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案：刑侦九组》 第1章 面包杀人仓 “老孙啊，九组都荒废两年多了，你到底能不能放下了？上边可下命令了，再找不到人，九组就撤了！” 男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星禅市公安局刑警中队，晚上十点多还灯火通明。 孙立民孙局长和刑警中队长王东胜就星禅市公安局刑警九组开启激烈的讨论。 孙立民一只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低着头抽着烟杆，默默不语。 过了许久，他似乎看出了王队长的不耐烦，便开口道：“九组我是不会撤的，这个秘密所有人都解不开，是因为时间未到！” 他好像在强调着什么。 王队长还想要据理力争，但是发现根本犟不过孙立民，索性不说了。 这时办公室的座机响了，王队长接起电话，两秒过后突然从转椅上猛的站起来，喊到：“什么？好的好的，请市长放心！” 孙立民也逐渐的收起苦恼的神情，神色紧张，因为市长打来的电话，就说明一定有大案子了。 “怎么了老王？” “快！叫上值夜班的人，都去谢华路102号！” 王队长拿起后座上面的警服外套就飞速的出了办公室。 孙立民满眼望去，一个组都没有，人都哪去了？关键时刻人都没有。 孙立民挠挠头，这可是市里的任务。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从楼上走了下来，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眼睛被墨镜遮住，但是第一眼来看，男人还是蛮有风度的。 “你，找谁？有事？”孙立民上前问道。 只见男人摘下墨镜，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白色的纸，递给孙立民。 “调职申请，星禅市刑警学院萧琛艿…” 孙立民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轻喝道：“就你了，走！” 萧琛艿恍惚之际，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推着走出了公安局。 刑警中队的所有人都出发，但是因为是深夜，总共也只有两个车的人。 孙立民和萧琛艿坐在一起，坐在副驾驶的王队长回过头，将一平板电脑递了过去，上面有一张照片。 “有人报案称繁华街口有一辆废弃的面包车，一对父女放学从这里经过，闻到了臭味儿，出于好奇打开车门，就发现了车里的血还有工具，以及车棚上挂着的头发。” 王队长在把这个棘手的案子基本概括都说了一遍。 为什么说是棘手呢？ 只要是群众举报，情节恶劣，市里核查通报过的，都要在五天内限期破案。 这个难度可是不小的，而且也不一定什么案子都能破，关键是取决于调查取证的进度。 孙立民接过平板，眉心簇成一团，将汽车内部放大仔细的看了起来。 “为什么都是女人？”萧琛艿一把抢过平板，将那车的内部图片，移动到棚顶的位置。 只见在手电筒光亮下，一串铁丝搭成的架子，上面挂着个黑压压的东西，一团一团的。 “你怎么知道是女人的？”孙立民反驳的问道。 刚刚他在局里看到萧琛艿的简历，是今年第一个合格越级考出来的优等生，而且自我评价中有一个词让他特别喜欢“喜欢悬案”。 在这一刻，孙立民把萧琛艿内定在了九组。 “因为这几团头发，有两团都是带波浪的长发，只不过时间长了缩水了，而另一团边上有明显的刘海儿。” 萧琛艿淡淡的说道，孙立民旋即将平板给抢了回来，仔细的查看每一处，结果真的如萧琛艿所说，都是女性。 很快谢华路就到了，即使到了深夜，这里也围堵着一大群人。 有的人穿着运动服夜跑的，有的人穿着工厂的工作服，红白相间，刚刚下班。他们站在警戒线以外，七嘴八舌的说着。 “听说这个车里面死了好几个人！” “是吗？刚才那个警察说里面可血腥了！” 孙立民带着萧琛艿走进案发现场，这里只有当地辖区的五六个民警，还有车旁边站着的一个穿着白色紧身衣的妖艳女子。 只见女人迎面走了过来，对王队长摆摆手，笑道：“姑父！” 姑父？ 孙立民和萧琛艿同时疑惑并诧异的侧头望向王队长。 只见他老人家微笑道：“小甯啊，谢谢你了，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毕业，来星禅公安局，我让你孙叔带着你。” 说罢，王队长伸出右手指着孙立民说道。 “那太好了，孙叔叔好，我叫花甯，女警学院的，今天刚毕业！” 花甯做了一个标准的敬礼，她的一颦一笑都透露着成熟的性感美，让萧琛艿心里一震。 “欢迎欢迎，这是你的新同事萧琛艿，也是今天毕业，恭喜成为星禅市公安局刑警中队九组的成员！” 孙立民自顾自的鼓起了掌，二人也不知所措的默默拍着手。 只有旁边的王队长，听见九组的时候脸微微一僵，又不知道说什么，便转过头去，了解案情去了。 萧琛艿走到马路边上，这地面已经让痕迹鉴定的人用粉笔和标注物给囤标记出来了。 他缓缓的走到车门，这是一辆白色破旧的老式微型面包车，最多可容纳十人座。 萧琛艿一把拉开那破旧，又掉了漆的车仓门把手，里面传来了阵阵的腥臭味，闻着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了。 只见这面包车的车仓里有一个长条的桌子，围着车仓一圈。 上面除了血迹还有一些工具，钢钻、小铁锯、小剪子、各种长短不一的刀具等等。 “这人是一个人作案，而且车子是一个移动的分尸仓！” “一个人作案，车是移动着分尸的。” 萧琛艿和花甯，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口的，时间差都掌握的很好。 回过头，花甯正在萧琛艿的斜后方站着，表情幽怨凝重。 孙立民微微点着额头，他果然没有看错人，这新人绝对有潜力。 “分析的不错，但是能说说你们怎么看出来的吗？萧，萧什么来着？” “琛艿。”萧琛艿回道。 “对对对，萧琛艿你先说！”王队长和孙立民洗耳恭听似的站在一旁。 “嗯。”萧琛艿点点头，暼了一眼花甯，沉声道：“很明显这桌子在车里的空间很小，不用测量都知道，只能一个人站在里面作案。” “那如果一个人开车，一个人作案呢？不是更方便一些吗？”王队长轻皱柳眉，质疑道。 第2章 三名交际女 “这个嘛…”萧琛艿迟疑了两秒，从后面警员的手中拿来一副手套带上，走到白色面包车驾驶室附近，打开了手电筒。 只见手电筒照在门把手上，沉灰将上面一排浅浅的指纹，毫不留痕迹的显露出来。 孙立民和王队长凑了上去。 “这里的一排指纹，和这里，根据纹路判断，应该都属于一个人的，而且这个人的力度还挺大！” 萧琛艿用手电筒又照了一下另一个车门把手上面指纹，随后关掉了手电筒，淡淡的说道。 王队长拍了拍手，微微颔首看着地面，说道：“说得好！我明白了，时隔这么长时间，风吹日晒的，指纹还有，说明这个人力度大，而且四个把手上，只有他一个指纹，说明一个人作案。” 说罢，王队长又蹲在地上，看了看地面车胎的痕迹，道：“这儿还有轮胎的划痕，应该是移动着的。” 众人点点头。 接下来鉴定科开始取证，萧琛艿把三团头发各自取下一根放入证物袋里，又把桌子上的工具都清理了下来。 只见这移动的杀人仓中，地上的血迹是一滴一滴的，已经干枯了。 除了三团头发和大量的滴血，尸体竟然没有发现。 搜索队在附近几百米进行排查，也没有发现有可疑的人物以及尸体。 萧琛艿拿着笔记本走到人群之中，他知道第一现场的群众里，一定有线索。 “大爷，我问你一下，你经常在这里夜跑吗？熟悉这里吗？” 萧琛艿打量了一下大爷的穿着，从他的身材和衣着来看，应该是运动老将。 大爷笑了笑说道：“我在这边住十多年了，天天跑步，怎么不熟？” 萧琛艿被大爷反问的一愣，继续问道：“18号晚23:05分左右，你在谢华路附近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他在这一走访，周围的人一下就蜂拥而至拥了过来。 只见大爷摇摇头，而旁边的一些人也跟着摇摇头。 萧琛艿也不奇怪，谢华路在星禅市的北路，比较偏远，属于乡下了，这里除了厂子和一些破旧的二层楼，几乎没有什么人。 走访无果，萧琛艿回到孙立民和王队长的身边，失望的摇摇头，一无所获。 虽然说取证比较容易，但是一般鉴定的时候就不容易了，就算加急的证物也要半天才能出来。 而这个时间，萧琛艿和花甯查了一下失踪人口，星禅市女性失踪人口大概有二百多人，他们不可能一一的调查。 咚咚咚—— 九组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子送过来头发的鉴定。 “是三个人的dna，走！” 萧琛艿拿着报告，上面写着头发确实是属于三个人的。 失踪人口里没线索，也没有人举报人口伤害，就只能查dna进行比对了。 花甯看的出来，萧琛艿真的很热爱警察这个职业，已经忘记现在是深夜了。 他能扛得住，可花甯扛不住啊！ 打了一个哈欠后，花甯在门口的贩卖机买了两罐红牛，回到办公室，递给正在比对失踪人口信息的萧琛艿。 “别拼命，明天还有时间呢！” 花甯坐在办公桌上看着萧琛艿比对。 一分一秒过去了，花甯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连连打瞌睡。 “出来了！” 拂晓之时，萧琛艿终于直起身子，低声的说道。 只见屏幕中央，三个人的照片还有信息都被调了出来。 “还真的大波浪啊？渣女的节奏啊！” 花甯精神开来，睁大眼睛盯着屏幕。 只见三个人的照片，有两个人是留着大波浪的头发，而另一个确确实实有刘海儿。 这三个女人都工作在一个小的浴足院里，除了给人按摩脚底，另一份来钱快的工作就可想而知了。 “交际女？难道是因为仇杀？”花甯怀疑着问萧琛艿。 像交际女这样的人，她的生意圈很广，基本不可能在钱财上吃亏，多半是因为情和仇。 萧琛艿摇摇头：“不确定，走，去浴足院瞧瞧去。” 二人来着一辆警局的黑色越野，在凌晨一点到达了星禅市的一家地下浴足院内。 周边的饭店和面馆都已经门窗紧锁，只有地下一层的浴足院还灯火阑珊，开门迎宾送客。 从地下，不断有情侣和夫妻上来，他们都春光满面的，你根本看不出来哪些是交际女。 看见有一对郎才女貌的人进来了，老板娘抚了抚那黑色薄纱的外套，嘻笑道：“哎呦，小两口来啦，要什么样的房？” 花甯气的想骂街，刚想上前教训一下老板娘，被萧琛艿给拉住了手臂。 他从口袋里摸了摸，拿出警员证和三组照片，对老板娘轻声道：“你给我看看这里有没有这三个人！” 借着悠悠的暗灯，那女人扭了两步，皱着柳眉，暼了一眼三张照片，笑眯眯的说道：“警察哥哥，那什么，确实有这三个人，但是…” 老板娘顿了顿：“我不太熟。” 什么不太熟？花甯抓起老板娘的手腕，厉喝道：“你一眼就认出她们了，怎么可能不熟，骗谁呢？” 她这一举动，可算把人给吓到了，老板娘又叫又吼的挣脱了花甯的束缚，吭叽了几声，假装抽泣道：“警察怎么打人嘛，好凶啊。” 见老板娘不配合，萧琛艿也轻叹一口气：“这样，我相信你是无辜的，我也不是来抓你的，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有这三个女人详细的信息吗？” 萧琛艿不得不动用黑白双煞的拷问方法了，原来在进行询问的过程中，有些人要隐藏什么，就会利用情绪。 而这个老板娘就是利用了自身的伪装，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所以花甯才故意发脾气，针对老板娘的，唱足了黑脸。 萧琛艿现在开始唱白脸，老板娘会因为心里的落差，对萧琛艿有好感，从而把事情给说出来。 这个审讯的方法在警校的时候，都是必上的一课，所以两个人属于一种非常默契的合作，之所以称之为默契，是因为事先没有任何的商量。 第3章 车主秦志强 “好，我说！她们三个其实很普通，几乎没什么活，只是有的时候会硬拉一些客人来店里，给我的提成又少，所以我几乎不知道她们什么来头，真的不熟，相信我！” 老板娘激动的抓起萧琛艿的胳膊，她的眼神充满了诚恳。 而对上萧琛艿寒冰似的黑眸，将她的所有诚恳都抵在了外面。 “刚才简直配合的天衣无缝啊！” 出了浴足院，花甯调侃的态度说道。 看起来花甯的心情比较好，而萧琛艿眉头更紧了了，不假思索。 他开心不起来，既然老板娘那里没线索，从她们的关系网也查不出来。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死者身上的没有有用的线索。 在资料库里了解到，这三个女人，都有自己的昵称，分别是波波、桃心、甜蕊。 别看她们名字虽然很嫩，其实看了照片的萧琛艿，突然明白了老板娘为什么说她们“没活”了。 “她们交际关系太复杂了，还是回去看看车上的指纹！” 萧琛艿和花甯来到停车场，准备打道回府。 星禅市公安局，各组各司其职，非常忙碌。 花甯第一个进入办公室，看到萧琛艿的桌子上有一个鉴定报告。 她回头对刚进门的萧琛艿喊到：“出来了，指纹结果！” 萧琛艿一听，连忙接了过来。 秦志强，男，28岁，星禅市安城区小唐沟人，职业个体商贩。 “马上传唤审讯！” 萧琛艿不能等了，上一条线索断了，他可就指望着指纹能给他带来一些惊喜。 二人赶紧联系安城区的公安，帮忙传唤这个秦志强。 很快，秦志强就被送到星禅市公安局。 “花甯姐，嫌疑人已经在审讯室一了。” 办公室外一瘦小的女警察推开九组的门，对里面的花甯说道。 “哦，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天已经拂晓，花甯打瞌睡正香，抬头一看身上披着一个黑色的风衣外套。 她知道，这是萧琛艿的。 花甯把外套凑到鼻尖闻了闻，还有一抹淡淡的香水味儿。 看来这个萧琛艿的品味还不错，花甯打趣的笑了笑。 审讯室一，门顶的红灯开启，审讯已经开始。 男人先打了一个哈欠，黯然神伤道：“警察大哥，我睡得正香呢，明天还得赶集卖猪肉，到底什么事啊？” 刚说完，花甯便开了门进来，替代了萧琛艿旁边一个记录员的位置，坐了下来。 萧琛艿拿起一张面包车的照片，递给男人，冷漠的开口道：“秦志强，18号晚上23点左右你在哪？” 只见男人撇了撇嘴，眼皮下搭，眼神涣散道：“我…在家睡觉呗。” 萧琛艿冷笑一声，手中的转笔停了下来，开口道：“睡觉？你的车里三条人命，门把手有你的指纹，你说你在睡觉？” 男人突然一愣，人命？ “什么人命？我可没杀人，你们别赖我，我说实话，这辆车我去年就给扔了，换了一辆新车。” 男人吓得够呛，手都有些发抖。 “车你扔了？还是不能证明那天晚上你没杀人！” 萧琛艿又递了几张照片上去，男人赶紧使劲的闭上眼睛，似乎在回避什么。 花甯注意到，男人似乎害怕这么血腥的现场，但是这不合乎情理。 一个以卖猪肉为生的屠夫，怎么会害怕这种场面呢？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花甯对秦志强深表怀疑。 男人依旧不说话，紧闭双眼，头上豆粒大的汗珠随着太阳穴滑了下来。 “喂？嗯，我知道了，谢谢！” 萧琛艿中途接了一个电话，是安城区派出所打来的，他们调查了秦志强18号晚上的行踪，发现他竟然说谎了？ 当天下午他卖完猪肉回来，在街上碰见了一个价钱合适的交际女，于是就近找了一个宾馆，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回家。 萧琛艿站起身，缓步的在门口走来走去，一支笔放在下颚上，边走边思考。 如果那天秦志强在宾馆的话，就没有机会杀三个人了。 但是奇怪就奇怪在，这个秦志强太适合做这个案子的凶手了。 是一个屠夫不说，案发当天还找了交际女。 “坦白，我已经知道了你那天晚上干什么去了，要不要给你调监控？” 萧琛艿拿起桌子上的保温杯，慢慢的抿了一口。 男人这才睁开眼，情绪激动的拍了拍椅子，用祈求的口吻说道：“我求求你们别跟我老婆说，我不想失去她。” “我真没有杀人，而且我也很害怕，那是我第一次找…” 秦志强没有说下去，羞愧的低下头，不敢看两个人。 星禅市刑警中队会议室，专题会议。 “怎么样小琛，犯人招了吗？” 孙立民拿着黑皮夹笔记本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一个穿着一身黑，小平头国字脸的男人。 而另一个，深褐色格纹的西装，带着金丝边框眼镜，白皙的皮肤下，一双水灵灵的柳眼。 “他有嫌疑，还没排除，但是也不能确认！”萧琛艿解释道。 他总是把中间空缺的东西拼凑不上，所以不能判定秦志强就是凶手。 孙立民推着黑衣男人上前一步，介绍道：“这是成墭，以前做过卧底是？” 成墭点点头，给人一种仗义硬汉的形象。 “以后他就是九组的一员了。” 孙立民说完，花甯立刻起哄似的鼓起了掌。 孙立民又介绍道文艺男：“可大有来头了，市长他老人家亲点的一员猛将，国家一级心理咨询师简宸伊！” 相互介绍完毕，打了招呼，孙立民立刻严肃的坐了下来，缓缓开口道：“上一组的九组成员，有三个人都遇害了，也是星禅市警界的耻辱，三个人至今下落不明。” 说到这里成墭拳头捏的很紧，身上的血管一条一条的爆起。 而花甯则惊讶的捂住嘴巴，不敢置信，九组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所以，我想…让你们成为九组的暗警，一方面躲避当年案子的凶手，不打草惊蛇，而另一方面你们还可以掩人耳目。” 第4章 查监控 说白了就是暗中调查当年的那件事，但是就目前来说，案子很多，老九组成员失踪的事情就要搁置了。 会议散场，众人心里阴沉沉的，总感觉好像背后有一个无形的黑手。 “简宸伊跟我走！你们两个去查秦志强的车，是不是后买的。” 孙立民走了以后，萧琛艿想到这里有一个心理咨询师，相当于活体测谎仪。 秦志强如果没有说谎的话，简宸伊应该可以看出来。 同一个审讯室，秦志强不再像刚来一样，而是丢了魂似的，两眼发直。 身体发软的趴在椅子上，听见门开了的声音，他才渐渐的抬起头。 审讯室里只有萧琛艿和秦志强两个人。 简宸伊被送进监控室，隔着窗子观察嫌疑人的一举一动，从肢体语言上分析，这个人是否撒谎，编瞎话等。 “秦志强，我问你，这几个人认不认识？” 萧琛艿重复性的从口袋里掏出照片，让他再看一次。 秦志强动作缓慢的摇了摇头，哭丧着脸说道：“警察，能不能放我回家，我不是杀人犯！” “放心，我们的人已经去查了，你告诉我，认识还是不认识。” 萧琛艿一字一顿的说道。 只见秦志强痛苦的挠了挠头，无奈的答道：“我真的不认识！” 审讯结束，萧琛艿赶往监控室。 看着屏幕中已经快要崩溃了秦志强，萧琛艿眸子深邃，冰冷的开口道：“能看出来吗？” 简宸伊抬了抬星眸，指间幽幽的划过嘴角，“没说谎，他不是凶手。” 结果出人意料！秦志强排除了嫌疑。 萧琛艿深吐一口气，双手掐着腰，转头问道：“他和交际女有过接触，现场有他的指纹，我觉得…” “这个男人没有动机，从他口中只能获得一个信息。” 简宸伊暼了一眼窗外中的秦志强，又淡淡的说道：“他很想和这种女人撇掉关系，而且现在他的动作是在赎罪！” 赎罪？ 萧琛艿蹙着眉头，向前一步，同简宸伊站在窗户下面。 看了一眼秦志强，咂了下嘴，疑惑的嘀咕着：“看不出来，但是我现在想想有必要鉴定一下指纹有多久。” 说罢，萧琛艿甩门而出。 他把资料都送到鉴定科加急之后，路过交通监控室，看到花甯和成墭在查监控。 他退了几步，走到交通室中，问道：“这边有什么线索吗？” 如果按照简宸伊的判断，秦志强没有嫌疑，那线索就要重来了。 况且正常的嫌犯，24小时之内必须给释放。 而目前位置，在秦志强身上发现不到其他的证据，只有那一组浅浅的指纹。 只见花甯打了一个哈欠，明显疲惫的样子，曼声道：“没有线索，谢华路附近，这辆车根本没出现过！” 没出现过？见鬼了吗？ 萧琛艿不相信的，把两个人赶了下去，自己坐在座位上，一段一段的监控看着。 “不行了，走走…” 花甯太困了，坚持不住了，摆摆她嫩玉的手掌，对成墭呼道。 临近中午，局里已经没有人了，所有人都在食堂，享用午餐时光。 只有萧琛艿，一人坐在监控室中，翻阅着谢华路段的视频，希望能从中发现些什么。 下午，等大家睡午觉，都回来的时候，萧琛艿依旧那样坐着，精神抖擞。 花甯在监控室外停住了脚步，小声呢喃道：“真是一个怪人，都不休息的吗？”随后放轻脚步离开。 她可不想跟着怪人一起看监控，而且还那么的无聊。 萧琛艿发现，谢华路附近根本没出现过面包车。 没办法，只能转移注意力，市区的道路没有，那偏僻的小路应该有。 萧琛艿找到监控室的负责人，他们都是交通管理局外调过来的，把谢华路附近所有的小路都找了一遍。 一直到深夜十点左右，依旧没见面包车的身影，而且越是小路的视频，清晰度越不明显。 最重要的是小路没有几辆车，到了晚上的时候，路灯都不开，更加看不清路上行驶的是什么了。 唉！ 一声声的叹息，辅助萧琛艿的监控室人员都快放弃了。 “这人这么熟悉路况，会选择什么路呢？” 萧琛艿屏息提出疑问，车如流水的市中心？荒无人烟的省道？无人问津的小路？ 显然市中心没有白色面包车的身影，况且交通查的这么严，报废车根本上不了路。 第二种情况的省道的话，是有这个可能，只不过谢华路接通的有三条主路。 第一条是市中心，刚刚萧琛艿已经排除了，因为车并没有在市中心的入口，所以凶手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故意放在这的。 还有一条是无名小路，通向乡下的，这里几乎没有监控。 最后一条还是小路，这附近有一个养殖场，所以是有监控的，凶手绝对不会选择这一条。 他这么熟悉路况，这里有监控会暴露自己，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凶手选择那条监控老化，无人的小路。 分析到这里，萧琛艿又开始犯愁了，小路没监控，这可怎么查呀？ 思索再三，他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应该出去。 拿上外套，对监控室的小李说道：“我出去，你继续查，有线索告诉我！” 出门的时候，恰好碰见了准备下班的花甯，已经连续工作了两天了，再不休息，下一届的选美就没有她什么事了。 “来，正好，叫上简宸伊去一趟现场附近的一条小路。” 语毕，萧琛艿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完全不听花甯的看法。 喂！ 花甯气的大叫一声，火冒三丈，都快蹦起来了，听起来，萧琛艿的话更加像命令，丝毫不给她反应的余地。 萧琛艿在警局的门口，开着车灯等着。 “大哥，你知不知道谢华路离警局多远，一个市中心，一个郊外！” 花甯实在不满萧琛艿盛气凌人的态度，趴在车窗上无奈的说着。 “走，你看他的脸色，跟打了鸡血似的。” 简宸伊仅仅瞟了萧琛艿一眼，就看到他坚毅的眼神，旋即推搡着花甯赶紧上车。 第5章 加油站奇遇 想睡一个美觉是毁了，花甯哭丧着脸，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上了车就靠在车窗，闭上眼睛，稍微的休息休息。 萧琛艿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盘，此时已深夜00:18，路上几乎没有人了，一辆黑色的越野x7行驶在公路上，渐渐的远离城市的喧嚣杂味。 滴滴，滴滴—— 油表盘发出异常的橙色警告指示灯。 萧琛艿把车停在一边，呢喃道：“该死，忘了加油了。” 他抬起黑眸环顾四周，方圆黑点如漆，满是夜色的冰冷，别说加油站了，一个鬼影都没有。 萧琛艿打开车门下车，而车里的两个人睡的正熟。 导航显示这附近有一个小的加油站，但是当他打开导航，似乎方向都很难寻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微微有了一丝光亮，从公安局到谢华路有一个小时的路程，从谢华路南下的小路，又是半小时的路程，车就停在路边，周围除了树林深沟，就是深谙的灌木丛。 “请沿当前道路行驶一公里！” 方向确定，萧琛艿赶紧上车，朝着加油站的方向行驶过去。 今天是第三天，距限期破案还有两天时间，萧琛艿必须抓紧每一秒。 前面有一个大牌子写着宿村石化。 萧琛艿欣喜的拐了进去，只见加油站很是简陋，只有两台掉漆的加油机，和一个土色的毛坯房子，窗子开着，灯也亮着。 看见有车开进来，一穿着军绿色棉袄的大爷从房子里缓步走出，边嗑着瓜子边喊道：“加油吗，小伙子？” 萧琛艿点点头，将油枪拿了过来。 那是什么？ 萧琛艿忽然瞥见，毛坯房的西南角有一个银色的摄像头，他惊喜万分，对着大爷问道：“这个监控是好的吗？” 因为这条路走到头，也没有监控，车又没有油了，萧琛艿几度放弃，还好上天又给了他一个机会。 只见老头回头看了摄像头一眼，又嗑着瓜子说道：“是好的，我儿子装的，我也不知道。” 老头有些不确定。 此时油加好了，萧琛艿把油枪还给大爷，嘴角微勾说道：“那太好了！” 旋即从黑色外套的内口袋里掏出警员证，给大爷瞧了一眼，道：“我是警察，想查一下监控。” 说罢，萧琛艿朝着土房子走了过去，留着大爷手中持着油枪，在风中瑟瑟发抖。 清晨的风有些凉意，车里的花甯和简宸伊依旧睡得香。 萧琛艿坐在这个木椅上，打开一台式电脑，调出18号左右的监控，尤其是晚上的，挨个时段查看。 “找到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萧琛艿在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树林死角处，发现了一个面包车，虽然只有一半的车身出现在监控之中，但是很明显，就是那一辆。 他把这段视频用u盘拷了下来，放在口袋里。 此时天已经大亮，太阳东升，萧琛艿快步的走到车前，瞧了瞧窗子，饶有兴致的喊到：“起来了，有线索了！” 简宸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把还在睡的花甯叫了起来，两个人一惊，天都亮了？赶紧下车。 小路上的车也渐渐的多了起来，但是大多数都是农家机器类的车子。 花甯披上一件厚厚的外套，跟在萧琛艿的后面，还没有睡醒的样子，精神头不足。 萧琛艿来到监控所能拍到的尽头处，下面是一片树林和山沟，只见地上有两排轮胎印，这正是那面包车留下的。 这两天没下雨，所以轮胎印还在，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做刑警这一行的，最害怕证据被自然摧毁，想定罪都难，所以必须抓紧一切时间。 萧琛艿从口袋里快速的掏出手机，按照角度拍了五张照片，然后发给鉴定科的人，让他们过来取证，拿去做对比。 随后又从口袋里摸出手套以及粉笔，这都是昨天出现场的时候带的，没来得及拿出去，现在用上了。 “这个轮胎印型号就是面包车的。” 花甯蹲在旁边，用手进行比对，目测判断。 “嗯，我让鉴定科过来比对了，希望是这样。” 萧琛艿有点没信心的样子，眼神恍然的扫视着轮胎印。 很快鉴定科的人就到了，把现场给隔离开来，用特殊的胶带，把一个轮胎的印迹复合到胶带上，带了回去。 这里留下两个警察守着，萧琛艿过马路回去取车。 这时看见马路对面沟子上来一个花甲老太太，手中拿着一加油桶，朝着加油站走了过去。 老人身着黑红色的毛衣，头发乱糟糟的，眼神呆滞，裤子上都是尘土和杂草。 刚到车门口，就听见那大爷对着老太太喊到：“梅姐啊！今天还打油吗？” 看样子那大爷应该没有这个老太太年纪大，所以才这么称呼的。 只见老太太将加油桶放在地上，抬头缓缓说道：“不加了。” 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萧琛艿修长的手指放在车门上，陷入了沉思。 这老太太应该连续好几天在这里打油了，她这么大岁数不可能开车，就算是家里有交通工具也应该开过来的，不可能赤手空拳，只拿着油桶。 萧琛艿当即只是怀疑了一下，便叫住了老太太。 老太太回头问道：“怎么了？” 萧琛艿站在老太太的面前，指了指那加油桶，带着点疑惑的语调问道：“婆婆，这个油桶你加什么车的啊？” 老太太警惕性的看了一眼后面的越野车，然后莞尔一笑说道：“没什么，只是普通的摩托车。” 老太太说完了便缓步的离开了。 摩托车？萧琛艿思索一秒，突然意识到什么，摩托车也不用92号汽油啊？ 这时简宸伊从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看着老太太远去的背影说道：“她说谎，我在她眼神里看到了仇恨！” 虽然不知道老太太在掩饰什么，但是刚刚的谎话，让萧琛艿百思不得其解。 他回头朝着土房子走了过去，屋子里大爷正在火炉旁边烤手，看着众人进来，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大爷，刚刚那个婆婆会开车吗？或者家里人会开吗？”萧琛艿问道。 花甯双臂环胸，不满的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怪人总盯着一个老太太不放，还刨根问底的打探人家的消息。 大爷笑了笑，回道：“梅姐有一个儿子，不过前段时间死了，她家没有车，所以我也不清楚她打油是为了什么？” 第7章 真凶露尾 一次下班点，儿子李青山彻夜未归，蒋梅担心，就四处打听，最后在一个三流宾馆找到了儿子李青山的尸体。 她知道儿子不是好色之人，一口咬定是那些女人勾引的，警方调查发现那晚下班之后蒋梅的儿子李青山被三个女人拉到宾馆的。 蒋梅报案到星禅市公安局，要求抓那几个交际女，判刑！ 但是警察却说她儿子没有反抗，半自愿的所以不予立案调查，还把蒋梅给轰了出去。 山沟村，就坐落在谢华路那条小路一直向下走，四个人到了村口，问了几个村民，才逐渐的找到了蒋梅的家。 警车明响，四个人开着两辆警车已经到了蒋梅的家门口。 半刻钟，车停在蒋梅家门口，蒋梅此时正怀着陈燥的内心，在院子里整理废纸箱。 听见有车开了过来她敏感的回过头，只见萧琛艿等四个人走了过来。 “你们又来干什么？”蒋梅缓缓的起身，手中的刻刀紧紧的握着，那皱皱巴巴的手，写着苍老的年轮。 “我们来是想请你回去做笔录的！最近有一个车上发现了三名死者，您听说了？” 萧琛艿试探性的问道，他知道就算蒋梅这种上了年纪的人，不看新闻不看手机，根本不知道。 如果听到这个消息，有了反应，那一定和她有关。 这是在来的时候，简宸伊教给萧琛艿的办法。 只见蒋梅手中的刻刀“啪”掉在了地上，脸上唯有惶恐加不安。 她费力的弯下腰，捡起刻刀结结巴巴的说道：“什么面包车，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蒋梅急忙的转身，背对着几个人，继续整理她废旧的纸壳箱，抬起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心中留有不甘。 萧琛艿缓慢的走了几步，嘴角划过一抹欣喜的笑容，顿了顿说道：“梅姨，你怎么知道是面包车？莫非…您知道一些什么？” 萧琛艿的脸故意装出疑惑，淡然的说着，只见蒋梅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她的手停了下来，脸慢慢的转了过来。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有事，请你们离开！” 蒋梅的口气越发不善，褶皱的脸越来越看不出血色，阴沉的吓人。 正当蒋梅想转身拿着纸壳走出去的时候，萧琛艿挡在她的面前，拿出事先在加油站大爷那里调出来的加油记录，甩到蒋梅的面前。 “应该是你？” 蒋梅拿起加油记录的表，眼神恍惚，突然狂躁的将记录给撕毁，“你们给我出去，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蒋梅像是一个泼妇一般，拿着刻刀对着众人赶着让他们离开。 只见简宸伊抬起双手，轻轻的摆了摆，说道：“梅姨，我知道您心里很苦，但是这不是犯罪的理由！” 简宸伊口气平和，像极了一个西方的说教徒。 “请您放下手中的刀，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了解真相，况且…我很理解你！” 简宸伊依旧平和的说着，他悠悠的嗓音，让狂躁的蒋梅忽然镇定下来。 眼神中的惶恐也不欢而散，渐渐的，手中乱挥舞的刻刀也放了下来。 听到“理解”这个词，蒋梅腥红的旧眸忽然湿润了。 一直以来，村里的人，外面的人，都对她很有偏见。 她是一个寡妇，为了孩子和生病的母亲，只能捡垃圾为生，这样的日子虽然也能过得去，但是在别人看来，她就是一个捡垃圾的。 出门的时候，总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向她，也正是因为这样，儿子在村子里也找不到媳妇儿。 简宸伊更加确信，眼前花甲的老人就是凶手，刚才从她的眼神中，不仅仅看到了无尽的愤懑，还有心中的不甘，以及后悔。 “我知道之前警局的事情，是他们对不起您的儿子，我在这里替他们向您道歉！” 说着，简宸伊便深深的鞠了一躬。 后面的花甯实在不理解，这个简宸伊在搞什么？还要道歉？ 只见蒋梅的眼里又布满了红血丝，声音沙哑道：“警察都是一些没有用的废物，不过，我已经解决了，哈哈哈～” 蒋梅的笑声凄厉。 萧琛艿只感觉，眼前的花甲老人的笑声，突然有种刺骨的冷意从背后袭来。 几个人互相对望一眼，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解决？梅姨，您指的是？” 简宸伊又轻声的问道，他的问题具有引导性。 只见蒋梅笑声戛然而止，指着对面一处破旧不堪的小房子说道：“她们要被我关在这里，永无天日！” 蒋梅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又可怕的笑容。 花甯被蒋梅的陈述给吓到了。 此时天气昏暗，不一会就下起了朦胧的细雨。 萧琛艿给孙立民打了电话，让他派人手过来。 很快四五辆警车就到了，萧琛艿和简宸伊带着白色的医用手套，进入那旧房子。 刚走进门口，就闻到了一股腥臭味儿，做警察久了，最熟悉的就是这种味道，是尸体加大量人血的味道。 吱呀——！ 门开了，萧琛艿捂着口鼻，打开手电筒，缓缓的走进房子。 房子并不大，里面属于狭长型的，应该是家里养殖鸡鸭鹅用的。 只见地上明晃晃的躺着三个人，她们都没有了头发，脸上血肉模糊，鼻子眼睛都分不清。 “呕～” 简宸伊第一次见到这么惨烈的情景，头脑一热，胃里翻江倒海的，直接跑了出去。 花甯从警车里拿了一件雨衣走了过来，递给了萧琛艿。 “天哪！这…死的太惨了！”花甯心有余悸的皱着柳眉。 “慢慢习惯，做我们这一行的，以后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案列，必须要有强大的心里素质才行……”简宸伊拍了拍花甯的后背，帮助他平缓一下。 但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太过血腥了，花甯一时之间很难适应，急忙转过身去，捂着自己的肚子…… “喝点水缓一缓！” 简宸伊走了过来，给她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随后他走到了三具尸体的边上，准备开始工作。 第8章 重建九组 萧琛艿缓缓的低下身子，只见三具尸体是竖排放在地上的。 身上的血已经流干了，要不然他进来的时候，也不会先是一股腥味扑鼻而来。 尸体的头部浸在凝固的血液里，头发乃至头皮，连根拔起，用手电筒照去，头顶甚至还有蛆虫在爬来爬去，恶心至极。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花甯看到萧琛艿用镊子在扒着那尸体头顶腐烂的位置，看的是心惊肉跳的，实在受不了这种场合，便跑了出去。 此时成墭走了进来，冷冷的说道：“小琛，那老太太全都招了，回去做笔录！” 成墭比萧琛艿大三岁，虽然萧琛艿是九组的组长，但是论辈分，成墭是九组最大也是从警最早的人。 “好，成哥，我们回去！” 此时鉴定科一群法医和警员都走了进来，把里面架起了灯，把尸体都抬上了担架。 咔嚓——！ 审讯室的灯亮起，蒋梅坐在离萧琛艿不远处的牢椅上，低着头不言不语。 “蒋梅，你对昵称为波波，桃心，甜蕊这三个人的杀害事实有争议吗？” 萧琛艿将手旁的台灯转向蒋梅。 一束强烈的白光照了过去，蒋梅被晃的有些睁不开眼，褶皱的双手遮住了那束光。 她懒散的声音说道：“有！” “讲！” “这些人都该死，我没有罪！”蒋梅力挽自己的罪行，她黑色半眼窝深陷，一股强大的怨念已经彻底的吞并了眼前的这个花甲老人。 蒋梅承认自己杀了人，但是否认自己有罪？这种新鲜事，萧琛艿还是第一次听说。 他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花甯，冷笑一声：“你以为你一句话，你身上的三条人命就化为乌有了？” 萧琛艿真是特别瞧不起这种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的人。 别看她是一个花甲老人，心狠手辣起来，真是连魔鬼见了，都要敬重三分。 蒋梅微抬额头，三条皱纹皱皱巴巴的挤在一起，她的眸光四散，像丢了魂儿一样。 看着萧琛艿狞笑道：“是她们先害死我儿子的，先来后到的话，你们应该把她们的尸体吊起来，鞭尸？哈哈哈～” 蒋梅的笑声越来越肆虐狂妄，丝毫没有悔过之意。 办公室，孙立民正在写面包车杀人仓的结案报告，虽然蒋梅并没有承认自己的罪行，但是既然杀了人，就要承担罪行。 不能凭借犯人单方面的辞藻给她量刑。 铃铃铃——！ 孙立民悠然的拿起电话，“喂？王队，怎么了，有酒喝？” 孙立民咧着嘴笑着。 “天天净想着喝酒，你不知道九组要被撤了的事情吗？省里的通告都下来了！” 王东胜没好气的说，他之所以打电话来，就是给孙立民提个醒，让他赶紧把九组的事情落实。 虽然他不太支持孙立民重建九组，但是这毕竟是他的一块心病。 “什么？你说什么？撤了？说好了再给几个月时间的！” 孙立民怒拍桌子，气的站起身，浑身颤抖。 他曾经像上级报告了这件事，而且上级也批准了，谁知道说变卦就变卦。 王东胜不耐烦的说道：“上边的事我们管不了，你尽快，我给你拖了两天时间！” 滴滴滴—— 语毕，王东胜的话也说完了，极挂电话。 孙立民久久停留在刚刚的瞬间，九组真的要被撤了？ 当年的三个人到底去了哪里？难道老天一点机会都不给他吗？正当此时，他放下电话的手碰掉了一个文件。 文件里掉出一张照片，这不是…丁屿吗？ 他是警局里的一个奇葩，之所以称之为奇葩，是因为他怕血，当时考到警校被分配做刑警，也纯属偶然。 因为自身的缺陷，他不得不在档案室整理资料，没有出头之日。 “这是天意啊！天要重建我九组！”孙立民仰天长舒了一口气。 把电话打进档案室，“陈美女！把你们档案室丁屿给我调过来用用呗？” 孙立民用请求的口气，贱贱的说着，他平日里也是这个性格，虽然很招人烦，但是却深受爱戴。 陈佳丽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也是档案室的主任，孙立民跟她的关系很好，所以才敢开口要人的。 “老孙啊，我还以为谁呢！要丁屿？你要干什么？”陈佳丽仅仅一秒，就听出是孙立民的声音，揣测了几秒又问道：“听说最近九组重建，你不会是想…” 本来孙立民还不知道怎么说，这下好了，直接给了一个这么大的台阶，孙立民顺势直下。 “九组是我一块心病，你也不是不知道，如今差一个人，档案室有熟人不是更好吗？” 陈佳丽在电话里疑惑道：“这个丁屿怕血，全警局都把他当做笑话，你要他干嘛？要不我给你调一个别人？” 考虑到用人的问题，况且还是精英九组，说不好听的，调进去一个废人，她脸上也挂不住，不光彩不是？ “不用，就他了，相信我！”孙立民当即回绝，只字不要档案室其他的人。 陈佳丽也没有办法，只好顺着他答应道：“好，我还有事，一会把人给你送过去写调职信！” 电话辞别过后，孙立民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沉了下来。 咚咚咚——！ 半小时之后，孙立民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他悠哉的喊了一声“进！” 花甯拿着一叠照片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 男人手上拿着调职信，有点忌惮的看着周围。 “孙局，我这个现场取证的照片忘放档案了，给您送过来！” 花甯手中拿着几张照片，娇美的身材，一扭一扭的朝着孙立民办公桌走去。 孙立民接过照片，这才看到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他正用呆滞的目光，看着花甯的下半身，如痴如醉。 “看什么你丁屿！” 孙立民扔过去一张照片，把正在愣神儿的丁屿吓了一跳，连忙接住那照片，“没，没事，我是来报道的！” 说着他下意识的暼了一眼照片，只见那是一具裸丶体女尸，身上血肉模糊，要多惨有多惨。 第9章 报案 “我靠！”丁屿把照片一扔，随即调职信也掉到了地上，头脑昏沉，眼前一黑，“噗通”倒在了地方。 谁不知道丁屿在星禅市警局是一个笑话，一个大男人不干刑警，非要去档案室。 不过孙立民可听说他在大学是一等一的学霸，刑侦学的也是拔尖，难得的天才，只不过没有用武之地。 噗嗤——！ 花甯憋不住了，放声大笑，只见孙立民合了一下眼，从抽屉里拿出一瓶风油精，轻声道：“给他涂上！” 花甯便接了过来，边笑着边蹲在地上，用她白玉的手指，在丁屿的太阳穴两边轻轻涂抹。 丁屿已经没有这种感觉好多年了，片刻，他缓缓的睁开眼，“仙女，仙女～” 这么叫着倒是也没什么，只不过丁屿已经手，缓缓的伸向花甯上半身的隐匿之处。 咔——！ 只听一声脆响，丁屿这种仙感突然消失，从手腕处传来的疼痛告诉他，他要骨折！ “疼疼疼…”丁屿视线逐渐清晰，眼前的仙女花甯，突然变成了火辣女教练？ 正擒拿着她的手腕，那么轻轻的一掰。 “哼！”花甯冷哼一声起身，把风油精丢给他。 “局长，你在哪找来的猥琐男啊？” 花甯一脸不情愿，粉嫩的小脸上，樱桃小嘴嘟嘟着。 “这个，这个…”孙立民也无从解释，总不能说他是一个高智商学霸？ 怎么看怕血，还好色，都不像一个警校的第一名？ “行了，你们是同事了，带他去报道！” 孙立民不想解释，手一挥，赶紧让花甯带他走。 花甯回过头，不屑的暼了一眼丁屿，只见他立刻低下头，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宛如一个智障。 下一秒，花甯转身走了出去，丁屿也对孙立民敬了个礼，跟了上去。 下楼就是九组的办公室，门是开着的，萧琛艿在桌子上补觉，简宸伊看书，成墭在上网。 “那个，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新人啊，这个猥琐男是…” 坐下的几个人除了萧琛艿，纷纷抬头，“猥琐男？”简宸伊和成墭放下手中的东西，面面相觑。 “不是～”花甯嫣然一笑，解释道：“这是九组新来的同事，以前是档案室的。” 哗啦——！ 坐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萧琛艿被吵醒，这才缓慢的抬起头，看向门口。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神涣散，低声问道：“这是？” “嗷！我叫丁屿，请多多关照！”丁屿鞠了一躬。 萧琛艿忽然想起孙局前几天跟他说过，重新组建九组的事情，只不过还差一个人，才能上报。 “靠窗的那个是你的办公桌，坐！” 萧琛艿懒懒的说道，随后又趴在桌子上继续沉睡。 丁屿抱着自己的文件，一脸笑意看着走了过去，又回头偷偷的瞟了花甯一眼，像极了一名暗恋的小学生。 花甯没空搭理他，径直的回到她的办公桌上。 此时临近中午，办公室的窗户开着，丁屿转头看了一眼外面，一男人极速的走了进来，样子惊慌。 因为离得太远，丁屿又没戴眼镜，所以看不清怎么回事，只得回过头待着。 几分钟过后，公安局的大堂传来了一阵阵喧嚣，正是中午吃饭的点，成墭收拾好东西便好奇的走了出去。 片刻迅速的折回，冲着办公室里的人喊道：“有人报案！” 萧琛艿本来是最安静的，一听“报案”两个字，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诶？你怎么不出去啊？” 简宸伊也慵懒的起身，看到新来的同事丁屿纹丝不动，有些好奇。 丁屿低下头，盯着屏幕，结巴道：“我…我一会儿，你先去。” 他的笑容似笑非笑。 简宸伊感觉莫名其妙“好！”回了一句，便只身前去。 丁屿松了一口气，他还没有准备好做刑警，也不知道自己会突然有一天被调进刑警中队精英九组。 他听说过星禅市公安局九组三人莫名失踪的事情，但是只是当做一个八卦而已，从没想过和它沾上一点关系。 怕血，是丁屿小时候亲眼目睹姐姐被杀的场景，当时他躲在衣柜里，整个人吓得浑身发抖，罪犯就从他面前走过。 是姐姐为了救他，宁愿自己冲了上去。 罪犯走了之后，丁屿战战兢兢的走了出去，看到姐姐躺在一摊血泊之中，他赶紧抱起姐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的双手沾满了姐姐的血，就这样，他五年没怎么和别人说过话，但是他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做一名警察，抓坏人！ 罪犯最后落网了，丁屿开始勤奋学习，最终考进了外省一所最好的警官大学。 但是他发现，只要一看到谁身上或者地上有血，他就会头晕眼花，他知道这是警界的大忌，但是即便看了心理医生，也治愈不了。 公安局刑警中队的大堂，一名身着黑色棒球服的男人，满手是血的嚷着要见领导。 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有些激动。 萧琛艿走了出来问道：“怎么回事？” 男人推开两名警员，立刻抽泣道：“警察，你救救我爸，他，他死了！” “你杀的？”萧琛艿反问道。 众人齐齐看向男人。 男人顿了顿连忙摇头晃脑的，“不是不是，怎么可能呢，我，我没沙他呀！” 花甯从警服的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递给男人：“擦擦，做笔录。” 男人点头，接过纸巾，跟着成墭走进办公室。 片刻萧琛艿几个人走进办公室，把男人的笔录拿了出来，按照男人所说，他叫连鹏，住在裕华区华业小区。 今天早晨他上班，中午快下班回到家，他先是叫了几声，发现没有人回答，然后准备去厨房烧点水，谁知道厨房已然成为了一片血海。 地上，桌子上都是血，这场景可把连鹏给吓到了，他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房子，就到公安局报案。 这才出现了浑身是血的惊悚场景。 萧琛艿了解了以后，准备带人九组的人，去现场看一下。 第10章 意外死亡 刚走出办公室，孙立民就从旁边的楼梯下来，手中还拿着一瓶红酒，连忙喊道：“哎哎哎！回来回来，我还准备给九组庆生呢！” “庆生？”众人疑惑道。 只见孙立民脸颊微红，应该是喝多了，“九组重获新生嘛！来来来，喝一杯！” 孙立民将瓶子递了过去，只见萧琛艿轻扶着他，回过头叫屋子里悠闲自在的丁屿，“那个，你出来，把局长送到楼上去！” 丁屿本以为是出现场呢，听到萧琛艿说是送局长这么轻快的活，他立刻起身过去。 萧琛艿放心的将喝醉的孙局交给丁屿，带着几个人前往华业小区现场。 此时中队和辖区的派出所已经在现场勘察起来了，整栋小区楼都设置了警戒线，外围的车辆也禁止进入。 为什么会这么严呢？ 是因为已经介入了司法程序，所以小区和案发现场附近，都会有警察严格监察。 下车萧琛艿拿着本子和笔，走到警戒线外，这个小区大多数都是老年人，所以喜欢凑热闹。 她们纷纷的指着那三楼，小声的嘀咕着。 “这老连头死的也太惨了，听说屋子里都是血。” “是啊，我刚才上楼往里看了一眼，现在心脏还不舒服呢。” “这老连头不是得了老年痴呆吗？会不会自杀？” 萧琛艿路过三个大娘身边，似乎听到了一些关于死者的信息，连忙停住了脚步，问道：“您好，我是星禅市公安局的，请问三楼的死者您认识吗？我刚才好像听说…死者是老年痴呆？” 其中一个穿着大红马甲的大娘说道：“是啊，老连最近发现自己得了老年痴呆症，总是忘记自己家在哪，他儿子害怕他出事儿，就给他关屋里了，谁知道发生这的事儿啊！” “是啊是啊。”旁边的两位大娘同感的附和着。 “好，谢谢你们配合！” 萧琛艿把本子一合，快速的进入楼道。 几个人带好手套、鞋套，走进连鹏家的厨房。 只见门口我一排血脚印，应该是连鹏跑出去的时候，踩到了地上的血导致的。 厨房内已经一片狼藉，地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白布。 萧琛艿蹲在地上，掀开那白布，老人的腹部有一个十几厘米的刀口，从目前来看，肯定是被钝器划伤。 “看，这有痕迹！” 花甯指着灶台一块白色的瓷砖上，一块印迹说道。 旋即用脖颈上挂着的相机，对准瓷砖的位置，拍了一张照片。 只见瓷砖上有一个菜刀模样的印迹，应该是长久放在那里，灰尘落满，被人拿走之后，才显露出来的。 “诶？菜刀呢？” 萧琛艿左右看去，没有找到那菜刀。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了过来，沉声道：“这就是凶器！” 单美美，她是鉴定科新来的一名法医，冷艳的侧脸，淡淡的红妆，披着乌黑的长直发，白色的白大褂都掩盖不住她娇艳的身材。 萧琛艿接过证物袋，轻笑一声道：“谢谢！” 单美美也回应了一个浅笑，转身离开。 有了凶器，萧琛艿就目前的现场证据来看，死者应该是被钝器所伤，失血过多而死。 而且刚才单美美给他的证物袋下面贴了一个小标签，上面写着只有一个人的指纹，那就是死者连东升的。 只不过白色瓷砖上的菜刀，怎么会划到死者的腹部呢？ 思索片刻，萧琛艿不得不又回到尸体旁边，把白布再次掀开，观察伤口。 “细尺！”萧琛艿冷声道。 花甯拿好递给他。 12厘米，伤口的长度刚好12厘米。 萧琛艿重新拿起地上的菜刀，在伤口的位置对比。 如果要用这把长约10厘米，重267g的菜刀，在人的腹部划出12厘米的刀口，要么是人为，但是伤口的深度肯定比这深。 要么就是自由落体，菜刀不小心在下落的过程中，不小心划开了死者的腹部导致死亡。 相比之下，萧琛艿更加倾心于第二种，因为屋子里没有指纹，家里也没有被盗窃，而死者连东升更没有仇家。 所以人为是不可能的，况且刚刚萧琛艿看了伤口，并不是特别深。 那就说明是菜刀不小心划伤了死者，然后失血过多而亡的。 “你觉得如何？” 萧琛艿站起身，问旁边还在拍照的花甯，想听一听她的意见。 花甯手中抱着相机，看了一眼灶台，猜测道：“我觉得，死者倒下的位置，正好离灶台不远，他应该是在灶台不小心碰到了菜刀，掉落下来划到了腹部！” 花甯手脚并用，生龙活虎的演示着，菜刀是如何掉落的，又如何划伤的。 “这么说，可以结案了？意外死亡？” 萧琛艿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死者是一个得了老年病的患者，但是听邻居说，只是间接性的，所以发病期间才会痴呆。 如果他在厨房准备拿菜刀的话，恰巧证明了当时他还没有痴呆，还有意识要切菜做饭之类的。 这件事必须搞清楚，而知情人就只有一个，连鹏！ 九组的其他两个人都在附近走访，或者把证物送到鉴定科。 而萧琛艿走了出去，连鹏就站在门口，声音已经沙哑，问道：“警察同志，我父亲，到底怎么死的？” 萧琛艿沉声回答道：“暂时是意外死亡。” 听到意外死亡几个人，连鹏脸微微一僵，问道：“怎，怎么会呢？他就自己一个人在家，突然就死了！” “我也想知道，所以我想问一下，您父亲有老年痴呆症对吗？”萧琛艿问道。 “对！” “案发的时候他发病了吗？”萧琛艿又问。 “应该是发了，怎么了？”连鹏不确定的说着。 “不可能，发病的痴呆病人是不会随意走动的。”萧琛艿肯定的回答道。 连鹏挠挠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爸发没发病。” 正当此时，花甯对着门外喊了一句“萧琛艿，你过来有新发现！” 萧琛艿便走了过去，只见花甯正对着凝固的血泊之中拍照。 “你拍什么呢？”萧琛艿疑惑的问。 只见花甯站起身，拿着相机凑近他，翻出一张图片，放大10倍，“你看，这里有一块深色的印迹，和血的颜色不同，我让成哥拿去化验了。” 第11章 还原现场 萧琛艿点了点头，便继续勘查现场。 从现场死者整体形态来看，确实是被刀扎进了肚子里，流血过多。 可萧琛艿环顾现场，就发现了几处疑点。 第一，厨房的其他工具很归整，为什么唯独这把刀，在还原了位置后，刀放置的位置是刀口朝上？ 第二，伤口虽然还没进行仔细鉴定，但是萧琛艿可以看出来，切口比较归整。如果真的如猜测那般，是菜刀自己掉落，插到了身上，那切口不可能如此归整。 “我们先回去，等化验结果出来再说。”花甯道，“先让物证科的取证。” 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花甯这次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在这也破不了案，还是回去慢慢琢磨。 萧琛艿从地上起来，点点头，一边往外走，一边与物证科的同事道：“麻烦你们了。” 此时，有位同事正在与邻居大妈交谈。这大妈和连家是邻居，又健谈，拉着人说个不停。 “这连老头也是可怜，老伴死的早，家里又有几个钱，怕别人图他的钱，对孩子不好，一辈子没再娶。可真是为了孩子奉献了一辈子，就是这连鹏不怎么懂事……” 这位同事脸上带着笑，眼神中带着若有所思，他正要开口细问。 “阿姨，您说这连鹏不懂事，是怎么回事？” 萧琛艿与花甯正好从楼上下来，听到大妈的话，眉头微皱，上前问道。 这大妈说的正起劲儿呢，见萧琛艿感兴趣，连忙上前一步站到了他面前。 “也是老连头太溺爱孩子了，这连鹏啊，从小学习就不好，初中就开始带一些不正经的女孩子回家。工作也做不长，这么大年纪了，经常回家问老连头要钱。” 大妈说的手舞足蹈的，吐沫星子乱飞。 “你不知道啊……” “好了阿姨，感谢您提供线索。”萧琛艿直接开口打断了大妈的话，回头看向花甯，“我们走。” 阿姨有些意犹未尽的撇撇嘴，看着三人离开。 回到警局，正好成墭也拿着化验结果过来了。花甯有些惊讶：“这么快就化验好了？” 成墭摇摇头，表情有些失望：“不是什么特殊物质，就是普通的酱油，估计是不小心倒在地上的。” 厨房吗，地上有一些酱油啊醋啊什么的，那不是很正常吗？ 萧琛艿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连家的厨房除了有一层薄薄的灰尘之外，其实算是挺干净的，并没有油渍之类的东西。 所以，这一滩酱油出现的挺突兀的。 虽然疑点重重，但是并没有其他的突破点出现，物证科和鉴定科也没有新的发现。 “看来，这就是一起意外，会不会是连鹏对连东升照顾的不够好，连东升饿了想自己做饭，却没想到发生了意外？”花甯打着哈欠，看着萧琛艿猜测着。 果然，工作和学校还是不一样。在学校的时候，她以为就够累了，以为工作能轻松一点，谁知道更累了。 她就期盼着这个案子赶紧结案，短期内别在有案子出现了。 国泰民安，她也能休息几天，好好睡个美容觉。 这几天黑眼圈都出现了，她拿起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有些哀怨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就连成墭都接话道：“是啊，上边都催了，说是华业小区的业主都有意见了。现在现场一直封锁着，小区里面出了人命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的，到时候小区的房价会直线下降的。” 丁屿看着萧琛艿，试探着问：“萧队，那我就开始写结案报告了？” 萧琛艿皱着眉，没说话，只是一直看着手上的这个案子的资料。 气氛一度很尴尬，过了半晌，萧琛艿从办公桌上站起身，拿了桌上的车钥匙：“成哥，花甯，跟我再去一趟现场。” 做警察的职责，就是给每个死者一个公道，就算有一丝的不寻常，也不能放过。 花甯强忍着拒绝的冲动，挣扎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成墭这边倒是没有丝毫的不乐意，起身跟了上去。 丁屿眨了眨眼睛，有些羡慕的看着成墭的背影。 要是他不晕血该多好啊，就可以和仙女姐姐一起出外勤了。 这边，萧琛艿一行人很快就到达了案发现场。这几天，案发现场都一直被保护着，就连连鹏这个主人都没进来过，一切都和案发当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来按照猜测还原一下现场，你们两个在旁边看着，有什么不合常理的地方。”萧琛艿脱掉了外套，随手扔给了花甯。 他从厨房门口进入，靠想象模仿着连东升生前的一举一动。 他拿起酱油瓶，突然间顿住。 花甯和成墭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奇怪。 “组长，怎么了？” 萧琛艿之前一直弯腰模仿连东升，闻言他慢慢的站直了身子。 “酱油是有人故意倒在地上的。”萧琛艿抬头，眼神坚定，“地上只有一个地方有酱油印，其他地方都有，首先排除酱油瓶掉在地上这个可能。正常情况下，酱油不可能倒在这个位置，这里距离燃气灶太远了。” 花甯看了一个距离，有些疑惑：“所以是有人故意倒在地上的？那也就是说，这个案子很有可能不是意外？” 成墭有些不解：“那凶手往地上倒酱油的动机是什么呢？难道是想遮盖什么东西？” 这时，萧琛艿的电话响了。 “化验报告出来了，有新发现，我们回去。”挂了电话，萧琛艿说道。 九组的人齐聚在孙局长的办公室里，“丁屿说这个案子你们有新发现？” “对，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滩酱油的痕迹，经现场还原，我们发现酱油是凶手故意倒在地上的。还有就是化验报告里，分析出了一种物质。” 萧琛艿将报告放到了桌子上，“在死者的血液里，发现了微量元素hip2。” 孙立民拿过化验报告，认真的看着内容。 “这种微量元素，人体是不会产生的。一些工业产品里会包含这种物质，比如工业搅合器、弹力绳等。” 第12章 微量元素 萧琛艿继续解释：“工业搅合器这种东西，一般来说在工地或者是工厂会比较多。弹力绳这种东西比起工业搅合器来说要常见的多，但是普通人家也不太会用，还是工厂用的多。” 丁屿眼睛一亮，插嘴道：“我看过连鹏的资料，他在工厂工作，他有较大的概率会接触到这种物质。” 孙立民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既然这样，那这个案子暂时还不能结案，你们给我好好查，上面的压力我帮你们顶着。” 萧琛艿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说话倒是挺客气的：“谢谢孙局长。” 孙立民苦笑一声，摆摆手：“行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之后，孙立民收了脸上的表情，微微的叹了口气。 萧琛艿是个很负责的年轻人，当年的事情，或许他能查清楚。 “萧队，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把连鹏叫回来审讯？我看他的嫌疑挺大的，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我看说的没错。”丁屿说出自己的想法。 从现场来看，不太像入室杀人，那连鹏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花甯有些犹豫：“可是，是连鹏来报的警啊。” 要真的是他杀的人，他怎么敢来报警？而且表现的也淡定了，一点没看出心虚来。 “他不来报警，尸体怎么处理？”萧琛艿反问：“是分尸还是放冰箱冷藏。” 无论哪一种，都太容易露馅了。 如果连鹏真的是凶手的话，杀完人来报警，可以算的上是一个聪明的举动了。 要不是那一滩酱油和化验报告里的微量元素，说不定他们就真的被蒙蔽了，当成一起普通的意外事故结案了。 “虽说连鹏在工厂能接触工业搅合器和弹力绳，但是工业搅合器这种东西体积庞大，不可能出现在连家，极有可能是连鹏将工厂的弹力绳带回了家。那肯定会留下痕迹，我们兵分三路，成哥和花甯，你们两个重新找连鹏，就说了解情况，不要多说，找找新的突破口。” 说完他看向丁屿：“你就在办公室整理一下这个案子的所有资料和物证，看看我们有没有遗漏的地方。我去凶案现场，再搜查一遍。” 说完，他拿了车钥匙，离开了警局。 花甯耸了耸肩，看向成墭：“走，我们去找连鹏。” 第二天一大早，花甯打扮的美美的出现在办公室，丁屿眼睛都看直了。 仙女……仙女姐姐…… 成墭面无表情的递给他一张纸：“擦擦口水。” 丁屿讪讪的接了纸，收回了眼神。 花甯环视了一圈，没看见萧琛艿的人影，好奇的问：“组长呢？他不是一向来的很早吗，怎么今天没见人影？” 丁屿摇摇头：“我今天挺早就过来了，没见组长人影。” 花甯眨眨眼，有些不可置信：“他不会在那个房子里呆了一整晚？” 正说着话呢，萧琛艿进来了，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头发有些乱，眼瞎能看到浅浅的黑眼圈。 “你不会真的在那个房子里呆了一晚？”花甯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问道。 萧琛艿点了点头，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一晚上没睡？”花甯又问。 这个人是怪胎，为了破案这么拼的吗？ “在沙发上睡了几个小时。” “凶案现场的沙发？” 萧琛艿点了点头，问：“你们昨天跟连鹏接触的怎么样？” 花甯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人果然是个怪胎。 “连鹏那边没啥进展，他挺谨慎的，我和成哥跟他聊了一个多小时，与案情无关的事情他一个字都不肯吐露。不过，他中途接了一个电话，看起来挺开心的。虽然他尽力的掩饰，不过是个人都能感觉的出来。” “你们从这个方向入手，继续调查连鹏，丁屿你呢？”萧琛艿转向丁屿。 丁屿有些失落的摇头：“我这边没什么收获，所有资料都正常。” 萧琛艿点了点头，拿了放在桌上的牙刷和洁面乳去了卫生间，很快又出来，拿了车钥匙又要往外走。 花甯和成墭对视了一眼，问：“组长你去哪里？” 萧琛艿脚步没停，“现场。” “组长，都找了一夜了，该找的地方都找了，你别去了，我们从别的地方入手。”花甯看不过去，劝他。 丁屿也开口：“是啊组长，查案也不是这么个查案法啊，再这样下去，你身体可扛不住。” 萧琛艿摆摆手：“你们查你们的，我有分寸。” 成墭叹口气：“算了，你们也别劝了，抓紧破案比劝他来得快，花甯我们走。” 案发现场，萧琛艿拿着各种专业仪器，一点一点的探测家中的各个角落。又一遍，还是毫无所获。 难道，他想错了？这起事故与连鹏没关系，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连东升洗菜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溅到了地上，然后一不小心跌倒了。倒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台面上的菜刀，菜刀掉落，插在了身上。整整一夜，老人因失血过多死亡。 而那酱油是…… 萧琛艿一遍遍的模拟着当时的情景，试图还原酱油洒在地上的情景。 可是每一种可能都那么别扭，老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把酱油洒在距离燃气灶那么远的地方呢？ 讲不通，根本就讲不通。 片刻后，他重新趴在地板上。 早上，办公室里的人都蔫蔫的，花甯摊在椅子上：“昨天我们查了一天的连鹏，除了他那数不清的烂桃花，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查出来。” 成墭闻言安慰她：“别丧气，说不定这些烂桃花里就有我们想要的信息呢。” 花甯还要说什么，办公室的电话恰好响了起来。 是萧琛艿。 “我发现了线索，你们几个现在过来，带好工具。” 几句话，萧琛艿直接挂断了电话，一点多余的信息都不肯提供。 挂了电话，丁屿凑上来问：“是组长吗？他说什么了？” “组长说他发现了线索。”成墭和丁屿闻言，面面相觑，都有些不可置信。 第14章 再见连鹏 九组的人都见识了简宸伊的手段，第二天一大早，就拉着他去见了连鹏。 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连鹏是凶手，所以只能去找他了解情况，而不是传唤。 家里没法住，连鹏现在住在酒店里，他今天没上班，开门的时候整个人十分的邋遢。 看到简宸伊他们，连鹏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耐烦：“怎么又是你们，该说的都和你们说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他态度不好，简宸伊也不恼，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连先生，我们也是为了尽早破案，还你父亲一个公道。” 听到这句话，连鹏的嘴动了动，最后却什么也没说，打开了门，径自回了房间。 看的出来，连鹏这几天过的不怎么样，房间里到处都是泡面桶和垃圾，烟灰缸里还有不少的烟头。 简宸伊将眼神转移到连鹏身上，仔细的看着他，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花甯首先开口：“连先生，这样，您先说一下那天的案发经过，咱们理一理，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呢。” 连鹏挠了挠头发，叹了口气：“那天早上，我……” 还是那套说辞，连鹏讲述的十分顺畅。这套说辞，花甯他们早就听过一遍，但是还是很认真的听着。 就像是她说的，万一发现什么之前被忽略的线索呢。 简宸伊的目光开始的时候一直定格在连鹏的脸上，中间很短暂的移到他的手上。 很快，连鹏就说完了那天的经过：“事情就是这样的，之后我被吓坏了，就去了警局报警。警官，我建议你们把我说的话录下来，省的我一遍一遍的说，你们不烦我都烦了。” 简宸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出手：“连先生，感谢你的配合，近期内，我们应该不会再来烦你了。” 从酒店出来后，花甯有些迫不及待的问：“简老师，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简宸伊淡淡一笑，“回警局再说。” 看这样子，简宸伊应该从连鹏身上发现了什么，其余几个人心里都跟挠痒痒似得，恨不得立刻就知道。 “那就回警局。”萧琛艿启动了车子，就要回去。 谁知道，简宸伊却开口：“不急，先不回警局，带我去华业小区转转。” 虽然不知道简宸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花甯他们早就被简宸伊昨晚上那一手给震住了，所以闻言乖乖的听话，去了华业小区。 事故发生之后，华业小区明显不如以前热闹了。大白天的，小区里面也没几个人。 一行人转了一圈，才在健身器材那边找到了几个大爷大妈，围在一处，不知道在谈论什么呢。 几个人上前一听，巧了，正在谈论连家呢。 “老连头清醒的时候还是挺爱出来凑热闹的，我跟他下过好几次象棋呢，真是可惜了。” “是啊，老连头人是挺不错的，有一次我孙女差点走丢了，还是他给拦住的。” “得了这个病，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走了也好，哎……” 简宸伊若有所思的听着，很自然的在大爷大妈旁边坐了下来。 “叔叔阿姨，那你们知不知道连家的家庭情况？” 身边突然多了几个陌生人，还打听连家的事情，老头老太太们立刻都警惕起来：“你们是谁？又是哪个网站的记者？” 有位老太太率先站起来：“人都死了，我们不好说人家坏话的，你们赶紧走。” 其他人眼看着也都跟着站了起来，花甯赶紧掏出了警官证：“叔叔阿姨们好，我们是警察，就是想调查一下连家的背景，你们不方便说也没关系的，不用害怕。” 一看是警察，老头老太太顿时放心了，也来了精神儿。 “哎呀，原来是警察呀，早说呀，连家我熟的，跟他家做了几十年的邻居了。” “是呀是呀，老连头整天跟我下棋，我们熟的很。” 简宸伊问：“连家一共几口人，就连东升和连鹏爷俩吗？” 那位自称和连家做了几十年邻居的老太太摆摆手：“那可不是的，连家有俩儿子的，不过他大儿子几年都不回来一趟的，所以大家都以为连家只有连鹏一个儿子。” 还有一个儿子？ 花甯和成墭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兴奋的神情。 既然还有一个儿子，事情发生了这么久，他肯定知道父亲发生了意外。可是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么个人？ 这可是个新发现！ “阿姨，这大儿子怎么都没见过啊？按理说，这种事情不是应该老大出面处理吗？怎么现在是连鹏一个人忙前忙后的？”花甯做出一副什么也不清楚的样子套话。 老太太摇摇头：“这就不清楚了，这老大啊，打好几年前就不怎么出现了，也没听说出国什么的，好像人一直在本地呢，一直是连鹏照顾老连头的。” 旁边的老头跟着附和：“是呀，这是人家的家事，也不好打听的。” 看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从华业小区回到警局，简宸伊终于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距离案发，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正常来说，人的记忆是比较模糊的。比如现在，我问花甯，案发那天，你早上吃的什么早餐，你能立刻回答上来吗？” 花甯揉了揉额角，摇了摇头：“记不起来了，得容我思考片刻。” 简宸伊点了点头：“是的，这才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可是在我们询问连鹏的时候，他回答的太流畅了，一点都没有思考。这不像是再回忆，更像是……” “像是在背台词，提前写好的台词，并且已经演练了无数遍。”简宸伊的话还没说完，萧琛艿就开口道。 简宸伊脸上露出了十分赞赏的表情：“萧组长说的对，连鹏给我们的回答，全都是提前演练好的，是他想让我们知道的，而不是当时的真是情况。” “而且，在谈话的过程中，连鹏手上有很多小动作，可以看的出来，他很紧张。” 第15章 他在说谎 简宸伊回忆着连鹏的行为，“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会往左边看，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他在说谎。” 花甯感叹：“心理学大师就是不一样，要是只有我们几个的话，肯定不会想到这么多。” 萧琛艿敲了敲桌子：“丁屿，你查一下连家大儿子的信息，查到后过去把人带过来。” “收到，组长。” 连东升的大儿子名叫连相生，长得倒是与连鹏有几分相似。 他穿了一身西装，脚上的皮鞋都是锃亮的。看着，与连鹏倒是不像兄弟。 连相生过来的时候，表情十分不耐：“麻烦快点，我知道的不多，我晚上还有应酬呢，几百万的大单。” “你知道你父亲发生了什么吗？”花甯见他这副态度，还以为他不清楚连东升的死讯。 可是谁知道，连相生闻言，皱着眉头道：“知道，不就是死了吗？一个废人了……”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但是花甯能想到后面一句：死了就死了！ 萧琛艿的手指轻轻的敲在桌子上，没有说话。 而花甯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问什么了。 “事情发生后，你跟连鹏联系过吗？”半晌后，萧琛艿淡淡的开口。 听到连鹏的名字，连相生脸上出现一丝嘲讽的表情：“联系过，无非就是想要钱罢了。” 说完，他皱眉，反客为主：“我说警官，你问完了没有，我的应酬要来不及了。” 萧琛艿收了手：“连相生，那是你父亲。” 亲生父亲离奇死亡，他竟然只想到他的应酬。 连相生连话都不想说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样，我让我的律师现在过来，你们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他好？” 听到这句暗含威胁的话，花甯一拍桌子，声音严肃：“连相生，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连相生许是见惯了大场面，并没有被花甯吓到。 “警官，我也懂点法律的，我不是嫌疑人，也不是罪犯，你们无权审问我。”他说完，反倒不急了，重新坐了下来，“我不会再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直到我的律师过来。” 他双手抱胸，像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再开口。 花甯的眉头皱了起来，刚要说话，胳膊却被萧琛艿按住了：“今天就先到这里，感谢连先生跑一趟，如果有什么线索，请及时联系我们。” 说完，他站起身，打开了门，示意连相生：“连先生，请！” 连相生有些不可思议，片刻后见花甯和萧琛艿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这才起身，趾高气昂的走出了房间。 等他离开之后，花甯将记录本拍在了桌子上：“这人怎么这样啊，死者可是他爸！” 他竟然一点也不伤心，对连东升和连鹏的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萧琛艿伸手，拍了拍花甯的肩膀，做无声的安慰。 两个人回到办公室，成墭也刚才外面回来，手上拿了一份文件。 花甯随口问了一句：“成哥，手上拿的什么？” “哦，是那天在案发现场泥土的化验报告。”他说着，将手上的报告递给了萧琛艿。 萧琛艿回到办公桌前，顺手打开了报告，仔细的翻阅着。 花甯好奇心重，悄悄的凑上去，在萧琛艿的背后跟着看那份化验报告。 “哎？泥土里也有微量元素hip2？”花甯看到熟悉的字眼，忍不住开口说话。 丁屿听到这个词语，从档案里抬头，表情有些疑惑：“组长，我有些不明白，连鹏是在工厂上班的，接触到弹力绳很正常，案发现场出现这种元素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成墭赞成丁屿的想法：“或许是连鹏图方便，从工厂拿了弹力绳回家用。” 花甯没说话，只是睁着一双大大的杏眼，若有所思的看着化验报告。 萧琛艿摇摇头：“我现在也说不清，但是心里就是觉得很奇怪。” 一个是微量元素hip2，一个是酱油。他总觉得，这两者中间，有什么联系。 现场的痕迹已经被还原出来了，酱油的状态也被还原了。 那一滩酱油，不是一次性倒在地上的，是有人一滴一滴的倒上去的。 这就更加证明了，酱油的出现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的。 花甯回过神来，“组长的怀疑肯定是有道理的，我也觉得，这个案子有些奇怪。” 奇怪的地方很多，可是毫无头绪，如果再找不到证据，估计这个案子也只能以自杀来结案了。花甯想到连相生和连鹏，心里有些沉甸甸的。 看这两人的态度，连东升或者的时候，想必没有被好好对待。她不想他连死也死的不明不白的，否则她穿上这身军装的意义在哪里？ 她低头，看着萧琛艿挺直的背，一时间有些出神。 萧组长每次都这么认真的原因，恐怕也是这个。 不是为了功劳，只是为了能让死者沉冤昭雪。 华业小区案件的报告会上。 王东胜翻阅着手上的关于这个案子的所有资料，头也没抬：“萧组长，连东升案是否能归结为自杀？我看现有的资料并不能证明这个案子是他杀。” 花甯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时间久到王东胜都忍不住抬头看他，“萧组长？” 萧琛艿终于开口了：“王队长，这个案子我发现了两处疑点，我觉得不能定义为自杀，但是……” 他顿了一下，神情有了微妙的变化：“但是我现在没有掌握切实的证据，所以也不能轻易的定义为谋杀。” 不能定义为自杀，也不能定义为谋杀？这倒是有点意思！ 王东胜道：“你发现的两处疑点是什么，说来听听。”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萧琛艿。 对于孙立民选的这个新任的九组组长，他开始的时候是不怎么看好的，可是经过上一个案子之后，他却觉得，或许孙立民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可以卸下来了。 萧琛艿是一个天生的刑警，思维敏锐，做事认真，最重要的是，他认真对待每一个案件，每一位死者。 第18章 我的证据 很明显，王东胜正在和上面的领导通电话，上面对这个案子估计很不满意。 毕竟，在外界看来很简单的一个案子，已经拖了好多天了。 “领导，我知道进度是慢了一些，但是我们也是为了谨慎起见，您消消火，别生气……” 过了一会儿，王东胜渐渐的不说话了，随后‘啪’的一声，是电话被挂的声音。 看起来，王东胜也气的不轻。 萧琛艿看了看手上的东西，沉吟片刻，默默转身离开。 第二天上午，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这次会议，是王东胜主持的，还是关于连东升的案子。 此时，王东胜坐在上方，脸色很不好看。旁边的孙立民倒是看不出什么来，心情貌似还好。 花甯扯了扯成墭的衣袖，悄悄问他：“组长怎么还不来？” 成墭摇摇头：“再等等。” 话音刚落，王东胜就开口了：“讨论什么呢？也说给我听听？” 花甯讪讪的笑了笑，毕竟是亲姑父，她还算是自在一点。 成墭默默的低了头，不说话了。 王东胜的火气被点燃了，指着花甯道：“花甯，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我说话的时候你给我严肃一点，不要笑。” “知道了，王队。”花甯开口，故意称呼王东胜为队长，显示自己公私分明。 王东胜似乎还不解气，转移了话题：“萧琛艿呢？不是早就通知了十点钟要开会吗？他怎么没来？” 花甯为他辩解：“萧组长有点工作没做完，等会儿就来了。” 王东胜冷哼一声：“工作忙？我和孙局长哪一个不比他忙？忙就是不来开会的理由吗？” 现场又恢复了一片寂静，没人敢说话了。 王东胜不耐烦的摆摆手：“算了，他不来算了，我们开始。” 花甯和成墭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反倒是丁屿，表情有些焦急，不断的看着会议室的门口。 “连东升案拖了这么多天了，一直没有进展，如果你们这边没有找到证明这是一场谋杀的证据的话，那就以自杀来结案。”王东胜翻看着手头上的资料，语气颇有些不耐。 听到这些话，暗警九组的人表情都有些微妙。 孙立民在旁边看着，心中有数了。 他清了清嗓子，“老王啊，不要这么暴躁，先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王东胜皱着眉头，在会议室里环视了一圈。 花甯开口：“这么案子，恐怕不能定义为自杀，有很多不寻常的地方。” 这套说辞，王东胜已经听了不止一遍了。 “怀疑不能当做证据，如果你们有证据来表明这是一起谋杀案，那你们拿出证据来说话。如果没有证据的话，这个案子不能再拖了。”王东胜叹了口气，尽量的压抑着心中的不耐烦，“我已经为你们争取了很多的时间了，你们迟迟拿不出证据，我没办法和上面交代。” 他转头，看向孙黎明：“孙局长，这个案子就以自杀来结案，结案申请你找人写一下。” 花甯还想再说话，可是…… 王东胜说的对，他们手上，现在确实没有确凿的证据。 “连东升案不能以自杀来结案。”就在这个时候，萧琛艿出现在了会议室的门口，他语气坚定，目光清明。 闻言，王东胜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萧琛艿继续开口：“我手上有证据表名，这不是一起意外，而是一场人为的、精密的谋杀案，所以不能草率的结案，这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王东胜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之前对萧琛艿产生的那一点好感被他抛诸了脑后。 他神色不耐的看着萧琛艿，“这就是你迟到的理由吗？” “王队长，对于会议迟到这件事情，我真的很抱歉，但是……” “萧琛艿，你还把我这个队长看在眼里吗？做事怎么总是我行我素的？” 会议室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九组的几个人脸色都有些忐忑，心里都在默默的为萧琛艿祈祷着。 花甯心中直呼萧琛艿笨蛋，这个傻瓜，现在什么情况看不懂吗？ 听姑姑说，姑父这两天一直被上面的领导骂，压力大的很。 想想也知道，肯定是为了这个案子，姑父心里肯定是憋着一股子火呢！ 就在刚才，姑父刚说要以自杀来结案，萧琛艿这个笨蛋就理直气壮的进来了，还言辞凿凿的说不能这么做。 这不是火上浇油是什么？她要是姑父，肯定也气炸了。 姑父现在没有站起来拍桌子，已经是在克制了。 花甯在心中悄悄祈祷，让萧琛艿这个傻子开窍，最起码说话的时候软和一点，别总是一副自己做什么都是正确的样子。 站在姑父的立场上，他的做法也是没问题的。 就在九组的人都在默默的为萧琛艿祈祷的时候，他开口了，“王队长，对不起，但是这个案子真的不能这么结案。” 王东胜强忍着心中的火气，“查案不是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你说不能这么结案，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他狠狠的拍了一下子桌子：“萧琛艿，你给我听清楚了，你必须给我拿出证据来，不然的话，咱们新账老账一起算。” 萧琛艿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纸，轻飘飘的放在了桌子上。 他却没说什么，只是打开了他一直拎在手上的袋子。 他当着王东胜的面，蹲下身去，将袋子里的东西悉数拿了出来。 一个小熊，一个皮筋，还有一个刀片。 这是要重现实验？ 丁屿和成墭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担心。 昨天，萧琛艿做了一百次实验才成功了那么一次，可见概率有多低，万一今天在王队面前失手了怎么样？ 萧琛艿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所有的动作都稳得很。 他把小熊放在会议桌上，让它保持站立，然后用皮筋绑住刀片。 他拿出尺子，反复的测量小熊和皮筋以及刀片之间的距离。 片刻后，他将皮筋拉紧，松手。 所有人都愣住了，之间小熊的胸口处，稳稳的插着刚才的刀片。 “王队，这就是我的证据。”萧琛艿沉声道。 第19章 悬疑片看多了 王东胜许久没说话，他心中有些微的震动。 或许，他真的应该相信萧琛艿，毕竟，眼前这一幕十分的具有说服性。 现场陷入了沉默当中，萧琛艿神色冷静，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的看着王东胜。 花甯却是看着萧琛艿，神色中满满都是坚定，好像无论萧琛艿做什么事情，她都会支持一样。 而丁屿和成墭的表情都有些担心，他们不清楚，这个像是一个游戏的模拟实验，王东胜会不会相信。 孙立民将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他轻轻一笑，拍了拍王东胜的肩膀，低声道：“老王，你看到了，现在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王东胜却是冷哼了一声，语带嘲讽：“萧琛艿，你是不是悬疑片看多了，你所做的这些能证明什么？” 萧琛艿的表情认真：“这就证明了这个案子是有谋杀的嫌疑的。” 孙立民笑呵呵的看着萧琛艿：“萧组长，你手上还有其他证据吗？这是什么？” 他用下巴指了指之前萧琛艿放在桌子上的报告。 萧琛艿上前一步，将报告翻开，沉声道：“我之所以迟到，就是为了这个东西。” “这是什么？”王东胜的语气还是沉沉的，但是表情已经缓和了许多。 萧琛艿赶紧解释：“之前，在死者的血液和房间的泥土中，都发现了微量元素hip2，所以我把刀也拿去化验了，这是凶器的化验报告。” 他顿了一下，表情变得越发的凝重：“报告中显示，凶器上面，也含有大量的微量元素hip2。” 说完，他环视了一圈，声音更加的低沉：“而且，是在刀柄上面。” 刀柄上面，含有这种元素，要知道，案发现场的刀柄并未接触血液，所以刀柄上的微量元素肯定不是从血液里沾染上的。 这下子，连王东胜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一时间，在场所有的人，除了花甯之外，脸上的神色都有些微妙。 萧琛艿看出了大家都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于是提出：“我想请王队孙局和各位跟我去一趟案发现场。” 萧琛艿刚说完，花甯就已经拿起了椅背上的衣服，神情十分的理所当然，就好像萧琛艿让她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会去一样。 见状，王东胜瞪了花甯一样。 这个丫头，做事怎么不过脑子？简直和她姑姑一模一样。 孙立民开口解围：“走，既然萧组长这么有信心，我们就跟着去看一看。” 孙立民的话，相当于给了王东胜一个台阶下。 毕竟，他之前发了那么大的火气，还嘲讽了萧琛艿。现在就是想去，也不好开这个口了。 他看了孙立民一眼，不愧是多年的老搭档！ 孙立民笑笑，了然于心，率先拿了衣服就往外走。 王东胜没走，其他人都不敢走，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王东胜装作十分无奈的样子，也紧随其后的走了出去。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华业小区。 案发现场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丝毫看不出是凶宅。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花甯总是觉得阴森森的，背后一阵阵的发凉。 她不自觉地往萧琛艿身边靠了靠。 萧琛艿和成墭两个人，每个人手上带了一个大袋子。 到达之后，两个人就开始慢慢的往外面拿东西。 有和凶器一模一样的刀具，有保护用的软甲，还有做成人形的木板，十分纤细的弹力绳，肉眼几乎看不到的纤细。 萧琛艿开口：“等会儿我躺在地上，成哥你来操作，我跟你说一下具体怎么操作。” 成墭直接摇头，打断了萧琛艿的话：“算了，技术活还是你来，我还是躺着。” 说完，他径自弯腰拿起了地上的软甲，就要往身上套：“先穿这个？这个玩意儿你测试过没有，是安全的？” “成哥！”萧琛艿伸手，按住了成墭的手，“你别逞强，这个角色很危险。” 闻言，成墭爽朗一笑：“行了，之前所有的实验都是你自己来的，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再说了，我相信你，肯定会保证我的安全的，对吗？” 他眼神坚定的看着萧琛艿。 丁屿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总觉得自己应该也要说句话。 可是……萧组长也说了，这个真的很危险。 他犹豫着，就在这个时候，萧琛艿放手了，他语气十分的坚定：“成哥你放心。” 在他的指导下，成墭穿上了起到保护作用的软甲，然后将人形的木板固定在成墭的身上。他拿出尺子，反复的调整成墭与台面的距离。 在确定了距离之后，他又拿出了弹力绳和刀具，用弹力绳连接了刀具和成墭。 每一个物体的摆放，萧琛艿都反复的确认，包括弹力绳的长度，刀具的方向。 在萧琛艿忙碌的时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都十分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孙立民看着他，眼神中满是赞赏。 作为一个老警察，他知道眼前这看似简单的一切，萧琛艿在背后下了多大的功夫。 从成墭站立的位置，再到弹力绳的长度，每一项数据，都是经过无数次的实验之后才得出来的。 成墭不知道实验了多少次，才有底气带着他们来现场模拟。 他和王东胜一样，时间长了，看过了太多的稀奇古怪的案件，对案件本身，已经失去了兴趣。 他们没有兴趣也没有耐心，去进行这样漫长的实验。他们所在乎的，从原本的还死者公道变成了现在的功利。 而警局，需要的正是想萧琛艿和成墭这样，有责任心的新鲜血液。 他转头，看向王东胜。 只见王东胜的神色已经变得缓和了许多。 看来，他和王东胜，都有一样的感慨。 另一边，花甯、丁屿和简宸伊站在一起，也都十分紧张的盯着萧琛艿的实验。 一切准备就绪，萧琛艿拿出了一小瓶的酱油。 在超市里随处可见的酱油，慢慢的滴在弹力绳上。萧琛艿隔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滴上一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丁屿都有些站不住了。 第21章 工厂流水线 果不其然，电话打过去，王东胜还没说出自己的想法呢，就被领导骂了。 “你昨天不是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会尽快处理完吗？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对方的声音之大，就连在旁边的孙立民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王东胜将电话往外拿了拿。 领导不止脾气大，声音也大的很。 震得他耳朵疼，他伸手揉了揉耳朵，硬着头皮开口道：“领导，是这样的，我们这边已经掌握了有力的证据，证明这是一场谋杀，而不是自杀，请您在给两天时间，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对方的脾气像是缓和了一些，没有再大声说话。 王东胜的表情最开始是苦哈哈的，但是过了片刻，脸上就带了笑意：“是，保证完成任务，领导你就放心。” 挂了电话，孙立民失笑：“这是下了军令状了？万一两天后没结果怎么办？” 王东胜是典型的最硬心软，在萧琛艿他们面前，将他们骂的不轻，但是在领导面前，照样还是会为他们说话。 王东胜叹气，“他们做了这么多，我总得相信他们一次。” 孙立民点点头：“嗯，两天时间够了。” 萧琛艿这边，也没辜负王东胜为了他们挨得骂，都在为了这个案子奔波着。 萧琛艿带着花甯和简宸伊去走访，丁屿和成墭去本市几个大型的工厂，去查弹力绳。 弹力绳这种东西，造价还是不便宜的，所以一般的小厂子是不会用这种东西的，只有一些大型的工厂才会用。 从警局出来，丁屿手上拿着一份工厂的名单。 丁屿征询成墭的意见：“成哥，我们先去哪里？” 成墭启动了车子，直接道：“先去相连生的工厂看一下。” 丁屿抬头，笑呵呵的：“真巧，和我想到一块去了。连相生现在可是重点怀疑对象，先去他的工厂看看。” 相连生的工厂在郊区，距离市里还是有些距离的，两个人半个小时之后才到达。 工厂很大，门卫看的很严，看到成墭和丁屿两个人在门口徘徊，立刻上前：“你们两个找谁？” 成墭直接掏出了证件，放到小保安眼前：“我们是警察，需要找你们的负责人，希望你们配合调查。” 保安看见证件，愣了一下，态度也缓和了一些，“你们稍等一下，我问问领导。” 他说完，转头去了值班室。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他正在用电话与上级领导沟通。 丁屿有些担心的问：“成哥，他们会让我们进吗？” 成墭倒是胸有成竹，眼神很坚定：“你放心，肯定会让进的。” 果然，让成墭猜中了，保安打完电话之后，直接走了出来，打开了工厂的大门：“进去。” 连个来接的人都没有？丁屿有些傻眼了。 成墭带着丁屿进了工厂之后，没乱走，就站在门口等着。 大概过了五分钟，有个瘦瘦小小的平头男走了过来。他的表情有些谄媚：“两位警官好，两位想让我们怎么配合？” 成墭神色微动，像是不经意的说：“没事，带我们参观一下你们的流水线就行，不是什么大问题，走个过场。” 顿了一下，“你是这边的总负责人？你们连总今天不在？” 平头男闻言，表情讪讪的，笑道：“嗯，连总忙，没在这边。” 成墭心里有数了，这人不是什么负责人，说不定只是哪个流水线上的工人，又或者只是一个保安而已。 连相生可能知道他们过来了，可是并不在意。 不过，成墭他们这次来，也不是来接触相连生的，便也没有在意。 平头男对其中内情不了解，十分热情的带着成墭和丁屿两个去参加流水线。 一进去，成墭就看到了一排排的工人，都在默默的干着手上的活。 成墭凑近了看，神情立刻严肃起来。 机器上，缠着一圈一圈的弹力绳。 他像是不了解一样，脸上带着好奇：“哎，这是什么？怎么这么细？不会断掉吗？” 平头男哈哈一笑，“就是让它断掉的，这是弹力绳，只有工厂才能用到，市面上很少有这个，所以你们可能没见过。” “这个是怎么用的？”成墭好奇的伸手，就要去触摸弹力绳。 平头男赶紧阻止，“不好意思，这个东西不能碰，这是计时的，万一扯断了那就麻烦了。” 成墭装作十分惊奇的样子：“计时？一根线怎么计时？” “弹力绳接触空气会慢慢的溶解，时间大概是两个小时，绳子断了，代表两个小时到了，机器会自动停止运转。” 成墭点点头，问：“这么高级的东西，所有的工厂都应该普及，很省事。” 说道这里，平头男十分的骄傲，“这种东西可不是说普及就能普及的，据我说知，咱们市里，只有我们一家工厂有这个东西。” 听到平头男的话，成墭和丁屿对视了一眼。 得到了重要的信息，成墭也就没必要继续演下去了，他转身往回走：“好了，感谢你的配合。” 平头男一脸的懵逼，这就结束了？ 从工厂里出来，成墭拍了拍手：“如果真如他所说，那就好办了。走，我们去其他工厂核实一下，这个弹力绳是不是只有这一家工厂在使用。” 而另外一组人，再一次去了华业小区，这一次他们穿着便服，直接入户。 上一次走访，虽然也有所收获，但是一定还有信息是他们不知道的。 毕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有一些不好听的话，大家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第一家去的，就是那个与连家做了几十年邻居的王阿姨，之前见过，王阿姨很爽快的让几个人进了门。 儿子儿媳都上班了，孙女也上学了，家里只有王阿姨一个人，所以她说话的时候，特别的爽快。 “连家那两个儿子，虽说跟我儿子比不了，但是相对来说连鹏还是可以的。他那个大儿子呦，你是没见过，见了连东升和连鹏啊，就跟见了仇人似得。这说起来也得七八年了，从来没见他回来过。” 第22章 冤家路窄 王阿姨说起这个话题，简直是唾沫横飞，在贬低连家兄弟的时候，还不忘夸一下自己的儿子。 “倒是这个连鹏，虽说看起来不太靠谱，但是也照顾他老爹几年了。老连头这个病时好时坏的，也生了好几年了。” “那您知不知道，连家父子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导致他们父子兄弟之间感情变成这样的？”简宸伊若有所思的问。 王阿姨连连摆手：“这个我哪里知道，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老连头对儿子再不满意，也不会和我们讲儿子的坏话的。” 这倒也是！ 从王阿姨家出来，几个人又去了几个邻居家。 这几个邻居，对连家两个儿子的看法，都和王阿姨一样。 虽然两个都不太像样，但是连鹏这个小儿子的口碑可比大儿子要好一些的。 从最后一户邻居家出来，花甯总结道：“看起来，连相生和连东升的关系不太好，会不会是他？” 萧琛艿没说话，沉吟着。反倒是简宸伊开口了：“不太好说，还是要等我见一见这两个人才行。” 三个人下楼梯，迎面碰上了一男一女。 楼梯窄，三个人只能排成一队，微微侧身，先让那两个人过去。 “你们好。” 走了几步，那一男一女忽然间开口：“你们好，你们知道连东升家是几楼吗？” 是找连东升的？萧琛艿神色微动，他道：“就在楼上。” 一男一女当中的那个男的，笑着道谢：“谢谢。” 两个人走了之后，花甯悄悄的问：“来找连东升的，难道他们不知道连东升已经死了？我们要不要套套话？” 萧琛艿摇头：“两个人都很年轻，和连东升已经不是私人交情，我们等等。” 他们在楼道里可以听清楚，那两个人敲了很长时间的门。 期间，两个人没有说话，没能给萧琛艿提供什么信息。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放弃了敲门，往楼下走。在楼道里看见萧琛艿三个人还没走，微微一愣。 不等那两个人反应过来，萧琛艿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证件：“警察，可以聊聊吗？” 楼下的车里，那一男一女坐在后排。 “我们是保险公司的，连东升先生在我们这里买了一份保险，保额是五百万。前段时间，连先生在清醒的状态下，将这份保险的受益人改成了儿子。现在连先生出了事情，我们需要过来核实一下。” 保险公司的人，大概是和警察打惯了交道，说起话来倒是一点也不怵。 改成了儿子的名字？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车外的花甯抱胸站在车前。 “这份保险的受益人，现在是谁？” “是连先生的小儿子连鹏。” 送走了保险公司的人之后，花甯上了车，低声问：“怎么回事？” 简宸伊将他们的对话言简意赅的和花甯说了一遍。 花甯眼前一亮：“这样说的话，凶手会不会是连鹏？为了这五百万？” 她眼巴巴的看着萧琛艿，似乎在寻求认同。 只是，萧琛艿却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先回去和成哥他们会合。” “哦。”花甯的神色有些失望。 简宸伊见状，主动与她搭话：“现在看来，连鹏的可能性大一些，毕竟连东升死了，他是最大的受益人。” 花甯恹恹的应了一声：“可能。” 三个人回去的时候，丁屿和成墭也是刚回来。看到萧琛艿，丁屿就迫不及待的跟他汇报成果：“组长，我们有一个新发现。” 他得意的对着花甯眨了眨眼睛，“弹力绳这种东西，在本市目前可能只有连相生一家工厂在使用。” 果然是一种新发现，有了这个发现，几乎就可以锁定连鹏和连相生两个嫌疑人了。 萧琛艿放下手上的东西，“你们几个把今天的发现都整理一下，我去找王队申请传唤连鹏和连相生。” 说实话，萧琛艿还是很忐忑的。不过，事情发展的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王东胜听完他的汇报之后，言简意赅：“去传唤连鹏和连相生，你们只管审讯，其他的我来处理。” 听到这个消息，萧琛艿一向冷冰冰的脸变得软和了许多。 从王东胜的办公室出来之后，他对着所有人挥挥手：“把连鹏和连相生带来。” 这个消息，让整个九组的人都精神一震。 瞬间，都有人都干劲满满的。 底下的人行动都很迅速，很快就把连鹏和连相生弄来了。 说来也巧，连鹏和连相生在审讯室外面遇到了。 这两兄弟不像是亲兄弟，倒像是有血海深仇的仇人一般。 看到彼此，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连相生冷笑一声，率先别开了眼。 这一笑，却把连鹏给惹到了，他抬手，指着连相生的鼻子：“你什么意思？你看不起谁呢？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 连相生冷笑连连：“就是看不起你怎么了？我就是有钱，和你不一样，整天的吊儿郎当，一点正事不干。” 连鹏被激怒了，抬脚就要踹上去，幸亏带他过来的警员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 那边连相生也不甘示弱，也在警察的手里挣扎着上前想要揍连鹏。 “我还看不起你呢，你是有钱，可你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这么多年了，咱爸花过你一分钱吗？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你这个不孝子。” “别拿老头子当挡箭牌，我看是你想花我的钱？” …… 兄弟两个又是吵又是骂的，整个走廊里都能听见。 很快又来了两个警察，终于将连鹏和连相生带走了。 两个人消失之后，萧琛艿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身后还跟着简宸伊，“可惜了，吵成这个样子，竟然一点有价值的信息都没有。” 原来，连鹏和连相生能遇到，不是偶然，是萧琛艿故意安排的。 原本以为，两个人都在气头上，什么话都能说出来，说不定会说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可是谁知道，竟然一点都没有。 很快，花甯带着笔录本出现了，“组长，先审哪一个？” 第23章 经营不善 萧琛艿略微一沉吟：“先审连相生。” 连相生有私人律师，他们必须得在律师来之前，看看能不能撬开他的嘴。 否则，连相生一旦见了律师，很可能什么也不会说了。 所以，他们必须得加快时间。 至于连鹏，可能得先晾一晾了。 花甯和成墭推门进入的时候，连相生的脸还是红的，大概是刚才和连鹏吵架的时候气的。 看到花甯和成墭进来，他眼睛都没眨一下。 花甯坐下，摊开笔录本，先问了一下个人信息，这是必须要走的流程。 开始的时候，连相生倒是挺配合的，问什么答什么。 直到花甯问出了一个问题：“你父亲生前买了一份保险你知道吗？价值五百万的保险。” 连相生忽然间冷哼了一声，反问：“你觉得，我缺这点钱吗？五百万，还不够我买辆车的。” 花甯皱眉，“连先生，请配合我们，不要说不相干的话。” 连相生的表情十分不屑：“在跟你说一遍，我不缺这五百万。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缺钱，我也不会要老头子的钱。我嫌脏！” 这父子两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相生对连东升，竟然已经厌恶到了这种程度。 花甯反问：“那也就是说，你是知道这这五百万的事情喽？” 连相生翻了个白眼，“老头子倒是聪明，死也要死得有价值。” 连东升从小把连相生养大，花甯以为这样的关系不管怎么样都会有一些感情在里面的。 可是现在，连相生的表现却推翻了她的认知。 连东升死了没几天，连相生的表情竟然一点悲伤都没有，好像死的只是一个与他不相干的人。 从他的回答上来看，连相生应该是知道这五百万保单的事情，或许连东升也曾想过，要将这保单上面的受益人改成连相生。 想到这里，花甯有些唏嘘。 她正要再问一些其他，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警察带着一个黑色西装男进来了。 “不好意思，我是连先生的律师，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我现在要带连相生走。” 花甯下意识的想拦：“不行！” 那律师竟是一点废话也没有，直接将手上的文件递到了花甯的手上：“流程我已经办理好了，从现在开始，我的当事人不会再配合你们的调查，有什么事情请直接联系我。” “你……” “我的当事人没有义务配合你们的调查，如果要拘留，请拿出证据来。” 说完，律师上前，“连相生，我们走。” 连相生见状，连一个眼角都没给花甯，直接跟着律师走出了审讯室。 花甯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成墭见她的表情凝重，问：“你是发现什么了吗？怎么这个表情？” 花甯喃喃的问：“你不觉得这个律师太着急了一些吗？一般来说，就算是要来带走当事人，语气也不会这么生硬。他这么着急带走连相生，是不是害怕连相生在这里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会议室里，萧琛艿问：“你是说，连相生的律师表现的很急切？” 他一边翻看着手上的审讯记录，一边问。 花甯点了点头，“有些不合常理的急切，连客套话都不会说了。你也知道，像是律师这种人，不止一个当事人，以后和我们打交道的机会可能多的很，所以大多律师都会客气一些，可是……” 花甯回想着当时律师的行为，猜测：“莫非凶手真的是连先生，这个律师知道内情？” “对了，我们去调查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件事情。”成墭开口补充。 花甯点头：“是的，因为这件事情，所以我觉得，连相生的嫌疑很大。” 她顿了一下，道：“我们在调查连相生的背景时发现，他的工厂因为经营不善，已经欠了很多钱。因为钱还不上，导致连相生的征信都有些问题。” 征信有问题，去贷款的话很麻烦，几乎贷不到。 要想挽救工厂，连相生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熟悉的人借钱。 这是第一次，花甯主动的说出自己的怀疑，而且有理有据，萧琛艿想引导着她，便问：“假设凶手是连相生的话，那么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花甯眉头微皱，想了想才道：“连相生或许是想找连东升借钱，可是连东升没有借，或者是没有钱借。” 从连相生对连东升的厌恶程度来看，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萧琛艿赞同的点了点头，花甯见状，语气更加的坚定了。 “当时连相生或许也没多恨连东升，毕竟是父子。可是后来，连相生在某个契机下，发现了那份五百万的保单，也知道了连东升将受益人改成了连鹏。” 可想而知，那个时候的连相生会有多么的气愤。 同样是父亲的儿子，他的工厂缺钱面临倒闭，弟弟整天无所事事，可是父亲却将那份五百万的保单改成了弟弟的名字。 丁屿带入了一下自己，很赞同的点头：“要是我的话，估计也会很伤心，很气愤。要是再稍微偏激一下，对父亲产生恨意也不是不可能。” 花甯点头：“嗯，所以连相生一不做二不休，密谋杀了连东升。” 除了萧琛艿的其他人都赞同的点头，花甯的猜测还是很符合情况的，或许事实就是如此。 花甯看向萧琛艿，一双弯弯的笑眼中带着满满的期待。 只是，萧琛艿却有些疑惑：“只是，就算杀了连东升，连相生也拿不到那笔钱，只是为了恨意就杀了自己的父亲？要知道，要是被查出来，他这一辈子就毁了，孩子的前途也没了。” 直系亲属是杀人犯的话，孩子们以后的前途会受阻碍，很多职业都会进行背调，这样的关系显然是无法通过的。 难道，连相生真的只是为了心里的那一点恨意，就做出这么狠毒的事情？ “还有，连相生为何设计的如此精密？他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事情。” 会议室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第24章 不在场证明 其余人，一边觉得花甯说的有道理，一边又觉得萧琛艿的怀疑也不无道理。 花甯微微皱眉，心中的傲气也上来了：“组长，我明天去找连相生。” 简宸伊闻言摇头：“估计连相生在律师的示意下，什么话都不会说的。” 花甯也知道，但是她还是想去试试，她抬头，倔强的看着萧琛艿：“组长，我想去试试。” 萧琛艿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去，自己注意。” 第二天一大早，花甯就去了连相生的工厂。 “连相生，方面谈一下吗？”在连相生的办公室外面，花甯礼貌的问，“希望您配合一下！” 连相生扯了扯嘴角，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坐！” 花甯松了一口气，连相生肯谈那就最好了，再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被拒之门外的准备。 连相生低头，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发消息，随口问：“谈什么？昨天还没谈够？” 花甯拿出本子，“连先生，案发那天您在哪里？在做什么？关于这些问题，我希望您能回答一下。” 连相生轻笑，似乎也不生气：“没问题。” 他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进！”连相生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连相生的律师，昨晚见过的那位。 这位律师的表情比起昨天，好了许多。 花甯明白了，刚才连相生是在跟这位律师发消息。 “连总猜到今天您会来，所以让我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律师的语气也比昨天好了许多。他说着，将一沓照片放到了花甯的面前：“案发当天，连总去了郊区的会所放松一下，我昨天去了会所，调了监控，这是打印出来的照片。” 花甯接了过来，大概是有十几张，都是案发当天的时间，从早上到晚上，都有。 花甯的眉头皱了起来，手慢慢的捏紧。 律师轻笑一声：“我相信，这些照片足以证明连总的清白。连总该说的也都说过了，你们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所以……” 他顿了一下，话说的十分的不给面子：“希望您也别再白费功夫了。” 花甯呼出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半晌后才抬头问：“这些照片，可以给我吗？” “当然可以，我打印了十几分，想要多少都行，就连视频我也带来了备份，您想要的话尽管拿走。”说完，律师将一个银色的小u盘放在了桌子上。 花甯弯腰，拿起了u盘。深吸一口气：“那打扰了，再见。” 花甯走了之后，律师和连相生对视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律师低声道：“估计以后不会再来了。” 花甯回答警局后，丁屿凑了上来：“怎么样，有没有问道什么有用的信息？” 花甯苦着脸，摇摇头：“没有，案发当天连先生根本就没去过华业小区。” 说着，她将照片和u盘放在了桌上：“这是证据。” 丁屿闻言，拿了照片和u盘：“我去研究一下，看这是不是真的。” 花甯耷拉着脸，她有种预感，这些证据都是真的。不然的话，律师怎么敢把假的给她？ 毕竟，这些照片和视频他们可以去会所直接验证真假，他们也有自己的技术部门，也可以对视频进行鉴定。 她无精打采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丁屿将她的表现都看在了眼里。 这份证据，等于将她昨天的猜测全部都推翻了。 他心里明白，花甯在纠结什么。她好不容易在萧琛艿面前表现了一番，可是现在却变成这样。 他上前，靠近了花甯。 花甯正在出神，根本没感觉到他的存在。 他伸手，在花甯的桌子上敲了敲。 花甯抬头，眼神中满满的茫然。 丁屿笑：“这么漂亮的美女就应该多笑，我们这些人看着心情也好。” 花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你们的心情调节剂，我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再说了，你有没有尝试，笑会产生皱纹的。” “哦，那我还真不知道。”他伸手，手心里躺着几颗巧克力：“吃点，甜食可以让心情变好点。” 没等花甯伸手去接，他就直接将巧克力放在了桌子上。 花甯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巧克力，眼眶忽然间有些发红。 半晌后，她忽然间趴在了桌子上，许久都没有起身。 丁屿回到自己的桌子上，继续研究那份视频去了。 而此时，萧琛艿正在监控室里面，反复观察连鹏在被传唤期间的视频，最开始的时候，连鹏一直低着头。 他们最先审连相生，晾着连鹏的那段时间，连鹏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表现的十分淡定的样子。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他摘掉了耳机，“进。” 花甯走了进来，眼睛还是红红的，手上还拿着那个银色的小u盘。 “组长，我去找连相生，他提供了这份监控录像，证明他在案发当天根本没去过华业小区。这份视频丁屿研究过了，没有剪辑的痕迹，应该是真的。”花甯说话的时候，还带着轻微的鼻音。 萧琛艿愣了一下，伸手接过了u盘。片刻后，他低声道：“辛苦了！” 花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不辛苦，对了成哥和简宸伊呢？怎么没见他们两个？” 从她回来，就只有丁屿一个人在。 “你走没多久他们就走了，去找连鹏了。” 正说着呢，简宸伊和成墭就进来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什么发现吗？”萧琛艿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监控屏幕。 成墭道：“我们发现连鹏去保险公司提取保险金，之后就回家了。” 简宸伊补充道：“行为和表情都没什么异常的地方，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所以我们就先回来了。” 萧琛艿点点头，指着屏幕道：“这段视频很有意思，大家都看一下。” 视频明显是经过剪辑的，连鹏坐在椅子上，一直低着头。速度明显进行了加快，旁边的时间跳的很快。 第25章 替她说话 只是连鹏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样，一直没有动。 简宸伊开口评价：“这个连鹏不像表面表现的那样，城府很深，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这么冷静。” 成墭赞同的点了点头。 “现在呢，能看出什么来？”萧琛艿问。 视频中，连鹏手上的小动作开始多了起来。此时的时间距离带他进审讯室，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丁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来了，闻言他摇头：“看不出什么来，他一直低着头。” 成墭和花甯也都摇头。 简宸伊盯着连鹏的手，“可以看的出来，此时的连鹏已经变得有些浮躁了，但是除此之外，看不出其他的了。” 萧琛艿点点头：“是的，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现在的情形很不乐观，无论是连鹏还是连相生，我们都无法证明他们是凶手。” 他静静的盯着监控屏幕，“首先是连鹏，他在邻居们的口中，口碑很不错。除了这个保单，没有其他的杀人动机。然后是连相生，他和连东升的关系不好，算是有杀人动机，但是花甯今天去，拿到了他的不在场证明。” 丁屿补充：“是的，那份视频我看过了，没有剪辑痕迹。连东升被杀的那天，连相生没有去过华业小区，而是去了一个会所，一整天都在里面。” 成墭挠了挠头：“一整天？连相生的工厂都烂成那样了，他还有心思去玩妞？” 会所背地里干的是什么买卖，大家都清楚，更何况连相生在里面呆了一整天，应该不是纯粹去按摩的？ 花甯闻言，脸色微微有些红。 丁屿嘿嘿笑了两声：“看不出来啊，连相生都这个年纪了，体力还挺好的。” 花甯的眼神有些飘忽，脸色更红了。 萧琛艿一抬头就看见了花甯的红脸蛋，他皱了皱眉头，提醒丁屿和成墭：“行了，女孩子在，都给我注意点。” 成墭和丁屿在男人堆里开玩笑开惯了，现在才反应过来，他们队里，还有一个女人呢。 两个人顿时都有些不自在，成墭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花甯，你别介意。” 花甯摇摇头，有些不在自在的将眼神放在了屏幕上。 只是很快，她就情不自禁的看向萧琛艿。 刚才，他出声替她说话了！ 因为刚才的事情，监控室里面的气氛有些尴尬，所有人都不说话了，专注的盯着监控屏幕。 屏幕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某个时间段萧琛艿按了暂停，将耳机递给了后面的人：“这个地方你们听一下。” 丁屿和成墭接了过来，凑上去听着，简宸伊和花甯一左一右，没凑上去。 萧琛艿取消了暂停，成墭和丁屿两个人仔细的听着。 简宸伊和花甯只能看到屏幕上的连鹏正在疯狂的打自己耳光。 昨天是萧琛艿审的连鹏，所以简宸伊和花甯都不知道连鹏说了什么。 或者是萧琛艿说了什么，才让连鹏这么激动。 过了一段时间，连鹏重新恢复了冷静。成墭和丁屿这才将耳机还给了萧琛艿，表情都有些疑惑。 花甯好奇的问：“他刚才说了什么？” 成墭沉声道：“连鹏只是反复在说一句话，他说，当时我要是在他身边就好了。” 萧琛艿挑眉：“你们不觉得这里的连鹏很奇怪吗？” 花甯点点头：“是有些奇怪，不过他怎么会说这句话的？是你说了什么刺激他了吗？再此之前他一直很冷静的。” 说完，花甯又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好像不太合适。 这话好像在责怪萧琛艿让连鹏情绪激动了似得，她赶紧找补：“我的意思是，是什么原因让连鹏变得这么激动的，总得有个契机才对。” 萧琛艿摇头：“我没说什么，只是例行询问案发时，连鹏在做什么。” 视频中，连鹏又恢复了冷静，与萧琛艿一问一答。 “就像是花甯所说的，在此之前连鹏都太冷静了，所以这个地方就显得十分的突兀。如果连鹏真的如他所说，那么愧疚那么悲伤的话，那平时不可能那么冷静。” 他抬头，顿了一下，斟酌着用词：“相信大家都见过不少死者家属，很少有人表现的像连鹏一样。” 他们不是痛哭流涕就是激动异常，叫嚣着一定要将凶手碎尸万段。 那才是一个普通的死者家属该有的反应。 成墭点头：“接触了那么多死者家属，像连家这两兄弟这样的，倒还是第一次见。” “连鹏这段行为，不像是自发的，有些太刻意了，有种表演的痕迹在。”萧琛艿说完，又提示道：“接下来这段你们也仔细看一下，很有意思。” 闻言，所有人都紧盯着屏幕，生怕漏掉一丝一毫。 屏幕上，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进来了一个警察，给萧琛艿送东西。 就在那个警察进来的时候，连鹏抬头看了一眼摄像头，像是不经意一样。 可是所有人都觉得，连鹏这个眼神有问题。 “这个眼神有问题，可是具体哪里有问题，我又说不出来。”丁屿提其他几个人，说出了想法。 萧琛艿道：“你们不觉得，连鹏的眼神表现的太有野心了吗？里面充满了欲望和贪婪。” 其他三个人仔细看了又看，不自觉的点头，好像是这样。 萧琛艿看向简宸伊，征询他的意见。 “我同意你的意见，只是这个眼神并不能说明什么。”简宸伊道。 再往后，连鹏的表现就没有不寻常的地方了，他始终低着头。 看完监控视频，萧琛艿站了起来：“走，我们去工厂转转。” 花甯有些犹豫：“去找连相生吗？恐怕很难见到他了，我走的时候他的态度虽然还好，但是我感觉他不会再见我们了。” 萧琛艿摇头：“不是为了连相生。” 不是为了连相生？那是为了谁？ 花甯带着一肚子的疑问跟着萧琛艿去了连相生的工厂。 这是第三次了，门口的保安已经认识他们了，一见他们就直接开口道：“不好意思，我们连总不在。” 第29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萧琛艿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我想，我们需要再检查一下连鹏的房间。” 其他人也都赞同，见状，萧琛艿道：“我去向王队申请。” 萧琛艿去了王东胜的办公室，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王东胜脸上愁容浓重，“这个案子上面已经耗费了太长时间，影响不好，所以上面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八个小时之后，无论怎么样，都要结案。” “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这已经是我能帮你们争取到的极限了。”王东胜打断了萧琛艿的话。 毕竟，他只是一个支队长，他的权利也有限。 有些事情，不是他答应就可以的。 既然不能答应，那就索性不要给萧琛艿他们希望。 萧琛艿闻言，直接站起身来：“我知道了王队，我们会尽快的。” 走出王东胜的房间，萧琛艿微微的叹了口气。 他知道，王东胜也已经尽力了，他不该去为难队长。 这个案子，看来只能他们自己努力了。 争取在八个小时之内，将这个案子破掉。 在出现在花甯他们面前之前，他收掉一脸的沮丧，换上了一脸冷静：“走，我们去检查连鹏的卧室。” 说是检查，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搜查令，只能用检查的名义去。 所有人都整装待发，去了华业小区。 事情发生了这么就，在华业小区的业主的要求下，案发现场的封条都被拆掉了，连鹏现在也可以自由的进出了。 但是他们这边，还有钥匙。 “组长，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算是违规？”没有领导的命令，就这么直接进入死者的家，恐怕不太好。花甯有些担心，“不然我去……” “不用去了，出事我担着，这个案子必须尽快结案了。”萧琛艿打断了花甯的话，脚下的油门踩的更狠了。 没过多久，就到了。 几个人上楼的时候，却正好遇到了连鹏。 他拿着钥匙，正打算开门，看见萧琛艿他们，一脸的警惕。 “你们又来干什么？有完没完了？”连鹏的脸色十分的不耐，钥匙也从房门上拔了下来。 萧琛艿开口：“连先生，我们需要再对现场进行勘察，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连鹏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站在原地没动，语气十分的不好：“我说你们有完没完了？我是受害人，我是死者家属，你们不去找凶手，揪着我问什么？” 他说话的声音比较大，邻居们都开了门，悄悄的看热闹。 毕竟，凑热闹是中国人的天性。 成墭冷声道：“连先生，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凶手我们一直在找。” 连鹏却冷哼了一声，“你们所谓的找凶手就是三番两次的来骚扰我？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要私闯民宅吗？我今天要是不在，你们是不是就直接进家门了？”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花甯怕影响不好，放低了声音：“连先生，你不要激动，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我们掌握的线索很模糊，需要再次勘察现场才能找出凶手来。我知道，死者是您的父亲，您比我们更想快点找出凶手来，所以希望您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好嘛？” 花甯低三下气的说话并没有换来连鹏的好脸色，他嗤笑一声：“你们怎么就那么确定这是谋杀呢？照我看，这就是一场意外。你们这么想定性为谋杀，是不是为了奖金啊？” 他环视一圈，故意加大了声音：“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警察，破了一个案子是有奖金的，而且还不少。” 连鹏说完，花甯都能听到楼上楼下的邻居们在窃窃私语。 “是啊是啊，现在干什么没奖金啊，有钱能使鬼推磨。” “世风日下啊，警察破案都要加奖金才行啦？这是什么世道。” “哎呀，怎么能这么说，警察破案也不容易，有奖励也很正常吗，大家都要将心比心的。” 几个人听着这些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年底有奖金不错，但是也是他们熬夜赚来的。 再说了，他们破案也不是为了这点奖金，他们既然选择了这行，心里是有一定的责任心支撑着的。 “我们将这个案子定性为谋杀，自然是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萧琛艿开口说道，“作为死者的儿子，你也不想让你父亲枉死？” 萧琛艿故意这样说道，说完之后他就仔细的观察着连鹏的表情。 果然，在萧琛艿说完之后，连鹏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或许，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是被谁威胁了，可以告诉我们。” 周围邻居又开始议论了：“这位小警官说的倒是也有道理，万一连老头真的是被人谋杀的呢？” “连鹏哎，你就让人家进去，都是为了你爸爸。” 连鹏变得十分的难看。 说话间，他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喂，我要举报，举报刑警支队的几个刑警扰民。对，现在就在我家门口，非要进我家。” 连鹏的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没想到。 连鹏挂了电话，表情有些得意：“怎么着，要在这里等人来把你们带走？” 丁屿和成墭的表情都有些气愤，眼神死死的盯着他。 连鹏嗤笑一声：“怎么了，这是要吃了我还是怎么着？” 说话间，他朝着几个人扬了扬手机：“是不是需要我再打一个电话，告诉他们，刑警支队的警员们不仅扰民，还殴打人民？” “你……”丁屿实在是受不了了，上前就要与连鹏理论，却被成墭一把抓住。 成墭在部队呆过几年，纪律性还是很强的，即使再生气，也不会和普通百姓动手。 萧琛艿的表情倒是很淡定，他扭头，“走，先回去。” 其他人见他走了，也都跟着走了。 丁屿临走之前，还瞪了连鹏一眼。 连鹏的脸上，一直带着得意的笑容，但是在萧琛艿等人的身影不见了之后，他得意的表情却立刻消失不见。 第30章 你滚蛋还是我滚蛋 他扭头，打开了家门，瞬间隐身进了家里面。 周围的邻居看见没有热闹可看了，也都陆陆续续的回了家。 家里面，连鹏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站了几秒钟，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快速的回到了卧室…… 从华业小区出来，几个人上了车，丁屿还是有些愤愤不平：“这个连鹏肯定有问题，他的态度太不正常了。” 成墭有些赞同：“这也太巧了，我们刚想到要去他的卧室看看，他就回来了。” “嗯，看起来连鹏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和我们想到一块去了。”简宸伊赞同成墭的说法。 花甯有些可惜：“要是我们快点就好了，赶在他之前去就好了，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萧琛艿刚想启动车子，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的手机连接了车子的蓝牙，从屏幕上就可以看到来电号码。 后排的成墭和丁屿对视了一眼：是王东胜的来电。 成墭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我草！” 萧琛艿没有丝毫的犹豫，按下了接听键。 “萧琛艿，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你就是这么破案的？”电话刚接通，王东胜愤怒的声音就在车里回荡着。 副驾驶上的花甯被吓了一跳。 “私闯民宅，你们长能耐了是？你们几个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了趁早说，别做这些没脑子的事情连累我挨骂，老子不是来给你们擦屁股的。” 看起来，王东胜是被上头斥责了，不然的话不会这么大的气性。 萧琛艿一句话没为自己辩驳，毕竟这件事情，的确是他们做错了。 在听到还有八个小时就要结案的时候，他心里有些急了，想走捷径。 只是没想到…… 王东胜打这通电话，好像并没有想要萧琛艿的回应，只是为了发泄。 骂完之后就十分爽快的挂了电话。 车内，沉默了许久。 丁屿见气氛有些尴尬，开口缓解气氛：“花甯，你姑父在家里也这么火爆吗？” 花甯想起他在家里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他呀，在家里可不敢。” 姑姑本事大得很，别看姑父在外面脾气大，但是在家里被姑姑收拾的什么脾气也没有了。 萧琛艿看的出来，大家这是在逗他开心。心里有些暖阳阳的，话也多了起来：“虽然刚才碰了钉子，还被骂了，但是咱们这一次是有收获的。” 他启动了车子，往回走：“最起码，我们知道了连鹏肯定是有问题的，否则他不会做到这个程度，几乎是跟我们撕破脸了。” 丁屿表情愤愤的加了一句：“嗯，这叫狗急跳墙，连鹏家里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是之前我们没有发现的。” 萧琛艿道：“我回去找王队再说说。”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能功亏一篑。回到队里，萧琛艿本来想一个人去的，可是其他人知道王东胜正在气头上，去只能是找挨骂。 所以都想陪着萧琛艿去，毕竟他们是一个组的，不能有事让萧琛艿顶着，他们在后头缩着。 萧琛艿拗不过这几个人，只能带着他们去找了王东胜。 办公室里，王东胜正站在窗前，眉头紧锁着，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听见敲门声，他收回了目光，转身往办公桌上走着：“进。” 门被推开，呼啦啦进来了一堆人，王东胜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怎么了这是，带着部下来逼宫了？” 看见是萧琛艿，他没好气的问道。 萧琛艿低眉丧眼的，但是语气却十分的坚定：“王队，今天早上我们去了连鹏的宿舍，这是照片，您看一下。” 他们将照片打印了出来，萧琛艿上前一步，将照片放在了王东胜的桌子上。 一左一右，一个脏的不成样子，一个干净的像是样板间一样，两张照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两张照片，都是连鹏住的地方，很明显，宿舍的那个才是连鹏的正常状态。” “所以，你们就确定连鹏在华业小区的卧室，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说是他杀人的证据。”王东胜替萧琛艿将剩下的话说完了。 他的语气很冷静，萧琛艿听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简宸伊却看得出来，王东胜现在正十分的不耐烦。 但是这个情况下，他不想去阻止萧琛艿。 “王队，请你开一个搜查令，我确定，连鹏的卧室里面肯定有什么秘密。”萧琛艿的语气十分的坚定。 闻言，王东胜却是冷笑了一声，反问：“那如果没有呢？是你滚蛋还是我滚蛋？” 萧琛艿没想到，王东胜将话说的这么严重：“王队，身为一个警察，不能因为怕受处分就不去做对的事情。” 这句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你的意思，是我为了不受处分故意不让你们去查这个案子？” “王队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王东胜已经没心思听萧琛艿解释了，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出去，这个搜查令我没办法给你出。” 萧琛艿咬牙，硬是没走，“王队，结合连鹏今天的反应和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有问题。” 之前连鹏的审讯一直都是萧琛艿跟进的，所以他很确定，连鹏肯定有问题。 只要有一张搜查令，这个案子就水落石出了。 王东胜厉声道：“萧琛艿，你还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我今天就明确告诉你了，这张搜查令，我办不到。” 办公室的门没关严，王东胜的嗓门又大，这一句话直接穿透了整个刑警支队。 萧琛艿心里着急，说话的声音不禁也跟着大了起来：“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是一个人民警察，我肩上有责任，我不能放着真相就在眼前却视而不见。” 两个人的声音都大的很，花甯怕他们吵起来，连忙上前去拉萧琛艿：“组长，好了，别说了。” 萧琛艿却根本不听劝：“不行，我要说，我很肯定，连鹏肯定有问题。现在只剩下六个小时了，再不抓紧，真相就要被埋藏了。王队您也是从基层慢慢上来的，怎么就不能体会我的心情呢？” 第31章 大局为重 听见声音，不少人都跑出来围观了。 孙立民从楼上下来，发现物证科和法医科的人都出来了。 看见他，其他人都一窝蜂的跑了，但是可以看的出，耳朵还是支棱着。 毕竟，能像萧琛艿这样和领导吵架的人，也不多了。 孙立民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便明白了两个人吵架的点在什么地方。 他抿了抿唇，推门而进。 丁屿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孙局，您快劝劝王队，我们组长不是这个意思，他是太着急了。” 孙立民点点头，却没站到王东胜那边去，而是对着萧琛艿喊了一句：“萧琛艿，你跟我出来。” 萧琛艿喘着粗气，没动。 孙立民提高了声音：“萧琛艿，你长能耐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 萧琛艿是孙立民招进来的人，严格算起来，他算是孙立民的人。 孙立民说完，也不管萧琛艿听没听的进去，径自走出了办公室。 萧琛艿站在原地，花甯有些担心的捅了捅他的胳膊：“孙局叫你。” 萧琛艿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跟着孙立民走出了办公室。 王东胜见萧琛艿走了，气呼呼的在椅子上坐下，见其他人没有离开的意思，没好气的开口道：“还不走等着我撵你们走啊？” 花甯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带着其他人离开了王东胜的办公室。 角落里，孙立民和萧琛艿相对而立，花甯和简宸伊他们不敢上前，远远的看着。 “孙局不会在训组长？”花甯有些担心。 谁知丁屿却摆摆手：“不会的，孙局的脾气可比王队要好的多。” 他在档案室这么多年了，多多少少的也知道点东西。 整个刑警支队都知道，孙立民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而王队长的脾气却不怎么好。 但是这两个人，当了半辈子的搭档，也没红过脸。 萧琛艿和孙立民这边，气氛却没花甯他们想的那么严肃。 孙立民开口劝道：“你也别怪你们王队长，在这件事情上，他的压力比你们大。实际上，他已经帮你们扛了很多了，要不是他，这个案子几天前就应该结案了。” 萧琛艿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发：“我知道，可是正是因为之前我们都做了那么多的努力了，现在停下来才可惜啊。孙局，就只差临门一脚了，这个时候停下，不止死者枉死，就连我们之前的辛苦和委屈，都算是白受了。” 为什么王东胜就不能相信他，真的就只差是临门一脚了。 孙立民比起王东胜，耐心要好多了，“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知道，连鹏已经闹上去了，现在还在市委那边蹲着呢，非要告你们私闯民宅。这件事情，要不是王队保着你们，你们现在就要接受调查了。” 萧琛艿当然知道王东胜不容易，可是…… “孙局，正因为连鹏现在上蹿下跳的，才越能证明他有问题。”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理解你的着急，但是这中间有太多的东西，不是光靠一腔热血就行的。干我们这一行的，一定要稳。你呢，不要冲动，也不要埋怨王队长。保守查案为主，这是为了大局考虑。”孙立民当然知道萧琛艿在担心什么，如果不快一点搜查的话，很可能连鹏就把证据销毁了。 那么，这一桩案子，就彻底的成了悬案，或者只能以自杀来结案了。 这是谁都不想看到的结果！ 可是，事情没有萧琛艿想的那么简单，他和王东胜都一样，手底下管着那么多人呢，不能光凭一时冲动。 底下的人可以冲动，但是他们做领导的不能。 其实，萧琛艿也是一样的。 只不过，萧琛艿现在还是太年轻了，还没有经过洗礼。 萧琛艿张了张嘴，最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知道，孙立民说的没错。 在这件事情上，孙立民没错，他没错，王东胜也没错。 只不过，是他们所站的立场不同而已。 他只想破案，还死者一个公道。而王东胜和孙立民作为领导，考虑的是大局。 他对着孙立民点了点头，转头就走。 花甯几个人看到后，立马跟了上去。 身后，孙立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萧琛艿的脚步太快了，简宸伊这些大老爷们腿长还勉强能跟得上，只是苦了花甯。 她腿在长，也比不了萧琛艿，只能一路小跑的跟着。 回到他们的办公地点，萧琛艿从桌上拿了一瓶水，仰头三两口就给喝光了，喝完似乎还不够，他又开了一瓶，仰头浇在了脑袋上。 他这才冷静了一些，扶着桌子，喘着粗气。 花甯有些心疼的上前，拿了自己桌上的纸巾，给他擦着脑袋上的水：“组长，你别着急，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这么多人呢。” 萧琛艿没说话，只是呼吸声越来越平稳。 过了半晌，萧琛艿忽然间抬头，定定的看着墙上的那枚警徽：“不行，我不能这样放弃，不到最后一刻，我决不放弃。” 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扭头就走。 花甯刚想追上去，却被简宸伊拉住了胳膊。 “你干嘛呀，他现在这个状态，开车会出事的。”花甯有些着急的去扯简宸伊的手。 简宸伊没松手，闻言只是道：“那你就小瞧他了，他可没那么脆弱。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打扰他比较好。” 他们帮不上忙，萧琛艿自己一个人或许比他们一群人都有用。 省公安厅外面，萧琛艿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咱们局长在吗，我是下面刑侦支队的组长，有些事情需要找领导汇报一下。” 负责登记的人抬头看了一眼：“局长不在，出去开会了，你有预约吗？” 萧琛艿愣了一下，“没有，事发突然，我真的有急事，您给通报一下。” 那人皱眉，“局长不在，我怎么给你通报？” “那局长什么时候回来？” “我怎么知道，局长的行程能告诉我吗？”那人头也没抬。 萧琛艿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好回到了门口。 第32章 给我一张搜查令 这个时间点，太阳热辣的很，晒的人皮疼。 萧琛艿的车就在旁边，可他不敢躲进车里，生怕一错眼就错过了机会。 他就站在最显眼的地方，这样的话，只要局长进来就能看见他。 脸上有汗水往下滴，弄的人痒痒的，心里的烦躁也开始加倍了。 萧琛艿自认为已经算是比较有耐心的那种人，但是现在，他开始抑制不住的烦躁。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 还有四个小时，案子就要被迫结束了。 他像是得了多动症一样，在原地踱来踱去的，一刻也停不下来。 之前，与萧琛艿说话的女人看见他这样，也于心不忍。她犹豫了一下，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有一瓶矿泉水。 “你别等了，我没骗你，局长真的去开会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她伸手，将手上的水递到了萧琛艿的面前，“有时候，开会开到很晚，局长就不过来了，直接回家。所以你在这里等也等不到的。” 萧琛艿接过了水，低声说了一句谢谢，脚步却没动。 女人皱眉，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轴呢？万一等不到，你岂不是白白耽误了几个小时？” 萧琛艿终于开口了，因为在阳光下站了太长时间，嗓子有些喑哑：“没关系，万一局长结束的早，过来了呢。” 女人见劝不动，摇摇头回去了。 等女人走了之后，萧琛艿这才打开了手上的矿泉水，仰头咕咚咕咚的几乎是一口气，将一瓶水全部都喝光了。 喝光之后，他随手将瓶子扔进了垃圾桶里。 刑警支队，王东胜的眉头皱成了川字，“什么，他跑到省公安厅去了？这不是胡闹吗？你赶紧让花甯带着剩下的几个人去把他弄回来。让领导看见像什么样子？” 孙立民闻言，却持有和王东胜不同的意见：“你先别急着生气，你这个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王东胜闻言却是摆了摆手，“这辈子可能都改不了了。” 脾气是天生的，想改也改不了。 更何况，萧琛艿最近做的这些事情，换了谁也受不了。 “依我看，就让他去，咱俩争取不来的机会，说不定他就办到了。”孙立民的表情十分的平静。 可是他的心里，现在却一点也不平静。 “我看过这个案子所有的资料，我和萧琛艿的看法是一样的，这个连鹏的嫌疑很大，所以我也不想让这个案子就这么结案。” 作为一个局长，他要考虑的很多。可是这不代表，他心中的感情消失了。 他和萧琛艿他们一样，也希望这个案子能水落石出。 说完，他看向王东胜：“我相信，你也是这么想的？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可能再糟糕了，不如就让萧琛艿去试试？” 听完孙立民的话，王东胜没说话，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孙立民和王东胜是多少年的老搭档了，自然很了解他。看见他的表情，孙立民就知道，他不会阻止萧琛艿了。 傍晚六点钟，省公安厅的人都下班了，开始陆陆续续的往外走。 萧琛艿还站在门外，脸上的皮都晒得红彤彤的，嘴唇都干裂了。 递给他水的女人经过他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只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执着的人。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萧琛艿终于死心了。 距离结案的时间，还剩下一个多小时。他没时间了，这个案子没时间了。 这样想着，他转了身。正在他准备要走的时候，门口的杆抬了起来，有一辆车从外面开了进来。 灯光照的萧琛艿有些刺眼，他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眼睛。 车子慢慢的开过来，萧琛艿的心也砰砰砰的开始跳了起来。 在办公室门口，车子停下了，从后座上下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他曾经远远的看见过。 是省公安厅的局长许世文。 “许局长！”萧琛艿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十分激动的叫了一声。 许世文正在跟司机说话，听见声音下意识的抬头，在看见萧琛艿的时候，他有些茫然：“你是？” 萧琛艿的声音掷地有声：“报告局长，我是刑警支队新来的组长萧琛艿，你可能没听过我的名字，这是我的证件……” 他正要掏出自己的证件，就听见许世文开口道：“不用了，我知道你。” 听到这句话，萧琛艿有些懵。 许局长知道他？可是他才来没多久啊。 似乎是看到了萧琛艿脸上的疑惑，许世文主动开口为他解惑：“被死者家属投诉私闯民宅的人是你？” 原来是因为这个。 萧琛艿点点头：“局长，我找您，就是为了这个案子，您能不能给我五分钟的时间？” 许世文闻言，低头对司机开口道：“你先回去。” 司机走了之后，许世文往办公室走，“五分钟，说。” 萧琛艿喜出望外，连忙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说。 这个案子十分的复杂，五分钟自然是说不完的，所以萧琛艿就只挑了重点说。 “这个案子有很多地方都很反常，不像是自杀。首先，在死者的家里、血液里以及凶器上，我们都检验出了一种微量元素。这种微量元素不常见，工厂里用的弹力绳就含有这种物质。而本市的工厂里，就只有一家工厂在用这种弹力绳。” 许世文走在前面，表情十分的认真。 看的出来，他在很认真的听。 “而这一家工厂，恰好是死者的大儿子开的，他的小儿子也在里面工作。死者死前有一份五百万的保险，受益人是他的小儿子。在我们调查他小儿子的时候，对方就举报我们私闯民宅，这让我不得不多想。” 许世文听明白了，他抬头，看向萧琛艿：“也就是说，你们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凶手就是死者的小儿子，对吗？” 萧琛艿无奈的点了点头：“他不让我们搜查家里是因为他害怕了，死者的家里肯定能搜到证据。局长，我想请您再给我几个小时，另外再给我一张搜查令。” 第33章 我来负责 许世文回头，在暗黑的走廊里，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这个年轻人的眼睛很亮，很亮。 就像是每一个刚进入这一行的警察一样。 他笑了一下，“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我给你开搜查令是有风险的。” 萧琛艿有些急切：“但是不去查的话，证据很可能就被凶手毁掉了，那么这个案子就永远查不清了。” 许世文犹豫了一下，反问：“谁也不确定，案发现场有没有你所说的证据。退一万步讲，就算有证据，你们也已经打草惊蛇了，现在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证据可能已经被摧毁了。” “但是不去试试，我不甘心。”萧琛艿的眼神十分的坚定，他定定的看着许世文。 “现在不是我给不给你开的问题，你应该也知道，这个案子的影响不小。加上死者家属已经举报你们扰民了，万一搜查不出什么来，那这个责任肯定要有个人来承担的。” 许世文说完，萧琛艿立刻接话：“这个责任我来承担。” 许世文轻笑了一声：“或许你还不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后果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只是扣扣工资，挨顿批评之类的，那我也可以。但是如果什么都搜不出来，你就要卷铺盖走人了，这样的话你也可以吗？” 卷铺盖走人？ 在许世文说完，萧琛艿仔细的看着他的表情。 想看一看，许世文是吓唬他还是后果真的这么严重。 只是，许世文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饭都多，怎么可能能让他一眼就看透？ 许世文自然知道萧琛艿在想什么，他转身：“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来找我。” 萧琛艿站在原地，看着许世文一步步的离开，他的脑子很乱。 为了这一个案子，断送自己的警察生涯，值得吗？ 前途他是不在乎的，只是如果不能做警察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还有那么多的案子等着他去查，为了一个连东升值得吗？ 他顺着墙壁慢慢的滑了下来，就那么坐在了地上。 可是，如果这个案子不查清的话，那连东升是不是太可怜了。 如果连鹏真的是凶手，那他真的太可怕了。 从头到尾，他的表现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 最开始的时候，他假装惊慌失措的去警局报警，身上全都是血，看起来十分的逼真，谁不知道这个哭的像个孩子的人会是杀死自己父亲的凶手。 在然后，在一次次的问话当中，他的表现都称得上是可圈可点，十分的冷静。 而且，能想到这么缜密的杀人计划，就说明了连鹏的智商和情商都很高。 这一次，如果他能逃脱法律的制裁，那么他不会停手的。 因为，杀人是会上瘾的。 萧琛艿咬牙，双手也攥得紧紧的，他真的要放弃吗？ 过了很久，走廊里又传来了脚步声。是许世文，他从办公室拿了一些东西，又出来了。 萧琛艿快速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语气变得十分的坚定：“局长，如果从连鹏家搜不出什么来的话，我来负这个责任。” “就算是卷铺盖走人，也可以？” “对，就算是这样也可以。” 萧琛艿的声音清亮，在走廊里，久久的回荡着。 毕竟，除了他，没有人能为连东升找出真相了。 许世文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萧琛艿能这么坚定的说出这句话。 片刻后，他转身，“你跟我来。” 萧琛艿愣了一下，很快就跟了上去。 许世文现场为萧琛艿开具了一张搜查令：“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去。只是，别忘了你说的话。” 萧琛艿从办公室出来，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他上了车，给花甯打了电话。 “喂？你在哪里呢，什么时候回来？”花甯一接通，就忍不住的一通问。 萧琛艿没回答，反问：“还在局里吗？” “嗯，在。” 萧琛艿又问：“还有谁在？” 花甯数了一下：“都在呢，怎么了？”自从萧琛艿气冲冲的走了之后，他们几个就很担心，所以整整一个下午，都在办公室里等着。 等到现在，终于等到了萧琛艿的电话。 “收拾收拾，我们去连鹏家。”萧琛艿说话的语气里都带着笑意，花甯愣了一下。 “去连鹏家？”她喃喃的重复了一边，似乎是没理解萧琛艿的意思。 这个时候，丁屿等人听见花甯的话，都好奇的围了上来。 萧琛艿笑，“对，我拿到搜查令了，我们去现场搜查。” 花甯的表情十分的震惊，丁屿好奇的要死：“怎么了怎么了？” 花甯抬头看向丁屿他们：“组长说拿到搜查令了，让我们收拾一下，等会儿去搜查。” 成墭皱眉，“怎么拿到的？” 如果搜查令那么简单就能拿到的话，那王东胜就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了。 成墭的声音很大，萧琛艿也能听见，但是他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并没有说话。 花甯有些奇怪，对着电话重复了成墭的话：“组长，搜查令你是怎么拿到的？” “这个你们不用管了，我在开车，一刻钟后到。” 说完，萧琛艿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掉了电话。 花甯还在怔楞的阶段，脑子里乱的很，眼神放空。 丁屿在哪里瞎开心：“快点，快点，太好了……” 一边说这话，一边去收拾东西了。 而成墭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担心。 萧琛艿明显是在逃避话题，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想告诉他们的。 只是，在其他人都兴致勃勃的时候，成墭和简宸伊不想问出口，来徒增大家的烦恼。 萧琛艿不告诉他们，或许问题不大也说不定。 成墭和丁屿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这样想着，大家都散开了，都各自去准备自己的东西去了。 一刻钟后，萧琛艿就出现在了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里。 刚进门，他就对着大家扬了扬手上的纸：“搜查令，都收拾好了没？” 剩下的几个人齐声道：“收拾好了。” 第34章 黄色尺子 萧琛艿大手一挥：“那就走！” 五个人恰好坐满了一辆车，路上，丁屿依然还是十分的兴奋。 “我们这个点去，连鹏肯定想不到，肯定会吓一跳的。” 花甯叹了口气：“吓一跳不吓一跳我不想知道，我只希望能搜出有力的证据。” 成墭也跟着接话：“是啊，这个案子赶紧结束，最近把王队和孙局也都折磨的不轻。” 很快，就到了华业小区。 这一次，几个人都很有底气的样子，一路直奔连鹏家。 毕竟，上一次他们是悄悄来的，而这一次，是大摇大摆的带着搜查令来的。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在家的都已经开了灯。 花甯抬头看了一眼，“连鹏在家，灯开着呢。” 几个人确定了之后，悄悄的从楼梯上去了。 楼梯里，各种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萧琛艿没有吃完饭，闻到这个味道，肚子不争气的响了一下。 可是即便如此，萧琛艿还是依然的干劲十足。 爬到连鹏家的那一层，萧琛艿敲响了门。 敲了一会儿，没人来开门。 成墭是部队侦察兵出身，耳朵比一般人要灵敏一些，他悄悄的指了指门，跟萧琛艿做口型：“就在门后。” 连鹏过来的时候，他听见了脚步声，只是，却没听到离开的脚步声。 这就说明，连鹏就在门后。或许正在透过猫眼偷窥他们。 萧琛艿明白了，他将眼睛凑到了猫眼上面。 果然，黑漆漆的一片。 他出其不意的大声开口：“连鹏，开门！” 这一声有些突然，嗓门又有些大。 不止是外面的几个人吓了一跳，就连里面的连鹏也吓得不轻。 只听见里面砰的一声，猫眼不再是黑漆漆的一片。 花甯见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其他人被这么一弄，脸上也都带着笑意。 “连鹏，我知道你在家里，开门，否则我可要采取措施了。”他站在门口，淡淡的开口，吓唬连鹏。 他给连鹏的印象实在不好。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句话，连鹏可能不信，可是是萧琛艿，他不敢冒险。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之后，气冲冲的打开了门：“我说你们这些人，到底有完没完了？是不是还需要我再打电话投诉啊？” 他的表情十分的不耐，门也只是开了一个小缝儿，看起来似乎就没打算让他们进门。 萧琛艿笑了笑：“只怕你现在打电话也没用了。” 连鹏愣了一下，随后冷笑：“无非就是官官相护，但是现在媒体这么发达，我就不信没有人能治你。” 萧琛艿扯了扯唇角，“那你也得有机会才行！” 说着，萧琛艿从背后拿出了那张搜查令：“搜查令，我们奉命对你的住宅进行搜查，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说完，他没着急往里面进，只是看了一眼简宸伊。 简宸伊一直在仔细的观察着连鹏，只见他的眼神最开始是十分气愤的，在萧琛艿说完之后，眼神明显飘忽了一下。 在心理学上，这是心虚的表现。 最开始的时候，他身体是很放松的，现在开始变得紧绷起来，手也紧紧的抓着门。 “怎么连先生不想配合？”萧琛艿见连鹏没有动的意思，便问。 连鹏愣了一下，手抓在门上，都有些泛白。他悄悄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松开了门：“随便进。” 几个人依次进了屋子里面。 一进门，萧琛艿他们就看到了桌子，上面放着一块牌位。 是连东升的，牌位前面，插着几炷香。只是香已经烧到头了，看样子应该是好久没换了。 除此之外，只供奉了一个苹果。 看起来，连鹏果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孝顺，连供奉牌位，都如此糊弄了事。 萧琛艿挥手：“开始搜查！” 话音刚落，连鹏就开口了：“爸呀，我给你换炷香。你在那边好好的，别担心我，我过得挺好的。” 说话间，连鹏走向柜子，从里面拿了新的香，一边点燃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你在那边要是缺什么，尽管和我说，我给你烧。” 其他人还好，丁屿听见连鹏的话，浑身打了个哆嗦。 他也上前一步：“老爷子，我们无意冒犯，请原谅。” 他弯腰，对着牌位拜了一拜。起身的时候，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整个人呈五体投地的状态趴在连家的地板上。 花甯距离他最近，愣了一下之后赶紧过去扶他：“怎么毛毛躁躁的？” 其他人也都跟着过来了。 “没事？”萧琛艿问。 丁屿在这么多人面前摔倒，面子上实在是过不去。他捂着脸，摆摆手：“没事没事。” 他悄悄的换了个方向，背对着他们。 丁屿趴在地上换方向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花甯忍着笑，伸手拉他：“行了，赶紧起来干活。” 丁屿正要起来，忽然见发现床底下有个黄颜色的长条。 他好奇的上前爬了爬，伸手握住了那个东西。 “咦，这是什么？”丁屿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黄色长条。 就在丁屿观察那个东西的时候，简宸伊也正在观察着连鹏。 就在丁屿伸手从床下摸的时候，连鹏的脚步挪了一下，似乎是想上前，但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他的表情一直很紧绷着，唇角微微下扬，似乎在使劲的咬牙。 这边，丁屿仔细端详着手上的东西。是黄色的尺子，只是这尺子并不常见。 是折叠的，刻度十分的清晰。 “这是什么东西？” 萧琛艿看见那把尺子，瞳孔微微有些波动。 他上前，看了两眼便知道，这尺子是建筑工人才用得到的专业的尺子。 这种尺子，很难买到，普通的商店根本没有。 连鹏只是一个流水线的工人，怎么会用得到这种东西呢？ 萧琛艿观察的仔细，可是愣是什么也没看出来。 连鹏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甚至带了一丝的不屑和得意。 他收回了目光，尽量的掩饰自己的得意的目光。 只是，这实在有些困难，他索性低下了头。 这些人，都是草包，什么也不会查出来的。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任由其他人在他家里搜着。 第35章 寻找工具 简宸伊看到连鹏的表情，一时间有些担心。 万一这次搜查真的搜不出什么来，那萧琛艿…… 住宅就那么的大，很快就搜完了，所有人在客厅集合。 萧琛艿环视一圈，所有人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们什么都没查到，就连厕所的水箱，他们都没放过，可是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搜查到。 花甯的表情有些担心，萧琛艿看起来却很淡定。 他点了点头，手上拿着那把黄色的尺子，状似无意的问连鹏：“这尺子是做什么用的，看起来很有意思。” 连鹏的表情有些茫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前边的租客留下来的，这房子我租出去过。”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连鹏脸上的茫然是假的，就连他的话也是假的。 这尺子，肯定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是其他人留下的。 是他的作案工具，一定是的。 萧琛艿笑了笑，“既然这样，就告辞了。” 所有人都跟着萧琛艿往外面走，走出门口后，连鹏正要关门，萧琛艿却忽然间回头：“对了连先生，我想我应该就之前的事情向您道歉，希望您能原谅。” 连鹏这次是真的愣住了，他似乎是没想到，萧琛艿会来这么一出。 萧琛艿说完之后，也没等连鹏的回答，径自带着人走了。 徒留连鹏站在原地，愣了几秒之后才回过神来。 连鹏的脸色不太好看，他不屑的撇了撇嘴，用力的将门关上了。 道歉？萧琛艿的态度像是道歉的样子吗？他看着像是施舍一样！ 呵！萧琛艿你就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一行人还没走远，那巨大的关门声，自然都听到了。 花甯看向萧琛艿，脸上带着笑意：“看来，连鹏气的不轻。” 丁屿揉了揉胳膊：“幸亏我摔了这一跤，今天还算是有收获。” 萧琛艿点头：“嗯，也算是意外之喜。” 连鹏明显的把家里收拾了一遍了，床底下大概是疏忽了，也幸亏丁屿，不然的话，今天这一趟可能什么收获也没有。 “行了，都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萧琛艿嘱咐，“局长已经答应再给我们一些时间了。” 搜查令的时候，王东胜和孙立民很快就知道了。萧琛艿连夜带人去搜查的事情，他们也都听说了。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王东胜和孙立民就在会议室里等着了。 人一到，立刻召开会议。 “说说，昨天搜查的结果。”王东胜开口道。 萧琛艿打开电脑，连接了屏幕。 屏幕上出现了昨晚的黄色尺子的照片。 “这是昨晚我们在连鹏家发现的尺子，我回去后查了资料，发现这是工地上专门做测量的尺子。今天早上，我也去过工地了，验证了这个说法。” 屏幕上的照片换成了另外一张。 看背景，是在工地上，萧琛艿的手上拿了几把几乎一模一样的黄色尺子，只不过有大有小。 而连鹏买的，就是小的。 王东胜点了点头，示意萧琛艿继续说。 “凶手杀害连东升的手段十分残忍又缜密，他在动手之前肯定做过很多次的试验。死者的位置，死者和凶器的距离，弹力绳的长度等等，这些因素都是不可改变的。之前我也做过类似的实验，我实验了一百次才成功。我用的是普通的尺子，数据固定，但是每次还是有差距。” 萧琛艿低声道，“所以，做这个实验，需要十分精密的工具。”他又换了一张照片，“尺子、刀子、弹力绳都是实验工具，但是除了这些之外，还必须要有一样特别的东西。” 花甯一下子反应过来，“是人！” 这样连鹏才能确定，在这些固定数据下，刀子会插进人的心脏里。 只是，连鹏不可能傻到拿真人来测试。 “连鹏肯定会找一种普通但是与人体又差不多的东西来进行试验。比如真空娃娃，大型玩偶等等都有可能。我们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就是这个。”萧琛艿说完之后，看向王东胜和孙立民。 王东胜和孙立民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萧琛艿的这个猜想不太实际。 拿娃娃来做实验是不是太荒谬了一些？毕竟娃娃和人是不一样的，万一出现差错，那连鹏的计划就会失败。 只是，王东胜和孙立民都没有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事实证明，有些事情，他们已经不如现在的年轻人了。 半晌后，王东胜摆了摆手：“既然这样，就按照这个方向去查。” 萧琛艿现场布置任务，“花甯，你去技术部那边，查一下连鹏的网购记录，看看有没有买过类似的东西。成哥你去华业小区附近查一下，有没有卖真空娃娃或者是玩偶的地方。有的话你查一下监控，看看连鹏有没有出现过，花甯你查完记录也去帮成哥。丁屿，你去找华业小区的详细地图，还有监控范围，看看小区内部有哪些地方是监控死角，都给我标出来。” 萧琛艿说完，王东胜点点头：“行了，都去。” 王东胜一开口，所有人这才走出了会议室。 都有人都是干劲满满的，想要尽快的找到证据，来给连鹏定罪。 花甯去了技术部，将连鹏所有的网络账号都查了一个遍，但是却没有网购记录。 看起来，连鹏做实验用的工具不是从网上买的。 也是，连鹏肯定很小心，从网上购物，太容易露马脚了。要是从偏僻的实体店里买，躲过监控的话，那警察怎么查也查不到。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连鹏这个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花甯从技术部出来，去了华业小区附近，帮着成墭查附近的店面。 花甯和成墭登着自行车，穿梭在一条条的小巷里。 半天过去了，方圆五公里都走了一个遍。都没有卖那种大型娃娃的地方，最大的也才五十厘米左右。 下午三点，花甯和成墭在某处汇合。 一向爱美的花甯，此时有些狼狈。 “成哥，你那边有收获吗？”花甯有些丧气的将帽子摘了下来。 第36章 有东西 她有些生气的嘟囔：“我这边什么也没发现，也真是奇了怪了，连鹏到底从哪里买的工具？” 成墭也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我这里也没有。” 花甯是累极了，随便往地上一坐：“我们歇十分钟，然后再继续扩大范围找。” 下午六点多的时候，花甯终于在距离华业小区大概六七公里的地方找到了一家玩偶店。 规模比较大，玩偶比较多，多大型号的都有。 花甯精神一震，掏出了连鹏的照片：“你好，我是警察，这个人最近有没有来买过玩偶？” 老板接过照片，看了好大一会儿，这才摇了摇头：“没什么印象了，每天来买东西的人还挺多的。” 花甯的表情有些失望，“那老板，我看一下监控……” “嗨，监控前段时间坏了，还没修呢。”店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也就没修。 坏了？怎么这么巧？花甯点了点头，退出了玩偶店。 果然，外面的监控有一根线是断的，看切口齐齐的，像是被剪断的。 花甯心中有了思量，又去了周围的其他店外面看监控。 果然，其他店的监控也是坏的。 七点多，成墭和花甯回了警局。 花甯将自己拍的照片都给萧琛艿：“这家店附近的所有监控都被破坏了，而且切口很齐，看起来像是人为的。” 成墭闻言，一扫之前的疲惫，眼睛都在放光：“连鹏很有可能是在这家店里买的玩偶，老板对他有印象吗？” 花甯摇摇头：“没有，现在就算是知道连鹏是在这里买的玩偶也没用，我们找不到证据。” 闻言，成墭一圈砸在桌子上，恨恨的开口：“这个连鹏，我就不信我们找不到可以给他定罪的证据。” 萧琛艿和花甯都没说话。 连鹏太谨慎了，也太狡猾了。 如果找不到证据，那还是定不了他的罪。 “丁屿呢？他怎么还没回来？”花甯低声问。 其他两个人都没回他，都有些迫切的等待着丁屿回来。 萧琛艿站在窗前，打开了窗户。 微风徐徐，吹散了些许的烦躁。 他指尖夹着烟，却迟迟没点上。 快八点的时候，丁屿终于回来了。 他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组长，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花甯和成墭闻言，一下子冲到了丁屿的面前，声音急切：“找到什么了？” “是找到证据了吗？” 萧琛艿回头，手微微抖了一下，指尖的烟掉落在了地上。 他深吸一口气，弯腰捡了起来。 丁屿的气都喘不匀，但是还是开口道：“我……我在小区里……转了一圈，终于搞清了监控分布的情况。” 花甯见他如此，着急去给他倒了一杯水，递到手里：“先喝口水，喝完再说。” 丁屿接了过来，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完了一瓶水。 喝完，气儿也终于喘匀了，“你们看，小区里的监控盲区我都找到了，然后根据死角的方向我又去监控室看了一天的监控，终于让我发现了线索。” 他伸出手，手心里躺着一个银色的小小的u盘。 花甯赶紧拿了过来，将u盘插在了电脑上。 最开始，监控画面上空无一人，几秒之后，一个人影从监控画面的一角走来，往死角的方向走去。 “你们看，这个人影来的方向，是连鹏家的方向。而且你们看他走路的姿势，像不像连鹏？”人影低着头，还带着帽子，在黑夜中看不清楚脸。 但是从走路姿势上看来，这个人很像连鹏。 花甯和成墭都忍不住点了点头：“像，太像了。” 萧琛艿立刻道：“走，带上工具。” 几个人去库房拿了工具，又带了几个人，直奔华业小区。 从地图上看，华业小区共有六个监控死角。 萧琛艿、花甯、成墭和丁屿各自带了人去挖，剩下的两个只是派了人守着。 一个小时之后，几个人大汗淋漓的在华业中间汇合。 所有人，都是大汗淋漓的样子，就连花甯都不例外。 萧琛艿有些忐忑的问：“怎么样？” 花甯最先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挖出来。” 丁屿和成墭也都摇了摇头，看样子什么收获也没有。 闻言，萧琛艿的脸上有些失望，但是他尽量的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走，还有两个地方，去看看。”萧琛艿率先拿了铁锹，往剩下的两个死角走去。 花甯赶紧跟了上去，丁屿和成墭对视了一眼，也都跟了上去。 还剩下两处了，大家也就没分开，都一起了。 所有人都上阵了，就连花甯也不例外。 已经九点了，大家一起还快一点。 土地被一寸寸的刨开，露出已经的新土。 所有人都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刨土。 “还是没有！”花甯有些泄气的开口，“还剩最后一处了。” 如果那一处还是没有的话，那…… 谁也没说说话，跟着萧琛艿去了最后一处。 然后默默的干活。 小区里还有在遛弯的人，看见这一群人，都跑过来凑热闹。 几个警察在外面扯了隔离带，不让这些人进来。 “哎呦，这是干啥呦？大半夜的在这挖什么呢，怪瘆人的。” “不会是挖尸体，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别胡说，哪来那么多凶杀案，咱们小区前几天刚死了一个，不可能还有另外一个。” “那不会是挖凶器？” …… 大妈们叽叽喳喳的，弄得萧琛艿有些烦躁。 这是最后一处了，如果这里也没有的话，他想不出，连鹏还会东西埋到哪里去。 这样想着，他直起身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哎，有东西！”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人开口惊叫道。 萧琛艿心内一惊，立刻将手上的工具扔了，三步并作两步过去。 所有人都自觉的给萧琛艿让开了一条路。 那是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很大的袋子。 萧琛艿蹲下身，伸出手，突然间觉得有些紧张。 手心里，热热的，好像在出汗。 花甯、丁屿和成墭都凑了过来。 第37章 笑起来真好看 丁屿比划了一下，“这很可能就是他做实验的玩偶。”这个高度和连东升的高度是差不多的。 他伸出手，就要拆开那个袋子，却被成墭抓住了手臂。 成墭抬头，看着萧琛艿，低声开口道：“组长，还是你来开。” 萧琛艿嗯了一声，伸出手，将袋子拆开。 果然，里面是一个黑熊玩偶，高度和连东升的身高相差无几。他掂量了一下，交给了其他人：“去鉴定一下。” 其他人都收了工具，带着黑熊回警局了。 萧琛艿还蹲在原地，久久没有起身。 花甯他们几个，也一直陪在萧琛艿的身边。 他们知道，萧琛艿现在的心情肯定是很复杂的。 这个案子，如果不是萧琛艿一直坚持着，或许早就结案了。 而现在，在萧琛艿的坚持下，终于出现了曙光。 萧琛艿心里该多么的激动啊。 “组长，你也太厉害了！”花甯蹲下身，凑过去，对着萧琛艿竖起了大拇指。 如果是其他人，还真没有萧琛艿的这个耐心和能力。 萧琛艿慢慢的在地上坐了下来，慢慢的，脸上开始浮现出笑容来。 丁屿和成墭也跟着笑，他们两个人伸出手，将萧琛艿从地上拉了起来。 四个人离开了现场，等四个人走后，后面不远的地方，连鹏从一颗大树下走了出来。 他盯着萧琛艿离开的方向，眼神十分的凶狠，就像是一条要吃人的狼一样。 没过多久，他就转身，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路上，正好撞到了邻居王大妈。 王大妈老远就跟他打招呼：“连鹏啊，这是刚下班？” 只是，连鹏却脚步匆匆，就像是没听见王大妈的话一样。 王大妈站在原地忍不住的嘟囔：“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礼貌了？” 她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身后的连鹏一路进了家门，拿出了行李箱，开始收拾衣服。 警局，王东胜愣了一下：“什么，他们真的挖到东西了？” 他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 面前的小警员道：“是的，已经送去物证科了，萧组长他们还没回来。” 王东胜抬手：“行了，你先出去。” 孙立民是被王东胜的电话叫过来的，他身上还穿着遛弯的运动衣。 闻言，便道：“这萧琛艿还真是个人物，竟然真的挖到了东西。” 王东胜点点头：“嗯，不简单。” 孙立民听到王东胜说这话，忍不住的笑出声来：“怎么样，我给你选的这个小组长，还可以？” 王东胜本来想板着脸的，但是心里高兴，还是忍不住的笑了：“好了好了，你比我厉害，行了。” 孙立民只是笑，没说话。 这个案子迫在眉睫，虽然回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但是谁也没喊累，自然也没人下班。 就连物证科和鉴定科，也都从家里跑来加班了。 十点的刑侦支队，灯火通明。 鉴定科在鉴定的时候，萧琛艿他们几个就在工位上坐着，紧张的等结果。 花甯是个急性子，没过一会儿就要去鉴定科看一看，结果有没有出来。 不到半小时，已经去了四五次了。 花甯再次起身，丁屿有些头晕：“仙女姐姐，你消停一会儿，这一趟一趟的，我都让你晃的不行了。” 花甯瞟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开口：“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 丁屿愣了一下，捂着胸口：“我去，仙女姐姐都会开黄色玩笑了？你已经不是我心里的仙女姐姐了，你还我仙女姐姐。” 丁屿哀嚎的伸手，想要抓住花甯的手。 谁知道花甯早就有准备，见状十分敏捷的躲开了丁屿的手。 成墭忍不住笑：“好好的仙女都被我们带坏了。” 几天前，她还是一个听见荤段子就脸红的小女孩，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加班加傻了？ 不到五分钟，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啊……” 是花甯的声音，简直穿透了整个刑侦支队，就连办公室的王东胜和孙立民都听见了。 王东胜皱眉，一脸的嫌弃：“女孩子家家的，像什么样子？” 孙立民起身：“恐怕是出结果了，咱们去看看。” 下面，萧琛艿听见花甯的叫声，几乎是下意识的起身就往鉴定科去。 丁屿和成墭也赶紧跟了上去。 半道上，就碰到了花甯，手上还拿着一张纸。 萧琛艿紧张的问：“你怎么了，受伤了？” 花甯愣了一下，随后将手上的报告塞到了萧琛艿的手上：“不是，是结果，结果出来了。” 萧琛艿低头，愣愣的看着手上的报告。 丁屿和成墭站在距离他们一步远的地方，没敢上前。 他们两个，只是眼巴巴的看着萧琛艿手上的那张纸。 丁屿咽了咽口水，紧张的问：“怎么了，到底什么结果？” 花甯抬头，笑靥如花：“鉴定科的同事在我们挖出来的黑熊上找到了连鹏的指纹。” 丁屿和成墭都松了一口气，“终于……” 花甯听见这句话，泪花在眼眶里打转：“终于……” 案子终于看见了曙光，连鹏这一次，逃不掉了。 她说完，转头去看萧琛艿，只见萧琛艿正低着头，看着手上的报告。 唇角，慢慢的露出了一丝的微笑。 他从来没露出过这样的笑容，花甯简直看呆了，她喃喃的开口：“你笑了。” “这么多天的努力和坚持终于有了回报，能不开心吗？”丁屿开口道。 萧琛艿抬头：“准备一下，我们去逮捕连鹏。” 花甯猛地点头：“知道了，组长，我们现在就去准备。” 正说着话呢，简宸伊从外面进来了：“审讯这种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花甯有些惊喜：“你回来了？” 简宸伊今天被市里的领导叫走了，去参与了另外一个案子。 像是简宸伊这样的人才，各个单位都是抢着要的。 虽然现在在他们这里，但是偶尔也得去别的单位帮帮忙。 “你来的正好，你先去审讯室准备一下，我去找王队……” 第38章 逮捕连鹏 萧琛艿说完，正要转身离开，就听见头顶上传来了一个声音：“萧琛艿，我命令你，现在带人去华业小区，务必将连鹏抓捕归案。” 原来，王东胜在楼上已经把他们的对话都听见了。 萧琛艿立刻敬了一个礼：“是，队长。” 说完，他带着花甯几个人换了装备，上了警车，一路上朝着华业小区而去。 审讯室里，简宸伊正在准备问题和切入口。 要知道，连鹏的学历虽然不高，工作也只是一份普通的工作。但是这个人，情商和智商都非常的高，能想出这么精密的杀人计划，可见一斑。 更何况，他与连鹏不止打过一次交道了。 他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 他必须得好好准备，才能从连鹏嘴里撬出有用的信息。 而萧琛艿这边，除了他们几个，还有两个同事。 这是丁屿第一次参与这样的场面，他有些紧张，心想：等会儿要是动武，可千万别见血。不然的话，他又要闹笑话了。 车子很快就到达了华业小区。 十点半了，小区里几乎没人了，这对他们的行动来说，创造了十分便利的条件。 萧琛艿开头，腰间别着枪，小心翼翼的前进。成墭在最后，他负责断后，他不断的看向四周。 连鹏家门口，其他人都隐蔽在两边，只有萧琛艿站在门口的正中央。 一切准备就绪，他抬手，敲了门。 还是和上次一样，连续敲了好几次，门都没有被打开。 萧琛艿看向成墭，万一和上次一样，连鹏在家里，就是不开门呢。 只是这一次，成墭却是摇了摇头。 他并未听到脚步声，要不就是连鹏没有出来看，要不就是连鹏根本没在家。 萧琛艿想到这里，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会不会是连鹏听到了消息，或者是亲自看到了？ 晚上，他们在小区里挖东西，或许已经被连鹏发现了。 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已经暴露了，所以跑了？ 萧琛艿又敲了几次，这才对其他人说道：“你们退后！” 其他人退后，萧琛艿把枪上装上了消音器，对着门就是几枪。 门上的锁被弄坏了，萧琛艿上去踹了几脚，门就开了。 几个人小心翼翼的进屋，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仔细搜查。 然而…… “连鹏跑了，卧室里弄得很乱，行李箱也不见了。”花甯有些急切的说道。 上次来的时候，在主卧衣橱的上面，有一个行李箱，现在已经不见了。 而且，衣橱门开着，床上到处都是衣服。 很显然，连鹏收拾衣服收拾的很仓促，所以弄得到处都是。 萧琛艿收了枪，“回去，我去神情通缉令。” 路上，萧琛艿已经打电话和王东胜说了现场的情况。 通缉令必须马上下，不然等连鹏走了，那他们可就成了大海捞针了。 他要是一直在国内还好，总能抓到他。 可是万一他去了国外，那可就麻烦了。 听到这个消息，王东胜也紧张起来：“你放心，我现在就发通缉令。另外我会联系交通口的同事，注意连鹏的行踪。” 挂了电话，萧琛艿有些烦躁的闭上了眼睛。 大概过了十分钟，萧琛艿又接到了王东胜的电话。 “其他同事在机场发现了连鹏的行踪，现在已经被控制住了，你们过去把他带回来。” 闻言，萧琛艿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花甯见状，着急的问：“是不是有连鹏的消息了？” 萧琛艿将手机收了起来：“是，在机场，人已经被控制住了，我们现在过去。” 车子在路口调转了方向，一路往机场而去。 机场的休息室里，萧琛艿与抓住连鹏的同事握手：“你好，我是刑侦支队的组长萧琛艿，感谢你们配合。” 对方将连鹏交给了萧琛艿这边的人，“谢就不必了，都是应该的。只是这小子挺难缠的，中间差点让他跑了。” 萧琛艿看过去，只见连鹏正恶狠狠的盯着他，一直在挣扎着。 萧琛艿淡淡的收回了目光：“辛苦了，你们帮了我们大忙了。” 寒暄了几句，萧琛艿押着连鹏回警局。 车上，连鹏的眼神依然恶狠狠的：“萧组长，前脚刚道完歉，现在又搞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他点头，用下班指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铐。 萧琛艿的声音还是淡淡的：“你要是老实点，我就给你解开。” “老实，肯定老实，在人民警察面前能不老实吗？”连鹏开口，脸上带着笑意。 花甯看的直皱眉，这个连鹏心理素质是真强，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嗨，刚才不是不知道什么事儿吗，咱也没犯法，还寻思弄错了呢。”连鹏说着，将自己的手往萧琛艿面前凑了凑。 这么多人呢，晾他也跑不了。萧琛艿自然是很放心，拿了钥匙就给他打开了手铐。 “我说萧组长，这又是闹哪一出，您不是找过我好多次了吗？”连鹏语带试探。 萧琛艿皱眉，看起来，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连鹏是不会主动承认的。 不过幸好，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 这样想着，萧琛艿没有和连鹏多说，只是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连鹏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 很快，就到了警局。 下了车，连鹏果然没有在逃，看来他也明白现在的局势是逃不了的。 进入审讯室，萧琛艿就发现不对劲了。 审讯室里的灯光似乎是被调节过，颜色比之前更昏黄。 连鹏在一边坐下，没有戴手铐。萧琛艿在另一侧坐下，今天的记录员是花甯。 “连鹏，认识这个吗？”萧琛艿指着地上的玩偶问连鹏。 黑熊玩偶是花甯进来的时候带进来的。 这是第一次，萧琛艿看见它的原貌。而不是在塑料袋里，只能看到一个脑袋。 这个黑熊的身上，有很多的豁口，里面的棉絮都已经漏出来了。 他躺在地上，无端的让萧琛艿想起了血泊中的连东升。 连鹏只看了那个玩偶一眼，便迅速的挪开了目光。 第40章 从连东升死掉的时候 “衣服我永远穿他穿过的，饭菜永远做他爱吃的，墙上贴的永远都是他的奖状。他创业的钱也是老头子给的，全部的家产全都给了连相生。连相生是发达了，可是管过他吗？你说对了，连相生应该给我股份，因为他创业的钱有我一半，那个工厂有我一半。” “你跟连相生说过这个问题吗？”简宸伊轻轻的开口。 “呵，连相生怎么会答应？这么多年了，他连老头子都不管，怎么会管我？那凭什么我就得带着他，我把他送到连相生家里，他就自己跑回来，我送过去，他就跑回来。” “所以，你就把他杀了，顺便还能拿五百万。拿到这五百万，你就能和连相生平起平坐了。老头子就会知道，你不是不如连相生，只是没有机会罢了，对吗？”简宸伊循循善诱。 连鹏突然间笑了起来：“哈哈哈，你说的很对，我就是要这五百万，这是他们两个人欠我的。我杀了他，我杀了他……” 当连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是一场悲剧，连东升对连相生以及连鹏的感情，可能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表达方式的欠缺，却让这两个兄弟，一个比一个更加仇视他。 连鹏在发泄完之后，整个人都好像是放松下来了一样。他倚在椅背上，喘着粗气，眼神是放空的。 半晌后，简宸伊问了一个与案情无关的问题：“那这些天，你有后悔过吗？” 闻言，连鹏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他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我说，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不是所有的父子都是相亲相爱的。有些父子兄弟，恨不得对方死掉，你现在见到了！” 他摊了摊手，“算我倒霉，但能不能请你别在废话了。” 后悔？他从来不会后悔自己所做的这一切。 如果不是连东升，如果不是连相生，他连鹏过的不会是今天这样的日子。 所以，连东升该死，他该死。 如果他没被抓，如果他有机会，他会连连相生都杀掉。 那样，工厂就是他的了。 就是他的了！ 简宸伊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微微的叹了口气，走出了审讯室。 片刻之后，萧琛艿又进来了。 连鹏抬头，轻笑一声：“怎么了，来看我笑话的？我告诉你，我不后悔，我不会后悔的。” 他一直重复着自己不会后悔。 不知道是在告诉萧琛艿还是在告诉自己。 萧琛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连鹏眼睛当中的光慢慢的黯淡了下去。他看着萧琛艿，“还不走？” 萧琛艿伸手，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信封：“这是从你父亲的口袋中找到的东西，我觉得你应该看一下。” 他伸手，将信封放在桌子上，然后对花甯道：“出来，让他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他看过那个东西，他相信，那个东西会让连鹏后悔的。 花甯和萧琛艿走了出去，帮连鹏将门带上了。 萧琛艿又去了隔壁，丁屿和成墭还在里面。他嘱咐：“出来，给他点时间。” 成墭立刻就出来了，但是丁屿还有些恋恋不舍，“我不能看看吗？” 反正连鹏又不知道，他只是想知道，连鹏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连东升，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爱着连鹏的人。 萧琛艿皱眉，语气不容置喙：“出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萧琛艿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人，就连罪犯，他也给了他们足够的自尊。 花甯在后面看着他，越想越觉得欣赏他。 而审讯室里，过了半分多钟，连鹏才慢慢的伸出了手。 他拿起了信封，轻轻的打开，将里面的那张照片拿了出来。 照片是反着的，背面已经泛黄了，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连鹏像是想到了什么，手开始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将照片翻了过来。 这一眼，他的眼眶立刻就泛了酸。 那是一张他与连东升的老照片，大概在他七八岁左右的时候。 那个时候，连东升忙着工作，很少有时间陪伴他们。家里有一张父母和连相生的全家福。 那个时候，他还没出生，所以照片上没有他。 每次看到那张照片，他都羡慕的不得了。 于是，他整天的缠着连东升，要去拍照，而且还不能带连相生。 连东升答应了，找了一个周末，悄悄带着他去拍了照。 这张照片，成了父子两个之间的笑眯眯，连相生一直都不知道这张照片的存在。 小时候，连东升虽然忙，可是…… 连鹏慢慢的捂住了眼睛，他曾经也是被爱的，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没人爱他了呢？ 大概是，从连东升死掉的时候。 …… 这个案子终于算是结案了，中间一波三折的。案件的资料丁屿整整整理了一天才整理出来。 结案申请也已经提交了，连鹏已经关押了，就看到时候法院怎么判了。 萧琛艿拿着这个案子的档案去档案室存档，位置比较高，他微微踮了踮脚，将档案放了上去。 收手的时候，却不小心将旁边的一个档案盒子给弄下来了。 啪的一声，盒子掉在地上，里面的档案都掉了出来，散落一地。 萧琛艿蹲下身，慢慢的将地上的档案一张一张的捡了起来。 忽然间，上面的字引起了萧琛艿的注意。 星禅，九组，组长，失踪…… 他伸手拿起了那张纸，正要看，口袋中的电话忽然间响起，是花甯：“组长，卓西路青柠公寓发生了命案。” 挂掉电话后，他将档案整理了一下，重新装进了盒子里面。 原来，九组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原来，孙立民执意重新建立九组的原因是这个！ 原来，王东胜和孙立民经常讨论的人，是九组的人。 一下子，以前的谜团一下子就解开了。 萧琛艿从档案室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花甯，她手上拿着他的衣服：“衣服给你拿了，走，边走边说。” 第41章 我晕血 萧琛艿伸手接过了衣服，点了点头：“说。” “卓西路青柠公寓，一个男的被电死了，死者是大学教授，暂时只有这些信息，具体的还要到现场才能知道。” 萧琛艿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丁屿等人已经在车前等着了，见萧琛艿过来，大家立刻上了车，朝着卓西路去。 很快，就到了青柠公寓，酒店的负责人正在大堂里等着。 看见警察来了，立刻迎了上去。 萧琛艿问：“谁是第一发现人，我要见一下。” 负责人点点头：“是我们酒店的清洁阿姨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的。” 说着，便招呼了一个中年妇女过来。 萧琛艿点了点头，按下了电梯：“边走边说。” 看的出来，清洁阿姨被吓得不轻，浑身现在还在发着抖。 她跟着上了电梯，“警察同志，我去打扫卫生的时候敲门没人应，但是我在外面听着里面有水流声音，哗哗的。我以为是客人走的时候忘了关掉水龙头呢，所以就用房卡进去了。可是……” 阿姨似乎是想到了当时的场景，整个人不禁又打了一个哆嗦。 “他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我都不敢回想，你们去看就知道了，我没有动，我看见之后就出来了。”阿姨说着，打了个寒战，又问负责人：“经理，我想请几天假。” 酒店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万一阿姨要是出去胡说的话，就酒店的名声可就毁了，所以负责人闻言之后，语气十分的温柔：“当然了，你先回去休息两天，什么时候愿意来上班了在来上班，你放心，休息都是带薪的，我正常给你算工资。” 阿姨一听可高兴坏了，就连刚才的惊吓好像都不存在了。 “阿姨，您现在还不能休班，得先做完笔录才行。而且最近也不能出门，保证我们随时都能找到你。当然了，案子破了之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的。”丁屿听见两个人的谈话，忍不住上前说话。 阿姨闻言，忙不迭的点头：“我配合，我肯定配合。” 丁屿带着阿姨去做笔录去了。 萧琛艿收回了目光，带着人进了发生命案的那间房间。 门是开着的，现场已经被封锁了，尸体还在房间里面。 是一个中年男人，体型微胖。他的脸还泡在池子里，池子里的水不住的往外溢，滴滴答答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的清晰。 水龙头也没关，萧琛艿吩咐他们：“去水龙头处找找，看还有没有完整的指纹。” 成墭点头，带着物证科的人去搜集指纹去了。 萧琛艿的身边只剩下了花甯，他低声道：“你去找经理，把死者的身份信息调出来。” 花甯点点头，不到十分钟，她就回来了。 与她一同回来的，还有负责人。 他手上拿着平板，进来后，他将平板递给了萧琛艿：“您好，这是死者在入住的时候登记的信息。” 信息不多，只有身份证照片，和一些最基本的信息。 死者名叫张丛山，是东海大学的教学顾问。 萧琛艿点点头，转头发现物证科已经取证完毕，打算将尸体运走进行法医鉴定。 两个人架着尸体，从池子里拖了出来。 花甯站的比较近，角度又比较方便，正好看见了死者的脸。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捂住了嘴，赶紧移开了目光。 她害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吐出来。 萧琛艿上前：“稍等！” 他低头，仔细观察着死者的脸。 酒店负责人只是一个普通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他可没花甯那样的心里素质，在看见脸的那一瞬间，接着就干呕了一声。 他害怕吐在现场，破坏证据，赶紧跑到外面吐去了。 呕吐的声音不绝于耳，花甯只能强忍着胃里的翻腾。 他们组里，有一个晕血的丁屿就已经够丢人了，她现在要是吐了，以后他们组得一直被人笑话了。 物证科的人距离那么近，都没吐，她也不能吐。 与花甯的反应不同，萧琛艿的表情十分的淡定，就好像在看一个普通的活人一样。 “脸上被电过，电压还不小，脸上的皮肉都已经裂开了。”萧琛艿说着，花甯赶紧拿了本子，开始记录。 她强迫自己抬头，看向死者的脸。 这都是必经过程，以后还可能会遇到比这更可怕的尸体，她不可能一直都是逃避的状态。 她必须从现在开始，就要学会慢慢的适应。 果然，死者的脸就像是萧琛艿说的那样，几乎没有好的地方，全都裂开起皮了，就像是鱼皮一样。 “浸泡的时间也不短了，肉都泡白了。”萧琛艿下了最后的结论，这才让物证科的人把尸体抬走了。 死者被挪走，池子就空了，他凑上去。 池子里还有血水，单发出来的味道实在是不好闻，萧琛艿悄悄的皱了皱眉。 忽然间，他伸手：“给我手套。” 花甯及时的给他递上了手套。 他戴好手套，从池子里面揪出了一个东西：“袋子给我！” 花甯递上袋子，凑上前去看了看：“是铁丝？” 萧琛艿点点头：“交给他们化验。” 物证科的人凑了过来，“哪里发现的？”说着，伸手接过了袋子。 萧琛艿随手指了指水池：“这里。” 对方点点头，谨慎的将袋子收了起来。 房间外面，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你怎么不进去？” 声音温柔又悦耳，丁屿回头，一下子就被惊艳了。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女孩子，刚才的声音就是她发出来的。 这个女孩子，不仅声音好听，脸也长得特别的好看。 “你就是新来的法医？”丁屿看到对方身上的白大褂，一下子反应过来。 不得不说，丁屿的智商，在某些不怎么样重要的场合，还是很高的。 美女点了点头，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不进去？” 丁屿沉迷在美女的眉毛当中，脑子一下子就当机了，实话实话道：“我……我晕血。” 第42章 新来的法医 美女笑，眼睛弯弯的：“哦。” 说完，她便进了案发现场的房间，做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新来的法医。” 正在房间里面众人抬头看，一瞬间，除开萧琛艿和花甯，其他人都被惊艳到了。 就连成墭，也看着对方，有些挪不开眼睛。 花甯见状，心里有些不好受。 什么意思啊，当初成哥看见她的时候，也没这种反应啊。 难道说这个女孩子长得比她好看？ 不应该啊，这个女孩子虽然长得也很好看，但是…… 怎么看，他们也只能算是不相伯仲。 她下意识的看向萧琛艿，之间萧琛艿和其他人不一样，眼神早就从新来的法医身上挪开了，正在看地上的尸体。 见状，花甯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她忽然间想起来，原来的法医大姐最近被调到其他单位去了，新来的法医好像是今天才来报道的。 这美女也真是倒霉，上班第一天，就遇到这样的案子。 只是，在花甯说完之后，褚天琪却开口推翻了花甯的说法：“不是，死者不是溺亡。” 她伸出手，翻开了男人脸上的皮肉。 里面的血管都清晰可见，可是褚天琪却是面不改色的，花甯看着，有些开始佩服这个女孩子了。 看起来，也就和她一样的年纪。 褚天琪仔细观察着死者的皮肤，片刻之后才开口：“死者的面部从表面上来看，像是溺亡，可是实际上，死亡的原因是高伏电压导致的。” 花甯刚毕业，经历的事情不多，实战经验还是太少了。一时间之间，她也不知道褚天琪说的是真还是假。 他识趣的没说话。 物证科的人都是一群大老爷们，也总是跟着出现场，见过的尸体那多了去了。 “不是，这脸看着就像是溺亡的，这脸色，这状态。”其中一个男人开口，语气中带了一丝质疑。 毕竟，之前的大姐年近五十，见多识广，他们自然是福气的。 可是看看这个刚来的小法医，长得倒是挺俊俏的，可是这业务能力一般呐。 这死者的状态一看就知道是溺死的，怎么能说是电死的呢？ 其余几个物证科的人也都上前，仔细看了看，都纷纷点头：“看着像溺死。” 在场的，只有萧琛艿、花甯和成墭三个人没发表意见。 褚天琪抬头看了一圈，心中就有数了。 到底还是她太年轻了，大家都不太相信她的说法。 更何况，这个死者的状态还真的是挺有迷惑性的。 “很多事物是不能从表面上看的，或许这正是凶手的手段，故意诱导我们的。”褚天琪解释。 只是，在场的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就在这个时候，王东胜出现在案发现场。 其实，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了，也听到了大家的意见。 他也明白大家的想法，毕竟这女孩子是太过年轻了一些。 “行了，死因可以慢慢查，尸体抬回去，你们有大把的时间研究死者的死因。”王东胜道，他说完顿了一下，“不过，我觉得你们最好相信小褚。”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没把剩下的话说全。 在场的人，只有花甯与他比较熟悉。于是花甯开口，代替大家说出了心中的疑问：“王队，为什么？” 王东胜好像很看重这个女孩子的样子，这个女孩子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 有人接话，王东胜也就不卖关子了，“小褚可是大有来头啊。别看她年纪轻，她可是在国外进修过的，还曾经帮国际恶性刑事案件组织做过法医。” 王东胜的话一说出口，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 他们都想不到，褚天琪这样年轻的法医，竟然来头这么大。 花甯也是大吃一惊，她抬头看萧琛艿。 她以为萧琛艿也会惊讶，可是谁知道，萧琛艿的表情依然还是冷静的很。 “上面的领导，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才把人请过来的，所以你们这群小子可得老实点，要是要我知道谁欺负小褚，我可不会手软。” 王东胜这话显然没把花甯当成女人，花甯有些不太乐意了。 “王队长，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欺负小褚的。” 王东胜闻言看了过来，“特别是你，最近也给我老实点。” 花甯苦笑的扯了扯唇角，这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她什么时候不老实了？最近工作的做的那么好，也没听见一句夸奖。 这还是亲姑父吗？ 王东胜很快就出去了，萧琛艿蹲下身，仔细的研究着死者的脑袋。 不管褚天琪是一个普通的法医，还是一个国外进修回来的优秀法医。既然她是一个法医，那她的话就是有意义的。 她说是电死的，肯定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在萧琛艿研究的时候，褚天琪就在旁边安静的看着，并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忽然间，萧琛艿的动作停住了，他指着死者的脑门和头发的交界处：“看，这里有异常。” 花甯和成墭赶紧凑了上去，仔细的盯着那处看。 “肤色有些发黑，典型的被电击之后的表现。”成墭低声道。 电击之后，皮肤被烧焦，会呈现出黑色。 因为与头发混在一起，刚才他们竟然一时间没有发现这一处。萧琛艿伸手，将那处的头发拨开，指给他们看：“里面。” 花甯补充：“大约三厘米的窟窿，像是圆形器械击打过后的痕迹。” 既能通电，伤口还是圆形的。 花甯和成墭对视了一眼，都想到一处去了：“电钻，是电钻。” 只有电钻，才能钻开如此坚硬的头盖骨，在上面留下痕迹。也只要电钻，才能形成这样的创口。 果然是电击而死，这下子大家终于相信褚天琪所说的话了。 大家看向褚天琪的眼神都变了。 这个女孩子这么年轻，竟然这么有能力，只是看了一眼，就能判定死者是被电击而死的。 褚天琪点了点头：“对，分析的都对，这个创口应该是电钻造成的，或许我们应该往这个方向去查。” 第43章 找凶器 萧琛艿点了点头，对成墭说道：“去外面把负责人叫过来。” 成墭起身，出去了外面，很快就带着快把胆汁都吐出来的负责人进来了。 他活了三十多年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 那个场景就像是深深的刻在他的脑子当中一样，每次吐完刚好受一点，又不自觉的想了起来。 所以，在进来的时候，他的视线一直都是在半空中飘忽着。 他不敢在去看那具尸体。 他想，或许他也应该和保洁阿姨一样，休息一段时间再回来。 这样想着，他的语气都变得飘忽起来：“还有什么是需要我配合的吗？” 没有的话，我必须得逃离这个地方！ 他在心里苦哈哈的想着，怎么就这么倒霉，今天轮到自己上班呢。 “咱们酒店的房间里，会配备高电压的东西吗？在水池旁边？”萧琛艿问。 负责人直接摇头：“不可能的，酒店这么多房间，是禁止用高电压的东西的，不然的话，很容易引起线路故障。所以，我们怎么可能会配备高电压的东西呢？” 说的也是，像是他们这种公寓式的酒店，密度比一般的住宅楼要密集。 就像是学校的宿舍差不多，应该是禁止使用大功率的、高电压的东西的。 萧琛艿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成墭和花甯：“那大家都找找，或许凶器就在这个房间里面。” “是，组长！”成墭和花甯应声。 其他人，虽然不归萧琛艿管，但是大家听见萧琛艿的话之后，都自觉的寻找起凶起来。 房间里面，所有人都在急着找类似于电钻之类的东西。房间外面，丁屿悄悄的探出了一个头，想要往里面看。 新来的法医小姐姐，未免也太漂亮了。 怎么会这么漂亮呢，他想着，脸上不自觉的带着笑意。 只是，刚伸出一个头，就被一双手给按了回去。 对方手劲还不小，弄得他头皮生疼。 “哎，疼疼疼疼……”他喊着疼，赶紧将脑袋收了回去。 收回脑袋，丁屿抬头看，这才发现是花甯。 她冷着脸，“你要是病好了，就进来跟我们一起找凶器。” 丁屿嘿嘿的傻笑两声：“花甯，你不会是吃醋了？” 花甯闻言，脸上的表情一僵，随之换上一张冷脸：“你胡说什么呢？” 丁屿却是一副‘别装了，我都知道’的表情看着她。 花甯一气之下，啪的一声拍在丁屿的脑袋上。 丁屿痛的嚎叫一声，不敢再说什么，默默的离房间远了一些。 花甯冷笑一声，开始仔仔细细的翻找着门口这一块地方。 如果能找到他们所说的那个东西的话，或许死者的死因很简单，这是一桩意外。 死者被凶器伤了之后，跑到水池边，不小心一头栽到了水池里，顺带着把水龙头不小心给打开了。 但是如果找不到电钻之类的东西，那这个案子，便很麻烦了。 这和上一个案子一样，都是一场很精密的入室杀人案。 她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怎么他们一来，就接二连三的发生各种离奇的案子呢？ 半个小时之后，所有人都集中在客厅当中，萧琛艿沉声问：“怎么样，有没有发现？” 这半个小时，所有人都交换着把这个不大不小的公寓搜查了一个遍，可是什么都搜不出来。 公寓里的东西很简单，他们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什么发现。 大家都失望的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也没发现。” 闻言，萧琛艿点点头：“先把尸体运走，现场封锁起来。” 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当中。 这个案子，从一开始，他就觉得不像是意外死亡。 一切的一切，都很像是一场谋杀案。 回去的路上，丁屿试探的问：“这个案子什么情况？” 他晕血，全程都在外面呆着。可是萧琛艿他们在房间里呆了一个小时，所以现在的丁屿十分的好奇，这个案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花甯将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找到凶器，不然的话，真的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丁屿思考了一下，“水龙头是打开的，死者死前应该是在洗脸？而且伤口在这个地方……” 他伸出手，指着自己的额头边缘，“我们洗脸的时候，都是弯腰洗脸，这个地方靠近水龙头的，会不会……” 他说着说着，自己都打了一个寒战，“杀死他的东西，是从水龙头里出来的？” 成墭捅了捅他的胳膊：“别胡说了，怎么可能呢？” 有什么东西，能从水龙头里钻出来？ 他以后无法直视书龙头了。 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法医的初步鉴定结果就出来了。死者确实是电击致死，死于六百度的高压电伏。 “六百？”萧琛艿皱眉，“这电压也太大了！” 丁屿是文科生，不太明白六百的意义。 不过他也知道，家用电是两百二都能电死人，更何况是六百。 褚天琪低头，声音十分的温柔：“六百是什么概念，如果是一只手接触电压的话，那这只手会直接被击碎成肉沫。但是死者只是头骨被深深的击碎，所以凶器应该不大，是一个很小很细的东西。你们找凶器的时候，可以以按照这个方向来找。” 说完之后，褚天琪顿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可是，我想了很久，都猜不到凶器是什么东西。又细又小，又能承受六百的高压电，还能有这么大的力量，能把头盖骨都击碎……” 说实话，萧琛艿也想不出，凶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谢谢，有什么消息麻烦第一时间通知我。”萧琛艿向褚天琪道谢。 褚天琪摇摇头：“不客气，不过你找到凶器之后记得告诉我，也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萧琛艿很认真的点头：“嗯，一定！” 旁边的丁屿看着，心中想着：幸好花甯这位姑奶奶没跟着过来，不然看见组长用这么认真的表情和其他美女说话，心情估计不怎么好。 第44章 洗澡被电 花甯的心情一不好，受伤的便总是他。 丁屿打了个寒战，心里直呼：幸好，幸好！ 回到九组的办公区域，萧琛艿沉思半晌，没说话。 丁屿好奇的问：“组长，你觉得这个案子像是谋杀案吗？” 因为连鹏那个案子中萧琛艿的坚持以及敏锐的感觉，九组的人现在对萧琛艿这个组长都心服口服。 丁屿那眼神，就好像萧琛艿说一句像谋杀，这个案子就能定性为谋杀案一样。 萧琛艿心中有了一些猜测，但是却不想和丁屿说，他摇摇头，避开了这个话题：“死者的家属联系了吗？” 丁屿连忙点头：“联系了联系了，不过家属距离有点远，还要一会儿才能过来。” 萧琛艿闻言，索性道：“再去现场看看。” 青柠公寓，距离刑警支队的距离不远。几个人一起去了公寓，刚停好车，进入大堂，就听见了一个女生的声音，尖细又刺耳。 “你们物业是怎么回事？房子出租的时候怎么不检查一下线路？我要是出点什么事情，你们把酒店卖了都不够赔的你信吗？”是一个中年女人，身上穿着浴袍，头发是湿的，还是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水。 她双手抱胸，对着前台的小姑娘发泄着情绪。 前台的小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一脸的委屈：“女士，您先别激动，这样，我给电工师傅打个电话，让他跟您一起去看看好吗？” 那女人冷笑一声，“你们酒店就是这个态度？这房子我肯定是不能住了，所以修理是没有用的。这件事情你们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不然的话我就报警。” 前台小姑娘尴尬的笑了笑：“女士，这件事情我需要给我们经理说一下。” “你们经理呢，叫你们经理出来！”中年女人不依不饶的。 前台小姑娘更尴尬了，“我们经理……放假了！” 花甯扶额，小声的跟丁屿说道：“这姑娘说的经理估计就是之前带我们去案发现场的那位负责人。” 丁屿点点头，有点想笑：“看样子是被吓坏了，溜得很快。” “呵，你是不是在糊弄我，怎么这么巧，你们经理偏偏今天放假？”中年女人掐着腰，指着小姑娘的鼻子骂，“你们的线路有问题，我正洗着澡呢，就被电了。幸好我没事，万一我有事……” 她顿了一下，大概是觉得诅咒自己出事不吉利，也就没继续说下去：“你信不信，我要是现在投诉，你们肯定得停业整顿？” 前台小姑娘索性低下头，不说话不理会。 “让你们经理出来，不然我就曝光你们，我手里可是有证据的，我刚才录音了。” 小姑娘这才抬头，“女士，我先让电工师傅跟您去看一看，我们经理今天确实不在这。” 女人见这小姑娘油盐不进，大有开始撒泼的架势，“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我说了，房子我不敢住了，让你们经理过来给我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不然的话我就投诉你们、举报你们。” 萧琛艿的目光沉沉，站在旁边的区域，看着这两个女人对峙。 花甯从这女人的口中得到了至关重要的信息：“线路漏电，洗澡的时候差点被电了？组长……” 总觉得，这个事情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萧琛艿点点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证件一边往前台那边走去。 前台小姑娘看见有其他人过来了，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跟萧琛艿他们搭话：“先生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 女人站在萧琛艿的前面，挡住了前台的视线：“你这小姑娘，懂不懂先来后到，我先来，你得先解决我的问题。” 小姑娘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萧琛艿将证件放到女人的面前：“警察！” 女人愣了一下，“警察怎么了？警察就能插队了？” 眼见女人理解错了意思，萧琛艿刚要说话，就看见女人忽然间拉住了自己的胳膊：“警察同志，你来的正好啊。” 萧琛艿被一个中年女人拉着胳膊，一脸的懵逼。 那场面，显得格外的滑稽。 丁屿忍住笑，扯了扯花甯：“你不去解救组长？” 花甯摇了摇头，脸上也带着笑意：“好不容易看到这种情况，还不多看一会儿？更何况……” 她看了看那个中年妇女，打了个寒战：“我可不敢，你敢你上！” 她打得过罪犯，斗得过流氓，可就是这女人…… 特别是泼辣的女人，她实在是没招。 “警察同志你给评评理，这算是怎么回事？我洗着洗着澡呢，被水电了一下，你看我身上现在还有印子呢！”说着，她就要扒开肩头，要给萧琛艿看印子。 萧琛艿赶紧别过眼，神情显得十分的狼狈：“不用，您不用给我看，我找您是希望您配合我查案。” 见萧琛艿并不管她的事情，女人的神情又恢复了之前的泼辣。 “配合什么配合，我可没犯法。” 这是头一次，看见萧琛艿在一个人面前吃瘪，丁屿和花甯都有些不厚道的想笑。 萧琛艿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希望您配合一下。” 女人翻了个白眼，问，“怎么配合?” “您能带我们去您房间看一下吗？” 闻言，女人的态度虽然还是不好，但是转身就往楼上走，“正好，你们去看看，这个地方有多危险。万一出了事，你们都有责任的，最好是查封这间酒店，别让他们再害人了。” 萧琛艿率先跟了上去，花甯和丁屿见状，也赶紧追了上去。 四个人上了楼，到达女人房间门口，已经有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拿着一个工具箱等着了。 看见女人，男人赶紧道：“女士您好，是您报修对吗？我是酒店的电工，方便进去看看吗？” 女人翻了个白眼，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正好，一起进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要是真的有大问题，正好有人作证，你们可赖不了。” 男人这才对着萧琛艿他们尴尬的点了点头，率先进了房间。 第45章 初步猜测 萧琛艿眉头紧皱，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花甯和丁屿对视了一眼，也都发现了问题。 这个女人的房间，在五楼最里面。而死者的房间，在八楼最里面。 也就是说，这女人和死者，在同一个位置，中间隔了两层楼而已。 这样想着，萧琛艿几人也跟着进了房间。 女人随手一指浴室：“我在里面洗澡，洗着洗着就被电了一下。” 修理工正要进去，萧琛艿拉住了他：“师傅你先等一下。” 随后，他看向女人：“女士，这件事情可能和我们正在查的案子有关系，你方便的话，可以让我的同事看一下你身上的痕迹吗？” 女人冷哼了一声，转身往卧室走：“呵呵，假正经什么？刚才给你看你不看，现在上赶着看？” 花甯愣了一下，连忙跟了上去。 卧室里，女人随手将浴袍脱掉，里面什么都没穿。 不得不说，这女人到了这个年纪，身材是真的好。 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就连花甯这个小姑娘，看到这样的身材都有些移不开眼睛。 她眼神有点飘：“你……电到哪里了？” 女人坐在床上，看着花甯这样，忍不住笑了：“你不会自己看呢？” 见花甯扭扭捏捏的，“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当警察的这点魄力都没有？” 被这女人这么一激，花甯瞬间胆子大了起来，她定定的往女人身上看去。 女人的皮肤很白，所以两个肩膀上那两处黑色的印记就显得十分的明显。 但是仔细看去，又不是很重的样子。 “当时你是什么感觉？”花甯问。 “就是感觉肩膀很疼、很麻，我踉跄了一下，离开了水的范围，然后就好了。我意识到是水的问题，立马就把家里的水和电闸都关掉了。”女人的话说的很清楚。 “那除了肩膀以外，还有其他地方疼吗？” 女人摇摇头：“没有了。” 花甯转了一圈，发现女人身上除了肩膀处，果然没有其他的地方有印记。 从卧室出来，花甯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晕，看起来十分的可爱。 丁屿最先发现，啧啧称奇：“呦，花甯你也会害羞啊？”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花甯进去干啥了呢！ 花甯闻言，伸手捂住脸，没好气的回：“去你的。” 萧琛艿听见丁屿的话，也转过头来看，只是花甯早就捂住了脸，他什么也看不到。 他的眼神在花甯身上定格了几秒之后，才收了回来。 萧琛艿站在浴室的门口，往里面看。 下水口就在水龙头下面，如果说女人洗澡的话，恰好是站在下水管旁边的。 很有可能，是杀死死者的凶器从下水道里滑了下来，它带着电，恰好经过五楼。而五楼的女人正在洗澡，水是导电的。 这才导致女人被电了一下。 他转头，问花甯：“怎么样？” 花甯上前，低声道：“只有两处肩膀有电击的痕迹，其他地方没有。肩膀的痕迹很轻，看起来力度不是很大。” 萧琛艿点头，心中有了猜测。 他掏出证件，跟修理工说道：“这个房间先不用修了，你通知前台，先给这位女士换个房间。” 中年女人闻言，表情十分的不高兴：“换什么换，我可不会再在这个酒店住了。” “对了女士，你可以说一下你被电的具体时间吗？” “上午十点左右。”女人漫不经心的开口，“被电之后我太难受了，没立刻下来找他们。休息了一会儿这才下来的，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们经理就不在了？早上我分明还看见他了，前台小姑娘肯定是在敷衍我。” 萧琛艿点点头，带着花甯和丁屿走了。 修理工站在房间内，尴尬的看着中年女人：“那女士，我下去把您的诉求跟前台说一下，让她们通知经理。” 女人抱胸，翻了个白眼：“你们赶紧处理，我今天就要一个说法。” 从酒店回到警局，萧琛艿就吩咐丁屿：“你去见一下褚天琪，问一下死者的死亡时间鉴定出来没有！” 闻言，丁屿有些犹豫。去见美女姐姐，他当然开心了。可是他晕血啊，尸体上肯定会有伤口的。 “组长，我能不能不去？”挣扎半天，还是胆小赢了花痴，丁屿跟萧琛艿商量。 花甯不是在这里吗，让花甯去就好了呀。再说了，美女与美女之间，交流肯定很顺畅。 谁知道，萧琛艿却道：“让你去你就去，花甯还有另外的任务。” 花甯闻言，倒是诧异的看了萧琛艿一眼。 毕竟，丁屿晕血，是他们都知道的事情。 丁屿看了萧琛艿好几眼，见他没有收回命令的意思，便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去了褚天琪那里。 去见褚天琪，不一定会见到尸体，很可能褚天琪正在干别的呢。退一万步讲，就算褚天琪正和尸体在一块，大不了，他不进去就是了。 到了法医处，褚天琪却不在工位上。问了同事才知道，原来褚天琪和尸体在一块呢。 丁屿暗暗叫苦，怎么就这么寸呢？ “那个，姐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褚天琪叫出来啊，我有些事情要问她。” 那个姐姐抬头，看了丁屿一眼：“就在那里，自己去！” 说完，拿了东西就走出去了，根本不给丁屿解释的机会。 周围没有了其他人，丁屿只得大着胆子站在了门外，隔着一扇门叫褚天琪：“小褚，你在吗？组长让我来问问，死者的死亡时间出来了吗？” 褚天琪大概是在里面忙着：“你进来说。” 丁屿都快哭出来了，“姐姐，你行行好，出来说，我……我晕血啊。” 里面，安静了好大一会儿，褚天琪的声音这才响起：“死亡时间大概早上十点钟左右。” 丁屿松了一口气，带着死亡时间去给萧琛艿汇报去了。 话说，这酒店的经理也是倒霉，自从看见死者的脸，他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幸亏是胃里没东西了，不然的话，他恐怕得连胆汁一块吐出来。 第46章 翻垃圾 好不容易安排好了酒店的事宜，他回家躺下没多久，就接到了酒店的电话。 他有些烦躁的挂断，他走的时候分明嘱咐了这个小姑娘，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扰他。 这姑娘也太不懂事了！ 他刚要把电话关机，另外一个电话就进来了。 屏幕上显示着萧组长三个大字。 是今天负责查案的那个萧组长，临走的时候留了电话的。 警察打电话，肯定是有事，说不定还是大事。 他赶紧按了接听：“萧组长，有事吗？” “你们老板人在什么地方，方便过来一趟吗？”萧琛艿低沉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了经历的耳朵里。 经历闻言，有些为难：“我们老板是外籍人员，平时不在这边。” “那你们平时都是怎么联系的？” “电话，一般的事情我就能处理，一些比较重大的事情会通过电话联系。” “这样，你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请示一下，为了破案，现在需要把酒店的下水道挖开，希望你们能配合一下。” 经理一听，赶紧应下：“好嘞好嘞，我现在就给老板打电话。” 挂断电话，花甯和丁屿凑了上来，丁屿有些不解：“组长，挖开下水道是什么意思？” 萧琛艿没回答，反问：“法医的鉴定结果出来了吗？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在什么时候？” “哦，已经出来了，正要和你说呢。我刚才去找了褚天琪，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商务十点钟。” 丁屿刚说完，花甯就惊诧道：“十点钟？死者的死亡时间和我们去碰到的那个女人洗澡的时间是差不多的。” 丁屿当时走了神，没听到这一句。此时听到花甯这么说，也有些回过味来了。 “组长的意思是，凶器很可能当时掉进了下水道里，经过五楼的时候女人正在洗澡，就被电了一下。” 花甯点点头：“嗯，这也是为什么女人身上的痕迹不明显的原因。虽然凶器是高电压的，但是只是从下水道里一闪而过。” 没过多久，经理的电话就回过来了。 他们的老板倒是一个识趣的人，说是会权力配合警方查案，下水道尽管挖。 萧琛艿找了专业的技术工，重新回了酒店。 再次回去的时候，经理也已经到了。 正等在酒店的大堂，看见萧琛艿他们，立刻迎了出来：“我已经和老板说过具体情况了，你们尽管挖就行。” 说着，还递上了一张图纸：“这是下水道的施工图纸，绝对是准的，你们照着这个挖就可以了。” 萧琛艿接了过来，“谢谢。” 然后递给了一起跟着来的技术工：“麻烦按照这个开始挖。” 挖开下水道，单单靠人力是不可能的。所以一起跟着来的，还有一辆大型的挖掘机。 在闹市，而且是一座高端酒店公寓前面，停着这样一辆挖掘机，实在是有些突兀。 所以，酒店门口，不一会儿就聚集了不少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这是干啥呀，酒店要拆呐？” “拆什么拆，我看是要修路。” “这路好好的，修什么路？我看那些人好想是警察，是不是与之前的案子有关？” “什么案子，我怎么不知道？” “啊？你们还不知道啊？上午的时候，酒店里死了一个人。” …… 萧琛艿好想根本没听见外面那群人叽叽喳喳的声音一样。 他抱胸，站在不远处。花甯很快过来，递给他一只口罩：“组长给！” 等会儿下水道挖开，那味道肯定不会好闻到哪里去。 萧琛艿接了过来，将口罩戴上。 挖掘机已经开始动了，水泥地被挖开，露出里面的泥土。 挖掘机的力量巨大，没几下子，下水道就被挖开里。 霎时间，臭味熏天，围观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干呕声不绝于耳。 花甯脸上戴了两层口罩，可是那一瞬间，还是差点被熏土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橡胶手套，戴在了手上。 挖掘机将里面的垃圾挖出来，放到一旁的平地上，然后再继续操作。 如此几下，下水道里留存的垃圾就全部被挖出来了。 萧琛艿也戴上手套，对着其他几个人沉声道：“开始干活。” 丁屿和成墭应声，褚天琪虽然不归萧琛艿管，但是还是跟着他们说了一句是。 几个人同时蹲下身，开始仔仔细细的在垃圾堆里翻找。 旁边围观的人群顿时哗然。 “好臭啊，他们也下得去手，太脏了。” “好敬业啊，里面还有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呢！” “咦，要我可下不去手！” …… 几个人恍若未闻，用心的开始找物证。 酒店的下水道里，除了排泄物，最多的就是计生用品。 普通的未婚女孩，看到这种东西，可能脸都红了。 可是花甯和褚天琪，却是眉头都没皱一下子。 “组长，你看这个！”片刻之后，丁屿有了收获。 他拿着一个细长的条状物品，来到萧琛艿面前，“这个是圆形的，会不会是凶器？” 萧琛艿接了过来，仔细的看了一圈，摇了摇头：“不是，这个东西不导电，而且坚硬程度不够。” 这个东西，看起来像是金属，其实并不是。 说话间，他双手握住长条的两端，用力的一掰，长条应声而断。 丁屿的表情有些失望，‘哦’了一声，就回去继续翻找了。 经过丁屿的试探，大家也都有了经验。 凶器，一定是能导电的物品，而且是坚硬的。 像是那种一掰就能掰断的东西，或者是不导电的物品，连问都不用问，肯定不会是凶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旁边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太阳已经落了山，可是大家的额头上，都渗出了汗水。 花甯随手抬了抬袖子，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腰很疼，呼吸间都是令人作呕的臭味。 可是她没喊一声累，也没叫一声苦。 褚天琪也是如此。 自从选择这个职业的时候，他们就知道，面对的情况会有千千万万的。 刑警、法医，在别人看来是十分光鲜亮丽的职业。 第47章 不一定是谁 可是背后的艰辛，却是别人无法体会的。 “这个呢？”就在花甯刚要走神的时候，忽然间看到了一个东西。 长条状，可以导电的物质，十分坚硬。 她伸手，将那个东西送到了萧琛艿的面前。 萧琛艿看了几眼，表情有些凝重。 看起来很像，可是他不能确定。 “小褚，你过来看一下。”萧琛艿抬头，叫了褚天琪。 褚天琪凑了过来，两个人的脸离得很近，低声谈论着：“我觉得有点像，你觉得呢？” “是很像，给我看一下。” 花甯在旁边，看着两人，一时间有些出神。 虽然，是她和萧琛艿认识的时间更长一些，但是此时此刻，萧琛艿和褚天琪看起来，就像是合作已久的默契搭档一样。 而她，反而像是一个外人。 “不是，这个直径太大了，产生的创口不可能会是死者额头上那么小的。”褚天琪观察片刻，给出了答案。 闻言，萧琛艿将那个东西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堆里，吩咐花甯：“继续找。” 花甯这才回过神来，她刚才在想什么呢？ 怎么能在工作上中分心？ 她有些懊恼。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围观的人群换了一拨又一拨，始终络绎不绝。 路灯下，看东西很费劲，大家的效率都慢了下来。 在这期间，大家也都有所发现，但是经过萧琛艿和褚天琪鉴定后，发现都不是凶器。 这个时候，大家都有些倦怠了。 丁屿都在悲观的想：或许组长的猜测是错误的，凶器根本不在这里。 早就被凶手带走了，或者是藏在房间里的某个地方。 而五楼那个女人洗澡的时候被电，也真的只是电路漏电而已。 很快，垃圾就被翻了一个遍，什么发现都没有。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等着萧琛艿下命令。 走或者留，他们都听萧琛艿的。 按照花甯对他的了解，很大概率是进行第二遍。 果然，萧琛艿道：“再找一遍！” 第二遍还是一无所获，已经九点多了，大家都累得不行，身上的味道也根本没法闻了。 萧琛艿也知道大家都到了极限，“找人把这里保护起来，确定不会有人来。明天上午我们继续。” 闻言，花甯松了一口气。 幸好，萧琛艿也学会体贴人了，没有让他们通宵找证据。 这个公寓，距离花甯住的地方很近，身上臭烘烘的，她索性就走回家去了。 已经快十点了，路上的人很少。路灯昏黄，花甯不自觉的想起了在公寓里看到的那具尸体的脸。 皮肉都翻起来了，还泛着白，想一想都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不禁加快了脚步，想要尽快的回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好像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她一样。 她整个人都警惕起来，一边走一边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她是警校毕业的，警惕性可不是一般女孩能比的。 果然，她注意之后才发现，身后果然跟着一个人。 听脚步，像是一个男人，脚步十分有力。 前方，是一个拐角，她扯了扯嘴角。 这人可算是找错对象了，她可不是什么柔弱的小姑娘。 碰见她，算他倒霉。 路过拐角，她停住了脚步，就站在拐角处。 听着对方的渐渐逼近，她屏住了呼吸。 等那人到了拐角处，她突然间出手…… 可是对方却也不弱，当即出手，接住了花甯的招式。 打斗间，花甯察觉出有些不对劲来。 这人，怎么这么熟悉？而且这个味道…… 她定睛一看，“组长？” 竟然是萧琛艿？他跟着她做什么？ 萧琛艿见花甯认出了他，当即也收了招式，淡声道：“伸手不错。” 花甯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那可不，我在警校的时候，体能课一般都是第一！” 萧琛艿应了一声，问：“你家在哪个方向？” 花甯下意识的指了指：“这边！” 萧琛艿率先走过去：“走！” 萧琛艿的行为太奇怪了，花甯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只好跟了上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气氛十分的尴尬。 “组长，你家也在这个方向吗？”无奈之下，花甯只好主动开口，来打破现在的尴尬气氛。 “不是！”萧琛艿言简意赅，好像多说一个字，他会掉一块肉一样。 花甯也发现了，也只有在工作的时候，萧琛艿的话才会多一些。其余时间，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花甯有些好奇。 这么晚了，他不回家赶紧洗澡睡觉，在这里溜达什么？ 萧琛艿顿了一下，“路过。” 很明显，这是不想说的意思。 花甯也就很识趣的没有再问。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到达了花甯家的楼下。 “组长，我到了，那我就先上去了！”花甯试探着问。 萧琛艿点点头：“上去！” 花甯犹豫了一下，转身上了楼。 毕竟，她和萧琛艿的关系，还熟悉到邀请人家上去喝杯茶的地步。 楼道里很黑，她一步一步的爬着楼梯，想着萧琛艿的奇怪行为，有些疑惑。 到二楼的时候，花甯忽然间顿住了脚步。 她想到了一个可能，唯有这个可能才能解释萧琛艿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回家的路线上。 而且一路上，很明显萧琛艿是一直跟着她走的，并不是偶然遇见。 是不是她走的时候被萧琛艿看到了，他担心她的安危，这才悄悄跟了上来？ 想到这个可能，花甯整个人都欢快起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她蹦蹦跳跳的上了楼，洗澡的时候都哼着歌。 楼下，萧琛艿将烟头扔到了垃圾桶里，往上面看了看，这才转身离开。 他还真是小瞧了花甯这个丫头，没想到，她的功夫竟然那么好。 要是认真打下去的话，他还不一定有把握能够制服她。 看来，他是白担心了。 这丫头要是真的遇到歹徒，吃亏的还一定是谁呢！ 这个晚上，花甯睡得很好，几乎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48章 死者家属 吃过早饭，她便直接去了青柠公寓。 她到达的时候，萧琛艿已经在了，他带着手套，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装，正在翻找着那堆垃圾。 花甯抿了抿唇，没说话，带上手套和口罩，蹲下身也默默工作起来。 没过多久，丁屿、成墭和褚天琪也都过来了。 第三遍翻找完，花甯直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已经十点钟了，太阳渐渐升起来了。 炙热的太阳照在身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丁屿那小体格有些撑不住了，加上看到褚天琪满身是汗的样子，颇有些心疼：“组长，这都三遍了，我们还是去找其他线索。” 三遍了，大概率是没有的。 丁屿的话说出口，其他人都沉默着。萧琛艿明白大家的意思，大家都觉得，耗在这里是没意义的。 只是，他相信自己的推理。 凶器肯定在这堆垃圾里面。 他思考了片刻沉声道：“最后一遍！” 对于萧琛艿，所有人都是服气的，所以他说最后一次的时候，谁都没有反驳。大家都蹲下身来，默默的开始第四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汗水一滴一滴的流下来。 眼看着第四遍就要完成了，可是还是一无所获，花甯叹了口气。 她抬眼，看向萧琛艿，只见萧琛艿正盯着自己手里的什么东西在看。 难道是有发现了？花甯激动的凑了过去。 萧琛艿的手掌心，正躺着一根银白色的铁丝，很细的铁丝，长度差不多和萧琛艿的手掌心一样长。 “这个太细了？”花甯有些疑问。 萧琛艿也不确定，但是总觉得这根铁丝很奇怪，“先拿去化验！” 他将铁丝递给花甯，起身：“辛苦大家了，都回去，中午王队要开会。” 花甯拿了物证袋，仔细的将那根铁丝装了起来。 回去的第一时间，花甯就拿着铁丝去鉴定科。花甯进入的那一瞬间，鉴定科的人纷纷捂住了鼻子：“花甯，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臭？” 花甯眨了眨眼，笑嘻嘻的：“麻烦大家了，这是新的物证。” 从鉴定科走出来，花甯闻了闻自己身上，忽然间就笑了。 在垃圾堆里呆久了，自己都闻不到臭了。 洗完澡，大家都去了会议室。 针对这个案子，王东胜要召开一个简单的小会议。 “这个案子大家都是怎么看的，意外还是谋杀？”王东胜说完，下意识的看向萧琛艿。 经过上一个案子，王东胜对萧琛艿的能力，已经是深信不疑了。 连鹏案，他和孙立民都快放弃了，是萧琛艿一直坚持。在所有人都没有怀疑连鹏的前提下，他将矛头对准了连鹏。 最后，连鹏果然就是凶手。 所以，他想先看看萧琛艿的看法。 只是，萧琛艿却看向大家，“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想法。” 萧琛艿这么做，其实有些不合适。但是王东胜却没生气，反而看向其他人：“大家怎么想的？” 丁屿最先开口：“我觉得，这应该是个意外，现场没有谋杀的迹象。” 成墭也点头：“我也同意丁屿的说到花甯了，她却犯了难。老实说，她也觉得这就是一个意外。可是萧琛艿很明显不认同这个答案，萧琛艿的看法总不是平白无故来的，肯定是有缘由的。 她犹豫了一下，“我觉得，现在情形还不是很明朗，都有可能。” 听完大家的意见，王东胜又看向萧琛艿：“你呢？是什么意见？” 萧琛艿这才开口：“我觉得，这是一起谋杀案。” 这个答案，在大家的意料当中。 萧琛艿那么坚定的要翻垃圾找凶器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萧琛艿是什么想法了。 “说说你的看法！”王东胜道。 萧琛艿早有准备，他打开电脑。电脑已经连接了屏幕，他点开了一段视频。 是酒店的监控视频，能看到死者房间门口。 视频刚开始，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身影。他背对着监控，看不清脸，只能看到背。 他身上穿着保洁的衣服，可是一点也不像一个保洁。 “这应该是个男人？”花甯率先开口。 这个人，无论是从体型上还是从走姿上，都不像是个女人。 “是男人，身高、走姿和体型，都是男人。我去找过经理，他们酒店，并没有男性的保洁。”萧琛艿补充。 很明显，这个人根本不是酒店的人，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套保洁的衣服，混入了酒店。 视频接着播放，这个男人在死者的房间外面徘徊了一会儿，随后进入了死者的房间。 “所以，我觉得这个案子很有可能是谋杀！” 萧琛艿还要再说，有人来敲门：“死者的家属来了。” 昨天就说要过来的，结果路上出了一些意外，今天才过来。 萧琛艿站起身，看向王东胜。 王东胜挥挥手：“把人带进来，我也听听。” 很快，死者家属就进来了，是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老人。 应该是死者的妻子和妈妈。 一进门，死者的妻子就哭起来了：“呜呜呜，怎么会这样呢，到底是怎么回事？丛山死的太突然了，你们一定要给我们家属一个说法啊。” 花甯赶紧上前，拉了椅子：“您先别着急，我们肯定会破案给你们一个说法的。” 女人先扶着老人坐下，然后自己才坐下：“我们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孩子在国外我都没敢跟他说这个消息。他要是知道他爸爸没了……” 老人开口，制止了她：“行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好好配合警察，争取早日破案。” 老人眼下有一片青黑，眼皮也是肿的。 想必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不好过。只是却没死者妻子表现的那么浮夸，眼泪都往肚子里流，不给别人看。 女人这才停止了哭诉，拿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抽抽噎噎的：“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诉你们。” “张丛山平日里有没有与人结仇？”萧琛艿立刻问。 第49章 死者家属2 闻言，婆媳两个都摇了摇头：“丛山他脾气好，几乎不与人红脸。而且他离家远，好久才回一趟家，回家也不怎么说工作上的事情。” 萧琛艿想了想，又问：“那张丛山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 婆媳两人还是一致摇头。 萧琛艿皱眉，“那张丛山最近联系你们是什么时候？” 张丛山妻子最先开口：“上个周末，嘱咐我别忘了给孩子打生活费。” 随后是张丛山的母亲，“大前天，我的药吃完了，他从网上给我买了一些，嘱咐我去拿。” 看起来，这张丛山还是一个负责任的好男人。 只是，这些回答对案情一点影响也没有。 这婆媳两个，好像对张丛山的生活一点也不了解。 萧琛艿又问了几个问题，这婆媳两个还是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提供。 萧琛艿看向那婆媳两个人：“好了，大概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先回去，我们这边如果有消息的话会通知你们的。” 婆媳两个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样子，萧琛艿直接看向花甯：“好了，花甯你送他们出去。” 婆媳两个这才离开了。 等人走了之后，丁屿疑惑的问：“这两个人说的是真话吗？” 怎么这么奇怪呢？一个是死者的妻子，一个是死者的母亲。 这两个人，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死者的人。 可是现在，怎么好像对死者的生活一点都不了解一样？ 萧琛艿点点头：“是真话。” 虽然他没有简宸伊的本事，但是简单一点的问讯技巧他还是会的。 这婆媳两个回答问题的时候，十分正常，一看就没有说谎。 这一点，他还是可以看的出来的。 丁屿叹了口气，“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们现在怎么办？” 只有一个监控视频，根本什么都查不出来。 “去死者的学校看看！” 张丛山不在家里住，或许比起妻子和母亲，学校的同事会更加的了解他也说不定。 正好花甯也回来了，几个人收拾了东西，就要出去。 正好在这个时候，鉴定科的人过来了：“萧组长，鉴定结果出来了，给你。” 萧琛艿接了过来，随手翻开看了一眼。 内容十分的复杂，中间还夹杂着他不太熟悉的名词：铣元素，半导体等等…… 萧琛艿皱了皱，随手将报告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先去学校，回来在看。” 这种情况下，自然要简宸伊上阵。成墭去叫了简宸伊，五个人一起去了张丛山任教的学校。 萧琛艿提前打过电话，所以一到学校门口，就有人接待。 是学校的一个主任：“各位领导，我们校长已经在等你们了。” 萧琛艿淡淡的点了点头，“麻烦了。” 主任笑了笑，“不麻烦不麻烦！” 这位主任带着萧琛艿一行五个人，往校长的办公室去。 一路上，还没等萧琛艿等人问话，这主任就开始惋惜起来：“张教授人挺好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才这么年轻，真是可惜了。” 见萧琛艿他们没说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你们应该见惯了这样的事情，我与张教授平日里关系还不错，所以这才多说了几句。” 萧琛艿见状，主动问：“张老师平时为人怎么样？你与他关系好，那知道他有得罪什么人吗？” 主任见闻言，愣了一下，随后赶紧摇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张教授平日里不太和我们说这些。而且他为人很好，脾气也不错，应该不会与人发生冲突。” 萧琛艿便知道，主任说的与张教授关系好，便只是客气话罢了。 他没说话，由主任带着去了校长的办公室。 校长是个六十多岁的中年人，见到萧琛艿，态度倒是比主任自然一些。 寒暄过后，直入主题：“各位想问什么直接问就行，对于张教授的遭遇，我们深表遗憾，我们一定配合警方查案。” “那带我们见一下平日里与张丛山接触最多的同事和学生。”萧琛艿道。 校长和主任，亲自带着萧琛艿一行人，先去见了张丛山的同事们。 一个系的老师，在一个办公室里。 张丛山的位置在边上，此时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好像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 几个人进去的时候，办公室的气氛很沉默，几个教授都没说话。 “丛山啊，这个人挺好的，挺仗义的。” “他挺爱笑的，大家有事都愿意找他帮忙。” “他这个人，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帮你办好的。” “他的时间观念挺好的，从来没吃到过，不管是上班还是与人见面都是。” …… 这些同事们，说着自己对张丛山的印象，七嘴八舌的，想到什么说什么。 评论一面倒，全都在说张丛山的好话。 萧琛艿明白，这里面也不全都是真话。中国人讲究死者为大。 人都死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也就随他过去了。 就算是有不好的事情，这些人也不会讲。 能做到高校教授这个位置的人，都是人精。 怎么会做说人坏话这么掉价的事情呢? 即使只是配合破案，他们也不会去做的。 看来，要想听到张丛山的真正评价，还得从他的学生身上下手。 张丛山的课比较重要，课时比较多，所以教的学生不多。只有三个班，大概两百个学生。 这个时间点，只有一个班级再上课。另外两个班级都没上课，要想找人比较困难。所以校长和主任直接带着萧琛艿他们去了那个正在上课的班级。 “现在的学生，都爱往外跑，没课上的时候，还不一定会跑到哪里去呢，找起人来比较麻烦。各位要是想见的话，可以明天过来，明天他们有课。”校长笑着说道。 “先见一见这个班的再说，麻烦了。” 他们过去的时候，同学们正在上课，校长对正在上课的老师叫停，对萧琛艿道：“各位尽管问。” 授课老师沉默的站到了旁边，萧琛艿带着人下去，分成了几个小组问话。 第50章 印象很好 问的话几乎都是相同的，都是关于张丛山的问题。 半个小时之后，萧琛艿一行人从教室里出来。 学生们重新上课，与校长和主任寒暄了片刻，几个人这才出了校园。 上了车，萧琛艿没急着开车，问：“大家有什么看法？” “大家对张丛山的印象都很好，这很奇怪！”花甯开口道，“一个人不可能让大家都喜欢他，这一点很奇怪。” 就算这个人再好，也绝不可能让这么多的学生都喜欢。 所以，要不就是学生们有人没说真话，要不就是张丛山这个人太会伪装了。 萧琛艿点点头，看向简宸伊。 “学生们说话太刻意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大部分学生回答完问题，都是目不斜视，显得很呆板。而有部分同学在回答完之后，下意识的往校长那边看了几眼。那种眼神，明显是在寻求认同的眼神。” 简宸伊这么一说，花甯忽然间想了起来，“我也碰到一个很奇怪的同学，我问他张丛山平时为人怎么样，他往校长那边看了一眼，迟迟没有回答，最后才支支吾吾的说张丛山是一个好老师。”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这个人是面对她的时候紧张。 现在被简宸伊这么一说，确实是很奇怪。 简宸伊又道：“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你们没有发现，教室里缺了一块吗？” 在教室的中间，有一块空白的地方。 丁屿闻言有些奇怪：“可能是学生少，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简宸伊摇摇头：“不是学生少，经过其他教室的时候我特意往里面看过了，其他的教室，都是差不多坐满了的。” 招生的时候，学校就会特意控制人数，招满几个班的人。 每个班的人数，差不多都是固定的，多一两个少一两个而已。 而教室座位的数量，也是根据班级学生的数量设置的。 像是他们过去的教室，数量正好是一个班的学生数量。 缺几个还说得过去，毕竟总有学生要逃课。 可是那块地方，起码空了十个座位。 这就很奇怪，一个班的学生不可能少这么多。 就算，这个班级的人本来就少。或者是今天恰好逃课的人多。可是中间那个好位置，大家都抢着坐，怎么可能会空出来？ 这一点，萧琛艿之前也发现了，只是如果真的像他们想的那样，在校长和主任面前，那些学生是不可能说真话的。 所以，他这才带着花甯他们出来了，目的就是想要降低校长他们的警惕心。 说着，萧琛艿开口道：“花甯、简宸伊，你们跟我来，丁屿和成哥你们两个在车上等我们。” 丁屿闻言，有些失望：“我们不能跟着吗？” 萧琛艿摇头：“人多了，目标太大了。” 万一有人看到了，去告诉了校长，那他们的计划就泡汤了。 丁屿虽然失望，但是还是点了点头：“好。” 三个人快速的去了问话的教室。 很奇怪的是，本来他们来的时候这个教室正在上课，可是现在他们重新返回来之后，这个教室却没有老师上课，只有学生们在上自习。 学生们本来都很乱的，但是在看见萧琛艿他们之后，教室里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后方，一个男同学，弯着腰悄悄的从后门走出了教室。 萧琛艿和简宸伊都看到了，但是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开口。 三个人就站在教室的前方，等着校长来。 很明显，后面的那个男同学溜出去，就是去找校长的。 果然，过了不到十分钟，校长就又过来了。 他看向人群中的某个人，那个人对着校长轻轻的摇了摇头，校长这才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迎了上来：“各位，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校长与学生的对视，萧琛艿三个人都看在了眼里。 这下，终于可以确定：这个教室里的学生当真都有问题了。 萧琛艿看着校长，许久都没说话。 校长本来就心虚，被萧琛艿这么看着，没过多久，脸上的汗水就滴下来了。 萧琛艿看着校长的脸，心中想：看来，张丛山的死果然有隐情，而这个校长肯定是知道什么的。 他开口：“没什么，只是又想到了几个问题而已。” 校长心虚的笑了笑，“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尽管问。” 萧琛艿走向中间的缺口，直接问：“这个地方为什么没人坐？” 校长开口：“或许是大家觉得那里位置不好。” 话音刚落，萧琛艿就在中间的某个位置上坐了下来，他直直的看向校长：“这个位置，是整个教室里视野最好的位置，怎么会不好呢？” 校长尴尬的笑了笑：“这个……这个……” 见校长在绞尽脑汁的想理由，简宸伊开口了：“这个教室的这个位置，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他说完，只看见校长的脸色变了变，他又接着说道：“或者说，某个人曾经一直坐在这里，后来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简宸伊有这个猜测，并不是空穴来风。 当萧琛艿问这个位置为什么没人坐的时候，大家看向这个位置的表情都十分的耐人寻味。 那眼神当中，多多少少的都带着嫌弃、害怕。 一个为之而予以，不可能让大家产生这样的情绪。 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个位置上的人让大家嫌弃、害怕。 果然，在简宸伊说完之后，校长的笑就僵在了脸上。 简宸伊看向教室里的学生，发现大家的表情也十分的不自在。 一些学生目不斜视，还有些学生看着这个座位，那目光却十分的心虚。 校长过了片刻，这才开口：“这个位置上，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因为太晦气了，大家都不太想提起来。” 晦气？萧琛艿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 “以前有位同学一直坐在这里，他每次上课都来的很早占座，所以这个位置几乎一直都是他的，可是后来他自杀了。” 说这话的时候，校长的表情十分的嫌弃。 第51章 突破口 萧琛艿闻言，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 一个学生自杀了，作为一个校长，首先表现出来的不是惋惜或者是悲痛，竟然是嫌弃。 校长很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赶紧强行挽尊：“这些学生也是，太迷信了，这位同学生前很努力，我个人还是觉得很可惜的。” 他想要做出惋惜的表情来，可是表情越发的僵硬。 萧琛艿扭头看向花甯，低声道：“去记录一下这个同学的信息。” 花甯看向校长：“麻烦校长找个老师带我去了解一下这位同学的信息。” 校长看向旁边的主任：“带这位女同志去调一下王禹刚的档案。” 主任带着花甯走了之后，校长似乎是喃喃自语：“现在的孩子，心理的承受能力不太行。成绩一考得不理想就受不了了，学习的压力谁都有。” 说着，他叹息着摇了摇头。 只是那演技，实在是有些拙劣。 萧琛艿转头，忽然间看见了后门处有一个男孩子站在那里。 他正看着萧琛艿，眼神十分的奇怪。 他好像有话要说，可是他却始终都站在门口没有再进来。随后，他往校长那边看了一眼，消失在门后。 萧琛艿皱眉，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简宸伊也看到了那个男生，自然明白萧琛艿的意思。 他走了出去，想要寻找那个男生。可是只不过过了几秒，那男生就不见了人影。 学校里，来来回回这么多人，根本无处可寻。 简宸伊很快就回来了，他对着萧琛艿摇了摇头。 很快，花甯也回来了，萧琛艿这才对着校长说道：“麻烦校长安排个人跟着我们走访，我们需要找一个人。” 听见萧琛艿的话，校长有些狐疑，他试探着问：“你们要找的是谁，或许我知道。” 他顿了一下，害怕引起萧琛艿的怀疑，赶紧补充道：“只要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就算是我不知道，我们的老师肯定也知道的。” 萧琛艿明白校长是在打探消息，很明显他害怕了。 毕竟，学校一连死了两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不方便和你说，麻烦你找个人过来。” 这个任务，自然还是非主任莫属了。 一是，他跟萧琛艿这几个警察熟悉。再者，他是主任，学生们几乎都认识，行事方便。 刚才那个男生在门口停留，说明他就在这附近上课。 所以萧琛艿几个人和主任一起，一个一个的教室找。 一连找了四五个教室，都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 主任一脸的好奇，但是刚才校长都吃瘪了，他也就识趣的没有问。 终于，在第八个教室里，终于找到了那个男生。 他正在上课，坐在教室的最后排。 上课的时候，他没在听课，表情呆滞。 就连进来了人都没发现，直到萧琛艿走到了他面前，他才缓缓的抬头。 在看见萧琛艿的那一瞬间，他张了张口，表情十分的奇怪。 萧琛艿看向讲台上的授课老师：“抱歉老师，我需要和这位同学谈一下。” 萧琛艿他们穿着便衣，授课老师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下意识的将求助的眼神看向了主任。 直到主任点了点头，他这才开口：“您请便。” 萧琛艿低头，“麻烦跟我出来一下。” 说完，他转身离开。 那男生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跟着出去了。 萧琛艿和简宸伊带着那个男生去了室外的操场，很空旷，没有人经过，很适合谈话。 花甯和主任站在楼上，透过窗户看着下面的三人。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们说？”萧琛艿率先开口。 那男生始终低着头，不说话。 他手上紧握在一起，嘴巴也紧紧的抿在一起。 简宸伊，这个男生在害怕、在紧张。 这也就证明了，这个男生肯定知道什么。 “想必你也看出我们的身份来了，我们都是警察。所以你不要害怕，有什么话尽管说。”萧琛艿见男生不说话，又道：“你放心，我们的谈话你的同学师长都不会知道的。” 他试图缓解男生的紧张情绪。 可是在他说完之后，男生的紧张情绪更加的严重了。 他看向简宸伊，希望简宸伊来打开这个局面。 简宸伊想了想，低声问道：“你是不是认识张丛山？” 对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看起来，这个男生不是为了张丛山来的。 “王禹刚呢，你也认识吗？” 简宸伊问完这句话之后，那男生的眼神有些飘忽，许久没说话。 简宸伊和萧琛艿就知道，这人是为了王禹刚来的。 在简宸伊和男生对话的时候，萧琛艿抱着手机和花甯聊天。 “组长，这个男生的信息我收集到了，他叫程晨，他现在硕士在读，她和王禹刚是认识的，关系还不错。” “嗯，拿两杯水下来，热水。” “好嘞。” 收了手机，萧琛艿抬头，仔细的观察着这个男生…… 不，应该说是男人了。 从程晨的反应来看，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关于王禹刚自杀的事情，或许这件事情能打开张丛山案的口子。 很快，花甯就从楼上下来了，用纸杯装了两杯热水，一杯给了萧琛艿，一杯递给了程晨：“来，喝点水。” 花甯笑着开口，语气十分的温柔。 有时候，一个女性的温柔就是最大的优势，能够很快的让男人安定下来。 他接过了热水，捂在手里，整个身体都开始慢慢的放松。 “我和王禹刚认识，不仅认识，关系还不错，在他自杀几天前……”抱着热水，程晨终于开口了，他说话很慢，眼神蒙着一层雾，好像思绪回到了当时一样。 “那天我去找张教授修改论文，走到门口正好听见里面传来他激烈的声音，我没敲门也没走，就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 说到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偷听不是一个好的行为。 “门没有关紧，透过门缝我看见了里面的人。是王禹刚，他低着头站在张丛山面前，从头至尾一句话也没说。” 第52章 复仇 “张丛山和他说了什么？”简宸伊的语气十分的温柔，似乎在听故事一样。 程晨的表情变得十分的难看，“好像是张教授交给王禹刚什么事情，王禹刚没做好，张教授这才生气。他骂王禹刚脑子笨、没出息，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他还拿了几百块钱扔到了王禹刚的脸上，骂他怎么不去死……” 想到当时的场景，程晨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的难受，好像当时被侮辱的人是他一样。 “然后，钱掉在了地上，张教授逼王禹刚捡起来。他最后蹲下身捡钱，张教授却一脚踩在那些钱上，让他擦鞋。” 听着程晨的表述，花甯都觉得窒息。 怎么会有这样的老师？原来，张丛山善良、温柔的假象都是装出来的，真正的他是这样的恶毒。 “后来没几天，王禹刚就自杀了，我觉得和这件事情肯定是有关系的。而且，张丛山死的那天你们知道是什么日子吗？”他神秘兮兮的凑上来，小声的问简宸伊。 简宸伊丝毫没表现出其他表情来，只是好奇的问：“什么日子？” 程晨四处看了看，低声道：“那天，正好是王禹刚的头七，我觉得，是王禹刚回来复仇了，他来找害死他的人复仇了。” 想起这个案子的不寻常之处，花甯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战。 她是无神论者，虽然知道程晨的猜测肯定不是真的。但是这个案子，至今还没找到凶器…… 她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听见简宸伊又问：“你和王禹刚是同学还是舍友？” “是同班同学。” 简宸伊点了点头，“好了，这个情况我们了解了，你先回去。记住，这个事情暂时还不能和别人说。” 程晨闻言，表示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这才走了。 程晨走了之后，萧琛艿看向简宸伊：“怎么样，你觉得可信吗？” 简宸伊摇摇头：“有可以新的地方，也有不能信的地方！我们先去了解了解这位同学。” 回到教学楼，主任立刻迎上来：“刚才那位同学我想起来了，姓程还是陈来着，他父母来过学校的，他的精神不太好，在看医生。” 简宸伊和萧琛艿对视了一眼，都是一副了然的表情。 从学校出来，花甯叹口气：“王禹刚和程晨他们班也太奇怪了，先是有人自杀，还有人精神不正常。难道是硕士压力太大了，才会这样？” 三个人上了车，简宸伊这才开口：“不止这个班，这个学校都很奇怪。” 包括校长和主任，好像有什么事情在隐瞒一样。 而且，学校一连几天死了两个人了，校长和主任也没太紧张的样子。 “这个学校，需要好好查查。”萧琛艿总结了一下，启动了车子。 这个学校，跟张丛山案肯定有关系，他心里有这个预感。 回到办公室，萧琛艿站在黑板前，开始梳理人物关系。 张丛山和王禹刚、程晨是师生关系，王禹刚和程晨是同班同学。张丛山在其他人面前都是一副好同事、好老师的人设，可是在王禹刚面前却完全换了一副模样。 只是，程晨的精神有些问题，他说的一切是不是真的，还有待商榷。 很快，黑板上就布满了萧琛艿的字迹。 所有的一切，都是错综复杂的。 还有那个保洁，到底是谁，他找张丛山到底是什么原因？ 他是凶手吗？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萧琛艿的脑子里面盘旋着。 这个案子的复杂程度，不亚于上一个案子。 下午在跟王东胜和孙立民汇报的时候，萧琛艿着重的将学校的事情汇报了。 “首先，学校的态度就很奇怪，七天内，死了两个人，但是校长和主任看起来却很从容。” 甚至，再说起那个自杀的学生的时候，一脸的不屑。 “而且，同一个班级里，一个自杀，一个精神有问题。单纯用学习压力太大这个理由来解释，似乎是有些牵强的。” 萧琛艿一边说着，孙立民一边点头。 王东胜没说话，神情特别的认真。 屏幕上，是今天他们在学校里调查取证过程中拍的照片。 其中有一张，就是空了一块的教室。 “这个地方，就是那个自杀的学生坐的位置。他自杀之后，这个位置就没人坐了。” 王东胜看着屏幕上的那张照片，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他开口说道：“既然觉得有问题，那下午就带人再去好好查查。这或许是一个重要的线索，不能大意。” 花甯看着王东胜的表情，在下面悄悄的偷笑。 看来，经过上一次的案子之后，王东胜对萧琛艿也算是心服口服了。 汇报完成之后，萧琛艿带了人重新回到学校进行调查取证。 这一次的重点，是王禹刚和程晨所在的班级。 已经提前和学校里打过招呼了，现在不是假期，所有的同学都在学校。 所以萧琛艿一行人过去的时候，班级里的所有同学都在。 大概二十几个，在教室里坐的整整齐齐的。 旁边的教室已经被空出来了，为了萧琛艿方便审讯。 萧琛艿打算用一下午的时间，对这二十几个学生挨个进行问话。 当然，程晨不在问话的范围之内。 “你对王禹刚的印象怎么样？”萧琛艿和简宸伊负责问话。 进来的是一个男生，一身的运动装，看起来应该是个很阳光的男孩。 这样的男孩，一般人缘都不错。对班里的人大概也都有些印象。 “他啊，印象中比较内向，好像没什么朋友。”男孩有些不确定的说着，“不过他的成绩挺不错的，人也挺努力的，从来没迟到过也没逃过课。” “那他和张丛山的关系怎么样？” 这个问题，显然难住了男孩，犹豫了很长一会儿，他才开口道：“关系嘛，应该就是一般的师生关系？好像没见他们特别熟悉或者陌生。” 又问了几个问题，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很明显，这个男孩与王禹刚的关系并不密切，就是最普通的同学关系。 第53章 我不太了解他 平日里一起上课，碰到了打个招呼，知道他的名字、寝室、成绩。 除此之外，对他没什么了解。 一连问了七八个，都是这样的。 在下一个人进来之前，简宸伊与萧琛艿低声道：“王禹刚与同学们的关系不太熟，这不太正常。” 一般来说，普通人总会有几个亲密的朋友。毕竟人都是群居动物，在群体生活中，独来独往这一行为，不止会让自己感到孤独，也会引起别人的注目。 所以，像是王禹刚这样的人，总是少数。 说话间，一个男人进来了。他瘦瘦高高的，脸上戴着一副银框的眼镜。 他进来后，在椅子上坐下，低着头，没主动搭话。 “你与王禹刚的关系怎么样？”萧琛艿没有废话，直接进入了问话环节。 “还能怎么样？别人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呗！”男孩突然间抬起头，回答道。 他回答的时候，语气轻飘飘的，看的出来，他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不想参与这个环节！ 他整个人，都给萧琛艿和简宸伊传达了这样一个信息。 听到这个回答，萧琛艿立刻坐直了身子。 很明显，他对这个男孩产生了兴趣。 “请你配合一下，我想知道，你对王禹刚的看法。”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说到王禹刚的名字的时候，对方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只是，对方的表情依然还是如同进来时一般的冷静。 萧琛艿怀疑自己看错了，他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看着对方的手指。 对方似乎是有所察觉，他慢慢的收回了手，藏在了桌子底下。 “他啊，在班里没什么存在感，我不太了解他。” 大家都和王禹刚不太熟悉，但是当问到对他的印象的时候，多多少少的也都能说出几句来。 那才是正常人的反应，这个男孩的反应显然不太正常。 萧琛艿不再逼问，转头又问：“那王禹刚，在班里有没有关系比较亲近的同学？” 他问话的时候，仔细的观察着男孩的表情。 在他说到王禹刚这个名字的时候，对方的眼神有片刻的波动。 “没有，他一向独来独往的，和谁都不亲近。” 他的态度一直都是抗拒的，萧琛艿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好了，今天的问话就到这里，感谢你的配合。” 男孩点点头，站起来就要走。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临走前，萧琛艿突然间开口问。 男孩回头，表情有些警惕：“我能不说吗？” 萧琛艿指了指花甯手上的本子；“我们要写记录的。” 男孩犹豫了几秒，“吴成！” “成功的成？” 对方点了点，萧琛艿重复了一遍：“吴成！谢谢你的配合。” 很快，二十几个同学全部问完。大家的回答都十分的一致，都和王禹刚不熟悉。 他成绩好，平日里都是独来独往的，几乎不与人交往，也很少看见他和什么人走的近。 至于和张丛山，也没见过有什么交集。 回去的路上，简宸伊开口问：“你也觉得那个吴成不对劲？” 何止是不对劲，简直太明显了。 每次说到王禹刚的名字的时候，这个吴成的表情就很不对劲。 看起来，他和王禹刚不仅认识，而且还关系匪浅。 但是问话的时候，他为什么会假装不认识王禹刚呢？ 这一点，就很值得玩味。 萧琛艿点点头，吩咐丁屿：“回去查查这个吴成，他和王禹刚同班同学。” 丁屿虽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乖乖了点了点头。 回去之后，丁屿就去信息科，调查了这个吴成的一切，年龄、住址，甚至连他从小到大的奖项都查出来了。 “花甯和简宸伊，你们跟我走，丁屿和成哥你们在局里，继续查张丛山的人际关系。学校不是唯一的突破口，继续找。” 所有人都点头。 上了车，花甯才好奇的问：“那我们三个现在去哪里？” 萧琛艿伸手，将一张纸扔到了花甯的身上。 花甯接了过来，“是课表？” 一张课表，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去上课不成？ 花甯想了半晌也没想出来，萧琛艿的想法她可摸不透。 简宸伊见花甯的迷糊样子，忍不住轻笑：“这是吴成的课表，我们要去蹲点。” 花甯愣了一下：“你们什么时候商量好的？” 这两个人商量好了，却不告诉她，还让她在这猜来猜去的，也太过分了。 萧琛艿启动了车子，没说话。简宸伊却摇了摇头：“不不不，我们没商量，我是猜的，不过恰好猜对了而已。” 花甯看看萧琛艿，再看看简宸伊，有些不可置信：“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 简宸伊挑眉：“我也奇怪呢！” 最近好像很多事情，都和萧琛艿想到一处去了。 本来世界上有些人之间的磁场就特别的合，他和萧琛艿可能就属于那一种。 花甯竖起大拇指，开始拍马屁：“我有预感，这个案子很快就会破的，主要有你们两个。” 一路上，两个人插科打诨的，倒是也很快就到了学校里面。 萧琛艿是很少说话的，只有问到他的时候，他才会开口说上那么一两句。 学校里面人多，萧琛艿的车子没有开到教学楼下面，他离着几十米，用车上的望远镜看着教学楼的门口。 课表上，吴成上完一堂课就没课了，他一定会出来的。 果然，没过多久，萧琛艿就看见了吴成的身影。 他从教学楼里面出来，脸上的表情十分的难看，眉头皱的紧紧的，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 他没发现萧琛艿他们，埋头往前走。 车子不敢靠的太近，只能慢慢的跟在后面。 花甯有些心急：“我们要跟到什么时候？万一他哪里也不去呢？” 萧琛艿沉声道：“先跟着看看。” 果真让花甯这个乌鸦嘴说中了，吴成哪里也没去，直接回了家。 吴成是本地人，家就在学校不远处。 尽管如此，萧琛艿还是将车开到了吴成家的楼下，就这么等着。 第54章 跟踪 晚上吃饭的时候，简宸伊和花甯去便利店买了泡面。用了便利店的热水，吃着泡面。 吃面的时候，花甯感慨：“现在终于有点刑警的样子了。” 闻言，简宸伊忍不住的笑：“刑警是什么样子？” 花甯吸溜了一口面，热热的面顺着嗓子咽下去，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 她眯着眼睛，十分的享受。 “就是这个样子啊！”她睁开眼睛，对着简宸伊笑笑。 这一笑，把简宸伊的心都笑露了半拍，他挪开眼神，心里直呼花甯红颜祸水。 “你看电视剧里，刑警不是蹲点就是枪战，多威风啊。”花甯喝了一口汤，将泡面扔进了垃圾桶里，“然而自从我毕业，不是捡垃圾就是挖土，不是挖土就是写笔录。” 她将另一碗泡面泡上了热水，催简宸伊：“快点，组长还没吃呢。” 简宸伊闻言，轻轻的扯了扯唇角，三两口将剩下的泡面吃完，扔进垃圾桶里，伸手：“给我！” 花甯却摇了摇头：“不用，我怕你洒了。” 简宸伊挑眉，知道花甯心中是怎么想的，也就没坚持。 两个人从便利店里出去的时候，外面下起了细密的雨。 花甯愣了一下，将泡面递给简宸伊：“拿一下！” 简宸伊还以为她是让自己帮她拿，接过来就要走，可谁知花甯却拉住了他，当场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 然后将泡面包裹了一下，这才往外走。 原来是这样！ 便利店距离吴成的楼下还有段距离，泡面不这样，可能就凉了。 简宸伊回过神来，无奈的叹了口气。 五百米的距离，雨越下越大，等到车里的时候，花甯的身上都是水雾。 她钻进车里，将泡面从衣服里面拿出来：“组长，快吃，还是热的。” 花甯的一连串动作，都被萧琛艿看在了眼里。 他动了动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的给花甯递上了纸巾。 花甯随手拿了几张，擦了擦胳膊：“下雨了，吴成应该不会出门了？” 萧琛艿摇摇头：“再呆一会儿，你们就回去，明天早上再来替我！” 闻言，花甯下意识的拒绝：“不行，我不走！” 简宸伊刚上车，就听见了这一句，下意识的问：“走去哪里？” 花甯没接话：“就让简宸伊回去好啦，我矮，我可以躺在后座上休息，我们轮着来，不然你一个人太辛苦了。” 简宸伊还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说呢，来去就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不行，你和简宸伊一起回去，晚上这里太冷了，你一个人女孩子……” 简宸伊无奈的开口：“我说两位，咱要不要看看前面？” 萧琛艿抬头，这才发现从楼里面出来了一个人，不是吴成又是谁？ 简宸伊开玩笑：“看来咱们都不用熬夜了。” 说着，他来到前门：“我来开车，你先把泡面吃完。” 两个人快速的换了位置，萧琛艿和花甯并排在后座上，他吸溜吸溜两三口就把泡面吃完了。 前面的吴成在门口打了车，驶入了车流当中。 简宸伊在后面开着车，紧紧的跟着。 在一个花店门口，他下了车。只是那出租车还没走，显然是在等他。 过了大概五分钟，吴成就出来了。 他手上抱着一大束花，从里面出来了。 重新回到车上，简宸伊也重新跟了上去。 最终，吴成在一处墓园外面停下。 萧琛艿从车里找出了雨衣，低声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跟上去。” 花甯虽然有些担心，但是也知道人多惹眼的道理。 晚上的墓地本来就没几个人，要是凭空多了三个人，吴成肯定会多心的。 更何况，她还真有些害怕。 最后，她嗫嚅：“那组长，你小心一点！” 等萧琛艿走了之后，她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个吴成怎么这么变态，大晚上的来墓地干什么？” 简宸伊看见吴成抱着花一步步往上走的身影，轻轻的叹了口气：“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嗯？”花甯还在扒着窗户看萧琛艿，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每一个你害怕的鬼魂，都是别人想见却有见不到的人。” 听到这句话，花甯愣了一下。 虽然她还没经历过生离死别，可是她能想象，那该是多么的刻骨铭心。 这边，萧琛艿跟在吴成身后不远处，缓缓的往目的深处走。 吴成转弯之后他也跟着转弯。 在吴成后面一排，随便找了一块地方，躲了起来。 他身上穿着黑色的雨衣，天色又黑的厉害，只要他不发出声音，吴成就很难发现他在这里。 吴成将花束放在墓碑前面，许久许久都没说话。 又过了许久，吴成终于开口了：“你好好的，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随后，脚步声响起，吴成慢慢的走远了。 等吴成走远，萧琛艿这才站起身，朝着那块墓碑走去。 …… 终于看到萧琛艿的身影，花甯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吓死我了！” 她赶紧打开车门，让萧琛艿进来：“好半天之前我们就看见吴成的身影了，你怎么过了这么半天才回来？” 萧琛艿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我去看了一会儿，他去看的是王禹刚。” 花甯有些愣：“他们两个倒是兄弟情深，大半夜的来，也不害怕。” 大半夜的跑来看故人，感情当真不一般。 只是，“吴成不是说和王禹刚不熟吗？” 花甯说完这句话，车里沉默了一会儿，简宸伊情不自禁的笑出声。 转头去看萧琛艿，脸上也带着微微的笑意。 花甯左看看右看看，“怎么了这是，我说错什么了？” 萧琛艿道：“不是兄弟情深！” 花甯还是不明白！ 简宸伊提示：“你看到吴成的手里拿着的是什么花了吗？” 从花店出来的时候，门口有灯光，花甯好像看到了。 “是玫瑰……” 她也不是很确定。 简宸伊又问：“那玫瑰是送给什么人的？” 花甯眨了眨眼睛：“什么人也可以的送啊！” 很多场合都用的是玫瑰花啊！ 简宸伊看向萧琛艿，轻笑：“看来，咱们的组花当真是单纯的很啊。” 第57章 省厅汇报 “既然找不到凶器，那我们就从死者的人际关系网上面下手。在死者的亲属身上，我们并未找到任何的线索，鉴于死者的主要人际关系都在学校里，我们对学校展开了调查。” 接着，他在箭头的下方写下了王禹刚三个字。 “这个人，是张丛山的学生。在案发七天前，死于自杀。学校对外宣称是学习压力过大导致的自杀，可是实际上，是因为张丛山的压迫和侮辱才会自杀。学校一直试图隐瞒这一点，是因为校长是张丛山的姐夫。” 再然后，他又从王禹刚身上扯出了一个箭头，写下了吴成的名字：“这个吴成，是王禹刚的同班同学。通过我们跟踪吴成，发现了两个人的感情特殊，他们可能不是同学，是恋人。又或者是，吴成单方面的喜欢王禹刚。” 王禹刚的另一边，又是一个箭头，箭头的末端写的是程晨的名字：“这个人也是王禹刚的同学，他曾经目睹王禹刚被张丛山侮辱，他也是张丛山的学生。” “张丛山死的时间，正好是王禹刚的头七，所以现在学校里的学生们都在传是王禹刚的鬼魂在复仇。这些，就是我们现在掌握的所有证据。” 萧琛艿说完之后，地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鬼魂复仇这个是不可能的。” “对啊，怎么会有鬼魂呢？肯定是人干的。” “现在的学生想象力倒是挺丰富了，鬼魂复仇这种可能性都想得出来。” 萧琛艿看着下面的人讨论，没急着抛出自己的猜想。 直到许世文说话了，“鬼魂复仇这个说法只是学生们故弄玄虚，真正的凶手肯定另有其人，萧组长怎么看？” 萧琛艿点了点头：“凶手故意选择在王禹刚头七这个时间杀害张丛山，估计就是为了制造舆论，看准了大家的心理，引导我们往这上面猜想。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鬼，死人也没办法杀人。真正的凶手肯定另有其人，我有几个猜测，还没得到验证。” 他指了指展示板上吴成的名字：“首先，他喜欢王禹刚，知道王禹刚是被张丛山侮辱之后才自杀的，自然对张丛山恨之入骨，他是第一号嫌疑人。” “其次，程晨也是张丛山的学生，而且据我们所知，程晨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其中的原因或许和张丛山有关。”程晨和王禹刚都是张丛山的学生，或许都被张从上压迫或者是侮辱过，所以才一个选择了自杀，另外一个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 “假设他是凶手，选择在王禹刚的头七杀死张丛山，或许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摘清自己的嫌疑。程晨的可能性也很大。” 萧琛艿说话的时候，底下的人都频频点头，很明显，他们都觉得萧琛艿说的话很有道理。 就连许世文，在这个过程当中，始终注意力高度集中，而且脸上带着赞赏的笑意。 见状，花甯心中有些莫名其妙的骄傲，她昂首，看着前方的萧琛艿。 “另外，张丛山长期与妻子分居，曾经骚扰过女同事。这件事情，是今天校长告诉我们的。那位女同事这几天请假没来上班，所以暂时还没有对她展开调查。但是她应该也是有嫌疑的，毕竟曾经与张丛山发生过冲突。” “所以，到现在为止，一共锁定了三个嫌疑人。一个是喜欢王禹刚的吴成，一个是和王禹刚同为死者学生的程晨，还有另外一个是曾经被死者骚扰过的女教师？”许世文开口，对萧琛艿的话进行了总结。 萧琛艿点了点头：“是的局长，暂时线索就只有这么多。” “案发才几天，已经不少了。现在大家都说说，谁的嫌疑更大一些。” 许世文发话了，底下的人开始发表意见：“我觉得，应该是那个吴成的嫌疑更大一些，年轻人嘛，把爱情的看的太重了。喜欢的人死了，他心里肯定受不了。除了死者的父母之外，他应该是最难受的人了。” “我觉得不是，从监控视频上看，那个人的身高明显要比吴成高，所以我觉得程晨的嫌疑要大一些。更何况，程晨应该比吴成更恨张丛山，毕竟他也是受害者之一。” “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进入张丛山房间的那个人就是凶手。或许他是想杀张丛山，可是进去的时候张丛山已经死了，所以他匆忙离开。我觉得还是吴成的嫌疑更大一些。” “我觉得那个女教师挺可疑的，为什么偏偏这几天没去上班？是不是在可以回避什么？” …… 大家讨论的都挺激烈的，许世文看着，许久之后才叫停。 “三个人的嫌疑都很大，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回去之后，你们着重将这三个人再调查一遍。包括人际关系，案发当天额行踪，争取尽快破案。” “是局长，我们一定努力！” 从省厅出来，王东胜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意。 只是王东胜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虽然对于萧琛艿的表现很满意，可是却什么也没说。 “姑父，我们组长的表现怎么样？没给你丢人？”花甯打趣的同时，也想听到王东胜对萧琛艿的表扬。 毕竟，之前两个人闹得挺不愉快的，现在也是一个契机。 闻言，王东胜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明显了。 “嗯，我的兵，自然不会差。”他转身，拍了拍萧琛艿的肩膀，“这段时间辛苦了，回去之后就按许局长说的办，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 说完之后，王东胜快步离开，估计也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花甯站在萧琛艿的旁边，学着王东胜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萧同志，被表扬的感觉怎么样？” 萧琛艿的脸上，也难得的带着一些笑意：“感觉不错！” 上车的时候，萧琛艿还主动为花甯打开了车门，搞得花甯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回到警局，萧琛艿忽然间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份报告。 这两天忙着跟踪吴成，忙着耍诈，竟然忘了这份报告。 第58章 原墨铣 这是当时他们从那一堆垃圾堆里找出来的铁丝的化验报告，之前看了两眼没看懂，就放在旁边了，这两天忘了。 重新翻开，萧琛艿还是看不懂，里面有太多的专业名词了，而且是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名词。 “你们都过来一下。”萧琛艿大声喊道。 花甯和丁屿他们听见声音之后立刻就过来了，“怎么了组长？” 简宸伊和成墭距离比较远，过了片刻之后也凑了过来。 “你们看一下这个，能不能看懂！”萧琛艿将那份检验报告放在了桌子上，低声问。 四个人凑了过去，四个脑袋就在桌子上方。 “这个报告太专业了，这种物质到底是什么东西？好像不是普通的金属。” “算了，还是去问问鉴定科的人，我们哪有懂这个的？” “你们等着，我去问问。”丁屿拿了报告，就往鉴定科走去。 过了一会儿，丁屿蔫头耷脑的回来了，“鉴定科的同事们也不知道这种物质，好像是一种新兴的物质。不过，他们说，有人可能会知道，建议我们过去看看。” 闻言，花甯连忙问：“是哪里？我们现在就过去！” “星禅市物理研究院，星禅市最优秀的专家都在这里面了。” 几个人拿着报告，往星禅市物理研究院而去。 “你们找谁？”物理研究院，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在门口，几个人就被看门的保安小哥给拦住了。 萧琛艿掏出自己的证件，“你好，我们是刑警支队，有个案子的检验报告需要找人帮我们研究一下，能不能麻烦你跟上面通报一下？” 保安小哥闻言，将证件接了过来，仔细鉴别之后这才道：“那你们稍等一下，我问问。” 他回到值班室，不知道给谁打了一个电话。 正好是中午，太阳有些毒辣，晒得花甯脸上直烧的慌。 她伸手，在脸上扇了扇：“早知道就跟王队长说了，让他给这边的领导打个电话，也给咱们开个后门。” 丁屿开玩笑：“这个任务，应该你去啊。” 花甯瘪瘪嘴：“应该组长去好不好？毕竟王队长在众目睽睽之下都说了，有什么问题尽管找他就好了。” “那是你姑父，你不去谁去？”丁屿与她拌嘴。 就在这个时候，保安小哥出来了：“你们在这里稍等，有人出来接你们。” 萧琛艿道过谢之后，其他人也都不说话了，安静的等着接他们的人出来。 不到五分钟，就有一个穿着纯色衬衫的小平头的年轻男人出来了。 “你们好，我是这里的研究员，你们叫我小王就行，你们跟我来。” 几个人跟着小王，进到了研究员内部的一个会议室，里面已经有两位教授在等着了。 寒暄过后，萧琛艿将手上的化验报告递了过去：“两位老师，这是一份化验报告，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但是报告太专业了，刑警支队这边暂时还没有人懂这个，所以只能过来麻烦你们了。” 其中一个比较胖的教授说道：“这麻烦什么？”说话间，他伸手接过了萧琛艿手中的化验报告。 另外一个瘦瘦的教授也凑了上来，两个人翻看着化验报告，不住的低声说着话。 萧琛艿等人等在旁边，听不懂教授们再说什么，又不敢催不敢问，急得不行。 好在，没过多久，胖教授就开口了，“这个东西可不得不了了，你们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个东西？” 很显然，这两位教授，对这个东西都很感兴趣的样子。 萧琛艿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这属于机密，在案子没破之前，我不能说。” 胖教授可能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听萧琛艿说不能透漏，也没有坚持问。 只是稍微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那真是太可惜了，这个东西叫做原墨铣，由铣元素组成组成。现在，很多专家都在研究这个东西，如何能够大批量的生产并且大批量的运用。只是，现在还没人研究出来，所以这种东西在生活当中并不常见。” 另外一个笑：“这个东西如果研究出来，那利益非常的巨大，光是专利费就能达到几千万。” 花甯瞪大了眼睛，“这么多？” “对，这项研究非常的困难，而且利益巨大。几千万不算多了。” “这个东西的导电性怎么样？如果是很细的一根的话，能承受六百伏的电压吗？”萧琛艿想了想，问。 听到这个问题，胖教授摇了摇头：“你太小看这种物质了，别说是六百伏电压，它最高能承受上千伏的电压，是非常好的导电材料，实用性也非常的高。” 从研究院里出来，花甯低声道：“这个东西既然这么特殊，那出现在张丛山的房间里就很可疑。它很可能就是杀死张丛山的凶器。” 丁屿却持有不同的意见：“这个东西的面积和死者身上的创口好像不太相符，张丛山就是教物理的，会不会这是张丛山自己的东西？你没听说吗，好多人都在研究这个东西，光是专利费就有上千万呢。” 所以，张丛山想要分一杯羹也不奇怪。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所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去学校调查这个东西，看看张丛山生前到底有没有接触过这个东西。”一向沉默的成墭开口道。 几个人上了车，前往学校。 半路上，接到了丁屿的电话。他的语气十分的焦急：“你们现在在哪里，赶紧去学校，有人报警说有学生要跳楼，现在正在楼顶呢。” “我们已经在去的路上，保持联系，有什么消息及时跟我们说。”萧琛艿说完之后，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飞快的往前飞驰。 成墭将警报放到了车子上面，周围的车子见状，都纷纷给萧琛艿他们让路。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学校，丁屿已经把具体地点发给了萧琛艿，他们直接去了事发地点。 果然，还没到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围了一圈人，警察也已经到了，地下已经开始在给垫子充气了。 第60章 自杀 原墨铣带着电，被水流从水龙头里冲了出来，直击张丛山的额头。张丛山直接死亡，整个人栽进了水池里面，脸被泡着。而那根原墨铣则被水流冲进了下水道里，一直滑到五楼。 五楼的女人正在洗澡，被带着电的原墨铣电到了。只是原墨铣上面残留的电流很小，所以只留下了很小的伤痕。 所有的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就在吴成说话的时候，身后的武警已经准备完毕，正准备着给吴成一脚，将他踹下边沿。 萧琛艿扫了后面一眼，抬手：“好了！” 收到信号的武警当即就是一脚，将吴成踹了下来。 然后两个武警上前，一左一右将吴成按在了地上。 “这是犯罪嫌疑人，麻烦直接押送到刑侦支队。”萧琛艿直接道。 这一趟来的真值得，不仅凶手找到了，而且还省的他们自己亲自押送了。 地上的吴成正在大喊大叫的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让我死，难道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吗？” 花甯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吴成的表情十分的同情。 萧琛艿自然发现了，他皱眉，低声道：“收起你的表情，注意你的身份。” 一旦对罪犯产生同情心，那做这份职业，就会很煎熬。 不管罪犯的犯罪理由多么的冠冕堂皇，犯罪就是犯罪，罪犯应该被绳之以法。 萧琛艿说完之后，已经转身离开了。花甯愣了一下，吐了吐舌头，赶紧追了上去。 …… 刑侦支队的审讯室里。 “进入张丛山房间的时候，你是不是做过伪装？视频上的身高与你的真实身高不符。” 吴成已经放弃了挣扎，处于问什么答什么的状态，“是，我买了增高鞋垫，故意混淆视听的，我已经我可以逃过法律，给他报完仇之后就正常生活，因为我还有父母，可是……” 他忽然间捂住了脸：“可是我撑不住了，我太想他了。” 之前被萧琛艿警告过了，花甯不敢再对他产生同情心，只能沉默的低头。 她没正经谈过恋爱，所以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她体会不到。 可是看吴成的样子她也知道，那一定是很痛苦的。 “爸、妈，对不起了！”吴成忽然间仰天长啸一声，嘴角流出了鲜红的血出来。 萧琛艿快速上前，扒开了吴成的嘴，“快去找医生过来，他咬舌了……” 花甯慌忙扔下笔录本就跑出了审讯室，一边跑一边大喊：“医生在哪里，犯人咬舌了……” 审讯室内，吴成的脑袋软软的搭在萧琛艿的胳膊上，他的嘴角都是血，眼神涣散，嘴里喃喃的：“小禹，我给你报仇了，我来找你了……” 萧琛艿一直伸手掐着他的下颌骨，防止他再次自杀。 其实，吴成的求生欲一直很低，就算是被捕之后他放弃挣扎之后。 在审讯之后，萧琛艿就一直关注着他的行动。所以在他咬舌的那一刻，他立刻就发现了。 但是还是慢了一步。 医生过来的时候，吴成已经彻底的没了气息。萧琛艿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幸好，医生检查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死，晕过去了，送医院。” 一个案子，就以这么荒唐的结局结案了。 丁屿砰的一声扔掉了鼠标：“谁来帮我写结案申请？我写不下去了，太生气了！” 照他说，这个张丛山就是死有余辜。压榨学生、骚扰同事不说，还霸占学生的劳动成果，侮辱学生的性取向。 像是这样的人…… 只是，心里的这些话却不敢说出口。所以，丁屿这才越写月憋屈。 大家都是这样的想法，所以谁也不想去替丁屿写这个结案申请。 见办公室的气氛有些沉闷，花甯主动开口缓和沉重的气氛：“小丁你可得赶紧写了，明天咱们要去省厅开会，表彰大会，你们知道表彰谁吗？” 丁屿翻了个白眼，不用想也知道好！ 不过，他还是很捧场的开口：“那一定是我们组长啦，除了他，谁还能配的上呢？” “咳咳……” 就在丁屿慷慨激昂说话的时候，身后忽然间响起了咳嗽声。 丁屿的动作都僵住了，他慢慢的转身，脸上带着一脸的尴尬：“王队……” 王东胜板着脸：“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就赶紧写完结案申请，明天跟我去开会！” 说完之后，他又加了一句，“表彰大会。” 王东胜的脸色黑的跟锅底似得，很明显是听到了丁屿的话。 丁屿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旁边的花甯和成墭一直憋着笑，一直等王东胜离开之后这才忍不住笑出声来。 花甯还十分不给面子的模仿他的语气：“那一定是我们组长啦，除了他，谁还能配的上呢？” 说完，花甯刚想笑，就看见了丁屿的脸上顶着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 “你……” 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间转身，然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萧琛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了，还跟着孙立民。 卧槽！ 花甯赶紧解释：“局长，组长，刚才那句话不是我说的哦。” 萧琛艿没说话，神情依旧冷冰冰的。 倒是孙黎明，笑的十分的和蔼，并且脸上带着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他伸手拍了拍花甯的肩膀：“好了好了，我知道不是你说的。” 说完之后，还笑笑，道：“女孩子嘛，脸皮都薄。” “局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成哥可以作证的。” “好好好，我知道的，不是你说的。”孙立民笑着，扭头离开了，“萧组长，跟我过来，不然花甯该不好意思了。” 萧琛艿转身跟了上去。 丁屿在旁边笑的不可自抑。 花甯咬唇，哼了一声：“笑什么笑，写你的结案申请。” 丁屿贱兮兮的凑了上来：“花姐姐，你能不能帮我跟队长解释一下，在我心里，他比组长优秀，真的我发誓！” 他举起手，对着花甯发誓。 花甯眨了眨眼睛，对着丁屿身后叫：“组长！” 第61章 干尸 丁屿嘿嘿笑了两声：“这种把戏太幼稚了，我是不会上当的。” 花甯十分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组长，你怎么回来了？” 丁屿还要嘲笑花甯，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十分低沉的声音：“我拿点东西。” 丁屿整个人僵住，不敢回头。 眼角看见一只手伸了过来，拿了一张纸之后这才收了回去。 随后是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丁屿这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花甯笑的不可自抑：“你这叫自作孽不可活，两个都得罪了？” 丁屿脸上的笑容十分苦涩，他扯了扯嘴角：“我还是去写结案申请。” 第二天上午，九组的全体人员以及孙立民和王东胜一起去了省厅开会。 这次开会的目的，主要就是汇报这起案子，再然后就是表彰大会。 九组刚成立没多久，已经一连破获了三起案子。 虽然案子是九组破获的，但是王东胜和孙立民作为九组的直属领导，自然也是备受夸奖的。 在孙立民和王东胜接连讲完话之后，“现在，有请我们的刑侦支队的萧组长上来讲两句，说一下感言。” 底下的众人，都开始鼓掌。 这其中，就属花甯鼓掌鼓的最起劲了，声音之大，震得丁屿的耳朵都有些疼。 因为今天场合比较正式，萧琛艿换上了警服，戴上了警帽。 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台上。 他一改往日里随意的形象，站的笔直，表情严肃，看的花甯心脏砰砰砰的直跳个不停。 就连丁屿和成墭都忍不住低声讨论：“组长挺帅的。” “嗯，可以去当咱们刑侦支队的形象代表了，保准下一年有不少女孩子主动报名过来。” 台上，萧琛艿将话筒稍稍抬高了一点：“首先，感谢我的领导王东胜王队长和孙立民孙局长。在破案的过程中，是他们给予了我无私的帮助和信任，我们才能无后顾之忧的专心破案。其次，感谢我的队员们，是他们陪着我熬夜找证据，翻垃圾堆，没有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王东胜突然间抬手，示意萧琛艿停止讲话。 台上的萧琛艿以及台下的九组的其他成员，都是一脸的疑惑。 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个时候怎么叫停了？ 只见王东胜俯身，低声在许世文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许世文点点头，王东胜这才站起身，“九组的人，跟我过来。” 说完，他率先走出了大会议室。 萧琛艿愣了一下，随后快步走了出去。 获奖感言被打断，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见到这一场景，许世文脸上的赞赏更加的明显。 思维敏捷，不卑不亢，是干刑侦的好料子。 从会议室里出来之后，九组迅速的聚集在了一起。 萧琛艿作为组长率先提问：“队长，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王东胜的表情严肃，而且打断了这么重要的颁奖仪式，应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果然，王东胜沉声道：“一个工地在水泥袋中发现了一具尸体，你们现在立马过去，其他部门的我已经通知了。” 水泥袋里的尸体，九组的所有人闻言后表情都立马严肃起来。 几个人立刻赶往了案发现场。 是一个正在施工的工地，案发现场已经被围了起来，外层围了一圈人，全都是工地上的工人，一个个的带着不同颜色的安全帽，探着脑袋往里面看。 萧琛艿等人，好不容易这才钻了进去。 褚天琪和其他科都已经在了。 今天的表彰大会，除了他们九组，其他的部门都没参加。 所以，看见他们过来，其他人都有些幸灾乐祸：“开到一半过来的？” 萧琛艿没接话，看向地上的尸体。 除了形状像是一个人一样，几乎看不出人的模样。 死者被装进了水泥袋中，浑身上下都是水泥，几乎成了一个泥人。 不知道放进去多久了，身上的水分已经快要蒸发完了，成了一具干尸。 经历过张丛山的案子之后，花甯的承受能力提高了很多，看到这样的尸体已经很镇定了。 因为是干尸，没有鲜血，萧琛艿吩咐成墭：“成哥，把丁屿叫进来。” 九组的人都知道丁屿晕血的毛病，像是这种场合，会自动的让他呆在外面，不让他到案发现场。 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了，但是这个尸体上没有鲜血，也就证明丁屿不会晕倒。 丁屿也要学着适应这种生活。 没过多久，成墭就带着丁屿进来了。 因为晕血的毛病，丁屿没怎么在案发现场呆过，尸体也没怎么看过。 之前他更是在档案室呆了好几年。 所以，乍一看见这具尸体，丁屿的表情十分的不适，他皱紧了眉头，不敢去看。 只是，片刻之后，他又忍不住的去看。 他现在是一个刑警了，这样的场景以后还会经常经历，他不能老是被照顾，老是游离在组织之外，他必须学会适应。 虽然心理和肉体都有些不适应，但是丁屿还是强迫自己去观察这具尸体。 尸体放了好多天，已经快成了一具干尸了。或许是死前就被装进了水泥袋里面，死者的嘴巴张的老大，四肢也呈现扭曲的姿态。 这边，法医正在清理尸体，仔细的将尸体上面的水泥一点点的扫出去。 并且，一边清扫一边在观察着尸体。 “这具尸体死了大概有五六天了，女性，年龄在二十二岁到二十六岁之间。从穿着来看，职业应该是写字楼白领或者是模特。” 萧琛艿闻言，转头吩咐丁屿：“将特征记下来，先去查一下最近的失踪人口，有没有符合的。周围的各个派出所也都通知一下，请他们协助调查。” 丁屿赶紧应下，跑回警局，开始查失踪人口。 死者已经死了五六天，丁屿很轻易的就从失踪人口当中找到了相符合的人。 失踪人口冠婷婷，是一个模特，今年才二十三岁，前几天参加了星禅市泳装小姐大赛，并且取得了冠军。 第62章 确认死者身份 丁屿赶紧让派出所通知了冠婷婷的父母前来认尸。 尸体已经被清理过后转移到了刑侦支队，冠婷婷的父母是半个小时之后到达的。 夫妻两个脸色憔悴，一进门就拉住了丁屿的胳膊：“小伙子，婷婷在哪里？她在哪里？” 两个人眼底青黑，头发花白，脚步踉跄。 丁屿同情心泛滥，有些话开始不忍心说。 不管死者是不是冠婷婷，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家庭因为失去了一个亲人而破碎。 “你们跟我过来。”丁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声说道。 两个夫妻没有察觉道什么，冠婷婷的母亲担心的问：“婷婷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这么多天她去哪里了？她吃饭了没有？” 问题多到丁屿没办法回答，旁边冠婷婷的父亲见丁屿没说话，赶紧道：“好了好了，等会儿就见到了，别说这么多了。” 冠婷婷的母亲闻言赶紧点头：“是的是的。” 随后，两夫妻再也没说什么。 丁屿带着他们往停尸间里走。 门口，两个人看着停尸间三个大字，说话都开始哆嗦了：“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婷婷她好好的，你们要干什么？” “我要走，我要去找婷婷。” 夫妻两个根本就不能接受这个可能，情绪都非常的激动，特别是冠婷婷的母亲，她转身就要走。 丁屿赶紧拦住：“里面或许不是，你们进去看一眼，排除一下可能性。” 但是其实丁屿心中知道，里面的死者十有八九就是冠婷婷，所有的信息都对的上。 基因比对的结果还没出来，所以这才让冠婷婷的父母亲来认尸。 闻言，冠婷婷的父亲的情绪稍稍冷静了一下，他与冠婷婷的母亲小声的商量：“我们去看看好不好？看一看就……就心安了。” 不管是与不是，至少有一个答案。 说了好久，冠婷婷的母亲这才答应进去看一眼。 丁屿带着两个人进了冰冷的停尸间。 一个个的格子，都有着自己的故事。 丁屿走到其中一个格子面前，慢慢的将格子拉了出来。 一具尸体出现在夫妻两个面前。 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冠婷婷的母亲就跌倒在地上，泣不成声。 冠婷婷的父亲站在一旁，站着尸体，眼神呆滞。 丁屿已经明白了，这具尸体，的确是冠婷婷。 半晌后，冠婷婷的母亲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这是……这是婷婷的衣服！” 说完之后，她尖叫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连滚带爬的到了尸体的面前。 她透过透明的袋子抚摸着冠婷婷的尸体，一边哀嚎着：“婷婷，我的婷婷，你起来，你起来呀……” 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凄厉了，听得丁屿心脏都有些不舒服。 失去女儿的通，他无法感同身受，可是却能理解。 更何况，女儿的死状如此的凄惨。 冠婷婷的父亲始终没说话，看起来好像比冠婷婷的母亲更冷静，可是下一秒，他直接直挺挺的晕倒在地上。 丁屿赶紧上前，幸好在他倒地的那一瞬间，扶住了他的脑袋。 不然的话，这一摔，不是骨折也得摔出个脑震荡来。 丁屿赶紧叫了人来，把人抬到了休息室里面。然后又叫了医生过来，幸好夫妻两个都没什么大事。 不过是急火攻心，没什么大事。 “别靠着了，透透气，等会儿就醒了，醒了之后给喝点水就行了。”医生说完，将听诊器收了起来，离开了。 丁屿赶紧叮嘱围在周围的人：“散开，散开一点。” 果然，等了没多久，老头就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似乎是没反应过来现在这是在哪里。 只是，在看到冠婷婷母亲的那一刻，他的意识忽然间就回笼了。 他涕泪横流：“我的女儿，我的婷婷，怎么可能就这么走了！” 丁屿没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在这个时候，什么话也安慰不了他们。 这个时候，只能默默的陪着他们，什么也不说。 夫妻两个哭了很久，都没停下来的意思。 丁屿见两个人的情绪没有刚开始的那么激动，赶紧劝道：“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找到凶手，为婷婷报仇，你们说呢？” 很明显，冠婷婷是被人谋杀的，生前肯定是很痛苦的。 人死不能复生，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凶手。 听到这句话，冠婷婷的母亲情绪忽然间十分激动：“是张哲，肯定是张哲，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警察同志，请你们一定要把张哲抓起来，为婷婷偿命。” 张哲？ 丁屿赶紧将笔录本和录音笔拿了过来，“张哲是谁？他和冠婷婷是什么关系？” 冠婷婷的母亲擦了擦眼泪，恨恨的说道：“张哲是婷婷的男朋友，四天前，那天下着瓢泼大雨，婷婷没出去，张哲找过来了。他看起来很生气，要找婷婷理论，然后强迫婷婷跟他出去了。我和她爸想拦着，可是婷婷怕他伤害我们，让我们不要管。” 说起那天的事情，冠婷婷的母亲还是恨得咬牙切齿的：“早知道这样，那天我和她爸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将婷婷留下。自从那天婷婷跟着张哲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我们担心，这才报了警。肯定是张哲，除了张哲没有别人。” 这样说着，冠婷婷的母亲抓住了丁屿的胳膊：“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给婷婷主持公道啊，她是个好孩子。” 丁屿低声安慰：“阿姨你们放心，警察的职责就是为死者伸张正义的，如果凶手真的是张哲的话，法律不会放过他的，我们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的。” 丁屿又问了一些细节，安慰了一会儿，这才安排人将冠婷婷的父母送回了家。 老两口年纪也不小了，头上全都是白发，丁屿看着十分的感慨。 这老两口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孩子，也不知道后半辈子要怎么过。 第63章 张哲 他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去，将刚才的谈话内容交给了萧琛艿。 萧琛艿听完之后，十分果决：“既然这样，那就先从张哲查起，你去找一下这个张哲的资料和住址，我们现在就过去。” 丁屿很快就查到了地址，萧琛艿带着几个人赶往了张哲的住处。 张哲住的地方，是在老城区的一个老破小的小区里面。 小区的房子从外观上看起来十分的破旧，胡同很窄，也就能容两个人并肩走。 几个人按照地址，找到了张哲的单元。 门前，萧琛艿抬手敲门，没说话。 没过几秒，里面传来一个慵懒的男声：“谁呀？” 听起来好像在睡觉。 花甯的表情十分的嫌弃，一个男人，住在这样的环境当中也就罢了，毕竟人都有穷的时候。 可是关键是，你穷还不努力，大白天的你不去工作，在房子里面睡大觉？ 从资料上看，冠婷婷是一个挺优秀的女孩子，到底是怎么看上这个男人的？ 花甯无奈的摇了摇头。 “社区的，开下门。”萧琛艿低声道。 “来了。”随后就是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门随后被打开。 看见萧琛艿几个人，有些疑惑：“社区的？” 萧琛艿掏出证件，环视了一圈屋子：“警察，方便进去吗？” 张哲打开了门，“进来，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萧琛艿没说话，带着花甯他们进了屋子里面。 屋子里面十分的乱，餐桌上还放着吃完的饭碗，沙发上全是衣服，垃圾桶已经满了，垃圾都扔到了地上也没管。 最重要的是，地板看起来应该是好多天没拖了，一滩一滩的污渍，看起来十分的凌乱。 萧琛艿直接开口道：“冠婷婷死了，你知道吗？” 听到萧琛艿的话，张哲的表情十分的讶异：“什么，婷婷死了？怎么可能呢？” 眼圈还迅速的红了，眼泪眼看着就要落下来了。 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知情，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男朋友，在得知女朋友死讯之后的反应。 只是，萧琛艿却敏感的察觉到，张哲的眼神有些飘忽。 虽然他在极力的掩饰，可是还是被他看出来了。 很明显，张哲这个人肯定是隐瞒了什么，或者是知道些什么。 萧琛艿低声道：“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有一些事情需要你配合。” 在张哲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丁屿和成墭就一左一右的押住了张哲。 张哲很快反应过来，开始挣扎：“你们凭什么抓我，我什么都没干。” 他的反应有些激烈，这更加验证了萧琛艿的想法。 他回头，看向挣扎的张哲，低声道：“不是抓你，而是需要你配合调查。” 张哲听见这句话，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最后，他只能乖乖的跟着萧琛艿去了警局。 警局的审讯室里，萧琛艿直截了当的问：“根据死者父母的回忆，你在四天前，去了死者冠婷婷的家里，将她带走了，请讲一下事情的经过和缘由。” 张哲的表情刚开始的有些呆滞，在听见萧琛艿的话之后，回过神来。 “是，那天我是去找过她，并且将她带走了。但是那是因为我太生气了，她以为自己参加了一个小小的比赛，拿了冠军就飞上枝头了吗？她竟然给我戴了绿帽子，跟一个有钱的小白脸好上了。她口口声声说我已经配不上她，我气不过，这才去找了她。我就是想问问，到底我哪里配不上她！”说起那天的事情，张哲还是一脸的气愤。 “之后呢，带她走之后，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她家楼下，我把她抓到了车上，想跟她好好的掰扯掰扯，可是谁知道她接了个电话，扔下我就走了。我悄悄跟着她，发现她上了一辆黑色的车。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打她电话也总是关机状态。我以为她是不想理我了，彻底的与我断了联系，可是谁曾想到……” 说到这里，张哲低下头，双手抱住了脑袋，低声的喃喃道：“谁想到她会死呢？要是早知道那天离开我她会死，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她下车的，都怪我，都怪我……” 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表情十分的自责。 从审讯室出来，萧琛艿转向玻璃的另一侧。 那里面，简宸伊正在观察张哲。 而丁屿，根据张哲供出的地点和时间，去调取了监控。 “怎么样，像撒谎吗？” 萧琛艿站在简宸伊身侧，看着张哲的模样问道。 简宸伊给出了答案：“不像是撒谎，所有的行为都很正常。要么他说的是真话，要么他是一个高手。” 当然了，简宸伊还是倾向于前一种。 而这边，丁屿只用了十分钟，就找到了监控视频。 视频证明，张哲说的话是真的。 冠婷婷被张哲拉到了车上，只是没带几分钟，冠婷婷就出来了，走了一段路之后，上了另外一辆车。 那辆车很快开走了，张哲在原地打了几个电话，好像都没打通。很快，张哲的车也离开了。 之后的那辆黑色的车，车牌很清晰。 “去查一下这个车是谁的车。”只要能看到车牌，就能查到是谁的车。 警局这边都是直接和车管所联网的。 丁屿立刻登录了网站，输入了那辆车的车牌：“刘烜，这辆车的车主叫做刘烜！” 根据名字，丁屿很快就找到了这个人的详细资料。 正如张哲所说，这个刘烜的确是个有钱人。 她是星禅市鼎盛娱乐的太子爷，是个超级有钱人。 查到这个人的资料之后，萧琛艿就带着人去找刘烜了。 最后，他们是在鼎盛娱乐旗下的ktv里找到的这位太子爷。 萧琛艿几个人进去的时候，刘烜正在和几个妹子调情，他左拥右抱，一双手在妹子身上从上摸到下，脸上还带着好几个口红印。 旁边的妹子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听得丁屿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第64章 审讯刘烜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刘烜不知道这几个人的身份，大声呵斥道。 见萧琛艿几个人没动，他继续骂道，“妈的，你们知道我是谁，你们敢打扰我，信不信我找人废了你们。” 果真是一副富二代的做派，嚣张的很。 萧琛艿从怀中掏出证件：“警察！” 这个时候，刘烜的态度还是很嚣张：“警察又怎么了，我可没干违法犯罪的事情。你看，我们衣服都穿的好好的呢。” 他怀里的两个姑娘也小声的笑着，看起来倒是一点都不怕。 看样子，应该是见惯了这样的事情。 萧琛艿沉声道：“冠婷婷死了。” 那两个姑娘一听死了人，神色倒是有些紧张起来。 刘烜的表情也有一瞬间的凝重，只是片刻之后他就笑道：“那个婊子死了和老子有什么关系？” 他挥了挥手，示意那两个女人离开。 干一行的，都十分识趣，十分懂事。两个女人见状，赶紧离开了这个房间。 刘烜靠在沙发上，一副没有骨头的样子：“那个女人有病，迟早的事。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他一口一个婊子的侮辱冠婷婷，丁屿心中特别的不舒服。特别是想起冠婷婷的父母的时候，这种不舒服到达了顶点。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丁屿大声呵斥。 这还是丁屿第一次这样，其他人都有些奇怪。 刘烜起先愣了一下，随后恼羞成怒：“你骂谁呢？你是不是想死？” 作为鼎盛娱乐的太子爷，只有刘烜欺负别人的份儿，哪有别人欺负他的份儿？ 虽然丁屿也只是呵斥了他一声，可是在刘烜看来，这可是天大的事儿。 他立刻站了起来，指着丁屿的鼻子，恨不得现在就找人来打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一顿。 成墭见状，伸手在刘烜的肩膀上一按：“你给我老实一点。” 成墭在部队里，那体力也是数一数二的，像是刘烜这样的公子哥儿怎么可能是对手。 刘烜只觉得肩膀上一重，整个人就坐在沙发上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事情。 反应过来之后，他当即就要站起来：“你……” 萧琛艿直接开口：“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我们调查。” 刘烜还要反抗，萧琛艿便道：“需要我给令尊打个电话吗？” 像是刘烜这样目无法纪的公子哥儿，最怕的应该就是自家老爷子了。毕竟，还要老爷子给钱呢。 果然，刘烜在听见这句话之后立刻老实了。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语气十分的不耐烦：“去就去，反正我什么也没干。” 说着，他率先往外走，“走，早点问完早点回来，我还有局呢。” 他倒是自在，看的丁屿气的牙痒痒的。 张哲听到冠婷婷死了，起码还伤心了一会儿，可是这个男人…… 到了警局，审讯实力，刘烜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问，赶紧的。” 丁屿忍着气，低头写笔录。 萧琛艿情绪倒是很平静，“案发当天，你是不是从张哲的车上接走了冠婷婷？” 刘烜倒是很诚实，“是啊，那天想找她睡一觉的，就去接她了，可是上了车她嘴里就念叨着什么乱码，什么起早之类的，神神叨叨的。我听不懂那个婊子的话，对她失去了兴趣。不过我还算好心，让她待到雨停之后才让她下车。然后我们就再也没联系过了，谁知道那个婊子竟然死了。” 丁屿再也忍不住，低声警告：“这是警局，请你嘴巴放干净点。” 刘烜十分的不以为意，得意的看着丁屿：“呦，这个婊子魅力倒是不小。先是张哲那个穷光蛋为她要死要活的，这死了还有警官为她抱不平呢。” 他凑上前，盯着丁屿，语气十分的欠揍：“我说这位小警官，你和那个婊子，不是之前就认识？难道睡过？” 他满脑子都是那种东西，丁屿气的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 “冠婷婷在车上还说了什么？” 刘烜靠回去，语气不耐烦：“我听不懂，早忘了。” 这个表现，不可能忘了冠婷婷说了些什么。 萧琛艿低头沉思片刻，“我劝你知道什么早点说出来，不然把你列为犯罪嫌疑人，那你可能要在这里待上几天了。” 果然，在听见萧琛艿的这句话之后，刘烜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你父亲虽然有钱，可是他管不到警察头上。你在警局待上两天，估计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以后你怎么立足？” “你父亲知道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难道不生气？你自己好好想想，想好了叫我。” 说完，萧琛艿站起身就要走。 只是，萧琛艿还没走到门口，刘烜就开口叫住了他：“等等，我记起来了。” 哪是记起来了，分明是想通了。 这样想着，丁屿和萧琛艿对视了一眼。 然后两个人重新回到桌子后面，问：“冠婷婷说了什么？” 刘烜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低声道：“那个婊子……” 他说话的时候，萧琛艿抬头，“重新说！” 经过刚才一番话，刘烜对萧琛艿已经产生了敬畏心理。 所以萧琛艿一开口，他就重新开口道：“我是说冠婷婷，她不知道接触了什么人，迷信的要死。她不但自己迷信，还想带着我一起，让我改一下什么星云，这样我们两个才更相配。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也懒得去改，我跟她玩玩而已嘛，她当真了。” 他的表情十分的不屑，“那天她上了车，还在说这个，我有些不耐烦，在一个公交车站牌处把她弄下了车。她哭着追，追了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后来我就再也没和她联系过了，她怎么死了，什么时候死的，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审讯的时候，简宸伊依旧还在玻璃后面看着。 奇怪的是，这个刘烜也没有撒谎。 看起来，冠婷婷的死应当真的和他无关。 根据刘烜所说的地点，查找监控，可是那个公交站牌很老旧，也很偏僻，根本就不在监控范围之内。 第65章 水泥厂 萧琛艿虽说吓唬刘烜说他老子管不到警察头上，可是他心里有数，要是刘烜站的没啥人的话，他老子真想追究这个事情，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所以，问完之后，就把刘烜给放了。 “看起来像是说的真话，只是没有监控，无法验证。”简宸伊有些遗憾的说道。 就在这时，萧琛艿的电话响了，是花甯：“组长，水泥供应商找到了，你们过来一趟。” 冠婷婷的尸体是在水泥袋里找到的，那也就是说，是从水泥供应商那里被装进去的，然后又运到了工地上。 工地干活拆水泥的时候，这才发现了这具尸体。 很有可能，在水泥供应商那里，才是案发第一现场。 所以，接到花甯电话之后，萧琛艿立刻就带人过去了。 这个地方叫做老左水泥厂，老板姓左，人称老左。 萧琛艿等人过去的时候，工厂的烟囱还在冒着滚滚的白烟。可是工人们都停止工作了，应该是花甯来的时候刚停止的。 也就是说，老左根本就不知道水泥袋里挖出尸体的事情。 萧琛艿带着人去见了老左，是一个微微发胖的中年男人。看到萧琛艿他们还是一头雾水：“警察同志，发生什么事情了？” 萧琛艿没回答反问：“青林路上的那个工地，是不是一直在你们这里订购水泥？” 老左很老实的点了点头：“是啊，我们一直合作，怎么了？是水泥不合格？” 老左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样了。 “在你们提供的水泥里面，挖出了一具尸体。”说着，萧琛艿将当时的现场照片递给了老左。 老左接过来，看了一眼吓得立刻跌坐在地上，照片也都洒在了地上。 他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我……我不知道……” 萧琛艿弯下身，将地上的照片一张一张的捡了起来。 捡完之后，他抬头，看向简宸伊。 简宸伊对他摇了摇头。 萧琛艿明白简宸伊的意思，他开口道：“放心，我们过来只是让你配合我们调查。” 听完萧琛艿的话，老左松了一口气。 死人是从水泥里挖出来的，水泥是老左水泥厂生产的，而他是水泥厂的老板。 他还真害怕，警察把他当成嫌疑人。 幸好，不是！ 老左尴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好好好，我配合你们，肯定配合你们。” 回到老左的办公室，老左在沙发上坐下，整个人都是有些魂不守舍的，手都在颤抖。 简宸伊环视一圈，在角落里看到了饮水机和一次性的纸杯。 他过去，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了老左的面前：“喝点水，冷静一些。” 老左伸手接过来，见简宸伊他们态度还可以，心中平静许多。 可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平日里哪里见过尸体，刚才那张照片带给他的震撼，可是着实不小。 手不自觉的颤抖，杯子里面的水都微微的晃动着。 他苦笑一声：“我就是普普通通的生意人，各位别见笑，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就行了，我知无不言。” “你认识冠婷婷这个人吗？”萧琛艿尽量放低了声音，让老左的情绪可以不那么紧张。 就当这不是问话，而是在聊天一样。 老左摇了摇头，“不认识，从来没听过这个人。” 萧琛艿又拿出冠婷婷的生活照：“脸呢，见过吗？” 老左还是摇头：“还是没印象。”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老左的话没什么问题。这才说道：“这样，你带我们去工厂里面看看，我需要知道装水泥是什么程序。” 老左将水杯放在一边，当即起身。 只是他的身体还在打颤，起身的时候身子晃了晃。幸亏成墭就在他身边，伸手扶了扶，沉声道：“小心点。” 成墭的手很有劲，老左只觉得心里终于稳了一些，他低声道谢：“谢谢。” 随后老左带着他们去了流水线。 因为这件事情，工人们都停止生产了，现在正个人一堆的聊天，见到老左过来，都慌忙站了起来。 老左摆摆手：“你们都出去，下午放半天假，工资照发。” 工人们一听还有这好事，当即都美滋滋的离开了。 等人离开之后，老左这才带着他们过来：“前面是生产水泥，这边是装水泥的，每一步程序上都有专门的人负责。我平时不怎么过来，工人们工作都很自觉。” 萧琛艿转了两圈，点了点头。 “左老板，麻烦你把工厂当中能直接接触到水泥的工人的名字提供一下，我们需要调查。” 旁边的丁屿赶紧拿出了本子，递给了老左。 老左拿过去，颤着手将几个工人的名字写在了上面。 在递给丁屿的时候说道：“就只有这六个人。” “好了，谢谢你配合我们，留个电话，有什么事情我给你打电话。” 这样说着，萧琛艿掏出了手机，老左赶紧报上了自己的手机号，连连说道：“好的好的，有什么事情各位尽管找我就行。” 萧琛艿等人这才离开，几个人的身影不见之后，老左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靠在墙上大口的喘着气，好久这才回过神来。 从工厂出来，萧琛艿几个人回到了警局。 首先，去调查老左和冠婷婷的关系，看看是否如老左所说，两个人压根不认识。 这项工作，交给花甯。接触到水泥的那六个人，也需要排查，这厢工作交给丁屿。 “我去一趟冠婷婷家中，搜集证据。花甯和丁屿你们两个赶紧去排查，有结果直接给我打电话。成哥和简宸伊，你们两个将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梳理一下，包括褚天琪那边，你们也盯一下。” 萧琛艿交代完之后，这才带着鉴定科的几个人，去了冠婷婷的家中。 几个人过去的时候，冠婷婷的父母都在家，脸上还带着泪痕。 家中乱糟糟的，看起来应该是好几天没收拾过了。 也是，女儿出了这种事情，老两口哪里还有心思去收拾卫生。 第67章 冠婷婷的星云 就在两个人商讨着证据的时候，花甯回来了，她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我查过了，老左和冠婷婷确实没有任何的往来，他们两个根本没见过，所以老左没有杀人动机。” 萧琛艿又问：“丁屿那边，查到什么了吗？” 花甯也摇了摇头：“刚才问过他了，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萧琛艿沉思着，正要开口，电话忽然间响了：“过来一趟。” 是王东胜，萧琛艿将验尸报告塞给花甯，“我去趟王队办公室。” 萧琛艿过去的时候，王东胜的脸色不太好看。 看到萧琛艿进来，他扯了扯嘴角，脸色终于好看一些了。 “这个案子，你们要抓紧了，上头只给了三天时间。”他低声叹气，“我知道三天很紧，你这边需要什么帮助，尽管和我说。” 三天？萧琛艿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王队，三天太短了。”别说他们现在还什么线索都没有呢，就算有，三天也太短了。 王东胜摇摇头：“我已经争取过了，但是这个案子，牵扯到刘烜，社会影响不好。上头只给了三天时间，你们尽管提要求，随时随地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看的出来，这已经是王东胜能争取到的最大限度了。 萧琛艿也没有在为难王东胜，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或许他们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那案子将会很快破获也说不定。 从王东胜的办公室里出来，萧琛艿没急着出去，坐在办公桌前，将现有的线索和证据都梳理了一下。 有了监控视频，那张哲和刘烜就排除了嫌疑。现有的线索中，暂时还没发锁定嫌疑人。 冠婷婷的尸体，先是被强奸，在然后被挖了下体。 这个人，要不就是对冠婷婷恨之入骨，要不就是在举行什么仪式。 在某些国家和信仰当中，挖去下体是有讲究的。萧琛艿以前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可是现在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现在，唯一能入手的，就是冠婷婷的星云本。 可是，这种东西萧琛艿是不懂的，身边的人也没有信这个的。 就在萧琛艿发愁的时候，手机忽然间叮咚一声响。 他打开看了一眼，发现是贴里的一个陌生人给他发的信息：“哈喽，我看你还没有加入其它，要不要来我们？” 他点开这个人的信息，这才发现这个人是某个星云的主，看来正在招募成员。 萧琛艿灵机一动，回到聊天的界面：“我不太懂这个，刚开始了解。” 对方很快回：“没关系，只要感兴趣就好了，慢慢你就懂了。” “好的，对了你能帮我看看我是什么星云吗？” 说着，萧琛艿将冠婷婷的信息给这个人发了过去。 这个人很快就给出了答案：“你是第15个，元卫斯·nk，挺不错的。” “那哪一个星云跟我比较匹配呢？”为了真实，萧琛艿还加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给对方的感觉就是一个小女孩。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间传来了一声忍笑的声音。 “噗……” 花甯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看到萧琛艿下意识的捂住手机，她更是笑的不可自抑。 组长也太可爱了，跟人聊天都聊了些什么呀。 她捂住嘴巴，在萧琛艿的眼神下频频摆手：“组长，我什么都没看到。” 这句话分明就是在说：组长，我什么都看到了。 萧琛艿想到自己的聊天内容，立刻黑了脸：“为了破案，懂吗？” 花甯忍住笑：“懂懂懂，我都懂的组长。” 萧琛艿黑着脸，起身，走了出去。 花甯一看，萧琛艿原来去了车上，估计是躲着聊天去了。 她嘿嘿笑着，干自己的活去了。 去到车上，终于清静了。 萧琛艿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对方已经回复了：“与你匹配的星云只有一个，那就是阿根朔·6n。” 转眼间，天色已经黑了，花甯他们都已经下班了。 萧琛艿从车里出来，回到办公室。先给自己泡了一碗泡面，然后一边吃，一边在小黑板上梳理现有的线索。 从发现冠婷婷尸体至今所有的过程，他都一点一点的回忆着。 所有的线索他都写了下来，从张哲、刘烜、老左到尸体的状态，被啃噬的脖子，被挖掉的下体，被强奸，还有星云…… 黑板上，一个个的词语，萧琛艿盯着，想从中找到什么关联。 只是，现有的线索，还不足以找出关联来。 星云……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冠婷婷的死和星云到底有没有关系。还有凶手为什么要挖走冠婷婷的下体，啃噬她的脖子，这些都太奇怪了。 而这边，褚天琪放下水中的缝合针，伸了伸懒腰。 冠婷婷的尸体她已经化验完了，她是泳装小姐，生前肯定很爱美。所以，即使不属于自己的职责范围之内，褚天琪还是加班帮她把尸体缝合好了。 从外观看，几乎看不到创口了。 对于法医来说，缝合也是一项必备的技能。 她找出白布，盖在冠婷婷的身上，然后将尸体存放好，这才锁了门离开。 同事们都走了，外面黑漆漆的，可是褚天琪却一点都不害怕。 从小，她的胆子就比一般人要大，别人害怕的事情她统统不害怕。 更何况，比起尸体，人心更可怕。 这个世界上，没有鬼魂，死了就是死了，他们不可能伤害她。 从办公室出来，褚天琪却意外的看到了一点亮光。 是萧琛艿，他正凝神在思考着什么。 不得不承认，萧琛艿是一个很帅的男人，不苟言笑、言简意赅，就像是小说当中的男主角一样。 特别是，他的工作能力还很突出。 挺招女孩子喜欢的，花甯看他的眼神，满满都是崇拜。 ‘咕噜咕噜’两声，褚天琪的肚子叫了起来。 她索性从某个外卖软件上点了两人份的外卖。 点完之后，她这才走向萧琛艿。 萧琛艿低着头，在黑板上写着什么。褚天琪走过去，凑近了他，想吓一吓他的。 第68章 脸红 可是谁知道，萧琛艿的反应十分的灵敏，在褚天琪靠近的时候，已经察觉到声音。 她还没来得及吓他，萧琛艿便快速的回头。两个人离的很近，四目相对，呼吸可闻。 褚天琪愣住了，脸上慢慢的开始变红。 萧琛艿回过神来，快速的远离了她：“抱歉，不知道是你。” 褚天琪有些尴尬的直起身子，将脸侧的头发拨到了耳后：“是我抱歉，本来想恶作剧一下的。” 萧琛艿嗯了一声，心思还在黑板那些字上面。 褚天琪见状：“我点了外卖，等会儿就送过来了，一起吃点。” 萧琛艿闻言，眼神终于从黑板上挪开了。 “不麻烦了，我吃过了。”他低声开口，语气低沉。 趁着从窗户里吹来的徐徐微风，当真是十分的动听。 褚天琪抬手，捂了捂脸：“都点了，一起吃点。” 萧琛艿没在说话，只是盯着黑板上的字。 褚天琪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道：“对了，有些东西要给你，我以为你走了，打算明天给你的。既然你在这里，我这就回去给你拿。” 说着，她转身就回了办公室。 不到五分钟，就回来了。 “我把冠婷婷的尸体都还原了，你看看，这是照片。” 褚天琪做事很仔细，这些照片有整体的，还有局部的，各个部位都有。 虽然是女孩子的身体，但是冠婷婷是死者，萧琛艿脸上坦然的看着这些照片。 在翻找到下体照片的时候，他许久都没动。 褚天琪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萧琛艿的脸，好奇的问：“怎么了？这张照片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萧琛艿点点头，将照片放到了桌子上，这样他和褚天琪都可以看到。 “你看，下体的创口是锯齿状的，也就是说是用锯割掉的。我之前推测冠婷婷的死和她的信仰有关系，如果真的如此的话，那用锯割掉下体，显得太草率了，有些奇怪。” 褚天琪点点头：“嗯，更像是随手找了一把锯，不像是能和信仰扯上边的。” 正说着呢，褚天琪的电话响了，是外卖来了。 她赶紧接了电话，出去拿外卖了。 等她回来，发现黑板上多了一些字。 男性，力气大，年龄大。 是犯罪心理侧写。 褚天琪点的是麻辣烫，一打开，香味扑鼻。 她一边拆餐具，一边说道：“在一年多以前，我在国外也跟过一个案子，跟这个案子有一定的相似之处，说不定可以帮到你。” 褚天琪一边说着，一边将餐具递给萧琛艿：“一边吃一边说。” 萧琛艿接了过去，大口大口的吃着。 作为警察的职业习惯，必须要争分夺秒，无论吃什么都很快。 而褚天琪就不同了，她小口小口的吃着。 面前摆着尸体的照片，她照样吃的很香。 不仅如此，她还在回忆着以前破获的那起案件：“那个案子，死了好几个女孩子，每个女孩子都和冠婷婷一样，下体被割掉了。后来凶手被抓捕归案，我见过。是一个男人，年龄比较大，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特别迷恋女孩子的下体，他割下来，收藏在冰箱里……” 萧琛艿皱眉，很快吃完了一份饭，接下来他就专心的听着褚天琪的讲述。 不知不觉，大半夜都已经过去了。 褚天琪将那个案子的细节，从头到尾都给萧琛艿说了一遍。 萧琛艿从这个案子当中还真得到了一些灵感，只是有待去验证而已。 “好了，这个案子就是这样了，自那之后我就离开了那个城市，再也没回去过。不过我和当时的搭档还有联系，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问一下后来凶手的情况。”褚天琪伸了个懒腰，将外卖的盒子打包，扔进了垃圾桶里。 萧琛艿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我想知道更多的细节，或许能帮到我。” 过了今天，这个案子就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 他想到这里，才忽然间意识到，现在已经不早了。 “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家。”他怕褚天琪拒绝，便道，“就算是感谢你的夜宵。” 他这样说，褚天琪便不好意思推辞了：“那就麻烦你了。” 两个人从警局走出来，上了萧琛艿的车。 两个人倒是有说不完的话题，就算是回家的路上，话题也一直没停。 萧琛艿将褚天琪送到楼下面，这才开着车离去。 褚天琪站在楼底下，却是一直目送着萧琛艿离开，脸上也是一直带着微笑。 萧琛艿好想有用不完的精力一般，虽然昨晚到半夜才回到家，但是第二天一大早，他还是第一个到了办公室。 随后是成墭、简宸伊，丁屿和花甯来的比较晚，快九点了才到。 只是一进办公室的门，花甯就举起手上的资料，“水泥厂那六名工人的资料，我们收集到了。” 说完之后，她快速的走到展示板那边，将手上的照片一张一张的用磁吸扣贴在了上面。 其他人，在听见花甯的话之后，都快速的聚集到了展示板前面。 “王建生，三十四岁，喜欢抽烟打游戏。陈志峰，三十七岁，无不良嗜好，为人比较节俭。这个是韩金，四十三岁，是个酒鬼，每顿饭都要喝。周麒麟，二十九岁，未婚，也无不良嗜好。吴国华，三十九岁，抽烟喝酒样样行，私生活也比较混乱。最后这个叫徐大海，今年三十七岁。” 花甯顿了一下，“现在，徐大海是我和丁屿的重点怀疑对象。他已经有三天没去上班了。” 丁屿接话：“我们去工厂问过其他人，听说那天徐大海在休息的时候拿着手机看新闻，然后就精神恍惚了，干活心不在焉的，老左就给他放了一天假。只是没想到，之后的几天，徐大海一直没来上班。” 萧琛艿眉头微皱，问到了重点：“其他人有没有听见徐大海听得是什么新闻？” “其他工人没怎么在意，只偶尔听见了几个字，什么杀人，尸体之类的。我和丁屿猜测，徐大海应该是看到了冠婷婷的新闻，这才精神恍惚的。” 第69章 我喜欢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徐大海即使不是凶手，也知道点什么。 萧琛艿当即决定：“走，我们去徐大海家看看。” 其他几个人也立刻跟了上去。 徐大海家里住在一个破旧的居民楼里，胡同又窄又脏，还晾着一些衣服。好不容易穿过小巷子，到了徐大海家门口。 萧琛艿敲门，许久都没应。 花甯奇怪的说道：“不会是没在家？既没去工作，也不在家，徐大海会在哪里呢？” 萧琛艿低着头，看着门口的那一袋子垃圾陷入了沉思当中。 片刻之后，他蹲下身子，从垃圾袋中夹出了一张小票。 “是外卖上面的小票，时间就在两个小时之前。”丁屿也凑过去，说出了小票上面的内容。 “徐大海在家，如果他要出门的话，不会点外卖，他会直接出去吃。” 萧琛艿下了结论后随手将小票扔进了垃圾袋里面，“都靠后。” 这是要暴力进门了。 花甯等人闻言，赶紧往后站了站。 萧琛艿抬脚，开始踹门。 徐大海家的房子比较老旧了，门也比较薄，踹了一下它就开始有些松动了。 第二下的时候，已经有一条缝儿了。 踹到第三下的时候，门哐当一下倒在了地上。 几个人鱼贯而入，发现徐大海果然在家，他正扒在客厅的窗户上，看样子是想跳窗逃走。 丁屿给气笑了：“你家可是三楼，你不要命了？” 徐大海抱着窗框：“你们谁啊，怎么随便进人家门啊？信不信我报警啊？” 他哆哆嗦嗦的，眼神飘忽，不敢往下看。 萧琛艿低声：“报警就不用了，我们就是警察。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儿你自己不清楚吗，还敢报警？” 徐大海听到萧琛艿等人是警察，眼神更加的飘忽，只是说出来的话依旧嘴硬：“你们是警察就可以随便进出别人家吗？我要告你们私闯民宅。” 萧琛艿看了成墭和丁屿一眼，两个人当即上前将徐大海从窗户上拉了下来。 拉下来之后，萧琛艿环视了一圈：“成哥你控制着他，花甯、丁屿和我一起搜查一下。” 听到搜查，徐大海急了：“你们有什么权利搜查我的房子？” 萧琛艿回头，语气冷冽：“你自己干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 见徐大海还要再狡辩，萧琛艿直接打断他的话：“那我就再提醒你一下，冠婷婷，记得？” 听到冠婷婷这个名字，徐大海蔫了。 成墭将他控制住，丁屿和花甯一起搜查起屋子来。 徐大海应该是单身，屋子里面没有女性用品。 房子也很符合一个单身男性的住处，十分的脏乱差。 花甯和萧琛艿都没搜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反倒是丁屿，倒是搜出了收获。 只见丁屿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捏着一件东西，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嫌弃：“徐大海，这是什么？这是不是冠婷婷的?” 徐大海自然否认：“不是，这是我买的。” 只见丁屿冷笑一声：“你一个大男人买这个干什么？需不需要我拿去做检测？如果真的是冠婷婷的，那上面可会残留她的dna的。” 徐大海闻言，明显吓到了：“是，这是冠婷婷的，可是我就是偷了一件衣服，不算犯罪。” 听到这句话，丁屿倒是愣了。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这件内衣是谁的，只是随口那么一问。 可是谁知道，竟然问对了。 内衣上面残留dna的话，也是糊弄徐大海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家伙。 可是谁知道，就这样误打误撞的，还真问出了一点什么来。 丁屿下意识的看向萧琛艿，神色十分的得意。 “可是冠婷婷死了，你的嫌疑很大。”萧琛艿却没看丁屿，直接这么回了一句。 仔细看，徐大海在听到冠婷婷的死讯的时候，神色十分的平静。 看起来，徐大海早就知道了冠婷婷的死讯，这几天没去上班，估计也是为了这个。 徐大海直呼冤枉：“警察同志，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呢，冠婷婷的死可和我没有关系。” 萧琛艿不想听他解释，直接挥手：“带走！” 成墭和花甯，一左一右的押着徐大海走了。 而这边，丁屿看着自己手上的内衣，犯了愁。 带走还是留下？ 留下，冠婷婷都那样了，还留下内衣给徐大海这样的人，他想想就恶心。 只是带走，他一个大男人？ 片刻之后，丁屿找了一个干净的袋子，包了起来。 还是拿出去扔掉！反正也没什么用了。 徐大海被带到警局的审讯室之后，萧琛艿没急着审讯他。 徐大海和连鹏那样的人是不一样的，晾一晾他才能说真话。 审讯室的另一侧，简宸伊和萧琛艿相对而立。 “王队又给你压力了？”房间里没有其他人，简宸伊低声问。 萧琛艿看着玻璃那侧的徐大海，头也没回：“嗯。” 简宸伊就知道，从昨天开始，萧琛艿就表现的很急切。 他拍了怕萧琛艿的肩膀：“虽然时间紧，但是破案这种事情急不得。” 萧琛艿又嗯了一声，“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审一下，你在这边观察。” 萧琛艿带着花甯一起进了审讯室。 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徐大海立刻看了过来。 他的眼神十分的急切，整个人也都爬到了桌子上：“警官，我真的没啥人，你们放了我。” 萧琛艿和花甯都没接话，两个人在桌子后面坐下。 徐大海急的不行，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你和冠婷婷是什么关系，冠婷婷的内衣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这些问题如果你不解释清楚的话，那你的嫌疑就无法洗清。” 闻言，徐大海赶紧道：“我跟冠婷婷是认识，我喜欢她，可她不喜欢我。我是头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我就追到她家里去了。只是她把我赶了出来，我临走的时候，顺手拿走了她晒在阳台上的内衣。除此之外，真的没别的了。” 花甯闻言，在心里摇了摇头。 第70章 你有什么 你一个三十多岁的一无所有的老男人，去骚扰一个小姑娘，还把话说得这么好听。 “你喜欢冠婷婷，可她并不喜欢你，而且她还交往了一个又一个的男朋友，这些男人，都不是真心喜欢她的，都只是喜欢她的皮囊。你都看出来了，所以你很生气。” 花甯有些诧异的转头，看向萧琛艿。 她有些不太相信，这些话会是从萧琛艿的口中说出来的。 徐大海听到萧琛艿的话之后，神色激动起来。 看的出来，萧琛艿的这些话，算是说到了徐大海的心里。 “可是冠婷婷却看不到你的真心，她换了那么多男朋友，却始终都不肯看你一眼，她真傻。” 说到这里，徐大海忽然间冷哼了一声：“呵，她才不傻，她只是喜欢那些人的钱罢了。” 萧琛艿闻言，却扯了扯嘴角，“可是，张哲你知道？” 徐大海皱了皱眉头，很显然，他是知道张哲这个人的。 看起来，徐大海认识冠婷婷的时间，比张哲还要早。 “张哲没钱，可冠婷婷照样和他在一起了，或许冠婷婷只是单纯的看不上你这个人。”萧琛艿慢慢的开口，刺激着徐大海的情绪。 “张哲最起码年轻、帅气，你有什么？” 萧琛艿的反问很显然是刺激到了徐大海的自尊心，他猛地拍了拍桌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年轻、帅气、有钱就能代表一切吗？那些人根本不喜欢她，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玩物而已。她那么下贱，那么蠢，死了活该。” 萧琛艿立刻问：“所以你就杀了她？甚至还强奸了她？” “我没有！”徐大海又拍了一下桌子，“我说过了，我没有杀人。” 说完之后，徐大海的情绪似乎平静了下来，他低声道：“那件内衣是我去冠婷婷家里表白的时候顺走的，那已经很好几个月之前了，那个时候冠婷婷还活得好好的。”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对了，那次去冠婷婷家里，我走的太急了，还把我的工具落在她家里了。” 审讯陷入了僵局，萧琛艿都那么刺激徐大海了，可是他依然没有松口。 更何况，简宸伊从徐大海的表现中并没有看出破绽。 这也就是说，徐大海并没有说谎。 他们只能将徐大海放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距离上边给的时间只剩下一天半了。 而迄今为止，割掉冠婷婷下体的凶器，依然没找到。 就算是徐大海是凶手，这个案子也结不了。 他们没有物证。 可是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了！ 萧琛艿头一次表现的这么烦躁。 上一个案子，上面也给了期限，他豁出脸皮去找了许世文，为他们争取了时间，破获了案件。 可是这样的事情，只能做一次。 不能每一次都去省厅门口蹲守。 萧琛艿在自己的工位上，有些不耐烦的抓了抓头发。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水泥，冠婷婷是从水泥里被发现的。 那么倒推呢，水泥搅拌的时候冠婷婷肯定不在里面，不然的话，尸体早就被搅碎了，也就是说她是在装袋运输的时候才被装进去的。 可是，能够接触到这一环节的人，就那么几个。 嫌疑最大的就是徐大海了。 可是现在徐大海的嫌疑也在一步步的被排除。 退一万步讲，就算徐大海是凶手。他是个粗人，没怎么上过学，所以水泥能腐蚀证据这一尝试，他应该不知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徐大海杀了人之后，肯定不会把冠婷婷放进水泥袋里。 这样他的嫌疑太大了，而且太容易被发现了。 他要做的应该是把尸体带回家，徐大海是一个人，处理尸体很方便。 时间他一定会选夜晚，这样的话，他带那么大的东西回家，邻居也不会看见。 只是，他查过水泥厂的监控，在冠婷婷遇害的前一个晚上，徐大海并没有出现在水泥厂的监控当中。 事情又陷入了僵局，萧琛艿的思绪断了。 他坐在座位上，神色很呆滞。 褚天琪从外面进来，正好看见。 她想了想，走了过去。 刚才她出去，是出去拿奶茶了。 走到萧琛艿的面前，她将自己的奶茶放在了萧琛艿的面前：“甜食能让人心情愉悦，也能刺激大脑。” 萧琛艿看过去，因为想着事情，表情还有些呆滞。 褚天琪笑笑：“我是说，喝点奶茶放松一下，不要绷的那么紧。” 越是绷的那么紧，越是想不出什么来的。 就像是人在考试的时候，越是紧张，就越发挥的不好。心情放松了，才能考出好成绩。 闻言，萧琛艿回过神来，他扯了扯嘴角，笑了笑：“谢谢。” 说完，也没跟褚天琪客气，直接将奶茶拿了过来，拿了吸管就喝了起来。 褚天琪见状，什么也没说，直接回了他们的办公室。 而这一幕，则被花甯看在了眼里。 褚天琪和组长，什么时候那么熟悉了？ 组长在她面前，好像还从来没露出过那样的神情呢！ 想到这里，花甯的神色有些落寞。 她咬了咬唇，犹豫片刻，才走上前，低声道：“组长，鉴定科给徐大海做的牙齿模型比对结果出来了。” 她神色恹恹的将手上的报告交到了萧琛艿的手中。 萧琛艿心里正乱着，没发现花甯的异样，他接了过来，仔细的看着手上的化验报告。 报告显示，冠婷婷脖子上的啃噬痕迹应该不是徐大海造成的。 能把冠婷婷的脖子啃噬成那种程度，说明凶手的牙齿肯定是很坚硬而且很整齐的。 可是徐大海的牙齿有些松动，而且在右边，还缺了一颗牙。 这重重迹象表名，冠婷婷脖子上的伤不是徐大海造成的。 萧琛艿喃喃的：“这并不能说明徐大海不是凶手，他的漏洞太多了。” 花甯点了点头：“之前审讯的时候，徐大海说自己的工具落在冠婷婷家里了，可是我刚才去了一趟冠家，什么都没发现。” 萧琛艿接话：“如果这件事情和徐大海没有关系，那怎么解释他好多天没上班的事实？” 第71章 转移视线 这件事情已经得到其他工友的证实，徐大海的确是在看见冠婷婷的新闻之后才精神恍惚的，第二天就没去上班了。 两个人正说着呢，简宸伊也过来了，“这是疑点不假，可是有一点你们想到没有？” “什么？” “哪一点？” 花甯和萧琛艿几乎是同时开口的。 萧琛艿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花甯却是快速的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简宸伊笑笑，“既然徐大海在听见冠婷婷的新闻之后就吓得精神恍惚，甚至不去上班，那么就证明了他的胆子很小。那么请问，如此胆小的一个人，是怎么做到把死者的脖子啃成血肉模糊的样子，又是怎么敢下手割掉死者的下体呢？” 他顿了一下，见萧琛艿和花甯都在思考当中，接着又道：“或许，你们会说，他是假装胆小。可是本来我们没注意到他，是他很多天没去上班才把自己暴露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的。如果他是凶手，真没必要假装。” 见两个人都听进了他的话，简宸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冠婷婷的死因，是被折磨致死的。” 能把下体割掉，脖子差点啃断的人，手段肯定不止这些。冠婷婷在生前，肯定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而这，正是她的死因。 简宸伊说完之后，萧琛艿和花甯很久都没说话，两个人都在思考着简宸伊话中的含义。 忽然间，萧琛艿的眼睛亮了起来：“如果不是徐大海，那凶手肯定知道徐大海在水泥厂工作。所以他趁机将冠婷婷的尸体塞进了水泥袋中，将我们的视线转移到了徐大海身上。” 花甯点点头：“有这个可能。” 萧琛艿又道：“而且，冠婷婷对星云的信奉程度接近于痴狂，能够接触到她的人，肯定也是了解星云的。甚至是和她相匹配的星云，才能让冠婷婷完全的失去防备，从而对她进行一系列的折磨。” 对于这一点，花甯和简宸伊都是赞同的。 萧琛艿忽然间转身，在背后的小黑板上写下了一行字。 阿根朔·6n星云，与徐大海有过接触，年龄较大，牙齿整齐，力气大。 他扔掉了马克笔，指着上面的这行字：“符合这些特征的那个人，就是凶手。” 犯罪心理侧写！ 看见那行字，花甯和简宸伊的眼睛都亮了。 “那现在，应该从哪里入手？” 萧琛艿沉吟片刻，“将徐大海叫回来，让他好好回忆一下，在他去冠婷婷家的那段日子，冠婷婷身边都出现过什么人。这个人，一定是在冠婷婷身边的时候，见到了徐大海。” 花甯神色一震，道：“我现在就去。” 花甯叫了成墭和丁屿，立刻又去了徐大海家。 这一次，很快，不到半小时，花甯和丁屿几个人就带着徐大海回来了。 只是，这一次的徐大海看着却有些不太正常的样子。 他的左右都有人，他瑟缩在中间，一直低着头，嘴里喃喃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没杀人，我没杀人……” 竟是一直在重复这几句话。 萧琛艿皱眉，看向花甯：“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他了？” 花甯一脸的委屈：“我们没怎么他啊，我们去的时候他就这样了。” 萧琛艿站在原地，仔细的看了徐大海好几秒种，这才挥挥手：“带到审讯室，让他冷静一会儿。” 丁屿带着徐大海去了审讯室，花甯留在远处，有些为难的看着萧琛艿，低声道：“我看着，不像是装的。” 萧琛艿嗯了一声，有些头疼：“等他冷静一会儿再审，趁着这个机会，你去查一下冠婷婷家附近的监控，根据徐大海提供的时间点，看徐大海是不是真的去过冠婷婷家。查到了给我打电话，我还另有安排。” 花甯闻言，点了点头，拉着成墭去冠婷婷家附近查监控去了。 萧琛艿走到窗口，点了一支烟。 徐大海需要冷静，他也需要。 只是，心里不安定，在一个地方总是站不住。一支烟的功夫，萧琛艿的脚就没停下来，一直在窗口走来走去的。 徐大海的确不是装的，直到花甯和成墭打来电话，他的情绪依然还是来的时候的样子。 萧琛艿有些激动的跑到电脑面前，打开了花甯传送回来的视频。 简宸伊也凑了过来。 是冠婷婷家附近的一个便利店，和冠婷婷家是一个单元的，门口装了监控，恰好能拍到单元门口。 那一天的下午一点多钟，单元门口出现了徐大海的身影。 萧琛艿点了暂停，仔细的看着徐大海的手上。 “手上拎着工具袋，还有水泥厂的衣服，应该是刚下夜班。”简宸伊指着屏幕上的徐大海，“看来，徐大海没说谎话。” 萧琛艿嗯了一声，接着点开了视频。 徐大海进去之后没多久，又接连进去了一个快递员、一个送水工，还有两个男人，身上的穿着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大概都是这栋楼里的居民。 徐大海进去了只有十分钟，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没了工具袋。 看起来，徐大海说的没错，他的工具袋真的落在了冠婷婷的家里，只是不知道后来，到底是被冠婷婷扔了，还是被凶手处理了，就不得而知了。 萧琛艿又点了暂停，“看的出来，徐大海的表情很生气。” 监控虽然距离比较远，看不太清楚人的面部表情，但是基本上可以确定，徐大海的表情是愤怒的。 简宸伊点了点头：“十分钟，没办法杀人。” 上楼下楼就得五分钟，还剩下五分钟的时间，估计也只是和冠婷婷说了几句话而已，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两个人继续看了下去。 快递员上去的时候，手里拿了好几个快递，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就下来了。 而那个送水工，进去的时候，手里只提了一桶水，可是他却迟迟没下来。 这一发现，引起了萧琛艿和简宸伊的注意，两个人都是敏感的人，而且出奇的默契。 第72章 桌桑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萧琛艿悄悄的将视频速度加快了。 等那个送水工出来的时候，距离他进去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零二十三分钟。 冠婷婷住的是小高层，最高的楼层也才十楼。 就算是电梯坏掉了，送水工是爬楼送上去的，也不需要接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这个送水工有蹊跷！ 萧琛艿将视频截了图，带上车钥匙，和简宸伊立刻去了冠婷婷的小区。 花甯和成墭比他们早一步看到这个视频，自然也比他们早发现疑点。 两个人机灵的很，在萧琛艿和简宸伊还没过来的时候，已经将这个送水工的信息打探好了。 “我们问过居民，这个送水工叫做卓桑，承包了这一个小区的送水。其余具体的信息，还要去送水公司问一问。” 四个人立刻去了卓桑所在的送水公司。 就在距离冠婷婷家不到一千米的地方，老板看见几个人进来，十分的热情：“几位老板，订水吗？” 萧琛艿掏出证件：“配合一下。” 老板被吓了一跳，赶紧道：“配合配合，一定配合。” “卓桑是你们这里的员工吗？” 老板闻言，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是，是我这里的员工，他怎么了？” 萧琛艿没多说，只是道：“把卓桑的情况跟我们说一下。” 老板虽然狐疑，但是还是一五一十的将卓桑的资料给萧琛艿提供了。 “这个卓桑是三年前来我们公司的，做事还算是认真。人也挺沉稳的，平时也不怎么说话。今年不是二十九就是三十了，还没女朋友。” 萧琛艿低声沉吟：“没女朋友？” 老板点了点头：“对啊，这么大年龄了，还没女朋友，确实不太正常，我都怀疑他喜欢男孩。” 老板悄悄八卦起来，“男人嘛，平时聚在一起没事的时候，就会讨论女孩子，可是卓桑很少参与。” 萧琛艿闻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现在卓桑在哪里？” 老板摇摇头：“出去送水了，不知道在哪里呢，需要我打电话把他叫回来吗？” 说着，就掏出了手机，要给卓桑打电话。 萧琛艿抬手，阻止了他：“不需要，卓桑回来后也不要和他提起我们来过，这件事情需要保密，明白吗？” 老板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本着对警察的敬畏之心，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一定保密。” 从送水公司出来，萧琛艿低声道：“这个卓桑，嫌疑很大，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几个人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样，我们分成两组，去冠婷婷家周围走访一下，如果第一案发现场是冠婷婷家的话，那邻居一定听到过什么。” 即使冠婷婷和这个凶手体力相差悬殊，没有反抗的机会，那一定也会发出喊叫。 去小区的路上，萧琛艿暗暗梳理了一下时间线。 那一天，冠婷婷被张哲带走，再被刘烜带走，最后下了车，回到了家。 冠婷婷的父母出门不在家，先是徐大海上门表白，最后是卓桑上门谋杀。自此之后，冠婷婷就彻底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直到尸体被发现。 当真是一波三折。 四个人，分成两组。萧琛艿和花甯一组，简宸伊和成墭一组。 萧琛艿这边，走访了几家，都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毕竟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了，就算是当时听到了些什么，也早就忘了。 而且，那个时间点，大人孩子，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大多都是不在家的。 从冠婷婷楼下的邻居家出来，花甯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果找不到线索和凶器，锁定了凶手也没用。 萧琛艿却没花甯这么沮丧，他撬开了冠婷婷邻居家的门。 这个邻居，和冠婷婷家正好是隔了一堵墙。 他们家的客厅隔壁就是冠婷婷家的主卧。 大概是都知道了冠婷婷的死讯，所以问起那天的事情，夫妻两个噤若寒蝉：“那天我们没在家，什么也不知道。” 夫妻两个有一个儿子，大概五六岁的样子，他睁着大大的眼睛，仰头看着萧琛艿。 “警察叔叔，我听见阿姨叫了……” 萧琛艿一进门就表名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小朋友知道眼前的这个叔叔就是他从小就崇拜的警察叔叔。 听见孩子的话，夫妻两个赶紧捂住了孩子的嘴，不让他开口。 “小孩子乱说的，那天他也没在家，上学呢。”丈夫有些尴尬的解释，“小孩子嘛，时间观念不太好。” 萧琛艿蹲下身，很认真的看着孩子。 “小朋友，你告诉叔叔，上周五，你在家还是在学校？” 孩子被父亲捂着嘴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萧琛艿就抬头，看向孩子的父亲。 他没说话，只是眼神却让人肃然。许久之后，孩子父亲颓然的放开了孩子的嘴巴。 “叔叔，我在家，因为我感冒了。”孩子脆生生的声音在萧琛艿的耳边响起。 孩子的眼神是那么的清澈，萧琛艿从那孩子的眼神中，放佛看到了真相。 “那你在家听到了什么？”萧琛艿放柔了声音，又问。 这还是花甯第一次看到萧琛艿这么温柔的一面。 以后他有孩子了，也会是这样的？ “我听见隔壁阿姨叫了好几声，爸爸说可能阿姨和叔叔在打架。” 孩子父亲闻言讪讪的：“我们是今年才搬过来的，为了孩子上小学买的二手房，跟邻居们不太熟。那天真的以为隔壁两口子在打架，谁知道……” 后来，听邻居们说的多了，也大概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有些后怕，幸亏那天没多想。 不然的话…… 萧琛艿知道，男孩子的父亲还没说实话。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是闪躲的。 “然后呢，你们出去看了没有？”萧琛艿没问男孩的父亲，而是选择了问男孩。 毕竟，男孩父亲是不会主动说实话的。 男孩点了点头：“嗯，我出去看了一眼，我怕阿姨被打。” “那你看到了什么？”萧琛艿循循善诱。 第73章 没问题就放了 小男孩摇摇头：“什么都没看到，阿姨家的门没关紧，门口还有一桶水。” 萧琛艿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好孩子，多亏你，叔叔才能破案。” 小男孩闻言，神情瞬间变得很骄傲。 他还举起手，敬了一个礼，一个太不标准的礼，学着电视上的样子：“为人民服务。” 花甯失笑，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糖，递给了小男孩：“这是警察叔叔奖励你的。” 男孩父母的表情十分的尴尬又懊恼。 毕竟，谁也不想无端端的惹事，万一凶手报复…… “那你有没有看到，那桶水是什么时候不见的？”萧琛艿又问。 小男孩想了想，“我中午跟爸爸出去吃饭的时候，水桶还在的。” 萧琛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摸了摸小男孩的头。 小男孩骄傲的笑着，他父母脸上的神色却不怎么好看。 萧琛艿和花甯什么话也没说，就从这家人家离开了。 他们能理解这两夫妻心中所想，毕竟凶手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被抓住了还好，万一没被抓住，他们这些证人就危险了。 在他们两个离开之后，那对夫妻迫不及待的关上了门，就像是送走了什么瘟神一样。 萧琛艿和花甯又走访了几户，都没什么发现。 回到车里等了十几分钟，简宸伊和成墭也回来了。 比起他们两个，成墭和简宸伊更是一无所获。 想到小男孩所说的桶，萧琛艿等人有去了冠婷婷的家里。 案发只有几天，家里只有老两口在。 如果幸运的话，当时的那桶水应该还在家里。 进入到冠婷婷的家里，饮水机上的水只剩下不到五厘米高度，应该还是当时的那桶水。 没和冠婷婷的父母多解释，几个人带走了那桶水。 只是，冠婷婷的父母好像是明白了什么，神色十分的难过。 回到局里，九组的所有人都去了会议室，召开了一个简单的会议。 萧琛艿将自己和花甯走访的发现跟大家说了一遍。 “现在，我们来还原一下现场。”萧琛艿低声道，“我先说，如果大家有什么不同的意见，随时可以打断我。” 众人点了点头，萧琛艿思考了一下，随即开口道：“案发当日，冠婷婷是九点多钟被张哲带走的，十点多钟的时候回了家。冠婷婷的父母在冠婷婷被带走之后就出门了，一直没回家。” 据冠婷婷的父母说，在冠婷婷被带走之后不到二十分钟，两个人就不放心，给冠婷婷打了电话。 可是冠婷婷没接，随后他们就出门找了。 直到中午十二点多才回家。 所以，这一切的猜测都是对的上的。 “冠婷婷回到家没多久，徐大海就去了，不到十分钟又出来了。紧接着卓桑就进去了。” 说话的时候，萧琛艿的眼神一直在旁边的水桶上。 “至于冠婷婷自己一个人在家，为什么会让他进家门……”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丁屿举手：“这个很简单，也许卓桑和冠婷婷认识，毕竟这一片的送水工作都是卓桑负责。也或许和星云有关，他就是和冠婷婷相匹配的星云。” 萧琛艿闻言，点了点头，“从其他人的证词上看，冠婷婷不是一个不谨慎的人，原因或许就是后一个。” 他抬头，看向丁屿：“关于卓桑的信息，开完会你去查一下。” 丁屿点点头：“我知道了，组长。” 为了保留证据，水桶已经被透明袋子包裹上了，萧琛艿伸手，捏了捏上面的透明袋子。 “卓桑应该不是激情杀人，他早就想好了。进门之后，他杀掉了冠婷婷，处理了尸体。在临走的时候，出门才看到水桶。” 小男孩说中午出门吃饭的时候，那应该也得十一点多了，水桶还在外面。 那个时候凶手还没意识到水桶，那应该是临走的时候才看到的。 “他出门，将水桶弄进了屋子里面，换上了水，然后慌慌张张的将尸体处理好，他应该是从后门走的，将尸体运出了小区。然后从小区后门重新进入冠婷婷的家，带走了原来的水桶。” 这也就是为什么从监控上看，卓桑有进有出的原因。 “那么说来，这通水上面，应该会有卓桑的指纹，或许还有冠婷婷的dna？”花甯一下子想了什么，急着开口。 凶手杀人的时候，手上应该沾上了冠婷婷的血。 他又来拿桶，就算走的时候擦过了。可是那个时候他一定很慌乱，擦得不是很仔细。 那么这桶水上面，肯定残留着案发现场的东西。 闻言，萧琛艿点了点头：“嗯，这个水桶，等会儿拿去鉴定。” “大家还有什么想说的？” 花甯首先举手：“徐大海的工具，从监控上看，他没有说谎，他进冠婷婷家的时候，手里是拿着工具袋的，可是出来的时候却没带，一定是落在冠婷婷家了。只是冠婷婷家我们搜查过，并没有找到。所以我觉得，凶手用的，正是徐大海的工具袋。” 萧琛艿闻言，点了点头。 凶手跟着徐大海进入冠婷婷家，或许是无意，也或许是为了嫁祸给徐大海，他拿走了徐大海的工具箱。 “还有第一案发现场，不一定是在冠家。”简宸伊又道，“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还是有些短了。” 萧琛艿点了点头：“成哥，等会儿你去找鉴定科去冠家，如果第一案发现场是在冠家的话，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血液光用水或者是至今是擦不掉的，会留下痕迹，除非有专业的工具。 但是，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显然是不够的。 “鉴定结果出来就知道了，丁屿你去查信息，花甯去鉴定。” 萧琛艿发话了，两个人自然是很听话的各干个的去了。 “成哥，麻烦带两个人去冠婷婷家做鉴定。”成墭领了命令，也走了。 大家都各自有任务，简宸伊耸了耸肩膀，低声问：“我呢？我干什么？” 萧琛艿起身，“跟我来审一下徐大海，没问题就放了。” 第74章 还原过程 简宸伊自然没意见。 徐大海已经被晾了三个多小时了，情绪也渐渐的平复了。 “警官，你们放了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我除了偷了一件内衣，真的什么都没干。”徐大海苦着脸，语气十分的低沉。 他现在是真害怕了，毕竟在电视上看到过好多新闻，冤假错案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他这一没权，二没势的，要是真的有点什么，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简宸伊在，萧琛艿索性也就没开口。 毕竟，在审讯方面，简宸伊可是专业的。 拿捏徐大海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这样想着，他便冷眼看着简宸伊审讯徐大海。 “你当时去冠婷婷家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有人跟着你？” 徐大海摇了摇头：“没注意，我又不住那边，都不认识，谁跟着我呀？” 简宸伊又问了几个问题之后，都没什么发现。当时徐大海正在气头上，什么也没发现。 其实，他们两个心中都知道，徐大海十有八九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是卓桑，那个送水工。 之所以没有立刻放了徐大海，是心存侥幸，或许徐大海能想起什么来。 只是，一无所获。 萧琛艿只能将人放了。 徐大海听到能走了，头也没回，一溜烟的就跑了。 跑到半路，却又被萧琛艿叫住：“站住。” 他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不敢回头。 “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偷内衣……”萧琛艿开口。 徐大海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他回过头来，讪讪的笑：“不偷了不偷了……” 萧琛艿摆摆手：“走！” 徐大海再也不敢耽误，三步做两步的跑了。 简宸伊看着徐大海的背影，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徐大海走了没多久，花甯就回来了。 她面带失望的看着萧琛艿，微微摇头：“水桶上面只有卓桑的指纹和冠婷婷父母的指纹，没有冠婷婷任何的信息。” 萧琛艿皱眉，“那冠家就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卓桑只是将人弄晕了带走了。” 不然的话，水桶上面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从监控视频上看，卓桑进入冠婷婷家的时候，没有带任何工具，除了那桶水。 如果当时他已经将人杀了，不可能把手上的血迹都清理干净，那么水桶上一定会留下痕迹。 既然水桶上没有痕迹，那也就说明，在换水的时候，冠婷婷还没遇害，卓桑的手上还没沾上血。 没过多久，丁屿也回来了。 他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看来是有所收获。 “我查过卓桑的信息了，他是本地人，今年二十九岁。十一岁的时候母亲去世了，父亲一年后另娶，继母对他不怎么好。” 说着，丁屿翻了翻手上的笔记，“他家里条件不错的，他却只是一个送水工。他继母还带了一个继妹过来，现在继妹倒是事业有成。” 都说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看起来卓桑就是这句话的具体体现。 但凡他父亲对卓桑上点心，他现在也不至于送水。 简宸伊和萧琛艿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其中关联：“继母、继妹，都是女性。” 所以，卓桑对女性的恶意应该是很大的。 “我特地查过了，卓桑的星云正是你说的那个……那个什么……” 星云的叫法太复杂了，丁屿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了。 萧琛艿主动开口：“阿根朔·6n。” 丁屿赶紧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阿根朔·6n，卓桑的星云正好是这个，是与冠婷婷最匹配的那一个。” 他挠了挠头，“这应该不是巧合，卓桑应该是知道冠婷婷迷恋这个，特地去了解过的。还有一件事……” “我给卓桑的朋友打过电话，了解到一个信息。卓桑今年二十九岁，貌似只谈过一次恋爱。那个时候年纪小，自己谈了一个女朋友，还挺漂亮的，身材也不错。据那个人描述，和冠婷婷的特征倒是挺像的。” 后边的经历，简宸伊猜也猜出来了，“这个女人一定伤害过卓桑，所以他才这么多年都没谈恋爱的，对？” 丁屿点头，一边说一边对着简宸伊竖起了大拇指：“他那个女朋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和其他男人有联系，对卓桑也不怎么好，只知道要钱。后来，那个女人认识了一个挺有钱的男人，就给卓桑戴了绿帽子，听说，被卓桑捉奸在床了。” 丁屿有些唏嘘，“结合这些，卓桑对女性，应该是怀着挺大恶意的。而冠婷婷恰好又很像他前女友……” 花甯叹了口气，有些不太理解。 伤害你的另有其人，为什么要去伤害一个与你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呢？ 可是有些案子的作案动机，就是这么的荒唐。 没过多久，成墭就回来了，结果早已早萧琛艿的预料当中。 冠家既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家中肯定没有任何的痕迹。 五个人聚在一起，都在等着萧琛艿拿主意。 卓桑虽然是重大嫌疑人，可是现在除了一个监控，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是将卓桑抓回来审讯还是什么都不做，避免打草惊蛇？ 萧琛艿也在衡量着。 打草惊蛇固然不好，可是这个案子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到二十四小时了。 “听说你们这边有了新的怀疑对象？来我办公室！”就在五个人僵在那里的时候，头顶上忽然间传来王东胜的声音。 萧琛艿抬头去看，只见王东胜正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往下看着。 正好，这件事情找领导拿个主意也好。 