒,那是他第一次喝的有些多,因为酒劲的关系,深夜入宫看她。 暮云诗也回忆这当初再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那一日本是她最幸福的时候,却不想那只是一场阴谋。 想到这里她的心忍不住抽痛,帝爵冥也从记忆中回神,伸手将她抱住,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轻声安抚:\"别怕,有我。\" 暮云诗因为这句话哭的更厉害了,就是因为自己才将那个俊美无双的男人害成了这幅模样。 原来时光过了那么久,自己早已经忘记他的容颜了吗? 明明就在自己的面前,却没有认出来,只是因为过去他带着面具。 要不是自己,他已经是哪个完美道无可挑剔的男人,让所有人无法近身却仰望的存在,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目光。 可是就是因为自己错信了人,还失去那时的记忆,忘记了他,将他害成了惨死的模样,心中的内疚与自责是怎么都挥不去。 暮成泽本来走过来想要看看她要不要吃点东西,却听见她在哭,赶紧进来,就看到帝爵冥在抱着自己的孙女,一下就给吓坏了。 还以为是帝爵冥欺负孙女儿呢,赶紧上前一把拉开:“你怎么能欺负小诗呢?” 说着就要拿着抵门的木棍去打床上靠坐在墙上的帝爵冥,这可吓坏了沐诗语,一把将她拉住:\"爷爷,你误会了她不是在欺负我,是我今天晚上吓到了他在安抚我。\" 暮成泽停下来看着帝爵冥,很是不相信的问:\"你在安慰她?确定不是欺负她?\" \"爷爷,我现在重伤动不了,你觉得一个废人能做什么?再说了,现在我是他相公呀,爷爷你好像忘了这个事实?\"帝爵冥很是坦然,在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心虚,反而还提醒一下。 暮云诗却着急了,因为他看到了帝爵冥胸口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顾不得暮成泽,赶紧出去拿药进来:\"对不起,把你伤口给弄开了,我崩你处理,你忍忍。\" “爷爷你先出去,我需要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帝爵冥看着她内疚的样子有些心疼:\"没事,不疼。\" 暮云诗眼泪在掉,这样的伤口可是致命伤,怎么可能不疼,自己上辈子将他还得这么惨,没想到现在害得他又裂开伤口。 一旁看着的暮成泽见两人确实不像刚刚自己看到的那样,也就松了一口气,也上前帮忙递棉布和端水。 知道一个小时,暮云诗才把他的伤口都重新包扎好,而且还有的地方用针线缝合了一下,毕竟几次撑开,不缝合很难再愈合了。 暮成泽却是因为太血腥吓的站到了外面,看见她出来才问:\"这是怎么弄的?前面不是还好好的吗?\" 暮云诗现在已经恢复了神态,只是淡淡的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我不小心给弄开了,今天我的照顾他,要是发烧的话就不好了,很晚了,爷爷你先睡。\" 暮成泽不放心的交代了几句,这才回去睡觉了,毕竟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夫君也还要照顾,不睡觉肯定是不行的。 暮云诗走进去,看着躺着的帝爵冥,她没有说话,准确的说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因为一句对不起真的没有办法弥补男人失去的东西。 当初可是害得他,身残面容尽毁,就算重生了,这一张脸也很完美,可是暮云师的眼中他还是…… 帝爵冥也没有说话,只是眼睛一直盯着她,静静的躺在床上。 直到外面公鸡打鸣的声音传来,暮云诗才猛的醒来,发现自己在床边睡着了,着急的抬头看,发现帝爵冥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迷茫。 心觉不好,伸手一摸,果然发烧了这是伤口感染了,顾不得许多,直接将他移到了空间的手术室。 帝爵冥的眼神飘忽不定,他感觉眼前一阵白光,身边能够听到暮云诗不断的跟自己说话,觉得很安心,身边有她的味道和一种怪异又刺鼻的味道。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渐渐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边上躺着的小丫头,睡的很沉很沉。 帝爵冥就侧头看着她,快中午的时候,暮云诗才缓缓睁开眼睛,在她睁眼的一瞬间移开了视线,虚弱的问道:\"你累坏了?\" 暮云诗一下子迷茫的眼睛就恢复了神采,转头查看他的伤势,发现已经退烧了这才怂了一口气,昨天晚上可是抢救了一晚上,一直在跟他说话。 道了快要天亮的时候才将伤口处理干净,呼吸才平稳下来,同时也退烧了,这南宫云可算是从鬼门关里面走了一趟,让她心有余悸。 这自己哭一场把人哭死了,那不是场子都悔青了啊?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弥补,这要是死了不是更郁闷? 抓着帝爵冥的手给他把脉,发现虽然脉象有些虚弱,但是还算是平稳,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看着小丫头这么关心自己,帝爵冥嘴角勾起一个幅度:\"你这么紧张?\" \"能不紧张吗?好不容易把你给救活了,要是被我那么一哭就给弄嗝屁了,我不得内疚死啊?\"暮云诗现在想起当时帝爵冥停了心跳,还电击了好几次都心有余悸。 帝爵冥虚弱的笑笑:“有你在,我舍不得死。我找了你那么久,我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你是不是被换了芯?跟我这个身体一样换了人?”暮云诗疑惑的打量帝爵冥,怎么看都不像记忆里的模样。 帝爵冥眼睛直直的看着她,虽然虚弱,但是很认真的问:“是不是以前若是我也这般,你就不会……”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怕暮云诗想起曾经,那时候的他就连包子在自己身上割都感觉不到疼痛,可是看着暮云诗为他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他就心疼,那样一定会很痛的? 其实暮云诗在早就在那一年多的折磨中看开了,如果说对那个人还有感觉的应该就只有恨,但是更多的是对父亲和母亲的愧疚。 可不管再多,那些都早已经过去,经历了这么多,应该学会看透了。 母亲就是因此丧命,所以这才是她一定要报仇的选择,就连绿春也没有逃过毒手。 这不只是自己的仇,还有必须要那对狗男女血债血偿的杀母之仇。 可是时光如梭,那些人早已经不复存在,又该找谁报仇呢? 她没有说话,只是起身就穿鞋出去了,帝爵冥的眼神暗了暗,阳光撒在他身上徒增一抹落寞。 暮云诗出门吃了些东西又熬了一碗粥,放了很多灵泉水进去,这才端着去房间喂帝爵冥,这次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吃粥。 暮云诗喂了他,起身要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来道:“我不爱他,如果有的话只是曾经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是觉得那是最好的归宿,若说感情的话谈不上爱。” “而如今他也只是我的仇人,别的再无。只是曾经的仇人早已不在,更多的是对当初你的付出,是一辈子抹不掉的痛,没想到这次还能遇到你。” 说完直接转身除了房间,没有再回头。 帝爵冥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嘴里喃喃低语:“不爱,只是好归宿的安排,仇人别无其他。” 声音很轻,像是说给风听,更像是无意识的悄悄话,无人能听见,却深深的住进了他的心里。 之后的暮云诗进来就发现原本虚弱一言不发的帝爵冥,哪怕不用眼睛看也能感觉他在笑,走近才看到这眉眼带笑看起来很是怪异。 “你什么事情这么开心?难道不觉得痛?” “不痛,你在这里,我就那里都不痛。”帝爵冥说话的声音带着虚弱,但是这声音听起来却该死的好听,低沉而磁性。 暮云诗觉得耳朵痒得很,用手掏掏耳朵:“哎呀,你现在不适合说话,还是好好躺着养伤!” 心里却暗骂,这个妖孽,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声音这么好听?好像曾经都是冷冰冰的啊!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很快她就将这归咎于他还虚弱,毕竟人最虚弱的时候会比较脆弱玻璃心,可能因为这伤才会这样。 “我等下去山上,你在家乖乖躺着不要动。” 说着暮云诗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下,尴尬的转身道:“那个你如果要上厕所我给你穿了尿布,咳咳咳不用起来的。” 说完她觉得自己的脸烧的厉害,房间里温度有点低,不敢再看帝爵冥,直接就快步又出了房间。 帝爵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也忍不住眼角抽搐,尿布这东西不是孩子才用的吗?这个女人竟然敢! 难怪醒来一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裤子里,现在他的脸黑的可怕,外面的暮云诗也能感觉这个房间飘出去那阵阵的冷风,更能想象出他的表情,肯定是暴风雨的前奏。 背着背篓跟家里人说了一声就快步跑了,搞得院子里的几个人都莫名其妙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万年的等待终于还是你。 暮青云摇晃了一下昏沉的脑袋,找了一点冷水往脸上泼,这才清醒了很多:“可能解药给的太少了,所以我们也都中了迷药。” 赵翠花也被冷水一碰就清醒了,转头紧张道:“快看看小贱人还在不在?” “娘别着急,人还在的,她中了迷药,比我们都重,所以还没有醒来呢。” 赵翠花一听也就放心了,走过去将躺在地上还跟死猪一样的张氏一脚提醒:“起来还在睡。” 疼痛让昏迷的张莲玉嗷的一声就喊了出来,暮青云赶紧捂住她的嘴:“你喊那么大声干嘛,大晚上的想把人招来。” 张莲玉感觉点点头:“嗯嗯。” 见她已经知道了,暮青云才放开她,走到一遍问:“娘现在怎么办,我还去找那个李二狗吗?” “去啊,怎么不去,我们银子都拿二两了,你去找你二狗,我来搜搜这个丫头身上有没有钱。” 赵翠花说完迫不及待的就朝着地上躺着的暮云诗走过去,在她身上翻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暮洪哲紧张的在一边问:“娘怎么样啦?找到没有啊?” 张地主冷哼道:“你这老婆子找点东西怎么慢慢腾腾的?” “哎呀,我这不是没找到吗,你们急什么呀?”赵翠花还在不断地翻找,就连暮云诗的鞋子都脱下来看看。 正当她要直接扯暮云诗腰带的时候,一只手稳稳的抓住了她:“奶奶这翻的还真是仔细呀,合着是想要把我整个脱光了来找一遍喽?” “啊,鬼啊!”赵翠花吓得一下大叫起来,挣脱手的桎梏,但是由于力气太大,随即又是暮云诗松手太突然,她直接往后一个翻滚,摔得嗷嗷叫。 暮云诗优雅的站起身子,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她每拍一下,就像拍在这几个人的心上一样。 “还愣着干什么,一个人就算醒着又能如何,就是让她死个明白,把小贱人给我绑了。”赵翠花捂着摔痛了,屁股在那里指着暮云诗。 “奶奶你们这是准备把我卖了呀?为了几个钱是真不顾我死活,这里二狗前面打死了两个婆娘,你们不会不知道?” 暮云诗说话的时候脸上笑容却不减,好像这说的并不是她将面临的结局一样。 “哼,你个小贱蹄子早就应该去死了,赚了银钱,居然不拿来孝敬我们去找你要一只鸡,你居然还弄得大家看我笑话。” 赵翠花现在就巴不得把这个小贱蹄子给弄死,那样不但有影子,还能住上大宅子。 “四叔,读书人,你可知道对别人下药是什么罪名吗?”暮云诗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的他心里发凉。 但是想着如今都已经是这样了,只能硬着头皮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也不瞒着你,但是你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你觉得你一个人能够从我们几个人的手中逃脱吗?” “呵!这是准备下药不成,再来一出捆绑喽?”暮云诗说着还将自己的手伸出来。 笑颜如花的对他道:“我跟你打个赌,你信不信你根本就捆不到我?” 慌张的张连玉这时候已经从边上拿了绳子递给他:“不要跟她废话,赶紧将他捆起来,不然到时候那边发现人们回去该来找了。” 张地主点头道:“暮家老大,做事别磨磨唧唧的跟她说那么多做什么?” 暮青山雀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先别说话,转过头对着暮云诗,不慌不忙道:“你现在告诉我,你卖灵芝的钱在哪里,我就放你回去如何?” “都给我爹抓药了呀!剩下的买了东西大家都看到了,不然你以为一个灵芝能卖多少钱?那不过是一颗一年左右的小灵芝而已。” 一听钱都花了,赵翠花就要冲上来打她:“你个小贱蹄子有钱了居然都花了,看我不打死你。” “放肆!”到了这里,张村长在房间里是再也蹲不住了,直接怒吼出声。 这一声吓得那些扫帚的赵翠花一哆嗦,手中的扫把就掉到了地上。 这一生让张地主也是懵了,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转头去看。 谁是在村长身后,还有一群村民陆续从他们家的房间里都出来了,就连厨房里也有人。 秦氏还是坐在那里不动,谁也没有看到,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幅度,而刘海盖住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暮洪哲现在整个人都蒙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哪怕平时他再过圆滑,现在也哑口无言根本说不出一句狡辩的话。 村长带着村民走到一边,直接对赵翠花等人很是生气的道:“没想到我们村里面居然还出了你们这些人,我看你们是根本不把我这个村长放在眼里。难怪之前你们会被清水村赶出来,就以你们一家人的品性不敢出来才怪!” “祸害了自己的村庄,又来到我们村里面兴风作浪,你们是想做什么!” 村民们也纷纷附和着:“对像这样给人下药的人就应该拉去沉塘。” “这简直就是丧尽天良,居然对自己孙女做出这种事情。” “村长,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这次绝对不能姑息。” 暮云诗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眼睛只是随意的看着几人。 暮云诗的那些佣人愤怒的指着他们道:“现在你们无可抵赖了,你们居然这样对待小姐,有你这样的奶奶,大伯,和亲人简直就是觉得丢人。” 都到这时候了,竟然那还不能明白,他们就是着了沐诗语的道了。 张村长直接道:“今天就要带你们去村里的祠堂。” 赵翠花现在吓得腿都软了,一个劲的往后挪动,最后躲在暮洪哲的身后。 见几个人不动,村长又问:“怎么这是请不动了?” 张地主将拽着自己的赵翠花一甩,低着头就带头在前面走,后面的暮洪哲等人也只能跟上,张氏更是一句话不敢说。 就在这时刚刚外出做工,深夜归来的张飞龙回家没有看到人,这问了孩子才知道,她一天将家里饭做好了,就跑到老宅来。 也并不觉得奇怪,偶尔娘这边忙的时候也会叫他过来干活。所以他只是想过来看看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却见着这么一堆人呼啦啦的从里面出来。 还看到了自家的老爹也在其中,觉得有蹊跷,赶紧上前:“村长,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这是准备要去哪里?” “什么都别问了,跟着走就对了。”村长现在因为老宅的糟心事,一句话都不想讲。 暮云诗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位所谓地主家儿子,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纪罢了,但是没见隐隐的确有一些沧桑。 不过转念一想也对,这人好像不怎么受地主的待见,所以早早的就被赶出去谋生路了,一直以来他长期在外面干活,很少回来,你回来赚的银子都会被张地主拿走。 常年为了让自己家那两个小孩子能吃饱,所以他更加卖力在外面做工,更没有时间管家里的糟心事。 按理来说与这地主一家人倒是性格有些不一样,人看起来怪老实的。 而前世就是他的生母,是之后才被当地主娶进门的。 张飞龙见着村长脸色难看,在转头看着自己爹,还有几个姐姐婆家的人都是黑着脸,现在就算他再傻也明白了,这恐怕是自己掂量做出了什么事情,惹得村民们愤怒。 在这停下来的空档,牧云笙拿着几个佣人,让他们回去照顾家里的老人,还有伤者:“你们先回去,家里两个伤者爷爷也担心这边,我这边没事情,免得见我们久久不回他们担心。” “好,我很快就回来。”几个人也知道小姐是个能耐的,还有这么多村民在也不怕出事,朝着家里跑去,暮云诗则继续跟上队伍朝着祠堂去。 平时管事的人是村长,但是村中还是有族老的,平时他们修身养性,很少出门也不怎么管事情,但一旦有大事进入祠堂的话,就会将老叔公他们都请来。 这老叔公可不只是一个村的,是几个村都比较有资历的老人。 虽说没有青血缘关系,但是每个地方都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所以还是有不少微信的,只是如今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血缘了,分了多少代也不清楚。 如今,村里除了原本的暮家一族,还有后来的张家赵家,每家都有族佬一起,为了判别事情的公正性,所以村里面还算和睦。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像今天这样将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的情况,三位主老在自家子孙的搀扶之下来到了祠堂里。 因为现在天已经很黑了,原本他们都已经睡下了,加上这人年纪大了,熬不得夜,所以现在过来脸色都非常的难看。 赵老叔公坐下才不悦道:“小张啊!你这大半夜的把我们都叫过来干什么呀?” 村长因为是小辈,在自己族老面前也是很恭敬,他面色有些难看的道:“五叔公,这次恐怕事情需要你们出面才行,这才冒昧让他们把你们三位这么晚叫过来。” 张族老,他现在看着自己的族人被所有人围着在祠堂的中间也皱着眉道:“什么事情你们就说,这张地主他们做了什么?” 李家的族老也是将拐杖放到一边,抬头等着村长的回答,毕竟近十年他们都没有人打扰,基本都在颐养天年。 村长点点头,这才将今天晚上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叔公,你们说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处理。” 张商手中拐杖直接就丢想张地主:“你个不肖子孙,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当初你将断了腿,老二分出去我也没说什么。” “想着是你家事,好歹你还给了那么点地他们也不至于饿死,却不知道你这狼心狗肺的居然还做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有钱了也是给暮成泽家救命用的,你不给帮着就算了还在算计他们。” “你这是要让我们姓沐的都抬不起头来才甘心吗?”说着张商气的差点晕过去,边上的小辈赶紧给他顺气,过了好久才算是缓过来了。 张地主头抵着一句话不敢说,暮青云眼观鼻鼻观心的,见老叔公喘过气了才跪在他面前开始哭诉:“老叔公,你要怪的话就怪我,都是我念书需要钱,爹娘没办法了才想出来的。” 他是鼻涕眼泪的流,一副愧疚的模样道:“是我无能,到了现在也只是个童生,我一直想要给我们沐家争光,想要考上秀才,可是奈何没有银两啊,这很多关系还是需要打通的。” 说着暮青云假意的抹了抹眼泪:“要是老叔公要怪的话就怪我,以后我不再做那白日梦就好,还请老叔公不要再责怪岳父和我娘了。” 一听这是唯一一个读书人就要放弃前程,那还得了?张商果断的就变了脸色,现在也就是看着这个度数成绩好点的去考试了呢,虽然年纪大点,但是这也就是他一个读书人啊、 不管怎么说,现在与张家也是沾亲带故,日后要真有了前程,对整个张家村也是不错的。 “说什么荤话?你必须去念书,这么多年了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暮青云见目的达到了,用袖子遮住眼睛,哽咽着道:“可是老叔公,我这边确实没有银两可以支撑啊,因为这样爹娘都被人拉到这里来了,我还有什么颜面再学?” 暮云诗只是淡淡的看着,并不去打断,而边上的五叔公看着这样皱了皱眉:“张商,这也不能成为它们下药害人的理由啊,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这件事可不是这么算的。” 李家的李叔公也看不过去了道:“是啊,一码事归一码事。” 张商还是脸上有些为难,于是他抬头看向暮云诗:“丫头,你看这事出有因你要不就” 他也不好意思说出后面的话,暮云诗就那样淡淡的看着他,见叫自己了也就走了出来,还未开口就听到外面一个声音坚定的道:“不可以,这件事情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就是暮家的不追究我也要追究的,凭什么给我的孙儿下药?” 暮云诗闻声,回头就看着爷爷挺着脊背往里面走来,声音铿锵有力。 来到祠堂后,先是上下打量暮云诗,见她没有任何受伤才松了一口气,拉着走到众人面前,站在赵翠花的面前直接道:“你这个毒妇,试问我这么多年,我和高轩可有半分对不起你们?” 说着暮成泽转头对众人道:“当年聪明伶俐的儿子摔断了腿,我这个做爹的没有用,没有办法给他钱,看病导致后来前途尽毁,之后这毒妇更是为了几口粮食,大雪封山的日子,将我们赶出来,一家三口什么都没有。” “这些日子来我们是怎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那都是用命换的日子,云诗他活得有多努力,大家都知道,照顾我们这老弱病残,有多辛苦?” “这么多年了,在老宅的时候,哪怕闲着出去做个工,赚了点银子,那次不给的?” “高轩每天编竹篓,那么拼命的赚钱,从不往自己身上藏一文,所有的东西全部都给了这个老婆子” 说着暮成泽将暮云诗往前推了推:“看看这孩子为了我们都累成什么样子了?就算老宅的人做了那么多事情也一直忍让着,只因为他爹想要修复这段关系。” “一直不被疼爱的儿子始终相信着他娘会回心转意,会多看他一眼。” “可是结果呢,我儿子等来了什么?就是要等着他的女儿被这些恶心肠的人卖掉嘛?” 暮云诗震惊的看着他发飙,平时还特别憨憨不言语的爷爷,在众人和老叔公面前都没有半分的退缩,这根本就不想是一个普通老人的气势,她的眼睛眯了眯。 现在有人说了她更乐意看着爷爷发飙,说话也很犀利呢,心中默默的为她点个赞。 转头她看着张商道:“老叔公,大家都知道你是公正的,然儿现在是要偏袒他们?” “你确定他这样作风考上了,就算做了官,不是给张家带来灾难?” 暮云诗当然要加把火,见着众人脸色变了才继续悠悠道:“好像得罪了贵人有诛九族这样的说法是?” 一句话让祠堂里面的人都变了脸色,九族的话这张家村没有一个人能逃掉。这么多年可是和暮家成亲的张家和赵家都不少,这不是灭村吗? 暮青云站起来就要打暮云诗,但是却被她直接躲开了:“四叔,你这是恼羞成怒?” 暮成泽赶紧将暮云诗藏在身后,毫不客气的上前,就直接一脚:“你敢再动一下我孙女儿试试?我要你去吃牢饭。站在老子的面前轮得到你在这撒野吗?真当我什么也不说了是?就你这样的不孝子,还想考功名?” “放肆,现在就是这个光景,你要是真厉害了还不拆了这一家?”张商因为刚刚的诛九族已经心有余悸,再大的荣耀比起小命当然就不算什么了,而且这暮青云表现出来的品性确实不行。 纵使心里惋惜,但是还是做出了决定:“将这他们都除族,至于没有犯事的张地主儿子,早就已经分出来过了,也没参与这一次事情就留着,如果以后有任何不规矩也一样。” “至于这青河村过来的人,该去哪儿就去哪儿,与我们没有关系,张地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该去哪去哪,我们可是惹不起你们这一家。” 张商的话等于直接给暮青云的仕途断绝了,要想考秀才需要用到族谱的,这一旦被除族就没有了考试的机会,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官了。 之前被清河村那边除族倒是无所谓,可以到张家村这边来,但是现在不同了,两边都已经将他除族。 张地主也再也站不住,和赵翠花双双瘫软在地,张莲玉一个劲往后躲,但是也被张商看到了,指着她道:“这种毒妇不准上我们张家的族谱。” 张玉莲脸欲也知道这件事情闹大了,赶紧拉着张商的手::“叔公,不是我啊,我只是被请来帮忙做饭的,我真的不知道啊,是爹娘逼着我的啊。” “叔公,叔公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我真的是被逼的,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暮萧山也出来求情。 “老叔公,你就看在我两个孩子还需要娘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好不好?”暮洪哲也赶紧求饶。 张云龙一直沉默的站在那里,眉头皱的紧紧的,目前不把自己除族就依旧不错了,要想再求情说不定就直接脸孩子的族谱也得没了,现在他那里敢说什么? 而且对于爹和姐姐婆家做的事情他也是万分的看不上眼,这么多年也就是爹,自己才常年不归家,经常在外面做工赚钱,可是最后还不是都给了大哥和姐姐了。 自己两个孩子回来的时候看着都瘦瘦的,爹也从来没有一句好话,这早就已经让他寒心了,原本以为这就是够狠心了,没想到这姐姐的婆家居然给侄女下药,有了孩子都知道那就是父母的救命。 这么多年了,自己家这个娘背着爹没少去拿东西,也就是因为这样两个孩子才不至于饿肚子,以前是愧疚的没有脸见二哥,如今更是恨爹不公。 上前跪在张上的面前道:“叔公我娘一直沉默寡言,根本不会做这些事情,可不可以将她留下?” 张商想了想点点头:“你娘的个性我们都知道,自然会给他留下的,你也不必担忧,至于你这爹有和没有也没啥区别,只要你自己努力,日子还能过得去的。” 张云龙连连点头:“谢谢叔公。” 暮云诗在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搜到这张云龙对自己家做过什么,看他这样也忍不住帮他说了一句:“老叔公,我知道你也是为我们出气,但是三婶确实也是因为奶奶大伯的指使,之前一直不曾说话,但是也有小心的提醒我,我觉得她是被迫的,就不要再责怪了。” 听到这话的秦氏猛的抬起头,没有想到暮云诗会给自己求情,眼睛瞪得老大,根本就反应不过来,随后她愧疚的低下了头,没脸再看暮成泽。 暮成泽也站出来道:“叔公,十分谢谢你,秦氏的性子,这十里八乡大家都知道他日子也难过,不必要惩罚了。” “是啊,大家都知道我娘在家里过得都不是人过的日子非打即骂的,求求大家让他留下,不要责怪。”张云龙真的很害怕,村里面的人对他娘会有意见。 要是自己能有本事,她也不至于常年去讨好娘,就是为了省口吃的给两个孩子,毕竟也是自己苦着她了。 秦氏默默低头垂泪,张商见她这样也就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暮云诗:“这次让你受委屈了,无辜的人我们也不要去责怪,可好?” “叔公说的是。” “我知道的老叔公,我不会在计较,只是希望以后不要再有这样的事情就好。”暮云诗很是乖巧的答话。 张商看向赵翠花等人,严肃警告:\"你孙女不计较了我们也就不把你们送官了,以后不要在再做出让村里丢脸的事情来,不然我就不留情面把你们赶出去,到时候不要说我这做叔公的人狠心。\" 赵翠花现在是半句话都不敢说,沐老爷子如今所有的希望都没了,儿子没有可能再考试了他心如死灰,一句话也不回。 见他们这死狗一样,张商也没有了心情,而另外的人也就是看着他处理,毕竟这是沐家的事情,他们也就是走个过场,既然够公正也就不用再多说了。 很快大家都各自散了,陈露带着三个孩子匆匆的回家,到了家她才一下瘫软坐在地上,心里后怕的紧。 暮云诗笑着将她扶起来:\"爷爷,你怎么了?\" \"哎哟,爷爷这是后怕啊,这么多人,我却那么强势,这是第一次。\"暮成泽虽然这样说,但是脸上还是挂着笑容,这好歹女孩不会呗欺负,也讨回公道了。 \"嗯,爷爷你真棒。\"暮云诗毫不吝啬的夸奖。 \"爷爷,你不知道,刚刚你在祠堂可霸气了呢。\" \"就你嘴贫,没看见爷爷腿软啊?\"暮成泽笑嘻嘻的戳她额头。 暮云诗一边扶着她走,一边有说有笑,不时还和边上的一些村民搭搭话。 毕竟大家都是从清水村跑到张家村去帮她,大家逐渐也就都走散了,人少一点的时候,暮云诗才问道。 “爷爷婆婆什么时候回来呀?还有五婶子回娘家是不是很远?” “嗯,隔着一个城呢,他们一起去的,说是有个照应,估摸着再过几天应该回来了。” 暮云诗点点头,这五婶子的娘家,后来是搬去比较远的城市了,离这清水镇就得走半个月。 也是回来的时候才无意间听说她们一起回去,并且带着五婶子家的所有人。 那么多人在一起,倒也不害怕他们出什么问题,毕竟还有其中的护卫跟着呢。 也正因为家里面有这么多人用这,所以穆晨则才觉得不赚钱根本就养不活。 牧高纤才会更加努力的编背篓,这让暮云诗头疼不已。 回来的路上还劝解道:“其实爷爷现在我身上没钱,那是因为还没有去万家拿,那边有许多的银子,其实我们不愁日子的。” 这话让暮成泽愣了一下:“那你之前怎么还一直往山上爬?” 暮云师收了缩肩膀道:“这不是在外面跑了许久忘了有多少钱了吗?一着急我又害怕你们着急,所以就去山上赚银子了。” 这话让暮成泽哭笑不得,不过得知家里不会有困难,还有一直的进账,他那颗心也算落回去了。 主要是自家孙女有本事,哪怕不告诉他们,还有钱也能另外再去赚钱。 “也不知爷爷上辈子是修了怎样的福分,才有你这么乖巧的孙女。” 暮云是笑了笑,道也没有接话。 几个人进入房间的时候见暮高轩已经醒来了,沐诗语赶紧上前问道:\"爹,你怎么样了?还头晕想吐不?\" 暮高轩看着女儿虚弱的回答:\"没事,现在就是没什么力气,事情怎么样了?\" \"三叔,你别担心,坏人都被大哥哥打跑了,还有哦刚刚\"小虎子在一旁巴拉拉的说着,话还没说完就被暮云诗一把捂住了嘴巴。 \"爹没事了,哪个银两的事情已经都弄好了,你别担心,好好休息养伤。过两天我去万家那里结一次账就够了,你安心养伤就是?\" \"好,那就好,你们没有受伤?\"暮高轩担忧的暮云诗的身上打量,见着她真的没有伤,也还在这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暮云诗眼神示意几个人不要说今晚的事情,几个人都心里明白,现在暮高轩刚刚醒来,要是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会激动的。 刚刚头部受伤,要是刺激到就不好了。 暮云失陪着她们说了一会儿话,去煮了一大米粥,让人端去喂暮高轩,一碗则是端着去给帝爵冥。 至于饭菜,现在家里面已经有人了,倒也用不上她做。 刚推开门,原本以为睡觉了的帝爵冥还是下午哪个姿势,倚靠在墙上。暮云诗借着月光走过去,将碗放在桌上,点了油灯才问,房间里也亮堂了起来。 帝爵冥看了看她身上,也没有血腥味疑惑的问道:\"听说你杀人了?\" 暮云诗一愣:\"额。。那只是哪个人胡乱喊的,你看我像是那种杀人犯吗?\" \"有点像。\"帝爵冥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玩笑的意思,暮云诗更是无语了,自己虽然是有过这个想法,但不是没有去实践吗?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的? 暮云诗不想因为这个跟他说什么,现在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男人腹黑着呢,根本不是一般的角色,真不知以后要怎样和他说清楚。 :\"好了,你晚上应该也没有吃多少?