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去了王东胜的办公室，孙立民也在。 看见几个人过来，孙立民脸上笑眯眯的：“有什么困难，和你们王队长说说。” 王东胜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你是局长，我只是个队长。” 言下之意，找你比找我好使。 孙立民便呵呵笑，不说话。 王东胜指了指沙发：“坐下，说说案情进展。” 萧琛艿便将他们这段时间对卓桑的调查叙述了一遍，包括他们对作案过程的猜测。 第75章 实施抓捕 “只是现在要想找到第一案发现场，估计还得一段时间，凶器的话，也不一定在现场。”萧琛艿有些为难。 其他人不明白，王东胜却是明白的。 萧琛艿是说：时间不够了，没时间去找这些东西了。 思虑片刻，王东胜大手一挥：“直接抓捕这个卓桑，简宸伊帮着审，我就不信审不出什么来。” 有了王东胜的支持，萧琛艿就有底气了，他站起身来，语气洪亮：“是，王队，我这就去抓捕卓桑。” 王东胜摆摆手：“赶紧去。” 九组的几个人就跟着萧琛艿出了办公室。 几个人收拾一番，去了卓桑所在的送水公司。 送水公司的老板一看到萧琛艿几个人，连忙迎上来：“各位，我可什么都没说。” 萧琛艿点点头，沉声问：“卓桑呢？” 老板道：“出去一会儿了，需要我电话把他叫回来吗？” 萧琛艿害怕卓桑从电话中察觉到异常，决定亲自去抓捕。 “他去了哪个小区？” 送水老板指了指旁边：“就旁边这个小区，应该快送完了。” 萧琛艿点点头，带着人就走。 见他们走了，老板这才松了一口气。 旁边这个小区面积不大，只有六七栋楼，送水是需要车子的，他们公司的车上都贴着公司的标志。 在小区里走了一圈，就看到了卓桑的车子。 停在一个单元门口，车上就只有一桶水了。 “不要打草惊蛇，先假装居民，悄悄包围车子，等卓桑下来，看我手势行动。” 其他人点点头，除了简宸伊之外，四个人分别站在了车子的四个方位。 有假装打电话的，有假装晒太阳。 乍一看过去，倒是与真的居民没什么两样。 只是，这四个人的眼神，都盯在单元门口。 来之前，桑卓的照片他们都看过了，他们都有把握，只要卓桑出现，他们就能认出来。 四个人中间，只有丁屿没那么自信。 毕竟其余三个人，都比他强。花甯和萧琛艿都是警察学院毕业的，成哥是部队出身。 只有他，是个半吊子，还在档案室里工作了好久。 他还真怕等会儿自己拖后腿。 不过，应该不用担心，卓桑又不是什么专业的人士，有其他三个人在，肯定不能让他跑掉。 正想着呢，单元门口出来了一个人，正是穿着公司服装的卓桑。 萧琛艿悄悄的抬手，做了一个手势。 其余三个人都往中心靠拢。 小区里面有不少人，如果能不打扰到其他人就能抓捕卓桑的话，最好不过了。 只是，卓桑或许是做了亏心事，警惕心十分高。 他走到车前，似乎是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顿了一下，萧琛艿察觉到不对，大喊一声：“上！” 只是，萧琛艿的声音比起卓桑的动作，慢了一步。 卓桑已经往花甯那边跑了。 原来，他早已发现了周围有人在盯着他。刚才他抬头，姿势在观察从哪里方便突围而已。 除了花甯，其他三个人都是男人。 丁屿虽然身上功夫不行，但是长了一副很行的样子。 这个卓桑自然以为花甯这边最弱，是以选择了从花甯这边突围。 只是，这着实是个错误的选择。 只见卓桑还没到花甯身边呢，花甯就已经出手了。 她原地跳了起来，一脚踹在卓桑的胸口，卓桑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她又上前，将卓桑的胳膊扭到身后：“往哪里跑？” 其他三个人见状，都松了一口气。 丁屿上前，竖起了大拇指：“花姐，以后你就是花姐，太帅了。” 花甯一仰头：“那是！姐更帅的一面你还没见过呢！” 卓桑人倒是沉默寡言的，被抓了也没说话。 不像徐大海，被抓之后，吵得人耳朵疼。 几个人将卓桑押送回了警局，打算让简宸伊来审的。 只是，令所有人意外的是，简宸伊还没开口呢，卓桑就说道：“冠婷婷是我杀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家都没想到，卓桑竟然会这么痛快，还以为要磨一阵儿呢，毕竟他们物证还没找到。 卓桑的神情十分的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心如死灰的样子，好像对什么都没有兴趣。 “你们判我死刑，反正我活够本了。” 片刻后，萧琛艿沉声道：“判决是法官的事情，破案才是警察的事情，既然你承认了，那就把杀人经过说一遍，然后签字画押。” 卓桑苦笑一声：“冠婷婷是我杀的，她太像一个人了，我看见她，就能想起我的过去，所以我想让她消失。” 萧琛艿和简宸伊都沉默着，旁边的花甯记录着审讯记录。 卓桑的神情越发的冷静，“她不是一个好女人，她交往过好多男人，为了所谓的星云，她就能抛弃张哲……” 卓桑对冠婷婷早有关注。 “那天我本来只是去送水的，没想做什么。可是恰好碰见有人对她表白，她说的很难听，我一气之下就进门敲晕了她。” 萧琛艿有些理解了卓桑的作案动机。 他本来就看不惯冠婷婷，而且将对前女友的恨意转移到了她身上。那天，冠婷婷骂徐大海的那些话，让卓桑起了共情。 这不算是完全的激情杀人，卓桑或许已经想过了很多次。 “后来，我把她塞进了行李箱里，从后门离开，带到了后面一个废弃工厂。” “徐大海的工具是被你拿走了吗？”萧琛艿趁机问。 “是我拿走了。” “将冠婷婷运到工厂之后你又做了什么？” “我从后门又回了她家所在的单元，从单元门出来了。我下班之后才去找她，我杀了她。”卓桑的表情冷静，看的花甯心里直发毛。 萧琛艿淡声道：“只是杀了她吗？” 卓桑抬头，看着萧琛艿，表情似笑非笑：“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对，我先折磨了她，我强奸了她，啃断了她的脖子，还割掉了她的下面，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他的表情好像很畅快一样，不等萧琛艿等人回答，他就迫不及待的开口：“她是活活疼死的，哈哈哈哈哈……” 第76章 不要说 他大声笑了起来。 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卓桑，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一样。 这表情激怒了卓桑，他忽然间激动起来，就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只是被绑着他站不起来：“她该死，她该死，她不就是用身体去勾引男人的吗？勾引完又弃之敝履，所以我把她勾引男人的地方挖掉，我让她永远没办法勾引男人……” “工厂在什么地方？凶器又在什么地方？” 卓桑像是疯了一般：“你们去找啊，你们自己去找啊……” 萧琛艿知道，从卓桑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了。 现在已经有了卓桑的口供，只要找到凶器，就能结案了。 有了口供，上面的领导，在时间上，或许会宽限一些。 “花甯你将口供整理一下，先给王队。我和其他人去找案发现场和凶器。” 其他人自然没什么意见。 卓桑将冠婷婷从家里运到工厂，然后再返回，一共用了一个半小时，这就说明这个工厂距离冠婷婷家不远。 萧琛艿围绕着冠婷婷家展开了调查。 说来也是幸运，方圆十公里内，竟然只有一个大型废弃工厂。 案发现场也很明显，卓桑离开之后并没有清理，只是简单的用土将血迹掩埋。 扒开土，就能看到血迹。 而凶器，也在工厂周围的草丛中找到了。 正是徐大海的那套工具，其中就有一把锯。 卓桑的作案手法并不高明，处理现场的手法更是粗糙的很。 看来，卓桑的确如他所说，早就不想活了。 只是，这并不能成为他杀人的理由。 花甯看着那把锯，长叹了一口气：“也就是说，冠婷婷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割掉了下体，啃断了脖子。” 那得多疼啊，冠婷婷又做错了什么呢？ 萧琛艿沉默许久，“回去。” 只是，走了几步，他顿住，嘱咐其余的人：“要是冠家夫妇问起来，不要说她活着被折磨。” 他们这些陌生人知道了，都这么心疼。要是死者的父母知道了，还怎么活下去？ 萧琛艿说完，大步的走开了。 花甯站在原地，愣了几秒。 组长这叫做，铁汉柔情？ 只是，不用组长嘱咐，他们自然也知道该怎么和老人家说。 口供有，物证也有，案发现场也找到了。这个案子自然就这么结束了，听说，卓桑被判决的那天，他的亲人都没来。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你们九组这段时间也辛苦了，连着破了四个案子。这样，我做主，给你们放一周假，你们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刑侦支队的办公室，孙立民笑着跟九组的几个人说道。 旁边的王东胜神情十分的不满意。 他嘟囔：“好人都让你做了。” 坏人都是他，好人都是孙立民，每次都是这样。 这个老狐狸！ 孙立民挑眉：“那我收回刚才的话，你重新说。” 其他人都忍不住的笑了出来，王东胜见状，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都散了，难得有一周的假期，赶紧去放松放松。咱们这行，忙起来连着好几个月不休班都是正常的。” 从办公室里出来，丁屿揽着成墭的胳膊：“成哥，晚上喝酒去？好久没出去喝酒了，今晚不醉不归？” 成墭摇摇头：“我不喝酒。” 丁屿瞪大了眼睛：“你这样的猛男竟然不喝酒？” 猛男成墭失笑：“酒精能够麻痹人的神经，在部队的时候，是燕严禁喝酒的。虽然现在退役了，可是已经习惯了，不想改了。” 成墭是侦察兵出身，最重要的就是自身的反应能力。 丁屿倒是听说过，但是成墭都退役多少年了？ 这样想着，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又去找萧琛艿：“组长，咱俩去，你肯定喝酒的对不对？” 萧琛艿神情有些冷淡：“我就不去了，我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 丁屿神色有些失望：“一个两个的，都不跟我喝酒，我人缘就这么差？” 成墭拒绝了丁屿，听见他这么说，有些不太好意思：“要不你问问简宸伊，他可能会去。” 闻言，丁屿撇撇嘴，看起来十分的不屑：“我才不找他呢，我找我同学喝去。” 说着，拎了包，就往外走。 成墭一脸的懵逼：“丁屿这是怎么了？” 怎么提起简宸伊好像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简宸伊怎么惹着他了？ 花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萧琛艿倒是直到，但是他现在心情不好，不太想和他们说这些。 花甯见萧琛艿的神色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有些试探的问：“组长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 萧琛艿摇摇头：“不用了，你们好好玩。” 说完，拿了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花甯看着萧琛艿的背影，喃喃自语：“怎么一个两个怎么奇奇怪怪的。” 成墭自然也不明白，两个人面面相觑。 整个办公室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他们之间不来电，自然也没什么好聊的。于是只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这天，萧琛艿坐在车里，看着手机微信的某个好友，陷入了沉思当中。 对方的头像是一片湖，看起来是一个很恬静的人。 网名叫做我是一只猹，听起来像是一个年轻人。 两个人的对话框就只有一句，还是萧琛艿主动发的。 “在吗？” 对方迟迟没回答。 萧琛艿就坐在车里，等着，看起来好像不急不缓的。 可是，不断敲击方向盘的手，出卖了他的内心。 他在焦急的等着对方的消息。 在等消息的间隙，他忍不住拿出了钱包。 他的钱包用了好多年了，还是很多年前那种老式的钱包，有一格是透明的，专门用来放照片的。 这个钱包，是他爸爸萧建国曾经用过的。 格子里面放着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 只是这一张照片，成了他们一家三口最后的照片。 因为这张照片之后没过多久，萧建国就出事了。 与他一样，萧建国也是一名警察。 而且，也是刑警，优秀的刑警。 第78章 十几起案件 那人像是气坏了，一拳打在父亲的脸上：“萧建国，你再这样执迷不悟，迟早会害了你老婆孩子的。” 萧建国哪里听得别人诅咒他的老婆孩子，当即就还了一圈。 两个大男人厮打在一起，只是打着打着，两个人却都停下了。 那个男人气呼呼的走了，父亲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回家。 回家之后，母亲看到父亲脸上的伤口，自然又心疼又生气。 可无论母亲怎么问，父亲都坚持是自己摔伤的。 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对任何人提起过，他在阳台上看见的那一幕。 就连父亲，都不知道。 他自以为妻儿什么都不知道。 眼前的这个老人为什么会令他想起那么久远的一件事情？ 萧琛艿刚要追上去，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刚要追出去的脚步就停住了。 是花甯的电话。 花甯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这个时间，这个时间段，她没事的话应该不会直接打电话过来。 这样想着，萧琛艿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接起了电话。 “喂？” 他只开了一个口，那边的花甯就着急的开口：“组长，我刚才接到王队的电话，说是又有新案子了，比较急，咱们所有人的假期都得暂时撤销了。” 萧琛艿皱了一下眉，抬头看去，那个老人已经走远了。 “组长，你现在回来，王队都等着呢。” 萧琛艿收回了眼神：“知道了，我很快回去，你们等我。” 他挂掉了电话，再抬头，老人却已经不见了。 他追出去，却发现周围已经完全没有了老人的身影。 或许是已经回家了！ 附近有好几户，要是想找的话，估计得一户一户的敲门才行。 萧琛艿皱了皱眉头，低头看着手机。 犹豫不过几秒钟，立刻就做出了决定。 他转身就往外面走，在小区门口开上了自己的车，直奔警局。 放假才第二天，可是当萧琛艿回去的时候，发现除了他所有人都已经归队了，他竟然是来的最晚的一个。 还有一点也很奇怪，今天警局的所有电话都忙碌着。 不止是客服中心的电话，就连他们办公室的电话也一直在响着。 有些电话响着，有些电话的电话线都被拔了，可能是不胜其扰。 他皱眉，直觉这个案子不简单。 他没做停留，直接去了办公室。 不仅九组的人全部都在，王东胜和孙立民也在。 已经是快七点了，这个点了，王东胜和孙立民还在…… 萧琛艿心里咯噔一声，有些不好的预感， “发生什么事情了？”他靠近了花甯，低声问。 花甯忙的很，随手将手上的照片递给了萧琛艿：“组长，你看看。” 那是十几张照片，都是抓捕现场的照片，只是每张照片上的主人公都是不同的。 “今天中午开始，咱们这里接了无数个电话，都是报案的。一共十几起，有杀人的、有抢钱的、有强奸的、还有盗窃的。咱们把同事都派出去了，都把人给抓回来了。” 花甯忙的焦头烂额的，表情十分的抓狂。 萧琛艿有些奇怪，诧异的问：“都作案成功了？” 花甯摇摇头：“没有，有些成功了，有些失败了。” 萧琛艿还要再问什么，门口忽然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简宸伊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是怎么了？大家怎么都跟疯了似得？” 花甯叹口气，将刚才跟萧琛艿说的话重新跟简宸伊说了一遍。 闻言，简宸伊却是松了一口气：“既然人抓到了，送到法院就可以了，怎么大家都这个表情？” 案情明显，而且作案人已经被抓捕归案，他不懂，这件事情到底有什么值得发愁的。 说完，他看向大家。 王东胜、孙立民和萧琛艿的表情出奇的相似，都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眉头微微的皱着。 而花甯、丁屿和成墭，则眉宇间带着丝丝不耐烦。 “怎么了，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对的？”简宸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不确定，问。 王东胜、孙黎明和萧琛艿都是这样的反应，这也就说明了这件事情肯定不那么简单。 闻言，萧琛艿见王东胜和孙立民都没有开口的意思，便开口道：“一下午的时间发生了十几起案件，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寻常的事情。” 从来没有任何时候，案件发生的这么频繁。 更何况…… “而且，这些案子都是有人报案的。”说着，他转头问花甯，“我们的人过去的时候，犯罪嫌疑人离开犯罪现场了吗？” 花甯闻言，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还都没来得及呢。” 萧琛艿点点头：“这也是奇怪的一点，而且，既然犯罪嫌疑人都抓捕归案了，为什么客服中心的电话那么多？我们的同时都派了出去，这有点不同寻常。” 这些事情，可能看似没什么关联，可是萧琛艿就是觉得，这处处都是疑点。 很显然，对于萧琛艿的想法，王东胜和孙立民都是支持的。 简宸伊听完萧琛艿的想法之后，也陷入了沉默当中。 花甯见所有人都没说话，眨了眨眼睛，试探着开口：“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任由事情发展下去？ 他相信组长的直觉，组长说事情不同寻常那就是不同寻常。 萧琛艿看向王东胜，似乎在寻求意见。 王东胜见状，摆摆手：“这里都是你的组员，你随便安排就行。” 闻言，萧琛艿沉思片刻，吩咐花甯：“你去把犯罪嫌疑人都提出来，等会儿我去挨个审讯。” 花甯闻言，立刻点点头：“我现在就去。” 花甯的速度很快，不过十分钟，第一名犯罪嫌疑人就已经在审讯室里面了。 是一个男人，身材比较胖，身上有纹身，整个胳膊上都是。他犯了罪，脸上却始终带着笑意。 看到萧琛艿和丁屿进来，他脸上额笑意更加的明显了，甚至还问：“嘿，伙计，有烟吗？来一根？” 他熟练的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这个人男人，强奸了一个女人，证据确凿。 经过冠婷婷案，丁屿对强丶奸女人的男人，简直是深恶痛绝，恨不得亲手枪毙了他们。 第80章 不一样的地方 他老婆看起来像是一个家庭主妇，整个人有些不修边幅。 她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胖子的所作所为，当着萧琛艿和花甯的面，哭哭啼啼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花甯虽然有些无奈，但是还是拿了张纸，递给了女人：“先擦擦眼泪，强奸罪……” 她顿了一下，安慰：“也就判个三四年。” 她只能这样安慰，比起谋杀的，比起杀人未遂的，强奸罪已经是最轻的了。 只是，那女人听见这句话之后，哭的更厉害了。 花甯有些手足无措，她也没说错什么呀，怎么这个女人就哭成这样呢？ 她有些无措的看向萧琛艿，寻求帮助。 只是，萧琛艿和花甯不一样，他直接道：“别哭了，好好配合调查，然后去劝劝你丈夫，有立功表现的话，能够减少年限。” 果然，那女人闻言，立刻擦了擦眼泪：“真的？” 萧琛艿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的，现在我问什么你答什么，等会儿我可以安排你们两个见一面。” 女人当即便坐直了身子：“你问，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在这件事情之前，你认识受害者吗？” 女人摇摇头：“认识，我知道她，她是他们公司的主管，他在那个公司做保安，进进出出的都能看见。我有时候去给他送饭，也能看见。” “那你发现你丈夫对受害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女人懵懂的摇头：“我从来没发现，他竟然敢对……” 女人说着，眼里又开始有了眼泪，眼看着就要掉下来。 花甯赶紧扯了一张纸巾递了过去，女人接过来擦了擦，“人家是主管，他只是个小保安，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们儿子才一岁多。” 花甯有些同情眼前的这个女人，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丈夫。 有妻子有儿子，还喜欢别的女人不说，竟然还去强奸了别人。 “那你丈夫，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女人摇摇头：“还是那样，只管上班，回家就躺着玩游戏。” 花甯闻言皱眉。 萧琛艿提醒她：“你再仔细想想，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女人眉头微皱，仔细的回想着丈夫最近的一举一动。 片刻之后，她眨了眨眼睛：“没什么奇怪的举动，只是最近去网的时间更多了。以前他只是在儿子哭的时候，去网躲清静，可是最近……” 她抿了抿唇，声音中带着哭腔：“儿子不哭的时候，他也去。有时候一下班就跑去网，工资也不往家带。” 听到女人的话，萧琛艿开始的时候神色还是挺正常的，可是片刻之后他突然间表情有了变化。 他抬头，往玻璃那边看了一眼。 他在这边什么都不到，可是玻璃的另一侧的简宸伊，却是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包括萧琛艿的眼神。 简宸伊看着萧琛艿的眼神，心中也是一动。 网！ 刚才徐晴的父母也说了，最近徐晴不怎么做家务了，都窝在房间里。 那徐晴在房间里，是不是也在上网呢？ 两个人心中都是大为惊喜，但是谁也没有表现出来。 萧琛艿又提审了其他三组家属，全部提审完，这个答案也得到了验证。 这五个凶手，最近唯一的变化，就是上网的时间变多了。 那么，会不会是他们同时在网上认识了某一个人，那个人通过网络蛊惑了他们？ 或者说，他们加入了某个网络中的组织，被某个人蛊惑之后，才会在今天做了以前一直想做的事情。 “挑几个胆小的犯人过来，我再审讯一遍。”萧琛艿吩咐丁屿。 犯人都是由他和丁屿来审讯的，在审讯过程中，丁屿应该对他们的性格有了初步的了解。 第一个进来的，就是徐晴。 小姑娘年纪小，性格也软，最容易攻破了。 只是，事情的发展却超乎萧琛艿的预料，小姑娘年纪虽然小，可是却很坚定，无论萧琛艿说什么，她都一个字都不说。 “徐晴，你得为你父母想想，他们只有你一个女儿。”花甯见萧琛艿碰了铁板，主动开口。 本以为，提起父母，能让徐晴的态度有所松动。 只是，无论是萧琛艿还是花甯，都小看了，徐晴。 即使提起父母，徐晴的表情还是一如之前，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她微微低着头，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花甯还要再说什么，萧琛艿打断了她：“行了，带下去。” 花甯犹豫了一下，还是很听话的将徐晴带下去了。 之后带进来的，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他从商场里偷了一块价值五十多万的手表，当场被抓获了。 这个人和徐晴一样，看似老实巴交，可是实则坚定。 无论萧琛艿和花甯怎么说，他一个字都没开口。 他料定了，只要他不开口，警察就不能拿他怎么样。 与徐晴不同的是，中年男人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 萧琛艿知道，这是得意的笑。 他试图激怒萧琛艿，只是萧琛艿却没能让他如愿。 第三个进来的，是一个男孩儿。 看起来，年纪应该比徐晴还要笑。 萧琛艿低头看了一下资料，果然比徐晴小。 他还未满十八岁，正在上高中三年级。 是一名即将高考的学生，他杀了自己的同班同学。 因为他被校园暴力了，死者是学校一个团体的小头目，经常联合其他人欺负凶手。 说实话，比起那些人，萧琛艿反而觉得眼前的这个小男孩更加的正常一点。 任何一个人，被欺负的狠了，都有可能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俗话说的好，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眼前的男孩儿，何止一个兔子？ 他是一匹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咬你一口。 也正是因为犯罪的原因比较正常，那撬开他嘴的可能性也就更大。 萧琛艿有这么直觉。 他顿了一下，“你杀人之后，感觉快乐了吗？” 他问的这个问题，显然超乎男孩的预料，他猛地抬头，看向萧琛艿。 第81章 论坛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许久都没有移开目光。 片刻之后，还是男孩最先败下阵来，他有些无措的摇了摇头：“没有！” “我知道，你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萧琛艿循循善诱，“他们都是没有理由的犯罪，可是你不同，你是反击。” 果然，在听见萧琛艿的话之后，男孩的眼睛有些湿润。 看到男孩的反应，萧琛艿和简宸伊都松了一口气。 只要他有反应，那就有可能。 “你才不到十八岁，就算犯了错误，只要有立功表现，就可能减刑。狱中表现的好，还会再减刑，到时候不到几年就出来了。据我所知，你父母只有你一个儿子，无论如何，你父母也算是老有所依了。” 男孩的表情更加的动容。 “是什么人，让你杀人的，告诉我！”萧琛艿的声音很轻。 男孩的表情十分的犹豫，萧琛艿眉头微皱：“是网友吗？” 萧琛艿问出这句话之后，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 男孩闻言，猛地抬头看向萧琛艿，下意识的问：“你们都知道了？” 萧琛艿趁机道：“我们只是知道了一点，需要你告诉我们，到时候我为你争取减刑。” 男孩的心理防线终于被打破了，他低头，“是，我加入了一个论坛，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杀了他……” 他颤抖着抬起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 他不想的，不想杀人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萧琛艿眼前一亮，只是不敢露出丝毫开心的情绪，生怕打扰了男孩的情绪。 “论坛的名字，或者网址是什么？” 男孩将论坛的网址告诉了萧琛艿，旁边的花甯立刻将网址记了下来。 从审讯室出来，萧琛艿回到办公桌前，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简宸伊、丁屿、花甯和成墭都围了过来，花甯赶紧将笔记本推到了萧琛艿的面前 萧琛艿将网址输入，按下了回车键。 网速有些慢，网页慢慢的进入。 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巴巴的瞅着网页。 只是，另所有人失望的是，并没有成功进入论坛。 萧琛艿不死心，又重新输入了网址，依旧还是漫长的等待过程。 这一次，还是没能进去。 丁屿的心态有些崩：“会不会是假的？” 萧琛艿摇摇头：“不像。” 简宸伊也同意萧琛艿的说法：“他的表现来看，不像是说谎。” 丁屿又问：“那花姐，是不是你记错了？” 花甯皱眉，一时间竟然没反驳。 她也忘了，到底记对了没有。 按理说，她不会记错的，可是怎么就是进不去呢？ 那边，萧琛艿已经在尝试第三遍了。 这一次，比较幸运，网页慢慢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丁屿高兴的拍拍花甯的肩膀：“花姐，没错没错。” 只是，当网页全部出现的时候，丁屿就笑不出来了。 这个论坛，整个儿就是负能量集结地。 首页上，好多不堪入目的照片。 有虐狗虐猫的，将狗狗和猫的血肉模糊的照片传了上来。还有强儿的，拍的是儿童的私密部位。还有殴打父母妻儿的，将父母妻儿受伤的照片传了上来……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是不带照片的，是纯文字的。 有些身患艾滋的人，故意找人约，恶意传播。并且以次为乐，每天都记录传染了多少人。 有些人出轨、骗婚，并觉得十分骄傲，言语之间都是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除了萧琛艿，其他人都皱着眉头，看着这些内容。 “这个人……”就在萧琛艿点开一个内容往下拉的时候，成墭忽然间点住了屏幕中间一块地方，开口道。 萧琛艿挺直下拉，看向成墭指着的地方。 那是评论区，一个叫做‘落地的鸟’的人。 他评论道：“私聊我。” 他评论的这个帖子，是一个pua妻子的男人。他的妻子是独生女，家中十几套房子。这个男人给妻子买了意外险，还诱导妻子将几套房子都转到了他的名下。 他每天都期盼着妻子自杀，那样的话，他能拿到几套房子和一千万的钱。 “你在点开其他帖子看看，我在好几个帖子下面看到他了，是个活跃用户。”成墭道。 萧琛艿闻言，又点开了一个帖子。 这个帖子，是一个恶意传播艾滋病的人，她传上来一个表格，记录着每天都传染了多少人。 这个‘落地的鸟’给她评论道：“恭喜，继续加油。” 下一个帖子，殴打父母，骗取父母的养老金。 下面依然有他的评论：“恭喜！” “加油，你很厉害。” “恭喜，终于成功了。” “很好，做的很好。” “私聊我。” “私聊！” “私聊我！” …… 几乎有三分之二的帖子里，所有这个‘落地的鸟’的评论。 一些成功的帖子，他会给予表扬或者是鼓励，而那些没有成功的人，他会让发帖子的人私聊他。 这个人不简单，或许他就是引导这一切的人。 “这个人，应该就是这个论坛的创建人？他的语气，完全就是主人的语气啊。” “嗯，，这个人很奇怪，要不要查查ip？” 萧琛艿下意识的看向简宸伊，经历了这么多，他发现自己有时候和简宸伊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所以他现在有时候会下意识的看向简宸伊，每次简宸伊给出的回应，都是一致的。 可是今天，他看向简宸伊的时候，却看见简宸伊正盯着电脑上的那个页面，眼神中有一些别样的情绪。 萧琛艿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低声道：“联系技术科，查一下这个‘落地的鸟’的ip地址。” 花甯闻言，立刻转身去了技术科。 成墭和丁屿还在看论坛里面的帖子。 萧琛艿站起身来，走到了简宸伊的面前。 简宸伊愣了一下，眼神终于从电脑上挪开了。 萧琛艿见状，更加肯定了一个想法：简宸伊对这个落地的鸟，或许是知道些什么的。 “怎么了？有心事？”萧琛艿没主动戳破这一层关系。 第82章 幸好来得及 简宸伊笑了笑，“没事，就是觉得这个论坛太恶心了。” 只是，萧琛艿却从简宸伊的笑容里，看出了一丝丝的苦涩。 他笑了笑，没说话。 很快，花甯就回来了，带着技术科的报告。 这个‘落地的鸟’的ip地址已经被查出来了，是在一个宾馆里。 萧琛艿当即带着人，杀了过去。 他们都穿着便衣，以免打草惊蛇。 一行人来到宾馆，跟前台说明了来意。 前台的工作人员很配合，带着人上去了。 宾馆的人伸手敲门，萧琛艿等人都隐蔽在门的两侧。 这样的话，里面的人从猫眼里，是绝对看不到他们的。 只是，宾馆的人敲了许久的门，里面都没有人来开门，也没有声音。 萧琛艿皱眉，吩咐道：“拿万能卡开门。” 宾馆的人闻言，赶紧拿卡打开了门。 萧琛艿带人迅速进入房间。 他们时刻保持警惕，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 一个人导致这么多案子发生，而且后续还有可能会持续增长。 这样的人，简直可恨。 宾馆的房间很小，只有一个房间和洗手间。 “组长，卫生间没人。” “衣橱里也没有。” “床底下也没有。” “这里有一台电脑。” 几个人迅速围了上去，电脑不是酒店的电脑，更像是私人电脑。 电脑没有设置密码，萧琛艿伸手按了一下空格键，电脑屏幕就亮了。 屏幕上，是一个聊天的对话框。 花甯惊呼：“是论坛的对话框。” 对话框的另一方，是一个叫做悲的人。 萧琛艿迅速的将两个人的聊天信息拉到最上方。 系统显示，两个人是从好几天前开始的。 这个悲的妹妹，正在遭受校园暴力。 最开始的时候，悲只是宣泄一下情绪。落地的鸟就一直在引导他。 类似于‘他们死了就好了’，或者是‘他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像是这样的话，落地的鸟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说上一句。 最近的消息，是今天聊得。 原来，悲的妹妹昨天又被欺负了，回家的时候浑身都是血。 他想去找那几个女生算账，但是被家长阻止了，因为那几个女生的家里都是当地有权有势的人，在学校里，没人敢惹她们。 他气极了，但是又被关在家里，只能上网来宣泄。 落地的鸟一直在跟他聊，说了很多蛊惑的话。 “我理解你，我要是你的话，我可能现在就去杀了她们。” “嗯，像是她们这种随意欺负别人的畜生，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总有一天，会有人替天行道的。” “她们死了，大家只会欢呼，只会崇拜那个英雄。” 聊天的最后一句话，是悲发的。 他说：“我一定要让这几个人血债血偿，你等着看。” 后面，还附上了几个表情，菜刀下面滴着血的表情。 萧琛艿皱眉，低声道：“不好。” 从聊天的内容上看，这个悲很可能做出不好的事情。 他吩咐花甯：“联系技术科的人，查一下悲的地址，我们必须赶紧过去。” 说着，他将电脑合上，拎着就往外走。 花甯跟上，一边往外走，一边给技术科的人打电话。 技术科很快就给出了结果，是附近的一个小区。 幸好距离不是很远，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立刻赶往小区。 他们敲响了悲的家门，来开门的是一个老人，大概是悲的爷爷。 “你们找谁？”老人狐疑的看着萧琛艿等人。 萧琛艿来不及多说，只是掏出证件：“我们是警察，你孙子呢？在家吗？” 老人奇怪的摇头：“不在家，你们找他做什么？” 萧琛艿皱眉，直接问：“那你孙女上的是哪所学校？” 老人虽然狐疑，但是骨子里对警察的敬畏之心还是让他开口：“就三中啊，怎么了！” 萧琛艿扭头就走，花甯跟老人解释：“老人家，来不及了，我们回来跟您说。” 说着，也跟着跑了。 老人站在门口，看着风风火火的这几个人，眼中全是狐疑。 几个人上了车，快速的赶往三中。 为了抢时间，成墭将车上的警报按上，在呜哇呜哇的声音当中，路上的车辆都纷纷让路，车子一路往三中疾驰。 只是，当车子到达三中门口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被提了起来。 三中门口，已经有好几辆警车在停着了。 丁屿叹了口气：“我们还是来晚了。” 警车在这，说明悲已经得手了。 萧琛艿下了车，其他人也都跟了上去。 现场是在操场，远远的就看到了地上鲜红一片，都是血。 萧琛艿脚步顿了一下，嘱咐丁屿：“你先回车上。” 丁屿心里一暖：组长还记得他晕血。 丁屿回到车里，其他人都跟着萧琛艿往操场走去。 现场有警察将现场封锁了起来，萧琛艿到达现场的时候掏出了证件：“刑侦的，麻烦问一下，现场什么情况？” 对方看了一眼证件，这才开口道：“有个学生趁课间拿了刀，捅了人，幸好附近有保安和老师在，及时制止了。只有一个学生、两个老师受伤，没人死亡。” 闻言，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没人死亡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幸好还来得及。 “凶手呢？” “在派出所呢。” 萧琛艿跟对方道了谢，“走，我们去提人。” 来到片区派出所，悲已经被扣押起来了。萧琛艿出示了证件，王东胜也给派出所这边打了电话。 九组的人顺利的将悲提了出来，押往刑侦支队。 悲是个高中生，长得高高瘦瘦的，满脸的愤恨。 看起来，他到现在还没后悔…… 不，也许后悔了。不过后悔的是为什么没能动作快点，为什么没能杀死那几个女人。 一路上，这个男孩都没说话。 一直坐到审讯室，男孩的表情才有了些微的变化。 “简宸伊呢？你们谁见了？”萧琛艿问。 所有人都摇头，表示没见。 花甯眨眨眼，“好像在外面，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了。” 萧琛艿点点头，顺着花甯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第83章 简宸伊不正常 果然，在外面座椅那边，看见了简宸伊。 他坐在座椅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简宸伊！”隔了一段距离，萧琛艿开口叫他。 简宸伊没有反应，像是没听见萧琛艿说话。 简宸伊很少有这样失神的时候，萧琛艿皱眉，走近了一些，又叫了一声，他还是没听见，没有任何的反应。 萧琛艿走近了看，发现简宸伊的耳朵上并没有塞耳机。 他伸手，在简宸伊的肩膀上拍了拍，对方这才反应过来，抬头来看。 发现是萧琛艿，尴尬的笑了笑：“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都没有发现。” 简宸伊不正常！ 只是，这个时间，萧琛艿却没时间深究。 “我们出警顺着落地的鸟抓住了一个杀人未遂的中学生，他的状态不太好，我审的话，估计审不出什么来。”萧琛艿低声道。 只是，简宸伊的侧重点明显偏了，他诧异的问：“落地的鸟抓住了？” 萧琛艿顿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只在宾馆找到了他的电脑，顺着电脑找到的凶手。” 简宸伊闻言，神色有些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所以，我希望你能参与审讯，给他做一下心理疏导，最好能引导他说出落地的鸟的下落。” 简宸伊又是好几秒没有说话。 “简宸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瞒着我们？最近看你状态不太好。”萧琛艿试探的问。 简宸伊抬头，笑着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没等萧琛艿再说话，简宸伊就率先走了：“走，去审讯。” 萧琛艿站在后面，看着简宸伊的背影，目光讳莫如深。 简宸伊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而且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和这个落地的鸟有关系。 片刻之后，他赶紧跟了上去。 “姓名！” 简宸伊虽然没从头至尾参与过审讯，但是看过很多次，所以驾轻就熟的开口。 男孩愣了一下，喃喃的开口：“罗文俊。” “年龄！” “18岁！” …… 最开始的时候，简宸伊问的都是一些很简单的问题，罗文俊这边倒是也很配合，问什么答什么。 只是，在问到案子相关的问题的时候，罗文俊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为什么持刀伤人？”简宸伊问。 罗文俊听到这个问题，冷哼了一声，反问：“你们有去调查过吗？知道那几个畜生是什么人吗？她们都该死。” 萧琛艿冷眼看着，只觉得这个孩子年纪轻轻就十分的偏激。 只是不知道这孩子原本就这样，还是被被落地的鸟带偏的。 大概过了四五秒，简宸伊都没说话。 萧琛艿将眼神从罗文俊的身上收了回来，奇怪的看向简宸伊。 只见简宸伊正看着罗文俊，神色正常，只是眼神却好像有些呆滞。 他走神了！ 这是第一次，萧琛艿看见简宸伊走神，这太不正常了。 他并未提醒，简宸伊片刻之后自己也反应过来了，他的神色有些懊恼。 “即使这样，也不是你犯罪的理由。” 他说话的时候，语速有些快，似乎是在弥补自己走神的时间。 …… 罗文俊虽然年纪小，但是口风却很紧，加上今天简宸伊的状态不是很好，所以从这场审讯中，萧琛艿并未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晚上，他躺在家里的沙发上，将这个案子发生之后，简宸伊的反应一一回忆起来。 好像，自从知道那个落地的鸟之后，简宸伊的状态才开始变得不好的。 难道是，这个网名有什么特别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此时，简宸伊也躺在公寓的沙发上思考着。 他眉头紧锁，为今天审讯时的走神而十分的懊恼。 一旦涉及到那个人，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也不知道萧琛艿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大概是看出来了，萧琛艿一向都是一个十分细心的人，很多案子中普通人不太能关注到的细节，他都能关注到。 自己今天，表现的实在是太明显了。 只是，他控制不住。 落地的鸟，落地的鸟…… 他在心中无数遍的默念这个名字。 当真是他吗？还是说只是一个巧合！ 忽然之间，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不，不可能是巧合，是他回来了，一定是的。” 他坐在那里，喃喃自语。 说来也是巧，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忽然间发出了叮咚一声响。 他被惊醒，下意识的拿起了手机。 是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几个字：山海崖见！ 山海崖？简宸伊忽然之间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回来了！ 他没有任何的犹豫，从沙发上起身，拿了茶几上的车钥匙，就出去了。 山海崖，在海边。没有多少人知道，其实就是海边有一块特别的大礁石，看起来就像是悬崖一样。 有个人就在礁石上面刻上了三个大字：山海崖。 知道的人不对，因为海边没什么人去。 就算是有人去，也很少有人会注意礁石上面的字。 而恰好，他知道，那个人也知道。 出门的时候，他关掉了家里的灯，回头看了一眼。 不知道为何，这一眼，颇有种壮士断腕的感觉。 他在门口顿了几乎只有一秒，然后很利索的关上了门，走出了家门。 另外一边，萧琛艿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抬眼看了一下墙上的钟。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明天还要早起，应该早睡的。 可是他躺到床上半个小时了，一直反反复复的睡不着，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回忆着简宸伊这两天的举动。 越想，就越是睡不着。 片刻之后，萧琛艿忽然间从床上坐了起来。 算了，如果不问清楚，他可能一晚上都睡不着。 他还是打电话问问简宸伊好了。 他打开了床头的灯，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过来。 然后打给了简宸伊。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在拨。” 第84章 可能出事了 萧琛艿不死心，又拨了一遍，还是那个机械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在拨。” 萧琛艿的眉头皱的紧紧的，怎么会是不在服务区呢？ 这么晚了，简宸伊去哪里了？ 他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觉得十分的不安。 犹豫片刻，他起身穿上衣服，开车去了简宸伊的家里。 之前，简宸伊是刚来这边，没有地方住。 那个公寓，还是他帮忙找的。 所以他知道简宸伊的家在哪里，很快就找了过去。 从楼下看，简宸伊的房间是关着灯的。 可能睡了？ 萧琛艿上了楼，敲响了简宸伊的门。 像是简宸伊这样的人，睡觉不会很死的，如果在家的话，顶多五分钟，他就会来开门。 还是，萧琛艿在外面连续敲了十分钟的门，都没人来开门。 明天不是休息日，简宸伊也没有特别的事情，按理说，这个时间点应该在家里才对，怎么会不在家呢？ 他心中忽然间慌了，再次拨打简宸伊的电话，还是提示人不在服务区。 难道是出事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他也顾不得现在时间太晚了，直接给九组的每个成员都打了一个电话，问是否知道简宸伊的行踪。 可是，九组的人，都不知道简宸伊去了哪里。 萧琛艿挂断电话，心事重重的下了楼。 找不到简宸伊的话，该怎么办？ 他只是猜测他出事了，可是万一只是出门了呢？ 楼下，他刚要上车，忽然间整个人都顿住了。 他蹲下身，仔细的看着地上的印记。 是轮胎印，而且是很熟悉的轮胎印，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简宸伊的车。 他的车，就是这样的轮胎。 他又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个车库。 简宸伊有钱，房子不是租的，而是买的。 而且，当时买房子的时候，连车库也一起买下来了。 印象当中，好像就是这个车库。 地上的轮胎印，看着好像没过去多长时间。 不然的话，早就被其他的车给磨没了。 而且，看着就是从这个车库里走出来的。 也就是说，简宸伊在不久之前，开着车离开了？ 可是他去了哪里呢？这么晚了他能去哪里呢？ 萧琛艿忽然间心里一激灵。 就在这个时候，手中的电话忽然间响了起来。 是花甯。 “组长，怎么了，刚才迷迷糊糊的也没多想，简宸伊出什么事情了吗？”花甯的语气十分的着急。 萧琛艿犹豫了一下，低声道：“简宸伊不见了，电话打不通，家里也没人。你让其他人现在来警局，我们得找到简宸伊，他可能知道关于落地的鸟的事情。” 这次换花甯愣了：“什么？简宸伊怎么会知道落地的鸟呢?” 萧琛艿不想多说：“电话里说不清楚，你通知其他人，先过来。” 说着，萧琛艿挂了电话，上了车，直接开往警局。 花甯这边挂断了电话之后，立刻就给成墭、丁屿打了电话，让他们到警局集合，并说了简宸伊可能出事的事情。 丁屿和成墭之前都被萧琛艿电话骚扰过了，接了电话之后也没什么，只是答应在去警局集合。 技术科这边是有人值班的。 萧琛艿最先到达警局，到了之后就直接去了技术科，给了简宸伊的手机号码，让他们追踪一下简宸伊的位置。 就在技术科的人追踪的时候，花甯、丁屿和成墭也陆陆续续过来了。 丁屿过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睡衣，不住的打着哈欠。 他住的地方距离警局比较近，他想着，也不用换衣服了，办完事情直接回家补觉。 丁屿打了一个哈欠，开口道：“电话不接，人不在家，也不一定是出事了？万一是蹦迪去了呢？又或者是正在跟哪个漂亮妹妹约会呢？” 花甯闻言没好气的开口：“你以为简宸伊跟你一样花痴啊？” 丁屿讪讪的：“我这不是猜测吗？任何人都有猜测的权利，我又没说我说的一定是对的。” 花甯翻了一个白眼，不去理会他。 萧琛艿和成墭围在技术科人员的周围，等着出结果。 不到十分钟，技术科的人就追踪到了简宸伊的位置：“这里，手机的信号现在在这个位置。” 萧琛艿凑过去看了一眼，有些奇怪的开口道：“海边？” 丁屿这下子哑口无言了，表情有些讪讪的：“这人真是，大半夜的跑到海边去干吗？” 成墭皱眉：“看来真有事，大半夜的跑到海边，电话还打不通。我们过去看看。” 萧琛艿点点头：“走，我们现在过去。” 几个人上了车，车子行驶在黑夜当中，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花甯知道简宸伊可能和落地的鸟有关，心里烦躁的很。 只是现在还没得到证实，她不想让丁屿和成墭知道，所以并不敢当着这两个人的面讨论这个事情。 只是心里憋得难受，又特别的想说些什么。 成墭和丁屿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简宸伊大半夜的去海边，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 丁屿甚至还把事情往其他方面想。 “简宸伊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想不开要自杀？” 海边，电话关机，怎么想都觉得有这个可能。 车子一路沉默着，到达了定位上显示的海边。 海边的风格外的大，一下车，花甯就忍不住的裹紧了衣服。 出门的时候没想到要来海边，早知道就穿厚一点了。 几个人踏着海边松软的土地，慢慢的往前走着。 萧琛艿的手上，拿着手机，上面有技术科的人分享给他的简宸伊的实时位置。 他们慢慢的开始靠近地图上的那个小红点。 忽然间，丁屿开口：“快看，那有人。” 所有人都顺着丁屿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在黑夜中，果然有人。 还是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 黑夜中，看不清楚远处的人的脸，不确定是不是简宸伊，可是看那身影，的确是有些相似的。 萧琛艿嘱咐：“轻点，慢慢靠近。” 看着，那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倒是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 第85章 别过来 如果真的是简宸伊，那只能悄悄的，要是打草惊蛇了，简宸伊可能会有危险。 共事这么久，大家也已经培养了足够的默契。 所以萧琛艿这么说，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四个人开始慢慢的接近那两个人影。 只是，这个地方选的实在是好，三面开阔，还有一面是海。 只要一打眼，就能看见他们。 只能希望夜色中，那人的眼神能差一点。 能靠近一点是一点。 不过，在距离两个人大概还有二十米的是时候，那人忽然间转头，看见了萧琛艿等人。 见状，萧琛艿赶紧上前，想赶在那人反应过来之前将简宸伊拉过来，可是他终究还是没有快过那人。 他倏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刀子，顺势将简宸伊拉了过来，刀子就架在了简宸伊的脖子上。 “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那人高声呵斥道。 萧琛艿伸手，示意花甯等人不要再上前了。 他自己将双手举了起来，示意自己自己手上什么武器都没有。 花甯、丁屿和成墭三个人也跟着做了同样的动作。 靠近了之后，才发现那人脸上带着口罩，根本看不清楚脸。 “你们站在原地，不要动，谁要是敢动，我就杀了他。”那人的声音从口罩后面传出来，闷闷的。 萧琛艿点头：“我们保证不会动，你放了他。” 那人挟持着简宸伊，慢慢的后退。 他们站的地方，就是那块礁石上，后面就是大海。 萧琛艿暗道不好，要是他带着简宸伊跳海…… 让萧琛艿没想到的是，那人将简宸伊挟持到边沿之后，竟然没有拉着简宸伊跳海，而是松开了简宸伊，自己跳了下去。 算是一个聪明的举动。 如果他拉着简宸伊跳下去的话，他们这些人一定会跟着跳下去，救人的。 可是如果是他自己跳下去，这么黑的夜色…… 他们不会冒这个险。 成墭是第一个上去的，他抓住了简宸伊的胳膊，问：“没受伤？” 其他几个人也围了上去。 萧琛艿探头往下看，只见茫茫夜色中，只能看见下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简宸伊摇了摇头：“没事。” 说完之后又看向萧琛艿，劝道：“没用的，他水性极好，抓不到的。” 花甯有些奇怪的问：“那是谁？和你有什么仇？” 简宸伊愣了一下，假装平静：“不知道，我也不认识。” 萧琛艿见状，扫了简宸伊一眼，见他不愿意多说，只道：“先上车，回去再说。” 成墭扶着简宸伊，往车边走。 其他人紧随其后。 简宸伊是开车来的，可是这个时候，大家都不放心他开车。 所以萧琛艿开着车，载着丁屿、花甯和简宸伊，而成墭，则单独开车简宸伊的车。 来的时候，车里一片寂静，回去的时候亦然。 萧琛艿直接将车开到了警局。 简宸伊苦笑，这是一幅不问出点什么来不罢休的架势啊。 回到警局，其他人这才发现，简宸伊的嘴角有伤。 看起来，在他们去之前，这两个人就打过一架了。 “那个人是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萧琛艿冷眼看着简宸伊。 简宸伊还是那句话：“我真的不知道，我不认识他。” 只是他在说话的时候，却连看都不敢看萧琛艿。 太明显的心虚了，恐怕连三岁的小孩都能看出问题来。 萧琛艿没继续问，也没离开，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简宸伊。 简宸伊手里捧着热水杯，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不自在。 他知道，自己根本骗不过萧琛艿，他的直觉太敏锐了，而且今天的事情…… 也太过荒唐了一些！ 想到这里，简宸伊苦笑一声。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时间不早了！”简宸伊抬手，看了看时间。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他特别的困，可是萧琛艿看起来像是要和他耗下去。 萧琛艿扯了扯唇角：“看你什么时候愿意说。” 简宸伊反问：“我要是一直不说呢？” 萧琛艿很自然而然的接话：“那我就一直不走。” 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偌大的办公室，谁都没有说话。 花甯等人见气氛不对，个个都噤若寒蝉，恨不得自己就地消失。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左右，简宸伊整个人泄了气。 他知道，他和萧琛艿对峙的话，败下阵的一定是他。 萧琛艿的耐心和毅力，都不是他都能比的。 只是，事情太复杂了，也太丢人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从哪里开始说。 那还是从头开始。 “五年前，我上大学三年级，那个时候年纪小，家里也有些钱，所以……” 简宸伊开口的时机很突兀，谁都没有准备。 一下子都有些诧异。 简宸伊苦笑一声：“觉得自己很厉害，不怎么学习，整日里与一些纨绔子弟混在一起。我父母都很头疼，想尽办法让我上进。” “只是，想尽了办法也没用，我还是那样。后来有一天，我父亲突然通知我，让我出国留学，所有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是学校唯一的留学机会，作为交换生，前往国外知名的大学。” 说到这里，简宸伊又是一声苦笑，想来现在想来，以前的自己也是十分的荒唐。 “我心里很清楚，这个资格不属于我，我的成绩别说优秀了，连合格都算不上。这个资格是其他人的，只是我父亲是学校的股东。我问过父亲，可是父亲没说，只说让我安心出国就行，其他的事情他会处理好的。于是我就真的安心出国了，现在想想，也不知道是没心没肺还是自私自利。” 花甯等人闻言，都瞪大了眼睛。 他们想不到，现在如此优秀的简宸伊，以前竟然是这样的。 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那样的简宸伊变成现在这么优秀的？ 简宸伊还在回忆着以前的事情：“我在国外呆了几年，也渐渐的懂事了，学习成绩自然也就上来了。这件事情也就被我忘到了脑后，也被大家忘到了脑后。” 第86章 报复 “直到几年前的一天，那是年前，大家都回来了，准备过年，同学就组织了一个聚会。上学的时候，关系挺好的几个人就凑在一起聚了聚，只是那次聚会我才发现，有个人已经好久不和我联系了。” 出国之后，圈子丰富了，很多人不联系就渐渐的忘了。等回到熟悉的圈子，才会慢慢的想起来。 “那个兄弟叫做高旭，当时在学校里面和我关系还不错，他就是大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他家里条件不好，母亲患病许多年了。他就一边照顾母亲，一边打工，而且学习成绩还特别的优秀。我出国留学的那个机会，其实本来是高旭的。” “可是他家里穷，没钱没势，我爸是学校的股东。这个机会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我的。这个机会，对于我来说，可有可无。就算不要，我也可以自费留学。所以当时我接受的时候也没感觉多愧疚，因为这个机会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可是对于高旭来说，这是一个特别特别珍贵的机会。” “他没钱自费留学，只能靠争取这个名额来公费留学。可是他唯一的希望，被我夺走了。虽然是公费留学，但是生活费住宿费还是要自己负责的，听说为了能让高旭能够成功出国留学。他家里把房子卖了，给他母亲看病的钱也挤了出来。” 这几个人，有想简宸伊和花甯一样家庭条件比较好的，也有家庭条件一般的。 所以，大家多多少少的也能理解当时高旭的心情，应该是很绝望的。 “学校通知他名额收回的时候，高旭崩溃了，他母亲也崩溃，没过几天就去世了。后来，高旭知道抢了他名额的人是我，就恨上了我，发誓要报复我。后来的事情，也是我今天才知道的。” “他学习了催眠术，一直在等机会报复我。他一直在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从我今年回到星禅市开始，他就已经盯上我了。刚才他在山海崖，差点用催眠术杀了我，如果不是你们及时赶到……” 如果不是萧琛艿他们及时赶到的话，他现在可能已经在海里了。 明天，他的尸体就会浮出水面。 花甯有些惊奇：“他那么厉害？比你还厉害？” 简宸伊已经是顶级的心理咨询师了，普通的催眠术应该对他没作用才是啊。 简宸伊苦笑：“他比我厉害，上学的时候他就比我厉害，后来他一直苦心钻研心理咨询，还学了催眠术，就是等着有朝一日和我过招的，我……” 纵使他有着异于常人的骄傲，也不得不承认，高旭现在在心理方面的造诣，已经超过他了。 “高旭和落地的鸟，有什么关系吗？”萧琛艿不愧是萧琛艿，简宸伊对他简直刮目相看。 这个问题问出口后，丁屿和成墭都愣了一下。 花甯倒是没多么大的反应，毕竟之前萧琛艿就给她打过预防针了。 简宸伊犹豫了一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高旭就是落地的鸟。” 他顿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猜测的依据：“上大学的时候，高旭的网名就是落地的鸟。” 萧琛艿立刻表示：“等天亮，立刻对高旭进行抓捕。” 简宸伊闻言却摇了摇头，“没用的，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审不出什么来的。” 高旭的心理战术已经非常的优秀，不可能被套话。 而他们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抓捕只会打草惊蛇。 萧琛艿道：“顾不得了，在让他继续逍遥，还会有更多的人受害。” 他的心理战术那么厉害，已经蛊惑了这么多人犯罪了。 继续任由他在外面，那么还会有更多的人受害，更多的家庭破碎。 简宸伊知道劝不动萧琛艿，只好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萧琛艿点头，“自然。” 已经凌晨两点了，几个人都没回家，就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休息室里凑合了一晚上。 等第二天一大早，萧琛艿就带着人去对高旭实施了抓捕。 这个高旭不知道是自信还是自负，萧琛艿带人过去的时候，他主动的开了门，主动的跟萧琛艿他们来到了警局。 那表情，好像有信心萧琛艿无法奈何他一样。 想到他蛊惑的那些人，丁屿气的鼻子都歪了，悄悄的和花甯说道：“长得人模狗样的，一肚子坏心思。当初幸好没让他出去留学，不然不知道要伤害多少人了。” 对于这件事情，高旭是受害者。如果没有当初的事情，或许他现在是比简宸伊更加厉害的咨询师也说不定。 所以，对于丁屿的话，花甯没有接茬。 不管当初如何，现在简宸伊已经是刑侦支队的心理咨询师，而高旭，已经变成了犯罪嫌疑人。 接下来还会变成阶下囚。 只能叹一句命运弄人而已。 审讯室里，萧琛艿和高旭相对而坐。 高旭的表情十分的放松，甚至还带着一些笑意。 “昨晚为什么挟持简宸伊，你想做什么?”萧琛艿没有和高旭绕圈子，直截了当的问。 高旭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明显了：“什么昨晚？昨晚我好好的在家睡觉呢。” “网上的那个论坛是你建造的？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些人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伤害他们？”萧琛艿的语气十分的平静。 高旭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片刻之后才开口：“你现在，很生气？” 萧琛艿看着高旭的眼睛，眉头微蹙。 他想挪开眼神，但是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一样。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怒气说道：“高旭，你做的这些事情，毁掉了多少家庭，你知道吗？” 高旭的嘴巴一张一合，再说着什么他听不太清楚。 他好像是一个灵魂，呆呆的看着高旭与那个叫做萧琛艿的人对话。 高旭看着眼前这个叫做萧琛艿的人眼神逐渐变得浑浊，心情忽然间变得很好。 不管什么人，在他手上，都像是一只蚂蚁。 第87章 你怎么不去死呢 论坛上的那些人是，简宸伊是，眼前的这个萧琛艿也是。 “那你怎么不去死呢？”高旭扯了扯唇角，低声说道。 声音很低，就连玻璃后面的简宸伊都听不见。 简宸伊看着对面的情景，直觉事情不太对劲。可是想到刚才萧琛艿嘱咐，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出现在高旭面前，省的让高旭失控。他只能忍住冲进去的冲动，跟旁边的花甯说道：“我感觉萧琛艿不对劲，你赶紧进去看看。” 花甯闻言有些担心，转身就要走。 简宸伊却又叫住她，仔细的嘱咐着：“你进去跟萧琛艿说几句话，随便说什么都行。但是记住一点，千万不要看高旭的眼睛。” 有些低级的催眠术，是需要工具的。像是钟摆，像是绳子。可是高旭的手段已经十分的高明，他的催眠术，已经不需要这些外界的东西辅助了。 他的眼神，就足以催眠一个人了。 只是，花甯还没进门，忽然之间，萧琛艿的眼神倏地变得凌厉起来。 简宸伊赶紧叫住了花甯：“花甯，你等一下。” 花甯狐疑的折返，通过玻璃看着对面的萧琛艿。 看见萧琛艿的眼神变得清明，高旭有一瞬间的错愕。 这怎么可能？他的催眠术很少有失手的时候，就连简宸伊，都抵抗不了，这个人…… 这个人，连催眠术都没接触过，怎么可能会抵御呢？ 高旭的神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忽然之间他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又变得胜券在握。 他凑过去，声音很小：“萧组长，我们来做个交易？” 他抬头，看了一眼监控，与萧琛艿商量：“这个东西，暂时关掉？” 萧琛艿没理会他，“高旭，你最好交代清楚你的罪行，争取减刑。” 萧琛艿表面上很冷静，可是心里却是惊涛骇浪一般。 这个人，竟然知道他姓萧。 也就是说，他一直在盯着简宸伊，就连简宸伊身边的人都没放过。 他调查过自己，知道的东西可能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多。 高旭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他凑上前来，低声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父亲到底是怎么失踪的，现在是不是还活在世上？” 他调查过萧琛艿，所以知道这件事情是萧琛艿一直耿耿于怀的。 他以为，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萧琛艿的表情会有所改变，态度也会有所改变。 可是令他恼怒的是，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萧琛艿的表情和态度丝毫没有改变，就好像没有听见这句话一般。 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冷冷的看着萧琛艿。 片刻之后，他冷笑一声：“萧琛艿，你做人真失败。线索就在你面前，你却不去争取，你说，你父亲知道了，会是什么心情？” 高旭就像是在钓鱼一样，一点一点的抛出诱饵。 他知道，父亲是自己的软肋，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用父亲来试探他，来激怒他。 萧琛艿的手渐渐的握紧，心里已经快要忍不住。 他父亲的事情，他自己会查清楚，凭借自己的能力去给父亲一个清白。 而不是在这里，被别人当成一个筹码来跟他谈判。 这是在侮辱他，也是在侮辱他的父亲。 高旭是心理学大师，怎么可能没注意到萧琛艿的变化？ 他的表情更加的得意了，“萧琛艿，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实现。” “你闭嘴！”忽然之间，萧琛艿站了起来，双手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玻璃后面的人都吓了一跳。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失控的萧琛艿。 花甯有些着急，问简宸伊：“要不要我现在过去？” 简宸伊的目光一直在萧琛艿的身上，他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用，萧琛艿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花甯犹疑了一下，就没过去。 如果萧琛艿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最好了，不然现在过去，外面只会传萧琛艿控制不住情绪，她进去劝住的。 到时候，王东胜甚至是上面的领导，少不了要找萧琛艿谈话。 可是如果萧琛艿能自己控制住，对外只管说是审讯手段好了。 所以，她想了一会儿，决定相信简宸伊，也相信萧琛艿，还是不进去了。 只是，她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里面的萧琛艿，生怕他行差踏错。 审讯室里，高旭扯了扯唇角，十分得意的看着萧琛艿：“萧琛艿，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帮你。” 竟然是一副十分有把握的样子。 难道他真的知道什么？难道他真的查到了当年的事情？难道他真的知道父亲的行踪？ 这一个个的问题，不住的在萧琛艿的脑海中翻滚着。 他想要问，他想要知道。 可是于此同时，他也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什么人。 他就是一条毒蛇，一条随时随地吐着信子想要咬你一口的毒蛇。 他手上的青筋越来越明显，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失控。 高旭心中终于定了。 只要眼前的这个人失控，那他就有把我战胜简宸伊。 他一定会让简宸伊身败名裂。 家里有钱怎么样？出去留学又怎么样？ 他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当年的简宸伊比不过他，就算是卑鄙的抢了他的名额之后，还是比不过他。 就在高旭畅想着报仇的场景的时候，只见眼前的萧琛艿忽然之间松开了双拳，他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眼神也渐渐的变得清明起来。 高旭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这个萧琛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催眠术奈何不了他，心理战术也奈何不了他，现在就连他心底隐秘的欲望也奈何不了他了吗？ 想到这里，高旭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铁青。 看见高旭的表情变了，萧琛艿就知道自己这一步是走对了。 虽然他很想知道当年的事情，但是不是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是通过高旭这个人。 他坐下，表情逐渐的变得正常起来：“你就是落地的鸟？” 高旭没回答，萧琛艿也不在意：“你不承认也没关系的，你做过的事情，不会没留下痕迹的。” 第89章 新来的美女 花甯奇怪的看去，之间门口站了一个女孩。 她身上穿着一身工装，结拜的衬衫配上西装裤，看起来十分的干练。 脚上蹬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又给她平添了几分女人味。 身材特别的好，这一身衣服在她身上，简直比杂志上的模特还要吸引人的眼球。 怪不得丁屿刚才眼睛都看直了，她要是个男人的话，估计比丁屿好不到哪里去。 这样想着，花甯的眼神从女人的身上转移到了她的脸上。 这下子，连花甯都愣住了。 这个女人的脸，长得十分的好看。 每一个器官，都十分的精致，组合起来，更是如此。 说不出来的好看，就像是小说中描述的美好一样。 比起电视上的那些明星，也是不遑多让的。 花甯下意识的看向成墭，之间成墭也是鲜少的失态了，看着眼前的女人，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些男人，未免也太肤浅了，组长肯定不是这样的…… 只是，花甯刚转头，就愣住了。 以前也不是没见过美女，也没见到萧琛艿有什么反应。 就说她，她可是公认的美女，星禅市的选美冠军。 可是当时萧琛艿看见他的时候，也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就好像是见到了什么特别普通的人一样。 可是现在，萧琛艿和丁屿以及成墭的表情是一样的，都盯着门口的那个身影，挪不开眼睛了。 花甯霎时间就像是吃了酸梅子一样，心里酸的不得了。 萧琛艿原来也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看见了有魅力的女人也会和普通男人一样。 可是…… 她比起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是差在哪里了呢？ 她有些不太明白。 只见门口的那个女人一双美女转了一圈，最后将眼神定格在萧琛艿的身上。 忽然之间，丁屿大声开口说道：“你就是今天视频上的那个女孩？” 说着，丁屿十分的激动的拽着花甯的胳膊：“花姐花姐，就是上午我给你看的那个视频，好像就是她。” 女人闻言，笑了笑。 笑容就如同春日的太阳一样，暖人心脾。 “大家好，我是来报道的，我叫周晗。” 丁屿的眼睛顿时瞪得更大了，“那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花甯趁机去看萧琛艿，悄悄的打探他的表情。 只是这一眼，让花甯的心情掉进了谷底。 萧琛艿竟然还在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眼睛眨都不眨。 萧琛艿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她，难道这个女人真的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真的就那么吸引男人的注意吗？ 这样想着，花甯的心情变得十分的低落起来。 她正好是靠近萧琛艿的，心里的酸涩让她一下子就失去了分寸。 她伸手，拍了萧琛艿一下子，语气酸酸的开口：“组长，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和丁屿一样了，都挪不开眼睛了。” 丁屿闻言，十分的不满：“我什么时候这样了。” 当着美女的面，他不想自己丢面子。 就在这个时候，周晗忽然间开口，另所有人都惊诧：“哥，这么多年了，看见我不开心吗？” 哥？谁是她哥？ 众人顺着周晗的眼神看了过去，就看见了萧琛艿。他正缓缓的朝着周晗走去，表情十分的严肃。 花甯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萧琛艿看周晗的表情可不像是看到美女的表情，更像是看到了熟人的表情。 这样想着，花甯的心里就像是有什么大石头忽然间落了地一样。 只见萧琛艿走上前，站在了周晗的面前，语气十分的严肃：“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晗眨了眨眼睛：“我刚才说了啊，我是来报道的。” 说完，也不关萧琛艿，侧了侧身子，看着丁屿，俏皮的问道：“报道的地方在哪里？” 丁屿下意识的看了看萧琛艿，手指往后一指：“在那里！” 周晗才不管萧琛艿的表情有多难看呢，她笑着问丁屿：“那能麻烦你带我过去吗？” 丁屿看看周晗，再看看萧琛艿，一时没说话，心中衡量着。 到底是要给美女留下一个好印象呢，还是要听组长的话呢？ 所以一时之间，周晗站在那里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花甯开口：“我带你过去。” 说着，率先转身。 丁屿闻言，十分的懊恼：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怎么就被花姐给抢走了？ 他转头，看向萧琛艿，只见萧琛艿还站在原地，背对着他们，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僵硬。 这边，花甯带着周晗去了报道的地方，却没离开，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周晗办理手续。 周晗忙的时候，她就仔仔细细的看着周晗的脸。 她刚才叫了萧琛艿一声哥，难道是萧琛艿的妹妹? 只是，长得好像和萧琛艿也不是很相似的样子？ 是堂兄妹还是表兄妹？ 周晗办理完手续，就看见带她过来的美女正在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她愣了一下，主动搭话：“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你也是九组的？那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 花甯回过神来，主动的伸出手：“你好，我叫花甯，以后有什么不懂得，尽管问我就是了。” 不管怎么样，这个人是萧琛艿的妹妹，总要好好照顾一下的。 周晗也笑，伸出手与花甯相握：“那就麻烦你了。” 而这边，丁屿懊恼之后，有眼巴巴的凑到了萧琛艿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问：“组长，刚才那个美女，是你妹妹啊？” 萧琛艿的表情十分的严肃，没回答丁屿的话，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表情十分的难看。 丁屿见状，又凑了过去，笑嘻嘻的：“怎么以前从来没听你说过，你还有一个妹妹呢？” 萧琛艿这次终于搭理他了：“丁屿，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别打她的主意。” 丁屿整个人讪讪的：“组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只是好奇嘛。” 到底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幸好两个美女不在这里。 丁屿讪讪的回到了自己的坐上。 很快，花甯就低着周晗回来了。 萧琛艿的脸色不太好，成墭也就没说话。 第90章 萧琛艿的妹妹 丁屿被萧琛艿训了一顿，也不敢说话，不过还是偷偷的跟周晗笑了一下，做出口型：欢迎。 周晗倒是表现的十分的大方，再次跟自己介绍大家：“大家好，我叫周晗，刚才已经办理完手续了，以后就是大家的同事了。我初来乍到，有什么不懂的，希望大家多多指教。” 大家面面相觑，直觉的看向萧琛艿。 毕竟，萧琛艿对周晗的到来，好像并不欢迎一样。 萧琛艿忽然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十分严肃的看着周晗，“你跟我出来一下。” 说完，自己自顾自的走出了办公室，而这边的周晗则不紧不慢的对大家笑了笑之后，才慢慢的跟着萧琛艿走出去了。 丁屿迅速的凑到成墭面前：“周晗真是组长的妹妹啊？看着长得也不像啊。” 成墭摇摇头：“看样子，应该是。” 要不是妹妹，萧琛艿怎么会摆出这样的表情来呢？ “别想了。”花甯上前，敲了敲桌子。 丁屿的表情就有些讪讪的：“我想什么了？” 他这点小心思，谁不知道似得？ 花甯没说什么，想着刚才萧琛艿铁青的脸色，有些不太放心。 她想了想，悄悄的走了出去。 而另一边，萧琛艿和周晗面对面的站着，谁也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还是周晗沉不住气，主动的开口：“你叫我出来……” 只是，话还没说完呢，就被萧琛艿打断了：“谁让你来的？” 周晗脸上的表情顿了一下：“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咱俩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想要你告诉我。”萧琛艿的声音却很冷。 细算起来，周晗并不是他妹妹，和他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周晗口中的从小一起长大，也就只有几年的时光而已。 周晗的亲生父亲，是萧建国的挚友，也是那个在爆炸中死去的人。 全家上下，只留下周晗这么一个活口。 那个时候她还小，正是花钱的时候，亲戚朋友没有愿意接手的。 是他母亲看着小姑娘怪可怜的，也怪可爱的，就收养了。 后来，便将她送出国读书了。 说起来，他们两个也好多年没见过了。 他竟然不知道，周晗做了警察，还来了星禅市。 这意味着什么，萧琛艿心里很清楚。 他看着周晗，表情十分的严肃。 周晗轻笑：“哥，当年的事情，我想查清楚。我是在星禅市出生的，案件也是在星禅市发生的，所以我回来了，就这么简单。” 闻言，萧琛艿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这件事情不是你能管的了的，你听我的话，赶紧离开这里，你父母的事情，我会帮你查清楚的。” 萧琛艿看起来十分的烦躁，语气有些不耐烦。 他忍着脾气在说话，可是周晗却好似一点都没听进去：“这是我父母的事情，自然要由我来解决。” 萧琛艿皱眉：“我父亲……” 他想说的，我父亲也是因为这场事故丧生，可是到底他没有说出口。 周晗没说话，表情十分的坚定。 “周晗，你不要肆意妄为，你立刻给我离开这里，离开星禅市。” 萧琛艿执拗，周晗比他更加的执拗：“我不走，我就是要在这里，查清所有的事情，为我父母报仇。” 萧琛艿被气极了，他掏出手机：“我是九组的组长，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领导打电话，让他们把你调走？” 周晗冷笑一声：“萧琛艿，别以为你是组长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就不信，你有这么大的权利，想调谁走就调谁走！” 两个人对峙着，谁也不让谁。 丁屿出来倒垃圾，路过的时候发现花甯正趴在窗户上，不知道在看什么呢。 他起了捉弄花甯的心思，悄悄上前，猛地拍在花甯的肩膀上：“花姐，干啥呢？” 花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低低的叫了一声。 这一生叫声，将外面的两个人吓了一跳，立刻都不说话了。 花甯心里暗怪丁屿坏了她的事情，但是脸上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哦，没什么，我打算出去买点东西，看看外面有没有下雨。” 丁屿不疑有他：“走，我正好也要出去，一起。” 花甯应了一声，开了门，和丁屿一起走了出去。 出了门，丁屿这才发现萧琛艿和周晗相对而立。 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脸色都不太好看。 丁屿见周晗看了过来，谄媚的笑了笑。 周晗也回之一笑，笑的丁屿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花甯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从两个人面前经过。 可是眼角，却一直都在注意着这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等花甯和丁屿离开之后，萧琛艿这才重新开口：“我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 说完之后，就立刻离开了院子。 外面，花甯有些心神不宁。 刚才她出来的晚，没听到几句，但是依稀听到了周晗说了一句：我父母怎么样怎么样。 看样子，好像是周晗的父母出了什么事情。 只是不知道，萧琛艿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跟周晗发脾气。 萧琛艿在她面前，可从来没这样过。 她有时候觉得，在萧琛艿的面前，自己和丁屿以及成墭，都是一模一样的。 可是，她应该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花姐？”丁屿的叫声将花甯惊醒，她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怎么了？” 丁屿有些奇怪：“我说，你想买什么？” 顿了一下，丁屿又道：“你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花甯的表情有些讪讪的：“没什么，只是刚才在想事情。” 她的心思，她不想让丁屿和成墭知道。 毕竟，她摸不清楚萧琛艿的想法，要是被丁屿和成墭知道了，万一…… 那多丢脸啊。 丁屿却开始自作聪明的开口：“哦，你是不是怕周晗来了，你就不是咱们九组的组花了？你放心，你和周晗，只能算是一样漂亮。只不过我们看久了，觉得你没什么稀罕的了……” 旁边的丁屿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不重要的话，花甯的思绪又开始渐渐的分散了。 第91章 出事了 去了外面的超市，丁屿买了一些气球之类的东西。 等快回去的时候，花甯才搞明白，丁屿到底想干什么。 原来是想给周晗搞一个比较简单的欢迎会。 花甯苦笑了一声，想到刚才萧琛艿的态度，只觉得这个欢迎会怕是开不成了。 回到办公室，果然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 “晚上我们给周晗开个欢迎会怎么样？气球我买好了，蛋糕我等会儿定，大家晚上没事？” 丁屿说完，大家却没说话的，搞得他有些尴尬。 周晗也知道这些人都是听萧琛艿话的，连忙道：“不用了，心意领了。” 丁屿还要再说些什么，王东胜和孙立民一块从外面回来了。 这两个人，很少一起行动的。 大家都觉得有些奇怪，特别是当这两个人进门之后，大家就更奇怪了。 两个人的表情都绷的紧紧的，眉头微皱，脚步匆匆。 王东胜这样还能理解，可是孙立民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今天忽然间这样，变得十分的反常。 几个人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难道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几个人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他们都不希望有案子发生。 一是，有案子发生他们就忙了起来，没白天没黑夜的，实在辛苦。二是，有案子发生，就代表着有人伤亡。 萧琛艿见两位领导表情不太好，连忙问：“孙局，王队，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东胜和孙立民对视了一眼，王东胜开口道：“今天下午一点左右，我市的十几位重要领导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了匿名快递，快递里面，装的都是一些危险品。” 花甯听着，急忙问道：“那领导们没事？” 王东胜摇摇头：“暂时还不知道，正好我和孙局要开视频会议，你们也跟着进来。” 说完，他和孙立民，率先往二楼走去。 萧琛艿和成墭，几乎是立刻跟了上去，丁屿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只剩下花甯，她看着有些无措的周晗，低声道：“拿上笔记本，跟我来。” 闻言，周晗的表情有些感激，连忙跟了上去。 会议室里，王东胜将自己的电脑连接了会议室里的投屏。 连接之后，用微信给一个还有打电话，备注是苏主任。 头像是一个女人，花甯看着有些眼熟，但是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了。 后来，视频接通的那一瞬间，她忽然间想了起来：好像是省厅的一个主任，能力挺强的，几个领导都挺看重她的。 想到这里，花甯低声的跟萧琛艿解释了一下这个人的身份。 当时她能见到这位苏主任，也是托了王东胜侄女的这个身份，私底下跟王东胜见得。 估计萧琛艿是从来没见过这个人的。 闻言，萧琛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周晗就坐在萧琛艿的对面，但是不是正对面，而是斜对面。 隔得远，她听不到花甯和萧琛艿说的是什么，但是可以看到两个人的姿态很亲密。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低下头，打开了笔记本。 “这几个快递都是匿名邮寄的，现在已经都拆开了，排除了危险。这个案子，还得交给你们支队，所以现在先给你们开个小会，大家都不用紧张。”苏主任在简短的自我介绍之后，就进入了正题。 王东胜接话：“有什么事情，苏主任尽管吩咐就是了，这几个孩子胜在听话。” 苏主任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们先看一下包裹的内容。”她在画面中消失了两秒钟，随后拿了一个小盒子过来。“这是时间最早的快递，是寄给星禅市公益协会会长的。” 说着，她将小盒子翻转了一下，给九组的各位展示里面的东西。是几张沾了血的白色手帕，颜色鲜红。 几个人都皱起了眉头。 “第二个快递，是寄给星禅市市高官的，里面是这个。”苏主任对着他们展示，是一个玩偶娃娃的，看起来应该是紫色的，只是沾了血，看起来像是黑紫色又像是黑色。 隔着屏幕，颜色毕竟没有那么逼真，看起来颜色有些失真。 不仅如此，娃娃的脑袋上，还插着一把刀。脸上是干净的，没有血，唯有一个地方，故意涂了血。 那就是娃娃的嘴，鲜红鲜红的，好像在说话。 其他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毕竟他们连尸体都见过不少，这种知识小儿科。 只有周晗，毕竟是第一天上岗，看着这些照片，眉头微微蹙起。 苏主任又消失在画面之中，萧琛艿的眼神就从屏幕上挪了下来，正好挪到了周晗的脸上。 见她皱着眉头，好像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他的表情就微微顿了一下。 只是，这停顿只有两秒。苏主任重新回到画面当中，萧琛艿的注意力和眼神，便又重新回到了屏幕上。 第三个快递，是寄给星禅市安全局局长的，这次不是沾了血的物品，而是一个录音带。苏主任将录音带放进录音机了，播放。 只有几声喘息声，沙沙的，并不清楚。或许，需要技术科进行分析才行。 第四个快递，王东胜瞬间紧张起来。因为这个快递是寄给他的直属上司的，上官司长。是一盒白色的粉末，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需要进行鉴定。 后面的，也几乎都是类似的东西，不是沾了血的东西，就是一些不明物质。 “这些东西，有些已经被领导拆开看过了，有些还没来得及拆开，就被我们拦截了，像是上官司长和书记都没看过。虽然如此，这件事情的影响还是很大，毕竟涉及到这么多的领导。” 王东胜和孙立民的表情都变得十分的严肃。 涉及到这么多的领导，几乎都是星禅市的各个领域的主心骨，幸好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事故，不然的话…… 只是，这么大的事情，让九组负责，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王东胜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这几个人，除了成墭的经验稍微丰富一些，其他的都是刚毕业的毛头小子或者是刚接触刑侦的菜鸟。 第92章 你安排吧 之前破获了那么多案子，其中也不乏运气在里面，这次万一…… 简宸伊最近又在假期当中，事情当真是有些棘手。 不好推脱，毕竟领导已经开口了。 就在王东胜胡思乱想的时候，苏主任已经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们支队了，上面各位领导的意思是，尽快的将凶手捉拿归案。” 像是王东胜这样的老油条，自然不可能将心中所想表现出来。 既然事情现在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那就高高兴兴的接受。 他们态度没问题，做事勤勤恳恳，到时候要是真的出了问题，有他和孙立民兜底，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这样想着，王东胜已经起身表态了：“苏主任帮我转达一下，我们支队一定全力以赴，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苏主任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东西我已经让技术科和鉴定科处理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你们等我消息。” 挂了电话，会议室里一片沉寂。 就算是花甯这样大大咧咧的人，以及周晗这个刚来还没弄清楚缘由的人，也本能的感觉到，这个案子很棘手。 毕竟，牵扯到这么多的领导。 花甯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里十分的担心，却始终都没说话。 沉默片刻，苏主任已经将结果发过来了。 几个包裹上，都分别有着十几个指纹，根本没办法辨别哪一个是凶手的，或者是凶手的指纹根本就没在这上面。 而且，这些包裹每一个都做过灭菌处理，已经没办法找到任何线索了。 凶手很狡猾，也很谨慎。 看过报告，萧琛艿看向王东胜，征求意见：“队长，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毕竟涉及到上面的那么多领导，所以此时的萧琛艿也有些心理没底。 王东胜想了想，直接道：“这件事情交给你安排，我和孙局旁听。” 他也做过基层，知道基层的困难。 每个团队都有自己的行事准则，有领导指手画脚，反而不好。 他不是那种独断专行的人，孙立民也不是。 他们这个时候，还是沉默不言的为好。 萧琛艿或许有自己的思路也说不定。 王东胜说道，萧琛艿又看向孙立民。 说起来，孙立民的想法和王东胜是一致的。孙立民恐怕比王东胜还要民主一些的，所以孙立民闻言，便道：“听你们王队长的，不要把受害者当成领导，就当是一起普通的案子，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萧琛艿自然明白王东胜和孙立民的意思，见两个人都没什么意见，便将目光投向了下面的几个组员。 “既然这样，大家就说一下自己的看法。” 当着领导的面，大家都有些拘谨。 毕竟，要是表现的太活跃了，也不太好。 萧琛艿见花甯目光闪动，主动的点了花甯的名字：“花甯，说说你的想法。” 花甯心里却是有思路，本来不好开口的，见萧琛艿点了她，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 她略微凝眉，低声道：“几位领导的位置距离不近，既然收到快递的时间相隔不远，那说明送快递的不是凶手本人。那既然是委托快递公司，我们就可以顺着这个方向去查。” 说完，花甯就紧张的看着萧琛艿。 只见萧琛艿点了点头，她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殊不知，此时此刻的王东胜正在看着花甯，整个眉头都皱了起来。 只是，花甯的心思都在萧琛艿身上，并没有注意到。 王东胜皱眉，已经察觉出不对劲来。 在场的人里面，他是花甯的姑父，又是花甯的领导。 而孙立民也是领导，可是花甯说完，为什么一脸期待的看着萧琛艿？ 而且在萧琛艿表示认可之后，还做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难道…… 他看看萧琛艿，再看看花甯，一时之间心思都被这两个人吸引了。 所以，组员们说了些什么，他倒是没听清楚。 “队长？”还是萧琛艿的声音将他唤醒。 他回过神来，装作听懂了的样子：“嗯，那就按你说的办。” 萧琛艿一脸的诧异，他刚才说什么了，就按他说的办？ 孙立民作为王东胜的老搭档，自然是明白王东胜刚才是走神了，为了避免下面的人看出来，他赶紧解围道：“既然你们有了思路，那就先按照你们的思路去查案，有什么消息通知我和王队就行了。” 说完，他挥挥手：“行了，都去忙，周晗是新来的，你们几个老人多带带。” 周晗没想到自己第一天来就被记住了名字，而且在这个场合还被嘱咐多照顾，一时之间有些感动：“谢谢局长。” 孙立民这才又挥了挥手：“去去。” 直到人走光了，孙立民这才开口：“开会走神，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他的表情似笑非笑，看的王东胜有些心虚。 只是有些事情，八字还没一撇，他不好开口说。 这么多年了，他也是把花甯当做半个女儿来疼的。 当时花甯靠了警察学院，他不知道多高兴。 这次花甯被分配到他手底下，他私下里更是开心的不得了。 于是，他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次的事情有些大，不知道这群孩子能不能行。” 孙立民自然知道王东胜的话是托词，只是对方不说，他也不好过问，只是道：“我瞧着这些孩子比咱们当年有出息，你就别瞎操心了。” 王东胜本来也只是随口说说，闻言连连点头。 从会议室里出来，萧琛艿低声道：“刚才在领导面前，有些话不好说。凶手寄这些东西，极有可能不是随机的，可能是跟这些领导有什么过节。东西都是精心准备过的，这么多件，一定会留下痕迹的，我们先从快递站点开始查起，我们分头行动。” 他看了一下，低声道：“周晗跟着花甯，丁屿和成哥，我自己，手机开机，随时保持联络。” 最后一句话是常识，大家都知道，花甯明白是说给周晗听得。 第93章 毫无所获 她拽了拽周晗的衣角，对方好像才刚反应过来，立马说道：“知道了。” 几个人分成三组，花甯带着周晗去往比较近的一个站点。 花甯开车，周晗在副驾驶上，两个人不怎么熟悉，气氛有些尴尬。 花甯找话题化解尴尬：“你第一天就遇到案子，可能会有些手忙脚乱的，但是组长也是为了你好，能尽快的融入到我们这个集体当中来。” 周晗笑着点点头，知道花甯只是安慰她的。 按理说，第一天来，她不应该出警，毕竟什么也不懂，很容易出错添乱。 而且这个案子又牵扯到这么多的领导，可是萧琛艿一句多余的嘱咐都没有，就这么让她上阵了。 她和萧琛艿好歹也算是青梅竹马，萧琛艿是什么意思，她还是能看的明白的。 萧琛艿这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警察这行不好干，趁早自己退出。 只是，这么多年没见，萧琛艿已经不了解她了。 为了当初死去的父母和家人，她不管怎么样，都要查清当年的真相，还父母一个清白。 想到这里，周晗的目光更加的坚定。 花甯见周晗话少，不得不再次开口：“你刚来就遇到这种事，大家应该还没做自我介绍？” 顿了一下，见周晗没说话，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我呢，叫花甯，是今年刚毕业的，经验也不多，以后咱俩作为组里为数不多的女同志，要互相帮助，不能让他们男的看不起才行。” 说到这里，周晗轻笑：“这是自然。” “那个戴眼镜的，看起来斯斯文文，其实就是一个花痴的男的，叫做丁屿。你没事的离他远一点，可别让他占了便宜。不过有一点你得记住，他晕血，以后要是有这种场景，记得让他避开。” 周晗见花甯话虽然说得随意，但是言语之间却很照顾队员，一时间对花甯的印象变得十分的好。 花甯自然不知道，还在自顾自的说着：“那个沉默寡言的叫做成墭，他是侦察兵出身，经验很丰富，你可以多请教一下。” 她顿了一下，坦然道：“我听见你叫组长哥了，你们应该是认识的？那我就不多介绍了。” 她装作没有听见萧琛艿和周晗在院子里说的那些话。 只是，说完之后，她支棱起耳朵来，希望周晗能多说一些关于萧琛艿的事情。 “嗯，我们认识的。”周晗却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再也没说了。 花甯顿时有些失望，本来还指望着从周晗这里多套一些话呢。 毕竟，她对萧琛艿的了解并不多。 所以，花甯的笑容就有些勉强了：“其实，除了这些人意外，我们九组还有一位成员，他是以为非常优秀的心理咨询师，叫做简宸伊，是国外留学回来的。不过最近他请假了，过段时间你就能看见他了。至于法医那边，技术科那边还有鉴定科什么的，等有空了，我带你去转转。” 说着，她笑，“你可得多去转转，你是美女，以后混熟了，找他们办事也方便一点。” 周晗就跟着含蓄的笑，并未在多说什么话。 很快就到了快递寄出去的地方了。 寄快递的地方非常的忙，工人却只有一位小伙子。 大家出来工作的，都不容易，花甯也就没打扰他。直到忙过那一阵儿去，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之后，花甯这才带着周晗上前。 这两个人都是美女，而且是不可多见的美女，小伙子一抬头，脸就红了：“寄……寄快递还是取快递？” 说话竟然有些结巴。 花甯心中好笑，表面上却没表露出来，她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证件：“你好，我们是警察，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 一看是警察，小伙子顿时有些紧张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配合什么？我没犯法呀。” “不是你犯法了，是有件快递，是从你这里发的，需要你帮忙查一下，寄快递的是什么人。” 说着，花甯就把快递的信息给小伙子看了：“你看看，是这个快递，还能查到吗？” 有了快递单号，自然能查到寄快递的人的信息。 小伙子立刻跑到电脑那边查看，“查到了，这个人叫做吴云，电话是……” 还没说完，花甯就凑过去了，紧接着将那信息拍了一个照，就要发给技术科。 周晗却拉住了她的手臂：“不如咱们两个先打个电话试试，能不能打通？” 周晗的想法和花甯截然不同。 花甯的想法比较稳妥，不会出什么事情。可是周晗的办法虽然激进，但是如果查到了什么信息，这件功劳也算是他们的。 花甯很快就想明白了，周晗这是想向萧琛艿证明自己的能力？ 只是，这件事情，如果他们打通了，那岂不是打草惊蛇？ 犹豫片刻，她点头：“好，我们先打打试试。” 现在诈骗电话那么多，要是打通了，那就假装卖房子的好了。 她打开通话界面，将那个电话输入进去。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花甯愣住了，她看向周晗，语气有些不可置信：“电话是空号。” 快递小哥也愣了：“不可能，怎么可能是空号呢？” 现在寄快递都要求是实名制的，电话怎么可能是空号呢？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电话是假的，那名字肯定也是假的。 地址填的是快递站点，也就是说，这个人的信息，都是假的。 如果让老板知道，或者是被查了，那他…… 怎么可能是空号呢？ 快递小哥不死心，自己上前，用自己的电话拨打了那个电话号码，还是一样的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快递小哥整个人都愣住了，动也不敢动：“完了……” 花甯见小哥这么慌张，立刻道：“寄快递的监控应该还有？” 快递小哥闻言，立刻回过神来：“有，录像保存一个月的，这个快递是昨天寄的。” 说着，快递小哥很快就按照邮寄时间找到了当时的录像。 第95章 心理侧写 老板的态度有问题，丁屿看的有些气愤：“我说……” 刚要上前和老板理论，就被花甯抓住了胳膊，低声道：“算了，我们走。” 丁屿忍了，跟着花甯走了出去。 等两个人出去之后，老板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有病，一天跑好几趟的来问。” 他抬头，看着丁屿和花甯，又是一声不屑的冷哼：“穿的奇奇怪怪的，长得妖里妖气的，哪里像警察？简直给警察丢脸。” 从快递驿站出来，花甯叹了口气：“算了，我看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还是先回警局，看看组长有没有什么进展。” 丁屿刚才被气的够呛，但是又想到刚才被那么对待的是花甯，可能花甯的情绪比他更差，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想到这里，丁屿赶紧收敛了情绪，十分听话的点头：“那就回去。” 两个人回到局里的时候，成墭和周晗都在，唯独没看见萧琛艿。 花甯有些好奇的问：“组长呢？” 成墭抬头，看向旁边的小会议室：“在里面呢，好像在做凶手的心理侧写。” 花甯听着，有些惊奇：“组长还会这个呢？” 成墭无声的点了点头，继续低下头去干自己的活了。 小会议室里，萧琛艿坐在椅子上，他凝神，看着几张图片。 这几张图片，都是凶手寄的物品。 虽然，没有简宸伊在，他做心理侧写是有些困难。 但是，心理侧写虽然不是专业课，却是必修课。 每一个警察学院的学生，都要懂一些心理侧写方面的知识。 当年考试的时候，他关于心理侧写的成绩可是全校第一名的。 所以，简单一点的侧写对于他来说，没有问题。 他打开了手机，播放了一首乐曲。是一首纯音乐，国外某个钢琴家的钢琴独奏，叫做死亡钢琴曲。 萧琛艿做心里侧写的时候，是需要将自己代入到凶手的角色当中的。把自己当成凶手，才能知道凶手在想什么？ 萧琛艿无意间在一个案子当中了解到了这个曲子，意外的发现，这个曲子能够激发出他内心的杀人欲望。 这样，他的情绪就能无限的接近于凶手。 当音乐响起的时候，萧琛艿的身体忽然间放松下来，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耐人寻味。 而他的眼神，更是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萧琛艿一直都是很冷静的，所以他的眼神一直都是很平淡的。可是此时此刻，萧琛艿的眼神变得幽深，好像是一个黑洞，你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被黑洞吸进去。 渐渐的，萧琛艿的眼睛当中，有了红血丝，看着十分的可怕。 到最后，他的眼睛当中，已经开始充血，眼神当中带着弑杀的意味，像是一个作恶多端、杀人无数的恶魔一样。 他将那些照片一一摆好，然后将证物按照顺序，摆在了照片的下面。 凶手去寄快递的时候，是做过伪装的。所以他们这些人才什么都查不到，一点线索都没有。也就是说，凶手已经料到了警察会先从快递驿站查起。 他是为了扰乱视线，也是为了脱险。 凶手的反侦察能力特别的强。 他们这些多人，竟然一丝一毫的头绪都没找到。 而且，他去过这么多地方，寄了这么多快递。可是快递驿站的老板和工人，没有一个人对他有印象。 这也就说明了他的性格应该是孤僻、独来独往，而且特别老实、木讷的人。 这才不会给人留下印象。 萧琛艿的眼神在证物上一一略过，最后停留在那张沾了血的白手帕上。 他伸手，将手帕拿了起来，放在了鼻子下面，轻轻的闻了一下，又摸索了一下。 质地不像是专门的手帕，更像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味道很淡，闻不出什么特别的。但是红色的印记不是一大块一大块的，而是十分的零散，呈现条纹状。 就像是……就像是这东西是粘上去的一般。 萧琛艿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十分的满意，他将手帕放下，又将眼神放在了其他物证上。 这些物证，有玩偶，有衣服，有录像带。 玩偶是女人才会玩的东西，衣服看起来也像女人的衣服，像是某种裙子的料子，就连录音带…… 录音带里的喘息声，是女人的声音。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凶手是个女人，还是说凶手特别的憎恶女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白色粉末…… 他拿起来，放在鼻端，小心翼翼的闻。 像是某种药品，微微的苦涩当中，带着一种药香。 白色粉末，指向性不强。可以是女人的脂粉，也可以是男人的药粉。 恰恰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 萧琛艿好想没受到丝毫的影响，他的声音低沉：“什么事情？” 门外，传来花甯的声音：“组长，是我，鉴定科的报告送过来了。” 萧琛艿走到门口，伸手打开了门，定定的看着花甯伸出了手：“给我。” 花甯在开门的瞬间，看到了萧琛艿，顿时愣住了。 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萧琛艿，实在是陌生的很。不像是她之前认识的那个萧琛艿了，那个冷静、有责任心、沉默寡言的萧琛艿。 更像是一个变态，一个杀人无数的恶魔。 他的眼睛是红的，嘴角始终带着一丝胜券在握的微笑。 花甯忽然间打了一个寒战，伸手将报告放到了萧琛艿的手上就转身离开了。 组长怎么会变成这样？真的是太可怕了！ 萧琛艿对于花甯的反应并不意外，他笑了笑，将面前的门重新关上。 他在椅子上坐下，不紧不慢的打开了那份化验报告。 恰好是眼前这不明物质的白色粉末的化验报告。 “迷香？”萧琛艿喃喃的开口，“有意思，竟然是迷香！” 他伸手，捏了一点，放在了鼻端，深深的吸了一口。 瞬间，他整个人都感觉有些模糊。 那种感觉，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但是却让人有些上瘾。 萧琛艿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将剩余不多的迷香点燃了。 第97章 同意提议 丁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这些话有多么的不合时宜。 要是让领导们知道，他怀疑领导杀了人。 他的前途，估计也就到这了。 一想到这里，丁屿的脸色都白了，他连忙道：“对不起王队，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乱说话了。” 王东胜见他反应过来了，也就没有多说。 萧琛艿开口了，解答了丁屿的疑惑。 “凶手把这些东西寄给领导，可能出于两个目的。第一，是想引起大家的注意，或许这个案子不被人重视，或者是没有证据。第二，他可能是想提醒领导什么东西。至于是想提醒什么，我暂时还没想到。” 他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片刻之后，他显得有些犹豫。 王东胜自然看出了他的犹豫，“有什么事就说，这里也没别人。” 萧琛艿这才低声道：“收到这几样东西的领导那边，能派人去调查一下吗？” 调查领导？ 王东胜和孙立民听到萧琛艿的话，面面相觑。 萧琛艿看出了他们的为难，“我知道，这个要求让你们为难了，只是领导那边，是十分有必要的，不然我不会提出来。更何况，调查他们也是为了破案，破了案子，领导的安全才能保障。” 花甯见状，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今天寄的是沾了血的东西，明天不一定寄什么呢，我觉得组长说的对。” 王东胜皱眉，在认真的思考着萧琛艿的提议。 只是这个事情，万一什么都没调查出来，或者是这个案子破不了，领导那里他没办法交代。 “这样，我先好好歇着，我回去也好好想想。”王东胜只能拍了拍萧琛艿，暂时这么说道。 萧琛艿也知道想让王东胜立刻下定决心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点了点头，“好。” 王东胜又安慰了几句，这才和孙立民离开了小会议室。 等两个人离开之后，丁屿等人这才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 “组长，你真的没事？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组长，你饿不饿，是不是体力不支才晕倒的？” “组长，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 王东胜和孙立民出来之后，直接去了王东胜的办公室，一进门，两个人就将门反锁了。 “你怎么看刚才萧琛艿的提议？”王东胜开口，问。 孙立民许久都没说话。 这几个领导，职位都不低，影响力也有。 最重要的是，这四个人当中，还有王东胜的直属领导，上官司长。 弄不好，会让上官司长不满意，那对王东胜，是有着不好的影响的。 是以，孙立民有些迟疑：“这个事情，我觉得不太好。” 他一开口，王东胜就知道，这个老搭档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来想问题的。 这个案子就算是破不了，那对王东胜也没有什么影响。 毕竟再此之前，九组已经在短时间内破获了那么多案子，在各位领导面前也算是露了脸了，特别是省厅的局长许世文，对萧琛艿很看好。 之前还颁了一个奖给他，可见对他有多看重。 就算是破不了，那顶多也就是交给其他部门继续侦查，或者是不了了之，毕竟这件事情，并没有产生伤亡。 只是…… 萧琛艿说已经有线索了，如果就这样不管这么案子了，那么九组的人会心寒的？ 这不是打击他们的工作积极性吗？特别是萧琛艿，应该会特别的失望，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就像是前段时间，他去省厅蹲点一样。 那样的话，事情的局面会更加的难看。 只是，按照萧琛艿的想法去行动的话…… 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显然，两个人想到一起去了。 最后，沉默半晌，王东胜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看着孙立民，眼神十分的坚定：“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那就按照萧琛艿说的去做。” 孙立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那就这样。” 王东胜立刻给萧琛艿说了这么决定，看的出来，萧琛艿已经料到了这个决定，脸上并未表现的多惊讶。 萧琛艿立刻带着人，赶往这四个领导的家里。 路上，花甯好奇的问：“组长，你怎么知道我姑父会答应的？” 周晗听到姑父这三个字，瞪大了眼睛，有些迷惑。 旁边的丁屿给她小声的解释：“我们的王队长，是花姐的姑父，以后要是王队批评你了，你可以找花姐。” 花甯听着，没好气的瞪了丁屿一眼：“我说小丁，你怎么不教好的，专门教周晗一些歪门邪道？” 丁屿吐了吐舌头，车里的气氛瞬间好了起来。 萧琛艿这才回答了花甯的问题：“我只是觉得，王队是个负责任的人，不是那种害怕给领导留下坏印象就摸鱼的人。” 王东胜毕竟是花甯的姑父，所以花甯在听见这句话之后，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与有荣焉。 他们去的第一家，是星禅市公益协会会长的家，那个收到白色的沾了血的布料的会长的家。 会长已经提前接到了消息，所以在家里等着。 这个时间点已经到了吃完饭的时间了，满屋子都是饭香。 这个会长，是萧琛艿等人第一次见，人长得慈眉善目的，怪不得能做公益协会的会长。 他们家住在市中心的房子里，这里的价格可不便宜。 家里只有老两口在，萧琛艿等人进去之后，还被客气的问道：“都吃过饭了吗？没吃的话，坐下来一起吃，正好做多了，我们老两口也吃不完。” 看的出来，这不是客气话，桌上五六个菜，米饭也有一盆。 虽说不够他们这七口人吃，但是四五个人也是足够了。 看起来，这会长是没想到他们会来这么多人，准备的不足，倒不是假客气。 萧琛艿对这个会长的印象很好。 只是，他没在别人家吃饭的习惯，传出去也不好。 他只能说道：“麻烦会长操心了，我们来的时候都吃过饭了，不信你问他们几个。” 第98章 毫无头绪 会长看向其他人，花甯等人都不住的点头，丁屿甚至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示意自己吃的很撑。 会长这才呵呵一笑：“那就跟我来书房。” 说着，他率先走进了书房。 会长的夫人很快就送上了一壶茶，大有长聊的架势。 萧琛艿赶紧说道：“我们就问几个问题，很快就走了，不用客气，这个时间点过来打扰，真不好意思。” 会长的夫人没说啥，淡淡一笑：“那你们慢慢聊。” 看的出来，是一个很好的人。 “会长，麻烦您想一下，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是不是碰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会长姓吴，他低下头，慢慢的沉思片刻，这才摇了摇头：“我其实一直在想这个事儿，只是我们是干公益的，很少得罪人，就算是得罪了人，也不会到这种地步的。” 萧琛艿点了点头，倒是有些认同。 “至于奇怪的人，也没什么，最近都是单位家里两边跑，路上都是开车，很久没见过陌生人了。” 萧琛艿又问了几个问题，都没什么不正常的。 全程大概也就二十分钟左右，将萧琛艿送出来的时候，吴会长又问：“真的不在家吃个饭，尝尝你阿姨的手艺？” 短短二十分钟，称呼已经变成了阿姨。可见吴会长挺会做人，想必假话，没得罪过什么人。 萧琛艿紧接着去了第二家。 距离比较远，他们过去的时候，都已经过了饭点了，所以没有在吴会长家那么拘束。 除了吴会长，剩下的这三家，房子都在郊区的别墅区。 这里安静，交通方便，而且房价比起市中心要便宜的多。 同样的价钱，可能在市中心只能买个小三居，可是在这里，能买一套三四百平的上下两层的独栋别墅。 所以，很多低调的有钱人，都选在这里。 说来也巧，其中有两位，住在一个小区，也省的他们跑了。 问下来，也和在吴会长那边一样，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从第三家的市高官家出来，丁屿叹了口气：“要是简宸伊在就好了，起码能看出这些人有没有说谎，哪像现在，跟无头苍蝇一样。” 花甯和成墭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戏谑。 花甯开口嘲笑他：“呦，你还有怀念简宸伊的时候呢！” 周晗不知道丁屿和简宸伊之间的那些事，闻言，有些疑惑的看着丁屿。 丁屿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我怎么就不能怀念了？我们之间也没啥其实……” 也就是当初第一次见简宸伊的时候，说了几句质疑的话，然后被简宸伊用自己的专业怼了几句。 再然后，一起工作的时候，虽然表面上没啥，可能彼此之前都有了之前先入为主的印象，都带着一些情绪。 当这些情绪越来越多，在想放下，也就没那么容易了。 花甯其实也知道，毕竟当时大家都在场，一个被质疑，一个被怼，彼此心里都不舒服也是正常的。 她想，如果趁着这个机会，两个人能够和平相处的话，那就太好了。 于是，她也没继续打趣：“那等简宸伊回来，你亲自和他说。” 说着话，几个人去了第四家。 还是例行问话，对方照常回答，没有一点破绽。 这些人，做了这么多年的领导，面子功夫做得比谁都好。 就算是有问题，他们估计也看不出。 年纪摆在那里，他们的经验和阅历，还是差了点。 一晚上的功夫，拜访了四家，但是全都一无所获。 这让所有人都有些情绪恹恹的。 萧琛艿的线索，好像从这里就断了，可是这个案子，上面的领导都很关注，已经下了期限。 到时候破不了案，被批评的恐怕不止是他们几个。 其他几个人的脸上，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失望。 萧琛艿的表情却控制的很好，即使失望，脸上也不会表现的很明显。 只能无功而返，领导为了表示平易近人，依旧将他们送到了门口。 “那我就不多送了，路上……” 领导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一阵刺耳的轰鸣声。 院子里的电动门缓缓的打开，一个年轻的身影开着超酷的跑车进来了。 领导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但是碍于人在，什么也没说。 萧琛艿离开的时候，和那个人擦肩而过。 估计是领导的儿子，十分的高傲，连个眼角都没给萧琛艿等人。 他的电话响了，他单手接了电话，另一只手将车门重重的关上。 “什么妞儿？没兴趣，都没什么意思。哦，你说那个啊，也就一般般，爷睡过的妞儿，比她质量高的多了去了……” 和一般的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一样，生活中除了胡闹还是胡闹。 不止金钱，就连身边女人的质量也成了身份的象征。 花甯和丁屿面面相觑，直觉此事不简单。 只是，萧琛艿却好像根本就没察觉到一样，径自走出了院子。 见萧琛艿这样，其他人也没敢再回头看，只能跟着萧琛艿离开。 只是拐角处，花甯不动声色的偏了偏脑袋，看向院子里。 只见儿子已经不见了，大概是进了屋子，老子却还是站在门口，望着他们的背影，神情十分难看。 上了车，丁屿问他们：“那辆车真酷，谁知道是什么型号的，多少钱？” 男人嘛，对车子啊手表之类的东西，都很感兴趣的。 成墭自认对车也有些研究了，只是刚才那款…… “可能是新款？没见过，价钱怎么着也得五百万左右？”成墭道。 花甯和周晗是女生，对车不感兴趣，闻言咋舌：“这么贵啊。” 一直沉默的萧琛艿开口了，“是年初出的款，刚出来的时候价格在七百到八百之间，看车的磨损程度，应该是刚出不到月就买了。” 既然是新款一出就买了，那肯定是个玩车的主儿。 经常换车是肯定的，一换就换七八百万的车，丁屿都开始有些愤世嫉俗了：“怎么我就没摊上个有钱的老爸呢？好羡慕啊！” 第99章 新发现 花甯白了他一眼：“给你换换你要不要？” 说着她双手合十，做祈祷状：“求求老天，让我穿越，在丁屿出生的时候把他和有钱人家的小孩换换。” 丁屿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呛死。 成墭察觉到萧琛艿的情绪不高，连忙阻止：“行了，别闹了，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花甯和丁屿这才收了打闹的情绪，看向萧琛艿：“组长，现在怎么办？” 萧琛艿抬眼，看向那栋别墅，低声道：“回去查一查，各位领导的儿子们，都做了什么好事。” 其他人，都听出了萧琛艿话中的意思。 这桩事，如果和各位领导们没什么关系的话，那恐怕就和他们的下一代有关系了。 虽然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但是谁也没叫苦，谁也没喊困，都回了警局，开始调查档案。 有些事情，虽然不会立案，但是只要报过警，就会留下痕迹，他们是能查到出警记录的。 五个人回到警局，一个人负责几位领导。先查家庭成员，然后挨个儿的查家庭成员的档案，不会没有收获的。 这一查，就查到了凌晨两点钟。 丁屿查完最后一个，不自觉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腰有些疼，长此以往的熬夜，他可就要英年早逝了。 萧琛艿的脸上，也有些灰败，他环视一圈，低声道：“说一下大家的发现，然后去休息室凑合一晚上，这个案子结束后，我帮你们多争取几天假期。” 听到假期，大家都强打起就精神来。 花甯像是被丁屿传染了一样，也跟着打了个哈欠，率先开口：“我这里查到两起案件，其中一个强奸了一个女的。那个女的好像是他的大学老师，出事的时候已经结婚了。后来这个案子私了了，那个教师也从那个学校辞职了。” 她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不屑。 就连自己的老师都能这样对待，这些人，真不是人。 “还有一起，是在ktv把人打了，肋骨骨折，后来也是私了了。” 花甯说着，有些唏嘘。 现在这个社会，大多数案件的结果都是私了。更何况，是某位领导的儿子。 不私了，真让这些人蹲了监狱，留下了案底，那原告这辈子恐怕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丁屿接着开口：“我这边也是……” 紧接着，成墭和周晗也都说了自己那边的情况。 还有萧琛艿，都跟花甯说的差不多。 都是一些打架斗殴事件，当时不知道什么情况和身份，对方就报警了。 之后却无一例外，全都私了。 案件可以私了，但是出境记录却是改不了了，要是真心的去查，还是能查到的。 而这些案子的受害人，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女人。 就算不是女人，估计起因也是女人。 汇报完之后，几个人面面相觑的问：“那组长，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这样看的，这个案子的凶手之所以给各位领导寄这些东西，十有八九是因为这群二代们。” 一个城市的二代们，应该都是认识的，一个圈子里的。 是不是这些人，曾经聚在一起，对某个女生实施过侵害呢？ 萧琛艿低头，沉思片刻之后道：“明天天亮，抓几个人，过来问话。” 花甯闻言，瞪大了眼睛，斟酌了一下用词，这才跟萧琛艿说道：“组长，你要想清楚了，我们现在只是猜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那个女生是谁，凶手是她的什么人，为什么要寄这些东西。 他们什么都没弄清楚，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指向二代们，只是他们的猜测。 “是啊组长，这和今天我们去问话可不一样。”丁屿也有些担心。 今天他们是上门问话，态度谦卑，给足了面子。所以就算领导们心里不满意，表面上也说不出什么来。 可是一旦把二代们抓紧了审讯室，要是最后真的定罪了还行，可是万一…… 就算真的定罪了，那些领导也一定不会觉得是罪有应得，只会恨上萧琛艿。 所以，这个案子，无论怎么做，都是得罪人的事情。 “那我们就此打住？明知道有一个女孩子很可能因为这些混账们受到了伤害，还眼睁睁的看着真相擦肩而过？” 那个寄东西的人，要不是没有办法了，也不会想出这样的手段来。 萧琛艿开口之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片刻之后，是周晗先开口说话：“我同意组长的意见，我们之所以做警察，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是为了伸张正义。” 她站起来，定定的看着萧琛艿。 其他人都只当周晗是热血过了头，可是只有萧琛艿知道，她这是话里有话。 他看着周晗，片刻之后慢慢的收回了眼神。 眼神当中，似乎有妥协。 周晗看的分明，忍不住悄悄的笑了笑。 都是年轻人，自然都是热血满满，很快大家都表态，表示支持萧琛艿的做法。 萧琛艿挥挥手：“好了，已经快三点了，赶紧去休息，还能休息五个小时。” 大家都是熬夜的常客，所以工位上该有的东西都有。 周晗却是第一次，什么都没有。 花甯拉着她的胳膊：“放心，先用我的，化妆品我都有，都是大牌的，放心用。至于毛巾和牙刷，明天早上起来去外面的超市买一份，放在办公室，以后还会经常用到的。” 周晗自然听出了花甯话中的意思，含笑点了点头：“知道了，谢谢。” 熬夜到这个点了，大家都困得不行。 各自找了地方，补觉去了。 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花甯就带着周晗去了超市，买了必备的东西之后回来，发现萧琛艿已经带人去找那群二代了。 不过半个小时，就有人陆续回来了。 一个个的穿的倒是十分的奢华，都是一些奢侈品品牌，只是脸色却都很难看，看起来像是还没起床就被叫起来了一样。 嘴里骂骂咧咧的，一个个的都是一副混世魔王的样子，谁也不怕。 花甯跟周晗小声嘀咕：“这种富二代官二代，晚上玩的晚，估计比咱睡得还晚呢，这个点被带过来，估计一肚子怨气。” 第100章 设陷阱 周晗认真的听着。 “不过，这个点过来也好，脑子糊涂着，脾气也控制不住，说不定还能问出什么来。你别看一个个都是混世魔王的样子，可是一个个的都精着呢。” 毕竟从小就在纸醉金迷的环境当中，混是必须的。但是他们的父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他们的孩子不可能是傻子。 萧琛艿进去审讯室的时候，某个二代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椅子上，睡得正香呢。 他身上穿着d家的睡衣，一件就要几万块。脚上穿着同家的拖鞋，头发染成了亚麻色，眼睑下，一片青黑。 萧琛艿进门后，伸手在桌上敲了敲：“徐自立，醒醒！” 那徐自立睡得倒是也熟，愣是一动没动。 萧琛艿扯了扯唇角，吩咐丁屿：“咱们这不是有音响吗？拿过来给徐公子助助兴。” 丁屿闻言，看了徐自立一眼，见还是没动静，就知道他不是装的了。 于是他看向萧琛艿，用眼神询问：是真的去拿还是直接叫醒？ 萧琛艿一个眼神示意，丁屿就明白了，立刻道：“好嘞，我现在去。” 那些东西，都是审讯时候用的。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让用刑了，但是对待一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罪犯，必要的时候还是要有些手段的。 很快，丁屿就把音响拿来了，自从他们来，就没用过，上面沾了一层的灰。 这些东西都是大功率的，丁屿在萧琛艿的眼神示意下，将音响放在了徐自立的后面，直接将声音调到了中等，打开了播放。 大功率的音响，要是调到最大音量，丁屿怕把他心脏病都吓出来，所以还是保守一点，开了中等音量。 只是这中等音量的威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音响一开，徐自立就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卧槽！” 他捂着胸口，一副懵懂的表情，脏话连篇：“哪个混球，不要命了？信不信老子让人扒了你的皮喂狗？” 态度十分的嚣张，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感觉。 “坐下，有些事情需要问你，好好配合，问完就能走。”萧琛艿低声道。 徐自立回过神来，捂着还在扑通扑通跳的心脏，怒气冲天的用手指着萧琛艿：“是你指使的？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这么对我？” 萧琛艿的表情十分的淡定：“知道。” 徐自立的表情更加难看了，这个人知道他是谁还敢抓他过来，看来胆子不小。 “只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萧琛艿补充了一句，神色十分的坦然。 这句话说得，让徐自立竟然笑了起来。 他上下打量了萧琛艿几眼，大言不惭道：“我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刚工作没多久？很快你就会知道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就是一句屁话。” 如果平等，他们这些人犯了事怎么就可以私了？而其他人只能接受法律的制裁？ 萧琛艿抬头，看向摄像头，冷冷的提醒：“屋子里面有摄像头，你说的话，都会被记录下来。” 徐自立虽然狂妄，但是还没狂妄到那种什么都不怕的地步。 作为人，总有害怕的东西。 所以他闻言，脸色变了一下。 刚才他是气糊涂了，忘了审讯室里有监控，这才说了这种话。 他深吸几口气，将胸中的烦躁压了下去，靠在椅子山，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问，我知道的一定配合你们。” 他说话的时候，特意将配合两个字，拉长了音，意味深长。 话虽这样，可是当萧琛艿问话的时候，却是问什么都回答不知道、不清楚、没印象。 言语之间很配合，可是眼神却具有挑衅的意味。 其他几个人，态度也都差不多。 有脾气不好，也有脾气看起来很好，可是问什么都问不出来。 没办法，萧琛艿只能放人。 临走前，徐自立站在萧琛艿的对面，脸上笑盈盈的：“萧琛艿是？我记住你了！” 说完，他带着其他人，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警局。 早有好几辆豪车，等在警局的门口，一看到徐自立几个出来，立马打开了车门，态度十分的谦卑。 花甯站在萧琛艿身后，表情十分的焦虑。 “怎么办，他们不会报复组长？”花甯跟丁屿说道。 刚才徐自立走的时候扔下的那句话，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萧琛艿就算是能力再出众，也只是一个职位普通的小警员，可是徐自立他们…… 而且这一得罪就得罪了好几个。 丁屿叹口气：“希望这些人的老子能看在组长破了这么多案子的面子上，不要太计较了。” 萧琛艿自然能听见两个人的窃窃私语，他扯了扯唇角，声音很坚定：“如果我怕，我就不会做警察了。” 得罪人，是警察最常干的事情。每破获一起案件，就得罪一个家庭。 可是，他不怕。 该怕的是那些做了坏事的人。 他还是相信，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萧琛艿召开了会议，针对接下来的做法。 这个时候，所有的路似乎都被堵死了，但是其实还有一条。 “组长，你的意思是，吸引凶手现身？” 丁屿有些犹豫。 这个凶手既然采用了用快递来吸引人关注这个案子的方法，恐怕不会再现身了。 毕竟，可能涉及到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的孩子。那个人的身份肯定是不足以和这些人抗衡的。 “现在，我们需要关注的，已经不是这个案子本身了，而是这个案子背后隐藏的那个案子。” 萧琛艿低声说道：“这个案子，说白了，只是寄了点东西，并未造成什么伤害，他也造不成什么伤害。” 很多寄给领导的来历不明的东西，领导们都不会贸然拆开的。 所以，凶手也知道，没有寄一些危险品。 可是，这个案子背后隐藏的东西，很可能涉及到一条人命。 如果他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是一定要搞清楚的，不然就违背了他做警察的初衷。 “可是，要想吸引他现身，恐怕不简单。他之所以选择这样的方式，就是怕实名举报没效果，反而遭到报复。可见他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花甯仔细的分析着。 第101章 找到凶手 大家听完，都点头，赞成花甯的想法。 萧琛艿沉思片刻，“花甯的想法是对的，但是再胆小的人也有勇敢的一面。他能冒险给领导寄这些东西，说明他很重视这件事情。不惜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也要出手，那么我们可以利用这点，吸引他现身。” 其他人都有些不明白，面面相觑。 萧琛艿又道：“既然他关注这个案子，那么肯定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那你们猜，凶手知不知道，这个案子现在是由我们负责的？” 花甯眼前一亮：“他肯定知道，说不定还在关注着我们呢。” 萧琛艿淡淡一笑：“那我们就赌一把，花甯和周晗你们两个悄悄的从后门出去，去附近的各大超市看看，找一个相同的玩偶娃娃回来。” 花甯和周晗当即就收拾东西，悄悄的从后门溜走了。 丁屿见萧琛艿没吩咐他们，就问：“那我和成哥呢？需要我俩做什么？” 萧琛艿脸上的表情有些神秘：“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等？丁屿有些不明白，但是还是乖乖的按照萧琛艿所说的去做了。 傍晚时分，花甯和周晗终于回来了，两个人额头上都沁着细细的汗水。 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袋子，一进门，花甯就迫不及待的掏出了袋子，“跑了好久，终于找到了。” 丁屿十分殷勤的接了两杯温水，递到了两位美女的手边。 “两位美女辛苦了，这个案子要是能破，你们两个最起码占了一半的功劳。”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丁屿深谙这个道理，说话的时候，嘴巴十分的甜。 果然，在他说完之后，周晗忍不住笑了，娇嗔了一句：“就你嘴贫。” 丁屿傻呵呵的笑，不过也不知道怎么的，总感觉后脑勺凉飕飕的。 转过头一看，才发现是组长正盯着他。 他缩了缩脖子，赶紧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萧琛艿这才开口道：“丁屿，等天色再黑一点，你拿着东西出去，记住，要故意把娃娃露出来，然后扔到垃圾堆里。” 丁屿点头答应了，“成哥、花甯和我，等会儿我部署一下，埋伏好。周晗你站在窗边，那望远镜，仔细的盯着丁屿扔垃圾的地方。” 其他人都有些明白了萧琛艿的做法，都点头，表示自己肯定会完成任务。 萧琛艿标了位置，天色也黑的差不多了，埋伏的三位先后到了自己埋伏的位置。 等天色完全黑透，丁屿拿着那袋子垃圾，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警局。 他站到垃圾堆前面，显得有些犹豫，长时间盯着那袋子垃圾出身。 大概有二十几秒，他忽然间叹了一口气，随手将垃圾扔进了垃圾桶里面，转身离开。 离开的时候，还有些犹豫不决的回头看了一眼，就好像是扔掉了什么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周晗站在楼上，将丁屿的举动都看在眼里。 见状，她忍不住笑。丁屿的演技实在是精湛，连她这个知情人士看了，都忍不住想去扒垃圾堆了，看看他到底是丢了什么东西。 丁屿很快回来，站在床边，和周晗一起盯着那处地方。 周晗身上像是喷了香水一般，有一种特别吸引人的香味。 丁屿忍不住又往她身边靠了靠。 周晗自然察觉到了，往外迈了一步，朝他看了过来，眼神有些奇怪。 丁屿顿时有些讪讪的：“你喷的什么香水，怪香的。”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有些害怕，周晗可千万别把他当成猥琐男才好。 两个人站在窗边，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距离丁屿下去扔垃圾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可是还是没有任何的异常。 周晗有些沉不住气了，通过耳机问：“组长，是不是他没在这附近？要不还是撤回来。” 天色这么晚了，外面有些凉，他们在外面，应该很冷？ 只是，萧琛艿的声音很快就从耳机里传了过来：“盯好了，听我的命令。” 虽然是妹妹，可是萧琛艿却是一点面子也没给周晗留。 周晗的脸色有些发红，她没说话，默不作声的盯着那处。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不远处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看样子是个男人，带着帽子和口罩。周晗的情绪顿时紧绷起来，她赶紧出声：“有人过来了。” 萧琛艿和花甯以及成墭，纷纷回答收到。 周晗紧张的连呼吸都放轻了，她的眼神紧紧的盯着那个人。 似乎一旦他有异动，周晗就要从楼上跳下去抓住他一样。 只见那人很正常的走到了垃圾桶边上，随手将口袋里的垃圾扔了进去。 丁屿松了一口气：“不是不是……” 周晗却没放松，依旧盯着。 只见那个人他回头，往四周看了一眼，将手伸进了垃圾桶里。 周晗顿时反应过来：“就是他，他在垃圾桶旁边。” 周晗刚提醒完，大概有四五秒，就有三个人影，从不同的方向跑了过去。 那人看见，拔腿就想跑。可是三面是人，一面是墙，他怎么也跑不了。 萧琛艿三人，很快就把人抓了起来。 周晗在楼上看的分明，那人的腿，好像有些问题。 萧琛艿很快就把人带了进来，没有进审讯室，而是在小会议室里。 那里没有监控。 “说，你去垃圾桶那边干什么？”萧琛艿低声问。 那人的眼神很谨慎，“去垃圾桶边上自然是扔垃圾了，还能干什么？” 只是，谨慎之余，也能看出一丝丝的愤怒来。 想必，他是真的以为萧琛艿他们把证物扔掉了，不打算管这个案子了。 见他这样的表情，萧琛艿心里也算是有底了。不怕他生气，就怕他不生气。 “放心，证物还在，这个案子我们也会管到底，既然你来了，应当看见了，早上我已经带了几个人过来询问，我们没有退路了。”萧琛艿像是解释，又像是引诱。 那人的神色渐渐的变得不一样起来。 “现在机会就摆在你面前，是配合我们将凶手缉拿归案，还是继续躲着。你也看到了，我带你进来的时候，特意避开了所有的摄像头。”萧琛艿的语气十分的真诚。 第102章 破案了 而且在说完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话，任由那人低着头，思考着。 萧琛艿心里明白，既然他勇敢的走出了这一步，那么他就不会半途而废。 他不会选择逃避，只会选择配合。 果然，半晌之后，那人抬起头来：“我配合你们，我要那些人血债血偿。” 他的表情十分坚定，眼神中，带着十足的杀气。 片刻之后，他将帽子和口罩都摘了下来。是个看起来大概三十岁出头的男人，长相很老实，脸上有一道疤，看起来像是新添的，肉还是粉色的。 “那就说说看，受害人是谁，为什么受害，凶手都有谁，知道了这些，我们才能有的放矢。”萧琛艿循循善诱。 那人沉默片刻，咬牙将自己的故事说了出来：“我叫黄强，我妻子叫做李珍珍，我们五年前结婚，四年前生下了女儿。我没钱，可我妻子不嫌弃，愿意和我一起努力。我也发誓会让她们过上好日子，每天都很努力的工作。” 他说着，眼睛里渐渐开始有水光。在场的人都明白，黄强的妻子李珍珍大概是不在人间了。所以，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打断黄强的话。 “只是，一年前，我女儿诊断出了白血病。没有合适的骨髓，又整天化疗，我一个人挣钱根本不行。我老婆就把我妈从老家叫过来看孩子，自己去酒上班了。她长得特别的漂亮，平时就在酒卖卖酒，陪客人聊聊天，虽然没有酒里其他的小姑娘赚的多，可是一个月能赚我俩月的，医院那边也不耽误钱花。” 花甯抿着唇，渐渐的听入神了。 这一家子，虽然遭遇了不幸，可是却都没有怨天尤人，而是积极的去生活。可是，结局却是…… 她忍不住抬手，擦了擦眼泪。 旁边的周晗表情也十分的难过，萧琛艿等几个大男人，眉头也是皱着的。 “只是，我还是太单纯了，酒那样的环境，怎么可能会让她清清白白的卖酒。她被几个富二代看上了，她跟我说有些害怕，想让我送她去上班。我劝她，不要去上班了，可她不听。她说，那些富二代什么女人没见过，只要她坚决的拒绝，就不会有事。我也就听了，可是…… 那天我送她去上班，半路上就被人拦住了。对方有十几个人，他们把我打了个半死，我脸上的疤，还有这条腿，都是他们打伤的。珍珍她也被带走了，就在旁边的小树林里，我眼睁睁的看着……” 一个男人，眼睁睁的看着妻子在自己面前被糟蹋死，他是什么感觉？ 光是想想，花甯就觉得心疼。 “后来，他们抓了我女儿，威胁我。为了女儿，我妥协了。可是后来，我筹不到钱，没钱给她换骨髓，她还是死了。我现在一无所有，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说到最后，黄强的眼睛里，已经开始充血了。 萧琛艿当机立断：“现在带我们去那个小树林，说不定还能找到证据。” 花甯擦了擦眼泪，迅速的去收拾东西了。 这个时候，确实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要是晚一步，那些富二代想起来，说不定现场的痕迹就被抹掉了。 几个人带着黄强，去了当时李珍珍被糟蹋的现场。 确定了范围，几个人就蹲在地上开始找证据。 事件距离现在也没有很久，萧琛艿坚信，他们肯定会有所发现的。 只是，有些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直到天亮，他们才开始有了些发现。 先是找到了血迹，被埋在土里，翻找了许久才翻到。 然后还找到了不远处树叶里面的衣服碎片，还有一张纸巾。 几个人带着这些东西回到了局里，将东西都交给了鉴定科。 到中午，结果就出来了。 那血迹，是属于死者李珍珍的。那块碎布条上，检验除了徐自立的dna，想必是过程当中被李珍珍抓伤了，这才留下了。 那张纸巾上，也找到了另外一位的dna。 只是，据黄强说，当时有四个人，现在只有两个人的dna，另外两个，难道就不管了？ 花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萧琛艿的眼神有些幽深，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有口供也是可以的。” 片刻之后，花甯才反应过来。 萧琛艿这是又要找人来问话。 只是这一次，他们是有的放矢。 萧琛艿很快就将人带了回来，这一次，他们四个的态度有所变化。或许是察觉到事情的变化，没有昨天那么嚣张了。 虽然简宸伊没在，但是萧琛艿在心理方面也是有所研究的。 逐个击破，事半功倍。 不到半天，除了徐自立外的三个人，都招了。 萧琛艿一直没审徐自立，就这么晾着。 一直等到天色已暗，徐自立坐不住了，脾气开始变得暴躁。 萧琛艿这才出马，没到半个小时，徐自立也招了。 这起案件，就这么结束了。 不仅破了快递案，还顺带着破了一起杀人案。 花甯觉得有些恍惚，案子结了，可萧琛艿呢？ 这四个人，可都是领导的孩子。萧琛艿将他们送进了监狱，那他以后…… 九组的几个人，战战兢兢的度过了一天。 丁屿连结案申请都没心思写了，成墭问起来，只说：“不知道还能在这里呆几天了，能清闲一天算一天。” 就连一向淡定的萧琛艿，也变得有些心虚起来。 这天早上，王东胜和孙立民带着几个人进来：“九组的人，把手头上的事情放一放。” 花甯抬头一看，那四位就是杀人那四位的爹。 花甯有些担心的和丁屿对视了一眼。 王东胜又道：“花甯，去把小会议上收拾收拾，领导要跟你们说两句。” 花甯闻言，赶紧进了小会议室，收拾去了。 王东胜和孙立民，带着四位领导率先进去。 其余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动。 第103章 放心 最后，还是萧琛艿先站了起来，去了小会议室，其他的人这才跟了过去。 小会议室里，气氛十分的沉默，大家都低着头，谁也没有说话。 花甯甚至已经在心里打好了草稿，等会儿要是领导怪罪了，她要怎么给萧琛艿说好话。 甚至于，连怎么跟姑姑告状好让王东胜替萧琛艿说话都想好了。 其他人，也都各怀心思，只是脸上的担忧却是显而易见的。 唯独萧琛艿，脸上的表情很坦然。 王东胜看了过去，对萧琛艿的表现十分的满意。 做这一行的，就是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才行。 不然让别人看透了心思，还怎么破案？ 他清了清嗓子，“今天叫你们过来呢，是四位领导想找你们说几句话。” 萧琛艿正襟危坐：“是，请各位领导指示。” 为首的那位，萧琛艿记得，是徐自立的父亲。 他代表了其他人，率先开口：“今天来呢，是想感谢一下萧组长和各位优秀的组员。” 除萧琛艿之外的其他人，面面相觑。 啥？我们把你儿子亲手送进了监狱，结果你现在来感谢我？搞笑的？还是说，都是笑面虎，嘴上说着感谢，其实是威胁？ 大家心思各异，但是都没出声。 “我那个逆子，之前我只知道他在外面胡闹，可没想到，竟然胡闹到这种地步。这件事情，你们做的很好。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只要触犯了法律，就要接受惩罚。”徐自立的父亲，说的义正言辞的，一时之间，到叫人分不出真假来。 “我们呢，怕你们对这件事情心存疑惑，在以后的工作中畏手畏脚，所以这才约了王队长，来跟你们说说话。不管什么时候，不管面对的是什么人，为民除害，都是正义的。” 其他三个人，也都纷纷的附和。 “是啊是啊，要是继续放任，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祸害多少家庭。” “进去了，我也能放心一些了，希望他也能体谅我这个做父亲的心，在里面好好改造。” “受害者那边，我们几个凑了点钱，送过去了。虽然这点钱，也补偿不了人家收到的伤害，但是总归是能改善改善条件。” “我给他找了医生，听说那条腿还能接，过个一年半载的，就能恢复的差不多了。” …… 几个人聊着天，气氛倒也融洽起来。 看样子，似乎是真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萧琛艿很快就想明白了，就算是放在心上了，他们也做不了什么，也什么都不能做。 这件事情，既然已经闹开了，那么迟早都会被捅出来的。 即使不是为了受害者，他们在政治上，也少不了对手。 那既然如此，被萧琛艿捅出来，他们再表现的大义灭亲一点，也没坏处。 想通了这一点，萧琛艿的表现就坦然多了。 “感谢各位领导理解，今后我们组的人，会谨记各位领导的教导。” 将姿态放得低一点，今后他们只要不犯错，这些领导也没理由为难他们。 领导们又说了几句，这才离开。 王东胜道：“之前答应你们给你们放假……” 话还没说完，坐在角落里的周晗就默默的举起了手：“队长，有件事情，我们的假期可能要延后一些了。” 丁屿闻言，拼命的朝花甯和萧琛艿使眼色，示意他们赶紧管管周晗。 可是这两个人，却很瞎了一样，根本不与他对视。 这还是王东胜第一次接触周晗，见这个小姑娘长得漂漂亮亮的，却很有责任心，在领导面前也不怯场，对她的印象便很好。 “什么事情？” 周晗这才道：“之前我们出去做采访的时候，在街上遇到了三个女孩儿，说是去一家美容店做项目，脸上出问题了。那个时候，脸上还不严重，当时我们加了个微信，今天早上给我发消息了，已经成这样了。” 说着，她拿出了手机，将上面的图片展示给大家看。 大家乍一看到，都有些生理性的不适。 那张脸，几乎全烂了，都是红色的，留着脓水。 “这个案子，既然我们接了，就要追查到底，我是这么想的。”周晗低声道。 王东胜对于周晗的态度，很是赞赏：“小周说的对，既然这样，你们就先办完这个案子再说，萧组长就先歇着，这个案子交给他们来就行了。” 说完，周晗下意识的看向萧琛艿，希望萧琛艿能拒绝这个决定。 毕竟，萧琛艿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没有他的话，他们这些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查。 只是，萧琛艿却没拒绝，沉吟片刻，“多谢王队长。” 闻言，周晗有些失望。 事情就这样被定局了，因为提出提议的是周晗，丁屿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自己一个人愁眉苦脸的。 周晗因为萧琛艿的态度，脸色也不太好看，只是这件事情是她提出来的，也不好说什么。 周晗当即就带着人去了当时的那家美容店，也不知道是因为出了事还是平时就是这样，店里没什么人。 前台是一个小姑娘，正坐在后面追剧，看见人来了，赶紧将手机收了，换上了甜美的笑容：“各位客人，要做什么项目吗？” 因为周晗和花甯两个人长得漂亮，前台小姑娘，还以为是来做项目的。 周晗亮出证件，问：“你们老板呢，在什么地方？” 小姑娘抻头看了一眼，待看到这群人是警察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变了，甜美的微笑就再也挂不住了。 她勉强的扯了扯唇角：“各位等一下，我去叫老板。” 说着，很快就走近了房间里面。 没过多久，就出来了一个中年女人，身材很好，风韵犹存，长相也是十分端庄大气的那种。 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比起前台的小姑娘，不知道高了多少个段位。 周晗一行很快就说出了来意：“之前在咱们店里有三位女士做完项目之后就出现了烂脸的情况，你知道吗？” 老板连苦笑一声：“这个事情我知道，当时我就在店里。” 第104章 发脾气 周晗又掏出手机，将照片给她看：“这是近况。” 花甯又补充道：“她们已经报警了，我们来了解一下情况。” 老板脸上的苦笑更加的明显：“这个事情我也很冤枉，当时所有的流程都是合格的，事后我也找过原因，这才知道，仓库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箱面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她们就是用了这种面膜才会出事的。” 是说辞还是真相？周晗现在根本无法判断，她让人将面膜和老板一起带走，带回局里面。 而丁屿留下，调查这箱面膜的来源。 这箱面膜，不可能凭空出现在仓库里面，肯定是有迹可循的。 只要他们能够细心，一定会查到面膜的来源。 傍晚，丁屿就回来了。 喝了口水，这才道：“这箱面膜是他们美容店上一次调货的时候发过来的，但是我查过调货记录，但是里面并没有这一箱。也就是说，这的确不是这个美容院的错，他们顶多就是没有好好检查，用了来历不明的面膜而已。” 花甯的手上，也拿着那箱面膜中的其中一种。 “这个面膜我没见过，袋子是黑色的，只有一句英文，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连厂商都没有，查不到具体的出厂信息。” 她反复摆弄着那张面膜，眉头微皱。 她很爱惜自己的脸，平时去美容院，都是自带护肤品。 她从来不相信美容院的东西，质量过关不过关的两说，就像是这起案件，万一用错了东西…… 后果她可承担不来。 她想到那三个姑娘的脸，默默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如果不能的话，那…… “我见美容院这边查不到什么，就顺着这条线索找到了送货的司机，问了好久，也没问出什么来，他说不知道多了一箱，也没注意过。装货卸货的视频我也调出来看了，外观都是一模一样的，从视频上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说完，丁屿又仰头，将杯子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周晗低声道：“丁哥辛苦了。” 因为这个案子是周晗提出来的，也是她一直和那三个女生联系，所以这个案子就自然而然的变成了周晗负责。 周晗虽然心里没底，可是她已经让大家不能休班了，自然也就不敢说什么。 只是，这个案子，似乎是陷入了僵局了。 只有调查出这箱子面膜的来源，才能进行下一步。现在却一点头绪都没有，面膜怎么出现的都不知道。 她面带苦涩：“这样，我们先下班，明天再说。” 这个案子，没有领导在上头压着。三个受害者也已经去医院接受治疗了，所以他们的压力也相对的小一点，不用加班也可以的。 丁屿闻言，松了一口气，“好久没按时下班了，我必须得去按摩一下了，脖子疼的不得了。” 花甯闻言，打趣道：“按摩归按摩，可不要用按摩店的东西哦。” 丁屿闻言，笑容有些苦涩：“既然这样，我还是去买个按摩椅好了。” 回去的路上，周晗将这个案件从头到尾都捋了一遍，可是还是什么头绪都没有。 总不能就这么僵着？ 要是萧琛艿在的话…… 要是萧琛艿在的话，肯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她忽然间眼前一亮，跟司机师傅说道：“师傅，前面路口掉个头，我要去个地方。” 司机师傅啥也没说，前方路口掉了个头，周晗直奔萧琛艿家。 一进到楼道里，周晗就闻到了一股子饭菜香。 听阿姨说，萧琛艿现在挺会做饭的，看来不假。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敲响了萧琛艿家的大门。 萧琛艿的耳朵很灵敏，即使在做饭，也很快就听到了敲门声。 不过十秒左右的时间，门就被打开了。 周晗讪讪的笑：“哥，在做饭吗？” 萧琛艿冷着脸，没说话。只是转身回到了屋子里面，然后进了厨房。 周晗在沙发上坐下，不敢乱动，坐在那里支棱着耳朵听着。 萧琛艿似乎是将菜放到了盘子里，然后将煤气关掉了。 最然后，他出来了，在周晗的旁边坐下了。 周晗的话就在嘴边，可是怎么着也开不了这个口。 萧琛艿见她哼哧了半晌，什么话也没说，只能问：“找我什么事情？” 周晗这才道：“就是那个美容院的案子，你能不能……能不能……” 她一咬牙，“能不能帮帮我？那三个姑娘的状况你也看到了，我们找到凶手，也能帮她争取点医药费。” 她不说自己有多困难，只拿那三个姑娘说事。 萧琛艿的眼神微闪，沉吟半晌，这才道：“想让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周晗听到有商量的余地，顿时脸上的笑容都明亮起来。 萧琛艿看着，眼神微暗，他很快就地下了头。 周晗急切的问：“那怎么商量？你尽管说。” “你辞职，我接手这个案子，我保证，一定会破了这个案子。” 闻言，周晗脸上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经过这个案子，他以为萧琛艿已经认可了她的选择，认可了她的能力。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萧琛艿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她抿着唇，神色坚毅：“就没有别的商量的余地吗？你知道的，我不想辞职。” 萧琛艿摇头：“你辞职，我帮你，很公平。” 周晗低着头，片刻之后才低声道：“打扰了，这个案子，我会自己处理的。” 说着，就站起身来，想往外走。 萧琛艿见状，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他呵斥道：“你给我站住。” 周晗的脚步就顿在了原地。 只是，她始终背对着萧琛艿，表示自己的不满意。 萧琛艿看着，更加的生气。 他重重的拍了一下茶几，发出砰的一声响。 “周晗，你什么时候变得主意这么大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周晗瑟缩了一下，忽然就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那个时候，她忽然失去了家人，住到了别人家里，其实心里是非常忐忑的。 第105章 组长回来了 虽说小孩不懂是怎么回事，但是身边的人从家人变成了其他人，怎么可能会安心的生活呢？ 那个时候，她谁都不跟，只粘着萧琛艿这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小哥哥。 她谁的话也不听，也只听萧琛艿的话。 那个时候，萧琛艿也是真的把她当成了妹妹，什么事情都以她为先。 只是现在，他们两个为什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她回过头来，眼睛里已经有了眼泪。 她失去了父母，萧琛艿失去了父亲，她当初以为，萧琛艿知道了她的决定，一定会支持她的，可是怎么就偏偏事与愿违了呢？ 她哽咽着：“哥，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对不起我不会改变主意。 看到周晗红红的眼眶，萧琛艿的心里也不好受。 他明白周晗的心思，可是这种事情，他来就可以了，他不想让周晗卷入这其中。 他只想让他好好生活，将来嫁一个特别爱她的男人，过上普普通通的日子就好了。 片刻之后，终究还是心软了。 “还不去倒杯水给我！”只是，声音还是冷的。 周晗瑟缩了一下，忽然就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那个时候，她忽然失去了家人，住到了别人家里，其实心里是非常忐忑的。 虽说小孩不懂是怎么回事，但是身边的人从家人变成了其他人，怎么可能会安心的生活呢？ 那个时候，她谁都不跟，只粘着萧琛艿这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小哥哥。 她谁的话也不听，也只听萧琛艿的话。 那个时候，萧琛艿也是真的把她当成了妹妹，什么事情都以她为先。 只是现在，他们两个为什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她回过头来，眼睛里已经有了眼泪。 她失去了父母，萧琛艿失去了父亲，她当初以为，萧琛艿知道了她的决定，一定会支持她的，可是怎么就偏偏事与愿违了呢？ 她哽咽着：“哥，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对不起我不会改变主意。 看到周晗红红的眼眶，萧琛艿的心里也不好受。 他明白周晗的心思，可是这种事情，他来就可以了，他不想让周晗卷入这其中。 他只想让他好好生活，将来嫁一个特别爱她的男人，过上普普通通的日子就好了。 片刻之后，终究还是心软了。 “还不去倒杯水给我！”只是，声音还是冷的。 声音是冷的，可是心是暖的。周晗闻言，便知道萧琛艿已经妥协了，她赶紧放下了包，环视一圈，去了餐厅给萧琛艿倒了水。 放在萧琛艿的手边，她的声音中带着讨好：“哥，你试试，水温合适吗？” 萧琛艿接了过去，喝了一口，点了点头。 周晗松了一口气，心终于是放下来了。 自从和萧琛艿认识，他就从来没用那么大的声音和她说过话。 喝完，萧琛艿起身，去了厨房：“一起吃，做的有点多。” 周晗点点头，挽了袖子，“需要我做什么吗？” 萧琛艿说做的有点多，其实只是借口，他只做了一个菜和一个汤，他自己吃没问题，可是两个人吃，是不够的。 他从冰箱里拿出了生菜：“你洗一下生菜，然后焯水。” 他就旁边准备料汁，打算做一个蒜蓉生菜。 简单省事，不到十分钟就弄好了。 两菜一汤，看着让人食欲大振。 吃完饭，周晗没在说什么，很放心的回家了。 她知道，明天早上，她一定会在警局看见萧琛艿的。 第二天一大早，周晗就早早的去等着了，还十分狗腿的给他泡上了茶，准备了早饭。 距离上班点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萧琛艿踏进了警局。看见周晗，他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只是道：“把案子的资料都给我。” 周晗早就准备好了，立刻就放到了萧琛艿的手上。 萧琛艿没着急看，吃完了早餐之后这才不紧不慢的看了起来。 花甯等人陆陆续续的进来，看见萧琛艿，脸上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只是在诧异之余，也都有些高兴。 这几天，没了萧琛艿之后他们才发现，他们这几个人根本就没有领导的天赋。 萧琛艿不在，他们连做什么都不知道。 丁屿朝着周晗眨眨眼睛，小声的嘀咕：“组长回来了，这个案子肯定很快就能破了。” 周晗含笑点了点头，把丁屿当即迷得很久都没回过神来。 就在萧琛艿看资料的时候，警局又来了几个女人，都是来报案的。 和之前那三个女人一样，都是说自己在那个美容院做了脸之后才烂了脸的。 “你们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之前以为只是过敏，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可是谁知道越来越厉害，我老公现在都不回家了。”老报案的女人哭哭啼啼的，脸上带着口罩，已经被浸湿了，是脸上的脓水。 花甯看着，一边同情一边烦躁。 这大姐也太能说了，已经说了半个小时了。 她好说歹说，做完了笔录之后把人给劝走了。 她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刚才和那位大姐说话说得，嗓子都快冒烟了。 “这已经是今天上午第五个来报案的了，怎么就一股脑的来了？” 烂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就专门挑了今天，还一起来了？ 听着花甯的话，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花甯忽然间眼前一亮，“你们说，会不会是美容院老板娘的仇人弄的？来报案也是那人怂恿的？” 有这个可能，萧琛艿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周晗。 周晗立刻明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调查一下老板娘的社会关系，看看她得罪过什么人。” 萧琛艿点点头，低下头，继续看这个案子的资料。 不到一个小时，周晗就回来了。 “现在，确定了两个人。一个是竞争对手，就在马路对面，和老板这家几乎算是面对面。那边开的早，可是生意都被这边抢了，现在几乎月月都在赔钱。街上的人都说，对面那家的老板天天指桑骂槐的骂。” 第108章 察觉 那种眼神，他太熟悉了。 上学的时候，休息出门的时候，他从很多女孩子的眼神中，看到过这种眼神。 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周晗抿了抿唇，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花甯聊着聊着，发下萧琛艿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回头一看才知道周晗回来了。 她一下子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也不说什么了。 那边，丁屿跑到周晗旁边问：“查到什么了吗？” 周晗刚刚看到那一幕，心情还是很低落，闻言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丁屿奇怪的看向成墭：“成哥，怎么了这是？” 成墭叹了口气：“我们把周边的监控都查一个遍，什么都没查到，除了员工和顾客，没有其他人进去过。” 丁屿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见都没有说话的，弱弱的问：“那现在，怎么办呐？” 总不能就这么耗着？ 周晗低着头，眉目间全是倔强。她知道丁屿为难，可是她现在说不出口。 她害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哭出声来。 萧琛艿对于她来说，是那段黑暗日子的救赎，是她的世界中的唯一的光。 她以为，他们是一家人，那种意义上的一家人。 她在外面求学的时候，遇到过很多男生。 有钱的，对她好的，有地位的，可是她从来没有动心过。 她知道自己迟早是要回来的，是要回到萧琛艿身边的。 可是，她从来没想到过，萧琛艿会和她的想法不一致。 萧琛艿会喜欢其他人，萧琛艿只把她当成妹妹。 萧琛艿沉声道：“这个案子的凶手，极有可能是内鬼，我建议先从内部开始查起。” 不管怎么样，仓库里凭空多了一箱子面膜，如果不是有内鬼的话，很难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丁屿正要说些什么，周晗猛地起身，拿着包就往外走了。 花甯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很警觉的发现周晗的情绪不对。 她害怕周晗这样出去会出事，赶紧站起身，想要追出去，可是萧琛艿在这个时候开口：“花甯，我有话要对你说。” 花甯见状，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追出去。 丁屿看了看萧琛艿，狠了狠心，追了出去。 花甯奇怪的站在萧琛艿的面前：“组长，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萧琛艿面不改色的撒谎：“没事，我忽然又忘了，等我想起来在找你说，你先去把这个案子的资料都整理整理。” 他不是看了一天的资料了，还有什么好整理的？ 花甯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她习惯了服从萧琛艿的命令，也没有多想，就听话的去整理资料去了。 而这边，成墭在萧琛艿和花甯说话的时候，也跟着出来了。 三个人直奔美容院，调查里面的员工。 萧琛艿到底是不放心，也跟了过去。花甯就被他留在局里‘整理资料’。 美容院的员工，一共有十三个人。 周晗等人过来的时候才知道，美容院昨天就已经开门营业了。 知道这个消息，周晗对美容院老板的印象有了一些改变。 她并没有表面上表现的那么温柔和佛系，她的事业心还是挺强的。 也是，要不是有着很强的事业心和适应能力，也做不了老板。 萧琛艿过来的时候，周晗已经开始调查了。 看见萧琛艿过来，神色微动，但是到底还是没上前去跟他说话。 萧琛艿没有插手，全程在旁边围观。 十三个员工，周晗调查一番，挨个谈话，最后锁定了三个人。 一个是一个小姑娘，是美容院的学徒。00后的小姑娘，心高气傲，总是觉得自己的付出和收入不成正比，跟老板提过好几次要涨工资，可是都被老板驳回了。 老板训斥她的时候，有好多人都见到了。当时小姑娘就哭的不行了，后来工作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老板早就想辞退了，一直没找到理由。 还有一个是保洁阿姨，保洁阿姨的活轻松，平时不怎么有活，也就上下班的时候打扫打扫。 这个阿姨的家就住在这附近，她经常早上来打扫完卫生，中间就回家了，直到晚上快下班的时候才过来。 开始的时候，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后来被老板发现了。 她想着也不能老盯着，她总有一天固态萌生，还不如就让保洁阿姨只上早上和晚上，工资发一半。 保洁阿姨自然不愿意，一早一晚就把她的时间占的死死的，中间去干什么也不方便。 只是她这么大年纪了，出去找工作也不好找了，就只能在这个店里勉强的干着了。只是私底下，经常骂老板抠门。 老板也知道这个事情，只是从来不管，倒是经常去检查卫生，一个不合格，就扣钱。 最后一个，是这里的一个技师，资历挺大的了。 在很早之前就跟着老板了，当时美容院的规模还不大，老板还得亲自下场的阶段。 那个时候，老板配错了方子，给顾客做脸的时候，用了不合适的东西，顾客的脸直接过敏了。 当时，派出所的人都来了，老板害怕真出事了，她进去坐牢，这个美容院就黄了。 要知道，开这个美容院，把老板的家底都投进去了。 所以，警察过来调查的时候，她就把责任全部都推到了老员工的身上。 那段时间，可把老员工吓得不轻，整天的以泪洗面，和老板吵了无数次。 差点就进了监狱，只是后来老板同意赔钱，顾客也同意私了，这件事情才不了了之。 后来，这个老员工也没辞职，就在店里继续干了。 老板自知亏欠，也为了拉拢其他员工。给她涨了工资，直到现在，这个老员工的工资，还是整个店里最高的。 周晗和丁屿低声商讨：“这个老员工应该是矛盾最深的，其他两个都是金钱上的纠纷，应该还不至于这样。” 丁屿认同：“嗯，差点替人顶罪坐牢，是件很严重的事情。按理来说，不可能继续在这个店里干下去，可是这个老员工却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我觉得，极有可能是憋着坏，想报复呢！” 第109章 有钱人呢 两个人又看向成墭：“成哥，你怎么看的？” 成哥沉吟一番，才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个的嫌疑最重，但是那个学徒也有。” 一个00后的小姑娘，还没被生活磨练过，想必自尊心是很重的。 被老板当着那么多人训斥，还哭了，这对于她来说，应该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三个人讨论着案情，萧琛艿的注意力却没在这里。 他抬头，看着店面外面的一个女人，眉头微微皱起。 他走出房间，问老板：“那个女人，你认识吗？” 他刚才一直在注意着这边，那个女人，已经在门外徘徊老半天了。 眼神一直往这里面瞅，应当是认识的。 果然，老板看了一眼，笑了：“认识，也算是我们店里的人。不过她算是小时工，每天这个点都过来，给我的办公室打扫卫生。” 打扫卫生还要另外找人，看来老板对店里的那位保洁，十分忌惮啊。 萧琛艿抬头看了老板一眼，老板像是根本没反应过来，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们很熟吗？”萧琛艿又问。 “对，她从两年前就在我店里干活了，两年的时间一次差错都没有过。她家就在附近住，赚个零花钱。”说完，她试探的问：“那我，让她进来还是先离开？” 萧琛艿淡淡的：“今天不方便打扫，让她先走。” 老板便出门，和那位收拾东西的保洁阿姨说了几句话。阿姨的脸上带着笑容，像是不经意的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老板进来，对着萧琛艿点点头：“让她等我电话，方便了再来。” 萧琛艿也点头，没说什么。 只是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那个保洁阿姨的身影，片刻之后，起身出门。 他上了车，跟在那个阿姨的后面。今天开的是自己的车，并不显眼。 他没敢跟的太近了，害怕太显眼了。始终和阿姨隔了几百米的距离，不远不近的。 阿姨来的时候，骑的电动车。她和老板说的是家就在美容院附近，为了赚个零花钱才来上班。 可是萧琛艿跟着她，走了半个小时，差不多十公里的路还没到家。 等红绿灯的间隙，阿姨走了捷径，很快就率先离开了。 萧琛艿坐在车里，看着阿姨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下一个路口，萧琛艿没有继续跟，而是转头回了美容院。 萧琛艿忽然间不见了，花甯和周晗等人都不敢拿主意，等着他回来。 一见到他，两个人就迎了上来。 周晗的动作是下意识，等她到萧琛艿的面前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显得太急切了。 她不动声色的看了花甯一眼，然后特意的慢下了脚步，落后了一步。 “组长，这三个嫌疑人，要带回局里吗？” 萧琛艿摇摇头，看向老板：“面膜到货的那一天的监控录像调出来，我需要查看。” 老板赶紧让人去掉监控，花甯不知道萧琛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低声问：“怎么了?” 萧琛艿摇摇头：“还需要证实！” 很快，视频就送过来了，萧琛艿认真的看着视频，其他人都没说话，安静的等着。 很快，萧琛艿点了暂停：“这个人，不是每天下午两点过来吗？这一天为什么这个时间点出现在美容院？” 老板凑上来看了一眼，很认真的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那天，她说家里有点事，是晚上来的，只有这一次。” 萧琛艿点头，“这个人的资料你们有吗？” 虽然是杂工，但是简单的手续还是要的。 当初过来的时候，留了这个人的身份证复印件。老板很快就把这个杂工的身份证复印件找了出来，递给了萧琛艿。 只是，老板的脸上却是一片疑云，她似乎从来没怀疑过这个杂工。 萧琛艿将证件交给花甯：“调查一下这个人，还有那箱面膜上的指纹，也和她比对一下。如果吻合的话，就可以抓人了。” 那也就是说，有很大的把握？ 花甯闻言，神色一凛：“知道了组长。” 回去之后没多久，花甯就回来了。 “组长，这个杂工叫做陈凤霞，和面膜箱子上面的其中一组指纹是吻合的，我现在就带人去抓人。” 说着，她带上装备和工作证，带着成墭和丁屿就走了。 大约一个小时，花甯带着陈凤霞回来了，陈凤霞的脸上十分的平静，一点都没有惊慌失措。 萧琛艿见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审讯室里，陈凤霞坐在椅子上。他对面的是萧琛艿和周晗，两个人的面容都十分的严肃。 萧琛艿丝毫没有拐弯抹角：“面膜箱子上，找到了你的指纹。而且那天你故意说自己有事，在卸货的时间过去打扫。还需要我说什么吗？” 陈凤霞的眼神微微闪躲，没说话。 萧琛艿看了看手上的资料，又道：“资料上显示，你有一个女儿，因为意外去世？” 说到女儿，陈凤霞的眼睛里忽然有精光闪现。 她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看着萧琛艿：“这件事情，和我女儿有什么关系？” 萧琛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的敲着，神色丝毫未变：“这件事情，和你女儿有什么关系，那得听你说说了。” 周晗在一边听着，简直就是一头的雾水。 萧琛艿到底是怎么确定眼前的这个中年妇女就是凶手的？而且他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情和凶手的女儿有关系的？ 这个案子她一直跟进着，在她看来，眼前这个杂工的嫌疑不如那么小三的大，更不如那个老员工的大。 可是萧琛艿是怎么确定的呢？ 她满肚子疑问，却不能在这个时间点问，只能埋头写审讯记录。 陈凤霞冷笑一声：“是不是所有人犯了罪就要受到惩罚？” 萧琛艿正色：“是！” “有钱人呢？为什么他们犯了罪却可以不了了之！” 萧琛艿察觉到，这中间的内情，可能和上个案子差不多。 只是，这程凤霞嘴里的有钱人，指的是老板吗？ 第110章 承认罪行 “我不管其他人，在我这里，不管什么人，犯了罪就要接受惩罚。” 陈凤霞紧紧的盯着萧琛艿的眼神，似乎在判断他说的是真假还是假话。 片刻之后，她抿了抿唇，低声道：“好，我认罪，但是有一个人，你们也不能放过。” “是谁！” 程凤霞咬牙切齿：“是李诗怡，她就是害死我女儿的凶手，可是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逍遥法外。法律制裁不了她，只能由我亲自动手了。” 萧琛艿正色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女儿怎么了？你一五一十的交代，当年的事情我会查清楚。如果李诗怡真的犯罪了，我一定会让她接受惩罚。” 李诗怡，就是美容院老板的名字。 闻言，陈凤霞说起了当年的事情：“当年，我女儿是艺术生，想考电影学院，我们家虽然没钱，但是很支持孩子的梦想，把家里的钱全都拿出来，支持她。她的笔试成绩很好，可是却失败在面试上。” 想起那段往事，陈凤霞的眼睛里有水光。 “她回来的时候，哭着对我说，那么多考生里面，她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她根本没资格做演员。” 陈凤霞说着说着，眼泪就留下来了，眼神当中，也充满了悔恨。 “是我，我看她整天不吃饭，人都颓废了，我就说，不行去整个容。我把钱给了闺女，她为了给家里省钱，没有去大医院，选择了李诗怡的美容院。结果，术后三天，就出现了排异反应，鼻子整个都烂了。我带她去大医院看了，人家说这辈子可能都恢复不了了，我闺女回家没几个小时就自杀了。” 她抹了抹眼泪，“等我发现的时候，整个床上都是血。我把她告上了法庭，可是她有钱，法院说她只负百分之十的责任，赔了我十万块钱。我再上诉，就通通没有回信了。” 她抬头，看着萧琛艿，字字珠玑：“你们说，十万块钱，就可以买我闺女一条命吗？如果是你们，你们可能会这么罢休吗？” 不会，自然不会，十万块钱，不痛不痒。 “李诗怡从来没露过面，她不认识我，所以我才借机进了她的美容院工作。这么长时间了，终于让我找到了机会。她的美容院不能再继续开下去，李诗怡的资质根本就不全，这么多年了，也出过不少次事故，都被她摆平了。” “我女儿没了，我什么都不怕了，只要能替我女儿讨回公道，只要能让这个草菅人命的美容院停业，我在所不惜。” 说了这么多，可是关于这个案子的作案过程，陈凤霞却是一个字都没说。想到这里，花甯有些着急。 陈凤霞忽然间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萧琛艿，一字一句的问：“你能不能答应我，找出李诗怡的罪证，将她绳之以法，替我女儿讨回公道？如果能答应，你们想知道的，我全都坦白。” 花甯很想告诉陈凤霞，就算她不坦白，只要找到足够的证据，这个案子也可以结案。 只是，看着陈凤霞的眼神，她说不出口。 她有些犹豫的看了萧琛艿一眼，心里想的是：组长可千万不要贸然答应下来。 不说这只是陈凤霞的一面之词，就说李诗怡，美容院开了这么久了，自然是有些背景的。组长上个案子已经…… 这次不能再…… 更何况，陈凤霞女儿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还能不能找到证据还两说。 只是，没等花甯开口，萧琛艿就说话了。 他的语气低沉，十分的坚定：“好，我答应你！” 陈凤霞听完，脸上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她低头，像是喃喃自语：“好，我女儿已经没了，我也不想活了。只要你们能帮我讨回这个公道，你们想要的一定会实现的。” 萧琛艿没说话，气氛一下子有些沉默。 过了片刻，萧琛艿道：“你先回去，有消息了我会联系你，到时候我们再谈这个案子的事情。” 花甯闻言，有些着急，就连所在玻璃后面的周晗和丁屿以及成墭三个人都有些着急。 他们觉得，萧琛艿是太过于相信陈凤霞了。 目前这个情况，他们已经锁定了嫌疑人。而且陈凤霞的话里也可以听出她的意思：这个案子是她做的。 只要他们暂时先扣押陈凤霞，然后找到足够的证据，这个案子就可以结案了。 至于李诗怡的事情，他们后面再慢慢查就可以了。 何必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呢！ 只是，萧琛艿的话已经说出口了，他们也不好反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凤霞走出了警察局。 等她走了之后，丁屿才着急的说道：“组长，你就不怕陈凤霞跑了？怎么样，这几天要不要找人看着她？” 萧琛艿却摇摇头，“不用，她不会跑的。” 丁屿还想说什么，但是也只是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看不出来，组长平时看起来冷若冰霜的，还有这么意气用事的时候。 之后的事情，都是萧琛艿一个人去跑的。 他借阅了当年案件的档案，又跑了几次现场。 找到了一些证据，说服了当地的检查机构，重新审查陈凤霞之女的事情。 当萧琛艿给陈凤霞打电话说这个事情之后，不到一个小时，陈凤霞就出现在警察局里面了。 萧琛艿将重新审查的通知放到她面前：“我会一直关注这件事情的，不偏不倚的处理好。” 陈凤霞忽然间就笑了，说道：“我认罪，美容院的那箱子面膜是我放的，我就是想让李诗怡身败名裂。” 她伸出手，将自己的双手放到了萧琛艿的面前。 手铐就在身上，可是萧琛艿却摇摇头：“不用了，丁屿和花甯，你们两个去录口供。” 丁屿和花甯还处于震惊状态当中，听见萧琛艿叫到他们的名字，赶紧上前带着陈凤霞去了审讯室。 剩下的周晗和成墭的表情也十分的震惊。 不到半个小时，花甯和丁屿就出来了。 花甯将记录口供的本子递给了萧琛艿，低声道：“全交代了，面膜哪里来的，又是怎么利用垃圾桶运进美容院的，已经签过字了。” 第111章 请客吃饭 萧琛艿点点头：“那剩下的事情，花甯和丁屿你们两个负责收尾。争取今天弄完，明天开始放假。” 本来几个人的情绪还处于低落的状态，像是这种案子，虽然破了，但是他们实在高兴不起来。 因为每个案子的背后，都是一条甚至是几条人命。 但是听到萧琛艿这么说，大家的眼神都亮了起来。 “真的？队长答应了，给我们放几天？” 见大家这么高兴，萧琛艿的脸上却有了笑容。 “已经说好了，放七天，该回家的回家，该出去玩的出去玩。” 丁屿高兴的差点蹦起来：“好嘞，我现在就去写结案申请，保证明天让大家不用工作。” 果然，当天下午，丁屿就把这个案子的收尾工作完成了。 第二天，九组的全员都放假了。 萧琛艿放假之后回了家，自从毕业就一直忙案子，他也很久没回家了。 难得闲下来，回家陪妈妈待两天也好。 他妈妈自从父亲失踪之后就一直一个人将他拉扯长大，这么多年了，也没再婚。虽然一直不说，但是萧琛艿心里知道，她肯定是很孤独的。 放假的第三天，萧琛艿正在家里浇花，接到了丁屿的电话。 “组长，晚上有空没，我和花姐请大家吃饭。”说完，没等萧琛艿说话呢，他就急急忙忙的补充：“别急着拒绝啊，成墭和周晗都有空，就差你了。” 萧琛艿放下手中的水壶，“怎么突然想起请大家吃饭了？” 丁屿讪讪的笑了两声：“这不是觉得平时受了大家很多的照顾吗？正好早上跟花姐聊天聊到这了，想着咱们也没聚过，就趁这个机会聚聚呗。” 萧琛艿顿了一下：“行，地址和时间微信发我，准时到。” 丁屿又笑，笑的贱兮兮的：“哪里敢让组长大人亲自过来，五点钟你准时下楼，有人去接你。” 说完，就急慌慌的挂断了电话。 萧琛艿笑笑，放下手机，去和母亲说，晚上不要准备他的饭了。 下午差五分不到五点，萧琛艿往楼下走。 楼下面，有一辆出租车，车窗是降下来的，露出了里面的脸。 是周晗，看见萧琛艿的身影，她赶紧下车，帮萧琛艿打开了车门：“组长，请上车。” 萧琛艿不动声色的上了车。 那天的那一幕，在两个人的心中，终究是留下了痕迹。 车上，两个人很久都没说话，各自抱着手机，好像手机里有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东西一样。 但其实大家都知道，不过是为了躲避尴尬而已。 周晗的心里其实非常的忐忑，她知道自己不该如此，这样只会将萧琛艿越推越远。 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气开口：“哥，对不起，我……” 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萧琛艿心中叹了口气，他低声道：“既然知道我是你哥，就不要说对不起了。” 这么多天，他也想通了。周晗现在，就像是叛逆期的孩子一样，你越是阻拦，她就越是起劲。 既然这样，他也没必要继续阻拦周晗了。 他只需要在背后默默的支持和保护就好了。 很快，两个人就到了目的地，是一家叫做‘蓉港华大酒店’的地方。 看到这个招牌，萧琛艿皱起了眉头：“这里不便宜，花甯和丁屿怎么选了这里？” 他俩的工资也不高，特别是花甯，今年刚毕业。也就发了一个月的工资，哪能够这么造？ 周晗摇摇头：“不知道，是他们两个定的，直接通知我的，我……” 她看出萧琛艿不满意，直觉的想解释。 萧琛艿叹了口气：“算了，进去。” 定都定好了，现在再说，不是扫兴吗。 周晗带着萧琛艿去了花甯和丁屿订好的包间。 还没推开门呢，就听见了里面的欢声笑语，是属于花甯和丁屿的。 看来，他们早就来了。 萧琛艿一推开门，就看见了正在打闹的丁屿和花甯。 他们一个挽着袖子铆足了劲要打人，另外一个十分认命的将脑壳凑了过去。 像极了一对正在打闹的情侣。 听见声音，看到是周晗和萧琛艿，花甯赶紧收起了一脸的笑容，而丁屿，也直勾勾的盯着这边。 旁边的成墭，眼神稍微正常一些。 因为本来他脸上，也不太有什么表情的。 片刻过后，丁屿回过神来，赶紧拉开了椅子：“周晗，你坐这里。” 周晗落落大方的向前，坐在了丁屿为她拉开的椅子上。 丁屿忍不住夸了一句：“你穿便服，真好看。” 周晗平日里，不是穿警服就是穿工装。而今天身上穿的是一套裙子，脸上还化了淡妆，整个人显得又美又飒。 刚才花甯和丁屿都看呆了。 人到齐了，丁屿按了服务铃，很快就有服务员上来，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份菜单。 丁屿一边看，一边吩咐大家：“今天大家想点什么就点什么，千万别和我们客气啊。” 话虽这样说，有些比较贵的菜，大家还是不好意思点的。 丁屿和花甯自然知道这一点，就想着他们俩先点几道，然后一看菜单，就傻眼了。 这些菜的名字，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什么，都是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什么绿叶红花，什么翡翠鸳鸯，还有什么雪里红。 这都是什么呀？ 丁屿想问，但是又怕服务员觉得他们没见识。 他讪讪的和花甯对视了一眼，低声道：“要不点这个套餐。” 最后面，有个六到八人的套餐，叫做尊贵套餐，一共是十个菜。 他们有五个人，这个套餐肯定够吃。 花甯其实也和丁屿一样，被菜单难住了，现状赶紧点头：“就这样。” 说完，丁屿赶紧将菜单递给了服务员：“麻烦给我们来一个尊贵套餐。” 周晗看了一眼，五千八百八，她愣了一下，低声道：“太贵了，要不换个别的？” 人均一千块的饭菜，她怎么好意思吃？ 和花甯以及丁屿认识，也不过才短短的几天时间。 花甯正好坐在周晗的另外一边，她拍了拍周晗的肩膀：“没事，以后你再请回来就好了，反正我们以后有的是相处的时间。” 第112章 不正常的菜 周晗就不好在说什么，只能微笑着点点头。 服务员出去之后，陆陆续续的开始上菜了。 不得不说，这菜贵的有道理，味道的确不错，关键是还好看。 每道菜的摆盘都十分的讲究，花甯都不舍得吃。每次都得拍个照片之后才能动筷子。 大家虽然一起共事一段时间了，但是都是在工作的时候，很少有这样轻松的时刻。 大家聊天的时候，都捡一些私底下的话题聊，尽量避免聊到工作。 毕竟，谁想天天和工作为伍呢。 大家聊得正开心呢，服务员敲门进来，上了最后一道菜。 “各位好，这是您们的最后一道菜，叫做唐僧肉，请各位慢用，有需要尽管叫我。” 说着，就退出了包间。 花甯最先笑出来：“这道菜有意思，难道吃了还真能长生不老？” 说着，她挑了一筷子，尝了尝，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嗯，真的不错，大家尝尝！” 丁屿也尝了一筷子，也不住的点头：“这家饭点真不错，好像是新开的，规模也不小。我看啊，以后说不定会成为星禅市的招牌酒店呢。” 就连萧琛艿，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毕竟这道菜的名字，起的太有意思了。 整个饭桌上，只有成墭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他盯着那道菜，鼻子一张一合的，好像在闻味道。 丁屿和花甯的中间是周晗，两个人都催着周晗尝一尝，只是周晗刚拾起筷子，桌子就被转动了，那道菜，直接被转到了成墭的面前。 而转动桌子的人，就是成墭。 桌上的其他人，都有些懵。 因为他们知道，成墭不是这样不懂礼貌的人。 不会在别人夹菜的时候转动桌子，这在饭桌上，是一种相当不礼貌的行为。 成墭却好像根本没看到各位的脸色，他盯着桌子上的那盘肉，夹起一块，凑到了鼻端。 随后，成墭的脸色就变了，变得煞白。 大家都察觉出不对劲来，丁屿问：“成哥，这道菜，有什么问题吗？” 成墭没说话，脸上渐渐的开始有汗珠沁出。 大家从没见过这样的成墭，都有些吓坏了。 萧琛艿赶紧起身，抓住了成墭的肩膀：“成哥，没事？” 成墭喃喃的，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记忆：“这道菜有问题。” 他喃喃的，脸上的虚汗冒的更厉害了，嘴唇哆哆嗦嗦的：“这不是动物肉，这是……这是……” 花甯起先的时候还十分的疑惑：不是动物肉，还能是什么肉？ 怎么就把成墭吓成这个样子了？ 可是随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难道……呕……” 她一个没忍住，刚吃进去的饭菜，全部吐了出来，吐了自己一身不说，还把旁边的周晗波及到了。 她刚想说对不起，又吐了一口。她也不敢说什么了，直接到旁边，抱着垃圾桶吐了个酣畅淋漓。 这边，丁屿有些不太相信，虽然胃里有一些反味，但是还没到吐出来的程度。 不是动物肉？那也太扯了？ 他低声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萧琛艿虽然心底里也不太相信这不是动物肉，但是成墭是侦察兵出身，在部队的时候，什么没经历过。 如果他不是很确定的话，他不会表现出这样的情绪来。 萧琛艿当机立断，“成哥你确定的话，我给鉴定科打电话。” 成墭没有片刻的犹豫，立刻点头：“我确定，这个味道，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以前在部队的时候，他经历过萧琛艿他们永远都想象不到的事情。 他以为，离开部队以后，就可以把以前的事情都忘掉，可是…… 他的脸色白的很厉害，身上也开始冒虚汗。 丁屿见成墭这么确定，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他有些后悔，自己的手怎么就这么快？早让成哥闻一闻不就好了？ 可是另外一边，他又有些侥幸心理。应该没有成哥说的那么恐怖？现在可是法治社会，谁会做这么明显的事情？ 萧琛艿已经给鉴定科打电话了，“对，蓉港华大酒店，现在立刻过来，是肉有问题，成哥怀疑不是动物肉。” 周晗没有吃，可是看着那盘子肉，味道直往鼻子里面钻。 耳边是花甯的呕吐声，又想起刚才吃了那么多其他的菜，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一刹那，胃里也有东西争先恐后的往外涌。 现场的人当中，只有萧琛艿的表情稍微正常一些。 在鉴定科到来之前，九组的几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花甯不住的吐，吐到最后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只有酸水。周晗在旁边帮她拍背，脸色也是一脸的菜色。丁屿强忍着，但是眼看着就要忍不住了，成墭脸色煞白，衣服上都是汗水。 萧琛艿不知道他以前经历过什么，让他的阴影这么大。只是，成墭能一下子闻出来这个味道，想必那段经历对他来说，相当不愉快。 在这期间，酒店的门并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并没人进来打扰。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鉴定科的人过来了，穿着工作服，带着大大小小的仪器。 这个时候，酒店的人才感觉到不对劲。跟着鉴定科过来的还有酒店的一个经理。 他想进来，却被拦在了门外，他一脸焦急的看着里面。 酒店刚开业，可不能出事。先不说兆头不好，事情传出去的话，以后还有人过来吃饭吗？ 只是，他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把警察都惊动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焦急的探头往里面看，萧琛艿正好看到，他心里就有数了。 看起来，这道菜是意外。 鉴定科的人用仪器检测一番，这才来到萧琛艿的身边，语气有些不确定：“你们都吃过了？” 萧琛艿心中已有猜测，闻言摇了摇头：“只有花甯和丁屿吃过了。” 闻言，鉴定科的人看向花甯和丁屿，眼神中带着十足的同情。 “确实不是动物肉，应该是……” 第113章 是人 “是人肉！”他低声，跟萧琛艿说出了那句话。 虽然很小声，可是屋子就这么大，在场的人都不免听到了。 花甯刚才已经吐得不行了，闻言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吓得周晗大叫：“快来人，花甯晕倒了。” 而旁边，丁屿再也忍不住了，跑到旁边，抱着垃圾桶吐了个天昏地暗。 萧琛艿皱眉，吩咐跟着来出警的警察：“麻烦抽个人，帮我把他俩送到医院，做个检测。” 立刻有人上前，抱起了花甯。 萧琛艿吩咐周晗：“周晗你跟着，照顾一下。” 周晗虽然也是脸色苍白，但是还是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萧琛艿又看向成墭，他的状态也没好到哪里去。 “成哥，你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成墭闻言，却摇了摇头：“我没事，等会儿就好了。” 周晗闻言，和另一位警察，带着丁屿和花甯去了医院。 “封锁整个酒店，谁都不准进出。”萧琛艿吩咐道，“酒店的员工，都不准乱跑，等待调查。” 首先应该调查的，就是后厨。 去往后厨的路上，萧琛艿与成墭并排，低声问：“成哥，你是怎么一下子就闻出来的？” 他也闻过，人肉的味道虽然和动物肉有不通，但是很细微。如果不是成墭说的话，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成墭苦笑：“当年在部队的时候，我做过几年卧底，我跟的，是当地最大的一个毒枭。当年他为了立威，吃过这东西。” 他把背叛他的人做成了各式各样的菜品。 有刺身，有烤的、煎的的、炸的…… 那时，他很得毒枭信赖，本来还觉得有些对不起那个毒枭。 可是自从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后，他的心智就变得十分的坚定，最后把毒枭的老窝一锅端了。而那个地区，直到现在，还没人敢再涉及毒品。 成墭没有多说，可是萧琛艿能想象的到，卧底的日子有多难过。 他伸手，在成墭的肩膀处拍了拍，以示安慰。 成墭摇头：“我没事。” 后厨里，主厨、帮厨、端菜的服务员，以及负责这个酒店的经理都在。 桌子上，还放着各式各样的菜品，锅里还有半成品，一片慌乱。 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这件事情和自己扯上什么关系。 鉴定科和物证科的人，都戴上了一次性的手套和防护服，开始在厨房里寻找蛛丝马迹。 而几个主厨、帮厨、服务员和经理，都被叫出后厨，由萧琛艿和成墭负责问讯。 主厨一共有五个，帮厨五个，服务员一个，就是负责他们包间的那个。 萧琛艿和成墭两个人，很快就问完了。 自然是问不出什么来的，都是很正常的流程。从冷冻库里拿肉，解冻，然后切片，做菜。 本来，唐僧肉的原材料是猪肉，谁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人肉。 这个时候，褚天琪也过来了。她对着萧琛艿微微点头，也进了房间。 厨房这边，被物证科和鉴定科的人翻了个底朝天，几乎没什么发现。 “只发现了这个，但是需要时间比对。”物证科的人将一张照片放到了萧琛艿的面前。 是厨房的地板上，有一小块血渍。 萧琛艿点头，看向褚天琪：“跟我来！” 说着，由备菜的帮厨带着，去了冷冻库。 他们酒店所有的肉，都是储存在这里的。 他中午的时候从这里拿了一块肉用，剩下的全都在这里了。 “我中午就是从这块肉上切了一部分，剩下的我都没动。”帮厨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褚天琪上前，用带着手套的手伸进冷冻柜里，将那块肉拿了出来。 刚拿出来的肉，还冒着烟，褚天琪凑近闻了闻，没发现有什么味道。 褚天琪研究的时候，萧琛艿吩咐其他人：“调查一下那块肉都有谁吃了，先不要说什么，带他们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 具帮厨说，他切下来的肉不笑，一共做了六盘。 除了他们这一盘，还有其他五盘。他们幸好是成墭懂一些，这才没吃多少。 可是其他人，都不懂这些。即使觉得味道有些不一样，估计也会觉得是酒店特色。 很快，褚天琪就得出了结论：“确实是人肉，是这里的肉。” 她伸手，指着自己的肚子。 帮厨等人听见这句话，抖的更加厉害了。 萧琛艿问：“能确定什么信息吗？” 褚天琪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只是一块肉，比较瘦，说明主人的身材比较好。但是除此之外，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提供不了，肉和骨头不一样，可以从骨龄上确定死者的年龄。” 萧琛艿点点头：“辛苦了，但是还得辛苦你一下，这冷冻库里的其他肉也得确定一下。” 褚天琪点点头，没有一丝其他的表情，带着人开始一块块的检查起来。 萧琛艿叫来了负责采购的经历，“这肉，是从什么地方采购的？” 负责采购的主管看起来是个精明的男人，但是此时也被吓得够呛，说话结结巴巴的：“我们……我们酒店，所有的肉，都是从一个……一个地方采购来的，郊外的一个肉食加工厂。” 萧琛艿沉吟一番：“带我去这个食品加工厂看看，其他人继续搜。” 萧琛艿带着两个人去了郊区的食品加工厂。这个点，老板已经回家了，有被萧琛艿叫了回来，知道酒店从他这里采购的肉出现了问题，也不敢说什么。 据采购主管和食品加工厂的老板口供，这皮肉是前天下午运过去的，所有的清单和收据都在。 两个人都提供了自己能提供的所有证据。 所有的清单和收据都没问题，萧琛艿将食品加工长勘察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这肉，无法证明是来自食品加工厂还是有人混进去的。 采购的这批肉，数量不少，那块肉只是其中一小块。 萧琛艿带着人铩羽而归，同样铩羽而归的还有物证科的那批人。 在酒店的后厨里，除了那一小块血迹，什么都没有查到。 第115章 确定身份 “先确定一下死者的身份，就按照小褚提供的信息。”萧琛艿吩咐着，鉴定科的人点头，“已经在比对当中了，应该很快就会出结果了。” 拼凑出来的尸体被运往停尸房，等待家属认领。 而现场，则被很好的保存起来。 “现场继续搜查一下，看附近有没有异常的脚印。搬运这么重的坛子，沉入湖底，或许会留下证据。”萧琛艿看着人工湖附近的地面，沉吟片刻到。 “是！”有人应声。 这次，不是毫无目的的比对，最起码知道了很多有用的信息，性别，年龄，身高等…… 鉴定科这边，很快就有了结果。 “是她，我们已经进行了基因比对，确定了。”鉴定科的人，将资料递给了萧琛艿，“你们可以……让家属来认领了。” 说到最后，语气有些沉重。 好好的一个小女孩，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是褚天琪，现在还是一坨一坨的肉块。 家属见到，会是什么反应，他们几乎都能想象的到。 他颇有些同情的看着萧琛艿，只是萧琛艿却没抬头，认真的盯着那份死者资料：徐瑶瑶，十六岁，初中学历。 是今年初中毕业的，没上高中。小小年纪就辍学，家里的条件，应当不怎么好。 失去了一个女儿，她的父母该怎么办？ 半晌后，他微微的叹了口气，吩咐丁屿：“通知家属。” 徐瑶瑶的父母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两个人风尘仆仆的，身上穿的衣服，还有那两双皲裂的手，都在昭示着着两个人的身份：这是两个农民。 两个人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但是农村人长期饱受日晒，从脸上看不出年龄来。 去往停尸房的路上，两个人始终握着手，像是要给彼此力量。 母亲的眼神呆滞，喃喃的：“我说砸锅卖铁也供她上学，她不肯。要是还在学校多好，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徐父始终沉默着。 两个人已经知道了徐瑶瑶死亡的消息，但是还不知道徐瑶瑶的尸体被糟蹋成这个样子。 徐瑶瑶已经失踪几个星期了，估计徐父徐母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该流的眼泪也早就流完了。他们的脚步机械，跟着萧琛艿等人，一步一步的往停尸房走去。 等到了停尸房门口，丁屿忍不住低声提醒：“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徐瑶瑶她不是意外，是被谋杀的。” 言外之意，尸体不会好看。 夫妻两个没有说话，只是问：“瑶瑶在哪里？我要带她回家。” 丁屿叹了口气，上前，拉开了那个盛放徐瑶瑶尸体的柜子。 刚看到的第一眼，徐母就两眼一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丁屿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而旁边的徐父却直勾勾的盯着徐瑶瑶的尸体，嘴唇颤动着，似乎是想说什么。 只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一行浊泪顺着脸庞淌了下来。 片刻之后，徐母悠悠转醒，哭的撕心裂肺。 他们知道女儿可能死了，可是没想到，女儿死的会这么惨。 案子还没结束，凶器还没找到，尸体还要用到。所以等徐父徐母认完尸之后，就被送走了。 萧琛艿看着那夫妻两个的背影，心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他冷着脸，走了出去。 临出去的时候，他心乱如麻，没看到脚下的凳子，还把凳子踢倒了。 他俯身捡起来，这才出去。 周晗很明显的感受到了萧琛艿的坏心情，她赶紧跟了出去。 萧琛艿看起来沉稳，可是有些时候，是很意气用事的。 花甯是听到凳子的声音才发现萧琛艿的情绪不好的。 跟着萧琛艿也办过好几个案子了，萧琛艿在花甯的印象当中，情绪一向都是不怎么外露的。 之前冠婷婷的案子，尸体也是很惨，可是也没见萧琛艿这样，他到底怎么了？ 花甯有些不放心，追了出去。 出去送徐父徐母的丁屿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心里酸溜溜的，同样都是人，怎么组长的待遇和他就是天差地别呢？ 他回来，忍不住和成墭八卦：“成哥，组长的女人缘还真是好，你看看花甯和周晗，一个个的多关心他啊。” 成墭不喜欢在背后讨论别人，闻言，只是嗯了一声。 丁屿却还在那里说道：“组长真是好福气，要是我被这两大美女围着，我得高兴死了。” 正要进门的萧琛艿听见这句话，神色一凛，却什么话也没说。 他薄唇紧珉，推门而入。 听见声音的丁屿自然不敢再八卦，赶紧装作喝水的样子。 走到丁屿旁边的时候，萧琛艿的脚步顿了一下，弄得萧琛艿有些心虚，心想：难道刚才听见了？不能，不能这么运气背？ 幸好，萧琛艿说的是公事：“把酒店的五个厨师叫过来，我需要问话。” 丁屿松了一口气，赶紧道：“我这就去。” 说着，赶紧起身，溜出去了。 萧琛艿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成墭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其实小丁没什么坏心眼，就是嘴碎一点。” 其实，刚才他看见萧琛艿站在门外了，停了一会儿，明显是听到他们说话了。 只是，他刚想提醒丁屿的时候，萧琛艿就推门进来了。 闻言，萧琛艿摇摇头：“没事，我不是为了这个。” 很快，丁屿就把酒店的五个主厨叫过来，萧琛艿亲自审讯。 审讯的结果却不怎么理想，其中有两个厨师的态度比较置身事外，一上来就说自己就是个打工的，而且没碰过那块肉，是负责海鲜类和刺身类食品的，再问就一律说不知道。 那态度，好像一说自己知道点什么，就会被警察赖上一样。 还有两个，态度虽然很配合，可是却没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只有一个，说了一些比较有用的。 “我是十点左右到的，特意看了一下地上的卫生打扫的干不干净，那个时候地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十一点左右，开始做菜，我就发现地上有血迹了。但是那个时候我以为是肉块上的血水，或者是谁割到了手指头，就没在意。” 第116章 死亡时间 法医那边证实，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9点到12点之间，而血迹出现的时间，是在10点到11点之间。时间上来说，是对的起来的。 萧琛艿吩咐丁屿：“再跟我去一趟酒店。” 丁屿只得再跑一趟。 当天，十一点左右在酒店的人不少。酒店刚开业，人员自然得备齐。 二十几个人，密密麻麻的站成一排，酒店的经理在旁边说道：“当天十一点左右上班的人都在这里了，当然了，也包括我。” 萧琛艿点点头，顺着看了过去，大家的神色都很正常，没有任何的异常。 “谁能提供不在场证明？”萧琛艿低声问。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鸦雀无声。片刻后，有一个姓王的大厨举起了手：“我，我当时因为一些事情，和他吵了一会儿，那个时间段，我一直和他在一起。” 他指着旁边的一个搬运工说道。 搬运工闻言，抿了抿唇，看样子是有些不屑，但还是说道：“对，那天我是十点半左右就过来了，因为一些事情吵起来了，大概十一点半才离开的，中间我俩都没离开过。” “因为什么吵架？” 王大厨低声道：“当时刚开业，十一点左右就一桌子菜，厨房不怎么忙。菜品这边没跟上，我就去看了看。本来这物品应该从后门进的，因为灰尘太大，但是当时人不多，货物也比较重，他想从前门进。我们两个意见不同，就吵起来了。” 萧琛艿吩咐丁屿：“查一下监控！” 丁屿领命而去，没过多久就回来了，确定了王大厨和搬运工的话：“的确吵了将近一个小时，一直都在。” 也就是说，王大厨和搬运工的嫌疑已经排除了。 萧琛艿便挥挥手，让王大厨和搬运工先离开。 其余剩下的人当中，没有人能证明自己在这个时间段内没有作案时间。 萧琛艿沉吟片刻，问经理：“厨房有动过吗？” 经理赶紧摇头：“这两天一直停业，厨房锁着，没人进去过。” 萧琛艿点点头：“带我去看看。” 回去之后他从头到尾想了一遍，那滴血的存在就尤为奇怪，奇怪的东西，往往就是打开局面的。 经理赶紧带着萧琛艿去了厨房。 酒店的厨房很大，萧琛艿进去之后对经理说道：“不用管我，你们忙你们的。” 经理看他这架势，是要在里面呆很久的样子，索性也就不陪着了。 萧琛艿站到了那滴血的位置，现场被保护的很好，那滴血的位置被物证科的人画了圈，呈现了当时的现场。 很小的一滴血，是属于死者的。 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有这样的一滴血的存在呢？ 凶手杀了人，手上或者是身上的某一处，沾到了血，进来的时候不小心滴在了地上？ 还是说，当时凶手的身上，藏着那块肉，是那块肉上的血滴在了地上。 之后凶手就去了冷冻库，将肉冻上了。 之后没过多久，那块肉就被帮厨从冷冻库拿了出来，解冻、做菜、端上桌。 在此期间，凶手是不是一直旁观着，甚至可能，他还是做菜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萧琛艿的眉头紧紧的皱着。 可是现在，只有王大厨和搬运工有不在场的证明，其他人都没有。 那么，凶手到底是谁呢？ 既然死者的血出现在厨房里了，那么厨房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证据？ 他蹲在地上，细细的找着。 没过多久，萧琛艿的手机发出叮咚一声响。 是褚天琪的消息：根据伤口来看，凶器应该是菜刀。 萧琛艿回了一句谢谢，便将手机放进了口袋里面。 死者死亡的时间段内，厨房里都是人。更何况，厨房内没有大面积的血迹。所以，厨房不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 可是褚天琪说，凶手用的凶器是一把菜刀？ 菜刀除了厨房有，其他什么地方还会有呢？ 萧琛艿越发觉得奇怪起来，这一点他怎么都想不通。 虽然整个酒店都已经被搜查过了，可是萧琛艿还是花了很长的时间，从厨房开始搜查。 酒店内的某处，很可能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或许会有发现。 搜查完厨房，萧琛艿一无所获，又去了冷冻库。 肉是冷冻库了储存的，可能是凶手亲自拿过来的。他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呢？ 他带着胶皮的手套，仔仔细细的检查着每一个角落。 冷冻库里有很多食材，温度接近于零度，萧琛艿身上穿的单薄，一呆就是很久。 花甯怕他冻坏了，赶紧去跟酒店借了一个大衣，送了进去。 她进去的时候，萧琛艿正蹲在地上。 “组长，穿上，不然身体冻坏了怎么办？”花甯低声说道。 萧琛艿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低着头。 花甯知道萧琛艿工作起来有多认真，她叹了一口气，俯身就要将大衣披在他身上。 “花甯你看！”忽然间，萧琛艿开口了，声音低哑，却暗含着激动。 花甯低头看去，发现萧琛艿手指着的地方，有一个特别小特别小的小黄点。 萧琛艿特别激动的跪趴下去，对着那个小黄点闻了闻。 “是药味，一种化学药剂的味道。”他神色激动，“去呐物证袋，你去找他们鉴定。” 花甯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出去找了物证袋和工具。 萧琛艿小心翼翼的将拿一小块物质从地上取到了物证袋里。 花甯拿着，就回了警局。 化验结果不到二十分钟就出来了。 “鉴定科的人说，这是一种化学药水，腐蚀性很强，能把血迹之类的东西腐蚀掉，是很好的毁尸灭迹的东西。” 花甯说完，又猜测：“那么说来，冷冻库就是第一案发现场？那我现在带着人过去还原现场吗？” 萧琛艿嗯了一声，“尽快！” 原来，冷库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凶手已经可以确定，就是酒店的人。 也就是刚才那一排人当中的一个。 只是不知道，谁是凶手，竟然伪装的这么好。 很快，鉴定科的人就过来了。 第117章 谁的嫌疑大 血迹虽然被清理掉了，但是有血迹流过的地方，还会会留下痕迹的。 鉴定科的人处理过后，现场被还原了。 那个黄色小点附近，都盈盈的闪着光。 闪着光的地方，都是血迹流过的地方，只是后来被清理掉了。 萧琛艿皱眉，“厨房里的所有刀，麻烦都拿回去处理一下，看看有没有死者的基因在上面。” 第一案发现场在这里，凶手极有可能是从厨房里拿的菜刀。 事后，他直接拿回了厨房里面接着用。 谁也看不出来，久而久之，菜刀上面的属于死者的基因，就会被冲洗掉。 从冷库出来，萧琛艿又将那群人召集了起来。 “案发现场我们已经找到了，就在冷冻库里面，而凶手就在你们中间。”萧琛艿低声道。 说完，大家的表情都有些惶恐。 凶手就在自己的同事当中，而案发现场，就在他们经常去的冷冻库。 想想都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你们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什么人在那个时间段内去过冷冻库，行为鬼鬼祟祟的？再比如，有没有人拿着菜刀去了冷冻库……” 他说话的时候，语速放的很慢，而且在时刻观察着这群人的表情。 只见他说道拿着菜刀去冷冻库这句话的时候，有一个姓梁的厨师，表情不太对劲。 他的眉头紧皱，眼神有些飘忽。 萧琛艿不说话了，他有些紧张的抬头，却发现萧琛艿正在看着他。 他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去。 萧琛艿问：“梁师傅，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梁师傅抬头，磕磕绊绊的：“没……没什么……” “梁师傅，你可要想清楚了，不要隐瞒。”旁边的花甯开口打断了梁师傅的话，“死者的死状你们也看到了，你们也不想死者蒙冤？更何况，有这么一个人在你们周围，你们不害怕吗？” 不知道那句话说服了梁师傅，他鼓起勇气，说道：“我……我那天看到于师傅拿着菜刀从冷冻库里走出来，他把菜刀藏到身后，我只看到了一个刀柄，当时我忙着也没太注意，刚才才想起来。” 闻言，于师傅的表情像是十分的惊讶，还有着一丝的难过。 他反击道：“老梁，你怎么能胡说八道呢？我本来还想替你隐瞒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脏水往我身上泼。” 萧琛艿问：“隐瞒什么？” 梁师傅大惊失色：“你胡说，我明明看见了。” 于师傅道：“那天我看见梁师傅从冷冻库里出来，表情有些慌乱。按理来说，冷冻库里除了食材没什么东西，也不太有人去，老梁不应该这么惊慌。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但是老梁平时为人不错，我也就没多想。” 于师傅叹了口气，“刚才你说的时候，我就想起这个事来了，但是想着或许是误会一场。老梁不像是杀人的人，也就忍着没说。可是没想到，他……” 一副十分痛心的样子。 两个人的表情都是正常的反应，萧琛艿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分出。 他又一次想到：如果简宸伊在就好了。 如果能看出是谁说谎，那案件相对来说，就容易一些了。 只是，简宸伊自从放假之后，就和他们不联系了。 发微信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萧琛艿只能采用切实的办法，他低声吩咐丁屿：“跟鉴定科的人说一下，着重化验一下这两位师傅的道具。” 随后又跟经理说道：“找个空屋子，我需要单独谈话。” 经理赶紧找了一个包间，供萧琛艿使用。 没有其他人站出来说话，那这个案子的嫌疑人目前就只有梁师傅和于师傅。 “梁师傅和于师傅为人怎么样？”最先叫进来的，是另外师傅，姓李。 李师傅看起来是比较憨厚的，闻言便道：“两位师傅人都不错，手艺也好……” 萧琛艿打断了他的话；“我要听真话，我可以保证，今天的谈话酒店的人都不会知道。” 见李师傅还有些犹豫，他又道：“死者的年纪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我看你这个年纪，孩子应该也差不多上高中了？” 李师傅闻言，脸上的表情就僵在了那里。 “是，有个女儿，今年十八岁了，上高三。”李师傅喃喃的。 听说死者死相挺惨的，如果是他女儿的话…… 如果是他女儿的话，他恨不得生吃了凶手的肉才解恨。 他忽然间抬头，看向萧琛艿，道：“老于这个人性格比较好，平时也肯教人，帮厨们都喜欢他。平日里也没什么不好的爱好，我们偶尔也一块喝个酒。但是老梁这个人，脾气比较大，爱骂人，交情不是很深。” “那案发当天，你有看见梁师傅或者是李师傅从冷冻库出来吗？他们有没有长时间消失？” 李师傅摇了摇头：“没有注意过。” “那就到这里，谢谢你的配合。”萧琛艿礼貌说道。 李师傅没说啥，站起身走了出去。 在后面进来的人，无非就是两种答案。 一种是两个人都很不错，无论萧琛艿怎么说，都坚持自己的答案。另外一种，和李师傅的说法差不多。 “那看来，梁师傅的嫌疑更大一些。”她唏嘘的摇头，“看不出来，梁师傅长得还挺和善的。” 萧琛艿却摇头：“不一定！” 脾气差不代表就会心狠手辣，为人和善也不一定不会做错事。 就在这时，鉴定科的化验报告出来了。 厨房里所有的刀，都没化验出什么来，包括梁师傅和于师傅的刀，都是干干净净的。 萧琛艿沉吟半晌，这才给褚天琪打电话。 “小褚！”他开口喊。 花甯在旁边听着，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组长称呼褚天琪小褚，可叫她的时候从来都是直呼其名。 “你能不能帮忙检查一下，看看死者生前有没有被强奸过？”萧琛艿试探着问。 尸体被损毁到那个程度，他知道，应该是不太容易。 那边，褚天琪直接道：“不可能的，尸体的器官都已经被腐蚀了，能查到凶器已经不容易了。” 第118章 确定凶手 挂断电话，萧琛艿的表情有些凝重。 花甯试探着问：“那组长，你是觉得于师傅的嫌疑更大一些吗？” 萧琛艿好像这才回过神来，他摇摇头：“办案讲的不是感觉，而是证据，除了证据，其他的一切都不可靠。” 花甯点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再去冷冻库一趟，仔细找找，说不定还会找到什么证据呢。” 既然案发现场是冷冻库，那说不定会留下痕迹。 萧琛艿想了想，说道：“跟我来！” 两个人到了冷冻库的门口，萧琛艿低声道：“厨房里来来往往的人多，凶手不可能将死者杀死之后再拖进冷冻库，这样的话，目标就太明显了。所以，死者一定是在活着的时候跟着凶手一起进去的。” 说完，萧琛艿慢慢的往里面走。 花甯回过神来，赶紧跟了上去。 她明白，萧琛艿这是在还原现场。 等到了之前那个发现小黄点的地方，萧琛艿停住了，“就是在这里，凶手杀死了死者，血流了一地。” 他的目光有些飘忽，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凶手一样。 花甯也设身处地的想，如果自己当时是死者的话，会怎么做。 “冷冻库虽然不太经常有人进来，但是死者要是大喊大叫的话，一定会把其他人引过来，所以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捂住你的嘴，不让你发出声音。” 萧琛艿说着，伸出手来，捂住了花甯的嘴。 只是他没捂严实，露出了缝隙，好让花甯说话。 “我虽然力气小，可是被人忽然间捂住了嘴巴，应该很惊慌，然后会下意识的挣扎？”花甯有些不太确定。 这个时候，萧琛艿忽然间捂紧了花甯的嘴巴。 花甯下意识的反抗，挣扎之间，两个人撞到了墙上。 萧琛艿的目光忽然间一凛…… 现在这个姿势着实是有些尴尬，萧琛艿将花甯抵在墙上，两个人之间，呼吸可闻。 花甯有些不太自在，挣了挣。 只是，她刚挣扎了一下，就被萧琛艿重重的按在了墙上，声音低哑：“别动！” 花甯的心跳的极快，只是很快，她就发现了萧琛艿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她身上。 萧琛艿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墙面。 那些羞涩顿时就变成了疑惑：“组长，怎么了？” 萧琛艿这才放开了她，低声道：“物证袋给我。” 难道是发现了什么？花甯心中一喜，眼疾手快的将口袋里的物证袋递到了萧琛艿的手上。 萧琛艿松开了她，花甯转过身，顺着萧琛艿的眼神看去。 只是，她却是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东西，我怎么没看见？”她有些奇怪的说道。 萧琛艿没说话，小心翼翼的将墙上的一小块墙皮铲了下来，放到了物证袋里。 然后，他将袋子递给了花甯：“凶手的头发，白色的。” 花甯闻言，仔细的盯着物证袋看，看了很久才发现：果然是有一根头发的。 冷冻库温度低，湿度也低。所以墙上会有一些冰霜。一丝一丝的贴在墙上，那根头发是白色的，混杂在一起，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 难怪之前那么多人都搜查过，可是什么也没搜查出来。 这也太有迷惑性了，正是因为这样，凶手处理现场的时候，才会漏掉这里。因缘巧合之下，被萧琛艿发现。 花甯笑着说道：“我这就拿去化验。” 萧琛艿点点头，花甯这才离开。 花甯走后，萧琛艿看着被挖掉一块的墙皮，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白色的头发，应该是年纪有些大了。梁师傅和于师傅之中，梁师傅比较年轻，也正是因为年纪轻，脾气才大。 于师傅年纪大，头上有了不少的白头发，这个年纪的人，早已经学会了虚与委蛇。 就算是心中有什么不满，也绝对不会说出来，所以才给人一种脾气好的错觉。 想到这里，萧琛艿的心中对于凶手的人选，已经有了初步的猜测。 而且，有了证据，那梁师傅的证词就能用的上了。 认证物证具在，等头发的化验结果出来，就可以逮捕于师傅了。 只是，徐瑶瑶到底是怎么得罪了于师傅，让他这么折磨一个比他女儿还小的姑娘？ 这些事情，或许只有于师傅才知道了。 还有凶器，按照梁师傅的证词，于师傅是直接带着自己的道具去的冷冻库，可是怎么从道具上却查不到死者的信息呢？ 忽然之间，萧琛艿的眼睛一亮。 凶手有药水，既然能把地上的血迹处理掉，那道具很可能也用了类似的手法处理。 他立刻打电话给花甯：“回去顺便让鉴定科的人再帮忙鉴定一下于师傅的刀具，应该是被药水处理过了。” 不到半个小时，花甯那边的结果就出来了。 那根头发，的确是于师傅的。而于师傅的刀具上，也沾有死者的基因。 “不仅如此，刀柄是木质的，拆开以后里面全是黄色的药水。”花甯低声说道。 萧琛艿应了一声：“我知道了，准备一下，我现在把他带回去。” 木质的刀柄、道具、头发，梁师傅的口供，这些足以定罪了。 挂掉电话，萧琛艿带了人，将于师傅抓捕。 被抓的时候，于师傅的表情依旧还是十分的淡定。萧琛艿不清楚，到底是他太自信了，还是觉得被发现也无所谓了。 周围的人，围观着，指指点点的，可是于师傅还是无动于衷，甚至还对着同事们笑着点头。 警察都抓捕了，基本上是定了，于师傅就是杀人犯。 一想到死者的死状，再看看于师傅的笑容，同事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大家纷纷想着：幸亏平时没得罪于师傅，不然的话，他们今天也极有可能变成尸体了。 萧琛艿将于师傅带回了警局，花甯和丁屿已经将审讯室都准备好了。 “你和徐瑶瑶是怎么认识的？”萧琛艿冷声问。 闻言，于师傅好像十分惊讶的样子：“不好意思，徐瑶瑶是谁？我不认识这个人。” 第119章 垂死挣扎 萧琛艿仔细观察着于师傅的表情，见他脸上有些得意的表情，这才明白：于师傅不是不害怕，他只是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警察发现不了。 至于今天的审讯，也是因为梁师傅的口供，来诈他？ 萧琛艿轻笑一声，看着于师傅，他道：“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 于师傅的表情还是不为所动。 “案发当天早上，穿着一身黑衣服，带着黑色帽子，匆匆从酒店离开的人，是你？”萧琛艿低声道，“那个晚上，你故意晚走，然后将徐瑶瑶的尸体运进坛子里，然后运进湖里。你害怕晚上出去会引人注目，所以在酒店里呆到早上才离开。” 听到萧琛艿这么说，花甯和丁屿都有些惊讶。 那个晚上，是他们发现徐瑶瑶尸体的的那个晚上。 那个时候，警察都过去了，已经将酒店封锁了。 但是他们不知道，死者的尸体竟然还没处理，也就没有将酒店的角落都盯上。 凶手竟然趁着这个时候，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将尸体沉湖。 看起来，于师傅这个人，不仅心思缜密，心里素质也是一流的。 只是，他一个老头子，和徐瑶瑶到底有什么仇恨，要这样去…… 想到这里，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吃进口中的那块肉，顿时感觉到异常的反胃，整个人的表情都不对劲了。 看向于师傅的脸色都是铁青的，毕竟，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不仅残忍的杀害了徐瑶瑶，还害无数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徐瑶瑶的肉。 闻言，于师傅的脸色稍微变了变。 萧琛艿继续道：“当时的你，一定很得意。你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将尸体沉湖，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这个时候，是他回来的路上，才偶然间想起来的。 当时，他着急过去，竟然忽略了这个细节。 当时，那个人的打扮就很奇怪，好像生怕别人认出来他来一样。 或许，当时连他也觉得，凶手没有这个胆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沉湖，还敢出现。 阴差阳错，如果当时他稍加注意，这个案子可能会提早几天侦破。 于师傅脸上的表情消失了，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萧琛艿，不说话，也不表示任何的情绪。 萧琛艿将证物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是几块木头，暗黄色的，被拆开了，原先应该是圆柱形的。 “这个东西，你应该很熟悉？这是你的菜刀的刀柄，你猜我们在里面发现了什么？”萧琛艿探过身去，在于师傅的面前，低声道。 于师傅的眼抽了抽，终于开口了：“发现了什么？” 萧琛艿笑笑：“一种药水，黄色的，腐蚀性很强，就连血水，都能腐蚀掉，可是……” 他故意的拖长了声音，把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它能腐蚀掉血水，可是血液里面的dna，却不能完全的腐蚀掉。你的刀上，冷冻库的地上，全都是徐瑶瑶的dna。” 于师傅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看着萧琛艿，嘴唇嗫嚅了半天才道：“我不知道，我……我的刀一直放在厨房里的，是有人偷偷用了也不一定。” 他眼睛一亮，相处了应对的办法。 对，地上的血水，只能证明冷冻库是第一案发现场。他的刀只能证明这是凶器。 可是，谁能证明，他就是杀人凶手呢？ 对了，老梁！ 老梁那个混蛋，竟然出卖他。 于师傅心里咬牙切齿，脸上却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我和老梁，一向不和！他……一定是他拿了我的刀，我看见他进出冷冻库了，我看见了……” 他已经说了这么多了，这个家伙竟然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萧琛艿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杀了徐瑶瑶，难道就没有一丝的后悔？ 徐瑶瑶才多大？于师傅的孩子又有多大？ 他冷了脸，于师傅心里却忽然间松了一口气。 对了，他猜对了。警察根本就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他杀了徐瑶瑶。 所以刚才只是在诈他呢！ 幸亏他没有招供，反正冷冻库里没有监控，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杀了人。 萧琛艿故意没说话，等于师傅的心完全放下来之后，这才道：“不过，还有一样证物。” 于师傅的心又提了起来：还有证物？还能有什么证物？案发现场他清理的很干净，湖边也都是水泥地，没有留下脚印。 花甯在一边看着，有些察觉出味儿来。 萧琛艿这就像是吹皮球一样，抛出几句话，于师傅的心就被吹起来了。然后故意让于师傅发现破绽，皮球就被松开了。然后在抛出一句话，皮球又被吹起来了…… 一遍一遍的，皮球被一遍遍的折腾，很快就失去了弹性。 只要轻轻的那么伸手一碰…… ‘砰’的一声，皮球就破了。 “在案发现场的墙上，我们发现了一根头发。”萧琛艿的语速很慢，“白色的，长度和你的头发一样长，最重要的是……” 他轻笑一声，于师傅就咽了咽口水。 “化验的结果显示，那就是你的头发。”萧琛艿的手一下一下的在桌子上敲着，整个审讯室里，只剩下敲桌子的声音和花甯敲击电脑的声音。 渐渐的，于师傅的呼吸声急促起来。 “有了这么证据，还有梁师傅的口供，就足以定你的罪了，就算你不承认也没关系，认证物证俱全。” 于师傅抬头，眼神十分的犀利：“不可能，那你为什么还来问我？” 为什么还来套他的话？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或许，这些证据根本就没有，只是他们编造出来的。 萧琛艿自然知道他的想法，他朝着花甯伸手，“报告给我。” 审讯的过程他已经预想过了，所以于师傅的反应都在他的预料当中。 这些东西，也早都准备好了。 花甯将手上的几张化验报告都递到了萧琛艿的手上。 萧琛艿放在了桌上：“我刚才所说的话都是真的，你问我为什么不结案，还在这里审问你，那是因为……” 第120章 请假 说到这里，萧琛艿的语气忽然间严肃起来：“我就是想知道，徐瑶瑶和你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她的父母比你还年轻，他们需要知道真相！” 于师傅急切的上前，将几张化验报告都翻过来覆过去的看了好几遍，嘴里喃喃的：“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明明把现场都处理的很干净，怎么会出现那根头发呢? 他仔细回想着当时的情景，难道是…… 难道是徐瑶瑶挣扎的时候，他被推到了墙上，沾上的？ 他有些懊悔，当时为什么没想到呢？ 为什么就单单落下了墙上没有清理呢？ 还有地上的、刀具上的…… 买药水的那个人，明明说是什么痕迹都不会留的，可是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他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的：“怎么会这样呢……” 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眼神十分的呆滞。 萧琛艿没有说话，花甯和丁屿自然也不敢发出声音，整个审讯室里，就只有于师傅的声音。 “我没想杀她的，可是她竟然敢威胁我……”半晌后，于师傅终于开口了。 萧琛艿眼前一亮，给花甯使了个颜色，花甯赶紧开始记录于师傅的话。 “我老板去了三年多了，我去年谈了个女朋友，想结婚的，可是孩子们都反对。说我们这么大年纪了，在一起有个伴就好，结什么婚，结了婚就得分家产。” 他轻笑一声：“我还没死呢，他们就想着我死了之后怎么分家产了。我和女朋友商量，能不能不结婚，只住到一块过日子就行了。可是人家不同意，没过两天就彻底不和我联系了，你说，现在的女人多现实啊。” 他冷笑，那个表情看的花甯心里十分的难受。 不管多大的女人，你只和人家过日子，不和人家结婚，谁能受得了？ 怎么就成了女人现实了？明明是男人现实！ 说是孩子不让他结婚，害怕女人分家产，难道他自己就没这么担心？ 现在的男人们，比女人更加的现实好不好？ 花甯强忍着，这才没在于师傅的面前翻白眼。 “之后相亲找了好几个，听说我不能和他们领证，就没有一个搭理我的。可是，我也有生理需求啊，我只能去那种地方。” 闻言，花甯和丁屿闻言，都皱起了眉头。 “徐瑶瑶，就是在那里认识的。她接待的我，她年纪小，技术不好，我去了一次就没去了。可是后来，她竟然找到了酒店，问我要钱。” 花甯和丁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徐瑶瑶竟然在那种地方上班？ 她才十六岁，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当时我的工作证落在了她那里，她是凭借着工作证找过来的。她说她把当时用过的卫生纸都留下了，她今年还没成年，要是我不给钱，她就告我强奸未成年少女。还要在酒店闹，还要告诉我的亲戚朋友们。” “开始的时候，我给了两次，每次都给一千块，可是，不到几天她就花光了，再来要。我一个月的工资就那么点，平时孩子们也隔三差五的要，我没钱了，可是我又怕她真的来告发我……” 于师傅喃喃的说着，好像一点都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样，“我是真的害怕，我这个年纪了，找个工作不简单，要是把工作丢了，我……” 萧琛艿冷声道：“所以你就杀了徐瑶瑶？” “对，药水是我提前买好的。我很早之前就想杀了她，一直没机会而已。后来她又来找我，我就把她引到了冷冻库，她根本没想到我会对她下手，死的时候，眼睛睁的老大了，我害怕，我害怕她来找我报仇。我之前听人说过，只要把死人的肉给别人吃了，那死掉的人就会永不超生，再也不会来找我报仇了。” 竟然是这样荒唐的理由！ 杀人不害怕，竟然害怕死人来报仇？ 萧琛艿只觉得可笑。 “我能求你们一件事情吗？”说完，于师傅抬头，看向萧琛艿，语气有些急切。 萧琛艿的声音十分冷淡：“什么事情？” “能不能不要和我的孩子们说，我以后，还要他养老送终的。” 萧琛艿直接收了东西，转身就走。 于师傅忍不住叫他：“等一下，你还没答应我。” 说话间，人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要去追萧琛艿。 丁屿起身，将他按在了椅子上：“老实点。” 说完，他没忍住，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嘲讽：“你杀别人的女儿的时候，就没想到人家的父母是什么心情吗？那现在，没人应该顾忌你家人是什么心情。” 这个案子，就这样结束了。 对于徐瑶瑶的父母，萧琛艿这边的人并没有多说。要是他们夫妻两个知道女儿辍学之后去做了那种职业，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也算是善意的谎言。 这个案子结束了，大家也都开始上班了。 丁屿长吁短叹的说道：“我们几个怎么这么倒霉？每次要休班的时候就会遇到案子，这次才休了几天啊，又遇上这种事情。这个结束之后，王队也不说给我们补上。” 花甯故意打趣道：“小伙子，多学习，别光想着放假了。” 丁屿摇头：“现在就希望，年底可以多发点奖金，看在我们这么辛苦的份上。这么忙，弄得我都没时间谈恋爱了，我妈还老催我。难道我没上清华大学是不想去吗？是根本去不了好不好！” 丁屿环视了一圈，忽然间发现周晗不在。 “哎，周晗呢？怎么一大早就没看见周晗？”丁屿奇怪的问。 这要是能看见周晗，他的心情还会好一点，谁知道连美女都看不了了。 花甯想了想道：“昨晚听我姑父说了一句，花甯好像请假了，说是去处理点私事。” 丁屿闻言，瞪大了眼睛：“小周胆子可以啊，这才来多久啊，就敢请假了？想当年，我入职半年了，都不敢随便请假的。” 花甯没好气的说道：“人家说不定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呢，你羡慕你也请假呗。” 第121章 羡慕 丁屿就有些讪讪的，“我这不是说说而已吗，谁羡慕了。” 旁边，萧琛艿听见周晗请假的话之后，神色就有些不太对劲，眉头紧紧的皱着，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 很快，他就起身，往王东胜的办公室走去。 笃笃笃，敲门之后，里面很快传来王东胜的声音：“进来！” 萧琛艿进了门，王东胜抬头看见是他，笑了：“你来的正好，下午有个交流会，你替我去……” 萧琛艿低声道：“王队，我有些事情，今天想请一天的假。” 王东胜愣了一下，反问：“你确定不去？这个交流会很重要，很多警队的精英，对你有好处。” 萧琛艿摇头：“对不起王队，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王东胜闻言，叹了口气：“既然这样，你去忙，下午我带着成墭过去。” 他的语气中，带着十足的遗憾。 他是想培养萧琛艿的，毕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才。 但是萧琛艿除了破案，好像对其他的事情都不太感兴趣。 等萧琛艿从办公室出去之后，王东胜才反应过来：“今天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都请假了?” 先是周晗，然后是萧琛艿。 真是奇了怪了！ 萧琛艿从警局离开之后，就开车，直奔某个目的地。 而另一处，周晗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手上拿了一个小纸条。在一片别墅区内，她一边走，一边时不时的低头看一下手上的纸条，似乎是在找什么地方。 今天的太阳有些大，她没带太阳伞，脸上很快就被晒红了，额头上也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很快，她的眼睛忽然间一亮，低头与纸条上的地址对比。 “是这里！” 她忍不住的笑出来，她很快将纸条收进了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面。 然后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上前两步，抬手就要按门铃。 只是，手还没按下去，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她：“周晗！” 声音熟悉又紧张，周晗奇怪的回头，看见了萧琛艿。 他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脸上有着汗水，呼吸之间还有些喘。 周晗立刻就明白了，这个小区车子开不进来，他应该是跑过来的？ 她笑了，“哥，我……” 她找到线索了，只要能进去，找到那个人，当年的一切，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她很想告诉萧琛艿这一切。 他们这么多年的坚持，就要得到回报了。 可是，她还没开口呢，就被萧琛艿打断了：“走，王队让你回去，有情况。” 周晗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 她和萧琛艿做了这么多年的亲人，她可以算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萧琛艿的几个人之一。 她看的出来，现在的萧琛艿很不正常。 他的嘴角向下，眉头微皱，手掌也紧紧握着。 很明显，是衣服紧绷且防御的姿态。 可是，他为什么…… 周晗刹那间就想明白了。 她既然能找到这里来，萧琛艿也能，别人也能。 一时间，她的心思转了几转，脸上重新又有了笑容，她迈下了台阶，站在了萧琛艿的面前，笑意盈盈的说道：“好，那我们走，热死我了，我想喝杯奶茶。” 萧琛艿松了一口气，幸亏，周晗和他的默契还没消息，看懂了他的意思。 他主动的伸出手，握住了周晗的手，低声说道：“好，买！” 萧琛艿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可是周晗的心却是漏掉了一拍。 她已经无心去观察其他的事情，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们两个相握的手上，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她抿了抿唇，尽量的让自己表现的不那么明显。 而萧琛艿却是什么也没察觉到。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身后那双漆黑的眼睛上。 他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那双眼睛是漆黑的、警惕的、充满了恶意的。 如果他不来的话，他不敢想象周晗会遭遇到什么。 就算是他来了，他也没有把握和那双眼睛的主人对上。 那种被监视的感觉还是那么的明显，让萧琛艿如芒在背。 他握着周晗的手逐渐收紧，手心里都是汗水。 如果那人出手的话，他没有把握，能安全的离开这个地方。 “好了吗？”周晗低声问。 萧琛艿捏了捏她的手：“别说话。” 直到走出小区大门口，萧琛艿这才松开了周晗的手。 只是，他不敢掉以轻心，道：“赶紧上车。” 周晗上了车，系了安全带之后，萧琛艿快速的驶离。 周晗这才敢开口问：“是谁？” 萧琛艿的目光严肃，摇摇头：“不知道，但是应该也在关注当年的案子。” 顿了一下，“这个案子，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背后的势力或许是我们无法想象的。这也是我不让你插手的原因，太危险了。” “我当然明白，可是那时我父母，我现在还记得，我父母小时候有多疼爱我。如果不是那场事故，我现在应该很幸福的。” 从小到大，她看着别人被父母宠爱着，心里有多难过，萧琛艿可能不会知道。 她长成现在这样子，敏感自卑，谨小慎微，害怕别人对自己好，都是因为没有父母。 她怎么能不恨？怎么能放手不管呢？ 萧琛艿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但是这件事情不是你能管的，今天幸亏有我，不然的话，你会发生什么事情你能想象吗？” 他在大学的时候，成绩很好，反侦察能力更是出众。所以今天一靠近周晗，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可是，如果他今天没来呢？或者来的是其他人呢？ 而且，周晗在别墅露面了，说不定对方已经盯上周晗了。 想到这里，萧琛艿的心情十分的复杂，更是有些烦躁。 周晗初出茅庐，很多事情太冲动了。不仅自己有危险，也会让对方产生警惕的心里，这对于查案来说，是难上加难。 萧琛艿的神情，彻底的刺伤了周晗敏感的心。 “我让你难做了是吗？我拖你后腿了对吗？你觉得我只会给你添麻烦，根本不管我是怎么想的。”周晗的声音虽然平淡，但是仔细听，能听到颤抖。 第124章 监控坏了 在一间办公室里，几个女人围着一个孩子轻声细语的哄着，而在旁边有一个胖乎乎的女人，正在不住的流眼泪。 民警指着那个胖乎乎的女人说道：“就是那位女士，第一个发现现场的。” 看起来是被吓得不轻，一直在哭，眼皮都哭的有些肿。 看见警察，她抬起头来问道：“我老公呢，我老公可不可以进来？” 民警解释：“现场封锁了，里面的人不让出去，外面的人也不让进来。” 女性与女性之间，更容易产生共鸣。 闻言，花甯开口道：“麻烦配合我们一下，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她上前一步，声音轻柔：“可以说一下你发现尸体的过程吗？” 女人闻言，抽抽搭搭的说道：“我自己带着孩子过来的，中间孩子一直哭，我以为她是饿了，就带着她来母婴室，打算喂奶。只是一进来，宝宝哭得更厉害了，当时我也没当成一回事，就把外套脱了，进了小隔间里面。一打开门，一打开门……” 女人哭得更加厉害了，一定是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花甯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没事的。” 看孩子的大小，孩子出生可能还没半年。产妇本来心里就脆弱，现在又看到了这种东西，后续可能需要心理干预。 很快，商场的经理过来了，跟萧琛艿他们说接下来的事情。 “我在巡楼，被人叫了下来。我过来的时候，这位女士在母婴室躺着，孩子在旁边，两个人都吓坏了，我赶紧让人把他们挪走了，我自己也没敢看，只看到了满地的血。我让人封锁了商场所有的出入口，案发现场也叫来保安围着，然后我就报警了。” “那之前有什么人用过，或者是奇怪的人进过母婴室吗？”一个男性尸体，不管是活着的时候进去的还是死后进去的，都会显得很奇怪？ “我们商场人流量大，每天差不多有三万人次的流量。”商场经理苦笑，“厕所有保洁阿姨，但是不是一直在那里的，所有楼层的卫生间都要轮流清理。我也问过，您说的这些还真的不清楚。” 萧琛艿点点头，三万人次的流量，这种商场，要想找嫌疑人，还真是不太容易。 楼下，其他部门的人员也都赶到了，都在有条不紊的工作着。 褚天琪也在，进行初步的鉴定。 “尸体是男性，三十五六岁，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褚天琪给出了初步的结论。 萧琛艿重复了一遍，“昨天？” 褚天琪看了看萧琛艿一左一右两位美女护法，点了点头：“死于昨天，但不超过二十四小时，尸体并未进行可以保存，所以才会发出这么大的味道。” 沉吟一番，萧琛艿带着丁屿：“去监控室看看，其余人在案发现场帮忙。” 花甯和周晗愣了一下，但也只能乖乖留下。 萧琛艿带着丁屿去了地下一层的监控室。 监控室很大，有两位保安。 应该是早就接到了消息，两个人的神情都很紧张，看见萧琛艿两个人进来，赶紧站了起来。 “案发现场的母婴室外面的监控，调出来我看一下！”萧琛艿低声道。 两个监控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很是犹豫。 萧琛艿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皱眉问道：“怎么了？” 其中一个比较瘦的监控员有些尴尬的说道：“那边的监控坏掉了，坏了一段时间了，一直没换。” “一直没换？”萧琛艿皱眉。 那个稍微胖点的就憨憨的说道：“省钱吗，母婴室周围也很少会用到。” 那个比较瘦的就捅了捅他，“胡说什么呢。” 萧琛艿皱着眉头从监控室出来。 丁屿猜测：“会不会是商场的管理人员或者是商家什么的，知道这里的监控坏道了，特意挑的这里？” “不排除这个可能。”萧琛艿道，“回去，看看现场周围有没有什么线索。” 回到现场，所有人都在这个三十平方米的母婴室忙碌着。 经过半个小时的勘察，整个房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被勘察了一个遍。 可是竟然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脚印经过比对，都是商场保安和报案人的，就连死者的都没有。隔间的指纹只找到了一组，是死者自己的。”鉴定组的人摇摇头，语气十分的遗憾：“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了。” 看来，又是一个难办的案子。 现场被封锁了起来，尸体被运回了警局。 其他组的同时开始比对尸体的基因，从而找出死者的身份。 很快，基因比对的结果就出来了，一个饭点的老板，失踪了一天了，其妻子已经报过案了。 既然报过案就好办了，当地的派出所直接通知了死者的妻子，来刑侦支队认尸。 打过电话没多久，警局就来了一位中年妇女，她身上还穿着睡衣，神色仓皇：“我老公呢，我老公在哪里？” 她进来后，随便抓了一个人问：“我怕老公在什么地方，带我去看。” 她抓的人，正是丁屿。 丁屿扶住她，“您先别激动，我这就带你去。” 说完，他看了萧琛艿一眼。 大家都反应过来了，这个女人，就是死者的家属。 萧琛艿对着丁屿点了点头，丁屿这才带着中年女人往停尸间走。 萧琛艿见状又小声的吩咐花甯：“花甯你跟着去看看。” 花甯点点头，赶紧跟上。 尸体还保持着原装，当尸体呈现在女人面前，女人一屁股就蹲坐在地上，大声的哭着：“你这个死鬼，怎么就这么狠心，丢下我们娘俩就走了？” 她拍着自己的大腿，哭的撕心裂肺的：“我们娘俩以后怎么活呀？我一个寡妇带一个孩子，以后不得让人欺负死啊……” 情绪十分的激动，丁屿和花甯安慰了好半晌，好说歹说的，女人才答应聊聊。 “你丈夫有没有与人结仇？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萧琛艿问。 中年女人神情呆滞的摇头：“没有，他脾气好，不怎么与人结仇。” 第125章 死者家属 萧琛艿又问了几句，却是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问出来。 即没与人结仇，也与人没有利益冲突，妻子口中的丈夫是个十足的憨厚人。 问过之后，花甯就把死者家属送走了。 本来以为，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案子，可是谁知道，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有。 现在就只能调查母婴室周围的监控，看看是否能看到不寻常的地方。母婴室内，也要进行二次勘察。 下午一点多钟的时候，萧琛艿接到了死者妻子的电话。 对方的语气吞吞吐吐的，显得十分的犹豫：“您上午不是问我，我老公有没有与人结仇吗？我想了又想，觉得有个事还是和你们说一下比较好。” 萧琛艿直觉这个事情不简单，“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过去。” 死者家属很快就把自家地址发过来了，萧琛艿带着花甯和丁屿，去了死者的家里。 死者是开饭馆的，应该是赚了一些钱，住在一个算是中档的小区里面。绿化和游乐设施都做的不错。 三个人乘坐电梯，去了死者的家。 家里，除了死者家属外，还有一个小女孩，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 看见警察过来，死者妻子便吩咐孩子：“你回屋，我和警察叔叔有话要说。” 孩子想必已经知道了父亲的死讯，脸上还挂着泪痕，但是闻言还是乖乖的点头，回了房间。 客厅里，只剩下死者妻子和萧琛艿三个人。死者妻子挣扎着起身：“我给你们倒水，你们做。” 花甯和丁屿见状，赶紧一个去扶人，一个去倒水：“没事没事，我们自己倒就行。” 死者妻子坐在沙发上，擦了擦眼泪，开始说话道：“我老公脾气好，除了这件事情我想不出其他事情了。我们不是开了个小饭店吗，生意挺好的，还雇了俩人，赚的不算多，可是日子也算是有了奔头。” “本来是挺好的，可是自从去年开始，城管就时不时的过来检查，这次说这里不合格，下次说那里不合格。合格不合格的，都是他们说了算。每次检查完，十几个人，都得在店里吃上一顿，还专门点贵的。我老公老实，加上也不想惹事，每次都不收钱。” 花甯和丁屿听着，眉头都皱了起来。作为执法人员，怎么可以干这样的事情？ “我当时就说了，不能总这样，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样只会惯得他们越来越过分。我老公却总说算了算了，也没多少钱。后来，果然让我说着了。开始的时候是检查的时间顺便吃饭，来吃饭的也都只是城管。可是后来，隔三差五就来，带的还都是一些五花八门的朋友，从来没给过钱。因为这个，每个月，我们都得赔个三四万。” 女人说着，哭的越来越厉害。丁屿和花甯听着，也是义愤填膺的。 “直到最近，他们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借着检查，说我们的消防做的有问题，要我们拿出十万块，他们帮忙改消防。可是事后我们找过专业的师傅，人家说我们的消防一点问题都没有。我老公这才明白，只是要钱的借口罢了。” “因为这个事，我们两口子也商量过很多办法，甚至连把店卖掉换个地方的想法都想过。可是这个店我们经营了四五年，很多老顾客都认我们家，实在是舍不得。可是不管怎么样，我是不赞成把这十万块拱手送上的。因为我明白，这十万块绝对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萧琛艿明白死者妻子的话，就像是最开始吃饭，有了第一次才有第二次。送钱也是，有了第一次，绝对会有第二次。 “可是，我老公憨厚又老实，他相信了对方的话，对方说拿到这十万块，以后绝对不找我们麻烦。有一天晚上，他趁着我睡着了，拿了一个小包就出去了。当时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没太看清楚，后来我想了想，可能就是十万块钱。等我回过神来，追出去的时候，我咯老公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花甯有些奇怪：“你们家里的钱都是你在管还是他管？账上少了十万块，你没察觉到吗？” 十万块钱，对一个家庭来说，不少了。如果真的少了十万块，那肯定是有察觉的。 闻言，死者妻子摇了摇头：“我和我老公，十六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到现在二十年了，我们彼此之间很信任。账上的钱我们两个都没太有数，反正基本上就是一块挣一块花。” 死者妻子的话，倒是让花甯产生了一些羡慕的情绪。这样相濡以沫的感情，一定是十分深厚的？ 死者去世了，可是还留下了老婆孩子，他们以后要怎么办？ “后来呢，你丈夫是什么时候回家的？”萧琛艿问。 死者妻子想了想，低声道：“自从他离开之后，我就睡不着了，在沙发上等着的……” 女人的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有些冷，她坐在客厅里不得不找了毯子披上。 卧室里孩子睡得十分香甜，小脚丫都伸到了被子外。她进门给孩子掖完了被角，就一直在沙发上等着。 深夜出去，连招呼都没跟她打，她心里有些担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她的担心越发的浓重。 她想给老公打电话，但是害怕他有什么事情不方便打电话。 直到凌晨，老公才回家，身上全是湿的。脸上有淤青，身上好像还有血腥味。 可是他身上穿的是黑色的衣服，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她刚要仔细的看一看，他就一下子闪进了卫生间，呆了很久才出来。 换上了睡衣，脸上也贴上了创可贴。 她追着问，可是男人就像是一个闷葫芦一样，问什么都不说。只说让她赶紧睡觉，明天还要去店里上班。 她问了半宿，最后还是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天，他就像是没事人一样，照常在店里上班，再问晚上的事情，他就开始装傻充愣。 第126章 尸体被煮过 “中午我回家，想了很久，我觉得可能是那帮人干的。那天晚上他们肯定是发生了冲突，我家男人老实，要不是被逼急了，肯定不会和人动手的。” “那些城管有带头的吗？叫什么名字？”萧琛艿示意花甯，记录一下。 花甯赶紧翻开了本子，等着死者的妻子开口。 女人想了想：“有一个带头的，人长得瘦瘦的，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我听其他人都叫他阿强，我们就跟着叫强哥。” 萧琛艿站起身：“感谢你配合，这件事情我们会去调查的，有结果会通知你。最近这一段时间……” 他往孩子的卧室看了一眼，算是提醒：“如果有条件，可以带着孩子去娘家住一段时间。” 凶手不明，他在暗处，到底是为了什么杀掉死者还不清楚。 如果真的是因为仇恨，那孤儿寡母的在家，就有些危险。 死者妻子闻言，对着萧琛艿在三道谢。 从死者家中出来，萧琛艿吩咐花甯和丁屿：“回去之后，你们两个去调查一下这个阿强。” 回到警局，正好碰见褚天琪。 好像是来找萧琛艿，看到萧琛艿从外面回来，后面跟着花甯，褚天琪的眼神有些黯然。 她今天穿了一件裙子，紧身的、白色的，玲珑有致的身材被包裹在白大褂里面，显得十分的有韵味。 萧琛艿看着她，眼神中有着不可忽视的赞赏。 语气也与之前不同，莫名的温柔：“怎么了？找我？” 花甯自然是很明显的察觉到了萧琛艿的反应，她眼神微暗，嘴唇紧紧的咬在了一起。 组长的女人缘好像挺不错的，周晗、褚天琪，可都是大美女。 她握紧了手上的记录本，人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可是眼角却一直撇着萧琛艿和褚天琪的一举一动。 褚天琪不光脸长得好看，身材也特别的好，前凸后翘，身上没有一丝赘肉。她是属于冷艳挂的，在其他人面前，很少笑。可是在萧琛艿的面前，她看到过好多次，褚天琪对着萧琛艿笑。 男人嘛，还是很吃这一套的。 毕竟是一个大家都绞尽脑汁想接近的大美女，结果却只对着自己笑。 而萧琛艿也是，平时对他们这些队员也都是了个脸，极少有笑容，语气也都是冷冰冰的。甚至连对周晗这个妹妹，也是如此。可是到了褚天琪面前，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不仅会笑，语气还那么温柔。 花甯想到这里，心里就好像是打翻了醋坛子一样。 而且，打翻的还是陈年的醋坛子，酸的呦，只教人眼睛疼。 她抿了抿唇，索性别开了脸，不去看萧琛艿和褚天琪。 萧琛艿和褚天琪，自然是没注意到花甯的情绪变化。 褚天琪低声道：“报告出来了，要不要去我的办公室谈一谈？” 萧琛艿很快点头：“好，正好我那里有茶，请你尝一尝，最近你也挺辛苦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自己的桌子上，拿了一个小罐茶，然后就跟着褚天琪，往她的办公室走。 褚天琪笑：“要说辛苦，哪有你们辛苦？我们也就对着尸体忙活忙活，你们对着的，可都是活人。这年头，活人可比死人难对付。” 褚天琪这话简直说道了萧琛艿的心里。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真不愿意对着活人，宁愿跟死人打交道。 到褚天琪的办公室，她拿出了茶具，泡上了茶。而萧琛艿就在旁边，翻看着尸体的验尸报告。 办公室里，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安宁。 茶泡好了，化验报告也看完了。 化验报告上都是一些专业的术语，萧琛艿看起来应该是比较困难的，褚天琪将泡好的茶放到了萧琛艿的面前，低声道：“死者身上全是牙签，跟个筛子差不多了。按理来说，牙签是木头的，头不够尖锐，应该很难插进肉里面。之所以尸体身上能插这么多的牙签，那是因为尸体已经被处理过了。” 萧琛艿看完lee化验报告，也看懂了一下，他反问：“也就是说，尸体提前被煮过了？” 做过饭的人都知道，熟了的肉才好下手，不管是切还是扎牙签，都比较容易。 褚天琪点点头：“对，其实当时我就感觉可能是被煮过了，因为尸体上的肉呈现出暗黄色来，也很嫩，触感和生肉是不一样的。但是当时不太确定，就没和你说。” 结果化验结果还真是如此。 “凶手很变态，或者是很恨死者。”萧琛艿下结论。 褚天琪点点头：“死者的死因是缺氧环境下窒息而死，应该是被捂死的。死者死掉后，凶手才进行了后面的一系列操作。” 这也是令人比较好受的一点。 幸亏死者在生前，没有遭受太多的痛苦。 “还有其他发现吗？现在来说，还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这个案子没有方向。” 萧琛艿头一次，在别人面前，露出了这样无能无力的表情。 褚天琪看着，心内有些触动。 像是萧琛艿这样的男人，肯在你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应该是很信任你的？ “在死者的口腔、身上，以及现场都没发现线索。我猜测，死者是被煮过之后带入到隔间。然后凶手在隔间中将死者的身上都插满了牙签。” “死者身体里没有任何的细菌和病因子，也是因为被煮过？” 萧琛艿指着报告中的一页，问道。 褚天琪点点头：“对，死者的尸体在高温环境中呆过，这足以杀死尸体中的任何细菌和病因子。可能是被水煮过，也可能是被清蒸过。” 褚天琪说起水煮或者是清蒸的时候，表情特别的自然，就好像他们讨论的只是一只红薯一样，没有任何的感情。 萧琛艿又想起之前的案子，无论是张丛山的尸体，还是徐瑶瑶的尸体，普通人看了，都会产生些微的不适感。可是褚天琪好像从来没有皱过眉头，好像任何东西到了她面前都是一样的。 萧琛艿有些好奇，褚天琪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怎么胆子会这么大呢。 第127章 儿童游泳池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萧琛艿才从褚天琪的办公室里出来。 他一出来，花甯的眼神就过来了，见他脸上还带着笑容，花甯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萧琛艿扬声道：“都来小会议室，讨论一下接下来的方向。” 会议室里，大家当真是神色各异。只有成墭的脸色是正常的。 “丁屿和花甯，你们两个去商场的监控室，查一下案发前一天和当天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带着大型行礼进门，可以装得下死者尸体的程度才行。成哥和周晗，你们两个去商场内部调查一下，看有没有大型的加温设备。” 他顿了一下，“刚才的化验报告出来了，死者的尸体被高温加温过。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凶手在商场外部将尸体加温，然后带进了商场内的母婴室，进行虐尸。二是凶手在商场内部某个加温设备处对尸体进行加温，然后将尸体带入到隔间。” 成墭闻言，点头，赞同萧琛艿的看法：“应该第二种的可能性要大一点？” “对，案发的时候就看过母婴室周围的监控，监控没有显示有人带着大型物品进入母婴室的方向。应该是刻意避开了监控，熟知监控的位置，还知道母婴室外面的监控是坏的，很大可能是商场内部人员。” 萧琛艿说完，站起身拍拍手：“行了，大家都开始行动。” 于是兵分两路，一路去查监控，一路去查商场内部设施及路线。 花甯和丁屿两个人，将案发当天和前一天的监控都拷了下来，窝在监控室的小椅子上，认真的看着。 成墭和周晗，由商场经理带着，逐一走访各个商家。 从顶楼到一楼，所有的商家都没有符合要求的大型加温设备。楼上除了卖衣服和化妆品的，就是吃饭的地方。 做餐饮的有炉灶，可是没有那么大的锅，更何况炉灶也没办法承受那么重的重量，自然是不符合要求。 成墭和周晗都有些丧气，“下面还有几层？” 商场经理立刻道：“还有两层，对了……” 忽然间，他眼前一亮，想到了什么：“负一层有个亲子乐园，里面有一个儿童泳池，挺大的，水温是可以进行加温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符合要求。” 成墭道：“带我们去看看。” 负一层的确有个亲子乐园，发生了命案之后，就很少有人来逛商场了，亲子乐园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亲子乐园的老板正趴在柜台后面追电视剧，整个人都昏昏欲睡，有人来了都没发现。 还是商场经理开口：“小王，过来一下。” 老板这才抬起头来，看到有人来，神色有些疑惑：“刘哥，怎么了？” 商场经理赶紧对着小王介绍：“这两位，是咱们刑侦支队的警察同志，有些事情要跟你了解一下。” 小王自然也知道，商场里面前几天发生了命案，在母婴室的隔间里面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 只是，这件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找他了解呢？ “警察同志，我什么也不知道呀，我都不认识那个人，也从来没见过，两位是不是找错人了呀？” 成墭看向亲子乐园里面的设施。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个游泳池，在亲子乐园的里面最里面，尺寸不小，别说放一个大人，就算是他们九组的人都躺进去，也绰绰有余。 他指着那个池子问：“那个游泳池是可以加温的？” 小王有些狐疑的点头：“是啊，小孩子嘛，对水温的要求是比较高的，我们大人能适应水温，他们不行，必须得水温去适应他们。” 成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这个水温最高可以加温到多少度？” 小王想了想：“这个，还真没试过。毕竟温度最高也就四十度左右。但是我们安装的时候，负责的师傅说，温度最高是可以到达九十多度的。” 九十多度！虽然没到沸点，但是如果持续加温的话，尸体的状态也可以到达化验结果当中的状态的。 如果凶手真的是在商场内部对尸体进行加温的，那这个游泳池，就是不二的选择。 只是，凶手要将尸体运进来的话，肯定会用东西装着。 这附近的监控…… 成墭抬头看，在门口有一个监控，是可以直接看到游泳池那边的。 他指了指头上的监控问：“案发那几天的监控视频还有吗？” 小王赶紧道：“还有的，还有的，我这就找出来给你们。” 他跑到电脑面前，鼓捣了一番，“找到了，怎么发给你们？” 周晗立刻递上了一个u盘：“复制到这里面。” 复制完之后，小王十分好奇的问：“那个案子，跟我们的游泳池有什么关系？” 案子的事情，自然是不可以透露给任何人。成墭又问了一个问题打岔：“案发前后，这边的生意怎么样？晚上门是锁着的吗？加温设备还能不能运行？” 小王赶紧道：“我们家价格合理，所以生意一直都很火爆的，那几天白天几乎没断过人。晚上的话，我们的设备间都是锁上的，不可能运行。” 成墭点了点头，周晗拿着u盘，两个人离开了亲子乐园。 随后，两个人又去了亲子乐园周围的商家，只要能看到游泳池那边画面的监控视频都复制了下来。 两个人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花甯和丁屿还没回来。 周晗将u盘插到了电脑上，两个人开始一段一段的看监控视频。 所有的视频都看过了，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虽然很多宝妈都是带着大包小包的来带孩子学游泳，但是包的大小也绝对没有太夸张的存在，不可能能装得下一个成年人的尸体。 九点多钟的时候，花甯和丁屿回来了，两个人都是眼睛通红。 看了一下午的监控，眼睛累得不行。 “组长，我们把商场内的出入口的监控还有母婴室周围的监控都看完了，没有人带着大型行礼进入商场。”花甯说道。 第128章 找到城管 “我们猜，商场应该是有什么员工通道或者是紧急通道之类的，没有监控。凶手可能是通过那个通道进入的商场。又或者，死者是活着的时候自己进入的商场。然后在商场内被杀死，然后再被煮了的！” 花甯刚说完，成墭就开口了：“后面的猜测也不成立，我们在商场内找了一圈，除了一个儿童游泳池，其他地方并不具备煮尸体的条件。游泳池附近的监控我们也看过了，没有异常。” 两种可能都被否定了，那么尸体到底是怎么进入母婴室的那个小隔间的？ 所有人，都陷入了困惑当中。 时间已经快到十点钟了，萧琛艿抬手看了看手表，“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大家都回去赶紧休息，明天继续。” 大家虽然困惑，但是也都累的不行了，萧琛艿发话了，也都各回各家了。 萧琛艿却没走，他将花甯和成墭拿回来的监控，都复制到了自己的电脑上。 就着外面的月光，开始一遍又一遍的看视频。 尸体出现在隔间里，无非就是两种情况，那么凶手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只是他们现在，还没找到痕迹罢了。 …… 第二天，成墭来的最早。 他过来的时候，萧琛艿正趴在桌子上睡着，面前的电脑还在循环播放着监控视频。 成墭皱眉，所以昨天他们都离开之后，萧琛艿在这里看了一晚上的监控视频？ 他找了毯子，正打算给萧琛艿盖上，花甯也进来了。 看见萧琛艿再睡着，也同样十分的惊讶。 成墭朝着她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轻手轻脚的将毛毯盖在了萧琛艿的身上。 只是萧琛艿的警惕性十分的强，虽然成墭已经很小心了，可是在毛毯落在身上的那一刹那，萧琛艿还是醒了。 他看了看手表，嗓音沙哑：“你们来了！” 成墭见状，忍不住说了两句：“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太拼了，这个案子好在领导还没给我们定下时间。” 只要他们做刑警一天，就会有破不完的案子，不能每个案子都这样没日没夜的熬。 身体会扛不住的。 萧琛艿嗯了一声，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没听进去。 打了个哈欠之后，拿着洗漱的东西去了卫生间。 花甯看着萧琛艿的背影，默默的想：是不是得帮组长买点补品吃吃？再这样熬下去，身体可就熬不住了。 萧琛艿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周晗和丁屿也都过来了。 “都准备一下，和我去城管那边走一趟。” 早上九点钟，到达了当地辖区的城管单位。 和刑侦支队不太一样的是，里面的工作人员都很懒散的样子。大部分都在吃早饭，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的。 不像是工作的单位，倒像是大集市一样。 看见有人来，有人招呼：“干什么的？这里不是随便可以进的。” 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说话的时候含含糊糊的。 萧琛艿皱眉，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我们是刑警支队的，有个案子需要你们配合一下，这里谁是领导？” 闻言，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没有接话茬的。 只是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早饭，好像没有听见萧琛艿的话一样。 花甯哪里看得了这群人这样对待萧琛艿，当即站出来，俏眉一扬：“我们组长说话你们听不见吗？上班时间你们这样明目张胆的吃饭，谁允许的？” 闻言，有几个人放下碗筷站了起来，脸色不太好看：“哪来的丫头片子，敢在这里叫嚣？穿上警服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看着那几个人像是要打人的样子，成墭和丁屿赶紧上前，挡在了花甯的面前：“你们想要做什么？” 那边的几个人见状，当即撸起了袖子：“嘿，跑到我们地盘上撒野，也不看看……” “你们认识万家欢的老板吴勇？他死了！”萧琛艿开口，语气十分平淡，可是现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那边几个城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萧琛艿这才道：“领导呢，出来配合一下，很快！”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最里侧才有一个瘦子站了起来，朝着他们走过来。 这个人大概就是死者家属说的那个强哥了！ 强哥站到了萧琛艿的面前，神色也有些凝重：“吴勇我们认识，但是前几天我还去他家吃过饭，他人还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呢？” 萧琛艿盯着他的表情，却没看出什么破绽。 “你就是强哥？”萧琛艿问。 对方点了点头：“对，我就是！” 说完，他对着其他几个城管说道：“你们几个先出去，你们几个留下。” 看样子，是把亲信都留下了，把不相关的人都赶出去了。 出去的人，临走之前还把门给关上了。 强哥从怀里掏出了烟，递给了萧琛艿：“抽吗？” 萧琛艿并不想与这人套近乎，“不抽！” 强哥笑笑，就自顾自的点上了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始说话：“我是认识吴勇，也经常去他家吃饭。但是他死这件事情，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各位警官可要调查清楚，千万不要冤枉好人呐！” 完全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花甯等人看到强哥的这个样子，都十分的气愤。 这群人，在他们刑警面前都是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那在他们辖区的商家面前是什么嘴脸，简直就是一目了然了。 “不要急着澄清，我们没说你有嫌疑，只是你可能是最后和吴勇接触的人，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萧琛艿并不理会对方的阴阳怪气。 “你们是不是借机向吴勇索要十万块钱？”萧琛艿平淡的问。 强哥就笑了：“借机？” 他和几个亲信对视了一眼，笑的说道：“他说咱们是借机呢，跟这位警官说说，咱们为什么跟吴勇要十万块！” 这个态度看的花甯、丁屿几个人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管什么原因，向商户索要金钱的行为，难道是对的吗？更何况，还是这么一大笔钱？ 第130章 我没有杀人 强哥看到吴珍珍的脸白了，自然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狠狠的瞪了吴珍珍一眼，吴珍珍看见了，浑身都哆嗦了一下。 一直在吴珍珍旁边的周晗，自然是看的很清楚。 看起来，吴珍珍很怕这个强哥。 这个男人，不仅在外面横行霸道，就连在家里，也是不消停的。 萧琛艿看了强哥一眼，吩咐道：“来，咱们走个过场，简单的搜查一下。” 他说话的时候，特意加重了简单两个字。 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了。 周晗过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人。 于是，大家立刻分工十分的明确。 有人负责看着强哥和他的手下，周晗负责跟着吴珍珍，其他人开始搜查家里。 城管的工资不高，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吴珍珍也不工作，家里的装修十分的简单，连件好的家具都没有。 两个孩子都很小，一个看起来五六岁，一个也就两三岁的样子。 孩子应该是和妈妈一块睡，男主人自己睡次卧。 这是很多夫妻的现状，女人丧偶式的带孩子，男人什么都不管，只顾自己晚上能睡个安稳觉。 花甯把萧琛艿叫了过来，着重搜查次卧。 强哥换了个角度，站在拐角处，正好能看到次卧里面的情景。 萧琛艿和花甯将整个次卧都搜查了一遍，可是却什么都没发现。 包括床底，还有床垫下面，他们都找了，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强哥看着，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其他房间也很快都搜完了，也同样没有发现可以的东西。 厨房的管道，卫生间的马桶水箱，能藏东西的地方，他们都搜查了一个遍。 可是，强哥好像真的很干净似得，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 强哥见状，瞬间十分的得意：“流程走完了？你们看，白费力气了，我早就说了，咱们是合法好公民，怎么能知法犯法呢？” 原本，萧琛艿心里还有些不确定，但是强哥这样的表现，却瞬间让他确定了一个事实：这个房子里，肯定有什么东西，是强哥不想让他们发现的。 强哥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就是用语言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他眯了眯眼睛，将目光放在了次卧上。 藏东西，自然是要谨慎了。 有些东西，或许连吴珍珍都不知道呢？ 他重新进入到次卧，开始一点一点的检查起来。 见状，强哥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挂不住了。 “各位警官，可以了？”他忍耐着性子问。 见没有人回答，他的脾气终于忍不住了，“我说，你们够了？我可不是什么犯人，谁给你们的权利来搜查我家？” 说着，他就要上前去阻止萧琛艿。 只是，却被旁边的阻止。 无论强哥怎么闹，萧琛艿都没有回话，他只是仔仔细细的，一寸一寸的搜查着强哥的次卧。 忽然间的心也跟着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 忽然间，萧琛艿摸着墙壁上的某处，眼前一亮。 这块地方敲起来的声音，与其他地方明显是不一样的。 清脆的，有着回响的。 而其他地方是沉闷的。 他回头，看向强哥。 强哥屏住了呼吸，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有任何的异样。 可是，怎么能逃得过萧琛艿的眼睛呢？ 他回过头，沿着那块砖的边沿，找缝隙。 终于，在右边的一块地方，终于找到了打开的方式。 瓷砖后面，是木头，被做成了一个小木箱子，放在里面。 如果不打开看，和其他的墙壁，都是一样的。 而木头箱子里面，只有两样东西。 一大摞钱，和一张照片。 强哥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他嗫嚅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后却也只是沉默着。 他知道，自己的职业生涯，可能就到此为止了。 萧琛艿伸手，将那张照片拿了起来。 照片上，一共有四个人，一对夫妻，和一对儿女。 看起来，当真是幸福的很。 那个女人，萧琛艿很熟悉，正是死者的家属。 那个女孩子，他也见过，是死者的女儿。 那这个男人，“这是吴勇？”他回头，问强哥。 吴勇死的时候，脸上的皮肉已经不是活着的样子了，与照片上，还是有一些差距的。 不过，还是能依稀看出吴勇的样子来。 强哥白着脸，点了点头。 “带走。”萧琛艿挥挥手，示意手下的人将强哥带走。 这十万块钱，出现在强哥家里，而且还被藏的这么好，这已经是罪证了。 强哥低着头，没没说，反倒是吴珍珍，白着脸试图为强哥辩解：“不是，你们误会了，那些东西都是我的，都是我的，你们抓我……” 她哭着上前，想要替强哥顶罪，却被周晗和花甯抓住了手腕，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萧琛艿还是将强哥带走了。 审讯室里，萧琛艿看着眼前装在物证袋里的十万块钱，低声问：“就是为了这十万块？” 强哥自然明白了萧琛艿的意思，他慌忙抬头，急着解释：“不是，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就要了这十万块，我没杀人……” 他见萧琛艿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反应，着急的站了起来：“你相信我，那天晚上，是他主动把钱给的我，不是我要的。” 无论怎么说，强哥都只有这一句话：这钱不是我抢的，是他主动给我的。 除了钱，还有那张照片。 当萧琛艿将照片拿出来的时候，强哥的表情有些僵硬：“大概是给我钱的时候，不小心带出来的，我没有注意到。” 他神色闪躲：“我真的没注意到，我都不知道这张照片怎么会出现在那里面的。” 萧琛艿知道在强哥这里，已经问不出什么来了。 也不打算继续纠缠下去，在强哥这里问不出什么来，或许从死者那边能有什么突破。 他收起了证物，给了旁边的丁屿一个眼色。 两个人收拾东西，往外走。 强哥看到，有些急了，“你们听我说，我真的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他反反复复的，说的只有这一句话。 第131章 熟人作案 这张照片，为什么出现在强哥的家里？这个问题在强哥这里找不到答案，那就只能从死者家属身上找了。 想到当初，他提醒死者家属注意安全的时候，吴勇妻子的表情好像并不当成一回事。 或许，她知道些什么也不一定。 很快，萧琛艿就带着照片去了死者的家中。 他提醒过吴勇的妻子马星星，在凶手还没被捉拿归案的时候，暂时回娘家住一段时间，可是马星星好像并未当成一回事。 萧琛艿去敲门的时候，只有她和女儿在家。 看见萧琛艿出现，她的表情有些微微的诧异，但是还是很快将萧琛艿让进了房间里面：“萧警官，是有什么事情吗？” 萧琛艿一进门才发现，客厅里，马星星已经为吴勇布置灵堂了。 他看着灵堂，眼神便多停留了几秒。 马星星见了，神情有些黯然：“听说这样他在那边好过一点，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说着，她拿了一只香，点燃。 “我们在强哥家里发现了十万块的现金，现在已经将他拘留了。”萧琛艿低声道。 马星星正在上香的手就顿了一下，“哦，那还真是一个好消息。” 她的脸上带着笑，给吴勇上完香，这才倒了一杯水给萧琛艿：“萧警官算是为民除害了。” 萧琛艿注意到，马星星说到强哥的时候，眼睛里的恨意都十分的明显。 他低着头，仔细的回想了一下。 好像一直都是这样，马星星只要一说到强哥这伙人，便十分的不一样。 这个时候，凶手还没确定的情况下，马星星好像一点都不好奇凶手到底是谁，反而将情绪浪费在了这个强哥身上。 想到这一点，萧琛艿试探的问:“孩子们都认识强哥吗？” 说到孩子，马星星脸上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怎么会呢，孩子们都不怎么去饭馆的，不认识的。” 虽然马星星掩饰的很好，可是刚才那一瞬间的表情让萧琛艿确定，刚才这个女人在说谎。 萧琛艿将口袋里的照片掏了出来，放在马星星的面前：“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拍的挺好的。” 马星星的表情在看见那一张照片的时候彻底的维持不住了，她冷着一张脸，问萧琛艿：“这张照片，萧警官是从哪里找来的？” 她直直的看着萧琛艿。 萧琛艿同样也直视着她：“和那十万块放在一起，都是在强哥的家里发现的。” 马星星咬牙，终究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句：“畜生！” “刚才你说谎了，强哥认识孩子们？他和孩子们是什么关系？” 马星星抬头，冷笑一声：“他就是一个畜生！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那个畜生不仅经常来白吃白喝、要钱，欺负我老公，还经常骚扰我。这些我都忍了，只要能活下去，我和我老公两个人怎么样都无所谓的……” 她咬着牙，显然是恨极了。 “可是，孩子比我的命更重要，谁要是敢动我的孩子，我就跟谁拼命。有一次我女儿忘掉了钥匙，放学后来饭馆找我，就被那个畜生盯上了。我不敢再让女儿在饭馆露面，他就去学校。所以那天晚上，我老公才冒着雨去找他，给他钱，希望他能放过我女儿，她还那么小。” “可是……可是谁知道……”马星星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 “不要欺负我妈妈！”马星星的哭声，惊动了房间里的小姑娘，她以为是萧琛艿欺负了她妈妈，像是小旋风一样从屋子冲了出来，冲到了萧琛艿的面前，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她年纪小，力气也小。 根本没推动萧琛艿，只是将他面前的拿杯水弄撒了，弄在了萧琛艿的裤子上。 马星星赶紧抓住了小姑娘的胳膊：“没有没有，叔叔没有欺负妈妈。” 她又连忙向萧琛艿道歉：“萧警官真是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厕所里有吹风机，我那给您吹一下？” 说着就要去厕所，可是小姑娘紧紧的抓着母亲的手，根本不放开。 马星星对着萧琛艿尴尬的笑了笑，“萧警官，您看……” 萧琛艿哪能和一个孩子计较，他拍了拍裤子，为了不吓到小朋友，还特地笑了笑，“没事，我自己去卫生间。” 他转身后，小姑娘赖在妈妈身上，轻声的撒着娇。 母亲轻声的哄着，母女两个窃窃私语。 如果吴勇没有死，这一定是一个幸福的家庭。 吴家的厕所挺大的，空间完全做到了干湿分离。 里面是浴缸和淋浴，外面是洗手池。 凭借着感觉，萧琛艿一下子就在洗手池下面的柜子里找到了吹风机。 插上电，吹风机轰隆隆的响了起来，裤子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颜色。 从卫生间出来，小姑娘看他的眼神还是怕怕的。 萧琛艿打过招呼，就从吴家离开了。 回到警局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法医处。 “死者是被凶手从后面袭击的，应该是这个姿势……”褚天琪说着，亲手在萧琛艿身上做了一个动作。 萧琛艿皱眉：“如果是这个姿势的话，那死者应该会有反抗的余地，那么对方应该是……” “不，死者身上，没有任何反抗的痕迹。”萧琛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褚天琪打断了，“没有反抗痕迹？死者的身高体重在普通人当中都算是高的，被人从背后袭击的话，不可能连反抗都没法进行。” 褚天琪挑眉，表情遗憾：“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找遍了死者全身，从身上到手指纤维，都没有发现任何的打斗痕迹。” 怎么可能呢？ 萧琛艿和褚天琪对视一眼，两个人默契的开口：“熟人！” 既然这样，就只能是熟人作案。死者还没反应过来，就晕过去了，或者是已经死了。 回到办公室，萧琛艿坐在椅子上发起了呆。 案子的线索好像又断了，是熟人作案，那么动机是什么呢？ 吴勇为人的确热心情又憨厚，很少有仇人。 难道是因为钱？可是那个强哥说的话，好像没掺假。 或许是商业竞争？可是那一块，好像没有第二家同等规模的饭馆。 第132章 简宸伊回来了 门口，传来规律的脚步声。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萧琛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根本就没听到。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除了萧琛艿，其他人都抬头，表情惊讶，刚要出声。 就看见门口的人伸出食指，放在了唇边，示意他们都不要出声，眼神飘向萧琛艿那边。 大家心领神会，假装什么也没看到，都坐了下来。 那个人轻手轻脚的往萧琛艿的座位走去，在萧琛艿的身后站住，伸手就是一拍。 萧琛艿条件反射，当即站了起来，反手就把来人的手抓住，扭到了身后。 “哎，是我是我……”来人没想到萧琛艿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连忙开口说道。 萧琛艿定睛一看，原来是简宸伊。 他的表情立刻就变了。 原本十分的严肃，一点笑意都没有。可是看到来人竟然是简宸伊之后，他瞪大了眼睛，松开了简宸伊的手，然后又将他的手握住：“简宸伊，你回来了！” 那神情，就好像是见到了十年不见的爱人一样激动。 简宸伊本人，都有些受宠若惊，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你回来真是太好了。”萧琛艿松开简宸伊的手，又单方面的和他拥抱了一下。 大家看的都有些目瞪口呆的，毕竟，萧琛艿一向高冷，还没看到他和谁这么亲昵过呢。 萧琛艿很快就放开了简宸伊，问：“这次回来不走了？” 简宸伊这才开口：“当然了，偷懒了这么久，在偷懒就有些不合适了。对了，这次出去，给大家带了礼物。” 他肩上有个包，他卸了下来，拉开拉链，一件一件的往外拿。 “组花的，丁屿的，成哥的，不知道还来了位美女，所以没准备。这样，下了班请你吃饭？” 简宸伊对着周晗开口道，说话的时候还眨了眨眼睛。 周晗脸有些红，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您客气了。” 丁屿赶紧说道：“这位可是咱们组的重点保护对象，你可别乱撩。” “嗯？”简宸伊有些好奇的看向丁屿。 丁屿这才回答：“这位是咱们萧组长的妹妹，萧组长可看重了。” 丁屿说完，周晗有些期待的看向萧琛艿。可是萧琛艿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简宸伊。 简宸伊笑笑，又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礼物：“那我可得好好贿赂一下咱们的萧组长。” 说着，把那礼物塞到了萧琛艿的怀里：“萧组长，这是给你的礼物！” 这份礼物，明显和别人不同。 包装的比其他人更加的精美，体积也更小。 一般来说，这种东西的价格应该都不便宜。 萧琛艿接过来，随手拆开。里面是一个小人，穿着警服的小人，坐着可爱的动作。 简宸伊笑：“你们不觉得，这个小人和咱们的萧组长特别的像吗？我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像。” 众人凑上来，仔细的观察萧琛艿手上的小人。 可是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可爱的小人偶，和严肃的萧琛艿，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 “你真的觉得，这个小人，和萧组长长得相似？”丁屿忍不住，最先问道。 简宸伊眨了眨眼睛，十分认真的点头：“对啊，难道你们不觉得？” 花甯和丁屿对视了一眼，这一眼，饱含深意。 丁屿讪讪的笑：“像，当然像。” 萧琛艿想着案子的事情，见大家都对礼物感兴趣，赶紧将礼物塞进了口袋里，“对了宸伊，你回来的挺是时候的，有个案子，可能需要你帮忙。” 他伸手，将胳膊搭在了简宸伊的脖子上：“来，我给你讲讲。” 两个人勾肩搭背的离开，徒留下众人，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咱们的萧组长和简宸伊，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丁屿挠挠头，有些奇怪，“不过，怎么感觉还挺……” 他想了很久，才想出一个词来形容：“般配？” 说完，自己都惊呆了。怎么会用般配这两个字来形容两个男人呢？ 他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听说小姑娘们最近都在迷什么耽美，好像说的就是两个男人？还搞什么cp！” 丁屿说完，花甯和周晗一脸震惊的看着萧琛艿和简宸伊离去的背影。 耽美？萧琛艿和简宸伊？cp！ 而这边，简宸伊终于受不了了，将萧琛艿的胳膊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了下来：“好了，有事说事!” “你坐，我先给你说一下案子，还有相关的资料和视频。”萧琛艿将简宸伊按坐在椅子上，自己在他对面坐下。 萧琛艿言语清晰的将办案过程和简宸伊描述了一遍。 “这个强哥，你觉得说的是真话吗？”萧琛艿低声问。 简宸伊已经在看强哥的审讯视频以及笔录了，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视频看完了，简宸伊的表情有些凝重：“他没说假话。” 也就是说，强哥说的是真话，吴勇真的不是他杀的。 “这十万块和照片，不能作为证据。这只能证明他收了吴勇的钱，并且对吴勇的女儿有龌龊的心思。但是死者的妻子也说了，送钱的那天晚上，吴勇安全回了家。” 简宸伊说完，两个人都沉默着。 如果不是吴勇，但是又是熟人作案。 正好这个时候，成墭回来了。 “怎么样，现场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吗？”萧琛艿问。 成墭看到简宸伊，也非常的惊讶，但是还是先回答了萧琛艿的话：“现场这边没有什么发现，但是……” 他犹豫了一下，“我在商场遇见马星星了，她穿着工装，应该是在商场工作，我不太确定，没有打招呼也没去问商场的人，想着先回来告诉你一声。” 马星星在商场工作？萧琛艿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我与她接触了好几次，她从来没提过自己有工作，我一直以为饭馆是夫妻饭馆。”萧琛艿低声道。 他还记得，当时马星星在描述那个晚上的时候，曾说过，吴勇回来后对她说：赶紧睡，明天还得去饭馆。 第133章 马星星的工作 就是那个时候，萧琛艿先入为主，以为马星星和吴勇一起经营着饭馆。 他的表情有些懊恼：“我太感情用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案子，他竟然没了以前的冷静，很多时候太感情用事了。 “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花甯有些奇怪，“很多夫妻都不会选择在一起工作，不然二十四小时在一起，在好的感情也容易发生矛盾。” “对啊，马星星虽然没提过，但是咱们也没问过。”丁屿也附和花甯的说法。 周晗和成墭都没发表自己的意见，可是从他们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们两个也是赞同花甯的意见的。 萧琛艿看向简宸伊，只见简宸伊正凝眉，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这件事情，还是挺值得怀疑的。我没与马星星接触过，具体的还是要接触过之后能才判断。” “这样，咱俩去商场看看。” “好，等我收拾一下，现在立刻就去。” “好，我先去车上等你。”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竟然就将事情定下来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总感觉简宸伊回来了，他们这些人就失宠了。 组长去查案都不带他们了。 萧琛艿和简宸伊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异常，一个人出去开车，一个人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两个人出去之后，花甯的表情有些犹犹豫豫的，时不时的看向周晗。 周晗自然能感觉的到，但是这两天花甯对她有些冷淡，她还是能感觉的到的。 所以，花甯没和她搭话，她也就权当没看到。 周晗的冷静，让花甯心里抓耳挠腮的痒。 不到十分钟，花甯还是忍不住了。 她慢腾腾的挪过去，“周晗，你跟咱们组长，是一起长大的吗？” 她低声问，极力的想装出一副自己并不在意的样子来。 可大家都是女人，花甯是什么样子，周晗看的一清二楚的。 “嗯，在我十六岁前，我们都在一起生活。” 花甯闻言，闻言一黯。这就是所谓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那你们两个关系挺好的，怎么没定个娃娃亲啊？”她试探着问。 周晗笑笑，“结婚这种事情，总要两个人都愿意才行。不是两厢情愿，两个人就算是结了婚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她说话的时候，表情十分的冷淡，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花甯看着，心中一喜。 难道是她想错了，周晗其实根本就不喜欢萧琛艿吗？ 不过，想起刚才的事情，她又有些发愁起来。 现在的事情，不是担心周晗喜欢不喜欢萧琛艿的问题。而是萧琛艿是不是喜欢女孩子的问题。 “那你哥，以前有没有喜欢过女孩子，谈过恋爱吗？” 周晗想了想，摇摇头：“好像没有，虽然后来我不在家里住了，但是我和阿姨有联系，没听阿姨说过。” 如果萧琛艿谈恋爱了，带女孩子回家了，阿姨肯定会和她说的。 阿姨自己没有女儿，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不过，也有可能他谈过，但是阿姨不知道。” 花甯的表情就有些僵硬。 她问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自己期望周晗给出什么答案来。 如果有，那固然证明萧琛艿以前喜欢女孩子，但是很多人的性取向也是后来才改变的。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我不是喜欢男人，只是我喜欢的人，恰好是个男人而已。 花甯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在这之前以为周晗喜欢萧琛艿，对周晗总是没办法像是以前那样。现在终于知道周晗对萧琛艿，其实没有那种想法了，又要担心简宸伊。 她悠悠的叹了口气，托着腮，望着窗外。 她没发现，等她离开之后，周晗的表情一下子暗淡下来。 而这边，萧琛艿和简宸伊穿着便装，进入了商场里面。 商场里面，除了案发的二楼封锁，其他楼层都已经全部开放了。 但是因为商场内发生过命案，虽然商场开放了，但是过来逛街的人依然还是不多。 这种状况，估计还得维持一段时间。 萧琛艿先带着简宸伊去找了商场的经理，接触过好几次，商场经理已经认识萧琛艿了。 一看见萧琛艿，就热情的打招呼：“萧组长！” 萧琛艿将马星星的照片拿出来，问：“这位女士，是不是在咱们商场工作？” 商场经理看了一眼，立刻点头：“对，马星星，在家装那一块做销售，业绩还是不错的。”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了然。 萧琛艿问商场经理要了具体的地址之后，交代了对方不能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后，才和简宸伊离开。 到了马星星所在的家装店附近，简宸伊低声道：“我去买瓶水，到那边去了解一下情况，你在这边呆着。” 两个人在一块，太扎眼了，分散在人群中，不容易引起马星星的注意来。 两个人在家装店的一左一右，简宸伊进了一家咖啡店，点了咖啡和蛋糕，找了一个座位，正好能看见家装店里面。 而萧琛艿就在中间的休息椅子上，也恰好能看见家装店的门口。 家装店里，好像只有两三个员工。其他两个人，偶尔站在门口迎客，偶尔偷偷懒。只有马星星一直站在门口迎客，脸上一直带着微笑。而且每次客人来了，都会亲自带着客人讲解，十分的仔细。 怪不得商场的经历说，马星星的销售业绩很好呢，这样的服务态度，不是一般人能保持的。 马星星转向这边，萧琛艿防止被马星星认出来，赶紧低下头，给简宸伊发微信：“丈夫去世没多久，案子还没侦破，她能笑的出来，很不简单。” 很快，简宸伊就回了：“这不能说明什么。人死了，生活总要继续。有些人表面上笑着，可是心里在哭。她丈夫已经死了，她还有两个孩子要养，估计也是强撑着，也挺可怜的。” 简宸伊出去一趟，人情味倒是浓了不少。 只是，萧琛艿却很赞同简宸伊的想法，他总觉得，这个马星星十分的可疑。 第134章 脸色难看 总觉得马星星的状态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来。 恰巧这个时候，马星星好同事说了两句话，拿了两张纸，就要出来。 看样子是要去洗手间。 萧琛艿起身，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给简宸伊发信息：“卫生间。” 两个人在卫生间碰头，很快马星星就过来了。 她沉默的去了厕所，很快出来。 在门口碰见了熟悉的人，互相笑着打招呼，然后闲聊了几句。 从工作聊到孩子，马星星的语气始终淡淡的。 对方见她没什么异常，试探的问：“星姐，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这个事情，你一定得想开了，毕竟咱还有两个孩子呢！姐夫没了，两个孩子就得靠你了，幸好孩子们也都懂事了，在过两年也就不用你操心了。” 马星星勉强的笑了笑：“是啊，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呢？” 对方又道：“哎，前两天你驮着姐夫来的时候，我就发现姐夫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当时还想让你多注意注意，后来忙着忙着就忘了。谁知道后来出了这个事儿，咱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这也太……” 虽然没亲眼见过，但是传的神乎其神的，什么身上扎满了牙签，什么满屋子都是血。 听到对方的话，马星星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脸色发白，表情也十分的僵硬。 片刻之后，马星星低下头，低声道：“没事，劳你费心了，道理我都懂，只是……” 对方见状，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这才扶着马星星回到了店里。 马星星离开之后，萧琛艿和简宸伊从旁边走了出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个马星星肯定是隐瞒了一些事情。 “刚才她的表情太奇怪了，就像是不知道自己此时该做出什么表情来一样。”简宸伊评价着刚才马星星的行为。 萧琛艿点头：“而且刚才她同事说，前几天看见马星星驮着吴勇过来，吴勇的脸色不太好。马星星的表现太心虚了，楼下有可以加温的游泳池，这一点很值得怀疑。” 简宸伊道：“或许，我们需要找马星星谈一谈。” 萧琛艿和简宸伊过去的时候，马星星的脸色已经有所好转。 但是在看见萧琛艿的那一刻，脸色又立刻变得煞白。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嗫嚅着嘴唇，像是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苦笑一声。 萧琛艿和简宸伊给了马星星面子，没有在她的店里谈话。 去了僻静处，鲜少有人来的地方。 “案发前几天，你曾经驮着吴勇来过商场，原因是什么？当时吴勇的脸色为什么不好？”萧琛艿直截了当的问，没有给马星星任何反应的时间。 马星星闻言，十分的惊讶。 那个时候的事情，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她想了一圈，也没想到自己究竟是哪里露了破绽。 “马星星，请你如实回答。”见对方正在思考，萧琛艿出声提醒。 只有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说出的话才有迹可循。 经过深思熟虑后说出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马星星眨眼的速度非常快，显然心里很慌，说话也是磕磕绊绊的：“他只是身体不舒服而已。” 她眼神闪躲，不敢看萧琛艿或者是简宸伊。 “那当时为什么隐瞒，没有说？” 马星星抿唇，“我……我以为没什么的……” 说完，也不等萧琛艿和简宸伊再说什么，直接道：“我店里挺忙的，他们好像叫我了，我先回去工作了。” 说完，落荒而逃。 马星星果然是有猫腻的，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兴奋。 这个案子的突破点，有了！ 只是，不能把马星星逼得太紧了。虽然她的行为很可疑，但是并不确定她是不是凶手。 但是不管她是不是凶手，她肯定是知道点什么的。 所以这个时候，要放一放。等她慌了，自然会露出马脚的。 所以，萧琛艿和简宸伊也没逼得太紧了。正好王东胜和孙立民这边，也希望了解一下这个案子的过程。 毕竟，这个案子发生在每日有三万人流量的商场内，影响还是非常巨大的。 回去之后，大家将这个案子的资料都整理了一下，这才陆陆续续的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王东胜和孙立民都在。 丁屿和成墭是先进的，随后是萧琛艿，他身边跟着周晗和花甯。 其实，先迈进会议室的是周晗。可是花甯想挨着萧琛艿坐，生怕周晗抢了自己的位置，这才快走了几步，和周晗几乎是同时站到了萧琛艿的旁边。 花甯抢先一步，在萧琛艿的旁边坐下。 然后抬起头，像是什么也没察觉到一样，拍了拍身边的座位，对着周晗说道：“周晗，你坐我旁边，我想挨着你。” 周晗下意识的看了萧琛艿一眼，见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上的资料，这才抿了抿唇，在花甯的旁边坐下。 花甯见状，嘴角的笑意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 其他人或许吃顿，但是王东胜和孙立民年纪比他们大了那么多，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怎么可能看不出萧琛艿、花甯和周晗三个人之间的那点事情呢？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无奈。 只是这个事情，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刻！ 所有人都坐下之后，王东胜开口了：“这个案子，上面的领导也很关注。虽然没给期限，但是大家都努努力，争取尽快破案。萧组长，你先说一下现在的进度，明天我和孙局要去省厅开会，领导可能会关注这个案子。” 他们总得知道这个案子都掌握了哪些线索，都进行到什么程度了，到时候领导问起来的时候，才会有话说。 萧琛艿就站了起来，将现在掌握的线索、证词以及进度，都条理清晰的叙述了一遍。 “这个案子，我们最先询问了死者的妻子，死者是否有什么仇人。鉴于死者的死状，我们最先考虑的是仇杀。最开始的时候，死者的妻子说死者没有任何的仇家。但是到了下午，死者的妻子主动联系了我们，说了一个人选。 第135章 不要为难组长 于是，我们将目光锁定在一个叫做强哥的城管身上。这个城管是负责死者经营的饭馆辖区的，经常白吃白喝，还向死者索要十万块的费用以及……” 萧琛艿顿了一下，才道：“甚至，他对死者的女儿产生了兴趣，死者的女儿今年应该才上小学。” 王东胜和孙立民闻言，都皱眉。 恋童癖？还是单纯的想要吓唬死者? 可是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对孩子下手，就是禽兽不如。 “只是，我们调查了城管，虽然从他家里找到了十万块，但是他只承认收了钱，因为收钱和死者打了一架，并不承认自己杀人。” 王东胜看向简宸伊，征询意见：“简老师怎么看的，这个城管说的是真话吗？” 简宸伊斟酌着措辞：“暂时没有发现说谎的迹象。” 王东胜又看向萧琛艿：“萧组长，你继续说。” “化验报告上显示，死者是窒息致死的，而且死后尸体被高温处理过，所以身上的皮肉才那么容易的就将牙签插了进去。我们针对这一项，也进行了调查。一具被煮熟的尸体出现在商场的母婴室里，无非就是两种可能。一，在外面煮熟了之后带到商场母婴室。 但是我们查过所有出入口的监控，并没有人携带大型的、足以装进一具完整的尸体的行礼进出过商场。第二种可能呢，就是死者是活着进入商场的，然后在商场内被杀害，然后尸体被煮。 恰好，商场内有一个儿童游泳池，可以进行加温，温度最高能到九十多度。这一种可能，我们也进行了验证，查看了儿童游泳池周围的监控，也没看到可疑人员拖着大型行礼进出。本来线索到这里就断了，但是……” 王东胜和孙立民听着，都不住的点头，示意萧琛艿继续说。 “后来，我让成哥去勘察现场的时候无意间发现，死者的妻子就在商场内工作。在此之前，她从未说过这一点，我一直以为她和死者共同经营饭馆。在九组当中，我与死者的妻子是接触最多的一个人。后来我也仔细回想了一下，死者的妻子是有意误导的。 回来之前，我和简宸伊去了商场，发现了另外一个信心。在案发前几天，死者的妻子曾经驮着死者去过商场，并且当时死者的脸色很不好。对此，死者的说法是死者那天只是身体不舒服。她的表现十分的可疑。” “也就是说，现在那个城管的嫌疑暂时是排除了，最可疑的人是死者的妻子？”萧琛艿说完之后，王东胜总结了他的意思。 萧琛艿点头：“对，现在死者的妻子是我们接下来的调查方向。” 王东胜点头：“既然这样，那就着重调查死者的妻子，还有就是，这个死者妻子的社会关系以及社会口碑怎么样？” “再此之前，我们查过这两夫妻的人际关系以及社会口碑。夫妻两个的人缘都很好，从来不与人结仇，口碑很好。而且夫妻之间的关系很好，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我们谁都没有怀疑过死者的妻子。” 那个时候，死者的妻子表现也是十分的悲痛，就像是一个真的死者家属一样，根本无从怀疑。 “那除此之外，死者的妻子还有其他的破绽吗？这一点其实也说明不了什么，丈夫去妻子工作的地方是很正常的事情，丈夫身体不舒服，妻子托着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王东胜看着萧琛艿，说道。 孙立民闻言，想要说些什么。王东胜看了过去，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孙立民就坐在那里，什么话都不说了。 萧琛艿愣了一下，他有些不太明白。明明刚才王队还十分的赞同，要着重调查死者妻子，为什么转头却又质疑起来？ “除此之外，死者的妻子并未任何的破绽，表现的十分正常。” 王东胜点点头：“回去你们仔细的研究一下，或许你判断错了。死者的妻子只是一个普通女人，杀了人之后不可能伪装的这么好，更何况……” 王东胜抬眼，看向下面的几个人。 只见成墭皱着眉头，丁屿一副讪讪的表情，简宸伊认真的听着，周晗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只有花甯，一副有话要说却找不到话茬的样子。 王东胜默默的收回了眼神，看向萧琛艿：“在我看来，一个女人，没有理由杀自己的男人。他们家应该不是很富裕，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杀了丈夫，难道她自己有能力抚养两个孩子？” 王东胜的问题，萧琛艿回答不出来。 杀人动机这个事情，真的说不准的。 马星星是不是凶手现在还不确定。 但是有些时候，激情杀人的前提下，凶手是无法考虑后果的。 如果人人都能考虑后果的话，那这个世界将会少很多的凶杀案。 现场沉默了起来，没有任何人说话，气氛变得十分的尴尬。 萧琛艿站在那里，更是尴尬的不行。 花甯其实早就忍不住了，但是说话的是她姑父，更是整个刑侦支队的队长。 无论是哪一层身份，她都不应该随便说话。 只是，她实在是看不得萧琛艿这个样子。 一直都是意气风发的萧琛艿，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卑微过。 连个替他解围的人都没有。 所以，花甯猛地站了起来，看向王东胜：“王队，关于死者妻子的社会关系和口碑，我们等会儿就去查。当时我们查的时候，着重点并不是她，而是死者，或许遗漏了什么也说不定呢！” 她尽量缓和了语气，可是在其他人看来，语气还是有些气鼓鼓的，她继续说道：“这件事情，也不是组长一个人的事情。破案是我们整个组的事情。所以你不要光批评组长一个，也不要为难组长。” 王东胜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我什么时候为难萧组长了？” 花甯气鼓鼓的：“您这还不叫为难啊？那怎么样才叫为难？” 这话说的，实在是有些…… 萧琛艿皱着眉头斥责道：“花甯！” 第136章 试探 花甯抿了抿唇，似乎是觉得委屈：“本来就是，不让我说我也得说。” 萧琛艿有些尴尬的看向王东胜。 虽然花甯和王东胜的关系特殊，但是花甯这样说话，他也不知道王东胜会不会生气。 王东胜倒是没生气，只是和孙立民对视了一眼，随后挥了挥手：“行了行了，都出去，该怎么做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花甯率先走出去，其他人见状，也都跟着鱼贯而出。 萧琛艿是最后一个出去的，他本来想和王东胜说几句话。 但是说什么呢，花甯不是故意的，花甯只是有些着急？ 但是王东胜是花甯的姑父，关系比起她，要亲近的多，他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呢？ 更何况，花甯说这些话，是为了谁呢？ 还不是为了他这个外人。 所以，萧琛艿在会议室里犹豫了片刻，但是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等年轻人们都出去之后，王东胜叹了口气：“看来，板上钉钉了。” 原来，刚才王东胜刻意对萧琛艿发难，就是想看一下花甯的反应。 这段时间，萧琛艿、周晗和花甯之间暗流涌动，他们不是没看到。 只是事情多，而且是年轻人的事情，他们也不好多加打探。 只是，最近花甯的情绪太不稳定了，而且她姑姑也发现了，经常问。 他每次都说不清楚，就被她姑姑骂。 作为姑父，侄女就在自己的单位里，竟然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所以，他刚才这才生出了心思，想要试探一下。 “你也不早说，刚才差点露馅了。”孙立民抱怨道。 只是，看着王东胜的脸色不太好，也没好意思多说。 “行了，你也别多想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孙立民也只能这样安慰了。 王东胜又叹了一口气，“算了，想想回去怎么跟她姑姑说。” 要是花甯姑姑知道，自己如花似玉的侄女，倒追男孩子，怕是要郁闷好久。 只是，幸好萧琛艿挺优秀的，花甯也不算是太掉价。 这边，从会议室里出来之后，萧琛艿带队去了死者的家里。 之前查案的时候，马星星将自己家的钥匙交给了警方一把，可以让警方随时进入家中。 萧琛艿带人过去的时候，马星星上班去了，孩子们也上学去了。 家里保持的挺干净的，之前夫妻两个住的那个房间已经被封起来，现在马星星住的是次卧。 封锁起来的主卧，他们之前过来的时候已经勘察过一遍了，可是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发现。 这是第二次，发现线索的希望不大。 但是所有人还是十分的认真。 萧琛艿带上了手套，吩咐大家：“都仔细一点，任何角落都不能放过。” “是，组长。” 所有人都齐声说道。 小小的一个房间，大家都负责一个角落，开始勘察。 房间不大，家具占据了绝大多数的空间。除了一些生活用品和装饰品，房间里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 “组长，没有发现。” “组长，我这里也什么都没发现。” “组长，我这里一切正常。” …… 第二次勘察，还是无功而返。 只是离开的时候，萧琛艿站在门口，忽然间回头，盯着墙上的照片陷入了沉默。 花甯又返回来，低声问：“怎么了，哪里不对劲？” 她知道，萧琛艿总是能发现大家都发现不了的线索。 听见声音，大家都停住了脚步，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看着墙上的照片，沉默片刻之后才回答道：“一个普通的家庭，合照应该很多？” 他们家不是正常的家庭，父亲死后，家里总是笼罩在一片阴影当中。虽然母亲尽量的给他最好的，可是她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就像是合照，自从父亲死后，家里就很少会去拍全家福了。 只是，他大概也知道，一个普通的幸福家庭，合照非常多。 就像是大学时候的舍友。钱包里、桌子上，总是放着不同的合照。 他也经历过幸福家庭的案子，家里也总是摆满了合照。 花甯闻言，点了点头：“应该是的？我们家里就有很多的合照，父母总是想记录孩子的成长的。” “他们家好像就只有这一张合照，应该是最近才拍的。”因为上面的孩子模样，和现在相差无几。那么大的孩子，成长的很快，如果是以前拍的，应该和现在相差的很多。 由此可见，这个照片，是最近才拍的。 之前过来的时候，从其他房间也没看见照片。 “这不正常！”萧琛艿说道。 花甯狐疑：“那……” “大家再找找，家中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照片。” 于是，大家分头行动，开始在死者的家中找照片。 萧琛艿忽然间顿住，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径直往卫生间走。 其他人都在认真的找照片，就听见萧琛艿高声喊道：“花甯，你过来一下。” 花甯闻言，赶紧一路小跑到了卫生间。 只见萧琛艿正蹲在浴缸旁边，仔细的观察着浴缸里面的某处。 简宸伊进来，看见这个浴缸，眉头微皱。 “死者的家里有浴缸……” 他低声呢喃了一声，也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东西？”丁屿凑过去，就看到了萧琛艿正在观察的东西。是浴缸上的，有些暗黄色的痕迹。 颜色很浅，如果不是凑近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萧琛艿对着花甯伸手：“东西给我！” 花甯很默契的从工具箱里掏出了小刀和物证袋。 萧琛艿接了过去，将浴缸上的暗黄色痕迹用小刀刮下来，装进了物证袋里面。 “大家认识吗？”萧琛艿站起身，将物证袋举高，透过阳光，暗黄色的痕迹格外的明显。 “难道是什么化学药水？”花甯首先开口。 她还记得上个案子的药水，那也是黄色的痕迹。只是颜色比这个颜色要深一些，不过或许是因为用的药水少的原因呢？ “是不是使用痕迹呀，有些浴缸用后没有及时洗刷就会这样的。”丁屿猜测。 第137章 高温灼烧 成墭和周晗都没有说话。 萧琛艿沉默着，很显然，花甯和丁屿的猜测都不对。 就在这个时候，简宸伊开口了：“这是高温留下来的灼烧痕迹，一般来说，颜色比这个要重很多，所以浴缸被洗刷过了。” 高温灼烧？浴缸？洗刷？ 所有的字眼都串联在一起，花甯好像明白了什么，好像又什么都没明白。 萧琛艿很快就将手上的物证袋交给了花甯：“拿去化验就知道了。” 花甯赶紧接了过来，接着几个人分头行动。 花甯带着物证袋回警局化验，成墭、周晗去商场，丁屿和萧琛艿以及简宸伊走访死者的其他亲戚朋友，调查死者以及马星星的社会关系以及口碑。 走访的结果却很不理想。 无论是商场的员工还是亲戚朋友，口径差不多都是一致的。 吴勇是个好人，马星星干活利索，为人也爽快，夫妻两个感情不错，孩子也听话。 在别人的口中，这一家子是非常幸福的一家子。 “或许，我们的方向错了呢？夫妻感情不错，也没有第三者，妻子为什么要杀死丈夫呢？”丁屿低声道。 萧琛艿沉默着，却并不赞同丁屿的说法。 在别人口中，吴勇和马星星感情特别的好，几乎都没吵过架。 可是，现实当中，哪有夫妻是不吵架的呢？ 第二天，浴缸中黄色物质的化验结果就出来了。 “高温120度的情况下的灼烧痕迹？在鱼缸里面？”花甯看着化验报告，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正常的洗澡水，40度已经有些热了。更何况是120度呢，人都烫熟了？ 她想到那具尸体，浑身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她抬头，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甯开口，叫了一声：“组长？” 萧琛艿这才抬头，开口道：“走，带上人，再次搜查一下死者家中。” 或许，那个地方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也说不定。 花甯整个人严肃起来，叫了人，跟着萧琛艿一起，再次去了吴勇的家中。 他们去的时候，正好是早上。 小区里，吃过早饭之后，很多老人带着小马扎出来晒太阳。 看见身穿警服的人，自然都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过来的。 “是为了楼上那家姓吴的？听说男人死了，死的挺惨的。” “是啊，小吴的店就在附近，我去吃过饭，人很好，饭也很好。” “当时听说商场里死了一个人，我还感慨呢，没想到竟然就是小吴。” “难道是凶手找到了？” “估计是，也这么多天了，现在的警察都多厉害啊。” …… 大家讨论着，看着萧琛艿带着花甯等人上了楼。 讨论的声音越来越远，距离吴勇家也越来越近，花甯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如果真的是马星星的话…… 一个女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亲手杀掉丈夫，两个孩子的爹呢？ 而且，还是用那么残忍的手段。 萧琛艿进门的时候，马星星在家。 她休班，身上穿着一身睡衣，没有打扮自己，整个人都十分的憔悴。 看见萧琛艿等人过来，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客厅里，还在供着吴勇的牌位，只是香已经断了。 这次搜查，没有大的收获，但是走的时候，萧琛艿还是对马星星说道：“马女士，跟我们走一趟，有些问题需要你配合调查。” 马星星的表情并没有多么的惊讶，她沉默的伸出手，任由萧琛艿将手铐拷在了她的手腕上。 萧琛艿和花甯走在前面，警察一左一右押着马星星走在后面。 从单元门口出来的时候，大家看到马星星被抓走了，议论的声音都非常的大。 “这是怎么回事？不去抓凶手，抓死者家属做什么？” “小马怎么了，是不是只是去问问话啊？” “只是问话的话，怎么可能铐上手铐呢，怕是……” …… 有个老人上前，猛地抓住了花甯的手腕：“姑娘，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小马人很好，不会是她的。” 花甯一时不查，差点被绊倒。还是萧琛艿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了她一把。 萧琛艿的手带着体温，扶住她的胳膊。 花甯只觉得胳膊上有点烫，又有些痒。 很快，萧琛艿就将手收回去了。 花甯抿了抿唇，看向冲出来的大妈，开口说道：“阿姨，我们只是带人回去配合调查，凶手还没确定呢。” 闻言，大妈松了一口气，看向后面的马星星：“小马，你放心去，孩子放学我接回家，不会饿着他们的。” 马星星没抬头，也没说话。 大妈狐疑的又叫了一声，马星星这才低声说道：“谢谢阿姨。” 萧琛艿这才带着后面的人离开了，大妈看着马星星的背影，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审讯室内，灯光亮起，马星星下意识的伸手，在眼前挡了一下。 灯光的背后，坐着的是萧琛艿和简宸伊。 “马星星，我们在你家浴缸中发现了高温灼烧的痕迹，温度高达120度，这是怎么回事？”萧琛艿直接开口问道。 马星星低着头，一副不配合的样子。 “马星星，不要以为你不配合，我们就那你没办法，吴勇是你杀的？” 马星星还是低着头，没有否认也没承认。 可是看她这个表情，萧琛艿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杀害吴勇的凶手。 玻璃后面，花甯、丁屿、周晗和成墭都在。 花甯看着马星星的侧脸，低声叹了口气：“你们说，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呢？难道是吴勇有了小三？”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马星星为什么毁了一个好好的家庭呢？ 审讯室里，无论萧琛艿怎么问，马星星就是不开口。 简宸伊看着马星星，眉头微微皱起。 片刻之后，简宸伊开口了，却没有问话，只是低声道：“你家老大是个男孩子，应该上初中了？应该是住校？现在还不知道他爸爸出事了吗？” 自从出事到现在，好像都没见过这家的大儿子。 马星星抿了抿唇，终于有了反应，她摇了摇头。 第140章 九组的秘密 而在别人面前，他又变成了好人。 一个人人称赞的好人，烂好人。 为了这种所谓的名声，苦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这样的男人，真的能称作是男人嘛？ “把证词都整理一下！”萧琛艿吩咐丁屿，“其他人，跟我去抓个人。” 丁屿好奇的问：“谁？” 真正的凶手已经归案，还有谁？ 萧琛艿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低声道：“那个城管！” 其他人都有些惊诧：“他和这个案子，没有关系？” 人是马星星杀的，虽然他做的也很过分，但是这个案子他是完全不知情的。 萧琛艿冷冷的扯了扯唇角，“谁说抓他是为了吴勇死亡的案子了？” 花甯反问：“那是为了什么？” “他在违背妇女意愿的情况下与其发生性关系，你说为什么？” 丁屿闻言，眼前一亮，补充道：“不止如此，他还伙同两名朋友与妇女发生性关系，而且他还是主导。除此之外，他还私自收取商户十万块，与商户打架。这几条罪名，至少五年起。” 花甯的眼睛里一下子也有了光，她笑眯眯的看着萧琛艿：“组长，我们赶紧走。” 这个案子，马星星虽然是杀人的凶手。可是她却觉得，无论是吴勇还是那个叫强哥的城管，都该死。 她知道自己作为一个警察，不应该有这个想法。 可是在作为警察之前，她首先是一个人。 萧琛艿等人进入那个城管家中的时候，夫妻两个都十分的惊讶。 毕竟，案子破了，凶手找到了，他们就以为没有他们什么事情了。 最多也就是那十万块钱。 可是单凭那十万块钱，是定不了他的罪，他已经主动将那十万块钱上交了。 所以，萧琛艿出现的时候，强哥的态度虽然还算是恭敬，但是语气中透露出来的傲慢，让所有人都有些不爽。 “萧组长，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凶手听说也找到了，不知道您找我还有什么问题。” 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马星星这个案子，只是披露出来的其中一个。 还有好多受他迫害的商户没有被发现，如果让他继续逍遥下去，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继续受害。 萧琛艿的眼神冰冷，他掏出抓捕令，展示在强哥的面前：“跟我们走一趟，你涉嫌强奸马星星女士。” 萧琛艿的话说出口之后，强哥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他知道，这一次自己逃不掉了。 强哥被带走的时候，妻子和两个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 只是，上了车之后，花甯无意间回头。 看见强哥的妻子站在单元门口，看着这边的车子，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 她怀疑自己看错了，定睛再去看，强哥的妻子已经转身，看不到表情了。 她像是明白了，收回了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 片刻之后，她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个案子，谁是最终的赢家呢？ 恐怕就是刚才的那个女人？ 最无辜的是谁呢？ 应该是背负着杀人罪名的马星星了。 案子结束了，组里又恢复了安静。 马星星和强哥已经完全交代了自己的罪行，两个人已经移交了司法机关，现在就等着定罪了。 至于马星星的那两个孩子，现在已经送到了马星星的娘家。 幸好，马星星有一个哥哥，哥哥和嫂子看起来像是厚道人，承诺会将孩子好好的抚养长大。 与此同时，萧琛艿安排哥哥和嫂子去探视了马星星。 马星星将家中的存款都交给了哥哥嫂子。 这样，孩子也算是有了着落。虽然不知道哥哥和嫂子是不是真的厚道人，但是总比流落在外要强的多。 花甯和丁屿几个商量，以后有空的时候多去看看马星星的两个孩子。 这样的话，就算是马星星的哥哥嫂子有二心，也不敢做的太过分了。 花甯和丁屿商量的时候，萧琛艿站起身，往二楼王东胜的办公室走去。 有件事情，他拿不定注意，需要找王东胜商量一下。 “九组成立这么久了，一直没有进展，我……”王东胜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严实，萧琛艿走到门口正打算敲门，就听见里面的人开口说道。 说话的人是孙立民，剩下的话他没说完，只是悠悠的叹了口气。 “既然这样，那就将事情原委告知他们，将此事提上日程。不然，这总是一桩心病。”劝的人是王东胜。 萧琛艿没离开，站在原地，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声音。 他知道王东胜和孙黎明说的是什么事情。 好像，王东胜和孙立民想将那个案子交给他们，可是又有顾虑。 到底是什么顾虑呢? “可是，我怕，九组的事情毕竟……”孙立民的声音有些犹豫。 剩下的话还没说，萧琛艿的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萧琛艿紧张的回头，发现竟然是周晗。 她没说话，只是站在萧琛艿的身后，用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萧琛艿心中一紧，生怕王东胜和孙立民会发现他在偷听。 一是这个事情好像挺机密的，可能王东胜和孙立民现在还不想让他知道，二是偷听总归是件不好的事情。 他伸手，下意识的拉住了周晗的手，急匆匆的离开了王东胜的办公室。 走到僻静处，萧琛艿低声问：“你刚才都听到什么了？” 周晗眨了眨眼睛，“应该说的是以前的九组？” 周晗竟然知道这个事情？这倒是出乎萧琛艿的意料之外。 原本的九组，他都没听过，要不是那次在档案室里看到了关于九组的档案，他也不会知道。 周晗是怎么知道的呢？ “九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比起周晗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这个事情，他更关心九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晗想了想之后才道：“这个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好像事情发生在十多年前。就是以前九组的所有成员都在一个地方消失了，就是凭空消失了，什么线索也没有。十几年过去了，依旧还是什么线索也没发现。” 第141章 消失的档案 当时，他没仔细看那份档子。所以乍一听到这个案子，他还有些惊讶。 “所有人都消失了？”他问道。 周晗点点头：“我听到的版本是这样的，同时消失了！” 萧琛艿皱眉：“那消失的地点是哪里，你听说过吗？” 周晗想了想，“按照位置的话，就在郊区，别墅区那一块。” 具体什么地方，她听过一句，不过时间很久了，她有些忘了。 萧琛艿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凝重。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整个组的人都同时消失了？ 是碰到什么人的逆鳞了，还是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当时，也是王东胜和孙立民搭档，都是九组的领导？ 也怪不得孙立民和王东胜这么久了，还惦记着这个事情呢。 手底下的人忽然间全部消失，不管是什么原因，孙立民和王东胜的心里，总归是不怎么好受的。 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吩咐周晗：“我知道了，你回去，我去找王队有些事情。” 周晗信以为真，当真就转身回去了。 等周晗走了之后，萧琛艿这才往反方向走去。 只是，去的却不是王东胜的办公室，而是刑侦支队的档案室。 那份档案，他当时弄到了地上，还翻开看了几眼。 所以他很清楚那份档案的位置。 所以，一进入档案室，他就径直往那份档案所在的位置走去。 只是，奇怪的是，萧琛艿翻开那个位置，却没看见那份档案。 其余所有的档案都在，唯独少了那份关于以前九组的档案。 就像是有人单独抽走了那份档案一样。 萧琛艿皱眉，将档案室所有的档案都找了一遍。 那份档案真的不见了，整个档案室里都没有。 是谁，拿走了那份档案，他想做什么？ 萧琛艿满怀心事的从档案室出来。 办公室里，他皱眉，思考着关于九组的事情。 从种种迹象表明，孙立民和王东胜成立新九组的目的很明确了，就是想重新调查以前九组的事情。 毕竟，那么几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不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无论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可能到底，也忘不了这个事情。 只不过，最近的案子比较多，所以孙立民和王东胜没有机会重提这个事情。 或许现在就是时机。 马星星的案子过去了之后，他们也没什么事情了，趁着这个时间，或许可以查一下这个案子。 如果由他来和孙立民以及王东胜提起的话…… “组长？”花甯叫了几声，萧琛艿没反应，她又加大了声音。 这一次，萧琛艿终于听见了，他抬起头，一脸懵的看着花甯：“怎么了？” 花甯问：“到饭点了，我们要去吃饭了，你去吗？” 她一脸期待的看着萧琛艿，自然是满心希望萧琛艿能和他们一起去吃饭。 只是萧琛艿的回答却让花甯失望了，他摇了摇头：“你们去，我等会儿过去。” 花甯不死心：“那你想吃什么，我陪你？让他们先走？” 萧琛艿却摇了摇头，“不用了，你们吃，我等会儿可能要出去一趟，不用等我。” 花甯脸上的失望十分的明显，她哦了一声，一步三回头的跟着丁屿他们走了。 萧琛艿没出去，他一直在想关于九组的事情。 中间，就泡了一个泡面凑合的吃了。 花甯回来，看到萧琛艿正在吃泡面，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受伤。 组长宁愿躲在办公室里吃泡面，也不愿意和她一起去吃饭。 一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心里十分的难受。 这就导致了花甯中午都没睡着。 下午上班的时候，一直打哈欠。 上班半个小时候，萧琛艿才后知后觉的问：“周晗呢，周晗怎么没来上班？” 半个小时了，也没看见她的影子。 花甯正昏昏欲睡，听见萧琛艿这么说，也忽然间一个激灵：“中午她没和我们一起吃饭，说是去见个朋友，下午上班之前回来的。这都上班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来？” 萧琛艿皱眉，掏出手机来，给周晗打电话。 可是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周晗就是不接。 花甯在旁边看着，也有些担心：“她怎么不接电话呀？不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也怪她，周晗明明说了上班之前回来的，这都上班半个小时了，人没回来，她竟然也没反应过来。 萧琛艿拧眉，忽然间就想起了之前在别墅区的那个黑影，以及那辆一直跟着他们的报废车辆。 对方已经盯上了周晗，他要是再犹豫，周晗说不定就会遭遇不幸。 这样想着，他拿了车钥匙，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往外走。 花甯连忙跟了上去：“组长，我和你一起去。” 萧琛艿却是头也不回，“别跟着我！” 他的语气十分的严厉，中午的事情本来就让花甯有些受伤。 刚才的那句话，差点让花甯的眼泪都掉下来。 她站在原地，看着萧琛艿的背影，久久没有动弹。 萧琛艿上了车，正要开车走，忽然间就透过玻璃看到了还站在原地的花甯。 他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花甯是因为什么。 可是他还是狠了狠心，什么话也没说，开着车就走了。 他和周晗的事情太危险了，原本把周晗牵扯进来他就有些担心，现在除了周晗之外，绝对不能将别人也牵扯进来了。 特别是花甯，她不应该牵扯进来的。 他发动了车子，一骑绝尘。 花甯擦了擦眼角，回到桌子上，神情委顿。 萧琛艿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她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为什么萧琛艿就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呢？ 失落的同时也觉得有些丢脸。 她难道，就真的这么没有魅力吗？ 萧琛艿现在却没心思想这么多了，他只惦记着周晗，可千万别有事。 他先去了周晗的家中，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来应声。 他又去了物业，查看了监控。 发现中午的时候，周晗根本就没回来过。 站在周晗小区门口，萧琛艿的心情有些烦躁。 遇到与他相关的人，他的冷静就完全消失了。 所以，现在应该怎么办？ 第142章 被迷晕的周晗 让技术科的人查看周晗的手机定位吗？ 还是说…… 他眼前一亮，他知道周晗有个关系很好的闺蜜，从初中开始就认识了，这么多年了，也一直保持着联系。 他还有那个闺蜜的联系方式呢。 当时周晗和她出门逛街，很晚了都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后来才知道，周晗的手机没电了，也不知道家里人担心，也没主动的给家里打个电话。 那个时候，萧琛艿就担心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所以主动的留了那个闺蜜的电话。 只是时间也过去了很多年了，不知道那个闺蜜的电话换了没有。 萧琛艿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将电话打给了周晗的闺蜜。 “喂，是哪位？”对方的声音清脆，萧琛艿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是那位闺蜜。 他急切的问道：“我是周晗的哥哥，她联系不上了，他有和你联系过吗？” 对方愣了一下，道：“上午和我微信聊天了，说是中午要去见一个人，她中午还给我发信息了，怎么会联系不上了呢？你等等，我联系试试……” 说着，对方挂断了电话。 不到五分钟，电话又进来了。 这一次，对方的声音也有些急切：“真的联系不上了，怎么会呢？她也没说要去哪个公园啊。” 听见那个女生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萧琛艿尽量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要是两个人都失去了方寸，那周晗就多一分危险。 “你先冷静一些，听我说！”萧琛艿高声道。 对方听见声音，果然冷静了下来，过了片刻之后才道：“你说。” 萧琛艿问：“你跟我说一下，她是怎么和你说的。” 对方犹豫了一下，“她也没和我说什么，只是说中午要去公园见一个人。除此之外，什么也没说。” 明明刚才对方已经说了没确定是哪个公园，但是萧琛艿着急之下还是多此一问：“她没说是哪个公园吗？” “没有！”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别着急，我去找她，找到了会和你联系的。” 说着，萧琛艿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们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吃饭的话起码要半个小时。 还剩下一个半小时，按照周晗的性格，一定会选择一个单程时间在三十分钟以内的地方，以便控制出发生意外的时间。 万一堵车了呢，万一临时有事呢？ 她一定会这样想的。 距离警局单程时间三十分钟以内的公园，萧琛艿找出了地图，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两处。 第一个公园，距离萧琛艿现在所在的位置只有五公里左右。他开着车，以最快的速度去了那个公园。 中午的公园人很少，偶尔能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影。所以找人的话，是很好找的。 公园进门左拐没几步，就到了河边，一拐过去，萧琛艿眼前一亮，就看见了周晗的身影。 她躺在地上，像是昏迷了一样。 萧琛艿几步上前，没来得及叫醒周晗，就俯身将她抱起来，上了车，快速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周晗被打晕了，或许对方就是之前在别墅区见到的那个黑影。 万一他就在附近，他带着昏迷的周晗，是完全没有胜算的。 所以这个时候，还是尽快逃离这个地方比较好。 等车子完全离开公园的范围，萧琛艿这才有心思去看后座上的周晗。 她面色红润，呼吸均匀，看起来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只是昏迷了或者是睡着了而已。 这样想着，他完全的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对方竟然只是将周晗弄晕了，却没动手。 也庆幸对方没有动手，不然的话他会自责死。 因为周晗这个样子，萧琛艿没有带她回公司，而是回到了她住的地方。 她的包还在身上，所以萧琛艿一模就摸到了钥匙，成功的进入了周晗的家。 将她放在床上，萧琛艿这才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她的脖子，手腕脚腕等处。 没有发现任何的伤口。 放下周晗不到十分钟，她就悠悠转醒。 一睁眼看到萧琛艿，她足足愣了十几秒才开口：“我怎么会在这里？” 萧琛艿没回答，只是问：“你去见了谁？” 刚才的检查，他得出了初步的结论。 这个人应该是周晗的熟人，在周晗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捂住了周晗的口鼻，手上沾了药物，周晗这才昏迷。 这个人的反侦察意识很强，能够在周晗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动手。 而且在发现他来了之后，快速的逃离现场，没留下任何的痕迹。 周晗的声音有些沙哑：“是我同校的师兄。” “你们关系很好？为什么约见面，还在公园？” 周晗想了想：“之前关系还可以。前两天我们还在微信上聊了几句，只是寒暄了几句。只是今天早上师兄忽然间给我发消息，说是想见我一面，有些话要跟我说。我上着班，只有中午有时间，就约了中午见面。” “你们见面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萧琛艿已经猜测出了事情的经过，但是还是想听周晗复述一遍。 果然，周晗说的，和萧琛艿猜测的差不多。 “我和师兄在公园碰了面，也没聊什么，见了面先寒暄了几句，然后聊了聊当年上学时候的事情。我记得我们是并排走在河边的，师兄忽然间慢了我一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用手帕捂住了我的口鼻，然后我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所以，直到现在，师兄找她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到底为什么要迷晕他，对于这些问题，周晗是一概不知的。 看着周晗懵懂的眼神，萧琛艿无奈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他大概心里有数了，不管师兄是处于什么目的，大概都和背后那伙人脱不了关系。 而周晗，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 他想了想，低声道：“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你先好好在家休息一下。” 周晗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那警局那边……” “我会帮你请假的。” 第143章 不是师兄 周晗这才安心，萧琛艿又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周晗的家。 这个时候，周晗大概还什么都没想。不过这样也好，她心思少点，也能少点动作。 这对她来说，是安全的。 从周晗家里出来之后，萧琛艿却没去警局。 首先给周晗的闺蜜报了个平安，说了一下周晗现在的情况，麻烦人家有空就去看看周晗。 然后犹豫了一下，去了周晗的大学。 刚才听周晗的闺蜜说，那位师兄毕业之后留校读了研究生，现在还在学校当中。 萧琛艿到达学校，找到了学校的主任，亮出身份之后，道：“有个案子需要齐乐配合一下，我需要见一面。” 主任看见萧琛艿的警官证，一时之间有些怔楞，愣了一下之后才道：“不知道齐乐怎么了？” “不好意思，这个我不能透露，麻烦让齐乐过来一趟。” 主任叹了口气，“我这就给齐乐打电话。” 看的出来，这个齐乐，应该是挺受学校的重视的。 很快，主任就打通了齐乐的电话，他十分的上道，只说让齐乐来一趟办公室，并未说是因为什么事情。 很快，一个男人就过来了。 他留着一个平头，穿着十分的利索，看起来十分的普通。 看见萧琛艿，他的表情有些惊讶：“主任，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主任看向萧琛艿，见他没有反对，这才开口介绍道：“这是刑警支队的萧警官，有些话需要问一下你。那萧警官，我就不打扰了，你们聊。” 说着，主任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将空间留给了萧琛艿和齐乐两个人。 齐乐看着萧琛艿，眼神当中的惊讶更加的明显了。 警官？他能和警官扯上什么关系呢？最近他都在学校里面认真的学校做课题，好像也没接触什么人？ 齐乐首先开口：“不知道萧警官找我是因为什么事情？” 萧琛艿没直接说，只是辗转问道：“周晗，你认识吗？” 听到周晗的名字，齐乐的眼神很清澈，微微的点了点头：“认识，是我的师妹。不过关系不是特别的亲密，平时也不怎么聊天，她怎么了？” 他问最后一句的时候，萧琛艿很明显的从他的眼神当中看到了担忧的情绪。 他心中疑窦丛生，但是还是继续问道：“那你中午的时候，有没有去过星夜公园？” 齐乐摇头：“没有，中午的时候我回宿舍了，我的舍友可以作证。” 齐乐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说谎，萧琛艿见过很多的犯人，也学习过微表情。 他几乎可以判定，齐乐说的不是假话。 只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见了齐乐的室友。 他的室友也是一个理着平头的男人，看起来也十分的利索。看到萧琛艿的时候也是十分的惊讶。 萧琛艿问道：“你好，我是刑警支队的组长萧琛艿，关于齐乐，需要问你几个问题。” 齐乐的室友闻言，狐疑的点了点头：“您问，我要是知道的话，一定告诉您。” 萧琛艿想了想，直接问：“中午齐乐是几点出去的？” 他没有直接问齐乐中午有没有出去，毕竟室友之间也是有着默契的。 如果这样问的话，齐乐的室友一定会回答：齐乐中午没出去过。 他这样问，给齐乐的室友造成了一个错觉：他已经知道了齐乐中午出去过，只是给了他一个选择。 齐乐到底是几点出去的。 如果齐乐真的出去过的话，室友一定会上钩的。 只是，室友的回答却和齐乐一样。 他有些奇怪的看着萧琛艿，“齐乐中午的时候并没有出门，我们一起吃过饭回宿舍午休了一会儿。” 经过室友的验证，齐乐中午的时候，果然没有出去过，在宿舍睡得午觉。这与齐乐的证词是一致的，所以齐乐没有说谎。中午去星夜公园见周晗的人，并不是齐乐。 从学校里面出来，萧琛艿的表情越发的凝重。 事情的严重程度，可能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毕竟，周晗是不可能对他说谎的。那也就是说，在周晗的眼中，与她在河边散步并把她迷晕的人，的确是她的师兄齐乐。 可是齐乐根本就没去过河边的公园。 那么，迷晕周晗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让周晗产生这样的错觉呢？ 这个背后的人，能力真的超乎他的想象。 而周晗的反应，应该也是真实的。只是不知道对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才让周晗产生了这样的反应。 他们已经盯上了周晗，并且已经打算动手了。 他不能在坐以待毙了，不然的话，他们就太被动了。 他刚要上车离开，却忽然间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就好像有人正在背后盯着他一样。 他忽然间转身，往后面看去。 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 他全身都是黑色，脸上带着黑色的口罩和黑色的帽子，只露出两个眼睛来。 那双眼睛，看起来十分的犀利。 在接触到萧琛艿的眼神之后，他立刻低头，压了压帽檐，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萧琛艿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就追了上去。 只是，追了几步路之后，那人的身影就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萧琛艿站在原地，正要观察四周的地势，电话忽然间响了。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随后这才接起了电话。 是成墭的来电，他的语气十分的着急：“组长，出事了。” 萧琛艿眉头微皱，很快回道：“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 挂断电话，他又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踪影。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赶往警局。 回到警局，门口正好碰见了花甯。 她神色紧张，给萧琛艿讲解现在的状况：“我们接到报案，这个案子已经上了星禅市的新闻联播，影响挺大的。” 萧琛艿点点头，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道：“仔细说说。” 花甯早就看过了资料，“最近有一个巨大的游乐场开业，宣传工作做的挺好，去的人挺多的。其中有个项目特别的火，叫做疯狂鬼城。那个项目需要花钱报名挑战，如果挑战成功，节目组会全额返钱。那就相当于玩项目，所以挑战的人非常的多。 第144章 鬼城挑战 而且，已经有好多人都挑战成功了。很多人都慕名而去，但是今天却出事了。当时人有些多，有个人忽然间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等120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说是被吓死的。当时有几个目击者，死者的家属也在，都说死者是被吓死的。现在现场已经被封锁了，所有的游客也都撤离出来了。” 萧琛艿点点头，吩咐大家：“都跟我出现场。” 过去的路上，萧琛艿看了一下星禅市的新闻。 因为生意火爆，所以游乐场里一直都有网红和记者在里面拍摄。 所以事件一发生，很多网红和记者都纷纷拍摄了当时的画面，星禅市的新闻联播截取了很多视频，报道了这一事件。 从视频上看，应该是死者已经倒地了，大家都在慌乱当中逃窜的时刻。 场面十分的慌乱，只能看到一片乌泱泱的人头。 很快，就到了游乐场。 位置在郊区，占地面积的确很大。 游乐场的负责人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自己的游乐场刚开业就死了人，男人也被吓得够呛。 额头上都是汗，也不知道是累得还是吓得。 “警官，你们可得查清楚了，这个人的死可和我的鬼城没有关系，我的鬼城各种证件都有，员工也是严格培训之后才上岗的，绝对不可能吓死人的。” 他急忙撇清和自己的关系。 这个游乐场他投资了几千万，开业没多久就死了人，如果警方这边认定了死者的死亡和他的游乐场有关系的话，那这几千万，他就算是砸在手里了。 所以，负责人现在急的不行。 褚天琪也到达了现场，经过萧琛艿的时候，她对着萧琛艿点了点头，然后目不斜视的去了现场。 萧琛艿带上了手套，带着花甯丁屿等人，也去了现场。 褚天琪正蹲在地上，检查死者的尸体。 死者是一位男性，体型削瘦，看起来不是很健康的样子。 褚天琪检查了片刻，给出了结论：“死者的死因是心脏骤停导致的，说是被吓死，也不过分。” 大家闻言，都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案子就简单了。 “怎么会这么容易被吓死？死者的心脏是不是有问题？”萧琛艿问。 褚天琪点点头：“初步鉴定，应该是有问题，不过具体的还是查看死者的病例或者是解刨。” 这都是后续的事情了，还要先问死者家属的意见才行。 萧琛艿点点头，吩咐大家：“都检查一下现场，有没有异常，认真一点。” 大家都听得出来，萧琛艿是在警告他们：不要以为这个案子简单就糊弄事情。 大家当即点头，武装好自己，开始检查现场。 现场内的灯光十分的昏暗，这已经是把里面的灯光全部打开的前提下。 他们几乎可以想象，鬼城营业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氛围。 在昏黄灯光下，周围的环境都可以看的清楚。 场景布置的很逼真，一段一段的。 有山谷有平原，有溪水也有茅草屋。 就像是一个微型的大自然一样，有些地方放着的是假人，装扮成鬼的模样。有些地方藏着的是真人，偶尔蹦出来大喊一声或者在客人的肩膀上拍一下，能把客人吓得半死。 此时此刻，真人已经全部离场。场内只放着几个假人装扮的鬼，看起来十分的吓人。 真人大小，脸上涂着鲜红的血，或者是垂下长长的舌头。下巴处还有灯光往上照射。 大家都各自负责一小部分，开始检查起现场来。 萧琛艿伸出带着手套的手，仔仔细细的在其中一个假人身上检查着。 这应该就是商场内的那种假人，给它们穿上衣服，带上假发，然后带上面具或者是直接在脸上涂上东西。 假人都用支架固定着，没有任何的发现。 其他人那边，也没有什么发现。 萧琛艿走了两步，又到了另外一个假人面前。 虽然这个案子可以定性为意外，但是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还有死者家属那边，他们能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呢？ 他站在假人面前，思考着这些问题。 忽然间，一阵风吹了过来，萧琛艿只觉得鼻端传来微微的血腥味。 不同于其他假人身上的颜料味，面前的这具假人身上，有着的，是真的血腥味。 他愣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家人。 又是一阵风，将面前这具家人脸上的头发吹开，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萧琛艿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差点踩在成墭的脚上。 成墭眼疾手快的闪了一下，顺带扶了萧琛艿一下。 他有些奇怪：“组长，你怎么了？” 他很少见到萧琛艿这么惊讶的样子，他的目光顺着萧琛艿的目光，看向那具假人。 愣了一秒，他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摸一摸假人。 “别动！”萧琛艿却将他呵斥住，然后吩咐其他人：“都过来一下！” 花甯等人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还是很快就围到了萧琛艿的面前：“组长，怎么了？” 萧琛艿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慢慢的将眼前这具假人脸上的头发拨开……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花甯的胆子相对来说小一些，而且刚才也没有心理防备，所以乍一看到，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快速的后退一步。 她霎时间有些明白，死者为什么会被吓死了。 这个场景，别说是有心脏病的人，就算是健康的人，心理素质差点的，看到这个也得吓出心脏病来。 面前的场景，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具假人幸好之前脸被头发挡住了，不然的话，恐怕还会出更多的事故。 这个假人的脸上，皮肤相当的逼真，看起来就像是腐烂的皮肤一样，而且发出的味道也和尸体是一模一样的。 两只眼睛的地方不见了眼珠，只留下两只空洞洞的眼眶，里面还有没有挖干净的腐肉，深可见骨。 而脸上其他地方的皮肤，不仅腐烂了，还皲裂了。露出蜿蜿蜒蜒的沟壑，沟壑里面，还有好多红艳艳的肉虫。 第146章 同一凶手 听到警察过来，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警察了，希望这边能尽快破案，让大家知道：人死了，和他的鬼城没有多少关系。 他急切的问：“警官，你们有什么要问的，我一定会配合的。” 萧琛艿这才开口问道：“鬼城里面的那些假人，你们是从哪里弄得？都是同一个批次吗？” 鬼城老板点了点头：“这些假人，都是我从网上买的，一共买了十个，是一起过来的。” 一起过来的？所以到底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换成了尸体，还是说到货之后才被有心人换成了尸体呢？ 萧琛艿看了看老板的脸色，低声问：“这批假人从收到货到安放在鬼城当中，就没人发现异常吗？” 老板闻言，脸色更白了一些。他摇了摇头：“没有，从来没发现过异常。” 别说工作人员了，这几天参与活动的游客那么多，也从来没发现过异常。 而且，心脏骤停猝死的那个游客，说不定也没发现这是真人，只是被它恐怖的画面给吓死的。 “那最近，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老板想了很久，这才摇了摇头：“没有，最近一直在忙这个游乐园的事情，很少与人接触，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萧琛艿又问了几个问题，老板都如实回答，但是对于案情来说，没有丝毫进展。 见老板的脸色不好，说几句话还大喘气，萧琛艿也不敢再问了。 “你好好休养，这个事情我们会继续跟进的，如果有需要你配合的，我们会联系你的。” 老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好，感谢各位警官，我一定随时配合。” 几千万的投资，能拯救多少算多少。 大不了，以后把鬼城封了，其他地方照常营业也可以。 从医院出来之后，花甯这边已经将几位受害人的地址找出来了。 萧琛艿回到警局，首先去了褚天琪那边。 尸体已经被运回来了，褚天琪进行研究。 法医工作室里，一排五具尸体，整齐的排在房间当中。 褚天琪穿着白大褂，带着白色的口罩，头发整整齐齐的藏在帽子里。 她摘下手上的白手套，手上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萧琛艿没说话，安静的等着。 褚天琪用专门的洗手液仔仔细细的洗了手，一边往手上涂护手霜，一边问：“找我什么事？” 萧琛艿看向尸体，“伤口鉴定的结果出来了吗？都用的什么凶器，是同一种吗？” 如果是同一种，那么为同一凶手的可能性极大。 褚天琪摇摇头：“不是同一种凶器，死亡的原因也是不相同的。这位网红主播，是身中多刀失血过多，身上大概被捅了十几刀。这位是小区保安，也是被刀捅伤的，同样也是失血过多。两个人的创口比较一致，很有可能用的是同一把刀。” 萧琛艿闻言，点了点头，掀开尸体上的白布，仔细的观察着尸体身上的创口。 褚天琪继续道：“这是理发店的老板，他是被重物从正面砸到了头部致死的。最后这个是那个饲料厂的女白领，她的死因也是重物砸伤致死，不过她的创口在头顶。” 萧琛艿仔细看了一下，问：“创口也是一致的？” 褚天琪赞赏的点了点头：“对，创口也是一致的，所以很可能杀死这两位的，也是同一个凶器。” 办公室里，响起了咔哒咔哒的打印机的声音。 褚天琪走到打印机面前，将打印出来的资料放到了萧琛艿的面前：“这是初步的鉴定结果，你可以参考一下。” 萧琛艿接了过来，语气真诚的道谢：“多谢。” 褚天琪摘下脸上的口罩，露出一个微笑：“都是工作，谢什么？” 她的笑容，十分的温暖，让人看着都觉得心中暖阳阳的。 萧琛艿心中一动，眼神都怔楞了一下。 随后回过神来之后，他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褚天琪的办公室。 身后，褚天琪看着萧琛艿的背影，表情有些失落。 刚才萧琛艿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怔楞她都看在了眼里，她以为这次他会有所表示。可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克制。 或许，是她想错了，萧琛艿对她并没有什么不同。就像是对花甯、对周晗一样的。 她微微叹了口气，重新戴上了口罩。 算了，不想这些了，还是专心工作。 从褚天琪的办公室里出来，萧琛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仔细的从头到尾的翻看着褚天琪给的报告。 从创口和受害时间上看，保安和网红主播，很大可能是在同一地点同一时间遇害的。而女白领和理发店的老板，估计也是同样的情况。 从这一点上看，杀害这四个人的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 这样想着，萧琛艿的眉头拧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凶手是蓄意谋杀还是无差别杀人？ 如果是蓄意谋杀，那么凶手是不是已经停手了，还是说还有其他尸体他放到了其他的地方，警方还没发现？ 如果是无差别杀人的话，那么必须要尽快的找到凶手，不然的话，还会有更多的人受害。 几个受害者的地址已经查出来了，网红主播住的小区恰好就是保安工作的小区。 萧琛艿带着人，立刻赶往了这个锦绣花苑。 这是两个受害者之间，唯一的交集。 所以，这个锦绣花苑，应该就是案发现场。 锦绣花苑是一个比较老旧的小区，小区的门都是敞开的，门口连个保安都没有。 萧琛艿开着车进入了小区之后，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 他下了车，恰好一个老爷子经过。 手上拿着马扎，看样子是这个小区的住户，经常在这一片溜达的样子。 他拦住大爷，礼貌的问：“您好，请问这里的保安怎么没见人呢？” 老爷子打量了他一眼，警惕的问：“你们找他做什么？” “我们想问一点事情，等了好一会儿了，怎么还没回来呢？” 大爷叹了口气：“不知道，好几天没见人了。” 第147章 物业 好几天没见人了？ 这期间难道就没别人替班吗？整个小区难道就一个保安？ “咱们小区啊，年岁大了，物业的人都是托关系进来的，乱成一团。保安就这么一个，也没个替班的。”大爷似乎是看到了萧琛艿等人的疑惑，解释道。 “你们去物业服务中心问问，不过不一定有人，基本上周二和周五才有人，要收费的。”说完，大爷拿着马扎，晃晃悠悠的又走了。 萧琛艿等人留在原地，花甯和丁屿面面相觑。 犹豫了一会儿，萧琛艿这才道：“花甯和丁屿，你们两个去找找物业服务中心的位置，看有人没有，有的话带来见我。” 花甯和丁屿离开之后，萧琛艿这才看向成墭：“成哥，咱俩进去看看。” 成墭点了点头，率先打开了保安室的门。 保安室就在门口，分为前后两间屋子。 外面那一间是三面都是透明的玻璃窗户，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里面。 门是关着的，但是没锁，萧琛艿和成墭很轻易的就进到了屋子里面。 一进门，萧琛艿就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目光幽幽的看向里面的那间屋子。 那间屋子是密闭的，平时应该是供保安休息用的。 萧琛艿和成墭对视了一眼，成墭上前一步，打开了那间屋子的门。 一开门，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腥臭异常，萧琛艿忍不住捂住了鼻子，环视着这一见小小的屋子。 空间很小，除了一张床，还放了一个桌子。 上面放着很多的东西，水壶、脸盆、台灯、手电筒…… 十分的杂乱无章，不知道是被人翻过还是原本就是这样。 地上有许多的血迹，还有脚印。 从死亡时间来看，保安至少死了四天以上了。这个屋子被糟蹋成这个样子，竟然没人发现。 可见，这个小区的物业，到底有多差劲。 很快，花甯和丁屿就回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他的脑袋上，只剩下几根头发了。 看到萧琛艿，点头哈腰的打招呼：“警官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我们物业肯定好好配合咱们查案。” 萧琛艿面无表情的指着身后的保安室问这个所谓的物业经理：“保安失踪几天了？” 物业经理闻言，笑容变得有些尴尬：“大概两三天……” 见萧琛艿的表情没有变化，他呵呵笑了两声，又道：“也可能是四五天了，我这两天有事没来上班，也不太清楚。” 萧琛艿扯了扯唇角，“四栋五零二的钥匙你们物业上有吗？” 那是那个网红的家。 物业经理又是尴尬的呵呵一笑，拿出了电话：“您等会儿，我让人查查，有的话都在办公室，没有的话就是没有。之前交房的时候，我们物业为了维修方便留了一套钥匙。不过后来很多业主都将钥匙要回去了，或者是换了钥匙。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有没有，或者是还能不能用。” 说着，他没看萧琛艿难看的脸色，给手下的人打了电话：“你看一下，四栋五零二的钥匙还在不在，在的话给我送过来，我在四栋五零二的门口等你。” 说着，他对着萧琛艿等人做了一个请走的手势：“咱们先过去，或许人就在家里，不用钥匙呢。” 丁屿和花甯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 这个所谓的物业经理，也太没脑子了。 之所以问他要钥匙，自然是因为进不去。 要是人在家里，他们直接就敲门进去了，还问物业要什么钥匙。 人都死了，怎么可能还在家呢? 四栋就在门口旁边，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四栋五零二的门口。 很快，物业的工作人员就过来了，是个大概三十多岁的妇女，她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手上还拿着一把钥匙：“经理，钥匙还在我们这里。” 经理看见，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个小区交房这么多年了，钥匙竟然还在。 他接了过来，给了手下的人一个赞赏的眼神，这才将钥匙放到了萧琛艿的面前：“警官，这是钥匙。” 萧琛艿将钥匙接了过来，带上手套，然后将钥匙插入了锁眼。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紧的盯着锁眼。 萧琛艿的手微微一动，便传来咔哒一声：门打开了。 一打开门，血腥味扑面而来，满墙都是鲜血。 物业经理开始见门打开了更是松了一口气，刚要说话就看见了满墙的鲜血，他倒吸一口冷气，接着就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回去了，您要是有问题，就尽管去找我。” 说着就要走，竟是一副生怕和自己扯上关系的样子。 这种情况下，物业应该全程跟着才对，毕竟在小区里面发生了命案，严格来说，物业是要付一部分责任的。 明明有物业，可是竟然只有一名保安。 保安离岗超过三天，竟然一个人也没发现的。 萧琛艿冷冷的扯了扯嘴角：“我觉得，您还是进来看一下。” 物业经理听见这句话，脸上的表情便的十分的僵硬。 只是，犹豫了片刻，他还是蔫蔫的回答：“是，是，是……” 不过他也没上前，而是跟在丁屿的后面，做那个最后面的人，也在心里暗暗的发誓，等会儿不管问什么都是不知道，不管说什么都不要接话。 房子是一居室，看来应该是独居，只有一个人的生活用品，而且屋子里的东西都杂乱无章，桌子上甚至还放着吃完的外卖垃圾。 客厅里，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专业的直播设备，包括手机、收音设备等等。 萧琛艿将放在支架上的手机拿了下来。 手机已经完全没电了，萧琛艿随手交给了丁屿：“去充上电，开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丁屿接了过去，花甯上前悄声和萧琛艿说道：“物证科和鉴定科的人已经在路上，大概还有十五分钟能过来。” 萧琛艿点了点头：“嗯，我先看看。” 他首先走到门口，仔细的盯着门锁看。 第148章 手机相册 他将钥匙重新插入门锁当中，一只手在外面转动钥匙，身子却在屋子里面，盯着门锁里面的锁芯看。 “门锁应该是被撬过，刚才我打开门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被撬过的门锁虽然还没有被破坏，钥匙还能打开，但是总会有些不太顺畅。 说着，他看向物业经理，问道：“物业的监控视频还是好的？能看吗？” 物业经理的额头上已经有汗了，门锁被撬，入室杀人，而且好多天才发现。发现的不是物业，而是警方。这些事情要是被其他业主知道的话，他们物业在这个小区恐怕是没办法继续待下去了。 业主们恐怕会成立业主委员会，直接罢免他们物业。 他们这些物业的工作人员，都十分满意现在的工作。 真正的钱多事少离家近，要是被罢免了，他们上哪找这么好的工作去？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连连点头：“监控视频是好的，都是好的，随时可以过去看。” 萧琛艿这才收回了目光，随手将门锁拍了一张照片。 撬门入室，也就是说，凶手和死者的关系并不熟悉，并不是熟人。 那么这种情况下，基本上不是仇杀就是为了财。 他掏出紫外线灯，朝着门锁上照去。 上面竟然一个指纹都没有，凶手十分的谨慎，要不就是全程带着手套，要不就是在做完案之后将指纹全部都擦了去。 他又将紫外线灯照向地面，依然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很快，物证科和鉴定科的人就过来了。 带队的人，竟然是周晗。 看见周晗过来，萧琛艿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吗？怎么过来了？” 背后的人已经盯上周晗了，这个时候的周晗尽量避免出门才是。 周晗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她抿嘴笑了笑：“我已经没什么了，看群里大家好像都挺忙的，我就过来了。” 她见萧琛艿的脸色不太好，连忙说道：“我带人去保安室采集证据。” 说完，带了几个人，转身就去了保安室。 萧琛艿看着周晗的背影，许久才收回了眼神。 花甯在一边看着，眼神微暗。 萧琛艿这个人，实在是太复杂了，她一点都看不透。 他对周晗，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琛艿吩咐成墭：“成哥，你去跟着周晗，麻烦你多费心。” 成墭在部队呆过，身手自然比他们都要好一些的，有他在周晗身边，他也能放心一些。 成墭虽然不知道萧琛艿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一口答应下来：“你放心。” 萧琛艿看着成墭过去，这才对丁屿和花甯说道：“你们两个在这里，有什么消息给我打电话，我去监控室看一下监控。” 丁屿点头之后，萧琛艿这才将目光投向了物业经理：“走，带我去看看监控。” 物业经理点头，“好，您跟我来。” 路上，物业经理犹豫了好几次，都想和萧琛艿搭话，可是就是开不了口。 萧琛艿自然看见了，可是却装作没看见一样，等着物业经理主动开口。 快到监控室门口的时候，物业经理终于忍不住了，他期期艾艾的开口，“警官，这件事情咱们是不是最好不要和其他的居民透露，不然的话，很容易引起恐慌的。” 话说的倒是挺好听的，害怕会引起居民恐慌？ 应该是害怕自己丢了饭碗才是真的？ 萧琛艿没说话，只是看向监控室的门口，问道：“就是这里？里面有人吗？” 物业经理脸上的神情十分的尴尬，“没……没人……” 很多岗位的人都被他辞退了，然后这个岗位的工资大家平分。 在他看来，这个岗位完全没必要，只是在萧琛艿这个警察面前，总归是有些底气不足。 萧琛艿这次没说话，物业经理赶紧上前拿出了钥匙，打开了监控室的门。 里面有两台仪器在工作着，发出了细微的轰鸣声。 常年闭塞的房间里，有一股子霉味。 物业经理上前，打开了存储视频的硬盘：“您要找那个时间段的监控？” 萧琛艿想了想，说了一个时间段。 物业经理就掉了出来，将位置让给了萧琛艿：“您慢慢看。” 萧琛艿坐下来，将视频的倍速调快，开始从某个时间段开始看。 很快，萧琛艿就发现了异常，在某个夜晚，游乐园监控中出现的那个穿着斗篷的人，出现在了监控视频当中。 他拖着两个麻袋，放到了他带过来的三轮车上面，然后骑着车离开。 萧琛艿皱眉，将那端视频复制到了u盘上，刚要往下看，就接到了周晗的电话。 “组长，我在保安室里发现了一个掉落的扣子，白色的，除此之外没什么发现。” 顿了一下，她问：“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拿过去你看一下。” 萧琛艿低声道：“我在监控室，你过来。” 挂断电话，他继续观看视频。 再次之后，视频基本上都恢复了正常。都是居民的正常进出，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周晗很快就过来了，她的脸蛋红扑扑的，还喘着粗气，应该是跑着过来的。 “组长，你看！”她伸手，将放在手掌心上的纽扣给萧琛艿看。 是一粒很小的白色纽扣，装在物证袋中。 萧琛艿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这个纽扣应该是衣服上的，不是保安的就是凶手的，拿回去鉴定一下。” 周晗点头，将那颗纽扣收了起来。 花甯和丁屿那边也搜查完毕了，暂时还没发现什么直接的证据。 几个人都回了警局，丁屿这才想起来：“对了，手机已经充满了点了，要开机吗？” 见大家都没反对，他按下了开机键。 不过，手机有密码，他们都打不开，只能讲手机交给了技术科，破解密码。 不到半个小时，手机的锁屏密码就被破解了，萧琛艿首先打开了相册。 里面有很多的照片，都是和男人的。 丁屿和花甯凑过来，看见这些照片，面面相觑。 看起来，这位主播的感情生活，还是挺丰富的。 第149章 直播画面 大量的照片，全是和不同的男人的。 几个人翻看着，都啧啧称奇。 “时间管理大师啊，怪不得大家都想当主播呢。”丁屿低声道。 萧琛艿却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这才开口道：“手机既然放在支架上，说明主播遇害的时候正在直播，看一下直播软件能登录吗？或许能看到案发时的场景。” 闻言，所有人眼前一亮。花甯拿着手机，开始翻找直播软件。 这个主播，看起来应该在好几个网站都有账号。 手机里，有好几个直播软件，都有账号。 花甯翻到第三个，才翻到了关于案发时的画面。 主播是晚上七点多钟开始的，最开始的画面一直都很正常，女主播穿着十分性感的衣服，衣服的领口开的很低，她用甜甜的声音说着话。 只是，到了晚上十点十四分钟的时候，画面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最开始的时候，主播根本没注意到。敲门声一直持续着，最后主播还是通过弹幕的提醒这才发现有人敲门的。 摘下耳机，主播的脸色有些疑惑：“谁呀？” 问完，她低声嘟囔着：“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是谁，我去看一下。” 随后，她站起身来，往外走。 站起身来，大家这才发现她身上穿的是一件裙子，裙子只到大腿根，紧紧的包裹着姣好的身材。 弹幕上的评论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多数都在品论主播的身材，看的花甯和周晗有些生理性的不适。 很快，主播就走出了画面，只听见啪嗒啪嗒的声音，是主播穿着拖鞋走在路上的声音。 “谁呀？找谁？”主播在里面问着。 只是，外面的人始终没有回应，只是不住的敲着门。 主播很快又回到了屏幕面前，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她尴尬的笑笑：“不会是哪位粉丝宝宝和我开玩笑？” 弹幕上的评论都在怂恿着她去开门，主播的情绪始终都在犹疑着，几秒钟就往门外看一眼。 门外的敲门声，始终都是十分有规律的。 弹幕上的评论开始不友好起来。 “这是假的？自己策划的剧情？” “现在直播都要有情景剧了？” “主播别装了，多露点身材比什么都强。” “是啊，我们是来看身材的，不是来看情景剧的。” “切，没意思，还不如去看电视剧。” …… 主播看着这些评论，神色越发的凝重起来。 她紧紧抿着唇，似乎在做什么决定。 片刻之后，她重新站起来，往外走。 很显然，她是去开门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就是因为开了门，这位主播才会遭遇不测的。 花甯皱着眉头，“这些粉丝太过分了，这种情况下都没有替这位主播报警吗？竟然还怂恿一个独居的女孩子去开门？” 网络上的恶意实在是太大了。 直播还在继续，主播走出画面之后，很快就传来咔哒一声。 很明显是将门打开了，然后紧接着就是主播的尖叫。 尖叫一声便像是被捂住了嘴，声音闷闷的。 这个时候，弹幕上还是很多过分的言论。 “这是哪位兄弟这么勇敢，替大家做了不敢做的事情？” “几年牢换一晚，这买卖不亏！” “大家想多了，这都是套路，就是想靠着这个红的。” “这个剧情太low了，主播换个剧情。” …… 紧接着，画面就忽然间断掉了。 应该是凶手把电或者是网络断掉了，又或者是退出了直播界面。 自此之后，这个账号就再也没登录过。 当时在线的粉丝有两千多人。 有两千多人，都目睹了女主播被害的过程，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相信这是真的，从而去报警。 如果当时就有人去报警的话，那么这位女主播，或许还有救。 这些人，对女主播的恶意为什么会这么大呢？ 看完直播的画面，大家的情绪都有些低落。 “那个房子，很可能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墙上那么多的血迹，可能就是凶手在杀人的时候溅上去的。” 这个时候，成墭从外面进来，脚步匆匆：“组长，饲料厂的女白领的父母过来了，来认尸。” 说着话，后面就进来了一对夫妻。 女人坐在轮椅上，男人推着轮椅。 两个人应该都是农村人，手上都是皴，脸上也是晒的黢黑，指甲缝里都是黑色的痕迹。 那是因为干活久了，留下的痕迹，并不是灰，或者是泥土。 花甯见过这样的人，所以很清楚。 夫妻两个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一进门，女人就哭的撕心裂肺的，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我女儿呢，我女儿在哪里，让我看看，我不信……” 她挣扎着要下来，男人赶紧按住她的肩膀，声音中也带着哭腔，“你先别激动，先听听警察同志是怎么说的。” 两个人的口音都十分的重，其他人的脸上都有些疑惑的表情，应该是听不懂这夫妻两个人的口音。 丁屿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本地的语言十分精通。 他主动的上前解释：“大爷大妈是这样的，我们已经查到了死者的身份，但是因为你们女儿是租房子住，我们这边没有查到她的居住地，所以还要麻烦你们带我们去她住的地方看看。” 顿了一下，他恍然间觉得自己话说的太直白了，又软和了声音，“这样，我先带你们去认尸，或许不是也说不定……” 最后一句话，他自己说的都有些心虚。 死者的身份已经确定了，否则不可能让他们过来白折腾一遍。 话虽这样说，但是…… 只是这话，怎么说都不对。 丁屿叹了口气，也不说什么了，直接说道：“你们跟我来。” 他率先往停尸房走，身后的两夫妻赶紧跟了上去。 丁屿刚才的话给了他们希望。 就像是这位警官所说的，万一不是呢？ 万一他们的女儿只是手机坏了，或者是什么原因联系不上了呢？ 这样想着，男人的脚步更快了，推着妻子，很快就追上了丁屿的脚步。 第150章 腥臭味 很快，就到了停尸房。 丁屿打开了门，走到其中一格面前，打开了那一格，将里面的尸体拉了出来，掀开尸体上的膜布。 尸体的脸已经不是完好的，到处都是沟壑，沟壑里面的虫子已经失活了，安静的躺在里面。 他们这些外人，自然是认不出来。 但是如果是亲人的话，就算是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也是能认得出来的？ 那两个夫妻，却在门口，迟迟不肯进来。 丁屿能体会他们现在的心情，也没有急着催他们。 过了很久很久，丈夫这才推着妻子慢慢的往这边走。 短短的几米路，夫妻两个走了足足一分钟。 等到了跟前，夫妻两个愣了许久许久…… 久到丁屿都有些疑惑，这到底是不是呢！ 他刚要开口，妻子忽然间嚎哭出声，她挣扎着，就要上前去摸尸体，可是她的腿一点力气都没有，一下子就跌落在地上。 丈夫站在没动，他眼中只有女儿，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妻子。 丁屿赶紧上前，将地上的女人扶了起来：“阿姨，您先起来……” 现场乱成一团，花甯和周晗听见声音也跟了过来。 三个人安慰了许久许久，夫妻两个这才接受了女儿已经去世的现状。 等夫妻两个平静下来，丁屿这才将人带去了审讯室，由萧琛艿和周晗问话。 “你们与死者是什么时候失去联系的？”萧琛艿问。 夫妻两个的声音哽咽着：“她给我们打电话已经是一周前了，后来就再也没打过，我们以为她忙，就没打扰她，谁知道……” 萧琛艿皱眉，接着问：“那死者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两夫妻对视了一眼，犹豫片刻后才道：“我女儿没得罪过什么人，不过我女儿长得漂亮，会不会是暗恋我女儿的人……” 听到这句话，周晗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漂亮女孩子难道就活该被杀吗？ 长得漂亮，不是罪过。 又问了几个问题，夫妻两个都没能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 看的出来，夫妻两个对女儿在外面的生活，是不太了解的。 但是，夫妻两个倒是知道女儿住的地方，父亲曾过来给女儿送过东西。 夫妻两个带着萧琛艿等人，去了死者所在的小区。 按理来说，一个饲料厂的女白领，工资应该不多，租房子的话最多租一个中档的小区。 可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女白领所住的小区，是星禅市有名的高档小区。 别说房价了，就算是租金，也高得吓人。 “我女儿挺不容易的，年纪轻轻的，身体特别差。”应该是察觉到萧琛艿等人的诧异，女白领的父亲像是不经意的说道。 “我家里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我和她母亲就是在家种地的，给不了什么帮助，从她毕了业，都是她自己一点一点打拼来的。刚毕业的时候，经常加班到后半夜，吃饭也不规律，胃病很严重。” 死者的父亲叹了一口气，一边呆着萧琛艿等人往死者的住址去，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那个时候，不管走到哪里，包里都带着胃药和止疼药。这孩子要强，在外面这么困难也从来不说，就自己一个人扛着。感情方面也不顺利，连个分担的人都没有。好在，她的努力有了回报，她也算是熬出头了。这几年也不那么拼命了，胃病也在慢慢养着，也答应我们，会好好的相亲，找个人结婚。我们以为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谁知道……” 谁知道竟然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好好的人竟然说没就没了。 说到这里，女白领的父亲又开始掉泪。女白领的母亲因为情绪太激动，晕了过去，现在由人守着，呆在车里呢！ “我们夫妻两个命不好，年轻的时候有两个孩子的，她还有个哥哥，十三岁的时候出去河里洗澡，溺水了，没救上来。她十五岁的时候她妈妈干农活的时候又伤了腿，那个时候家里穷，没钱治，就这么硬生生的耽误了，再也不能走路了。” 说着，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这才又道：“我自己一个人，拉扯着孩子，又伺候着老婆，日子有多艰难，可能你们都想不到。她从小就孝顺，知道我不容易，上高中的时候每天晚上骑车五公里回家，帮我伺候她妈妈，帮我做好第二天的饭菜，有时候我半夜起来，还能看到她在洗衣服。” 花甯和周晗听着，表情有些同情。 和这个女白领相比，她们两个算是幸福的。 花甯就不用说了，从小家境就好，几乎没吃过什么苦。 就算是周晗，虽然从小就失去了父母亲，可是被萧琛艿的妈妈收养以后，也是被娇宠着长大的。 她很懂事，很多事情都抢着干。可是抢着干，和那种不得不干的滋味是不一样的。 “这孩子也出息，高考成绩六百多，超了一本线足足五十多分。这个分数，很多好学校都能去的，可是她为了省钱，去了一所示范学校。就是因为人家学校保证免除她的各种费用，每年还给三万块的生活费。” 他说着，声音哽咽的更厉害了。 “就这样，她还每个月都给家里寄钱呢，我知道这些钱都是她从牙缝里省出来的。那个时候，很多男生追她，可她从来不谈恋爱，也从来不花男生的钱。我女儿，可是个洁身自好的女孩子。” 死者的照片，他们都看过，的确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说着说着，已经到了女白领所在的楼栋。 这是一栋公寓楼，几个人乘坐电梯，很快就到达了女白领所在的楼层。 公寓楼的门锁都是密码锁，女白领的父亲来过，自然知道密码。 输入密码之后，门被打开。 花甯和周晗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 从房间里传出来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是一种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萧琛艿的表情却变得严肃起来，他带上手套，率先进入了公寓。 第151章 洗衣机 有人将死者的父亲带离了现场，剩下的人也都跟着萧琛艿，带上手套脚套，进入了公寓内部。 虽然味道很大，可是公寓内收拾的很干净，放眼望去，根本没有任何的痕迹。 “大家都仔细找找，臭味是从哪里传来的。”萧琛艿吩咐完，自己率先在客厅的部分查找着。 其他的人也都分散开，各自负责一小块区域，开始查找臭味的来源。 只是，这臭味倒是有些邪性，整个屋子里面都是，根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起。 大家只能一个东西一个东西的排除，工程量十分的巨大。 公寓也就五六十平的样子，不到半个小时，所有的地方都被查找完了，根本没找到味道的来源。 几个人站在小小的客厅当中，面面相觑，大家都有些束手无策。 “会不会是厨房的烟道没安装好，臭味是从烟道传出来的？”花甯猜测。 立刻有人去厨房，检查厨房的烟道。 只是检查的结果却是烟道十分正常，一点味道都没有。 密封性十分好，连一丁点的饭菜味都闻不到，根本就不可能是烟道的问题。 花甯环视一圈：“难道是下水道反味？” 这个味道，倒是有些像下水道的味道。 丁屿闻言眼前一亮：“有可能，我去看看。” 他先后去了厨房和洗手间，就连阳台的洗衣机排水口都没放过。 可是十分钟后，丁屿神情恹恹的回来了，表情看起来十分的挫败：“不是，下水道根本没味道。” 这下子好了，气氛变得十分的沉默，大家连猜测都猜测不出来了。 萧琛艿皱眉，见大家都束手无策的样子，便道：“大家都出去，站在这里味道太杂了。” 大家闻言，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还是乖乖的走出了房间。 但是大家都没走远，就站在门口，看着萧琛艿。 萧琛艿起先没动，虽然人都出去了，但是味道不可能立刻就散干净。 空气中，还是混杂着各种味道。 他闭着眼睛，等待着空气中属于这些人的味道散尽。 大概十分钟后，萧琛艿睁开了眼睛，他目光犀利，鼻翼一张一合，脚步很快就动了。 看着萧琛艿的样子，丁屿的表情有些憋笑。 他用手肘捅了捅花甯，示意她快看。 丁屿表情中的嘲笑实在是太明显了，花甯立刻就有些不高兴了。 她后退一步，与丁屿拉开了距离。 板着个脸，意思也很明显。 丁屿就有些讪讪的，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萧琛艿的脚步朝着阳台走去，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看着他的行动轨迹。 阳台上什么也没有呀，除了那个洗衣机。 臭味总不可能是从洗衣机里传出来的？ 大家刚这样想完，就看见萧琛艿站在洗衣机前，不动了。 他弯腰，将那台洗衣机的盖子打开，仔细的闻着里面的味道。 见状，丁屿终于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本来大家都挺紧张的，听见丁屿的笑之后，大家都看了过来，表情都不明所以。 丁屿见大家都看他，表情有些讪讪的：“大家不觉得，组长这样有点搞笑吗？” 花甯没好奇的回了一句：“这有什么搞笑的？” 丁屿低声嘟囔：“咱们组长这鼻子，可比狗鼻子灵多了。就算是把警犬牵过来，也不一定能找到。” 花甯眉头立刻挑的高高的，看向丁屿：“丁屿，你有完没完了？” 丁屿知道，花甯真生气的时候，就会这样连名带姓的喊他。 他赶紧求饶：“好了好了，我错了，我开玩笑的。” 要真认真论起来的话，萧琛艿的鼻子和狗鼻子相比，自然还是狗鼻子厉害一些的。 花甯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丁屿。 现在是什么情况，丁屿竟然把组长的鼻子和狗鼻子比，也太过分了？ 这样想着，萧琛艿在里面喊：“大家都过来一下。” 大家赶紧都收了一脸的表情，换上严肃的样子，进了屋子里面。 萧琛艿站在洗衣机前面，对着花甯伸手：“物证袋！” 花甯赶紧递了上去。 萧琛艿接过来之后，整个人弯腰，几乎将整个上半身都钻进了洗衣机里面。 片刻之后，他从洗衣机里面直起身子，将物证袋交给了花甯：“拿去化验。” 花甯这才看清，物证袋里面，是一些细小的肉沫。 她赶紧收了起来，萧琛艿让开了现场，方便大家查看。 花甯首先上前，这才看到洗衣机的内壁上，有着一些细小的肉沫，还有一些血迹。 那臭味，大概就是因为这些东西。 内壁上挂着，应该管道里也有，所以味道才这么大的。 花甯凑近了闻，差点没干呕出来，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大家见状，纷纷退避三舍，没人继续上前了。 将整个公寓再次搜查了一遍之后，萧琛艿带着人回了警局。 刑侦支队的会议室中，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和照片。 花甯站在黑板旁边，萧琛艿、丁屿等人都在下方坐着。 花甯手上拿了一只马克笔，指着黑板中心的其中一张照片说道：“吴瑶，某饲料厂的客服经理，收入属于中高端，人长得比较漂亮。最近一个月的社交状态比较复杂，据我了解的情况是，她最近一个月，和两个男人都产生过纠纷。 她将马克笔指向另一个名字：这个人是吴瑶的前男友，两个人是相亲认识的。交往了大概三个月的时间，几个星期前分手，男方想向女方索要这段时间的花费，两个人就这个问题没有达成一致，女方的同事亲眼见到男方到公司堵女方，曾经当中争吵过。 另一个人，是吴瑶的上司，已婚已育，四十一岁，是公司的合伙人之一，经济上比较宽裕。见过吴瑶和前男友争吵，暗示吴瑶可以为她提供经济帮助，被吴瑶拒绝了。后来上司的老婆怀疑他出轨，闹到了公司，打了吴瑶一巴掌。吴瑶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将两个人的聊天记录都公之于众了。” 第152章 洗衣机造成的伤口 闻言，丁屿不禁打了个寒战，低声嘟囔：“这也太狠了。” 花甯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后来，这位上司被降职了，据说和妻子也在协议离婚。” 她说完，指向另外一位受害者：“其次是保安，他是物业那位经理的一个远方亲戚，平时为人倒也算老实。但是最近和小区里的一位业主发生过激烈的冲突。好像是因为进出车的问题，两个人差点打起来，最后物业还拎着东西上门道歉了。除此之外，没听说和谁结过仇。” 萧琛艿点了点头，示意花甯继续。 花甯的目光又转向另外一位，是理发店的老板。是位女老板，长得也算是比较漂亮。 照片上的她，笑靥如花，一看就知道是个很会做生意的人。 “这位理发店的老板，平日里笑脸迎人，但是其实也是个狠人。之前做过小三，这个理发店就是男方与她分手的时候，给予她的补偿。这么多年了，她也做的有声有色的。后来，男方做生意失败了，欠了一屁股债。就在前一段时间，男方来找过她，希望能借点钱度过眼前的难关。但是这位女老板没借，还把男方羞辱了一顿。所以，这两夫妻，可以说都与这位女老板有过节。” “这位主播的关系比较复杂，主要表现在感情方面。她从直播软件上加了很多男性粉丝，都私底下给她转了不少钱，也约过见面。我查过她的微信和电话联系人，暂时整理了三个可能结仇的人。” “首先，是女主播的青梅竹马。两个人的学历都不高，一起从家乡出来闯荡。刚开始的那几年，女主播专心直播，没有工作，全靠竹马养着。后来，她的主播事业有了一些起色之后，就与竹马分手了。这位竹马在这边也没闯出什么名堂来，找过女主播很多次，一直想复合。只是女主播都没有答应，这位竹马前年才回了老家。没攒下什么钱，年纪也大了，据说现在还是单身。 第二位是直播的时候认识的一位……算是金主！金主在女主播没什么名气的时候就关注她了，加了微信，时不时的转点钱过去。后来金主要求见面，女主播见了面才知道金主其实根本没钱，只是一个在工地上搬砖的小工。她就把对方给拉黑了，男方一直怀恨在心。据说一个月之前还找到了女主播所在的小区。 第三位，条件比较好。通过软件和女主播联系上了，两个人顺利交往。不过只交往了一个月，男方就发现女主播还在于其他人暧昧。男方挺喜欢她的，也没分手，要求她与其他人断了联系。但是女主播没同意，纠缠了大半个月，才分手。男方用情之深，整日里买醉。” 花甯说完之后，摊手：“情况就是这样的。” 萧琛艿点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家说说自己的看法。” 他说完，丁屿首先举手：“先说共同点，四位受害者当中，除了保安是男性，其他的人都是漂亮的女生。我觉得，有可能是感情问题。” 成墭却有些不太赞同丁屿的说法：“就算是感情问题，难道凶手与这三位死者都有感情纠葛？我觉得，凶手可能被漂亮的女人伤害过，所以导致了仇女。保安，或许只是巧合，他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或者是碰到了凶手杀人。” 花甯和周晗都没说话。 萧琛艿环视了一圈，这才开口说道：“先看一下这具尸体。” 他打开电脑，连接了墙上的投影机。 很快，屏幕上就出现了一具尸体。 应该是那位女白领的，萧琛艿指着她的腰腹间，“她的致命伤在头上，这里的伤口不致命，都是开放式的，像是泄愤一样，你们觉得这伤口像是什么导致的？” 她的伤口实在是太奇怪了，底下的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什么东西能够造成这样的伤口。 就在大家冥思苦想的时候，周晗忽然间眼前一亮。 她忽然间想起了大家在女白领的房间中找到的臭味来源。 洗衣机的筒壁上都是肉沫和血迹，那会不会是…… “是洗衣机造成的，死者生前被装进了洗衣机虐待过。”周晗低声道。 萧琛艿听见声音，看了过来，表情就有些赞赏。 “对，就是洗衣机造成的。只是具体是在生前还是死后，还要进行化验。” 周晗看见萧琛艿的表情，心中高兴的溢于言表。 她抿了抿唇，低着头。 这一切都被花甯看在眼中，她看到周晗的表情，心中忽然间就有些酸酸的。 “这凶手也有些太变态了！”丁屿和成墭，根本没注意到这三个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丁屿的表情有些扭曲，成墭也拧着眉，似乎是接受不了这个猜测。 丁屿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个凶手是有多恨死者，竟然想出这种办法，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哆嗦了一下，搓了搓胳膊。 萧琛艿沉思片刻，这才道：“杀害保安的案发现场有可能是保安室，女主播可能就在家中，女白领是在出租屋内，只剩下理发店的老板……” 片刻之后，他道：“都收拾一下，我们去理发店看一下。” 大家都收了笔记本，站起身来：“是，组长！” 半个小时之后，萧琛艿就带着人来到了理发店。 理发店的生意还是不错的，老板虽然已经很久没来店里了，但是员工们都在认真的工作，没怎么偷懒的样子。 “哎呀，老板有时候是会出去旅游的，可能最近不想工作，人家是老板，有任性的资本，我们是员工，老板没发话我们可不敢旷工。” “老板可能有什么事情，店里有监控，等她回来，见我们不来工作，不得扣工资吗？” “老板平时对我们挺好的，虽然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该做的事情我们还是要做的。” 员工的回答虽然不一样，但是意思都是一样的。 第153章 吴清瑶 老板没让他们关门，他们不敢不来上班。 “那你们老板平时对你们怎么样？”萧琛艿又问。 “老板啊，对我们挺好的，她一个女人也不容易，反正能帮的就帮呗。” “老板嘛，也就那样，过得去就行。我们是出来赚钱的，可不是出来交朋友的。” “还行，有时候犯点小错也不说我们，把我们当做弟弟一样照顾。” “别的老板怎么对员工，她就怎么对我们呗。” …… 对于这个问题，员工们的回答却是不一样的，分成了两个极端。 花甯率先发现了问题，她悄悄的和萧琛艿说道：“好像男员工都觉得老板很好，女员工都觉得老板一般或者是不好。” 萧琛艿点点头。 花甯疑惑的说道：“难道是女人的嫉妒心？” 当一个女人长得太漂亮了，在其他女人的眼中，就是罪过。 不管她做的多么好，在那些女人的眼中，始终都是不对的。 对此，花甯深有体会。 毕竟，她是从小美到大的。上学的时候就被其他女孩子孤立过，明明她什么也没做。 可是就是因为她比其他女孩子长得漂亮，更受男孩子的喜欢，所以她们就嫉妒她、欺负她。 想到从小到大的经历，花甯的脸色有些恹恹的。 萧琛艿的神情却有些幽深，低声道：“不一定，这附近有好几个小区，肯定有常客，分头行动，去调查一下死者的口碑怎么样。” 花甯和丁屿负责一个小区，周晗和成墭负责一个小区，萧琛艿和简宸伊负责一个小区，三组人分开行动。 死者所经营的清瑶发型，是这附近最大的理发店。价钱也比较合理，所以受众很多。 一说清瑶发型，大家都点头。 “去过，里面的发型师手艺不错，价钱也比较合理。” “里面的员工态度都很好，我经常去那边理发。” “挺好的，我还办了个卡，一年下来能便宜不少。” …… 萧琛艿和简宸伊站在小区的游乐区域，里面聚集了很多人。 有看孩子的年轻女人男人，有遛弯的大妈，还有下棋的大爷。 十几个人，得有七八个，都去过清瑶发型。 “那你们认识清瑶发型的老板吴清瑶吗？” 萧琛艿问完这句话，在场的人表情不一。 “吴清瑶啊，人不错，大方又温柔。” “人不错，每次见面都笑呵呵的，有时候还亲自上手给我理发呢。” “挺好的，挺好的姑娘！” 说吴清瑶好的，大多都是男性。 不管老的少的，都对吴清瑶的印象不错。 但是反观在场的女性，认识吴清瑶的，听到这些人的话之后，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屑。 “她呀，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 “也就男人觉得她好，又当又立的。” “不知道，别问我，我不认识她。” …… 女人的态度也十分明显了，对吴清瑶都抱着不太友善的态度。 难道是巧合吗？ 男人们觉得她好，可能是因为她长得漂亮，但是女人们为什么都觉得她不好呢？难道真的是同性相斥的原理吗？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很快，大家都在理发店附近集合。 大家互相说了一下结果，都相差无几。 附近这几个小区的人们，对吴清瑶的态度都是两极分化的严重。 男人们都觉得她很好，女人们的态度都有些耐人寻味。 “虽然有些人话说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能感觉的出，许多女人对吴清瑶的态度十分的仇视。”花甯低声说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缘由，不止是简单的嫉妒而已。” 丁屿十分赞同她的意见：“嗯，这么看来的话，与吴清瑶结仇的人，可能不止那对夫妻了。” 周晗想了想，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吴清瑶在附近的名声不太好，毕竟做过小三，所以女人们都对她比较仇视。” 普通女人们，对破坏人家庭的第三者都是比较仇视的。 闻言，萧琛艿却摇了摇头：“虽然也有这种可能，但是微乎其微。” 如果只是因为名声的话，不可能所有女人都这样。 大家都沉默着，其中只有简宸伊的表情是比较轻松的。 很明显，简宸伊已经发现了什么，但是他还没有说，等着大家去发现。 萧琛艿的表情严肃，看不出什么来。但是简宸伊知道，这一点，萧琛艿大概率也已经发现了。 花甯、周晗和丁屿的表情都有些疑惑。 成墭的观察力是比较好的，沉默片刻，他开口：“我还发现一个事情，男女都在的场合下，男人们提起吴清瑶的时候，眼神都有些闪躲。但是如果只有男人在的话，眼神就不会闪躲。” 这说明什么？花甯一下子就明白了，男人们之间有小秘密，而且是关于吴清瑶的。 难道…… 想到这里，花甯的脸色有些红。 “难道，吴清瑶她……她……” 她了半天，花甯也没说出口。 毕竟，花甯从小就是乖乖女，根本接触不到这方面的事情。 萧琛艿冷着一张脸，说出了花甯接下来的话：“吴清瑶很可能为人比较随便，或者在从事特殊服务行业。” 说完，丁屿和周晗这才恍然大悟。 周晗从小也被保护的挺好的，所以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也是迅速的就红了。 他们都明白了萧琛艿的意思。 男人嘛，看见漂亮女人都会心动。 大家都说，有时候吴清瑶会亲自上阵帮他们洗头发或者是理发。 那么这个时候，顾客上手摸几把或者是亲两口，吴清瑶可能根本不会拒绝。 所以，男人都愿意来她这里，提起她，也都印象很好。 当然了，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瞒得住。 都是一个小区里面的，女人又爱凑成一堆聊八卦。 只要小区当中有一个女人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么这个小区的女人很快就会全都知道。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女人们都对吴清瑶的印象不好的原因。 谁知道自己的丈夫有没有去过呢！ 女人嘛，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绝大部分的女人都会怨女人。 第154章 没有登记信息 只有少部分的清醒女人，才会看清楚，这种事情的根源还是在男人身上。 男人想出去偷腥，就算是对方是只母猪，他也义无反顾。 简宸伊点头，对萧琛艿的猜测给予了肯定：“根据我的经验来说，应该是这样的，这个问题很好验证，那边……” 他的手指着不远处几个正在路边摊喝酒的男人说道：“他们应该知道。” 萧琛艿便看了在场的几个男人一眼，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丁屿身上：“丁屿！” “是，组长！” 萧琛艿吩咐：“你去打听一下，别泄露身份！” 丁屿闻言，脸上的表情就有些难以置信：“组长，为什么是我？” 他哭丧着脸，“难道我很像那种男人嘛？我可是好男人，从来不乱来的。”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不住的往周晗脸上飘。 见周晗好像根本没在意的样子，他有些失望的收回了眼神。 “你的气质比较接近，除了你，没人能胜任这个工作。” 丁屿还想反驳，但是看了一圈…… 成哥身体板正，一看就是部队出身的，正派的很。 简宸伊为人圆滑，但是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根本不缺女人，怎么会打听这种事情。 而组长，虽然看起来没什么钱，但是这张脸长得好看，自然有好多女孩子喜欢。 除了他，长得不好看，气质也跟不上！ 他忽然间就泄了气，长叹一口气之后这才说道：“好，我去就我去！”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那边走去。 丁屿身上就有种小市民的气质，过去没多久，就在人家旁边坐下了。 不到一刻钟，就回来了，脸上还洋溢着得意的微笑。 “组长，我打听清楚了，吴清瑶确实……” 说道这里，他看向在场的两位女同志，剩下的话就没说出口。 但是其中的意思，大家都是明白的。 “那几个男人都听说过，但是没试过。”所以，没有问出更多的信息。 萧琛艿沉默片刻，这才道：“大家分头行动，还是按照刚才的分组，去附近的旅馆酒店找一找监控视频，看能不能找到关于吴清瑶的信息。” 说完之后，其余两组的人就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简宸伊伸手，在萧琛艿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语气中暗含欣赏：“老萧你可以啊，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长进不少嘛！” 萧琛艿扯了扯嘴角：“多谢夸奖。” 只是这句话，实在是有些不走心。 简宸伊笑：“既然这样，那我也可以放心的离开你了。” 他说着，又拍了拍萧琛艿的肩膀。 萧琛艿闻言，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刚要说话刺挠他几句，抬头却看到简宸伊的表情十分的认真。 见状，萧琛艿的表情就愣了一下。 沉默片刻，他才问：“你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 简宸伊就收了一脸的笑：“老萧，我是认真的。当时我过来，就说好了只是借调，现在也好长时间了。再说……” 他的表情逐渐变得暗淡起来：“在这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也想离开这个城市。” 萧琛艿自然知道简宸伊的心结是什么。 但是坦白来说，不管是从理智上还是情感上，他都不希望简宸伊离开。 “能不走吗？”萧琛艿直白的问。 再煽情的话，他也说不出口了。 简宸伊叹了口气：“不能，我提前跟你说，也是想给你打个预防针，不然太突然了，怕你接受不了。” 虽然和萧琛艿搭档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默契已经在了。 他自己也有些不舍得，但是决定已经做好了，他不想去改变。 萧琛艿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简宸伊便强打起精神来，拍了拍萧琛艿的肩膀：“好了老萧，现在先不说这个了，还是先工作。” 虽然失落，但是萧琛艿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和简宸伊一起，调查旅馆的监控。 半个小时左右，花甯打来电话：“组长，我们找到了，就在一家叫做天天love的宾馆，我给你们发位置，你们过来。” 说完，花甯挂了电话，跟旅馆的前台争论：“你们这里根本不规范，两个人来住，怎么能只登记一个人的信息呢？” 前台是个小姑娘，涨红了脸，跟花甯说道：“或许当时他们跟我说，男的不住这里呢？或者是男的只是后来的呢？情况有很多，我们不可能一个遗漏的都没有。” 花甯差点被气笑：“这明明就是你们的工作失误，你竟然还在这里推脱。” 她掏出证件：“法律明文规定，住店的人都要登记的，你们竟然还敢这么做。你们是不是和吴清瑶长期合作的？还有，你知不知道这个男人的信息很关键？” 前台的小姑娘被花甯说的都快哭了，丁屿赶紧拉着花甯：“花姐花姐，别生气，等组长来了再说。” 花甯一肚子气，看见丁屿这种态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丁屿你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你做什么烂好人？你是不是看见小姑娘就心软啊？这是病，得治！” 就在花甯和丁屿争论的时候，萧琛艿和简宸伊过来了。 “怎么了？” 听见萧琛艿的声音，花甯的表情就变得有些讪讪的：“没什么，我们找到了一段时间，就在死前不久，吴清瑶带着一个男人来这个旅馆住过一晚上。” 萧琛艿闻言，又问：“男人的信息查到了吗？” 说到这里，花甯就狠狠的瞪了丁屿一眼，气鼓鼓的说道：“他们这边根本没登记男人的信息，所以根本找不到他。” 她冷哼了一声：“我批评了这姑娘一句，丁屿还来劲了。” 萧琛艿没接话茬，只是说道：“就监控呢，给我看一下！” 花甯赶紧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我都已经拍下了，也已经复制到u盘上了，组长你看一下。” 萧琛艿接了过来，仔细的看着手机上的那段有些模糊的视频。 一男一女，并排走着，办理了手续之后就进入了房间。 办理手续的时候，很明显，前台只要了吴清瑶一个人的身份证，并没有要那个男人的。 第156章 我相信你 两个人面对面，距离很近，谁都没有说话。 身后不远处，花甯和丁屿凑在一块，看向这边。 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难以形容。 丁屿皱着眉头，低声问花甯：“我怎么觉得，简宸伊和咱们组长之前……有些不太对劲啊。” 花甯咬着唇，盯着不远处的两个人，没说话。 而这边，萧琛艿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可是刚才我在王队的办公室外面听见你已经拒绝了王队的挽留。” 简宸伊一想就明白了，“你肯定只听了一半，放心，我不会骗你的。” 萧琛艿听到这句话，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然后自己都有些诧异。 就像是简宸伊说的，他现在已经开始依赖别人了。 这种情绪，很难出现在他身上的。 简宸伊拍拍他的肩膀：“行了，赶紧走，王队还等着报告呢。” …… “不过，你别说，我竟然觉得简宸伊和组长站在一起挺般配的，难道这就是传说当中的……” 丁屿顿了一下，咽了咽口水，这才将那个词语说出了口：“cp感？” 花甯的脸色更难看了，抬头忽然间就愣了一下，她扯了扯丁屿的袖子：“走，他们回来了。” 丁屿吓了一跳，赶紧猫着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假装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简宸伊和萧琛艿两个人并肩回到了办公室，花甯的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他们，神情有些凝重。 难道组长真的…… 萧琛艿自然是没发现花甯的异常，他拿了报告去了王东胜的办公室。 王东胜拿着报告去了省厅汇报去了。 其余的人，晚上不用加班，也都一块往外走。 萧琛艿和简宸伊走在前面，花甯和丁屿随后，最后面的是周晗和成墭。 萧琛艿和简宸伊在前面不知道说了什么，萧琛艿的脸上竟然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这个笑容，直接把后面的几个人都看呆了。 萧琛艿这个冷面侦探，竟然还有笑的这么纯净的时刻。 花甯的心情更加的复杂了，怎么偏偏这个笑容是对着简宸伊呢？ 就算是对着周晗或者是褚天琪也好啊，怎么着也比对着简宸伊强啊。 周晗自然也看见了，她也微微愣了几秒钟。 随后，她目光一闪，眼神定格在路对面的一辆车上。 那辆车就在街对面的一个拐角处，在那边，能很清楚的看到警局的大门。 周晗看着，眼神渐渐的变得涣散起来。 周边的场景，好像一下子就转变了，放佛回到了十几年前。 那个时候，她还只有几岁，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公主裙。 她拿着小铲子，拎着小水桶，和隔壁的小姑娘一起玩堆城堡的游戏。 隔壁的姑娘脸上挂着鼻涕，她想伸手去帮她擦，又嫌脏。 想了想，低头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找出了一张纸，去擦鼻涕。 忽然间，身后的楼宇发出了巨大的一声响。把她的耳朵震得生疼，旁边的小姑娘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跌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喊妈妈。 耳朵听不见了之后，世界好像也变慢了、变灰暗了。 所有人的动作，在她的眼中都好像变成了慢倍速一样。 她慢慢的回头，看向身后的那栋楼。 此时此刻，她的家，正处在一片火光当中。 浓浓黑烟，正滚滚而上。 她被吓坏了，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泪眼朦胧中，一个黑衣人从火光当中走了出来。 他似乎是朝这边看了一眼，准确的来说，是朝她看了一眼。 随后，他上了车，扬长而去。 那辆车，和眼前的这辆车，忽然间就重合了。 忽然之间，周晗的神色变得清醒起来。 这辆车，和多年之前记忆当中的那辆车，是一模一样的。 她像是疯了一般，扒开花甯和丁屿，又扒开简宸伊和萧琛艿，快速的冲了出去。 只是，就在周晗动身的那一刻，那辆车也已经发动了，朝着远处驶去。 花甯没有防备，被周晗这么一撞，直接倒在了地上。 丁屿还好，踉跄了一下就稳住了身子。 简宸伊也踉跄了一下，幸亏萧琛艿下意识的伸手扶了一下。 扶玩简宸伊，萧琛艿这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才周晗像是疯了一样冲了出去。 意识到这一点，萧琛艿很快就放开了简宸伊的手，立刻追了出去。 周晗的步伐毕竟比不上萧琛艿，很快就被追上了。 “周晗，你怎么了？”萧琛艿低声问，手紧紧的抓着周晗的手腕，害怕她再次跑出去。 周晗的眼神有些迷茫，她指着刚才那辆车离开的方向，“就是那辆车，就是那辆车，哥，我记得很清楚……” 萧琛艿一下子就知道了周晗的意思，他低声道：“你等着，我去追。” 他追了出去，可是那辆车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 萧琛艿很快反应过来，他快步的跑回来，经过周晗的时候抓了她的胳膊：“走，我们回去查监控。” 车子停在警局附近，应该能拍到些什么。 周晗闻言，心中也燃起了希望，跟着萧琛艿快速的回到了警局。 其他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周晗和萧琛艿那么激动的样子，还是跟着回去了。 萧琛艿回去之后，立刻将警局附近的监控全部都掉了出来。 可是对方好像视线都调查过一样，这么多个监控，全部都没有那辆车的踪影。 也就是说，那辆车停的地方，是监控死角。 到底是巧合呢还是故意的？ 萧琛艿相信周晗，可是其他人没看见那辆车，监控中也没发现，对周晗的话就有些怀疑。 特别是花甯，刚才还因为这个悲花甯推了一把，腰到现在还疼着呢。 “周晗，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眼花了，看错了？” 周晗的表情十分的痛苦，她摇头：“不，没有，我没有看错，就是那辆车！” 她抱着头，蹲下了身子。整个人都困在回忆里，不可自拔。 当年的事情，她做梦都能梦到细节，不可能想错的，也不可能看错。 见周晗如此，丁屿有些心疼的上前，蹲在她旁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脊背：“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相信你！” 第157章 搜查房间 而旁边，萧琛艿就像是没听见其他人的话一样，一遍一遍的看着监控。 丁屿也不厌其烦的摩挲着周晗的肩膀，给她安慰。 简宸伊的脸色有些严肃：“看起来，这个人很熟悉地形，他知道什么地方监控看不到，也知道什么地方能够看到警局的门口。”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他看着萧琛艿。 萧琛艿没说话，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电脑屏幕。 简宸伊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萧琛艿和周晗之间有秘密，大概是家事，而且事情还不小。 这件事情对于萧琛艿和周晗来说，影响都是非常大的。 作为朋友，他很想和萧琛艿分担一下。 说来也是奇怪，他不是一个容易和别人成为朋友的人。 虽然他和萧琛艿交往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已经觉得萧琛艿是他的朋友了。 不过，这种事情不能强求。 等到萧琛艿愿意说的时候，他也愿意给萧琛艿足够的支持。 忽然间，萧琛艿眼睛一亮，将屏幕暂停了。 一个画面当中，一个角落里，有一片黑色。 好像是那辆黑色的车的一角，一闪而过。 萧琛艿暂停的画面，正好是那辆车停留的画面。 萧琛艿将画面放大，却发现画面变的十分的模糊。 成墭摇头：“不能放大，放大之后就失真了，什么线索都找不到。” 丁屿灵机一动：“要不找个放大镜试试。” 说着，他转身就走，在办公室里一顿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个放大镜。 萧琛艿接了过来，放在屏幕前面。 很可惜的是，那一个小角落太小了，就算在放大镜下面，也看不清楚细节。 他有些失落的将放大镜还给丁屿，盯着屏幕许久都没说话。 丁屿以为他心情不好，安慰道：“组长，对方藏的那么隐蔽，还能拍到这一角很不容易了。再说了，对方既然有企图，不会就这么算的了，以后我们肯定会有机会抓住他的。” 萧琛艿抬头，看着周晗，眼神却一点失落的意思都没有。 他说：“对，丁屿说的对。” 丁屿愣了一下，有些讪讪的摸了摸脑袋。 “他藏的这么好，可是监控还是拍下了车子的一角，这说明什么？”他冷笑一声，“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一定会抓住他的，一定！” 周晗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重复着萧琛艿的话：“一定，一定会的……” 萧琛艿伸手拍了拍周晗的肩膀：“这两天你上下班由我接送，放心，只要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一天。现在，我们先解决这个案子，暂时先不要想其他的。” 周晗听到萧琛艿的话，稍微回了神，点了点头。 …… 吴清瑶被杀前最后接触的人，就是那个共同住旅馆的男人。 也就是说，吴清瑶最后逗留的场所，就是当时住的那件旅馆。 在那个房间里，可能会发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第二天一大早，萧琛艿就带着人，去了吴清瑶当时住的那件房。 “当时她开的房是1006，这件房没有窗户，自从她住过之后就没人住了，昨天是她走后第一批客人。退房之后阿姨就打扫过了，应该没有什么东西。”带着萧琛艿等人过来的旅馆工作人员解释。 萧琛艿点头：“没关系，麻烦你敲一下门，我们需要搜查一下。” 工作人员上前，敲了1006的门：“您好，酒店客服，麻烦您开一下门。” 很快，里面就传来一个男声：“什么事情？” 工作人员十分有耐心：“请您开一下门，有件事情需要您配合一下。” “等会儿，穿上衣服。” 不到一分钟，1006的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男人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不耐：“到底怎么回事？大早上的敲什么门？” 说完，他才看到门口的萧琛艿等人，脸上的表情更加的警惕起来：“你们到底是谁，找我什么事情？” 他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脑袋已经有秃顶的迹象了，身上穿着颜色花哨的短衣短裤，看着萧琛艿的表情十分的不耐烦。 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大，工作人员担心吵到其他房间的客人，连忙跟萧琛艿说道：“麻烦您跟这位先生解释一下。” 萧琛艿站出来，掏出了证件，展示在男人的面前：“警察，我们需要对这个房间进行搜查，麻烦两位先出来！” 里面的床上，还坐着一个女人。大概三十岁的样子，烫着大波浪，身上穿着性感的吊带裙。 听见萧琛艿说自己是警察，女人赶紧澄清：“我们可都是正经人，不信你们可以调查。” 她误以为，萧琛艿等人是来扫黄打非的。 两个人年纪相差有些大，即使不是买卖关系，恐怕也不是什么正当关系。 只是，伦理的事情，警察管不着。 萧琛艿道：“先出来，我们需要检查一下！” 说着，他戴上了手套。 女人看了男人一眼，男人在萧琛艿表名身份的时候，态度就已经变了。 见状，他连忙道：“赶紧出来，别给警察同志添麻烦。” 女人变穿了拖鞋，站到了男人的身边。 萧琛艿、简宸伊、成墭、花甯和周晗进门，开始对旅馆的边边角角进行检查。 丁屿站在门口，负责后勤工作。 男人见状，也知道今天这件事情和他无关了，低声问丁屿：“警官，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丁屿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没什么，只是这个房间里发生过命案！” 女人闻言，尖声到：“死过人？” 她瞪大了眼睛，喃喃道：“我竟然住在死过人的房间……” 说着，脚下一软，差点就栽倒在地上。 男人见状，赶紧伸手，将女人抱住。 “没事没事，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他看向工作人员：“麻烦能把里面的两间外套拿过来吗？我们现在就去退房。” 工作人员连忙进去，将挂在衣架上的两间外套拿了过来，男人给女人披上，赶紧带着女人就走了。 第158章 狼牙棒 丁屿撇了撇嘴：“就这个胆子，还敢做这事呢！” 这两个人一看就知道是婚内出轨，出来偷情的。 他的语气，十分的不屑。 萧琛艿等人在房间内搜查着，一直没发现任何线索。 没过多久，男人去而复返。 他期期艾艾的看着丁屿，似乎是有话要说。 丁屿看着他的表情都有些着急，“您到底要说什么，说就是了。” 男人犹豫了一下，才道：“我入住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东西，应该是上一位客人的。” 丁屿闻言，眼睛一亮，赶紧招呼萧琛艿等人：“组长，你们出来，这里有发现。” 萧琛艿、简宸伊、花甯和周晗都赶紧来到门口。 男人见这么多人，甚至还有两个美女，一时间脸都涨红了。 丁屿见他迟迟不说话，急了：“刚才你不是说发现了一件东西吗？东西呢？” 男人一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出来：“这是我在床缝里发现的狼牙棒。” 说完之后，男人立刻转身离开，脚步匆匆，就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一样。 丁屿很快也反应过来，赶紧将东西塞进了萧琛艿的手中：“组长，还是你看一下。” 他没戴手套，将东西塞给萧琛艿之后，赶紧进了洗手间，拼命的洗手。 成墭、简宸伊和萧琛艿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周晗和花甯不认识这个东西，脸上带着狐疑的表情，盯着萧琛艿手上的东西看。 花甯问道：“组长，这是什么东西？是凶器吗？” 闻言，在场的男士们表情都有些尴尬，谁也没开口说话，眼神闪躲。 花甯更加的奇怪了：“怎么了？” 萧琛艿带着手套，所以反应没有丁屿那么大，他低头，看着手上的东西，低声解释：“这是一种工具，男女之间在床上使用的工具。” 他这么一说，花甯和周晗就瞬间明白了，两张俏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 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萧琛艿随手将东西递给简宸伊：“研究一下！” 简宸伊十分的嫌弃，捏着那个东西的一个角就扔回了萧琛艿的手上：“拿回去，别恶心我！” 萧琛艿十分淡然的问花甯要了一个袋子，将东西装了进去，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塞完之后这才说道：“分析一下，现在什么情况。” 除了这个狼牙棒，房间内一无所获。 简宸伊想了想，这才说道：“假设那个男人就是凶手，那么这个狼牙棒就是吴清瑶和凶手用过的。我们之前就猜测过，保安只是误杀，或者是撞见了什么不该撞见的被杀的。” 他顿了一下，手下意识的摩挲着下巴：“除了保安，其他的三位受害者都是漂亮的女性，而凶手是男性。三位受害者之间应该是没有任何交集的，这种情况下，不是情杀就是仇杀。当然了，我个人更倾向于情杀！可是有一点很奇怪，一般情况下，情杀的话，凶手会与之发生性行为。可是这三位受害者都没有在死前发生过性行为的迹象，除了吴清瑶。 她的尸体，下体损毁的比较严重，应该是被凶手用器具故意折磨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东西造成的。” 他伸手，指着萧琛艿口袋里的狼牙棒。 忽然间，他意识到，刚才他还用带着手套的手摸过那么东西，然后现在又用同样的带着手套的手摸自己的下巴。 这不是间接的…… 他忽然间有点恶心，但是为了不让其他人嘲笑，他硬生生的忍住了，接着说道：“凶手只对吴清瑶这样，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缘由。” 丁屿闻言，举手，猜测道：“会不会是凶手因爱生恨，觉得吴清瑶的私生活太乱了，采用这种方式惩罚她的？” 简宸伊点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 “监控没有拍到凶手的脸，但是当天值班的人员可能会有印象。从当天的监控来看，入住的人不是很多，或许还有收获。”萧琛艿说道，“走，我们下去了解一下情况。” 当天的入住率的确不是很多，吴清瑶也算是他们这边的常客，隔几天就会过来一趟。 所以，当天上班的前台、旅馆老板和保洁阿姨都对吴清瑶有印象。 “哦，那天晚上啊，吴姐过来的时候脸色好像不是很好，他旁边的男人带着帽子我没注意看，但是个字不高，看着也挺瘦弱的。”前台小姑娘仔细的回忆着：“当时男的说身份证丢了，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给吴姐自己登记上了。” 小姑娘说着，明显有些心虚的样子。 “我上夜班，早上走的早，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间退房的，反正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吴姐了。” 小姑娘的表情有些遗憾，“谁知道她……” 竟然就这么死了！ 酒店老板相对而言，记忆比较模糊：“那天她过来的时候，就打了个照面，也没注意看。那个男人挺沉默的，一直跟在她后面，走的比较慢，腿脚好像没什么问题。” 保洁阿姨的口供也差不多，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 “那天的事情麻烦再仔细回忆一下，如果想起什么，记得联系我们。”萧琛艿将自己的电话给了旅馆的老板，交代了两句，这才离开。 回到警局，将那个狼牙棒拿去化验。 既然吴清瑶这边没有什么进展，那就从其他死者身上找。 除了吴清瑶的私生活比价复杂外，女主播的私生活也堪称是混乱。 手机中和九十多个男人的合照，就足以说明了问题。 这九十多个男人，工程量巨大。这几天，丁屿一直在负责这个事情，逐一进行调查。 这九十多个男人，都是本地的。 看来，女主播只与当地人见面，目的也是很明确了，就是想在这个城市落地生根。 萧琛艿专门抽出时间，逐一对这九十多个男的，进行了审讯。 “你认识千叶吗？”千叶是女主播的网名。 好几个软件，她都只用这一个网名，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一种特殊的执念。 第159章 换一种审讯方式 男人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认识。” “是怎么认识的？”丁屿抬头，看向男人。 男人浑身一个激灵，低声道：“她是主播，我给她刷过几次礼物，加了微信，聊了一段时间。” “见面了吗？” 男人的眼神有些闪躲：“没……没见面，就微信聊。” 丁屿扯了扯唇角，将照片举了起来，“没见面，那这是什么，需要我给你老婆看一下吗？” 这个男人，已婚已育。 和女主播见面的那段时间，应该是老婆快要生产的那段时间。 想到这里，丁屿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没什么好印象。 丁屿身为一个男人，都无法理解这种男人的做法。 你的妻子冒着生命危险帮你孕育一个新生命，你不但不心疼不照顾，反而出来见其他女人，还假装单身。 这种男人，根本就不配称之为男人。 男人看到那张照片顿时就慌了：“别……别，我老婆刚生完孩子，不能受刺激。” 丁屿冷声道：“那就说真话！” 男人硬着头皮说道：“是，我们是见过几次面，但是也只是见面，没干别的。” “你和千叶，有没有确定关系，有没有发生性关系？” 男人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们也是最近才见面的，还没发展到那个地步。” “上个周二到周四，你在哪里，有没有证明人？”上个周二到周四，就是死者的死亡时间。 男人闻言，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欣喜：“有，我有证明人。我老婆正好是上个周一住进的医院，周二生产的，一直到周五才出院。这期间我一直在医院陪产，几乎没离开过，就是饭点出去买饭。晚上都没离开过，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能证明。” 丁屿应了一声：“这个我们会去调查的，是哪个医院？” 男人说了医院的名称之后，丁屿这才将人放走，继续审讯下一个。 间隙，丁屿抻了抻腰，有些疲惫。 这九十多个男的，今天已经审了不少了。 他和成墭以及花甯轮换着上阵，也累的够呛。 下一个进门，丁屿赶紧收起了自己的小动作，换上了严肃的表情。 “认识千叶吗？” “认识。” “见过面吗？” “见过” 相比上一个人，这位男性明显要坦诚的多。 “发生过性关系吗？” “没有！” “上周二到周四，你在哪里？” “在家里，我是自由职业，写小说的，没事不出门的。” “家里还有其他人吗？有谁能证明你一直在家里没出门？” 闻言，男人的表情有些戏谑：“我自己住，没结婚没女朋友，没人能证明我一整天没出门。” 丁屿皱眉：“那周二到周四，你见过千叶吗？” 男人摇头：“没见过！” 顿了一下，他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与千叶只见过两次面而已，关系不是很亲密。按理说，她死了，应该怀疑不到我头上？” 丁屿冷着脸：“我问你答，不要说一些与案情无关的话题。” 男人颇有些无趣的耸了耸肩膀：“好。” 丁屿连续审了几个，有些疲劳了，换了成墭过来。 交接的时候，丁屿将一个表格交给了成墭。 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后面都跟着一些简单的备注。 是那九十多个人，看样子已经审讯的差不多了。 下一个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身上穿的都是名牌，手上戴着一款表，价值不菲。 成墭对这一款表颇有研究，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块假表。 虽然相似程度有九成，不太有研究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但是在成墭眼中，他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男人在椅子上坐下，坐姿十分不羁。 成墭冷声道：“给我坐好！” 男人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就有些挂不住，像是要发火的样子，但是最后还是端正的坐好。 “你和千叶是什么关系？” “千叶是谁？”男人漫不经心的说道。 成墭没有废话，直接将照片放到男人面前：“我劝你最好不要耍花招，我们知道些什么才会找你来问话，不要耍小聪明。” 男人的表情变换莫测，顿了许久这才说道：“是她啊，我想起来了，之前加了微信，见过一面，不熟悉。” 成墭立刻反问：“不熟悉她的手机里会有和你的合照吗？” 男人笑：“她好歹也算是一个网红，见了面我们就合了照，当时我手机没电了，就用的她的手机。” 这个男人很狡猾，死不承认。 只有当你把证据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会承认。 在这些人当中，抱着这个态度的人，他不是第一个。 所以成墭并没有多么的生气。 …… 玻璃后面，萧琛艿和简宸伊坐在椅子上，看着审讯室里面的情景。 简宸伊看了看表格，“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这些人当中，有七十多个都有不在场证明，而且与千叶都只是单纯的见了面，并没有发生关系。剩下的二十多个，虽然没有时间证明人，但是看着都没什么问题，只是比较渣而已，不像是犯了罪的样子。” 萧琛艿看着审讯室里的情景，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简宸伊继续道：“接下来的话，我们还要进行调查，这些有时间证明的人当中，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这样的话，又可以排除一大部分的人，到时候剩下一小部分，就好说了。” 不像现在，九十多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审讯室里的审讯还在继续。 成墭的声音十分的冰冷：“上周二到周四，你在什么地方，有谁可以证明？” 男人摇头：“我忘了，行程比较紧，我不记这些的。” …… 简宸伊见状，摇了摇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行了，没必要看了，段位比较低，成墭完全对付的了，咱们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或许，我们应该换一种审讯方式！”萧琛艿沉默片刻，开口说道。 简宸伊有些不解，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换一种审讯方式？” 第160章 凶手可能是女的 成墭审讯完最后一位，进入到萧琛艿和简宸伊所在的房间，将表格递给了萧琛艿：“组长，已经全部都审完了，这是表格，口供花甯正在整理。” 萧琛艿接了过来，应了一声，跟简宸伊说道：“就像是你说的，我们分头行动。一组去调查有时间证明的人，先筛选出一部分却是有时间证明的人。” 他看向成墭：“成哥，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你联合下面的民警，对这七十多个人进行筛查。” 成墭表情严肃：“好，这个交给我。” 说完，立刻十分有效率的转身离开，去落实这件事情了。 成墭离开之后，萧琛艿这才说道：“剩下的这些当中，我记得有两位比较特殊，在死者死亡的那一天，都与死者见过面。这两位，我想，有必要在见一面，由我们两个进行审讯。” 简宸伊找出那张表格，在上面圈出了两个名字：“是这两个人。” 其中一位，是本地一所传媒公司的老板，四十多岁的年纪，脸上带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他是死者死亡的前一天晚上，与死者一起吃过饭。 “你与千叶一起吃饭，是谁提出来的？”萧琛艿问眼前的男人。 男人说话十分的有条理：“是我约的，千叶在各大平台都有一定的粉丝基础，人也年轻漂亮，我觉得她十分具有商业价值，所以私聊了她，加了她微信。那天晚上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洽谈合作的事情，我们聊得很愉快。 吃过饭，是我亲自把她送回了家。楼下她说她会认真考虑我的建议，与现在的公司解除合同，与我签订合同。只是没想到她第二天就……” 说起来，他还有些庆幸。 如果真的签订了合同，千叶又死了，那么他的钱就打了水漂了。 “那吃饭过程中，你有没有发觉千叶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男人想了想，片刻之后才摇头：“没有发现她走神或者是有心事，看起来很正常，整个晚上我们都很愉快，也很投入。” “在她家楼下，有发现什么不太正常的人吗？” 男人依旧摇头：“没有，至少我没发现。” 萧琛艿又问了几个问题，男人的回答都十分的流畅，没有任何引人怀疑的地方。 审讯结束后，简宸伊摇头：“没有破绽，说的应该是真话。小动作不是很多，回答问题时的反应也都是正常的反应。” 那也就是说，这个人的嫌疑基本是可以排除掉的。 那就还剩下另外一个人，这个人是千叶现在公司的副经理。据这位经理说，千叶死亡当天，他们一起逛了街。 “那天是周三，公司给她安排了舞蹈课。她早上九点多到公司进行排练。一直到十一点半才结束。中午我带她出去吃了饭，然后又带她出去逛街买了些东西。” “为什么带她出去买东西？”两个人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又不是同性，一起出去逛街还是挺奇怪的。 副经理的表情有些尴尬：“两个原因，一是，我知道现在有公司在挖千叶，我想拉拢她，她算是我们公司的台柱子。第二，我刚离婚，她也单身……” 也是怀着一点私心的，如果将她变成自己的女朋友，那么公司与她就捆绑在一块了。 那么千叶就只能为他赚钱，再也不用担心被其他公司挖走了。 当然了，这点心思不用说出口，大家也都明白。 “那千叶平时有对你说过什么吗？比如有人纠缠她，或者是得罪过什么人之类的。” 副经理很直接的摇头：“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到那种程度，她不会和我说这种话的。” “那约会当天，千叶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她当天还见了什么人？” 副经理统统摇头：“没什么异常的，白天除了公司就是和我在一起，没见什么人，至于晚上，我就不知道了。” 副经理回答的太快了，萧琛艿没着急进行下一个问题，道：“你仔细回忆一下细节，白天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吗？” 事情过去了一周，如果仔细想想的话，应该还能想起来？ 副经理没说话，低头仔细的回忆着当天的情景。 萧琛艿和简宸伊都没说话，给了他足够的时间。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副经理忽然间抬头，看向萧琛艿，神情有些激动：“我想起来了，当天是发生了一件事情。上午排练完，千叶出门的时候被打扫卫生的清洁工碰了一下，弄了一身水，然后两个人就吵了几句。因为这件事情，我逛街的时候还给千叶买了一条裙子让她换上。”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一点至关重要。 “这个清洁工是男的还是女的？” 副经理说道：“是个阿姨！” 女的！萧琛艿和简宸伊都有些失望！ 他们现在所有的猜测和证据都表明了凶手是个男人。 这个清洁工可能就真的只是一个插曲，和这个案子无关。 除此之外，副经理再也想不起其他的细节了。 副经理离开之后，花甯的口供也都整理好了。 她将口供放到了萧琛艿的面前：“组长，都在这里了。” 萧琛艿翻看着，忽然之间，他的手就顿住了。 花甯有些奇怪：“组长？” 萧琛艿没说话，只是看着简宸伊，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花甯看着萧琛艿看向简宸伊的眼神，心里忽然之间就咯噔了一下。 组长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简宸伊呢？ 难道……真的…… 她勉强的笑了笑，又叫了一声：“组长，怎么了，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简宸伊，我们或许都猜错了！” 简宸伊一时之间没明白萧琛艿的意思，问道：“什么猜错了？” “凶手，有可能是女的！”萧琛艿将传媒公司副经理的口供拿出来，放在了简宸伊的面前，“我们忽略了很多细节，先入为主了。” 简宸伊沉默着，回忆着这段时间内他们整理的所有证据。 片刻之后，简宸伊的神情也变得激动起来：“对，有些线索还是很明显的，我们都忽略了。” 第161章 保洁被辞退 “凶手个字不高，力气不大，这些特殊，都符合女性。”萧琛艿补充道，“死者多数为女性，或许不是情杀，而是仇杀。” “从女主播和保安的伤口来看，刀口朝下，而且不深。这也足以证明，凶手很可能是个女性。”简宸伊开口。 大家都若有所思的点头，觉得萧琛艿和简宸伊说的有些道理。 花甯想到了什么，立刻说道：“那么说来，凶手可能就是传媒公司的那个清洁工了，那我们得赶紧去找她才行，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证据也说不定。” 说完，她看向萧琛艿，眼神中带着希冀。 只见萧琛艿点了点头：“都收拾一下，现在就过去！” 花甯抿唇，情绪就有些松弛下来，脸上也带着笑意。 九组的人很快就到了千叶所在的传媒公司，公司的规模不算大，位置也比较偏。 他们过去的时候，是前台接待的。 “您好，请问几位找谁，有预约吗？”前台小姑娘身穿职业装，年轻又漂亮。 不愧是传媒公司，就连前台都这么漂亮。往里面看，有不少女孩子来来往往，各个都漂亮。丁屿的眼睛都差点看直了。 “你好，我们是刑警，找你们副经理有点事情。” 前台小姑娘见状，脸色有些发白，她似乎也知道点什么。 毕竟和千叶都是一个公司的，千叶的死讯大概公司的人都知道了。 “您稍等，我给副经理打个电话。”前台小姑娘拿起电话，拨给了副经理，“经理是这样的，有几位刑警同志现在在公司的前台，想要见您……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前台小姑娘指了指后面的沙发：“我们副经理正在开会，您在那边稍微一等。” 说完，还贴心的去饮水机那边给九组的几个人倒水。 只是，水都还没倒完呢，副经理就过来了。 弄得前台的小姑娘倒是有些尴尬，看着摆了一长串的一次性水杯，面皮涨红。 “各位久等了，跟我来办公室详谈。”副经理态度十分的殷勤。 简宸伊最先站起来，可是却没跟着副经理走，他走到饮水机旁边，拿了一杯水，“谢谢！” 其他人这才看见前台小姑娘的尴尬，也都随着简宸伊过去，一人一杯，拿了水道谢。 副经理自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带着萧琛艿等人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后面，前台小姑娘看着简宸伊的背影，脸上全是感动，许久才收回了眼神。 丁屿走在最后面，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低声嘟囔道：“果然帅哥干什么都能撩妹。” 花甯听了一半，狐疑的问：“你说什么？” 丁屿赶紧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这个世界，很多事情就是这么残酷。 长得好看，就是能拥有很多的特权。 不管是萧琛艿、简宸伊还是花甯和周晗，亦或者是千叶，以及这里的每一个漂亮的女主播。 他们都是被上天眷顾的那一种人，很多普通人望眼欲穿的东西，他们这些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 只是，这种特权，对于有些人来说，是登天梯。 对于有些人来说，却是要命的东西。 很快，就到了副经理的办公室。 他热情的招呼：“大家坐，我这里有茶，铁观音可以吗？” 萧琛艿抬手：“茶就不用了，我们今天来，是想见一见那天和千叶发生冲突的那个清洁工，可以叫过来吗？” 副经理闻言，立刻点头：“好，我现在就让人去叫！” 说话间，副经理就已经掏出了手机，打电话。 “那天和千叶发生冲突的那个清洁工叫什么名字，今天上班吗？叫过来我找她有事！”副经理言简意赅，只是刚说完，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副经理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什么？” 顿了一下，他问：“是真的吗？你怎么没说过？” 对方又说了句什么，他有些不耐烦：“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说着，立刻就将电话挂断了。 然后他有些抱歉的看向萧琛艿：“萧组长，实在是不好意思，那个清洁工，在一周之前就把她辞退了。” 一周前，正好是和千叶发生冲突的时间。 萧琛艿见副经理神色有些尴尬，便猜到了缘由：“辞退的缘由是什么？” 副经理支支吾吾的：“这个……这个……” 萧琛艿已经验证了心中所想，估计就是因为得罪了千叶，所以才会被辞退的。 “这样，你们之前签过合同，合同上应该有那个清洁工的住址，你找出来，我们去她家找一下。” 闻言，副经理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话，就相当于把他们公司给摘出来了。 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他立刻说道：“您稍等，我问问。” 说着，又打电话给那个人：“那个清洁工的住址给我，对了，还有电话！微信发给我！” 挂了电话没多久，副经理的手机就短促的响了一声，应该是微信消息。 他撕了一张纸，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往纸上写东西。 很快就将纸递给了萧琛艿：“萧组长，这是哪个清洁工的住址和电话，您联系一下，如果找不到您在联系我，我给您想想办法。” 不愧是坐到副经理的人，这个嘴巴就是会说话。 萧琛艿接了过来，态度也十分的客气：“麻烦了。” 从传媒公司出来，萧琛艿上了车按照纸上的住址开了导航。 丁屿看了一眼，有些惊愕。 “组长，这个地点，好像是一个别墅区！”丁屿作为一个土着，自然对星禅市的地形十分的熟悉。 这个地方，虽然不是有名的富人区，但是住在这里的人，也都是不缺钱的人。 一个清洁工，竟然住这样的地方？ 难道是因为在家里闲不住，才出来工作的？ 萧琛艿闻言，也愣了一下，片刻之后，他低声道：“先过去看一看。” 说着，启动了车子，按照导航就去了纸条上的地址。 果然是一个别墅区，萧琛艿的脸色越发的凝重起来。 第162章 反社会人格 花甯低声嘟囔：“一个清洁工住这么好的地方啊？一般来说，家里有钱的人，应该不会去做清洁工？” 清洁工的工作其实是很忙的，也很脏。 家里有钱的人，就算是想出去工作解闷，也不会选择去做清洁工。 萧琛艿沉默着，走到了那个别墅前面，按响了门口的门铃。 门铃是可视门铃，屏幕上很快就出现了一张脸：“你们找谁？” 那张脸，虽然看的出来，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但是很有气质。 看起来像是知识分子，十分有气质。 萧琛艿道：“您好，我们找马淑琳！” 在这个时候，大家还没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传媒公司的清洁工。 直到那个女人打开了别墅的门，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问：“我就是马淑琳，请问几位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她说完之后，几个人都愣住了。 大家都没想到，一个清洁工，不但住在别墅区，还长得这么有气质。 她身上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旗袍，头发盘的一丝不苟，耳朵上带着一副翠玉的耳环，手腕也带着同样质地的手镯。 “你好，我们是星禅市刑警支队的刑警，你认识千叶吗？”萧琛艿掏出证件来，给马淑琳看了一眼之后问道。 马淑琳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道：“知道，是我之前工作的地方的一个女主播。” “她死了！”萧琛艿直接开口说道，“在她所住的地方。” 马淑琳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过了大概两秒钟，她像是忽然间反应过来，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什么？千叶死了？” 这表情实在假，明显就是装的。 萧琛艿等人看的分明，这个马淑琳肯定是有问题的。 她早就知道他们来的目的，也早就知道千叶死了。 按理来说，在与千叶发生冲突后，马淑琳就被辞退了。而千叶的死是这几天才被发现的，电视台虽然报道了这个时间，但是几个死者的身份，观众都是不知道的。 所以，按照这个逻辑来说的话，马淑琳应该不知道千叶的死讯才对。 萧琛艿点头，低声问：“我们需要问几个问题，是在这里，还是进去？” 马淑琳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让开了地方，打开了门：“请进，还是进去说。” 萧琛艿带着花甯等人就进了别墅里面。 看的出来，马淑琳是个很有品味的女人，别墅内的布置都十分的淡雅又高级。 花甯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在客厅内坐下，马淑琳客气的说道：“我和千叶虽然不太熟，但是知道的我一定会说的。” 萧琛艿这才开口道：“你之前在公司里的时候，和千叶的关系怎么样？” 马淑琳没有任何的犹豫：“关系说不上好或者是坏，她是主播，我是清洁工，工作上没什么交集。” “你对千叶的印象怎么样？” 在这个问题上，马淑琳想了几秒钟才回答道：“印象中，她是一个挺漂亮开朗的女孩子，和公司的同事们关系都挺融洽的，好像还是我们公司最红的一个，领导们都很喜欢她。” 萧琛艿点点头，看了花甯一眼。 花甯点头，示意都记录下来了。 萧琛艿这才回头，看向马淑琳，继续问：“你最后一次见到千叶是什么时候？” 马淑琳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回答道：“上个周三。” “为什么这么清楚？” “因为那是我最后一天在公司工作，第二天我就没去了。” 马淑琳主动的说到这个问题，让萧琛艿有些意外。 “为什么辞职？” 马淑琳苦笑一声：“不是辞职，是被辞退！” 萧琛艿抬眼，看了她一眼。 她的表情十分的尴尬，脸上带着一丝苦笑。 “为什么被辞退！” “那天我拖地的时候，不小心溅到了千叶的身上，她骂了我两句，我顶了两句嘴，后来领导就让我不要去了。” 马淑琳说的很直白，也没任何的隐瞒。 萧琛艿看向简宸伊，对方点了点头。 萧琛艿继续问：“那也就是说，你与千叶的关系不太好了？” 马淑琳犹豫了几秒：“也算不上，之前关系都还可以，那天也在气头上。如果领导不辞退我，我也不打算去了。” 萧琛艿这才抬头，环视了屋子一圈，问：“看起来，你并不像是缺钱的样子，为什么去做清洁工？” “虽然不缺钱，但是缺人说话啊，去做个清洁工，工作也不是很累，还有人说话，多好，也不是图钱。”说着，马淑琳就笑了起来，十分的腼腆。 气氛有几秒钟的沉默。 花甯见萧琛艿没说话，便想着开口。 她刚才听了半天，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萧琛艿忽略了很多的细节，她都补充在本子上。 她看着本子，就在她要开口的前一秒，萧琛艿按住了她的胳膊，跟马淑琳道别：“那打扰了，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就先告辞了。” 花甯抬头，见萧琛艿的表情十分的客气，她轻轻的挣了挣胳膊，萧琛艿却更加用力的攥住了她的胳膊。 萧琛艿的手十分的热，按在她的胳膊上，让她整条胳膊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她抿了抿唇，将一肚子的话都咽了下去。 只是，心里总归是还带着一丝的疑惑。 她都能发现的漏洞，萧琛艿自然也能发现，可是为什么不问了？ 莫非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满怀着疑惑，从别墅出来后，花甯就忍不住问：“组长，这个人分明有问题，要是继续问，说不定会露出什么马脚来。” 马淑琳身上，有太多的漏洞了。 萧琛艿摇摇头：“没必要，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 花甯瞪大了眼睛：“打草惊蛇？” 萧琛艿看向她，脸上带着一丝的笑意：“这一次，你的直觉很准，马淑琳肯定有问题，但是现在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只凭借着她与千叶吵过架这一项，根本什么都不能证明。所以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否则只会打草惊蛇。” 第164章 丈夫 熟人、女性、蓝色飞絮，加上褚天琪的发现，现在几乎可以将马淑琳列为嫌疑人了。 沉默片刻后，萧琛艿开口：“你们继续追查，我出去下。” 花甯见他总是一个人出去，有些不太放心，连忙问：“组长，想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萧琛艿摇头：“你们干你们的，我一个人去就行，人多了反而不好。” 花甯有些狐疑：“那你要去哪里？” “马淑琳家！” 说完，萧琛艿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 花甯和丁屿面面相觑，都有些不解。 丁屿嘟囔道：“上午不是还说不要打草惊蛇吗？他现在过去，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花甯自己心中也有这样的疑问，但是就是看不得有人诋毁萧琛艿。 她伸手，拍了丁屿一巴掌：“你胡说什么呢，组长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要你在这里瞎说！” 丁屿讪讪的摸着被花甯打的地方，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现在，在他们九组，萧琛艿可是不能招惹的存在。 不然，花姐能和你拼命！ 而这边，萧琛艿到达马淑琳家别墅前，看着那个小仓房许久才按下了门铃。 看到萧琛艿，马淑琳的表情十分的惊诧。 她很快打开了门，只是却没完全打开，看样子是不欢迎萧琛艿进去。 她往后看了看，见来的只有萧琛艿一个人，并未带其他人，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萧组长，您怎么来了？”她站在门口，笑着和萧琛艿说话。 萧琛艿笑笑：“方便进去吗？” 这一次，马淑琳犹豫了一下，但是片刻之后，还是勉强的点头，“进来喝杯茶！” 萧琛艿没说话，径自走进了别墅里面。 进门后，马淑琳客气到：“您坐，想喝什么，茶还是饮料？” 萧琛艿在沙发上坐下，“给我一杯水就好。” 这个反应，超出马淑琳的预料，她愣了一秒，随后勉强的笑笑：“您稍等！” 马淑琳去倒了水，给萧琛艿放到面前。气氛有些尴尬，两个人都没说话。 马淑琳犹豫了一下，在萧琛艿的对面坐下，低声问：“不知道萧组长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 上午明明都来过，该问的也都问过。而且这次来，好像也不是来问问题的。 萧琛艿道：“没什么，我等人，时间还没到。” 马淑琳虽然心里疑惑，但是也不好再问，就在客厅里，坐着。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气氛尴尬的不行。 马淑琳有些坐立难安的样子，可是萧琛艿却十分的坦然自若。 没过多久，一个小女孩从房间里出来，她揉着惺忪的双眼，扑向马淑琳：“妈妈！” 只是，跑到一半的时候，看见了萧琛艿的存在。 她愣了一下，随即就放慢了步伐，慢慢的走到了马淑琳的面前，小声的叫：“妈妈！” 马淑琳看见女儿，满眼柔情。她伸手，将小女孩揽进怀里，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后背：“怎么起来了？” 小女孩声音柔柔的撒娇：“睡不着了，妈妈，这是谁呀！” 她怯怯的看着萧琛艿，显然是有些害羞。 马淑琳柔声解释：“这是妈妈的一个朋友，你喊叔叔！” 小女孩微微探出头，叫了萧琛艿一声：“叔叔好！” 小女孩长得有些像马淑琳，看起来十分的漂亮可爱。 萧琛艿微微笑：“你好！” 小女孩躲进妈妈的怀里，腻了一会儿后才小声的问：“妈妈，爸爸呢？我想爸爸了！” 马淑琳的声音低了下去：“爸爸还没下班呢，等爸爸下班了就回家了，你先去看会儿动画片好不好？” 小女孩摇头：“不想看，想见爸爸！” 马淑琳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僵硬，片刻后她又哄劝道：“爸爸还有一个小时就下班了，你再等等，不要打扰爸爸上班好不好？” 小女孩这才勉强的点了点头。 小朋友定力不高，刚才还说不想看动画片，可是没过一会儿，就跑去看去了。 看着女儿，马淑琳的表情十分的柔和。 尽管十分尴尬，但是萧琛艿还是坚持着没走。 快到饭点的时候，马淑琳起身问：“我去做饭，萧警官要在这里吃吗？” 很明显的赶客的话，可是萧琛艿却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 他只是说：“不用麻烦了，谢谢！” 马淑琳见状，脸色有些难看。 她抬头，看向墙上的钟，已经五点多了。 马淑琳去了厨房，萧琛艿继续等。 六点钟的时候，有人进门了。 听见声音，马淑琳也赶紧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擦了擦手上的油，准备迎接来人。 门打开，进来的却是一男一女。 男的四十多岁，看起来和马淑琳差不多年纪，应该就是马淑琳的丈夫。而女的，年纪却年轻很多，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女人穿了一件红色的裙子，裙摆有些短，显得腿又细又长。 胸口开的很低，露出了傲人的事业线。 头发是大波浪，脸上画着精致又夸张的妆容。 在看见女人的那一瞬间，马淑琳的表情变得十分的难看，眼神中都透露着杀气。 那女人，却没注意到马淑琳的表情，反而注意力都在萧琛艿的身上。 见萧琛艿看过来，她悄悄的朝着萧琛艿眨了眨眼睛，这才对着男人说道：“那我走啦？” 男人捏了捏她的脸：“回去，明天记得来接我！” 女人这才转身离开，男人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冷淡。 他脱下外套，进了家门。 萧琛艿站在那里，却好像是一个隐形人一样。男人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越过萧琛艿，往里面走：“饭做好了吗？” 马淑琳立刻道：“还得十分钟，汤还没好！” 男人望我是里面走：“好了叫我，我去换衣服。” 按理来说，家里莫名其妙多了一个陌生人，总会问一句的。 更何况，这个陌生人还是个男人，和妻子单独在客厅里面。 正常男人都会问一句？ 可是马淑琳的丈夫却好像根本没看见萧琛艿一样，这一点，实在是太奇怪了！ 第165章 配合一下 这样想着，萧琛艿的注意力不禁都转移到了马淑琳的身上。 刚才，马淑琳看向女人的眼神，就像是恨不得吃掉她一样，可是现在看向丈夫的眼神，却十分的温柔。 就好像在看自己最心爱的人一样。 这情绪转换的也太快了！ 萧琛艿虽然不知道内情，可是也看的出来，马淑琳的丈夫和那个女人的关系显然不一般。 而且，马淑琳的丈夫堂而皇之的将人带回了家中。女人见到马淑琳的时候，也没丝毫的不自在。 这种状态，对于这三个人来说，应该是已经成为常态了。 所以在别人看来匪夷所思的事情，对于这三个人来说，才这么正常。 萧琛艿很快收回了目光，等男人进了卧室，他这才开口：“刚才的女人，是亲戚吗？” 马淑琳回过神来就像是刚意识到萧琛艿的存在一样，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她伸手，摸了摸头发，低声道：“哦，她呀，是我表妹，和我老公一个公司的。” 萧琛艿看向马淑琳，表情若有所思，故意说道，“你表妹挺漂亮的。” 闻言，马淑琳的表情便有些难看，眼神十分的狠厉。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马淑琳的表情就恢复了正常：“是啊，我表妹是挺漂亮的，我时常担心呢。长得漂亮，有时候可不是什么好事。” 随后，她转移了话题，问萧琛艿：“我的饭快做好了，萧警官在这里吃！” 萧琛艿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不僵着了，“不用了，我等的人来了，我先走了。” 马淑琳也没留，直接将萧琛艿送出了门。 从马淑琳家出来之后，萧琛艿再次看了那个小仓房一眼，这才掏出了手机，给简宸伊发信息：“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情绪转变的特别快呢？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简宸伊正好在线，很快就回了：“在受刺激的情况下！” 萧琛艿还没回，简宸伊的信息又过来了：“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萧琛艿回，很快就收了手机。 回到车上，萧琛艿没着急离开，而是仔细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马淑琳看那个女人的眼神，以及马淑琳看丈夫的眼神，还有马淑琳丈夫对他的视若无睹。 这一切的一切，都非常的奇怪。 萧琛艿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很快，他倏地瞪大了眼睛。 马淑琳的眼神太具有攻击性了。 如果马淑琳真的是杀害女主播的凶手的话，那么她的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这个女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是不是可以冒险试一下。 他很快给丁屿、成墭还有简宸伊发信息：“明早六点，马淑琳小区门口集合。” 成墭十分爽快，“好，准时到！” 简宸伊略微有些啰嗦：“到底发现什么了，连我都不能说？” 丁屿就有些不太情愿了：“组长，我怕我起不来！” 萧琛艿回简宸伊：“明天跟你说。” 然后又给丁屿回了一句：“起不来以后都不用来了。” 回完之后，他将手机扔到一边，开着车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他想了很多，脑海中，有什么东西渐渐成型。 第二天五点五十分，萧琛艿到达小区门口，成墭、简宸伊和丁屿陆陆续续的到达。 四个人窝在车上，丁屿和简宸伊昏昏欲睡，成墭目光如炬：“组长，我们等谁？” 萧琛艿回头：“马淑琳的丈夫！” 丁屿听着，眼睛都没睁开，就问：“组长，我们也没见过马淑琳的丈夫啊，他长啥样啊！” 萧琛艿就道：“你们睡会儿，我看着，我昨天见过！” 简宸伊撇撇嘴，道：“什么都不说，我们怎么干活？你以为我们是驴啊！” 萧琛艿愣了一下，这才解释道：“昨天我去了马淑琳家，几乎可以确定，她就是凶手。而且我断定，她已经有新目标了，就是她老公身边的女人。所以我们可以来个将计就计，但是需要她老公的配合。” 丁屿闻言，立刻来了精神，睁开眼睛问：“那也就是说，马淑琳还会在杀人？那我们不立刻逮捕她吗？万一她就在这个时间杀人怎么办？” 闻言，简宸伊就笑了，“不会的，凶手的杀人时间都在晚上，月黑风高，保险一些。白天她不会动手的。更何况，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要是贸然行动，马淑琳有了防备，不再作案，那这个案子要想侦破，恐怕还得有些日子。” 丁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低声道：“好，只是他老公不配合怎么办？” 萧琛艿难得的开了句玩笑：“那就让简宸伊上，他最擅长忽悠人了。” 丁屿和成墭就笑了，简宸伊也苦笑。 萧琛艿开车进了小区，就将车子停在马淑琳家不远处，正好能看见门口。 从六点等到七点四十，萧琛艿这才开口道：“出来了！” 这一声，丁屿和简宸伊都睁开了眼睛，急切的看着门口。 果然，看到了一个男人从别墅里出来。 他身穿西装，身姿挺拔，丁屿看着十分的惊奇：“马淑琳的丈夫看起来就是精英人士啊。” 马淑琳的丈夫去车库开了车出来，萧琛艿赶紧跟上。 一路跟到了他的单位，将车停好后，他刚下车，就被人堵住了路。 他抬眼看了一下，神色就有些不耐：“有事？” 萧琛艿开口：“咱们昨晚见过。” 男人皱眉：“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有事请说！” “你好，我们是星禅市的刑警，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一下！”萧琛艿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展示在男人面前。 男人看了一眼，眼神却没什么变化。 “我又没犯案，配合什么？”他漫不经心的说道。 丁屿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 “麻烦您配合一下，告知我们您今天的行程。”萧琛艿没生气，只是重复说到。 男人扯了扯唇角：“没什么行程，我基本上都呆在公司，晚上五点半下班，六点到家！” 明显不是实话，丁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第166章 他不配合 “许先生，这件事情很重要，希望您能配合一下！”萧琛艿再次重复。 马淑琳的老公明显就有些不耐烦了，眉头都皱了起来：“我说了，我就在公司，哪里都不去！” 说着，就要往公司里面走！ 丁屿看着这人的态度，气极，当即就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希望你能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我们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 对方闻言，冷哼了一声：“你们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不过就是走走过场罢了，我还有事，别挡着路！” “你知不知道，你老婆可能是杀人犯，而且已经盯上你了！”丁屿气极之下，说道。 对方一点都不以为意，脚步都没停，直接去了公司。 丁屿见状，气的大骂：“卧槽，这种人，就不应该管他，多余！” 话虽这样说，可是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气完之后，还是要管的。 “组长，他不配合，我们怎么办？”他气呼呼的问萧琛艿。 按照萧琛艿的个性，早就想到了这个可能。 所以，找马淑琳的老公配合，只是一个a计划，萧琛艿自然还有b计划。 “那就执行b计划！”萧琛艿低声说道。 丁屿狐疑：“什么b计划？” 萧琛艿还没说话，简宸伊就开口了：“盯梢！” 既然这位许先生不配合，那就跟着他，暗中保护他。 另外的一组人盯着马淑琳，这样的话，算是双重保险。 “丁屿、成哥，你们在这盯着他，我和简宸伊回小区盯着马淑琳，有什么问题随时微信联系。”萧琛艿指挥道。 丁屿有些疑问：“你们现在去的话，会不会晚了？万一马淑琳在这个时间段内出门了怎么办？” 萧琛艿摇头：“不会的，我调查过了，马淑琳的女儿九点钟上课，学校就在小区附近。所以马淑琳基本上八点五十左右带着女儿出门，我们现在过去的话，还来得及。”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 丁屿也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 现在是八点十五，他们回去小区，还不到八点四十。 所以，还是来得及的！ 丁屿和成墭都点头：“组长放心，我肯定盯好了，有什么消息随时联系。” 萧琛艿点头，带着简宸伊回到了小区门口。 八点四十五的时候，马淑琳从小区里面出来了，手里牵着的，正是她的女儿，昨天见过的那个小姑娘。 马淑琳和女儿在一起的时候，表情总是十分的温柔。 学校就在小区外面，走了大概五六分钟，就到了。 马淑琳亲手将女儿交给老师之后，这才回到了别墅里面。 小区门口，萧琛艿和简宸伊在车上，一边吃着买来的早餐，一边闲聊：“不如我们今天来打个赌？” 萧琛艿听见简宸伊的话，沉默了两秒才道：“赌什么？” 简宸伊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就赌马淑琳今天会不会动手，堵住一顿饭，谁输了，就请吃饭！” 萧琛艿想了想，直接道：“我赌马淑琳今天会动手！” 这叫先发制人吗？简宸伊愣了一下，这才说道：“那我赌马淑琳今天不会动手。” 刚说完，萧琛艿就发动了车子。 简宸伊愣了一下：“去哪儿？” “去监控室，这个小区有好几个门！” 在这一个门盯着，根本没用。 两个人去了小区的监控室，说明来意之后，小区的物业经理十分配合，允许萧琛艿和简宸伊在监控室里呆着，愿意待多久都行，还贴心的给了两把椅子，让他们两个人可以坐的舒服一点。 一整天，萧琛艿和简宸伊都在监控室里。而丁屿和成墭那边，也一直很安静。 下午四点多钟，马淑琳去学校接了女儿，然后就再也没出门。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钟，简宸伊歪在椅子上，有些昏昏欲睡，萧琛艿忽然间站了起来，“不对！” 他的声音有些大，将简宸伊一下子就吵醒了。 他睡眼朦胧的问：“什么不对？” 萧琛艿看着监控画面的时间，低声说道：“事情不对！走！” 说着，率先走出了监控室。 简宸伊虽然不明白萧琛艿所说的事情不对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跟了出去。 出门之后，萧琛艿已经给丁屿打电话了：“你们那边是什么情况？” 丁屿在那边很快回道：“晚上五点多就从公司出来了，去了一家洗浴中心，还没出来呢！” 声音中带着一丝惺忪，萧琛艿皱眉：“你刚才睡着了？” 丁屿有些心虚：“刚才睡着了！” 萧琛艿眉头皱的更紧了，“成哥呢？” 丁屿看向成墭，明显有些底气不足：“成哥……刚才也打了个盹儿！” “等着，我们现在过去，地址给我！”萧琛艿说着，上了车，带着简宸伊就往洗浴中心走！ 一路上，萧琛艿将车开的飞快，脸色十分的凝重。 很快，丁屿就将地址发过来了，萧琛艿和简宸伊很快就到达了洗浴中心。 丁屿和成墭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见萧琛艿过来，立刻上前说道：“我刚才问过前台了，他在三楼305房间！” 萧琛艿快步往电梯旁边走：“你们过去看了吗？” 丁屿摇头：“没有，你没说话，我和成哥没敢进去！”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电梯旁边，电梯下来，萧琛艿率先走进了电梯里面。 电梯上行，很快到达三楼，萧琛艿环视了一圈，径直走到了305的门前。 没有敲门，他直接推门进去。 丁屿、成墭和简宸伊都紧随其后。 一进门，丁屿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 屋子里是工业风的装修，顶上全都是柱子。 柱子上，挂着一截绳子，马淑琳丈夫的脑袋就挂在那跟绳子上，就像是上吊自杀一般。 丁屿赶紧上前，找了一把椅子就垫在男人的身下，成墭力气大，主动上前站到了椅子上，抱着男人的身体，将他的脑袋从绳子里弄了出来。 成墭和丁屿两个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马淑琳的丈夫平放到了地上。 第167章 他死了么 男人昏迷着，脖子上的痕迹十分的触目惊心。 成墭在部队的时候，学过一些基础的急救知识，而且在战场上，也都用到过。 所以他立刻上前，将手指放到了男人的鼻端。 试探了几秒，成墭松了一口气：“没事，还活着。” 那也就是说，他是刚刚被吊上去的。 丁屿松了一口气，十分的庆幸：“幸好人没事！” 不然的话，因为他和成墭的疏忽，可能又是一条人命没了。 想到这里，丁屿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 萧琛艿低头看着男人苍白的脸色，吩咐丁屿和成墭：“你们把他送到医院，顺便勘察一下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我和简宸伊去见马淑琳。” 早上见这个男人的时候，他还是很有活力的。 所以他肯定不是自己吊上去的，他肯定不会想自杀的。 把他吊上去的人，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马淑琳。 这样想着，萧琛艿带着简宸伊，一路狂奔，到达了马淑琳的家中。 敲开门的时候，马淑琳正穿着家居服，客厅里孩子在看动画片。 看见萧琛艿和简宸伊，马淑琳十分的惊讶：“萧警官，你们怎么过来了？” 那个男人还有气，也就是说刚被吊上去没多久。换言之，他们到达洗浴中心的时候，马淑琳走了没多久。 他们紧接着就开车过来了，可是马淑琳已经在家，而且已经换上了家居服。 难道，凶手不是马淑琳？ 萧琛艿怀着疑问，进了马淑琳的家。 “今天晚上这段时间，你都去了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萧琛艿直截了当的问。 闻言，马淑琳的表情十分的淡定：“我哪里都没去啊，晚上把孩子接回家之后就一直和孩子在家里呆着。” 萧琛艿看向孩子，马淑琳的眼神依然很淡定。 “小朋友，晚上你和妈妈去哪里了？”简宸伊上前，柔声问小女孩。 小女孩的眼神就从电视上收了回来，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没去哪里呀，就在家里，吃饭、看动画片！” 小女孩说话的时候，萧琛艿就看向马淑琳。 只见女孩说完话之后，马淑琳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表情十分的隐晦，如果不是萧琛艿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的话，估计也不会发现。 简宸伊在观察着小姑娘的表情，小孩子眼神纯净，小手却紧紧的握在一起。 他可以看的出来，小姑娘在说谎。 或许，孩子根本不知道说谎意味着什么，只是妈妈让她怎么说，她就照说罢了。 简宸伊看着孩子纯净的眼神，忽然间就有些心软了。 这个孩子虽然衣食无忧，可是未来的日子注定不会好过。 他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低声问：“那，晚上你自己在家的时候，害怕不害怕？” 说到这里，小姑娘的眼睛就有些红红的，嘴巴一瘪就要哭出声来。 只是她强忍着，说话的声音中都带着哽咽：“害怕，我害怕！” 马淑琳刚要上前，就被萧琛艿抓住了胳膊：“马女士，不着急……” 马淑琳着急，可是又不能表现的太急切了。 “那妈妈，有没有说晚上去做什么了？”简宸伊又问。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妈妈说，去找爸爸了，爸爸老是不回家，妈妈不喜欢。” 马淑琳的表情就变得有些苍白。 简宸伊站起来，看向马淑琳：“你恐怕要和我们走一趟了，孩子的父亲你应该知道，回不来，找个人晚上陪着她。” 他低头看向小姑娘，眼神有些同情。 马淑琳机械的低头，掏出手机，愣了几秒之后这才拨出了一个电话：“你过来一趟，我们晚上都不回来，过来陪孩子住。” 挂掉电话，她抬头看向萧琛艿和简宸伊，解释道：“是孩子的姑姑，十分钟后到，她住在隔壁小区。” 萧琛艿和简宸伊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等着小姑娘的姑姑的到来。 果然，十分钟之后，孩子的姑姑就过来了。 看到家里有两个男人，孩子的姑姑表情十分的疑惑：“嫂子，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吗？我哥呢？” 马淑琳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道：“之后再给你说，事情有些复杂。” 说完，马淑琳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柔声说道：“欢欢乖，今天晚上先和姑姑睡一晚上好不好？妈妈和两位叔叔要出去挖宝，回来的时候给欢欢带宝藏好不好？” 闻言，小姑娘的眼睛都亮了，她使劲的点点头：“好，妈妈多挖点回来！” 萧琛艿和简宸伊带着马淑琳就要离开，却被孩子的姑姑拦住了去路。 “嫂子，这两位到底是谁？你出去我哥知道吗？还有我哥的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她眼神狐疑的看着马淑琳。 大概是以为，马淑琳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毕竟已经是晚上了，又是好两个男人出去。 也怪不得孩子的姑姑会多想。 萧琛艿直接掏出了自己的证件，亮在她的面前：“麻烦配合一下。” 因为在小姑娘面前，萧琛艿没说自己的身份，免得孩子多想。 孩子的姑姑看到萧琛艿的证件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看向马淑琳，嗫嚅着：“这……” 马淑琳主动开口：“以后就拜托你了！” 就像是已经预知了自己的结局一样。 说完，很乖顺的带着萧琛艿和简宸伊走了出去。 孩子的姑姑在后面一直看着，眼神十分的迷茫。 从别墅出来，马淑琳跟着萧琛艿上了车。车子往警局驶去，车里十分的沉默。 马淑琳很快就打破了车里的沉默，哑声问道：“他死了吗？” 这个他指的是谁，在场的人都很清楚。 在这个时候，马淑琳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可见心理素质十分的强大。 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希望丈夫已经死掉了还是没死掉呢？ 简宸伊开口道：“没死，差一点点！” 他说完，就看见马淑琳的表情有些失落的样子，看来她不是一时冲动才去杀人的。 第168章 那可惜了 “哦，那可惜了！”马淑琳低声说道。 可惜了！ 多么轻飘飘的三个字，背后代表的，却是一条活生生的任命。 到达审讯室，马淑琳的态度都十分的配合。 “今天晚上你去哪里了，做了什么？”萧琛艿问。 “我承认，许知远是我吊上去的，可惜他没死。” 马淑琳说完，在场的人都很惊讶。 毕竟，大家都没想到，马淑琳竟然这么痛快的就承认了。 萧琛艿还要再问，马淑琳直接全部都承认了：“那四个人也全部都是我杀的。” 竟是全部都承认了！ 倒是让萧琛艿和简宸伊有些措手不及，两个人犹豫了片刻，这才整理好思绪。 “为什么杀人？”萧琛艿问。 马淑琳神色十分的坦然：“你也看到了，我老公是什么德行！他出轨了，我心里难受，就只能找人泄愤了。” “这几个人当中，谁和你老公有染？” “都没有，我只是心中气愤，想找人泄愤而已。”马淑琳的话说的倒是坦然。 她的态度也十分的配合，萧琛艿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每一个问题，都在认真的回答着。 直到最后，萧琛艿问无可问，这才和简宸伊凑出了审讯室。 从审讯室出来之后，萧琛艿和简宸伊的神色都有些凝重。 “你怎么看？”回到办公室，萧琛艿首先问。 简宸伊摇摇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这个案子，到后面这一段的时候，简直顺利的太过分了。 特别是审讯的时候，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答案。 事情顺利的太过分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简宸伊说完，自己又摇了摇头：“这算不算职业病，太顺利的事情，总觉得不太靠谱。” 谁知道，萧琛艿却没笑。片刻之后才道：“马淑琳丈夫现在的情人还活得好好的！” 如果事情真的如马淑琳所说的那样，是因为老公出轨，才会去杀了那几个人泄愤的话，那为什么现在的小三安然无恙，死的却是不相干的人。 那个保安又做错了什么呢？ 而且，尸体为什么会想到放到游乐园里呢？ 这些，全都是解释不通的地方。 简宸伊也点了点头：“马淑琳的行为也太奇怪了一些，按理说，老公出轨只杀掉老公和小三就行了。可是她却接二连三的杀掉了几个与此事不相干的人……” 两个人都觉得此事应该不止这么简单，其中有什么理由，马淑琳可能没说。 只是，在萧琛艿刚要返回去继续审讯的时候，花甯急匆匆的过来了，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凝重：“组长，不好了，又出事了。” 花甯用的是一个又字！ 她抿了抿唇，低声说道：“在一个厂房内，发现了其他尸体！” 花甯说完，萧琛艿和简宸伊的表情都有些震惊。 上面的领导们，应该是很重视的。各大媒体们、电视台的记者们，肯定会闻风而动。 “现场封锁了吗？”萧琛艿一边往外面走，一边问。 花甯点头：“咱们的同事已经过去封锁现场了，现在就等我们过去了，其他部门已经出发了。” 萧琛艿想了想，吩咐花甯：“你和那边联系一下，告诉他们，封锁的范围大一些。” 花甯点头，很快就与现场的同事通了电话，嘱咐那边封锁现场进行扩大。 成墭和丁屿，还在马淑琳丈夫那边，处理事情。 所以这次过去的人只有萧琛艿、简宸伊、花甯和周晗。 时间已经是九点多了，天色已经大暗。 发现尸体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厂房，位置十分的偏僻。 一路上，萧琛艿开车都十分的小心，速度很慢。大概过了四十分钟，才到现场。 虽然已经快到深夜，但是封锁圈外面，已经围了不少的记者和媒体。 看到有车过来，立刻围了上来。 萧琛艿等人一下车，就被记者们围住了：“请问几位是刑警吗？方便透露一下现场的情况吗？” “现场一共发现了几具尸体，几天之内能破获这起案件，能大体说一说吗？” …… 记者们的问题层出不穷。 花甯忽然间有些庆幸，幸亏刚才组长提醒了一句，扩大封锁的范围。 不然的话，等他们过来，记者们恐怕已经进入到案发现场了。 说不定新闻上早就出现了现场的照片。 这群记者，当真就和苍蝇一样，简直就是无孔不入。 萧琛艿和简宸伊护着花甯和周晗，一路突破了记者们的包围，进入了封锁圈内。 里面，法医、鉴定科和物证科都已经到了，正在现场忙碌着。 现场都没动，萧琛艿一进去就看见了那恐怖的场景。 废弃工厂内的棚顶上，挂着尸体。每一具尸体的脸上，都被缝上了红布条。 那红布条颜色十分的鲜艳，只是不知道那到底是红颜色的布还是被血浸透的布。 风一吹，红色的布就随着风的方向飘啊飘啊…… 花甯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 现在的场景，未免也太可怕了一些。 相比花甯，周晗的反应就有些大了。 她忽然间干呕了一声，背过身去，不敢看现场的情景。 花甯颇有些同情的看着周晗。 这也难怪，周晗恐怕还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呢。 萧琛艿和简宸伊在前面走着，慢慢的靠近了那十几具尸体所在的地方。 周晗看了一眼，急忙退了出去。 花甯有些犹豫，想上前，但是又害怕。 想退后，可是又怕别人说她胆小。 一时之间，竟然进退不得。 而除了他们九组的人和褚天琪，其他组的人还没敢进来。 花甯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周晗走出了现场。 站在外面，猛烈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花甯想着，幸亏丁屿没来，不然的话，他得吓死！ 没过多久，萧琛艿和简宸伊就从里面出来了。 他问现场的民警：“是谁报警的，他们现在在哪里？” 第169章 闹剧 现场的民警有些迥然，低声道：“是一对小情侣发现的，他们来这边约会，偶然发现的。” 说是约会，其实只是说的好听而已。 当时那对小情侣吓坏了，两个人都瘫在地上不能动，衣服和裤子都没穿好。 还是他们过来之后，两个人有人壮胆了之后才勉强的将衣服穿好。 两个人年纪都不小了，应该是出来偷情的。 萧琛艿想了想，又问：“人现在在哪里，我有几个问题需要问。” 民警立即道：“两个人都吓坏了，已经由我们的人送到医院了，现在人在第一医院。” “病房号发给我，我去一趟！” …… 萧琛艿到达医院的时候，送那对情侣过来的民警还没走。 两个人在同一个病房内的两张病床上，输着液。 民警坐在另外一张床上，发着呆。 见有人进来，民警赶紧站起来：“请问您是……” 萧琛艿出示证件：“我是负责这件事情的刑警，找他们问点事情。” 民警见状，表情有些为难：“这恐怕……” 他看向病床上的两个人，上前一步，站到了萧琛艿的面前，似乎是害怕这两个人听到，声音很小：“这两个人看见现场后吓坏了，男人心脏不太好，女人跑的时候摔了一跤，撞到了脑子，有轻微的脑震荡。” 病床上的两个人都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单纯的在闭目养神。 萧琛艿摇摇头：“没关系。” 说着，他上前，轻轻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男人半晌都没反应，萧琛艿又叫了一声，依然还是如此。 叫来医生，检查了一下，这才发现，男人竟然晕了过去。 医生赶紧实施抢救，男人这才醒了过来。 一醒过来，男人神色激动：“救命，救命……” 旁边的女人，始终皱着眉头，没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进来了两个人，两个女人，一高一矮。 其中矮的那个，一进门就东张西望的。 在看见病床上的女人之后，立刻就上前，抓住她的头发就扯了起来：“你这个小狐狸精，竟敢勾引我丈夫，我撕烂你这张脸……” 说着，用力在病床上女人的脸上一抓，对方的脸上就出现了好几道血印子。 跟着她来的那个高个子女人，非但不阻止，还要上前帮忙。 民警见状，赶紧上前去阻止：“这是医院，你们都冷静一下……” 可是处于气头上的两个人哪里能听得进去民警的话，抓的更加的起劲了。 男人在旁边的病床上，心有戚戚焉的看着那边病床上的战争，心里祈祷着，战火可千万不要蔓延到他身上。 病房里，瞬间变成了菜市场，乱成了一锅粥。 男人的愿望没有实现，战火很快就蔓延到他身上了，他的心脏很快就承受不住。 最后，男人和女人都被推进了手术室，而后来来的那两个女人，直接被民警带走了。 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了萧琛艿一个人。 他站在病房里，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懵。 他好像是来问话的，怎么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想到这里，萧琛艿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回了现场。 所有人都还在现场忙碌着，丁屿和成墭两个人也过来了。 见萧琛艿回来，丁屿赶紧上前汇报马淑琳丈夫的状况。 “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人已经抢救过来了，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让他的家人过去照顾了。”马淑琳丈夫的命算是保住了。 马淑琳现在已经落网了，也就不用派人保护他了。 口供的话，也不是很重要。马淑琳已经全部交代了，到时候给他做个笔录就可以了。 萧琛艿闻言，点了点头，看向一直在现场盯着的花甯，低声问：“有什么发现吗？” 花甯的表情却十分的凝重，她看着萧琛艿，眉头紧皱：“虽然现场已经被封锁了，但是外面的记者们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消息，各大网站和报纸，都已经刊登了这个消息。” 越说，花甯的表情就越严重，“这个消息在星禅市，引起了不少市民的恐慌。我刚才上论坛看过了，大家的猜测越传越离谱，连生化实验的猜测都出来了。所以，上面的领导们都很重视这个案子。刚才不到一个小时，王队和孙局都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问现场的情况。” 这个结果，虽然不在萧琛艿的预料当中，但是并不意外。 “王队和孙局还说什么了？”萧琛艿问。 “王队和孙局要求咱们九组在破获这个案子之前，任何人都不准休班和请假，有任何要求尽管提。” 这话，像是王东胜说出来的话。 这样想着，萧琛艿点了点头。 花甯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道：“对了组长，刚才我们发现，有六个人都是一家的。” 男主人的钱包里，有全家福。而且每具尸体上，都带着同款的饰品。 虽然还没有进行身份的验证，但是也八九不离十了。 闻言，萧琛艿皱眉，点了点头：“知道了！” 一家被杀，凶手到底有多恨这一家子？ 想到这里，萧琛艿带上了手套，进入了封锁的现场。 现场，褚天琪正在对尸体进行初步的鉴定，而其他两个部门的人，都在勘察现场，希望能找出线索，尽快破案。 这个案子，影响这么大，不止九组一个部门停休，其他部门在这个案子没破获之前，估计也不准休班和请假。 萧琛艿蹲下身，开始挨个的检查这尸体的痕迹。 褚天琪就在旁边，声音冷冷的：“基本上都是刀伤，或者是重物击打致死！” 听到褚天琪的话，萧琛艿眼神微闪，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随后，他轻轻的掀开了死者身上的衣服，查看伤口。 第170章 你希望你死吗 六个全部检查完，萧琛艿的眼神更加的凝重起来。 他站起身，喊着：“简宸伊呢？” 连着喊了两声，简宸伊才出现在外面：“我在这里，怎么了？” 萧琛艿道：“跟我回一趟警局！” 这个时候回警局？ 简宸伊心里虽然狐疑，但是还是跟了上去，跟着萧琛艿上了车，赶往警局。 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郊区的路上没有几辆车，路上黑漆漆的，萧琛艿又一句话不说。 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简宸伊就开口了：“你是觉得，这个案子和马淑琳的那个案子，可能有关联？” “对，我看过那一家六口的伤口，和女主播以及保安的伤口很像。而且，我一直觉得马淑琳这个案子办得太不寻常了！”萧琛艿目视前方，声音低沉。 “怎么说呢，总有种虎头蛇尾的感觉！前面那么费劲的找出一点点线索，后面却很顺利的锁定了马淑琳，将她揪了出来。这个案子，还有很多地方没办法解释，比如那个女白领，为什么会遭受虐待！”简宸伊叹了口气，“只是我们现在过去，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 马淑琳的态度奇怪，但是很坚定。 简宸伊有这种预感，只是萧琛艿是一个就算是有一丝希望也不会放弃的人。 回到警局，萧琛艿和简宸伊连夜提审马淑琳。 桌子对面的马淑琳，垂着头，表情似乎很淡然的样子，这不是一个落网的罪犯应该有的表情。 萧琛艿沉思片刻，低声问：“为什么选择吴清瑶和那个女白领，千叶是因为和你发生了冲突，保安是因为发现了端倪，那其他两个人到底是为什么？” 马淑琳抬起头，看着萧琛艿和简宸伊，许久都没有表情。 她忽然间笑了一下，又问：“他死了吗？” 这个他，指的是谁，大家都明白。 只是，萧琛艿有些不明白，他去马淑琳家的时候，马淑琳看向丈夫的眼神，分明没有怨恨。 为什么却非要他死呢？ “你希望他死吗？” 马淑琳闻言，冷笑了一声：“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他和我结婚的时候，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我把父母留下来的老房子卖了，没日没夜的干活，才让他有了今天。可是有了钱，他就以为自己天生就样的，把我的付出完全忘到了脑后，你们说，这样的人，我该希望他死吗？” 这个问题，萧琛艿和简宸伊都无法回答。 萧琛艿和简宸伊审讯了马淑琳几乎一整个晚上，两个人轮流问，可是正如简宸伊所说的，什么都没问出来。 萧琛艿抬手，看了看手表。 已经凌晨三点钟了，他和简宸伊，都有些熬不住了。 他看着马淑琳的表情，许久才挪开眼，挥挥手：“算了，带下去。” 外面的人就进来，将马淑琳带下去。 萧琛艿的脑袋有些疼，他揉着太阳穴，低着头。 简宸伊却一直在看着马淑琳，只见马淑琳被从椅子上拉起来的时候，忽然间抬头看了萧琛艿一眼。 那一眼，十分的迅速，如果不是简宸伊一直在看着马淑琳，肯定也是看不到的。 马淑琳的表情，十分的耐人寻味，她好像笑了一下，又好像没笑。 简宸伊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可是这个时候，马淑琳已经地下了头，仿佛抬头的那一瞬间，也只是简宸伊的想象。 马淑琳离开审讯室之后，萧琛艿正要起身离开，简宸伊这才有些犹豫的开口：“刚才，我好像看见马淑琳笑了一下！” 萧琛艿的身影就忽然间顿住了，他侧头，看向简宸伊：“你说的是真的？你看清楚了吗？” 萧琛艿这么一问，简宸伊又有些不确定了：“我不确定，我好像是看见了……”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原本是很肯定的，可是时间越久，就越是记不清楚了。 看着简宸伊的表情，萧琛艿沉默片刻，便道：“如果不确定有还是没有，那就是有，我相信你！” 简宸伊愣了一下，萧琛艿很少会说这样的话。 毕竟，在九组，萧琛艿才是绝对的权威。 “我会派人盯着马淑琳，既然从她这里突破不了，那我们就从其他地方入手！”萧琛艿低声道。 这两起案子如果真的是有关联的话，那么从马淑琳这边入手还是从那个案子入手，结果都是差不多的。 这个晚上，萧琛艿和简宸伊就在休息室里凑合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十几具尸体已经运到了刑警支队。 这十三个死者的身份也都调查出来了。 那一家六口，只是这个城市普通的一家人。 丈夫是销售、妻子是老师。丈夫的父母来到这个城市，负责在家带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一个八岁，一个才三岁。 一个三岁的孩子，凶手到底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十三具尸体，除了这一家六口，还剩下七个人。 这七个人，有一对老夫妻，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另外还有一家三口。 花甯介绍完死者的身份，看着萧琛艿的脸，问：“组长，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萧琛艿沉思片刻，抬头说道：“现在分头去查这十三个死者的社会关系，特别是最近这一个月的，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找出他们之间的共同点，这个案子或许就会变得简单起来。” 照例还是花甯和丁屿一组，周晗和成墭一组，萧琛艿和简宸伊一组这样的分组方式。 傍晚时分，大家重新在会议室里集合。 跑了一天了，大家都有些风尘仆仆的，身上的衣服也都脏兮兮的。 丁屿仰头，将一杯水全部都喝光了，这才说道：“我们这边还算是有发现！” 周晗点头：“我们这边也是！” 萧琛艿和简宸伊这边不用问，肯定有发现。 丁屿将外面的黑板都推了过来，一组一个，“先说这一对老夫妻，他们年轻的时候都是同一个工厂的工人，就一个女儿，嫁到了外地，两夫妻平时也没什么事情。社会关系很简单，不过一个月前，他们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了，老太太手骨折了，对方全责。 第171章 吴波 还有就是一个周之前，老太太从小区外面的一个养生店里，买了一个泡脚桶。用了三天之后说不好用，非要去退。可是电话看了一下，发现那个泡脚桶的边沿都已经都滑花了，拒绝退货。老太太就跑到人家店外面蹲点，逢人就说店家骗人。店家没办法了，第二天就给老太太退了钱。” 丁屿一口气说完，将老太太的关系网用箭头在黑板上画了下来，这才道：“暂时就查到了这些。” 花甯在丁屿说完之后，长呼一口气：“那个泡脚桶我们俩都看过了，让老太太用的不成样子了，现在还摆在店里，估计只能当摆件了，卖是卖不出去了。” 她耸肩：“等我老了，要是变成这样的人，请大家打死我！” 花甯的话，让现场的气氛稍微的活跃了一些。 “那个男人那边，暂时没查到什么东西。他是漫画家，最近一个月正在赶稿子，很少出门，没什么社交。” 丁屿说完，就轮到了周晗和成墭。 周晗和成墭这边，周晗自然是讲解人。 毕竟，要论寡言少语，九组萧琛艿排第一的话，成墭就能排第二。 “那个女孩子大概八个月之前和一个男孩子相亲认识了，很快就在一起了。两个人交往了一段时间，最近一段时间，她和那个男孩子分手了。分手没几天就重新开始相亲，那个男孩子去单位找过她几次，想要复合，女孩子都没同意。”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这个男孩子，我们调查过，好像就在一个养生店里工作。” 说道这里，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 萧琛艿示意周晗：“继续！” 周晗这才道：“那一家三口，最近的社交比较复杂。他们的孩子今年小升初，之前给孩子报了几个补习班，还找了两个补习老师。不过，发生过冲突的，大概有两个。一次是带孩子去补习班的时候，和在外面发传单的小伙子撞到了一起，发生了肢体冲突，民警都介入了。另外一次是和补习老师，是一个小姑娘，上课时间被发现和男朋友打电话，第二天就把小姑娘给辞退了。” 其他两组说完了，萧琛艿这才站了起来，说起了那一家六口。 一家六口，三代同堂，人口复杂，调查起来的难度也比较大。 “这一家子在附近口碑算比较好，但是最近也曾与人发生过口角。原因是噪音问题，这家的老大报了个艺术班，学钢琴。小区的隔音差，孩子学钢琴的时候，邻居难免会听到一些动静。大人曾带着孩子挨个上门去给邻居道歉，并发誓严格按照时间点来，绝不在休息时间打扰邻居。 每家都有孩子，其他邻居也都理解，不怎么找了。可是有一家例外，是住在这家楼上的一个男孩。楼上是出租房，三个房间租给了三个人，其中一间房的男孩是做销售的，经常下楼找他们，一来二去，两家就生了嫌隙，再也不说话了。” 萧琛艿说完，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简宸伊发表意见：“关键人物都找出来了，现在就看这些人当中有没有关联。” 萧琛艿点头，伸手将黑板上那些名字都圈了出来：“明天大家都去仔细核查这些人的身份，如果有重合，那就是线索！” 杀人总得有目的，大多数的凶案，不是情杀就是仇杀。 这起案子，男女老少都有，仇杀的概率大一些。 第二天，大家还是按照昨天的分组，去仔细的核查那些人的身份。 这一项任务比较快，十一点钟左右的时候，大家就都回来了。 “养生店里有一个销售，叫做吴波，当初就是他把泡脚桶卖给那个老太太的。老太太过去闹事的时候，也是抓着他不放。后来店长虽然迫于无奈给老太太退了钱，但是私底下，也扣了吴波的工资。”丁屿说道。 周晗闻言，表情有些惊诧：“女孩相亲认识的那个男友，就叫做吴波。这次我们还查到一个消息，女孩和吴波分手没几天就和另外一个男孩好上了，无缝衔接，应该是还没分手的时候就已经和现任的男朋友接触了。” 无缝衔接，和出轨，几乎可以画上等号。 简宸伊叹气：“好了，事情已经很明朗了，楼上的那个租客，也叫做吴波！” 现在，他们的目光可以先暂时锁定在这个吴波身上了。 萧琛艿立刻下令：“立刻将吴波带过来问话！” 这不可能是巧合，十三个死者，七组家庭当中，有三组都和这个吴波有过恩怨？ 这绝对不是巧合！ 花甯、成墭等人立刻回：“是！” 说完，立刻转身出去，准备对这个叫做吴波的男孩进行抓捕。 花甯、成墭出去不到半个小时就回来了，吴波在两个人中间，姿态从容。 他是一个看起来最多二十七八岁的大男孩，长得十分的清秀，身上穿着西装，看起来很精神。 看到萧琛艿，他语带无辜的说道：“各位领导，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可是个本分人，从来不敢干违法的事情。” 萧琛艿没搭理他，只是挥挥手：“带到审讯室！” 即使这样，吴波的表情也没有任何的变化，依然十分的淡然，嘴角微微上扬，就好像在笑一样。 成墭和花甯两个人将吴波带到了审讯室，等待着萧琛艿去审讯。 “过一会儿再去，这个男孩，不简单！”简宸伊提醒道。 刚才他的表现，就足以证明，这个男人心思很深沉。 如果不抻一抻他，恐怕什么话也问不出来，毕竟，现在他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吴波就是凶手。萧琛艿点头，吩咐丁屿：“去采集吴波的指纹，与尸体上发现的指纹进行对比！” 丁屿赶紧带着工具去了审讯室。 进去之后，丁屿二话没说，直接举起了吴波的手，就要采集指纹。 吴波愣了一下，有些抗拒：“你们要做什么？” 丁屿的语气十分的冷淡：“配合一下，很快就好！” 他抬头，对着门口的警卫使了一个眼色，立刻就有一个人上前，帮着丁屿抓住了吴波的手腕。 第173章 合并调查 都是杀人案件，都是仇杀，如果真的如他所想的话，那么事情就麻烦了。 “我也有这种直觉。”简宸伊说道，眉头皱的紧紧的。 “我们不能这样被吴波和马淑琳牵着鼻子走，我想去见王队，将这两个案子合并调查。”萧琛艿问简宸伊：“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简宸伊愣了一下，什么时候，萧琛艿也会征求别人的意见了？ 一时间，简宸伊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觉得有这个必要，如果真的像我们猜测的那样，必须尽快破案，不然的话，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 萧琛艿得到了简宸伊的认可之后，神色更加的鉴定：“我现在就去！” 说完，立刻就转身，去了二楼王东胜的办公室。 简宸伊站在原地，看着萧琛艿的背影，一时之间，神色有些忪怔。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从上一次和萧琛艿谈话之后，他总感觉萧琛艿在努力的改变自己。 虽然，有些时候，改变是很难得，可是只要萧琛艿愿意迈出这一步，就很值得欣慰了。 就算将来有一天，他离开了九组，也会放心了。 想到这里，简宸伊情不自禁的扯了扯唇角，露出了一个微笑。 而这边，萧琛艿上了二楼，敲开了王东胜的办公室的门。 王东胜道：“你来的正好，上面的领导刚才给我打电话了，问马淑琳那个案子，什么时候能结案，你呀，抓紧把结案报告给我写一下，争取这两天就赶紧结案，你们也好专心调查现在这个案子。” 闻言，萧琛艿有些为难：“王队，我来就是想和你说这个事情的，马淑琳的案子恐怕现在还不能结案！” 王东胜听到这句话，诧异的看着萧琛艿：“怎么了？难道凶手不是马淑琳？她翻供了？” 他有些紧张的盯着萧琛艿。 这个案子，上面其实已经催过好几次了，但是他都顶住了压力，没和萧琛艿说过。 当初，各大媒体和报纸，都报道了这个案子，上面的压力，他其实也能理解。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眉目，还不结案等什么呢？ “王队，我认为，现在这个案子，和马淑琳的案子十分的相似，可能中间有什么关联，我希望您能同意，合并调查。” “合并调查？”王东胜提高了声音，显然十分的诧异，“萧琛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萧琛艿点头：“我知道这件事情有困难，但是这两个案子，肯定有关联的。” 王东胜差点被气笑了，他强压着自己的情绪，尽量的做到心平气和：“萧琛艿，作为刑侦支队的组长，不能只埋头破案，有些人情世故，你也需要懂，这样九组在你的带领下，才会越来越好。” 萧琛艿闻言，神色有些犹疑。 王东胜叹了口气，“马淑琳的案子死了五个人，媒体和报纸都大肆报道，民众已经够恐慌了。现在又发现了尸体，媒体和报纸也都闻风而动。现在，民众的恐慌情绪已经快到顶点了，如果大家知道这两个案子有联系，那么影响太大了，到时候可能会发生很多恶性事件，这个责任，谁来负责？” 王东胜很认真的看着萧琛艿：“这个提议，不用和领导商议，我就直接可以做主，不行！” 他说的斩钉截铁，直接没有任何的余地！ 萧琛艿没说话，他低着头，像是在认真的思考着王东胜的话。 这下，王东胜都有些诧异了。总觉得，萧琛艿好想变了，这要是搁在以前，萧琛艿非得和他呛起来不可，毕竟在萧琛艿的眼中，什么事情都没有破案重要。 可是这一次，他竟然什么也没说。 星禅性的另一端，一个房间内，一个看起来年近六十的老人正躺在床上午睡。 床上铺着凉席，她手上拿着一把扇子，正睡得十分的沉，就连有人进了房间都没发现。 房门被轻轻的合上，发出咔哒一声响。 老人的呼吸依然十分的均匀，并未受到影响。 床头上，摆着一张照片，其中一个人正是床上的老人，旁边站着的，似乎是她的儿子，老人挽着儿子的胳膊，笑的十分的满足。 门口的人，正是照片上的那个男人。 他站在门口，目光冷静的看着床上的老人，右手中，拎着一把菜刀，似乎是从厨房里，随手拎出的菜刀。 片刻之后，他抿了抿唇，慢慢的上前，靠近了老人。 老人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站在窗前，男人慢慢的举起了手上的菜刀。 手起刀落，老人终于睁开了双眼，她死死的盯着头顶上的人，只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男人的表情依然冷静，他擦了擦脸上溅的血抬手又是一刀。 床上的老人终于闭上了眼睛，手也软软的垂了下去。 男人见状，伸出手，在老人的鼻端试了试，确定老人没有鼻息之后，这才将刀扔到了旁边。 随后，他从衣橱里，找了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出来。 他打开行李箱，将老人的尸体装进了行李箱，然后拖着行李箱离开了房间。 王东胜的办公室里，萧琛艿正想要说些什么，忽然间传来了敲门声。 门外，是丁屿着急的声音：“王队，我可以进来吗？” 王东胜沉声道：“进来！” 丁屿进了门，看见萧琛艿，有些着急的说道：“组长，盯着吴波的人回信说，他刚才拖着一个大行李箱出门了，是不是要逃跑啊，我们要不要采取什么措施？” 萧琛艿猛地站了起来，正要说话，王东胜就摆了摆手：“我的话，你回去好好想想，现在先去忙你自己的。” 萧琛艿点了点头，赶紧跟着丁屿出来了。 出门之后，他吩咐丁屿：“我先过去跟着他，你电话不要关机，我随时联系你！” 丁屿赶紧点头，并且十分贴心的递上了萧琛艿的车钥匙和手机。 萧琛艿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上了车后，一脚油门就离开了刑侦支队。 第174章 抓住吴波 路上，丁屿发来信息：“组长，这个是吴波最后出现的地点，我们的人说吴波很狡猾，他把人跟丢了！” “知道了！”萧琛艿回了一个语音，然后打开了丁屿发来的位置。 吴波最后出现的位置，就显示在这附近。 他驱车，赶往那个地点。 吴波很狡猾，虽然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但是现在必须要找到他。 或许，他还有别的目标。 他立刻打给了丁屿：“问清楚，吴波的车牌号，然后联系交警那边，查看监控，看看有没有吴波的踪迹出现。” 丁屿赶紧答应下来，很快就发来信息：“监控中没有吴波的踪迹！” 没有出现在监控视频当中，要不就是吴波临时换了一辆车，要不就是专门找没有监控的小道走！ 换车的话，吴波拎着一个大箱子，有些不方便。而这附近是老城区，有些村落还没拆，是没有监控的。 他应该是发现有人跟踪，从其他小路走了。 萧琛艿闭上了眼睛，想着如果他是吴波的话，会怎么走。 半晌之后，他睁开了眼睛，看着旁边的罕见人迹的小路，目光坚定的朝着那边走去。 走了没多久，眼前出现了一个废弃的楼盘，荒草丛生。 楼盘的前面，停了一辆车！ 车的后备箱处，地上有一小滴血迹。 萧琛艿忽然间反应过来，那个箱子里面，装的恐怕不是别的，而是尸体。 那么大的行李箱，正好能装进一具尸体。 他之所以冒险开车离开，就是急着处理家中的那具尸体。 只是那个行李箱中，装的到底是谁的尸体？ 萧琛艿刚要下车上楼，就看见吴波从楼上下来了，手上还拎着那个超大的行李箱。行李箱已经变了颜色，本来是红色的行李箱，有些地方已经变黑了。 想必是里面的血水渗出来了，才会变成这样！ 他没有任何的犹豫，下了车，吴波看见萧琛艿，下意识的就想跑。 萧琛艿上前，很快追上，将他的双手禁锢在身后：“你扔的，是尸体？” 吴波挣扎着，没有说话。 “你和马淑琳，到底是什么关系？”萧琛艿又问。 吴波依旧不说话，只是身体上的挣扎减少了，他任由萧琛艿禁锢着他，一言不发的沉默着。 萧琛艿又问：“是谁教你杀人的？” 吴波唇角紧珉，眼睛盯着脚下的一块小石头。 萧琛艿并没有注意到吴波的表情，他腾出一只手来，打算掏出腰间的手铐，将吴波烤起来带回局里。 就在这个时候，吴波忽然间伸出脚，将那颗小石头快速的踢到了萧琛艿旁边。 萧琛艿的反应非常快，当即便低下了头去看。 他低头的时候，手上的注意力就被分散了，抓着吴波的手自然也就没那么紧了。 吴波就是趁着这个时机，伸出手肘，敲在了萧琛艿的头顶上。 吴波的力气很大，萧琛艿有一瞬间的晕眩，可是很快他就清醒过来，和吴波打作一团。 萧琛艿先前被打了一下子，虽然清醒过来，但是终究是有些跟不上反应了。 加上吴波的力气，比一般男人要大一些，所以几个回合下来，萧琛艿竟然落了下风！ 吴波将萧琛艿压在地下，眼看着就要一拳打下来，忽然间从远处飞来一个东西，直接砸在他的脸上。 他恍惚了一下子，很快就被萧琛艿反压在地上。 身后，周晗带着简宸伊快速过来，三个人合力，将吴波拷了起来。 简宸伊看着吴波，周晗费力的将萧琛艿从地上拉了起来。 在站起来的那一瞬间，萧琛艿踉跄了一下子，险些摔倒。 他伸出手，揉了揉脑袋，眼前终于清醒了一些。 周晗有些担心的问：“哥，你没事？” 萧琛艿摇摇头：“没事！” 简宸伊看着他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连忙道：“先把他弄回局里，然后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萧琛艿还要说什么，直接被简宸伊打断了：“行了，就这样，周晗你会开车吗？” 周晗赶紧点头：“我会！” “你开车，老萧你做副驾，我带他坐后排，等会儿让人来开走老萧的车子就行了。”简宸伊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三个人带着吴波，很快就回到了局里。 这一次，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去审吴波。 他刚才袭警了，至少可以判他一个袭警罪。 萧琛艿揉了揉脑袋，这才想起来：“等会儿让人来上楼看看，楼上可能有具尸体。” 简宸伊没好气的说道：“行了行了，这些事情你就别关心了，还是关心关心自己的小命！” 车子很快就开回了警局，将吴波关押好之后，简宸伊和周晗这才带着萧琛艿去了医院。 做了一个检查出来之后，结果显示萧琛艿的脑袋有轻微的脑震荡，必须要住院观察几天才行。 而且，这几天，也要配合治疗。 彻底的绝了萧琛艿要出院的心思。 “行了，案子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整个刑侦支队这么大，不是除了你不行的。案子我们会盯着，你就安心养病就行了。要是我们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肯定会来找你的。”简宸伊嘱咐道。 萧琛艿想了想，没拒绝，只是低声道：“我回不去，那吴波就拜托你审了，他们审不出来的。” 吴波那么狡猾，连他都审不了，更何况是花甯丁屿他们。 只有简宸伊，才行！ 简宸伊对于这件事情，自然是很认真的答应了下来：“放心，这个案子我肯定管到底！” 萧琛艿抿唇：“我现在可以确定，那十三具尸体的凶手一定是他，只是……” 只是，找不到证据！ 找不到证据，就算是能凭借着废弃楼盘上的那具尸体给吴波定罪，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们可能有一个组织，受过什么培训。吴波出手的招数，不像是外行，最起码学过几招。而且他和马淑琳一样，做事很有章法，几乎没什么破绽。”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组织，那么这个案子必须要尽快侦破才行。 不然的话，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现。 第175章 成绩最好 简宸伊颇有些无奈：“行了，这件事情我会看着办的，你就专心养病。脑震荡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重视起来。” 萧琛艿点了点头：“好！” 倒是听话的很！ 周晗有些诧异的看向萧琛艿，心中十分的疑惑。 萧琛艿可不是一个听话的人，怎么现在这么给简宸伊面子？ 他想到之前队里人的猜测，一时之间，脸色有些难看。 难道，萧琛艿真的…… “周晗？在想什么呢？”听到有人叫自己，周晗回过神来，看向简宸伊：“怎么了？” 简宸伊有些好笑的看着周晗：“刚才在想什么呢，叫你好几声也不答应。” 周晗有些讪讪的，“没什么！” 她看向萧琛艿，眼神有些闪躲。 简宸伊见状，笑：“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刚才医生也说过了，只要好好休养几天，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你要是实在不放心，下了班就过来陪陪他。” 简宸伊打趣道，说完之后这才道：“行了，咱们赶紧回去，吴波还关着呢，不能给他太多的反应时间。” 周晗赶紧点头：“好！” 顿了一下，又看向萧琛艿：“哥，你好好养病，别多想，案子有进展我会给你说的。” 萧琛艿点头，表情十分的柔和：“我知道了。” 从病房里出来，周晗心事重重。 简宸伊见她如此，便也知道，周晗是为了萧琛艿担心，这种事情，是他无法安慰的。 于是他也不说话了，两个人沉默着，回到了警局。 一回到警局，就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他们从废弃楼盘里找到了一具老人的尸体，应该是刚去世没多久，鲜血流了一地。 而吴波手上的行李箱上的鲜血，和去世老人的dna是一致的。 这下子，足以可以定吴波的罪了。 “只是，吴波什么话也不说，之前的尸体，什么线索也没有，就算真的是他做的，他也不会认罪的。” 花甯的语气有些为难。 简宸伊和周晗送萧琛艿去医院的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去审过吴波了，只是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如果凶手真的是吴波，那恐怕这个案子，要想让吴波认罪的话，会十分的困难。 闻言，简宸伊沉吟片刻，坚定的说道：“准备一下，我亲自去审！” 其实，就算是萧琛艿不开口，吴波这个人，他也打算亲自上阵的。 简宸伊进入手术室的时候，吴波连头都没有抬，只是慢慢的搓着手上的虎口处。 那里沾了血，此时已经干了，怎么措都搓不下来。 简宸伊坐下之后，也没说话，只是目光定定的看着吴波。 旁边的花甯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忍着没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审讯室里的气氛十分的尴尬，除了呼吸声，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渐渐的，吴波的坐姿没那么稳了。他挪了挪位置，抬头看了简宸伊一眼。 见简宸伊表情十分淡定的看着他，他心中一震，很快就低下头去。 搓着手的时候，脑子就开始有些乱了，手上也没了章法。 简宸伊一直关注着他，这点小动作自然是没能逃脱他的眼睛。 他知道，吴波的心，开始乱了！ 吴波的心乱了，那么他的机会就来了。 “死者李秀莲是你的母亲？”简宸伊这次没有再沉默，而是从吴波的母亲李秀莲处下手。 不管吴波为什么杀害自己的母亲，他对母亲的情感和其他的受害者，肯定是不一样的。 吴波不说话，简宸伊也没指望他回答，他继续提问：“为什么杀害李秀莲？” …… 玻璃房里，周晗和丁屿、成墭都在。 丁屿有些喃喃的：“简宸伊这样的审讯方式能行吗？吴波好像没反应啊，从一开始一句话都没说？” 周晗点头，“没说！” 丁屿叹了口气：“连自己的母亲都没放过，吴波这样的男人真的太可怕了。” 这是一场持久战，昨晚睡得太晚，早上又很早就过来了，丁屿听着听着，就有些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边的声音忽然间提高了。 “吴波，你知不知道，你做的真的很失败！我们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是在模仿别人，模仿马淑琳！你真可怜，怪不得你的母亲都不待见你！”是简宸伊的声音。 丁屿猛然间抬起头来，透过玻璃房，看向隔壁的审讯室。 简宸伊站了起来，几乎与吴波脸对着脸。 他的神色十分的严肃，语气更是近乎严苛。 吴波坐着，看的出来，他在极力的压制自己的脾气。 他双手抓着桌子，手背上的青筋都出来了。 额头上的青筋，也在隐隐的抽搐着。 他咬紧了牙关，目光锐利，盯着简宸伊。 丁屿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吴波的眼神，也太可怕了一些。 就像是看仇人一样。 简宸伊说完，没有再说话，只是冷笑一声，坐回了椅子上。 然后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吴波。 吴波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眼神。 他们都曾用这种眼神看过他，好像他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 就像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不，甚至连老鼠都不如！ 终于，吴波再也忍不了这样的眼神，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胡说，你知道什么，不是我模仿她，而是她模仿我，我才是班里成绩最出色的那一个，他们都不如我！” 班里？在场的人，听见吴波的话，都是精神一震。 班里成绩最出色的？ 难道真的像是萧琛艿和简宸伊猜测的一样，真的有那样的存在？ 所有人想到这一点，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战。 如果是的话，那么也太可怕了。 简宸伊没急着打断吴波的话，而是想让吴波继续说下去。 可是吴波很快就发现了自己话中的不妥当，立刻就闭嘴了，再也不肯多说一句话。 这次审讯，也不算是一无所获，所以简宸伊没有继续，而是让人将吴波带了下去。 “等会儿你把审讯记录整理一下，发给萧组长看看！”简宸伊吩咐花甯。 第176章 又有案子了 听到萧琛艿的名字，花甯心中一颤。 听说组长被这个吴波打成了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她赶紧说道：“等会儿我把记录都打印出来，拿去给组长看看。电子版的他看着太费劲了，本来脑子就不好了。” 说完，花甯连忙转身走了。 简宸伊站在原地，有些怔楞。 片刻之后，他才喃喃的说道：“谁说萧琛艿的脑子不好了？整个九组的脑子，都没有像是萧琛艿那么好使的。” 看着花甯仓皇而逃的背影，他忽然间就明白了什么。 恐怕，花甯也只是想找个机会，去见一见萧琛艿而已。 算了，由她去！ 这边，花甯快速的将审讯记录整理了出来，然后打印成了纸质版，将纸质版的记录塞进包里之后，快速的离开了警局。 路上，她还拐去买了一个漂亮的果篮。 病房的门口，花甯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很快，里面就传来萧琛艿的声音，低沉有力：“进来！” 花甯推开门，萧琛艿正在看书。 他身上穿着病号服，斜靠在床头上，见花甯进来，他有些诧异，放下了手，坐了起来：“你怎么过来了？” 就算是穿着病号服，他也依然还是那么帅气。花甯看着此时的萧琛艿，脸色迅速的有些红。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连忙走上前去，将果篮放在了萧琛艿的床头：“给你送吴波的审讯记录，顺便给你送点吃的，自己一个人也怪可怜的。” 萧琛艿放下了手上的书，等着花甯将审讯记录给他。 花甯将东西都放下之后，这才从包里掏出了一摞纸，放到了萧琛艿的手上：“这是审讯记录，你看看。” 萧琛艿迫不及待的将审讯记录拿了过来，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连一句话，都没和花甯说。 花甯见状，表情就有些失落。 很快，她脸上失落的表情就消失，她看着眼前的萧琛艿，渐渐的入了迷。 他怎么会长得这么好看呢？ 就连普普通通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都有种别样的感觉。 萧琛艿很快就将几页纸的审讯记录看完了，他的表情有些凝重，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和花甯说话：“果真是这样，真的有一个培训组织，专门教人怎么杀人，或者是培养凶手的恨意，不断的去杀人。” 花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没有听见萧琛艿的话。 很快，萧琛艿就看向花甯，低声问：“简宸伊又去审过马淑琳吗？从这份审讯记录上看，吴波和马淑琳两个人，是认识的。吴波认识马淑琳，才会这样说。从吴波这里找不到线索，或许可以从马淑琳那边入手。” 花甯摇摇头：“不知道，我来的时候，简宸伊还没行动，刚审完吴波没多久。” 两个人正说着话呢，花甯的电话就响了。 她愣了一下，赶紧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然后，她的表情就变得惊悚起来。 就像是电话那端，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一样。 花甯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 萧琛艿与她距离那么远，都能听见电话那端的声音。 “花甯，你滚去哪里了？现在是上班时间你知不知道？立刻给我滚回来，有案子了！”王东胜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道。 花甯吓了一跳，在王东胜说话的时候，将手机拿开。 等王东胜说完，她才将手机重新放到了耳朵旁边，声音弱弱的：“知道了王队，我现在就回去。” 挂了电话，花甯的表情有些尴尬：“组长，那我先回去了，王队找我了，说是有新案子。” 听到新案子这三个字，萧琛艿的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 他看着花甯的脸，微微的点了点头：“回去，有消息记得和说。” 花甯点头，依依不舍的离开。 等花甯离开后，萧琛艿这才将审讯记录重新拿了起来，再次从头看了起来。 花甯匆匆忙忙回到队里，正好碰到大家都准备好了，要去出现场。 丁屿见到花甯，连忙将她的东西扔到了她的怀里：“装备都给你带了，路上再换。” 花甯接住，道了一声谢谢，跟着大部队就走了。 车上，花甯将装备都穿好之后，这才想起来问：“到底是什么案子？怎么这么多人出动！” 丁屿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接到报警，说是一家几口死了好几个，又是这样的案子，这段时间咱们刑警支队，恐怕是没办法安生了。” 说着，他叹了口气，十分的无奈。 花甯闻言，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案发现场是在郊区的农村，车子行驶了很远才到村子里。 附近的民警已经在现场了，用隔离带将案发现场隔离了起来。 只是农村人的好奇心重，即使如此，外面还是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的。 简宸伊带着人下了车，往里面走的时候，还听见有人在念叨：“不知道是谁，竟然这么残忍，以后咱们睡觉可得锁好门窗。” “是啊是啊，凶手可别是咱们村里的人，想想都要吓死了！” …… 见到警察过来，大家都识趣的闭了嘴，而且还给警察让出了一条路来。 简宸伊带着人，很顺利的进入了小院当中。 农村的院子，都是露天的，穿过小院，才是房间。 刚一进小院，大家就都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踏进宽敞的客厅，血腥味更加的浓重。 其中一个门口，还有血迹流出来。 简宸伊皱眉，顺着血迹进了屋子里面。 农村人睡得都是炕，炕都很大，一张炕能睡五六个人。 此时此刻，炕上歪七竖八的躺着三个人。 年纪稍大一些的应该是妈妈或者是婆婆，年轻一些的那个应该是女儿或者是儿媳。 另外，还有一个不到一周岁的孩子。 “孩子还有气，救护车快到了！”旁边的民警解释道。 丁屿在院子门口问道血腥气的那一刻，就退出了院子。 此时此刻，站在房间里，有花甯、周晗、成墭和简宸伊。 第177章 逃跑 花甯脾气暴躁，看到这一幕，直接骂出声音来了：“去他妈的，哪个畜生这么没有人性，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就算是有仇，一个小孩子能和他有什么仇？ 凶手分明就是变态。 周晗和简宸伊的表情也是十分的难受，就连成墭，也不忍心再看。 救护车很快就过来了，两个大人已经完全死亡了，自然是没有了抢救的必要。而那个婴儿，还剩下了最后一口气，医院的人将孩子带上救护车，带走了。 物证科和鉴定科的人很快就进入，开始搜集线索。褚天琪也到了，针对两个大人，开始初步的检验。 简宸伊和成墭在收拾了心情之后，很快就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周晗勉强的也在跟着帮忙，只有花甯，整个人都愤怒到了极致，看到现场的任何一件东西，都会产生一种想把凶手碎尸万段的感觉。 这种状态，自然是不适合在现场工作了。 她和简宸伊说了一句，走出了现场。 丁屿就站在外面等着，因为晕血，他还没完全克服，里面那么血腥，他自然是不能进去。 看见花甯出来，丁屿赶紧迎上去，“花姐，怎么样？” 他见花甯情绪不太对劲，顿了一下才说道：“我看怎么还有小孩子？” 花甯没说话，蹲在一边，目光幽幽的看着远方。 这些人，根本就不配称之为人。 马淑琳因为丈夫出轨，杀了四个于此毫不相关的人。吴波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杀了十四个人，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放过。而这个凶手，竟然对一个不到一周岁的婴儿都能下得去手。 这种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丁屿站在旁边，也不说话了。 他掏出手机，给萧琛艿发消息：“组长，花姐的心情好像不太好，跟她说话也不理，就呆呆的坐在那里，你要不要给她发个信息，安慰一下？” 萧琛艿很快就回过来了：“因为什么心情不好？” “可能是因为这个案子，我没进现场，但是刚才我看到救护车过来了，带走了一个很小的小孩子，大概也就三四个月的样子。” 想了想，丁屿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救护车好像就是你呆的那个医院的。” 这一次，萧琛艿也不说话了。 丁屿有些讪讪的放下了手机。 这两个人这是怎么了，都不理人！ 医院中，萧琛艿看着手机上的那几个字，陷入了沉默，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这件事情，如果再不及时组织，那么后果可能是他们根本就想象不到的。 那个组织，不知道培养了多少人。 走在街上，或许擦肩而过的十个人当中，就有一个人是那个组织的成员。 将来很有可能还会变成两个、三个、四个…… 这些人丧心病狂，连自己的亲人和小孩子都不放过，指望他们良心发现，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不行，他不能继续在医院中安心养病了。 他必须出院，这个案子必须快点结束！ 想到这里，萧琛艿下了床，翻出了自己的衣服，开始更换。 护士正好过来查房，推门而进，看见萧琛艿在换衣服，红着脸退了出去：“对不起，我没看见……” 在外面呆了几秒钟，护士重新推门进来：“你还不能出院呢，你换衣服要去哪里！” 萧琛艿皱着眉头：“我还有事，必须要出院……” 萧琛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护士打断了：“不管什么事情，都没有你的命重要！你既然已经住进了医院，我们作为医护人员，就必须对你的健康负责。在你的病还没好之前，不能出院！” 萧琛艿见护士表情严肃，也知道她并不是开玩笑。 如果他非要出院，今天可能要扯皮很久。 他沉默了片刻，重新将病号服穿在了身上：“好，那我过两天再说，事情也不是很重要。” 护士见状，这才露出了笑脸：“这就对了，什么事情也没有生命重要，这一点你要知道！” 说完，她上前，“来，先挂水。” 她端着盘子，很快就给萧琛艿输了液，临走前又吩咐：“快打完的时候，记得按铃，我来给你换药！” 萧琛艿表现的十分乖巧：“我知道了。” 等护士走了之后，萧琛艿没着急动。他安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吊瓶里的药水慢慢的下去。 护士又透过玻璃悄悄看了他几次，见他果真躺在床上没动，就也放心了，安心的去做自己的事情了，不再盯着萧琛艿。 又等了一会儿，萧琛艿这才拔掉针头，快速的换上自己的衣服，从病房中悄悄溜了出去。 他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楼下，楼下就是急诊，他刚到门口，就有一辆救护车，乌拉乌拉的过来。 车还没停稳，后面的车门就已经被打开了，跳下来一个男医生。 车子挺稳之后，一个病患被推了出来。 这个病患很特殊，他小小的身躯，连那张床的十分之一都没占据。 小小的一团，安静的躺在床上。 “让一让，让一让……”医生护士们高喊着，将那个小小身躯一路送进了急诊当中。 萧琛艿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就像是一个过客一般。 可是他自己知道，他不是过客！ 这一切，都和他有关系。 他一定，一定会抓到凶手！ 他站在原地，手掌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手背上的青筋，都在一跳一跳的，似乎在昭示着萧琛艿的决心。 他没回队里，回到队里，简宸伊他们一定会让他回医院。 可他现在，一点都不像呆在医院。 …… “什么？这不是胡闹吗？你们谁能联系上他，告诉他，赶紧给我回医院，这不是闹着玩的。”王东胜听说萧琛艿跑了，大发雷霆。 这个萧琛艿，也太不知道轻重了。 在场的人，都低着头，跟个鹌鹑似得不敢说话。 唯有简宸伊，神色还比较正常。 他想了想之后说道：“他离开医院差不多一个小时了，他要是想回队里的话，早就回来了。他现在手机不接，信息不回，肯定是不想和我们联系。因为他知道，一旦回来，我们一定会把他送回医院，不会让他插手这个案子的。” 第178章 不要命了 王东胜气喘吁吁的拍桌子：“案子没他不是不行，他不要命了这是。” 萧琛艿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看见现在的情形，想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争取快点破案。 “现在根本抽不出人来找他，只能这样了。”简宸伊低声说道。 萧琛艿的感受，他大概也能理解。 如果换做是他的话，他恐怕也不能安心呆在医院里。 所以，为了萧琛艿，为了这个案子，就这样。 萧琛艿不会没数，如果身体条件不允许的话，他恐怕也不会强撑。 而且，萧琛艿一向足智多谋，说不定真的能查出什么来。 今天案发现场的那个孩子，对大家的打击都很大。 或许，萧琛艿正是看见了那个孩子，才会下决心离开的。 王东胜气过之后，也知道此时此刻，他们都无能为力。 半晌之后，他摆摆手：“算了算了，你们都下去。” …… 网里，萧琛艿坐在角落里的一个位置上。 他的面前，摆了一碗泡面，几瓶饮料。 泡面已经倒上了热水，正在闷着。 旁边座位的人正在抽着烟，打着游戏，时不时的冒出一句脏话。 烟雾缭绕当中，萧琛艿在某个贴中，输入了关键词：培训，sha人！ 如果是单纯的杀人两个字，网络会屏蔽，但是如果换做是拼音的话，可能不会。 搜索了很久，一无所获，已经是深夜了，隔壁的男人还在团战，脏话一句接一句。 “卧槽，一群沙比，老子用脚都比你们打的好！什么玩意儿，不打了！”男人骂了一句，随手将耳机扔到了桌面上。 他扭头，无意间看见了萧琛艿屏幕上的关键词，他愣了一下：“兄弟，干啥呢这是！” 怎么这么吓人呢！ 萧琛艿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哦，我是警察学院的，要写论文，找一本书。” 男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然一个普通人在这搜索杀人，那可真是太诡异了。 “嘿，我认识一个黑客，你要什么资源都有，要不要推荐给你？”男人笑着，说道。 萧琛艿不动声色的点头：“那就麻烦了。” 男人从自己的qq中找到了一个号码，给萧琛艿看：“就是这个，知名网络黑客，大牛，收费不低，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萧琛艿点头：“谢了，我知道。” 他给那个网络黑客发送了好友请求，迟迟没有回应。 那个男人等不及，离开了。 萧琛艿等了一个多小时，对方这才通过了他的好友请求。 这天早上，花甯是来的最早的那一个。 昨晚下班挺晚的，晚上睡觉的时候，那个婴儿和萧琛艿轮番的出现在她的梦中，所以一整晚都没睡好。 她打着哈欠，喝了一口豆浆，进了办公室。 只是一进门，她一口豆浆差点把自己呛死。 “咳咳……”她拼了命的咳嗽着。 等平静下来之后，她这才看向办公室正中间的人，激动的问：“组长，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们都快担心死了，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从医院走了？” 她走上前，将手上的包子递到了萧琛艿的面前：“你吃饭了吗？这个包子我还没动，给你吃！” 萧琛艿看了看包子，出乎花甯的意料之外，他竟然犹豫了片刻，将包子接了过去：“谢谢。” 声音低低的，有些嘶哑，听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 “组长，你还想吃什么，我出去给你买点。”花甯低声问，看着萧琛艿的样子，她有些心疼。 她饭量小，只买了两个小的水煎包，她吃足够了，可是对于萧琛艿来说，恐怕只够塞牙缝的。 萧琛艿摇摇头：“不用了，我吃完去睡一会儿，大家都过来了，你叫我起来，我有些事情，要和大家说。” 说完，他三两口，就把那两个包子塞进了嘴里。 花甯赶紧点头：“放心组长，等大家都到了我叫醒你！” 萧琛艿这才走向休息室，去补觉去了。 昨晚上，他熬了一晚上，终于有些眉目了。 这样想着，萧琛艿闭上了眼睛，仔细看的话，唇角还带着一丝微笑。 “组长，组长……” 萧琛艿快速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站在他头顶旁边的花甯。 她柔声说道：“组长，咱们组的人都来齐了，王队和孙局也都过来了。你要不要先喝点水？” 她从旁边端了一杯水过来，放到了萧琛艿的旁边。 萧琛艿犹豫了一下，将水杯接了过来，仰头，一口气将水喝光，这才站起身来：“走。” 他站到办公室的那一刻，九组的人都停下来了手上的活，看向他。 毕竟，萧琛艿消失了十几个小时了，又突然出现在这里，看起来还十分的憔悴，实在是有些让人担心。 “大家跟我来，有件事情我需要大家配合一下。”说着，他率先，上了二楼。 其他人面面相觑，还是乖乖的跟了上去。 在王东胜的办公室门口，萧琛艿伸手敲门。 “进来！” 王东胜的话音刚落，萧琛艿就推门而进，其他人也都跟着鱼贯而入。 王东胜没有说话。 一是当着这么多人，他不好训斥萧琛艿，否则萧琛艿这个领导当得没有威严。二是，他早就听花甯说了萧琛艿回来了，所以心里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什么事？”只是，萧琛艿忽然间搞了这么一出，他也实在是给不出好脾气。 “我找到线索了！”萧琛艿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他们知道，萧琛艿消失的这十几个小时，是出去找线索去了，可是他们没想到，萧琛艿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就找到了线索。 “什么线索？”王东胜有些急切的问。 孙立民也在，见状，安抚王东胜：“你先别急，听萧组长是怎么说的。”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萧琛艿的身上。 萧琛艿开口道：“我接触到那个组织了，杀人培训班。” 果真有这么一个培训班？ 大家都有些狐疑，王东胜想了想才问：“你是怎么接触到的，都掌握了哪些线索？” 第179章 把人弄丢了 萧琛艿摇头：“暂时还没线索，我是从一个黑客那边拿到的链接，是杀人培训班的招募启事。这则启事发布在暗网上，一般人看不到。” 王东胜闻言，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网络黑客的话不能信，这个链接或许是他杜撰的，为了赚你的钱！” “应该是真的，我有预感。而且，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方法也很简单，我报名参加就行了。”萧琛艿说的云淡风轻。 “不行！”花甯是第一个反对的。 她神情激动：“这个事情太危险了，万一是真的，他们那么多人，万一你露出马脚就危险了。” 见萧琛艿的表情坚定，她补充道：“你要想去也可以，我陪你去，我功夫好，可以保护你！” 听到花甯这么说，王东胜的脸都黑了：“胡闹！” 他斥责道：“咱们是刑警，不是卧底，就算是真的，这种事情也不能做，太危险了。更何况，依我看，这就是一个骗局。” 网络黑客哪里买来的消息，怎么可能信呢？ 萧琛艿抿了抿唇，第一次这么直白的顶撞王东胜：“王队，不管你允许不允许，我都要去！” 王东胜被他气的，差点就说不出话来了。 “你……” 他指着萧琛艿，脸色涨的通红。 孙局赶紧出来解围：“萧组长，你怎么能这么和你们王队说话呢？他是为了你好才不让你去的，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萧琛艿目光坚定：“我知道很危险，但是不能因为危险就不去做，否则的话，这个案子可能永远都破不了！” 顿了一下，他又道：“我已经报名了。” 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大家都知道，萧琛艿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他认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过了半晌，王东胜这才消了气，冷静下来。 “既然你执意要去，那么我也不拦你。我知道，如果我拦你，你就会像昨天一样，自己一个人悄悄的消失去做。”王东胜的声音十分的无奈。 他叹了口气：“所以，你可以去做，但是必须听我的。我会安排人在你家周围二十四小时布控，你必须在我的视线当中才行。” 这已经是王东胜能做的最大的退步了。 萧琛艿自然也知道，在认真思考之后，他点头：“好！” 就这样，王东胜安排了大量的人在萧琛艿家附近布控，保证萧琛艿的一举一动都在王东胜安排的人的眼中。 只是，这边一切都准备好了，萧琛艿这边却出了状况。 他之前提交的报名申请被退了回来，原因与他的身份有关。 对方的关系网还挺庞大的，竟然查证了他的身份。 他是警察，对方自然不会去冒这个险，理所当然的将他的申请给退了回来。 “这个简单，我让人给你弄个假身份，身份证和户口本等证件也都给你准备好。你换个ip重新提交申请，应该可以过。”王东胜语重心长：“这件事情，我们都帮不上忙，你自己务必小心。” “是，王队您放心。”萧琛艿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 王东胜这么对他，也是因为心疼他。 所以他对王东胜也是十分的客气。 不到一个小时，萧琛艿的新身份就送过来。 他成了一个叫做陈霄的男人，今年30岁，在殡仪场工作。 他出门，换了一个网，重新提交了申请。 这一次，申请没有被退回。距离提交申请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人与他联系了。 “陈先生，您好，我是您的客服，您有任何的问题都可以提问。”看着这行字，萧琛艿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 可是具体是哪里怪，他一时间也没发觉。 “培训是通过什么方式？” “是现场，面对面的教您！” “那地点在什么地方？” “我会派人接你，你会知道的，不用着急！” …… 萧琛艿尽量的问了很多问题，能想到的问题他都问了。 通过这一问一答，他才发现了他一直忽略的事情。 这个客服，好像说话不是很顺畅。每次他回话都很慢，而且在一些比较复杂的词语上，他都表达的有些词不达意。 难不成，对方是外国人？ 萧琛艿想到这个可能性，萧琛艿故意的在话中露出了破绽，可是对方却根本没发现。 又聊了几句，约定了时间和地点之后，对方匆匆下了线。 萧琛艿没急着下线，他以电脑不好用为由，换了一台电脑，用软件给简宸伊发信息：“对方可能是外国人！” 发完这一句之后，萧琛艿也匆匆的下了线，回了家。 他与对方约定了过一个小时来他家接他。 他必须把家中的东西都收拾一下，不能露出破绽。 回到家，萧琛艿将关于警察的一切都收拾的干干净净。 然后在家中，等着对方派人来接他。 只是，比约定时间更早一些的时候，他们家的门就被敲响了。 …… 对面楼上，一个男人透过耳机低声说道：“人已经到门口了，都准备一下，进行抓捕。” 所有人都慢慢的靠近了萧琛艿所在的那栋楼。 只是，等大家都靠近的时候，楼顶上的人却发现萧琛艿不见了身影。 …… 车上，萧琛艿被蒙住了眼睛，他坐在车上，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伙人的反侦察能力非常的强，不知道他们是否察觉到有人在监视他们。 不过，他们能够避开那么多警察的监视，将他成功的带出来，足以可以证明，这伙人不是普通人。 车子晃晃悠悠，不知道朝着哪个方向而去。 不管萧琛艿怎么说话，对方始终都不说话。 萧琛艿最终也放弃了搭话，坐在车上，慢慢悠悠的等着到达目的地。 “什么？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弄丢了呢？把人看丢了，万一出了什么事，你们能负责吗？”听到萧琛艿被带走了，没能现场抓捕成功，王东胜气的不行，对着负责监控萧琛艿的人破口大骂。 几个人笔直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敢说，任由王东胜骂。 第180章 他必须活着 发完火，王东胜冷静下来，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全怪这些人。 对方既然能培训这么多杀人狂魔，自然能力是不容小觑的。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将萧琛艿找到，暗中保护才行。 不然，万一萧琛艿的身份暴露了，那他就危险了。 “去找技术部，追踪一下萧琛艿的手机信号，看看能不能找到人。还有，你不是说萧琛艿给你发了信息，是什么内容？”他看向简宸伊，问。 简宸伊赶紧开口：“他说，培训班的客服人员，是外国人，只有这一句话。” 王东胜沉吟片刻，然后抬头，眼神十分的锐利：“那就按照他的线索去查，看看最近有没有比较活跃的国外的犯罪分子来咱们境内。” 吩咐完，王东胜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都赶紧去查。” 大家鱼贯而出，王东胜在椅子上坐下，神色十分的不耐。 萧琛艿是这么多年以来，他唯一看好的人。 他和孙立民，把多年前的九组人员失踪案，都寄托在他身上。 万一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这件事情又要搁置了。 而且，萧琛艿是花甯喜欢的人。 最重要的是，萧琛艿是一个很优秀的刑侦人员。 他出了事，是刑侦中队的一大损失。 他揉了揉额角，希望简宸伊他们能确定萧琛艿的位置，把犯罪分子尽快的抓捕归案，将萧琛艿解救出来。 技术部，技术人员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办法，追踪不到信号，对方一定是将信号源给掐断了。” 他顿了一下，问：“萧组长身上，有没有安装什么定位的装置？” 简宸伊摇头，表情有些烦躁。 萧琛艿的事情决定的太仓促了，他们什么也没准备。 更何况，对方一定很谨慎，就算是安装了定位装置，恐怕也会被搜出来。 到时候，萧琛艿的处境更加的危险。 花甯有些担心，一时间六神无主的，只会问简宸伊：“那现在怎么办啊？组长不会有危险？” 简宸伊心里也有些担心，但是看着花甯丁屿等人担心的表情，只能咬牙说道：“我们得相信萧琛艿，他那么聪明，一定不会有事的。现在从他身上没办法确定位置，只能从犯罪分子身上入手了。” 如果是国外的犯罪分子，应该好查。 花甯点头：“好，我现在就去查。” 其他人闻言，也默默的走了。 他们晚一分钟，萧琛艿就要多受一分钟的煎熬。 所以，他们必须要快点。 …… “果然有个国外的犯罪团伙，最近进入了我国境内。”简宸伊看着传来的资料，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其他人闻言，也都凑了过来。 “这个团伙的履历，堪称优秀。”简宸伊的声音低低的，“一共有三个人，都是心狠手辣、穷凶极恶之徒。在国外的时候，就做过好几起案子，在短时间内就声名鹊起。着名的新版食人花以及升级版爆炸案都是他们做的，他们已经成了世界级的通缉犯了。不过，这个团伙的资料很少，除了知道是三个人的团伙之外，什么也不知道。” 花甯听着，脸上的神色更加的烦躁了。 “这份资料，是我以前的同学传过来的，他现在在fbi工作，听说那边对这三个人也是十分的头疼。得知他们进入了我国境内，他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简宸伊有些无奈。 既然做过这么多案子，让fbi都为之头疼的团伙，想必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都是十分优秀。 而且，他们有三个人，萧琛艿只有一个人。 萧琛艿能安然无恙的从培训班里出来吗？ “那怎么办啊？组长怎么办啊？”花甯问，也不知道问的是谁。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哽咽。 其他人的脸色也都不太好看。 简宸伊能想的，他们也能想到。 但是看到花甯这么担心的样子，没人敢说什么。 周晗站在角落里，看着花甯眸带水光，情绪一时间有些呆滞。 哥很优秀的啊，他肯定没事的，不是吗？ 丁屿见状，上前拍了拍花甯的胳膊：“没事的，组长一向谨慎，没有把握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去做的。” 说着说着，丁屿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了。 萧琛艿谨慎，但是那些人比他更谨慎。 万一不小心露了馅…… 做警察的，都有些下意识的行为。 他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 而这边，萧琛艿再次醒来，就在一个密闭的房间内。 整个房间当中，只有一盏灯，连个窗户都没有。角落里，放着洗漱用品，看来他未来的日子就要在这里度过了。 他摸了摸身上，发现自己的手机钱包等都已经被拿走了。 身上也被换上了一套深蓝色的衣服。 看起来，对方谨慎的很。 他揉了揉脑袋，太阳穴附近有些疼。 他记得，在车上走了一段时间后，对方忽然间用帕子捂住了他的口鼻。 他一闻就知道，那帕子上的是乙醚。 他为了不引起这些人的怀疑，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随后就屏住了呼吸。 他以为，能蒙混过去。 可是谁知道，他竟然真的昏了过去。 看起来，那乙醚的浓度非常高。 这么高的浓度的话，从外面是弄不到的。 这些人，有些手段。 他在房间里呆了很久，都没人过来。 没了手表和手机，萧琛艿对时间的概念不是那么准备。 估摸着过了一个小时，他起身，开始拍门。 这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独自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待一个小时已经是普通人的极限了。 他知道，他刚进来，对方还不相信他，把他单独关在这里，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考验。 如果他能顺利的通过考验，才算是真的有机会参与他们的培训了。 如果没能通过考验，好的结果是他被遣送回家。 毕竟，一路上他都被蒙着眼，没看见对方长什么样子，也没看见路线。 但是对方谨慎，最坏的结果，就是对方直接把他杀了，防止他泄密。 他不能去冒这个险，他必须活着。 第181章 被控制 他还有母亲，他还要查清父亲的去向，还要帮周晗查清楚当年的案子。 他必须要通过这场考验。 敲了大概一分钟，就有人过来了。 门的下方，有一个小孔。 那个小孔被打开，一碗饭被推了进来。 “我不是要饭，这里是哪里，我什么时候参加培训？”他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你们不会是骗子？我没钱的，我真的没钱的。” 对方从外面敲了敲门，像是警告他。 并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想说话，还是不能说话，亦或者是不会说话。 “放我出去，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萧琛艿继续叫喊着。 外面的人并没有理睬他，关上小门就离开了。 萧琛艿又装模作样的喊了一会儿，这才蹲下来，捧了那碗饭，吃了起来。 饭里的味道怪怪的，应该是加了什么药，但是具体是什么药，萧琛艿还真没尝出来。 吃完饭没多久，萧琛艿的眼前就开始有些朦胧。 大概是饭里的药物起作用了。 没过几秒钟，萧琛艿就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密闭的房间，加上药物的控制，让萧琛艿根本就无法判断时间。 只能暗暗的记下对方送饭的次数，以次来判断时间。 送过第三次饭后没多久，房间门就被打开了。 进来一个男人，身材高大，看起来就像是外国人。 只是可惜的是，男人的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楚脸，头发是寸头，也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 他进来，没说话，只是用手势示意萧琛艿站起来。 他赶紧站了起来，男人转身就走，示意萧琛艿跟上。 萧琛艿心中一动，连忙跟上了男人的脚步。 难道是他已经通过了考验，可以开始培训了吗？ 也不枉他这一天一直装疯卖傻。 很快，他被从这个房间，带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当中，除了他之外，还有四个人。 其中三个人没戴面具，都是黄皮肤的人，应该和他一样，都是学员。 而另外一个人，和带他过来的那个人一样，脸上带着面具。 房间里其中一面墙上，有这幕布，播放着ppt，而这个人，就站在幕布旁边。 萧琛艿很快反应过来，这个人应该就是给他们培训的讲师。 “请坐！”讲师看着萧琛艿，说道。 他也是外国人，说话的口音有些奇怪。 萧琛艿忙不迭的在其中一个空座位上坐下。 讲师点头，这才看着幕布上的内容讲解起来：“这里，是骨头的连接处，用刀砍，很容易……” 讲师的汉语说得不是很熟练，所以他讲起来有些困难，萧琛艿理解起来，也有些困难。 不过幸好，讲师讲的很慢，留了时间让他们充分的理解他的话。 听了几句之后，萧琛艿就明白了这节课的内容。 讲师讲的是怎么肢解尸体。 人体的骨头是非常的坚硬的，如果没有技巧，直接砍的话，是很难砍断的。 可是要是好找对了技巧的话，还是非常容易肢解的。 这些内容，萧琛艿在警校的时候，都学过。 但是这个时候，他不能表现出自己都明白的样子，只能装出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认真的在笔记本上记着笔记。 有那么一瞬间，萧琛艿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回到了上大学的日子。 上大学的日子，是他最快乐最轻松的日子。 在那段日子里，他认识了很多的好兄弟，也学会了好多的知识。 他相信，凭借着他的能力，肯定能查出当初那个案子的内幕。 萧琛艿想了很多，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猛然间有些心惊。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他一向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在这种场合之下，他不应该走神的。 毕竟，一旦不小心露出马脚，他可能会死。 他摇了摇头，努力的逼自己集中精力听课。 可是很快，萧琛艿就发现了异常。 他集中不了精神，不用多大一会儿，精神就自己开了小差。 他忽然间意识到，不是他的问题，而是那些饭菜的问题。 那些饭菜里的药物，导致他现在无法集中记忆力。 仔细看其他人，好像也有这个问题。 其他几个学员，也是时不时的就目光呆滞，明显是走神了。 所以，在下次吃饭的时候，萧琛艿故意没吃完，只吃了很少的一部分。 减少药物的摄入，这种情况，应该会好一些？ 只是，来送饭的客服过了半个小时过来收碗，等看到碗里还剩下半碗饭的时候，直接开了门进来，他将碗放到了萧琛艿的面前：“吃完！” 萧琛艿连忙解释：“我吃饱了，我有些难……” 话还没说完呢，客服人员已经看出了萧琛艿不想吃饭的意图。 他直接伸手，捏住了萧琛艿的下巴，就要强硬的将饭菜往他嘴里塞。 看来，这些人才不管你能不能吃得下，为了用药物控制学员，强迫学员必须把加了药物的饭菜全部吃完。 萧琛艿赶紧拿了碗，示意他自己吃。 快速的将饭菜吃完之后，他这才将碗递给了客服。 等客服走了之后，他皱起了眉头。 这个小房间里，空空如也，根本没地方藏。 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这样，就只能接着上厕所的机会，将饭菜吐出来了。 没过多久，他敲门，申请去厕所。 到了厕所之后，他环视了一圈，确定厕所里面没有摄像头之后，这才将水龙头打开，将手指伸进了喉咙里，强行催吐。 吐完，肚子有些空虚，喉咙也因为胃酸腐蚀，有些火辣辣的。 只是，这个方法，效果不大。 他还是时不时的走神，而且这种现象越来越严重。 有些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好像住了两个灵魂。 偶尔，那个灵魂会占据身体的主导权。 等他重新夺回主导权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这段时间内，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这种状态，让萧琛艿十分的没有安全感。 他甚至，都忘了已经吃过了几顿饭，更加不知道外面已经过去了几天。 第184章 只是低血糖 丁屿摇头：“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些低血糖，可能要住院观察一天。” 闻言，花甯和简宸伊都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低血糖。 不然，等萧琛艿出来，他们要怎么交代？ “赶紧补一觉，等九点钟的时候，我们得去监狱那边见一见萧琛艿了，或许他能想起什么来，提供有用的线索也说不定。”简宸伊说道。 萧琛艿一向谨慎细心，虽然那个时候处于混沌当中，但是万一他晚上想起了什么呢？ 花甯听见能见萧琛艿，表情立刻轻松起来。 抱着自己的小头枕就去了休息室。 其他几个人都困的不行了，也各自找地方补觉去了。 九点多钟的时候，大家集合完毕，除了周晗。 由简宸伊带着，去了监狱。 会客室里，萧琛艿被人带着，走了过来。 他的脚上和手上，都带着链子，整个人状态也看起来不太好。 花甯一见，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一向清冷高傲的萧琛艿，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她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她别过头去，尽量的不让萧琛艿看见自己的表情。 这个时候，萧琛艿本人，才是最难以接受的那一个！ 其他的表情，也多多少少的有些不太自然。 萧琛艿多聪明的一个人呢，自然明白大家的心思。 他苦笑一声：“你们这个表情，好像让我觉得明天就要宣判了一样。” 简宸伊闻言，首先开口：“昨晚在里面还习惯吗？怎么样，有没有人为难你。” 监狱这种地方，其实也是一个小社会一样。 很多人都形成了小团体，会为难新来的人。 萧琛艿摇头：“没有，给我安排了单间，没有别人。” 应该是这边的人也知道他的身份，为了让他方便一些，特地安排了单间。 要是真的和好多人住在一起，他的脾气这么怪异，恐怕还真的处不来。 闻言，简宸伊点了点头，算是放心了一些。 “组长，你想吃什么吗，想吃跟我说，我去给你买。”花甯终于收拾好了情绪，对着萧琛艿笑着说道。 只是花甯字不知道，她这个笑，其实比哭还难看。 这个时候，没有人去拆穿她。 萧琛艿摇头：“不用了，这里的饭菜很好，饭后还有小零食吃，挺好的。” 现在的监狱，其实待遇比以前好很多了，也很人性化了。 花甯闻言，眼眶里又充满了泪水。 萧琛艿看着大家的表情，忽然之间就生出了很多的疑惑。 他们这么关心他的日常生活，难道是他还要在这里面待很长时间？ 那也就是说，这个案子难道没有进展吗？ 他不想再绕弯子，直截了当的问：“这个案子调查的怎么样了？” 简宸伊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他含糊其辞的说道：“还好，我们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案发当天的情形你还记得多少！” 很明显，简宸伊在回避这个问题。 “简宸伊，你老实告诉我，现在调查结果到底是怎么样的，我有权利知道。” 萧琛艿的声音十分的坚定。 花甯还想再说些什么，将话题岔开。 可是简宸伊却觉得，萧琛艿刚才的话说得对。 作为这个案子的当事人，他有权利知道这个案子的进度。 “现在的情形对你来说，非常不利，所以我们希望你这边能提供一些线索。”简宸伊如实相告。 萧琛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多惊慌。 他沉默了片刻，问道：“有多不利？” “现场的证据，指纹的提取，还有证人的证词等等，都指向你，并且已经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如果现在上边决定起诉你的话，是可以直接判刑的。我这边已经在尽量拖延了。你这几天好好回忆一下当天的情形，想起什么来，就跟他们说。他们会通知我过来的。” 简宸伊低声嘱咐着。 萧琛艿却只觉得浑身冰凉，如果找不到证据，那他的下半辈子可能就要在监狱度过了。 不管怎么样，他都想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组长，你别担心，我们肯定不会就这样不管的。”花甯上前，很认真的看着萧琛艿，说话就像是在发誓一样，“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为你找到证据，为你洗清嫌疑的。” 说着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看着花甯认真的眼神，萧琛艿就笑了：“好了好了，我信你，我信你们！” 他伸出手，拍了拍花甯的肩膀：“不要哭了！” 花甯用手摸了摸眼泪，猛地点头：“嗯，我不哭了。” 萧琛艿环视了一圈，心内十分的感动。 只是，忽然间，萧琛艿的目光就顿住了。 九组的人，少了一个！ 所有人都在，只有周晗。 只有她没来，那必定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 而他们俩的关系，比其他人都要亲近，如果没事的话，周晗不可能不过来的。 “周晗呢？”萧琛艿问，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难道周晗出什么事情了吗？背后的那个人，难道已经对周晗下手了吗？ 说到周晗，大家的眼神都有些飘忽。 简宸伊甚至都不敢看萧琛艿的眼睛。 萧琛艿的手开始抖了，声音也抖着：“告诉我，周晗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是不是，是不是……” 他哑着嗓子，“是不是出事了！” 简宸伊见萧琛艿往那么严重的方向想，也不得不开口了：“没那么严重，周晗只是低血糖晕倒了，现在正在医院呢。” 只是低血糖？萧琛艿狐疑的看着简宸伊，怀疑他在骗自己。 简宸伊苦笑：“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真的是晕倒了，她身体素质本来就弱，这几天担心你担心的睡不着，每天早上都带着大大的黑眼圈来上班，昨晚又熬到凌晨。” 成墭见萧琛艿的表情担心，也附和：“是我和丁屿把周晗送到医院的，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只是以后要注意点，不能继续这么熬了，营养也要跟上。等会儿我们就去买点补品，给她送过去！” 第185章 微型摄像机 萧琛艿这才相信，成墭不怎么会说谎。 他点点头：“麻烦你们了，我不在，多照顾她一些。” 顿了一下，他终于还是说出口了：“她父母都不在了，除了我，没人可以照顾她了。” 这个消息，大家还是第一次知道。 周晗一直表现的挺阳光的，不像是没有父母的人。 特别是花甯，女孩子嘛，天生就是心软一些的。 所以，在听见周晗没有父母之后，心一下子就软了。想到自己之前对周晗的那些小心思，整个人顿时就不自在起来。 她主动的开口：“成哥，等会儿我和你一起过去，你们都是男孩子，有些事情她可能也不方便和你说。” 说完，她又看向萧琛艿：“组长，你就放心，我肯定照顾好周晗，你就别担心了。” 萧琛艿看向花甯和成墭的眼神当中，充满了感激：“多谢你们！” 这一声谢，大家却听着有些别扭。 现在的情形是，除了照顾周晗，他们什么忙也帮不上。 所有的证据，都是对萧琛艿不利的证据。 回去的路上，花甯忽然间想到：如果查案的是萧琛艿的话，他一定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的？ 毕竟，萧琛艿总是能发现一些别人都发现不了的东西。 就像是马淑琳这个案子的蓝色飞絮，又像是人肉案子的那根头发。 花甯觉得，可能是玄学的问题。 有些东西，明明就在那里等着他们去发现，可是他们这些人，就是发现不了。 这样想着，她的鼻子有些酸。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简宸伊的手机忽然间响了起来。 他很快接了起来，声音本来是很平淡的，忽然之间变得激动起来：“你说什么？是真的吗？” 车上的所有人听见这话，立马都坐直了身子，等着简宸伊的下一句话。 “好的好的，麻烦您稍等一下，我们没走远，这就回去。” 花甯的眼睛瞪的老大。 简宸伊说的是回去，显然是要回监狱。 难道是萧琛艿的事情又有了什么转机？ 等简宸伊挂断电话之后，花甯就迫不及待的问：“怎么了，是不是组长那边有什么事情？” 其他人也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简宸伊说话。 “刚才监狱的人跟我说，萧琛艿那边可能发现了证据。” 闻言，花甯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心脏口：“真的吗？” 问完才发觉自己问的未免也太蠢了一些。 简宸伊也是听那边说的，具体什么情况，还是要过去之后才能知道。 她连忙道：“赶紧掉头，我们赶紧回去。” 开车的是成墭，他点头：“好，下个路口掉头。” 一路上，大家的心情都有些复杂。 既激动，又不想让自己抱有太大的期望，万一失望了怎么办？ 成墭将车开的又快又稳，很快就到了监狱。 有领导过来亲自接他们：“萧组长在你们走了没几分钟，就找我了，说是他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情，这几天混混沌沌的给忘了。” 花甯着急的问：“什么事情？” 这个老头，说话吞吞吐吐的，不知道他们着急吗？ “他说之前他自己在头皮上植入了微型摄像头，应该记录了当天的情形。” 闻言，在场的人都是精神大震。 简宸伊催促：“那赶紧带我们过去看看！” 监狱的领导赶紧在前面带路：“给您打完电话之后，我就去找了技术人员，现在已经在待命了，随时可以将微型摄像头取出来。应该是细针型的，藏在头皮里面。” 简宸伊点点头，脚步很快。 监狱的人已经将萧琛艿带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当中，旁边还有一个狱警以及一个技术人员在。 看见简宸伊等人过来，萧琛艿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解释道：“这几天我一直混混沌沌的，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其实，他在发觉饭菜里有药物之后，就在晚上对自己进行了简单的催眠。 催眠的目的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忘掉自己刑警的身份，第二个是忘掉藏在头皮里的微型摄像机。 后来，他在便利店里清醒过来之后，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当中，竟然把这个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也是刚才，简宸伊走了没多久，他才记起来的。 大家都来了，技术人员拿了工具，小心翼翼的将萧琛艿头皮里的那根细针型的摄像机给取了出来，然后将里面的视频给导入到了电脑当中。 找到案发当天的时间，从接到报案前的一个小时开始看起。 屏幕小小的，站不开这么多人。 成墭和丁屿虽然也心急，但是还是很识趣的站到了后排。 前排站了萧琛艿、花甯和简宸伊。 摄像机是藏着头皮里面的，隔着头发，所以有些画面不是很清楚。 接到报案一个小时前，萧琛艿还在培训班里面。 他好像是在一个走廊里，机械的走着。 然后，他走出了房子，走到楼下的时候，有个人开着车过来了。 这个人带着口罩和帽子，接了萧琛艿上车之后，一句话都没说，直奔目的地。 这应该也是培训班的人员之一，他是特地接送萧琛艿的。 不然的话，萧琛艿都没有说话，他怎么知道萧琛艿要去哪里呢？ 上了车，两个人也一直沉默着，谁都没有说话。 那是早上，路上比较堵。 走了大概三十分钟，才到了目的地。 萧琛艿下了车，直奔路边的便利店。 便利店的老板正在吃早餐，手里拿着还剩下一口的包子，看见有人进来，他赶紧将最后一口包子塞进了嘴里：“您好，要点什么？” 萧琛艿应该是站着没动，视频的画面一点都没动。 便利店的老板大概是看萧琛艿有些奇怪，喊了他两声：“你好？要点什么？” “你好，你没事吗？” 他甚至还前倾了身子，伸出手，在萧琛艿的眼前挥了挥。 他皱着眉头，拿起了电话，兀自嘟囔着：“这人怎么了，怪吓人的，打120还是110啊？” 萧琛艿的画面终于晃了晃，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第186章 洗清嫌疑 花甯甚至都不敢看了。 她害怕，万一真的是萧琛艿杀了人怎么办？ 到那个时候，她该怎么办？ 她闭上了眼睛，想着：就算是萧琛艿真的杀了人，那也是在被精神控制的前提下，会不会少判几年？ 如果只有年的话，她会等他的，可是如果判个十年八年的怎么办？ 就在花甯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见旁边的简宸伊松了一口气，说道：“幸好！” 花甯睁开眼睛，就看见视频当中进来了一个男人，正是刚才的那个司机。 他带着黑色的口罩，带着帽子，帽檐压的很低。 从摄像机的这个角度，根本就看不到他的长相。 简宸伊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 虽然人不是萧琛艿杀的，但是毕竟也是一条人命，他刚才的那句幸好是在是有些不合时宜。 其他人，却没察觉到这句话的不合时宜。 大家都紧张的看着视频中的男人，只见他伸手从口袋里拿了一副手套出来，戴上手套之后靠近了萧琛艿。 等再次出现在画面当中，他走近了便利店的店主，手上多了一把刀。 便利店的店主看见这样的清醒，被吓得不轻。 他瞪大了眼睛，想从柜台后面跑出来，可是还没等跑出来呢，只见男人上前一刀就捅在了店主的身上。 店主看着萧琛艿，似乎是想求救，可是萧琛艿一动也没动。 画面还在继续，简宸伊却悄悄的看向萧琛艿。 他想，看见这样的画面，萧琛艿也会难过的？ 虽然人不是他杀的，可是一条生命就在他眼前这么消逝了。 如果他当时是庆幸的，就能救出这一条人命来。 花甯却不管这些的，她看见店主倒下，随后欢呼起来：“太好了，人不是组长杀的，人不是组长杀的……” 后面的丁屿和成墭虽然没能看见画面，但是听见花甯这么说，也知道了视频上的内容大概是可以洗清萧琛艿的冤屈。 两个人都笑了，成墭的性格使然，即使笑也是腼腆的，可是丁屿就不一样了，他和花甯两个人商量着：“等组长出去，要买块豆腐，还要弄个火盆，去去晦气，要不我们再……” 两个人自说自话，简宸伊看向萧琛艿，两个人相视一笑。 有了这份视频，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简宸伊把视频递交给了王东胜，剩下的事情王东胜就会办妥了。 没到中午，萧琛艿就被释放了。 依旧还是成墭开车，花甯在副驾上，其余三个人在后座上。 丁屿和花甯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成墭和简宸伊面带笑意的听着，唯有萧琛艿，目光凝重，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 到了警局，就连王东胜和孙立民都等在了门口。 看见萧琛艿从车上下来，孙立民上前，安慰似得拍了拍萧琛艿的肩膀：“辛苦了。” 花甯和丁屿赶紧将准备好的火盆拿了出来，非要让萧琛艿跨过去。 等一切热闹都过去之后，萧琛艿这才开口叫住了正要离开的王东胜：“王队，有件事情，我想和您商量一下！” 王东胜愣了一下，“那跟我过来！” 花甯和丁屿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萧琛艿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王东胜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九组的其他几个人，这才说道：“你们几个，也都过来！” 花甯和丁屿对视了一眼，神情一喜，连忙跟了上去。 到了王东胜的办公室，萧琛艿这才开口：“其实，我在监狱的时候，曾经收到过一个纸条。” 所有人都是一惊，就连王东胜和孙立民也十分的诧异：“什么纸条？” 萧琛艿低声道：“上面写了一句英文，好久不见。” 王东胜闻言，喃喃的说道：“好久不见？那必定是以前见过的人，培训班里的人有你熟悉的人吗？” 萧琛艿摇头：“没有，虽然他们都带着面具，看不清楚脸，但是感觉没有我认识的人。” “难道，这波人的背后还有更大的主谋？”孙立民猜测。 这个猜测，也不是毫无根据，大家也都觉得有这个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案子要想侦破，就更加的困难了。”丁屿叹气。 王东胜皱眉：“所以，你想和我商量什么？” “我想，我洗清嫌疑的事情先不要对外声张，既然纸条是在监狱里递给我的，说不定我能从监狱中得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花甯瞪大了眼睛：“组长，你的意思是你还要进监狱？” 萧琛艿点头：“对，其他人还不知道我出狱的事情，就当那个摄像头从来没存在过，把我和其他囚犯关在一起。” 花甯心疼他：“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万一和这次一样怎么办？你要是在被陷害一次，我们上哪给你找证据去。” 话虽然是实话，但是花甯说的未免也太直白了。 王东胜训斥她：“花甯，注意你的措辞。” 花甯却没心思去管王东胜，只是焦急的看着萧琛艿。 王东胜和孙立民对视了一眼，对萧琛艿等人说道：“这件事情我和你们孙局仔细的商量一下，萧琛艿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王东胜的意思，应该是同意了。 萧琛艿松了一口气，其他却都是愁容满面的。 这一次的事情，让他们看到了这伙人的厉害，也知道了萧琛艿不是战无不胜的。 这件事情，他们始终觉得，太过于冒险了。 只是，萧琛艿和王东胜都已经决定了，他们也就没办法阻止了。 花甯不想出去，丁屿见状，赶紧过来，将她拉了出去。 等办公室里面只剩下萧琛艿、王东胜和孙立民三个人的时候，王东胜开口了：“老孙，你怎么看？” 孙立民轻笑，这个老滑头，心里恐怕早就认同了萧琛艿的想法，只是这话却非得让自己来说。 至于是什么原因，他大概也能猜的出来。 万一这次失败了，萧琛艿又落入陷阱或者是受点伤之类的，花甯肯定会心疼。 到时候，花甯和她姑姑一抱怨，老王在家的日子估计不好过。 第187章 收网 但是，如果这话由他来说的话，到时候老王完全可以将责任推给他。 不过，毕竟是老搭档了，这个锅，他愿意背。 “我觉得，萧组长的提议可行。”孙立民看向萧琛艿：“只是，这个计划要好好谋划一下才行，对方的手段有些出乎意料。” …… 三个人在办公室里呆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花甯等人在外面等的十分着急。 等萧琛艿从办公室出来，花甯立刻就迎了上去：“组长，怎么样？” “我等会儿就走了，其余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所以，最终还是要去。 花甯的表情有些失落，声音低低的：“哦！” 萧琛艿没和他们说太多，王东胜这边已经和监狱的人打好招呼了，也已经安排了车。 萧琛艿找出口罩和帽子来戴上，从后门悄悄的离开。 到达监狱之后，送他离开的那位领导又亲自把他带了进去。 “房间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是十几个人的大通间，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萧琛艿点头：“麻烦你了。” 领导带着萧琛艿去换了衣服，领了洗漱用品之后，交给专门的狱警，带着他去了一个大通间。 现在正好是休息时间，大家都在房间里。 有人看书，有人聊天，有人在运动，房间里，有些热闹。 看见进来新人，大家都非常默契的沉默下来。 狱警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还以为萧琛艿是真的犯人。 所以，他十分粗暴的将萧琛艿推进了房间，对着其他人说道：“这是新来的，你们照顾一下，不准打架。” 说完，就锁上了房间的门，径自离开了。 大家都没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萧琛艿。 萧琛艿也没说话，看见其中有个地方有一个空位，自顾自的就过去了，将自己的东西放下之后，就坐在上面整理自己的东西和床铺。 萧琛艿在警校这么多年，身上有一种气质在，让别人一看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好惹。 所以同房间的其他犯人见状，没有主动找他茬的。 过了许久，旁边一个男人凑过来，主动和他说话：“兄弟，你是怎么进来的？” 萧琛艿的手顿了一下，随后索性放下手上的东西，与旁边那人攀谈起来：“我杀了人。” 同房间的人一听，顿时都愣住了。 这个人杀了人，表情还这么淡定，不是一般人呐。 萧琛艿又问那个男人：“你呢？” 男人的表情有些讪讪的：“我就偷了点东西而已，和你比，差了点事儿。” 男人又问：“那怎么样了，判决了吗？” 萧琛艿淡定的点了点头：“嗯死刑！” 男人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你还挺淡定的，家里人就没打算给你上诉吗？现在死刑很少的，争取一下，判个死缓，然后你好好表现，说不定十几年就能出去了。” 萧琛艿忍着气，没说话。 是不是那些杀人的人都是这么想的呢？ 十几年，换一条人命，不亏。 男人见萧琛艿没有说话的意思，也不敢打扰了，离得萧琛艿远远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萧琛艿的旁边，空着一个位置。 大概，这个房间里，就只有他一个死刑犯，所以大家对他还是有所顾忌的。 毕竟，杀一个人也是杀，杀两个人也是杀，得罪了这样的人，万一丢了命怎么办？ 已经是死刑了，不会再糟糕了。 黑暗中，旁边已经有人打起了呼噜，一起一伏的，还十分的有节奏。 萧琛艿睡不着，他睁开了双眼，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脑子快速的转着。 对方既然这么关心他，他换了房间的事情，估计对方已经知道了。 他刚才也说了，自己已经被判了死刑。 估计，对方也已经知道了。 只是，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是挑衅刑侦支队，还是想要杀死他呢？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有预感，对方今天晚上一定会动手的。 只要收了网，抓住了对方，就能解开一直以来的谜题。 慢慢的，他闭上了眼睛。 而外面，花甯等人躲在对面的楼上，用望远镜看着这边的情形。 “你们说，对方真的会回来吗？” 这里，就是便利店的案发现场。 昨天萧琛艿走了没多久，王东胜就吩咐他们，来这边守着，凶手一定会回来的。 只是，守了大半天，连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眼看着就要两点钟，花甯的眼皮都开始打架了。 忽然间，守在望远镜前的丁屿激动的说道：“出现了，有人出现了……” 他对着耳麦说道：“在便利店的东边，有三个人背着包往这边走，你们都注意，听我口令，准备实施抓捕。” 便利店旁边，有好多武警都在埋伏着。 就等着凶手出现，进行抓捕。 眼看着那三个人越来越靠近，丁屿变得越来越紧张，甚至连呼吸都下意识的放轻了。 只是，那三个人却好像忽然间察觉到了什么一样，三个人停住了脚步，为首的那个人就看向丁屿所在的方向。 丁屿忽然间反应过来，这三个人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他对着耳麦说道：“立刻行动，对方已经察觉到了。” 说完，他就看见下面的那三个人已经拔腿就跑了。 四周的武警也都从各个方向出来了，对这三个人进行围堵。 丁屿着急的看着下面，急的直跺脚。 布局了这么就，组长还受了这么多的苦，可一定要抓住啊。 现场一片混乱，三个人却十分的团结，其中两个人护送着为首的那个人，突出了重围，往另一个方向跑了。 丁屿赶紧提醒：“西边，他往西边跑了，赶紧。” 十几个武警，便分成了两拨，一半留在原地看守那两个人，另外一半朝着西边追过去了。 最开始的时候，丁屿还能看到那个人的动向。 他不断的用耳麦提醒着追过去的武警同事们，可是后来，那人也察觉到了丁屿的存在，转了方向，进入了丁屿的视觉盲区。 他便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焦急的干等着。 第188章 被监视 被抓捕的那两个人已经被铐上了手铐，送进了车里面。 而追过去的武警始终都没有回来，丁屿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住的在原地走来走去的。 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是一点信都没有。 丁屿自言自语：“不能等下去了，必须通知王队，让他找交通部门协助了。” 现在，马路上都是监控，如果交通部门能协助的话，或许抓捕归案的可能性还大一些。 …… 凌晨的时候，萧琛艿从监狱里出来，来接人的是成墭。 成墭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疲惫，看起来昨晚应该是没怎么睡。 “结果怎么样？”萧琛艿低声问。 成墭摇头：“昨晚是丁屿和花甯出的现场，回去让他说说。” 从成墭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昨晚的结果并不理想。 萧琛艿没再说话，跟着成墭上了车，一路往警局赶。 刑侦支队里，除了周晗之外，其他的人都在。 看见萧琛艿回来，丁屿的表情有些愧疚：“组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是昨晚我机灵一点的话，那个人就不会跑掉了。” 为首的凶手跑了以后，那么多武警去追，都没追到。 交通部门也都配合着，结果那个凶手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怎么都找不到人。 听完丁屿和花甯的叙述，萧琛艿许久都没说话。 丁屿和花甯都是低着头，表情十分的愧疚。 昨晚，要是组长亲自去盯现场的话，或许那个人早就被抓住了。 怎么可能会跑掉呢？他对现场的判断也缺乏果断性，早就应该让武警去抓人的。 丁屿抓了抓脑袋，始终不敢抬头。 萧琛艿摇头：“不，这不是你们的错，抓住两个，已经很好了。就算是我，也没有把握能把三个人都抓住，毕竟……” 他顿了一下：“这次我们遇到的对手不是一般的对手，他们很厉害！” 萧琛艿这么说，丁屿和花甯的心情还稍微的好受了那么一点。 王东胜自然也知道丁屿和花甯这个时候需要的是鼓励，而不是责骂。 否则的话，这两个人估计很久都不能走出这段阴影。 “萧组长说的是，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们昨晚也辛苦了，上午先去休息，下午休息好了再来工作。” 从王东胜的办公室出来之后，丁屿和花甯被简宸伊催着去休息室补觉去了。 成墭和简宸伊昨晚也睡得不多，简宸伊拍了拍萧琛艿的肩膀：“老萧，你自己安排，我和成哥也要去休息一会儿，有事叫我！”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萧琛艿一个人。 他昨晚睡了几个小时，他一向如此，抗压能力很强。 他人身在监狱里面，就算是再担心，也改变不了事情的结果。 所以，他即使心里担心，但是还是强迫自己睡觉，并且还能睡得着。 所以，他现在精神还好。 他走出办公室，来到之前常来的那个椅子上，抬头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神思一下子有些放空。 那张纸条，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久不见！ 他到底在哪里见过？那个笔迹，好像有些似曾相识的样子。 对方既然这么说了，他们肯定是见过的。 像是他们这个段位的杀人犯，不屑于开这样的玩笑。 对方给他这样的纸条，到底是想暗示什么呢？ 萧琛艿想的出神，并没有发现，在不远处，有一座高楼处的某一个窗户，探出来一个镜头，正对着这边。 那边是附近唯一的一座高楼，所以很轻易的就能看到这边的院子。 镜头一直对着这边，一动不动。 “想什么呢？”忽然间，有人拍了萧琛艿的肩膀一下。 萧琛艿回头，这才发现是周晗。 “你出院了？怎么不打电话让人去接你呢？”萧琛艿赶紧站起来，将周晗上下仔细的看了一遍，见没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没啥事，就是低血糖，回家食补一下就好了，我想你们都忙着这个案子，就不麻烦你们了。”周晗在萧琛艿的旁边坐下，“不过，看你刚才好像在出神，想什么呢？” 萧琛艿低声道：“我在监狱的时候，接到了一张纸条，上面用英文写着好久不见。” 周晗愣了一下，“所以，你在想，是谁给你递了这个纸条？” 萧琛艿点点头：“我总觉得，这个人很熟悉我，只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周晗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坐着，陪着萧琛艿在想事情。 已经是中午了，太阳渐渐的开始偏移了。 忽然之间，萧琛艿被闪了一下，就是玻璃反光的那种闪。 他愣了一下，反应很快的朝着反光的方向看去。 在不远处的一栋楼上，探出来一个镜头，反光的正是那个镜头。 而且，在他看过去的时候，那个镜头很快就缩回去了。 竟然有人一直在监视他们！ 萧琛艿心中一凛，立刻站了起来，就想往外面走。 周晗在后面奇怪的问：“哥，你去哪里？” 萧琛艿还没等回答，丁屿从里面出来了，语气比较着急：“组长，刚才接到电话，又有敏感，我们现在要去现场……” 萧琛艿犹豫了一下，随后看向大楼的那一层，默默的记下了位置，转身回到了警局。 周晗对着一切，都一无所知，听到丁屿的话之后，也很乖巧的回道了办公室里，准备跟同事们一起出现场。 某大厦内，一个中年妇女进入了厕所的隔间，上完厕所之后，她将纸巾扔进了垃圾桶里。 只是手上一滑，手机也跟着掉了进去。 她犹豫了一会儿，想着手机刚买没多久，难道真的不要了？ 不过，垃圾桶里没有垃圾，里面只有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 手机掉在上面，应该也没沾上什么东西？ 犹豫了好大一会儿，女人这才忍着恶心伸手，将垃圾桶里的手机拎了出来。 快速的打开隔间的门，跑到水龙头底下，细细的擦拭着手机。 只是，过了几秒钟，女人忽然间顿住，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浑身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刚才她的手摸到了那个袋子，那个触感…… 第190章 缺少器官 丁屿瞪大了眼睛：“这么少啊！” 萧琛艿的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医院里出生的孩子都好好的，那就说明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花甯听到萧琛艿说话，也换上一脸严肃的表情：“嗯，回来的路上，我也想到了。那两个孩子，可能不是在医院生的。” 不是在医院生的？ 萧琛艿接着道：“近些年，治安变好了，所以很多黑暗产业都被打击的差不多了。以前，人贩子比较猖狂的时候，会专门找一个地方，让想卖孩子的孕妇住进来。里面配了专门的接生人员，孩子只要一生下就会被抱到新家庭。” 丁屿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这就是……” 他顿了一下，又想到了一种可能：“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必定不止这两个孩子，我们得尽快找到这个窝点，解救这些孩子才行！” 这个孩子，不在正规医院出生，死亡率其实很大。 而且，遇到好的买家，那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要是遇到不好的买家，那孩子的这一辈子就毁掉了。 只是，如果是孩子的母亲自己要卖孩子的话，那么就算是解救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作为母亲，对孩子没有一丝的留恋，就算是孩子留在她们身边，以后的日子估计也不会好过。 大家的心情都十分的复杂，一筹莫展的想着接下来的方向。 既然有了猜测，那么应该从什么方向入手呢？ 就在这个时候，褚天琪过来了，手上拿着一张纸，应该是验尸报告，脸上的神情十分的难看。 “萧组长，这是验尸报告！”褚天琪过来，直接将验尸报告塞给了萧琛艿。 还没等萧琛艿看呢，褚天琪抿了抿嘴，直接说道：“这两个孩子，都少了一部分器官！” 萧琛艿看验尸报告的手就顿住了，他抬头，一脸的愕然：“什么？” 褚天琪心里也很难受的，她避开了萧琛艿的目光，而是看向他手中的报告：“我发现这两个孩子一个缺少心脏，一个缺少肠子，外面有伤口，只是孩子的愈合速度比较快，看不太出来而已。” 一个缺少心脏，一个缺少肠子，而且有痕迹。 这也就说明了，这根本不是巧合！ 花甯身上一阵恶寒，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丁屿气的不行：“这都是什么人啊，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会不会是黑市啊，贩卖器官的黑市？” 萧琛艿却神色一凛：“应该不是，心脏可以移植，可是肠子的作用呢？” 虽然他们不是专业的学医的，但是从来没听说过肠子也可以移植的。 所以，这些孩子的作用，绝对不是作为器官储存器的存在。 就在大家冥思苦想的时候，萧琛艿忽然间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可能性。 他看向丁屿：“丁屿，你现在立刻带人，以发现婴儿尸体的商场作为圆心，往外扩散，着重搜查垃圾桶。” 丁屿愣了一下，随后便明白了萧琛艿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尸体可能不止这两个孩子？” 萧琛艿点头：“立刻！” 如果那些人得到消息的话，可能会将扔掉的尸体处理掉，所以他们必须要快。 他现在也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证明。 丁屿闻言，立刻转身离开。 成墭、花甯、周晗，也都跟着出去了。 现场只留下了萧琛艿和褚天琪两个人。 褚天琪低声道：“很可怕，能见识到人性中这么黑暗的一面！” 萧琛艿没说话，顿了一会儿才道：“辛苦了！” 随后，他转身离开，找了简宸伊，一起出去搜查了。 简宸伊刚才在审讯抓住的那两个凶手，被叫出来的时候，还是一脸的懵：“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萧琛艿简单的将这个案子说了说，简宸伊皱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萧琛艿这才想起问：“审讯的怎么样？他们说什么了吗？” 简宸伊摇头：“这个案子，恐怕就要这么结了，再拖下去，如果大家将这几起案子联系到一起的话，那么星禅市都要乱了。马淑琳的那个案子，她已经认罪了，吴波这边也是证据确凿。至于这两个人，王队打算把他们交给国际刑警。剩下的那个人，我们也会继续配合国际刑警，对他进行持续的追捕。” 萧琛艿心里也明白，这么做，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 只是，心中某处地方，总觉得有些遗憾。 简宸伊自然也能明白萧琛艿所想的，他无声的拍了拍萧琛艿的脊背：“看开点！” 萧琛艿没说话，沉默着到达了现场。 以那个商场为圆心，大家展开了搜查。 搜查的结果，可以说是触目惊心。 大家是傍晚时分回到警局的，花甯和丁屿找到了一处，萧琛艿和简宸伊也发现了一处，成墭和周晗自然也有收获。 三个袋子，整整十具尸体，就这么被放在了各个垃圾桶里。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阴差阳错的发现了。那么这些婴儿的尸体，既有可能被垃圾车运到了垃圾场，然后被粉碎，被掩埋。 就像是这些尸体背后的罪行一样，彻底的被掩埋，谁也发现不了。 可惜，冥冥之中天注定，那些人坏事做多了，会有报应的。 偏偏就那么巧，那个女人的手机掉进了垃圾桶里。 她的疑心又那么重，她虽然害怕还是回去了。 这些罪行，这才有机会见天日。 只是，令大家心痛的真相是：这次是偶然间被发现了，那以前呢？ 这些人，肯定不是第一回做了，既然敢明目张胆的把尸体扔到垃圾桶里，说明这种事没少干。 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孩子，已经遭遇这种不幸了。 停尸房里，整整齐齐十二个婴儿的尸体被拜访成一排。 婴儿的尸体小，两个停尸柜就足够了。 这些婴儿的表情，五一不是痛苦的。 看多了，总觉得背后发凉。 花甯和周晗是女生，心总归是要软一些的。 她们两个最先不忍心看，别开了脸。 丁屿骂道：“畜生不如，这些人可千万别有孩子。” 第191章 回家 褚天琪站在旁边，低声说道：“这些尸体，我会一一鉴定，等鉴定结果出来我会通知你们的。” 萧琛艿点了点头：“辛苦了。” 其实，不用鉴定，他们也能得到答案：这些孩子，生前恐怕都遭受过很大的痛苦。 小小的脸上，全是痛苦的神色。 从停尸间出来，所有人的神色都不太好看。 也快到下班的点了，丁屿的手机忽然间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接了起来，最开始的时候，神色还挺正常的。 不过几秒钟，丁屿的神色就变得不耐烦起来：“你早就知道，怎么也不阻拦一下？家里哪有多余的钱让他们这么挥霍？你上学不要钱还是他们看病不要钱？简直胡闹！” 顿了一下，他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等着，我回去看看！” 挂了电话，花甯担心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吗？” 丁屿这才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就是我亲叔叔，家里有些闹心。” 家里的事情，丁屿不愿意多说，花甯也就不开口问了。 丁屿挥挥手：“行了，都是小事，你们不要担心，我就先走了，还是回去看看比较好。” 时间也不早了，萧琛艿便道：“大家一块下班，小丁你没车，我送你一程！” 丁屿本想拒绝，可是这里回郊区的家，确实是有些不方便，需要倒一下车。 犹豫了片刻，他就道：“那谢谢组长了！” 路上，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丁屿为了避免这种尴尬，主动的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我这个叔叔，从小身体就不好，后来娶了个婶婶，身体也不好。没什么大病，就是小毛病不断，每次换季都得去医院住上一周两周的。为了治病，没少花钱。我爸是老大，这些年也没少贴钱，我妈和他为了这件事情也是整天的吵架！” 说到这里，丁屿无奈的叹了口气。 萧琛艿点头：“兄弟之间，总归是要多帮衬一些的。” 丁屿苦笑：“可是我妈也挺委屈的，这些年为了我叔叔，家里的条件一直不太好，我爸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给她买，还是我工作了之后给她买了一条黄金的项链，她天天当宝贝一样收着，也不舍得戴。” 有些时候，丁屿真的挺纠结的。 看着叔叔一家，感觉挺不是滋味的。可是再看看妈妈，心情就更加的难受了。 这件事情，好像怎么做都不对。 “那今天是怎么了？”萧琛艿主动的问。 丁屿倒是有些诧异了，萧琛艿什么时候也学会关心别人了？ 倒不是说萧琛艿没心没肺或者是冷情冷意，只是他的性格使然，很多话他都不会说出口的。 “我叔叔和婶婶，不知道从哪里认识了一个卖药的，说是一个疗程的药喝完，药到病除。他们花了两万多块，买了一个疗程的。我有一个堂妹，今年还上大学呢，这钱是堂妹下半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我堂妹暑假打工赚了一些，我爸妈给了一些，其他亲戚也凑了一些，才凑出来的。” 想到这里，丁屿的表情就十分的无奈：“如果是正规医院的药也就算了，可是听我堂妹说，这药是从一个陌生人哪里买来的。就是那种去小区里面推销的，见了人恨不得就喊爸妈的那种人。” 以前上学的时候，老师讲案例的时候，也会讲到这种。 所以，萧琛艿能理解丁屿的这种心情。 “麻烦组长了，你把我放到前面的地铁站就好了，我倒一趟车就到了，很快的。”丁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萧琛艿客气的问了一句：“需要我和你一起回去吗？或许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毕竟，丁屿即使是刑警，但是也是家人里，他的叔叔婶婶可能并不在乎。 可是如果有他在的话，事情的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 说实话，丁屿闻言也犹豫了几秒钟。 他确实是想让萧琛艿跟他回家的，萧琛艿做什么事情比他有主见，如果他在的话，生活不定会说服叔叔婶婶。 只是，半晌之后，丁屿尴尬的摇了摇头：“不用啦，都这么晚了，组长你还是赶紧回家休息。” 这几天，萧琛艿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已经够累的了，怎么能为了家里的这点小事麻烦他呢。 闻言，萧琛艿也没再坚持，将丁屿放在地铁站之后，就掉头回家了。 丁屿这几天累得也不行，在萧琛艿的车上的时候还有个人说话，精神还能支撑住，到了地铁上，他完全撑不住了。 他靠着椅子，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差点坐过站，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的黑透了。 爸爸妈妈看见他回家，都很高兴：“小屿怎么突然回来啦，也不再说一声，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丁屿这才看见，饭桌上摆着饭，估计是刚吃完。 只有一叠绿豆芽和一叠小咸菜。 “糖醋里脊怎么样？再来一个红烧茄子？”丁妈妈碎碎念。 丁爸爸闻言，有些不高兴：“这么晚了，做这些多费力气，小屿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先做一点简单的，明天再做好吃的好啦。” 丁屿鼻子有些酸。 父母总是这样，想将最好的都留给孩子。 他不在家的时候，父母就吃的这么简单。 他一回来，就要做各种好吃的。 他低声道：“嗯，我有些饿了，做个简单的青菜就好了，我先去趟叔叔家。” 一想到这一点，就更加的对叔叔婶婶不满了。 他们全家这样省吃俭用的接济他们，就连堂妹也那么懂事，一到暑假寒假就出去给人补习功课赚钱。 可是叔叔婶婶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呢？ 一听到那一家人，丁妈妈的脸色就不好看：“去他们家做什么？都这么晚了！” 丁屿不好说叔叔婶婶被人骗了钱，本来妈妈对他们的印象就不好，要是知道了，估计得气死。 不管是为了两家的关系，还是为了妈妈的心情，都不能说。 第192章 胎盘 “没事，堂妹在家呢，我去跟她说两句话！” 丁屿说着就往外面走。 丁妈妈在背后嘱咐：“不要给她钱哦，你那么点钱还不够自己话的，我和你爸爸会给她钱的。” 丁爸爸就斥责道：“孩子们之间的事情，你还是少掺和好了。” 丁妈妈不满意，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丁屿家里和丁屿的叔叔家里，就只隔了不远。 丁屿敲门的时候，是堂妹丁姚过来开的门，看见丁屿，瞬间就有些泪目了：“哥……” 他们两个都是家里独生的，加上两家隔得近，所以他们两个，和亲生的兄妹，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丁屿见状，伸出手去拍了拍丁姚的肩膀：“别哭，我来了。” 丁姚赶紧让开门口，让丁屿进门。 一进门，丁屿就闻到了一种腥味。 十分的刺鼻，就像是肉放久了再煮开的那种味道。 丁叔叔在客厅里面看电视，看见丁屿过来了，十分的热情：“小屿，什么时候回来的？” 丁屿往厨房里面看，丁婶婶正在熬药，炉灶上面支着一个小陶瓷炉子。 火很小，丁婶婶正一错不错的盯着那个炉子。 丁屿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他看向丁叔叔：“这药是哪里来的？” 这话说出口，丁姚看向丁屿的表情就变得十分的感激。 这样，爸妈就不会知道是她告诉堂哥的。 不然的话，等堂哥走了，爸妈又要训她了。 丁叔叔很高兴的说道：“小屿，叔叔和婶婶这次有救了，这药很管用的，很多人吃了这药，病都好了。” 他似乎没看见丁屿难看的脸色，自顾自的说道：“本来我俩就没什么大病，吃了这药，保证变得身体棒棒的。这些年，也没少麻烦你们家和其他亲戚家。” 他叹了口气，“等我们身体好点了，姚姚也上大学了，能自己赚钱了。我们老两口估计也能攒下些钱来，到时候都给你，你去市区首付套房，抓紧找个姑娘结婚。” 丁屿知道，叔叔说的话，都是真心的。 所以，满肚子的火气，就这么消散于无形。 他知道，叔叔和婶婶也是被这身体折磨的不行了。 身体上的疼痛是能忍受的，可是精神上的疼痛，有时候是忍受不了的。 这些年，他们家老是接济叔叔家。 他妈妈难受，可是叔叔婶婶恐怕更加的难受。 没有谁，想要一只接受别人的帮助。 这无疑是在践踏自己的尊严。 只是，丁屿叹了口气：“叔叔，我知道你们心急，可是这药还是要去大医院买，这样从陌生人手中买的药，没什么效果不说，还那么贵。” 丁叔叔似乎不以为意：“小屿，你相信叔叔，这药肯定管用。听说啊……” 他看了丁姚一眼，害怕接下来的话让丁姚听见，便凑到了丁屿的耳边说道：“听说里面加了胎盘，胎盘你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东西大补的，你信我的没错，吃完这药，肯定见好。” …… 第二天早上，丁屿顶着一双大大的黑眼圈来上班。 花甯调侃道：“怎么了，昨晚做贼去了？” 丁屿叹了口气：“别提了，昨天接到我堂妹的电话，我叔叔花了两万块钱买了一些三无补品。我这不是急匆匆的回家了吗，劝了一个晚上，我叔叔和婶婶都坚持相信那东西是神药，吃完肯定见好，要不是家里没钱，还要再买上几万块钱的。” 花甯闻言，有些同情的看着丁屿：“老年人迷信，有时候别人说一句好话，他们就相信。近些年来，老年人诈骗案很多的。我看，要不你还是让你堂妹报案，说不定还能追回来一些钱。” 说完，她摇摇头：“世界上，哪有什么神药？要是有，那医院也不用开了！” “要是能报警，我昨天晚上就报警了。我叔叔婶婶很信这个，说药里面加了什么胎盘，大补，吃完肯定会好。我看啊，现在先不管他们，等他们吃完这药，病没起色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丁屿摇头，语气十分的无奈，“现在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听的，也就两万多，就当买个教训。老人其实和孩子一样，现在越是阻止他们，他们就越是叛逆。” 丁屿说的也有道理，花甯点头：“也是，现在要是不吃个亏，以后心里老是惦记着这个事，影响两家的感情不说，说不定还会吃更大的亏！”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药里面有胎盘…… “不过，你刚才说药里面有胎盘，不会吃坏肚子？” 胎盘这种东西，在一些人眼里，是大补的东西，可是在花甯看来，这种东西太不干净了。 “吃胎盘，和吃人肉有什么区别？”花甯摇头，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正好萧琛艿从外面进来，听到这句话，好奇的问了一句：“什么？” 花甯就凑过去，八卦道：“丁屿的叔叔买了一些药，据说药里面有胎盘，大补的……” 花甯剩下的话，都说了些什么，萧琛艿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了。 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词：“胎盘！” 他整个人愣在原地。 花甯却没察觉得到，自顾自的说着话。 最后还是丁屿察觉到了萧琛艿的不同寻常，他狐疑的问：“组长，怎么了？” 萧琛艿这才看向丁屿，神情有些激动：“那药，你见过吗？” 丁屿摇头：“没见。” 萧琛艿的表情明显有些失望。 “不过我闻到了，味道很腥，感觉就像是腐烂的肉被煮之后的味道。”丁屿现在想起那个味道，还是有些恶心。 花甯嘲笑他：“说的好像你煮过腐烂的肉一样，你知道那是什么味道吗？” 丁屿翻了个白眼，“我没吃过屎，但是也知道屎是什么味道的。” 这个比喻，实在是有些太恶心了，花甯的脸整个都皱了起来。 萧琛艿脸上的表情忽然间豁然，他看向丁屿：“你知道那个药叫什么名字吗？哪里有卖的？” 丁屿摇头：“我没仔细看，组长，你不会也信这个……” 第193章 起疑心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那药，分明就是骗人的，你可是聪明人……” 丁屿的话还没说完，萧琛艿就上前抓住了丁屿的胳膊：“现在去你家，我要那服药，我有用！” 丁屿有些犹疑，萧琛艿直接道：“和案子有关！” 听到这句话，丁屿当即也不犹豫了，立刻拿了自己的东西：“那走，我叔叔婶婶这个时间点应该上班去了，只有我堂妹在家。” 萧琛艿拿了车钥匙，带着丁屿就走了。 花甯留在原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一时间陷入了愕然当中。 路上，丁屿好奇的问：“那服药，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组长？” 萧琛艿没说话，“我现在还是猜测，还是先看到药再说！” 丁屿知道萧琛艿的性格，有些没有证据的猜测，他很少会大肆宣扬。 所以，丁屿也不说话了，两个人沉默着，到达了丁姚家。 果然，这个时间点，丁屿的叔叔婶婶都上班去了，家里只剩下丁姚一个人。 看见丁屿带着一个陌生人过来，丁姚有些诧异：“哥，这个是……” 丁屿赶紧给丁姚介绍：“姚姚，这是我们领导，过来有点事。” 丁姚赶紧让开了门：“那请进……” 毕竟还是个小女孩，看见萧琛艿，有些害羞。 进了门，丁屿就问：“叔叔婶婶买的药呢？拿过来给我看一下！” 丁姚赶紧进了主卧，没过一会儿就拿了一包出来：“爸妈都放在卧室的柜子里藏着，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早就看见了。” 丁屿将药接过来，递给了萧琛艿，这才嘱咐丁姚：“我们先拿走一包，要是叔叔婶婶问起来，你随便编一下，不要说我们来过！” 丁姚赶紧点头，“哥，我知道的，我绝不会出卖你的。” 丁屿又从钱包里掏出了两百块钱：“我还没发工资，你先拿着用，等我发了工资，再给你一些。” 丁姚连忙拒绝：“不用哥，我有钱。” 兄妹两个让来让去的，萧琛艿怕他们觉得尴尬，拿着药下了楼。 萧琛艿下楼没过多久，丁屿就下来了，表情有些尴尬：“组长，我们回去吗？” 萧琛艿点头：“嗯，回去！” 路上，丁屿翻来覆去的研究那包药：“看着包装还挺高级的，上面写着专治老年各种病症，怪不得把老年人骗得团团转呢！” 他又反过来，看着背面的字，低声道：“这个药的厂家就在星禅市，而且只有一个，不会是小作坊？” 说着，他抬头：“组长，我们是不是应该去这个地址看看？万一是小作坊，给他一锅端了，省的出来祸害老人的钱。” 萧琛艿摇头：“恐怕不是祸害老人的钱这么简单。” 丁屿有些不解，但是也没多说。 回到警局，褚天琪这边的验尸报告也出来了。 “所有的小孩，都缺少器官，而且手段十分的残忍。” 看着验尸报告上的这行字，萧琛艿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这些人，可能真的如他所想。 他去超市买了一个电锅，把从丁姚家里拿来的药煮了一部分。 很快，药物的腥味就弥漫着整个办公室。 甚至于把楼上的人都熏过来了：“你们这是煮啥呢？臭死了，我的饭都快吐出来了。” 看见是萧琛艿，便了然的问道：“哦，是萧组长啊，难道萧组长又在这里做实验？” 萧琛艿没搭理这人，对方也就讪讪的离开了。 萧琛艿将剩下的药，分成两份，其中一份交给了花甯：“拿去化验一下成分。” 花甯接了过来，带着药粉去了别的部门，只是脸上一片狐疑。 他们在查的分明是婴儿案子，怎么和这个药粉扯上关系了? 只是，花甯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由狐疑变为了了然。 她站到萧琛艿的面前，低声的问：“组长，你是不是怀疑失踪的那些器官，就是在药里面？” 她也是忽然之间想到这一点的，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萧琛艿有些诧异的看向花甯。 说实话，花甯能想到这一点，他还是很高兴的，这就证明了，花甯已经进步了。 他微微的点了点头：“这也是我的猜测，一切都还要等化验结果出来以后才能验证。” 花甯点了点头：“嗯，我先不和他们说。” 不到半天，化验的结果就出来了。 果然，药粉里面含有人体器官组织的成分。 虽然还不能确定，这些器官就是这些婴儿的器官，但是怎么可能这么巧？ 最近这个药粉风靡整个星禅市，而星禅市又恰好有这么多的失去器官的婴儿。 “真的只有我们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这种事情都能做出来，这些人真是畜生不如。”丁屿气的骂道，“不行，我现在就去告诉我叔叔婶婶，让他们告诉我那个卖给他们药粉的人的联系方式，这次我非得把他们一锅端了不行。” 说话间，丁屿当即就要转身离开，回家去告诉叔叔婶婶这个消息。 只是，丁屿没走几步，就被成墭抓住了胳膊。 “小丁，你冷静一些！” 丁屿气的甩开了成墭的手：“我冷静不了，我叔叔婶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这种药粉，相当于是助纣为虐，我不能让他们继续吃下去了。” 在场的大家都能理解丁屿的心情，先不说吃这种药粉是不是助纣为虐。 就说他的叔叔婶婶，现在还不知道这种药粉的成分，所以吃的心安理得的。 但是万一有一天，他们知道了这种药粉当中，包含着人的器官，他们会怎么想？ 相当于一只在吃人肉，他们还能活下去吗？ 萧琛艿看向丁屿：“丁屿，晚上我和成哥走一趟，先把药粉给没收了，你给你堂妹说一下，到时候不要表现出认识我的样子。” 丁屿闻言，心情渐渐的冷静下来。 如果现在告诉叔叔婶婶，他们肯定是不信的。 因为他们没有证据，到时候叔叔婶婶万一说出去了，这对于他们破案是非常的不利的。 第194章 生育机器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不告诉叔叔婶婶，只能先没收他们的药，不让他们继续吃下去。 丁屿冷静下来之后，大家都坐了下来，商讨着接下来的方向。 “这个工厂地址，或许我们可以去看看，或许会有发现！”丁屿拿过那个袋子，“就在郊区，距离这边不是很远！” 萧琛艿沉吟片刻，起身：“走，我们去看看！” 因为不确定这个工厂到底只是生产的工厂还是供女人们生育的地方，所以萧琛艿没有打草惊蛇，所有人都换上了便服，开着的也是队里的便车。 工厂就在郊区，位置有些偏僻，按照导航饶了好几圈这才绕到这里。 萧琛艿没着急进去，而是开着车，绕着工厂转了一圈。 工厂很大，工厂里面很冷清。 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门卫上一个看门的老头，正听着收音机，十分的惬意。 看见有车停在门口，老头立刻警惕起来。 关上了收音机，走出了门卫室，“这里不让停车，走远一点。” 简宸伊的迷惑性强一些，也比较容易亲近别人。 他下了车，脸上带着笑意，“大爷，我们是外地来的，咱们这里还招工吗，看着厂子挺大的，应该工资不低？” 简宸伊操着一口外地口音，花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幸亏丁屿及时的捂住了她的嘴：“憋住！” 花甯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无声的点了点头。 大爷十分警惕的看着车里面，手里好像拿了个什么东西，听见简宸伊的话，默默的将那个东xz到了身后。 “不招工不招工，赶紧走，别妨碍道路。”大爷十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简宸伊假装好奇的往里面看：“厂子是做什么的？要不你问问老板，我们几个什么都能干，雇了我们，肯定不亏！” 大爷已经十分的不耐烦了：“听不懂我说话吗，都说了不招人，去去去。” 简宸伊装作恋恋不舍的样子，一步三回头的上了车。 队里的车，是零几年的车，已经很旧了。 大爷十分不屑的看了一眼，又回到了门卫室，听起了收音机。 简宸伊一回到车上，萧琛艿就开着车，走远了。 走远之后，花甯才敢笑出声来：“我说简宸伊，刚才你那是哪里来的口音？我记得你好像是本地人？” 简宸伊俏皮的笑笑：“以前在南方生活过一段时间，耳濡目染的，也会一点点……” 花甯笑着竖起了大拇指：“不过啊，这大爷的眼神可真不行，就你这样的，哪里像是要进工厂打工的人啊。” 萧琛艿问：“怎么样，发现什么没有？” 简宸伊这才正了正脸色：“刚才我们刚过来，大爷还没弄清我们身份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十分警惕。很显然，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工厂，不可能这么草木皆兵。他的手里，好像还拿了什么东西，我没看清楚。” 简宸伊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在弄清楚我们的身份之后，他就把那个东西收起来了。我猜测，可能是类似什么报警器之类的东西，一旦有人闯进去，他就通知里面的人。这样，就算是我们闯进去了，也不会查到什么的。” 萧琛艿沉吟片刻，道：“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先从外部调查。” 既然这个工厂掩盖的如此仔细，那就说明这个工厂里面掩藏着不可告人的东西。 要是打草惊蛇，对方将证据全部都销毁的话，这个案子，可就真的成了无头公案了。 所以，必须在有十足的把握的情况下，才能动手。 众人都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然后打道回府。 “组长，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会议室里，花甯问。 “我们先来做一个假设！”萧琛艿站起身，看向众人，“假设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些孩子的器官的确是用于药粉的制作，那么这些孩子的母亲，你们觉得，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下面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周晗最先开口：“我觉得是被迫的！” 她是女人，虽然没生过孩子，但是多多少少的也能理解一下怀孕的女人的心理。 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将自己的孩子用于这种用途。 即便有那种为了钱，什么都可以不要，甚至连孩子都可以牺牲的女人，那恐怕也是极少数。 丁屿忽然间豁然开朗：“所以，我们现在的调查方向就是这些孕妇？” 萧琛艿点头：“对，这些孕妇不管是不是自愿的，分娩的这段时间一定会在厂子里面进行。生产完之后，这些黑心商人也不会立刻将她们放回家的，必须在保证他们什么都不会说出去之后，才会放人。” “在这段时间内，他们一定会限制这些女人与外界联系，防止他们把秘密说出去。”花甯补充道。 “所以，我们现在就调查那些失踪了一段时间，而且家人也联系不上的女人就行了对？”丁屿问。 萧琛艿点头：“对，现在大家就行动起来，着重调查附近的村子里面。” 几个人立刻划了片，各自负责各自的区域，展开了调查。 只是，这种方法虽然逻辑说得通，但是收效甚微。 主要是星禅市太大了，他们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 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一个女人就这样送上了门。 中午，还没到上班的时间。萧琛艿等人都在办公室里。 前面的保安忽然间打开电话：“萧组长，外面有个女人非要进去报案，你们是不是来个人接待一下？” 萧琛艿随口问道：“有说报案内容吗？” 花甯在旁边抻了个懒腰，拿起小镜子开始补涂防晒霜。 就听见旁边的萧琛艿说道：“她真的这么说的？你等等，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萧琛艿急急忙忙的起身，就要往外走。 花甯赶紧问：“组长，怎么了？” 萧琛艿已经走到门口了，“来了个女人报警，说她被当成了生育机器！” 第195章 闭嘴 花甯愣了一下，看向旁边的丁屿。 “这就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丁屿使劲的点头：“看来，下午不用去捞针了！” 花甯瘫倒在椅子上，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很快，萧琛艿就带着一个女人进来了。 女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面庞还很稚嫩。 但是不管是身上还是脸上，都布满了沧桑，看起来经历了很多的事情。 萧琛艿让她坐在椅子上，这才问道：“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人看起来有些呆愣愣的，开口就问：“现在是哪一年？” 这话问的，大家都愣住了。 又不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怎么连现在是哪一年都不知道呢？ 萧琛艿开口说道：“现在是二零二零年九月！” 女人听了，愣了几秒，忽然间捂住脸就哭了起来。 哭的十分的伤心，泪水直接从指缝里流出来了。 花甯赶紧拿了纸巾，“那个，要纸吗？” 对方只顾着哭，根本没理会她。 花甯讪讪的将手收了回来。 对方哭了足足十分钟，这才放下了手，花甯赶紧递上了纸巾，这次对方接了过去，还对着花甯说了一声谢谢。 又过了五分钟，女人的情绪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我要报案，有人囚禁我了长达三年之久。” “囚禁你做什么？”萧琛艿问。 女人哽咽的说道：“他们把我当成生育机器，一直让我生孩子，在这三年里，我生了四个孩子，可是这些孩子一出生就被抱走了，求求你们，帮我找到我的孩子……” 她抬头看向萧琛艿，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期待：“他们应该是人贩子，哪里养了很多孕妇，孩子一生下全部都被抱走了。前面的三个可能已经找到了很好的养父母，或许找也找不到了，可是最后一个，是我一个月前才生产下来的，还有可能会找到，求你们，帮帮我……” 一个月之前，在场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如果是一个月以前的话，那么这个女人的孩子，很可能就是那十二个孩子当中的一个。 只是，看着女人期待的脸，谁也没办法开口，告诉她这个真相。 看着众人的表情，女人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的孩子，是不是……是不是……” 她看向萧琛艿，抓住他的胳膊：“警官，你告诉我，我的孩子怎么了？” 萧琛艿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你先冷静一下，你好好配合，我们也会尽力帮你找孩子的。” 女人却像是疯了一样：“不行，你们先帮我找孩子，找到孩子我会告诉你们线索的。我告诉你们线索了，我就失去了利用价值，你们不会帮我找孩子的！” 萧琛艿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你早一点说出线索，其他人也就早一天被解救。” 女人冷笑一声：“我不管其他人，我只要我的孩子。只要你们找到我的孩子，我就告诉你们我知道的一切。” 丁屿皱眉，这个女人简直自私自利。 刚才他还十分的同情她，差点为了她的经历红了眼眶。 现在看来，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她的孩子的生命是生命，其他人的生命就不是生命吗？ 那些人在那个黑窝点多待一天，就会多受一天的罪。 这个女人为什么不能多想想这些呢？ 萧琛艿和花甯还在尝试着和这个女人沟通，可是这个女人却好像一点都听不进别人的话一样，一直在念叨着一句话：“只要你们帮我找到孩子，我就告诉你们。” 搞的不是来报案的，而是来讲条件的似得。 丁屿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大步往前，站在了女人面前：“你的孩子已经死了，被那些畜生弄死了，器官都掺在这里面，给很多人喝了。你还在这里磨磨唧唧的，你是还想要更多的孩子和你的孩子一个下场吗？” 他手里拿着剩下的那一点药粉，看着女人说道。 萧琛艿没想到丁屿竟然会这么冲动，他抓住了丁屿的胳膊，咬牙切齿的问：“你这是做什么?” 这个女人，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她是这个案子的突破点。 丁屿一脸的委屈：“我不告诉她真相，她也不会告诉我们关于那个黑窝点的线索的，她只想着她自己的孩子，根本不在乎别人的孩子……” “闭嘴！”萧琛艿忽然间低喝出声。 这个女人现在的情绪很脆弱，丁屿的话很可能让她情绪彻底的崩溃。 她被那些人囚禁了三年的时间，她的情绪现在不能用正常的人的思维去理解。 如果丁屿连这一点都无法理解的话，他连合格线都达不到。 丁屿没想到萧琛艿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他呆呆的看着萧琛艿，一脸的不可置信。 虽然萧琛艿是领导，对他们也很严厉，但是从来没用这种语气和他们说过话。 所以，一时之间，丁屿有些接受不了。 他转身，气呼呼的离开了办公室。 见状，花甯干净追了上去。 办公室里，女人还在发疯，她忽然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花甯的桌上放着一个小熊玩具，这是那次萧琛艿将她的小熊玩具做实验毁坏之后重新买了一个赔给她的。 后来，她就一直放在桌子上。 女人跑过去，一把抱住那个小熊，横放在胸前，就跟抱小孩子一样，嘴里喃喃的说着话：“孩子不哭，妈妈给你喝奶……” 说着，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掀开了自己的衣服…… 萧琛艿、简宸伊和成墭都自觉的背过身去，周晗赶紧拿了自己的衣服，挡在她的胸前：“组长，怎么办呢？” 萧琛艿道：“先给她安排个房间，等她冷静下来再审。” 周晗又叫来了两个女警员，这才将女人带走了。 女人走了之后，成墭才犹豫的开口：“丁屿他……” 萧琛艿打断了成墭的话：“谁也别给他说情，这件事情，他要是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他迟早会吃大亏的。” 第196章 她疯了 成墭沉默片刻，低声道：“知道了，组长！” 外面，花甯拉住丁屿的胳膊：“你要去哪里？” 丁屿心里烦躁，语气有些不太好：“你别管我，我出去冷静冷静。” 花甯没说话，只是丁屿去哪里，她就跟着去哪里， 搞得丁屿更加烦躁了：“大姐，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了，我就是自己冷静冷静，难不成还因为这点小事去寻死觅活的吗？” 花甯笑了：“不是怕你寻死觅活的，只是怕你心里留下疙瘩，以后对组长有意见，到时候还怎么合作？” 丁屿嗤笑一声：“原来是为了你的组长，放心，我一个小小的职员，就算是心里有不满，还能怎么着？” 闻言，花甯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丁屿，你真的因为这点小事，对组长心里不满吗？” 丁屿没说话，只是脸上的神色依然严肃着。 花甯叹了口气：“我不说以前了，组长对我们怎么样，你心里也都清楚。有什么脏活累活，组长都是宁愿自己去的。” 她见丁屿始终背对着她，便转了一个圈，站到了丁屿的面前：“今天这件事情，始终是你做的不对！” 丁屿一脸的不可置信：“连你也觉得我做的不对？” 他气极了，双手紧握成拳，呼吸也渐渐的凝重起来：“那个女人，一点道理都不讲，非要我们找到她的孩子再告诉我们线索。分明只把她自己的孩子看在眼里，其他人的孩子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我告诉她真相，但凡她还有一点良知，就应该和我们说明。” 花甯摇头：“丁屿，这个姑娘被囚禁了三年，你不能用常规的想法去猜测。她接连失去了四个孩子，这孩子怎么来的，她在那里面遭遇了什么，虽然她没说，但是我们猜也能猜得到，对吗？” 她耐心的劝着丁屿，表情十分的温柔。 “她的心理，其实已经快到极限了，唯一支撑着她走下去的动力，就是孩子虽然离开了她，但是还活着。她给自己编造了一个美好的梦，梦里面，孩子被心地善良的买家买走，过上了富足的日子。但是其实她心里，大概也知道这些孩子的下场。所以，她只求我们找到她最后一个孩子。” 听着花甯这么说，丁屿的表情也渐渐的柔和起来。 “现在，你蓦然的，用丝毫不留情面的语气，拆穿了她的美梦，她会接受不了的。事情的局面只会变得更加的糟糕，不会变得更好的。所以，在我看来，你今天确实是太冲动了。” 她说完，看着丁屿。 丁屿有一点挺好的。那就是听劝，即使再生气，只要别人说的有道理，他都会听进去。 只见丁屿沉默半晌，这才揉了揉脑袋：“我刚才太生气了，这件事情事关我叔叔婶婶，所以我很多时候，很难置身事外的去看待这件事情。” 花甯松了一口气，丁屿能想到这一层，就已经很难得了。 “我知道，组长也知道，你现在回去道个歉，按照组长的性格，不会放在心里的。咱们九组，还能和以前一样，配合默契，一定会很快破案的。” 丁屿咬牙，点了点头：“好！” 看到花甯带着丁屿回来，大家的表情都有些诧异。 所以，大家虽然没明目张胆的盯着丁屿看，但是眼角的余光，还是看着这边。 只见丁屿磨磨蹭蹭的走到了萧琛艿的面前，声音很低：“组长，刚才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见状，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 看见丁屿能这么快的道歉，承认自己的错误，说实话，萧琛艿还是有些意料之外的。 不过，萧琛艿的脸上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丁屿有些尴尬的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花甯知道丁屿这个时候不好意思开口问刚才那个女人的状态，便问简宸伊：“刚才那个女人呢？怎么样了？说没说？” 简宸伊看了丁屿一眼，声音很小：“她疯了……” 疯了？ 丁屿抬头，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疯了？会不会是装的？” 简宸伊摇摇头：“刚才我去看过了，不像是装的，她现在只会抱着孩子胡言乱语。” 丁屿的脸色十分的灰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都是因为他，把希望的火苗给亲手掐灭了。 简宸伊没说话，只是有些担心的看向萧琛艿。 办公室沉默半晌，萧琛艿这才开口：“等一会儿，简宸伊你再去看一下，试探的与她对话，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来。当然了，我们不能把希望都放在她身上，其他人，继续出去调查。” 大家都应了一声，除了简宸伊之外，其他人都收拾了东西，出外勤去了。 简宸伊又过啦大概一个小时，这才过去找了那个女人。 不过很快，他又出来，脚步匆匆。 “怎么了？”萧琛艿问。 简宸伊一边在桌子上翻找着什么，一边说道：“那个女人还是疯疯癫癫的，但是她说要画画，我想可能会画出什么线索来。” 他很快就找到了铅笔和白纸，厚厚的一摞。 拿到手之后，又脚步匆匆的离开。 萧琛艿与那个女人，一呆就是一下午。 等他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拿了满满的一沓的涂鸦。 女人没有学过画画，所以涂鸦十分的抽象，简宸伊翻来覆去的都看不明白。 到了八点多，其余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跑了一天了，大家都累得不行，摊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想动。 简宸伊还是没能研究透这些画，只好求助其他人：“你们过来看看，能不能看明白这些画？” 花甯有气无力的：“哪来的画？” 简宸伊无奈道：“中午来报案的那个女人画的，她现在只会画画和哼歌，只是这画我看了一下午了，什么也没看出来。” 闻言，花甯拖着疲累的身体，来到了简宸伊的工位面前，一页页的翻着那些画。 第197章 看见钟的房间 随后，她也摇了摇头：“看不懂，好像小孩子画的话一样。” 丁屿和成墭也都过去，翻来覆去的看，始终没看出什么来。 最后，周晗也跟着过去。 只是，她看的时间，明显比其他人要长，神色也很认真。 见状，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强忍着没说话。 等周晗将画全部看完之后，才问道：“你看明白了吗？” 周晗有些疑惑：“很难看懂吗？” 简宸伊欣喜若狂：“你真的看得懂?” 周晗点了点头，找到其中一张：“这是第一张，当时她和一个男人谈恋爱，这个男人有老婆孩子，她很伤心，跑到酒去喝酒。” 看着画上面的乱七八糟的线条，其他人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 这…… “周晗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花甯奇迹的发现，原本根本就看不清楚的画，被周晗这么一讲解，好像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这样想着，花甯赶紧催促周晗：“第二张呢？第二张在什么地方？” 周晗翻了一下，找到了第二张：“这个，她喝多了，等她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房间很大，只有一张窗户，里面还有好几个女人，那几个女人，都大着肚子。” “这个是第三张，她被强丶暴，很快也怀孕了。她是孤儿，没有人知道她失踪了，她毫无希望，每天只能看着窗户外面的那个钟发呆。” “第四张，她生了孩子，只是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孩子就被抱走了。那些人每天都来挤奶，可是就是不让她看孩子。一个月后，那些人不来挤奶了，她的心很疼，胸口也很疼。” …… 一张张图片，在周晗的解说之下，忽然间就有了生命。 在萧琛艿他们看来，乱七八糟的线条，在周晗的嘴里，幻化成了一幅幅的景象。 最后一张讲解完，周晗将画仔仔细细的叠放在一起：“就是这样，是她这三年来的经历。” 花甯叹气：“挺惨的，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遇到一个对她好一点的男人就以为遇见了真爱，谁知道被小三了。去酒买醉，结果还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三年生了四个，估计身体也不怎么好了，虽然才二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像三十多岁。” 丁屿听完有些失望，问简宸伊：“她只画了这些吗？还有没有其他的？” 简宸伊摇头：“我刚才还去看过，纸笔都好好的，没有其他的画了。” 丁屿嘟囔道：“可是这些画也提供不了什么线索啊。” 说到这一点，其他人也都有些失望的叹气。 唯独萧琛艿没有，他盯着那些话，忽然间开口：“不，她已经给出了提示！” 丁屿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什么提示？” 萧琛艿拿过那摞画，找出其中一张，指着其中一处：“这里！” 丁屿看向那处，募然间豁然开朗：“是那个钟！在那个房间里，能看见钟！” 丁屿这样一说，大家便都明白了。 “那个工厂附近，我记得就有一个钟。那也就是说，女人们住的地方，就在那个工厂里面。”简宸伊下了结论。 萧琛艿沉吟片刻，抬头看向丁屿：“召集人员，今晚我们就行动！” 夜长梦多，这个女人是自己逃出来的，要是被发现的话，剩下的人很可能就会被转移。 到时候，他们什么证据也没有，根本没办法捣毁这个窝点。 丁屿神情有些激动：“我这就去。” 丁屿召集了几个武警人员，前往工厂。 到达工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看门的，还是那个大爷。 车子在老远就停下，简宸伊自己一个人走上前去。 大爷依然警惕，但是看到是简宸伊，眼神中的那份警惕，就变成了不屑。 “去去去，你怎么又来了？”大爷站在门口，神情十分的不屑。 简宸伊脸上带着笑，依然还是一脸的外地口音：“大爷，我实在是没地方住了，今晚能收留我一晚上吗？” 他特地穿了一套比较破的衣服，手上还拎了个大包。 “我跟同伴吵架了，他们把我扔了，我手上没钱……” 简宸伊善于心理学，自然知道怎么表现，才能引起别人的同情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了看门的大爷。 大爷皱眉，“我这里哪有睡觉的地方，就这么大点的地方！” 简宸伊距离大爷只有半步的距离，他装作好奇的往里面看：“地上不是还有地方吗？我打地铺行不行？” 大爷看向里屋，正要说话，就感觉自己的手上一阵剧烈的疼痛，然后一双胳膊就被扭送到了身后，而之前握在手里的报警器，也被拿走了。 只听见旁边的人，用一口十分流利的普通话说道：“你们过来，我已经把保安制服了。” 大爷意识到自己大意了，被算计了，立刻破口大骂：“你这个鳖孙，我……唔……” 简宸伊找出胶带来，将大爷的嘴巴直接给封死了。 萧琛艿等人立刻过来，打开工厂的大门，悄悄进入。 看到萧琛艿等人身上的衣服，大爷顿时明白了这些人的身份，他眼神落寞，挣扎也慢慢的少了起来。 简宸伊将大爷铐上，送到车里，留了一个人看着，随后跟着萧琛艿等人深入到了工厂里面。 工厂里面很大，分为生产区、包装区等等。 在深入，门口守着两个男人，正在那里吹牛：“我打牌从来没输过，等我有钱了，一定得去趟澳门，我也不贪心，赚一套房子就算了。” 另一个男人嘲笑他：“做梦你，你以为澳门的赌场那么干净啊？你打的再好，不如人家动一动手指。” …… 萧琛艿指挥着旁边的武警，慢慢的上前，在那两个男人还没发现的时候，将他们制服。 虽然这个工厂看守的很严格，但是看守的人都不会功夫。 这无疑给萧琛艿的工作减轻了难度。 打开这道门，里面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就像是牢房一样，一个个的小屋子，分散在走廊的两侧。 第198章 钓鱼 每个小屋子的外面，都上着锁。 一层层的关卡，被关在这里面的女人不想人，更像是畜生。 现在是夜晚，即使外面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可是那些女人们还是没有一个人敢动。 看的出来，平时应该是被教训的狠了，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萧琛艿在门口的保安身上摸索了几下，找出了一串钥匙。 果然，是那些房间的钥匙。 他们将各个房间的女人都放了出来，一共有十九个。 这些女人，大概都在这里面呆了很长时间了，习惯了被别人呼来喝去的。 在被押解到警局的路上，竟然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等到了警局，花甯和周晗两个人轻声的跟她们解释：“你们自由了，知道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吗？现在就可以给家人打电话，做完笔录就可以回家了。” “对，我们是警察，囚禁你们的人，我们会抓住的。” …… 终于，女人的脸上终于有了除了冷漠之外的第二种神色。 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陆陆续续的开始有人哭出声来。 周晗和花甯跟着车回到了警局，负责这些女人。 而简宸伊带着剩下的几个人，还在工厂内。 彻底搜查这个工厂之后，发现这里只有一个负责人，他自称是这个工厂的老板。 可是，不管是萧琛艿还是简宸伊，都看的出来，这个人，充其量也只是个合伙人。 真正的幕后主使，还没出现。 不知道这幕后主使给他承诺了什么条件，竟然让他义无反顾的将罪行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你知不知道，囚禁这么多女人，强迫她们生孩子，而且残忍的杀害这些孩子，挖出器官做成药粉，这些罪名要判多少年？”萧琛艿低声问。 只是这个男人，看起来却丝毫不受影响一样。 表情依然淡然，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一旦你被定了罪，你的子孙很多职业都不能从事！” 萧琛艿皱眉，还要再说什么，简宸伊却对着他摇了摇头：“别白费力气了。” 萧琛艿也知道这个人的嘴很难撬开，他刚才也只是想试一试而已。 既然简宸伊都觉得没有必要了，那他就不白费力气了。 他跟着简宸伊，走了出来。 简宸伊分析道：“与其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不如找保安配合一下，我们钓鱼！” 这个男人，即使承认自己不是主使，而是从犯，那么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依旧会留下案底，他的孩子和孙子，依然不能通过政审。 所以，判多少年，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但是如果他将全部的罪行都揽下来的话，幕后的主使可能会给他的家人一大笔钱。 这些钱，可能够他的孩子奋斗一辈子了。 这笔账，任谁也会选择揽下罪名。 萧琛艿自然明白简宸伊的意思。 保安和这位合伙人不同，那幕后的主使没那么大方，给每个保安都承诺一大笔钱。 “只要你配合我们，那我将来会替你在法官面前求情，让你可以少判几年。”萧琛艿冷声说道，“你可能不知道，牢里的日子不好过。” 门口看门的大爷，本来就吓得不行了，听见萧琛艿的话立刻就点头：“好，好，好，我配合，我一定配合！”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平时你都是怎么和你们老板联系的？你就说那个姓李的带着一个女人跑了，让她过来看一看。” 老大爷点头，诚惶诚恐的从抽屉里拿了一个手机出来：“这是老板给配的手机，说是有事就给她打电话。警官你们一定要为我说说情啊，我都没进去过，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形，我哪里知道他们这是在犯罪啊！” 萧琛艿点头，示意他：“赶紧打，就照我说的做。” 这个说法站得住脚，就算是幕后主使人接到电话不相信，亲自给李姓合伙人打电话求证。 可是现在李姓合伙人在他们手上，电话不可能打通的。 看门的大爷拿着手机，颤颤巍巍的给某个电话打了电话。 看来，幕后主使也是十分谨慎的，这么晚了，竟然不到五秒钟就接起了电话。 老头的电话开了外放，萧琛艿和简宸伊可以很清晰的听到电话那端的声音。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年纪比较大了。 “怎么了？不是说没事别打这个电话吗？” 老头下意识的抬头看了萧琛艿一眼，语气十分的惊恐：“老板，我刚才看见李总从工厂里面带了一个女人出去了，我怕会出事，要不您过来看看。” 对方的语气十分的诧异：“你没看错？小李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没看错，真的没看错，他出门的时候我跟他打招呼，他还不理我呢！” 女人顿了一下，随即说道：“你等着，我给小李打个电话试试。” 女人很快就挂了电话，大爷看着手机，战战兢兢的看向萧琛艿，试探着问：“不会露馅？” 萧琛艿摇头：“不会的，放心。” 老头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果不其然，过了不到十分钟，女人就重新打来电话：“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说着，言简意赅的挂断了电话。 萧琛艿吩咐其他人，将车子都开进工厂里面，人也都埋伏了起来。 他和简宸伊，也躲到了其他的地方，只等着幕后主使的到来。 虽然那个女人不经常过来，但是她应该是很关注这边的，打完电话不到一刻钟，就有一辆车停在了工厂的门口。 那辆车，一看就不便宜。 简宸伊感叹：“看来，这工厂还挺赚钱的，这说明什么？” 萧琛艿心不在焉的：“证明什么？” 简宸伊开玩笑：“说明星禅市里，像是丁屿叔叔婶婶这样愚昧的老年人，还是很多的。” 萧琛艿扯了扯嘴角，实在是有些笑不出来：“也不一定，可能这女人本来就很有钱呢。” 女人眼看着进了保安室，萧琛艿打开了耳麦，对着成墭他们下命令：“行动，人已经进了保安室。” 第199章 温暖 成墭带着几个武警，立刻从周边窜了出来，进入到保安室之后，立刻就将那个女人控制住了。 那个女人也知道了这就是一个陷阱。 她被抓之后，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沉默。 一路上，就这么沉默着被带进了审讯室。 女人终于开口了：“我申请一下，我要给我的律师打电话。” 萧琛艿扯了扯唇角，冷笑一声：“人赃俱获，你觉得找律师有用吗？” 女人没说话，片刻之后才道：“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开口说的。”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好，可以打。” 说着，直接将女人的手机递给了她。 这种情况下，她的律师能不能过来，肯不肯帮她，还两说呢。 被囚禁的所有女人都见过她，都说是她亲自将他们骗进去的。 工厂里的保安也可以作证，工厂的幕后老板就是她。 即使那个合伙人，想把所有的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揽，也无济于事了。 果不其然，女人在打完电话之后，脸色十分的灰败。 她瘫坐在椅子上，目光呆呆的。 像是这种注定了要输的案子，一般的律师是不会接的。 而像是这个女人所犯的这种罪，一般有良心的律师也不会接的。 即使她给出的价格再高，律师也不会傻到接这样一定会输，一定会被骂的案子。 “现在可以交代了吗？” 女人很久都没说话，过了半晌之后，她倏地抬头，看向萧琛艿：“我养母病了，必须要这种药才能治好。再说了，这些女人都是一些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她们的孩子，也都是孽种！” 话里行间，竟然觉得自己没有做错，而且有种替天行道的感觉。 萧琛艿皱眉：“不管怎么样，孩子都是一条生命，你杀了那么多孩子，做了这么多孽，你觉得你养母的病会好吗？” 女人的表情是有些木然的，“我从小被父母抛弃，是我养母一个人把我养大的。她受了那么多苦，现在她老了，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承受病痛的折磨？” “这不是你犯罪的理由！那些女孩子是无辜的，就算是他们犯了罪，你也不能代表法律，去伤害她们。” 女人冷笑：“她们破坏别人家庭，法律根本无法制裁她们。我所做的事情，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女人只会感激我。” 这个女人，与她根本说不通道理。 但是，萧琛艿心里总是有一股气，“那些孩子呢?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呢？他们难道就该死吗？”女人不说话了。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 有一种情况，认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没有凶手的口供也一样能结案。 从审讯室里出来，已经凌晨三四点钟了。 虽然已经是凌晨了，但是警察局里，还是来了好几拨人。 都是这些女孩子的家属。 这十几个女孩子当中，有四个都是本地人。 女儿或者是妻子失踪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来的家书都十分的激动。 与受害女子们抱成一团，哭的十分的感动人。 花甯和周晗站在旁边，看着都有些红了眼眶。 不管如何，女人本身拥有生育权，就已经成了弱势群体。 而让她们感到震惊的是，这个事件背后的凶手，竟然本身也是女人。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其他女人，要不就是没有亲属在世上了，要不就是外地的，亲属一时半会过不来。 这一个晚上，就呆在警局里度过的。 花甯自掏腰包去买了十几桶泡面，又跑前跑后的给他们的烧热水，煮泡面。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希望，这些女孩子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温暖，不要对这个世界感到失望才好。 第二天一大早，又陆陆续续的有人来，把饱受折磨的女孩子们，从警察局领走了。 到第二天下午，就只剩下三个女孩子，孤零零的坐在警察局外面的椅子上，目光呆滞，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自从天亮，她们就集体跑到外面去了，说什么都不在屋子里面呆了。 花甯知道，这些女人是在哪个暗无天日的房子里呆的时间太久了，所以现在太害怕黑暗了。 她站在窗前，看着那三个背影，陷入了沉默。 “看什么呢？” 有人伸手拍了拍花甯的肩膀，她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周晗。 这几天，面对周晗，她总是觉得有些尴尬。 她想起周晗的身世，再想想自己之前对周晗的态度，就觉得自己有些太不懂事了。 她讪讪的笑了笑，“我是在想，这些女孩子将来怎么办？” 她叹了口气：“这份遭遇，她们回去之后真的能忘记，重新开始生活吗？我看有些人是婆家人来接的，他们真的会重新接纳她们吗？” 闻言，周晗也有些无奈：“这些问题，就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之内了，全凭她们自己了。我们不能管，也管不了。” 是啊，不能管，也管不了。 一直到了第三天，这三个女孩子才被家人，或者是当地的派出所接走。 警察局内，又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这天，丁屿从家里回来，满脸的笑意。 花甯有些奇怪：“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丁屿就笑：“还不是我叔叔婶婶，前几天案子破了，我还发愁呢，这件事情怎么告诉我叔叔婶婶才好。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吃的药粉里面有小孩的内脏，会不会吓坏了。” “是啊，你跟我说了吗，所以呢，最后你怎么处理的？”花甯好奇的问。 丁屿无奈的摇头：“不是我，是我堂妹，经过这件事情，我才发现她是真的长大了。那次我吩咐她把药粉藏起来，先别让叔叔婶婶吃了，当然了，为什么不能吃我也告诉她了。至于为什么不让她直接把药粉扔掉，那是因为我想着案子破了，凶手的财产被没收之后，凭着这些药粉，还能收回点钱来，他们家攒这点钱也不容易。” 第201章 报仇 丁屿一脸的无辜：“我也不知道成哥怎么请假了，昨晚挺好的呀，昨晚什么也没……” 忽然间，丁屿愣住了，他想起了昨晚成哥其实是起来过的。 花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问：“到底怎么了？成哥可是一向都冲在第一线，从来没请过假的。” 丁屿吞吞吐吐的：“成哥昨晚好像做噩梦了，梦到他弟弟了，还说和弟弟好久没见了，会不会觉得对不起弟弟，请假看弟弟去了？” 闻言，其他人也有些惊讶：“没听说成哥有个弟弟啊？” 萧琛艿皱眉：“他请了一周假。” 要去哪里见弟弟，需要一周的假？ 成墭的老家，好像距离这边不远啊！ 丁屿有些不太放心，想给成墭打个电话，可是打过去才知道，成墭的手机竟然关机了。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还没当成一回事，可是一直到下午，成墭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给他发的微信，他也没回过。 大家的心里，都隐隐有些不安。 到了第二天，成墭的电话依旧还是打不通，丁屿这才急了。 “不管他去哪里，电话都不可能一直关机？”这几天，局里很安静，并没有案子。 所以，他们几个现在都很清闲。 人一旦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 所以，丁屿越想这件事情，越觉得不太正常。 花甯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随意问道：“那天成哥还说什么了？你好好想想？” 丁屿绞尽脑汁的想着，忽然间，他一拍大腿：“我那个时候，都快睡着了，成哥好像说了一句话。” 花甯看向他：“什么话？” 丁屿现在想来，有些毛骨悚然：“那个时候，我安慰成哥，说他和他弟弟，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可是成哥说，再也不会见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甯也忽然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难道，成哥的弟弟……” 大家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都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 简宸伊提示花甯：“当初，是孙局和王队把成哥挖过来的，他们应该知道成哥的资料?” 花甯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她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打探消息去。” 说着，十分麻利的走上了二楼，敲了王东胜办公室的门。 王东胜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是不错：“进来！” 花甯心想：这事成了！ 王东胜只要心情好，对她还是不错的。 “王队，你忙着呢?”她探头进办公室，问了一句，身子也钻了进去，顺带着把门关上了。 王东胜抬了抬眼，语气十分的不给面子：“有什么事，直说，别给我绕圈子！” 花甯闻言，便讪讪的笑了两声：“这不，来跟您打听件事呗！” “什么事？” “就是成哥的，他还有个弟弟，您知道吗？”花甯试探着问。 听到这句话，王东胜手上的动作忽然间就停住了，他看向花甯，表情十分的严肃：“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花甯撒谎：“是成哥和我说的！” 王东胜当即反驳道：“不可能，成墭不可能自己和你说这个事情。” 这句话，花甯就知道了，这件事情肯定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的。 “那您跟我说说，成哥的弟弟到底是怎么了？” 王东胜冷着一张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花甯见糊弄不过去，这才说道：“前天晚上我们不是一起去喝酒了吗？弟弟这个事儿，的确是成哥自己说的，和丁屿说的，可能是喝醉了才说的。只是他昨天一大早就请假了，还请了好几天，电话也联系不上，我们就怀疑他是不是去找他弟弟了。” 闻言，王东胜就知道成墭并没有和丁屿说全面。 虽然不知道花甯所说的话有几分真，但是如果是真的，那…… “成墭的弟弟，几年前就死了！” 此话一出，花甯整个人都愣住了。 虽然之前已经有了这样的猜测，但是听到王东胜说出口，还是有些震撼。 “怎么死的……”她轻声的问。 她不知道，那天晚上，成墭和丁屿说起自己弟弟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心情。 王东胜叹了口气：“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成墭的弟弟，和他差了不到两岁，两个人先后入伍，后来都做了卧底，卧底的对象，都是毒枭。不过，成墭比他弟弟幸运，他平安的完成了任务，全身而退。” 说到这里，王东胜也停顿了一下，显然是心情十分的复杂：“只是他弟弟，任务失败了，他被那个毒枭发现了，死的很惨。尸体被扔到了警局的门口！” 花甯听完，有些浑浑噩噩的从二楼到了一楼。 看到她下来，大家都忽然间一窝蜂的围了过来：“怎么样了？王队怎么说的？” 花甯看着眼前的这几张脸，微微的叹了口气，便将王东胜告诉她的事情全部都跟大家说了。 丁屿听完，忽然间一拍大腿：“坏了，昨晚都怪我，问什么问！成哥不会是去找那个毒枭报仇去了？” 周晗弱弱的开口：“不会，成哥自己一个人，怎么报仇啊？恐怕连门都进不去？成哥会那么傻吗？” 众人都沉默了。 成墭会做那么傻的事情吗？那也不一定，或许他已经下定决心和那个毒枭同归于尽了呢？ 或许，他就是那么傻呢？ 萧琛艿立刻道：“去找技术部，追踪成哥的信号。” 花甯闻言，立刻离开去找技术部的同事去了。 萧琛艿分析道：“成哥可能真的出事了，不然的话，按照他的个性，不可能不接电话的。” 就算是他不想接电话，也会给个平安的消息。 很快，花甯就回来了：“查出来了，成哥的手机信号是那个早上九点多钟在这个地方消失的。” 她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地点：“在这之后，成哥的手机信号，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从那天早上算起，成墭失踪还不足四十八小时。 “明天早上九点钟，丁屿你去报案。”现在不足四十八小时，而且他们也没证据证明成墭是去找那个毒枭了。 第202章 乌鸦 所以，即使上报上去了，也不会引起领导们的注意。 所以，必须等到明天九点钟。 “那这段时间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吗？”花甯有些着急，“如果成哥真的是去找那个毒枭了，他单枪匹马的……” “自然要查！”萧琛艿低声说道。 “那从哪里开始查起？”花甯狐疑的问。 萧琛艿沉吟片刻，“你去找王队，再问问关于成哥弟弟的事情，特别是那个毒枭的信息。多点信息，我们也好入手。” 花甯点头，信誓旦旦的：“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我保证完全任务。” “丁屿，你去成哥住的地方看看，看他家里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萧琛艿这才看向其他人：“剩下的人，和我去成哥信号最后消失的地方看看。” 几个人，分成了三波，开始分头行动。 此时，一个黑暗的房间中，成墭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身上到处都很疼，明显是被人打过了。 他动了动，还能动。 看来打的不算是很重。 只是，不知道那个人将他抓来，是认出了他的身份，还是纯粹的因为他误闯了他的地盘。屋子里，散发着霉味，略微有些潮湿。 应该是间地下室？ 他躺了一会儿，有些无奈的想：要多久，才有人发现他失踪呢？ 这些年来，因为弟弟的事情，他很少和家里人通电话。 当年，就是因为他先去了部队，回来也鼓励着弟弟参军了。 这才导致了后来的一系列事情，他总觉得，对不起父母。 有些时候，他都宁愿回不来的那个人，是自己该有多好。 公司这边，他请了一周的家。 除了家人和同事，他没有亲近的人。 或许，等他死了，才会有人发现。 他不怕死，甚至有些想死。 死掉多好啊，死掉就解脱了，什么都不用去想了。 可是，如果他死了，父母怎么办？ 辛辛苦苦养大两个儿子，最后却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 这未免有些太可怜了。 他挣扎着起身，趴到门口，往外看着。 门缝处，可以看到外面，依然还是漆黑一片。 门是厚重的铁门，特别的沉重。 他晃了晃，纹丝不动。 他有些泄气的坐在了地上。 而警局这边，三方人马聚集在会议室里。 “我问过王队了，当初把成哥弟弟害死的那个毒枭外号叫做乌鸦，听说很厉害。当年和他差不多厉害的毒枭都被一锅端了，只剩下了他自己。前两年，他也韬光养晦来着，没怎么出来活动，只是从今年来是，又出来了。已经做了好几个大案了，上面其实也一直想剿灭他，可是……” 消灭一个毒枭，有时候需要搭上无数的身家性命。 上面的领导，也想着安插卧底进去的。可是一直还没找到合适的，卧底的要求其实是很严格的。 而且，很多卧底就算是死了，也不能恢复警察身份。 更别说，有些卧底在毒枭身边，被迫染上毒瘾、被迫杀人等等…… 这些事情，很多人都接受不了。 选择一个优秀的卧底，是很困难的。 “乌鸦，竟然是他……”萧琛艿低声说道，语气十分的惊诧。 这里，除了萧琛艿之外的，其他人都没有听过乌鸦这个名字。 见萧琛艿如此，周晗奇怪的问：“你知道乌鸦？” 萧琛艿苦笑一声：“何止是知道？” “我刚上警校的那一年，是乌鸦的势力最盛的一年，那个时候老师上课的时候，总是拿他举例子。我们耳朵都听出老茧来了，同学们聊天吹牛的时候也总想着什么时候能和乌鸦碰见，到时候肯定会怎么样怎么样……” 说到后面，萧琛艿的语气低沉了下来，大家就知道了，后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只是，大一下学期，听说剿灭乌鸦的行动当中，去的人死了好几个，乌鸦毫发无损的逃往了国外。那次行动，是十年来，死亡率最高的一次行动。后来，上课的时候，我们老师再也不提乌鸦这个名字了。听说死掉的烈士当中，有他的学生。” 听完萧琛艿的话，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那也就是说，这个乌鸦特别的厉害。 成墭如果碰上他，几乎是凶多吉少。 “我去成哥家附近看过了，没发现什么，听邻居说，他好几天没回家了。我也去物业看过了，这几天，不管是电表还是水表，都没有动过！”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征兆。 萧琛艿低声道：“我们过去，也没找到什么线索，看来，这件事情必须要找王队他们解决了。” 牵扯到乌鸦，不是单靠他们就能将成墭救出来的。 萧琛艿虽然很相信自己的能力，可是还没到这种自负的程度。 办公室里，王东胜忽然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们可真沉得住气，成墭丢了这么久了，才和我说。” 他当即就要站起身，“我去找上面的领导，请求支援。” 孙立民叫住他：“你等等，这件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王东胜的脸色有些难看：“那也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说不定命都没了！” 孙立民叹了口气：“稍安勿躁，你忘了，当年我和乌鸦，也交过手的，我了解他。”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都愣愣的看向孙立民。 孙局和乌鸦之间，竟然还有交集。 “当年，剿灭乌鸦的行动，我也算是指挥官之一，潜伏在他身边的卧底，就是我的人。” 说到这里，孙立民的神色很难看。 想必，那个卧底的下场，不怎么好。 “乌鸦这个人，喜好比较特别。他不喜欢杀人，他喜欢折磨人，特别是喜欢折磨像是成墭这样的硬汉。所以，成墭一时半会儿，应该会受些皮肉之苦，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听到孙立民这样说，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 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那也不能放任成墭在那个地方呆着，乌鸦的脾气谁能说得准，万一他一生气，那成墭……”王东胜着急的说道。 第206章 给你们一个机会 看不见他的脸，但是萧琛艿看见他动了动。 他赶紧拿出钥匙，将门打开，“成哥，你怎么样，还能动吗？” 终于，成墭费力的抬起头来。那张脸，已经肿胀到面目全非了。 萧琛艿忍着难受，将他扶了起来：“成哥，我带你出去！” 成墭全身没什么力气，但是还是强撑着和萧琛艿往外走。 “你还是自己走，要是被乌鸦发现了，我们两个都会没命的。”他说完，喘得厉害，歇了好大一会儿才继续道：“这件事情，是我太冲动了，我自作自受，和你们没有关系。” 萧琛艿没解释，只是说道：“你少说点，留着力气跟我出去，我们还要等守卫换班，至少半个小时才能出去，花甯带人在外面等着我们！” 成墭知道萧琛艿的性格，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他要是知道害怕，就不会单枪匹马的跑进来救他了。 所以，成墭再也没说话，保存着力气，跟着萧琛艿一层一层的爬上了楼梯。 他身上很痛，好多天都没好好吃过饭了，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可是为了不拖萧琛艿的后退，他只能咬牙苦苦的等着。 终于，到了地面，萧琛艿松了一口气，安慰成墭：“外面的守卫这个点快要换班了，每次换班，我们有十分钟的时间，足够了。” 成墭点了点头。 萧琛艿推开地面的门，彻底的离开地下室。 只是，刚推门，他整个人就愣住了。 外面，灯火通明。 不远处，站着好多人。人群的中间，站着一个身穿睡袍的男人。 他身形微胖，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戾气。 萧琛艿看过他的照片，“乌鸦！” 成墭抬头，下意识的想把萧琛艿挡在身后，可他身体太虚弱了，还没迈出那一步，他的身形，猛地一个踉跄，半跪在了地上。 萧琛艿扶起成墭，看向乌鸦，瞬间就明白了。 或许，从头到尾，这都是一场骗局。 乌鸦似乎是听到了萧琛艿的心里话，开口说道：“你还真以为，我乌鸦的老巢是这么好进的？” 萧琛艿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乌鸦。 “你以为，我为什么没动他？我就是想看看，会不会有人来救他，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有！” 乌鸦笑了，萧琛艿咬牙：“这么说，我们两个今天都走不了了？” 乌鸦想了想：“我费尽力气布这么个局，为了什么？还不是好玩吗？这样，给你们两个一个机会，谁赢了就放谁走怎么样？” 乌鸦这样的人，所谓的给机会，无非就是让他们两个自相残杀罢了。 只是，萧琛艿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乌鸦就朝着身后招了招手。 立刻有两个人走上前来，站在了乌鸦的左右侧。 “上，半个小时。”乌鸦吩咐道。 那两个人齐声说是，便朝着萧琛艿和成墭走过来了。 这两个人身形高大，长相比较欧美，走路的十分，很明显能看出底子来。 萧琛艿和成墭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这两个人，应该是雇佣兵。 这两个人上前，二话没说，就对着萧琛艿和成墭下手了。 他们下手又快又重，萧琛艿担心成墭，顾不得自己，只能扑到成墭的身边，替他挡下一次次的攻击。 成墭自然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萧琛艿被这样对待，可是他身上带着伤，反应根本不如其他人灵敏。 只能任由萧琛艿护着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 …… 外面，花甯着急的拿出望远镜，看着出口处，“怎么还不出来，不会是出事了？” 这次接应行动，带队的是王东胜。 其实，王东胜现在的心情也十分的着急，但是作为队长，他不能表现出来。 只有他稳住了，其他人才能稳住。 “不要着急！”他低声说道。 花甯哪能呆得住啊，她恨不得把望远镜焊在眼睛上。 等了大概一个小时，门口处才有了亮光。 大门被打开，里面的亮光透了出来。 花甯顿时激动了：“门开了，门开了，组长出来了……” 花甯一开口，其他人也都拿出了自己的望远镜，眼巴巴的看着门口处。 他们期待中的场景，是萧琛艿扶着成墭，像是英雄一般，从里面走出来。 然后对着他们遥远的挥一挥手，说：“嗨，伙计们，我们回来了。” 可是，期望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大门口是出现了两个人，可是那两个人，明显不是萧琛艿和成墭。 那两个人都身高马大的，看着像是保镖一样。 他们手上拖着什么东西，随手扔到了地上，然后回去，关上了门。 花甯的脸色当即就变了，她拿着望远镜，对着门口的那个东西看了又看，半晌才有些不确定的问：“扔出来的，好像是个人！” 说完，她忽然间反应过来：“会不会是组长？” 闻言，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 花甯当即就站了起来：“组长被抓住了，我去看看，他好像受伤了。” 被乌鸦发现，肯定没什么好下场。而且，被扔出来这么就了，他都没有动，肯定是受伤了。 花甯心里急的不得了，恨不得现在就飞到萧琛艿身边去。 王东胜抓住她的胳膊：“等会儿，这可能是个陷阱。” 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把人放到了门口，乌鸦就确定有人在周围守着？ 如果不确定的话，他不会把人扔到门口，只会把人扔的远远的。 这分明就是挑衅！ 花甯甩开王东胜的手：“就算是陷阱，我也得去，组长他是为了救成哥……” 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哽咽了。 王东胜叹气，低声道：“你带着几个人过去，万一这是乌鸦的陷阱呢？人多代表的是警方，他不敢动你！” 说着，王东胜赶紧点了几个人，全副武装的跟着花甯。 到了大门口，花甯一看，果然是萧琛艿。 他的脸上，全是伤口，像是被人用拳头打的，整张脸，已经肿起来了。 身上虽然不见伤口，可是花甯知道，肯定也被打的不轻。 萧琛艿此时是昏迷的，花甯赶紧让人将萧琛艿小心翼翼的抬了起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看来，乌鸦根本就没打算为难他们。 花甯带着人，顺利的离开了。 第207章 萧琛艿不见了 萧琛艿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面。 睁开眼，便是满眼的白。 鼻子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里是医院。 他猛然间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成哥……” 成哥呢？他是怎么到医院的？ 旁边花甯在陪床，晚上没怎么睡着，所以刚才打了一会儿盹儿，听见声音，她睁开朦胧的双眼，看见萧琛艿醒了，惊喜的问：“组长，你没事？” 萧琛艿看向花甯，慌张的问：“成哥呢？成哥在哪里？” 听见这句话，花甯的脸色有些尴尬，她想笑，可是却怎么都笑不出来，脸上的表情就显得十分的怪异。 “成哥，成哥他……” 萧琛艿有些黯然的垂下了眼眸：“成哥没出来对吗？” 花甯沉默着，没说话。 说实话，现在成墭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谁也不知道。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萧琛艿顿了片刻，这才低声问道。 花甯叹了口气：“昨晚，我们带了人在附近等待接应你和成哥，可是我们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你们出来。过了很久，大门才打开，有两个人拖着你，扔了出来。” 萧琛艿着急的问：“然后，你们就走了？” 花甯赶紧摇头：“没有没有，当时王队想带着人去和乌鸦谈判的，可是乌鸦始终没出来，王队不能强攻，在那里对峙了一晚上才离开的。” 得知萧琛艿醒了，王东胜很快也带着人过来了。 他们也很想知道，昨晚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萧琛艿出来了，而成墭却没出来。 “乌鸦早就知道我们会派人过去营救成哥，所以他早就布好局了，成哥是饵，我是鱼，他们就等着我上钩呢。” 现在想来，是他太过于天真了，乌鸦怎么可能防范意识那么差劲，什么人都往家带呢？ 其实，一路走来，都是乌鸦故意留下的破绽。 他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整个人显得很不在状态：“我带着成哥从地下室出来之后，乌鸦已经带着人在外面等着我们了。” 王东胜皱眉，“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萧琛艿能从乌鸦手中生还，这本身就很奇怪。 不是他怀疑萧琛艿，只是他想知道，乌鸦到底想做什么。 “后来，乌鸦派了两个雇佣兵出来，我和成哥谁能赢，就能活命。成哥没有战斗力，我只能护着他，后来我就晕了……” 在之后的时候，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谁赢了谁就能活命？”王东胜重复了这句话，随后冷笑，“他以为他是什么人？竟敢这么对我的人！” 花甯有些奇怪的提出了疑问：“乌鸦会这么好心？” 简宸伊站在旁边，闻言便道：“这不是好心，其实，放过老萧，比杀死他，更加的让人难受。” 花甯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简宸伊看向萧琛艿，知道他自己心里也早已经明白过来了，也就不避讳了，“乌鸦声名鹊起这么多了，警方或者军方的人，没有人能或者离开他身边。可是老萧成了这么例外，我们都知道老萧的性格，所以不会多想，可是上面的领导们，他们会怎么想？” 听到这里，花甯的脸色就变了。 是啊，从来没有过例外的事情，萧琛艿成了这个例外，他们当然会想，这是为了什么？ 是不是，萧琛艿和乌鸦私底下有什么交易？ 或者是萧琛艿已经被策反了，成了乌鸦的人？ 这是比杀了萧琛艿还要狠毒的计划。 花甯有些担心的看向萧琛艿。 简宸伊的话，自然也是王东胜担心的事情。 他低声安慰萧琛艿：“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和领导解释清楚，至于成墭这边，我们也不会放弃，你放心。你身上的伤也不轻，这几天就安心呆在医院里，好好养养伤！” 萧琛艿没表现出异样来：“嗯，多谢王队！” 王东胜和简宸伊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花甯不想走，却被萧琛艿赶走了。 离开的车上，王东胜叹了口气，嘱咐简宸伊：“你是学心理的，你多跟他聊聊，我看他的状态不是很好！” 简宸伊点头：“王队您放心，我下了班就过来，老萧这个人心思重，我会负责开导他的。” 王东胜这才放下心来：“成墭这边，你觉得他的生还几率大吗？” 毕竟，刚才萧琛艿也说过了，乌鸦当时就说过了，赢了的人才能活着。 现在萧琛艿活着回来了，那成墭这边…… 这番话，当着萧琛艿的面，他们没敢说。 害怕萧琛艿会觉得是自己夺了成墭生还的机会。 那样的话，萧琛艿会更加的自责。 离开医院，王东胜才敢和简宸伊谈起这个话题。 只是，这个话题太过于沉重了，简宸伊不想去猜测，也不敢去猜测。 王东胜见状，自然明白。 这几个月，成墭和这几个人几乎是日也不离，感情自然是没的说。 “算了，这件事情，我会和孙局再商量商量的。” …… 九组的人心里都惦记着萧琛艿，一下班，几个人就结伴去了医院。 只是，推开病房的门，里面却空空如也。 “护士？九床的病人呢？”花甯赶紧推开门，走出去，找护士问。 护士走进来，一看病床上没人，也是大吃一惊。 病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属于病人的东西也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看起来像是人已经走了。 “九床的人呢？他身上还有伤，医生说不能出院！”护士急了，“你们谁是护士的家属？” 听到这话，花甯差点被气笑了：“你问我们？我们还要问你们呢？好好的人，怎么不见了？你们不会看着点吗？” 护士闻言，有些委屈：“医院这么多病人呢，我们哪里看的过来？再说了，医院也不是托儿所……” 花甯还要再说什么，胳膊就被简宸伊抓住了：“好了，这事不怪他们。” 护士见状，便走开了。 花甯拿出手机给萧琛艿打电话，可是却一直打不通。 第208章 都给我滚 她有些着急：“组长会去哪里呢？” 一直没说话的周晗忽然间开口：“会不会回家了？” 花甯眼前一亮：“有可能，我们去看看！” 几个人立刻上了车，驱车赶往萧琛艿的家。 一到门口，花甯就闻到了一股酒味，她用手在鼻子前面忽闪了一下：“哪来的味道？” 简宸伊却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比较严肃。 他伸手，拍门：“萧琛艿，开门！” 见简宸伊的语气比较严肃，花甯也很快的意识到了什么。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萧琛艿家的门。 他身上还有些伤，怎么可以喝酒呢？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也不知道萧琛艿是没听见还是故意不开门。 简宸伊敲了许久，都没有动静。 搞得邻居都出来提醒了：“小伙子，不要喊啦，我家孩子睡着了，觉浅！” 简宸伊连忙说抱歉，等邻居回去之后，这才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那只好叫开锁公司了。” 他给丁屿使了个眼色，丁屿立刻明白过来，配合道：“我认识一个开锁的师傅，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拿出了手机：“喂，师傅啊，我的门锁上了，忘了带钥匙，在……” 话都还没说完呢，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 萧琛艿低着头，站在门口，里面一股子酒味，有些呛鼻子。 简宸伊皱眉，将萧琛艿推了进去，吩咐其他人：“进来说话！” 剩下的几个人，都陆陆续续的进了门。 灯就在门口，周晗来过这里，伸手便将灯打开了。 萧琛艿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脸。 屋子里的情形，也一览无余的展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到处都是酒瓶，应该是外卖送来的，袋子还在。 沙发搞得乱糟糟的，他应该是一直躺在沙发上。 此时此刻，他坐在沙发上，捂着眼睛。 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那个意气风发的萧组长。 “萧琛艿，你这是做给谁看的？”简宸伊看见这样的萧琛艿，就气不打一处来。 “成哥如果看到你这个样子，他心里会好受吗？” 说到成墭，萧琛艿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这才有了一丝变化。 “如果你是来和我说这些的话，麻烦现在就离开。”萧琛艿终于开口了，嗓音沙哑。 简宸伊气的不行，“萧琛艿，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堪一击。这个时候你不想着怎么营救成哥，怎么抓住乌鸦，竟然借酒浇愁？” 可是，这些话，对萧琛艿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他照旧低着头，一言不发。 周晗没说话，她放下包，开始默默的收拾家里的垃圾。 花甯和丁屿见状，也都加入了收拾卫生的队伍。 简宸伊叹气，语重心长：“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这个时候你要是倒下了，成哥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可是，也不知道是那一句话，触到了萧琛艿的逆鳞，他忽然间站起身，打开了门，“你们都走。” 正在收拾卫生的几个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愣愣的看着萧琛艿。 简宸伊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萧琛艿现在竟然连劝说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萧琛艿，你清醒一点！” 萧琛艿冷笑：“我说了，都滚！给我滚！” 简宸伊最先忍不住，站起身就往外走，“萧琛艿，我看你能逃避到几时。” 丁屿见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了东西跟着简宸伊走了。 剩下花甯和周晗，两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想走。 花甯最先开口：“周晗，要不你走，我留下来打扫一下再走。” 周晗面皮薄，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拿了包就走了。 花甯松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就听见萧琛艿说道：“你也走，我不需要！” 花甯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解释：“不是，我就是给你收拾一下，等会儿就走。” 萧琛艿今天的反应也太反常了一些，他以前很少喝酒的。 一起聚餐的时候，最多喝一瓶左右，是一个很有自制力的人。 她以前总以为，任何人都会崩溃，只有萧琛艿不会。 可是今天看来，萧琛艿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不过，这样也好。 普通人配普通人，最适合了。 只是，萧琛艿却很粗暴的说道：“滚，从我家里滚出去！” 花甯愣住了：“组长，我……” 萧琛艿见她还没反应过来，伸手抓住她的胳膊，从柜子上拿了她的包，一股脑的推出了门外。 然后将门反锁上，低声道：“不要再来了。” 站在门外，花甯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只是心疼他，只是担心他。他怎么就是看不懂别人的心思呢？ 还是说，他不是不懂，只是假装不懂，或者是不想去懂呢？ 花甯浑浑噩噩的下了楼，这才发现简宸伊他们根本就没走，都在楼下呆着呢。 周晗还在，花甯不想让周晗看自己的笑话，赶紧收了一脸的落寞。 “怎么样，你怎么也出来了？”简宸伊赶紧上前，低声问道。 花甯强打起精神，扯出一个笑容来，尽量的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的狼狈：“没什么，是组长说，他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简宸伊看着她，没说什么。 只是那种眼神，让花甯感觉到自己无所遁形一般。 她率先移开了眼神，看向其他人：“我觉得要不我们还是走，组长应该有分寸！” 丁屿闻言，还是有些担心：“有什么分寸啊，都伤成这样了，还喝酒呢！也不怕把自己喝进医院。” 只是，现在萧琛艿不让他们陪着，他们也不能一直在外面等着。 简宸伊只好带着几个人走了。 一路上，花甯的情绪都不是很好，显得十分的低落。 可是她又不想让其他人看出来，强打着精神和他们说着话，经常的牛头不对马嘴。 …… 第二天一大早，周晗就带着早饭，出现在了萧琛艿的家门口。 依旧敲了半天的门，萧琛艿才过来。 他睡眼惺忪，身上穿着皱皱巴巴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颓废又五无趣。 第210章 乌鸦的软内 这样想着，花甯的心情变的十分的低落起来。 简宸伊见萧琛艿来了，赶紧召集大家：“过来，大家一起来开个会，商量一下。” 大家很迅速的集结到了会议室。 “现在，上面领导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不会动用太多的人力去做这个事情，所以营救成墭的压力，最主要还是在我们这边。”简宸伊说道。 随后，他看向萧琛艿：“这几天，我们已经商讨过很多次，你这边有没有什么想法？” 萧琛艿似乎是来的路上早就想好了，很直接的开口：“如果单纯的去找突破口，靠我们几个，很难将成哥营救出来。” 简宸伊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恐怕早就想好了计策：“难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萧琛艿苦笑着摇头：“好主意算不上，损招倒是有一个。” 损招？像是萧琛艿这样的人，也会想的出损招来吗？ 其他人都有些好奇的看着萧琛艿，想看看他到底能出什么损招。 “乌鸦是人，是人就会有软肋。如果硬碰硬，我们没那个实力，可是如果我们抓住了他的软肋呢？” 话虽这样说，可是乌鸦的软肋他们那里知道？ 就算是有，他也会保护的很好。 “我在里面带了这么久，自然不可能什么也没做。”萧琛艿扯了扯唇角。 他是警察，嗅觉天生就敏锐。 “这些都是我根据重重迹象推测出来的，乌鸦有一个儿子，为了保护儿子，他没有与儿子相认，他儿子现在在上幼儿园。” 简宸伊皱眉：“你要挟持他的儿子，与他交换人质？萧琛艿，我不建议你这么做，你有想过后果吗？” 即使是警察，即使对方是毒贩，可是真的去挟持了他的儿子，那依然还是犯罪，法律依然会制裁他。 “这件事情你们不需要插手，只需要帮我一个忙就好了。” 听到萧琛艿这样说，简宸伊就气不打一处来：“萧琛艿，你说的是人话吗？你以为我阻止你，是为了怕你连累我吗？” 萧琛艿抬头，十分认真的看着简宸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有分寸，你们帮我一个忙，我不会真的去做违法的事情。” …… 收到那个信息的时候，乌鸦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最先有些不相信，嘴角带着一撇冷笑。 可是随后，总归是心里不踏实，他掏出了另外一个私密手机，拨打上面唯一的号码。 可是，电话始终显示已经关机了。怎么都打不通，跟在他们身边的人，电话也始终打不通。 乌鸦猛地坐了起来，自言自语道：“难道他们真的出事了？” 不可能，他那么谨慎，甚至都不敢与他们见面，萧琛艿怎么会知道他们的存在？ 就算知道了，他在他们身边安排了那么多人，难道都成了死人吗？ 还是说，萧琛艿有帮手？ 他冷笑，好啊，为了一个成墭，他们竟然真的要鱼死网破。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鱼先死还是网先破。 他大喊：“来人！” …… 远处，简宸伊用望远镜盯着萧琛艿这边。 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件衣服，神色很自若。 花甯在旁边看着，心都被提起来了。 他单枪匹马的，万一乌鸦带很多人来怎么办？ 到时候，他们就算是长了八只手，也没办法营救萧琛艿啊。 等了不到一刻钟，林子里传来了声音。 仔细一看，是乌鸦带着人过来了。 果然他带了人，再仔细一看，人群中并没有成墭的身影。 花甯有些着急：“怎么办？看来乌鸦并不在乎那个儿子，用这招根本没用啊？” 简宸伊深吸一口气，安慰花甯，也是安慰自己：“不用着急，乌鸦并没有动手，那就说明还有谈判的余地。” 近处，萧琛艿和乌鸦相对而立。 乌鸦冷笑：“没想到你们警察，也有这么卑鄙的一天。警校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萧琛艿没说话，只是往后看了一眼：“我要的人呢？” 乌鸦反问：“我要的人呢？” 两个人都没有守约，乌鸦不敢动手。 …… 不远处，花甯急的不行：“在不动手，丁屿那边估计快要坚持不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萧琛艿忽然间将外套扔在了地上。 简宸伊的心弦都紧绷了起来，他对着后面的狙击手说道：“准备！” 只是，下一刻那边的动向却让简宸伊目瞪口呆。 乌鸦手下的人动作太快了，简宸伊都没看清楚，萧琛艿就在乌鸦的手中了。 乌鸦手上拿着刀子，抵在萧琛艿的脖子上。 “附近肯定有你的人？我儿子是不是在他们手上？识趣点的你就让他们把我儿子放出来，一命换一命！” 萧琛艿冷静的看着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刀：“你冷静一点，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儿子的安危。” 乌鸦将萧琛艿挡在自己身前：“呵，你现在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我手里两条人命，你手里只有一条，你说谁的胜算更大？” 闻言，萧琛艿笑了：“可惜，你儿子的命比我们两个的命值钱多了！” 在说话的时候，萧琛艿对着某个方向，做了一个微不可查的手势。 花甯看见了，简宸伊也看见了。 花甯有些急了：“不行，不能开枪！” 她抓着简宸伊的手，低声说道：“太危险了，乌鸦那么狡猾，几乎整个人都躲在组长身后，要是现在开枪的话，误伤组长的可能性很大，不能冒这个险。” 这是他们和萧琛艿定好的口号，只要萧琛艿做出这个动作，简宸伊就让提前埋伏好的狙击手狙击乌鸦的脑袋。 不过，乌鸦既然敢来，自然是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了。 他肯定知道附近有狙击手，才会挟持了萧琛艿。 只是，这个时候不动手的话，那他们就彻底的落了下风。 萧琛艿想必早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简宸伊忽然间明白了，这次行动的饵，不是乌鸦的儿子，而是萧琛艿本身。 当初，萧琛艿深入敌方，没能把成哥救出来，其实他心里一直耿耿于怀。所以这一次，他想用自己的命，将成哥的命换出来。 第211章 我不敢死 简宸伊知道，他要是再犹豫下去，成墭和萧琛艿，他谁也保不住。 他咬牙，吩咐狙击手：“开枪！” 花甯抓着他的胳膊，一脸的不可置信：“简宸伊，你疯了？” 简宸伊面无表情的看向花甯：“相信我们的狙击手，也相信我们的组长。” 他狠下心来，再次对着狙击手下命令：“开枪！” 花甯还来不及说什么，只听见‘砰’的一声，乌鸦和萧琛艿几乎是同时倒在了地上。 花甯大喊一声：“组长……” 现场立刻就乱成了一锅粥，枪声不断。 简宸伊将激动的花甯拉下来，“别添乱，安静在这呆着。” 花甯的身手虽然很好，可是却没身边这些人身手好。 为了这次行动，这些人都是王东胜去借调的，身手都是数一数二的。 “相信他们，他们会保护好组长的。” “可是……”花甯想着刚才的画面，心里有些乱。 可是刚才，组长的脸上好像有血，会不会…… 等耳边的枪声渐渐平静下来，简宸伊这才松开了花甯：“小心些！” 两个人出来，便看见了一地的狼藉。 可是这个时候，花甯根本就没心思去害怕，她一门心思只能看见萧琛艿。 她朝着萧琛艿扑了过去：“组长，组长你没事？” 他的脑袋上，全是血，把花甯吓得不行了。 旁边一个身穿军装的人过来，看了看萧琛艿，松了一口气：“子弹没打进去，只是擦着头皮过去了，估计是震晕了，等会儿就醒了。” 而另外一边，丁屿十分不好意思的接过了维修师傅手中的手机，递给了旁边的女人：“女士，实在是不好意思，耽误您时间了，您的手机后续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再联系我！” 女人温柔的笑了笑：“没关系的，一个手机而已，而且不是已经修好了吗？” 她牵着的小孩子大概两岁左右的样子，也学着妈妈的样子开口：“没关系的……” 因为太小了，说话奶声奶气的，丁屿心中一软，蹲下身子去，摸了摸孩子的头，“小朋友，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知道吗？” 小朋友虽然听不懂，但是能听明白这个叔叔是在问他。 所以，他很用力的点了点头，大声说道：“知道了。” 丁屿见状，道了别之后离开。 女人诧异的看着丁屿的背影，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 片刻之后，她收回了目光，一手牵着孩子，一手将手机开机了。 手机刚开机，就进来好几条短信，显示在不久之前，有一个号码给她打过好几个电话。 等看到那个电话号码时，女人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 是他！不是说好了，没事的时候，不要联系吗？ 难道他出了什么事情？ 女人颤抖着手，将电话拨了回去。 可是无论她怎么拨，那边都是没有回应的。 女人忽然间全身瘫软，坐在了地上。 他曾经对她说过：这个手机永远为你和儿子开机，不管任何时候，只要你打过来，我都会第一时间接。如果没有，那就是我死了！ 难道…… 路人看见女人瘫坐在地上，都关心的围了过来，可女人只顾着哭，什么也不说。 丁屿其实并没有走远，不远处，他看着哭泣的女人，微微的叹了口气。 而这边，萧琛艿终于悠悠转醒。 “组长，你醒了？头怎么样？感觉没什么？” 萧琛艿只感觉自己的头一侧特别的疼，他挣扎着起身，低声问：“其他人呢？” 他和花甯，此时正在一辆车上，而他们所处的地点，应该就是乌鸦的老巢。 花甯道：“简宸伊带着王东胜借来的人去打扫展场了，这一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把乌鸦的老巢给端了。” 萧琛艿并不在乎这些，只是着急的问：“成哥呢？找到成哥了没有？” 花甯摇头：“人都进去了，还没出来呢，估计还没找到？” 乌鸦的院子这么大，怎么着也得找一会儿。 萧琛艿闻言就要下车：“我去找，我熟悉这里。” 花甯有些担心的问：“你的身体能行吗？” 萧琛艿头也没回：“可以！” 萧琛艿进去之后直奔之前关押成墭的地方，可是将整个地牢都搜查了一个遍，却没发现成墭的身影。 萧琛艿的心忽然间就揪了起来。 成哥，到底是被转移了地方，还是说，根本就不在了？ 这边，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的来回话。 整个院子里，都没有成墭的身影。 难道，成墭真的不在这？ 萧琛艿不信，自己一个人，硬撑着，硬是将整个院子都搜查了一遍。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萧琛艿站在门口，喃喃自语。 怎么会没有呢？成墭明明就在这个地方的。 花甯小心翼翼的上前，拉住了萧琛艿的胳膊：“组长，我们还是走，或许成哥他……”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哽咽。 只是，她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的大门传来细微的声响。 萧琛艿的反应比她更快，他猛然回头，看见了大门后面那个消瘦的身影。 他趴在地上，单手慢慢的拉扯着沉重的铁门。 其他人见状，当即回过神来，跑过去将铁门打开，然后将成墭从地上扶了起来。 成墭全身消瘦的不成样子，脸上的肉几乎都快凹陷下去了。 他站不起来，只能被人扶着。 可是如此，他还是尽力的扯开了一个微笑，看向萧琛艿，费力的说道：“知道……你拼了命……也要救我，所……所以……我不敢死……” 一句话，让萧琛艿这个大男人直接红了眼眶。 他快步走过去，给了成墭一个拥抱。旁边的简宸伊见状，也过去抱住了两个人。 男人们的情谊，就在这一个无声的拥抱里。 花甯抿唇，笑中带泪的看着眼前的这三个人。 不管过程怎么样的艰难曲折，只要结果是好的，那就好了！ 得知成墭和萧琛艿都安全回来了，整个九组，整个刑侦支队都炸锅了。 第212章 人皮做的面具 只是，当萧琛艿带着成墭回到警局的时候，所有的喜悦又变成了心酸。 他们知道成墭肯定吃的很多的苦，可是没想到，竟然会这样的苦。 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好的地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花甯看着王东胜和孙立民红红的眼眶说道：“本来我们打算直接带成哥去医院的，可是成哥知道你们为了他做了很多，怕你们担心，执意要先回来一趟。” 成墭闻言，低声和扶着他的萧琛艿和简宸伊说了一句话。 萧琛艿和简宸伊就慢慢的放开了他。 成墭一手扶着墙，一手缓慢的举了起来，朝着王东胜和孙立民，敬了一个非常标准的礼。 王东胜和孙立民，很快回了一个军礼。 他们都曾经是军人，都曾经为了祖国抛洒过热血。 这份感情，没有在部队呆过的人，是很难体会的。 只是，做完这一个军礼之后，成墭很快就晕了过去。 见状，大家赶紧将成墭送去了医院。 当然了，顺带着也把萧琛艿送去医院检查了一遍。 虽然，萧琛艿现在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事情，可是毕竟也是被子弹擦着头皮打过去的。 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可怎么办呢？ 当然了，萧琛艿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之前受了伤，还喝了酒，总归是对身体造成了一点损伤，但是只要之后好好养着，基本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护士经过那一遭，对萧琛艿的印象可谓是深刻。 即使过了这么多天了，一过来还是认出了萧琛艿。 给他挂吊瓶的时候就嘱咐道：“这次可千万别跑了，身体再好也禁不住这么折腾。” 萧琛艿心情好，难得的听话：“嗯，这次不跑了。” 护士见萧琛艿这么听话，好奇的抬头看他。 萧琛艿也正看着她，那张帅脸，把护士看的都有些脸红。 他连忙低下头，给萧琛艿扎了针，就匆匆的跑了。 成墭这边的状况，要比萧琛艿眼中一些。 他的身体饿了太久，而且身上的伤一直反反复复的，有些地方还需要做手术才可以。 成墭住进了医院里面，很快医院这边就安排了医生给他做了手术。 术后的一切反应都很好，只要好好养着，不用多久，就可以归队了。 得知乌鸦已死，弟弟的大仇得报，成墭的心情更是好的不得了。 每天都吃很多的饭，照这样样子，出院的时间估计比医生预估的时间还要早。 只是，九组这边就跟被人施了魔咒一样。 王东胜刚准备给九组的这几个人放个大假期，结果没放几天呢，就又来了大案子。 起因是这样的，有人举报一个卖面具的店铺卖的是真人人皮面具。 像是这种举报，其他人可能会不信。 但是他们九组的人，可是连人肉都吃过的，所以就将这件事情放在了欣赏。 萧琛艿立刻就带着人，去了这家店铺。地址是举报人给的，位于景区附近。 这个地方，是老城区，经济不怎么发达。都是一些老小区或者是还没拆迁的平房，附近建了一个景区之后，这边的经济这才慢慢的被带动了起来。 而这家店铺，就位于景区附近的村子里，是属于还没拆迁，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拆迁的区域。 房子很破，里面很阴暗。 萧琛艿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子难以形容的味道。 小小的屋子里，摆满了东西。地上有老人的鱼缸，有马扎，还有喝完的啤酒。 墙上倒是整理的都干净的，全部都是面具。 而且面具做的都挺栩栩如生的，有各种各样的面具。 萧琛艿吩咐人，将墙上的面具全部都摘了下来，带走了。 店主是一个老头，又聋又哑。看见警察要把面具都带走，急了，吱吱呀呀的比划着什么。 虽然他不能说，可是萧琛艿看的出来，老人是在哀求他们，不要把面具都带走。 没办法，萧琛艿只能叫了专业的鉴定人员过来，鉴定一下这些面具的材料到底是什么。 房间狭小，根本装不开这么多人，只能在室外进行。 很快，周围就聚集了很多人。 老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会沉默不语。 鉴定人员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他面色沉重的对着萧琛艿点了点头，低声道：“是人皮！” 竟然真的是人皮！ 花甯、丁屿等人都惊呆了。 哪来的人皮？ 周围的人对着这边指指点点的，虽然他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警察都来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萧琛艿见外面这么多人，抬眼示意丁屿和花甯，驱散人群，然后这才带着老人进了屋，问：“老人家，面具是哪来的？” 可是，老人根本就听不懂萧琛艿的话，只是胡乱的摆着手。 萧琛艿与他交流了许久，都没交流出什么名堂来。 幸好，就在萧琛艿快要放弃的时候，花甯从外面进来了：“组长，店主的儿子来了。” 说着，花甯让开了地方，就见一个中年男人一瘸一拐的进来了。 他走路的姿势很娴熟，一看就知道腿不是最近才受伤的。 像是这样身体上有残缺的人，最害怕的就是别人看他残缺的地方，所以萧琛艿很快就将眼神挪开了。 他看向中年男人的脸：“你就是这个店铺的儿子？” 男人点了点头：“对，这间店铺是我们家经营的，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营业执照什么的都是齐全的。” 萧琛艿摇头：“不是店铺的问题，是这些面具的问题。” 他故意顿了一下，仔细的观察着男人的表情。 只见自己说完之后，男人的表情十分的惊诧：“面具有问题？每一个我都仔细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呀。” 萧琛艿低声道：“是面具的材质有问题。” 男人还是一脸的惊诧：“不会，材质都是上好的，摸着特别的舒服。” 正好桌子上还放了一个，他顺手就拿了起来，摸了一把这才递到了萧琛艿的面前：“不信警官您摸摸，真的很好的。” “它们都是人皮做的！” 第213章 完整的人脸 萧琛艿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噗通’一声，是面具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人……人皮？”男人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脸色也是煞白煞白似得，好像刚才的面具烫手似得，不住的搓着自己的手。 看样子，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萧琛艿下意识的看向简宸伊。 只见简宸伊对着他点了点头，萧琛艿便明白了，这个男人应该没说谎。 “警官，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我爹也不知道，您可一定要查清楚啊。”男人很快回过神来，用一副恳求的眼神看着萧琛艿。 萧琛艿安慰的点了点头：“你放心，如果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的话，警方一定会查清楚的。” 男人这才像是有些松了口气一样，眼神变得不在那么的急切。 萧琛艿便问：“这些面具你都是从哪里弄的，有什么凭证吗？” 男人赶紧说道：“这都是我们从一个小店里进的，在乡下，每一张面具，都有进货单，我都存着呢，为了就是年底清算方便。” 说着，男人就往里面走：“警官你等等，我这就去找找，都在这里呢。” 萧琛艿没说话，在原地等着，男人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摞纸。 “这些都是今年的，去年的已经清算完了，已经全部都销毁了。” 那摞纸，看着可不薄，看起来这家小店的生意，还挺不错的。 萧琛艿将那摞纸接了过来，仔仔细细的看着。 的确如男人所说，每一个面具，都有一张进货单。 这些面具，看着精细，售价也不便宜。 可是，这家店，也没赚多少钱，因为进价就不便宜。 萧琛艿看了几张之后，就把这摞纸全部都收了起来：“这些，我们回去后会仔细的核对，等用完了，再给你们送过来。” 男人连忙点头：“好的好的，麻烦警官了。” 萧琛艿这才道：“至于你说的进货的小店，在什么地方，联系人的电话是多少，你都写下来，我们都需要核实的。” 男人闻言，赶紧从旁边找了一张纸，写了一个地址，和一个电话。 “这个老板我们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行刘。” 萧琛艿点了点头，“还得麻烦你们跟我们走一趟，配合一下，很快就可以了。” 说完，萧琛艿率先离开，示意丁屿把两人带回警局。 男人和老人站在店铺门口，看着萧琛艿离去的背影，眼神都十分的复杂。 回到警局之后，萧琛艿立刻就将面具交给了鉴定科进行更为详细的鉴定。 鉴定结果出来，让大家都大吃一惊。 这些面具表面的，都是完整的人脸。 也就是说，有人把人脸整个的剥了下来然后进行了包装，最后成为了面具，挂在了这家店铺的墙上。 那也就是说，这每一个面具，都是一个人的脸皮。 这么多个面具…… “这家店，以前卖了不少面具了，不会都是人皮的？”丁屿想到这些，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战。 先不说这些制作的人、贩卖的人，就说那些高高兴兴买了面具的人。 要是知道自己买的是人皮的面具，心里阴影该有多大啊。 这样想着，丁屿忍不住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这些面具上面的人皮，都是完整的人皮，没有一丝的损伤，所以制作这些面具的人，剥皮技术十分的娴熟。”褚天琪很冷静的说道。 丁屿闻言，愣了一下。 褚天琪的话也就验证了刚才他的话，技术这么娴熟，自然是以前没少干。 所以，以前卖出去的人皮面具不知道有多少了。 “会不会是制作这些人皮面具的人以前是猎户或者是屠夫，技术娴熟是因为以前经常接触动物尸体？” 萧琛艿试探着问。 褚天琪却摇头：“不可能的，动物和人始终是不一样的，就算是能够熟练的肢解动物尸体，熟练剥皮的人，也不可能会把一张完整的人脸从尸体上剥下来。” 萧琛艿从这句话中，发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字眼：“尸体？你是说，这些人皮，都是在人死后被剥下来的？” 褚天琪点头：“对，这些人皮，都是死后被剥下来的，与死前被剥的人皮始终是不一样的，不够新鲜。” 她说不够新鲜，这个词，极大的触动了丁屿脆弱的神经。 毕竟，褚天琪说的这个词语，好像不是在形容尸体，而是在形容蔬菜一样。 他摆摆手，示意自己不行了：“我先出去了，你们探讨。” 萧琛艿知道丁屿胆小，也没强求：“你去审讯一下那父子两个。” 丁屿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去。” 萧琛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从怀里掏出了那张纸：“还有，这个地点找人去走一趟，尽快，万一听到风声就不好办了。” 丁屿接过纸条，就出去了。 “这么多尸体，凶手会不会是在殡仪馆工作的人？”周晗闻言，大着胆子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只是，这个猜想很快就被萧琛艿否定了：“不可能的，殡仪馆的工作流程很严格，家属一般都在场，而且都有监控。除了一些特殊的尸体，基本上尸体送过去，接着就开始火化，根本没有剥皮的机会。” 萧琛艿去过几次殡仪馆，自然知道里面的流程有多么的严格。 即使有这个胆子，也找不到这样的机会。 所以，周晗说的这个猜测，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那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尸体？”简宸伊开口，语气十分的疑惑，“会不会是凶手把人杀掉之后再进行剥皮？” “也有这个可能。”萧琛艿点头：“只是，凶手的动机到底是为了什么？杀了这么多人，难道只是为了制作人皮面具？” 这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了。 “而且，如果凶手能够杀了这么多人，说明他是反社会人格。不可能一直藏的这么好的。” “凶手的动机先不说，这么多尸体，他剥皮之后是怎么处理的呢？” 萧琛艿闻言，眼前一亮：“吩咐下去，全市重点搜索荒山、废弃工厂等人迹罕至的地方，看是否能找到尸体。” 第214章 有些奇怪 不管人是不是凶手杀的，既然他能剥皮，那么尸体的后续走向，肯定是他处理的。 这么多尸体，无论他选择哪一种处理方式，总是会留下痕迹的。 花甯闻言，立刻接话：“是，组长，我现在就去！” 整个刑侦支队，因为这起案子，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就在花甯带着人搜查尸体下落的时候，丁屿的审讯也结束了。 “组长，这是口供，没什么问题。至于那个电话，我也打过了，没人接，我等会儿就带人去那个地址看看。” 萧琛艿接过来，翻了两页：“好，辛苦了。” 丁屿咧嘴一笑：“不辛苦。” 那个地址在一个村子里面，丁屿带着人过去的时候，只看见了一处发白的牌子，上面写着面具制作。 可是里面并没有人，门上全是灰，看起来像是好久没住人了。 他趴在门上，往里面看，里面连个窗户也没有，黑漆漆的，根本就看不清楚。 这边的位置比较偏僻，附近也没什么邻居。 丁屿转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个人。 他只能讪讪的铩羽而归。 回到警局，他将面具小店的事情和萧琛艿说了：“院子不大，就是个小作坊，可是里面没有人，我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一个人，位置比较偏。” 他叹了口气：“组长，你说是不是对方听到了什么风声，跑了啊？” 萧琛艿沉思片刻，“这样，你再去老爷子那边，问问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找不到卖家，那线索就相当于是断了。 丁屿点头：“好嘞，我现在就去！” 丁屿转身就要走，萧琛艿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叫住了他：“算了，还是我和你一起！” 丁屿也不敢问，萧琛艿为什么改变了主意，乖乖的跟在萧琛艿后面，往店铺去。 两个人过去的时候，店铺的门开着，但是却没有人在。 墙上的面具都已经没了，只剩下一个个的架子，看着空荡荡的。 丁屿小声说道：“是不是没在家呀？我有他儿子的电话，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 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了电话。 萧琛艿没拒绝，丁屿就解了锁，找到了店主儿子的电话，刚要打出去，萧琛艿却忽然间抬手，阻止了丁屿的动作：“等会儿……” 丁屿愣了一下，就听见萧琛艿说道：“里面有人在。” 店铺里面，连着的是店主一家住的地方。萧琛艿说的地方，是里面的房间。 丁屿有些犹豫：“要不喊一声？” 萧琛艿没说话，丁屿试探着喊了一声：“有人在家吗？” 连续喊了三声，都没人应。 丁屿反应过来了：“应该是老爷子自己在家？” 说话间，萧琛艿已经往里面走了。 丁屿只好收了手机，跟了上去。 穿过一个小小的院落，里面就是客厅。 站在院落里，丁屿就看到了老爷子。 他正跪在地上，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在说话一样。 可是，他不是聋哑人吗？ 怀着这些疑惑，丁屿跟着萧琛艿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 老爷子摆在桌子上的是一尊佛像，他的声音像是在哭一样，表情十分的虔诚。 正在这个时候，店主的儿子回来了，看到有人，愣了一下：“两位……” 等萧琛艿和丁屿回过头来，他才发现是两位警察，连忙说道：“不好意思，两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萧琛艿不动声色的解释：“是有点事情，听见里面有声音，喊了一声没人出来才想着进来看看的。” 店主的儿子道：“我爹他耳朵听不见的，两位警官要不屋里坐？” 萧琛艿连忙道：“不用了，就几句话。老爷子还信佛？” 店主的儿子苦笑一声：“是，也是近些年才开始信的。自从在店里发现了那些面具，他就开始在家里没日没夜的念经了。” 萧琛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道：“是这样，你提供的那个店进货的店铺，里面没人，电话也联系不上，你这边还有其他的联系方式吗？” 男人犹豫了一下这才摇头：“没有，一直都是这么联系的，没有其他的联系方式。” 顿了一下，他又道：“是不是出门旅游了，或者是去走亲戚了，或许过两天就回来了。要不您过两天再去看看？” 萧琛艿淡淡的点头：“好的，那麻烦了。” 又寒暄了几句，萧琛艿这才离开。 路上，丁屿好奇的问：“组长，你觉不觉得，这家人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丁屿却挠了挠头，说不出来了：“反正就是觉得有些奇怪，具体哪里奇怪，让我说我又说不出来。” 回到警局，尸源这边也有了新的进展。 花甯带人在废弃工厂旁边的建筑垃圾堆里，找到了还没腐蚀干净的尸块。 萧琛艿和丁屿回到警局的时候，尸块已经被花甯带回来了，褚天琪正在对尸块进行研究。 “花甯带回来的尸块当中，含有头骨，可以很明显的看出，脸上的器官都被拆解过。所以，这些尸体很可能就是那些人皮面具的主人。”褚天琪下了结论。 萧琛艿立即道：“继续大范围的搜索，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一些尸体。” 然后，他又看向褚天琪，问道：“还能看出什么来吗？” 褚天琪低声道：“人皮剥离的手法很特别，可以看的出，他运用了很多专业的工具。” 萧琛艿打断了褚天琪：“小褚，稍等一下！” 褚天琪停下来，狐疑的看着萧琛艿：“怎么了？” 萧琛艿低声道：“我觉得，我们可以试着做一个犯罪心理侧写，我让简宸伊带着东西过来。” 说完，他看向站在旁边的周晗：“你去叫一下简宸伊，让他带好东西，需要做心里侧写。” 周晗听得正入神呢，听到萧琛艿叫自己，什么也没多想，点了点头，扭头就走了。 褚天琪看着萧琛艿和周晗之间的互动，眼神当中有些若有所思的表情。 “听说，周晗是你妹妹？”褚天琪状似无心的说道。 第215章 是我妹妹 萧琛艿嗯了一声，“对，是我妹妹。” 褚天琪又问：“有血缘关系？” 她的语气，明显比之前更感兴趣了。 萧琛艿摇头：“不是，只是一起长大的，我们两个的父亲是好朋友。” 闻言，褚天琪的脸色有些不太好，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强。 “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挺好的。” 萧琛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兴致缺缺的样子。 褚天琪也不再问了，专心的研究起那些尸体来。 没过多久，周晗就带着简宸伊过来了。 简宸伊手上带着专业的器具，萧琛艿这才看向褚天琪：“好了，咱们开始。” 褚天琪点了点头，神色变得十分的认真起来。 “首先，从伤口上看，凶手使用的是割肉的刀、剪刀，伤口十分的整齐，可以看出，凶手的手艺不错，其次……” 褚天琪一边说，简宸伊一边在纸上记录着，时不时的还会勾勒上几笔。 而萧琛艿，全程很认真的盯着褚天琪看。 周晗站在旁边，看着萧琛艿的神色，一时之间有些失落。 萧琛艿很少用这么认真的眼神看她，他看她的时候，总是用那种无奈的、包容的。 好像她还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他们的关系，永远都像是兄妹，无法跨越。 花甯在他面前是女人，褚天琪在他面前也是女人。 只有她，在他的面前，就永远只是妹妹。 天知道，她有多讨厌妹妹这个身份。 即使再自欺欺人，她也无法继续说服自己只当萧琛艿的妹妹了。 很快，她便将眼神放到了褚天琪的身上。 褚天琪和她不一样，褚天琪自信、独立、工作能力又强。她在萧琛艿的身边的时候，是助力。 而她周晗，胆小、没能力，在萧琛艿的身边，只能给他添麻烦。 看着褚天琪在旁边侃侃而谈，周晗心里越发的难受起来。 她什么忙也帮不上，在这里只能碍手碍脚的。 她转身，走出了房间。 而褚天琪、萧琛艿两个人，都沉浸在案情当中，根本就没发现周晗的异常。 只有简宸伊，发觉到了周晗情绪的低落。他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周晗的心中所想。 只是，褚天琪和萧琛艿的投入，都让他无法分神。 他很快，就重新将思绪投入到案情当中，认真细致的做着犯罪心理侧写。 褚天琪三人这一弄，就弄到了傍晚。 一个大致的犯罪嫌疑人的画像也就出现了，年纪稍大，面色沉重，皮肤黝黑，眉眼沧桑。 “这张脸太没特点了，抓捕的难度非常大！”萧琛艿看着那张画像，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 褚天琪也凑过来看了看，赞同的点头：“嗯，一张很大众化的脸谱。” 闻言，简宸伊也十分的无奈：“我已经尽力了，证据就这么多，再多的我也不能凭空编造？” 萧琛艿也知道这一点，可是光凭借这张脸，的确很难。 简宸伊见萧琛艿皱着眉头，叹口气：“好了，我回去再润色一下，看看哪里需要修改，明天再给你。” 萧琛艿这才舒展了眉头：“多谢！” 简宸伊叹口气，摇摇头：“怕了你了。” 说完，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率先离开了。 褚天琪也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看着天色已经快黑了，她便道：“那萧组长你先忙着，我去吃饭了……” 她说着话，转身就要走。 可是谁知道，萧琛艿今天穿了一件带拉链的外套，刚才褚天琪过来的时候，头发不小心挂在了萧琛艿衣服的拉链上，怎么拽都拽不下来。 萧琛艿按住她的脑袋，“小心点，我帮你弄。” 说着，他低下头，小心翼翼的帮褚天琪解头发。 两个人的姿势实在是怪异，从门口看过去，就像是在接吻一样。 只是，两个人丝毫没意识到这一点，根本没有避讳。 这边，周晗见简宸伊从办公室里出来了，想和萧琛艿商量一点事情。 谁知，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了里面的场景。 萧琛艿和褚天琪抱在一起，正激烈的纠缠着。 一时间，周晗的脑海中，闪过很多的问题。 他和褚天琪，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可是，他和花甯的关系不是比较亲近吗？ 她一直以为，萧琛艿喜欢的花甯来着。 那他和褚天琪在一起了，以后她该怎么办？ 是不是不能表露出一丝的感情来？不然的话，他们是不是连兄妹都没得做了？ 忽然之间，两个人分开了，褚天琪抬起头来，正好正对着门口。 周晗愣了一下，随即转身，慌里慌张的逃走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莫名的心虚，不想让他们看见她。 出去的时候，正好碰见丁屿。 丁屿热情的打招呼：“周晗，下班了，你还不走啊？” 周晗低着头，没说话，径直走了过去。 丁屿有些奇怪的看着周晗的背影，嘀咕道：“这是怎么了？” 而这边，褚天琪自然看到了门口一闪而过的身影。 从发型上看，她就猜到了门口的人是周晗。 只是，她刚才站到门口是做什么？难道找萧琛艿有事？可为什么没进来，匆匆忙忙的又走了呢？ 很快，褚天琪就反应过来了，刚才的场景，太暧昧了，周晗应该是误会了。 褚天琪一向是个坦荡的人。 虽然她对萧琛艿是有些好感，而她也能猜得出周晗对于萧琛艿是什么情感。 但是这个时候，褚天琪不想去制造这个误会。 她定了定神色，低声说道：“刚才周晗在门口。” 萧琛艿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褚天琪有些好笑，萧琛艿的情商有时候会掉线。 “咱们刚才的动作，可能让周晗误会了，我觉得，你还是去解释解释。” 萧琛艿自然很快明白过来，他收拾了东西，有些歉意的看向褚天琪：“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这里麻烦你收拾一下，我去找她。” 褚天琪装作不在意的挥挥手：“好了好了，你赶紧去，我不要紧的。” 第216章 一起加班 话是这么说，可是当萧琛艿真的走了之后，褚天琪的心里还是感觉到空落落的。 萧琛艿出来之后，迎头撞上了丁屿。 他神色有些狐疑，低着头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呢，看见萧琛艿，换上笑脸打招呼：“组长，要走吗？” 可惜，萧琛艿就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样，如同周晗一般，径自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丁屿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种状态？ 他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他耷拉着头，刚要回自己座位上收拾东西，萧琛艿又扭头回来了。 他问道：“见周晗了吗？她去哪里了？” 丁屿苦着脸指了指外面：“刚才出去了。” 话音刚落，萧琛艿就转身出去了，连句谢谢也没说。 丁屿已经习惯了，叹了口气，收拾了东西，就下班了。 经过院子里的时候，正好看见萧琛艿和周晗并肩站在那边，好像在说什么。 他僵着脸，目不斜视的离开了。 旁边，萧琛艿和周晗并未注意到丁屿的存在。 周晗甚至并未注意到萧琛艿的到来。 她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天空，微微仰着头。 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没资格生气，也没资格难受。 可是，要是感情的事情能由自己控制，那就不叫感情了。 就是因为身不由己，那才叫感情。 “刚才，你找我？”萧琛艿开口，把周晗吓了一跳。 她连忙转身，看见是萧琛艿，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的脸色想必并不好看，她连忙又扭过头去，不让萧琛艿看见自己的脸色：“哦，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阿姨最近怎么样，周末的时候我想去看看她。” 萧琛艿低声道：“最近过得还不错，迷上了摄影，买了个相机自己玩呢。” 顿了一下，又道：“你要是周末想过去，我和你一块。” 周晗讪讪的：‘不用了，你要是忙的话，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萧琛艿赶紧道：“我不忙，还是和你一起，我也好久没回家了。” 说实话，周晗自然是乐意的，是以也没说话。 气氛微微有些尴尬，萧琛艿想了半天，这才开口：“刚才，你别误会啊。” 周晗故作轻松：“没什么，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只是有些惊讶，你和褚法医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那以后我是不是要叫嫂子了？” 她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可是内心却十分的苦涩。 只要一想到以后她要叫别人嫂子，有一个女人站在萧琛艿的身边，心里就十分的难受。 所以，她说话的时候，没敢抬头看萧琛艿。 她没看见萧琛艿的表情，十分的无奈，又带着丝宠溺。 片刻之后，萧琛艿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道：“刚才你误会了，我和褚天琪之间什么也没有，我们只是普通同事。” 听到这句话，周晗猛地抬起头来，看向萧琛艿：“怎么会？刚才我明明看见……” 普通同事怎么可能接吻呢？刚才他们两个明明就是在接吻啊。 “刚才褚天琪的头发，不小心挂在我的衣服上面了，我在帮她弄头发而已！”萧琛艿很认真的解释，“我和褚天琪之间，真的只是普通同事的关系。” “哦。”周晗装作一点不在乎的回应了一声，“那看来是我误会了。” 萧琛艿有些无奈的伸手，摸了摸周晗的脑袋：“行了，下班了就早点回家。” 周晗心里暖暖的，一瞬间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那个时候，萧琛艿也总爱摸她的脑袋，叮嘱她放学早点回家。 她跟在萧琛艿的后面，慢慢的走回了办公室里面。 萧琛艿收拾东西，周晗也慢吞吞的，想和萧琛艿一起走。 正要关电脑的时候，周晗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什么事情。 “对了哥，有个事情我想告诉你来着，你们一直在忙着，我就给忘了。” 萧琛艿的动作顿住，“什么事情？” 周晗便道：“我记得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晚上大家都聊天嘛，我有个同学，是山里来的，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我觉得和这个案子很像。” 闻言，萧琛艿也来了兴致：“什么故事？” 周晗仔细的想了想：“时间有点久了，我也忘了具体的内容，反正就是类似于，凑够多少个人皮面具，人就能得道升仙什么的，反正就是特别迷信的东西。刚才我也上网查了查，的确有关于人皮面具的说法。”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萧琛艿：“我在想，是不是古代有这样的习俗，一代一代的流传下来了？” 萧琛艿放下东西，拿了手机：“晚上有事吗？” 周晗愣了一下：“没事啊？” 萧琛艿便道：“走，先出去吃饭，等会儿回来咱们一起查查资料和文献。” 也就是说，晚上要一起加班？ 周晗当即点头：“好啊，吃什么？” 萧琛艿往外走，“都行，随便你。” 吃过饭，两个人回到办公室，针对周晗提出的这个典故进行了查阅。 只是，不管是文献还是网络资料，都记录的不是很详细。都是据传，传闻什么的，没有真实的依据。 时间已经快到九点半了，萧琛艿合上资料：“行了，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再说。” 他拎了衣服起身：“走，我送你回去。” 周晗乖乖的起身，跟在萧琛艿的身后。 萧琛艿将周晗送回了家，亲眼看着她把门反锁上之后这才离开。 萧琛艿离开后，周晗靠在门上，捂着心口，好久才恢复平静。 周晗的发现，算是给萧琛艿提了一个醒，也算是给这个案子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 第二天一大早，周晗刚踏进办公室，就听见萧琛艿说道：“周晗，收拾一下，跟我出趟外勤。” 听见萧琛艿的话，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特别是周晗，一脸的懵：“现在吗？” 萧琛艿点头：“对，现在！” 周晗赶紧把东西放下，拿着包，就跟着萧琛艿往外走。 花甯在后面看着，小声的嘀咕：“出什么外勤啊，这一大早的。” 第217章 搬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周晗和组长之间，气氛有些怪怪的。 可是具体哪里怪，她也说不上来。 丁屿见状，安慰道：“应该是这个案子发现了什么线索？昨天下午组长、简宸伊和褚天琪三个人在一块画什么心理侧写呢。” 丁屿作为一个外人，这几个人之间的感情纠葛，他看的很清楚。 之前心里对周晗存的那点小心思，也都差不多被磨光了。 花甯撇了撇嘴，没说话。 而这边，到了车上，萧琛艿才一边开车一边解释道：“我大学同学认识一个历史学家，昨天我让他帮我约时间了，这位老师在本地一所大学任教，今天只有第一节课是空着的，我们现在去拜访一下他。” 周晗系好了安全带，两个人朝着大学出发。 这位老师姓李，年纪在八十岁左右了，十几年前已经退休，被学校返聘回来。 办公室里，他早已泡好了茶，等着萧琛艿和周晗。 “李教授，打扰您了。”萧琛艿十分的谦恭。 李教授爽朗一笑：“能够为警官同志解忧，我很荣幸。” 寒暄了几句，三个人正式的进入了话题。 “我这次来，就是想咨询一下，咱们国家以前有没有关于人皮面具的传说或者是习俗！”萧琛艿低声道。 这个案子毕竟也算是骇人听闻的案子，因此并未透露太多。 李教授是这个行业的翘楚，对于习俗这一块，掌握了很多。 闻言，他点了点头：“不错，据我所知，人皮面具在古代某些少数民族中十分受欢迎。他们坚信，集齐多少个人皮面具就能积攒莫大的功德，死后便能得道升仙。” 萧琛艿急忙问：“那这些人皮，有没有什么讲究？” 李教授点头：“因为是积攒功德，所以不能用活人的脸皮，不能造杀孽，必须用死人的脸皮才行。” “那扒皮的技术呢？有没有记载？” “有，当然有，你等着，我找找……” 李教授跑到电脑前，“扒皮的技术也是有严格的讲究的，不然的话，扒下来的皮不完整，就失去了意义。” 他一边找，一边给萧琛艿和周晗两个人科普：“后来，这些少数民组都渐渐的消失了，时至今日，也只剩下这些文献了，都很珍贵的。” …… 从大学里出来，萧琛艿和周晗的心情都很沉重。 他们不敢相信，时至今日，竟然还有人信这种东西。 而且，不取活人的脸皮，只取死人的脸皮，难道就不是造孽了，就能积攒功德了吗？ 周晗低声说道：“如果信奉这些的话，那这个人的年纪应该不小了，年轻人应该不信这些的，而且也没这种手艺。” 对于这一点，萧琛艿是十分认同的。回去之后，萧琛艿就将从李教授这里得到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了其他人，并叮嘱简宸伊，重新做心理侧写。 而萧琛艿，又带着丁屿出门了。 这次，他们去的是面具店这边提供的卖家的地址。 上一次去，没有人在家，他们猜测或许是出远门了。再去一次，或许能碰上也说不定。 只是这一次，这个生产面具的小作坊还是关着门。 或许是这几天刮风了，墙上那个牌子看起来都有些摇摇欲坠。 丁屿看着这个不大不小的屋子，陷入了怀疑当中：“不会，怎么这么巧呢？是不是这家人知道了面具已经被查出来了，所以举家跑了？” 他想着，这种村子里的房子，要是想查的话，估计有些困难。 很多地方，建房子根本就没拿到土地使用权，就随便建了，也没人管。 这个地方，这么偏僻，估计也是差不多的情形。 “组长，现在怎么办？”丁屿有些发愁。 萧琛艿四处查看了一下，嘱咐丁屿：“你在这里守着，如果有人经过，你问一下。” 丁屿点头：“好，那组长你呢？你去哪里？” 萧琛艿低声道：“我看着附近也有房子，我去看看有没有人。” 丁屿好心的提醒：“不过你可别抱太大的希望，上次我来的时候都去过，房子都没人，看着像是很久都没住人了。” 萧琛艿点头，“知道。” 简单的留下两个字之后，萧琛艿就走了。 丁屿百无聊赖的呆在原地，等着有人经过。 他想着，实在不行，那就扩大范围。 方圆三公里没有村子，那方圆五公里肯定能有。 要是没有，那就方圆十公里。 这个店铺要是存在过，肯定会和周边的村子进行过交易，那肯定有人知道。 等了半天，一个人也没有。 而萧琛艿那边，也迟迟没有回来。 等了大概一个小时，丁屿终于看到人经过了。 一个骑着电动车的中年男人，身上穿着一件布满了泥土的衣服，看起来像是附近的村民，下地干活来着。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人，丁屿十分的兴奋，跑到路中间大老远的就对着那个男人招手：“大哥，大哥……” 倒是把那个男人吓了一跳，看着转身就要往回走。 丁屿赶紧上前，表明了身份：“大哥，我是警察，咨询一点事。” 那位大哥，听见丁屿的警察身份，这才半信半疑的停下。 但是看向丁屿的眼神，还是十分的警惕。人也一直在电动车上没下来，似乎是准备好了随时骑车跑人的准备。 丁屿连忙将自己的证件亮出来：“大哥，没骗你，我真的是警察。” 男人凑过来，仔细的看了看丁屿的证件，这才松了一口气：“哎呀，误会了误会了……” 丁屿指着旁边的那个小作坊问：“这里怎么一直不开门，店主是出门了吗？您认识店主吗？知不知道怎么着可以联系他？” 男人闻言，一脸的懵：“这个……早些年还有些联系，后来他们搬走了，就没了联系了，您找他们做什么？都搬走三四年了！” 什么，搬走三四年了？丁屿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搬走三四年了？不是最近还在的吗？” 之前审讯的时候，店主的儿子说，今年的面具也都是从这边进货的，这家人怎么可能搬走三四年了呢？ 第218章 医院探病 男人见丁屿不信，拍着胸脯说道：“真的，当然是真的，他们一家子都搬到城里去了，这房子都空了好多年了，从来没见开门过。” 男人说了几句，赶着回家吃饭，离开了。 丁屿愣在原地，慢慢的消化着这个消息。 如果这个男人说的是真话的话，那么那对父子说的是假话。 他们为什么说假话，难道是想转移警方的注意力，包庇什么人吗？ 就在丁屿走神的时候，萧琛艿回来了，脸色也不太好看。 见丁屿那么认真的想着什么，他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丁屿回过神来，这才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萧琛艿：“我刚才在路上碰见了一个大哥，他说这里都关门三四年了，你说这不奇了怪了吗？” 丁屿说完，萧琛艿的动作就顿住了。 丁屿见状，奇怪的问：“怎么了？” 萧琛艿低声道：“我刚才走了一段路，发现有一家有人住，我进去问了一下，和你的回答差不多，好多年前就搬走了，一直没回来过。” 如果有一个人这么说，那可能是记错了。可是大家都这么说的话，那就说明他们说的是真话。 萧琛艿的脸色变不太好看，他低声对着丁屿说道：“上车！” 丁屿赶紧上了副驾驶，萧琛艿开着车，一路沉默的回到了办公室。 时至中午，其他人也都准备着出去吃饭了，见萧琛艿和丁屿两个人脸色不善的回来，都有些讪讪的。 等萧琛艿离开办公室，花甯这才悄悄的问丁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丁屿低声道：“刚才我们去那个卖家店里看过了，附近的人都说他们三四年没开门了，所以那些面具，不可能是他们卖给那对父子的。” 花甯立刻反应过来：“那对父子在说谎，他们想隐瞒什么？他们肯定知道些什么！” 很快，萧琛艿就出来了，他手上拿着的是那对父子的口供记录和审讯的视频。 “你们先去吃饭，给我随便带点。”萧琛艿见他们还没走，便说道。 丁屿赶紧应声，吃饭的时候给萧琛艿打包了一份饭。 等他们几个回去的时候，发现萧琛艿正在反复的看着当初审讯的视频。 神色十分的认真，丁屿没敢打扰，将饭给了萧琛艿之后就走开了。 上午一上班，萧琛艿就叫了简宸伊和周晗：“你们两个跟我走一趟，我们还得重新提审那对父子。” 三个人过去的时候，店铺的门是关着的。 萧琛艿抬手敲了许久的门，也没人开门。 没办法，萧琛艿只得将电话打给了店主的儿子：“周先生，案子现在有些疑点，恐怕您和您父亲这边，还得配合一下。” 店主的儿子周毅闻言，语气有些犹疑：“可是……” 萧琛艿见状，神色微动，“周先生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吗？” 周毅叹了口气，听起来十分的为难：“是这样的，我母亲生病了，现在我们都在医院呢，您这边要是不着急的话，明天可以吗？” 这么巧就生病了？还是说，周毅的母亲知道了什么？ 萧琛艿满腹的狐疑，他很快便道：“有些着急，你母亲在哪个医院，我们过去。” 周毅那边，依然还是犹豫了几秒，这才说出了他们所在的地点。 挂掉电话，萧琛艿看向简宸伊和周晗：“走，我们去医院。” 简宸伊和周晗点了点头，上了车。 到了医院，三个人按照指引很快就到了周毅母亲所在的病房。 病房中，有三个床位，周毅的母亲此时就躺在中间的床位上，床头柜上放着一台机器，连接着周毅母亲，上面的线条十分的复杂，周晗看不太懂，只能紧跟着萧琛艿和简宸伊。 其余两个床位，都没有人。 周毅和他的父亲，各自占据了一张床位，一个低头看手机，一个心事重重的看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琛艿敲门，周毅很快的抬起头来，看向门口。 而周毅的父亲，因为听不见，等到周毅起身往门口走的时候，这才发现门口有人。 他赶紧下了床，有些局促的站在病房中间。 萧琛艿进了房间，看向病房中间的女人。 她看起来很瘦，皮包骨头的那种，躺在病床上，眼睛紧紧的闭着。 周毅见萧琛艿一直盯着母亲，神色有些局促，赶紧问道：“萧警官，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萧琛艿这才将眼神从病床上的女人身上挪开，看向周毅：“是这样的，关于你说的那个卖家。” 周毅点了点头：“您说！” 萧琛艿故意顿了一下，见周毅的表情有些紧张，这才继续说道：“我们去过了，你给的地址并没有人，邻居们都说离开很多年了，一直没回来过。” 周毅的神色有些紧张，下意识的看向几个人身后的父亲。 周毅的父亲不会说话，也听不见他们说话。 此时又站在萧琛艿等人的背后，自然也不知道萧琛艿说了些什么。 他只能看着这边，干着急。 等到儿子看过来，眼神急切，他心里更加着急了，可是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周毅讪讪的笑了笑：“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一直都是去那边进货的，是不是邻居记错了呀？” 萧琛艿不动声色的侧头，看向病床上的女人：“没有，我特地走访了附近的村子，都说搬走好几年了。” 周毅嗫嚅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可是却说不出来。 周晗以为萧琛艿会继续问下去，可是奇怪的是，萧琛艿并没有继续。 他反而道：“既然你也不知道，那就不打扰你们了。你这边也好好想想，有消息联系我。” 周毅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连忙保证：“一定一定！” 从病房里离开，周晗好奇的问：“周毅明显有问题，怎么不继续问了？”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了然。 “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萧琛艿解释道。 周晗还是有些疑惑。 第221章 奇怪的男孩 花甯最先忍不住，开口道：“问了几位老人家，果真有收获。他们都说，周家的面具的确是自己制作的，不是进货进来的。好多年前，每隔一段时间就去进货，后来就不见人去了。” 顿了一下，花甯又道：“还有一个事情，我觉得也有些可疑。听邻居们说，周家除了周毅，还有一个孩子，今年也差不多快二十岁了。” 周毅今年三十五岁左右，那个孩子才不到二十岁，两个人至少差了十五岁。 萧琛艿看向周晗和简宸伊，“你们呢？” 周晗低声说道：“我们查到的和花甯他们查到的差不多，这个孩子据说还没给上户口，也没上学什么的，整天呆在家里也不出门。听他们说，这个男孩是多年前周毅父母收养的，凭空多了个孩子，周毅父母没法解释这孩子的来源，所以一直没给上户口，一直拖到了现在。” 十五年前，那个时候国家的政策已经很完善了，孩子上户口必须要有医院的出生证明等等。 这个孩子是捡来的，周毅的父母自然提供不了。 如果上报，这个孩子是捡来的，国家肯定不会让周家来养这个孩子，一定会把这个孩子送到孤儿院。 所以，结合种种，周毅的父母就将这个孩子偷偷的养了起来。 简宸伊觉得这个事情有些奇怪：“我们与周家接触了这么多次，他们好像在刻意的隐瞒这个事情。” 萧琛艿低着头，想着刚才周毅怪异的举动，心中好像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刚才，我去周家的时候，发现周家有三间卧室。其中有一间卧室朝北，十分简陋，但是被褥都有，而且叠的很整齐。我进去的时候，周毅显得很紧张。”萧琛艿说道。 花甯瞪大了眼睛，“那个房间一定是那个小男孩的房间，周毅明显是不想让你发现他的存在，这个男孩很奇怪，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 虽然这个男孩很关键，可是周家不想让萧琛艿他们知道这个人的存在，而这个男孩没有登记户口，属于黑户。 如果周毅有意将他藏起来的话，萧琛艿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也没办法大肆搜索。 “现在怎么办？”丁屿问。 萧琛艿想了想，发动了车子：“去医院。” 周毅刚才已经离开了家，这个点估计已经到了医院里。 说话间，萧琛艿发动了车子，载着一车的人，往医院而去。 到达医院，萧琛艿让花甯、丁屿和周晗等在车里，他单独带着简宸伊去了周家所在的病房。 周毅看样子是刚来，正在收拾一个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件一件的放到医院里的柜子里。 萧琛艿推门而进的瞬间，周毅脸上的表情有些错愕。 “萧组长，咱们不是刚见过吗？您没必要这样？”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周毅的父亲自然不知道周毅刚才和萧琛艿见过面，在看见萧琛艿的瞬间，有些惊讶，也有些局促。 在看见周毅的脸色之后，整个人显得更加的紧张了。 萧琛艿笑笑，进了门，“这次来，是想见一个人，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周毅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 萧琛艿知道，他听懂了。 只是，在装傻罢了。 “什么人？萧组长这话说的我有些糊涂了。”周毅勉强的笑了笑，语气十分的僵硬。 萧琛艿故意压低了声音，问道：“听说，周先生还有一个弟弟？我们这边需要进行例行问话，希望周先生配合一些。” 看着萧琛艿的表情，周毅就知道，他们肯定已经查到了什么。 不然的话，他们不会找他的。 他整个人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都有些冰冷。 忽然之间，病房里想起了滴滴滴的声音。 周毅被吓了一跳，赶紧往病床上看去，只见床头柜上的机器正发出刺耳的声音，屏幕上的线条已经趋近于一条直线了。 周毅被吓到了，一时之间竟然僵在了原地。 简宸伊距离门口最近，他道：“我去叫人。” 说话间，他已经开门出去了。 很快，护士带着医生就进来了。顿时，病房里乱成了一团，周毅父子和萧琛艿、简宸伊几个人全部被护士赶了出来，医生并护士几个人将病床推了出来，很快就推着周毅的母亲进入了急救室，抢救去了。 这段插曲，显然是给了周毅喘息的时间。 他很认真的看着萧琛艿，说道：“萧警官，您刚才说的话，我不太明白，我是家中的独生子，并没有弟弟！” 萧琛艿还要再说什么，衣袖就被简宸伊悄悄的拉住了，他对着萧琛艿悄悄的摇了摇头。 萧琛艿见周毅面色坚定，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那就不打扰周先生了，想通了随时给我打电话。” 从医院里出来，简宸伊这才说道：“刚才你说再多也没用，周毅已经下定决心不会透露什么了。” 在他母亲出事之后，周毅的神色还有些犹豫。那个时候如果继续谈下去的话，或许还有问出线索来的可能。 可是当他的母亲出事之后，周毅的神情就变了。 所以，不管萧琛艿说什么，周毅都不会说的。 回到车上，萧琛艿将刚才的场景跟其他人说过之后，花甯担心的问：“那怎么办？那个孩子没有户口，咱们没办法提审。周毅现在又不肯把人交出来，我们也不能强迫周毅。” 她拧紧了眉头，一时之间有些发愁。 萧琛艿却道：“既然周毅不肯把人交出来，那我们就想其他办法。” 花甯好奇的问：“什么办法？” 萧琛艿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坏笑：“等会儿你们先回去，我先在这里守着，傍晚来替我吃饭。” 这个坏笑，把花甯和周晗看的都有些心神荡漾。 特别是花甯，脸色瞬间都有些红了。 丁屿是男人，自然对这个坏笑免疫。闻言，他瞬间反应过来：“组长你要跟踪周毅？” 萧琛艿点头：“对，那个男孩只有十五岁左右，如果周家把他藏起来了，不可能不去看他的，只要我们跟着周家的父子两个，总会找到那个男孩的。” 第222章 跟踪周毅 花甯闻言，立刻说道：“组长，我和你一起盯梢？万一周毅和他父亲都出来呢，你一个人也盯不过来啊。” 大家都知道花甯的心思，所以都没跟她抢这个活。 只是花甯自己在说完之后，却有些后悔。 明明她之前已经决定要放弃了，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却总是管不住自己呢？ 甚至，她都有些期待着，萧琛艿能够拒绝自己这个要求。 可是，萧琛艿在犹豫几秒之后，答应了她这个要求：“行，那晚上你们来个人换她，时间自由安排。” 闻言，花甯的神色也看不出有多么的高兴。 丁屿看着，觉得有些奇怪了。 再看看周晗，脸上显而易见的失望。 他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复杂的关系。 就这样，九组的人开始轮流盯梢的生活。 萧琛艿已经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可是谁知道，到了晚上，就有了收获。 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周毅从医院里出来。 他看起来十分的疲惫，想必这些天的事情，把他折磨的够呛。 生理和心里的双重折磨，萧琛艿都有些同情他了。 周毅是个老实人，大概是没想到，会有人跟踪他，所以一路上都埋着头走的飞快。 他出了医院，开上自己那辆有些破旧的面包车，一路往家里走。 到了家门口，他把车随意的停在门口，匆匆茫茫进了家门。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他提着一个饭盒，又从房子里面出来，重新上了车。 萧琛艿车上带着丁屿，一路跟着周毅。 大概十分钟后，周毅将车拐进了一个村落里面。 进入到村子里面，萧琛艿就不好跟的太近了，否则特别容易被发现。 他只能慢慢悠悠的跟着，隔着老远的距离。 最后，他们看见周毅的车子停在一处平房的门口。 萧琛艿将车子藏了起来，和丁屿两个人站在可以看见平房门口的地方盯着那边。 不到十分钟，周毅就出来了，手上的饭盒没了。 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男孩。 长得与他差不多高，但是脸庞却很稚嫩，周毅不知道和他说了句什么，男孩点了点头。 很快，周毅就离开了。 男孩站在门口，看着周毅的车离开之后这才转身就要回去。 “周毅……”忽然间，身后响起了声音。 男孩子诧异的转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面露警惕。 萧琛艿见男孩注意到他了，笑着将剩下的话说完了：“周毅是你哥哥吗？” 男人看着他，沉默了几秒钟，就要转身回家。 萧琛艿见男孩的警惕心很强，连忙又道：“等会儿，我不是坏人，我说几句话就走！” 男孩站定，没走，却也没说话。 萧琛艿与他相对站立，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男孩的眼神。 那种眼神，野性中带着一丝懵懂和天真。 不像是一个孩子会有的眼神。 萧琛艿心中忽然间产生了一个荒谬但是却有迹可循的猜想：周家一直想保护的凶手，会不会就是眼前这个男孩呢？ 这样想着，他低下头去，看男孩的手。 他的手和他的年纪一点也不符，手上全是老茧，特别是关节处。 这是长期拿某种器具造成的，就像是我们小时候，拿笔写字的时候多，所以中指第一节关节处，都是老茧。 “你和周家，是什么关系？”萧琛艿低声问。 男孩的眼中全部都是警惕，根本就不回应萧琛艿的话。 萧琛艿不死心，继续问：“店铺里的那些面具，都是你做的吗？很漂亮！” 男孩在听见萧琛艿提起面具的时候，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他瞪了萧琛艿一眼，迅速的转身回去，关上了门。 萧琛艿被拒之门外，丁屿差点笑死。 他从暗处走出来，“组长，没想到你连一个小屁孩都没办法？” 他想着，忍不住的笑出来：“好像连句话都没说上？” 萧琛艿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他便不敢说话了，老老实实的看着萧琛艿，等待着指示。 萧琛艿带着丁屿上了车，却没着急走：“虽然没说上话，但是那个孩子，我可以断定，他不简单。或许……” 剩下的话，萧琛艿却没说下去。 丁屿有些好奇的问：“或许什么？” 顿了好大一会儿，萧琛艿才继续说道：“或许，面具的事情和这个孩子，脱不了干系！” 丁屿听懂了萧琛艿的话。 “你是说，面具是他做的？周家是在包庇他？不会，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丁屿有些不太相信。 他十五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那个时候好像在上初三？整日里想着怎么逃课，怎么引起小女孩的注意力，以及怎么撒谎多问家长要点零花钱。 人皮？别说人皮了，就连鸡皮，他都不敢弄的。 说实话，丁屿从心里，是有些不太相信的。 但是萧琛艿的直觉一向很准，或许他说的，就是真相。 丁屿犹豫了片刻，问：“那我们现在……” 萧琛艿道：“盯着！” “换人盯了？”丁屿好奇的问。 萧琛艿点头：“对，现在看来，这个男孩的嫌疑比周家其他人更大。” 丁屿认命的点头，“好。” 做好了在这盯着整晚的准备，可是谁知道，片刻之后萧琛艿却发动了车子。 丁屿奇怪的问：“怎么了？不是在这盯着吗？” 萧琛艿的语气十分的坚定：“晚上没什么事情，他不会出门的，明天早上再来。” 这样的话，丁屿自然是求之不得，自然也没问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萧琛艿就过来了。 一上午，大门一直紧闭着，就连周毅也没来过。 直到下午，紧闭的大门这才打开。男孩警惕的四处打量了一下，这才离开。 这边距离实力不近，男孩出了门，走了很长一段路，上了公交车。 萧琛艿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 公交车最后在医院附近停下，男孩慢慢的往医院走。 萧琛艿明白了，男孩这是来看周毅的母亲。 萧琛艿没上楼，就等在楼下，等着男孩下来。 第223章 亲戚家的孩子 只是，男孩上楼半个小时之后下来了，只是下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周毅和父母亲。 周毅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没有跟着。 看样子，周毅的母亲已经办理了出院，三个人正打算回家去。 三个人站在医院的门口等了一会儿，周毅的母亲接了个电话，神色有些失望。 随后，男孩便走到了路上，看样子像是要打车。 这个医院在星禅市，是最好的医院了。在这里，基本上打不到车。 果然，男孩等了许久，都没有一辆车肯停下。 萧琛艿叹了口气，开着车，停在了这三个人的面前。 在三个人惊诧的眼神当中，他降下了车窗。 看着三个人惊愕的脸，他轻描淡写的说道：“上车，这里很难打车。” 男孩有些警惕的看着他，表情有些犹豫。 周毅的父亲听不到他们说话，但是他能看唇语，自然看懂了萧琛艿的话。 他推了推男孩，示意男孩赶紧上车。 男孩见状，没有任何的犹豫，首先上了车，然后周毅的父亲扶着周毅的母亲，也上了车。 看的出来，这个男孩很信赖周毅的父母亲。 上了车，起先谁都没有说话。 萧琛艿知道周家在哪里，直接将车子开往周家的方向。 周毅的父亲和母亲，看起来却十分的紧张。 特别是周毅的母亲，她坐在后排中间，紧挨着那个男孩，她全程紧紧的抓着这个男孩子的手。 看起来，应该是很重视这个养子的。 路程过半，萧琛艿终于开口：“这是你们的小儿子？看起来年纪挺小的。” 周毅的父亲看不到萧琛艿的口型，自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周毅的母亲犹豫片刻，这才开口说道：“是亲戚家的孩子。” 她没承认，毕竟这个孩子不在他们的户口本上。 要是萧琛艿想查的话，很轻易的就能查到。 萧琛艿不以为意，忽然间说起了案子的事情。 “说实话，你们家这个案子，着实让我们有些头疼呢。”说话的时候，正好是红灯，他透过后视镜看向后面的两个人。 闻言，周母和男孩都有些紧张，都低着头，没接话。 萧琛艿也不在乎他们接不接话茬，自顾自的说着：“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害怕呢，害怕这每一张人皮都是一条性命。那样的话，这个案子就大了，可是谁知道后来鉴定结果是那些人皮都是死人的人皮，我还真是松了一口气。” 红灯过去了，萧琛艿重新启动了车子。 周母在后排，有些坐立难安，周父也发现了。 他看向周母，试图用眼神来交流。 可是周母一直低着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我找过一位教授，听说有人信这个，说是集齐多少张面具就可以洗清身上的罪孽。要我说啊，这就是放屁。” 萧琛艿说这话的时候，男人忽然间抬头，眼神十分的锐利。 看起来，应该是十分抵触萧琛艿的话。 周母赶紧悄悄的按了按男孩的手，示意他安静一些。 男孩抿了抿唇，这才没说话。 萧琛艿就像是没看见后座上的风起云涌一样，他继续说道：“扒死人皮难道就是积攒功德了？人家死后还得受扒皮的罪，招谁惹谁了？要我看啊，凶手也是够缺德的。” 后座上还是寂静一片，这个男孩够能忍的。 “这个案子，也耗了好几天了，说实话我还是挺佩服这个凶手的，留下的线索很少。这个案子要想侦破，恐怕我们还得费一番功夫。” 车里除了萧琛艿一直没有其他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周母开口了，语气十分的虚弱：“真是辛苦你们了。” 很客气，也很表面。 萧琛艿摇头：“不辛苦，破案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他往后面看，男孩子已经将眼神移到了窗外，但是耳朵依然支棱着，听着这边的对话。 “从一开始一点线索也没有，然后一点点的发现线索，最后锁定目标，最后找到证据，这一个过程，其实就像是冒险游戏一样，一关一关的，每次通过都觉得特别的有成就感。” 他自顾自的说着：“就像是这个案子，最开始我们还真是毫无头绪，人皮面具做来干什么呢？后来，我们决定先从尸源找起，果然在垃圾堆里找到了很多的尸块。现在只等着把尸块拼凑起来，然后找到完整的指纹，就可以进行对比了。凶手总有一天，会落网的。” 说到这里，周母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萧琛艿说完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一直将周家三口送回到了周家的门口。 下了车，周母再三的对萧琛艿道谢。 寒暄几句，萧琛艿驱车离开。 路口的时候，萧琛艿随意的往后面看了一眼。 周家的三个人，还站在门口，看着他这边。 萧琛艿扯了扯唇角，露出了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来。 今天这段话，他就是说给周父周母听的。 他昨晚找到那个男孩的事情，男孩肯定会说给两个人听的。 周父周母就知道，警方已经盯上了男孩。 而他又故意说尸块上的指纹，进行比对。 周父周母，肯定会担心的，人在担心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谁也不知道。 但是萧琛艿觉得，可能会给他惊喜也说不定。 下午，萧琛艿没紧盯着周家，反而是去了法医那边，看看拼凑起来的尸块，到底能不能找到完整的指纹。 可是很遗憾的是，找到的尸块并不完整，更别提是完整的指纹了。 如果找不到证据的话，那就希望他的那番话能起到作用。 晚上没什么事情，几个人商量着去了医院看望成墭。 本来约定是昨晚过去的，可是萧琛艿突发奇想，去盯梢周毅，所以其他人也就没去。 几个人路上买了点花篮果篮什么的，就过去了。 成墭的病房是单间，是王东胜给安排的。 房间的条件很好，有独立的卫生间。 照顾成墭的是他的妈妈，母子之间的感情看起来已经恢复如初。 看到同事们过来，成墭的母亲识趣的说道：“我出去吃个饭，你们聊。” 第224章 自首 成墭的母亲今年看起来得六十岁左右了，头发有一半都白了。 或许是因为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她看向成墭的目光，十分的怜惜。 成墭的母亲走后，大家才放松下来。 “恢复的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归队？”萧琛艿首先开口道。 丁屿顺着萧琛艿的话茬：“对啊，成哥你是不知道，咱们队里少了你是真不行，这要真遇上什么难缠的人，连个能打的都没有。” 成墭闻言，失笑：“怎么，难道我是你们的打手吗？” 其他人听着，就忍不住的笑。 病房里，一片的欢声笑语。 而病房外面，成墭的母亲其实并没有走，她站在走廊处，听着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也忍不住的笑了。 这么多年了，她其实一直都知道大儿子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总觉得亏欠他们两个的，总觉得弟弟的死和他有关系。 他们做父母的，失去了一个儿子，心里痛的不得了。 所以即使知道大儿子心里是怎么想的，也没办法去安慰他。 后来，时间越久，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越生疏。 他们想开口，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要不是这一次的事情，或许他们的关系会一直这样生疏到他们两个死。 这些年来，大儿子的煎熬他们都看在了眼里。 原本最开朗不过的大儿子，经过那件事情之后，好像已经不会笑了。 想到这里，成墭的母亲擦了擦眼角。 幸好，儿子现在都走出来了。 心结也打开了，还交到了这么多好朋友。 那么，以后的日子，就全部都是阳光了。 萧琛艿他们在病房里待到接近十点，护士来赶人了，这才离开。 成墭的身体恢复的不错，估计再有个十天八天的就能出院了。 出院之后，就只能在家里静养了。 他身上，有多处骨裂。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骨裂的话怎么好也得在家休养一两个月才行。 到时候，如果成墭愿意的话，可以提前回归。不出外勤，就在队里整理整理资料，写写结案材料什么的，也是可以的。 …… 第二天一大早，萧琛艿上班的时候，就看到了周毅的父亲站在警局门口。 他有些诧异，还没等他开口，老爷子就将手上的纸条递给了萧琛艿。 上面写着：“我是凶手，我是来自首的。” 萧琛艿皱眉，沉默的注视着眼前的老人。 老人在萧琛艿的注视下，低下了头。 片刻之后，萧琛艿叹了口气，拍了拍老爷子的胳膊，示意他跟自己来。 本来，还只是猜测。但老爷子今天的行为却足以证明，萧琛艿的猜测是正确的。 真正的凶手是周家的养子，不然的话，老爷子不会眼巴巴的过来自首。 萧琛艿带着老爷子进入了警局，其他人还没来，萧琛艿就安排他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着。 随后，花甯、丁屿等人都过来了。看到外面坐着的老爷子，都十分的惊讶。 在得知老爷子是主动过来自首的后，大家的情绪更加复杂起来。 大家都到了，即使知道面前的老爷子不是凶手。但是既然他已经来自首了，就必须进行审讯。 对老爷子进行审讯的人是丁屿，因为老爷子不能说话，全程只能用纸条交流。 老爷子坚称凶手是他，当丁屿问及尸体的处理方式以及人脸的扒皮方式的时候，老爷子能够非常准确的说出来。 可是当丁屿问及抛尸地点的时候，老爷子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审讯进入了瓶颈。 丁屿翻来覆去的解释，证据不符合的情况下，无论认罪的态度多么恳切，都无法结案。 可是老爷子都像是听不懂一样，一直坚称是他制作的人皮面具。 甚至，他主动的伸出双手，示意丁屿将他铐起来，情绪十分的激动。 玻璃后面，简宸伊叹了口气：“看来，他是执意要替那个男孩顶罪了。” 此情此景，只能感叹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就在审讯陷入僵局的时候，花甯忽然间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组长……”叫了一声之后，就扶着墙，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萧琛艿皱眉：“什么事情，这么毛躁?” 花甯终于把气喘匀了，说道：“是周家的那个养子，他来自首了，他说一切都是他干的，和周老爷子无关。”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很快便往外走：“走，带我们过去。” 萧琛艿率先离开，简宸伊打开了耳麦，告诉丁屿：“周家养子来认罪了，你可以告诉老爷子，让他坦白从宽。” 审讯室里面的丁屿听见这个消息，也是愣了一下。 随后，他看向眼前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忽然之间有些不忍心说这个消息了。 但是，很快他就回过神来。 他在纸上写道：“刚才我同事告诉我，你的小儿子来了，他说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 当丁屿把纸条推到老爷子面前的时候，老爷子整个人都愣住了。 许久都没有动，半晌之后，老爷子的眼眶有些发红。 他倏地站了起来，朝着丁屿比划。 不住的拍着自己的胸脯，神情十分的激动。 丁屿连猜带蒙的，终于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 孩子还小，他不懂事，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抓他就好了。 丁屿忽然间有些感叹：如果事情这么简单就好了。 法律不会因为孩子还小，就不追究的。 法律的公平之处就在于，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是平等的。 而萧琛艿这边，周然与他相对而立，声音清亮：“人皮面具的事情是我做的，与我爸无关，你们把他放了。” 萧琛艿低声道：“如果这件事情的确与他无关的话，我们会放人的。” 周然忽然间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包，递到了萧琛艿的面前。 “这是什么？”萧琛艿问。 周然十分的坦然：“这是扒皮用的工具。” 萧琛艿打开看了一眼，的确是。 里面有手术刀、剪刀等等，周然又道：“如果你们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演示一遍，你们这边应该有很多的尸体？” 一番话，说的花甯和周晗有些毛骨悚然。 第225章 周然哭了 萧琛艿吩咐花甯：“带过去审一下。” 花甯点了点头，带着周然进了另外一间审讯室。 花甯这边的审讯，比起丁屿那边，算的上是十分轻松了。 男孩将所有的细节都说的清清楚楚的，那些尸体，都是偷来的。 现在虽然国家鼓励火葬，可是很多大山的人，还是习惯土葬。 那些尸体，就是男人去这样偷来的。 “为什么这么做？”花甯看着眼前男孩的脸，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一个十五岁的小男孩，怎么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周然低着头，“最开始接触到面具的时候，就是觉得很好玩。那个时候用的是牛皮羊皮还有猪皮，面具上总是有一股味道。后来，我看书的时候，发现了人皮也可以制作面具，而且比动物皮更干净，也没有异味，我就尝试了一下。” 难道紧紧是因为人皮干净？花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后来，我看到书上记载，制作一定数量的人皮面具，就可以赎清自己的罪孽，死后才可以上天堂。”周然说话的时候，十分的轻描淡写。 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的冷漠，好像扒的不是人皮，而是小猫小狗的皮一样。 相比花甯这边，丁屿这边的气氛来的更加温情一些。 老爷子哀求无果，开始说起了周然的身世。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写着，丁屿便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 “他不是我亲生儿子，是我捡来的。我早些年进山采药的时候发现的，他是被狼群喂大的孩子。” 丁屿看到这里，整个人都愣住了。 狼群抚育人类的孩子，这种情况，好像只在电影中看过，没想到，现实生活中，竟然真的有这样的事情。 “我把他带回家，想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养育，可是没有出生证明，我没办法给他上户口。我去咨询过，像是这种情况，孩子必须上交到孤儿院。那个时候，我养了他半年了，我老伴舍不得送走。” 一念之差，就这样把孩子留下了，没有户口，不能上学。 “后来也后悔过，想着不能让孩子当一个黑户口，要把孩子送走。可是这孩子野性不改，和普通孩子不一样，我老伴怕把他送走了，他在孤儿院里被欺负。像是他这样的孩子，肯定不会有人收养的。” 老人写下这段话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丁屿能想象的出来，那个时候的周然，是什么样子的。 他从小是在狼群里长大的，所以身上的野性，是短时间洗刷不掉的。 他的种种行为，都在模仿动物。 在其他人看来，这是怪物，这是异类。 他们不会想去改变他、温暖他，只会想着孤立他，欺负他。 这是人类的共性。 所以，丁屿能理解当时的周家。 与其将他放到孤儿院被欺负，还不如放在自己的身边。 或许过两年，他身上的野性褪去，再把他送回去孤儿院，他就可以像是正常孩子一样呢？ 可是，人类是感情动物。你现在舍不得，将来只会越来越舍不得。 就这样，一眨眼，孩子就长到十五岁了。 他看起来像是个正常孩子，可是骨子里，还是那个被狼群养大的孩子。 他根本不懂得这个世界上的规则，他肆意妄为，他冷漠无情。 他犯了错，可是幸好不是大错。 他们以为能改变他，可是都是妄想。 俗话说，一步错步步错，他们只能遮盖，只能掩饰。 老爷子写到：“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他还那么小，他以后的人生还长着呢……” 丁屿知道，老爷子是想替周然坐牢。 可是…… 萧琛艿推门进来，对着丁屿说道：“行了，放人，周然已经全都招供了，细节也都对的上。” 丁屿表情有些失落，不忍心看老爷子的眼神。 他只能让人将老爷子带了出去。 走廊的拐角处，老爷子正好和周然迎面撞上。 老爷子情绪有些激动，对着周然比划着什么。 虽然看不太懂，但是大家都能猜出来，老爷子说的是什么。 他肯定在责怪周然，不该贸然来警局。 周然最开始的时候，神色漠然。 可是看着看着，眼眶忽然间开始发红。 最后，他的眼角竟然留下了泪水。 看着这一幕，周老爷子彻底的愣住了，他站在原地，许久都没动。 丁屿想，或许这是老爷子第一次看到周然哭也说不定。 毕竟，动物是不会哭的，从小在狼群中长大的周然，或许也是不会哭的。 可是现在，他哭了，这代表着什么呢？ 是不是代表着周然终于有了人类的感情，从此以后，可以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人和动物的区别，就是人是有感情的，而动物没有。 眼泪，就是感情的象征。 在场的人，谁都没有说话。 半晌之后，周老爷子终于伸出了颤抖的双手，将周然脸上的眼泪擦了去。 然后，他用哀求的眼光看着丁屿和萧琛艿。 丁屿有些不忍心的低下了头。 这种事情，他虽然心存同情，可是没办法去做什么。 法律就是法律。 老爷子又看向萧琛艿，满眼都是哀求。 “你放心，不会判很多年的。”萧琛艿开口安慰。 周然这种情况，算是未成年，而且没有涉及到人命，宣判的时候法官会酌情考虑的。 “而且，等他出狱之后，我会资助他上学。到时候，不管他是想上到大学、研究生还是博士生，我都会资助到底。” 说完，萧琛艿看向周然：“你在里面，也要好好表现，空闲的时间就多看看书。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但是只要你有心悔改，那你的人生还有无限的可能。” 周然听着萧琛艿的话，似懂非懂。 但是他还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并且握住了周老爷子的手：“爸，你放心。” 萧琛艿示意抓着周然的人，赶紧带着他走。 周然离开的时候，周老爷子的情绪已经平静了很多。 等周然的身影彻底不见之后，周老爷子这才用手势对着萧琛艿，说了一声谢谢。 第226章 我吓坏了 周老爷子被送出了警局，外面，周毅在等他。 他瘸着一条腿，站在那辆破旧的面包车前面，等着周老爷子。 他小心翼翼的将父亲扶到车上，然后神色复杂的离开。 周晗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子，一时之间，心里有些酸涩。 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虽然她自己的日子，也过的不顺遂，可是看到周家这种情况，她的心里，还是十分的难受。 也不知道周家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卖面具的店铺出了这种事情，以后估计不会再有人去买面具了。 父亲年纪大了，又是聋哑人。母亲心脏不好，不能劳累。儿子腿脚还不好，也没有个正经的工作。 这一家子，以后要怎么生活呢？ 九组的其他人，都回到了办公室里面。 可唯独周晗，心里堵得慌，只好在外面的院子里找了个凳子坐下，也好喘口气。 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天空，忽然之间，不知道自己干这一行，到底是对还是错。 她总想着匡扶正义、帮助弱小。可是很多时候，世事都不能用简单的对错来衡量。 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可是胸中还是郁结难舒。 “心里难受？”周晗迅速的回头，发现是简宸伊站在她身后，无声无息的。 她拍了拍胸口，语气带着嗔怪：“怎么也不出声，吓死我了。” 简宸伊脸上带着笑意，他在周晗的旁边坐下：“是你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我脚步声这么重你都没听到！” 周晗苦笑一声：“或许。” “怎么了，因为什么不开心，要不要和我说一说？”简宸伊试探着问。 见周晗神色犹豫，便道：“今天可是便宜你了，像是我这种级别的心理咨询师，一个小时收费很贵的，今天给你做心理咨询。” 周晗闻言，撇了撇嘴：“可别，我可不想占这个便宜，你还是把这个机会给别人。” 简宸伊便装作谎言被识破的样子，“好好，我承认了，其实是我想听你的秘密了，求你了，跟我说一下。” 周晗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简宸伊也跟着笑。 丁屿的座位就在窗边，他无意识的往窗外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周晗和简宸伊正在说笑。 两个人挨得很近，简宸伊看向周晗的表情，十分的温柔。 丁屿暗自嘟囔了一句什么，花甯听见忍不住问：“你自己嘟囔啥呢？” 丁屿看向萧琛艿，想了想还是说道：“我刚才在说啊，组长家的白菜，要被猪拱了！” 花甯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丁屿就用下巴指了指外面：“看！” 花甯跑到他的位置，顺着他指的方向往外看。 随后，花甯收回了目光，看向萧琛艿。 此时的萧琛艿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目光十分的平静。 花甯也不知道怎么了，讪讪的说了一句：“是周晗和简宸伊。” 萧琛艿不以为意：“哦。” 丁屿和花甯见萧琛艿如此平淡的反应，都有些奇怪。 丁屿重复了一遍：“周晗和简宸伊表现的挺亲昵的，你不去看看吗？” 萧琛艿头也没抬：“没什么好看的。” 丁屿对着萧琛艿竖起了大拇指：“组长你还真是自信。” 花甯在旁边，却有些不一样的想法。 既然萧琛艿表现的这么不在乎，那是不是代表着周晗在他心里，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她有些恍惚的看着萧琛艿，却惊讶的发现，萧琛艿虽然嘴上说的不在意，眼神却有些怔楞。 萧琛艿犹豫了片刻，给周晗发微信：“过来一下，有个文件需要你修改。” 只是，消息发过去好半晌，周晗都没有回消息，也没进来。 萧琛艿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来，往外面走。 一直观察着萧琛艿的花甯见状，神色十分的失落。 他还是在乎周晗的？ 萧琛艿出去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周晗和简宸伊。 只是此刻，周晗正靠在简宸伊的肩膀上，从背后来看，就像是正在热恋当中的小情侣一样。 他的心，倏地抽动了一下，他垂下眼眸，轻手轻脚的回去了。 只是，即使萧琛艿已经尽量的放轻了脚步，还是不免发出了声音。 两扇门合上的时候，发出了轻微的碰撞声。 这个声音，将周晗惊醒。她下意识的回头，正好看见萧琛艿的背影。 只是随后，门被关上，萧琛艿的身影就消失不见。 周晗回过头来，无奈的苦笑一声。 刚才她靠在简宸伊肩膀上的场景，萧琛艿都看见了，可是他却什么话都没说。 甚至为了不打扰他们，还特地的放轻了手脚。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可笑的？”周晗低声问。 简宸伊将刚才的那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自然也知道周晗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摇头，“哪有什么可笑不可笑的？” 喜欢不分对错，勇敢表达爱的人，不管什么时候回想起来，生命中都不会留下遗憾。 周晗还要说什么，忽然间听到办公室里传来花甯的尖叫声：“救命啊，救命啊……” 声音十分的凄厉，周晗和简宸伊都是心中一紧，立刻站起来，往办公室里面跑。 只是，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周晗就愣住了。 她看着眼前的一切，满眼的不可置信。 随后，她转身就跑，跑的时候，经过简宸伊身边。 简宸伊看的分明，她的眼睛里，有泪水。 他进门，这才看到里面的一切，花甯正缩在萧琛艿的怀里，萧琛艿紧紧的抱着她。 简宸伊皱眉，一时之间，竟然看不透萧琛艿的想法了。 他没有任何的犹豫，转身去追周晗去了。 萧琛艿看着周晗跑出去的身影，下意识的想去追，可是一动才反应过来，他还抱着花甯。 花甯终于回过神来，神色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我……我吓坏了……” 她从萧琛艿身上下来，却始终不敢沾地，整个人都缩在椅子上。 刚才，丁屿出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她和萧琛艿两个人。 第227章 确定是尸体吗 就是那么恰好，她看到有一只老鼠从她的脚边跑了过去。 她吓得整个人都跳到椅子上，大喊着救命。 这个时候，与她同在一个办公室的萧琛艿最先跑过来。 她看见萧琛艿，就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迅速的伸出手，抱住了萧琛艿。 她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萧琛艿的身上。 萧琛艿怕她掉下去，这才伸手回抱了她。 她知道，刚才那个场景，周晗肯定是误会了。 “你赶紧去解释解释，别让周晗误会了。”花甯低声说道。 萧琛艿犹豫了片刻，正要出去，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花甯快速的过去，接起了电话。 很快，花甯就挂掉了电话，表情十分的严肃。 “组长，有案子了，有人报警说在也在的拖拉机上发现了尸体。” 萧琛艿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点头：“通知丁屿，我们现在过去！” 花甯立刻给丁屿打了电话，三个人收拾了一下，就要出发。 丁屿刚才不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简宸伊和周晗不在，狐疑的问：“不带上简宸伊和周晗吗？” 萧琛艿怔楞了一下，随后表情就恢复了正常。 “不用了，我们先去勘察现场，如果有需要，在让他们过去。” 丁屿不疑有他，没在说话。 案发地点在郊区，萧琛艿带着人很快就到达了地点。 跟着来的人迅速的将现场围了起来，在那边的空地上，确实是有辆拖拉机放在那里。 而拖拉机的车斗里，也的确有一具尸体。 远远看着，像是一个女人，有着长长的头发。 萧琛艿等人在封锁线外面，带上了手套，然后钻进了封锁线里面。 靠近了那个拖拉机，萧琛艿的脚步就顿住了。 丁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探头一看，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赶紧去推花甯：“别看了……” 可是已经晚了，花甯已经看到了。 他扶额，有些尴尬。 谁知道，花甯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她好奇的问：“这是什么？仿真的芭比娃娃吗？可是好大啊，和真人差不多大了？” 她比划了一下，颇有些好奇。 “怪不得有人会认错，这也太像真人了？”说着，花甯伸手就要去摸。 只是下一刻，手腕却被萧琛艿抓住了。 他低声嘱咐：“别摸。” 花甯有些好奇，“怎么了？” 萧琛艿肯定是不会跟花甯解释这种东西的存在的，所以这个艰巨的任务就只能交给丁屿了。 “花姐花姐，你还是离远些，这个东西不太干净！”丁屿赶紧上前，将花甯拉走了。 花甯的好奇心实在是太强了，他怕一不小心，花甯就直接上手了。 看着萧琛艿和丁屿的态度，花甯也知道这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好奇的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是这个表情？” 丁屿尴尬的苦笑：“就……男人用的东西，充气娃娃，你百度一下就知道了。” 萧琛艿四处看了一下，确定这边只有这个娃娃，没有其他的东西，招呼大家：“走，报案人看错了，没有尸体。” 打道回府的路上，花甯百度了一下充气娃娃的意思，脸色刷一下就红了。 全程都低着头，没敢看丁屿和萧琛艿。 回到警局也是，离两人远远的。 虚惊一场，丁屿的心情不错，跑过来调侃花甯：“花姐，百度完了吗？怎么样？” 花甯闻言，忍不住的啐了他一口：“滚蛋。” 正说着呢，桌上的电话响了。 花甯接了起来，是前台的客服人员。 说了几句，花甯看向旁边的萧琛艿，神色严肃：“组长，又有人报案说发现了尸体，地点还是咱们刚才过去的郊区的拖拉机旁边。” 萧琛艿皱眉，过来接了电话，直接对着那边的客服人员说道：“把报案人的电话切进来，我和他说。” “好的，您稍等！” 没过几秒钟，就有一个男声响起：“喂？” 声音有点颤，不是很稳。 “您好，是您报的警吗？”萧琛艿问。 对方很急切的回答：“是我，是我报的警，你们快点找人来看看，这里有具尸体。” “是在哪里呢？” 对方很快就说出了郊区那辆拖拉机的准确地点。 “先生！”萧琛艿忽然间称呼对方，对方愣了一下。 “对！” “您喝酒了是吗？”萧琛艿问。 对方不知道电话中的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听出他喝酒来的，但是还是回答道：“是，喝了一点。” 萧琛艿松了一口气，尽量的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柔软：“那您仔细看一下，或者摸一摸也可以，那不是实体，只是一具充气娃娃。” 对方沉默了片刻，随后声音更加的颤抖了：“不是充气娃娃，就是尸体，真是的是尸体。” 萧琛艿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您仔细看了吗？” “对，我看了，还摸了。” “您确定是尸体吗？” 对方的语气还是很郑重：“是，我确定，是尸体。” 对方再三表示，那的确是一具尸体。 即使是对方的恶作剧，萧琛艿也必须要去看一看。 挂了电话，他招呼丁屿和花甯：“再去一趟。” 丁屿和花甯没有丝毫的怨言，收拾自己的东西。 恰好这个时候，简宸伊也回来了，问了情况，也立刻收拾东西，要跟着去。 看见简宸伊，萧琛艿犹豫了一下，这才问道：“周晗呢？” 简宸伊指了指外面：“外面呢！” 萧琛艿便吩咐：“你们先收拾着，我很快回来。” 萧琛艿出去，果然见周晗在椅子上坐着。 他靠过去，低声说道：“需要出外勤，收拾一下，走？” 周晗头也没抬，只是道：“你们去，周然那个案子的结案申请不是还没写吗？我来写！” 周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鼻塞，像是哭过。 “这个不着急，先出外勤。” 周晗还是摇头：“不去了，我留下来写结案申请。” 萧琛艿还要再说什么，花甯推门进来，招呼萧琛艿：“组长，赶紧，时间快来不及了。” 周晗扯了扯嘴角，“你们赶紧去。” 萧琛艿皱眉，最终还是离开了。 第228章 尸体被转移了 到达地点，丁屿失望的发现，拖拉机上的还是那个充气娃娃。 他有些丧气的说道：“这是谁报的警啊？报假警是要负责任的他知不知道啊。” 为了这么一个充气娃娃，害的他们白跑了两趟。 花甯的眼神有些飘忽，她既好奇又害羞。 每次都控制不住的想往那边看，可是却又不敢。 闻言，她弱弱的开口：“会不会是报警的人喝醉了酒，看错了，也不是故意报假警的？就算是不懂法律，也不会这样恶作剧？” 中国人骨子里面，还是很尊敬警察的。 谁会没事做这样的恶作剧呢？所以，花甯宁愿相信，是男人看错了。 他也是好心，不会是故意的。 所有人的情绪都有些松懈，可是萧琛艿却神色特别的认真。 沉默了片刻，他开口道：“既然都来了，都侦查一下现场。” 他总觉得有些奇怪，那个男人的语气太笃定了，虽说喝了酒，但是听声音，还没到喝糊涂的境地。 而且，中间的时候，他让对方去摸一下尸体。 对方很快就说摸过了，正常人看见尸体，不会离得很近，肯定会离得远远的。 要摸一下的话，怎么着也得两三秒的时间。 可是对方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的就开口说自己摸过了。 这一点，萧琛艿一直觉得不合常理。 所以，那个报警人肯定是知道点什么，或者是看到了什么，才会这么笃定的。 萧琛艿说完，自己首先蹲下身子去，仔细的勘察着地上的痕迹。 其他人见状，虽然心中疑惑，但是还是跟着萧琛艿，开始勘察起现场来。 没想到，这一勘察，还真是勘察出事情来了。 是丁屿最先发现的，他大喊一声：“组长，这里！” 萧琛艿听见声音，立马走过去。 丁屿蹲在拖拉机的尾部，拖拉机已经很破旧了，很多地方都掉漆生锈了。 尾部某个零件上，有一个红色的小圆点，与锈混合在一起，几乎看不出来。 可是凭借着经验，萧琛艿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血迹。 虽然不确定是什么血，但是这种质地，一定是血迹。 他掏出物证袋，小心翼翼的将那块地方的锈迹铲除了下来，血迹对着锈迹脱落，全部都掉落进物证袋里面。 丁屿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既然是血迹的话，那说不定报警的人说的是真的。” 萧琛艿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只是，为什么尸体变成了充气娃娃？ 正在这时，花甯也在旁边有了发现：“组长，我这里也有发现。” 萧琛艿到花甯那边，发现花甯正用夹子夹着一根头发。 看长度，大概是齐肩的长度，头发被染过色，应该是棕色。染了一段时间了，头顶处有三四厘米，都是黑色。 花甯指了指地上：“是在这里发现的，就在地上，没陷进去，应该是这两天掉的。” 这边的地，是泥土地。 如果这头发很长时间了，应该会和泥土混合到一起。 可是这头发，很轻易的就从地上夹起来了，而且一点泥土都没沾上。 这就说明，这根头发是这两天，才刚刚掉落在地上的。 萧琛艿将这根头发收进物证袋里，然后对着大家说道：“继续找！” 不过，凶手还算是谨慎，除了这两样证物之外，他们在现场没有找到更多的东西。 回到警局，萧琛艿带着大家开了一个简单的小会议。 “案发地点是在农村的田地里，附近根本没有任何的监控。所以，我们想找到线索的话，还是得联系那个报警的人。”简宸伊提议。 萧琛艿点头：“我已经让人联系报警人了，约个时间录口供。” 说完，他看向其他人：“你们呢，现在有没有什么想法？” 大家首先沉默了片刻，花甯这才开口：“有一点，我觉得比较奇怪。凶手为什么会把尸体弄走，放了一个……一个充气娃娃在那里？” 她说到充气娃娃的时候，表情有些不自然。 顿了一下，她有补充道：“而且，报警人第二次报警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换成了充气娃娃，为什么他又打了一次电话呢，坚持拖拉机里是尸体？” 萧琛艿沉默片刻，看向大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猜测，应该是凶手把尸体拖进拖拉机的时候，被报警人看到了。而凶手也看到了报警人，他害怕暴露，所以报警人离开之后他转移了尸体，并放上了充气娃娃。” 闻言，花甯微微点头，很认同萧琛艿的猜测。 “这样的话，报警人最后不报警最好，凶手就能躲过一劫。就算是报警人报警了，最后我们发现是充气娃娃，这个案子可能就不了了之了。这样看来，这个凶手还是挺聪明的。”丁屿微微点头。 “至于报警人，他昨晚一定目睹了凶手弃尸的过程。而死者，很有可能就是他认识的人，他当时看到了脸，所以他很确定，那是一具尸体。只是当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没有报警。而是选择了在第二天报警。”萧琛艿继续说道。 “或许，当时我们第一次出警的时候，他就在附近看着。等我们走了，他才发觉尸体已经被换了，这才报了第二次警。” 这一切，都说的通。 只是想验证，现在还是得找到报警人才行。 报警人很快就联系上了，约了下午过来录口供。 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报警人过来了。 是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洗的发黄的白t恤，看着缩头缩脑的。 审讯室里，男人有些紧张，额头上不住的有汗水滴下来。 萧琛艿低声安抚他：“不用紧张，只是找你来问问当天的情况。” 男人不住的点头，用手背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旁边的丁屿看不过去，地上了纸巾，“擦擦。” 男人不住的道谢，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局促。 应该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说说，你看到尸体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男人磕磕绊绊的说道：“是……是昨晚……” 第229章 村里走访 “说一说具体的经过。” “我昨晚，去朋友家喝酒了，喝到挺晚的。”男人变说话，边拿纸巾擦汗。 “我回家的时候，正好经过那边，就看到有人在往拖拉机上运尸体，当时我喝得挺迷糊的。第二天醒来，我想起这事，觉得不太对劲，就报了警。后来我看你们去那边呆了不到十分钟就走了，我就知道不对劲，我就又报了一次警。” “那你当时，看到凶手了吗？他有什么特征？” 说到这里，男人挠了挠头，显得十分的为难：“当时我……我喝醉了……” 犹豫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我忘了，当时喝蒙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只记得有个人弃尸了。” 闻言，萧琛艿皱起了眉头：“你再好好想想，什么线索都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男人抓着脑袋，想了半天，面露尴尬：“真的想不起来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丁屿想不通：“那你怎么记得有人弃尸了，还那么肯定？莫非，你看到尸体的脸了？” 男人脸上的神情一阵红一阵白的：“我没看见，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是很肯定，那边肯定是装过尸体的。” 问了半天，除了这些信息，其余的一律没问出来。 萧琛艿只能将人放走。 男人临走前，十分憨厚的表示：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这一次就把他吓得够呛。 丁屿听着，好笑又好气。 等人走了，丁屿才絮絮叨叨的说道：“怎么可能什么也不记得了呢？是不是凶手是他认识的人，他害怕被报复，这才没说的？” 简宸伊却摇头：“这个可能性不大，如果凶手是他认识的人，而他害怕被报复的话，那他可能都不会报警。” 如果他们破了案，将凶手绳之以法的话，凶手还是会恨上报警的人的。 所以，这个可能性不太成立。 丁屿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咱们都喝过酒，如果真的喝醉了，那一切都是模糊的，不可能那么肯定一件事情。他怎么就那么肯定车上的是尸体呢？这不太正常？” “这一点，是有点可疑，但是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报案人在说谎。”简宸伊说道，“而且，从报案人的行为上看，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说完之后，大家都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沉默片刻，“这个案子虽然不复杂，但是很麻烦。首先关于死者的身份和尸体，我们现在还无法确定。鉴定处那边刚才出了结果，血迹和头发，都是属于一个人的。但是咱们的dna库中找不到这样一个人，所以现在需要我们先去确定死者的身份。” 其他人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而且事发的村子表偏远落后，整个村子里面也没多少监控，案发地点更没有。所以线索需要我们一点一点的去找，嫌疑人也要逐步的确定。” 花甯性格比较急，当即就问：“那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萧琛艿想了想：“我向王队申请一下，这几天咱们九组的几个人去案发的村庄走访，暂时不用回来。” 花甯点头：“好，那什么时候过去，我收拾收拾东西。死者应该比较好确定？女性，短发，染过棕色的头发。” 村子里的邻里关系和城里不一样，大家都熟悉的很，说不定问一问就知道了。 而且，死者既然死了，那就不会在家。 农村里经常串门子，谁不在家，都知道。 “明天一早过去，晚上你们都收拾一下，可能要待四五天。”说完，萧琛艿看向周晗，特地嘱咐了一句：“周晗也要去。” 周晗那边正对着电脑不知道在做什么，听见萧琛艿的话，她的手顿了几秒，用很低的声音说道：“知道了。” 随后，手指又开始噼里啪啦的在电脑上写着什么东西。 萧琛艿松了一口气，转头去吩咐其他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人就带着行李，在警局门口集合了。 花甯看着自己的箱子，有些尴尬：“周晗，你怎么就带这么点东西啊？” 丁屿、简宸伊和萧琛艿三个大男人，都只带一个双肩背包，她能理解，毕竟男孩子东西少，也没那么精致。 可是周晗，竟然也只带了一个背包。 她昨晚收拾了一整个箱子，还嫌箱子太小了呢。 本来以为大家都是女孩子，看周晗平日里也挺精致的，肯定带的也不少。 有人和她作伴，也不会太尴尬了。 可是谁知道，她竟然成了唯一的异类。 萧琛艿打开了后备箱：“没事，放的开！” 周晗扯了扯唇角，低声说道：“就去几天，凑合一下就好了。” 花甯神色讪讪的，扯了扯丁屿的衣袖。 丁屿十分识趣，当即就拎起了花甯的箱子，塞到了后备箱里面。 上了车，萧琛艿和简宸伊在前面，其他三个人在后面。 作为后排唯一的男人，丁屿却被其他两个女孩子怂恿着坐在了中间。 丁屿缩着脖子，颇有些不太自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最近这段时间，周晗和花甯的关系有些别扭。 一路上，也就丁屿和简宸伊说两句话，其他三个人，都是沉默寡言的。 丁屿和简宸伊说多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后半程，全车的人，都沉默着。 大概一个小时的路程，到了村庄附近。 “不过组长，我们这几天睡在哪里啊？” 萧琛艿之所以提议在这边呆几日，自然是早就想好了。 他说道：“去找村支书，看看有没有空房子，这几天就在这里凑合凑合，条件肯定不会好，做好心理准备。” 丁屿闻言，使劲的点头：“放心，组长，早就做好准备了。” 萧琛艿见大家都没意见，这才带着几个人去了村支书家里。 村支书一听是刑侦支队的，当即表示：“有，房子有的是，各位领导放心，肯定住得下。” 说完，便领着萧琛艿等人去了一处平房。 村支书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第230章 奇怪的腥臭味 “这处房子旁边就是我们村干部办公的地方，有事随时过去叫人就行。这里一直都是给下来视察的领导们住的，各位放心住就行了，东西全都是齐全的。” 外面是一处小小的院子，进去有三间房。 中间一间房是客厅，两边各有一间卧室。 都是大通铺，正好分男女住。 就这样，萧琛艿等人就在这个村子里面住下了。 收拾了一番，九组的人就出去，找村干部了解情况去了。 根据现在掌握的死者的情况，一一排除。 “短发，头发大概到肩膀，染过色，咱们村里有这样的女人吗？”简宸伊的对面，就是村支书。 村支书闻言，一拍大腿：“哎呀，你说的这种特征的女人在我们村里一抓一大把。村里的女人都是要干农活的，一大部分都是短发，好打理。过年的时候，都是扎堆去染头发，基本上染的都是一个色。这个可不好办，只能一个一个的排除了。” 简宸伊想了想：“这样，您给我一份村里的名单，再找个人跟着我，我们一家一家的去查找。” 方法虽然慢，可是只要一圈查下来，肯定会有所收获的。 村支书当即拍板：“好，我这就去找人。” 很快，就有人过来了，是一个中年男人。 拍着胸口对简宸伊说道：“放心，这个村里呆了四十多年了，每户人家我都熟的很，保证不会漏下的。” 简宸伊笑：“那就麻烦你了。” 对方十分的爽快：“行嘞，那就从北面开始。” 周晗跟着简宸伊一块，丁屿和花甯去村里各处看看谁家有监控，然后查看案发时间的监控。 那个时间，是晚上。 村里的人，睡得都早。 那个时间点了，几乎没人在外面了。 而萧琛艿，则又去了现场，重新勘察了一次现场。 他们住的那个院子有做饭的器具，所以中午的时候，是萧琛艿掌勺、其他人打下手做的饭。 除了周晗，这是其他人第一次吃到萧琛艿做的饭。 丁屿一脸的惊艳，看着萧琛艿满脸的崇拜：“组长，你做饭这么好吃呢？” 萧琛艿笑笑，难得的开玩笑：“常规操作。” 一桌子人都哈哈大笑，唯有周晗，埋头吃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平静。 看着周晗的表情，萧琛艿脸上的表情也逐渐的淡了下来。 吃过了饭，周晗主动的去洗碗。 丁屿也跟着过去，劝她：“你去忙你的，我洗就行了，洗洁精太伤手了。” 周晗摇头：“不用！” 无论丁屿说什么，周晗都是一句：“不用，我洗就好。” 丁屿见她这么坚定，也就不说什么了，两个人安静的洗着碗。 没过多久，萧琛艿就进来了，看起来，像是有话要和周晗说。 丁屿十分识趣，正要避出去，就看见周晗放下了手中的碗，对着丁屿说道：“那就辛苦你了，我出去一会儿。” 说完，洗了洗手，看也不看萧琛艿，直接走出了厨房。 丁屿有些尴尬的看向萧琛艿，“组长，你还是追出去看看，我看周晗这几天心情都不怎么好。” 萧琛艿点了点头：“嗯。” 说完，就出去了。 丁屿看着一池子的碗，默默的叹了口气，认命的洗起碗来。 萧琛艿追出去的时候，周晗已经跑远了。 她沿着街上的小道儿，一路小跑，看起来不想是去什么地方，倒像是在锻炼身体。 萧琛艿犹豫了一会儿，也跟着追了上去。 路边，有一个小卖店，门口放着几个椅子。 此时此刻，有几个妇女正坐在椅子上聊天：“呦，村里哪来的小姑娘小伙子，长得可真好看。” “是不是谁家孩子带对象回来了？” “不是，看着都眼生，好像不是咱们村的孩子。” “是不是警察啊，听我家那口子说，今天有几个警察过来了，说是要查案。” “查案？查什么案子？咱们村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哎，瞒的挺严的，听说在找什么女人。” …… 萧琛艿跟在周晗旁边跑着，两个人全程都没说话。 周晗像是根本没看见萧琛艿一样，不和他说话，不看他，自顾自的跑着。 周晗自从进了九组才知道，自己的体质到底有多差。 之前上学的时候，因为她是女生，而且是漂亮女生。 所以无论是同学们还是老师们，都对她比较偏爱。 很多科目，她都是擦线及格的。 原本没觉得有什么，可是看到花甯的身手那么好…… 周晗跑了很远，然后转头往回跑。 乡下的风景很好，这个时间正好是吃饭的时间，空气中都飘着灶火的味道。 道路的两边，都是一个一个的村落，除此之外，就是大片大片的田地。 种着各种品种的农作物，绿油油的。 风吹过来，夹杂着植物的味道，让人着迷。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擦黑了。 小卖店的门口，那几个妇女还在聊着天。 聊得正嗨着，根本没注意到路上的人。 “你们闻到没有，我们家后面的化粪池味道老怪了。我做饭都做不下去了，恶心死了。” “改天找人来看看，是不是要满了？要及时处理一下的，不然招苍蝇蚊子的。” “年前刚处理过，没那么快。那个味道说不上来的味道，反正就是……好像是放了不知道多久的鱼坏掉了一样，腥臭腥臭的。” “那也太奇怪了，你们是不是厨房的垃圾都往厕所放的？所以才这么臭？” “那怎么会呢？厨房的垃圾我们都是放到外面的垃圾桶的，不会扔到厕所里面，万一堵了，找人来通好贵的，我们又不傻。” “我今天从那里走，也闻到了，味道是有些怪。” …… 萧琛艿和周晗对视了一眼，很快就绕过了那几个女人，往后面走去。 刚才说话的那个女人，他们都知道，是这家店铺的老板娘。 中午的时候，他们就是来这里买的菜。 她们说的有味道的化粪池，就在小卖店的后面。 等萧琛艿和周晗绕到后面之后，果然扑面而来一种特别奇怪的味道。 确实是腥臭的，令人作呕。 周晗捂住了鼻子，神情却特别的严肃。 第233章 真是可惜 村里有好几户人家都在门口安装了监控，但是几乎都正对着自家的门口，是用来防盗的。 还有两三家的监控就是个摆设，根本连网络都没连上。 褚天琪的这个发现，算是给他们提供了新的思路。 既然丁慧兰生前被羞辱过，那大概率是情杀。 “这几天走访，本村以及隔壁村有几个单身男人，都对丁慧兰有过意思。咱们分头行动，挨个问。”萧琛艿将名单分给几个人，已经划分了组。 他们就五个人，分成了两组。 丁屿、花甯和简宸伊一组，萧琛艿带着周晗一组。 听见这个安排，花甯的表情明显有些失落，而周晗的表情几乎没什么变化。 好像和谁一组都没关系一样。 也不知道怎么的，看到周晗这个表情，萧琛艿的心里，有些堵得慌。 萧琛艿和周晗去的第一家，就是刘三婶的那个亲戚。 他们过去的时候，那个男人在家睡觉呢。 也怪不得丁慧兰生气，在这个村里几乎家家都是楼房的时代，这个男人住的还是破旧的小砖瓦房。 家里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这大白天，人就躺在炕上睡觉。 人也是邋里邋遢的，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脏的，也不知道洗洗。 这个男人的生活态度就有问题，一看就知道是个不知道上进的。 听这里的村民描述，丁慧兰是个很要强的人。这样的男人，丁慧兰肯定是看不上的。 周晗其实理解丁慧兰的心情，她为什么会和刘三婶吵架。 如果有人给她介绍一个特别差劲的男人，她也会觉得很生气。 都说，介绍人给你介绍的对象是什么样的，就代表你在介绍人眼里是什么样的。 给人介绍这种男人，就是在侮辱人。 男人被叫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很暴躁：“你们是谁啊？进我家做什么？” 说完，他看见了跟在萧琛艿进来的周晗。 他顿时眼前一亮，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周晗看。 周晗皱眉，下意识的往萧琛艿后面躲了躲。 这种眼神，她整个人就跟没穿衣服一样，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萧琛艿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回头低声吩咐周晗：“你去外面等我。” 周晗心中一暖，低声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男人的眼神还没从周晗的身上挪开，跟着她的动作而转动着。 萧琛艿掏出证件，“我是警察，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一下。” 男人听见萧琛艿的话，终于把眼神从周晗身上挪开了：“警察？” 他有些诧异的说道：“我最近没犯事啊，警察同志你是不是走错门了？” 萧琛艿懒得理他，直接问：“丁慧兰，你认识吗？” 男人犹豫着点了点头：“不算认识。” 顿了一下，他明显有些沉不住气了，问道：“丁慧兰她怎么了？” 萧琛艿直接道：“死了。” 男人明显有些惊讶：“死了？” 反应了几秒，他摇头：“真是可惜了。” 就这一句话和这个表情，萧琛艿就知道，凶手应该不是这个男人。 果然，又问了几句，这个男人有不在场的证明。 问完话，萧琛艿离开，那男人竟然还送他出门。看见周晗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对着两个人打招呼：“慢走，有空来玩。” 这一句话，把周晗恶心的不行。 之后，又走访了几家，要不就是有不在场的证明，要不就是态度大大方方的，几乎都没什么问题。 傍晚时分，几个人在村中心集合。 简宸伊那组，也没什么收获。 忙活了这么多天，相当于一点进展也没有，几个人的情绪都不免有些低落。 萧琛艿拍了拍手，给大家打气：“来，大家打起精神来，不要丧气。” 花甯强打起精神来：“组长，下一步该怎么办？” 萧琛艿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现在，咱们先去丁慧兰家里勘察一下，勘查完就去吃饭，其余的明天再说。” 他知道大家累了一天了，情绪肯定都已经到了极致了。 果然，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大家的情绪明显好了许多。 丁慧兰家在村子的北边靠中间的位置。 房子不大，但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而且，和其他人家不一样，整个房子都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进了屋才知道，丁慧兰在家里放了很多的香，怪不得这么香。 进了院子，右手边就是丁慧兰平日里住的房间。 炕上放着叠好的被褥和枕头，下面放着一个柜子，柜子上放着电视机。 电视机的旁边，摆放着好几张照片。 最大的一张，应该是丁慧兰和丈夫的结婚照。 丁慧兰笑的一脸的甜蜜，虽然妆容都带着那个年代独有的味道，但是丝毫不能掩盖丁慧兰的美貌。 她的确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人。 而丁慧兰的丈夫，相比于丁慧兰，则长得十分的普通。 只是，这个普通男人即使在拍结婚照的时候，也是满眼都是丁慧兰。 眼中的爱意，藏都藏不住。 想必这个男人，对待丁慧兰，那是极好的。 作为女性，花甯和周晗在看见这张照片之后，都理解了丁慧兰。 为什么她在丈夫去世之后，宁愿选择一个人辛苦的拉扯孩子，也不愿意改嫁再找个依靠。 想必经过了这样一个男人之后，任何男人在丁慧兰的眼中，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丁屿拿起旁边那个照片，“你们看，虽然这么多人，但是我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丁慧兰。” 应该是中学或者是高中同学的合照。 里面大概有三十多个人，男女各占一半。 丁慧兰在后排中间，笑的十分的灿烂。 她的长相从小就出众，而且这么多年了，长相几乎没变过，丁屿一眼就认出了她。 其他人也都围了过去，仔细的看着那张老照片。 丁屿、花甯和简宸伊三个人将照片围了起来，没有空隙，萧琛艿和周晗也就没过去。 忽然之间，丁屿指着照片后排上的一个男孩儿说道：“哎，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呢？” 第234章 记起来了 他挠了挠头发，使劲的想着：“这是谁来着？我好像见过，不会是村里的哪个人？” 就在他在抓耳挠腮的想着的时候，简宸伊开口了：“是那个报警的人。” 萧琛艿和周晗闻言，也过去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萧琛艿就确定了：“是他，刘东健！” 照片上的那个男孩，是报了两次警的刘东健。 原来，那么沧桑的男人在多年前，也曾经是个明朗的少年。 他笑的十分的灿烂，站在丁慧兰的后面。 是巧合吗？还是这中间有什么联系。 报警人竟然是死者的同学。 丁慧兰不是本村的人，是后来嫁过来的。 所以和刘东健同一个班级不是必然，或许当年的丁慧兰自己都不知道，将来要嫁过去的村子里面，有自己的老同学。 丁慧兰长得好看，当年的刘东健，是不是也对她动过心呢？ 而且，萧琛艿心中一直存着疑问。 刘东健为什么单单记得拖拉机上有尸体，却忘了凶手和尸体的样子呢？ 如果他不记得凶手和死者的样子，为什么那么肯定的相信，拖拉机上曾经有过尸体？ 从丁慧兰家中离开，萧琛艿去了刘东健家里。 刘东健正在家里做饭，他媳妇在屋子里面指导孩子做功课，一家子也是其乐融融。 看到萧琛艿过来，刘东健愣了一下，连忙放下手上的锅铲，招呼屋子里面的老婆：“过来一下，有人来了。” 她媳妇从屋子里面出来，看到有人过来，也没说话，沉默的接过了刘东健手上的锅铲，熟练的做起饭来。 刘东健从厨房出来，似乎是有些难为情：“她学历比我高，能辅导辅导孩子，我不行，也就做做饭了。” 好像男人做饭是一件多么难为情的事情一样。 萧琛艿低声道：“找个安静的地方，关于案子的事情，我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你。” 刘东健连忙道：“来，这边的屋子没人。” 他带着萧琛艿几个人去了西边的客厅，萧琛艿坐下之后，便问：“关于你之前报警的事情，尸体已经找到了。” 刘东健闻言，像是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他似乎不知道，找到的尸体，是他的老同学丁慧兰。 萧琛艿看着他的神色，慢慢的开口：“死者是你们村的人，名字叫做丁慧兰。” 听到丁慧兰这个名字，刘东健的表情颇有些惊讶：“是她？怎么会是她呢？她平日里规规矩矩的，也没得罪什么人啊？凶手找到了没有？” 萧琛艿摇头：“还没有。” 刘东健叹了口气，表情看想去，像是有些遗憾：“你们可一定要找到凶手啊，她一个寡妇，平时过的就挺不容易的，可不能白死了。” 萧琛艿点头：“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你想起来什么了吗？” 刘东健还是摇头：“那天喝糊涂了，什么也不记得了，怎么回的家我都忘了。” 又问了几句，刘东健的妻子在隔壁喊着：“饭做好了，过来吃饭。” 嗓门比较大，刘东健看起来有些尴尬的问：“几位吃过饭了没有，要不一起吃点？” 萧琛艿推脱，从刘东健家里出来，他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 简宸伊便摇了摇头：“没说实话，有所隐瞒。” 虽然刘东健的表现看起来十分的自然，但是简宸伊还是可以从他的神情中看到几分心虚。 这分明就是没说实话的表现。 不过，刘东健是报案人，也是唯一的目击证人，现在不能逼得太狠了。 花甯猜测：“可能就像是我们之前猜测的那样，他其实看到了凶手的样子，但是因为大家都是邻居，所以他不敢说出来。” “那他为什么要报警呢？”丁屿提出了疑问，“他不报警不是更好吗？这样什么矛盾也不会有。” “因为丁慧兰是他的同学，他们之间可能还是有一些同学感情在里面的，当时他可能不仅看到了凶手的样子，也看到了尸体的样子。所以，为了丁慧兰他选择了报警，却不说出凶手是谁，这也是保护自己。” 丁屿想了想，觉得花甯的猜测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刘东健还真是挺聪明的。 又对得起老同学，又保全了自己。 “行了，今天听晚的了，大家还是赶紧回去休息休息。明天先看看褚天琪那边有没有新的发现再说。”萧琛艿道。 大家也都累了一天了，听到萧琛艿这么说，都迫不及待的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萧琛艿等人没等到褚天琪的新发现，倒是把刘东健等来了。 他神色有些欣喜，看见萧琛艿就说道：“萧警官，我想起来了。” 萧琛艿闻言，将刘东健带进了屋子里面，这才问道：“你想起什么来了？” 刘东健便道：“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想起来了。” 其他人，听见声音，也都过来了。 听见刘东健的话，大家都很奇怪。 “怎么忽然之间想起来了？”萧琛艿问道。 当时没想起来，怎么时隔几天竟然想起来了？ 还是在找他问话的第二天，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过来说这个事情？ 大家都觉得刘东健有些奇怪。 刘东健似乎是没察觉到什么，欣喜的说道：“昨天我知道死者是丁慧兰之后，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我们是同学，上学的时候关系就不错，后来她嫁到了我们村，我们两家之间也一直来往着。所以我知道死者是她，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 他说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快天亮的时候我才睡着，没想到，睡着之后竟然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当时的情景。” 仔细看，刘东健眼下，的确是有一些青黑。 看起来，失眠的话不像是假话。 “你梦到了什么？” 刘东健仔细的想了想：“我梦到了当时凶手把丁慧兰的尸体从地上抬到了拖拉机上，是个男人，不高，应该也就一米六五左右。他当时穿了一个背心，光头，挺瘦的。” 第235章 不是我杀的 他细细的描述着当时的情景。 不过，萧琛艿却觉得，刘东健不是在回想当时的情景，而是在回想某个人的长相，对照那个人的长相说的。 刘东健当时肯定是看到了那个人，但是碍于邻居间的情面，他不直接说，而是按照那个人的长相，给他们线索。 所以，萧琛艿也没问刘东健那个人是谁，反而将他说的那些细节都一一记了下来。 然后等刘东健走了之后，这才吩咐丁屿：“你去请村支书，问问村里符合这些条件的人有那些，我们挨个走访！” 丁屿接过了那张纸，连忙去找村支书去了。 很快，丁屿就带着村支书来了。 村支书的表情有些慌张，“萧警官，你给的这些特征我都看过了，我们村里，只有一个人符合这个特征。” 只有一个人？ 萧琛艿的神色严肃起来：“是谁？” 村支书叹了口气：“叫刘志山，今年六十多岁了。” 这个村子里的人，大多数都姓刘，各家各户之间，也都沾亲带故的。 村支书带着萧琛艿等人去了刘志山家里，路上，跟萧琛艿等人介绍了一下刘志山的情况。 “家里兄弟多，年轻的时候没钱，娶不上媳妇儿。后来四十多岁的时候娶了一个二婚的，结婚两年去走了，得了病。也没生个孩子，就自己一个人过。条件不太好，村里给他申请了低保，每个月都有进项，反正日子也能过下去。” “这个刘志山，对丁慧兰是不是有意思，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吗？”花甯问。 村支书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之前丁慧兰的丈夫刚去世的时候，去说媒的人挺多的，这个刘志山也托人去说过媒。不过这个事情很少有人知道，丁慧兰拒绝了，后来也就没什么来往了，他们两家隔得挺远的，平时也不怎么见面。” 村支书提起这个刘志山，看起来也挺为难的。 之前调查村里对丁慧兰有意思的男人的时候，倒是没调查到这个刘志山身上。看起来，刘志山对丁慧兰有意思，而且还去说过媒这个事，还真的是挺少人知道的。 或许是这个刘志山知道这个事情成功的几率不是很大，有意背着其他人。 毕竟，这个刘志山今年六十多岁了，而丁慧兰才不到四十岁。 年纪差的有些大，而这个刘志山的条件也挺差的。 这样看来，刘志山虽然有些不自量力，但是还算是有自知之明。 萧琛艿和其他几个人过去的时候，刘志山正好在家。 东西都收拾好了，看样子是刚要出门。 看见警察过来，刘志山的表情明显有些不太对劲。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都发觉事情不简单。 村支书带着他们到了之后嘱咐了刘志山几句，让他好好配合之后就离开了。 刘志山独自一个人面对着萧琛艿几人，明显有些心虚。 刘志山所有的特征，都和刘东健口中的那个人相符合。 光头，个头最多一米六五，瘦小，他讪讪的看着萧琛艿等人，低声问道：“各位领导，找我有什么事情，等会儿我这就要下地去了。” 萧琛艿上前两步，低声说道：“聊两句，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刘志山赶紧道：“那进屋坐一坐，喝点水。” 态度十分的殷勤，萧琛艿带着人进了屋，刘志山刚要去倒水，却被萧琛艿阻止了：“不用倒水，我们不喝，就几句话。” 刘志山闻言，犹豫了片刻，还是在萧琛艿的对面坐下了。 萧琛艿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丁慧兰死了，你听说了吗？” 刘志山顿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听说了，在村子里面都传开了。” 萧琛艿又问：“那你知道，丁慧兰是怎么死的吗？” 闻言，刘志山的表情就有些讪讪的：“这个……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呢？” 萧琛艿丝毫不留情面：“据我所知，当年你也托人向丁慧兰说过媒，你对她有意思，而她拒绝了你，你是不是心里一直存着怨恨？” 刘志山愕然，似乎是没想到萧琛艿等人竟然知道他和丁慧兰的那段往事。 当时他已经足够谨慎了，就是怕事情不成让其他人知道嘲笑他。 只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到底还是有人知道了。 他愕然片刻，这才叹了口气说道：“是，当年我是想和她成个家，当时我想着，我虽然没钱，但是没孩子，和她成家之后一定尽心尽力的帮她抚养孩子，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个选择。可是人家压根没往这边想，我虽然喜欢她，可也不能强迫她不是，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没打扰过她。” 刘志山说的情深意切的，可是萧琛艿压根不信他的话。 他的神情根本不像是说真话的样子。 “那案发那个晚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村东边那片空地上？” 刘志山明显慌了，说话也磕磕绊绊的：“那……那是我的拖拉机……我打算……打算卖废铁来着。” 这个解释太漏洞百出了，萧琛艿很轻易的就反驳道：“晚上十点多钟了，你去卖废铁？” 刘志山有些丧气，坐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 “刘志山，不要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了，丁慧兰的尸体我们已经找到了，现在正在化验。”萧琛艿冷着脸。 刘志山还是不说话。 “化验结果出来，丁慧兰身上的衣服是完好的，如果找到属于你的信息，那么这个案子基本上就可以结案了。认证物证具在，你的口供，其实也没那么重要。”萧琛艿故意说道。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刘志山抬头看向萧琛艿，眼神中有些不可置信：“可是丁慧兰不是我杀的。” 这个眼神太真切了，看的萧琛艿一愣。 他看向简宸伊，简宸伊的表情也有些疑惑。 沉默片刻，简宸伊开口，他的语气比较柔和，和萧琛艿配合的很好，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现在证据很少，周围又没有监控。而你，又在丁慧兰死前接触过她，如果你不说出当时发生了什么，很难洗清你身上的嫌疑。” 第236章 一定能破 刚才萧琛艿诈刘志山，说丁慧兰身上找到属于他的信息，就能将他定罪。 刘志山看起来十分的激动，这也足以说明，刘志山在丁慧兰死前，与她接触过。 说不定还有肢体接触，所以他才会对萧琛艿所说的话这么害怕。 他害怕警方真的从丁慧兰身上找到属于他的信息。 刚才经历了萧琛艿的严词以待，现在简宸伊的态度这么柔和，刘志山的心理防线很快就崩溃了。 他说：“那天晚上，我是见过丁慧兰，可是我没杀她呀，我是冤枉的。” “所以，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简宸伊循循善诱。 不管刘志山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要他肯说话，他们就能从刘志山的话中找到突破点。 “我承认，我对丁慧兰，的确是有那么点意思。可是这些年，也都规规矩矩的，没打扰她。不过她这几年名声不太好，都说她很会勾引男人。”刘志山的话成功的让九组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那天晚上，我喝了点酒，从那边经过，正好看见丁慧兰躲在那里。一看就知道在偷会野汉子，我酒劲上来了，就去和她说了几句话，拉扯了两下，然后我就走了。”刘志山说道。 简宸伊对刘志山的话却心存疑惑：“只是说了两句话，拉扯了几下？我看丁慧兰的身上，可是有伤口的，而且丁慧兰生前，遭受过性侵。” 此话一出，刘志山连忙摆手，十分的着急：“我没有，我承认我是有那个想法。她一个寡妇，大半夜的站在荒郊野外，本来就不正经。可是她说什么也不从，我酒劲上来就……就拉扯了两下，可这娘们着实厉害，把我挠的也不轻，我看不行就走了。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刘志山说到拉扯两下的时候，语气十分的虚，萧琛艿一听就知道，肯定不止是拉扯两下。 估计是酒壮怂人胆，加上荒郊野外没人，刘志山就想着用强，可是谁知道丁慧兰十分刚烈，颇有种宁死不从的感觉。 刘志山害怕了，这才讪讪而去。 不止是萧琛艿，九组的其他人，也都猜出了刘志山话中的意思。 女性往往对他人的遭遇更能切身的体会，更何况，丁慧兰所遭受的那些流言蜚语，花甯在上学的时候也曾经遭遇过。 因为长得好看，她爸爸开车去学校接她的时候，被同学们造谣说是她被有钱人包养了。 她的社团被评为优秀社团，大家都说她和某位评委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她和几位高中同学出去玩，他们都传她脚踩好几条船。 “你说谎，明明是你强奸了丁慧兰，你笃定了周边没监控，我们拿你没办法是不是？”花甯冷笑一声，看着刘志山说道，“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等化验结果出来，你跑不掉的。” 花甯激动的情绪让大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萧琛艿低声呵斥她：“花甯，注意你的言辞！” 花甯看向萧琛艿，眉头紧紧的皱着：“分明就是他强过了丁慧兰，而且害怕丁慧兰报警就索性杀了她，那个刘……报警的人都看到了。” 花甯总算是还有些理智，没有把报警人的名字说出来，只说是报警人。 “刘志山肯定也看见了对方，所以才趁人不备把尸体扔到了化粪池里。那个小卖店，距离他家很近，一定是他干的。”花甯看向刘志山，“你如果现在自首，或许还能少判几年，不然等我们掌握证据，你是逃不掉的。” 刘志山神色惶惶，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丁屿见状，赶紧拉着花甯出来了，组长的表情已经很难看了，要是等到组长开口，还不一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呢。 走出门口，丁屿有些好奇的问：“花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花甯的眼眶有些红，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生气。” 丁屿正要说什么，正好萧琛艿出来了。 他识趣的站到了一边。 对于花甯来说，萧琛艿说一句，比他说十句都管用。 萧琛艿看见花甯红红的眼眶，心里的气就消了一大半，虽然语气还是不太好，但是也算是给花甯足够的面子：“怎么回事？” 花甯抿了抿唇，低声说道：“我只是觉得，女性的外貌，不应该成为别人攻击她的理由。” 萧琛艿是多聪明的人呐，从花甯的话中，就体会了她的意思。 上学的时候，那种情形，他也曾经目睹过。 虽然无力改变，但是从来不擦于其中。 此时此刻，心中就算是有再多的气，也消失了。 虽说是男女平等，可是很多时候，女性还是处于弱势的状态。 他在心里微微的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拍了拍花甯的肩膀：“行了，别生气了。” 一句话，说的花甯心里酸涩的很，忍不住别过头去。 萧琛艿无奈的叹了口气，安慰她：“放心，这个案子我们一定能破的。” 两个人站的很近，正好周晗和简宸伊从里面出来。 看见这个情景，周晗的神情有些落寞。 身旁的简宸伊看的很清楚，他想了想，故意开口：“老萧，走？” 萧琛艿回头，这才看见周晗和简宸伊。 他点了点头：“回去。” 回去吃过饭，大家又开始在村里走访。 如果刘志山说的是真的，那么丁慧兰那么晚了去荒郊野岭的做什么？ 答案肯定是去见什么人。 但是到底是什么人呢？ 丁慧兰平日里和什么人走的比较近，或者是最近有没有得罪人，或者是有没有关系比较亲密的男人。 这些都是他们走访的内容。 这一次，五个人分成了五组，各自走访各自的。 他们几个人，在村里驻扎了几天，对村里的情况也算是比较熟悉了。分开走访，效率也能更快一些。 简宸伊负责的北边这一片，也恰好是丁慧兰家附近的这一片。 走访了几户，都对丁慧兰的评价不错。 第237章 怀疑对象 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也没和什么男人走得近。 至于那些说她勾引男人的传闻，都是口耳相传，传出来的。 毕竟，丁慧兰长得好看，又死了男人。村里的男人们，多多少少的也会对她心生同情。 她家有什么忙，大家也都赶紧去帮一下。 有些心宽的女人，说不定还帮着干点活。可是那些心眼小的女人，对丁慧兰就会产生特别强的嫉妒心理。 自然对她没什么好话。 久而久之，就越传越离谱了。 从一户人家中出来，简宸伊正打算去下一家，却忽然间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他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却没回头。 停顿不过是一两秒，他很快就往前走。 没急着进入下一家，故意转了个角。 那种被监视的感觉，更加的明显了。 简宸伊断定，身后有人跟着他。 他没急着回头，进入到平坦的大路之后，他找准时机，猛地回头。 那人的反侦察能力却十分强，在简宸伊回头的那一瞬间就闪进了旁边的小路。 简宸伊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他快速的追了上去，然而等他到的时候，早就不见了人影。 他站在原地，怔楞了片刻，这才给萧琛艿打了电话：“老萧，刚才我被跟踪了。” 电话那端的萧琛艿沉默片刻，才道：“你先回去等我，我马上到。” 简宸伊并未说其他的，挂了电话就往回走。 回到休息的地方，不到五分钟，萧琛艿就回来了。 只有萧琛艿一个人，他看着简宸伊，问：“怎么回事？” 简宸伊仔细回想了一下，“应该跟了我一段时间了，之前我就感觉背后毛毛的，但是也没多想。后来我意识到不对劲，便故意拐了弯，那种感觉更强烈了，我就知道，我猜对了，的确有人跟着我。” 萧琛艿眉头紧皱：“看清是谁了吗？” 简宸伊摇摇头：“后来我故意把他引到大路上，猛地回头。谁知对方的反侦察能力很强，我只看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背影。可以确定的是，是个男性，身高不算高，身材有些壮。” 萧琛艿见简宸伊神情凝重，低声问：“有怀疑的对象吗？” 简宸伊犹豫片刻，“只看到一个背影，我不太确定，但是我感觉，挺像刘东健的。” 萧琛艿皱眉，下意识的反问：“刘东健？” 简宸伊点点头：“对，背影挺像的，但是我不敢确定。” 简宸伊说完，萧琛艿就没在说话了，他低着头，眉头紧锁。 简宸伊知道萧琛艿是在思考，不敢打扰，只是默默的呆在旁边。 萧琛艿将这个案子从头到尾都想了一遍，每一个细节都仔细的斟酌了一遍。 半晌过后，萧琛艿抬起头来，看向简宸伊。 他的眼神坚定，慢慢的开口：“你觉不觉得，我们好像忽略了什么？” 简宸伊愣了一下，随后便反应过来：“你是说刘东健？” 萧琛艿点头：“仔细想想，丁慧兰被杀的那个晚上，刘东健也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还出现在了拖拉机旁边，可是自始至终，我们都没有怀疑过他是凶手，为什么？” 简宸伊想了想：“因为是他报的警，我们潜意识里都认为，凶手杀完人一定会想办法隐瞒死者的死讯，最好不要被发现。可是……” 他顿了一下，萧琛艿接上了他的话：“可是丁慧兰不是一个人生活，她还有女儿，还有亲人，还有邻居，总有一天，她的失踪会被发现。尸体无论如何销毁，都没办法做到完全销毁，总有一天也会被发现。” “可是如果他自己去报警，那么他的嫌疑，首先就会被排除。如果他是凶手的话，这一招，可真算的上是高明了。” 简宸伊听着，就笑了：“是啊，连你这样聪明的人，都从没怀疑过他。” 顿了一下，他有些发愁：“可是，这个案子现在侦破难度很大，刘东健和刘志山的嫌疑同样大。可是线索很少，怎么才能确定嫌疑人呢？” 萧琛艿低头沉思片刻：“先着重调查一下刘东健和丁慧兰之间的关系，然后再做打算。” 简宸伊对这个做法也没意见，两个人分头行动，针对刘东健展开了调查。 这一调查，还真查出点东西来。 这个刘东健和丁慧兰之间的关系，可不仅仅是老同学那么简单。 萧琛艿去了他们之前的高中，丁慧兰长得漂亮，所以有些老师对她还是有印象的。 “那个女孩子啊，听乖的，学习也挺好的，后来忘了因为什么原因不上学了，当年我还为她可惜了一阵子呢，好好上学，考个大学不成问题！” 那个年代，大学生虽然不罕见，但是也不像现在，遍地都是。 而且，丁慧兰农村出身的孩子，要是能考上大学，也算是改变命运了。 “嗨，我记着呢，好像是和一个男孩谈恋爱，心思不在学习上，成绩就下降了。那个男孩自己学习不好，天天带着她往外跑，成绩能不下降吗？”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当年我记得，我找她谈了不少次话，可惜啊，没听进去。” 两个老师谈起丁慧兰，有许多的怨言。 “我有个亲戚和她一个村的，说是回家后也没和那个男孩子结婚，听说是男孩子家里嫌她家庭条件不好。丁慧兰的妈妈好像脑子有点问题，一直吃着药呢。” “所以说啊，女孩子千万不能为了爱情放弃自己的前途，男人都靠不住的。” 另外一个老师就笑了：“你不就是男人嘛？难道你也靠不住？” 眼看着话题就要往其他方向走了，萧琛艿连忙问道：“那两位老师还记不记得，那个男孩子叫什么名字？” 时间这么久了，两位老师都记不起来了。 “这个……时间挺久了，差不多二十年了，还真是记不住了。丁慧兰也是看照片才想起来的，要不也记不住。” “好像姓李还是姓刘……好像是三班的，当年你和三班的班主任许老师还整天为了这俩孩子吵架呢，你忘了？你老是嫌弃许老师管不住自己的学生，还把你的学生带坏了。” 第238章 迷信 萧琛艿眼前一亮，问道：“是不是叫刘东健？” 那位老是想了想，“好像还真是！” …… 从学校里出来，萧琛艿直接回了村子里面。 他将刘东健和丁慧兰在学校里的纠葛告诉了简宸伊。 简宸伊的表情却没多么惊讶，只是感叹了一句：“原来他们两个之间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萧琛艿见简宸伊的表情并没有多么的惊讶，便知道，简宸伊这边，怕是也有什么发现。 “你这边呢？” 简宸伊去的是丁慧兰的娘家，就在距离这边十公里不到的村子里面。 丁慧兰有一个弟弟，母亲已经去世了，父亲现在也卧病在床。丁慧兰与家里的关系好像并不怎么好，所以家里人听见丁慧兰的死讯，也只是红了红眼眶。 深入了解之后，简宸伊才知道了丁慧兰和家人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当年丁慧兰与刘东健的感情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是刘东健家里嫌弃丁慧兰的母亲有病，还有一个没结婚的弟弟，怎么都不同意两个人在一起。 刘东健和丁慧兰商量之后，双双辍学，一起去外地打工了。 想着赚到钱，改善一下丁家的条件，到时候刘家的态度可能也就没那么强硬了。 当时丁慧兰的学习成绩很好，家里对她也是寄予厚望。虽然家里没什么钱，但是不管是父母，还是弟弟，都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去上学。 弟弟的学习成绩不好，为了姐姐能上学，也早早的辍学在家赚钱了。 丁慧兰退学的事情，没和任何人商量，自己悄悄的就跟着刘东健出去了。 然而，最让家人寒心的还不是这件事情。 而是丁慧兰辍学的事情，他们竟然是从刘东健的父母口中得知的。 当时刘东健和丁慧兰都走了，刘家找不到孩子了，逼问之下才知道是和丁慧兰出去打工了。 刘家竟然气势汹汹的去了丁家，大骂丁慧兰是狐狸精，勾引他们家的儿子。 当时声势挺大，弄得丁家有一段时间在村子里都抬不起头来。 丁慧兰的母亲经过这个事情没多久，就去世了。 而后来，刘东健在外面呆了还不到半年，就回来了。 刘东健受不了苦，加上家里一直逼他，他竟然自己跑回家了。 而且还接受了家里给安排的相亲，没过多久就结婚了。 丁慧兰在外面，却呆了很多年才回家的。 回来的时候，丁慧兰已经完全没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 她那个时候已经和现在的丈夫在一起了，回来几个月就结了婚。 结婚之后就很少回娘家了，听说她丈夫对她倒是不错，过的也算挺好的。 可是谁知道，她丈夫年纪轻轻的就没了。 听完简宸伊的讲述，萧琛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么说来，是刘东健对不起丁慧兰，难怪刘东健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自己和丁慧兰的这段往事。” 当年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刘东健做的委实不像个男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他要是真的为了丁慧兰好，真的喜欢丁慧兰，当初就不应该让丁慧兰退学。 他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他害怕，害怕丁慧兰考上大学。 那他们就不是一个水平上的人，丁慧兰还能看到他吗？ 丁慧兰会有更好的选择。 他把丁慧兰带出去，却没带回来，而是自己一个人回家、结婚、生子。 “看来，这个刘东健的嫌疑很大。”萧琛艿下了结论。 只是，刘东健如果真的是凶手，那他的心理素质未免也太好了。 从最开始到现在，他的表现，都可以算的上是无懈可击。 如果不是他多此一举跟踪简宸伊的话，他们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把目光投向他。 萧琛艿想了想：“我现在把他们都叫回来，商量商量该怎么处理。”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怎么样才能让刘东健说实话。 萧琛艿很快就打电话，将丁屿三个人都叫回来了。 大家听说了刘东健和丁慧兰之间的恩怨之后，都沉默了。 毕竟，作为报案人，他们从来没有怀疑过刘东健。 可见刘东健的心理素质之好。 “现在的办法是怎么才能够诱使刘东健说出真相。”萧琛艿问道，“即使刘东健不是凶手，在丁慧兰死前，他也一定见过丁慧兰。” 不然的话，他不会贸然去跟踪简宸伊。 大家都沉默着，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忽然之间，简宸伊眼前一亮，低声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可能要委屈一下咱们的组花了。” 自从周晗来了之后，花甯就再也没听见组花这个外号了。 所以，乍一听见，还险些没反应过来。 等到大家都看向她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啊？我吗？” 简宸伊神秘的笑了笑，招呼大家靠过来：“我去丁慧兰家走访的时候，还知道了一件事情。当初刘家看不上丁慧兰的原因，除了家庭条件外，还有一个因素。” 他顿了一下，故意卖关子，“你们猜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难不成还因为两个人八字不合吗？”丁屿嗤笑道。 看不上就是看不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理由，平白耽误了人家姑娘的大好前程。 他只是随口一说，谁知道说完之后，简宸伊却笑着点了点头：“差不多，因为两个人的属相不太好，一个属鼠一个属兔，找人算过，说是这两个属相相克。” 丁屿愕然：“还真是这么狗血的原因？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信这个？” 简宸伊摇头：“你可别忘了，那差不多也是十几二十年前了。” 说完，他又道：“不光刘东健的父母信这个，刘东健也信，不然的话，他不会那么快就回家相亲结婚的。” 花甯觉得有些可笑，之前那么深厚的感情，就因为这么可笑的原因被动摇了。 她问道：“那需要我做什么?” 丁慧兰的这一生，未免也太坎坷了，如果能为她做点什么的话，花甯是什么愿意的。 简宸伊便道：“刘东健迷信，那我们就利用他这一点下手。” 第239章 没想杀你的 说着，他招了招手，几个人凑到一起，简宸伊低声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怎么样？这个计划可以？” 花甯点头：“没问题，这么点事。” 傍晚，九组的人就开始准备上了。 八点多钟的时候，刘东健一家吃完了饭。 刘东健躺到炕上，孩子在下面的桌子上写作业，老婆就在旁边辅导。 他躺着，看着天花板，一时之间有些怔楞。 那几个警察在村里呆了这么多天了，到底在干什么？ 三番两次的挨家挨户的去走访，到底想知道什么？ 还有，丁慧兰的尸体为什么这么多天了，还一直在警局，为什么还没送回来火化？ 在粪池里泡了那么久了，还能从丁慧兰的尸体上找到什么线索？ “在想什么呢？叫你八百遍都听不见？”老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刘东健愣了一下。 “嗯？你说什么？”刘东健回过神来，语气有些讨好。 看见刘东健这窝囊的样子，他老婆就有些来气：“老情人死了，心里难受是？多少天了，一直魂不守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亲娘死了呢。” 源源不断的骂声从老婆的嘴里传到刘东健的耳朵里。 孩子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默默的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刘东健脸上的笑意慢慢的褪去，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半晌过后，他默默的起身，去了外间。 许久过后，手机忽然间传来叮咚一声响。 来了一条信息，来自本地的陌生号码。 “我是丁慧兰，十点整，来拖拉机这里，咱们之间的账好好算一算。” 看见这一条短信，刘东健猛地坐了起来，嘴里喃喃的：“不可能，不可能的，丁慧兰已经死了。” 片刻之后，他从慌乱中抽离。 不可能的，丁慧兰已经死了。 尸体从化粪池中捞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了。 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会死而复生呢？ 到底是谁，在这装神弄鬼？ 难道是警察？他们难道知道他那个晚上做的事情了？ 刘东健走出房间，有些焦躁的在外面走来走去。 夜晚微凉的风，稍稍将刘东健吹清醒了一些。 不可能的，警察不可能知道那个晚上他见过丁慧兰，他们没有任何理由知道。 难道是丁慧兰的亲人？ 他和丁慧兰之间的账，指的到底是哪一桩？ 越想，他越是焦躁。 他甚至想现在就冲到现场，看看到底是谁，在这里故弄玄虚。 可是，走到门口，他有顿住了脚步。 不行，不管是谁，他都不能自乱阵脚。 不管是谁，只要没有证据，他们就不能拿他怎么样。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 他们都没有证据的。 刘东健安慰着自己。 十点整，拖拉机旁边安静的很。 不远处，萧琛艿带着其他三个人躲在山坡后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始终都是静悄悄的。 丁屿有些着急了，“你这个办法行不行啊，刘东健要是不来怎么办？” 简宸伊心里也有些着急，但是这个时候，不能着急。 他低声道：“别说话，再等等。” 丁屿见状，不说话了，安静的等着。 很快，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他十分谨慎的往这边走，手上拿着一个手电筒。 丁屿有些激动，他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等人靠近了之后，丁屿这才看清楚，果然是刘东健。 看起来，这个刘东健果然是有鬼的，不然的话，只是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短信，怎么会把刘东健骗来呢？ 他走进了之后，环视四周，没见到有人，便试探着叫了一声：“有人吗？” 他围着拖拉机转圈，眼看着就要转到另外一面去了。 忽然之间，一个身影从拖拉机那边站了起来。 身上散发出盈盈绿光，一袭白衣，倏地就飘远了。 “啊……”刘东健被吓得够呛，直接跌坐在地上，他扭头就想跑，可是腿软了，根本就走不了。 “刘东健，你害得我好惨啊。”那‘女鬼’说话了，语气也是幽幽的，“我好后悔，当年不该跟你走的。” 刘东健坐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忽然间，耳边传来了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水滴在石头上的声音，又像是钟表走动的声音。 刘东健很快就有些恍惚，他抬头，往那边看去，那个‘女鬼’果真是丁慧兰的模样。 “慧兰，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的。”刘东健开口了，声音有些哽咽。 “那天，你找我来，到底想做什么？”‘女鬼’继续问。 刘东健的眼神有些迷离，“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决定离婚了，我想和你在一起。当年是我太懦弱了，这些年我过得一点也不好。” “我不同意，你就要杀了我，是吗？” “慧兰，我没想杀你的，可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绝情？如果你没有嫁到这里，如果石头没死，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去找你。可是偏偏就是这么巧，这就是上天注定的。”刘东健说着，忽然间笑了起来：“你注定要成为我的人，你不该威胁我要报警的。” 他的眼神，一直定格在‘丁慧兰’身上，“慧兰，我错了，这几天我都很后悔，我当时太害怕了，才会失手杀了你。” “那你为什么把我扔到化粪池中？你知不知道，我被泡在里面有多难受？”‘丁慧兰’厉声质问。 刘东健匍匐了几下：“慧兰，你原谅我，我太害怕了，你原谅我……” 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忽然之间，耳边的滴答声停止了，周围亮起了白光。 刘东健的神色有些恍惚，短暂的失神过后再看过去…… 哪里有什么丁慧兰，那个人，分明就是那个女警察。 他一时之间，怔楞着，竟然没反应过来。 简宸伊将手上的东西收了起来，带着其他人纷纷站了起来。 很快，刘东健就反应过来了。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反身就要跑。 花甯早有准备，她踩着脚下的平衡车跑到刘东健后面。随后一抬脚便跳了下来，又是一抬脚，直接将刘东健踢到在地。 “往哪里跑？” 第240章 坦白 刘东健指着花甯，一时之间竟然口不择言的说道：“你屈打成招。” 花甯冷笑，将身上的荧光灯都扯了下来，看向萧琛艿这边：“组长，他说我屈打成招！” 萧琛艿带着丁屿等人从那边走了过来。 “不算，这次你立了大功，我会和王队说的。”说话间，他从腰间掏出了手铐，看向刘东健：“和我们走一趟。” 说话间，他上前，不顾刘东健的挣扎，将手铐拷在了刘东健的手腕上。 “丁屿你和周晗去刘东健家里说一下，大晚上的别吓着孩子，就说配合调查。”萧琛艿心思细，想到刘东健的老婆要是迟迟不见劳动建回去，恐怕会担心，才这样吩咐道。 丁屿和周晗连忙答应下来，转头就去了刘东健家里。 刘东健的老婆虽然疑惑，但是这几天这几天都在村里转悠，村支书都是陪同在侧的。 对于他们的身份，自然也就没怀疑过。 萧琛艿等人连夜收拾了东西，带着刘东健回到了刑侦支队。 回到局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刘东健被压到了审讯室，他刚才被吓到了，神志还有些不清晰。 而且，人的记忆力，在晚上总是差一点事。 萧琛艿打算等到明天早上再审讯。 天色已晚，大家也都带着洗漱用品，所以九组的几个人就在警局凑合了一下。 而刘东健，一直被关在审讯室中。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之后，萧琛艿带着丁屿进了审讯室。 刘东健歪在椅子上，正在打着盹。 听见声音，他猛地睁开眼睛，睡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呆滞了一会儿之后，他猛地回过神来，“我不是故意杀人的，我没想杀了她的，我是失手……” 他急切的看着萧琛艿。 萧琛艿和丁屿对视了一眼。 看起来，晾他一个晚上，还是有用的。 要是刘东健坚持声称自己没杀人，而且从丁慧兰身上找不到什么证据的话，这个案子说实话还真是不好处理。 萧琛艿没说话，直接在椅子上坐下。 旁边的丁屿不紧不慢的打开了电脑。 “说说，你和丁慧兰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沉默半晌之后，萧琛艿这才开口。 刘东健的情绪也慢慢的冷静了一些。 “我坦白从宽的话，能减轻刑罚吗？我没有故意杀人。” 萧琛艿很直接的摇头：“就算你杀人的时候是失手，但是你后面并没有第一时间自首，而且把尸体扔到了化粪池中。” 刘东健的表情倒是没有多么的失落，想必他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 他很长时间没有说话，萧琛艿并没有催。 丁屿奇怪的看向萧琛艿，却见萧琛艿很沉得住气，他也就忍住，没开口。 过了许久，刘东健这才开口说道：“我跟她高中就认识了……” 萧琛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那些往事，我们都知道。” 刘东健抬头，表情有些愕然。 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是啊，既然肯定能查到的，又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当年闹得那么僵。 他苦笑一声：“那就说些你们不知道的。” 他仰头，长叹了一口气。 “当年我结婚的时候，还是挺高兴的。我老婆她爸开了个小厂子，一年能赚几十万，家里就俩闺女，家产将来那都是要平分的。我爸妈也很高兴，觉得给我找了个好媳妇。” 刘东健说这些的时候，脸上始终带着嘲讽的笑意。 “可是谁知道，结婚后的日子并不如意。我媳妇脾气不好，我结婚不到五年，父母就相继离世了。都是气的，我敢怒不敢言。后来，丁慧兰嫁到我们村，我回想起当年的那些日子，越想越后悔。” 玻璃后面，花甯听见这句话，发出一声嗤笑。 “和温柔的丁慧兰在一起的时候，想要有钱的女人。和有钱的女人结婚之后，又怀念起温柔的前女友。这就是男人！” 简宸伊在旁边，做出瑟瑟发抖的表情来：“怎么着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花甯依旧还是气哄哄的，没回话，只是认真的看着玻璃那边的情形。 简宸伊下意识的去看旁边的周晗，只见她正低着头，一副若有似的表情。 “开始的时候，我真的就只是想想而已。过去的毕竟都过去了，我有孩子了，她也嫁人了，石头是我的好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只是后来，石头死了，去她家提亲的人很多。” “那我就想，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只要我离了婚，凭借着当年的感情，她肯定会首先选择我。可是我错了，她竟然喜欢上了石头，宁愿给石头守寡，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那天晚上，我和媳妇吵了架，出去喝了点酒。回去的时候就在丁慧兰家的门口坐着，不愿意回家。她害怕邻居看见说闲话，就让我先走，找个地方呆着，她随后就来。” 刘东健说着，脸上露出了笑容：“当时我以为她终于想通了，我就去了拖拉机旁边。可是谁知道，她来说是要和我划清界限的。她让我以后不要再去找她，她还说对我一丁点的感情都没有了。我当时觉得自己特别的失败，我想让丁慧兰承认，她说的都是假话，她是喜欢我的，所以我就……” 说到这里，刘东健就死活说不出来了。 萧琛艿将剩下的话替他说完了：“所以你就强奸了丁慧兰，对吗？” 刘东健有些痛苦的低头，抓着自己的脑袋：“她分明对我是有感觉的，可是她就是不承认，如果她肯承认，我也不会走错路。” 萧琛艿扯了扯嘴角，无声的嘲讽。 他见过太多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生理上的感觉并不等于心理上的感觉。 丁慧兰在经理过那样的黑暗之后，怎么可能还会对刘东健有感情呢？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所以呢？丁慧兰是怎么死的？” “结束后，她威胁我，要去报警，要让我身败名裂。我只是想让她回心转意，可是谁知道，我慌张之下手上力气太大了，她就没气了。我当时喝了酒，脑子一片混乱，情急之下把她的尸体扔到了化粪池里。我回去躺了一夜，第二天就报了警。” 第241章 庆功宴 听完刘东健的叙述，丁屿只觉得唏嘘。 丁慧兰什么也没做错，可是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还有丁慧兰的孩子，之前案子没破，尸体还放在警局，他们也没通知孩子。 现在案子破了，尸体要去火化，也不知道这孩子将来怎么办？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个案子总算是破了。 九组的人都挺高兴的，加上成墭这边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已经出院了。 打算这几天就回来上班，虽然力气活做不了，但是做后勤还是可以的。 这一次，九组的人为了这个案子，跑到村里去住了几天，在什么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破了这个案子，所以王东胜和孙立民都对九组的人大为赞赏。 他们决定为九组开一个庆功大会，就在单位的食堂里。 成墭约好了，那个晚上会过来，与大家一起庆功，也算是正式的回归了。 这天中午，警局里面没什么案子，善后的事情丁屿在处理。 所以萧琛艿亲手做了几个菜。 十一点，成墭姗姗来迟，他穿着便装，虽然以前的衣服穿在身上还是松松垮垮的，但是人看着精神了不少。 九组的几个人赶紧迎了上去。 “成哥，看着精神不少啊，最近在家肯定没少吃好东西。”丁屿打趣道。 成哥腼腆的笑了笑：“还行，恢复的还可以。医生说我恢复的比其他人都好。” 萧琛艿伸手，拍了拍成墭的肩膀：“回来就好，正好……” 他看向丁屿：“小丁，这个案子的结案申请，就交给成哥写。” 成墭知道萧琛艿是开玩笑的，便也笑着说道：“有你这样的吗，我刚回来就压榨我。” 几个人正说着笑呢，王东胜和孙立民过来了，还带着一个中年男人。 看样子，应该是领导，王东胜和孙立民的态度都很谦卑。 九组的人都赶紧站好，齐声跟王东胜以及孙立民问好。 到了前面，王东胜便向大家介绍道：“这位是省厅的徐厅长，听说今天咱们九组庆功，专门过来给咱们九组打气，大家欢迎徐厅长。” 说完，九组的人齐声道：“欢迎徐厅长莅临指导工作。” 徐厅长见状，赶紧伸出手来，示意大家安静：“好了好了，大家不要这么拘束，咱们九组最近的表现都很好，正好过来，就是想认识一下大家。” 王东胜闻言，赶紧上前，向徐厅长介绍九组的成员。 “这是咱们九组的组长，今年刚从警校毕业，但是短短几个月，带领着九组破获了好几起恶性案件，非常的优秀，叫萧琛艿，厅长叫他小萧就行了。” 徐厅长最开始的时候，看向萧琛艿的表情是一脸的欣赏。直到王东胜说出了萧琛艿的姓氏，他眉头微皱，似乎是有些惊讶。 “姓萧？”他顿了一会儿，看着萧琛艿问道。 萧琛艿点头：“是的厅长，我叫萧琛艿。” 闻言，徐厅长很明显的愣了一下。只是片刻之后，他很快就恢复了笑容：“你好小萧，刚才王队长跟我说过，你很优秀，希望你能继续保持。” 萧琛艿点头，语气十分的客气：“谢谢徐厅长。” 徐厅长对着他点了点头，随后便挪开了目光，看向其他人。 王东胜似乎是没注意到刚才徐厅长的态度，继续跟着徐厅长介绍其他的成员。 大家也都是第一次接受厅长的检阅，丁屿、花甯和周晗三个人都非常的紧张。成墭的心理素质好，所以比他们三个强点。简宸伊的惊艳丰富，见过的领导也不在少数，所以他的心态是最放松的。 所以，也就只有简宸伊注意到了萧琛艿的失态。 他的眼神，一直聚焦在徐厅长的身上，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萧琛艿很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他一向冷静，不可能因为徐厅长的身份才这样盯着对方看。 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只是，萧琛艿这样失神，要是被徐厅长发现了，总归是不太好。 简宸伊趁着徐厅长在和其他人寒暄，悄悄的溜到了萧琛艿的旁边。 “看什么呢？”他拽了拽萧琛艿的衣袖，低声问道。 萧琛艿终于回过神来，将眼神收了回来。 简宸伊本意只是想提醒他，并没想要知道他刚才为什么失态。 毕竟，像是萧琛艿这样的人，刚才的失态不是偶然，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萧琛艿不想说，他也不想去窥探。 所以，在萧琛艿收回目光之后，简宸伊也就渐渐的远离了他。 徐厅长很快就离开了，王东胜和孙立民也陪同。 食堂成了九组人的天地，除了萧琛艿之外，其他人吃的十分的开心。 萧琛艿却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 那个徐厅长，虽然是第一次见，但是总感觉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 而且，刚才徐厅长听见他姓萧之后，表情也是十分的异样。 难道，他们之前真的在什么地方见过吗？ 萧琛艿正想着，丁屿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伸出酒杯：“组长，想什么呢？来，干一杯！” 萧琛艿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拒绝：“不了，要开车。” 丁屿却道：“周晗不是会开车吗？等会儿让她送你，喝一杯没事的。” 说着，直接给他杯中倒上了酒。 萧琛艿下意识的看向周晗，却发现周晗正低着头吃菜，对丁屿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沉默片刻，端起了杯中酒，与丁屿碰杯。 也就是默认了由周晗送回家的事情。 周晗对此，并没有其他的表情。 反而是花甯，看着这一幕，心情颇有些复杂。 只是，片刻之后，她很快就笑了，端起酒杯，与其他人一起喝酒。 王东胜和孙立民，一直到最后也没回来。 萧琛艿虽然沾了酒，但是没有喝醉。周晗开车，先后将花甯、丁屿送回家之后，这才送萧琛艿回家。 简宸伊也没喝，他开车送的成墭，正好顺路。 到了楼下，萧琛艿下了车，直接道：“你开回去，自己一个人打车也不安全，明早来接我。” 第242章 老相识 说完，不等周晗拒绝，就直接上了楼。 楼下，周晗愣了片刻，这才开车离开。 喝了几杯酒，萧琛艿晚上有些睡不着。 今晚天气很好，夜空全是星星。 萧琛艿没拉窗帘，躺在床上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星空。 他目光呆滞，思绪回到晚上。 徐厅长的那张脸，到底在什么时候见过？ 为什么不见到徐厅长，他就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而且，徐厅长看他的眼神，分明也是有点什么的。 一直想着这件事情，萧琛艿一直到十二点多才勉强睡着。 即使睡着了，睡眠质量也不是很好。 睡到半夜，他做起了梦。 梦中，一栋房子火光冲天，他被母亲拉着，看着父亲在前面抱着灰头土脸哭的凄惨的小姑娘。 一切都如同当年的场景，那么鲜活，那么可怕。 他站子啊旁边，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听着旁边的哭喊声。 他想说话，可以却说不出来，他想上前，抱抱当年的自己，也抱抱当年的周晗。 可是，他就像是一缕魂魄，根本就动不了。 忽然之间，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回头，在不远处看到了一辆警车。 一个男人坐在车上，他冷冷的看着这边的场景。 很快，男人就消失不见了。 萧琛艿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刚才的那个梦，太真实了。 就好像当年的场景再现了一样。 当年，发生爆炸的时候，他被父母带着去了周家。 后来，场景就如同梦中一模一样。 而当年，那个警车上的警察，赫然就是今天刚见过的徐厅长。 原来，他和徐厅长当年就已经有过这样一面之缘了。 只是不知道，徐厅长在当年的事件当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醒了之后，萧琛艿就再也睡不着了。 这些年一直这样，睡眠质量并不好，总是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 有时候半夜醒来，只能睁着眼睛等天亮。 后来，上了警校之后这种情况会好一点，因为平日里训练太累了。 他起身，去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慢慢的想。 一直到天亮，萧琛艿终于下定了决心。 趁着这个案子刚结束还没新的案子，他必须要去调查当年的事情。 或许，徐厅长的出现还有晚上的这个梦，就是预兆。 不到八点，周晗出现在楼下，给他打电话：“下来，我到了。” 萧琛艿这才想起来，昨晚他说的，让周晗早上来接他。 “我今天请假，不去上班了，你把车放下面就行，钥匙放车上，我很快就下去。” 周晗应了一声，没说其他的。 萧琛艿便挂了电话，他换好衣服，洗漱完，又跟王东胜请了一个假。 估摸着周晗已经走了，这才下去。 车子就停在下面的公共停车位上，萧琛艿走过去，上了车。 只是在系安全带的时候，他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车子里面有第二个人的存在，他眯起了眼睛，刚要采取措施，就听见后座上传来一个声音：“是我！” 是一个熟悉的声音，萧琛艿回头去看。 周晗直起腰，看着前排的萧琛艿：“本来想悄悄跟着你的，没想到你这么敏锐。” 她本来以为，自己所在驾驶座后面，萧琛艿不会发现。可是谁知道，还没过一分钟，就被识破了。 萧琛艿松了一口气，“你做什么？” 周晗扯了扯唇角：“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请假是去干什么的？” “我做什么？赶紧下车给我上班去。”萧琛艿冷声道。 周晗没动：“我已经请好假了，今天你必须带着我。” 萧琛艿皱眉，透过后视镜看向后面的周晗：“你真的不下车？” 见周晗不为所动，他直接下了车：“那你把车开走了，我打车去。” 周晗也跟着下了车，却没去追萧琛艿，而是上了驾驶座。 萧琛艿还真以为她听进去了，打算开车去上班的。 可是谁知道，周晗启动了车子之后却不紧不慢的跟在萧琛艿的后面：“你去哪我就去哪，你看着办。” 萧琛艿气的不行，往前走了一段路，果然见周晗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关键是，车后面还有几辆车，后面的车疯狂的按喇叭，可是周晗就是不为所动。 打定了主意要跟着他。 半晌之后，萧琛艿回头，上了车，气呼呼的吩咐：“赶紧走，没看到后面都堵车了吗？” 周晗将车子加速，没说话，但是嘴角却带着淡淡的微笑。 出了小区之后，萧琛艿这才开口说道：“找个路边停一下，我来开车。” 只要能带着她，周晗还是很听话的。在路边换了位置之后，萧琛艿带着周晗上了路。 周晗很信任萧琛艿，所以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既没有问他们要去哪里，也没有问他们要去做什么。 反正，萧琛艿去哪里她就去哪里，萧琛艿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就对了。 不过，看方向，已经是郊区别墅区的方向。 周晗安心的跟着萧琛艿，只是路程走了还没一半，萧琛艿就接到了王东胜的电话。 王东胜的语气在电话中很严肃：“你和周晗要是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的话，现在立刻马上回到警局，有案子。” 萧琛艿看了周晗一眼，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回答道：“没有问题，十五分钟到。” 挂掉电话，萧琛艿直接调转了车头，往警局开去。 一路上，萧琛艿将车开的飞快，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就到了警局门口。 将车停好，萧琛艿和周晗赶紧进去。 办公室里，大家正围在一起看什么视频。 “幸好我比较机智，带了好多东西来，你们看，我还带了锅，那就煮点东西吃。好了，试睡博主接下来要变成美食博主啦，先煮一包超级辣的酸辣粉，我还带了鸭脖……” 听声音，应该是在听直播视频。 萧琛艿有些奇怪，不是说有案子吗？怎么大家都在看直播？ 走近了之后才发现，大家果真在看直播。 第244章 神秘房主 她举着手机，对准了地上的瓷砖，声音都有些颤抖：“差一点，我就要变成鬼了，也太可怕了，看看这瓷砖……” 她慢慢的走出了卫生间，慢慢的将手机镜头上移：“应该是从这上面掉下来的，这瓷砖的质量也……”女主播的声音忽然之间就顿住了。 头顶上方正好有个灯，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根本看不清楚上面的情况。 女主播按下了开关，可是灯还是很亮。 女主播有些奇怪的再次按下开关，连续好几次，灯光都没什么变化。 她又按了其他的开关，还是没变化。 女主播声音有些飘了：“怎么关不上呢？要不我们走员一点，只要不正对着光，镜头就会好一点。” 女主播带着手机慢慢的往后退，瓷砖掉落的地方也渐渐的清晰起来。 片刻之后，女主播爆发出了巨大的尖叫声：“啊……” 镜头也随之晃动起来，整个画面都变得慌乱。 弹幕上的信息看的人也是眼花缭乱的。 “刚才那是什么？好像是只手！” “哪来的手？墙里面有尸体吗？” “卧槽，这是真有鬼啊。” “哪里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萧琛艿脸色严肃的吩咐丁屿：“倒回去。” 丁屿一点一点的将视频往回倒，一直倒到女主播将镜头对准洗手间上方瓷砖掉落位置开始。 然后，丁屿点了暂停，画面变得十分的清晰。 卫生间上方的瓷砖掉落，露出了里面的结构。 正中间，赫然有一只手。已经不能算是手了，只能叫做手骨。 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摆放在中间。 花甯被吓了一跳，忍不住飙了一句脏话。 萧琛艿脸色严肃：“现场封锁了吗？女主播现在在什么地方？” 丁屿将视频关了，这才说道：“女主播当时回过神来之后就报警了，片区的警察过去看了之后就把现场给封锁了，然后把案子移交给了我们。女主播很快就过来了，在路上呢。” 萧琛艿点了点头，吩咐丁屿：“等她来了你找我，先录口供。” 丁屿连忙应下，过了没多久，女主播就过来了。丁屿赶紧去通知萧琛艿，两个人在审讯室里等候着女主播的到来。 女主播过来的时候，丁屿悄悄的在心里感叹：这女主播还真属于不上相的类型。 从视频上看，她挺胖的，也不怎么好看。 可是真人却属于中等身材，虽然不算瘦，但绝对算不上胖子。 而且，脸也长得挺好看的，属于走在街上会被男人要联系方式的那种氛围感美女。 “警察同志，直播你们都看了？那可不关我的事呀，我就是个倒霉鬼。”一上来，女主播就急着和这件事情撇清关系。 萧琛艿抬头看了她一眼：“知道，找你来，就是录个口供，完整的视频我们都看过了。” 事情的经过，他们也都清楚。 闻言，女主播松了一口气：“那就行那就行。” “为什么要去那个房子直播？谁选定的地点？”萧琛艿例行发问。 女主播叹了口气：“哎，你们有所不知啊，平台上凭借个人能力火了的，那都是少数。大多数的主播，背后都是有团队的，我也不例外。我看似自由，其实也得听老板的，这个房子就是我的团队帮我找的。” 丁屿听见这话，抬头去看，脸上写满了好奇。 女主播看见了，知道他对这个感兴趣，便道：“你们别不信，很多声称没有团队，都是自己拍摄的主播，都是有团队的。不过，真正的个人博主也有，像胖胖啊……” 丁屿听得入神，根本没意识到女主播已经跑题了。 萧琛艿敲了敲桌子：“跑题了。” 女主播眨了眨眼睛，这才危襟正坐：“警官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就是嘴碎，职业病，没办法。” 丁屿倒是理解，他也经常看直播。 他们直播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对着镜头自言自语。话要是不多，那粉丝看的就没什么意思。 长此以往，嘴能不碎吗？ “具体是哪一个人去联系的这个房子？房主的联系方式在什么地方？” “哦，我回去的时候问过了，是我团队中一个叫做石林的男孩去联系的，房主的联系方式也都给我了。” …… 通过对女主播的审讯，萧琛艿等人很快就取得了房主的资料。 对方是一个上市公司的总裁，今年四十多岁。 萧琛艿带着人，很快就去了房主的公司。 这是本地一个互联网公司，做的还是挺成功的。 这位老总很忙，听说一天的行程排的满满当当的，随便一个应酬，谈的都是几百万的单子。 所以，接待萧琛艿等人的，是这位老总的助理。 是专门管理资产的助理之一。 “各位警官，房子虽然是我们总裁的，但是他一向不管，都交给我打理。这套房子的信息，我比总裁更清楚。总裁实在是没时间，让我向各位表达歉意。” 萧琛艿客气的回道：“是我们打扰了。” 助理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只是，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难道是案情又有什么反复吗？” 一番话说得丁屿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还没说明来意呢，助理就知道房子里发生了案子？ 萧琛艿却很快反应过来，直播的时候女主播也提过，这个房子曾经死过人，警察都去了。 那应该就是凶杀案，不是正常的死亡。 他顿了一下，这才开口：“是这样，在那所房子里，又发现了一具女尸。” 助理闻言，表情惊诧，过了片刻这才说道：“房子已经租出去了，我们很少过去，确实没办法提供什么线索。” “尸体是砌在墙里的，而且死亡时间一年以上。” 萧琛艿说完，助理皱起了眉头：“一年以上？” 很快，助理主动说起了当年的那起案子：“当年在房子里，是发生过一起案子，是一对住进去的小情侣不知道怎么的，发生了冲突，男的就把女方给杀了，但是男方冷静下来之后主动打电话自首了。然后案子就结案了，当时闹得还挺轰动的。” 第245章 确认死者身份 助理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 “当年因为这个事情，整个小区的房价都跌了，物业找过我们，说很多业主希望我们能赔偿他们的损失。所以这件事情我记得很清楚，不过经过那件事情之后，不知道哪里来的谣传，说是房子闹鬼。房子是租也租不出去，卖也卖不了。” 话中的含义，萧琛艿很明白。 小区里死了人，房价自然是暂时的下跌。但是隔一段时间后，房价自然是涨上来。 再者说了，租客死在了房子里，房主也是受害人，没有给其他业主赔钱的道理。 估计是其他业主知道这栋房子的业主是个老总，不差钱，想要点钱。目的没达到，就开始造谣，干起那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没想到，人家老总根本不差这点钱，房子就那么放着。 “最近这次，是上次那个案子之后第一次租出去，中间所有的打扫卫生管道修理之类的，我们都交给了专业的保洁公司，他们有密码。所以这其中有什么事情，我还真不太清楚，我们老总就不更清楚了。” 不愧是老总的助理，一番话，就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那当时，那对小情侣是整租的还是合租的？” 助理很快回答道：“是合租的，因为房子单价不便宜，整租的话租金比很多人一个月的工资都高，所以我从一开始，挂的就是合租。这样分摊下来也没多少钱，也好租一些。开始住了三户，不过案发前一个月，其中一个房间的人就搬走了。只剩下两户，除了那对小情侣之外，还有一个女孩子，我记得好像是在医院工作。” 萧琛艿眼前一亮，“那你们签合同的时候一定留了资料，还留着吗？” 助理点头：“都留着呢，你们稍等，我去找一下。” 助理离开，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手上拿了一个文件夹。 “这是这栋房子从开始租到现在，所有的资料文件，你们有需要的话，可以复印一份带走。” 萧琛艿自然求之不得，跟着助理去了打印机旁边，将资料全部都复印了一份。 离开公司回到警局之后，萧琛艿这才看起了资料。 资料上显示，案子是去年年初的，距离现在一年多了。与死者同时租住在房子里的，是一个叫做闫丽的女生，她的地址填的是第三人民医院，应该是在这里上班。 姓名、身份证号码都有，萧琛艿便将资料递给了丁屿：“你先去查查看，这个女孩现在什么情况？” 丁屿点头，拿着资料离开了。 只是，过了大概十分钟，丁屿又回来了。 “闫丽在一年多以前就失踪了，她父母报的案，直到现在也没销案。刚才我联系了那边的民警，他把当时闫丽父母的口供发给我了。”丁屿找出手机，低声道：“结合那个案子来看，应该是那个案子发生后的第二天，闫丽还回过家，此后就再也没见过了，电话也打不通。” 萧琛艿点了点头，“通知闫丽的父母，过来做一个dna对比，确定死者的身份。” 死者死了一年多，闫丽失踪一年多，而闫丽失踪前就住在这个房子里。 萧琛艿觉得，死者很可能就是闫丽。 只是，如果死者是闫丽的话，凶手是谁？ 闫丽在案发后第二天还出现在父母家里，那个时候前一个案子的凶手已经被警方控制住了，不可能是之前那个案子的凶手。 民警发过来的资料上，有闫丽父母的联系方式。 丁屿很快就联系了闫丽的父母，他们很快就过来采集了样本。 经过技术科的基因比对，很快就有了答案：死者就是闫丽。 那具尸体的基因，与闫丽的父母，是基本上吻合的。 下午，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去了闫丽父母的家中。 或许是女儿失踪一年，做父母的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所以，萧琛艿过去通知他们这个消息的时候，闫丽的父母情绪还算是平静。 看多了情绪激动的死者家属，乍一看到闫丽父母这样的，萧琛艿等人都有些不习惯。 几个人站在客厅里，萧琛艿打破尴尬的气氛，开口道：“闫丽生前的物品你们还留着吗？我们想看一下，或许能找到线索。” 闫丽的父亲刚要说话，就听见卧室里传来了小孩的哭闹声。 他赶紧对着闫丽母亲说道：“快去看看，是不是尿了。” 萧琛艿有些奇怪，从资料上看，闫丽是独生女，哪里来的孩子？ 闫丽的父亲似乎是看出了萧琛艿的疑惑，有些尴尬的说道：“丽丽失踪之后，我们就有预感。她一向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如果不是出了意外，不可能这么久不回家的。所以……” 他顿了一下，才说道：“我们两个还年轻，今年也才48岁，就想着再要一个，也有人养老。运气好，是个儿子，很健康。” 原来是这样，要了二胎。 萧琛艿他们都是外人，不好评价这种做法。 不过，等孩子二十岁的时候，父母已经六十八岁，不知道孩子的心里，会是什么心情。 萧琛艿转移了话题：“不知道闫丽的物品……” 闫丽父亲赶紧说道：“她的房间还在呢，家里房间多，所以一直保存的很好，没人动过。” 说话间，闫丽的父亲就带着萧琛艿等人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这就是丽丽的房间，你们随意。”闫丽父亲打开了房间的门。 萧琛艿对着闫丽父亲点了点头，带着周晗和丁屿进了房间：“仔细找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简宸伊和花甯，就站在外面，陪着闫丽的父亲。 萧琛艿带着其他两个人，开始仔仔细细的搜查闫丽的房间。 非常典型的小女生的房间，很多装饰都是粉色的。 忽然间，周晗出声道：“组长，你过来看一下。” 萧琛艿走过去，看见周晗手里捧着一个盒子。 “是从床头柜里拿出来的，看着挺宝贝的。”周晗说着，将盒子递给了萧琛艿。 第247章 佯装病号 “怪不得脑科的护士姐姐们，都对闫丽这个人守口如瓶呢，是不是害怕将这段丑事传出去，自己在脑科被穿小鞋啊。” 医生和护士之间，也是分等级的。再小的医生，在护士面前，那也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更何况，和闫丽在一起的那个医生，应该也算是资深的医生了。 要是有人败坏他的名声，他能忍吗？到时候动动嘴皮子的事情，护士很可能就要累死累活的。 所以，脑科的护士们，都对这段往事十分的谨慎。 反之，其他科室的护士门没这些利益纠葛，说起话来，那就方便的多。 今天的收获还算多，所以萧琛艿的心情不错，正好也到饭点了。 “今天就到这，大家下班。明天兵分两路，丁屿和花甯，你们两个负责去联系和闫丽谈过恋爱的那两个医生。周晗、简宸伊跟着我，继续来这边，找出那个脑科医生来。” 大家都干劲满满，在医院分道扬镳之后，就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便兵分两路。 萧琛艿带着简宸伊和周晗来到医院，先是打听出与闫丽交往的那个男人，是脑科一个名叫陈建波的医生。 他算是第三人民医院比较厉害的医生，在这边比较受重视，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只是，他今年三十三岁，结婚五年，孩子都四岁了。 他结婚的事情，在整个医院都不是什么秘密，据说他微博头像就是老婆孩子的照片。 所以，很难说，闫丽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知不知道他已经结婚的事实。 只是，项链是不是属于他的，查到这些，至于项链是不是陈建波的，那也不是很重要了。 萧琛艿他们是微服，装作是病人家属。 简宸伊在与人搭讪这方面，最是擅长了。 很快，就与一个小护士打的火热。 “听说你们这里有个叫做陈建波的医生，很厉害的。”聊了一会儿之后，简宸伊将话题引到了陈建波的身上。 “是挺厉害的，不过你是指哪一方面？”护士漫不经心的说道。 简宸伊眼睛一转，当即说道：“业务方面我也不懂啊，当然是感情方面了。我听说，他和你们医院的一个护士好上了，是不是真的？” 护士抬眼，眼中带着笑。与简宸伊对视之后，护士的脸色微红，然后连忙低下了头，低声说道：“你说的，是哪个护士？” 简宸伊想了想：“好像姓闫，叫闫什么来着？” 他故意装作记不得的样子，护士很快接话说道：“闫丽吗？” 简宸伊赶紧说道：“对，就是闫丽，她还是我姐的小叔子的同学呢，听说和已婚男人搞在一起啦。” 他故意装作八卦的样子，让小护士放松了警惕心。 果然，护士说道：“闫丽啊，那都是多久之前的老黄历了，不过这小姑娘也是厉害，辞职人都不来的，一个短信就完了。” 说着，她摇了摇头：“可能也是家里有钱，不在乎这点工资！我们护士长气的威胁她要扣她工资，人家都不带接一个电话的。” 小护士这段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太大了，简宸伊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起。 顿了几秒，他这才问道：“啥意思？这个陈建波现在还和别人在一起吗？” 她说闫丽是老黄历了，那现在应该还有其他人。 果然，护士左右张望了一下，见附近没有其他人这才低声说道：“陈建波隔几天就得换一个，他们科室未婚的小姑娘还有来实习的小姑娘，差不多都被他拿下了。而且，手都伸到别的科室了……” 简宸伊愣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答案。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与护士开玩笑：“那这些人当中，不包括你？” 护士红着脸摇头：“我又不喜欢他这样的。” 说话间，还已有所指的抬头看了简宸伊一眼。 简宸伊只能权当没看见，“不过那个闫丽当时辞职人没来啊，就一个短信就解决了？你们护士长也是好脾气，什么都没交接就这么走了？这要是我，非得逼着她回来把工作都理顺了不行。” 小护士见简宸伊没接话，兴致就不太高了，整个人看起来都恹恹的，语气也变得有些疲懒：“谁也不是圣人，我们护士长也气的不行，但是闫丽怎么都联系不上，后来我也没注意了。” 简宸伊该问的都问完了，又寒暄了几句，将小护士的心思全部都浇灭了之后，这才离开。 随后，简宸伊又以看病的由头，给自己挂了脑科的号，去了脑科的诊室。 “请问，陈建波在吗？”他敲门问。 一个青年医生抬头，看向门口：“我就是，怎么了？” 简宸伊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他看起来也就三十岁的样子，即使留着平头也不影响他的帅气，身材瘦削。 怪不得，能迷倒这么多的小姑娘，原来是帅哥一枚。 长得好看、会说话、花钱再大方一点，这几点就足以迷倒大部分的女人了。 简宸伊连忙进门，拿着挂号的单子：“医生，我最近有些头疼，想让你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陈建波点点头：“过来，我看一下。” 简宸伊坐到了陈建波对面的凳子上，像是一个真正的患者一样，恭恭敬敬的开口说道：“就是这几天才开始的，这个地方偶尔会疼一下，力度不大，但是一直持续。” 说话的时候，简宸伊像是无意间往陈建波的脖颈处看了一眼。 隐隐约约的看见了一根链子，他带着项链。但是吊坠在衣服里面，看不到是什么样式的。 自然也就无法确定，是不是和闫丽一样的项链。 陈建波的业务能力的确可以，问了几个问题都问在了点子上。 简宸伊倒也不是瞎说，平时的确是偶尔头疼，所以他刚才对陈建波说的，都是真话。 又问了几个问题，陈建波刷刷刷的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随后吩咐简宸伊：“行了，你去门诊那边做个简单的检查，做完两个小时之后才能拿片子，拿完片子直接过来找我就行。” 第249章 态度嚣张 说着，护士长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 萧琛艿却从这番话中找到了关键的信息，“陈医生？是不是陈建波医生？” 护士长点了点头，表情诧异：“你们认识他？” 看样子，护士长应该是不知道闫丽曾经和陈建波在一起的事情。 萧琛艿点了点头：“算是认识，后来关于闫丽的消息，你有听到过吗？” 护士长摇了摇头：“没了，生气也只是一阵子的事，大家都挺忙的，忙着生活，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打听别人的事情。” 萧琛艿便问：“和闫丽的聊天记录还有吗？我能看一下吗？” 护士长连忙道：“我手机一直没换，聊天记录也一直没清理，应该还有，我找找。” 她连忙翻出了手机，找着聊天记录。 很快，她就说道：“找到了，找到了，还有呢。” 她将手机递到了萧琛艿的面前，给他看。 萧琛艿看了一眼，发现闫丽辞职的日期就是案发后的第二天，也就是闫丽失踪第一天的那个晚上。 萧琛艿点了点头：“谢谢你提供的记录。” 说到这里，护士长才产生了一丝好奇心：“不过，闫丽发生什么事情了？” 萧琛艿沉默了几秒，开口道：“闫丽死了。” 护士长明显愣住了，她虽然生气闫丽的做法，但是听到曾经共事过的同事死了，还是有些难过的。 “怎么……怎么就死了？”护士长说话都有些颤抖了。 虽然在医院里看惯了死亡，但是毕竟是认识的人。 她还那么年轻，记忆力那么鲜活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呢？ “一年多以前就死了，或许她也不想辞职。”说完这些，萧琛艿站起身来，“今天的谈话我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 护士长回过神来，连忙回应道：“不会的，我不会说的。” 萧琛艿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站在医院的走廊中，萧琛艿低着头，思考着这件事情。 辞职这件事情，太过于突兀了。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替闫丽辞职的，就是凶手？ 不然的话，闫丽为什么会多次一举？ 如果是闫丽自己的话，即使是辞职，也不会只有这么一句话。 如果是凶手的话，他自然只能这样做。 这样的话，闫丽第二天没出现在医院，医院这边也不会怀疑。 不过，闫丽的失踪，即使医院不怀疑，父母那边也会怀疑，凶手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做呢？ 如果凶手是医院的员工的话，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医院怀疑，介入的话，凶手很容易暴露。 想通了这一点，萧琛艿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 他带着丁屿，去找了陈建波。 简宸伊带着花甯和周晗，去与其他护士了解情况去了。 “请问，陈建波医生在吗？”萧琛艿环视一圈，目光锁定在一个男人身上。 果然，男人闻言点了点头：“进来，我就是。” 旁边的医生打趣：“可以啊老陈，这两天挂你号的还挺多的。” 萧琛艿带着丁屿进去之后，陈建波就开口：“怎么了，什么症状？” 萧琛艿掏出证件：“我们不是来看病的，我们是警察，找你了解点情况！” 说到这个，陈建波的脸色忽然间就变了，有些白。 很显然，陈建波很心虚。 他站起身来：“找我？” 旁边的医生们闻言都看了过来，满脸的好奇。 萧琛艿点了点头：“对，找你！” 陈建波下意识的往旁边看了一眼，然后对着萧琛艿等人说道：“我们出去说。” 萧琛艿带着丁屿走出了办公室，里面的医生们都在窃窃私语。 陈建波的反应，难免会让人误会，他好像知道些什么。 “警官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陈建波的语气十分客气。 “是关于闫丽的事情！”萧琛艿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陈建波的眼神。 在听见闫丽这个名字的时候，陈建波的眼神并未有波动，他看起来有些迷茫：“闫丽是哪位？” 萧琛艿心中冷笑，这个陈建波，装的倒是挺像的。 “之前是你的同事。” 陈建波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想起来了，是一个小姑娘，以前在这做护士的，不过很久之前就辞职了，怎么了？” 他抬起头来，看向萧琛艿，脸上带着笑意。 陈建波的表演实在是有些太拙劣了，他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得意。 “闫丽死了，你知道吗？”萧琛艿又问。 陈建波佯装惊诧：“死了？怎么会死了呢？” 萧琛艿看向丁屿，低声道：“你去问问其他人，看看有没有线索。” 闻言，陈建波的眼神有些闪躲。 他看着萧琛艿，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丁屿闻言，点了点头，进了办公室，找到其他的医生，问起了当年的事情。 看着丁屿走进去，萧琛艿这才收回了眼神。 这才发现陈建波一直看着里面，眼神中有些担心。 “你和闫丽的关系，不止是同事？”萧琛艿直截了当的问。 陈建波终于收回了眼神，看着萧琛艿。 片刻之后，他扯了扯唇角，态度与刚才，已经是截然不同：“谈恋爱不犯法？” 萧琛艿点头：“嗯，撇开道德不讲的话，不犯法。” 陈建波闻言，皱起了眉头，似乎对萧琛艿很不满。 “闫丽最后一次跟你联系是什么时间？” 陈建波闻言，漫不经心的回答道：“离职前一周我们就分手了，之后就没联系过了，估计她辞职也是因为这个。” 他倒是会给自己找理由。 萧琛艿又问：“她提出离职的那一天，你在什么地方？” “当然在家了，我一般下了班没什么事的话就会回家陪孩子，不去乱跑的。”陈建波回答的很快。 只是回答的越快，越证明他是有问题的。 毕竟，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正常人的话，根本记不起那天自己做了什么。 可是陈建波却很确定，自己那天是在家的。 要不就是陈建波说谎，要不就是那天对于他来说，很重要。 又问了几个问题，陈建波的态度都很嚣张。 他好像，根本就没想到要掩饰。 第250章 目标一致 萧琛艿心中清楚，陈建波是对自己太有自信了，他相信，即使警方知道他就是凶手，也找不到证据来定罪。 毕竟，尸体已经被砌在墙里一年多了，从尸体身上，很难找到证据。 说话间，丁屿从里面出来了，身后还跟着陈建波的同事。 陈建波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变得十分的恭敬。 “警察同志，我的确不知道。这样，我回去仔细想想，要是想到什么，我再跟您联系。”他低声说道。 态度放的很低，明显是做给同事们看的。 萧琛艿没心思理会他这些小心思，寒暄几句就跟丁屿离开了。 看着萧琛艿和丁屿的背影，陈建波不自觉的扯了扯嘴角。 他同事在他背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早就劝你了，跟你媳妇好好过日子，别感谢乱七八糟的事情。” 说着，同事摇了摇头，态度有些八卦，又有些无奈。 陈建波收了表情，回过头去看向同事：“哎呀，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现在可是恢复单身了，没人管了。” 同事闻言，就无奈的摇头。 陈建波的妻子，半年前出了意外，留下一个五岁的孩子，现在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没了妻子和孩子的束缚，最近陈建波的私生活是越来越过分了。 他老婆都嘱咐了，让他别和陈建波走的太近了，怕给带坏了。 他也觉得，陈建波做的有些太过分了。 好歹也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 妻子因为意外去世了，陈建波好像也没多么的伤心。也就最开始的两个月情绪比较低落，过了那两个月，他反而好像更加的自在了。 陈建波与同事勾肩搭背的回到办公室：“行了，收拾收拾，还有半个小时下班了。” 回到警局，也差不多快到下班的点了，萧琛艿就组织大家开了一个会议。 “大家对于陈建波，怎么看？” 花甯首先举手：“我觉得陈建波的嫌疑很大，从相恋的事情来看，他对闫丽的感情还是很深的。都一年多了，还把项链挂在脖子上。有个护士说，闫丽失踪前的一天，他还看到闫丽和陈建波一起出去吃饭的。按理来说，闫丽失踪后，陈建波的情绪应该会有比较大的波动，就算不去找她，也会消沉很长一段时间。可是据我的调查所知，陈建波并没有。” 萧琛艿皱眉，低声道：“我今天和陈建波谈话的时候，他说在闫丽失踪前一周，他就和闫丽分手了。” 花甯情绪激动起来：“这一点也说明陈建波说谎了，分手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还在一起吃饭？他就是凶手。” 萧琛艿点了点头，看向其他人：“其他人怎么看的？” 简宸伊声音淡淡的：“我也觉得陈建波的嫌疑很大。” 萧琛艿看向他，眼神中带着疑问。 简宸伊想了想：“在与陈建波的交谈中，我几乎可以确定，他就是多情感人格。这种人格的人，性格往往很极端，杀人对他们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更何况，他是医生，他很清楚该如何消除证据。” 萧琛艿点头：“丁屿和周晗，你们呢？” 周晗低着头，思考了片刻，这才说道：“我赞同他们的说法。” 丁屿也点头：“现在看来，陈建波是嫌疑最大的人。” “这样看来，大家的看法都一致。”萧琛艿开口说道，这还是第一次，大家的想法如此的一致。 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护士长说，闫丽在没有任何的预兆的情况下，和她提了离职，然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我看过两个人的聊天记录，闫丽提出离职的那一天，正好是她失踪的那个晚上。” 这一点，其他人还是第一次听说。 时间对的上！ 周晗猛地抬头，看向萧琛艿：“那会不会那条信息是凶手发的？为了让医院不至于追究闫丽失踪这件事情？” 萧琛艿点头：“对，我也是这么猜测的。” 大家沉默了片刻，提出疑问：“现在，还有一个疑问：“凶手是如何把尸体砌进墙里面的？他哪来的材料？又是怎么做的这么完美的？” 墙体被破开之前的照片他们都看过了，十分的平整。 要是不知道这一茬，根本看不出这面墙是一个凶手砌的。 “这一点，可以作为接下来的调查方向。”萧琛艿点头，“嫌疑人基本上可以确定了，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找到证据。” 只是，找证据这一环，却成了整个案子最艰难的一个环节。 从尸体上找不到任何的线索，案发现场也早已被清理干净。凶手几乎没能留下任何的证据。 或许，陈建波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在警察找上门的时候，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 这样想着，萧琛艿的心情有些急躁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把自己关在了会议室里，吩咐任何人不要打扰他。 他将这个案子从头到尾的梳理了一遍。 所有的证据，所有的细节，他都一一的列在了纸上。 列完之后，他又从头开始，一一的梳理，想从中找出突破口。 可是，无论看多少遍，都无法找到突破口。 这个案子，好像陷入了死循环。 外面，花甯和丁屿从小区回来，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了，满脸的疲惫：“附近所有的店面我们都去看过了，没能找到有用的监控视频。一般的视频都只能保留一个月，都没了。交警那边保留的时间倒是长，但是我们都看过了，还是有死角的，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说完，花甯瘫坐在座位上，神色颓废。 丁屿看向会议室，问周晗：“组长呢？还没出来吗？” 周晗表情有些担心，摇了摇头：“还没呢，连口水都没喝，我也没敢进去。” 丁屿闻言，皱起了眉头：“那看来，组长也觉得棘手呢。” 这个案子，看起来很简单，可是要是一直找不到证据，一切都是白搭。 第251章 周晗师兄 他叹了口气，“希望组长能找到证据，这个陈建波可不是什么好人。整天的勾搭小姑娘，他倒是潇洒了，人家小姑娘一辈子都得背着小三的称号。” 花甯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现在不是了，陈建波的妻子，好像出意外去世了，现在他是单身。” 其他人听见这个消息，倒是没什么反应。 唯独周晗，听见花甯的话之后，神色有些诧异。 她低下头，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萧琛艿在会议室里，一呆就是一天，期间一直没出来过。 就连吃饭，还是丁屿去食堂打了饭，给他送进去的。 丁屿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他拿了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字，看起来十分的麻烦的样子。 丁屿没想到，这个案子竟然会把萧琛艿难成这个样子。 直到第二天，萧琛艿才兴冲冲的从会议室里出来：“有新线索，我们的方向没有错。” 其他人闻言，立刻聚集到了一处：“什么线索？” 所有人都在，唯独周晗不在。 萧琛艿环视了一圈，都没看见周晗。见大家都期待的看着他，他也顾不上找周晗了，便道：“我从助理那边拿到了钥匙，上面检验出了完整的指纹，是属于陈建波的。” 见大家不解，他又解释道：“房子是有密码锁的，但是密码锁也有没电的时候，所以闫丽的钥匙是一直带在身上的。密码锁中间没有坏过，如果是闫丽的话，根本不会用到钥匙。那么什么情况下才会用到钥匙呢？” 花甯思考了一下，便道：“闫丽的尸体是在房子里被发现的，但是在房子中，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要不就是凶手把现场清理的太干净了。要不就是那所房子根本就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顿了一下，她接着说道：“假设是第二种情况，凶手在外面杀掉了闫丽，想要把闫丽的尸体带进房子里面，就只能用到钥匙。” 萧琛艿赞赏的点头：“对，所以钥匙上的指纹，极有可能是凶手的。这把钥匙是时候助理去房子里面找到的，之后再也没人动过。陈建波也算是百密一疏。” 他竟然忘了，将钥匙上面的指纹擦干净。 说完，正好周晗和一个男子从外面进来。 两个人边走边说，周晗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萧琛艿从小和周晗一起长大，那个笑容意味着什么，萧琛艿很清楚。 周晗只有在面对十分信任、十分亲近的人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来。 再看那个男子，脸庞十分的陌生，之前并未见过。 丁屿见萧琛艿面露疑惑，连忙说道：“哦，这位是周晗的师兄，也是王队请来的外援，是来帮我们破案的。” 见萧琛艿的脸色更难看了，丁屿的声音也小了下去；“他叫张毅然，现在还在校读研究生呢，这次过来，既是为了帮我们，也是为了做课题。这个案子结束，应该就走了。” 丁屿刚说完，张毅然和周晗也看见了萧琛艿的身影。 两个人看着萧琛艿，说着什么，很显然，是周晗在跟张毅然介绍萧琛艿。 萧琛艿的眉头微皱，看着周晗，没有说话。 而这边，周晗低声说道：“这就是我们九组的萧组长，萧琛艿。” 张毅然看着萧琛艿，一脸的若有所思：“就是他吗？” 周晗抬头看向张毅然，有些疑惑：“什么？” 张毅然笑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什么，引荐一下，接下来的几天，我还得拜托萧组长多多照顾我呢。” 周晗点了点头，带着张毅然来到了萧琛艿的面前。 “组长，这是我师兄，张毅然。”她看着萧琛艿，首先介绍了张毅然。 然后才对着张毅然介绍萧琛艿：“这是我们的组长萧琛艿。”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几乎是同时伸出了手。 “萧组长，您好。” “你好张先生。” 两只手，短短的相握一刹那便分开了，两个人都客气的很。 张毅然先开口：“我与周晗是同一个学校的，之前就听说过，她有一个很优秀的哥哥。一直想见一下您，今天终于见到了。” 萧琛艿愣了一下，看向周晗。他是知道周晗的，几乎不与其他人说自己的家事。 这个张毅然，对周晗来说，这么重要吗？竟然连这个都跟他说了？ 不过，片刻的怔楞之后，萧琛艿很快回过神来：“过奖。” 张毅然见状，便道：“我正好过来为课题搜集资料，所以这两天都会在这边，这个案子我也了解了一部分，很具有代表性，我本人也很感兴趣。所以这几天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萧组长尽管吩咐，不用客气！” 萧琛艿点了点头：“好。” 萧琛艿不是一个情商低的人，这一次，却显得有些怠慢。简宸伊在旁边自然察觉到了萧琛艿的不对劲，再继续聊下去，想必这位张先生可要觉得不自在了。 所以，简宸伊连忙站了出来，看向张毅然：“张先生，关于这个案子我正好有几点要请教您……” 张毅然也自然知道简宸伊的用意，两个人很快就站到一处，寒暄起来。 萧琛艿看了周晗一眼，随后很快就挪开了目光。 他刚要离开，周晗却忽然间开口了：“组长，我这里有个发现，要和你说一下。” 萧琛艿顿住了脚步，看向周晗：“什么发现？” 周晗的手上拿了一个文件袋，她伸出手，递到了萧琛艿的面前：“是关于陈建波的妻子的。” 萧琛艿狐疑的接了过去，翻开内业，发现里面是一份保险的保单，还有死亡报告书，伤情鉴定书等等，而这些证件的所有人，都是一个人。 这个人叫做刘思思。 “刘思思是陈建波的妻子，半年前他们两口子去国外旅游了，旅游期间刘思思发生了意外，抢救无效死亡了。而刘思思死后，陈建波提取了金额高达三百万的保险，先后换了房换了车。”周晗低声说道。 第252章 刘思思 萧琛艿皱着眉头，将所有的资料都翻了一遍之后，问：“你是怀疑，刘思思的死不是意外？” 周晗点头：“对，这份保险是陈建波买的，在出意外前半年多，也就是闫丽死亡后的一个月内买的。这个时间点，有些太过于巧合了。而且，陈建波的反应也太奇怪了一些。刘思思死后半个月他就去提取了这些钱，不到半个月就换了车房。即使他和刘思思的感情不深，但是毕竟多年夫妻，而且还有孩子。妻子死后一个月，他做这些事情，有些太让人惊讶了。” 说道这里，周晗顿了一下，思考了一下这才说道：“而且，我发现不对劲之后，和师兄一起去查过这件事情。刘思思死前，好像报过警，大喊救命。当时国外的警方因为刘思思是外籍，估计调查的不是很仔细。加上陈建波说当时刘思思挂在树上的时候报的警，刚报完警树枝就断了，人就掉下山崖了。国外的警方相信了陈建波的说辞，很快就撤了安，给刘思思定性为意外死亡。” 她抬头，看向萧琛艿：“组长，我觉得这件事情有必要跟王队说一下。我们得联系一下国外的警方，重新调查这个案子。” 从种种迹象表明，陈建波很有可能是杀妻骗保。 萧琛艿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和王队说的。” 正说着呢，那边的张毅然忽然间开口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和王队长说过了，王队也和那边的警方联系过了。” 他灿然一笑，对着周晗说道：“对不起啊，忘了和你说。” 周晗抬起头来，看了看萧琛艿的表情，对着张毅然摇了摇头：“没事。” 说完，便走开了。 张毅然似乎是没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对着萧琛艿点了点头，也走开了。 萧琛艿站在原地，看着周晗离开的背影，眉头皱的紧紧的。 周晗最近对他的态度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或许他应该好好的和周晗谈一谈才是。 这样想着，萧琛艿决定下班的时候送周晗回去。 他给周晗发了一个信息：“下班等我，找你有事。” 周晗没回，他将手机塞回了兜里，然后便工作去了。 满心以为，下班的时候周晗会等他。可是等他打完卡出来的时候，却没发现周晗的身影。 他环视了一圈，正要给周晗打电话，简宸伊从外面进来。 见状，他就知道萧琛艿是在找周晗，他故意开口道：“找周晗啊？” 萧琛艿闻言，放下手机，看向简宸伊，诧异的问：“你看见她了？” 简宸伊故意点头：“对啊，刚才跟张毅然走了。” 跟张毅然走了？萧琛艿皱眉，他不是给周晗发消息，让她等他吗？ 难道说，在周晗的心里，张毅然比他更重要？他重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微信，周晗并没有给他发消息。 简宸伊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萧琛艿这样的表情，一脸的迷茫，像一个孩子一样。 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萧琛艿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不明白简宸伊为什么会笑成这样。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简宸伊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拍着胸脯半晌，终于稳定了下来，“张毅然呢，确实是想送周晗回家的，但是周晗拒绝了，自己一个人坐公交车走了。” 萧琛艿听见简宸伊的话，忽然间眼前一亮：“你说真的？” 简宸伊点头：“当然是真的，没骗你。” 萧琛艿笑了，转头就走。 走了两步，又回来，站在简宸伊的面前，手足无措的样子。片刻后，他伸出手，在简宸伊的肩膀上拍了拍，点了点头：“多谢。” 说完，这里转身离开。 看着萧琛艿的背影，简宸伊笑的一脸的欣慰。 终于看到萧琛艿有点人样了，之前总是板着一张脸，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现在，神仙总算是下凡了，也动了凡心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收回了视线，却正好撞见花甯的眼神。 她正看着萧琛艿的背影，眼神萧瑟，她察觉到简宸伊的目光，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整理着自己的东西。 很快，东西收拾完，她也离开了办公室。 简宸伊看着花甯的背影，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感情这种东西，还是少碰为妙。 这边，萧琛艿知道周晗是坐公交车回家的，也不着急过去。 去路边的超市买了菜，这才往周晗家走。 买点菜，晚上索性和周晗一起吃了饭，再好好谈谈。 这样想着，萧琛艿的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 周晗想必是对他有些情绪的，连他的微信都没回。 到周晗家楼下，他将车停在不远处的停车位上，拎着菜王周晗家里走。 只是，刚走到单元门处的时候，他就发觉了不对劲。 背后凉凉的，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他的直觉一向敏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这种感觉。 周晗！周晗有危险！ 萧琛艿脑海中，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他来不及想什么，手上的菜一扔，快速的跑到楼上去。 站在周晗家门口，他急切的敲门：“周晗，周晗……” 他的声音有些大，惹的路过的人都对他侧目。 他全然不顾，只是敲着门。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周晗看着萧琛艿出现在门口，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看见周晗好好的，萧琛艿松了一口气，他整个人都有些腿软。 他摆摆手：“我下去拿点东西，你等我一会儿。” 在周晗诧异的眼神中，萧琛艿转身下楼。 他扔在门口的菜都还在，他捡起来，顺便去外面看了一眼。 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已经没有了，想必对方察觉到他的存在，已经离开了。 他站在单元门口，一时之间有些怔楞。 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对方竟然还盯着周晗不放。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他们到底想从周晗的身上得到什么？ 在门口呆了一会儿，他转身上了楼。 刚才的一番话让周晗有些摸不着头脑，所以此时此刻她还站在门口，等着萧琛艿回来。 第254章 潜入医院 萧琛艿自然是不想走，他还有话要和周晗说，现在还没来得及说。 但是萧琛艿心里也明白，他要是不走的话，恐怕张毅然这个人也不会走的。他们两个只能在这里继续耗下去，所以萧琛艿对着周晗点了点头：“那我走了。” 周晗送走了两个男人，终于无奈的松了口气。 从周晗家里出来，两个男人却并没有说话，从单元门口一个往左一个往右离开了。 萧琛艿多了个心眼，上了车却没急着走，而是盯着张毅然。 万一他再回来呢！ 直到张毅然驱车离开之后，他这才跟着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简宸伊兴冲冲的跑到办公室里，环视一圈，见萧琛艿正在接水。 他快速的跑到萧琛艿的面前，与他说道：“我查了陈建波新房子附近的监控，你猜怎么着？” 萧琛艿抬眉：“怎么着？” 简宸伊伸手，将一摞照片放到了萧琛艿的面前：“陈建波天天接不同的女生回家，有他们医院的护士，也有一些陌生的女生。” 他顿了一下，故意勾起萧琛艿的好奇心：“最可恶的是什么，竟然还有病人！” 这个消息要是透露给医院，陈建波的职业生涯估计也要到此为止了。 萧琛艿的反应却不如简宸伊预期的那样惊讶，反而淡淡的：“所以呢？” 简宸伊有些失落，但是还是强打起精神来：“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突破口，没有证据我们就自己创造证据好了。” 萧琛艿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惊讶：“这是什么意思？” 简宸伊拉着萧琛艿的袖子：“走，我们去会议室，详细的商量一下，我觉得可行！” 说着，两个人就去了会议室。 其他人，听了个三言两语，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萧琛艿和简宸伊在会议室呆了接近两个小时，这才出来。 “大家都放下手上的活，来开个会。”萧琛艿站在会议室的门口，对着大家说道。 丁屿、花甯等人见状，连忙带着自己的东西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萧琛艿许久都没开口，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 简宸伊坐在一边，见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样，这件事情还是我来说把，组长他……” 简宸伊的话还没说完，萧琛艿就开口了：“我来说。” 他看向花甯和周晗：“花甯、周晗，接下来的日子，可能要委屈你们两个了。” 他忽然间说到这个，花甯和周晗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她们都不知道，萧琛艿为什么会突然间说这个。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对于萧琛艿的打算全然不知。 “这几天你们也看到了，这个案子到现在，基本上算是陷入了僵局。所以我刚才和简宸伊商量了一个办法，或许能打破这个僵局。” 成墭联和刚才萧琛艿的话，再看看花甯和周晗，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知道萧琛艿做出这个决定心里肯定不好受。 “花甯和周晗你们两个，都没有和陈建波正面碰面过，所以你们两个潜伏进医院，设法接近陈建波，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萧琛艿说话的时候，没有看花甯和周晗的脸。 他知道这个任务，碎玉花甯和周晗来说，可能是难以接受的。 可是他和简宸伊也商量了很长时间，这个办法可能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 这样想着，萧琛艿强迫自己的语气坚定起来：“陈建波的女伴换的很勤，他对女孩不会设防，你们两个应该很好接近他。” 花甯和周晗对视了一眼，她们也都知道，萧琛艿做出这个决定，肯定是很难的。 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他也不会让她们去做这样的事情。 “不过你们可以放心，医院外面我会派人日夜值守，你们的安全问题我会尽量保证。”萧琛艿说完，这才看向花甯和周晗。 花甯和周晗都没说话，现场一下子就陷入了沉默当中。 简宸伊见状，便道：“这个提议是我提出来的，老萧开始一直不同意，我说服了好久，他才同意。” 见花甯和周晗的表情有所松动，他继续说道：“大家也都看到了，这个案子现在是什么情况。案子发生的时间太久了，线索很难找。万一找不到，凶手就会继续逍遥，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女生受害。” 简宸伊的话太具有煽动性了，萧琛艿皱眉，看向花甯和周晗：“没关系，你们怎么想的，直接跟我说就行。即使你们不同意，那也是正常的，我不会逼迫你们做你们不愿意做的事情。” 其实，警察也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有些人，愿意舍弃生命去做这种工作，那是他们敬业。可是，有些人不愿意舍弃生命，我们也没立场去谴责他们。 花甯低着头，没说话。 其实，她心里是有些难受的。刚才的这些话，由任何一个人提出，她可能都不会这么难受。 可是这个人偏偏是萧琛艿，她喜欢的人。 她抿了抿唇，压下心中的难受，抬起头来看向萧琛艿：“组长，我愿意去。” 听到花甯这么说，萧琛艿的表情明显是有些惊讶的。 这惊讶当中，还带着一丝的赞赏。 花甯看到这个表情，心里已经满足了。 她扯出一个笑容来，看向萧琛艿：“没事，我功夫好，陈建波他奈何不了我。” 花甯的话音刚落，周晗就开口了：“我也愿意去。” 花甯看向周晗，提议：“我自己去就行了，周晗要不就作为后补。她身手不如我，万一被识破，还是挺危险的。” 陈建波虽然身上不会功夫，但是男人的力气天生就比女生大。 周晗和陈建波对上，还真说不好谁赢谁输。 周晗摇头：“两个人，胜算总是会大一些的，陈建波这个人很谨慎，没那么好接近的。” 随后，她看向萧琛艿：“组长，什么时候过去，以什么方式接近陈建波？” 萧琛艿神色复杂的看着周晗，声音也比之前低了一些：“周晗你以病人的方式，等会儿把资料都准备一下，我让人陪你去办理入院。” 第255章 添加好友 说完，他看向花甯：“同一时间入院目标太大了，你明天一早过去。” 他说完，简宸伊接话道：“关于病症和症状，我和老萧回去咨询医生，你们装的像一些，应该没问题。” 花甯和周晗都点了点头，在萧琛艿宣布散会之后，周晗站起身：“那我回家拿我的身份证，我没带。” 花甯闻言，立刻道：“那还是换一换，我现在去医院，我的证件都在我的包里，我今天去，周晗明天去。” 周晗愣了一下：“不用，我家挺近的……” 花甯笑笑，打断了周晗的话：“就这么办，我去拿身份证，简宸伊你等会儿记得把症状都发给我，我现在过去。” 说完，也不等其他人说话，直接走出了会议室，去收拾东西去了。 周晗看向萧琛艿，神色有些不自在。 萧琛艿对着她点了点头，她犹豫片刻，这才离开。 花甯收拾好东西，萧琛艿安排了人，送她去了医院。 他们几个人，都在医院露过面，所以不能在这个时候露面，不然的话很容易暴露。 去往医院的车上，花甯坐在后排，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自嘲的扯了扯唇角。 明明说好了，要放下他的。 可是到底，还是放不下。 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的还真是没错。 身在这个局中的时候，看不清这个局中的一切，可是当她从局中跳出来的时候，一切显得那么的清晰。 萧琛艿不是没有心，也不是没有关心的人。 他的所有一切感情，都用在了周晗的身上。 刚才看他那么担心周晗的样子，她还是没忍住，跳了出来。 哪怕能让萧琛艿安心片刻，她也愿意去做。 想到这里，她微微的叹了口气。 花甯很快就收到了简宸伊的信息，关于脑科疾病的症状。同事将她送到医院门口就离开了，她深吸一口气，踏入了医院的大门。 为了真实一些，她挂号的时候，没有刻意的去挂陈建波的号，而是随便挂了一个号。 说来也是巧合，这个医生，和陈建波正好在一个诊室里。 花甯敲门，里面的几位医生同时抬头。 陈建波看见花甯，明显的眼前一亮。其他两位医生，表情都十分的淡定。 花甯抿了抿嘴，柔声问：“请问，哪位是吴医生？” 一个中年男人开口：“这里！” 花甯便将目光定格在那位中年医生身上，连眼角都没分给陈建波。 但是花甯知道，陈建波的目光一定在她身上。 与医生几个来回的问答之后，医生的脸色越发的凝重起来：“姑娘，你这个状况好像有些严重，而且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很长，我建议你，这几天最好先住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花甯像是一个真正的患者一样，听到医生这话，脸色变得有些白：“医生，我的情况，是不是很严重呀？我不会有事？” 医生安慰道：“不会有事的，你先检查一下，我看看片子，做个小手术就可以了。” 花甯忧心忡忡的问：“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是先去检查吗？” 医生摇头：“你先去办理住院，通知家里人，晚上来给你陪床。今天应该是排不上号了，我给你预约明天上午九点，你去隔壁的门诊楼做检查。” 花甯点了点头，又道：“我家人都在国外，一时半会儿的可能回不来，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 医生闻言，看向花甯的眼神中，就带着一丝的同情：“让你的家人还是尽快过来，做手术的话肯定是要有人陪的。先看看片子，手术能不做还是不做。” 花甯闻言，对着医生说了一声谢谢，离开了诊室。 走的时候，也并未看陈建波。 她今天穿了一条收腰的裙子，从后面看起来，那小腰还真是不盈一握。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陈建波的目光依然还是恋恋不舍的。 旁边那位接待花甯的医生见状，眉头紧皱，知道陈建波的老毛病又犯了，忍不住提醒他：“这可是我的病人，你可别插手。” 陈建波收回了目光，闻言笑了笑：“放心，我不会跟你抢病人的。” 很显然，他是没把对方的话听进去。 那位医生知道，即使他说再多，陈建波也是听不进去的。 索性，他也不说了，无奈的摇了摇头。 花甯去办理了住院，然后回到了脑科那一层。 找到她的病房，她很快就住了进去。 她的病床，是靠近墙的那一张床，被子上散发出很大的消毒水的味道。 花甯有些不适应，没躺下，只坐在凳子上看手机。 很快，病房的门被推开，花甯抬起头来，看向门口。 脑科的人不多，这个病房虽然有三张床，但是其他两张床上都没人，只有她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 进来的人，是陈建波。 花甯做出一副愕然的表情来，有些手足无措的站起身：“你好……” 陈建波站在那里，自以为帅气的撩了撩白大褂，“我是医生，我们刚才见过。” 花甯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刚才注意到了。” 听到花甯这样说，陈建波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明显了。 他点头：“那就好，我不是坏人，只是……” 他顿了一下，显得有些羞涩：“我们可以互换一下微信，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像是害怕花甯会误会，连忙说道：“我是听你说你家人都不在这边，我想……” 他剩下的话没说完，眼神中都是期待。 花甯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切换到小号上。 这才将二维码对准了陈建波：“谢谢你。” 陈建波没想到这么容易，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就过来，扫了花甯的二维码。 花甯这边很快就有好友申请进来，她添加了好友之后，陈建波见好就收，离开了病房。 等陈建波离开之后，花甯将手机放到床上，冷冷一笑。 加上好友之后，陈建波就开始在微信上和花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第256章 鱼儿上钩 花甯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 男人就是这样，你越是热情，他反而对你越没兴趣。 你要是对他爱答不理的，他反而会对你越发的上心。 周晗是第二天早上来的，被安排在其他的病房，与花甯的病房中间，隔着三个病房。 在医院的日子过得十分的无聊，陈建波在工作的时候，还是装的人模狗样的。聊天的内容也比较正常，可是一旦下了班，聊天的内容就开始跑偏。 往往聊着聊着，就让男女之事上聊。 周晗在住进医院没多久，就和陈建波加了微信。 周晗和花甯也互相交换信息，他们发现陈建波这个人还真是挺敬业的。 做渣男做到了极致，虽然他不止和一个女孩聊天，而且是同时间聊。 可是陈建波从来没聊错过，将每个女孩的喜好和特征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果然，渣男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当然了，陈建波对花甯和周晗，也不是一视同仁的。 在这两位中间，他显然更喜欢花甯一些。 花甯开朗活泼，而且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 连续暧昧了三天之后，陈建波终于忍不住对花甯抛出了诱饵。 “你不是说想吃火锅吗？晚上带你出去吃怎么样？”快下班的时候，陈建波给花甯发消息。 花甯自然是假装矜持了一下，装作特别想吃火锅，但是又害怕医生的样子。 “要是我的主治医生发现怎么办？我的片子上看不出什么来，明天一早还要再去做一遍检查的。” 陈建波见花甯的语气如此纠结，便知道自己今晚大概能得手，劝说的更加卖力了：“别听他吓唬你，适当的吃点没事的，不影响结果。” “这样，护士这边我来说，晚上咱们吃完我再把你送回来，不会被发现的。” 花甯没回，她有些犹豫。 陈建波是老手了，约她出去会发生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到时候，她真的能从陈建波手中全身而退吗？ 这边，陈建波没给花甯拒绝的机会，直接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订餐厅，你收拾一下，等会儿一起走。” 花甯犹豫了好大一会儿，这才给陈建波回了一个好字。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花甯应该给萧琛艿报备一下的。 可是花甯知道，如果和萧琛艿说的话，他一定不会同意的。 所以，她只能先斩后奏，做了再说。 如果她今晚能全身而退的话，那往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下班的时间点，花甯换下了病号服，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去地下车库等着陈建波。 虽然陈建波做的这些事情，在医院几乎是人尽皆知了，但是他还是尽量的躲着同事们。 只要事情没闹到明面上，那同事们也就只能在背后说一说，不能拿他怎么样。 他拿着车钥匙，走到与花甯约定好的地点。 远远的他就看到了，她今天穿了一件白t恤和一件牛仔的背带裤，头发扎成一个丸子头，看起来就像是未成年的少女一样。 陈建波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他好久，都没有产生过这种感觉了。 花甯背对着他，并未发现他已经过来了。 陈建波站在原地，静静的平复了一会儿心情，这才走了过去。 他从背后，拍了拍花甯的肩膀。花甯受惊，赶紧回头去看。 那个表情，无辜又清纯，让人看着就想在她的脸上亲一口。 陈建波忍住心中的悸动，他对着花甯笑笑，然后按下了车钥匙的解锁键：“走，位子已经订好了。” 车灯亮起，他的车就在附近。 花甯看了过去，是保时捷最新款的跑车，价位应该在一百万左右。 陈建波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普通医生，哪里有钱买这么好的车？ 这钱是从哪里来的，不言而喻。 花甯看着这款车，心情有些复杂。 陈建波看着花甯的眼神，却误会了，他以为花甯是看直了眼睛，心里刚对花甯生出的那点欣赏，差点消失。 花甯自然也发觉出自己的失态，她扯出一个笑，看向陈建波：“这车可真好看，我还没开过跑车呢，我可以……试试吗？” 她如此的直白，倒是让陈建波愣了一下。 随后，他笑了，将钥匙递给了花甯：“可以。” 花甯倒是也没撒谎，她的确很喜欢这款车，上手的那一刻，她心里颇有些感慨。 豪车和普通车就是不一样，怪不得这些人，为了赚钱，什么方法都想的出来，什么事也能做得出来。 陈建波定的位置，是一个网红店，里面的人很多。也幸亏陈建波早定了位子，不然的话，他们恐怕吃不上这顿饭。 外面排队的人，非常的多。 陈建波定的是包间，坐下之后，花甯这才向萧琛艿汇报：“组长，陈建波带我出去吃饭了，现在正吃着。” 萧琛艿几乎是立刻回：“谁让你擅自出去的，你在什么地方，我让人过去接应你。” 花甯给萧琛艿发了个定位之后，正打算关机，就听见对面的陈建波半开玩笑的说道：“和谁发消息呢？要是男人，我可要吃醋了。” 花甯愣了一下，随后很自然的关掉了手机，“我妈妈，问我情况怎么样。” 陈建波闻言，岔开了话题。 吃过饭，有些出乎花甯的意料之外，陈建波并未提出其他的要求。而是很自觉的开车，将花甯送回了医院。 直到躺到医院的病床上，花甯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陈建波把她接出去，当真只是为了吃顿饭？ 看来，陈建波在钓妹子这方面，表现的还是十分绅士的。 或许，他享受的，只是那种把别人当做猎物，一点一点吃进肚中的感觉。 陈建波的这一做法，也大大降低了花甯的戒心。 所以第二天，她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就跟着陈建波走了。 而这一次，花甯照例，没有和萧琛艿报备。 周晗是晚上六点多钟才发现花甯不见了的。 她以为花甯是去厕所了，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见花甯迟迟不回来，这才发觉事情不对劲。 第257章 统统都该死 她冲进病房，发现花甯的病号服就在病床上放着，她自己的衣服却不见了。 而且，花甯的手机根本打不通电话。 周晗有些着急，给萧琛艿打了电话：“组长，花甯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 闻言，萧琛艿的语气有些急促：“你确定她不在医院？” 周晗点头，很快就意识到萧琛艿看不见她点头，便道：“确定，她的衣服都穿走了，包也不见了，应该是出去了。” 萧琛艿沉默片刻，“是和陈建波一起出去了。” 周晗不知道昨晚的事情，所以不知道萧琛艿为什么会这么确定，但是她下意识的相信萧琛艿的判断：“那现在怎么办？” 萧琛艿没说话，顿了片刻才道：“你保护好自己，其他的我会想办法。” 说罢，萧琛艿就将电话挂断了。 而此时此刻，花甯蹲下身，快速的捡起了低声的东西，脸色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我去趟卫生间。” 她来了例假，刚才想拿着卫生棉条去厕所的，可是谁知道从包里拿棉条的时候，却从包里掉了出来。 她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却没发现陈建波的脸色可以用阴沉来形容了。 陈建波看着花甯的背影，缓缓的扯出了一个冷笑出来。 这个女人，终究还是露出了马脚。 她就是一个骗子，一个该死的骗子。 很快，花甯就回来了，她没发现异常，坐下后延续刚才的话题：“你说你一般都是自家吃，你的厨艺应该挺好的？” 陈建波完全没有了继续聊下去的热情，他招手，叫来服务员买单：“今天就到这里，我先送你回医院。” 花甯没想到陈建波突然说这个，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好啊。” 陈建波付完钱之后，立刻起身往地下停车场走。 脚步非常快，花甯都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 和前两天的绅士行为，形成了强大的反差。 花甯跟在后面，心中十分诧异。 直到上了车，陈建波却没急着发动车子，反而降下了车窗，点燃了一支烟。 不过，他没抽，只是任由烟在他的手里燃烧着。 花甯忍不住开口：“我们不走吗？” 陈建波没说话，却在周围环视了一圈，不知道在看什么，但是看得花甯心中毛毛的。 片刻之后，陈建波伸手将燃烧了一半的烟扔掉，关上了车窗。 “你跟我说，你没谈过恋爱？”他问。 他们加上微信的第一天，陈建波就问过她这个问题。 当时她的回答是没谈过。 这是假话，她上大学的时候谈过男朋友的。只是谈的时间不长，而且时间也过去了很久。 所以陈建波问的时候，她才这样说。 没有恋爱经验的女人，才会比较容易被男人骗。 花甯是为自己的‘好骗’找借口，不然的话陈建波可能不会这么快就上钩。 只是骗都骗了，只能骗到底。 所以，花甯听见这句话之后，点头：“是啊，我的确没谈过恋爱。” 她说完之后，陈建波却忽然间冷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实在是有些太突兀了。 花甯诧异的看向陈建波，忍不住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陈建波的手慢慢的在方向盘上敲打着，十分有节奏感。 “我是医生，也见识过很多女人，没谈过恋爱的女人，百分之九十九不会用卫生棉条，所以你是那百分之一的女人吗？”陈建波道。 花甯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注意到了。 她勉强的扯了扯唇角，“难道我就不能是那百分之一吗？而且，你作为医生更应该知道，那层膜根本就是不存在的。还是说，你在乎这个？你有……处女情结？” 她顿了一下，说出了那个词语。 其实，她一直觉得，这个词语，是侮辱女性的存在。 陈建波扯了扯唇角：“我喜欢纯洁的女孩，你骗了我，所以……” 他转头，看向花甯，一字一顿的说出了接下来的话：“所以，我要惩罚你！” 花甯还要再说话，陈建波忽然间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花甯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想反抗。 可是，她越是反抗，呼吸就越是急促，吸进去的东西就越多。 作为医生，陈建波配的，都是高浓度的。 不过两三秒，花甯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陈建波看着眼前的女人，不屑的冷笑一声。 这种肮脏的女人，他没兴趣。 他连碰一下，都觉得脏。 就像是那个女人一样。 想到她，陈建波的脸色变得阴沉。女人都是贱人，当年他那么喜欢她，为了她甚至都想离婚，什么都不要了。 可是她…… 陈建波伸手，抚摸着脖子上的那条项链。 可是那个女人，竟然骗他。 她和那么多的男人上过床，那些男人甚至还和他是同事。 只是想想，就觉得恶心。 想到这里，陈建波看向花甯的眼神，变得冰冷又阴鸷。 他启动了车子，去往他的房子。 这种女人，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闫丽是，花甯也是！ 刚才那个地下车库里，并没有监控，所以只要他把尸体处理好，不会有人发现的。 就像是当初的闫丽一样，他处理的那么好，谁都没有发现。 即使现在尸体被发现了，那又怎么样？ 没有证据，他们那些警察，还不是一样拿他没办法？ 他知道，警察查到了他的身上，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他们永远不会找到证据的。 这样想着，陈建波踩下了油门。 这些女人，统统都该死！ 回到家中，他把车停在了地下车库，然后避开电梯里的监控，抱着花甯从楼梯回到了家中。 他家就在二楼，而且花甯很轻，所以他走的十分的轻松。 回到家中，他随手将花甯扔到了沙发上，拉上家中所有的窗帘之后，开始思考问题。 这具尸体，该怎么处理呢？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忽然间响了。 这个铃声，是他专门为猎物设置的。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拿出了手机。 是医院里另外一个女孩发来的信息。 周晗：“陈医生，我被放鸽子了，你有空吗？” 第259章 撕碎的衣服 萧琛艿害怕其他人去找坏事，更害怕万一陈建波此时还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打草惊蛇只会让陈建波更疯狂。 所以，萧琛艿带着简宸伊，打算亲自去宾馆营救。 宾馆就在医院旁边不远，距离陈建波家，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 花甯因为吸食了大量的乙醚，所以现在脑袋还是晕晕的。她靠在车子的椅背上，有些昏昏欲睡。 前面是萧琛艿和简宸伊，两个人都是忧心忡忡的，谁也没有说话。 很快，萧琛艿就到达了宾馆。在楼下守着的其他组的同事过来说道：“没看见陈建波下来，应该还在房间里面。”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周晗定的是哪个房间，根本就没办法进去救人。 一旦打草惊蛇，萧琛艿害怕，周晗最终会成为第二个闫丽。 “系统还没好？那给她办理入住的那个前台联系上了吗？”这个时间点，来办理入住的应该不多。 要是能联系上前台的话，或许她能记得周晗去了哪个房间。 同事摇头：“没有，现在无法得知周晗定的是哪个房间。” 萧琛艿心急如焚，但是还是耐着性子问：“你们一直在这里？确定周晗没下来吗？” 对方点头：“对，我们一直守在这里，没看见陈建波或者是周晗的身影。” 就在这个时候，萧琛艿的电话响了。 他快速的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赫然发现来电的竟然是周晗。 他愣了一下，赶紧接通了电话。 “周晗？”他稳住心神，尽量平静的喊他。 “是我。”是周晗的声音，可是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颤抖，听起来十分的害怕。 “你在哪里？”萧琛艿简洁的问。 简宸伊听见萧琛艿的话，也凑了过来，两个人支棱着耳朵，听着电话那端的声音。 “我……啊……”周晗只说了一个我字，虽然就穿来一声撞门声，随之而来的，是周晗的惨叫。 “唔……”周晗像是被捂住了嘴巴，然后通话就被挂断了，再也没有声音了。 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萧琛艿陷入了沉默当中。 看到他的样子，简宸伊就知道他或许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片刻之后，萧琛艿吩咐同事：“你把宾馆的人叫来，我有话要问。” 同事见状，赶紧进入了宾馆，没多久就带了一个女生出来。 “是前台，在这里好几年了。” 那也就是说，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萧琛艿问：“厕所的门是木质的门还是玻璃门，是这种开合的门还是推拉门？” 前台的确对宾馆很熟，闻言立刻道：“这边的设施都比较老，厕所的门都是木质的开合门。” “人站在洗手台面前，洗手间的门是在左手边，还是右手边？” “朝阳一侧的房间，都是在右手边。另一面都是左手边。” 萧琛艿点头，仔细的问前台：“你确定吗？” 前台使劲的点头：“确定，宾馆的布局都是这样的。” 萧琛艿问完，站起身。 他看向其他人，吩咐：“现在大家瞧瞧的上楼，主要查看朝阳一侧的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好，我现在就带着他们上去查看。”同事带着其他人离开。 简宸伊也和萧琛艿一起上了楼。 花甯手脚发软的站在下面，许久才反应过来。 刚才，萧琛艿从那短短的不到半分钟的电话里，得到了关于厕所门位置的信息。 所以，他才会问前台那几个问题。 最终，他得出结论：周晗所在的房间，是朝阳那一侧的房间。 在如此情况下，萧琛艿还能冷静的判断出这些来，花甯不得不再一次佩服萧琛艿的能力。 而这边，几个人上楼，从一楼开始，将朝阳一侧的房子一一检查。 简宸伊和萧琛艿是分开的，萧琛艿从四楼开始。 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怎么样，在四楼最边缘的一间房子，门是开着的。 萧琛艿愣了一下，快速的推门而进，屋子里面凌乱的很。 床上是撕碎的衣服，地下的垃圾桶桌子也都倒了。 看起来，屋子里面，应该是拉扯过。 那件衣服，萧琛艿很眼熟。周晗曾经穿过的，就在前几天。 萧琛艿大喊一声，转身就‘砰’的一声捶在了墙上。 他到底还是来晚了，看着床上凌乱的一切，他痛心棘手。 周晗在这段时间里，到底遭受了什么？ 他们都带着耳麦，简宸伊自然听见了萧琛艿喊得那一声。 “老萧，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简宸伊在耳麦里，焦急的问。 萧琛艿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周晗现在还在陈建波的手里，他们肯定没走远。 距离接电话，到现在，不过也就十分钟。 陈建波带着周晗，肯定走不远。 他深呼吸了几下，这才对着耳麦说道：“没事，都到一楼集合。” 说完，他一路小跑，到了一楼前台处。 他到的时候，其他人都都过来了。 “宾馆一共有几处出口？”他问前台。 前台不假思索的回答：“三处，前后各一处，地下停车场也有一处。” “位置标出来，你们带着人去封锁出口。陈建波应该还在宾馆内，他带着周晗跑不远，必须尽快找到他。” 不然的话，周晗恐怕有生命危险。 萧琛艿和简宸伊以及丁屿，各带了一个人，分成了三组，分别去封锁宾馆的三处出口。 丁屿负责的是前门，这里是可能性最小的一处地方。 陈建波就算是再胆大，也不可能从前门大摇大摆的离开。 这里这么多人，而且全部都是监控。 更何况，他还带着周晗。 所以，丁屿也是相对来说，压力最小的那一个。 可是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敢松懈，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面前的出口。 简宸伊负责的车库口，从电梯下来，到车库口，只有一个出入口。 他只需要在这个地方等着就行了。 而萧琛艿负责的是后门，这个地方，应该是可能性最大的地方。 他让人将出口堵住，自己顺着出口往里面走去。 第260章 受伤 周晗那么聪明，如果她是清醒的，那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给自己留下线索的。 他顺着走廊，一步步的往里面走。 宾馆很老旧了，墙皮都脱落了。走廊里阴暗潮湿，还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他放轻了脚步，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走。 忽然间，在一个拐角处，萧琛艿顿住了脚步。 在老旧的墙上，有一处新的痕迹。 看起来像是钥匙或者是指甲划出来的痕迹，不轻不重的，呈现出z字型。 虽然歪歪扭扭的，但是依稀看得出，是一个z字型。 萧琛艿环视一圈，看向下面的楼梯，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 周晗听着外面传来的细微声响，心脏开始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她的脖子上，架着一把锃亮的手术刀。 她不知道陈建波是出于什么心理，竟然变态到随身携带着手术刀。 她现在的心情十分的复杂，既希望外面的人能发现她，救她出去，不至于在陈建波的手上受辱。 经过刚才的事情，她才知道。陈建波就是一个变态，在他手上，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可是同时，她又希望，外面的人不要发现她。 她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谁，身上的功夫怎么样。可是陈建波躲在暗处，他手里还拿着手术刀。 最重要的是，他手上有自己这个人质。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外面的人都是处于下风的。 想到这里，周晗尽量的放轻了呼吸，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声音。 她只恨自己的功夫太差，没能反抗。今天处于这种情况下的，如果是花甯的话…… 如果是花甯的话，陈建波肯定不是她的对手的。 她此时此刻不知道，陈建波诡计多端，就连花甯，也着了他的道儿。 很快，外面的呼吸声越来越近，周晗下意识的就想喊，可是就在周晗出声的那一刻，储藏室的门也被外面的人踹开了。 萧琛艿出现在门口，周晗愣了一下，随后闭上了眼睛。 她的衣服，在刚才就已经被陈建波撕碎了，她现在和赤身裸体没什么区别。 这样狼狈的她，竟然被萧琛艿看到了。 此时此刻，周晗心中屈辱的心情比害怕更甚。 她甚至觉得，自己就算是死了，也比这样强。 “站住！”陈建波厉声呵斥道，说话间，周晗脖颈间的手术刀更加贴近了周晗的脖颈。 很快，她的脖颈处，就有细细的血线出现，随后有血滴落。 萧琛艿举起手来：“别伤害她。” 陈建波冷笑：“如果不想她死，就给我让开，让我走！” 萧琛艿看着周晗的样子，心痛的不行。 他让开门口的地方：“你可以走，只要你不伤害她。” 陈建波察觉出萧琛艿对周晗的重视，心中更是生出一种被欺骗、被背叛的感觉。 他扯了扯唇角，“萧组长，我真是小瞧你了。” 说话间，他故意当着萧琛艿的面，另一只手覆在了周晗的胸前。 这个动作，不止侮辱了周晗，更是侮辱了萧琛艿。 萧琛艿忍着愤怒，冷静的与他对峙：“我劝你赶紧离开，再不走，事情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了。” 陈建波正要说什么，只觉得下身传来一阵剧痛，他还没来得及做下一步的动作，就看见眼前的萧琛艿飞身而起，将他踹到在地。 他挣扎着，可是萧琛艿硬生生的将他按倒在地上，双手被弄到了身后，萧琛艿将腰间的手铐拷在了他的手腕上。 陈建波躺在地上，如同一条濒死的鱼一样不住的挣扎着。 周晗低着头，快速的蹲在地上，用胳膊抱着自己。 刚才，是她用膝盖踹了陈建波的下身，陈建波在剧痛之下，竟然松开了对她的钳制，这才让萧琛艿有了可趁之机。 萧琛艿脱下身上穿的外套，将它套在了周晗的身上。 他身材高大，周晗又瘦瘦小小的，他的外套在周晗身上，简直可以当成裙子穿。 披上之后，他没有说任何的话，俯身将周晗抱了起来，这才对着耳麦说道：“通往后门的储藏室门口，陈建波已经被我烤住了。” 立刻有人回话，过去捉拿陈建波了。 萧琛艿抱着周晗，下了楼。 当两个人出现在大门口的时候，众人都诧异的看了过去。 丁屿见状，连忙迎了上去，护送着萧琛艿，将周晗送到了车上。 上了车，他这才发现周晗脖子上的伤：“组长，你带周晗去医院，剩下的我和简宸伊收尾。” 说完，他看向萧琛艿。 他这才愕然的发现，萧琛艿的身上也有血迹。 只是萧琛艿穿的是黑色的衣服，刚才并不明显。 “组长，你受伤了？”丁屿看向萧琛艿的腰间，一摸，全是血迹。 周晗刚才被吓得不轻，直到现在还是浑身哆嗦。 所以刚才她并没有注意到萧琛艿也受了伤，等丁屿说完之后，她才看向萧琛艿。 果然，在萧琛艿的腰间，已经湿了一大半。 她有些手足无措的上前：“哥，你怎么样？” 声音中，已经带着哭腔，她怯怯的看着萧琛艿，想要伸手去触碰又不敢。 那个样子，像极了小时候。 萧琛艿笑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小伤而已。” 他看向丁屿：“剩下的就留给简宸伊，他没问题的，你送我们两个去医院……” 顿了一下，“还有花甯，她也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周晗这才想起花甯来，“她没事？” 丁屿下车，去另外一辆车上叫醒了花甯，往这边走。 萧琛艿摇了摇头，“没什么事情，幸亏你及时把陈建波支走了，花甯只是被迷晕了，没什么大问题。” 闻言，周晗这才松了口气，低声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萧琛艿看着周晗，心中一软。 在这个时候，周晗还惦记着花甯的安危。 得知花甯并没什么之后，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欣慰。 周晗从小虽然受了很多苦，但是她的本心还在。 很快，丁屿就搀扶着花甯过来了。他开车，载着三个病号，去往医院。 第261章 有些话 而简宸伊留在现场，很快就找到了陈建波，他带着陈建波直接回了警局。 陈建波的做法虽然能给他定罪，但是罪不至死。闫丽和刘思思的事情，还是没有眉目。 具体怎么处理，还是要等萧琛艿来做决定。 医院里，花甯做了一个检查，证实她并没有什么大碍。 她只是吸入了大量的高浓度乙醚，所以这几天都会有些迷糊，等身体里乙醚的浓度降下来之后，就会好一点。 而周晗这边，情况比花甯稍微严重一点，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脖颈处被手术刀划破了皮，幸好没伤到动脉。 包扎好，最多一个月，伤口就愈合的差不多了。 最严重的是萧琛艿这边，手术刀很锋利，他的腰间，被手术刀划破了一条五厘米长的口子，必须进行缝合。 当天晚上，医生就给萧琛艿进行了缝合。 缝合手术进行的很成功，一个月后来拆线就行了。 丁屿将花甯和周晗送回了家，萧琛艿在医院住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周晗去萧琛艿家里，收拾了换洗的衣服和日常用具，很早就来了医院。 等丁屿带着张毅然过来的时候，周晗已经伺候着萧琛艿洗漱完，早饭也吃完了。 看见有人来，萧琛艿就要坐起来，只是刚起了个脑袋，就被周晗按下去了：“你老实呆着，医生昨晚怎么说的？让你静养，尽量不要动，你这么快就忘了？” 萧琛艿看了周晗一眼，没什么啥话，老老实实的在床上躺了下来，看向丁屿：“局里没什么事情？” 丁屿点头：“陈建波还关着呢，简宸伊在等王队上班，让他看看接下来怎么办？” 丁屿本来想说让萧琛艿想想接下来的事情，但是看到周晗这个样子，最终还是没敢说出来。 组长这一住院，周晗感觉立刻和组长角色互换了一样。 她竟然敢用这种语气和组长说话了，丁屿在旁边看的啧啧称奇。 张毅然也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周晗是一个好女孩，上学的时候，他就一直很欣赏周晗。 她永远都是笑意盈盈的好脾气，她的功课永远都是优秀。 可是他从来不知道，周晗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看着她细心的给萧琛艿掖好被子，又问他：“想不想喝水？” 萧琛艿躺在病床上，自然将张毅然落寞的眼神都看在了眼里。 本来不渴的，可是为了刺激张毅然，他故意说道：“有些渴了。” 周晗点头：“我去给你倒。” 说完，她拿了杯子，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三个男人。 萧琛艿的目光坦然，张毅然却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丁屿在旁边，坐立难安。 怎么感觉气氛这么奇怪呢？哪里出了问题？ 很快，周晗就回来了，她扶着萧琛艿起来，仔细的喂他喝完了水，这才看向丁屿。 “医生说，他得住一周的院，你回去和王队说一下，我请三天假，先照顾他一段时间。” 丁屿连忙点头：“我来的时候王队就说了，让组长好好养病，暂时先不用想上班的事情。” 当然了，王东胜的其他话他没敢说。 王东胜最开始是把他们这些人都骂了一顿，骂他们愚蠢。 为了一个案子，竟然差点把两个女同事都搭进去。 他还说：“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你们竟然还敢搞什么卧底？你们以为所有的犯罪分子都是傻子吗?” 当时，丁屿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王东胜气的脸色通红，还是孙局在旁边劝了半天，他才勉强的不生气了。 “师妹，我这次来，一是探望一下萧组长，二是来辞行的。”张毅然忽然间开口，周晗愣了一下。 “辞行？”她重复的说了一遍。 张毅然笑着点了点头：“对，我的课题进行的差不多了，导师也一直催我回去干活呢。” 周晗便道：“那师兄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张毅然闻言，笑着摇头：“不用了，你还是留在这里照顾萧组长，我自己走就行了。” 丁屿见状，连忙回答：“没事的周晗，我送他就行了。” 周晗看向丁屿：“那就麻烦你了。” 丁屿连忙道：“不麻烦不麻烦。” 这个时候，萧琛艿咳嗽了一声，周晗的全部注意力又被萧琛艿吸引了。 她看向萧琛艿，表情担心：“怎么了？” 萧琛艿摆摆手：“没事的。” 张毅然见状，神色黯然。 趁着周晗忙碌的时候，悄然离开了。 看着张毅然的背影，萧琛艿还是没忍住，提醒周晗道：“你师兄走了，你不去看看吗？” 周晗这才发现，张毅然竟然不声不响的走了。 她看了萧琛艿一眼，低声道：“我很快回来。” 说完，这才追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了萧琛艿和丁屿两个人。 丁屿见状，对着萧琛艿竖起了大拇指：“组长，大度！” 这三个人之间的暗流，他不是没看懂。 病房外面，周晗叫住了张毅然：“师兄！” 张毅然定住脚步，回过头来，看向周晗。 周晗连忙上前，低声对张毅然说道：“对不起师兄，这阵子正好忙，也没来得及好好招待你。” 张毅然苦笑：“你太客气了，咱们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 周晗笑，仰起头来看向张毅然：“师兄，那我们说好了，下次来的话，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她的笑容，一如从前那样甜。 看着她的脸，张毅然一下子就怔住了。 有些话，如果不说的话，他和周晗，还会有下一次的见面吗？ “周晗……”他忽然间开口，很严肃的开口叫了周晗一声。 周晗诧异的抬起头来，看向张毅然：“师兄？” 张毅然抿了抿唇，声音有些沙哑：“有些话，很久之前就想和你说了，只是一直没机会。这些话，憋在我心里很久了……” 他定定的看着周晗，眼神中全是深情。 周晗不是傻子，有些话不用说出口，她也能明白。 而且，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她和张毅然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所以，在张毅然开口之前，她很认真的看着张毅然：“师兄，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是的。” 第264章 发现尸块 正好发现闫丽身上有房子的钥匙，那房子出了事，闫丽已经退了租，刚搬完东西，钥匙还没交给房东。 他想出了一个办法，他连夜去了那边的房子，将尸体藏在里面。 只要闫丽没交钥匙，房东就不会来。 而这个房子，现在除了房东，就只有闫丽有钥匙。 那个案子，已经结案了，警察也不会过来。 所以，这个房子，就是藏尸的最佳地点。 后来，他用了两天的时间，买了工具和用料，白天上班，晚上就避开监控去那边干活。 他没干过这种活，可是他很聪明，很多事情只要看一遍，他就会。 他一边从网上看教程，一边干活。 从砸墙，然后砌墙，最后封上瓷砖。 他做的都非常的完美，外行人看的话，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但是他也害怕万一，所以他假装房主的仇人，给这栋楼的保洁阿姨塞了一些钱，让她在打扫卫生的时候，逢人就念叨念叨这个房子有鬼的事情。 果然，在保洁阿姨的助力之下，这个房子后来一直没有租出去。 只是，千算万算，他终究还是算漏了。 那个主播竟然会租了这个房子，而瓷砖也因为他临时学的工艺而从墙上掉下来了。 杀人、骗保，这两条罪名加在一起，陈建波的后半生，不出意外的话就在牢里度过了。 这个案子，也算是这样结束了。 虽然不完美，但是总归是让死去的人得到了安慰。 案子破了，九组也着实轻松了几天。 王东胜特地给萧琛艿多放了几天假，萧琛艿趁着这个时间，想去调查一下父亲当年的事情。 这天早上，萧琛艿一大早就出门了，打算去郊区的别墅蹲守。 那个熟悉的老人，他总能蹲到。 找到那个老人，或许能解开他心中的疑惑。 而同一时间段，一个清洁工正在路上收拾了卫生。 秋天快到了，树叶也开始落了。 扫过没一会儿，地上又落了薄薄的一层。 她上前，低头的扫地。 这个时间点，路上还没什么车，上班族估计也都刚起来，还没出门呢。 扫着扫着，路边一个路人经过，随手将手上的饮料瓶扔进了垃圾桶里。 清洁工见状，连忙放下手上的活一路小跑了过去。 一个塑料瓶，能卖几分钱。攒多了，也能贴补贴补家用。 她小心翼翼的将瓶子拿了出来，刚要离开，眼角却撇到了旁边的一个箱子。 是那种家用的储物箱，一看就是新的，上面的标签都还没摘掉。 刚才就放在这里了，她以为是谁落在这里的，所以没敢动。 可是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人过来认领，是不是这个箱子是被人扔掉的？ 她有些疑惑，在原地又等了五分钟，这才高高兴兴的蹲下身，打算打开箱子看看。 这么好的箱子，怎么舍得扔掉呢？ 拿回家放个菜什么的，也挺好的。 她打开了箱子，发现里面是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摸着软软的，好像是衣服。 难道是扔掉的旧衣服？清洁工疑惑的打开了塑料袋，果然是衣服，只是却是湿的。 她有些疑惑，伸手将最上面的衣服拿开。 “啊……”清洁工大叫着后退，手上猩红一片。 路过的行人听见声音都看了过来，在看见清洁工手上的红的时候，都吓得绕开了这个地方。 少数几个胆子大的男人慢慢的靠近这边。 …… 萧琛艿走了一半，接到了王东胜的电话。 他的语气十分的严肃：“你的假期提前结束了，你问问谁在春熙路附近，那边有案子，先带人过去封锁现场。” “春熙路？”萧琛艿反问，“我距离那边大概五公里，我现在过去。” 王东胜应了一声：“好，说是发现了尸块，你看着点，封锁现场，别把事情闹大。” 在市区，发现了尸块，要是让民众们知道，可能会引起恐慌。 萧琛艿到了现场，带着人将现场封锁了，然后联合交警那边把这条路都封锁了。 尸块装在一个白色的储物箱里，就那么放在路边。 清洁工在旁边瑟瑟发抖，看着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 萧琛艿带上手套脚套，初步的勘察了一下现场。 现场没发现什么明显的证据，大马路上，人来人往的，而且这边也没什么监控。 没过多久，简宸伊他们就过来了，一起过来的还有褚天琪。 褚天琪上前，看到尸块，也是愣了一下。 她上手，摸了几下，这才站起身，走到萧琛艿的面前：“尸体切的很碎，现在我没办法验尸，得等我把尸体拼出来之后才行。” 萧琛艿点头：“那就带回去拼起来再说，我们先把现场勘查一下。” “虽然没办法验尸，但是我刚才摸了一下，死者是女性。”褚天琪说完，转身带着尸体就离开了。 萧琛艿若有所思，虽然他是外行，但是也知道，女性和男性的骨头是不一样的。像是褚天琪这样经验丰富的法医，自然是一摸就能摸出死者的性别来。 丁屿闻言，故意吓唬周晗和花甯：“你们两个可要小心了，最近有不少女性遇害。” 周晗和花甯闻言，都没什么反应。 丁屿见状，有些讪讪的：“胆子可真大……” 他小声的嘟囔着，开始勘察现场。 几个人将现场查了一个遍，都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周围也都勘察过了，这里位置比较偏，没什么监控。 远处倒是有，但是监控都太模糊了。 只能隐约看到是晚上两点多的时候，有一个人抱着箱子放在了这里。 但是距离有些远，那个人包装的又很严实，所以根本看不清那个人到底是男是女。 只能看到是一个比较瘦的人。 萧琛艿无功而返的时候，褚天琪这边的验尸工作也接近收尾了。 只是，萧琛艿等人回去的时候，褚天琪却罢工了。 去问结果的萧琛艿，在得知褚天琪情绪不好，出去透气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法医处的其他同事摇摇头：“还没拼完，但是应该是位年轻女性，年龄在十五到二十之间。从尸块中找到了一家饭馆的工牌，死者应该是在这个饭馆工作，你们可以去这边看看。” 第265章 死了也活该 她将一张工牌递给了萧琛艿。 萧琛艿也没多想，拿着工牌低声道：“麻烦等尸检结果出来后通知我一下。” 那位同事点了点头。 萧琛艿转身离开，没看见在他离开之后，那位同事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有了工牌，上面写着工号，萧琛艿带着人过去的时候，老板娘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是夏薇薇的工牌，我说她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呢？她出什么事情了？” 老板娘说话的时候，语气十分的不屑。看的出来，她并不喜欢夏薇薇。 这是一个不大的饭馆，除了老板和老板娘之外，还有三个工人，加上夏薇薇，一共雇佣了四个人。 萧琛艿和老板娘说话的时候，老板正在那边训斥店员，骂他们光知道吃饭，干什么都干不好。 萧琛艿看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萧琛艿收回了目光，看向老板娘，语气十分的平静：“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是死掉了。” 闻言，老板娘的表情微微有些诧异。 但是萧琛艿注意到，老板娘脸上的表情在片刻的诧异之后，取而代之的便是得意。 虽然，她尽量的掩饰着自己的这种情绪，试图表现出悲伤的样子。 可是萧琛艿看多了这种虚伪的人，几乎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伪装。 他继续道：“说一下夏薇薇的信息，她平时都和什么人交往，知道的都说一下。” 老板娘想了一下，这才开口：“她是今年才来的，听说是刚成年，今年夏天考大学没考上，这才出来打工的。我一看就不是学习的料，平时看着就挺轻浮的，举止也不像好女孩。”说到这里，老板娘不屑的撇了撇嘴。 萧琛艿又问了几句，不出所料，老板娘的嘴里，夏薇薇就不是个正经人。 随后，又单独的问了老板和其他的三个员工。 老板虽然对其他员工不怎么样，但是对夏薇薇的评价还是很好的。 夏薇薇应该是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孩子。 估计也是这个原因，老板才会对她另眼相待，而老板娘对她不假辞色。 其他的三个员工，对夏薇薇的评价也是不错的。 从这家饭馆，萧琛艿并没有什么发现。 回去之后，死者的脸部已经被缝合起来了，根据脸部线条对比，可以确定，死者就是夏薇薇。 丁屿通知了夏薇薇的父母来认尸，随后从系统中调查出来夏薇薇的资料。 他看着资料，有些惊诧。 随后，他把资料递给了萧琛艿，低声道：“夏薇薇没有成年，她今年才十六岁。” 从她的身份信息上看，夏薇薇夏天才刚刚满了十六周岁，与饭馆老板娘说的根本就是两回事。 只是，不知道是老板娘欺骗了他们，还是老板娘和老板根本就不知情，是夏薇薇骗了他们。 夏薇薇的父母很快就过来了，是一对农村夫妻，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整个人都显得很沧桑。 一进门，男人就骂了起来：“这个小畜生，我让她不要出去，她不听，这下出事了？” 他说的是家乡话，其他人都听不太懂，只有丁屿，能听个差不多。 “从小就不安分，供她吃供她喝，换不来一句好话。死了也活该，省的给我惹麻烦。” 男人越骂越难听，甚至还夹杂着脏话。 周晗和花甯两个女孩子，听着就皱起了眉头。 丁屿赶紧岔开了话题：“二位，请你们来是要认尸的，你们跟我来做一下鉴定，确认一下身份。” 死者的脸部虽然勉强看出夏薇薇的影子，可是这种情况下，要想确定死者的身份，就必须将死者和家属的基因进行对比。 这样得出的结果才是最准确的。 男人闻言，愣了一下：“鉴定，做什么鉴定？” 丁屿仔细的解释：“就是进行基因比对，你们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很容易就能鉴定。只要确定你们有血缘关系，才能确定死者就是夏薇薇。” 男人闻言，脸上的表情就有些犹豫，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丁屿见状，连忙道：“你们是有什么难处吗？” 男人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我不是她亲爹！” 丁屿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 夏薇薇的家庭比较特殊，可能是重组家庭。 他将眼神放到了夏薇薇的母亲身上，正要说话，就听见女人说道：“我也不是她亲妈。” 丁屿这下子就彻底的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夫妻两个都不是夏薇薇的亲生父母，那夏薇薇难道是领养的？ 好大一会儿，丁屿这才问：“那夏薇薇有其他亲属吗？我们需要确定死者身份。” 女人想了想，点头道：“有，我儿子，她大弟，他俩是一个爹生的，有血缘关系。” 闻言，丁屿松了一口气，“你们现在给他打个电话，让他现在过来一趟。” 女人闻言，赶紧去给儿子打电话去了。 几个人就在这里等着女人的儿子过来。 丁屿忍不住问：“夏薇薇与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家子的关系太乱了，他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女人有些尴尬的回答：“她妈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她三岁的时候我就嫁去了他们家，后来他爸也死了，她家也没个人，我就带着她改嫁了。” 女人一说，丁屿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这个女人是夏薇薇的继母，她所说的夏薇薇的大弟，应该就是她与夏薇薇的父亲生的孩子。 夏薇薇的父亲死后，她就带着两个孩子，嫁给了旁边的这个男人。 能带着继女改嫁的话，这个女人应该还挺善良的，怎么会任由夏薇薇走到这个地步呢？ 这样想着，那边有人过来。 是法医处的，她走到萧琛艿面前，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萧琛艿的脸色就变了。 变得特别的难看。 “都跟我过来，验尸结果出来了。”萧琛艿开口说道。 丁屿闻言，嘱咐夫妻两个：“你们在这等着，不要乱跑。” 女人连忙点头：“好的警官，我们不跑。” 我们不跑，好像把自己说成了犯人一样。 丁屿想笑，但是想到萧琛艿的脸色，又笑不出来了。 第266章 继父继母 九组的人都去了法医处，尸体已经被拼了起来，褚天琪却不在里面。 褚天琪的助理解释道：“褚法医洗脸了，她刚才没忍住，哭了。” 褚天琪哭了？在场的人闻言都十分的惊讶。 褚天琪是什么人呐？ 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尸体，都泰然自若的人，在看见这样的尸体之后竟然哭了？ 这具尸体到底怎么了？ 丁屿替大家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具尸体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助理叹了口气：“等褚法医回来跟你们说。” 说完没多久，褚天琪就回来了。 看样子，果然是哭过了，眼睛稍微有些红。 额角的头发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洗完脸。 看见萧琛艿等人，她默默的转头，来到了尸体的面前。 “尸体年龄在十六岁至十八岁中间，性别女……”褚天琪低声道。 “已经确定了死者的身份，叫做夏薇薇，今年刚满十六周岁。”萧琛艿补充道。 褚天琪听见夏薇薇的年龄，愣了一下，随后脸上出现了十分愤怒的表情。 她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通过验尸发现，夏薇薇下体损伤严重，而且有妇科疾病。她应该是有性生活好多年了，而且很频繁，大概一天好几次。” 这几条信息，难免会让人多想。 就算是正常的交了男朋友，也不能一天好几次性生活，除非是…… 怪不得褚天琪会这么愤怒，大家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难受。 “她身上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伤痕，看起来像是被家暴。有些伤痕已经很久了，痕迹很淡，几乎看不出来了。有些地方骨头都变形了，看起来至少五六年了。”褚天琪继续说道。 大家谁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褚天琪叙述。 “不仅如此，她应该是刚流产没多久。”褚天琪说完，安静的看着其他人。 “我能提供的就这么多，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出凶手。”她说完，伸手将尸体上的白布拉了下来，盖在了夏薇薇的身上。 “下午我会再验一遍，如果没有什么发现的话，明天我会帮她缝合尸体。” 萧琛艿点头，“麻烦你了。” 夏薇薇的尸体被拆成了好多块，缝合起来是很麻烦也很考验技术的？ 如果有些心狠一点的法医，可能就不会管了，让死者的家属自己去想办法。 现在很多尸体缝合师，只要钱给够，他们缝合技术也很好。 只是，夏薇薇这种情况，她的继父继母会出这个钱吗？ 更何况…… 想到这里，萧琛艿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把夏薇薇的继父继母分别带进审讯室，简宸伊你负责夏薇薇的继父，我负责继母。” 夏薇薇长期被家暴，继父继母应该知道点什么。 夏薇薇的继母被带进审讯室的时候，整个人都弓着，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丁屿吩咐她在椅子上坐下，她就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坐下。 问了几句之后，萧琛艿直接切入了主题：“夏薇薇是什么时候不上学的？” 女人想了想：“三年前。” “夏薇薇被家暴的事情你知道吗？” 女人闻言，眼神有些闪躲。 萧琛艿见她一直没说话，用力一拍桌子：“说话！” 女人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说话也磕磕绊绊的：“小孩不听话的时候，她爸就打两下。” 打两下？萧琛艿冷笑一声。 “那你知不知道夏薇薇身上有多处地方因为殴打导致骨头变形了？”萧琛艿又问。 这一次，女人彻底愣住了。 她抬起头来，看着萧琛艿，一脸的不可置信。 “就打两下而已，我都拦着，怎么可能骨头变形……” 萧琛艿没说话，女人愣了一会儿，忽然间就流泪了。 她抬手，将眼泪擦了去，自言自语道：“薇薇的爸爸对我很好，我们那个时候过的挺幸福的。薇薇也把我当成亲生的妈妈对待，可是谁知道，他死的那么早。我对薇薇有感情，不舍得把她扔下，就带着她改嫁了。” 最开始的时候，她的脸上还有笑容。可是渐渐的，神情就冷漠了下来。 “嫁给他之后，薇薇因为是女孩，又不是我亲生的，他对她非打即骂。我自顾不暇，薇薇与我就渐渐生分了。她其实学习挺好的，但是他不给学费，我又没本事，儿子也要上学。薇薇就辍学了，去打工。每个月都给我钱，让我给儿子交学费。我……” 她还要说什么，花甯敲门进来了，脸色不怎么好看。 她低头，在萧琛艿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这才出去。 萧琛艿看向女人，低声问：“那你知不知道，夏薇薇在家里还遭遇过什么？” 女人愕然，慢慢的摇头。 “她被性侵过，而且不止一次！”萧琛艿慢慢的开口。 女人霎时间瞪大了双眼，似乎是没预料到这个答案。 刚才花甯来，说的就是这个事情。 那个男人在简宸伊的面前已经承认了，他之前不止一次的性侵过夏薇薇。 萧琛艿也没什么可问的，正好夫妻两个的儿子也过来了，他便将夫妻两个带了出去。 夫妻两个在走廊里撞见，男人低着头，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女人看见他，就像是看见了仇人一样，立马扑了上去，嘴里骂骂咧咧的：“你这个畜生，你还是人吗？” 她扑了过去，对着男人的脸就是一顿挠，看的丁屿的脸都有些疼。 这些人，早就被叮嘱过了，这个时候不要插手。 所以，没有人去拉架。 眼看着男人没来得及反应，被女人挠了一脸的血印子。 女人用家乡话骂，说话又急又快，丁屿都有些听不懂了。 其他人就别说了，除了一些脏字能偶尔听懂一个半个的。 男人被打的急眼了，眼看着就要还手，丁屿他们这才开始拉架。 第267章 她是该死 男人被架着，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只能被女人按着头打。 拉着女人的是周晗和花甯，两个人故意放了水，花甯还戏精上身，装作被女人甩了出去的样子。 一场架打下来，女人毫发无伤，男人却满身都是血。 当着警察的面被打，男人真是有苦说不出。 “我要验伤，我要离婚……”他叫嚷着，“你这是故意伤害，你等着坐牢你。” 萧琛艿扯了扯唇角，给男人科普知识：“首先，你这伤构不成故意伤害，而且你还手了，她不会坐牢的。” 男人嗫嚅了一下，刚想说什么，一个少年被带了过来，看见男人满脸是伤的样子，嗤笑了一声。 男人见状，更加火大：“你这个小畜生，跟你那个便宜姐姐一样，都该死！” 男孩闻言，又是一声嗤笑：“她是该死，至于我，肯定活得比你久。” 这两个孩子，同父异母，按理来说，应该很亲近才对。 可是看样子，这个男孩对夏薇薇，却很排斥的样子。 男孩既然来了，萧琛艿他们就采集了他的样本，与夏薇薇的样本进行对比。 虽然他们已经确定死者就是夏薇薇，但是有了比对结果，才会被承认。 采集完样本之后，这一家三口就离开了。 九组的人在后面，看着这一家三口，心情都十分的复杂。 或许，就是这样一个畸形的家庭，一步步的将夏薇薇逼向了死亡。 才十六岁，在他们眼里还是一个孩子，可是已经经历了这么多。 被性侵，被家暴，流产、分尸…… 他们十六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应该还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面发呆。 所有人都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一定要找到凶手，一定要惩罚伤害夏薇薇的人。 “丁屿、花甯和成哥，你们两个去他们家附近走访调查一下，着重调查父子两个。”萧琛艿吩咐道。 三个人齐声称是。 现在看来，这父子两个人的嫌疑都很大，他们都对夏薇薇抱有很大的敌意。 丁屿、花甯和成墭三个人立刻开车去了夏家所在的村庄、学校进行调查。 而萧琛艿带着周晗和简宸伊去了夏薇薇工作的那个餐馆。 夏薇薇吃住都在这边，或许这边的人能提供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当然了，老板和老板娘都十分小气，看到萧琛艿几个人过来，瞬间没什么好脸色。 “各位警官，我们跟夏薇薇真的不熟，你们这样我们都没办法好好做生意了。”老板娘阴阳怪气的开口。 “我们来吃饭。”萧琛艿将钱包放在桌子上，扬声说道。 老板娘闻言，瞬间高兴了：“好嘞，三位吃什么？” …… 萧琛艿这边吃着饭，丁屿三个人就比较惨了。 他们在村里走访了好几户，都没问出什么新鲜的线索来。 无非都是一些八卦，关于夏家畸形的家庭关系。 说老夏是多么多么差劲的一个人，年轻的时候，根本娶不上媳妇。年近四十才娶了一个带两个孩子的妇女。 又说夏家这个儿子多么的不学无术，一放学就在街上游荡，和一群小混混混在一起，不学好。 又说夏家那个闺女长得好看，年纪轻轻就不上学了，每次回来都浓妆艳抹的。 丁屿几个人，可算是见识了所谓的人言可畏。 好不容易从大妈堆里跑出来，他们决定去走访一下夏家儿子的那群小混混朋友。 说是小混混，其实就是一群打扮的非主流的小孩子而已。 现在正好是假期，孩子们都在家里。 丁屿找到他们的时候，几个孩子正聚在一个小卖部的门口打台球呢。 个个都留着长发，穿着各种杀马特的衣服，时而蹦出句脏话，时而高声笑。 听到丁屿等人的身份，几个人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终归还是孩子。 “警察叔叔，我们可没犯事。”一个小男孩儿，无辜的说道。 “我们过来，是想问问关于夏寒的事情。” 夏薇薇和夏寒，都是后来改了姓的，跟着现在的继父姓。 “夏寒？他犯事了？”几个小孩面面相觑。 丁屿吓唬他们：“对，现在夏寒涉及到一个谋杀案，你们不是经常混在一起吗？你们要是谁参与了，现在赶紧坦白，我帮你们争取争取从宽处理。” 闻言，几个小孩子都吓坏了，赶紧表示：“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和夏寒也不是很熟，他比较毒，和谁都处不来的。” “是啊是啊，他妈和姐姐对他那么好，他整日里在我们面前说他妈和姐姐不好，我们都看不惯他的。” “他真的不怎么和我们在一起，我们好多活动他都不参加。” 丁屿闻言，皱眉问道：“夏寒对夏薇薇，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敌意，你们知道吗？” 几个人都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夏寒就是对他姐姐没什么好脸色，在家的时候也是这样，我们经常听见他骂人。” “夏寒挺不是东西的，他继父不待见他们两个，他妈也没钱，这几年他上学的钱都是他姐姐给的。” “你怎么知道？”丁屿问道。 那个小孩无辜的耸了耸肩膀：“听我妈说的，我妈在家经常说夏薇薇可怜，让我们别欺负她。” 说完之后，他挑眉道：“其实我妈想多了，我们才不会欺负夏薇薇呢，她人温柔又漂亮，谁不喜欢啊！” “夏寒就不喜欢啊。”另外有男孩子插嘴反驳道。 谁知道，刚才说话的那个小男生却嗤笑一声：“夏寒不喜欢才怪呢，他……” 男孩说到一般，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忽然间就顿住了。 随后，他讪讪的笑：“我的意思是，夏薇薇要不是夏寒的姐姐，他也会喜欢的。” 丁屿、花甯和成墭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了然。 这个男孩肯定是知道点什么的，但是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丁屿对着那个男孩招招手：“你过来一下。” 那个男孩顿时警惕了起来，“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吗？” 第268章 金店老板 丁屿吓唬他：“你没做亏心事为什么不能过来说？还是说你心虚？” 男人下意识的不想在同伴面前丢脸，于是上前几步，站到了丁屿的面前：“说，什么事情？” 丁屿伸手，揽住了男孩的脖子：“来，过来一下。” 说着，带着男孩离开了人群，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而花甯和成墭与剩下的那几个孩子，也继续谈话。 “刚才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丁屿问。 男孩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丁屿见状，便道：“夏寒对夏薇薇，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闻言，男孩诧异的抬头，看向丁屿。 丁屿知道自己猜对了，嗤笑一声：“很难猜吗？” 从刚才他们的对话当中，其实就能猜到。 男孩愣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随后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能问一下，是谁死了吗？” 刚才丁屿说的是谋杀案，他自然知道是死了人。 丁屿犹豫了一下，决定赌一把：“是夏薇薇，她死了。” 男孩闻言，明显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遗憾还是难过。 丁屿霎时间也明白了男孩的心思。 都是一个村的，他和夏寒走得近，难免会接触到夏薇薇。 夏薇薇长得漂亮，性格也好，比他们应该也大不了几岁。 男孩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呢？ 这些男孩都说不喜欢夏寒，但是还是带着夏寒玩，说不定就是想多看夏薇薇几眼。 这个年纪的小孩，再怎么装成熟，其实还是纯情的很。 沉默了片刻，男人猛地抬头，低声说道：“我那次去夏家的时候，在夏寒的卧室里看到了好几本那种小说。” 丁屿顿时明白了，不过他有些疑惑，看这种小说怎么了，男孩子血气方刚的也没地方发泄，偶尔看看，还是能理解的。 看见丁屿疑惑的眼神，男孩将剩下的话说完了：“那些书我翻开看了几眼，人设都是姐弟，而且在书里面，夹着夏薇薇的照片。” 说这话的时候，男孩满脸都是厌恶。 说完，他又叮嘱丁屿：“哥，这些话我从来没对别人说过，本来村里人对夏薇薇的评价就不好，要是……” 这件事情虽然不是夏薇薇的错，但是要是被村子里的其他人知道了，肯定会有不好的传言传出来的。 这一点，丁屿还是懂的。 “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男孩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萧琛艿这边，饭菜也端了上来。 实话实话，这家店的老板人品不怎么样，手艺却还是可以的。 三个人尝了一下，本意不是来吃饭的，也被这味道吸引了。 吃饱之后，店里的人也慢慢的多了起来。 临近下班的点，这附近有几个写字楼和工厂，来吃饭的人不少。 萧琛艿几个人吃完了，却迟迟没走，站着一张桌子。 老板娘过来催了好几次，萧琛艿都说再等等。 他们是来正经吃饭的，又是付了钱的。老板娘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也不好意思轰人。 最后，老板娘认命了，过来低声说道：“关于夏薇薇，我想起一个事情来，咱们出去说。”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有了笑意。 上次来的时候，他们就感觉到了，这个老板和老板娘，肯定还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 几个人站起来之后，立刻就有人上去擦桌子收拾垃圾，不到一分钟，新来的顾客就坐过去了。 老板娘看着，终于松了一口气。 说话的时候，也是没好气：“行了行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你们三可千万别来了。” 简宸伊笑了笑：“夏薇薇好歹也在你家干了这么长时间了，现在她死了，怎么着也得尽尽心不是？” 老板娘翻了个白眼：“我尽个屁心，就她这样的小狐狸精，自从她过来上班，我老公的眼睛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小小年纪就勾三搭四的，也不害臊。” 果然是这个原因，周晗听着，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有些女人，老公不老实，不怪老公却在别人身上找原因。 “或许，她什么都没做呢？长得漂亮也是错吗？”周晗问。 老板娘闻言，看了周晗一眼，嗤笑一声：“这也就是我老公没钱，她才看不上的。不然的话，我们家也得遭殃。” 这一个也字，用的十分的巧妙。 “说起来也得一两个月之前了？”老板娘仔细的想了想，语气有些不确定，“我们这有个开金店的，老婆都生了三个了，她不照样和人家打得火热，年纪当她爹也绰绰有余，长得……啧啧……” 老板娘没评论，但是啧啧两声，就很灵性，萧琛艿等人瞬间就能想象那位金店老板的长相了。 “所以说啊，像她这种女孩子，只要有钱，怎么着都行，我看啊，说不定是让人老婆给弄死了。” 说完，老板娘才自知失言。 毕竟，人家对方是开金店的，家里有钱的很。 万一这话让人知道的，再来找茬可怎么办？ 她有些讪讪的：“我瞎说的，你们了别当真，好了好了，其他的我是真不知道了，我得去忙了……” 说完，吓得一溜烟的就跑了。 天色也黑了，萧琛艿带着人回了警局。 正好，他们回去的时候，丁屿三个人也正好回来。 两拨人马交换了一下信息，萧琛艿最后总结道：“这么说来，夏寒和那位金店的老板都是有嫌疑的，明天咱们照样还是兵分两路，一路去调查夏寒，一路去找那个金店的老板。” 大家点头，都收拾东西下了班。 周晗先走的，萧琛艿追了上去：“我送你。” 就像是丁屿说的，最近很不安全。更何况，还有大洋集团的人在背后死死的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冒出来咬你一口。 周晗没拒绝，沉默的走到了萧琛艿的车前面。 周晗上了车，萧琛艿驱车离开。 花甯在原地看着，神色有些落寞。 第269章 跟你夫人确认 丁屿见状，知道她心里难受，开玩笑的说道：“花姐，我送你？最近可不怎么安全。” 花甯嗤笑一声：“得了，就你这伸手，要是真遇到坏人，是我救你还是你救我啊？” 说完，花甯结结实实的翻了个白眼，拎着自己的包傲娇的离开了。 丁屿在后面看着，无声的摇了摇头。 第二天上班之后，九组的六个人就兵分两路，各自去调查了。 先说丁屿这边，调查的难度要小的多。 他今年才十三岁，还在上学，出事的那几天，不是假期，去学校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找到老师，才知道夏寒在学校里，也是不讨人喜欢的那种。 “教室里有监控，但是这孩子整天逃学，家长管不了，我们老师更管不了。”老师说起夏寒，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逃学不说，在学校里也是整天跟同学打架，要不就是调戏女同学，人家女同学的家长都找到学校来了，我们也没办法，只能教育。可是光教育有什么用啊，他又不听。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了，现在的孩子是打不得骂不得。” 看的出来，老师也是一肚子怨言。 “那最近这几天教室的监控，还有宿舍走廊的监控能给我看一下吗？” 老师点头：“当然可以，我带你们去调监控。” 丁屿三个人，跟着老师去了监控室，将这几天的监控掉了出来。 从监控上看，夏寒这几天都很少回学校。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出去的，反正每次都是来去自如的样子。 三四天的时间，总共在学校呆了没几个小时。 老师一副了然的样子：“他经常这样，应该是爬墙出去的。” 丁屿又问：“那你知道他出去一般都去什么地方吗？” 老师闻言便道：“他最开始到我班里的时候，我不太了解情况，所以他出去一次我找一次，他一般都去学校对面的那个网打游戏，有时候跟一些男孩不知道去哪混。” 丁屿将视频全部都拷贝下来之后，这才对老师说道：“麻烦你了，这件事情希望暂时还是不要让班里的同学知道，这是保密案件。” 老师闻言，点头：“这个我知道的，我一定会保密的。” 从学校里出来，丁屿叹了一口气。 夏寒虽然混蛋，但是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希望他也能成熟一些，懂事一些。 所以，他刚才才嘱咐老师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要不然的话，夏寒在学校真的就待不下去了，不想辍学也得辍学了。 现在夏薇薇死了，他的学费没着落，转学是不可能了。 毕竟还是孩子，丁屿还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丁屿、花甯和成墭三个人，又去了对面的网。 从三四天之前开始看起，果然看见了夏寒的身影。 他有一个经常坐的位置，距离监控很近，视频上的脸很清楚。 他从下午过来，就一直呆在座位上，饿了就吃泡面。一直到第二天才离开。 不过没到半小时，他就又回来了。手上又拎了一袋子吃的，然后一呆又是好久。 晚上就在椅子上睡，脸也不洗，牙也不刷。 中间也会消失，但是最多不会消失超过两个小时。 然后一直持续到案发那天，原来那天夏寒是直接从网去的警察局。 发现尸体的地方距离学校比较远，车程半个小时，一来一回就得一个小时。 从理论上来讲，夏寒应该是没有作案时间的。 但是现在还不能完全排除夏寒的嫌疑，只能说他的嫌疑少了许多。 而萧琛艿这边，收获也不小。 从老板娘那边知道了金店老板的存在，早上他有带着人去问了金店的位置。 老板娘已经彻底的没脾气了，萧琛艿问什么就答什么。 要是再来昨晚那么一出，她可受不了。 那个金店，位于市中心的位置，铺面还不小。 足以可见，这个金店的老板，身家挺强大的。 店里客人挺多的，见到萧琛艿进来，立刻就有营业员过来搭话：“先生您好，请问想买点什么？” 服务的挺周到的。 萧琛艿看过去，发现店里的营业员都是长的漂亮的小姑娘。 他回过头来问：“你们老板在吗？” 营业员柔声问：“请问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情呢？” 看样子是在！ 萧琛艿掏出证件：“我们需要见一下你们老板。” 看见萧琛艿的警官证，营业员愣了一下，随后便道：“你们稍等，我去问一下老板。” 说着，她转身离开，没过两分钟就又回来了：“三位跟我来，我们老板在里面。” 说话间，就带着萧琛艿三人去了后面的隔间。 推开门，满室的香。 像是女人的香水味，混杂着。 看来，这个屋子没少有女人进来。 里面有一组沙发，一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 看见有人进来，连忙起身招待：“三位找我有何贵干？” 这个男人，大概也就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字，看体重大概有两百斤。 脑袋上已经没什么头发了，旁边剩下的几根头发被打理的很好。 他的脸像是用了什么过期化妆品过敏了一样，疙疙瘩瘩的还有红色。 周晗想象不出来，夏薇薇和他站在一起，是什么场景。 这个男人看年纪，至少也得四十出头了。 “夏薇薇，你认识？”萧琛艿开口。 金店老板闻言，眼神有些飘：“认识是认识，咋地了？” 萧琛艿开门见山：“夏薇薇死了。” 死了？金店的老板明显很惊诧：“死了？” 片刻之后，他又道：“我跟她认识，但是也只是萍水相逢，不怎么熟悉的，她死了，你们找我也没什么用啊！” 他急忙的撇清和夏薇薇的关系，让萧琛艿觉得他更加的可疑了。 “但是据我所知，你们两个的关系可并不像你说的那么纯粹，要我把监控视频找出来吗？” 男人闻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我和她关系你们既然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更何况，我们的关系不纯粹，也不代表我杀人了。”男人的语气明显的不耐烦起来。 “昨晚，你在什么地方？” 男人抬手，抹了一把额头：“在家！” “你确定在家？需要我跟您夫人确认一下吗？” 第272章 是自愿的吗 她满脸都是疑惑，不知道简宸伊为什么会把夏薇薇的男友和金店的老板一起说。 明明，他们两个是不一样的。 闻言，简宸伊就笑了，看向萧琛艿：“你看，都是美色误人，其实男色也一样啊。” 他又看向周晗：“你可不能因为人家长得好看，就觉得他没嫌疑。” 周晗被简宸伊说的脸上一红，很快的撇了萧琛艿一眼，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挪开：“我不是……” “破案，要看动机。夏薇薇在没和男友分手的前提下，和金店老板纠缠不清，很明显，两个人一起过过夜。男人都有自尊心，即使是只有十六岁的小男孩。你觉得，夏薇薇的男朋友知道夏薇薇背叛了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周晗嗫嚅了一下，没说话。 她心里知道，简宸伊说的是对的，可是她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如果连她男朋友的悲伤都是假的，那夏薇薇的这一生过的未免也太悲惨了。 “我觉得，金店老板和夏薇薇男友都有必要继续深挖下去。”简宸伊最后说道。 在他说完之后，其他人都看向萧琛艿。 片刻之后，萧琛艿开口道：“既然这样，那等会儿就把他们两个带过来，由我和简宸伊负责审讯。丁屿和成哥，你们两个带着花甯和周晗分成两组，去调查一下这两个人。” 大家都没什么异议，开完会就有人过去将两个人分别带了过来。 两个审讯室，萧琛艿和简宸伊分别负责。 萧琛艿审讯的是金店老板，第二次接触了，对方明显比上一次接触要坦然的多。 即使看起来还是很紧张，但是最起码不疯狂流汗了。 他被带进来，大概有一个小时了。萧琛艿是故意晾了他一会儿才进来的。 “我再问一遍，你和夏薇薇到底什么关系？”萧琛艿开门见山，直接问。 金店老板闻言愣了一下，随后苦笑：“昨天您不是都问过了吗？我和夏薇薇，就是那种关系，我们之间只能算是金钱交易。” “你和夏薇薇之间的转账记录需要我给你看一下吗？而且频繁出现在奢侈品店，金钱交易你未免有些大方了？” 这个男人和夏薇薇之间，绝对不是金钱交易那么简单的。 男人还要说话，萧琛艿首先开腔：“我劝你好好想想，说谎的代价可能比你想象的更严重，现在设计到人命了。” 闻言，金店老板就没再说话，他低着头，仔细的思考着自己现在的处境。 半晌之后，他终于想明白了，抬起头来，看向萧琛艿：“是，我承认我昨天说谎了，夏薇薇被我包养了，我心情好的时候会带她出去买东西。但是有一点我没说谎，我们前几天是真的因为一些事情不欢而散，之后没在联系过。她死了，我还是从你们这里知道的。” “那你们为什么吵架？”萧琛艿又问。 “夏薇薇又当又立呗。”他嗤笑一声，“既然做了我的人，我为她花了那么多钱，她就应该和以前的那些男人断了联系，可是她倒好，还想用我的钱去养那个小白脸？” 萧琛艿明白，那个小白脸，指的应该就是夏薇薇的男朋友。 “天下没这么好的事情，所以当天我们两个吵了一架，我让她自己选，是继续跟着我还是和她那个小男朋友继续过穷日子。我为了逼她一把，让她看清楚自己的心，所以这几天都没联系她，之前给她的卡也停掉了。谁知道……” 说着，他颇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看样子，他是十分满意夏薇薇的。 也是，夏薇薇年轻漂亮又温柔，谁会不喜欢呢？ 萧琛艿扯了扯唇角，“还有吗？你最好主动介绍，不要挤牙膏。” 话虽这样说，金店老板自然不傻，他不知道警方掌握了多少，自然是不会一股脑的将自己的底细都秃噜出来。 “没了！真的没了！”他说道。 只是，萧琛艿一看就知道，他没说真话。 他起身，“你再好好想想，想好了叫我。” 说完，径自走出了审讯室。 简宸伊那边也不顺利，从小男友那边什么话也没问出来。 简宸伊比萧琛艿出来的早，见状失笑：“看来你那边也没收获。” 萧琛艿走过去，将简宸伊递过来的烟接了过来，低声道：“现在就看丁屿他们的了，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鸡贼，不可能主动交代的。” 如果丁屿他们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那他们诈一诈，或许还能诈出些什么来。 两个人在走廊里抽完了一支烟，丁屿恰好来了电话。 他的语气比较激动：“组长，我们这边发现了一些证据，这个金店的老板也太不是玩意儿了，他好像还把夏薇薇介绍给朋友了。” 萧琛艿皱眉，看了简宸伊一眼，低声问：“介绍给朋友，是什么意思？” 丁屿那边的声音很嘈杂，像是在马路上：“现在还没查清楚呢？反正他朋友也都认识夏薇薇，关系也不纯粹，我们都猜测，肯定是他介绍的。” 挂了电话，萧琛艿的眉头越轴越紧。 简宸伊在旁边看着，有些好奇的问：“怎么了？说什么了？” 萧琛艿便将丁屿说的话跟简宸伊重复了一遍：“按理来说，夏薇薇和他们的交际圈并不重合，除了这个金店的老板。而且，朋友只见拥有同一个情妇，这种情况不做他想……” 简宸伊听完，神色也越发的凝重起来，他甚至生出了一种猜测：“夏薇薇是自愿的吗？” 这种事情，就像是加入某种帮派一样。 进去的时候很容易，可是当你想从中抽离的时候却很难。 因为那些人手上，已经拿了你太多的把柄。 萧琛艿沉默不语，又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点燃了。 过了半晌，他将烟头扔到了垃圾桶里，对着简宸伊扯了扯唇角：“看来，今天会有大收获。” 他刚要进审讯室，只见不远处褚天琪带着一沓资料过来了。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意外。 第273章 吓尿了 褚天琪作为法医，审讯室这边是几乎不会过来的，怎么今天…… 很快，褚天琪就过来了，她看向萧琛艿，眉毛微挑：“听说你们今天这里比较缺人，我过来帮忙，是要进去审讯了吗？” 萧琛艿笑：“你会吗？” 褚天琪扯了扯唇角：“小看我？不就是记录口供吗？小意思而已。” 萧琛艿虽然不知道褚天琪是什么目的，但是他知道，褚天琪是一个有分寸感的人，不会做过分的事情。 所以，犹豫片刻之后，他便道：“那跟我进来。” 说着，就带着褚天琪进入了审讯室里面。 金店的老板在看到褚天琪之后，下意识的眼前一亮。 随后，他才意识到这里是警局，眼前的这个美女是警局，便讪讪的低下了头。 萧琛艿和褚天琪自然是将他刚才的行为都看在了眼里，两个人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的不屑。 坐下之后，萧琛艿便问：“想起来了吗？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金店的老板闻言，还是一脸的无辜：“没了，真的没了，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 萧琛艿冷笑一声：“你确定吗？” 金店老板就不说话了，仔细思考着。 他们到底查到了什么，难道是那件事情…… “你知不知道，夏薇薇今年还不满十八，你强迫她去陪睡，是要付法律责任的？强迫未成年人做小姐要判几年需要我给你科普一下吗？” 萧琛艿慢慢的开口说道。 果然，他在听见萧琛艿的话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显然是搞不明白，这件事情萧琛艿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萧琛艿看着他，问：“很奇怪吗？你觉得你那些所谓的朋友嘴巴有那么严实吗？” 其实，萧琛艿并不知道丁屿是从什么渠道知道这件事情的。但是此时他这么说，金店的老板也无法去求证。 他在一吓唬，说不定什么都说了。 金店老板顿时有些慌了，手都在颤抖。 也幸亏这人没什么法律常识，要是请个律师，他们可什么话都诈不出来。 “没……没有强迫……都是她自愿的……”他磕磕绊绊的说着，很显然他被吓坏了。 “给我老实一点！”萧琛艿拍了拍桌子：“仔细交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坦白从宽，你的朋友们都已经交代了。” 萧琛艿那一拍桌子，把他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过了片刻，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一次我带她去饭局上吃饭，我朋友看上她了，我就……就让她去陪一晚……” 他一边说话，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她不愿意，我就找人打了她那个小男友一顿。她是真喜欢那个小白脸，第二天就去陪了。后来，我其他朋友都知道了……” 褚天琪越听，脸色越难看。 他们这群大男人，竟然这么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真是太过分了。 她紧紧的盯着金店老板，把对方盯的头皮发麻。 “我又找人去打了他几顿，夏薇薇就老实了，我说什么做什么。可是真的不是我杀了她，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前几天的确吵架了，我好几天没理会她了，我真是不知道……” 他一直重复着最后这句话。 萧琛艿看着眼前的男人，下意识的看向玻璃后面。 他知道，简宸伊一定在那后面。 他直觉，这个男人不是凶手。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直安静的褚天琪忽然间站了起来，她高声质问金店老板：“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杀了夏薇薇，然后分了尸？” 金店老板被吓了一跳，“不是……真的不是……” 褚天琪上前一步，站在了金店老板的面前，伸手便将一沓照片放在了金店老板的面前：“你仔细看看这些照片，都是属于夏薇薇的尸块，你仔细看看，不觉得眼熟吗?” 照片上的画面，十分的血腥，是那些尸块还没被拼起来的样子。 萧琛艿他们看到，都会觉得瘆得慌，更别说他了。 果然，他被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面躲。 可是褚天琪哪肯让他躲过去，她将照片凑到了他面前：“你看看，这都是夏薇薇的。”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杀人……” 金店老板叫着，一股液体顺着裤子缓缓的往下流淌。 他竟然被活生生的吓尿了。 他的反应，实在是出乎褚天琪的意料。 她站在原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萧琛艿皱眉，站起身看了监控一眼，斥责褚天琪：“谁让你说话的？现在立马出去。” 褚天琪也知道自己这次是做的有些过了，她下意识的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对着她使了一个眼色，褚天琪这才带着照片出去了。 随后，萧琛艿让人进来，带着金店老板去了卫生间处理。 处理好之后，就让人送他回家了。 褚天琪站在萧琛艿的面前，低声问：“我会不会受处罚？” 现在都讲究人权，即使是罪犯，都有人权，更何况现在还不确定金店老板是不是罪犯。 她直接把人吓尿了，要是让领导知道，这个事情可大可小。 最关键的是，她是法医，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审讯室里。 萧琛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估计好要看他会不会追究。” 如果当事人没追究的话，领导就算是知道了，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如果当事人回去觉得太丢脸了，决定要追究到底的话，那褚天琪可能要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只是，萧琛艿理解褚天琪的心情，她也是太心疼夏薇薇了，太想尽快破案了。 所以，他看着褚天琪，“没事，就算是要追究，你也不用担心，是我把你带进去的。” 言下之意，就是要代替褚天琪接受处罚了。 褚天琪动了动嘴巴，可是最终也没说话。 现在说这个还是为时过早，不过即使真的要受处罚，她也不后悔，也不可能让萧琛艿背这个锅。 两个人正僵持着，简宸伊过来了。 他的心情倒是挺好，直接对着褚天琪竖起了大拇指：“女中豪杰！” 褚天琪没心情开玩笑，闻言也只是扯了扯唇角。 第274章 太干净了 萧琛艿看向简宸伊，低声问：“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 他知道，刚才简宸伊一直在玻璃后面看着。 闻言，简宸伊的神色严肃起来：“他应该不是凶手，他的胆小不是装出来的，细节都可以看的出来。而且，被吓尿这种事，装是装不出来的。” 萧琛艿点了点头，颇为认同简宸伊的想法。 “我觉得也是，那他这边，可以暂时放放。” 萧琛艿说完，又问：“你那边呢，怎么样？” 简宸伊摇了摇头：“没问出什么来，人在这边也呆了一段时间了，只能放走了。” 现在来看，夏寒和金店老板的嫌疑，都不是很大了。 就只剩下了夏薇薇的小男友。 他们现在的目标，也只能暂时放在这个小男孩身上。 萧琛艿便道：“送回去，顺便去他的住处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简宸伊点头，两个人看向褚天琪。 褚天琪自然道：“我也去。” 三个人，带着夏薇薇的小男友往回走。 到了楼下，小男友也不知道是礼数不周还是故意的，竟然也没说让三个人上楼去坐坐。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萧琛艿故意说道；“有点渴了，我去买点水。” 按理来说，正常人这个时候会礼貌的让一让。 可是这小男孩依然没说话，反而指着旁边：“那边有个小卖店，很近。” 简宸伊便道：“你的胃不是不好吗？喝凉水要拉肚子的，小金，我们能上去喝点热水吗？” 夏薇薇的男友姓金，叫做金文斌。 金文斌对方愣了一下，很快就道：“可以啊，上来，我烧点水给你喝。” 简宸伊从善如流，“那就谢谢你了。” 说着，便领着萧琛艿和褚天琪跟着金文斌往楼上走。 这是一个有些破旧的小区，楼道很窄，上楼的时候，几个人只能前后并排着。 总算是进入到房子中，客厅中有一个很简单的小沙发，金文斌招呼他们：“你们先做，我去烧水。” 简宸伊、萧琛艿和褚天琪三个人，并排着坐在了小沙发上，打量着这个小小的出租屋。 家里很干净，到处都是灰尘不染的干净。 很快，金文斌就出来了，手里端着三杯热水，“不好意思，家里有点简陋。” 简宸伊开口道：“没想到你一个男孩，倒是把家里收拾的挺干净的。” 说话间，金文斌的脸色就有些不太自然：“没什么，只是闲下来心里难受，就收拾收拾家。” 简宸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安静的喝完了一杯热水。 喝完水，三个人离开，金文斌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上了车，萧琛艿没着急走，他们三个坐在车里，看着属于金文斌的那一扇窗户。 “发现什么了吗？”萧琛艿低声问。 简宸伊说道：“你先说！” “我没发现，他家里打扫的太干净了。”萧琛艿说道，他顿了一下，又道：“可是正是因为太干净了，所以才会显得奇怪。” 说完，他看向简宸伊。 简宸伊点头：“我与你看法相同，我仔细观察过了，他家里东西摆放的都很随意，这一点足以看出他不是一个洁癖患者。但是家里又太干净了，很显然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褚天琪闻言，立马道：“那我们是不是要回去搜查一下金文斌的住所？如果真的是他，不可能打扫的一点痕迹都没有？这里距离抛尸地点不远，或许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她看向萧琛艿，明显是寻求认同，“分尸的话，会产生大量的血迹，这些血迹，不可能清理干净，只要用点东西，就能找到痕迹，然后经过比对，一定能将他绳之以法。” 萧琛艿听完，却摇头道：“现在还不能证明金文斌就是凶手，即使是凶手，这里也不一定就是第一案发现场。金文斌年纪虽然小，但是性格很谨慎，所以现在还不宜打草惊蛇。” 说完，他看向简宸伊：“你的意见呢？” 同时，褚天琪也看向简宸伊，希望简宸伊能认同她的想法。 只是，简宸伊却道：“我同意老萧的看法，这个时候不能打草惊蛇，一定要沉得住气。” 褚天琪明显有些失望，但是同时她也明白，她不是刑警，她只是一个法医，破案的事情，还是萧琛艿他们更加的专业。 这个时候，她就算是再有自己的想法，也只能听萧琛艿的。 她沉默片刻，问萧琛艿和简宸伊：“之前金文斌听说夏薇薇死讯的时候，是什么反应？” 萧琛艿道：“他哭的很伤心。” “像真的吗？”褚天琪问。 萧琛艿想了想，点了点头：“不像假的，而且后面的一系列表现来看，金文斌对夏薇薇，应该是真的喜欢。” 褚天琪点头：“那就更奇怪了，那个房子我看过了，应该是只有金文斌和夏薇薇住。既然金文斌那么喜欢夏薇薇，家里怎么可能连夏薇薇的一张照片都没有？别说照片了，就连女孩子用的东西都没有。” 这一点，是萧琛艿和简宸伊忽略掉的。 所以，在褚天琪说的时候，两个人都听得十分的认真。 “这说明，金文斌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把属于夏薇薇的东西全都收拾起来了，他肯定是心虚了。” 萧琛艿想了想：“我们现在去金文斌工作的地方，调查他前几天的行动轨迹。” 三个人开车很快就到了金文斌工作的地方。 饭馆都是有自己的监控的，恰好金文斌这几天都上班，没有休班。 于是老板就把这几天的监控都给了萧琛艿。 通过监控录像来看，金文斌这几天都在上班，没有离开过。 上班时间从早上的十点钟一直到晚上的十点钟。 都是很正常的上下班，而且也问过同事和老板，金文斌这几天上班的时候都很正常，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来。 从饭馆出来，褚天琪感叹道：“如果凶手真的是金文斌的话，那他的心理素质也太强大了，杀了人还能正常的上下班，而且一点异常都没有。” 第275章 储物箱的来源 很显然，褚天琪对金文斌是凶手这个设定，产生了怀疑。 一个十六岁的小男孩，真的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吗？ 萧琛艿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就响了。 他接了电话，简宸伊和褚天琪也都不说话了。 “真的？那辛苦你们了，我们这就回去。” 挂了电话，萧琛艿启动了车子，告诉简宸伊和褚天琪一个好消息：“鉴定科那边查到线索了。” 褚天琪有些急切：“什么线索？” “那个装尸体的储物箱，化验结果出来了，是刚买的，而且购买的超市都找到了。”萧琛艿说着，“监控视频他们也拿回来了，我们回去看看。” 超市的监控视频是比较密集的，也是比较清楚的。 这一次，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萧琛艿带着简宸伊和褚天琪回去的时候，鉴定科的人已经在等着了。看见萧琛艿过来，笑着说道：“知道你们心急了，这不，亲自给你送来了。” 说话间，他将手上的u盘递到了萧琛艿的手上。 萧琛艿连忙道谢：“多谢，辛苦了。” 对方没说话，只是拍了拍萧琛艿的肩膀，然后就离开了。 鉴定科的人离开之后，萧琛艿这才将u盘插在了电脑上，开始播放画面。 这里面的画面都是被剪辑过的，画面的内容都是一个男孩。 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风衣是戴帽子的，他将帽子戴在脑袋上，脸上还带着黑色的口罩。 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看起来，这个超市他并不熟悉。 进入超市之后，他在里面转了好久，才找到了卖储物箱的地方，他随便拿了一个，然后去结了账。 因为不熟悉地形，去结账的时候，转了一会儿才转出来。 他包裹的实在是太诡异了，结账的时候，收银员显然是有些害怕，看了他好几眼。 直到他离开，收银员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视频到这里就完了，三个人看完之后面面相觑。 “这个人……”褚天琪首先开口，“走路的姿势和金文斌好像，身形也像。” 她和金文斌接触了一次，都有这种感觉，萧琛艿和金文斌接触了好几次，这种感觉更加的明显了。 每个人的走路姿势都是不一样的，即使相似的两个人，也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而这个人的走路姿势，和金文斌的走路姿势是一模一样的。 几乎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金文斌。 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现在终于可以将嫌疑人锁定金文斌了。 萧琛艿立刻给丁屿他们打了电话：“你们先回来，有新的线索了。” 很快，丁屿带着其他三个人就回来了。 丁屿一回来了，就急着问：“什么线索？凶手是谁？” 萧琛艿顿了一下，说道：“百分之九十是金文斌。” 说着，他将视频点了播放，“这是鉴定科他们根据箱子找到的视频，是不是和金文斌很像？” 丁屿几个人看着视频上的人，仔细的盯着看。 除了周晗之外的几个人，看着视频上上的人，都不住的点头：“很像，应该就是他没错了。” “没想到是他，才十六岁的小孩，竟然这么狠心。” “这小孩要是把这份胆魄放在正道上，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只有周晗，站在三个人的后面，看着视频上的人影，一时间有些怔楞。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凶手竟然真的是金文斌。 可是明明他在知道夏薇薇的死讯的时候，哭的那么的伤心。 难道，这份伤心是假的吗？ 她没办法相信，如果连金文斌都是假的，那夏薇薇的这一生，真的就太可悲了。 萧琛艿自然看到了周晗的表情，自然也明白，周晗是为了什么伤心。 他上前一步，有些笨拙的伸出手，拍了拍周晗的肩膀：“没关系，至少我们现在为了夏薇薇奔走……” 周晗抬头，看了萧琛艿一眼，勉强的扯了扯唇角。 她知道萧琛艿的意思，可是对于夏薇薇来说，这远远不够。 她这短短的一辈子，恐怕只有在父亲死前那短短的三年里，享受过爱意。 可是那个时候，她应该还不记事？ 所以也就是说，她自从记事起，就没有被人爱过。 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吝啬自己的爱，那么用力的去爱金文斌。 为了金文斌，她去做那么不堪的事情，可是到头来…… 她叹了口气，没说话。 看完之后，萧琛艿便吩咐丁屿：“你带着人，去把金文斌带过来。” 丁屿虽然刚回来，累得要死，可是听见萧琛艿的话，还是干劲满满：“好的组长，我现在就去。” 说完，他拿了东西，转身就出去了。 周晗看着周边的人，心里总算是有些欣慰了。 好像因为夏薇薇独特的遭遇，他们这些人，对于这个案子总是格外的关心。 丁屿出去没多久，就把金文斌带来了。 这个男孩，脸上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怯怯的看着萧琛艿：“萧警官，您找我又有什么事情啊？” 萧琛艿笑了笑：“不好意思了，刚走就让你过来，主要是我们这里发现了一些线索，可能需要你解释一下。” 听见萧琛艿的话，金文斌的眼神有些闪躲。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镇定，佯装无意的问道：“什么线索？” 萧琛艿示意丁屿：“先带进去。” 丁屿点头，跟金文斌说道：“跟我来，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金文斌的表情有些微微的尴尬，他没说话，对着萧琛艿点了点头，然后就跟着丁屿去了审讯室。 萧琛艿将u盘带着，故意等了一会儿，这才去了审讯室。 有些出乎萧琛艿意料之外的是，金文斌看起来倒是有些镇定自若的意思，一点都不慌。 看见萧琛艿进来，他还摆出一副十分茫然的样子来：“萧警官，到底怎么了？” 萧琛艿在椅子上坐下，伸手将几张照片推到了金文斌的面前：“看一下，这是你？” 这些照片，显然就是鉴定科提供的视频中截图打印出来的。 第276章 搜查住所 金文斌神色微动，随后这才说道：“萧警官，这不是我，您认错了。” 他说完，抬头看向萧琛艿。 唇角带着微微的笑意。 这种笑意，让萧琛艿只感觉后背有些微微发凉。 金文斌是笃定了他们找不到证据吗？ 都说孩子是祖国的未来，可是什么时候，祖国的未来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么的……可怕！ “现在，我们需要对你的住所进行搜查，请你配合一下。”他伸出手。 金文斌犹豫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递到了萧琛艿的手上：“这是钥匙，你们随意。” 萧琛艿拿了钥匙，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等萧琛艿离开之后，金文斌脸上的表情，这才变得严肃起来。 他的眼神盯住了桌上的照片，许久之后，他抬头，看了监控一眼，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萧琛艿拿了钥匙之后，带着丁屿、花甯和简宸伊去了他的住所。 上一次来的时候，他只能悄悄的看。这次来，他终于能光明正大的看了。 只是几个人将整个房子搜查了两遍，依然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搜查出来。 这个房子，被打扫的很干净。 他出租房的床底，是非常低的那种。 平日里打扫卫生的时候，应该很难打扫到那里面。 按照常理来说，床底下应该会有一层薄薄的灰，可是床底下却是一尘不染。 半晌之后，萧琛艿摇了摇头：“没用，房子已经被清理的很干净了。” 听到萧琛艿这么说，其他人也有些沮丧。 就连萧琛艿都这么说了，那看来是真的找不到证据了。 “你问问，夏薇薇的宿舍，有人动过吗？”萧琛艿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看向丁屿。 丁屿连忙给夏薇薇工作的老板娘打电话。 据其他人说，夏薇薇有时候住在男友这里，有时候住在老板提供的宿舍里面，极少在外面过夜。 从金文斌这里找不到线索的话，从夏薇薇的宿舍那边说不定会有发现。 丁屿很快打完了电话，过来说道：“老板娘说还没呢，她的东西还在，他们怕咱们有用，就没丢。” 萧琛艿点了点头，带着人刚要离开，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花甯，你留下，找找这个小区的监控，看看金文斌最近有没有半夜出门过或者是拎着什么大件行李出门过。”萧琛艿跟花甯说道。 花甯点头：“好嘞，我去查。” 就这样，花甯留在了金文斌所在的小区，萧琛艿带着其他两个人去了夏薇薇的宿舍。 老板娘抠门，给员工们的宿舍自然条件不怎么好。 在饭馆的后面，一栋十分破旧的民房，租了两间房。 一间在楼上，是女生宿舍，一间在楼下，是男生宿舍。 一间不到十平方的房间，住了四个女生，上下床。 房间里摆满了个人物品，看起来杂乱无章。 带着萧琛艿等人过来的女孩指着最里面的一个下铺说道：“那是夏薇薇的床，知道她出事之后，我们都没来住过了，老板说过两天就给我们换房子，所以她的东西我们还都没动呢。” 顿了一下，她犹豫着说道：“她的东西要不你们都拿走，过两天换房子，正好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简宸伊对着小姑娘笑笑：“知道了，她的东西我们会看着处理的，不会让你们为难。” 估计除了他们，也没人会过来给夏薇薇收拾东西了。 也好，收拾收拾，给夏薇薇的继母送过去。 至于怎么处理，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女孩似乎是有些害怕，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一个小小的床铺，似乎可以看出夏薇薇生前的生活痕迹。 她的床头摆了一个小小的桌子，上面放着一套很平价的化妆品，还有一个水杯，一个闹钟。 旁边是一个小小的布衣柜，里面放着几件衣服。 看的出来，夏薇薇是一个挺节约的女生，虽然从金店老板那里也收了一些钱，可是她并没有乱花。 要不就是给了家里，要不就是给金文斌花了。 甚至没给自己添一套比较好一点的化妆品。 三个人，一边搜查，一边将东西都打包了。 从夏薇薇这里，依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他们带走了属于夏薇薇的东西，着实为老板娘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不然，等她退房子的时候，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东西。 所以，临走的时候，老板娘对萧琛艿等人的态度也好了一些。 萧琛艿等人带着东西回来的时候，花甯正好也回来了。 她的神色有些沮丧：“金文斌旁边有一处人家是在家做美容的那种店铺，正好装了一个监控，能拍到金文斌那个单元的门口。” 他们小区比较老旧，物业的监控要不就是坏了，要不就是角度不对。 她找了一会儿，才找到这一家。 她把这几天的视频都看了一遍，金文斌倒还真是拎着大件行李箱出入过。 而且还是好几次，但是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的怪异行为。 “那个行李箱是什么颜色的，今天在金文斌家里看到过吗？” 花甯摇了摇头：“是一个黑色的行李箱，不在金文斌家，应该是已经扔掉了。” 顿了一下，她又摇头：“不对，最后一次他是拎着行李箱回了家，然后再也没有把行李箱带出来过，他应该是把行李箱烧掉了。” 萧琛艿接着就吩咐丁屿和简宸伊：“你们两个跟我走，花甯也跟着，工具都带着。” 那么大的一个行李箱，他要烧的话，肯定会留下痕迹。 再搜查一遍，或许有什么发现。 几个人连忙跟着萧琛艿走了。 萧琛艿带着这几个人，不死心的又去了金文斌的住所，再次搜查了一遍。 可是很奇怪的是，家里并没有灼烧的痕迹。 “那是怎么回事？”丁屿有些疑惑的嘀咕道。 “这里只有一个单元门，那个行李箱没有拿出门，也没在家里，那会去哪里了呢？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了？” 其他几个人也都是百思不得其解，行李箱不可能凭空消失掉。 第277章 缺口的菜刀 萧琛艿再次看向花甯：“你确定，金文斌最近没有其他的怪异行为？” 花甯仔细的回想着那个视频，忽然间，花甯眼前一亮：“有！” 其他人闻言，也是眼前一亮，都十分期待的看着花甯。 花甯咽了咽口水：“金文斌中间卖过一次废品，从监控上看，他拿了两趟，第一趟是一些矿泉水瓶子什么的，都是不大的东西。第二趟是卖了一些纸壳什么的。” 她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猜想：“金文斌那么谨慎，会不会是在什么铁板啊之类的东西上烧掉了行李箱，然后又把铁板卖了？下面垫着东西烧掉行李箱，家里自然不会留下痕迹。” 萧琛艿沉思片刻，“这不是没可能，或许找到那些废品，一切的谜题都有了答案。” 说完，他低声道：“这样，现在大家挨家挨户的去问，他们有没有收废品的电话，把他们都找来，问问是谁收走了金文斌的废品。” 大家都点头，各自负责一栋楼，去扫楼去了。 不到一个小时，大家又在金文斌家楼下集合。 “我这里找到一个，这是电话。” “我这里两个，电话也有。” “我一个……” 四个人汇合了一下，发现这几个电话都是重合的，这个小区里，常来的收废品的只有两个人。 萧琛艿当即就打了电话，以有废品要卖的借口，将两个人都约到了这边。 两个人先后过来，萧琛艿将照片给他们看，要他们辨认是谁收走了金文斌的废品。 因为事情过去了不久，他们还有印象。 “你还记得，当时他卖的都是什么东西吗？”萧琛艿问。 收废品的大爷闻言，皱着眉头仔细的想了想，这才说道：“我记得好像是一些矿泉水瓶子、纸壳，还有缺口的旧菜刀……” 话还没说完，花甯就激动的问：“缺口的菜刀？你确定吗？” 大爷有些奇怪的看了花甯一眼，点头：“对，我记得那把菜刀还挺重的，也不知道砍什么东西砍成了那样，老埋汰了……”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里面看到了希望。 “还有呢，还有什么？”花甯又问。 大爷犹豫片刻：“好像还有一些碎玻璃什么的，哎呀，时间太久了，我也记不清了。” 大爷顿了一下，又狐疑的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不过，你们问这些做什么？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 萧琛艿掏出证件，摊平在大爷的面前几秒，说道：“我们是警察，再查一桩案子。” 警察查案子，缺口的菜刀…… 大爷的联想能力显然很丰富，顿时就想到了什么，说话的语气都有些颤抖了：“那……那把菜刀……” 丁屿拍拍大爷的肩膀：“没事，这个小伙子偷了人家的猪悄悄杀了而已，对了大爷，那些废品现在在哪里？” “哦，原来是这样啊，废品我都送到废品站了。”大爷松了一口气。 丁屿趁大爷还没反应过来，接着问道：“那废品站的位置在什么地方？” 大爷连忙说道：“在春熙路和光华路的路口，距离这里很近，你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丁屿连忙道谢：“谢谢大爷，耽误您做生意了。” 等萧琛艿等人离开之后，大爷这才恍惚的反应过来。 怎么可能是猪呢？如果只是丢了一只猪，找刀干什么？ 再说了，他虽然不懂法律，但是基本的尝试还是懂的。 丢了猪，那可用不到刑警出动。 他又想到了那把刀，他好像还上手摸了。 顿时，大爷感觉自己的手都不能要了。 那把刀，那把刀可是…… 他白着脸，决定以后再也不来这个小区了。 太可怕了，收废品怎么还收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萧琛艿带着几个人去了大爷所说的那个废品厂。 是一个比较大型的废品厂，附近十几公里的废品几乎都送到了这边。 偌大的厂子，里面有来来往往的人。 看着这满院子的废品，几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很难看。 即使那些废品真的在这里，那要多久才能找到啊？ 到了称重的地方，萧琛艿开口问干活的人：“请问一下，你们这边的老板在什么地方？” 干活的女人闻言，头也不回的朝着后头喊：“老板，有人找你嘞。” 没过几秒钟，就有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男人从后面走了出来，“谁找我？” 丁屿赶紧举手：“老板老板，这里。” 老板看见这几个人穿着这么干净，满脑子的狐疑，慢吞吞的走了过来：“你们几位找我做什么？” 这几位可不像是谈生意的，穿的这么干净，肯定和废品扯不上边。 萧琛艿掏出证件：“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们是星禅市刑警支队的，我们想找点东西，是负责海苑小区废品的那个大爷前天送过来的，里面可能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老板年纪不大，闻言点头：“明白了，我经常看刑侦电视剧的，找凶器是？” 他指着不远处那一大堆：“看到没，那一堆，是前两天送来的，如果有的话，都在那里面了。” 萧琛艿看了过去，那一大堆，至少得有五六吨。 就算是把九组的人都弄过来翻，估计也得半天的时间才行。 “那能不能……”萧琛艿斟酌着开口。 老板还没等萧琛艿说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们随便找，找完了，我用车直接堆起来就好，你们不用管。” 简宸伊笑道：“那真是太感谢了，谢谢您配合。” 老板十分爽快的摆手：“从小就崇拜警察和当兵的，能帮上忙我也很高兴。” 萧琛艿当即就打电话让其他人都过来，先找凶器。 周晗、成墭很快就过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法医处的几位，是褚天琪带着来的。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大家都想尽一份心，算是为了夏薇薇。”褚天琪低声道。 萧琛艿没说话，给了褚天琪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将周晗带来的手套分发给其他人。 大家埋头开始翻废品，一点一点的拆开，遇见可疑的东西就暂时放在旁边。 第278章 为什么杀她 这一找，就找到了天黑。 这一堆废品，只翻了一半不到，属于金文斌的那把菜刀，还没找到。 一直找到废品站关门，萧琛艿等人还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废品站的老板过来，劝道：“今天就到这，明天再来呗，我们这里都有监控，晚上也有看门的，不会丢的。” 萧琛艿看大家也都很累了，对着废品站老板道了谢之后才道：“那今天就这样，明天一早再来。” 没找到有用的东西，大家的情绪都有些低落。 萧琛艿和简宸伊两个人负责把大家都送回了家之后，两个人都有点不想回去，索性就一起去了警局。 金文斌还没放回去，人还在审讯室中。 像他这种情况的话，在警局滞留四十八小时以内，还是合规的。 萧琛艿和简宸伊一拍即合，去了审讯室。 金文斌在椅子上，有些昏昏欲睡，看见有人进来，他立刻变得清醒起来。 “萧警官，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再不给我妈回个电话，她可要着急了。”金文斌的语气十分的淡定。 “不着急回家，还有些问题要问你呢。”简宸伊用平淡的语气说道，“毕竟，作为夏薇薇的男朋友，你也想早点破案对？” 金文斌犹豫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对，我当然想早点破案。” 简宸伊笑了笑：“这个行李箱，你弄到哪里去了？在你家里我们并没有找到，你也没拿出去，是烧掉了吗？” 他伸手，将一张照片推到了金文斌的面前。 是从监控视频中截出来的，他拎着一个大大的黑色行李箱，往外面走。 金文斌看见那张照片，神情并未有变化。 “那个箱子啊，我扔掉了。” 简宸伊摇头：“你没有，要不你烧掉了，要不你破坏了它，一点一点的扔掉了。” 说话的时候，他紧紧的盯着金文斌的神色。 明显，在他说道烧掉这两个字的时候，金文斌的眼神有些微的变化。 “不过我猜，你应该是烧掉了，毕竟是装过尸体的箱子。”简宸伊继续道，“上面沾满了夏薇薇的血，所以还是烧掉最保险，这样即使查到你头上，我们也什么证据都查不到。” 简宸伊说话的时候，金文斌一直没说话，等简宸伊说完了，他才开口道：“警官你说的什么，我真的听不懂。” 简宸伊没接这个茬：“你是我见过的凶手当中，年纪不是最小的，可是却是这个年龄中最淡定的一个，也是最谨慎的一个。你知道，如果在家里烧行李箱，瓷砖上一定会留下痕迹，所以你特地找了东西垫着，等稍晚行李箱，便把那个东西连同你的作案工具卖掉了。” 金文斌似乎也明白了简宸伊在问话的同时也在从他的表情上寻找答案。 所以，他低下了头，脸上尽量的不作出任何的表情，避免被简宸伊套了话去。 “不过你猜，你卖的那些废品都去了哪里？你应该不知道，就在春熙路和光华路的交叉路口那边，距离你家挺近的，对？” 在简宸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金文斌明显有些慌了。 他浑身哆嗦了一下，但是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简宸伊和萧琛艿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为难。 他们的话都说到了这个程度上，金文斌还是这么的淡定。 那么看来，如果不找到切实的证据的话，金文斌是不会认罪的。 …… 简宸伊和萧琛艿出门的时候，他忽然间回头看了金文斌一眼。 这一眼，一下子就看到了金文斌脸上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得意的神色。 待回过神来，金文斌连忙将脸上的得意的神色收了起来，低着头，好像刚才那一幕根本就没出现过一样。 简宸伊回过头来，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这个晚上，萧琛艿和简宸伊两个人都没回家，就直接在会议室凑合了一晚上。 关于这个案子，两个人聊了很多。 金文斌对夏薇薇的爱是真的，恨也是真的。 至于恨意的来源，恐怕就是两个人之间缺乏沟通的结果。 金文斌以为夏薇薇是为了钱背叛了他，有时候，爱的越深，恨来的时候，就会越热烈。 金文斌为了夏薇薇，付出了那么多。所以在得知夏薇薇背叛了他的时候，自然就受不了了。 第二天一大早，萧琛艿又带着花甯、丁屿几个人去翻废品去了。 简宸伊也想跟着，萧琛艿却没让。 “超过四十八小时就要放人了，下一次再想把他带过来，可能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还是做两手准备，你这边也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撬开金文斌的嘴，我们这边也继续找。”萧琛艿说道。 简宸伊知道萧琛艿说的有道理，自然也没争辩，留了下来，继续和金文斌磨。 其实，昨晚他就已经想好了今天的路线。 他进去的时候，金文斌正趴在桌子上睡着。听见声音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眼神中，满满的稚嫩。 看着，还是个孩子呢。 简宸伊坐下，低声问：“你为什么不上学了？” 十六岁，正常上学的小孩，也才上高一而已。 金文斌是三年前，也就是初一上完就不上了。 金文斌笑了笑，揉了揉眼睛：“她说她在家里一点也不开心，想出来，谁也管不着她。我想着，她那么漂亮，要是出来被人拐跑了怎么办，所以我就瞒着父母出来了。” 听着金文斌的叙述，简宸伊其实是有些疑惑的。 初一的小孩子就知道爱情是什么了吗？ 他记得当初他上初一的时候，脑子里全是游戏和零食。 “那你后来有后悔过吗？” 金文斌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没有，从来没有过。”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笑了：“怎么可能会后悔呢？她对我很好的，她赚的钱，不是寄给家里，就是给我花了。” “那你为什么杀她？” 正在笑的金文斌很快回过神来，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收了起来：“我说过了，我没杀她。” 第280章 死的不体面 最后，他把铁板和菜刀随着家里的各种废品一起处理掉了。 他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是警察还是把目标放在了他的身上。 他更加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自己招供了。 “她为什么不和我说？我要是早知道她为了我做了这么多，我就不会……我就不会这么对她了。”金文斌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愧疚和懊恼，他揪着自己的头发，眼泪把衣服都哭湿了。 只是，简宸伊冷眼看着，却一点都不觉得感动。 金文斌的性情太过于执拗了，就算当时他知道夏薇薇的苦衷，没有杀她。 那以后呢？以后可能稍有不如意，他就对夏薇薇再起杀心。 他的本心就是这样的，夏薇薇和他在一起，这是迟早的事情。 “我现在也算是自首了，希望她能原谅我，我心里才会好受一点。”金文斌哭着说道。 简宸伊刚要起身，审讯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是褚天琪，她神色有些狰狞。 “你自首？你这算什么自首？那把菜刀，我们早就在废品站找到了。你那么残忍的杀了夏薇薇，现在来说这种话，不觉得自己虚伪吗？” 褚天琪质问道，金文斌整个人都愣住了：“就算是你恨她背叛了你，可是你为什么要把人分尸？她的人生，已经够难了，就连死，你也让她死的这么的不体面。” 萧琛艿很快进来，将激动的褚天琪拉走了。 金文斌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似乎是被褚天琪的话刺痛了。 “我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我被鬼迷了心窍……”他喃喃的。 简宸伊也不想继续和金文斌待着了，让人进来收了尾。 金文斌已经认罪了，凶器也找到了。 这个案子，已经可以结案了。 录完了口供之后，就有人带着金文斌出去了。 金文斌离开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蔫蔫的。 褚天琪似乎还没出气，要不是萧琛艿拉着她，恐怕她就要上去打人了。 丁屿很快就把结案申请写完了，萧琛艿带着结案申请去找了王东胜。 “可以啊，九组最近的表现很优秀，破案率百分之百啊。”王东胜看着结案申请，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满意。 片刻之后，他把结案申请放在旁边，看着萧琛艿：“说说，想要什么奖励？” 萧琛艿想了想，笑着说道：“这个嘛，我得问问他们。” 王东胜哈哈一笑：“他们的想法估计就是想放假，没问题，只要没有案子，放多少天也行。但是有一点……” 他抬头，看向萧琛艿：“只要有案子，你们必须马上回来。” 萧琛艿笑着点了点头：“好，我马上下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王东胜点头，挥了挥手：“去去，这个案子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不用你们管了。” 萧琛艿这才转身出去。 王东胜在后面，看着萧琛艿的背影，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这个组长，他可真是捡到宝了。 来了这么久，这么多的案子，竟然都给破了。 要是当年…… 他忽然间又想到了当年，要是当年那个人也有萧琛艿这样的能力，还会出事吗？ 他陷入了沉思当中。 萧琛艿下来之后立刻宣布了这个好消息，“等会儿把收尾都给弄利索了，明天先放两天假。” 花甯和丁屿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拍着手欢呼起来。 “太好了，终于能休息两天了。” “这两天我肯定哪也不去，就在家里呆着，睡上他两天两夜。” …… 这几天虽然没有加班加的很过分，可是他们几个都睡得不怎么好。 只要一想到夏薇薇的身世，一想到那些尸块，就能失眠到凌晨。 终于这个案子破了，心中的大石头也终于落地了。 下午的时候，九组的人就忙着整理这个案子的所有资料。 “谁帮我去存一下资料，我忽然间肚子好疼，我得去趟厕所。”整理好资料，丁屿忽然间大喊。 其他人都不太愿意动弹，都没有说话的。 萧琛艿见状，便道：“给我，我去弄。” 丁屿一溜烟的跑了过来，伸手将把手上的资料塞到了萧琛艿的怀里：“那就多谢你了，辛苦组长了。” 说完，又一溜烟的跑了。 萧琛艿带着资料去了存放资料的档案室。 将这个案子的档案都存好之后，他忽然间想起了九组的那份档案。 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他明明看见了，可是后来却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他怀着好奇心，去之前的那个地方，又找了一遍。 奇怪的是，这一次，竟然很容易的就找到了九组的那份资料。 心里的好奇心实在是折磨的他有些够呛，他翻开资料，看了起来。 资料中记录的很详细，出事的那天是什么情况，人是什么时候失联的…… “组长，你在里面吗？王队找你……”外面，忽然间传来花甯的声音。 萧琛艿愣了一下，快速的将手上的资料整理好，放回了原处，这才回到：“我在。” 花甯便道：“好像是结案申请写的有些问题，王队找你。” 萧琛艿快步往外面走：“好，我知道了。” 王东胜说的，果然是结案申请的事情。 “这个丁屿，做事毛毛躁躁的，里面有好几处错别字呢，你也不看看，回去检查一遍在封存。”王东胜将结案申请还给了萧琛艿。 “是队长，我这就去改。”说着，他拿着结案申请就要走。 可是走到一半，身后的王东胜忽然间又开口：“等等……” 萧琛艿回过身来，狐疑的看着王东胜：“怎么了队长？” 王东胜看着萧琛艿，面色有些犹豫，片刻之后他才道：“算了，没事了。” 萧琛艿愣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走出了王东胜的办公室。 等他走出去之后，王东胜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算了，还是和老孙商量商量再说。 从王东胜的办公室出来之后，萧琛艿陷入了沉思。 刚才王东胜想说什么，他估计也能猜到。 他们九组最近表现的还不错，或许王东胜有意让他们去调查当年的案子。 第282章 人死了 这就说明，萧琛艿的这步棋，是他们完全没想到的。 可是，他们却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冒险转移了人。 那个人，对于他们来说，应当是很重要的。 想通了这一点，周晗的心里就没那么难受了。 最起码，他们现在让对方害怕了。 而且，他们找的方向是正确的。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即使今天他们把人转移了，还能不让他回来了吗？总有一天，我们会知道我们想知道的。”周晗有些笨拙的安慰着萧琛艿。 萧琛艿笑笑：“你说的对。” 虽然是无功而返，但是两个人的心情都还不错。 到了第二天，单位里的人给萧琛艿打了电话：“萧组长，这里有一封你的信，不知道什么人放过来的，一大早就出现在警局门口，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呢。” 萧琛艿皱眉，问：“只有一封信吗？” “对，只有一封信，你是过来拿还是怎么着？需要我们查一下监控吗？” 萧琛艿想了想：“我现在过去，也麻烦你们看看监控，是谁放过来的。” “好的，我们这就查。” 萧琛艿挂了电话，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换了衣服，王单位赶去。 等萧琛艿到警局的时候，同事已经把监控视频找出来了。 “是一个年轻男人，不过包裹的很严实，需要再继续查下去吗？” 从视频上，男人全身上下，除了手是露在外面的，其余的地方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萧琛艿大概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既然对方出手了，恐怕没那么好查。 所以，萧琛艿接过了信，“麻烦了，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 对方听到他这么说，点了点头，也没继续追问。 萧琛艿拿着信，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之后，他才打开了信。 刚要拆，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等等……” 他回头，竟然是周晗。 “你怎么来了？”萧琛艿好奇的问，随手将信拿在手里。 周晗的眼神却一直盯着他手里的信看：“我听说有人给你寄了信，就过来了。” 昨天他们去扑了空，今天收到了信封。 萧琛艿闻言，也不藏了，直接把信大大方方的拿出来，就要拆开。 只是，还没等拆呢，就听见周晗大喊道：“你先别拆，小心。” 周晗这反应，把萧琛艿都吓了一跳。 他看着周晗，一脸的懵：“怎么了？” 周晗却低声说道：“你等着，先别拆。” 说着，又跑了出去。 不到一分钟，又回来了，手上戴上了手套，对着萧琛艿伸出了手：“把信给我。” 萧琛艿鬼使神差的把信放在了周晗的手上，眼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把信封给拆开了。 “万一信封里有毒怎么办？还是小心一点好，这……”周晗说着，只是等看到信封上的内容之后，她整个人都顿住了。 看到周晗的表情，萧琛艿就知道这封信不简单，他上前一步，看到了信上的内容。 信封中间，是硕大的小心二字。 下面，还附上了一行小字：“如果还想活命，如果还想身边的人活命的话，最好听话。” 周晗开口，声音都有些哆嗦了：“往警察局寄警告信，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他们就这么笃定，我们拿他没办法吗？” 萧琛艿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将信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拖着周晗的手腕往外走：“跟我走。” 周晗回过神来，没有任何的话，跟着萧琛艿往外走。 出去之后，萧琛艿上了车，车子一路往外开。 开到一半，周晗这才认出来，这是昨天去那个小区的路。 “哥，你是担心那个大爷？” 周晗回过神来，有些急切的问。 萧琛艿点了点头，“他们连我们都敢动，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顿了一下，又道：“那天，我们面对面了，那个大爷为什么不承认自己就是402的住户？这说明那个时候，大爷不敢说，或许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被威胁了。” 这样想着，萧琛艿踩下了油门。 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那个破旧的小区。 今天，门口很顺畅，什么东西也没有，保安室里，一个保安也规规矩矩的坐在里面。 进了小区，萧琛艿愕然发现，昨天他们来过的那栋楼外面，已经挂上了白布。 一般来说，家里有丧事的话，才会在外面挂上白布。 萧琛艿心里有些着急，所以连车都没挺稳，就直接下了车。 周晗在车上帮他拉好了手刹之后，这才跟着下了车。 刚跟过去，就看见萧琛艿拉着一个路人急切的问：“是谁家办丧事？” 只听见路人说道：“是402那家的老爷子。” 他真的死了？怎么会死了？ “怎么死的？”萧琛艿问。 对方摇头：“不知道，家属没说，不过401说听见昨天老爷子还出去了，应该不至于啊，可能是摔倒了什么的。” 萧琛艿不死心，上了楼。 办丧事，难免进进出出的，期间萧琛艿还撞了几个人。 周晗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402的门就开着，从门口就能看见里面的情景。 死的的确是昨天的那个老爷子，墙上挂着他的照片。 萧琛艿整个人就跟虚脱了一样，靠在了墙上。 其他人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这是什么人？怎么从来没见过？” “是不是远房亲戚？” …… 周晗见有人注意到了萧琛艿，连忙带着萧琛艿下了楼，上了车。 车上，萧琛艿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声音低落：“都怪我……” 要不是他昨天来找人，那大爷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如果他昨天可以早一点反应过来，在那些人之前找到大爷，那大爷或许也不会是这个下场。 看见萧琛艿大爷的死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周晗劝道：“或许这就是一个意外呢？你不要想太多了……” “不，就算是意外，也是蝴蝶效应引起的。”萧琛艿打断了周晗的话。 这句话，周晗根本没办法反驳。 因为她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第283章 进行尸检 如果没有他们的话，那个大爷可能现在还活的好好的，根本不可能死掉。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坐在车里，看着单元门口的人群来了又走。 最后，萧琛艿还是载着周晗走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肯定是无法改变了。 但是，这个人的死因到底是什么，他们必须要查出来。 萧琛艿开车带着周晗，立刻去了殡仪馆。 挨家挨户的查，这个大爷的尸体现在停放在那个殡仪馆里面。 因为身份的特殊，殡仪馆这边都很配合。 找到第二家，就找到了大爷的遗体。 “家属早上就送来了，不过排队的人有点多，可能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进行火化了。”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说道。 萧琛艿松了一口气：“是这样，这具尸体，可能涉及到一起案子，我们能对尸体进行验尸吗？”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有些犹豫：“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们必须出具相关的文件才行。” 周晗看了萧琛艿一眼，脸色有些为难。 这是他们的私事，要去哪里弄文件？ 弄不到文件的话，就没办法进行尸检。 萧琛艿沉默了片刻，对着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说道：“好，文件我稍后给你。” 殡仪馆的人这才点了点头：“好的，那我等着你们。” “先不能告诉家属。”萧琛艿又吩咐道。 对方点了点头：“我明白。” 从殡仪馆出来，周晗有些发愁：“我们去哪里弄尸检的文件？” 萧琛艿低声道：“我去找王队，求他帮个忙。” 周晗闻言，却有些犹豫：“这件事情，王队会帮忙吗？” 这可不是破案子，而是他们的私事。 万一惹出事来，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萧琛艿的表情也有些不确定：“我去找王队试试。” 萧琛艿将周晗送回了家，这才给王东胜打了电话：“王队，我有件事情要求您，可以见一面吗？” 王东胜听见萧琛艿的话，愣了一下：“我在局里，你过来。” 这是萧琛艿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王东胜也明白了，这件事情可能不简单的。 不然的话，按照萧琛艿的性格，不可能用求这个字眼的。 挂了电话，萧琛艿驱车赶往警局。 等他到达的时候，王东胜已经等候多时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琛艿低声道：“王队，我的父亲其实也是一名警察。” 王东胜愣了一下，随后道：“这个倒是从来没听你说过。” “我的父亲是一名刚正不阿的警察，不懂得变通。二十几年前，有一桩案子十分的复杂，背后的势力可能很厉害，所有人都劝我父亲放弃，可是他没有。”萧琛艿说着。 王东胜听着萧琛艿的话，着实是有些惊讶。 “后来，他因为这个案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试图找他的踪迹。昨天我查到他失踪前频繁去见了一个人，于是我找上门去，可是晚了一步。那个人今天死了，我也收到了一封警告信。” 说话间，他将口袋里的警告信拿了出来，放在了王东胜的面前：“信是直接寄到警局门口的。” 听到这句话，王东胜的脸上全是震惊：“还有这种事？他们竟然如此猖狂？当真以为法律奈何不了他们？” 说完，他看向萧琛艿：“你说，有什么忙，能帮的我一定帮。” “那个人的尸体现在就在殡仪馆，我想要张证明，去验尸，看看他的真正死因，到底是因为什么。火化的单子上写的是心脏病突发去世的，可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萧琛艿低声说道。 话音刚落，王东胜就开口了：“好，我这就给你开一张。” “王队，您想好了。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没等萧琛艿说完，王东胜就打断了萧琛艿的话：“行了，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你把该告诉我的都告诉我了，至于后果，我自然也明白。” 说着，他找出印章来，在证明上盖了章，递给了萧琛艿：“放心，我要是会害怕，就不会选择做刑警了。” 萧琛艿拿着那张证明，觉得仿佛有千斤重。 王东胜上前一步，站在了萧琛艿的面前，“小萧啊……” 他伸出手，拍了拍萧琛艿的肩膀：“还是要多谢你信任我，不用有心里负担，将来或许我也有为难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萧琛艿自然明白，王东胜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像是发誓一般：“王队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帮你办的。” 王东胜笑笑，挥挥手：“行了，赶紧去办你的事情，晚了耽误了我可不负责。” 萧琛艿这才拿着证明离开。 他又去找了褚天琪，“跟我走，帮我一个忙。” 褚天琪身上还穿着白大褂，手套都没摘，看见萧琛艿冒冒失失的闯进来，一时之间有些疑惑：“怎么了？又有案子了？” 萧琛艿摇头：“是我的私事，我有王队给的证明，希望你能跟我走，去验一具尸体，看看到底是怎么死的。” 褚天琪王萧琛艿的手上看了一眼，发现他是真的有证明。 她脱了手套，当即道：“等我五分钟，我带点工具过去。” 听到褚天琪肯帮忙，萧琛艿松了口气。 路上，萧琛艿说了说现在的情况：“尸体现在在殡仪馆，火化的单子上写的是心脏病的原因去世的，你只需要看看死因是什么即可，但是不能破坏尸体。” 褚天琪点头：“一点都不能破坏吗？如果我能恢复原状呢？” 萧琛艿低声道：“这次验尸，家属是不知道的，所以能不动最好不要动。” 褚天琪闻言，竟然也没有表示诧异，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很快，两个人就到了殡仪馆。 拿出证据之后，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就放行了。 尸体就放在冷冻柜里，尸体面色铁青，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看起来很像是心脏病患者。 褚天琪将自己的工具箱打开，穿上工作服、戴上手套之后，就开始了工作。 第285章 我等你 “大家不要紧张，这次开会，是因为过两天要去省厅参加一个会议，需要九组去三个人，开会的目的就是讨论讨论，谁去参加。” 王东胜和孙立民对视了一眼，开玩笑的说道：“我们都是很民主的人，所以开会讨论，谁也不准有意见。” 大家都笑，花甯主动开口：“我弃权，这种场合我最害怕了，过去肯定又要和各种叔叔伯伯打招呼。” 说到这里，她还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王东胜自己虽然有孩子，可是人家志不在此，所以也没打算把孩子往这方面培养。 恰好花甯对这一行感兴趣，加上花甯的姑姑对这个侄女心疼的紧。 所以，王东胜早就把花甯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加接班人了。 花甯无论去哪儿，都有一些和王东胜相熟的人过来说话。 她每次就像是被父母要求在亲戚面前表演才艺的小朋友那样，十分的尴尬。 王东胜瞪了她一眼：“其他人能去，你爱去哪儿去哪儿，要是其他人都去不了，你就是再不情愿也得给我顶上。” 孙立民见状，便解释道：“这次去，是去接受表彰的，这可是个好机会。” 即使是这样，花甯也不想去。 她尴尬的伸手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还是不去了，把这个可贵的机会让给别人。” 王东胜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花甯低着头，假装没看见。 “萧组长，你的意见呢？”王东胜又把目光放在了萧琛艿的身上。 只是，王东胜说完之后，萧琛艿却迟迟没说话。 “萧组长？”王东胜又叫了一声，萧琛艿还是没反应。 旁边的周晗回过神来，赶紧用手肘捅了捅萧琛艿，低声道：“队长叫你呢。” 萧琛艿抬头，看向王东胜，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开会的时候开小差被抓到的那种窘迫。 反而十分镇定的叫了一句：“队长？” 自从那天的坦白之后，王东胜自然知道萧琛艿心中想的是什么，他也没有过多的责怪。 心中微微叹了口气，重新问道：“过两天省厅有个会议要开，可能需要你过去。” 萧琛艿却是想也没想，直接拒绝到：“还是让他们去，我就不去了。” 王东胜皱了一下眉头，本来还想再劝一劝的，可是想到那天萧琛艿所说的话，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 会议开完之后，王东胜开口道：“萧琛艿，你等会儿来我办公室一趟。” 说完之后，就离开了会议室。 大家听到王东胜的话，都有些担心的看向萧琛艿。 大家心里都明白，王东胜叫萧琛艿过去，十有八九是为了刚才萧琛艿在会议上走神的事情。 萧琛艿将自己的笔记本放到了周晗的手上，安慰他们：“没事的，你们先回去。” 说完，他也跟着王东胜上了二楼。 进门之后，王东胜抬头看了一眼，“把门关上。” 语气却很淡定，好像根本没有生气一样。 萧琛艿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身把门关上，然后乖巧的站到了王东胜的办公桌面前，主动的认错：“王队，刚才不好意思，我……” 王东胜却笑着打断了萧琛艿的话：“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萧琛艿愣了一下，看向王东胜。 “只是小萧啊，你最近表现的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你知不知道，有其他部门的人已经来找我反应情况了。” 萧琛艿摇头：“我不知道。” 王东胜的语气有些无奈：“他们说你动不动的就盯着他们看，很瘆人。” 萧琛艿有些尴尬：“对不起王队。” 王东胜看见萧琛艿的表情，也不好多说什么，“最近这段时间注意一点，还有那个会议，你确定不去？” 见萧琛艿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提示道：“很多领导都去的。” 言下之意，这是一个很好的露脸的机会。 不管在什么地方的职场，能力固然重要，可是让领导看见你的能力，却更加的重要。 萧琛艿摇了摇头：“算了，最近这段时间状态不太好，我还是不去了，不然的话也是给您丢脸。”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东胜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行了，你先下去。” 萧琛艿出来之后，九组的其他人已经在楼梯口等着了。 看见萧琛艿出来，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着：“组长，队长没说你什么？” “他训你了吗？他要是训你，我就跟我姑姑告状。” “组长，没事？” …… 看着大家担心的表情，萧琛艿心中微微有些热，他摇头：“队长没说我什么，只是问我去参加会议的事情。” 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丁屿直接说道，“那组长你去吗？要不还是你去，我就不去了！” 刚才开会定下的人选是简宸伊、丁屿和周晗。 虽然入选了，但是丁屿心里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害怕萧琛艿是想把机会让给他们才故意说不去的。 萧琛艿摇头，“你安心去，我有点事，腾不出时间来。” 丁屿这才放下心来。 下班的时候，周晗正要走，却被萧琛艿叫住：“你等等，我送你回家，有件事情也想和你说。” 周晗愣了一下，随后甜甜的笑道：“好，我等你。” 很快，萧琛艿就收拾好了，开车载着周晗往家里走。 一路上，周晗想了很多。 萧琛艿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他说有话要和她说，到底是什么话？ 难道是…… 周晗的脸色有些红，悄悄的看向萧琛艿。 难道是，他要对自己表白吗？ 她也不是傻子，这么长时间了，萧琛艿对她是什么样子的，对花甯是什么样子，对褚天琪又是什么样子的。 她能看的出来，在萧琛艿的心中，不管别人长得有多么的漂亮，自己和其他人都是不一样的。 从师兄来的那段时间的表现来看，他对自己的不一样，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妹妹。 更是因为，他也是喜欢自己的。 第286章 周晗辞职 她悄悄的环视了一圈，却没在车里发现任何的包装袋。 奇怪了，表白的话，应该会有礼物的？ 她好奇了一路，等到了家里，却见萧琛艿没有谈话的意思，反而去了厨房。 她心里有些着急，便跟了过去。 “哥，你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说吗？是什么话啊？” 萧琛艿从冰箱里找出了几样食材，便开始做饭：“吃完饭再说了，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周晗哦了一声，挽起了袖子：“那我帮你洗菜。” 两个人一个洗菜，一个掌厨，也很快就把一顿饭给做好了。 饭桌上，周晗吃饭的速度格外的快。 她已经等不及了。 吃完饭，萧琛艿将碗筷刷完之后，这才回到了客厅。 周晗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表情急切。 “哥，你到底要说什么？” 萧琛艿叹了口气，也跟着坐到了沙发上。 沉默片刻，就在周晗忍不住再次开口的时候，萧琛艿终于说话了：“周晗，你离开。” “什……什么？”周晗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是说……”萧琛艿开口重复。 只是，还没说完呢，就听见周晗说道：“够了！” 她的声音尖利，把萧琛艿吓了一跳。 随后，她站起身，就要往卧室走：“你先走，我有些累了。” 周晗逃避的态度真的是太明显了，萧琛艿上前一步，抓住了周晗的手腕：“你听我说完，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周晗猛然间回头，恨恨的盯着萧琛艿：“萧琛艿，你是没有心吗？我对你怎么样，难道你都看不到吗？” 萧琛艿的手慢慢收紧，他低声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是不是我想要的。” 这句话，彻底的击垮了周晗，她震惊的看着萧琛艿，慢慢的往后退。 萧琛艿咬牙，继续说道：“你给我不想要的，那对我而言，是负担。” “当年，我父亲也是因……”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懂了，明天我就走。”周晗再一次开口，这是这一次，语气平静了很多。 萧琛艿沉思片刻，这才说道：“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带上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等萧琛艿离开之后，周晗整个人才像是脱力一般的滑坐在地上。 萧琛艿真的不喜欢她，不然的话，他不会说那样的话来伤她。 刚才他想说什么话，她都明白。 他想说，当年他父亲要不是为了她的父亲，根本不会出事。 当年的事情，一直都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她也是这样觉得的，觉得是因为他们家，萧琛艿才失去了父亲。 所以，她一直觉得愧对萧家。 她心里的情感，一直不敢说出口，她害怕萧琛艿对她心存芥蒂。 也觉得自己配不上萧琛艿。 可是直到前一段时间，萧琛艿表现的那么明显，她以为自己终于熬过来了。 可是…… 他终究还是放不下，自己终究还是奢望了。 从周晗家出来之后，萧琛艿呆在车上，很久都没动弹。 刚才那些话，伤害到的，不止是周晗，还有他。 如果不是想让周晗彻底的离开这个旋涡，他是不会拿父亲说事的。 他知道，这句话对周晗的伤害有多大。 可是，如果不挑周晗的痛点来说的话，她恐怕是不会离开的。 这个地方太危险了，那些暗处的人也太危险了。 他不能让周晗跟着他，去承受这些危险。 周晗现在虽然很受伤，可是最起码她的生命是安全的。 只要是这样，即使周晗恨他怨他，那也是值得了。 周晗果真是说到做到，第二天一早，萧琛艿来警局的时候，就没看到周晗的身影。 一直到快中午了，花甯这才期期艾艾的过来，“组长……你知道周晗怎么了吗？” 萧琛艿头也没抬，直接道：“以后她的事情不要来问我，和我无关。” 花甯一时间有些尴尬，顿了几秒钟之后，默默的走开了。 回到座位上，花甯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也不知道现在该难过还是高兴。 萧琛艿从来没对其他人表现出这样直白的情绪过，他对周晗一直都是一个例外。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对周晗的态度…… 而且周晗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直没来上班。 花甯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到了下午，她实在是忍不住了，跑去问王东胜：“周晗怎么了，今天是请假了吗？” 王东胜说起这个，也颇有些无奈：“如果是请假了，那就好了。” 花甯一听，顿时紧张起来：“到底怎么了？” 王东胜无奈的说道，“我也想知道怎么了，你等会儿问问周晗，为什么辞职，哪里做的不开心，我们可以改善嘛。” 他还是很喜欢周晗这个小姑娘的。 人虽然长得漂亮，但是一点也不娇气，什么脏活累活都肯干。 说实话，有时候他都觉得花甯被比下去了。 “什么，辞职？”花甯震惊的声音都变了形。 王东胜看花甯这个样子就知道，周晗辞职的事情竟然连花甯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啊？周晗昨天跟我说，有点事要回老家处理，说是从今天开始就辞职了。”王东胜说着，“我给周晗打电话没打通，你抽空去问问，到底什么情况。” “哦，好。”花甯晕晕乎乎的从王东胜的办公室出来，满脑子都是疑问。 周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昨天辞职，今天就不来了？难道是家里…… 可是周晗家里好像没人了，她不是在萧琛艿的家里长大的吗？ 难道是萧琛艿的家里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看萧琛艿的样子，不像是家里有事的样子啊。 这样想着，花甯立刻给周晗打了一个电话，想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她和周晗之前的关系有些小小的阻碍，可是总归是相处了这么久，感情总是有的。 只是，奇怪的是，周晗的电话根本就打不通。 她紧接着给周晗的微信发了消息，消息发出去许久，周晗都没有回复。 周晗的反常举动，再联系萧琛艿的反常情绪，花甯和丁屿两个人一合计，也得出了结论：应该是周晗和萧琛艿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周晗无法再面对萧琛艿，这才离开的。 第287章 以卵击石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花甯还没来得及去问，就发现萧琛艿也请假了，直接从局消失了。 和周晗一样，根本就联系不上。 而此时此刻，萧琛艿开着车行驶在路上，目光坚定。 现在，周晗走了，他的后顾之忧也没了，可以放手大胆的去干自己想干的事情了。 他并不是莫名其妙的产生了让周晗离开这个念头。 那是因为，当年的事情，他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 这些线索，足够他弄清当年事情的真相。 但是，对方势力不容小觑，而他单枪匹马。 他不想要周晗跟着自己，那样太危险了。 只有周晗离开，他才能拼尽全力去调查。 或许，他还能赢。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那些人，势力大，所要思考的事情也多。 可是他不怕，他没有什么可牵挂的。 危险的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的。 他相信，周晗的父亲和他的父亲，绝对不是唯一一次事件，这个势力的背后，肯定还有更多的事件。 他们只是其中一桩案件的受害人而已。 权利不是败类们的保护伞，金钱也无法去衡量生命。这个世界的美好，总得有人去守护。 他愿意，去做这个人。 除掉黑恶的势力，这个世界上，才会少一些受害人。 这样想着，他踩下了脚下的油门。 而警局里面，王东胜和孙立民两个人犯了嘀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先是周晗辞职，然后是萧琛艿请假！” 孙立民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周晗和萧琛艿不是还算是沾亲带故吗？说不定是老家有什么事情。” 王东胜的表情有些犹豫：“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周晗辞职辞的太仓促了，萧琛艿这边…… “我上午给萧琛艿打过电话，他没接，一连两次都没接，这不对劲。”王东胜摇头说道。 萧琛艿是一个很敬业的人，平日里就算是休息，手机也是24小时不关机的。 任何时候，只要你给他打电话，他都能接到。 可是今天…… 王东胜的表情忧心忡忡的，他们不会是去做那件事情了？ 孙立民看着王东胜这担心的表情，心里有一个猜测：“老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在他看来，萧琛艿请假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前段时间他不是也请了几天的假吗？ 上一次也没见老王这么担心啊，怎么这次就…… “这……”王东胜有些犹豫。 他的确是因为萧琛艿跟他所说的那段往事，才会产生这样心神不宁的情绪。 可是那毕竟是萧琛艿的私事，他有些犹豫。 孙立民皱眉：“是关于萧琛艿的？” 王东胜点了点头：“对。” “咱们是多少年的老搭档了，有什么事情难道你还不能和我说吗？”孙黎明有些奇怪的说道。 王东胜却叹了口气：“这是萧琛艿的私事，他没同意之前，我谁也不能说。但是，我觉得，萧琛艿很可能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去了，是以卵击石的事情。” 孙立民闻言，倒也不再追问了。 他知道，这肯定是关于萧琛艿的家事。 “那这样，九组最近也没案子，你就让简宸伊他们去查一下萧琛艿的踪迹就行了，这样也省的你担心。” 王东胜想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做。 半晌之后，他终于做出了决定：“好，我这就和简宸伊说。” 当即，王东胜就把简宸伊和花甯叫了过来。 “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去办，但是这件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们能做到吗？”王东胜问。 简宸伊和花甯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奇怪。 但是，他们还是回答道：“可以！” 王东胜满意的点了点头：“萧琛艿跟我请了三天的假，但是我现在联络不上他，我怀疑他可能遇到了危险，我现在要你们去调查一下萧琛艿的行踪。” 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我跟你们说的保密，也包括萧琛艿本人。你们只需要调查他的行踪，如果安全的话，不要让他发现。” 简宸伊眉头微皱，直觉此事不简单。 但是王东胜的吩咐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他只需听从就是了。 “是的，王队长。” 王东胜挥挥手：“你们现在就去。” 简宸伊和花甯从办公室里出来之后，就为了这件事情奔忙去了。 只是，萧琛艿就像是躲进大山里了一样。 各种联系方式都联系不上他，利用手机信号定位也定位不到，道路上的各种监控视频也没有他车子的痕迹。 转眼间，就到了去省厅开会的那天。 这个会议，一些比较重要的领导都会过来，所以王东胜还是比较重视的，还穿了西装。 会议上，台上的领导在讲话，底下的参会人员都安静的听着，鸦雀无声。 王东胜看着台上，脑子里也乱的很。 简宸伊和花甯这边已经连着调查了两天了，可是都没有萧琛艿的消息。 这已经是萧琛艿请假的第四天了。 萧琛艿一向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他如果是安全的，说请假三天，今天早上就一定会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 可是…… 萧琛艿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他现在根本没办法过来。 他可能正陷入危险当中，急需有人去救他。 忽然之前，王东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仅把其他的人都吓了一跳，就连他旁边的孙立民也吓得不轻。 他赶紧伸出手，轻轻的拽了拽王东胜的衣服：“干什么呢，赶紧坐下。” 王东胜却严肃了脸色，看向其他领导：“各位领导不好意思，我们支队这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办，实在对不起。” 说完，他看向后面。 九组的人很有默契的都站了起来。 王东胜点了点头，九组的人便都跟着离开了。 台上，领导的脸色很难看。 孙立民也想跟着离开的，但是如果他们刑警支队的人都走了的话，那领导们的面子是在是太难看了。 所以，不管多么煎熬，他也必须在这里参加完会议才行。 第288章 萧琛艿失踪了 从会议室里离开之后，王东胜带着九组的人回了警局。 在回警局的路上，丁屿有些疑惑的问：“队长，怎么回事？会议我们不开了吗？” 王东胜神色严肃：“现在有笔会议更加重要的事情。” 说完，他吩咐简宸伊：“跟花甯和成墭说，让他们在办公室集合，我们很快回去。” 简宸伊没有问多余的话，立刻给花甯两个人打了电话。 而王东胜自己，则给周晗打了一个电话。 前几天，花甯给周晗发过微信也打过电话，只是一直没有回信。 这一次，王东胜也没抱太大的希望。 只是，电话打过去之后，竟然通了。 “王队，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周晗的语气，听起来很虚弱的样子。 王东胜低声道：“是这样，萧琛艿他请了三天假，但是时间已经过了他还是没来，人也联系不上，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他的行踪。” 听到这个消息，周晗有一瞬间的怔楞。 耳朵里嗡嗡的，眼前也是一片黑。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周晗？”耳朵里，王东胜的声音，将她的情绪拉扯了回来。 “王队，我哥他怎么了？”她强撑着说道，“怎么会联系不上呢？家里呢？家里去看过了吗？会不会自己在家出事了？” 说到出事了三个字的时候，周晗的声音都在颤抖。 只要一想到萧琛艿可能会出事，她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一样的疼。 她突然间意识到，即使萧琛艿那么伤害她，可在她心里，萧琛艿依然还是比自己都重要的存在。 她不敢想象，如果萧琛艿出事了，她该怎么办？ 他现在，是她的全世界了，如果没有他，那她可能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家里都去看过了，我已经让其他人去查他的行踪了，可是一无所获。”王东胜说道，“你是萧琛艿最看重的人，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你仔细想想，或许能提供线索。” 一时之间，周晗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脑袋。 她的脑袋，一下子变得空白起来。 电话里是谁在说话，萧琛艿是谁？ “我等会……等会儿打给你。”周晗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她起身，踉踉跄跄的跑去客厅，找了一片止痛药，喝了下去。 喝完药，她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抱着脑袋，痛苦的蜷缩成一团。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身体出现了好多的问题。 就像是现在，她的脑袋好像有一团迷雾，遮住了很多的事情。 她身处其中，拼了命的想要扒开这团迷雾，可是无济于事。 她知道，所有的谜底，就在那团迷雾下面。 许久许久，周晗的身上都出了一层冷汗。 她忽然间反应过来。 方才是王东胜的电话，说的是关于萧琛艿的事情。 她低头，努力的回想着，最近这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 先是萧琛艿发现了有关的线索，但是在去见人的时候被人截胡。 再然后，那个人第二天就莫名其妙的死掉了，他带着人去验尸，却发现是正常死亡。 他收到警告信，警告信被掉包…… 最后的最后，是他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将她赶出星禅市。 他自己却请了三天的假，直到现在，人都是消失的状态。 忽然之间，周晗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知道了，她知道为什么萧琛艿这段时间会这么反常了。 他一定是查出什么来了，想自己一个人去冒险才会说那样的话，把她赶走的。 他害怕，会连累自己。 一定是这样的，那些话肯定不是他发自内心的话。 想到这里，周晗很快跑到一边，拿起了电话，给王东胜回了电话。 “王队，我知道他去哪里了，他肯定是自己一个人去查案了。”周晗兴奋的说道。 王东胜闻言，立刻反问：“你是说，是他父亲当年的案子？” 王东胜的话，倒是让周晗愣了一下。 他怎么会知道萧伯父当年的案子？ “是我哥和你说的吗？”周晗试探着问道。 “对，前几天验尸的时候，他需要一张证明，所以来和我说过那件事情，但是他说的很糊，我也是猜测，竟然果真是这样。”王东胜低声说道。 周晗又问：“你们试着定位过吗？他人在哪里？” 王东胜摇头：“定位过，但是他的手机信号定位不到。” 或许，他已经遇到了危险，手机已经被扔掉了。 或许，他根本没带手机。 “他一定是去大洋集团了，背后搞鬼的就是大洋集团。”周晗喃喃自语道。 “大洋集团？”王东胜重复了一遍，语气很疑惑。 大洋集团他听过，只是没什么印象。 旁边的简宸伊听见这个名字，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 挂断了电话之后，周晗立刻收拾东西，往机场赶。 路上，她打开订票系统，庆幸的是，一个小时之后，就有一班飞往星禅市的飞机。 如果顺利的话，三个小时之后，她就会出现在星禅市刑侦支队的门口了。 她抬手，看了看手表，与司机师傅商量：“师傅，麻烦您快点，我着急赶飞机。” 司机师傅闻言，踩下了油门：“放心，一定让您赶上飞机。” 星禅市刑侦支队这边，九组的人齐聚，看着王东胜等着他发号施令。 王东胜看向花甯：“花甯你去技术科，让他们查查看，萧琛艿的手机信号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哪里？” “是，我这就去。”花甯回到，立刻转身就离开了。 不到十分钟，花甯就回来了，神色有些严肃：“王队，技术科那边查过了，组长的手机信号最后是在大洋集团附近消失的。” 王东胜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大洋集团？” 花甯点头，“大洋集团，和组长有什么关系吗？” 王东胜没说话，在思考着什么。 旁边的简宸伊刚才在车上，听到了王东胜和周晗的对话，所以直到一些，便跟花甯解释：“大洋集团和老萧之间，好像有些恩怨。” 花甯闻言，神色也跟着担心起来：“那组长会不会遇到危险啊？” 第291章 见到萧琛艿 他们没有动手，但是周晗能听见那两个人的呼吸声。 她暗觉不妙，转身就想跑。 只要她能跑出去就行，来的路，她都已经记下了。 只是，她跑的时候，对方好像并不急。 就好像，她已经是囊中之物了一样。 这种感觉，让周晗心里暗暗的发紧。 果不其然，等她跑到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门已经被锁上了。 这些人，早就发觉她的存在了？ 她靠在门上，眼看着那人越来越近。 最后，他就站在距离她咫尺的地方，居高临下的举起了拳头。 ‘啪’的一声，灯亮了。 “好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打坏了可惜了。” 周晗抬眼看去，在后面，果然还有两个男人。 一个就如同她面前的这一个一样，身材高大，肌肉明显，一看就是打手。 而另一个，长得相较来说，比较瘦弱，脸上带着眼镜，整个人看起来都文质彬彬的。 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周晗，吩咐其他两个人：“先关起来，等明天老板来了再说。” 那两个壮硕的男人便上前，逼近了周晗。 周晗就趁着个时候，手在背后，悄悄按住了背包上的一个小圆形按钮。 两个男人上前，一左一右的架走了周晗。 一路上，周晗无心想其他的，只是拼了命的记住路线。 很快，就到了最下面一层的暗室，打开门，里面是一间间的小牢房。 里面很黑，她迅速的环视四周。 哎一个房间里，有鼓鼓的一团，好像是个人。 细细闻一下，整个暗室里，都弥漫着一股血腥气。 很浓重的血腥气，那个人一定伤的不轻。 周晗很冷静的看着那个人，等她经过的时候，她才看清楚。 地上的那个人，就是萧琛艿。 虽然他趴在地上，看不清楚脸。 但是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她了解他，甚至比了解自己还多。 所以，只需要一眼，她就能看出来，这个人就是萧琛艿。 她不动声色的，任由那两个人拖着她，把她拖到了其中一个牢房中。 那个牢房，与关押萧琛艿的那个牢房，隔了一个。 周晗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那些人知道她是为了萧琛艿来了，不可能将她和萧琛艿关押的很近。 将她拖进牢房中之后，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吩咐：“搜一下，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那两个人将她的包卸下来，然后在她身上摸了一通。 不适的感觉很强烈，可是这个时候，周晗只能强忍着。 等搜完，那三个人才慢慢的离开。 而此时此刻，花甯在警局内，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一个小黑色物体发出了红色的亮光。 她着急的给旁边的王东胜看：“王队你看，周晗遇见危险了，我们必须去救她。” 王东胜看着那红色的亮光，大手一挥：“出发。” 路上，花甯有些呆滞的看着手上的黑色物体。 旁边的简宸伊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花甯的肩膀：“幸好周晗还算是理智，还知道找你帮忙。” 要是周晗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一腔孤勇的去就萧琛艿。 他们可真是爱莫能助了。 也幸好，周晗足够理智，以身为饵。 一排车子在黑夜中开往大洋集团。 而另外一边，黑暗中的周晗睁开了眼睛，她试探着叫了一声：“哥？” 可是，萧琛艿一点反应都没有。 甚至，周晗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周晗知道，萧琛艿肯定是受了很重的伤。 不然的话，萧琛艿的警觉性不可能这么低的。 “哥，你醒醒，我是周晗啊。” 没办法，周晗低声呼喊着萧琛艿的名字，试图叫醒他。 只是，不管周晗怎么开口叫他，萧琛艿就是不醒。 周晗的心跳的有些快，她的脑海中生出了一个荒诞的念头来：萧琛艿他，难道…… 就在周晗心生杂念的时候，暗室的门被打开了。 ‘啪’的一声，暗室里的灯也被打开了。 有人进来了，听脚步声，应该有四五个人。 只是，周晗没心思去看进来的人，在灯亮起的那一刻，她本能的看向萧琛艿。 果然是萧琛艿，从侧脸就能看出来。 只是，他的身上，全部都是血。 他穿的白色的上衣，此刻已经全部被血给浸湿了。 白色的衣服，已经凝结成块，就连头发，也是一缕一缕的，看着十分的难受。 “打开！”有人说话了。 周晗这才将目光挪到了门口。 一共有四个人，三个是先前见过的。还有一个没有见过，但是很明显，这人就是其他三个人的领导。 他说完这两个字之后，就有一个男人上前，把关押萧琛艿的牢房门给打开了。 萧琛艿还没醒，依然趴在地上。 “老板，他还昏迷着。” 那个人闻言，扯了扯唇角：“想办法让他醒过来，不然这场戏，可就没什么看头了。” 打手闻言，立刻说是。 说完之后，他从腰间抽出了一条鞭子来。 周晗看见打手慢慢的走进了萧琛艿，心都碎了，她拼命的喊道：“不准动他。” 那个人闻言，笑着转头，看向周晗。 那个人的长相很儒雅，看着不像是坏人。他对着周晗笑：“小姑娘，不动他，怎么让他醒过来呢？不醒过来，你怎么带他出去呢？” 周晗知道，这个人儒雅的面皮之下，藏着的，是一颗已经黑掉的心。 她没有求他放过萧琛艿，因为她知道，就算是求了，这个人也不会放过萧琛艿的。 她看着他，表情恶狠狠的：“你敢动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闻言，那人去笑的更明显了：“是吗？那我倒是想看看，你是怎么不放过我的。” 说完，他看向打手：“动手。” 打手闻言，鞭子一挥，发出一声响亮的声音。 鞭子抽在了萧琛艿的身上，却好像是抽在周晗的心上一样。 她咬牙看着萧琛艿，不再说话。 只是，萧琛艿明显是伤的厉害，这样一记重击，他都没有动弹。 又是‘啪’的一声，打手见萧琛艿还是没有反应，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第292章 这个女人不简单 接二连三的声音，让周晗咬紧了牙关，连牙都快咬碎了。 终于，萧琛艿有了反应，她呻吟了一声，慢慢的动了动身子。 打手见状，便架着萧琛艿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架了起来。 萧琛艿醒来之后，却是迷迷糊糊的，根本就站不住。 周晗见状，连忙喊他：“哥，是我，萧琛艿，我是周晗……” 可是不管周晗怎么喊，萧琛艿都无动于衷，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这个时候，周晗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萧琛艿有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在听见自己的声音之后，还这么无动于衷。 那个人开口了：“萧琛艿，能听见我说话吗？” “能……”萧琛艿说话了，气若游丝，可是却在回答那个人的问题。 这个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蛊惑了萧琛艿。 周晗想到这里，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们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怎么会连心智一向坚定的萧琛艿都中招了？ 那个人对着打手使了一个眼色，打手见状，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手枪来，放到了萧琛艿的手上。 萧琛艿哆嗦着手，接过了那把手枪。 “打死这个女人。”那个人指着周晗说道。 萧琛艿缓缓的转身，看向周晗。 周晗这才看清萧琛艿的神色，他的眼神是浑浊的，没有定点的。 明显，萧琛艿这个时候，已经迷失了心智。 他看着周晗，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而手上，已经缓缓的举起了枪，对准了周晗。 “哥？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周晗有些不可置信，她扒着栏杆，着急的对着萧琛艿说道，“萧琛艿，你清醒一点，开了枪，你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萧琛艿是个警察，虽然他是蛊惑的，可是一旦他开了枪，警察这条路，他就算是走到了尽头。 如果她没死还好，可是如果她死了，那萧琛艿这辈子，估计也就毁了。 这个时候，周晗害怕的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是担心自己的死亡会影响到萧琛艿。 只是，萧琛艿却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周晗说话一样。 他把枪对准了周晗的脑袋，食指缓缓的用力，就要去扣动扳机。 “哥……”周晗又叫了一声，萧琛艿的手忽然间就是一个哆嗦。 ‘砰’的一声，子弹打在了距离周晗不远的墙上，打出了一个凹陷的坑来。 “怎么回事？”那个人站起身，看着萧琛艿，厉声说道：“萧琛艿，给我打死这个女人。” 萧琛艿重新举起枪，可是这一次，他的手哆嗦的更厉害了。 他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痛苦。 就好像…… 好像他身体里，有两个灵魂一样。 一个想要他杀了自己，而另一个拼了命的阻拦着。 “哥，放下枪，你放下枪。”周晗也拼了命的说话，试图唤回萧琛艿的理智。 萧琛艿痛苦的挣扎着，片刻之后，他仰天长啸一声，手中的枪忽然间对准了自己的大腿，朝着大腿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闷响，萧琛艿也随之闷哼一声，整个人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萧琛艿的眼神已经有些清明了。 他看向周晗，含含糊糊的开口：“周……周晗……” 周晗扒着笼子，哭着开口道：“我是周晗，哥我是周晗……” 那个人看着这两个人‘兄妹情深’，眼神阴森的看向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怎么回事？不是说都处理好了吗？” 戴眼镜的男人一脸的惶恐：“我……我也不知道他心智这么顽强，这个药一般人根本……” 话还没说完，那个人当即震怒道：“够了，我不想再听理由。” 他转身就要走，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连忙跟了上去。 其他两个人没有动，只是眼神定格在萧琛艿的身上。 那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间顿住了脚步，“人先放着，别弄死了。” 说完，这才离开。 戴眼镜的男人连忙跟了上去，示意身后的那两个人也赶紧跟上来。 四个人离开之后，暗室的门被关上。 萧琛艿半跪在地上，看着周晗，“别怕……” 说完，人就倒在了地上。 他刚才，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周晗拼了命的晃动着笼子，可是这是钢筋，怎么可能掰的动。 忽然间，她顿住了。 冷静片刻之后，她从胸前的衣服里掏出了一个回形针。 幸好，她有备而来。 她将回形针掰直，试探着探入了锁芯里面。 在学校的时候，这也是一项学习的项目。 很多时候，都用得到的，虽然不是很光明正大。 很快，锁就被打开了。 她快速的跑到萧琛艿身边，首先就是伸出手，放在了他的鼻子下面。 还有气，虽然呼吸很微弱，但是还是有气息的。 察觉到这一点，周晗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们现在被困在这个地方，怎么样才能出去？ 萧琛艿现在根本走不了，她就算是背着萧琛艿打开了这个暗室的门，外面还有什么？ 他们能成功脱险吗？ 片刻之后，周晗看着眼前的萧琛艿，一咬牙，将他扶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都要试试才行。 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是自己的话，萧琛艿就算是拼了命，也会带她出去的。 想到这里，周晗咬着牙，将萧琛艿背了起来。 没有想象中那么重，勉强可以背的起来。 她将萧琛艿背到了暗室的门口，将他放在一边，然后用回形针开暗室的门。 暗室的门有些难开，周晗试了好久都不行。 眼看着旁边的萧琛艿气息越来越微弱，周晗急出了一脑门的汗。 就在周晗快要放弃的时候，‘咔哒’一声，暗室的门被打开了。 周晗松了一口气，背起萧琛艿，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开始往外走。 大洋集团内部，很快就发现周晗和萧琛艿消失了。 并且，他们还发现：“外面有警察，而且还不少，应该是过来接应那个女人的。” 那个人闻言，想了片刻，忽然间冷笑出声：“咱们这是被耍了啊，这个女人不简单。” 第293章 尽人事听天命 戴眼镜的男人略微一想，也就想明白了，他低声问：“那现在怎么办？” 那个人沉思片刻：“不用管他们，把证据都消灭好了。” …… 他们猜测的不错，他们的确都被周晗耍了。 这一次的行动，周晗的确是故意被抓的。 如果不是故意被抓，她就是在大洋集团里面转上它一天，也找不到关押萧琛艿的地方。 主要是这个地方太大了，也太绕了。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进入大洋集团，即使是黑夜，也会被发现？ 她就是故意的，只要她被抓，就会被关押。 然后她就会知道萧琛艿被关在什么地方。 到时候，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反正她就是一个孤儿，自己的命，除了萧琛艿，没有在乎。 幸好，这一步棋，她算是走对了。 等周晗背着萧琛艿终于走出大洋集团，看见不远处的那一簇亮光的时候，她的眼眶一下子就变得湿润起来。 她用尽全部的力气往前走了两步，然后便倒在地上，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王队，那是周晗。”花甯是第一个发现周晗的人，她指着前方，跟王东胜说道：“还有组长，她把组长救出来了。” 大家都看了过去，果真看到了周晗的身影。 她背着萧琛艿，缓缓的倒下。 大家都快速的下车，现场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有人分别将萧琛艿和周晗都抬到了不同的车上，然后车子往医院驶去。 路上，花甯扶着周晗，颇为感叹：“也不知道组长怎么样了，看着身上都是伤。” 丁屿在旁边安慰：“没事的，组长他身体素质多好啊，肯定会好的。” 花甯叹了口气，又看向花甯，低声道：“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背的动组长。” “等你到了那么时候你就知道了，人的潜力是很大的。”丁屿叹了口气。 等到了医院，周晗这边的问题不大，只是情绪激动，加上力气耗尽，才会晕倒。打个葡萄糖，睡上一觉就没事了。 但是萧琛艿这边，问题就严重的多了。 他身上有太多处的伤了，甚至连内脏，也有多处损伤。 送入医院后，他人已经陷入了深度的昏迷当中。 这一个晚上，九组的人几乎都没怎么睡。 花甯是女生，方便照顾周晗，就留在了病房里。 而其他人，都轮流守在手术室的门口。 萧琛艿在里面呆了足足一个晚上，才被推出来。 “我们尽力了……”医生刚出来，就摘下口罩说道。 “什么？”丁屿尖叫，“组长他……” 他当即眼眶就有些红，“组长他还这么年轻，都还没结婚呢……” 旁边的简宸伊和成墭，脸上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 医生惊愕的看着丁屿，眼看着他就要哭出来，连忙阻止：“停……” 丁屿哽了一下，情绪有些不满：“怎么了，手术室门口不让哭啊？那我去别的地方哭去……”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哽咽了。 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丁屿心里感叹道：“虽然性格冲动，但是还是个性情中人。” 这样想着，他提醒丁屿：“我没说人死了。” “没死？”丁屿回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你早说啊，浪费我的眼泪。” 简宸伊轻笑着摇头：“人家医生还没说完，你就打断了，也没给人机会说啊。” 丁屿讪讪的笑，看向医生：“那医生，我们组长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医生的表情又严肃起来：“我刚才想说的是，我们已经尽力了，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自己了。” 丁屿这下子，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表情十分的尴尬。 “那是什么意思？”简宸伊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他看着医生，表情明显有些紧张。 医生叹了口气，“尽人事，听天命。” 说着，医生就离开了。 很快，萧琛艿就被推出来了。 他依然还是昏迷着，脸色苍白。 护士帮忙把病床推到了病房中固定好，然后给输液：“这几天要随时有人在陪床，情况还是不容乐观的，他经受过很强烈的撞击，颅内情况很复杂。” 简宸伊又问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看向丁屿和成墭：“我先看着，你们两个回去休息，下午来替我。” 看着丁屿和成墭还要说什么，他直接道：“现在不是争这个的时候，老萧这边需要人，局里也要有人坐镇。特别是成哥，你的身体也没养好呢，这个时候不要逞强。” 丁屿和成墭对视了一眼，丁屿最先开口：“那我们两个回去休息，下午我来接替你。” 简宸伊笑了笑：“好！” 只是简宸伊在这边，也没能呆多久，瓶子里的药打了还没半瓶呢，周晗就过来了。 她身后还跟着花甯，花甯看见简宸伊，有些无奈的说道：“她非要来看。” 周晗快步上前，等看到萧琛艿还在呼吸之后，松了一口气。 她站在病床边上，摸了摸萧琛艿的手。 发现他的手有些凉，她便伸出两只手，握着萧琛艿的手，给他暖手。 片刻之后，她才看向简宸伊：“医生……怎么说的？” 她的嗓音，十分的沙哑，听得简宸伊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医生说，要好好养着，他受伤比较重，这几天可能都会处于昏迷的状态。” 说完，他又问花甯：“她身体没事？医生怎么说？” 花甯摇摇头：“医生说没什么大碍。” 简宸伊这才松了一口气，吩咐花甯：“你带着周晗赶紧回去休息，这边有我呢，不用担心。” 花甯的神经紧绷了这么多天，现在终于好不容易找到了萧琛艿，也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了。 当即拉着周晗就要离开：“走，我送你回家。” 周晗却摇头：“不用了，我在这里守着就行了。” 周晗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简宸伊。 简宸伊还要劝，周晗却道：“你们不用劝我，他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会离开他的。” 这句话，说的简宸伊根本无法反驳。 第294章 他醒了 他看向花甯：“那你自己回去，我在这边待会儿。” 花甯看着萧琛艿，犹豫片刻，她还是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好了。” 她知道，即使她担心萧琛艿的心意和周晗是一样的。 但是在萧琛艿这里，她还是没资格的。 因为，萧琛艿的心里，只有周晗一个人。 她即使付出再多，那也不是萧琛艿想要的。这样的付出，便失去了意义。 这样想着，花甯抬起头，对着阳光笑了笑。 放下两个字，说起来很简单，可是做起来，真的很难。 而医院里，周晗就坐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呆呆的看着萧琛艿。 他脸色十分的苍白，浑身上下露出来的地方，都有很多的细小的伤口。 大的伤口，已经都被包扎好了。 周晗握住他的手，放在脸上，细细的感受着他的体温。 她不知道，他到底遭受了多少的毒打和折磨，但是可以想象，他是多么的令人惊讶。 不管他们怎么折磨他，他始终都没有屈服。 “哥，你要快点好起来，这么多人都关心你，你可不能让他们失望。” 趁着这个机会周晗和萧琛艿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可惜，萧琛艿都没有什么反应。 见状，简宸伊便走到了旁边，随便找了一个床，躺下了。 一夜没睡，他很快就睡了过去，呼吸均匀。 而警局内，王东胜皱着眉头，看着搜查回来的人：“一点线索都没查到吗？” 来人摇摇头：“没有，一点线索都没有，他们明显是清理过了。” 王东胜闻言，脸色不太好看：“那大洋集团那边出面了吗？怎么说的？” 来人无奈的说道：“跟我打交道的是一个女公关，说是他们什么也不知道，暗示我们周晗和萧组长是私自进去的，他们还要查一下公司内有没有少东西。” 这个人是其他组的人，九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王东胜就把后续的调查交给了其他队的人。 原本以为，这次怎么着也能让大洋集团出点血，可是谁知道，大洋集团这边竟然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们囚禁萧琛艿那么多天的证据，竟然说消灭就消灭了，一点证据都没留下。 这个大洋集团，还真是深不可测。 这样想着，王东胜皱紧了眉头，“继续盯着，我就不信，他们会一点马脚都不露。” 来人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几乎是萧琛艿和周晗出现之后，他就让人与大洋集团交涉了，到进入大洋集团搜集证据，大概也就二十分钟左右。 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竟然把所有的证据，都给消灭掉了。 这个速度，不得不说，真是令人震惊。 并且，还反咬一口，说是萧琛艿和周晗私自闯进他们的公司。 这个女公关，还真是不容小觑。 不过，他已经盯上大洋集团了，整个九组都盯上这个大洋集团了。 就算不是现在，总有一天…… 萧琛艿昏迷了好几天，都没醒过来，除了周晗之外，其他的几个人，都是轮流去医院陪护的。 而周晗，固执的很，谁的话也不听，这几天就没离开过医院一步。 吃喝拉撒，都在医院解决。 她有时候自顾自的对着萧琛艿说一些话，可是大多时候，只是握着萧琛艿的手不说话，默默的看着。 无论谁劝，她都不为所动。 花甯是女生，所以其他人只让她白天来，待一会儿。 毕竟，周晗的状态看的也不太对劲，还是要有人看着。 只是，对于花甯来说，在医院的时间，既开心又尴尬。 开心的是，可以看到萧琛艿，即使他是睡着的，可是只要看见他，知道他没事，她也就安心了。 尴尬的是，周晗一直在萧琛艿的身边，她连上前都不好意思。 毕竟，在这个时候，她没资格，也不想去和周晗争这个。 周晗这几天就好像魔怔了一样，眼里心里就只有萧琛艿一个人。 花甯也能理解周晗的情绪。 对于她来说，萧琛艿不仅是喜欢的人，还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她在医院里呆了一会儿，实在是尴尬的不行，看着时间也到了饭点，于是默默地出去买饭了。 只是，等花甯回来的时候，大老远的就看见病房里乱成一团。 有人进进出出的，好像出了什么事情。 难道…… 花甯干净跑过去，刚要进病房，就被里面的护士推了出来：“家属都出去，等会儿再进来。” 周晗就站在旁边，神情看起来呆呆的。 “怎么了，组长怎么回事？”花甯着急的问，透过窗户看，却发现她根本就看不到萧琛艿的情况。 几个医生，将萧琛艿团团围住，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是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见周晗没说话，她有些急了：“你说话了，到底怎么了？” 说话的时候，她还用力的推了周晗一下子。 这下，周晗终于回过神来。 她盯着自己的脚面，说话的声音有些低。 “他醒了……” 花甯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的听错了：“你说什么？” 周晗又道：“他醒了。” 花甯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又趴在窗户上看，虽然还是看不到萧琛艿，但是能从众人的缝隙中，看到萧琛艿的手。 他的手，好像是动了一下。 他果真醒了，当真醒了！ 周晗当即在群里，发了一个消息：“组长醒过来了。” 群里立刻叮叮当当的，有好多条消息进来。 花甯来不及看，她转头看向周晗：“他是什么时候醒的？怎么醒的？” 周晗顿了一下，低声道：“我和他说话，他的手就动了一下。” 说罢，她慢慢的蹲下身子，呼吸有些急促。 似乎是刚刚反应过来这个事实，花甯抿了抿唇，感觉自己的手都有些抖。 片刻之后，她伸出手，安慰性的拍了拍周晗的肩膀：“没事的，没事的……”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周晗还是在安慰自己。 没等几分钟，医生们就从里面鱼贯而出。 花甯连忙上前去，殷切的问：“医生，怎么样？” 第295章 失忆了 为首的医生，看向花甯和周晗，低声问：“谁是家属？” 花甯闻言，将周晗往前推了一把：“她是她是，您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了？” 医生看着周晗，低声道：“跟我来一下。” 周晗愣了一下，眼看着医生越走越远，花甯赶紧拽着周晗上前，跟着医生进了他的办公室。 “患者现在的情况呢，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还是不容乐观，他的脑袋里，还是有血块，已经压迫了神经。”医生说着，周晗显然是没怎么听进去。 花甯戳了戳她，全神贯注的听着医生的话。 “那怎么办？”花甯急切的问：“会有生命危险吗？” 医生看了周晗一眼：“生命暂时没危险，但是产生了后遗症。” 正说着话呢，简宸伊带着丁屿过来了，两个人急吼吼的问：“医生，怎么回事，他怎么不认识我们了？” 原来，花甯刚才在群里说话的时候，简宸伊和丁屿已经在来医院的路上了。 看到花甯的话之后，两个人加快了速度，不到十分钟，就过来了。 进了病房，萧琛艿的确是醒了。可是，神情十分的呆滞，好像不认识他们了一样。 周晗闻言，整个人的表情都愣住了。 随后，她像是刚回过神来一样，转头就跑走了，估计是跑去病房里面了。 医生看着她离开，下意识的就想叫住她：“家属先别走。” 花甯见状，眉头微皱。简宸伊连忙安抚医生：“没事，跟我们说也是一样的，您说就行。” 医生叹了口气：“也行，那你们记好了，对于病人，护理很重要……” 等周晗回到病房的时候，萧琛艿正坐在病床上，呆呆的看着窗户。 听见开门的声音，他转过头来，表情依然呆滞。 “哥，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周晗上前一步，站在萧琛艿的面前，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问道。 萧琛艿像是被吓到了，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一下。 这一下，把周晗给伤到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萧琛艿，低声问：“哥，我是周晗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萧琛艿还是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她。 周晗怎么也没想带，萧琛艿有一天竟然会把她都给忘记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萧琛艿是她最重要的人。 相反的，她对于萧琛艿来说，也是一样的。 可是现在，萧琛艿竟然把最重要的人都给忘记了。 她慢慢的后退，最后退出了病房，失魂落魄的往外面走。 她从来没想过，如果这个世界上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如果连她的存在都记不起的话，她应该会怎么做。 她知道，她现在应该在萧琛艿的面前，可是她无法面对这个事实。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去，更加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花甯等人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之后，就发现周晗不见了。 病房里只剩下萧琛艿一个人，他呆坐在病床上，看着窗户外的天空，就连进来人，也没有回头。 简宸伊皱眉，环视一圈，嘱咐花甯：“你在这里守着他，我和丁屿去找周晗。” 花甯却摇头：“丁屿在这，我去找。” 简宸伊也没多想，吩咐丁屿：“看好了，别走开。” 萧琛艿现在的状态很不好，要是走丢了，那可就麻烦了。 丁屿连忙点头：“放心，我不会走开的。” 简宸伊和花甯这才出去，找周晗去了。 从住院楼里出来之后，简宸伊吩咐花甯：“你往左，我往右，要是找到了，及时联系。” 花甯点头，转身就往左边去。 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皆是行色匆匆。 