这刚刚煮的粥,你喝点。\" 帝爵冥感觉出她的躲闪之意,看着她道:\"我的手还不能动。\" \"那你前面是怎么吃的晚饭?\"暮云诗问的很认真,这要是又动了伤口到时候可麻烦的很。 \"小虎喂我吃的,但是我看他很累所以没有吃多少。\"帝爵冥一副我很心疼你弟弟的模样。 暮云诗嘴角抽了抽,也只好端着碗喂他,但是心不在焉的想着怎么去收拾那些人。 \"诗。\" 在暮云诗出神的时候,帝爵冥突然就冷不丁的喊了一句。 \"啊?叫我干嘛?\"暮云诗抬起头好奇的看着他,当看到男人嘴角得逞的笑容时才恍然刚刚他叫的是什么。 她的眼睛一点点的放大,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身形居然与记忆中的男人重合了,而且声音是一样的,除了发色。 对她就说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声音已经不是原本听到的那样带着沙哑,难怪是这么熟悉,只是自己前世也没有怎么听见一时间才没有反应过来。 帝爵冥嘴角幅度却是渐渐扩大,他就知道,一定是哪个女人回来了,她怎么可能会真的消失呢? 原来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错觉,自己真的再次遇到了她,真的她,还活生生的她。 一时之间房间里变得很安静,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暮云诗过了很久才转过头来确认:\"你就是他对吗?\" 帝爵冥点点头,眼睛含笑的看着她,里面是浓浓的思念与庆幸,其实现在他很想问怎么会变成这样,但是害怕揭开暮云诗的伤口让她难过。 暮云诗一把将他搂住:\"还好,还好我还来得及将你治好,还好我又遇到你了,不然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嗯,还好我又遇到了你。\"帝爵冥的胸腔原本就受伤,现在被她抱着伤口裂开,但是他还是没有说,也没有将她推开,这个拥抱他想了好多年,也兜兜转转,等了好多年。 还记得相识之初,被那个小小的身影抱着说:\"小哥哥,你长的真好看,好像包子啊。\" 从哪里以后,那个小丫头经常来找自己,初到玉国的他因为父皇的决定,还有母妃被打入冷宫所以很是孤僻。 父皇为了保护他不被皇后他们祸害,这才将五岁的他怂去齐国做了质子,多年也是在身边安排了人,让他暗中成长。 他也学的十分的刻苦,小丫头常常来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直到有一天,哪个烦人的小姑娘不来了。 换成了自己常常站在她的不远处,看着她和未婚夫一起玩耍,将自己遗忘,最后成为了彼此的路人。 大婚的那日,所有人都在祝福她,然儿帝爵冥却在喝闷酒,那是他第一次喝的有些多,因为酒劲的关系,深夜入宫看她。 暮云诗也回忆这当初再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那一日本是她最幸福的时候,却不想那只是一场阴谋。 想到这里她的心忍不住抽痛,帝爵冥也从记忆中回神,伸手将她抱住,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轻声安抚:\"别怕,有我。\" 暮云诗因为这句话哭的更厉害了,就是因为自己才将那个俊美无双的男人害成了这幅模样。 原来时光过了那么久,自己早已经忘记他的容颜了吗? 明明就在自己的面前,却没有认出来,只是因为过去他带着面具。 要不是自己,他已经是哪个完美道无可挑剔的男人,让所有人无法近身却仰望的存在,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目光。 可是就是因为自己错信了人,还失去那时的记忆,忘记了他,将他害成了惨死的模样,心中的内疚与自责是怎么都挥不去。 暮成泽本来走过来想要看看她要不要吃点东西,却听见她在哭,赶紧进来,就看到帝爵冥在抱着自己的孙女,一下就给吓坏了。 还以为是帝爵冥欺负孙女儿呢,赶紧上前一把拉开:“你怎么能欺负小诗呢?” 说着就要拿着抵门的木棍去打床上靠坐在墙上的帝爵冥,这可吓坏了沐诗语,一把将她拉住:\"爷爷,你误会了她不是在欺负我,是我今天晚上吓到了他在安抚我。\" 暮成泽停下来看着帝爵冥,很是不相信的问:\"你在安慰她?确定不是欺负她?\" \"爷爷,我现在重伤动不了,你觉得一个废人能做什么?再说了,现在我是他相公呀,爷爷你好像忘了这个事实?\"帝爵冥很是坦然,在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心虚,反而还提醒一下。 暮云诗却着急了,因为他看到了帝爵冥胸口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顾不得暮成泽,赶紧出去拿药进来:\"对不起,把你伤口给弄开了,我崩你处理,你忍忍。\" “爷爷你先出去,我需要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帝爵冥看着她内疚的样子有些心疼:\"没事,不疼。\" 暮云诗眼泪在掉,这样的伤口可是致命伤,怎么可能不疼,自己上辈子将他还得这么惨,没想到现在害得他又裂开伤口。 一旁看着的暮成泽见两人确实不像刚刚自己看到的那样,也就松了一口气,也上前帮忙递棉布和端水。 知道一个小时,暮云诗才把他的伤口都重新包扎好,而且还有的地方用针线缝合了一下,毕竟几次撑开,不缝合很难再愈合了。 暮成泽却是因为太血腥吓的站到了外面,看见她出来才问:\"这是怎么弄的?前面不是还好好的吗?\" 暮云诗现在已经恢复了神态,只是淡淡的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我不小心给弄开了,今天我的照顾他,要是发烧的话就不好了,很晚了,爷爷你先睡。\" 暮成泽不放心的交代了几句,这才回去睡觉了,毕竟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夫君也还要照顾,不睡觉肯定是不行的。 暮云诗走进去,看着躺着的帝爵冥,她没有说话,准确的说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因为一句对不起真的没有办法弥补男人失去的东西。 当初可是害得他,身残面容尽毁,就算重生了,这一张脸也很完美,可是暮云师的眼中他还是…… 帝爵冥也没有说话,只是眼睛一直盯着她,静静的躺在床上。 直到外面公鸡打鸣的声音传来,暮云诗才猛的醒来,发现自己在床边睡着了,着急的抬头看,发现帝爵冥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迷茫。 心觉不好,伸手一摸,果然发烧了这是伤口感染了,顾不得许多,直接将他移到了空间的手术室。 帝爵冥的眼神飘忽不定,他感觉眼前一阵白光,身边能够听到暮云诗不断的跟自己说话,觉得很安心,身边有她的味道和一种怪异又刺鼻的味道。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渐渐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边上躺着的小丫头,睡的很沉很沉。 帝爵冥就侧头看着她,快中午的时候,暮云诗才缓缓睁开眼睛,在她睁眼的一瞬间移开了视线,虚弱的问道:\"你累坏了?\" 暮云诗一下子迷茫的眼睛就恢复了神采,转头查看他的伤势,发现已经退烧了这才怂了一口气,昨天晚上可是抢救了一晚上,一直在跟他说话。 道了快要天亮的时候才将伤口处理干净,呼吸才平稳下来,同时也退烧了,这南宫云可算是从鬼门关里面走了一趟,让她心有余悸。 这自己哭一场把人哭死了,那不是场子都悔青了啊?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弥补,这要是死了不是更郁闷? 抓着帝爵冥的手给他把脉,发现虽然脉象有些虚弱,但是还算是平稳,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看着小丫头这么关心自己,帝爵冥嘴角勾起一个幅度:\"你这么紧张?\" \"能不紧张吗?好不容易把你给救活了,要是被我那么一哭就给弄嗝屁了,我不得内疚死啊?\"暮云诗现在想起当时帝爵冥停了心跳,还电击了好几次都心有余悸。 帝爵冥虚弱的笑笑:“有你在,我舍不得死。我找了你那么久,我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你是不是被换了芯?跟我这个身体一样换了人?”暮云诗疑惑的打量帝爵冥,怎么看都不像记忆里的模样。 帝爵冥眼睛直直的看着她,虽然虚弱,但是很认真的问:“是不是以前若是我也这般,你就不会……”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怕暮云诗想起曾经,那时候的他就连包子在自己身上割都感觉不到疼痛,可是看着暮云诗为他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他就心疼,那样一定会很痛的? 其实暮云诗在早就在那一年多的折磨中看开了,如果说对那个人还有感觉的应该就只有恨,但是更多的是对父亲和母亲的愧疚。 可不管再多,那些都早已经过去,经历了这么多,应该学会看透了。 母亲就是因此丧命,所以这才是她一定要报仇的选择,就连绿春也没有逃过毒手。 这不只是自己的仇,还有必须要那对狗男女血债血偿的杀母之仇。 可是时光如梭,那些人早已经不复存在,又该找谁报仇呢? 她没有说话,只是起身就穿鞋出去了,帝爵冥的眼神暗了暗,阳光撒在他身上徒增一抹落寞。 暮云诗出门吃了些东西又熬了一碗粥,放了很多灵泉水进去,这才端着去房间喂帝爵冥,这次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吃粥。 暮云诗喂了他,起身要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来道:“我不爱他,如果有的话只是曾经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是觉得那是最好的归宿,若说感情的话谈不上爱。” “而如今他也只是我的仇人,别的再无。只是曾经的仇人早已不在,更多的是对当初你的付出,是一辈子抹不掉的痛,没想到这次还能遇到你。” 说完直接转身除了房间,没有再回头。 帝爵冥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嘴里喃喃低语:“不爱,只是好归宿的安排,仇人别无其他。” 声音很轻,像是说给风听,更像是无意识的悄悄话,无人能听见,却深深的住进了他的心里。 之后的暮云诗进来就发现原本虚弱一言不发的帝爵冥,哪怕不用眼睛看也能感觉他在笑,走近才看到这眉眼带笑看起来很是怪异。 “你什么事情这么开心?难道不觉得痛?” “不痛,你在这里,我就那里都不痛。”帝爵冥说话的声音带着虚弱,但是这声音听起来却该死的好听,低沉而磁性。 暮云诗觉得耳朵痒得很,用手掏掏耳朵:“哎呀,你现在不适合说话,还是好好躺着养伤!” 心里却暗骂,这个妖孽,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声音这么好听?好像曾经都是冷冰冰的啊!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很快她就将这归咎于他还虚弱,毕竟人最虚弱的时候会比较脆弱玻璃心,可能因为这伤才会这样。 “我等下去山上,你在家乖乖躺着不要动。” 说着暮云诗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下,尴尬的转身道:“那个你如果要上厕所我给你穿了尿布,咳咳咳不用起来的。” 说完她觉得自己的脸烧的厉害,房间里温度有点低,不敢再看帝爵冥,直接就快步又出了房间。 帝爵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也忍不住眼角抽搐,尿布这东西不是孩子才用的吗?这个女人竟然敢! 难怪醒来一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裤子里,现在他的脸黑的可怕,外面的暮云诗也能感觉这个房间飘出去那阵阵的冷风,更能想象出他的表情,肯定是暴风雨的前奏。 背着背篓跟家里人说了一声就快步跑了,搞得院子里的几个人都莫名其妙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 有灵性的母狼 边上的阿勇笑嘻嘻问:“老爷!你有没有看到小姐脸红啊?” 暮成泽疑惑抬头问:“啊?小诗脸红了?是不是她发烧了?” 说着就更不放心站起来就要去见出门的暮云诗,被阿勇拉住:“哎呀!老爷,我是说小姐那是害羞的,不然你见过哪个发烧的跑那么快?” 小虎在一旁笑嘻嘻的也点头:“对啊!暮爷爷,云诗姐姐现在很厉害,她才不会生病呢,她会治病。” 暮成泽想着孙女儿的所作所为确实是会看病,呢就安心坐下了,只是眼光时不时的看看帝爵冥所在的房间。 暮云诗出了门,一口气跑到山上,这才气喘吁吁的坐在石头边上休息,等她想起尿布的时候,噗嗤笑出了声。 要不是当时房间里凉嗖嗖的,她真的很想回头看看帝爵冥的表情,一想到那个高冷俊美的脸,听到尿布两个字的神情她就忍不住想笑。 最后笑够了她才朝着山上去,如今初冬了,得买好多东西才能过冬,这一入冬可就很难赚钱了,家里两个病人等着买药。 有想着自己还需要再发展一下别的路子,总不能只靠着海鲜。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从来不知道原来平凡人银钱想要赚的吃饱穿暖是这么难的事情,上一辈子好吃好喝的,这辈子重生却要做个种田的农女,还得带着一堆人种田。 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突然他灵光一闪,对了,空间如果在里面种出东西来,那拿到外面卖,是不是可以卖个大价钱? 但是很快他又否决了这个想法,毕竟这里没有的东西若是拿出去卖。小的都有可能引起别人的注意,自己没权没势,对于那些当官有钱人来说还不是待宰的羔羊? 毕竟现在的暮云诗还不想将自己的势力暴露出来,还需要再想想别的办法。 那时候自己现在就算是有金山银山也不成啊,斗不过人家,没有军队,一切都是空谈,看来想要有自己的生意去赚钱,还得有自己的势力才行。而这个事例必须得大大到别人没有办法动摇自己。 在这之前,自己也只能做一点不受人关注的小买卖,空间里的种子就先种一些,大不了实在没得吃的时候拿一点出来,只要吃饱肚子就行。 暮云诗拿着逐渐在山里面来回地走虽然都绕开那些危险的地方,但是也难免遇到狼,就是现在她不远处就有一头肚子大大的狼。 躺在那里痛苦的好,似乎正在生产,暮云诗可不敢惊动它,毕竟狼一般都是群居动物,这里也难免会有山下的人爬到这上面来,用那些武器对付龙太浪费了,爆露就更划不来,谁知道追杀帝爵冥的人还在不在附近? 想到这些暮云诗悄悄地爬到了树上,现在想要退回去,估计不可能了。 因为后面传来了狼嚎声,还有熊吼,现在若是往回走,铁定能碰上,于是她只能爬到这棵大大的树干之上。 发现居然是一只能在下面生仔的,他无聊的蹲在那里观看,主要今天上来也没想好做些啥,也就是躲着帝爵冥而已。 在上面百无聊赖的看着下面的母狼生崽儿,没想到来了趟山上什么也没找到,结果却在这里观察,一头母狼生娃,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郁闷归郁闷,那也总不能就这么干坐着,于是她摸着胸口的胎记么位置,一个念想进入空间。 在空间里面已经有着不少的地方了,这是一个秘密基地,里面有这个武器以及各种粮食的储存,她到处翻找,在里面找到了玉米,红薯,土豆这三种农作物,又找了一些稻谷。 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铁锹,没办法,现在没有锄头,只能用这个来种地的,他在那里开始捣鼓起来,先是把地翻好,又挖出一条一条的沟壑将土豆格,十寸左右的距离,一个一个的放进去。 又将红薯也也如法炮制得放好,很快又来铁锹将它们都盖上,又走到一边水田里种起了稻谷。 也不知道这样种对不对,反正说明书上是这样说的,他也只能这样去种,毕竟这是种子银行,怎么能给自己准备了化肥那些东西。 没办法,重不重的出来就听天由命,毕竟他又不是专业种地出生的,哪知道怎么种才对。 弄好了,暮云诗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又闪身出了空间出来,还是在原来的树干上,下面的母狼已经生完了,下了狼崽。 看着小东西在地上蠕动着,暮云诗好奇的打量着,因为母狼是灰色的,然而他的小狼崽居然是一身雪白,身上的血早就已经被母狼舔干净了,现在就连它身上得毛都已经干了。 看起来特别像现代的萨摩耶,正当她兴致勃勃观看的时候,发现一只灰色的狼正慢慢的靠近,前面还以为是白狼的老爹,结果刚靠近就跟母狼打起来了。 母狼守在石头缝的边上,就是不让灰狼靠近,而码头灰狼却一再进攻,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 不多时灰狼因为体型的悬殊,被母狼咬伤,谁知灰狼一声狼嚎,又过来了两只。 三头狼一起围攻,母狼也不弱,一口就咬死了先前的那只,但是激怒了另外两只,战斗的更凶了。 母狼在战斗的时候还要守住石头缝隙,所以渐渐落了下风,身上已经有了好几处的伤口,原本沐诗语准备等几头狼打完了以后好坐收渔翁之利。 但是却看到母狼着扑着小崽子的样子有些感动,这让她想起了为自己而死的娘,于是很果断的拿出一把手术刀。 从树上慢慢的下来,渐渐的挪动,到了战斗的那边,你绕着石头来到了石头缝边上。 母狼在战队斗中察觉到了有人靠近小狼,其实暮云诗也只是为了避免这个刚出生的小家伙被其它狼伤到。 只不过母狼只觉得有人靠近都很危险,两只狼爪按住两头狼,回头对着暮云诗怒吼。 也不管母狼是不是能听得懂,暮云诗指着自己的手对母狼说道:“相信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要帮你,不然你们大豆可能会伤着这个小家伙。” 母狼还想要对它吼好的时候,就被另外两头狼挣脱了,它顾不上了,又很快地加入了战斗,时不时还往暮云诗这边看,当见她确实没有动作后,这才放心了下来。 那边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暮云诗就守在石缝的边上,举着手术刀,只要两头狼有扑过来的,他就挥舞着手里短短的手术刀攻击,其实他也想帮这只母狼,但是害怕枪声一响,这母狼给吓跑了。 躲避狼的几下攻击还是不在话下的,很快,母狼又解决了一头狼。 暮云诗则也不用再守着这边了,过去与母狼一起并肩战斗。 当那头狼冲过来的时候,暮云诗直接就一个手术刀甩出去,稳稳的插在了灰狼的眼睛里,在它哀嚎的一瞬间,母狼跃起一口咬住了它的脖子,按在地上不动,没多久灰狼就不再挣扎了。 暮云诗现在是警惕的站在远处,母狼看了她一眼,傲娇的别开头去看小狼崽了,过了一会儿它就从石头缝中出来,朝着暮云诗警告的低吼,随后听到远处有声音买,转头就跑了过去。 从头到尾暮云诗都没有离开,因为那只毛茸茸的小家伙看起来真的很软,好想摸。 看到母狼离开了,左顾右盼没有回来,她尝试着往石头缝那里走,看到小狼在的时候想要伸手去摸,但是听到身后有动静,立刻支起身子。 转头的时候就看到母狼站在她的身后,但是这时全身都是血,看样子好像是被熊抓的,暮云诗看到它这样也是吓了一跳。 想要去帮它治伤,但是随后不远的地方有熊的吼声,母狼不舍的看了一眼石缝中的小白狼,最后对着暮云诗投过来一个怪异的眼神。 在这眼神中竟然带着感情与哀求,像是有无数的话语想要表达,暮云是似乎读懂了,对着它点点头:“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孩子,我在这里保护着它等你回来。” 母狼却对她摇了摇头,暮云诗不想说但是熊的声音离这里越来越近,她一咬牙:“我会给你照顾好它,但是你一定要安全的返回来,好吗?如果你不行,你也可以让我去帮你挡住那黑熊。” 主要是这只母狼很有狼王的风范,估计着他的傲娇是没有人给打败的,所以暮云诗希望征求它的意见。 听到她的保证,母狼看了一眼小白狼,不再犹豫转头就朝着熊吼的地方奔去,暮云诗耸了耸肩膀,看着离开的母狼,叹了一口气后弯下身子抱着还没有睁开眼的小狼在爬上树。 将它放在怀里抱着,还从空间的医院里拿出一个毛巾将小狼在包起来,这时候她才想起自己不是有空间? 是不是可以尝试将活物放进去,于是尝试着将小狼放进空间的医院婴儿车之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他就是想知道这头母狼究竟强到什么样的地步,又能听懂多少人的话,暮云诗朝着母狼奔走的地方快速跑去。 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看到母狼和熊在缠斗,现在的母狼身上已经是血淋淋的了,顾不得许多,暮云诗,好不容易找到这么有灵性的野兽,可不想它就这么死了,快速扔出去好多手术刀。 刺中了熊的眼睛和鼻子,它疼的嚎叫一声,在地上打滚。在千钧一发之际,暮云诗拉住了母狼,意念一动将母狼带进了空间之中。 母狼躺在地上,但是眼中却充满了惊奇,身上还在不断的流血,暮云诗想要去托它但是拖不动,正想着怎么把母狼放进手术室急救,面前的母狼和自己就已经来到了手术室。 好奇的看了一眼:“原来我可以控制在空间里的任何地方吗?” 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暮云诗赶紧检查母狼的伤势,同时还对它轻声安抚:“小狼很安全,你放心,现在我先给你包扎伤口。” “你的伤不致命,我可以医治好你的,所以你一定不能睡过去,小狼还在等着你呢。” 暮云诗说完一个念想,小狼和婴儿车就出现在了母狼的面前,果然前面一直很不安的母狼安静了下来。 暮云诗看它全身都是伤,皮毛很是碍事,拿出剃毛刀对它道:“你身上的伤口太多了,我需要将你的毛发剃掉,这样可以帮你治伤,你放心只要几个月你漂亮的皮毛就能长回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但是因为说到剃毛的时候明显察觉到了母狼的眼神有点不对,所以补上了这么一句。 剃完毛,暮云诗开始快速的给它缝合伤口,有找来了很多的药物撒在上面,从来也只是救人,未曾救过动物啊,所以这医院里也没有动物的东西,只能按照对人的方式来了。 过了很久,暮云诗才将母狼的情况给稳住,毕竟这肚子都给熊直接抓开了,就连内脏都是暮云诗给它塞进去的。 做完手术的暮云诗看着母狼已经晕过去了,检查了一下好像已经挺过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着了医院里准备的儿童奶粉混了一点,一直哼哼唧唧的小狼才停下啦了,忙好的暮云诗看着一堆的狼毛发愁。 这毛好像是丢了很可惜啊,可是不丢的话又是那么多血在上面,最后试着用医院里面的水洗一下,想着哪怕放到被子里也不错啊。 等洗干净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些毛发是白色的,难怪小狼在是白色,恐怕是母狼故意将身上弄成哪个颜色的,毕竟白色太过现眼。 对于狼,暮云诗并没有过了解,所以不懂白色和灰色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好像听说白色的是在冰原雪山之中,好奇的打量着母狼,这雪山的狼怎么跑到了这深山之中。 突然她看了一下时间,这才发现自己进来空间都已经三个多小时了,算算外面也下午了再不出去今天就找不到东西了。 只能先出空间,继续背着自己的背篓在山里行走,当然刚刚的那三头狼的尸体自然是不会放过的,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所以将狼的尸体收进了空间的冷冻室,方便保存。 因为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熊的踪迹,她这才沿着寻找,在手术刀上她可是涂抹了麻醉剂的,这怎么说也应该是发作了的。 要是能找到那头熊,今天的山上就没有白来,而她这个位置其实离村庄不是很远,这里狼嚎和熊吼的声音经过了石壁后很远的传开了。 村里的人都看着这边议论纷纷的,说不知道是不是狼要下山,弄得人心惶惶的,而在家里的暮成泽等人自然是听到了。 焦急的在地上来回踱步,眼睛一直不停的看着门口,可是太阳都下山了也不见自己的孙女儿回来。 阿勇等不了了:“老爷,我不等了,我去找小姐。” 躺在房间里的帝爵冥听到声音皱着眉,提着自己的力气喊道:“你们别去,要是她好不容易回来,最后你却遇到危险这不是更加重她的危险系数?” 暮成泽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可是不去找,要是小诗出了什么事情该怎么办?” 房间里休息的暮高轩也挣扎着起身,扶着墙壁走了出来:“你姐姐还没有回来吗?” 小虎抬起头,眼睛里蓄着泪水:“没有,云诗姐姐还没有回来,怎办暮伯伯?” “别哭,别哭,伯伯去找她,一定会没事的。”暮高轩撑着门往外走,阿勇赶紧去扶着。 “当家的,你都这样了还怎么去找小姐啊?我去找你在家里休息。” 暮云诗走到外面就听着家里哭的稀里哗啦的,疑惑的推开院门走进来,看到暮高轩站在门口摇摇晃晃的。 将手中的架子丢掉就跑过去:“爹,你怎么下床了,现在你还没有好,不能走动。” 暮成泽看着孙女儿回来了,洪镇眼框庆幸的道:“我们以为你遇到了危险,山上一直传下来狼嚎和熊吼,我们以为你遇到了麻烦,左右不见你回来,你爹想去找你。” 看着一家人都在担忧,暮云诗心里有些自责,怎么就没有想到这里呢?这山本来就是围着清水村的,黑熊岭离这边又近,那么大的动静肯定是听到了。 尴尬地笑了笑,揉了揉鼻子,才开口道。 “我没事,我只是看到了狼打架,我在树上,根本没有受伤,我不会那么傻站在原地啊,你们放心,我去山上也能自保的,以后不要为我担心。” “啊!”阿勇一声叫喊,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看到地上木头架子上的东西都是吓得魂都快没了。 没错这就是暮云诗找到的熊,现在五花大绑的捆在架子上,虽然还是闭着眼睛的,但是也够吓人的、 暮成泽颤颤巍巍的指着地上的熊问道:“语儿,这,这是熊瞎子,你怎么给带回家了呀?” 暮高轩也是差点脚下一个不稳栽倒,这眼睛瞪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两眼一翻直接就晕过去了。 还好暮云诗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住,和阿勇他们一起送上床,检查了一下,摸了摸脉象,这才松一口气:“还好只是惊吓过度给昏过去了,体质太弱的缘故。” 阿勇到现在也不敢出门,还把外面的小虎和暮成泽都叫进来:“你们别在院子里,快进来。” 小虎一边进去,一边回头看架子上的熊,林大叔的女儿更是吓得嘴唇都白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颤颤巍巍的往房间里走。 她完全没想到小姐这么厉害,林柔整个人都吓得身子在抖。 进去后还一下将门关上,最后还用棍子顶住,这才回头问:“小姐啊,你这是做什么啊?那可是熊瞎子啊。” “是啊小姐,太吓人了,这得多大啊?” “云诗姐姐好厉害啊,居然打了熊瞎子唉。”小虎是一脸的崇拜,对于他来说只是听说过,不曾真的见过。 只是都说熊瞎子很厉害,而今天真的见到了,这么小的孩子是根本不知道害怕的,只是觉得暮云诗很厉害。 暮云诗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开口道:“那个你们要是害怕,应该放我出去把熊瞎子处理了。” “不行,这么危险的东西,我看它肚皮还在动,说什么也不准你出去。”暮成泽挡在门口,一副你要出去就从我身上踩过去的样子。 “爷爷,那熊瞎子被我毒倒了,要是你再不让我出去把它杀了,到时候可就真醒了,那时候我们家全家都得被它给吃了。”暮云诗确实只是带回来了,虽然捆住,但是奈何也不能用铁丝啊。 现在也只是用藤蔓捆,要是醒来了还真是会很危险,谁也不知道那药量能维持多久的。 暮成泽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尝试着从门缝里面看了看院子里的熊瞎子,见它还是在架子上一动不动才回头道:“真的不会现在醒来?” “不会,我给它下药了,但是应该也快了,我们得在这之前就把它杀了。”暮云诗说的很是坚定,让人莫名的就多了几分信任。 经过内心激烈的挣扎,暮成泽最终还是打开了门,不让沐诗情和小沐云出来,自己跑去拿了镰刀,还将菜刀递给了沐诗语。 “你要小心点,看见不对就跑。” “嗯,我知道了,娘你站远点,可能会流很多血。”暮云诗拿着瑞士军刀走到了熊的身边,在它脖颈的动脉处开了一个口子,说实在的是真的硬啊。 要不是借着角度,用了手术刀,用家里的菜刀和普通刀,就连这瑞士军刀都有些麻烦,割起来比较费劲,不过这刀还能掩藏一下手术刀的存在,暮云诗将熊放血后就停下来休息了。 这一趟她可是累坏了,虽然前期是将熊放在空间里,但是自己带回来总不能放空间,所以在山脚下用刀砍了木棍搭架子带回来了。 这一路上要不是一直用木棍在下面滚动,拉一点弄一下的,她都带不回来这么一个庞然大物。 这头熊怎么说也得五百多斤,整个肩膀拉藤蔓都红肿了,但是想着熊胆和熊皮她又很兴奋。 卖了这些应该会够这个冬天解决温饱的问题了?关键是这熊掌熊胆,这可都是好东西呢。 要知道要得到熊掌这些东西是很难得的,这些银子也能帮助不少的人。 看到最后熊终于死了,暮成泽才放下心来,在熊的周围走了一圈,还用镰刀戳戳看。 “真的死了。” “爷爷,血都放干了不死才会奇怪?”暮云诗很是无语,从地上起来,朝着南宫云的房间走去。 一开门就见到男人那双眼睛冷冷的看着自己,暮云诗以为他是在因为自己出门前说的尿布,所以也就是走过去想要看看他的伤势,并没有先说话,就怕他会别扭。 但是刚走两步就好像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嘴角忍不住抽搐,这男人还真是的,居然把尿布丢在了地上。 她生气的抬头道:“你不要命了啊?那么重的伤你居然还乱动,你知不知道我医治你也很辛苦啊?” “我找你也很辛苦。”帝爵冥眼睛依旧是直勾勾的看着她,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暮云诗的心脏就是漏跳一拍。 声音很虚弱,但是却带着浓浓的怨气,让沐诗语有一种自己是负心汉的既视感,什么时候自己成了他眼中的渣女了吗? 一时之间想起男人为自己做的一切也确实很辛苦,他的这句话一点也不假,这才明白他是说熊瞎子的事情。 摸了摸鼻子道:“你也知道我会医术。” “嗯。” “所以我也会用毒。”暮云诗见他还是那副想要打自己的眼神,有点小心虚,说话也不是很有底气了。 “嗯,这就是你去抓熊瞎子的理由?嗯~~?”帝爵冥后面的一个嗯还加上了声线,让沐诗语觉得有点后背凉飕飕的。 暮云诗心虚的低下头,小声道:“下次我不抓就是了,干嘛那么生气吗?” “你还想有下次?”帝爵冥的声音听起来很危险,虽然虚弱,但是暮云诗一点都不敢反驳。 心里默念,病人最大,我欠你的,我欠你的,同时举起手保证:“我保证我真的不会再去抓熊瞎子了,遇到了我就躲的远远的。” 心里却默默的补了一句,下次抓的时候我就不带回来了,直接送去镇上卖了。 帝爵冥的眼睛眯了眯,狐疑的问道:“真的?” “真的,真的,我保证。”暮云诗的脑袋点的如同捣蒜,见她这么识趣,帝爵冥才算是放过她了,心里想着以后得把这丫头看紧点。 以前的时候也没有见她这么皮啊?明明是中规中矩的大家闺秀,怎么到了这里就变得这么野了? 想着这他的嘴角又勾起了,这样的她好像更加灵动了,比起那个动作优美的大家闺秀,这样的她似乎更加真实。 他才想着呢,就听沐诗语算账的声音响起:“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把我给你穿的尿布丢了呢,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啊?” 帝爵冥咬牙切齿的道:“你还敢问我这个?嗯~” 要不是现在不能动,他一定好好收拾一下这个臭丫头,闭上眼睛装死,后来不管暮云诗说什么,他都不睁开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暮云诗也知道这男人的尊严,但是都这种时候了还拿命开玩笑,真是巴不得上去咬死他算了,最后还是没有行动。 认命的去帮他看了看伤口,又换了药这才停下来休息,脸色也不像刚刚那么生气了。 帝爵冥才缓缓睁开眼睛:“你不说说你在山上遇到了什么吗?” “也没什么,就是遇到了四头狼打架,然后一只狼崽子刚出生,还有就是一头熊,别的没有了。”