花甯边走，边左顾右盼，从街上的行人中，寻找周晗的身影。 简宸伊这边也是，他一脸焦急，不住的东张西望着。他身形高大，长相帅气，走在路上，吸引了不少女孩的眼神。 忽然间他看见了一个身形和周晗差不多的女人，他连忙上前：“周晗……” 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对方很快回过身来，却根本就不是周晗。 简宸伊脸上的笑容就慢慢的消失了，他有些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对方点了点头，没说话，离开了。 简宸伊站在大街上，心中思绪万千。 萧琛艿对于周晗来说，有多么重要，他是知道。 从那个晚上，周晗敢只身去大洋集团就知道了。 而这几天，萧琛艿一直昏迷着，周晗的神经一直都是紧绷着。 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周晗一时想不开是正常的。 所以，现在他们必须早点找到周晗。 马路上，红灯变成了绿灯，车子缓缓开动，速度很快就上来了，只是快到马路的时候，旁边忽然间窜出来一个身影。 她的速度不快，吓得司机赶紧踩了刹车，连后面有没有车都没来得及看。 只是，距离太近了，踩了刹车好像也有些来不及了。 司机惊恐的大喊：“啊，让开……” 只是，对方好像并没有听见他的提醒，依旧还在往前走。 刹车已经踩到底了，可是司机还在拼了命的往下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个女孩身后忽然间又窜出了一个女孩，拎着她的脖子，就把她拎了回去。 刺耳的刹车声终于停止了，司机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幸好，一场车祸就这样避免了。 心脏砰砰砰的直跳，他降下了车窗，正打算骂那个女孩两句。 怎么想的，在大马路上横冲直撞的，她死了不要紧，这不是害了别人司机吗？ 只是，他刚要开口，后来的那个女孩子就瞪了过来。 那眼神，十分的犀利。 又想起刚才拎的那一下，身手挺利索的，看起来像是练家子。 司机瑟缩了一下脖子，关上了车窗。 算了，还是别惹事了，刚才他的速度也有些超速了。 车子扬长而去，花甯这才松开了周晗的脖子。 她皱着眉头，斥责周晗：“你是疯了还是聋了？听不见车子的声音吗？” 第296章 人肉馄饨 周晗回过神来，神情有些茫然。 她好像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晗，你有什么资格跑出来？萧琛艿他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为了谁？”花甯气愤的说道，“他以前不是这么冲动的人，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去大洋集团，从而被抓的。” 她看着周晗，说话的声音几乎算是咬牙切齿了，“你觉得，这个刺激是谁给的？”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这是事实。 这个世界上，能刺激到萧琛艿的人，就只有周晗。 “周晗，这个时候谁都能跑，只有你不能。萧琛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你必须负责。” 花甯说完，没好气的拽着花甯的胳膊，就往回走。 周晗倒是没挣扎，乖巧的任由花甯带着她，回到了医院。 在回来的路上，花甯就已经通知了简宸伊，所以他们回到医院的时候，简宸伊已经在了。 看到周晗完好，简宸伊和丁屿都松了一口气。 从这天开始，周晗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在恍恍惚惚的，非常积极的带着萧琛艿每天去做医生安排的康复训练。 最开始的时候，萧琛艿对她不是很信任，对待她和其他人没有区别，都非常的警惕。 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最起码的本能还是有的，警惕心非常的高。 可是经过了三天之后，他就已经非常的依赖周晗了。 虽然还是不怎么说话，但是已经会用眼神和周晗交流了。 有时候，周晗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该怎么做。 老实说，这种状态，周晗竟然有些享受。 萧琛艿一向是很有主意的人，在他们两个的相处当中，只有她听话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她做主了？ 她有时候甚至会想，如果一直都是这样，那就好了。 只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实在是太自私了。 萧琛艿的能力注定了他的不平凡。 他不可能一辈子这样。 她有时候会给他将以前的事情，每当那个时候，萧琛艿的眼睛里，都是亮亮的。 晚上，周晗就睡在旁边的病床上，她睡得并不沉。 如果萧琛艿有什么事情，她会立刻就知道。 所以，这个晚上，当萧琛艿醒来的时候，周晗立刻就察觉了。 脑袋有些迷糊，她以为萧琛艿是去厕所，所以就没起来。 可是，当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直没有声音的时候，周晗一下子就惊醒了。 起来之后，接着月光，她看见萧琛艿就坐在病床上，脸朝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睛在黑夜中，十分的亮。 “萧琛艿？”这几天，周晗都是一直这么称呼他的。 他失忆了，对自己的身份认知不是很明确。 他知道自己叫萧琛艿，可是如果周晗叫他哥的话，他就不知道周晗叫的是谁。 他似乎很难适应这个身份。 所以干脆，周晗就一直这么叫他。 每次，他都是很快答应。 只是今天，周晗叫了他之后，他却迟迟没有回应。 周晗察觉到不对劲，起身就要去开灯。 萧琛艿在中间那张病床上，而她就在门口。 这样，萧琛艿只要出门，必须经过她这里，她就能察觉到。 她刚刚摸到灯的开关，还没来得及按下去，就听见萧琛艿开口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大没小了？” 萧琛艿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周晗也按下了开关。 病房里，瞬间就亮了起来。 周晗惊愕的看向萧琛艿，发觉他脸上正含着笑意，用那种她熟悉的眼神看着她。 这一瞬间，周晗的眼泪就忍不住了。 萧琛艿就笑：“哭什么，傻丫头。” 致函再也忍不住，跑上前去，抱住了萧琛艿的腰：“哥，你可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你永远都认不出我来了。 萧琛艿反手拍了拍她的背，低声问：“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周晗摇头：“没有，我一点都没受伤。” 下半夜，两个人几乎没怎么睡觉，一直在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知道大洋集团将证据都消灭干净，全身而退的时候，萧琛艿几乎没感到惊讶。 像是他们能做出来的事情。 只是，对于那些天发生在萧琛艿的身上的事情，他却没怎么开口。 周晗知道，那想必不是一段愉快的记忆。 所以萧琛艿没说，她也就没问。 不管发生了什么，萧琛艿现在还健康安全的站在她面前，她就已经知足了。 天亮直呼，周晗带着萧琛艿办理了出院，并且将萧琛艿恢复记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九组的人。 九组的人本来是打算下了班就来家里看萧琛艿的，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很快就在局里见面了。 因为有人报了警，说是在一家馄饨店里，有多人吃完之后食物中毒进了医院。 片区的警察将馄饨带去化验，结果在肉馅里，发现了人肉的成分。 这个消息，本来是封锁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透露了。 这家店，平时生意挺好的，附近不少人都在这里吃饭。 这个消息一出，在这家店里吃过饭的人都坐不住了。 也不知道是新来原因，还是真的出了问题，很多人都住院了。 甚至有些人，还出现了幻觉。 而这家馄饨店，也被人给包围了，去了不少警察，才勉强的把老板两口子给救出来。 这下子，事情就闹大了。 片区的警察根本处理不了，这个案子就转到了九组这边。 九组这边，接到这个案子，也特别的棘手。 先不说其他的，丁屿和花甯听见人肉这俩字，都有很强烈的反应。 毕竟，他俩也是受害者。 所以，他们很理解受害者的反应。 萧琛艿看到这个案子之后，当即就要回局里。 可是周晗却死活不让：“你现在身上的伤还没好呢，怎么可以回去？案子有简宸伊他们呢？王队也会帮忙的，你就别着急了。” 萧琛艿怎么可能不急呢？ “我真的没事了？再说了，医生不是也说了，让我多出去走走吗？” 周晗闻言，就翻了个白眼：“出去走走和这个能一样吗？” 第297章 回归 这个案子，肯定不简单。萧琛艿过去的话，肯定不会清闲。 是以，无论萧琛艿怎么说，周晗都没松口。 警局那边有很多人，不是没有萧琛艿就不行的。 可是萧琛艿的身体，如果不好好养着的话，说不定会留下后遗症。 孰轻孰重，萧琛艿应该懂得。 眼看着快到饭点，周晗起身：“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饭。” 萧琛艿想了想，“就随便做点，我不饿。” 周晗见他也不说去公司的事情了，有些狐疑的去了厨房。 冰箱里也没什么菜了，中午也只能随便做点了，看来下午要出去买菜了。 这样想着，周晗微微的叹了口气。 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她已经辞职了，现在回来星禅市，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了。 正想着，周晗手上的动作忽然间顿了一下。 萧琛艿有些不对劲，刚才她有些大意了。 按照萧琛艿的性格，怎么可能她说了几句就不说话了？ 肯定是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这才不和她争辩的。 她应该想到这一点的，刚才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就把他自己一个人单独放在客厅里。 她赶紧走出厨房：“哥？” 客厅里没有，卧室也没有，整个房子里都没有萧琛艿的身影。 周晗立刻给萧琛艿打电话：“你去哪里了？” 萧琛艿的声音很淡定，甚至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得意：“我去警局，已经在路上了，你要是不放心，就一起来。” 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这下子，周晗也没心思做饭了，赶紧把围裙摘下来，拿了手机就下了楼。 等周晗到警局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辞职信都交上去了，她现在来警局，是以什么身份呢？ 站在警局内部，她整个人都十分的尴尬。 幸好，还没人注意到她过来了。 想到这里，周晗转身就要往外走。 只是，周晗刚迈开脚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周晗！” 周晗愣了一下，随后有些尴尬的往后看。 是简宸伊开口叫她的，手上还拿着一件警服。 他笑着，伸手将警服塞进了周晗的怀里：“王队让我转告你，那封辞职信，他就当没看到，只是你这个月的工资可能要扣不少，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才行。” 一番话说得周晗又惊讶又感动。 她伸出手，接过了那件警服，刚要说啥，简宸伊就说道：“赶紧去换上，开会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 周晗抿了抿唇，用力的抓紧了那件警服。 当时，辞职也是冲动之下的决定。 那个时候，她被萧琛艿的那番话上的不轻，所以才会一时冲动给王东胜说了辞职。 后来，她也后悔过。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收回。 没想到，王东胜竟然会…… 她吸了吸鼻子，去了更衣室，换了警服，去了会议室。 她过去的手，九组的人都在，正围着萧琛艿说话呢。 看起来，大家都很开心。 萧琛艿的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意。 丁屿看见周晗，顿时就笑的更加的灿烂：“也欢迎周晗同志回归，咱们九组的人，又齐了。” 大家都笑起来。 这个时候，王东胜和孙立民进来了。 大家都赶紧收了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次开会，说的是那个馄饨店的案子。 “这个案子，从今天开始，已经正式的移交到我们九组了，希望大家能够全力以赴，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破了这个案子。我对你们有信心，你们对自己也要有信心。”王东胜在简短的介绍了这个案子之后，如此说道。 “更何况，萧琛艿和周晗这两位同志，今天也正是回归了，九组如虎添翼。”孙立民添了一句话。 简宸伊代表九组回话：“王队和孙局，你们放心，这个案子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王东胜点头：“现在这个案子的社会影响很大，时间越短越好。” 九组都点头，王东胜这才宣布会议解散。 从会议室里出来之后，萧琛艿就带着九组的人来到了馄饨店。 这个店面开在闹市区一个老小区的门头房内。 一件不算大的小店，里面就只有夫妻两个人，忙的很。 从一大早就起来忙活，到五点钟的时候，就有人过来吃饭。 一直忙到十点多，人流量才会少。 中午也有人，只是不多。 夫妻俩一点钟准时关店，回去休息。 夫妻两个，年纪都不小了，看见九组的人，神色十分的紧张。 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将不大的馄饨店里里外外都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遍。 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除了肉不正常外。 冰箱里，还有半个冰箱的肉。 萧琛艿吩咐人，将这些所谓的‘猪肉’都带走，进行检测。 夫妻两个看起来有些着急，简宸伊的眉头皱了起来，仔仔细细的观察着这夫妻两个。 在犹豫片刻之后，男人上前支支吾吾的问：“这些肉，是没收了吗？” 萧琛艿看过来，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这夫妻两个的意思。 看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都不是很新了。有钱没钱不知道，但是一定很节俭。 应该不是害怕什么，而是心疼这些肉。 他仔细的解释：“放心，这些肉我们运走也会冷冻处理，检测出来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会原样送回来的。如果有问题的话，那也不能送回来了。” 夫妻两个人听了萧琛艿的话，终于松了一口气。 丁屿上前，看了那些肉几眼，神色有些不太好看：“这些肉，看着和猪肉没什么区别呀，不会真的是……” 说到这里，丁屿使劲的咽了咽口水，将反胃的感觉压了下去，这才说完了最后的话：“人肉？” 只是，这几个字刚说出口，就听见旁边的老板干呕了一声。 旁边的老板娘，脸色也不太好看。 萧琛艿看过去，低声问：“没事？” 老板娘摇头，神色十分的担心：“没什么，只是他有时候饿了，也自己煮点来吃，用的材料都是好的。” 第298章 养殖场 原来是这样，丁屿和花甯，都用同情的眼神看向老板。 他们都是受害者，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简宸伊看向老板娘：“您呢？” 老板娘道：“我打很多年前开始，就吃素了，所以我不吃这个。” 萧琛艿想了想：“麻烦两位跟我们去趟警局，配合调查。” 这夫妻两个都没什么意见，很配合的跟着他们走了。 路上，萧琛艿问简宸伊：“这夫妻两个，你是怎么看的？” 简宸伊摇头：“恐怕不是他们，反应像是真的。” 老板干呕的反应，实在是太真实了，不像是装的。 萧琛艿点了点头，和简宸伊的看法一致。 这一对夫妻，不像是杀人的凶手。 现在看来，只能从猪肉的源头来查了。 将馄饨店的夫妻俩带回警局之后，萧琛艿没着急审讯。 他在等猪肉的化验结果。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果然不出所料，这几块肉，都含有人肉的成分。 所以，在审讯室里见到那夫妻两个之后，萧琛艿的第一句话就是：“那些肉，不能还给你们了。”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那夫妻两个都明白。 那也就是说，检测结果真的是人肉？ 萧琛艿很贴心的将化验报告推了过去：“这是化验报告，你们可以看一下，这些的确是猪肉，不过这里面却含有人肉的成分。” 夫妻两个都没动：“不用了，我们信。” 男人很快就急切的解释：“只是，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就是两个平头百姓，不敢干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女人在旁边连连点头附和：“是啊是啊，我们真的不知道这是咋么回事，这些肉我们都是从猪肉场那边定的货，每批货都给了单据的，我们可以提供。” 萧琛艿便顺势问道：“你们的猪肉都是固定从一个地方进的货吗？” 男人点头：“是，是郊区的一个养殖场，他们家和我们合作十几年了，我们一直都是从他们那里拿货。” 萧琛艿记下了地址和养殖场老板的联系方式，便将馄饨店的夫妻两个放回家了。 首先，这夫妻两个不像是说谎话的样子。其次，这些肉不是单纯的人肉，而是在猪肉中检测出了人肉的成分。 这很明显，是饲养环节出了问题，和这对夫妻的关系不大。 所以，他们两个的嫌疑不是很大。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到养殖场的人，从源头查。 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很快就杀到了馄饨店提供的那个养殖场。老板过来的时候，神情十分的尴尬。 看起来，他应该是知道这件事情了。 萧琛艿开门见山：“你好，我是星禅市刑侦支队的萧琛艿，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一下。” 只是，养殖场的老板却装傻：“什么案子？我们这边能涉及什么案子？” 萧琛艿皱眉，“一家馄饨店的肉检测出人肉的成分，顾客吃到医院去了，已经上了新闻，你没看到？” 养殖场的老板闻言，讪讪的笑了两声：“这个……看是看到了，只是这个和我们养殖场有什么关系呢？” 明显一副撇清责任的态度。 “那个馄饨店的老板是你们的合作商，他们家只从你们这里进货。”丁屿上前一步，语气十分的强硬，“你说和你们有没有关系？” 老板尴尬的笑了笑：“只是这种事情，也不能听他们的一面之词？不能他们说肉是从我这里买的，就是从我这里买的啊？我们这边的肉都是很好的，流程也很正规，我可以带你们去参观一下……” “正是因为不能听信一面之词，我们这才过来调查。如果我们相信了他们的话，直接抓走你们就是了，何必跑这一趟？”简宸伊打圆场，“既然你对你们的猪肉这么有信心，也不介意我们调查证明清白？” 话说到这个份上，养殖场的老板只得带着萧琛艿等人去调查。 这个场子，还是挺大的，光是员工就有十几个，养了几千头猪。饲料都是他们自己配的，都是营养价值非常高的东西。 萧琛艿吩咐丁屿：“装点饲料回去化验。” 丁屿点了点头，就要去装饲料。 养殖场的老板却急了：“这……这不合适？” 萧琛艿看向老板，反问：“怎么不合适了？” “我的意思是，这饲料的配方是我们的秘方，你们拿走不太好？这饲料是没问题的。” 萧琛艿看向老板的眼神，就变得有些狐疑起来。 为什么老板会这么紧张这些饲料？ 只是饲料而已，又不是什么食谱，怎么就扯到秘方上去了？ 这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这样想着，他的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我们不会外传的，这个你尽管可以放心。” 说着，他看向丁屿，吩咐：“装，多装点。” 丁屿应了一声，拿出物证袋，装了满满两大袋，这才停止。 老板在旁边看着，急出了一头的汗来。 他有些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萧琛艿看着老板的这个样子，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饲料已经装好了，不管有什么问题，只要回去化验一下，就什么都明白了。 萧琛艿也没管这个，带着九组的人，将整个养殖场都转了一遍，除了饲料，并没有找到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很快，萧琛艿就带着人走了。 养殖场的老板在后面看着警局的车离开，脸上的汗越来越多。 最后，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长叹一声，这才离开。 回去之后，丁屿立刻带着那两袋子饲料去化验去了。 对于这次的化验结果，大家都是抱着极大的期待的。 毕竟，养殖场老板的态度，实在是值得怀疑。 只是，当丁屿回来的时候，却带回来一个让大家都失望的答案：“这些饲料当中，并未检验出人体成分。” 这也就是说，这些饲料都死正常的？ “难道说，这些饲料都被换过了？之前那些有问题都被清理掉了吗？”花甯狐疑的问。 第299章 生长激素 丁屿摇头，否定了这个答案：“我装饲料的时候，特地从底下装的。即使换了饲料，机器上也会沾上人体成分，从而沾到饲料上。” 简宸伊有些不解：“既然饲料没问题，那为什么我们装饲料的时候老板的态度那么紧张？” 正是老板的态度，才害的他们以为这些饲料有什么问题，白高兴一场。 丁屿叹了口气：“这些饲料，虽然没有检测出人体成分，但是有其他的问题。” 简宸伊皱眉，问道：“什么问题？” “这些饲料当中，有大量的生长激素。猪吃了之后，生长的速度比正常的快了一倍。”丁屿说着，神色越说越严肃，“这些激素，并不能完全的被消化，制作成食物之后，也多多少少会进入人体，这对人体是有害的。” “怪不得，怪不得那个老板看见我们装饲料的时候，神情那么惊慌失措的，原来是干这种缺德事。”花甯义愤填膺的说道。 萧琛艿沉思：“既然人体成分不是从饲料当中进入猪肉当中的，还会因为什么呢？” 听见萧琛艿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当中，思考着这个问题。 “会不会是通过注射呢？往猪的身上注射某种含有人体成分的东西呢？”丁屿猜测。 “难道是血液？”顿了一下，丁屿又猜测。 他的话说出口之后，花甯没忍住，笑了出来。 丁屿奇怪的看向花甯，有些好奇：“花姐你笑什么？” 花甯笑了一会儿，这才看向丁屿：“你傻啊，先不说往猪身上注射人的血液，会不会导致从猪肉中检测中人肉成分来。单就从动机上说，往猪的身上注射血液是为了什么？这也太无厘头了。” 他们之所以怀疑饲料有问题，是怀疑有人杀了人碎尸之后将尸体藏在了饲料里面，用这种方法来毁尸灭迹。 周晗想到这里，忽然间开口：“既然饲料没问题，那问题会不会出现在喂猪的人身上？” 见大家都朝着她看了过来，周晗解释道：“如果有人把人肉直接喂给猪吃呢？” 不用掺到饲料里，直接给猪吃，还更加方面，也更不容易露出马脚来。 周晗的这个想法，让大家都静了下来。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很显然，他们两个人都觉得这个想法是现实的。 “走，现在回去，查工人。”萧琛艿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简宸伊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喂，你走的那么快干什么，小心身上的伤。” 说话间，他已经跟上去，扶住了萧琛艿的胳膊。 …… 养殖场的老板看见萧琛艿他们去而复返，好不容易擦干的汗水又冒出来了。 怎么又来了？难道饲料还真有问题？还是说，他们发现了他在饲料里面…… 为了起到震慑养殖场老板的作用，刚碰面，萧琛艿就开口说道：“生长激素的事情，不归我们管。” 老板刚送了一口气，就听见萧琛艿继续说道：“三天之内，你去相关部门缴纳罚款。” 老板闻言，表情讪讪的，连连应承：“好的好的，我等会儿就去……” 萧琛艿满意的点头：“那我们现在说案子的事情。” 老板闻言，脚下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 这个事情，怎么还没完？ “你把你们工厂里所有的工人都叫过来，我们需要进行问话。” 原来是查工人，不是查他。 养殖场老板闻言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人也活络起来：“各位在这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找人。” 不到十分钟，养殖场的所有工人就都聚集在一块空地上。 萧琛艿数了一下，一共十七个人，其中十个是男人，七个是女人。 这些人，年纪看起来都不小了，最年轻的估计也得有三十多岁了。年纪最大的，估计差不多快六十岁了。 他们杂乱无章的站成一排，神情各异。 有诧异的、有好奇的、有不耐烦的，还有……紧张的。 萧琛艿仔细看了一下，是一个女人，她的神情有些闪躲，额头上有汗水，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九组的人分别领了人去审讯。 六个人，三轮下来，就审完了。 只是，人太多了，也太杂乱了，根本就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他们是轮班制的，有人上白班，有人上夜班。 这个时间点，正好是两班交替的时间，所以所有的工人都在。 晚上，会有两个人值班，轮流去喂猪。 问完之后，萧琛艿带着人又去查监控，重点查了晚上的监控。 毕竟，这种毁尸灭迹的事情，晚上是最好的时机。 顺着那皮肉的货号，可以找到那批猪宰杀的时间。 事情一定发生在宰杀那批猪的前几天，不然时间一长，所有的事物都会被笑话，猪肉里面根本查不出人肉成分。 萧琛艿将那前后五天的监控都拷贝了下来，打算拿回去仔细的看。 临走的时候，萧琛艿嘱咐老板和那十七个工人。 “这几天不要随便走动，我们随时可能找你们问话提供线索。” 老板连忙点头：“知道了警官，我们叮嘱他们的。” 从养殖场出来，上了车，简宸伊这才低声道：“这些人看起来单纯，其实各个都老谋深算，说的话不能全当真。” 萧琛艿点头：“这些人社会经验丰富，我们这么问，就算是他们看到了什么，或者是察觉到什么异常也不会说的，容易得罪人了。等我看完视频，还是要对这些人重新进行问话。” 简宸伊发动了车子，点头：“对，最好还是带到警局，一对一的问话。” 回去之后，萧琛艿将监控视频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白天一切都正常，大多都是三两结伴而行，所以毁尸灭迹的机会几乎是没有的。 到了晚上，都是两个人一起值夜班。 但是不会一起去喂猪，他们会轮流去一次，上半夜一次、下半夜一次。 有单独行动的机会，而且每一次都需要喂这么多猪，持续的时间很长。 第301章 我们是在一起了 所以，这老板就在养殖场附近，租了一个平房，给员工们当成了宿舍。 正好分成了南院北院，离得近但是又互不影响。 这个时间段，员工们都在工厂干活，宿舍里没人，老板就带着男女各一位员工，去了宿舍。 当然了，男女员工都避开了有嫌疑的那三位。 先去的是男员工的宿舍，整体来说，比较脏乱差，人多也比较挤。 “哪个是徐茂的床铺？” 徐茂，就是那个与另外一个女人眼神有对视的男人。 员工指着中间的一个床位，“那个，那个是徐茂的床位。” 萧琛艿上前一步，仔细的观察着徐茂的床铺，等观察完了，他伸出手去，仔仔细细的搜查着床铺上面的东西。 其他人也都开始上手搜查其他的人床铺。 男生的房间里，并没有搜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萧琛艿又带着人去了女生的宿舍。 她环视了一圈，指着其中一个床铺问：“那是李珊珊的床吗？” 跟着来的女工点头，有些惊奇：“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萧琛艿没说话，上前去直接伸手搜查李珊珊的床铺。 李珊珊就是与徐茂有眼神对视的人。 至于萧琛艿是怎么知道的，只要这个女工去男宿舍看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个徐茂和李珊珊，很多东西都是一样的。 最明显就是枕巾，一样的花色，明显是一对，上面还明目张胆的绣着鸳鸯。 还有床头的闹钟，床底的拖鞋…… 这样的明显，只不过他们两个各自在男女宿舍，大家都没发现而已。 这两个人，明显是有什么关系的。 养殖场的老板，自然也看出来了。 他的脸色有些尴尬，又有些愤怒。 女宿舍这边，还是没什么收获。 从女宿舍出来，萧琛艿问老板：“这个李珊珊和徐茂，什么关系？” 老板摇头：“他们两个没什么交集，应该是不认识的。” 萧琛艿反问：“确定吗？” 老板闻言，苦笑一声：“这要是以前，我很确定，但是现在……” 看到那些东西之后，任谁也说不出确定的话。 见萧琛艿的神色不太对劲，老板连忙说道：“我找几个人过来，你们问问他们，这些员工们天天在一起，要是他们真的在一起的话，舍友肯定知道点什么。” 很快，老板就找了几个工人过来，有男有女。 只是，大家听见这件事情的反应都很惊讶：“徐茂？徐茂他有家庭的，和李珊珊根本不认识，平时吃饭的时候见了面都尴尬的很。” “是呀，徐茂这个人很老实的，也不善言辞，不会跟女人聊天。” “他和李珊珊不认识，碰了面都不说话，只点头的那种。” “李珊珊和徐茂不认识的，她有个男朋友，好像也是本地的，两个人晚上经常用微信聊天到半夜。” “他们两个感情很好的，李珊珊对他死心塌地的，不可能和徐茂有什么牵扯。” …… 大家的反应都是出奇的一致，都觉得徐茂和李珊珊之间，是完全不可能的。 看来，徐茂和李珊珊是可以隐瞒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只是，谨慎到这种地步，真的只是因为徐茂有家庭的原因吗？ 那李珊珊呢？她是不是也有家庭？ 养殖场的老板也算是机灵，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两个人入职的时候签的资料拿过来了：“警官你们看，这是李珊珊和徐茂的资料。” 萧琛艿接了过去，仔细的翻看着。 徐茂是有妻子的，他在紧急联系人那一栏填的就是妻子的联系方式。 而李珊珊，配偶那一栏里，是空白的。 萧琛艿将资料递给丁屿，低声吩咐：“去查一下。” 丁屿点了点头，拿着资料出去了。 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他低声说道：“我让他们从系统中查了，这个李珊珊，确实是结过婚，丈夫已经死了，是前一段时间刚死的。而徐茂，根本没结过婚。” 萧琛艿抬头，表情有些惊愕，“徐茂填的那个人，是谁？” 丁屿道：“估计是胡乱填的，电话号码是空号，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萧琛艿点了点头，“把徐茂和李珊珊叫过来。” 丁屿点头，连忙又去叫人去了。 徐茂和李珊珊很快就过来了，两个人的距离隔得很远，一前一后。 看起来，好像真的不认识一般。 从远处过来，到站到萧琛艿等人的面前，两个人始终没有眼神对视过。 等到了萧琛艿的面前，徐茂期期艾艾的开口：“警官，不知道你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情。” 萧琛艿笑了笑开口：“不是找你过来，是找你们过来。” 徐茂闻言，脸上便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好像不知道我和我们这两个词之间有什么区别。 “你和李珊珊，到底是什么关系？”萧琛艿不想绕弯子，直截了当的问。 徐茂闻言，便摇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和李珊珊，只是同事而已。” 从始至终，李珊珊就站在一边，一句话也没说话。 萧琛艿抬眼，看向李珊珊，“我们既然找你们过来，自然是知道了些什么，现在查一个人的关系网，还是很简单的。比如说，电话号码都是实名制的，我们可以去营业厅，拉出你的通话明细，看看你都和那些人通过话。” 萧琛艿说话的时候，李珊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紧张起来，一双手也紧紧的握在一起。 萧琛艿将眼神从李珊珊身上收了回来，看向徐茂：“在比如，现在到处都是摄像头，你们两个都去过哪里，我们也都可以找出来。” 眼看着徐茂的表情也有些松动，他继续说道：“还有微信，即使你们把聊天记录都删掉了，我们也是可以恢复的。” 话音刚落，徐茂就开口说话了：“是，我承认我们两个是在一起了，可是这也没什么？” 他抬头，用一种十分坚定的眼神看着萧琛艿：“既然你们能查，那肯定知道，我们两个都是单身。两个单身的人谈恋爱，没什么问题？” 第302章 摔下山崖了 他定定的看着萧琛艿，似乎是在寻求认同一般。 李珊珊也抬起头来了，殷切的看着萧琛艿。 “谈恋爱没问题。”萧琛艿开口，眼看着两个人的表情都松了一口气，他继续说道：“但是是在不危害其他人的前提下。” 他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徐茂和李珊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 说完之后，萧琛艿看向丁屿：“丁屿，你和成哥、花甯留下来，继续搜查。” 他又看向徐茂和李珊珊：“至于你们两个，跟我们回局里一趟。” 徐茂和李珊珊，终于有了眼神对视。 但是很短暂，立刻就分开了。 萧琛艿和简宸伊带着两个人回到了局里，分开审讯。 而丁屿、成墭和花甯，则继续留在养殖场搜查。 如果凶手真的是徐茂和李珊珊，那么养殖场里，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 萧琛艿负责审讯的是李珊珊，这个女人很谨慎，问一句答一句。 而且回答的速度很慢，明显是经过仔细斟酌的。 每一句都是如此。 “你和徐茂，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在我进厂之后就认识了，他入厂比我早，但是那个时候我男人还没死，我们就是普通同事。后来我男人死了，我们两个就慢慢在一起了……” 萧琛艿抬头，看着李珊珊，已有所指的问：“在你男人死后，你们才在一起的？” 李珊珊的嘴唇动了动，片刻之后才坚定的开口：“是，我男人死后才在一起的。” “你男人是怎么死的？” “从山上掉下来，摔死的。” “有死亡鉴定书吗？” 李珊珊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没有，他摔下山崖了，当场就死掉了，我就把他埋掉了。” 萧琛艿抬眼看她：“没火化？” 李珊珊沉默了一会儿，应了一声：“嗯，村里人不兴火化，都是直接埋了。” …… 和萧琛艿这边一样，简宸伊那边始终没问出什么来，徐茂比起李珊珊，更为谨慎。 中途，丁屿那边却从徐茂的柜子里面，搜出了一本书。 是关于分尸的书，徐茂放在办公室的柜子里面，书皮被撕了去，看的出来他翻过好几遍。 “这本书，你怎么解释？”简宸伊指着图片上的书，问徐茂。 那是丁屿拍的照片，传过来的。 照片拍的很清晰，人体的结构，从哪里下刀会比较方便。 图文并茂，就连外行，恐怕也是一看就能看懂。 徐茂看见那张图片之后，表情有些愣。 只是片刻，他就回过神来了，看着简宸伊，低声道：“这本书是我从路上捡的，原本是拿来垫桌子的。” 简宸伊盯着徐茂的眼睛：“真的是这样？” 徐茂点头，表情十分的冷静：“对，就是这样的。” 从这一本上来看，徐茂和李珊珊的嫌疑虽然被证实。但是他们没有证据，而且现在连死者是谁都没证实。 没办法，萧琛艿只能将徐茂和李珊珊放回去。 “死者恐怕就是李珊珊那个老公。”简宸伊低声跟萧琛艿说道。 萧琛艿点头，这一点他也猜到了。 没过多久，丁屿等三人就回来了。 显然，除了那本书，他们三个人一无所获。 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下班的点了，萧琛艿吩咐大家：“先下班，明天我们去徐茂和李珊珊的老家调查看看。” 周晗闻言，拿了自己的包之后就跑到萧琛艿的身边：“走，晚上想吃什么？” 她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好像怕他跑了一样。 萧琛艿笑，“什么都行。” 两个人就像是寻常的夫妻一样，讨论着下班该吃点什么。 花甯在后面看着，表情越来越暗淡。 第二天，一上班萧琛艿就带着九组的人先去了徐茂的老家。 徐茂和李珊珊的老家，隔得不算远，都在山区。 那个地方，丁屿有所耳闻：“确实是挺穷的，地势也比较险要，九几年的时候，大多数村子都通上电了，他们那边还是接近千禧年的时候，才通上电的。这几年条件好些了，年轻人都出来打工了，村子里面的都是些老人孩子和妇女。” 这个地方，距离市里还是有些距离的，开车过去，用了接近三个小时。 幸好，路上有人说着话，而且他们几个都会开车，轮流开车。 九点出发，一直快到十二点才到他们村子。 他们的村子在半山腰一处平原处，萧琛艿等人在下面吃过饭之后，这才慢慢的开着车去了半山腰。 也没丁屿说的那么穷，现在都是明亮的砖瓦房，村里的路也很宽敞。 丁屿苦笑：“你们不知道，我奶奶现在还住在村里，我小时候也是在村里长大的，所以直到一些。像是这种村子，他们对盖房子这件事情十分的执着，家里但凡有点钱，都用来盖房子了。” 所以，房子看起来还不错的，生活不一定过的好。 他们来的是，徐茂的村庄。 徐茂的父亲已经去世了，现在只剩下一个母亲。 徐茂家里就只有徐茂一个孩子，说起徐茂，村里人倒是热络起来。 “他呀，人长得挺好，就是家里穷呀，娶不上媳妇。” “家里也没个帮衬的，徐茂这孩子又不会说话。” “哎呀，你们都错了，我听徐茂他娘说过，不是娶不上，是徐茂不愿意娶。” “他娘不这样说咋说，总不能说自己儿子娶不上媳妇？” 几个大娘争论起来，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 简宸伊上前，问那个持有不同观点的大娘，“大娘，徐茂他娘都说什么了？” 那个大娘正被一群大娘反驳，急的不行，见有人问，终于能够一吐为快了。 “听说啊，徐茂年轻的事情自己谈了一个女同学，他喜欢人家喜欢的不得了。但是人家那边嫌弃他家穷，说什么都不同意，听说女孩子都闹绝食家里人就是不同意，说是饿死也不能嫁到我们这边。” 老大娘说着说着，颇为唏嘘，“徐茂这孩子，也是痴情。后来就再也没谈过。这几年出去打工也赚了一些钱，可是就是不结婚，把他娘急的不行。” 丁屿和花甯对视一眼，都没想到，这徐茂竟然还是这么痴情的一个人呢。 这么多年了，竟然一直没结婚。 第303章 空坟 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的，只有萧琛艿，一脸的若有所思。 大娘看样子是和徐茂的娘关系很好，说着说着，话锋一转：“不过现在好了，徐茂他娘也能放心了。” 听见这句话，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 简宸伊接收到萧琛艿的讯号，上前一步，装作好奇的问：“怎么回事？难道徐茂想结婚了？” 大娘一拍大腿：“何止啊，徐茂是遇上他那个初恋女朋友了，说今年底就结婚。” 说完，那大娘看向其他人：“你们说，巧不巧。这么多年了，还能遇上，对方的男人也恰好没了。徐茂他娘说了，都这个年纪了，能娶上一个就行，对方带孩子就带孩子……” …… 那边，几个大娘还在讨论着徐茂的这桩‘喜事’。 而九组的人，面面相觑，都没想到这个反转。 李珊珊是徐茂的初恋，而且两个人当初为了在一起，还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 从徐茂的村里出来，几个人又去了李珊珊夫家。 李珊珊的夫家这边，条件的确是比徐茂家那边更好。 虽然也是在半山腰上，但是这边的地势好，没有那边那么陡峭，山坡上面都种着农作物，绿油油的一片。 而这边的路也修的更加的宽敞一些，房子也更加的大。 到村里，萧琛艿和简宸伊照例还是找到村口。 在农村生活过的人都知道，往往村口宽敞又通风，一些闲不住的老太太都结伴到这个地方来乘凉。 说起李珊珊，几个老太太还有些不知所云。 “谁啊，咱们村的小闺女，可没叫这个名字的。” “是啊，咱们村就没姓李的，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叫珊珊的有好几个，就是没姓李的，不会是记错了？” 萧琛艿忽然间想起来，农村的女孩嫁了人，在夫家这边都叫谁家的。 村里人，一般是不知道名字的。 “她丈夫叫刘喜赢，前段时间没了，她叫李珊珊，家里还有两个闺女。”萧琛艿仔细描述着从系统中看到了信息。 这么一说，大娘们就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了。 “她呀，好长时间没见着人了，不知道哪里鬼混去了。” “俩孩子也怪可怜的，刚死了爹，这当妈的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女人可会勾搭人，听别人说，勾搭了好几个男的呢。” …… 这些人对李珊珊的评价并不好，但是萧琛艿他们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 这个村子后面，有一片很大的山，这个村子里面的人都叫做后山。 后山上有一处地形比较险要，符合李珊珊的说法。 按照她的说法，她的丈夫就是在这个地方掉下去的。 萧琛艿带着人上了山。 那处地方，已经接近山顶，而且地势不太平，也不太好走。 “你们说，李珊珊的丈夫好端端的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根本没法走嘛。”花甯一边呼哧呼哧的喘气，一边抱怨着。 萧琛艿却停住了脚步，仔细的观察着附近的情形。 半晌之后，他低声道：“这里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 这边的草都到腰了，如果有人来过的话，草肯定会有折断的一些。 可是这里一点都看不出痕迹来。 丁屿忽然间指着不远处说道：“你们看那边，是坟地。” 几个人看了过去，在不远处的地方，有大大小小的小土堆，前面有的竖着小木板，有的是石碑。 明显是坟墓的样子。 简宸伊眼前一亮：“一般来说，一个村子里面，都有固定的坟地，无论谁死了，都要埋进来的。如果刘喜赢真的摔死了，他的尸体已经埋在这里了。” 萧琛艿闻言，沉默片刻，带着人过去了。 在边缘处，很明显有一个新坟，土地都是新翻开的。 走近了才看到，果然是刘喜赢的坟，前面竖着一块小木板，上面写着刘喜赢的名字。 坟包很小，很不起眼。 萧琛艿当机立断：“挖开看看。” 丁屿闻言，有些为难：“组长，这不好？村里人还是挺看重这个的，挖人家的坟……” 这要是让人家知道了，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萧琛艿抬眼，“这里面，百分之八十没有东西，不算是坟。更何况……” 他顿了一下，左右环顾了一圈：“这里地势险要，就算是本地人，也很少上来，不会有人发现的。” 丁屿闻言，目瞪口呆。 萧琛艿吩咐他们：“车就在下面，后备箱里有工具，你们下去那点上来，早点干完早点利索。” 丁屿闻言，这才和简宸伊下去，拿工具去了。 不到二十分钟，两个人就回来了，拿了四五把铁锹和铲子。 几个人就上手，开始刨坟。 萧琛艿大病初愈，就站在旁边监工顺带着望风。 小坟包，加上人多。 不到半个小时，就给挖出来了。 只是，几个人望着空空如也的坟包，一时之间有些怔楞。 还真让萧琛艿给说着了，这坟包里面什么都没有。 按照李珊珊的说法，刘喜赢掉进山崖之后立刻死亡，她把人埋了。 可是为什么，刘喜赢的坟包里面，却空空如也，连件衣服都没有呢？ 一副薄薄的棺材里面，装的竟然是石头。 很显然，李珊珊在说谎。 那么，刘喜赢的尸体去哪里了呢？ 或许，被猪吃进肚子里面的，就是刘喜赢的尸体。 那李珊珊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力气把刘喜赢的尸体毁掉，而不是装进棺材里面呢？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刘喜赢死的太明显了，李珊珊怕别人发现。”简宸伊喃喃的开口，“但是这个说法也说不通啊，装石头都不怕被发现，还怕尸体异常被发现？” 他顿了一下，“那就只剩第二种可能了，那就是李珊珊特别恨刘喜赢，连具全尸也不想给他留。” 简宸伊刚说完，丁屿就补充道：“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他说完，大家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丁屿叹了口气：“其实呢，现在乡下还是比较迷信的，特别是这种比较闭塞的山里面。 第304章 盯梢 我小时候听爷爷讲故事的时候，听过一种说法，那就是人死后如果尸体不全了，就魂飞魄散了，当不了鬼也投不了胎。” 萧琛艿沉默了片刻，吩咐大家：“把坟包恢复原样。” 恢复原样，只用了十分钟。 “猪能够把肉吃掉，但是吃不掉骨头。”萧琛艿又道，“李珊珊会把骨头怎么处理呢？” “会不会扔进大山里面了？”花甯猜测。 “如果扔进大山里面的话，那可不好找，这么大的山，什么时候才能找完呢？”丁屿叹气。 沉思片刻，萧琛艿有了决定：“现在回村子里面，先把村子里找一找，找不到我们就回去。” “回去，那骨头不找了？”花甯好奇的问。 肉已经全部都吃掉了，没有骨头的话，连刘喜赢的身份都无法确定。 萧琛艿摇头：“到时候，我让他们两个亲自把骨头找出来。” 花甯有些奇怪，但是还是按照萧琛艿说的去做。 六个人在村子里面找到了晚上，都没发现人骨头的痕迹。 回程的话需要三个小时，萧琛艿等人索性就在这边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继续找。 第二天又找了整整一天，整个村子几乎都快翻遍了，可是就是没找到任何可疑的痕迹。 这个村子在半山腰，交通不太方便，所以都是自产自销。不存在垃圾车这种东西，所以骨头应该还在村子里或者是山上。 人骨头重量大，分解不易，而且形状和动物的骨头形状是不一样的。 李珊珊和徐茂可以把肉带走喂猪，但是骨头是无法带走的，他们也不敢。 那既然没在村子里，就在山上。 只是山这么大，他们就算是找上一个月，也不一定能找到。 这个案子的社会影响太大了，就算是一个月能找到，上面的领导也不会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来找死者的骨头。 下午，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回到了星禅市。 回到星禅市的第二天，萧琛艿就再次把徐茂和李珊珊传唤到了警局。 这一次，徐茂和李珊珊表现的笔上一次更加的坦然。 “你说，刘喜赢的尸体埋了？”萧琛艿直截了当的问。 李珊珊顿了一下，半晌后才点了点头。 “刘喜赢的坟头我们去看了，里面只有一副破棺材和一堆石头，你老实交代，尸体到底去哪了？” 萧琛艿说话的声音忽然间大了起来，把李珊珊吓了一跳。 她瑟缩了一下，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可怜。 她张了张嘴，好像是有些犹豫，但是很快她就开口说道：“我就把他埋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萧琛艿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李珊珊。 半晌后，他忽然间问了一句：“你晚上睡得好嘛？有没有梦见过他？” 李珊珊听见这句话，忽然间扯了扯唇角，脸上带着冷笑：“没有梦见过。” 从这个表情就可以看出，李珊珊真的对刘喜赢恨之入骨。 萧琛艿没再说话，旁边一直观察着李珊珊的简宸伊开口了：“为什么杀刘喜赢？难道真的是为了徐茂？” 李珊珊闻言，神情有片刻的慌张，但是她很快就掩饰掉：“这和徐茂有什么关系，我是在刘喜赢死后才和他在一起的，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 “不长吗？怎么着也得十几年了？”简宸伊淡淡的开口，“你在重新遇见徐茂之前，是不是没想到，这个男人会等你十几年？” 他的语气平淡，就好像在和什么朋友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 可是李珊珊心中，已经惊涛骇浪。 她没想到，这些警察，竟然连这些事情都知道了。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李珊珊的双手握在一起，不住的绞着，可见内心十分的煎熬。 可是，即使是这样，李珊珊也一直没说话。 “不过，你当真以为你们不开口，我们就没办法了吗？”简宸伊又道，“刘喜赢的肉你可以处理掉，但是骨头，除非你能粉碎掉，不然我们迟早会找到的。等我们找到骨头，刘喜赢死亡案就能重新立案，到时候……” 他笑了笑，似乎是在暗示李珊珊什么：“只要骨头存在，这个案子就有机会。” …… 等李珊珊和徐茂离开之后，丁屿有些担心的问：“这个办法管用吗？万一他们不上当怎么办？” 简宸伊摊手：“如果这样还不上当，那我们只能大海捞针了，那么结果大家都知道，成功的概率很小。” 他故意顿了一下，“不过，从刚来李珊珊的态度来看，上当的概率很高，刚才谈话的时候，我已经给了她很多的心理暗示。” 他们与这两个人也接触了一段时间了，所以两个人的状态也都了解一些。 徐茂这个人比较冷静，也比较理智，想的比较多，人也算是比较聪明。 而李珊珊就不一样，她胆子很小，而且敏感多疑。 所以刚才审讯的时候，他们把重点都放在了李珊珊的身上。 徐茂那边，就只让花甯和成墭过去走了走过场。 刚才在审讯的过程中，简宸伊给李珊珊灌输了一种思想：这个案子他们会追查到底，刘喜赢的骨头存在一天就是隐藏的证据。只有彻底的粉碎骨头，他们才能真正的安全。 按照李珊珊多疑的性格，她一定会把骨头消灭掉才会安心。 “从现在开始，找人日夜跟着徐茂和李珊珊就行了，不出一周，一定会有结果的。” …… 事实证明，简宸伊的预料还是很准的。 没到一周，第三天的时候，徐茂和李珊珊这边就有动静了。 晚上一点多钟，萧琛艿接到了电话。 是王东胜安排的盯梢的人。 九组现在的情况特殊，萧琛艿和成墭两个人身体都还没好利索，花甯和周晗两个人又都是女生。 丁屿以前是资料员，简宸伊是心理咨询师，这两个人无论是体力还是侦察能力都不行。 所以盯梢这种事情，王东胜就找了其他组的人过来帮忙。 “萧组长，徐茂和李珊珊傍晚的时候去买了一个小型的粉碎机，还租了一辆车，现在正往郊区走呢！” 第305章 捉现行 萧琛艿瞬间就清醒了：“你们确定买的是粉碎机？” “对，他们出来后我去问过，的确是小型的粉碎机。” “萧组长，我们现在还跟吗？这么晚了，路上也没多少人，我怕继续跟着会露馅。”对方有些犹豫。 特别是郊区，路上车更少，要是一直跟着，难免会引起徐茂和李珊珊的注意。 萧琛艿想了想，“这样，你们想办法拖延他半个小时，我现在出发。” 说话间，萧琛艿已经起身穿上了衣服，并且给简宸伊和花甯打了电话。 十分钟后，萧琛艿已经接上了简宸伊和花甯，三个人正往李珊珊的老家赶。 简宸伊坐在副驾驶上：“你先开会儿，等会儿换我开。” 萧琛艿点头，注意力集中在前方。 其他人拖延住徐茂和李珊珊，他们三个先去。这样，路上就不会被徐茂和李珊珊发现。 夜晚，路上没车，走的还快一些。 两个小时多一点，就到了李珊珊家附近。 萧琛艿将车放在李珊珊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待着李珊珊和徐茂的到来。 大约二十分钟后，有一辆车过来。 看车牌，正是徐茂和李珊珊，两个人并没有发现萧琛艿和简宸伊他们，开着车，径自往山里走去。 等徐茂和李珊珊走远了之后，萧琛艿带着简宸伊和花甯这才悄悄的跟了上去。 王东胜派人的人，也已经到了这边，在山脚下等着。 徐茂和李珊珊开着车，一直开到了半山腰，等到再也开不上去的时候，两个人下了车，拿着工具，开始徒步往山上走。 萧琛艿将车停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带着简宸伊和花甯，顺着徐茂和李珊珊上去的脚印追了上去。 萧琛艿等人不敢跟的太近了，只能远远的跟着。 幸好，山里林深草密的，隐藏身形还是挺有利的。 没过多久，徐茂和李珊珊的脚步就停下来了。 看距离，估计离着他们村的坟地不太远。 两个人在一块空地上，那铁锹挖土。 徐茂负责挖，李珊珊就在旁边抱着一个大箱子，东张西望的等着。 那个箱子里，估计装的就是粉碎机。 没过一会儿，徐茂就把地里面的东西挖出来了。 李珊珊赶紧开始拆那个粉碎机，除了粉碎机，还有一个大的电池。 萧琛艿掏出兜里的望远镜，仔细的看着现场的情况。 “可以确定，从地里挖出来的，是骨头。”萧琛艿低声道，“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慢慢的上前。” 简宸伊和花甯点头。 “我和花甯负责徐茂，简宸伊你负责李珊珊，应该没问题？” 萧琛艿和花甯同时道：“没问题。” 说完，花甯有些不放心，又嘱咐萧琛艿：“你等会儿先别动手，看着我就行了，我要是不行你再上。” 一般来说，她自己是可以的。 徐茂只是个普通人，就算是力气再大，那也是蛮力。 萧琛艿身上的伤还没好呢，可别扯到伤口。 这样想着，花甯心里有些担忧。想着等会儿她的动作可得快点，让萧琛艿没有动手的机会。 三个人慢慢的分散开，往徐茂和李珊珊那边靠拢。 最初，他们确实没发现。 萧琛艿等三个人在草地的掩护下，还算是安全。 可是等到了空地上，没有草地的掩护，萧琛艿等人顿时就暴露了。 李珊珊看见了萧琛艿等人，立刻尖叫一声放下手中的东西就跑远了。 “有人！” 徐茂听见李珊珊的声音，也拔腿就跑。 萧琛艿几个人也不再隐藏自己的行踪，大步追了上去。 徐茂和李珊珊是分开跑的，大概是说好的，完全是反方向。 萧琛艿三人也分开追。 花甯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打了鸡血一样，跑的飞快，不到五秒，就追上了徐茂，反手就把他摔在地上。 等萧琛艿过去的时候，花甯腰上的手铐，已经在徐茂的手腕上了。 他松了一口气，悄悄的捂住了腰间。 刚才跑了这几下，腰间的伤口竟然还隐隐作疼。 等花甯看过来的时候，他赶紧放下了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回头去看，简宸伊的身体素质竟然这么差，还在追李珊珊。 花甯嘲笑他：“连个女人都跑不过，啧啧……” 正说着呢，简宸伊追上了李珊珊，废了好大力气才把她制服。 等给李珊珊戴上手铐之后，简宸伊还转过头来，朝着萧琛艿和花甯两个人比了一个手势。 看着那个手势，花甯有些不忍直视：“真二！” 等简宸伊带着李珊珊过来之后，萧琛艿这才去看那堆骨头。 他拿在手上，仔细的查看着。 半晌之后，才确定的点头：“的确是人骨。” 萧琛艿给山下的人打了电话，他们开着车，不到二十分钟就过来了。 将徐茂和李珊珊带离现场，现场取证拍照，然后收拾物证，回星禅市。 自从徐茂和李珊珊被抓之后，两个人都十分的沉默，没有一句废话。 似乎是，已经认命了。 回到警局，萧琛艿当即让人带着骨头去化验了。 而徐茂和李珊珊也分别关在了不同的审讯室里面。 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这些骨头，的确是属于刘喜赢的。 这一次的审讯，很顺利。 李珊珊的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她抬头，看向萧琛艿：“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这下好了，以后可以好好睡觉了。” 上一次审讯，他们问了李珊珊一个问题。 这一次，李珊珊给出了回答。 “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萧琛艿问。 李珊珊扯了扯唇角，眼神有些飘忽：“故事挺长的。” 她叹了口气，“以前从来没和其他人说过，憋在心里十几年了。” 花甯听见这句话，心里顿时就一软，低声道：“说说。” 李珊珊看了花甯一眼，那表情好像有些羡慕。 “我和徐茂，的确十几年前就认识。我们是彼此的初恋，只是徐茂家里比较穷，我家不同意。后来我就嫁给了刘喜赢，他们家给的彩礼比较多，我出嫁的第二年，我弟弟就娶了媳妇。” 第306章 我送你吧 说到这里，李珊珊冷笑了一声。 花甯很快就明白了李珊珊的意思，李家是为了彩礼才会把李珊珊嫁给刘喜赢。而李珊珊的彩礼，则被李家用来娶儿媳妇了。 花甯虽然没有弟弟，可她是女孩子，知道这种情况下，李珊珊会有多么的委屈。 “跟刘喜赢结婚之后，最开始的几年过的还算顺心。虽然他对我算不上好，但是最起码有了自己的家，还有了自己的孩子。婚后第三年，我生了第二个女儿，村子里渐渐的就有流言了。 农村就是这样，茶余饭后都是别人的隐私。他们说刘喜赢生不出儿子，这辈子就只有女儿命。刘喜赢听了，回家就开始骂我。那个时候我公婆还在世，偶尔管一管，他也不敢闹得太过分。 可是后来，我公婆去世了，刘喜赢就渐渐的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他对我非打即骂，整日里不是出去喝酒就是打牌。日子越过越差，他的脾气也就越来越坏，这是一个恶性循环。而且，他和村子里的一个寡妇有了那种关系，家里的钱都让他拿去给那个女人了。 那都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自己的闺女连件衣服都舍不得买，却都给了那个女人。” 说到这里，李珊珊已经是咬牙切齿。 可见，她对刘喜赢的恨意，有多么的强烈。 “后来，刘喜赢给我联系了来养殖场上班，虽然辛苦但是赚钱多一些，工资卡都是在他手里的，一发工资他就去找那个女人。 让我来养殖场上班，是我对刘喜赢最感恩的一点。在这里，我重新遇见了徐茂。这么多年了，他竟然一直没结婚，一直在等我。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这么多年了，虽然我结了婚，生活一地鸡毛，可是我心里，徐茂他一直在。” 李珊珊像是小女生一样，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花甯在心里，悄悄的叹了一口气。 而另一边，刘喜赢也在回忆着当初的事情。 “重逢后我知道她结了婚还有了俩孩子，所以一直挺克制的，与她一直保持着距离。我是喜欢她，但是我不能让她因为我背上不清不白的名声。 所以，一起工作的工友们都不知道我们俩之前认识，我们就当做普通的工友相处。 可是有一次，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了她手腕上的伤疤。在我的逼问之下，她才说出她在刘家所遭受的一切。 我日日夜夜思而不得的人在刘家竟然被这样对待，当时我很心疼。一来二去的，我们俩就在一起了。她很纠结，一方面痛恨丈夫出轨，另一方面自己却和我保持着这样的关系。 后来，她终于决定和刘喜赢离婚。我们两个去找刘喜赢，决定无论他提什么条件都答应，只要他同意离婚，把孩子给我们。只是……” 徐茂顿了一下，神情变得冷漠起来：“刘喜赢那个畜生根本不是人，他根本没想过要放了珊珊，我与他打了一架，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刘喜赢已经没气了。 是被我失手掐死的，当时我们想了一个办法，我穿上刘喜赢的衣服，戴好帽子，跟着珊珊走出家门，营造出一种珊珊和刘喜赢一起出门的错觉。 然后珊珊一个人回来，谎称刘喜赢摔下山崖。半夜我们再把刘喜赢的尸体扔下山，被找回后，他就被下葬了，谁也没有发现不对劲。如果当时我们就收手的话，可能现在谁也不会发现。” 徐茂苦笑一声，“可是珊珊一向谨慎，加上对徐茂恨之入骨，她提议把刘喜赢的尸体挖出来。毕竟当时大家都没仔细看，刘喜赢脖子上的痕迹特别的明显。 如果有人对刘喜赢的死因起了疑心，只要看一眼他的尸体就会知道，他死的不同寻常。所以我们两个人趁着黑夜把他的尸体挖了出来。 抽筋剥皮，肉就剁碎了喂给猪，尸骨就埋在地里。我们以为谁也不知道，我俩以后会过上好日子，可是谁曾想……” 口供录完之后，九组的人都有些唏嘘。 “还得去现场指认，周晗和花甯你们留在这边，其他人都跟我走。”萧琛艿说道。 花甯主动要求：“我还是跟着一起去，路上也好照应一下。” 毕竟李珊珊是个女的，很多事可能都不方便。 最后，周晗和成墭留下来，其他人带着徐茂和李珊珊回家指认案发现场。 回到村子里，大家不知道怎么的，好像都知道了李珊珊和徐茂的事情，都聚在一起对着两个人指指点点。 大家小声的说着话，那些人却穿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那些话，简直是不堪入耳。 花甯都听不下去了，可是徐茂和李珊珊，却始终挺直了腰杆，眼睛始终目视前方。 大概是，两个人的爱情从来没有被承认过，也没有正大光明过，所以此时此刻的他们，才如此的坦然。 第一案发现场就在李珊珊家里，分尸的地方也是在这里。 埋骨头的地方在山上，刘喜赢的坟也在山上。 一切都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李珊珊的两个孩子竟然回来了。 两个人看样子都上初中，身上还穿着校服。 幸好，两个孩子理解李珊珊，对李珊珊的只有不舍。 一直很淡定的李珊珊看见两个孩子的时候，情绪终于崩溃了。 最后，村民们把两个孩子拉开，萧琛艿等人带着李珊珊和徐茂回到了星禅市。 回到警局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 而且，空气中都是闷闷的，好像有下雨的迹象。 萧琛艿拿了伞，见周晗收拾好了正往外走，他连忙追上去：“要下雨了，我送你。” 他指着手上的伞，周晗愣了一下，摸着包里的伞，默默的松开了手，点了点头。 上车的时候，萧琛艿特意绕到了副驾驶，帮着周晗打开了车门。 看着殷勤的萧琛艿，周晗心里甜甜的，嘴角忍不住扯出了一丝微笑。 路上，周晗忍不住和萧琛艿谈起了李珊珊的案子。 第307章 雨夜杀人魔 “要是当时李珊珊家里能同意他们俩的事情就好了，李珊珊也不用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徐茂也不用干这种事，刘喜赢也不至于死。” “可是当年在其他人眼中，跟着徐茂才是吃苦呢。”萧琛艿说道。 当年的他们，谁能预料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所以，谁都不要替别人做决定，说不定在你看来是吃苦的事情，我却乐在其中呢？”周晗忽然间说了一句已有所指的话。 萧琛艿明白，周晗的这句话，说的不是李珊珊和徐茂，而是他们两个。 “话说的简单，但是一旦对一个人付出真心，怎么舍得她受苦呢？” 周晗没说话，细细的回味着这句话。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一旦喜欢一个人，就会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给他。 有时候却忽略了，这个东西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 到了周晗家楼下，周晗开口：“冰箱里还有点菜，吃完饭再走？” 萧琛艿没回答，却直接下了车，用行动来回答周晗。 两个人停好车，慢慢的往周晗家走。 路上，树荫下面，有几个大妈在乘凉。 大妈，永远都是舆论的先驱。 “最近出门都要小心哦，听说有什么杀人魔，晚上就会出来杀人。老吴你孙子不是上夜班吗？你可得嘱咐嘱咐。” “雨夜杀人魔，我也听说过，我跟我孙子说了，可是现在的年轻根本不当成一回事的。说现在是法治社会，没人敢杀人。” “小孩子，太天真了。没人敢杀人，那么多杀人犯都是哪里来的？法治社会也有杀人犯的呀。” “哎呀，怎么说都不听的，最近几个晚上都在上夜班，把我吓死了。” “你可得嘱咐一下，雨夜杀人魔很凶残的，我那天就见到了。” “什么？你怎么见到的？雨夜杀人魔没发现你吗？” “嗨，胡说啥呢，我见到的是尸体……” 大妈也不知道是真见到了还是假的，开始描述尸体有多么的恐怖和吓人。 这种程度的，在周晗和萧琛艿眼里，自然是稀松平常。 不过那些大爷大妈们哪里见过这种事情，被那位‘目击者’吓得不轻。 萧琛艿和周晗走过去之后，周晗才问道：“这个案子是哪组负责的，怎么也没听说过？” 萧琛艿摇了摇头：“不太清楚。” 最近他们都在处理人肉案，所以这个案子还真是没听说。 只是，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听刚才那位大妈的描述，怎么觉得好像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也是，像是这种类型的案件，王队肯定知道，一定会让别的组及时接手的，不一定等我们接手。”周晗说道，转而说起了饭菜的事情。 吃过饭，萧琛艿离开，周晗追上来：“你的伞忘了带。” 说起伞，萧琛艿又想起了那个雨夜杀人魔的事情。 今晚看样子，可能会下雨。 他叮嘱周晗：“晚上不要乱跑，门窗都要关好。” 周晗失笑：“知道啦。” 萧琛艿这才离开。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了这个案件之后，萧琛艿的心中，就一直不太安稳。 晚上睡觉的时候，也睡得非常的浅。 所以，电话一响起，他就醒了。 现在是凌晨一点零三分，电话是王东胜打来的。 “王队。”他接起了电话。 “有案子，立刻过来。我已经让他们给其他人打电话了，你直接过来就行。” 挂断电话，萧琛艿已经完全清醒了。 他给周晗打了电话：“我现在过去接你。” 他穿好衣服，快速下了楼。到了楼下才发现，果然下了雨，而且还不小。还在继续下，雨点砸在地上，很快开了花散开。 萧琛艿皱眉，忽然间就想起了昨天下午在周晗家楼下听到的关于雨夜杀人魔的事情。 他的心中，顿时有些不安起来。 他没带伞，直接上了车，将湿漉漉的外套直接扔到了后座上，这才开车去了周晗那边。 他过去的时候，周晗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打着伞站在单元门口，看见车过来，她收了伞，上了车。 “王队有跟你说，是什么案子吗？”周晗弄了弄头顶的湿发，低声问。 “没有，没说，听起来有些严重。” 周晗没说话，她看着外面的大雨，陷入了沉思当中。 很显然，她也想到了雨夜杀人魔的事情。 等到了警局，花甯和成墭距离近，已经在了。 简宸伊和丁屿还在路上，看到萧琛艿和周晗过来，成墭连忙去接了热水：“喝点热水去去寒，这雨也太大了。” 花甯看着窗外，叹了口气：“是啊，这么大的雨，正是作案的好时机啊。” 雨大，就算是留下什么证据，也被雨水冲刷掉了。 而且，一般来说，下雨的时候，大家都不出门，遇见目击者的概率也会比较低。 过了大概十分钟，丁屿和简宸伊一前一后的过来了。 大家看见丁屿进来，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身上竟然穿了一套黄色的海绵宝宝的睡衣，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丁屿看见大家这样的表情，自然也知道大家在笑什么。 他有些窘迫：“我也不想的，刚接到电话我就用软件打了车，结果车就在我们小区，我怕人家等久了不愿意，再打车可就不好打了，就衣服也没换，直接过来了。” 花甯闻言，忍着笑，对着丁屿竖起了大拇指：“好家伙，我直呼敬业。” 听见花甯的话，大家又都笑了起来。 就连丁屿，也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声。 氛围正好，王东胜过来了。 大家连忙收了一脸的笑意，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看向王东胜。 王东胜手上拿了几张照片，环视一圈后放到了桌子上：“这是现场的图片，你们看一下。车很快就过来了，你们去现场侦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萧琛艿上前，拿起了那些照片。 照片一共有三张，每一张上面都有一个受害者。 分别是一男两女，看来，凶手对受害人的性别没有特定的要求。 第309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晚上，九组的人集中在监视器前面，一个人负责几个区域的监控。 全市的监控，都已经切到了这边。 只要雨夜杀人魔出现，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只是，大半夜过去了，都没出现什么异常。 花甯打了个哈欠，抬手看了看手表。 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过会儿天都要亮了。 午夜的时候，雨下的的确挺大，可是现在已经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在屋子里面，都听不到雨声，出去才能看到。 “应该没事了？褚天琪不是说死者的遇害时间都在十点到一点之间吗？这都三点了，估计杀人魔不会出现了？” 她一边摸着肚子，一边看向萧琛艿。 死者的死亡时间，褚天琪这边已经给出了一个大概的范围。 差不多就是十点到一点之间。 见萧琛艿并没有不悦的情绪，她这才道：“我都饿了，点个夜宵，谁吃？” 丁屿率先举手：“我，帮我也点一份。” 成墭和简宸伊也先后响应，就只有周晗和萧琛艿没说话。 花甯主动问：“周晗、组长，你们呢？” 周晗的眼下也带着两团青黑，她笑了笑，摇摇头：“我不饿，谢谢。” 萧琛艿没说话，花甯有些讪讪的：“没事，我多点点，大家一块吃好了。” 说话间，她已经拿出了手机，开始点外卖。 等外卖过来，已经四点多钟，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花甯就彻底的放松了下来：“雨也停了，天也亮了，估计没事了。” 她点的是超大份麻辣烫，鸡鸭鱼肉一应俱全。 丁屿闻着已经流口水了：“这哪是麻辣烫，分明就是火锅啊。” 说着，他已经打开了筷子：“那我不客气了。” 花甯看了过去，只见萧琛艿还在盯着监视器，神色中已然有了倦意。 花甯扯了扯丁屿的袖子，这人怎么关键时候这么不懂得眼色呢？ 丁屿回过神来，连忙捞了一些肉，放到商家给的小盒子里，颠颠的跑去送到了萧琛艿的手边：“组长，边看边吃，不耽误哈。” 说着，他又弄了一份给了周晗、成墭、简宸伊、花甯，最后是自己。 “大家都边看边吃，别耽误工作。” 再看过去，萧琛艿的脸色好看了许多，而且已经吃了大半了。 丁屿松了口气，和花甯对视了一眼，悄悄的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几个人，就这样吃完了夜宵。 天也彻底的亮了，这个夜晚，雨夜杀人魔，没有出现。 而这平静的夜，却让萧琛艿心慌。 这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简单的休息了一会儿，萧琛艿又跑到褚天琪那边。 如果从尸体上也找不到线索的话，那这个案子可能会很难侦破。 “怎么样？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褚天琪神色严肃：“三名死者的指甲里、胃里、口鼻里，我都检查过了，并没有留下任何一点关于凶手的信息。而且，我也不能确定到底是本来就没有，还是那场大雨将这些可能存在过的线索冲刷掉了。” 萧琛艿皱眉。 “不过，我倒是发现了一处异常。”褚天琪话锋一转，“在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的额头处，都好像被印下过什么印记。” 她指着那两个年纪较大的男女说道，“在额头上，凶手挖眼珠的时候破坏掉了，现在也只能看出一点痕迹来，你可以找人来复原看看。” 萧琛艿闻言，连忙上前去查看。 果然，在那两个人的额头上，都有着红色的痕迹。 他又连忙去看那个女孩的额头，可是奇怪的是，女孩的额头上并没有这样的痕迹。 为什么？为什么小女孩的额头上没有，而男人和女人的额头上有？ 难道凶手的目标本来是男人和女人，小女孩只是误杀？ 不对，哪里不对。 萧琛艿来不及细想：“我去找鉴定科复原。” 说着，他转身就走，随后没过多久，就把鉴定科的人找过来了。 他们看了看男人女人额头上的图案，很确定的开口：“可以复原，但是需要时间。” 萧琛艿松了口气。 从法医处出来，萧琛艿找到丁屿，吩咐：“通知家属，过来认尸。” 丁屿点头，赶紧去通知家属去了。 昨天就已经通知了家属，但是因为尸检还没完成，所以家属不能过来。 想必这个晚上，没睡的不止他们这些人。 打电话挨个通知完家属，鉴定科那边竟然已经把图案复原出来了。 是一个人首蛇身的双蛇人图案。 “这……看着像是什么祭祀啊献祭啊之类的东西。”花甯疑惑的道，“这应该很古老了？” 丁屿持有不同的看法：“我怎么觉得像是西方的什么神话啊？西方的神话，老是创造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花甯闻言，嗤笑一声：“拜托你多读点书好嘛？比如山海经，多读读你就知道你有多狭隘了。” 几个人凑在一起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个图案代表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死者家属们陆陆续续到了。 这几个人都是本地人，所以父母也都在星禅市住。 来的也都挺快的，最先过来的是小女孩的父母。 两个人今年看起来还不到四十岁的样子，应该都是上班族。 在没看见尸体的时候，两个人还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当看见小女孩的尸体的时候，两个人彻底的忍不住了，扑到了小女孩的身上嚎啕大哭。 萧琛艿将两个人带到了审讯室。 而另外两个死者的家属，反应也差不多。 最后都被带进了审讯室里面。 只是，审讯并没有什么结果。 小女孩是附近中学上初三的学生，初三的学生，即将面临中考，所以学习的压力很大。 学校是九点五十下晚自习，因为她是不住校的，一般来说十点五分就可以到家。 离家很近，父母有时候工作忙，就让孩子自己回家。 那天也是，夫妻两个单位都有点事，就吩咐孩子自己回家。 可是谁知道，孩子放学之后竟然没回家，而是去了同学家里写作业。 后来，夫妻两个人先后回家后，给孩子打了电话，得知孩子安全的在同学家里写作业，也就没在意。 第311章 齐老师 丁屿仔细想了想，的确是没有。 每个案子，都是一波三折的。 简宸伊给他分析：“杀一个人，可能是冲动杀人，凶手可能手段很低级，这么顺利的话还好。可是雨夜杀人魔杀了这么多人，而且专挑雨夜，这就说明他不是冲动杀人。” 既然不是冲动杀人，那必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抓住了，这不合乎情理。 就在这时，电话又响了。 萧琛艿很快接起了电话。 “萧组长，我这里发现了目标。” 闻言，萧琛艿的手已经攥了起来：“什么特征？” “穿黑色雨衣，戴黑色口罩，在学校这里徘徊。” 顿了一下，萧琛艿这才道：“抓回来。” 紧接着，电话接二连三的打了进来。 “萧组长，这里有可疑人员。” “萧组长，目标出现了。” “萧组长，我发现了可疑人员。” “萧组长……” “萧组长……” …… 陆陆续续的电话进来，萧琛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很快，第一个发现‘雨夜杀人魔’的同事已经回来了，还带着那个所谓的雨夜杀人魔。 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长相还十分的稚嫩。 看见萧琛艿，他十分的惊慌：“警察叔叔，我什么也没干，你们抓错人了，真的。” 萧琛艿脸色铁青：“你深夜在外面做什么？” 男孩说话都哆嗦了：“我就是找了个兼职，我什么也不知道，是他让我出来溜达的。” “谁，是谁？”萧琛艿有些激动，上前抓住了男孩的手腕，急切的问道。 男孩都快被吓哭了，哆哆嗦嗦的掏出了手机：“是……是在一个大学生兼职群里找的，他先付的钱，不是骗子。” 萧琛艿冷笑，他气极了，反问男孩：“他不是骗子，但是他是杀人犯，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行为，很可能有其他人失去了性命。” 这些人的行为，浪费了大部分的警力。 如果杀人魔在这个时候杀人的话，他们根本无法阻止。 男孩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简宸伊见状，连忙拉住了萧琛艿的手腕：“好了老萧，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接二连三的，又有好几个大学生被送来。 他们都是在同一个兼职群里，看到了兼职信息。 一天两百块钱，只需要在深夜十一点到一点之间，穿上特定的服装，去随便什么地方溜溜腿就行。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个钱太好赚了，两个小时就能赚两百块，我真的是冲着钱来的。” …… 萧琛艿看着这些孩子，怒气也渐渐的开始平息下来。 他知道，这整件事情都是杀人魔策划的，与这些孩子们根本没关系。 两个小时两百块，是好赚。 可是在深夜，又是下着大雨。 如果家庭条件好的话，谁会出来赚这个钱？ 萧琛艿吩咐其他人：“把他们都送回学校去。” 几个大学生一听，没自己的事情了，千恩万谢的走了。 萧琛艿将那个写着凶手qq号的纸递给了丁屿：“去查一下这个qq号。” 丁屿接了过去，直奔技术科。 不到五分钟就回来了，表情有些失望：“这是一个新的qq号，是刚注册的，主人是个初中生。有人花了五百块钱买的，那个人没留下任何的信息。” 萧琛艿气极，忍不住伸手，拍在了桌子上。 ‘砰’的一声，九组的人都被吓得够呛，大气都不敢喘，就这么看着萧琛艿。 这个夜晚，就这么过去了。 没发生任何的案子，很明显，雨夜杀人魔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手段。 他耍了他们，这是挑衅，也是警告。 经历了这一遭，大家的情绪都down到了谷底，第二天都无精打采的。 案子似乎陷入了瓶颈之中，没有任何的线索，也没有任何的目标。 三具尸体已经检验了无数遍，已经发现不了新的线索了。 现在除了等，好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大概是看出了九组的消沉，中午休息过后，王东胜过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很浓，但是却不显得廉价。 她穿着高跟鞋，还穿了一条很性感的裙子。 她的头发卷成了大波浪，走起路来婀娜多姿。 整个九组的人都忍不住看向那个女人。 只是她的脸被王东胜挡住了，根本看不到。 等到了跟前，王东胜错开，大家猜看到那个女人的长相。 丁屿倒吸了一口凉气，显然是被这个女人的样貌给惊到了。 成墭和简宸伊的神色显然也有些不淡定，但是表现的没丁屿这么夸张。 花甯没好气的白了丁屿一眼，心想：没见过美女吗？ 她和周晗哪一个拎出去，不是人人称赞的美女？ 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她看向萧琛艿，只见萧琛艿的表情淡定多了。 她暗自点头：还是组长见过世面，瞧瞧这一个两个…… 就在这个时候，女人忽然间就笑了，还是对着萧琛艿笑的。 “好久不见！”说话间，她就上前，抱住了萧琛艿。 花甯看的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女人，和萧琛艿认识吗？ 偏偏这个时候，丁屿还不识趣的凑了过来：“花姐花姐，这个女的长得好漂亮啊。” 花甯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丁屿见状，花痴般的盯着女人看。 这个女人的美，和周晗，和花甯都是不一样的。 周晗和花甯，美则美矣，可是没有她那种吸引人的感觉。 她的美艳，是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的那种。 最让花甯生气的是，萧琛艿竟然还回抱了那个女人，叫了一声：“师姐，好久不见了。” “师姐？你们认识？”王东胜见状，也惊讶的问道。 女人回头：“是啊，我们认识，都是可是嫡亲的师姐第。” 萧琛艿看向王东胜：“原来王队您说的外援是师姐，我们是同一个老师带出来的学生。” 王东胜点头，看向女人：“齐老师，那既然这样，你们就聊聊，有事叫我就行。” 花甯皱眉，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怎么连姑父都叫她齐老师？ 第312章 熟悉的图案 她年纪也不大，怎么会让姑父都敬重她的？ 她和萧琛艿的关系这么好，周晗知道吗？ 她下意识的看向周晗，却见周晗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东胜走了之后，女人这才看向其他人：“大家好，我叫齐媛媛，是萧琛艿……” 她环视一圈，最后将实现定格在周晗的身上。 她笑了笑，只是那笑容，让花甯觉得十分的不舒服。 “和周晗的师姐，也是王队请来帮你们破案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和我说。”她伸出手，和大家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 三个男人都回了话，只有花甯没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齐媛媛和周晗说话的时候，有点不那么友好。 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强的，男人们感觉不出来的事情，女人都能察觉出来。 花甯对这个齐媛媛的印象瞬间就不好了。 来到他们的地盘，还这样对周晗。这个齐媛媛，看起来就像是一杯绿茶。 周晗勉强的笑了笑，也没回话。 只是下意识的看向萧琛艿，上学时候的那点事，萧琛艿又不是不知道。 只是，萧琛艿并未有什么表示，他正看着齐媛媛，顿了一下开口道：“师姐，正好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看看。” 他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出周晗和齐媛媛之间的暗流涌动。 齐媛媛似乎是无意的往周晗这边看了一眼，随后笑着说道：“好啊，你的忙，我肯定是要帮的。” 萧琛艿沉思片刻，将这个案子从头到尾，事无巨细的和齐媛媛说了一遍。 再说道死者身上的图案的时候，他还拿出了技术科复原出来的图案。 “大概就是这样的图案，你有没有印象，这种图案，代表什么？” 齐媛媛看着那张图，神色也认真了起来。 她接过图片，眉头紧锁。 片刻之后，她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这种图案，好像是国外的某种邪教组织的图案，我应该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但是现在也想不起来了。” 国外的邪教？ 丁屿小声的嘀咕：“这个杀人魔不简单啊，和国外都有联系。” 齐媛媛笑着看向丁屿：“当然了，像是这种东西，一般都是起源于希腊神话。” 说话间，她忽然间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她笑着看向丁屿：“帅哥，你提醒我了，我想起来了。” 丁屿听到齐媛媛称呼自己为帅哥，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他挠了挠脑袋，看着齐媛媛问道：“齐老师，你想起什么了？” 花甯听见丁屿的话，忍不住悄悄的翻了个白眼。 这就开始齐老师长齐老师短了，丁屿这个家伙是真的没有什么原则，只要看见美女，就什么都忘了。 “这个图案，的确是国外一个邪教组织的图案，这个组织，由来已久。这个图案呢，也不是凭空捏造的，是根据希腊的一则神话演化而来的……” 说话间，她换了个姿势坐着，她穿的是一条紧身的裙子。 这个姿势，将她的身材很好的展现出来。 好一副婀娜多姿的美人图。 花甯咬牙，一时间心里酸酸的。 只是，在场的人都在认真的倾听着齐媛媛的话，让她的情绪变得有些莫名其妙起来。 就连周晗，神色也十分的认真。 “这个组织，信奉的东西都是奇奇怪怪的，挖眼珠子也不奇怪，可能他们相信凑齐多少对眼珠子就能长生不老。” 齐媛媛随意的猜测着。 丁屿有些好奇：“原来国外也追求长生不老啊？我还以为只有咱们国家的人才有这么伟大的追求呢。” 齐媛媛笑跟着丁屿开玩笑：“长生不老可不是什么伟大的追求，青春永驻才是呢。” 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说话的时候，靠近了丁屿。 她的裙子是开叉的，她走动的时候，腿就从裙摆中露了出来。 她长得高，加上瘦，显得一双腿十分的纤细。 丁屿无意间看见，眼神都挪不开了。 那双腿，大概比他的腿都还要长呢。 他咽了咽口水，真心觉得齐媛媛的美，是周晗和花甯都无法比的那种美。 她身上，天生就有一种吸引男人的味道。 那大概是女人味，而这种味道，是周晗和花甯所没有的。 他逼着自己挪开了眼神，讪讪的笑了笑。 “像齐老师这么好看的人才追求青春永驻呢，像我们这种长得不好看的，巴不得大家都赶紧老了。反正老了之后就不分好看不好看了，都是满脸皱纹。” 说完，大家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齐媛媛见在场的男人都盯着她的腿看，一时间非常的高兴，也不吝给了丁屿一个笑容。 只是转身的时候，却发现萧琛艿的眼神却根本就没在她身上，他看着窗户，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媛媛的眼神就暗淡了下来。 这边，花甯给了丁屿一个白眼：“呸，长得好看的人即使满脸皱纹，那也比你们这种不好看的要顺眼一些的。” 丁屿连忙赔笑：“是是是，花姐您说的对。” 因为丁屿，现场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就连成墭和周晗，也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只有萧琛艿，在旁边却陷入了沉默。 刚才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话，戳中了他的内心。 让他忽然间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情。 那个时候，他还是父母双全，过的挺幸福的。 父亲工作忙，平时几乎没时间陪他玩。 有时候下班晚，回家的时候他早就睡着了。 好不容易等到周末，父亲在家终于能陪他玩一会儿。 可是单位里总是有事，要招父亲回去。 那个时候他还小，加上家里人总是惯着他，他总是有些不懂事的。 所以有时候，他会乖乖听话，在家跟着母亲，等着父亲回来。 有些时候，任性起来，谁也不要，就要跟着父亲。 要是父亲不同意，他就蹲在地上大哭。 哭的撕心裂肺，哭到伤心处，还会躺在地上打滚。 父亲心疼他，有时候真的不能带，就狠狠心走。 第313章 今晚会下雨 要是案子也没什么紧急的，就带着他去单位。 所以那个时候，他和父亲单位里的一些叔叔伯伯都很熟。 几乎每个人都抱过他，他经常会收到各种吃的。 夏天的时候，大家都穿短袖，胳膊会露出来。 他坐在叔叔伯伯的胳膊上，就能很清楚的看到他们的另一根胳膊。 那个时候，他好像见过这个图案。 时间已经很久远了，他也不记得那个图案是不是和这个图案一模一样。 但是记忆里，都是这样人首蛇身的双蛇人。 应该是差不了多少的。 如果，真的是那位叔叔的话…… 萧琛艿正在出神，思绪却一下子就被齐媛媛打断了。 她说：“根据现在的种种线索来看，根本无法判断凶手对于目标的选择到底有什么标准。他可以是随即的，比如在大街上看到谁就杀谁，也有可能是根据某些特征来的，比如……” “比如什么？”萧琛艿着急的问。 齐媛媛顿了一下，“这个范围很广，比如说生成八字啊，比如说生肖啊，比如年龄，都是有可能的，我无法判断。听说领导给了三天的破案时间？” 她话题一转，说到了破案时间上面去。 萧琛艿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对，三天。” 而且，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了，只剩下了两天的时间。 齐媛媛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片刻之后，她喃喃自语：“时间不够了，但是要想在规定时间内破案，也不是没有机会。” 丁屿闻言，眼睛都亮了：“齐老师你想出办法来了？” 其他人，也都期待的看了过来。 等待着齐媛媛开口说话。 “时间这么短，所以我们不能再等着凶手给我们送线索过来了，必须要主动出击才行。” “主动出击？你是说……”简宸伊重复了一遍，似乎是明白了齐媛媛的意思。 齐媛媛点了点头：“是，我的意思是，找个人出去，充当受害者。” 简宸伊有些质疑：“可算是你刚才也说了，我们根本不知道凶手是如何选受害者的，我们怎么能确保，派出去的人能被凶手看中？” 齐媛媛闻言就笑了：“但是，在你饿了的情况下，恰好有一块你不算厌恶的食物放在你面前，你吃不吃？” 简宸伊沉默了。 齐媛媛这才看向其他人：“只要我们找到一个尽量符合凶手选择标准的人，凶手极有可能会下手。” 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以最快的时间抓住凶手。 “我觉得齐老师说的有道理。”丁屿最先表示了自己的观点。 成墭也跟着点头：“要想在两天之内破了这个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 萧琛艿看了看外面的天气，说了一句：“今晚，还会下雨。” 也就是说，如果目标选的好，今晚可能就会破案。 大家都跃跃欲试起来，而周晗，却开始紧张起来。 虽然，她和萧琛艿以及齐媛媛都是一个学校的。 可是她和齐媛媛之间的关系，却远远没有萧琛艿和齐媛媛之间的关系好。 可能是因为女生的微妙心理，毕竟她们两个，是学校公认的笑话。 而谁胜谁负，至今没有定论。 又或许是…… 她看向萧琛艿，齐媛媛对萧琛艿的心思，她自然也能察觉到。 相信齐媛媛也是。 有了这一层关系，任何两个女人的关系，都不可能会好。 只是，一些小手段她懒得去用。 萧琛艿喜欢谁，不是靠手段赢来的。 更何况，她没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上面。 她要好好学习，她要做一个优秀的警察，她要查清楚当年的案子。 可是齐媛媛就不一样了，她天赋好，有大把的时间。她还有人脉，只要她开口，就有很多人帮她。 所以，那个时候，她在齐媛媛手上吃过的亏，比前面十几年来一共吃过的亏还多。 以至于到了后来，只要她一看见齐媛媛，就有一种生理性的厌恶和恐惧。 直到现在，这种感觉还是有的。 她有预感，齐媛媛这一次，一定是冲着她来的。 “那齐老师，你觉得应该选谁去？”丁屿问完，开始自告奋勇：“如果选到我，我肯定没二话。” 齐媛媛环视了一圈，最后眼神定格在周晗身上片刻。 她挪开目光，笑了笑：“这个嘛，我们大家可以来分析一下。” 丁屿为了在美女面前表现，首先举手：“我，我申请当诱饵。” 齐媛媛还没说话呢，简宸伊就开口了：“你就算了，老毛病忘了？” 虽然丁屿现在晕血的老毛病好一些了，但是还没完全好。 万一到时候打斗中见了血，他晕了怎么办？ 那不是耽误事吗？ 丁屿闻言讪讪的，有些不服气的嘟囔：“我哪有那么菜？” 只是，总归是心虚，也不敢争辩了。 成墭见状，便道：“那我去，我身手好，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没人反对。 花甯也举手：“我也可以，我的身手可是不输给男人的，更何况女生能让凶手放松警惕心。” 也没人反对。 萧琛艿刚要说话，周晗就道：“你不行，你身上的伤还不能去。” 齐媛媛闻言，表情变得有些担心：“你受伤了？” 萧琛艿摇摇头：“没什么，小伤而已。” 周晗见状，低声道：“我也可以。” 简宸伊最后跟着说道：“还有我。” 除去晕血的丁屿和受伤未愈的萧琛艿，其他四个人都行。 于是，几个人看向萧琛艿和齐媛媛。 简宸伊问：“谁合适？” 萧琛艿沉思片刻，看向齐媛媛：“师姐，你觉得呢？” 这一句话，让周晗的表情有些失落。 他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问。 他从来都是把事情都安排好，像保护小孩子一样保护她。 可是她要的不是这样的保护，而是毫无芥蒂的信任。 她也想让萧琛艿像对待齐媛媛一样对待她。 把她当成可以信任的人，做什么事情都能问一句你觉得呢？ 而不是自以为为她好的安排好一切。 齐媛媛看向其他人，沉思片刻。 第314章 诱饵 “首先，成墭不合适，你走路的姿势太军队了，一看就是军队里呆过的人。一般人可打不过你，凶手即使觉得你合适，也不会轻易下手。” 成墭的表情明显就有些失望。 齐媛媛又看向简宸伊，“简宸伊你也不合适。” 简宸伊有些奇怪：“我怎么不合适了？” 齐媛媛摇头：“虽然你没有成墭身上的那种气质，但是你身材高大，凶手极有可能也不会去冒这个险。” 顿了一下，她看向其他人：“受害者的照片我都看过了，都是比较瘦弱的人，说明凶手只找他有把握的人下手。否则一击不中，很可能会暴露自己。” 现在，四个候选人就只剩下了花甯和周晗。 花甯看了周晗一眼，举手：“我比周晗合适。” 她们两个都是女生，所以凶手不会对他们设防。但是她的身手比周晗要好，能够擒住凶手的几率更大。 齐媛媛笑着看向周晗：“不过，我还是觉得周晗比较合适。” 周晗抬头，神色很平静的看着齐媛媛。 这个答案，她早就知道。 齐媛媛那么小心眼，有这种机会可以让自己吃苦，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她并不害怕，只是…… 她看向萧琛艿，他面带犹豫，却并未说话。 花甯皱眉，她自然也看出了齐媛媛有些针对周晗。 “请问齐老师，我怎么不合适了？”她问，虽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一些，可是还是免不了有些僵硬。 说实话，虽然齐媛媛的工作能力可能很强。但是通过这一点，她就很不喜欢齐媛媛。 工作归工作，私事归私事。 她对周晗有怨气，那就私底下去处理好了。 借着破案的机会去这样对待周晗，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警察应该干的事情。 “我的身手比周晗好，更能确保自己的安全，所以还是我去。”花甯重申道。 齐媛媛闻言却笑了：“正是因为你的身手比周晗好，所以周晗才比你更加的合适。” 说完，她并未看花甯，而是看着萧琛艿，“从我刚才的观察来看，花甯的很多动作都太具有特征了，我个人觉得，还是周晗合适。” 顿了一下，她似乎是见萧琛艿的表情有些犹豫，便补充了一句：“当然了，这只是我的意见，如果因为个人原因导致计划失败的话，再想抓住雨夜杀人魔，可能会很困难。” 周晗还没说话，萧琛艿就开口了：“不行，周晗不能去。” 听见萧琛艿开口，齐媛媛的表情明显的有些僵硬：“周晗还没说话呢，你着什么急？” 萧琛艿看向齐媛媛：“不用再争论了，我去！”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萧琛艿却很了解周晗。 她胆子小，小时候连下雨打雷都要人陪着睡，不敢一个人呆着。 长大了好了一些，可是还是害怕下雨的夜晚。 齐媛媛笑的有些勉强：“我知道你是担心周晗，既然如此……” 齐媛媛的话还没说完，周晗就开口了：“我没问题，我可以去。” 明知道齐媛媛是激将法，她还是上钩了。 危险的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的，不是她就是九组的其他人。 萧琛艿身上的伤还没好，她不能看着他去冒这个险。 更何况，齐媛媛虽然有针对她的意思，但是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齐媛媛看向周晗，面带赞赏：“周晗你能理解我们的用心，那就太好了。不过你放心，你的安全不用担心，周围肯定会安排人保护你的。” 她的一番话，就把事情给定下了。 丁屿和成墭根本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安慰周晗：“放心，到时候肯定给他来个人赃并获。” 简宸伊却没说话，他若有所思的看着齐媛媛。 无论萧琛艿再怎么说，周晗都非常的坚定。 在争论下去，倒是显得萧琛艿私心重。 所以，萧琛艿也没再坚持。 晚上吃饭的时候，王东胜让小厨房给做了几个菜，也算是迎接齐媛媛了。 吃饭的间隙，趁着周晗上厕所的时间，萧琛艿也跟了出来。 从女厕所出来，周晗就看到了萧琛艿。 她低下头，在水龙头处洗了手就要往回走。 只是刚走没几步，手腕就被萧琛艿抓住了。 “你今天怎么了？”萧琛艿低声问，“你不是害怕吗？为什么要去？” 他竟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生气，周晗冷着脸，“我作为一个警察，为什么不能去？” 萧琛艿皱眉，刚要说些什么，周晗就已经挣脱了他的手，大步离开了。 萧琛艿看着周晗的背影，眉头皱的紧紧的。 吃完了饭，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在全城范围内布控。 然后商量着周晗晚上的行动轨迹。 三名死者的案发现场都距离不远，这也就说明了凶手可能就住在这附近。 所以，周晗晚上的行动轨迹就安排在这附近。 而在这附近，萧琛艿安排了大量的人员保护周晗。 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果真下起了雨。 恰好处在雨季，降雨量很大。警局外面的排水系统做的不是很好。 没过多久，地上的水就有五六公分了。 萧琛艿看着外面地上的水，脸色十分的凝重。 气象专家说，晚上一点左右的时候，降雨量还会更大。 这么大的雨，会把证据冲刷的干干净净。 如果凶手有再次作案的打算的话，应该会选择今晚动手。 凶手能连杀三人，而且每个几乎都是一击毙命，说明他力气很大。 周晗遇上他的话，能成功逃脱吗？ “怎么，担心啊？”不知道什么时候，齐媛媛站在了萧琛艿的身后，开玩笑似得开口。 萧琛艿回过头，看见是齐媛媛，松了一口气，低声道：“她身手不够好，反应也不够灵敏。” 齐媛媛闻言，就笑了：“放心，这么多人呢，她不会有事的。” 顿了一下，她又道：“周晗要是知道你这个哥哥在背后这么说她，可能要伤心了。” 说完，她看向萧琛艿的表情，见他并没有什么异样，唇角便悄悄上扬。 第315章 不要命了 她抬眼，正好看见周晗往这边走。 她眉眼一转，主动上前，凑到萧琛艿的耳边说道：“跟你说个秘密……” 两个人凑得特别的近，而且角度看起来很亲密。 周晗一抬头，就看见了这个场景，她顿了一下，并没有立刻走开。 萧琛艿并没有躲开，齐媛媛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竟然笑了。 周晗的神色忽然间就暗淡下来。 或许，是她想错了。 她以为这个时候，萧琛艿会非常的担心她。 可是谁知道，萧琛艿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和齐媛媛说笑。 她咬牙，扭头就走。 终究，萧琛艿和其他男人，都没有什么区别。 余光看到周晗离开之后，齐媛媛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周晗一定没和你说过？当时她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叮嘱我们一定不要和别人说。当时我就觉得她挺可爱的。” 萧琛艿听到周晗当年的糗事，脸上也带着微微的笑意。 “她一向这样，从小就大大咧咧的，跟个男孩子一样。” 说到这里，萧琛艿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消失了。 那个时候，母亲要上班，虽然有周晗父母和他父亲留下的钱。但是母亲觉得以后他们用钱的地方要多，而且她闲着也容易胡思乱想。 所以，母亲在父亲失踪后没多久就去上班了。 周晗其实大多数时间，都是他在带着的。 所以，周晗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什么男女概念，就跟个傻小子一样。 想起那段时光，萧琛艿心中又是酸涩又是怀念。 齐媛媛多少知道一点萧琛艿的事情，知道他肯定是想起了和周晗在一起的时光，便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今天晚上我们必须得打起精神……” 十点钟，雨越下越大。周晗换上了普通的衣服和鞋子，拿着伞，上了车。 离开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萧琛艿就站在门口，看着他。 那眼神，让人捉摸不透。 周晗索性不看他，转身就上了车。 车子离开警局，慢慢的消失在雨幕当中。 萧琛艿站在门口，一直等到车子彻底的消失，这才心事重重的转过身，回到了监控室里面。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很不踏实。 他或许应该去现场，跟在周晗的身边保护她。 可是这边也不能没人坐镇，他分身乏术。 不到半个小时，丁屿就指着其中一个摄像头道：“周晗已经到了。” 一辆车经过摄像头，在不远处停下，一个女孩子撑着伞，下了车。 车子随后开走，女孩撑着摇摇欲坠的伞在黑夜中行走。 虽然在黑暗之中，女孩又是背对着摄像头。可是大家都能看的出来，这个女孩就是周晗。 萧琛艿开启了对讲机，“请注意，诱饵已经进入指定区域。” 耳机里，很快传来大家的回应。 “一号收到。” “二号收到。” “三号收到。” …… 周晗很快就消失在摄像头当中，不到十分钟，她又出现在下一个摄像头当中。 从十一点到十二点，周晗在指定的区域徘徊了一个小时，始终没发生任何的状况。 只是，萧琛艿心中却越发的慌张。 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半，周晗依然还在监控摄像头中徘徊着。 萧琛艿也在监控指挥室里走来走去。 齐媛媛见他担心的厉害，虽然心中有些不太情愿，但是还是上前劝道：“放心，周晗不会有事的。” 萧琛艿勉强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心思和齐媛媛说话，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焦躁。 丁屿和花甯正好坐在一起，看见萧琛艿的样子，丁屿低声八卦道：“还是第一次，看见组长这么不淡定呢。” 说完，又发觉不妥。 毕竟，萧琛艿是为了周晗才这样的。 人花甯对组长…… 他讪讪的住了口，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忽然间，萧琛艿拿起了旁边的雨伞，对简宸伊说道：“简宸伊，我得去看看，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完，也不等简宸伊回应，就直接转身出了门。 萧琛艿上了车，快速的往周晗现在所在的区域赶过去。 越走，心里就越是慌张。 大概十分钟后，简宸伊打来了电话。 他心中咯噔一声，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 他快速的接了电话，简宸伊的声音透过车内的音响，传进了萧琛艿的耳朵当中。 “就在刚才，周晗在13号监控附近，被抓走了。” 萧琛艿稳住心神，问：“往什么方向走了？对方是开车还是走路？有什么特征？” 简宸伊快速道：“往16号监控方向，现在还没有出现在16号监控中，凶手开着车，一亮黑色的车，应该是套牌车，车牌尾号是532。” 萧琛艿应了一声：“保持联络，我现在过去。” 他猛地打了一个方向盘，车子往左边开去。 雨大路滑，萧琛艿很明显感觉到刚才那一刹那，车子有些失控。 但是他依旧还是踩下了油门，加快了速度。 很快，简宸伊就再次开口：“凶手出现在16号，现在往47方向走。” “收到！”萧琛艿低声回答，车子依旧稳稳的行驶在雨中。 就这样，萧琛艿按照简宸伊的指挥，一直稳稳的跟在凶手的车子后面。 对方似乎知道有人跟踪，一直在绕圈子。 雨变得更大了，街道上的水没办法及时的排出，有些地方已经快要没过车轮去了。 可是即便如此，萧琛艿还是再次踩下了油门。 简宸伊似乎是察觉到了萧琛艿的疯狂，语气有些严肃：“萧琛艿，你必须减速，这样很危险，我已经安排其他人去凶手可能经过的路段拦截了。” 萧琛艿没回答，车速依然不减。 简宸伊见萧琛艿根本不回应便知道他不会听自己的。 必须快点追到凶手，不然按照萧琛艿这个不要命的开法，他一定会出事的。 看着萧琛艿的车短暂的出现在监控中，简宸伊的神色很严肃。 旁边的齐媛媛，脸色更是难看。 “他……不要命了吗？” 为了周晗，他竟然如此。 周晗对他来说，当真那么重要吗？ 第316章 真相大白 慢慢的，凶手的车与萧琛艿的车距离越来越近。 最后，在78号摄像头中，萧琛艿的车横着停在了凶手的车前。 花甯下意识的尖叫一声，闭上了眼睛。 如果凶手没能刹住车，撞了上去。 那萧琛艿…… 花甯已经不敢想象那画面。 其他人，看见这种场面，反应虽然没有花甯大，但是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是，花甯片刻之后，却听到大家纷纷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看向屏幕。 只见两辆车正稳稳的停在马路中间。 花甯松了一口气，就听见简宸伊对着对讲机急切的说道：“赶紧去支援，萧组长已经把凶手拦住了。” 监控当中，凶手下了车，就要往旁边逃窜。 萧琛艿对着赶过来的其他同事吼了一句什么，就朝着凶手所在的方向追了上去。 赶过来的同事一部分打开车门去找周晗，另一部分跟着萧琛艿追了上去。 眼看着周晗被同事们从车里扶了出来，雨水浇在脸上，很快她就清醒了，扶着车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有齐媛媛，目光沉沉的看着监控。 而另外一边，萧琛艿奔跑在雨中。凶手就在眼前，只要他能跑的快一点，就能抓住那个凶残的凶手。 可是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不仅让他的速度受限，就连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他加快了脚步，耳边只剩下雨声和自己的呼吸声。 前方那个人，很快体力就不行了，速度也慢了下来。 耐力，是萧琛艿的优势。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伸手可及。 萧琛艿猛地往前一扑，整个人都扑在了凶手的身上。 凶手发出一声闷哼，那个声音让却萧琛艿觉得有些耳熟。 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他与凶手扭打在一起，很快便将凶手制服。 腰间的手铐将凶手的双手拷在了一起。 身后的同事还没有追来，萧琛艿正打算带着凶手站了起来往回走，就听见凶手说话了：“小琛，是我啊。” 凶手抬起脸来，萧琛艿看见了那个人的脸。 那么熟悉，是小时候曾经抱过他的人。 “刘叔，怎么是你？” 刘叔着急的说道：“快，把我放开，等他们过来就来不及了。” 萧琛艿没动，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问：“刘叔，怎么是你？” 这个人，小时候就是父亲的同事，那个时候他刚毕业没多久，是父亲手下的兵。 他到现在还记得，父亲与刘叔的感情很好。刘叔有时候开玩笑，会叫父亲师父。 只是后来父亲失踪，他再也没来过警局，渐渐的与刘叔失去了联系。 直到几个月之前，他回到星禅市，进入刑侦支队，这才与刘叔相遇。 现在的刘叔，已经不敢刑警了。他现在给警队开车，偶尔也会载他。 有时候他们会说话，在他印象里，刘叔一直是一个善良正直的人。 没想到，雨夜杀人魔，竟然就是刘叔。 “小琛，我都是为了你爸，我是有苦衷的。”刘叔说道。 为了父亲？ “您说，您是为了我爸才杀人的？”萧琛艿喃喃道，“刘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叔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在追查你爸当年的案子，可是这个案子背后的人势力太大了，凭你的能力，很难。但是我有办法，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压低了声音，“只要能集齐十个阴月生的人的眼珠，就能复活死人。你不是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吗？与其辛苦的追查，不如复活你爸，那当年的事情就能真相大白。” 说话间，身后已经有脚步声传来，显然是后面的同事追了上来。 刘叔急切的挣扎着：“快点放开我，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萧琛艿叹了口气。 几秒钟之后，身后的同事们过来了。 萧琛艿将刘叔交给他们，站在雨中看着他们将刘叔带走。 片刻之后，他低着头，往前走着。 之所以当警察，不仅是为了父亲的事情，他也有自己的信仰。 所以，他不会做让父亲失望的事情，也不会做让自己失望的事情。 即使这件事情可能关系到父亲，他也会坚持底线。 这是他的原则。 他慢慢的走着，与其他人的距离越拉越大。 他的脑海中，反复的回荡着刚才刘叔的那几句话。 “复活你父亲……真相大白。” “复活你父亲……真相大白。” …… 反复几次之后，萧琛艿忽然间顿住了脚步。 复活是什么意思？难道刘叔知道点什么？父亲真的已经死了吗？ 还有真相大白这四个字，当年的事情，难道刘叔知道点什么？ 当年刘叔可是父亲在警局里最亲近的人之一，父亲或许查到了些什么，他有没有可能和刘叔说呢？ 复活这种无稽之谈，萧琛艿是不相信的。但是刘叔身上，或许真的有线索也说不定。 萧琛艿加快了脚步，往车那边走。 等他回到车子旁边的时候，同事正在等他。 看见他过来，低声跟他说道：“你做好心理准备，刚才刘叔一直说为了你爸。” 刘叔在警局多年，人人都叫他一声刘叔。 萧琛艿点了点头，“谢了。” 那人摆摆手：“谢什么，对了，周晗已经送回去了，你赶紧回去看看。” 说着，他转身上了另外一辆车。 萧琛艿上了车，很快便回到了警队。 周晗已经回来了，已经换了衣服，但是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花甯正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吹风机，扯着线打算给周晗吹头发。 看见萧琛艿回来，周晗猛地站了起来：“刘叔他……” 萧琛艿过去，将周晗按在座位上：“我知道，你不用管，赶紧吹一下，等会儿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 周晗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说话。 花甯见两个人不在说话，便打开了吹风机。 在吹风机轰鸣的声音当中，萧琛艿起身，去了审讯室。 刘叔已经被关进了审讯室里。 简宸伊看见萧琛艿过来，连忙道：“还是你来审？” 第317章 避嫌 萧琛艿沉默了片刻，还是道：“你来，我需要避嫌。”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刘叔提到了他的父亲。 要是由他来审的话，往王东胜和孙立民知道，肯定会为难。 所以，这个案子的审讯工作，还是交给其他人。 简宸伊自然也听说这件事情了，闻言点了点头：“那我来，你放心好了。” 说完，简宸伊就进入了审讯室当中。 凶手抓住了，除了简宸伊和丁屿之外，其他人都去休息了。 萧琛艿因为避嫌，也没有过多的干涉这个案子，他躺在会议室里，望着天花板，想着今晚上的事情。 身体已经很累了，一动也不想动。可是脑子缺很清晰，各种信息像是走马观花一样，在脑子里转来转去的。 刘叔身上的图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看到过了，所以刘叔应该不是最近才信奉国外的那个邪教的。 但是他的杀人行为，却是最近才开始的。 理由是为了集齐十对阴月生的人的眼珠，来复活他的父亲。 那么，刘叔是最近才知道这种办法的，还是早就知道了？ 如果他早就知道这个办法，为什么最近才开始杀人？ 是谁和他说了什么，还是他发现了什么？ 这些问题，在萧琛艿的脑海中翻来覆去的。 还有父亲当年的案子，刘叔用了真相大白这四个字。 也就是说，刘叔知道一些当年的事情。 他知道多少，和谁有关？ 快到五点的时候，萧琛艿才勉强的睡着。 不到八点，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 大家都来上班了，想必王东胜也过来了。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去见了王东胜。 昨晚的事情，详细的都告诉了王东胜。 听完他的话，王东胜表示理解：“这样，这个案子的收尾工作让简宸伊他们负责，你昨晚也熬了一晚上，辛苦了。今天你就暂时先回家休息一会儿。” 萧琛艿没有任何犹豫：“谢谢王队。” 从王东胜的办公室出来，萧琛艿开车离开了警局。 但是，他离开的方向却不是自己家的方向，而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那是刘叔家的方向，他小时候跟着去过几次，后来与刘叔重逢后，刘叔跟他说过，他们还住在原来的小区，让他有空过去吃饭。 他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只是每次都因为忙去不成。 没想到，重新过去，却是这般光景。 循着记忆，萧琛艿找到了一户人家。 他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敲响了刘叔家的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女孩子，大概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应该是比他小上那么几岁的。 看见他，女孩子有些愣住了：“请问你找谁？” 说话间，后面已经出现了一个女人。 当年，父亲出事的时候，刘叔还刚刚结婚。 这个刘婶，他也只见过一两次。 眼前的这个中年妇女，和记忆中的那个温柔的阿姨渐渐的重合在一起。 中年女人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疑惑，问女儿：“谁啊？” 小女孩摇摇头：“我也不认识，应该是找我爸的？你稍等，我爸好像昨晚没回来。”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萧琛艿说的。 中年女人嘟囔着：“又没回来？” “警察，刘海峰涉嫌一起谋杀案，请配合调查。”萧琛艿掏出了口袋里的证件照，放在了小姑娘的面前，严肃的开口。 他当年，与刘叔的妻子，也不过只有两次见面的机会。 这么多年没见，刘婶的记忆中，恐怕早就忘了有他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所以，萧琛艿并没有和刘婶表名身份的意思。 小女孩更加不知道他的存在了，看了证件照一眼，整个人顿时都慌了：“我爸，怎么可能……” 她扶着墙，眼里立刻就有眼泪了。 她有些无助的看向刘婶，“妈……” 刘婶也沉默了片刻，她似乎是早有察觉。听到萧琛艿的话，并没有多么的惊讶。 片刻之后，她红着眼睛抬起头来：“要怎么配合？” 小女孩见母亲这样的反应，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妈，我爸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呢？一定是他们误会了。” 她挡在门前，不让萧琛艿进门：“我爸当年也是警察，他一定不会做杀人的事情的，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刘婶上前，抓住了女儿的手：“听话，搞错了也要调查过后才知道，不要影响警察同志办案。” 说话间，她已经打开了门放萧琛艿进了门。 她抬头，看着萧琛艿：“请进。” 萧琛艿点了点头，进了门，随口问：“刘海峰住在哪个房间？” 他问话的时候，正好回了一下头。 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刘婶正在打量他，目光有些出神。 那种目光，绝对不是看一个陌生人会有的眼神。 萧琛艿怔楞了一下，心中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刘婶见状，连忙把眼神挪开，走到其中一间房前面，打开了房门：“平时我和老刘就住在这个主卧里面。” 萧琛艿低声问：“方便看一下吗？” 刘婶点了点头：“随便。”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她走到女儿身边，不住的安慰女儿：“没事的，不用害怕……” 小女孩始终不相信自己的爸爸会杀人，她低声的嘟囔：“我相信我爸，这一定是一场误会。” 看到这一幕，萧琛艿一时间有些唏嘘。 不知道刘叔杀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个被他杀掉的女孩子，比他女儿还小了一些。 萧琛艿环视整个房间，试图发现点蛛丝马迹。 房子是二十多年前的房子了，房型很方正，家具都有些老了。 主卧空间很大，除了一个很大的衣柜、一张大床之外，还有一张桌子。 是那种老式的桌子，下面带着两个抽屉，还上了锁。 萧琛艿将除了那张桌子以外的东西，都翻找了一遍，都未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只剩下那张桌子。 他出来，看向刘婶：“主卧那张桌子的钥匙，你有吗？” 刘婶闻言，愣了一下。 随后表情有些讪讪的：“老刘他有写日记的习惯，隔一段时间都会写一些。写完就放进抽屉里锁起来，钥匙也是他自己保管的，我还真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我给你找找……” 第318章 日记本 说着，刘婶就在家中翻找起来。 萧琛艿和女孩就在客厅里站着，很明显，女孩对他的敌意有些大。 萧琛艿低着头，没说话。 片刻之后，刘婶拿着一串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钥匙走了过来：“这把应该就是，你试试。” 说话间，已经将手上的钥匙递到了萧琛艿的手上。 萧琛艿接过了要是，走到主卧，试着将要是插进了锁眼当中。 咔哒一声，桌子上的小锁就被打开了。萧琛艿将小锁拿了下来，里面有很多的杂物。 他一眼就看到了最底下的那张照片。 那是年轻时的刘叔和年轻时的父亲。 那个时候的他们，都是那么的意气风发。 他不动声色的挪开眼神，看向其他地方。 就如刘婶所说，里面果真有两本笔记本。 一本看起来很旧了，很多地方都已经被摸索的卷了边，起了毛。 还有另外一本，比那一本新一些，可是纸张也有些泛黄了，估计也有些年头了。 他拿了最新的那本出来，从开始翻了起来。 这本笔记本，是从十一二年钱开始记得。 很显然，刘叔不是每天都写日记，只有生活中发生什么比较有意义的事情时，他才会写日记。 比如说孩子考试考了多少分，自己在单位发了多少的工资之类的事情。 一直都是一些很生活化的事情。 从日记本上的内容就可以看出，刘叔是一个很热爱生活的人。 一直翻到几个月前，他入职的那天，刘叔在日记本上写的内容是关于他的。 师傅的儿子终于回来了，他看起来很好，也很有能力，当年的案子他应该还记得？ 没关系，要是他忘了，我会提醒他。师傅是个好人，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后面，偶尔会提起他，字里行间，都把他当成了很亲近的人。 只是，翻着翻着，萧琛艿却发现刘叔的日记本中间有几页被撕了去。 “这几页为什么撕了？谁撕去的？”萧琛艿抱着那本笔记本，来到刘婶的面前，着急的问。 刘婶有些疑惑的看了笔记本，的确是被撕了几页去。 只是…… “这个笔记本，除了老刘自己，其他人是不会碰的。”刘婶疑惑的说道，“肯定是老刘自己弄的，不过他撕了去干什么，又没人会看？” 萧琛艿看着那个日记本，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这几页纸中，是不是有当年的真相？ 既然刘叔提到了当年，又为什么单单把这几页给撕了去？ 他伸手，摩挲着。 一时之间，他根本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 或许，只有刘叔本人，才能解开他心中的这个疑惑了。 这样想着，萧琛艿将那本日记本放在了口袋里，继续搜查其他的地方。 除了这个日记本，并未再找到其他的线索。 从刘家离开之后，萧琛艿回到了警局。 或许，他应该找机会去见见刘叔。 只是，审讯阶段，他是不能去见的。 下午，口供终于录完了。刘叔被相关人员押送到了监狱，等待着法律的审判。 已经过了监狱接待的时间，萧琛艿只能等，等第二天再去见。 只是，那些谜团困扰着萧琛艿，让他也不能眠。 凌晨一点多钟，萧琛艿终于勉强的睡着了。 睡了没多久，电话却忽然间响了起来。 他睁开眼睛，眼神一时之间有些迷茫。 片刻之后，他接起了电话。 是简宸伊的电话，他的语气十分的严肃：“老萧不好了，我刚才接到监狱那边的电话，是关于刘海峰的。” 刘叔？萧琛艿顿时警惕起来：“他怎么了？” 简宸伊顿了一下，声音很低沉：“他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刚才已经死亡了。” 刘叔死了？萧琛艿很久都没回过神来，他呆呆的望着前方，就连电话里简宸伊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了。 刘叔死了？也就是说，父亲的案子刚有些线索，就又断了？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的？ 挂断电话之后，萧琛艿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喘气都有些困难。 他根本睡不着，便起来研究那本日记本。 这一次，他从来开始，一字没落的开始看。 看着这本日记本，就好像参与了刘叔的生活一样。 父亲已经离开那么多年了，这个世界上，现在还能记着他的人不多了。 刘叔算是一个，现在却也离开了。 他也不知道是为了父亲还是为了刘叔，心里十分的难受。 等看完那本日记，天色已经大亮了。 他索性收拾东西，去了警局。 虽然审讯他不能参加，但是这个案子的资料他是可以看的。 他找了刘叔的口供，从头看到尾。 他很冷静，知道自己无法回头了，所以审讯的时候把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的。 那些死者，并不是随机的。 他早就调查好了，死者的生日都是阴月生的。 至于周晗，那是因为刘叔知道周晗的生日，他知道这是一个诱饵，可是还是心存侥幸，觉得或许能成功呢？ 所以，在看见周晗的时候，他起了杀心。 这种事情，有些时候其实就和赌博一样。 可惜啊，刘叔赌输了。 看完口供，萧琛艿十分的唏嘘。 很快，九组的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的来了。 大概是都知道了刘叔和他的那一层关系，也都知道了刘叔的死讯。 所以，每个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萧琛艿没心思去安慰其他人，只能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刘海峰死在了狱中，这个案子就变的简单起来。 不用审判，也不用再公开处刑了。 这对于刘叔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 白天，萧琛艿没事就研究起那本日记来。 现在刘叔死了，除非找到那几张被撕掉的纸，否则没人知道刘叔的日记当中，到底写了什么。 他盯着面前的日记本，手上细细的摩挲着。 忽然之间，他眼前一亮。 后面的纸刘叔都没在写，上面却有些凹凸不平。 这些痕迹，可能就是写前面的字太用力的时候，透过来的痕迹。 第319章 人骨壁画 从这些痕迹上面，可能能看清楚刘叔写的内容。 他举起那张纸，透过阳光，去看那上面的字迹。 只是，刘叔的力度还不足以到这种程度。 只能偶尔看清几个字迹。 萧琛艿从头开始，耐着性子去看那些字。 忽然之间，他看到了两个字，整个人都愣住了。 大洋！ 那两个字是大洋！ 这个大洋是不是就是大洋集团？ 他猛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只是没走几步，手腕就被周晗抓住了。 她一直在关注着他，见他表情如此，便知道他可能是发现了什么。 她低声问：“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 萧琛艿皱眉，下意识的拒绝：“不行，我要去大洋集团，你不能去。” 周晗面色冷淡：“我为什么不能去。” “危险。”萧琛艿无奈道。 周晗冷笑一声：“你也知道危险，那你觉得我会让你去吗？” 萧琛艿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 半晌之后，他拿过那本日记本，递给周晗看：“你看，这里，大洋……” 他指着那处，给周晗看。 周晗却连看也没看，她只是看着萧琛艿，反问：“所以，你就把之前的事情全忘掉了？你这样鲁莽的跑到大洋集团去，想要什么结果呢？” 萧琛艿的神情便有些犹豫起来。 “哥，我们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的，上一次你差点没醒过来，我也差点死在里面。再来一次，你觉得我们还能逃出来吗？” 周晗说的是我们，她在不动声色的告诉萧琛艿，无论他去哪里，她都要跟着去。 就算萧琛艿不在乎自己的安危，那周晗的安危，他总是在乎的？ 果然，周晗这一步算是堵对了。萧琛艿在犹豫片刻之后，便下定决心：“好，我听你的，不去了。” 周晗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于此同时，大洋集团顶层。 男人洒下一把鱼食，拍了拍手，慢吞吞的问：“刘海峰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门口的西装男低声道：“刘海峰心脏病发，死在了狱中。” 闻言，男人好像很满意的样子。 他在椅子上坐下，又问：“还有呢？” “萧琛艿比我们早一步，刘海峰的日记本被他拿走了。” 男人闻言，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 “萧琛艿，这个萧琛艿还真是麻烦！”他低声说道，手指慢慢的在桌子上敲击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 刘海峰的案子，很快就结案存档了。 九组清闲了一天，下一个案子，很快就来了。 有人报案，说在一副画上，闻到了很奇怪的血腥味。 出警的路上，丁屿猜测：“不会是有人拿鸡血、猪血或者鸭血什么的画画？” 花甯撇嘴：“也不是没有可能，鸡血、狗血什么的，都是辟邪的。” 发现画的地方是老城区的一片拆迁房，画是画在墙壁外面的。 这一片的房子，都已经规划好要拆了，所以房主都搬走了，不过搬走之后拆迁的计划却因为各种原因搁置了好几个月，直到现在都还没拆。 所以这一片，都是没有人居住的。 所以，这画是谁画的，暂时还未可知。 房主也是一时兴起，想过来看看房子。 却没想到，在现场闻到了很奇怪的味道。 找了半天，才发现，味道是从墙上传出来的。 吓得房主赶紧报了警。 很快，九组的人就到了现场。 这一片老城区，现在已经很荒凉了，周围没什么人。 现场除了房主和片区的民警，没有其他人。 这还好，最起码不会引起群众围观，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 这样的话，破案的周期也不会那么紧张。 一到现场，花甯就忍不住戴上了口罩。 现场的这个味道，的确是有些恶心。 萧琛艿上前，仔细的闻了闻，发现了异常。 “这好像不是单纯的血的味道。”他看向鉴定科的人。 很多动物的血，他都闻过，人血更是。 可是没有一种血是这样的味道。 鉴定科的人看着墙上的画，脸色也都便的很难看。 他们拿出工具，跟萧琛艿说道：“做好准备，又是一个大案子。” 听到鉴定科的话，九组的人都有些丧气。 这话的意思，这又是一起涉及到人命的案子？ 鉴定科干活的时候，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将周围都勘察了一遍。 地上有很多脚印，但是完整的却没有几个。 花甯将地上的脚印都拓印下来，保存好。 鉴定科将墙上的画小心翼翼的刮了下来，然后到车上，利用带来的工具，进行化验。 这个间隙，萧琛艿上前，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墙上的画。 这一观察，却还真让他发现了异常的地方。 作画的颜料里，有一些白色的渣渣。看起来像是石灰一样，时间久了，一摸就往下掉渣。 他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这些渣渣让他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只是希望事情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糟糕就好了。 很快，鉴定科那边已经鉴定完毕。 “是骨头磨成粉掺入颜料内作画的，正面墙都是。” 花甯倒吸一口凉气，“人骨吗？” 鉴定科的同事点了点头：“都是人骨！” 花甯看向萧琛艿，表情有些难看。 这么一大面墙，全都是人骨的话，那得用了多少的人骨？ “难道是凶手杀了人之后，想出了这种毁尸灭迹的想法？”花甯猜测道。 只是，萧琛艿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这样做法，只会让案件更快的暴露出来。既然凶手可以把骨头磨成渣，为何不直接倒进马桶里面？” 倒进马桶里面，粉末被水冲走，那一切都不会被发现了。 所以，凶手这么做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毁尸灭迹。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先确定死者的身份。骨头被磨成渣还能提取dna吗？”萧琛艿问。 鉴定科的同事点头：“我们可以试试，应该可以。” “那就麻烦你们了。” 鉴定科的同事拿了样本，便离开了。 现场处理完毕之后，九组的人开始着手调查死者的身份。 “周围的摄像头都看一下，什么人来过这里。”萧琛艿道，“看样子，这幅画的时间不会太久，着重看最近一周的画面。” 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应该很好看。 第320章 画的主人 九组的人在周围找遍了所有的监控，都没发现这幅画的作者。 毕竟，老城区人流量不多，很少有门头房，即使有，也不会安装监控，一天到晚也没几个人来。 而马路上的监控摄像头，拍摄的范围实在是有些局限。 回到警局，九组的人齐聚在会议室里。 “现在鉴定科那边还没提取出死者的dna，即使提取出来，咱们的基因库里大半没有死者的基因。现在还有什么办法，确定死者的身份？”萧琛艿问。 这个问题，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这个案子，不想其他的案子。 其他案子至少死者还有完整的尸身，能辨别面貌，可以根据面貌去确定身份。 可是这个案子，死者变成了一堆粉末。 下面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片刻之后，花甯举手道：“我觉得可以用排除法。死者失踪，家人肯定会报警。我们找到这些人，等dna提取出来，一一对比。这样做是比较麻烦，但是不会出错，是比较稳妥的做法。” 虽然耗时又耗力，但是现在没有任何的线索，只能这么办。 更何况，现在领导还没关注这个案子，也没规定时间破案，所以他们有足够的时间。 “只是，万一死者是孤儿，就算是失踪了也没人发现，更没人报警呢？”简宸伊提出了疑问，“如果只寄希望于此的话，很可能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萧琛艿看向简宸伊：“那你有什么看法吗？” 简宸伊想了想：“现在也不是没有线索，那副画，就是线索。” 萧琛艿挑眉：“那副画？” 简宸伊点头：“那副画画的很好，个人特色十分的鲜明，上面的图案都是栩栩如生的，一般人可画不出这样的画来。” 萧琛艿点了点头，“你说的对，画画看似简单，实则不容易。在纸上画，都不一定能画好，更何况是在墙上。画画的人水平这么高，在业内，或许已经小有名气，找个业内的人士过来看看，或许能看出点什么来。” 简宸伊点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可以分开行动，一边追查死者的身份，一边追查画画的人的身份。这样的话，算是双重保险，总不可能双方都落空。” 简宸伊的话很有道理，萧琛艿闻言，便点了点头，环视一圈：“这样，花甯你带着丁屿和成哥，去追查死者的身份。我、简宸伊和周晗，去追查画画的人的身份。” 花甯点头：“是，组长。” 会议散了之后，花甯带着丁屿和成墭去查最近失踪的人口，然后整理成册。然后就是等待鉴定处那边给出dna提取结果，随后一一进行对比。 这是一个非常的大的工程，耗时也是比较长的。 而萧琛艿这边，则通过简宸伊的朋友，找到了一个也算是在业内小有名气的画家。 看过那副画之后，这位画家一时间眉头紧锁：“这幅画的风格，我好像见过，只是我还真是想不起来了。” 他抬头，有些抱歉的看着简宸伊三人：“简老师，真抱歉。我时常会上网搜别人的作品看，学习别人的长处。看过的画太多了，我一时真的想不起来了。” 顿了一下：“你得容我想想，或者可以的话，我把画放到论坛上，让其他人也看看。” 简宸伊和萧琛艿对视了一眼。 “论坛？” “对，有很多比较专业的论坛，大家都会在上面探讨专业性的东西。当然了，我发上去的时候，会说是我偶然间看到的，不会透露任何的和案子有关的事情。” 萧琛艿沉默了片刻：“可以，那就麻烦了。” 从这位画家的住处离开之后，简宸伊叹了一口气：“希望能有线索，既然他说有印象，估计这个人也算是小有名气，应该会有人认识的。” 萧琛艿点头：“希望。” 傍晚的时候，技术科终于将死者的dna提取出来了。 花甯三个人的排查工作也终于可以进入状态了。 而那位画家方面，却始终没给简宸伊消息。 第二天，萧琛艿是第一个到达警局的。 花甯、丁屿和成墭三个人刚到警局，拿了东西就出去了。 周晗看着三个人的背影，叹了口气：“咱们难道就这么干等着吗？” 萧琛艿没说话，就在这个时候，简宸伊从外面进来了，嘴里还叼着包子，手上拿着手机。 一进门，就对着萧琛艿和周晗笑，嘴里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周晗皱眉：“把包子拿出来再说话好吗？” 闻言，简宸伊赶紧进了门，将手上的车钥匙、包、手机都放下，然后拿出了嘴里的包子。 “我说……” “画的主人找到了？”简宸伊还没说话呢，萧琛艿就开口了。 简宸伊愣了一下，随后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你都猜到我要说什么了，还让我说啥呀。” 周晗失笑，连忙打圆场：“是谁啊，咱们现在过去还是怎么着？” 简宸伊这才说道：“找到了是找到了，但是相似风格的话，是以一个公司的名义发出来的，具体作画的人是谁，还得去公司看一下。” 说着，他打开了手机，给萧琛艿和周晗看：“你们看，这是这位作者另外一幅画。” 那副画，和案发现场的这幅画一点也不沾边。 墙上的这副，是一个仕女弹琴的图。周晗虽然对画画不太了解，但是看画上仕女的装束，像是唐朝的仕女。 而简宸伊手机上的那副画，却是现代装束的女人，回眸一笑的脸。 虽然都是画的女人，可是一个古代，一个现代，显然是不沾边的。 可是，即使周晗是外行，也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两幅画，是出自一人之手。 明明不相干，却显露出鲜明的个人特色。 这就说明这两幅画的主人，的确是很厉害。 “工作室的地址我也要到了，你们两个赶紧收拾一下，我们等会儿就出发。” 萧琛艿和周晗闻言，赶紧收拾东西。 九点钟，三个人就在去往那个公司的路上了。 第321章 奇怪的目光 位置在郊区，不到一个小时，三个人就到了。 公司在一个办公楼上，占据了足足一整层楼。 公司规模不小，里面的员工也有不少。 只是，这个公司的员工，给萧琛艿的第一印象就不怎么样。 首先，整个公司特别的乱。 办公室非常的乱，看见他们进来，也没人过来招呼一下。 分明，有好几个人都看见了他们进来，但是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有人在说话，有人在画画，还有人在打游戏。 “这个女人真是该死，竟然说我的画没有灵魂，她知道什么是灵魂吗？” “切，等她死了不就知道什么是灵魂了吗？” …… 萧琛艿开口：“请问，你们老板在吗？” 没有一个人搭话，都各自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萧琛艿眉头微皱，见状直接走到一个男人身边，问：“你们老板呢？” 男人抬眼，看向萧琛艿：“你谁呀？” 他随意瞥了一眼，在看到周晗的时候，眼神终于有了一些波动。 只是，这眼神却让周晗有些不寒而栗。 他的眼神可以看的出来，他对周晗很满意。 可是那种满意，却好像并不包含男女之情。 他看她的眼神，不像是一个普通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而是…… 周晗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只是下意识的往萧琛艿身后站了站。 可以让他挡住那个人的目光。 萧琛艿皱眉，伸手握住了周晗的手腕，直接亮出了身份：“我们是警察，有个案子需要找你们老板了解一下情况。” 那个人见状，有些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看向萧琛艿的时候，神色平静了许多：“你等着，我这就去叫。” 说着，他起身往后面走。 等他离开之后，萧琛艿这次回头看向周晗。 周晗的神色有些无措，像是小孩子一般。 萧琛艿伸手，默默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 周晗也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简宸伊在旁边看着，无意间就被撒了一脸的狗粮。 他别开了脸，看向里侧。 很快，那个男人就带着另外一个男人过来了。 身后的那个男人长相有些潦草，大概四十岁出头的样子，身上穿着笔挺的西装。 之前过去的那个画家不知道和他说了一句什么，他径直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视线首先定格在萧琛艿的身上，随后是简宸伊，最后是周晗。 看向萧琛艿和简宸伊的时候，视线停留的时间都很短。 可是到周晗的时候，那眼神就稍微长了一些。 片刻之后，老板重新看向萧琛艿：“您好，听说您烧我有事？” 萧琛艿点了点头：“对，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一下。” 老板见状，便道：“配合，肯定配合，那咱们去办公室谈？” 等到了办公室，老板刚要去泡茶，萧琛艿直截了当的说道：“茶就不必了，这幅画你看一下，是你们公司的人画的，联系方式能提供一下吗？” 老板重新坐下，看向萧琛艿手上的手机。 只一眼，他便点头道：“对，这是我们公司的画，还拿过一个奖呢。” “这幅画的主人是谁？叫什么名字？”萧琛艿问。 老板闻言，就笑了：“这幅画的主人，我也不是很熟。他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只是有时候缺钱会把画卖给我们。我们一直都是面对面现金交易的，所以对于他，我们还真是不怎么了解。” “联系方式呢？” 萧琛艿皱眉，看向老板。 老板想了想，我们只知道他的邮箱。 他一脸坦然，看起来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萧琛艿沉默了片刻，对老板说道：“麻烦提供一下邮箱，我们会去核实的。” 老板闻言，从手机里找出了那个邮箱，大大方方的给了萧琛艿。 从老板的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之前那个男人闻声抬头，目光依然还是在周晗身上。 三个人自然察觉到了这人的目光，周晗往萧琛艿身后躲了躲。 这个人的目光，看的她浑身都不自在。 萧琛艿皱眉，经过那个人的时候，他忽然间低头，脸都快贴到对方脸上了。 对方被吓了一跳，眼神就有些闪躲。 萧琛艿冷着脸问：“好看吗？” 对方讪讪的，起身：“那个，我去那点颜料。” 说话间，他已经转身离开了。 见状，萧琛艿这才直起身子，冷着脸带着周晗离开了。 等三个人离开之后，那个人又回到了座位旁边，与老板站在一处，盯着三个人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出奇的一致。 那种表情……叫做欣赏。 从这家公司离开之后，周晗感觉身上还是不自在。 她长得漂亮，从小到大，走在人群中，几乎都是焦点。 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的眼光，让她这么难受过。 浑身像是爬满了蚂蚁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萧琛艿拿着那个邮箱号，回到了警局。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那个邮箱号根本查不出什么来。 这是一个很早之前注册的邮箱号，根本就没实名认证。 这条线，也断了。 就在萧琛艿三个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花甯那边却传来了好消息。 他们用那种大海捞针的方法去排查死者的身份，还真让他们捞出来了。 三个人兴冲冲的进门，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得意的说道：“组长，死者的身份我们已经确定了，是个女孩。” 花甯高兴的说着，说完，还把手上的资料给萧琛艿看：“前段时间家人报了失踪，我们去做基因比对的时候，就恰好比对上了。” 简宸伊忍不住，对花甯比了一个竖大拇指的手势：“你们真厉害。” 花甯被夸得有些得意，嘴巴都合不拢了。 萧琛艿看了外面一眼：“干得不错，今天天色不早了，就到这里。” 顿了一下，他又吩咐：“明天你们继续去调查死者，社会关系查明白，看看她是不是认识一个会画画的人。” 花甯点头：“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她哼着歌，高高兴兴的去收拾东西了。 第322章 周晗失踪了 周晗在旁边看着，眼神有些羡慕。 花甯他们进展快速，而这边却什么也没查到。 …… 晚上，周晗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了白天见到的那两个男人。 他们都奸笑着靠近了她，目光一如既往的让她觉得难受。 她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人狞笑着朝她走了过来。 她想跑，她想喊，可是她的身体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人朝着她靠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周晗猛地惊醒，整个人下意识的想起来，可是还没等坐起来，一双大手就捂住了她的脸。 周晗一下子就陷入了巨大的惊恐当中。 她下意识的想喊，可是对方的手比她更快一步，已经捂住了她的嘴。 对方用的是手帕，味道很难闻。 周晗一时间有些心惊。 她明白，这块手帕上，肯定有乙醚。 她很快就会陷入昏迷，然后任人鱼肉。 萧琛艿要等到明天，她没去上班的时候，才会发现她不见了。 而那个时候，她或许已经永远都不会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了。 周晗猜的没错，手帕上的确掺了东西，她挣扎的越快，吸入的越多。 不到一分钟，她就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 第二天一大早，萧琛艿就被简宸伊的电话吵醒了。 “喂？怎么了？”萧琛艿迷迷糊糊的问。 昨晚他睡得倒是好，很久都没睡得这么沉了。 已经到了起床的点，但是意识还是昏昏沉沉的。 简宸伊的语气有些焦急：“我昨晚没睡好，一直在思考昨天发生的事情。” 萧琛艿一下子就精神了：“怎么了？” 简宸伊便道：“昨天那两个人看周晗的眼神太奇怪了，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周晗长得太漂亮了，可是就在刚才我才反应过来。” 他反复回忆着那两个人的眼神，就在刚才那刹那间，他忽然明白了。 那两个人看周晗的眼神，不像是男人看女人的那种眼神。 “那种眼神怎么说呢，更像是……”简宸伊思索着，想找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那种眼神。 片刻之后，他终于想出来了：“那种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满意的作品一样。反正我感觉不太对劲，你赶紧去找周晗，最近还是想想办法，不要让她一个人单独行动了。” 那个公司的人，都奇奇怪怪的。万一真的盯上了周晗，那她就危险了。 挂了电话，萧琛艿马不停蹄的给周晗打电话。 可是，令他心惊的是，周晗根本不接电话。 萧琛艿起床，穿上衣服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 一路奔驰，等到周晗家的时候，就看见周晗家的大门开着。 萧琛艿心里已经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他冲进去，却发现家里根本没有人。 一切都是很正常的样子，就像是周晗只是出门忘了锁门而已。 可是萧琛艿知道，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周晗肯定是出事了。 萧琛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给简宸伊打了电话：“你吩咐九组的其他人，赶紧来周晗家，她不见了。” 简宸伊闻言，没有任何的犹豫：“你等会儿发个定位，我们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萧琛艿退回到门口。 他现在太不冷静了，而屋内的一切，都有可能发现线索。 必须等简宸伊等人来了之后才能进去，否则万一破坏了线索…… 掳走周晗的人，到底是哪方的？ 是大洋集团的人，还是昨天那个公司的人？ 他心里乱乱的，毫无头绪。 不到半个小时，九组的人就过来了。 看见萧琛艿坐在门口，简宸伊上前简单的安慰了一句：“别担心，幸好我们发现的早，周晗一定会没事的。” 萧琛艿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走，进去看看。” 他必须冷静下来，找到足够的线索，才能尽快的找到周晗。 丁屿见状，便道：“你们在这里找，我去物业那边调取监控。” 屋内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件物件，九组的人都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可是，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除了周晗的指纹外，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指纹。 丁屿也从外面回来了，神情很沮丧：“物业那边我去问了，这边只有路上一个监控。可是那个监控昨天下午就莫名其妙的坏了。” “怎么会这么巧，正好在这个时候坏了？”花甯有些狐疑。 简宸伊却摇头：“不是巧合，是他们早就计划好了。下午他们肯定来踩过点，破坏了周围的摄像头，然后晚上下的手。” 花甯奇怪的看向简宸伊：“你们知道是谁吗？” 简宸伊看了萧琛艿一眼：“十有八九，是我们昨天去过的那个公司。” 花甯有些奇怪：“你们昨天去的，不是壁画主人所在的公司吗？怎么和周晗扯上关系了？” 在场的这些人当中，除了萧琛艿和简宸伊之外，其他人都没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简宸伊没回答这个问题，沉默片刻之后，他低声道：“这个公司，一定不简单。” 话音刚落，就看见旁边的萧琛艿转身就走。 简宸伊赶紧上前，拦住了萧琛艿：“你冷静一点，现在不能去。” “你说得对，周晗应该在他们手上，我现在就过去救出周晗。”萧琛艿看着简宸伊说道。 简宸伊抓住了萧琛艿的手腕，神情十分的无奈：“你现在去，只会打草惊蛇，他们不会交出周晗的。” 从种种迹象看，他们已经做出了详细的谋划，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证据。 所以，如果他们没有证据的话，对方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把周晗交出来？ 萧琛艿情绪看起来有些焦躁，他看向简宸伊：“可是……” 可是现在根本不知道他们对周晗的目的是什么，万一他们想要了周晗的命呢？ 等他们找到线索，周晗恐怕早就没命了。 萧琛艿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自然明白萧琛艿的意思：“可是你现在过去能怎么办？搜查他们公司吗？先不说你能不能搜，就算是能搜查，他们会傻到把周晗放到公司吗？” 第323章 回到原地 “你现在找过去，说不定他们着急之下，做出……做出伤害周晗的事情。”简宸伊委婉的说道。 其实他想说的是，万一那些人狗急跳墙，直接杀了周晗怎么办？ “更何况，没有搜查令，你根本没权利搜查他们。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证据，只有找到证据，才能把周晗救出来。” 萧琛艿呆立在原地，很久都没动弹。 “老萧，不是我们害怕处分，所以在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不敢和你去搜查。如果我们现在知道周晗被关在什么地方，那么我义无反顾，就算是脱了这层皮，我也跟你去。”简宸伊怕萧琛艿多想，解释道。 “组长，我们也是，周晗是我们朝夕相处的同事，我们不会不管她的。”花甯也及时的开口。 闻言，萧琛艿的神色看起来冷静了一些。 “但是关键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周晗的位置，我们也没有足够的筹码，让对方乖乖把人交出来。这个时候我们打草惊蛇无异于是害了周晗。” 萧琛艿闭上了眼睛，许久都没有说话。 他知道，简宸伊和大家的看法都是正确的。 他只是太心急了，可是这个时候，最不能心急了。 这样想着，他猛然间睁开了眼睛：“放心，我明白。” 简宸伊松了一口气，招呼大家：“继续去找附近的监控，他们来绑人，肯定是晚上。” 萧琛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王东胜。 事有轻重缓急，王东胜自然也明白，这个时候壁画的案子没有周晗的安危来的重要。 所以，他允许九组的人暂时先放下壁画的案子，先找周晗。 对于周晗失踪的案子，上面的领导也都很重视。 毕竟，九组最近也实在是太多事情了，先是成墭受伤，后面又是萧琛艿受伤。 现在周晗也不见了。 所以，上面的领导也派了几个帮手过来。 九组的人，几乎是没日没夜的查，整个星禅市，都快被他们翻了一个遍了。 可是，他们就是找不到周晗的行踪。 一连一天两天三天四天…… 好像周晗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无论他们怎么找，也找不到周晗的消息。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鸦雀无声。 这四天的时间，已经把他们所有的信心都给摧毁了。 壁画的案子也搁置了，周晗也没有一点线索。 这几天，王东胜派了其他人去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 却发现从死者的社会关系上，根本什么都查不出来。 她的社会关系，十分的正常，和会画画的人，根本就没什么牵扯。 这对九组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双重打击。 所以，开会的时候，这几个人都是蔫蔫的，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而萧琛艿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简宸伊咬牙，开口说话了。 如果他不开口的话，没人会说这些话，那案子就不会有进展。 等萧琛艿反应过来的话，他们早就已经失去了先机。 只要一涉及到周晗，萧琛艿就变的不像他了。 “我认为，我们现在还是应该把焦点放在壁画的案子上。”简宸伊一开口，就引来了众人的侧目。 “可是周晗她……”花甯第一个不同意。 丁屿和成墭的表情也明显是不同意的，只有萧琛艿低着头，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简宸伊松了一口气，情绪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 这是一个好现象，这说明萧琛艿可能已经想到了他想说的话。 “你们先别激动，先听我说。”简宸伊伸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听他说话。 花甯很快就住了口，不说话了。 简宸伊沉吟一番这才说道：“距离周晗失踪，已经过去四天的时间了。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凶手想杀了她，估计我们现在找到她也晚了。” 他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的看向萧琛艿，想看他的表情。 只是萧琛艿却一直低着头，让人无从察觉他的情绪。 “这四天是什么情况，相信大家也很清楚，对方很谨慎，什么线索也没录下，如果我们继续查下去，肯定还是这个结果。” 花甯有些泄气，手往桌子上一拍，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那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虽然我们找不到线索，但是至少我们知道嫌疑人是谁！” 听到简宸伊的话，花甯眼前一亮：“你是说那个公司？” 简宸伊之前就说过，他们案发前一天去过的那个公司，有两个男人看周晗的眼神很奇怪。 而当天晚上，周晗就失踪了。 不过，他们也没证据，也不能直接去搜。 这是他们之前就讨论过的问题啊，简宸伊现在又把这个拿出来说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花甯脸上的表情又变得失望起来。 “这个公司，不止和周晗失踪的案子有关系，还和壁画的案子有关系。”简宸伊说道，“壁画的作者就是他们公司的人，可他们却提供不出任何的线索，所以他们公司肯定是有问题的。” 话说道这个份上，丁屿终于明白了简宸伊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们借着调查壁画的案子，暗中调查周晗的下落？” 简宸伊点头：“对，搜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须有证据，证明这个公司有问题，拿到搜查令才可以。” 壁画的这个案子，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到时候搜查令拿到手，他们想怎么搜就怎么搜。 花甯和成墭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个方案可以。 现在就只剩下了萧琛艿一个人。 九组的所有人都看向萧琛艿，等着他给出答案。 萧琛艿见状，摇头：“我没问题，就按你们说的来。” 这下子，简宸伊终于松了一口气。 幸好，萧琛艿还没完全失去理智，他知道现在怎么做，才是对周晗好。 这个案子，兜兜转转四天之后，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受害者的身份已经被调查出来了，可是凶手的身份，却还是个迷。 从受害者这边，显然是查不到什么消息了，现在唯有从这副壁画上查起了。 萧琛艿决定带着九组的人，再次回到案发现场，从那副画上找线索。 第324章 唐代仕女 而此时，一处黑暗的房间里，四周都是铁栏杆。 里面有好几个人呆坐着，还有一个人躺在地上。 这些人，各个都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除了地上躺着的那一个。 从衣着上看，这些都是女人。 都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可是这些女人，却异常的安静。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弹。 她们就那么呆坐着，眼神呆滞。 忽然间，地上的那个女人动了一下。 这一下，把其他人都吓得不轻，下意识的往后退。 这就退出了一个圈，圈里面是那个躺着的女人。 女人睁开眼睛，茫然的环视一圈，低声问：“这是……哪里？” 这个女人，自然就是周晗。 她问话，可是却没人能回答她。 所有人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她。 周晗愣了一下，揉着脑袋回忆着。 拆迁区的老房子旁边，九组的人分散的站着，眼神都定在墙壁上的壁画。 这几个人都没研究，但是听那个画家说，这幅画画的是唐代的仕女簪花。 这幅画，色彩鲜艳，风格明显。 第一次过来看的时候，萧琛艿还不知道这幅画是用人骨磨成的渣画的，所以那个时候，看这幅画的时候，还没有抵触的心理。 那个时候，他觉得，这个仕女图画的挺不错的，仕女脸上红扑扑的，有些可爱。 现在越看越觉得，毛骨悚然。 想必，其他人也是如此。 因为，除了简宸伊，大家都站的远远的，没有靠近。 只是，案发那天就已经来过了，那个时候没发现线索，现在更看不出什么来了。 从现场离开，花甯叹了口气，问：“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从死者身上找不到线索，从壁画身上也找不到线索。 现在每个人都十分的焦躁。 周晗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受什么苦呢，他们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有。 简宸伊低声道：“那位小有名气的画家朋友给我推荐了他的大学教授，这位陈教授对各个流派都很了解，或许能帮到我们。” 闻言，花甯是没报什么希望的。 但是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这位陈教授退休之后被学校返聘，只是今天是周末，没有课，他在家里休息。 教授住在郊区的别墅区，有着专门的小院子。 看的出来，这位陈教授是及其热爱画画，自家小院的墙壁上，都画着画。 好像是株牡丹，画的栩栩如生。 这要是时节合适，说不定蝴蝶都能飞上去。 萧琛艿上前，敲了门。 陈教授一早就知道他们要来，早就泡好了茶等着了。 这个年纪了，孩子估计也是五六十岁了，要不就是忙着工作，要不就是忙着带孙子。 所以，陈教授和老伴，也挺孤单的，岁萧琛艿着几个孩子，也就格外的热情。 “那副画给我看看，不一定能帮上忙，你们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陈教授说着，就要给他们斟茶。 简宸伊赶紧上前，结果了陈教授手上的茶壶：“陈教授，还是我来。” 陈教授放了手，看向萧琛艿：“我对各家各派的风格是很熟悉，但是毕竟人老了，跟不上潮流了，现在很多新兴的画家都很有才华，风格也很多变，我对他们，也谈不上多么熟悉。” 萧琛艿闻言，客气道：“陈教授您放心，我们作为警察，破案自然不能只靠这个，所以你也不用有多么大的心理压力，能帮我们的忙自然最好，就是帮不上，我们顶多多花个一两天，结果都是一样的。” 萧琛艿这样说，陈教授的表情就放松了很多。 趁着这个机会，萧琛艿将现场拍下来的画放到了陈教授的面前：“您看看，这个人的风格，您熟悉不熟悉？” 陈教授只看了一眼，眼睛就亮了：“这个人的画，有灵魂。” 他兴冲冲的指着画说道：“我对唐代的话颇有研究，这个人的画很符合唐代的特征。这个仕女身上的很多小细节，他都注意到了，不仅注意到了，还很有研究，这个人的文化水平应该不低。” 他兴致勃勃的问：“等你们找到这个人，我或许可以和他交流交流。我很久没看到，能赋予画灵魂的人了。” 他连着说了两个灵魂，丁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陈教授和九组的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花甯嫌他丢脸，用胳膊捅了捅他的胳膊：“没礼貌！” 陈教授正说着话呢，这人竟然还笑了。 和让陈教授怎么想？ 陈教授显然也很懵，但是本身的教养让他忍着没冷脸，而是问：“这位小同志，我的话，有什么好笑的吗？” 丁屿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脸上十分的窘迫。 “我……我刚才听您说灵魂，又一联想到这幅画的出处，就觉得好笑，我不是笑您……” 丁屿磕磕绊绊的解释，一张脸，囧的通红。 他恨啊，恨自己怎么就没忍住，笑出来了呢？ 这里这么多人，他能想到的事情，大家也都能想到，可是怎么别人没笑呢？ 陈教授不知道这副画的来历，听到丁屿的话，更是一头雾水了：“这幅画的来历？这幅画是什么来历？” 萧琛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如实相告：“经过我们检验，作画的原料里，掺了人骨头磨成的粉。” “什么？”陈教授闻言，手上一抖，差点把手机都掉在地上。 人骨头磨成的粉？用尸体作画？ “目前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了，但是凶手的身份确认有些困难。所以这才来找您，希望能从这幅画上找到关于凶手的信息。” 陈教授看着那副画，陷入了沉默当中。 片刻之后，陈教授开口了：“这个，我还真知道点。” 闻言，大家都很兴奋，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希望。 “仕女图，发展最辉煌的朝代，就是唐朝。在唐朝的时候，有一位作家，年少时不得志，到了老年却辉煌一时，甚至形成了一个流派。” 陈教授一边思考，一边说着。 第326章 做个局 简宸伊见大家都十分丧气，便鼓励道：“也不是没希望啊，不是还有一所大学没去吗？说不定会有收获呢？” 花甯摇头：“得了，那就是一所大专院校，师资力量根本不行，重点本科学校都找不到熟悉这个流派的人，这个学校……啧啧……” 花甯显然是对这个学校很不看好。 当然了，其他人的心中，多多少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大家都没说。 下午，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去了这个专科院校。 从外观上，的确看的出来差距。 首先，整个校区，还没一个小区大。几栋楼也是破破烂烂的，看样子有些历史了。 花甯看见，更是失望了。 只是，结果还真是让花甯有些惊讶：“您研究过这个流派啊？那您知不知道，现在这个流派还有什么人吗？” 这位中年男教授有些讪讪的：“我这个人，比较喜欢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一直挺关注这个流派的……” 说道这里，他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东西，赶紧给自己澄清：“但是你们放心，我只是感兴趣，最多关注关注消息，从来没效仿过，我可没干过什么违法的事情。” 萧琛艿点头：“您放心，我们这次来找您，不是为了您的事，是有个案子涉及到这方面。既然您了解，您知不知道这幅画，可能是谁画的？这个流派是不是还有传人？” 说话间，萧琛艿已经伸出手，将手机里的那副画拿出来了。 “这……这是……”那位老师自然明白这幅画很可能就是用尸体作画的，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对，这就是。”萧琛艿点头。 那位老师心情复杂，他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人用尸体作画。 “只有这一幅吗？” “对，目前只发现了一副，只要将凶手捉拿归案，相信这件事情不会引起什么议论。” 那位老师闻言，终于放下心来，他语气轻松：“那你们还真是找对人了，这个流派因为太反常了，随着社会的发展，推崇者都越来越少，更何况是传人。到现在为止，这个流派，只剩下一个传人了。” “是谁？”花甯十分激动的上前。 “他似乎也知道这个做法有违人伦，所以他很谨慎，流传出来的资料很少很少。我只见过他的画和他的名字。” 顿了一下，又有些讪讪的：“也算不上是名字，一听就是艺名，叫西易。” “西易？”萧琛艿重复了一遍。 老师便将那两个字，在虚空中写了一遍：“就这两个字。” 从学校离开，萧琛艿便吩咐丁屿：“回去之后，查一查这个名字，看看有没有符合的。” 丁屿闻言，立刻道：“是，回去就查。” 回到警局，丁屿对这个名字展开了调查。 全国这么多人中，叫西易的人不少。 可是，经过排查，这些西易，都不是那个西易。 这也就可以确定，这个西易，就是个艺名。 案子好像又开始停滞不前了。 这个西易，不知道是低调还是谨慎，虽然知道了名字，但是还是差不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 花甯有些担心的往会议室里面看，与丁屿悄悄的说道：“你说，不会出事？” 她说话的时候，抬起下巴往里面示意。 丁屿知道，她说的是萧琛艿。 他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能出什么事情？” 花甯想起以前的事情，心里有些不踏实：“你忘了，队长以前还曾只身闯过乌鸦的老巢呢！” 他连毒枭的老巢都敢闯，这么一个公司，他应该还看不到眼里去。 万一真的悄悄去了怎么办？ 只是，他的运气不可能次次都那么好。 这样想着，花甯越来越担心。 丁屿一想，也是那么一回事。 “那怎么办？”丁屿低声问，“要不我想办法跟组长回家，一直盯着他？” 顿了一下，他已经开始想借口了：“那我用什么借口好呢？家里没水了？卫生间坏了？还是……” 丁屿的话还没说完呢，就听见花甯十分嫌弃的说道：“得了，就你这智商，组长想糊弄你还不简单？” 丁屿有些讪讪的，想了想觉得花甯说的也有道理。 他看向花甯，征求意见：“那你说，该怎么办？” 花甯有些犹豫，沉吟片刻，说实话，要是想防萧琛艿，还真是不好办。 正要说话，就看见萧琛艿从会议室里兴冲冲的出来，看着大家说道：“大家都进来一下，我有个计划，可以引蛇出洞。” 花甯和丁屿对视了一眼，赶紧兴冲冲的跑到会议室去了。 旁边的成墭和简宸伊也在怔楞片刻过后，直奔会议室。 这是这几天来，萧琛艿第一次露出笑容来。 花甯看着，心里就忽然间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她想象中的那些事情，应该是不会发生了。 “现在案子已经进入瓶颈期了，现有的线索很少，我们继续查下去，估计也很难查到什么信息。”萧琛艿低声道，“所以，我们现在要主动出击，让凶手露出更多的马脚，这样我们才能锁定目标。” 花甯有些疑惑：“可是这个时候，凶手应该很谨慎的躲风头呢？怎么可能会露出马脚来呢？” 萧琛艿看向简宸伊：“我们需要做个局，需要你那个朋友帮个忙。” 简宸伊点头：“你尽管说。” 萧琛艿笑了笑，低声说道：“这样，明天我们……” 萧琛艿说完，花甯有些怔楞：“可是……” 她顿了一下，“凶手会上当吗？这要是我的话，一定会躲好，不管什么事情，都不会轻易露面。他这么多年来，都隐藏的这么好，怎么会轻易暴露自己呢？” 萧琛艿摇头：“从这副壁画就知道，凶手是想让大家知道他的身份的，只是这个大家并不包括我们而已……” 花甯一时间没明白萧琛艿的话，但是简宸伊却明白了。 他将整个计划都仔细回忆了一遍，觉得可行。 这个计划，对凶手来说，是个致命的诱惑，他应该会露出马脚的。 第327章 去哪儿了 想到这里，他直接道：“我觉得这个计划可行。” 成墭随后也跟着说道：“我也觉得可行。” 花甯和丁屿对视了一眼之后，都表示可以配合。 萧琛艿见状，便道：“我现在只是有一个初步的想法，具体的还要去和王队商量。” 说完，就直接去找王东胜了。 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商量了很久。 直到快下班的时候，萧琛艿才出来，“王队已经布置好了，你们不需要露面，只需要暗中监视就好了。具体的明天早上过来，我和你们说。” 大家的情绪都很不错，见状还跟萧琛艿开起了玩笑：“其他同事估计现在在心里悄悄骂你呢，做警察的还要会演戏。” 萧琛艿难得的笑了笑。 第二天一大早，萧琛艿便将昨天和王东胜敲定好的细节和九组的人说了，谁在哪个方位都已经布置好了。 “到时候，什么情况都会出现。如果我们露了马脚，凶手可能会逃窜，你们一定要看好了，不能让凶手跑了。” 大家都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纷纷点头。 萧琛艿挥挥手：“行了，下去准备准备。” 于此同时，各大论坛上都是讨论着一则消息：尸骨画派的传人明天要来星禅市开展会。 “尸骨画派？” “卧槽，好吓人，那是什么？” “楼上些没文化的，是唐代发展起来的一个画派，用尸骨作画。” “上课的时候老师讲过，不过只是讲了这么个事，据说是早就灭绝了，怎么可能还有传人？警察不查的吗？” “有的，这位传人还挺厉害的，据说其中一幅画拍卖了一亿，这次展览，那张画作也会一起展览。” “虽然有些变态，但是好想去看啊。” “有没有门票啊，地点在什么地点？” …… 各大论坛出现的这个帖子，迅速在网络上掀起了已一轮风暴。 毕竟，尸骨画这种东西，正常人都会觉得可怕。 更何况，这画家的画竟然还值一亿块。 大多数人，都想去看看这价值一亿块的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某处，电脑后面的一个男人，看着这个帖子，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他喃喃的说道。 这个世界上，尸骨画只剩下一个传人了，不可能的，这一定是什么人冒充。 而另外一边，画展已经在布置当中了。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吩咐另一个人：“来来来，易拉宝放在这边，显眼。还有这个横幅再拉紧一点，不然耷拉着没气势，气势懂不懂？气势一定要足。” 说话间，他已经上前，亲自扶正了墙上的海报。 一切，都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九组的人，也都紧张的筹备着。 阴暗的地下室里，周晗终于等到了放饭的时间。 来人带着口罩，拿着十几个馒头，通过栏杆随手往地上一扔。 雪白的馒头散落在地上，所有人都蜂拥而上，争抢着。 这些女人，没被抓来之前，估计就算是海参掉在地上都不肯再入口。 而现在，最便宜的馒头，掉在了地上，却成了他们争抢的对象。 这几个馒头，是她们这一天唯一的吃食。 转眼间，馒头就被抢没了。周晗是警察，虽然身手比不上花甯，但是比起这些柔弱的女人，还是遥遥领先的。 所以，她最先抢到了馒头。 还没被弄脏，只沾了一点点的泥土。 她伸手，小心的将馒头上的泥土吹掉。 在这里，即使这一点点的馒头，也是弥足珍贵的。 一天下来，一人还平均不到一个馒头。 有些人，抢不到馒头，就要饿一整天。 越饿，体力就越差，到了第二天就越是抢不到。 如此，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最后，就只能饿晕过去。 在这里，就算是饿晕过去，也不会有人管你死活。 不管是外面的那些人，还是里面的这些女人。 最后，等下次送饭的时候，外面的人看见有人躺着，就会来检查。要是还有气，就不管。要是没气了，就会抬出去。 只是，人抬去了哪里，没人知道，也没人关心。 这里的人，关心的只有一件事：抢到今天的馒头。 周晗这样想着，无奈的叹了口气。 正要咬下去，就听见了旁边吞咽口水的声音。 她抬头去看，发现是一个短头发的女生。 她正直勾勾的盯着周晗手上的馒头，不自觉的咽着口水。 等发现周晗看了过来，她十分警惕的收回了目光，对着周晗笑了笑。 周晗自然知道，这女生对她笑，不是释放善意，而是讨好。 最开始的时候，这些女人以为她好欺负，都试图抢过她的馒头。 后来，见识了周晗的强悍之后，就没人敢惹她了。 好在，周晗不是那种人。她每天只抢一个馒头，属于自己的那一个馒头，再饿也不会去抢别人的。 她知道，自己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不然的话，其余的人联合起来，她照样没有活路。 只有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此时此刻，她看着那个女人，一时之间，竟然生出了些许的恻隐之心。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女人昨天就没抢到馒头吃。 她侧头看了一下，发现有一个女人的手上，拿了两个馒头。 外头的人，每天送的馒头，刚和和他们的人数是符合的。 所以，有人多吃，就有人少吃。 周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去帮她抢馒头，而是从自己的馒头上掰了一块，递到那个女人面前。 那个女人明显有些失望，但是还是快速的接了过来，狼吞虎咽的吃完。 吃完后，大家便各自找了一个地方躺下。 毕竟，只有躺着，才不消耗体力。 那个短头发的女人悄悄的摸了过来，躺在了周晗的旁边。 周晗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低声问道：“你知道那些被抬出去的人都去哪里了吗？” 女人摇头：“不知道。” 意料之中的答案，周晗没在追问，黑暗中她闭着眼睛，开始想事情。 在黑暗中，没有时间概念，她不知道距离自己被囚禁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 第328章 不能轻易放弃 但是她知道，肯定有人在找她。萧琛艿不会轻易放弃她的，所以她也不能轻易的放弃自己。 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两声。 普通女孩一天一个馒头都不够，更何况她身体素质好，比普通女孩的代谢更好。 她环视了一圈，眼神中都是失望。 这里到底是哪里，到这来估计也有好几天了。 每天除了开饭的时候能见到一点光亮之外，其他时间都是黑暗的。 见不到光，见不到其他人。她有时候，都不知道时间的概念。 她试图找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可是根本找不到。 就算是找到了，这里就和一个铁桶一样，根本就传递不出去。 她始终很疑惑，将她绑到这里来的，到底是谁？ 难道是大洋集团的人吗？ 可是，大洋集团现在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绑人了吗？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吗？ 可是，如果是大洋集团的话，为什么把她绑过来，却不动她？而且还有这么多的女人？ 但是如果不是大洋集团的话，那会是谁呢？ 周晗仔细的想着她被绑之前的事情，她的私生活单调，并未得罪过什么人。 之前，她跟着萧琛艿追查那个壁画的案子，到过那个公司。 想到这里，周晗心中一惊。 那个时候，公司里面的两个男人，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难道…… 难道是那两个男人绑了她，可是为什么呢？ 绑了她来，把她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女人。 周晗忽然间想到了那副壁画，以及被抬出去的女人。 她的浑身，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伸出手，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周晗的心越来越沉。 而另外一边，展会现场已经布置完毕，已经陆陆续续的有人进场了。 门口，有一男一女，正在检票。 只是，检查的不是票据，而是身份证。 排队的人当中，有人不解：“参加了这么多次画展，还是第一次看见检查身份证的。” 另外一个人小声的说道：“可以理解，毕竟这次画展的主题比较……” 他环视一圈，见没人注意这边，这才说道：“变态，所以主办方谨慎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问话的那个人点了点头，随后又想到一个问题：“现在办假证的可多了，万一有人拿着假身份证他们也查不出来啊。” 另外一个人显然是被这话给问住了，半晌之后这才讪讪的说道：“估计也就走个过场？吓唬吓唬人罢了，谁来看个画展还办假证啊。” 两个人说着，前面的人进去了好几个，空出了一大块地方来，他们赶紧上前去。 队伍正常的进行着，就在这两个人前面的那个人检票的时候，事情却发生了变化。 检票的人拿着前面那个人的身份证，看了半晌也没说话。 基本上，查一个人也就十几秒的时间。可是这个人却查了足足一分钟多，也没查完。 这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 前面这个人，估计是证件有问题才被盘问这么久。 他们之前还公开讨论过假证的事情，那这个人岂不是都听见了？ 片刻之后，检票的一男一女将这个人的身份证我那个桌子上一扣，抬头看着他：“你的证件是假的，你涉嫌办假证，跟我们走一趟。” 前面的这个人有些不服气，梗着脖子看着这一男一女：“你们凭什么说我的证件是假的？你们是警察啊？” 只见那女人闻言冷冷的扯了扯唇角，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放到了那个人的面前：“巧了，我还真是。” 还真是什么？警察？ 这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都有些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而那个拿着假证件的人也彻底的愣住了。 他不过就是过来看个画展而已，怎么还碰上警察了呢？ 而这两位警察，赫然就是花甯和丁屿。 他们两个过来，带着那个办假证的人就离开了。 剩下的人，还在继续排队。 后面，一个带口罩的男人看见这一幕，悄悄的转身，离开了。 花甯和丁屿将这个男人带到了后面的房间里，这是一间临时搭建的审讯室，萧琛艿和简宸伊就在里面。 原来，这场画展，全程都是萧琛艿设的局，目的就是引出那个凶手。 既然他是尸骨画派的唯一传人，那么凭空冒出来的一个画作拍卖了一亿元的那个人，肯定是假的。 他如果知道这个人打着他们的旗号招摇撞骗的话，肯定会过来看一下的。 而画展需要身份证，他不会轻易的让自己暴露，很大可能会选择用假身份证。 那么好办，用假身份证的那个人，一定是他。 或许，他也可以冒险，不用假身份证。 那么，萧琛艿他们会逐一筛选，人不算很多，还有部分是他们自己人假扮的。 到时候，他们也可以顺藤摸瓜，找到那个凶手。 花甯笑着拍拍手：“没想到这么快就露出马脚了，这个人的身份证是假的，捏造的。” 那个人坐在椅子上，十分惊讶的看着这些人：“我什么也没干，你们为什么抓我？” 花甯冷笑：“你身份证是真的吗？还什么都没干，放着刑警的面你也敢说假话？” 这人闻言，神色仓皇道：“我是拿了别人的身份证，可是我什么坏事也没干啊？” 花甯见他这样的冥顽不灵，已经不想说话了。 丁屿见状，说道：“你这不是别人的身份证，就是个假身份证，所有的信息都是假的。就连图片，也是合成的，信息库里根本没这个人。” 这个人闻言，彻底的瘫坐在椅子上：“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是有一个人找到我，给我钱，让我拿着他提供的身份证过来。” 闻言，萧琛艿和简宸伊面面相觑，都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他说只是代替他去看个画展，不会有事的，给出的价钱还挺高的。” 男人抖着嗓子说道，显然是吓坏了，脸色煞白。 第330章 再次布局 比如说指纹，又或者是毛发之类的东西。 富商闻言，赶紧说道：“不用借，这东西送给你们了，千万别给我送回来了。” 萧琛艿道了谢，拿着这幅画离开了富商的别墅。 车上，丁屿感叹道：“这艺术还真值钱，就这么一幅画，就卖了十几万。” 这幅画照例画的还是仕女图，不过，即使萧琛艿是外行，也能看的出来。 这幅画比墙上那副画画的要好。 无论是笔触还是走势，都显得十分的娴熟。 这说明，凶手的水平，这几天是有所提高的。 而画技提升的前提一定是这个画手一直在练习提升当中，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技艺就变得成熟起来。 而他练习的时候，用的是什么？ 萧琛艿想到这里，就越觉得这个凶手不简单。 而抓走周晗的人，和公司的那两个男人，与这个凶手，有什么关系呢？ 这一切谜团，估计只有等抓住凶手才能知道了。 又出现了一个死者，这次自然还是从死者的身份入手。 在这幅画没出现之前，只有一个死者，很难确定线索。 现在出现了两个死者，等确定死者的身份，从这两个死者身上找共同点，到时候，或许会有发现。 确定死者身份的办法，还是按照原本的办法来。 先提取死者的基因，然后从失踪的人口当中确定死者的身份。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很快就确定的死者的身份。 与上一个死者一样，都是女孩子。 而且，都是属于比较漂亮的女孩子。 而且，都是最近才交了新男朋友的女孩子。 “第一个死者的父母不太清楚女儿的感情，所以当时我们也没在意。我今天又去过，而且拜访了女孩子的同事，其中一个同事说，死者确实是谈恋爱了，但是好像是网恋。” 花甯说道，“第二个女孩的感情明朗一些，她和男孩是现实当中认识的，好像是爬山的时候，她回来就跟父母说过。 父母对她的感情进度挺了解的，但是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但是死者的父母说，死者经常用电脑和对方聊天，所以我把死者的电脑拿过来了。” 说着，花甯将电脑放在了桌子上：“让技术部破解电脑密码，然后调取记录，应该可以找到对方。” 萧琛艿点了点头，吩咐花甯：“现在把电脑交给技术部，让他们尽快破解。” 花甯点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说话间，她已经拿起了电脑，往技术部那边过去了。 技术部这边不用十分钟，就破解了电脑，调取了聊天记录。 根据聊天记录，很快就定位到了对方的位置。 “距离这里不远。”花甯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位置，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当机立断：“现在立刻过去。” 小区距离这边不远，萧琛艿很快就带着人过去了。 是一个出租屋，物业那边并没有钥匙，而且房东也没钥匙。 联系上房东的时候，对方也很懵：“我这个房子租出去了呀，怎么可能还留着钥匙呢？这样人家房客该不高兴了。” 听到这个房客可能是犯了事，大度的说道：“那你们撬门好了，到时候我自己换。” 得到房东的允许，萧琛艿叫来了人，直接把房间的锁给破坏了。 进了门才知道，房客根本不在，看样子应该是好几天没回来了。 从房东那里要来的资料里，房客的资料也是查无此人。 和那个身份证一样，都是假的。 这个线索，又断了。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的黑掉了。 早就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可是谁都没有回家。 这个案子，从最先发现壁画到现在，已经过去快十天的时间了。 从来没有一个案子，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一点线索。 而且，周晗还被关着。 九组的人，都很焦急。 会议室里，所有人危襟正坐。 萧琛艿开口道：“必须想个办法，引蛇出洞。凶手看样子还会继续画，每一幅画，就是一条生命，我们等不起，那些受害者也等不起。” 所有人都沉默着，他们已经布过一次局了，已经打草惊蛇了，凶手现在已经知道了警方在找他，他还会轻易的露面吗？ 半晌后，简宸伊忽然间发声：“我倒是有个办法，只是不太好实施。” 简宸伊一开口，大家都看向他。 “什么办法？”萧琛艿问。 简宸伊低声道：“凶手对其他人肯定会有戒心，他肯定不会轻易出现的。但是如果这个人是一个对尸骨画很感兴趣，而且画技也不俗的人呢？” 萧琛艿立刻就明白了简宸伊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找个会画画的人，假装对尸骨画感兴趣，想要学习？” 简宸伊点头：“只是，这个人画画的水平不能太低，需要一定的天赋，这样这个凶手才会相信。” 画画的水平不能太低，还要一定的天赋。 “这样的人，只能去美术学院找了？可是他们能胜任这个工作吗？”丁屿开口，有些怀疑。 计划可行，可是这个人选却不太好选。 “组长……”忽然间，花甯开口说话了。 萧琛艿抬头，看向她。 花甯笑：“我可能没和大家说过，我小时候我爸妈就给我抱了画画的兴趣班，那个时候老师都说我有天赋，要是送去学画画，肯定会有所成就。” 丁屿眼前一亮，看向花甯。 只是花甯的眼神却一直在萧琛艿的身上，“所以我父母一直把我往这个方向培养，不过后来我对画画的兴趣骤减，喜欢上了破案。” 说到这里，她笑了笑：“不过，画画这门手艺，我可从来没放下过。” 萧琛艿便道，“你画一幅我看看。” 花甯随手从笔筒里拿了一只铅笔出来，环视一圈，最后眼神定格在萧琛艿的身上：“既然这样，那就画你。” 说话的时候，她已经下笔了。 从动作上看，她的确是学过的，很专业。 不到半个小时，一副素描画就完成了。 画的是萧琛艿，还没上色，但是已经很像了。 丁屿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可以啊花姐，深藏不漏啊。” 第331章 打入内部 水平的确是不错，如果花甯到时候再机灵一点的话，估计露馅的可能性不大。 这样想着，萧琛艿已经拍板：“那就花甯。” 花甯闻言，眼前便是一亮。 自动加入九组这么长时间以来，她都不是出彩的那一个。 无论是智计还是身手，都不够出色。 所以，萧琛艿一直没看到过她的能力。 这一次，她一定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其实，她也很出色的。 九组的人连夜商量好了对策，然后一大早，简宸伊就去找了朋友，安排花甯打入绘画圈。 凶手喜欢美女，花甯自然符合。而且，如果花甯表现出十分热爱尸骨画，而且还有一定的天分的话，一定会吸引凶手的注意力。 一时之间，花甯在星禅市的画圈，也算是风头无两。 美术界，很少有这样漂亮的女生。 更何况，她的画也着实不错。 当然了，花甯的话，都是简宸伊找大师润色过的。 不过，底稿是花甯自己出的。 这样，既有着鲜明的个人特色，水平也不至于不入流。 花甯应邀参加了几个画展之后，在这个圈子，也算是打出了知名度。 幸好，这一段时间内，凶手并没有再次犯罪。 花甯这一段时间，过的十分的潇洒。 为了以假乱真，她已经很久没去警局报道了。 只是跟萧琛艿还保持着联系，转眼一周过去了，她有时候在这纸醉金迷中，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 怪不得世人都追求名和利，实在是这滋味太好了。 “你也喜欢这幅画？”就在花甯站在一副画前出神的时候，身后忽然间有人开口。 花甯回过神来，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指着她身前的这幅画，柔声问道。 原来，花甯今天是来参加画展的，刚才她佯装欣赏画，却突然间走神了。 闻言，她姿态老练的将头发拨到耳后，巧笑嫣然：“是啊，我挺喜欢这种风格的。” 她知道，自己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的。 一般男人，都逃不过。 果然，这个男人看花甯的眼神，变得有些痴迷起来。 不过，这痴迷也只持续了几秒钟，这个男人很快就冷静下来，看向那副画。 花甯注意到，这个人在看向那副画的时候，眼神又变得痴迷起来。 花甯一时间气结。 什么人啊这是，看画的眼神，和看她的眼神，都是一样的？ 花甯忍着转身就走的冲动，与他一同欣赏这画。 虽然她从小就学画画，但是从来没有真正的热爱过。 小时候是觉得有意思，长大之后觉得有门手艺陶冶情操也不错。 从来没有真正的，像是热爱警察这份职业一样去热爱过画画。 所以，她有些不理解这幅画的好到底在哪里，为什么眼前这个人会用这种眼神看着它。 “你知道这幅画的由来？”男人好奇的问，“这幅画其实很冷门，你们其他人，很少有人过来。” 花甯转头去看，也的确如此。 这幅画的风格很奇怪，虽然看着也挺顺眼的，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有些森冷。 那些人，都围在几幅画前面扎堆。 应该是比较热门的画，或者是作者的名气比较大。 无论哪个圈子，都是现实的。 作者没名气，画作自然也是无人问津。 刚才她也是看人少，才过来呆着想事情的。 更何况，她欣赏水平有限。不过事物的规律总是大差不差的。 能进展厅的作品，都是好的。不过就是看个人的喜好而已。 大多数人都喜欢的东西，她也喜欢，那岂不是显得自己十分的庸俗？ 所以，这些天以来，她参加展会的时候，都是挑一些人少的画去参观。 参加展会这个办法，是简宸伊想出来的。 上一次他们布的局，即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圈套，可是凶手还是来了。 这就说明，这个凶手是十分热爱画的，他一定会去参加其他展会。 所以，只有在展会上，花甯才有可能碰见他。 即使不能，多认识一些人，总能打听到他的存在的。 “美女？” “啊，什么？”花甯刚才走了神，听见身边的人叫她，她下意识的回答。 “我说，这幅画也算是名作，不过很少有人知道罢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男人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花甯想了想，摇头：“好像还真没见过这幅画。” “那就对了。”男人笑了笑，“这幅画所用的材料在当时不为皇帝所接受，所以这幅画也只是在坊间悄悄流传罢了，后来也就悄悄没落了。” 闻言，花甯的心一惊，有些紧张起来，莫非这幅画就是…… “原画一惊在朝代更迭中毁了，这一幅，是现代有人根据史料复原的。”男人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遗憾。 花甯假装惊讶：“是吗？这幅画已经很惊艳了，竟然还只是根据史料恢复的？那原画得多美啊。” 她伸出手，隔着玻璃抚摸着那副画，露出了痴迷的表情来。 这个好说，只要假装眼前的这幅画是lv的限量款包包就好了。 眼神很到位，旁边这个男人很快就相信了，花甯是真的对这幅画的历史感兴趣。 他的表情也有些兴奋，毕竟，对这幅画感兴趣的人不多。 对这幅画的历史感兴趣的人更是少。 而直到了这幅画的历史之后，还对这幅画感兴趣的人，当今世上也没几个了。 想到这里，男人的神情有些遗憾。 颇有一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意味。 正伤感着呢，就听见旁边的美女好奇的问：“你刚才说，作画的材料比较独特？是什么啊？” 她一脸好奇的望着那副画，看起来是真心的好奇。 他心中一动，低声问：“你真想知道？” 看他这个神秘兮兮的样子，花甯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这个人，恐怕就是凶手。 她心中紧张，心脏都砰砰砰的跳动着。 片刻之后，她笑了笑：“当然了，这还有假的？难不成是过于奢靡的东西，皇帝这才禁止的？或者是皇帝才能用的东西？” 第332章 不是凶手 她假装疑惑，“可是，我还真是想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男人往前凑了凑，低声道：“是人的尸骨磨成粉后做成颜料。” “啊？”花甯假装受惊，“人的……” 话说到一半，花甯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她又看向墙上那副，忍着恶心伸手去摸：“那这一幅，也是……” 男人见她虽然惊讶，但是还是伸手去摸了那副画，心中已经有数了。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个啊，自然不是的。” 花甯闻言，心中还算是好受了一些。 “这个是用普通的颜料画的，毕竟，尸骨粉这东西，可不好弄。” 男人说话的时候，语气淡淡的，说的好像不是尸骨，只是普通的颜料一样。花甯心中差不多已经锁定他了，刚想动手，又想到萧琛艿的话，顿时偃旗息鼓了。 萧琛艿不止一次对她说过，一定要稳住，不能轻举妄动。 他们已经打草惊蛇过一次了，这一次，一定要有百分之百把握的时候动手，不然的话，这个案子可能永远都是悬案。 而周晗，也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她和周晗的关系，其实有时候自己想想，也觉得挺微妙的。 周晗刚到九组的时候，她其实是很抵触的。 毕竟，周晗长得那么漂亮，她一下子就生出了一些危机感。 后来，在得知周晗是萧琛艿的妹妹的时候，自己对她，又十分的亲近。那个时候是想通过她，来接近萧琛艿的。 可是谁知道，周晗和萧琛艿之间，竟然是这样的关系。 她非但没成为自己和萧琛艿之间的助力，反而成了阻力。 后来，她对周晗的情绪，便有些不一样了。 她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对周晗。那总会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瓜。 直到后来，她知道了周晗和萧琛艿之间的情谊，知道了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萧琛艿从来没给过她希望，这一切的一切，和周晗更是无关。 直到这次，周晗失踪，她才发现，自己对周晗，其实并无太多的怨气。 她希望周晗能平安，也希望周晗能完好无损的回来。 临走的时候，男人掏出手机：“难得遇到这么投缘的人，咱们加个微信。” 在花甯点头之后，他这才道：“那我扫你。” 扫描过后，花甯的手机里出现了一个好友申请。 对方的微信名字叫做刘子轩，头像是一个q版的小熊猫。 “我的微信名字就叫刘子轩，你呢？” 花甯眼睛一转，“我叫宁宁，姓宁名宁。” 两个人加了微信，各自离开。 当晚回去之后，花甯就与萧琛艿通了电话，将白天发生的事情，全数跟萧琛艿汇报了。 “组长，我感觉这个刘子轩，就是凶手，我们要不要抓他归案？”花甯试探着问。 萧琛艿当即拒绝：“先不要，现在认定他是凶手，还太快了，你再接触接触，回来后，他有和你微信联系吗？” 花甯犹豫了一下：“有倒是有……” 只是，如果继续接触下来，他怕自己露馅，也怕周晗那边等不了。 万一刘子轩跑了，或者是继续作案，那怎么办？ 按照她的想法，自然是越早结案越好。 只是，萧琛艿说再等等，她也只能再等等。 “不过联系的不多，而且没在和我谈论画，我现在只能有意无意的往画上面扯，也不能太明显了。”花甯有些无奈的说道。 很明显，刘子轩对于她这个人的兴趣，远远高于其他的。 加上微信没多久，他就发来了信息，问的都是她的私生活。 花甯虽然着急，但是也只能耐着性子应付着。 “你再继续跟他聊聊，或者他是不是还认识其他对尸骨画感兴趣的人。我总觉得，他不是凶手……” 从花甯的描述来看，这个人对尸骨画的态度有些过于急躁轻浮了，并不像是尸骨画真正的传人。 更像是一个略知皮毛，对尸骨画抱有兴趣只是因为这个流派特立独行的原因。 有些人就是这样的，自己本身没什么特别的，可是又想让自己显得与其他人不同。 所以，他们就会去喜欢一些很奇怪的东西，让自己显得特别一些。 这个男人，更像是这样一个急躁的男人。 如果是那个尸骨画的传人，他不会一上来就如此急躁的和花甯介绍画。 花甯虽然和萧琛艿持有不同的意见，但是萧琛艿都这样说了，她也只能照做。 她心里知道，萧琛艿的直觉，大概率是正确的。 所以，花甯一直和刘子轩周旋着，试图将话题往这上面引。 只是，事情一直没什么进展，或许刘子轩本身对尸骨画的了解就不怎么多。 每当花甯提起这些的时候，他会有意识的避开这个话题。 第三天，刘子轩约花甯去参加一个画展。 本来花甯是不想去的，但是一想到跟刘子轩近距离接触，说不定会有线索。 刘子轩或许知道什么，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不能或者是不想太早透露给花甯听。 所以，他说话的时候，都是斟酌再三的。 但是面对面说话就不一样了，他没有反应的时间。 基于这些考虑，花甯在和刘子轩聊天的时候，稍微矜持了一下，就同意前往了。 过去的时候，花甯特地挑了一条淡紫色的裙子。 颜色和款式都不是那种很隆重的样子，但是穿上却衬的人十分的有气质。 很多直男都吃这一套。 给人一种没怎么收拾，却天生丽质的样子。 果然，刘子轩在看见花甯的时候，眼前一亮：“宁小姐，你今天真漂亮。” 花甯露出一副害羞的表情：“叫宁小姐多见外啊，叫我宁宁。” 刘子轩很快便接话茬：“那你也叫我子轩。” 花甯从善如流，“那子轩，我们进去。”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画展，所有的画都很普通，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花甯故意露出兴致缺缺的样子来，刘子轩很快就发现了花甯的情绪不高。 第333章 同意见面 他体贴的问：“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花甯摇头，笑了笑：“没什么。” 她故意笑的很勉强，在刘子轩看来，花甯的表演着实是有些拙劣。 他宠溺的笑了笑：“你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花甯这才犹犹豫豫的说道：“就是觉得，这种普通的画，好没意思，最近都没什么兴趣画画了，没灵感。” 刘子轩见状，便道：“那你想看什么，我给你弄去。” 花甯闻言，眼前一亮，柔声问：“尸骨画，有没有成品啊？我特别像看看，真正的尸骨画是什么样子的。” 刘子轩闻言，恍然大悟：“原来你一直惦记着这个呢？” 花甯便有些怯怯的：“也不是惦记，就是有些好奇。” 她的表情简直是我看犹怜，刘子轩就感觉心里某个地方一下子就被击中了。 他犹豫了一下，片刻之后，才跟献宝似得：“对于尸骨画我还真不是太了解，不过我认识一个人，我们是网友，他对尸骨画很了解。” 花甯只听见自己的心脏开始砰砰砰的跳动着，她强忍住激动，低声问：“真的啊？那他有没有见过真品？颜料是怎么调的？怎么……” “你的问题还真多。”刘子轩苦笑道。 花甯讪讪的：“我就是好奇嘛，你帮我问问。” 刘子轩愣了一下，随后才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这样，我给你他的qq号，你自己问他的。” 因为他和这个网友也不是很熟，这个人脾气很怪，碰到脾气好的时候，问什么答什么。 可是要是碰到脾气不好的时候，那简直了…… 刘子轩在他那里碰过几次钉子，所以现在，不太敢去打扰他。 花甯闻言，心中更是激动。 原本以为还要周旋一段时间才能得手，可是没想到刘子轩竟然这么自觉。 很快，刘子轩便复制了对方的qq号，通过微信发给了花甯。 花甯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将自己的qq头像换成了网图，自然是美女的图片。 换上之后，她才申请添加对方为好友。 对方的qq名字只有一个字：易！ 这个人，应该就是西易没跑了。 添加上之后，花甯也没了陪刘子轩逛街的想法，借口肚子疼，回了家。 路上，花甯将今天的进展仔细的汇报给萧琛艿。 “刘子轩的这个网友，应该就是西易了。”花甯激动的说道。 那边，萧琛艿半晌都没说话，似乎是在分析花甯给出的这些信息。 片刻之后，他低声道：“很有可能是，不过你还是要谨慎一些，最好能把他约出来。” 花甯应声：“自然了，我会小心的，组长你就放心。” 萧琛艿低声回了一个嗯字。 挂断电话之后，萧琛艿看向旁边。 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小姑娘只有十五六大的样子，正朝着镜头老土的比着剪刀手的姿势。 那是高中时的周晗，那个时候的她，埋头苦学，一点也不打扮自己。 不过即使如此，她长得漂亮，还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想起那个时候的周晗，萧琛艿忍不住的笑。 她那个时候，笨的要命，惹过不少的笑话。 笑着笑着，萧琛艿的眼眶就有些热。 也不知道周晗现在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受苦。 她全家的案子还没有破，她应该会坚持下来的？ 而此时此刻的周晗，正抱着自己的胳膊，努力的抵抗着饥饿。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她已经彻底的没了时间概念。 身旁的那些姑娘来来去去的，已经抬走了好几个，也新进来好几个。 她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可是她无力改变。 就连她自己，也是勉强的活着而已。 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体力和生命，都在慢慢的流失。 她会不会死在这里？再也看不见外面的太阳，再也看不见萧琛艿？ 一想到这些，周晗就忍不住咬牙坚持着。 她不能就这么死去，她还没帮父母洗清冤屈，还没亲手将仇人送进监狱，还没有和萧琛艿在一起。 …… 当天晚上，花甯的好友申请就已经通过了。 对方的头像是明亮的，显示现在还在线。 趁着这个机会，花甯赶紧与对方搭话：“你好，我是刘子轩的朋友。” 对方许久之后才回复：“刘子轩？” 显然，他连刘子轩这个人都不记得了。 对方现在可能时间很宽裕，也可能是觉得花甯的头像很漂亮，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花甯聊上了。 聊着聊着，自然就聊到了尸骨画上面。 对方很谨慎，最开始的时候，基本上不怎么说话，都是花甯再说。 不过，花甯并没有放弃。 能够找到他，已经是一个良好的开始了。 …… 凌晨一点钟，两个人聊得正开心，花甯知道自己应该见好就收，便道：“我们明天再聊，我困死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对方明显有些恋恋不舍，犹豫半晌，只回了一个：“好。” 花甯没再回，直接下了线。 网络那端，一个男人盯着电脑，迟迟没动。 他脸上的表情是满足的，好久没遇见这么志同道合的人了。 特别是女人！ 他有些回味的看了那个已经暗淡的头像，这才关上了电脑。 之后两天，周晗一直迎合着对方去聊天，聊得一直挺好的。 就在双方的感情进入火热的阶段的时候，花甯及时收手，有一整天都没有回复对方的消息。 欲擒故纵这一招，花甯一向运用的很好。 果然，当花甯再次上线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对调了。 这一次，花甯成了主导者，而这个西易，成了被主导者。 这天晚上，花甯下线的时候，拍了一张照片过去，是一张餐厅的截图：“这个地方不错，明天要一起吃个晚饭吗？” 对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回复：“好，我请你。” 花甯微微一笑，回复：“六点钟，不见不散。” 回复完之后，她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下了线。 关上电脑，花甯的情绪还是有些激动。 明天，就要见到凶手了，是直接动手还是找到证据再动手？ 想到这里，她给萧琛艿发了一条信息过去：“西易同意见面了。” 第334章 与西易见面 时间很晚了，可是萧琛艿的消息确实秒回的。 “定在什么地方？几点钟？” 花甯便将自己和西易的聊天记录截图发给了萧琛艿。 萧琛艿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然后说道：“放心，我会安排好的，早点睡。” 花甯想回：“你也早点睡。” 可是字都打出去了，最终还是撤回来了。 毕竟，萧琛艿应该睡不着的。 周晗现在还下落不明，萧琛艿虽然白天看起来和他们一样，可是那越来越眼中的黑眼圈却告诉他们。 萧琛艿终究和他们还是不一样的。 萧琛艿和周晗，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他们和周晗，只不过是共事了几个月而已，情分怎么可能一样呢？ 他们虽然担心，虽然也着急，可是他们吃得下，也睡得着。 萧琛艿是不一样的。 想到这里，花甯将打出来的字全部都删掉了，换成了一个字：好。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花甯收到了萧琛艿的信息：现场已经全部布置完，你只需要全程与我保持联系，听我指挥就行。 看到这条信息，花甯的心就定下来了。 不管怎样，只要有萧琛艿在，她就觉得安心。 下午五点钟，她开始化妆穿衣服，然后将微型蓝牙耳机塞进耳朵里。 上了车，她便与萧琛艿联系上了。 “组长，我现在正在往那边赶。”花甯低声说道。 “好，注意安全，其他人已经就位了，我也在现场，不用慌。”萧琛艿低沉的声音，从耳朵里传来。 花甯应声：“我知道了。” 很快，花甯就到达了现场。 一进门，她环视一圈，目光就锁定了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运动装，头发稍微有点长，正在饶有兴趣的观察墙上的那副画。 花甯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那是一副很抽象的话，整幅画都是由一些扭曲的线条组成的。 花甯收回了目光，定格在男人身上。 他的气质看起来十分的文艺，这么多人，一看就知道他与其他人不同。 他一定就是那个西易。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花甯的目光，往这边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欣赏。 片刻之后，他很快挪开目光。 毕竟，花甯用的是网图，与她本人，查了十万八千里。 花甯抿了抿唇，娉娉婷婷的上前，站到了男人面前：“你是……西易？” 她巧笑嫣然的问道。 西易闻言，转过头来，有些不可置信：“你是宁宁？” 那眼神，十分的惊喜，似乎是花甯的形象与他想象中的样子有所出入。 花甯含笑点了点头：“对，我是。” 西易十分的热络，连忙上前，帮着花甯拉开了凳子：“请坐。” 行为举止，都很绅士。 如果不是花甯知道他所做的那些残忍的事情的话，可能还真的会被他的行为给迷惑了。 坐下之后，西易殷勤的将旁边的菜单放到了花甯的面前：“先点菜，你看看想吃什么？” 花甯象征性的点了几样，将菜单重新放到了西易的面前。 西易又点了几样，这才将菜单交到了服务生的手上。 西易这才看向花甯，“咱们第一次见面，我重新、正式的介绍一下我自己。” 他还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开口：“我叫西易，今年二十七岁，是一名画家。” 花甯点头，也跟着开口：“我叫宁宁，二十四岁，是一家小公司的前台。” 西易笑了笑：“你长得很漂亮，应该能很好的胜任这份工作。” 刚见面，花甯自然不好直接问关于尸骨画的事情，她只能跟着西易东扯西扯的。 很快菜就一道一道的上上来了，这家餐厅网上的评价不错。 花甯尝了尝，“这菜还真挺好的，你尝尝。” 她招呼西易。 西易这才将目光从花甯的身上挪开，放到了菜上面。 趁着这个功夫，花甯思考着，该怎么样，才能从西易的口中套出话来。 “听说你对尸骨画很有研究？是真的吗？”花甯沉默了片刻，忽然间开口。 显然，西易有些愣。 他看着花甯，神色便有些戒备起来。 花甯只当做没有听到，夹了一筷子菜，送进了嘴里：“我还是前段时间才从刘子轩那里听说，这世界上还有尸骨画这么好玩的东西。” 说话间，她抬头，好奇的看向西易：“他说你很懂，我这才加你好友的。” 她说的坦然，并不遮遮掩掩自己对尸骨画的兴趣。 这样，或许更能迷惑西易也说不定。 这样想着，花甯俏皮的开口：“你改天跟我说说具体的步骤呗，等我死了……” 她话说到一般，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她捂住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傻了呢，我都死了，学会这么有什么用？” 西易闻言，就笑了笑：“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像你一样的人。他们有些想让自己的骨灰长久的留在世界上，而不是埋在阴冷的地下。有些人是为了至亲好友或者是爱人。” 花甯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啊，这个手艺失传了，还真是挺可惜的，你是从哪里学的，是自己琢磨的吗？” 西易眼神微闪，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不是！” 看样子，西易应该就是尸骨画唯一的传人。 在这之后，花甯便没再提起尸骨画的话题，只是顺着西易的话茬说。 饭吃的差不多了，花甯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西易点头：“你随意就行。” 花甯进了洗手间，脸上的笑容便渐渐的消失了。 她看了一下，里面并没有其他人在。 她低声跟萧琛艿汇报情况：“组长，基本上可以确定，他就是凶手。” 萧琛艿的声音从耳朵里传来：“你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虽然确定了人选，但是我们没有证据画是他画的，不能打草惊蛇。” 闻言，花甯的表情有些犹豫：“可是……” 可是西易那么小心，怎么会在画上留下证据？只要抓住他吗，搜查住处，肯定会查到点什么的。 第335章 发挥失常 现在不抓他，那岂不是相当于放虎归山？万一他再次作案，那岂不是又害了一个人？ 更何况，西易那么谨慎，如果继续和他接触下去，露馅是迟早的事情。 “没有可是，你等会儿先找个机会，撤走，其他事情我来处理。”萧琛艿的语气十分的坚定。 花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好，我听你的。” 说完之后，花甯洗了个手，转身就走。 上卫生间，至少也要有上卫生间的样子。 花甯心里有事，走路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的。 出卫生间的时候，差点撞到人：“对不起，我……” 她连忙道歉，抬头去看，话却一下子就卡壳了。 她一时之间有些慌乱，西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到底有没有听见她和萧琛艿之间的对话？ “你……你怎么过来了？”情急之下，花甯说话的语气有些不淡定了。 只是，西易的神色看起来很正常，他低声道：“我来上厕所。” 花甯有些讪讪的：“哦。” 西易转身：“走。” 花甯连忙跟了上去，她有些懊恼于刚才自己的慌张。 西易说不定根本没听到，她要是表现的正常点就好了。 只是这种事情不常做，一时之间，她发挥失常。 跟在西易的身后，她仔细回想着自己刚才和萧琛艿的对话。 好像没有说什么，她只说了一句，还是最开始的时候。 那个时候，西易应该还没过来？ 所以说，西易应该是没听见他和萧琛艿的对话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更加的懊恼了。 刚才怎么会那么慌张呢？ 明明没什么事情的，要是西易起了疑心…… 她有些紧张的抬头去看，他正在结账，神色看起来很正常的样子。 而另外一端，萧琛艿仔细的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神色十分的严肃。 简宸伊在旁边低声问道：“怎么了？怎么没声音了？” 他刚才在一边，虽然不知道花甯说了些什么，但是隐约的能听到花甯的声音。 可是忽然之间，那边就没声音了。 萧琛艿摇头：“没事，西易过去了。” 话虽这样说，但是萧琛艿的表情依然还是没有放松。 简宸伊闻言，更加的紧张了：“怎么回事？花甯暴露了？” 犹豫片刻，萧琛艿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从声音上判断，花甯是先去卫生间的。 一进卫生间就与他说话，说话的时候应该是在里间。 全程不到一分钟，花甯就出来了。 而那个时候，西易已经在门口了。 花甯发现了他之后，他立刻就带着花甯走了，还声称是来上卫生间的。 这么点时间，根本不够上卫生间的。 西易到底为什么去卫生间？ 难道只是巧合吗？还是他对花甯其实已经产生了怀疑。 萧琛艿看不见现场的情况，只能通过声音来判断。 他看不见西易的神色，也看不到西易的动作。所以他没办法判断，西易到底怎么了。 简宸伊见状，低声问道：“需要我们派人去接应花甯吗？” 萧琛艿摇头：“暂时先不用，没什么异常的地方。” 西易暂时还没表现出异常，他们要是贸然出动，打草惊蛇不说，还会置花甯于险地。 简宸伊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闻言他也只是点了点头。 萧琛艿更加时刻关注着花甯这边的动静。 结完账，花甯正想找机会离开，就听见西易说：“去河边兜兜风？那边环境好，我给你说一说关于尸骨画的事情。” 花甯顿时有些纠结起来，去还是不去。 去的话，便离开了萧琛艿的范围，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可能帮不上忙。 可是不去的话，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难道就真的放弃吗？ 耳机这边，萧琛艿也没有说话。 从声音上就听得出来，西易是一个反侦察能力特别强的人。 花甯暴露的机会很大，所以他才劝花甯尽早撤退。 因为，他也没把握。 可是现在西易主动提起了关于尸骨画的事情，别说对花甯这个当事人是一个特别大的诱惑。 就算是对他，也有着不可忽视的吸引力。 劝花甯离开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片刻之后，花甯点头：“好，走。” 西易是开车过来的，他带着花甯去了地下停车场取车。 停车场是地下二层，信号非常差。花甯一下去，就失去了联络。 简宸伊有些紧张：“老萧，让花甯回来，这太危险了，今天已经够了。” 最起码见到了西易本人，也套出了一些消息。 萧琛艿没说话，很明显，他与简宸伊的意见不同。 简宸伊见状，又叫了一声：“老萧？” 萧琛艿这才开口：“让我们的人去附近布控，没问题的。” 简宸伊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现在萧琛艿正在兴头上，西易给足了筹码，他只会一股脑的往前冲。 他就算是说的再多，萧琛艿也不会听的。 很快，花甯和西易出了地下车库，又重新有了信号。 “咱们这是要去哪里？”是花甯再问。 花甯很聪明，估计也是为了给萧琛艿一个信号，好让他们可以提前去目的地埋伏。 可惜，西易却没说，卖起了关子：“到了你就知道了，是一个很浪漫的地方。” 花甯为了防止西易发现不对劲，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拿起了手机，通过微信给萧琛艿开了位置共享。 “在和谁聊天呢？”西易忽然间开口，把花甯吓了一跳。 她有些手忙脚乱的收起了手机，讪讪的笑着说道：“没什么。” 顿了一下，又觉得单纯的说个没什么，过于单薄了，又补充道：“是我妈，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西易笑了笑：“对了，你大学是哪里毕业的？” 花甯想了想，低声道：“星禅学院。” 那是星禅市的一所大学，虽然以地名命名，但是在星禅市，还真是不太有名。 西易想了想：“你们学校的化学系，好像还不错的。” 花甯连去都没去过那个学院，怎么可能知道它的化学系好不好呢？ 第336章 要不要去我家里 她只是笑，没说话。 车里陷入了沉默当中，西易不再说话，花甯也乐得自在。 她侧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西易的神色却忽然间变得晦暗不明起来，他的脸隐藏在忽明忽灭的灯光当中。 车内沉默着，简宸伊和萧琛艿这边却陷入了激烈的争论当中。 “西易明显是察觉出了花甯的身份不对劲，这太快了，进度太快了。”车子里面，简宸伊的情绪变得十分的焦躁。 他能理解萧琛艿，毕竟周晗现在还毫无音信。 可是他们救周晗不能以牺牲花甯为条件。 “老萧，你听我的，让花甯回来。” 萧琛艿心里明白，简宸伊说的话是正确的。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再临门一脚，可能就能抓住凶手，救出周晗。 真的就这么放弃吗？真的要放弃吗？ “再等等……” 很快，花甯和西易就到了河边，是星禅市市中心的一条河。南北贯穿，周边是星禅市最大的商圈。 这个季节，晚上的风还是有些冷的，两个人站在河边，花甯忍不住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西易很绅士的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花甯的身上：“小心点，晚上冷，不要感冒了。” 花甯也没客气，只是小声的对着西易道谢：“多谢。” 西易看着远处的河水，又问：“你对我们这个画派了解多少？” 花甯愣了一下：“了解的不多，起源于唐朝，后来渐渐没落，到现在……” 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透露她知道这个画派有传人的事情。 片刻之后，她还是说道：“现在估计也没几个人知道有这么一个画派了？挺可惜的……” 她尽量表现出十分遗憾的样子来。 西易看了她一眼，忽然间就笑了一下。 那个笑，让花甯的心一紧，“你笑什么？” 西易摇头：“没什么。” “你不会是笑我没见识？”花甯有些讪讪的，“我的确对这个画派不太了解，所以这才听你说说，关于这个画派的事情。” 西易笑，“怎么会呢？普通人的话，肯定不会知道这个画派。这个画派一直都是被禁止的，从各个搜索软件上，都搜不到任何的资料。你能知道这么多……” 他顿了一下，再次用那种高深的目光看向花甯：“我还挺惊讶的，你认识什么大家吗？对这个画派颇有研究。” 花甯闻言，浑身瑟缩了一下。 “不算认识。”她低声说道。 “我家里有很多画，你要去看一下吗？”西易忽然间开口，让花甯有些猝不及防，“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可以教你画画。” 花甯刚想拒绝，就听见西易说道：“用特殊材料，你可以试试和普通材料有什么不同。” 特殊材料？花甯心内一滞，难道是骨灰粉？ 她一时之间没有决断：去还是不去？ 不去的话，很可能就错过了抓凶手归案的机会。如果他家里有骨灰的话，那就可以直接抓他。 可是去的话，这么晚了，他约女孩子去家里，明显就是目的不纯。 虽然她的身手还算是强悍，可是这也无异于送羊入虎口，实在是危险。 “怎么了？怕我是坏人？”西易见花甯犹豫不决，笑着问道。 花甯讪讪的笑：“怎么会呢？只是我妈那边……” 西易紧接着开口：“没关系，很快的，现在才不到八点而已，十点之前保证送你到家。” 就在花甯犹豫不决的时候，耳机里传来萧琛艿的声音：“花甯，答应他，我们已经查到了西易的住址，我们提前过去布控。” 花甯犹豫了一下，轻轻的点了点头：“好，那你一定要保证十点之前把我送到家。” …… 简宸伊看着眼前的萧琛艿，忍不住说了一句：“老萧，你真的疯了，你怎么能……” 萧琛艿指着电脑上的资料，“鱼已经上钩了，现在让我放弃，怎么可能？” 电脑上密密麻麻显示的，全是这个西易的资料。 他们已经掌握了这个西易所有的资料，他跑不了的，现在只要能拿到罪证，就能抓捕西易。 然后申请搜查令，搜查所有与西易有关的地方。 或许，周晗就被关在某个地方，等着他去救。 简宸伊见改变不了萧琛艿的想法，只能尽自己所能，保护花甯的安危。 顺着资料上给出的地址，萧琛艿带着人去了西易的家附近蹲守。 而西易此刻，正带着花甯往家里走。 他的速度并不快，心情看的出来很好。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花甯说着话。 可惜，花甯的心里有些紧张，说话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的。 在答应了西易的要求后，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做的有些愚蠢了。 西易什么情况，她根本不了解，他们只见了一面。 正常情况下，哪有男人约第一次见面的女人回家的？ 当然了，那种约pao性质的约会是不一样的。 或许，西易把她当成了那种女人？ 又或者是，西易看穿了她的身份，打算对她动手？ 可是，无论哪一种可能，对她来说，都是十分不利的。 她想拒绝，可是事已至此，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时间过得很快，没过多久就到了西易家的楼下。 西易邀请花甯：“宁小姐，请。” 花甯犹豫了一下，这才抬脚，迈上了台阶。 耳机里传来萧琛艿的声音：“花甯，不要害怕，我们就在西易家对面的马路边上，有事及时呼救。” 花甯提着心，慢慢的往西易家里走。 他家在四楼，趁着西易开门的功夫，花甯开口道：“你怎么选了四楼啊？这个楼层大家都好像不怎么愿意选呢。” 她是故意的，再给萧琛艿信号。 西易笑了笑：“还好，我不太讲究这些。” 花甯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402，其实也还好啦，都是迷信而已。” 这个时候，西易打开了自家的门。 门一开，花甯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屋子里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味道。 第337章 奇怪的味道 说不上是什么味道，但是花甯却觉得有些反胃。 她忍着这股子难闻的味道，进了门。 西易蹲下身，找出拖鞋来，给花甯放到身前：“拖鞋，换一下，我去泡点茶。” 花甯蹲下身，换上了西易给的那双拖鞋。 是一双粉色的拖鞋，花甯没有多想，换完了鞋之后就进了客厅。 一进门，就看到了墙上的那些画。 沙发的背后，空白的墙壁上，看起来应该都是西易自己画的。 那些画的风格都很鲜明，花甯看着看着，心里就是一惊。 她虽然在画画上，算是个半吊子，但是看这种风格，还是看的很准的。 这个人家里的画，和墙壁上发现的那副画，风格几乎就是一致的。 花甯的手心都出汗了，她故意嘀咕：“这墙上的话，怎么有种怪怪的味道？” 她在给萧琛艿传递信息，西易在厨房，没有听清楚花甯的话。 出来之后，才问：“你刚才说什么？” 花甯便笑着说道：“我是说，这些话，都画的很好看。” 西易笑了笑：“多谢夸奖。” 言语之间，却并未透露出这话到底是不是他画的，花甯感觉有些遗憾。 脸上带了一丝出来，西易似乎是没看见，他招呼花甯：“坐下，喝点茶。” 花甯依言坐下，西易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她的面前：“这是我去南方的时候带回来的茶，挺不错的，你尝尝。” 花甯将茶杯往自己这边挪了挪，抬头去看整个房子：“没想到，你家还挺大的。” 西易笑了：“你是不是以为画家都是穷困潦倒的？像我这样有房子有车子的，简直就是异类？” 花甯也跟着笑：“那倒不至于，能从小学画画的，那必定是家境殷实的，我也算是从小学到大，我自然知道学画画有多费钱。” 只是这个栋房子位于市中心，据说这里的房价已经到五万一平了。 看样子，这个房子至少也有一百五十平房。 那这个房子的总价值就在七百多万上，这的确是花甯没想到的。 而且，看屋子里面的摆设，都是很值钱的样子。 她实在是不明白，既然西易根本不缺钱，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 “尝尝，再放这茶可就凉了。”西易又劝。 花甯心里想着事情，也没注意什么，闻言端起茶杯就往嘴里送。 喝了满满一大口，却是是唇齿留香。 刚咽下去，花甯就感觉不太对劲了。 西易刚才三番五次的让她喝茶，而且目光几乎一直盯着这茶看。 这不对劲，这茶里面，应该放了什么东西。 她没喝出来而已，难道说她已经暴露了？ 这样想着，花甯刚想开口说话，就杆前眼前天旋地转起来。 “你……”她开口，声音简直就是气若游丝一样，根本没力气发声。 片刻之后，她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但是她的意识还没彻底的消失，她想：果真，西易早就察觉出她的身份了。 是她太傻了，眼巴巴的送上门。 这样想着，花甯的意识彻底的陷入了黑暗当中。 西易看着眼前倒下的女人，无声的扯了扯嘴角。 他拍了拍手，上前站在女人面前。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极品。 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在女人当中，都算是极品了。 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极品的女人了。 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只是，这么完美的女人，却是一个警察，不然的话…… 说话间，他已经蹲下身，在花甯的身上摸了起来。 浑身上下都摸遍了，可是什么都没摸出来。 西易站在原地，皱起了眉头。 难道真的是他多想了？那这个女人一切怪异的举动，该怎么解释？ 片刻之后，西易重新蹲下身去，查看花甯的耳朵。 里面有很小很小的一个小东西。 他找来镊子，夹了起来。 凑在灯光下，他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东西。 这个东西，应该就是微型的蓝牙耳机？ 那也就是说，他们刚才一路上的谈话，都被人听见了？ 西易脸上的神色越发的扭曲起来，他将蓝牙耳机握在手里，神色阴沉的看向花甯。 ‘哗啦’一声巨响，萧琛艿连忙将耳机摘了下来。 耳朵被刚才那一声巨响震得有些疼，他揉着生疼的耳朵，神色有些严肃。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简宸伊连忙上前，抓住了萧琛艿的手腕，“是不是花甯出什么事情了？” 萧琛艿低声道：“花甯可能被发现了。” 他重新戴上耳机，可是那边却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萧琛艿霎时间明白过来，刚才那一声声音，估计就是那个西易毁坏蓝牙耳机的声音。 十有八九，是冲进厕所里面了。 简宸伊道：“我给花甯打个电话试试。” 说话间，他已经掏出了手机，给花甯打电话。 可是，无论简宸伊怎么打，花甯就是不接。 越打，简宸伊的心就越沉。 花甯怕是真的出事了。 就在这个时候，萧琛艿猛地站起身来，“你在这里守着。” 简宸伊知道萧琛艿要做什么，他连忙上前，拉住了萧琛艿的手腕：“老萧，你冷静一些，这也许是西易的一个饵……” 西易或许真的发现了花甯的身份，但是他并不知道花甯是警方的人，于是他想通过花甯吊出花甯身后的人来。 这个时候，萧琛艿过去，相当于自投罗网。 “这样，你带几个人过去，直接搜查就行……” 简宸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琛艿否定了。 “不行，这个时候，还不确定花甯是否暴露了。如果没有，我带着人过去，岂不是坏事？”萧琛艿摇头：“所以，我先借着物业工作人员的身份上门查看，如果花甯真的有危险，我们再动手也不迟。” 简宸伊还要说什么，萧琛艿直接打断道：“我已经想过了，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你先等着，随时保持联系。” 简宸伊知道说再多也是徒然，他叹了口气，拍了拍萧琛艿的肩膀：“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第338章 藏在那 萧琛艿点了点头，带上了蓝牙耳机，拿了手机就出去了。 现在已经是九点多钟了，萧琛艿先去了物业。 出示了证件之后，跟物业借了一身维修工的衣服。 简单了解了一下四零二的户型图和维修知识之后，萧琛艿就出发去了西易的家。 站在门外，萧琛艿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屋子里面很安静，没有一点动静。 萧琛艿深吸一口气，换上一副笑容之后，这才敲了门。 他尽量让自己的敲门声显得并不那么急切，有规律的敲三下，等待片刻之后，再敲三下。 很快，里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听声音，是个男人，脚步有些沉重。 萧琛艿整理了自己的表情，看着猫眼。 很快，四零二的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口。 这是萧琛艿第一次看见西易本人，他长相儒雅，看起来就是个文化人。 他双手带着胶皮手套，身上都是一副消毒水的味道。 萧琛艿心下一沉：西易这是准备对花甯动手了吗？ 还是说…… 其实他已经动手了？ “请问，您是四零二的业主西易先生吗？”萧琛艿用一副缓和的声音问道。 西易皱眉，上下打量了萧琛艿一眼，点了点头：“你是物业的？” 萧琛艿带着口罩，西易看不清他的脸，自然无从分辨这个人他有没有见过。 不过，就算是没见过，也不要紧。 西易不可能将物业的所有人都认全。 “对，我是物业的维修工，楼下的业主说天花板湿了，怀疑您家漏水了，所以我上来看看。” 西易皱眉：“怎么可能，我都不怎么住，怎么可能漏水？” 萧琛艿笑着开口：“这不一定的，现在都是地暖管，虽然还没到供暖的季节，但是管子里面是有水的。也有可能是自来水管。您方便的话，我能不能进去做个检测？” 西易犹豫了一下，还是侧身：“进来。” 萧琛艿神色微闪，进了门之后，就蹲在客厅里打开了工具包。 即使带着口罩，屋子里的味道，还是止不住的往萧琛艿的鼻子里面钻。 那种味道，萧琛艿有些熟悉。 案发现场的味道，与这个屋子的味道，是差不多的。 “您带着手套，这是要做什么？”他像是无意间的闲聊。 西易回道：“打扫卫生。” 萧琛艿将物业提供的检测压力的工具拿出来，径自走进厨房：“供暖管的阀门在厨房。需要从厨房进行打压，看看有没有渗漏水。” 走的时候，他眼睛的余光一直在观察着四周。 他可以很轻易的看到，客厅的墙壁上挂着好几幅画。 屋子的味道，应该就是从画上散发出来的。 西易跟着进来，他好像并不着急，也并不在乎萧琛艿在家里走来走去的，甚至还跟萧琛艿闲聊起来：“如果确定是我家里的管道有问题，需要我出钱进行维修吗？” 萧琛艿点头：“是的，需要您维修。” 西易想了想，又问：“那能不能我出钱，你们来维修呢？” 萧琛艿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这些都是物业的事情，他不太了解。 但是为了不露馅，他还是笑着点头：“这个当然是可以的。” 西易问完，就走出了厨房。 他坐在沙发上，甚至还打开了电视机。 看着西易的反应，萧琛艿心中一沉。 西易这么淡定，他是笃定了花甯不会被发现吗？ 这个房子有暗室，还是说他已经把花甯转移了？ 他将测试压力的工具连接到阀门上，然后出来看向西易：“我需要去别的房间看看，您看方便吗？” 西易点头：“没关系，只有我一个人在，你随便看就行，最好一次性找到问题。” 他在沙发上坐着，连姿势都没变，十分的放松。 萧琛艿闻言，便去了其他房间。 首先去了卫生间，他转了一圈，并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转而又去了主卧室，看起来这个卧室是西易在住的，有不少生活用品。 墙上依然挂着几幅画，仔细闻闻，味道也是一样的。 萧琛艿皱紧了眉头，这是骨灰与颜料混合之后散发出来的味道。 这么多画，西易哪来的骨灰？ 他们发现的两个受害者，应该不是全部的受害者。 再此之前，西易应该伤害过好几个人了，还用他们的骨灰制作了这些话。 可是有一点，萧琛艿实在是想不通。 西易为什么要把画画在墙上，让人去发现呢？ 主卧里，有一个很大的衣柜。 一个躺在里面，都是绰绰有余的。 西易会不会将花甯藏在这里面？ 萧琛艿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到了衣柜前面。 外面电视机的声音很嘈杂，但是仔细听，并没有脚步声。 萧琛艿往前一步，打开了衣柜。 里面衣服很多，可是却一目了然，并没有花甯。 他关上了衣柜，正打算离开，转身就看到了西易。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此时正站在主卧的门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萧琛艿。 萧琛艿心中虽然被吓了一跳，可是他的心理素质特别的好，并不会表现出被吓了一跳的样子。 他神色和动作都很平常，他笑着和西易解释：“衣柜这面墙后面是有水管的，您的衣柜包的很严实，看不出来，不过应该是没事的。” 西易奇怪的看了萧琛艿一眼，有些狐疑的点了点头。 萧琛艿出门，又去了其他房间。 都没有什么发现。 萧琛艿的情绪变得紧张起来，花甯明明是跟着西易回来了的，怎么可能没发现呢？ 花甯到底在哪里，是不是还安全？ 如果花甯没事的话，蓝牙耳机不可能被扔掉了，简宸伊打了那么多电话，也不可能没有回信。 可是，如果她真的出事了，西易会怎么处理他呢？ 他来的仓促，西易应该不会料到会有人来。 他没有时间将花甯转移，而且刚才他进来的时候，分明看见西易的手上戴着手套。 所以，花甯应该还在这个房子里面，那么到底会藏在哪里呢？ 第339章 发现线索 这样想着，西易忽然间开口：“师傅，你都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 萧琛艿点头：“没什么问题。” 西易便笑了笑，转头去看厨房的工具去了。 其实工具他根本就不会看，他装作看懂了的样子：“地暖管也没什么问题，可能不是你们家的问题。” 他收了工具，离开了西易家。 萧琛艿满怀心思的去了物业，打算将这些工具都还了。 一路上，他都在想，花甯到底去哪里了。 耳机里，简宸伊在说话：“老萧你先回来，实在不行我们带人去搜，花甯是在他家消失的，我们可以去搜查，大不了就是暴露身份而已。” 萧琛艿想了想，便道：“你先带人过来。” 简宸伊道：“好，我们这就过去，你在楼下等我们。” 萧琛艿刚要说话，他忽然间想到了一个细节。 “等等……”他整个人定住，想着刚才在西易家的事情。 “怎么了？”简宸伊低声问。 “刚才我去西易家，借口楼下漏水，要查看漏水源头。我去他家的各个房间都看过了……”萧琛艿一边说，一边回忆着刚才的事情。 “我去其他房间的时候，西易都表现的很淡定，甚至都没有过来看一眼。可是我查看主卧的时候，西易忽然之间就站到了门口。” 简宸伊抓住了萧琛艿话中的精髓：“忽然之间？” “对，我没听见动静，等我回头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我身后了。”萧琛艿说道，“这就说明了，他不是无意间过来看看的，而是故意悄悄过来的，而且，我刚才回想了一下，他手上应该是拿着东西的，他走路的时候，手上的东西反光，在瓷砖上闪了一下，你猜这是为什么？” 简宸伊闻言，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就说明，他很在意卧室，说不定花甯就在卧室当中。而他当时是拿着刀或者是什么器具过来的，打算如果你发现了不对劲，就立刻动手。” 萧琛艿点头：“对，但是当时我还没来得及看到什么，而且我表现的十分的冷静，所以西易这才放弃了动手的打算。” “那现在……”简宸伊有些犹豫的问。 “现在必须马上动手，西易经过这一遭，肯定会马上对花甯下手。刚才开门的时候，他手上戴着手套的，而且全程没摘下来过。他肯定是想等我走了，立马动手，摘来摘去的嫌麻烦。” 萧琛艿越想，越觉得不能再等了。 他将衣服的扣子重新扣好，低声道：“我现在先去他家拖延时间，你带着人马上过来，直接敲门。” 说完之后，他匆匆回到西易门前，敲响了门。 这一次，西易过来开门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 不过，大约一分钟之后，他还是过来了。 看到是萧琛艿，他十分的惊讶，而且有些不耐烦：“你怎么又来了？” 萧琛艿笑：“不好意思，我的工牌好像刚才掉在这里了，我能进去找一下吗？” 西易闻言，表情更加的不耐烦了：“不方便，明天找到我给你送过去。” 萧琛艿立刻就断定，西易果然是打算动手了，或者是已经动手了。 他往里面探头：“不耽误您太多时间，一分钟就好了，可能是掉在厨房了。拜托了，我们领导会查，掉了会扣钱的。” 西易皱眉，掏出了手机：“扣多少钱，你直接给你，我现在不方便。” 他拒绝的十分的利落。 “不是钱的事情，真的不耽误，一分钟，我看一下没有就出来。” 正说着话呢，楼下传来了脚步声。 听声音，应该有不少人。 西易自然也听见了，他的神色迅速变得难看起来，他伸手就要将萧琛艿推开：“你先走，明天我给你。” 他神色有些慌张，下意识的看向楼梯下面。 他以为，萧琛艿很快会离开。 可是谁知道，他的手腕下一刻就被抓住了。 他看向眼前的这个维修工，眼神有片刻的错愕，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你……” 话还没说完呢，简宸伊已经带着人上来了。 没等西易反抗，就上来几个人，把他给拷住了。 西易一脸恨恨的看着萧琛艿，神色十分的愤怒。 看到西易这个表情，萧琛艿却是松了一口气。 他这么生气，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动手，犯罪过程被打断，所以他才这么生气。 反之，如果他已经得手了，那么现在的表情应该是高兴的，而不是这样。 那两个人押送这西易，进入了屋子里面。 毕竟这里是楼道，站太多人，会惹得其他居民怀疑，从而引起慌乱。 这一次，萧琛艿一进屋就看到了花甯。 她正昏迷着，双手双脚以及嘴巴，都用胶带给封上了。 她全身蜷缩着，正躺在地上。简宸伊见状，连忙上前解开了花甯身上的胶带。 所幸，花甯昏迷着，并未感觉到疼。 简宸伊是男人，不太方面，只是简单的看了看花甯的脖颈处，手脚处，都没有伤痕。 而且，脉搏还在跳，这就证明花甯是或者的。 察觉到这一些，简宸伊终于松了一口气。 地上还散落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看样子，西易是想将花甯塞进行李箱里运走。 这么说来，西易还有另外一个据点。 或许，那个据点，就是关押周晗所在的地方。 萧琛艿想到这里，立刻搜查起西易的电子设备。 现场有技术科的人在，无论是电脑还是手机，都能轻松的破解。 不过，西易做事的确很谨慎。所有敏感的聊天记录应该是聊完天就删除的，所有的聊天软件上，都没办法找到任何的痕迹。 就连技术科的人，也是没办法的。 “不行，删除的太彻底了，恢复不了了。”技术科的人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萧琛艿走到客厅里，此时的西易正被迫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其他人被你们关在哪里？”萧琛艿问。 西易抬头，看向萧琛艿，表情有些惊讶。 似乎是惊讶于萧琛艿竟然知道还有其他人被他们关押着。 第341章 拒绝回答问题 ‘咔哒’一声，牢门的锁被破坏了，里面的女人们就像是疯了一般往外面跑，跑向那光亮处。 人本来就是向往光的。 周晗站在原地，险些被人群碰到，她踉跄着，想去是找萧琛艿的身影。 可是她实在是太饿了，眼前一阵阵的发晕，看人都有些重影。 她好像看见了萧琛艿，又好像没看见。 她后退一步，扶住了墙，想让自己静一下。 她闭上了眼睛，忽然间就感觉自己被抱住了。 她睁开眼睛，看向抱着自己的人。 是萧琛艿，这个味道是萧琛艿的味道。 他紧紧的抱着自己，双臂有些发抖。 她愣了一下，也伸出手去，抱住了萧琛艿。 萧琛艿一上手抱周晗，心里就是一个激灵。 她太瘦了，身上几乎没什么肉了。 原本她就很瘦，连一百斤都没有。 现在，她更瘦了，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一样。 外面乱糟糟的，简宸伊指挥着人，将那些女人一一带到车上去。 他们没想到，这下面会关押着这么多的女人，所以车子不够。 简宸伊安排少量的人，先把一部分女人送到警局，然后车子回来，再带一部分。 其他人，都先到客厅里面等着。 他回头看了一眼，没打扰他们两个。久别重逢，他们一定有很多的话要讲。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简宸伊刚带着女人们出来，萧琛艿就带着周晗出来了。 得知了简宸伊的安排，萧琛艿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低声和周晗说：“你先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等会儿车子来了我叫你。” 周晗靠在他身上，乖巧的闭上了眼睛。 简宸伊这才有机会去打量周晗。 她在地下呆了足足十几天，整个人的肤色白的不像话，不是那种正常的白，而是那种不健康的白。 她整个人瘦削的厉害，脸上的颧骨都凸出来了。 这还是简宸伊第一次看到萧琛艿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他的眼中，好像就只剩下了周晗一样。 他的眼神，一直定格在周晗的身上，很久很久都没挪开。 车子不到半个小时就回来了，第二批人上车，回到了警局。 花甯已经醒了，西易给她喝得不是别的，只是能让她陷入深度昏迷的药而已，药效过了，人自然也就醒了。 这些女人都很长时间没有吃饱过了，所以丁屿和成墭去买了粥。 萧琛艿他们回来的时候，九组的其他人正在看着这些女人喝粥。 看到周晗，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因为周晗实在是瘦的太吓人了。 花甯眼疾手快的端了一碗粥，送到了周晗的面前：“快，先喝点。” 周晗接了过去，低声道谢：“谢谢。” 花甯看着她，解释道：“我问过医生了，你们太长时间没吃过饱饭了，现在只能吃点流食，慢慢的才能吃饱，不然的话，对胃的负担太大了，可能对身体会有所损伤的。” 花甯笑笑，看着碗里黄灿灿的小米粥，“这已经很好了。” 要是她还没被救出来的话，现在连这样的小米粥都没有。 只能再过十几个小时，才能吃一个干巴巴的馒头。 花甯虽然不知道她们这些人具体在里面都是过的怎么样的日子，但是从这些女人嘴里，也听了那么一两句。 那是一段所有人宁愿死都不愿意再次经历的黑暗的日子。 所以，听到周晗这么说，花甯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她赶紧转过身去，背对着周晗，说道：“那你赶紧吃，这里还有。” 这个晚上，注定不平静。 吃完粥之后，花甯和丁屿带着那些女人，包括周晗，依次去做笔录。 而西易，则被关押了起来，暂时没进行审讯。 凌晨两点钟，所有被抓的女生都录完了口供。 这些女人，之所以被抓，都有一处共同点。 她们在被抓之前，都见过西易，或者是公司的那两个人。 很显然，她们被当成了猎物，而那几个人，就是捕猎者。 他们用各种借口，或者是谈恋爱，或者是做模特，来欺骗这些女孩子。 最后，他们将女孩子绑到别墅的地下室，等待着死亡之后，尸体做成骨灰，然后再变成花。 有了这些女人的口供，萧琛艿顺理成章的逮捕了那两个男人。 而西易家里的那些话，也被拿去检测，确定都是骨灰画。 而在那处别墅的某个房间里，放置着大型的切割机和粉碎机。 明显，是用来制作骨灰的。 经过检测，里面的确有骨灰残留，而且还有西易的指纹。 这下，认证物证俱全，西易彻底的跑不了了。 西易的嘴很硬，即使认证物证俱全，他还是不肯开口。 “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等律师过来，你们和他谈。”全程，西易就只有这一句话。 西易家里挺有钱的，有律师也不奇怪。 所以，萧琛艿也没在他身上多花心思。 就算是有再厉害的律师，西易也绝对逃脱不了。 不过是秋后的蚂蚱，顶多在蹦跶几个小时而已。 另外两个人，虽然没有西易那么硬气，但是也在和警察周旋着。 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与案情有关的事情，他们都不说。 审了一会儿，萧琛艿也就明白了。 这个西易的身家，估计是很硬，这两个人估计也知道，都在等着西易身后的人现身呢。 西易的律师很快就来了，想要将西易暂时保释出去。 在得知这个要求被拒绝的时候，西易表情整个都扭曲了，他看向律师，神色阴狠：“你别忘了，你是谁的人？今天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必须把我保释出去。” 律师闻言，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他们的证据很充分，他们有权利不放人，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说完，也不等西易在说什么：“你爸那边我已经知会过了，剩下的事情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说完之后，律师提着公文包转身就走了。 西易在身后，表情越发的扭曲起来。 不可能无能为力，怎么可能无能为力？ 从小到大，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可以处理的。 第342章 是我的错 就像小时候他打破了同学的头，就像大学的时候他开车撞死了一个人。 后来他们都拿了钱，告诉他：没什么的，那些钱是他们一辈子都赚不到的。 西易不停的用脑袋撞墙，嘴里喃喃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从监视器里，看到西易这个情况，简宸伊有些担心：“他的精神不会有什么问题？” 如果他背后的人，出具一个精神鉴定的话，那…… 从法律上来讲，具有精神疾病的人犯罪，惩罚要比正常人要轻的多。 萧琛艿的神色却没有丝毫的波动，他冷静的看着西易的脸：“没事的。” 这个人拘禁了周晗那么久，让她饱受折磨，他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 他一定要接受惩罚才行。 这样想着，他转身：“走，先去休息一会儿，明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这些女人都是失踪人口，刚才已经有人通知了家属，估计等会儿就会陆陆续续有人来接人了。 还有西易…… 他背后的人，明天也会出现的。 简宸伊见萧琛艿胸有成竹的样子，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是得去歇歇了，今晚上一晚上太累了。” 那种累，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心理上的累。 这个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的心一直提到了嗓子眼上，真的是太累了。 简宸伊去了休息室，找了几个凳子，稍微拼了拼，就这么躺了上去。 躺上去没多久，他就睡着了。 说来也怪，平日里简宸伊的睡眠一向不错。按理来说，今天这么累了，应该睡得挺好的。 可是他睡着之后，却破天荒的做了一个荒诞的梦。 梦里，是西易画在墙上的那副画，渐渐的，那副画变成了一个女人的脸。 那个女人的脸明明看不清楚，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眼看着梦里的自己鬼使神差般的走向那副画，最后被那副画中的女子吞入腹中。 醒来后，简宸伊满脸都是冷汗。 他回想着梦里的情形，一时之间竟有些难受。 他们虽然救出了十几个女人，可是死于西易画下的，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 那些女人，甚至连尸骨都找不到，不知道被挂在谁家里，日复一日的被欣赏着。 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他胡乱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穿好衣服出去的时候，却发现警局里面很热闹。 外面站了两个穿黑衣服的男人，丁屿、花甯和周晗都在。 萧琛艿和成墭不在，仔细看，周晗的脸色难看的有些厉害。 简宸伊有些担心的上前，凑到周晗旁边，低声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周晗摇了摇头，眼神却在那两个黑衣男身上定格。 周晗这个表情，有些奇怪。 她不像是这样失礼的盯着别人看的样子。 这两个男人，与周晗认识？ “老萧呢？”他又问周晗。 周晗这才说道：“西易的父亲来了，正在和组长以及王队谈话呢，成哥也跟着。” 简宸伊愣了一下，这西易的父亲什么来头，竟然把王队也给惊动了。 他嘟囔道：“这西易家里挺有钱的？” 周晗动了动嘴，片刻之后才说道：“你知道西易的父亲是谁吗？” “是谁？难不成我们还认识？”简宸伊有些奇怪的说道。 周晗低声道：“是大洋集团的董事长，而这两个人……” 她指着站在前面不远处的那两个穿西装的男人，神情变得冷漠起来：“那次我潜入大洋集团内部，就是被他们两个抓住的。” 简宸伊皱眉：“大洋集团的打手？” 当时周晗被救出来后，和他们说过当时的情景。 周晗点了点头，恰好在这个时候，丁屿过来了，他看向周晗：“走，刚才组长吩咐了，让我带你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他说着，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低声嘟囔着：“本来就瘦，又饿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得好好检查一遍才行。” 丁屿嘟囔的声音不算小，花甯在旁边都听到了。 她没好气的扔了一个抱枕，扔到了丁屿的头上：“你会不会说话？” 丁屿表情讪讪的：“干啥啊花姐，我就随便一说。” 花甯冷眼看他：“不会说话建议重新投胎呢亲亲。” 丁屿双手合十：“我错了花姐，再也不乱说话了。” 周晗看着他们两个打闹，心里忽然间就是一暖。 这些同事们，如此的可爱，她还有什么理由去怨天尤人呢？ 她看着花甯，忍不住脸上带着笑意。 花甯察觉到周晗的目光，看了过来。 周晗便大大方方的笑了笑，倒是搞得花甯有些尴尬，讪讪的转开了目光。 周晗收拾了东西，跟着丁屿走了。 这里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有把自己照顾好了，才能让萧琛艿少操点心，也算是帮忙了。 周晗走了没多久，楼上就有人下来了。 走在前面的是王东胜和一个中年男人，他保养的很好，整个人散发的气质，都很儒雅。 乍一看，眉眼之间和西易是有些像。 但是简宸伊敢笃定，这个男人年轻的时候，一定比西易更帅。 这位，应该就是西易的父亲，大洋集团的董事长了。 “感谢西先生，能够跑这一趟，我的确是很为难，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王东胜说话的语气十分的感激。 西易的父亲闻言，勉强的扯了扯唇角：“这是我应该做的，他毕竟做了错事，如果是小事也就罢了，可是……” 说话间，他叹了口气：“说起来都是我的错，他小时候我太忙了，对他疏于管教，这才闹出这么多人命案。” 王东胜和他寒暄着，萧琛艿和成墭跟在后面，都没什么表情。 简宸伊有些奇怪的看向萧琛艿，有些闹不明白，这是闹得哪一出。 看到简宸伊的眼神，萧琛艿就冷不住的冷笑一下。 看的出来，萧琛艿对这个西易的父亲，也是抱着很大的敌意的。 一行人从楼上下来，西易的父亲看向简宸伊的时候，眼神十分的耐人寻味。 第343章 没有机会下手 等他走了，简宸伊这才问萧琛艿：“刚才他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得罪他了？” 萧琛艿点头：“你抓了他儿子，你说你有没有得罪他？” 简宸伊皱眉：“抓他的可不止我一个！” “所以，他记住的可不止你一个。”萧琛艿说道。 闻言，简宸伊愣了一下，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还想怎么着？杀了我吗？” 他伸手，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心里总感觉毛毛的。 闻言，萧琛艿却是冷哼了一声：“你以为他不敢吗？” 他儿子敢用人的骨灰来作画，他之前还拘谨了萧琛艿，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想通了这一层，简宸伊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道整个星禅市，他还真的只手遮天了不成？ “他来做什么？不会就是为了看看我们这群人长什么样子？”简宸伊用开玩笑的语气问。 萧琛艿的情绪太严肃了，他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可是好像一点用处都没有，萧琛艿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这个人简直虚伪至极，他来特地说不用顾忌他，西易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这次说话的不是萧琛艿，而是成墭。 成墭的情绪一向平静，这还是第一次，简宸伊见他用这样义愤填膺的语气说话。 “这到底是怎么了？”简宸伊有些不明白，成墭生气的点在哪里。 “我们本来就是秉公执法，他就算不来，我们也会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他特地跑这一趟，难道真的是为了说这句话的？”成墭反问。 这么一说，简宸伊就明白了。 “其实这个人，明着是来大义灭亲的，可是实际上却是威胁。”他皱眉，“可是就算是威胁，难道我们还能做假证，有什么用？” 成墭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萧琛艿也觉得奇怪，这个人特地跑这一趟，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简宸伊又问：“那他只和王队聊了一会儿，没见西易？” 成墭摇头：“见了，虽然不合规矩，但是……” 萧琛艿叹气：“上面的领导发话了，见了一面，但是有其他人在场。” 西家的大洋集团，对于整个星禅市来说，都是很重要的。 很多政府项目，大洋集团都有参与。 如果这个时候得罪大洋集团，显然不是什么好的时机。 所以，王东胜在接到上面的电话的时候，就安排人陪同，让父子两个见了一面。 据汇报，两个人并未说什么。 萧琛艿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他低声喃喃的说道：“他们肯定说了什么。” 这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跑来，他一定是为了和西易说些什么。 只是他们父子之间，说话的时候有独特的意义。 所以其他人都听不懂，而他们两个之间却能听懂。 或许，消息已经传给西易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匆匆跑过来：“不好了萧组长，犯人出事了。” “是谁出事了？”萧琛艿的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他连忙抓住来人问道。 那人气喘吁吁的回答：“西易，他忽然之间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可能是癫痫，要送医院才行。” 萧琛艿皱眉，立刻决断：“立刻就送，千万不能让他说死了。” 从西易的嘴里，说不定还能套出更多的消息来。 那人闻言，高声回了一个是，接着就转身，往会回跑。 西易被几个人抬着，抬上了车子，往医院赶去。 萧琛艿想了想，有些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同行的还有成墭和简宸伊。 西易这病来的忽然，恐怕其中有什么蹊跷。 一路上，三个人都是沉默着。 快到医院的时候，萧琛艿这才想到了什么，他面色忽然间紧绷起来：“我知道西易想要做什么了。” 他方向盘一转，将车子稳稳的停在了路中间。 停稳之后，他这才掏出手机，给前面跟着车的人打电话。 “你们到医院了吗？” “刚到，正要抬上去呢！” 萧琛艿闻言松了一口气：“你们一定要看好西易，千万不要让他和医生有接触，医生里面，可能有他的人。” 让西易装病，来到医院。 然后医院里安排医生接诊，那么有什么要传递的，可以通过医生实现。 西易的父亲过来，可能就是为了传递这个消息。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他一走，西易就犯病了呢？ 挂了电话，萧琛艿重新启动了车子，匆匆往医院赶。 没有亲眼盯着西易，萧琛艿总是不放心。 很快，三个人就到了医院。 “我全程盯着，没有医生接触他，应该没事。”跟车的人跟萧琛艿汇报。 萧琛艿点头：“辛苦了。” 随后，萧琛艿让成墭和简宸伊去盯着西易，自己去外面转了一圈。 从走廊的窗户往下看，正好能看到楼下停车场。 就在急诊门前，这个角度将里面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角落里，有几个人正聚在一起说着什么，其中一个，还是西易的律师。 果然，他猜的没错。 他们就是这么计划的，至于想干什么，或许就只有西易这几个当事人知道了。 萧琛艿打开了窗户，看着下面的那几个人。 那几个人的警觉性还是挺高的。 几乎是萧琛艿刚打开窗户，那几个人就有人发觉了。 他抬头看，在看到萧琛艿的时候，似乎是有片刻的怔楞。 萧琛艿皱眉，看样子，这个人是认识自己的。 那个人低下头，说了一句什么，那几个人都散开了，走向不同的方向，很快就看不见了。 萧琛艿冷笑一声，关上了窗户。 不管他们想搞什么鬼，只要他们把西易看好了，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回到病房之后，萧琛艿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西易。病可以治，但是谁都没有机会靠近他。 一直到傍晚，西易这病才算是治好了，医生批准了可以回去了。 闻言，简宸伊忍不住笑：“他们现在应该很崩溃？一天了，也没找到机会。” 萧琛艿想到这里，也忍不住的笑了一下。 那位既然颇费周折的去准备这些事情，那就证明西易这个儿子对他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第344章 计划落空 等西易被带着离开医院的时候，医院门口的一辆低调的豪华房车，慢慢的降下了车窗。 西连峰看着西易离开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十分的阴沉。 片刻之后，他用力的排了一下座椅：“这个蠢材……” 竟然会被人抓住了，这么蠢，一点都不像是他的儿子。 “老板，医生那边根本没机会动手，现在怎么办？” 原本，是想给西易一粒药，那种药吃了之后的症状，和某种重大疾病的症状很相似。 很多医生都监测不出来的，到时候就可以申请取保候审。 只要人出来了，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依照他的能力，想要翻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却没想到，萧琛艿竟然把西易看的这么紧。 那药根本就没有办法送到西易的手上。 经过这么一次，以后西易想出来，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看来，只能使用第二套方案了，如果这样还是不行……” 西连峰停顿了一下，表情越发的扭曲起来：“我会帮他报仇的，萧琛艿……” 身旁的助理闻言，立刻道：“好的老板，我这就安排。” 第二天一大早，西易的律师就过来了。 和前几天不同，这次换了个律师。 “不好意思，我是西易先生的律师。据我了解，我的委托人精神方面有些障碍，这是他多年前的病例。”说着，他将手上的文件，递到了萧琛艿的面前。 闻言，简宸伊下意识的看向萧琛艿。 西连峰竟然想出了这样的方法。 万一，他想起那天晚上西易用头撞击墙的行为，一时之间有些着急。 只是，萧琛艿的表情却始终平静，好像一点也不着急一样。 律师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笃定，只要做了检测，结果一定会让他满意一样。 简宸伊看向萧琛艿，低声道：“老萧……” 萧琛艿没动，律师皱眉：“萧组长，请您配合一下。” 萧琛艿忽然间就笑了：“那还真是抱歉了，可能得让你们失望了。” 律师闻言，脸色就变了：“你没有权利拒绝，西易先生的精神障碍是确实存在的，你们如果不信，可以找专业的鉴定机构做检测。精神病人犯罪是无意识的，他……” “精神鉴定，我们已经做过了。”萧琛艿开口打断了律师的话。 律师闻言，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他看着萧琛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其他人，也是一脸怔楞的看着萧琛艿。 这个检测是什么时候做的，他们怎么不知道。 简宸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怪不得老萧这么有恃无恐。 原来，他早就预料到了西连峰的手段，而且早就做好了安排。 萧琛艿起身，走到自己的座位旁边，从文件夹里抽出了一份精神鉴定报告：“事实证明，西易的精神没有一点问题，他是在清醒的状态下犯罪的，理应受到法律的制裁。” 律师看着那份鉴定报告，一时之间犯了难。 回去该怎么和老板交代？好不容易他才得到这个机会，竟然还没出手就落败了，这也太…… “这……” 律师还没说话，就被萧琛艿打断了：“你回去告诉西连峰，不要白费心机了，有我在，这个案子翻不了。” 律师最后带着满脑门的汗离开了。 简宸伊却是忧心忡忡的：“老萧，你何必要激怒西连峰呢？他的大洋集团，势力不可小觑，就连王队都得赔小心，你忘了上次……” 萧琛艿冷笑：“你也说了上次，我不激怒他，难道他就不会针对我吗？我们之间的恩怨深着呢。” 他追查了这么久，其实也明白了一些。 当年周家的案件，还有父亲的失踪，肯定和西连峰有关系。 但是西连峰肯定不是权力最大的那个人。 他背后的人才是罪魁祸首，西连峰顶多算是他的一条狗而已。 这条狗，仗着背后的势力，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大洋集团真的只手遮天了吗？ 不见得，只要把他背后的势力拉下来，大洋集团就自然而然的垮了。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西连峰这条狗，倒是让他吃了大亏。 不过，这样的亏，他不会再吃第二次了。 律师回到大洋集团顶楼，颤颤巍巍的说了今天去警局的经过。 西连峰听完，许久都没动弹。 办公室里的人，各个都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片刻之后，西连峰忽然间起身，将整个桌子都掀翻在地。 律师正在站在桌子后面，倒下的桌子恰好就砸在了他的脚上。 “啊……”他下意识的尖叫一声。 只是这尖叫，在看到西连峰的眼神的时候，瞬间就卡在了嗓子眼里。 他捂住嘴，将尖叫憋了回去，只剩下粗重的喘气声。 西连峰脸色阴沉的看着他，片刻之后，这才对着助理说道：“他太吵了。” 助理闻言，连忙带着两个打手上前。 两个打手一左一右的架住了律师的身子，将他架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西连峰和助理两个人。 西连峰看着满地的狼藉，扯着嘴角冷笑：“不愧是他的儿子，萧琛艿，很好！” 他上前一步，抓起了浴缸里的鱼，喃喃自语：“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话间，他手上一个用力，一条小生命就这样断送在他的手里。 他将鱼用力的扔到鱼缸里，情绪好像终于平静了一些。 他看着那条在鱼缸里翻起了鱼肚白的鱼，喃喃道：“别浪费了，炖了。” 助理看着那条鱼，面色始终平静：“是。” 这些鱼，是他养了好多年的。 日日对着，每天都亲手喂。 而警局这边，西易知道翻案无望，人也老实了许多。 只是他还是不开口。 他的两个同伴倒是识趣的很，知道西连峰这座大山已经靠不住了之后，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 “我是在一个画展上认识西易的，他那个时候已经小有名气，我觉得他挺有前途的，就想把他签下来。我给出的条件很优厚，可是西易始终不为所动。” 第345章 重查此案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根本看不上我给的条件。只是后来，他找到我，要我帮他卖一幅画……” “我也是卖出去了之后才知道那画是用骨灰画的，我挺害怕的，可是后来渐渐的不知道怎么就迷上了。后来就帮着他物色女人，他说只有女人的骨灰才有一种特殊的香气，男人是没有的。长得好看的女人，那种香气格外的浓郁。” “办法是他想出来的，杀人太血腥了，他说还是饿死比较好，干净！画在墙上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我要是早知道，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他当时可能是嗑药了我猜测，他有这个习惯。我看过他磕完药的样子，和平时大不相同。非常的自负，也非常的兴奋。” …… 一直到这个案子结案，西易都没再开口。 一旦开口了，以后翻案的可能性就很小。但是他要是不说话的话，以后有机会还是能翻案的。 西易心里想什么，萧琛艿很清楚。 但是，这个案子只要他在一天，就翻不了案。 西易杀了这么多人，就算是西连峰手眼通天，也没办法通融。 只要过个一两年，西易被执行死刑，到时候西连峰就算是彻底的被斩断了臂膀。 虽然不至于让他大伤元气，可是短时间他也没心情去兴风作浪。 虽然西易没有承认，但是这个案子还是结了。 “这个案子，虽然破了，但是过程太艰难了，我们还是要好好的吸取教训。先是周晗被抓，然后是花甯差点受伤，我们是警察，破案是我们的责任，但是不能以生命为代价。” 总结会议上，昂东升对这个案子做出了总结。 九组的人头都低着，没有发表意见。 这个案子，确实是有很多值得反思的地方。 战线拉得太长了，两位女生都差点受伤。 “行了，你们回去都写个检讨给我，后天交上来。”最后，王东胜下了命令之后，宣布了散会。 九组的人拿着笔记本，陆陆续续的往外面走。 “萧组长，你留一下。”王东胜忽然间开口。 其他人闻言，都觉得有些奇怪。 案子破了，批斗会也开了。而且在这个案子里面，多亏了组长才会这么顺利的破案。 难道王队还不满意，还要单独训斥组长？ 丁屿张了张嘴，有些忍不住想要开口替萧琛艿说话。 但是萧琛艿却不这么想，王队找他，绝对不是因为这个案子的事情。 他看向丁屿他们：“你们先回去。” 丁屿闻言，这才放心的离开。 王东胜看着这一幕，一时之间，有些感慨。 现在这帮小子，都开始以萧琛艿马首是瞻了。 萧琛艿的身份固然在那，可是萧琛艿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位置要是换个没有能力的人来做，那结果估计也会不同。 所有人都出去了，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了萧琛艿和王东胜。 王东胜许久都没说话，他低着头，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样开口。 萧琛艿心中已经有数了，他知道王东胜终究会忍不住的。 果然，在片刻之后，王东胜抬头，从旁边拿出了一份档案袋。 那个档案袋很眼熟，他应该是见过的。 “眼熟是吗？”王东胜看着萧琛艿的眼神，调侃的问。 萧琛艿也不掩饰：“对，无意间看到过。” 王东胜笑了笑，颇有些感慨：“我知道你看过，前段时间我就发现这本档案被动过，所以我收了起来。” 果然，这本档案消失的那段时间，是被王东胜给藏起来了。 “后来您又放回去了？”萧琛艿问。 王东胜点头，看向萧琛艿：“你知道，我为什么又放回去了吗？” 萧琛艿摇头：“不知道。” “因为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或许你就是让这个案子重见天日的那个人。”王东胜看着萧琛艿，眼神十分的坚定。 “这个案子距今，也有十几年了，期间我也遇见过很多人。可是你是唯一一个让我产生重查此案这个想法的人，我知道你看过，也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所以……” 王东胜顿了一下，问他：“你愿意重查此案吗？这是我和孙局多年来的一块心病，我不想到死，这块心病都除不了。” 萧琛艿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王队，档案我确实看过一点，我知道这个案子关乎着好几个人的下落。我不能保证一定会有结果，但是我愿意试一试。”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是非常的郑重其事的。 王东胜欣慰的将档案推到了他的面前：“这个案子里面失踪的所有成员，都是老九组的成员。当时也是像现在这样，一共有六个人，五个男人，一个女人。他们失踪的时候，其中一位成员刚结婚还没孩子，其中一个妻子刚生完二胎，还有连婚都没结的。” 说起当年的那些人，王东胜的语气里，全都是遗憾。 “这里面有些年纪大的，是从我来这边就一直跟着我的，我以前也是九组的组长，后来升了队长。当年，他们是调查一宗走私案的时候失踪的，可是后来我再派人去查的时候，却什么都查不出来了。当时的组长接到群众举报，带着人就过去了，具体情况还没来得及和我汇报。” 萧琛艿皱起了眉头，这已经是接近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去查，必定是困难重重。 “当年技术比较落后，什么监控什么天眼系统都还没有普及，我派人追查了三个月，什么线索都没有。那个时候为了这个案子，很多案子都搁置了。领导起先能体谅我，知道我失去了六名队友很伤心，并没有说什么。 可是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过去，领导也有了意见，给我放了大假，其实就是变相的限制我。我自己又追查了几个月，还是一无所获。活着的人，终究还是要活着，所以这个案子一搁置，就是这么多年。” 第346章 比她更煎熬 说到这里，王东胜叹了口气：“当年追查具体的情况都在这份档案里面了，你回去和其他人一起看一看，分析一下，不着急。” 他苦笑一声：“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星半点的时间了。” 萧琛艿接过了档案，“好，我明白了，整个九组都会尽力的。” 王东胜笑了笑，挥了挥手：“行了，出去。” 萧琛艿这才拿着档案走出了档案室。 等萧琛艿出去之后，王东胜看着会议室的门，微微的叹了口气。 从会议室里出来，萧琛艿直接回到了座位上。 丁屿见状，连忙过来低声问道：“组长，队长没说你什么？” 萧琛艿摇头：“没有，队长找我有事。” 丁屿便好奇的问：“什么事情？” 萧琛艿想了想，将档案交给了丁屿，“你去复印五份，让大家都看看。” 丁屿接了过来，发现是一份档案，便什么也没说，直接拿着打印去了。 不到十分钟，丁屿就回来了。他将复印好的档案分成了几分，一一交到其他人手上。 “王队找我，说的就是这个案子，这是十几年前的那个九组集体失踪的案子，王队想要重新调查这个案子。那些人到底去哪了，总得给家属一个说法。” 花甯闻言，有些唏嘘：“这个案子我知道，是王队和孙局多年的心病了。我还很小的时候，在姑姑家住的时候，碰见王队和孙局喝完酒抱头痛哭，一边哭一边说着这个案子。” 她叹口气：“想想也是，自己的下属查案过程中集体失踪，这么多年了也没给个说法，家属连他们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萧琛艿听到这句话，一时之间有些怔楞。 “我理解这种感觉，所以就算是为了这些家属，我们也要尽力。” 萧琛艿的话说出口，其他人一时之间有些诧异。 我理解这种感觉…… 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种话，难道是萧琛艿的亲人也有…… 不过，大家默契的谁都没有去问。 “行了，大家有空的时候看看资料，但是资料要放好，不能让其他人看到。” …… 这个案子，的确是很诡异。 案发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多，恰好卡在下班的点上。 有电话打进来，说是在沿海码头上发现了走私的船，上面装满了违禁品。 接电话的是客服那边，打电话进来的人并没有说清楚，那些违禁品是什么，就喊了一声，电话就被挂断了。 当时大家都推测，报警人是报警的过程中被发现了，这才导致通话中断。 因为有这么一个插曲，所以九组的人当即决定，去报警人所说的沿海码头看一下。 如果有，那就及时的处理。如果没有，那就最好了。 当时，临近下班，而且情况不明，组长只是简单的和王东胜汇报了一下去向，就直接过去了。 其他人谁也没当成一回事，毕竟他们是六个人一起去的。 九点钟，王东胜还没接到九组的电话，心中生了疑惑。 就算是没有事，也应该和他说一下的，这不是九组的风格。 所以，他打电话给队长，电话响着，但是没有接。 当时王东胜的心里就觉得可能是出事了，他又给其他人打，无一例外，全都是不接电话。 六个人，一个两个不接电话还可以说的过去，全都不接电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出事了。 王东胜立刻回到了警局，找出那通电话，知道了九组的人去的是沿海码头。 他另外带着人，立刻赶去了那边。 只是，那边已经是一片平静。 什么都没有，没有战斗的景象，也没有任何的船只。 问了附近的人，都说没看见什么警察过来。 船倒是有，但是没有任何的记录。 所以，走私可能是真的。 报警人以及九组的人，可能就是被走私团伙给收拾了。 这个时候，九组的家属陆陆续续的来电话，问他们怎么还没回家，是不是在加班，为什么电话打不通。 那一个夜晚，十分的混乱。 再然后，就是王东胜带着其他人展开的为期几个月的调查。 奇怪的是，什么线索都没有，人也不翼而飞。 这么多年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资料里面，还附着一张录音带，那是当年的通话录音。 在案发后，就被刻成了录音带。 萧琛艿翻遍了整个警局，终于从仓库里找来了一个破旧的录音机。 录像带塞进去，竟然还能用。 “警察同志，我现在在沿海码头，我发现了走私的船只，你们快点过来，快点……啊……” 报警人只说了这么几句话，随后电话就传来哧啦哧啦的声音，没过几秒就挂断了电话。 萧琛艿反复的播放，反复的听着这段录音。 丁屿有些奇怪：“组长，这段录音有什么问题吗？” 这不就是一段普通的报警的录音吗？ 萧琛艿神色严肃：“音质太差了，你拿到技术部去做个恢复。” 丁屿哦了一声，拿了录音带就跑到技术部去了。 “老萧，这个案子可不好办。当年多乱呐，别说走私了，就连……”他顿了一下，没把那两个字说出来，“都多了去了，我爸说那段时期失踪的人可多了，莫名其妙就没了。” 成墭也点头：“当时没有监控，可能是九组的人去的时候，被走私的人发现了。直接拖到船上，出海的时候把人扔到海里，神不知鬼不觉，连尸骨都找不到。当年，很多毒枭都是这么干的，不会留下把柄。” 花甯闻言，表情有些讪讪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也怪不得王队找了那么久，什么也没找到。” 人被扔进海里，成了鲨鱼的腹中餐，早就被消化完了，去哪找人去？ “不管怎么样，就算是死了，我也希望能给家属一个准确的结果。日复一日的等待，最熬人了。”萧琛艿喃喃的说道。 周晗闻言，眼眶微微有些红。 其实这些年，萧琛艿过的比她更加的煎熬。 她虽然失去了父母，可是她知道，她的父母是真的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就算是做梦的时候，她也不敢想象父母还活着。 第348章 失踪的女孩 李国峰这边的村子，和市里算是比较接壤的，所以经济实力普遍比较强。 村子里面大多数人家都住上了二层的小洋楼，家家户户门口，都停着车。 而且有些，还是价值不菲的车。 丁屿便道：“虽然现在村里的年轻人不多了，但是能留下来的，都是能赚得到钱的，有些人，比我们赚的多的多呢。” 当然了，不管是多么繁华的村子，村口总有一些老太太乘凉。 “大娘，李国峰家怎么走，您知道吗？”简宸伊上前问。 听到李国峰这个名字，大家都愣了一下。 随后有个大娘开口：“哦，他家啊，就在那边，门口载了一棵树的就是他家。” 指完了路，几个人感慨的说道：“刚才人家这么一问，我还真忘了谁叫这个名字了。” “可不是吗，都快二十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老李家也是倒霉，好好一个儿子说没就没了。” “不是说失踪了吗？老李媳妇神神叨叨的，说她儿子还活着呢。” …… 萧琛艿等人过去的时候，房子的大门是敞开的。 这栋房子，在村子里面算是好的，二层的小洋房，看起来是崭新的。 从门口往里面看，就看见了一个小男孩，正拿着水枪呲水，嘴里嘟嘟囔囔的。 “有人吗？”萧琛艿喊了一声。 小男孩看了过来。 看见这么多人，他也不害怕，蹬蹬蹬的跑出来，拿着水枪对着萧琛艿：“你们是谁，在我家门口想干什么？” “你家大人在吗？我们找你家大人。”萧琛艿尽量放缓了声音。 小男孩儿闻言，掉头就跑回去了。 没过多久，就出来了一个老太太。 这应该就是李国峰的母亲了。 看见门口站了这么多人，李国峰的母亲表情有些狐疑：“你们找谁啊？” “您是李国峰的母亲吗？我们是星禅市刑侦支队的。”简宸伊上前，和善的问。 李母闻言，神色有片刻的落寞。 “我是，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李国峰失踪的案子现在交给我们处理了，我们想来看看李国峰的遗物，找找线索。” 李母愣了好大一会儿，然后眼圈就渐渐的红了。 忽然间她伸出手，握住了简宸伊的手：“感谢你们，也感谢国家，还没忘记峰仔。” 一句话说的简宸伊倒是有些心酸。 “李国峰是国家的英雄，我们怎么可能忘记他呢？”简宸伊低声道。 李母连忙拉着简宸伊就往里面走：“峰仔的东西还在，我都收拾的好好的。” 闻言，简宸伊和萧琛艿对视了一眼，都是心内一喜。 小洋楼现在是李国峰的父母和弟弟一家在住，刚才的那个小男孩就是李国峰弟弟的二胎。 也算是老来子，一家人都宠得不行。 李国峰的遗物，就放在二楼的某个小房间里。 一打开，就闻到了一股子霉味。 这是一间朝北的房间，光线不太好：“都在这里了，所有的东西，孩子他妈离婚的时候都没带走。” 这里面，甚至还有一些家电。 一台老式的电视机，一台冰箱。 东西很多，幸好萧琛艿他们人多。 老太太陪了一会儿，很快就去看孙子去了。 中午的时候，其他人都回家了。 李国峰的弟弟看起来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听说哥哥的案子重新调查，也是激动的眼睛都红了。 一直到傍晚，那一堆东西才勉强的检查完。 只是，都没什么线索。 李国峰有写日记的习惯，一个牛皮纸袋里，放着两本厚厚的日记本。 临走的时候，征得他们家人的同意之后，萧琛艿带走了那本笔记本。 从李国峰这边，几乎是没找到任何的线索。 回去的车上，九组的人都是无精打采的。 “你们说，王队他们查了几个月都没查明白的案子，时隔二十年，我们能查明白吗？”花甯靠在周晗身上，低声道。 其他人都没说话。 简宸伊见士气低迷，便安慰：“在接这个案子之前，我们就想到过这种可能。时隔二十年，不可能我们一来就发现线索，慢慢来，总会有发现的。” 顿了一下，他看向萧琛艿：“你们就算是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咱们的萧组长不是？” 说到这里，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案子虽然艰难，但是要是破了，咱们九组是不是直接可以封神了？到时候，我的工资……嘿嘿……”丁屿想着以后的事情，嘴巴都乐的合不拢了。 花甯没好气的怼他：“你这点出息，怎么就光想着加薪，升职就不敢想想？” 丁屿闻言就讪讪的：“这个是真不敢。” …… 第二天上班，萧琛艿正打算带着九组的人去其他失踪人员家里调查，却忽然间接到了报警的电话。 报警的人是一对中年夫妻，说是早上起来，三岁的女儿找不到了。 丈夫是个小包工头，最近因为工程款的事情，得罪了不少人，他们怀疑女儿是被绑架了。 三岁的女孩子，走路应该还不太利索呢，如果没有人带走她的话，自己应该不太可能出去。 更何况，女儿是晚上失踪的。 虽然失踪事件还没到立案事件，但是失踪的人是三岁的女孩子，这种案子自然要区别对待。 萧琛艿当即带着人，去了报警人家中。 位置在星禅市最豪华的小区，也是上个案子西易的那个小区。 到这个小区的时候，花甯还颇为感慨。 想起那个惊魂之夜，现在还是有些后怕。 要是萧琛艿晚去一会儿，她现在都快过头七了。 不过，西易所在的房子是高层，而报警人的家却是多层洋房。 这里的房子都是复式小洋房，报警人家就在一楼二楼。 夫妻两个看起来非常的着急：“报警之后我们两个就把门前的监控看完了，一整个晚上都没有人经过，孩子怎么会不见了呢？” “昨晚九点多钟，她洗完澡就困了，我就带着她睡了。等她睡着差不多十点了，我才离开的。这中间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第349章 排除嫌疑 “我们家在一楼，非常好进，要是歹徒把锁撬开再恢复原样，根本看不出来。他们肯定不走正门，谁会那么傻。”丈夫愁眉苦脸的，脸上还带着伤，看样子没几天。 “这几天那群农民工为了钱，没少闹腾，肯定是想绑架我女儿，勒索我。”他义愤填膺，“这群乡下人，就是没素质。为了这么点钱，就闹成这样。” 萧琛艿闻言，皱起了眉头。 这个男主人说话，未免也太难听了。 丁屿和花甯也十分的不爽，在后面小声的嘀咕：“就他这个嘴，得罪人很正常，只是可怜了他女儿。” 小小年纪，就要为父亲的错买单。 “你所说的农民工，具体指哪些人？”萧琛艿问。 男主人便道：“就是我工地上的那些人，他们现在还在工地上住着呢，我带你们去。” 萧琛艿吩咐丁屿和花甯：“你们两个在现场，协助其他人，勘察一下现场，重点看看门锁，有没有被毁坏的痕迹。” 丁屿和花甯立刻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是，组长。” 工地在郊区，距离比较远。 男主人在车上，时不时的说两句。 “这群农民工太不知足了，要不是我，他们连工作都找不到。只不过工资晚发了一段时间，他们就这么闹腾，等工程完了，我非得把他们全炒了。” “我干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工资又不是我不想发，老板没给，那我能怎么办？” 只是，车上却没人搭话。 他很快，就讪讪的住了口。 简宸伊看向车外，嘴角含着笑。 那不是开心的笑，简宸伊生气的时候，也是这种表情，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看这个人的房子和装修，应该不是没钱的。 农民工一年的工资才多少？他竟会拿不出？ 说白了，不是拿不出，只是不想拿而已。 这就是典型的不做赔本的买卖。 本来，作为一个包工头，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 这世界上，哪有一本万利的买卖？ 你看似赚了便宜，其实你的债，有人偿还。 等到了工地，简宸伊下了车，看着眼前的场景，一时之间有些感慨。 这个工地上的很多民工，竟然连安全帽都没戴，就去高空作业。 见报警人前来，工地上的小负责人赶紧跑过来：“徐总，您怎么亲自来了？” 这位所谓的徐总便板起脸：“先暂停，把所有人都叫过来，我有事情要问。” 负责人闻言，赶紧转身就走，去叫人去了。 萧琛艿等人身上都穿着警服，可是他竟是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像是习以为常一样。 很快，工地上的十几名工人就聚到了一起。 都是一些下苦力的人，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湿透，个个都晒的黢黑。 萧琛艿还没开口，报警人徐山就率先开口了：“你们几个，昨晚谁出门了？你们干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最好自己坦白。警察都在这里了，要是查出来，后果你们承担不了。” 萧琛艿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这位徐先生，还真是把狐假虎威四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农民工们面面相觑，都没人说话。 徐山还要说话，就被萧琛艿打断了。 “现在是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他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徐山对待这些工人的态度。 徐山见状，便讪讪的拱手：“您是您是，那就拜托您了。” 萧琛艿上前，问道：“现在有一宗孩童失踪案，需要你们配合交代一下昨晚的行踪，你先开始，昨晚在哪？” 他指着最开始的一个人，低声的问。 那人便道：“我们这边都有简易的住处，昨晚哪也没去，睡觉来着。” “其他人呢？有没有晚上不在这睡的？” 没人回答，那就是都没出去过。 萧琛艿又问徐山：“住处附近有监控吗？” 徐山便道：“门口有，不过不太清晰。” 萧琛艿吩咐他：“找出监控视频看看就知道了，另外再带我去住处看看。” 徐山闻言，十分的热络：“好，现在就过去。” 徐山带着萧琛艿等人来到了工人们住的地方。 说是住处，其实只是用铁皮围了一个房间而已。 里面连床都没有，都是工人用各种铁皮桶和木板自己弄得床。 里面黑漆漆的，各种线裸露着，最近天气还有点热，工人们自己弄得小风扇。 环境相当的差劲，看来这徐山，还真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整个铁皮只有一个出口，如果这边确定没有进出的话，那就是没人出去过。 徐山又带着萧琛艿等人去看了监控。 监控反复看了几遍，都显示晚上八点以后就再也没人长时间进出了。 顶多出来撒个尿，一两分钟就回去了。 徐山看完，有些不相信：“不可能，他们肯定从其他地方进出了，肯定是他们。” 萧琛艿看过铁皮，没有掰折的痕迹。 而且工人们都是可以相互作证的，根本没人出去过。 “工人的嫌疑暂时可以排除，或者徐先生，您仔细想一想，最近还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徐山闻言，有些怔楞。 片刻之后，他才摇头：“没有，最近没有。” 这个最近，就显示十分的灵性。 尽管徐山一再强调，肯定是工人搞的鬼，但是从这里根本查不到什么，萧琛艿只能回到案发现场。 回去之后，花甯带着人，也差不多把现场勘查完了。 花甯的脸上十分的纠结：“现场的门窗都没有破坏的痕迹，不过二楼有一扇窗晚上是开着的，那个窗子很小，很高。 就算是能爬上去，估计也得是我和周晗这样瘦的人才能通过。女主人说，就是因为太小了，她觉得很安全才没有关的。” 那就奇怪了，房子里面就只有徐山一家三口和保姆在住，门窗都是完好的，没有掰折的痕迹。 难道是保姆？ “保姆呢？问过话了吗？” 花甯点头：“问过了，她说晚上她都在自己的房间，没有出来过，也没听见任何的声响。” 她想了想，凑到萧琛艿的耳边：“我怀疑，是不是保姆把小女孩通过窗户，递给了外面接应的人？” 可是这种情况下，小女孩怎么会一点声音也没有呢？ 第352章 窒息而死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顺水推舟的结果。 他们什么也没有做，可是好像什么都做了。 一连审讯了几个人，虽然过程不相同，但是得到的答案是相同的。 这些人，根本没绑架徐山的女儿，他们那个晚上，根本就没有人走出那片工地。 其实，工地上的监控早就说明了这个问题，是萧琛艿自己没有重视。 从审讯室里出来，萧琛艿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因为他的错误判断，很可能错过了小女孩的救援时间。 可是，如果小女孩是被绑走的，那么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给徐山打电话？ 萧琛艿吩咐其他人：“你们在这看着这些人，我出去一趟。” 萧琛艿又回到了徐山家里，他决定重新梳理这个案子，或许有什么地方，他忽视了。 回到徐山家里的时候，客厅里就只剩下徐山夫妻、周晗、简宸伊和技术科的两位同事了。 看到萧琛艿回来，简宸伊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绑匪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假的没有，真的更没有。” 审讯的情况，他们已经知道了。 老齐不是绑匪这件事情，徐山也知道了。 他看起来有些怀疑：“老齐这个人很多小心思的，他一定是把孩子藏起来了，你们再好好找找，再好好找找。” 简宸伊知道萧琛艿心里不待见这个徐山，也不太愿意和他说话，便道：“人都在我们警局审着呢，要是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的。” 虽然徐山这个人不怎么样，但是那个孩子才那么一点大。 所有人的心都是揪着的。 徐山犹豫了一下，又问：“警官，那五十万，我们能追回来吗？” 他说这话之后，萧琛艿忍不住抬头去看他。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副心肠，在这个时候，还能想起钱这回事？ 谁也没有搭话，徐山就坐在沙发上，愁眉苦脸的。 也不知道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孩子。 萧琛艿进入了孩子的房间，他开始思考着现在的问题。 没有嫌疑人，没有绑匪的电话。当时家里所有的门窗都是关着的，除了一扇小窗。 可是所有的门窗都是完好的，没有被撬开的痕迹。 只有那扇小窗。 萧琛艿走到那扇小窗前面，的确很小，如果里应外合的话，孩子是可以送出去的。 家里唯一的外人就是保姆。 保姆的保姆间在整个房子的最西边，孩子的房间在东边，父母的房间在中间。 而小窗户，在父母的房间和保姆间之间。 如果说保姆要作案的话，她需要从自己房间走到孩子房间，然后再抱着孩子从孩子的房间走到小窗前面。 小窗很高，就连他都无法够到。如果是保姆的话，她一定要借助东西才行。 徐山夫妻两个说晚上没有听到一丁点声音，而且走廊上也是有摄像头的，并没有看到保姆走动。 就算是保姆避开了摄像头，也尽量的少发出声音，那孩子不可能不叫喊。 所以说，保姆作案这个可能性，也是极小的。 那如果孩子没有被送出去，那么…… 萧琛艿忽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从一开始就被他们排除掉的可能。 他站到二楼的边缘，向下面喊：“周晗，你带着人上来。” 周晗回了一声，很快就带着人从下面上来了。 “怎么了组长？有什么发现吗？” 萧琛艿看向周晗：“周晗你去给丁屿打电话，让他借一条警犬出来，尽快带到这边，其他人，给我搜这个房子，一丝一毫都不要放过。” 周晗连忙回答是，去给丁屿打电话。 萧琛艿带着人，先从小孩子的房间开始搜起。 衣柜里，床底下，抽屉里…… 忽然间，简宸伊大叫一声：“找到了，在这里……” 萧琛艿回过身去看，只见简宸伊正站在床尾，手里是掀开了一半的床单。 而床垫和床尾的连接处，大概只有十公分的间隙。 小姑娘被硬生生的卡在里面，身上和脸上，全是青紫色。 很快，徐山和妻子就上来了。 看到这个场景，徐山的妻子直接尖叫一声晕倒在地上。 周晗也跟着上来，看着这一幕，连忙将徐山的妻子扶了起来，让她靠着墙。 “不用让丁屿带警犬了，通知褚天琪过来验尸。”萧琛艿低声说道。 徐山看着女儿的尸体，也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呆滞。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到这种。 孩子怎么就，怎么就…… 他大喊一声，就要冲上前去，幸亏简宸伊早就想到这个可能了，他带着两名技术科的同事，拦住了徐山。 这个时候的徐山，终于有了一丝正常人的行为。 他哭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想要去摸一把孩子。 本来以为是谁绑架了孩子，那只要对方想要达成目的，就必须保证孩子的安全。 所以那个时候的徐山，虽然担心，但是他很肯定，自己的孩子是安全的。 可是这个结果，别说警方没想到了，就连徐山自己也是万万没想到的。 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本来都睡着了，怎么会卡在这个床缝里面呢？ 很快，褚天琪就过来了。 验尸的过程很快，她摘下口罩，遗憾的说道：“孩子的确是窒息而死的，而且剧烈挣扎过。” 此时，孩子的母亲已经醒过来了，听到这句话，险些又晕过去。 剧烈挣扎过，也就是说，孩子是哭叫过的。 可是那个晚上，他们怎么会什么声音也没听见呢？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我们这样的父母，我们怎么会这么不称职呢？”她喃喃的说着。 既然案子已经破了，那萧琛艿就带着人回去了。 至于老齐那些人，并没有实质性的犯罪，所以只是教育了一顿，就把他们都放回去了。 那五十万，不主张追回。 毕竟，那是他们的工资。 其实，萧琛艿特地问过，那五十万，也就是三分之二的工资而已。 徐山还欠他们二十多万。 只是这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要回来了。 而且，这群人也算是挺仗义的。 第354章 不同寻常之处 地要征，可是不能征得太狠了。 可是不征地，企业怎么发展？区域怎么发展？ 老九组就想着：是不是书记的这个理念，阻挡了某些人的计划，所以他们才会丧心病狂的杀了这位书记？ 他们便将调查方向放到了这个区域开发的利益相关单位上面。 果然，在最后发现，的确是有一个小单位的负责人，因为书记的决策阻挡了他赚钱，他冲动之下，才去书记的家里，杀了他。 这个案子就这么结了，毕竟认证物证俱全，而且当事人，也承认了他杀了人。 只是，看完这卷宗，萧琛艿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好像……有些虎头蛇尾的意思。 前面的调查那么困难，也没有头绪，可是刚把目标放在区域发展上面，不到两天的时间，就找到了真凶。 这不像是正常的破案流程，更像是…… 萧琛艿忽然间眼前一亮，好像找到了其中的漏洞一样。 这不像是正常破案，更像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推了一个替死鬼出来一样。 而这个替死鬼，是心甘情愿的出来顶包的。 他连忙翻开李国峰的日记本，找到最后的那几页。 果然，他找到了印象中的那几句话：总感觉事情不太对劲，我好像是被骗了，弃车保帅这一招，他们用的很娴熟。 当时看这本日记的时候，萧琛艿对这两句话并不理解，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转头就忘了。 可是现在结合这个案件来看，一定是李国峰也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同寻常之处。 能干刑警这一行的，直觉都非常的敏锐。 既然萧琛艿能从案卷上察觉到这一点，李国峰身为当事人，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呢？ 萧琛艿的心里，萌生了一个猜测。 一个大胆的猜测：老九组的失踪案，会不会和这个书记被杀案有关系呢？ 他看向凶手那一栏的名字：武利民。 这个人，已经故意杀人罪，已经被判处了死刑。 通过系统查看家庭信息，发现他们家的户口本上，早就没人了。 他的父母多年前已经过世了，妻子也早就将户口迁走了，估计是已经另嫁了。 案子似乎是陷入了怪圈当中，再往前的事情，就无法追溯了。 过了几天，技术科已经将声音模拟做完了。 萧琛艿拿到模拟的声音之后，第一时间就在九组的面前播放了声音。 “你们觉不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萧琛艿问。 之前那个还未经模拟的声音，他听着就很耳熟。 模拟之后的声音，就更加的耳熟了。 虽然不至于一模一样，但是这个声音应该是很接近那个人现在的声音的。 而那个人，萧琛艿一定在最近这一段时间内见过，所以才会觉得这么的耳熟。 这样想着，他看向大家：“最近我们应该是见过的，你们有没有印象？” 花甯率先摇头：“我觉得好像没听过，我应该没见过这个人。” 丁屿也跟着摇头：“我也没什么感觉。” 成墭部队侦察兵出身，耳朵比一般人好使。 所以丁屿说完之后就看向成墭：“成哥，你觉得呢？” 成墭想了想，有些犹豫：“我也觉得有些耳熟，应该是最近见过的某个人。因为这是根据他年轻时候的声音模拟的，所以肯定和他本身的声音是有差距的。” 简宸伊面色凝重，看起来也是在仔细的回想着。 周晗面露疑惑，“这个声音……” 她说着说着，有些犹豫起来，直到大家都看向她。 “这个声音好像……”她抬头看向萧琛艿，语气十分的不自信：“你们觉得，像不像徐山？” 自从被解救之后，周晗就变得十分的不自信。 明明她觉得这个声音像徐山的声音，可是她却不敢说，只能问其他人。 周晗的话一说出口，萧琛艿便是眼前一亮，他喃喃道：“徐山……” 竟然是徐山，真是的徐山。 成墭也是一脸的恍然大悟：“是，是徐山。” 萧琛艿忽然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重新播放那段声音。 “是徐山！” 反应过来之后，他立刻道：“走，我们现在去找徐山。” 既然徐山就是当年的报警人，那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时为什么他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这些事情，现在也只有徐山这个当事人能说清楚了。 去的路上，花甯还有些担心：“我看啊，徐山百分之百不会说真话，我们这么贸然的过去，是不是有些太冲动了？” 萧琛艿摇头：“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只能找到徐山，才能继续查下去。” 不然的话，毫无线索，根本没有调查的方向。 等他们到了徐山的别墅，来开门的还是之前的那个保姆，身上穿了一身的黑。 看见是萧琛艿等人，她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像是想和萧琛艿等人说些什么，但是又有些顾虑。 很快，徐山就从里面走出来了，身上也是穿了一身的黑。 “谁啊？” 待看见萧琛艿等人的时候，徐山有一瞬间的慌张。 但是这慌张，却是转瞬即逝的。 “萧警官，你们怎么过来了？是案子有什变化吗？” 他讪讪的说着，整个人径自走到门口，看样子是没想让萧琛艿等人进屋。 但是即使不进屋，萧琛艿也看到了客厅里的场景。 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张很大的黑白照片。 是单人照，照片的女人是徐山的妻子。 这个年代，没有人会去照一张黑白色的单人照。 除非，这是一张遗照。 想到这里，萧琛艿脸色便是一沉，他问：“你妻子怎么了？” 徐山支支吾吾的，旁边的保姆却抢着说道：“徐太太死了。” 徐山见状，瞪了保姆一眼，随后讪讪的解释：“接受不了孩子的死，自杀了，自杀了……” 他强调了两边，妻子是自杀的。 可是旁边的保姆，却分明一副愤愤的姿态。 看来，这徐夫人的死，可能是另有隐情。 萧琛艿避开徐山，径自进了屋。 徐山看见，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什么时候去世的？尸体呢？” 第355章 自杀 徐山的脸色很难看，没有回答萧琛艿的问题，而是冷冷的说道：“萧警官，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你问我要尸体，是不是有点太不尊重人了？” 萧琛艿轻笑一声：“徐先生，作为警察，我们查看尸体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说了，尸体如果没问题的话，您紧张什么呢？” 徐山气的说不出话来：“我妻子生前已经发生过很多事情了，死后我不想让她过的不平静。所以即使您是警官，我也不会让您随意查看尸体的。” 他与萧琛艿对峙，现场的气氛变得十分紧张起来。 萧琛艿扯了扯唇角：“既然这样，我们去殡仪馆等你。” 说话间，他吩咐花甯和丁屿：“你们两个留下，要知道，现在不举行火葬，可是犯法的。” 说着，他就要带着其他人去殡仪馆。 徐山刚才说的是尸体两个字，这就足以说明，徐夫人的尸体还没有被火化，尸体应该还停留在这栋房子里面。 那么徐山一定会处理这具尸体的，到时候就会有机会查验这具尸体了。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他也下意识的以为，徐山的妻子是接受不了孩子死亡的事实，所以才自杀了。 可是待看到徐山那支支吾吾的表情，再看看他现在竟然拦着他们看尸体。 心里也就明白了七七八八：徐山妻子的死，估计是不正常的，徐山心里有鬼，才会表现的这个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保姆开口了：“尸体就在里面。” 说话间，她看向徐山：“徐山，徐太太已经死了，不过是让他们看一眼罢了，您就别在折腾徐太太了，省得她死了也不安心。” 徐山看着保姆，大有一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保姆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的主？” 萧琛艿见状，便知道保姆是知道些什么的，估计是也看不下去了，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提醒他们。 他转过身，掏出了证件：“徐先生，我们现在怀疑您妻子的死不正常，请您配合一下。” 说着，他又进了房间，看向保姆：“麻烦你，带我去看一下尸体。” 徐山闻言就要上前调查，可是成墭和花甯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挡在了徐山的面前：“徐先生，我劝您还是老实一点。” 徐山气极了，冷笑道：“你们这算什么？强盗吗？你们信不信，我可以告你们。” 成墭一板一眼的回答：“这是您的权利，如果尸体没问题，您尽管投诉，我们该受的惩罚一定会受。但是现在，我们该履行我们的责任。” 徐山喘着粗气，似乎是想强硬的冲进去，但是看了看成墭和花甯两个人，再加上旁边还有丁屿和简宸伊两个男人。 他就一个人，是万万闯不进去的。 为今之计，只有一条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口的呼气吸气。 忽然间，徐山想到了什么，他整个人都顿住了。 片刻之后，徐山开口，“那你们慢慢看，我去冷静会儿。” 说话间，垂着头，就往外面走。 只是，成墭和花甯对视了一眼，很快就上前去，挡住了徐山的去路：“不好意思徐先生，在结果出来之前，您还不能走？” 成墭自然看出来了，徐山这根本不是去冷静，而是想逃。 这也足以证明了，徐山妻子的死根本不正常。 说话间，萧琛艿从里面出来了，脸色十分的严肃。 看见徐山之后，他冷着脸说道：“把徐山控制住，另外让褚天琪过来。” 花甯闻言，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果然，徐山妻子的死不正常。 她冷笑一声，从腰间掏出了手铐，成墭控制着徐山的双手。 咔的一声，徐山的手上就被手铐给铐起来了。 徐山拼了命的挣扎着：“你们这是干什么，非法拘禁吗？我要告你们，你们赶紧给我解开。” 萧琛艿冷着脸，看着徐山像是小丑一样的挣扎着。 片刻之后，他冷笑道：“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你还是好好想想，下半辈子怎么在监狱里度过。” 褚天琪来的很快，她带着工具，全副武装的去了徐山家里，给徐太太进行验尸。 其实，不用验尸也能看的出来，徐太太是窒息而死。 说起来也是可笑，徐山自己的女儿是窒息而死，他杀死自己妻子的方法竟然也是让她窒息而死。 不知道徐太太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应该是幸福的？ 她终于可以不用在这个世界上受煎熬了，也终于可以和女儿团聚了，还是用这种特殊的方式。 到时候，在地下相见的时候，她可以和女儿说：你看，我们的脸都是一样的。 当然了，这些都是萧琛艿猜测的。 因为，徐太太的脸上有着很明显的笑意，而从身体上的痕迹来看，她似乎也没太挣扎。 想到这里，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没过多久，褚天琪就从房间里面出来了。 “恭喜你们，可以逮人了，凶器应该是一根绳子，很细……”褚天琪顿了一下，重新修正了自己的说法：“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绳子，有可能是围巾，也有可能是睡衣上的带子，质地柔软，应该是真丝的。” 她说道，看了徐山一眼，“我在死者的衣领上，发现了一根纤维，属于丝质的。” 萧琛艿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辛苦了。” 他吩咐其他人：“都跟我来，仔细搜查这个房间，不准放过一丝一毫。” 丁屿和成墭压着徐山，上了车上。 而其他人，都进了房子里面，开始搜查证据。 保姆跟在萧琛艿的后面，絮絮叨叨的：“我就知道，徐太太不是自杀的，他还告诉我是自杀，怎么可能呢。” 萧琛艿顿住身子，看向保姆：“您怎么知道，徐太太不可能自杀呢？” 其实，保姆的态度，也有些奇怪。 从一开始，她就抱着要暴露徐山的态度，而且好像知道徐太太不是自杀的。 难道，她看见了凶案现场？ 萧琛艿给花甯使了一个眼色，花甯很快就过来，记录保姆的话。 第356章 从轻处理 保姆叹气，“徐太太人很好的，性格很温柔，对我也好。昨天下午我去安慰她，还聊了一会儿。徐太太跟我说，过够了这种日子，想要和徐先生离婚，一分钱都不要。她都想好去哪里了，说是要回老家，她父亲还在世，想回去照顾父亲。” 保姆说着，摇了摇头：“既然徐太太都想了这么多了，怎么可能一时想不开自杀呢？而且，昨晚……” 她往外面看了看，确认徐山听不见他们说话之后，这才说道：“昨晚我在房间里，睡得不是很安稳。发生了这种事情，谁也睡不安稳。迷迷糊糊之间，我好像听见了他们吵架，但是当时也没当成一回事。” 保姆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遗憾：“谁知道早上醒来，徐先生就告诉我，徐太太昨晚想不开，在卧室自杀了。” 萧琛艿问：“是哪一个卧室？” 保姆便道：“是之前小姑娘住的那一间，自从她走了，徐太太就经常去那个房间睡。” 萧琛艿带着人去了那个房间，房间里面虽然被收拾过了，但是依稀还可以看到，这个房间之前是被破坏过的。 床脚处的地板上，有一处划痕。 床头的柜子上，有一处很明显的凹陷。 就连衣柜上面，也都是指甲形成的划痕。 很明显，两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发生过激烈的打斗，徐山不知道是失手还是故意的，用东西勒死了徐太太。 花甯忽然间开口道：“垃圾桶里有东西。” 她从垃圾桶里拎出了一根粉红色的绳子。 那根绳子是丝质的，看起来像是睡衣的袋子。 萧琛艿点头：“装好，带回去。” 花甯仔细的将那根绳子装进了物证袋里面。 九组的人将整个房子都仔仔细细的勘察了一遍，除此之外，其他病没有发现什么。 徐山应该是激情杀人，而且杀完人之后，太过于紧张了，现场都没打扫干净。 或许不是太紧张了，而是徐山太笃定了，不会有人发现。 毕竟，局保姆说，徐太太算是远嫁，自从结了婚就在家里不工作了。 所以她在这边也没有什么朋友，自然不会有人发现她死了。 到时候尸体一火化，一入殓，谁也不会发现有什么不对的。 可是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萧琛艿等人，竟会在这个时候登门，还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他连凶器都没有扔。 回去之后，褚天琪经过化验，确定花甯从垃圾桶里找到的那根绳子，是杀死徐太太的凶器。 加上保姆的证词，证明他们晚上发生过激烈的争吵。 徐山已经可以当成嫌疑人被控制起来了。 晚上，褚天琪验尸的时候，又有了新的发现。 从徐太太的指甲里，找到了一丝人体纤维。 而这些纤维，明显就是属于徐山的，与徐山身上的伤痕，与徐山的基因，都是相吻合的。 在去审讯徐山的路上，花甯调侃道：“这应该是我们办过的案子里面，最简单的一宗了？” 从发现尸体，到确定凶手，以及找齐证据，用了半天的时间而已。 萧琛艿摇头失笑：“这个案子虽然简单，但是徐山这个人……” 他这个人，可不简单。 竟然与二十年前的那个案子扯上了关系。 审讯室里，徐山正靠在椅子上半躺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活脱脱一个小混混的形象。 看到萧琛艿和花甯进来，动也没动，甚至连眼神都没给他们一个。 “说说，为什么杀她？” 徐山冷笑了一声：“我没杀她，你们不要胡说。” “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有意思吗？你的现场没有清理，凶器我们已经找到了。”萧琛艿说话间，举起了手上的照片。 那是那根绳子的照片，粉色的绳子装在物证袋里，散发出幽幽的气息。 徐山好像看到了那件粉色的睡裙，一时之间，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死者的身上，也发现了属于你的纤维。是你们打架的时候留下的，而且验尸报告显示，死者是晕过去之后才被杀死的。” 徐山抿着嘴，就是不说话。 “没有人会在昏迷的情况下自杀，所以只有一个答案，其他的，还要我说吗？” 见徐山还不说话，萧琛艿也不多做纠缠，直接站起身：“这个案子，证据很齐全，认证物证都有。就算你不开口，我们也能结案。但是……” 萧琛艿观察到，他说但是两个字的时候，徐山还是支棱起耳朵来了。 很明显，他还是对自己的话感兴趣的。 “如果你态度好一点，将来法官可能会酌情考虑到这一点。” 无非就是死刑和无期的区别，对于徐山这个岁数来说，就算是无期，等他出来的时候，也六十多岁了。 “所以，现在说不说，对我们没有影响，对你自己，影响倒是很大。”说完之后，萧琛艿带着花甯，直接就要往外走。 徐山见状，有些傻了。 什么情况？这个案子已经板上钉钉了？ 也就是说。他的下半辈子，就要在牢里度过了？ 徐山还是很懵，他心里对这个好像没有什么概念一样。 他无法想象，他的下半辈子会是什么样的。 “等一下……”徐山有些犹豫的开口。 萧琛艿转身，很平淡的看着他。 刚才他说的那一番话，并不是为了让徐山开口，而是真话。 这个时候，徐山的态度，决定的不是警方，而是他自己。 徐山很久都没说话，萧琛艿见状，也没等他，再次转身就要走。 这下子，徐山是真的急了：“你等等，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萧琛艿挑眉：“什么话？” 徐山好像才刚开始回过神来，也才明白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就是……如果我坦白，会从轻处理。”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萧琛艿摇头，“我没这么说过。” 徐山急了，整个人就站了起来：“你胡说，你刚才明明就是这么说的。” 第357章 给过你机会 只是，他整个人是被铐起来的，所以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把椅子都给带倒了。 他就呈现出一种扭曲的站姿来。 “你刚才明明就是这么说的。” 萧琛艿看着徐山此时此刻的样子，心中萌生出一种：老九组的人，竟然折在这样一个人身上，真是没天理。 当时的情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但是从徐山的性格来看，这应该是个骗局。 就算是发现了走私的船只，按照徐山的性格，他也只会跟着同流合污，或者利用这一点去敲诈，而不是去报警。 所以，那通报警电话，或许就是徐山故意为之的，目的就是为了故意将老九组的人引到那边去，然后一网打尽。 虽然下手的不一定是徐山，可是要是没有徐山的这一通电话，老九组的人，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徐山，是始作俑者。 “我说的是，如果你坦白，或许法官会酌情考虑这一点。” 他扯了扯唇角，“你知道什么叫做酌情吗？” 徐山整个人都瘫坐在椅子上：“我……我没想杀她，等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 萧琛艿见状，给花甯使了一个眼色眼色，两个人又重新坐到了座位上。 “我们俩的感情其实一直都不怎么样，结婚很多年了，也没个孩子。其实之前我们两个已经想要离婚了，可是就是那么巧……” 徐山捂着额头，一脸的追悔莫及。 那个时候，要是没有那么巧，他们两个直接离了婚，后面也就没这么多事情了。 她也不会死，自己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他们两个，也不会遭受丧女之痛。 “就在去扯离婚证的前一天，她发现自己怀孕了。结婚好多年都没怀过，突然怀上了，她说什么也不离婚。我们俩就这么过下去了，在孩子面前表现出一副关系很好的假象来。” “孩子没了，我们俩都忍不下去了，脾气都爆发出来了，我们一直在争吵，一直在推卸责任。吵得厉害了，我就是想让她闭嘴，我随手抓起了床上的绳子，勒住了她的脖子，等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没气了。” 徐山说完，急切的看着萧琛艿，“这就是整件事情的经过，我不是故意杀人的，属于过失杀人。” 萧琛艿却笑了：“你编谎话也要编的像一点。” 说完，他站起来：“我给过你机会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 徐太太是昏迷后被徐山勒死的，刚才他说过了，徐山的谎话太蹩脚了。 徐山不是过失杀人，他是故意的。他把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杀了。 徐山急了：“就是这样的，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他在后面急切的拍打着桌子，想要让萧琛艿相信他的话。 可是萧琛艿却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徐山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目光都是呆滞的。 萧琛艿和花甯从审讯室里出来之后，进入了隔壁的玻璃间。 简宸伊在那边看着，见他过来，便道：“行了，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明天我再审一遍，保证他能说实话。” 虽然萧琛艿说的没错，但是有当事人的证词，还是要好一些的。 所以，简宸伊打算晾徐山一天，明天换他去审讯。 毕竟，今天萧琛艿已经把基础打好了，明天的审讯应该会很简单。 这个晚上，徐山几乎是一晚上没怎么睡着，心里一直在想着，自己怎么会犯那么蠢的错误。 万一警察这边真的不管他了怎么办？ 那他这种情况，是不是会定义成谋杀？ 那会是死刑吗？ 如果是死刑的话，那他…… 心里有很多的问题，也有很多的惶恐。 想着想着，徐山倒是也睡了过去。 只是他睡着的时候，都快五点钟了。 八点半，警局准时上班。 简宸伊听说徐山接近五点的时候才睡着了，便对着周晗说道：“走，我们去会会这个徐山。” 九点钟，只睡了四个小时的徐山被叫了起来。 一整个晚上，他都在审讯室里，睡也是睡在椅子上的，手被绑住了。 所以一个晚上过去了，徐山便的十分的狼狈。 脑袋上的头发都是乱糟糟的，眼下也是有一片青黑。 看见简宸伊和周晗进来，他瞬间瞪大了双眼：“警官，我都交代，我都交代……” 简宸伊还没说话，徐山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说道。 简宸伊没接话茬，而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旁边的周晗在收拾东西，准备记录口供。 两个人的动作都是不紧不慢的，好像只是过来例行公事的。 徐山看着这两个人，没敢再说话。 片刻之后，简宸伊和周晗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简宸伊这才开口：“徐山，我劝你想好了再说。” 徐山连忙点头：“想好了，想好了。” 简宸伊点头：“你说的是不是假话，我能分辨，这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说完之后，他示意：“说说，杀人经过。” 徐山斟酌了一下，这才开口：“孩子去世之后，我们两个都挺痛苦的，她的脾气变得很暴躁，她觉得是因为我孩子才去世的，所以动不动就跟我吵架。” 徐山说这话的时候，手上的小动作很多，而且眼睛是朝着右边看。 这就证明，徐山在说谎。 简宸伊抬手：“停！” 徐山愣了一下，抬头看向简宸伊：“怎么了？” 简宸伊便道：“你确定说实话了？” 徐山的眼神便有些不自在：“是啊，是实话。” 简宸伊就笑了：“据我所知，不是实话。” 徐山愣了一下，也对简宸伊刚才说的那句话，有了重新的认知。 他说：你说的是不是假话，我能分辨。 的确，他刚才说假话了。 “是，她不是因为孩子的事情跟我吵架，她是想离婚，我不同意。”徐山有些颓然的说道。 这一次，简宸伊知道，徐山说的是真话。 “为什么不同意离婚？” “我们两个结婚很早，那个时候我还没什么钱，后来越做越大，这些钱都是婚后财产。” 如果要离婚的话，这些钱，肯定是要平分的。 第359章 他叫武山 丁屿将实现从电脑上挪开，放到了萧琛艿的脸上：“他以前叫武山。” “武山？”萧琛艿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还是没明白，丁屿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武山，武山……”他反复的咀嚼着这个名字。 忽然之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看向简宸伊，就看见简宸伊也是一脸的震惊。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徐山和武利民是什么关系？” “徐山是武利民的儿子？” 说完，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丁屿低声道：“是的，徐山的父亲叫武利民。后来户口就迁走了，跟着继父姓。这个武利民是不是哪个武利民，还不太确定。” “继续查。”萧琛艿道。 这个好查，只要找一下双方的资料就能证实。 丁屿低头，又操作了一番，然后道：“确实是。” 徐山的父亲，就是多年前书记被杀案的那个凶手。 徐山曾说过的那句话，就变得十分的有意思。 他说，父亲是拿命换钱。 那么也就是说，武利民不是那个案子的凶手，只是拿了钱，替人顶罪而已。 那么，真正的凶手是谁？ 他们是否也是老九组失踪案的幕后真凶？ 这一切的一切，徐山或许知道。 他知道武利民是替人顶罪，而且他还和这些人有了牵扯。 简宸伊看向萧琛艿，低声道：“要不改天，咱们在去一趟监狱？” 萧琛艿顿了一下，没回答简宸伊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说，既然徐山知道这么多的话，对方会不会格外的看重他？” 简宸伊点头：“这个应该是自然的。” “现在他进去了，而且我还单独去找了他，你猜那幕后之人，会不会猜到我们已经查到了一些事情，并且已经查到了徐山身上？” 简宸伊闻言，脸色便是一变：“你是说，对方可能会对徐山动手？” 萧琛艿想起徐山的那句话，他说，你以为监狱里面就安全吗？ 是的，监狱里面是不安全，可是最起码比外面要安全一些。 利用这一点，他或许可以打开徐山的心防。 萧琛艿便道：“我打个电话。” 他走到一边，给监狱的领导打了电话。 “对，麻烦您单独关押。” “是的，他这边有点状况。” “他对我们很重要，他能提供线索。” …… 打完电话，萧琛艿这才跟简宸伊说道：“我已经让监狱那边着重看着徐山，并且单独关押，应该不会出事，明天咱们两个再去一趟。” 对于萧琛艿的安排，简宸伊是放心的。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就再次来到了监狱，见徐山。 徐山因为昨晚莫名其妙的被单独关押，心已经悬了一个晚上，这次在看见萧琛艿和简宸伊，他有些着急。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们这样做会害死我的。”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 简宸伊开口：“那个人，你们家对他也算是有救命之恩，他会杀你吗？” 这一声救命之恩，把徐山给说懵了。 “什么救命之恩，你在说什么？” “当年，你的父亲武利民，替他承担了杀人的罪名，难道还不算是救命之恩吗？” 说到武利民这个名字的时候，徐山霎时间瞪大了双眼。 “你们……你们怎么知道……” 当年，他之所以改姓，不是因为和继父的关系多好，而是为了躲避警察。 当年，警察已经盯上他们了，虽然已经处理了，但是保不齐以后…… 所以，在和母亲商量之后，他把户口从原先的那个家里迁走，迁到了继父家里。 原本以为，这样警察就不会知道他和武利民的关系，可是谁曾想到，时隔二十年，他们还是找到了他。 “你看，就算是你不说，我们也在一点一点的拼凑当年的真相。”简宸伊趁着徐山脑子混乱之际开口说道。 徐山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 “你现在在监狱里，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但是你一旦说漏嘴，给他们带来的麻烦有多大，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所以你猜，他们会不会想杀了你？” “更何况，你们家与他们牵扯这么多，这些年来，或许他们一直都在盯着你。现在你的案子结束了，警方还频繁来找你，要是你，你会怎么想？” 徐山沉默了片刻，整个人脸色都变得煞白起来。 他已经是一个没有用的人，但是却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 对方会给他活路吗？恐怕不会！ 但是……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陷入了迷茫当中。 就算是他告诉警察真相，那么警察能保护他吗？ 告诉警察真相，就相当于是彻底的背叛了那个人。 不告诉警察真相，或许那个人看在他父亲的面上，不会动他。 徐山抓了抓头发，显得十分的纠结。 萧琛艿有些着急，还要再说些什么劝说一下，可是却被简宸伊悄悄的拉住了。 简宸伊暗暗的跟他使了一个眼色。 随后，简宸伊对徐山说道：“我不逼你，你好好想想。最近这一段时间，我都会为你申请单独关押。” 他和萧琛艿站起来，就要往外面走。 只是，刚迈出一步，简宸伊又顿住了，他没回头，“但是你要想明白，你在对方那里已经失去价值了，但是在我这里还有价值。不过，这价值不是永久的，等我们查出真相，你在我这里，也就同样失去了价值。” 失去价值的人会被怎么样？徐山心里很清楚，只有一个结果，会被放弃。 说完这些，简宸伊头也没回，带着萧琛艿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简宸伊十分的笃定：“不出三天，徐山一定主动找你。” 萧琛艿叹了口气：“希望如此。” 简宸伊所说的没错，就算是没有徐山，他们也在一点一点的接近真相。 可是这个时间，可能会非常的漫长。 可是如果有徐山的话，那么他们就会省很多的时间。 简宸伊猜测的果然不错，第三天的时候，徐山就通过监狱的领导给萧琛艿递了话：他想要谈一谈。 第360章 葬身鱼腹 这一次，去的还是萧琛艿和简宸伊。 他们见到徐山的时候，徐山整个人变得十分的憔悴。 一看就知道，最近这几天，应该都没怎么睡。 整个人也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 看见萧琛艿和简宸伊，他的表情有些急切：“如果我把真相都告诉你们，你们会怎么保证我的安全？” “在没扳倒那个人之前，我都会为你申请单独羁押。再多的我做不到了，说不说全在你。”萧琛艿并没有说大话，他的职责权限内，能做到的也就只有如此而已了。 徐山的表情明显是有些失望的，但是很快，他还是点头：“可以，我说。”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在徐山的对面坐下。 徐山轻吐出一口浊气，这才开口说道：“我小时候，家里很穷，经常吃不上饭，连盒火柴都要靠借的那种穷。你们这一代人，肯定没经历过这种穷。大概二十多年前，我十七八岁的时候，我爸的一个同乡发财了，我爸就带着全家来投奔他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原本以为，这是改变命运的机会，可是谁知道，这是我们家破人亡的开始。这个同乡，给一个老板当司机，介绍我爸和我也进了这家小公司。我们两个都是干苦力的，赚的钱勉强温饱。可是那个时候，我们全家都已经很满足了。” 徐山所说的那种情况，萧琛艿和简宸伊没有经历过，自然理解不了。 “后来，我们公司所在的那个区域要发展，我们老板看好了时机，把全部身家都投了进去。为了保证投资不会赔本，他弄了好几个空壳公司，用的是手底下的身份去办理的。我爸，就是其中一家公司的法人。” 萧琛艿皱眉，只觉得案件的脉络已经逐渐的开始清晰起来。 当年，案件的凶手被判定是武利民的主要依据之一，也是因为他名下的这个公司。 只是却没想到，这个公司是空壳公司。 那幕后之人，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这一天，才会建立这么多的空壳公司，以便后期替他顶包？ 萧琛艿看向徐山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徐山还在继续说，表情倒是很平淡，似乎是没想到这一层。 “后来，我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有一天我爸拿了很多很多钱回家。语重心长的跟我说，让我拿着这钱，谁也不要说，离开这个地方，去城里面买个房子，买个车子，再做个小买卖，安安分分的结婚。” “第二天，警察就上门，把我爸抓走了。我当时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爸不会杀人，他连只鸡都不舍得杀。可是我爸承认了自己杀人，我以为是屈打成招，可是我去看他的时候，他跟我说，是他杀的，我不得不信。” “后来我才想明白，我爸一定是替别人顶罪了，不然怎么可能凭空出来那么多钱。我想查清楚，所以我留在了公司。可能是我的行为影响到了他们，他们给我看了一个视频。人确实是我爸杀的，那些钱，不是顶罪的钱，还是买凶杀人的钱。” 说到这里，徐山有些痛苦的低下了头。 他不敢想象，连一只鸡都不敢杀的父亲是怎么样说服自己，杀了人的。 “那个人，反对大面积的征地，在企业和农民之间，他站在农民那一边。他的做法，违背了企业发展的初衷。所以他们找人杀了他，我知道了这些，就被迫加入了他们。” 萧琛艿迫不及待的问：“背后的人到底是谁，那群警察呢？你们把他们怎么了？” 徐山抬眼，一脸的麻木：“死了，全都死了！” “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徐山沉默片刻，萧琛艿十分着急，多次想说话，都被简宸伊拦下了。 “那个时候，我在公司也是出于最底层的，上层领导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我所在的那个公司。在这二十年的时间里，飞速的发展壮大，直到今天，在星禅市，可以算的上是屹立不倒了。这个公司……” 他抬头，定定的看着萧琛艿，一字一句的说道：“他叫大洋集团，他们的董事长，叫做西连峰。那个时候，公司里的人，大多都姓西。” 听到徐山的话，萧琛艿整个人都愣住了。 西连峰，竟然是西连峰。 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老九组的失踪与他有关，周晗父母的案子、他父亲的失踪，也与他有关。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监狱里出来，萧琛艿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简宸伊虽然不知道内情，可是大体也能猜出一些的。 第361章 有案子 之前种种可以确定，萧琛艿和西连峰之间，是有着私人恩怨的。 所以，简宸伊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默的开车往警局走。 忽然间，萧琛艿开口说话了：“徐山说，他们杀了那位先生之后，正好有一个人上位了，回去得查查，那个人是谁。” 他们对那个区域的发展并不熟悉，虽然看过资料，但是还真是不知道详细的资料。 “嗯，从他那里，或许能得到什么线索。” 简宸伊说着，算是安慰。 大洋集团的势力，他们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有多大。 但是，他们敢明目张胆的将萧琛艿关进地牢来看，这背后的关系网肯定是非常的宏大的。 所以现在，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还不能动西连峰。 但是他们可以从其他的方向入手。 回到警局，萧琛艿和简宸伊立刻去查了资料，新的书记就上任之后，用了很大的力度去征地，那个小镇发展的很好，逐渐形成了一个商圈，现在被划到了市区。 因为这个政绩，这位书记这二十年来的官运都非常的顺利。 萧琛艿便将他们这些天的所得，一五一十的跟两位领导汇报了。 “当然了，现在这些都是徐山的一面之词，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我和简宸伊分析过。徐山说的这些，与之前我们找到的各项证据，都能合的起来，所以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王东胜和孙立民自从听完他的话之后，表情都十分的沉默。 六个人，都葬身鱼腹这个消息，他们一时接受不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见状，萧琛艿便道：“那王队、孙局我先下去了。” 王东胜和孙立民都没说话，萧琛艿就很识趣的离开了。 离开之前，还很贴心的帮两个人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虽然老九组的人失踪这么久了，但是就像他对父亲还抱着希望一样，王东胜和孙立民对老九组的人，一定也是抱有希望的。 虽然心里的理智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总有些时候，情感是大于理智的。 王东胜和孙立民在办公室里面单独呆了很长一段时间，萧琛艿吩咐过大家，暂时先不要去打扰。 等他们两个出来的时候，眼眶是红红的。 “萧组长，还有简宸伊，你们两个上来一下。”王东胜站在楼梯口，对着萧琛艿和简宸伊说道。 丁屿和花甯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今天很反常。 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可是无论是萧琛艿还是简宸伊，亦或者是王队和孙局，都没有告诉他们的意思。 他们也就只好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四个人的谈话，谈的很长时间。 九组的人本来不想打扰他们的，只是中途的时候，来了案子。 花甯上楼，敲响了王东胜办公室的门：“王队，有案子！” “知道了！”王东胜的声音有些低沉。 花甯是王东胜的侄女，自然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应该不怎么好。 她可不想让枪口上撞，便道：“那我先下去准备。” 说完，也不等王东胜回话，直接就下楼了。 很快，萧琛艿和简宸伊就下来了。萧琛艿一边往外面走，一边问：“什么情况？” 花甯便将在电话里听到的情况简单的跟萧琛艿汇报了一下：“地点在郊区，一个女人开车过去，抽烟的时候车子自爆了，附近就是一个工地，工人们已经把火给灭了。” 萧琛艿点头，上了车。 一群人往郊区赶，距离有些远，等他们到的时候，附近的片警已经把现场围起来了。 现场到处可见车子的残骸和灰尘，周围全都是工人。 这附近，就有一个工地。 “谁是目击者？”萧琛艿问。 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连忙举手：“报告警官，我看见了。” 萧琛艿点了点头，走近了那个男人。 “说一下，现场什么情况？”萧琛艿道。 丁屿也跟着过来了，打算做笔录。 男人挠了挠头：“大概一个小时多之前，有一个女人开车过来，那女人老漂亮了，和明星似得，又白又高，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那身材……” 眼看着这个工人说话的方向有些偏，萧琛艿皱起了眉头：“让你说案件情况，没让你说死者的样子。” 旁边其他工友们也哄堂大笑，嘲笑着这个男人。 “是啊，你是多少年没见过女人了，馋成这样？” “再漂亮也死了，有什么用？” …… 男人讪讪的，话题终于说到了案件上面。 “她是开车过来的，经过这里的时候，路上我们放了一些工具，还挺重的。” 说到这里，他似乎是感觉他们的行为有些不对，连忙解释：“这里很偏，平时几天也不会来个人，我们为了方便，就放在路上了，有人的话我们也会及时的挪开。” 第362章 死后被焚烧 萧琛艿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他见警察对他们的这种行为并未说什么，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说道：“她过来的时候，车子差一点过不去，我们正好经过，她掏出两百块钱，让我们给她搬走。”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其实她不给，我们也搬。可是她非要给，我们……” 不是他们利用这种办法赚钱，只是那个女的，实在是有些财大气粗的样子，塞给他们就不说话了。 萧琛艿点头，示意他们继续。 “我们把东西搬开之后，她就过去了。就在那个地方停车了，好像在等什么人一样。”男人指着车子的残骸说道。 “停车之后，她就下了车，靠在车上抽烟。我们也忙，也没继续注意她了。后来就听见砰的一声，再看过去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始燃烧了。我们这边也没什么灭火设备，废了一会儿工夫才把火灭了。” 又问了其他人，口供都是一样的。 萧琛艿吩咐丁屿：“把钱先收起来，看看上面的指纹，是不是和死者相符。” 说完之后，他就去了现场。 丁屿便开始收钱：“这是证物，你们放心，等用完了肯定还给你们。” 男人们犹犹豫豫的，好像生怕丁屿会不给了似得。 丁屿只能一再的解释：“我们是人民警察，怎么会贪你们这几百块钱呢，对？” 拿着钱的两个男人见状，还是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 丁屿有些无奈：“我们只是想收集这钱上的指纹，你们得配合才行。” 有一个男人想了想，眼前一亮：“那个女人递给我们钱的时候，是带着手套的，所以不会有指纹的。” 这边，丁屿还在和他们纠结这些钱的事情，而萧琛艿这边已经站在车的残骸旁边了。 车子燃烧的非常的彻底，从现场已经看不出什么来了。 废墟中，倒是找到了死者的残骸，可是烧的已经面目全非了。 “组长，车牌还能勉强辨认，可以通过车牌确认死者的身份。”成墭从废墟当中，捡出了车牌。虽然已经被烧的黑了，但是上面的字母，还是勉强可以看清楚的。 有了这个车牌，就可以确认死者的身份，也算是有了突破口。 萧琛艿点了点头：“大家都辛苦一下，看看地上有没有烟头。” 目击者说过，死者是抽烟的时候引发的车辆燃烧。 只是可惜，现场燃烧的太完整了，并没有找到烟头。 但是也够了，只要车牌在，死者的身份就不难确认。 勘查完现场，九组的人带着死者的尸体和车牌，回到了警局。 尸体被带去褚天琪那边，进行尸检。 而丁屿这边，根据车牌，开始确认死者的身份。 这个车牌的主人，叫做刘倩倩，今年二十八岁，女性，未婚。 丁屿确认了身份之后，开始给死者的家属打电话，让他们过来认尸。 而花甯，则开始查询刘倩倩名下的手机号，然后查看她的通话记录。 成墭则忙着整理现场发现的证物。 大家都很忙碌，法医工作室里面，褚天琪问道：“目击者说死者是抽烟的时候车子燃烧致死的？” 萧琛艿点头：“对，目击者是这个意思。” 褚天琪却摇头道：“不对，死者不是生前被燃烧的，而是死后才被燃烧的。” 萧琛艿皱眉，一时之间没搞清楚这里面的关系。 褚天琪便指着死者的气管给萧琛艿看：“你看，这是呼吸道。如果是死者在清醒的状态下，车子忽然间开始燃烧，那她一定会感到疼痛，一定会挣扎。” 她抬头，看向萧琛艿：“人在挣扎的时候，呼吸是比平常更快、更用力的。所以，如果是这样情况的话，那死者的呼吸道里，一定会有灰尘存在。” 她又低头，指着死者的呼吸道：“可是你看，死者的呼吸道多干净，一点杂质都没有。所以说明，车子在燃烧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所以才没有挣扎，呼吸道是干干净净的。” 萧琛艿沉思片刻，问：“目击者说听到了砰的一声，应该是车子先发生了爆炸，然后再燃烧的。这种情况的话，会不会是那一声爆炸，把死者给震晕了，所以死者才……” 萧琛艿的话都没有说话，就被褚天琪给否定了：“你说的这种情况，在理论上是根本不存在的。你要知道，人的呼吸是本能，车子在爆炸之前，肯定已经开始有反应了，死者已经呼吸了。更何况，在震晕的那一刻，死者也在呼吸。” 那也就是说，这种情况根本不正常。死者在车子发生故障之前就已经晕过去了。 可是，目击者说她在车子爆炸前还在车子旁边抽烟，难道是死者本身有什么疾病？ 萧琛艿从法医室出来之后，立刻问：“死者的家属联系上了吗？什么时候过来？” 丁屿连忙道：“联系上了，是死者的父母，很快就过来，大概半个小时。” 那边花甯也举手：“我查到死者生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一个叫做徐思明的男人，我已经通知他了，他也很快过来。”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这个徐思明，是刘倩倩的男朋友，两个人好像是高中同学。” 萧琛艿点了点头，他在电脑前坐下，查看刘倩倩的病史。 可是，她的资料是干干净净的，从小打到没住过院，医保的账户也只是买一些日常的药品，没有治疗特殊疾病的药。 这么说来，刘倩倩的身体很健康，那么为什么会没有意识呢？ 不到半个小时，刘倩倩的父母和男朋友，几乎是前后脚到了警局。 丁屿和花甯，带着老两口去认尸，萧琛艿和简宸伊则带着徐思明，去了审讯室。 刘倩倩的父母，都算是高知，素质很好。即使知道了女儿的死讯，但是两个人还是压抑着自己的感情。 但是在看到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的时候，李倩倩的母亲还是没忍住，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晕过去了。 第363章 不是自杀 采集完样本，丁屿带着老两口，去录口供。 而徐思明这边，已经开始了审讯。 “刘倩倩死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你们都说了什么？”萧琛艿问。 徐思明低着头，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低沉。 闻言，他低声说道：“没说什么，我们因为一些原因，已经冷战好几天了，我想打电话缓和一下关系，可是她接了电话之后只是嗯了一声，就不说话了，我以为她是不想和我说话，我就把电话挂断了。” 这一点，倒是符合现实。 从明细上看，这一通电话的通话时间很短，只有十几秒。 “你们因为什么事情冷战？” 徐思明的表情有些复杂：“是因为结婚的事情，在彩礼上面，发生了争执。” “具体呢？”萧琛艿追问。 刘倩倩死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徐思明的，而且徐思明还和刘倩倩打过电话。 所以现在怎么看，徐思明都是嫌疑最大的人。 徐思明咬了咬牙：“她们家要的比较多，我父母不同意。” 萧琛艿皱眉，徐思明和刘倩倩的家境都算是比较好的，比普通人好一些。 他们这样的家庭，也会产生这样的纠纷吗？ “你在案发这段时间内，人在什么地方，有没有人证或者其他的证据？” 徐思明自然也知道，自己现在成了头号嫌疑犯，所以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他没有恼怒。 他低声道：“我在单位，单位有监控，而且我同事们都可以作证。” “你单位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我们会派人过去核实。” 徐思明便乖乖将以上信息都说了一遍。 “刘倩倩有没有什么疾病？”萧琛艿又问。 徐思明想了想，摇头：“没有。” 顿了一下，他又道：“过敏算吗？”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可能是个大发现。 过敏是会导致人晕厥的，刘倩倩会不会对某种东西过敏，然后吃了这种东西后才来到郊区。 所以，车子还没爆炸的时候，她就晕倒了，所以香烟掉在车子，逐渐的引发的爆炸。 这样的话，所有的事情就都说的通了。 这样想着，萧琛艿便问：“刘倩倩对什么东西过敏？” 徐思明毫不犹豫的说道：“她对香烟中的某种物质过敏，只要闻到烟味，身上就会起一些小疙瘩，痒的不行，所以她身边的人，都不会在她面前抽烟的。” 听到这个消息，萧琛艿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刘倩倩对香烟过敏？” 徐思明闻言，点了点头：“是呀，她从小就这样，她父母也知道的。” “那刘倩倩主动吸烟的概率大吗？” 徐思明闻言，有血不可思议的摇头：“你开玩笑？刘倩倩怎么可能吸烟？她有一次不小心在外面闻到了烟味，回来难受了很多天。那种感觉据她所说就像是慢性病一样，虽然不致死，但是很磨人。” 萧琛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那刘倩倩如果吸烟了，或者是闻到烟味了，会不会导致晕厥？” 徐思明还是摇头：“不会的，她说她小时候淘气，偷了一位叔叔的烟，抽了几口，除了痒，没有其他的感觉。” 徐思明离开之后，萧琛艿和简宸伊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假设徐思明说的是真的，刘倩倩吸烟之后并不会晕厥，那她在车子爆炸之前还是清醒的，那么气管就不可能是干净的。 “只有一个可能。”萧琛艿笃定的说道，“吸烟的人不是刘倩倩，当时刘倩倩已经死了，抽烟的人是伪装成刘倩倩的，给钱也是故意的，想要营造一种刘倩倩是自杀的错觉。” 简宸伊点头：“不错，想要验证这个想法也很简单，只要对现场的车辙印进行鉴定就可以了。” 凶手至少一百斤左右，在与不在，差别还是很大的。 萧琛艿站起身，“走，我们再去一趟现场。” 丁屿和花甯这边，也录完口供了。 老两口和刘倩倩不住在一起，所以对于刘倩倩的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但是关于刘倩倩对香烟过敏的说法，徐思明没有说谎，的确是这样的。 送走了刘倩倩的父母之后，萧琛艿带着人，又赶往了现场。 现场被保护的很好，没有人过来。 车辙印从远处一直延伸到现场的，工地的那一块虽然被掩盖了，但是有一段距离，还是很清晰的。 那一段车辙印，完全可以用。 鉴定科的人在采集车辙印，然后进行数据对比，从而得出结论，车上到底有几个人。 而萧琛艿和九组的人，则重新勘察现场。 死者当时在抽烟，而且据目击者称，对方抽了不止一根，那地上是否有烟头呢？ 如果幸运的话，可能会留下烟头，而烟头上面有唾液，可是提取dna。 只是，现场很干净，不知道是凶手太谨慎了，还是这场火把现场的一切都烧干净了。 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痕迹。 “周围看看，现场只有一具尸体，凶手肯定从这里溜走了，看看有没有脚印？”萧琛艿吩咐道。 这里虽然距离工地不是很远，但是工人们几乎不会过来。 所以，如果凶手从现场离开的话，可能会留下脚印，毕竟这个地方都是土路。 从脚印上，也可以查出很多的信息来。 就在萧琛艿带着人找证据的时候，鉴定科那边已经得出了结论：“车上的确有两个人，另一个人的体重在一百三十到一百八十之间，应该是个男人。” 据目击者说，对方虽然坐在车里看不清楚身高，但是人很瘦。 如果是女人的话，这个体重应该不会很瘦。 可是如果是身高足够高的男人的话，这个体重是很瘦的。 与此同时，九组的人也在附近发现了一组脚印。 对方穿的是平底鞋，看鞋长，应该在四十二到四十四码之间。 从鞋码上也可以看出，这个人是个男人。 从现有的线索初步判定，凶手是一个男人，他在杀了刘倩倩或者是弄晕了刘倩倩之后，将她装到了车上，自己换上女人的衣服，带着刘倩倩来到了郊区。 第365章 不能 不一会儿，萧琛艿就把盒饭给吃完了。 周晗又吃了三两口，这才打算去把垃圾给扔了。 萧琛艿这才从监控中抬起头来：“不吃了？” 周晗默默的摇头，小声的说道：“吃不下了。” 萧琛艿看了看她饭盒里面剩下的饭，像是下命令似得：“再吃点。” 周晗也没说话，又默默的坐下来，慢慢的吃起了饭。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气氛有些怪异。 萧琛艿专心的看监控，而周晗则默默的吃饭。 直到把饭盒里面的饭都吃光了，周晗这才起身去扔垃圾。 这一次，萧琛艿并没有说什么。 监控看了第一遍，已经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可是萧琛艿这边并没有什么收获。 “走，明天一起看。”周晗催他。 萧琛艿的眼神终于从监控中抬了起来，看向周晗：“怎么了？” 看到周晗的眼神，他有些后知后觉：“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周晗抿了抿唇，点点头：“回家，视频明天我们一起看。” 萧琛艿想了想，关掉了电脑。 “那走。” 两个人走出办公大楼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昏黄的路灯将道路照的有些模糊。 萧琛艿和周晗上了车，一路往周晗家走。 路上，萧琛艿这才开口：“不是说有话对我说吗？怎么不说了？” 周晗低头沉默着，并没有说话。 萧琛艿也没有催，只是默默的等着。 片刻之后，周晗终于开口了：“你觉不觉得，我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挺尴尬的？” 这一句话，让萧琛艿有些诧异，他连忙侧头，看向周晗：“怎么会？”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是比亲人还要亲的关系。 周晗闻言，忽然间就冷笑了一声：“也是，可能只有我这样觉得？” 她伸手去按安全带：“停车，让我下车。” 萧琛艿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还是低声哄劝：“别闹了，跟我回去。” 周晗的眼圈都红了，她解开了安全带：“你停不停车，不停车我跳车了？” 周晗是一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萧琛艿只能停了车。 周晗解开安全带就往前走，这个地方没有停车位，萧琛艿只能一边观察着周晗的去向，一边找停车位。 等他找到停车位的时候，周晗已经离开挺远了，到了一个路口，正打算穿过马路去另外一边。 她虽然生气，但是还是遵守交通规则，正好遇到红灯，她就没往前走，而是站在路口等红灯。 萧琛艿见状，停下车之后，一路小跑的去追。 绿灯亮了，周晗大步的穿过马路。 过马路的人只有三两个，周晗首当其冲，跟身后的人大概隔了一个车身的距离。 萧琛艿赶了上来，他站在路边，抬头看了一眼，还是绿灯。 他刚要抬脚走，就看见右手边一辆汽车飞驰而来。 那辆车子，正好对着周晗。 而周晗，还亦无所觉的样子，埋头往前走。 看到这一幕，萧琛艿急的大喊：“周晗……” 可是周晗听到这一声之后，却忽然间顿住了脚步，回了头。 眼看着那辆车就要撞到周晗的身上，萧琛艿和她隔着至少有五六米的距离，想要上前已经是来不及了。 “噗通”一声，是人倒在地上的声音。 而那辆车子，冲了出去，一个转弯就跑了。 萧琛艿朝着周晗的方向冲了过去，其他路人纷纷反映过来，指着那辆车子大喊：“这是故意杀人？这还是绿灯呢，赶紧拦住他……” 只是，那辆车子不管不顾的，丝毫没有减速的样子。 这样横冲直撞的车子，谁敢去拦？说不定下一个被撞的就是自己了。 所以，大家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辆车疾驰而去。 所有人都看向周晗，关切的围了上去。 萧琛艿被包裹在人群最中间，他抱着周晗，气息急促：“还好，吓死我了。” 旁观的人也都在关切的问：“小姑娘没事？” “刚才没吓到？” “小伙子好样的，刚才反应太快了。” “是啊是啊，应该颁发个见义勇为奖的。” …… 原来，在刚才那千钧一发之际，走在周晗身后的小伙子看到了这种情况，奋力的往前一扑，就把周晗扑倒了。 所以，周晗没被车撞到，就是刚才扑在地上的时候，手上有些擦伤。 松开周晗，萧琛艿站起来，见那个救人的人身上也有些擦伤，几番道谢之后就带着两个人去医院处理伤口去了。 处理完伤口，又去买了一些礼品，亲自和那个小伙子送回了家。 倒是搞得对方有些不好意思。 这么一折腾，已经快到十点钟了。 “没事？伤口不疼？”两个人终于单独相处，萧琛艿低声问。 周晗却答非所问：“刚才那个司机，我认识。” 司机？萧琛艿皱起了眉头：“撞人的那个？” 周晗点了点头：“我在大洋集团见过他。” 竟然是大洋集团的人，萧琛艿担心的看向周晗：“最近这一段时间，你搬到我那里住？” 看来，大洋集团的人还在紧盯着他们不放。 或许是因为西易的事情，西连峰对他们更是恨之入骨了。 他们之间，有太多的纠葛了。 桩桩件件联系起来，让他不得不时时刻刻提防着西连峰。 闻言，周晗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样不好？让别人知道会说闲话的。” “怎么会？情况特殊，而且你是我妹妹，谁会说闲话？我们上大学之前不是一直住在一起吗？” “我就只是你妹妹吗？”周晗终于将那句话问出口了。 萧琛艿没想到她会问这句话，一下子就愣住了，脸上的表情都来不及掩饰。 这种惊愕的表情太伤人了，周晗别开了脸。 萧琛艿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周晗这一个晚上，都这么反常了。 “周晗，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他斟酌着开口，“现在我背负的事情太多了，我顾虑也太多了，很多事情，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 周晗要的，不过就是萧琛艿的一个态度而已。 第367章 说错话了 “反正我觉得小胡不像，肯定是弄错了。” “对了，今天倩倩怎么没来上班？请假啦？” “不知道哦，昨天下午就没来。她和小胡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在的话肯定得为小胡说话。” …… 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萧琛艿先让丁屿、成墭带着胡伟楠回了警局。 而剩下的人，则在这边录口供。 “胡伟楠和刘倩倩的关系怎么样？”单独的小办公室里，萧琛艿问眼前的中年妇女。 女人闻言，一脸的惊讶，“倩倩怎么了？难道……” 她倒吸一口凉气：“倩倩出事了？” “她被谋杀了。” 中年女人想了想，直接否定了萧琛艿的想法：“我想你们肯定是弄错了，这件事情和小胡没有关系的，他们两个的关系可好了。” 这个妇女为什么这么笃定胡伟楠不会杀害刘倩倩？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有什么猫腻？ “他们两个的关系很好？好到什么程度？”萧琛艿问。 中年妇女八卦的说道：“小胡喜欢倩倩的，虽然他不说，但是我们都看的出来，喜欢的不得了。” 萧琛艿皱起了眉头：“胡伟楠喜欢刘倩倩？他知道刘倩倩是有男朋友的吗？” 女人点头：“知道呀，所以他只是默默的对倩倩好，从来都不求回报的。” …… 问了一圈下来，倒是有不小的收获。 这个胡伟楠喜欢刘倩倩的事实，几乎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知道。 可是胡伟楠就是不表白，因为他知道刘倩倩有个相处多年的男朋友，而且两个人就快要结婚了。 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默默的对刘倩倩好，不求回报。 这样的男人，无论是在女人眼里还是在男人眼里，都是难能可贵的。 因为女人都期望自己能遇到这样的男人，而男人都知道自己变不成这样的男人。 回警局的路上，花甯有些不了解的问：“既然胡伟楠这么喜欢刘倩倩，怎么会杀掉刘倩倩呢？” 周晗猜测：“会不会是因爱生恨，胡伟楠一直单方面的付出却一直得不到回报，所以一气之下才杀掉了刘倩倩。” 花甯却摇头：“不会的，喜欢一个人只会想让她好，怎么可能杀掉她？就算是胡伟楠的心里比较变态，可是他杀掉刘倩倩之后，只用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想开了？还换上了女人的衣服，伪装成自杀？” 这在逻辑上，是讲不通的。 周晗也有些不解：“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车里陷入了沉默，萧琛艿忽然间开口：“如果讲不通，那就将最开始的猜测推翻，重新想。” 花甯一时间没想明白，萧琛艿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到周晗开口：“你是说，胡伟楠其实不喜欢刘倩倩？” 顿了一下，她有问：“既然胡伟楠不喜欢刘倩倩，那他为什么会对刘倩倩这么好呢？好到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知道？” “如果胡伟楠真的喜欢刘倩倩，而且知道刘倩倩有男盆友，那么会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他是真心的喜欢，真心的为刘倩倩好，那么就不会让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知道他喜欢刘倩倩。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知道了，这也就代表着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讨论这个事情。这对刘倩倩来说，不是一件好事。第二种可能，就是胡伟楠其实不想以朋友的身份呆在刘倩倩的身边，他想上位。那么他就不会这么久了，还没采取措施。徐思明的反应不可能这么平淡。” 花甯仔细的想了想，徐思明在说起胡伟楠的时候，表情和语气好像都很淡定。 如果他知道这个男人喜欢自己的未婚妻的话，那么他的反应绝对不是这样的。 他好像有些明白了，这件事情，他们好像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不过，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胡伟楠会告诉他们的。 现在几乎已经确定凶手就是胡伟楠了，只要找到证据，或者是胡伟楠承认，这个案子就可以了。 回到警局，丁屿和成墭已经在等着了。 “胡伟楠已经带到审讯室了。” 萧琛艿点了点头，问道：“他的情绪怎么样？” 丁屿说起来，还有些气愤：“这个小子的心理素质很好，刚才路上情绪一直很稳定，就是不承认自己是杀害刘倩倩的凶手，要不就是毫不畏惧，要不就是笃定我们找不到证据定罪。” “知道了，我来审。” 萧琛艿拿了那张合成的照片，带着花甯进了审讯室。 胡伟楠坐在椅子上，情绪果然很稳定。 他抬眼，看到进来的是萧琛艿和花甯之后，又重新低下了头，毫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铐。 萧琛艿坐下，单刀直入：“这个人，是你？” 胡伟楠看了又看，大概是觉得新奇，这才说道：“这个人像我，但是不是我，我从来没拍过这样的照片。” 萧琛艿笑了笑：“这个人是你，你当然没拍过，这是我们用技术合成的？” 闻言，胡伟楠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疑惑的表情，大概是不明白，萧琛艿为什么会拿出一张合成的照片来给他看呢。 就在这个时候，萧琛艿又拿出了几张照片，全都是一个女人在开车的照片。 “你看这一张，你露出了额头来，他在抬头看红绿灯？” 翻过这一张，又拿起另外一张：“还有这一张，你露出了鼻子，是不是口罩太闷了，你抽空透透气？” “还有这一张，你侧了一下头，耳朵的部分就特别的明显。” “还有这张，眼睛很好，拍的十分的清楚。” …… 一张一张的，全部看完之后，萧琛艿这才看向胡伟楠：“就像是一张拼图，所有的因素都找到了，只要拼到一起，那就是那张拼图本来的模样。” 萧琛艿说完之后，没在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胡伟楠。 忽然之间，胡伟楠就笑了：“警官，这个世界上，长得相似的人太多了，你就凭这么一张图，就说杀害刘倩倩的人是我？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萧琛艿抬头，看着胡伟楠没说话。 忽然之间，胡伟楠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在。 第368章 发现凶器 “丁屿，你们押送他回来的路上，有和他说过，死者是刘倩倩吗？”萧琛艿问。 他知道，丁屿和其他人都在隔壁，透过玻璃看着他们。 片刻之后，耳机里传来丁屿的声音：“没有，没有说过。” 在得到答案之后，萧琛艿笑了笑，“所以，你怎么知道死者是刘倩倩？你看见了？还是说，杀人凶手就是你？” 胡伟楠抿了抿唇，低声说道：“我不知道，我猜的，她没有来上班。” 说完之后，他就地下了头，看样子是不打算再说话了。 果然，萧琛艿猜对了。之后无论萧琛艿在问什么，胡伟楠就是不说。 继续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 萧琛艿带着花甯撤了，既然从胡伟楠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了，那就搜集证据。 只要找到证据，他们距离真相也就不远了。 胡伟楠杀了人，不可能什么证据都没留下。 “案发现场！”萧琛艿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当时胡伟楠伪装成刘倩倩，将车子引爆之后，他一定会离开现场，否则被人看见就穿帮了。” 花甯点头，“是啊，他既然伪装成刘倩倩，那现场不能出现两个刘倩倩，所以他可能在车子爆炸之前，就已经离开了现场。” “但是，他会安心离开吗？万一车子没爆炸呢？万一车子燃烧的不完全，尸体被发现了呢？” 花甯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说，当车子爆炸的时候，他可能就在周围的某个地方观察着？” 萧琛艿点头：“对，而且，胡伟楠有抽烟的习惯，他在紧张的情况下，很可能会抽烟。” 花甯想了想，十分认同的点头：“胡伟楠应该不是惯犯，所以有些时候很多小细节，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 萧琛艿穿上衣服，带着花甯、周晗和成墭，重新去了案发现场。 现场还和之前一样，被封锁之后，除了他们几个人，并没有人来过。 “大家在周围找找，看看有什么地方地形比较有利，能看到这边，但是工地上看不到的。”萧琛艿吩咐道。 几个人都明白了萧琛艿的意思，很快就分散开，在四周找了起来。 没过多久，成墭就开口了：“组长，这边。” 其他人都围了过去，站在那个地方，视野的确是很清晰，能够清楚的看到车子残骸的地方。 而因为旁边有一颗很粗的树，所以工地那边是看不见这边的。 而这个地方，正好处在一个小斜坡上。 可谓是查看那边状况的绝佳地点。 丁屿朝着成墭竖起了大拇指：“厉害，这么好的地方你一言就找出来了。” 成墭笑了笑，侦察兵出身，观察地形自然是很厉害的。 “地上找找。”萧琛艿吩咐。 大家都以那棵树为圆心，对四周展开了搜查。 很快，花甯这边就有发现了。 “组长，是一个烟头。”花甯的手上，举着一个烟头。 萧琛艿接过来看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因为太偏僻了。除了工地上的工人，几乎没有其他人来。 而工地上的工人，在附近都有休息的地方，也基本上不会来这边。 而看这颗烟头的颜色，没有经过长时间的暴晒，所以基本上可以断定，这颗烟头，就是胡伟楠的。 萧琛艿将那颗烟头带了回去，交给了鉴定科进行鉴定。 而褚天琪这边，又有发现。 “死者身上应该有刀伤，而且是致命伤。”褚天琪掀开尸体上的白布，将整个尸体都展现在萧琛艿的眼前。 这具尸体，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了，几乎看不清全貌。 只是，萧琛艿的感官上，并未有不适的感觉，他甚至还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具尸体，这才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褚天琪指着死者胸口处的一个地方说道：“这个地方，骨头上损伤，但是很细微，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而着伤口，很整齐，应该是刀口所致。” 萧琛艿又问：“什么样的刀？” “有刀尖的那种尖头刀，应该是水果刀。” 萧琛艿点了点头，又去仔细的看了看刘倩倩的伤处。 这样细小的伤口，褚天琪能找到，也是很厉害了。 “辛苦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褚天琪笑了笑：“这有什么辛苦的？” 从法医室出来，萧琛艿带着几个人去了刘倩倩所在的小区。 现在已经确定，刘倩倩在到达案发现场之前就死了，那么第一现场在哪里？ 是刘倩倩家还是路上？ 刘倩倩的家，还和他们上次来一样，保持的很好。 这套公寓，是刘倩倩自己买的，她自己住。案发之后，除了他们来过，没人进来过。 除了物业有一把备用钥匙之外，就连刘倩倩的父母，都是没有钥匙的。 “第一案发现场应该就是这里，胡伟楠杀死了刘倩倩，把她塞进行李箱里，然后拖着上了车。不然的话，刘倩倩半路醒了，胡伟楠的处境会很危险。胡伟楠应该不会去冒这个险？”花甯猜测。 “找到证据就知道了。”萧琛艿也不知道，便只能这样说。 九组的人，都安安静静的在刘倩倩家里找证据。 这是第二次来了，他们都比第一次来的时候要从容许多。 第一次来的时候，没有目标，只能大致的进行勘察。 而这一次过来，他们已经有了目标。 这个地方，很可能就是第一案发现场，胡伟楠很可能就是在这里杀死了刘倩倩。 胡伟楠想这个计划的时候，很可能觉得不会暴露他自己。 所以在清理现场的时候，或许没有那么的细心。 抱着这个想法，萧琛艿仔细的勘察着，不放过每一寸地方。 忽然间，地板上的颜色发生了变化，散发出悠悠的光线来。 “这是……”花甯惊喜的说道：“血迹？” 在桌子旁边的地板，与药水发生了化学反应，散发出了特有的颜色。 这种药水，是用来鉴定血迹的。 血迹单凭擦或者是用水冲，是根本弄不干净的。 第369章 胡伟楠和徐思明 就算是表面上看不出来了，但是遇到特定的东西的时候，还是会有反应。 而这里的反应就证明，这个地方，曾经低落过血迹，只是被擦干净了而已。 看这面积，应该还不少。 