沐诗语一边收拾药材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 帝爵冥现在真的觉得刚刚应该让这丫头发个毒誓,这样的事情就是换成自己也得好的时候才行,这居然说的这般轻松,简直是要被她气死了、 最后帝爵冥一直闭着眼睛不说话,沐诗语也知道自己是太老实了,以后决定了绝对不说真话,不然这小气的男人肯定又要闹别扭,心里很是郁闷。 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啊,怎么现在的反而傲娇的很?难道是自己将他捡回来时候的姿势不对?还是说这男人本来就是这样? 以前的认知完全被推翻啊,说话还会撩妹,这怎么都觉得画风诡异啊,到底是那里出了错?难道伤到了脑袋? “对肯定是这样,以后有空得给他检查一下脑袋才行,可别留下后遗症在。” 帝爵冥自言自语的出去了,南宫云的嘴角却勾起了一个幅度:“要是以前就这样,恐怕就轮不到那个混蛋了?” 想到欧阳修,他的眼神冷了冷,把小丫头害得如今成天为吃喝拉撒奔波,若是这辈子碰不到也就罢了,要是再碰到一定要他死无全尸,不对,要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第二日一早,暮云诗从梦中醒来,天还只是蒙蒙亮,初步断定应该在四五点的样子。 起床穿好衣服,轻轻的下了床,还轻轻把被子给帝爵冥往上提了提,这才准备走。 帝爵冥没有睁开眼就问:“今日你准备去镇上卖熊肉?” 转过头的暮云诗对他道:“嗯,是的,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我给你买回来。” 帝爵冥摇摇头,有气无力道:“我没有要买的,你卖了以后,还是给自己买几身衣服。”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止给我买,给你们都买一身,然后又把你盖着的被子给你换一下,你毕竟受了伤,被子衣服啥的得多备着点,不然弄脏了一直盖着会感染伤口的” 帝爵冥睁开眼看着她,眉眼带笑:“好,都听你的。” “都听我的,是我说什么你都听吗?” “嗯。” 暮云诗眼睛一转,走过去贼兮兮的道:“那我等一下出去,没人能伺候你如厕,我怕你不好意思对我娘他们开口,所以你把尿布穿上。” 谁知原本刚刚还在跟自己说话的人听到这句话以后,整个房间的温度,降了几度,而且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闭上眼睛,无论暮云诗再说什么他没有再开口。 一副打死也不睁眼,打死也不穿的模样,气的暮云诗真想打人,最后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根银针,对着他的穴位快速的一下就扎了下去。 暮云诗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落在这个小女人的手里,而且他居然敢这么对待自己。在晕过去的那一刻,他心里在想,等以后自己好了,一定要好好收拾她一下。 暮云诗将长长的银针抽出来,拿在手里面甩甩,一脸得逞:“哼!你以为你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现在你再给我犟一个试试看呀?呵!” 话不多说,暮云诗拿出消炎药水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又将他重新换了纱布包扎起来,给帝爵冥闭着眼睛穿好了尿布,给他输液。 等差不多都弄好了,她将输液瓶和针管都丢进了空间垃圾桶,突然又想起来,今天回来的时候地上丢的尿布。 暮云诗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就连昏迷中的南宫云都是一抖,一种危险的直觉,伴随着他。 等帝爵冥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困在了床上,固定着,根本就没有办法伸手去将所谓的尿布拿掉。 他的声音带着怒火,咬牙切齿道:“暮云诗!你最好祈祷,我一直都是这样重伤。” 这时候已经坐上李老头牛车的暮云诗莫名的觉得后背发凉, 她以为是天气的缘故,拉了拉自己的衣袖。 李老头回头有点怕怕的:“云诗丫头,这熊真死了?不会半路爬起来?” 虽然家里的马车都回来了,但是这熊太大了,马车有车厢吗?不好放下,弄脏了也不好清洗,所以直接用牛车更合适。 “不会,这头熊昨天晚上就死了,要爬起来,它早就爬起来了。”暮云诗还为了证明拍了拍熊头。 李老头这你早上都心有余悸,这丫头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头熊。 “云诗丫头啊,你这头熊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看这样子好像死了没多久呀。” “哦,我昨天不是上山吗?” 李老头回头,着急道:“什么?昨天你在山上,是不是那时候狼嚎熊吼的时候?” “嗯,对啊。”暮云诗一副就是这样,有什么不对的表情。 李老头将牛车拉停:“那就是说你那几个袋子里面不会是狼的尸体?” 暮云诗笑着点点头:“李爷爷真聪明,那三个黑袋子里面确实就放的狼的尸体。” “哎呦妈呦,你这小丫头,究竟是昨天干了什么?”李老头现在双腿都发颤,那可是三头狼一头熊啊。 “我也没干什么啊,我就是进山的时候发现三头狼正在打架。然后他们快要打死的时候又来了一头熊,结果三头狼一头熊就打起来了,所以山里面都是熊吼声和狼嚎声。” “我害怕我躲在树上,等它们打的差不多的时候,居然同归于尽了,我就捡了个便宜,把它们费劲的都搬下来,这不马上快要冬天了嘛?正好卖了,以后家里能置办一些东西。” 暮云诗说的是风轻云淡,然而李老头却听的是目瞪口呆,最后他咽了咽口水道:“真的就是你说的这样?” “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要是有那能耐,我爹他能被吴老大他们打伤吗?我还不左勾拳,右勾拳都将他们打走呀?”暮云诗开始打哈哈。 昨天拿回来的时候并没有人看到,因为山就在自己家对面,而且回来的时候暮云诗也没有走大路,直接从高粱地里躲着人的。 为此还祸害了不少人的高粱呢,今天一大早去找你老头的时候也没有人看到。 这走了一路了,这么早还没有人去镇上,更没有人发现他们拉的是一头熊和三只狼。 暮云诗一路还会弄些草挡住,这一路走过来,差不多也就熊头还在露在外面了。 等两个人到了镇上,暮云诗让李老头在城门楼等她,她去找人买东西,先是来到了药房。 掌柜的见她又来了,上前笑呵呵的问道:“小丫头今天又来了,这次给我带什么好东西呀?” 暮云诗走进去就笑着回答:“不知道熊胆算不算呢?” “好了,你就别贫嘴了,今天是来抓药的,还是卖药?”掌柜的根本就不相信她有熊胆这种东西。 只是以为暮云诗是在跟他开玩笑,但是他说完,却见对方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怎么觉得都有几分可信呢? 他的心在跳动,眨巴了一下小眼睛,尝试再问道:“你不会说的是真的?” 暮云诗点点头道:“掌柜的看我像是随便说假话的人吗?” “这,这怎么可能呢,你这这是抓住熊瞎子啦?”掌柜的声音大了,惹得边上抓药的人都停下来看他。 他这才拉着沐诗语进后堂,一进去又迫不及待的问道:“姑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如假包换。”暮云诗现在检查激动的模样,心里盘算着应该能够卖个好价钱。 掌柜的激动的搓搓手:“那你的熊胆呢?给我看看。” 这么些年开药铺,这熊胆可是有价无市的,基本买不到,要是得到了拿去城里卖可就赚了呢。 “这东西好说就看价格出的怎么样了,若是相差的太多,我就自己直接拿去城里卖可,主要也是想着掌柜的帮助过几次买了我的东西,这才想着过来问问。” 暮云诗的话说的就是你给的价钱相差太多那我就自己拿去卖,就看你出价够不够了。 说完又补充道:“还有这熊的肉和皮毛,我也准备一并卖了,省的麻烦,再说了,之前你照应我,我有好东西可不就得想着你点吗?你来我往。” “好说好说,只是这价格肯定不如城里给的多,毕竟你也知道,我们这个镇上到时候能买得起的人肯定是很少的,只有转手卖到城里面我才能有赚头。” 掌柜的可不敢小看了这个丫头,这虽然是个村里面的,但是说话行事可不像一般人。 自然,他也收起了自己的小算盘,打算在里面赚一点,但并不想要这一个生意没了,这几次这丫头带过来的东西都是好的,以后说不定还有呢。 想了想他伸出一个手掌,尝试问道:“还看这个价格如何?” 暮云诗皱了皱眉,心想不会是五十两?但是她并没有问,只是摇了摇头。 掌柜的有沉思了一下,心痛的比了一个七:“七百两,这是我能够给的最多的了,这要是再给的多了,我来回拿去城里卖,自己也赚不了多少,这就得不偿失了,我们做生意的,你也得体谅一下。” 暮云诗心里震惊,没想到这一转手就卖了七百两银子。对于以前可能…不多,但是对现在的她而言,七百两真的可以做好多的事情。 这一下又有了不少的钱,好像要造反也没有多难嘛。 反正这也只是意外之喜,五一师也就是想交个真实药铺的人。 于是点了点头:“行,我反正也没什么时间到城里面去就这个价格卖给你好了,但是熊肉和皮毛你得另算。” “这好说,我自然会拿到城里卖了,到时候我只赚一些,其他的都给你如何?” “毕竟这熊肉和皮毛我也没有卖过,并不知道需要多少钱,给你少了不合适,给你多了,我自己也会亏。” 暮云诗思考了一下也觉得可以,又开口对他道:“还有三头狼,要不你也。到时候卖了给我一些,价格到时候不要相差的太大就行,毕竟以后我们都还要再做生意的。” “还有三头狼?姑娘,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这都是从哪里弄来的呀?” 暮云诗脸不红心不跳的站着道:“用命换来的。” 对于自己那些经历,她可不想见人就说一遍,那得多麻烦。 见她不愿多说,掌柜的也就不再多问了,注意力直接就转移到了熊胆的身上:“那现在熊在哪里?” “现在正有人给我看着,他就在城外,你可以随我一起去拿,只是你们想要运回来,恐怕需要自己有车了,我雇的牛车,他只是停在镇外,很少进城来。”暮云诗自然不愿意让李老头那么大年纪,还要给他们拉着东西往这边走,这药铺肯定有自己的车。 “哎呀,你可以让他拉过来,我这边给付车费啊!”掌柜的可不想别人看到自己大张旗鼓地把熊拉来。 “那成我这边回去跟他说一声。”暮云诗觉得能多给李老头赚点儿钱也是不错的。 出门的时候 她就觉得自己被人盯上了,身后有两个男人,不远不近的跟着。 第一百七十五章 有灵性的母狼 边上的阿勇笑嘻嘻问:“老爷!你有没有看到小姐脸红啊?” 暮成泽疑惑抬头问:“啊?小诗脸红了?是不是她发烧了?” 说着就更不放心站起来就要去见出门的暮云诗,被阿勇拉住:“哎呀!老爷,我是说小姐那是害羞的,不然你见过哪个发烧的跑那么快?” 小虎在一旁笑嘻嘻的也点头:“对啊!暮爷爷,云诗姐姐现在很厉害,她才不会生病呢,她会治病。” 暮成泽想着孙女儿的所作所为确实是会看病,呢就安心坐下了,只是眼光时不时的看看帝爵冥所在的房间。 暮云诗出了门,一口气跑到山上,这才气喘吁吁的坐在石头边上休息,等她想起尿布的时候,噗嗤笑出了声。 要不是当时房间里凉嗖嗖的,她真的很想回头看看帝爵冥的表情,一想到那个高冷俊美的脸,听到尿布两个字的神情她就忍不住想笑。 最后笑够了她才朝着山上去,如今初冬了,得买好多东西才能过冬,这一入冬可就很难赚钱了,家里两个病人等着买药。 有想着自己还需要再发展一下别的路子,总不能只靠着海鲜。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从来不知道原来平凡人银钱想要赚的吃饱穿暖是这么难的事情,上一辈子好吃好喝的,这辈子重生却要做个种田的农女,还得带着一堆人种田。 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突然他灵光一闪,对了,空间如果在里面种出东西来,那拿到外面卖,是不是可以卖个大价钱? 但是很快他又否决了这个想法,毕竟这里没有的东西若是拿出去卖。小的都有可能引起别人的注意,自己没权没势,对于那些当官有钱人来说还不是待宰的羔羊? 毕竟现在的暮云诗还不想将自己的势力暴露出来,还需要再想想别的办法。 那时候自己现在就算是有金山银山也不成啊,斗不过人家,没有军队,一切都是空谈,看来想要有自己的生意去赚钱,还得有自己的势力才行。而这个事例必须得大大到别人没有办法动摇自己。 在这之前,自己也只能做一点不受人关注的小买卖,空间里的种子就先种一些,大不了实在没得吃的时候拿一点出来,只要吃饱肚子就行。 暮云诗拿着逐渐在山里面来回地走虽然都绕开那些危险的地方,但是也难免遇到狼,就是现在她不远处就有一头肚子大大的狼。 躺在那里痛苦的好,似乎正在生产,暮云诗可不敢惊动它,毕竟狼一般都是群居动物,这里也难免会有山下的人爬到这上面来,用那些武器对付龙太浪费了,爆露就更划不来,谁知道追杀帝爵冥的人还在不在附近? 想到这些暮云诗悄悄地爬到了树上,现在想要退回去,估计不可能了。 因为后面传来了狼嚎声,还有熊吼,现在若是往回走,铁定能碰上,于是她只能爬到这棵大大的树干之上。 发现居然是一只能在下面生仔的,他无聊的蹲在那里观看,主要今天上来也没想好做些啥,也就是躲着帝爵冥而已。 在上面百无聊赖的看着下面的母狼生崽儿,没想到来了趟山上什么也没找到,结果却在这里观察,一头母狼生娃,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郁闷归郁闷,那也总不能就这么干坐着,于是她摸着胸口的胎记么位置,一个念想进入空间。 在空间里面已经有着不少的地方了,这是一个秘密基地,里面有这个武器以及各种粮食的储存,她到处翻找,在里面找到了玉米,红薯,土豆这三种农作物,又找了一些稻谷。 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铁锹,没办法,现在没有锄头,只能用这个来种地的,他在那里开始捣鼓起来,先是把地翻好,又挖出一条一条的沟壑将土豆格,十寸左右的距离,一个一个的放进去。 又将红薯也也如法炮制得放好,很快又来铁锹将它们都盖上,又走到一边水田里种起了稻谷。 也不知道这样种对不对,反正说明书上是这样说的,他也只能这样去种,毕竟这是种子银行,怎么能给自己准备了化肥那些东西。 没办法,重不重的出来就听天由命,毕竟他又不是专业种地出生的,哪知道怎么种才对。 弄好了,暮云诗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又闪身出了空间出来,还是在原来的树干上,下面的母狼已经生完了,下了狼崽。 看着小东西在地上蠕动着,暮云诗好奇的打量着,因为母狼是灰色的,然而他的小狼崽居然是一身雪白,身上的血早就已经被母狼舔干净了,现在就连它身上得毛都已经干了。 看起来特别像现代的萨摩耶,正当她兴致勃勃观看的时候,发现一只灰色的狼正慢慢的靠近,前面还以为是白狼的老爹,结果刚靠近就跟母狼打起来了。 母狼守在石头缝的边上,就是不让灰狼靠近,而码头灰狼却一再进攻,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 不多时灰狼因为体型的悬殊,被母狼咬伤,谁知灰狼一声狼嚎,又过来了两只。 三头狼一起围攻,母狼也不弱,一口就咬死了先前的那只,但是激怒了另外两只,战斗的更凶了。 母狼在战斗的时候还要守住石头缝隙,所以渐渐落了下风,身上已经有了好几处的伤口,原本沐诗语准备等几头狼打完了以后好坐收渔翁之利。 但是却看到母狼着扑着小崽子的样子有些感动,这让她想起了为自己而死的娘,于是很果断的拿出一把手术刀。 从树上慢慢的下来,渐渐的挪动,到了战斗的那边,你绕着石头来到了石头缝边上。 母狼在战队斗中察觉到了有人靠近小狼,其实暮云诗也只是为了避免这个刚出生的小家伙被其它狼伤到。 只不过母狼只觉得有人靠近都很危险,两只狼爪按住两头狼,回头对着暮云诗怒吼。 也不管母狼是不是能听得懂,暮云诗指着自己的手对母狼说道:“相信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要帮你,不然你们大豆可能会伤着这个小家伙。” 母狼还想要对它吼好的时候,就被另外两头狼挣脱了,它顾不上了,又很快地加入了战斗,时不时还往暮云诗这边看,当见她确实没有动作后,这才放心了下来。 那边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暮云诗就守在石缝的边上,举着手术刀,只要两头狼有扑过来的,他就挥舞着手里短短的手术刀攻击,其实他也想帮这只母狼,但是害怕枪声一响,这母狼给吓跑了。 躲避狼的几下攻击还是不在话下的,很快,母狼又解决了一头狼。 暮云诗则也不用再守着这边了,过去与母狼一起并肩战斗。 当那头狼冲过来的时候,暮云诗直接就一个手术刀甩出去,稳稳的插在了灰狼的眼睛里,在它哀嚎的一瞬间,母狼跃起一口咬住了它的脖子,按在地上不动,没多久灰狼就不再挣扎了。 暮云诗现在是警惕的站在远处,母狼看了她一眼,傲娇的别开头去看小狼崽了,过了一会儿它就从石头缝中出来,朝着暮云诗警告的低吼,随后听到远处有声音买,转头就跑了过去。 从头到尾暮云诗都没有离开,因为那只毛茸茸的小家伙看起来真的很软,好想摸。 看到母狼离开了,左顾右盼没有回来,她尝试着往石头缝那里走,看到小狼在的时候想要伸手去摸,但是听到身后有动静,立刻支起身子。 转头的时候就看到母狼站在她的身后,但是这时全身都是血,看样子好像是被熊抓的,暮云诗看到它这样也是吓了一跳。 想要去帮它治伤,但是随后不远的地方有熊的吼声,母狼不舍的看了一眼石缝中的小白狼,最后对着暮云诗投过来一个怪异的眼神。 在这眼神中竟然带着感情与哀求,像是有无数的话语想要表达,暮云是似乎读懂了,对着它点点头:“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孩子,我在这里保护着它等你回来。” 母狼却对她摇了摇头,暮云诗不想说但是熊的声音离这里越来越近,她一咬牙:“我会给你照顾好它,但是你一定要安全的返回来,好吗?如果你不行,你也可以让我去帮你挡住那黑熊。” 主要是这只母狼很有狼王的风范,估计着他的傲娇是没有人给打败的,所以暮云诗希望征求它的意见。 听到她的保证,母狼看了一眼小白狼,不再犹豫转头就朝着熊吼的地方奔去,暮云诗耸了耸肩膀,看着离开的母狼,叹了一口气后弯下身子抱着还没有睁开眼的小狼在爬上树。 将它放在怀里抱着,还从空间的医院里拿出一个毛巾将小狼在包起来,这时候她才想起自己不是有空间? 是不是可以尝试将活物放进去,于是尝试着将小狼放进空间的医院婴儿车之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他就是想知道这头母狼究竟强到什么样的地步,又能听懂多少人的话,暮云诗朝着母狼奔走的地方快速跑去。 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看到母狼和熊在缠斗,现在的母狼身上已经是血淋淋的了,顾不得许多,暮云诗,好不容易找到这么有灵性的野兽,可不想它就这么死了,快速扔出去好多手术刀。 刺中了熊的眼睛和鼻子,它疼的嚎叫一声,在地上打滚。在千钧一发之际,暮云诗拉住了母狼,意念一动将母狼带进了空间之中。 母狼躺在地上,但是眼中却充满了惊奇,身上还在不断的流血,暮云诗想要去托它但是拖不动,正想着怎么把母狼放进手术室急救,面前的母狼和自己就已经来到了手术室。 好奇的看了一眼:“原来我可以控制在空间里的任何地方吗?” 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暮云诗赶紧检查母狼的伤势,同时还对它轻声安抚:“小狼很安全,你放心,现在我先给你包扎伤口。” “你的伤不致命,我可以医治好你的,所以你一定不能睡过去,小狼还在等着你呢。” 暮云诗说完一个念想,小狼和婴儿车就出现在了母狼的面前,果然前面一直很不安的母狼安静了下来。 暮云诗看它全身都是伤,皮毛很是碍事,拿出剃毛刀对它道:“你身上的伤口太多了,我需要将你的毛发剃掉,这样可以帮你治伤,你放心只要几个月你漂亮的皮毛就能长回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但是因为说到剃毛的时候明显察觉到了母狼的眼神有点不对,所以补上了这么一句。 剃完毛,暮云诗开始快速的给它缝合伤口,有找来了很多的药物撒在上面,从来也只是救人,未曾救过动物啊,所以这医院里也没有动物的东西,只能按照对人的方式来了。 过了很久,暮云诗才将母狼的情况给稳住,毕竟这肚子都给熊直接抓开了,就连内脏都是暮云诗给它塞进去的。 做完手术的暮云诗看着母狼已经晕过去了,检查了一下好像已经挺过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着了医院里准备的儿童奶粉混了一点,一直哼哼唧唧的小狼才停下啦了,忙好的暮云诗看着一堆的狼毛发愁。 这毛好像是丢了很可惜啊,可是不丢的话又是那么多血在上面,最后试着用医院里面的水洗一下,想着哪怕放到被子里也不错啊。 等洗干净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些毛发是白色的,难怪小狼在是白色,恐怕是母狼故意将身上弄成哪个颜色的,毕竟白色太过现眼。 对于狼,暮云诗并没有过了解,所以不懂白色和灰色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好像听说白色的是在冰原雪山之中,好奇的打量着母狼,这雪山的狼怎么跑到了这深山之中。 突然她看了一下时间,这才发现自己进来空间都已经三个多小时了,算算外面也下午了再不出去今天就找不到东西了。 只能先出空间,继续背着自己的背篓在山里行走,当然刚刚的那三头狼的尸体自然是不会放过的,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所以将狼的尸体收进了空间的冷冻室,方便保存。 因为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熊的踪迹,她这才沿着寻找,在手术刀上她可是涂抹了麻醉剂的,这怎么说也应该是发作了的。 要是能找到那头熊,今天的山上就没有白来,而她这个位置其实离村庄不是很远,这里狼嚎和熊吼的声音经过了石壁后很远的传开了。 村里的人都看着这边议论纷纷的,说不知道是不是狼要下山,弄得人心惶惶的,而在家里的暮成泽等人自然是听到了。 焦急的在地上来回踱步,眼睛一直不停的看着门口,可是太阳都下山了也不见自己的孙女儿回来。 阿勇等不了了:“老爷,我不等了,我去找小姐。” 躺在房间里的帝爵冥听到声音皱着眉,提着自己的力气喊道:“你们别去,要是她好不容易回来,最后你却遇到危险这不是更加重她的危险系数?” 暮成泽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可是不去找,要是小诗出了什么事情该怎么办?” 房间里休息的暮高轩也挣扎着起身,扶着墙壁走了出来:“你姐姐还没有回来吗?” 小虎抬起头,眼睛里蓄着泪水:“没有,云诗姐姐还没有回来,怎办暮伯伯?” “别哭,别哭,伯伯去找她,一定会没事的。”暮高轩撑着门往外走,阿勇赶紧去扶着。 “当家的,你都这样了还怎么去找小姐啊?我去找你在家里休息。” 暮云诗走到外面就听着家里哭的稀里哗啦的,疑惑的推开院门走进来,看到暮高轩站在门口摇摇晃晃的。 将手中的架子丢掉就跑过去:“爹,你怎么下床了,现在你还没有好,不能走动。” 暮成泽看着孙女儿回来了,洪镇眼框庆幸的道:“我们以为你遇到了危险,山上一直传下来狼嚎和熊吼,我们以为你遇到了麻烦,左右不见你回来,你爹想去找你。” 看着一家人都在担忧,暮云诗心里有些自责,怎么就没有想到这里呢?这山本来就是围着清水村的,黑熊岭离这边又近,那么大的动静肯定是听到了。 尴尬地笑了笑,揉了揉鼻子,才开口道。 “我没事,我只是看到了狼打架,我在树上,根本没有受伤,我不会那么傻站在原地啊,你们放心,我去山上也能自保的,以后不要为我担心。” “啊!”阿勇一声叫喊,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看到地上木头架子上的东西都是吓得魂都快没了。 没错这就是暮云诗找到的熊,现在五花大绑的捆在架子上,虽然还是闭着眼睛的,但是也够吓人的、 暮成泽颤颤巍巍的指着地上的熊问道:“语儿,这,这是熊瞎子,你怎么给带回家了呀?” 暮高轩也是差点脚下一个不稳栽倒,这眼睛瞪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两眼一翻直接就晕过去了。 还好暮云诗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住,和阿勇他们一起送上床,检查了一下,摸了摸脉象,这才松一口气:“还好只是惊吓过度给昏过去了,体质太弱的缘故。” 阿勇到现在也不敢出门,还把外面的小虎和暮成泽都叫进来:“你们别在院子里,快进来。” 小虎一边进去,一边回头看架子上的熊,林大叔的女儿更是吓得嘴唇都白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颤颤巍巍的往房间里走。 她完全没想到小姐这么厉害,林柔整个人都吓得身子在抖。 进去后还一下将门关上,最后还用棍子顶住,这才回头问:“小姐啊,你这是做什么啊?那可是熊瞎子啊。” “是啊小姐,太吓人了,这得多大啊?” “云诗姐姐好厉害啊,居然打了熊瞎子唉。”小虎是一脸的崇拜,对于他来说只是听说过,不曾真的见过。 只是都说熊瞎子很厉害,而今天真的见到了,这么小的孩子是根本不知道害怕的,只是觉得暮云诗很厉害。 暮云诗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开口道:“那个你们要是害怕,应该放我出去把熊瞎子处理了。” “不行,这么危险的东西,我看它肚皮还在动,说什么也不准你出去。”暮成泽挡在门口,一副你要出去就从我身上踩过去的样子。 “爷爷,那熊瞎子被我毒倒了,要是你再不让我出去把它杀了,到时候可就真醒了,那时候我们家全家都得被它给吃了。”暮云诗确实只是带回来了,虽然捆住,但是奈何也不能用铁丝啊。 现在也只是用藤蔓捆,要是醒来了还真是会很危险,谁也不知道那药量能维持多久的。 暮成泽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尝试着从门缝里面看了看院子里的熊瞎子,见它还是在架子上一动不动才回头道:“真的不会现在醒来?” “不会,我给它下药了,但是应该也快了,我们得在这之前就把它杀了。”暮云诗说的很是坚定,让人莫名的就多了几分信任。 经过内心激烈的挣扎,暮成泽最终还是打开了门,不让沐诗情和小沐云出来,自己跑去拿了镰刀,还将菜刀递给了沐诗语。 “你要小心点,看见不对就跑。” “嗯,我知道了,娘你站远点,可能会流很多血。”暮云诗拿着瑞士军刀走到了熊的身边,在它脖颈的动脉处开了一个口子,说实在的是真的硬啊。 要不是借着角度,用了手术刀,用家里的菜刀和普通刀,就连这瑞士军刀都有些麻烦,割起来比较费劲,不过这刀还能掩藏一下手术刀的存在,暮云诗将熊放血后就停下来休息了。 这一趟她可是累坏了,虽然前期是将熊放在空间里,但是自己带回来总不能放空间,所以在山脚下用刀砍了木棍搭架子带回来了。 这一路上要不是一直用木棍在下面滚动,拉一点弄一下的,她都带不回来这么一个庞然大物。 这头熊怎么说也得五百多斤,整个肩膀拉藤蔓都红肿了,但是想着熊胆和熊皮她又很兴奋。 卖了这些应该会够这个冬天解决温饱的问题了?关键是这熊掌熊胆,这可都是好东西呢。 要知道要得到熊掌这些东西是很难得的,这些银子也能帮助不少的人。 看到最后熊终于死了,暮成泽才放下心来,在熊的周围走了一圈,还用镰刀戳戳看。 “真的死了。” “爷爷,血都放干了不死才会奇怪?”暮云诗很是无语,从地上起来,朝着南宫云的房间走去。 一开门就见到男人那双眼睛冷冷的看着自己,暮云诗以为他是在因为自己出门前说的尿布,所以也就是走过去想要看看他的伤势,并没有先说话,就怕他会别扭。 但是刚走两步就好像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嘴角忍不住抽搐,这男人还真是的,居然把尿布丢在了地上。 她生气的抬头道:“你不要命了啊?那么重的伤你居然还乱动,你知不知道我医治你也很辛苦啊?” “我找你也很辛苦。”帝爵冥眼睛依旧是直勾勾的看着她,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暮云诗的心脏就是漏跳一拍。 声音很虚弱,但是却带着浓浓的怨气,让沐诗语有一种自己是负心汉的既视感,什么时候自己成了他眼中的渣女了吗? 一时之间想起男人为自己做的一切也确实很辛苦,他的这句话一点也不假,这才明白他是说熊瞎子的事情。 摸了摸鼻子道:“你也知道我会医术。” “嗯。” “所以我也会用毒。”暮云诗见他还是那副想要打自己的眼神,有点小心虚,说话也不是很有底气了。 “嗯,这就是你去抓熊瞎子的理由?嗯~~?”帝爵冥后面的一个嗯还加上了声线,让沐诗语觉得有点后背凉飕飕的。 暮云诗心虚的低下头,小声道:“下次我不抓就是了,干嘛那么生气吗?” “你还想有下次?”帝爵冥的声音听起来很危险,虽然虚弱,但是暮云诗一点都不敢反驳。 心里默念,病人最大,我欠你的,我欠你的,同时举起手保证:“我保证我真的不会再去抓熊瞎子了,遇到了我就躲的远远的。” 心里却默默的补了一句,下次抓的时候我就不带回来了,直接送去镇上卖了。 帝爵冥的眼睛眯了眯,狐疑的问道:“真的?” “真的,真的,我保证。”暮云诗的脑袋点的如同捣蒜,见她这么识趣,帝爵冥才算是放过她了,心里想着以后得把这丫头看紧点。 以前的时候也没有见她这么皮啊?明明是中规中矩的大家闺秀,怎么到了这里就变得这么野了? 想着这他的嘴角又勾起了,这样的她好像更加灵动了,比起那个动作优美的大家闺秀,这样的她似乎更加真实。 他才想着呢,就听沐诗语算账的声音响起:“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把我给你穿的尿布丢了呢,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啊?” 帝爵冥咬牙切齿的道:“你还敢问我这个?嗯~” 要不是现在不能动,他一定好好收拾一下这个臭丫头,闭上眼睛装死,后来不管暮云诗说什么,他都不睁开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暮云诗也知道这男人的尊严,但是都这种时候了还拿命开玩笑,真是巴不得上去咬死他算了,最后还是没有行动。 认命的去帮他看了看伤口,又换了药这才停下来休息,脸色也不像刚刚那么生气了。 帝爵冥才缓缓睁开眼睛:“你不说说你在山上遇到了什么吗?” “也没什么,就是遇到了四头狼打架,然后一只狼崽子刚出生,还有就是一头熊,别的没有了。”沐诗语一边收拾药材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 帝爵冥现在真的觉得刚刚应该让这丫头发个毒誓,这样的事情就是换成自己也得好的时候才行,这居然说的这般轻松,简直是要被她气死了、 最后帝爵冥一直闭着眼睛不说话,沐诗语也知道自己是太老实了,以后决定了绝对不说真话,不然这小气的男人肯定又要闹别扭,心里很是郁闷。 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啊,怎么现在的反而傲娇的很?难道是自己将他捡回来时候的姿势不对?还是说这男人本来就是这样? 以前的认知完全被推翻啊,说话还会撩妹,这怎么都觉得画风诡异啊,到底是那里出了错?难道伤到了脑袋? “对肯定是这样,以后有空得给他检查一下脑袋才行,可别留下后遗症在。” 帝爵冥自言自语的出去了,南宫云的嘴角却勾起了一个幅度:“要是以前就这样,恐怕就轮不到那个混蛋了?” 想到欧阳修,他的眼神冷了冷,把小丫头害得如今成天为吃喝拉撒奔波,若是这辈子碰不到也就罢了,要是再碰到一定要他死无全尸,不对,要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第二日一早,暮云诗从梦中醒来,天还只是蒙蒙亮,初步断定应该在四五点的样子。 起床穿好衣服,轻轻的下了床,还轻轻把被子给帝爵冥往上提了提,这才准备走。 帝爵冥没有睁开眼就问:“今日你准备去镇上卖熊肉?” 转过头的暮云诗对他道:“嗯,是的,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我给你买回来。” 帝爵冥摇摇头,有气无力道:“我没有要买的,你卖了以后,还是给自己买几身衣服。”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止给我买,给你们都买一身,然后又把你盖着的被子给你换一下,你毕竟受了伤,被子衣服啥的得多备着点,不然弄脏了一直盖着会感染伤口的” 帝爵冥睁开眼看着她,眉眼带笑:“好,都听你的。” “都听我的,是我说什么你都听吗?” “嗯。” 暮云诗眼睛一转,走过去贼兮兮的道:“那我等一下出去,没人能伺候你如厕,我怕你不好意思对我娘他们开口,所以你把尿布穿上。” 谁知原本刚刚还在跟自己说话的人听到这句话以后,整个房间的温度,降了几度,而且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闭上眼睛,无论暮云诗再说什么他没有再开口。 一副打死也不睁眼,打死也不穿的模样,气的暮云诗真想打人,最后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根银针,对着他的穴位快速的一下就扎了下去。 暮云诗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落在这个小女人的手里,而且他居然敢这么对待自己。在晕过去的那一刻,他心里在想,等以后自己好了,一定要好好收拾她一下。 暮云诗将长长的银针抽出来,拿在手里面甩甩,一脸得逞:“哼!你以为你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现在你再给我犟一个试试看呀?呵!” 话不多说,暮云诗拿出消炎药水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又将他重新换了纱布包扎起来,给帝爵冥闭着眼睛穿好了尿布,给他输液。 等差不多都弄好了,她将输液瓶和针管都丢进了空间垃圾桶,突然又想起来,今天回来的时候地上丢的尿布。 暮云诗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就连昏迷中的南宫云都是一抖,一种危险的直觉,伴随着他。 等帝爵冥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困在了床上,固定着,根本就没有办法伸手去将所谓的尿布拿掉。 他的声音带着怒火,咬牙切齿道:“暮云诗!你最好祈祷,我一直都是这样重伤。” 这时候已经坐上李老头牛车的暮云诗莫名的觉得后背发凉, 她以为是天气的缘故,拉了拉自己的衣袖。 李老头回头有点怕怕的:“云诗丫头,这熊真死了?不会半路爬起来?” 虽然家里的马车都回来了,但是这熊太大了,马车有车厢吗?不好放下,弄脏了也不好清洗,所以直接用牛车更合适。 “不会,这头熊昨天晚上就死了,要爬起来,它早就爬起来了。”暮云诗还为了证明拍了拍熊头。 李老头这你早上都心有余悸,这丫头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头熊。 “云诗丫头啊,你这头熊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看这样子好像死了没多久呀。” “哦,我昨天不是上山吗?” 李老头回头,着急道:“什么?昨天你在山上,是不是那时候狼嚎熊吼的时候?” “嗯,对啊。”暮云诗一副就是这样,有什么不对的表情。 李老头将牛车拉停:“那就是说你那几个袋子里面不会是狼的尸体?” 暮云诗笑着点点头:“李爷爷真聪明,那三个黑袋子里面确实就放的狼的尸体。” “哎呦妈呦,你这小丫头,究竟是昨天干了什么?”李老头现在双腿都发颤,那可是三头狼一头熊啊。 “我也没干什么啊,我就是进山的时候发现三头狼正在打架。然后他们快要打死的时候又来了一头熊,结果三头狼一头熊就打起来了,所以山里面都是熊吼声和狼嚎声。” “我害怕我躲在树上,等它们打的差不多的时候,居然同归于尽了,我就捡了个便宜,把它们费劲的都搬下来,这不马上快要冬天了嘛?正好卖了,以后家里能置办一些东西。” 暮云诗说的是风轻云淡,然而李老头却听的是目瞪口呆,最后他咽了咽口水道:“真的就是你说的这样?” “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要是有那能耐,我爹他能被吴老大他们打伤吗?我还不左勾拳,右勾拳都将他们打走呀?”暮云诗开始打哈哈。 昨天拿回来的时候并没有人看到,因为山就在自己家对面,而且回来的时候暮云诗也没有走大路,直接从高粱地里躲着人的。 为此还祸害了不少人的高粱呢,今天一大早去找你老头的时候也没有人看到。 这走了一路了,这么早还没有人去镇上,更没有人发现他们拉的是一头熊和三只狼。 暮云诗一路还会弄些草挡住,这一路走过来,差不多也就熊头还在露在外面了。 等两个人到了镇上,暮云诗让李老头在城门楼等她,她去找人买东西,先是来到了药房。 掌柜的见她又来了,上前笑呵呵的问道:“小丫头今天又来了,这次给我带什么好东西呀?” 暮云诗走进去就笑着回答:“不知道熊胆算不算呢?” “好了,你就别贫嘴了,今天是来抓药的,还是卖药?”掌柜的根本就不相信她有熊胆这种东西。 只是以为暮云诗是在跟他开玩笑,但是他说完,却见对方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怎么觉得都有几分可信呢? 他的心在跳动,眨巴了一下小眼睛,尝试再问道:“你不会说的是真的?” 暮云诗点点头道:“掌柜的看我像是随便说假话的人吗?” “这,这怎么可能呢,你这这是抓住熊瞎子啦?”掌柜的声音大了,惹得边上抓药的人都停下来看他。 他这才拉着沐诗语进后堂,一进去又迫不及待的问道:“姑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如假包换。”暮云诗现在检查激动的模样,心里盘算着应该能够卖个好价钱。 掌柜的激动的搓搓手:“那你的熊胆呢?给我看看。” 这么些年开药铺,这熊胆可是有价无市的,基本买不到,要是得到了拿去城里卖可就赚了呢。 “这东西好说就看价格出的怎么样了,若是相差的太多,我就自己直接拿去城里卖可,主要也是想着掌柜的帮助过几次买了我的东西,这才想着过来问问。” 暮云诗的话说的就是你给的价钱相差太多那我就自己拿去卖,就看你出价够不够了。 说完又补充道:“还有这熊的肉和皮毛,我也准备一并卖了,省的麻烦,再说了,之前你照应我,我有好东西可不就得想着你点吗?你来我往。” “好说好说,只是这价格肯定不如城里给的多,毕竟你也知道,我们这个镇上到时候能买得起的人肯定是很少的,只有转手卖到城里面我才能有赚头。” 掌柜的可不敢小看了这个丫头,这虽然是个村里面的,但是说话行事可不像一般人。 自然,他也收起了自己的小算盘,打算在里面赚一点,但并不想要这一个生意没了,这几次这丫头带过来的东西都是好的,以后说不定还有呢。 想了想他伸出一个手掌,尝试问道:“还看这个价格如何?” 暮云诗皱了皱眉,心想不会是五十两?但是她并没有问,只是摇了摇头。 掌柜的有沉思了一下,心痛的比了一个七:“七百两,这是我能够给的最多的了,这要是再给的多了,我来回拿去城里卖,自己也赚不了多少,这就得不偿失了,我们做生意的,你也得体谅一下。” 暮云诗心里震惊,没想到这一转手就卖了七百两银子。对于以前可能…不多,但是对现在的她而言,七百两真的可以做好多的事情。 这一下又有了不少的钱,好像要造反也没有多难嘛。 反正这也只是意外之喜,五一师也就是想交个真实药铺的人。 于是点了点头:“行,我反正也没什么时间到城里面去就这个价格卖给你好了,但是熊肉和皮毛你得另算。” “这好说,我自然会拿到城里卖了,到时候我只赚一些,其他的都给你如何?” “毕竟这熊肉和皮毛我也没有卖过,并不知道需要多少钱,给你少了不合适,给你多了,我自己也会亏。” 暮云诗思考了一下也觉得可以,又开口对他道:“还有三头狼,要不你也。到时候卖了给我一些,价格到时候不要相差的太大就行,毕竟以后我们都还要再做生意的。” “还有三头狼?姑娘,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这都是从哪里弄来的呀?” 暮云诗脸不红心不跳的站着道:“用命换来的。” 对于自己那些经历,她可不想见人就说一遍,那得多麻烦。 见她不愿多说,掌柜的也就不再多问了,注意力直接就转移到了熊胆的身上:“那现在熊在哪里?” “现在正有人给我看着,他就在城外,你可以随我一起去拿,只是你们想要运回来,恐怕需要自己有车了,我雇的牛车,他只是停在镇外,很少进城来。”暮云诗自然不愿意让李老头那么大年纪,还要给他们拉着东西往这边走,这药铺肯定有自己的车。 “哎呀,你可以让他拉过来,我这边给付车费啊!”掌柜的可不想别人看到自己大张旗鼓地把熊拉来。 “那成我这边回去跟他说一声。”暮云诗觉得能多给李老头赚点儿钱也是不错的。 出门的时候 她就觉得自己被人盯上了,身后有两个男人,不远不近的跟着。 第一百七十六章 南国京都世家的人。 暮云诗一路走,而那两个人也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不远不近的跟着。 走到转角的时候,暮云诗一个快步进了小巷子,两个男人赶紧追过去,等到了巷子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没了踪迹。 金阳先疑惑的问道:“咦,明明看到刚刚那个人就很像小姐,怎么一追过来人就没了?最近也听说小姐回来了,但你说是她才对。” 他儿子疑惑的四处查看:“确实啊,我看那个背影就像小姐,我们俩跟着咋还能跟丢呢?” 暮云诗其实正在空间之中看着他们,本来,也不是怕麻烦,毕竟帝爵冥这一次刚刚被人刺杀,又加上家里出了那些事情,以为是别人盯上银子,没想到是金阳先父子两人。 主要是现在在空间里面也不好,当着他们的面出去, 总归小心驶得万年船,觉醒了记忆后就更加谨慎了,一个不小心就很可能万劫不复这种事情她可不想做,毕竟万年前,虽然不是在这个世界,可也差不多,那时候的自己身怀武功,不还是落得那样的下场?所以这一世她一定要小心。 两个人朝着巷子深处追去了,暮云诗这才出了空间,本来想喊住两人去问一下最近海货的事情,不过他们跑得太快,暮云诗追了好远也没见着人。 李老头见她回来,上前两步:“云诗丫头,你说去卖东西问的怎么样了,人家收不收?” “嗯,已经收了,你跟我一起把这东西拉过去一下可以吗?到那里他们会再付给你车钱。”暮云诗对着李老头还是没有好管的人,老实对人也不错。 “好,好,我们这就拉过去。”李老头现在接受了自己拉的是熊,而且他突然有些兴奋,这好多年了,生活都平平淡淡的。 自从跟着丫头打交道了以后,总是受惊吓,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两人来到药铺,小张带着他们来到了后门,这次来开门的是抓药的张老。 “哎呀,小丫头,好久不见,听说这次你带来了熊胆,你可真是厉害的很。” 暮云诗对他礼貌笑笑:“都是运气而已,又如何能称得上厉害,这熊也不是我打的。” “哈哈哈,别谦虚了,快进来坐,熊交给他们去处理好了。” 张老带着暮云诗走进去,掌柜的拿了钱付给李老头让他等一下,这才转头带人搬着熊到了另一个准备好的马车上。 匆匆忙忙将银票给了暮云诗以后,他就坐上马车,朝着城里去了。 毕竟这新鲜的熊大可比坏了的熊大好,这天气现在还。比较凉,到了城里面还得走几天,到那边还能卖,若是坏了,那这他可就赔大了。 暮云诗跟张老说了两句就出门先李老头了,坐上牛车出了巷子,李老头才问道:“现在我们回家吗?还是你要买什么东西?” “嗯,家里面连过冬的被子都没有,家里需要换洗的时候太多,天气还没有暖和,洗好了不容易干,我准备去买一些,到时候我自己也带不回去,要不李爷爷你就陪我逛逛?” 暮云诗也不想自己再放到空间,然后来回拿,若是被别人看到了可就不好了。要是自己租车回去的话,还不如给认识的人方便。 “好!反正今天赚到了一两银子,平时拉好久的车也赚不到呢,我也去给我家孙子买点儿东西。”李老头得到了一两银子的车钱,很是开心。 而暮云诗路过酒庄的时候还特意去给他买了两坛子好久又买了好几坛子放在车上,李老头疑惑的问:“诗语丫头,你这买这么多酒做什么呀,你们家有人喝酒吗?” “不是的,前段时间不是因为爷爷奶奶的关系闹得有点厉害吗?所以我想买点酒给老叔公他们,感谢他们帮了我。” “毕竟大家都帮了我,我也不能有银子了没有点表示,只是有件事还希望李爷爷给保密。” 李老头很是欣赏她这知恩图报,开心的答应道:“你放心,我不会将今天拿的东西和你卖东西的事情说出去。免得到时候老宅又找你麻烦,再者就是我说出去别人也不会相信啊,谁会相信你这丫头会拿来三头狼和一头熊呢?” 暮云诗笑了,有的人就是看起来那么聪明,说话不用多口舌,他就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暮云诗和李老头在街上逛了很久,最后沐诗语买了一车的东西,被子啊,布,鞋子,衣服,还有被面,还有床单,又去买了很多的油盐酱醋茶,同时又买了一些新的锅碗瓢盆,这才满意的回家了。 就算买了这一车的东西,也不过只是花了四五十两银子而已,对于别人来说已经是很多了,但是这也就是花了她一点,第一次觉得这物价是真的不要太便宜。 这换做京城的话,连套好一点的衣服都不止这个价格,而且买的时候都是挑质量好的,粗布和麻布她是不想穿了,还给帝爵冥带了两身衣服,毕竟沐诗语不想委屈他。 但是这镇上能买到的布料也不见得多好,虽然是选好的了,但相比以前南宫云的那些还是差的远,因为对于这岭子镇来说,十几两一套的衣服已经很贵了。 但是他们刚出镇就被前面跟着他的两个人给遇到了,刀疤男指着牛车问:“大哥,你看那坐在牛车上的是不是今天我们看着拿银票的那个丫头?” 男人抬头看去,发现确实是他们在药铺跟着出来没找到的那个小丫头,他又看了看赶车的老头。 但是很快他的目光就被车上那一车东西给勾住了:“你看他们这是两个人准备拉着这一车的东西回家了。” “大哥,这一大车东西,要是我们抢回来,我们估计过冬就不用愁了,而且,再将那头牛给卖了,应该能值不少钱。” “那个老头,就算他想要反抗,也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刀疤男越说越兴奋,眼睛里都冒着金光,那贪婪的欲望是怎么都抑制不住。 暮云诗感觉到了目光,可是等他转头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皱了皱眉,没多想。 觉得可能是自己买的东西太多,这进进出出的人比较多,多看一看也是正常。 李老头跟她两人一路说说话,可是走到离镇上一里地差不多的时候,这里正好是一个山坳,要从这里穿过去。 他们刚走到山坳中间的时候,就被两个脸上蒙着黑布的人拦住了,李老头吓得将牛车拉住,颤颤巍巍道:“两位是什么人,你们想做什么?” 其中一名笑着道:“现在趁我心情还好,将这牛车东西都放下,我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可就别怪我们杀人不眨眼了。” 李老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吓得两腿发软,暮云诗准备上前,他赶紧将她拉在身后:“丫头,不可,这些东西都给他们,我们走。” 暮云诗回头对着李老头道:“嗯,你爷爷我知道了,只是这边毕竟也跟你没有关系,只是害得你丢了一头牛,要不这样,你先过去。我确认你安全了以后我再将东西给他们。” 李老头也想着自己腿脚不便,这若是在这里,到时候拖了后腿跑不掉可就不好了。于是他点了点头,交代了一声要小心。 这才转头朝着村的那边跑去,暮云诗直到他的身形不见了以后,这才一改神态不再是原本害怕的模样,对着面前的两人笑笑。 “两位在药铺外面就跟着我一会儿,如今却不想,还是没有将你们两人甩掉,不知你们是瞄上我什么呢?” 两个人一听被他认出来了,索性也将自己嗯的面筋拿下来,刀疤脸笑着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看你一个人想把你卖掉,没想到第一次被你逃过去了,那这一次你你也不用走了,跟着这一堆东西说我们回去。省的,我们再跑一趟麻烦。” 瘦瘦的大高个道:“是啊,我们跟了你一路了,这怎么说,一天功夫你也得给我们多一点补偿不是。所以这些东西就当孝敬我们的辛苦费,而你乖乖跟我们走,不让你吃苦头。” 暮云诗淡淡道:“哦,就仅此吗?我还以为你们要杀人越货呢。” “你傻呀,我们把你杀了,能卖钱吗?我们还想多赚点银子过年呢。”刀疤脸用一双看白痴的眼神盯着沐诗语。 “哦,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我真是羡慕你们的勇气,记得上一次抢我的人,现在坟头草应该都蛮高了,我不介意让你们尝尝。”暮云诗表现的十分淡定,完全没有遇到劫匪的自觉。 瘦瘦的大的高个警惕的看着她警告道:“你可不要跟我们耍什么花样,你应该知道,就你一个女子根本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等一下帮你的时候还是乖乖的不要动,不然我们这手一动,可能你那小胳膊小腿就断了,到时候可不要怪我们不怜香惜玉。” 没办法,其实他也不想多话,但是看着这个小丫头片子实在太过于淡定,根本不像他们打劫的时候遇到的那些女人,不是大呼小叫,就是畏畏缩缩。 “大哥,这小娘们儿有点意思啊,怎么一点都不怕我们?”刀疤脸一脸疑惑,而且觉得挺好玩的。 瘦瘦的大高个开口催促:“管她呢,已经跑掉一个老头了,到时候找来帮手就麻烦了,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 “好,那我去把她绑了,你收拾一下,拉着牛车我们就走。”两人自顾自的商量着,完全不把沐诗语放在眼里。 他直接将腰间的绳子拿下来,朝着暮云诗而去,伸手去抓的时候,对方依旧是站在原地不动。 他笑的龇牙咧嘴:“对嘛,要是每个人都像她这么识趣的话,我们的事情也好做许多了。只要你乖乖不动,我保证你安全,我们只求财不求伤人,也是逼到这条路上,你谅解一下。” 而他话音刚落下一秒一声哀嚎:“啊,你放开我!” 叫喊的不是别人,真是要去绑暮云诗的刀疤脸,等瘦高个回头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手被反着别在后面。 但是跪地被压的死死的,根本动弹不了半分,瘦高个骂一声:“我说到,你也太没用了,就这小娘们儿,你居然还能被她制服了。” “大哥,大哥快救我,痛,好痛,快断了!”刀疤脸疼得满脸都是汗水。 暮云诗膝盖顶在到刀疤脸的背上,直接抬头对视着瘦高个:“是吗?那你可以过来试试,毕竟这要得到那么多东西都要付出努力。我不挣扎一下,我这一家人冬天恐怕就不好过了呢。” 瘦高个常年行走在这种黑暗的地方,他自然能够看出对方眼底的冷意,是带着危险的。 警惕的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握在手里:“我给你一次机会,立刻放开他,我说了,我们只求财不求伤人,不然今天恐怕你就要暴尸荒野了。” 刀疤脸回头瞪着沐诗语:“你快放了我,不然等一下我大哥要让你死的很难看。” “哦?是吗?”暮云诗戏谑的声音响起,落在到两人的耳中,就如同那催命的阎王。 还不到他回口,就感觉自己的肩膀一阵钻心的疼痛,寂静的空间响起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刀疤脸疼的一声哀嚎,抱着自己的肩膀在地上缩成一团。 瘦高个拿着匕首就朝暮云诗砍过去,现在他可不敢低估了这个女人。 暮云诗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但是由于对方力气太大,竟然还震得她虎口发麻,迅速一个闪身躲过。 看来这两个人也是练家子,实力虽然一般,但是蛮力却不小。 稍微一个不小心,面对这有点身手的瘦高个,就可能将命送在这里。 几个灵巧的闪身躲过,暮云诗抓住没机会,绕到他的身后,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瘦高个因为向前冲,所以一时刹不住车就撞在了对面的岩石上。 额头撞出了一个血窟窿,他回过头的时候,警惕的走了两步,随后快速的朝着暮云诗冲过去,想要先将她抱住,经过刚刚的交手,他已经明白了,这个小娘们儿就是再有本事,但是她的力气,也十分的小。 暮云诗现在还因为踢的那一脚太使劲了,她被推的坐到了地上,对方来势汹汹,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还是太轻敌了。 主要是自己站的那个地方有点斜坡,一脚踹出去会有惯性的跌倒。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头直接砸过去,正好就砸在男人的额头上。 瘦高个一下就被砸到了,脚下中心一个不稳,就直直的朝着暮云诗倒下去。 沐诗语原地一个翻滚躲开,站起身的时候后面的刀疤现在已经缓过来了,正拿着刀朝她冲过来。 想要躲避已经不可能了,其实暮云诗也能感觉得出来,这两人没有真想伤她的意思,所以才一直处处留手,没想到她侧身的时候还是被刀划伤了手臂,顾不上手上的伤口,低下头捡起一个石头,又砸了过去。 一砸一个准,刀疤脸被砸了后脑勺,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暮云诗从空间里拿出消毒药水,先将伤口消了一下毒,又找了绷带纱布将伤口包好。 弄好了,她才悠悠的起身走过去将绳子。捡起来,费了半天力气将两个人拖到一起捆了起来。 刚刚将他们捆好,沐诗语就脱力的坐在了地上。 “这身体实在太费了,就这你们个渣渣,居然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还受了伤。” 等到瘦高个和刀疤脸两人陆续醒来的时候发现动弹不了,低头一看,身子和手脚都被捆得严严实实的,想要动弹身后重重的。 抬起头,愤愤的看着沐诗语:“小娘们儿,你把我们放开!” 暮云诗勾唇一笑,找了一个石头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你觉得有多傻的人才会听你这句话呢?” 瘦高个一噎住,好像自己刚刚确实说了一句特别白痴的话。 刀疤脸现在可不敢放肆了,他看着暮云诗求道:“姑奶奶,我们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你就把我们放了,我保证以后我都不打劫你了。” “哦,这么说还要去打劫别人了?”暮云诗眼睛眯了眯,吓得刀疤脸眼泪都快出来了。 刀疤脸赶紧反口:“不不,我谁都不打劫了,你把我放了好不好,姑奶奶求求你了。” “是啊,你赢了我们,我们自然不会再打你的注意,行走江湖的人,靠的就是诚信,我们俩既然说给你,自然不会再对你动手。” 瘦高个说话的时候依旧是一股傲气,只是脸上难免拥有一些不甘的神色。 “哦,看来还是江湖中人啊。”暮云诗挑了挑眉,对于江湖她可是听过的。 一些人最注重的就是说话算数,若是说话不算数了,传出去在江湖中就没得混。 这样想来,那是不是可以让他们为自己所用呢,毕竟如今实在太过于软弱,以后要做什么事情,手下确实需要人手。 在这这两人都稍微有点身手,以后稍微调教一番应该也能成事。 虽然是小混混出身,但是这格局嘛,肯定是会因为所参与的事情而做改变。 “好,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跟随我成为我的奴仆,签下卖身契。” “绝对不可能,士可杀不可辱。”瘦高个现在的脸都快黑成锅底了。 暮云诗勾起唇角悠悠道:“可以呀,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那就是成为我刀下的亡魂。” “你觉得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呢,还是现在咬着你那所谓的骨气呢?” 说完话暮云诗还用匕首在瘦高个的脸上拍了拍。 “你们可想好了,跟随我可以送你们一些机遇,到时候能帮我办些事情。当然,无能的人以后想要跟我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暮云诗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的自信,那种自信是从骨子里面发出来的,并不是强行伪装。 瘦高个打量着她,一会儿才问到:“我们跟随你,你能给我什么?” 暮云诗笑的邪魅,悠悠道:“那就要看你想要什么了,对我而言,想要什么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瘦高个一咬牙:“好!我要成为一个让人提起来就闻风丧胆的人,如果做不到,你就必须将卖身契还给我。” “好,没问题。”暮云诗答应的很爽快,那话不说,直接将他们的绳索割断了。 瘦高个起身拍掉身上的绳索,这才眼神古怪的打量着她问到:“你就不怕我们反悔再继续对你穷追猛打吗?” “不怕,因为我能治住你一次也能两次。” “来,会不会写字?”暮云诗拿出车里的笔墨纸砚,拍了拍车木板。 瘦高个点点头走过去拿起笔,原本以为大哥只是缓兵之计,但是看到这个样子,他忍不住出声。 “大哥,难道我们真要卖身给这个娘们儿吗?” 瘦高个一声呵斥:“闭嘴,现在开始叫她主子,当然,如果你不认我这个大哥的话,也可以不用跟着我做。” 暮云诗挑挑眉,没想到这个时候子当时看到他眼神凌厉,而且做事比较沉稳,倒是自己没看错人。 刀疤脸也只好在大哥写好了以后,自己也写了一张卖身契,一年苦涩的将手印按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暮云诗拿过来看了看:“看不出来,你们居然还识字,并且字写的还挺漂亮。” 瘦高个现在完全与刚刚的态度不同,他诚实的道:“曾经家还没有破落的时候念过书,只是后来被奸人所害,这才轮到这般。” 刀疤脸点点头:“我也是当初我们两家是世交,而且做生意都是一起的。” “好看来,你们是有血海深仇喽?”暮云诗坐在牛车上,话是这样说,但他脸尚兵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 瘦高个名叫牧田他点点头道:“是。” “牧田是?现在恐怕想要替你报仇有些困难只是,替你报仇,需要时间,你可等的?” “只要能够报仇,我都等的。”瘦高个一脸的坚定,同时看着沐诗语的眼神也十分的火热。 在这个主子的身上,他看到了一丝希望,那种自信,从容,根本不像她所打扮的这样一份农女的模样。 而刀疤脸也狠狠道:“只要能够帮家里面人报仇主子,你只要说我就会去做。” 暮云诗点点头,看着他们两似笑非笑道:“好,会给你们机会的,只是现在你们把我这赶牛车的人给吓跑了,不是应该先把我送回家吗?” “好主子坐稳,我来赶牛车。”瘦高个直接就转换角色了,而且这种角色扮演的还十分的利落。 暮云诗坐在牛车上问一边跟着走的刀疤道:“你姓张,可是南国京都的张家?” 陆田和刀疤都震惊的看着她,异口同声问:“主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没什么,就是在了解情况的时候听过南国国京都有张家是世代交情。” “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夜之间,所有的家财都败光了,而张家的继承人张衡和陆田都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在没出现。” 陆田现在更加相信了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跟着主子一定可以报仇。 “是主子说的没错,那个张家和陆家就是我们俩。” 暮云诗往牛车上的被子一躺,看着天空道:“嗯,这一路上也无聊的紧,你们也说说为什么你们会流落到齐国?” 其实这些也是暮云诗之前外出的时候听人谈起的,那时候在双城。 本来双程就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来自各国的人都有,偶尔说起一些八卦,在酒楼没事还能听一嘴。 陆田没有说话,认真赶车,张衡一边走一边道:“那年我们家族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势力突然洗劫,那天我和大哥在外面喝酒分开后,回家的时候正好撞上。” “家里一个活口都没留,我当时害怕极了,悄悄就跑去找大哥,正好在他家门口遇到他也被追杀,从里面出来,我们一路拼命的逃跑。” “也就是那时候我脸上留下了这刀疤,那些人一直追着我们到了边境,最后来到了玉国才没再追,从此两人就隐姓埋名在这齐国混日子。” “我们也想过回去看看,但是身无分文,而且害怕被杀了没有机会报仇,所以才在这里留了下来。” “我和大哥靠给人收债度日,但是最近都没有生意,我们两已经山穷水尽了,这才想着打劫一下,好歹把这个冬天过了。” “于是今天见到你一个人的时候,也就是路过的时候,正好看到你卖那一头熊,这才跟着你。” 说这话张衡还看了看暮云诗,发现她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这才继续道:“谁知你就不见了,我们想着去打猎,可是又在镇口遇到了你,见你东西比较多,所以我们就……” “哦!这么说你们还没有做过?”暮云诗依旧说话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张衡赶紧保证道:“嗯!主子,我保证,我们真的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这是第一个。” “嗯!以后不准随意出手,更不准再有这样的想法,不然……”暮云诗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是两人都很明白,这后果一定很严重。 张衡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小心得问道:“主子,你的伤不要紧?” 他这么一说暮云诗才想起他手还断着:“这点小伤不要紧,对了过来我把你的手接上。” 张衡其实脸上早就疼的都是汗水,但是现在还没有长着去医治,因为主子都没有治伤,所以一直强忍着。 他走上前,而陆田也适时地停下来,等待主子把兄弟伤了的手接回去,只是有些好奇,主子打断别人手还能再接回去。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暮云诗伸手拿起张衡垂着的手臂,另只手摸了摸他的肩膀,在张衡还忍着疼看着的时候。 暮云诗眼睛一冷,两手一个用力:“咔!” “唔……”张衡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看的陆田都替他疼。 “好了,你动一下看看。”暮云诗说完又躺回了牛车上,翘着二郎腿。 张衡试了试,轻轻的动一下,好像不那么疼了,又加大了动作还是不疼,他就尝试着甩了甩,随后惊喜的回头:“大哥,真的开始不疼了,好了太多了。” 陆田也露出了微笑:“这性子改改,跟了主子别再这样咋咋呼呼的了。” “好!”张衡转头对他笑的咧着嘴,又回头恭敬的对沐诗语道:“多谢主子。” “没事,对了等下你们就说是跟我开玩笑,是我的朋友,别说漏嘴了。”暮云诗可不想在别人面前说漏嘴了。 “那主子,我们过后怎么叫你啊?”陆田有点疑惑的问着。 沐诗语想了想道:“就叫我大小姐,到了我家里也这样叫,别叫啥主子了。家里还有几个使用的人,你们到家后跟他们多了解一下。” “好的,小姐。”陆田站着继续拉着牛车走,两人走了一段路,前面传来很多声音。 “快快,不远了,大家快一点。” “李爷爷你说的到底有多远啊?” “真的有劫匪吗?” “对啊,不会逗我们的?” 李老头着急道:“真的,当时诗语丫头还在,这要是去晚了就出大事了。” “可是这么远你的来回,就是再慢的劫匪也劫走了啊!我们去估计也帮不上了。” “好歹去看看再说,大家快一点。”说话的人暮云诗听出来是村长的声音。 暮云诗盘古从牛车上起身,跳下来自己朝着前面跑去,留下张衡和陆田停在原地等。 正着急的李老头一抬头就看到暮云诗朝着这边跑来,他快步上前:“云诗丫头,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暮云诗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李爷爷我没事。” 村长上前打量她:“可真是有劫匪?” “村长都是误会,我两个城里认识的朋友跟李爷爷和我来了个玩笑,并没有劫匪,他们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暮云诗说的满脸愧疚。 后面的李二狗开口道:“你不会是被玷污了所以才这么说的?李老头可说了你被劫匪带走了。” 村民的眼神看李二狗眼神警告,不过在看向暮云诗后就带着一些大打量,多少眼神还是就有点不一样了,而且她确实头发有点乱,大家有点面面相窥。 今天村里人都差不多跟着来了,女的也远远的跟在后面,这时急匆匆跑来的暮成泽上下打量暮云诗,发现并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阿勇气愤的对着李二狗道:“李二狗,还是不要随便污蔑我家小姐,你这分明就是记仇,不给我小姐活路。” 