萧琛艿起身，去了厨房。 在厨房的琉璃台上，放着好几把刀。 看起来，刘倩倩应该也是会做饭的，琉璃台上干干净净的，刀架上，放着各种各样的刀。 萧琛艿想着褚天琪的话，找出其中有刀尖的，一共有三把。 他将药水滴在刀上面，其中一把，渐渐的显现出反应来。 看来，这就是凶器了。 除了这两处发现，其他地方都没什么发现。 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回了警局。 确定是胡伟楠杀了刘倩倩，花甯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胡伟楠到底是为了什么杀了刘倩倩呢？看他的样子，丝毫没有伤心的感觉。” “审过才知道。”成墭道。 鉴定科那边的鉴定结果也出来了，他们从现场找到的那颗烟头上，有属于胡伟楠的dna。 胡伟楠去过刘倩倩家，而刘倩倩家的地板上，还有刀具上，都有血。胡伟楠还去过案发现场，现场还有他抽过的烟。 而现场的那把刀，萧琛艿已经拿回来了，现在只要证明那把凶器上，有胡伟楠的指纹，那就能定他的罪。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在这把刀上面，找到了属于胡伟楠的指纹。 萧琛艿带着最新的证据，走近了审讯室。 胡伟楠在这里已经呆了许久了，他的脸色看起来十分的疲惫。 整个人都蔫蔫的，但是看到萧琛艿和花甯进来，神色依然是淡定的。 萧琛艿在椅子上坐下，直接问：“你杀刘倩倩的动机是什么？” 胡伟楠还是那句话：“我没杀她，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萧琛艿直接将那把刀扔在了桌子上：“这把刀，你很眼熟？” 胡伟楠的瞳孔明显的有一瞬间是震动的，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这是什么，我没见过。” “这是在刘倩倩家的厨房里发现的凶器，就是这把刀，杀死了刘倩倩，而这上面，沾着你的指纹，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花甯皱着眉头说道。 胡伟楠想了想：“我和刘倩倩是朋友，我去过她家，这没什么好意外的，这是巧合。” “那这个呢？”萧琛艿又拿出了从现场非发现的烟头，“我们过去的现场的时候，你应该就躲在那棵树后面看着？” 胡伟楠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我说了，我不是凶手。” “你到底为什么杀刘倩倩？是因为你喜欢她？但是她却有男朋友？”萧琛艿试探性的问。 可是说到这个的时候，胡伟楠的眼神却没有什么变化，看起来这个应该不是他杀死刘倩倩的原因。 “胡伟楠刚才不对劲。”耳机里，传来简宸伊的声音。 他现在就在玻璃间里面，正透过这扇玻璃，看着胡伟楠。 “你刚才说话的时候，胡伟楠的眼神不对劲，这里面肯定有他在意的东西，你再多说一些。”简宸伊道。 萧琛艿看着胡伟楠：“你喜欢刘倩倩，可是她有不喜欢你的权利。” 简宸伊却道：“不是！” 不是刘倩倩？那他刚才还说什么了？ 刘倩倩的男朋友？ “你认识徐思明吗？”他又问。 这一次，胡伟楠的反驳来的很快：“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 简宸伊已经确定了：“是徐思明，他对徐思明反应很大，他一定认识徐思明。” “我还没说徐思明是谁呢，你怎么知道？” 胡伟楠闻言便冷笑一声：“徐思明是刘倩倩的男朋友，整个公司都知道。” “你和徐思明，真的不认识？” 胡伟楠摇头：“听说过，但是不认识。” “那就怪了，徐思明认识你呢。”萧琛艿说道。 果然，在说过这句话之后，胡伟楠的脸色变得十分的奇怪。 他很好奇，可是却一直在抑制自己产生好奇的情绪。 所以此时此刻的胡伟楠，就表现的十分奇怪，表情也是十分的扭曲。 “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会认识我？”过了许久，胡伟楠这才忍不住问。 但是现在，他的表情已经变得十分的正常了。 刚才的那一瞬间，好像只是萧琛艿的错觉一样。 “那张合成的照片，你猜是谁指认的？”萧琛艿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是徐思明，他说那张照片上的人是你。” 萧琛艿说话的时候，一直观察这胡伟楠的表情。 他低着头，似乎是在掩饰着什么，放在桌面上的手却在微微的发着抖。 萧琛艿心生疑窦，胡伟楠和徐思明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人是认识的？ 可是为什么徐思明表现出一副和胡伟楠不熟悉的样子，而胡伟楠也装作不认识徐思明的样子？ “继续，胡伟楠现在的情绪已经处于快要崩溃的边缘了。”耳机里，简宸伊还在继续说。 “要不是徐思明，我们现在可能还跟无头苍蝇一样，哪能这么快就找到你呢？徐思明对你的印象，还是挺深刻的。” 萧琛艿越说，胡伟楠的手就抖得越厉害。 直到，他猛地抬头，看向萧琛艿：“我说了，我和徐思明不认识，至于他是怎么认识我的，我不知情。” 萧琛艿看着胡伟楠的表情，许久都没说话。 而胡伟楠也定定的看着萧琛艿，丝毫没有退缩的样子。 半晌之后，萧琛艿收回了目光，他知道，今天的审问应该到此结束了。 他带着花甯出去之后，直接去了隔壁。 从这里，能直接的看到胡伟楠的表情，他此刻正怔怔的坐在椅子上，表情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他似乎才意识到，这个房间是警察局的审讯室，到处都是摄像头，到处都是人。 他连忙低下头，这下子，什么表情也看不到了。 简宸伊收回了眼神，看向萧琛艿：“胡伟楠很不对劲，他和徐思明之间，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纠葛。” 萧琛艿很认同简宸伊的话，不然的话胡伟楠的反应不会这么大。 第370章 做实验 “可是，徐思明在确认照片的时候，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想起来。他应该是不怎么认识胡伟楠的。”花甯在旁边补充道。 听见花甯的话，简宸伊就笑了：“不一定。” “什么意思？”花甯有些不解。 简宸伊这就问：“一个你只见过一次的人，单凭上半张脸就把他认出来的概率有多大？” 花甯闻言有些懵：“这个……我也不太知道，但是应该会很简单？” 简宸伊见大家都在，便提议：“这样，我们做个试验，来验证一下，苏思明当时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简宸伊很快就去准备道具去了，其他人都去了办公室里等着。 不到半个小时，简宸伊就回来了。 手上拿着一些纸，从背面看，应该是彩色的照片。 简宸伊将其中一张照片放到了展示板上：“大家记住这个人的样子，等会儿要辨认的。” 简宸伊说完，大家都拼了命的去记这个人的特征。 只是这个人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单纯的去记器官的形状，那是很困难的。 过了一分钟，简宸伊将那张照片收了起来。 “现在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半个小时之后，我们进行剩下的一部分。” 丁屿眨了眨眼，“为什么不现在进行，等会儿我都忘记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了。” 丁屿几乎是刚说完，就被花甯打了一下。 “你笨死了，我们这才半个小时，徐思明从见到胡伟楠，到我们要他辨认，至少隔了几天。” 丁屿瞬间明白了，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我明白了。” 半个小时之后，简宸伊又回来了，他将几张照片重新贴到了展示板上。 只是这些照片，无一例外，都是半张脸。 有些是上半张脸，有些是下班张脸。 一个个的看过去，丁屿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瞎了。 简宸伊开口道：“大家都说说看，这其中，哪一张是最开始的那个人？” 现场一片沉默，没有人开口说话。 最终，花甯先开口：“我觉得，应该是三号？我觉得三号比较像。” 丁屿却有些犹豫：“我觉得四号更像。” 周晗犹犹豫豫的开口：“三号？” 只剩下萧琛艿和成墭两个人，简宸伊看向他们：“你们觉得呢？” 成墭的表情也有些犹豫：“我觉得二号更像……只是……我不太确定。” 最后，简宸伊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指着第一个：“是这个！” 他是在场的唯一一个语气笃定的人。 大家的答案都说出来了，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正确的答案。 花甯便问：“到底是哪一个，快点公布答案。” 简宸伊笑着看向萧琛艿：“组长不愧是组长，你们这么多人，只有组长一个人答对了。” 萧琛艿答对了，答案是一号？ 所有人都把眼神放在了一号画像上，只是左看右看，也觉得不太像。 “不对，一号怎么看都觉得不像啊，你不会是弄错了？”花甯看看简宸伊，又看看萧琛艿，忽然问：“你们两个是不是串通好了，骗我们的？” 其他人也开始怀疑：“不是？别这么玩我们啊。” 简宸伊见大家都不相信，干脆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完整的照片，放在了展示板上。 只是两相对比一下，就知道答案到底是哪一个了。 所有人都在对比着，最后悲催的发现：简宸伊的答案竟然是正确的。 一号就是正确的答案。 花甯忽然间就想明白了：“我们是警察，在认人方面比普通人更强一些，但是我们都这样认不准，更别提普通人了。这个徐思明，要不就是和组长一样，天赋异禀。要不就是说谎了，他是有意识的要将我们往胡伟楠身上引的。” 其他人也都点头，简宸伊见大家都想明白了，便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有必要再调查一下这个徐思明的，在这个案子当中，他或许是关键也说不定。” 这个实验做的大家算是心服口服，现在简宸伊说什么，大家都没意见。 很快，九组的人就兵分两路，简宸伊带着花甯和丁屿，去了徐思明的单位，去了解情况。 而萧琛艿和周晗以及成墭在警局，负责审问徐思明和刘倩倩的父母。 徐思明和刘倩倩相恋多年，早就见过父母了。 所以刘倩倩的父母对于徐思明，应该算是比较了解的。 “思明这个孩子不错，从小学习就好，现在工作也好，家里条件也不错，跟倩倩很门当户对的。而且他这个人的脾气不错，平日里很少和其他女孩子有来往，倩倩交给他，我们很放心。”刘倩倩的父亲说着，语气就有些哽咽起来。 刘倩倩的母亲擦了擦眼泪：“思明这一块做的非常好，倩倩跟我们说过，其实他们单位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可是他给了倩倩很大的安全感。” “其他的方面呢？他和刘倩倩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冲突？”周晗又问。 老两口想了想，都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刘母说道：“这件事情其实都怪我，我们家里也不缺钱，可是谁不想女儿风风光光的出嫁，谁不想在亲戚朋友们面前赚足面子，所以我就要了三十万的彩礼，思明他们家觉得我们要的太多了，想要商量一些……”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眼眶更加的红肿了：“可是谁知道，倩倩竟然会因为这个和思明闹翻了，还吵着要分手。” …… 看的出来，刘倩倩的父母对徐思明这个未来女婿十分的满意，话里行间，也觉得是他们的过错才会导致刘倩倩和徐思明吵架的。 而徐思明这边的态度也绝对称得上是有担当。 “这件事情主要责任在我，我不该那么冲动，为了这么点小事跟她吵架，后来我想通了，也跟她道歉了。” “除了这件事情，你们两个还有其他的矛盾吗？” 徐思明摇头：“没有，我们平时关系很好的。” 第371章 满屋的照片 周晗看着徐思明的表情，心中生出了一些奇怪的感觉来。 她又问：“那刘倩倩和胡伟楠之间的关系，你清楚吗？” 徐思明愣了一下：“什么？” 周晗又道：“我是说，胡伟楠喜欢你女朋友的事情，你知道吗？” 徐思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和胡伟楠不是很熟悉，只是见过一面而已。” 又问了几个问题，徐思明都回答的滴水不漏，从他的话当中，根本就察觉不出什么问题来。 只是，周晗却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徐思明表现出来的样子，是对刘倩倩十分深情的。 可是你深爱的人死了，你怎么会是这样冷静的样子呢？ “徐思明应该有事情瞒着我们。”周晗说道。 萧琛艿看向她：“怎么说？” 周晗这才将自己的看法告诉了大家：“徐思明表现的太冷静了，他对刘倩倩，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深情。他绝对在隐瞒什么事情。” 只是，这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他们丝毫没有头绪，简宸伊那边或许会有发现。 过了许久，简宸伊这才带着花甯和丁屿回来，几个人的神色都不太好看。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萧琛艿着急的问。 简宸伊点头：“有收获。” 他叹了口气：“徐思明和胡伟楠，绝对不是只见了一面那么简单的关系。” 萧琛艿挑眉：“怎么说？” 简宸伊便道：“我们去徐思明的单位，查他的私人关系，发现胡伟楠去过他单位，徐思明的同事见过他，因为当时两个人好像在吵架，所以他的同事记得比较清楚。” 萧琛艿皱眉：“胡伟楠和徐思明？” 简宸伊又补充道：“而且就是在最近。” 周晗喃喃道：“徐思明和胡伟楠见面，应该是为了刘倩倩？难道是徐思明知道了胡伟楠对刘倩倩好，所以警告他？” 简宸伊立刻就否定了周晗的猜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应该是徐思明去胡伟楠的单位找他，而不是反过来。退一步讲，是害怕刘倩倩遇见的话，也会是找一个折中的地方，绝对不会约在徐思明的单位。” 周晗明白了简宸伊的意思：“那也就是说，这次会面，是胡伟楠主动去找的徐思明，他以什么立场去找的徐思明呢？” 如果是为了刘倩倩，那么…… 徐思明是刘倩倩的正牌男友，而胡伟楠只是刘倩倩的一个追求者而已，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找徐思明。 “可能胡伟楠是一个比较极端的人？觉得自己的爱情至上，所以即使没有立场没有身份，但是还是去找了徐思明？”丁屿有些大胆的猜测。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只是现在胡伟楠不会松口的，除非他们有证据。 “我们等会儿去胡伟楠的家里看看，我已经找到了他的住址，而且和物业那边取得了联系，那边可以帮忙开门。”萧琛艿说道。 没过多久，几个人都踏上了去胡伟楠家中的路。 胡伟楠不是本地人，户口在南方的一个小山村。 他是通过考大学，才到星禅市的。 大学毕业之后，他就直接留在了星禅市。 这一呆，就是五年。 星禅市，是一个包容性很强的城市。不管什么人，只要来到星禅市，都可以活下去。 但是也紧紧是活下去而已。 胡伟楠的工资不算低，但是在星禅市打拼了这么多年，他租住的地方还是很便宜的安置房。 一个很简单的一室一厅，位置并不是很好。 物业的人来开门的时候，与萧琛艿说起了胡伟楠：“这个小伙子，在这租了好几年了，我跟他还算是很熟，他人不错的。”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九组的人瞬间呆住了。 这个屋子里面的客厅，满墙都是照片。 物业的人看到这一幕，也是吓了一跳。 她站在门口，看着墙上的照片，脸上的表情有些若有所思。 萧琛艿带着人进了屋子里面，仔细的看着这些照片。 很明显，这些照片都是偷拍的，而且大都是晚上。 照片上的人，是刘倩倩和徐思明。 有在夜市逛街的，两个人手里拿着小吃，相视一笑的那一下，甚至都可以让人以为是哪里来的网图。 也有一起逛超市的，两个人一起挑水果或者零食，脸上的表情十分的认真。 还有徐思明来接刘倩倩下班的，刘倩倩打开副驾驶的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还有徐思明陪刘倩倩跑步的照片，两个人的额头上都是汗水，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开心的。 …… 每一张照片的角度，看起来都像是偷拍。 “看来这个胡伟楠，对刘倩倩还真是用情至深啊。”丁屿看着这些照片，低声感叹道。 甚至连她和别的男人的照片，都贴在了家里，就只是为了能看到刘倩倩的笑容？ 丁屿理解不了这种感情，如果他喜欢一个人的话，那连她看别的男人的笑容都无法直视。 可见，胡伟楠对刘倩倩的感情，还真是一般人理解不了的。 “你们不觉得这些照片很奇怪吗？”一直没说话也没什么反应的周晗忽然间开口说道。 萧琛艿看向周晗，脸上的表情有些疑惑：“哪里奇怪？” 周晗指着那些照片：“这些照片，有很多照片刘倩倩都没露脸。” 大家看了过去，的确是。 有些知识侧脸，有些甚至只有一个后脑勺。 “可是徐思明，却每张都露了脸，而且几乎都是笑容。” 大家再次看去，还真是如此。 每张照片上的徐思明，都是露了脸的，还是笑脸。 “这就说明，胡伟楠拍摄的这些照片，主角不是刘倩倩，而是……”花甯有些不可思议。 剩下的话，她没说出口。 “难道胡伟楠对徐思明……”丁屿皱起了眉头，有些不可思议。 作为一个男人，而且是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对于这种畸形的感情，他自然是无法接受的。 萧琛艿环视了一圈，又进入了卧室。 第372章 只是借口 卧室的情形比客厅的情形更加的可怕，在胡伟楠的床头正对着的位置，有一张刘倩倩和徐思明的合照。 是艺术照，也不知道胡伟楠是从哪里找来的，照片被放大了，挂在墙上。 徐思明的那一半，是好好的，可是刘倩倩的那一半…… 上面布满了一些小小的孔洞。 看样子，是针状的物体反复扎进去造成的。 很快，简宸伊就在照片旁边发现了一个飞镖。 这飞镖的大小，与照片上的孔洞，十分的贴合。 看起来，胡伟楠就是用飞镖去破坏照片的。 他的准头应该还不错，因为徐思明那半边，一点损伤都没有。而刘倩倩这边，则是伤痕累累。 从这一点上，几乎可以认定了一个事实：胡伟楠喜欢的不是刘倩倩，而是徐思明。 而徐思明，很大概率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只是不知道，徐思明对此，抱有什么样的态度。 除了这些照片，胡伟楠的家中，并未找到其他的线索。 萧琛艿正打算带着九组的人离开，物业的人就开口了：“照片上的这个男人，我好像见过……” 她说话的语气有些犹犹豫豫的，似乎是不太确定。 萧琛艿连忙问：“你见过他？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物业工作人员脸上的表情更加的犹豫了：“具体时间我忘了，但是应该是几个月之前？我记得那个时候还穿短袖呢。” 她有些尴尬的说道：“就在我们小区，小胡带他回来的，那天很巧合。晚上我有事，加了一会儿班，就正好碰见小胡带他回来，两个人看起来……” 她表情有些尴尬，抿了抿唇，这才说道：“反正就是挺亲密的，不像是普通朋友。我这个人好奇心挺重的，就多看了几眼，所以依稀记得这个男人的模样。” “第二天，我上班的时候，又恰好碰见了他们俩，从楼里出来，一起说说笑笑的。” 听她说完，九组的人都明白了。 徐思明曾经跟着胡伟楠回家过了夜，而且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好，徐思明对胡伟楠的态度也很好。 徐思明对胡伟楠…… 萧琛艿回到警局，立刻吩咐丁屿：“通知徐思明，让他过来一趟。” 徐思明刚离开没多久，被叫回来，简直一脸的懵。 “各位警官是发现什么线索了吗？倩倩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思明表现出一副很心急的样子，可是萧琛艿却从他的眼睛里，见不到一点的悲伤。 “你和胡伟楠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萧琛艿直截了当的问。 徐思明一下子就愣住了，他没想到，警方会忽然间这么问。 显然，他没有准备，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没……没什么关系，如果有，那也只能算情敌？” “这是胡伟楠家，全是你和刘倩倩的照片。”徐思明似乎也没料到这件事情，一下子就陷入了惊讶当中。 “他……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照片。”从徐思明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的确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徐思明，你应该知道，作假口供是什么后果的？你的人生一帆风顺，你也不想你以后的人生背负上这种莫名其妙的罪名？” 徐思明低着头，没说话。 “你和刘倩倩，到底是什么原因闹分手？真是的因为彩礼吗？”徐思明还是没说话。 就在萧琛艿以为徐思明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徐思明开口了：“不是，这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为什么？”萧琛艿有些不太理解。 徐思明看起来，好像很舍不得和刘倩倩分手的样子，可是他为什么要和胡伟楠有来往。 这三个人之间，到此存在着怎么样的关系。 “你和胡伟楠是怎么认识的？”他问。 这件事情，有太多的谜团了。 “有一次倩倩喝醉了，是胡伟楠送回家的，那天我恰好在她家，就这么认识的。” 徐思明低声开口，语气中，再也没了那种假装出来的难过。 “后来，见面的次数多了，就加了微信，莫名其妙的聊了起来。他是一个很有趣的男孩，我是一个直男，可是在他面前……” 他有些痛苦的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开始我很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可是他太厉害了，他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是他，是这个魔鬼，引诱我一步步的步入了他的陷阱。”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 “你并非被逼的？你们之间，也有过快乐的时光？”简宸伊问。 徐思明愣了一下，随后点头：“因为最开始他说他什么都不要，只是我偶尔去见见他就好了，他不会要什么名分，也不会强迫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情。” 听到这里，花甯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些话，每一个小三都说过。 只要能呆在你身边就好了，我什么也不要。 这些男人，竟然就信了这样的话，最后才一步步的走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可是后来他用照片威胁我，要是不和刘倩倩分手，就把这些照片公之于众，我那个时候很头疼，我和倩倩已经在商量结婚的事情了，根本没办法提分手，正好他们家提出要三十万的彩礼，所以我就借口……” 他有些痛苦的说道：“我不是真心的，我只是想做给胡伟楠看的，只是我没想到，胡伟楠的报复心这么强，他竟然……他竟然杀掉了倩倩。” 听到徐思明这么说，简宸伊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徐思明引起的，刘倩倩算是枉死。 可是徐思明好像一点反思也没有，把责任全部都推到了胡伟楠的身上。 “刘倩倩知道你和胡伟楠的事情吗？她是什么反应？” 徐思明闻言，着实愣了一秒，随后否认道：“倩倩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很快，徐思明就转移了话题，“我求你们，一定要找到证据，给倩倩报仇，她死的太惨了，她那么喜欢美的一个女孩子……” 送走了徐思明，简宸伊和萧琛艿对视了一眼，脸色都不太好看。 第373章 她知道的 “我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简宸伊点头：“我觉得也是，但是……” “行了，你们两个别想了，先下班，明天继续。” 丁屿见到了下班的点，他们两个还在商量案子的事情，丝毫没有下班的意思，这才提醒道。 萧琛艿没说话，低着头在想事情。 简宸伊笑着和丁屿说道：“这就走了。” 简宸伊说完之后，就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很快就收拾完了，跟着丁屿走了。 很快，办公室里的人就陆陆续续的走了，只剩下了周晗和萧琛艿两个人。 周晗也收拾完了，走过来低声问道：“还不走吗？” 萧琛艿抬起头来，看向周晗：“不回家，你跟我去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周晗有些奇怪。 萧琛艿却没说话，拿了自己的东西就往外面走，“到了你就知道了。” 周晗满肚子的疑惑，跟着萧琛艿往外走，然后上了车。 等车子停在一个小区门口的时候，周晗这才反应过来：“你要去案发现场？” 简宸伊低声道：“对，我总觉得这个案子哪里不对劲。” 两个人来到刘倩倩家所在的那一层楼，楼道里是有一个监控摄像头，可是那个摄像头根本拍摄不到刘倩倩家门。 大概隔了一个脚的距离，如果有人进出她的家，小心一点的话，根本不会被发现。 这个事情，萧琛艿查看监控的时候就发现了。 只是这么恰好的距离，到底是巧合呢，还是人为的呢？ 打开门，进入到刘倩倩家中，萧琛艿站在玄关处，没有动。 “我们来模拟一下。”他看向周晗。 周晗点了点头：“好。” 萧琛艿道：“你模拟刘倩倩，我模拟胡伟楠，重现当天的情形。” ‘刘倩倩’站在家里，她刚回家，口有些渴，便站在餐桌面前倒水喝。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她一看，发现是同事‘胡伟楠’。 “是你？你来……”话音未落，她已经被人推进了房间内。 两个人站在房间内，对峙着。 这个时候的‘刘倩倩’很害怕，她不知道眼前的同事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未婚夫的电话打进来，她掏出了电话，同事并没有阻止。 电话接通，对方一直在说话……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萧琛艿问此时的周晗。 周晗此时此刻，应完全把自己置身其中了，她连想也没想，就直接说道：“我肯定会和未婚夫说话，想方设法的头颅点信息，不动声色的让他知道，我遇到危险了。” 萧琛艿点了点头：“所以，当时刘倩倩一言不发的行为，就有些可疑。按照徐思明所说，刘倩倩并不知道他与胡伟楠之间的事情。那这个时候，徐思明对于刘倩倩来说，只是一个吵过架的未婚夫，还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 周晗点头：“所以这种情况下，刘倩倩不会赌气，什么话也不说，把自己置于危险当中。” “在什么情况下，刘倩倩才会是这样的反应？”萧琛艿又问。 周晗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什么结果来。 萧琛艿提示道：“什么情况下，刘倩倩也不会是这样的反应，除非徐思明说谎了。” 只是，这通电话的时间并不长，他们两个到底说了什么？ 当时他们去过徐思明的单位，那个时间段，办公室里还有人，亲眼看见了徐思明打电话。 “找一下刘倩倩的东西，看看是否能找到线索。”萧琛艿道。 两个人戴上手套，在这个小小的房间内查找起来。 刘倩倩的东西都收拾的很好，两个人几乎将整个房间都翻遍了，可是什么东西都没发现。 直到，在快要离开的时候，周晗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张海报，被撕碎过。”周晗指着墙上的一张海报说道。 萧琛艿上前，仔细看了一下，的确是如此。 只是刘倩倩应该是很喜欢这张海报，撕碎过后又小心的复原了，还装裱了，所以很不容易看出来。 “这张海报，是一个老电影的宣传海报了，其中一位主演在很多年前就跳楼自杀了。” 萧琛艿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他虽然认识这两位主演，却并没有看过这部电影，并不了解这个电影的内容。 只是，海报上是两个男人，站的挺远，脸上的表情都挺耐人寻味的。 “这个电影，讲的什么内容？”萧琛艿问。 周晗摸着那张海报，半晌才道：“是讲两个男人的爱情。” 萧琛艿愣了一下，随后便反应过来：“刘倩倩，应该是知道胡伟楠和徐思明的事情的。” 周晗点头，她也是在看见这张海报的时候，才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这位去世的男演员，应该是刘倩倩很喜欢的偶像。她家里收藏了很多的海报，都是关于这个男演员的。 他已经去世了，所以很多海报都成了绝版。就像是墙上这张，就是绝版。 像是刘倩倩这样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撕毁一张绝版海报。 就算是她特别的生气，失去了理智，她也不会去毁了这张海报。 身边随手可见的、可供她发泄的东西太多了。 除非，这张海报让她想起了不好的事情，所以她才会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把这张海报烧掉。 然后在理智恢复之后，又后悔，将海报重新粘好了。 “这张海报讲的是两个男人的爱情故事，内容很感人。刘倩倩肯定看过这部电影，她当时应该是知道了胡伟楠和徐思明之间的事情，在看这张海报……” 刘倩倩当时的心情，周晗大概也能体会。 当时觉得美好的故事，放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却觉得那么的恶心。 她无法接受自己以前竟然喜欢过这样的电影，这无疑是对自己的侮辱。 如果他们之间的是爱情，那自己呢？ 所以她生气到失去了理智，她将墙上的那张海报，拿了下来，撕掉了。 过了许久许久，情绪渐渐的平静下来，她看着满地的狼藉，忽然间就笑了。 她朝着一张海报发什么火呢？ 第374章 三条船 电影和现实，毕竟是不一样的。 电影里的爱情，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他们没有伤害任何人，所以她觉得美好。 可是胡伟楠和徐思明之间，还隔着她这个正牌女友。 特别是胡伟楠，在公司的时候，还营造出一种喜欢她的假象。 他对自己好，到底是想自己的笑话还是因为愧疚？ 想到这里，周晗的心情十分的不好。 “徐思明说的是假话，刘倩倩知道他们两个的事情。”周晗喃喃的说道。 那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推翻了。 刘倩倩知道胡伟楠和徐思明之间的事情，而且还要和徐思明分手，照理来说，事情的发展趋势对于胡伟楠来说，是有利的，他为什么要杀掉刘倩倩呢？ 这件事情很奇怪。 回到警局，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开会，将他和周晗在刘倩倩家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其他人。 “所以，胡伟楠到底为什么杀刘倩倩？这个问题现在是最关键的。”丁屿有些疑惑的说道。 从现在种种迹象来看，胡伟楠好像都没理由去杀刘倩倩。 “会不会是胡伟楠害怕刘倩倩将他们两个的关系公之于众，毕竟胡伟楠和刘倩倩都是一个公司，如果说出去的话，胡伟楠在公司的处境会很难过？”花甯猜测道。 只是，简宸伊却摇头：“我觉得应该不是这个理由，胡伟楠既然敢把徐思明往自己家里带，那就说明他没那么在意这种事情。” 成墭在旁边补充道：“我调查过胡伟楠之前的同学，他们说胡伟楠的性取向一直都是同性，在上学的时候就出柜了，所以我同意简宸伊的说法，他应该不在意这些。” 既然这样的话，那胡伟楠到底是为了什么？ “胡伟楠不在乎，可是不代表徐思明也不在乎。”周晗忽然间开口说道。 其他人都没明白周晗这句话的意思，只有花甯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胡伟楠这么做可能是为了徐思明？” 周晗点头：“如果我是刘倩倩，知道了这些事情，我不可能忍气吞声的。” 刘倩倩本身的条件很好，家世不错，父母都是文化人，有着不菲的退休金。家里在星禅市有两套房子，而且她还是独生女。自己学历也不错，工作也不错，长得更是不错。 这样的女人，性格怎么可能软弱？ 所以，在知道徐思明和胡伟楠之间的事情之后，她难道就这样原谅他们两个人？ 一般女人，碰到这种情况，肯定是不会罢休的。 “是不是刘倩倩对徐思明做了什么，所以胡伟楠才会杀了刘倩倩？”周晗猜测，“我看胡伟楠对徐思明还是用情挺深的，为他杀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些人，是感情至上的。情到深处的时候，不会考虑那么多的。 胡伟楠杀人的时候，可能也没想到后果。 他以为，解决掉刘倩倩这个麻烦，他和徐思明的以后，就是一片光明的。 可是谁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再精密的计划，也会有漏洞。 更何况，胡伟楠的这个计划这么漏洞百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切入口还要从徐思明的身上找。”简宸伊低声说道。 “对了，徐思明公司的视频，传过来了，之前有些问题一直没给。”丁屿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案发的时间段，徐思明说自己在公司。 他们去问过之后，同事们的确说了，徐思明的确在公司。 当时公司的监控视频出了一些问题，加上同事们都很笃定，所以丁屿也就没急着要视频。 刚才没多久之前，公司那边已经将机器修好了，视频也导出来了，发给了丁屿。 “你看一下。”萧琛艿低声说道。 丁屿便带着视频去角落里看了。 只是，没过多久，丁屿就出声喊萧琛艿：“组长，你过来看一下。” 他的表情有些激动，萧琛艿连忙过去。 丁屿指着屏幕说道：“你看，徐思明和这个女孩抱一块了，他竟然脚踏三条船。” 视频上，徐思明和一个女孩子一前一后的去了楼梯间。 只是，楼梯间的门还没完全关上的时候，两个人就情不自禁的抱在了一起，所以监控视频上显示的清清楚楚的。 剩下的画面就看不到了，因为楼梯间的门被关上了。 丁屿将这个画面定格，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 这个徐思明，还真是没看出来，竟然这么渣。 不仅男女通吃，而且同时间交往了这么多人。 花甯过来看了一眼，看到这个画面，颇有些嫌弃：“这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丁屿讪讪的：“不是，我就是觉得这个徐思明太过分了。” 花甯叹口气：“这对案子也没帮助啊，你还是找点有用的，别一惊一乍的。” 丁屿不敢说话，只能默默的去看剩下的视频了。 萧琛艿却忽然间开口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用。” 他说着，看向丁屿：“把那个画面截图，打印出来。” 其他人都有些懵：“有什么用啊？” 萧琛艿看向周晗：“你刚才说，胡伟楠杀人很可能是为了徐思明，那么他现在守口如瓶，也极有可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徐思明。如果他知道徐思明背叛了自己，说不定会开口。” 在胡伟楠的心里，自己可能只是出现的时机不对而已，刘倩倩胜在出现的时间早。 所以徐思明没办法抛弃刘倩倩，正大光明的和自己在一起。 可是一旦他知道，徐思明不是因为原因，与此同时，他还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话，胡伟楠的心态很可能会崩溃。 丁屿明白了萧琛艿的想法，他很快就把照片给打印出来了。 徐思明公司的监控很清晰，所以照片打印出来也是十分的清晰，徐思明和那个女孩子的脸都十分的清楚。 萧琛艿接了过来，环视一圈，这才说道：“周晗跟我进去，其他人在外面看着。” 周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声音，回过神来，连忙去拿东西。 第375章 他让我等 很快，萧琛艿和周晗就出现在了审讯室里面。 胡伟楠一直呆在审讯室里，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疲惫。 看到萧琛艿和周晗进来，他有气无力的说道：“警官，什么时候能放我走？你们这样不合规矩？” 萧琛艿没理会胡伟楠的问题，只是问道：“你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胡伟楠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为了徐思明吗？”萧琛艿问道。 胡伟楠还是没说话，只是呼吸却急促了一些。 看起来，萧琛艿是猜对了。 “刘倩倩威胁徐思明，要把你们的关系公开，让徐思明颜面扫地，在星禅市再也待不下去，所以徐思明慌了，你们就起了杀掉刘倩倩的心思对吗？” 萧琛艿说话的时候，很仔细的看着胡伟楠的表情。 简宸伊在玻璃间里，也在仔细的观察这胡伟楠的表情。 “应该是猜对了，你继续。”耳机里，简宸伊开口说道。 果然是这样，萧琛艿又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最后动手的人是你，而不是徐思明呢？” 胡伟楠闻言，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萧琛艿：“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个表情，足以证明，萧琛艿刚才的话说到了胡伟楠心中最在意的、也是最没信心的那一部分。 是啊，为什么杀人的是他呢？ 明明刘倩倩的威胁对于徐思明来说，更为致命。 “我给你看个东西，或许你就知道为什么了。”萧琛艿说着，将手上的照片反转过来，递到了胡伟楠的面前。 待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胡伟楠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很快几乎否定了这张照片：“这肯定不是真的，这是你们p上去的，对不对？” 很明显，胡伟楠慌了。 “你觉得，徐思明能为了你背叛刘倩倩，就不会为了其他人背叛你吗？” 这个胡伟楠，从某种程度上说，只不过是一个破坏他人感情的小三而已。 只不过性别一换，他就觉得徐思明的真爱是他，和刘倩倩在一起只是为了很多世俗的东西。 所以他就能心安理得的和徐思明在一起，还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是真感情。 其实，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徐思明不过就是一个出轨的渣男而已，既然这个渣男能背叛刘倩倩，为什么不能背叛胡伟楠呢？ 萧琛艿和周晗都没说话，看着胡伟楠。 胡伟楠明显的接受不了这张照片：“这一定是你们p上去的，他说他最爱的是我，这辈子都不会背叛我的，他说他爱我的……” 胡伟楠这个时候，只能一直重复这句话，像是在说服萧琛艿和周晗，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这样想着，周晗倒是有些同情起这个男人来了。 他对徐思明的感情，是真的，而徐思明对他的感情，却不一定是真心的。 “这是从徐思明公司的监控视频中找到的画面，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把视频拿过来给你看。” 顿了一下，萧琛艿又道：“你知道这段视频发生的时间吗？” 胡伟楠闻言，抬起头来，定定的萧琛艿。 眼神十分的纠结，像是想知道，又像是不想知道。 “就是在案发的那个中午，你载着刘倩倩的尸体去郊区的时候，徐思明正在和这位小姑娘在公司里……” 胡伟楠愣了好大一会儿，似乎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萧琛艿和周晗都没有说话，等着胡伟楠自己消化这个事实。 过了好久好久，胡伟楠这才低下了头，有些痛苦的抓住了自己的脑袋上的头发。 “不会的，不会的，这都是家的……” 他一边抓自己的头发，一边喃喃自语。 萧琛艿见状，便带着周晗出去了。 这个消息，对于胡伟楠来说，可能无异于晴天霹雳，所以短时间内，他可能缓不过来，现在只能让他自己想明白了，再来审问了。 胡伟楠接受这个事实，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 再次和胡伟楠面对面的坐下，萧琛艿发现他的眼神变了。 变得雾蒙蒙的，和之前那种充满希望的眼神不一样。 在这之前，胡伟楠可能也知道，他可能会被定罪，甚至是死刑。 但是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为了爱人奉献。他的爱人会记住他一辈子，所以他心甘情愿。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爱人其实早就抛弃了他，背叛了他。 所以，他的心中，再也没有希望了。 “我是不是太傻了？”胡伟楠忽然间自嘲的笑了笑。 周晗抿了抿唇，没说话。 胡伟楠抬起头来，看着萧琛艿说道：“刘倩倩是我杀的。” 萧琛艿心中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终于承认了。 只是，萧琛艿的脸上，却什么表情也没有。 “人是我杀的，但是教唆我杀人的，却是徐思明。”胡伟楠十分平静的说道。 玻璃间里，简宸伊听见着这句话，叹了一口气，对着丁屿和成墭说道：“现在立刻逮捕徐思明。” 丁屿和成墭立刻转身走了。 审讯室里，胡伟楠还在说：“我和徐思明认识了大概五个月左右，那个时候，他对我的关注也是超乎常人的，他给了我暗示，以为他也喜欢我，我才会……” 他说到这里，苦笑一声：“如果不是这样，我不会去破坏他们的。当时我天真的以为，徐思明和刘倩倩，会分手的。只是现在碍于社会的压力和父母的压力，无法立刻说分手而已。” 他当时以为，徐思明是弯的，和刘倩倩在一起是为了应付社会和父母。 而后来，徐思明也的确是这么和他说的。 “他说他喜欢的是我，和刘倩倩之间根本没有感情，只是见过父母，而且还订婚了，所以不能轻易的分手，他让我等。” 回想起自己和徐思明以前的经历，胡伟楠的表情依然还是十分的冷静，丝毫没有了甜蜜。 “我那个时候十分的相信他，他让我等，我就安心的等。我那个时候，还觉得特别的对不起刘倩倩，所以在公司的时候，对她特别好。” 第378章 奇怪的味道 只是卫生间的门关上，味道却小了很多，维修工把所有的下水口都检查了一个遍，都没什么味道。 看来，味道不是卫生间里散发出来的。 他小声的和保洁说道：“是不是外面没打扫干净？” 保洁也摇头：“这层楼都是我打扫的，我都打扫的很仔细的。” 两个人满腹疑惑的开始在房间内寻找味道的来源，最后三个人的目光锁定了那张床。 “不会是床底下没打扫干净？我说你们打扫卫生的也太敷衍了？” 酒店的床是那种矮脚床，下面有储物空间，上面是床垫。 床的那种高度，的确是很难打扫。 如果想要打扫床底的话，可能要趴在地上才能把拖把完全的伸到里面去。 说到这里，保洁的脸色不太好看。 虽然说她不是每次都拖床底下，可是每次都会看一眼。 太脏的，她一定会打扫，那种不怎么脏的，她就偷偷懒。 那也不能说她敷衍啊。 两个人合力把床推到另外一边，床底下虽然有一层薄薄的灰尘，可是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甚至连一根头发都没有。 “那就奇了怪了，味道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男客人抽着鼻子，到处找味道的来源。 忽然间，他走到那张被推到其他地方的床。 “味道在这张床上，你们的床垫是不是很久没清理过了，都发霉了？”他信誓旦旦的。 说完，他还伸手：“师傅过来帮下忙，我们翻开看看，要是发霉了，我一定投诉你们。” 维修工没办法，只能上前去，帮着男客人将床垫掀了起来。 床垫挺重的，而且还没有借力的地方，两个人都很吃力。 掀开之后，两个人忙着把床垫往旁边移，根本没往下面看。 保洁却看到了，她忽然间脸色苍白，往后退了一大步，然后便是一声尖叫。 “啊……” 男客人和维修工被这一声，吓得不轻，男客人更是吓得床垫直接松了手。 床垫的一角就砸在了他的脚上，他倒吸一口凉气，刚要骂娘，忽然间看到了床上的那一幕，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而维修工的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 …… 丁屿正在盯着资料发愁，忽然间接到了服务台的电话。 “好的，我知道了。”接完电话，他的脸色严肃起来。 办公室里，只有花甯在，其他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花姐，收拾一下，等会儿出警，我给组长打电话。” 花甯本来正百无聊赖的，听见丁屿的话，瞬间就清醒了：“有案子了？” 丁屿严肃的点了点头：“命案。” 花甯闻言，也不废话，直接去收拾东西去了。 丁屿给萧琛艿打了电话，其他人，不到五分钟，就在办公室里集合了。 十分钟后，所有人都坐在车上了。 丁屿解释：“是一个宾馆的维修工报的警，他说在一间房间的床里面，发现了一具腐烂的尸体。” 萧琛艿皱眉，问道：“他是最先发现尸体的人吗？” 丁屿点头：“对，说是客人发觉房间里面有异味，他带着保洁上门，掀开床垫发现在床的储物空间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他们立刻就报警了。” 萧琛艿点头，脸色也渐渐的严肃起来。 等九组的人到达现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五点多钟了。 最近是旅游的旺季，所以这个时候，酒店来来往往的人很多。 前台还在照常忙碌着，见状，萧琛艿的脸色有些难看。 “八层还开放吗？”他上前问。 前台抬头，看见是几个警察，脸色有些讪讪的：“还……还开放！” 萧琛艿便道：“你们负责人呢？” 前台小姑娘抿了抿唇，低声道：“稍等，我打个电话。” 电话打了不到五分钟，一个中年男人就过来了。 “各位好，我姓吴，是这个酒店的负责人。” 萧琛艿上来就直接质问：“八层为什么还开放？现场要保护起来，你不知道吗？” 吴经理闻言，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现在是旅游旺季，人家都是提前订好的房间，我们也没办法啊，总不能把人往外赶？那我们酒店以后就不用开了。” 丁屿闻言笑了笑：“要是让人知道，你们酒店出了人命案，你们以后就可以开了？谁还敢来住？” 吴经理想到这一点，脸色变得讪讪的：“817在一侧，我这就吩咐人去把这一侧给封锁了，不影响另一侧的使用。” 很快，吴经理就吩咐前台：“把817那一侧的客人全部换到其他房间，该退钱退钱，该升级房间升级房间，你自己看着办。” 前台闻言，唯唯诺诺的点头：“好的经理。” 随后，吴经理带着萧琛艿等人去了817房间。 吴经理还算是机灵，途中遇见客人询问，便说道：“没什么，过来检查消防的。” 丁屿扯了扯唇角：刑警和消防的区别可大了去了，这瞎话编的，可真没水准。 进入房间，萧琛艿一眼就看到了尸体。 酒店的床，是那种带着储物空间的床，所以上面留着很多的孔洞，方便拿东西，也是方便透气。 其中一个孔洞，露出了一只手，从指甲上看，这是一个女生。 因为她做了美甲，虽然尸体已经腐烂，但是美甲还是亮晶晶的，散发出光芒来。 最上面的床垫已经被掀开，甩到了一旁。 萧琛艿带着成墭、丁屿和简宸伊，小心翼翼的将床上面的木板掀开，露出了里面的空间。 的确是一个女生，身上穿着一身红色的裙子，正姿势扭曲的躺在床里面。 这个床，深度还是挺深的，颜色又是黑红色。 这样看起来，特别像是一个棺材。 周晗看着看着，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萧琛艿看了看尸体，“先别动，等褚天琪过来，搜查一下其他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是，组长。”其他人开始勘察起现场来。 这是酒店的房间，而且最近又是旅游的旺季，这个房间自然住过很多人。 这个房间里，有很多的痕迹，包括头发，包括指纹。 第379章 死于窒息 只是这些痕迹，大概都不是属于凶手的。 从尸体腐烂程度来看，这具尸体放在这里好几天了。保洁天天都来打扫，或许早就把凶手的痕迹抹去了。 而这些痕迹，大概是属于后来者的。 很快，褚天琪就过来了。 几个法医小心翼翼的将尸体抬出来，放到了地上。 然后褚天琪就开始初步的验尸。 “死者应该是死于窒息，脖子上有很清晰的勒痕，看样子应该是用光滑的绳索用力的勒脖子导致死者死亡的。”褚天琪说道。 萧琛艿皱眉：“光滑的绳索？” 褚天琪点头：“对，仔细看，脖子上并没有细小的花纹，所以应该是光滑的绳子。而且这绳子，不是很细，如果是细绳的话，这么大的力度，脖子上应该会勒出伤口来。” “但是绳子除非很细，否则很少有光滑的绳子？”丁屿有些奇怪的问，顿了一下，他又想到了徐山的那个案子，“会不会是光滑的布料呢？” 褚天琪却依旧还是摇头：“不是，如果是布料，肯定会有重叠，在这种力度下，肯定会有纹路，但是这个地方很整齐，所以一定是已跟很光滑的绳子。” 丁屿虽然有些奇怪，但是还是在现场找了起来。 “年纪大概在二十岁到二十三岁中间，死亡时间在三到四天。” 萧琛艿立刻吩咐丁屿：“去把三四天前入住这个房间的所有人的信息都拿来。” 丁屿很快就离开了，但是没多久就回来了。 “这边距离很多景点很近，所以这个房间自从一个周之前就一直没断过人。这个是这个房间一周来的所有入住人的信息。期间只有一个女性，其他的都是男性。” “刘晓晔，22岁。”萧琛艿看着这个刘晓晔的资料，看向丁屿：“跟我去看一下监控，其他人继续搜。” 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个刘晓晔就是死者，必须看过监控视频才能了解。 这个刘晓晔，是四天前的下午三点多钟入住的。 前台有她登记信息时的照片和视频，前台的小姑娘很快就把照片和视频找出来了。 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死者。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裙子，办理入住时摘下了口罩，露出了一张十分漂亮的脸。 这张脸，基本上可以和死者对的起来。 前台的系统，是和警方联网的，所以萧琛艿登录过后，直接可以查看刘晓晔的信息。 这个刘晓晔，是s市人，户口是农村的，如果没记错，刘晓晔的户口所在地，是s市的贫困县。她今年22岁，正在附近的大学读大三。 有点可惜，好不容易走出了那个贫穷的地方，上了一个还不错的大学，前途也算是一片光明，就这么毁了。 不过，办理入住的时候，是刘晓晔一个人，并没有其他人。 酒店的走廊上也都是监控，从监控上可以看出，刘晓晔在办理入住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就有一个男人敲门，进入了刘晓晔的房间。 从视频的角度，看不到刘晓晔的表情，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刘晓晔的熟人。 也或者是他拿着凶器威胁刘晓晔，刘晓晔才让他进了门。 而那个男人，全程带着脑子和口罩，根本看不到脸。 只能看到身材和肤色。 身材算是高大，虽然瘦，但是有肌肉。肤色是比较黑的，是那种长期在太阳底下晒的那种黑。 男人进入房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出来。一直到晚上八点多钟，他这才出门。还带着一个包，那个包，是刘晓晔入住的时候带的包。 “凶手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把刘晓晔放到床底下，然后收拾了现场，把东西全都带走了，给酒店营造出一种已经退房的错觉。”花甯分析道，“那凶器，极有可能就在刘晓晔的包里？” 萧琛艿点头：“有这个可能。” 在此之后，直到第二天中午一点多钟，一直都没人进出。 一点半的时候，保洁在外面敲了门。大概有两分钟，一直没人开门，保洁这才拿出房卡，进了门。 酒店一般是十二点退房，应该是酒店这边看一直没人过来退房，这才过来查看。 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很干净，就默认客人已经离开了，于是便打扫了房间，很快就迎来了下一波客人。 …… 褚天琪那边没在验出更多的东西，尸体便被带回了警局。 而其他人这边，也带着从酒店里搜集的毛发和指纹，悻悻而归。 从酒店出来，萧琛艿又带着九组的人去了刘晓晔所在的学校。 刘晓晔今年大三，在医学院上学。 说起刘晓晔，同宿舍的舍友都很羡慕：“她人长得漂亮，学习成绩也好，我们班很多男生都喜欢她呢。” “她家里条件挺好的，化妆品啥的，用的都挺贵的。” “她挺忙的，好像有个男朋友，整天打电话。男朋友可能是他们本地的，打电话一会儿方言一会儿普通话的。” “不过，刘晓晔和我们关系没那么好，也不是无话不谈的那种，她的私事都不怎么和我们说的。” “他男朋友我们都不认识，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没见过。” 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对刘晓晔的印象，几乎都是这样。 人长得漂亮，脾气也不错，学习成绩每次都是名列前茅。而且家庭条件挺不错的，不会占同学的便宜，用的东西也都是价钱不便宜的。 从刘晓晔的大学里出来，s市本地的警察那边已经将刘晓晔的情况都调查清楚了。 因为刘晓晔不是本地人，所以家庭情况、以及通知家属来认尸，都得通过那边的同事。 “刘晓晔家里还有一个弟弟，智力发育不全，父母年纪也不小了，家里情况挺困难的，属于低保户。我们已经通知了刘晓晔的父母，已经安排他们过去了，希望你们那边到时候接一下，他们两个没什么文化。” 挂了电话，萧琛艿有些奇怪。 “既然刘晓晔家庭条件这么不好，怎么会去学医？而且用的东西都是名牌？”丁屿也奇怪的问道。 第380章 两个男人 众所周知，学医是比较费钱而且费时间的。 本科毕业的医学生几乎没什么前途，最好是继续读研读博，这样才有出路。 可是对于刘晓晔这样的家庭来说，读研或者读博，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他们一般会想要尽快毕业，尽快的赚钱。 可是刘晓晔却完全不，她选择了医学，而且还用着价值不菲的东西。 这就说明，刘晓晔是有底气的。 只是，是谁给了刘晓晔这样的底气呢？ “会不会是刘晓晔的男朋友啊？或许她男朋友家里挺有钱的，是什么富二代之类的。”花甯猜测，“刘晓晔长得漂亮，就算是找个富二代也不奇怪。”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解释的通了。 “丁屿，你去查一下刘晓晔的通话记录，以及交易记录。” 萧琛艿沉思片刻，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对方与刘晓晔之间，一定会有金钱上的交易。 不可能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买好了寄给刘晓晔的，一定有通过金钱交易的方式。 丁屿点了点头，立刻去办这个事情了。 没过多久，丁屿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两张纸。 “组长，我把明细打出来了。刘晓晔经常通话的人，有两个，一个是s市的电话号码，一个是本地的。而交易流水也有两个人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给她打钱。” 他将明细递给萧琛艿：“不过其中一个，数量每次都不多，几乎都是520、1314这样具有含义的数字。而另外一个，时间比较固定，每月一次，每次都是一千五或者两千，开学的时候多点，有接近一万左右。” 萧琛艿接过了那两张纸，仔仔细细的看着。 正如丁屿所说，刘晓晔的生命中，一直有这么两个人的存在。 “去查一下，这两个手机号和这两个账号的主人。”萧琛艿吩咐。 丁屿闻言，立刻就去查了。 而其他人也都凑了上来，仔细的看着这两张纸。 “这么看来，其中一个男人更像是在供刘晓晔上学，开学的时候打的是学费，每个月打过来的是生活费。”花甯喃喃自语，“只是什么人，会对刘晓晔这么好呢？如果是男朋友的话，那也有些太不现实了？” 她翻了翻，发现这个账号很早之前就开始给刘晓晔打钱了：“从三年前，也就是刘晓晔开始上学的时候就给她打钱。” 她萌生了一个猜测：“会不会是刘晓晔的父母不会给她转账，所以让村子里面的其他人代劳的？”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准时。 花甯这辈子，只花过父母以及亲戚给的钱，所以自然不能理解这些。 简宸伊摇头：“这个得等刘晓晔的父母过来才知道，不过，是贫困户的话，应该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国家评定贫困户的标准在那里呢，一年的收入不能超过多少才可以。 按照打钱的这个频率，刘晓晔家的收入还算可以，根本算不上贫困户。 丁屿这边很快就查出了信息：“这两个电话号码和这两个账户对应起来了，有两个人。”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一个叫做姚瑞达，是本地人，也就是那个老是发520、1314的那个人。另一个叫做孔向明，是s市人，按时给刘晓晔打钱的那个。” 忽然间，他愣住了，“这个孔向明，和刘晓晔是一个村的人。” 丁屿说完，看向萧琛艿。 既然是一个村的，花甯说的那种情况，就可能存在。 这么谜团，要等刘晓晔的父母来了之后，才能问明白了。 这个孔向明是s市人，而且早就不上学了，现在的行踪不明，没有固定的公司，所以要想找到这个孔向明，恐怕还要一段时间。 但是姚瑞达不一样，他是本地人，而且就在星禅市的某个公司上班。 所以，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立刻就去了姚瑞达的公司。 姚瑞达的职业是置业顾问，在一家比较大的地产公司上班，收入应该不菲。 见到姚瑞达的那一刻，丁屿就明白了，为什么他要频繁的给刘晓晔打钱。 毕竟，要是不打钱的话，他可能留不住刘晓晔这个女朋友。 姚瑞达身材很好，因为常年在外面做业务的原因，肤色也比较黑。但是长得比较显老，资料上显示他今年也才二十六岁，但是光看脸的话，说他三十六岁，丁屿都相信。 人显得很憨厚，看见几个警察过来，一脸的懵，甚至还问：“几位警官是要买房子吗？” 萧琛艿问：“刘晓晔认识吗？” 姚瑞达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认识啊，是我女朋友，怎么了？” “刘晓晔死了，找你了解一下情况。”萧琛艿平静的说道。 说完，就看见姚瑞达愣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接受不了：“你说……什么？” 萧琛艿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丝毫没有不耐烦，又重复了一遍：“刘晓晔死了！” “死了？怎么会死了呢？”姚瑞达的声音和脸都在微微颤抖着，“我以为她只是和我闹别扭，就因为我把纪念日忘了，我这几天也忙，怎么会……” “这个周一晚上，你在什么地方？”萧琛艿直截了当的打断了姚瑞达的话，问道。 姚瑞达听见萧琛艿的话，这才勉强的回过神来，“我……我忘了……” 萧琛艿抬眼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再想想。” 姚瑞达揉了揉额头，这才低声说道：“好像……在家睡觉，那天中午喝多了，一直睡到晚上。” 说完，他又问：“晓晔到底怎么了，怎么会死了呢？” 看的出来，他对刘晓晔的感情很深，对于刘晓晔的死很难受。 “周一晚上，是刘晓晔遇害的时间，你说你在家睡觉，有证人吗？” 姚瑞达终于听明白了萧琛艿的意思，他有些不可置信：“你们怀疑我是凶手？” “现在与刘晓晔有纠葛的人都有可能，不是只针对你，请你提供一下不在场证明。” 姚瑞达的脸色变得很难堪：“我在家睡觉，怎么可能有证据？谁睡觉还留下证据？” 第381章 谎言 “你与刘晓晔，一直都金钱的往来，是什么原因？”萧琛艿又问。 姚瑞达似乎是没想到，萧琛艿竟然没在之前那个问题上纠结，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她是我女朋友，她是学生，我工作了，而且女孩子嘛，花销总是会大一些的，我偶尔接济接济，没错？” 这个姚瑞达倒是挺自觉的。 这样想着，萧琛艿又问到：“刘晓晔有和你说过她的家庭吗？” 姚瑞达点头：“她说她父亲是普通的工薪，母亲是家庭主妇，所以家里经济不是很宽裕。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心疼她，偶尔给她打点钱的。” 丁屿和花甯对视了一眼，很明显，这个刘晓晔对姚瑞达说谎了。 她一定是对自己的身世感到自卑，才会这样撒谎。 会不会是姚瑞达发现了刘晓晔说谎，然后想要回钱，刘晓晔没钱还，两个人发生了冲突，这才导致杀了人？ 萧琛艿也自然想到了这个可能，他又问：“最近你有没有发现刘晓晔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想了想，姚瑞达摇头：“没有，最近我忙，我们见面的次数也不是很多。” 姚瑞达工作的地方距离刘晓晔的学校，还是有些距离的。 萧琛艿又问了一些问题，姚瑞达的回答都没什么问题。 从公司里出来，简宸伊也说道：“这个姚瑞达，看着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回到警局，刘晓晔的父母已经快到了。 萧琛艿将车钥匙给了成墭：“成哥，麻烦你带着花甯去接一下。” s市那边的警察说了，刘晓晔的父母文化不高。加上条件不好，可能没坐过火车。 什么都不懂，加上得知女儿出了事，心情可想而知。 成墭和花甯点头，拿了车钥匙，就出去了。 刘晓晔的父母的确什么都不懂，幸亏s市的警方比较贴心，送他们上火车的时候就已经和列车员说了他们的情况。 到了站之后，就有列车员特地来提醒他们，已经到站了。 只是，出了站之后，刘父刘母却犯了难。 出来之后就没有人再指引他们了，接下来该往哪里走，他们也不知道。 只能随着人流，往人多的地方走。 忽然间，他们两个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转头去看，是一个小伙子和一个漂亮的姑娘。 他们两个站在人群中，殷切的看着自己。 刘父刘母对视了一眼：“应该是警察？” 他们两个连忙上前，对方便问：“你们是刘晓晔的父母吗？” 听到刘晓晔这个名字，刘父刘母都有些难过。 片刻之后，他们才唯唯诺诺的说道：“是，我们是刘晓晔的父母。” 成墭便道：“那跟我们走，东西给我。” 刘晓晔的父母却避开了成墭的手：“没事没事，我自己拿就行，就是一些吃的，不重。” 成墭见状，也没有再继续坚持。 带着刘晓晔的父母出了火车站，上了车，一直往警局走。 路上，刘晓晔的父亲这才敢开口：“晓晔她到底怎么回事？前两天还好好的，打电话让我不要担心。” 成墭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会让刘晓晔的父母不那么伤心。 这个家庭其实挺让人难过的，听说刘晓晔家里还有个弟弟，智力有些问题。 本来还是有希望的，刘晓晔毕业之后，做了医生，收入会很高，到时候帮衬着家里，怎么着都能过。 可是现在，刘晓晔死了，只留下年迈的父母和有智力问题的弟弟。 到时候刘晓晔的父母百年之后，她弟弟就只能送进相关的福利机构了。 想到这里，成墭也没说话。 花甯见状，连忙说道：“到了局里再说，说不清楚。” 刘晓晔的父母眼眶红红的，在这之后就再也没说话了。 等到了警局，见到了萧琛艿，刘晓晔的父母还是那句话：“晓晔她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怎么会……” 萧琛艿安排两位老人坐下，自己坐在了两位老人的面前，丁屿在旁边负责记录。 “刘晓晔在宾馆内，被人杀害了。” 刘晓晔的父亲顿时急了：“晓晔是个老实的孩子，怎么会出现在宾馆？是谁杀了她？一定是别人强迫她的，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查清楚才行。” 老人家一脸的急迫，眼眶通红通红的，忍着没哭。 而旁边刘晓晔的母亲，已经在开始默默的流泪了。 或许这个家庭已经遭受了太多的不幸，早就麻木了。 得知女儿的死讯后，夫妻两个都没有歇斯底里的大哭，只是一个默默的流泪，一个眼眶通红。 萧琛艿深吸一口气，心里也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 他低声道：“凶手是谁，现在还不知道，所以希望你们配合一下。” 他选择了先问话，再让刘晓晔的父母去认尸。 如果先去认尸的话，可能两个人很长时间都缓不过来，对案件的进度是不利的。 “你们村里，是不是有个叫孔向明的男人，他和刘晓晔是什么关系？” 听到孔向明这个名字，刘晓晔的父亲一脸的厌恶：“这个人，的确是我们村的，是晓晔的同学，他们小学是一起在村里上的。只是他学习不好，早早就下学了。” 很明显，刘晓晔的父亲对这个孔向明十分的不满：“我们家晓晔和他不一样，出息的很。但是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晓晔上高中的时候，他就想和晓晔谈恋爱，被我知道了，把他臭骂了一顿，他这才消停。” 说完，他看向萧琛艿，急切的问：“是他干的吗？是不是他又来找晓晔了，肯定是晓晔不答应他才杀了晓晔的。” 萧琛艿摇头：“还不确定。” 这个刘晓晔和孔向明的关系，肯定不是刘晓晔父亲所说的这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孔向明不会每个月都向刘晓晔打钱。 一年下来三万多快四万，三年下来就是十万块钱。 这十万，对于孔向明来说，不是小钱。 他怎么会喜欢刘晓晔喜欢到这种程度，什么关系都没有，就平白的给了她这么多钱。 第382章 数据线 肯定是刘晓晔和他说过什么，承诺过什么，两个人一定是偷偷的在一起了。 “家里平时怎么给生活费？”萧琛艿又问。 刘晓晔的父亲抽了抽鼻子，“晓晔争气，平时一有空闲就去给人做家教，花钱也是能省则省，她知道家里困难。所以一般也就是给个学费，一年下来也就不到一万块钱，平时她从来不问家里要钱。” 萧琛艿皱眉：“你们就没给过？学医是很忙的。” 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做家教。 可惜，刘晓晔的父亲没听懂萧琛艿的言外之意：“晓晔没要过，有时候手里有余钱，还往家里打点。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小小年纪就能赚钱了，以后还指望她养活这一大家子了，那个杀千刀的这么缺德……” 他越说，萧琛艿越是皱起了眉头。 刚开始对刘晓晔父母产生的那点同情心，全都开始变淡了。 问完话，成墭和花甯，带着刘晓晔的父母去见了刘晓晔的尸体，认尸完了之后，又把他们安排到了招待所。 这边，萧琛艿问丁屿：“孔向明的行踪查到了吗？” 丁屿点头：“我这边查到，一周前他买了来星禅市的火车票，但是没有买回程票，应该还在星禅市内。” 说完，他又道：“只是，他的电话关机了，联系不到人，也定位不了。虽说没有买票记录，但是现在很多黑车，万一……” 万一凶手是孔向明，他要是跑了，他们找人还得费一番功夫。 “先不要打草惊蛇，这两天先注意一下孔向明的动态，发现行踪，立刻带过来。” 丁屿点头：“是！” 正说着话呢，就看见花甯风风火火的进了门，一进门就大声嚷嚷：“充电线呢？快给我充电线，要没电了。” 她冲了进来，跑到丁屿的桌子上就开始找充电线。 “你自己的呢？咱们型号不一样？”丁屿一边找，一边说道。 “今天忘了带，我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限我五分钟内回电话，我要是不回我就死定了。” 终于找到了充电线，万幸的是可以用，花甯连忙充上了电，开始打电话。 丁屿看着花甯打电话的样子，脸色忽然间就是一变。 只是碍于花甯在打电话，他没说话。 花甯这个电话打了得有五分钟，丁屿的话就憋了五分钟。 等花甯挂了电话，丁屿就迫不及待的说道：“组长，褚天琪说凶器是已跟光滑的绳子，而且还不是很细的那种。” 萧琛艿点头：“你有发现？” 丁屿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起这个事情，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丁屿点头，他将花甯的充电线拔了下来。 花甯见状大喊：“喂，你不是这么小气？借我充会儿怎么了？” 丁屿却充耳不闻，花甯刚要再说话，就听见丁屿说道：“组长，你觉得这个符合不符合？” 他举着手上的充电线问萧琛艿。 萧琛艿陷入了沉默，花甯也沉默下来。 三个人都看着那根充电线。 片刻之后，萧琛艿拿起了衣服和车钥匙：“走，跟我去趟酒店。” 天色已经黑了，萧琛艿带着丁屿和花甯过去的时候，酒店正好是入住的高峰期。 最近是假期，过来游玩的人很多。 玩完了，这个点正好来酒店入住。 前台的姑娘忙的很，萧琛艿直接联系了经理。 经理很快就过来了，态度比起之前，热情了许多。 “咱们酒店的房间，都配备数据线吗？”萧琛艿问。 经理点头：“都是配着的，是那种扫码就可以用的，跟共享充电宝一样，按照时间收费的。” 丁屿和花甯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希望。 “那817房间的数据线呢？之前搜查的时候，好像没看见。这个房间的数据线有丢失过吗？” 经理愣了一下：“应该没有丢失过，房间里没有吗？这个我还真没注意，我查查。” 萧琛艿点了点头，经理就去打电话去了。 片刻之后，他回来了，“哦，那个数据线是有人反映不能用了，我们的工作人员就给收走了，暂时还没有空闲的，就没补充。每个房间的数据线都是有编码的，没有丢失过。” 萧琛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根数据线是什么时候坏掉的，还有那根坏掉的数据线能给我找出来吗？我有用。” 经理点头：“当然可以了，我让他们找找，等会儿送过来。” 正好前台那边发生了一点小摩擦，经理就去了。 萧琛艿和丁屿、花甯两个人就在休息室里等着。 “如果是数据线的话，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随手用的酒店的数据线，另外一种就是他们自己带来的。酒店的数据线没丢失过，如果坏掉的那根是正常的话，那么凶手用的，可能就是自己带来的，或者是刘晓晔的数据线。” 正说着话呢，酒店的工作人员拿着一根数据线过来了。 “您好，这是我们经理吩咐我送过来的数据线，我查过了，这根数据线是周二入住的客人发现不能用，跟我们反应的。” 萧琛艿接过来，道了谢。 工作人员走了之后，三个人这才围了上来，仔细的观察着这根数据线。 花甯看着数据线上面的褶皱，“应该就是这根。” 这根数据线上面，有些细小的褶皱。 这种褶皱，是数据线被强硬的拉伸之后，里面的线回弹，而外面的这层塑料外皮无法回弹造成的。 所以，这根数据线，应该是被用大力拉伸过。 不出意外的话，就是那天凶手用这根数据线，勒住了刘晓晔的脖子，导致刘晓晔窒息而死。 当时，凶手并未选择带走这根数据线，而是把它放回了原处。 而第二天，客人入住想用数据线的时候，却发现数据线根本不能用。 萧琛艿小心的将它收到了物证袋里：“带回去给褚天琪，让她看看，是否符合。” 时间已经很晚了，萧琛艿将两个人分别送回了家，这才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回去的时候，周晗已经把饭做好了。 第384章 不是故意的 一进入警局，两个人就分开了，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没过多久，丁屿就过来了。 他的神色十分的激动：“我刚才碰见褚天琪了，她说结果出来了，那根数据线和刘晓晔的伤口一样，那的确是凶器。” 这可以算的上是一个好消息了。 萧琛艿脸上也有了笑意：“那今天继续努力，孔向明那边有消息了吗？” 说到这里，丁屿有些丧气：“还没呢，这个家伙这几天都没使用能暴露身份的证件，所以现在还没有他的消息。” 萧琛艿闻言，也有些失望：“继续找。” 大概是叫做功夫不负有心人，到中午的时候，丁屿忽然间兴冲冲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组长组长，我发现孔向明的踪迹了。” 他的脸上全是汗水，看起来应该是跑了许久的样子。 萧琛艿抬起头来，看向丁屿：“在哪里？” 丁屿便道：“我多留了一个心眼，不仅监控着孔向明的证件，也同时在监控着刘晓晔的。毕竟，凶手离开的时候，是拿了刘晓晔的包的，那里面或许有刘晓晔的证件。凶手杀了人，可能不会用自己的证件，铤而走险的去用刘晓晔的。” 他一口气说完，又道：“果不其然，就在刚才，有人用刘晓晔的银行卡取了三千块钱。” 刘晓晔本人已经去世了，能够知道刘晓晔银行卡密码的人，无非就那么几个亲近的。 她的父母现在在招待所里，所以不可能是她的父母。 除了她的父母，可能就只有姚瑞达和孔向明了。 警方已经见过姚瑞达了，刘晓晔的身份证就算是在姚瑞达的身上，他也不可能现在去取钱。 他已经知道了警方将他视作嫌疑人，去取钱，无疑是将自己的嫌疑给放大，姚瑞达想必还没那么傻。 所以说，现在取钱的，很有可能就是孔向明。 萧琛艿也精神起来：“他是在什么地方取钱的？立刻调取那个地方的监控摄像头。” 丁屿闻言，便道：“他是在农行星火路支行取的钱。” 说着，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是十分钟之前取的钱。” 萧琛艿点头，看向丁屿：“丁屿你和周晗，负责去调取监控，看看这个人现在往什么地方去了。” 说完，丁屿点头之后，萧琛艿又道：“其他人，跟我走，去现场拦截他。” 其他人闻言，立刻整装待发，跟着萧琛艿去往现场。 从银行的监控出发，在网四个方向分散，其实很容易就找到了对方的踪影。 他没有交通工具，就一直在街上走着。 中间去便利店买了一个面包和一瓶水，然后就边走边吃，根本不知道有人已经盯上了他。 在距离银行两公里的地方，萧琛艿看到了孔向明。 身材和肤色，都和姚瑞达差不多。 只是那张脸，长得比姚瑞达要好看一些。 看起来，刘晓晔的审美还是很统一的。 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舍得给她花钱。 她喜欢的，是这样的男孩子了。 和姚瑞达不同的是，孔向明一看就是没上多少学的那种孩子，眼神中，充满了不自信，也充满了野性。 他干啃完一个面包，然后仰头将一整瓶水都送进了口腔中。 随后，他随手将垃圾扔进了垃圾桶里。 萧琛艿和成墭、花甯等人下了车，呈包抄状态慢慢的接近了孔向明。 孔向明是一个警惕心很强的人，有人接近，他很快就察觉到了。 他看向萧琛艿，在眼神和萧琛艿对上之后，他忽然间拔腿就跑。 只是，他跑的方向，正好是成墭所在的方向。 等他回头发现成墭的时候，已经晚了。 成墭已经十分的接近他了，而他的速度太快，脚步也已经收不住了。 成墭见状，猛地上前一仆，就把孔向明给扑到地上了。 孔向明还想挣扎，花甯已经上前，两个人合力把孔向明给制住了，手铐很快就拷在了孔向明的手腕上。 “跑什么跑，现在知道心虚了？” 孔向明没说话，只是一直用力的挣扎着，手腕都已经被手铐摩擦成红色了。 眼看着，再摩擦下去，皮都要破了，可是孔向明却像是根本就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成墭看不下去，低声呵斥道：“别挣扎了，老实点，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 孔向明这才开口：“你们放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经知错了。” 竟是这么简单就招了？花甯有些奇怪的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的眼神也有些疑惑，看起来这种情形他也没想到。 花甯有些生气的收回了眼神，问孔向明：“你知道错了有什么用，你对刘晓晔的伤害已经造成了，说声对不起难道就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吗？刘晓晔的生命……” “好了，不要说了。”萧琛艿打断了花甯的话，“把他带上车，回警局再审。” 刚才成墭的伸手太利索了，一看就是练家子。 花甯长得漂亮，又随身拿着一副手铐。 这两个人在一起，着实是有些吸引人的目光。 所以这才短短的几分钟，就吸引了好多的围观群众。 合格案子的细节，现在还不能对外公布，所以萧琛艿这才打断了花甯的话，让她回警局再说。 花甯自然也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和成墭押解着孔向明上了车，一行人往警局去。 回到警局，丁屿和周晗已经将审讯室给准备好了。 “组长，可以立刻审问。” 萧琛艿点了点头，吩咐周晗：“你跟我来。” 周晗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有些不自在的点了点头。 她知道，和自己一样，萧琛艿对于昨晚的事情，也是一样的尴尬。 所以早上才没有和自己说话，刚才出警的时候，也特地把自己留在警局里面看监控。 只不过，萧琛艿的这些行为也恰好证明了她的猜想：萧琛艿昨晚的确是醒着的。 这样想着，周晗脸上不自在的表情更加的明显了。 但是她很快就收拾了东西，跟着萧琛艿去了审讯室。 第385章 说真话 审讯室里，孔向明就坐在桌子的对面，看向萧琛艿的表情十分的紧张。 “警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放了我。” 萧琛艿没说话，周晗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眼神。 孔向明的神色十分的焦急，但是却没看出多少愧疚和担心。 “说说，因为什么原因杀害刘晓晔？”见孔向明着急的不行，萧琛艿这才开口问道。 只是这话一说出口，孔向明整个人都惊呆了。 “什么？杀害……刘晓晔？”他满脸的不可置信，“刘晓晔死了？” 萧琛艿皱眉，察觉到了不对劲：“你不知道刘晓晔死了？” 得到了验证，孔向明整个人都是呆呆的，只是重复着一句话：“死了……死了？” 这个反应，很像是刚得知亲近的人的死讯的反应。 萧琛艿没出声打扰他，直到半晌之后，孔向明这才反应过来，但是还是不相信：“不可能的，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前几天才和她见过面的，她那个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呢？” 看的出来，孔向明对刘晓晔的感情，比姚瑞达要深。 最起码，在得知刘晓晔死讯的时候，情绪比起姚瑞达要激动的多。 “既然你不知道刘晓晔已经死了，那你刚才跑什么，还说不是故意的？”萧琛艿问，“难道你不是再说你杀了刘晓晔的事情？” 说到这里，孔向明的神情有些闪躲，明显是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我……我就是和刘晓晔吵了一个架而已。”孔向明说完之后，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萧琛艿。 萧琛艿看着孔向明，许久都没说话。 这眼神，让孔向明有些坐立难安的，片刻之后他才开口：“警官，我……我说的都是真话，我真的没杀刘晓晔。” “刘晓晔的银行卡在你手上？” 孔向明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是，在我手上。” “刘晓晔死了，现在没有很明确的关于凶手的线索，而你手上持有刘晓晔的银行卡，你说着代表着什么？” 孔向明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哆嗦着：“代……代表什么？” 萧琛艿很坚定的说道：“这说明你现在就是第一嫌疑人，如果你不说真话，洗清自己的嫌疑的话……” 萧琛艿故意没继续说，给孔向明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间。 孔向明没上多少学，对法律方面并不是很了解，在听到萧琛艿这么说之后，整个人都慌了。 他想起了很多的新闻，那些被冤枉的好人。 哎牢里面带上十几二十年后再出来，就算是证明清白，赔偿损失，最好的青春也已经过去了。 他不想要过那种生活，听说在牢里面很难过，经常挨打。 越想，孔向明就越觉得可怕，他连忙看向萧琛艿：“警官，我说，我都说。” 萧琛艿看向周晗，示意她注意开始记录。 周晗点了点头。 孔向明却有些慌张：“我……我从哪里开始说？” 他和刘晓晔的故事太长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 萧琛艿提示：“听说你和刘晓晔是同村的，就从你们在一起说起。” 孔向明张了张嘴，话没说出口，眼泪倒是先流下来了。 “我……我和晓晔是同村的，一般大，所以从小学到初中，一直都是同学。等到了高中，我们就到市里去了，她学习好，我学习差，自然分不到一个班。高中三年，我们其实一直没怎么联系，中间听说她还交往了一个……” 看着孔向明大有要把两个人怎么在一起的过程都要细说，萧琛艿揉了揉额头：“这是审讯室，不是故事会，长话短说。” 闻言，孔向明就哽了一下，随后这才说道：“我们是高考完的那个暑假才在一起的。我高二就去打工了，所以手里有些钱。她家里没钱供她上学，她就问我借了点，没让她父母知道。” “那个暑假，她骗她父母，说是出去打工了，其实都是和我在一起。后来她说不想学医了，想去师范学校，学费低，还能早点出来工作赚钱。我知道，学医一直都是她的梦想，所以我和她说，只要她能上，我就能供。不管她上多少年的学，学费我会一直给。” 虽然孔向明说话还是没有重点，但是看着他的样子，萧琛艿也没说话打断。 “所以，这些年以来，我一直再给她打钱，每个月都打。双方的父母，都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因为我知道，等她上完学，就不会和我好了，她的格局已经不一样了，和我也没什么共同话题。我一直都有心理准备的，只要她和我提分手，我就同意，绝对不会死缠烂打。我喜欢她，只要她开心，比什么都重要。可是……” 孔向明说着说着，忽然间就捂住了自己的脸，看起来十分的无助。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是自欺欺人。她从来没喜欢过我，一直都是在利用我。这些年来，她在学校期间，换了一个又一个的男朋友。我对她来说，更像是一台提款机，只有没钱的日子，她才会主动的找我。这一次，我就不该来的。” 他有些痛苦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十分的懊悔。 “这个月已经过了给她打钱的日子，我记着呢，但是我故意没打，我想让她主动联系我。她已经一个多月没联系我了，打电话根本打不通，微信也不回复我。所以我就来了学校，我知道她嫌我丢人，我没去找她，没让她同学知道我的存在，我给她发了微信，在宾馆等她。” 周晗听着孔向明的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在刘晓晔面前，孔向明未免也太过于卑微了。 “晚上的时候她过来了，但是要和我分手，那张银行卡是我们吵架的时候，她摔在我身上的。我一直都往那个卡里转钱，她说还给我，剩下的钱她会慢慢还。后来拉扯的时候，我不小心把泡面洒在她的裙子上了，她那条裙子好像很贵的样子，她很紧张的去了卫生间，手机留在了外面。” 第386章 简单的人 “她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人，密码无非就是那几个，我都能猜到。我打开了她的手机，这才发现她同时有好几个男朋友。而且，聊天的内容不堪入目，她甚至跟那些男人……” 孔向明咬着牙，“我不会死缠烂打，可是不代表我会容忍自己被当成活王八。好聚好散这句话，我懂，可她不懂。我当时气疯了，在一起三年了，我月月打钱，可是从来没舍得碰她一下。可是她却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和其他男人上床。” “所以当时我强迫她，和我发生了关系。完事之后，刘晓晔一直说，她要报警，她要让我蹲监狱。我当时很后悔，拿了东西就跑了。出来以后，我害怕她已经报警了，就没用自己的身份证。身上还有些钱，我晚上就睡在外面，饿了就吃点简单的东西。直到今天，身上没钱了，我才想起她给我的这张卡。” 说完，孔向明有些痛苦的抽泣了几声：“事情就是这样，我真的没有杀人，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刘晓晔了，也没敢联系她。” 看孔向明的样子，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而且他说的话，有理有据的。 从审讯室里出来，九组的人简短的开了一个会议。 “从身形上看，姚瑞达和孔向明都很像凶手。两个人在案发的那个时间段，都没有时间证人，无法证明自己没去过案发现场。而且两个人都和刘晓晔有感情纠葛，大家说说自己的看法。” 大家都沉默了片刻，这一次是成墭先开口。 他很少有这么积极的时候，所以萧琛艿有些惊讶，“成哥你说。” 成墭便道：“我觉得，孔向明的作案动机比起姚瑞达来说，要大一些的。我是从他们付出的成本上来说的，两个人比较起来，孔向明在刘晓晔身上付出的成本更多，而姚瑞达相比较起来要少很多。” “所以，在得知被背叛的时候，孔向明的愤怒，肯定是大于姚瑞达的。而且，孔向明知道了刘晓晔出轨了，可是姚瑞达并不知道，所以从动机上看，也是孔向明大于姚瑞达的。” 萧琛艿点了点头，看向其他人：“其他人有不同的意见，或者有要补充的吗？” 花甯却道：“我觉得姚瑞达的嫌疑更大一些，刘晓晔的手机密码很好猜，孔向明也说了。或许姚瑞达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刘晓晔出轨的事情，他或许也知道了。对于他来说，和刘晓晔的感情并没有很深，而且刘晓晔在交往期间，也花了他不少钱。所以对于姚瑞达来说，这种背叛的感觉或许比孔向明更加的明显。” 顿了一下，她又道：“而且，从感情的角度来说。孔向明很喜欢刘晓晔，应该下不去手，而姚瑞达对刘晓晔感情不是很深……” 丁屿闻言，开口道：“我觉得感情深浅这种东西，不能作为破案的依据。这种主观臆断的东西，是很好造假的，只要演技好一点，都能让别人产生一种很深情的错觉。” 说话间，他看向花甯，眼神十分的温柔：“花甯……” 丁屿好久都没这么正经的叫过花甯的名字了，所以在这一刻，花甯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打了个寒战。 丁屿收起了眼神，得意的看向大家：“我刚才的眼神是不是也挺传神的？这要是不知情的人，说不定还会以为我对花姐多么的迷恋呢。” 花甯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怎么了，迷恋我的人少吗？是你没眼光而已。而且，我刚来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用那种眼神看我。” 说起当初的事情，丁屿顿时尴尬起来：“好了好了花姐，我说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当初的事情就别说了，可太丢人了。 这可是丁屿人生当中为数不多的尴尬时刻，偏偏还是在毒舌的花甯发生的。 花甯这才偃旗息鼓，不在开口说话了。 “那这样，既然大家持有不同的意见，那就分成两拨人，分别去调查这两个人。” 最终，六个人分成了两组。成墭、萧琛艿和周晗一组，剩下的人一组，分别去调查姚瑞达和孔向明。 姚瑞达这边是本地人，上学工作都在这边，所以很好调查。 萧琛艿带着周晗和成墭，直接去了姚瑞达的公司。 “姚瑞达啊，他这个人不错。平时工作挺认真的，同事间的人缘也挺好的。” “小姚的工作能力很不错，平时的业绩在我们这里也是名列前茅的。” …… 同事嘛，谈的大多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萧琛艿主动起关于姚瑞达的私生活。 同事之间也是分亲疏远近的，大多数同事对姚瑞达的感情生活并不清楚。 但是有一个男人，与姚瑞达是同组，平时走的比较近，午饭也是一起吃。 “他有个女朋友，好像还在上学，长得还挺漂亮的，两个人感情挺好的，姚瑞达还经常买礼物给小姑娘呢。” 萧琛艿闻言，又问：“那姚瑞达最近这两天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同事想了想，便道：“没有……” 顿了一下，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他最近心情不太好，好像是和女朋友吵架了。他女朋友可能是哪里惹他生气了，打电话的时候一直给他道歉，他的态度也不怎么好。” “还有呢？” 同事想了想，还是摇头：“没有了，其实我们的关系也没那么亲近，很多生活上的事情，是不会分享的。” 他苦笑一声：“工作之后，是没有真正的朋友的。” 说完之后，他小心翼翼的看向萧琛艿，低声的问：“我能问一下，姚瑞达到底怎么了吗？” “不好意思，这是机密，暂时不能透露。” 同事的表情就有些尴尬：“知道，知道，是我冒昧了，不好意思。” …… 从姚瑞达的公司里出来之后，周晗有些犹豫：“看起来，姚瑞达好像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这样的人，冲动杀人的几率很小。” 第388章 扑朔迷离 “那会不会是在案发之后，孔向明去过现场呢？”周晗忽然间提出了一个新的想法。 “怎么会呢？孔向明不是说他和刘晓晔分开之后就一直东躲xz的，根本不敢用自己的身份证吗？就连取钱，也是用的刘晓晔的银行卡。”花甯反驳道。 丁屿这次也认同花甯的看法：“我觉得这个想法不成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呢？孔向明入住的房间恰好是刘晓晔死亡的房间？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故意将孔向明引到这个房间，想要嫁祸给孔向明，那他是怎么联系上孔向明的？孔向明有怎么会在镜子上留下了这么清晰的指纹？” 萧琛艿看向其他人：“提审的时候，我们有提到过酒店的名字和房间号码？”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摇了摇头：“好像没有。” “没有提过。” “应该是没有的。” …… 大家的回答都是一致的，都没和孔向明说过。 萧琛艿立刻吩咐丁屿：“丁屿，你带着花甯，回去问问孔向明，他有没有去过这个酒店，这个房间。” 因为刚从审讯室里出来，所以孔先明还没被带走，人还在里面。 丁屿进去的时候，孔向明的情绪已经冷静下来了。 他看着丁屿，语气哀求：“警官，求你们一定要查清楚真相，还我清白，我是真的没啥人，指纹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和刘晓晔分开之后的这一段时间，你有没有去过简美酒店的817房间？” 孔向明立刻摇头：“我没去过，我没听过这个酒店的名字。我一直都住在外面，从来没住过酒店。” 丁屿出来之后，对着萧琛艿摇了摇头：“孔向明根本没去过。” 萧琛艿沉默片刻，起身：“去酒店看监控。” 只要找到酒店的监控，就知道谁去过酒店的房间。 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又去了酒店，这次接待的还是上次的吴经理：“这一段时间，有没有客人指定要817房间的？” 吴经理摇头：“没有，都是正常入住的。我们这边订房都是随机的。” “那麻烦您带我看一下视频监控。” 吴经理热络的点头：“当然可以，您跟我来。” 817房间门口的监控视频很清晰，九组的人呢，从刘晓晔遇害的前一天，一直看到了昨天。 所以进入817房间的人，都很正常，最起码看起来很正常，基本上都是小情侣或者是一家三口。 只有发现案情的那个人，是一个男人。 可是那个男人，之前已经查过了，和凶手没什么关系。 从酒店出来，萧琛艿手里拿着入住酒店的客人名单。 “这几个人，都分别去查一下，看看和姚瑞达或者是孔向明，有没有什么关联。” “视频我们也看过了，这两天所有进入817房间的人，除了案发当天的凶手不确定是不是孔向明之外，其他时间进入房间的人可以很明确的肯定，不是孔向明。”简宸伊忽然间开口说道。 “但是案发现场有孔向明的指纹，那么现在只有两个可能。一，凶手就是孔向明，指纹是他作案那天不小心沾到镜子上的。” 闻言，萧琛艿点了点头。 简宸伊继续说道：“二，凶手不是孔向明。但是这种情况下，孔向明没有去过现场，那么指纹是怎么留在现场的呢？” 简宸伊说完，丁屿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那肯定是有人伪造的。” 花甯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敲了丁屿的脑袋一下：“你是傻子吗？指纹是独一无二的，怎么伪造？” 丁屿挠了挠头顶被花甯敲的那一块，有些憨憨的：“是啊，怎么伪造？” 每个人的指纹，都是独一无二的，就算是双胞胎，那指纹也是不一样的。 “不是伪造的，那就是有人收集了孔向明的指纹，然后把它留在了房间的镜子上。”萧琛艿忽然间说道。 丁屿愕然：“这项操作，难度非常高，不太可能完成？” 萧琛艿却没回答，沉默片刻之后这才说道：“入住817房间的人，你们分配一下，挨个的调查关系，看看与姚瑞达或者是孔向明有没有交集。” 除了那个报警的男人，期间只有三拨人入住了这个房间。 一个是一家三口，另外两拨是小情侣。 九组的人开始分成三组，每一组负责一个家庭。 不到半天，调查的结果就出来了。 这三组人，都是外地来的游客，与姚瑞达和孔向明，都没有什么交集。 而且，从年纪上看，也不太可能和他们认识。 当然了，这种事情，也没办法完全的否定。 现在只是初步的否定了这个方向。 “假设，这些人都和姚瑞达以及孔向明没有任何的关系，那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一，孔向明是凶手，他自己把指纹留在了现场。二，姚瑞达是凶手，是他把孔向明的指纹留在了案发现场，而且就在案发当天，他杀掉刘晓晔之后。” 萧琛艿分析。 “那姚瑞达是怎么拿到孔向明的指纹呢？”成墭问。 “姚瑞达和孔向明没有交集，姚瑞达要想拿到孔向明的指纹，那就只有一个途径。” 萧琛艿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花甯和丁屿异口同声的说道：“通过刘晓晔？” 说完之后，丁屿立刻站了起来：“难道刘晓晔和姚瑞达之间，有过什么计划？姚瑞达是不是知道了孔向明强奸了刘晓晔的事情？” 现场的人都沉默了。 这个案子到现在，看起来好像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可是实际上，却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沉默片刻之后，萧琛艿站起来：“刘晓晔的东西，校方通知处理了吗？” 按理来说，刘晓晔的东西应该是由家属处理的。 可是刘晓晔的父母什么都不动，而且刚来这边，应该还没来得及处理。 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立刻去了学校。 “遗物啊，一样不落的都搬到仓库了。刘晓晔的死讯传来之后，宿舍的同学们都有些害怕，我就让人暂时弄走了，只是我知道你们一定会用的到的。” 第389章 奇怪的玩偶 刘晓晔的班主任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萧琛艿等人去了仓库。 仓库距离宿舍不是很远，放着学校的一些杂物。其中开辟了一小块地方，专门放刘晓晔的东西。 大到桌子，小到指甲刀，都搬到这边来了，一样没落。 其中，一个半米多高的玩偶引起了花甯的注意。 她上前，摸了摸玩偶的脑袋，嘟囔道，“挺可爱的。” 是一个蓝色的海豚，毛茸茸的，十分的可爱。 其他人都在翻看着其他东西，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花甯往那边看了一眼。 刘晓晔的东西并不多，五个人就足够了，所以花甯便心安理得的玩起了这个玩偶。 越看，月觉得可爱。 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肯定很舒服？ 这个东西还是有弧度的，又这么柔软。 想了想，花甯掏出手机，拍了一个照片，打算用照片去某宝上搜索一下，看看有没有同款，她也买一个。 拍完之后，她刚要登录某宝，忽然间发现了一个东西。 她愣了一下，很快就退回了照片的界面。 她看着那张图片，脸色慢慢的阴沉下来。 很快，她收回了目光，走到萧琛艿身边，也跟着查看地上的那些东西。 她悄悄的和萧琛艿说道：“组长，等会儿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声音很小很小，除了萧琛艿，谁也没听见。 说完之后，花甯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好闷啊，我出去透透气。” 说着，她转身往外面走去。 其他人都在专心的干活，并未注意到花甯。 花甯出去没多久，萧琛艿也不声不响的出来了。 花甯就站在门口，神色有些凝重，看到萧琛艿出来，她连忙迎了上来：“组长，那个玩偶有问题。” “什么问题？” 花甯掏出手机，找到那张照片：“肉眼根本看不到，我也是在拍照之后才发现的，这个玩偶的眼睛不正常，是红的。而且只有一只是红的。” 他们做警察的都明白，这种情况下，就代表了这个眼睛里面装了摄像头。 那么也就是说，他们现在的情况都被那个装摄像头的人看在了眼里？ 想到这里，花甯便是一阵的恶心：“也不知道什么人这么丧心病狂，这个玩偶可是一直放在刘晓晔的宿舍的。” 宿舍里那么多女生，肯定有人在宿舍里面换衣服什么的，那对面的人岂不是都看见了？ “这玩偶，到底是谁送给刘晓晔的？”花甯嘟囔道。 这自然不是刘晓晔自己买的，毕竟她也在宿舍里面。 萧琛艿低声道：“先假装什么也没发现，省的打草惊蛇，然后查清楚这个玩偶到底是谁送给刘晓晔的。” 花甯点头：“我明白。” 两个人回到房子里面，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将刘晓晔所有的物品都搜查完一遍之后，这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刘晓晔的笔记本电脑。 回到警局，花甯将电脑交给了技术科的人之后，回到办公室，这才把自己的发现都告诉了其他人。 “这东西会是谁送的呢？刘晓晔的舍友们好像都不知道刘晓晔谈恋爱的事情，所以他们应该也不知道这玩偶的来源？” “这个……和案子应该没什么关系？”丁屿说道：“或许就是哪个变态想偷窥女生宿舍呢！” 简宸伊闻言，道：“现在不能放过任何一条线索。” “刘晓晔的手机一直没找到吗？” 周晗点头：“对，一直没找到，可能是被凶手带走了。” “可是现在怎么查这个玩偶的来源？” “你们去查一下孔向明和姚瑞达的购物软件的账户，看看他们有没有买过类似的东西。” 萧琛艿沉默片刻之后，说道。 闻言，丁屿和花甯两个人便去了技术科。 这种查信息的事情，他们是没这个本事，只能让技术科的同事代劳了。 不到半个小时，丁屿和花甯就回来了。 “现在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听哪个？”花甯的脸色并不好看，但是还是开玩笑的说道。 周晗看了看萧琛艿，见他没说话，便说道：“那先说坏消息？” 花甯立刻垮了脸：“坏消息是，孔向明和姚瑞达的所有购物软件，我们都查过了，没有购买过玩偶和摄像头。” 萧琛艿皱眉：“两个人都没有？” 花甯点头：“没有，应该是在线下买的，没有任何的购买记录。” 线下买的话，那范围就太大了。 姚瑞达还好，活动范围可能就仅限于星禅市，可是孔向明…… 他是在工地上打工，经常这个工地完工了就去另外一个工地。 要是真查起来的话，可能会非常的麻烦。 周晗还记者花甯所说的，还有一个好消息。 见大家都是一筹莫展的样子，周晗赶紧问：“那好消息呢？” 花甯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笑意：“好消息就是，根据刘晓晔电脑上的数据，技术科的同事们破解了刘晓晔的微信和qq账号密码，说不定里面会有答案呢？” 女孩子嘛，朋友圈都是很丰富的。 而且，也是维持感情的一种手段。 像是花甯，每次朋友送了什么礼物，都会在朋友圈里晒一晒，表示自己的重视。 这样朋友就会很开心。 说不定，刘晓晔也有这个习惯呢。 周晗想法自然和花甯也是一样的，聊天软件对于现代人来说，是很重要的。 朋友圈或者聊天记录当中，或许能找到有用的答案。 花甯当即从身后，拿出了刘晓晔的笔记本电脑：“登录上就知道啦。” 说话间，她已经带着笔记本电脑去了会议室。 那边有投屏，可以直接将电脑屏幕投屏到墙上，大家也好看一些。 萧琛艿带着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到了会议室。 花甯三两下，就把电脑屏幕投屏到了墙上，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刘晓晔的电脑桌面。 她的桌面是自己的自拍照，看的出来，没用美颜，只是简单的化了妆。 即使是如此，也是很漂亮了。 花甯很快就登录了刘晓晔的微信，聊天记录很快就弹了出来。 第390章 要去哪里 刘晓晔的手机被带走的这几天，应该都没有登录过微信，所以有很多的聊天记录。 有同学的，老师的，还有姚瑞达的。 从姚瑞达的语气中可以看出，在此之前，他好像并不知道刘晓晔已经遇害。 花甯并无心去窥探他人的隐私，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已经去世的人。 她输入关键词去搜索关于这个蓝色海豚玩偶的聊天信息。 海豚、玩偶、蓝色、软……花甯输入了很多词汇，都没能找到聊天记录。 花甯想了想，又输入了一个词：破费。 如果是某个人送她的，刘晓晔处于客气，也会说一句破费了。 没想到，这一搜索，却搜索出很多歌聊天记录。 只是这记录，包含了好多个人。 有孔向明，有姚瑞达，还有五六个其他人。 好像都是给刘晓晔买了什么东西，而且这些账号都是男生的账号。 周晗皱着眉头，点开了这些聊天记录。 买的大多都是衣服和化妆品，全都看完了，也没看到关于玩偶的聊天记录。 花甯又打开了刘晓晔的朋友圈。 她发朋友圈的频率倒是挺高的，只是几乎有一半的朋友圈，都是发给某个特地的人看的，因为那条朋友圈，只有那个人能看。 一半都是晒礼物，装作很幸福的样子。 越看，花甯的心里就越是不舒服。 最开始，她知道刘晓晔的家境贫寒，是从小山村里走出来的，但是学习成绩还是这么好的时候，她是有些佩服刘晓晔，也有些心疼她的。 直到在看到这些聊天记录之前，她虽然有些不赞同刘晓晔脚踩两条船的行为，但是还是打心底里心疼她的。 她觉得，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自己根本不知道刘晓晔从小过的是什么日子，所以没有资格看不起刘晓晔。 或许当时的她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跟孔向明借钱，才能继续上学。和孔向明在一起，或许也只是孔向明的一厢情愿。 刘晓晔或许只是把孔向明当成一个朋友，一个可以借钱的朋友。 她毕业之后，这些钱都会还的。 而姚瑞达，是刘晓晔真心喜欢的男人。 可是现在看来，是她看错了。 刘晓晔不喜欢孔向明，也不喜欢姚瑞达，更不喜欢她微信列表里的那些虚伪的男人。 她只是喜欢他们给她花钱，给她买礼物。 刘晓晔这个女孩子，就是现在大家口中的海王？ 广泛撒网，重点捕捞。 她这是在用自己来换取一些并不昂贵的东西，这些东西只要她勤快一点，自己也可以买。 花甯这样想着，叹了口气。 朋友圈一直往下滑，大概滑了半分钟，花甯终于看到了那张蓝色海豚玩偶的图片。 打开那条朋友圈，只有一个账号能看。 那个账号，就是姚瑞达。 两个人的互动看起来也很甜蜜。 可以确定，这个蓝色海豚玩偶就是姚瑞达送给刘晓晔的。 而送出玩偶的时间，是在半年前。 当时的刘晓晔肯定没想到，这个蓝色玩偶的眼睛里，竟然会藏着镜头。 花甯关掉了电脑，既然已经找到了蓝色玩偶的来源，那其他的信息就没有必要去看了。 “姚瑞达的这种做法，已经涉嫌违法了，按理说，我们现在可以找他谈话了。”花甯看向萧琛艿。 “而且，姚瑞达既然能在刘晓晔的玩偶上安装这个，未必就不能在其他地方安装。”丁屿补充。 萧琛艿沉思片刻，然后猛地抬起头来：“简宸伊，你带着花甯和丁屿去姚瑞达的办公室，我们几个去姚瑞达的家，务必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见到姚瑞达。” 这些东西，都是视频。 要是姚瑞达提前知道了消息，把视频全都删除了，那就麻烦了。 简宸伊也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他点了点头：“知道了，一定完成任务。” 六个人兵分两路，都是干劲满满。 简宸伊带着花甯和丁屿，很快就到了姚瑞达的公司。 已进入公司，简宸伊就看到了姚瑞达，他正在带着客户看沙盘，讲解的十分耐心细致。 简宸伊上前：“姚先生，麻烦你过来一下，我这边有些事情要找你谈谈。” 在其他人面前，简宸伊尽量的说话客气了一些。 看到这几个人，姚瑞达的脸色不太好看，但是还是看向其他同事：“小李，你过来帮我招待一下客人，我去去就回。” 很快就有同事过来，代替姚瑞达，给那位客人讲解。 姚瑞达跟着简宸伊走了出去，神色有些不耐烦：“如果你们要问关于刘晓晔的事情，我是真的不清楚，请你们不要来找我了。” 简宸伊看向丁屿，丁屿见状，和花甯两个上前一左一右的抓住了姚瑞达的手：“姚先生，你现在涉嫌一起案子，请你配合一下。” 姚瑞达一脸的懵：“什么案子，刘晓晔的死和我没关系。” 简宸伊皱眉：“你要嚷得所有同事都知道吗？” 闻言，姚瑞达闭上了嘴巴。 “如果不想，那就跟我走，如果你什么也没做，那就不用害怕，我们不会怎么样你的。” 说完，简宸伊看向姚瑞达，挑了挑眉毛，似乎在征求姚瑞达的意见。 犹豫了几秒，姚瑞达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简宸伊见状，吩咐丁屿和花甯：“带上车。” 趁着花甯和丁屿上车的功夫，他给萧琛艿打电话：“我们已经抓到姚瑞达了，我去搜一下他的工位，等会儿过去。” “知道了，你们小心。”萧琛艿说了一句，接着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简宸伊去了姚瑞达的办公位。 他的工位很简单，简宸伊很快就搜查完了，并没有搜查出什么东西来。 其实，简宸伊本来也没抱多大的希望。 这么重要的东西，姚瑞达不会放在办公室的，万一被别人看到，他百口莫辩。 等简宸伊回到车上，没有多余的话，直接带着姚瑞达去了他家。 路上，姚瑞达反应过来：“这不是去警局的路，这是要去哪里？” 第391章 不是这个 简宸伊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这是去你家的路，不熟悉吗？” 姚瑞达闻言，脸色越来越难看，片刻之后，他问：“去我家干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脸色都有些发青，语气也是十分的克制。 简宸伊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心虚了。 他笑了笑，故意没说清楚：“去干什么，你应该心里清楚。” 姚瑞达见状，也逐渐的冷静下来。 或许，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件事情。要不然就是在套他的话，不然的话，他怎么不说清楚呢？ 这样想着，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管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家里的那些东西，都不能让他们看见。 否则的话，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片刻之后，姚瑞达很冷静的开口：“停一下车，我需要上个厕所。” 可是身边的人，却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姚瑞达皱眉，又重复了一遍：“我要上厕所。” 这一次，他的声音比第一次大了很多。 简宸伊就算是想装作没听见，都不能够了。 他转过身去，看着姚瑞达：“在到达你家之前，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如果你觉得方便的话，我可以代劳。” 姚瑞达一听，脸色铁青：“别说我没有罪，就算是有罪，你们也不能这样，罪犯就没有人权了吗？” 简宸伊经常会听见这句话，可是每一次，他都是嗤之以鼻的。 这个时候要人权了，他们犯罪的时候，有想过受害者是有人权的吗？ 这些人，当真是双标的可怕。 简宸伊没在理会姚瑞达，而是吩咐司机：“麻烦师傅开快点，得让姚先生回家上厕所才行。” 姚瑞达铁青着脸，自己在说什么，也于事无补，只能闭上了嘴，想着其他的办法。 就在快到姚瑞达家的时候，车上的姚瑞达忽然间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他人本来是坐在座椅上的，喘着气的同事，他整个人也顺着椅子往下滑。 脸色也是憋的有些红，见状，把丁屿吓坏了：“这是……怎么突然间就喘不上气来了？是不是哮喘啊？” 他掐住姚瑞达的人中：“喂，你别吓我啊，身上有药吗？” 姚瑞达虽然呼吸困难，但是还是开口说道：“药……药在公司……抽屉里面。”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不自觉的往简宸伊身上飘。 见状，简宸伊淡淡的开口：“既然这样，你们两个随车送他去医院，我在他的桌子里面，已经找到了他家的钥匙，我送钥匙过去。” 说完，他就叫停了车子：“师傅，停车。” 车子很快就在路边停下，简宸伊道：“快点，别耽误时间了，我打个车就行。” 说着，就要下车。 只是，简宸伊刚要动，手腕就被姚瑞达抓住了。 他看着简宸伊，艰难的说道：“我……我没事了，我跟你们一起去。” 简宸伊嗤笑一声，坐了回去。 简宸伊见过真正的哮喘病人，所以姚瑞达刚开始装病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所以，他才会将计就计。 看到姚瑞达这样子，他真是哭笑不得。 在之后，姚瑞达一路上就沉默了许多，一直到他家，他也没在出什么幺蛾子。 姚瑞达的家门口，萧琛艿带着另外两个人，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 简宸伊在车上说的话，不是假的，回去搜查姚瑞达的桌子的时候，真的找到了一串钥匙，这上面，应该有姚瑞达家的钥匙。 这样想着，简宸伊上前，挨个试钥匙。 在试到第三把的时候，就试对了。 咔哒一声，姚瑞达家的门开了。 姚瑞达算是一个比较上进的男人了，本身的家庭条件并不怎么样，父母都只是普通的工厂员工，家里出了一套老破小之外，并无其他的住房。 而姚瑞达的父母，赚的钱也就够生活而已，根本没多余的钱给姚瑞达买房买车。 姚瑞达也算是争气，大学毕业后就进入了地产行业。 几年前正巧赶上房市大爆发，加上他所在的项目口碑比较好，来买房的人络绎不绝。 姚瑞达一年的时间，就赚了个盆满钵满。 然后，他就贷款买了这个房子，现在月月还贷款，也差不多快还完了，车还没买，压力不太大，手里也算是有些闲钱，这才吸引了刘晓晔的青睐。 这套房子，不算大，两室一厅，姚瑞达一个单身男人却住的格外的整洁。 视觉效果，看起来很大。 进了屋，换了花甯和成墭两个人押着姚瑞达，防止他乱动。 其他人，就在屋子里面找了起来。 很快，周晗就在姚瑞达的卧室里面，发现了他的电脑。 当周晗把电脑拿出来的时候，姚瑞达的脸都绿了，恨不得一口吃了周晗的样子。 简宸伊见状，接过了电脑：“密码。” 姚瑞达咬牙：“不知道，这不是我的电脑。” 简宸伊没说话，只是看着姚瑞达。 姚瑞达咬着牙，眼睛盯着那台电脑。 片刻之后，简宸伊这次啊放下了电脑：“不是这个，继续找？” 周晗愣了一下：“不是这个？” 简宸伊平淡的应了一声：“嗯，不是这个。” 不仅周晗愣住了，就连姚瑞达也愣住了。 他觉得自己表现的已经足够好了，可是怎么还是…… 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让他看出了端倪呢？ 大家继续找，很快，花甯从他的卧室中，找到了一个硬盘。 硬盘容量很大，简宸伊不确定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姚瑞达一直低着头，从表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来了。 所以，简宸伊便道：“带回去，让技术人员破解看看。” 说出这话的时候，简宸伊看到姚瑞达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此时，简宸伊就知道了，大概就是这个东西了。 很快，九组的人，就把姚瑞达的家翻了一个遍。 除了那个电脑和硬盘，没在搜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所以这两样东西，就跟着姚瑞达，一起回到了警局。 姚瑞达被送进了审讯室，而那太电脑和那个硬盘，就被送进了技术科。 第392章 视频证据 审讯室里，姚瑞达一改之前的样子，整个人都沉默起来，无论问什么，他都没有开口。 简宸伊便笃定，硬盘里，肯定有什么东西，而只要他们一天不破解，姚瑞达就一日不会开口。 “你真的不打算开口？”尽管简宸伊说了姚瑞达不会开口，但是萧琛艿还是想试一试。 他劝道：“如果你现在开口，可以算你自首，但是如果我们查出来，你所要承担的后果，你想过吗？” 萧琛艿说话的时候，姚瑞达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他始终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 萧琛艿见状，也只能放弃。 他给过了机会，可是姚瑞达没有抓住，不知道以后的姚瑞达会不会后悔现在的沉默。 破解那个硬盘，比简宸伊想象中的更为简单。 很快，技术科这边就将硬盘里所有的文件都解码破解了。 里面有大概08t的超大容量的视频。 “这些视频，都是自动存储的，当容量不够的时候，最新的视频会替换掉最旧的视频。”拿着硬盘从技术科回来的丁屿解释道：“所以这些视频并不是全部的视频，可能只是近几个月的。” 萧琛艿听明白了丁屿的解释：“这个硬盘，连接的是什么设备？” 丁屿坦然：“大概就是连接在海豚身上的那个摄像头。” 萧琛艿将硬盘连接到电脑，然后电脑投屏到墙上。 点开最新的一个视频，出现的却是他们的身影。 周晗倒吸一口凉气：“是我们去检查刘晓晔遗物的时候。” 虽然那个时候，刘晓晔已经死去好几天了，但是那个海豚，依旧还在工作着。 看见这段视频，花甯下意识的和萧琛艿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都有些庆幸。 幸亏当时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来，不然的话，姚瑞达可能早就察觉到了，把证据都毁了。 周晗就在花甯的对面，她自然也看到了这个眼神。她的神色顿时就有些暗淡起来，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很快，她的情绪就被墙上的视频吸引了过去。 视频已经在播放第二段了，是刘晓晔宿舍的场景。 “警察来的时候，你们都没说实话？” “怎么没说实话？刘晓晔本来和我们关系就不怎么好，我们对她也是知之甚少啊！” “得了，刘晓晔整天不在宿舍，还经常往回一些衣服首饰化妆品什么的，我就不信你们没猜测过。” “猜测归猜测，我们都没有证据。现在她都死了，我们就别胡说了，省的惹上麻烦。” …… 第三段，是刘晓晔的宿舍再换衣服的场景，萧琛艿赶紧切换了视频。 这些视频，都不是连续的。 这个摄像头，也不是一直开着的。 姚瑞达的手机上，是有控制开关的。 只有姚瑞达想看的时候，这个摄像头才开始工作。 姚瑞达拍摄的视频，大多都是在晚上。毕竟他要上班，估计也只有晚上，才有时间。 看了一连好多段，都是刘晓晔宿舍里面的场景。 花甯有些无聊的叹了口气。 这个姚瑞达还真是变态，用这种方式来偷窥女生宿舍。 幸亏刘晓晔没在宿舍讨论过感情上的事情，不然的话，刘晓晔估计早就穿帮了。 就在花甯百无聊赖的时候，下一段视频，却忽然间就让花甯眼前一震。 这段视频的视角，明显不一样了。 是在宾馆里面，主角是刘晓晔和孔向明。 花甯看了一下最下面的进度条，这个视频，足足有二十多个小时的时长。 看起来，应该是姚瑞达开了之后，就一直忘了关掉。 视频一开始，就是孔向明的控诉：“这么多年，我为了你，辛辛苦苦的赚钱，可是你呢？背着我和其他人上床，你有没有心？你的心被狗吃了？” 刘晓晔冷笑一声：“你还不明白吗？你根本给不了我想要的，他们也都给不了。实话告诉你，我不知出轨了一个姚瑞达，他不过也是我的备胎而已。孔向明，我从来没喜欢过你，你最好有自知之明，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然后，就是孔向明像是疯了一样，去撕扯刘晓晔的衣服。 这是刘晓晔被孔向明强奸的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对于姚瑞达来说，应该也是十分黑暗的一个晚上？ 亲眼看见女朋友被别的男人强奸，而且还从女朋友的口中，知道了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 那个时候姚瑞达，到底在想什么呢？ 周晗开口道：“这个视角，不是蓝色海豚的视角，应该是别的东西，被刘晓晔带到了宾馆。也就是说，姚瑞达在刘晓晔身上，不止留下了一个摄像头。” 萧琛艿点了点头，伸手将那段强奸的戏码快进了一些。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刘晓晔从宾馆离开之后，没过多久就接到了姚瑞达的电话。 就是这个地方，让所有人都清晰起来，姚瑞达的这个摄像头，安装在什么地方。 是刘晓晔的手机。 他把摄像头安装在刘晓晔的手机上。 姚瑞达的语气很正常，他说好久都没见刘晓晔了，约刘晓晔见面。 刘晓晔的情绪看起来也没太受孔向明的影响，她跟姚瑞达撒娇，问见面地点。 姚瑞达就让她去宾馆，先开好房。 开放意味着什么，两个人自然都明白。 所以，刘晓晔在听见这句话之后，自然是嗔怪了几句。 姚瑞达便也跟着调笑了几句，两个人说的话十分的露骨，看的花甯和周晗，都是面红耳赤的。 很快，刘晓晔回到了学校，仔细的打扮一番，还喷上了香水，兴冲冲的赴约。 之后，就是宾馆的场景。 姚瑞达一进门，二话没说，直接将刘晓晔扑到在床上。 当时的刘晓晔并未想太多，只以为是姚瑞达太久时间没见她，太激动导致的。 可是随着时间的消逝，她发觉了不对劲。 姚瑞达的手就放在她的脖子上，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她开始挣扎，刘晓晔的手，也是从小就干农活的手，所以她的力气不小。 第393章 孔向明的指纹 挣扎的时候，差点就把人高马大的姚瑞达掀翻在地。 手机的视角并不是很清晰，大概是挣扎的过程中，姚瑞达顺手拿了旁边的数据线，勒死了刘晓晔。 在这之后，姚瑞达便开始挪动床垫，将刘晓晔的尸体藏进了床里面。 藏好之后，姚瑞达拿了抹布，开始仔仔细细的擦拭自己摸过的地方，力求不留下一丝一毫的证据。 擦完之后，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东西。 他将那个透明的东西，放在了镜子上，用力的按了几下之后，他这才将东西收好。 一切都完成之后，姚瑞达这才去收拾属于刘晓晔的东西。 在收拾到手机的时候，姚瑞达忽然间愣住了。 因为镜头就在眼前，所以姚瑞达的表情十分的清晰。 他似乎是很惊讶，他肯定是忘了，这个摄像头还在开着。 只是，犹豫不过几秒，姚瑞达就将手机拿了起来，塞进了包里面。 很快，他就离开了宾馆。 再然后的他跑到荒郊野外，一把火，把属于刘晓晔的东西，全部都给烧了。 那根数据线，却留在了案发现成，成为了证据。 剩下的视频，萧琛艿没再看，直接就按了暂停。 有了这个视频，其他的视频都不重要了。 这视频，将姚瑞达所有的杀人过程，都记录了下来。无论姚瑞达再怎么狡辩，也无法抵赖了。 现场十分的安静，花甯忽然间就冷笑了一声：“呵，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安装那个摄像头的时候，姚瑞达估计是死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葬送在这个摄像头上面。 至于这个视频，为什么姚瑞达发现了，却没有删掉呢？ 一定是他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警察不会找到他的头上，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丁屿却有些疑惑：“其他的我都能理解，就是理解不了，姚瑞达手上的指纹是哪里来的，他怎么会有孔向明的指纹呢？” 大家都沉默着，显然，的这个问题大家都回答不上来。 是啊，姚瑞达手里，怎么会有孔向明的指纹呢？还被保存的这么完整，而且还用了这么专业的手法，拓印到了宾馆的镜子上。 难道，姚瑞达是有预谋的杀人吗？ “现在，只有姚瑞达能解答我们的疑惑了。”简宸伊忽然间站了起来，看向萧琛艿：“老萧，走，该我们上场了。” 虽然这些证据，足够能定姚瑞达的罪了，但是他们都想解开这个谜团。 到底是怎么回事？姚瑞达的手里怎么会有孔向明的指纹。 当简宸伊和萧琛艿到审讯室的时候，姚瑞达是趴在桌子上的。 听见开门的声音，他连忙抬起头来，看向门口。 他的双眼通红，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憔悴。 片刻之后，他急切的问道：“你们是来放我回家的吗？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简宸伊和萧琛艿在他的对面坐下。 萧琛艿冷着脸反问：“你觉得你可以回家吗？” 原本，这只是萧琛艿一句略带讽刺的反问。 可是到了姚瑞达的嘴里，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句询问，他连忙说道：“可以，我可以的。” 萧琛艿皱眉：“姚瑞达，不要装傻，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说话间，他将带过来的电脑转向他，电脑上播放的，正是他杀害刘晓晔的那个画面。 姚瑞达像是疯了一般，想要站起来毁掉这台电脑，放佛这样就能抹杀掉他的罪孽。 可是他的双手都被手铐禁锢着，他根本就挣脱不开。 姚瑞达的情绪十分的激动，整个审讯室里都回荡着他的吼叫声。 萧琛艿和简宸伊都没说话，只是冷静的看着姚瑞达。 几分钟后，姚瑞达的力气用光了，他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简宸伊和萧琛艿，嘴里喃喃的说道：“我没杀她，是她活该，我没杀她，是她活该……” 嘴里翻来覆去的，就只有这么一句话。 这么一句凉薄，却又矛盾的话。 萧琛艿和简宸伊一直没说话，渐渐的，姚瑞达的情绪也渐渐的平复了起来。 简宸伊终于开口了：“为什么想要杀掉刘晓晔？” 闻言，姚瑞达诧异的看向简宸伊：“如果是你，你不想杀掉她吗？她说这辈子没像爱我一样爱过别人，她说我是她生命里的光，她说没了我活不下去……” 说到这里，他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她说的全都是假话，可笑我竟然相信了。她不过把我当做一台提款机而已，还是众多提款机当中的一台。我以为她是纯洁的天使，可是谁知道她是肮脏的公交车。” 他咬牙切齿的，如果刘晓晔在他身边，他可能会把刘晓晔生吞下去。 “她骗了我，骗了我的感情，骗了我的钱。我这辈子，最厌恶别人骗我，她该死，她该死……” 眼看着，姚瑞达的情绪又激动起来，简宸伊和萧琛艿对视了一眼，决定刺激一下他。 “刘晓晔是欺骗了你的感情，可是她罪不至死，你有什么资格杀她？”萧琛艿开口，语气冷冷的。 这句话，像是彻底的让姚瑞达的理智出走了，他冷笑着，看着萧琛艿：“你懂什么？你爱过人吗？你被人爱过吗？你连感情都不懂，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姚瑞达质问萧琛艿的话，让审讯室外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丁屿和成墭，忍不住的往周晗身上看。 周晗自然察觉到了这些目光，但是她挺直了脊背，像是什么也没察觉一样。 审讯室内，也是沉默一片，片刻之后，萧琛艿开口了：“不是只有经历过这些，我也经历过。可我和你不一样的是，我爱一个人，不会自私的想去占有她，只要她过得好，我便心满意足了。还有一点，我更是与你不同，即使我被伤害了，我也不会去伤害别人，更不会去杀人。” 萧琛艿的一番话，让姚瑞达陷入了沉默。 长久的沉默之后，萧琛艿便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刘晓晔背叛了你，又是什么时候产生了要杀掉刘晓晔的心思的？” 第394章 人算不如天算 “之前一直不知道，就是那天，刘晓晔和那个叫做孔向明的男人见面的那一天我才知道。”姚瑞达咬着牙说道，“原来刘晓晔接近我就是为了钱，原来刘晓晔她一点也不喜欢我，原来她早在多少年前就已经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他每说出一条，脸色就难看一分，说道最后的时候，整个人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亏我那么喜欢她，我把她规划在我的未来里，可是她根本就不稀罕。她亲口说的，只是把我当成一块跳板。我当时快要气疯了，所以我要杀了她。” “孔向明的指纹呢？你是怎么拿到的？” 姚瑞达冷笑：“那还不简单吗？他知道他是谁，他却不知道我是谁，我找到他，悄悄的跟踪他，假装手机掉了，他果然捡了手机。等我找回手机的时候，那上面已经布满他的指纹了。” “后来你又约了刘晓晔去宾馆，杀了她之后，故意将指纹留在了镜子上？” 姚瑞达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人算不如天算，我那天特意找了一身和孔向明的衣服差不多的来穿上，我以为，我以为……” 剩下的话，姚瑞达没在说，只是愣愣的看着桌面上自己的手。 萧琛艿将剩下的话替他说完了：“你以为，孔向明会是你的替罪羔羊，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连孔向明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以为你可以心安理得的过下半辈子。” 可惜啊，还是那句话，人算不如天算。 这样想着，萧琛艿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些许讥笑出来。 姚瑞达做的也算是天衣无缝了，可是最后，他还是败在了自己的手上。 要是没有姚瑞达录的那段时间，这个案子很可能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这么不了了之。 凶手既然已经确定，而证据也确凿，孔向明很快就被释放了。 只是，释放的时候，萧琛艿的话说的很清楚：“关于你坦白的关于强奸刘晓晔的事实，我们已经告知了地方法院，地方法院会根据实际情况对你进行处罚，你最近最好不要乱跑，等通知。” 闻言，孔向明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怼，而是特别感激的点头：“我知道了，我会等通知的。谢谢各位警察同志，谢谢你们还我清白，真的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他不住的道谢，背着一个包，渐渐的走远了。 花甯看着孔向明的背影，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孔向明想想也挺可怜的，他的爱，比起姚瑞达的，要纯粹的多。 他无怨无悔的供刘晓晔上学，根本没想过要什么回报。 可是刘晓晔却辜负了他的付出，造成了现在的后果。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回去了。 而关于姚瑞达这边，九组的人将证据都整理好之后，提交了结案申请。 姚瑞达很快就被押送到了监狱，等待他的，将会是法律的惩罚。 而刘晓晔的父母，也带着刘晓晔的骨灰，踏上了回家的路。 等待这个家庭的，将是什么样的生活，几乎一眼可以预见。 与此同时，星禅市的财政局门口，停下了两辆车，从车上下来了一四个执法人员。 他们身上穿着神圣的制服，站在门口，抬头看了一眼楼上，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第395章 猪脑子 “李玉喜现在已经被带走了，上边也已经成立了特别调查组，会专门查李玉喜，二十年前的事情，恐怕也会重见天日了。” 办公室里，王东胜说完，便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多年前的那位前辈，虽然他们两个素未谋面，但是他很敬佩他。 出身贫寒，为了老百姓的利益，已一己之力，和资本对抗，最后落得了一个身死的下场。 “李玉喜的倒台，可能不一定能彻底的扳倒大洋集团，但是也足以让他们扒一层皮了。”孙立民叹了口气，“大洋集团在短短的二十年内，就一跃成为星禅市只手遮天的产业集团，这背后的力量，肯定不会仅仅只是一个李玉喜。” 这一点，大家自然都是清楚的。 “但是！”孙立民顿了一下，“既然这些人背后，都有大洋集团作为纽带，那他们不可能将关系摘得干干净净的。抓住一个李玉喜，就会扯出千丝万缕的关系来，彻底的扳倒大洋集团和他们背后的力量，也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 说完，他看向萧琛艿和简宸伊：“你们两个，可千万不要灰心啊。” 萧琛艿没说话，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简宸伊闻言，便笑了笑：“当然了孙先生，事情能够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我们已经很开心了。我们对抗大洋集团，无异于蜉蝣撼树，要不是您和王队在我们身后一直无条件的支持我们，我们怎么可能会有今天的成绩呢？” 说话花间，他还推了推萧琛艿，“是，老萧。” 这一推，彻底的把萧琛艿的魂给拽回来了。 刚才萧琛艿的心思虽然不在线，没听见其他三个人说了什么，但是他的智商还在线。 一听简宸伊说话的这个语气就知道，这是拍马屁的语气。 他很快就接话茬道：“是啊，多亏了两位领导。” 孙立民和王东胜都把刚才的情形看在了眼里，见状两个人对视一笑，表情都有些无奈。 调查组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查出了不少的证据来。 这下子，李玉喜倒台的消息，真是板上钉钉了。 不到半天的时间，整个星禅市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了。 这种恶劣的案子，理应是要将消息压下来的，为了避免引起民众激愤的情绪。 可是，李玉喜的案子，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消息一压在压，可是还是压不住。 李玉喜，一夜之间，就成了整个星禅市人人都知道的名字。 这影响，可当今正红的一线小生都要大。 李玉喜的家人，也都被激愤的星禅市人扒了出来。 那座所谓的豪宅，和李玉喜住的房子，也被民众给破坏的不成样子了。 李玉喜的家人，躲在家里，再也不敢出门了。 而此时此刻，大洋集团的顶层，也陷入了一场风暴当中。 “怎么回事？李玉喜这个猪脑子，怎么会收了这么多钱？我给的钱不够吗？这些年来，要不是我在背后给他兜着底，就凭他这个猪脑子，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西连峰将办公室里仅存的一只茶杯，猛地砸在了地上。 第396章 先不动他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再也没有可以摔的东西了。 “当初，就不应该选他。贪心不足的家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西连峰冷笑一声，“幸亏我早知道他的德行，这些年没少给他擦屁股，不然的话，我们两个今天都别想好好坐在这里。” 说话间，他看向沙发上的男人：“你觉得，李玉喜是掉进了谁的套里？” 沙发的男人危襟正坐，他在暴怒的西连峰面前，依然泰然自若。 闻言，他抬头，看向西连峰：“你说呢？” 西连峰一声冷笑：“呵，萧琛艿？他倒是不怕死，很好，我们之间的账又多了一笔。” 先是抓了他的儿子，然后又是抓了李玉喜。 这个萧琛艿，倒是还有点手段。 害得他，一连失去了两员大将。 不过这样也好，没手段的人，还不配与他西连峰斗呢。 他期待着，萧琛艿在他面前像条狗一样跪地求饶的样子。 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看到的。 沙发上的男人，反问：“你怎么知道是他？你觉得他有这个本事？” 闻言，西连峰便是一声冷笑：“呵，你竟然不知道？你……” 他想说什么，但是还是忍住了。 片刻之后，便道：“这个萧琛艿，本事可大着呢！” “哦？说说看！” “只身闯过我的地盘，还完好无损的出去了。西易也是他抓的，当年那件事情的目击者，他也找到了。”他扯了扯唇角，“要不是我动作比他快，及时的灭了口，说不定现在被调查的，就是你了。” 沙发上的男人，闻言也对萧琛艿产生了兴趣：“还有这种事？” “而且，李玉喜被抓，你真以为是巧合？我虽然不知道萧琛艿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做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 此时此刻，西连峰的情绪已经冷静下来了。 情绪冷静下来，心思也就缜密了很多。 “从很久之前，我就一直派人盯着萧琛艿。这个人太可怕了，他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所以，我必须让他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这样，他就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西连峰似乎是对自己的决定很满意，说话的时候，他忍不住得意的扯了扯唇角。 沙发上的男人与他十分熟悉，自然是了解他这些小动作的。 “前段时间，萧琛艿一直在追查二十年前失踪的那六个人。那个已经被我们扔进大海里喂鲨鱼的团队，而且他们似乎查到了什么。”西连峰说着，脸色冷了下来。 “当时我还不知道他们查到什么，直到我失去了徐山的消息。我才意识到，当年的事情可能已经被他知道了。我去查徐山，你知道徐山去哪里了吗？” 他问，对面的人摇了摇头，十分配合的问：“去了哪里？” “呵，他们还真是有点手段。他们从那六个人，查到了徐山的父亲身上。徐山犯了事，按理说应该关押起来，等待审判，那样的话我们就有足够的机会动手。可是，徐山竟然被单独关押起来，你说这是在防谁呢？” 他问，那个男人却没答。 西连峰便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防着我们呢？他怕我们对徐山下手，徐山是人证，一天不除，对我们来说，都是祸害。” “徐山肯定把当年的事情都和他们说了，一定是这样的，不然的话，他们怎么会单独关押徐山？李玉喜是继任的，他们已经猜到了李玉喜是我的人。所以现在，李玉喜完了。” 说完，他慢慢的走上前去，凑到那个人的耳边，低声问：“听完这些，你就不觉得后背发凉吗？总有一天，你和我，说不定都会栽到萧琛艿手上，他比他父亲……” 顿了一下，他轻笑一声：“更优秀，你不觉得吗？” 西连峰此刻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说话的语气，让人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沙发上的男人闻言，脸色却没什么变化。 片刻之后，他抬头，看向西连峰：“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的手段我还是知道的，萧琛艿不是你的对手。后浪即使再优秀，只要及时的扼杀住他崛起的苗头，那他就不成气候。” 说完，他站起身：“我知道你要和我说什么了，但是这件事情我没办法帮忙。现在正是风口浪尖，我们都要避一避了。” 他伸出手，拍了拍西连峰的肩膀：“萧琛艿再优秀，那也是一个毛头小伙子，我们叱咤星禅市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不要急着对他动手，小心玩火自焚。” 说完，他拍了拍手，转身离开了西连峰的办公室。 西连峰看着他离开，直到脚步声再也听不见，西连峰这才冷笑一声，忍不住的开口低喃道：“蠢货。” 只是，片刻之后，他出声：“来人。” 很快，秘书就进来了，悄无声息的站在了门口，静静的听着吩咐。 西连峰一脸厌烦的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赶紧收拾了，换上新的。” 秘书立刻恭敬的说道：“是！” 不到一分钟，几个训练有素的女人进来，轻手轻脚的将地上的碎片全部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最后，将所有的东西都替换成新的。 整个办公室，又成了焕然一新的样子。 秘书看着西连峰的心情好像好了一点，便试探性的问：“老板，萧琛艿那边，需要我……” 西连峰想了想，“算了，蠢货说的话也有些道理，先不动他。” 李玉喜的事情，现在还在风头上。 要是他现在对萧琛艿动手，目标太明显了，说不定还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是，老板。” 此刻的萧琛艿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李玉喜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调查组在李玉喜这边接连调查了一个月，在李玉喜身上查出了一系列的问题。 但是其他人…… 查出来与李玉喜有牵连的，也只是一些小喽啰而已。 大洋集团与李玉喜的交集，一向都很谨慎。 第398章 情绪 其他三个人，也陆陆续续的反应过来，起身往这边走。 只是那剩下三个人的情绪，都没第一个女生激烈。 第一个女生跑过来，直接扎进了萧琛艿的怀里。 萧琛艿是组长，一直都是站在最前面的，这样的场景，他根本没经历过，所以根本没防备。 而且，事情发生过后，萧琛艿也一直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周晗率先反应过来，她上前，抓住了女孩子的手：“不用害怕，我们来了，你们安全了。” 虽然嘴上的话，是十分温柔的，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是干净利落。 女孩子一下子就被抓离了萧琛艿，见状还想上前，周晗上前一步，挡在了萧琛艿的面前。 女孩子就有些不高兴的嘟囔着：“抱一下怎么了？人民警察不是为人民服务的吗？难道我不是人民？” 闻言，周晗和花甯以及丁屿，都忍不住的想翻白眼，其他几个人虽然心里也是有好几只草泥马飘过，但是性子比这三个人随和，自然也就没表现出什么来。 随后女孩的男朋友也匆匆赶了过来。 看见这个场景，他自然是不高兴，板着一个脸。 丁屿和花甯想问点什么，可是这两个人的脸拉的一个比一个长。 见状，丁屿对着后面的那一对情侣招了招手：“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男孩见状，拉着自己的女朋友上前。 “尸体在什么地方？你们是怎么发现的？”丁屿低声问。 男孩拉着自己的女朋友，两只手握的紧紧的，说道：“我们就是想过来露营，拍点照片留作纪念。我们登顶之后就站在那个地方看风景，我女朋友茹茹想去找个地方晚上扎营，她看到了那个蘑菇屋，就率先去收拾了，她在收拾的过程中发现了尸体，尖叫一声，我们听见声音，就都过去了。” 这个男孩说话条理分明，而且一直站在女朋友的面前，呈现一幅保护的姿态。 所以，九组的人都对这个男孩的印象不错。 “你们两个跟我来一下。”成墭上前一步，说道。 然后，他带着花甯、简宸伊、褚天琪和丁屿，去了蘑菇屋。 茹茹和她的男朋友见状，也勇敢的上前去。 这里有这么多人呢，还都是警察，他们没什么好怕的。 成墭等人手上都有手电筒，到了蘑菇屋门口，几个人的手电用都往里面打。 尸体很快就被发现了。 虽然已经见过了，但是现在再看，茹茹还是吓得一个激灵。 她害怕的躲进了男朋友的怀里，声音嗡嗡的：“之前这具尸体上面盖着树枝的，我想清理一下，树枝可以烧火，这个地方也挺大的。可是掀开树枝，就看见了尸体，我看见尸体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我没动过。” 此时此刻，萧琛艿也跟过来了，他和褚天琪一前一后的，走到了身体旁边。 这具尸体，是一具女尸，身上穿着裙子，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 萧琛艿看了看周围的树枝，仔细的检查了一遍。 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等萧琛艿检查完周遭的环境，褚天琪这才上前，蹲下身去，仔细的检查着这具尸体。 “这具女尸，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一周，是被刀扎中心脏后，失血过多而死的。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尸体是死后才被拖拽到这里的，所以尸体身上形成了多处的拖拽伤。死者的年纪应该在二十一岁到二十三岁中间，死者……” 褚天琪说话的时候，忽然间就顿了一下。 丁屿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褚天琪剩下的话，就忍不住问：“死者怎么了？” 褚天琪仔细观察过后才道：“死者应该生育过，肚子上有妊娠纹。” 褚天琪说完之后，看向萧琛艿：“其他的，还要详细验尸过后才能知道。” 萧琛艿点头：“如果没问题，把尸体先带回警局。” 褚天琪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在现场，并未发现任何的痕迹。 之后，褚天琪带着尸体，先随着一辆车回到了警局。 而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以及报案的四个人，留在了现场。 几个人，根据报案人的口供，又将这个蘑菇小屋，从里到外，都仔细的勘察了一遍，可是遗憾的是，丝毫线索都没找到。 丁屿有些沮丧：“这里应该没人进来啊，怎么都找不到任何的脚印呢？” 萧琛艿往四周看了看，道：“很正常，这里是山顶海拔高，本来风就大，痕迹估计都被风沙掩埋了。” 当然了，萧琛艿的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还是有些不死心，又带着九组的人，继续第二遍勘查。 “你们好了没有？大晚上的这么冷，还要我们在这里吹多久的冷风啊？”那个抱了萧琛艿的女孩子见这些警察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便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她的男朋友在旁边，冷着脸没说话。 九组的人都没说话，那个女孩子气的不行：“你们这是什么态度？我在跟你们说话呢？” 见还是没人说话，她气冲冲的上前，站在了周晗的面前：“喂，你哑巴了？刚才不是挺能耐的？” 说话间，还要上手去拉扯周晗的衣服。 萧琛艿见状，站在了周晗的面前，皱眉：“你干什么？” 这个女孩子，长相还算是漂亮，可能是没被人这么大声的呵斥过。 她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 看了萧琛艿足足有三四秒的时间，这才嘴巴一撇，就开始哭了：“你们这是什么态度？人民警察就是这样对待人民的吗？你信不信我告你们？不过就是个小警察，你牛什么牛？” 这话说的太过分了，九组的人闻言，都有些气愤。 只是，碍于身份，不好正面跟她起冲突罢了，也只能忍着。 花甯上前，抓住了周晗的手，将她拉着离开了那个地方，“没事，不用搭理她，她就是嫉妒你。” 周晗感激的看了花甯一眼，点了点头。 那个叫做茹茹的女生刚才还被吓得声若蚊呐，现在忽然间大声开口。 第399章 黑户口 “你够了，人民警察也不是为了你一个人服务的，你要是敢投诉，我就把你之前做过的那些事，都告诉老师。” 闻言，那个女生被气的不轻：“孙茹，你是不是有毛病？我骂他们，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呐？你少多管闲事，不然小心下一个躺在那里面的就是你。” 说话的时候，她指着那个蘑菇小屋。 孙茹闻言，脸色一白，显然是被气坏了。 吵架归吵架，哪有咒人家遭横祸的？ 孙茹的男朋友也气的不轻，当即就要上前去理论，却被孙茹拉住了：“算了，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孙茹气呼呼的自己一个人站在那里，就连她的男朋友都不愿意上前了。 很快，九组的第二次勘察就结束了，和第一次一样，照例还是没查出任何的线索来。 带着这四个人回到警局，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只能是第二天在进行了，那四个大学生，被送回了学校。 那女生，临走的时候还在叫嚣：“你们等着，我一定投诉你们。” 花甯隔着窗户嗤笑一声，颇有些不以为意。 萧琛艿将其他人一一送回家后，这才带着周晗回了家。 一路上，周晗的情绪都不怎么高。 萧琛艿自然是看在了眼里，一进家门，萧琛艿就拉住了周晗的手腕：“不开心？” 周晗回头，点了点头：“有点？” 也是，谁被无缘无故的骂，心情也不会好受。 周晗的语气闷闷的，不自觉的就让萧琛艿想起了小时候。 那个时候的周晗，每次受了委屈又不敢说的时候，就是这样了的。 他伸出手，在周晗的脑袋上拍了拍：“好了好了，不要委屈了，我知道你很厉害就好了呀！” 忽话刚说完，萧琛艿整个人就僵住了，手还在半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片刻之后，萧琛艿低头，看向自己的怀里。 周晗正环抱着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里。 她的脸，就贴在他的胸口。 他的心跳声，周晗应该都能听到。 噗通、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我都好久没抱过你了，她凭什么抱。”周晗愤愤不平的说道。 原来，她是因为这个才情绪不高的。 萧琛艿心里暖暖的，也觉得有些好笑。 “你想抱，随时可以抱，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周晗抬起头来，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萧琛艿：“真的吗？” 萧琛艿没说话，片刻之后，他挪开眼睛：“时间不早了，赶紧睡。” 说完，他放开了周晗，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 周晗站在原地，看着关上的房门，眼神中全是失望。 她已经迈出了前九十九步，可是这最后一步，对于萧琛艿来说，怎么就那么难呢？ …… 第二天早上，九组的人到齐了。 那具女尸，已经被拜访到褚天琪的工作室里面，面部已经被清理干净，图片放到了萧琛艿的桌子上。 丁屿过来看到那张图片的时候，一边打哈欠一边感叹：“褚天琪这是昨晚没回家？这么早就出照片了？” 花甯摇了摇头：“不知道，大概是。” 萧琛艿拿起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脸部已经被清理的十分干净，看起来不像是是尸体，更像是睡着了。 这个女人，虽然年轻，但是长相十分的明媚，是个美女。 萧琛艿将照片发给丁屿：“有照片，应该很好排查，查一查她的身份信息。” 丁屿很快接了过去，信心满满：“好嘞，稍等我五分钟。” 说话间，他还去茶水间泡了一杯咖啡，这才开始工作。 只是，渐渐的，丁屿的脸色就变了。 “怎么会呢？这张照片根本无法识别，信息库里，根本没有这个女人。”半晌之后，丁屿抬起头来，有些奇怪的跟萧琛艿说道。 现在的技术很发达，只要是有身份证的人，只要上传照片，信息立即就能全部显现出来。 这张照片，五官都很清晰，按理说，只要上传，就能有结果。 可是丁屿一连上传了好几遍，信息库里竟然任何关于这个女人的信息都没有，这很不正常。 “怎么回事？”萧琛艿奇怪的过来，自己亲手操作了好几遍，可是还是没有用。 “难道是照片有问题，我再去拍两张。”花甯说道。 丁屿也说道：“我去筛查一下符合条件的失踪人口。” 两个人各忙各的，萧琛艿坐在凳子上，看着桌子上面的那张照片，陷入了沉默当中。 很快，花甯就回来了，各个角度的照片，她都拍了好几张，每一张都试过了，可是都没用。 最后，花甯瘫坐在椅子上，也不再继续试了。 丁屿这边的筛查比较麻烦，他和成墭、周晗一起做的。 一个小时之后，丁屿脸色凝重的对着萧琛艿摇了摇头：“没有。” 忽然之间，花甯想到了一种可能：“会不会是……这个女人整过容？” 现在的整容技术十分的成熟，有些女人整容过后，和以前判若两人。 她站起身，“我去问问褚天琪，整没整过，她应该能看出来。” 人的皮肉，都是根据骨骼的形状长得，所以根据骨骼的形态，就能断定这个人整没整过容。 这一项，对于褚天琪来说，应该是强项。 “我可以断定，这个小姑娘是纯天然的美女，身上没有一处是动过的。”褚天琪弄清花甯的来意之后，斩钉截铁的说道。 闻言，花甯整个人都愣住了：“你确定吗？” 褚天琪点头：“百分之百的确定。” 花甯皱眉，喃喃自语：“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这姑娘是黑户？”丁屿有些奇怪的反问，“这个年纪了还是黑户，她是怎么生活的？” 现在这个社会，处处都要身份验证，没有身份证的人，是怎么在这个社会上生活下去的？ 她连工作都找不到？ “人口普查虽然已经进行到第七次了，但是有一些偏远地区的，因为一些特殊理由，是不会给孩子上户口的，特别是女孩子，村里人也会帮着隐瞒。”萧琛艿低声道。 “是为了生男孩？”周晗猜测。 第400章 我有意见 “难道是为了生男孩？”周晗有些不可思议的猜测道！ 死者这个年纪出生的时候，正好是计划生育搞得如火如荼的时候。 那个时候，一旦有发现超生的，面临这个家庭的就是巨额的罚款。 有些人，特别是农村里的这些人，对生男孩子又特别的执拗。 甚至有些人觉得，没生男孩，就是断了香火。所以，不管想什么办法，都会要一个儿子。 但凡能生的出来，就一定要生一个男孩出来。 可是一连生了好几个都是女孩怎么办？为了给男孩让一个户口出来，这些女孩的下场往往都很惨。 当父母的要是心狠一点，直接就把孩子扔掉了或者是闷死了。 有些心肠稍微软和一点的，就把孩子送人，或者是养在家里，但是不上户口。 不上户口，无非就是上不了学，上不了班而已。女孩子嘛，到了年龄，就嫁人了，到时候让夫家想办法。 萧琛艿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计划生育虽然已经取消了，但是以前超生的孩子要是想上户口的话，还是要补交罚款的。所以，很有可能因为这个，就没上户口。” “那怎么找？”丁屿有些失落的问。 “那还能怎么找，只能通过照片去找了。虽然信息库里没有这个人，但是死者身边的人看照片肯定能看出来。所以只能拿着照片去找人辨认了。” “那片山附近，有好几个村子，等会儿就两人一组，去村子里面碰碰运气，或许会有收获。”萧琛艿将照片递给周晗：“去复印几份。” 周晗愣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结果了照片。 她咬了咬唇，带着照片去复印去了。 复印的时候，她忍不住的想萧琛艿的行为。 他每次都是这样，这样不动声色的和她缓和关系，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这种态度，其实让周晗有些不开心。 有些时候，她不想缓和关系，也不想和萧琛艿说话。 她很想让萧琛艿知道，自己也是有脾气的。 可是又害怕，万一这小性子耍的太过分了，她和萧琛艿就真的回不去了。 很快，周晗就带着照片回来了。 “这样，成哥你和简宸伊一组，丁屿你和花甯一组，咱们分头行动，要是有消息，及时……” 萧琛艿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周晗就开口了：“我有意见。” 周晗刚说完，大家就都奇怪的看了过去。 周晗的脸色一点也没变，她很直白的看着萧琛艿：“我申请，和成哥换一下。” 此话一出，大家的表情都变得十分八卦起来。 这些日子，周晗和萧琛艿都是一起上班一起下班。 一起下班还说的过去，可是忽然间两个开始一起上班，稍微有些脑子的人也会多想一些。 所以，对于周晗和萧琛艿，大家还是有些猜测的。 只是，现在周晗忽然间这样，却让大家有些看不懂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两个人吵架了？ 萧琛艿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为什么？” 周晗的表情还是很淡定：“没什么，只是觉得我和简宸伊更默契。” 简宸伊闻言，连忙举起了双手：“周晗，你可别害我。” 这是什么话？好像说的他和周晗之间有多么的熟悉和了解一样。 简宸伊连忙看向萧琛艿，果然，对方的脸已经黑了。 他苦笑，“成哥，我们先走，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们还是不掺和了。” 说话间，他拉上成墭，飞速的逃离了现场。花甯和丁屿两个人，见清醒不太对劲，也赶紧跑了。 整个办公室就只剩下了萧琛艿和周晗。 等人都走了之后，周晗的脸色这才沉了下来，她有些赌气的拿起了桌子上的照片，转身就走：“走，赶紧的……” 只是，刚迈出一步去，话都还没说完呢，手腕就忽然间被拽住了。 她诧异的回头看，只见萧琛艿正站在原地，拉着她的手腕，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周晗皱眉，看向自己的手腕：“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琛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手上一个用力，周晗就在他的怀里了。 周晗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想挣扎。 只是却被萧琛艿按得死死的。 “放开，这是公司。”萧琛艿却没说话，只是一直抱着周晗。 萧琛艿的怀抱太温暖了，周晗有些贪恋。 她没有再动，慢慢的伸出手，也抱住了萧琛艿的腰。 大概过了一分多钟，萧琛艿这才松开了周晗。 他伸出手，拍了拍周晗的脑袋，语气十分的温柔：“好了，别闹性子了，乖一点，嗯？” 那个嗯字，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声音，十分的低沉有磁性，让周晗的浑身都感觉一震。 她慢慢的点了点头：“好。” 萧琛艿这才拿上照片，另一只手牵了周晗的手，往外面走。 等两个人离开之后，二楼的栏杆后面探出了两个脑袋。 两个人，一个人脸上带着笑容，一个人板着脸。 孙立民见王东胜板着一个脸，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至于这样吗？” 王东胜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甩开孙立民的手，嘟囔道：“你知道什么，就在这里说我？” 说完，还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孙立民只有一个儿子，怎么会知道他的这种心思呢？ 花甯的父母是做生意的，从小就忙，所以只要一忙起来，就把花甯送到他家里养着。 有些年头，花甯呆在他家的时间，比在自己家的时间还要长呢。所以说，花甯对他来说，是名副其实的半个女儿。 而萧琛艿这个下属呢，他也十分的满意。这些年来，手底下带过很多的人，好不夸张的讲，萧琛艿是最令他满意的一个，也是能力最强的一个。 最开始的时候，周晗还没来的时候，花甯和萧琛艿明明相处的很好，怎么现在…… 萧琛艿要是和花甯在一起该有多好，他的衣钵，也就可以放心的传承下去了。 他自己的孩子，是没这个兴趣也没这个天分的。 现在只能寄托于花甯了，只是花甯这个孩子，天分也是一般。 第401章 吴家 想到这里，王东胜十分遗憾的叹了口气。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花甯和萧琛艿，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当然了，萧琛艿选择和谁在一起都是他自己的权利，自己也不会说什么，只会祝福。 只是心里总归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遗憾罢了。 萧琛艿和周晗，很快就到了附近的山村。 这边，因为距离星禅市比较近，所以发展的也还可以，村子几乎都是明亮的大房子，街上却很少看到人了，只有零零星星的老人。 村口有一个小卖部，萧琛艿在附近停好了车，进了小卖部里面。 先是买了两瓶水，然后才掏出了那张照片：“麻烦看一下，这个人是咱们村的人吗？” 死者被褚天琪收拾的很干净，一点都看不出来是死了好几天的样子。 除了眼睛紧闭着之外，其余地方和正常没什么区别。 所以，小卖部的老板娘乍一看这照片，没往凶案上想，还以为是什么桃色新闻。 “你们找她做什么？” 萧琛艿闻言，心中一喜。 听这话的意思，这是认识了？ 他敷衍道：“没什么事情，这姑娘住什么地方？” 老板娘见萧琛艿一副不想说的样子，神情也有些讪讪的：“这又不是我们村的，我怎么会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 萧琛艿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这样的结果。 片刻之后，萧琛艿付了钱，离开了小卖部。 他开着车，进了村子，又问了好几个人，都不认识照片上的小姑娘。 萧琛艿这才带着周晗去了另外一个村。 另外两组和萧琛艿这边一样，都没什么进展。 第二个村子，比起第一个村子，地理位置更加的偏僻，所以村里的经济也不太行。 地里一眼望去，有不少年轻人都在种地。 萧琛艿带着周晗进了村，找了一个小卖部，照例还是买了两瓶水，这才问：“这个姑娘，是咱们村的吗？” 本来，萧琛艿也没抱什么希望，只是问完之后，对方却将照片接了过去，仔细的端详起来。 周晗见状，上前一步问：“你认识？” 对方皱着眉头：“怎么这么像吴家的老二呢？” 萧琛艿连忙道：“吴家老二？” 那也就是说，的确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了？ 对方却将照片放到了萧琛艿的手上，“哎呀，吴家那几个姑娘我看着都长得差不多，我也分不出来，这到底是不是老二。” “咱们这个村子，很大吗？”萧琛艿问。 要不就是人很多，村民们之间也不是经常的走动，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呢？ 小卖部老板闻言，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似乎是有什么不能说的话。 片刻之后，他才叹了口气：“哎，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只是你们别把我的话给老吴说就行。” 顿了一下，他才小声的说道：“吴家的老二从小就烧坏了脑子，是个傻子，家里人嫌她丢人，一般不让她出门，所以啊，我也没怎么见过她。” 所以，才对吴家老二的长相没那么深刻。 萧琛艿便道：“吴家在什么地方，可以跟我说一下吗？” 小卖部的人顿时用一种很警惕的眼神看着萧琛艿：“你们是什么人，找他们有什么事情吗？” 萧琛艿掏出证件：“刑警，麻烦带我们去一趟吴家。” 老板顿时愣了，很快反应过来，十分热情的说道：“行，就在这附近。” 他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带着萧琛艿和周晗往村子里面走：“不远，也就一百米。” 他带着萧琛艿和周晗两个人，也没多说话，很快就到了一个房子门前：“这就是吴家了，现在可能都下地了，还没回来呢。” 他上前，看了看大门，发现大门是锁着的。 吴家的房子，还是二十多年前的那种红砖房，和周围的房子比起来，有些差劲。 趁着这个时候，萧琛艿抓紧问：“吴家几口人？他们对老二怎么样？” 老板看了看四周，见没人经过这才说道：“吴家一家六口，老大老二老三全是女孩，还有个儿子，今年上高中。家里人口多，进项少，所以条件不怎么样。老二虽然烧坏了脑子，但是也不是完全的傻子，有时候还是比较清醒的，也能下地干活，所以吴家对她还算是可以。” 他说的不是很确定，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太知道。 “她是不是长得很漂亮？邻居什么的，就没有和她年龄匹配的？”萧琛艿旁敲侧击的问。 毕竟，褚天琪说死者生前是生过孩子的。 可是老板的嘴里，完全没听到吴家老二结婚的消息。 “有是有，但是除了脑子不好使的，或者是家里穷的，谁愿意娶个傻子呢？吴家那两口子还在挑，想找个有钱的，身体上有些残疾的也行。上个月还托我打听有没有这样的人呢！不过吴家这日子也的确难过，老四这都高中了，听说成绩也不好，现在不攒点钱，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也就是说，死者还没有结过婚，那孩子是怎么来的？ 萧琛艿又问：“那吴家老二，是一直都在村里吗？” 老板仔细的想了想：“好像不是，去年消失过一阵子，说是去姥姥家了。那个时候大家还在猜，是不是吴家悄悄把闺女嫁了，不好意思说呢。” 听到这句话，萧琛艿和周晗对视了一眼。 去年消失了一阵子，那孩子是不是就是那个时候生的？只是这孩子是谁的，现在到哪里去了？ 吴家人迟迟没回来，老板也不能一直在这个地方陪着。 所以又说了几句之后，萧琛艿就让老板走了。 等老板走了之后，萧琛艿这才通知了其他人这个消息。 又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吴家的人就回来了。 两口子，带着大大小小的工具，骑着一辆电动车，晃晃悠悠的过来了。 在门前停了车，两口子有些诧异的看着萧琛艿和周晗，问：“你们找谁？” 这两口子，都长了一副憨厚的样子。看来是长期下地，整个人都晒的黢黑。 第402章 抗拒 萧琛艿掏出照片，放到他们眼前，问：“这个人，你们认识吗？” 夫妻两个看到照片，神色都不太对劲。 特别是男人，他的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对死者十分的厌恶：“她呀，又跑到哪里去了，这是又怎么了？” “又？”周晗有些奇怪的问，“以前发生过什么吗？” 男人刚要说话，就被女人抢先了：“哦，就是老弄坏人家的东西，赔了不少钱呢。” 女人的表情有些讪讪的，明显是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她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二妮到底怎么了？不会是又闯祸了？我们没钱的。” 女人警惕的看着萧琛艿和周晗，脸上的表情十分的防备。 虽然说这个二妮精神有些问题，但是也是这夫妻两个亲生的孩子。死亡一周了，也就是说，二妮至少失踪一周了，她的精神不太好，做父母的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还是说，这夫妻两个把二妮当成了负担，所以盼着她不要回家才好？ 想到这里，周晗的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就是因为这样不负责任的父母太多了，所以现在的社会问题才会更加的频繁。 孩子不是自己想来到这个世界上，是父母硬要把他们带来的。 所以既然把他们带来了，就一定要对他们负责任。 周晗的语气有些声音：“她死了。” “死了？”听到这个消息，吴二妮的母亲有些不可置信，声音尖利，刺的周晗的耳膜都有些疼。 她点头，“对，死亡超过一周了。” 吴二妮的母亲闻言，脚上便有些软，扶着墙站着，神色有些呆滞，嘴里喃喃的：“怎么会死呢？” 和一般的死者家属不一样，虽然从吴二妮的母亲脸上，也能看到一些悲痛，但是更多的，却是解脱。 是啊，对于他们来说，吴二妮可能就是一个累赘，死了就再也不用管了，当然是解脱了。 “对于吴二妮的死，希望你们配合一下，尽快找出凶手。”萧琛艿说道，“吴二妮是结过婚吗？” 闻言，吴二妮的父亲忽然间看了过来，语气恶狠狠的：“当然没有，她怎么会结过婚？” 萧琛艿皱着眉头，还要再说些什么，吴二妮的父亲忽然间就开口撵人：“我们还有事呢，你们赶紧走，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萧琛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你们是吴二妮的父母，怎么可能什么也不知道？再说了，你们不想知道吴二妮是怎么死的吗？” 吴二妮的父亲闻言冷笑一声：“她失踪很久了，我们怎么知道？你们查你们的，查到了知会我们一声就行，其余的我们不知道。” 吴二妮的母亲见状，上前拉了拉吴二妮父亲的衣袖：“她爸……” 正巧这个时候，简宸伊带着其他三个人过来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带着这么多人来，是要屈打成招吗？”看见又来了这么多的人，吴二妮父亲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说完之后，他拉着吴二妮母亲的手，连电动车和工具都不要了，直接进了家门，反锁上了大门。 九组的人被拒之门外，场面看起来一度十分的尴尬。 “怎么了这是？”简宸伊有些不明白。 萧琛艿叹气：“这是死者的父母，他们有些抗拒说起死者。” “怎么会抗拒呢？难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冲突？”简宸伊猜测。 周晗却说道：“村里人说，死者的精神不太好，小时候发烧没及时医治，应该不太可能和父母发生冲突？” 这样的人，说话都比较困难，怎么会和别人发生冲突呢？ 简宸伊疑惑的道：“那这到底是怎么了？” 还真是奇怪了，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死者的父母怎么会抗拒说起死者呢？这样想着，萧琛艿便道：“既然知道了死者，那大家分散开，去村里问问，看看吴二妮和吴家，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没有刻意的压低，说完之后甚至还往大门看了一眼。 九组的人都点头，很快大家就离开了吴家的门口。 九组的人都走了之后，吴家的大门才稍稍敞开了一条缝。 在确认那些人的确都走了之后，吴家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吴二妮父亲出来，将电动车和工具都收拾回了家。 大门重新关上，夫妻两个这才放开了说话。 吴二妮的母亲有些担心的说道：“怎么办？他们去问村子里的其他人，要是知道了那件事情怎么办？” 吴父恶声恶气的说道：“怎么会知道？当初那件事情咱们是瞒着村子人的，谁也不知道。” 吴母还是忧心忡忡的：“二妮消失了那么久，大家猜也能猜得到。” 吴父听见吴母的话，冷笑一声：“猜到了又怎么样？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反正谁也不能耽误我儿子的前程。谁要是敢伤害我儿子，我跟他们拼命。” “可二妮……”吴母有些怯怯的，“她也是你闺女啊，她死了，尸体怎么办？总不能她死了也不管？” “要管你去管，还不是都怪你，当初你但凡要是细心点，也不至于那么久了才发现，打也打不掉。” …… 两个人说着话，进了屋，声音便小了很多，直到再也听不见了。 屋子外面，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从吴家夫妇的这番话中，可以得出几个结论。 “当初吴二妮的确是怀孕过，而且还是在大家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而且这个孩子没打成，应该是生下来了。这件事情，和吴家的小儿子有关系。” 综合了这几点，萧琛艿决定：“走，我们去找吴家的小儿子聊聊。” 吴家夫妇也说了，村里人都不知道吴二妮怀孕过，就算是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而从吴家夫妇嘴里，恐怕是问不出什么了。 趁着吴家的小儿子还什么也不知道，或许还能套些话出来。 吴二妮的死，或许就和她怀孕这件事情，有着莫大的关系。 周晗却有些担心：“吴家夫妇要是知道我们去找他们儿子……” 第403章 我什么也没做 从夫妇两个的话里就可以推断，这一家子对这个儿子，是相当的宝贝。 也是，一连生了三个女儿才生到的宝贝儿子，自然是如珠如宝的对待。 “如果我们连这个都要怕的话，还做什么警察？”萧琛艿反问。 周晗的表情就有些讪讪的。 几个人很快就查到了吴家儿子的信息。 吴家的小儿子叫吴景源，现在正在市里的高中读高二。 反正从吴家夫妇这里，应该也是查不到什么线索了。村民那里，应该也够呛，刚才吴家夫妇也说了，当年的事情，他们是瞒着村里人的。 所以，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去了市里。 吴景源所在的高中，是星禅市里最差的高中。 其他学校，都是自主招生的，而这个高中，是交钱就能上的。 所以说，这个吴景源的学习成绩，可见一斑。 找到吴景源所在的班级，毕竟是寄宿学校，老师也象征性的问了问，他们找吴景源的目的。 萧琛艿为了吴景源着想，并未说实话，只是道：“是一个亲戚，和吴景源的年纪差不多。大人不知道的事情，孩子可能会清楚一些。” 老师其实也是象征性的问问，既然得到了一个答复，便带着萧琛艿等人去找吴景源了。 吴景源的个子不矮，坐在班里的倒数第二排。 “那个就是，穿着黑色t恤的那个。”老师指着其中一个男孩子对着萧琛艿说道。 一眼看过去，萧琛艿却有些惊讶。 吴二妮长得好看，是因为他的父母都很好看。 刚才见了那一面，萧琛艿就已经看出来了。 吴二妮的父母虽然都晒的黢黑，但是五官还是非常好看的。 所以，生下的女儿才会这么漂亮。 按理说，这样的夫妻两个生下的孩子都会好看。 只是这吴景源却有些不像吴家人，先不说长得好看不好看，单单五官就没有一处和吴家夫妇相似。 虽说成长期的孩子面貌还没定格，但是这吴景源…… 长相距离好看这两个字，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吴景源，过来一下。”老师站在门口喊。 吴景源正在和同桌看什么东西，两个人脸上的笑容都十分的神秘。 两个脑袋凑在一起，眼看着就要将脑袋伸进桌洞里去了。 大家都是经历过高中的人，这个姿势一看就知道在看学校禁止的东西。 只是…… 周晗看向身边的老师，她竟然没有一丝的诧异，也没有一丝的生气。 看起来，这是不打算管了。 周晗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虽说孩子们的天赋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天生就是学习的料。而有些人天生就是头脑不行，怎么教都教不会。 可是学不学得会是学生的事情，你管不管是你的事情。 吴景源看见门口站了几个陌生人，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就消失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了出来。 站在门口，老师指着萧琛艿等人说道：“这是几位刑警同志，你家有人涉案了，来找你了解一下，你好好配合。” 吴景源闻言，脸色都变了，连忙点头：“哦，好。” 老师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吴景源有些紧张的抬头，看看萧琛艿，再看看其他人，“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时候，上课铃声响了，学生们都快速的跑回了教室，一阵的慌乱之后，走廊里恢复了安静。 萧琛艿便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操场？” 吴景源回头看了看教室，点了点头：“好。” 一行人走去了操场，这个时间点，不是很热，但是太阳有些耀眼。 萧琛艿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小男孩。 他明显有些紧张心虚，都不敢看萧琛艿的眼睛。 眼神一直飘着，看起来十分的无措。 萧琛艿看了简宸伊一眼，简宸伊接收到讯号，立刻开口问：“吴二妮是你姐姐？” 听到吴二妮这个名字，吴景源整个人忽然间就瑟缩了一下。 随后，他有些愣愣的点了点头：“是，是啊。” 简宸伊和萧琛艿交换了一个眼神，明显觉得这个吴景源不对劲。 他的行为太不对劲了，看起来实在是太紧张了。他做了什么事情，这么心虚？ 简宸伊决定试探一下他：“说说，案发经过。” 吴景源猛然间抬头，一脸的不可置信。似乎是不相信，简宸伊竟然知道了什么。 “说什么？”他咬牙反问。 “说说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简宸伊又道。 吴景源摇头：“我什么也没做，我什么也没做。” 这句话，说的太过于机械了，就像是在背书一样。简宸伊就知道，吴景源肯定是做了什么，然后吴家夫妇让他这么说的。 不管谁问，都是这么一句话，我什么也没做过。 吴景源的年纪毕竟还是小，不管背后演练了多少遍，真的遇到了他们，还是慌了神。 不过，慌了神是最好的，那就代表简宸伊肯定会套出什么话来。 那种滴水不漏的，才是最难办的。 “什么都没有做？”简宸伊反问，“你最好说实话，尸体我们已经找到了，正在验尸。” 吴景源听见这句话，整个人都有些瑟缩，他抬头看着简宸伊，嘴里哆哆嗦嗦的：“找到尸体了……” 就好像，找到尸体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可是，吴二妮的尸体就那么随便的放在山顶上，被发现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吴景源到底为什么会这么的惊讶？ 难道说，他们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件事情？ 简宸伊心中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他看向萧琛艿。 很显然，萧琛艿也想到了一种可能，他们两个，应该是想到一处去了。 萧琛艿微不可查的对着简宸伊点了点头，他也想到了简宸伊的方法，并且表示同意。 有了萧琛艿的支持，简宸伊就心定多了。 他想了想，模糊的说道：“对，尸体已经被找到了，我们也掌握了一定的证据，所以才来找你。吴景源，你要知道一件事情……” 第404章 她就是想 他顿了一下，这才说道：“自首和等我们查到真相你再坦白，是不一样性质的。” 吴景源咬牙，低着头不说话，显然他也在煎熬着。 “我们是在给你机会。”简宸伊最后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 只是，这颗炸弹，在吴景源的面前，失效了。 片刻之后，吴景源抬起头来，语气坚定：“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什么都没做过。” 简宸伊皱眉，心里有些气馁。 差一点，他就成功了。 这吴景源，虽然年纪小，但是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简宸伊决定激一下吴景源，“一条人命葬送到你手里，你竟然说不知道？” 见吴景源的表情有些松动，简宸伊接着说道：“她可是你亲姐姐，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也不知道是那句话刺激到了吴景源，他忽然间情绪有些失控，他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不，她不是我亲姐姐，是她勾引我的。” 勾引？这个词一说出口，九组的人都很快想到不好的事情。 加上吴景源说了一句，吴二妮不是他的亲姐姐，大家心中的猜测更是得到了验证。 “吴景源，你到底对吴二妮做过什么？”简宸伊冷了脸，直接问道。 吴景源听到这句话，抬起头来，半晌后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原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这群警察，刚开始就是在套他的话，可是他刚才情绪竟然失控了，说了不该说的。 没事的，没事的，幸好也只说了这么一句。当初的事情，就只有这么几个知情人，肯定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所以这些警察，不会查出来的。 父亲说了，无论是谁，无论怎么问，都要咬死了一句话：我什么都没做过，也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想着，吴景源更加的理直气壮起来。 “你们听错了，我什么也没做过。”吴景源也逐渐的冷静下来。 只是，他小看了简宸伊和萧琛艿的能力。 虽然刚才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足以让萧琛艿和简宸伊推测出很多事情了。 “不，你做了，你强奸了吴二妮，还导致她怀孕了。”萧琛艿说道。 果然，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吴景源的神色便是一愣。 虽然他尽量的掩饰自己，但是萧琛艿还是看出来了。 吴景源的反应，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们的猜测，都是正确的。 “所以说，吴二妮消失的时间，其实是去生孩子去了？那么那个孩子现在在什么地方？”萧琛艿又问。 据村民说，吴二妮去年消失过一段时间。 而她消失的那段时间，是在去年。 吴景源今年才十八岁，去年的时候十七岁。 萧琛艿就是觉得，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做出这种事情，挺让人惊讶的。 “没有，没有，我说了没有，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吴景源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了。 简宸伊皱眉，沉默片刻之后，这才说道：“那个孩子，被你们杀死了，对吗？” 顿了一下，他又重新开口说道：“被你杀死了，对吗？” 此话一出，不仅吴景源呆住了，就连九组的人，也呆住了。 因为他们不知道简宸伊是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 简宸伊没有解释，只是很坚定的看着吴景源，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果然，在吴景源听到这句话之后，表情就有些惊慌失措：“你胡说，不是的……不是我杀的……” 那也就是说，吴二妮的确怀孕过，还生下了孩子，可是这个孩子，现在已经死了。 至于是被谁杀的，这一点还有待商榷。 “吴景源，跟我们走一趟。”萧琛艿开口说道。 吴景源下意识的就想拒绝，萧琛艿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难道你想让同学们都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吴景源回头看了一眼，语气有些急切：“不行，不能让他们知道，不能！” 萧琛艿扯了扯唇角：“那就跟我们走。” 吴景源犹豫片刻，这才咬牙道：“行，我跟你们走。” 就这样，九组的人带着吴景源回到了警局。 审讯室里，吴景源危襟正坐，对面就是萧琛艿和萧琛艿。 “你说吴二妮不是你的亲姐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们俩，谁不是亲生的？”萧琛艿低着头，一边在本子上记录，一边问道。 吴景源一副拒绝回答问题的姿态。 “是你，你是吴家抱养的孩子，对吗？”萧琛艿问完，抬起头来，看着吴景源的表情。 首先，吴景源的长相就不像吴家人，这一点在刚见到吴景源的时候，他就有所怀疑了。 只是现在这个问题得到了证实而已。 而且，如果吴二妮不是亲生的，吴家夫妇恐怕早就扔掉她了。 一个脑袋不清楚的女孩，对于吴家夫妇来说，是没有存在的价值的。 所以说，这两个人当中，抱养的那个，肯定是吴景源。 吴景源咬牙，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是，我是我爸妈用一千块钱买来的。” 那个时候，一千块钱对于乡下人来说，也是一笔大钱了，吴家夫妇宁愿去花钱抱养一个跟自己毫无血缘的孩子，也不好好抚养自己的血脉。 这种做法，让萧琛艿十分的不理解。 吴景源与吴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就因为他是男孩，所以就要被如此的偏爱？ 他强奸了吴二妮，还让吴二妮怀了孕，按理来说，做父母的应该恨死了吴景源才对。 可是现在吴家夫妇，明显是向着吴景源的。 难道，男孩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你说吴二妮勾引你？这是怎么回事？”萧琛艿问。 吴二妮的脑子小时候烧坏了，她应该是不懂这些事情的，所以吴景源口中的勾引，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只是，萧琛艿倒想听听看，吴景源到底会怎么颠倒黑白。 更重要的是，只要吴景源说话，就会露出破绽。 这样他们才能从吴景源的话当中找到线索。 “吴二妮趁我放假回家睡觉的时候，她……她脱光了钻到我被窝里……她就是想勾引我……” 第405章 形状整齐 吴景源磕磕绊绊的话，就足以说明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不是吴家的亲生儿子的？” 简宸伊又问。 吴景源的眼神有些闪躲：“去……前年。” 吴景源的态度已经给了简宸伊答案。 这是简宸伊万万没想到的，吴景源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侵犯了吴二妮。 “那你又是为什么，杀了吴二妮？” “什么？她死了？”吴景源诧异的问。 那个表情，十分的复杂，像是有些惊讶，又有些欣喜。 这种眼神，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是后背一阵发凉。 不管怎么说，吴景源和吴二妮也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了，可是吴景源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而且在得知吴二妮死讯的时候，竟然还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简宸伊又问了吴景源几个问题，这才放吴景源回去。 看着吴景源的背影，简宸伊叹了口气，摇头：“凶手不是他，他是真的不知道吴二妮死了。” 从刚才吴景源的反应就可以看的出，吴景源不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总归是年纪还小，家里老老小小的，都宠着他。 宠成了一个无法无天的性子，只是在与其他人交往的时候，情商还是略显不足。 “不是他？”花甯有些诧异：“怎么会？他应该是最希望吴二妮死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萧琛艿接到了褚天琪的电话：“死者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正好，这边的高中距离警局还算是比较近，萧琛艿犹豫了片刻，带着九组的人，回到了警局。 褚天琪的尸检报告，就放在萧琛艿的桌子上面。 翻开之后，萧琛艿看到了一处很明显的字眼：死者生前曾经被多人性侵过。 多人！性侵？ 萧琛艿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吴二妮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 萧琛艿看完之后，便将验尸报告传给了下一个人。 就这样，九组的人就这样沉默的把验尸报告给看完了。 每个看完的人脸上，都带着异样的表情。 吴二妮的这一生，都活的太可怜了。 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是不被欢迎的。 因为是女孩子，所以大家都不喜欢她。 要不是做父母的疏于看管，小小的孩子怎么会发烧直到烧坏脑子呢？ 现在的小孩子，稍微有些头疼脑热的，父母就紧张的不行。 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才会任由孩子发烧到这种程度呢？ 发烧烧坏了脑子，吴家夫妇就更有理由对她不管不顾了。 甚至与，收养的孩子都比吴二妮更加的受宠。 也幸好，吴二妮的脑子不是很清楚。这种被忽略的感觉，应该会稍微差一点。 要是吴二妮脑袋清楚的话，那从小该过的有多么的难过啊。 好不容易磕磕绊绊的长大了，却被收养的弟弟强奸。 当初，想必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吴家夫妇并没有责备吴景源，而就像是他说的那样，吴家夫妇肯定会下意识的斥责吴二妮勾引吴景源。 生下孩子后，却又被杀死。 吴二妮虽然没有正常人的脑子，可是她有正常人的情感。 自己的孩子被杀害，对于吴二妮来说，是一件多么的大的打击。 最后，在被多人强奸后，死在这破破烂烂的小屋里。 要不是这几个上山冒险的大学生，恐怕她的尸体烂了也没人发现。 会议室里，大家都沉默着。 对于吴二妮的遭遇，他们十分的同情。 可是对于吴家夫妇的做法，他们却无法的理解。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怎么能在听到女儿的死讯的时候，还保持这么冷静的呢？ 养一条狗，时间长了都会有感情。 更何况，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组长，我们接下来该干什么？”说话的是花甯，她有些迷茫的问。 这个案子，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点线索。 吴二妮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是自己上山的，还是被人杀害后拖上山的？ 而案发现场，又在哪里呢？ “先去查一下山脚附近的监控，找一找，有没有吴二妮的身影，或者是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山上虽然没有监控，但是山下就是大路，路上也有不少的监控，如果仔细查一查的话，或许会发现什么。 “简宸伊，我们两个再去山上一趟。” 不管是吴二妮是怎么上山的，肯定会留下痕迹的。 只是他们当时没发现而已。 简宸伊站起身：“好，我跟你去。” 简宸伊和萧琛艿上山，而其他四个人，就去查监控了。 分工十分的明确。 去过一次之后，萧琛艿对路况有了一定的熟悉度，所以这次再上去的时候，就轻松多了。 不用一个小时，两个人就到达了山顶。 蘑菇小屋在白天看起来，比晚上更加的可爱。 只是周围的景色，看起来也更加的荒凉了。 屋子的外面，已经拉上了警戒线，而屋子里面，也按照尸体的形状，划上了线。 萧琛艿和简宸伊上前，看着那个尸体的形状，陷入了沉默当中。 “你觉不觉得，尸体的形状很整齐？”萧琛艿忽然间开口问。 简宸伊愣了一下，他看着地上的形状，半晌之后才点了点头：“对，是很整齐，而且周围也没有其他摩擦的痕迹，这就说明，死者是被杀死后放到这里来的。” 萧琛艿点头：“对，而且凶手还盖上了树枝。” “如果是你的话，你会选择这里作为抛尸地点吗？”萧琛艿顿了一下，又问道。 简宸伊闭着眼睛，思考了片刻：“如果案发地点在山下的话，不会。半山腰上全是坑，我可能会找一个地方埋起来，而不是把尸体扛到山上。” 山上，并不是一个好的抛尸地点。 埋进土里，远比现在更为简单，而且还不容易被发现。 “那为什么，凶手会选择这里作为抛尸地点呢？”简宸伊皱着眉头，思考着。 “这说明案发现场就在这附近，而且凶手的力气并不大，无法支撑着他把尸体扛到远一点的地方。” 第406章 有种可能 “还有一种可能！”萧琛艿沉默片刻之后，忽然间说道。 简宸伊愣了一下，看向萧琛艿：“什么可能？” 你不觉得，把尸体放到这小屋子里面，其实是一种很善意的举动吗？ 简宸伊皱眉，“你是说，凶手对吴二妮，是有着特殊的感情的？所以才会把尸体带到这个小屋子里面，” 尸体放到这里，便不算是暴尸荒野，所以凶手这么做，是不是也是存着一份善意在这里面呢？ 只是，凶手为什么会这么做呢？先杀了她，又给她了一些善意？ “我们先找找附近，看看有没有线索。”萧琛艿没有给出结论来，只是说道。 这些都是他的猜测，没有证据支持的猜测，是无法作数的。 上一次来的时候，是晚上，光线不是很好，而且那个时候人多嘴杂的，说不定有什么细节没有注意到。 简宸伊点了点头，和萧琛艿兵分两路，很快就一左一右的找起线索来了。 山上的风有些大，吹的两个人都有些难受，但是两个人还是坚持仔细的搜索着地上的每一寸土地。 忽然之间，萧琛艿愣了一下。 在他面前地方，摆放着一直黄色的菊花。 这朵菊花，一看就知道是买来的，和野菊花完全是不一样的，它是那么的精致。 他拿起那朵菊花，摸了摸花朵。 霎时间便感受到了花朵上面的雾气和蓬勃的朝气。 萧琛艿立刻就知道，这朵花是刚刚放在这里不久的。 萧琛艿整个人顿时都紧绷起来，他扒开地上的树叶和树枝，地上隐隐约约的露出了一丝黑褐色。 和泥土是不一样的颜色，一小块地方，凝结成了一块。 萧琛艿捏起那个小块，随后神色便是一凛。 如果没看错的话，地上的东西，应该是血。 地上有血，而且还放着菊花。 这个地方难道就是案发现场？ 如果是的话，是谁把这朵菊花放在这里的呢？ 谁会知道案发地点呢？ 连他们都不知道的地方，谁会知道呢？ 萧琛艿很快就反应过来：只有凶手或者是目击者才会知道这个地方。 据此推测，吴二妮应该是七天前死的，今天是吴二妮的头七，所以才会有人来祭拜。 这样想着，萧琛艿连忙拿起手机给简宸伊打电话。 “快，往下找找，凶手应该刚来过，没多久。” 简宸伊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萧琛艿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但是他一向都是十分相信萧琛艿的，所以问也没问，就直接往下面找去。 挂断电话之后，萧琛艿也立刻往下面走。 不管是什么身份，这个给吴二妮鲜花的人，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往下找的时候，萧琛艿特意避开了大路。 这个来鲜花的人，无论是凶手还是目击者，身份都是十分敏感的。 他害怕被人发现，也害怕暴露在阳光下面。 所以，他一定不会走大路，只会找些小路来走。 抱着这样的心态，萧琛艿往下找的时候，就专挑那些偏僻的小路走。 萧琛艿的直觉是非常的敏锐的。 在距离山下还有三分之一的路程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人。 他正沿着小路往下走，浑身穿着黑色的运动装，脑袋上也带着一个黑色的渔夫帽，就连脸上，也带着黑色的口罩。 下山的时候，其实是非常的耗费体力的。 萧琛艿自诩自己的体力还是可以的，但是下到这个地方，还是气喘吁吁的。 这种情况下，他一点也不想戴口罩，毕竟带着口罩十分的闷热，而且还喘不上气来。 这个人，看起来也是十分的吃力，可是脸上的口罩，却一直没摘下来。 这是为什么呢？戴口罩自然是为了阻挡脸。 他不想让人看出来。 换句话说，就是他心虚。 所以，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萧琛艿要找的人。 隔了老远，萧琛艿就喊了一声：“喂……” 只是，萧琛艿只喊了这么一声，对方却连头也没有回，就直接往旁边跑。 他没有跑知县，逃跑的路线切换的十分快速，让萧琛艿这个警察都差点追不上。 几分钟后，萧琛艿气喘吁吁的抓着那个人：“跑什么？” 那个人挣扎着，却一句话都不说。 这个人的力气挺大的，萧琛艿有好几次，都差点抓不住。 幸亏最后简宸伊厅听见声音过来了，两个人合力制服了凶手。 萧琛艿趁机将自己腰间的手铐，拷在了对方的手腕上。 将这个人拷好了之后，萧琛艿这才直起腰身来，重重的喘了几口气。 简宸伊看着他笑：“你这体力，可是越来越不行了，需要运动了。” 之前受伤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段时间，在那之后，他的锻炼就断了，最近确实也感觉出来了，身体素质的确是不如以前了。 萧琛艿笑笑：“回去就锻炼。” 说话间，他站到了那个人的面前，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谁，有什么不可见人的。” 说完，他伸手就把那人脸上的口罩给摘了下来。 只是，摘下口罩的那一瞬间，萧琛艿却愣住了。 这个人，竟然还是个老熟人。 这位老熟人，在口罩被摘下来的瞬间，就低下了头。 他似乎是不敢看萧琛艿。 看到萧琛艿的表情，简宸伊就知道这个人是他认识的人了。 他探头看了一眼，在确定这个人自己不认识之后，这才看向萧琛艿，问道：“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自己肯定是没见过的。 萧琛艿冷笑一声：“上午刚见过……” 上午刚见过？简宸伊想了想，他们上午的时候就一直在查案子，什么时候见过人了？ 还是说这个人就住在这附近，所以上午查案的时候，才会见过他？ “我……我就是上来爬山的，你们抓我做什么？”这个男人看见萧琛艿已经认出了他，便也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有些讪讪的。 这句话，傻子都不会信。 简宸伊扯了扯他脸上的口罩，似笑非笑的问：“你爬山包裹的这个严实干什么？” 第408章 干净的指甲 “后来，是我先发现的，吴二妮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她其实小时候没这么厉害的，那个时候虽然不太聪明，但是感觉就是个小孩子一样，知道对错，只是反应能力不行。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反正就傻得越来越厉害。自从去年，整个人更是傻得不行。加上她父母也不怎么管她，所以我们几个这才敢对她下手。” 这种事情，父母要是细心一点的话，肯定会发现的。但是蒋毅他们之所以不害怕，就是因为知道，吴家夫妇对吴二妮的态度。 估计就算是发现了，顶多也就是给两个钱，就可以了。 “但是那个时候，她好像忽然间变得清醒了许多，她哭着闹着要孩子，还说要去报警。”蒋毅想到那个晚上，脸上的表情十分的追悔。 “我们拉都拉不住，她哭的特别大声，而且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怎么说都不行，嘴里只有一句话，就是要去报警。她挣扎的时候，指甲不小心把吴大勇的眼睛给划伤了，吴大勇一气之下，就……就杀了吴二妮。” “吴大勇是怎么杀人的，具体细节。”萧琛艿敲了敲桌子，提示蒋毅说重点。 闻言，蒋毅抿了抿嘴，说起了杀人的细节。 那个晚上实在是太让人印象深刻了，所以即使是过了这么多天了，说起那天的事情，他还是很顺畅。 杀人过程，和萧琛艿推测的差不多，吴大勇等人将人杀掉之后，先是慌了神互相推诿责任，然后又开始慢慢的冷静下来。 最后，他们把尸体扔到了路边，清理了血迹之后便扬长而去。 “尸体是我后来弄到那个小屋里面去的，我回去之后越想越后悔。当时我就不应该听吴大勇他们的话，我就是鬼迷了心窍，我是真的后悔了。我比吴二妮大十岁，我们两家以前关系挺好的，她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她的，我是个畜生，我怎么能干这样的事情？” 蒋毅看起来，是真的后悔了，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表情十分的痛苦。 “所以第二天我去了山上，将吴二妮的尸体扛到了山上，放到了那个屋子里面。我不敢把她的尸体弄下山，我更加没勇气去自首。”蒋毅低声说道：“反正，吴二妮或者也不幸福，死了对她来说，或许是种解脱。” 说完之后，蒋毅整个人耷拉着脑袋，坐在哪里，神情恹恹的。 吴大勇为首的其他三个人，自然很快也被带到了警局。 只是，与蒋毅产生了愧疚心理不同，这三个人的态度却是很明显的，想尽一切办法推卸责任。 当然了，除了吴大勇之外，其余两个人说的都是真话。 毕竟，人是吴大勇杀的，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这一点，蒋毅与其他两个人的口供对上了。 而吴大勇，却始终不肯认罪。 “我承认，强奸吴二妮的这个想法是我先产生的，也是我拉着他们去的，吴二妮更是我骗上山的，但是人是怎么死的，我真的是不知道。那天我们完事之后就走了，四个人一起走的。” 吴大勇说的言之凿凿的，可是萧琛艿却道：“其他三个人都招供了，当时你们是怎么杀死的吴二妮。” 吴大勇还犹自不信：“怎么可能呢，他们不可能冤枉我，我没做的事情他们怎么会冤枉我？” “冤枉你？吴大勇，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萧琛艿说话间，已经拿出了其他三个人的审讯录像，播放给吴大勇看。 “是吴大勇，是他在与吴二妮的打斗当中，杀了吴二妮。” “吴大勇，他杀的，是他。” 看着这三个人的审讯录像，吴大勇的脸色一点一点的白了下去。 “吴大勇，我劝你最好还是认罪，认证物证俱全，你跑不了的。” 只是，吴大勇好像没有听见萧琛艿的话，他兀自低着头，嘴里喃喃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他像是无法思考其他的了，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一句话了。 萧琛艿皱眉，语气有些重：“吴大勇！” 吴大勇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他看向萧琛艿，“警官，真的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我拿我的命担保，人要是我杀的，我就天打雷劈。” 吴大勇很执着，无论怎么劝说，他就只有一句话：人不是我杀的。 没办法，吴大勇这边，就只能放一放。 “我觉得，可以申请结案了。”会议室里，花甯提议，“现在有其他三个人的证词，现场的血迹，还有村子的监控视频，应该可以结案。” 吴大勇所在的村子里，路口是有监控的。 从监控视频上看，吴大勇带着其他三个人，大半夜的回来过。 花甯说完，看向其他人，征求其他人的意见。 丁屿同意花甯的看法：“我也觉得，这个案子可以结案了。吴大勇肯定不会承认的，在没有铁证的情况下，他怎么会承认？” 就在这时，一个一直没说话的人忽然间说话了：“你们不觉得，这其中有一个细节，特别的不对劲吗？” 成墭抬头，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点点头，示意成墭说。 “按照蒋毅等三个人的口供，吴大勇是在和吴二妮打斗的过程中失手杀死吴二妮的。”成墭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可是尸检报告中显示，吴二妮的指甲是干干净净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人在濒死的时候挣扎，指甲肯定会抓点什么，可是吴二妮的指甲里没有，甚至连一丝污垢都没有，十分的干净。 “不错，吴二妮的指甲我去看过，很干净，也不像是用力过的样子。”那个时候，吴二妮用力的撕扯什么东西的话，指甲本身也会留下痕迹。 可是吴二妮的指甲，什么痕迹也没有。 说完，萧琛艿十分赞赏的看了成墭一眼。 “那也就是说，蒋毅他们说谎了？”周晗有些奇怪，“可是为什么他们三个人的口径这么一致？” 说话间，她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是有些奇怪，这个蒋毅如果真的后悔了，那第一次见我们的时候就应该直接自首，而不是在明知道我们在追查凶手的时候，去祭奠吴二妮。” 第409章 蒋毅的妻子 她顿了一下，道：“这好像……好像是蒋毅故意让我们发现的一样。” 越想，这个案子就越是奇怪。 很快，萧琛艿就下了结论：“这个案子，大家从头再捋一遍，任何一个线索都不要放过。” 如果吴大勇不是凶手的话，那为什么其他三个人口径这么一致？ 是不是他们之前和吴大勇有什么过节，才会一股脑的把责任都推到了吴大勇的身上。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这四个人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就要梳理一下？ “我们等会儿再去吴二妮的村子里调查，查查看这四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再者这四个人家中要仔细的搜查。还有吴二妮的父母，也要再谈一谈。” 大家都收拾一番，很快就踏上了去往吴家村的路。除了丁屿，丁屿留在警局，负责重新整理资料。这个案子所有的细节，都要重新捋一遍。 丁屿之前就是资料员，做这个，最擅长了。 来到吴家村，已经是傍晚了，大家都开始陆陆续续的回家了。 空气中弥漫着炊烟的味道，十分的安静美好。 村子里面的人，谈起以吴大勇为首的四个人，都是唉声叹气的：“好好的小伙子，也不干活，天天好吃懒做。” “是啊，现在随便出去打个工，一个月也有三四千块钱了，这四个人天天凑一块，没什么好事。” “是啊，穷的叮当响，连个媳妇都娶不上。” 几个大娘七嘴八舌的，把这四个人说的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对了大娘，咱们这个村，是不是大多数人都姓吴啊？”周晗忽然间问道。 这个小姑娘长得漂亮，又是警察。所以这几个大娘都很喜欢周晗，闻言便说道：“是啊，吴家村吗，村子里面有三分之二的人都姓吴。” “那还有三分之一呢？姓蒋？”周晗理所当然的问。 只是没想到的是，大娘却笑了：“不是，剩下的人都姓孟，之前逃难过来的一家子，在我们村子落地扎根，渐渐的渐渐的，就成了这么多的人。” 周晗就有些奇怪了：“那蒋毅不是你们村的人吗？那他为什么姓蒋呢？” “蒋毅啊，他不是我们村的人。” 周晗闻言，露出一副十分好奇的表情来。 那大娘就给周晗讲起蒋毅的来历：“这个蒋毅啊，之前可不是我们村的人，十几年前他做了我们村的上门女婿，这才来了我们村，不过英子……哦，就是蒋毅的老婆，三四年前没了，可惜了，才二十多岁，连个孩子也没留下。” 周晗闻言，和萧琛艿对视了一眼，都下意识的觉得，这个事情有些不简单。 “没了？那是挺可惜的。”周晗感叹道，“是得了什么病吗？” 大娘的脸上却露出了神秘兮兮的表情来：“那可不是，说起来，英子的死还……” “你别乱说。” “哎呀，没事的，这警察同志也不是外人，说不定还能给查查呢。这些年蒋毅也怪不容易的。”那个大娘说道。 说完，就继续给周晗说道：“这个事情啊，当时在我们村里也是轰动一时。英子没死之前啊，蒋毅可不是现在这个德行，好着呢。又上进又顾家，在外面厂子里听说一个月能赚万把块呢，赚的钱都交给英子。不过就是忙，一个月有二十天都在厂子里住着，赚的是辛苦钱。当时蒋毅和吴大勇几个的关系就很好。” 说起吴大勇，大娘嫌弃的直咂嘴，和说起蒋毅时的表情完全的不一样。 “蒋毅把吴大勇几个都介绍进厂子里干，想着有钱大家赚。结果这几个人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去了不到三天就回来了，嫌累。” 这年头，辛苦才能有回报。 “反正那段时间，蒋毅和吴大勇几个，关系也有些疏远了。只是后来，英子自己在家的时候，遭了贼……” 大娘说到这里，声音都低了下去：“家里的现金全没了，而且英子也被……她怀着孕呢，流产的时候人也没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竟然干出这种事来。”虽然时隔几年，但是大娘说起这件事情来的时候，还是一脸的义愤填膺。 “直到现在都没破案吗？”周晗问。 入户抢劫加强奸，这个罪名可不小，至少也得五年起步。 大娘摇头：“破什么案呢？当时越黑风高的，村子两个监控也没有。从出事到英子没了，也就三个小时的时间，人一直在抢救着呢，警察也没来得及问什么。所以这个案子，后来就不了了之了，破不了了。” 本来是想打听一下蒋毅的身份，却没想到，扯出了这么一件往事来。 想想这蒋毅，倒也是个命苦的人。 只是，命苦的人，期欺负另一个命苦的人，那也是犯罪。 从这边离开之后，萧琛艿便将人分成了两组：花甯、成墭和周晗一组，负责去四个人的家中搜查。 而萧琛艿和简宸伊则组成一组，去吴二妮的家中了解信息。 萧琛艿和简宸伊到吴二妮家中的时候，吴家夫妇两个正吃着饭呢，家里挺热闹的。 吴家的两个女儿都在，吴景源也在。 吴景源见过萧琛艿他们，也知道他们的身份，所以在此见到萧琛艿和简宸伊，整个人都被吓得一个瑟缩。 见状，吴二妮的母亲连忙把儿子拉了过去，搂在怀里，对着萧琛艿和简宸伊十分泼辣的说道：“你们怎么又来了？” 萧琛艿看了吴景源一眼，淡淡的开口：“关于吴二妮的死，我们有些问题要问你们。” 闻言，吴家夫妇和吴景源的表情十分的正常。可是吴家两个女儿的表情却是十分的惊愕。 三女儿甚至还惊叫出声：“什么？二姐她怎么了？” 萧琛艿看了看吴家夫妇两个，这才开口说道：“吴二妮被人杀害了，想必你们的父母没有跟你们说过。” 三女儿闻言便看向自己的父母：“二姐她出事了，你们怎么没跟我说过？” 吴父闻言，面带不悦：“有什么好说的，反正活着也和死了没两样。” 第410章 重大发现 三女儿像是想到了什么，扔下筷子就跑出去了。 大女儿见状，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愤怒，只是态度比三女儿要好一些。 她慢慢的放下筷子，对着父母说道：“我吃饱了，我去看看三妹。” 等大女儿出去之后，萧琛艿看了简宸伊一眼。 这一眼，简宸伊就知道萧琛艿是什么意思了。 他不动声色的起身，追了出去。 而萧琛艿则留在原地，继续和吴家夫妇周旋。 吴家夫妇铁石心肠，对这个女儿也不太关注。所以从他们嘴里，可能问不出什么来了，但是吴家的两个女儿不一样。 看样子，她们两个对吴二妮，应该还是不错的。 吴二妮的手指甲和脚指甲都很干净整齐，这应该不是她自己弄的。 简宸伊追出去的时候，两姐妹就在大门口站着，一脸眼泪汪汪，一个泪流满面。 看见简宸伊出来，两个人连忙抬手擦眼泪，有些手忙脚乱的。 看的简宸伊总算是欣慰了一些，这才是亲人之间应该有的样子。 他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可以聊聊吗？” 三女儿立刻道：“你想知道什么？” 简宸伊指着不远处的车：“去车上聊聊，这里太显眼了。” 村子里面人来人往的，人多眼杂。 两姐妹想了想，就点头了。 上了车，处于一个安静的环境中，三女儿的眼泪又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简宸伊拿了抽纸，递到了她的面前。 三女儿接过抽纸，用力的擦了擦眼泪，这才决绝的看向简宸伊：“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只要能破案，我一定全力配合。” “你们上一次见到吴二妮是什么时候？” …… 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只是两个女孩平时并不在家，都在市里工作。也是隔三差五的才回家一趟，对于吴二妮的状况，两个人知道的并不多。 吴景源的学习成绩不好，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吴家夫妇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两个女儿一回家，他们就要钱，一回家，他们就要钱。 久而久之的，两个女儿也不怎么愿意回来了。 特别是大女儿，已经有了稳定交往的男朋友，眼看着就要结婚了。 他们两个对待吴二妮，的确比吴家夫妇要好。 特别是三女儿，说起这个二姐十分的亲切：“大姐是家里第一个孩子，所以我爸妈也曾对她好过。可是我二姐和我不一样，我们没有感受过父母的爱。” 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简宸伊虽然知道不该问，但还是问了：“吴二妮的那个孩子，你们知道在哪里吗？” 吴二妮死前都在找的孩子，到底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说起这个话题，姐妹两个却都有些讳莫如深了。 特别是大女儿，脸色直接就变了，甚至还问妹妹：“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三女儿也回过神来，擦了擦眼泪这才落落大方的说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们要走了。” 见到如此，简宸伊虽然心中疑惑，但是还是问：“蒋毅、吴大勇、吴功生、吴力富，这四个人和吴二妮之间，有没有什么交集？” 听到这四个名字，姐妹两个似乎是有些诧异，她们对视了一眼。 随后，三女儿问道：“他们都是嫌疑人？” 在得到简宸伊肯定的回答之后，姐妹两个都皱着眉头回想。 片刻之后，三女儿有些犹豫不决的说道：“说起蒋毅，我想起一件事情，但是我不知道和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 简宸伊眼前一亮，“什么事情？” “蒋毅的老婆英子姐，是我们本家，她比我们大，从小就很照顾我们。特别是二姐，很愿意去找英子姐玩。四年前英子姐出事了，说是家里遭了贼。那个晚上，其实我二姐就住在英子姐家里。英子姐是为了保护我二姐才会死的。” …… 萧琛艿从吴家出来的时候，眉头皱的死紧。 一看就知道，从吴家夫妇那边，肯定是没问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来。 上了车，萧琛艿问简宸伊：“怎么样，你这里有什么收获？” 刚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简宸伊的表情十分的放松，明显是有什么收获。 闻言，简宸伊便将刚才的从吴家女儿那里听来的消息告诉了萧琛艿：“你说，这到底是巧合还是……” 蒋毅的妻子英子，为了保护吴二妮而死。而现在，吴二妮也算是死在了蒋毅的手上。 萧琛艿沉默半晌，这才说道：“我觉得，这不是巧合。” 他心里，有个猜测，只是现在只是一个雏形。 就在这个时候，萧琛艿的电话忽然间响了，是丁屿来电。 两个人结束了这个话题，萧琛艿接听了丁屿的电话。 “组长，我这边有一个重大的发现。”丁屿的声音十分的激动，说话的时候，都带着颤音。 “什么重大发现？”萧琛艿顿了一下，这才问道。 丁屿深吸一口气：“我发现，报案人中有一个男生，是蒋毅大学同学的弟弟。” “什么？”萧琛艿猛地坐直了身子，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你再说一遍？” 丁屿便将自己的发现又重复了一遍：“其中一个报案人，是蒋毅大学同学的弟弟。” 报案人和犯罪嫌疑人之间，有了这样的联系，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难道，报案人真的是无意去到那边吗？ 还是说，其实是蒋毅故意让吴二妮的尸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的？ 挂掉电话，萧琛艿立刻给花甯等人去了电话：“你们三个先在这边搜查，搜仔细点。我和简宸伊有些事情要回警局一趟。” 花甯在关键时刻还是非常有眼力价的，答应下来并未问多余的话。 萧琛艿开车带着简宸伊回到了警局。 在他们回到警局的那一刻，丁屿已经按照他的吩咐，把四个报案人都叫回来了。 “孙茹，去冒险是谁提出来的提议？”萧琛艿面对着孙茹，问。 孙茹眨了眨眼睛，便道：“是我男朋友，他最近想做一个自媒体号，所以每天都想一些稀奇古怪的点子。去一个废弃的山上野营，就是他想出来的。” 第411章 等你说真话 “是张毅涵，他说想做自媒体号，我们四个人一起做，主题就是野营。我和我男朋友都很有兴趣，就加入了。” “张毅涵，他拉着我们来的。” “是我，我看最近很多人都火了，所以我也想做一个网红，这个点子是我想出来的。” 简宸伊坐在监视器前面，四个画面分别是那四个大学生。 对于这个问题，四个人口径一致，而且神色都很正常，这就说明四个人都没有说谎。 很快，进行到下一个问题。 “这个地点，是谁决定的？” 对于这个问题，四个人的答案却有些了不一样的地方。 “是刘高飞，他说自己找到一个很好的露营的地方，去之前没和我们说是什么地方。” “刘高飞，他好像也是临时决定的，之前确定的地方好像不在这里的。” “是张毅涵，是他出的点子，自然是他来确定地方。” “当然是张毅涵了，这次的行动，从头到尾都是他来准备的，我们两个只是充数的。” 张茹和张毅涵这对情侣的答案是刘高飞决定的地方，而刘高飞和丁玉然这一对，答案却是张毅涵。 答案不一样，这就说明这四个人当中，肯定有两个人说了谎。 这四个人，都是大学生，心理素质可见一斑。 从表情上来看，简宸伊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谁说的是实话，谁说的是假话。 简宸伊说道：“张毅涵和孙茹，可以走了。” 负责审讯张毅涵和孙茹的成墭和萧琛艿接收到信息，很快就把审讯工作收了尾。 孙茹和张毅涵离开的时候，满脸的疑惑。 甚至还问：“我们的同伴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带过来的时候，他们都是一起的，也理所应当的认为会一起走。 对于那一对情侣的做法，花甯是十分的看不惯的。 于是便道：“你们先走，他们那边有点问题，可能要晚一会儿了。” 孙茹和张毅涵闻言，对视了一眼。 毕竟是牵扯到命案，两个人还是有些担心同伴的。 张毅涵便问道：“方便说一下是什么问题吗？那个晚上我们一直在一起，应该没有其他的事情。” “最后问你们的那个问题，他们俩跟你们俩的答案不一样，所以我们要仔细盘问。” 张毅涵仔细的想了想，这才想起了最后一个问题是什么。 “他们怎么回答的？”张毅涵几乎是脱口而出。 问完，才发现自己好像问多了。 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见花甯说道：“他们说，那个地方是你决定要去的。” 张毅涵站在原地，脸色先是疑惑，随后变得煞白。 孙茹也明白过来，上前一步握住了张毅涵的手，低声说道：“我们走。” 天色已经晚了，花甯对这对小情侣的印象很好，所以派了车，送他们两个人学校。 路上，张毅涵和孙茹都很安静，都静静的想着事情。 从这件事情一开始，到现在所以的细节都想了一个遍。 “你记不记得，最开始的时候，丁玉然对咱们的计划很感兴趣，但是刘高飞却没什么想要加入的意思？” 张毅涵低声问。 孙茹想了想，点了点头。 她和丁玉然是一个宿舍的，那个时候她还劝丁玉然去找一找刘高飞，他们四个人组个组合，肯定能火。 只是，丁玉然劝了好几天，都没什么效果。 但是忽然间有一天，刘高飞就同意了。 第二天，他就给了一个地点出来。 这一趟行程，就这么确定了。 可是谁知道，他们上山一趟，却发现了一具尸体。 如果单纯是这样的话，那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不过就是一起巧合罢了，他们阴差阳错的成了这个案件的报警人。 只是，奇怪就奇怪在刘高飞身上，他为什么要说谎？ 警察必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把他们叫回来二次问话的。 而且，这次问话的内容却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只是无意的发现了一具尸体，为什么要问是谁提议来这座山的？ 结合到刘高飞的说谎，张毅涵心中不免就生出了一个猜测。 这起谋杀案，与刘高飞肯定有什么关系。 而他先是骗他们上山，让孙茹白白受了一顿惊吓不说，现在还想把责任都推卸到他的身上。 光是这一点，刘高飞这个人，他以后都不会在相信了。 而且，丁玉然竟然还帮着刘高飞说话，这一定让张毅涵感觉非常的难受。 孙茹自然也看出了张毅涵的情绪，她伸出手，拍了拍张毅涵的肩膀：“没事的，有我呢！” 张毅涵听到孙茹的声音，情绪这才有了些缓和。 片刻之后，车子到达学校，两个人下了车，互相搀扶着慢慢的往学校里面走。 而警局里，丁玉然有些坐立不安，“警官，我们还不能走吗？” 她的面前，坐着是周晗。 闻言，周晗眼皮也没抬，只是说道：“还要等会儿。” 丁玉然闻言，微微皱眉：“请问，等什么？” 周晗听见这句话，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丁玉然：“等你说真话。” 丁玉然的脸色一下子就全白了，她虽然娇气任性脾气不好，但是从来没经历过事情。 想起刘高飞之前说的那些话，她这一次来，都没心情和周晗斗气、 本来，她是很讨厌周晗的。 “我说的就是真话，你们说我说的是假话，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周晗闻言就笑了笑，笑的丁玉然心里直发毛。 “那就得看刘高飞会不会改口供了。” 此话一出，丁玉然霎时间就安静了。 丁玉然低着头，感觉自己的脑子从来没这么好使过。 这一刹那间，她想了很多。 刘高飞从来就不是一个坚定的人，做事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这一次上山，也是突如其来的想法。 现在想想，这就是一场骗局，是刘高飞故意骗他们上山的。 如果刘高飞真的和凶手有什么牵扯，或者刘高飞本身就是凶手的话，那她现在说谎，会不会算是包庇罪犯呢？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刘高飞和这起案子没有关系，凶手不是刘高飞的话。 第413章 凶器在哪里 那件事情？ 萧琛艿下意识的就联想了到了蒋毅妻子死亡的那件事情。 莫非，那件事情和吴大勇有关系？ “什么事情？”即使很好奇，但是萧琛艿的语气还是平静无波。 吴大勇咬牙：“蒋毅这个人太阴险了，竟然隐忍了这么多年。” 顿了一下，他抬起头来，有些犹豫。 似乎是在衡量利弊，这件事情说出来，对他到底是有利的还是有害的。 衡量许久，吴大勇这才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不能替蒋毅背这个黑锅，也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他以为他很聪明，计划做的万无一失？” 吴大勇说到这里，冷哼了一声。 萧琛艿皱眉，几乎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当年，蒋毅是入赘到我们村的，那个时候我们的关系还可以。他出去打工，经常好几天不回家，他老婆怀孕了，也没个人照顾。所以，他那个时候嘱托我们几个，平时多照顾着点英子。所以，那个时候我经常往他家跑，平时跳个水搬个东西的，都是我帮着英子弄的。” 他咬牙，似乎是觉得当时自己帮了蒋毅良多，现在蒋毅却恩将仇报，十分咬牙切齿的样子。 “吴二妮和英子关系好，那天晚上我知道吴二妮睡在了英子家，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挺喜欢二妮的，也开玩笑似得跟老吴提过，我可以照顾她，只是老吴却眼高手低的，想卖闺女，跟我要十万块钱的彩礼钱。呵，一个傻子，哪里值十万块，我又不傻，怎么会答应？” 越说，吴大勇的情绪就越是激动，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一样。 “所以，当天晚上你便偷偷进了蒋毅家，想要对吴二妮做些什么？”见吴大勇挺长时间没继续说，萧琛艿反问道。 吴大勇点头：“对，我进去了，可是却被英子和吴二妮发现了。吴二妮这个傻子，趁机跑了。我当时特别生气，想着总不能白来一趟，所以我就对英子……我想着，发生了这种事情，英子应该不会出去胡说了。可是谁知道，她竟然流产了，还死了。” “当时吴二妮跑了？”萧琛艿皱眉，“那她跑了之后有去叫人过来吗？” 吴大勇摇头：“没有，当时我看见英子下面有血，吓得我提上裤子就跑了。不过我没跑远，就躲在附近看着。吴二妮一直没回来，英子在屋子里面喊了几声，邻居过去了。” 萧琛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那之后呢？吴二妮没有指认你？” 吴大勇的表情有些得意：“吴二妮被我吓坏了，怎么敢指认我？在那之后，她看见我都是绕着走，从不敢跟我说话。” 吴大勇的话，彻底的让萧琛艿等人明白了蒋毅的想法。 他不仅恨吴大勇，也恨吴二妮。 当时吴二妮要是不跑的话，或许那个英子就不会有事。就算是有事，也不会死。所以，蒋毅和英子的死，归在吴二妮和吴大勇两个人身上。 所以，这一个计划，是一箭双雕。 杀掉吴二妮，嫁祸给吴大勇。 只是，蒋毅的计划，还是太过于漏洞百出了。 萧琛艿正在思考着，吴大勇这边的情绪忽然间激动起来：“警官，强奸英子的罪名我认了，可是吴二妮不是我杀的，我不认。强奸而已，罪不至死……” 这就是吴大勇衡量过后的结果。 一个是强奸罪名，一个是杀人罪名。强奸总好过杀人，虽然英子因为这个死了，但是那不是他本意。 他想着，或许能少盼几年。 从审讯室里出来，萧琛艿有些头疼。 虽然现在案件的脉络几乎清楚了，可是却缺少证据。 人是蒋毅杀的，那证据呢？凶器呢？ 吴二妮的身上，应该是被清理过的，什么证据都没找到。 就在萧琛艿发愁的时候，鉴定科那边打了电话，在现场发现的那堆血迹中，发现了关键的证据。 很快，萧琛艿就拿到了化验报告。 “这堆血迹里面，不止有吴二妮的血，也有蒋毅的血。他身上应该有伤口，可能是凶器不小心误伤了他自己。” 这么说来，这把刀上，应该会同时找到吴二妮和蒋毅的血迹。 而血迹，是没办法用普通的东西完全清洗干净的。而蒋毅，不可能找的到能清洗血迹的东西，这太引人注意了。 所以，现在只要能找到那把刀，就能证明是蒋毅杀了吴二妮。 只是，那把刀，到底去哪里找呢？ 蒋毅家里的刀，上次搜查的时候全部被他们检测了一个遍，上面并没有血迹。 那么，他还会放到哪里呢？ 蒋毅的活动范围就那么大。 听说，蒋毅之前因为入赘的事情和家里闹翻了，已经十几年没回去过了。 所以，蒋毅藏凶器的地方，应该就在吴家村。 萧琛艿决定，带着仪器和九组的人，再次回到了吴家村。 刀子这么硬，是无法销毁的，所以肯定还在。而蒋毅应该也不会扔到垃圾桶，毕竟是凶器，他会更妥善的保管。 家里和店里，他应该也不会放，太危险了。 那蒋毅还会放到什么地方呢？ 即使知道蒋毅不会把凶器放到家里和店里，可是萧琛艿还是不死心的又搜查了一遍，甚至连院子里也搜查的仔仔细细的。 土壤没有翻开过的痕迹，金属探测仪器也没有反应。 站子啊蒋毅家的院子里，萧琛艿陷入了沉默。 恰巧在这时，天色已经差不多完全亮了，已经带着农具从门前经过了。 这个时候，正好是播种的时候，大家都起的早早的，趁着太阳还没出来，可以多干点活。 看着来人离开的背影，萧琛艿忽然间眼前一亮。 他顾不得现在的时辰，立刻就去了村支书家里。 村支书正好起了，听到萧琛艿的来意，立刻说道：“蒋毅家里就两亩地，就在村口，我带你们去看看。” 萧琛艿便带着九组的人去了蒋毅的地头。 英子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蒋毅又是后来的，所以没分到地。他们家，就只有一口人的地，两亩。 第414章 找到凶器 这块地，是呈现长方形的，很端正。 最近应该是动过，土壤看起来还是新鲜的。 九组的人分成两组，分别从两边，开始用一起探测。 把土地全部翻开是不现实的。 先不说现在能不能找到机器，就算是能找到，那也太慢了。 而且机器的深度，也并不够深。 蒋毅要是将凶器埋在这里的话，那深度一定很深。 所以，用金属探测仪器是最好的选择了。 六个人，从两边开始，速度还是很快的。 只是，金属探测仪器一直都很安静，一点反应都没有。 花甯低声的嘀咕：“蒋毅会把凶器埋在这里吗？” 丁屿呛她：“干就完了，组长的决定你也质疑？” 花甯翻了个白眼：“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还上纲上线的，缺德不……” 话音未落，花甯手上的金属探测仪器就吱吱吱的响了起来，把花甯吓得够呛，差点就把手上的仪器给扔出去了。 丁屿反应比较快，立刻说道：“组长，这里，这里有反应。” 看着丁屿手舞足蹈的样子，花甯气的直翻白眼：“什么人呀，明明是我发现的，你邀什么功？” 丁屿闻言，又扯着嗓子喊：“组长，是花姐发现的。” 这一次，花甯终于满意了。 很快，萧琛艿那边的三个人就过来了，几个人围在一处，萧琛艿伸手：“锄头给我。” 旁边，丁屿连忙递上了锄头。 “闪开！”萧琛艿吩咐道。 其他人都闪开，将地方让给了萧琛艿。 萧琛艿很快就挥舞着锄头，一下、两下、三下…… 忽然间，‘叮’的一声，是金属与金属碰撞的声音。 萧琛艿愣了一下，随即他扔下锄头，半蹲在地上，开始小心翼翼的用手扒着地上的土。 其他人见状，也都蹲下身子了，开始帮忙。 很快，泥土当中，就露出了一截锃亮的刀身。 花甯松了一口气：“这应该就是了。” 扒土的时候能明显的感受到，这一块的土壤，比其他地方的土壤是更加的松软的。而且这刀，看起来很新，上面没有一丝的铁锈。 如果是很久之前就埋在地下的时候，肯定不是这样的场景。 所以，这把刀明显是最近才埋在地下的。 所以，这刀，十之八九就是蒋毅杀死吴二妮所用的凶器。 这个时候，萧琛艿已经把刀全部都挖出来了。 旁边的周晗看准了时机，连忙把手上的袋子递了过去。 萧琛艿赶紧将刀放进了袋子里面。 凶器已经找到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检测。 如果能在这把刀上检测到蒋毅和吴二妮的血迹，而这把刀又能和吴二妮的伤口对的上的话，蒋毅就再也不能抵赖了。 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立刻回到了警局。 刀子交给鉴定科的人去鉴定。 天已经大亮了，这个晚上，九组的人都几乎没怎么睡。 “鉴定科那边还得一会儿才行，大家都去睡一会儿。” 萧琛艿说道。 大家也的确有些熬不住了，花甯频繁的打着哈欠。 很快，大家都各自找了地方补觉去了。 萧琛艿也不例外，他也不是铁打的。只是睡着了之后，萧琛艿却做了一个梦。 竟然罕见的梦见了西连峰。 他的脸色狰狞，手上拿着一把锃亮的刀。 那把刀，和今天从土地里刨出来的那把刀，是一模一样的。西连峰拿着那把刀，对着父亲步步紧逼。 父亲慢慢的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最终西连峰的刀捅进了父亲的心脏。 父亲慢慢的倒下，眼睛里，倒映出的，却是自己的影子。 萧琛艿猛地惊醒，他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很奇怪，许久都没梦到过父亲了。 小时候会经常梦到，梦到父亲忽然间回来了，梦到父亲笑着对他说话，梦见父亲将他举在头顶，就像是小时候那样。 只是，长大一些后，心底里其实是知道的，父亲应该不会回来的。 所以，他就很少梦见父亲了。 只是这一次，他为什么又梦见了父亲？ 萧琛艿揉了揉脑袋，一时之间有些想不明白。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他最近都没心思想这件事情，为什么…… “组长，鉴定结果出来了。”就在萧琛艿揉脑袋的时候，外面忽然间响起了丁屿的声音。 “知道了，这就来。”萧琛艿愣了一下，随后回答道。 等萧琛艿出来的时候，丁屿便激动的说道：“组长，刚才鉴定科的人通知我鉴定结果出来了，我还没去看呢，等着你一起去。” “嗯。”想着刚才的梦，萧琛艿的情绪还有些低落，便只是应了一声。 一路上，丁屿看的出来是很激动的。 “组长，要是结果是好的，那我们是不是立刻提审蒋毅？现在我要不要跟他们说一下，让他们准备一下？” “还是算了，先看结果再说了。” “老天保佑，可千万别出什么问题了。” 就在丁屿的碎碎念当中，两个人来到了鉴定科。 见两个人进来，鉴定科的人都在忙着，便随口说道：“桌子上的那份报告就是你们的，拿走。” 丁屿连忙拿了报告出来，递给了萧琛艿。 萧琛艿翻了两页，便看到了结果。 这把刀上面，的确同时有蒋毅和吴二妮的血迹，而且，还有意外之喜。 这把刀，蒋毅处理的时候，可能并没有进行擦拭或者是清晰。 在刀柄上，还有蒋毅的指纹。 一个非常完整的指纹。 看到这份鉴定报告，丁屿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蒋毅的谋杀罪名，是跑不了了。 萧琛艿将鉴定报告合上，看向丁屿：“通知他们，现在立刻提审蒋毅、吴力富、吴功生三人。” 丁屿立刻严肃起来：“是，我这就去。” 说完，立刻转身，去了外面。 很快，丁屿就给萧琛艿发信息：“组长，蒋毅等三人已经在审讯室里面了，随时可以提审。” 萧琛艿带着周晗过去，在这三个人当中，他选择了首先提审吴力富。 吴力富这几天吃住都在警察局，非但没有憔悴，反而吃的红光满面的。 第416章 刀可真锋利 吴力富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周晗看了萧琛艿一眼，见萧琛艿没有反对的意思，便说道：“吴二妮的尸体就放在山顶的蘑菇屋里，很明显的地方。而发现尸体的人，也是蒋毅安排上去的。” 吴力富愣了一下，许久才反应过来，周晗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吴二妮的尸体被发现，是蒋毅一手安排的？” 他喃喃的说着，片刻之后，终于反应过来：“蒋毅就是想把吴二妮的死嫁祸到吴大勇的身上，他想吴大勇死？这是为什么？” 是啊，这是为什么？ 吴二妮和吴大勇，都是当年的罪魁祸首，而吴力富和吴功生这么多年了，一直知道当年的真相，可是却从来没说过什么。 这一个案子，把这几个人全部一网打尽，蒋毅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虽然还没提审蒋毅，但是周晗已经猜到了为什么。 为了复仇呗，还能是为了什么。 蒋毅当初，能为了英子答应入赘，为了这件事情还和家里闹翻了，所以他应该是很喜欢英子的？ 这么喜欢的人，还怀着自己的孩子。 就在最好的年华，一尸两命。 凶手就在眼前，可是证据却寥寥无几。 而且，他不是直接杀人，就算是报警找到了凶手，这个人也不可能被判死刑。 这种情况下，蒋毅还能怎么办？ 难道跟这个凶手同归于尽吗？ 那还有帮凶呢？ 他有那个本事把这些人都杀死吗？ 就算是杀死了，那自己也要死，值得吗？ 这是英子想看见的吗？ 蒋毅想必也是纠结了很久，才做出这么一个局，将当年的知情人和凶手全部都一网打尽。 很显然，吴力富很快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的表情有些惊愕：“蒋毅他……他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吗？” 除了这一点，他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 有了吴力富的口供，吴功生那边就好审多了。 知道吴力富已经交代了，所以吴功生也很痛快的就交代了。 吴功生的说法和吴力富的说法，几乎都是一样的。 这就说明，他们这次说的，都是实话。 审完吴功生之后，终于轮到了蒋毅。 这一次，蒋毅或许是预料到了什么，表情并没有之前那样小心翼翼的。 他十分坦然的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萧琛艿。 那种表情，就像是看淡了生死一样。 “蒋毅，为什么杀吴二妮？” 萧琛艿冷声问道。 蒋毅却开口道：“我说了，吴二妮是吴大勇杀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萧琛艿二话没说，直接将那把刀放在了桌面上：“这把刀，看着熟悉吗？” 看到那把刀，蒋毅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还是那样淡淡的，“熟悉啊，是吴大勇的刀。” “蒋毅，事到如今，你应该明白。你的口供，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萧琛艿指着桌子上的那把刀，“既然我们能找到这把刀，就说明我们已经知道了全部的真相，而这把刀，会成为关键性的证据。” 萧琛艿说完，就不在说话了，只是静静的看着蒋毅。 而蒋毅，也沉默着。 他的眼神，在那把刀上。 眼神，平静无波。 片刻之后，蒋毅轻笑一声，“这把刀，可真锋利，我只是轻轻一下，便刺进了她的胸膛里。” 他抬头，看着萧琛艿，眼神中取而代之的是兴奋：“我也是那天才知道，刀刺进去之后，是不会流血的。等我拔刀，血才会流出来，和电视剧中的场面一点也不一样，血不是慢慢流出来的，是呲出来的。” 他描述着当时的场景，周晗有些不适，眉头皱了进来。 “为什么杀吴二妮？”萧琛艿又重复了一遍。 蒋毅闻言，又是一声轻笑：“你们不是知道了吗？” “我们的是推测，而你的是口供。” 蒋毅想了想，便道：“当初的事情，你们一定知道了。那个晚上，如果吴二妮不逃跑的话，我老婆不会死。只要人不死，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能接受，我会陪着她，直到她忘记一切。我们现在，应该也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了，不……” 他笑了笑，“或许是一家四口，英子她说以后要生两个孩子的，也好有个伴，生少了太孤单，生多了养不起，两个刚刚好的。” 蒋毅说起英子的时候，满脸都是笑意。 或许，蒋毅所有的温柔，都给了那个叫做英子的女孩？ “她是个傻子，但是也有智商的。她知道好坏，也知道危险。所以，我不会因为她是个傻子，就放过她。因为，从来没有人放过我的英子。” “那吴大勇呢？” “就是因为他，我老婆孩子才死的。我把他当成兄弟，兄弟你懂吗……”蒋毅冷笑一声，看着萧琛艿：“可是他是怎么对我的？明知道英子对我有多重要，他竟然把注意打在我老婆身上，他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萧琛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案发经过，说说。” 虽说蒋毅失去了老婆和孩子，很值得同情。 但这也不是他杀人、嫁祸的理由。 蒋毅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暴露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一股脑的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 “当年的事情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但是我知道，就算是报警锁定了吴大勇，也不一定会有用。出事的当天晚上我就报警了，可是警察没有查到任何的线索。” “而且，就算是找到线索，吴大勇几年后也会安然无恙的出来。人不是他杀的，所以他不需要承担这个责任。所以我想了很久，我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在吴大勇的身边，找机会报仇。因为吴大勇和吴二妮的原因，我老婆才会死，所以他们两个一定要死。” 说到这里的时候，蒋毅说起话来，有些咬牙切齿的。 可见，他是恨极了吴大勇和吴二妮的。 “那天，吴大勇透露出，想要骗吴二妮做那种事情的想法，吴力富和吴功生也附和。当然，我当时也跟着符合，回家之后我想了一夜，才想出这个办法来。” 第417章 我要报案 “那天晚上，我们把吴二妮迷晕了之后带到了山上。轮流完事之后她还没醒，我就提议大家先回去，等吴二妮醒了会自己回家。他们也都相信了我，跟着我回家了。只是，刚回家没多久，我就从另外一条路上了山。 我知道村子里面什么地方有监控，我特意避开了监控。上山之后，吴二妮还没醒，药是我配的，对于时间把控这一块，我控制的很好。我手里拿了刀，那是前一天去吴大勇家里偷的，这把刀说起来还是我送的，特意送了一把造型比较别致的，大家都知道，这把刀是吴大勇家的。 我用这把刀插进了吴二妮的心脏处，然后拍了照。第二天拿回去给他们看，他们都信了，以为吴大勇是凶手。所以我又骗他们，将责任推到吴大勇身上。我以为这样就会万无一失，我在这之后，多次上山，把尸体挪到了山上，把山下的线索全部都清理干净了，就连凶器我也趁着黑夜埋到了很深的地底下。 我以为，吴二妮的尸体被发现，你们肯定会到吴家村去调查，到时候我稍加引导，你们就会把目光放在我们身上。然后我们三个统一口径，你们就会相信，吴大勇必死无疑。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你们竟然会查到我身上。不过也没关系，在做这件事情之前，我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我反正也没什么牵挂，死了就死了。反正我的仇都报了，下去陪英子，也好。”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满足的笑意。 只是此刻的萧琛艿并未发现，他在仔细的斟酌着蒋毅的话。 他说，仇已经报了？ 可是吴大勇没死，仇怎么会报了呢？ 蒋毅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是说…… 萧琛艿忽然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蒋毅：“你对吴大勇做了什么？” 蒋毅就笑：“没什么，只是我得做两手准备不是吗？” 两手准备，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两手准备，吴大勇必须死？ 萧琛艿忽然间转身就走，他很快来到关押吴大勇所在的房间，见吴大勇还好好的或者，他松了一口气。 只是，吴大勇的脸色却有些不太对劲，萧琛艿立刻吩咐：“立刻送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 很快，就有人送吴大勇去了医院，萧琛艿跟车。 审讯室里，周晗看着蒋毅，皱着眉头问：“你对吴大勇做了什么？” 蒋毅忽然间就笑了：“没什么，只是前几天，和他一起吃了一顿饭而已。” 这句话，让周晗十分的不解，她看着蒋毅近乎癫狂的表情，默默的把笔记本合上。 吴大勇的检查报告，第二天就被送来了。 上面显示，吴大勇是重金属中毒，分量不少，肝脏已经衰竭了，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他们发现的太晚了，根本就没办法医治了。 现在，只能等死了。 周晗看到这份报告，终于明白了蒋毅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只是前几天，和他一起吃了一顿饭而已。 很显然，这顿饭里面，添加了作料而已。 蒋毅这头脑，真的是浪费了。 他要是做警察，能力肯定也是相当不错的。 重金属中毒，是很难查出来的。 而且，初期的反应不是很剧烈。 等有剧烈反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医治了。 而且这种重金属中毒，从发现到死亡期间，反应是很折磨人的。 吴大勇，虽然没有得到法律的惩处，但是已经得到蒋毅的惩处了。 案子很快就结案了，这个案子，牵扯到的人很多。 刘高飞、丁玉然、吴功生、吴力富、蒋毅、吴大勇。 安静的总结报告已经将所有的细节都写上去了，至于怎么处罚这些人，那就是法院的任务了。 结案申请也很快就写完，交到了王东胜那边。 只是，虽然结案了，但是周晗的情绪还是不高。 “你们说，吴二妮的那个孩子，到底哪里去了？” 周晗趁大家都在的时候，忽然间开口问。 这个问题，把大家问的都是一愣。 大家何尝不好奇，只是问题的答案，往往都是让人伤心的。 为什么连吴家姐妹的态度都是那样的避之不及？到底是不好意思提，还是不能提？ 只是，这个案子，没有报案人，吴二妮也不是在医院生的，孩子的存在都是一个难以解释的事情。 所以，即使他们有心去调查这个案子，也无处下手。 “可能是送人了？”丁屿安慰道，“毕竟是自己的血脉，吴家夫妇还真舍得掐死吗？当初吴二妮虽然傻了，但是吴家夫妇不是也没把她丢了吗？” 丁屿本来只是想安慰周晗，只是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对。 “虽说对吴二妮不怎么好，可是也算是平安养大了。这就说明吴家夫妇的心肠，还不是那么硬。” 这样说来，也算是安慰了，周晗总算是放心了一些。 本来这件事情也就算是过去了，周晗也慢慢的将这件事情忘掉了。 只是这一天，接警服务台那边忽然间接到了一个报案。 报案人，是个女人。 她是自己打电话过来的，指名要找萧琛艿。 服务台那边将电话切了进来，萧琛艿接起了电话。 “萧警官……” 这个声音，萧琛艿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是吴二妮的妹妹的声音。 萧琛艿看了大家一眼，将电话公放：“是我！” 女孩的声音异常的坚定：“我是吴二妮的妹妹吴媛，我要报案。” 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活，看向这边。 也不约而同的犯了嘀咕：难道吴二妮的案子，还有什么内情？ 萧琛艿便道：“报什么案？” 吴媛顿了一下，“我二姐吴二妮去年十月份，在我姥姥家生下了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 听见孩子，周晗急的连忙站了起来，凑到了电话跟前：“这个孩子怎么了？” 吴媛的声音有些哽咽，说完了接下来的话：“被吴景源当场掐死了，求求你们，为我姐姐主持公道。” 第418章 是个女孩 萧琛艿还要问什么，就听见电话那端传来十分杂乱的声音。 其中也有吴家夫妇的，也有吴家大姐的。 “你这个畜生，你就这么见不得你弟弟好？” “你这个多余的赔钱货，早知道你是个祸害，生下来就应该把你给掐死。” “三妹，你快认错，快认错。” “我打死你这个祸害，咱们家还等着你弟弟出人头地呢。” 随后就是噼里啪啦的声音，加上各种喊叫声，听得办公室的人头皮都发麻。 不用说，这一定是在吴家村了。 这里距离吴家村还有些距离，他们现在赶过去，什么都来不及了。 所以，萧琛艿先给那边的警察打了电话，让他们先过去维持一下场面，九组的人稍后就到。 等萧琛艿他们几个到达吴二妮家的时候，只见房子周围围了一圈人，都在指指点点的。 看见警车过来，便自动让开了一条道。 进去之后这才发现，吴家前面，已经停了一辆警车了。 萧琛艿等人下了车，进入到吴家之后，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呵斥声：“你要干什么？放下！” 萧琛艿快走几步，进入到院子里，就看见了吴媛的父亲拿着一根拇指粗的棍子，朝着吴媛就要打下去。 而旁边的警察伸手拦住了。 “我打我闺女，要你们管？” 警察有些无奈，闻言给吴家科普：“不管是你闺女还是儿子，只要打人就是犯法的，我们是警察，你们当着警察的面犯法，这就是无法无天。” 吴媛的父亲闻言，冷哼了一声：“我儿子乖巧的很，怎么可能打他？” 说话间，还是讪讪的放下了手中的棍子。 吴媛就缩在旁边，目光狠狠的等着父亲，她的脑袋上，有些鲜红的血迹，看样子脑袋应该是被打破了。 而吴家老大就站在吴媛的身边，心疼的给她捂着脑袋。 吴媛的母亲，站在父亲后边，连看都没看女儿。 当地的警察看见萧琛艿等人过来，表情具是松了一口气。 连忙招呼道：“你们可来了，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先撤了。” 看样子，他们对这家人，也是无语的很。 萧琛艿上前，与说话的人握了一下手：“辛苦了。” 对方点了点头：“不辛苦，应该的。” 说完，带着人就走了。 萧琛艿看向吴媛，见她的脑袋还在流血，便对着周晗和花甯说道：“你们两个，带着吴媛去车上包扎一下伤口。” 花甯和周晗两个人都点了点头，上前去刚要和吴媛说话。 就听见吴媛父亲吼道：“包什么包？活该她流血，连亲人都不认的家伙，还是个人吗？” 吴媛听见这句话，抬起头来，看向父亲，“什么才叫做人？像你这样，放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疼，去疼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杂种的人，叫做人吗？像你这种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杂种掐死自己外孙的人叫做人吗？还是那个从小只知道混日子，小小年纪强奸姐姐，孩子出生后直接掐死的小杂种叫做人？” 吴媛的话，说的十分的狠厉，也十分的粗鄙。 可是周晗和花甯听着，却十分的解气。 如果她们的身份不是警察的话，他们也要狠狠的马上几句。 为什么男孩子就天生高人一等？为什么自己的孩子不疼，却偏偏去疼别人家的孩子？ 吴媛的父亲听见这些话，顿时变炸了毛，重新拿起棍子，就要打人。 成墭和萧琛艿见状，当即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了他。 “如果你在动手，那就是故意伤害他人，我们有权利带走你的。” 吴媛的母亲听见这句话，这才有了反应。 她连忙上前，抓住了吴媛父亲的胳膊：“好了好了，有话好好说。” 丁屿皱着眉头看了吴母一眼，刚才吴父要打吴媛的时候，也没见她说话，现在听说要抓走吴父，这才着急了。 这两口子，还真是天生一对啊。 萧琛艿松开了吴父，“吴媛和吴景源我们都要带走问话，还有你们，这几天不要乱跑，我们随时可能传唤你们。” 说完，萧琛艿转身离开，吴父和吴母对视了一眼，都急了：“景源什么都没干，这都是那个小畜生胡说的。” 见萧琛艿等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吴父的言语之间，便激烈了一些：“你们无凭无据的，凭什么带走景源？” 萧琛艿却不管这些，径自离开，在围观人群的注视之下，上了车。 带着吴媛和吴家大女儿吴娟离开了吴家村。 吴媛的脑袋已经包扎好了，开始的时候，她的表情十分的淡定。 只是快出村的时候，她这才忍不住的回头看。 吴父吴母还追着车子跑，想要拦下萧琛艿等人。 看着这一幕，吴媛的眼圈有些发红。 也不知道是为了自己，为了吴二妮还是为了父母。 车子驶出吴家村之后，萧琛艿这才开口问：“吴二妮是在什么地方生的？谁给她生的？” 吴媛低声道：“在我姥姥家，是村里一个老人给接生的。据说这个人接生过很多孩子，我二姐生完反正也没什么反应。” 丁屿听着，有些难以置信：“你们当时就没反对？这生孩子可是鬼门关里走一趟的大事。” 吴媛和吴娟，听到这个问题，都有些沉默。 片刻之后，吴媛这才说道：“我们也不知道，等我们接到消息回去的时候我二姐已经生了，是个女孩。” 是个女孩，这句话当中包含了很多的信息。 吴媛想说的是，因为是女孩，所以才掐死的吗？ 大家的心里，都有很多的疑问。 掐死孩子这种事情，在他们的认知里，是一个特别古老的事情。 他们听老人说起过，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些小山村里，有些村民生了女孩就掐死。 他们穷，孩子多了养不起。而他们想要男孩，所以剩下的女孩是没用的，要不扔掉，要不掐死。 吴媛的姥姥家，距离吴家村不算是很远。 车子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 这个村，比起吴家村，还要落后一些。 第419章 口供 地理位置也更加的偏僻。 在吴媛的指引下，车子很快就到了吴媛的姥姥家。 姥姥家是三间瓦房，和舅舅一家住在一起。 一进门，就看见姥姥在家晒玉米，满院子都是玉米，姥姥正在给玉米翻面。 她光着脚，一遍一遍的用脚给玉米翻面。 屋子里面，有小孩子的玩闹声。 听见声音，姥姥看过来，待看到吴媛和吴娟的时候，姥姥有些惊喜：“你们俩……” 只是，在看见萧琛艿等人时，脸色又迅速的变了。 吴媛看起来跟姥姥的关系也一般，有些生疏的说道：“这是警察同志，有些话要问。” 姥姥连忙从玉米堆里出来，穿上鞋，客气道：“有什么话，屋里说。” 萧琛艿便道：“老人家，得麻烦您跟我走一趟。” 姥姥吓得不行：“我没犯事啊。” 萧琛艿耐心的解释：“只是有话要问您，不是您的事。” 老人家也不知道听懂了没，连忙点头，一边点头还一边说道：“我得给他们爸妈打电话，让他们回来看孩子。” 打完电话，姥姥便道：“警察同志，走。” “帮吴二妮接生的人在哪里，我也有话要问她。” 姥姥一听，便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了，唉声叹气一番，这才道：“跟我走，也不知道在家没有。” 姥姥带着，在村子里面七拐八拐的进入了一户人家。 老太太也八十多岁了，看到警察也是吓得不轻。 这种状态，还是不要把老人家带到警局为好。 萧琛艿让其他人带着姥姥先回车上，他和丁屿留在原地，给接生的老太太简单的做了个笔录。 “这个小姑娘，你认识吗？”萧琛艿拿出了吴二妮的照片。 老太太眯着眼睛看了一下，顿时便认出了吴二妮：“这个小姑娘，不就是李家的外孙女吗？” 吴二妮的姥姥家，姓李。 “那这个小姑娘，是不是你接生的？” 老太太点头：“是啊是啊，说是没有户口，去不了医院，可怜见的，我看是父母怕花钱哦。” 老太太说起吴二妮便是喋喋不休：“小姑娘也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一家子都不待见，生了女孩，可惜了……” “可惜什么？”萧琛艿问。 老太太似乎没意识到什么，萧琛艿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可惜孩子一出生，就被掐死了。” 萧琛艿连忙问道：“您看见了？孩子埋在什么地方了？” 老太太点头：“看见了，当然看见了，孩子就埋在后山，连个棺材也没有。” 老太太边说边摇头：“小家伙长得眉清目秀的，要不是下手快没气了，我都想要过来养。” 萧琛艿又掏出一张照片：“是他掐死的吗？” 老太太再次眯起眼睛，看见吴景源的照片便忙不迭的点头：“是，是他，好像是李家的外孙，孩子刚出来没多久，他上手就给掐死了，真是作孽哦……” 从老太太家里出来，萧琛艿又让吴媛带着，去了后山。 一个很偏僻的地方，竖着一根木棍，吴媛低声道：“就埋在这里了。” 萧琛艿几个人立刻拿了工具开挖。 挖了没多久，一副小孩的尸骨就出现了。 时间已经过去一年了，孩子埋在这里，早已腐烂了，尸骨已经没办法看了，还散发出臭味。 萧琛艿这次来，比较着急，轻车简从，没办法把尸骨带回去。 只得留了人在这边守着，然后给法医处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处理尸体。 折腾一番，将尸骨和几个证人带回警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吃过饭，萧琛艿开始逐一问话。 首先是吴媛，她是报案人，也是证人。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现在才想着报案？” 这是萧琛艿的第一个问题，前几天他们去吴家问话的时候，吴媛明明有机会说的，可是那个时候，她却什么也没说。 今天，为什么又说了呢？ 吴媛的脑袋已经包扎好了，脸也洗干净了。 说实话，吴家三姐妹，长得都不错。 吴媛和吴二妮，长得更是出挑，两个人长得也比较像。 吴媛说话的时候，有些犹豫。 “我爸妈从小就很看重景源，所以我想着，人都死了，计较也没用了。只要我爸妈开心就行了，反正以后我们姐妹嫁人了，和娘家的来往也会少很多，只是，我却没想到……” 她有些恨恨的说道：“吴景源这个畜生，根本就不是人。我二姐都死了，他竟然说我二姐生前被很多人……说我二姐脏，不让我二姐入祖坟。我二姐能葬到哪里去呢？ 城里的墓地太贵了，我们买不起。村里的祖坟不让进，难道就随便找个地方葬了？到时候还不是说被人挖了就被人挖了？” 这个吴景源，也真是作茧自缚。 如果不是他这么过分的话，吴媛也不会气到报警。 “当年的事情，你都知道些什么，说的仔细一点。”萧琛艿又道。 “其实，我爸妈在我之后，还有过一胎，不过生下来，就是个死胎。我爸妈便从人贩子手里买了个男孩，当成自己亲生的养着。开始的时候，除了我爸妈，谁也不知道吴景源是抱养的。 从小，我们三姐妹都要让着她，我大姐学习成绩很好，但是上到初中就不让上了，我也是，下学上班，赚钱养家。吴景源这个小畜生，从小就习惯了全家人为他付出，极度的自私自利。我以为，他还是有一点人性的，却没想到，他竟然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我二姐身体不好，有时候好几个月都不来大姨妈。所以我们都没在意，毕竟那段时间她一直都在家里干活，没自己出门过。后来我回家，发现我二姐的肚子一直鼓鼓的，才察觉出不对劲来。 我去悄悄买了试纸，才发现她怀孕了。我问她，她跟我说吴景源每天晚上都悄悄的去找她。我爸妈这才知道，也是那次，我们才知道，原来吴景源是抱养的。我以为我爸妈好歹也生了我们，知道这件事情，总归会做点什么。 第420章 人身攻击 可是，他们却什么都没做，只是把我二姐带到了姥姥家待产。也是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当时打的主意是，要是个男孩就养着，要是个女孩就卖掉。” 说到这里，吴媛笑了一下。这一个笑，让旁边的周晗有些心疼。 原来，不是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宝贝。 有些父母，根本不配当父母。 “我们发现没到半个月，我二姐就生了。生孩子当天，我舅妈悄悄给我打电话，说我二姐快生了，说我爸妈嘀嘀咕咕的，不知道想干什么。我知道这个消息后，叫上我大姐，我们就一起赶去了姥姥家。我们到的时候，孩子生出来一会儿了，脐带也剪了。 我爸妈和我姥姥商量这个孩子的去留，是个女孩，他们都不想要。我刚要说话，吴景源就上去了，直接掐住了孩子的脖子。等我反应过来，孩子已经彻底没气了。” 听着吴媛的描述，周晗都已经感觉到窒息了。 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孩子，总归是一条小生命，吴景源怎么能下得了手？ 刚出生的小孩子很脆弱的，有时候一根头发都能要了她的命，更何况是一个男孩的手？ “当时我就想报警，可是我父母……”吴媛苦笑一声，“后来我说服了自己，我想着就这样，或许有这个把柄在我手里，他们也能对我二姐好一点。可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吴媛说道：“我现在看明白了，有吴景源这个祸害在，我们家就永远不会太平。所以，我要报警，我要让他受到法律的惩罚。我让让他下半辈子都在牢里度过。” 她说这话的时候，咬着牙，看的周晗十分的难受。 吴景源已经被带来了，此时的他坐在审讯室里，却是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样。 这样的人，也只能在家里横。 因为他知道，家里的人会无条件的忍让。 在外面，遇见比他更强的人，他连说话都不敢。 审完吴媛，又审了吴娟。相比较吴媛，吴娟的性子更加的绵软一些。 她的口供和吴媛的差不多，但是不同的是，吴娟的语气，没有吴媛那么强硬。 吴娟之后是姥姥，姥姥的口供，与两姐妹的口供都能对的上来。 录完口供，萧琛艿派人将三个人分别送回了家。 而吴景源，则被单独关押在审讯室里，采集了基因，与法医室的那具小尸体，进行比对。 那具尸体很小，肉已经完全腐蚀完了，但是骨架还在。 萧琛艿过去的时候，褚天琪的验尸已经结束了。 “这个没什么好验的，脖子断了，明显是掐断了脖子。”褚天琪说道。除此之外，这具尸体上，没有任何的线索可言。 而基因比对的结果，在第二天一大早，也出来了。 那具尸体，与吴景源，的确是亲子关系。 拿到基因比对结果的第一时间，萧琛艿就审讯了吴景源。 他在这间小小的审讯室里，呆了一晚上了，脸色看起来很憔悴。 “警官，什么时候放我回学校啊，我还要学习呢！”看见萧琛艿进来，吴景源便立刻问道。 看起来，倒是一副好好学习的好学生模样。 萧琛艿坐下来，将报告放到了桌子上：“学校你应该是回不去了。” “怎么会回不去呢？”吴景源讪讪的笑了笑，“我姐的案子，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萧琛艿摇头：“不是你姐的案子，和那个没有关系，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吗？” 吴景源是从学校里被叫出来的，所以吴家发生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吴景源还是一脸的懵。 “吴二妮的尸体已经火化了，你跟你父母说过什么？” 案子结了以后，吴二妮的尸体就没用了，父母来警局领走火化，然后下葬。 吴景源听到这句话，表情明显是松了一口气：“警官，我只是不想让我姐葬在我们家祖坟而已，这不犯法？” 旁边的丁屿忍不住了，呛了一声：“你家祖坟？那是你家的祖坟吗？你家的祖坟还不知道在哪呢！” 一个外来的，仗着父母的偏心，竟然这么糟蹋人家好好的姑娘。 吴景源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就白了。他咬着牙，明显是恨极了丁屿，可是却不敢说什么。 “我爸妈承认我，我就是吴家人，有错吗？”片刻后，吴景源还是不甘心的说了一句。 丁屿轻轻的扯了扯唇角，对这个问题不置可否。 “你有什么资格阻止吴二妮入祖坟？你嫌她脏，你又干净到哪里去了？” 吴景源皱起了眉头，没有回答丁屿的话，而是看向萧琛艿，“警官，这是审讯还是人身攻击？你们叫我来，就是来攻击我的吗？” 萧琛艿抬头看了他一眼，淡声道：“当然不是。” 随后，他看向丁屿，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说重点，不要浪费时间。” 虽然萧琛艿没有完全说全，但是丁屿听懂了萧琛艿的话外之音。 不要和这种人浪费时间。 他扯了扯唇角，低头不语。 萧琛艿这才开口：“先不说祖坟的事情，这个事情到时候我会找你们村的村支书直接交涉，谁也没有干涉的权利。” 吴景源听着，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那一双眼睛，瞬间变得阴鸷起来。 “说说那个孩子！” 萧琛艿说到了正题上，听到这句话，吴景源瞬间白了脸色，说话也是磕磕绊绊的：“什……什么孩子？” “那个被你亲手掐死的孩子！” 吴景源摇头：“我不知道什么孩子，我从来没有掐死过什么孩子，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萧琛艿轻笑：“你大姐、你二姐、你姥姥、还有那个接生婆，难道大家都弄错了？” 听见这句话，吴景源的手都在开始抖了。 “什么……意思？”他开口，声音也有些抖。 “我的意思是，你大姐、你二姐、你姥姥、接生婆的口供我们都有了，尸体也挖出来了，与你进行了基因比对。”说话间，萧琛艿将一张照片放到了吴景源的面前。 第421章 打人 那是那个孩子被挖开时的样子。 吴景源只看了一眼，就干呕了一声。 “什么……意思？”他开口，声音也有些抖。 “我的意思是，你大姐、你二姐、你姥姥、接生婆的口供我们都有了，尸体也挖出来了，与你进行了基因比对。”说话间，萧琛艿将一张照片放到了吴景源的面前。 那是那个孩子被挖开时的样子。 吴景源只看了一眼，就干呕了一声。 “这个孩子，就是那个刚出生就被你掐死的、你的亲生女儿。”萧琛艿故意将照片往吴景源那边推了推。 吴景源伸手便将照片往外推：“拿走，拿走……”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眼睛一直躲闪着，不敢看那张照片。 看他这个样子，萧琛艿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原本以为，吴景源是有些反社会人格的，毕竟在吴媛等几个人的描述里，吴景源连想都没想，就直接把孩子掐死了。 掐死一个孩子，和杀一只鸡，是不一样的。 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孩子，轻易的杀死了一个婴儿。 任谁也会想到，这个孩子会不会是反社会人格呢？ 但是看到吴景源现在的反应，萧琛艿几乎可以确定，吴景源不具备反社会人格。 反社会人格的人，不会是这种反应。 只要吴景源知道害怕，那这个案子就很简单了。 现在只要拿到吴景源的口供，那这个案子就可以结了。 “你晚上做噩梦的时候，有没有梦见这个孩子，她叫你爸爸？”萧琛艿继续说道，“或者说，你晚上能睡得着吗？” 吴景源听见这些话，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萧琛艿见火候已经够了，便将照片拿了回来，也不再说话了。 吴景源的情绪，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你当时，为什么会掐死那个孩子？” 据吴媛说，当时的吴景源情绪还算是平静。但是就是看到孩子的那一刻，忽然间就失控了，伸手掐死了那个孩子。 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吴景源为什么掐死了孩子？ 吴景源愣愣的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看见那个孩子心理很烦躁，我觉得那不是我的孩子，我才十七岁，我怎么可能有孩子？” 吴景源喃喃的说着话，神色整个都是呆滞的。 萧琛艿皱眉，“是你亲手，将那个孩子掐死的，对吗？” 吴景源愣愣的点头：“对，是我亲手杀死的。” 萧琛艿看了丁屿一眼，丁屿上前，让吴景源在口供上签了字。 等签完字，吴景源像是忽然间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丁屿将口供收了起来：“是你的口供，你亲口承认杀了那个孩子。” 吴景源忽然间又激动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相信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忽然间捂住了脸，痛哭起来。 萧琛艿和丁屿，看着吴景源，心里却是毫无波澜。 …… 萧琛艿和丁屿从审讯室里出来的时候，才知道吴景源的爸妈来了，就在警局门口，还带着吴媛和吴娟。 吴媛的头上，伤口看着更厉害了，甚至脸上，也有着伤痕。 应该是又被打了，吴父和吴母看见萧琛艿出来，瞬间高声喊着：“人民警察冤枉好人了，警察打人了……” 看起来，应该是喊了有一会儿了。 萧琛艿站着没动，冷冷的盯着吴父吴母。 围观人群过来，吴父便将吴媛推了出去，你们看看，警察打人了。 吴媛很平静的说：“这不是警察打的，是他打的。” 吴父闻言，一巴掌便扇在了吴媛的脸上：“你胡说什么？” 吴媛看向路人：“看到了，是他打的。” 路人看不下去，想要上前劝解，吴父当即骂道：“滚。” 可是，当一下个路人过来的时候，他还是照样喊。 萧琛艿扯了扯唇角，几步上前就站在了吴父的面前。 吴父看着，当即就要冲过来。 门口的保安见状，连忙挡在了萧琛艿的面前。 吴父叫嚣着：“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萧琛艿冷冷的看着吴父：“首先，我跟你说过了，打人是犯法的。如果你再打她一下，我就让你进去，和你儿子一起吃牢饭。” 吴父恨恨的盯着萧琛艿，一口浓痰吐在地上，“你还能管她一辈子？” “我不能，但是有一点我要劝你。”萧琛艿扯了扯唇角，“吴景源已经承认自己杀了人，即使不是死刑，下半辈子也要在牢里度过了。难道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杀人犯儿子，就真的比你亲生女儿要重要吗？” 见吴父要反驳什么，萧琛艿又道：“你儿子这辈子都出不来了，你们两口子就没想过后半辈子靠谁养老吗？你现在继续打，等将来她不养你，你们两方打官司的时候，我一定去作证。” 这句话，倒是戳到了吴父的心窝子。 是啊，如果儿子真的出不来了，那后半辈子怎么办呐？ 俗话说，养儿防老，养个儿子不就是为了养老的吗？ 如果真的出不来了，那养的这个儿子有什么用？ 路人听了几句，也差不多听明白了，纷纷劝：“是啊，亲生儿子都不一定有用，没有血缘关系的能靠得住吗？” “这个念头，人情淡薄，孝顺的儿女可不太多哦。我看你这个女儿就蛮好的，不如好好和女儿搞好关系。” “一个女孩子家，不要整天上手就打，警察同志说的对，打人可是犯法的。” “哎呀，收养的孩子肯定是被父母抛弃的。基因是能遗传的，他父母抛弃了他，他杀了人，这一家子，都是坏的。就算是没出事，将来等你们没用了，照样还是抛弃你们。” 吴家夫妇被说的，十分的难堪。 旁边的人见状，有人上前开始给吴媛清理伤口。 “小姑娘不要怕哦，要勇敢的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就算是父母也无权打你的，你要知道反抗。” “是啊是啊，再打你，你就报警，大不了断绝关系。以后可以名正言顺的不养老，你都这么大了，自己打工就能养活自己了，不要怕。” 第422章 心中有信仰 还有人开玩笑：“小姑娘要是找不到工作就来找我，我给你介绍工作。” 现场的气氛，有了一丝缓和的意思。 吴家夫妇站在那里，虽然脸色阴沉，但是却也只是在那里站着。 最后，吴家夫妇见从萧琛艿这里赚不到什么便宜了，便也带着吴媛离开了。 萧琛艿站在原地，叹了口气。 希望吴媛这一次能听明白他的话，硬气一点。 对于吴家夫妇这样的人，只有硬气一点才不会受欺负。 你越是忍让，他们就越是得寸进尺。 …… 这个案子结了之后，是吴媛来把吴二妮的孩子的尸体接走了。 时隔两天，吴媛的情绪看起来比那天要好的多。 临走之前，吴媛跟萧琛艿道谢：“萧警官，多谢你了，那天你说的话，我都明白了。” 她也是回去之后才明白，萧琛艿那天说的那些话，不止是说给父亲听的，更是说给自己听的。 以前，是她有些愚孝了。 其实不止她，大姐也是，二姐也是。 二姐什么也不懂，但是很听爸妈的话，小孩子都依赖父母。 她不知道父母对她好不好，她只知道听话父母才会喜欢。 大姐和她也是如此，每个人都是渴望爱的，她们总是想，如果听话一点，父母就会多喜欢自己一点。 可是现在她才明白，她已经长到这么大了，已经不需要父母的宠爱了。 就算是需要，从她父母那里，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真心实意的宠爱。 所以，她不能再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去做一些连自己都感动不了的事情。 “明白就好，希望你和吴娟，以后都好。”萧琛艿低声道。 吴媛笑着点头，随后又看向手中的骨灰盒：“这个孩子，我想让她和我二姐葬在一起，就葬在祖坟里。我二姐这一生太孤独了，有人陪她也好。” 这话说出口，在场的几个人都有些沉默。 想起吴二妮的一生，的确是有些孤独。 送走了吴媛，九组的人沉默下来。 案子虽然破了，但是他们却丝毫没有成就感。 这样的案子，他们希望越少越好。 这天，王东胜和孙立民将萧琛艿、简宸伊叫进了办公室。 他扔出一沓照片来，放到了萧琛艿的前面：“这是盯着西连峰的人拍的照片，一连蹲了一个月才蹲到的。” 西连峰背后的势力实在是太神秘、太庞大了，留下的破绽又少。 从李玉喜那边，查了许久也没查到什么有力的证据。 所以，就只能用这种办法，看看西连峰与什么人接触。 这个时候，还与西连峰接触的人，那不会有第二钟可能。 李玉喜与西连峰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大家都不是瞎子。 如果可以与西连峰保持距离的话，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靠近他。 而只有不能彻底与他割裂的人，才会在这个时候，冒着危险去见他。 所以这个人，肯定是与西连峰有合作关系的。 萧琛艿拿起了那张照片，待看清照片上的人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这个人，是他认识的人。 王东胜和孙立民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们都没想到，这个人与西连峰竟然会有牵扯。 “这可是条大鱼，暂时我们还动不了，你们两个知情就好了，千万别轻举妄动，不然打草惊蛇，不仅案子可能会沉寂下去，就连我们，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像是西连峰这样的人，要是真的威胁到他的安全，杀人这样的事情，他一定能做出来。 萧琛艿拿着照片，神色严肃，手也握的紧紧的。 很显然，他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许久之后，萧琛艿长出了一口气，回答道：“放心队长、局长，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不会轻举妄动的。” 王东胜见他如此，便给了简宸伊一个眼色，简宸伊接收到眼色，立刻说道：“那队长、局长，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王东胜挥了挥手，简宸伊这才拉着萧琛艿离开了。 等萧琛艿和简宸伊从办公室里出去之后，王东胜这才起身，将萧琛艿拿过的那张照片拿了回来。 他看着那张照片，陷入了沉默。 旁边的孙立民瞟了一眼，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做梦也没想到，竟然是他。”孙立民感叹道。 王东胜闻言，轻笑了一句：“这个社会，诱惑太多了。钱是个好东西啊，谁不想要呢？” 他侧头，看了孙立民一眼，表情似笑非笑：“你就说你，你难道不想要钱吗？这么多年了，你就没动摇过？” 听着这个问题，孙立民却没说话。 王东胜摇头，“实话实说，我动摇过，不止一次。有时候看见那些被悄悄夹在各种礼品中送过来的银行卡，我都想收下了。收下这钱，我儿子买房的钱就不用愁了，我父母看病的钱也有了，我退休了想去哪玩都行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只是，我心中有信仰。最终这信仰还是战胜了欲望。有些人，他心中的信仰是没有那么强大的。” 所以，他没有抵抗的了金钱的诱惑，成了帮凶。 孙立民没说话，他只是看着那张照片，脸色十分的难看。 半晌之后，他才说道：“当年，我刚进警局的时候，他是我的领导，教会我不少事情。对于我来说，他一直都是榜样。” 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这榜样，早就被同化了。 王东胜再次看向照片，嘲讽似得笑了笑。 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省厅局长许世文。 他与西连峰相对而立，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 而这边，萧琛艿和简宸伊从办公室里出来之后，简宸伊拉着萧琛艿：“走，去抽根烟？” 萧琛艿想了想，点头：“走！” 两个人来到外面的休息处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简宸伊从怀中掏出烟，递给萧琛艿一根。 萧琛艿看了看，勉强的笑了笑：“好烟。” 简宸伊又拿出打火机，帮萧琛艿点了烟，见萧琛艿吸了一口，这才问：“怎么样这烟？” 第423章 李玉喜死了 萧琛艿点头：“不错。” 简宸伊索性就将口袋里的一整盒烟全部都塞到了萧琛艿的口袋里：“全给你了，劲大，我受不了。” 萧琛艿没说话，一口一口的抽着烟。 “心里很难受？”简宸伊见萧琛艿情绪低落，这才问道。 萧琛艿笑了笑：“你说呢？” 虽然，萧琛艿和许世文的接触并不多，但是那次因为搜查令的事情，也算是和许世文认识了。 在那之后，许世文每次看见他，都会用那种赞赏的眼神看着他。 萧琛艿一直以为，许世文是一个惜才的好领导。 可是现在…… 这样一个重要的职位，都被西连峰给拉拢了，那……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起做了多少坏事啊。 忽然间，萧琛艿想到了一件事情。 没和简宸伊打招呼，他就直接站起身来，往办公室里面走。 见萧琛艿这个样子，简宸伊就知道，他肯定是发现什么线索了。 见状，简宸伊连忙跟了上去。 只见萧琛艿回到办公室，便打开了内部的系统，开始搜索许世文的生平。 越看，萧琛艿的眉头就皱的越近。 简宸伊也跟着凑了上去，看着许世文的介绍页，陷入了沉思当中。 萧琛艿的家事，他是不怎么说的，他到现在为止，也只知道萧琛艿的父亲失踪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这件事情，难道和许世文有关系？ 萧琛艿看着许世文的介绍，忽然间就笑了一下。 他抬头看着简宸伊，低声说道：“这个西连峰，办事的套路还真是一模一样。” 简宸伊愣了一下，忽然间就想到了李玉喜：“你是说……” 萧琛艿点头：“当年，西连峰为了拿下开发区的地，扶持了李玉喜上马。” 他轻笑一声，“这种套路，他用了不止一次，这位……” 他用下巴指了指屏幕上的许世文，接着说道：“也是这种方式上位的，只不过这位比起李玉喜更加的有能力罢了。” 简宸伊皱起了眉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萧琛艿刚才什么也没看，只是看了看许世文的生平就知道他是用这种方式上位的。 难道说，许世文上马之前的那位领导，萧琛艿是认识的吗？ 萧琛艿见简宸伊已经有所察觉，便在系统中搜索了一个职位：星禅市特案侦查局局长。 许世文之前的那一位，叫做周子良。 周子良？简宸伊下意识的便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古怪。 这人姓周，应该不是萧琛艿的父亲。 只是这周子良，和萧琛艿有什么关系呢？ 忽然间，简宸伊只觉得灵光一闪，他有些惊诧的看着萧琛艿：“周晗……” 萧琛艿点头：“对，就是周晗。” 也就是说，这个周子良，是周晗的父亲？ 周晗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难道周子良的去世，和西连峰以及许世文都脱不了干系吗？ 想到这里，简宸伊将电脑页面关闭，然后拉着萧琛艿往外走。 期间，萧琛艿没说话，任由简宸伊将他拉到了外面。 来到之前他们两个抽烟的地方，简宸伊这才开口道：“老萧，到现在了，你还不告诉我吗？” 萧琛艿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简宸伊叹了口气，他一直都知道，萧琛艿在顾忌什么。 “老萧，西连峰的势力是很强大，但是我父亲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就算是今天我落在了西连峰的手上，他也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你信吗？”简宸伊信誓旦旦的说着这话。 “我相信，只是……” “没有什么万一，除非西连峰走到了一无所有，要拉着人陪葬的地步，否则他不敢动我。”简宸伊顿了一下，这才小声说道，“我父亲的关系很硬，各方实力都比西连峰要强。只是我父亲一向低调，所以你不知道他也不例外。” 他知道，萧琛艿是害怕把其他人牵扯进来，让其他人受到伤害。 毕竟，西连峰的丧心病狂，大家有目共睹。 在此之前，他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绑架萧琛艿。 只是，他刚才跟萧琛艿所说的话，虽然有夸大的部分，但是基本上也属实。 他父亲的实力与西连峰是不相上下的，而他是简家的独子。 谁要是动了他，估计父亲能倾家荡产的与那人同归于尽。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西连峰不会动他的。 见萧琛艿还在犹豫，简宸伊这才开口：“还是说，你根本不相信我，觉得我帮上你。甚至于，你觉得我会背叛你？” 说完这句话，萧琛艿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抬起头来，看着简宸伊，“当然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犹豫了一会儿，刚要说话，电话就响了。 是王东胜打来的，萧琛艿接起电话，就听见王东胜说道：“我刚才接到监狱那边的消息，李玉喜在狱中，去世了。” 萧琛艿皱眉：“怎么死的？” 王东胜沉默了片刻：“与狱友产生冲突，被杀了。用刀片，割喉了。” 挂掉了电话，萧琛艿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起来。 简宸伊问：“谁死了？” 谁死了，萧琛艿的表情竟然这么的阴沉？ 难道是…… “是徐山？”简宸伊下意识的猜测。 闻言，萧琛艿摇头：“不是，是李玉喜。” 竟然是李玉喜？简宸伊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 李玉喜虽然是犯了罪，但是他之前好歹也是财政局的局长。 而且现在对李玉喜的调查不算完全结束，监狱这边对李玉喜应该是着重看管的。 怎么会…… “说是与狱友产生冲突，被割喉了。” 这种死法，大家都心知肚明，是被买凶杀人了。 监狱的管控是很严的，一般的囚犯根本没有杀人的工具。 就连牙刷，他们也是会检查的。 所以，杀死李玉喜的囚犯哪里来的凶器？ 除非是外面有人策应囚犯，将凶器通过某种方式交给了囚犯，然后囚犯才装作与李玉喜产生冲突的样子，将李玉喜杀死。 第425章 全是人民币 说完，他摇头道：“可怜了周家老口子，自从周仁进去，这老周整天的抽烟，这不去年刚查出肺癌来。家里也没钱，前段时间，我们小区还组织过一次捐款，我捐了五百块。” “哎呦，大家都捐了的，这种事情就不要拿出来说了。” …… 大家都在讨论捐款的事情，看的出来，这群邻居碍于面子都捐了一些钱。 可是心里还是很心疼的。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周仁杀人的原因。 他是独子，父亲得了肺癌，他既不在身边照顾不了，身上也没钱给父亲看病。 他的内心，应该是很煎熬的？ 这个时候，有个人找到了他，承诺给他一笔钱，只要他杀一个人。 反正都已经是死刑了，多杀一个人，也没什么。 而这些钱，或许能救父亲的命。 萧琛艿觉得，如果他是周仁的话，被逼到这个份上，说不定也会这么做的。 从院子一路穿进去，周家就在最里面那栋楼上，住在三楼。 从邻居的聊天中可以知道，周家夫妇两个，现在都退休了。 周仁的妈妈是到了年纪退休的，而周仁的爸爸是因为这个病办理了病退。 所以，敲门的时候，周家夫妇两个都在家。 周父躺在床上，从门口就可以看见，脸色看起来十分的憔悴，应该是被病痛折磨的不轻。 而周母，看起来也有些疲惫，看到萧琛艿两人，神情有些惊讶：“你们……找谁？” 萧琛艿亮出了自己的证件：“我们是警察，来了解一下情况。” 周母闻言，神色有些紧张：“怎么回事？难道是小仁，他在监狱里……” 说话间，周母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萧琛艿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是还是点头：“是，他杀人了。” 周母闻言，差点晕过去。幸好萧琛艿上前扶了一把，这才没事。 周母踉跄的时候，踢到了旁边凳子，发出了声音。 周父在屋子里面问：“谁啊，怎么了？” 声音很虚弱，而他全程都没往这边看一眼。 周母连忙整理了一下情绪，回道：“没什么，说是下面掉了一些东西，问是不是我们的，你等等，我下去看看。” 说话间，她拿了钥匙，将萧琛艿两个人从屋子里面推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们出去谈，我家老头子身体不好，不能受刺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我在打理的，他什么事情也不知道。” 下楼，找了一个阴凉处，老太太这才看向萧琛艿，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周仁在监狱中，杀了一个狱友，这个狱友，对于我们很有价值。”萧琛艿含糊的说道，“最近，周仁有没有与你们见过面，说过什么？” 老太太闻言，仔细的回想着：“最近我去看过他，但是……” 说话间，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忽然间变了一下，随后，她连忙说道：“但是周仁什么也没和我们说。” 很明显，这个老太太知道些什么，但是不想坦白。 萧琛艿还要问，简宸伊便拉住了萧琛艿的手腕，主动的和老太太攀谈起来：“你二位都是教师？我看墙上挂着一些锦旗，二位可真是桃李满天下啊，教育出不少的精英。” 老太太闻言，苦笑一番：“是啊，是教育出不少的好学生。只是，教育了别人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就没空教育了，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们两个都有责任。” 她的眼角有些湿润，老太太十分讲究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条小碎花的手绢，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今天这事，我们是真的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人。” 老太太说着，眼神有些飘忽。 简宸伊便道：“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是我们唐突了。” 说完，拉着萧琛艿就走了，老太太在身后，表情有些欲言又止，但是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回家了。 回到家以后，她想起了那天去见儿子时，儿子说的那番话，他说：“妈，我拖了一个朋友，过两天给你送点土特产，挺贵重的，你可别让爸看见，不然又得说我乱花钱了。” 后来，东西送过来，用一个蛇皮袋子装着，是两个人抬下来的。 她扒开看了，里面是一堆的土豆。 当时她还以为，儿子是让人骗了，但是正巧赶上老头子犯病，她也没来得及说什么。 那袋子土豆，现在还在厨房放着呢，难道…… 她赶紧到厨房，开始把那袋子土豆一个一个的拿出来了。 一层薄薄的土豆下面，全是人命币。 下面也是，除了外面一层是土豆，里面也全是人民币。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老太太看着这一堆钱，忍不住小声的哭了起来。 这些钱是怎么来的，是儿子用一条人命换来的。 之前他还说，要表现的好一点，就算是在监狱里也不能给父母丢人。 不过短短的一个月，怎么就杀了人？ 那个人，是有人用这些钱买儿子杀的。 老爷子在屋子里面，似乎是听见了老太太的哭声：“怎么了，你哭什么，是不是儿子枪决的时间确定了？” 老太太连忙将这些土豆往袋子里面塞：“不是，监狱那边还没来通知呢。” 这些钱，虽然不干净，但是能救命。 有了这些钱，老头子就能做手术了，换完肝，以后就再也不用化疗了。 想到这些，老太太手上的动作便加快了。 只是，还没等装完呢，老爷子就出现在门口，看见老太太的慌张的样子，便问了一句：“什么东西？” …… 从周家出来之后，简宸伊叹了口气：“看样子，钱已经到老太太的手上了，这种情况下，应该不会从账面上走，不然的话，太容易被查到了，但是如果是现金的话，我们没办法查。” 只要不是连号的现金，都没有办法查。 “或许，我们可以找人盯着他们，只要他们他们做手术或者是进银行，那就可能抓现行。到时候或许能问道源头来。” 第426章 有事交代 萧琛艿摇头，“没有什么必要，只要他们咬死不说，我们也没什么办法，更何况，这件事情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下手的。这点小事，只是皮毛，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损伤。” 这个道理，简宸伊何尝又不明白呢？ 他叹了口气，跟着萧琛艿上了车。 只是，上车之后，萧琛艿却没急着开车。 简宸伊有些好奇：“怎么不走？” 萧琛艿这才看向简宸伊，“之前你说，你想知道我和周晗的事情？” 简宸伊心中一动：“老萧，我们合作过这么多次了，我的人品你应该信得过的。我这么逼你，不是想知道你们的私事，我是想帮你。你自己一个人，就算是加上周晗……” 简宸伊顿了一下：“多一个人帮你，不是更好的？” “我爸和周晗的爸，是挚友，是可以为对方付出生命的那种挚友。我和周晗，从小也是青梅竹马，关系很好。在二十多年前，我和周晗只有三岁的时候，周家的房子发生了爆炸，周家除了周晗，全部炸死在这场爆炸当中。 爆炸现场，我也在。当时我在现场看到了一辆警车，现在想来，那辆警车，可能就是许世文开的。而且，现场还有西连峰的人。所以，这件爆炸案，肯定和他们两个有关系。 当时，我父亲也知道这个案子很蹊跷，所以一直在追查。那个时候，大家都好像知道点什么，都劝我父亲不要去追查了，这背后的势力不是我爸能对抗的了的，但是我爸比较固执。 追查了一段时间，我爸出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一直到现在，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周晗是在我家长大的，我们俩都上了警校，也是因为这个。当年的案子，我们一定要查清楚。是谁杀了周子良一家，是谁害了我爸，我都要知道。” 他一下子拍在了方向盘上：“可是查到现在，我所发现的知情人，无一例外的都死了。西连峰他一直派人盯着我，只要我发现的线索，他都会提前派人去消灭掉。” 简宸伊看着这样的萧琛艿，有些心疼。 一向骄傲、所向披靡的萧组长，竟然也有这么无能为力的时候。 他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萧琛艿的肩膀：“没事的，我会帮你的，还有王队和孙局，西连峰和许世文，不可能一直运气这么好。” 萧琛艿轻笑一声，很真诚的看着简宸伊：“多谢你，谢谢你帮我。” 闻言，简宸伊便笑了：“兄弟，格局小了啊，这哪是帮你，这分明是为民除害。” 回去之后，两个人便开始查起了当年的事情。 萧琛艿将这些年自己查到的所以线索都给了简宸伊，两个人没日没夜的分析着。 周晗都有些吃醋了，“两个大男人，怎么有这么多的话要聊？” 萧琛艿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可没这么多话。 花甯看热闹不嫌事大，“你可要小心了，我早就发觉了，这两个人之间，有猫腻。” 她奸笑一声：“说不定啊，这两个人性取向和普通人不一样呢。” 周晗迥然：“不是的……” 话还没说完呢，就听见了简宸伊的声音：“花大姐，你变了啊。” 花甯听见这个声音，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随后反应过来，气的指着简宸伊的鼻子骂：“什么玩意，你叫谁花大姐呢？” 简宸伊挑眉：“这里还有第二个姓花的？” 花甯气的不行，追着简宸伊就要打，简宸伊拔腿便跑。 花甯的体力实在是太好了，速度也快，没多久就追上了简宸伊，抓着他就是一顿暴打。 办公室的气氛，一阵的祥和。 忽然间，电话响了。 周晗距离电话最近，随手接了起来：“姓萧的警官，找我们组长吗？” 说话间，她看向萧琛艿：“组长，有个老太太打电话过来，说是要找一位姓萧的年轻刑警，应该是找你的。” 老太太？他可不认识什么老太太啊。 萧琛艿狐疑的接起了电话，“喂，您好？” 那边很快就出声了：“警官，是我，周仁的母亲，我有事要交代，您带人来我家一趟。” 挂了电话，萧琛艿看向还在和花甯打闹的简宸伊，沉声道：“简宸伊，周仁的母亲打电话过来了。” 简宸伊一听见这个名字，顿时愣住了，花甯一个没收住，一巴掌打在他的肩膀上。 花甯也跟着愣住了。 简宸伊却顾不上这些，连忙跑到萧琛艿的旁边，低声问：“怎么样，说什么了？” 萧琛艿说道：“说是有事要交代，要我们带着人过去一样。” 简宸伊顿时明白了什么，立刻说道：“周晗、成哥，你们两个收拾东西跟我们走，花甯和丁屿你们留在这里。” 周晗有些诧异，但是乖乖的收拾了东西，跟着萧琛艿和简宸伊去了。 路上，简宸伊简单的将周家的情况说了说：“李玉喜在监狱里被人杀了，杀人的人叫做周仁，我们现在去见的，就是周仁的爸妈。周仁的爸爸有肝癌，现在身体不太好，见面说话一定要注意。” 这两位老人家，这辈子过的也不容易。 当了一辈子老师了，家里还是那么的清贫，这足以可见，这两位是好老师。 到了周家，萧琛艿敲门之后，还是周母过来开门。 只是，相比较上次，周母的脸色看起来更加的难看了。 周母打开门：“都进来。” 萧琛艿带着其他三个人，陆续的进了周家。 等人全部进来之后，周母又把门关上。 客厅里，放着一个大的袋子。 周父就坐在沙发上，脸色看起来煞白。 看见几个人呢进来，周父想站起来打招呼。简宸伊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周父：“老人家，不要客气了，坐着就行。” 周父这才安稳的坐下，感叹道：“上次你们来，我不知道，怠慢了你们，这次又麻烦你们跑一趟，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简宸伊连忙说道：“您不必如此客气，我们上次来叨扰，也是迫不得已。” 第427章 黑名单 周父闻言，又是一声叹气：“是我教子无方，才让周仁这个小畜生给社会添了这么多的麻烦。这些东西，都是有人送来的，我知道这不是正当来路的东西，所以我不能要。” 看着眼前的袋子，萧琛艿皱起了眉头。 周父见没人动，便说道：“你们可以拆开看。” 成墭和萧琛艿便上前，将那个袋子里的东西全部都倒在了地上。 一些土豆咕噜噜的滚着，而原地，留下了许多的现金。 都是一沓一沓的，有些旧的百元大钞。 看样子，至少也得有五十万。 “实在对不起，我们也有私心，现在才给你们，希望没有误事。”周父说了一句，又咳了好几声。 看着这些钱，萧琛艿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周家缺钱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不然也不至于需要邻居们捐款。 而且，周仁也不至于为了这些钱去杀人。 可是周父在知道这些钱是赃款的时候，却毫不犹豫的将这些钱拿了出来。 简宸伊试探着问：“那您这病……” 周父摇了摇头：“没什么，这病一时半会的还死不了我们俩都有退休金，还能维持。再说了，我都快六十了，就算是没病，也没几年的活头了。” 周父的心态非常的好。 周母这个时候忽然间说话了：“这些钱，是我收的，不过上次你们来之前，我不知道是钱。你们走了之后我才发现的，想留下这些钱治病的也是我，老头子他一直不知道，今天一发现就逼着我给你们打电话了。” 周母说着，眼眶有些红。 她有些不自在的拿出手绢，擦了擦自己的眼眶：“上次我去监狱看小仁，他当时只跟我说，过段时间会有同事过来，送点贵重的东西，说是暂时先别让他爸知道。” “那送东西的人您还记得长什么样子嘛？他们大概是什么时间来的？” 周母仔细的想了想：“应该是周一，晚上九点多钟了才来。” 萧琛艿立刻吩咐周晗和成墭：“你们两个去物业那边找找监控，看看有没有那天的监控。” 周晗和成墭立刻道：“是。” 等周晗和成墭走了之后，萧琛艿这才继续问：“那两个人的样子，您现在还能描述一下吗？” 周母点点头：“大概可以。” 萧琛艿激动的看向简宸伊，简宸伊是心理学家，心理侧写这一块是强项。 这项工作，交给简宸伊来做，简直是太容易了。 问两位老人家要了纸和笔，简宸伊开始一边问，一边画像。 “大概多高，多重？” “一米八左右，体重有点胖，在两百斤左右。” “脸型呢，脸型是什么样子的？” “是圆的，颧骨这里稍微有点高。” ……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简宸伊的纸上，很快就有了雏形。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画完之后，简宸伊将画像递给周母：“阿姨您看看，像不像那个人？” 周母仔细的看了看，随即点头：“有点像，但是有些地方……” 萧琛艿看了一眼，整个人顿时愣住。 “这个人我认识。”他说。 简宸伊诧异的看了过来，“你怎么会认识？” 随即想到，萧琛艿是去过大洋集团的，还被关了好几天。 如果这个人是大洋集团的人，那么萧琛艿认识也不算奇怪。 萧琛艿道：“我见过，嘴巴更长一点，鼻子更大一点，还有眉毛这里还有一颗痣，对吗？” 最后，他看向周母，征询意见。 周母闻言，立刻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 简宸伊见状，只得用橡皮把这些不符合的部位擦了，重新画。 这一次，萧琛艿和周母几乎是立刻点头：“对，就是他。” 一共来了两个人，简宸伊又接着画了另外一个。 只是这一个，萧琛艿就没见过了。 两幅画像全部画完之后，周晗和成墭也回来了。 “找到了组长，那天晚上的录像我们找到了，的确是有两个人过来了，手上就拎着这么一个袋子。” 这一次，算是收获颇丰。 这个人，一直都是跟在西连峰身边的，看起来对西连峰是很重要的。 如果能把他拿下的话，那就相当于再断西连峰一臂。 离开的时候，萧琛艿和成墭一左一右的拎着那个袋子。 连同里面的土豆一起带走了，这些都是赃款。 只是，带走的时候，周母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了。 这些钱带走了，那周父的病就没希望了。 换肝这样的手术，手术费就算是医保报销一部分，那也都是几十万起步的。 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钱？ 萧琛艿等人离开之后，周晗感叹道：“周家夫妇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教出周仁这样的孩子呢？” 这个问题，永远都不会有答案的。 这下子，有了监控录像，有了周母的口供，萧琛艿带着人直接去了大洋集团。 对于这个地方，萧琛艿不陌生。 对于这里的人，萧琛艿也不陌生。 一进门，萧琛艿就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证明：“刑警，麻烦找一下赵岩。” 赵岩，就是那个去送钱的人，是西连峰的贴身保镖，也是打手。 萧琛艿虽然没见过这个前台小姑娘，但是这个姑娘一看见萧琛艿，表情还是有些惊讶。 甚至于，她什么也没问，直接说道：“您稍等，我联系一下经理，很快过来。” 说着，拿起了旁边的电话，直接将电话打了出去。 “经理，您下来一趟，有情况。”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简宸伊便苦笑了一声。 他上前一步，凑到萧琛艿的耳边，低声说道：“看起来，你在这大洋集团，已经上了黑名单了。” 只要这个人来，别管什么事情，都让经理来对付。 看来，这西连峰现在还真是忌惮萧琛艿忌惮的厉害。 很快，之前见过的美女公关经理就从楼上下来了。 她脸上依然带着得体的笑容：“萧组长，不知道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呐。” 她伸手，做出请的姿势：“不如上楼聊一聊？不管什么事情，我都全力配合您。” 第428章 离间计 萧琛艿也不想和这个女人废话，更不吃她这一套，直接说道：“赵岩在哪里，让赵岩出来。” 美女经理见在萧琛艿这里吃了瘪，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尴尬。 片刻之后，她的脸上又恢复了得体的笑容：“赵岩今天没有来上班，您稍等一下，我让人事那边联系一下他。” 萧琛艿点头：“快点。” 美女经理拿起电话，打着电话的同时，一双桃花眼不住的在萧琛艿和简宸伊之间打量着。 电话接通，美女经理便道：“麻烦联系一下赵岩，一楼前台这边有警察要找他。” 言简意赅，再无其他的废话。 简宸伊和萧琛艿对视了一眼，嘴角都带着一丝不屑。 几个人就在门口等着，很快，萧琛艿的电话响了。 他看了一眼，直接接听了电话，打开了免提。 只听见那边的人说道：“萧组长，我们在后门这里，已经抓住赵岩了，现在立刻带回警局吗？” 萧琛艿意味深长的看了美女经理一眼，“带回去，我们稍后回去。” 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美女经理在听见那句话之后，神色就有些不可置信。 “要想蒙混我们，你还不够格。”萧琛艿嗤笑一声，丝毫不给她留面子。 “你们……” “你早已经露馅了，既然你没有赵岩的联系方式，那你怎么知道赵岩今天没来上班的？我看你这个公关经理，是一点也不合格啊。”简宸伊也跟着补刀，“下次见到你老板，我倒要给他一个建议，最好还是个换个人。” 虽然是美女，但是简宸伊看这个女人，十分的不顺眼。 从大洋集团离开之后，花甯调侃道：“简老师，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绅士呢！没想到你也有这么毒蛇的一面啊？” 简宸伊闻言便笑了笑：“我的绅士，只针对像你和周晗这样心地善良的美女，不包括她那样的。” 这一句话说的，周晗和花甯都是心花怒放的。 车里的气氛，顿时好了许多。 带着赵岩回到了警局，奇怪的是，赵岩对这件事情供认不讳。 “是，人是我找人杀的，李玉喜和我有私仇，他拿了我五百万的贿赂，却不帮我办事。以前是我没能力，现在他落魄了，我不弄他我就不姓赵。” “事是我一个人办的，和其他人都没关系。周仁我以前就认识他，刀片是夹在吃食中送进去的，他们都没查出来。没有狱警帮我，完全是侥幸。” 赵岩的态度十分的配合，而且口齿也清晰。 只是那眼神，始终有挑衅的成分在。 他原本以为，萧琛艿的情绪肯定会有波动，即使不失控，也会很生气。 可是奇怪的是，萧琛艿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审讯完了，萧琛艿就要离开审讯室的时候，赵岩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就一点也不生气？”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们两个人都明白。 这件事情，分明就是西连峰做的。 而赵岩这一招棋，叫做弃车保帅。 他把事情都揽下来，为的就是抱拳西连峰。 按理来说，萧琛艿应该很生气才对。 明明知道真相，却无可奈何的时候，应该很生气才对。 可是，萧琛艿的反应为什么这么的平静。 “呵，我为什么要生气？”萧琛艿头也没转，冷笑一声，反问道：“二十多年的事情先不说。自从我和他认识，谁的损失比较多？” 赵岩听着萧琛艿的话，也仔细的想了想，随后脸色便渐渐的阴沉下来。 “先是西易、徐山、李玉喜，到现在的你，他应该很难过？”说话的时候，他抬头，故意的看了一眼摄像头。 他知道，关于赵岩的审讯视频，许世文一定会看的。 他忍不住的，他害怕赵岩或者是赵岩身后的西连峰将他出卖。 许世文和西连峰，看似在一条船上，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了，许世文早就不受西连峰的掌控了。 他们之间，早就不是没有裂痕的。 再看赵岩，脸色越来越难看，看着萧琛艿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 萧琛艿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审讯室。 赵岩在审讯室里，忽然间暴躁起来，大吼着：“你别高兴的太早了，他想捏死你，就像捏死一直蚂蚁那么简单。” 萧琛艿站在门口，听着赵岩在里面叫喊着。认不出掏了烟出来，在门口抽了起来。 “真的不生气？”简宸伊很快悄悄来到了萧琛艿的身边，低声问。 萧琛艿闻言，便笑了笑：“生气犯不上，可能有点不甘心。” 他抽了一口，将烟雾慢慢的吐了出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笑了一下，“不过，现在的西连峰，应该比我更加的生气？” 接连失去这么多的臂膀，西连峰恐怕要气疯了。 只要一想到西连峰生气的样子，他也就没那么生气了。 “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我也没奢望过，一个周仁就可以把西连峰扳倒。”他看向简宸伊，“这个赵岩，据说是西连峰收养的孤儿，从小便跟在西连峰的身边，比他的亲儿子还要了解他。” 简宸伊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你的这个想法，操作难度很大。” 像是西连峰这样的商人，最会的就是收买人心了。 赵岩跟了他这么多年了，肯定对他是死心塌地的。 想要从赵岩这里知道点什么，那还真是难。 萧琛艿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离间计，会用吗？” 简宸伊便笑：“那肯定没你用的好。” “西连峰这个人很多疑，只要稍微抛点诱饵，他就会对赵岩产生戒心。” 简宸伊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西连峰能买凶杀李玉喜，那赵岩也不会成为例外。” 萧琛艿点头：“只是，这件事情不能着急。” 简宸伊伸手，拍了拍萧琛艿的肩膀：“晚上我买点吃的，你准备酒，咱俩好好聊聊。” 顿了一下，他对着萧琛艿眨了眨眼睛：“来我家，你家不方便。” 显然，指的是周晗。 第429章 像姐弟 萧琛艿脸色未变，只是伸手戳了戳简宸伊的肩膀：“别乱说话。” 简宸伊暧昧的笑了笑：“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当天晚上，萧琛艿很晚才回家，回到家的时候，浑身都是酒气。 不过情绪倒是很好，脸上的表情都放松了很多。 他也算是喝到位了，回家简单洗漱一下，倒头就睡。 等他睡着了之后，周晗这才轻手轻脚的进入他的房间，在床头放了一杯水，然后又给他盖好了被子，这才出来。 洗手间里，有他换下来的脏衣服，周晗扔进洗衣机，趁着这个时候洗好，第二天上班之前晾上。 时间刚刚好。 回到自己的房间，周晗还在想着刚才萧琛艿的表情。 她已经很久没看见他那么放松的表情了。 第二天，萧琛艿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八点钟了。 他猛地从床上起来，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的。 快要迟到了，怎么会睡得这么沉？他以前到了七点钟就会自动醒的。 他赶紧穿好衣服，出了门就看见周晗站在玄关前。 看到萧琛艿出来，她便道：“你收拾一下，赶紧出门，我去楼下买早餐，在门口等你。” 萧琛艿应了一声，赶紧去厕所洗脸刷牙。 等萧琛艿下楼到门口的时候，周晗也正好过来。 萧琛艿看了看手表，松了一口气。 如果路上开快点的话，不会迟到。 等红灯的间隙，周晗递给萧琛艿一个包子：“看你睡得太沉了，就没叫你。” 萧琛艿每次都是去警局去的最早的一个，从来没迟到过。 她想着，不过这一次而已。而且也没什么重要的案子，迟到一会儿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只是没想到，萧琛艿还是在她出门之前醒了。 “昨晚喝的太多了，回来的时候没麻烦你？”萧琛艿说完，咬了一口包子。 他还清晰的记得，是简宸伊打车送他回来的，但是回来之后的事情，就记得不是很清晰了。 周晗笑：“没有，对了，你跟简宸伊都聊什么了，聊得这么开心，从来没见你喝这么多过。” 萧琛艿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摇头道：“没什么。” 萧琛艿既然不想说，周晗也不强求。 红灯结束，萧琛艿踩下了油门。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警局。 周晗手里还有包子，索性一股脑的塞到了萧琛艿的手里：“都吃完，别浪费了。” 说着，率先踏进了办公室。 而此时此刻，某小区的某一层，忽然间迸发出一记高亢的尖叫声。 女人凄厉的尖叫声，充斥着整个楼栋。 楼下正在晒太阳的大爷大妈们都吓了一跳。 “大清早的，谁又发疯？” “听着好像是李家的闺女，不是又个男人吵架了？” “哎呀，今天李大妈怎么没下来啊？她不是每天八点钟就下来了吗？这都快九点了。” “女儿女婿吵架，她怎么下来？估计又劝架呢。” “呵，她劝架？她不动手就不错了，她那个女婿啊，人老实，劝架都把他当成出气筒。李大妈可不是什么善茬。” …… 众人都在讨论着李家的事情，忽然间就看见李家的女儿从楼上冲下来了，双手上全是血。 随后女婿也跟着下来了，两个人站在路边。 女儿一直在哭，女婿颤抖着手掏出了电话。 众人吓得后退了一步，但却支棱着耳朵听着女婿的电话内容。 “喂，110吗？我家出事了，请你们赶紧过来。” 众人听到这句话，都十分八卦的对视了一眼。 难道是小两口打架的时候，不小心受伤了？ 可是看着这两个人都没受伤啊。 对了，李大妈还没下来呢，难道是李大妈受伤了？ “对，是我岳母，她去世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醒来人就死了。” 挂断电话之后，女婿上前一步安慰着女儿：“没事的，我们要相信警察，一定会查出凶手的，一定会的。” 说话间，他已经试探着，将女儿抱住。 而女儿，这一次则一改往日的作风，十分乖顺的趴在女婿的怀里哭着。 众人听着女婿的话，再看看这小两口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毛骨悚然。 萧琛艿刚把包子吃完，就接到了前面服务台的电话。 “有人报案，说是岳母昨晚在家中莫名其妙的被杀了。” “好，地址发给我，现在就过去。” 众人听着萧琛艿的电话，已经察觉出有案子发生。 所以在萧琛艿还没挂电话的时候，就开始收拾了。 挂断电话不到五分钟，萧琛艿等人就上了车。 褚天琪等人，随后就来。 很快，九组的人就到了案发现场。 这是一个距离警局不是很远的旧小区。 这个小区是学区房，附近有整个星禅市最好的小学和中学。 所以，虽然这个小区十分的破旧，已经有三十年的房龄了。但是在市场中，依然十分的受欢迎，可以说是有价无市。 房价也是一路的飙升，可以被列为整个星禅市最贵的小区之一了。 只要在这个小区落户，那孩子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可以一路保送。 这样的房子，家长们自然是趋之若鹜。 萧琛艿等人到达的时候，李家的女儿和女婿就站在楼下，也不敢上楼。 两个人抱在一起，都瑟瑟发抖。 萧琛艿带着成墭和简宸伊上了楼，周晗等三人在下面录口供。 李家女儿名字叫做李佳颖，今年三十岁，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整个人都有些胖。 她的脸上满是泪痕，说话也是抽噎着：“昨晚我是十点多回房的，那个时候我妈还在看电视呢。我回到房间没多久，我老公就下班回家了。我妈嫌他吵，和他吵了几句也就回房了。” 李佳颖说完，看向自己的老公：“那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十一点。” 李佳颖的老公王思亭闻言便点头：“对，十点四十左右。” 这个王思亭身材高大，长相也很清秀。整个人细皮嫩肉的，活脱脱一个小鲜肉。 和李佳颖站在一起，不像夫妻，像…… 说的好听一点，像姐弟。 第430章 一共十六刀 说的不好听，像母子。 李佳颖整个人黑黑的，也不怎么打扮自己，三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像四十多岁的。 而王思亭本来就比李佳颖小五岁，加上人白净，看起来像是十七八一样。 要不是他们自己说是夫妻，花甯还真看不出来。 录口供的时候，花甯忍不住多看了王思亭几眼。 “我这个周上夜班，十点下班，换完衣服出来差不多也十点十分左右了。从单位到家，开车需要二十分钟。所以岳母回房的时间大概在十点四十左右。” 王思亭说话，倒是条理清晰。 看起来，他倒是没被刚才的场面吓到。 周晗和丁屿，则负责给周围的大爷大妈们问话。 “你们都是邻居？昨晚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呐？” “没有，没听见，啥声音也没有。” “那你们知不知道，这个李大妈平时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几个人仔细的想了想：“应该没有，李大妈腿脚不方便，也不怎么出去，基本上就呆在小区里面。而且，李大妈这个人，是个大嘴巴，啥事都往外说，她家里那些事情，我们都知道。要是她得罪过什么人，我们肯定知道。” “要说啊，这李大妈对其他人还是挺和善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对这个女婿就是看不顺眼。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他们家怎么就反过来了呢？” 周晗和丁屿对视了一眼，见李佳颖和王思亭都距离这边比较远，这才低声问道：“那李佳颖和王思亭的关系怎么样？” 众人闻言都咂嘴：“不怎么样，两口子整天的吵架。小李啊看不上小王，嫌他工作不好。” 周晗狐疑的问：“王思亭肯把丈母娘接到家里来，说明为人不错，李佳颖为什么看不上他呢？” 众人闻言，就笑了：“这哪是小王的房子啊，这是人家老李家的房子。” 周晗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这小王，是入赘来的。”有个大妈说道，“我跟李大妈关系好，他家的事我都知道。这小王啊，是外地人，父母都是农村的，家里还一堆的弟弟妹妹，没钱在城里买房，特别是星禅市，房价多贵啊。”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老李家呢，家底挺厚实的。她爸生前那可是厂里的技术工，工资不少。加上几年前她爸因为机器的问题发生事故去世了，厂里又赔了一大笔赔偿金，这老李家，可不少钱。听说人家又在新区那边买了一套房子。” 丁屿闻言，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新区那边，最近几年也发展的十分迅速，那房价，也是蹭蹭上涨。 买了那边的房子，那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他还是挺关注房产这一块的，前几年就觉得新区潜力大。 只是没钱，要是有钱买上两套，到今年资产至少翻了三倍。 “之所以住在这边，还不是为了以后孩子上学？这边房子破，但是学校好啊。” “要说这小李和小王，这两个人也算是各取所需。小李有钱，但是是家里的独生女，想要找个人入赘。而且小王长得好看，也能改善改善他们家的基因。” “这小王呢，人长得好看，又年轻，就是家里没钱。他买不起房，结婚当然要找个有房的女人。而且家里那么一堆弟弟妹妹都要他养，他的工资啊，几乎全都寄回家了，相当于让小李养着。” 大妈说到这里，啧啧了两声：“要我说啊，这两个人，还是小王高攀了，也怪不得李大妈死活看不上他。” “哎呀，你这话就不对了。人家小王长得那么好看，完全可以靠脸吃饭的，而且脾气也好，是老李不讲道理了。整天嫌弃人家没出息，要是有出息，怎么会入赘呢？” 几个人，就在这个话题上吵起来了。 当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而萧琛艿这边，三个人站在房间里，眉头都皱的紧紧的。 褚天琪很快就到了现场，看到这个场景，也是皱起了眉头。 现场实在是太刺激视觉了。 这个房子是简单的三室一厅，夫妻两个住的主卧和老太太住的次卧，都在南边，但是中间隔了一个客厅。 老太太的次卧不大，里面只放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 老太太就躺在床上，仰天躺着，尸体是呈现出放松的状态的。 胸口处，插着一把刀，而身上各处，还有好多处的创口。 看起来，应该是用一把刀，捅了好多下。 这个凶手，对老太太的恨意，应该是十分强烈的。 床上的床垫和被子，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甚至连床周边，血水都已经顺着被子往下滴了。 萧琛艿带着其他两个人，对尸体以及尸体周边进行勘察。 “这老太太的身份状态太放松了，看起来不像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被杀的。”简宸伊低声说道。 萧琛艿点头，认同简宸伊的说法。 “等会儿得做个尸检，看看身体里还有没有药物残留。”萧琛艿说道，“还有下面那对夫妻，也要做。” 如果不是清醒状态下被杀，那一定是被迷晕了，或者是敲晕了。 除此之外，尸体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萧琛艿将场地腾给褚天琪：“你过来做尸检。” 褚天琪点了点头，立刻戴上手套，拿着工具上前给老太太做尸检了。 萧琛艿和简宸伊以及成墭，就对这个房间的其他地方进行勘察。 老太太的屋子里点着熏香，萧琛艿凑上前去闻了闻，是薰衣草味道的。 老太太应该是睡眠不太好，点上这个是有助于睡眠的。 他将熏香仔细的放进了证物袋里，不排除药物是放在熏香里面。 还有放在客厅的杯子，厨房的食物残渣，都被一一打包作为证物。 整个屋子勘查下来，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褚天琪这边也做完了简单的尸检，“身上一共被捅了十六刀，其中有两刀是致命伤，一刀在心脏上，另外一刀在肺上。就是这两刀要了老太太的命。” 第431章 药物残留 褚天琪叹了口气，“从失血情况来看，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的12点左右。” 萧琛艿点了点头：“辛苦了，进一步的检测报告，还麻烦你尽快给我。” 褚天琪笑了笑：“放心，我的工作效率一向很快。” 萧琛艿等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周晗这边也已经录完口供了。 萧琛艿便带着九组的人和老太太的尸体回到了警局。 而王思亭和李佳颖，也被带到了医院，去做了一个检测。 会议室里，周晗将在下面收集到的信息分享给了其他人。 “王思亭家庭条件不太好，本身的条件也不怎么样。他的学历不高，初中过后就辍学打工了。他所在的工厂就是李佳颖父亲所在工厂，不过，李佳颖父亲是厂里的技术工，而王思亭只是厂里的普工。” 她顿了一下，“王思亭工资不是很高。工资不是很高。而且每个月的工资都基本上全打给了家里，而且每个月的工资都基本上全打给了家里。所以老太太不怎么看得上他，听邻居说，对他的态度非常的不好。” 周晗说完，看向萧琛艿：“李佳颖也是一样的，基本上非打即骂，没把他当成家里人一样。所以我觉得，王思亭的嫌疑还是非常大的。除此之外，没听见老太太和什么人之间发生过冲突。” 这么一听的话，这个王思亭就是一个凤凰男，靠着妻子娘家过日子的凤凰男。 只是这李家做的也不是很地道，单凭王思亭外形条件，如果不是李家有钱的话，这王思亭也不会娶李佳颖。 两个人各取所需，各有长处而已，按理来说，李家是没什么资格嫌弃王思亭的。 想必王思亭也是这么想的，长久以往，心中的怨气也不少。 刚才录口供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王思亭对于老太太的死，好像并没有特别的伤心。 “既然如此，那就先从王思亭查起。” 九组的人分成了两组，萧琛艿带着两个人去了王思亭所在的工厂。 而另一组，由简宸伊带队，去调查案发现场小区的监控。 工厂里，工友们和王思亭关系并不是很亲密。 “我们都是从农村来的，也没什么文化，上有老下有小的。在星禅市买不起房子，也舍不得出去住。所以大家都是住在厂里的宿舍的，王思亭和我们不一样，他在这里有房子。” “是啊，是啊。说起来也是很奇怪，这小子家里能在这里买得起房子，应该不差钱儿，这里可都是下苦力的，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会来这里干活儿呢？而且他干活儿挺拼命的，每个月赚的也不少，可是总也不够花，连个外卖也舍不得点。” “他呀，不住在这儿。我们也就白天上班儿的时候在一块儿，但是上班的时候，我们不让说话。所以说我们跟他也不是很熟，反正就知道他已经结婚啦，家就住在这附近。” 这些工人，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普工的技术难度几乎算是没有，所以来来去去的更新换代很快。李佳颖得父亲出事已经是几年前了，所以这些普工里知道李佳颖父亲的人，几乎是没有的。 他们自然也不知道，王思亭的妻子是李佳颖，而王思亭的房子，也是妻子李佳颖的。 倒是别的车间，年纪稍大一些的人知道。 “小王啊，知道的，知道的。不就是老李的女婿吗？当时老李的媳妇儿来过，想给她女婿谋个一官半职的，找到我们领导了。不过这个小王的文化程度不高，不符合条件。” 原来，老太太曾经也为了王思亭到处奔波过。 反正一圈问下来，整个工厂都和王思亭关系不是那么亲近，社会关系方面也是无从下手。 据工友们说，这个王思亭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几乎从来不在工厂里提起家里的事情。 在问到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工友是和王思亭一起上夜班儿的。 “昨晚我们俩一直待到十点，王思亭期间没离开过，厕所都没上过。他呀，一上工的时候就会少喝水，就怕上厕所。少上厕所，就能多赚钱呗，他可不怎么恋家，每次下了班，也不着急回家。”工友笑着说道。 “可能也是没有孩子的原因，就像我，家里俩孩子呢，白天孩子上学也唠不着见，晚上下了班，我衣服都不换，直接往家里跑，就是为了跟孩子多待一会儿。可是王思亭不一样，每次下了班，要在卫生间里把衣服换好，把杯子刷了，然后再慢吞吞的回家。每天都是这样，昨天也一样。” 在工厂这边，算是一无所获，回到警局的时候，简宸伊也回来了。 “小区单元门口，就有一个监控摄像头。昨天到今天的视频，我们已经全部看完了，进进出出的全都是那个单元的人，没有陌生人。而王思亭也和他说的一样，是在十点二十八分的时候，进入单元门的。” “萧组长，尸检结果出来了。”褚天琪过来，手上还拿着验尸报告单。 萧琛艿闻言，立刻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在死者的体内，没有发现任何的药物。这个无法下结论，不过，不排除一种可能。老太太身体里的血已经流的差不多了，所以药物消失的比较快。” 药物进入身体以后，随着呼吸会进入到血液当中。老太太的血液都已经差不多快要流光了，所以即使身体中含有药物，现在也已经检测不出来了。 萧琛艿愣了一下，随后又问：“那王思亭和李佳颖的呢？” 当时他们两个也去做了这个检测，结果应该也已经出来了。 褚天琪点头：“他们的结果也出来了，两个人的体内均含有药物残留。是一种使人昏睡的药物，不过有一点很奇怪，王思亭体内的药物含量远远高于李佳颖的。” “既然王思亭和李佳颖体内都含有这种药物，那就说明老太太的体内应该也有，只不过都流失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凶手是以什么方式下毒的呢？是下在饭菜里、水里还是通过熏香等方式？” 第432章 没有痕迹 “要想知道这些问题，把他们两个叫来问问清楚就知道了。”萧琛艿说道，他吩咐丁屿：“你带着人去李家，再重新将李家搜查一遍。所有人喝水的杯子、厨房的餐具、还有房间里的熏香，都要带回来检测。” 丁屿立刻道：“知道了，组长，我现在就去。” 而另外一边，成墭也带着一张纸回来了。 “组长，这是王思亭通讯记录。还有他购物软件的清单，他的通讯记录很简单，除了和家里以及妻子联系外，很少和其他人联系。购物软件上面，买的也都是一些日用品，没有发现药物的痕迹。” 萧琛艿点了点头：“知道了。” 丁屿这边，按照萧琛艿的吩咐，把李家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带回了警局。 李佳颖和王思亭就站在客厅里面，看着丁屿收拾东西。 李佳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呆滞，整个人的脸都肿了一圈。 这才短短几个小时，看起来她对于母亲的死，十分的伤心，估计一直在哭。 而王思亭表现的则比李佳颖要淡定的多。 甚至，在看着丁屿收拾家里东西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些复杂。 很快，丁屿就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带着李佳颖和王思亭两个人回到了警局。 从李家拿来的东西，都交给鉴定科去检测了。 而李佳颖和王思亭，都被叫去问话了。 “经过检测，你和王思亭的身体里，都含有能够使人昏迷的药物，你仔细想想，昨晚都吃什么了？” 萧琛艿低声问李佳颖。 闻言，李佳颖的神色有些愣，随后，眼眶又红了：“是这样吗？是因为这样所以昨天晚上我才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吗？所以这件事情不能怪我，对吗？” 说完，李佳颖趴在了桌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萧琛艿能够理解这种情绪，相依为命的母亲就在同一个房子里面被杀害，她却什么声音都没听见，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发现。 亲眼看见母亲的血把床垫和被褥都已经浸湿，这种刺激不是每个人都能受得了的。 萧琛艿低声安慰：“对，这件事情不能怪你，凶手是有计划的。你仔细的想想，昨天晚上你们三个同时吃了什么？” 闻言，李佳颖便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片刻之后，她猛地抬起头来，看向萧琛艿：“王思亭他是十点半才回来的，他的晚饭是在厂里面吃的。他回家之后，连口水都没有喝，只吃了一点我母亲洗的葡萄。” 说完之后，李佳颖有些急切地看着萧琛艿：“他回来只吃了葡萄，所以肯定是葡萄有问题。” 萧琛艿便问：“那你知道这葡萄是哪里来的？晚上葡萄是谁洗的？” 李佳莹仔细的想了想：“我白天也上班儿，平时买菜，买水果的事儿，都是我妈去办的。这葡萄应该是我妈去买的，晚上也是我妈去洗的。” 萧琛艿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所以说这葡萄根本没有经手其，其他人，但是老太太没有理由给自己下毒啊。 萧琛艿又问：“那是谁想吃葡萄的？” 李佳颖这一次很肯定的说道：“是我，是我想吃我妈才去洗的。而且这葡萄我记得，早上的时候还没有的。应该是我妈妈下午的时候去买的……” 说到这里，李佳颖的声音又有些哽咽，“肯定是的，我昨晚就说想吃葡萄，所以我妈妈下午才去买的。” 王思亭这边的口供和李佳颖的口供基本上都是一致的。 “我回去只吃了一点葡萄，但是那葡萄也不是我买的，也不是我洗的。不过我吃的最多，我老婆吃了几个就去睡觉了。一把我老婆去睡觉以后，我岳母也不愿意跟我单独在一个空间，他也去睡觉了。盘子里还剩了二十多个葡萄，我就全吃完了。” 简宸伊闻言，心中盘算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对的上了。 药物是下在葡萄里面的，因为王思亭吃的最多，所以体内药物的含量也最多。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排除了王思亭是凶手的可能性了。 王思亭吃的最多，药效应该也是最快发作的。 当老太太体内的药效发作的时候，王思亭的药效早就发作了，他怎么可能作案呢？ 再者说了，王思亭全程没碰过葡萄，如何把药下在葡萄里面？ “在葡萄里下药可能是趁着母女两个不注意的时候，下进去的？可是他自己也吃了，怎么能够抵抗药效，进行杀人呢？”会议室里，花甯有些奇怪的呢喃着。 这个问题，大家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花甯说的对，下药这种事情很简单。现在的药物，很多都是液体的，只要把液体放到盘子里，葡萄都会沾上药物，自然而然的就吃进肚子里面了。”萧琛艿总结道。 只是，王思亭的体内也有药物残留，甚至比其他人都要多，那么这个过程是怎么实现的？ 这一点，确实让人有些想不通。 “难道，凶手不是王思亭？”周晗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 “可是，如果凶手不是王思亭的话，那药物又是怎么进入三个人体内的呢？王思亭在家什么也没吃过，除了葡萄。而那个香薰，只有老太太房间里有。” 正开着会呢，鉴定科的人来了。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开会了，从案发现场带回来的那些东西全部都已经检测完了。结果很遗憾，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丁屿皱眉：“那个香薰呢？也没问题？” 对方点点头：“对，也是干净的。” 丁屿想了想，问：“会不会药物已经燃烧完了，所以才没有留下痕迹的？” 对方却直接摇头：“不可能的，这种药物有很强的渗透性，不如果真的是加在这香薰里面的，不可能什么痕迹也没有。” 鉴定科的人离开之后，整个九组的人都陷入了沉思当中。 怎么可能呢？那凶手到底是怎么把李家的这三个人给弄晕的…… “会不会是烟雾？”花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凶手在门口，将烟雾送到屋子里面。因为男人的呼吸重，所以王思亭吸入的最多。” 第433章 是牙膏 “可是如果凶手不是王思亭的话，这个单元只有一个进出的门，监控视频中没有发现任何陌生人进出的痕迹。那也就是说，凶手是这个单元的人？”周晗说道，“但是我们去附近问话的时候，并没有听说这李家和邻居有什么冲突啊。”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都自觉的排除了王思亭的嫌疑。 “首先，王思亭的嫌疑不能排除。我们想错了一点，那药很可能只下给了李佳颖和老太太。我们问话的时候，都忽略了这一点。” 他们问话的时候，只问了三个人同时吃过的东西，并没问其他人。 “可是，王思亭的体内也有药物残留啊。”简宸伊问，“如果……” 只是，他话说到一半，忽然间就愣住了，他想通了萧琛艿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王思亭可以在杀人后主动服食药物？”他忽然间有些想明白了，“所以，王思亭服食药物的时间，与李佳颖母女两个，前后相差两个小时左右，所以我们早上做检测的时候，王思亭体内的药物残留才会比李佳颖多一些。” 萧琛艿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他们两个还没离开，周晗你去问问李佳颖，在王思亭回来之后，他们还吃过什么。” 周晗闻言，立刻起身出去了。 萧琛艿将审讯室里的监控切到了会议室里。 只见周晗在李佳颖的对面坐下之后，直截了当的问：“昨天晚上，除了那些葡萄，你们还吃过什么？” 李佳颖愣了一下，随后又回忆了一下，这才：“没吃什么，什么都没吃，我最近减肥，一般过了七点，连水都不喝了。” 周晗愣了一下：“你确定？水也没喝？” 李佳颖点头：“是真的，我记得很清楚，就连葡萄，我也只吃了两三颗。那还是我故意想让我妈以为，是我想吃葡萄。不然的话，我妈不会去洗，他回来的晚，也懒得去洗。” 这一层，是周晗没有想到的，原来，李佳颖竟然从心底里是关心着王思亭的。 “据我所知，你们两个的感情好像并不好。”周晗试探的问了一句。 闻言，李佳颖却是轻笑了一声，抬手擦了擦眼泪，她才说道：“有我妈和他们一家子人在中间夹着感情，怎么可能会好？结婚都三四年了，连个孩子都没有。不是生不了，是他不想生。他说不想生个孩子，都要跟着我姓李。他说等他什么时候能自己养得起孩子了再生，到时候孩子跟着他姓。” 周晗也不知道为什么，李佳颖会忽然间跟自己说起了这些，但是李佳颖说着，她也就静静的听着。 只是，在会议室的萧琛艿和简宸伊，却明白李佳颖这么做的原因。 “李佳颖想必是已经猜到了，我们在怀疑王思亭。” 简宸伊低声说道。 “这么多年了，我也知道他委屈。只是我夹在中间也很为难，我妈这个人小心眼，总觉得我多好多好，值得更加优秀的男人，可是其实……” 李佳颖自嘲的笑了笑，“葡萄是昨天他跟我说想吃的，我这才跟我妈提了一嘴，特地等到他回来才吃。昨晚，我大概六点左右到家。我妈把饭做好了， 我吃了几颗葡萄之后，就刷牙回屋了。我妈自然也待不住，也回屋了。我听着他在客厅里面吃完了剩下的葡萄之后，才回屋的。” 周晗低头，仔细的记录着李佳颖的口供。 会议室里，丁屿奇怪的说道：“除了葡萄什么也没吃，那药物到底是怎么进入到体内的？这种药又不能提前下，生效很快的。” 所以，这药，肯定是在临睡前才下的，不然的话，李佳颖母女早就察觉到了。 只有睡着了之后，药效生效才会让人无法察觉。 但是，根据李佳颖的口供，母女两个睡前就只吃了葡萄。 “难道说，李佳颖撒谎了？从她的表现来看，她肯定对王思亭是有感情的，她是不是在包庇王思亭啊？”丁屿看向萧琛艿，猜测道。 谁知道，萧琛艿却坚定的摇头：“不，李佳颖没说谎，她说的都是真话。” 丁屿愣了一下，“可是这不对啊。” 如果李佳颖说的是真话的话，那这个案子就说不通了。 “两种情况，一种是王思亭不是凶手，那凶手便是这栋楼里面的邻居。他有可能是在李家三口都睡着了之后，潜入到李家，让李家三口都吸入了药物之后，才进行杀人的。” 萧琛艿开口说道，“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凶手就是王思亭，他先给李佳颖母女两个下毒，等杀完人，自己再服用药物，直到第二天清早。” 他顿了一下，盯着另外一个房间里，王思亭的视频画面，低声说道：“下毒的载体也很简单。” “是什么？”丁屿有些迫不及待的问。 “牙膏，是牙膏。”萧琛艿还没说话，简宸伊首先反应过来了，他忽然间站了起来，说道。 通过耳麦，简宸伊迅速跟周晗对话：“周晗，你问问李佳颖，他们家是全家用一个牙膏吗？” 对于这个问题，李佳颖显得有些诧异：“是啊，我们家的人都没洁癖，全家都是用一个牙膏的，这样台面上也不会到处都是东西。” 丁屿一拍大腿：“那就对上了。” 这样的话，事情就明朗了。 王思亭把药下到了牙膏里，牙膏味道本来就冲，就算是有什么不对劲，也是尝不出来的。 而且，牙膏虽然咽不下去，但是在嘴里会有残留，只要下的剂量勾搭，也能达到效果。 萧琛艿当即吩咐成墭和花甯：“你们两个现在去一趟李家，找出牙膏，进行检验。” 成墭和花甯得到命令之后，立刻出发去李家。 幸好，李家距离警局不是很远。 十五分钟后，成墭打来电话，语气有些严肃：“组长，我们到处都找不到牙膏。” 找不到？萧琛艿看向审讯室里，此时此刻的王思亭正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看着自己的手，一丝伤心的意思都没有。 第434章 小齐 萧琛艿联系周晗：“周晗，你问问李佳颖，牙膏放哪里去了。” 警方如此执着于牙膏，李佳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牙膏怎么了？是有人在牙膏里……” 话说到一半，李佳颖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她抬起头来，看向周晗，面带祈求：“你们一定是搞错了，不会是他的……” 周晗皱眉，很冷静的提醒李佳颖：“现在任何人都有可能，我们也只是在排查这种可能。如果你真的相信他，那就配合我们调查，洗清他身上的嫌疑。但是，如果你只是想替他开脱，你先想想值得不值得。” 李佳颖被周晗的一番说的目瞪口呆，她呆愣在原地许久，这才低声说道：“好，我配合你们，我相信他。” 这句话，别说周晗不信了，估计连她自己都不信。 “牙膏你昨晚放在哪里了？还剩多少？” 李佳颖这才说道：“还剩一半多，我昨晚用完，就直接放在台子上了。然后我妈去用了，她习惯放在柜子上。最后一个是王思亭，他没什么规律，都是随手乱扔的。” 萧琛艿将两边连线了，成墭自然听见了这边的话，他道：“这些地方我都找了，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你们再仔细的找找，肯定就在那上面的。”李佳颖的神色有些急切。 周晗看着李佳颖的样子，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看起来，李佳颖对王思亭，还真是用情至深啊。 会议室里，萧琛艿皱起了眉头：“监控你们看过了？早上王思亭进出过吗？”他看向花甯。 之前单元楼前的监控，是花甯去看的。 花甯否定：“没有，到我们去之前，王思亭都没有离开过楼道。” “会不会当时我们过去的时候，牙膏就藏在王思亭的身上，等我们走了他才扔掉的？”丁屿猜测。 萧琛艿想了想，吩咐成墭：“成哥，你们两个再去一趟物业，看看我们离开这段时间，王思亭有没有去别的地方。” 然后又低声道：“我去搜一下身，看他身上有没有携带。” 萧琛艿过去的时候，王思亭的神色依旧很冷静。 他抬头看着萧琛艿，“警官，我们可以走了吗？” 萧琛艿摇头：“你妻子那边还要一会儿。” 说话间，他已经上手，搜查王思亭的身上。 王思亭十分的淡定，没有挣扎：“警官，你再找什么？我身上没有什么违禁物品。” 看王思亭这个反应，萧琛艿就知道从他的身上肯定是搜查不到什么了。 但是他还是不死心的搜查到底。 果然，什么东西都没有。 回去之后，成墭很快就打过电话来了：“组长，我们去物业看过监控视频了，李佳颖和王思亭两口子，自从我们走了之后，就没有出来过，一直在家里呆着。” 那也就是说，王思亭根本没时间去扔东西，而他的身上也没有。 “你们两个，再把他家里所有角落都搜查一遍。” 成墭应声，不到半个小时，再次回话：“家里的每个角落我们都找过了，就连马桶的水箱也没放过，但是的确没有。” 成墭的语气十分的无奈。 萧琛艿站在会议室里，整个人的神色都十分的严肃。 家里没有、身上没有，也没有去扔过垃圾。 “王思亭没出过单元门，但是不代表没出过家门。” 简宸伊忽然说道。 听到这句话，萧琛艿整个人都是眼前一亮。 萧琛艿看向其他人：“现在立刻过去支援成哥他们。” 随后又通过耳麦告知周晗：“周晗，我们外出，你在这里多和李佳颖聊聊，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周晗在审讯室里，对着监控摄像头微微的点了点头。 萧琛艿很快就带着其他三个人，和成墭两个人汇合了。 “我们分成两组，成哥你和丁屿，从楼顶往下，每层都搜查一遍，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花甯和简宸伊，跟我一起，也是从楼顶开始，挨家挨户的问话。” 成墭和丁屿离开之后，萧琛艿这才看行花甯，低声问道，“单元门口的监控视频你都看过了？从昨晚十二点左右，进出楼道的人多吗？” 花甯摇头：“不算多。” 这个小区都是小高层，一共也就六层。 而且，其中很多都是老年人，基本上不出来。 “查不多也就十几个！” 萧琛艿点了点头：“你去车上，有电脑，将那十几个人都截图，打印出来。” 花甯不知道萧琛艿想做什么，但是还是照做。 不到十分钟，花甯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堆照片。 “都在这里了。”花甯将那一摞照片都放到了萧琛艿的手上。 萧琛艿接了过来，吩咐花甯：“你在单元门口守着，如果没有急事，先不准其他人进出。” 花甯点头，蹬蹬蹬的跑下楼去守着门去了。 萧琛艿带着剩下的人，从顶楼开始，一一认人。 “阿姨，您看一下，这些人都是咱们这栋楼里的住户吗？” 顶楼西侧那一户，就只有一个大妈在家，照看这只有几个月的孙子。 大妈拿起照片，一张一张的看着，随后点点头：“是，都是咱们这栋楼里的，这个就是我儿子儿媳。” 她指着其中一张，是一起出去的一对小夫妻。 萧琛艿点了点头，又问：“那您知不知道，这些人当中，有没有和王思亭关系比较好的？” 大妈闻言，愣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王思亭是谁。 萧琛艿提醒：“就是三楼的女婿。” 大妈这才恍然大悟：“他呀，我们和他们家不是很熟，我也不是很清楚。” 到三楼的时候，终于碰到了知情人。 “他和二楼的小齐关系比较好，昨晚我还看见他去找小齐了呢。”是个年轻人，据说是自由职业，刚才萧琛艿过来敲门的时候，对方还没睡醒呢。 闻言，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希望。 “您什么时候看到小王去找小齐了？”简宸伊急切的问。 第435章 开房记录 年轻人想了想：“我昨晚回来的比较晚，大概得一点钟了。” 顿了一下，他又道：“不过，我也不确定啊，我只是猜测。” 见面前的人都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年轻人便说起了昨晚的事情。 “我昨晚回来的时候，经过二楼发现小齐家的门是开着的，透着光，里面还有说话声，明显是有人过来了。” 当时我也没当成一回事，小齐是单身，也不跟父母住，自己住随意点也没什么。 后来，我刚进门，就听见对门的关门声，我猜测，当时在小齐家的就是小王。他跟我是前后脚上来的。 老房子的墙不怎么隔音，这边和王思亭家又是邻居，平时有什么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王思亭平时和这个小齐，关系很好吗？”萧琛艿试探着问。 年轻人点了点头：“应该是很好的，我妈和王思亭的岳母关系挺好的，反正她经常来我家聊天，我妈也经常过去。” 邻居之间，特别是这种老小区，关系一般都不错。 “他们聊天我听见过几次，听说王思亭经常和小齐出去喝酒，有些时候还喝到三更半夜，他岳母为了这个事情没少说他。不过王思亭也没什么其他的爱好，他岳母有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从这家出来，萧琛艿又继续往下走，直接去了二楼的小齐家。 只是，小齐并没有在家，敲了许久的门，他都没有开门。 回到车上，萧琛艿和简宸伊分析道：“不管当时在小齐家的人是不是王思亭，但是有一点是可以明确的。王思亭在一点钟左右的时候，人还是清醒的，因为邻居明确的听到了关门声。” “根据褚天琪的验尸报告，一点多钟的时候，老太太已经被害了。”花甯补充。 所以，凶手几乎可以确认为王思亭。 就算不是，他也一定是目击者。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支牙膏。 “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王思亭当时杀了人，然后把牙膏转移到了小齐的家里？” 萧琛艿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简宸伊忽然间叹了一口气：“说起来，这个王思亭还是挺聪明的。之所以把幻药下到牙膏里，是因为这样可以快速的消灭证据。” “对，如果下到香薰里，势必会留下证据，而且还不一定能保证药效。如果下到食物里的话，第二天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食物还没有被胃消化干净，还是可能被发现的。但是下到牙膏里就不一样了，不仅在食物中找不到残留，只要把牙膏销毁，证据也就没了。” “可是，万一对方把牙膏给毁了，我们上哪里找证据去？” 凶器上，鉴定科已经鉴定过了，没有留下任何的指纹。 凶手行凶的时候，一定是带着手套的。 “现在该怎么办？” 大家都丝毫没有头绪，只能问萧琛艿。 “等！”萧琛艿低声道。 花甯不解：“等什么？” 简宸伊低声道：“等那个小齐回家。” 很快，成墭和丁屿也回来了。 两个人累得满头大汗的：“组长，楼顶、楼道里没有发现任何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只有两种可能。牙膏在小齐的家里，或者是他出门的时候顺带着丢掉了。”简宸伊低声道。 萧琛艿沉思片刻，这才抬头道：“这样，成哥你和丁屿辛苦了，接下来的任务，你们就在这里守着，什么时候小齐回来了，什么时候通知我们。” 成墭和丁屿郑重其事的答应下来。 随后，萧琛艿又去了物业，要到了这个小齐的具体信息。 这个小齐，全名叫做齐佳明。从小父亲就去世了，母亲前几年也因病去世了。 他现在是这个房子的户主，今年三十二岁，未婚。 萧琛艿又吩咐花甯和简宸伊：“你们两个去调一下物业和交通部门的监控，看看这个齐佳明今天都去哪里了。” 花甯和简宸伊都点头。 萧琛艿拿了车钥匙：“我会局里一趟，有消息随时通知我。” 很快，萧琛艿就回到了局里。 周晗已经从审讯室里出来，看见萧琛艿连忙站了起来：“组长，李佳颖的情绪很不冷静，所以我让她自己冷静一会儿。” 她说话间，指了指监控屏幕。 萧琛艿看过去。 的确是李佳颖还在哭，只不过这种哭，不是撕心裂肺的那种哭。 她坐在那里，神色是呆滞的，可是眼睛里却不断的有眼泪流出来。 而另外一边，王思亭仰坐在椅子上，神情也很平静。 只是仔细看，他的嘴角，是微微上扬的弧度。 萧琛艿点头：“你继续盯着。” 随后，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了电脑。 不到半个小时，萧琛艿忽然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很快，他便将电话打给了简宸伊：“在小区附近，有一个静安宾馆，你和花甯过去，等会儿我给你一个清单，你查一下这个时间段内，宾馆前台入住的监控视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简宸伊却一口答应下来：“我们现在就去。” 萧琛艿很快就把时间段发给了简宸伊。 二十分钟左右，简宸伊的电话打了过来：“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他的声音幽幽的：“一般人都不会想到这一点？谁闲着没事去查人家的开房记录啊。” 萧琛艿一时有些哑然。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间想到这上面来了。 去查了开房记录，发现齐佳明和王思亭的开房记录都很频繁。 而且地点是在家附近不到二公里的地方，这一点就很奇怪。 而且，两个人都是保持着一周一次的频率。 虽然还没得到证实，但是这一点，却让萧琛艿觉得十分的奇怪。 所以，他这才让简宸伊去查监控。 简宸伊这才开口道：“每次开的都是钟点房，一般在三小时左右。一般每次都是其中一个人办理入住，另外一个人直接从地下室到房间，不会办理入住。两个人轮流订房，每周两次。” 打死他也没想到，王思亭和齐佳明之间，竟然还有这一层关系。 第436章 只剩他了 虽然王思亭长得挺白净帅气的，但是怎么看也不像是同志。 而且，王思亭和李佳颖之间，看起来也挺正常的。 李佳颖可丝毫没有作为同妻的感觉。 很快，萧琛艿就出现在王思亭的审讯室里面。 “警官，还没好嘛？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萧琛艿坐下，笑了笑：“恐怕，短时间内你回不了家了。” 闻言，王思亭的面色有些难以置信：“为什么？你们无权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无权？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不清楚？” 王思亭的眉头皱了起来：“我做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做！” “齐佳明是你什么人？”萧琛艿不紧不慢的问。 明显，王思亭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神色有一瞬间的紧张。 他似乎是没想到，警方竟然会查到齐佳明的身上去。 “纸包不住火，我劝你还是尽早坦白，不然等我们找到证据，一切都晚了。” “我没什么好坦白的，我什么都没做，我和齐佳明就只是邻居而已，我们两个比较合得来，偶尔会一起喝喝酒。” 萧琛艿闻言，嗤笑一声：“到宾馆去喝酒？” 闻言，王思亭的神色更加的难看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他和齐佳明的事情，警方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可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从来没有一起办理入住过，每次去宾馆也是十分的谨慎小心。 他们…… 想到自己做的那一切，王思亭的脸色渐渐的变得发白起来。 “有邻居亲眼看到一点钟左右的时候，你从齐家出来，这件事情你怎么解释？”萧琛艿问。 “我没有，他看错了。”王思亭狡辩。 “是你杀的人，还是他？”萧琛艿又问。 “不是，不是我，我没有！”王思亭吼着，情绪已经接近崩溃。 萧琛艿没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王思亭。 忽然之间，他笑了，看着王思亭说道：“你猜，我要是告诉你妻子，她会是什么反应？” 这一次，王思亭的反应更加明显了：“不行，不能告诉她。” 他看着萧琛艿，眼神中有着祈求：“这和案情无关，你们无权……” “当然和案情有关，你一点钟左右去了齐家，这个齐佳明很可能就是你的同伙。李佳颖她作为死者家属，当然有权利知道。” 而此时，另外一个房间里，李佳颖浑身颤抖的盯着周晗，脸色苍白的像是随时都要晕倒一样：“你胡说，你胡说……” 周晗心中对这个女人，是抱着十分同情的态度的。 但是表面上，却什么也不能表现出来。 她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冷静：“如果你不信，宾馆的监控你可以看一下。同一个房间，他们每次都是一前一后进入的。 一个去前台办理入住，另外一个从地下车库直接上来。甚至……” 有一些视频，两个人还没进屋呢，就迫不及待的抱在了一起。 虽然两个人并没有露出正脸，但是就连他们这些陌生人，都可以看清楚，那个人就是王思亭。 如果李佳颖肯看一下视频的，就知道他们没有说谎。 只是，李佳颖闻言，却猛地吼道：“我不看，我不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李佳颖的情绪，再一次的崩溃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我母亲去世我已经够难过了，王思亭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毁掉这份感情？” 说完，她趴在桌子上，呜呜的哭着。 周晗看着这样的李佳颖，剩下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片刻之后，她低头，默默的叹了口气，直接走出去了。 恰好，萧琛艿就在外面。 看见沮丧的周晗，他似乎是预料到了结果：“心软了？” 周晗有些丧气的点了点头：“我看着她那个样子，那个崩溃的样子，好像……” 她的目光有些迷离，想起了好多好多年前的自己。 那种一刹那间，失去一切的滋味，她尝过。 所以，她不忍心亲手去毁掉别人的一切。 萧琛艿犹豫了一下，还是身手，轻轻的抚摸了周晗的脑袋一下：“没事的，总会过去的。” 与其让她心存念想，还不如一次性的摧毁。 王思亭这个人不值得她去留念。 而且…… 他低声道：“李佳颖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周晗听见这句话，有些疑惑的看向萧琛艿：“怎么会？” 萧琛艿轻笑：“你是先入为主了，同情心占据了上分，怎么会发现。” 这句话说得周晗有些羞愧：“对不起，我……” 她知道，破案的时候不能感情用事，可是她有些时候，是真的忍不住。 萧琛艿摇了摇头：“这是正常的，不用说对不起。” 人都是有感情的，偶尔为之是可以的。 只要不要影响到案情，那都没有关系。 萧琛艿很快就进入了李佳颖所在的审讯室。 李佳颖还在趴着，呜呜的哭着。 萧琛艿低声道：“王思亭和齐佳明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李佳颖没动弹，也没说话。 其实，萧琛艿也是从刚才李佳颖的反应上看出来的。 当周晗和她说起王思亭与齐佳明之间的事情的时候，她没有一个过程，就直接否认了而且否认的相当坚决。 就好像，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只是不相信而已。 “何必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这么折磨自己？这个世界上，任何的爱都比不上父母的爱。你母亲拉扯你长大，应该也很辛苦？” 李佳颖终于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萧琛艿。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王思亭不应该比你母亲重要。你也不应该为了王思亭隐瞒事实，你母亲的案子一天破不了，她的尸体就一天不能入土为安。” 在案子没结束之前，尸体要放在警局。案子结束之后，家属才能过来认领。 李佳颖低着头，表情看起来十分的难受。 “我真的只剩下他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他真的对我挺好的，他还说，以后的孩子要跟我姓……”李佳颖喃喃的说着。 第437章 找到了 “可是这不应该成为他伤害你的理由。”萧琛艿低声道。 李佳颖没说话，她呆呆的看着桌面。 萧琛艿起身：“你好好想想，如果想通了，再叫我们。” 说完，他离开了审讯室。 临近六点钟的时候，成墭那边传来消息：“组长，齐佳明回家了。” 萧琛艿道：“你们先控制住他，我随后就来。” 萧琛艿与周晗带人，一起到了齐佳明家。 客厅里，齐佳明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而成墭和丁屿，一左一右的坐着。 萧琛艿安排人看着齐佳明，随后带着成墭、丁屿、周晗，一起对齐佳明的家进行搜索。 齐佳明倒是老实，一直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萧琛艿等人搜索。 萧琛艿等人，几乎将齐佳明家整个都翻过来了，可是却什么也没发现。 不过，倒是在卧室的床头柜上，发现了几张照片。 都是王思亭与齐佳明的合影。 两个人看起来十分的亲密，脸上的笑容十分的纯粹。 “齐先生，现在怀疑你涉嫌参与一场谋杀案，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齐佳明点头：“好。” 态度竟是异常的配合。 回到警局，简宸伊那边也来了电话：“齐佳明今日所有的行踪我们都看过了。去的地方不多经过的地方也不多。 早上从家出发到达了公司，然后中午在食堂的吃过饭，一直到五点半才离开公司。我觉得如果家里没有的话，他可能是扔到路上或者是公司的某个垃圾桶了。” 萧琛艿沉思了一下：“今天环卫那边应该还没清理垃圾，这样你联系了环卫，让他们派个车过来，将齐佳明途径的所有的垃圾桶的垃圾都收集起来，明天我们去找找看。” 简宸伊答应下来，只是挂了电话有些无奈的看向花甯：“做好准备，明天又要翻垃圾了。” 花甯接受的倒是坦然：“自从干这行，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翻垃圾了，早就习惯了。” 警局内，齐佳明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李阿姨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们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杀她？” “你和王思亭是什么关系？” “是，我承认我和王思亭是情人关系，可是即使如此，我也没有杀害李阿姨，就算是要杀，也应该是李佳颖。” 萧琛艿皱眉，“昨晚一点多钟，王思亭是不是去过你家，你们说了什么？” 齐佳明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他没来过我家，我昨晚很早就睡着了。” 萧琛艿冷笑：“你撒谎，有人看见他去你家了，一点多钟，杀人之后，他去你家，是不是将那支下了药的牙膏交给你处理？” 闻言，齐佳明倒是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警方竟然已经查到这种程度了。 不过，齐佳明也只是片刻的沉默，随后便矢口否认：“不是的，王思亭没有来过我家。” 萧琛艿笑了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没在说其他的，转身走了出去。 监控室里，萧琛艿通过监控视频，观察着这三个人。 三个人当中，李佳颖的情绪最烦躁。 她不住的动来动去，时不时的看一看门口，偶尔还会抬头看一下监控摄像头。 脸上的表情像是有话要说，但是又不敢说的样子。 而王思亭，比起李佳颖要淡定一些。 他坐姿没动，只是握在一起的双手却一直在动来动去的。 这个小动作，显示了他内心的煎熬。 而齐佳明，是三个人当中最淡定的一个。 他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仰着头，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不着急的样子。 快到八点的时候，简宸伊那边又来了电话。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明天不用去翻垃圾了。”简宸伊高兴的说道。 萧琛艿下意识的反问：“牙膏找到了？” 听见声音，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急切的看着萧琛艿。 萧琛艿索性就将电话开了免提。 简宸伊兴奋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是啊，我和花甯想着去齐佳明的公司碰碰运气，顺便跟保安大哥啥的套套近乎，问问齐佳明的为人，却没想到啊……” 他笑，“你们等着，我们很快回来。” 挂断电话，九组的人都振奋起来。 找到了牙膏，那就代表着案件有了进展。 简宸伊和花甯，不到二十分钟就回到了警局。 回来的时候，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 简宸伊一进门，将一个透明袋子往桌子一拍：“看，战利品。” 丁屿好奇的上前：“怎么找到的？” 简宸伊看向花甯：“花姐，您说。” 花甯便道：“组长不是让我们收集垃圾吗，我们就先联系了环卫那边。但是我们又怕齐佳明公司那边的垃圾白天给清理了，我们就想着过去看一看。 也是巧了，保安大叔说公司内部的垃圾是每天早上七点钟清理的。那我们想着来都来了，就进去看看。齐佳明所在的是网络公司，每个人都有一个小格子间，上面还写了名字的那种。 我们就翻了翻他的垃圾桶，这支牙膏就躺在他面前的垃圾桶里。他大概是想不到，我们效率这么高。这才几个小时，就锁定了嫌疑人，还通过王思亭知道了他的存在，而且还找到他公司去了。” 花甯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十分的得意。 “但凡要是我们慢一点，或许要想找这支牙膏，就是难上加难了。” 花甯说完，便道：“好了不说了，我送到鉴定科让他们鉴定去。” 花甯说完，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萧琛艿心情也好，拍拍手：“好了，今天就先到这边，明天继续。” 鉴定科这边鉴定指纹和成分，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鉴定的。 而李佳颖等三个人，也正好抻一抻他们。 …… 第二天一早，萧琛艿刚到警局就直接奔去了鉴定科。 “怎么样，结果出来了吗？” 鉴定科的同事点了点头：“出来了，自己拿，桌子上。” 第438章 不值得 萧琛艿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张纸，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放松。 光是看表情，简宸伊就知道，肯定是有收获。 “怎么样，鉴定结果出来了？”简宸伊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萧琛艿点头，随手将报告放到了简宸伊的手上：“出来了，证据对我们十分有利，牙膏里面检测出了药物成分，而且牙膏表面不止有王思亭以及李佳颖母女的指纹，还有齐佳明的指纹。” 简宸伊接过来，看了一眼，随后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有了这份鉴定报告，我们接下来就好办了。” 这支牙膏，有着李家一家三口的指纹，这足以说明，这支牙膏就是李家用的那支牙膏。 而这牙膏上，却有着齐佳明的指纹，而且还是在齐佳明办公室的垃圾桶里找到的。 齐佳明这下，应该没什么好说的了。 而且，这里面的药物成分与老太太体内的药物成分是一致的。 萧琛艿的神情也是十分的振奋，他吩咐其他人：“都准备准备，开始提审。” 简宸伊和花甯，负责提审李佳颖，是首先进行的。 简宸伊是心理学家，对于控制情绪这一块，比周晗做的好。 “李佳颖，这支牙膏你眼熟吗？” 简宸伊拿出一张图片，而那个图片上的，就是他们从齐佳明办公室的垃圾桶里找到的那支牙膏。 这支牙膏，与之前李佳颖描述的一模一样的。 所以，李佳颖看见那张图片之后，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她整个人紧绷起来，坐直了身子，眼神紧紧的盯着那张图片：“这牙膏，是从哪里找到的？” 简宸伊没有回答李佳颖的问题，而是又拿出了一张纸。 这是鉴定报告的复印件：“这支牙膏拿回来之后，我们对它进行了检测。这里面的药物成分，与你、你母亲以及王思亭体内的药物成分是一模一样的，你觉得，谁有机会把毒下在牙膏里面？” 牙膏，是一个家庭比较私密的东西。 除了家人，其他人很少有机会去触碰这种东西。 简宸伊的话，李佳颖自然明白。 她张了张口，却始终没说话。 看见李佳颖的反应，萧琛艿提醒简宸伊：“李佳颖的防线已经快被击溃了，与昨天的反应很不一样。” 那个时候，李佳颖十分的激动，但是现在她听见简宸伊这么明显的话，反应却这么平淡。 看来，这个晚上，李佳颖应该想了很多。 简宸伊又道：“刚才你问，这支牙膏我们是从哪里找到的，那我告诉你，这支牙膏，是我们在齐佳明的办公室的垃圾桶里找到的。” 李佳颖闻言，神色明显有些怔楞：“怎么会？” “你想知道，齐佳明是怎么拿到这支牙膏的对吗？” 李佳颖没说话，看着简宸伊的神色却是更加的急切了。 简宸伊低声道：“案发当天，你是不到十一点就会房间了，你妈妈差不多也是十一点钟左右。你们是临睡前刷牙的，药效完全发挥作用，差不多是半个小时左右。也就是说，十二点之前，你们都陷入了深度睡眠当中。” 简宸伊的分析，李佳颖明显是听进去了，她的眼神闪了闪。 简宸伊接着说道：“但是，有晚归的邻居却发现，王思亭在一点多钟的时候，去了你们楼下齐佳明的家中。” “一点钟……”李佳颖喃喃的重复着简宸伊的话。 简宸伊知道，李佳颖已经想到了其中关键，他便道：“对，一点钟的时候，一点钟，也恰好是你母亲遇害的时间。王思亭根本就没用那个牙膏，这代表着什么，你应该知道？” 王思亭根本就是清醒的，母亲遇害的时候他是清醒的。 即使他不是凶手，那也是帮凶。 这一点，李佳颖肯定能明白。 “李佳颖，王思亭他根本就不值得。”简宸伊低声道。 李佳颖除了长相和身材不是特别突出外，其他方面都是很优秀的。 学历高、工作好、家世也好，而且，长相和身材虽然不突出，但是也不算是差劲。 所以在简宸伊看来，李佳颖和王思亭之间的结合，算是王思亭高攀了。 李佳颖咬牙，忽然间抬头，看向简宸伊：“警官，有件事情我要跟你们说。” 简宸伊精神一震：“什么事情？” 看来老萧说的对，李佳颖的确有事情瞒着他们。 李佳颖抿了抿唇，这才说道：“王思亭的睡衣上，有血迹。” 血迹，简宸伊和花甯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曙光。 “什么血迹？”简宸伊问道。 李佳颖回忆了一下：“早上，我们两个起床之后，首先在卧室里把睡衣换下来，穿上去上班的衣服，这才出去的。当时我没看见我妈，厨房里也没饭，我觉得奇怪，才去我妈房间里看，这才发现她……” 李佳颖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下。 但是很快，她便收拾了情绪，继续说道：“所以，王思亭的睡衣，应该是没有机会接触到血迹的。但是，你们走了之后，我们回到家里，我却无意间发现了王思亭的睡衣上有血迹，当时我……” 当时脑子太乱了，她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当时整个人就像是一团浆糊一样。 “我把睡衣藏起来了，可能那个时候我已经怀疑他了，怕他把睡衣洗了证据都消失了……” 简宸伊有些赞赏的看着李佳颖。 原来，在那个时候，李佳颖就已经做出选择了。 “睡衣你放到哪里了，是什么颜色的睡衣？”简宸伊问。 李佳颖低声说道：“白色的，我放到我妈房间的衣柜里了，他害怕，不敢进去，所以应该没发现……” 说来也是奇怪，人他都敢杀，死过人的房间却不敢进。 李佳颖自嘲的笑了笑，喃喃自语：“你们说的对，谁也没有我妈重要，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简宸伊往监控摄像头那里看了一眼，萧琛艿便接收到了信号。 “成哥、丁屿，你们两个跑一趟，去李佳颖家里，把那件睡衣找出来。” 第439章 白色睡衣 成墭和丁屿立刻应声，去了李佳颖家。 而审讯室里，李佳颖还在说话：“还有一件事情，你们也说对了。王思亭和齐佳明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这一点，倒是让简宸伊有些惊讶。 而审讯室外面的萧琛艿，也有些惊讶。他那个时候之所以那么说，完全是猜测，其实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证据。 可是，却没想到，竟然猜对了。 李佳颖低声道：“丈夫爱不爱我，我是看的出来的。王思亭也只有结婚前，以及结婚后的半年，对我好一点。半年之后，他几乎不怎么碰我了。我们不是不想要孩子，也不是要不上孩子，他根本就不碰我，我们怎么要孩子？” 李佳颖说到这里，苦笑了一声。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想了很多的办法。我以为，是新婚过后，新鲜感过了，或者是不是他太累了。各种办法我都试了，我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可是不管我用什么办法，他始终不为所动。” 她闭了闭眼睛，“后来，我发现他浏览一些同志网站，他忘了清除浏览痕迹。后来我有意观察他，发现他的确对同志方面的事情比较感兴趣，对男人，也比对女人更加的感兴趣。所以，后来发现他和齐佳明走的比较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不纯粹。” 她低声叹了一句：“可是我能怎么办呢？离婚再找吗？到时候被人笑话不说，就能找一个比王思亭更好的男人了吗？” 她抬头，定定的看着花甯：“其实，女人结婚不就是图个省心、图个安稳吗？王思亭除了不碰我之外，是个很好的男人。我妈那么讨厌他，整日里讽刺他，他从来不说什么。家里的水电煤气网费全是他在负责。” 花甯皱眉，有些不太理解李佳颖的思想，但是这个时候，她没有去反驳。 “这段婚姻，真的从来没让我后悔过。” 花甯最终还是没忍住，“我真的不明白，王思亭到底哪里好了？他对家里的活大包大揽，那不是应该的吗？他住着你们的房子，花着你们的钱，不干活的话他凭什么？一个大男人，赚的钱全都寄回家供养弟弟妹妹，自己花老婆的钱，一般男人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而且，你们这段婚姻，从头到尾都是骗局。” 简宸伊有些不赞同的看向花甯。 花甯却生气的跟简宸伊说道：“现在不骂醒她，说不定这个傻女人以后还会后悔自己现在揭发王思亭呢。” 她说完简宸伊，又看向李佳颖，在对方惊愕的眼神中，她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打电话给王思亭以前的同学同事，调查过他以前的事情。他不是被齐佳明掰弯的，也不是在遇见你之后才发觉自己对女人没兴趣的。” 李佳颖的表情有些难堪，她抿着唇，没说话。 花甯继续道：“据我们所知，王思亭在初中的时候就喜欢男生，因为这个事情，还被男生举报了，差点被学校开除。你说，王思亭到底为什么和你结婚？” 他根本就不喜欢女人，就算是李佳颖长得貌若天仙，王思亭也不喜欢。所以，他和李佳颖结婚的原因，除了钱还能是什么？ “如果没有你，以他的工资水平和家庭条件，他能在星禅市立足吗？如果没有你，他的工资能全数寄回家吗？” 星禅市这个地方，吃住样样都要钱。 如果不是李佳颖的话，王思亭的工资恐怕得有一半都的花在自己身上。 这段婚姻，李佳颖觉得是自己受益了。可是其实，真正的受益人是王思亭。 饭菜有人做，衣服有人洗。 话说到这个份上，花甯也再无其他可说的了。 于是，她深深的看了李佳颖一眼，走出了审讯室。 简宸伊见状，只得做了收尾工作。 他将纸质版的口供放到了李佳颖的面前：“在这个地方签个字就可以了，签完字你就可以回家了。” 