李二狗一脸凶狠骂道:“你个狗腿子,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你急什么?” “她说真的没有,那李老头说有劫匪,她却说是开玩笑,倒是让开玩笑的人站出来呀,牛车呢?” 暮云诗将气的说不出话来的李二狗拉到身后,看着李二狗笑了笑,随后直接一脚踹出去,将对方穿的哀嚎在地。 村长也看不过,开口道:“李二狗,你没有证据就不要信口开河。” 李老头可是见着了那凶神恶煞的他自然不会相信是玩笑,但更不想要因为一个牛车就毁了这么好一个丫头。 于是开口道:“牛车是我的,我看李二狗你是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就算是开玩笑没了牛车又有什么关系?” 暮云诗对他感激一笑:“李爷爷,牛车还在的,他们在后面赶牛车,我听到你们的声音,所以就提前跑过来了。” “真的?”李老头你听刘彻在后面就开心了,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暮云诗站着点头:“嗯,是的,只是我这两个朋友,他们开玩笑有点过了,李爷爷你见谅,还请别跟他两个计较,他们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孩子嘛,玩闹心重一点也是正常的。”李老头笑的眼睛都眯的快看不见了。 暮成泽紧张的往前面看,但是始终没有见刘车过来,悄悄问沐诗语:“小诗,这牛车怎么没过来呢?” 暮云诗一拍脑袋假意才想起来道:“哦,他们可能停在前面了,害怕你们跟他生气,这不,我提前过来跟大家解释一下。” 说完,都匀市对着村长和村民八十度鞠躬:“非常感谢大家能赶来救我,只是这是一场误会,还望大家不要往心里去。等晚上的时候请大家好好吃一顿犒劳一下。” “哎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是啊,你爹还伤着呢,我们怎么能吃你们家的东西?” “还是把东西留着给你爹养养身子。” “对呀,丫头,下次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我们的心脏都快吓出来了。” 村民你一言我一语,每个人都说的十分的真诚,毕竟平时的暮成泽和暮高轩两人都不错,经常会帮他们做一些活儿。 虽然偶尔会向他们借一点吃的,但是很快就会还回来,而且还的时候都会多一点。 暮成泽对着村民鞠躬:“谢谢大家这次这么关心语儿,这段肯定是要吃的,还望大家给点面子。” “好说好说,既然云诗爷爷这么说了,那等一下我们就不客气了,到你们家好好吃,到时候可不要心疼哦。”李生笑着打趣,他是村里的泥瓦匠,为人还不错。 暮云诗点头:“那大家等一下,可要吃的尽兴,要是吃的少了,可就是对不起李叔这句话了。” “哼,谁愿意吃你们家的野菜糊糊?”李二狗说着就直接转头走了,本来是想跟着来看暮云诗的惨状的,没想到这些人都帮着她。 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他也知道去了也不会被欢迎,走的时候还有一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惹得所有人又是哄堂大笑,还在那里奚落他几句。 村长也放下锄头笑呵呵道:“云诗丫头,你还是赶紧把你那两个朋友叫出来,这罪魁祸首总是要给大家道歉的。” “好!”暮云诗说完转头对着来时的路吹了一个口哨,没多一辆牛车就缓缓出现在打架的面前。 先大家只是好奇的打量,但是看清楚留车上面那么多东西以后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村长问道:“丫头,这一车的东西是?” 暮云诗面不改色道:“这不是快要过冬了吗,家里也没什么东西,我卖的那颗灵芝,我就买了这一车东西,到时候冬天也能好过一些。” “原来是这样,这下你们冬天不愁了,我也就放心了。”村长是发自内心的开心,毕竟这一家人都不错,但是每年都过的很苦。他们虽然有心,但也无力,帮不了多少。 暮成泽看着这一车东西,心疼道:“孙女儿啊!我们一家过东南用得了这么多东西呀?” “爷爷,这不是还得请叔叔和婶婶他们好好吃一顿吗?总不能让婶婶他们都白跑一趟,是不是?而且平时他们也很照顾我们。” “所以我就想着多买一些,大家都能得一点,虽然没有多少,好歹是算我们家一个心意。” 村民听暮云诗的话,心里舒坦极了,这有钱了还不忘大家,原本有些酸的人现在也感觉舒服多了。 暮云诗看着他们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幅度。 牛车到了大家面前的,村民看着牛车边上的张衡脸上的刀疤,都害怕的退后一步。 看着大家的反应,张衡的眼神暗了暗,但是站在那里没动,陆田上前对着他们拱手:“各位实在抱歉,今天没想到一个玩笑让大家这么费心,我在这里跟大家说一声抱歉。” 张衡也跟着拱手:“对不起。” 村长初见两人的时候心里还有点打鼓,但见他们这副模样也就放心了,代替村民道:“以后莫要再开这样的玩笑就好了。” “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只是诗语丫头可是答应了,大家得好吃好喝一顿,这个你们可得赔给她呀。” 陆田看着村民的转变,笑着点头保证:“一定,一定赔。” 看着低头的兄弟,陆田又道:“各位莫要害怕,我兄弟,他只是脸,不小心受过伤。但是人是很好的,绝对不会伤害你们。” 听着人家虽然长得有点儿凶的样子,但是好歹。并不是那种人于是村民也就放下了戒心。 大家一路说说笑笑的朝着村里走到了村里的时候,因为还有活儿要干,所以都陆陆续续回家了。 在几人到家的时候,看着另一辆马车也在家里,暮云是挑了挑眉,想来是后娘回来了。 也就是说无声兹和婆婆他们都已经回来了,那这就热闹了。 进去看着果然家人都到齐了,暮云诗与她们寒暄了许久,于是一家人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暮云诗和五婶子洗菜切菜,其余的人分工合作,等弄的差不多的时候,暮云诗才想起来她将帝爵冥捆起来的事情。 甩了甩手上的水对吴云儿道:“小娘,你先洗着我这边去看看云哲。” “好姐,你去,这里有我已经快洗完了。” 五婶子的孩子则是出门和小朋友玩去了,因为很多人都说晚上要来家里吃饭,所以好多小朋友都跑来跟他一起玩。 暮云诗端了一碗大米粥,朝着房间走去,在门口的时候,她心里还在打鼓,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情况。 她心虚的推开门,就看到帝爵冥阴恻恻的一双眼睛盯着她。 暮云诗伸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此时的帝爵冥还被绑着无法动弹,见她走进来,咬牙切齿道:“暮云诗!你在玩火。” “哎呀!别那么生气嘛,我这也是为你好,我这就给你解开,但是你得答应别乱动才行。”暮云诗说话的时候根本不敢看帝爵冥,一双眼睛心虚的往房顶上看。 帝爵冥现在是真的气的脸都黑了,自己所有狼狈都被她看着了,而且还是她一手造成的,他的忍耐已到了极限:“你在不放开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挣断绳索?” 说完就要开始运行内力,暮云诗赶紧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大哥,大爷你说了算,别,别,别,我这不是为你好嘛,我马上就解开,你马上就解开。” 在说话的时候,见帝爵冥果然停下了动作,沐诗语不敢怠慢,赶紧上前把他的绳索割断,见他还是躺着不动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本帝爵冥想要收拾她的,但是看到他确实是在为自己担心,又不忍心了,这才将脸撇到一边。 暮云诗见他这一脸傲娇的样子,上前狗腿道:“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都说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就原谅我呗!” “我保证,只要你好好的养伤,我绝对不会再捆你。” 帝爵冥眯了眯眼睛,转过来悠悠道:“就仅此而已吗?” “不不,还有我不再给你带那个。”暮云诗生怕说出尿布两个字又让大暴跳如雷。 最后只能把头低着,就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小朋友。 帝爵冥一看到这小女人撒娇,根本就无法抵抗,再大的火焰也都消下去了,这才冷哼一声:“那你还不快喂我吃东西,你想饿死我吗?” “好!马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暮云诗后腿的端起稀饭开始细心投喂。 帝爵冥看着她这个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得逞,其实他看见了都匀市低下头的时候那眼中的一抹得意。 心里冷哼。这个小丫头难道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还穿着那个东西吗?要不是害怕她救熬夜就自己,他早就将它扔了。 暮云诗现在确实是以为他忘了尿布的事情,并不记得他自己身上还穿着呢。 吃了几口,帝爵冥才问到:“今天说的劫匪的事情,你不打算跟我说说吗?” “你说这个应该你也认识,他们俩就是南国京都的张家和陆家两个消失已久的继承人。” 帝爵冥疑惑道:“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暮云诗觉得他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怕对胃不好,毕竟现在的帝爵冥身体实在太脆弱了:“此时说来话长,听我慢慢跟你讲,但是你先吃完。” “好。”帝爵冥很享受被这个小女人照顾的感觉,乖乖吃完了一碗粥。 暮云诗小心的给他擦着嘴唇,这才将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 谁知男人的脸色却黑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一脸懵逼,心里却在吐槽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喜怒无常。 “你居然在没有武功的情况下,一人去对两个人?你是嫌命太长了吗?”帝爵冥现在真的好想起来拍她屁股,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哎呀,我这不是有了一点身法嘛,想着两个人应该能够对付?我连山寨都弄下来了,还怕两个人啊?这才……”看着帝爵冥还是生气的样子,暮云诗越说越没了底气。 帝爵冥接过她的话道:“这才这才受伤了,是?”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暮云诗很好奇,自己明明没有说也没有表现出来,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受了伤? “血腥味这么浓,你受了伤,居然还在乱动,伤到哪里了?”暮云诗伸手拉住她的手想要检查。 这把都匀市吓得不轻:“诶,我给你看,我给你看,你别动,到时候又扯到伤口怎么办?” 说着将他的手摁回去看了一下,没有崩开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又将自己的袖子玩起来对他的道:“咯,你看嘛,就是一个小伤口,不碍事的。” “你这个要是闪避的慢一点,出了什么事情,你让我怎么办?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去做这么危险的事?”虽然伤口不大,但是帝爵冥有些心疼。 “好,我知道了,那外面还在忙,我先出去了。”暮云诗看着他的眼神,觉得十分的不自在,于是找了借口就往外面跑。 帝爵冥想着刚刚她接触到自己嘴的时候,那么柔滑又软,那一瞬间的温柔感觉真是美好极了。 暮云诗跑出来和大家一起做饭,做了以后又和阿勇他们一起挨家挨户去请乡亲们回来吃饭。 很快,她家小小的院子里就被来往的人占满了,原本就大的院子,显得十分的拥挤。 但是并没有人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意,虽然只是破旧的桌子上摆满了菜,大家连凳子都没有,只是站着吃。 看着这一桌又是鱼又是肉又是大米饭的,还有大白馒头,吃的都宾客尽欢。 村长笑呵呵道:“没想到这一次诗语丫头大难不死,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好运气,找到灵芝。” 暮成泽笑呵呵道:“是啊,这要是换做以前哪敢想这样的日子?” “大家尽量吃,不要给我省东西,这样是以孝敬你们的,可不能佛了他的心意。” “好好我们吃,你们也别难过了,快吃,事情大家一起做。” 正当他们吃得愉快的时候,就大门被人推开了,原本结实的院门就差一点砸下来。 暮云诗眼疾手快的跑过去挡住,很快张衡也来帮忙,这个门才没有砸到人。 暮云诗以为是后面来的村民,但是当看到院门口的人时,她的脸色变了变。 “这个地方不允许你们靠近,竟然还敢来砸我的门?如果是来找茬的话,我今天不介意,直接把你们送到官府去。” “你这是怎么说话的,我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就要村里面都吃饭,为何就唯独我们不叫?” 暮云诗笑了:“我感谢他们,是因为他们跑去救我,而你却做了什么呢,我的好奶奶。再说了,请村里面的人吃饭,现在你们既不属于张家村,也不属于赵家村,请问你们什么理由来我这吃?” “你已经把我们一家子都逼得走投无路了,过来吃一顿饭怎么了?大家费心费,苦的都可以吃,为何一家带着血缘的还如此绝情?” 赵翠花理直气壮的叉着腰质问。 总归现在看这暮云是一家,过得好,他心里面相当的不舒服,也后悔当初将他们赶出来。 可是想要再挽回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只能来闹一闹。 反正现在已经无家可归,就不相信闹不出个结果来。 暮云诗冷笑一声:“自然了,对我好的人,我为何不能好吃好喝的招待,而你却抹黑我,我还要招待你不成?” 第一百七十六章 南国京都世家的人。 暮云诗一路走,而那两个人也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不远不近的跟着。 走到转角的时候,暮云诗一个快步进了小巷子,两个男人赶紧追过去,等到了巷子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没了踪迹。 金阳先疑惑的问道:“咦,明明看到刚刚那个人就很像小姐,怎么一追过来人就没了?最近也听说小姐回来了,但你说是她才对。” 他儿子疑惑的四处查看:“确实啊,我看那个背影就像小姐,我们俩跟着咋还能跟丢呢?” 暮云诗其实正在空间之中看着他们,本来,也不是怕麻烦,毕竟帝爵冥这一次刚刚被人刺杀,又加上家里出了那些事情,以为是别人盯上银子,没想到是金阳先父子两人。 主要是现在在空间里面也不好,当着他们的面出去, 总归小心驶得万年船,觉醒了记忆后就更加谨慎了,一个不小心就很可能万劫不复这种事情她可不想做,毕竟万年前,虽然不是在这个世界,可也差不多,那时候的自己身怀武功,不还是落得那样的下场?所以这一世她一定要小心。 两个人朝着巷子深处追去了,暮云诗这才出了空间,本来想喊住两人去问一下最近海货的事情,不过他们跑得太快,暮云诗追了好远也没见着人。 李老头见她回来,上前两步:“云诗丫头,你说去卖东西问的怎么样了,人家收不收?” “嗯,已经收了,你跟我一起把这东西拉过去一下可以吗?到那里他们会再付给你车钱。”暮云诗对着李老头还是没有好管的人,老实对人也不错。 “好,好,我们这就拉过去。”李老头现在接受了自己拉的是熊,而且他突然有些兴奋,这好多年了,生活都平平淡淡的。 自从跟着丫头打交道了以后,总是受惊吓,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两人来到药铺,小张带着他们来到了后门,这次来开门的是抓药的张老。 “哎呀,小丫头,好久不见,听说这次你带来了熊胆,你可真是厉害的很。” 暮云诗对他礼貌笑笑:“都是运气而已,又如何能称得上厉害,这熊也不是我打的。” “哈哈哈,别谦虚了,快进来坐,熊交给他们去处理好了。” 张老带着暮云诗走进去,掌柜的拿了钱付给李老头让他等一下,这才转头带人搬着熊到了另一个准备好的马车上。 匆匆忙忙将银票给了暮云诗以后,他就坐上马车,朝着城里去了。 毕竟这新鲜的熊大可比坏了的熊大好,这天气现在还。比较凉,到了城里面还得走几天,到那边还能卖,若是坏了,那这他可就赔大了。 暮云诗跟张老说了两句就出门先李老头了,坐上牛车出了巷子,李老头才问道:“现在我们回家吗?还是你要买什么东西?” “嗯,家里面连过冬的被子都没有,家里需要换洗的时候太多,天气还没有暖和,洗好了不容易干,我准备去买一些,到时候我自己也带不回去,要不李爷爷你就陪我逛逛?” 暮云诗也不想自己再放到空间,然后来回拿,若是被别人看到了可就不好了。要是自己租车回去的话,还不如给认识的人方便。 “好!反正今天赚到了一两银子,平时拉好久的车也赚不到呢,我也去给我家孙子买点儿东西。”李老头得到了一两银子的车钱,很是开心。 而暮云诗路过酒庄的时候还特意去给他买了两坛子好久又买了好几坛子放在车上,李老头疑惑的问:“诗语丫头,你这买这么多酒做什么呀,你们家有人喝酒吗?” “不是的,前段时间不是因为爷爷奶奶的关系闹得有点厉害吗?所以我想买点酒给老叔公他们,感谢他们帮了我。” “毕竟大家都帮了我,我也不能有银子了没有点表示,只是有件事还希望李爷爷给保密。” 李老头很是欣赏她这知恩图报,开心的答应道:“你放心,我不会将今天拿的东西和你卖东西的事情说出去。免得到时候老宅又找你麻烦,再者就是我说出去别人也不会相信啊,谁会相信你这丫头会拿来三头狼和一头熊呢?” 暮云诗笑了,有的人就是看起来那么聪明,说话不用多口舌,他就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暮云诗和李老头在街上逛了很久,最后沐诗语买了一车的东西,被子啊,布,鞋子,衣服,还有被面,还有床单,又去买了很多的油盐酱醋茶,同时又买了一些新的锅碗瓢盆,这才满意的回家了。 就算买了这一车的东西,也不过只是花了四五十两银子而已,对于别人来说已经是很多了,但是这也就是花了她一点,第一次觉得这物价是真的不要太便宜。 这换做京城的话,连套好一点的衣服都不止这个价格,而且买的时候都是挑质量好的,粗布和麻布她是不想穿了,还给帝爵冥带了两身衣服,毕竟沐诗语不想委屈他。 但是这镇上能买到的布料也不见得多好,虽然是选好的了,但相比以前南宫云的那些还是差的远,因为对于这岭子镇来说,十几两一套的衣服已经很贵了。 但是他们刚出镇就被前面跟着他的两个人给遇到了,刀疤男指着牛车问:“大哥,你看那坐在牛车上的是不是今天我们看着拿银票的那个丫头?” 男人抬头看去,发现确实是他们在药铺跟着出来没找到的那个小丫头,他又看了看赶车的老头。 但是很快他的目光就被车上那一车东西给勾住了:“你看他们这是两个人准备拉着这一车的东西回家了。” “大哥,这一大车东西,要是我们抢回来,我们估计过冬就不用愁了,而且,再将那头牛给卖了,应该能值不少钱。” “那个老头,就算他想要反抗,也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刀疤男越说越兴奋,眼睛里都冒着金光,那贪婪的欲望是怎么都抑制不住。 暮云诗感觉到了目光,可是等他转头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皱了皱眉,没多想。 觉得可能是自己买的东西太多,这进进出出的人比较多,多看一看也是正常。 李老头跟她两人一路说说话,可是走到离镇上一里地差不多的时候,这里正好是一个山坳,要从这里穿过去。 他们刚走到山坳中间的时候,就被两个脸上蒙着黑布的人拦住了,李老头吓得将牛车拉住,颤颤巍巍道:“两位是什么人,你们想做什么?” 其中一名笑着道:“现在趁我心情还好,将这牛车东西都放下,我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可就别怪我们杀人不眨眼了。” 李老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吓得两腿发软,暮云诗准备上前,他赶紧将她拉在身后:“丫头,不可,这些东西都给他们,我们走。” 暮云诗回头对着李老头道:“嗯,你爷爷我知道了,只是这边毕竟也跟你没有关系,只是害得你丢了一头牛,要不这样,你先过去。我确认你安全了以后我再将东西给他们。” 李老头也想着自己腿脚不便,这若是在这里,到时候拖了后腿跑不掉可就不好了。于是他点了点头,交代了一声要小心。 这才转头朝着村的那边跑去,暮云诗直到他的身形不见了以后,这才一改神态不再是原本害怕的模样,对着面前的两人笑笑。 “两位在药铺外面就跟着我一会儿,如今却不想,还是没有将你们两人甩掉,不知你们是瞄上我什么呢?” 两个人一听被他认出来了,索性也将自己嗯的面筋拿下来,刀疤脸笑着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看你一个人想把你卖掉,没想到第一次被你逃过去了,那这一次你你也不用走了,跟着这一堆东西说我们回去。省的,我们再跑一趟麻烦。” 瘦瘦的大高个道:“是啊,我们跟了你一路了,这怎么说,一天功夫你也得给我们多一点补偿不是。所以这些东西就当孝敬我们的辛苦费,而你乖乖跟我们走,不让你吃苦头。” 暮云诗淡淡道:“哦,就仅此吗?我还以为你们要杀人越货呢。” “你傻呀,我们把你杀了,能卖钱吗?我们还想多赚点银子过年呢。”刀疤脸用一双看白痴的眼神盯着沐诗语。 “哦,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我真是羡慕你们的勇气,记得上一次抢我的人,现在坟头草应该都蛮高了,我不介意让你们尝尝。”暮云诗表现的十分淡定,完全没有遇到劫匪的自觉。 瘦瘦的大的高个警惕的看着她警告道:“你可不要跟我们耍什么花样,你应该知道,就你一个女子根本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等一下帮你的时候还是乖乖的不要动,不然我们这手一动,可能你那小胳膊小腿就断了,到时候可不要怪我们不怜香惜玉。” 没办法,其实他也不想多话,但是看着这个小丫头片子实在太过于淡定,根本不像他们打劫的时候遇到的那些女人,不是大呼小叫,就是畏畏缩缩。 “大哥,这小娘们儿有点意思啊,怎么一点都不怕我们?”刀疤脸一脸疑惑,而且觉得挺好玩的。 瘦瘦的大高个开口催促:“管她呢,已经跑掉一个老头了,到时候找来帮手就麻烦了,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 “好,那我去把她绑了,你收拾一下,拉着牛车我们就走。”两人自顾自的商量着,完全不把沐诗语放在眼里。 他直接将腰间的绳子拿下来,朝着暮云诗而去,伸手去抓的时候,对方依旧是站在原地不动。 他笑的龇牙咧嘴:“对嘛,要是每个人都像她这么识趣的话,我们的事情也好做许多了。只要你乖乖不动,我保证你安全,我们只求财不求伤人,也是逼到这条路上,你谅解一下。” 而他话音刚落下一秒一声哀嚎:“啊,你放开我!” 叫喊的不是别人,真是要去绑暮云诗的刀疤脸,等瘦高个回头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手被反着别在后面。 但是跪地被压的死死的,根本动弹不了半分,瘦高个骂一声:“我说到,你也太没用了,就这小娘们儿,你居然还能被她制服了。” “大哥,大哥快救我,痛,好痛,快断了!”刀疤脸疼得满脸都是汗水。 暮云诗膝盖顶在到刀疤脸的背上,直接抬头对视着瘦高个:“是吗?那你可以过来试试,毕竟这要得到那么多东西都要付出努力。我不挣扎一下,我这一家人冬天恐怕就不好过了呢。” 瘦高个常年行走在这种黑暗的地方,他自然能够看出对方眼底的冷意,是带着危险的。 警惕的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握在手里:“我给你一次机会,立刻放开他,我说了,我们只求财不求伤人,不然今天恐怕你就要暴尸荒野了。” 刀疤脸回头瞪着沐诗语:“你快放了我,不然等一下我大哥要让你死的很难看。” “哦?是吗?”暮云诗戏谑的声音响起,落在到两人的耳中,就如同那催命的阎王。 还不到他回口,就感觉自己的肩膀一阵钻心的疼痛,寂静的空间响起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刀疤脸疼的一声哀嚎,抱着自己的肩膀在地上缩成一团。 瘦高个拿着匕首就朝暮云诗砍过去,现在他可不敢低估了这个女人。 暮云诗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但是由于对方力气太大,竟然还震得她虎口发麻,迅速一个闪身躲过。 看来这两个人也是练家子,实力虽然一般,但是蛮力却不小。 稍微一个不小心,面对这有点身手的瘦高个,就可能将命送在这里。 几个灵巧的闪身躲过,暮云诗抓住没机会,绕到他的身后,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瘦高个因为向前冲,所以一时刹不住车就撞在了对面的岩石上。 额头撞出了一个血窟窿,他回过头的时候,警惕的走了两步,随后快速的朝着暮云诗冲过去,想要先将她抱住,经过刚刚的交手,他已经明白了,这个小娘们儿就是再有本事,但是她的力气,也十分的小。 暮云诗现在还因为踢的那一脚太使劲了,她被推的坐到了地上,对方来势汹汹,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还是太轻敌了。 主要是自己站的那个地方有点斜坡,一脚踹出去会有惯性的跌倒。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头直接砸过去,正好就砸在男人的额头上。 瘦高个一下就被砸到了,脚下中心一个不稳,就直直的朝着暮云诗倒下去。 沐诗语原地一个翻滚躲开,站起身的时候后面的刀疤现在已经缓过来了,正拿着刀朝她冲过来。 想要躲避已经不可能了,其实暮云诗也能感觉得出来,这两人没有真想伤她的意思,所以才一直处处留手,没想到她侧身的时候还是被刀划伤了手臂,顾不上手上的伤口,低下头捡起一个石头,又砸了过去。 一砸一个准,刀疤脸被砸了后脑勺,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暮云诗从空间里拿出消毒药水,先将伤口消了一下毒,又找了绷带纱布将伤口包好。 弄好了,她才悠悠的起身走过去将绳子。捡起来,费了半天力气将两个人拖到一起捆了起来。 刚刚将他们捆好,沐诗语就脱力的坐在了地上。 “这身体实在太费了,就这你们个渣渣,居然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还受了伤。” 等到瘦高个和刀疤脸两人陆续醒来的时候发现动弹不了,低头一看,身子和手脚都被捆得严严实实的,想要动弹身后重重的。 抬起头,愤愤的看着沐诗语:“小娘们儿,你把我们放开!” 暮云诗勾唇一笑,找了一个石头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你觉得有多傻的人才会听你这句话呢?” 瘦高个一噎住,好像自己刚刚确实说了一句特别白痴的话。 刀疤脸现在可不敢放肆了,他看着暮云诗求道:“姑奶奶,我们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你就把我们放了,我保证以后我都不打劫你了。” “哦,这么说还要去打劫别人了?”暮云诗眼睛眯了眯,吓得刀疤脸眼泪都快出来了。 刀疤脸赶紧反口:“不不,我谁都不打劫了,你把我放了好不好,姑奶奶求求你了。” “是啊,你赢了我们,我们自然不会再打你的注意,行走江湖的人,靠的就是诚信,我们俩既然说给你,自然不会再对你动手。” 瘦高个说话的时候依旧是一股傲气,只是脸上难免拥有一些不甘的神色。 “哦,看来还是江湖中人啊。”暮云诗挑了挑眉,对于江湖她可是听过的。 一些人最注重的就是说话算数,若是说话不算数了,传出去在江湖中就没得混。 这样想来,那是不是可以让他们为自己所用呢,毕竟如今实在太过于软弱,以后要做什么事情,手下确实需要人手。 在这这两人都稍微有点身手,以后稍微调教一番应该也能成事。 虽然是小混混出身,但是这格局嘛,肯定是会因为所参与的事情而做改变。 “好,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跟随我成为我的奴仆,签下卖身契。” “绝对不可能,士可杀不可辱。”瘦高个现在的脸都快黑成锅底了。 暮云诗勾起唇角悠悠道:“可以呀,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那就是成为我刀下的亡魂。” “你觉得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呢,还是现在咬着你那所谓的骨气呢?” 说完话暮云诗还用匕首在瘦高个的脸上拍了拍。 “你们可想好了,跟随我可以送你们一些机遇,到时候能帮我办些事情。当然,无能的人以后想要跟我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暮云诗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的自信,那种自信是从骨子里面发出来的,并不是强行伪装。 瘦高个打量着她,一会儿才问到:“我们跟随你,你能给我什么?” 暮云诗笑的邪魅,悠悠道:“那就要看你想要什么了,对我而言,想要什么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瘦高个一咬牙:“好!我要成为一个让人提起来就闻风丧胆的人,如果做不到,你就必须将卖身契还给我。” “好,没问题。”暮云诗答应的很爽快,那话不说,直接将他们的绳索割断了。 瘦高个起身拍掉身上的绳索,这才眼神古怪的打量着她问到:“你就不怕我们反悔再继续对你穷追猛打吗?” “不怕,因为我能治住你一次也能两次。” “来,会不会写字?”暮云诗拿出车里的笔墨纸砚,拍了拍车木板。 瘦高个点点头走过去拿起笔,原本以为大哥只是缓兵之计,但是看到这个样子,他忍不住出声。 “大哥,难道我们真要卖身给这个娘们儿吗?” 瘦高个一声呵斥:“闭嘴,现在开始叫她主子,当然,如果你不认我这个大哥的话,也可以不用跟着我做。” 暮云诗挑挑眉,没想到这个时候子当时看到他眼神凌厉,而且做事比较沉稳,倒是自己没看错人。 刀疤脸也只好在大哥写好了以后,自己也写了一张卖身契,一年苦涩的将手印按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暮云诗拿过来看了看:“看不出来,你们居然还识字,并且字写的还挺漂亮。” 瘦高个现在完全与刚刚的态度不同,他诚实的道:“曾经家还没有破落的时候念过书,只是后来被奸人所害,这才轮到这般。” 刀疤脸点点头:“我也是当初我们两家是世交,而且做生意都是一起的。” “好看来,你们是有血海深仇喽?”暮云诗坐在牛车上,话是这样说,但他脸尚兵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 瘦高个名叫牧田他点点头道:“是。” “牧田是?现在恐怕想要替你报仇有些困难只是,替你报仇,需要时间,你可等的?” “只要能够报仇,我都等的。”瘦高个一脸的坚定,同时看着沐诗语的眼神也十分的火热。 在这个主子的身上,他看到了一丝希望,那种自信,从容,根本不像她所打扮的这样一份农女的模样。 而刀疤脸也狠狠道:“只要能够帮家里面人报仇主子,你只要说我就会去做。” 暮云诗点点头,看着他们两似笑非笑道:“好,会给你们机会的,只是现在你们把我这赶牛车的人给吓跑了,不是应该先把我送回家吗?” “好主子坐稳,我来赶牛车。”瘦高个直接就转换角色了,而且这种角色扮演的还十分的利落。 暮云诗坐在牛车上问一边跟着走的刀疤道:“你姓张,可是南国京都的张家?” 陆田和刀疤都震惊的看着她,异口同声问:“主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没什么,就是在了解情况的时候听过南国国京都有张家是世代交情。” “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夜之间,所有的家财都败光了,而张家的继承人张衡和陆田都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在没出现。” 陆田现在更加相信了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跟着主子一定可以报仇。 “是主子说的没错,那个张家和陆家就是我们俩。” 暮云诗往牛车上的被子一躺,看着天空道:“嗯,这一路上也无聊的紧,你们也说说为什么你们会流落到齐国?” 其实这些也是暮云诗之前外出的时候听人谈起的,那时候在双城。 本来双程就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来自各国的人都有,偶尔说起一些八卦,在酒楼没事还能听一嘴。 陆田没有说话,认真赶车,张衡一边走一边道:“那年我们家族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势力突然洗劫,那天我和大哥在外面喝酒分开后,回家的时候正好撞上。” “家里一个活口都没留,我当时害怕极了,悄悄就跑去找大哥,正好在他家门口遇到他也被追杀,从里面出来,我们一路拼命的逃跑。” “也就是那时候我脸上留下了这刀疤,那些人一直追着我们到了边境,最后来到了玉国才没再追,从此两人就隐姓埋名在这齐国混日子。” “我们也想过回去看看,但是身无分文,而且害怕被杀了没有机会报仇,所以才在这里留了下来。” “我和大哥靠给人收债度日,但是最近都没有生意,我们两已经山穷水尽了,这才想着打劫一下,好歹把这个冬天过了。” “于是今天见到你一个人的时候,也就是路过的时候,正好看到你卖那一头熊,这才跟着你。” 说这话张衡还看了看暮云诗,发现她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这才继续道:“谁知你就不见了,我们想着去打猎,可是又在镇口遇到了你,见你东西比较多,所以我们就……” “哦!这么说你们还没有做过?”暮云诗依旧说话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张衡赶紧保证道:“嗯!主子,我保证,我们真的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这是第一个。” “嗯!以后不准随意出手,更不准再有这样的想法,不然……”暮云诗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是两人都很明白,这后果一定很严重。 张衡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小心得问道:“主子,你的伤不要紧?” 他这么一说暮云诗才想起他手还断着:“这点小伤不要紧,对了过来我把你的手接上。” 张衡其实脸上早就疼的都是汗水,但是现在还没有长着去医治,因为主子都没有治伤,所以一直强忍着。 他走上前,而陆田也适时地停下来,等待主子把兄弟伤了的手接回去,只是有些好奇,主子打断别人手还能再接回去。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暮云诗伸手拿起张衡垂着的手臂,另只手摸了摸他的肩膀,在张衡还忍着疼看着的时候。 暮云诗眼睛一冷,两手一个用力:“咔!” “唔……”张衡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看的陆田都替他疼。 “好了,你动一下看看。”暮云诗说完又躺回了牛车上,翘着二郎腿。 张衡试了试,轻轻的动一下,好像不那么疼了,又加大了动作还是不疼,他就尝试着甩了甩,随后惊喜的回头:“大哥,真的开始不疼了,好了太多了。” 陆田也露出了微笑:“这性子改改,跟了主子别再这样咋咋呼呼的了。” “好!”张衡转头对他笑的咧着嘴,又回头恭敬的对沐诗语道:“多谢主子。” “没事,对了等下你们就说是跟我开玩笑,是我的朋友,别说漏嘴了。”暮云诗可不想在别人面前说漏嘴了。 “那主子,我们过后怎么叫你啊?”陆田有点疑惑的问着。 沐诗语想了想道:“就叫我大小姐,到了我家里也这样叫,别叫啥主子了。家里还有几个使用的人,你们到家后跟他们多了解一下。” “好的,小姐。”陆田站着继续拉着牛车走,两人走了一段路,前面传来很多声音。 “快快,不远了,大家快一点。” “李爷爷你说的到底有多远啊?” “真的有劫匪吗?” “对啊,不会逗我们的?” 李老头着急道:“真的,当时诗语丫头还在,这要是去晚了就出大事了。” “可是这么远你的来回,就是再慢的劫匪也劫走了啊!我们去估计也帮不上了。” “好歹去看看再说,大家快一点。”说话的人暮云诗听出来是村长的声音。 暮云诗盘古从牛车上起身,跳下来自己朝着前面跑去,留下张衡和陆田停在原地等。 正着急的李老头一抬头就看到暮云诗朝着这边跑来,他快步上前:“云诗丫头,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暮云诗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李爷爷我没事。” 村长上前打量她:“可真是有劫匪?” “村长都是误会,我两个城里认识的朋友跟李爷爷和我来了个玩笑,并没有劫匪,他们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暮云诗说的满脸愧疚。 后面的李二狗开口道:“你不会是被玷污了所以才这么说的?李老头可说了你被劫匪带走了。” 村民的眼神看李二狗眼神警告,不过在看向暮云诗后就带着一些大打量,多少眼神还是就有点不一样了,而且她确实头发有点乱,大家有点面面相窥。 今天村里人都差不多跟着来了,女的也远远的跟在后面,这时急匆匆跑来的暮成泽上下打量暮云诗,发现并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阿勇气愤的对着李二狗道:“李二狗,还是不要随便污蔑我家小姐,你这分明就是记仇,不给我小姐活路。” 李二狗一脸凶狠骂道:“你个狗腿子,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你急什么?” “她说真的没有,那李老头说有劫匪,她却说是开玩笑,倒是让开玩笑的人站出来呀,牛车呢?” 暮云诗将气的说不出话来的李二狗拉到身后,看着李二狗笑了笑,随后直接一脚踹出去,将对方穿的哀嚎在地。 村长也看不过,开口道:“李二狗,你没有证据就不要信口开河。” 李老头可是见着了那凶神恶煞的他自然不会相信是玩笑,但更不想要因为一个牛车就毁了这么好一个丫头。 于是开口道:“牛车是我的,我看李二狗你是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就算是开玩笑没了牛车又有什么关系?” 暮云诗对他感激一笑:“李爷爷,牛车还在的,他们在后面赶牛车,我听到你们的声音,所以就提前跑过来了。” “真的?”李老头你听刘彻在后面就开心了,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暮云诗站着点头:“嗯,是的,只是我这两个朋友,他们开玩笑有点过了,李爷爷你见谅,还请别跟他两个计较,他们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孩子嘛,玩闹心重一点也是正常的。”李老头笑的眼睛都眯的快看不见了。 暮成泽紧张的往前面看,但是始终没有见刘车过来,悄悄问沐诗语:“小诗,这牛车怎么没过来呢?” 暮云诗一拍脑袋假意才想起来道:“哦,他们可能停在前面了,害怕你们跟他生气,这不,我提前过来跟大家解释一下。” 说完,都匀市对着村长和村民八十度鞠躬:“非常感谢大家能赶来救我,只是这是一场误会,还望大家不要往心里去。等晚上的时候请大家好好吃一顿犒劳一下。” “哎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是啊,你爹还伤着呢,我们怎么能吃你们家的东西?” “还是把东西留着给你爹养养身子。” “对呀,丫头,下次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我们的心脏都快吓出来了。” 村民你一言我一语,每个人都说的十分的真诚,毕竟平时的暮成泽和暮高轩两人都不错,经常会帮他们做一些活儿。 虽然偶尔会向他们借一点吃的,但是很快就会还回来,而且还的时候都会多一点。 暮成泽对着村民鞠躬:“谢谢大家这次这么关心语儿,这段肯定是要吃的,还望大家给点面子。” “好说好说,既然云诗爷爷这么说了,那等一下我们就不客气了,到你们家好好吃,到时候可不要心疼哦。”李生笑着打趣,他是村里的泥瓦匠,为人还不错。 暮云诗点头:“那大家等一下,可要吃的尽兴,要是吃的少了,可就是对不起李叔这句话了。” “哼,谁愿意吃你们家的野菜糊糊?”李二狗说着就直接转头走了,本来是想跟着来看暮云诗的惨状的,没想到这些人都帮着她。 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他也知道去了也不会被欢迎,走的时候还有一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惹得所有人又是哄堂大笑,还在那里奚落他几句。 村长也放下锄头笑呵呵道:“云诗丫头,你还是赶紧把你那两个朋友叫出来,这罪魁祸首总是要给大家道歉的。” “好!”暮云诗说完转头对着来时的路吹了一个口哨,没多一辆牛车就缓缓出现在打架的面前。 先大家只是好奇的打量,但是看清楚留车上面那么多东西以后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村长问道:“丫头,这一车的东西是?” 暮云诗面不改色道:“这不是快要过冬了吗,家里也没什么东西,我卖的那颗灵芝,我就买了这一车东西,到时候冬天也能好过一些。” “原来是这样,这下你们冬天不愁了,我也就放心了。”村长是发自内心的开心,毕竟这一家人都不错,但是每年都过的很苦。他们虽然有心,但也无力,帮不了多少。 暮成泽看着这一车东西,心疼道:“孙女儿啊!我们一家过东南用得了这么多东西呀?” “爷爷,这不是还得请叔叔和婶婶他们好好吃一顿吗?总不能让婶婶他们都白跑一趟,是不是?而且平时他们也很照顾我们。” “所以我就想着多买一些,大家都能得一点,虽然没有多少,好歹是算我们家一个心意。” 村民听暮云诗的话,心里舒坦极了,这有钱了还不忘大家,原本有些酸的人现在也感觉舒服多了。 暮云诗看着他们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幅度。 牛车到了大家面前的,村民看着牛车边上的张衡脸上的刀疤,都害怕的退后一步。 看着大家的反应,张衡的眼神暗了暗,但是站在那里没动,陆田上前对着他们拱手:“各位实在抱歉,今天没想到一个玩笑让大家这么费心,我在这里跟大家说一声抱歉。” 张衡也跟着拱手:“对不起。” 村长初见两人的时候心里还有点打鼓,但见他们这副模样也就放心了,代替村民道:“以后莫要再开这样的玩笑就好了。” “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只是诗语丫头可是答应了,大家得好吃好喝一顿,这个你们可得赔给她呀。” 陆田看着村民的转变,笑着点头保证:“一定,一定赔。” 看着低头的兄弟,陆田又道:“各位莫要害怕,我兄弟,他只是脸,不小心受过伤。但是人是很好的,绝对不会伤害你们。” 听着人家虽然长得有点儿凶的样子,但是好歹。并不是那种人于是村民也就放下了戒心。 大家一路说说笑笑的朝着村里走到了村里的时候,因为还有活儿要干,所以都陆陆续续回家了。 在几人到家的时候,看着另一辆马车也在家里,暮云是挑了挑眉,想来是后娘回来了。 也就是说无声兹和婆婆他们都已经回来了,那这就热闹了。 进去看着果然家人都到齐了,暮云诗与她们寒暄了许久,于是一家人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暮云诗和五婶子洗菜切菜,其余的人分工合作,等弄的差不多的时候,暮云诗才想起来她将帝爵冥捆起来的事情。 甩了甩手上的水对吴云儿道:“小娘,你先洗着我这边去看看云哲。” “好姐,你去,这里有我已经快洗完了。” 五婶子的孩子则是出门和小朋友玩去了,因为很多人都说晚上要来家里吃饭,所以好多小朋友都跑来跟他一起玩。 暮云诗端了一碗大米粥,朝着房间走去,在门口的时候,她心里还在打鼓,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情况。 她心虚的推开门,就看到帝爵冥阴恻恻的一双眼睛盯着她。 暮云诗伸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此时的帝爵冥还被绑着无法动弹,见她走进来,咬牙切齿道:“暮云诗!你在玩火。” “哎呀!别那么生气嘛,我这也是为你好,我这就给你解开,但是你得答应别乱动才行。”暮云诗说话的时候根本不敢看帝爵冥,一双眼睛心虚的往房顶上看。 帝爵冥现在是真的气的脸都黑了,自己所有狼狈都被她看着了,而且还是她一手造成的,他的忍耐已到了极限:“你在不放开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挣断绳索?” 说完就要开始运行内力,暮云诗赶紧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大哥,大爷你说了算,别,别,别,我这不是为你好嘛,我马上就解开,你马上就解开。” 在说话的时候,见帝爵冥果然停下了动作,沐诗语不敢怠慢,赶紧上前把他的绳索割断,见他还是躺着不动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本帝爵冥想要收拾她的,但是看到他确实是在为自己担心,又不忍心了,这才将脸撇到一边。 暮云诗见他这一脸傲娇的样子,上前狗腿道:“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都说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就原谅我呗!” “我保证,只要你好好的养伤,我绝对不会再捆你。” 帝爵冥眯了眯眼睛,转过来悠悠道:“就仅此而已吗?” “不不,还有我不再给你带那个。”暮云诗生怕说出尿布两个字又让大暴跳如雷。 最后只能把头低着,就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小朋友。 帝爵冥一看到这小女人撒娇,根本就无法抵抗,再大的火焰也都消下去了,这才冷哼一声:“那你还不快喂我吃东西,你想饿死我吗?” “好!马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暮云诗后腿的端起稀饭开始细心投喂。 帝爵冥看着她这个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得逞,其实他看见了都匀市低下头的时候那眼中的一抹得意。 心里冷哼。这个小丫头难道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还穿着那个东西吗?要不是害怕她救熬夜就自己,他早就将它扔了。 暮云诗现在确实是以为他忘了尿布的事情,并不记得他自己身上还穿着呢。 吃了几口,帝爵冥才问到:“今天说的劫匪的事情,你不打算跟我说说吗?” “你说这个应该你也认识,他们俩就是南国京都的张家和陆家两个消失已久的继承人。” 帝爵冥疑惑道:“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暮云诗觉得他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怕对胃不好,毕竟现在的帝爵冥身体实在太脆弱了:“此时说来话长,听我慢慢跟你讲,但是你先吃完。” “好。”帝爵冥很享受被这个小女人照顾的感觉,乖乖吃完了一碗粥。 暮云诗小心的给他擦着嘴唇,这才将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 谁知男人的脸色却黑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一脸懵逼,心里却在吐槽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喜怒无常。 “你居然在没有武功的情况下,一人去对两个人?你是嫌命太长了吗?”帝爵冥现在真的好想起来拍她屁股,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哎呀,我这不是有了一点身法嘛,想着两个人应该能够对付?我连山寨都弄下来了,还怕两个人啊?这才……”看着帝爵冥还是生气的样子,暮云诗越说越没了底气。 帝爵冥接过她的话道:“这才这才受伤了,是?”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暮云诗很好奇,自己明明没有说也没有表现出来,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受了伤? “血腥味这么浓,你受了伤,居然还在乱动,伤到哪里了?”暮云诗伸手拉住她的手想要检查。 这把都匀市吓得不轻:“诶,我给你看,我给你看,你别动,到时候又扯到伤口怎么办?” 说着将他的手摁回去看了一下,没有崩开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又将自己的袖子玩起来对他的道:“咯,你看嘛,就是一个小伤口,不碍事的。” “你这个要是闪避的慢一点,出了什么事情,你让我怎么办?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去做这么危险的事?”虽然伤口不大,但是帝爵冥有些心疼。 “好,我知道了,那外面还在忙,我先出去了。”暮云诗看着他的眼神,觉得十分的不自在,于是找了借口就往外面跑。 帝爵冥想着刚刚她接触到自己嘴的时候,那么柔滑又软,那一瞬间的温柔感觉真是美好极了。 暮云诗跑出来和大家一起做饭,做了以后又和阿勇他们一起挨家挨户去请乡亲们回来吃饭。 很快,她家小小的院子里就被来往的人占满了,原本就大的院子,显得十分的拥挤。 但是并没有人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意,虽然只是破旧的桌子上摆满了菜,大家连凳子都没有,只是站着吃。 看着这一桌又是鱼又是肉又是大米饭的,还有大白馒头,吃的都宾客尽欢。 村长笑呵呵道:“没想到这一次诗语丫头大难不死,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好运气,找到灵芝。” 暮成泽笑呵呵道:“是啊,这要是换做以前哪敢想这样的日子?” “大家尽量吃,不要给我省东西,这样是以孝敬你们的,可不能佛了他的心意。” “好好我们吃,你们也别难过了,快吃,事情大家一起做。” 正当他们吃得愉快的时候,就大门被人推开了,原本结实的院门就差一点砸下来。 暮云诗眼疾手快的跑过去挡住,很快张衡也来帮忙,这个门才没有砸到人。 暮云诗以为是后面来的村民,但是当看到院门口的人时,她的脸色变了变。 “这个地方不允许你们靠近,竟然还敢来砸我的门?如果是来找茬的话,我今天不介意,直接把你们送到官府去。” “你这是怎么说话的,我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就要村里面都吃饭,为何就唯独我们不叫?” 暮云诗笑了:“我感谢他们,是因为他们跑去救我,而你却做了什么呢,我的好奶奶。再说了,请村里面的人吃饭,现在你们既不属于张家村,也不属于赵家村,请问你们什么理由来我这吃?” “你已经把我们一家子都逼得走投无路了,过来吃一顿饭怎么了?大家费心费,苦的都可以吃,为何一家带着血缘的还如此绝情?” 赵翠花理直气壮的叉着腰质问。 总归现在看这暮云是一家,过得好,他心里面相当的不舒服,也后悔当初将他们赶出来。 可是想要再挽回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只能来闹一闹。 反正现在已经无家可归,就不相信闹不出个结果来。 暮云诗冷笑一声:“自然了,对我好的人,我为何不能好吃好喝的招待,而你却抹黑我,我还要招待你不成?” 第一百七十七章 齐皇到达清河村 赵翠花几人在外面哭的热闹的时候,突然间来了一行人。 暮云诗望出去,见着骑着马的谢家勇,嘴唇勾起笑意走出去:“好久不见,看来最近日子过得不错,红光满面的。” “我怎么在你这丫头嘴里面听出了讽刺的意味?我哪又得罪你了?”谢家勇很是无奈的,一边下马一边说着。 暮云诗耸了耸肩膀,指了指在那边酷的赵翠花:“那你瞅瞅,你看看你管下的下面都是什么人了,成天欺负我这善良的小丫头。” “话说你真的不收拾一下吗?这个可是对我下毒要把我卖了的人,唉,好歹你我相识一场,确定不给我主持一下公道?” 赵翠花一行人现在都吓傻了,完全没有想到,暮云诗竟然这么大的能耐和大官儿如此说话。 脚一软扑通跪在地下,一句话也不敢说。就连暮成泽等人都是愣愣的站在那里。 谢家勇很是无奈的眨了一下眼睛,回头看向暮云诗:“有事情派人知会一声就好了,我虽然管着这边,我也没有千里眼,顺风耳听不到。” 话虽这样说,不过他却对着后面一招手,声音立刻变得肃然起来。 “男人将这等刁民拿下,派人去查清,在回去之前本官必须看到结果!” 张捕快快速的上前点头:“大人请放心,属下一定将事办好!” 说完一挥手:“将这些人带走,我要让他扰了暮小姐家的氛围。” 赵翠花哭着喊着:“大人冤枉啊,我们再也不敢闹事了,我们这就离开,我们只是来讨一口吃的,真的没有想要做什么。” “求大人开恩啊!” 只可惜她的声音越来月远,谢家用也完全没有理会。 除了哀嚎的赵翠花,其余的人都是一脸惊恐,话都不敢说,生怕多说一句会受到重罚。 又害怕在这里多喊一句,吵得莫名时头疼,到时再多加上几句,他们就更加没有生路了。 谢家勇看着被拉走的人,转头笑着看向暮云诗:“这样做你可还满意?现在能进去说话了吗?” “谢大人这说的哪里话,来者是客,尤其像你这样的贵宾,赶紧你面前刚刚一着急倒是忘了这个茬了。”话是这样说,脸上却没有半分歉意。 搞得谢家勇也只能无奈摇头,进去后和那些相亲打了一下招呼,便和暮云诗到了书房。 “你这丫头的院子可比我那边舒服多了,看得我好生羡慕,看你这忙完了就在家里面过悠哉的日子,哪像我整天忙都忙不完。” 暮云诗挑眉笑了笑倒是没有说话,给他泡了一壶茶,倒了一杯才问道:“说,你这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好不容易清静一下,你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还能是什么事儿,皇上那边来了密函,说要来微服私访,所以我来问问你的事儿,之前你不是去解决这件事情吗?解决的如何了?”谢家用喝了一杯茶,便认真地说了起来。 暮云诗笑了笑,她早已经猜到了齐皇不会就这么离开,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过来。 很无奈的道:“事情是解决了,不过惹上了一个更大的麻烦,那就是背齐皇盯上了。” 这话让喝茶的,谢家勇差点一口喷了出来:“所以我没有猜错,他就是冲着你来的?” 暮云诗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怪我喽?” “那你倒是说说皇上盯上了你什么,你要不要离开或者换个地方也行?到时我替你作掩护。”谢家勇语气十分认真,还带着一点着急。 暮云诗摇摇头:“算了,他来,只要他事情处理的比较妥当,和他多说说话也没啥。” 这话谢家勇瞪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水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皇上还要达到你满意的程度,才能跟你聊天?” “不然呢,他达不到我干嘛要跟他玩?” 谢家勇:“……”他感觉自己今天过来受到了打击。 为什么非要挑这个时候的?咋就不看看黄道吉日呢? 这就是一个妖孽,如何搞定齐皇的?虽然皇上在奏折上处理,没有什么错处,但是他一直在宫里面不愿意出来。 对于外面的事情想要瞒着他,真的太容易了,可现在竟然因为暮云诗去了一趟京城,把它给弄出来了。 谢家勇士怎么都想不通,看着暮云诗栩就认真的问道。 “你能不能说说原因?你什么都不说,搞得我很慌啊。” 暮云诗撇了撇嘴道:“齐皇最在意谁?” 拿着茶杯的谢家勇想也没想回答道:“若说一直在意的话,应该就是失踪的荣妃,据说容妃当初还生下一个女儿,只是这些年来齐皇派出来的人都没有找到过。” “这个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说着说着他眼睛猛然瞪大,盯着暮云诗看了许久。 “你……你和荣妃有关系?” “我去寺庙里面查过了,确实跟我有关系,不过现在的荣妃究竟在哪里我还不知道,或许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追杀的人早已经将她毁尸灭迹。” 谢家勇现在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来形容自己了的感受了,很想说脏话怎么办? 过了良久才将一切消化了,眼神怪怪的盯着暮云诗:“所以你这个民间的公主,是直接告诉了皇上你的身份?他就相信了?” 按理说这种事情可能性不大呀,不管怎样也应该核查一下的。 齐皇真的容易相信别人的一举一动吗?如果真是那样,当初也不可能得到皇位。 暮云诗对他翻了个大白眼:“我有爹,谢谢。” 言外之意我已经有爹了,所以不需要什么齐皇做我爹,语气里面也是满满的不在乎。 这让谢家勇都快抑郁了:“我说丫头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你知不知道?只要你回到京城,你所做的努力可以缩减很多?” 主要是,谢家勇觉得要是暮云诗真是公主,能够得到齐皇的喜爱,加上这丫头一身的本事,绝对能让齐国再上一个档次,百姓的好生活指日可待。 暮云诗没反驳,只是淡淡的道:“一切随缘比较好,毕竟有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若是齐皇真是一个明君,我帮他一把也无妨。” “可若是对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我也想要的就不一样了,毕竟黎民百姓那么多,我们要做的真的很难,能够有结晶,我自然是愿意走的。” “虽然叫一下爹,其实多叫几声也对我没啥损失,用几声叫唤换来百姓的安康,我觉得倒也无所谓。” “所以这一次齐皇过来,你也不必担忧,只需要做好你自己份内的事情就好,至于他要问题,你便如实回答。” “不过你可不要说我是你的旧名人,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对,你就只是说我帮助你了,并且只是看到那些百姓可怜这么做。” “至于其他的,他能查到查查不到也无所谓,不过对于帝爵冥的存在不能说。”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拒绝名字出现,不管齐皇是好是坏,能不能释怀都是一回事,如今他又身负重伤,还有追杀的人,还暂时不清楚是齐国的还是南国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非轻重我能分得清,既然这样你已经做好准备,我也就放心了。” “今日你这边也忙活,我就不在这耽误你了,衙门那边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 暮云诗站起来相送:“嗯,你回去忙,对了,那老头的人最好不要让他们出来,这种人出来也是祸害别人,到时可能会造成更大的损失,你看着处理,总之别让他出来逍遥法外就行,那条小命嘛还是留着。” 这话说完,谢家勇都笑了:“我说你这丫头说是说让我看着处理,实则早就已经让他们一辈子都出不了牢狱,这是要让牢底坐穿的节奏,明明已经安排好了,还非给我台阶下,你这倒是圆滑的很。” 暮云诗摸了摸鼻子也笑了:“这不是要好话说在前头吗,我总不能抢了你的活是不是?我后面的也只是建议而已你公正的很,按照你自己的方法做事就行。” 听着他的恭维谢家勇无奈的摇头,最后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院子里面的人,一边吃饭一边议论着老宅的事情,个个看着暮云诗的眼神都带着青钦佩。 这时金阳先父子也过来了,看到暮云诗便笑开了。 “姑娘原来你也在啊,我们这几天一直忙着送货运货的事情,倒是没过来看你。” “金当家的说啥呢,来者是客,赶紧坐下吃饭,正好这么多人热闹。” 他们父子二人倒也没有客气,坐下和那些百姓有说有笑的聊起来。 毕竟这段时间他们早已经混熟了,每天带着百姓抓海货,就连现在的悬崖,都已经被这一群人凿了一个下去的楼梯,不用每天攀绳子。 这楼梯的边缘还弄了桩子,拿着绳子,不过由于比较陡峭,所以每天都会有两个人负责,在上面拉着那些上来的人,避免他们会突然间摔下去。 这样的安全措施,也是之前暮云诗临走之前交代好的。 毕竟现在要人有人,要力气都有力气,想要弄一些这样的道也不难。 本来还想着出船,但是这边的船只全部都要由造船司来做的。 就算是谢家用,也没有这样的本事,直接让造船司过来,不过已经写了奏折,一切按程序在走。 当然这造船司是朝廷的,也不可能让他们白白的干,所以到时候打仗会有三成归朝廷所有。 至于航海以及各项技术就由他们来提供,这也是暮云是写好给谢家勇的。 所有人吃饱喝好逐渐的散去了金阳先父子才来到了书房和暮云诗谈事情。 谈事情的时候,暮云诗还让张恒的人都跟着,也方便他们多学一些。 尤其是这两人会的比较多,也见过世面,在做生意上,绝对会是一把好手。 就这样所有的事情开始紧锣密鼓,因为暮云诗还要亲自照顾帝爵冥,也就没有再去参与那些事情。 直到一个月后,在暮云诗的调养下,帝爵冥和暮高轩的伤势逐渐的好转。 毕竟在他们受伤期间,暮云师给的灵泉水足够充足,再加上药效的配合,两人的伤势好转的非常快。 一般来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是这两人的伤好的太快了些。 帝爵冥每天都知道暮云诗给他喝的是什么,只不过从来没有开口问过。 两人也没有再提起前尘往事,但是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见着他们恢复的差不多,暮云是也应该出门干正事儿了。 只不过出乎意料的一出门,就看到了一辆朴素的马车朝着她家而来。 不明时看着坐在马车外面赶车的人挑了挑眉,没多说啥,反而是站在门口等待着。 马车停下来以后,太监总管带着暮云诗笑了笑,便掀开了车帘。 “老爷已经到了。” 车联里面走出来的正是齐皇,看着暮云是他脸上立刻绽放出了笑容,摸着胡子。 在下人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开口问道:“小丫头,看你这段日子过得不错,红光满面的。” 暮云诗笑了笑道:“不比你老人家舟车劳顿也要跑那么远,辛苦自然是少不了的,有不辛苦的你又不呆着,这可怪不得我。” “嘿,你这丫头也太没良心了点,这么久也不给我写个信,我亲自跑过来看你,你还嫌弃上了?”齐皇故意瞪着眼睛,像生气似的。 暮云诗面对着老小孩,已经没办法了,冥冥是个皇上,一点威严都没有,在他面前非要跟孩子似的。 只得服软:“是试试,您辛苦了,赶紧进来给你们准备些吃的。” 齐皇这才笑开了走进去,在院子里面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的,觉得挺独特的。 暮云诗在厨房里面做事情,还要不时听他外面问话,还得回答。 “是啊,确实是我设计的,你要喜欢我也给你一张图纸,你回去造一个就成。” “好啊,你丫头说好了可不准反悔,到时候你这里种的那绿油油三片叶子一样的,到时候给我几株啊。” “这东西我没见过,觉得怪稀奇的,能让你将它种在院子里,绝不是一般的东西,你不需要跟我介绍一下吗?” 暮云诗一边切着肉,一边道:“你说的那些绿油油的,那是草莓,到时候种得好还会结果子能通通的可好吃了,你要喜欢就移植几株去呗。” “红彤彤的果子,这东西竟然是接果子的果子,不应该接在树上吗?”齐皇就像是一个吃下温的孩子,饶有兴致的询问着。 暮云诗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两人一直说话,搞得暮成泽的人都没有办法询问对方的身份。 出来倒茶水的时候倒和齐皇聊了起来,两人就像普通人聊天似的。 