李佳颖拿起笔，许久之后，才颤抖着手在签字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她低着头，用很轻的声音说了一句：“谢谢。” 成墭和丁屿，很快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套白色的睡衣。 “交给鉴定科。” 萧琛艿道。 因为这套睡衣的缘故，王思亭的审讯放到了最后。 下一个是齐佳明，负责审讯的是萧琛艿和周晗。 齐佳明的神色依旧还是十分的平淡。 “这个东西，你认识吗？”简宸伊将牙膏放到了齐佳明的面前。 齐佳明看着那个牙膏，眼睛瞪得老大。 他是真的没想到，他们竟然找到了这支牙膏。 不，不对，这肯定是他们随便从什么地方找来的。 “我没见过，我不认识。”齐佳明看了牙膏一眼，随后便移开了眼神，低声说道。 闻言，萧琛艿便轻笑了一声：“怎么，觉得这是假的，我们找来的工具来诈你的？” “你工位旁边的垃圾桶，你是扔到那里面了？” 萧琛艿说完，齐佳明的唇便抿成了一条直线。 萧琛艿看的出来，齐佳明的内心已经慌了。 “这上面，有药物残留，也有你的指纹。我是不是可以猜测，人是你杀的？” 齐佳明闻言，便慌了：“不是，不是我杀的。” 萧琛艿轻笑，“哦，是王思亭，计划总是你们两个商量的？” 齐佳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紧紧的抿着唇，再也不开口说话了。 萧琛艿没急着撬开他的嘴，见齐佳明打定了主意不说话，便道：“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们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王思亭杀了人。你猜，到时候他会不会像你一样守口如瓶呢？” 齐佳明猛然间抬起头来，张了张嘴，但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萧琛艿也不着急，“你好好想想，只要你没杀人，那自首和被迫坦白的结果是不一样的。” 没有杀人，也不过是几年的牢狱而已。 如果表现良好的话，还可以申请缓刑。 萧琛艿没有继续说，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第440章 背叛 而王思亭的审讯，一直放到鉴定结果出来之后，才进行的。 那件白色的睡衣上，沾着的是李佳颖母亲的血。 只是，那点血迹实在是太少了，而且在背后，所以王思亭和齐佳明都没有发现。 李佳颖天生的信心，在那种情况下，都能发现这白色睡衣上的血迹，还藏了起来。 如果没有这件白色睡衣的话，这个案子可能没那么简单。 这件睡衣和牙膏，足以让王思亭翻不了身了。 当萧琛艿和简宸伊进去的时候，王思亭正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开门的声音将他惊醒，他一脸懵的看着萧琛艿和简宸伊。 随后，他强自镇定，在椅子上端正的坐好。 “认识这个吗？”萧琛艿首先将睡衣扔到了桌子上，看着王思亭问。 王思亭看到那件睡衣之后，愣了一下，随后便道：“认识，这是我的睡衣。” “你看这里，有一滴血迹。”萧琛艿翻开睡衣，找到哪一点血迹，指给王思亭看，“是你岳母的血，新鲜的。” 王思亭凑上前去，仔细的看了看，随后脸色便一点一点的苍白起来。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明明他很小心了，怎么会沾上血呢？ 他有一点想不通。 他怕换衣服会吵醒妻子，所以穿着睡衣就去了，可是因为是白色的睡衣，他真的很小心了。 “还有这个，眼熟？”萧琛艿又将牙膏拿了出来，“是在齐佳明的办公室的垃圾桶里找到的，那你猜，我们是怎么找到的？” 王思亭愣了一下：“怎么找到的？” 他下意识的问。 简宸伊笑了笑：“我们怎么会想到，齐佳明竟然把这么重要的物证就那么随便的扔到公司的垃圾桶里了呢？” 他故意的去引导王思亭，往其他方向想。 果然，王思亭惊愕的看着简宸伊：“他说的？是他说的嘛？” 简宸伊没说话，王思亭却以为，简宸伊的沉默是默认了。 他忽然间激动起来：“不可能，他怎么会承认？他说我比他的命更重要，他怎么能够承认？” 王思亭知道自己被背叛时的情绪，甚至比李佳颖的情绪更加的激动。 简宸伊和萧琛艿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些许的嘲弄。 王思亭背叛李佳颖的时候，大概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体会到这种滋味？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杀人的不是我，是齐佳明，真的，是齐佳明。” 王思亭十分激动的说道，他看向简宸伊的眼神，十分的急切。 忽然间，萧琛艿嗤笑了一声。 王思亭听见这声音，看了过来：“你笑什么？” 萧琛艿便道：“你不觉得，你和齐佳明，很可笑吗？为了这段感情，你们背叛了李佳颖，甚至杀了李佳颖的母亲。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却互相推卸责任。”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但凡你们中有一个敢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我也不至于为李佳颖赶到憋屈。” 王思亭的情绪，慢慢的冷静下来。 他看着两个人，许久之后才喃喃说道：“是啊，我为了他，背叛了妻子，放弃了现有的生活，可他为什么背叛我？人是他杀的，我没说谎。” 萧琛艿扯了扯唇角，低声道：“那就说说，当时的情景。” 王思亭愣了一下，这才说道：“是他的主意，我不想杀人的。他说有我岳母在一天，我想和李佳颖离婚就很难。就算是离了婚，也很难分到财产。我岳母是一个很精明的老太太，而且她最近，好像察觉到什么，看齐佳明的眼神老是怪怪的。” “那天，我回家之后，将齐佳明事先给我的药放到牙膏里面。分量很大，她们两个刷完牙不到半个小时就睡着了。但是我迟迟不敢动手，每次站到我岳母的床前就腿软。” 他自嘲的笑了笑：“我岳母太厉害了，就算是她人事不省，我也不敢在她面前放肆。一直到一点多钟，齐佳明一直催我动手，我忍不住去找了他。后来他跟着我一起上来了，人真的是他杀的。” 他似乎是急于证明自己没杀人，看到桌子上的白色睡衣的时候，眼前一亮：“是真的，这件睡衣就能证明。要是我杀人，这件衣服上，肯定不止这一点血迹。就算有，也不应该是北面。当时我很害怕，不敢看，背过身去，这才溅上了。” 他又想到了什么：“对了，还有齐佳明的衣服，可以证明这一点。他当时穿的也是睡衣，是一件黑色的睡衣。” 萧琛艿皱眉，又问：“然后呢？” 王思亭想了想：“然后齐佳明就带着牙膏走了，我吃了剩下的药，然后躺到床上，很快就睡过去了。再次醒来，是闹钟把我叫醒的。再后来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从审讯室里出来，萧琛艿问其他人：“你们去搜查齐家的时候，有没有发现王思亭口中的睡衣？” 之前，找牙膏的时候，他们是搜查过齐家的。 “没有，没发现过。” “公司垃圾桶里也没有！” “会不会扔到路上了？或者已经被他销毁了？衣服的话，用火烧就可以烧干净的？” 萧琛艿听到这句话，忽然间愣了一下。 “如果王思亭说的是真的，那齐佳明在处理衣服的时候，为什么不把牙膏一起处理掉？反而要扔到公司的垃圾桶里？” 简宸伊也很快就想通了这一点：“这就说明，齐佳明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 如果警方什么也查不到，那就最好了，大家都相安无事。 但是如果有事，那有事的就只能是王思亭。 只要把衣服销毁，他的嫌疑很好洗清。 这样想来，这齐佳明还真是一个可怕的人。 可以如此轻易的出卖自己的爱人。 据王思亭说，撺掇着他杀死老太太的也是齐佳明。 这样想来，齐佳明杀死老太太的原因，真的是为了王思亭吗？ 萧琛艿迅速到：“这样，花甯、简宸伊你们去联系一下齐佳明以前的同事或者是同学，了解一下他以前的性取向。丁屿你去联系环卫那边，把昨天齐佳明沿途的垃圾都单独放起来，不要动。其他人跟我来，去齐佳明家，仔细的再搜查一遍。” 如果衣服是在家里被销毁的话，那一定会留下痕迹。 第441章 相册 萧琛艿很快就带着周晗和成墭，来到了齐佳明的家中。 齐家是老房子，没有装修过，所以两个卧室是木地板，客厅、阳台、厕所都是那种淡黄色的瓷砖。 从三个卧室开始，萧琛艿带着周晗和成墭，将房间里的每一寸角落都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 两个卧室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齐佳明虽然是一个人住，但是房间里面都打扫的很干净，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单身男人的家。 两个卧室之后是客厅，客厅也没什么异常的。 然后是厕所，在厕所里，成墭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组长，你看一下，马桶里面有一块地方颜色不太对劲。” 萧琛艿探身看了一眼，果然，在马桶的底部，有一块地方颜色比其他地方要深一些。 “这个颜色，应该是被灼烧过，而且是不久之前。”成墭低声道，“看来，王思亭说的可能是真话，齐佳明把睡衣是不是烧掉了？” 齐家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王思亭所说的那件睡衣，而马桶里面又有灼烧的痕迹。 这下，萧琛艿也无法准备的判断，王思亭和齐佳明之间，谁说的是真话了。 周晗正在客厅里晃，忽然之间，她像是发现了什么，语气有些激动：“组长……” 萧琛艿过来，就看见花甯正捧着一本相册，神情激动：“组长，这相册，你看……” 她说着，把相册递到了萧琛艿的面前。 “这个是我在最上面的柜子里面发现的，只有这一张。” 萧琛艿将相册接了过来。 这是一张集体大合照，看起来像是初中毕业照。 周晗指着后排的一个男生：“你看这个男生，像不像齐佳明？” 那个男生，虽然年纪还小，脸上还没长开，但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齐佳明的样子的。 很显然，这就是齐佳明小时候。 成墭站在一边，看到这张照片，有些惊讶：“这个女孩……” 站在齐佳明旁边的小女孩胖胖的，脸上完全就是李佳颖的模样。 齐佳明和李佳颖是邻居，两个人是同学这不奇怪。 可是，这张照片上，令他们惊讶的，却是另有其事。 齐佳明站在李佳颖的旁边，神色十分的羞涩，而脑袋，也有意的往李佳颖那边偏了一下。 就连眼神，也在看着旁边的李佳颖。 这分明，就是喜欢李佳颖的样子。 齐佳明喜欢李佳颖？ 萧琛艿看向周晗和成墭：“你们两个，把这张照片给简宸伊，他知道怎么做。” 周晗狐疑的问道：“那你呢？” 萧琛艿道：“我在这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其他的证据。马桶里有灼烧的痕迹，睡衣应该是被烧了，垃圾也没有翻找的必要了。” 想想也是，那件睡衣，是关键的证据。无论扔到哪里，也没有烧掉来的更加的彻底。 烧完之后用马桶冲掉，一点证据也不会留下。 齐佳明恐怕是早就算计好了这一切。 或许，他根本不是做两手准备，他从一开始，就想要王思亭定罪。 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成墭和周晗带着那本相册，很快就回到了警局。 当简宸伊看到那本相册的时候，沉思许久，这才低声道：“我知道了。” 当简宸伊再次坐到齐佳明面前的时候，他的心情发生了变化。 开始的时候，以为齐佳明只是一个墙头草，一个背叛者。 现在看来，他的心思十分的缜密。 不仅骗过了王思亭、李佳颖，就连他们最开始的时候也没看出齐佳明的心思竟然如此的深沉。 齐佳明气定神闲的看着简宸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简宸伊微微叹了口气：“你有淡定的资本。” 齐佳明没想到简宸伊是这样的态度，明显愣了一下：“什么？” 简宸伊这才说道：“王思亭说你才是杀人凶手，也是你提议要杀了李佳颖的母亲的。” 闻言，齐佳明冷笑一声：“证据呢？他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的人？” 看似反驳的话，可是仔细看来，齐佳明的眼中，带着丝丝得意。 “对，他没有证据。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不管是牙膏上的指纹，还是睡衣上的血迹。”简宸伊说着。 在说到血迹的时候，他发现齐佳明的眼神有了微微的变化，简宸伊心中生出了一个猜测。 “那个血迹，应该是你故意弄上去的？”这一点，之前他们为什么没想到呢？ 王思亭那么小心，怎么会弄到血迹？而且即使弄到，现场那么血腥，也不至于会沾到那么一点血。 这样想着，简宸伊对齐佳明的感觉更加的复杂了。 像是齐佳明这样的人，要是没走歪路，做一个警察的话，那该多好啊。 从齐佳明的表情上来看，简宸伊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齐佳明没说话，但是也没有可以控制自己的表情。 或许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警察即使是知道了真相，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所以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 “你和李佳颖是初中同学，你喜欢过她对吗？” 齐佳明没有丝毫的隐瞒：“对，我喜欢过她。” “李佳颖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表白？” 按理来说，李家和齐家是邻居，从小就知根知底的，一旦表白，两个人的事也就成了大半。 可是为什么，李佳颖好像并不知道齐佳明曾经喜欢过她的事实呢？ 齐佳明想起往事，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 只是，他看了监控一眼，并未说话。 简宸伊立刻就明白过来：“你放心，我问你，纯粹就是想知道。今天的对话，不会成为证据，李佳颖也不会知道。” 齐佳明却仍旧没开口，只是问：“我能相信你吗？” 简宸伊直接站起来，走到监控摄像头下，将线拔了下来：“这下，你可以相信了？” 齐佳明没想到简宸伊竟然会做到这种地步，一时之间有些怔楞。 审讯室外，周晗有些着急：“他怎么能拔掉电源？这要是让王队他们知道了……” 第442章 决定性的证据 成墭在旁边安慰她：“没事的，简宸伊自己有分寸。” 审讯室内，齐佳明在短暂的犹豫之后，还是开口了：“李佳颖在感情上是很迟钝的人，当年我百般示好，可是她什么也没发现。” 说到这里，齐佳明苦笑一声，神色十分的苦涩。 “最先发现的，是李佳颖的母亲。那个时候，李佳颖的学习成绩很好，我的学习成绩在班里一直都是垫底的。而且她父亲还在，家庭美满。而我，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我父亲的女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在任何一个女孩的家长看来，我都不是一个很好的对象。” “所以，李佳颖的母亲找你了？”简宸伊猜测道。 齐佳明点头：“对，她让我离李佳颖远远的，不要影响她学习。她说她的女儿以后是要进名牌大学的，而我只能去工厂打工，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他顿了一下：“可是你说可笑不可笑，一语成谶，李佳颖最终还是嫁了一个工厂打工的，只不过那个人不是我。而我，被她言语刺激之后，终于找回了那一点可笑的自尊心，最终考了一个还不错的大学。” 是挺可笑的，如果当初李佳颖的母亲没有去刺激齐佳明的话，今天会是什么结果呢？ 齐佳明之所以对李佳颖的母亲起了杀心，和当年的事情应该也不无关系？ “后来，李佳颖和王思亭结了婚，我原本也没觉得有什么。我承认，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喜欢李佳颖，但是我从来没想过去破坏他们的家庭。” 他眯了眯眼睛，“可是，王思亭约我越走越近，渐渐的我竟发现他对我有那种想法。我才知道，原来他对李佳颖并不是真心的。 后来，李佳颖的母亲找到我，字里行间，说我对当年的事情不甘心，刻意勾引王思亭，破坏他们的家庭，你说可笑不可笑？” 他嘴角带着笑，看着简宸伊，似乎在寻求认同。 接下来的事情，简宸伊几乎都能猜到了。 既然李佳颖的母亲这么猜测，那齐佳明索性就让她的猜测成真。 他与王思亭在一起后，寻找恰当的实际，让王思亭产生了杀死岳母的想法。 然后在杀人的过程中，将所有的证据搜指向王思亭。 不得不说，齐佳明的心思，真可谓歹毒。 李佳颖的母亲去世，王思亭坐牢。 如果他到时候刻意接近李佳颖，曲意逢迎，说不定李佳颖真的会对他动心也说不定。 那到时候，齐佳明就真的是人生赢家了。 只是，即使真相又如何，他们没有证据能够证明齐佳明就是凶手，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王思亭。 如果再找不到证据，那王思亭就只能做这个可怜的替死鬼了。 简宸伊将线重新插上，这才走出了审讯室。 从审讯室里出来，周晗立刻迎了上来：“怎么样？” 简宸伊苦笑：“还能怎么样？真相如何现在对我们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了，没有证据，任何真相都是徒劳的。” 顿了一下，他这才发现萧琛艿还没回来，便问：“老萧怎么还没回来？” 周晗摇头：“不知道，他说在小区里面转转。” 简宸伊闻言，叹了口气：“希望老萧这边能有所发现。” 审讯室里，齐佳明看着摄像头，露出了一个笑容。 隐忍多年，他总算是报了当年的仇。 那个老太婆，当年口口声声说自己配不上李佳颖，她值得更好的男人。 可是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了，李佳颖还不是嫁了一个连他都不如的男人？ 也不知道那个老太婆这么多年，有没有后悔当年对他说那些话。 当时真不应该那么快就了结了她，应该仔细问问的。 呵…… 他笑了笑。 应该是后悔了？李佳颖这么多年过的怎么样，她就算是不知道其中细节，也应该能看的出来？ 李佳颖自从结婚之后，笑容就少了很多。 而王思亭这个男人，野心昭然若揭，这母女两个竟然什么也没发现。 还真是笑话！ 说起来，王思亭也真是傻得可笑。 他还真以为，自己会帮他？ 他以为，世界上还真的有其他人，会像李佳颖那么傻吗？ 他扯了扯唇角，低叹一声：现在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所有阻挡他和李佳颖在一起的人，都已经不成气候了。 等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他好好表现，李佳颖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下半辈子，他们两个一定会很幸福的。 萧琛艿这一消失，就消失了很久，直到快天黑的时候，才回来。 一回来，花甯就哭着脸问道：“组长，垃圾都已经放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去翻垃圾？” 这句话，惹得其他人都笑。 萧琛艿也跟着笑了：“好了好了，不要害怕，不用你们去翻垃圾了。” 花甯惊喜：“真的吗？为什么？” 周晗接话：“我们已经确定了，齐佳明的那件睡衣已经被他自己给烧掉了，所以不在垃圾堆里，自然不用去翻垃圾了。” 花甯闻言，一边有些开心，一边又有些担心。 开心的是，终于不用去翻垃圾了，担心的是，证据已经被齐佳明消灭了，那这个案子…… 她有些担心的看向萧琛艿，却发现萧琛艿笑的十分的开心。 花甯奇怪：“组长，证据没了，你这么开心做什么？” 其他人听见花甯的话，也奇怪了看了过来。 的确，萧琛艿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简宸伊最先反应过来：“你找到其他证据了？” 闻言，其他人都瞬间激动起来，面带期待的看着萧琛艿。 萧琛艿卖了一个关子，故意沉默了好长时间。 就在大家都忍不住的时候，他开口了：“对，我找到能够证明杀人的是齐佳明的证据了。” 闻言，九组的人瞬间沸腾了。 “真的吗？组长你也太厉害了？” “是什么证据？到底是什么证据？” “组长你是怎么发现的？” “组长你是叮当猫，怎么什么都能找到？” 第443章 又老又丑的女人 萧琛艿伸手，将一个u盘放在了桌子上：“在李佳颖家对面，就是另外一个小区的高层。那边经常有高空抛物的情况出现，所以物业在那边安装了好几个监控摄像头，不过都比较隐蔽，想必齐佳明和王思亭都没有发现过。” 花甯迫不及待的拿起u盘：“这下，齐佳明可没什么话可说了？” 萧琛艿点头：“案发现场，窗帘没有完全拉上，所以拍到了一些，但是我看过了，不是很清晰，需要技术科那边通过技术还原。” 花甯闻言，立刻举手：“我去，我这就去。” 说完，一路小跑着去给技术科送任务去了。 快到下班的点，技术科的同事们一看花甯过来，就知道肯定没啥好事。 都想着悄无声息的溜之大吉，谁知道花甯的眼神那么好使，一溜小跑就挡在了门口：“各位哥哥姐姐们，帮帮忙啦，这个东西可重要啦。” 花甯笑着，一脸的谄媚。 谁能抵挡住美女的请求呢，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终叹了口气：“好，那就给你个面子，加加班。” 花甯一脸谄笑的将视频交给了技术科的人手上。 不过，她也没走，就在现场等着。 不到二十分钟，那边就完事了。 “视频已经还原到最大的程度了，脸很清晰，应该可以用了。” 花甯凑过去看了一眼，果然，在月光下举起刀子的，就是齐佳明。 …… 齐佳明没想到，简宸伊去而复返，而且还是这么快。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齐佳明问。 那态度，十分的嚣张，似乎是算准了，警方这边什么也查不到。 只是，简宸伊身后还跟着萧琛艿。 萧琛艿听见这话，笑了笑，低声道：“不用了，你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萧琛艿和简宸伊的表情太淡定了，齐佳明一时之间，有些狐疑：“你们……” 萧琛艿坐下，问：“你们小区对面，就是高层？那边安装了很多摄像头，你没发现吗？” 齐佳明闻言，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白。 然而，他很快就镇定下来。 安装摄像头了吗？为什么他没发现过？ 不对，应该没有，是这些警察在骗他说实话。 他勉强的笑了笑：“是吗？我还真没发现。”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都明白齐佳明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他们的对视，在齐佳明看来，却是计划败露后的无措。 他又开口道：“警官，你们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说过了，我真的没有杀人。” 萧琛艿伸手，将手上的电脑掉了一个个儿，屏幕正对着齐佳明：“不信的话，你自己看看。” 屏幕上，播放的是还原过后的视频。 正是那天晚上，他杀人的过程。 他站在床前，手上戴着手套，身上穿着的，是那件黑色的睡衣。 他面目狰狞的对着床上的老太太捅下了第一刀、第二刀、第三刀…… 整整十六刀之后，他才停手。 刀并没有扒出来，就那么插在了老太太的身体上。 随后，他转身，戴着王思亭出了门。 之后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这个视频，很清晰的展现了当时他杀人的场景。 齐佳明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不能的，不可能的……” 他喃喃的说着，声音有些低。 忽然之间，他开始大吼大叫：“不可能，这是假的，不可能的……” 椅子在他的动作之下，都开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整个人都禁锢在那一小片天地之下，显得十分的局促。 …… 当李佳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整个人都是十分的怔楞。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案子还会有这样的反转。 凶手竟然不是王思亭，而真正的凶手，杀死母亲的原因竟然是自己。 当年齐佳明喜欢过自己，而且一直都喜欢？ 李佳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母亲在背后，竟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她早就知道王思亭和齐佳明之间的事情，是为了不让自己伤心，她才没说，才会悄悄的去找齐佳明。 最终，惹来了这杀身之祸。 想到这里，李佳颖哭的十分的伤心。 来的是周晗和花甯两个女生，对于李佳颖的情绪，他们两个女生比起其他人更容易体会一些。 所以，在李佳颖哭的时候，她们没有说话。 他们大量起这个家来，发现关于王思亭的东西，好像都不见了。 看来，李佳颖已经做出决定来了。 许久之后，李佳颖这才渐渐的冷静下来。 她看着周晗和花甯，说道：“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些，谢谢你们没有让我蒙在鼓里。” 周晗见状，低声说道：“王思亭虽然没杀人，但是他从头到尾都参与了，而且下毒的是他，所以他也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李佳颖闻言，勉强的扯了扯唇角：“你们放心，我已经想明白了，王思亭他不值得我伤心。等这个案子了结了，我就跟他离婚。我已经在联系律师了，律师会全程帮我处理离婚的事宜。该是我的东西，我一样也不会让。” 周晗和花甯对视了一眼，都十分的欣慰。 李佳颖有这个觉悟就好。 找律师的话，那王思亭的结局估计只能是净身出户。 房子和财产都是李佳颖的，而且王思亭在婚姻当中就过错方。 从李佳颖家里出来，花甯拍了拍周晗的肩膀：“我觉得呀，网上有句话说的特别好。” 周晗眨眨眼睛：“什么话？” “女人啊，千万不要去扶贫。” 周晗闻言，笑了笑：“是啊，势均力敌的爱情才最可靠。” …… 王思亭这边，也很快就通过九组的人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他在得知齐佳明从头到尾都没爱过他，一直爱的是李佳颖之后，整个人都十分的激动。 “你们胡说，他怎么可能喜欢李佳颖那个黄脸婆？那个女人又老又丑，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你们是骗我的，你们一定是骗我的。” 看着癫狂的王思亭，简宸伊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王思亭相信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个案子完美侦破了。 王思亭和齐佳明，都将受到法律的惩罚。 而李佳颖，也很快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第445章 只有两个人 怎么会呢？一个男人的承受力肯定是高于女人的。 最起码也是高于孩子的。 怎么可能孩子还是好好的，能够向外界求救，可是一个男人却不见踪影呢？ “会不会当时他正在尝试撬门啥的，所以才没出现？”丁屿在旁边猜测。 大家都沉默着，没开口说话。 毕竟现在，谁也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形。 “那你们知道，当时是谁报的警吗？” “应该是一个老大爷，起得早，在楼下遛弯呢，说是看见这层冒烟了。” “死者呢？有跟你们联系过吗？” “没有，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民警还想联系女主人，让她描述一下里面的情形，好实施救援，但是电话一直打不通。” 这就奇怪了，电话怎么会打不通呢？ 发生爆炸的原因主要是因为煤气泄漏。 但是厨房距离几个卧室都很远，爆炸波及不到他们，致命是爆炸过后发生的火灾。 从火灾开始，到蔓延到卧室，中间应该有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被困在里面的三个人，难道除了趴在窗子上求救，就没试图做点什么？ 萧琛艿下去的时候，找到了最开始的民警，“死者的身份，是怎么确认的？” “我们到达现场后，就联系了物业的人过来，这套房子的房主，是那位女死者，也就是一家子当中的大嫂。我们试图联系她，但是电话一直打不通。然后我们就联系了她的紧急联系人，也就是她的丈夫。” 顿了一下，民警这才说道：“她的丈夫倒是联系上了，不过人在南方出差，他挨个给家里人打电话，这才确定的。只有弟媳接了电话，说是昨晚回了娘家，躲过了一劫。其他人都不接，而且死者被抬出来的时候，手上的手势也能确定。” 原来是这样！身份的确定，全凭那个从未露面的丈夫和大哥。 萧琛艿又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早上已经定了最早的机票，估计晚上六点多钟能到。” “保姆的信息呢？他提供了吗？” 民警点头：“提供了，档案等会儿转给你们。” 萧琛艿点头，对丁屿说道：“接收档案之后，立刻对保姆实施抓捕。” 送走了民警之后，九组的人也回到了警局。 这个保姆，不是本地人。 无论是坐车离开，无论是选择汽车高铁还是飞机，亦或者是住酒店，都要用到身份证。 只要用到身份证，就能找到她。 除非她不用身份证，可是这个年代，不用身份证，简直就是寸步难行。 只要找到保姆，这个案子就有了突破。 死者的丈夫丁德远是下午六点十分左右到达警局的。 一进警局，他就急切的问：“我老婆孩子呢，我弟弟呢？让我看看他们……” 成墭和丁屿赶紧扶着他，冷静了好一会儿，丁德远才能够勉强的正常对话。 大家也都理解，一下子失去了三个重要的亲人，搁谁身上，也绝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出差，即使救不了他们，也能死在一块。”丁德远哽咽的说道。 “丁先生，我知道您很难过，但是现在难过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很可能不是一件意外事故，而是一起谋杀案。”丁屿在旁边说道，“所以，您先冷静一下，配合我们做调查，尽快的把凶手捉拿归案。” 闻言，丁德远擦了擦眼泪，强自镇定下来：“好，我配合，一定要把那个杀人凶手捉拿归案。” “您妻子或者弟弟与保姆杨月有发生过什么冲突吗？” 丁家的保姆，叫做杨月，今年不过三十七岁的年纪，老家是g市的，出来做保姆很多年了，老家还有个儿子正在上大学。 这些资料，萧琛艿早就查好了。 闻言，丁德远仔细的想了想，这才说道：“我妻子前段时间算是和她发生过冲突，家里一条比较贵重的项链找不到了，最后是在她的行李箱中找到的，所以我妻子就说了她几句，她可能就怀恨在心了。” 丁屿在旁边听着，也是啧啧称奇。 这分明就是保姆偷了主人家的项链，这家人非但不把保姆辞退了，竟然还给了她报复的机会。 难道，有钱人都这么心大的吗？ “那你出差之前，家里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萧琛艿又问。 丁德远摇了摇头：“没有，好像没有。” 萧琛艿想了想，点头：“暂时没有其他问题了，先去认尸。” 丁德远闻言，脸上的表情再次变得痛苦起来。 在丁屿、成墭和萧琛艿的陪同之下，丁德远来到了停尸房。 三个抽屉被拉开，丁德远脚下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他爬着，爬到了抽屉前面，摸摸这个，再摸摸那个，场面一度十分的感人。 成墭硬着头皮上前，低声问：“丁先生，你能确定这三个人的身份吗？” 丁德远跪着，不住的点头：“能确认，我老婆手上的这个镯子，还是今年结婚纪念日的时候我送给她的。我女儿脖子上的金锁，是出生那年我妈买的，我弟弟……” 他看向弟弟，上下巡视一圈，最后定格在男人的手腕上：“我认得这块表，这块表是我弟弟的。” 尸体已经烧得面目全非，只能依靠这些首饰来辨认了。 认完尸，丁德远临走前问：“我可以把他们的尸体带走吗？让他们早点入土为安。” 丁屿看向萧琛艿。 “不行，我们还要再进一步的确定他们的身份，还要做尸检，等案子结束，会通知你过来认领尸体的。”萧琛艿中规中矩的说道。 “进一步确定身份？身份不是已经确定了吗？”丁德远闻言，语气有些诧异。 这种诧异的语气，却让萧琛艿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他皱眉，还未说话，旁边的丁屿已经开口了：“光凭亲属认，还是不能明确结果的，具有误差性。所以我们需要书面的报告，等会儿还得麻烦你去采集一下信息，我们需要对尸体进行基因检测。” 第446章 人骨 丁屿详细的解释，丁德远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只是，他愣住了：“基因检测？尸体怎么进行基因检测。” 丁屿并未察觉到什么，闻言只是很认真的给丁德远科普：“现在的技术很发达，利用人骨也能进行基因检测，这个你不用担心。” 丁德远的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但是很快他就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采集完信息之后，丁屿送走了丁德远，萧琛艿将大家都叫到了会议室里。 “针对这个案子，大家有什么想法或者觉得不对劲的地方，都可以说说，说完就可以下班了。”萧琛艿低声道。 最开始，大家显示沉默了一会儿。 这个案子，一下子死了三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子，实在是有些太过于沉重了。 “刚才丁德远的反应，是不是有些奇怪？”成墭最先开口。 闻言，萧琛艿看向成墭的眼神，充满了赞赏。 丁屿却是没反应过来，还傻乎乎的问：“有吗？我怎么没发现？” 花甯翻了个白眼：“就你这脑子，能和成哥比吗？” 丁屿讪讪的看向萧琛艿：“组长，这是怎么回事？” 萧琛艿便看向成墭：“成哥，说说你的想法。” 成墭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最开始的时候，丁德远还是很正常的，只是在丁屿说可以利用人骨做基因检测的时候，丁德远的神情有些不太自在。” 丁屿皱眉：“他在顾虑什么？” 成墭猜测：“或许，死者的身份和我们猜测的并不一致。” 但是，丁德远知道的话，为什么不说明呢？ “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有些奇怪。”周晗低声开口。 大家又将目光放到了周晗的身上。 “弟媳昨晚为什么忽然间回了娘家，一般来说，不管怎么样，也不应该单独留弟弟和嫂子在家？” 虽说还有个孩子，可是孩子那么小，和两个人单独在一个家里也没什么区别。 又不是亲弟弟，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懂得避嫌。 “这个房子是大嫂买的，也是在大嫂名下，弟弟两口子是来暂住的，这个时候更应该知道避嫌才对。” 要说房子是父母的，两兄弟住在一起，那也没什么。 可是房子是大嫂名下的。 “小两口是不是吵架了？”花甯猜测。 “就算是吵架了，在哥哥不在家的情况下，那弟弟也应该自觉一些。” 出去找个宾馆住到哥哥回来为止也好，跟着去妻子的娘家也好，一般人都会选择这两种方案。 “还有呢？” 萧琛艿看向其他人。 除了这两点，其他人并未察觉出什么不对劲来。 萧琛艿宣布下班，“明天通知女死者的直系家属过来对基因比对，还有男死者的妻子，也要叫过来问话。” 他吩咐好了明天的工作，大家这才陆续离开。 …… 第二天一早，大家上班的时候就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萧琛艿昨晚的吩咐。 女死者刘婉的父亲很快就过来了，是一个看起来很有气质的老人。 做完基因比对，老人老泪纵横的离开，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而丁德远的弟媳姗姗来迟，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憔悴，脸色也有些苍白。 “我们那天晚上吵了一架，我气极了，就收拾东西回了娘家，他也生气，没给我打电话，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要是知道的话，我不会和他吵架的。” 女人捂着脸，低声哭着。 萧琛艿问：“你们是因为什么事情吵架？” 女人很直接的说道：“房子，是因为房子的事情，我想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女人回答的太快了，萧琛艿想了想又问：“爆炸发生之后，死者有给你打过电话吗？” 女人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打过，我是从大哥那里知道的。我当时给他打，可是电话一直打不通，或许……” 女人犹豫了一下，猜测道：“大嫂的电话也打不通，或许他们两个的手机在爆炸当中都坏掉了。” 萧琛艿点了点头，“可以了，你先回去，我们这边有任何消息，会通知你的。” 女人哭着，感谢再三，离开了警局。 女人离开后，周晗出现，看着女人的背影，她皱起了眉头：“她都没想去看看丈夫的尸体吗？” 萧琛艿扯了扯唇角：“没有。”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中午的时候，有消息传来，保姆在火车站被抓获了。 她果然，买了回家的票，想回老家躲着。 杨月是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长相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小。 在萧琛艿等人面前，她有些唯唯诺诺的：“你们抓我做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丁屿皱眉，“我们说什么事情了吗，你就什么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心虚？” 杨月闻言，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 “那天早上，为什么离开？”萧琛艿冷声问。 “我跟他们说了，我不干了，要回家。”杨月的眼神有些闪躲。 很明显的假话，连丁屿都能一眼看出来。 “跟谁说了？” “刘……刘婉！” “临走前，就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前脚刚走，不到半个小时就发生了爆炸，这件事情完全和你没关系？”萧琛艿又问。 杨月摇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这件事情和我没关系。” 萧琛艿皱了一下眉头，他们现在的确没什么有利的证据，证明这场爆炸和杨月有关系。 有邻居看到她离开这件事情不能作为证据。 不论萧琛艿怎么问，杨月就是不承认。 没办法，只能讲杨月暂时放一放。 必须找到有利的证据，才行。 案发现场经过一夜的时间，热气已经完全散掉了。而这个单元的电梯，也已经被修好了。 萧琛艿几个人重新回到案发现场，进行勘察。 每一个小角落，都不能放过。 特别是厨房，煤气是从厨房泄露的。 “组长，这里有问题。”成墭站在厨房的煤气管道之前，低声说道。 萧琛艿过去看了一眼，在煤气管道和炉灶的接口处，已经是分离的状态了。 第450章 确认死者身份 在刘婉的父母看来，穷不是问题，他们家有钱，可以接济小两口。只要男方有上进心，知道心疼女儿就可以了。结婚之后，刘婉的父母不仅把家里的生意都交给了丁德远处理，还给小两口买了新华苑的房子。那栋房子，可是正经的夫妻共同财产。 结婚第二年，丁德远的弟弟也来了星禅市发展，一直住在他们家。结婚第三年，弟弟也结婚了，但是依然还是拖家带口的住在哥哥家。” 萧琛艿皱眉：“刘婉没意见？” 简宸伊摇头：“结合各方面的说法，刘婉是个特别温柔的女人，温柔到近乎懦弱的那种。她没意见，甚至还想过要把丁德远的爸妈从农村接到家里来住。” 说到这里，简宸伊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刘婉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可是她的父母没有。她的父母多次找到丁德远，说起这个问题。叔嫂住在一起，毕竟不方便。 不过，丁德方想在星禅市立足，但是丁家根本拿不出钱来给他们买房子，只能靠刘婉和丁德远扶持。本来呢，丁德远和刘婉给了他们五十万，想让他们买个小户型的，付个首付先住着，可是女方不答应。丁德方的这个妻子……” 简宸伊又顿了一下，纠正了自己的说法：“现在应该还不能叫做妻子，他们还没领结婚证。女方威胁说，必须三室一厅的大房子，而且也必须是全款。不然的话，就不领证，也不生孩子。” 在星禅市全款买三室一厅的大房子，这没点家底的家庭可不敢想这个。 用脚趾想也知道，丁家肯定是买不起的。女方估计也知道丁家的情况，她逼迫的不是丁家，而是刘婉。 “买这么一套房子，就算是星禅市最差的地段也得四五百万，刘婉手上没那么多资金。刘婉傻，可是她父母不傻，要房子要车子都可以，就是不给钱。” 简宸伊笑笑：“丁德远呢，虽然管理着公司，可是也只是拿死工资的老板而已，公司的资金他是拿不出来的。所以，弟弟两口子结婚的事情，也拖了一段时间，直到现在都没着落。” “怪不得！”简宸伊刚说完，花甯就开口说到。 “怪不得什么？”萧琛艿问，听花甯这个意思，这中间是有内情啊。 花甯便道：“丁德方和他老婆的感情应该不是很好，而且他老婆去年的时候，出轨了。” 花甯叹了口气：“我们去的时候，女方的父母挺不欢迎我们的。反正听意思，去年的事情闹得挺大的，整个小区都讨论了好久，老两口好长时间都不愿意出门呢。” “闹得挺大的？”周晗反问了一句，似乎是对这件事情比较感兴趣。 花甯点了点头，这才说道：“是这样的，去年的时候，两口子吵架吵的比较厉害，所以女方就回娘家住了一段时间，但是在这个期间，和另外一个男的好上的。结果被丁德方发现了，而且这个男的好像和丁德方也认识，反正两个男人在小区里打了一架。” 花甯说着，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的说道：“后来，也不知道经过了什么，两口子反正也和好了。直到现在，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花甯说完之后，现场又陷入了一片沉默当中。 萧琛艿看向成墭，低声问道：“成哥，你那边呢？有什么发现吗？” 成墭回过糁来，这才开口说道：“有，杨月那边的情况还不少呢。” 顿了一下，他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开口说道：“杨月是g市人，家里有一个儿子，今年高考了。丈夫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自己一个人拉扯着孩子长大的。家里的经济条件却是是不太行，这估计也是她仇富的原因之一。” 顿了一下，成墭又道：“杨月的账户上，倒是没有什么变动，但是我查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他看着萧琛艿，在萧琛艿期待的眼神中这才说道：“杨月她刚过完年的时候，去过医院。” 萧琛艿愣了一下，随后想到了什么，面带期待的看着成墭：“她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成墭点了点头：“对，她得了癌症。” 得了癌症？ 花甯闻言，眼睛瞬间就亮了：“那也就是说，杨月会不会替人背锅的？反正她也没多长时间可活了，儿子也快上大学了，索性就揽下这个罪名。” 说完之后，花甯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觉得自己说的非常的正确。 只是，却没有人赞同她这个想法。 花甯有些小心翼翼的问：“我猜的不对吗？” 萧琛艿摇头：“与其说是背锅，不如说是买凶杀人。或者说，两者都有。” 花甯一脸的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萧琛艿解释道：“男死者的原因不明，但是在爆炸之前就死了，这估计不是杨月杀的。这属于背锅。但是刘婉和孩子，是死在那场爆炸当中的，而那场爆炸，是杨月亲手造成的。但是……” 萧琛艿顿了一下，这才说道：“杨月的说辞太表面了，她杀死策划这场爆炸的原因，一定不是因为刘婉要辞退她。这是假话，她是为了其他人才杀害刘婉的。而这场爆炸，不仅是要杀掉刘婉，也要毁尸灭迹。” 对方的目的，是要警方认为男死者的死，也是因为这场爆炸。 就在几个人开会的时候，鉴定科那边送来了鉴定报告。 是丁德远父母和死者的基因鉴定报告。 萧琛艿接了过来，其他人都好奇的围了上来。 萧琛艿环视了一圈，不紧不慢的打开了报告。 第一张，是丁德远父亲和死者的鉴定报告。 上面显示的是，两个人之间毫无血缘关系。 第二张，是丁德远母亲的。 看完结果，大家都愣了一下。 上面显示，死者与丁德远的母亲有血缘关系，但是并不是直系亲属。 所以也就是说，死者并不是丁德远的弟弟丁德方，而是与丁德远有血缘关系的母亲那边的亲戚。 第452章 不幸中的万幸 “这个表弟叫什么名字？”萧琛艿问。 丁屿很快说道：“叫王子丰！” 丁屿的话音刚落，简宸伊就愣住了，他问：“子丑寅卯的子，丰收的丰？” 这下子，轮到丁屿愣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简宸伊看向萧琛艿，眼神亮晶晶的：“对比结果中，有一个人就叫做王子丰。” 丁屿和花甯刚回来，不知道什么对比结果。 可是萧琛艿却知道，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也就是说，丁德方妻子出轨的男人，是丁德方的亲表弟？” “表弟和表嫂？刺激……”丁屿喃喃的说道。 花甯闻言，皱着眉头拍了他一巴掌：“猥琐。” 萧琛艿拍拍手：“开会，梳理一下现在所有的线索。” 夜晚，警局内灯火通明。 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梦乡了，但是九组的人各个都跟斗鸡一样，睁着几双大眼睛，分析着案情。 “死者是丁德方的表弟，而且和丁德方的妻子出轨过，丁德方也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杀死王子丰的凶手，很可能就是丁德方或者是丁德方的妻子。”萧琛艿分析道。 “只是，他们杀死王子丰的原因是什么？”简宸伊发出了疑问，“如果是愤怒的话，那为什么现在才动手？这件事情也过去好几个月了。” 花甯猜测：“是不是王子丰做了什么？才导致这个被杀的？可能是和女方旧情复燃啊，或者是言语挑衅丁德方啊之类的。” 妻子出轨这种事情，一般男人都受不了。 即使是像丁德方这样忍气吞声的，那股子火气还在，并不是不存在了。 所以，一旦有什么诱因，那股子火气很快就会再次燃烧起来。 “有可能。”丁屿点头。 萧琛艿继续道：“丁德方杀人之后，肯定与其他人商量过，制定了严密的计划之后，才会将尸体运回家。对了，丁德远出差，是什么时候？” 花甯想了想，“好像是案发前一天的早上。” “丁德远出差的这个时间点很巧。”萧琛艿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 “关键是，既然丁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什么地方才是？他们又是怎么杀死的王子丰呢？”简宸伊说出了关键。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案发现场，说不定还能找到证据，不然的话，等他们反应过来，清理干净的话，我们……” 简宸伊剩下的话没说完，但是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个计划勉强算是严密，所以凶手对于第一案发现场的重视程度，可能并没有那么强。 但是万一让他们知道，计划可能泄露了，那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去消灭证据。 只是，简宸伊的话却提醒了萧琛艿：“第一现场我们没时间去找了，明天下午，就是破案的时间节点了。就算是破不了案，申请延期，也必须要有有利的证据才行。” “我们去找，可能很困难，但是我们可以引蛇出洞。”简宸伊提议。 花甯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让丁德方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破绽，让他主动现身？” 简宸伊看向萧琛艿：“你们说，丁德方这几天在哪里？” 他现在已经是死人一个了，不能露面，只能躲着。 “这个可能太多了，可能是租的房子，也可能是酒店，包括网之类的地方，都是可以长期呆的，我们要查的话，估计很困难。”花甯叹气。 萧琛艿点头：“也正是因为如此，丁德方恐怕不会轻易露面，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如果有事的话，出面的只能是丁德远或者是丁德方的妻子。” 花甯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跟踪丁德远和他弟媳？” 萧琛艿点头，吩咐成墭和丁屿：“成哥、丁屿你们两个带人去盯着他们两个，剩下的你们不用管了。” 成墭和丁屿闻言，立刻去安排了。 萧琛艿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了。 …… 丁德远这几天都带着父母住在岳父岳母提供的房子里。 这一套房子，距离新华苑不远。虽然没有新华苑那套房子好，可是价值也是不菲的。 只可惜了，这套房子，在岳父的名下。 想到这里，丁德远的目光渐渐的变得阴沉起来。 说到底，姓刘的，还是放着他。 刘家那么有钱，他知道的房子就有好几套。 刘婉是他们唯一的女儿，本来东西都应该是刘婉的，也就是他丁德远的。 可是没想到，他们结了婚，那个老头子还是没把他当成自己人。 公司虽然给他经营，可是内部的很多机密，他都无权接触。公司的资产，他也不清楚。 他就是一个打工仔，一个比较高级的打工仔而已。 结婚四五年了，老头子给他的和刘婉的，不过就是新华苑的那套房子和一辆一百多万的车还有四五十万的私房钱而已。 而且，车和房都是在刘婉名下的，钱也在刘婉的卡里。 与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刘家虽然把女儿嫁给了他，但是骨子里，还是看不起他们农村人。 想到这里，丁德远默默的握紧了拳头。 如果不是结婚这么多年，他过的如此憋屈…… 就在这个时候，放在床头上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萧警官。 他愣了一下，警察这么晚了给他打电话做什么？ 难道说，案情有什么反复？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萧警官，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 清朗的男声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这个案子给的压力比较大，大家都在加班呢，这么晚了，没打扰你休息？” 丁德远扯了扯嘴角，换上一副忧伤的表情，声音也是有些嘶哑：“哪里睡得着啊，一闭上眼，全是他们的身影。” 而那边，萧琛艿也顿了一下，片刻之后这才说道：“我们知道你很难过，这次这么晚了打扰你，主要是想和你说一个不幸中的万幸。” 丁德远皱眉，下意识的看向窗外。 那个方向，能看到新华苑，他听见自己问：“什么不幸中的万幸？” 第453章 拖住他 “是这样，我们的基因比对结果出来了。死者不是你弟弟丁德方，但是与你有亲缘关系。也是想问问你，案发前，有谁去过你们家？” 丁德远闻言，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基因检测真的能检测出来。 他愣了一下，由于太过于震惊，都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了。 片刻之后，他才换上一副又惊又喜的语气：“真的吗？真的不是我弟弟？只是……我也不知道，我没在家……”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萧琛艿这才主动的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丁德远再次看向外面。 很快，他将手机放下，从床头柜里，又掏出了另外一部手机：“事情败露了。” …… 凌晨一点，萧琛艿接到了成墭的电话。 “组长，丁德远出来了，包裹的很严实，一个人出来的，没开车，从路边招的出租车。” 萧琛艿闻言，嘱咐道：“跟紧了，位置发给我，我们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成墭的消息很快就发过来了，他将自己的位置共享了。 萧琛艿可以很轻易的看出他们的移动方向。 萧琛艿带着花甯赶去与成墭汇合，周晗和简宸伊留在警局。 万一丁屿那边也有动静的话，可以及时的进行支援。 成墭开车，一路飞驰着。 与警局正好是反方向，所以成墭跟着丁德远到达地点的时候，萧琛艿和花甯还在路上。 “丁德远上楼了。”成墭发完这一句，又发了一个详细的地址过来。 萧琛艿给成墭回了一句：“想办法拖住他，我们十分钟到。” 成墭收起了手机，看着已经上楼的丁德远，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怎么拖住他？ 眼看着丁德远就要消失在楼道里，成墭咬牙，下了车。 “丁先生！”远远的，他就开始喊。 一连喊了三声，丁德远这才停住脚步，明显他心里有事，脸上也带着。 看见成墭的那一刻，他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没控制住，成墭挑眉：“这么巧啊丁先生，你在这里也有房子？” 丁德远终于回过神来，看见成墭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说好了：“是啊好巧啊，这么晚了才出来啊。” 成墭也笑了笑：“哪里，刚下班呢，叫了你好几声，想什么呢？” 丁德远很快也冷静下来，他勉强的扯了扯唇角：“没什么，现在就是不自觉的就走神，想起他们三个。” “节哀，你放心，我们警方一定会全力以赴，一定会找到真凶。” 说到真凶这两个字，丁德远的脸色变得有些白。 “谢谢您，那就不打扰您了，辛苦了，早点休息。”丁德远说完，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成墭没动，反而看向丁德远：“您先。” 丁德远在上面的楼梯上，成墭在下面，要走也是丁德远先走。 可是很明显，丁德远并不想让成墭知道自己要去哪一层楼。 这里是非常老旧的小区，只有楼梯，没有电梯。 闻言，丁德远想了想，苦笑道：“我忘了，我去超市买包烟再上去，您先。” 成墭闻言，也不再坚持，对着丁德远点了点头，往楼上走。 只是，往上走了两层楼之后，他慢慢的把脚步放轻，停在了原地。 楼道里，成墭支起了耳朵。 过了不到五分钟，下面重新响起了脚步声，成墭扯了扯唇角。 他倒是有些期待，丁德远再次看见他的表情。 脚步声渐渐的近了，看来，丁德远要去的楼层在上面。 很快，丁德远就上来了。拐角处，他看见了成墭。 “你……”他低声的惊叫一声，后退了两步。 然后就用手捂着胸口，用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看着成墭。 成墭气定神闲的看着丁德远：“丁先生，这么快就买完烟了？” 丁德远一直都是一个聪明人，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警察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偶然。 他逐渐的冷静下来：“是啊，刚才糊涂了，这么晚了，超市估计关门了，还是不抽了。” 顿了一下，他反问：“您怎么还不回家？还是说，专门等我？” 成墭还没说话，丁德远就又道：“开玩笑，那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说完之后，他十分坦然的往楼上走。 成墭看着丁德远的背影，面色逐渐的凝重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萧琛艿过来了。 脚步声逐渐的清晰，他很快和花甯出现在成墭的面前。 “走！”萧琛艿一边往上走，一边解释：“我们刚才去过物业了，六零二的房子，是王子丰在住，他从去年开始，一直租住在这里。” 是王子丰的房子，那也就是说，王子丰是死在自己家里？ 三个人上到六楼，丁德远已经不见了踪影。 想必，一定是进门了。 成墭刚要开门，萧琛艿就阻止了他。 “不用，我有钥匙。”萧琛艿低声说道。 成墭却有些为难：“可是，丁德远在里面呢。” 花甯看向成墭，说道：“我们现在几乎已经确定死者是王子丰了，而这个房子，是王子丰的住所，我们又不知道丁德远在这里，开门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说话间，萧琛艿已经伸手，将钥匙插进了锁眼里。 咔哒一声，门被打开了。 几个人站在了门口，与正在客厅里擦地的丁德远面面相觑。 “你……你们……”丁德远看着萧琛艿等人，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 他霎时间，全都反应过来了。 成墭根本不住在这里，他们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一定是为了案子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他们已经查到了什么地步。 但这个房子的钥匙，他们怎么会有呢？ 就在丁德远绞尽脑汁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倒是萧琛艿先开口了：“丁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丁德远愣了一下，很快就解释道：“这是我表弟的住所，我没地方去，现在这里住几天。” 随后，他有些尴尬的看向自己手中的抹布：“这……他一个男人住，屋子很脏，我先擦一擦。” 第454章 找到丁德方 “据我所知，您岳父那边应该给您提供了住所？”萧琛艿开口。 丁德远刚要开口解释，萧琛艿又接着说道：“这个房子您恐怕住不了了。” “为什么？”丁德远下意识的问。 “不久之前，我们通过电话，死者已经确认并不是丁德方先生。” 丁德远点头：“对，我知道，可是这和这个房子有什么关系。” 说话的时候，丁德远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 他不住的环视着这个房子，似乎是想确认些什么。 “死者极有可能是王子丰，而这个地方是王子丰的住所，所以我们需要对这里进行调查。” 丁德远这下子，是彻底的愣住了。 警察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些事情他们一定是知道了。 可是当他们真的说出来的时候，丁德远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可是……” 萧琛艿打断了丁德远的话：“丁先生，请您回去，这里我们需要封锁，这里极有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 听见这句话，丁德远的脸色彻底的白了。 萧琛艿说这句话的本意就是想试探一下丁德远的。 此时看到丁德远的表情，他几乎就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房子，的确是第一案发现场。 丁德远还想说些什么，成墭便道：“丁先生，请您不要妨碍我们办案。” 丁德远闻言，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冷着脸说道：“好，我走。” 说话间，他慢慢的走出了房间。 等丁德远离开之后，成墭这才看向萧琛艿，低声问：“还需要盯着他吗？” 萧琛艿摇头：“丁德远这个人不简单，从一个小小的租房中介爬到现在的位置，不是单纯的靠运气的。” 对于这一点，成墭是赞同的，他也明白了萧琛艿的意思。 这个时候，丁德远已经心生警惕了，在想跟踪他，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样想着，成墭也就歇了继续跟踪丁德远的想法。 三个人，仔细的搜查着王子丰的住处。 而外面，丁德远阴沉着一张脸，在外面站着片刻，这才掏出了手机，打给了某个电话电话：“警方已经发现死的不是你了，现在已经查到王子丰家了，估计很快就会查到酒店，你现在立刻离开酒店。”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丁德远的语气都有些冷硬：“我不管你去哪里，现在立刻给我离开。” 他显然是气极了：“你能不能别在给我添麻烦了，要不是为了给你擦屁股，我能……” 话说到一半，他强迫自己咽了下去，冷静片刻之后，他才开口说道：“你先凑合一晚上，不管是快餐店、桥底下还是大街上，反正你不能在酒店住下去了。” 挂断了电话，丁德远站在街头，冷静了一会儿之后，这才打了车，回到了岳父家。 只是，丁德远还没等到家，心里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在进家门之前，他再次给之前那个电话号码打电话。 可是这一次，却怎么也打不通了。 丁德远的脸色渐渐的阴沉下来，难道…… 此时此刻，星禅市一个小宾馆门前，停着一辆警车。 两个警察押着一个男人从宾馆内部走了出来。 警车前面站着的，是简宸伊和周晗。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简宸伊眼神当中含着笑意：“走，收工，回去抓紧休息一会儿。” 周晗笑着点了点头。 说来也是巧了，他们两个留守，没什么事情。 丁屿盯着丁德方的妻子，可是据丁屿说，对方自从晚上上了楼之后，就再也没下楼过了。 这个点估计早就睡了。 大家都在外面忙着，简宸伊和周晗想着，他们也不能闲着，就在警局里找了点事情来干。 还是之前开会的时候，说过的事情。 丁德方现在还活着，可是电话一直打不通，人也一直不见踪影，很明显他是在刻意的躲着。 简宸伊和周晗讨论了半天，觉得丁德方最可能的躲藏地点，就是宾馆里。 于是，他们查了与丁德方关系密切的几个人的开房记录。 意外的发现，丁德方妻子，这几天一直都有在一个宾馆办理入住。 这一点，引起了他们两个人的好奇。 所以，他们就摸过来了。 没想到，还没等他们怎么查，就看见一个男人拖着一个箱子，鬼鬼祟祟的从宾馆里面出来。 大半夜的，打扮的怪异，而且行为鬼祟，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本来也没那么确定的，但是对方太紧张了，一看到警车，转身就走，步速都快了许多。 于是，简宸伊和周晗就追了上去。 那人看到警察追了上来，跑的更快了。 一番波折之后，简宸伊和周晗还是将人抓住了。 将帽子和口罩都扯下来一看，果然是丁德方。 他在这个宾馆里已经窝了一段时间了，抓到人之后又带着去他之前呆过的房间检查了一遍，这才将人带回了警局。 将丁德方安顿好，时间已经接近一点钟了。 其他人都还没有回来。 周晗和简宸伊困得不行，去会议室找了地方，打算睡一会儿。 谁知道，这一睡，就睡到了早上六点多钟。 简宸伊最先醒的，周晗还在椅子上睡得香甜。 她的脸最近被萧琛艿喂胖了一圈，小小的脸上带着婴儿肥，十分的可爱。 简宸伊笑了笑，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拿了下来，轻手轻脚的盖到了周晗的身上。 却没想到，却吵醒了周晗。 她迷糊着起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他们回来了？” 简宸伊低声道：“你再睡一会儿，我出去看看，有事我叫你。” 周晗正困着呢，闻言真的就躺下了，低声嘟囔道：“好。” 简宸伊出去看了一眼，丁屿已经回来了，可是其他人依然还是没回来。 大概七点半的时候，萧琛艿带着花甯和成墭回来了。 花甯的眼下，一大圈的黑眼圈。 她摊在座位上，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简宸伊将自己买的早餐递了过去：“赶紧吃点早餐，休息一会儿。” 第455章 夫妻本是同林鸟 花甯看见早餐，就像是看见了肉的狼一样。 三两下就解决掉一个包子。 萧琛艿吃饭的姿势相比另外两个人，优雅一些，他一边吃一边说起了昨晚的收获。 “我们从王子丰的住处，找到了一些线索。”他道，“那边基本可以确定，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在客厅里，我们发现了血迹，但是还要做鉴定，不确定是谁的。” 顿了一下，“还找到了一些指纹，脚印等等，丁德远没来得及处理。厨房的刀具上，也有血迹，等鉴定结果出来，就明确了。” 简宸伊点了点头：“我们这边，也将丁德方抓获了，等鉴定结果出来，就可以提审他了。” 说完，他看向萧琛艿，低声说道：“吃完你们去睡一会儿，等结果出来，我来审丁德方。” 对于简宸伊，萧琛艿是十分信任的。 所以在吃完之后，萧琛艿就带着成墭和花甯去找地方休息去了。 鉴定结果出来的也很快，简宸伊翻看了一下报告，很快便提审了丁德方。 丁德方此时此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简宸伊的表情十分的懵：“警官，你们抓我干什么啊？” 简宸伊笑了一下：“你说抓你做什么？你现在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 这句话，带着十分的嘲笑的意味。 丁德方并不知道警方已经查到什么程度了，闻言只能尴尬的说道：“这件事情就是一桩误会，我就是和妻子吵了一架，去宾馆躲了几天，其他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简宸伊冷笑，“你住的房间，是徐珊珊帮你办理的入住？” 丁德方咽了咽口水：“我……我偷拿的她的身份证。” 这蹩脚的借口。 “现在办理入住都是要人脸识别的，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用你这张脸，完成徐珊珊的人脸识别的？” 丁德方解释不了，闻言只能耍起了无赖：“我不知道，反正我什么事情也不知道。” 简宸伊冷笑一声，“王子丰是你杀的？” 听到王子丰的名字，丁德方愣了一下，随后便下意识的反驳道：“不是我杀的。” “那就是徐珊珊杀的？从监控上看，你们两个同时去找的王子丰，离开的时候，神色仓皇，明显是杀了人吓傻了是？” 简宸伊将视频放到了丁德方的面前。 那是王子丰所住小区物业提供的监控视频。 案发之前的下午，徐珊珊和丁德方两个人一起去了王子丰所在的小区。 小区比较老，只有门口有一个监控。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徐珊珊和丁德方再次出现在小区的门口。 只是这一次，两个人贴的紧紧的，看起来十分的紧张。 两个人低着头，步速很快。离开不过半个小时，两个人又回来了。只不过这一次，丁德方的手里，拎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 而这个行李箱，和在新华苑的电梯监控里看到的那个行李箱，是一样的。 丁德方看着监控中的自己和徐珊珊，一时之间，没有说话，神色有些怔楞。 视频继续播放，进去不到一个小时，两个人再次离开。离开的时候，手里什么也没带。 时间一晃，到了案发的前一个晚上。 七点多钟，丁德方自己一个人进了小区，离开的时候带着那个行李箱。 再然后，是新华苑的监控，丁德方带着那个箱子进了十八楼，最后从大堂离开。 “爆炸发生之前的晚上，你将王子丰的尸体带到了新华苑的房子里，然后你和徐珊珊陆续离开。想以此来造成一种你已经死在这场爆炸中的假象，对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丁德方否认。 “王子丰住处的用电量，在那两天到达了顶峰。你们走的时候，开了空调，用来保存尸体。” 简宸伊坚定的说道。 丁德方咬紧了牙关，没说话。 “丁德方，你们太小看警方了，想用这种方法金蝉脱壳，你们也太天真了。” 简宸伊看了丁德方一眼，又道：“在王子丰的住处，我们发现了多处线索，你们走的时候，并未来得及清理现场？” 丁德方愣了一下。 “案发之后，你和徐珊珊太惊慌了，你们根本拿不了主意，只能将事情告诉了你的哥哥丁德远。在深思熟虑之后，你哥哥想出了这个计划，既可以杀死刘婉，拿到刘婉的遗产，又可以帮助你金蝉脱壳。死的是你，而且是在爆炸中死掉的，没有人会怀疑。” 如果遇到不负责任的警察，或许这个案子早就已经结案了。 “只是你们没想到，警方会查到王子丰的身上，所以丁德远连夜去现场清理痕迹，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简宸伊又看向丁德方：“你可以不认罪，但是杨月呢？徐珊珊呢？你就确定他们在这些证据面前，也一样可以守口如瓶吗？” 丁德方闻言，还是否认：“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杀人。” 简宸伊笑了笑：“我给你时间考虑，这些东西你可以看一看，是不是还有狡辩的余地。” 说完，简宸伊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徐珊珊也被带来了，案件的脉络也逐渐的清晰了。 审讯室里，徐珊珊有些坐立难安，一直低着头，不敢看简宸伊的脸。 “据丁德方交代，王子丰是你杀的？”简宸伊开口就把徐珊珊吓的不轻。 她愕然抬头，看着简宸伊，脸色煞白：“不……不是我……” 简宸伊看着徐珊珊，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十分的温柔：“当然，我知道不是你，那把水果刀上，没有属于你的指纹。” 徐珊珊的脸色更白了，他们连凶器是水果刀都知道，他们…… 她连忙低下头，不让简宸伊看见自己的脸色。 “多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说的一点不错。虽说丁德方杀王子丰是为了你，可是到了负责任的时候，他害怕了也是真的。” 简宸伊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定格在徐珊珊身上。 从徐珊珊的眼神上，他知道自己堵对了。 第457章 找到赃款 从各方面的消息来看，刘婉是一个十分传统的女人。她既然为了丁德远能安心在家相夫教子，而且还把家里的公司都交给了丁德远打理，她没理由在这个时候提出离婚。 孩子还那么小，到底有什么原因，让刘婉这么决绝呢？ “大哥在家过的不开心，只能出去找开心。大嫂什么都能忍，可是这一点，她忍不了。更何况，外面那个已经怀孕五个月了，他们去做过鉴定，是个男孩，我公公婆婆也都知道，还帮着隐瞒这件事情。” 徐珊珊想到这里，嗤笑一声：“在他们看来，男孩是宝，不管怎么样都要生下来，继承这份家业。可他们也不想想，这份家业，不是丁家的，而是刘婉给丁家的，她随时都可以收回去。” 简宸伊明白了丁德远的作案动机。 外面的孩子眼看着就要出生了，是个家里都在盼着的男孩。可是他却不能给这个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只能让他以私生子的身份出生。 因为他一旦离婚，什么都分不到。最多，也就分个一两百万的资产，可是这点钱，够买什么的？ 他很贪心，刘婉的钱想要，小三肚子里的孩子也想要。 本来是想想一个万全之策，鱼与熊掌能够兼得的万全之策。 可是没想到，万全之策没想出来，刘婉竟然发现了小三和孩子的存在。 就在这个时候，王子丰的事情刺激了他。 他想着，只要刘婉死了，那刘家的钱就还是他的。 等过个几年，他在把孩子接回来，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死者从王子丰变成了丁德方，没人会去查王子丰。 随着丁德方的‘死亡’，他所做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而至于丁德方的去留，那更是简单了。 想办法送他出国，或者是换个身份生活。只要有钱，都可以办到。 在小区门口闹事，将事情闹大，也是为了给警方施压，尽快的结案。 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做基因检测，检测出死者的真实身份。 后来的一切，估计都有些出乎丁德远的意料。 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从审讯室里出来的时候，萧琛艿已经醒过来了。 简宸伊将现在的进展给和萧琛艿汇报了一下，“有了徐珊珊的证词和从王子丰住处找到的一系列证据，丁德方的杀人罪名是跑不了了。只是这起爆炸案……” 简宸伊顿了一下，“徐珊珊并未参与其中，她的猜测并不能作为证据，我觉得，还是得从杨月那边入手。” 萧琛艿刚睡起来，声音有些嘶哑：“杨月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简宸伊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查不到她的账户上有任何的资金变动，她儿子也是。丁德远和她可能是现金交易。” 萧琛艿又问：“她被抓的时候，带的行礼都检查过了吗？” 简宸伊点头：“检查过了，什么都没有。” 萧琛艿低头，沉思片刻，这才开口：“假设他们之间是现金交易，而你是杨月的话，你知道自己很快就会被抓，你会怎么安排这笔钱？” 简宸伊也沉思了片刻，忽然间，他抬头。 正好与萧琛艿的眼神碰撞到一起，两个人都同时想到了一种可能。 杨月命不久矣，拿命去赚这些钱，肯定不是为了自己。 她有个儿子，即将上大学。大学的学费需要钱，结婚需要钱，买房子买车子都需要钱。 所以，杨月的钱，一定是留给儿子的。 所以，她最相信的人，也一定是她的儿子。 杨月知道自己会被抓，所以她一定会把钱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着她儿子去取。 萧琛艿立刻找来成墭和丁屿：“你们两个，去查一下杨月被抓之前都去过什么地方，案发之前也要查一下。” 这下钱，或许在爆炸之前，就已经到了杨月的手上，被她藏了起来。 成墭和丁屿虽然不知道萧琛艿的意思，但是还是去调查了。 等成墭和丁屿离开之后，萧琛艿又叫来了花甯和周晗。 “你们两个，去查一下杨月的儿子，最近有什么离开g市。” 周晗和花甯神色一凛，立刻去调查了。 不到半个小时，周晗就过来汇报：“组长，杨月的儿子今年已经高考完了，大学还没开学，这段时间一直在家呆着。我刚查过他的行踪，发现他两天之前，利用各种途径，来到了星禅市。” 见萧琛艿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她继续说道：“杨月的儿子十分谨慎，从g市开始，他换了好几次交通工具，但是最新的动态显示，他已经到达星禅市附近了。” “立刻加派人手，寻找他的行踪。” 见状，周晗的神色也立刻严肃起来：“是，组长。” 只要这钱能到杨月的手里，那杨月坦白的几率就很小。 可是如果他们找到了这些钱，杨月没办法得到这些钱，那么她会想办法为自己脱罪。 钱和母亲，她总要为儿子留一个的。 整个九组，都陷入了十分紧张的气氛当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其中王东胜都忍不住过来，问了好几次进度。 领导给的期限，就到今天下午。 就算是结不了案，最起码也要给出有力的证据证明这个案子还不能结案。 只是，王东胜来了好几趟，萧琛艿都没透露一丝案情，把王东胜急的不行。 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下班的点了，九组的人也急的不行。 单纯靠徐珊珊的证言，恐怕还不是很有说服力。 而杨月儿子那边，还没任何的消息。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事情迎来了转机。 “组长，我们找到杨月藏的钱了。”是成墭和丁屿那边的消息。 “好，辛苦了，回来再说。”萧琛艿的语气也有些激动。 挂了电话，萧琛艿与简宸伊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胸有成竹这四个字。 成墭和丁屿很快就回来了，两个人带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过来的。 那个箱子看起来十分的笨重，成墭负责推着。丁屿走在后面，还带着一个少年。 第458章 好消息 少年面如土色，低着头，垂头丧气的。 成墭率先过来，与萧琛艿说道：“杨月也是大胆，这个箱子就放到了一个民宿的前台，说是放一放很快就取走。老板给她留了几天，差点就给她丢了。” 说话间，成墭蹲下身子，打开了箱子。 打开的那一瞬间，大家都沉默了。 这个箱子里面，全都是钱。 “这是两百万的现金。”成墭又道。 萧琛艿扯了扯唇角，看向杨月的儿子：“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们。” 随后，他看向简宸伊，低声说道：“走，轮到我们了。” 简宸伊笑：“走。” 再次见到杨月，她的神情比之前看起来轻松不少。 估计，她以为自己的儿子已经拿到了前，她高枕无忧了。 只是…… “这个人，你认识？”萧琛艿掏出手机，将刚才随手拍的杨月的儿子的照片找了出来，问到。 杨月本来漫不经心的脸在看见儿子的那一瞬间，变得惨白：“你……你们……” “哦，你不用担心，钱没丢，我们也一起带回来了。”萧琛艿将照片切换到另一张，轻描淡写的说道。 看见那满满的一箱子钱的时候，杨月疯了：“那是我的，你们把钱还给我，我的钱……” 她对着照片，疯狂的喊着。 萧琛艿和简宸伊都没有再说话，就任由杨月发泄着情绪。 等杨月冷静下来之后，萧琛艿这才开口问到：“丁德远涉嫌谋杀，资产已经全部冻结。当然了，他名下没什么资产，刘婉的父亲已经将公司收了回去。所以，你觉得丁德远还有机会重新给你两百万吗？” 刘婉的父亲虽然悲痛欲绝，但是也下意识的感觉到，女儿的死并不寻常。 所以，在案发当天，他就已经收回了公司的经营权，暂时的将丁德远踢出了公司。 当然了，当这个案子结束之后，丁德远估计会被永久的踢出公司。 这两百万，是杨月最后的机会了。 只是，这个机会被永远的毁掉了。 “我求你们了，这些钱是我儿子翻身的希望，他很可怜的。”杨月卑微的看着萧琛艿，“他爸在他一岁多的时候就死了，跟着什么苦都吃过，我以后都不能陪他走了，这些钱最起码可以让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杨月说的十分的感人，只是萧琛艿却始终无动于衷。 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 可是这不能成为伤害别人的理由。 杨月固然可怜，可是刘婉和那个只有四岁的孩子，更可怜。 “杨月，这些钱是赃款，不可能还给你的。钱已经没了，你还要让孩子失去母亲吗？”萧琛艿的话让杨月愣了一下。 随后，杨月苦笑一声：“我这个母亲，对于他来说，已经没用了。” “有你在，起码他还有个家。可是要是没了你，他就成了孤儿了。”简宸伊换了一种与萧琛艿截然不同的语气，安抚着杨月。 显然，简宸伊的话触动了杨月的内心。 “杨月，坦白是你唯一的出路。徐珊珊和丁德方已经坦白了，你继续坚持没有意义。丁德远不可能翻身了，你没机会了。” 杨月听到徐珊珊和丁德方已经坦白的消息，整个人都愣住了。 “坦白了？他们坦白了？怎么可能……” 萧琛艿和简宸伊谁也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等着杨月。 期间，简宸伊抬手看了一眼手表。 时间已经六点了，早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点。 外面的王东胜和孙立民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呢。 许久许久之后，杨月终于开口了：“要是我坦白的话，是不是可以减轻刑罚？” 简宸伊低声安抚：“当然可以，到时候我们警方会如实跟法官说你在破案期间的良好表现。而且在服刑期间，你也可以好好表现，进一步的减刑。” 这句话给了杨月希望，她说道：“我说，我都说。” 简宸伊在心中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他看着杨月，只听见杨月说道。 “过年期间，我身体不太舒服，去医院检查出癌症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不过刘婉人好，一直留我在家里干活，她知道我家里有个儿子，需要钱。” 杨月吸了吸鼻子：“偷东西之类的事情全都是我编的，刘婉对我挺好的，经常额外给我钱。不过最近，我身体感觉越来越不好了，经常力不从心。这个病，可以治好，但是需要很多钱。 在爆炸案之前的一天，丁德远找到了我，问我愿不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两百万。本来我也没几年活头了，我当然愿意，他当时就把钱给我了。” “他把所有的一切都计划好了，把所有的计划都说给我听之后，就飞走了，假装出差。” “回到家，我便严格的按照他的计划行事。爆炸的那个早上，我六点就起了。先把厨房的电路给破坏了，然后将煤气灶和燃气管的接口处的螺丝拧开。最后偷走了刘婉的手机和家里所有的电子设备，这样刘婉就不能和其他通话，自然也无法传递关于王子丰的消息。 最后，我临走的时候，将煤气管道的开关打开，门锁也按照丁德远的指示破坏掉了。我走的时候，是故意让人看到的。这样的话，所有的嫌疑都会转移到我的身上。” 说完，杨月抬头，急切的看向简宸伊：“事情就是这样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丁德远指使的。” 从审讯室里出来，萧琛艿将徐珊珊和杨月的审讯视频交给了王东胜：“队长，这个案子另有隐情。” 王东胜叹气，“期限已过，不管有没有隐情，你们九组的人……” 顿了一下，“还有我，做好检讨，周例会的时候念一下。” 萧琛艿闻言，浑身一凛。 他知道，王东胜已经为他们争取过了。 “报告队长，这个案子明天下班之前一定结案。”萧琛艿开口说道。 王东胜十分赞赏的拍了拍萧琛艿的肩膀：“等你的好消息。” 第459章 计划之内 王东胜离开之后，简宸伊跟萧琛艿开玩笑：“没事，检讨我帮你写。” 他知道，萧琛艿最讨厌写检讨，也最讨厌念检讨了。 “不过，念还得你自己念。” 萧琛艿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拍了拍简宸伊的肩膀：“那麻烦你了，谢了。” 吃过晚饭，萧琛艿和简宸伊开始审讯丁德方。 丁德方和之前第一次审讯的时候，态度明显不一样了。 他有些坐立难安，神色也有些仓皇。 看起来，是早上简宸伊和他说的那些话管用了。 萧琛艿和简宸伊坐下之后，谁也没开口说话。 丁德方先忍不住了，主动的开口问：“警官，事情怎么样了？” 这话一说出口，萧琛艿就知道，丁德远为什么会铤而走险设了这么一个局了。 要是不这样做，王子丰的死被调查的话，丁德方蠢的说不定就不打自招了。 看来，丁德远也知道自己弟弟的这个德行，才想方设法的一箭双雕，来给丁德方把嫌疑给摘清了。 只是，在强的王者，也带不动丁德方这个青铜。 “你觉得，我会把案情的紧张告诉你吗？”萧琛艿反问。 丁德方闻言，有些讪讪的：“不是，我就是……” 萧琛艿扯了扯唇角：“但是，有些事情，你还是有必要知道的。” 丁德方闻言，眼前一亮，盯着萧琛艿。 旁边，简宸伊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他是高看丁德方了。 “徐珊珊已经完全招了，包括你是怎么杀害的王子丰，包括爆炸前的一天你是怎么嘱咐她的。” 丁德方闻言，脸色变得煞白：“徐珊珊说了？她说了？” “不仅如此，杨月也已经全部交代了，你哥给她的那两百万现金，也已经被我们找到了。”萧琛艿继续说道。 闻言，丁德方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起来。 他喃喃自语：“两百万找到了？杨月也交代了？不可能啊，这不可能啊……” “丁德远的计划不是没有漏洞，你好好考虑一下，是继续死扛着，还是坦白交代。” 丁德方闻言，有些仓皇的抬起头来：“可是，我杀了人，主动交代和死扛有什么区别吗？” 这一句话，把萧琛艿和简宸伊给问住了。 丁德方的情形，应该会是死刑，就算是主动交代，也没法改变这个结果。 看到萧琛艿和简宸伊的表情，丁德方有些失望的瘫坐在椅子上：“我真的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我……” 他坐在椅子上，抓耳挠腮的。 “警官，那徐珊珊没事？” 萧琛艿皱眉，事到如今，丁德方还在担心徐珊珊，看来对她还真是真爱啊。 “这个我不清楚，要看法院那边怎么判。” 丁德方坐在凳子上，沉默许久之后这才说道：“反正你们也都知道了，那我就交代。” 他低着头，喃喃道：“其实我也觉得挺对不起大嫂的，她对我其实挺好的。” 萧琛艿无声的扯了扯嘴角。 现在再来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丁德远买通杨月策划爆炸案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萧琛艿主动问。 因为他知道，丁德方这样的人，你不去引导他，他可能永远都说不到重点。 “我知道的不多，我这个人一向没什么主见，我哥从小就安排我的生活。”丁德方说道，“我杀了王子丰之后告诉了我哥，我哥让我先别动，后来他让我把尸体藏到我房间，说第二天会发生爆炸，让我藏好尸体赶紧离开，躲好。 他说大家都会以为王子丰是我，这样王子丰就算是失踪了，也查不到我头上。这桩案子就成了无头公案，我先躲一阵子。等风头过了，他就安排人送我去澳洲，重新开始生活。” 萧琛艿抬头，又问：“关于爆炸的细节，丁德远有和你说过吗？” 丁德方想了想，点头：“我问了，他说了一些。他说会安排保姆动手，这样他就是干净的。大嫂和孩子，也会在这起爆炸当中死亡，这样的话他就能分大嫂的遗产。大嫂的父母那边，只要他表现的殷勤一些，老爷子说不定一时感动，就把遗产给他了。” 萧琛艿有些不可置信的问：“孩子也在计划当中？” 他曾猜测过，孩子的去世是不是不在丁德远的计划当中。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一个人就算是在坏，也不会对着孩子下手。 只是，他倒是小瞧了丁德远。 连孩子，他都不放过。 更何况，这个孩子还是他的亲生骨肉。 丁德方老老实实的将丁德远的想法都一五一十的说给萧琛艿听。 “我还挺喜欢小侄女的，我劝过他，可他说要是把孩子带走，会引起大嫂的警觉，到时候引火烧身就不好了。而且，要是孩子在，那大嫂的父母一定不会轻易的将刘家的产业交给他，他们一定会坚持到小侄女长大。孩子还会再有的，计划不能出现纰漏。” 一句孩子还会再有的，就把这么多年的父女感情给抹煞了？ 这个丁德远还真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好，来说一下你杀害王子丰的细节。”萧琛艿转移了话题。 丁德方又说起了关于王子丰的事情。 在这方面，他说的和徐珊珊说的几乎没有差别。 有了丁德方和杨月的证词，萧琛艿带着人去抓捕了丁德远。 只是，丁德远的敏锐嗅觉还真是一般人比不了的。 丁德方失去了联系，王子丰的住处被发现。 他大概也察觉到了什么，萧琛艿等人过去的时候，丁德远已经不见了踪影。 萧琛艿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丁德远逃跑了！ 看着神色惊恐的两位老人，萧琛艿有些懊悔的想着：要是昨晚就将丁德远抓住就好了。 “立刻全程搜捕丁德远，火车站客运站等地方都打好招呼，一定要注意，不能让丁德远跑了。” 丁德远的父母看着这些警察，吓得脸色煞白，话也不敢说了。 萧琛艿顿了一下，又道：“对了，码头也要注意。” 丁德远承诺要把丁德方送到澳洲，那时候丁德方在法律上已经是死人，没有身份证无法乘坐公共交通。 第460章 高高在上的感觉 所以丁德远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渠道，能把丁德方送出国。 那么，除了公共交通，估计也就只有偷渡了。 偷渡的话，一般都是采用水上交通的方式。 丁德远既然有着方面的渠道，没准自己就用上了。 所以萧琛艿这才嘱咐其他人，一定要注意水上码头。 因为丁德远的失踪，这个晚上，九组的人还是得继续加班。 连续熬了几天，大家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萧琛艿看在心里，却也只能继续委屈大家。 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终于有了丁德远的消息。 “组长，抓住丁德远了，在码头上，他正准备登船。” 成墭激动的说道，“现在正押送这他过来呢，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 本来大家都睡着了，闻言又都清醒了。 半个小时之后，丁德远被押送过来，移交到了九组手上。 丁德远的情绪十分的激动，押送过程中反抗的情绪十分的激烈。 看到萧琛艿等人的时候，情绪更加的激烈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我什么都没干，你们没权利抓人……” 他大吼大叫着，两个人一左一右，才能勉强的抓住他。 萧琛艿皱眉，吩咐成墭：“先关进审讯室，明早再审。” 成墭闻言，立刻将丁德远接了过来。 成墭的体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其他人需要两个人才能制服丁德远，可是成墭自己，就能让丁德远动弹不了。 等成墭将丁德远关进审讯室之后，萧琛艿这才道：“鉴于丁德远的情绪过于激动，无法进行审讯，所以现在大家都去休息，明天早上等他的情绪平静下来之后再说。” 这个结果，是大家求之不得的。 终于能睡个好觉了，谁也没说回家。就连一向讲究的花甯，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讲究了，随便找了个地方，躺下就睡。 而丁德远一个人被关在审讯室里，整个人的情绪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第二天早上九点钟，收拾妥当之后，萧琛艿和简宸伊进入了丁德远所在的审讯室。 经过一晚上的冷静，丁德远的情绪比起昨晚要平静的多。 只是，眼下的青黑清楚的告诉萧琛艿和简宸伊，这个晚上，他恐怕不怎么好过。 “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 丁德远开口，声音嘶哑。 “想清楚了？那就把你所做的事情全部交代。”萧琛艿漫不经心的回。 丁德远冷笑：“我什么都没做，我交代什么？” 萧琛艿闻言，将手上的东西都放下：“丁德远，你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 丁德远警惕的看着萧琛艿，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查过你名下的资产，车房都没有，存款只有二十几万。” 萧琛艿看向丁德远，见他脸色没变，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想说新华苑的那套房子对？那是刘婉的遗产，按理说你是可以分到一半的份额的，也就是说五六千万，但是你小看了你岳父。” 丁德远才活了几年，刘婉的父亲之前是看在他是女儿喜欢的人，很多事情不与他计较而已。 “这套房子，虽然是刘婉的婚后财产，但是买这套房子的钱，却是刘婉借的，有借条，清清楚楚的。” 丁德远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反驳：“不可能，她没和我说过……” 萧琛艿嗤笑一声：“丁德远，不要以为世界上只有你一个聪明人。价值一个多亿的房产，刘家为什么会选择在婚后购买？” 那是因为刘婉的父亲留了后手，就算是女儿和丁德远以后离婚，丁德远也分不到多少钱。 “当时房子的价值是一亿两千万，这些钱，全部是你岳父借给刘婉的。这些年，这套房子增值了一千万左右，也就是说，你真正能拿到手的，就只有五百万。” 丁德远咬牙：“他们竟然这么算计我，竟然只有五百万，我辛苦这么多年，竟然只值五百万……” 见状，简宸伊插了一句：“错了，不是五百万。” 闻言，丁德远的表情瞬间又有了希望：“你说什么？” “我是说，这五百万，你也拿不到。你这些年，一直在刘家的公司任职，签过不少文件？每一份你都仔细看过了吗？要知道，有些项目的亏损，可不止五百万。要是这份文件上，恰好有你的签名，那这笔损失，就要由你来承担了。要是你无力支付，法院会直接将房产的增值部分抵扣这部分。” 简宸伊故意停顿了一下，“所以，这五百万，你也拿不到，甚至还有可能，你是负债状态。” 丁德远也太天真了，以刘婉父亲的手腕，让他负债，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刘婉的父亲当年，虽然拗不过女儿，让他们结婚了。可是不代表他就真的信任丁德远了，真正的把他当成一家人了。 丁德远咬牙看向萧琛艿和简宸伊：“你们说谎，你们都是骗我的，房子是我的，公司也是我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你弟弟丁德方和保姆杨月，已经将你们计划爆炸案的过程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 这一个消息，像是彻底的将丁德远给击垮了。 他像是疯了一样，“该死，他们都该死，刘婉该死，杨月该死，全都该死……” “没有谁该死，任何人都有活着的权利。”萧琛艿冷声道。 丁德远彻底的被激怒了：“可是我偏偏不让她活着，我偏偏要弄死她，你们能把我怎么着？老头子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吗？那他也只能亲眼看着女儿死在我手上，呵呵，我就是要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全都去死！” 萧琛艿看着丁德远，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刘婉嘴上说爱我，可是背后还不是在算计我？她跟我结婚，跟本就不是因为喜欢我，她只是享受这种感觉高高在上的感觉而已。我没钱，我只能靠她，我连吵架都不敢说过分的话。”丁德远冷笑一声。 “老头子也并不是真的认可我，他只是觉得我能够为他所用，替他管理公司，但是我又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而已。他们对我都只是利用，都只是利用。” 第461章 不后悔 “我一点都不后悔杀掉刘婉，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哈哈哈……” 说着说着，丁德远开始大笑起来。 他像是疯了一样，疯狂的大笑起来。 …… 第三天的傍晚，这个案子终于划上了句号。 当然了，实在九组这边划上了句号。 领导那边，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这个案子从发生到现在，群众的关注度一直都比较高。 要怎么给群众一个说法，那就是领导们该操心的事情了。 案情结束之后，刘婉的父母来接走了刘婉和孩子的尸体。 短短几天时间，两位老人像是老了十岁一样，神情看起来十分的憔悴。 花甯在一旁陪着，想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可是这个时候好像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来认领王子丰尸体的，是他的父母。 王子丰的父亲，是丁德远母亲的弟弟。 来的时候，夫妻两个一直在诅咒丁德方，诅咒整个丁家。 尸体被领走之后，这个案子就算是彻底的告一段落了。 整个九组的人清闲下来，但是闲暇之余，还在关注着这个案子的后续。 丁家的父母在两个儿子都被抓的情况下，竟然还在小区的门口坚守着，要问物业、开发商要一个说法。 不得不说，丁家的冷血，可能是祖传的。 丁家夫妇，还是挺拎得清的。 刘家的钱，他们是拿不到了，可是赔偿款他们是能拿到的。 虽然丁德远是杀害刘婉的凶手，可是在法律上他们到刘婉死也都是夫妻。 所以，一旦物业和开发商赔钱，丁德远是能分到钱的。 当然了，后来九组的人就没在关注丁家的事情，关于赔偿款到底拿没拿到，他们是不知道的。 这个案子之后，日子倒也平静了一段时间。 这天，萧琛艿刚到办公室，就被王东胜叫上去了：“萧组长，过来一下。” 萧琛艿愣了一下，应声之后连忙上楼，去了王东胜的办公室。 “是这样的，b市那边现在有个挺棘手的案子，他们的刑侦队长也出了一些事故，现在正在医院，想暂时从我们这里借调一个人过去。” 萧琛艿皱眉：“您打算把我借调过去？” 王东胜摇头：“不是我，你是我的得力干将，我肯定不希望你调走，只是……” 他叹了口气，看向萧琛艿的神情十分的为难和担心：“是许局长亲自下的命令，我也没办法，你只能先过去一段时间。” “许世文？”萧琛艿直接问。 王东胜点了点头：“对，是他。调令下午就过来明天一早你就得过去报道了。” 想到许世文和西连峰的关系，再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王东胜就觉得此时的调令显得有些突兀和奇怪。 他低声嘱咐：“这样，我让成墭跟着你过去，他身手好，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隐晦的说道。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一呢！ 在星禅市这边，萧琛艿有人脉有关系，西连峰想要动手不容易。 但是一旦去了b市，那事情就不在王东胜的掌控之中了。 萧琛艿本想拒绝，可是想了想，上一次就是因为自己的自大，所以才吃了亏。 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这样了。 片刻之后，萧琛艿点了点头：“好。” 王东胜见萧琛艿没拒绝，这才松了一口气：“好，你回去收拾收拾，把成墭叫过来，我和他说。” 萧琛艿点了点头，起身走出了王东胜的办公室。 很快，成墭就上来了。 对于成墭，王东胜是非常信任的。 虽然成墭的能力比不上萧琛艿，但是比起信任度。王东胜对成墭的信任度，可是大于萧琛艿的。 毕竟，成墭是从部队里出来的，有些东西，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王东胜将事情的利害全都告知了成墭之后，征求了成墭的意见：“b市那边，我们都不是很熟，所以危险也是未知的。这件事情全凭自愿，你要是愿意去的话，当然很好。但是如果你拒绝，那也没什么。” 成墭闻言，没有任何的犹豫：“队长，我愿意跟着组长过去。” 这个答案，在王东胜的意料之内。 他伸手拍了拍成墭的肩膀：“明天早上你们就得走，既然这样我让他们给你们两个订票。” …… 傍晚的时候，周晗才知道这个消息。 和萧琛艿一起住了这么久了，周晗乍一听到萧琛艿要出差一段时间，一时间有些有些不太适应。 她愣了一会儿，眼看着萧琛艿已经收拾东西出去了，她赶紧跟了上去。 上了车，周晗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回家的路。” 萧琛艿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先不回家，去买个东西。” 周晗下意识的问：“买什么？” 萧琛艿解释道：“我出差的这段时间，你还是住我那边，我买个室内的监视器，装在客厅里面，可以随时看一下你的状态。” 周晗愣了一下：“监视器？” 萧琛艿连忙解释：“不是想监视你，就是想知道你的动态，就按在客厅的角落里，你下班回家我都能知道。” 周晗抿了抿唇，点头：“好。” 虽然可能有些不太自在，但是她知道，萧琛艿也是担心她。 自从上次她在自己家里被绑架之后，萧琛艿就觉得世界上满是危险。 用自己的不自在，换萧琛艿的安心，也是值得的。 去商场买完监视器之后，两个人回了家。周晗负责在厨房做饭，萧琛艿负责在客厅安装监视器。 做饭的间隙，周晗往外面看了一眼。 萧琛艿正坐在地上，仔细的查看着说明书。 有那么一瞬间，周晗产生了一种错觉。 她和萧琛艿，就像是这世间最普通的一对情侣一样，做着最普通的事情。 只是，如果他们都这么普通就好了。 周晗叹了一口气，继续做饭。 第二天一早，周晗七点醒来的时候，萧琛艿已经不在家了。 那种失落的感觉更加的明显了。 等她穿好衣服走到客厅的时候，才发现客厅的桌子上放着早餐和一张纸条。 第462章 到达 早餐给你做好了，吃完早饭再去上班，路上慢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笔迹工整有力，写的十分的好看。 萧琛艿从小做事就认真，在大家还写字像狗刨的时候，他就已经写的一手工整的字了。 周晗抿着嘴笑了笑，去洗手间收拾完自己之后，坐下来吃完了早餐，这才去上班。 此时此刻，已经在高铁上的萧琛艿将行礼放在了头顶的行李架上。 成墭的座位就在他旁边，低声道：“昨晚王队都已经和我说了，我是自愿来的。” 萧琛艿闻言，笑了笑：“多谢。” 成墭没说话，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星禅市到b市，高铁也就一个小时左右。 到达b市的站点，出了站就看见有人举着牌子在等。 牌子上面写着萧琛艿的名字，还画了几颗小花，看起来就像是女孩子制作的。 来接人的，是一个高大的肌肉男。 那一身肌肉，看起来比成墭还结实呢。 “萧组长，成哥你们好，我是b市刑侦支队的刘希然，你们叫我小刘就好了。”小刘十分热情的说道：“车子在那边，行礼给我。” 他十分客气的去接萧琛艿和成墭手里的行礼。只是却被萧琛艿和成墭躲过了，“不用客气，不重。” 小刘见萧琛艿不是客气，便也爽朗一笑：“那走，这天气也太晒了。” 小刘开的是警队的车，上了车，小刘连忙打开了空调：“两位吃早餐了没？要不先带你们去吃个早餐？” “不用了，我们吃过了。”萧琛艿道，“这样，先说说案子。” 小刘倒是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位萧组长，竟然这么敬业。 他连忙收起一脸的笑，低声说道：“是这样的，周一下午的时候，我们这边接到报案，说是有环卫工人在打扫垃圾的时候，在绿化带里发现了一袋子肉，打开看着还很新鲜。环卫工以为是谁掉的，本想拿回家吃，谁知道拿回家才发现，肉里面，有一根指头，是人的手指。” 萧琛艿皱眉，和成墭对视了一眼。 又是一起分尸案。 “环卫工当场就被吓的送进了医院，我们把肉拿回来，做了鉴定，的的确确是人肉。从皮肤状态上看，应该是个老人，只是找到的尸块太少了，除了年纪，别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小刘说着，叹了口气：“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周二上午，我们组长就除了事故，总到医院了，现在还没醒呢。我们一连找了几天，也没找到什么线索。” 说到这里，正好是红灯，小刘就通过后视镜看向萧琛艿和成墭：“我们这边本来人手就不够，组长出事之后，人手就更不够了。我们那边也只是个小地方，就只有我们几个人，没人可借调，就想着问其他地方的人借一个。这不就把您两位大神给借来了。” 红灯变绿灯，小刘收回了眼神，只是嘴上的马屁可是一直没停：“早就听说过咱们九组的几位大神，我们队长可一直拿你们给我们做榜样呢。听说你们也办过分尸的案子，对吗？” 萧琛艿没说话，成墭见状，为了避免小刘尴尬，连忙与他寒暄起来：“是啊，办过，也算是有经验。” 小刘也看出萧琛艿没有攀谈的欲望，早就听说这位萧组长，是位冷面刑警，今日一看果不其然。 不过，冷面不冷面的都是其次，只要能解决案子，那都不叫事。 很快，小刘就带着萧琛艿和成墭两个人去了警局。 “萧组长，成哥，最近这段时间就委屈你们住宿舍了。就在警局的后面，我带你们过去。”小刘带着萧琛艿和成墭两个人，穿过警局的房子之后，到了后院。 这里，看样子已经住了人，院子里的晾衣杆上都晒着衣服。 小刘将萧琛艿和成墭领进了一个房间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就只有这一间房了，条件可能不是很好。” 房子是平房，屋子有些暗，里面放着两张床，家具也十分的简单。 确实是有些简陋，但是也只是暂时住的地方，萧琛艿和成墭都没多想。 成墭安慰小刘：“没事的，我们也住不了多长时间，而且这里离警局多近啊，起床就能上班，挺好的。” 小刘爽朗一笑：“我们队长吩咐了，让你们两个上午先休息休息，下午在去上班。” 他挠了挠头：“中午食堂管饭，我给你们带点，你们也被出去了，坐车挺累的。” 成墭正要说什么，就听见萧琛艿说道：“不用了，我们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休息的。” 小刘闻言，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他挠头：“那萧组长的意思是……” 这种大神的脑回路，他还真是不太理解。 萧琛艿将行礼放好，看向小刘：“现在去警局，开始工作。” 小刘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高兴的说道：“那当然求之不得了，这个案子领导已经催过好几次了，我们压力都大的不得了。” 小刘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萧琛艿等人往外走。 到警局之后，小刘拍了拍手：“来，大家都过来一下，欢迎萧组长来我们这里指导工作。” 这边比较偏僻，所以刑侦支队也没几个人。 听见小刘的声音，大家都看了过来。 除了小刘之外，就只有三个人，一个男孩，两个中年男人。 三个人迅速的凑了过来，看见萧琛艿的成墭，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小刘，这就是萧组长吗？” 其中一个男人问。 小刘点了点头：“对，这位是萧组长，这为是成墭成哥。” 之前说话的男人笑着说道：“那可好了，咱们这个案子有希望了。” 说话间，他上前对着萧琛艿伸出了手：“萧组长您好，叫我老吴就好。” 几个人都寒暄起来，萧琛艿很快就了解了这几个人。 两个中年男人，一个姓吴，一个姓周。而唯一的一个女孩，姓王，工作是偏文职的。 “萧组长，我们对这个案子，实在是有些无能为力了，到现在为止，连死者的其他尸块也没找到。” 第463章 隐瞒 找不到尸块，那就无法确认死者的身份。 无法确认身份，那接下来的一切都无法进行。 “怎么回事？”萧琛艿问。 老吴就开口了：“主要是捡到尸块的那个地方，没有监控视频，所以根本找不到是谁将尸块扔到绿化带里的。这些天，我们一直在找目击者还有剩下的其余尸块，可是一无所获。” 萧琛艿想了想，这才抬头道：“能带我去现场看看吗？还有那个环卫工，也让我见见。” 老吴一听，立刻大喜过望：“当然可以，萧组长现在就要去吗？” 萧琛艿点了点头：“现在就去。” 老吴立刻吩咐小刘：“小刘你去开车，小王你留下，老周你也跟着。” 五个人，正好坐满一辆车。 警队的车有些老旧了，坐满了人之后便开始吱呀吱呀的响。 伴随着声音，几个人来到了当初发现尸块的地方。 是一段城乡结合处的公路，道路两边都是一些村子或者是工厂，道路中间有一排绿化带。 老吴指着一个地方，“据环卫工说，装尸块的袋子，就是在这个地方发现的。” 萧琛艿低头，去看这个地方。 上面做了记号，地面上的杂草也都东倒西歪的，可以看的出来放东西的痕迹。 萧琛艿又抬眼去看。 这一段路十分的宽阔，放眼望去，整条路上连个红绿灯都没有，自然也是没有监控的。 而道路两边的村子和工厂都距离这边比较近，所以就算是监控，恐怕也拍摄不到这边的情形。 果然，老吴的话验证了这个猜想：“周围的村子和工厂我们都去过，监控的范围根本到不了这。” 他叹了口气：“而且，就算是能到这，凶手可能是开着车随手将袋子扔出来了，根本看不清。” 萧琛艿沉默片刻，又道：“环卫工联系上了吗？” 老吴闻言连忙道：“联系上了，他现在就在家里呢，我们可以立刻过去。” 车上，老吴解释道：“自从发现尸块之后，环卫工就住院了，今天早上刚出院，人被吓得不轻。” 很快就到了环卫工家里，老人大概六十多岁的年纪，家里就只有他在。 说起那天的事情，环卫工还是一脸的惊恐：“我负责的地方比较大，打扫一遍就要一天了。所以我每天只打扫一次。打扫到那个地段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从袋子外面摸着就像是肉，我拿出来打开随意看了一眼，果然是肉。” 老人颤巍巍的说道，“我当时心想，不知道是谁掉的，我是捡了大便宜了，我怕有人来找，也没敢多看，就直接藏到了车上。五点多，我回家打算分一分放进冰箱里，可是谁知道，倒出来……” 说到激动处，大爷忍不住咳嗽起来。 老吴与大爷打过交道，两个人之间也算是比较熟悉。 所以，老吴见状，连忙上前给大爷顺气：“大爷别激动，慢慢说就行。” 过了一会儿，大爷这才终于不咳嗽了，也终于将剩下的话说清楚了：“我把肉掉出来才发现，里面有一节指头，一看就知道是人的手指，是小拇指，我当场就吓得背过气去，幸亏我儿子回家发现了，把我送到了医院去。” 老大爷说完，不住的拍着自己的胸口：“我以后再也不贪小便宜了，这差点把命丢了……” “大爷，那条路上，平时车多吗？”萧琛艿问。 大爷摇头：“不算多，地方偏僻，小车一天也没几辆，都是一些大货车还有附近村里的农用车。” “那天，您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或者是车辆？” 大爷想了想：“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大爷说完之后，萧琛艿又问了一句：“您确定？” 大爷点头：“确定，一切都正常。” 从大爷家里出来，萧琛艿的脸色十分的严肃。 老吴他们都是一头雾水，成墭了解萧琛艿，知道他这个表情肯定是有事。 “组长，怎么了？”成墭低声问。 萧琛艿低声道：“这个大爷有事瞒着我们，没说。” 老吴几个人闻言，立刻激动了，上来问：“什么事情？” 萧琛艿摇头：“不知道，但是我能从大爷的表情上看出来，他在撒谎。” 老吴眨了眨眼睛，片刻后转身就走：“我现在就回去问……” 只是，刚走没几步，就被小刘抓住了：“吴哥，你别激动啊，先听听萧组长怎么说嘛。” 小刘看着人高马大的，倒是比老吴更沉稳一些。 老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有些不甘心：“这个老头子，我竟然没看出来，他竟然有事瞒着，亏我还可怜他……” 这个老吴，倒是一个性情中人。 小刘看向萧琛艿：“萧组长，咱们现在怎么办呢？” 萧琛艿想了想，道：“等！” 老吴有些不解：“等？等什么？” 在看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的懵。 成墭现在知道为了这边需要借调人了。 大概是平时都是以原来的队长为核心，这队长一出事，这几个人都没了主心骨。 能力也不是没有，只是需要一个领导者。 萧琛艿解释：“等大爷的儿子回来。” 老吴等几个人虽然还是不知道要等什么，但是还是乖乖的等在原地，跟着萧琛艿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十二点。 老吴认得大爷的儿子，十二点左右的时候，一个年轻男人出现在门口，老吴便跟萧琛艿说道：“就是他，他就是大爷的儿子。” 来人大概三十岁，身上穿的脏兮兮的。 老吴赶紧下车，叫住了他：“小齐，等一下。” 小齐回头，看见是老吴等人，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吴哥，来了？进来喝口水吗？” 老吴连忙摆摆手：“你过来一下，我们有话要和你说。” 小齐大概是在工地上干活，浑身上都泥土和水泥，身上的皮肤都晒的通红。 闻言，他狐疑的走了过来：“问我什么？” 看见萧琛艿和成墭，他的神色警惕起来：“吴哥，这两位是……” 第464章 手表 老吴见状赶紧介绍道：“新同事，是我们的新同事，你不要怕，就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小齐抿了抿唇，眼神看向地下：“问呗。” 老吴赶紧看向萧琛艿，示意他有问题赶紧问。 萧琛艿看向小齐，问：“你父亲，只捡到那一堆尸块吗？” 老吴等人，听见这句话，都愣住了。 这话的意思是…… 难道齐大爷还捡到其他东西了？ 唯有小齐，眼神有些闪躲：“没……没什么东西啊。” 这个反应，就已经证实了萧琛艿的猜想。 老吴的脸色阴沉下来，“小齐，这个案子是命案，如果因为你和齐大爷的隐瞒耽误破案进度的话，你们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知道嘛？” 小齐抬头看了老吴一眼，神色有些仓皇。 小刘见状，又继续说道：“齐大哥，你现在要是说出来的话，我们可以既往不咎的，你可要好好想想，千万不能做傻事啊。” 小齐沉默片刻，咬牙说道：“是，在现场我爸不止捡到那些肉，还有一个东西。” 老吴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什么东西，在哪里？” 小齐有些尴尬的说道：“当时在现场，和那堆肉在一起的，还有一块手表。我爸当时也没多想，就一起捡回来了。你们第一次来的时候，他都忘了那块手表的存在了，你们走了之后他才想起来，让我赶紧去给你们。可是……” 小齐说着，羞愧的低下了头：“我对手表也稍微懂一些，那块表一看就不便宜，我……我就拿去鉴定了一下，那个老板就收了那块表，回来我才有些后悔，可是我想去赎回来，可是老板的价钱已经翻倍了，我没钱……” 老吴听着，有些恨铁不成钢：“一块表而已，你卖了多少钱？” 小齐伸出了五根手指。 老吴皱眉：“五千？” 小齐哭丧着脸摇头：“不是，是五万！” 老吴一听，下了一跳：“小齐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啊？五万块钱的表，你竟然想也不想就卖了？这不是你的东西，你怎么就卖的那么心安理得呢？” 随后，他又想到了什么：“这才几天，老板转头就要赚五万？” 翻倍卖出，这老板着实也有些黑心了。 当即，老吴就拉着小齐走：“是哪家店，我跟你去看看。” 小齐咽了咽口水，“就在那边。” 老吴将小齐拽上了车：“走，一起去。” 一辆车坐不下六个人，老吴吩咐一直没什么话的老周：“老周你先在这等一等，我们回来接你。” 老周也老实，当即点头：“你们去，我去和齐大爷聊聊天。” 五个人当即就去了小齐所说的那家店。 老板一看有人进来，当即笑逐颜开：“欢迎光临，是有什么……” 只是，在看见小齐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一下子消失了。 再看看其他人，都是人高马大的男人。 老板顿时误会了，他看向小齐，冷笑道：“怎么了？这是要带着人来硬抢啊？” 小齐还没说话呢，老吴就开口了：“抢钱的是你？他的东西，隔了一两天你就翻倍，什么买卖这么一本万利啊？” 老板见状，嗤笑一声：“我干的就是这个买卖，东西卖给我了就是我的，想卖多少都是我自愿，你们管得着吗你们？” 小刘扯了扯嘴角，从口袋里掏出了工作证：“那块表，可是一桩重大命案的证物，你说我们管得着管不着？” 老板瞪大眼睛看了一眼，顿时愣了。 这些人，竟然是警察？ 老板的脸色转变的十分快，在看清小刘的工作证之后，他立刻换上了一副笑：“原来是几位警官啊，早说啊，我还以为来闹事的。警官要是用得着，拿去就是了。” 说话间，他已经转身去找那块表了：“这块表我一直放着呢，都没动过。” 他从后面找到了表，放到了柜台上。 他们做这行买卖的，说合法也是合法的。但是要是真的想找出点什么毛病来，分分钟能找到一大堆来。 所以，吃公家饭的人，他们可得罪不起。 老板做买卖也好十好几年了，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 在这些钱面前，钱算的了什么？ 老吴见状，也不是欺负人，看向小齐：“多少钱卖的，就多少钱买回去，不让你吃亏。” 小齐见状，连忙点头：“是，钱在我这呢，我买回去。” 一桩交易就这么顺利的完成了。 临走前，一直没开口的萧琛艿开口了：“这块表，你擦过吗？” 这一句话，说的老板有些怔楞。 他竟然不知道警官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想要一个什么答案。 在怔楞片刻之后，他说了实话：“没，没擦过，拿过来的时候就挺干净的。而且这块表在我这里，也算不上什么好货，我就拿到后面放着了。” 从店里走出来，萧琛艿又看向小齐：“这块表，你动过吗？” 小齐愣了一下，摇头：“没，没动过！表盘是花的，我怕动了把表盘弄碎了。” 萧琛艿点了点头，看向老吴：“那拿回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指纹。” 原来是这样，老吴当即把表收的好好的，然后回去送下小齐，接回老周，一行人回到警局吃饭去了。 警局人不多，他们没回来，食堂的饭就一直留着。 饭桌上，老吴心直口快的对萧琛艿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大神，这刚来我们这，这个案子就有了质的飞跃。” 看的出来，这几个人都很开心。 萧琛艿却十分的煞风景，“这个案子拖得时间太长了，我们必须加快进度，下午的时候还要再去一趟现场。” 老吴几个人愣了一下，随后便道：“好，吃完饭就去，大家都吃快点。” 吃过午饭，短暂的休息了一会儿，几个人又回到了现场。 站在马路上，老吴一脸的茫然：“从这里，能找到什么线索？” 小刘也是一脸懵：“不知道，听萧组长的！” 两个人转头去看，只见萧琛艿正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着，脸上的神色十分的严肃。 第466章 徐山 审讯过程十分的顺利，萧琛艿的问题，男人都能回答出来。 审完前两个，时间已经到了八点钟。 萧琛艿用视频的方式，跟那个外地人也聊了一会儿。 至此，五个人已经审问了一半以上。 还有两个，一个本地人，很快就会过来，还有一个联系不上的外地人。 中场休息，老吴试探的问萧琛艿：“这三个人，有问题吗？” 萧琛艿有些疲惫的摇了摇头：“没有，看起来没有问题。” 要不就是真的没问题，要不就是有问题但是隐藏的深。 只是他也看不懂，到底是那一个可能。 老吴叹了口气，等待着最后一个人的到来。 九点钟，那个人终于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事，现在才过来，没耽误你们事？”来人是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穿着一身运动装，看起来十分的亲和。 小刘连忙道：“没事没事，感谢配合。” 说着，就将年轻人引到了审讯室里。 年轻人坐下，对着萧琛艿笑了笑。 萧琛艿点了点头，开始例行问话：“上周，你的车多次经过卧龙路段，方便问一下原因吗？” 男人闻言，立刻回道：“我去市里办点事。” “方便问一下什么事情吗？” “我孩子在那边上学，我去看他。” 萧琛艿点了点头，转而问起了其他问题：“你是本地人？” 男人有些狐疑：“是，本地人。” “一直在这边上班？” 男人点头：“对，在家里做点小买卖。” …… 等男人离开之后，成墭才问萧琛艿：“组长，他有问题？” 萧琛艿点头：“他的回答都是提前想好的，所以有些问题他回答的很快，有些问题却回答的很慢。” 成墭恍然：“有些问题他想到了，所以答案也提前想好了，所以回答的很快，可是有些问题他们没想到你会问，他没有预料到，回答的时候难免慢了一些。” 小刘等人进来，闻言也恍然。 “怪不得他来的这么晚，我们通知他的时候已经是六点钟左右了，他要是当时过来，说不定露馅的更早。” 老吴闻言，搓着手道：“那还让他走干什么？要不要我现在去追回来？” 小刘闻言，便道：“现在追回来也没用啊，我们现在也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准确的证据证明他说谎。” 说完，大家又一致的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抬手，看了看时间，这才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说。” …… 第二天，萧琛艿将自己的计划跟其他人说了。 “小刘你带着我们两个去陈荣家里看一看。”陈荣，就是昨天最后过来的那个瘦瘦高高的男人。 小刘点头，萧琛艿随后又看向老吴和老周：“你们两个，顺着卧龙路段继续往下找，偏僻的地方着重注意，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尸块。” 老吴和老周也点头。 几个人分成了两组，出发。 路上，萧琛艿接到了简宸伊的电话。 “老萧，有件事情需要和你说一下。” 简宸伊的语气有些严肃，萧琛艿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低声问：“什么事情？” 简宸伊便道：“是徐山，徐山说要见你一面，而且一定要现在见你，你看是等你回来还是我替你去？” 萧琛艿皱眉，徐山？ 徐山找他做什么？难道说会提供什么线索吗？ “你替我去，我信你。”萧琛艿说道。 听到这句话，简宸伊松了口气：“那就行，等会儿我就过去，回来我和你细说。” 挂掉电话，萧琛艿看着手机，一时之间，心里有些不安。 徐山到底有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么急？ 很快，萧琛艿一行人就到了陈荣所在的村子。 事实证明，陈荣果然是在说谎。 他本人根本不是在家做小买卖，村里人都知道，他在外地工作。 “那您知道陈荣在什么城市吗？是做什么的？” “在大城市呢，星禅市，做什么不知道，反正一个月好几万的工资呢。” 一听见星禅市，萧琛艿和成墭便对视了一眼。 陈荣明显是说谎了。 就在此刻，留守的小王传来消息，那块手表的鉴定结果出来了。 手表上没有找到指纹，但是找到了残留的血迹。 而经过鉴定，那块表上沾到的血迹，就是死者的血迹。 也就是说，那块表的主人，就是杀害死者的凶手。 可是，如何证明那块表是陈荣的呢？ 或许，那块表真的是陈荣的吗？ 萧琛艿带着人来到了陈荣家里，陈荣在家，看见萧琛艿等人，愣了一下，表情有些不太自然：“萧警官，你们怎么来了？” 萧琛艿淡淡的开口：“没什么，还有些细节需要和你确认一下。” 陈荣赶紧搬来凳子：“坐，萧警官。” 陈荣的妻子也在家，是个十分普通的女人，见状也不多说话，对着萧琛艿等人笑笑就进了屋，让场地让给了萧琛艿和陈荣。 “陈先生在家做小买卖？不知道做的是什么买卖？”萧琛艿问。 陈荣抿了抿唇：“就是个二道贩子，把邻居家种的东西都集中收过来，然后卖出去，赚个差价。” 萧琛艿看向成墭，成墭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陈先生，家里有水吗？”成墭开口，故意装作十分尴尬的样子，“或者附近有小卖店吗？有点口渴。” 陈荣见状，赶紧道：“没事，家里有水，我让她给你倒。” 说着，便喊来了自己的老婆。 女人闻言，带着成墭去喝水。 只是，女人倒水的时候，无意间露出了手腕上的手表，成墭愣了一下。 女人递水过来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女人刚要走，成墭就开口了：“看来这买卖还挺赚钱的是？” 女人愣了一下，不知道成墭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赚钱，刚够生活而已。” 成墭笑了笑，伸手抓住了女人的手腕：“你这表可不便宜啊。” 女人大惊失色，下意识的喊：“陈荣。” 陈荣闻言，起身就往屋子走。 只是小刘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陈荣：“得罪了陈先生。” 陈荣看向萧琛艿：“萧警官，这是什么意思？” 第467章 有所保留 萧琛艿其实并不知道成墭发现了什么，但是两个人的配合就是如此的默契。 萧琛艿走进里屋，看到成墭，用眼神问。 成墭将女人的手举了起来：“组长，这款表……” 这款表，和之前在小齐哪里发现的那款表，是差不多的款式，只是这一款更加的女性化。 这应该是一对情侣表。 萧琛艿点了点头，伸手将女人手上的表摘了下来。 女人挣扎着，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干什么？还给我，陈荣……” 陈荣在外面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见女人的叫喊顿时急了：“你们放开她。” 说话间，他已经和小刘较量起来。 小刘这才知道，这个男人看起来瘦弱，可是身上的力气却并不小。 几招之下，小刘竟然没能制服陈荣，反而让陈荣给跑了。 这下子，小刘就彻底的傻眼了。 他自认自己的功夫可是不错的，以前在警校的时候，他的功夫就是全班数一数二的，可是没想到…… 他是有些轻敌，可是这陈荣几招之内就能跑掉，他的功夫可不一般。 萧琛艿出来的时候，看见陈荣竟然挣脱了，一时之间也有些怔楞。 不过，萧琛艿很快就反应过来，“陈先生的功夫不错啊，可不像是什么买卖人。” 陈荣看见自己老婆好好的，见状也松了口气。 他看向萧琛艿：“萧警官，你这么做就有些过分了？” 他伸手，将老婆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萧琛艿伸手，将那块表放到了陈荣的眼前：“陈先生，这是情侣表，另一块在哪里，你不会不知道？” 陈荣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闪躲，但是很快他就开口：“没有，这块表就这一块，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萧琛艿笑了笑：“陈先生，既然表是你买的，有件事情你一定是知道的。” 陈荣愣了一下，但是还是假装十分不在乎的样子。 萧琛艿将那块表翻开，露出下面表盘的背面：“陈先生，这款表，主打的就是情侣表。没一对情侣表都有自己独特的编码，而每一个编码所对应的购买人，在他们公司，都是有记录的。” 陈荣咬牙：“那又能代表什么，我的表很早之前就被偷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琛艿笑了笑，看向成墭和小刘：“带走，我们需要和陈先生好好聊聊了。” 经过刚才，小刘和成墭两个人都不敢大意，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架住了陈荣。 陈荣的妻子急了，上前：“陈荣，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放开他……” 本来还在挣扎的陈荣见状，连忙低声说道：“好了好了阿瑗，我只是去配合调查，没什么事情的，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闻言，女人逐渐的冷静下来，狐疑的看着陈荣：“真的吗？” 陈荣笑笑，语气十分的温柔：“当然了，当然是真的。” 女人便松了手，看着萧琛艿等人将陈荣带走。 上了车，萧琛艿感慨了一句：“你和你妻子，倒真是感情深厚。” 本以为陈荣不会说话，却没想到，他竟然开口了：“我们两个的感情，你们是不会懂的。” 萧琛艿没说话，小刘却有些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不懂的，男女之间的感情不就那么回事吗？” 陈荣嗤笑一声：“人和人不一样，每一段感情也是不一样的。” 顿了一下，他似乎是觉得小刘没听懂，又解释道：“她救过我的命，所以为她做什么，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这句话说的，小刘被噎了一下。 心想：你情愿就情愿呗，和我有什么关系？ 萧琛艿听见这话，却忽然间皱了一下眉头。 将陈荣带回警局的时候，老吴和老周还没回来。 审讯室里，萧琛艿拿出那块男表，与女表对比了一下。 果然，上面的编码是一模一样的。 就算是不去商场核对，也足以证明这块表是陈荣的。 “这块表，你承认是你的吗？”萧琛艿将男表放在桌子上，问陈荣。 陈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桌子上的那块表。 显然，他对这块表是比较在乎的。 片刻的犹豫之后，他点头：“是，这是我的。” “这块表，为什么会出现在卧龙路段的案发现场？那些尸块，是不是你丢的？” 陈荣下意识的否认：“不是，不是我丢的。可能是我经过那边的时候，不小心掉了。” 萧琛艿扯了扯唇角：“那么巧，和尸块掉在了一起？” 陈荣就不说话了，抗拒的态度十分的明显。 不管萧琛艿怎么审，陈荣始终不开口。 傍晚，老周和老吴也回来了，没有找到任何的尸块。 案子又陷入了一筹莫展的地步。 陈荣虽然有可能就是抛尸的人，但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除了这块表。 可是陈荣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也无可奈何。 难道他们真的要把希望押在陈荣身上？陈荣不开口的话，难道这个案子就一直停滞不前？ 而最近，b市这边没有人报失踪，死者的身份无从确认。 或者说，是不是要确认陈荣的社会关系？ 萧琛艿正想着，简宸伊的电话过来了。 他的声音有些喘：“上午案子有些波折，我没去监狱。现在刚去玩，徐山跟我说，他母亲联系不上了。” 萧琛艿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简宸伊苦笑：“徐山对我们，还是有所保留的，他说他手上有证据，但是怕我们拿到手对他就不管不顾了，也怕对方知道证据对他展开可怕的报复，所以证据一直没拿出来，在他母亲手里。” 这一点，倒是萧琛艿没想到的。 “前几天，是他母亲每月去看望他的时间，可是已经过去快一周了，都没有消息。他往家里打电话，也一直打不通，所以他怀疑证据已经被西连峰他们发现了，他母亲也有危险。” 萧琛艿正要说话，就听见简宸伊说道：“正好，徐山的母亲就居住在b市，你抽空过去看看。” 萧琛艿愣了一下，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住在b市？” 第468章 得罪的人太多了 简宸伊应声：“对，地址我稍后发给你，你明天去看看，如果真出事了，我们可以顺着这条线查下去，要是没事，看看能不能说服徐山拿到证据。” 萧琛艿沉默片刻，“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萧琛艿沉默的想着简宸伊的话。 吃过晚饭，天色已经完全大黑。 案件没有进展，大家都急的不行。 八点钟左右的时候，萧琛艿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本地的号码。 萧琛艿皱了皱眉头，一时之间有些疑惑，他在这边，好像没有认识的人。 犹豫之间他还是接起了电话：“萧警官，现在方便说话吗？” 萧琛艿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是陈荣妻子的声音。 萧琛艿应了一声，走到了角落里。 陈荣的妻子语气有些支支吾吾的：“萧警官，我爱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萧琛艿委婉的说道：“有些问题还没有解决，所以可能还得一阵子。” 陈荣的爱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萧警官，你过来一趟，我有话要说。” 顿了一下，还没等萧琛艿说话，她又说道：“和案情有关，你自己一个人来。” 萧琛艿犹豫片刻，回道：“好。” 挂掉电话，萧琛艿站在原地，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忽然间就笑了。 b市，可真是一个有趣的地方。 片刻之后，他拿了车钥匙，看向其他人：“我出去一趟。” 成墭闻言，诧异的抬起头来，看向萧琛艿：“你自己去啊？” 萧琛艿点了点头：“没事，很快回来。” 说话间，人已经迈出去了。 老吴和小刘正凑在一块讨论案情，闻言脸上的表情有些诧异。 而老周单独在一块，看着萧琛艿的背影，陷入了沉默。 半晌之后，成墭将电脑合上，“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老吴见状，赶紧道：“没事，回去休息，小刘、小王、老周，咱们也散了，明天继续。” 于是，大家都散了，老周是最后一个走的，他看着成墭和小刘进了宿舍之后这才将办公室的门锁上，离开了。 半个小时之后，萧琛艿就站在了陈荣的家门口。 邻居们大概早就睡着了，村子里面静悄悄的。 只有陈家，还亮着灯，陈荣的妻子还在等他。 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听见了车子的声音，很快就过来开了门，看见门口的萧琛艿，她低声道：“萧警官，你先进来，让邻居看见不好。” 萧琛艿锁了车，这才进入了陈荣家。 “陈太太，你说有话要跟我说，是什么话？” 陈荣的妻子见状便道：“屋子里面说，一两句也说不清楚，我知道很多陈荣的事情。” 顿了一下，见萧琛艿似乎是有些疑惑，便说道：“我不想他继续错下去了。” 萧琛艿点了点头，跟着陈荣的妻子进了屋。 屋子里面，有淡淡的檀香味道，看的出来，陈太太是一个很雅致的人。 进了屋，陈太太便道：“萧警官，从一周以前，我就觉得陈荣不太对劲。” 萧琛艿坐下来，反问：“有什么不对劲的？” 陈太太便道：“没打招呼就回家了，回家后整天心事重重的，看起来像有心事的样子。” 陈太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一向无话不谈的，可是我问他，他却什么也不说。” 萧琛艿耐着性子听。 陈太太还在抱怨：“虽说我们两个在一起很久了，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不够了解他……” “陈太太，我打断一下。”萧琛艿开口。 陈太太诧异的抬头，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笑了笑：“本来是想陪你演一演的，可是……”萧琛艿看向桌子上放的檀香。 陈太太见状，脸色一变。 “在继续拖下去，这药就该生效了。”萧琛艿指着那檀香，低声说道。 那檀香里面，加了药，他刚进屋子就闻出来了。 只是想着那药没那么快生效，加上他又想知道陈太太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才坐下来的。 可是谁知道，这檀香里的药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陈太太一直在东拉西扯。 所以他想，这场戏没必要演下去了。 他这才开口，说完他伸手，将桌上的水倒进了檀香里面。 陈太太阴沉着脸，看着萧琛艿。 萧琛艿笑笑：“难道是想诬陷我利用职权之便乱搞男女关系？陈太太为了陈荣，还真是豁的出去啊。” 见陈太太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他笑的越发的明显了：“还是说，我猜错了？” 陈太太冷哼一声：“萧警官，你是不是觉得就跟神探似的，一猜一个准儿啊？” 萧琛艿收了笑，意识到不对，没有说话。 陈太太见状，扯了扯唇角，“出来。” 萧琛艿闻言，看向门口。 只见片刻之间，就出现了两个男人。 这两个男人，都是人高马大的，从走路的姿势就能看出来，这都是练家子。 两个人上前，站在了萧琛艿的身边。 陈太太笑着问：“萧警官，你今天，恐怕是走不了了，要是你乖乖配合，那我就让你少吃点苦头。” 萧琛艿却没说话，也没看那两个男人，只是一直盯着陈太太看。 盯得陈太太都有些毛骨悚然的。 终于，萧琛艿开口了：“陈太太，事到如今，我要是不反抗，你也不介意为我解惑？” 陈太太愣了一下，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萧琛艿还如此的冷静。 也没想到，这个时候萧琛艿不想着如何逃跑，却想着解惑。 她叹了口气：“看来你还真是天生就是做警察的料，你问。” “今天这个局，是为了陈荣？” 利用案子的线索把他引过来，又是迷香又是打手的。 这些东西的准备，也是需要时间的。 陈太太一介女流，这么轻易的就准备好了？ 陈太太抬眼看向萧琛艿，眼神中都是赞赏：“萧警官，你得罪的人太多了，想要你命的人也太多了。” 她这么回答，萧琛艿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本身就是一个局，他深陷局中，现在才发现而已。 第469章 老板等着呢 “死者是谁？为什么杀他？”萧琛艿又问。 陈太太扯了扯唇角：“警方会查到的。” “陈荣是凶手吗？”萧琛艿还不死心，又问。 “好了，带走，老板等着呢。”这一次，陈太太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萧琛艿见从对方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了，这才说道：“陈太太，现在该轮到我了。” 陈太太愣了一下。 萧琛艿插在口袋里的手动了一下，说道：“你也太小瞧一个刑警的直觉了。” 说话间，大门哐当哐当的响，片刻就被打开。 陈太太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萧琛艿：“你带着帮手？可是……” “可是你的眼线分明看见是我自己一个人来的？” 这句话，让陈太太更加的惊愕了：“你……” 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什么了，跟两个男人说道：“不要管了，抓住他。”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打手已经动手了。 萧琛艿也迎了上去。 三个人缠斗在一起，动静有些大。 陈太太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很快，成墭和小刘就出现在门口。 见状，成墭脸色十分难看，上前便与对方过起手来。 三个人十分默契，成墭身手好，自己负责一个。 小刘和萧琛艿身手比成墭差一点，两个人对一个。 小刘和萧琛艿这边很快结束战斗，其中一个打手被两个人按在地上，小刘顺势就把腰间的手铐拷在了他的手腕上。 陈太太在旁边看着，见自己人落了下风，也不管不顾了，一把撕开头发，扯烂衣服，大喊着：“救命啊，杀人了……” 萧琛艿已经加入成墭的战斗当中。 三个人对两个，而他们三个身手都不弱，自然很快就把两个人给制服了。 战斗结束的很快，全程没超过十分钟。 两个男人就已经被小刘和成墭按在地上了。 两个人手被拷住，但是人还是不老实，一直在挣扎着。 而陈太太，还在一边叫喊着。 邻居们，有些已经亮起了灯。 外面很快便热闹起来，萧琛艿的脸色阴沉。 还没等他出门，大门已经被邻居们都围了起来。 农村人都是非常淳朴的，听见陈太太的叫喊声，大家都非常的着急。 不住的问着里面的情况。 从门缝里，看见陈家多了几个男人，大家的情绪更是非常的激动。 成墭一看这个架势，便道：“给老吴他们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支援。” 这架势，他们根本出不去。 门口的人越来越多。 小刘有些发愁：“老吴他们都回家了，就算过来也得半个多小时了。” 半个小时，恐怕这些村民早就把他们都吃了。 萧琛艿沉思片刻，看向成墭和小刘：“你们两个，带着他们先回屋，我出去说。” 陈太太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制造混乱，让这两个人逃跑罢了。 这些村民，并非无条件向着陈太太的，他们只是以为陈太太遇到危险而已。 要是村民们知道他们是警察，就不会这么闹了。 成墭有些担心，“可是……” 萧琛艿却直接道：“没有可是，就这么定了。” 说话间，萧琛艿已经将陈太太也拷了起来，将几个人全部都带到了屋子里面，然后吩咐成墭从里面锁上门。 门外的呼喊声越来越大。 萧琛艿义无反顾的走了出去。 成墭在里面心急如焚，小刘掏出手机：“还是打给老吴他们把，萧组长一个人不行的。” 要是村民们冲进来，他们肯定不是对手。 这些人跑了，案子还能继续吗？ 只是，小刘刚要打电话，就被成墭阻止了：“不行，先不要打。” 小刘有些诧异：“为什么？” 成墭也是刚才才反应过来的。 他看着陈太太，低声道：“组长为什么只带我们两个？” 小刘有些诧异：“身手好？” “如果只是因为这样，大可不必让我们躲着其他人。原因恐怕不止如此……” 果然，在成墭说出这话的时候，陈太太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小刘有些似懂非懂。 外面，萧琛艿已经打开了门，陷入了群战当中。 外面的那些人一半制服住萧琛艿，一半往里面冲。 萧琛艿在外面大喊：“我们是警察。” 可是早就淹没在人群的呼喊声中。 小刘看着，十分的着急：“这可怎么办？” 他们只有三个人，这门应该也坚持不了多久。 村民们已经冲了进来，正在推门。 可是门被锁着，他们一时半会还弄不开。 陈太太的脸色得意起来。 眼看着村民们就要咋开门闯进来了，外面忽然间响起了乌拉乌拉的警报声。 是萧琛艿，把外面车子的警报打开了。 外面的村民顿时安静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成墭趁机大喊：“我们是警察，陈荣他犯了法，我们来抓人的。” 村民们又热闹起来。 “怎么会是警察？” “好像真的是警察，这声音听着像。” “陈荣到底怎么回事？我说今天怎么都没看见他。” “出去看看，要是警察，咱们不能插手。” …… 村民们很快就退去了，在外面果然看到了警车。 他么悻悻离去，最后只剩下萧琛艿站在门口。 成墭松了一口气，打开门，带着陈太太和两个打手出去了。 门口空空如也，只剩下鼻青脸肿的萧琛艿。 看着萧琛艿的样子，成墭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小刘也跟着笑，萧琛艿无奈的擦了擦唇角，道：“回去！” 回去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萧琛艿将三个人分别关押，打算明天一早再审问。 晚上，宿舍里，成墭还是没忍住问：“组长，你是怀疑警局里有人给陈荣的妻子通风报信？” 原来，晚上萧琛艿离开之前就给成墭发了短信。 让他假装回宿舍睡觉，然后悄悄的带着小刘过去接应他。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路上，成墭想了很多。萧琛艿要求他们躲着其他人的理由，也只想到了这个。 萧琛艿摇摇头：“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确定，但是现在我确定了。” “为什么？” 成墭的意思，萧琛艿明白。 第470章 失踪 为什么会这么怀疑。 “这个案子，你不觉得太过于巧合了吗？案子发生之后，他们的组长就莫名其妙的躺在了病床了。而且，许局长为什么专门调我过来？” 王东胜和成墭说了许多，许世文的事情，他自然也知道。 这件事情的确是有些值得怀疑。 成墭没有再问，不管怎么样，他只管保护好萧琛艿就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老吴、老周和小王三个不知情的人，在知道萧琛艿他们昨晚的经历之后，表情都很精彩。 老吴显示不可置信，随后皱着眉头就给了小刘一拳：“这样的事情怎么不叫我？看不起我是不是？” 小刘看了萧琛艿一眼，十分机灵的打马虎眼：“切，你的身手我还不知道吗？你要是去，我们到现在可能都还出不来呢。” 老吴挠了挠头：“臭小子，我也算你半个师傅，有你这么对师傅的吗？再说了，我年轻的时候，身手可不比你差，现在老了而已。” 小王闻言，抿着嘴在那边笑。 只有老周，神色阴沉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琛艿的鼻子不知道被谁打了一拳，早上起来生疼，小刘给他找了一个创可贴贴上了，现在显得可爱又滑稽。 “萧组长，那现在怎么办？要立刻审讯吗？”老周忽然间开口问道。 萧琛艿看向老周，沉默着，没说话。 老周的眼神渐渐的有些闪躲起来。 片刻之后，萧琛艿这才开口说道：“不，先不用审。” 小刘有些好奇：“那现在去哪儿？” 这个案子已经拖了将近一周的时间了，好不容易抓到了嫌疑人，却不急着审，难道这位萧组长还有什么线索？ 萧琛艿想了想，看向成墭，“成哥，你跟我去个地方。” 成墭也有些狐疑，但是还是一口答应下来：“好，现在就走吗？” 萧琛艿点头：“对，现在就走。” 顿了一下，他又看向小刘：“小刘，你也跟我们来。” 小刘感觉到自己被重视，整个人都非常的开心：“好嘞，这就来。” 三个人正要往外走，老周忽然间开口了：“我手上没事，要不也一起，虽然我功夫不太好，但是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老周说完，小刘下意识的看向萧琛艿。 而萧琛艿看着老周，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成墭低着头，唇角微微上扬。 许久之后，萧琛艿这才开口：“不用了，没什么事，三个人就够用。” 老周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萧琛艿的表情，最终什么也没说。 萧琛艿带着成墭和小刘离开，上了车，成墭这才问：“组长，我们去哪里？” 萧琛艿低声道：“徐山的母亲家。” 成墭愣了一下：“徐山的母亲？” 王东胜和成墭说了不少，自然他也知道徐山和西连峰之间的那些事。 “徐山联系我了，说是他母亲联系不上了，我们去看看。” 成墭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脸色越来越阴沉。 旁边的小刘听着两个人的对话，虽然一头的雾水，但是也知道他们讨论的事情不简单，所以也没问。 萧琛艿开着车，按照导航走，很快就到了徐山的母亲家里。 据了解，这是徐山继父的房子。 继父去世之后，继父的孩子都各自有地方住，也不缺钱，也没卖，就继续让徐山的母亲住着。 这房子有些年头，楼梯都破碎的十分明显。 萧琛艿带着成墭和小刘，很快就到了徐山母亲所住的楼层。 站在门口，萧琛艿心存侥幸的敲门，只是敲了许久都没人开门。 小刘看着萧琛艿的脸，小心翼翼的说道：“是不是出门了？” 萧琛艿低头，看着门口的脚印，冷声道：“叫开锁的过来。” 成墭也知道事情不妙，连忙打电话叫来了开锁公司。 锁很快被开开，屋子里面的庆幸一览无余的展现在萧琛艿等人面前。 屋子里面一片狼藉，各种物品被扔的到处都是。 很明显，有人来这里搜过。 小刘皱眉：“他们是想找什么东西。” 成墭看向萧琛艿，“组长，这……” 萧琛艿道：“徐山手上有证据，他们想找证据。” 证据？成墭的神色严肃起来。 “那徐山的母亲……” 家里被翻成这个样子，而徐山已经好多天联系不上她了，估计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萧琛艿进了屋子，对成墭和小刘说道：“仔细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成墭和小刘应声，很快就在屋子里找起线索来。 整个屋子不大，三个人一起，倒是也很快。 只是，对方进来的时候大概也很小心，地上几乎没有脚印。 就算是有，也可以看得出，是老太太的脚印，也就是徐山母亲的脚印。 屋子里的指纹，萧琛艿也都拓印了下来。 只等着与徐山母亲的指纹进行比对。 而其他的，对方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指纹。 萧琛艿带着成墭和小刘很快又回去，路上，萧琛艿嘱咐小刘：“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能说，明白吗？” 小刘犹豫了一下，点头：“我知道。” 萧琛艿又问起小刘原来组长的事情：“你们组长，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没醒吗？” 小刘只当萧琛艿是急着回家，打探组长的消息，便道：“这个案子的第二天，组长开车下班的路上，就发生了车祸，凶手逃逸了，他开的是个套牌车，现在还没线索。” 套牌车？萧琛艿神色一凛，这个套路，怎么这么熟悉呢？ 很快，三个人回到警局。 萧琛艿悄悄交代小刘：“从现场找到的这些指纹，你拿去做比对。” 小刘有些懵：“和什么样本做比对？” 数据里，恐怕没有老太太的指纹。 萧琛艿道：“那堆尸块里，不是有一个手指吗？” 小刘愣了一下，愣是没把这两桩案子给联系到一块。 只是，片刻的怔楞之后他立刻点头：“好，我这就去。” 在椅子上坐下，萧琛艿给简宸伊发微信：“我们刚才去了徐山的母亲家，家里很乱，人已经不见了。” 第472章 分尸原因 简宸伊想了想：“死者是徐山的母亲，又偏偏把你调过来调查这个案子，这也太巧合了。” 萧琛艿闻言，笑笑：“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简宸伊愣了一下：“你是说，这不是巧合？” “原来的组长，在案发第二天发生了车祸。紧接着许世文把我调过来，我不觉得这是巧合。” 简宸伊皱眉：“你是说……” “尸体的处理方式有很多种，为什么要偏偏选择这种方式？像是故意引人发现！”萧琛艿低声说道。 这起案子的幕后凶手很明显就是西连峰，按照大洋集团的实力，处理一具尸体，并不是什么难事，为什么要马路上抛尸？ “你的意思是，组长的车祸是人为的，抛尸也是故意的，最终目的就是把你调过来？可是他们把你调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是要杀你？”简宸伊猜测道。 萧琛艿想起那个晚上，他笑了笑：“可以除掉我，自然是好。万一我脱险，知道了徐山母亲手上有证据，你说我会不会去找？” 简宸伊明白了：“他们没有找到徐山母亲手上的证据，所以想利用你去找？” 萧琛艿沉声道：“我猜测是这样的。” 简宸伊后知后觉的发现刚才萧琛艿用了一个词：脱险。 “你遇到危险了？” 萧琛艿点头：“对，那个晚上……” 他将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和简宸伊说了说。 “还真是两手准备啊，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那份证据你还要找吗？” 既然西连峰想利用萧琛艿找那份证据，那必然在他身边安插了人。 他没找到证据还好，要是找到证据，那就是把自己陷入了危险当中。 “案子要破，证据也要找。”萧琛艿冷声道，“我要让西连峰赔了夫人又折兵。” 闻言，简宸伊对着萧琛艿竖起了大拇指。 基因比对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徐山的基因与死者的基因非常的吻合，可以确认这两个人是母子关系。 死者的身份确认之后，韩娟住的地方，也就彻底的被封锁了起来。 这一次，萧琛艿带着其他人，再次造访这个房子。 除了小刘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曾经来过，所以侦查的时候都非常的仔细，一丝一毫的地方都不放过。 只是，现场非常的干净，现场的指纹和脚印，都属于韩娟的，没有第二个人。 几个人几乎快将这个屋子整个都底朝天，可是依旧还是一点线索也没留下。 小刘站在门口，有些丧气：“凶手很谨慎，物业的监控我也去看过了，没有任何的可疑人员。” 萧琛艿皱眉：“所有监控都看过了吗？有没有人拎着大件行李进出？” 一个人的尸体没那么容易转移，要不就是全部带走，那就需要伪装成大件行李才行。 小刘摇头：“没有，没有这种情况。” 萧琛艿整个人忽然间顿住，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你们说，凶手为什么会选择分尸呢？” 老吴想了想，说道：“是为了迷惑警方？尸体分成多块，扔到不同的地方，这样破案的难度就大了，说不定他还真能逃过一劫呢。” 萧琛艿点头：“这也是可能之一，但是更多的是为了方便携带。” 小刘恍然：“要是一整具尸体的话，他想抛尸很困难。也很引人注目，所以他才选择了分尸。” 一整具尸体，那就需要一个很大的器具来盛放。 一般是用行李箱，凶手对这个小区来说，是一个陌生人。 一个陌生人，拖着一个巨大的皮箱，很可能引人注目。 但是分尸就不同了，把尸体分成一块一块的，然后分批次转移出去，扔出去，就神不知鬼不觉的。 小刘皱眉：“那也就是说，凶手是在这个房间里进行分尸的？” 萧琛艿点了点头，小刘连忙吩咐鉴定科的人：“你们赶紧看一下，分尸会产生大量的血迹。就算是血液被冲洗干净，也会在地上留下痕迹的。” 血液中有些成分，是没办法彻底清洗干净的，需要用到特殊的液体清洗才行。 但是这种液体，普通人很难弄到，而凶手也很可能没想到这些。 鉴定科的人很快就找来特殊的鉴定材料。 不到十分钟鉴定科的人在卫生间里找到了痕迹：“案发现场在这里。” 听见声音，萧琛艿等人连忙赶到卫生间。 只见卫生间的地面上，有很大一片，都散发出不一样的颜色。 这种颜色的地方，就证明有血迹存在过。 小刘和老吴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兴奋。 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只是，有这些还不够，他们还没有证据能够证明韩娟是陈荣杀的。 不过不着急，慢慢来，总能找到的。 下午，萧琛艿打算带着人去陈家，进行搜查。 只是，刚要出发，小刘接了个电话，请了个假。 萧琛艿带着其他人去了陈荣家里。 陈荣家这边虽然在农村，但是b市的农村和星禅市的农村还是不一样的。 b市是旅游业发展的好，不管是空气还是景色，都非常的好。 这边的农村，也大多从事旅游业，所以村子建设的十分美丽。 房子的造型很好看，而且一整个村子都是统一造型的二层小杨楼。 自从那个晚上之后，大家都知道陈荣家里出事了，所以萧琛艿等人过来的时候，遭到了很多人的围观。 萧琛艿带着人去陈家搜查线索，简宸伊就在外面和村民们聊了起来。 “这个陈荣和你们关系应该挺好的？”毕竟那个晚上，为了陈荣的妻子，整个村子都快上阵了。 “也谈不上好不好的，他整年都不在家的，他老婆倒是一年有好长时间在家，不过她一个女人家，跟我们也不怎么来往。不过啊，陈荣倒是蛮慷慨的，大概是在外面赚了钱，给村子修了好几条马路，大家都挺感激他的。” 简宸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哦，这样说的话，这个陈荣倒是蛮好的。不过修路要好多钱？陈荣干什么的，这么赚钱呀？” 第473章 找到证据 那人就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陈荣不是我们村的，他是入赘的，平时跟我们也没联系，他老婆嘴又严实。” …… 萧琛艿带着几个人，将陈荣家里翻的十分彻底，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却没发现什么线索。 老吴一筹莫展，摸着自己的脑袋问：“这可怎么办呀？一点线索也没有，就算是知道陈荣是凶手，我们也没办法呀。” 旁边的老周，眼底悄悄的闪过一丝得意。 就在这个时候，萧琛艿的电话响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接起了电话。 对方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萧琛艿的神色很快就变得轻松起来。 很快，萧琛艿就挂了电话。 随后，他看向老吴：“证据已经找到了。” 老吴的欣喜溢于言表：“真的？什么证据？确定能给陈荣定罪了？” 萧琛艿点了点头：“对，都跟我走。” 老吴赶紧跟上去，老周在后面，眉头却微微的皱了起来。 萧琛艿开车，带着其他人，往不知名的地方去。 一路上，老吴都很兴奋，老周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很快，老周就开口了：“萧组长，我忽然间肚子有些疼，要不你停一下，我很快就跟过去？” 老吴从喜悦中抽身出来，有些担忧的看着老周：“怎么会突然肚子疼，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 老周勉强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就是忽然间感觉好疼。” 开车的是萧琛艿，他闻言却并没有将车停下，好像并没有听见老周的话一样。 见状，老吴便替老周开口：“萧组长，停一下车，老周肚子疼，咱们几个也够了。” 萧琛艿依然没停车，但是开口说话了：“周哥，你不觉得这条路很熟悉吗？” 老吴有些诧异：“萧组长……” 老周勉强的笑了笑：“没有，不怎么到这边来。” 萧琛艿却笑：“这是去你家的路，导航显示还有十分钟就到你家了，你先忍一忍，到家在说。” 老周还想说什么，老吴又开口了：“是啊是啊，老周你就听萧组长的，这路上也没公共厕所，你找来找去的，说不定十分钟还不够的。再说了，在家你也方便一点。” 说完，老吴才感觉到不对劲：“哎，萧组长，我们去老周家附近干什么？” 顿了一下，老吴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不对，你怎么知道老周家在哪里？” 老周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惨白，萧琛艿没说话，老吴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脸上的疑惑更重了。 很快，车子到达了路口，萧琛艿将车子停下等红灯。 而就在这个时间，坐在车子门口的老周忽然间打开了车门，像是一支箭一样窜了出去。 车上的人都没预料到，老吴率先反应过来，他也下了车，开始追。 萧琛艿也没想到，老周竟然会心虚到逃跑。 他将车上的警报按下去，车子顿时变吱哇吱哇的响了起来。 然后，他下了车，转身也去追老周了。 简宸伊见状，没去追，下车换到了驾驶室，将车子转了个弯，朝着老周逃跑的方向开去。 老周的体力和功夫，在警队本来就不算出色，跑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终于还是被萧琛艿追上了。 萧琛艿将老周的手扭到身后，铐上了手铐。 接近一分钟，老吴这才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萧……萧组长，你的……你的体力太好了……” 萧琛艿将老周往老吴那边推了推，道：“带上车。” 老吴便上前，抓住了老周的胳膊，喘着粗气，带着老周往回走。 老周跑的都是小道，车子根本开不进来。 老周显然也累得不轻，一直在喘着粗气。 老吴有些不解，回去的路上絮絮叨叨的：“老周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奇奇怪怪的？你家里怎么了？藏什么犯法的东西了？” 老周一直没说话，他低着头，喘着粗气，跟着老吴的步伐往回走。 很快，几个人就汇合了。 上了车，简宸伊开车，一直到老周家所在的小区。 小区门口，简宸伊问：“怎么走？” 萧琛艿低声道：“去地下车库。” 简宸伊心里有数，把车开进地下车库，转了一圈，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成墭。 老吴看见成墭，惊奇的说道：“成墭不是回星禅市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呢？” 说话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萧琛艿下了车，与成墭汇合。 “组长，就是这辆车，昨天刚开回来的，换了一个牌照。”成墭低声说道，“是套牌。” 萧琛艿点了点头，示意老吴带着老周下来。 “这辆车，就是陈荣的那辆车？怎么会在你这里？” 老吴凑上前去看了看，发现这辆车果然和陈荣那辆车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牌照却不一样。 老吴疑惑的问：“会不会是同款车啊？” 那辆车又不是什么限量版的豪车，就是一辆十分普通的车，有同款再正常不过了。 萧琛艿没说话，成墭便开口解释道：“不是同款，是一模一样，我仔细研究过了，这就是陈荣的那辆车。而且，这个车牌是套牌。” 老吴闻言，有些哑然。 老周开口：“这个车库不是我家的，这辆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 成墭看向老周：“我去物业查过记录，抬杆记录的照片上清楚的显示，是你把车开进小区的。而且，门把手上全是指纹，我已经拓印下来了，需要去做一个比对吗？” 老周阴沉着脸看着成墭，没有说话。 萧琛艿看向老周：“车钥匙呢？” 老周还是不说话。 萧琛艿吩咐成墭：“查清楚他住几楼几零几了吗？” 成墭点头：“查过了，我去物业都问清楚了，他是离异状态，这边就他自己一个人住。” 萧琛艿点了点头，“去找个开锁的，进去搜。” 老周闻言，急了：“你们不能搜，凭什么搜？” 只是，谁也没搭理他。 很快，成墭就把老周家的门打开了。 第474章 我有错吗 屋子里面很符合单身男人的设定，到处都很乱。 成墭、简宸伊和萧琛艿三个人，在家中到处找钥匙。 老周站在门口，神情有些焦急。 老吴负责看着他，脸上的神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们一向都是抓罪犯，可是现在，他手里却抓着朝夕相对的同事。 他心里，怎么可能会好受呢？ 这样想着，老吴低声劝老周：“老周，回头是岸，你要是真有什么，事到如今就别藏着掖着的了。” 老周咬牙，看向萧琛艿三个人，见他们都在搜东西，没注意到这边，便低声和老吴说道：“我是冤枉的，但是现在根本说不清楚，你放了我，我会证明自己的清白的。” 老吴看着老周急切的表情，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失望。 “老周，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很快，萧琛艿就在卧室的柜子里，找到了那辆车的钥匙。 他将钥匙交给成墭：“你去检查一下车里，有没有问题。” 成墭带着钥匙下去了，而萧琛艿则继续在屋子里面搜了起来。 老吴见状，有些奇怪：“萧组长，不是找到钥匙了吗？我们还不走吗？” 萧琛艿闻言，抬头看向老周，嘴角微微上扬：“从周哥的表情上来看，这屋子可能还会给我们意外的惊喜。” 老吴一头雾水，简宸伊好心的给他解释：“从我们一进屋，这位的表情就一直很紧张。按理说，我们找到钥匙了，他紧张的表情也该收回去了，可是他并没有。” 老吴狐疑的看向老周，不明白还有什么东西让他紧张。 简宸伊说完了剩下的话：“这就说明，这个屋子里面，还有其他东西，让他觉得紧张。” 老周闻言，明显有些焦躁不安起来。 老吴也不在说话了，安静的看着萧琛艿和简宸伊在屋子里面翻找起来。 卧室翻完了，两个人来到了客厅，老周紧张的情绪更加的明显了。 站在他身边的老吴都能明显的感受到，老周的呼吸加重了许多。 很明显，这东西就是客厅里面。 萧琛艿径自走向冰箱，打开冷藏室，里面除了一些饮料之外，其余什么都没有。 看起来，这位并不在家做饭。 可是很奇怪的是，打开冷冻室，却满满的都是肉。 老周冻了一柜子的肉，这些亮，足够他们吃好几个月了。 老吴正狐疑着，就看见萧琛艿将冷冻室里的肉全部都拿了出来。 萧琛艿看向老周，神色十分的严肃：“冷藏室里一点菜都没有，冷冻室里却全是肉。” 就在这个时候，萧琛艿的手机响了。 是小刘打来的，他的语气有些焦急：“萧组长，撞我们组长的车，就是陈荣的车，我们组长是陈荣撞伤的，是不是我们组长发现了什么线索，找到陈荣才会被撞的？等我们组长醒来，案子就能破了……” “不用等他醒来，现在就能破，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带着人现在过来。” 挂断电话，萧琛艿看向老周：“秦组长的车祸，是你还是陈荣？” 老吴闻言，诧异的看向老周：“你……组长的车祸……” 老周见状，索性破罐子破摔：“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随便。” 很快，小刘就带着人来了。 那些肉，全部被带回了警局。 而那辆车，已经被清理干净，成墭没有在车上找到线索，所以也暂时将车开回了警局，等待进一步的勘察。 那些肉，在警局中等待自然解冻的过程中。 萧琛艿带着组内剩下的人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 “小刘说，撞伤秦组长的车就是陈荣的那辆车？” 小刘连忙点头，“对，这个案子一直都是交警那边在处理，我一直没去看过，忙这个案子的事情。今天嫂子有点事搞不定，让我去帮忙，我这才发现。我们组长，就是陈荣撞的。” 老吴诧异的反问：“他为什么撞秦组长？” “你别忘了，陈荣和周政铭是认识的。”简宸伊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老吴很快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秦组长发现了什么线索，跟老周说了，然后……” 他说到这里，有些恍然大悟：“秦组长发生车祸的前一个晚上外出了，是和老周一起的。组长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说着说着，他忽然间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他竟然……” “秦组长手上，可能会有什么关键性的证据，小刘你多去看看，找找。”萧琛艿吩咐。 小刘点头：“我知道了，萧组长。” 萧琛艿又看向老吴：“老周那边，你可以去见见他，他如果能主动交代最好。” 老吴对于这项安排也没有任何的异议。 他和老周共事多年，自然不想他越走越远。 散会之后，老吴很快就去见了老周。 两个人一直沉默着，老周最先开口：“怎么了，来看我笑话？” 这话让老吴十分的诧异，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周，半晌之后这才道：“我一直觉得，咱们两个的关系挺好的。” 在工作上，配合的挺默契的。 在生活上，有什么烦心事也会互相倾诉。 有些时候，还会约着一起喝酒。 可是这时候，老周却觉得他是来看笑话的。 老周自嘲的笑了笑：“那应该只是你觉得，你多好啊，人生多圆满啊。我呢，一事无成……” 他嗤笑一声，不在继续说了。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的生活不好吗？为什么要做这些？”这是老吴最想不通的一点。 刑警虽然说发不了财，但是工资稳定，待遇也好。 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平时案子也不多，加班虽然有，但是不是常态。 他对现在的生活，还是挺知足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老周却去做这样的事情。 “现在的生活好嘛？天天累得像狗一样，却只拿那么一点工资。现在的社会多现实你知道吗？他们只认钱的，就连我的亲生儿子，都因为继父比我有钱，选择不认我，更何况是其他人。” 他恶狠狠的看着老吴：“我就是想要钱，我有错吗？” 第475章 交易 “想要钱没错，可是方式错了。” 老吴知道和老周说不通，也不打算继续说了。 …… 鉴定科那边，已经对肉进行鉴定，而结果很快也出来了。 “是人肉，他们还在拼，应该就是韩娟剩下的尸体。”萧琛艿说道。 老吴和小刘听着，有些毛骨悚然。 怪不得他们一直找不到剩下的尸块，原来一直藏在老周家的冰箱里。 日日与这些肉为伍，难道他就不觉得害怕吗？ 而车辆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车内找到了韩娟的血液残留。也找到了陈荣的指纹和老周的指纹。 只是，凶手到底是谁。 是陈荣还是老周？ 审讯室里，萧琛艿与老周面对面的坐着。 老周的神情已经由最开始的紧张、激愤变成了现在的麻木。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个结局。 “我也不跟你多说废话了，杀死韩娟的凶手是你还是陈荣？”萧琛艿直截了当的问。 老周嗤笑，忽然间抬起头来看向萧琛艿：“你不是很厉害吗？你猜啊，你猜是我还是陈荣？” 萧琛艿眯了眯眼睛，看着老周得意的眼神，沉默半晌。 老周得意的眼神在萧琛艿平静的神色之下，变得越来越淡。 最后，他别开脸，不去看萧琛艿。 “你的对手从来不是我，不是秦组长，也不是老吴……”萧琛艿开口，“而是你自己。” 老周咬牙：“你知道什么？” “从来没有人看不起你，也从来没有人对不起你。没关系，你要是不想说也可以，但是你觉得，在那个人的眼中，是你重要还是陈荣重要？” 老周的脸色冷下来。 “这是谋杀案，你也是一个刑警，杀人凶手是什么下场你知道的。输赢在生死面前，什么都不算，我劝你好好想想，权衡利弊。”萧琛艿说完，便起身就要走。 老周当然明白，他只是一颗棋子。 他就是想看他们吃瘪的样子而已。 “凶手不是我。”老周忽然间开口。 萧琛艿沉默片刻，重新坐下，面对着老周：“说说经过。” “那个晚上，我和秦组长去捡到尸块的地方，正好碰见了陈荣。当时他应该是发现手表不见了，出来找手表的。秦组长生了疑心，所以多问了几句。” 他淡淡的说着：“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到了秦组长出事的消息，我当时就想起了陈荣。只是我并没有当成一回事。” 原来是这样，秦组长遇见了陈荣，对他产生了疑心，这才遭遇了车祸。 隔壁，老吴听见这个消息，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老周撞伤组长，那他还不算是无药可救。 “可是晚上，陈荣就找到了我，并且给了我一大笔钱。这笔钱，足够我下半辈子挥霍了。所以我沦陷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老周的表情变得激动起来，他看向萧琛艿，反问，“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本来一无所有，可是却忽然间拥有一切的那种狂喜，你一定没经历过。” “我有钱了，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那些离我而去的人，一定会后悔的，他们一定会来求我的。” 越是沉默的人，有时候就越是疯狂。 这一点，萧琛艿现在深有体会。 “后来呢？车是什么时候交到你手上的？那些尸块，你知道吗？”萧琛艿冷静的问。 “我收了钱，答应帮陈荣隐瞒下秦组长遇见他的事情。车是昨晚交给我的，不是陈荣，是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联系我的。他说陈荣被发现，车子在他那里不安全。他说没人会怀疑我，而且车牌已经换掉了，不会有人发现。” 顿了一下，老周似乎也有些害怕，瑟缩了一下才说道：“交给我的时候，那些肉就在车上，用冰块冻着。我不想接，可是没办法还回去了，只能带回家。我很害怕，我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老周絮絮叨叨的，剩下的话，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从审讯室里出来，萧琛艿吩咐老吴：“去查一下他的账户，最近有没有大笔资金出现。” 就算是现金交易，老周也不可能把这么多的钱放在家里，很可能会存进银行账户里面，那样是最安全的。 老吴点头：“我知道了。” 重新审讯陈荣，萧琛艿有底气的多了。 “还不想承认吗？周政铭已经全部都招了，车我们也找到了，剩余的尸块也找到了。” 陈荣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所以呢？” “所以？”萧琛艿扯了扯唇角，“车上有血迹，有你的指纹，抛尸地点有你的手表，还有周政铭的证词。这些证据，足以给你定罪。” 陈荣皱眉：“既然如此，你还来问我做什么？” “底气挺足的，你是觉得，会有人救你吗？你放心，证据我会找到，我保证让那个人自顾不暇。对了，还有你妻子……” 萧琛艿说到陈荣的妻子，他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些变化：“她怎么了？” “她的袭警罪名会成立的，到时候她要在牢里陪你一段时间了。” 陈荣闻言，情绪激动起来：“萧琛艿，这和她没有关系，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你不要动他。” 萧琛艿冷静的看着陈荣：“那我再问一遍，为什么杀韩娟？” 陈荣仔细的看着萧琛艿的表情，终于看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交易，虽然没说出口，但是萧琛艿的眼神在透露着这个讯息。 “她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陈荣终于开口。 “什么东西？” “我不想说！” 他不想说，萧琛艿也没继续纠缠，“东西找到了吗？为什么杀她？” “我已经承认了，是我杀了韩娟，其余的事情我不想说。”陈荣一字一句的开口。 两个人对视许久，萧琛艿这才站起身：“好。” 陈荣愣了一下，一时之间没搞清楚萧琛艿口中的好是什么意思。 可是不等陈荣去确定，萧琛艿已经走出了审讯室。 既然陈荣已经承认了，那这个案子基本上就可以结案了。 只是…… “徐山那边，需要打个招呼吗？”简宸伊问。 萧琛艿点头：“要，这件事情瞒不了多久。” 第476章 拜托你们 韩娟是徐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亲人了，所以即使他们想隐瞒，也隐瞒不了多久的。 恐怕徐山已经有所察觉，才会找他们。 简宸伊低声道：“我给王队打电话，他恐怕要亲自去见一下徐山才行。徐山所说的证据到底是什么，韩娟最可能把证据藏在哪里，这些都需要徐山提供线索。” 萧琛艿点头：“好，交给你了。” 简宸伊笑了笑：“放心。” 分尸的案子结束，陈荣的妻子这边萧琛艿也遵循对陈荣的承诺，将她放了。 当然了，萧琛艿也有私心。 陈荣两口子，和西连峰的关系，或许不简单。 陈荣现在已经进了监狱，无从查起，但是陈太太不一样。 放她在外面，或许能钓上一条大鱼来。 陈荣不仅承认了杀害韩娟的事实，还承认了秦组长的车祸，是他指使的。 案子顺利的结束了，小刘他们几个的心里却并不好受。 这个案子，秦组长车祸，老周入狱，结果对他们来说，是非常不能接受的。 案子结束之后，萧琛艿带着成墭和简宸伊去看望了秦组长。 他的伤势比较严重，动过一次手术，现在还在术后观察期。 之前还没找到凶手，保险那边也没赔付，所有的钱都是秦组长的妻子掏的。 估计花了不少钱，女人看起来十分的疲惫。 只是在见到小刘等人的时候，还是强打了精神来寒暄。 从医院出来，小刘问起萧琛艿等人回程的事宜：“萧组长，你们三个的车票定了吗？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们。” 萧琛艿摇头：“暂时先不走。” 小刘闻言，愣了一下：“不走？为什么？” 萧琛艿看向小刘：“陈荣他们在找的东西，我们也在找。” 小刘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一层关系，他有些诧异的问：“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重要吗？” 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也是萧琛艿像问的问题，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让陈荣杀了韩娟。 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都需要徐山来解惑。 而星禅市这边，王东胜接到电话之后，只身前往了监狱。 见到徐山的那一刻，王东胜便将韩娟的消息告诉了他：“你母亲，已经遇害了。” 徐山瘫坐在椅子上，许久都没有说话。 当联系不上母亲的时候，他心中就已经有所准备了。 可是当这个猜测真的被确定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多年前，他父亲去世，为他换了很多很多的钱来。 可是那些钱，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而多年后的今天，母亲为了当年的事情，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要很多很多的钱，他想要很多很多的爱。 如果父母都在的话，他的家庭现在应该会很幸福的。 可是，这一切，都被西连峰给毁了。 如果当时，没有他的话，一切都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我一定，要让他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徐山攥着拳头，冷冷的说道。 王东胜见状，连忙问：“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他怎么会知道你手上有这个？” 徐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并不是秘密，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当年我父亲留下证据的时候，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王东胜再次问：“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徐山闻言，忽然间笑了：“那东西，是足以让西连峰跌入地狱的证据。” 王东胜闻言，神色一凛。 “当年我父亲，在西连峰身边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大概也知道自己做的都是一些犯法的事情，害怕将来西连峰过河拆桥，所以每次都悄悄的留下证据。” 徐山说话的时候，神情十分的得意：“后来，我也有样学样，所以只要你们找到那些东西，西连峰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那东西，西连峰的人没找到，萧琛艿他们也没找到，你母亲藏的很严实。” 徐山愣了一下，“是，我跟她说，那东西事关我的身家性命。她一向视我如命，当然把东xz的严严实实的。” 王东胜低声问：“那你想一想，她可能把东xz在哪里，不能让他们抢先拿到。” 徐山闻言，眉头便紧紧的皱了起来。 半晌之后，他才摇头：“我不知道，这东西我从来没想过要用，我只是怕西连峰对我们下手，藏着傍身。所以，我母亲藏在哪里，连我也不知道。而且，自从我成家，便很少与母亲在一块，对她……” 他叹了口气：“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熟悉了。” 王东胜见徐山言辞恳切，便知道他没有说谎。 他低声道：“萧琛艿他们几个现在还在b市找，我会多派几个人过去，争取在西连峰之前找到这些东西。” 徐山闻言，郑重其事的说道：“那就拜托你们了。请一定帮我找到这些东西，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王东胜也十分郑重的点头。 徐山被狱警带走，王东胜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十分的严肃。 知道徐山的身影不见，王东胜这才转身离开。 徐山被狱警带着，往关押他的牢房走去。 因为王东胜打过招呼，狱警这边也知道徐山这个人对于他们的重要性，所以一直都是单独关押的。 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和大家一起。 徐山经过走廊的时候，有不少人都探出头来看。 大家对这个人都很好奇，能够被单独关押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在众多的眸子当中，有一双眸子，格外的犀利。 徐山并未发现，他有些颓然的往前走着。 显然，母亲去世这个消息，对于徐山来说，是十分的难以接受的。 王东胜回去之后，立刻通知留守在星禅市的三位九组的同事，“你们三个定下午的票，去跟b市跟萧琛艿他们汇合。” 听到这个消息，周晗、花甯和丁屿都很开心。 九组最强的三个人不在，他们三个在这里就跟无头的苍蝇一样。 丁屿转头就要走：“我现在就去订票。” 第477章 汇合 王东胜看着丁屿激动的样子，忍不住提醒：“让你们去不是玩的，到那边要尽快协助萧琛艿完成任务，尽快回来。” 丁屿听到这话，也没影响心情，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知道知道。” 说完，还是屁颠屁颠的去订票去了。 王东胜还想再嘱咐点什么，可是看着周晗和花甯两个人激动的神色，剩下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面。 这个时候，说什么她们都听不进去了。 丁屿已经迫不及待了，定的是最近的那一趟高铁的票，距离开车还有三个小时。 到那边还不知道要待几天，所以三个人都回家收拾了东西，然后在高铁站汇合。 下午三点钟，丁屿三个人就已经站在b市了。 来接的是萧琛艿和简宸伊。 本来大家的心情都不错，可是半路上，萧琛艿忽然间接了个电话，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开车的是简宸伊，他没看见萧琛艿的脸色。 但是周晗与萧琛艿是斜对面，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脸色。 好几天没见，周晗的注意力自然都在萧琛艿的身上。 所以，当萧琛艿的脸色阴沉下来之后，周晗立刻就发现了。 她有些没忍住，小心翼翼的问：“组长，你怎么了？” 这一声，让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萧琛艿的脸色上面。 简宸伊也瞄了他一眼，见他阴沉着脸，心中就有些不好的感觉。 难道是…… 果然，萧琛艿开口道：“刚才的电话是王队打来的。他说，徐山吃饭的时候被刺伤了动脉，人送到医院抢救了。” 徐山是单独关押的，所以只有吃饭和防风的时候有机会下手。 “王队早上刚去见了他，下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西连峰的势力已经延伸到监狱里面去了吗？他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简宸伊冷哼一声，说道。 除了萧琛艿，其他人都是一脸的懵：“徐山怎么了？” 萧琛艿沉默片刻，便将徐山以及西连峰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剩下的三个人。 就连徐山母亲的案子也仔仔细细的告诉了他们。 花甯这才知道这中间竟然还有这么一段。 她惊诧的说道：“看来，韩娟手上的证据对西连峰来说，是致命的。不然的话，他也不至于这么赶尽杀绝。” 先是韩娟，然后是徐山，中间还试图对萧琛艿动手。 这也太丧心病狂了。 “所以，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想办法在西连峰之前找到韩娟藏的东西。”简宸伊说道，“不然的话，证据被毁了，我们再想扳倒西连峰，可能就难了。” 丁屿咽了咽口水：“我怎么觉得世界有些魔幻？” 花甯伸手，在丁屿的脑袋上拍了一下：“怎么样，回到现实了吗？” 丁屿讪讪的笑：“回到了回到了。” 几个人很快就到了警局。 成墭带着小刘几个人，已经把宿舍都打扫出来了。 队里只有小王一个女生，但是小王家就在附近，所以她是不住在这里的。 所以，警局里并没有女生宿舍。 成墭带着小刘他们，把男生宿舍旁边的房间给打扫出来了，暂时当做女生宿舍使用。 简宸伊和萧琛艿帮着周晗和花甯两个女孩子把行礼放进了房间里，然后就出来了。 周晗和花甯很快也跟着出来，几个人瞬间切换到工作模式。 会议室里，萧琛艿给九组的人简单的开了个会议。 小刘他们并没有参加，只有九组的人。 会议上，萧琛艿将现在的情形简单的和其他人说了说：“我们必须要快，西连峰一定是知道了王队去找了徐山，所以他才急了。” 简宸伊摇头：“也不一定，或许只是想给我们施加压力。” 见其他人不理解，简宸伊细细的解释：“距离韩娟被分尸，已经快过去一周了，可是西连峰的人一直没能找到徐山手上的那份证据。这东西对于他而言，就是悬在脑袋上的一颗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爆炸。” 这个比喻，十分的形象，周晗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看向萧琛艿。 只见萧琛艿正认真的听简宸伊说话，连个眼角都给施舍给她。 周晗有些失望的收回了眼神，看向简宸伊。 “所以，西连峰他也很着急啊，可是他自己又找不到，那能怎么办呢？” 丁屿闻言，眼前一亮，举手抢答道：“当然是利用我们聪明绝顶的萧组长了。” 说完之后，他又有些疑惑：“可是，西连峰怎么知道我们的动态呢？老周已经被抓起来了。” 这个问题，让现场都陷入了沉默。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心惊。 这个问题，是一直被他们忽视的问题。 是啊，如果西连峰想利用他们找证据的话，那一定得时时刻刻都知道他们的动态才对。 可是…… 萧琛艿冷声道：“自己的随身物品都检查一下，手机统一交上来，我找人鉴定。” 会议就此结束，萧琛艿立刻去鉴定手机去了。 果然，在成墭的手机里，发现了监听软件。 这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成墭整个人都愣住了：“我根本不知道，我的手机几乎没离开过身上。” 幸好，除了成墭，其他人都是安全的。 做完这些，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这个地方偏僻，周围没什么吃饭的地方。 晚饭，照例还是在食堂吃。 吃完之后，大家都各自回到了宿舍。 这个地方十分的简陋，床板是硬的，周晗躺在上面，浑身都有些不太自在。 花甯在旁边卸妆，嘴里哼着小曲，看起来倒是十分的怡然自得。 周晗看着花甯的背影，笑了笑。 随后，她陷入了沉思当中。 几天不见，她想萧琛艿想的要死，可是他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仅白天的时候连余光都没给她，到现在了，连个消息都没有给她发。 她拿起手机，打开和萧琛艿的聊天记录界面。 还停留在前天，他嘱咐她晚上睡觉的时候关好门。 在那之后，他们两个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了。 第478章 过去的事情 片刻之后，她有些气呼呼的将手机扔到了床上。 她很讨厌这种感觉，自己在这边胡思乱想、抓心挠肝的。可是说不定人家在那边，自在的很呐！ 周晗的声音有些大，正在卸妆的花甯自然听见了声音。 她从镜子里看向周晗。 同样都是女生，从周晗的表情里，她就很轻易的看出了周晗的心思。 她笑了笑，不紧不慢的将面膜涂到脸上，一边说道：“他不主动，你主动一点不就行了？至于在这里生闷气吗？” 周晗被看破了心思，表情有些尴尬。 她咬唇：“谁生闷气了？是这床板太硬了，咯的我难受。” 花甯失笑：“好好好，是床板的错。不过，外面月亮很圆，你要不要出去赏月？” 周晗咬牙，刚要说什么，却发现花甯的脸上全是笑意。 她一时间有些诧异。 之前花甯对萧琛艿是什么心思，她自然是明白的。 毕竟，花甯表现的那么明显。 虽然她无法控制自己对萧琛艿的感情，但是每次在花甯面前，都是要隐藏一下的。 毕竟，这对花甯来说，太过于残忍了。 今天她实在是太生气了，这才忘了隐藏。 可是花甯的表情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介意。 难道她真的全都放下了？ 周晗许久都没说话，花甯看了过来，自然也明白了她的心思。 她叹了口气：“人都要往前看，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再说了，本姑娘长的这么好看，又不是没男人追，我还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吗？” 她看向镜子里，十分自恋的指着自己的脸说道：“这张脸，你仔细看看，我自己看着都心动。” 花甯自恋的话惹的周晗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花甯看着周晗笑了，也松了一口气：“好了，笑了就好了，生闷气容易变老的。” 周晗正要说话，就听见手机忽然间发出叮咚一声响。 她也顾不得和花甯说话了，连忙拿起手机，打开了微信。 打开之后，心脏便是一滞。 果然，给她发消息的是萧琛艿。 只有两个字：出来！ 周晗连忙起身，穿鞋往外走。 走到门口忽然间觉得自己有些急切，便有些欲盖弥彰的说道：“我出去赏月。” 花甯忍着笑：“嗯，去。” 周晗走出宿舍门口，就在旁边看到了萧琛艿。 男生宿舍就在旁边，只有一墙之隔。 周晗有些紧张，她慢吞吞的挪到了萧琛艿的面前：“找我……有事吗？” 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明明没见面的时候，特别想见面。 可是见了面，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萧琛艿伸手，摸了摸周晗的头发，低声问：“白天看你好像心情不好，有事吗？” 一句话，让周晗的心情顿时雀跃起来。 原来，他在关注自己吗？她忍着上扬的嘴角，低声道：“没有啊，没有心情不好。” 周晗的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逃得过萧琛艿的眼睛。 他犹豫一下，伸手抓住了周晗的手腕：“出去走走？” 周晗连忙点头：“好……” 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今晚月亮很圆。” 萧琛艿顺势，手慢慢的往下滑，牵住了周晗的手。 周晗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手。 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跟在萧琛艿的后面，脚步有些机械。 此时此刻，男生宿舍里，丁屿和小刘两个人凑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庆幸都激动的不行：“牵手了牵手了……” 丁屿回头，看向成墭，十分的激动：“成哥，他们牵手了。” 成墭失笑，“知道了，你们别看了。” 丁屿有些意犹未尽的回头：“想看也没得看了，他们出去了。” 此时此刻，萧琛艿和周晗牵着手，一前一后的走在街道上。 这边偏僻，虽然才八点多，但是街上没什么人。 昏黄的灯光下，就只有两个人的影子作伴。 “徐山手上的证据，我一定会找到的。”萧琛艿忽然间说道。 他忽然间说起了公事，周晗的神色有些失落，低低的应了一声：“哦。” 萧琛艿听见周晗的声音就知道，她根本没理解自己的意思。 “除掉西连峰，就是除掉了我们两个人生中最大的一块绊脚石。”他站定，郑重其事的看着周晗说道。 周晗没预料到萧琛艿会忽然间停下来，等她想停下脚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一头扎进了萧琛艿的怀里。 她刚想退回来，可是萧琛艿已经伸手，将她固定在自己怀里。 周晗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怎么会这么大声呢？她害怕萧琛艿会听见，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抱着，谁也没有说话。 周晗渐渐的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萧琛艿的话。 很快，她就明白萧琛艿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抿唇，低声开口：“哥……” 萧琛艿应了一声：“嗯！” 周晗笑，将脸埋在萧琛艿的怀里：“没什么，就是叫叫你。” …… 周晗回去的时候，房间还亮着灯，但是花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她蹑手蹑脚的关了灯，换了睡衣之后躺到了床上。 身上好像还带着萧琛艿的体温，她抿着嘴忍不住的笑。 黑暗中，花甯却忽然间开口：“开心了？” 周晗愣了一下，没想到花甯还没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是我吵醒你了吗？” 花甯否认：“不是，一直没睡，等你呢。” 周晗愣了一下：“等我？” 花甯点头：“对，有些话想和你说。” 顿了一下，花甯解释道：“今晚我说的话是真的，过去的事情真的过去了。我不是那种付出型的人格，明知道人家不喜欢我，还一直无怨无悔的付出，默默喜欢什么的。我走出来很快的，所以你真的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周晗愣了一下，一时间心里暖暖的。 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了眼里。 “知道了，谢谢你。”周晗低声说道。 花甯笑了笑：“睡。” 黑暗中，花甯扯了扯唇角。 说清楚之后，她和周晗的关系会更加自在一些？ 说不定，以后也会成为亲密的朋友，甚至是闺蜜。 第479章 徐山救回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萧琛艿就收到了王东胜的信息。 “徐山救回来了。” 看到信息的萧琛艿连忙给王东胜打了电话：“队长，徐山那边什么情况？” 王东胜叹了口气：“情况很危险，医院那边一直在抢救，凌晨三点多钟才从手术室里出来，命算是保住了，后面好好养着，应该没什么问题。” 萧琛艿低声道：“那真是万幸。” 伤到了动脉，还能活下来，真的是万幸了。 王东胜便道：“你们也注意安全，徐山这边我会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不会出事的，你们放心。” 挂断电话，萧琛艿赶紧收拾，去吃早饭。 吃完早饭，九组的人在会议室里集合。 听到徐山清醒过来的消息，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今天我们还是分成两拨，周晗、丁屿跟着我，我们去韩娟所在的小区进行调查，看看韩娟有没有亲近的朋友或者是常去的地方。” 周晗和成墭闻言，都点头。 “另外，花甯和成哥，你们两个跟着简宸伊，去各大银行或者是保险公司看看，韩娟本人有没没有在这些地方放贵重的东西。” 简宸伊点头：“放心，交给我们。” 六个人分成两拨，就要出发。 小刘凑上来：“萧组长，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我们几个都很闲，要是有吩咐，尽管开口。” 他笑嘻嘻的说道，“再说了，跟着你们也学学东西。” 萧琛艿想了想，看向老吴，见他的眼神中也带着向往，便说道：“那这样，小刘你跟我走，老吴你跟着简宸伊他们。” 小李顿时开心起来：“好嘞，我这就收拾东西。” 路上，是小刘开车，丁屿在副驾驶上。 后排坐着萧琛艿和周晗。 两个人挨得有些近，萧琛艿正低头不知道研究什么资料。 丁屿有些八卦的频频从后视镜里看向两个人，期待着两个人有什么小动作，能够证实自己的猜测。 昨晚，他可跟成哥他们打赌了。 在丁屿再一次看向后排的时候，萧琛艿忽然间抬起头来，看向丁屿。 丁屿被抓包，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暗骂自己心虚什么。 他讪讪的看向萧琛艿，嘿嘿笑了两声。 萧琛艿皱眉：“一直看我做什么？别说你暗恋我。” 旁边的周晗闻言，没忍住，笑了出来。 丁屿苦笑：“组长，你都会开玩笑了，哈哈哈……” 小刘听着，十分的好奇：“怎么了？萧组长很少开玩笑吗？” 丁屿也不怕萧琛艿，直接说道：“我们组长最近还接地气了许多，以前……啧啧……” 他似乎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不自觉的抱紧了自己，抖了一下。 小刘笑嘻嘻的：“看不出来，萧组长看着挺和气的。” 很快，四个人就到了韩娟所在的小区。 据了解，韩娟是十多年前来到这边的。 徐山的父亲去世的时候，她才三十多岁，辗转认识了第二任丈夫。 随后，就带着徐山嫁给了第二任丈夫，来到了b市。 只是，没过多久，徐山还是选择回到了星禅市打拼。 韩娟就一直呆在这边，日子过得倒是也算是舒服。 第二任丈夫是个大学老师，条件还可以。年纪比韩娟大不少，有一儿一女。 韩娟嫁过来的时候，孩子都已经到了成家的年纪了。所以对这个继母虽然算不上亲密，但是也并不讨厌。 前几年，韩娟还给继子看过一段时间孩子。 关系处的还算是可以，前几年，这第二任丈夫生病去世，韩娟就一直住在这里。 “她在这也没什么亲朋好友，她娘家不在这边，据说家里也没什么人了。就一个孩子，在星禅市那边，据说是什么大老板呢。”邻居阿姨说起韩娟，倒是一副十分了解的口吻。 “在就是继子继女了，不过自从老于去世字后，两个孩子就不怎么回来了。”老于，说的就是韩娟的第二任丈夫。 “毕竟不是亲的，老于走了，感情反正也就那样，我们在一块也会聊孩子们。听她的意思，他们电话都不怎么打，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联系一下。” 老人说起孩子，那是满肚子的话。 萧琛艿想了想，又问：“那她平时没事的时候都去哪里？” 邻居想了想，便道：“一般就在家里呆着，看看电视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偶尔出门不是在小区里呆着就是去超市买打折的东西。” 邻居阿姨笑了笑：“我们老年人都这样，我们没钱的整天想着省钱，她这种有钱的也是这样。这是没钱的日子过怕了，劳碌命。” 阿姨叹了口气：“她呀，也是一个苦命的人。身边也没个人可以说话，平时有什么都和我们说，和我们说不了的就跑到墓地去，和老于说。” 说完，她摇头：“忽然就这么走了，还真是怪想她的。” 问了一大圈，几乎所有的邻居都是这样说的。 韩娟在这边没什么亲戚朋友，丈夫这边的亲戚在丈夫去世之后就不联系了，只有继子继女会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打个招呼。 虽然在这生活了十几年，但是除了邻居也没什么朋友。 平时不是在小区里呆着就是去超市。 “那她会把东xz在哪里啊？”丁屿有些疑惑的问，“但是关键是，我们也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呀，这怎么找？” 徐山现在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人还昏迷着，也没办法从他哪里找什么线索。 “会不会在韩娟的继子或者是继女哪里？”周晗猜测，“虽然他们不怎么联系，但是放在他们哪里，不是更安全吗？” 越是不可能的地方，就越是安全。 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萧琛艿很快就找到了韩娟继子和继女的联系方式。 他们都在b市，继子甚至和这边距离很近。 今天是周末，所以继子正好在家。 萧琛艿带着其他三个人，去了韩娟继子的家。 这位继子，看起来也是不缺钱的主儿，住的是别墅区。 第480章 找到证据 在得知了萧琛艿等人的来意之后，继子沉思了半晌才说道：“我继母的确有东西放在我这，但是我不太清楚是什么东西。我继母交代过，不要和任何人透露，所以我连妻女都没说过。” 丁屿和小刘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情绪都有些兴奋。 那应该就是徐山所说的证据？ 萧琛艿相比较于丁屿和小刘，情绪比较冷静，他试探的问：“那可否让我们看一下，或许那就是我们想要的东西。” 韩娟的继子转身就去了卧室，很快就从卧室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就是这个东西，上面有锁，我从来没打开过。” 那是一个小小的木质的小盒子，十分的精致。上面有自带的密码锁。 能够让韩娟这么珍重的藏起来的东西，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见萧琛艿迟迟没动手，对方连忙道：“密码我知道，是我爸的生日。” 说完，他从萧琛艿的手中接过盒子，然后输入几个密码，盒子就被打开了。 盒子里面，是一个小小的u盘。 萧琛艿将u盘紧紧的攥在手里，这才看向韩娟继子：“这件事情，请您保密。” 对方连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的。” 警方都找过来了，这东西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对方自然也没兴趣。 萧琛艿带着其他人离开。 路上，丁屿有些好奇：“西连峰的人难道就没想到，东西会在韩娟的继子手里？” 小刘开口：“知道又怎么样？他们又不像我们，可以正大光明的找。要是个普通小老百姓，还可以用钱收买，可是看起来，他们家好像并不缺钱。” 小刘说的在理，丁屿点头表示赞同。 “找过去，他不承认，那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硬抢？再说了，连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硬抢也没目标啊。” 小刘说话的时候，坐在后排的萧琛艿下意识的抬头看他。 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既然已经找到了东西，萧琛艿就打电话给简宸伊，通知他们到警局集合。 半个小时之后，大家就在警局集合了。 丁屿催促：“快找台电脑，看一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刘连忙道：“用我的电脑，我的比较不卡。” 说话间，已经上前去对着萧琛艿伸出了手。 萧琛艿片刻犹豫，还是将u盘放到了小刘的手上。 小刘拿着u盘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将u盘连接到电脑上。 他还正要点开u盘查看里面的文件，却被萧琛艿按住了手。 小刘诧异的抬头：“萧组长？” 萧琛艿很认真的说道：“不好意思，可以请你和吴哥回避一下吗？这是需要保密的案子。” 小刘有些尴尬，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是我想的不够周道。” 他说话间，站到了老吴的身边：“吴哥，咱俩出去抽根烟。” 老吴对这个也没什么兴趣，跟小刘勾肩搭背的出去抽烟了。 很快，小刘和老吴就出去了，小王也不在，整个办公室里，就只有萧琛艿等几个人在。 萧琛艿点开u盘，里面全是录音和视频。 他深吸一口气，随手点开了最上面的那个视频。 刚打开，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这应该是在海上，风声特别的大。 场景也有些模糊，似乎是在船上，场景一晃一晃的。 “这是西连峰！”简宸伊忽然间指着画面当中的一个人说道。 其他人眯着眼睛，仔细去看。 果然是西连峰，是年轻时候的西连峰。 所有人的情绪都紧张起来，看着眼前的场景。 海上风大，加上镜头距离西连峰那边有些远，所以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只能看到西连峰狠厉的神色。 他大手一挥，很快画面中就出现了一群人。 这些人排着队经过，每两个人拖着一个被绑的人经过。 很快，画面一转，对准了那群人。 丁屿仔细的数了数，被绑的人一共有六个。 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是……这是老九组的那些人？” 同样是六个人，而且这是在海上，当时徐山就说过，那六个人，是被西连峰扔进了海里的。 想到这里，丁屿的心就一下子揪了起来。 画面上，由切换到西连峰的方向。 只见他说了几句什么，随后大手又是一挥。 画面紧接着切换到人群中，只见那些人拎着被绑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扔进了海里。 从画面上可以看的出来，这是深海。 而且这些人都是被绑着手脚的，被扔进去，便是尸骨无存。 西连峰，当真是太狠了。 看到这里，花甯猛地一拍桌子，这也太没人性了。 这个视频到这里就完了。 萧琛艿很快点开下一个文件，这是一段录音。 最开始的时候，是一阵沉默，只有脚步声。 萧琛艿将录音快进，大家都安静的听着。 很快，录音中就有了声音，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西总。”一个男声。 “利民，坐，找你来是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是西连峰的声音。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已经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 这个人就是徐山的父亲武利民，也是留下这些证据的人。 武利民的声音有些讪讪的：“西总，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西连峰先是和武利民寒暄了几句，随后便讲到了重点：“五十万现金，已经在这了，你随时都可以拿走，但是有一个条件。” 武利民道：“什么条件。” “拿了钱，人就是你杀的，不能露出一丝破绽，老婆孩子也不能讲，知道吗？” 武利民连忙表忠心：“西总，您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讲的。五十万，我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我的命不值钱，能换五十万，我这辈子值了。” 在二十年前，普通人的工资只有几百块，几万块就可以买一套房子的年代。 五十万，的确是很多很多钱了。 对于武利民这样的人来说，真的是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好，钱你拿走，明天就去自首，记住了，人是你杀的。” 武利民忙不迭的重复：“对，人是我杀的。” 五十万，就这样买走了武利民的性命。 第481章 中病毒了 下一个依然还是录音。 是徐山和西连峰的对话，应该是西连峰和李玉喜见面的时候。 两个人商量的，是前任书记死后，李玉喜接过这个摊子该怎么做才能让大洋集团的利益最大化。 下一个是视频，视频中的人赫然就是许世文。 原来，早在那么多年前，他们两个人就已经有过合作了。 两个人的谈话记录，更是让萧琛艿和周晗整个人都愣住了。 “萧建国他好像查到了些什么，必须尽快除掉他。不然的话，等他查出那场爆炸的真相，我们都的完蛋。” 听到父亲的名字，萧琛艿整个人都愣住了。 周晗听到爆炸两个字，也很快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是周家的那场灭门爆炸案。 她看向萧琛艿，拉住了萧琛艿的衣袖：“哥，他们说的是……” 萧琛艿反手握住了周晗的手腕：“我知道。” 两个人这没头没尾的对话，简宸伊却听明白了。 他的神色严肃起来。 只是，这场对话很快就结束了。 在往下翻，都是一些小事情，再也没有关于周家和萧建国的线索。 …… 全部的录音和视频都看过之后，九组的人都面面相觑。 丁屿咽了咽口水，说道：“徐山知道的事情不少啊，西连峰能放他出来，还真是不简单。” 徐山这个人，有一说一，能力还是有的，人也机灵。 当年西连峰估计也是把他当成心腹来培养的。 所以，徐山才能参与这么多的重要场合。 当然了，徐山知道这些不算是奇怪，可是他在知道这么多的消息还能从大洋集团全身而退，那算是厉害。 “有了这些证据，西连峰一定跑不了了，我们赶紧回去，把这些交给王队。”花甯急切的说道。 萧琛艿还在混乱当中，简宸伊替他下决定：“好，那你去订票。” 花甯点头：“我现在就去通知王队，然后订票。” 萧琛艿深吸一口气，将u盘从电脑上拔了下来，随后对着大家说道：“既然东西都找到了，那大家都回去收拾收拾东西，等会儿就回去了。” 听到能回星禅市了，大家都很开心。 而室外，老吴和小刘站在一起，正在抽着烟。 “秦组长那边你有消息吗？下班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的？”老吴问小刘。 只是，过了许久，小刘都没什么反应。 老吴诧异的侧头，便看到小刘手上的烟都烧到手了，他还是没察觉。 “小刘？”老吴又叫了一声。 小刘这才回过神来，他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的就把手上的烟给扔了。 老吴见状，嗤笑一声：“想什么呢？不会是哪个姑娘，这么入迷？” 小刘捏着被烟头烫伤的手，讪讪的笑：“哪能啊，我在想秦组长呢。” 老吴当即道：“巧了，我刚才也在想这个呢，晚上一起去看看？” 小刘正要说话，萧琛艿等人就从办公室里面出来了。 见状，小刘连忙迎了上去：“萧组长，你们用完了？” 萧琛艿点了点头：“谢谢你，我们这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回宿舍收拾东西，等会儿就回去了。” 闻言，小刘和老吴闻言都有些诧异：“这么突然啊？” 萧琛艿点头：“这个事情比较着急。” 小刘还想说什么，老吴赶紧道：“那既然这样，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赶紧去收拾东西。” 等他们离开之后，老吴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咱们组长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 刚说完，小刘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快步走进了屋内。 进屋之后，他直奔自己的工位。 老吴跟了进来，看到小刘在自己的工位上操作电脑，不知道在干什么，神情十分的认真。 老吴挠了挠头，一头的雾水，有些疑惑。 小刘最近怎么一直怪怪的？ 花甯这边很快就买好了票，是下午一点钟的票，跟王东胜那边也打好招呼了。 知道他们这边找到了证据，王东胜的情绪也很激动，吩咐他们尽快回去。 从这边到高铁站要一个小时左右，但是加上吃饭的时间，现在走的话正好。 所以，萧琛艿大手一挥直接道：“现在走。” 这边的队里缺人，萧琛艿就没让小刘他们送，六个人打了两辆车往高铁站去。 萧琛艿和周晗一辆车。 其他四个人一辆车，周晗明白，这是花甯他们再给她制造机会。 她和萧琛艿的事情，好像一夜之间，就放到了明面上。 这种感觉，周晗觉得有些别扭。 所以，上车之后，她也没和萧琛艿说话，就在那自己琢磨这个事情。 忽然间，萧琛艿开口了：“你带电脑了是？” 周晗回过神来，连忙道：“带了，你要用吗？” 萧琛艿点了点头：“我备个份，我怕万一……” 万一许世文知道了这份文件的存在，现在还没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许世文犯罪了。 万一他打起了这份证据的注意，他必须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周晗闻言，连忙将包里的电脑拿了出来。 萧琛艿接过来，开机，然后将u盘插到了电脑上。 等待电脑开机的过程中，周晗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哥，回去后我们回家一趟？” 萧琛艿低声问：“怎么了？” 周晗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就是有些想念阿姨了，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萧琛艿的脸色严肃起来。 “怎么了？”周晗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低声问。 萧琛艿神色严肃的说道：“你的电脑中病毒了。” 周晗愣了一下，连忙看了过来。 果然，电脑屏幕已经蓝屏了，上面全是英文字母。 周晗疑惑的说道：“不可能啊，昨天我还用了，还是好的，没有任何问题啊。” 怎么会忽然间就中病毒了呢？ 萧琛艿的脸色也严肃起来，吩咐司机师傅：“师傅，等会掉个头，回警局。” 司机师傅闻言，立刻回到：“好嘞。” 萧琛艿立刻关上了电脑，给简宸伊打了电话：“u盘有问题，现在回警局。” 第483章 怀疑对象 萧琛艿笑了笑：“希望你不会为今天的这个决定后悔。” 说完，他冷了脸，看向其他人：“把东西都放回去，我们可能还要在这个地方呆几天。” 九组的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回去放东西去了。 萧琛艿放下东西之后，就去找到这边性质支队的队长吴国华。 两个人也不知道谈了些什么，萧琛艿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告诉小刘：“吴队长的意思是，给你放几天假，这几天你不用来警队了，但是不能离开b市。” 小王闻言，有些诧异：“萧组长，这是什么意思……” 老吴连忙拉住小王：“萧组长这么做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你就不要问了。” 小刘的脸色有些白：“吴队长说的？” 萧琛艿点头：“对。” 随后，他吩咐成墭：“成哥，小刘的电脑麻烦你搬到技术科去。” 成墭立刻上前，将电脑的线都拆了来，然后将电脑以及配件一一搬到了技术科。 小刘站在原地看着，神色倒是平静，没什么波澜。 而老吴，脸上的神色却颇有些唏嘘。 很快，小刘就收拾了东西，离开了警局。 萧琛艿看着小刘的背影，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或许，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这警局，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了。 很快，技术科就给出了答案。 “u盘中的病毒，的确是来自这台电脑，这台电脑被远程植入了病毒，一旦有外部设备连接，就会中毒。”技术科的同事们给予了肯定。 成墭和小刘相处了好多天，对于这个小伙子，还是很有好感。 他抱着一丝期待的问：“小刘会不会不知情？这只是一个巧合？” 对于成墭的期待，简宸伊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不是！” 他说道：“当时我们需要一台电脑来看u盘里的资料，是小刘主动要求用他的电脑的，当时我们距离他不是最近的，可是他说他的电脑比较好用。” 成墭当然记得这一点，只是…… 他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当时小刘的表情十分的急切和期待。”简宸伊说道，“他明显是知道自己电脑里有病毒的。” 花甯疑惑：“可是你们不是说抓陈荣的时候，小刘挺卖力的吗？” 萧琛艿摇头：“那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在那之后。” 丁屿有些恍然：“怪不得我们出去的时候，他非要跟着我们，原来是要掌握第一手的消息，在我们找到证据之后，第一时间毁掉。” 他叹气，“西连峰的实力还真是不容小觑，先是姓周的，现在是小刘。” 花甯嗤笑：“只要有足够的钱，收买一个人太容易了。” 她看向丁屿：“你自己算算的，就算是一个月能攒下一万，赚一百万需要八年多的时间。可是这世界上工资能到一万的已经是寥寥无几了，更何况是一个月能攒下一万块的人？” “假如有个人给你一百万、两百万甚至是一千万，让你去干一件违法的事情，但是罪不至死，你会不会干？” 丁屿闻言，连忙摇头：“不干，我才不干呢。” 花甯就笑着捏了捏丁屿的脸：“那说明你不怎么缺钱，而且根正苗红。这世界上，为了钱去做坏事的人多了去了。人生疾苦，可不是说说而已。” 就像是徐山的父亲，当年为了五十万背了锅。 要是没有当初那五十万，徐山可能住别墅吗？ 丁屿家里虽然不富裕，但是是星禅市本地人。 他在星禅市有家，虽然是老房子，但是迟早会拆迁的，到时候拆迁的钱能在市中心买两套房子还绰绰有余。 丁屿虽然没存款，可是有固定资产。 他自然不能体会没钱的人的心态。 丁屿瑟缩了一下，看向萧琛艿，有些不确定的问：“组长，现在怎么办？” 证据毁了，不能恢复了，那怎么办？ 萧琛艿咬牙，“查，彻查小刘，一定要将幕后的人给揪出来。” 那些人不让他好过，他也不能坐以待毙。 他将u盘交给了成墭：“另外成哥，你带着u盘回去，让咱们那边的人也试试，看看数据能不能恢复。” 成墭结果了u盘：“知道了，组长。” 当天下午，成墭就带着u盘回到了星禅市，而其他人，则继续留在了b市，彻查小刘的事情。 老吴和小王都没参与这次的调查。 一是，他们组里的人接连出事，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人手不够。 二是，他们与小刘一起工作的时间也不短了，按理来说，是需要避嫌的。 所以，这个案子，就有萧琛艿他们全权接手。 当然了，这个事情，他已经和队长申请过了。 队长现在也是十分的焦头烂额，本来队里就这么五个人。 结果现在，一下子折进去两个，秦组长还昏迷不醒，就只剩下了老吴和小王。 更何况，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萧琛艿带着这个九组，比他们秦组长带的这个组，能力要强很多。 早就听说过，这个九组虽然是今年才组起来的，但是屡破奇案。 在他们手上的案子，及没有破不了的。 所以，小刘这个事情交给他们，还是放心的。 下午，九组的人就正式的投入了工作，对小刘展开了调查。 “他不是本地人，是被调剂到这里来的。老家是y市的，距离这边挺远的。据同事说，家里应该不怎么富裕，因为平时花钱方面的话，还是挺有数的。”花甯将自己调查来的信息跟萧琛艿汇报着。 “他的资料只写了母亲的联系方式，应该是单亲家庭。他年纪不大，是前年才分配过来的。平时工作能力也还行，领导对他还是挺重视的，人缘也还行。有个女朋友，不过不在这边，两个人经常开视频，所以大家都知道他有女朋友。” 萧琛艿点头，问：“还没结婚？” “对，听老吴说，应该是因为房子的事情，所以一直没结婚。两个人是高中同学，高三毕业后就在一起了，到现在也七八年了，按理说也该结婚了。”花甯低声说道。 第484章 或许有备份 “不过，一是因为两个人一直两地分居，女方在那边的工作也挺稳定的，过不来，小刘也是。在一个，就是小刘家里的条件却是也不怎么好，一直买不起房子，这才没结婚的。听说，女方最近跟他提分手了。” 闻言，丁屿眨了眨眼睛，插了一句嘴：“怪不得呢，原来是缺钱。” 萧琛艿点头，又道：“去查一下他的账户，有没有什么变化。” 花甯连忙道：“我这就去。” 萧琛艿又看向丁屿：“你去查一下他的通话记录，看看有没有和可疑人员联系过。” 小刘到底是什么时候搭上的西连峰，两个人又是通过什么方式联系的？ 丁屿明白萧琛艿的意思，立刻道：“好的组长。” 九组的人很快就对小刘进行了全方面的调查，包括学校、社交、家庭等等。 速度之快，都让老吴和小王有些目瞪口呆。 接近傍晚的时候，花甯接到了王东胜的电话。 “什么？真的吗？”花甯说着说着，忽然间激动起来，“徐山自己说的？” 听见这句话，其他人都聚拢了过来，看着花甯，神情激动。 徐山这是已经完全的清醒过来了？ 他说了什么？ 花甯很快就挂断了电话，她看向萧琛艿，咽了咽口水之后这才说道：“组长，队长说徐山已经完全清醒了。” “然后呢？”丁屿急切的问。 “然后队长和他说了证据已经被毁的事情，徐山就比较激动。后来冷静下来才说，他母亲一直有一个习惯。” 花甯说着，又咽了咽口水。 “家里的钱一定会分开放，怕有人偷会全部偷走。家里的缴费证明也会用手誊抄一份，怕原始证明丢了。所以……” 萧琛艿的神情也瞬间激动起来：“你是说，韩娟有可能做了备份？” 花甯点头：“徐山说可能性很大，只是这个备份他母亲可能放在了很隐蔽的地方，希望咱们能找找，不要放弃。” 这些证据，不仅对萧琛艿他们来说，非常的重要，对徐山来说，更是如此。 西连峰派人杀掉了徐山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点牵挂。 现在最想西连峰死的可能不是萧琛艿和周晗，而是徐山。 “韩娟家里会不会有什么暗格或者是保险箱之类的东西？”花甯异想天开的猜测道，“看电影里，藏东西不都是这么藏的吗？” “还有花盆里，楼下的树底下什么的，都有可能，就是一个u盘，体积这么小，很好藏的？”丁屿也说道。 花甯又想到了一个地方：“也不知道她去不去美容院什么的，这种地方买的产品用不完是可以存在里面的，这也是有可能的。” 萧琛艿看了看手表，现在才五点钟而已，他低声道：“那就开始行动，先去韩娟家里搜查。” 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如火如荼的忙着，而老吴这边，也有了好消息。 秦组长醒过来了。 老吴第一时间到达了医院。 昏迷了短短的一周时间，秦组长整个人都瘦了好多。 他现在刚清醒过来，老吴什么也不敢和他说，怕他的情绪太激动了。 但是秦组长的洞察力是很敏锐的，所以老吴在医院寒暄了一会儿，就匆匆离开了。 只是，他越是这样，秦组长就越是觉得奇怪。 他问妻子：“其他人呢？其他人没来过吗？” 凶手找到了，医药费也有人管了，所以秦组长妻子的情绪看起来好了很多。 闻言，她想了想：“老吴和小刘经常来，老周和小王就来了一趟。不过这两天，小刘也没来过，你醒了我打他电话通知他，也没打通。” 说着，她摇了摇头：“这孩子，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秦组长和妻子今年已经接近四十岁了，而小刘今年才二十出头。 更何况，秦组长算是小刘的师傅，两个人的关系一向很好。 所以，这两个人一向都把小刘当成自己的弟弟那样对待。 秦组长发生车祸之后，也是小刘跑的最勤快。 秦组长听着，再联想到老吴的神情，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他招呼妻子：“你把电话给我，我给队长打个电话。” 妻子闻言，一边拿手机一边絮絮叨叨的：“才刚醒，这么着急工作干什么？你说说你，平时忙也就算了，现在这个时候，领导不找你你还上赶着，真是……”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还是将手机递给了秦组长。 秦组长对着妻子笑了笑：“我就是跟队长报个平安，省的他惦记着。” 妻子嗤笑一声：“惦记不惦记的，人家反正不缺人。听说从星禅市来了一个很厉害的刑警，现在干着你的工作呢，说不定你这啥时候就被人顶替了。” 说完，感叹一声：“真顶替了也好，找个安稳的工作，这个工作太危险了。” 秦组长自然是没把妻子的抱怨放到心里，他打给了队长。 而萧琛艿这边，将韩娟家里搜了一个遍，却什么也没找到。 从五点多钟一直到十点多，四五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全都耗在了韩娟的家里。 家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寸墙面他们都看过了。 可是什么也没有。 “看样子，不在家里！”丁屿低声道，“要不要下楼去看看，树底下什么的。” 简宸伊摇头：“不会放在那里的，绿植会有人定期打理，风险太大了。” 丁屿有些讪讪的：“那怎么办？” 花甯有些丧气的说道：“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备份也说不定。” 这么丧气的话，丁屿扯了扯花甯的袖子：“别这么说。” 花甯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悄悄的看向萧琛艿。 只见萧琛艿正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甯抿了抿唇，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萧琛艿却开口道：“时间不早了，回去。” 花甯颓然的叹了口气，跟着萧琛艿的后面上了车。 因为花甯的话，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一直很沉默。 大家都没说话。 虽然，大家心里也都有这样的想法。 第485章 找到备份 证据丢了就是丢了，找不回来了。 有备份这件事情，只是徐山的猜测，可能根本没有呢。 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了，周晗睡觉的时间一向都比较早，在车上的时候都快睡着了。 整个人一直往萧琛艿的那边倒。 但是她还是有些意识的，努力的控制着自己。 “停车！”忽然间，身边的人喊了一声，周晗被吓到瞬间就精神了。 她看着身边的男人，表情有些惊诧。 开车的是简宸伊，闻言立刻踩了刹车。 “掉头。”萧琛艿低声吩咐。 简宸伊启动了车子，调转了车头。 旁边的周晗问：“去哪里？” 萧琛艿便道：“你们记不记得，韩娟最常去的地方是哪里？” 最长去的地方？ “超市？”丁屿试探的开口。 花甯翻了个白眼：“她能把东西放在超市吗？哪里那么多人。” 丁屿又想了想，“那就是小区了。” 简宸伊却忽然间想明白了：“不，不是这里。” 顿了一下，他从后视镜里看向萧琛艿，这才说道：“是墓地。” 萧琛艿点头：“对，是墓地。” 丁屿和花甯对视了一眼，都想起来了，曾经的邻居曾经说过。 韩娟最常去的地方，除了超市就是墓地。 墓地这个地方没什么人去，而且是独立的地方，那韩娟会不会把东西放在墓地呢？ 路上，大家的情绪都有些激动。 很快就到了徐山继父的墓地。 本来墓地就是一个很阴森的地方，到了晚上，这种阴森的感觉就更加的明显了。 花甯有些胆小的往简宸伊的背后躲了躲：“简老师，救命，你慢点走……” 简宸伊见状，失笑：“你不是挺厉害的吗？还害怕这个？” 花甯打了个哆嗦：“这不废话吗，我可是个女孩子。” 前面，萧琛艿已经伸出手，递到了周晗的面前：“害怕的话就抓住我的手，跟在我后面。” 见状，周晗连忙抓住了萧琛艿的手，紧紧的跟着。 丁屿见状，简直快要哭了：“我也害怕啊，成哥不在我可怎么办啊？” 听着丁屿的话，简宸伊忍不住笑出声来，伸出另外一只手：“要不，这只手借你？” 丁屿嘿嘿笑了两声，也不嫌弃：“那当然好了。” 说着，立刻紧紧的握住了简宸伊的手臂。 握住之后还感叹一声：“哎呀，这该死的安全感。” 丁屿这一句话，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之前阴森的气氛，瞬间就没了。 走在前面的萧琛艿打开了手电筒，开始按照地址找韩娟丈夫的墓地。 很快，在里面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方，找到了徐山继父徐先生的墓地。 面前摆着花和水果，看起来时间不是很长。 几个人围在附近，仔细的观察着徐先生的墓地。 如果韩娟把东西放在这里的话，会放在什么地方呢？ 墓地几乎全是水泥的，都是固定住的。 所有人都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了，绕着一座墓碑，不住的观察着。 丁屿一边找，一边嘟嘟囔囔的：“徐先生在，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有意叨扰您的，您要是被吵醒了，可千万别生气啊……” 大家听着丁屿的絮絮叨叨，都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在场的人当中，除了丁屿，其他的人都是无神论者，可不相信这位徐先生还能生气。 “哎，这里……” 丁屿正念叨着呢，忽然间高声开口。 这一开口，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虽说是无神论者，但是在这个地方，心里还是有些发憷的好不好？ 花甯吓得更是直接贴在了简宸伊的身上。 等反应过来之后，整个人尴尬的不行。 她连忙从简宸伊身上下来，为了掩饰尴尬，她对着丁屿说道：“你瞎喊什么，吓死我了？” 幸好是黑暗中，又是这样的场景，刚才并没有人关注她们。 丁屿闻言，有些委屈的说道：“我可能是找到了，太激动了。” 只见丁屿伸手，在一个小洞里抠了半天，终于抠出了一个小袋子。 一个泛黄的透明的密封袋里，装着一个内存卡。 这个内存卡，不知道是多少年钱手机里的那种内存卡了。 看着这种内存卡，时代的气息扑面而来。 丁屿将东西递给了萧琛艿，整个人都在抖，是激动的。 “俗话说，侄子莫若母，看起来反过来也是成立的，还真的有备份。” 萧琛艿的手也在抖。 是啊，竟然真的有备份。 他立刻站起来：“走，赶紧回去。” 他手里，紧紧的攥着那张卡。 像是攥着什么珍宝一样。 …… 第二天一大早，萧琛艿自然也得到了秦组长醒来的消息。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萧琛艿做出了一个决定：回星禅市。 小刘的案子，就交给秦组长来处理，他必须快点回到星禅市。 那张卡，他们没有再擅自打开。 因为害怕再次出现情况。 所以，他们现在必须尽快回到星禅市，来处理这份证据。 队长自然也理解萧琛艿他们，毕竟之前的插曲，是由于小刘产生的，他也不能保证这一次不会出事。 所以，只能放萧琛艿等人走。 “放心，这个案子，秦组长会处理好的。我们随时保持联系，案子有进展的话，我会跟您说的。”队长十分的客气。 寒暄一番，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离开。 当然了，他们找到备份的事情，萧琛艿并未和任何人说。 万一被西连峰知道，那他们回去的路可能就没那么好走了。 …… 回到星禅市，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张卡交到了技术科的手上。 当然了，没有病毒的加持，内存卡顺利的打开了。 里面的文件也都清晰的展现在大家的眼前。 经历过上一次的事情之后，萧琛艿谨慎了许多。 在他的要求下，技术科的人将文件做了很多歌备份。 这下子，再也不用担心文件消失了。 第二件事，萧琛艿拿着这份文件去了王东胜的办公室。 王东胜和孙立民都在。 两个人听完这里面所有的录音和视频，神色都非常的严肃。 这些证据，足够定罪西连峰了。 可是…… “萧组长，你们找这些东西，辛苦了。”王东胜和孙立民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开口道。 萧琛艿摇头：“不辛苦。” 第486章 发表意见 见王东胜的神情有些犹豫，萧琛艿直接道：“王队，您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可以了。” 王东胜的脸上，就带着一副我有话要说，可是却不知道怎么说的表情。 王东胜愣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我个人建议，这份证据上交的时候，把和许世文有关的那一项删除。” 见萧琛艿皱起了眉头，王东胜连忙解释：“你应该也看过了，这所有的录音和视频当中，就只有一个视频中出现了许世文的身影，而已说的还是模棱两可的话。就算是交上去，很有可能查不出什么来，但是那样……” 他叹了口气：“你们九组就暴露到许世文的眼前了，他在这个位子上做了这么多年，你以为他的背后就只有一个西连峰吗？” 说完，他看着萧琛艿：“我的意思是，路要一步步的走，这一次我们把枪口对准西连峰，先把西连峰拉下来，至于许世文，我们慢慢来，当年的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王东胜说完，萧琛艿许久都没说完。 “我知道这件事情你心中很难接受，但是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建议去做。你的安全还有九组的安全，是我们首先要考虑的。” 许世文在这个位子上做了这么就了，既然干和西连峰合作，那背后说不定有多少的利益牵扯。 单凭萧琛艿带领的九组去和他斗，很可能尸骨无存。 孙立民和王东胜的看法是一样的，“当年的九组，还有……” 顿了一下，他低声道：“还有周晗的父母，你的父亲就是例子。” 萧琛艿心中很是纠结。 他知道，王东胜和孙立民说的话都是对的，要是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些证据，要他放弃，他真的很难做决定。 更何况，这证据是整个九组一起找到的。 要是不把证据交上去，周晗一定会很失望？ “队长，我……” 萧琛艿斟酌着正要开口，外面忽然间传来了声音：“队长，局长，我们可以进来吗？” 是花甯的声音。 王东胜和孙立民对视了一眼，王东胜轻咳了一声，开口：“进来。”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花甯出现在门口。 随着花甯的进入，后面的人也逐渐的出现在王东胜和孙立民的眼中。 跟在花甯后面的，依次是周晗、简宸伊、成墭和丁屿。 九组的人这是都来了。 王东胜有些奇怪：“怎么都过来了？有什么事情？” 九组的人面面相觑，最终由花甯开口：“你们的谈话刚才我们在外面都听见了，所以我们想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花甯毕竟是王东胜的亲属，而且也是孙立民看着长大的。 所以说这些话，比其他人都要合适。 王东胜和孙立民又是一个对视，孙立民笑眯眯的问：“你们想说什么？尽管说。” 花甯看向萧琛艿，深吸一口气：“我想说，我们都是警察，选择这一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任何的威胁和困难，我们都不怕。” 花甯能说出这番话，倒是让王东胜有些诧异。 “既然我们选择了船上这身衣服，拿有些责任，是需要我们来抗的。”花甯坚定的开口，她看向萧琛艿：“组长，我们希望，将所有的证据全都提交上去，我们不怕威胁，但是我们害怕这样的败类继续在警察的队伍中，除了我们谁也不知道。” 丁屿见状，也补充道：“是啊，证据握在我们手中，谁也不知道。万一他们像当年对待老九组一样对待我们，那将来很可能事情的真相就会被永远的埋藏在地底下了。” 王东胜闻言，情绪却有些激动，他站了起来：“有我在，当年的悲剧永远不会发生。” 当年的事情，对王东胜的影响太大了。 他听到这样的话，就忍不住的想反驳。 丁屿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有些讪讪的。 简宸伊见状，连忙打圆场：“王队，我们都同意，即使没有证据，即使没人相信，也要让大家都知道这个人的真面目。再说了，或许不止我们，其他人也握着他的证据，只是因为碍于权势不敢拿出来。我们做第一个人，后面或许会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简宸伊的一番话，让王东胜和孙立民的立场开始动摇起来。 他们之所以不同意将所有的证据都交上去，是因为他们知道许世文的权利有多大。 他们害怕萧琛艿带领的九组，和之前的九组一样。 可是他们的心里，也和萧琛艿等人一样，迫不及待的想让大家都知道许世文的真面目。 只是，花甯等人的一番陈述，却让王东胜和孙立民两人心中的热血，重新翻腾起来。 “好，那就听大家的，把所有的证据都提交上去，有什么事情我们大家一起扛。” 花甯闻言，看向其他人，很快大家就都笑了起来。 紧接着，孙立民就把证据都提交了上去。 像是这个级别的案子，已经轮不到九组去处理了。 证据提交上去的话，会从上面空降调查组，专门去调查这个案子。 调查组的人都是临时抽调的，基本上会选这当事人没有过交集的人。 所以这个案子，九组的人完全可以放心。 就算是西连峰和蓄十万有再强的实力，在特别调查组面前，都无计可施。 第二天一大早，上面就下达了指令。 这个案子，中央十分的重视，会成立临时的特别调查组，来接管这个案子。 要求九组的人把这个案子的全部资料都整理一下，等待接手。 九组的人顿时都忙了起来，将关于这个案子的所有资料都整理起来。 包括周家的爆炸案，萧琛艿父亲的失踪案，一切的一切都将展开调查。 而另外一边，大洋集团的顶层，许世文罕见的发起了脾气：“当初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说一定会除掉萧琛艿，再不济也会除掉证据，可是现在什么结果？” 许世文一直都是笑面虎类型的，很少有这样发脾气的时候。 第488章 门外有人 那辆车也想复制萧琛艿的办法，只可惜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左转灯已经变成了红灯，横向的马路上已经有车在行驶了。 算是甩掉了，周晗松了一口气：“他们……” 萧琛艿低声道：“别怕，应该是西连峰的人。特别调查组成立，许世文一定得到了消息，西连峰知道也不奇怪。” 周晗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那他……” “西连峰现在急了，什么也顾不得了，估计是要狗急跳墙了。” 萧琛艿想了想，这才说道：“这几天你不要单独行动，一定要跟我在一起。” 周晗点头，“那我们还去超市吗？” 萧琛艿想了想，低声道：“找个地方吃饭，超市先不去了。” 萧琛艿带着周晗，随便找了个地方，简单的吃了点。 萧琛艿先吃完，他站起来，“我出去打个电话，你慢慢吃。” 等周晗吃完的时候，萧琛艿也正好打完了电话。 两个人一路无言的回了家。 到了睡觉的点，周晗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白天后面的那辆黑色的车，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睡不着。 闭着眼睛，翻来覆去的都不行。 片刻之后，她索性起身，拿过手机，给萧琛艿发了条信息：“你睡着了吗？” 萧琛艿明显没睡，秒回：“睡不着？过来！” 看见这条信息，周晗立刻开心起来。 她起身，抱着自己的枕头和手机，就跑到隔壁。 萧琛艿的房门没关，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周晗感觉好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那个时候，萧琛艿的妈妈偶尔需要上夜班。 如果那个时候正好是下雨打雷的话，她就会抱着被子可怜巴巴的去敲萧琛艿的房门。 萧琛艿是一个十分傲娇的人，每次都不睡，等着她来找。 分明是担心她的，可是从来不去主动找她。 进了门，周晗将自己的枕头摆放在萧琛艿的床上，像是小时候那样，钻进了萧琛艿的被子里：“哥，这场景熟悉不熟悉？” 萧琛艿闻言，也笑了起来：“小时候发生过无数次。” 周晗躺在萧琛艿的旁边，鼻端是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 她闭上眼睛，低声说道：“那我睡了哦。” 每次都是这样，无论是什么情况，只要躺在萧琛艿的身边，她都能很快入睡。 萧琛艿为她掖了掖被子：“睡。” 两个人像是小时候那样，躺在一张床上，同盖一床被子。 周晗躺下之后，很快就睡了过去。 萧琛艿等周晗睡着之后，这才把床头的等灯给关了。 他闭上眼睛，也渐渐的陷入了梦乡里面。 再次醒来，萧琛艿的心跳声非常的厉害。 他猛地坐起来，侧耳听着外面的声音。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敲门一样，很轻微的咔哒咔哒声。 他起身，站在卧室的门后，仔细的听着。 片刻之后，他已经确定，外面的确是有声音。 应该是从大门外传来的。 萧琛艿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凌晨两点钟。 正是人们睡得正沉的时候。 他赶紧拿来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既然他能听到外面的声音，那就证明外面的人也能听得到他的声音。 所以现在这个时候，他最好还是不要发出声音的好。 发完信息之后，他将手机放进了口袋里面。 屋子里面，有棒球杆，他随手抄了起来。 外面，咔哒咔哒的声音越来越明显。 萧琛艿的心也越来越紧张，他看向床上的周晗，想了想还是过去轻轻的叫醒了她。 周晗刚起床，明显有些懵：“哥……” 只是，刚开口，就被萧琛艿给捂住了嘴。 萧琛艿身上的味道是熟悉的，所以周晗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 片刻之后，她终于清醒了一些，眼神也变得清明了起来。 萧琛艿看向她，用口型示意她：不要说话。 周晗看懂了，点了点头，萧琛艿这才将手从周晗的脸上拿了下来。 拿下来之后，萧琛艿低声道：“不要说话，也不要害怕，外面有人。” 周晗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半晌才点头。 片刻之后，周晗这才回过神来。 外面有人？这西连峰的胆子也太大了，白天让人跟踪他们，晚上又派人来撬门。 他到底想做什么？都到这种程度了，还不肯消停吗？还是说，他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 周晗起身，在屋内找起趁手的武器来。 只是萧琛艿的卧室内东西很少，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了一个衣架。 两个人赤着脚，躲在门后。 这样人进来的时候，方便偷袭。 而且在这个地方，可以很清晰的听到外面的声音。 这样的话，外面的人进来的时候，他们也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比较大的声音，还是咔哒一声。 然后就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萧琛艿和周晗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外面的人，一定是把大门给打开了。 现在人已经进入客厅了。 萧琛艿趴在门上，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听脚步声，外面应该有四到五个人。 形势对他们来说，明显十分的不利。 对方有四五个人，都是男性。 而且，能被派过来的，身手一定不弱。 但是他们这边就只有两个人，周晗还是个女的。 首先在体力上，就明显没办法和男人相比较。 在战斗力方面，他们两方是十分的悬殊的。 这样想着，他伸手，招呼周晗，示意她躲出去。 萧琛艿住的是次卧，这个房间没有阳台，但是外面有一个小台子，是放置空调外机的。 那个地方虽然狭窄，也不够牢固，但是周晗瘦小、体重也够轻，站在那里是可以的。 她站在那里，对方的目标应该是他，不会去找周晗，那她就是安全的。 周晗和萧琛艿的默契是在的，自然看懂了萧琛艿的手势。 只是，周晗摇了摇头，没有动弹。 虽然她的体力比不上萧琛艿，但是身上也是有些功夫在的。 有她在，怎么着也能帮上忙。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在和萧琛艿分开了。 见周晗如此的倔强，萧琛艿在心里叹了口气，示意周晗等会儿躲到他身后。 第490章 轮到我们 这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他算是一路看着走过来的。 可是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说是兄妹，关系未免比兄妹亲密了许多，说是情侣，可是关系好像还没亲密到那个程度。 萧琛艿似乎是察觉到了成墭的眼神，看了过来。 然而成墭在萧琛艿看过来之后就赶紧转移了目光。 好奇归好奇，不能让当事人看出来。 成墭一直陪着萧琛艿拍完片子，在医生看过没什么大碍之后，又送回了家。 门锁都被破坏了，眼看着时间也接近五点了。萧琛艿和周晗没有继续睡觉，而是收拾了东西跟着成墭去了警局。 回到警局，也不过才五点钟。 各自补了一会儿觉之后，其他人也都来上班了。 在警局里，虽然没那么舒服，可是周晗和萧琛艿都睡得十分的安心，也睡得十分的沉。 早上，大家都知道了萧琛艿和周晗昨晚遇到袭击的事情。 这个节骨眼上遇到这样强势的袭击，自然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西连峰干的。 “还真是狗急跳墙，西连峰倒是也真够胆大的，竟然都敢入室袭击了？”花甯有些不屑的说道。 丁屿有些害怕的说道：“卧槽，接下来不会轮到我们了？我想申请住在警队，行吗？” 看着丁屿这害怕的样子，花甯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我说丁屿，你好歹也是个男人，能有个男人的样子嘛？” 丁屿一听这话就炸毛了：“什么叫我好歹也是个男人？我就是个男人好吗？” 花甯切了一声：“你是个男人？不好意思，还真没看出来呢。” 丁屿气的快冒烟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就是说不过花甯的那张嘴。 因为这件案子，和萧琛艿以及周晗有关系，所以那四个人的审讯工作就交给了九组的其他人。 这些人的嘴也是硬，审了一天，愣是什么话也没吐出来。 不管怎么问，就是不开口。 想必，西连峰的钱应该给的十分的到位。 到了最后，简宸伊也放弃了审讯。 反正背后的人是谁，他们心里也都有数。 至于萧琛艿和周晗的安全方面，王东胜和孙立民经过商量之后决定：临时整理两间房，供九组的人住。 原本，警校是有宿舍的。 只是，宿舍的条件不怎么好。加上这边的房间比较紧缺，所以能不住宿舍的话，大家都不想住宿舍。 所以，九组的几个人，也都不是缺钱的人。 宁愿在外面租房子住，也不住这边的宿舍。 这次，王东胜腾出了两间仓库出来，东西临时全部都搬到了其他的地方，就连他和孙立民的办公室里，都全是东西。 很快，宿舍就布置好了，两间房挨着，一间是男宿舍一间是女宿舍。 老实说，花甯等人虽然没有丁屿那么焦虑，但是担心还是有的。 主要是西连峰太嚣张了，有些时候这种情况还真的是防不胜防。 所以，九组的人一商量，除了简宸伊之外，其他人都住进来了。 临近下班，几个人开着警队的车回去收拾的东西，算是正是的入住了宿舍。 与此同时，中央派过来的特别调查员也正式的到达了星禅市。 许世文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脸上的笑容就快维持不住了：“就凭这几句话，就暂停我的工作，这不合适？” 为首的人神色冷冷的看着许世文：“许局长，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许世文还在挣扎：“视频和录音都是可以伪造的，没有调查清楚就停了我的职，下面的人会怎么想？” 他忍着气，低声反问。 只是，对方根本不吃许世文这一套，依然还是那句话：“许局长，请配合我们工作。要是我们动手，那局面就不怎么好看了。” 听见这句话，许世文气的差点没拍桌子。 只是片刻之后，许世文还是忍着气说道：“好，那就按你们说的来。” 他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那我就当给自己放个假，正好也好久没放假了。”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外面的人听着都有些狐疑。 “听许局长的意思，好像没什么是啊，会不会是误会一场啊？” “是啊是啊，许局长平时挺认真负责的，在这个位子上这么多年了，做出了不少功绩。” “我没记错的，还有两年许局长就要退休了，在这个关节上除了这样的事情……” 说话的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这个关节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最后没什么事情，这对许世文的职业生涯来说，也是一段不好的事情。 许世文，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在众人的注视中，走出了办公室。 这个案子，就这样轰轰烈烈的拉开了帷幕。 只是，其中内情，萧琛艿以及的九组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们在警局的宿舍住下之后，很快就忙碌起来了。 星禅市某公园的长椅上，坐着一只巨大的皮卡丘。 一家三口经过，父亲怀里的小女孩看见皮卡丘激动的不行：“爸爸，是皮卡丘，是皮卡丘，我要摸一摸……” 父亲安抚着动来动去的小女孩：“好，那你要问问皮卡丘可不可以。” 说话间，他俯身，将小姑娘放到了地上。 小姑娘四五岁的样子，走路已经十分顺畅了，说话也是。 她蹦蹦跳跳的跑到了皮卡丘身边，奶声奶气的问：“皮卡丘，我可以摸一摸你吗？” 等了片刻，皮卡丘并未发出声音，也并未有动作。 小姑娘的父母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估计这人是太累了，在这里面睡着了。 皮卡丘的衣服很重，现在的天气也不凉，在里面肯定很热。 做这个的，一般都是大学生，出来赚生活费的。 想到这里，两个人同时上前，父亲去抱小姑娘，母亲安抚着：“皮卡丘累了，我们不要打扰皮卡丘休息了好嘛？” 小姑娘平时被全家这么多人宠着，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所以闻言便开始耍赖：“不要，我要摸一摸皮卡丘，我要摸一摸……” 第491章 无头女尸 说着上手就要摸，恰逢此时，父亲已经把孩子抱了起来。 孩子剧烈的挣扎着，父亲起身的时候，孩子的脚不小心踢到了皮卡丘的头。 巨大的头套晃悠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掉下来。 父亲连忙禁锢住孩子的脚：“对不……” 头套终于掉落，父亲的话却没能说完。 他呆呆的看着头套内，片刻之后，他脸色煞白的将孩子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旁边的妻子发出巨大的尖叫声：“啊……” 整个公园，都因为这声尖叫，变得骚动起来。 皮卡丘的身体里面，竟然放着一具尸体。 为什么这位父亲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里面的是一具尸体呢？ 因为这具尸体，是一具无头尸体。 头套掉落之后，露出的便是脖颈的横截面。 …… 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到达现场之后，那一家三口正在旁边。 夫妻两个瑟缩的抱在一起，将孩子护在中间。 幸好的是，孩子并未看见那一幕，正懵懂的在父母的怀里闹别扭：“我要回家，我要找姥姥……” 年轻的夫妻两个此时并没有心思去哄孩子，他们的心思还在那具无头尸体上面。 孩子见父母都不理会自己，径自哭了起来。 现场一度变得十分的混乱，孩子的哭声，围观群众的讨论声…… 周晗见孩子哭得太厉害了，有些不忍心。 正好她和丁屿负责做笔录，她便递给小姑娘一颗棒棒糖。 小孩子看见糖，慢慢的也止住了哭声。 看周晗的表情，也带着满满的崇拜：“警察姐姐，爸爸妈妈不乖，你把他们抓起来。” 小孩子的童言童语是具有治愈能力的。 小夫妻的脸色在听见孩子的话之后，也变得好看起来。 丁屿见状，连忙开始录口供。 说起刚才的事情，夫妻两个的神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看的出来，两个人被刚才的场景吓得不轻。 送走了一家三口，花甯和丁屿两个人回到现场。 褚天琪正蹲在地上，给尸体做尸检。 “女性，二十三到二十五岁，尸体的死亡时间在五到七天。头颅是死后五小时之后割下来的，所以出血并不多。”褚天琪面色不改的说道。 尸体被摆在路上，身上竟然什么也没穿，是裸体。而且，可以看的出来，女方的肚子微微隆起。 “死者怀孕大概四个月了。”褚天琪说完，微微叹了口气，“暂时只能看出这么多。” 萧琛艿点了点头，吩咐九组的人：“过来勘察现场。” 现场很简单，人来人往的公园，几乎找不出什么证据来。 而且公园里面没有摄像头，根本拍摄不到什么。 很快，现场就被勘察完了，什么也没有发现。 旁边有晨起来做锻炼的大爷大妈们。 “昨天晚上我来的时候还没发现这个呢，今天早上我没到这边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这的。” “我知道，我早上六点过来遛弯的时候就在了，当时我经过还以为是谁在这休息呢。” “对对对，我早上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一定是昨晚弄过来的。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把尸体放在这里，我们以后还怎么到这边来啊。” “他都能杀人了，他还管你以后怎么办呢？这凶手啊，能这么对一姑娘，就不是什么好玩意。” …… 大爷大妈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但是最起码，也给他们提供了一个信息：这具尸体，是昨晚才被放到这里的。 有了具体的时间段，那就好说了。 “丁屿，附近的监控都看一下，这么大的东西，运过来说不定会留下痕迹。”萧琛艿吩咐道。 丁屿道：“我现在就去联系交通部门要监控。” 这附近除了交通部门的摄像头，没有其他的，刚才他转了一圈，都看过了。 “其他人，扩大范围再找找，说不定凶手把头颅就扔到附近了。” 除了丁屿之外的其他人，都开始扩大范围找死者的头颅。 没有头颅，死者的身份不太好确定。 中午，九组的人在警局汇合。 双方都没什么进展，死者的头颅没有找到，而丁屿这边也没有在监控中看到可疑的东西。 “我想，死者的头颅，是不是已经被凶手处理了？”简宸伊猜测，“凶手之所以会割下死者的头颅，就是想混淆视听，让警方无法确定死者的身份。” “可是，那么大的东西他能处理？而且头骨是人身上最坚硬的地方，也不好处理？”花甯疑惑的问道。 简宸伊摇头：“不尽然，一具尸体那么大，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一个头骨很小，可以处理的方式就变多了。” “凶手为什么会把尸体放进皮卡丘里面，而且放到公园里呢？” “我觉得，凶手对死者，应该是恨之入骨的。他把尸体放到公园里，割下了死者的头颅，还脱掉了死者的衣服，这是不是在侮辱死者？”丁屿开口。 这个猜测，其他人并没有反驳，反而很认真的思考起这个猜测的可能性。 “我觉得，丁屿猜的有道理。”周晗首先赞同了丁屿的说法。 其他人也都点头，对丁屿的这个说法给予了肯定。 “如果是这样的话……”萧琛艿思考着，“那这样，丁屿和花甯你们两个一组，继续在附近找头颅。简宸伊和成哥，你们两个负责筛查最近的失踪女性，符合条件的让家属来做基因比对，确定死者的身份。周晗，你跟我在这看视频……” 说着，他看向丁屿：“丁屿，把附近的监控视频发给我，我们再筛查一遍。” 丁屿闻言，立刻跑到自己的电脑前，将文件发给了萧琛艿。 很快，大家就都出发，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萧琛艿将视频复制给周晗一份：“一块看，有不对劲的地方跟我说。” 周晗点头，“好。” 这是公园四面路口的监控视频，这个公园位于比较繁华的地段，而且比较大，车子是可以开进去的。 这么大的头套，加上一具尸体，凶手应该是用车进行转移的。 所以，只需要注意晚上的可疑车辆就行了。 第493章 亲子关系 丁屿看着这长长的名单，也有些犯愁。 萧琛艿低头，眉头皱的很紧。片刻之后，他抬头，看向简宸伊：“你怎么看？” 简宸伊摇头：“我也没想到好的办法。”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看着那张单子，面面相觑。 到了吃饭的点了，王东胜和孙立民从楼下下来，看着这几个人围在办公桌前，各个都是愁眉苦脸的，便问：“怎么还不去吃饭？” 花甯苦着脸说道：“哪还有时间吃饭啊……” 王东胜好奇的凑了过来，待看到桌上那份名单的时候，忍不住问：“这是什么？” 花甯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这是嫌疑人，五十多个嫌疑人，我们很牛？” 王东胜愣了一下，然后对着花甯竖起了大拇指：“需要给你们找个几个帮手吗？” 花甯撇了撇嘴：“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王东胜见状，笑了笑：“那你们加油。” 等王东胜和孙立民离开之后，丁屿这才低声道：“麻烦点就麻烦点呗，反正也没人催我们，那就一个个的排查呗。” 简宸伊看着这份名单，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有个办法，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简宸伊说完，大家都看向他，神色都有些激动：“什么办法？” 简宸伊低声道：“从凶手的凶残程度来看，他与死者应该是有恩怨的。死者那么年轻，还怀着孕，情杀的概率很高。我们是不是可以把这些人与死者肚子里的孩子做亲子鉴定？” 丁屿闻言，眼前一亮：“这也是个办法，万一就是呢。” 花甯却没丁屿那么乐观：“情杀也分很多种啊，男人杀死怀着自己孩子的女人概率有多高？一般男的，都不会这么做？” 周晗也跟着点头：“我觉得，即使死者和凶手之间是情杀，那死者肚子里的孩子，也多半不是凶手的。” 成墭冷静的开口：“你们是忘了丁德远的案子了吗？” 有些人，别说是没出生的孩子了，就算是已经出生，而且养了好几年的亲生女儿都能杀害。 最终，萧琛艿拍板：“先做一个鉴定，花不了多少时间，也是一个办法。” 丁屿连忙点头：“下午就开始通知这些人过来。” 吃过饭，九组的人也顾不得休息，开始给这些司机打电话。 大多数都联系上了，当天下午，就有十几位赶过来了。 萧琛艿和简宸伊也对这些人进行了简单的审讯。 当然了，审讯并没有什么结果。 第二天上午，又来了十几个。至此，一大半的嫌疑人都已经过来了。 这些人当中，每个人的反应都是正常的。 对于这个案子，萧琛艿和简宸伊也没最开始那么乐观了。 到了第二天下午，剩下的十几个人当中的五个，也过来了。 而第一批的亲子鉴定结果也出来了。 十几分的亲子鉴定报告，厚厚的一摞。 萧琛艿拿到手之后，随手翻看着。 本来，也没报多大的希望。 后来，他也觉得，周晗和花甯说的有道理。 简宸伊的这个方法，可能并不奏效。 只是，看着看着，萧琛艿整个人忽然间顿住了。 此时此刻，简宸伊和成墭正在审讯室里问话。 丁屿还在联系剩下的几个人。 周晗和花甯还在整理资料。 没有一个人注意萧琛艿这边，很显然，他们对这个结果也没报太大的希望。 所以，也没关注萧琛艿。 萧琛艿看着纸上的那个数字，他咽了咽口水，抬头看向其他人，这才开口说道：“这个叫做孙志成的人，与死者肚子里的胚胎……” 听到萧琛艿开口，其他几个人都抬起头来，看向他，满脸的不解。 萧琛艿咽了咽口水，将剩下的话说完了：“是亲子关系？” 周晗几个人，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丁屿的反应最为激烈：“什么？这么巧……啊……” 他急着过来看结果，腿还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疼得他尖叫一声，抱着自己的腿差点摔在地上。 花甯和周晗很快就围了上来，争抢着看那份报告。 果然，在这份叫做孙志成的人的报告上，显示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可能是亲子关系。 萧琛艿立刻道：“立刻给孙志成打电话，让他过来。” 丁屿闻言，正要说话，萧琛艿却忽然间改口了：“不，你们几个收拾一下，我们上门。” 丁屿揉着腿，将孙志成的那份口供找了出来。 在那上面，孙志成的所有资料都有，自然也包括住址。 萧琛艿带着丁屿三个人，很快就去了孙志成所在的小区。 只是，到了小区之后，萧琛艿却没急着上门，反而吩咐丁屿和花甯：“你们两个去地面和车库找找，看看孙志成的车在不在。” 丁屿和花甯点头，转身就去找车了。 萧琛艿和周晗，上了楼，到了孙志成的家。 敲门之后，很快有人过来开门。 开门的是一个女人，看见萧琛艿神色有些疑惑。 但是在看见萧琛艿身后的周晗之后，神色却立马变的难看起来。 她皱着眉头，“你们找谁？” 萧琛艿便道：“我们找孙志成。” 女人看着周晗，表情有些不屑：“你们是谁？找孙志成什么事情？” 周晗有些不解，站在萧琛艿的身后默默的看着那个女人。 总觉得，这个女人看她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萧琛艿自然也察觉出来了，他反问：“孙志成在家吗？” 女人见他们不说来意，脸上的警惕更明显了。 她看着周晗，“你和孙志成，是什么关系？” 这句话问的，让萧琛艿和周晗都愣住了。 周晗见状，站到了萧琛艿的旁边，直面那个女人，“你和孙志成又是什么关系。” 这个女人的反应太奇怪了，说不定能套出什么话来。 女人扯了扯嘴角：“我是孙志成的老婆，孙志成是有老婆的，你知道吗？” 周晗很快就反应过来，她这是把自己当成纠缠孙志成的女人了？ 可是孙志成既然有老婆，为什么还导致死者怀孕了呢？ 第494章 离婚了 这样想着，她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反而说了一句让女人更加误会的话：“他说他离婚了。” 萧琛艿皱眉，看向周晗，眼神中全是不赞同。 周晗却在后面，悄悄的扯了扯萧琛艿的衣角。 女人闻言，神色有些仓皇，但是很快就厉声道：“我们是离婚了，但是也轮不到外面的狐狸精。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过两天就去复婚。” 她看着周晗，嗤笑道：“孙志成他最爱的只有我，为了我当年他给人下跪过，你有吗？” 说话间，她往前迈了一步，低声斥责道：“别以为你怀孕了就可以逼他娶你，这孩子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她说话的时候，往周晗的肚子上看了一眼，嘴角带着冷笑。 萧琛艿和周晗很快就反应过来。 孙志成的前期，知道死者的存在，也知道死者怀孕了。 她应该是没见过死者，但是对死者十分的介意。 所以，周晗贸然上门，她才会把周晗当成了死者。 可见，孙志成的前期对死者的存在，是多么的介意。 话说到这里，也没必要套话了。 萧琛艿伸手，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刑警，跟我们走一趟。” 女人看到萧琛艿的证件，整个人都愣住了，“你们……你不是……” 她看向周晗，一下子反应过来，周晗不是孙志成在外面的那个女人。 下意识的，她就想关门，可是萧琛艿早有防备，一下子就把门给挡住了：“配合一下，你也不想我们采取强制措施？” 女人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孙志成的事情我不知情的，你们有事找他啊……” 周晗嗤笑：“刚才你不是还说，过两天要和孙志成复婚吗？” 女人还要说什么，周晗继续道：“只要要你配合调查，你要是什么都没做，这么紧张做什么？” 女人闻言，神情渐渐的冷静下来。 萧琛艿又问：“孙志成呢？他去哪里了？” 女人抿了抿唇，这才说道：“他上班去了。” 萧琛艿看向周晗，低声道：“带走。” 周晗连忙上手，抓住了女人。 正好丁屿和花甯也回来了，他们两个摇了摇头：“孙志成的车找到了，就放在楼下。” 萧琛艿看向女人，问：“孙志成的车钥匙放在什么地方了？” 女人伸手，指着屋子里面：“应该是放到玄关的柜子上了。” 丁屿进屋，在玄关处找了一通，最后找到了一个车钥匙。 萧琛艿道：“周晗和花甯你们两个带着她先回警局，丁屿你把孙志成的车开回去。” 闻言，周晗便问：“那你呢？” “我去孙志成的公司。” …… 孙志成的学历不高，自己开了个小公司。 公司在一个居民楼的一楼，规模不大。 讨债、借钱，什么赚钱孙志成就干什么。 萧琛艿进入孙志成的公司的时候，他正在训斥员工：“这个单子你也敢接？他是什么呐，你以为你能从他身上赚到钱？你是想钱想疯了你？” 员工低着头，被他训斥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孙志成还要说什么，忽然间就看到了萧琛艿。 在看见萧琛艿的那一瞬间，孙志成的脸色有一刹那的震惊。 很快，他就回过神来，殷勤的看向萧琛艿：“萧警官，您怎么过来了？” 萧琛艿便笑道：“没什么，就是案子有了一丝线索，可能需要你配合一下。” 孙志成脸上笑着：“配合配合，一定配合。” 眼底却有些疑惑：案子还能有什么线索？ 见孙志成没动，萧琛艿用神色示意：“孙先生，跟我走一趟？” 孙志成连忙拿了手机和车钥匙：“好，拿走。” 他手上拿的车钥匙是一辆奔驰，而家里那一辆，就是一辆十分普通的车。 看起来，这个孙志成还算是有点钱，名下不止一辆车。 也怪不得他的前期，对找上门的女人那么警惕。 他笑道：“孙先生不用开车了，我开车来的。” 孙志成似乎是有些不太愿意：“那我回来……” 萧琛艿很快接话茬：“我让人送你回来，还有你前妻。” 说到前妻，孙志成愣了一下：“你们去我家了？” 萧琛艿点头：“对，先去的你家，还以为你在家，没想到见到了你的前妻。” 孙志成明显有些慌了：“那她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她这个人，说话比较随意。” 萧琛艿笑笑：“没什么，只是她好像认错人了。” 孙志成闻言，神色更加的慌乱了：“她说什么了？” 萧琛艿看向孙志成的身后，他的员工都在支棱着耳朵，听着这边的事情。 “孙先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警局再细说。” 孙志成连忙点头：“好，那走。” 孙志成，明显有些沉不住气，一上车就开始打探消息：“我前妻这个人，就是不太会说话，没得罪你们？” 萧琛艿扯了扯嘴角：“孙先生，开车的时候最好不要讲话，不然的话，容易走神。” 孙志成也明显感觉到了，萧琛艿这是不想说话的意思。 他讪讪的住了口，一路上沉默着到了警局。 一到警局，孙志成就被带到了审讯室里面。 萧琛艿吩咐周晗：“收拾东西，先审孙志成的前妻黎倩。” 黎倩被莫名其妙的带到审讯室，整个人都是蒙的。 等看见萧琛艿和周晗进来之后，她连忙道：“警官，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萧琛艿和周晗坐下，没理会黎倩的话。 黎倩紧张的看着萧琛艿，片刻之后，萧琛艿这才问：“你和孙志成是什么关系？” 黎倩皱眉：“你们不是知道吗？他是我前夫。” 萧琛艿抬头，冷冷的开口：“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他的语气，把黎倩吓了一跳，她讪讪的开口：“孙……孙志成是我前夫。” “你们是什么时候离婚的？” “四年前的七月份。” “因为什么离婚？” 问到这个问题，黎倩的眼神明显有些闪躲，说话也有些结巴：“性……性格不合适。” 萧琛艿半晌没说话。 第495章 不是我的孩子 听到这个理由，萧琛艿笑了笑：“那现在性格就合适了？” 黎倩抿了抿唇，“四年多过去了，我们彼此也都成熟了，所以……” 萧琛艿皱眉，没等黎倩说完，就直接戳破了她的谎言：“我们查过了孙志成的经济状况，四年前的三月份，他的公司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他本人也欠下了一大笔债务。直到去年，他老家的房子拆迁，获得了一大笔的安置费，这才东山再起。” 萧琛艿说话的时候，黎倩始终低着头，躲避着他的目光。 “我在问一遍，你和孙志成的离婚理由到底是什么？” 黎倩正要开口，就听见萧琛艿说道：“孙志成现在牵扯到一起谋杀案，你要想好了再回答，别什么都没做，还惹一身骚。” 黎倩闻言，猛地抬头，看向萧琛艿：“谋杀案？谁死了？” “你应该猜到了，她还怀着孙志成的孩子。” 黎倩皱眉：“是她？吴桐？” 吴桐？周晗将这个名字记录了下来。 这个名字，会是死者的名字吗？ 萧琛艿又接着说道：“鉴于你们三个的关系，吴桐的死你也是有嫌疑的，我劝你最好还是积极配合，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从刚才黎倩的反应来看，死者的死和她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 “我在问一遍，你和孙志成到底为什么离婚？” 黎倩整个人都是怔楞的，闻言便道：“当初他破产，所有家底都变卖了，而且人也一蹶不振，我跟着他看不到希望。我还年轻，不能把这辈子都耗在他身上。” “那你是什么时候起了和孙志成复婚的想法的？” 黎倩低声道：“今年四月份的时候，我偶然从以前共同的朋友那里得知，孙志成拆迁拿到了一大笔的赔偿款，换了房子换了车，公司也重新开张了。正好那个时候我与男朋友分手了，我就去找了他，想复合。” 顿了一下，李倩的语气更加的颓然：“可是那个时候，孙志成拒绝了我，他说有女朋友了，女方在他穷困潦倒的时候陪着他一起东山再起，他是不可能分手的，让我死了这条心。” “然后呢？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在孙志成的家里？” “虽然当时孙志成的话说的很绝，可是我觉得我们两个是有感情基础在的，我们虽然没孩子，但是夫妻还是原配好，我没有放弃。孙志成把她保护的很好，我一次都没见到过她。” 黎倩深吸一口气，“只是后来，过了不到两个月，孙志成主动给我打电话，他说要和我复婚。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她的神色不太对劲，一看就知道是隐瞒了一些重要信息。 “孙志成为什么和她分手？” 黎倩摇头：“我不知道。” “你知道！”萧琛艿看着黎倩：“这件事情和你有关，对吗？” 黎倩被吓了一跳，连忙否认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见状，萧琛艿也没继续问，他带着周晗从审讯室里出来的时候。 简宸伊他们几个人，已经在找这个吴桐的资料了。 只是，只知道名字，确定死者的身份还是有些难。 吴桐这个名字太普通了，全中国有一万多个人叫做吴桐。 根据死者的条件进行筛选，符合死者年龄的也有十几个。 这十几个吴桐里面，到底哪一个才是死者吴桐？ 萧琛艿将十几个吴桐的照片全部都打印出来，带着这些照片来到了关押孙志成的审讯室里面。 进去之后，萧琛艿并未说话，只是将十几张照片都摆在了孙志成的面前。 孙志成一一看过这张照片，他虽然极力隐藏，但是萧琛艿还是发现了，他在一张照片上的时间格外的长。 那张照片上的姑娘长相清秀、瘦弱。 萧琛艿一言不发的拿起那张照片，将剩余的其他照片都收了起来。 “这是你女朋友？”萧琛艿指着那张照片问道。 孙志成点头又摇头：“是前女友。” “为什么分手？” “性格不合适。” 说话的时候，孙志成的眼神明显在闪躲。 萧琛艿便知道，孙志成说的不是真话。 “性格不合适，还真是个好借口。黎倩说当时与你分手的原因，也是因为性格不合适。”萧琛艿嗤笑一声。 孙志成的脸色讪讪的：“的确是因为这个，男女之间性格不合适，不是很正常吗？” 萧琛艿没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他有预感，两个人分手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吴桐遇害的原因。 “你们两个是什么时间认识的？”萧琛艿又问。 孙志成闻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个重要吗？” 明显是不想说的意思，萧琛艿也没有强求：“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对了，你就不关心一下吴桐的现状？” 从见到孙志成到现在，没有一个人和孙志成说吴桐被杀的事情。 一般来说，谈到吴桐的话，总该有些疑惑。 为什么把他叫到这边，这个案子和吴桐有什么关系。 可是看起来，孙志成好像一点也不好奇。 萧琛艿的话让孙志成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犹豫了一下，这才问：“她怎么了？我们很久没联系了……” 萧琛艿便道：“吴桐死了，被杀了。” “怎么会被杀？谁杀的？”孙志成问。 “凶手还在找。” 孙志成明显有些松了口气的意思，随后又问：“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们真的好久没见了。” “吴桐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 听见这句话，孙志成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不是我的孩子。” 这句话，给了萧琛艿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你怎么确定这不是你的孩子？” 孙志成抿了抿唇，“我们很久没见了。” 萧琛艿就笑了：“我还没说孩子几个月了呢，你怎么就确定不是你的孩子呢？还是说，你见过吴桐的肚子？” 孙志成连忙摇头：“没有，我没见过。” “那你为什么确定那个孩子不是你的？据我所知，你和吴桐分手，也不过才两三个月？” 第496章 不能生育 孙志成闻言，低着头，没有说话。 亲子鉴定报告上的结果分明就是孙志成的孩子，可是为什么孙志成却这么斩钉截铁的表示，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呢？ 难道说，这中间有什么内情？ 是吴桐为了离开孙志成告诉他的，还是孙志成自己认为的？ 如果是孙志成自己认为的话，那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谜团。 只是，现在孙志成和态度明显很不配合。 在继续审讯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既然知道了吴桐的资料，那从吴桐身上下手，或许会比较容易。 吴桐的资料显示，她之前在一家工厂上班。 “吴桐啊，人挺拼的，每个月的绩效都是挺高的，但是自己挺省的，好像是要还债。” “之前我跟她关系比较好，说是父母在几年前遭遇了车祸双双去世了，然后肇事者逃逸了，到现在也没找到。之前父母治病的时候欠了一屁股债，都是借的亲戚朋友的，她每个月工资大部分都去还债了。” “挺好的姑娘，不过后来就辞职了，她好像挺忙的，我们也没怎么联系了。” …… 大家对吴桐的印象，还是挺好的。 萧琛艿听着，问：“吴桐是什么时候辞职的？” “两个月之前，说是身体不太好。” “可能是累的，小脸煞白，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 两个月之前，吴桐刚怀上孩子一个月的时候。 她为什么离职？是不是为了保胎？或者是为了做流产手术？她和孙志成应该已经分手了，应该不会傻到要留下这个孩子？ “吴桐的感情生活你们了解吗？” 萧琛艿又问。 “吴桐离职之前都住在宿舍里面的，虽然她不怎么说，但是从她的一些行为上也看的出来。她和那个男的，应该是去年秋天认识的，后来她偶尔会夜不归宿。她离职的那段时间状态看起来挺不好的，也不怎么打电话了，应该是和那个男的分手了。” “那个男的好像没什么钱，谈了恋爱之后吴桐花钱更省了，而且，加班次数更多了。” 工厂是一个按件计费的地方，做得多赚的就多，加班全凭自愿。 “那离职之后呢？你们知道吴桐去了哪里吗？” “这个不清楚，离职之后就不怎么联系了。” 吴桐是一个保守的人，再多的事情，舍友也就不知道了。 从工厂里出来，花甯和丁屿面面相觑。 从吴桐这边，好像找不到什么线索。 这吴桐父母双亡，亲戚朋友也不亲密。 她老家也不是这边的，之前住的是宿舍，对于自己的事情，她却很少和舍友们说。 正在花甯和丁屿两个人发愁的时候，萧琛艿忽然间开口了。 “成哥，要你查的人有消息了吗？” 嗯？什么人？ 成墭连忙道：“已经联系上了，他给了我新公司的地址，说是随时可以过去。” 萧琛艿点了点头，招呼大家：“那就现在过去。” 上了车，花甯这才好奇的问：“成哥，我们这是去哪里？” 成墭低声解释：“组长让我查了孙志成之前的员工的联系方式，现在去找他。” 孙志成之前住的地方拆迁了，之前的邻居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找邻居了解孙志成的为人显然有些不太现实。 而他现在的房子买了没多久，估计邻居之前也不怎么了解。 公司更是，成立没多久。 倒是他之前的公司，开了许多年，有几个员工跟了他好多年。 说不定，员工可能知道点什么。 到了那位员工现在公司的楼下之后，成墭打电话联系了他。 他很快就下来了，是一个高高大大的小伙子，看见萧琛艿等人有些腼腆。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有关于孙志成的一些事情，想找你了解一下。”简宸伊伸手，与对方握手。 对方连忙道：“应该的，只是我们也好多年没见了，也只能通过微信的一些状态得知他最近的生活，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 萧琛艿便问道：“你在孙志成的公司工作了三四年，对他有什么了解吗？” 见对方有些为难，便补充道：“没事，你想到哪里说哪里。” 对方挠了挠头：“孙哥是个挺讲义气的人，对朋友、员工和老婆都挺好的。公司倒闭的时候也没克扣我们的工资，反而还多发了一个月的。” 这一点，倒是萧琛艿等人没想到的。 “他和他老婆的感情怎么样？” “孙哥和倩姐的感情挺不错的，孙哥家条件不错，所以两个人年纪很小的时候就结婚了，结婚七八年了，感情依然特别好。倩姐不上班，所以老去我们公司，我们那段时间都挺熟的。” 萧琛艿皱眉，捕捉到一条信息：孙志成和黎倩结婚七八年，感情特别的好，孙志成家里也不缺钱，黎倩也不上班。 这样的条件下，没有不生孩子的可能啊。 “孙志成和黎倩结婚七八年，为什么没孩子？”萧琛艿直接问。 对方闻言，表情有些为难：“这个……” 显然，他是知道原因的，只是这个原因不好说。 “孙志成后边的女朋友怀孕了，孙志成为什么不愿意要？”萧琛艿试探性的问。 对方闻言，明显愣了：“怎么可能，孩子肯定不是孙哥的。” 他一说出口，大家都愣了。 亲子鉴定报告上清清楚楚的显示：孩子就是孙志成的。 为什么这个人却这么肯定的说孩子不是孙志成的呢？ 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了，也没在社交软件上说过话，那么到底为什么这么肯定？ “为什么不能是？”萧琛艿低声问。 对方抿了抿唇，这才慢慢的开口：“孙哥不能生育，得了死精症，怎么可能有孩子呢？” 九组的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个说法简直可笑。 吴桐肚子里的孩子的的确确是孙志成的，可是这个人却生成孙志成没有生育能力。 “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对方叹了口气：“我也是无意间听到的，是孙哥和倩姐在办公室谈话，我不小心听到的。他们结婚七八年了还没有孩子，之前年轻不着急，可是眼看着两个人都三十岁了还没有能不着急吗？” 第497章 伪造的就诊记录 “两个人去医院做了个检查，检查结果就是孙哥没有生育能力。但是倩姐还是挺好的，愿意陪着孙哥不要孩子。只是不知道后来，两个人为什么离婚了。” 说到最后，对方有些唏嘘。 看起来，这些人对黎倩的印象还是挺好的。 孙志成公司倒闭之后紧接着离了婚，任谁看了也觉得是黎倩嫌他没钱。 可是他却感叹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离婚。 回警局的路上，丁屿猜测：“数据不会骗我们，吴桐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孙志成的。那也就说明孙志成是没有问题的，那有问题的一定是黎倩。但是孙志成不知道，他一直以为没有生育能力的是自己，所以当吴桐告诉他怀孕了……” 他说着，有些唏嘘：“所以，很可能这是一场误杀？” 萧琛艿一边开车一边道：“分头行动，去星禅市的几大私立医院查一下，有没有黎倩和孙志成的就诊记录。” 像是孙志成和黎倩这样的人，就诊的话应该会选择私立医院。 毕竟私立医院是公认的服务好，保密性也好。 而星禅市，叫得上名字的私立医院就那么几家。 很快，在一家私立医院找到了孙志成和黎倩的就诊记录。 在原始记录上，明确的写着，有问题的是黎倩。 她的输卵管堵塞，而且是两侧都堵塞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至于黎倩给孙志成看的就诊记录，八成是黎倩自己伪造的。 事情的脉络，好像渐渐的清晰了。 带着这份就诊记录，萧琛艿再次提审了黎倩。 “当年，你给孙志成看的，是伪造的就诊记录？”萧琛艿将真正的就诊记录放在了黎倩的面前，问道。 黎倩看到那份就诊记录，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没想到，这份就诊记录竟然会被再次找出来，放到了她的面前。 她有些急切：“求你们了，这份记录不要给他看，我求你们了……” 旁边的周晗皱眉，道：“你到现在了，还想着和孙志成复合吗？你觉得还有可能吗？” 听见这句话，黎倩猛然间抬头，恶狠狠的看着周晗：“为什么不能复合？你懂什么？我们是原配，我们是有感情的。他的钱，只能给我，外面的那些小贱人休想拿到一分钱。” 说来说去，黎倩跟着孙志成，也只是为了钱而已。 “如果他是凶手呢？你还会跟他复合吗？”萧琛艿又问。 这一次，黎倩沉默了。 显然，她犹豫了。 只是，片刻之后，她笑了：“会啊，当然会，他是，不是更好吗？” 他是凶手，不是更好吗？ 那孙志成的钱，就全是黎倩的了。 “那如果他知道了当初是你骗他，你猜他还会和你复婚吗？” 说完这句话，萧琛艿起身带着周晗离开。 离开之前，扔下了一句话：“你可以离开了。” 黎倩却有些慌了：“不行，你们不能走，就诊记录给我，不能给他看。” 只是，黎倩很快就被警察按住带走了。 孙志成的审讯室里，萧琛艿同样将就诊记录递到了他面前。 孙志成起先的时候，神色十分的不屑。 他缓缓的起身，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 随后，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急切的拿起那两张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萧琛艿：“这是什么？这是哪里来的？” 萧琛艿低声说道：“当初，黎倩给你的就诊记录，完全是她伪造的，有问题的是她，不是你。” 当时的孙志成正风光着，黎倩一定是怕孙志成知道她不能生育之后抛弃她。 所以，她伪造了就诊记录，将问题嫁祸到孙志成的头上。 这样，孙志成不仅不会抛弃她，还会对她感恩戴德。 不得不说，黎倩这样的女人，心机和手段，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孙志成似乎是不想承认这个事情的真相，他一直念叨着这一句话。 最后，他伸手将那两张纸撕了个粉碎，嘴里叫喊着：“不可能，这是假的。” 周晗在旁边，有些不理解。 这就诊记录对于孙志成来说，不是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吗？ 可是为什么孙志成却表现的这么极端？ 周晗不明白，萧琛艿却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内情。 他没说话，等着孙志成的心情平静下来之后，这才开口：“吴桐怀孕了，三个多月了，肚子里是你的孩子，我们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了。” 闻言，孙志成忽然间哭了起来。 他趴在桌子上，哭的十分的凄惨。 嘴里嘟嘟喃喃的，说些什么，也听不清楚。 外面，丁屿有些奇怪：“人都杀了，这个时候表现成这样，啧啧……” 不知道的，还以为孙志成对吴桐有多么的情深义重呢。 从孙志成的反应来看，这个案子已经很明显了。 就连丁屿这么迟钝的人，都看明白了。 这孙志成必然就是杀人凶手。 而杀人的原因，肯定和这个孩子有关。 本来孙志成以为自己是没法生育的，忽然间多了这么个孩子，他肯定会理所应当对的以为吴桐和被人鬼混有了孩子，想赖在他身上。 现在却忽然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被骗了，任谁也受不了。 吴桐对孙志成来说，可以称得上是情深义重这四个字。 在他低谷的时候陪他东山再起，为了和他在一起，天天加班赚钱。 这样一个女人，却死在他的手上。 而这一切，原来都是黎倩造成的。 让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还打算和黎倩复婚。 等了许久，孙志成的情绪这才平静了一些，他呆呆的看着那两张纸，神色呆滞。 “现在来说说，你为什么杀吴桐，吴桐的头在哪里。” 孙志成却一直沉默不语，似乎是没打算开口。 当然了，萧琛艿也没指望着孙志成能够开口，他刚要离开，耳机里传来了简宸伊的声音：“多和他聊聊吴桐的事情，打打感情牌。” 萧琛艿伸手，按了按耳机。 虽然不太确定，和孙志成打感情牌管用不管用，萧琛艿还是开口了：“那说说其他的，你和吴桐，是怎么认识的？” 第498章 我不是故意的 本来以为，孙志成不会开口。 可是谁知道，在沉默片刻之后，孙志成便开口道：“公司破产，家里所有的钱都填了进去，我没有生育能力，黎倩又和我离婚，父亲紧接着去世，这一连串的打击，我整个人都变得浑浑噩噩，在黎倩和我离婚的这几年里，我一直都靠着酗酒度日。” 他嗤笑一声，“我原本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可是有一天我喝醉了，初秋的晚上躺在马路上人事不知。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发现我身上盖着一条崭新的毛毯，而她就坐在旁边守着我。” 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他遇到了吴桐，那个早上她如同天降的仙女一样，一下子就击中了他的心。 “我们成了朋友，在吴桐的鼓励和影响下，我慢慢的振作起来，我去找了一份工作。虽然很辛苦，但是每个月有四千多的收入。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们在一起了。” 说话间，孙志成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她是个很乐观的人，也是个很善良的人。与她在一起的日子，是我这么多年最开心的日子。” 有些时候，日子开心与否，还真不是有钱没钱决定的。 “跟她在一起，我才知道爱是什么。爱一个人，她会为你下厨做饭，会为你省钱，我真的很想与她一直在一起生活。也正是因为我珍惜她，所以我一直没敢把我不孕不育的事情说出来。她是一个很传统的女孩子，她说以后要生两个孩子，这样才热闹。” 孙志成的心理，也就注定了他们以后的悲剧。 “你们是为什么分手的？”萧琛艿试探着问。 孙志成的笑意渐渐消失：“两个多月前，她告诉我她怀孕了，我没有生育能力，怎么可能让她怀孕呢？” 孙志成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似乎在嘲笑自己当时的愚蠢：“我当时也想过，我离过婚，她还没结过婚呢，要不就认下这个孩子，就当我们两个都是二婚，我也不亏。只是，我怎么都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我就和她提了分手。” “后来呢？后来吴桐没有再找过你吗？” 孙志成的表情一紧，他摇头：“没有，没有再找过我。” 萧琛艿顿了一下，低声道：“今天就到这里。” 孙志成见状，连忙问：“我现在还不能走吗？” 萧琛艿摇头：“后续还需要你的配合，你还不能走。” 孙志成倒也没强求。 萧琛艿出去之后，有人来带着孙志成离开。 走廊里，恰巧黎倩也从另外一个审讯室里出来。 两个人碰上，孙志成最先开口：“贱人！” 他恶狠狠的看着黎倩，目眦欲裂：“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了我，害了……” 虽然气到极致，但是孙志成还是忍着，没把剩下的话说出口。 要不是黎倩骗了他这么多年，他也不至于误会吴桐。 黎倩见状，连忙哀求孙志成：“老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爱你了，我太害怕失去你了。” 她一边开口，一边挣扎着就要扑到孙志成身上去了。 因为黎倩是要离开的，所以她身边就只站了一个人引导她出去。 所以，黎倩往孙志成身上扑的时候，那个人差点没拉住她，让她扑到孙志成身上去。 幸好最后还是拉住了，也避免了一场冲突。 孙志成冷冷的看着黎倩，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别恶心我了，你这样的贱人，知道什么是爱吗？我真是瞎了眼，总有一天，你会为你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孙志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阴森的笑意。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心底都有些不安。 他们没有准确的证据证明孙志成杀了人，所以最多拘留48小时。 48小时之后要是还没有证据的话，就只能放人了。 可是，看孙志成这个样子，他已经把吴桐的死因归到黎倩身上了。 刚才孙志成的表情，他们在很多罪犯的脸上都看到过。 要是真的孙志成放出去，那黎倩恐怕会有危险。 萧琛艿挥了挥手，拉着孙志成的两个人就把孙志成带走了。 等孙志成走了之后，黎倩的表情恢复了正常，她抹了抹眼泪，扭头也走了。 看的周晗目瞪口呆，忍不住的赞叹道：“演技派啊。” 简宸伊忍不住开口：“你以为现在的男人傻啊？不下点功夫，男人能被她耍的团团转吗？女人一定要掌握一点手段，男人才能听话。” 周晗撇了撇嘴，显然对简宸伊的想法不怎么赞同。 眼看着天色就要黑了，萧琛艿吩咐道：“丁屿、花甯你们两个去交通部门看看监控，顺着孙志成去公园的路线，看看他是从什么地方出发的。对了，周晗你去看一下，鉴定科那边有没有从车里找到什么线索。” 丁屿和花甯立刻去看视频去了，周晗也离开了。 不到十分钟，周晗就回来了，她摇头，有些失望：“鉴定科已经把车都拆了，可是一点线索也没留下。” 简宸伊道：“尸体是死后进行砍头，所以血液没有流的到处都是。他把尸体塞进玩偶里面，再放进车里，所以车里没有线索是正常的。” 话虽这样说，但是这样的结果还是让大家有些失望的。 萧琛艿低头沉思一会儿，这才说道：“那先去孙志成的家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萧琛艿带着周晗、成墭和简宸伊去了孙志成的家。 孙志成和黎倩应该是在一起有些日子了，所以家里很多地方，都有女性用品。 而且一看就知道，是黎倩的风格。 房子是孙志成今年新换的，装修的非常好，面积也不小。 一共四个房间，其中三个房间都是打开的。四个人很快就把这三个房间搜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线索。 而且，从女性用品的多少来看，黎倩应该是已经住过来了。 只是，有一个房间始终是锁着的。 在厨房橱柜上方，萧琛艿找到了最后那个房间的钥匙。 第499章 被背叛的感觉 一扇关着的门，对于其他人来说，都非常的好奇。 所以，在萧琛艿找到钥匙的那一刻，简宸伊就迫不及待的拿着钥匙去了那个房间前面。 只是，简宸伊并未急着打开门，而是跟萧琛艿他们打起了赌：“你们猜，这个房间里都放着什么东西？” 成墭猜测：“门是一直锁着的，应该装的都是比较贵重的东西？比如保险柜啊房本啊之类的东西。” 周晗猜测的与成墭截然不同：“会不会是孙志成父亲的遗物之类的东西？” 简宸伊脸上的表情有些得意，他看向萧琛艿：“老萧，你呢？” 这个时候了，简宸伊还有心思做这种事情。 萧琛艿没心思和他玩这种游戏，他上前，夺过简宸伊手上的钥匙：“废话真多。” 简宸伊咂嘴，看向周晗：“他不工作的时候，也这么没情趣吗？” 一句话说的周晗红了脸。 萧琛艿回头，看着简宸伊，神色严肃。 简宸伊见状，连忙点头：“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萧琛艿这才回头，看向整个屋子里面。 这个房间，是整个屋子最小的房间。 里面的家具也很简单，不过布置的却很温馨。 和其他三个房间，简直就不是一个风格的。 就像是刚进门处的那个小玩偶，一看就很便宜。 像是夜市中那种套圈的地方套来的小玩意。 周晗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她站在门口处，随手打开了旁边的衣柜。 里面的衣服很多，不过风格一看就不是黎倩的。 都是一些衬衫、t恤之类的，而且价格一看就很便宜的那种。 周晗犹豫了一下，环视一圈，这才开口说道：“这些东西，都是吴桐的？” 只有吴桐这种节俭、愿意给男方省钱的姑娘才会用这样的价格的东西。像是黎倩这种女人，跟孙志成在一起，肯定什么东西都要买好的。 萧琛艿点头：“都是吴桐的，他单独用一个房间来放吴桐的东西。” 周晗摇摇头：“真搞不懂孙志成这种人到底是什么心理。” 明明那么喜欢，却因为一个误会就杀了吴桐。 好歹，你也搞清楚啊。 吴桐说不定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那样也太冤枉了。 简宸伊叹了口气：“找找，说不定在这堆东西里，能找到什么东西。” 大家翻找起来，屋子不大，一个人负责一个区域。 周晗负责的是衣柜。 衣柜下方，是一排抽屉，里面放着许多小玩意。 中间是衣柜，放着吴桐的衣服。 而上方，有几个展示柜。其中一个展示柜里，放着一个头盔，背面朝外。 上面贴着皮卡丘的贴纸。 周晗抬头看见那个头盔的时候，心中就有一丝奇怪的感觉。 这个头盔，放在这里…… 她踮脚，伸手去够那个头盔。 只是，她身高有限，只能勉强够到头盔，所以力气也是有限的。 头盔小小的，却十分有重量。 她低声嘟囔了一句：“还挺重的。” 听见声音，萧琛艿看了过来。 恰在此时，周晗已经伸手，努力的把头盔往外面扒拉。 眼看着头盔一点一点的往外移动，萧琛艿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低声喊了一句：“住手。”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这一喊，周晗吓了一跳，手上一用力，头盔就掉了下来。 周晗也下意识的去看萧琛艿，只见萧琛艿三步并作两步，推开旁边的简宸伊就跑了过来。 他抱住周晗弯下腰，头盔砰的一声砸在他的背上，周晗却是毫发无损。 周晗听见这个声音，心中一紧：“你没事？疼不疼？我看看……” 前几天，他刚受过伤，背上的伤恐怕还没好？ 只是，萧琛艿很奇怪的紧紧的箍着他，并没有动。 “哥？”周晗试探的叫了一声。 萧琛艿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别看，你先出去。” 周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还是站起来，慢慢的往外走。 而另外一边，简宸伊被萧琛艿那么一推，直接推到了床上。 他在床上弹了好几下这才回过神来，捂着自己的腰：“我的老腰……” 他刚起身，就看见周晗走出去。 他下意识的往地上看，等看到那个头盔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卧槽，变态啊。” 屋子里面，只剩下了萧琛艿、成墭和简宸伊三个男人。 萧琛艿去看那个头盔，它在地上微微滚动着，可以很轻易的看到里面的血肉。 简宸伊忍着恶心上前，低声道：“孙志成竟然把吴桐的头放在家里，他晚上不做噩梦吗？” 那个带着皮卡丘图案的头盔里面，放着一个头颅。 不用想，这个头颅一定是属于吴桐的。 “头颅在这的话，这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我去厕所看看。”成墭低声道。 两个厕所还没检查。 在客卫里面，成墭找到了血迹。 “应该是在这里进行分尸的。” …… 当萧琛艿几个人带着吴桐的头颅回到警局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大家都没想到，孙志成能把头颅放在家里，而且还堂而皇之的摆在柜子上。 这得是多么变态才能想出来的办法啊。 花甯和丁屿这边也追踪到了孙志成的路线。 那个晚上，他的确是从家里出发到达公园的。 证据齐全，可以确定，凶手就是孙志成。 当孙志成知道吴桐的头颅被找到的时候，整个人都十分的平静：“找到了也好，我也可以早点一家团聚了。” 他看着萧琛艿：“是我杀的她，头也是我割下来的。” “当时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杀她？” 听到萧琛艿的问题，孙志成笑了笑，反问道：“你有没有特别喜欢过一个人？” 没等萧琛艿回答，孙志成就自顾自的说道：“当你特别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根本不能忍受她的背叛。特别是每次想到她也跟别人那么亲密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她就此消失在我眼前或许我很快就忘了，可是她来找我了。 第502章 回家 萧琛艿又问：“款式呢，喜欢吗？” 周晗将手指摊开，放在萧琛艿的面前：“你觉得呢？好看吗？” 萧琛艿盯着周晗的手，表情分明就是满意的。 周晗的手指和她人一样，是属于高颜值的。 手指细又长，而且关节处也是白嫩的。 像是弹钢琴的手。 萧琛艿点头：“好看！” 顿了一下，他又道：“这么好看的手，让你翻垃圾真是委屈你了，以后争取减少。” 周晗抿着嘴笑：“反正会戴手套的，没关系。” 营业员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听的是稀里糊涂的。 但是她来不及多想，萧琛艿已经带着周晗去结账了。 从珠宝店买完戒指，萧琛艿又拉着周晗去了花店，买了一束十分漂亮的红玫瑰。 在街上，他丝毫不顾及别人的眼光，将红玫瑰送到了周晗的面前，真挚的问：“周晗，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萧琛艿的话刚说出口，周晗就迫不及待的点头：“我愿意。” …… 第二天一大早，萧琛艿就带着周晗回了家。 星禅市还是挺大的，警局距离家也不近。 周晗昨晚睡得晚，刚上车萧琛艿就嘱咐她：“路上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周晗却有些紧张：“不了，我陪你说说话。” 顿了一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我有些紧张。” 这不是她第一次去那个家了，从小就在那里住。长大之后，也是她假期唯一的去处。 可是现在，却觉得十分的紧张。 或许，是因为身份的转变。 之前回家，是以女儿的身份。 可是现在这次回家，却是儿媳妇的身份。 虽然阿姨从小对她很好，可是作为儿媳妇，自己能让阿姨满意吗？ 这些问题，周晗心中没有答案。 所以，她有些忐忑。 萧琛艿自然看出了周晗的忐忑，路上两个人说着话。 周晗心中的忐忑，也减少了不少。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萧母在家等着他们两个。 站在门口，周晗刚要敲门，萧琛艿却忽然间伸手抓住了周晗的手。 他将周晗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两个人双手紧扣。 周晗深吸一口气，这才用另外一只手，敲了门。 很快，里面传来萧母吴桂芬的声音：“来了来了。” 明显，是接到消息之后，一大早就在等着了。 “还没吃早饭，快进来，都做好了。”开门，吴桂芬的眼神在两个人的脸上来回逡巡着。 “快进来，你这孩子，回家买什么东西……”吴桂芬让开门口，往两个人手上看去。 萧琛艿的手上拿着几盒营养品，她正要接过来，忽然间整个人就顿住了。 她看着萧琛艿和周晗相握的手，一时间有些怔楞。 周晗下意识的就要把手抽出来，可是萧琛艿却握的更加的紧了。 吴桂芬的怔楞不过只持续了几秒。 随后她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给我，挺沉的。” 萧琛艿将东西递到吴桂芬的手上，吴桂芬随手放在了柜子上。 两个人进了门，便看到餐桌上的早餐。 十分的丰盛，看的出来，吴桂芬有多期待他们回来。 当年，萧建国失踪的时候，吴桂芬也还不到三十岁。 这么多年了，她完全有机会改嫁的。 可是为了萧琛艿和周晗，她没有。 就用萧建国留下的钱，加上自己的工资，养活了三个人。 上学的时候没什么时间回来，工作了之后也没时间回来。 吴桂芬一个人，应该挺孤单的。 周晗鼻子一酸，便道：“阿姨，我们单位最近没什么事，我可能经常回来蹭饭，你可别嫌弃我。” 吴桂芬闻言，开心的说道：“那有什么嫌弃的，我巴不得你们经常回来呢。” 一顿早饭吃的几个人都很开心。 只是，吃过早饭之后，吴桂芬便开口叫周晗：“小晗，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周晗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对着她点了点头，周晗这才跟着吴桂芬走了。 主卧里面，吴桂芬从抽屉里，拿了一个小盒子出来。 她看着周晗，微微的叹了口气。 这一口气，让周晗的心都提了起来。 阿姨不会不同意？ 吴桂芬上前，在周晗的对面坐下，这才开口道：“咱娘俩，也好久没好好的说话了？” 周晗有些局促的问：“阿姨，您要跟我说什么呀？” 吴桂芬伸手，将周晗的手握住，她看着周晗手上的戒指，问：“是小琛送给你的？” 周晗抿了抿唇：“是，我们……” 她说话的语气，有些踯躅。 吴桂芬见状，就笑了：“你这个傻孩子，你是我从小养大的，你要是能做我儿媳妇，我求之不得呢。” 周晗的表情明显有些惊喜：“阿姨，你说真的？” 吴桂芬失笑：“当然了，要是别人，脾气还不知道怎么样，跟我合得来合不来。要是跟我合不来，小琛夹在中间多为难。可是你不同，咱们相处了这么多年，你和我亲生女儿没区别的，婆媳关系肯定能处好。” 周晗腼腆的笑。 说话间，吴桂芬打开了盒子，里面竟然是一个房产证。 “当年，你爸妈出了那档子事，各方也都赔了不少钱。”吴桂芬低声说道，“还有你爸的单位，也募捐了不少。” 毕竟，只剩下一个周晗，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阿姨，当年我那么小，亲戚朋友没有愿意收养我的，就算是有愿意的，也都是为了钱。只有您，是真心真意的对我好。这么多年来，我在家里吃喝，您还供我上学，那些钱说不定还不够呢。” 吴桂芬摇头：“吃喝能花多少钱？再说了，你从小到大，学习成绩都特别好，各种奖学金也没少拿。你比小琛，可省心多了。” 她拍了拍周晗的手：“当年，那笔钱可不少。我想着，等你长大再给你。可是，等你长大要二十年，二十年之后，钱肯定贬值的不值钱了。所以啊，我就把钱分成了两份。” 第503章 用命换的 她将那个反产证拿了出来：“一份呢，买了一套小房子，两室的，八十几平，反产证是你的名字。这些年一直出租着，租金都是我用了。还有另外一份……” 她说话间，起身又去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更大的盒子：“买了些金条，这些年一直给你留着呢。我想着，黄金是世界通用货币，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用。” 箱子打开，几根黄灿灿的金条就出现在周晗的眼前。 她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阿姨……” 她那个小时候还小，对钱完全没概念。也不知道父母的赔偿金有多少，而吴桂芬这些年也完全没提过。 这些年，吴桂芬带俩孩子有多难她是看在眼里的。 她以为这些钱都花在她和萧琛艿的身上了，甚至都不够。 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没动。 想到这里，周晗的眼眶有些湿润。 “小晗，以前不给你，是这钱来之不易，是你父母用命换来的。” 周晗抽噎了一声，抱住了吴桂芬：“也是您用命换来的。” 当时，她的姑姑，想要这笔钱，在父母死后她迫不及待的把自己接到了她家。 可是，她既想要钱，又不肯付出。 那段日子，是她这辈子过的最苦的日子。 吃不饱、穿不暖，小小年纪就要做家务。 吴桂芬、萧建国两口子与她非亲非故，想要养她，废了好大的力气。 周晗的声音有些哽咽：“这钱，我不要。” 吴桂芬却执意，将东西都推到了周晗的面前：“孩子，听话，拿着。” 周晗执意不要，吴桂芬执意要给，最终周晗还是没能争过吴桂芬，将东西都收下了。 “谢谢阿姨。”周晗低声说道。 “这东西先放在我这里，等小琛出门你再来拿。” 周晗点点头，刚要出去，吴桂芬却又拉住了她，低声道：“这钱，不要让小琛知道。” 周晗没想到吴桂芬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愣了一下：“可是……” 这么一大笔钱，将来她是要和萧琛艿结婚的。 夫妻之间…… 吴桂芬摇头：“虽然小琛是我儿子，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我保证不了他会一直都是这样的人，这钱你不要告诉他。” 周晗犹豫片刻，这才点了点头：“好。” 从房间里出来，萧琛艿正在厨房洗碗，看见周晗眼睛红红的，忍不住问：“我妈和你说什么了？” 他有些忐忑，“不会是……” 不会是吴桂芬不答应？可是，周晗可是她从小看到大的，怎么会不答应呢？ 周晗见萧琛艿这么紧张，笑着摇了摇头：“不是，阿姨只是嘱咐了我两句话，没什么。” 萧琛艿也没多想，低声道：“我妈等了这么多年了，现在案子重新开始调查，我觉得应该和她说一下，让她也开心一下。” 关于萧建国的失踪，周家的爆炸案，对于吴桂芬来说，也是一桩背了五十多年的包袱。 周晗点头，“好。” 萧琛艿又道：“我看冰箱里也没有多少东西了，等会儿我带着她出去走走，去趟超市，顺便说说这件事情。你在家里休息休息。” 周晗想了想：“那行，我在家给阿姨收拾收拾卫生。” 没过多久，萧琛艿就跟吴桂芬说了去超市的事情。 吴桂芬临走的时候，一个劲儿的对着周晗眨眼睛。 周晗笑着点了点头。 萧琛艿一向都是沉默寡言的，即使在母亲面前，也是这样的。 所以，出门之后，首先开口的是吴桂芬：“说实话，我很开心。” 她笑着，看向身边的萧琛艿。 “是吗？” 萧琛艿有心事，说话的时候，有些漫不经心。 吴桂芬却并不在意，径自说道：“小晗是个好孩子，从小吃了不少苦。和她在一起后，要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 吴桂芬这才看出萧琛艿的心不在焉，她停住了脚步，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你有心事？” 萧琛艿站在原地，看着吴桂芬，这才开口道：“确实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什么事？” 吴桂芬有些奇怪，忽然间她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啊！难道是小晗……有了？” 吴桂芬的猜测，让萧琛艿哭笑不得。 片刻之后，他才道：“是爸的案子。” 提到萧建国，吴桂芬的脸色沉了下来。 她低下头，低声道：“是查到什么了吗？” “中央已经成立了特别调查组，现在正在调查当中，我相信，他们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吴桂芬抬头，神情激动：“真的？是真的吗？” 萧琛艿点头：“当然是真的。” 他伸出双手，握住了吴桂芬的手：“妈，这么多年，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吴桂芬闻言，不住的点头：“是，是，没有白费……” 片刻之后，吴桂芬回过神来：“赶紧，去超市买点菜，中午好好庆祝一下。” 等吴桂芬和萧琛艿回家之后，周晗早就把东西给藏起来了。 这些东西，她还没想好怎么用。 所以，暂时还是这么放着。 萧琛艿和周晗这在家一呆，就是一周的时间。 这段时间也是巧了，没有任何的案子。 这一周的时间，可能是周家这二十多年来，最温馨的一段日子了。 听说，特别调查组的调查也已经到了尾声，再过几天就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而大洋集团，最近也在清算。 集团的股价，已经掉到谷底了。 各大股东都在想着赶紧把股份卖出去，可是无论价格多低，都没人买。 这天，萧琛艿和周晗，早上照例一起去买菜，路上忽然间看到了一群人围在一起，十分的慌乱。 萧琛艿和周晗对视了一眼，连忙上前去查看。 围观人群非常的多，将现场死死的挡住。 萧琛艿和周晗两个人，只能听见围观群众的声音：“可怜哦，这么小的孩子，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被打了，还是赶紧报警，让警察过来。” “是啊是啊，千万别动，万一被碰瓷了可怎么办？” 第504章 发现命案 “这么小的孩子碰什么瓷？再说了，这么多的围观群众在呢，到处都是摄像头。” …… 萧琛艿和周晗眼看着挤不进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着急的不行。 萧琛艿忽然间大喊一声：“我是警察，请让一下。” 这一声喊还是管用的，人群迅速的让开了一条道。 萧琛艿和周晗这才看清里面的情形。 地上躺着的，是一个小男孩，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样子。 他双眼紧闭，看样子是晕了过去。而他的手上、身上，到处都是血迹。 萧琛艿上前，伸手轻柔的拍打着小男孩的脸。 可是小男孩始终没醒，萧琛艿伸手便将小男孩从地上抱了起来。 周晗问周围的人：“你们有认识这个男孩的吗？” 可是周围的人，都纷纷摇头，说不认识这个男孩。 这附近，居民楼十分的密集，不认识也正常。 周晗眼看着萧琛艿抱着孩子上了车，便嘱咐围观人群：“我们现在带着孩子去医院，要是有人找孩子，让他们去医院找。” 说完之后，周晗也上了车，跟着萧琛艿走了。 路上，虽然十分颠簸，但是小男孩还是没醒。 周晗在后座上，抱着小男孩的头，有些担心：“不会是吸入了药之类的？怎么会昏迷的这么沉？” 萧琛艿透过后视镜，往后面看了一眼，低声道：“到医院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随后，他看向自己的手。 在抱孩子的时候，不小心沾上了血迹。 “你看看孩子身上有没有出血点。”萧琛艿冷静的吩咐周晗。 周晗将孩子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最后笃定的说道：“没有。” 闻言，萧琛艿的脸色严肃起来：“孩子身上有血，既然不是他的，那肯定是别人的。” 看孩子身上的血迹，这么大的出血量，肯定有问题。 他当即给王东胜打了电话，请求支援。 王东胜立刻道：“好，我先让人待命，等孩子醒了，有任何的线索，给我打电话。” 挂断电话，萧琛艿带着孩子，快速的往医院走。 到了医院，挂上急诊。 检查过后，孩子却没什么问题，大概是受了什么惊吓或者是惊惧太过才导致晕倒的。 医生拿了刺激性的药粉，在孩子的鼻端放了一会儿。 很快，孩子便幽幽转醒。 小男孩睁着大大的双眼，看着此时的情景，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爸爸，妈妈……” 他起身，就要下床。 整个人却被萧琛艿按住，他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家住在哪里？” 小男孩十分急切的说道：“有人要杀我爸爸妈妈，快去救他们。” 萧琛艿皱眉：“你家在哪里？” “福运小区3栋302。” 萧琛艿对着医生展示了自己的警官证：“等会儿会有人过来结账。” 说着，他抱起孩子，对着周晗说道：“走。” 周晗跟了上去，边走边给王东胜打电话，汇报了地点。 很快，萧琛艿带着孩子到了福运小区3栋302。 房门是关着的，在门口就闻到了血腥味。 周晗带着孩子在下面没上来。 萧琛艿是在休假期间，没有配枪，他不知道现在凶手走了没走，孩子迷迷糊糊的，并没有说清楚。 而且，门是锁着的，根本打不开。 现在只能期待支援的人赶紧过来，打开门进去看看情况。 萧琛艿将耳朵凑到了门上，里面很安静。 萧琛艿松了一口气，凶手已经已经跑了。 不到十分钟，王东胜派的支援的人就过来了。 没用十分钟，就把锁被撬开了。 门一打开，一股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大家的神色都变得严肃起来。 往里一看，神色更加的严肃。 在客厅的边缘、主卧的门口，趴伏着一个男性。 他身下，留下了一大滩血，一直蔓延到客厅中间。 顺着客厅走进去，主卧里面，一个女人半截身子在床上，腿耷拉在地上。 伤口在腹部，血液顺着死者的腿留了一地。 情况特别的惨，场景也是触目惊心。 褚天琪拎着箱子，蹲下开始做尸检。 而萧琛艿带着人下去，开始给孩子做笔录。 孩子明显惊魂未定，看见萧琛艿下来，拉着他就问：“哥哥，我爸爸妈妈呢？他们在哪里？” 萧琛艿和周晗对视了一眼，周晗悄悄的摇了摇头。 很明显，孩子逃出来的时候，他并不知道爸爸妈妈的情况。 萧琛艿犹豫了一下，这才轻声说道：“你爸爸妈妈，已经去世了……” 褚天琪当场就已经确认了死亡，萧琛艿也想过先骗小孩子稳定住情绪，做完笔录再告诉他实情。 可是那样的话，对小男孩的情绪影响也太大了。 小男孩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不敢相信，也没办法相信，自己的父母就这样离开了。 在怔楞片刻之后，小男孩这才放声大哭起来：“你骗人，我爸爸妈妈不会有事的……” 萧琛艿和周晗都没说话，就看着他哭。 哭着哭着，他挣扎着下了车，就要上楼去。 却被萧琛艿揪住了肩膀，整个人就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家里现在是案发现场，大家都在找线索，你上去只会破坏线索。”萧琛艿冷声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应该配合我们，尽快找出凶手，为你父母报仇。” 萧琛艿的话太严厉了，周晗有些看不过去，连忙拉住男孩的胳膊，低声跟萧琛艿说道：“他还是个孩子，情绪激动也是难免的。” 看起来也是十三四岁的样子，估计还在上初中。 不过，萧琛艿的一番话还是起了作用的。 男孩很快就冷静下来，也不挣扎了。 萧琛艿见状，连忙说道：“事情的经过，说说。” 男孩低着头，始终没说话。 就在萧琛艿和周晗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男孩出声了：“我不知道昨晚他是几点过来的，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可能五点左右。是我妈妈把我叫醒的，外面声音很大，好像是我爸爸和他吵架的声音。我妈妈捂住我的嘴巴，在我耳朵边上嘱咐我。” 第505章 快一点就好了 男孩的声音虽然哽咽，但是却条理清晰。 “她说，让我现在不要动，容易被发现。等会儿他们把凶手引到主卧去，让我悄悄打开门出去求救。我们家主卧和我的房间阳台是通着的，妈妈说完就回到了主卧。” 他浑身都在发抖，周晗见状，忍不住握住了他的胳膊。 “我当时很害怕，但是我知道，只有我出去求救，爸爸妈妈才有可能得救，都怪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马路上晕倒了……” 男孩说到这里，不住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 “都怪我，要是我快一点就好了，我爸爸妈妈就不会死掉了。”男孩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脑袋。 周晗拍着他的背，低声安慰：“不是这样的，你已经很棒了。” 从凶手眼皮子底下逃走，已经很棒了。 “那你看见凶手的样子了吗？”萧琛艿问。 男孩摇摇头：“没有，我出来的时候他不在客厅，一直到我出去，我们都没有碰面。” 萧琛艿点了点头，将男孩的话认真的记录下来，“那凶手是男是女，声音是怎么样的，你描述一下。” 男孩有些犹豫，“是男的，声音……” 顿了一下，他才说道：“声音比较低，听起来年纪比较大，可能和我爸爸一样大。” “那凶手和你爸爸妈妈都说了些什么？你有没有听见？” 男孩摇头：“断断续续的，好像和钱有关，但是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 萧琛艿再问其他的，男孩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男孩现在这样，只能先联系亲属过来。 周晗联系了男孩的爷爷奶奶，在等待爷爷奶奶过来的时候，周晗就在楼下陪着他。 而萧琛艿则又回到了楼上。 回到案发现场，在场的人已经把现场都勘察了一遍。 奇怪的是，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褚天琪那边的初步尸检结果也出来了。 “女死者的致命伤口在腹部，一共两刀，伤到了内脏，内脏出血。”她指着女死者的尸体，“从死者的姿势来看，她并没有反抗，被伤之后没多久就没有意识了。” 说着，褚天琪又将目光投向了地上的男死者：“男死者是后于女死者遇害的，他应该是从主卧跑出来，被凶手追着，从后面捅了一刀，在凶手的力量之下，他趴伏在地上，只是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 褚天琪说道：“你看女死者，她被伤之后是挣扎过的，她原本应该是躺在床上。受伤之后挣扎着想要下床逃跑，只是中间可能太疼了，或者是很快失去了意识，才会保持这样的姿态。可是男死者……” 她看着男死者，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奇怪，“按理来说，这伤口不是立刻就能失去意识的，可是男死者在受伤倒地之后，却没有再挪动。” 说完，褚天琪看向萧琛艿：“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一般来说，死者被伤之后都会挣扎，这是本能。可是死者几乎没动，就算是凶手很快就过来补刀了，可是这幅度也太小了。” 萧琛艿闻言，皱起了眉头：“这一点确实很奇怪。” 褚天琪道：“死者的身份应该很好查，基础的信息我就不说了，你们自己查。其余的还要进一步尸检才能知道，这种情况，不排除两位死者吸入药之类的情况。” 萧琛艿点点头：“麻烦了。” 褚天琪也点头示意，很快法医处的人就带着死者的尸体离开了现场。 因为发生了案子，九组的其他人也被临时取消了休假，很快都赶了过来。 九组的人对现场进行了进一步勘察，可是结果还是一样：在这个家里，根本找不出第四个人的存在痕迹。 无论是指纹、脚印，都找不出第四个人的来。 当然了，家里收集的毛发还要进行比对，但是萧琛艿有预感，凶手应该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 “受害者家属联系了吗？”萧琛艿低声问。 周晗道：“联系了，男方的父母就在下面，其余的亲属也都联系上了，随时都可以过去。” 萧琛艿点了点头，又问：“死者的资料有吗？” 周晗连忙道：“都有，刚才已经找到了这一户的资料，也去打听了邻居。男的叫吴鑫，女的叫陈思思，孩子叫吴昊轩。吴鑫自己开一个水果店，女的应该是护士，比较忙，孩子今年上初二，成绩还可以。” 萧琛艿沉思片刻，看向九组的人，“丁屿和花甯，你们两个去物业，找一找昨天的进出记录，以及电梯的记录，看看有没有什么陌生人进出。” 丁屿和花甯闻言，点了点头就走了。 “简宸伊你带着成哥去问一下楼下的爷爷奶奶，看一下死者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简宸伊和成墭也离开了。 周晗看向萧琛艿：“那我们两个做什么？” 萧琛艿想了想，“我们去陈思思工作的医院看看情况。” 六个人分工合作，萧琛艿和周晗很快就到了医院。 陈思思工作的科室是儿科。 同事们对陈思思的评价非常的好。 “陈姐啊，她脾气可好了，多难搞的小孩到她手里，也能服服帖帖的。” “说实话，儿科不是人呆的地方，现在的孩子都特别的娇贵。陈姐在儿科工作十多年了，一直都挺受家长孩子的欢迎的。” “思思很不错，脾气好，有耐心，专业技术也过硬。” “我刚来的时候，扎针老是扎不好，还是陈姐手把手教我呢。她扎针是一点都不疼，家长们都愿意找她扎针。” …… 在同事们的眼里，陈思思是一个非常好的同事。 专业性很高，而且脾气好、有耐心，肯教人。 问了几个住院孩子的家长，对陈思思的评价也是如此。 从儿科这一层离开的时候，路过一个小护士，她正看着周晗和萧琛艿。 满眼都是好奇，周晗见状对着她点了点头。 那个小护士却快速的转过头去，离开了。 周晗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觉得有些奇怪。 第506章 有些奇怪 电梯到了，周晗迟迟没动，萧琛艿便问了一句：“怎么了？” 周晗这才回过神来，摇头：“没什么。” 或许是她多心了，她抬脚，上了电梯。 电梯里都是人，周晗忍着没说话。 等到了车上，她这才说道：“你觉不觉得，有些奇怪？” 萧琛艿问：“哪里？” 周晗想了想，便说道：“我总觉得，陈思思的口碑未免也太好了，人真的可以做到这样吗？” 在单位中，真的能做到面面俱到吗？ 人不可能没有情绪，被人误解，孩子哭闹的时候，真的不会生气吗？ “就算一个人再喜欢孩子，可不可能一直不生气。”周晗低声道，“我总觉得，要不就是同事们没说真话，要不就是陈思思这个人有些虚伪。” 萧琛艿想了想：“同事们肯定会往好处讲，或许陈思思也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只是没有表现出来，或者同事没有说。但是起码证明了一点，她没有与人发生过大的冲突。” 周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嗯，所以，凶手极有可能不是冲着陈思思去的。” 萧琛艿发动了车子：“这个还要看他们那边的情况。” 萧琛艿回到警局的时候，简宸伊和成墭已经回来了，丁屿和花甯还没有。 简宸伊将一份口供递到了萧琛艿的面前：“吴鑫父母的口供，你看看。” 萧琛艿接了过来，从头看到尾。 吴鑫父母和吴鑫家住的不远，夫妻两个都是比较讲理的人，分寸感掌握的很好。 两家隔得不远不近，没事不走动，不来给小夫妻两个添乱。 有事又可以帮上忙。 吴鑫午饭都是去父母家里吃，孩子放了学也是先去爷爷奶奶家待一会儿，吃完了饭再回家。 老两口对陈思思这个儿媳的看法也不错，在他们眼里，这个儿媳妇学历比儿子高、工作比儿子好，对他们两个人也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从来没红过脸。 而且，把孙子教育的也不错，学习成绩在班里也是名列前茅。 不过，老两口对儿子的态度，却和儿媳截然不同。 在他们眼里，儿子没学历、没工作、脾气也不好，能够娶到这样的儿媳妇真是赚了。 那个水果店，是老两口出钱开的，一个月刨去房租、水电等费用，也就赚个三四千。 家里要不是儿媳妇的工资高，孙子的学费恐怕都拿不出来。 所以，老两口对儿子十分的恨铁不成钢。 吴鑫的水果店，在老两口所在的那个小区门口。平时难免碰上一些爱占小便宜的客人，吴鑫也就经常和人发生一些小口角。 至于大矛盾，那是没有的。 看完这份口供，萧琛艿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简宸伊看着萧琛艿的表情，饶有兴趣的问：“有问题？” 萧琛艿摇头：“没问题。” 简宸伊就笑了：“但是一般说来，没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你们去医院了？调查的怎么样？” 萧琛艿看向周晗，示意她开口。 周晗便道：“和你们的结果一样，医院的所有同事、领导、病人家属对陈思思都特别的满意。” 简宸伊摇头：“意料之中，都是婆媳关系向来是千古难题。陈思思连这千古难题都解决了，病人家属什么的，都是小意思。” 成墭开口，“看来，陈思思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 简宸伊却摇头：“连吴鑫的爸妈都对她赞不绝口，甚至觉得自己儿子娶了这儿媳妇是高攀了，那陈思思就绝对不是情商高这么简单了。” 他看向萧琛艿：“这个陈思思，绝对是障碍型的人格。” 见大家不解，他解释道：“这样的人，往往在家人或者同事面前表现的十分的温柔、善解人意。但是在一些陌生人面前，会表现的很极端。比如，买菜的时候可能会因为几毛钱跟摊主吵架，比如走到路上不小心被人碰了一下能追人好几条街让人道歉这种……” 周晗眨了眨眼睛，问道：“因为平时太压抑了，但是她的情绪也是需要释放的，所以就会找这种时机？” 简宸伊点头：“对！” 周晗喃喃自语：“但是，这种情况下，得罪的都是陌生人。陌生人知道她家住哪里的不多？而且一次的冲突，还不至于让人这么疯狂？” 要不是吴昊轩机灵，跑了出来，全家都要葬送在这凶手手上了。 得是多大的矛盾，才能让凶手起了杀了全家这种心思啊？ 萧琛艿翻看着口供，忽然间却顿住了。 “吴鑫的父母说，吴鑫最近总是不在店里，这一点值得我们细查。” 据吴鑫的父母描述，吴鑫的生活很单调。 每天早上，陈思思会负责孩子的吃饭和送到学校。吴鑫每天起床都得九点多了，十点到店里。十二点左右回父母家吃饭，下午五六点钟，等孩子过来一块吃饭，晚上九点关店。 水果有专门的供货商，早上九点多钟会送过来，所以不需要他去进货。 平时店里也不忙，他就在店里打打游戏追追剧，也算是挺清闲的。 吴鑫也没什么爱好，每天过的就是这样重复的日子。 只是最近，他明显懒散了许多。 早上经常晚去，打电话让老两口去盯着供货商卸货。 有时候下午直接关店门，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不过，他还是有分寸的。 专挑妻子不在家的时间段，到了晚上，妻子下了班，有些时候会查岗，他一定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 “吴鑫频繁外出，连父母都瞒着，明显是有问题。”萧琛艿道，“或许我们应该先从这里查。” 几个人正说着话呢，花甯和丁屿回来了。 两个人的神色不太好看，对着萧琛艿摇了摇头：“监控我们也看了，在物业的陪同下看的。进出的都是小区里的人。而且电梯里也没异常，晚上更没人了。” 没有陌生人进出，那么凶手会是邻居吗？ 萧琛艿起身，拿了衣服：“走，先去吴鑫的店里看看情况。” 第507章 锁定目标 等到了吴鑫的店，几个人一进门就看到了墙角的监控。 有监控，那就好办了。 收银台的电脑就能看监控视频，萧琛艿等人，从昨天开始，观察起吴鑫的生活。 正如吴鑫父母所说，吴鑫的生活的确很清闲。 大部分时间都在打游戏和追剧，整个人都十分的开心。 昨天一整天，他都在店里，没什么异常。只是中间用手机和人聊了一会儿天，脸色显得十分的凝重。 监控不是很清晰，看不到具体和他聊天的到底是谁。 案发前两天，下午两点十几分的时候，吴鑫收到了一条信息，转头就关了门出去了。 直到四点五十分左右，他才来开门。 这中间两个多小时，他去哪里了？ 视频切换到案发前三天，吴鑫一整天都在店里。 第四天，吴鑫是早上十点半才到的。 往前推算，吴鑫的行程倒是也挺规律的，每次都是隔一天消失一段时间。 而消失的时间也很有规律。 基本上在两个小时到三个小时之间。 萧琛艿看向丁屿和花甯：“去找找监控视频，看看吴鑫消失的这段时间，都去哪里了。” 丁屿和花甯认真的点头。 吴鑫有一辆便宜的代步车，平时上班他就是用这辆车的。 所以，他出去用的应该也是这辆车。 只要通过交通系统的监控，查看吴鑫的车的轨迹就能知道，吴鑫消失的这段时间，都去什么地方了。 很快，吴鑫的轨迹就查出来了。 只是地点却让所有人都想不到。 吴鑫去的地方，竟然是福运小区，是吴鑫住的小区。 几个人面面相觑，花甯猜测道：“这个吴鑫，不会是回家偷懒去了？” 简宸伊当即反驳：“几乎不可能，先不说店里几乎没什么客人，他在这里也没人管着，很自在，最重要的，吴鑫的父母家就在这栋楼上，他要是想休息，会回父母家，不会选择回自己家。” 那吴鑫，回家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周晗忽然间灵光一闪，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我知道了。” 大家都看向周晗。 周晗这才说道：“早上我陪着吴昊轩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我问他爸爸妈妈最近都和什么人走的比较近。” 闻言，大家都比较好奇，都看向周晗。 周晗这才说道：“当时吴昊轩说了一个人，是他同学的妈妈，那位同学姓李好像，他说吴鑫有李太太的微信，老是和李太太在微信上聊天，但是聊得都是学校的事情，我想……” 花甯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你怀疑吴鑫和这位李太太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 周晗点了点头：“当时没觉得有问题，现在想想，这里面的问题大了。” 她低声说道，“家长之间的联系，就连孩子都觉得联系密切，那肯定就是有问题了。而且，在吴鑫父母的口中，吴鑫并不是一个关心孩子的人。孩子几乎都是陈思思和他们在带，那吴鑫和这位李太太到底都聊了些什么呢？” 周晗说完，大家都觉得颇有道理。 于是，九组的人分兵两路。 一组人去物业那边调取监控，看看吴鑫消失的这段时间都去了那里，是否真的回了福运小区。 而另外一组，则去调查这位李太太。 物业的监控室里，萧琛艿紧盯着小区门口的画面。 在吴鑫消失的那段时间内，无一例外，他都是开着车回到了这个小区。 车子开进地下车库，然后乘坐电梯上楼。 每一次，他都是在十七楼的时候出电梯。 物业的管家也跟着，萧琛艿低声问：“请问，这十七楼是否有业主姓李？” 管家道：“这个我得查查。” 她掏出手机，几秒之后肯定：“对，1702的业主姓李。” 那这样的话，几乎就可以确定，吴鑫在消失的这段时间，都去了1702家，和李太太见面。 很快，另外一组人也回来了，在吴鑫所在楼栋下集合。 简宸伊低声道：“吴鑫和李太太的事情，有不少人知道，吴鑫老去，有人看见过，这老太太一传，大家可不都知道了。” “这李先生，是一位医生，平时早出晚归的，不怎么在家。据说这李太太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李先生忙，只要把孩子照顾好，也顾不上其他的。” 萧琛艿点了点头，又听见简宸伊说道：“这位李太太，家庭条件挺好，老公对她也好，本来家庭美满，可是偏偏按捺不住一颗躁动的心，出轨了好几个了。这个吴鑫最明目张胆，这李医生是有嫌疑的。” 其他的，李医生或许可以装作不在乎。 可是吴鑫的身份特殊，不仅是邻居，还是孩子同学的父亲。 有了这两层关系，李太太和吴鑫的关系暴露，对李先生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或许，这起案子的凶手，就是李先生也说不定。 同在一栋楼里面，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大堂的监控，显示在案发的时候，没有陌生人进出。 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很快就到了十七楼。 当敲响1702的门，里面很快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谁啊？” 简宸伊开口：“物业的，开下门。” 里面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随后门很快被打开，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她身上穿着一条紧身的长裙，将姣好的身材展示无余。脚上穿着一双带粉色毛毛的拖鞋，连脚指头都涂着精致的美甲。 看见简宸伊她眼前一亮，上下打量了简宸伊一遍，这才将目光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看了一圈，她将目光定格在成墭的身上。 她娇笑道：“物业什么时候来了一群长得这么好看的人，我怎么不知道？” 很显然，她对成墭感兴趣。 成墭之前受的伤，早就养好了。 他虽然退役了，但是很注重锻炼，浑身都是肌肉，看起来特别的有安全感。 “我们是警察，楼下发生了一起命案，需要你配合一下。”萧琛艿开口道。 听见萧琛艿说话，李太太这才将眼神放到了萧琛艿的身上。 第508章 关系 只是，她看萧琛艿的表情，却没有看成墭那么热络。 成墭挪了一下脚步，恰好萧琛艿挡在他面前。 李太太发觉挡住了视线，皱着眉头挪动了一下，好透过萧琛艿看成墭。 后面，花甯伸手，拽了拽周晗的衣袖，偷偷的笑。 还是第一次，看到萧琛艿这么不受欢迎呢。 周晗抿着嘴笑。 萧琛艿不受欢迎才好呢，不然她总是提心吊胆的。 “李太太，请你配合一下。” 简宸伊见李太太只顾着盯着成墭看，似乎没有将心思放在听他讲话上面，便再次提醒了一遍。 这一次，李太太听到了，她皱眉，“我知道发生了命案，我有什么好配合的？” 她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那么请问，您和吴鑫是什么关系？” 李太太闻言，变了脸色：“你们什么意思？我什么都不知道，请让让，我要关门了。” 见李太太的态度这么的不配合，萧琛艿的态度也强硬起来：“吴鑫死了，任何和他有关系的人，都可能是嫌疑人，你是打算在这里配合，还是跟我们到警局去配合调查？” 李太太大概是没想到萧琛艿的态度竟然这么强硬，一时之间愣住了。 大概，她也是怕带到警局去，被太多人围观，面子上过不去。 犹豫了片刻，她才不情不愿的说道：“那进来说，在外面让人看见了也不好。” 她打开门，将九组的人迎了进去。 进门之后，萧琛艿直截了当的开口：“你和吴鑫是什么关系。” 进了家门，李太太的神色比之前自在了许多：“你们不是都调查清楚了吗？还问我做什么？” 这副姿态，萧琛艿着实不喜欢。 他皱眉，厉声道：“现在是在调查，不是闲聊天，请你配合一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李太太被吓了一跳，扭扭捏捏的说道：“好好说话就是啦，这么凶干什么啦！” 顿了一下，她道：“我和吴鑫，是情人关系，但是他为什么死，我是真的不知道。” 简宸伊看着李太太的表情，在她说话的时候，她的神色是没怎么变的。 所以，李太太难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那你最后一次见到吴鑫或者是和他通话聊天是什么时候？” 李太太想了想：“就昨晚，他问我老公回来了没，反正就聊了一些有的没的，那个时候还是好好的，什么也没发生。” 吴鑫和你都聊什么？有没有提及过她妻子？ 李太太嗤笑一声：“我们两个也不是真感情，就是互相寂寞了，温暖一下彼此而已。我没想过和我老公离婚，他也没想过和他老婆离婚，所以我们之间有默契，从来不聊对方的另一半。” 顿了一下，“我俩都是一类人，我们家全靠我老公，他们家呢，全靠他老婆，我们两个就是太闲了才会这样。” 萧琛艿皱眉，这女人看的倒是挺通透的，可是做出的事实在是让人不齿。 “那在此之前，吴鑫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李太太仔细的想了想，摇头：“没什么，看起来挺开心的。” “你丈夫，知道你们两个的关系吗？” 李太太闻言，有些慌：“和我丈夫更没什么关系了，他不知道，我们都是趁他上班之后见面，你们没必要找我丈夫。” 她说着，从旁边的玄关柜上拿了一包烟，点燃的时候，萧琛艿明显看到，她的手有些颤抖。 点燃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见萧琛艿他们还是没回应，李太太有些恼怒：“我说的话你们听见了没有？这事和我丈夫没关系，没必要找他！” 萧琛艿抬头，十分认真的看着他说道：“所有有嫌疑的人都要配合调查。” “他怎么有嫌疑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李太太明显有些恼羞成怒。 玩的时候也没这么为丈夫着想，这个时候却担心起丈夫来了。 对于出轨的人，萧琛艿一向没什么好印象。 他说话丝毫不留情面：“你真的以为你丈夫不知道吗？” 这一句话，让李太太愣住了。 是啊，他当真不知道吗？ 忽然间，李太太捂住了脸，蹲下身去。 她捂着脸，低声说道：“原本，我挺爱他的，我真的挺爱他的。可是在他眼里，好像谁都可以比我重要，我就是想让他关注我，可是我也没想到，我竟然会越陷越深。” 她捂着脸，呜呜的哭泣着。 周晗心软，看不下去，蹲下身，轻轻的拍着李太太的肩膀，无声的安慰。 很快，李太太就站了起来，她咬牙道：“你们去，也许我们之间早就该做个了断了。” 正常女人，没有人会享受这种出轨的感觉。 从李太太家里出来，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去了医院。 让人惊讶的是，这位李医生，和陈思思竟然在同一家医院工作。 不过，陈思思工作的地方是儿科，而李医生工作的科室是急诊。 也是整个医院最忙的地方。 也难怪，会整天不着家。 妻子有意见，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萧琛艿等人过来的时候，急诊这边正接收了一个车祸伤员。 整个科室都在忙着救人，李医生也在其中。 萧琛艿他们只能稍微等一等，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之后，李医生这才过来，身上的白大褂沾了一点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衣服脱了下来，“不好意思，没耽误你们时间？” 萧琛艿连忙道：“没有。” 医生可是和死神抢人的人，萧琛艿对待医生，自然多了几分尊敬。 “不知道几位找我，是……” 萧琛艿连忙道：“刚才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我们是刑侦支队的刑警，你们小区发生了一起命案，你应该知道？” 早上出警的时间也就在八点左右，如果上班走的晚的话，应该会碰上。 李医生点头：“对，我早上下楼的时候看见警车了，只是不知道，遇害的是哪一户？我工作忙，和邻居们也不是很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们。” 萧琛艿顿了一下，这才说道：“遇害的是吴鑫，和他妻子。” 很显然，这位李医生是认识吴鑫的。 第509章 你们怀疑我 萧琛艿一说吴鑫的名字，李医生的脸色就变了。 “是他？”他皱起了眉头，站立的姿势也有了变化。 “对，是他。”萧琛艿低声道，“你和他认识吗？” 李医生苦笑一声：“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 看来，对于妻子和吴鑫的关系，李医生心里是很清楚的。 “昨晚，你在什么地方？”萧琛艿问。 李医生听到这话，明显有些诧异：“你们怀疑我？” 他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笑着说道：“是，我承认我们之间有些纠纷，但是这纠纷还没大到让我杀人的地步。” 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他不是第一个，也肯定不是最后一个。我工作忙，孩子还小，所以一直拖着没离婚。” 他低头，“等孩子大一些，我们是要离婚的。” 原来，李医生不是不在意，只是想好了要离婚，所以才会一直忍着。 只是，李太太似乎还不知道李医生的决定，还在试图用这种方法让李医生关注她。 殊不知，这种方式，只能让李医生离他远越来越远。 “我们也只是理性调查，希望您能配合一下。” 李医生闻言，便道：“我昨晚，回去的时候应该在九点左右，和孩子玩了一会儿就睡了，哪里也没去。” 萧琛艿又问了一些，李医生都回答的很好，几乎没有破绽。 从医院里出来，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 萧琛艿低声问：“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吗？” 简宸伊摇头：“没有，看不出来。” 回到警局，褚天琪那边的尸检已经做完了。 “没有从尸体中发现任何药物，除了最先发现的几处伤，尸体上也没有任何的异常。” 这一点，让萧琛艿觉得非常的奇怪。 既然体内没有药物，那也就是说，死者临死之前是清醒的。 可是吴鑫为什么，没有动呢？ 会议室里，萧琛艿的眉头紧锁：“大家说说自己的想法，这个案子截止到目前为止，线索都这么多，大家想想看，还能从哪里入手？” 会议室里沉默了片刻，花甯首先开口。 只是花甯的语气，却并不确定：“我觉得，李医生可能是嫌疑最大的人。” 萧琛艿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花甯想了想，解释：“妻子长期与邻居通奸，而且身边人都知道，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李医生回家的时候，看到了妻子的聊天记录，或者是在家里发现了吴鑫的东西，一时气急，这才去杀了人。” “可是，据李太太说，李医生昨晚睡得很晚。要是他是凶手的话，昨晚可能只睡了几个小时，今天不太可能还这么精神饱满的？”丁屿提出了质疑。 他们过去的时候，李医生的精神，确实看起来十分的饱满。 花甯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凶手不是一个人？” 萧琛艿皱眉，“你的意思是说，李医生和李太太一起？” 花甯点头：“我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李太太看起来很爱自己的丈夫，要是李医生提出这个想法的话，李太太一定会帮着他去做的。” 这种畸形的爱，花甯理解不了。 但是换位思考，她觉得这是李太太能做出来的事情。 花甯的提议让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简宸伊低声道：“我也倾向于这个说法，案发现场很干净，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普通人做不到如此，但是医生可以。” 医生细心、大胆、也懂得指纹、毛发等。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应该从哪个方向查呢？”丁屿问道。 萧琛艿低头，看着案发现场的那两张照片，一时之间有些犯愁。 “我们是不是应该对李家进行搜查，凶器还没找到呢。”周晗试探着问。 杀死吴鑫和陈思思夫妻两个的凶器，并不在现场。 据褚天琪那边还原，应该是一把尖头的水果刀。 只要找到这把刀就行了。 “我觉得不能打草惊蛇。”简宸伊却说道，“如果凶手是他们的话，案发现场都那么干净，他们家里也一定会打扫的很干净，我们找不到任何的东西。” 他看向萧琛艿：“我觉得，先找两个人，看着他们两个，要是有破绽，我们再行动。” 萧琛艿想了想，觉得简宸伊的话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那先这样，我去安排，其他人继续找线索。” 正要散会，周晗忽然间顿住了，她眉头紧皱，拉住了萧琛艿的衣袖。 萧琛艿奇怪的看向她：“怎么了？” 周晗抬起头，看着萧琛艿：“我想起一个事情来，你陪我再去一趟医院。” 萧琛艿点头，“边走边说。” 他都没问是什么事情，就跟着周晗走了，可见他对周晗是十足的信任。 后面，花甯和丁屿交换了一个八卦的眼神。 据说，发现案情的时候，萧琛艿和周晗可是在一块的。 一大早就在一块，晚上肯定也是在一块的。 上了车，周晗这才说道：“我们去医院调查陈思思的时候，临走的时候有个小护士看我，我当时以为她是好奇，现在想想，她好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现在也快到了下班的点，路上萧琛艿一路狂奔。 终于在下班的点之前到达了医院。 已进入儿科，前台的姑娘就认出了萧琛艿和周晗。 周晗跟她打听那个小姑娘：“是一个年级看起来不大的姑娘，空气刘海，头发很黑，身高大概一米六左右……” 前台小姑娘听周晗的描述就知道她要找的是谁了，她对着后面喊：“小王，来一下。” 很快，后面就有一个小姑娘过来了，果然是周晗之前看到的那一个。 只是，小姑娘看到周晗和萧琛艿，却有些惊慌的样子。 周晗柔声道：“耽误你一点时间可以吗？” 小王犹豫了一会儿，看向前台。 前台点点头：“去，没事儿，我给你盯着。” 小姑娘这才低着头，羞怯的跟着周晗来到了走廊这边。 第511章 夜访李家 大概是李太太和萧琛艿在外面呆的时间太长了，李医生过来看了一眼，待看到萧琛艿，愣了一下：“萧警官？” 他下意识的看向李太太。 看来，李太太并不知道他和陈思思的事情。 萧琛艿看向李医生：“麻烦能出来说两句吗？” 李医生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好的好的，没问题。” 李医生出来，却被李太太一把抓住了手腕：“别去……” 李医生皱着眉头，甩开李太太的手：“放开！” 李医生带着萧琛艿去了楼道里面谈话，而周晗看向李太太，“方便进去等会儿吗？” 李太太明显有些失魂落魄的，“好。” 周晗看着李太太这个样子，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在外人看来，李家夫妇，掌握主导权的是李太太，她给丈夫戴了绿帽子，整天不用上班，打扮的花枝招展。 李医生是被可怜的那一个，是双方比较卑微的那一个。 可是其实，真正卑微的是李太太。 她和吴鑫，只是露水情缘，她出轨的目的，也是为了吸引李医生的注意。 或许，生活中太多太多的细节，让她感觉不到被爱，让她失望，她才会这样做的。 可是，这本身就是错误的。 不论你多么爱一个人，你首先是你自己，才能去爱别人。 所以，任何情况下，都不能牺牲自己。 屋内，孩子听见外面的声音，跑了出来，站在客厅的走廊处，看着周晗，神色十分的疑惑。 这个小男孩和吴昊轩一样的年纪，差不多身高。 周晗想了想，笑着跟他打招呼：“你好，你是吴昊轩的同学对吗？” 对方点了点头：“你是……” 周晗想了想，解释道：“哦，我是你妈妈的朋友。” 小男孩也没多想，点了点头，像是个小大人一样招呼周晗：“那你坐，我给你倒水喝。” 周晗笑着说道：“谢谢。” 趁着孩子去倒水的功夫，周晗看向李太太：“你儿子挺懂事的。” 听到周晗夸自己的儿子，李太太的脸色变得好看了一些。 她自豪的看着儿子，低声道：“是，他一直都很懂事，学习成绩也好。” 周晗笑了笑：“那已经比大多数人都要幸福了。” 李太太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你应该年纪很小，还没结婚？” 周晗点头：“是没结婚，但是这不妨碍我了解婚姻。” 话题就此打住，孩子端着水过来了。 他看向周晗，夸奖道：“姐姐你真漂亮，果然漂亮的人会和漂亮的人做朋友。” 一句话把周晗和李太太全部都夸奖进去了。 李太太十分自豪的摸着自己儿子的脑袋，“作业写完了吗？” 小孩摇了摇头：“什么时候吃饭，吃完饭在写？” 李太太对孩子很宽容：“那好，那就吃完饭在写。” 说话的时候，孩子有些鼻音，周晗皱眉，犹豫了一下才问：“怎么说话有些鼻音，是昨晚没睡好吗？” 孩子点了点头：“嗯，昨晚踢被子了，昨晚没怎么睡好。” 周晗看向孩子，“那昨晚有没有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 孩子不懂事，也不知道吴家发生的命案，说话自然也没什么遮掩：“昨晚吗，半睡半醒的时候好像听见了客厅里面有声音，妈妈……” 他看向李太太：“不会是爸爸半夜被叫到医院做手术去了？” 李太太闻言，神色明显有些慌乱：“你胡说什么呢？哪有什么声音，是你听错了。” 孩子有些疑惑，但是还是说道：“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周晗的神色却严肃起来，她看着孩子：“昨晚你大概是几点听见的声音？” 李太太面色有些尴尬：“孩子睡糊涂了，根本没有什么声音，你赶紧进去写作业。” 孩子面色尴尬的看着李太太，有些不知所措。 周晗看向李太太，脸上带着笑：“你对孩子这么凶做什么？只是闲聊一下，又没什么妨碍。这让别人看了，还以为昨晚你们偷东西去了，这么心虚。” 李太太的脸色有些难看：“孩子的话怎么能相信呢？” 周晗笑了笑：“现在孩子的话才能相信呢，大人的话多半都是假话，虚伪的假话。” 她看向孩子：“没事，别怕你吗，你跟姐姐说，昨晚是几点听见的声音，这对姐姐来说，很重要。” 小朋友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嘴唇，这才说道：“大概四五点钟，外面的天都快亮了，我好像听见了关门声，像是有人进门了。” 李太太瞪着孩子，刚要训斥，周晗就说道：“好了，姐姐知道了，你快去写作业，我和你妈妈说会儿话。” 孩子十分懂礼貌，临进屋之前还跟周晗打招呼：“那姐姐你等会儿留下来一起吃饭。” 周晗点了点头，孩子这才进了屋。 等房门关上，周晗看向李太太，神色却严肃起来。 “凌晨四五点钟，你是否听到了什么声音？还是说，你也参与其中？” 李太太刚要开口否认，周晗就接着说道：“这个问题，你要想清楚了再回答。以前的日子已经回不去了，无法改变，可是你未来过什么日子，你自己说了算。” 这一句话，让李太太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哽在了喉间。 而楼道里，萧琛艿看着李医生。 对方的神色坦然，甚至主动开口：“萧警官，是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萧琛艿扯了扯唇角：“李医生，您对我是不是不太信得过啊。” 说话间，他从口袋里掏出了烟，抽出一支递给了李医生。 李医生却摇摇头：“不好意思，不抽。” 萧琛艿想了想，自己也就没抽，将烟重新放回了口袋里。 “萧警官，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和陈思思，关系应该很熟悉？”萧琛艿直截了当的问。 李医生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些变化，他似乎是没想到，自己和陈思思的这段关系会被扒出来。 这么隐秘的关系，竟然也会被扒出来。 “你和陈思思，是怎么联系上的？”萧琛艿低声问。 第512章 发现血迹 李医生见瞒不过去了，这才嗤笑一声：“有些女人，总是喜欢自作聪明，她也是，陈思思也是。” 这个她，指的应该是自己的妻子。 “她的那点小心思，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我早就知道她和吴鑫有染，我只是懒得管而已。 我已经决定等孩子初中毕业我就和她离婚。 可是我忍得了，陈思思却忍不了。 有一天她忽然间找上门来，带着她和吴鑫的，问我知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有染。 说来也怪，女人大多这样。发现自己男人出轨，不管自己的男人，反倒找到另外一个男人，威胁人家管好自己的妻子。” 说到这里，李医生嗤笑一声：“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萧琛艿摇头：“不可笑，陈思思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对自己的家庭还存在着一些留恋。她想留住自己的丈夫，只要不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夫妻两个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我们加了微信，慢慢的开始聊天，也一直都在监视着吴鑫和我妻子。后来有一天，陈思思大概是气极了，也喝了一点酒，她找到了我，我们发生了关系。” 李医生的语气十分的无所谓：“后来，这种关系慢慢的就变了。她比我老婆好，贤惠、温柔、有耐心，愿意出去工作，和我有共同话题。反正大家都有孩子，一时半会的离不了婚，就这么耗着呗。我们两个在一块工作，见面比他们方便。” 就在这个时候，萧琛艿的手机响了一下。 是周晗发来的信息：“已经确定，李医生昨晚出去过，凌晨四五点钟回来的。他老婆孩子都被吵醒了。” 萧琛艿关掉了手机，看着眼前的李医生：“那接下来，聊聊你昨晚出去都干了什么。” 听见这话，李医生吓了一跳：“我没出去过，真的没有。” 萧琛艿看着李医生的眼神就知道。 他昨晚肯定出去过。 萧琛艿收起了一身的吊儿郎当：“李医生，看来得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萧琛艿说话间，转身就走，根本不给李医生说话的机会。 萧琛艿回到李家，站在玄关处，看着柜子上的鞋。 半夜出去，李医生会穿什么鞋呢？ 十七楼到三楼，他没走电梯，那就是走的楼梯。 爬楼梯的话，肯定会选择运动鞋？ 萧琛艿看向周晗：“下去拿工具。” 周晗明白萧琛艿的意思，立刻就点头，乘坐电梯下去车里拿东西了。 他们开的是队里的车，车上常备着一些可能会用到的工具和物品。 很快，周晗就把检测血液的试剂拿上来了。 萧琛艿手握着试剂，开始在李医生的鞋子上面检测起来。 如果李医生到过现场，那么他的鞋上，可能会留下痕迹。 只是，鞋子是不是还在，萧琛艿和周晗却没什么把握。 李家的玄关柜很大，到顶的鞋柜。 里面的鞋很多，男主人的鞋却很少。 萧琛艿不厌其烦，一双一双的试。 李医生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紧张，但是整个鞋柜的鞋试下来却没能发现异常。 萧琛艿和周晗的眉头都紧皱，难道真的不是李医生？ 那他半夜出门做什么？ 萧琛艿站起身，看着李医生夫妻两个：“不介意我转一转？” 语气是在征求意见，可是李医生夫妻两个还没说话，萧琛艿就已经开始动了。 房子是三室一厅的户型，阳台是客厅尽头。 萧琛艿首先去的就是阳台，阳台上面晒着几双鞋。 其中有一双，就是李医生的。 萧琛艿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神色紧绷着。 萧琛艿将试剂抵在鞋底，很快就出现了反应。 很显然，这双休曾经沾过血，而且还不少。 周晗见状，连忙拿了证物袋，将那双鞋放进了证物袋里面。 萧琛艿站起身，看着李医生：“跟我走一趟。” 李医生咬牙，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他转头，看着自己妻子：“我出去一趟，你带好孩子，吃完饭盯着他做作业。” 李太太有些慌：“你……不是……” 李医生眼神坚定：“不用慌，相信我。” 有了这句话，李太太这才松了一口气：“好，你放心，孩子我会照顾好的。” 萧琛艿和周晗带着李医生离开，连同那双鞋。 上了车，李医生这才承认：“我是去过案发现场，但是人不是我杀的。” 萧琛艿启动了车子：“这些我们都会去证实的。” 很快，萧琛艿带着李医生回到了警局。 很奇怪的是，简宸伊竟然没走。 看见萧琛艿和周晗回来，他惊奇道：“没回家过二人世界啊？” 周晗跟在后面，有些脸红。 萧琛艿却没回答简宸伊这个问题，很快就把话题扯到了案子上面。 “我们在李家找到了沾了血的鞋子，周晗，送到鉴定科去做检验。” 后面一句，是对着周晗说的。 周晗点头：“好，我这就去。” 简宸伊愣了一下：“真的？怎么找到的？人呢？” 萧琛艿一一解释：“人带回来了，已经送到审讯室了。至于怎么发现的，你一定猜不到。” 萧琛艿的语气，难得也带了一丝八卦的味道。 简宸伊惊奇道：“谈恋爱了还真是不一样了啊，说话都带着人情味了。” 萧琛艿抬眼看了简宸伊一眼，这眼神让简宸伊打了个哆嗦。 他连忙举手：“好了好了，我不开玩笑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周晗忽然间想起，医院里有个小护士举动比较异常，我们就找过去了，结果从她那里得知，李医生和陈思思之间，也有那种关系。” 简宸伊听见瞪大了眼睛：“真的？明天丁屿要是知道了，肯定激动死了，他最爱听这种八卦了。” “然后我们去了李家，结果他儿子说漏嘴了，说是昨晚凌晨听见关门声了。我们一检验，果然他的鞋上有血迹。” 简宸伊好奇的问：“那他就是凶手了？” 萧琛艿却摇头：“不一定，他承认自己去了案发现场，但是却不承认自己杀了人。” 第513章 故意透露 简宸伊听着萧琛艿的话，一时间有些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简宸伊看向萧琛艿，问：“是今天审，还是明天再审？” 简宸伊想了想：“还是明天，我把现有的线索都整理一下，最好能再找到一些线索。” 否则的话，在李医生的面前，或许根本没有什么主动权。 这个人是医生，他细心、大胆、专业知识很丰富，杀人这样的事，或许对普通人来说十分的可怕，可是对于医生来说，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 他们知道哪里是要害。 两具尸体，身中的刀数并不多，那也就是说，凶手很快就击中了死者的要害。 一个人或许是巧合，但是两位死者都是这样的情况。 那就说明，凶手是具有一定的专业知识的。 他知道哪里是要害，第一刀可能是太仓促，没能击中要害，但是第二刀，很快就击中了要害。 这样想来，李医生是十分符合凶手的特征的。 萧琛艿、周晗和简宸伊在办公室待到十点多，将现有的线索都整理了一遍，这才离开。 这个夜晚，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不眠夜。 十点半，孩子做完了作业，李太太帮孩子铺好床，正打算厉害，就听见儿子忽然间问：“妈妈，刚才我们群里说，吴昊轩的爸爸妈妈遇害了。” 李太太听见儿子的话，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僵在了原地。 “他死了，你和爸爸，是不是就可以好好过日子了？” 李太太愕然转身：“你……你胡说什么？” 很明显，她有些慌了。 她一直以为，儿子是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 “妈妈，我和吴昊轩在班里都不说话的，同学们好像也知道。但是其实我挺喜欢吴昊轩的，他学习好、脾气也挺好的。” 儿子在书桌前，低着头说话。 他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双手扣着桌沿。 李太太看着这一幕，差点就崩溃了。 她只顾着她的那点情情爱爱，好像一直忽略了儿子的想法。 她还以为，儿子是那个什么也不懂，只能依靠她的儿子。 但是其实，儿子早就长大了。 “妈妈，其实……”儿子忽然间抬起头来，看向她，“我跟你说个秘密，你不要告诉爸爸。” 李太太忍着眼泪，问：“什么秘密？” 儿子低声道：“昨晚我没有听见爸爸出门，只是我早上起床的时候，发现爸爸的鞋在阳台上，还是湿的，但是爸爸还在睡，我是猜的。” 李太太满脸的愕然。 “吴昊轩爸妈死掉，我们班早上都在传了。我是故意和那个姐姐那么说的，她是警察？” 李太太捂着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还在想，儿子的睡眠什么时候那么浅了？ 明明她昨晚都没听见关门声，要不是丈夫躺上来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她的头发，她也发现不了丈夫大晚上的竟然出门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儿子凭借着蛛丝马迹推断出来的。 她再也忍不了了，上前抱住了儿子：“那你也不能那么做，他是你爸爸。” 只要爸爸妈妈都在，那么儿子就会有一个正常的家。 儿子摇头：“我讨厌他，妈妈你明明很辛苦。爸爸总是以为你很清闲，其他人也是，他们都看不到你的辛苦，只有我知道。” 这一句话，让李太太彻底的泪崩了。 家里的碗不是自己变干净的，家里的衣服也不是自己变得香香的挂在衣橱里的，饭也不是自己做好的，孩子也不是自己长大到这么优秀的。 可是那些人的眼中，自己是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有钱花的富太太。 在丈夫的眼里，自己是不会赚钱只会花钱的、可有可无的人。 母子两个抱头痛哭。 第二天一大早，一晚上没睡的李太太对儿子说道：“我会找律师，准备和你爸爸离婚，我也会去找工作，今天就去。” 儿子闻言，笑的开心。 等送完孩子上学，李太太去了警局。 孩子，七点多就要到校，所以她到警局的时候，不过才八点。 警局的人还没上班，她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 八点半的时候，萧琛艿和周晗是先到的，看到门口的李太太愣了一下。 “李太太？”周晗诧异的喊了一声。 李太太听见声音，尴尬的笑了笑，站了起来：“昨晚有些细节没说，今天来补充一下。” 周晗和萧琛艿对视了一眼，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这李太太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室内，李太太揉了揉腿。 周晗看着她，一时之间有些惊讶。 不知道为什么，这李太太的神色看起来比昨天要平和很多。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周晗没好意思问。 “前天晚上，我睡得很沉，忽然间被一阵疼痛给惊醒了。我睁眼一看，是我丈夫刚躺下。我问他去哪了，他神色很慌张，骗我说去了厕所。”李太太开始回忆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 “后来，我躺了一会儿，睡不着就去了趟厕所。我这才发现，淋浴室都是湿的，他刚洗完澡。我觉得奇怪，又去其他地方转了一圈，阳台放着刚洗完的鞋，洗衣机里还有衣服在清洗。” 李太太深吸一口气，“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直到第二天，都在传吴鑫死了，我这才后怕起来。其实，在案发前几天，发生过一件事情。” 周晗警惕起来：“什么事情？” 李太太道：“那天，上午十点钟左右，我把吴鑫叫来家里，却没想到我丈夫却回家了。他应该是知道了，吴鑫的鞋就放在柜子里面，他拿拖鞋的时候应该看到了。” 李太太回想着当时的情形，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周晗明白对方的意思，李太太以为，李医生当时凭借着鞋柜里的鞋子知道了她的情人就是吴鑫，所以这才一气之下杀了吴鑫。 但是其实，李医生早就知道她的情人是吴鑫了。 看李太太被蒙在鼓里，周晗于心不忍，她低声道：“陈思思在很早之前就找过你丈夫，你知道吗？” 第514章 求救信息 这句话，彻底把李太太说蒙了：“什么？” 周晗叹气，“你家的不在乎，不代表吴鑫家的不在乎，陈思思发现吴鑫出轨，根据蛛丝马迹锁定了你，然后她找到了你丈夫，想通过你丈夫来阻断你和吴鑫的关系，可是……” 李太太也是一个聪明人，沉默片刻，她似乎是猜出了什么。 她苦笑：“吴鑫的妻子好像和他在一个医院工作，以前他回家挺早的，虽然回来什么也不做，但是也能辅导辅导孩子的功课。我也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回家越来越晚，他说工作忙，原来不是工作忙。” 她伸手，抚了抚头顶的头发，看着周晗苦笑着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失败，特别无能？” 仔细看，她的手还在颤抖。 周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也就没开口。 反正，李太太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可是，我以前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我学的是拉丁舞，当年在一个舞蹈机构上班，赚的比他现在还多。后来为他生了孩子，为他打理家务，再也没出去工作过。” “可是原来，他喜欢的，是陈思思那种有工作、能独立的女性。” 周晗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她竟然把过程全部都猜出来了。 沉默片刻，周晗低声劝解道：“你还年轻，未来的路可以自己选择。” 李太太坐着没动，也没说话。 周晗见她该说的已经说完，也没在逗留，转身出去，将空间留给了李太太。 或许，她应该好好想想了，这十几年的婚姻生活，到底值不值得。 从资料上看，她今年不过38岁。但是从外表上看，完全不像。 看起来顶多三十二三岁的样子，如果她想，人生完全可以重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李太太这才出来。 已经完全看不出颓废的样子，她还补了妆。 她看着周晗，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给他带个话。” 周晗点头：“可以。” “等他回来，我们去离婚。”顿了一下，她又笑道：“我忘了，他可能回不来了，我可以把离婚协议送来，只要他签字就行。” 说完，李太太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虽然，李太太做过很多错事，但是只要回头，一切都不晚。 十点钟，审讯正式开始了。 经过一夜，李医生的脸色十分的难看，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 “你的鞋底的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确认沾上的是吴鑫的血。”萧琛艿将检测报告放到了桌上。 李医生十分的急切：“人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去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 萧琛艿冷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李医生闭了闭眼，“案发当天的凌晨，我被一则消息吵醒了。我的睡眠一直不怎么好，因为工作原因，又不能把手机调成振动。” 他陷入了回忆当中：“是陈思思的消息，只有两个字：救我。我当时就冲了出去，可是走到电梯前面我才想起来，不能走电梯。大半夜的去三楼，要是被我老婆发现，有几张嘴也说不清了。” “所以我回去换了运动鞋，走的楼梯。因为是楼梯，时间比较长。等我过去的时候，他们家的门大开着，我一进去，就发现了吴鑫的尸体。当时我不死心，直到过去看见陈思思的尸体。我吓坏了，想着要立刻离开这里，不然的话被人碰见我就成了凶手。 