见着对方如此好说话,暮成泽就像是找到了闸口,一般这样暮云是小时候,从小到大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而齐皇也是一直认真的听,不时还加入讨论,两人就这样聊两盏茶都喝完了,还不见停歇。 暮云诗让人端出菜来的时候不禁扶额:“行了,小时候的事情就别说了,你们不是舟车劳顿吗?赶紧坐下吃饭。” 两个老人这才停下来,转身上了餐桌,也没给别人插嘴的机会继续聊天。 就连坐在一旁的暮高轩,虽然头有些疼,不时也会跟他们一起说。 齐皇看着他们两人的目光,其实带着一些羡慕他也好想见证暮云诗的成长。 尤其是听着暮云诗受的那些罪做的那些事情,是更加的心疼,眼神中都带着一些愧疚。 可是看着暮云诗和家人相处的那么愉快住的地方现在也那么好,虽然算不上豪华,但是这样确实是最舒服的。 所有人都自觉地没有提起帝爵冥,等到吃完饭,齐皇到处乱转,所有人也都去忙活事情了,暮云诗还在准备下一次吃什么的时候,他就已经到了帝爵冥的房间。 原本是问了一下阿勇,想要看看女儿的闺房的,却不想一推开里面坐着一名男子。 这男子一看气度不凡,可最让齐皇无语的是,他怎么出现在女儿的闺房当中? 两人对视的时候,你接眼神都变得不善起来。 帝爵冥淡淡一笑道:“想必这位就是今日来的贵客?腿脚不便,今日没有出去迎接,倒是让您看笑话了。” 站在门口的齐皇问道:“你是?”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文俊哲,是云诗的夫君。” 这一想齐皇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还一直想着将暮云诗骗回去后,给她找个好的驸马。 结果这丫头已经嫁人了,他这颗心都快碎了。 看这帝爵冥来回转了两圈,看着他的腿,问道:“你这腿怎么回事?” “意外伤着了,现在还走得不是很利索,所以只能坐在椅子上,可能还需要养一段时间才能正常行走。” 这话让齐皇提着的心也放下了不少,真害怕暮云诗会找个残疾。 随后他开始上下打量着帝爵冥,询问起他的身世来。 从头到尾帝爵冥都只是淡然的回答着,倒也没有什么差错,也听不出什么不对。 可是其黄总觉得帝爵冥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虽然不够热情,但也看得出对方的性子就是这样。 可未来的身份是一个猎户的儿子,现在猎户的儿子都如此出色了吗? 这长相自然是配得上自家女儿,就是不知这学问如何。 不会这猎户的儿子没有读过?可听谈吐间又不像。 “冒昧问一下,小伙子,你可念过书?” “当初身体不好,在家倒是学了不少,勉强算得上认识字。”帝爵冥话是这样说,脸上却半点不自信都没有。 齐皇眼角抽了抽,这人的表情告诉他的完全不一样啊。 这时,暮云诗端着帝爵冥的饭菜走了进来:“想来你也饿了,先吃一些。” 转头看向齐皇:“这是我夫君,名叫文俊哲,想必你们刚刚聊天已经认识了?” 齐皇伸手拉着暮云诗出了门,张了张嘴,斟酌了一下才道。 “不是我要管哈,只是我觉得你这丫头的本事可以找个更好的,为何要嫁给猎户的儿子?” “他长得好看。”暮云诗似笑非笑的会。 一句话,差点把齐皇气嗝屁:“你这丫头找相公怎么只能找好看的呢?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不然找个啥样的,我也只是一个农家女,嫁给猎户有什么不对?毕竟这家人都讲究门当户对,我觉得我跟他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再说了,好看真的能当饭吃,看着他的脸就能多吃几碗饭,不是更有劲干活吗?” 齐皇伸手摸了摸暮云诗的额头:“你这丫头也没发烧啊,咋净说胡话呢?” “行啦,我知道你担忧的是啥,但是我相公绝对是唯一能够配得上我的人,不论身份如何,但是他的长相身材以及人品以及对我好,这就够了。” “你既然是来这儿玩的,就别管那么多了,总不能我已经澄清了,你还有给我霸道的拆除?难道你这次过来是为了棒打鸳鸯的?” 齐皇被说的哑口无言,他哪里是来棒打鸳鸯的,只是带着一些疑惑害怕她以后过得不幸福。 现在看来倒也是自己多虑了,想想这家里面的人对暮云诗都还挺好的,应该不可能允许一个对她不好的人存在。 想着也就释怀了,继续在村里面晃荡,毕竟这里是暮云诗长大的地方,能够听到关于她许多的事。 而且齐皇更加享受这种纸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存在,虽然这些人依旧带着客气,那也没有,他坐在龙位上那么孤独。 所有人看起来都是恭敬一重,可是背地里面心思各异,也就只有和这些人在一起才能感受生活中最平凡的快乐。 他们虽然没什么钱,住的地方也不好,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是那样的纯粹。 也难怪这丫头为了他们能去闯皇宫,在这样的笑容下,好像他这些年苦累也不觉得啥了。 好像在努力一点给百姓好的生活也会跟他们一样开心也想要守护这些快乐。 那些纯真的笑容,孩子天真的话语,大人们憨厚的声音。 这一切都是当初的他们没有接触的,原来这就是民间,这就是百姓。 他们过着最苦的生活,却拥有着一颗向阳的心。 他们不贪心,只需要吃饱穿暖就能笑得开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笑得真诚,很热闹。 不像那冰冷的皇宫,或许这就是地位的差距带来不同的忧郁感,但同时也带走了那些最真诚的情感。 直到一个人走回来的齐皇,嘴角依旧带着笑意,看着远方渐渐落下的夕阳,还有那被染红的半边天。 他看着这宁静而美好的一切,觉得要是能一直生活在这里就好了。 只可惜身上还有担子,他能逃得了一时却逃不了一世。 这时暮云诗走出来,看着他微笑者看美景的样子,不动声色的走到他边上。 “在这里一天时间,看来你收获颇丰。” 第一百七十七章 齐皇到达清河村 赵翠花几人在外面哭的热闹的时候,突然间来了一行人。 暮云诗望出去,见着骑着马的谢家勇,嘴唇勾起笑意走出去:“好久不见,看来最近日子过得不错,红光满面的。” “我怎么在你这丫头嘴里面听出了讽刺的意味?我哪又得罪你了?”谢家勇很是无奈的,一边下马一边说着。 暮云诗耸了耸肩膀,指了指在那边酷的赵翠花:“那你瞅瞅,你看看你管下的下面都是什么人了,成天欺负我这善良的小丫头。” “话说你真的不收拾一下吗?这个可是对我下毒要把我卖了的人,唉,好歹你我相识一场,确定不给我主持一下公道?” 赵翠花一行人现在都吓傻了,完全没有想到,暮云诗竟然这么大的能耐和大官儿如此说话。 脚一软扑通跪在地下,一句话也不敢说。就连暮成泽等人都是愣愣的站在那里。 谢家勇很是无奈的眨了一下眼睛,回头看向暮云诗:“有事情派人知会一声就好了,我虽然管着这边,我也没有千里眼,顺风耳听不到。” 话虽这样说,不过他却对着后面一招手,声音立刻变得肃然起来。 “男人将这等刁民拿下,派人去查清,在回去之前本官必须看到结果!” 张捕快快速的上前点头:“大人请放心,属下一定将事办好!” 说完一挥手:“将这些人带走,我要让他扰了暮小姐家的氛围。” 赵翠花哭着喊着:“大人冤枉啊,我们再也不敢闹事了,我们这就离开,我们只是来讨一口吃的,真的没有想要做什么。” “求大人开恩啊!” 只可惜她的声音越来月远,谢家用也完全没有理会。 除了哀嚎的赵翠花,其余的人都是一脸惊恐,话都不敢说,生怕多说一句会受到重罚。 又害怕在这里多喊一句,吵得莫名时头疼,到时再多加上几句,他们就更加没有生路了。 谢家勇看着被拉走的人,转头笑着看向暮云诗:“这样做你可还满意?现在能进去说话了吗?” “谢大人这说的哪里话,来者是客,尤其像你这样的贵宾,赶紧你面前刚刚一着急倒是忘了这个茬了。”话是这样说,脸上却没有半分歉意。 搞得谢家勇也只能无奈摇头,进去后和那些相亲打了一下招呼,便和暮云诗到了书房。 “你这丫头的院子可比我那边舒服多了,看得我好生羡慕,看你这忙完了就在家里面过悠哉的日子,哪像我整天忙都忙不完。” 暮云诗挑眉笑了笑倒是没有说话,给他泡了一壶茶,倒了一杯才问道:“说,你这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好不容易清静一下,你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还能是什么事儿,皇上那边来了密函,说要来微服私访,所以我来问问你的事儿,之前你不是去解决这件事情吗?解决的如何了?”谢家用喝了一杯茶,便认真地说了起来。 暮云诗笑了笑,她早已经猜到了齐皇不会就这么离开,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过来。 很无奈的道:“事情是解决了,不过惹上了一个更大的麻烦,那就是背齐皇盯上了。” 这话让喝茶的,谢家勇差点一口喷了出来:“所以我没有猜错,他就是冲着你来的?” 暮云诗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怪我喽?” “那你倒是说说皇上盯上了你什么,你要不要离开或者换个地方也行?到时我替你作掩护。”谢家勇语气十分认真,还带着一点着急。 暮云诗摇摇头:“算了,他来,只要他事情处理的比较妥当,和他多说说话也没啥。” 这话谢家勇瞪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水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皇上还要达到你满意的程度,才能跟你聊天?” “不然呢,他达不到我干嘛要跟他玩?” 谢家勇:“……”他感觉自己今天过来受到了打击。 为什么非要挑这个时候的?咋就不看看黄道吉日呢? 这就是一个妖孽,如何搞定齐皇的?虽然皇上在奏折上处理,没有什么错处,但是他一直在宫里面不愿意出来。 对于外面的事情想要瞒着他,真的太容易了,可现在竟然因为暮云诗去了一趟京城,把它给弄出来了。 谢家勇士怎么都想不通,看着暮云诗栩就认真的问道。 “你能不能说说原因?你什么都不说,搞得我很慌啊。” 暮云诗撇了撇嘴道:“齐皇最在意谁?” 拿着茶杯的谢家勇想也没想回答道:“若说一直在意的话,应该就是失踪的荣妃,据说容妃当初还生下一个女儿,只是这些年来齐皇派出来的人都没有找到过。” “这个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说着说着他眼睛猛然瞪大,盯着暮云诗看了许久。 “你……你和荣妃有关系?” “我去寺庙里面查过了,确实跟我有关系,不过现在的荣妃究竟在哪里我还不知道,或许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追杀的人早已经将她毁尸灭迹。” 谢家勇现在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来形容自己了的感受了,很想说脏话怎么办? 过了良久才将一切消化了,眼神怪怪的盯着暮云诗:“所以你这个民间的公主,是直接告诉了皇上你的身份?他就相信了?” 按理说这种事情可能性不大呀,不管怎样也应该核查一下的。 齐皇真的容易相信别人的一举一动吗?如果真是那样,当初也不可能得到皇位。 暮云诗对他翻了个大白眼:“我有爹,谢谢。” 言外之意我已经有爹了,所以不需要什么齐皇做我爹,语气里面也是满满的不在乎。 这让谢家勇都快抑郁了:“我说丫头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你知不知道?只要你回到京城,你所做的努力可以缩减很多?” 主要是,谢家勇觉得要是暮云诗真是公主,能够得到齐皇的喜爱,加上这丫头一身的本事,绝对能让齐国再上一个档次,百姓的好生活指日可待。 暮云诗没反驳,只是淡淡的道:“一切随缘比较好,毕竟有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若是齐皇真是一个明君,我帮他一把也无妨。” “可若是对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我也想要的就不一样了,毕竟黎民百姓那么多,我们要做的真的很难,能够有结晶,我自然是愿意走的。” “虽然叫一下爹,其实多叫几声也对我没啥损失,用几声叫唤换来百姓的安康,我觉得倒也无所谓。” “所以这一次齐皇过来,你也不必担忧,只需要做好你自己份内的事情就好,至于他要问题,你便如实回答。” “不过你可不要说我是你的旧名人,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对,你就只是说我帮助你了,并且只是看到那些百姓可怜这么做。” “至于其他的,他能查到查查不到也无所谓,不过对于帝爵冥的存在不能说。”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拒绝名字出现,不管齐皇是好是坏,能不能释怀都是一回事,如今他又身负重伤,还有追杀的人,还暂时不清楚是齐国的还是南国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非轻重我能分得清,既然这样你已经做好准备,我也就放心了。” “今日你这边也忙活,我就不在这耽误你了,衙门那边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 暮云诗站起来相送:“嗯,你回去忙,对了,那老头的人最好不要让他们出来,这种人出来也是祸害别人,到时可能会造成更大的损失,你看着处理,总之别让他出来逍遥法外就行,那条小命嘛还是留着。” 这话说完,谢家勇都笑了:“我说你这丫头说是说让我看着处理,实则早就已经让他们一辈子都出不了牢狱,这是要让牢底坐穿的节奏,明明已经安排好了,还非给我台阶下,你这倒是圆滑的很。” 暮云诗摸了摸鼻子也笑了:“这不是要好话说在前头吗,我总不能抢了你的活是不是?我后面的也只是建议而已你公正的很,按照你自己的方法做事就行。” 听着他的恭维谢家勇无奈的摇头,最后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院子里面的人,一边吃饭一边议论着老宅的事情,个个看着暮云诗的眼神都带着青钦佩。 这时金阳先父子也过来了,看到暮云诗便笑开了。 “姑娘原来你也在啊,我们这几天一直忙着送货运货的事情,倒是没过来看你。” “金当家的说啥呢,来者是客,赶紧坐下吃饭,正好这么多人热闹。” 他们父子二人倒也没有客气,坐下和那些百姓有说有笑的聊起来。 毕竟这段时间他们早已经混熟了,每天带着百姓抓海货,就连现在的悬崖,都已经被这一群人凿了一个下去的楼梯,不用每天攀绳子。 这楼梯的边缘还弄了桩子,拿着绳子,不过由于比较陡峭,所以每天都会有两个人负责,在上面拉着那些上来的人,避免他们会突然间摔下去。 这样的安全措施,也是之前暮云诗临走之前交代好的。 毕竟现在要人有人,要力气都有力气,想要弄一些这样的道也不难。 本来还想着出船,但是这边的船只全部都要由造船司来做的。 就算是谢家用,也没有这样的本事,直接让造船司过来,不过已经写了奏折,一切按程序在走。 当然这造船司是朝廷的,也不可能让他们白白的干,所以到时候打仗会有三成归朝廷所有。 至于航海以及各项技术就由他们来提供,这也是暮云是写好给谢家勇的。 所有人吃饱喝好逐渐的散去了金阳先父子才来到了书房和暮云诗谈事情。 谈事情的时候,暮云诗还让张恒的人都跟着,也方便他们多学一些。 尤其是这两人会的比较多,也见过世面,在做生意上,绝对会是一把好手。 就这样所有的事情开始紧锣密鼓,因为暮云诗还要亲自照顾帝爵冥,也就没有再去参与那些事情。 直到一个月后,在暮云诗的调养下,帝爵冥和暮高轩的伤势逐渐的好转。 毕竟在他们受伤期间,暮云师给的灵泉水足够充足,再加上药效的配合,两人的伤势好转的非常快。 一般来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是这两人的伤好的太快了些。 帝爵冥每天都知道暮云诗给他喝的是什么,只不过从来没有开口问过。 两人也没有再提起前尘往事,但是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见着他们恢复的差不多,暮云是也应该出门干正事儿了。 只不过出乎意料的一出门,就看到了一辆朴素的马车朝着她家而来。 不明时看着坐在马车外面赶车的人挑了挑眉,没多说啥,反而是站在门口等待着。 马车停下来以后,太监总管带着暮云诗笑了笑,便掀开了车帘。 “老爷已经到了。” 车联里面走出来的正是齐皇,看着暮云是他脸上立刻绽放出了笑容,摸着胡子。 在下人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开口问道:“小丫头,看你这段日子过得不错,红光满面的。” 暮云诗笑了笑道:“不比你老人家舟车劳顿也要跑那么远,辛苦自然是少不了的,有不辛苦的你又不呆着,这可怪不得我。” “嘿,你这丫头也太没良心了点,这么久也不给我写个信,我亲自跑过来看你,你还嫌弃上了?”齐皇故意瞪着眼睛,像生气似的。 暮云诗面对着老小孩,已经没办法了,冥冥是个皇上,一点威严都没有,在他面前非要跟孩子似的。 只得服软:“是试试,您辛苦了,赶紧进来给你们准备些吃的。” 齐皇这才笑开了走进去,在院子里面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的,觉得挺独特的。 暮云诗在厨房里面做事情,还要不时听他外面问话,还得回答。 “是啊,确实是我设计的,你要喜欢我也给你一张图纸,你回去造一个就成。” “好啊,你丫头说好了可不准反悔,到时候你这里种的那绿油油三片叶子一样的,到时候给我几株啊。” “这东西我没见过,觉得怪稀奇的,能让你将它种在院子里,绝不是一般的东西,你不需要跟我介绍一下吗?” 暮云诗一边切着肉,一边道:“你说的那些绿油油的,那是草莓,到时候种得好还会结果子能通通的可好吃了,你要喜欢就移植几株去呗。” “红彤彤的果子,这东西竟然是接果子的果子,不应该接在树上吗?”齐皇就像是一个吃下温的孩子,饶有兴致的询问着。 暮云诗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两人一直说话,搞得暮成泽的人都没有办法询问对方的身份。 出来倒茶水的时候倒和齐皇聊了起来,两人就像普通人聊天似的。 见着对方如此好说话,暮成泽就像是找到了闸口,一般这样暮云是小时候,从小到大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而齐皇也是一直认真的听,不时还加入讨论,两人就这样聊两盏茶都喝完了,还不见停歇。 暮云诗让人端出菜来的时候不禁扶额:“行了,小时候的事情就别说了,你们不是舟车劳顿吗?赶紧坐下吃饭。” 两个老人这才停下来,转身上了餐桌,也没给别人插嘴的机会继续聊天。 就连坐在一旁的暮高轩,虽然头有些疼,不时也会跟他们一起说。 齐皇看着他们两人的目光,其实带着一些羡慕他也好想见证暮云诗的成长。 尤其是听着暮云诗受的那些罪做的那些事情,是更加的心疼,眼神中都带着一些愧疚。 可是看着暮云诗和家人相处的那么愉快住的地方现在也那么好,虽然算不上豪华,但是这样确实是最舒服的。 所有人都自觉地没有提起帝爵冥,等到吃完饭,齐皇到处乱转,所有人也都去忙活事情了,暮云诗还在准备下一次吃什么的时候,他就已经到了帝爵冥的房间。 原本是问了一下阿勇,想要看看女儿的闺房的,却不想一推开里面坐着一名男子。 这男子一看气度不凡,可最让齐皇无语的是,他怎么出现在女儿的闺房当中? 两人对视的时候,你接眼神都变得不善起来。 帝爵冥淡淡一笑道:“想必这位就是今日来的贵客?腿脚不便,今日没有出去迎接,倒是让您看笑话了。” 站在门口的齐皇问道:“你是?”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文俊哲,是云诗的夫君。” 这一想齐皇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还一直想着将暮云诗骗回去后,给她找个好的驸马。 结果这丫头已经嫁人了,他这颗心都快碎了。 看这帝爵冥来回转了两圈,看着他的腿,问道:“你这腿怎么回事?” “意外伤着了,现在还走得不是很利索,所以只能坐在椅子上,可能还需要养一段时间才能正常行走。” 这话让齐皇提着的心也放下了不少,真害怕暮云诗会找个残疾。 随后他开始上下打量着帝爵冥,询问起他的身世来。 从头到尾帝爵冥都只是淡然的回答着,倒也没有什么差错,也听不出什么不对。 可是其黄总觉得帝爵冥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虽然不够热情,但也看得出对方的性子就是这样。 可未来的身份是一个猎户的儿子,现在猎户的儿子都如此出色了吗? 这长相自然是配得上自家女儿,就是不知这学问如何。 不会这猎户的儿子没有读过?可听谈吐间又不像。 “冒昧问一下,小伙子,你可念过书?” “当初身体不好,在家倒是学了不少,勉强算得上认识字。”帝爵冥话是这样说,脸上却半点不自信都没有。 齐皇眼角抽了抽,这人的表情告诉他的完全不一样啊。 这时,暮云诗端着帝爵冥的饭菜走了进来:“想来你也饿了,先吃一些。” 转头看向齐皇:“这是我夫君,名叫文俊哲,想必你们刚刚聊天已经认识了?” 齐皇伸手拉着暮云诗出了门,张了张嘴,斟酌了一下才道。 “不是我要管哈,只是我觉得你这丫头的本事可以找个更好的,为何要嫁给猎户的儿子?” “他长得好看。”暮云诗似笑非笑的会。 一句话,差点把齐皇气嗝屁:“你这丫头找相公怎么只能找好看的呢?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不然找个啥样的,我也只是一个农家女,嫁给猎户有什么不对?毕竟这家人都讲究门当户对,我觉得我跟他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再说了,好看真的能当饭吃,看着他的脸就能多吃几碗饭,不是更有劲干活吗?” 齐皇伸手摸了摸暮云诗的额头:“你这丫头也没发烧啊,咋净说胡话呢?” “行啦,我知道你担忧的是啥,但是我相公绝对是唯一能够配得上我的人,不论身份如何,但是他的长相身材以及人品以及对我好,这就够了。” “你既然是来这儿玩的,就别管那么多了,总不能我已经澄清了,你还有给我霸道的拆除?难道你这次过来是为了棒打鸳鸯的?” 齐皇被说的哑口无言,他哪里是来棒打鸳鸯的,只是带着一些疑惑害怕她以后过得不幸福。 现在看来倒也是自己多虑了,想想这家里面的人对暮云诗都还挺好的,应该不可能允许一个对她不好的人存在。 想着也就释怀了,继续在村里面晃荡,毕竟这里是暮云诗长大的地方,能够听到关于她许多的事。 而且齐皇更加享受这种纸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存在,虽然这些人依旧带着客气,那也没有,他坐在龙位上那么孤独。 所有人看起来都是恭敬一重,可是背地里面心思各异,也就只有和这些人在一起才能感受生活中最平凡的快乐。 他们虽然没什么钱,住的地方也不好,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是那样的纯粹。 也难怪这丫头为了他们能去闯皇宫,在这样的笑容下,好像他这些年苦累也不觉得啥了。 好像在努力一点给百姓好的生活也会跟他们一样开心也想要守护这些快乐。 那些纯真的笑容,孩子天真的话语,大人们憨厚的声音。 这一切都是当初的他们没有接触的,原来这就是民间,这就是百姓。 他们过着最苦的生活,却拥有着一颗向阳的心。 他们不贪心,只需要吃饱穿暖就能笑得开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笑得真诚,很热闹。 不像那冰冷的皇宫,或许这就是地位的差距带来不同的忧郁感,但同时也带走了那些最真诚的情感。 直到一个人走回来的齐皇,嘴角依旧带着笑意,看着远方渐渐落下的夕阳,还有那被染红的半边天。 他看着这宁静而美好的一切,觉得要是能一直生活在这里就好了。 只可惜身上还有担子,他能逃得了一时却逃不了一世。 这时暮云诗走出来,看着他微笑者看美景的样子,不动声色的走到他边上。 “在这里一天时间,看来你收获颇丰。” 第一百七十八章 公主归位,乱世起 齐皇回头对暮云诗笑了笑:“嗯,能够在这里生活真的挺好,我挺羡慕的。” 这话让暮云诗笑了,她转头看着夕阳悠悠地道:“那是你没有看到百姓被权势所期的样子,那是你没有见到他们饿肚子吃草根的样子。” “你也没有看到他们颠沛流离,躲避战乱的样子,更没有看到他们为了一口吃的,不顾死活的样子。” “百姓的快乐确实很简单,可是在面对权势和绝对的不公平时,他们却又显得很渺小,所以上位者的一句话,可能是所有人的痛苦,又或者是他们的妻离子散。” “在这之前,他们还在为自己所生活的发愁,面对着土匪的侵扰,当官的勾结,甚至粮食都已经长到了五十文一斤,他们吃不起啊。” “可自身的粮食已经被税务征收全部拿走了,仅剩的一点大白菜,或者是萝卜辣椒,你能想象只能吃辣椒的小孩是什么样子吗?” “你生来就是皇族,你不了解他们的痛苦,更不了解在你们的面前,他们的生命有多脆弱。” “农村的孩子成活率很低,并不是他们不够顽强,很多都是饿死的,病死的,没有钱去看病,买不起吃的,营养跟不上,长大也是病死。” “你看着他们如此开心,实则大家身上多少都有这病的,有从小落下的,有为了家人吃饱一口饭,拼命的,也有被土匪侵害的。” “也有纯良的百姓被人逼着去当土匪,因为他们没有了活路,又或者他们身上带着太多的仇恨,想要寻找一条路评判光明。” “其实他们自己都知道,只是一股小小的力量,其实改变不了什么,可是他们依旧活得很努力。” “你是高高在上的皇,您每每看到的东西都是光鲜亮丽的,你能看到的都是平和一片,而你看不到的反面,那里有着恶魔的张牙舞爪不断的吞噬着你的子民。” “俗话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有你这个皇上做得好,他们才能团结一心,一心忠顺齐国,使得整个国家永立不倒。” “虽然这也不全是你的错,可是坐在这个位置上你就有责任,你应该让他们过得好,才能受到他们的拥戴,他们的臣服,才是他们的皇上。” “就算你会有被蒙蔽的时候,我希望那样的时间是有限的,而不是你认为的好,其实对百姓来说不一定有用处。” “民强才能国强,皇帝带好了头,才有更多的人愿意跟着你一起创造奇迹。” 在暮云诗说话的期间,齐皇的脑海里面全部都是那些关于百姓生活艰苦的画面。 可以想象得到那样的生活,可是想着那些笑容从她们脸上消失,他心中有一种钝痛感。 甚至是愧疚自责,是啊,这么多年的皇上是他的不尽责,才会让百姓过上那种日子。 他认真地道:“听你一席话,别听太多的大道理有用,因为你的话语来自民间,来自体会。” “你能跟我回去吗?” 暮云诗笑了笑,转头看向他:“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你要什么条件尽管提。”齐皇答应得很干脆。 暮云诗勾唇一笑道:“条件比较简单,将你的齐国兵权交给我,我会还给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日子,你不想给也没关系,因为我相信自己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这话让齐皇都瞪大了眼睛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过了良久,他问道。 “你为何不直接要皇位,这样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暮云诗耸了耸肩膀,笑得很坦然:“我对皇位不感兴趣,我只对天下百姓过得怎么样感兴趣。” “不过你就不怕我真的惦记你的皇位?” “这有什么好怕的,你做的那些事情我早就已经调查清楚,你确实比男子更加合适,你是天生的王者,你能体察百姓,你能体会他们的痛苦,你有用人之才,同时在你带领的那些人之中,我也看出了你有统领千军的能力。” “换句话说,跟着你到双城的那个姑娘也不是一般人?” 暮云诗不可置否的笑笑,毫不谦虚的回答:“她的能力比你所有的将军加起来都要强,并且能够带来的也不是你现在那些层次能够做到的。” “自古没有男女之分,因为才能从来不会区分,只有力气才会,也只有男人才会将女人分开,其实大家都是平等的。” “同样一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脑袋,五官没有什么不相似,只是长得不同而已。” “思维也不是天生固定的,有很多东西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触的。” “我要你的兵马,你就一句话给不给?” 齐皇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丫头倒是霸道的很,你好歹给我一点考虑的时间。” “我以为你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决定,没想到你还在犹豫吗?”暮云诗很笃定的说着。 这话让齐皇弄了一下,最后笑的更加肆意了,是啊,来的时候将一切都调查清楚了,也更想将她带回去。 虽然所有的事情都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不过这丫头有点狮子大开口了。 但是他确实将这一片土地治理的很好,哪怕没有官位的时候,也依旧如此。 凭借自身的力量能在双城立下足,他用自己的身份和能力造就了一切。 这丫头身上有着无限的潜力,对于大气国来说确实是一个福。 就这样两人没有说话,回到院子中,接下来的几天也是相安无事。 暮云诗也没有在家里面继续陪着,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 因为天气开始开春了,暮云诗觉得这些富人一直在村里面做点事情也好,想着种草药,他们应该可以便去找村长商量了一下。 很快这件事情确定了下来,百姓们男人在外面做工,有人就在家里面将那些地全部种草药。 逐渐的周围的那些村庄也逐渐加入,所以暮家的院子里面总是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有来找工的,有来找暮云诗谈事的。 就连那些下人都要时刻准备好一些东西,避免突然间来一个人。 而暮云诗的要求是,不管是来了都要一样对待,不得用那种狗眼看人低的事情去对待别人。 哪怕对方是一个乞丐,哪怕对方只是一个百姓,都要一视同仁。 这一切齐皇都看在眼中,他只是每天笑着坐在院子里面,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看着暮云诗每天忙碌。 直到有一天,花无痕那边送来了信件,因为他就是巫族的那个人。 并且务组也派了一些人过来,协助暮云诗。 至于狐族的人,已经被暮云诗的人联合查了出来,包括朝廷也在查,并且巫族这边还能提供线索。 很快那些人被下了套,一网打尽,当然了,这段日子花无痕一直在忙碌着这件事情,那些耻辱他永远都忘不掉。 以至于就算狐族那边落了网,花无痕都没有再度归来。 狐族的人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就因为那么一个小小的插曲,他们整个组就这么被灭了。 暮云诗听到这事的时候,也只是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怎样形容。 万州轩那边也是一直在忙碌着,似乎在故意逃避着这件事情,两个人相互的逃避暮云诗也不好说啥。 直到三个月后,暮云诗这边事情处理完了,那时候的齐皇早已经回到了齐国。 并且已经宣布了暮云诗的身份,所以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当初给他们带来那么多赈灾粮食的人,就是流落在民间的公主。 这里处理得差不多,暮云诗便和家人告别,毕竟去到那个地方还有很多不必要的因素,而且它们也在村里面生活习惯了。 至于慕高靴,直接去京城念书,按照他神童的那种思维,又加上这段时间跟着帝爵名混在一起,想考个功名倒也不难。 知道自家女儿是公主以后他就更努力了,只想让他有一个让别人刮目相看的身份。 不要把她当成一个农女看低了,所以他决定去京城参加考核。 得知这件事情本来考核还有一年的时间,齐皇直接以没有人才为由,提前开了考核。 但是一切照旧,不得让任何人走后门,同时也是想看看暮高轩的决心和本事。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快要考核的时候,竟然连暮成泽都去了。 得到考试结果这齐皇更是瞪大了眼睛,因为穆晨则是一步一步考上来的。 先是拿到了秀才,后来又拿到了举人,之后的考核也过关。 尤其是暮高轩,更是拿了探花,要问这状元是谁,那当然,被帝爵冥莫属。 齐皇看这几张卷子,简直哭笑不得,这一家除了自己的女儿,原来没一个善茬。 原来人与人之间天赋就是一道巨大的鸿沟,有时候年纪都限制不了。 其实也是,这几人都有着不错的弟子,当初的暮成泽也不是一无是处,只是后来生活压弯了他的背肌。 至于暮高轩,小时候就是神童,一直又没有放弃学习,加上帝爵冥给他的恶补,拿个探花倒是容易的,可是要比过帝爵冥就不可能了。 很快榜单就贴了出来,步云失德之时,就带着她们去大肆庆祝了一番。 本来该回家继续养老的人,他们来这里考核,也就是为了让家里的那些地不用交税。 这一点齐皇是不知晓的,所以一个个给颁发了官位。 帝爵冥直接拒绝,美其名曰要陪着自己的娘子,不想去用那些琐事占用时间。 轮到暮云式的老爹和姥爷,那就更绝了,有反驳的机会就直接说了,他们父子要回家种药。 齐皇在上面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既然不要关,都来考核干啥?” 暮高轩不卑不亢的回答:“回皇上,也就是给云诗这个脸面,害怕他在这京城让人看不起,说是农家之女。” “有了状元之名,别人也不能说她无才无德,至于我爹他来考核,是因为名下有着不少的田地,这个赋税不是比较高吗?” “噗!”那些听着的大臣直接没忍住笑出了声。 第一次听说为了免税,所以来考个是结果,考上了也不要官儿的。 这一下,暮云诗这一家人,倒是直接被推上了京城的顶峰,这件事情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远,整个齐国都知晓了。 在百姓们眼中,人家这想考个功名就是随随便便的事儿。 想种地就种地,想当官就当官,想免税就免税。 而他们的女儿呢,更是一个妖孽,不但给百姓弄来那么多粮食,就连皇上都对她疼爱有加。 最让人震惊的消息,第二天又继续传出来,因为皇上把所有的兵权都交给了公主。 这些人还没在这一轮的消息轰炸中醒过神来,又听到了更加劲爆的消息。 因为公主要带人平定天下,而且这一次不支持齐国就连双城也加入其中。 除了双城还有那些土匪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直接假入了军队。 这使得齐国的势力一下子就壮大的让人望尘莫及,最让人们无法理解的是,就连齐国的兵器都变得不一样了。 而这些兵器全部都由一位女将军造成,是他一手画出图纸带着人制造出来的,并且现在已经大规模生产。 这样的消息让各国开始纷纷调查,可是得到的消息一直都一样。 这突然间冒出来的公主,这突然间的能耐,这突然间的事情让他们都有些慌神了。 很快这些人变组织团的上汽过来,意为拜访友国,实则想探探虚实。 齐皇自然是按照暮云诗所说的,将这些人一一招待了,并且向他们展示了哪些武器。 这些人看着如此厉害的武器,更是吓得没多久就会溜溜的回自己的国家禀报了。 那些使者离开,齐皇来找到了暮云诗:“本来这些可以作为杀手锏,为何要向这些人展示?” “这样让他们有了防备,岂不是不好对付?” 拿着阻止,一直在看到暮云诗抬起头笑道:“在实力面前所有阴谋诡计都没用,也只有让他们看到齐国的强大才会减少反抗,减少百姓的伤亡。” “本来要统一也就是为了让百姓免战乱之苦,既然能够威慑一下,让他们安分一些,又何必再躲躲藏藏?” “可能在掌权人的眼中,这只是别国的一些事态,但是那些小小的试探对于百姓来说可能就是妻离子散。” “要用最少的损失,换得最大的成就,先要打破他们的信心,最后我们再采取自己的特殊行动。” 说着暮云诗在地图上开始只画起来,周围的人也一直在观看着。 不时李娇柔,还会做做笔记,与她一同探讨,当然这其中还有帝爵冥。 时间就这样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很快花无痕从南国发来了消息。 第一百七十八章 公主归位,乱世起 齐皇回头对暮云诗笑了笑:“嗯,能够在这里生活真的挺好,我挺羡慕的。” 这话让暮云诗笑了,她转头看着夕阳悠悠地道:“那是你没有看到百姓被权势所期的样子,那是你没有见到他们饿肚子吃草根的样子。” “你也没有看到他们颠沛流离,躲避战乱的样子,更没有看到他们为了一口吃的,不顾死活的样子。” “百姓的快乐确实很简单,可是在面对权势和绝对的不公平时,他们却又显得很渺小,所以上位者的一句话,可能是所有人的痛苦,又或者是他们的妻离子散。” “在这之前,他们还在为自己所生活的发愁,面对着土匪的侵扰,当官的勾结,甚至粮食都已经长到了五十文一斤,他们吃不起啊。” “可自身的粮食已经被税务征收全部拿走了,仅剩的一点大白菜,或者是萝卜辣椒,你能想象只能吃辣椒的小孩是什么样子吗?” “你生来就是皇族,你不了解他们的痛苦,更不了解在你们的面前,他们的生命有多脆弱。” “农村的孩子成活率很低,并不是他们不够顽强,很多都是饿死的,病死的,没有钱去看病,买不起吃的,营养跟不上,长大也是病死。” “你看着他们如此开心,实则大家身上多少都有这病的,有从小落下的,有为了家人吃饱一口饭,拼命的,也有被土匪侵害的。” “也有纯良的百姓被人逼着去当土匪,因为他们没有了活路,又或者他们身上带着太多的仇恨,想要寻找一条路评判光明。” “其实他们自己都知道,只是一股小小的力量,其实改变不了什么,可是他们依旧活得很努力。” “你是高高在上的皇,您每每看到的东西都是光鲜亮丽的,你能看到的都是平和一片,而你看不到的反面,那里有着恶魔的张牙舞爪不断的吞噬着你的子民。” “俗话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有你这个皇上做得好,他们才能团结一心,一心忠顺齐国,使得整个国家永立不倒。” “虽然这也不全是你的错,可是坐在这个位置上你就有责任,你应该让他们过得好,才能受到他们的拥戴,他们的臣服,才是他们的皇上。” “就算你会有被蒙蔽的时候,我希望那样的时间是有限的,而不是你认为的好,其实对百姓来说不一定有用处。” “民强才能国强,皇帝带好了头,才有更多的人愿意跟着你一起创造奇迹。” 在暮云诗说话的期间,齐皇的脑海里面全部都是那些关于百姓生活艰苦的画面。 可以想象得到那样的生活,可是想着那些笑容从她们脸上消失,他心中有一种钝痛感。 甚至是愧疚自责,是啊,这么多年的皇上是他的不尽责,才会让百姓过上那种日子。 他认真地道:“听你一席话,别听太多的大道理有用,因为你的话语来自民间,来自体会。” “你能跟我回去吗?” 暮云诗笑了笑,转头看向他:“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你要什么条件尽管提。”齐皇答应得很干脆。 暮云诗勾唇一笑道:“条件比较简单,将你的齐国兵权交给我,我会还给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日子,你不想给也没关系,因为我相信自己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这话让齐皇都瞪大了眼睛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过了良久,他问道。 “你为何不直接要皇位,这样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暮云诗耸了耸肩膀,笑得很坦然:“我对皇位不感兴趣,我只对天下百姓过得怎么样感兴趣。” “不过你就不怕我真的惦记你的皇位?” “这有什么好怕的,你做的那些事情我早就已经调查清楚,你确实比男子更加合适,你是天生的王者,你能体察百姓,你能体会他们的痛苦,你有用人之才,同时在你带领的那些人之中,我也看出了你有统领千军的能力。” “换句话说,跟着你到双城的那个姑娘也不是一般人?” 暮云诗不可置否的笑笑,毫不谦虚的回答:“她的能力比你所有的将军加起来都要强,并且能够带来的也不是你现在那些层次能够做到的。” “自古没有男女之分,因为才能从来不会区分,只有力气才会,也只有男人才会将女人分开,其实大家都是平等的。” “同样一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脑袋,五官没有什么不相似,只是长得不同而已。” “思维也不是天生固定的,有很多东西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触的。” “我要你的兵马,你就一句话给不给?” 齐皇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丫头倒是霸道的很,你好歹给我一点考虑的时间。” “我以为你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决定,没想到你还在犹豫吗?”暮云诗很笃定的说着。 这话让齐皇弄了一下,最后笑的更加肆意了,是啊,来的时候将一切都调查清楚了,也更想将她带回去。 虽然所有的事情都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不过这丫头有点狮子大开口了。 但是他确实将这一片土地治理的很好,哪怕没有官位的时候,也依旧如此。 凭借自身的力量能在双城立下足,他用自己的身份和能力造就了一切。 这丫头身上有着无限的潜力,对于大气国来说确实是一个福。 就这样两人没有说话,回到院子中,接下来的几天也是相安无事。 暮云诗也没有在家里面继续陪着,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 因为天气开始开春了,暮云诗觉得这些富人一直在村里面做点事情也好,想着种草药,他们应该可以便去找村长商量了一下。 很快这件事情确定了下来,百姓们男人在外面做工,有人就在家里面将那些地全部种草药。 逐渐的周围的那些村庄也逐渐加入,所以暮家的院子里面总是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有来找工的,有来找暮云诗谈事的。 就连那些下人都要时刻准备好一些东西,避免突然间来一个人。 而暮云诗的要求是,不管是来了都要一样对待,不得用那种狗眼看人低的事情去对待别人。 哪怕对方是一个乞丐,哪怕对方只是一个百姓,都要一视同仁。 这一切齐皇都看在眼中,他只是每天笑着坐在院子里面,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看着暮云诗每天忙碌。 直到有一天,花无痕那边送来了信件,因为他就是巫族的那个人。 并且务组也派了一些人过来,协助暮云诗。 至于狐族的人,已经被暮云诗的人联合查了出来,包括朝廷也在查,并且巫族这边还能提供线索。 很快那些人被下了套,一网打尽,当然了,这段日子花无痕一直在忙碌着这件事情,那些耻辱他永远都忘不掉。 以至于就算狐族那边落了网,花无痕都没有再度归来。 狐族的人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就因为那么一个小小的插曲,他们整个组就这么被灭了。 暮云诗听到这事的时候,也只是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怎样形容。 万州轩那边也是一直在忙碌着,似乎在故意逃避着这件事情,两个人相互的逃避暮云诗也不好说啥。 直到三个月后,暮云诗这边事情处理完了,那时候的齐皇早已经回到了齐国。 并且已经宣布了暮云诗的身份,所以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当初给他们带来那么多赈灾粮食的人,就是流落在民间的公主。 这里处理得差不多,暮云诗便和家人告别,毕竟去到那个地方还有很多不必要的因素,而且它们也在村里面生活习惯了。 至于慕高靴,直接去京城念书,按照他神童的那种思维,又加上这段时间跟着帝爵名混在一起,想考个功名倒也不难。 知道自家女儿是公主以后他就更努力了,只想让他有一个让别人刮目相看的身份。 不要把她当成一个农女看低了,所以他决定去京城参加考核。 得知这件事情本来考核还有一年的时间,齐皇直接以没有人才为由,提前开了考核。 但是一切照旧,不得让任何人走后门,同时也是想看看暮高轩的决心和本事。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快要考核的时候,竟然连暮成泽都去了。 得到考试结果这齐皇更是瞪大了眼睛,因为穆晨则是一步一步考上来的。 先是拿到了秀才,后来又拿到了举人,之后的考核也过关。 尤其是暮高轩,更是拿了探花,要问这状元是谁,那当然,被帝爵冥莫属。 齐皇看这几张卷子,简直哭笑不得,这一家除了自己的女儿,原来没一个善茬。 原来人与人之间天赋就是一道巨大的鸿沟,有时候年纪都限制不了。 其实也是,这几人都有着不错的弟子,当初的暮成泽也不是一无是处,只是后来生活压弯了他的背肌。 至于暮高轩,小时候就是神童,一直又没有放弃学习,加上帝爵冥给他的恶补,拿个探花倒是容易的,可是要比过帝爵冥就不可能了。 很快榜单就贴了出来,步云失德之时,就带着她们去大肆庆祝了一番。 本来该回家继续养老的人,他们来这里考核,也就是为了让家里的那些地不用交税。 这一点齐皇是不知晓的,所以一个个给颁发了官位。 帝爵冥直接拒绝,美其名曰要陪着自己的娘子,不想去用那些琐事占用时间。 轮到暮云式的老爹和姥爷,那就更绝了,有反驳的机会就直接说了,他们父子要回家种药。 齐皇在上面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既然不要关,都来考核干啥?” 暮高轩不卑不亢的回答:“回皇上,也就是给云诗这个脸面,害怕他在这京城让人看不起,说是农家之女。” “有了状元之名,别人也不能说她无才无德,至于我爹他来考核,是因为名下有着不少的田地,这个赋税不是比较高吗?” “噗!”那些听着的大臣直接没忍住笑出了声。 第一次听说为了免税,所以来考个是结果,考上了也不要官儿的。 这一下,暮云诗这一家人,倒是直接被推上了京城的顶峰,这件事情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远,整个齐国都知晓了。 在百姓们眼中,人家这想考个功名就是随随便便的事儿。 想种地就种地,想当官就当官,想免税就免税。 而他们的女儿呢,更是一个妖孽,不但给百姓弄来那么多粮食,就连皇上都对她疼爱有加。 最让人震惊的消息,第二天又继续传出来,因为皇上把所有的兵权都交给了公主。 这些人还没在这一轮的消息轰炸中醒过神来,又听到了更加劲爆的消息。 因为公主要带人平定天下,而且这一次不支持齐国就连双城也加入其中。 除了双城还有那些土匪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直接假入了军队。 这使得齐国的势力一下子就壮大的让人望尘莫及,最让人们无法理解的是,就连齐国的兵器都变得不一样了。 而这些兵器全部都由一位女将军造成,是他一手画出图纸带着人制造出来的,并且现在已经大规模生产。 这样的消息让各国开始纷纷调查,可是得到的消息一直都一样。 这突然间冒出来的公主,这突然间的能耐,这突然间的事情让他们都有些慌神了。 很快这些人变组织团的上汽过来,意为拜访友国,实则想探探虚实。 齐皇自然是按照暮云诗所说的,将这些人一一招待了,并且向他们展示了哪些武器。 这些人看着如此厉害的武器,更是吓得没多久就会溜溜的回自己的国家禀报了。 那些使者离开,齐皇来找到了暮云诗:“本来这些可以作为杀手锏,为何要向这些人展示?” “这样让他们有了防备,岂不是不好对付?” 拿着阻止,一直在看到暮云诗抬起头笑道:“在实力面前所有阴谋诡计都没用,也只有让他们看到齐国的强大才会减少反抗,减少百姓的伤亡。” “本来要统一也就是为了让百姓免战乱之苦,既然能够威慑一下,让他们安分一些,又何必再躲躲藏藏?” “可能在掌权人的眼中,这只是别国的一些事态,但是那些小小的试探对于百姓来说可能就是妻离子散。” “要用最少的损失,换得最大的成就,先要打破他们的信心,最后我们再采取自己的特殊行动。” 说着暮云诗在地图上开始只画起来,周围的人也一直在观看着。 不时李娇柔,还会做做笔记,与她一同探讨,当然这其中还有帝爵冥。 时间就这样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很快花无痕从南国发来了消息。 第一百七十九章 【完结】 这期间帝爵冥的伤势已经养好了,所有的事情准备完毕,暮云诗所准备的那些人通通开始逐渐消失。 他们所谓的消失只是化整为零,扮作各种身份前往各个地方。 一年的时间势力遍布,并且掌控了大部分国家的财政,生意红火,人员遍地。 收集消息的人更是多不胜数,而这些人的身份可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又或者是乞丐,总归他们的人无孔不入。 不论是人才,还是傻子,所有的消息就没能瞒得过,暮云诗他们的眼睛。 在李娇柔和暮云诗的合作下,事情一点一点的明朗。 所有陷害过帝爵冥的消息全部被曝出,而他也以受害者的身份强势归来。 加上他的弟弟,两者之间的配合很快占据了整个南国的地位。 这期间不论是花无痕还是万州轩,也从未闲着,澄清的酒楼早已遍布,无数的船只出海打鱼,齐国的百姓自给自足。 他们无需交赋税,因为他们有一个厉害的公主,公主不断减轻了他们的赋税,还可以每年给他们发福利。 只要按照公主说的做,一家人吃饱穿暖,只需要努力工作就能够得到相应的报酬。 但是坏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一条又一条的名为规定现身,最主要的还是男女平等。 因为公主都可以掌控大权,所以齐国就有了男女平等的先例,很多的女人也开始发愤图强,反正各方面的只要他们擅长的。 只要能有用武之地,都会去朝着朝廷考核,只要达到标准的都会拥有相应的工作。 女人也不再是男人的附属品,他们开始自信张扬与男人平起平坐。 开始抵制一夫多妻,纷纷效仿南国的贤王和公主的模样,一股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热潮就此开始。 女人拥有了伴侣的认可,他们开始发光发亮,让这个时代变得越发的鲜艳。 女人不在家里面相夫教子,他们可以拥有着自己独立的生活。 并且也开放了,女子可独自办理门户,也有着特别的婚庆司,而这个地方就专门受理各种夫妻之间的问题。 只要是觉得这一段婚姻对方有过错,又不想要维持的,都会到这个地方去找人,主持公道。 而在这里的人,除了男人做官以外,还有女人,必须是双方站在彼此的角度,相互去商量,然后再决定。 这个给了太多的女人勇气,他们尝试着走出依靠他人的生活。 当然了,城中的治安也是相当的严格,所以女子走在外面不会担心土匪,不会担心马匪,更没有了拐卖之说。 所有的职业都必须他人愿意才行,直接解除了奴隶制而选择了工钱。 相应的工钱聘请相应的人,并且他们给出的工资不得有压榨威胁等行为。 这一系列都是有明文规定的,这也是李在镕和不明是共同提出。 齐皇就比较狡猾了,事情都让女儿干了,他反正只需要点头就行,开始游山玩水。 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没事儿了,还跑到暮云诗的老家跟那些农民一起种地,久而久之这些百姓也就如同平常人一样,对待不过多少还带着一些恭敬的味道。 可随着他加入那些老头讨论的八卦,在那里可谓是玩得风生水起。 太监总管看着自家的皇上如此乐呵就跟个老小孩似的,没事儿跟暮成泽两人喝点儿茶下会儿棋。 不时两人因为聊起暮云诗还会吃醋的吵闹吹胡子瞪眼,然后再生气。 第二天起来两个人又跟没事人似的在到处溜达溜达,帮帮别人的忙,然后吃点孩子送来的美食。 那小日子过得不要太潇洒,对于外面的事情完全不怎么过问。 自己的那些暗卫留下几个,还是暮云诗强行要求。 若是换作去别的地方暮云诗会,多配一些人暗中保护,但是来到了清河镇,整个地方都是她的地盘,完全不担心有人会对齐皇动手。 齐皇在这里就连睡觉那都叫一个安稳,每天睡到自然醒,完全不必担心刺杀下毒。 身体是一天比一天硬朗,日子要怎么过就怎么过。 而暮云诗则是带着人在各国开始收割那些势力,暗地中忙得不可开交。 帝爵冥也并没有闲着,他开始疯狂地扩展自己的势力,并且配合暮云诗。 巫族已经离开了原本的地方来,到了齐国他们开始分散生活在各处,并且巫族变成了齐国兴旺的功臣。 他们不需要再担心别人的破坏,因为他们的周围有很多的人在保护着。 很快他们融入了普通人的生活,不必躲在一个地方,他们在热闹的街道里面撒欢的跑这里看看那里转转。 不过在这其中还有一个小插曲,那就是万州轩和花无痕,最终的躲避还是碰了面。 两人虽然聊得不太愉快,但好像也因为忙碌,相互的配合逐渐放下了。 曾经害得百姓颠沛流离勾结的那些人也被抓出来一一正法。 就算他们逃,也没有逃过暮云诗的天罗地网,而暮云诗和帝爵冥的感情,也越发的深,两人配合相当的默契,毕竟他们拥有着别人不一样的牵绊。 终于有一天,所有部署完成,暮云诗一声令下,各方开始纷纷动弹起来。 整个世界混乱了,他们的势力无处不在,控制着每一个地方。 没有战场上的喧嚣,没有百姓的颠沛流离也没有战火,只是突然间觉得整个世界好像安静了不少。 百姓们只觉得安静的有些诡异和平时太不相同,不过并没有对生活有什么大的影响,他们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而暗中那就是一场厮杀,但是只是一场单方面的。 暮云诗的人开始出动,但凡所有被对付的人之前都已经调查过底细。 被杀的人临死之前会有人宣读他们的罪证,包括他们的家人,如果是有参与其中的,也会一并出子弹是无辜之人,不会牵连九族。 就这样一个又一个的丧尽天良之人,在这个世上逐渐的消失一天两天,外界依旧没有传出任何动荡。 直到十天之后,原本玩得挺欢乐的,齐皇被暮云诗的人强行带回去了。 暮云诗此时穿着一身华丽的宫装,看着满不愿意回来的齐皇很是头疼。 一见面就埋怨道:“事情我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你接下来该干啥就干啥,路都给你铺平了,你随便在上面滚。” 说着这话,直接将一个令牌扔到了齐皇的怀里面。 齐皇拿起来一看,这不是暮云是最高的指令牌吗? “你这啥意思?准备把这摊子交给我?” 暮云诗挑了挑眉问道:“拜托你才是齐皇,现在只有南国和齐国了,我这个做公主的好好去享受就行了,管你那么多做什么?” “你要是再不管事,我就将齐国送出去,毕竟我是外嫁之女,难不成还一直给你管着这儿?” 在他身边的李娇柔抿着嘴笑,不时还往嘴里塞几颗葡萄,一脸的吃瓜群众。 齐皇立刻就软了下来:“别呀,你这波管的蛮好的,你看我都这把年纪了,好好的去悠哉一下,安享晚年,你就心疼心疼,在这个位置上坐了那么多年,我好不容易能体会一下生活。” “我信你个鬼,我这个年纪我在这里给你担着,等你到入土的那天我都老了。”暮云诗鄙视的翻了个大白眼。 “那你就将这个送出去,反正这皇位我是不要了,我要到清水村去,在这呆什么意思。” “你宫中的妃子我都给你放完了,你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你不赶紧找一个称心如意的跑到清水村干啥去?” 这时站在齐皇身边的大太监没忍住,笑出了声,那眼神怪怪的,看了看齐皇。 暮云诗立刻眯起了眼睛,阴阳怪气的道:“哎哟,好像有的人有了第二春了,当初还听谁说要爱我娘一辈子来着。” 话没说完,一个身穿朴素装扮的女子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年纪大概在四十左右的样子。 暮云诗见到这人的时候也没多在意,不过看到那一双眼睛,整个人都愣住了。 两人就这样隔着相望,对方的眼神如何还带着一些泪,只是身体看起来好像不怎样,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弱风扶柳应该说的就是这种? 不过她眼中的思念与慈爱还有各种愧疚的信息凑在一起,使得眼神变得很复杂。 齐皇裂嘴一笑过去扶着她,指着面前的暮云诗道:“看,我就说你生了个小妖孽,瞅瞅一点也不给我这当父皇的留面子。” 这话让荣妃扑哧笑出了声:“怎么能这么说孩子呢?” 这氛围倒是让齐皇给调和的挺好,暮云是上前微微一笑,很自然的喊道。 “娘。” 因为齐皇和容妃就是她曾经父亲和母亲的模样,也就是说这就是一种缘分,就像帝爵冥的存在一样。 还好,曾经的愧疚都有机会继续弥补,还好,终归亲爱的人都不曾离开。 那些曾经拼命护着他的人,在这一世再度相遇。 曾经的花无痕为了暮云诗儿报仇血洗了所有的仇人,追随而来。 而帝爵冥当初是为了或者暮云诗,在她的面前任人宰割。 曾经的父母也是为了护她而死,但是这一世他们终归还是相遇了。 以不一样的方式,就算父母没有记忆,暮云诗依旧很开心。 荣妃和暮云诗抱在一起叙旧许久,两人一起说着话,场面显得很温馨。 一家人其乐融融,当然这其中也不止暮云诗一人,因为还有一些兄弟姐妹。 虽说之前勾心斗角,但是后面的它们也被暮云诗所折服。 换句话来说,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又对于暮云诗很敬佩,想要靠近。 之后更是一度颓丧,到各个地方去游走,当他们接触百姓成为一个真正快乐的人时,才发现自由是多么的珍贵。 所有的诠释也不过是在别人看来厉害罢了,主要跟着小妹有钱赚。 只要有钱到哪里都可以潇洒,似乎时间都充满了善意。 他们可以不必按照什么皇室规章与宗族女子,也不需要与谁联姻,他们可以自由自在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没有了地位的差距,没有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他们才体会到原来这是正常人的生活,而那些曾经引以为傲的东西,只是这完美生活中的一道光彩。 说是锦上添花也不为过,但最真实的还是生活,还是那些曾经无法体会的快乐。 他们可以不必像那些规规矩矩的人一样像一个木头,一般的生活不必再去顾及别人的眼光。 就算知道他们的身份,那些百姓依旧可以带他们和平常人一样,他们可以交到真心的朋友。 而不是那些趋炎附势的东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好像这样的感情变得弥足珍贵。 都说高处不胜寒,而他们就是在那寒冷中长大的,所以温暖对于他们来说更加珍贵。 他们带着各自的另一半与齐皇他们有说有笑,暮云诗看着欢聚一堂的人们脸上带着笑。 这个都是这一世拥有着血缘的家人,他们本性不坏只是朝代的变更,一代又一代的传承,将它们变成那样。 看啊,随便的更改它们也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他们也有着自己的善心,它们也能体会人间疾苦。 不是所有人生下来就是坏人,而要看这个人做出怎样的选择。 所有犯错的人都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杀人放火除外。 人的善恶只在一念之间,而他们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也是别人喜欢的。 暮云诗在他们的欢笑声里,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起码来到京城的郊外,发现李娇柔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哟,我说你要去会情人,好歹把我带着啊。” “你就不要去了,你也应该回家看一看,无论走在哪里,你要知道,只要你寻找温暖,他们都会来到你的身边。” 话音刚落,一个男人沉稳的声音从边上传来:“小柔啊,你还要把爹丢下多久?” “啊嘞?”李娇柔回头一看,这不就是自己那便宜老爹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在愣神的功夫,他的马就被拉住了之后,她爹伸手一抓。 李娇柔原本想要反抗,结果对方却猛地一把将她紧紧的搂入怀中。 声音竟然带着一些哽咽:“女儿,爹好想你。” 这让抬起手的李娇柔顿时愣住了,心里一股暖流逐渐蔓延。 她眼神看向暮云诗,对方眦牙一笑挑了挑眉,一扬马鞭直接离开。 这一次李娇柔没有大喊大叫,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离开,随后跟着自己的家人回去。 可是得知事情的原委后,李娇柔炸了。因为暮云诗把那军队的破事全部丢给她了,而她自己,跑去逍遥自在了。 南国雨齐国一起的联合将整片大陆彻底统一,这也就造就了两国将土地平均分割,没有谁比谁强,没有谁比谁大。 而齐国,齐皇虽然还是皇上,但是大部分的事情暮云诗的人全部都已经帮他做好了,只需要稍微的斟酌一番。 感觉有点烧脑子的,他就拿去找李娇柔, 毕竟现在有着明文规定,所以一切按照原有的路一直前行。 倒也不必出现那么多麻烦的事情,也省了大家的事情,所有的人才以及流通都做的不错。 而双城的城主这边依旧是独立的,不过他这里也接受这个方面的贸易流通,手底下的人也被暮云诗训练的差不多,一个个都是做生意的料。 短短两年的时间,整个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对于这样的变化,哪怕亡了国,百姓依旧是笑嘻嘻的,因为他们是平等的,他们可以很轻易的被接受。 并不是说他们不爱自己的国家,而是他们知道,唯有这样的世界才是和平的,才是美好的,才是他们所向往的。 所以他们没有反抗,因为他们希望世界美好,夕阳依旧。 暮云诗和帝爵冥躲起来,过自己没休没臊的小日子,他们穿着普通的衣服,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日子潇洒又自在,有一天暮云适合帝爵冥在院子里面喝茶下棋耍赖的时候。 帝爵冥突然抛出了一个暮云诗比较感兴趣的问题:“你知道现在的万州宣和花无痕是什么样子吗?” 朕要悔棋的暮云诗抬起头问道:“老死不相往来吗?” “并不是,他们二人到达了江南,并且被称为两大才子,一人弹奏,一人吹笛,据说那合作被世人称为天籁之音,受世间女子追捧。” “有不少男人也喜欢,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潇洒自在,游乐人间。” 暮云诗想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温文尔雅,一个邪魅张扬,妥妥的cp感。 想着想着她自己脑袋都开始邪恶了,帝爵冥很是无奈的伸手戳了戳她:“少想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若真那么想,不如跟我生个孩子。” 暮云诗呶了呶嘴:“我才不要,我现在还小,我还没玩够呢,我才不要弄个小混蛋来天天气我,你一个就够受的了。” “再说了,这女人生了孩子成天围着孩子转,哪有时间理你呀?到时候某些人又要打翻醋坛子跟我说你不爱我啦,什么什么的,哎哟,我可受不了那话。” 说这话时暮云诗表情十分丰富,还酸溜溜的,脖子还扭来扭去的。 帝爵冥皱疼的揉了揉眉心:“既然这样,那还是不要了,有你这一个幼稚鬼已经够了。” 在两人斗嘴的空档,天空飞来一只信鸽,稳稳的落在了小院的竹围栏上。 暮云诗一招手,那小鸽子就飞到了她的手中,往它嘴里面丢了一点鸽子粮食,这才将脚下的信筒取下来。 只见纸条上写着女儿亲启,见字如面,如今您母妃又怀有身孕,请速来救驾。 暮云诗无奈的扶额:“这死老头要不要造人这么积极?什么叫速来救驾,我才不去管他那些烂摊子呢。” 直接拿起笔在上面写了:“自作孽,不可活,别找我,你女儿已死,小事烧纸,大事挖坟,再见,我勒个亲爹。” 随后又放回了那个小小的信筒中,帝爵冥和暮云诗相拥,看着鸽子一点点的飞远。 帝爵冥道这竹林问道:“你就不怕他直接杀过来?” 这话算是提醒了暮云诗,转身就往竹屋里面跑,一边跑一边道。 “对对队对对,我咋忘了这茬儿了,走我们换下一个住处,不能让他找着,我可不想被抓回去做苦力。” 看着着急忙慌收拾东西的魏云,诗帝爵冥宠溺的笑了跟他一起打打闹闹收拾着东西,离开了那座小屋,前往他们的另外一个秘密基地。 这一生他们都在彼此亲任的关怀中,大家彼此牵挂,彼此鼓励,却又活得快乐实在。 而帝爵冥也是一直守护着他心爱的女人,他看着前路,嘴角抑制不住的微笑,心中感叹道:或许这就是上天的恩赐。 庆幸再次遇到你。 庆幸你的身边还有我。 庆幸万世的轮回,没让我忘了你。 庆幸接下来你我故事是一起续写未来,当初爱你,念你的一夜白发,让之后的我变成了白发等着你变老。 你说我的银色头发很帅,很有味。 我说那全是爱你的证明,苍天可证,大地可见,世世代代永久不变。 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暮云诗,帝爵冥郑重其事地朝她大喊:“暮云诗我爱你。” 回过头的暮云诗眉眼带笑,甩着手中的包袱也同样欢快的回答。 “帝爵冥!我也爱你,生生世世。” 他们的誓言久久回荡在这竹林之中,响彻山谷,带着他们幸福的笑声,逐渐远离。 【全本完!】 感谢宝宝们的观看与支持,爱你们哟,希望你们也能如同他们帝爵冥和暮云诗一样幸福!快乐!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