走的时候太着急了，一不小心踩到了吴鑫的血。我把鞋脱下来，赤脚走上来的。回家后，我为了谨慎起见，洗了鞋，洗了澡。” 萧琛艿皱眉，旁边的丁屿正在认真的记录李医生的口供。 房间内，很长时间都没人再说话。 萧琛艿认真思考着，李医生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以及话中的漏洞。 只是，想来想去，却发现李医生的话是合理的，根本找不出什么漏洞来。 “那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当时在现场，你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或者，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李医生闻言，仔细的想了想：“没有，什么都没发现。我去的时候，凶手应该离开有一会儿了，地上的血都开始变凉了。而且我根本顾不上看现场，我怕别人发现我，我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就快速的逃跑了。” 他的口供，和李太太提供的线索是对的上的，一时之间，萧琛艿敬业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了。 片刻沉默之后，萧琛艿起身：“那今天先到这里。” 看着萧琛艿要离开，李医生赶紧问：“那我可以离开了吗？” 萧琛艿摇头：“还不行。” 李医生还要再说什么，萧琛艿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对了，刚才你太太来过了，托我们给你带句话。” 李医生闻言，眉头紧皱，神色非常的不屑：“什么话？她就知道添乱。” 看着李医生的神色和语气，萧琛艿的语气有些生硬：“你太太说，等你回去了，就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李医生切了一声：“就知道说这个。” 以前无数次，她都朝着闹着要离婚，可是真的到了民政局门口，首先退缩的那个，也是她。 这么多年了，他都习惯了。 萧琛艿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李医生却又忍不住开口：“她还说什么了？” 萧琛艿站着没动，只是道：“没说什么了。” 这下子，李医生激动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真的没说什么？” 萧琛艿点头：“真的。” 说完，也不等对方在说什么，直接推门出去了。 李医生站在原地，忽然间腿有些软。 他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 没说什么？不可能啊。 以前他出个差，她都担心的不行，一天好几个电话，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要嘱咐好几遍，这一次怎么会什么也没说呢？ 从审讯室里出来后，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聚集在会议室里。 “对于刚才的审讯，你怎么看？”萧琛艿问简宸伊的意见。 第515章 动机是什么 简宸伊有些沮丧的摇头：“我看不出他说谎的痕迹。” 花甯叹气：“这个案子线索很多，可是都是一些没用的线索。” 的确，花甯说的是实情。 这个案子的线索，都是杂七杂八的，根本没用。 “我今天打算再去一趟案发现场，我们现在无法证明，他就是凶手。”萧琛艿低声道。 简宸伊想了想，提议道：“等晚上，是不是应该去邻居家转转。” 萧琛艿点头：“好。” “凶器呢？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凶器的线索。”成墭问。 “如果他是凶手的话，从案发现场离开，他应该带走了凶器。会不会是上班途中丢掉了，或者是还藏在家里？现在他有重大的嫌疑，我们是不是可以申请搜查李家？”花甯开口说道。 的确是可以的，萧琛艿起身：“这样，我现在去拿搜查令，等一会儿出发去福运小区。” 顿了一下，他又问：“之前让他们盯人，有什么发现吗？” 之前还不确定李医生和李太太谁是凶手，或者是有没有参与其中，所以找人监视着他们。 成墭摇头：“没有发现异常，一切都正常。” 下午，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去了福运小区。 简宸伊带着人去了案发现场搜查，萧琛艿带着人去了李家搜查。 兵分两路，李家只有李太太在家，倒是十分配合。 “搜，没什么避嫌的。” 她坐在沙发上，低声说道。 她今天换了一身运动装，扎着丸子头，看起来清爽又年轻。 地上放着瑜伽垫，电视上播放着瑜伽视频。 看来，在此之前她是在健身。 萧琛艿带着人从主卧开始搜查，周晗就在客厅里，花甯去了厨房。 只是，很遗憾的是，从李家搜了一大圈，却什么都没搜出来。 道具也是，并无异常。 花甯从厨房里出来，问李太太：“家里的刀具有丢失吗？” 李太太去厨房看了一眼，摇头：“没有，都在这里了。” 花甯便对着萧琛艿摇了摇头。 萧琛艿虽然有些失望，但是还是和李太太打招呼：“打扰了。” 从李家离开之后，三个人乘坐电梯下去。电梯里，周晗低声道：“会不会李医生真的不是凶手啊？仔细想想，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呢？” 最开始以为，是因为吴鑫和李太太的奸情恼羞成怒。 可是事实证明，他早就知道了这两个人的减轻，甚至因为这个事情，他和陈思思，还成了情人关系，这足以证明，李医生对吴鑫，没有那么的怨气。 毕竟，这种怨气在陈思思身上就找补回来了。 那么，李医生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呢？ 而且，连他的情人陈思思都难逃毒手。 想了半天，萧琛艿也没想出李医生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只是，查到现在，李医生的动机虽然不明显，但是嫌疑却很大。 事实证明，他曾在案发时，去过案发现场。 作案动机这种事情，其实很难说。 有些时候，凶手只是冲动杀人，有可能因为死者一句不当的话，就导致凶手起了杀心的案子不胜枚举。 所以，破案过程中，首先看的应该是证据，动机是其次的。 案发现场的搜查也是十分的不顺。 吴鑫家里，除了吴家三口之外，并未发现第三个人的痕迹。 “死者竟然也没挣扎，这也太奇怪了？”花甯蹲在地上，自言自语的说道，“凶手应该是一个人，可是吴鑫和陈思思是两个人，怎么说也不应该这么轻易就被杀了。没有任何的挣扎痕迹，指甲里也是干干净净的。” “会不是，凶手是他们夫妻两个人的熟人，他们也没料到，对方会突然间动手？所以他们两个都很错愕，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凶手已经离开了？”丁屿猜测。 只是，这个猜测，也没办法验证。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邻居们也陆陆续续的回家了。 这个户型，是两梯四户的户型，都是连着的，所以其他三户人家，都能看到吴家。 只是，这次走访，也没什么效果。 “没听见声音，我们晚上睡得挺好的，早上上班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家出事了。” “他们家人都挺好相处的，在业主群里也挺热心的，没见他们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没听见声音。我们这两天讨论这个事也觉得奇怪呢，我们这边房子挺不隔音的，我们家的卧室又挨着他们的家庭。平时他们家两口子吵个架我们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可是那个晚上，竟然什么也没听见。” 紧挨着吴鑫家的邻居奇怪的说道，“按理说，有人入室行凶，他们肯定会尖叫啊什么的，但是我们都没听见。” 周晗猜测：“是不是你们谁的太沉了，所以没听见呢？” 年轻的女人摇头：“不可能的，我女儿才三个多月，每天晚上都是我自己带，要起来喂好多次奶，所以晚上我一般都睡不好，都靠白天补觉。而且，据说案发时间不是四五点钟的时候吗？那个时间我正好要起来喂奶，但是什么声音也没听见。” 从这户离开之后，萧琛艿又去了另外一户与吴鑫家紧挨的邻居。 另外一户也是同样的，根本没听见任何的声音。 不过这一户比较不确定，因为没孩子，晚上也没起夜的习惯。 这个案子，好像陷入了瓶颈当中，任凭萧琛艿他们找，都找不出更多的线索来证明李医生就是凶手。 可是要说李医生不是凶手，那么真正的凶手是谁？ 这个案件，他们找到的为数不多的线索，都指向李医生。 在这种情况下，李医生只能在这呆48小时，48小时之后，虽然很不情愿，萧琛艿也只能把人放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一遍一遍的勘察现场，可是依旧找不出更多的线索来。 针对案发前大堂入口的监控，萧琛艿都在物业的陪同下看了一遍又一遍。 已经十分肯定，这进出的都是这栋楼里面的人，没有外人。 第516章 一双凉鞋 那么也就是说，凶手肯定是这栋楼里面的人。 想要进入这栋楼，只有这一个入口。 形势一点一点的严峻起来，许世文停职之后，从其他地方调来一个领导，暂时先担任许世文的工作。 此举，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许世文，大概是铁证如山了，等这个案子结束，许世文就要下台，这位新任的局长就要上台了。 不然的话，不会贸然调过来一位领导，要不然等许世文回来，场面多尴尬。 能调过来，就说明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这位局长自己心里也明白，所以虽然现在是暂代这个职务。 但是其实他已经把这当成自己的本职工作来看待了。 而吴鑫这个案子，又好巧不巧，是这位新任领导上位后第一个案子。 所以，领导对这个案子，看的非常的重要。 这天，王东胜和孙立民去省局开了会。 回来的时候，王东胜耷拉着个脸，看起来情绪十分的不好，就连一向笑眯眯的孙立民，脸上也鲜少见的有了一起愠意。 “王队，你怎么了？”花甯看着王东胜的脸色，问了一句。 王东胜忽然间顿住了脚步，看着花甯冷笑：“你说怎么了？这个案子好几天了，到底进行到什么程度了？局长问起来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今天我这脸可算是丢大发了。” 他环视一圈，气哄哄的说道：“萧琛艿呢？赶紧找找他，都来会议室，给我汇报一下最新的进度，以及接下来的调查重点。” 说着，夹着公文包就去会议室了。 花甯被骂的缩着脖子，一声不吭。 等王东胜走了之后，这才看向其他人：“走，我去找组长。” 十分钟，九组的人和王东胜在会议室里齐聚一堂。 “这个案子，必须尽快破案，局长已经在关注了。这是新局长上任后的第一个案子，要是这次不办好，给局长留的印象不好，后果你们自己想想。”王东胜冷声道。 九组的名声已经出去了，而且在许世文在任的期间表现的那么好，连续破了几桩奇案。 这次却表现的这么消极，新局长会想，这会不会是九组给他的一个下马威。 当然，九组的人也都知道这其中的重要性。 简宸伊闻言，连忙道：“队长，这个案子确实是有些困难。但是我们一定会努力的克服困难，争取早点结案。” 王东胜闻言，态度终于好点了。 “行了，汇报一下工作进度。” 萧琛艿站起来，打开了电脑：“队长，现在情形是这样的……” 他将九组这几天收集到的证据，和一切进展都告诉了王东胜。 萧琛艿的讲解十分的详细，王东胜听得也十分的认真。 很快，萧琛艿就全部说完了。 王东胜皱起了眉头：“现场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萧琛艿点头：“对，现场我们已经去过四遍了，勘察的十分仔细，但是并未发现任何的线索。” 王东胜毕竟是老队长了，沉思片刻之后给出了新的方向：“两名死者都没有挣扎或者是大喊，只有女死者给她的情人发了一条救命的信息。按理来说，死者有空发信息，就有空大喊求救，可是她却什么都没做，这是本案最大的疑点。” 萧琛艿点了点头：“对，这的确是一个很大的疑点。我们今后的破案思路也会往这上面转移，不会再盯着李医生那边了。” 李医生这边，已经进行了几天，一点进展都没有。 或许他们的目标，本身就是错误的。 王东胜想了想：“我已经跟领导保证过了，三天之内，这个案子一定会破，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也不要让领导失望。” 萧琛艿当即表示道：“我们争取最快的时间将案子破了。” 说完，他看向大家，提议道：“正好之前王队给咱们神情了宿舍，我觉得这几天大家就先住在宿舍，争取时间，尽快把案子破了。” 萧琛艿都这么说了，大家自然也不会反对，这个案子也的确是拖得时间有些长了。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过来的时候，大家都带了自己的私人物品，做好了加班的准备。 连续熬了两天，这个案子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眼看着就要到三天的期限了，大家熬得黑眼圈都出来了。 大家都很着急。 晚上，吃饭的时候，丁屿忽然间盯着周晗的鞋子，笑了出来。 “周晗，你的鞋子这是怎么了？头上怎么掉了一层皮？” 周晗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今天穿的是皮鞋，是黑色的，头上莫名其妙的掉了一层漆皮，露出了里面的白色来。 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丁屿开玩笑：“趁着商场还没关门，让组长带着你去买一双，买双贵的。” 正是吃饭时间，周晗一边吃饭一边开玩笑说道：“要买也是花甯给我买。” 花甯愣了一下：“嗯？和我有啥关系？” “你忘了，中午你骑着前台姑娘的电动车带我去旁边小卖店买雪糕的时候，我还没坐好，你就骑走了，我踉跄了一下，脚支在地上划的。” 是有这么一回事，花甯讪讪的：“等会儿陪你买一双就好啦。” 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萧琛艿却偏偏开始煞风景：“都赶紧吃，吃完了赶紧回去。” 花甯吐了吐舌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其他人也是，都埋头吃饭。 周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正要吃饭，忽然间她整个人都顿住了。 萧琛艿过了片刻，这才发现周晗的异常：“你怎么了？” 他看着僵硬的周晗，满眼全是担心。 周晗扔下饭碗，拉住了萧琛艿的衣袖。 饭碗碰到桌面，发生声响。 萧琛艿皱眉，就听见周晗说：“你记不记得，我们遇见吴昊轩的时候，他穿的是一双什么鞋？” 萧琛艿的眉头皱的更深：“是一双凉鞋。” 周晗连忙点头：“对，是一双凉鞋，我记得，那双鞋，他穿的好好的。” 周晗的话一说出口，整个饭桌都沉默了。 这个季节，在家里穿凉鞋是可以理解的。 第517章 思想统一 可是在那种情况下，吴昊轩会顾得上把鞋穿好吗？ 大概率是不会的，鞋跟会被踩进鞋里面，甚至半路掉一只都是可能的。 “吴昊轩有问题。” 周晗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说完，她站了起来。 手腕却被萧琛艿抓住：“我们没有证据，就算真的是他，他不会承认的。” 如果真的是吴昊轩做的，那这个孩子太可怕了。 周晗便有些着急的说道：“那怎么办？我们没时间了？” 萧琛艿握着周晗的手在她手腕上摩挲了几下，心中有了主意：“赶紧吃，吃完到会议室。” 说着，自己首先去收拾饭碗了。 其他人自然也顾不上吃了，赶紧跟着萧琛艿回到了会议室。 萧琛艿在黑板上，画下了福运小区的地形图。 他开口道：“假设吴昊轩是凶手，那么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合理了。陈思思和吴鑫发现吴昊轩是凶手之后，并没有喊叫，他们怕自己真的死了，儿子就要坐牢。” 虽然吴鑫和陈思思不是一对合格的父母，但是做父母的，哪有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即使孩子伤害了他们，他们也是全身心的爱着孩子的。 “所以，陈思思只抱着侥幸的心态给情人发了一条求救短信。” 花甯叹了口气：“是啊，虽然吴鑫和陈思思这对夫妻在很多问题上都有各自的想法，可是在保护儿子这件事情上思想却出奇的统一。在被伤害之后，没有挣扎，没有喊叫。” 陈思思在床上的挣扎痕迹，估计是拿手机的时候才产生的。 而吴昊轩，大概也知道父母不会故意留下痕迹暴露他的身份，所以这才有恃无恐。 “那么，吴昊轩杀完人之后，凶器他会怎么处理？”萧琛艿问。 “他一定不会留在家里，因为一旦警方发现，他们家就会被封锁，家里的每一样东西都会被翻个底朝天。上面的指纹和血迹就会被检测出来，他也就逃不掉了。”成墭首先开口。 丁屿点头：“他应该也不会放到楼道里面？我们查过大堂的监控就会知道，这栋楼里没来过陌生人，那么凶手就是这栋楼里面的人，甚至……” 丁屿说到这里，愣了一下，看向周晗：“我们之所以怀疑李医生，查到他夫妻两个头上，就是吴昊轩引导的？” 周晗想起那天的事情，也不禁打了个冷战。 “是，那天他说，看见吴鑫经常和李太太联系，我这才对1702这一家产生了怀疑。随着我们的调查，将嫌疑锁定了李医生。” “所以，吴昊轩可能早就想好了将嫌疑引到1702去，凶器不可能放到楼栋里面。”丁屿补充道。 “那他会放到哪里？”周晗皱起了眉头，“当天，在他爷爷奶奶来之前，他一直与我在一起，等爷爷奶奶来了，就跟他们回家了，什么东西都没拿。就算是他把凶器藏到什么地方了，也没有机会去拿。” 什么地方，会这么安全呢？ 现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想不出到底什么地方会这么安全，让吴昊轩可以这么完美的隐藏自己。 最终，简宸伊开口了：“不管吴昊轩将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他最终很可能会拿到爷爷奶奶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安全的。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去吴昊轩的爷爷奶奶家搜查。” 只是，这个想法，却被萧琛艿反驳了：“如果吴昊轩选的地方足够安全的话，他不会冒险把凶器带回家。” 他转身，看着展示板上的地形图，给大家展示：“从这里，到我们发现他的地方，距离不是很远，我的意见是，先对这段距离进行摸排。” 其余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也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可以先找监控计算一下，他是几点出现在楼宇大堂的监控中，又是几点出现在路口的监控中，逐段进行排查。距离固定，他的速度也是已知的，根据沿路的监控，看看他是哪一个路段停留的时间较长，那就说明这个路段有问题。” “那也不一定，吴昊轩很可能是提前踩好点了，所以当时直奔某个地方，放下就离开了，这一点也说不准。”丁屿提出质疑。 萧琛艿道：“既然踩点，那他应该去过很多次，监控往前调，总能看出端倪来。” 丁屿叹了口气：“我明白了，今天就是去看监控的。” 开完会，萧琛艿带领除了成墭之外九组的成员去了福运小区，而成墭则去调取小区之外路面的监控。 小区内有几个超市以及快递点都有监控。 通过调取当天的监控，确定了吴昊轩案发当天的路线。 萧琛艿站在楼宇大堂出，按下秒表的同时开口道：“跑。” 说话间，丁屿就像是一只笨拙的金毛一样，跑了出去。 萧琛艿也跟在后面，每到一个关键点，他就按下秒表，一直到他们最先发现吴昊轩的地方。 丁屿的体力着实不行，跑了这么一段就不行了，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 “组长，我这次没给咱九组拖后腿，我还是挺有用的。” 萧琛艿没说话，只是对着丁屿竖起了大拇指。 只是这动作，实在是有些敷衍。 丁屿叹气，组长说他的速度和吴昊轩是差不多的，所以让他来做这个试验。 萧琛艿在纸上认真的做着计算，最后得出结论让大家都有些失望：“从数据上来看，吴昊轩在路上几乎没有停留，也就是说，他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去藏凶器。” 大多数地方的监控录像只能保存一个月，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将小区内一个月的监控都看了一个遍。 看的大家是眼花缭乱的，大家就发现了吴昊轩的异常。 在案发前一周，吴昊轩放学后，会在超市到楼宇大堂中间这一段路上逗留，几百米的路，按理说最多十分钟就能到。 可是吴昊轩往往会逗留二十多分钟。 这二十多分钟，是否他在找可以藏凶器的地方？ 第518章 是凶器 连续好多天，都是如此。 萧琛艿带着人前往这一路段：“大家仔细找找，看看这地方，有哪里可以藏东西。” 大家都认真的找着，丁屿和花甯一组，一边找一边打了个哆嗦：“真害怕我以后的孩子也变成这样，我恐婚了。” 孩子，本来在丁屿的心中，那是祖国的未来，是希望。 可是现在，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可能是残忍杀害父母的凶手。 这多么的可怕啊，在丁屿心里，如果是真的，那吴昊轩的可怕程度比之前杀妻女的丁德远还要可怕。 花甯闻言，翻了个白眼，开启了嘲讽模式：“你还是先有个女朋友，在想这个比较实际。” 丁屿被噎了一下，讪讪的笑了笑，蹲下身继续开始找。 忽然间，丁屿顿住了，他看着地下的污井盖旁边，低声说道：“这旁边，好像放过东西。” 花甯闻言，凑过来看了一眼。 果然，在污井盖的旁边的泥土地上，有一个印记。 看样子，是放过一个长条形的东西。 花甯连忙站起身，喊其他人：“这里。” 很快，萧琛艿过来，看着那个痕迹，低声道：“应该是开污水井盖子的东西。” 萧琛艿看向丁屿：“给物业的打电话，让他们过来一趟。” 丁屿闻言，立刻给物业的领导打了电话。 很快，领导带着两个人就过来了。 丁屿把那个地方指给他们看，其中一个看样子像是维修工的师傅便说道：“这个形状的应该是开井盖的工具，这井盖很重，单纯的搬是很重的。有个工具，前面带钩，只要借着巧劲，女孩也能很轻易的打开。” 萧琛艿又问：“那这东西，在外面能买到吗？” 师傅点头：“能买到，很多五金店里都有。” 萧琛艿心中已经有数了，他看向领导：“麻烦你们问问其他人，案发之后是不是在这里捡到一个工具，仓库里的工具有没有多一根。” 领导立刻吩咐下去，不到一刻钟，就有一个保洁过来了。 “案子发生的那天，我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这里有一个铁棍，我以为是哪个师傅落下的，就给送到仓库去了。” 仓库的保管员也跟着说道：“这个东西不贵，所以我也没盘点，刚才盘了一下，果然多了一根。” 萧琛艿皱起了眉头，多出的这一根，是吴昊轩买的吗？ 那凶器，是不是就在这污水井里？ 片刻之后，萧琛艿看向物业领导：“这污水井里，可能有东西。” 物业领导立刻道：“我找维修的人，把污水抽走，进行打捞。” 萧琛艿点头：“多谢。” 维修工很快就带着工具来了，抽水泵放下去，插上电就开始工作了。 井盖被打开，一股恶臭袭来，但是大家面色都如常，丝毫没受影响。 污水被逐渐抽走，众人的心也逐渐的紧张起来。 只是，污水被抽走之后，污水井内，还残留着一些看不出什么东西的污物。 “麻烦把这些东西打捞上来。”萧琛艿低声道。 污水井内的污物，很快就被打捞上来。 九组的人都戴上了口罩和手套，打算翻找这些污物。 物业的维修师傅们看见就连周晗和花甯这样娇滴滴的女孩，对着这些污物都面不改色，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物业的师傅，也跟着翻找起来。 污物不多，很快萧琛艿就有发现：“在这里！” 他伸手，捞出了一个长条的东西。上面缠满了污物，根本看不出原本的形状。 萧琛艿小心翼翼的用手拨开上面的污物，最终，这东西的形状显现出来了。 是一把刀，和死者伤口几乎完全吻合的刀。 花甯兴奋的开口：“是刀，是凶器。” 萧琛艿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他摘下手套，掏出证物袋，将刀放进了证物袋里面。 “丁屿、花甯，你们两个去局里，把这个交给他们鉴定。” 丁屿将证物接了过来：“是，组长。” “顺便查一下吴昊轩的购物账号，有没有买过工具，吴鑫的账号还有陈思思的账号，都要查一下。” 萧琛艿看向周晗和简宸伊：“我们去附近的五金店转转，吴昊轩有可能是在实体店里买的。” 五个人兵分两路，分别去查找这工具的来源。 丁屿和花甯那边的进度比较快，不到一个小时，就打来电话汇报进度：“我们查过了，吴昊轩父母、爷爷奶奶名下所有的购物软件账户，都没买过这种工具。” 既然不是从网上购买的话，那就是从实体店里购买的？ 只是，萧琛艿转了从学校到福运小区路线上的所有五金店，都没有什么收获。 吴昊轩的工具，到底是从哪里买的？ 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萧琛艿几个人压力都瞬间大了起来。 周晗猜测：“会不会是用同学的账号，或者是拖同学去买的？” 萧琛艿沉默片刻：“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两个人来到学校，托老师去问同学。这几天，吴昊轩都没来上学。 老师的话刚说完，一位男同学就举手：“老师，吴昊轩用我的账号买过东西。” 萧琛艿和周晗对视了一眼。 老师连忙问：“你的手机呢？我看一下。” 同学将手机交上来，打开购物软件往下滑，很快就找到一则记录：“就是这个。” 萧琛艿探头看了一眼，果然是开污井盖的工具。 从学校里面出来，丁屿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鉴定科那边，从刀上面提取到了血迹，也找到了一枚完整的指纹。” 萧琛艿挂掉电话，看向周晗和简宸伊，“走，去吴家。” 三个人到达吴家的时候，来开门的是吴昊轩的爷爷，看见萧琛艿几个人，他愣了一下，随后招呼道：“几位警官，请进……” 看着老人佝偻的背，周晗有些不忍心。 要是老人知道，杀死儿子的凶手可能就是孙子，不知道会怎么想。 萧琛艿没进门，而是问：“老人家，吴昊轩呢？在吗？” 吴爷爷便道：“在，在家呢，昊轩……” 第520章 为什么会怀疑我 “你就真的那么恨他们？”片刻之后，萧琛艿开口问。 吴昊轩转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来：“我也想不恨，可是每当我对他们稍微亲近一点，他们就会让我失望。” “说说，你也应该压抑很久了？没和别人说过？”萧琛艿低声道。 吴昊轩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消失，他看着萧琛艿，脸上的表情有复杂。 “从小，我就是爷爷奶奶带大的，我爸整天呆在那个水果店里，你以为他是敬业，是辛苦吗？不是，他是为了躲避属于他的责任。他一进去，就开始打游戏，顾客来了也不管，顾客要是多说两句，他甚至能和别人吵起来。” 吴昊轩扯了扯唇角：“就连我奶奶有一次在家摔了他都不管，等着我妈回家带奶奶去的医院。每个月的工资都不够自己的花的，我学校里要交书本费，问他要，他骂我讨债鬼，说我没出息，整整一个月，都在说这个事情。” “我的成长过程，他从来没参与过。我妈呢，我承认她辛苦，我也知道她不容易。可是我就活该成为她的出气筒吗？在同事面前，在爷爷奶奶面前，甚至在我爸面前，她都那么的温柔，可是为什么到了我面前，她就成了恶魔？” 说话间，吴昊轩掀开了自己的衣服，给萧琛艿看自己的后背。 看到吴昊轩的后背，萧琛艿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 吴昊轩的后背上，有好几条疤痕，也有好几条红痕。 “这都是她打的，我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她始终不肯对我好一点。我每次考试都要考班级第一才行，只要我考第二，她就像疯了一样。” 说完，他看向萧琛艿：“我爸对我的伤害是心理的，我妈是身体上的。你说，这要是你的父母，你会不恨吗？” 会吗？萧琛艿也不知道。 “为什么想杀了他们？”片刻之后，萧琛艿无奈的问。 “忍了这么多年，到底是什么契机，让你产生了杀人的想法？” 吴昊轩沉默，他想了想之后才说道：“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妈照例在骂我脑袋不聪明，数学考试又是第二名，我爸在客厅里事不关己的打游戏，我一时之间有些恍惚。我就是觉得，如果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就好了。”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就不用挨骂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也不用害怕自己爸妈和楼上那对夫妻的事情被人发现，自己在学校里被嘲笑。 爷爷奶奶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这个想法产生了之后，就如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后来的某一天，这种念头就再也压不住了，每天晚上做梦，都是梦见自己杀人后的场景。 这个计划，他想了很久。 每一处细节，他都在脑海中演练过无数次。 甚至，那条路，他也跑过无数遍。 他以为，自己不会暴露，可是没想到，他们还是找到了那把刀。 “你们，为什么会怀疑我？”吴昊轩问，“我哪里让你们怀疑了？” 看着这个半大孩子天真的眼神，萧琛艿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那个凌晨，你跑出来的时候，穿的是什么鞋？” 吴昊轩皱眉：“就因为鞋？” “对，就因为鞋。” 正审着，周晗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悄声递到了萧琛艿的面前。 看着那张纸，萧琛艿抬眼，“很遗憾，我们在那把刀上面，找到了你的指纹，还有你父母的血液。” 吴昊轩又问：“这也能查出来吗？” 他现在似乎一点也不害怕，甚至还有心思问这个。 “当然能，现在的技术很高超，几乎没有案子破不了。”萧琛艿道。 吴昊轩幽幽的叹了口气：“既然这样，我交代就是了，反正我也不会死对吗？” 看着萧琛艿紧皱的眉头，吴昊轩扯了扯嘴角：“我查过了，我还未满十四岁，不会死的，顶多就是去少管所待一段时间，甚至等我长大了，连档案上都不会体现的，对吗？” 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萧琛艿胳膊上的汗毛都树立起来了。 办了这么多的案子，这是第一次，萧琛艿感觉到心寒。 吴昊轩，到底是怎么样的恶魔。 许久之后，萧琛艿这才将心里的愤怒给强行压了下去，他冷声问：“当时是什么情况，都交代清楚，至于刑罚，那是法院该做的事情。” 吴昊轩无所谓的说道：“计划是提前想好的，我订了闹钟，四点十分的闹钟。那个时间点很好，再过一个小时，天就亮了，可以速战速决。” 萧琛艿咬牙，拳头也紧紧的握紧了。 说起杀人的过程，吴昊轩竟然这么的淡定，好像讨论明天早饭吃什么那样简单。 旁边的简宸伊，眉头也是皱的紧紧的。 吴昊轩的童年或许是很不幸，但是这不是他杀人的理由。 更何况，还是这么心安理得的杀人。 “我起来之后，从阳台上，悄悄的进入了主卧。主卧的阳台，他们一般不会关的，那天还真的就没有关。我顺利进入了主卧之后，借着月光看到了靠近阳台这一侧的我妈，我举起刀就是一刀，她闷哼了一声。就是这一声，把我爸吵醒了。” “我爸很怂，他没想着救我妈，而是想着自己逃跑，只是他太害怕了，腿软了。”说到这里，吴昊轩嗤笑一声，“刚走到门口，就被我追上了，我从后面捅了一刀。我爸刚要喊，我妈在后面认出了我，叫了我一声，我爸就不说话了。” “我打开灯，分别在两个人身上补了刀，我妈是护士，家里有很多书，我看过书，我知道捅哪里才能让人最快时间内死亡。” 原来是这样，这些知识，都是他自己看书看来的。 “后来，我打开灯，小心的避开血液，离开了我家。现场我没有清理，因为这是我家，就算是找到我的指纹，我的头发，那都是正常的。我只拿了一个塑料袋，装着刀，将刀塞进了我的衣服里面。我跑出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大概四点二十五左右。” 第521章 不该发现的真相 多可怕啊，杀人的同时，还能关注到时间。 而短短的十五分钟，他就杀掉了两个人。 “我带着刀，经过污水井。那个污水井是我选定的藏凶器的最佳地点。我想过很多地方，都觉得不安全，只有污水井，我不用担心，没人会去里面看。就算是物业也不会，我看到过他们清理污水井，只是拿抽水泵往外抽水而已。” 顿了一下，吴昊轩耸了耸肩：“剩下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开污水井的那个工具是我找同学网购的。而我提前一天晚上，就把工具放到了污水井旁边，短时间内没人会发现。 而你们，也不会这么快就关注到污水井。物业的保洁阿姨白天会来打扫，她一定会发现，到时候她会以为是物业的人落下的，会拿走。这样，谁也不会发现污水井里有你们怎么找都找不到的凶器。” 而且，他已经故意把话题往那家人身上引了，他以为自己已经是安全的了，他以为这个案子最后的凶手会被定义为那个男人。 可是却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有些遗憾的摇头：“我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厉害，是我运气不好。” 听着这句话，简宸伊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小朋友，不是你运气不好。只要你做过，就一定会被发现的。现在的警察和技术，都不是十几年前了。” 十几年前，因为技术等各种局限，有个别的案子到现在都没破。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各种技术和刑侦手段的进步，让罪犯们无所遁形。 吴昊轩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那这个案子就只剩下收尾了。 从审讯室里出来，吴昊轩紧随其后，不过却被两个警察押着，手上也带上了手铐。 吴爷爷见状，连忙迎上来，表情疑惑：“警官，这是怎么回事？昊轩他怎么……” 吴爷爷看着吴昊轩手上的手铐，十分的着急。 萧琛艿沉声道：“吴昊轩就是凶手。” 吴爷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谁是凶手？” 简宸伊和萧琛艿沉默，没有立即开口。 吴昊轩却没有任何犹豫的开口了：“爷爷，是我。” 吴爷爷彻底的愣住了，身子开始颤抖，简宸伊怕老人家厥过去，连忙站到了老爷子的身边，扶着老爷子的胳膊说道：“您没事？” 吴爷爷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吴昊轩的脸上，哀嚎一声：“你这是为什么呀！” 吴昊轩捂着脸，有些好笑的看着吴爷爷：“为什么？您当真不知道吗？” 当真不知道吗？吴昊轩在吴爷爷家里呆的时间比在自己家呆的时间要长很多。 吴昊轩身上的伤，吴爷爷当真没看见过吗？ 只是看见了又怎么样？以前的孩子，谁家不是打着长大的？ 更何况这是男孩子，就是应该皮实一点。 而且，儿媳妇可是这个家的主心骨，儿子现在之所以过的这么轻松，全靠儿媳妇。 就算是知道，又能说什么呢？ 他们老两口迟早要走的，这个家，最后还是得靠儿媳妇。 他们又怎么敢说什么呢？ “那是生你养你的父母啊，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吴爷爷无奈的开口，瘫坐在地上。 父母和孩子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的，非得动刀动枪的不可呢？ 他老泪纵横，忽然间有些后悔自己儿子的放纵。 或许这就是一步错，步步错！ “您不用哭，你养我爸，不就是指着他养老吗？您放心，几年之后我就自由了，到时候我肯定给您养老。”吴昊轩信誓旦旦的说道。 萧琛艿怕吴昊轩再说什么刺激老人的话，赶紧让人把吴昊轩带走了。 吴爷爷坐在原地，哭诉着：“他没当过父母，怎么可能知道父母的心呢？养孩子怎么是为了养老呢……” 案子总算是在规定的期限内破了，天色也黑了下去。 吴爷爷冷静之后，丁屿和成墭开车把老人家送回了家。 王东胜还没走，催着九组的人连夜写结案申请，好第二天一大早就送过去。 案子结束了，可是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这个案子，应该是他们办过的所有案子当中，最让人难过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东胜就带着结案申请去了省队。 王东胜回来的时候，脸色很好。 看起来，新上任的局长，对他们的这个进度，还是很满意的。 “这次去也算是没白去，有个消息，你们应该都很期待。”王东胜站在九组面前，说道。 萧琛艿和周晗对视了一眼，都是眼前一亮。 “和西连峰有关？”萧琛艿急切的问。 王东胜点头：“对，经过特别调查组的努力，当年的案子，西连峰已经松口了。” 周晗愣了一下，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王东胜道：“周晗、萧琛艿，你们跟我来一下。” 萧琛艿起身，牵着周晗的手，在九组其他人鼓励的眼神当中，跟着王东胜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坐。”王东胜将自己的公文包放下，低声说道。 萧琛艿和周晗便坐下，眼巴巴的看着王东胜。 王东胜见两个人这期待的表情，也不拐弯了，直接说道：“咱们这个案子表现的不错，新局长呢，也想拉近一下与我们的关系，所以才透露了一些内情。” 他看着萧琛艿和周晗，表情十分的认真：“但是你们要知道，这个事情你们绝对不能和其他人讲，知道吗？” 关于这一点，萧琛艿和周晗自然是知道的。 他们两个慌忙点头。 王东胜这才道：“据西连峰透露，当年你父亲遭遇这灭顶之灾的原因是因为他发现了不该发现的真相。” 周晗闻言，有些急切：“什么真相？” “大洋集团是靠什么发家的，你们知道？”王东胜反问。 萧琛艿点头：“我知道，我查过他们的发家史。最初，他们是依靠地产起家的。大洋集团开发的第一个楼盘，净利润就有几个亿。” 那是二十多年前了，还在上个世纪。 那个时候的大洋集团还没有成型，在那种情况下，一个楼盘的净利润在十几个亿…… 第522章 不孤单 “是，是因为房地产。最初的那个楼盘，起先是个村子，还是一个比较传统的村子。紧邻着隔壁市，隔壁那几年经济发展的非常好，在那附近接连开了一个大商场，一个游乐场，所以那边的房价连年上升。 西连峰看到了商机，联和当时的许世文，打算拿下这块地，来开发楼盘。只是，这个村子的村民不愿意搬，就算是愿意的，开出的价码也非常的高。那怎么办呢？西连峰和许世文当年一合计，想出了一个阴招。” 萧琛艿皱起了眉头，连王东胜都称之为阴招的手段，一定让人毛骨悚然。 “据说，村子里有一户人家私自做烟花炮竹，囤积了大量的炸药。结果家里的煤气罐恰好发生了泄露，结果就是发生了爆炸。当时的房子都是木结构的，一家连着一家。那场爆炸，让村子里死了死了十好几口。”王东胜摇头，“案子是许世文负责的，调查结果就是这样。然而实际上，那户人家，早就被西连峰收买了，给了一百万送出了国。炸药是西连峰派人去放的，火也是他点的。” 周晗喃喃道：“也是爆炸！” 萧琛艿皱眉：“所以，周叔叔是因为发现了这起案子中间的蹊跷，才会……” 王东胜点头：“经过这起爆炸之后，加上西连峰又找神棍跑去村子里装神弄鬼的说村子不干净。很多人都选择了卖掉房子拿钱离开这里，但是也有聪明人。” 那些走掉的人，与其说他们是笨人，不如说他们是胆小的人。 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了这样的爆炸，稍微有点脑子的想想就知道，到底谁才是最后的利益既得者。 “这人辗转找到了当时的周局长，也就是你父亲。”王东胜看着周晗，“你父亲这个人是非常正直的，也是很有能力的。他查出了一些事情，并且掌握了证据。但是，你父亲虽然有能力，却很单纯。他查出真相之后，并没有选择向上级汇报，而是告诉了许世文。” 周晗闻言，有些愕然：“为什么？” 王东胜叹气，“你父亲当时和许世文，也算是至交好友。他觉得，这个案子是许世文的失职，要是上报的话，许世文的前程或许就完了。所以他选择了告诉许世文，让他自己重新来审理此案。那么最后的影响，会稍微小一点。” 周晗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听着王东胜的话，她无奈的低喃道：“太傻了，真的是太傻了，是人是鬼都分不清。” 话虽这样说，可是当时的许世文，一定伪装的特别好。 任谁处在父亲当年的位置上，也不一定就能做的比父亲更好。 “当然了，你父亲还是非常警觉的。许世文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自然没有立刻重申此刻，他千方百计的跟你父亲套话，想把他手上的证据骗过来。可是却被你父亲发觉了，两个人就此翻了脸。当时你父亲给了许世文三天时间，说三天之内许世文要是不投案自首，他就把证据交上去。结果……” “结果许世文和西连峰联手，将他杀害了……”周晗喃喃的接下了王东胜的话茬。 王东胜点头：“对，当时他们已经从这块地里看到了巨大的商机，而且已经炸死了这么多人，他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索性，他们就策划了你家的那场爆炸案。” “你父亲虽然没想到许世文竟然会如此的丧心病狂，但是有一点他是预料到的。他预料到，许世文可能会对他下手，所以他提前把证据藏到了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这些年，他们一直在找这份证据，但是一直都没找到。所以西连峰一直都有派人盯着你。”王东胜看向周晗，“他以为，从你身上能找到什么线索。” 怪不得，怪不得西连峰之前三番两次的对周晗下手，原来是这个原因。 “你父亲去世之后，他们顺利的赶走了剩余的村民，开启了项目。可是这个时候，你父亲却从现场的蛛丝马迹当中推测到，周家的爆炸案，不是天灾。” 王东胜看向萧琛艿，“你父亲对此展开了调查，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那个时候的许世文和西连峰已经草木皆兵，工程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容不得他们出一丝的差错。” “主要是这个工程前期投入的太大了，要是功亏一篑，不仅会把家产全都输光，他们就连命都会没了。对他们来说，这就是背水一战。所以，许世文和西连峰商量之后，决定除掉他。” “那我父亲呢？最后怎么样了？他还活着吗？”萧琛艿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之后，王东胜却有些不忍心回答了。 都这么多年了，萧琛艿还是在期待着父亲能够回来。 看着王东胜的表情，萧琛艿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但是这个答案，他一时半会的还接受不了。 最终，王东胜还是说道：“你父亲，和我的队员们在一起，不孤单。” 这一句话，让萧琛艿刹那见红了眼眶。 片刻之后，萧琛艿眨了眨眼睛，一滴眼泪快速的从他的眼角滑落。 萧琛艿连忙别过头，低声道：“王队，我先出去了，我想单独待一会儿。” 王东胜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他道：“没事，你们两个出去。” 萧琛艿站起身，拉着周晗的手，走了出去。 九组其他人知道王东胜要和萧琛艿以及周晗说的是什么事情，所以他们两个下来的时候，都屏气凝神的，小心翼翼的看着两个人的表情。 待看到两个人的眼神都红彤彤的之后，又连忙别开了脸，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萧琛艿带着周晗，径自穿过人群，来到了院子里面。 等两个人离开之后，花甯立刻小心翼翼的跑到简宸伊的桌子旁边，低声问：“他们两个……应该没事？” 简宸伊闻言，抬起头，往外看。 萧琛艿和周晗正坐在长椅上，周晗的脑袋放在萧琛艿的肩膀上。 第523章 一直利用她 简宸伊笑笑：“放心，不会有事的。”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两个人相互扶持着，能有什么事？ 花甯闻言，松了口气：“没事就行。” 简宸伊见状，有些惊奇的看着花甯，调侃道：“我说没事你就信？” 花甯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理解简宸伊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着名的心理学家吗？这点事还看不出来？” 简宸伊看着花甯坚定的眼神，愣了一下。 随后，他笑着摇头：“没事，我随口一说。” 花甯狐疑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简宸伊的心中，却起了一丝微波。 本来，他也只是随口调侃一句的，可是看着花甯那么坚定的眼神，却心中一震。 那种感觉，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花甯很快就将这个小插曲给忘到了脑后，转而关注起别的事情。 而外面，周晗忽然间开口：“哥，你有没有那么那一瞬间，恨过我？”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落。 萧琛艿自然明白周晗是什么意思，萧建国的失踪，虽然和周晗甚至周家都没什么联系。 但是，毕竟萧建国是为了周家，才会沦落到那种地步。 要是没有周家，或者是萧建国和周家的关系没那么好的话，那么他们家到现在或许还是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了，他真的没这么想过吗？ 萧琛艿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周晗，片刻之后，萧琛艿低声说道：“恨不至于，但是怨过。” 小的时候不懂事，被同学嘲笑没有爸爸的时候，自己晚上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偷偷想爸爸的时候，他都会这样想。 要是没有周家就好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就算是他偶尔这么想，可是对待周晗的时候，他也是真心的。 周晗许久都没说话。 萧琛艿心中没有没底，低声问：“你……生气了？” 他们两个此时都是目视前方，根本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有些话，看着对方的眼睛，估计是说不出口的。 周晗摇头：“怎么会？你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如果咱们俩的位置换过来的话，我可能不仅想，打你都有可能的。所以，我不会生气的。” 顿了一下，周晗吸了吸鼻子，“我理解你的想法，你虽然这么想过，但是你对我一直都很好。包括阿姨，我都无法想象，她在面对我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可是即使这样，她还是收养了我，给了我一个幸福的童年。” 萧琛艿伸手，摸了摸周晗的脑袋：“那是因为你太乖了，我妈不忍心，看你受虐待。” 周晗笑，“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吗？” “大学？”萧琛艿猜测。 周晗摇头：“不对，再猜！” 萧琛艿想了想，有些犹豫的问：“是高中？” 这一次，周晗点头：“对，就是高中。在此之前，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哥哥那样对待，我自己也没发现。直到你和吴洋洋熟悉起来之后，我才发觉，我对你的感觉根本就不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感觉。” 萧琛艿有些不可置信：“高中？可是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呢？” 他一直不知道，周晗对他的喜欢，竟然已经持续了这么久。 “你当时要是说了……”萧琛艿欲言又止。 周晗失笑：“当时说了能怎么样？当时你对我根本没感觉，我要是说了，说不定连兄妹都没得做，而且那个时候，你和吴洋洋关系那么好，我气的要死……” 周晗深吸一口气：“当然了，这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一直觉得愧对你，要不是我家，萧叔叔也不会……” 所以，那个时候，除了小女生的自尊心，更多的是自卑。 她害怕，害怕萧琛艿恨她。所以，即使喜欢，可是只要能呆在萧琛艿的身边，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那为什么，大学却执意不和我报一个学校？”萧琛艿低声问。 当年，他们俩的高考分数，相差的不是很多。 他们两个的志愿，都是警察学院。 所以，他和母亲都以为，周晗会和他报同一个学校。 她也是这么答应的，可是当录取通知书寄过来的时候，他和母亲才知道，周晗报了其他的学校。 大学四年，她很少回家，即使回家，也是很少说话。 有一顿时间，母亲甚至十分的伤心。 觉得自己将周晗养大了，可是这丫头翅膀硬了，就自己飞走了。 这么多年，他也一直没有搞清楚，周晗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后来，我渐渐的发现，对你的感觉，已经快压抑不住了。所以，我想着，只要分开了，我会认识新的人，说不定会喜欢上别人。这样的话，你还是我的哥哥，阿姨也还是我妈妈。” 听到周晗这么说，萧琛艿忍不住伸手，掐了她的脸一下：“胆子这么大。” 周晗在萧琛艿的肩膀上蹭了蹭，低声说道：“主要是太在乎你了，就算是妹妹的身份，我也已经很知足了。” 说出这些话，让周晗有些害羞。 她躲在萧琛艿的肩膀里，想着以前的事情，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 “那大学的时候，如愿了吗？”萧琛艿低声问。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明显对这段时间很介意。 那是没有他参与的一段时间，是他无法触碰的经历。 周晗摇头，声音闷闷的：“即使不见面，即使有很多人追我，可是有个坏蛋，牢牢的占据了我的内心。” 萧琛艿伸手，在周晗的脑袋上轻轻的摩挲着。 “刚才我的话没说完。” 周晗愣了一下：“什么话？” 萧琛艿低声说道：“要是你早跟我说的话，可能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这句话，彻底让周晗愣了一下：“你……这是……” 萧琛艿看着前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高中的事情，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吴洋洋，甚至某些时候觉得她有些烦。她总是问我一些问题，也总是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情。但是我也很讨厌，我一直在利用她。” 第524章 结果不算坏 周晗从萧琛艿的肩膀上抬起头来，表情惊愕：“这是什么意思？” 一直在利用吴洋洋？她为什么从来没发现？ 萧琛艿很认真的看着周晗，低声说道：“年轻的时候，我太幼稚了。我发觉你离我越来越远，也很少和我说话，我心中疑惑、嫉妒。所以我才故意和吴洋洋表现的很亲密，我以为你会有所表现，可是你什么反应也没有。” 周晗瞪大了眼睛：“所以，你接近吴洋洋，是为了我？” 那也就是说…… “你高中的时候也喜欢我？什么时候？为什么你从来没表现出来过？”周晗现在已经是惊讶的不能再惊讶了。 是她的记忆出现了偏差吗？ 还是说，当年的事情别有内情？ “是，我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可是你总是对我很冷淡，即使我与吴洋洋走的那么近，你也始终无动于衷。后来我便想明白了，不去做这种没有意义的试探了，渐渐的和吴洋洋也就疏远了。” 顿了一下，萧琛艿又道：“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直到后来你来这边工作，我们又遇到了。我能看出你喜欢我，但是那个时候情况那么危险，我即使再心动，也只能强忍着，我不想让你也和我一样陷入危险当中。” 周晗听着萧琛艿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我们真傻，对吗？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光。”要是当年，他们两个都能坦诚一些的话，那之前的这几年，都会变成有意义的时间。 萧琛艿也跟着笑，“可是，还好，结果不算坏。” 他伸手，将周晗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现在好了，案子也有了眉目，我们两个也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等我再赚点钱，我们就在附近买个房子，然后……” 周晗想着未来的场景，眼眶微红，将剩下的话说完了：“然后，我们就有自己的家了。” 萧琛艿点头：“嗯，自己的家。”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谁也没提萧建国的事情。 王东胜的那句话，他们两个都听明白的。 他的队员们在哪里呢？ 都在大海里，那也就是说，当初西连峰也把萧建国扔下海了。 那么…… 萧琛艿闭上了眼睛，有一滴泪从脸上滑落。 从此以后，他是真的没有父亲了。 …… 早上的菜市场，是一天当中最热闹，也是菜品最新鲜的时候。 闲在家里没事的老人，起的都早，赶着来买新鲜的菜。 一个肉摊前面，一个白发老太太仔细的端详着一块肉。 摊主见老太太墨迹，语气有些不耐烦：“您到底买不买啊？瘦肉就这一块了，看着色泽，还新鲜着呢。” 老太太猛地被催了一下，神色也有些不虞：“那我得仔细看看才能买啊，小伙子你买卖可不是这么做的，态度得好点才行，也就是我，年纪大了，不愿意和你计较。” 说话间，老太太不情不愿的说道：“那就来一半。” 摊主本想回怼几句，像是这种老太太，仗着自己年纪大，就爱说教。 可是看在老太太买肉的份上，摊主也就把那口气给咽下去了。 只是刀却迟迟没下去：“这块肉就这么点了，您全带走呗，我便宜点，您也别一半了。” 白发老太太闻言连忙摆手：“我起这么早过来，就是要买最新鲜的肉，买多了带回去吃不完，那不就不新鲜了吗？” 见摊主不太情愿，老太太又道：“你赶紧的，我回去偿着新鲜，以后天天早上来你摊位上买。” 见状，摊主也得不情不愿的割了一半的肉：“得得得，说不过您，这点一共十五块六，给十五块五得了。” 老太太掏出零钱包：“什么十五块五啊，干脆十五块得了。” 她掏出十五块钱，也不管摊主愿意不愿意，拿着肉就走了。 摊主看着老太太的背影，再多的话也只能咽进肚子里面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将钱放进了下面的抽屉里。 早知道，这笔生意就不做了。 当然了，这样的老人很多，每天都要遇上几个的。 摊主也没当成一回事，自顾自的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只是，半个小时之后，那个老太太又来了，气势汹汹的，还带着一个老头，八成是老伴。 一过来，老太太就把一袋子东西扔到了摊主的面前：“你这个黑心肝的，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 老太太中气十足的骂，摊主都蒙了：“我干什么了，我就黑心。” 老太太嗤笑一声：“你干什么了自己没数吗？你看看这肉，你自己闻闻，这是猪肉吗？猪肉最近价格贵，你是鬼迷了心窍以次充好？” 老太太当即掏出手机：“我这就给相关部门投诉，让他们来治一治你们这些黑心商家。” 摊主蒙的很，自己的肉好的很，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成了黑心商贩了。 很快，摊主就想明白了，这老太太买肉的时候就斤斤计较，这次来，估计是想讹钱的。 他嗤笑一声，也没急着去看肉：“你打，有本事你现在就打。” 他以为，老太太就是吓唬他的，也没想着去阻拦。 这样的人，就不能惯着，不然的话，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只是没想到，老太太做戏竟然还有模有样的。自己对着电话说了一通，好像真的在打电话一样。老太太挂了电话，看着摊主道：“你等着，工商管理局的人很快就过来。” 摊主看着老太太的样子，心里也犯了嘀咕。 难道真的打电话了？不过就算是打了也不怕，自己的肉都是从正规厂家那里批发来的，不可能有问题。 老头和老太太就这么在摊主的面前僵持着，几分钟之后，摊主有些熬不住了，眼睛不住的往肉上面瞟。 这肉他也是批发来的，虽然厂子正规，也不排除发生纰漏的情况，难道真的有问题？ 他正要去仔细看自己的肉，两名穿着制服的人员就过来了。 “我们是工商管理局的，哪位报的警？” 第525章 发现人肉 老太太见状，连忙说道：“是我报的警，两位同志，就是这一家，卖给我们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肉，我找过来还死不承认。” 摊主看到两名工作人员，一时间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他们这种小摊贩，要是真查出事情来，家底都不够赔的。 他连忙道：“是我的错，肉可能不是特别的新鲜，那这样，就不麻烦两位同志了，我给退钱，退钱可以？” 老太太闻言，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退钱就行了？我这来回的路费不要钱呐，还是我的时间不值钱呐？” 摊主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当即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百元大钞：“路费我给您报销，实在是对不起了。” 老太太心安理得的将钱接了过来：“既然你都道歉了，那就算了……” 旁边的两名工商管理局的工作人员都看懵了。 看着拿了钱就要走的老太太，他们连忙拦住了人：“你们以为我们是什么人呢？有问题我们是一定要查的。” 老太太见状，连忙道：“那应该没我的事情了？那你们查你们的，我先走了。” 见两名工作人员没说话，她拉着自家老头子就走了。 摊主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一时之间竟然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等老太太走远了，这才想起来那一百块钱。 刚要去追，就被工商局的人拽住了：“哎，先别走，配合我们把肉品质量问题搞清楚再说。” 摊主欲哭无泪，今天真是赔大发了，不仅丢了钱，很可能连摊也丢了。 工商局的人将袋子里的那块肉拿了起来，仔细的查看着。 随后，两个人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他们在剩余的肉中查找着。 之前剩下的那块肉因为太小了，一直都没人买，所以还堆在那里。 工商局的人在一堆肉中查找了片刻，最后精准的将那块肉挑了出来。 两个人低声商量着，很快就面色严肃的对着摊主说道：“这是什么肉？” 摊主一脸的苦涩：“同志，我真的不知道，这都是我从工厂批发来的。” 工商局的人很快就联系上专业的检测人员，他们带着工具来了。 摊主是真的害怕了，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只见那几个工作人员，时而查一下肉，时而看一下仪器，几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面色都很严肃。 期间，其中一个人又打了一个电话。 摊主哭笑不得，就算是卖假猪肉，也没这么严重？ 这要叫几个人过来？ 萧琛艿和周晗还在上班的路上，就接到了局里的电话。 “春风街最大的早市，发生了案子，你们赶紧去看一下。” 挂断了电话，萧琛艿调转了车头，而周晗，则给九组的其他人员都一一打了电话，让他们去春风接早市汇合。 萧琛艿和周晗是第一个到的，当他们到的时候，工商局的人赶紧上来，低声说道：“我们接到有人举报，这个摊贩卖假猪肉，所以过来调查的。可是没想到，调查结果却让我们大吃一惊。我们经过检测，这肉的确不是猪肉，应该是……” 顿了一下，对方脸色有些难看，不住的搓着手。 这只手，应该是拿过肉，所以觉得十分的难受，一直搓着手。 一边搓手，一边将剩下的话说完了：“人肉。” 萧琛艿皱眉，看向摊贩。只见摊贩正害怕的站在旁边，脸上的表情是既好奇又害怕。 “不过，我们的仪器没有那么精准，所以才找你们过来。” 萧琛艿点了点头：“辛苦了，我们会进行检测。” 工商局的人走了之后，萧琛艿就将肉送到了鉴定科，进行鉴定。 同时，对此处的摊贩进行控制。 “组长，看样子，这应该是人肉无疑了。”成墭低声说道。 他们也办过几起碎尸案，对尸块，也算是熟悉。 刚才的肉，从形态和味道上看，的确很接近人肉。 而且，是化了冻的人肉。 那边，丁屿正在审讯摊贩：“这肉是从哪里来的？” 摊贩战战兢兢的回答：“我们都有长期合作的屠宰场，早上肉都是直接送过来的。”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起来好严重的样子，不仅工商局的人来了，怎么就连警察都来了？ 摊贩忍不住问：“警官，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真不是有意贩卖假肉的，我也不知道这肉是假的啊。” 丁屿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接着问道：“是哪个屠宰场，有具体位置或者是联系方式吗？” 摊贩见状，连忙提供了屠宰场的位置和联系方式。 萧琛艿看着，忽然间大步走上前来，问：“这家屠宰场，还给哪里供货你知道吗？” 摊贩看向正在看热闹的其他摊位，道：“这个市场上百分之八十的肉摊，都是他家的肉。其他市场的话，我就不知道了。” 萧琛艿点了点头，示意丁屿继续问话。 萧琛艿走到成墭面前，脸色严肃：“你带着人，去其他摊位看看，可能也有。” 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凶手是摊贩的可能性太低了。 人肉和猪肉，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有些经常做菜的，就能看出不同来。 到时候很容易就能查到摊贩头上，一般来说，没人这么傻。 而且，这个摊贩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所以，凶手十之八九不是他。 不是他的话，那这肉应该是来自屠宰场。 既然是人的尸块，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一块。 所以，其他摊位上很可能也有。 成墭闻言，点头：“是，组长。” 成墭带着人去其他摊位上搜查，丁屿在录口供，而萧琛艿则在周围观察起市场头顶上的监控来。 这个早市，是本市最大的早市之一。大，也就证明管理没那么仔细。 整个市场的监控摄像头并不多，能找到的线索微乎其微。 半个多小时之后，成墭带着人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成墭的手上拎着一袋子东西，神色十分的严肃。 “组长，这应该都是。而且……”成墭抬手，看了看手表，沉声道：“都这个点了，很可能已经卖出去很多了。” 第526章 可能性 话一说出口，大家的神情都严肃了起来。 找到的这些肉还很少，说明流出去的已经是大部分了。 先不说尸体不完整对破案的进度是有影响的，就说卖肉回家的人，要是吃了这肉，万一吃出了什么问题，那事情就大条了。 萧琛艿当机立断：“先联合各方，把流传出去的肉先追回来。” 丁屿看着偌大的市场犯了愁：“这怎么追？市场这么大呢，监控也不完全。” 萧琛艿沉思片刻，吩咐丁屿和花甯：“你们两个联合这个市场的物业和摊贩，通过监控找人，把早上买过肉的人都辨认一下。” 丁屿道：“这样肯定只能找到极少的一部分，剩下的那些呢……” 萧琛艿低声道：“我回去联系技术科的人，看看能不能通过支付软件获取买家的联系方式。” 这也是一个办法，但是这样还是不够全面。 “还有一些老人，不会用支付软件，用现金的怎么办？”丁屿又问。 成墭提议：“用现金的话，应该是老人。老人会看报纸，我们可以联系当地的报社，刊登消息。” 萧琛艿闻言，赞赏的点头。 成墭继续说道：“我们可以说早上的这批猪肉某些金属含量超标，让他们把肉带回来，检测超标的可以退钱。” 丁屿闻言，对着成墭竖起了大拇指：“牛，这个办法好。” 说做就做，丁屿和花甯留在市场。 简宸伊和成墭去联系报社了，而萧琛艿和周晗则带着几个摊贩提供的支付软件账号回到了警局。 虽然现在的技术手段发达，支付软件的安全性做的很好。 但是技术科有自己独特的办法，很快就将几个摊贩提供的账号上的收款记录里的人给整理出来了。 事情一下子就变得好办了许多。 萧琛艿将这份名单交给了周晗，让她一一联系这些人。 而萧琛艿自己，则带着人去了摊贩们提供的屠宰场。 这个屠宰场，与这个早市距离不算远。 规模也不算大，估计也就供了几个市场。 萧琛艿松了口气，那看来这件事情牵涉的范围不算广。 屠宰场的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人，工厂规模不大，老板也得亲自干活。 所以老板出来的时候，身上都是油渍。 在得知萧琛艿的身份之后，屠宰场的老板被吓了一跳。 “早上咱们厂都给什么地方送过肉？”萧琛艿问。 老板闻言，试探着问：“是我的肉出现问题了？” “对，所以请你如实回答，现在必须把肉都追回来，否则后果可能很严重。” 老板心里犯了嘀咕：肉都是好肉，这是咋回事？ 只是，萧琛艿的身份是真的，他也不好多问，连忙道：“我们工厂不大，也就给四个市场送。其中一个是晚市，还没开始送呢。其中一个是春风街上的那个早市，今天送了他们那个早市上的七八家。还有两个市场都是小市场，需求量不是很大，一般是两天送一次，而且送很少。” “那也就是说，今天只给春风街的早市送了肉？” 老板连忙点头：“对，只给他们一家送了肉。” 萧琛艿又问：“肉是什么时候的？” 老板想了想，“昨天下午宰了几头猪，大概四五点钟，都是新鲜的，除了送到春风街的，其他的都在仓库里放着呢，打算下午给另外一家晚市送。” 萧琛艿低声道：“麻烦带我们去看看，我们需要做一个检测。” 老板连忙道：“可以可以，没问题的。” 说话间，就带着萧琛艿和其他的两个工作人员去了仓库。 萧琛艿这次来，还带了鉴定科的两个同时。 仓库里的猪肉不算多，很快就检测完了。 两个人摇了摇头：“都是正常的。” 谨慎起见，萧琛艿将整个工厂都搜查了一遍，的确没在搜出什么东西来。 老板见状，小心翼翼的问：“警察同志，我能问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这件事情，还需要老板配合调查，萧琛艿便道：“你送去的猪肉里面，发现了人肉。” 闻言，老板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什……什么？人肉？”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萧琛艿，“怎么会呢？我们可从来不敢犯法的事情。” 猪肉里，怎么会发现人肉呢？ 萧琛艿没说话，老板的脑子还算是清晰，他很快就说道：“既然我这里没发现异常，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明不是从我这里流露出去的？” 萧琛艿皱眉，仔细的想了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所以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调查，尽快查清真相。” 当然了，老板说的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但是，从那么多摊贩的手里，都查出了人肉。 如果不是从屠宰场里出去的，那么什么人有机会将人肉掺到这么多摊位上？ “送过去的肉都是昨天下午宰的？有没有存货？”萧琛艿问。 老板立刻摇头：“没有，您也看到了，我们这里算不上工厂，充其量也只是个小作坊，一共就三个工人。” 的确是，这边虽然有各种证件，但是人数少，体量小。 “很多活我都是参与的，昨天的那批肉是我亲自盯着宰的。再说了，吃猪肉吃的不就是个新鲜吗？我们啊，都是现杀现卖，最长不会超过24小时就要送出去，所以不会有存货的。” 闻言，萧琛艿点了点头，“昨天宰杀完之后，肉就被放进了仓库里面，晚上有人值夜吗？” 老板摇头：“没人值夜，这里也不算偏僻，周围很多路上都设有摄像头。而且你看……” 他指着周围的围墙：“这墙很高，都设了铁丝，进不来人的，门口有监控，很安全。再说了，我们的体量不大，不存货，里面值钱的东西不多。就算是失窃，损失最多也就一两万块钱，也不算什么。” “那这样，你把门口的监控给我。凶手晚上潜入进来，将尸块放进你的仓库里面，也不是不可能。” 老板闻言，连忙点头：“好好好，我这就去找。” 第527章 自恋过头 在屠宰场又转了一圈，拿到了监控视频确认没毛病之后，萧琛艿离开了屠宰场。 路上，接到了简宸伊的电话。 他和成墭两个人，已经从报社回来了。 现在的报纸没人会单独买了，都是和牛奶一块送。所以啊，老头老太太最早也得明天才能看到报纸上的信息。 所以，简宸伊和成墭在登完报之后就回来了。 刚回来，就接到了消息。 “褚法医刚才来过了，说是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发现的肉的确是人肉。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在两到三天左右，女性，偏瘦。” “只有这些信息吗？”萧琛艿问。 简宸伊失笑：“大哥，就找到这么几块肉，能知道这些信息不容易了。” 顿了一下，又问：“那你那边怎么样？需要和我成哥过去吗？” “不用，我现在回去了，周晗那边怎么样？进展顺利吗？” 简宸伊往后面看了一眼：“电话应该是打完了，已经来了两三波人了，但是带来的肉都是正常的猪肉，就让他们回去了。” 萧琛艿点头：“你们先不要出去了，等我回去。” 挂断电话没多久，萧琛艿就回到了警局。 除了丁屿和花甯没回来外，其他人都在。 萧琛艿正要组织开会，丁屿和花甯恰好回来了。 “怎么回来的这么快？”简宸伊有些诧异。 花甯摆手：“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记忆里那么好？监控本来就不清晰，摊贩一早上见不少人呢，每个人从监控视频中认出三个人来，都算是多的。” 说话间，她伸手，掌心中放着一个u盘：“就这么几个人，等会儿我用照片去信息库里搜索一下信心，在跟周晗那边的表格对比筛选一下就好了。” 萧琛艿见状，连忙道：“等会儿再干这个，我们先来开个会议。” 萧琛艿发话了，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手上的活，到了会议室里。 “现在是这样，咱们先把线索理一理，看看接下来的方向。这个案子，又是一个分尸案。当然了，咱们不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案子了，按理来说，应该是有经验的。”萧琛艿道。 “对，分尸案我们碰到不止一次了，头绪还是有的。”丁屿附和道。 萧琛艿抬头看了他一眼，顺着丁屿的话茬问：“那你觉得，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丁屿没想到自己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被提问了，一脸的怔楞：“啊？我？” 萧琛艿点头：“对，就是你。” 丁屿脸色讪讪的，心里有些没底。 虽然说确实是办了几件分尸案了，但是每次都是跟着萧琛艿破案，自己也没怎么动脑。 所以乍一问，他还真有点懵。 只是，当着同事们的面，丁屿也不好意思说不知道。 他想了片刻，有些试探的说道：“我……我觉得，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尽快的找齐更多的尸体碎片，尸块越多，提供给我们的线索可能也更多。” 闻言，萧琛艿点了点头，表情赞赏。 丁屿看着萧琛艿的表情，心中信心大增，继续说道：“还有，尸块可以混入到肉摊上，可是骨头呢，头颅呢，内脏呢？这些都是我们需要去寻找的东西。” 说完，丁屿忐忑的看着萧琛艿。 他这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场合说出这样的话来。 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 就在丁屿忐忑的时候，萧琛艿忽然间伸手，鼓掌。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鼓掌。 片刻之后，萧琛艿收了手，对着丁屿道：“可以，思路非常的正确。” 听到萧琛艿的夸奖，丁屿心中既有些激动，又有些开心。 “丁屿说的很对，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这两样。只有找到更多的尸块和线索，我们才能确定死者的身份。确定死者身份，才能继续下去。这样……” 萧琛艿环视了一圈：“周晗你就继续留在局里，接待来访的群众，花甯你手上的活也交给她，让她去筛选去打电话。” 花甯点头：“好嘞。” 萧琛艿又看向周晗：“还有屠宰场的视频，等会儿我给你，抽空你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物。” 顿了一下，萧琛艿这才想起来屠宰场的事情大家还都不知道，“屠宰场我去过了，根据老板的口供，猪肉是昨天现杀的，晚上没人值班。所以这人肉，很可能就是昨晚有人潜入工厂放进去的。而且，屠宰场今天只送了这一个市场，仓库里的肉也都是正常的。” 周晗点头：“我明白了，我会仔细看的。” 萧琛艿又看向其他人：“从我们现在找到的尸块来看，数量很少，我们连三分之一都没找到。凶手的思路很清晰，就是要把肉给销毁了。他能把肉投放到这个市场上，很可能其他的市场或者屠宰场也有。丁屿和成哥，你们两个，今天就负责去附近的市场和屠宰场进行搜查，看看能不能搜到什么东西。” 丁屿和成墭都连忙点头：“明白了。” 其余人，还剩下花甯、简宸伊和他自己。 萧琛艿思考了一下，“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找尸块。老简你带着花甯，去附近可能抛尸的地方找一找。” 简宸伊闻言，看了花甯一眼：“好嘞。” 这一眼，着实有些意味深长，让花甯愣了一下。 等从会议室里出来，花甯没忍住，上前拍了简宸伊一下：“刚才看我干什么？” 简宸伊笑了一下，问：“那你刚才那句话啥意思？夸我呢？” 花甯愣了：“什么话？什么时候夸你了？” 她记忆出现断层了，怎么没想到自己夸过简宸伊呢？ 不过，简宸伊最近是怎么样了，怎么一直都怪怪的。 这样想着，花甯看简宸伊的表情更加的奇怪了。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记忆里那么好？”简宸伊学着花甯的语气，重复了刚才她说过的话。 简宸伊这么一说，花甯这才想起来。 她诧异的看着简宸伊：“我说简宸伊，你最近是不是自恋过头了，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怎么还当真了？” 第528章 找到内脏 简宸伊忽然间顿住了脚步，挡在了花甯的面前。 花甯没反应过来，径自撞上了简宸伊。 花甯愣了一下，连忙后退：“你干嘛呀，神经病吗？” 她有些尴尬的揉着自己的脑袋，心里想的却是：没想到简宸伊看着跟弱鸡死的，胸肌倒是还挺发达的。 简宸伊也愣了一会儿，随后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转移了话题：“快点收拾收拾东西，我们走。” 丁屿和成墭的心思没那么细腻，自然没看见简宸伊和花甯之间的暗流。 可是周晗是个女孩子，心思自然更敏感一些。 看着刚才那一个场景，她悄悄和萧琛艿八卦：“花甯最近和简老师的互动挺多的。” 萧琛艿t到了周晗的点，若有所思的看着简宸伊和周晗。 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 周晗奇怪的问：“怎么了？点头干啥？” 萧琛艿扯了扯唇角：“我同意了。” 周晗反应过来，跟着笑：“人家两个人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萧琛艿不置可否，伸手摸了摸周晗的脑袋：“我出去了，认真工作。” 周晗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虽然天气已经冷了，但是紫外线依然很强烈。 可以在室内工作，不用出去晒太阳，周晗还是很满足的。 花甯和丁屿给的照片，周晗经过筛查、比对，又在名单中加入了三个人。 联系过后，她便一边等着这些人的到来一边看屠宰场门口的监控。 来的人挺多的，可是有问题的却少之又少。 屠宰场的视频也没有什么问题。 这份视频，是屠宰场门口近一个月来的所有视频。 看了几天之后，周晗已经认识了这个厂的所有人。 一共就四个人。 除了一些供货商之外，只有四个工人。 每天出入屠宰场的也就只有这四个工人。 而且，在最近这几天，下班之后门口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没人进出过屠宰场。 根据褚天琪的说法，死者是两三天前被杀害的。 可是这两三天的视频来看，屠宰场很平静。 难道说，这尸块真的不是凶手潜入屠宰场放进去的？ 可是，他还有什么途径能把肉散播出去呢？ 市场上摊贩的肉，也的确都是从这位老板的手上买的。 …… 到下午，来访的人当中终于有进展了。 一个中年女人送来了一块肉，褚天琪只是看了一眼，就对周晗点了点头。 褚天琪的眼睛多厉害了，她说是那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周晗将这块肉留下，将女人打发走了。 当然了，借口还是猪肉中金属含量超标。 真正的原因，自然是不能向外界说的，很容易就引起恐慌。 一直到傍晚，周晗这边又陆陆续续的找到了几份尸块。 可是这些尸块都被切割成小块小块的，数量依然还是不多。 六点钟，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 九组的其他人也都回来了。 丁屿和成墭的神色轻松，“附近的屠宰场和市场我们都去转了，没有发现尸块。” 萧琛艿闻言，也松了一口气。 尸块没被大范围传播，那就最好了。 简宸伊和花甯的神色却有些严肃。 “有发现？”萧琛艿低声问。 简宸伊点头：“对，有发现。” 其他人这才发现，简宸伊的手上拿着一个袋子。 “这是人的肝脏，应该是属于死者的。”简宸伊抬手，指着自己手上的东西说道。 萧琛艿皱眉，连忙问：“这肝脏，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简宸伊叹了口气：“也是无意之间找到的，我们经过一个路边的时候发现一个大爷正在卖鱼，都是自己钓的鱼。而旁边的桶里，就放着这个。” 萧琛艿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普通人哪里见过人的内脏，大爷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问他这东西哪来的，他说是去海边钓鱼的时候捡到的，大概是被海浪冲上来的。这大爷还沾沾自喜，以为是什么海洋生物的内脏呢。” 说着，简宸伊抿了抿嘴唇，有些于心不忍的说道：“而且，这内脏已经被大爷当成鱼饵，割了三分之一去钓鱼去了。” 说完，简宸伊看向萧琛艿：“我们回来就是想商量商量，看看是不是要去海边打捞一下？” 既然这肝脏在海里，说不定其他的内脏也在海里。 幸好星禅市是内陆城市，这片海不算大。 但是打捞的话，也是破费功夫的。 简宸伊说完，萧琛艿就陷入了沉默当中。 许久之后，萧琛艿这才开口说道：“既然有这个可能，那就打捞试试。” 简宸伊见状，忙问：“明天？” 萧琛艿点头：“明天，白天的话光线会好一点。” 简宸伊长叹一声：“要是能打捞到头就好了，就能确定死者的身份了。” 丁屿却给他泼了一桶冷水：“就算是找到了，那头颅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先不说鱼吃不吃，早就泡囊了，还能认得出来？” 简宸伊还没说话呢，花甯先出手拍了丁屿的脑袋一下：“要你乌鸦嘴，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丁屿摸着自己的脑袋，“我跟简老师说话呢，你打我做什么？” 花甯闻言，神色有片刻的尴尬。 但是很快，她就说道：“要你管。” …… 第二天一大早，萧琛艿就找王东胜说了这个事情。 王东胜当即同意。 毕竟，上一个案子，九组的人办得十分好，新来的领导对九组十分的满意，话里行间，都是要重点培养九组的意思。 王东胜因为九组的原因，在领导那边也算是露脸了。 所以，现在王东胜对九组，那是相当的宽容。 官方联系了打捞船，很快就对星禅市内唯一的一片海域进行了打捞。 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就在旁边等着。 打捞船行驶的非常缓慢，不仅船上有人，船下也有人。 星禅市都称这边是海，其实也只是一个小湖泊而已，面积不算大。 丁屿嘀咕道：“幸亏这两天风大，把内脏冲到了边沿，不然的话等鱼把尸体吃光了，我们可能都没发现。” 第529章 确认身份 萧琛艿没说话，只是面色严肃的盯着湖面。 这片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打捞队，真的能打捞到东西吗？ 只是，他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打捞队能打捞出东西来。 否则，线索这么少，根本就无法确定死者的身份，接下来的调查也就无法展开。 从早上的雾蒙蒙等到了中午太阳高照，打捞队终于有了动静。 丁屿拍打这萧琛艿的胳膊，问：“是不是在对我们挥手呢？有发现是不是？” 萧琛艿看了过去，果然，站在湖中间的打捞队，正朝着这边挥手呢。 很快，打捞队的小船靠岸，萧琛艿连忙凑了上去：“是打捞到什么东西了吗？” 其中一个人拎着一个黑色的袋子：“对，捞到好东西了。” 萧琛艿忙伸手：“麻烦了，给我。” 打捞队的人将东西放到了萧琛艿的手上。 他接过来，往里面一看，顿时舒展了眉头：“可以可以，谢谢你们，辛苦了。” 打捞队的人摆摆手：“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那我们继续回去打捞了。” 萧琛艿点了点头，对方这才撑着船回去了。 打捞队的人走开之后，九组的其他人也都陆续的过来了。 围在萧琛艿的旁边，大家都比较好奇：“是什么？” “尸块吗？” 看着大家好奇的眼神，萧琛艿作势要将袋子打开：“你们要看吗？” 大家看到萧琛艿的表情，就知道这里面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东西，纷纷后退。 “不用了，不用了，其实也没那么好奇。” “你跟我们说一下就好。” …… 萧琛艿将袋子合上，张口到：“是死者的头颅。” 其他人闻言，脸上都带着丝惊喜的表情：“真的？那死者的身份就可以确定了？” 萧琛艿点头，看了一圈，道：“这样，丁屿你留下，陪着打捞队的人继续打捞，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尸块。” 丁屿点头，萧琛艿看向其他人：“其他人跟我回去，确认死者的身份。” 回去之后，萧琛艿将头颅交给了褚天琪。 死者的头颅在湖里不知道飘了多久了，全都是海草和淤泥，褚天琪废了一会儿工夫，才将死者的头颅清理干净。 “泡了大概念两三天了，面貌肯定会有一定的影响，但是影响应该不大。技术科那边可以通过技术，恢复死者的原本面貌，基本上可以确定死者的身份。” 萧琛艿点头，看着那颗苍白的头颅，低声道：“麻烦了。” 褚天琪摇摇头头：“先放这，尸块都在这，我尽量拼一拼。” 花甯和周晗两个人的面色，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又苍白了几分。 拼尸体，说起来像是拼拼图那样简单。 萧琛艿拍了死者的照片，拿到了技术科。 很快，照片就被处理的差不多了。 处理的很好，那张脸整体瘦了一圈，可是却瘦的十分的均衡，这张脸看起来也十分的协调。 很快，通过这张脸，死者的身份就被确认了。 是一位二十三岁的女性，名叫欧阳倩，已婚。 萧琛艿吩咐周晗：“通知欧阳倩的父母和丈夫。” 周晗点头，很快就联系上了欧阳倩的父母和丈夫。 欧阳倩的丈夫就在这附近工作，是最先赶过来的。 而欧阳倩的父母都是农民，在下面的村子住。 他们要过来，至少要一个小时。 在等欧阳倩父母的时候，她的丈夫宁伟贤试着打探消息：“她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宁伟贤是一个船员，一年当中有大半年都不在家。人长得不算好看，但是瘦瘦高高的。 和欧阳倩的感情，可能是因为长期分居，并不亲密。 在得知欧阳倩死讯的时候，宁伟贤的情绪病不怎么激动。 似乎，好奇大于伤心。 “欧阳倩和你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萧琛艿没有回答宁伟贤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宁伟贤想了想：“一周之前。” 萧琛艿又问：“中间没联系过？” 宁伟贤摇头：“我给她打过电话，但是一直没打通。” 问完，萧琛艿便不再说话，安心的等欧阳倩的父母来。 过了大概三十多分钟，欧阳倩的父母来了。 他们都是农民，看起来比较显老，头发都已经花白了。 一进门，两个人就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道：“倩倩呢？倩倩在什么地方？” 成墭连忙上前，接待了两位。 “死者的身份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还需要你们跟我去做个基因的比对。”成墭低声说道。 欧阳倩的父母却执着的问道：“尸体呢？我们要看尸体，倩倩在什么地方？” 成墭明显有些为难：“尸体有些特殊状况，我们还是先去做基因比对？” 欧阳倩的父母闻言，情绪激动起来：“我的女儿，我为什么不能看？倩倩她到底怎么了？我凭什么不能看？” 成墭皱眉，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站起身，对着两位老人说道：“是这样，尸体的状况比较糟糕，我的建议是先做基因比对，要是结果符合，我们会安排你们去看尸体。” 老人问：“尸体怎么了？是……是有伤吗？没事的，我们就看一眼。” 现在尸块找回了连三分之一都不到，只有一个头颅，这种情况下，欧阳倩的父母看到了，只怕是要当场晕过去。 这样想着，萧琛艿又道：“不过我们这里有照片，你们可以先看一下照片。” 欧阳倩的父亲还要再说什么，欧阳倩的母亲已经意识到什么，她拉住了丈夫的胳膊，低声说道：“算了，还是听警察同志的。” 萧琛艿拿出照片，那张苍白的脸出现在老两口的面前。 欧阳倩的母亲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倒在地上。 经过半天的安抚，这才好不容易稳定下来。 随后，成墭和花甯带着老两口去做了基因比对。 回来之后，又分别带三人去录了口供。 欧阳倩爸妈的口供都是一致的，欧阳倩平时生活在市里，也没工作。 自己开了个奶茶店，用的是宁伟贤当初给的彩礼开的。 第530章 情侣手镯 按照欧阳倩爸妈的说法，宁伟贤这个人沉默寡言，学历不高，人也不好看。 虽然工资高，但是是个船员，一年中有半年都不在家，没办法照顾到家里，实在不是个好人选。 但是当年，欧阳倩就看中了宁伟贤给的彩礼多，这才嫁给了他。 两个人结婚一年，欧阳倩看起来也乐在其中，做父母的也就没管。 “倩倩她最近的确有些不太对劲，自从小宁从船上下来，她就频繁的往家跑，脸色也不好看，我们估摸着她就是和小宁吵架了，所以也就没管。”欧阳倩的母亲擦泪，“可是这个小宁也着实不像话，每次吵了架，倩倩回娘家，他从来不管，电话也不打，也不来接。” 说起这个，欧阳倩母亲义愤填膺道：“我女儿，在他们家受了很多委屈。而且，我女儿不见了好几天，宁伟贤从来没联系过我们，警官……” 欧阳倩的母亲往前探了探身子，低声说道：“宁伟贤他……他是有嫌疑的。” 萧琛艿点头：“这一点我们会考虑到的。” 欧阳倩母亲皱眉，似乎是在想怎么说服萧琛艿。 “宁伟贤他平时就很奇怪的，很少登门。距离这么近，他自从结婚，都没来几次的。而且，他的脾气很差，老是和倩倩吵架，我们倩倩平时很乖的。” 老两口，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么几句话。 宁伟贤是有嫌疑的，他和欧阳倩的感情不好，而且脾气暴躁。 只是，在接触宁伟贤的时候，萧琛艿却觉得，欧阳倩父母对宁伟贤的印象，很可能是先入为主了。 宁伟贤与欧阳倩的感情不好，这是实情，大家都看的出来。 从知道欧阳倩死讯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了，宁伟贤的表情依然是平和的。 就好像，死的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一个关系稍微亲近一点的朋友。 遗憾和可惜是有的，但是伤心却是没有的。 “你和欧阳倩，是怎么认识的？”萧琛艿问。 宁伟贤道：“相亲认识的，认识三个月就结婚了，我们没什么感情基础。” 他说话，倒是爽快。 估计是连装也懒得装了。 “说说，你和欧阳倩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 宁伟贤想了想：“我是一个月前下船的，一般来说，跑一次船五六个月，跑完会在家休息两个月。我们结婚一年，上一次休息，还是我们结婚的时候。太长时间没见了，我们彼此都有些生疏，难免会产生摩擦。” 他叹了口气：“一周前，因为很小的一件事情，我和她产生了争吵。欧阳倩一气之下，就出门了。当时我也没当成一回事，她每次吵架，都是回娘家，她没其他地方可去。” “你中间没联系过她？”萧琛艿问。 宁伟贤点头：“联系过，我给她打电话发微信，都没有回信。她以前也是这样，回家待个天，气消了自己就回来了。我以为这次也是这样，见她没联系我，我也就没继续联系她。” 宁伟贤的话让萧琛艿皱起了眉头。 “在欧阳倩离家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宁伟贤想了想，摇头：“没有。” 他说话的语气略微有些快，眼神也有些飘。 萧琛艿见状，又问了一句：“确定没有？” 宁伟贤看着萧琛艿的眼睛，很坚定的说道：“没有，她表现的很正常。” 萧琛艿看着宁伟贤，片刻之后这才问道：“我们需要去你家看看，方便吗？” 宁伟贤的眉头皱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松开，他道：“当然方便。” 萧琛艿站起身，对着宁伟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宁先生，请。” 宁伟贤尴尬的笑了笑，起先出去了。 萧琛艿站在原地，看向玻璃后面。 简宸伊就站在玻璃后面，见状，他低声说道：“宁伟贤有问题。” 萧琛艿点了点头，像是能看见他一般，“先去宁家看看。” 宁伟贤家住在新区，家里收拾的倒是挺干净的。 “各位警官，请进。”宁伟贤将九组的人带进屋内。 房子是两室一厅，都是朝阳的房间。 “我们随便看看。”萧琛艿点了点头，径自走向主卧。 宁伟贤的表情有些尴尬，刚要说什么，但是萧琛艿已经走进了主卧。 萧琛艿站在主卧的门口，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主卧里面放着的，竟然是一张单人床。 床单是灰色，看起来像是单身男人的住所。 其他人凑过来，也好奇的很。 萧琛艿看向宁伟贤，对方的眼神有些飘忽：“我……我经常不在家，都习惯了自己睡。” 萧琛艿愣了一下，宁伟贤的意思是：他们两个是分开睡的？ 宁伟贤连忙打开了次卧的门，“她的东西都在这里，我没动过。” 萧琛艿点头，走进了次卧。 次卧里面，放着一张双人床，床单是粉红色，地上还铺着地毯。一看就知道，是女孩的卧室。 房间里小东西很多，但是乱而有序，看的出来，欧阳倩是一个井井有序的人。 萧琛艿、简宸伊和周晗负责欧阳倩的房间，成墭负责主卧，花甯负责除了卧室之外的其他地方。 而宁伟贤就在客厅坐着，看起来倒是怡然自得的样子。 “组长，你看这个。”周晗从欧阳倩的梳妆台上找到了一个盒子。 这是一个镯子，上面是半个心。心里面，还刻着单喜。 一看就知道，这是情侣用的东西。 萧琛艿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继续。 那个盒子，他带出去，“宁先生，这镯子的另一半，应该在你那里？” 宁伟贤有些疑惑，等萧琛艿打开盒子，那个镯子展现在宁伟贤面前的时候，他的瞳孔明显震动了一下。 “哦……这个是在我这。”宁伟贤很快就开口。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尴尬的笑。 萧琛艿心中已经有数，便问：“那另外一半呢？方便给我看一下吗？” 宁伟贤抬手，挠了挠头：“这个……我在船上的时候不小心给丢了。” 萧琛艿看着宁伟贤，片刻之后这才点了点头：“知道了。” 第531章 高利贷 等萧琛艿离开之后，宁伟贤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表情阴森的盯着萧琛艿手中的盒子，眼神阴鸷。 除了这个手镯，在欧阳倩的房间里，并未找到其他有线索的东西。 而其他地方，也并未找到。 从宁家出来，九组的人回到了警局。 丁屿和打捞队的人还没回来，萧琛艿吩咐成墭：“成哥，麻烦你去调一下欧阳倩的通话记录。” 欧阳倩的手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成墭点头，转头离开了。 成墭离开之后，简宸伊开口说道：“那个镯子，你觉得有问题？” 萧琛艿点头：“那个镯子，明显是情侣用的东西。可是我给宁伟贤看的时候，他表现的很震惊，像是没见过这个东西一样。很显然，这是欧阳倩和其他人的情侣饰品。” 简宸伊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也就是说，欧阳倩有一个秘密情人。” 而这个情人到底是谁，或许等成墭把欧阳倩的通话记录拿过来，才会知道。 傍晚，成墭和丁屿几乎是前后脚回来了。 丁屿先回来的，手上拎了一个大袋子，丁屿的脸色苍白。 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将袋子放到了地上：“这是打捞队打捞起来的尸块，来来回回打捞了好几遍。” 萧琛艿点头，自己拎着，把尸块给了褚天琪。 成墭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几页纸。 都是欧阳倩的通话记录。 花甯看到那几页纸，顿时愣了：“这么多？欧阳倩还挺忙的。” 随手翻了翻，发现欧阳倩一天至少十几个电话的频率。 而且，仔细看看，电话虽然多，但是重复却很少。 萧琛艿将纸张递给了周晗：“你把这些电话整理一下，和花甯一起联系一下，确定这些人和欧阳倩之间的关系。” 周晗点头，和花甯两个人一起去研究欧阳倩的通话记录了。 萧琛艿带着其他人，去了法医室。 褚天琪正在拼尸体，尸块还是不完整，七零八碎的。 丁屿胆小，没跟着过来。 可是即使成墭身经百战，看到这样的场景，眉头还是紧紧的皱了起来。 “有什么发现吗？”萧琛艿低声问道。 褚天琪摇头：“尸体不完整，而且在水里泡了太长时间，很难从尸体上发现什么线索，你们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为好。” 顿了一下，褚天琪又说道：“从尸块的切割面来看，凶手用的是切割机。这种东西，一般的超市都有。” 成墭道：“从这方面入手的话，也不太容易？这种切割机，应该很好买。” 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很多地方应该都有卖的。 所以，凶手用的，到底是哪来的切割机不好说。 这一点，暂时还无法当做线索来使用。 从法医室里出来，周晗和花甯已经将名单整理好了。 这一个月以来，欧阳倩接打过的电话有四百多个。 大部分都是只联系过一次的，剩下的六七十个联系的次数稍微多一点。 可是这些人当中，就算是联系次数最多的也就只有八个而已。 一个月联系八次，如果是情人的话，那未免联系的也太少了。 萧琛艿看着那个联系了八次的号码，跟周晗说道：“先联系他。” 周晗用办公室的电话打了过去，铃声响了三声，对方很快就接了起来：“喂，你好？” 是一个男性的声音。 “你好，我们这里是星禅市刑侦支队。”周晗礼貌的开口。 对方道：“我知道，电话号码有显示。” 办公室的电话，打过去显示的是110。 周晗直截了当：“你认识欧阳倩吗？” 对方停顿了几秒，随后道：“认识。” 周晗下意思的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点了点头，周晗这才回过头去，“那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对方这一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开口问道：“欧阳倩怎么了？” “欧阳倩涉及到一起谋杀案，具体细节不能跟你说，希望你配合一下。” 对方这一次，停顿的时间更长。 “我和欧阳倩是合作关系，她的那个奶茶店，一直都是我给她配货的。一般是四天左右配一次，这一次已经一周多了，她一直没给我打电话，我期间找过她，只是没找到，我就猜测她可能是出事了。” 这句话说得十分的奇怪。 一般来说，有一个同事或者是朋友忽然间联系不上了，都会猜测对方是不是家里有什么急事或者是出去玩了之类的。 可是这个人，联系不上欧阳倩为什么会猜测欧阳倩是出事了？ “什么意思？欧阳倩能出什么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周晗问。 对方又是愣了一下：“你们不知道？” 这话说的，他们应该知道什么？ “你知道欧阳倩的什么事情？” 对方叹了口气：“我去的次数比较勤，碰见过那么一两次。欧阳倩好像欠了高利贷，对方去要钱的。” 欧阳倩欠了高利贷？ “你知道欧阳倩为什么会欠下高利贷吗？”周晗又问。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问过欧阳倩，可是她一直不说。” “你还知道其他事情吗？”周晗还要再问。 萧琛艿直接接过了电话，“这样，您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一面。” 对方有些犹豫：“我不太有空。” 萧琛艿却直接问：“现在呢？在家吗？我们可以过去。” 根本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这个人十分的狡猾。 刚才和周晗通电话的时候，看似是周晗在提问。可是占据主导权的，却是这个男人。 男人犹豫片刻，开口：“在家。” “地址！”萧琛艿言简意赅。 对方很快就报出了自己的地址。 挂断电话之后，萧琛艿很快查出了这个人的信息：王军，今年三十岁。 他带着简宸伊和周晗前往，成墭、花甯和丁屿则留在警局，继续调查这份通话记录上的人。 没过多久，萧琛艿带着简宸伊和周晗就来到了王军家。 乍一见到王军，萧琛艿有些惊讶。 王军个字不高，但是长得十分的帅气。他是一个人住，还没结婚。 坐下之后，双方很快就进入了主题。 第532章 搬家 “你和欧阳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王军想了想：“大概一年前？那个时候欧阳倩刚加盟，我负责这个区域的配货，一来二去的就熟了。一个月要件七八次呢，想不熟也难。”王军笑着说道。 萧琛艿点头，周晗在旁边记录着，而简宸伊则观察着王军的举动。 “在你眼里，欧阳倩是个怎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王军没有立刻回答，他考虑了一会儿，这才说道：“表面上看起来挺好的，漂亮、温柔、也肯吃苦、待人也和气。” “表面上？”萧琛艿捕捉到了这句话中的关键。 王军点头：“可是实际上，欧阳倩欠了很多钱。这些钱，应该都是用来买化妆品和衣服什么的了，我看她衣服好像很多，而且……” “而且什么？” 王军撇撇嘴：“她老公不是在外地吗？她这个人不太老实，花着她老公的钱，背地里可瞧不上她老公了。” “这你都知道？聊过？还是……”萧琛艿已有所指的问。 王军尴尬一笑：“这到没有，她就是暗示过我，不过我这个人对有妇之夫没什么兴趣。” 萧琛艿点头，对于王军的话并未提出质疑。 “你见过高利贷的那帮人？”萧琛艿又问。 王军点头：“见过，那次我正卸货呢，他们就来了，长得都人高马大的，把欧阳倩吓得不轻，一直求饶，我看不过去，还帮欧阳倩说了两句话。” 萧琛艿点头：“那麻烦你手机保持畅通，最近可能还要麻烦你，对这帮人进行辨认。” 王军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 萧琛艿继续又问了几个常规的问题，王军都回答的很不错。 从王军家里出来，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 萧琛艿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他直接道：“这么晚了，大家都回家，明天继续。” 其他人都直接回了家，而萧琛艿则回了警局，接上了周晗，这才一起回了家。 路上，周晗跟萧琛艿商量着：“我那边的房子这个月底就到期了，要不我退了？” 虽然周晗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萧琛艿家里，但是之前租的房子，还没到期。 本来想着，由萧琛艿正式提出邀请会比较好，可是谁知道…… 都这么久了，萧琛艿都没说什么。 眼看着房子就要到期了，她也只能自己提出来了。 萧琛艿闻言，便道：“那退了，找个时间去把你的东西都搬到我那里去。” 周晗点头，犹豫了一会儿又问到：“你这个房子，现在租金多少钱？” 萧琛艿租的是两居室，距离警局很近。 “三千块。”萧琛艿低声道。 周晗想了想，试探的问：“一个月三千块也不少了，要不咱们先买个小户型先住着，等以后有钱了再换大的？还房贷总比给房东租金要强？” 闻言，萧琛艿忽然间将车子停在了路旁边。 他看向周晗，神色十分认真的问：“你想结婚了吗？” 周晗的脸一下子变红了，她诧异的看着萧琛艿：“你怎么会这么想？” 随后，她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想必是自己的话让萧琛艿误会了。 她连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一套小点的房子，我们凑凑的话，也能把首付凑出来。何必干巴巴的给房东还房贷呢？” 萧琛艿见状，收回了看向周晗的手。 在周晗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神色有些失望。 片刻之后，他才回道：“这附近的房子，即使小一点的，首付也得一百多万，哪来那么多钱？” “我……”周晗看着萧琛艿的样子，心里有些难受。 在她心里，萧琛艿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人。 小时候是，长大了也是。 什么时候，萧琛艿变成了现在这样也会为了生活折腰的人。 她差一点就要说出口，她手里有钱。 把阿姨给她的那套老房子卖掉，把黄金变现，凑一凑说不定还能全款买下来呢。 只是，她知道萧琛艿是一个很高傲的人。 如果让他住着别人买的房子，那他一定不会住的自在的。 而且，阿姨之前提醒过她，让她不要把这些钱的存在告诉萧琛艿。 犹豫了一下，周晗这才说道：“我大学的时候也兼职、补课、参加比赛什么的，手上也有钱，咱们两个凑一凑，不够再问亲朋好友借一借，房子就写我们两个的名字，房贷一起还，怎么样？” 周晗伸手，抱住了萧琛艿的胳膊：“这样，我们也算是有个家了，不管怎么样，心里也有底气了。” 她的脸在萧琛艿的胳膊上蹭了蹭：“从小，我就想有个自己的家。” 萧琛艿听着周晗的话，心中也有些酸涩。 他长出了一口气：“好，等这个案子结束了，我们就去看房子。” 可能是中国人骨子里特有的一种特性，有了自己的房子，才感觉有了家。 周晗点头，萧琛艿重新启动了车子：“那先去你那边，收拾一下你的东西，先把你的房子退了。” 两个人调转了车头，去了周晗的房子。 周晗的东西不少，但是住在萧琛艿家里的这段时间，很多东西都陆陆续续的带过去了。 所以剩下的东西也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周晗和萧琛艿就把东西都收拾好了，甚至都没找搬家公司，萧琛艿的车就把东西都装了。 生活，感觉渐渐的已经进入了正轨。 …… 第二天早上，九组的人齐聚在会议室里。 王军昨天的口供，大家都看过之后，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 “这个王军，会不会就是欧阳倩的那个秘密情人？”花甯猜测。 据他们所说，这个王军长得挺帅气的，或许就是欧阳倩的菜。 周晗却觉得有些不可能：“王军的言语之间，对这个欧阳倩还是挺看不起的感觉，应该不会？” 顿了一下，周晗又道：“凶手会不会是那些放高利贷的人？这种人手段不是都很残忍吗？” “高利贷这件事情，还需要核实。”简宸伊说道。。 第533章 分组 “我们也搜过欧阳倩的家，她的包包和衣服，也不是什么奢侈品，都属于正常消费。宁伟贤的工资不少，每个月也会给她一部分，她自己还有一个奶茶店，不至于沦落到借高利贷？” 对于这一点，只是王军的一面之词而已。 萧琛艿点头：“简宸伊说的有道理，这样……” 顿了一下，萧琛艿看向周晗：“既然高利贷已经到店里去找欧阳倩了，那肯定也打过电话，而且可能不止一次。周晗你把那份名单上的人的照片都找出来，我让王军确认。” 周晗闻言，点头道：“好，我等会儿就整理。” 萧琛艿又道：“现在有嫌疑的分别是宁伟贤、欧阳倩的秘密情人，还有高利贷的人。” 见大家没有反驳，萧琛艿又道：“现在的线索太少了，而且范围也太大了。所以，我们现在必须找到更多的线索，来缩小范围。” 成墭低声道：“欧阳倩的那个情人，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小区的监控来确定？宁伟贤常年不在家，欧阳倩会不会把人带回家？或者是带到奶茶店约会？” 萧琛艿点头：“这是一个思路，那这样，成哥你和……” 萧琛艿环视了一圈，将目光锁定在丁屿的身上：“和丁屿一起，去欧阳倩所在的小区调一下监控。” 丁屿闻言，举手道：“报告，我能不能申请和花姐一组？成哥话太少了，我和他一组都快憋死了。” 而且，以往不是他和花甯在一起吗？和美女在一组多好啊。 萧琛艿往花甯那边看了一眼，已有所指的跟丁屿说道：“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 丁屿被这句话说得有些懵。 他怎么没有眼力见了？ 花甯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识的往简宸伊那边看了一眼。 这一眼，却恰好与简宸伊的眼神相撞。 她有些心虚的别开眼，低声嘀咕道：“我和丁屿一组也……也挺好的。” 见丁屿还没走，萧琛艿看向他：“还不走？” 丁屿被萧琛艿的一眼瞪得有些心虚：“我这就走，这就走。” 萧琛艿又看向周晗：“你现在就去整理照片。” 周晗离开之后，会议室里除了萧琛艿之外，就只剩下简宸伊和花甯了。 萧琛艿的眼神在两个人身上来回的看了一眼，这才开口道：“只剩下你们两个了，你们两个只能一组了。” 花甯有些尴尬的低头：“那就这样呗，也没办法了。” 简宸伊给了萧琛艿一个赞赏的眼神。 萧琛艿道：“你们两个去欧阳倩的奶茶店看看。” 简宸伊点头，起身之后看向花甯，声音低沉：“走？” 花甯低着头，收了桌子上的东西，埋头跟着简宸伊走了。 周晗这边也很快就把照片整理出来了，萧琛艿直接给王军拨了视频电话过去。 两个人在昨晚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加了微信。 萧琛艿将所有的照片一字排开，问王军：“你看一下，这里面有向欧阳倩放高利贷的人吗？” 说完，萧琛艿将镜头，对准了桌面上的照片。 王军仔细的看着，很快他眼睛一亮：“从左往右第三张，就是他，那天就是他带头去的。” 萧琛艿又问了一句：“确定吗？” 王军连忙点头：“确定，我确定。” 挂断电话，萧琛艿将那张照片挑了出来，“这个人的资料给我。” 周晗很快就将这位叫做周诚的男人的资料调了出来。 这个男人今年三十岁，学历高中，没什么正经职业。 从照片上看，长得胖胖高高的，倒是符合他这个身份。 经过调查，这个男人所在的方位也很快就确定了。 萧琛艿带着周晗，去找周诚了解情况了。 周诚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破旧的居民楼背面，一间小小的地下室，就是他们的办公室。 萧琛艿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烟雾缭绕的，几个男人正围在一起打牌。 萧琛艿一眼就看到了周诚，他坐在最里面的地方，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看到萧琛艿和周晗进来，周诚眼睛都没抬一下，随口问道：“找谁？” “周先生，我们是星禅市刑侦支队的。”萧琛艿说道，故意顿了一下，看周诚的反应。 听到这个名头，周诚倒是抬了抬眼睛，只是神色却很平静，“警察？找我什么事儿？” 除了周诚外，其他人的神色虽然有变化，但是却也没惊慌。 萧琛艿就知道了，周诚这里，恐怕是不怕查的。 放高利贷，其实只是民间的叫法而已。 其实像是这样公司，有一些是合法的。 当然了，只是钻了法律的空子，虽然合法，但是从道德上是说不过去的。 “欧阳倩，你认识？”萧琛艿索性也就直接亮出了自己过来的目的，“她死了，所以跟你了解一下她的情况。” 周诚闻言，随手将牌扔到了桌子上：“算了，你们自己玩。” 说着，他站起身，将口中的香烟扔到了地上，这才跟着萧琛艿出来。 站在外面，周诚眯了眯眼睛，“这个小娘们，欠了我们不少钱呢，怎么死的？” “被分尸了。” 周诚皱眉，抬眼看向萧琛艿：“真死了？” 萧琛艿点头。 他冷哼了一声：“真晦气，她死了这钱我问谁要去？” 萧琛艿问：“她欠了你们多少钱？” 顿了一下，补充道：“本钱！” 周诚看来对欧阳倩的印象很深刻，想都没想，直接说道：“十万。” 十万，也不算是小数，但是绝对也算不了大钱。 “那你知道，欧阳倩拿这钱干什么去了吗？” 周诚嗤笑一声：“我哪里知道？我也纳闷呢，这娘们看起来也不像是没钱的样子，结果十万块钱还需要借高利贷。” “她是怎么联系上你的？朋友介绍？” 周诚摇头：“她打的电话，我也没问。” 萧琛艿皱眉：“那你最后一次联系她是什么时候？” 周诚这次想了想，似乎是不确定，又掏出手机来看了看：“五号的时候，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让她赶紧还钱，她说她丈夫回来了，她凑一凑先给我一点。” 第534章 离婚协议 时间和欧阳倩的通话记录对起来了。 “从十一号到现在，你都去过什么地方？” 萧琛艿说完这句话之后，周诚扯了扯唇角：“怀疑我？” 萧琛艿没说话。 “我们这里比她大的单子多得很，这点钱还真是不算什么。而且，我们可是合法的，又不是黑社会，难道还不上钱的人我们都处理掉？再说了，她欠着我们钱呢，她活着，我们还有机会把钱要回来，她要是死了，这钱我问谁要去？” 他嗤笑一声，“我们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她能活着的人了。” 周诚这话说的不无道理，萧琛艿想了想，又问道：“欧阳倩是什么时候问你借的钱？” 周诚想了想：“今年三四月份左右，记不清楚了。” “那当时她借钱的时候是什么状态？” 周诚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支烟，点上，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当时的状态挺好的，脸色也好看，穿的也挺漂亮，看起来也挺从容的，一点也不着急。当时我还和兄弟们打赌，说这娘们肯定是借钱去买包什么的。当时她信誓旦旦的说，一个月还我一万，两年之内肯定还完。可是，借完的确还了两个月，第三个月的时候，就没钱还了。” 顿了一下，周诚又补充道：“我们去过好几次，奶茶店的生意还行，就是不还钱。不过看着状态可比之前差多了，小脸蜡黄，后来还有兄弟猜测，是不是她生病了。自打那之后，我催的也就没那么紧了。” …… 从周诚这边出来之后，周晗低声问：“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虽然欧阳倩欠了钱，但是欠钱不过也才不到一年，时间不算久。而且欧阳倩死了，这钱不就打水漂了吗？” 萧琛艿听完周晗的话，点头：“或许，我们应该找到欧阳倩借高利贷的原因。” 周晗叹了口气，说道：“这个欧阳倩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团了。”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借高利贷，那个神秘的情人到底又是谁。 萧琛艿和周晗驱车赶往了欧阳倩所在的小区。 或许，这些谜团，宁伟贤知道一些也说不定。 宁伟贤正好在家，在得知欧阳倩曾经借过高利贷之后，他整个人都十分的震惊。 “怎么可能？我每个月工资到手还完房贷之后，还能剩下个五六千。我在船上吃穿都是不花钱，所以每个月我能给她打五千块钱左右。我想着我不能陪她，那就多给她点钱，这样她也不至于太委屈了。我这里都是有转账记录的。” 宁伟贤说着，将自己和欧阳倩之间的金钱往来都给萧琛艿他们看。 宁伟贤说的是实话，每个月都至少转账五千块。 “那个奶茶店，虽然赚不了多少钱。但是商铺是全款买的，写的她的名字，是她的彩礼。房租不算成本，也没有人工成本，她每个月纯利润也有五千左右的。” 欧阳倩一个月就有了一万出头的收入，她不买什么奢侈品，怎么会需要借高利贷呢？ 难道是欧阳倩真的生病了？ 可是，萧琛艿让人查了欧阳倩的就诊记录。 整个星禅市所有的医院，都没有欧阳倩的就诊记录。 还要再问什么，萧琛艿的电话忽然间响了。 是简宸伊的电话，萧琛艿接了起来，周晗只听见他问了一句：“什么东西？” 简宸伊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萧琛艿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很快，他挂掉了电话，神色复杂的看着宁伟贤。 宁伟贤有些紧张的问：“萧警官，您看我做什么？” “这次你回来，欧阳倩跟你说过什么？” 宁伟贤闻言，神色顿时紧张起来，说话都有些磕巴了：“没……没什么呀。” “那离婚协议书是什么意思？”萧琛艿问。 宁伟贤尴尬的笑就僵在了脸上：“那……那是……” 那是了半天，也没说出句什么来。 片刻之后，萧琛艿开口：“欧阳倩为什么跟你提出离婚？她借高利贷，是为了还彩礼钱？” 从欧阳倩的父母那里知道，当初结婚的时候，欧阳倩收了很多的彩礼。 现在她想离婚的话，宁伟贤肯定会用彩礼来阻止她。 只是，宁伟贤当初给的彩礼钱，远远不止十万。 她借十万块，是什么意思？ “当然不是了，她借高利贷是三四月份的事情，那个时候我们才结婚半年，她没有提过离婚的事情，那十万块钱，我没见过。”宁伟贤连忙解释道。 萧琛艿当然知道不是，非但时间对不上，金额也对不上。 他只是利用这件事情给宁伟贤稍稍施加一下压力。 这样的话，他才有可能说实话。 见宁伟贤慌了神，他又重复了一下刚才的问题：“欧阳倩是为什么和你提出离婚的？” 说到这里，宁伟贤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们是相亲认识的，我这个职业找对象其实挺困难的，常年不在家，什么也帮不上忙，唯一的优点就是工资水平还可以。不过，欧阳倩年轻、漂亮，她当时答应和我交往，我其实有些受宠若惊的。” 他抿了抿唇，双手也紧紧的搅在了一起：“所以，彩礼是我心甘情愿给的，工资也是我心甘情愿上交的。上次回来的时候，欧阳倩还表现的很原因亲近我。可是这一次回来之后，我不知道怎么了，她总是很抗拒我，甚至在我回来不到一周的时间就给了我一份离婚协议。”宁伟贤说道。 “最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欧阳倩是不是为了我的钱。毕竟，彩礼加工资，前前后后我给了她接近四十万。可是，当我看到离婚协议的时候，我才知道不是。她承诺会把商铺更名到我名下，结婚一年来我给她的钱她会还给我一半。我实在是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话间，宁伟贤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很显然，对于离婚这件事情，他是十分抗拒的。 那么，欧阳倩不是为了钱，难道是为了那个情人？ 她想和宁伟贤离婚，和情人在一起吗？ 只是，宁伟贤知道对方的存在吗？ 萧琛艿试探着问：“那欧阳倩，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第535章 威胁信 “没有，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和我离婚。”宁伟贤低着头，声音十分的低落。 只是，萧琛艿却已经确定：宁伟贤知道欧阳倩和他离婚的理由。 宁伟贤后半段话明明可以不说，他却有些突兀的加了这么一句话。 他想强调自己并不知道欧阳倩和自己离婚的理由，可是这一句话却暴露了他。 宁伟贤不仅知道欧阳倩为什么想离婚，而且这个理由，应该是宁伟贤不能接受的。 只是，到底是什么理由呢？ 很显然，宁伟贤并不想说。 从宁家离开之后，萧琛艿带着周晗又找到了宁伟贤的公司。 萧琛艿调查过宁伟贤的资料，他今年三十岁，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就进入了这一家公司，截止到目前为止，在这家公司呆了七年的时间。 他一年当中，有八九个月都是在船上度过的。 所以，要说这世界上最了解宁伟贤的人，可能不是宁伟贤的父母，也不是欧阳倩。 而是与宁伟贤朝夕相处的同事了？ “伟贤人很好的，肯吃苦、人也勤快，也不乱花钱，是个好男人。” “伟贤人不错的，没结婚之前就很本分，结了婚之后更是如此了，每个月的工资都寄回家，自己很少买东西的。” “伟贤人缘很好的，上次替同事班，被桅杆砸到了，差点就没命了，他身体到现在都不怎么好。” 萧琛艿闻言，和周晗对视了一眼。 心中都有了猜测。 萧琛艿便问：“宁伟贤受伤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对方想了想：“前年春天的时候，大概三四月份的时候？” 前年，那是在宁伟贤和欧阳倩结婚之前的事情了。 那欧阳倩借钱，应该和宁伟贤没关系。 不过，萧琛艿还是问道：“那宁伟贤伤到什么地方了？治疗费用是不是很多？” 萧琛艿问的这几个问题，让对方都有些懵逼。 但是很快，他就开口：“这个……” 他的脸色有些尴尬，看向萧琛艿，低声说道：“说起来也是巧，他伤到那里了……” 萧琛艿很快就明白过来，宁伟贤当时，这是伤到命根子了。 周晗却不明白，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萧琛艿。 萧琛艿点头，“治疗费用当时是谁缴纳的？” “他是在船上受伤的，肯定是公司负责的。再说了，我们员工都缴纳五险一金，报销之后其实也没多少钱。” 旁边，周晗已经明白了那里是哪里，脸色顿时红了起来。 “宁伟贤的工资水平，是一直维持在一万多左右吗？”萧琛艿又问。 对方点头：“对，我们这一行，除了第一年的时候工资少一点，之后几年只要肯吃苦，工资都不低。” 萧琛艿点头。 宁伟贤的家庭条件并不好，结婚的时候，却大方的给了欧阳倩一个商铺作为彩礼。 那个地段的商铺，大概在三十万左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从公司离开，萧琛艿在车里，并未着急开车离开。 他看着前方，目光十分的专注。 周晗知道，他在思考。 “宁伟贤受伤之后，那方面应该是受到了影响。所以他结婚的时候，才会给了欧阳倩那么多彩礼，想以次来绑住她。可是结婚之后，欧阳倩认识了那个神秘情人。宁愿把彩礼全都还给宁伟贤，也要和他离婚。这个时候，宁伟贤肯定很生气，加上自尊心作祟，一气之下杀掉欧阳倩，也不是没有可能。” 萧琛艿低声分析着。 周晗听着，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可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宁伟贤有杀人嫌疑啊。” 动机归动机，可是现有的线索，没有能够指向宁伟贤的。 就在这个时候，简宸伊再次打来电话：“我们在欧阳倩的奶茶店，发现了一封威胁信。” 萧琛艿问：“什么内容？” 简宸伊低声道：“就是一封十分普通的威胁信，但是……” 他顿了一下：“这封信上，我发现了完整的指纹，是宁伟贤的指纹。” 萧琛艿愣了一下：“你哪来的宁伟贤的指纹？” 简宸伊低声道：“搜查他们家的时候，我趁他们不注意，从宁伟贤的杯子上复刻了他的指纹。” 萧琛艿点头：“你现在在哪里？” 简宸伊道：“我已经带着人去宁家的路上了，这份指纹足以证明，宁伟贤的嫌疑是很大的。” 萧琛艿犹豫片刻：“好，我现在回去。” 回去的路上，丁屿和成墭那边也回了消息。 “监控视频我们都看过了，没看到欧阳倩带陌生男人回家过，但是我们两个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丁屿疑惑的说道：“我们发现，宁伟贤近期多次和欧阳倩一前一后出门，看起来好像在跟踪欧阳倩一样。” 萧琛艿皱眉，沉思片刻这才说道：“你带着视频先回去，简宸伊已经去带宁伟贤回警局了。” 挂了电话之后，萧琛艿带着周晗，很快就回了警局。 简宸伊还没回来，丁屿和成墭倒是在。 看见萧琛艿回来，丁屿连忙说道：“我刚才去褚天琪那边看了一眼，尸体差不多已经快要完整了。打捞队一直在打捞，从群众那边也找回了不少。不过估计还是有一部分找不到。” 萧琛艿点了点头。 简宸伊和花甯从欧阳倩的奶茶店里找到的威胁信就放在桌面上。 一张白色的信纸上，涂了红色的类似于血液的东西。 在空白的地方，写着一行字：“坏事做多了，会遭报应的。” 只有这么一行字，可是看起来，却让人毛骨悚然。 宁伟贤为什么会给欧阳倩寄这种信，又为什么跟踪欧阳倩？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只能让宁伟贤解答了。 不到半个小时，简宸伊就带着宁伟贤过来了。 宁伟贤的神色十分的难看。 只是这难看当中，又夹杂着意思难堪。 想必，简宸伊在路上已经和他说过话了。 简宸伊吩咐手下的人，将宁伟贤带到了审讯室。 第536章 竟然是他 萧琛艿将线索整理了一下，这才带着东西去了审讯室。 宁伟贤看到萧琛艿进来，有些急切的说道：“警官，我真的没有杀人，欧阳倩不是我杀的。” 萧琛艿在他的对面坐下，“不是你杀的为什么说谎？” 宁伟贤咬牙道：“我觉得，这些事情和案情无关，而且这是我的私事……” 萧琛艿拍了拍桌子，提醒宁伟贤：“欧阳倩被杀害了，现在和欧阳倩有关的事情，都不是私事。” 萧琛艿看向宁伟贤：“老实交代，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我们会去调查的。要真是你杀的，你跑不掉。但是要真的不是你杀的，那我们也不会冤枉你。” 顿了一下，萧琛艿很认真的看着宁伟贤：“所以，现在为了尽快破案，你的面子、自尊都要统统放到一边，你懂吗？” 宁伟贤与萧琛艿对视，片刻之后，这才有些颓败的点头：“我明白。” 要是人不是他杀的，他要是想洗清身上的嫌疑，那就必须将他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诉警察。 这样警察才能从这些细枝末节中，找到线索，从而找到真正的凶手。 萧琛艿项宁伟贤传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那就说说，当初你和欧阳倩结婚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宁伟贤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萧琛艿。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萧琛艿口中的自尊指的是什么。 萧琛艿低着头，“不用惊讶，我们已经去过你的公司了。”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当初我在船上受了伤，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是……” 宁伟贤说道这里，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脸：“现在的我，称不上一个真正的男人。因为这个原因，之前的女朋友和我分了手。我休假回家的时候，经人介绍和欧阳倩相亲。我们两个见了几面，都对彼此很有好感。”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和欧阳倩坦白了，她也愿意接纳我，她说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彼此喜欢，其他的都是次要的，我相信了……” “不得不说，欧阳倩是一个很会哄人的人。结婚的时候，我觉得特别的对不起她，所以就把自己手头上所有的钱都给她买了一个商铺。结婚之后，我对她更是感激的不行，每个月的工资都会交给她。”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满足，我一个废人，给不了她正常女人应该享受的快乐。甚至都不能陪在她身边，她却依然无怨无悔。可是，从今年年初开始，她对我越来越冷淡。每次靠岸的时候，我想和她视频一会儿，她都是推三阻四的。” “这次回来，她对我提出了离婚。什么都不要，只要能和我离婚。而且，她早出晚归的，不愿意回家。我察觉出不对劲来，跟着她，却发现她出轨了。” 宁伟贤无奈的笑了笑：“我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我只能求她，不要离婚，在给我一次机会……” 萧琛艿皱眉，问道：“那个男人，你见过吗？” 宁伟贤点头：“见过，他们两个人会在奶茶店见面，也会去那个人的家。她在那个男人面前，和在我面前，判若两人。” “你气不过，所以急了一封信给欧阳倩？”萧琛艿问。 宁伟贤点头：“对，我想吓一吓，到时候我表现一番，说不定她会改变主意，可是谁知道……” 想到欧阳倩现在已经死了，宁伟贤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的难过。 他和欧阳倩没感情，之所以想挽回欧阳倩，估计也是因为自己的这个病。 他伤到了命根子，不算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而且常年在外。 这种情况下，除了欧阳倩，还有哪个女的愿意嫁给他呢。 “你是什么时候见到欧阳倩最后一面的。” 宁伟贤想了想：“上个周一，那天她从店里回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我们两个因为离婚的事情没谈拢，她一气之下摔门就走了。开始的时候我的确以为她是去了娘家。可是后来我打电话她不接，店里也没人。我猜测，她应该是去了那个男人家。我就没有继续再管了。” 萧琛艿低头，沉思片刻，问宁伟贤：“你还记得，那个男人的长相吗？” 宁伟贤想了想，低声道：“记得。” 萧琛艿松了口气，他叫来了人，在宁伟贤的描述下，开始给那位欧阳倩的神秘情人画画像。 趁着双方画画像的时候，萧琛艿出来透了口气。 刚才，简宸伊一直都在在旁边的玻璃房的，看着宁伟贤的表现。 他低声问：“怎么样？有什么异常吗？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多大？” 简宸伊失笑：“你觉得呢？” 萧琛艿低头，想了想，这才说道：“我觉得，宁伟贤的嫌疑很小。” 简宸伊闻言，笑了笑：“那真巧，咱俩想法一致。” 画像的进度比较慢，萧琛艿在外面呆了一会儿，这才进去。 画像已经画到了一半，萧琛艿探头看了一眼，整个人顿时都愣住了。 画像只画了上半部分，只是那双眼睛，却莫名的让萧琛艿觉得特别的熟悉。 他看着那副画像，半晌之后他才低声道：“等下。” 说完，他立刻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不到五分钟，他又回来了，手上拿了一张照片。 他将照片放到了宁伟贤的面前，低声问道：“那个男人，是不是他？” 宁伟贤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整个人都非常的惊讶，连忙说道：“是他，就是他。” 萧琛艿皱眉，看着照片上的男人。 欧阳倩的情人，竟然真的是王军，还真让花甯猜对了。 那个送配料的王军，只是…… 萧琛艿仔细回想了一下王军那个晚上的发言，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奇怪。 这个王军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那个晚上为什么会把话题扯到周诚身上？ 而既然王军是欧阳倩的情人，他对欧阳倩的评价为什么那么不好，是故意的，还是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而宁伟贤这边，对于王军，又知道多少呢？ 第538章 樊慧借钱了 简宸伊便问：“你觉得，欧阳倩这样的死法够不够惨烈？” 樊慧嗫嚅：“怎么会……” 简宸伊见樊慧的情绪已经有些松动了，便劝说道：“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够说实话，或许会给我们提供什么线索，今早破案。我看的出来，你是一个善良的姑娘。” 樊慧眨了眨眼睛，眼眶有些红。 片刻之后，她低声说道：“我和王军在一起三年多了，我们虽然没结婚，但是也和结婚差不多了，我以前每天下了班都会去他家，给他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偶尔也会留宿，他从来没说过什么。” 樊慧吸了吸鼻子，声音中带了哭腔。 周晗听着樊慧的话，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樊慧在这段感情中，真的是太卑微了。 哪个女生会下了班就去给男朋友做饭、打扫卫生、洗衣服呢？而且还表现的心甘情愿的。 就算是妻子，也不一定能做到这些。 “只是，从去年开始，王军他就变了。他把家里的锁换了，不让我随时过去了。我过去之前要问过他才行。那个时候我就知道，王军一定是有其他女人了。只是我不敢问，我害怕问出口，我们之间就完了。” 周晗和花甯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怒其不争。 花甯直接开口：“王军他哪里值得你这样？既然知道他出轨了，为什么不离开？” 还要假装不知道，继续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这不是给了男人伤害自己的机会吗？ 不，樊慧这种情况，应该说王军捅向她的刀子，都是她自己递过去的。 “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爱他。没有他我活不下去的，他那么好，还愿意和我在一起的。”樊慧的情绪忽然间激动起来。 “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萧琛艿转移了话题，继续问道。 樊慧想了想，“前几天，她来找我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她说她怀孕了，是王军的孩子，她求我离开王军，她还说自己没有王军根本活不下去。可是我也是啊……” 樊慧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脸，喃喃道：“我没有他也活不下去的，自从欧阳倩那天来找过我之后，王军他的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我去找他，他竟然要和我分手，他为了欧阳倩要和我分手……” 樊慧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对于樊慧这样的态度，花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出去透气去了。 萧琛艿看着樊慧的状态，和简宸伊交换了一个眼神。 简宸伊低声道：“所以，这两天你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 家里这样子，樊慧应该是好多天都没出去过了。 萧琛艿见状，给其他人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都离开。 其他人会意，都站了起来。 萧琛艿也站起来，正准备离开，樊慧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樊慧正崩溃着，根本没注意到这些。 萧琛艿往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随后眼神有些惊讶。 很快，他就挪开了眼神，和其他人出去了。 房间内，只剩下了简宸伊和樊慧。 出来后，丁屿低声说道：“让简老师开解开解她也好，我看她这情绪十分的不稳定，恐怕不是有抑郁症什么的？” 花甯点头：“估计！我就奇了怪了，王军到底哪里有这么大的魅力，让樊慧和欧阳倩两个人都为了他这样要死要活的。” 丁屿想了想：“长得帅？嘴巴甜？” 花甯切了一声：“我承认，王军长得是比较清秀，但是他和帅气搭边？你看看咱们组长和简宸伊那张脸，你在看看王军那张脸，那能叫帅气吗？” 说完之后，花甯就发现丁屿一脸惊奇的看着她。 花甯皱眉，十分嫌弃的看着丁屿说道：“不是丁屿，你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劲了？你真觉得王军长得帅气？” 丁屿摇头：“不是，我就是有些好奇，你和简老师！” 花甯闻言，眼神便有些闪躲：“我和简老师怎么了？你可别瞎说啊。” 丁屿见状，脸上带着笑意：“我说什么了？你先别心虚啊，我就是想说，你不是挺不待见简老师的吗？怎么现在开始觉得他长得帅气了？” 花甯翻了个白眼：“要你管。” 两个人正在插科打诨，周晗那边却发现萧琛艿的神色一直都十分的严肃。 她走过去，低声问：“怎么了？” 萧琛艿看了周晗一眼，低声道：“刚才樊慧的手机有来电。” 周晗没想到萧琛艿会说这个，愣了一下，反问道：“是啊，怎么了？” “那个电话我认识。” 周晗想了想，问：“难道是王军？” 萧琛艿表情严肃的摇头：“不是，是周诚！” 周晗想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周诚是谁。 这不就是给欧阳倩借高利贷的那个人吗？ 樊慧怎么会有这个人的电话呢？ 难道说…… 周晗瞪大了眼睛，看着萧琛艿，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难道樊慧也向周诚借钱了？可是……” 周晗越想越觉得可怕，沉默片刻她抬头：“欧阳倩和樊慧都和周诚借了高利贷，那王军在其中……” 她说完，拉着萧琛艿就要上去：“我们去问问樊慧，高利贷她到底……” 萧琛艿摇头，“不着急，我先给周诚打个电话。” 周晗点头，“也好。” 萧琛艿说完，走到旁边的角落里，拨通了周诚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周诚在那边应该是在打牌，周围的环境有些嘈杂。 “萧警官，找我有事？” “有个樊慧的，是不是也找你借过钱？” 周诚在电话里喊了一声：“樊慧是谁？是不是找咱借过钱？” 隔着电话，萧琛艿都能听到周诚员工的回答：“有，是我的客户，怎么了？” 周诚很快给萧琛艿回：“有，萧警官想知道什么？” 萧琛艿问：“这个樊慧是什么时间借的钱？借了多少，你们对这个樊慧有什么了解？” 周诚闻言，语气有些不耐的说道：“行了行了，这个客户不是我的，我也不清楚，我让他们跟你说的。” 第539章 pua 很快，电话那边就换了人。 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声音，说起话来，也挺有礼貌的。 “警官你好，樊慧这个客户，是我一直在跟的，您有什么问题，问我就好了。” 他说话间，似乎是走出了那个房间，背景渐渐的安静下来。 萧琛艿听着这人说话，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像是周诚这种放高利贷的，也逐渐的开始合法化了。 他们甚至会把这些借钱的人叫做客户，就好像他们真的是一个合法的公司一样。 只是，这些人把那些误入歧途的欧阳倩和樊慧门，一步步的逼进了绝境当中。 想到这里，萧琛艿的身上有些不寒而栗。 萧琛艿定了定心神，问道：“这个樊慧是什么时候接触你们的？当初她借了多少，还了吗？” 对方对樊慧很了解的样子，萧琛艿刚问完，那边就给出答案了：“去年年初，应该是二月份的时候，她主动联系的我们，借了五十万。每个月都在还，但是还了五分之一都没有呢。” “那樊慧有没有说，这钱借了去是做什么的？” 对方笑道：“这我们哪里知道，反正有人借钱，我们就借呗。我们这边虽然利息比银行稍微高了那么一点，但是门槛也低啊，我们不管你有没有还钱的能力，也不管你借钱做什么。反正到时候你要是还不上，我们也有的是办法。” 萧琛艿顿了一下，这才问道：“那你们那里，有叫王军的客户吗？” 对方顿了一下，这才摇头：“应该是没有的，没记得有叫王军的。” 萧琛艿挂断了电话，看向周晗。 周晗连忙过来，低声问：“怎么了？” 萧琛艿也低声说道：“你去帮我查个东西。” …… 萧琛艿上楼的时候，简宸伊还在和樊慧聊天。 就听见樊慧说道：“我真的很喜欢他，没了他我活不下去的，我对他好是我自愿的……” 旁边，简宸伊一脸的无奈。 看见萧琛艿过来，他连忙起身，拉着萧琛艿走了出来。 站在走廊里，简宸伊有些无奈的说道：“樊慧简直就像是被洗脑了一样，你有没有听过一次词语，这两年网上挺火的。” 萧琛艿有些诧异：“什么词？” 简宸伊解释：“pua。” 萧琛艿不怎么上网，对这个词有些陌生：“这是什么意思？” 简宸伊也不是很懂，笼统的解释道：“就是说两性关系中，一方使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让另一方对自己言听计从，甚至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行为。” 简宸伊见萧琛艿好想已经明白了，便补充道：“现在很多地方，有开设了专门的课程。就是教他们怎么去骗人。” 萧琛艿点头：“我大概知道了。” 他拍了拍简宸伊的肩膀：“樊慧也借高利贷了，和欧阳倩是从同一个人那里借的。” 简宸伊听见这句话，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短时间内，他将所有的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的真相，可能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可怕。 牵扯到的人，也可能比他们想象的更加的多。 萧琛艿很快就回到了屋内，他在樊慧的对面坐下，低声问道：“你多久没去上班了？” 樊慧的神情是呆呆的，听见萧琛艿的声音便说道：“大概一周了？我根本没心思上班，我脑子里全都是他。” 樊慧有些痛苦的将脸埋在了膝盖里。 “不上班，公司会不会开除你？会不会扣工资呢？”萧琛艿又问。 这个问题，樊慧许久才回答道：“公司已经通知我去办理离职手续了，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 “可是，离职之后，没有收入，你借的钱，怎么还呢？” 萧琛艿说完之后，樊慧猛地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他。 那眼神似乎在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萧琛艿心中叹了口气：“我猜，你借这钱是为了王军，对吗？” 樊慧的眼神有些闪烁：“是我自己愿意的，是为了我们两个的未来，而且这钱我能还上。” “你借钱是去年的二月份，而三月份，王军买了现在住的那套房子。房子的首付，有一部分是你出的。但是房子，却是王军一个人的名字，你就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吗？” 樊慧皱眉，反驳道：“当时，我们两个是要结婚的。结婚用的婚房，写谁的名字都是一样的，我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可是，现在王军要和你分手，这房子就和你没有一分钱的关系了。你这五十万，不就打了水漂了吗？” 樊慧却并不以为意，“分手是谁也没想到的，我并不后悔。” 萧琛艿皱眉，看着樊慧的样子，劝说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算了，看樊慧这个样子，对王军简直是痴迷的不行。 有些话要是和樊慧说了，说不定王军那边很快就知道了。 从樊慧家里出来，简宸伊跟萧琛艿说道：“得找个心理咨询师过来，给樊慧做做心理咨询才行。这样下去不行，她自己在房间里面，很容易产生不好的想法。” 萧琛艿点头，“回去就安排，而且……” 他顿了一下，看向简宸伊，严肃的说道：“受害者，可能不止樊慧和欧阳倩。” 简宸伊的脸色也严肃起来。 其他人，并没有听明白萧琛艿和简宸伊的话，都是一头雾水。 很快，九组的人回到了警局。 萧琛艿将人都叫到了会议室里。 “关于欧阳倩、王军和樊慧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我们今天有了新的发现。”萧琛艿说道。 “我们今天在樊慧家里发现，她和周诚也是有联系的。” 周诚是谁，大家自然都知道。 周晗和简宸伊都知道萧琛艿的意思，其他人却并不明白，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疑惑。 “樊慧向周诚借钱，是在去年的二月份，一共借了五十万，这不是个小数目。而去年三个月，王军买了房子。我已经向樊慧证实，这笔钱，是给王军买房子用了。” 其他人愣了一下，没想到樊慧细化王军竟然喜欢到了这种程度，借了高利贷五十万，给王军买房子。 第540章 欧阳倩的电脑 “而欧阳倩借钱的时间是今年三月，而王军在三月底，买了车。虽然欧阳倩已经死无对证了，但是这个时间点这么接近，我不相信这是一个巧合。” 萧琛艿说道：“欧阳倩借来的十万块，应该是给王军买车了。” 花甯闻言，眉头皱的更紧，差不多都能夹死苍蝇了。 “我是真的不明白，王军到底有什么魅力。樊慧和欧阳倩本身的条件并不差，也都是上过学的，怎么会被王军骗到这种程度呢？” 借高利贷去给王军买车买房，这样的傻女人，怎么可能存在呢？ “王军既然能骗欧阳倩和樊慧，那么受害者，可能并不止她们两个。” 萧琛艿看向其他人：“我们兵分两路，周晗、成哥你们两个跟着我，我们去王军家里搜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顿了一下，他又看向简宸伊、丁屿和花甯：“你们三个，去查一下王军的过往，查一下除了欧阳倩和樊慧之外，还有没有受害者。” 大家兵分两路，很快就出发了。 萧琛艿带着周晗和成墭过去的时候，王军并未在家。 萧琛艿给他打了电话，他正在给其他的奶茶店配货。 半个小时之后，王军这才回了家。 看到萧琛艿几人，王军的神色有些诧异：“萧警官，你们怎么来了？” “方便上去聊一聊吗？” 王军愣了一下，但是还是很淡定的开口：“当然可以了。” 王军带着萧琛艿等人回了家。 打开家门，王军进去之后，便说道：“萧警官，是案子有什么进展了吗？凶手抓到了吗？” “欧阳倩死前，来过你这里。”萧琛艿开口。 正在换鞋的王军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 随后，他讪讪的开口：“怎么会呢？欧阳倩怎么会来我这里呢？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 萧琛艿扯了扯唇角：“你和欧阳倩的关系，我们已经查实了，从监控上显示，她在死前一两天，来过你家。” 王军的笑容就定格在了脸上。 “而且，在此之前，欧阳倩来过很多次。”萧琛艿看着王军。 王军在欧阳倩死后就不让樊慧来家里了，甚至还要和樊慧分手。 是不是代表王军家里有什么东西，他不想让樊慧看见。 王军抿了抿唇，正要说话，就听见萧琛艿说道：“王先生，我们需要对你家进行搜查，欧阳倩来过这里，可能会留下什么痕迹。” 王军的眉头皱的紧紧的，“你们凭什么搜查我家？我承认，我和欧阳倩是那种关系，可是我和她的死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们……” 王军的话还没说完，萧琛艿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递到了王军的面前：“就凭这个。” 王军定睛一看，是一张搜查令。 也就是说，萧琛艿他们是有权搜查自己家的。 王军咬牙，片刻之后还是说道：“你们查。” 萧琛艿挥了挥手，吩咐周晗和成墭对王军家进行搜查。 就在三个人搜查的时候，王军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着三个人，神情十分的紧张。 萧琛艿看着王军这个神情就知道，这家里，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是王军不想让他们发现的。 而这个东西，可能是和欧阳倩有关的东西。 所以，三个人在搜查的时候，搜查的十分仔细。 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组长！” 忽然间，周晗喊了一声。 萧琛艿闻言，从主卧走到了周晗所在的另一个房间。 房间内，周晗正蹲在地上，腿上有一个电脑。 “你看，应该是欧阳倩的电脑。” 电脑打开，是锁定的。而账号，是倩字的拼音。 萧琛艿点头，嘱咐道：“带走。” 周晗点头：“知道了。” 而王军家里，除了这台电脑，并未发现其他和欧阳倩有关的东西。 回到警局，萧琛艿将欧阳倩的电脑交给了技术科进行破解。 电脑是有密码的，而且难度还不低。 王军应该是hi没动过的，里面的数据是完整的。 那样的话，或许能从欧阳倩的电脑上找到什么线索。 欧阳倩的电脑安全系数很高，技术科那边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这才将电脑破解。 会议室内，萧琛艿将欧阳倩的电脑连接了展示屏，带着周晗和成墭两个人研究。 欧阳倩的qq是自动登录的，聊天记录都在。 但是欧阳倩几乎不用qq，所以聊天记录也没有什么有用的。 至于微信，不是自动登录的，所以技术科那边已经将电脑内的资料拷贝过去了，正在试图恢复微信中的数据。 “游览器呢？”周晗随口问道。 萧琛艿打开了游览器，找到了历史记录。 欧阳倩搜寻的问题五花八门的，什么问题都有。 但是萧琛艿在那么一大串问题里面，发现了一条：pua是什么！ 萧琛艿的视线定格在那条历史记录上面。 在樊慧家的时候，简宸伊也和他说了这个词：pua。 萧琛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重新点开了欧阳倩的qq。 在欧阳倩的群聊当中，他一个一个的翻看。 当翻找到一个叫做培训群的时候，他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他随手往前翻了翻，聊天记录十分的令人不适。 “跟着教程做，女朋友果然听话了许多。我昨天用分手威胁她，她吓得要死。” “哈哈哈，是的，群主发的教程真的管用，女人就该这样治。” “女人自古就是男人的玩物，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说什么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屁话。” …… 这个人，对女性的敌意特别的深。 萧琛艿也逐渐明白了这个群存在的意义。 这个群主建立了这个群，发一些所谓的教程，来教其他人pua自己的女朋友或者是妻子，以次来获利。 萧琛艿点开群主的信息，他的网名就只有一个字：军。 周晗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群主，不会就是王军？” 萧琛艿皱眉，看着这个名字，低声道：“很可能就是。” 说着，他低声道：“去把这个账号给技术科，让他们查查，这到底是不是王军。” 萧琛艿说完之后，成墭立刻过来，拿走了电脑。 第541章 聊天记录 萧琛艿坐在原地，思考着整件事情。 欧阳倩为什么会在网页上搜索关于pua的事情，而且还加了这个群。 技术科那边很快就给出了回复。 这个所谓的培训群的群主，就是王军本人。 “这么说来，欧阳倩应该是知道了王军对她不是真心，只是在pua她，骗她的钱？” 萧琛艿低声道：“事情应该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他接过成墭手上的电脑，重新打开了qq。 在欧阳倩的联系人当中，很快就找到了王军的账号。 从聊天记录上来看，王军并不知道欧阳倩的真实身份，他以为欧阳倩是群内的男性。 而欧阳倩，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个群，潜入到群中，加了王军的账号，估计也是想套话。 两个人的对话十分的冗长，王军一直在推销自己的课程，而欧阳倩一直在侧面打探王军对感情的看法，对女朋友的态度。 当然，为了塑造自己pua导师的形象，王军的话十分的直白。 “女朋友算不上，我倒是有几个猎物。她们最开始都对我不屑一顾，但是最后还不是对我言听计从。甚至，为了我借高利贷，我的车和房都是用她们的钱买的。” “你放心，买我的课程你不亏。碰到什么困难，随时找我就行。里面详细介绍了我是怎么让猎物上钩的，可操作性很强。” …… 在王军口中，欧阳倩和樊慧等人，连女朋友都算不上。 充其量，只是他的猎物而已。 欧阳倩也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最终还是以三千块钱的价格，买了王军全套的‘教程’。 王军发过来的是五个文件包，里面包含着文档、ppt、甚至连表格都有，做的十分的精细。 萧琛艿打开了所有的文件，很快就从其中一份文档上找到了欧阳倩的部分。 这份文档，的确是王军的亲身经历。 王军自己开头也说了，他的目标人群是年纪小、性格单纯、有些钱的女人。 欧阳倩恰好完全符合王军的要求，所以在见到欧阳倩第一面的时候，王军就已经开始下饵了。 在王军的手段下，一步步引诱下，欧阳倩很快就沦陷了。 就像是当初的樊慧一样，她为了王军付出了一切。 借了高利贷给他买车，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王军。 甚至，向宁伟贤提出了离婚。 她应该也曾经幻想着要和王军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 只是这一切美好，都在王军的这一个个文件中破碎了。 而且，从文件上看，王军曾经过pua过的女孩子，远远不止樊慧和欧阳倩两个人。 只是这些在王军这里化名为abcd的女孩子们却没欧阳倩这样的机会，去了解王军的为人。 这中间，甚至有女孩子为了王军自杀。 花了好几个小时，技术科那边才将欧阳倩的微信聊天记录给恢复了。 点开和王军的聊天记录，最后的记录停留在四天前。 欧阳倩：“我知道你有钱，那十万块你必须还给我，这个周之内就还，不然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王军：“我每个月都有房贷车贷，哪来的钱？再说了，你要钱有什么用？” 欧阳倩：“我已经跟他提出离婚了，彩礼全都还给他，我之前的存款都给了你，我身上没钱了。我只是要回属于我的一部分，把高利贷还上，不过分？剩下的你可以分期付款，我不着急。” 王军：“你这是要逼死我吗？我没钱！” 欧阳倩：“不是我要逼死你，是你要逼死我。我的证件和照片都在他们那里，我要是还不上，我会死的。” 过了一会儿，王军一直没回复，欧阳倩可能是急了：“王军，这个周之内，你必须给我还钱，不然的话我就报警抓你。” 王军还没意识到什么：“抓我？我犯法了吗？那钱不是你心甘情愿给我的吗？我可有录音的，你别想诬陷我。更何况，借高利贷的不是我。” 欧阳倩：“王军，别以为你干的那些勾当没人知道，你在群众贩卖所谓的教程，教那些人去骗人，利用这种方式，你赚了多少钱了？有多少女孩因为你倾家荡产甚至自杀，你觉得你没犯法吗？” 欧阳倩说完这个之后，王军急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谁告诉你的？” 欧阳倩：“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王军，我再跟你说一遍，这周之内，把钱给我，不然的话，我真的会报警。我不是说着玩的，我的性格你知道的。” 这是两个人之间，最后的聊天。 看完之后，周晗猜测道：“会不会是王军害怕欧阳倩将他pua导师的身份抖搂出去，他没办法再继续骗人、没办法继续赚钱，所以一气之下把欧阳倩给杀了？” 成墭有些不解的说道：“可是即使如此，王军为什么这么残忍，把欧阳倩给分尸呢？” 周晗低声道：“或许，这只是王军处理尸体的一种手段呢？这并不代表他的主观意志。” 分尸只是一种手段，王军并没有多么的恨欧阳倩。 周晗说完之后，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许久都没说话。 傍晚，简宸伊带着花甯和丁屿回来了。 丁屿一回来，就抱怨道：“组长，以后能不能不要让我和他俩一组了？一路上都在打情骂俏的，我受不了了。” 闻言，花甯的脸色有些红：“丁屿你要死啦？谁和他打情骂俏了？吵架和打情骂俏你都分不清楚吗？” 丁屿翻了个白眼：“我当然分得清楚，你们两个，就是打情骂俏，丝毫不顾及我这个单身狗的情绪。” 花甯闻言就要上前去收拾丁屿，丁屿吓得赶紧躲进了成墭的后面。 就在这个时候，简宸伊伸手，抓住了花甯的胳膊：“好了好了，别闹了，正事要紧。” 花甯见状，便乖乖的站在简宸伊的后面，不说话了。 其他人什么时候捡到花甯这么听话的时候，都有些惊讶的看着花甯。 而丁屿，则是一副了然的表情。 很快，简宸伊就开口说道：“我们今天去找了王军以前的同学和同事，也算是了解了一下他的情史。” 第542章 他的故事 萧琛艿点了点头，示意简宸伊：“坐下说。” 简宸伊便在会议室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其他人也都跟着坐下。 简宸伊开口继续说道：“我们今天走访了很多人，也大概的拼凑出了他的故事。这个王军，家里条件不怎么好，上完高中之后就不上学了，没考上大学。工作之后谈了个女朋友，王军供这个女的生活、上学，结果三年后这个女的大学毕业就把王军给甩了。被甩之后的王军落魄了一段时间，不过也是那段时间他认识了一个人。” 简宸伊看向萧琛艿，声音低沉的说道：“pua这个概念，兴起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逐渐的已经发展成一种事业。有专门以教授这种课程的事业，而且做得还很不错。受害者大多都是女生，有很多受害者。最重要的是，大部分的受害人，都不认为是对方伤害了自己，她们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就像是樊慧一样。” 萧琛艿点头：“我们刚才在欧阳倩的电脑中发现了她与王军的聊天记录，王军现在也在教授这种课程，教男人去欺骗女人。并且，还以次盈利。” 简宸伊点头：“当时，王军认识这个人的时候，是抱着报复前女友的心态去的。这个事情他当时的舍友都清楚，他扬言，将来一定要把前女友追回来，然后再狠狠的抛弃他。” 当时的王军，心理可能已经出现了一定的问题，只是没有人在意这个。 认识了那个所谓的导师之后，王军就交了钱，跟着那个人学习如何pua女性。 “王军的第一个猎物，你们猜是谁？”简宸伊卖起了关子。 结合简宸伊刚才说的话，周晗猜测道：“是他前女友吗？” 把人追回来，然后再狠狠的抛弃？ 简宸伊却摇头：“不是，不过和前女友有关。是前女友的亲妹妹，最后姐妹两个反目成仇，前女友好像还落下了残疾，王军却忽然间消失了。再后来，王军也陆陆续续的交往了几个女生，不过女方都没什么好下场。要不就是欠了高利贷，要不就是为了王军要死要活的。” 闻言，花甯叹了口气：“这个王军，是个高手啊，这么多女孩子。” 顿了一下，她声音低落的说道：“有几个被逼疯了或者是自杀了，也有几个挺过来了现在生活的好好的，可是心里的伤疤却永远都无法抹平了。” 周晗听着花甯的话，说道：“那这么说来的话，欧阳倩在这里面，还算是比较理智的。” 花甯好奇的看了过来，周晗解释：“欧阳倩知道了王军只是利用她，也知道什么是pua，她很快就清醒过来。潜入到王军的群里，掌握了王军犯罪的证据。而且，还利用这份证据想把自己的钱要回来，只是最后的结局……” 说完，周晗看向萧琛艿：“组长，杀害欧阳倩的凶手十有八九就是王军。要不要把他抓过来审问？” 萧琛艿有些犹豫：“我们现在手上的证据太少了，要是现在抓人，很容易打草惊蛇。” 说完之后，萧琛艿看向其他人：“你们说呢？” 简宸伊也点头：“我赞同你的想法，王军这个人很擅长心理战，没有证据从他嘴里撬不出什么东西来。” 既然简宸伊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不再坚持了。 现场沉默了片刻，丁屿忽然间提出了一个问题：“从欧阳倩从宁伟贤的房子里出走，到她被杀害，中间应该隔了三四天，那么这三四天，欧阳倩住在哪里呢？” 是啊，在此之前，他们一直以为这三四天的时间，欧阳倩是住在情人家里，也就是王军的家里。 但是现在从聊天记录上来看，欧阳倩可能并不住在王军家里。 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些话他们不会通过微信说，而是会当面说。 可是，欧阳倩的父母也说女儿没有回家，宁伟贤那个家也没在回去过，王军这里也没有。奶茶店没办法住人，那么欧阳倩到底住在哪里呢？ “朋友家？或者是酒店？”周晗猜测。 萧琛艿想了想，吩咐道：“这样，周晗你去查一下，看看欧阳倩有没有入住酒店的记录。” 周晗闻言，站起身来：“我这就去。” 现在酒店的信息都是联网的，不管是多大或者多小的酒店，只要是正规的酒店，只要客人入住，就要登记信息。 而这信息，是与公安系统联网的。 所以，在他们系统之内，就能查到所有人的入住记录。 很快，周晗就回来了，她摇摇头，“没有，系统内，没有欧阳倩的入住记录。” 那也就是说，欧阳倩并没有住在酒店内。 “那欧阳倩应该是住在朋友家了。”丁屿猜测。 周晗却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是朋友家的话，那王军是怎么拿到欧阳倩的电脑的？” 是啊，如果欧阳倩住在朋友家的话，那么王军是怎么拿到电脑的？ “从监控上能不能发现什么？”花甯提议，“我们知道欧阳倩是从什么时间离开宁伟贤的家的，从道路监控上说不定能查到什么呢？” 只是这个提议很快就被简宸伊驳回了：“欧阳倩没有车，她出行只能是打车或者坐公交车，查监控这个方法没什么效果。” 如果是开车的话，只要追踪车就行。 但是欧阳倩没有车，要是追踪欧阳倩这个人，那难度太大了。 花甯撇了撇嘴，忽然间又是眼前一亮：“手机啊，手机信号啊。” 她激动的看着简宸伊：“她离家那段时间，身上肯定带着手机。我们查一查那段时间她的手机信号在什么地方不就行了吗？” 这么简单的办法，大家都有些兴奋。 简宸伊伸手，拍了拍花甯的脑袋：“行啊，挺聪明的。” 花甯并未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赶紧起身：“我去找他们查去。” 说着，就蹦蹦跳跳的走了。 简宸伊看着花甯的背影，笑着回头。 这一回头不要紧，却发现大家的眼神都定格在他身上。 第543章 当然没问题 简宸伊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问道：“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丁屿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打趣道：“没什么，没什么……” 嘴上说着没什么，可是这语气明明就是有什么的样子。 简宸伊有些诧异。 周晗笑着问：“花甯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简宸伊反应过来，也打趣周晗：“那你什么时候这么关注我了？” 周晗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头也没抬，却已经感应到周晗的目光，他道：“别欺负她。” 简宸伊眨了眨眼睛，故意装作委屈的小声嘀咕：“明明是她先说我的。” 萧琛艿低着头，却没在开口。 简宸伊见状，捂着胸口，低声道：“受伤了。” 在间隙，几个人难得的轻松了一下。 花甯很快就回来了，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找到了，欧阳倩的手机信号找到了，就在她奶茶店旁边的小区里面。” 萧琛艿站起身，“叫什么名字？现在过去！” 花甯道：“这个小区的名字，叫做鼎业苑。” “大家都收拾一下东西，现在立刻过去。”萧琛艿说道。 大家都在往外走，只有周晗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萧琛艿诧异的回头，看向周晗：“怎么了？” 听见萧琛艿的话，大家也都停住了脚步，下意识的看向周晗。 周晗抬起头来，眉头微皱：“鼎业苑这个名字好熟悉……” 这个名字应该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而且还是刚看到没多久的。 萧琛艿愣了一下，随后紧张起来：“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周晗忽然间想了起来：“是王军的房子。” 萧琛艿皱眉：“什么意思？” 周晗便解释道：“你之前不是让我去调查王军名下的产业吗？他名下一共两套房子一辆车。鼎业苑的房子是他之前买的。距离现在的时间比较久，当时我只是扫了一眼，所以刚才没一下子想起来。” 丁屿闻言，感叹道：“王军这样的人都能买得起第二套房了，我这么善良可爱又帅气的人，竟然连第一套都没有。” 成墭拍了拍丁屿的肩膀，说出了一个残忍的真相：“王军比你帅。” 丁屿做出吐血的表情来。 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很快就赶赴了鼎业苑。 从物业那里得知了王军这套房子的情况。 这套房子是老房子，王军是五年前买下的，当时价格比较低。刚买下来的时候，王军自己住了一段时间。随后就搬走了，应该是因为买了新的房子所以才搬走的。 这套房子比较老旧，也没怎么装修，所以王军搬家之后，这套房子就一直空着。 物业这边，也有钥匙。 而欧阳倩，物业则表示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存在。 表明了身份，从物业那边拿到了钥匙，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去了王军的房子。 大概是长时间没住人的原因，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老家具发霉的味道。 门口，放着一双拖鞋，是粉红色的，应该是欧阳倩的，还有一双蓝色的，是王军的鞋码。 “看来，欧阳倩应该是有这个房子的钥匙。这里距离欧阳倩的奶茶店很近，两个人可能会就近到这边来约会。”简宸伊猜测道。 萧琛艿环视一圈，“大家分开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简宸伊你带着花甯去物业那边看看监控。” 这边是老房子，物业的设施也是比较简陋的。 进来的时候萧琛艿就已经观察过了，大堂是没有监控的。 虽然园区内有几个监控，但是不一定能拍到这边。 简宸伊对着萧琛艿点了点头：“好。” 等简宸伊和花甯离开之后，萧琛艿这才对着其他人说道：“搜查的仔细一点。” 大家分好区，很快就认真的工作起来。 这个房子维护的并不好，而且欧阳倩和王军看样子也不经常过来，到处都是破的。 只有一个卧室打扫的相对干净一些，而且有不少女人用的东西，看样子是欧阳倩用过的。 周晗一边打扫，一边觉得奇怪。 “如果王军真的是凶手的话，这里的东西为什么不清理一下呢？” 萧琛艿在旁边，很认真的回答她这个问题：“或许王军很自信，觉得我们一定不会查到这里。也或许王军觉得故意打扫，可能会更加的引人注目。更或许……” 萧琛艿的话还没说完，周晗替他补充道：“王军并不是凶手？” 萧琛艿点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周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续搜查起来。 简宸伊和花甯两个人，却没过多久就回来了。 表情灰溜溜的，一前一后从外面进来。 “物业的监控，根本拍不到这边。周围我们也都去转了一圈，根本没找到一个监控。”花甯说道。 这个结果，已经在萧琛艿的预料当中了。 他点了点头：“知道了，先搜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搜到什么东西。” 就在萧琛艿带着人搜查的时候，王军大概是从物业那边得到了消息，竟然赶过来了。 看到萧琛艿正在搜查，王军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 “萧警官，这是我的房子，没有我的允许，你们私自搜查，不太好？” 萧琛艿站起身，看着王军，“欧阳倩失踪前，手机信号最后显示就是在这，我们来这里搜查，是没有问题的。” 王军还要再说什么，萧琛艿先发制人：“还是说，这里有什么是我们不能看的？” 王军皱眉：“能有什么不能看的？” “那就好，你放心，我们会小心的，不会破坏这里的东西。” 王军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站在原地，看着萧琛艿等人。 片刻之后这才说道：“那我看着你们搜查，应该也没问题？” “当然没问题。” 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将整个房子都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遍。 只是，所有人集结在客厅里面，却都纷纷的对着萧琛艿摇头。 他们负责搜查的地方，都没有什么问题。 王军见状，松了一口气。 第544章 那又如何 这表现被简宸伊看在了眼里，他给萧琛艿使了一个眼色，道：“大家换一换位置，再搜查一遍。” 萧琛艿明白他的意思，当场吩咐下去，继续搜查。 王军闻言，眉头又皱了起来。 简宸伊一直在观察着王军的表情，所以即使十分细小的表情，也没能逃过简宸伊的眼睛。 看到王军这样的表情，简宸伊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房子绝对有问题，王军的表现实在是太反常了。 他一向是一个十分沉得住气的人，上次搜查他新房子的时候，王军可没这么着急。 这一次，他显得太急迫了。 他们刚开始搜查没多久，王军就过来了。 显然是物业跟他打了招呼，可是物业明知道他们是刑警，为什么还是和王军打了招呼。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王军特意跟物业打过招呼。 有人过来的话，要通知他。 所以，王军才会那么快就到达了现场。 要说这个房子里面没有什么，简宸伊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只是，大家换了地方，重新搜查了一边，却还是什么都没查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简宸伊有些不甘心，难道就这么放弃了？ 王军看着茶语而归的几个人，表情是忍不住的得意：“几位警官，可以离开了吗？” 简宸伊看着王军，眼神中全是不甘。 他们要是离开了，这个房子王军肯定会处理掉。 这房子里面，肯定有问题，不然王军不会这么紧张。 只是，他们还没发现而已。 见九组的人都没动，王军皱眉：“搜也搜完了，查也查完了，难不成还要在这里过夜？” 简宸伊刚要说话，就听见旁边的萧琛艿开口说道：“王先生，有件事情，可能需要你解释一下。” 王军愣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哪里出了破绽。 简宸伊看向萧琛艿，低声问道：“什么东西？” 萧琛艿对着简宸伊点了点头，给他吃了一剂定心丸之后，这才看向王军：“你跟我过来一下。” 王军愣愣的跟着萧琛艿往里面走。 萧琛艿带着他进了厕所，王军的脸色难看起来。 只是，他环视了一圈，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 不止是王军，其他人现在也是一头的雾水。 萧琛艿看向墙壁，“切割机形成的创口是独一无二的，你大概是没有发现。” 他伸手，指着墙壁上的一处凹陷，低声说道。 简宸伊仔细去看，果然在墙壁上发现了一处凹陷。 卫生间的墙都是贴了瓷砖的，而这边的瓷砖是老式的，都是灰色的。 所以，这处小小的凹陷，大家还真是没看到。 大概，王军也是因为如此，并没有注意到这处。 王军看着那处痕迹，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兴奋。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可以对王军采取措施了。 王军眼神阴鸷的盯着那块瓷砖，他靠的不是很前，所以几乎看不出瓷砖上的痕迹。 他确实是有些疏忽大意了。 他咬牙，忽然间看到了放在洗漱台上的螺丝刀。 这是前几天，他开门的时候不小心把门把手给拽下来了。 他就自己拿了螺丝刀修，修完之后事情太多了。而且他不也不敢过来，害怕有人跟踪。 所以这螺丝刀，就一直放在这台面上。 恰好，现在派上用场了。 王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了台面上的螺丝刀，对着那块瓷砖就怼了上去，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螺丝刀怼了上去。 胡乱的划了一通之后，王军用得意的眼神看着萧琛艿。 洗手间的空间很小，这么多人挤在里面。 王军动手的时候，成墭和花甯已经反应过来，可是前面那么多人，他们两个根本就挤不进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军破坏掉墙上的痕迹。 花甯刚要开口说话，成墭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他悄悄的拉住了花甯的衣袖。 示意她先别说话。 花甯一时间有些奇怪的看着成墭，满脸都是诧异。 成墭看向萧琛艿，眼神中充满了探究。 刚才，萧琛艿是一直站在最前面，也是距离王军最近的那一个。 王军动的时候，萧琛艿是最靠近的，他要是想出手的话，王军根本就没有机会去破坏。 而依照萧琛艿的反应能力来看，他根本不会没反应过来。 他是故意的，故意看着王军往上冲。 萧琛艿为什么会故意看着王军破坏掉墙上的痕迹呢？ 难道说，墙上的痕迹是假的？只是萧琛艿用来引诱王军的？ 就在成墭疑惑不已的时候，萧琛艿开口说话了，他看着王军，叹了口气：“其实我骗你的，这里没有痕迹。” 王军惊讶的看着萧琛艿，一颗心猛地提了上来。 但是很快，那颗心又回到了原地。 刚才，他只是破坏了墙面。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所以，他们还是没办法给自己定罪。 他们什么证据也没有，什么也证明不了。 王军看着萧琛艿，神情十分的平静：“那又如何？这是我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萧琛艿摇了摇头，吩咐成墭：“将他控制住。” 成墭闻言，立刻上前，在王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将他的手上钳制住。 王军挣扎了两下，但是他那个小身板怎么能和成墭比？ 挣扎了一番，却根本一点用也没有。 很快，成墭将王军完全的控制住，他连挣扎都挣扎不了了。 萧琛艿看着王军，“痕迹的确是有，不过不在这里。” 王军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反驳：“你胡说，你骗我的。” 萧琛艿往前一步，露出了身后的墙面。 他用马克笔，在墙面上画了一个圈：“在这里。” 众人看过去，那里的确有一处凹陷，而且还是呈现出锯齿状的。 比起刚才的那处凹陷，这里显然更像是切割机弄出来的痕迹。 王军死死的盯着那处，嘴硬道：“那又如何？那又能证明什么呢？” 看着王军的态度，萧琛艿挥了挥手，对着成墭说道：“带走。” 第545章 有话要说 王军还要挣扎：“你们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要告你们……” 王军被抓之后，那个所谓的培训群也被捣毁。 这个案子，也正式交给了其他同事。 这是有组织的诈骗案，不属于九组的管辖范畴。 而王军，则被单独摘了出来，带到了九组。 这个pua组织被扒出来之后，樊慧作为受害者，自然也接受了调查。 樊慧无法接受，王军从头到尾都在骗她，而除了欧阳倩之外，王军也不止她一个女朋友。 所以，樊慧选择了自杀。 当然了，及时的被发现，救了回来。 与此同时，社区这边也安排了心理方面的专业人员，上门与樊慧沟通。 而此时，王军在审讯室里，也呆了足足的一天一夜。 自从王军被带回来，九组的人就没再踏进这个房间一步。 王军从最开始的坦然，到现在已经开始有些焦躁不安了。 “他慌了。”简宸伊通过玻璃，看着后面的王军，低声说道。 萧琛艿站在简宸伊的旁边，看着王军的神情，点了点头：“是有点。” 后面，花甯有些好奇的问：“真的不审了？说不定会审出点什么线索来呢。” 简宸伊闻言，笑了笑：“审不出来的，像是王军这样的人，除非我们掌握了证据，否则审不出来的。” 王军的心里素质非常好，第一次与他见面的时候，他就表现的十分的淡然。 上次在老房子里，也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墙上的痕迹破坏掉。 这心理素质，可不是一般的罪犯能比的。 能够利用pua骗人的人，本身就是心理学家。 pua这门骗术，攻心为主。 所以，想利用心理战术，让他吐露些什么出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现在怎么办？找了一天了，凶器也没找到啊，已经过去二十多个小时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花甯有些担心的说道。 像是王军这种情况，最多只能将他留在警局四十八小时。 可是从昨天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个小时，还剩下不到一天的时间。 要是在找不到证据，证明王军就是凶手，那就只能放人了。 像是王军这样的疯子，将他放出去，只能是放虎归山。 从昨天开始，他们将王军抓回来之后，九组的人就一直找凶器。 王军的卫生间的痕迹，经过鉴定科的鉴定，已经确定是切割机造成的。 那么，初步可以认定，王军就是杀害欧阳倩的凶手。 而第一案发现场，就是王军的那套老房子。 而且，尸体切割也是在这里进行的。 可是奇怪的是，整个老房子里面，他们都搜查了一个遍。 甚至，各个角落，甚至墙上和天花板也没放过。 却找不出一丝血迹来。 杀人分尸，怎么可能没有血迹呢？ 还有王军用来分尸的切割机，到底是哪里来的，用完之后他又把那么大的东西弄到了哪里去了呢。 就在这个时候，周晗从外面进来了，神情有些激动。 进来之后，周晗直奔萧琛艿，“我从王军的支付信息当中，发现他在案发那几天，去过一个家居馆。” 顿了一下，她将手上的照片递给了萧琛艿：“我找到了那个家居馆，通过调取监控发现，那天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王军去那边买了一个便携的浴缸。就是这种，防水布艺的，可以折叠。” 她指着照片说道。 萧琛艿低头去看，这张照片应该是现场监控的截图，经过截图打印之后有些失真。 但是还是可以看出，这张图片上的人，的确是王军。 他站在收银处，排着队，手里拎着一个东西。 下一张，是王军付钱的时候，他站在收银台的前面，手里的东西就放在台子上面。 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那个东西的封面，是一个浴缸模样的东西。 周晗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王军家里没有任何的血迹了。” 她说话间，又拿出了手机，找到一个视频，放给萧琛艿看：“你看，这种便携式的浴缸，是可以接水管的。要是在里面操作，完了之后接上水管，将血液直接排进下水道里面，的确是不会留下痕迹的。” 花甯在旁边问道：“水管连接到下水道，那血液还是会经过地漏，我们把下水道砸开，是不是能提取到欧阳倩的血液？” 简宸伊点头：“理论上来讲，是这样的。” 说完之后，大家都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沉思片刻，“花甯，你和成哥带着人去王军的房子里，把下水道砸开，看看能不能找到痕迹。” 花甯立刻点头：“好的组长，我现在就去。” 花甯出去之后，立刻找了成墭，带着人和工具去了王军的家。 而这边，萧琛艿于此同时也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本地的。 萧琛艿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喂，是萧警官吗？”电话那端，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女生。 萧琛艿可以很确定，这个女人，自己是不认识的。 “我是，请问您是……”萧琛艿狐疑的问道。 对方明显松了一口气，“我是社区的工作人员，樊慧您认识？” 樊慧？萧琛艿的眉头皱了起来，“我认识，她怎么了？” 对方说道：“我现在在她家里，她的情绪不太好。是她让我给您打电话，说是有话要跟您说。” 挂断电话，萧琛艿吩咐周晗和简宸伊：“让丁屿过来盯着，你们两个跟我走一趟。” 樊慧那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周晗是女性，要是有什么话，也好说。 简宸伊是心理学的专家，他跟着，自然是有备无患。 三个人很快就到了樊慧家。 敲开门，来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性，看见来人有些狐疑的问：“你是萧警官？” 萧琛艿点了点头，对方便松了一口气：“哦，那请进，樊慧在里面。” 一进门，萧琛艿就发现家里已经是打扫过了，垃圾都没了，地面也干净了许多。 想必，是社区的人帮着打扫的。 第546章 找到凶器 社区的人指了指其中一个屋子：“樊慧在里面，情绪不太好，有轻生的念头，你们和她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些。” 萧琛艿点头：“谢谢，我们知道了。” 上前几步，萧琛艿敲门：“樊慧，我是萧琛艿。” 很快，里面传来樊慧有气无力的声音：“请进。” 萧琛艿推门进去，房间里的情形映入眼帘，让几个人都皱起了眉头。 樊慧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手腕上还包裹着厚厚的纱布。 她看向萧琛艿，眼神像是一口枯井一样，平静无波。 社区的人给搬来了凳子，低声道：“你们聊，我在外面。” 萧琛艿道了谢，和周晗以及简宸伊坐到了凳子上面。 周晗的眼神一直在樊慧的手腕上。 她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怕刺激到樊慧。 樊慧很快就察觉到了周晗的眼神，她举起手腕，苦笑一声：“在你们看来，我应该很可笑？” 周晗摇头：“怎么会呢？” 樊慧扯了扯唇角，似乎一点也不相信周晗的话。 简宸伊见状，便说道：“可笑的不是你，是王军。你喜欢一个人，付出了自己的全部，无相信他，去爱他，这没错。那是因为你遇见的是错的人，所以这一切都失去了意义。王军他才是最可笑的那一个，他的人生，一直都活在谎言里。他伤害了这么多真心喜欢他的人，他以后不配在有人用真心爱他了。” 樊慧听着简宸伊的这一番话，整个人都沉默了。 片刻之后，她抬头，眼睛里有了晶莹的泪水。 “我为了他借了那么多钱，每个月的工资都拿来还钱了。我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我只能说服自己，这是为爱付出，我没错，王军也不错。不然的话，我真怕我自己撑不下去。本来，我一直自欺欺人，即使知道他出轨，那我假装不知道。可是……” 樊慧吸了吸鼻子：“可是你们的到来，戳破了这个谎言，让我不得不去面对现实。人在虚假的谎言中生活的久了，再去面对真实，是没有办法接受的。没有了爱情这层遮羞布，我就只是一个身欠巨款的可怜虫罢了。所以，我才想着，解脱算了。” 周晗皱眉，低声说道：“钱总能还上的，痛苦也总会过去的。将来，你也一定会遇上那个对的人。” 樊慧看着周晗，笑了笑。 “我知道，欧阳倩死了，和王军脱不了关系。上次你们来，我就知道凶手一定是王军，可是那个时候，我没办法说出口。” 樊慧的话，让萧琛艿精神一震，“你知道什么？” 樊慧之所以这么肯定的说凶手就是王军，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或许，她手上掌握着什么证据也说不定。 萧琛艿急切的目光，让樊慧有些犹豫。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 可是，只有彻底的和王军斩断关系，她才能获得新生。 片刻之后，她咬紧牙关，低声说道：“在上个周，王军问我要了一个东西。” 周晗连忙问：“是什么东西？” 樊慧抬头，看着周晗，一字一句的说道：“是一台切割机。”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希望。 切割机，是分尸用的切割机。 樊慧继续说道：“我舅舅是卖这种小型机械的，他一直都知道。以前从来没提过这个，可是那天，他忽然间问我要，而且要的还很急。我就去我舅舅家，给他要了一台。他弄走之后，便失踪了，具体用来做什么，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去他家找他……” 樊慧抿了抿唇，声音越来越低：“我在他家楼下发现了他的身影，可是他却表现的鬼鬼祟祟的，手里还提着一个行李袋。我当时以为王军要去见哪个女人，所以我没喊他，偷偷的跟在他后面。” 听着樊慧的叙述，萧琛艿的心提了起来。 哪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会不会是欧阳倩的尸块？那么樊慧亲眼目睹了王军抛尸的场景？ 萧琛艿很想追问，让樊慧快点说。 可是樊慧现在的状态十分的不稳定，他只能稳住心神，静静的听着樊慧叙述。 “我一路跟着他，发现他去了距离家里大概十公里外的一个废品站，去卖了一些废品。等他走了之后，我去了废品站，发现他卖掉的，就是当时我给他弄得那个切割机。但是他是拆开卖的，而且还卖到了两个废品站。” 切割机！周晗瞪大了眼睛，连忙问：“是哪个废品站？在什么地方？” 或许现在去的话，还来得及。 萧琛艿和简宸伊比周晗要冷静一些，萧琛艿抓住周晗的手，低声说道：“先别说话，让她说完。” 樊慧继续说道：“切割机已经不再废品厂了。” 周晗闻言，眉头皱的紧紧的。 只是樊慧的下一句话，却让周晗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 “当时我就觉得不太对劲，所以我多了一个心眼，从废品站手里，将那些东西全部都带回来了。” 周晗闻言，整张脸都舒展开了：“真的吗？在哪里？这东西对我们来说，非常的重要。” 樊慧闻言，指着厨房的方向：“在厨房里面，你们可以拿走。” 萧琛艿对着樊慧点点头：“多谢。” 今天樊慧把他们叫来，估计也是为了这个。 她是一个聪明人，前因后果也估计早就想明白。 “不用谢我，其实是我对不住你们。自从上次你们来，我就知道这东西对于你们来说，可能是关键性的证据，但是我却看着你们为难，直到现在才跟你们说。”樊慧苦笑一声：“希望没有耽误你们的进度。” 周晗握住樊慧那只完好的手，低声说道：“怎么会？你不要多想，好好养病，至于你欠的钱……” 她看向萧琛艿，试探的问：“组长，咱们是不是可以找一下……” 周晗也了解了一下，樊慧欠的钱因为时间长，利息已经涨到五十万了。 这几年间，樊慧陆陆续续的已经还了三十多万了。 第547章 有收获 只是照这样下去，这钱永远都还不完。 萧琛艿闻言，沉思片刻，这才说道：“你欠的钱，我可以代表警局去和周诚谈一下，但是结果我不敢保证。” 周诚这买卖，是钻了法律的空子。 要是不去深究，他自然是不犯法的。 但是要真是深究下去，不可能处处合法。 所以，这还要看周诚的态度。 他要真是咬紧了松口，那萧琛艿也不可能真去深究这件事情。 毕竟，这种案子，也不归他们九组管。 闻言，樊慧的神情也跟着激动起来：“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们。” 厨房里，果真放着一堆废品。 要是组合起来，就是一台完整的切割机。 萧琛艿带着这堆废品回了警局，恰好花甯他们也回来了。 两方人马在警局门口碰了面，老远周晗就看见了花甯的笑脸。 她激动的说道：“花甯那边估计也有收获。” 简宸伊看着花甯的笑容，忍不住的笑了一声。 下了车，花甯赶紧跑过来，汇报成绩：“在王军家的下水道口，果然找到了血迹残留，估计他弄完之后也没来得及冲洗，所以让我们找到了。现在拿了样本回来鉴定，看看是不是属于欧阳倩的。” 要真是属于欧阳倩的，那王军可就真的跑不了了。 说完之后，花甯奇怪的问：“不过你们三个去哪里了？” 周晗解释道：“你们走了没多久，樊慧就给我们打电话了，我们去了她家一趟。” 花甯挽着周晗的手往里面走，低声问：“那她没啥事？” 周晗摇头：“没啥事，我们从樊慧那里，还找到了一件好东西呢。” 后面，萧琛艿和简宸伊抬着东西跟着。 看见花甯和周晗现在亲亲密密的，简宸伊叹了口气：“还记得之前她俩跟乌眼鸡似得，现在又好成这样，女人真是一种我们理解不了的生物。” 萧琛艿没搭理他，简宸伊又八卦的问：“听丁屿说，周晗最近在关注房子的事情，怎么，要结婚了？” 萧琛艿摇了摇头：“还没有，只是想买套房子先住着。她说现在租房住租金也不少，还不如凑凑首付还贷款划算。” 简宸伊是富二代，自然是没办法体会这种没钱的感觉。 犹豫了一下，他这才说道：“有需要开口。” 考虑到萧琛艿傲娇的性格，简宸伊又加了一句：“要是把我当兄弟的话。” 萧琛艿点头：“好。” 回到办公室，萧琛艿和简宸伊将那堆废品交给了鉴定科。 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等鉴定结果出来，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鉴定科的鉴定报告就已经放到了萧琛艿的办公桌上。 萧琛艿拿起来看了一眼，难得也有些激动。 王军家下水道的血迹，确定属于欧阳倩的。而那个切割机上，也提取到了欧阳倩的基因以及王军的指纹。 看到这张报告单，简宸伊松了一口气：“准备准备提审，现在他应该没什么好抵赖的了。” 萧琛艿点头：“你跟我去。” 半个小时之后，萧琛艿和简宸伊两个人出现在了审讯室中。 王军在审讯室里呆了将近四十八小时，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精神。 看见萧琛艿和简宸伊进来，他也没什么反应。 当萧琛艿开始说话，王军的目光这才由最开始的呆滞，变得有精神了一些。 “欧阳倩是你杀的吗？”萧琛艿开口。 当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王军的神情终于有些变化了。 他看向萧琛艿，“我没杀人，我再重复一遍，我没杀人。” 或许是一个人呆的时间有些久了，王军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起来。 “证据确凿，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也不是我说有就有的。”萧琛艿的语气十分的平淡。 闻言，王军明显愣了一下。 随后，他嗤笑一声：“这种手段也太古老了？你说有证据，那你拿来我看看啊……” 不等王军说完，萧琛艿伸手，将几张照片放到了王军的面前。 最上面的那张是王军在商店买便携式浴缸的画面：“你卖了这种便携式的浴缸，杀人之后的分尸行为是在这里面进行的？分完尸，将尸块分别装起来，血水通过下水管排进了下水道。因为这种材质是可燃的，我猜你用完之后一定是带到野外烧了？” 王军抿了抿唇，没说话。 萧琛艿继续道：“或许你会想，东西都烧掉了，我们肯定找不到。不过，浴缸我们找不到，但是你觉得血水排进下水管就安全了吗？血液这种东西是很神奇的，它经过某些地方是会留下痕迹的，肉眼看不到的痕迹，即使用水冲过也没用。” 萧琛艿说话间，已经将第一张照片拿开。 第二张照片出现在王军的面前：“这个地方，你应该很熟悉，这是你那套老房子的卫生间下水道，我们砸开了，你猜我们找到了什么？” 王军的脸色已经开始有些扭曲了。 萧琛艿根本就没给王军回答的时间，便自顾自的说道：“我们从下水道的内壁上，提取到了欧阳倩的基因，这个过程虽然很困难，但是我们做到了。” 说完之后，萧琛艿整个人十分放松的靠在椅子上，看着王军：“当然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我们很幸运，找到了这个。” 他将最后一张照片，展现在王军的面前。 那是从樊慧那里找来的切割机，已经被组装好了。 王军看到这张图片，情绪彻底的崩溃了：“不可能，这是假的，你们从哪里找来的？” 萧琛艿自然不能说是樊慧提供的，只是模糊的说道：“你以为卖到废品厂就万事大吉了？你也太小看警方了。” 王军看着那张照片，整个人都慢慢的开始发抖。 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紧张的亦或者是气的。 “现在呢？你有话要说吗？”萧琛艿又问。 王军咬着牙，“没有，我无话可说，人不是我杀的。” 到了现在，王军还在嘴硬。 简宸伊给了萧琛艿一个眼色，两个人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第549章 有话和你说 宁伟贤看起来，像是受害者。 可是实际上，他真的是受害者吗？ 在知道欧阳倩的死讯的时候，情绪一点都不受影响。欧阳倩的尸体火化，他却连面都不露，将事情交给欧阳倩年事已高的父母。 可见，平日里他对欧阳倩是什么态度。 一年到头不在家，对妻子毫不在乎，甚至连那方面也没有能力。 即使会按时打钱回家，可是这样的日子，对于欧阳倩来说，也是非常难熬的？ 或许，他们的婚姻从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欧阳倩是为了钱才和宁伟贤在一起，而宁伟贤则是因为欧阳倩不嫌弃他，又年轻貌美而在一起。 婚姻的本质是爱，只有因为爱在一起的婚姻，才会长久。 想到这里，花甯不自觉的回头，看向简宸伊。 注意到简宸伊，她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 其实，在暗恋萧琛艿失败之后，她就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会喜欢同事。 不管是成还是败，都太尴尬了，可是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还是步了后尘。 等她发现的时候，她的眼神已经开始追着简宸伊跑了。 而简宸伊，也开始对她和别人不一样了。 有任务的时候，会特意要求和她一组。 出外勤的时候，也会特意保护她，不管什么事情，都会冲在前面。 可是明明，自己的功夫其实是比他要强一些的。 在别人面前，她是女侠，是功夫高强的女侠，会保护别人。可是在简宸伊面前，她渐渐的变了，好像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样，处处都要他保护。 这种感觉很新奇，可是花甯却并不讨厌。 丁屿和成墭两个人，很快就将这个案子的结案申请写好了。 案子结束，丁屿请了个小长假，说是要回家相亲。 当然了，这个理由说出口的时候，丁屿被花甯好一顿嘲笑。 “欧阳倩和宁伟贤的例子在这呢，你还敢去相亲。” 谁知道，丁屿的脸色却顿时严肃起来：“错的是欧阳倩和宁伟贤两个人，而不是相亲这种方式。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幸福的夫妻都是通过相亲认识的。而且，相亲只是认识异性的一种手段，最后要不要在一起，合不合适，还是看彼此之间的感觉。” 花甯有些讪讪的，她只是开了个玩笑，却没想到丁屿却这么认真。 说话间，丁屿叹了口气：“虽然我是咱们组最菜的，可是实际上我的年龄是最大的。整天窝在这里，也认识不了女孩子，要不……” 他笑起来，看向花甯：“花姐你给我介绍两个美女认识，我就不去相亲了，嘿嘿……” 严肃的气氛瞬间就变得不严肃起来，花甯看着丁屿的眼神，有些受不了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求你了，别用这种猥琐的眼神看着我，我怕晚上做噩梦。” 丁屿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片刻之后看见简宸伊过来，连忙寻求帮助：“简老师，快把花姐带走，这嘴也太毒了。” 花甯的脸有些红，小声嘟囔：“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嘴毒了？” 简宸伊笑着走过来，顺势抓住了花甯的手腕：“好，那我带走了。” “哎……”花甯还想反抗。 就听见前面的简宸伊说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花甯便不挣扎了，乖乖的跟着简宸伊出去了。 丁屿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羡慕。 片刻之后，他转头，正要说话，却发现萧琛艿和周晗凑在一起，正说着什么。 姿态十分的亲密，丁屿愣了一下，随后面无表情的转头，“单身狗没活路啊……” 萧琛艿和周晗自然是没听见丁屿的话，萧琛艿正在和周晗商量：“我已经和他约好了，明天咱们俩请一天假，先去看看，回来再商量。” 周晗闻言，点头道：“好，听你的。” 外面，花甯在简宸伊的后面，有些不太自在：“你要说什么？” 简宸伊停住脚步，转身面对着花甯。 片刻之后，他问道：“晚上一起吃个饭？” 花甯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为什么？” 问完就有些后悔了，为什么她心里清楚，这样问显得有些绿茶一样。 只是，简宸伊却并未感觉到不妥，只是说道：“不为什么就不能请你吃饭了？” 花甯的脸有些红，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在哪里？” 简宸伊直接道：“下班你等我，位子订好了，直接去。” 花甯愣了一下，反问道：“就这么去？” 简宸伊有些不太了解花甯的意思，下意识的回：“对啊？你还有事？” 花甯气鼓鼓的看着简宸伊：“就穿这样的衣服去啊？” 她指着身上的长长的外套问道。 现在已经进入冬天了，为了保暖和方便，她身上穿了一件十分宽大又舒服的外套。 简宸伊回过味来，连忙说道：“没事，先送你回家，再去吃饭。” 花甯闻言，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下班的时候，丁屿带着大包小包的往外走。 他已经请好了假，晚上直接回家。 而简宸伊和花甯一前一后的上了车，往花甯家走。 周晗和萧琛艿走的最晚，成墭其次。 花甯回了家，用最快的速度简单的化了一个妆，然后换了一身比较得体的衣服，这才下楼。 简宸伊看见花甯的那一刻，眼神顿时就亮了。 花甯见简宸伊好久都没动，小声的催促道：“还不走吗？” 简宸伊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花甯坐进去之后，简宸伊这才将车门关上，绕到了驾驶室。 简宸伊载着花甯，来到了一家川菜馆。 站在饭馆的门前，花甯明显有些诧异。 “怎么了？不想吃？”简宸伊看到了花甯的差异，低声问道。 花甯闻言，笑着摇摇头：“不是，就是没想到你会带我来这里。” 简宸伊有些好奇的问：“那你觉得，我会带你去什么地方？” 花甯想了想，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我觉得，像你这样的身份，可能会带我去吃什么牛排啊意面啊之类的。” 第550章 失踪的孩子 简宸伊摇头：“虽然我去国外留过学，但是我骨子里还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我还是比较喜欢中餐，我看你好像比较喜欢吃辣，安排川菜，没问题？” 花甯摇头：“没有！” 简宸伊笑着，上前一步，帮花甯打开了门，十分绅士的开口：“请。” 这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 第二天一大早，周晗和萧琛艿收拾妥当，与中介汇合。 中介带着两个人转了一圈，看了几套房子。 考虑到上班方便一些，两个人看的房子，都在警局附近。 这边不是市中心，房价没有那么贵。 但是距离市中心也不远，总得来说，非常适合他们两个居住。 他们看的都是二手房，有几套，房主甚至连住都没住过，和新房没什么区别。 对于他们来说，二手房非常的适合。 一是二手房都是装修好的，甲醛也散的差不多了，可是直接入住。二是，二手房的价格总体来说，是比新房要便宜一些的。 这对于预算不怎么足的周晗和萧琛艿来说，是非常合适的。 考虑到手头比较紧张，所以看得都是两室的。 转了一圈下来，对于其中一套，两个人都比较满意。 房主也是着急用钱，着急出手，价格比市价还便宜了不少。 所以，萧琛艿和周晗很快就把房子定了下来。 三天之后，两个人就和房主签了合同。 交了钱，周晗和萧琛艿就成了这个房子的新主人。 当然，萧琛艿的意思是，房子只写了周晗一个人的名字。 但是周晗却不同意这么做，钱是两个人出的，就该写两个人的名字。 这套房子自从买过来就没住过，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除了有些脏，其他地方都很完美。 交完钱，办理完手续。萧琛艿和周晗买了很多打扫的工具，去了新房子。 花了一天的功夫，将房子打扫出来。 虽然两个人狼狈的很，可是看着焕然一新的房子，两个人的心情都非常的舒畅。 “我们有家了。”萧琛艿看着周晗，忽然间说了这么一句。 这一句话，却周晗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是啊，他们终于有家了。 周晗快速的眨了眨眼睛，将眼泪眨掉，她别开脸，“这里，放一个躺椅怎么样？白天阳光很好，躺在这里看书的话，肯定很舒服。”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周晗说道。 萧琛艿自然发现了周晗的失态，但是看到周晗的样子他也只能假装没看见，顺着周晗的话往下讲：“好啊，明天我们去逛逛家具城，把该买的都买了，收拾收拾我们搬进来。” 周晗点头：“好。” 话音刚落，鼻头就有些酸。 以后不管如何，在这个世界上，她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 …… 夜深了，周晗和萧琛艿这才从新房子回到出租屋。 有了自己的房子和自己的家，两个人都有些睡不着，索性就开始收拾东西。 “我还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急切过！”周晗忽然间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低声说道。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这样急切的心情。 萧琛艿看着她，低声说了一句：“我也是！” 随后，周晗就笑了起来：“等我们搬过去，请同事们吃饭，就在家里。” 萧琛艿点头：“好！”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收拾了一整天的两个人，这才筋疲力尽的睡着。 第二天，萧琛艿和周晗原本是想去家具城逛逛家具的。 可是还没等出发，就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有一个村子，一下子失踪了三个孩子。 而且已经失踪超过四十八小时了，家长报警的时候说是怀疑孩子已经被杀害了。 九组的休假全部被取消，九点钟就全部在警局门口集合了。 几天不见，去往村子的路上，花甯跟丁屿开玩笑：“相亲相的怎么样？有遇见合适的吗？” 丁屿撇撇嘴，正要说话，却忽然间看见了花甯手上的戒指。 戴在中指上，这代表着什么，丁屿十分清楚。 他下意识的看向简宸伊的手，只见简宸伊的手上，也戴着同款的戒指。 丁屿瞪大了眼睛：“花姐，这是什么情况？” 他指着花甯的手，问道。 花甯下意识的将戒指藏了起来，“哪有什么情况？” 丁屿看看花甯，再看看简宸伊，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 仔细算算，他们认识还不到一年的时间。 可是好像已经认识很久了一样。 周晗和萧琛艿，历经那么多的困难之后，终于修成了正果。 而花甯和简宸伊，也在相处中产生了火花。 其他人，听见丁屿的感叹，脸上的表情也或唏嘘或感叹。 很快，九组的人就到达了这个村庄。 最先报警的，是一户姓杨的人家。 据说，三个孩子一个女孩两个男孩，都是同岁，平时三个人玩的好，不管是上学还是玩耍都在一块的。 农村孩子，没有城市里面的孩子娇贵。 村子里面都是认识的人，而且孩子这么大了。 所以，家长们平时也不怎么管，到了时间叫回家吃饭。 吃完饭，孩子爱去哪去哪。 这就是农村孩子的放养方式。 只是，这几个孩子，从大前天晚上就不见了。 家长先是发动了村子里面的人找，然后又去报了警。 当时虽然还没满四十八小时，但是丢了孩子这是大事。 这个片区的民警们也都帮着找了两天。 只是，找了足足两天，附近的水塘树林都找遍了，监控也看了无数遍，孩子还是没影。 实在没办法，这个案子这才转移到了刑侦支队这边。 虽然都希望孩子好好的，但是失踪了四十八个小时以上，大家都觉得，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据杨家的人说，孩子是大前天傍晚出去的，三个孩子吃完了饭，说是去王家打游戏。 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萧琛艿带着人先去了孩子们最后出现的王家。 据王家的人反应，三个孩子吃完饭是在自家打了一会儿游戏。可是没多久，就出去了，再也没回来。 第551章 未必是怀疑你 他们也不知道孩子的下落。 王家人口简单，王春来两口子加上一位七十多岁的老母亲，只有一个女儿，叫王曦，今年八岁。 这个王曦，也是这三个孩子当中，唯一的女孩。 说起王曦，王春来两口子的情绪都十分的激动：“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话，那个晚上我就不应该放她出去，肯定是遇害了，不然怎么会这么长时间都不回家？” 萧琛艿站在院子里，环视一圈。发现在一个角落里，放着几袋子水泥，和一堆沙子。 旁边，沙子和水泥已经混合，像是在搭建什么东西。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 “这是做什么用的？要修什么？” 问到这个问题，王春来的表情明显有些闪躲，“修炕用的，前天炕突然间塌了，我们农村冬天都是睡炕的，不修也没地方睡……” 萧琛艿皱起了眉头。 孩子是大前天没的，炕是前天塌的。 这王曦是王春来夫妻两个唯一的孩子，这孩子都失踪了，竟然还有心情修炕。 这正常人，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而且，修炕？莫不成是想藏什么东西？ 比如，尸体？ 想起之前将尸体藏在墙面里的那个案子，萧琛艿顿时起了疑心。 “修好了？”萧琛艿问。 王春来点了点头：“对，弄好了。” 就在这时，简宸伊开口说道：“能带我去看看吗？” 王春来显然有些疑惑：“找孩子和这个有关系吗？” 简宸伊摇头：“可能没关系，也可能有关系。” 他的话说的含糊，王春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简宸伊去看了。 农村的炕一边连接着灶台，另外一边连接烟囱。 王春来家的炕的确是刚修好的，有的地方还是湿的。 简宸伊看着这盘炕，皱起了眉头。 片刻之后，他拽着萧琛艿走出了王家。 角落里，简宸伊与萧琛艿商量着：“要不要搜查一下王家？” 萧琛艿没说话，神情严肃。 “王春来在孩子失踪之后还修炕，这行为本身就很有问题。而且这炕很大，中间是中空的，还连着烟囱。要是想藏三个孩子的尸体，很轻松。” 萧琛艿自然也能想到这些。 只是…… “万一不是呢？这对王春来两口子来说，是非常大的伤害。” 万一凶手不是王春来夫妻俩，作为受害者家属，还要被怀疑，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很大的伤害。 “而且，受害者当中，有王曦。他们没理由杀害自己的孩子！”萧琛艿对简宸伊的提议是持有不赞同的态度的。 只是，在这件事情上，简宸伊比萧琛艿要冷静一些。 “你也经历过这么多案子了，破案的时候怎么能够感情用事呢？”简宸伊低声劝道：“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的，也不是没可能发生意外的，搜查一下，我们大家都能放心。” 主要是这个时间点太让人觉得诧异了。 要是王春来夫妇没什么问题的话，在孩子失踪后的第二天有心思修炕，那他们夫妻两人也真的是神人。 萧琛艿低着头，沉思片刻之后，这才抬起头来说道：“那就按照你说的来。” 简宸伊伸手，拍了拍萧琛艿的肩膀。 两个人回到王家，简宸伊对着王春来说道：“不好意思，我们需要搜查一下，这炕需要砸掉，但是我们会找人给你们恢复原状。” 王春来夫妻两个对视了一眼，都很快反应过来。 警方这是怀疑他们啊。 王春来顿时炸了，凶神恶煞的看着简宸伊：“你们是什么意思？这失踪的孩子里面也有我的闺女，你们怀疑我？” 简宸伊还没等说话呢，王春来的下一句话就说出口了：“你们这是什么屁警察？会查案吗？不去找孩子，在这怀疑我？” 王春来长得人高马大的，站在简宸伊的面前，从视觉上，就产生了一种压迫感。 见状，成墭连忙上前，挡在了王春来和简宸伊的面前。 “要干什么？警察打人了？”王春来见成墭上前，竟然耍起了无赖。 成墭皱眉，刚要说话，就被丁屿拉了回来。 花甯和周晗，两个人是女人。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连忙上前。 此时，萧琛艿和简宸伊无比的默契，一人拉住一个。 “回来！” “你过去干嘛？” 周晗和花甯同时回头，看着萧琛艿和简宸伊。 “别说话，老实点！”花甯训斥两个人。 随后，周晗看向王春来：“我们是警察，我们没有恶意。但是该走的程序和流程，还是要走的。你们拦着不让我们搜查，到底是因为什么？是觉得受到了侮辱，还是……” 顿了一下，周晗将剩下的话说出了口：“心虚？” 王春来大受侮辱，顿时上前一步：“别以为我不打女人。” 萧琛艿拉着周晗的手腕，就要把她拉回来。 周晗却回头看他：“没事，相信我。” 看着周晗的眼神那么的闪亮，萧琛艿一时间有些犹豫。 片刻之后，萧琛艿松开了手。 周晗看向王春来，声音十分的坚定：“没关系，你可以动手。但是你要明白，袭警是什么罪名。我们搜查你家，不是针对你，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王春来看向围观的邻居们，脸上的表情依然十分的难看。 “对于我们来说，名声大过于天。你们现在要搜查我家，也就是怀疑我是凶手，这对我来说，是莫大的侮辱。我要是什么都不说，任由你们搜查，我以后还怎么在这里生活下去？” 王春来的态度也稍微有些松软，说出了自己不让他们搜查的原因。 周晗见状，便解释道：“搜查你家，未必就是怀疑你！” 顿了一下，她接着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孩子们万一自己钻进了炕洞里面呢？你也说了，炕是孩子们失踪第二天坏的，所以我们才要砸炕。” 丁屿在旁边看了半天，也明白了王春来的顾虑。 无非就是害怕自己这个时候表现的太过于软弱了，以后让邻居们笑话。 第553章 山体滑坡 临睡前，周晗看了不少的家具。 网上的家具在价格方面，的确是便宜不少。 可是质量方面，却良莠不齐，需要好好筛选才行。 隔壁房间的萧琛艿却根本睡不着，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还在下的雨，一时之间有些担心。 一直在下，明天路面万一结冰，那就糟了。 第二天萧琛艿醒的很早，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推开窗户看外面的情形。 看到外面的路面并未结冰，萧琛艿松了一口气。 还好，天气还未冷到结冰的程度。 那几天应该可以继续搜查了。 他和周晗在家吃完了早餐，这才去了警局。 一进门，就看见简宸伊和花甯正慌慌张张的收拾东西要出门。 萧琛艿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来的这么早？发生什么事情了？” 萧琛艿一向是整个九组来的最早的那一个，可是今天竟然不是了。简宸伊和花甯破天荒的在这个时间点就到了。 只是，这脸色是怎么回事？ 简宸伊看向萧琛艿，道：“刚才前面服务台接到电话，说是有人在山上发现了尸体。” 萧琛艿闻言，眉头迅速的皱了起来：“在什么地方？” 简宸伊的神情十分的认真，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就在我们昨天去的那个山上，说是山体发生了滑坡……” 顿了一下，他解释：“我估计，是埋尸的地方泥土松动，加上昨晚的这一场大雨，这才导致了山体滑坡。” 花甯在旁边跟着说道：“这就是天意啊，这尸体估计就是失踪的孩子的，我们已经通知了褚天琪，她还在路上，稍后就过去。” 萧琛艿放下包，立刻道：“那走。” 丁屿和成墭还没到，萧琛艿给他们打了电话，让他们两个跟着褚天琪一起过来。 不到九点半，萧琛艿和简宸伊带着周晗和花甯，就到了山脚。 山脚下，已经有民警在了。 而且，周围也拉上了警戒线。 萧琛艿上前，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你好，我是刑侦支队的，现在是什么情况？” 民警仔细的看了看萧琛艿的证件，确认了身份之后这才说道：“目击者就在旁边，据他说是昨晚下了一夜雨，他在山腰上栽了树苗，想上去看看有没有被雨水冲倒。没想到，走到半山腰，就看到了尸体，也没敢上前，就赶紧报警了。” 他指着旁边一个男人说道。 随后又接着说道：“我们接到命令之后就带人上山封锁了上山的路，也带人去看过了。是一具男孩的尸体，大概七八岁大的样子，因为怕把现场弄乱，我们没敢动，等着你们过来处理呢。” 萧琛艿点头：“你们做的很好，多谢。” 民警点了点头，带着萧琛艿等人去了现场。 尸体就在一个小山坡上，看样子是从上面滚下来的，然后停留在这个地方的。 萧琛艿顺着路线往上看，只见上边某处的土地已经松软，露出了横截面。 看样子，尸体就是从那个地方滚下来的。 萧琛艿钻进警戒线，看了四周。 很明显，是下雨的时候冲散的，山体滑坡，尸体也跟着滚下去了。 很快，褚天琪、成墭和丁屿带着法医处的人、鉴定科的人就过来了。 鉴定科的人对着现场一阵拍。 拍完之后，这才有人上前，开始用工具小心翼翼的刨土。 尸体埋得不算深，刨了一阵之后，另外两具尸体就被抛出来了。 两男一女，都是八九岁的样子。 几乎可以确定，这三个孩子，就是失踪的那三个孩子。 萧琛艿吩咐：“把尸体的脸稍微清理一下，拍照。” 尸体的脸都是完好的，拍完照之后就可以拿着照片去让王春来等人认尸了。 法医处的人小心翼翼的将尸体的脸给清理了一下，然后拍了照。 萧琛艿接过了照片，随后丁屿上前，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我们过来的时候，在下面看见王春来等人了。估计是得到了消息过来的。” 萧琛艿点了点头，拿着照片便往下走。 很快，在警戒线后面，就看到了王春来等人。 看见萧琛艿，几个人都十分的激动。 “萧警官，听说这里发现了尸体，不是王曦？”王春来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萧琛艿。 其他两个孩子的父母也不敢相信：“不是杨一宁？不是他？”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他们只是贪玩跑远了，很快就能回来的。” 孩子养到这么大，其中的感情，萧琛艿这种没结婚没孩子的人，是体会不到的。 几双眼睛就用那样期待的眼神看着萧琛艿，说实话，萧琛艿真的不忍心去打破他们的幻想。 只是，这种事情，他们迟早都是要知道的。 或许，他们的心里都是明白的，他们的孩子再也回不去了，只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萧琛艿叹了口气，伸手将照片放到了几个人的面前：“认一下，这是不是他们。” 当三张清晰的照片放到几个人的面前，这些人再也忍不住了。 有的人瘫倒在地上，有的人嚎啕大哭，有的人嘴里念叨着不可能。 看他们这表现，萧琛艿就知道，这身份是对上了。 这三具尸体，就是村里失踪的三个孩子。 萧琛艿给了丁屿一个眼神，让他负责这些家长，随后便转身去了现场。 丁屿和成墭在原地，看着这些家长的表现，心中也难免有些难过。 只是，想去安慰也不知道从何开始。 而现场，褚天琪正在给尸体进行初步的尸检。 不过，褚天琪挨个的看完之后，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死因不太好看，可能要回去仔细尸检才能发现。” 萧琛艿点头，看着三张稚嫩的小脸对着褚天琪说道：“那你们回去。” 褚天琪带着三具尸体，先回警局了。 抬着尸体走的时候，三个孩子的家长忽然间都扑了过来。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不能抬走，这是我的孩子。” “你们要干什么？不能动他们。” …… 家长的情绪都十分的激动。 第555章 活活痛死 萧琛艿点头，凑过去看，“有什么问题？” 褚天琪低声道：“从孩子的胃中，取出的食物残渣当中，检测到了微量的药物残留。也就是说，孩子生前被喂食了药物，不过量很少。” 她说话间，掀开了其中一具尸体上面的白布，是一个男孩，应该是验完的那一个。 孩子身上的衣服已经去除了，眼前一幕让萧琛艿有些愕然。 孩子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甚至，连下体也是烂的。 褚天琪指着孩子身上的伤口：“这样的伤口，应该是用树枝或者是绳子抽的。这样的伤口，应该是用手掐的，还有这样的，是用尖锐物体扎进去的。看形状，可能是钉子之类的。” 褚天琪顿了一下，然后指着孩子的头部：“头上也有，头盖骨上，全是这样的小丁眼。” 萧琛艿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头盖骨？” 褚天琪点头：“对，头盖骨是人身上最坚硬的部分，上面全是钉眼，可见凶手有多残忍。而且，孩子的尿道，被塞入了东西，已经被撕裂了。其他两个孩子身上也有。” 旁边的花甯终于忍不住了，咬牙切齿的感叹道：“这凶手也太没人性了，竟然这样折磨三个孩子。”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到底是和父母有仇还是因为其他的，正常人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样折磨三个孩子，当时的孩子该有多么的痛苦啊。 萧琛艿低声问：“那致命伤呢？” 褚天琪却摇了摇头：“没有致命伤。” 萧琛艿诧异的问：“没有致命伤？” 周晗低声问：“这是什么意思？那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褚天琪叹了口气，伸手抚了抚盖在孩子身上的白布，低声说道：“可以这么说，孩子是活活痛死的或者是吓死的。” 可见，这三个孩子生前，到底遭受了怎么样的折磨。 竟然活活痛死了。 听到这个结论，九组的人都非常的震惊。 只是，案子目前为止，线索还不是很明确。 凶手这么虐待三个孩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无非两种可能，一种是凶手和孩子父母或者家里有什么深仇大恨。他想虐待的，只是其中一个，另外两个，只是被牵连了。 又或者，这个凶手是一个虐待狂，他是以虐待孩子或者是动物为乐。 当然，九组的人现在还是倾向于第一种。 毕竟，孩子体内有药物，要是陌生人的话，孩子大概率不会吃。 吃过午饭之后，萧琛艿带着周晗、简宸伊和成墭三个人前往案发的村子。 而丁屿和花甯，则留在警局。 到达村子之后，萧琛艿去了村委会。 由村委会牵头，将三户人家都叫了过来。 毕竟，萧琛艿之前吃过亏，现在脑袋上还包扎着纱布。 村委，王、杨、陈三户人家都到了。 当得知孩子们是被虐待致死的时候，三个女人差点哭死过去，而三个男人比较内敛，没有女人那么激动。 但是仔细看，他们的眼睛都是发红的。 王春来性格最为冲动，甚至拎起旁边的锄头就要往外走：“这个王八蛋，我去弄死他……” 成墭连忙拦住，村支书在旁边也呵斥他：“弄死谁？你要弄死谁？警察同志还没破案呢。” 王春来的眼睛通红，转过身看着村支书：“一定是杨四平那个王八蛋，他想占我便宜，偷偷占我几分地，我把他的秧苗都给拔了，隔天就出了这件事情，一定是他，除了她没有别人。” 村支书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的看了萧琛艿一眼。随后才说道：“杨四平不是都说了吗，他没见过三个孩子，也没出过门，一直在家呆着呢。” 王春来哪里信，嘴里嘟囔着：“一定是他。” 村支书还要再说什么，萧琛艿便开口道：“案子没破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 顿了一下，又问：“你和杨四平之间的事情，你再说一遍，我们等会儿去他家也会了解一下情况。” 在萧琛艿的面前，王春来犹豫了一下，这才一把扔掉了手上的锄头，有些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我和杨四平家的地挨着，最近正好种麦子。他家先种的，结果等我家种的时候才发现，他占了我家的地。我与他商量，让他清了，他说种都种了，下一年再说。” 说到当时的事情，王春来现在还有些气愤：“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我没忍住，找了人全给他清了。他竟然还来找我吵架，他就是看我家没儿子，欺负我……” 王春来说着，竟然说到了这上面，他挽了挽袖子：“妈的，我春来才不惯他这臭毛病。这孙子，现在拿我闺女出气，我非得……” 王春来在原地，气的一直转圈圈。 嘴里一直念叨着：“我非得弄死这个杂碎不可……” 村支书在旁边，皱着眉头看着王春来。 听完王春来的叙述，简宸伊和萧琛艿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这王春来的情绪未免也太激动了一些，而且和这个杨四平之间的事情，也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实在是没到可以地步。 “杨四平当时说过什么过激的言论没有？”萧琛艿又问。 王春来还在气头上，半晌没说话。 倒是王春来的媳妇闻言赶紧说道：“说了说了，当时杨四平就说要弄死我们全家。我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谁知道……” 王春来媳妇的话是哽咽着说完了。 虽然这个杨四平的嫌疑并不大，但是既然王春来怀疑是杨四平，而且两家之前的确是产生过矛盾，杨四平也的确说过过激的话，萧琛艿还是带着人去了杨四平家。 现在是冬天，村子里面种完麦子之后，就没什么活了。 天气又冷，所以这个时候大家也都不想出门了，都在家窝着。 萧琛艿带着人过去的时候，杨四平正在家里看电视呢。 大门开着，等萧琛艿带着人进了屋子里面，杨四平这才反应过来：“你们……” 第556章 真的不是我 他赶紧下了炕，等看到萧琛艿身上穿的衣服，他立刻反应过来：“你们是刑警同志？” 下了炕，他连忙招呼：“都坐，坐……” 这个杨四平看起来十分的圆滑，不像是能和王春来吵架的人。 萧琛艿摇头：“不用了，这样说就行。” 杨四平点头，又问：“那各位警官渴不渴？我去拿点水？” 萧琛艿皱眉：“不用忙了，我们问几句就走。” 见萧琛艿表情认真，杨四平这才讪讪的站住，看着几个人问道：“各位警官，想问什么尽管问就行了。” “你和王春来，在几天前是不是吵架了？”萧琛艿直截了当的问。 杨四平的眼神瞬间有些闪躲，犹豫了一下这才才说道：“邻居嘛，相处久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难免会有些口角，转头就忘了。” 他的语气有些讪讪的：“不止和他，和别人也是有的。不过，就事论事，事情过去了，大家该怎么相处还是怎么相处。” 杨四平的话有些多，明显是有些心虚。 萧琛艿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用说这么多，问你什么答什么就行了。” 杨四平闻言，表情有些尴尬。 片刻之后，这才说道：“是，因为种地的事情吵了一架。” “那你当时有没有说过要弄死王春来全家的话？” 杨四平解释道：“那就是一句气话，谁吵架的不说狠话？当时王春来也说要弄死我，不能因为他家出了事就怀疑我啊。” 很显然，杨四平当时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萧琛艿又问：“那几个孩子失踪的那个傍晚，你在什么地方？” “当然在家啊，还能在什么地方？” “谁能证明？” 杨四平急了：“我大晚上的在家，谁能证明？除了我媳妇没人能证明了呀。” 杨四平的孩子大了，正在上初中，是寄宿制的，所以平日里是不回家的。 晚上，家里也就只有杨四平和他媳妇。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杨四平见萧琛艿等人都没说话，着急的说道，“就算是我和王春来有仇，那其他两个孩子和我可没仇啊，我至于那么丧心病狂的把那两个孩子也害了吗？” 杨四平急的，脸红脖子粗的。 “你也不用太激动了，我们现在只是初步调查。”简宸伊安抚杨四平，“你没做的事情，我们也不会把罪名强行安到你头上。” 杨四平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那就好。” “说一下你这几天的行程。”萧琛艿问，“案发当天是周二，那天从晚上五点开始，你都去过哪里？” 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杨四平显然是有些忘了，想了一会儿才说道：“那天从中午我就一直没出去过，一直在家。” “那周三呢？” 杨四平揉了揉脑袋，“周三早上去小卖店买了面条，然后一直到中午，趁天气稍微暖和了一点，这才去地里看了看。回来吃了午饭之后，下午去邻居家打了一下午的麻将，晚饭的时候才回来的。” “具体时间还记得吗？”萧琛艿问。 杨四平犹豫了一下：“早上去买面条的时候大概是七八点钟的时候，具体记不清楚了。中午一般吃饭是十二点左右，吃完十二点半左右。晚饭的话，大概六点钟。” “周四呢？” 杨四平这次思考的时间比较短：“那天没啥事，我老婆找了个活，出去给人家卸货。我自己在家起的比较晚，到中午十一点多才出门，去街上转了一圈，聊了一会儿就回来了。然后就在家看电视，一直到晚上也没出过门。” 旁边的周晗将杨四平的话详细记录了下来。 萧琛艿又问：“你妻子呢？” 杨四平道：“去邻居家打牌了。” 农村人冬天就是这点好处，地里没活，大家伙就互相串门子，要不就是打麻将，要不就是打牌。 “哪户邻居？带我们去看看。” 杨四平连忙带着萧琛艿等人去了邻居家，找到了自家的媳妇。 这杨四平媳妇一看就是个精明人，眼睛吊着，看到杨四平带着警察过来，心中大概已经明白了几分，连忙将牌一扔，便道：“呦，这家里大概有事，我先回去了。” 这萧琛艿带着人还没进门呢，杨四平媳妇就出来了。 站在邻居家的门口，杨四平媳妇便开口道：“各位警官是为了王家那事过来的？嗨，我们这口子就是脾气不好，老爱跟人斗嘴，可人是好人，也不会干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萧琛艿看着杨四平媳妇精明的脸，又看了一圈看热闹的人。低声道：“你跟我们过来一下，有事要问你。” 杨四平媳妇看了杨四平一眼，随后跟着萧琛艿和周晗，走到了旁边。 而杨四平，则个简宸伊以及成墭站在一起。 萧琛艿问杨四平媳妇的那些事，无非就是问杨四平的那几个问题。 杨四平媳妇很快就回答完了，和杨四平回家去了。 简宸伊过来，看了一眼周晗记录的两个人的口供，低声说道：“这口供不太一样啊。” 杨四平和他媳妇所说的时间，有些不太一样。 萧琛艿也看了一眼，说道：“就是因为不一样，才真实。” 一般人哪里会对时间那么敏感？大多只是凭感觉罢了。 有可能你感觉现在才五点，其实已经到了六点。 又或许今天天气不好，天黑的早，看起来像是六点了，其实也才五点。 这才是正常人的思维。 可要是真的将时间说的十分的准确，那就有些刻意了。 成墭低声问：“所以说，这杨四平不是凶手？” 萧琛艿又摇头：“他的眼神有些闪躲，不好说。” 周晗又问：“那怎么办？” 萧琛艿想了想：“杨四平可能说谎了，我们现在要找出他说谎的证据来。” 顿了一下，这才说道：“大家分头，去问问其他村民，有没有在什么地方看见过杨四平。” 其余几个人都点头，很快就分头行动了。 这个调查，一做就是半天。 四个人在这个村子里面，几乎把所有人都问遍了。 傍晚，几个人坐在村委的凳子上开始对口供。 第557章 只是记错了 “杨四平可能说谎了……”成墭看着自己手上的那份口供，低声说道：“这有位村民说，在周二晚上六点左右的时候，在村后面看到了杨四平，据说当时杨四平脚步匆匆，看起来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 可是，杨四平当时说的是，自己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在家，再也没出去过。 可是现在却有村民在街上看到过杨四平。 这两个人，应该是有一个人说谎了。 杨四平说谎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那个村民可没什么说谎的必要。 “杨四平为什么说谎？是不是他知道些什么，或者是做了些什么？”周晗低声说道。 要不然，杨四平完全没必要说谎。 虽然他和王春来吵过架，可是这次死的不仅是王春来的孩子。 杨四平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这样，我们再查一下村中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周二下午杨四平出门的证据。”简宸伊提议道，“不然，单凭那个村民的口供，很容易被推翻，杨四平大概是不会承认的。” 这个案子案情复杂，只要杨四平不承认，村民再翻供，他们到时候也没办法。 之前村里的监控视频，民警们都已经拷贝下来了。 只是当时，大家找的都是几个孩子的身影，根本没注意其他人。 所以，萧琛艿重新将视频看了一遍。 五六点钟的时候，街上的人不少。 而这监控的清晰程度都不太高，看视频的时候，几个人把眼睛全部都瞪了起来，生怕漏掉一点线索。 忽然间，成墭伸手点了暂停，指着画面角落里的一个人说道：“这个人，好像是杨四平。” 画面十分的不清楚，而杨四平又不在画面中建，他好像只是经过，只露了一下脸。 看走路的姿势，好像是杨四平没错了。 与村民介绍的一样，他行色匆匆，看起来好像很急的样子。 “将视频传回技术科那边，让他们尽快还原。” 周晗连忙打电话，和技术科的人联系。 视频传过去没多久，技术科就将杨四平出现在画面中的那一段给还原了。 时间紧张，只有一张照片。 但是这张照片很清晰的展现出了杨四平的脸。 看着这张照片，几个人都有些激动。 简宸伊甚至伸了个懒腰，高兴的说道：“终于可以收工了。” 现在天色已经大黑了，从这里到警局，起码得一个半小时。 要是再不收工，估计也回不去了。 成墭问道：“那是怎么着？把杨四平带回去审吗？还是现场审？” 萧琛艿看向简宸伊：“你说呢？” 简宸伊为了早点回去，自然是赞同回去审：“看样子，必须得带回去审了，杨四平未必能说实话。” 萧琛艿沉思片刻，点头道：“先去杨家看看，不行就带回去。” 萧琛艿带着其他几个人往杨家走。 这次过去的时候，杨家大门紧闭，萧琛艿敲了一会儿门，杨四平才从里面走出来。 看见萧琛艿，他有些紧张的样子：“几位警官，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萧琛艿便道：“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杨四平想了想，让开了地方：“那要不，进来说？” 萧琛艿点了点头，跟着杨四平进了屋。 客厅里，萧琛艿站定，这才问：“你下午的时候，跟我们说，周二一下午你都在家里，没出过门？” 杨四平连忙点头：“是的，都在家里，没出过门。” 杨四平的话音刚落，萧琛艿就将技术科还原的那张照片放在了杨四平的跟前：“这是从你们村的监控中发现的，时间正好是周二下午的六点钟左右。” 杨四平的脸刷一下就变白了：“这……” “看这路线，你当时应该是从后山回来的？” 杨四平的神情更加的慌张了：“怎么可能，我没去过后山，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好像去后面看了看我的麦苗……” 萧琛艿的神情严肃：“杨四平你想好了再回答。” 杨四平有些犹豫，但是犹豫之后还是回答：“我真的没去过后山，我就是去看了看麦苗，时间太久了，我记岔了，不是故意说谎的。” 萧琛艿叹了口气，“既然你不说实话，那就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杨四平的媳妇在里面听见了外面的对话，连忙说道：“哎，等会儿等会儿……” 她穿着拖鞋出来，急急忙忙的说道：“我们家四平可啥都没干，你们有什么权利抓他走？” 嘿，这两口子好挺横的。 “三名死者的尸体是在后山发现的，而杨四平与王春来发生过冲突，案发当天去过后山……” 杨四平媳妇连忙说道：“那也不能证明人是我们家四平杀的呀。” 萧琛艿点头，对杨四平媳妇的话颇为赞同：“是，是不能证明。如果他实话实说的话，我们无话可说，可是最重要的是……” 萧琛艿故意顿了一下，这才说道：“杨四平他说谎了，你也说谎了。” “不是说谎，只是记错了……” 萧琛艿打断了杨四平媳妇的话：“不管是记错了还是故意说谎，他现在都要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调查清楚了，我们才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琛艿的话音刚落，成墭已经上前，抓住了杨四平的胳膊：“走。” 杨四平的媳妇当即就要撒泼：“天哪，警察不讲理啊……” 只是，简宸伊扯了扯唇角：“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做这些没用的事情，这样只会加重你们的嫌疑。三条人命，不是闹着玩的。” 简宸伊的话，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话戳到了他们两个人的痛点，愣了一下，杨四平媳妇也不说话了。 萧琛艿等人，成功的将杨四平给带走了。 路上，杨四平还试图说点什么。 只是，简宸伊扔了轻飘飘的一句话出来：“有什么话，还是等到了警局再说。” 杨四平闻言，有些讪讪的，自己缩在角落里小声的嘀咕：“我真的没杀人……” 到达警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加上杨四平的态度一直不是很配合，所以萧琛艿也没着急审。 就这么晾了杨四平一晚上，到了第二天早上，萧琛艿这才带着简宸伊去见了杨四平。 经过一晚上，杨四平明显有些害怕了：“警官，我真的没杀人，你们可不能屈打成招啊。” 第558章 会相信我吗 简宸伊笑了，反问：“我们打你了吗？” 杨四平呆呆的摇头：“没有……” “那就对了，我们从来不打人。” 杨四平松了一口气。 “不过……”简宸伊话音一转，又开口了，杨四平的心又提了起来。 “虽然我们不打人，但是监狱里的其他犯人就说不定了，相信你看电视剧也看到过？其实啊，实际情况可比电视上演的可怕多了……”简宸伊故意吓唬杨四平。 杨四平毕竟没接触过这一行，听简宸伊说，当即吓的不行，脸色都有些苍白。 随后，他嘴硬道：“那……那也和我没关系啊，我又没杀人……” “不过，现在你可是最大的嫌疑人，你要是不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啧啧……”简宸伊故意说得含糊不清的。 杨四平瞪大了眼睛：“我真的没杀人，我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杀人？” 只是，他的解释并没有人听。 简宸伊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不在说话了，他低头，十分认真的整理着资料。 而旁边的萧琛艿，低着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看起来，两个人都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杨四平有些急了：“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没杀人。” 简宸伊还是没抬头，只是在嘴里含糊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杨四平皱眉，十分着急的看着简宸伊：“你能不能听我说？” 简宸伊终于抬头了：“我知道了，你没杀人。” 杨四平有些垂头丧气的，简宸伊这表情，根本就不相信。 “你们还是不相信我。” 简宸伊的嘴角带着笑意，但是很快就隐藏了。 他很认真的看着杨四平，举证解释道：“我去过某个地方，然后那个地方丢了一样东西。大家都怀疑我，我说不是我偷的，你猜大家会相信我吗？” 杨四平有些蔫蔫的，低声说道：“不会……” 简宸伊点头：“是啊，不会，除非我让大家搜身。可是偷东西和杀人不一样，偷东西只要搜身，就能证明。而杀人呢？你现在不说实话，耽误的不是我们。” 杨四平听完简宸伊的话，整个人都蔫蔫的低着头。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看向简宸伊：“我说，我都说……” 闻言，萧琛艿也抬起头来，与简宸伊对视了一眼。 随后，简宸伊问道：“周二下午，你出门了对？去过后山？” 杨四平犹豫着点了点头：“我是出门了，但是我没去后山。” 简宸伊皱眉，没出门？那为什么当时杨四平看起来那么匆忙，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忽然之间，简宸伊想到了什么。 转头看向萧琛艿，只见萧琛艿的神色也有些愤怒。 他们两个，应该是想到一起去了。 简宸伊开口，试探着问道：“你没去过后山，但是你看见凶手了对吗？” 杨四平似乎是没想到，警察竟然猜出来了，下意识的反问：“你们怎么知道？” 果然是真的！ 简宸伊皱眉，“你真的看见凶手了？” 杨四平这才知道，刚才简宸伊并不确定，只是诈他的话而已。 他唯唯诺诺的低着头，不知道该不该说。 萧琛艿看着杨四平，表情十分的严肃：“这是三条人命，你看见了凶手，当时为什么不阻止？” 杨四平显然也有些懊悔：“我没想到，我是真的没想到，我当时以为是绑匪或者是……只有王曦一个女孩子……” 萧琛艿瞬间明白了杨四平的意思，他当时并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把三个孩子都杀死。 他只是以为那是一个绑匪，绑了孩子去要钱的。或者只是一个变态，想猥亵王曦，不会对其他两个孩子下手。 他与王春来有仇，所以才会坐视不管的。 只是，就算不是杀害，只是猥亵。对于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来说，那也是灭顶之灾。这个杨四平，也未免太心狠了。 “当时什么情况，仔细说说。”萧琛艿压抑住心中的气愤，说道。 杨四平的手握在一起，低声开口道：“五点多钟的时候，我去了一趟地里。刚和王春来吵过架，我怕他使坏，把我地里的麦子全给清了，他就是个混不吝，有被害妄想症，老觉得人家要害他，所以这种事情他是能做出来的。” 听杨四平的语气，对这个王春来有很大的气。 想必，两家的地是挨着的，这么多年了，也没少产生矛盾。 而王春来，也的确有些像是杨四平说的那样，总觉得人家要害他。 现在都在喊男女平等，重男轻女的现场已经很少了。 而王春来却因为自己生的是闺女就心生自卑，话里话外，都是别人因为他家生的是闺女而欺负他。 这一点，村支书也说过。 现在是法治社会，谈不上谁欺负谁，而且王春来长得高大，脾气又不好，谁人会去惹他。 “去的路上，有条岔路口，一边是通往我家的地，另一条路通往后山。就在那个岔路口，我看见了那三个孩子，跟着一个男人往后山走。” 杨四平想到那个场景，有些后悔的说道，“那个人有些陌生，我还特意看了一眼。的确是没见过的人，他手里拿着零食，递给了孩子们。” 他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所以躲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孩子们吃了他给的东西，一个个都躺到了地上。我当时其实是想上前阻止的，但是那个人很快就将孩子抱上车，开车走了。后来我在哪里蹲了一会儿，越来越觉得这是一个报复王春来的好机会，所以我就回家了。” 说到这里，杨四平有些懊悔，“早知道那人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不会不吭声的，我是真的没想到……” “如果那人不是杀人犯，而只是强奸了王曦，你不会后悔的，对吗？”萧琛艿终于忍不住了，问了一句。 杨四平此时既紧张又后悔，一时之间竟然没听出萧琛艿话中的讥讽，竟然十分自然的回道：“当然了。” 第561章 我说谎了 说的简宸伊的好奇心都起来了：“那杨四平是怎么伤的王春来？” 民警说起这个，满脸的无奈：“这个杨四平，还真是有点东西。他以前呐，还是个手艺人，之前干过杂耍，会做弓箭。而且做得有模有样的，威力不小。” 原来是弓箭，那的确是有些防不胜防。 弓箭这玩意，古代打仗必备的东西。射程远，威力大。 “也幸亏啊，这杨四平很久不练了，这准头差点意思，不然的话，这王春来今天还真是够呛了，伤口挺深的。”民警有些讪讪的说道。 闻言，萧琛艿几个人松了口气。 很快就到了派出所，见到杨四平的时候，他的表情十分的淡定。 好像犯事的不是他一样。 看到萧琛艿过来，他还问了一句：“王春来怎么样？死了没有？” 萧琛艿一时间有些看不透杨四平这个人，便问道：“那你是希望他死还是不死？” 杨四平没回答这个问题。 萧琛艿叹了口气：“没死，而且也不会死。” 路上的时候，医院那边给和他们在一起的那个民警打了电话，说是箭已经取出来了，正在缝合，没什么问题。 杨四平闻言，点了点头：“他伤我老婆，我还他一箭很公平。” 这种事情，怎么能谈得上公平不公平呢？ 两家人互不相让，最后只能是冤冤相报。 只是，王春来和杨四平这次都得缓一阵子才能缓过来，估计也会消停一阵子。 “你要见我们？”萧琛艿转移了话题。 杨四平点头：“对，我说谎了。” “什么？” “那辆车的车牌，我记下来了，当时我就记在了手机上面。”杨四平很平静的说道。 萧琛艿有些激动的上前：“车牌在哪里？给我看一下。” 杨四平掏出手机，打开相册，递到了萧琛艿的面前：“这是当时拍的照片。” 萧琛艿接了过来，仔细的看着照片。 这张照片，虽说拍的有些远，但是现在的手机像素都非常的好。 所以，照片放大，车子的车牌就很清楚了。 萧琛艿将手机还给了杨四平：“你把照片发给我，原图。” 杨四平拿了手机，很快就把那张照片发给了萧琛艿。 剩下的事情，就不归他们管了。 不是命案，属于民事纠纷，这边的派出所就可以处理。 只是，临走之前，萧琛艿还是有些忍不住问道：“之前为什么不说？” 杨四平的表情还是十分的无所谓：“当时害怕被报复，而且不想让王春来那么轻易就如愿找到凶手。” 萧琛艿皱眉，又问：“那现在为什么又愿意说了？” 杨四平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沉默片刻之后才开口道：“在医院里，你们给我看了那张照片……” 说话间，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也有孩子，要是我的孩子……我会杀了他，杀了他全家才能泄愤。” 原来是因为那张照片。 萧琛艿点了点头，带着其他人走出了派出所。 身后杨四平，似乎渐渐哽咽起来。 站在警局外面，萧琛艿给周晗打电话。电话接起来，萧琛艿还没说话呢，周晗就开口了：“组长，车牌我已经筛选好了，也就三十几个，不多……” 萧琛艿摇头：“不需要了！” 他掏出手机，找到杨四平给的那张照片，递发给了周晗：“看微信，查查这辆车，杨四平当时拍了照片，一直没给我们而已。” 听到有照片，周晗十分的诧异。 将手机拿过来看了一下，顿时道：“我查一下。” 她转身，去查车牌号去了。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 “车主叫做余力，今年三十一岁，家就在案发地附近。”周晗说道。 简宸伊闻言便说道：“具体地址发过来，既然在这附近，我们现在过去。” “好，我发你微信，等会你看一下。” 挂断电话没多久，周晗的信息就过来了。 萧琛艿在地图中输入了地址，显示距离这边十公里左右。 的确是在这附近。 想了想，萧琛艿找了一个陪同的民警，往余力所在的村庄过去。 这边的地形他不是很熟悉，找个民警陪同，也更方便一些。 过去的路上，民警给萧琛艿等人介绍：“这个村庄叫做孟家村，算是这一片中比较富裕的村庄了。村里都养猪，也算是形成了一种产业。附近的村子，买肉就认他们村的。” 到了村庄，萧琛艿下车，向村民打听余力的位置，顺便闲聊几句。 经过打听才知道，这个余力就在村东头住着。自己经营着一个小小的杀猪场，只负责杀猪收猪，所以住的地方既是住所也是工作的地方。 还据说，这余力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几年前也去世了。他三十多岁了，也没结婚，都是自己一个人住。 按照村民的指引，萧琛艿很快就找到了余力的家。 村东头几间笑笑的平房，弥漫着猪的臭味。 门开着，挂着一个招牌。 萧琛艿站在外面喊：“有人吗？” 没过多久，一个男人从里面出来。 与杨四平的描述是相符的。 余力的身材比较高大，身上穿的也是黑色系。 看见萧琛艿等人，余力的表情十分的警惕：“你们干什么的？” 萧琛艿掏出证件，“刑侦支队的，有桩案子和你有关，希望你配合调查。” 余力的眉头紧紧皱起，表情也十分的不耐烦：“什么案子？我不知道，配合什么？” 萧琛艿便道：“周二下午，有三名儿童失踪，有人看到你的车出现在现场，带走了三名儿童。” 余力闻言，摊了摊手：“我这就这么大点地儿，你们随便找。” 看着余力的样子，萧琛艿扯了扯唇角：“孩子的尸体我们已经找到了，也有人证证明是你带走了孩子，我们这次过来，是请你去警局配合调查的。” 余力的表情微变，人没跑但是却说道：“我不去，我什么也没干。” 萧琛艿看向成墭：“带走。” 成墭和萧琛艿两个人上前，试图抓住余力，可是余力的力气很大，竟然没能让成墭和萧琛艿得手。 第562章 车子丢了 无奈之下，花甯也上前，三个人这才把余力制服。 萧琛艿直接掏出手铐，将余力拷上了，然后将人交给成墭：“你在车里等着，我们搜一下。” 只是，三个孩子的身上没有致命伤，而且伤口看起来也是由树枝等随处可见的东西造成的，所以不存在凶器。 萧琛艿和花甯、简宸伊两个人，对余力的住所简单的进行了搜查之后，这才将余力的住所进行封锁。 等萧琛艿等人将余力带回警局的时候，周晗和丁屿已经将余力的资料都搜查完了。 “余力，三十一岁，上到初中就辍学了。”周晗将自己搜集来的信息念给萧琛艿等人听：“家里只有他一个孩子，母亲在他十五岁的那年，也就是中考的那一年去世的，得了肝癌。所以他的中考成绩很差，后来就没再上学了。从资料上显示，他父亲在之后没再婚过。一直到他二十三岁的时候，才去世了。至于他父亲的去世原因，没有显示。” “家庭有缺陷，所以可能造成他的性格有缺陷，这才虐童取乐。”简宸伊总结道，“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是巨大的，很多凶手杀人的原因，都和家庭有关系。这个余力，很可能又是一个典型。” 审讯室内，余力块头大，坐在椅子上，有些拥挤。 萧琛艿找出那张照片，递到余力的面前：“这辆车，是你的？” 余力点头，没有任何的犹豫：“是我的车。” “周二下午，六点十六分，你的车在杨家湾附近出现过，有证人看见你带走了三名儿童，你有什么话要说？”萧琛艿冷声问道。 余力嗤笑一声：“我的车，丢了。你们要找的凶手，不是我！” 萧琛艿的眉头微皱，与旁边的简宸伊对视了一眼。 “丢了？什么时候丢的？” 余力漫不经心的说道：“案发之前呗，要是案发之后丢了，那我不就成了嫌疑人了？” 余力的态度吊儿郎当的，萧琛艿十分的不悦：“注意态度，严肃一些。” 余力嗤笑一声，没说话。 “在哪里丢的，具体是什么时间丢的？”这些问题统统交代一下。 余力的语气依旧还是漫不经心：“车子就放在我的屋子前台，一辆拉猪肉的破车，不值几个钱，所以我也没在意。应该是周一晚上不见的，反正周二早上我起来就不见了。” 对于余力的话，萧琛艿是不太相信的。 “车子丢了之后你就没找？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余力摇头：“没有，不值钱，也该换了，就没找。” “那周二下午到周四上午，你都在什么地方？”萧琛艿又问。 余力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这才说道：“周二下午在家睡觉呢，周三就正在在家杀猪卖肉，周四也是。” 萧琛艿狐疑的问：“没出去过？” 余力摇头：“没有，绝对没出去过。我什么都不知道，谁能想到凶手会用偷来的车啊。” 他感叹了一句，语气十分的敷衍。 他的态度，很明显了。 从审讯室中出来，简宸伊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余力说谎了，但是我们没有任何线索能证明他说谎了。” 案发的地方经过一场大雨，线索全部都被毁了，根本找不到。 而余力的车，即使找到了，余力说自己的车被偷了，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萧琛艿沉默片刻，这才说道：“先找到余力的车再说。” 简宸伊点头：“明天，我们需要再去一趟孟家湾。” 余力很可能把车就扔到了荒郊野外，所以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围绕着孟家湾附近，开始找余力的车。 面包车是个不小的东西，找起来倒是也没多么的费劲。 几个人开着车，在周围转了几圈，很快就在距离孟家湾不到三公里的一个山头的后面的沟里，找到了余力报废的那辆车。 车子还能开，成墭将车开回了警局，而萧琛艿带着其他人，继续留在村里。 余力声称这几天都没出去过，但是这么大的村子，不可能没人见过他。 只是，余力的房子在村子的最东头，地方比较便宜，在往东，就是农田了。 所以这附近，竟然也没监控。 余力，就像是住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村子里的人说起余力的时候，大多都是感叹的。 “这个娃，也是可怜的很。小时候学习很好的，不过那年他娘走了，这孩子的学习成绩就不行了。加上他爹那个人……” 老人叹了口气，“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不让他上学，孩子小小年纪就不上学了，呆在家里跟着他爹学杀猪。” 余力今年也不过才三十一岁，这个年纪的人，小时候只要学习好自己愿意上学，家里也都是支持的。 所以，像是余力爹这样的家长，还真是少数。 “那余力，平时脾气怎么样？”简宸伊打听。 “脾气不怎么样？在那样的家里还能好吗？跟着他爹学不了好，他爹心情不好就打他，这孩子渐渐的就变得阴阳怪气的，村里人都不怎么待见他。最后索性搬到东边去住了，跟村里人也不怎么来往了。除了买肉，我们不怎么去。” 简宸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老人又道：“这孩子也是怪，爱深更半夜的杀猪。大晚上的经常有人听见杀猪的声音，吵得人睡不着。前两天尤其吵，我在这边住，都隐约能听见。” 九组的人对这句话并未在意，而是转头问起了其他的问题。 “那周二下午，你有没有看见过余力？” 老人摇头：“没有，我不怎么去那边。” …… 在村里问了一圈，都没什么收获。 大家与余力的关系并不好，所以除了买肉，几乎不会去那边。 所以，大家都没看到余力的身影。 下午，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搜查起余力的住所起来。 而于此同时，成墭那边也打来了电话。 “组长，在余力的车上，我们找到了三个孩子的血液和毛发。但是，除了余力和三个孩子，并未找到属于第五个人的痕迹。” 第563章 掩饰什么 萧琛艿点头：“知道了。” 顿了一下，又问：“余力态度怎么样？” 成墭抬头，透过监视器看了余力一眼，“还是那样。” 挂断电话，简宸伊站在院子里面，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里也没找到什么线索。” 余力的住所不大，他们都快搜遍了，也没找到。 案子陷入了僵局当中，他们明明知道这个余力就是凶手，可是却找不到任何的线索来证明他就是凶手。 这个车上虽然找到了死者的基因，可是余力声称车子丢了。而除了车子，他们找不到其他的东西。 所以，这个车子自然就不能作为线索了。 四十八小时之后，萧琛艿只能将余力放掉了。 临走之前，余力看了萧琛艿一眼。 这一眼，实在是有些得意。 余力走后，丁屿还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这个人也太猖狂了，凶手肯定是他……” 花甯叹了口气：“可是我们找不到证据，要是村里也都装上监控就好了，破案也会相对来说简单点。” 余力住在那里，没有人也没有监控，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萧琛艿又问：“褚天琪那边的尸检有没有什么发现？从三位死者的身上，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周晗刚才那边回来，摇摇头：“没有，死者身上清理的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萧琛艿低声重复着这句话，陷入了沉默当中。 花甯还要上前说什么，周晗忽然间拉住了她，对着她摇了摇头。 花甯这才将话咽了下去，很快就被周晗拉着离开了这个地方。 出来之后，花甯这才说道：“这可怎么办？余力不肯承认，死者身上也没线索。最关键的是，这个案子没有凶器，死者身上没有致命伤。” 她说完，叹了口气：“接下来该怎么查？” 周晗低声说道：“让组长一个人冷静的想一想。” 他们犯愁，估计组长心里也不轻松。 明明凶手就在眼前，而且态度还十分的嚣张，可是因为没有证据，就让凶手逍遥法外，这种感觉真的是太难受了。 花甯点头：“好，组长一向聪明，肯定能想出办法来的。” 对于花甯这句话，周晗却好像有话要说。 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说道：“别对他抱太大的希望，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们大家都想想办法，看看从什么地方入手。” 周晗的话让花甯一下子明白过来，她打趣道：“哦，原来是心疼了……” 周晗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哪有，最近在收拾东西，着手开始搬家了，他的确很辛苦……” 说起房子，花甯这才想起来，两个人前段时间把房子买了。 “你们俩也太果断了，怎么没多看看，就把房子定下来了？” 周晗摇头：“没什么好看的，价格合适，地点也合适。” 花甯又问：“什么时候搬家，到时候大家都去给你们帮忙，就不用请搬家公司了，省的花钱。” 大家知道他们买房子不容易，掏空了积蓄，所以现在能省则省。 周晗也没推辞：“等这个案子结束，正好也请大家吃饭，暖暖房。” 花甯点头：“当然好了。” 大家闲聊几句，也很快就去为案子忙碌去了。 只是，依旧还是没什么进展。 独自呆了几个小时之后，萧琛艿有些激动的从办公室走了出来，“我有个想法。” 听到萧琛艿的话，大家都从桌子上抬起头来，看向他。 萧琛艿看着大家，问：“你们还记不记得，村里那个老婆婆曾经说过，余力家里经常半夜的时候有杀猪的声音。” 简宸伊点头：“对，所以说村子里都不怎么待见他。” 说完之后，简宸伊皱眉：“你是觉得这不正常？” 萧琛艿点头：“当然了，为什么杀猪要晚上进行？你们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奇怪吗？好像是有点！ “杀猪的声音大家都知道？”萧琛艿忽然间又问。 这些人虽然都没亲眼见过杀猪，但是电视上总是见过的。 “非常刺耳也非常的吵。”成墭说道。 简宸伊忽然间就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余力想借着这杀猪的声音来掩饰什么？” 萧琛艿点头：“死者身上那么多伤痕，却没有一处是致命伤，这也就说明了凶手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虐待！” 简宸伊点头：“没错！凶手应该是以虐待死者的身体来满足自我心理的需求。” 萧琛艿看向简宸伊：“在此之前，我们一直有一个误区，尸体被埋在后山，我们就已经案发现场在后山，其实有可能不是的。” 简宸伊在原地踱步，仔细的想着这个案子已经找到的线索。 萧琛艿继续说道：“凶手享受的是那个过程，所以他不可能让这个过程草草结束。后山随时有人经过，而且是他陌生的地方，会给他一种不安的感觉。可是家里不一样，家里是带给人安全感的地方。” 听着萧琛艿的话，大家都陷入了沉思当中。 “周二下午，三个孩子消失，直到周五，尸体才被发现。那么中间，凶手很可能将孩子们带回了家，慢慢的享受这个过程。” 丁屿也明白了：“虐童的过程中，孩子们免不了会发出声音，所以接着杀猪的声音来掩盖……” 说到这里，丁屿有些不寒而栗，“那个婆婆说，余力家里时不时晚上就会传来这种声音，那是不是可以说明，这三个孩子并不是唯一一起……” 想到这里丁屿搓了搓手臂。 成墭也仔细回想着余力家的情况，忽然间成墭瞪大了眼睛，看着萧琛艿说道：“组长，有件事情很奇怪……” 萧琛艿看向成墭，问道：“什么事情？” 成墭拿来纸笔，在纸上开始画图：“你们看……” “这是余力家里的结构图？”花甯看懂了。 成墭简单画完，指着其中一间房对萧琛艿说道：“这件房子，从里面看，比从外面看要窄不少。我当时没注意到这个，现在才想通了，这里面，恐怕还有一间房间。” 第564章 暗室 而这个房间，是做什么的，不言而喻。 萧琛艿看着那张图，很快就低声说道：“走！去孟家湾。” 很快，一行人就在赶往孟家湾的路上。 车上，想着这个案子可能不止这三个孩子遇害，大家的心里都有些难受。 周晗没有跟着去，而是留在了警局，调查孟家湾附近地方，这几年来的儿童失踪案。 到半路的时候，周晗的电话进来了。 萧琛艿开的是免提，大家都听得清楚。 “我看了孟家湾附近三十公里范围内的儿童失踪案，一共有八起，都是七八岁左右的儿童。”周晗的声音十分的沉重，“这些案子，到现在为止，都还没破，连尸体都没找到。” 顿了一下，周晗这才说道：“七八岁的年纪，很容易被警方定义为拐卖，有几起案子是以拐卖结案的，有些到现在还没结案。” 之前，一起单独的案件很难引起怀疑，从上到下都以为是拐卖，可是现在联合其他案子来看，其中内情可能并不那么简单。 萧琛艿沉声道：“辛苦了，是不是巧合，我们很快就知道了。” 周晗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有一个发现，这些失踪案，几乎是每年一起的频率，而最开始发生的那一年，是八年前。” 周晗的话刚说完，丁屿就反应过来了，抢着回答道：“八年前，是余力父亲去世的那一年。” 难道又是巧合吗？ “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简宸伊喃喃自语道。 挂断电话，萧琛艿踩下了油门，加快速度朝着孟家湾走去…… 很快，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就到了孟家湾。 村子的最东边，那家猪肉铺开着门，余力坐在门口，身上穿着大大的羽绒服，正在拿着手机看电视剧。 看的十分的入迷，等到萧琛艿等人走近，他才猛地回过头来。 手机的声音很大，萧琛艿等人都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似乎是在介绍古代的一些刑罚，而余力，看的一脸的陶醉。 抬头看见萧琛艿等人的瞬间，余力一脸的惊慌。 随后，他连忙收起了手机，塞进了口袋里：“你们来干什么？” 简宸伊故意问道：“刚才在看什么？” 余力嗤笑一声，十分的不屑：“你管得着吗？” 丁屿皱眉，“你什么态度？” 余力见丁屿瘦瘦小小的，顿时牛气起来：“你说我什么态度？你们当警察的了不起啊？是不是要老百姓把你们供起来啊？” 丁屿气笑了：“我有这么说吗？好好说话你会不会？” 余力闻言，翻了个白眼：“我不会，有事说事。” 萧琛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没什么事，就是通知你，我们需要对你家，进行搜查。” 余力一听，眉头就皱的紧紧的，“凭什么？” 萧琛艿指着那张纸：“凭这个。” 余力站在门口，伸开双手挡着众人：“不行，你们不能进去。” “余先生，请你让一下。”成墭上前，与余力对峙，“在你的车子上，发现了死者的基因，在没有排除你的嫌疑之前，你有义务配合我们调查。” 余力的脸色更加的难看，我都说了，我的车子被偷了。 成墭当即掏出了手铐：“你要是不配合，我有权利对你使用手段。” 见状，余力自然不甘心，当即就要伸手去抢成墭手上的手铐。 成墭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余力先动手算是袭警，他就可以上手把余力铐起来了。 余力虽然人长得人高马大的，身上力气也多。 可是成墭毕竟是有功夫在身的，几个回合下来，就把余力控制住了。 院子里面，有一棵树，成墭将余力拷在了树上。 不管余力怎么挣扎、怎么叫喊，都没人再去理会他。 大家开始分工合作，丁屿和花甯跟着萧琛艿去了室内，而成墭和简宸伊在室外，两个人拿着一个仪器，似乎在地上探测着什么。 刚一探测，仪器就发出了滴滴的声音。 两个人从车上拿了铁锹和锄头，在院子里挖了起来。 看到两个人动了铁锹和出头，余力的脸色煞白。 而屋内，萧琛艿敲了敲其中一面墙，很空洞的声音，明显这面墙里面，还有一个空间。 萧琛艿仔细的在这面墙上找着门。 很快，在一幅画后面，他找到了门。 门没有锁，稍微用力一推，门就开了。 萧琛艿踏进去，扑面而来的味道差点让他吐出来。 只是里面却什么都看不清楚，没有窗户，那副画就是一个门帘，将外面的光遮的严严实实的。 萧琛艿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在墙上摸索了一阵，才摸到开关。 按下开关，这间屋子顿时亮堂起来。 外面，花甯正想办法把画摘下来。 画摘下来，门打开，里面的空气终于流通了，令人作呕的感觉也稍微好些了。 适应了光亮之后，萧琛艿环视着这间屋子，整个人都大受震撼。 这间屋子很小，是一个长长的走廊一样，长度和外面那间屋子一样，大概有五米，可是宽度却很窄，萧琛艿用手丈量了一下，大概也就六十厘米。 稍微胖一点的人，在里面转个身都很困难。 在一头，有一排的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工具。 锤子、斧子、钉子、皮鞭…… 满满一个架子，全是各式各样的工具。 而另一头，有一个架子，是一个十字架，上面还有麻绳，看样子是绑人用的。 地上，也散落着一捆绳子，看磨损程度，应该是经常用的。 地上，有已经干掉的血迹，厚厚的一层。 看样子是经年累月留下来的，那味道让人恶心。 萧琛艿伸手摸了摸墙上，断定：“这是隔音棉。” 看来，这个房间就是余力施暴的地方。 而他的架子上，有那么多的工具，可想而知，死者在生前，到底遭受了多么大的痛苦。 萧琛艿吩咐丁屿：“让人过来做检测，这其中或许就有虐待死者的证据。” 丁屿连忙点头。 而外面，萧琛艿和成墭挖着挖着，很快就挖到了什么地方，有些硬硬的。 第565章 院子里的尸骨 简宸伊低声道：“小心点，下面有东西。” 成墭应声，两个人换了工具，用小铲子，开始一点一点的挖。 很快，底下的东西就露出来了，是一小节白骨。 简宸伊和成墭对视了一眼，都放下了手上的东西：“让专业的来人来，看来这地下果真有东西。” 所以，丁屿打电话的时候，把鉴定科和法医都叫过来了。 在专业的人来之前，他们没有动。 他们下手没轻没重的，要是破坏了尸体就不好了。 几个人站在院子里，等着同事的到来。 余力看起来已经彻底的放弃挣扎了，整个人靠在树上，看着那具露出来的尸体，不知道在想什么。 丁屿看着露出的一小节白骨，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这仪器，是专门用来探测尸体的。这是之前找三名死者的尸体的时候放在车上的。 在来的时候，周晗和他们打了那个电话之后，萧琛艿忽然吩咐他们，来的时候用这个仪器探测一下余力家周围。 当时他们还都觉得这不可能，谁会杀了人把尸体埋在自家院子里这么变态呢？ 日日和这些尸体同处一个环境，正常人不得吓疯了？ 可是没想到，余力竟然就是这个变态。 在他的家里，不仅有那么一个刑罚室，院子里还埋着尸体。 刚才用这仪器测了一下，发现这院子里，很可能不止这一具尸体。 想到这里，丁屿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余力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得心理变态到什么地步，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一个小时之后，褚天琪带着其他同事到了。 而余力家门前，也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萧琛艿等人，只能在门前设置了隔离带。 室内，鉴定科的人正在搜集证据，而法医的人在室外挖着地下的白骨。 尸体都已经成了白骨，可想而知年月已久，挖起来比较困难。 法医过来的时候，天还是亮着的。 一具没挖完，天色已经黑了。 萧琛艿扯了电线，将院子里扯上了灯。 灯光下，所有人都齐心协力。 门口摆放的尸骨，从一具变成了两具、三具…… 鉴定科的人干完自己手上的活，也来帮着法医处的人干活。 大家齐心协力，由其他人把最上面的那层土刨开，法医的人只需要清理尸体上面的土就行了。 这样一来，效率快了很多。 只不过，这数量实在是有些多，一直到十点，整个院子也才刨了一半而已。 从一个院子里，刨出了五具尸体，这个案子太大了。 萧琛艿的面色渐渐的严肃起来。 这种程度的案子，可能几十年都没有一个。 也顾不得现在是十点多了，他给王东胜打了电话。 王东胜本来已经睡下了，听到萧琛艿的话整个人都清醒了。 “你们现在还在孟家湾？” 萧琛艿低声道：“对，还在孟家湾，还在挖。” 王东胜想了想，说道：“你把电话开免提。” 萧琛艿将电话开了免提：“大家停一下，王队长有话要讲。” 大家暂时停下了手上的活，看着萧琛艿的手机。 王东胜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了出来。 “大家辛苦了，这个案子事关重大，去一次孟家湾也比较远。这样，大家辛苦一下，今晚加加班。我现在去警局，等着你们回来。” 大家闻言，齐声道：“是，队长。” 王东胜接着又说道：“案子结了，这个月多给你们两天假期。” 挂了电话，大家都来了精神，干活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而王东胜这边，挂了电话也开始穿衣服。 一旁的妻子抱怨道：“大半夜的去什么警局？你们爷俩趁早辞职，花甯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再这么熬下去，熬成黄脸婆了……” 王东胜现在心情很沉重，顾不得妻子的念叨，穿上衣服之后就走了。 一下子死了三个，又从家里挖出了这么多的尸骨。这算是重大案件了。 找到这么多的尸骨，那以前的案子都可以结案了。 一直到凌晨两点钟，整个院子都被翻了一个遍。 等萧琛艿他们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王东胜果然依言在警局等着。 “辛苦了，将尸体和嫌疑人安顿好，先去休息，明天再说。”王东胜拍了拍萧琛艿的肩膀。 萧琛艿的确有些疲惫：“是，队长。” 尸骨放到法医处，余力关押好。 所有人都去休息了。 当然了，没有回家休息，就在警局内，随便找了个地方补觉。 毕竟，这个案子太大了，明天一早，各位领导知道了，估计都得关注这个事情。 还有媒体们，也肯定会盯着。 这个案子，必须得尽快结案才行。 这么大的案子，王东胜也不敢瞒着。 第二天一大早，就和上面打了招呼。 果然，上面的领导也很震惊。 这样的案子，几十年都碰不到一个，性质实在是太恶劣了。 各级领导，对这个案子的关注度都集中了起来。 九点钟，只睡了五个小时的九组，就起来干活了。 法医那边也忙了起来，人手不够，王东胜还向隔壁区借了几个人过来。 对尸骨的初步检验很快就做完了。 “这几位死者和王曦等三人的死状差不多都是一样的。这些尸体最新鲜的也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了，皮肉已经腐烂，看不出伤口。但是这些尸体，头骨上均有点状的痕迹。应该都是钉子砸在头骨上形成的伤痕。胳膊、手指等关节处，也有骨折的迹象。”褚天琪将尸检结果都告知了萧琛艿。 这些人和王曦等人一样，都是被虐待致死的。 而鉴定科那边，也有发现：“从这枚钉子上，提取到了王曦的基因。这条鞭子上，有杨璇的。” 第566章 简单的理由 其他死者死亡的时间太长，都无法提取了。 不过，有这两样证物，就足以证明余力的罪证了。 周晗和花甯两个人，已经通知了附近所有报儿童失踪的家庭，过来做对比。 用尸骨做比对，时间要长一些。 一直到傍晚，结果才出来。 结果让人震惊，却又在意料之中。 这八具尸体，的确就是那八个孩子。 家长们知道了，全部都是哭天抢地的。 在此之前，孩子们的尸体没找到，家长们还可以安慰自己：孩子只是被拐走了，换了个家庭过日子，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只要孩子还活在这个世界上，那就还有希望。 可是现在，他们却忽然间得知，他们的孩子早就去世了，这么多年一直被埋在那个小院子里。 哪个家长，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每一个孩子，都是一桩命案。找到了尸体，这桩命案就要重新调查。 所以，丁屿、花甯、成墭和周晗四个人，负责给家长们做笔录。 当年的情景再一次呈现，家长们的样子让所有人都很不忍心。 但是他们必须强忍住心中的不忍心，细致的问起当年的情况。 八组家庭，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录完。 安抚好家长，又派车将他们送回家，这么一折腾，又到了十二点。 昨天只睡了五个小时，今天又忙了整整一天。王东胜看着几个人累得跟乌眼鸡一样，忍不住心疼的说道：“你们几个去宿舍休息一下，明天再审。” 萧琛艿等人的确是累到极致了，也没人要回家，跑到宿舍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所以，余力在警局呆了整整一天两夜，这才再次看到了萧琛艿。 再次见到余力，对方蔫了许多，不再像之前的那么猖狂得意了。 “姓名！”萧琛艿照例问。 余力打了个哈欠，“余力！” “年龄！” “三十一。” …… 余力的态度虽然很消极，但是在回答着萧琛艿的问题。 只是，当问起案情的事情，余力却有了变化。 “八年前，你父亲去世了。你父亲去世后一个月，你杀了胡意旋。最开始，为什么杀人？” “胡意旋是谁？不记得了，那么多年前的事情谁还记得？”余力嗤笑一声，明显不配合的态度。 “胡意旋，你杀的第一个女孩子。”萧琛艿掏出一张照片来。 照片上的女孩子笑的十分的灿烂，要是能长到现在，估计也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小美女了。 可是她的年纪，却永远定格在了八岁。 余力眨了眨眼睛，看着那张照片，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真的不记得了。” 不管萧琛艿怎么问，余力就是四个字：“不记得了……” 而简宸伊，也看不出余力到底是说谎还是真话。 “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萧琛艿换了一个问法。 只是这一次，余力沉默了。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知道自己是问对了。 简宸伊看着余力的神色，试探性的问：“当年的事情，和你父亲有关？” 余力抿了抿唇，很显然简宸伊是猜对了。 “你父亲的死对你来说，打击太大了，所以你才会产生了杀人的想法，来发泄心中的悲伤？”简宸伊又问。 只是这个问题却让余力哈哈大笑起来。 萧琛艿和简宸伊装出一副不解的表情来。 等余力笑完，简宸伊还问了一句：“你笑什么？” 余力看着简宸伊的表情，心中有种得意的快感：“你懂什么？他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悲伤？” 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道：“不对，他死了我还是有些遗憾的。遗憾的是，我再也不能看他痛苦的表情了。” 简宸伊依旧还是伪装出一副不解的表情来。 他了解余力这种人，在他面前，你如何的威逼利诱都没有用。 只有当他觉得你是一个傻瓜，只有他是清醒的时候，他才会施舍般的告诉你真相。 所以，在这种人面前，绝对不能表现的太聪明。 “什么意思？你父亲对你不好吗？” 当余力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表情阴沉下来。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说道：“从来不管我，只要有钱就拿去吃喝嫖赌，只要一不顺心就打我，你觉得这样的父亲对我算好吗？” 他冷笑的看着简宸伊和萧琛艿：“我用在他们身上的那些手段，你们以为是从哪里学来的？都是从老头子身上，他就是那么对我的。” 说话间，余力翻开了衣服。 手臂上，全是伤痕。 简宸伊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可就是这个表情，却让余力整个人都炸了：“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可怜，可怜的是他！” 余力嗤笑，眼神中透露出疯狂的光：“他身体挺好的，根本没病。是我在他的饭里面下了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把他施加在我身上的那些手段全部还到他身上。可是在药物的作用下，他说不了话、动弹不了。虽然如此，但是感官还在，他能清楚的感知到疼痛。” 余力越说，眼中的光就越是明亮。 “每次看到他痛苦的表情，那种快乐你们是不会懂的。只可惜，他死的太早了，但是那种快乐的感觉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但是那种快乐，是其他人给不了的。” 余力说到这里，有些遗憾的咂咂嘴：“但是，总是聊胜于无。” 萧琛艿和简宸伊明白了余力的意思，也明白了余力的作案动机。 余力在虐待父亲的时候，发现从中可以得到无与伦比的快感。但是父亲很快死去，这种快感让他念念不忘。 于是他寻找各种受害者，开始像对待父亲那样对待这些人。 开始却遗憾的发现，这种快感总是少了一丝味道。 不过，总好过没有。 “为什么是孩童？”萧琛艿又问，“受害者的年纪为什么这么小？” 余力理所应当对的说道：“太小了连话都说不全，那有什么意思？连痛苦都不会表表达的人，在我这里是没有什么吸引力的。再大一些的话，不太好下手，防备心会更重一些，所以我不喜欢！” 第567章 优秀 理由竟然是这么的简单，不是单纯的虐童。只是觉得这个年纪的孩子好骗，就这么简单。 余力还真是一个简单而又恶劣的人。 虽然余力承认了杀人，但是对于当年的那些细节，却始终不肯开口。 只不过，最近这起案子的细节，他倒是透露了，而且很详细。 这不禁让萧琛艿怀疑起来，当年那些案子的过程，余力是不肯透露还是真的忘记了。 最后，萧琛艿搬来了测谎仪。 结果显示：余力竟然是真的忘记了当年的细节。 也是，余力在乎的是虐待的那个过程，而不是如何诱拐孩子，如何埋掉尸体。 虽然，这个过程很曲折。 但是花了三天的时间，这个案子还是结束了。 没有细节，但是有尸骨、有余力的证词，还有钉子上的血迹。 这个案子，可以结束了。 案子结束之后，那八具尸体也被领回去了。 无意间的案子，竟然将以往多年的悬案都给破了。 新领导对九组这次的表现十分的满意。 周一开会的时候，在会上把九组好一顿夸。 王东胜之前答应过，这个案子结束后，要给所有人两天假期，好好休息一下。 自然也没食言，案子结束，整个九组都休息。 只是，警局放假，九组的人却没闲着。 放假第一天，就都跑去给萧琛艿和周晗搬家去了。 这几天，周晗从网上买了两张床。 其他的生活用品都有，房子是精装的，只要把东西搬过来，就可以住了。 虽然东西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但是搬家还是用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 是冬天，但是搬上搬下的，大家都累得不行。 到下午三点多钟，东西才勉强都搬完。 出租屋就彻底的还到了房东的手上，而萧琛艿和周晗，也彻底的搬到了新家，开始了新的同居生活。 回到新家，萧琛艿和简宸伊负责去采买，周晗和花甯在厨房做前期的准备工作。而成墭和丁屿，则摊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厨房里，周晗感激的说道：“今天多亏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们估计得搬个三四天才能搬完。” 花甯笑：“客气什么，人多力量大。” 顿了一下，又问：“你们这都同居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周晗苦笑一声：“还得过两年，他的意思是攒攒钱，结婚生活都得要钱啊。” 花甯点头，“也是，结了婚就得生孩子，养孩子最费钱了。反正你们也还年轻，就等两年呗。” 周晗见花甯想的这么全面，笑着问道：“那你和简老师呢？简老师可不缺钱，你们应该会比我们早结婚？” 说到他们身上，花甯就红了脸，低声说道：“什么呀……” 她低着头，小声的嘟囔：“不是在说你们吗？怎么扯到我们头上了？” 周晗失笑：“不早晚都要说吗？怎么，你和简老师还没讨论过这个？” 花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忽然间有些暗淡：“我们这才谈了多久啊，一个月都没到，谁知道能不能走到那一步。我们和你们不一样，你和组长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他妈妈也喜欢你……” 说到最后，花甯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明显情绪有些低落。 周晗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花甯有些为难，张了张嘴，犹豫了半天这才说道：“我和你说了，你可不要和组长他们说啊，我不想让简宸伊知道我的想法。” 周晗点头：“这是当然了，我们之间的秘密，不会让他们知道的。” 花甯这才说道：“我也是和简宸伊交往了之后才知道的，他们家挺有钱的，他是真正的富二代。” 周晗有些奇怪的问：“简宸伊家有钱，我们早就知道的，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花甯摇头：“不是，就是……” 斟酌了半天才开口：“做朋友和谈恋爱是不一样了。之前简宸伊有钱，我还挺高兴的，他为人大方，我们经常能蹭个饭蹭个礼物啥的。可是现在……” 她叹了口气，“我们家只是工薪家庭，我也不够优秀，也就这张脸长得还算是可以。可是有钱人家什么美女没见过啊。” 周晗终于明白了花甯的顾虑：“你是害怕简宸伊的父母不喜欢你？” 花甯摇头：“不是害怕，是一定不喜欢。我们两家差距太大了，像是他们这样的人家不是都讲究什么门当户对，甚至还有什么商业联姻吗？” 周晗听着听着就笑了：“那你是不是还幻想过，简宸伊的母亲拿着一张两千万的支票跑到你面前，让你离开他儿子？” 听着周晗的话，花甯抿嘴笑：“不瞒你说，我还真想过。” “那你到时候怎么选？” “那肯定是拿钱走人啊，两千万哎，我干点什么不好？” 说着说着，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可是笑着笑着，周晗却笑不出来了。 花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自信了？ “你很优秀的，配的上简老师。”周晗很认真的看着花甯，“结婚不是看一个人的家庭，而是看一个人本身的价值。你和简老师是同行，你懂他、爱他、支持他，他们家没有理由不喜欢你。而且，简老师是个负责人的男人，如果他压根做不了自己婚姻的主，那他就不会来打扰你。” 花甯的表情也渐渐的严肃起来。 “花甯，我建议你，好好和简宸伊谈一下。” 沉默片刻，花甯用力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周晗。” 周晗见花甯将他的话听进去了，有些欣慰的笑了笑：“谢什么，你帮我的可多了去了，谢来谢去的，多没意思……” 看着周晗的表情，花甯笑着点点头。 晚上，萧琛艿下厨，周晗打下手，做了一桌子的菜，招待大家。 萧琛艿和简宸伊买了红酒，除了简宸伊，大家都喝了一些。 简宸伊是开车来的，等会儿还要把其他人都送回家，所以就没喝。 酒足饭饱，除了花甯有些醉，其他人都很清醒。 临走前，花甯被简宸伊扶着，拉着周晗的手不肯离开，嘴里念叨着。 第568章 不是我主动 “你和组长一定要好好的，也不枉我忍痛把组长让给你。” 此话一出，简宸伊和萧琛艿的脸一同黑了。 萧琛艿冷着脸看向简宸伊，语气十分的嫌弃：“快把她带走！” 丁屿见事情变得有些尴尬，连忙抓住门框，嘿嘿笑了两声：“组长你们不用送了，快回去，回去……” 说着，十分贴心的把门关上了。 门内，周晗看向黑了脸的萧琛艿，没忍住，悄悄笑了出来。 萧琛艿看向周晗，一脸的不理解：“你还能笑得出来？” 周晗眨了眨眼睛：“我为什么笑不出来？” 萧琛艿叹了口气，抓住了周晗的手，拉着她往回走：“哪有什么让不让的？我和她之间，啥事也没有。” 周晗憋着笑，故意装作冷淡的说道：“嗯，知道了。” 萧琛艿听见周晗的语气，皱着眉头看了过来：“你这是什么态度？” 这下子，周晗有些愣了：“我什么态度？” 她态度挺好的，而且萧琛艿怎么就急了？ 萧琛艿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再次重复了一遍：“我和花甯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你别听她瞎说，我不是她让的。” 周晗用力的点头：“我知道啊！” 只是，周晗的这个回答，明显没能让萧琛艿满意。 他皱着眉头看着周晗，无奈的说道：“爱信不信。” 周晗眨了眨眼睛：“我什么时候不信了？” 只是，萧琛艿没理她，转身去收拾桌子了。 桌子收拾完，洗碗池里堆了一堆的锅碗瓢盆，时间不早了，周晗懒得动，见萧琛艿就要去收拾。连忙阻止道：“明天再弄，今天太晚了。” 萧琛艿没回头，“你先收拾，我很快。” 周晗见状，也没管他，自己跑去洗澡了。 等周晗收拾完出来的时候，萧琛艿果真已经把碗洗完了。 周晗回到卧室，吹干了头发，刚躺下，萧琛艿就开门进来了。 周晗有些诧异的看着萧琛艿，“怎么了？” 萧琛艿站在门口，看着周晗：“没什么。” 说完之后，径自上前，走到床边，在周晗诧异的目光中，掀开被子，躺到了周晗的旁边。 刹那见，周晗有些紧张，“到底怎么了？” 萧琛艿侧躺着，看着周晗的脸，低声道：“没什么，到了新地方，睡不着而已。” 周晗有些奇怪的转头，看着萧琛艿：“你还有这个毛病呢？” 只是随后，她有些回过神来：“不对啊，之前去b市的时候，也没见你认生啊。” 只是，话音刚落，脸上就多了一只手。 周晗看着萧琛艿的脸，一时间有些不太自在。 萧琛艿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低声说道：“乖，把灯关上。” 灯的开关，在周晗那侧的墙上。 周晗像是被迷惑了一般，伸出手，将屋内的灯关上了。 屋内霎时间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周晗的眼睛刚适应黑暗，唇上就传来温暖的感觉。 这不是周晗第一次和萧琛艿接吻，可是这笔第一次的时候，还要让周晗紧张。 她有些脸红心跳的感知到，今晚将会发生不一样的事情。 …… 另一边，简宸伊将成墭和丁屿都送回家之后，驱车赶往了花甯家。 在花甯家楼下，他将车子停在停车位上，转头接着月色去看在副驾上睡得口水直流的花甯。 想起临走时，她的那句话，简宸伊忍不住的发笑。 那句话，并未让他感觉到不适，反而让他觉的，这个姑娘是这么的可爱。 月色下，她的侧脸显得十分的好看，简宸伊忍不住低声开口叫她：“花甯，醒醒……” 连着叫了几声，花甯明显有些不太耐烦了，挥了挥手，低声嘟囔着：“走开，别烦我……” 简宸伊无奈之下，伸手在她包里翻了起来。 很快就找到了她家的钥匙，简宸伊下了车，将花甯从副驾里面抱了出来。 将花甯一路抱进了家门，简宸伊给她脱了鞋，脱了袜子，脱了外套。 然后去了卫生间，将毛巾用热水浸湿，打算用这个给花甯擦擦脸。 只是，等简宸伊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花甯已经在床上扑腾着调转了一个方向。 而且，花甯身上的衣服都被她自己脱掉了。 简宸伊连忙别开了脸，当即把毛巾扔下就要离开。 只是人刚走到门口，却忽然间想到一个事情。 周晗身上没有盖被子，这么冷的天，虽说有暖气，但是…… 想了想，简宸伊还是回去，尽量目不斜视的上前，将花甯身下的被子扯了出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刚要离开，衣领忽然间被花甯的手抓住：“别走……” 花甯睁开双眼，眼神有些迷离，“简宸伊，别走……” 她哭唧唧的伸手，抱住了简宸伊的脖子，“简宸伊，我好喜欢你。” 心爱的女人柔弱无骨的在自己怀里…… 简宸伊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了花甯。 …… 第二天早上，花甯六点多钟就醒了。 因为醉酒的缘故，脑袋很疼。 她伸手，揉了揉脑袋，低声呢喃了一句：“好疼……” 下一刻，一双温柔的大手就按在了花甯的脑门上。 花甯足足愣了几秒，然后猛地睁开眼睛，浑身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是，在看见简宸伊的那一刻，她又猛地放松下来，呆呆的看着简宸伊，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花甯低声呢喃道。 很快，还没等简宸伊说话呢，花甯就敏锐的察觉到，自己身上并未穿衣服。 花甯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她瞪大了眼睛，“简宸伊，你混蛋……” 说着，一双手就朝着简宸伊打了过去。 简宸伊轻松的接住了花甯的手，开玩笑：“昨晚可不是我主动的。” 这一句话，已经坐实了花甯的想法。 简宸伊原本以为，花甯肯定会炸毛的。可是没想到，花甯看着他，眼睛里渐渐的有了泪光。 简宸伊什么时候看到过这么脆弱的花甯，整个人一下子就慌了：“你别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昨晚……” 第569章 禽兽不如 花甯一听到昨晚两个字，整个人都炸了。 她猛地坐起来，拳头像是雨点一般，落到了简宸伊的身上，边打还便吼道：“混蛋，混蛋，你是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简宸伊自然不敢反抗，任由花甯发泄。 花甯打着打着，就发现被子滑落，自己走光了。 她连忙将被子拉了上来，随后呜呜大哭起来：“简宸伊你就是混蛋……” 简宸伊点头：“是是是，我是个混蛋，你打我出出气，等你出完了气，我给你说昨晚是怎么回事……” 花甯闻言，哭的更厉害了：“我不要听你说。” 简宸伊一脸的愧疚，没想到这件事情对于花甯来说这么难以接受，早知道就不乱说话了。 “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点印象都没有，这可是我的第一次……”花甯哭了起来。 简宸伊愣了一下：“第一次？” 花甯见状，瞪着简宸伊：“你干嘛趁我不清醒的时候，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简宸伊愣了：“所以，你在意的点是你对昨晚没有印象，而不是我对你……” 花甯擦着眼泪：“你什么意思？” 简宸伊反应过来：“那也就是说，如果在你清醒的状态下，是可以的？” 简宸伊说话的时候，忽然间就将花甯扑到了床上。 花甯的话一下子被打断，表情懵懂的看着简宸伊：“你……你……干什么……” 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一样，虽然强装镇定，但是内心的脆弱，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昨晚，我把你送回来，去卫生间洗了个毛巾的功夫，你自己就把衣服给脱下来了。”简宸伊居高临下的看着周晗，低声说道。 周晗距离简宸伊的距离，大概只有十公分。 她的眼神有些闪躲，毕竟她现在身上什么都没穿。 “那……那你也不能……”花甯说话，磕磕绊绊的。 简宸伊继续说道：“我好心给你盖被子，没想到你一下子就把我拽下来，抱着我的脖子让我别走，你这么盛情挽留，我哪里舍得走？” 花甯没想到，自己昨晚竟然干了这样的事情，快速的伸手捂住了简宸伊的嘴：“别说了……” 简宸伊的眼神，渐渐的变得深情起来，他伸手，握住了花甯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轻轻的亲了一下。 花甯像是摸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一样，快速的把手缩了回来。 简宸伊这才说道：“不过，虽然咱俩昨晚同处一室，但是我是正人君子，你又睡得跟猪一样，所以咱们俩之间，什么也没发生。” 花甯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什么也没……发生？” 简宸伊点头：“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原本以为，花甯听到这个解释会高兴起来，可是没想到，花甯的眼睛又开始有了泪光。 这下子，简宸伊又慌了起来：“怎么了？真的什么也没发生，哎，你别哭啊……” “你不是人，你是禽兽……”花甯哽咽的骂。 简宸伊哄着：“是，我是禽兽……” 说完，又觉得不太对劲：“不对啊，我什么都没做，怎么就禽兽了？” 要是做了，挨骂也就算了，可是他什么都没做啊。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做，我没穿衣服和你躺在一处，你竟然……禽兽不如！” 花甯冷哼了一声。 这个回答，还真是让简宸伊有些猝不及防。 这边，花甯还在抽抽搭搭的嘟囔着：“你根本就不爱我，你要是爱我的话……” 花甯剩下的话，根本没机会说出口。 因为，简宸伊低下头，吻住了她。 片刻之后，简宸伊抬起头，花甯眼神朦胧的看着她。 “那也就是说，你希望我对你怎么样？”简宸伊低声问。 花甯扣着手指，支支吾吾的：“那也不是这么个意思……” 看到花甯这个态度，简宸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低声道：“那你好好感受一下……” 花甯还没等说话，简宸伊的吻就再次下来了。 情侣在有了亲密关系之后，感情会上升一个层次。 对此，花甯有了深刻的体会。 这几天放假，所以简宸伊索性就住在这里了，两个人一起学着做饭，一起洗衣服，一起看喜欢的影片…… 两个人在一起，好像永远也不会腻一样。 恋爱的感觉原来这么好。 在一起之后，简宸伊发觉恋爱中的花甯和工作中的花甯是不一样的。 她变得更加的温柔，也变得更加的细腻。 这一点，就连花甯姑妈都看出来了。 “小甯啊，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姑妈试探的问。 花甯愣了一下，随后有些害羞：“您怎么知道的？” 姑妈在电话那头笑：“我听你姑父说，最近这两天放假，也没见你过来蹭饭。打电话的语气和以前都不一样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花甯讪讪的：“哪有，我还和以前一样啊。” 姑妈便问：“是谁啊？不会是你们单位的？我听你姑父说，你们单位的几个小伙子都很优秀啊。” 花甯有些心虚的往阳台上看了一眼，简宸伊正在那里晾衣服。 她连忙捂住电话，小声的说道：“姑妈，您怎么这么想？” 姑妈理所当然的说道：“你看你平时也不去社交，上大学的时候身边还能有些同学可发展。这上班了，除了同事你还认识谁啊？”姑妈说道，“不过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好好谈场恋爱了，如果可以的话，谈个一两年直接结婚，趁着你爸妈年纪还不算太大，孩子也能给你们看两年。” 花甯听着姑妈絮絮叨叨的从谈恋爱已经说到了结婚生孩子，顿时头大起来：“姑妈，我们还没到那步呢？” 姑妈兴致缺缺的哦了一声，随后又八卦的问：“男朋友是同事吗？” 花甯知道，要是让姑妈知道她男朋友是同事，肯定会缠着姑父八卦的。 说不定到时候还能以探班为由，到警局去呢。 所以，花甯连忙否认：“不是同事，真的不是同事，就是同学介绍的。” 第570章 真的不是他 姑妈闻言，有些可惜：“听你姑父说，单位的那几个孩子都挺优秀的。” 不过随后，姑妈就反应过来：“这样也好，优秀归优秀，但是干你们这一行的，忙起来连家都顾不上。要是两个人都是干这个的，那这个家还要不要……” 花甯正在头疼着姑妈的唠叨，忽然间抬头就发现简宸伊站在阳台门口。 她刚才打电话实在是太投入了，都不知道简宸伊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知道他听到什么没有。 花甯连忙对电话那边的姑妈说道：“好了姑妈，我厨房炖着汤呢，就不跟你说了。” 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边，姑妈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嘟囔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家伙什么时候也学会炖汤了？” 说完，摇了摇头：“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她爹妈都没喝上她炖的汤。” 正好最后一句话让王东胜听见了，他好奇的问：“什么汤？” 姑妈见到王东胜，好奇心又上来了：“最近花甯在单位表现的怎么样？” 王东胜有些疑惑的说道：“挺好的啊，怎么了？” 姑妈讪讪的：“花甯好像谈恋爱了。” 王东胜眨了眨眼：“是吗？” “刚问她，她说不是你们单位的，同学介绍的，最近你见她和别人接触了吗？” 王东胜闻言，眼神转了转，打哈哈：“最近这么忙，我哪有空关注她，行了别琢磨了，赶紧给我做点饭吃，我饿了。” 说完，王东胜赶紧离开了客厅。 姑妈看着王东胜的背影，陷入了沉默当中。 两个人这么多年的福气，她了解王东胜。 一般来说，这种表现就说明了他心里有鬼。 看来，花甯的恋爱，王东胜是知情的。 而另外一边，花甯和简宸伊之间的气氛，也同样有些尴尬。 因为不确定简宸伊听见了没，花甯说话支支吾吾的：“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简宸伊的表情平静，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他低声道：“有一会儿了。” 花甯讪讪的笑：“是我姑妈，她刚刚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我怕她追问，就撒了个慌。我姑妈这个人很八卦的……” 简宸伊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哪有这么说自己姑妈的。” 说完，转身去了厨房。 花甯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第三天，九组的人重新上班了，丁屿一进门就发现组里的气氛不一样了。 仔细一看，两对情侣的脸上都带着笑意。 丁屿故意和成墭说道：“成哥，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气味？” 成墭根本没t到丁屿的点，还傻乎乎的问：“什么气味？” 丁屿环视一圈，故意慢吞吞的说道：“甜甜的、酸酸的，好像是……爱情的味道啊。” 丁屿的话一说出口，成墭就动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旁边，花甯也自然听出了丁屿话中的揶揄。 她随后拿起桌子上的纸巾，扔到了丁屿的身上：“你怎么样？回家这两天没相亲？” 丁屿听到这句话，顿时变得愁眉苦脸的：“别提相亲这两个字，一提这两个字，我就有些反胃。” 看样子，丁屿回家这两天，被摧残的不轻。 花甯嗤笑一声：“那你还在这里嘚瑟。” 丁屿也不敢说话了，办公室里陷入了沉默。 很快，丁屿再次开口：“你们看到没有，许世文的事情上面已经有文件下来了。” 最近的确是有些忙，萧琛艿和周晗这两个当事人，都没注意这个事情。 听到丁屿的话，花甯立刻起身跑到他桌面前：“怎么说的？” 丁屿指着发文说道：“许世文的职位彻底的被撤销了，王局也被任命为新的省厅局长。” 说完之后，丁屿看向萧琛艿和周晗：“这个案子，你们是当时人，没人找你们吗？” 萧琛艿和周晗摇头：“应该还差个收尾，暂时还没接到通知。” 九组的人在这里聊天的时候，门口忽然间被推开了，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门口环视一圈之后，将视线定格在花甯的身上。 而此时，花甯正靠在丁屿的桌子前，仔细的看着发文。 女人见状，一副了然的眼神：“花甯……” 她开口，花甯迅速的抬头，在看到女人的那一瞬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姑妈，你怎么来了？” 姑妈？那不就是王东胜的夫人？ 大家瞬间反应过来，丁屿率先开口：“您是队长的夫人啊，您好您好，我是丁屿。” 花一芹看着丁屿，再看看他旁边的花甯，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对，我是花甯的姑姑，你们也别那么生分了，都跟着花甯叫姑姑好了。” 花一芹说话间上前，站在了花甯的旁边。 丁屿嘴甜，闻言很快就改了口：“姑姑好。” 其他人见状，也不好意思太生分了，都纷纷跟花一芹打招呼：“姑姑好。” “姑姑好。” 花一芹环视一圈，将视线定格在丁屿的身上：“你叫丁屿？怎么写的？” 她对丁屿，露出了十足的好奇心。 丁屿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有些不明白花一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感兴趣。 连忙介绍到：“岛屿的屿。” 花一芹看着丁屿不住的点头：“真好听，人也有礼貌，” 花甯在旁边看着，就明白花一芹想的是什么了。 她扶额，连忙扶住了花一芹的胳膊，低声道：“姑妈，不是他。” 花一芹的脸上露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似乎在说：我都懂！ 花甯愁眉苦脸的说道：“真的姑妈，真的不是他。” 见花一芹的表情还是有些不信，花甯直截了当的问：“丁屿，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你要不要？” 丁屿闻言，瞬间高兴起来：“真的吗？是你朋友吗？花姐的朋友肯定长的也很好看。” 花甯看向花一芹：“看，真的不是。” 花一芹看丁屿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是装的。而且，她来的仓促，花甯也没时间串词。 昨天从王东胜的表情上，她就知道，花甯说谎了。 花甯的对象，应该就是她的同事。 花甯是怕自己唠叨，所以这才说谎的。 第571章 主动自首 所以今天，她谁都没说，就直接过来突击了。她就是想看看，花甯的对象长什么样的。 那既然不是这个小伙子，那…… 花一芹又将眼神放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忽然间，她将眼神定格在萧琛艿身上。 花甯有些头疼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姑妈，求你了，你赶紧走……” 花一芹哪里舍得走，她看萧琛艿的眼神越发炙热起来。 这小伙长得帅，一看就是花甯会喜欢的类型。 只是，花一芹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前面服务台打电话过来。 成墭接的电话，挂断之后，他的表情严肃起来：“组长，前台接到电话，有一名男子声称自己杀了妻子和孩子。” 其他人也瞬间严肃起来，萧琛艿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问：“在什么地方？” 花甯见状，连忙嘱咐花一芹：“姑妈，我们要出警了，你不要乱动这里的东西哦。” 花一芹有些讪讪的，有些意犹未尽的看了萧琛艿一眼。 还是个组长呢，好啊，年轻有为的。 花甯等人离开之后，花一芹自讨没趣，也离开了。 案发现场距离警局不远，一行人很快就到了。 到了现场，勘察组进行现场勘查，褚天琪去尸检。 只是，男人声称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可是现场只有一名成年女性的尸体，并没有孩子的身影。 凶手一名三十二岁的男人，令人吃惊的是，这名男人的职业是一名警察。 是附近派出所的一名民警。 在警察到来之后，男人始终表现的十分的冷静。 “人是你杀的？”萧琛艿问。 男人点头，主动的伸出了手：“对，是我杀的，你们带走我。” 萧琛艿环视一圈：“孩子的尸体呢？” 男人道：“我扔了。” 扔了？萧琛艿皱眉：“扔到哪里去了？” “昨天晚上开车扔到湖里了。” “哪个湖？” “金水湖。” …… 萧琛艿看着男人，直觉哪里不对劲，但是还是示意成墭上前，将男人的手腕拷上了。 男人的态度十分的配合，主动交代了杀人用的凶器。是从厨房拿的一把水果刀，和死者的伤口是吻合的，而且上面有死者的血迹，也提取到了凶手的指纹。 现场勘查完，萧琛艿带着凶手回到了警局。 这个案子好像很简单，证据确凿，而且凶手也认罪了。 只需要一份口供，这个案子就结束了。 可是，在离开案发现场的时候，萧琛艿忍不住看了现场一眼，总觉的，哪里不对劲。 警局内，丁屿已经将凶手提供的抛尸路线的监控都拷贝过来了。 从小区内部的监控开始看起。 在凌晨一点三十分的时候，凶手程光明进入电梯，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大箱子。 随后，他进入地库。 一点三十三分，地库出口处，拍到了程光明的车。 再然后，沿路都有程光明的影子。 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去了湖边。 在湖边逗留了十分钟之后，程光明沿路返回。 的确和他的说辞是吻合的。 审讯室内，程光明的态度始终是十分配合的。 “为什么杀人？”萧琛艿问。 程光明扯了扯唇角：“老婆出轨了。” “那孩子呢？” “我怀疑孩子不是我的。” 萧琛艿皱眉，反问：“仅仅是怀疑？” 程光明点头：“儿子长的一点也不像我，我给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我真傻。”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晚刚知道，昨天我亲眼看到有个男人在外面和我老婆搂搂抱抱的。” “杀人过程呢？” 程光明没有任何的犹豫：“我是八点五十到家的，在外面喝了点酒。回家之后，她把我数落了一顿，我就睡着了。十二点十分左右的时候，我就醒了，当时我老婆就睡在我旁边，看见她那张脸我就想到了下午的场景。所以我下床，去厨房拿了刀，直接杀了她。然后我又去了次卧，把我儿子也杀了。” 程光明说话的时候，语气十分的平淡，一点起伏也没有。 “那为什么要抛尸？为什么只扔了孩子的尸体，没扔妻子的？”这一点，让萧琛艿十分想不通。 “因为她的尸体太大了，箱子装不下，所以只装了孩子的。” “既然决定要自首，为什么要抛尸。” “当时没决定自首，只是下意识的要处理尸体。后来可能是酒醒了，我也是个省察，我知道我跑不了的，所以就自首了。” 所有的口供都没问题，不管是逻辑还是证据，都对的上。 可是从审讯室出来之后，萧琛艿却对着简宸伊说道：“他回答的太快了。” 简宸伊审讯过很多的犯人，自然也发现了程光明的不对劲。 他点了点头：“是有些太快了，好像答案都在他的脑子里一样，他不是在回答问题，而是在背诵答案。” 沉默片刻，萧琛艿决定：“先不管这个，先把孩子的尸体找到再说。” 简宸伊也同意这个想法：“对，孩子的尸体被扔进湖里，这个湖不是很大，应该很好打捞。而且，褚天琪那边的尸检结果还没出来。” 看法达成一致，程光明这边就先被放到了一边。 而打捞队，也正式的开始了打捞。 下午，褚天琪这边的尸检结果也出来了。 “基本上没问题，从死者的指甲缝里，找到了程光明的皮屑，应该是死者临死前抓的。而死者的伤口角度，和程光明的身高也吻合，最重要的是……” 褚天琪指着死者身上的伤口：“程光明是左撇子，这个伤口也是左手造成的。所以，凶手应该就是程光明没错了。” 褚天琪说完，却看见萧琛艿正在用一副探究的表情看着死者。 “怎么了？有问题？” 萧琛艿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我总觉得，程光明可能不是凶手。” 褚天琪挑眉：“有线索？” 萧琛艿摇头：“暂时还没有，但是我直觉告诉我，他不是。” 褚天琪点头：“明白了，我相信你的直觉，我会继续，看看能不能发现其他的线索。” 萧琛艿叹了口气：“麻烦了。” 第572章 打斗痕迹 从法医处出来，萧琛艿回到座位，陷入了沉思。 那如果程光明不是凶手的话，他为什么会自首？ 这个案子，看似顺利，可是处处都是疑点。 还是说，程光明只是故布疑阵？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相？ 片刻之后，萧琛艿看向窗外，眼神深邃。 不着急，或许等找到孩子的尸体就会真相大白。 程光明为什么单单把孩子的尸体扔了，是不是孩子的尸体上有什么线索？ 只是，找孩子尸体的过程，却比萧琛艿想象中更难。 打捞队在金牛湖打捞了两天，却连尸体的影子都没看见。 第三天的时候，打捞队也不肯打捞了。 “金牛湖就这么大，要是尸体真的在里面的话，肯定早就打捞到了，我们已经打捞了两天了，继续打捞也是无用功而已。” 打捞队既然都这样说了，萧琛艿也只能让他们先撤了。 只是，既然尸体不在金牛湖里，那么程光明那天晚上去金牛湖做什么？孩子的尸体他到底扔到哪里了？ 案件毫无头绪，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又回到了程光明的家。 也就是案发现场。 这个案子，是凶手最快认罪的一个案子，可是却也是最让萧琛艿头疼的一个案子。 如果凶手不是程光明的话，那凶手一定来过程家，那么现场说不定能留下痕迹。 萧琛艿和九组的人，打算重新将案发现场再勘察一遍。 厨房里，萧琛艿站在台面前，看着琉璃台上的刀架，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他小心翼翼的将刀架反了过来，找到了刀架上的品牌名称。 很快，他打开了某个购物网站，输入了品牌名称。 搜索结果出来，他点进某个链接，仔细的看着商品的详情，随后他又看向刀架。 这个刀架，一共是七把刀，各种样式的刀都有，大一点的菜刀适合剁骨头，小一点的菜刀有两把，可以一把切肉，一把切菜，还有一把剪刀。还有两把一模一样的大一点的水果刀，还有一把小的水果刀。 程光明坦白自己用来杀害妻子和孩子的刀是大的水果刀，而那把刀当时就放在尸体的旁边，被他们带走了。 可是现在，这个刀架上，少了两把刀。 萧琛艿将所有的刀都拿了出来，对着手机上的图片一一对比。 最后却发现，少了的那把刀，是和那把凶器一模一样的水果刀。 为什么单单少的是那把刀？ 萧琛艿转身去了外面，对着其他人说道：“搜查的时候注意一些，看看家里其他地方有没有这把刀。” 简宸伊有些奇怪：“这不是凶器吗？” 萧琛艿点头：“我发现程家有两把一模一样的刀，但是现在另外一把不见了。” 不见了，还是一模一样的？ 听到萧琛艿的话，简宸伊眼前一亮，迅速的点头：“好，大家都找找，说不定这就是突破点。” 只是，找遍了整个家中，都没能找到那把刀。 不过，周晗这边却有了新的发现，在客厅的桌柜角上，周晗发现了磕碰的痕迹，而且上面还有血迹。 痕迹在柜子侧面，凹陷进去一块。 周晗伸出手，对比了一下，“这好像是拳头造成的痕迹……” 萧琛艿上前，也伸出手，对比了一下，果然像。 萧琛艿站在那里，沉默了许久之后，这才将简宸伊拉了过来。 简宸伊站在柜子前面，萧琛艿与他面对面。 萧琛艿伸出手，比划了一下：“这个高度，差不多与你的肚子是齐平的。如果我想攻击你的肚子，而你闪了一下，那很可能就砸到这上面了。” 萧琛艿比划的时候，简宸伊微微一闪身，萧琛艿的拳头就砸到了柜子上。 而高度，与那处痕迹，相差不到两厘米。 简宸伊回想了一下，程光明与你的身高是差不多的。 所以萧琛艿的这个结果是可以采纳的。 周晗眼前一亮：“那也就是说，现场还有第三个人，如果程光明的对手是她妻子的话……” 她站到了简宸伊之前站的地方：“她的妻子可能比我矮一两公分……” 她比划了一下，“这个位置差不多在我的胸口处，一般打斗的时候不可能会对着这个部位下手。” 丁屿在旁边补充道：“那或许不是打斗呢？程光明会不会是太生气了，所以才一拳打到了墙上？人的嫉妒愤怒的情况下，也会有这种行为的。” 萧琛艿点头：“不错，但是一般这种情况下，受力点会在与自己脑袋齐平的位置，而不是这么低。” 简宸伊同意萧琛艿的看法：“结合所有的线索来看，我是比较倾向于现场有第三个人在的。” 这个地方之前被清理过，肉眼根本看不出有血迹的存在。是周晗做过测验才测出来的，上面有血迹。 “这个地方被清理过，如果只有程光明一个人在的话，他没必要清理这里的血迹。”周晗说道，“这个样本要带回去，是不是程明光的，还不一定呢。” 说完之后，周晗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点了点头，周晗这才掏出工具，将那个地方的样本采集下来。 话题回归到消失的刀身上，简宸伊猜测：“那把刀，会不会被丢掉了？” 萧琛艿摇头：“看样子，那套道具买来的年限并不长，其余的刀具都很新，应该不会被扔掉。” 只是，那把刀，到底去了哪里？ 所有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从案发现场出来，周晗和成墭带着从柜子上采集的样本回了警局，尽快做检测。 而萧琛艿则带着其他人，去了程光明所在的派出所。 接待萧琛艿等人的是派出所的所长，姓王。 “这个事情，我们也没想到。”王所长谈到程光明，语气十分的唏嘘，“光明是我们所的老同志了，自从他毕业就来这边，在这干了接近十年了。” 程光明今年也不过才三十出头的年纪，但是在这里，已经算是老员工了。 “那程光明平时为人怎么样？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萧琛艿试探的问。 第573章 口碑极好 王所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要说得罪人，这光明可能是我们所得罪人最多的了。” 简宸伊有些好奇的问：“程光明脾气不好？” 王所摇头：“不，恰恰相反，他脾气挺好的，是个老好人，平时同事有什么忙都抢着帮。” “那怎么会得罪人呢？这种人不是应该人缘很好吗？”丁屿有些奇怪的问。 王所长叹了口气：“他脾气虽然好，但是办案负责，性格又较真，你说会不会得罪人？” 丁屿长大了嘴，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他得罪的是罪犯？” 王所长点头：“你们抓了人，我这边也得到消息了。我想了一晚上，可是无论我怎么想都觉得，程光明不可能杀人。” 说到一半，他连忙抬头，看向萧琛艿：“萧组长，我这可不是包庇或者是为了他说好话。” 萧琛艿点头：“我知道！” 王所长见状，这才继续说道，“程光明是一个对老婆孩子特别好的男人，我们所里的小姑娘们都很喜欢他。可能跟他的生活经历有关系，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一直在各种亲戚家住着，他以前就跟我说过，做梦都想要一个自己的家。” 看的出来，程光明与这个王所的感情，十分的深厚。 虽然王所的话掺杂了一些个人情感，但是毕竟是一名警察。 所以，王所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参考价值的。 “前天，两个人还一起过了结婚纪念日，隔天就发生了这种事情，这怎么可能呢？”王所摇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基于什么证据，但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程光明都不可能杀妻的，更何况还有他儿子。那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有血缘关系的人了，他怎么舍得？” 萧琛艿沉默片刻，这才透露了一些：“程光明他自己自首了。” 从案发到现在，案情是保密的，王所也是第一次知道程光明竟然是自首的。 他瞪大了眼睛：“他承认了？不可能，他一定有什么隐情。” “我们也是觉得这个案子可能另有隐情，所以这才来调查的。” 王所反应过来，既然程光明是自首，如果刑警这边认定了他就是凶手的话，就不会过来调查了。 想到这里，王所连忙说道：“辛苦你们了，但是我敢保证，程光明绝对不可能杀妻杀子的。” 萧琛艿点头：“感谢您提供线索。” 王所长亲自把他们带到了程光明的工位上，嘱咐其他同事：“你们把手上的活先放放，配合刑警同志问话。” 这个派出所位于比较繁华的地段，所以同事不少。 程光明的工位，在最里面左侧。 工位上干干净净的，桌面上贴着不少的便利贴，都是关于案子的。 只是，派出所的案子和他们的案子不同，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看的出来，是一个很认真的人。 “程哥算是我师傅，我刚来警局的时候就是他带着我的。他做事很认真的，脾气又好，对待当事人十分有耐心，我是自愧不如的。” “程哥工作认真，多家庭也负责。他对嫂子可好了，结婚纪念日啊生日啊情人节啊七夕啊……反正所有的节日他都记得，还会给嫂子准备惊喜，我们这些女同事都快羡慕死了。” “程哥就是个老好人，谁找他帮忙他都帮，有时候我都看不下去。” 同事们对程光明的评价也是十分的统一，而且萧琛艿能看出来，他们对于程光明的好评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简单的恭维。 从派出所内出来，萧琛艿带着九组回到了警局。 会议室内，大家都有些沉默。 周晗正在整理着资料，是关于这个案子从开始到现在，所有的线索。 随后，她起身，将整理好的线索全部誊抄到了展示板上面。 其余人看向展示板。 消失的刀、柜子上的凹陷、孩子的尸体…… 每个词组，都有可能是线索。 很快，成墭带着化验结果过来了。 “从柜子上提取的血样经过化验，已经确定是程光明的。” 那处凹陷，是程光明砸的。 成墭坐下，会议正式开始。 “对于这个案子的想法，大家都说说。”萧琛艿看着展示板，说道。 简宸伊率先开口：“我觉得，有一个点，我们一直忽略了。” 也不能说是忽略，只是没能重视而已。 “是什么？” “行李箱！”简宸伊解释，“我问过打捞队，打捞上来的东西，没有行李箱。” 出现在监控中的那个，用来装孩子尸体的黑色行李箱，到现在还没有行踪。 “程家我们都搜了好几遍了，没看见行李箱。而且监控也很明显，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没有行李箱。车子勘察组的也去搜查过，也没发现。湖里也没有，那这个箱子到底去哪里了？” 是啊，那个箱子去哪里了？ 沉默许久，萧琛艿忽然间抬起头，看向丁屿：“沿途的监控呢？拿过来我们重新看一遍。” 丁屿闻言，连忙去拿了监控和电脑。 电脑连接到投影仪上，萧琛艿开始播放监控。 每个路口的监控都有，那个晚上的程光明情绪似乎十分的激动，通过路口的时候他是完全顾不上看红绿灯的。 幸好，那个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路上没有几辆车。 萧琛艿打开地图，一边看监控一边看地图，偶尔还会在本子上记录些什么。 监控看了两遍，萧琛艿的眼神从疑惑，到渐渐的清明起来。 第二遍监控看完之后，萧琛艿看向其他人：“这段监控中，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有。”丁屿的本子上，也记录了一些东西。 萧琛艿挑眉：“说说看。” 丁屿看着本子，说道：“从监控上看，程光明一路都没踩刹车，几乎是保持匀速，到达了金牛湖。但是，有一段距离，他用的时间格外的长。” 这一点，其他人也都发现了。 成墭接话：“对，在新华路上，从春熙路到龙幡路这一段，程光明用了接近一刻钟。按照他的速度，应该五分钟就可以通过的。” 第574章 你跑什么 整段监控视频，除了这一段路程，其他路程都是匀速。 所以，这一段就显得格外的突兀。 萧琛艿点头：“没错，程光明在这段路上逗留过。” 他站起身，看向丁屿，故意问：“那知道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吗？” 丁屿自然知道：“现在去这段路上，找周围的商家的监控，说不定能拍到程光明的行踪。” 萧琛艿欣慰的点了点头：“对，那走。” 萧琛艿带着丁屿、周晗、花甯和简宸伊去排查，成墭留守。 到那段路上，从春熙路与新华路路口开始排查。 路两边，有不少商家。但是大部分商家的监控视频都是对着自己的商铺的，很少有对着外面的。 所以，九组的排查有些困难。 不过，困难不代表着查不到。 很快，在一家超市前面，萧琛艿找到了可以监控到道路的画面。 超市前面有一个小型的停车场，监控很多，画面也是全方位的。 从监控画面中可以看到，一点四十五的时候，程光明经过了这里。 程光明在路口出现的时间是一点四十四，那也就是说，程光明逗留的地点还在往后。 按照这种思路，九组的人分别从两个路口开始排查，很快就将范围缩小到不到一百米。 程光明在这不到一百米的地方，逗留了将近十分钟。 这显然是有些反常的。 “会不会是程光明在这见了什么人？”周晗猜测。 丁屿忽然间想了起来，“程光明的通话记录不是拉出来了吗？” 周晗摇头：“通话记录上显示，程光明没有联系过任何人。” 沉默了片刻，丁屿又道：“或许是微信？” 花甯在旁边补充：“会不会用的是妻子的手机啊？是不是都得查一下？” 萧琛艿当即打电话给成墭：“成哥，你去查一下程光明的微信记录，看看晚上他有没有打电话，还有死者的微信和手机也要查一下。” 成墭立刻道：“知道了组长。” 在成墭去查的时候，几个人回到车上，开始复盘这个案子。 “那个行李箱，会不会就是在这段时间内，被程光明处理了？” “他为什么要着急处理这个行李箱？他出门扔尸体，难道其实就是为了这个箱子？” “会不会孩子其实没死，在这个行李箱里，程光明趁机将孩子送出来了？” “孩子没死？” …… 就在大家热火朝天的商量的时候，成墭这边回了消息。 “程光明的电话和微信都没有问题，但是死者的手机号码，曾经在一点三十六分左右的时候拨了一个电话。” 一点三十六分，那也是程光明刚刚走出小区的时间。 “那个电话号码的主人查出来了吗？” 成墭继续道：“这个人叫做李冰，我查过了，是程光明的高中同学，两个人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有联系，感情应该不错。” “那也就是说，在这十分钟内，程光明很可能和这个李冰见面了？这个李冰住在这里？”萧琛艿问。 成墭道：“在翡翠华庭，应该就在你们附近。” 旁边，周晗掏出手机，搜索了那个小区。 就在这一百米的范围之内，符合情况。 “李冰的电话和照片还有具体住址发过来。” 挂断电话，成墭很快就将李冰的信息发过来了。 看到具体的门牌号，萧琛艿低声道：“简宸伊、周晗，你们跟我来。” 其余人呆在车上。 根据成墭发过来的具体的门牌号，萧琛艿带着人很快就到了这个李冰的门前。 “不知道有没有人在家。”周晗嘟囔着。 萧琛艿试探的敲门，只是敲了一会儿却没人开门。 应该是没人在家。 萧琛艿想了想，去了物业。跟物业说明情况后，然后用前台的电话打给了李冰。 电话很快接通了，李冰的声音有些警惕：“哪位？” 萧琛艿放低了声音：“您好，是李先生对？” “对，你是哪位？”李冰的声音已经有些不耐烦。 “是这样的，我们是物业的，您家里好像漏水了，您看您要是方便的话，最好的是现在回家看看。” “哪里漏了？”对方的语气明显有些犹豫。 “可能是厨房，可能阀门坏了，我们这边可以帮您关掉总开关，但是就怕家里有水，把地板泡坏了。” 对方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好，谢谢，我现在回家。” 挂断电话，萧琛艿就到李冰家门口等着了。 李冰是零一户，下了电梯在拐个弯，才能看见家门。 所以，李冰在看见萧琛艿等人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李冰拔腿就跑，可是电梯却已经关门，他慌不择路，直接窜进了旁边的楼道里。 萧琛艿当即追了上去。 简宸伊拉着周晗按下了电梯，然后下到一楼。 只是，他们高估了这位李冰先生。 简宸伊和周晗刚到一楼，就接到了萧琛艿的电话：“上来，抓住了。” 声音都没喘，看样子跑了没几层就抓住了。 简宸伊带着周晗上去的时候，萧琛艿和李冰就站在门口。 李冰像是泄了气的鹌鹑一样，蔫头耷脑的。 “开门！”看到简宸伊和周晗上来，萧琛艿对着李冰说道。 李冰便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打开了自家门。 三个人进去，简宸伊将门反锁。 “见到我们，你跑什么？”简宸伊问。 李冰讪讪的说道：“没什么，我胆小，看见我家门前有警察，下意识的就跑了。” 这个理由站不住脚：“十一号晚上凌晨一点三十六分，程光明给你打了一个电话，你们说了什么？” 李冰闻言，眼神有些闪躲：“没……没什么，就是打错了……” “李冰，说实话。”见李冰的眼神还是闪躲，萧琛艿继续说道：“那个晚上，程光明杀了人，然后他找到了你，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就是从犯。” 李冰闻言，忽然间抬头，看着萧琛艿，一脸的愕然：“我什么都不知道。” 萧琛艿吓唬他：“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老实交代，我们不会冤枉你的。” 第575章 黑色行李箱 只是，李冰在犹豫片刻，还是坚持摇头：“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李冰，对程光明倒是义气。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还是什么都不说。 萧琛艿给其他两个人使了一个眼色，简宸伊和周晗便漫不经心的在李冰家里走动起来。 见有人走动，李冰的神色更加的焦急起来。 看起来，他家里的确是有什么东西，是不想让萧琛艿他们发现的。 简宸伊装作游览李冰家的布局，问道：“你这主卧景色怎么样？我也有意向买这里的房子，不介意参观一下？” 李冰当即就要阻止：“不行，里面太乱了……” 只是，李冰的话还没说出口，简宸伊就已经推门而进了。 一推开门，简宸伊的眼神就定格在主卧的角落里，李冰有些颓然的扶住了墙。 “这是什么？”简宸伊指着角落里的黑色行李箱，问。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李冰还在垂死挣扎：“这是我的行李箱，是我的……” 李冰上前几步，抓住行李箱，喃喃的说道。 “不对，这不是你的！”简宸伊斩钉截铁的开口，“这是程光明的行李箱，里面装的是尸体，他儿子的尸体。这是他亲口交代的，难道你就是那个替他抛尸的人？” 李冰闻言大惊，“没有，这里面什么都没有。” 萧琛艿上前，从李冰手里将行李箱拿了过来。 李冰还想夺回去，可是他的力气哪里比得上萧琛艿？ 萧琛艿蹲下身，试图将行李箱打开，可是箱子上面有密码，根本就打不开。 “李先生，恐怕你得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了。这个行李箱为什么在你家，还要这行李箱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李冰愣了一下：“我不去……” 萧琛艿扯了扯嘴角：“这可由不得你了，现在你是嫌疑人。” 当即，萧琛艿就带着李冰，以及从李冰家里发现的那个行李箱回到了警局。 行李箱打不开，但是重量是很轻的，里面装的绝对不是尸体。 密码只有程光明知道，现在还没审。 萧琛艿找来技术部，透过热成像仪，看到了里面物体的形状。 “看样子，是一把匕首。” 盯着屏幕上的形状，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有些激动。 看起来，箱子里装着的，就是从程家失踪的那把刀。 只是，程光明为什么要把刀放进箱子里，又送到了李冰家里？ 而程光明为什么要将这把刀藏起来呢？他到底有什么苦衷？ 萧琛艿提审了程光明。 程光明看起来比之前颓废了很多，整个人的眼神都是空荡荡的。 “李冰什么都不肯说。”萧琛艿说的第一句话，是这句话。 这句话，成功的让程光明的眼神中有了颜色。 他皱眉眉头，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你们找到李冰了？” 他自以为，自己做的还算是严密。刑警这边应该不会找到李冰的，可是却没想到…… “对，我们找到李冰了，废了一番功夫。”萧琛艿道，看着程光明的眼神，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止李冰，那个行李箱、那把刀，我们都找到了。” 程光明闻言，表情瞬间复杂起来。 他有些激动：“我都承认了，是我杀的人，证据都对的上，为什么你们要这样？继续查下去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明明不是你杀人，为什么要急于承认？”萧琛艿问。 程光明急了：“是我杀的，真的我杀的，求求你们了，你们赶紧结案。” 萧琛艿坐在椅子上，看着程光明的样子，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他开口：“我去过你们单位，从上到下，对你的印象都很好。还有几个年轻人，说你就是他们的榜样。还有李冰，他胆子很小，看到我们吓得转身就跑。可是被抓之后，无论我们怎么吓唬他，他都不肯松口。” 听着萧琛艿的话，程光明的表情有些感动，眼神中也有泪光。 片刻之后，他抓住自己的头发，有些痛苦的说道：“是我对不起他们，是我对不起他们，是我辜负了他们的期待……” 萧琛艿深吸一口气，“你说自己是凶手，那不算。这个案子现在有很多的疑点，我必须把这些疑点都解决了，才能结案。” 程光明没抬头，依然还是抱着自己的脑袋。 片刻之后，萧琛艿又说道：“如果你有什么苦衷，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 萧琛艿说完这句话，程光明猛地抬头看向他，“真的？你会帮我？” 看着程光明的眼神，萧琛艿心中的答案，有了验证，他点头：“我会帮你。” 只是，程光明却犹豫了。 他看着萧琛艿，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开口。 萧琛艿没有催促，耐心的等着。 只是，让萧琛艿失望的是，过了半晌，程光明开口道：“算了，谁都帮不了我，谢谢你。” 见程光明的神情颓然，萧琛艿也不再说什么，站起身就往外走。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想通了随时找我。” 出去之后，萧琛艿直接让人将行李箱的锁破坏了。 看程光明的样子，密码他是不会说的。所以萧琛艿也就直接没有问。 将行李箱破坏之后，里面果然有一把刀，用保鲜膜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而且刀上面还有鲜血。 萧琛艿让鉴定科的人去做鉴定，包括这个箱子。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奇怪的是，这个箱子上面没有任何的痕迹。 但是刀上面，却检验出了死者的血迹。而且在刀柄上，提取到了一个陌生的指纹。 这枚指纹，既不属于死者，也不属于程光明。 从库中，并未找到这枚指纹的主人。 “这是不是就说明，凶手压根就不是程光明？”丁屿问。 会议室中，大家都很沉默。 萧琛艿抬头问简宸伊：“怎么样，李冰还是什么都不说？” 简宸伊点头，“还是不说。” 听到这个答案，萧琛艿又陷入了沉默。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都不说，而程光明的苦衷，又是什么呢？ 第576章 找到程诺 他将刚才程光明的那一段放给其他人。 “很明显，程光明肯定是有苦衷的，也很需要帮忙。”从这段审讯中，程光明的表情就能看的出。 “只是，这苦衷到底是什么？” 一段沉默之后，萧琛艿忽然间眼前一亮，问道：“假设，我是说假设，凶手不是程光明的话，那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会让程光明甘愿承认自己是凶手？” 是什么，是什么东西那么重要？让程光明连自己的生命都顾不得了？ 丁屿闻言，下意识的回答：“那肯定是家人。” 可是说完，丁屿陷入了疑惑当中：“可是程光明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妻子和孩子都死了，他没有其他亲人啊。” “或许有！”萧琛艿开口。 丁屿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萧琛艿提示道：“程光明的儿子，从案发到现在，我们谁都没有见到。” 丁屿喃喃的：“对啊，不管是现场的那把刀，还是从李冰家找到的那把刀，都只有程光明妻子一个人的血迹。而且程光明说用行李箱带着抛尸金牛湖。可是无论是行李箱，还是金牛湖，都没有尸体的影子。” 花甯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说，程光明的儿子并没死？那他为什么要说儿子死了？” 简宸伊接话：“也许是不得不撒谎，他没有父母，妻子的娘家不在这边。如果我们知道他的儿子还活着，我们势必会找他儿子了解事实。但是……” 他顿了一下，预想着几种可能。 “程光明不能让我们见他儿子，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我们见不到，第二种是程光明不愿意让我们见。” “不管怎么样，程光明的儿子可能还活着。那这个孩子现在到底在哪，或许找到这个孩子，就能让程光明开口。”萧琛艿下了结论。 “会不会在亲朋好友家？”花甯猜测。 萧琛艿立刻道：“你和简宸伊，去调查一下程光明的亲朋好友，特别是岳父母。” 萧琛艿又看向丁屿和成墭：“你们两个去孩子的学校了解一下情况，找找孩子的照片，传给我们。” 程光明的儿子，有六岁了。但是在程光明的家里，只有孩子一两岁时的照片。 不知道是程光明有意藏起来了，还是孩子以后就没拍过。 孩子长得快，一两岁时的模样和现在的模样，肯定是差距很大的。 剩下萧琛艿和周晗，他道：“我和周晗会利用天眼系统查一下，孩子到底有没有出现过。” 六个人分成三组，分头行动。 成墭和丁屿不到半个小时，就拿到了孩子的照片，并发到了群里。 孩子叫做程诺，长得非常的秀气。 是近期才拍的照片，孩子在照片里笑的十分的开心。 而且孩子的名字叫做程诺，足以可见，程光明对妻子的心意。 所以，萧琛艿更加相信，这个案子的凶手，不是程光明。 拿到孩子的照片之后，萧琛艿就用天眼系统开始查起了孩子的行踪。 只是，查了许久，都没查到孩子的行踪。 这个孩子，好像案发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没办法，萧琛艿只能带着周晗去了程光明家所在的小区。 他们打算去邻居家问问，案发当天，邻居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也打算再去查一下物业的监控。 这栋楼是常规的设计，只有一个出入口。 而且这楼是新盘，楼栋门口的监控十分的清晰，而且角度也特别的好。 从视频中可以清晰的看到：在下午四点多钟，程诺被死者，也就是程光明的妻子带着进了楼栋。 在此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这个楼只有一个出口，程诺要不就还在这个楼里面，要不就是被人悄悄的带走了。”周晗说道，“但是要悄悄带走一个小孩子，不容易……” 萧琛艿看着监控中，承诺的笑脸，沉默片刻，低声道：“我们先去邻居家看看，或许……” 萧琛艿带着周晗离开物业，前往程光明家所在的那一栋楼。 经过楼栋门口的时候，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女孩，女孩抽抽搭搭的，女人耐心的哄劝着：“乖，我带你找妈妈去……” 小女孩长得十分好看，周晗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只是，带着女孩的那个女人却有些警惕，伸手捂住了小女孩的脸。 周晗知道自己有些冒犯，连忙收回了眼神。 看着走在前面的萧琛艿，周晗忍不住的想：要是以后他们有了女儿，应该会比刚才的女孩更加的漂亮？ 不知道萧琛艿喜不喜欢女儿，等有机会，还是要问问的。 萧琛艿按下了电梯，电梯过来的时候，萧琛艿大步迈了进去。 见周晗还站在原地，他诧异的开口：“怎么不进来？” 周晗还在想那个孩子，闻言回过神来，连忙走了进去。 萧琛艿伸手，想要关上电梯门，周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然间伸手挡住了就要合上的电梯门。 萧琛艿被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挡住了电梯门，随后斥责道：“你这是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 周晗却来不及听萧琛艿的训斥，她立刻下了电梯，对着萧琛艿说道：“赶紧走，我好像看见程诺了。” 萧琛艿闻言，神色也严肃起来。 他跟着周晗出了电梯，周晗四处张望，很快在左侧看到了那个女人。 她指着那个女人，对着萧琛艿大喊：“就是她，快点追。” 周晗的喊声，引起了女人的注意。 女人回头看了一眼，在看见萧琛艿和周晗都都在看她的那一瞬间，似乎是反应过来了。 她牵着孩子，快速的跑了起来。 可是孩子那么小，怎么可能跑的起来？ 很快，女人俯身，抱住孩子就往前跑。 不过，一个女人，又抱着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跑得过萧琛艿呢？ 不到半分钟，萧琛艿就追上了那个女人。 一把将孩子夺了过来，仔细一看，孩子果然是承诺。 头上的小辫子是帽子上自带的假发，身上的裙子明显是新买的。 第577章 是熟人 程诺被吓得不轻，哇哇直哭。 萧琛艿将孩子和女人带回了警局。 在带回警局的第一时间，萧琛艿就采集了女人的指纹。 这个女人的指纹，与黑色行李箱中的那把刀的指纹，是吻合的。 难道说，这个女人，就是凶手？ 在得知儿子被找回的那一瞬间，程光明整个人都瘫软了。 嘴里一直喃喃的：“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我儿子呢？我能见一面吗？” 鉴于他的这种情况，萧琛艿还是解开了他的手铐，在他的陪同下，在旁边的房间里，安排承诺与程光明见了一面。 父子相见，一个哇哇大哭，一个强忍着眼泪。 场面十分温馨，见完之后，程光明看向萧琛艿：“萧警官，能麻烦你个事情吗？” 萧琛艿已经猜到，点头：“可以。” “麻烦您把孩子送到王局长家，现在我谁也不信，只信他。”顿了一下，他低声道，“您帮我送完孩子，我什么都交代，一切都坦白。” 萧琛艿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好。” 程光明蹲下身，温柔的看着孩子：“小诺你乖一点，爸爸妈妈这几天有重要的事情，不能回家。这个叔叔会送你到王伯伯家，你在王伯伯家待两天，好嘛？” 小朋友十分的乖巧，闻言便点头道：“好，小诺会乖乖的，那爸爸要早点回来。” 程光明心疼的看着自己儿子，无声的点头。 孩子还小，他根本不明白死亡的意义。 萧琛艿亲自开车，将孩子送到了程光明工作的派出所。 在看到程诺的那一刻，大家都有些惊讶。 不是说程光明涉嫌杀害妻儿吗？怎么小诺还在？ 那是不是就说明，程光明没事了？ 关于案情，萧琛艿自然不能透露再多，只是说道：“程光明还要配合调查，孩子没人带，他让我交给您。” 在王所长的面前，萧琛艿解释道。 王所长对着程诺招招手，小朋友便乖乖的跑到王所长的旁边，拽着他的裤腿，仰头懵懂的看着萧琛艿。 王所长有些爱怜的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对着萧琛艿说道：“那麻烦萧警官给程光明带个话，这个孩子我会帮他看好，让他放心。” 萧琛艿点头：“他会放心的，他说了，这个时候谁都不信，只信您。” 王所长坚定的点头，“好。” 回到警局，程光明终于肯开口了：“案发当天，我是八点多回家的。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比较困，回家之后就睡着了。大概是十二点多，我有些口渴，就起来了。” 会想到那天的场景，程光明有些痛苦的低下了头，语气也有些哽咽：“我……” 萧琛艿低声安慰：“没关系，你慢慢说。” 程光明深吸几口气，这才将情绪压下去：“我到客厅的时候，就发现我妻子躺在地上，浑身都是血迹，孩子也不见了踪影。而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他带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楚脸。我上前与他打斗了几下，就在我占据上风的时候，他开口了。” “他说什么了？”萧琛艿问。 程光明低声道：“他说，你儿子在我手上。他还说，你要是想要儿子活命，就当地上那个是你杀的。要是让刑警知道凶手另有其人，我就杀了你儿子。” 萧琛艿皱眉，仔细的听着程光明的话。 “孩子没在家，我不敢赌。他走了之后，我呆坐了很久，这才开始收拾现场，营造出一种我杀了人的假象。只是，现场的那把刀，我没扔。那刀上，有凶手的指纹。我用另外一把刀，替换了原来的刀。而原来的刀，我用保鲜膜过好，利用行李箱带走了。正好行李箱可以掩盖我儿子的行踪，这样警方不会起疑。 我知道，那把刀是最关键的证据。所以我找了我最好的朋友李冰来保管，我告诉他，不要和任何人说过我们见面的事情，也不要把行李箱交给任何人。那把刀你们找到了，上面有指纹……” 虽然这个结果可能会让程光明很难受，但是萧琛艿还是说道：“这把刀上面，没有凶手的指纹。” 从他们的推测，和程光明的叙述中，都可以知道，这个凶手是个男人。 可是这把刀上的指纹，却是一个女人的。 凶手早就有所准备。 程光明听到萧琛艿的话，着实愣了一下。 随后，他看向萧琛艿，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怎么可能？你们一定是搞错了，不可能的……” “是你的邻居，你儿子一直在她手里。” 萧琛艿的话，让程光明安静下来。 随后，他似乎是想通了什么，苦笑一声：“原来是我自作聪明，他的目的达到了……” “你与凶手近距离接触过，所以你有没有注意到，凶手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萧琛艿又问。 萧琛艿想了想，摇头：“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他身高和我差不多，体重应该比我胖十公斤左右。声音比较低沉，年龄可能在二十八到三十五之间。” 程光明是警察，眼睛很毒，给出的结论都是非常有用的。 “他是左撇子吗？” 程光明和凶手打斗过，人在打斗的时候，用的都是惯用手，这一点装是装不出来的。 程光明仔细的想了想，摇头：“不是！” 萧琛艿有些了然，“但是你妻子身上的伤，是左手导致的，凶手在故意的模仿你，而且他知道你是左撇子。” 程光明有些诧异，“可是他怎么会知道？” “你吃饭的时候、写字的时候，很容易看出来，这没什么？”旁边的丁屿回道。 程光明却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我小时候，父母觉得左撇子不正常，所以无论是写字还是拿筷子，都会要求我用右手。只要我做错了，就会用竹条抽我的手。所以，我拿筷子和写字，用的都是右手，其他事情，会使用比较顺手的左手。” 萧琛艿皱眉：“你的意思是，只有熟人，才会知道你是左撇子，而不怎么熟悉的人，都会以为你不是？” 第579章 离开的秘密通道 “那程光明的妻子为什么会开门？时间已经很晚了，对方是个男人，作为程光明的妻子，她的警惕心应该很强才对。” “你的意思是，对方是程光明妻子的熟人？”周晗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这么说有道理，她会开门不奇怪。但是如果不是熟悉的人的话，一个大男人晚上登门，她一定会选择把丈夫叫起来接待才对。” 周晗用自己的思维去理解当时死者的做法，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那也就是说，这个凶手对于程光明的妻子来说，是熟悉到不用避嫌的人。” 大家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周晗这么说，是有道理的。 程光明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快九点了。 按照死者的死亡时间推算，凶手应该是在十一点左右进的程家。 那么晚了，不熟悉的人，应该是要避嫌的。 萧琛艿点了点头：“大家可以按照这个思路继续往下走，我审过程光明，在这栋楼里面，有没有他熟悉的人。程光明的答案是，没有。” 周晗皱眉：“那也就是说，凶手不是住在这栋楼里面的，可是物业的人配合我们调查过，我们也一一登门核实过。那天进出楼栋的人，都是住在这栋楼里面的。” 查这个时候，他们也算是废了好大一番功夫。 幸亏这栋楼是新楼盘，入住率不是特别的高。一天当中，进出的人也就四十多个。 他们根据监控，找到人，一一核实过了。 这些进出楼栋的人，都是这里的常住户。 而且这些人的照片，也都给程光明看过了，他都不认识。 “那可是，凶手不住在这栋楼里，进出楼栋的人当中又没有其他人，凶手是如何进入程光明家的？”丁屿诧异的问。 只是他问完，很快就有了答案：“我知道了，这栋楼肯定有其他出口，我们不知道而已。” 说完，丁屿立刻站了起来，激动的看着萧琛艿：“组长，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对案发现场进行细致的搜查。” 萧琛艿对于丁屿的反应力还是很欣慰的，丁屿这段时间也有很多的进步。 萧琛艿站起身：“好，现在就出发。” 电梯里面有监控，楼宇大堂也有监控，都没有凶手的踪影。 所以，凶手一定是走的楼梯。 这栋楼是独栋，没有连廊，楼顶也没有通往其他楼栋的通道。 所以，凶手应该是从楼梯通往地下车库的这一段走的，避开了监控。 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很快就对这一块进行了侦查。 只是，这个过程十分的困难。 “地下车库是连接着整个园区的，而且车库的监控不是很密集，大多都是监视着主干道的。 如果凶手通过某种方式进入地下车库的话，是完全有机会从其他的地方离开的。”简宸伊叹了口气，“我们不可能排查那段时间内出入园区的所有人。” 先不说那数量有多么的巨大，而且这个小区的门卫管理比较松散，而且这个小区的景区比较好，地下车库又是陌生车辆收费就可以进入的。 所以，这种方式的排查，根本就不现实。 “所以，我们现在只有找到凶手从楼梯进入到车库的通道，才有可能找到线索。”萧琛艿低声道，“从物业提供的规划图上可以看到，我们也现场看过了，从楼道到地下只有一条通道，而这条通道，是有监控的。” 那那份监控，他已经让周晗去物业调了。 但是，凶手应该不会那么明目张胆。 果然，没过多久，周晗就打来电话。 “组长，我查过了，案发那两天的监控我都查过了。一共只有十几个人，身份都已经核实了，都是这栋楼的住户。” 果然，凶手没有走这条路，那么凶手是如何进入到地库，又是怎么逃脱的呢？ “大家再仔细查查，凶手肯定发现了一条通道。”萧琛艿说道。 话音刚落，丁屿这边突然间有了发现。 “组长，这里好像被动过啊。”他开口，指着墙上的一个小铁门说道。 这是位于墙上一米多高的地方的一个小铁门。 这铁门应该有一段时间了，而地下又潮湿，很多地方都生了锈。 但是小铁门的插销处，有些地方的铁锈却掉了，露出里面的颜色。 丁屿刚要打开，萧琛艿连忙组织：“等会儿……” 他拿着工具上前：“既然有人打开过，或许能从上面找到指纹也说不定。” 他仔细的用工具操作着，只是铁门上面很干净，并未找到任何的指纹。 “试试血迹，看看有没有反应……”简宸伊提示到。 萧琛艿采集了铁门插销处的样本，放入了溶液当中。 几个人，都十分紧张的看着萧琛艿手中的溶液。 很快，溶液的颜色就发生了变化，几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是阳性，是阳性……”丁屿说道，“这上面有血迹，一定是凶手开门的时候不小心沾上了。” 简宸伊见丁屿这么兴奋，有些无奈的提醒：“凶手作案的时候，为了防止留下指纹，一直都是带着手套的。这一点，从程光明和沈晓霞的口供，都可以知道。这上面留下了血迹，说明凶手到这里的时候，手套还没摘。只有血迹，没有指纹，我们还是找不到人。” 丁屿听到简宸伊的话，虽然有些失望，但是还是说道：“万一有例外呢？组长，可以打开了吗？” 他指着小铁门问道。 这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竟然真的可以通向地下车库吗？ 萧琛艿点头，伸手将铁门打开。 一打开，一股子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 丁屿在旁边打开了手电筒，照向里面。 通道狭小而黝黑，萧琛艿伸头看了看，“按照凶手的体型，应该勉强可以通过。” 丁屿在旁边看着黑黢黢的通道，有些狐疑的嘀咕道：“这好像是地下车库的除湿机的管道，不知道通向哪里啊……” 萧琛艿很快叫来了物业的人，和物业的人一起过来的，还有周晗。 第580章 发现指纹 “这的确是地下车库的除湿管道，但是现在地下二层的车位还没投入使用，所以也用不着，平时只是白天偶尔开几个小时，不会经常开的。” “那这条管道，通向哪里？是不是有另外的出口？”萧琛艿沉声问。 物业的工作人员摇头：“这个我还真是不太知道，这个都是施工的时候，专门的团队来安装的。您这边如果有需要的话，我给施工单位那边打个电话，应该能拿到图纸。” 萧琛艿想了想摇头：“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处理。麻烦您通知一下，今天内，除湿机千万不要开。我们需要进去人看一下。” 物业的人当即表示：“没问题，我这就安排人去关闭电源。” 物业的人走了之后，丁屿开口道：“如果凶手是通过这条通道的话，那管道内，会不会留下痕迹？” 就在大家陷入沉默的时候，周晗主动开口：“我比较瘦，我爬进去看一看？” 在场的人当中，的确是周晗比较适合进去。 萧琛艿尽管有些担心，但是还是点头道：“好，你不要着急，观察一下里面有没有人经过的痕迹，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周晗点头，刚要爬进去，萧琛艿递过来一只口罩：“里面灰尘大，戴上。” 周晗摘下手套，将口罩戴好之后，萧琛艿又递过来一只头灯，亲自给周晗戴上：“方便一些。” 周晗刚要爬上去，萧琛艿又吩咐：“要是里面遇到什么情况，大声喊，知道吗？” 管道里面回音大，要是周晗大声喊的话，他是完全能听到的。 周晗乖巧的点头：“我知道了。” 随后，萧琛艿亲手将周晗送进了管道里面。 周晗的头灯在管道里，形成的灯光十分的明亮，里面的一些很细小的痕迹，都清晰的展现在周晗的眼前。 管道是光亮的面，表面上有些灰尘。但是依稀还可以看到，里面一些人爬过的痕迹。 周晗小心翼翼的看着，希望能从管道中找到痕迹。 只是，管道太滑了，周晗往前爬的时候，出溜了一下，差点掉出来。 幸亏萧琛艿在后面又推了一把，周晗这才没掉出来。 只是，她费力的往前爬了一段，手指都弄痛了。 周晗刚想摘下手套，忽然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想通了一件事情：管道太滑，根本爬不动。即使能爬，那也要很使劲，而且手很痛，没一会儿应该就坚持不动了。 当时凶手杀了人，急着离开现场，而这管道，很可能就是他离开这里的唯一的途径，他能等吗？ 万一有人来巡夜发现他怎么办？ 万一除湿机忽然间开始工作怎么办？ 所以，周晗要是凶手的话，一定会急着离开这里。 心急之下，或许会摘下手套，一旦摘下手套，这里面或许会留下指纹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周晗查看管道的时候，更加的小心。 物业的说法，与他们的真实做法是有出入的。 说是白天偶尔会开一下除湿机，但是其实从案发之后就再也没开过。 从管道里面的尘土就能看的出来。 不过这样也好，现场保留的很好。 周晗一寸寸的前进，渐渐的看不到光亮了。 外面的人等得心急如焚，特别是萧琛艿。 里面一点声音都听不到，而且也看不到光了。 等了半晌，萧琛艿实在是有些心急，对着里面喊了一声：“周晗，还好吗？” 管道里，形成了回声，很快声音又传了回来。 许久，都没听到周晗的回应，萧琛艿有些等不了了，他对着身边的其他人说道：“你们在这等着，我进去看一下……” 只是，萧琛艿的话还没说完，里面就传来了周晗的声音：“组长，有发现……” 萧琛艿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他在门口等着。 不到一分钟，周晗就爬了出来。 里面全是灰尘，所以此时此刻的周晗显得有些狼狈。 头发在里面蹭的乱糟糟的，脸上也有多处灰尘。 脸上却带着十分灿烂的笑容：“组长，我在里面发现了一枚指纹。” 萧琛艿点头：“先出来，出来再说。” 周晗却摇头：“我还没找到另外一个出口，我只是想出来告诉你，里面很安全，不用担心我。” 原来，她刚才听到了萧琛艿的喊声。 说完之后，周晗又重新进入了管道。 这一次，时间更长，但是萧琛艿的心已经安定下来。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周晗从楼梯上走上来。 虽然大家都被吓了一跳，但是周晗从其他地方上来，也就是说，这条管道的确是直通地下车库的。 周晗带着他们去了管道的另外一个出口，是在车库的顶上。所在的位置比较偏僻，周围的几个摄像头都拍摄不到的角度。 这个位置，找的实在是精妙。 凶手完全可以从其他出口离开，而完全可以在地下车库等到天亮再离开。 车库里车子很多，凶手只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即使保安会巡逻，也发现不了。 萧琛艿握着周晗从管道里发现的指纹，心中逐渐的坚定起来。 只要是人做的案子，一定会留下痕迹。 回到警局，天色已经不早了。 之前从铁门上提取的样本，结果已经出来了。 那上面沾上的血迹，的确是死者的血迹。 那也就是说，从管道里经过的，也的确是凶手。 而管道里的那枚指纹，也一定是凶手的指纹。 指纹提取容易，可是比对才是最难的。 现有的指纹库，并不全，很多人的指纹都没有采集过。 就像是凶手的指纹，就不在指纹库中。 比对没有任何的结果，所以，就算是找到了凶手的指纹，也找到了凶手逃跑的路线，可是对于案情来说，还是没有任何的影响。 这个案子，从案发到现在，接近一周的时间，还没有破案。 上面的领导，已经在关注这个案子了。 毕竟这个案子在刚发现的时候，凶手就已经自首了。 在领导看来，这个案子应该是一到两天就能快速结案的。 第581章 还有一个地方 可是没想到，这都这么多天了，竟然还没破案。 王东胜没办法，只能去亲自见了领导，阐述了案情。 虽然领导也理解九组的困难，但是很多领导都盯着，九组也没办法一一去解释。 王局还是给王东胜下了命令：争取在三天之内，将这个案子彻底的结束。 这个命令，回来之后，王东胜就转达给了九组的人。 在王东胜给九组开完动员会之后，王东胜率先离开，九组的人却没离开。 “现在的线索就只有这么多了，再也找不出更多的线索了。”萧琛艿说道。 这个案子他们复盘过很多次，也都知道，现在掌握的证据，真的就是他们能掌握的最多的证据了。 所以，再把时间浪费在搜集证据上，是不现实的。 “我们现在能确定的是，凶手是程光明的熟人，而且是男性，身高和体重都能确定大概的范围。凶手的指纹我们也有了，所以接下来……” 萧琛艿顿了一下，看向九组的其他人：“接下来是个大工程，我们利用现在手边有限的条件去创造无限的可能。我们采集程光明周围所有的熟人，符合身高体重这种特点的熟人，与凶手的指纹作对比，我相信，一定会有结果的。” 其他人也都纷纷点头。 案情发展到现在，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说干就干，第二天，整个九组就开始忙碌起来。 程光明的熟人不少，亲戚朋友同学、甚至是最近负责的犯人，只要有机会得知程光明是左撇子的人，都进行了采集。 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整个刑侦支队，都在配合九组做这个事情。 只是，最后的结果却让大家有些沮丧。 会议室内，气氛十分的沉默。 丁屿和花甯两个人低着头，士气低落，成墭虽然抬着头，但是一向挺直的背却有些弯。 周晗的目光有些呆，只有萧琛艿和简宸伊两个，还算是正常一些。 但是仔细看，两个人的眼神中，还是充满了疲惫。 丁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怎么会这样呢？会不会凶手根本和程光明不熟悉，他也只是恰好惯用的是左手而已？” 萧琛艿抬起头来，看向丁屿：“你说的，有道理。” 丁屿问：“那明天，我们要不要扩大范围？” 萧琛艿想了想，低声道：“可以，先筛查程光明以前办过的案件……” “组长，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有筛查。”周晗忽然间开口，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愣了一下：“什么地方？” “派出所，程光明工作的派出所！”周晗开口，“那里面，全都是程光明的熟人。而且凶手的逻辑严密，很符合警察的性格。” “凶手可能是警察？”花甯抬起头来，满脸的不可置信，“这……” 丁屿支持周晗的想法：“谁说的警察就不会犯罪了？脱下这身警服，他们也是普通人，我觉得周晗的猜测有道理，我们应该对派出所的程光明的同事们，也进行比对和筛选。”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萧琛艿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毕竟，在没有凭证的情况，大批量的采集派出所人员的指纹，这可是个大事。 万一其中有人投诉，领导们也为难。最重要的是，要是没能从派出所发现点什么，那造成的影响也不好。 只是，周晗提出的这种可能，也不是没可能。 是啊，谁说警察就不会有坏人呢？ 在做警察之前，他首先是个人罢了。 在沉默很久之后，萧琛艿终于开口了：“明天早上，去程光明所在的派出所进行采集。” 散会之后，大家心里都各有顾虑，所以情绪都不高。 萧琛艿和周晗的新家，距离警局并不远，下班之后，两个人并未开车，选择走路回家。 走路大概只要二十分钟。 两个人手牵着手，只是一路无话。 周晗看着萧琛艿这样，心里有些难受。 忽然间，她问：“我是不是给你出难题了？” 要是她没提出那么荒唐的猜想，萧琛艿就不会这么为难了。 或许凶手就恰好和程光明一样，是惯用左手的。 凶手只是程光明办的案子中的某一个罪犯，只要明天扩大调查范围，事情就能水落石出，可是就是因为她多了一句嘴，事情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知道做出这个决定，萧琛艿到底有多么的困难。 萧琛艿听见周晗的话，愣了一下，反问：“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没有给我出难题，反而因为你，给我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或许这就是破案的关键也说不定。” 周晗有些犹豫：“那你刚才为什么一直情绪低落？是不是有些压力？” 萧琛艿摇头，与周晗十指紧扣：“压力是有一点，但是没你想的那么多。你呀，就是太容易给自己揽责任了，这件事情我要感激你。” 周晗见萧琛艿不是敷衍，这才放下心来。 两个人没在说话，双手紧紧握着，很快就回到了家中。 第二天一大早，萧琛艿就带着人去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王所，在得知萧琛艿等人的来意之后，倒是十分的配合：“没关系，我们都理解，都是为了工作嘛。再说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也不能打包票，证明我这里的同事都没什么问题。” 王所的这个态度，是让九组没想到的。 在王所的带领下，大家都积极的录入指纹。 派出所的人员不多，一眼就可以看的过来。 所以，在某个人往后退的时候，萧琛艿就看见了。 他上前，从背后堵住了那个人的路。 那个人一下子撞到了萧琛艿的背上，他愣了一下，看向萧琛艿。 眼神很犀利的丹凤眼，身高在180左右，体重差不多也是180。 萧琛艿看向这位：“朱先生对？去哪里？” 对于这个人，萧琛艿还有些印象。 这个人好像是程光明的搭档兼徒弟，上次来调查的时候，这个朱明磊对程光明的评价十分的感人。 第582章 竟然是他 他说程光明是他的榜样，是领路人，更是知心朋友，还是老大哥。 当时萧琛艿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现在，萧琛艿却发觉自己当时的感觉真的鬼迷了心窍一般。 朱明磊闻言，低声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去趟洗手间。” 说着，绕过萧琛艿就要离开。 萧琛艿哪能给他这个机会，当即就抓住了朱明磊的手腕：“麻烦朱先生先不要乱跑，帮忙采集一下指纹，很快就好。” 朱明磊的眼神有些闪躲，但是很快他还是回答：“好。” 萧琛艿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就一直站在朱明磊身边，等待前面的人采集。 排队期间，朱明磊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萧警官，我能问一下，你们采集指纹是做什么吗？” 此时的他，可能非常的困惑，现场没有留下指纹，这里采集指纹是要做什么。 萧琛艿笑了笑，故意透露：“在地下室的管道里，我们找到了凶手的指纹，现在就是海里捞针，将所有与程光明有关系的人进行比对。” 萧琛艿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着朱明磊的表情。 在萧琛艿说到管道的时候，朱明磊的表情明显有些惊慌。 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尴尬的点了点头之后就不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琛艿心中差不多已经可以确定了，更加的对朱明磊寸步不离。 队伍快排到朱明磊的时候，他看向萧琛艿，笑容尴尬：“实在是不好意思萧警官，我的肚子真的忍不住了，我需要去一趟厕所。” 萧琛艿见状，开口道：“那既然这样，我们也不能强人所难。” 闻言，朱明磊脸上的表情明显放松了一些。 但是萧琛艿的下一句话，却又让朱明磊的表情紧绷起来。 他说：“周晗，过来先给这位采集，他有急事。” 萧琛艿的这句话，已经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各式各样的目光，都聚集在朱明磊的身上。 朱明磊被这么多目光包围着，脸色更加的苍白，眼看着周晗带着工具就要过来了，朱明磊心慌之下，竟然选择了逃跑。 只是，在场的人都是警察，怎么可能让朱明磊跑掉？ 萧琛艿和成墭配合之下，不到一分钟，就将朱明磊控制住了。 萧琛艿拍了拍手：“带走。” 这一幕，看的王所是目瞪口呆。 说实话，他在表面上虽然表现的很大度，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介意的。 毕竟，他的同事们他自觉都很了解，每一个人都是很优秀的人。而且，他们和程光明的关系，也非常的好。 他坚信，凶手和他们派出所的人没关系，刑侦组的只是白费力气。 可是现在看到朱明磊的行为，哪里还不明白。 要是心里没鬼的话，跑什么？ 所以，王所在震惊的同时，是有些失望的。 怎么会是朱明磊呢？明明朱明磊是程光明的徒弟，在这个所里，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是最好的。 搭档，就是那个可以把后背完全交给对方的人。 王所没有动，眼睁睁的看着刑侦组的人将朱明磊带走了。 虽然朱明磊带走了，但是九组的人还是坚持将剩下的人的指纹都采集了。 回到警局，萧琛艿让人率先采集了朱明磊的指纹拿去比对。 如果他的指纹对的上的话，那剩下的指纹就没有必要比对了。 如果朱明磊的指纹比对结果不对的话，那就再说。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朱明磊的指纹，与在管道中发现的指纹，对上了。 审讯室内，朱明磊面对着萧琛艿，表情逐渐的平静下来。 “你与程光明是什么关系？”萧琛艿问。 朱明磊很冷静的回答：“算是师傅，也算是朋友，我刚进警局，就是他在带我，后来我可以独当一面了又成了他的搭档，他每天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他妻子在一起的时间都长。” “那你与程光明的关系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朱明磊嗤笑一声：“关系嘛，挺好的。” 明显挑衅的回答，萧琛艿却并未当成一回事。 “案发的那个晚上，你与程光明分开之前，做过什么？”萧琛艿又问。 根据程光明自己交代，当天他和朱明磊一起处理一个案子，一直工作到接近八点才结束。 结束之后，两个人在一块聊了一会儿，程光明才回家。 “你是指什么？我不太明白，我什么也没做过！”程光明的语气依旧冷冷的。 “你们分开之前聊了一会儿，这期间你给程光明倒了一杯茶，这茶里面，你放东西了对吗？” 这也是萧琛艿后来才想明白的。 程光明说，那天八点多回到家的时候，整个人都特别的累，回房间去睡觉了。 等他半夜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妻子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当时萧琛艿就觉得有些奇怪，凶手杀死死者的时候，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程光明到底是累成什么样子，才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 他有怀疑过，程光明是不是被下药了。 可是当时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即使是检测，也检测不出什么来了。 而程光明又说，自己什么都没吃。 现在才明白，原来药是下在那杯茶里面的。 而这杯茶，也是程光明今天才交代的。 “没有，我什么都没放。”朱明磊的态度依然如此。 萧琛艿沉默了许久，这才说道：“铁证如山，你跑不了了。” 看着朱明磊的表情依旧无动于衷，他细数：“你逃跑的那个管道门口，有死者的血迹，管道里面有你的指纹。还有程光明和沈晓霞的心理侧写，这些证据都可以证明你就是凶手。” 朱明磊没说话。 “你自己也收了，程光明是你的师父，更是你的搭档，据所里人说，他对你非常好，像是亲弟弟一样，有什么危险的事情都会冲在你前边。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能下这样的手？”萧琛艿问，“你不觉得自己有些恩将仇报吗？” 朱明磊的鼻翼扇动的幅度有些变大，明显他是有些生气的。 第583章 如此偏执 简宸伊和萧琛艿就是想要他情绪激动，只有他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了，才有可能吐露事情的真相。 另外一边，程光明在得知凶手是朱明磊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根本无法相信，朱明磊竟然是那个差点让自己陷入深渊的人。 他仔细回想着那个晚上的事情，整个人颓然的低着头，周晗和丁屿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很久之后，程光明终于不得不相信，凶手真的是朱明磊。 “我想起来了，打从一个月之前，他就变得有些奇怪。”程光明喃喃的说道。 周晗和丁屿对视了一眼，周晗连忙问：“怎么奇怪？具体指的是哪些方面？” 丁屿也连忙准备好，记录程光明的口供。 “一个月之前，朱明磊就老是借口送我回家。他说他女朋友住在附近，只是捎带送我。但是有一次，我进门坐了一会儿又下来去超市买盐，中间隔了大概一刻钟，却发现他的车还停在我们小区的院子里面。当时我也没多想，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情，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没打通就没再管了。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问他，他说突然间肚子疼，去物业那边上了个厕所。” 程光明说着，忽然间抬起头来，他看着周晗，眼神十分的清醒：“现在想来，那个时候他应该就是去地下室了，去找逃跑的路线了。后来他又接连送了我好几天。可是每当我提起要看看他女朋友的照片的时候，他却总是显得不太自然。当时我以为他是害羞，现在想来，那个女朋友根本就不存在。” 那只是一个可以进程光明家小区的借口罢了。 程光明又道：“案发当天晚上，凶手的声音比较低沉、沙哑。应该是朱明磊害怕我认出来，故意压低了声音说话的。” 当时觉得种种不合理的地方，现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只是，程光明的心里，却依旧还是开心不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了朱明磊，让他竟然想出这样歹毒的计划，只为了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杀人犯。 “我只是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朱明磊算是我半个徒弟，我们两个又是搭档，在我看来，整个警局当中，他与我关系最好。我于他也是，可是……” 他想过所有人，唯独没有想过朱明磊。 在他心里，朱明磊就像是他的亲弟弟。 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 可是…… 程光明有些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嘴里喃喃的：“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也是萧琛艿和简宸伊现在最好奇的事情了，只是朱明磊的态度却十分的顽固，怎么都不愿意开口。 审了半天，也没审出什么来。 萧琛艿和简宸伊只好退出来。 “像是朱明磊这样的，最好是晾他一段时间。”简宸伊低声与萧琛艿说道，“他现在气焰正嚣张呢，晾着他，让他自己好好想想现在的形势，等他的气焰灭了，再审也不迟。” 萧琛艿点头，表示赞同。 凶手已经确定了，王东胜对领导那边也有交代，所以现在结案的事情并不着急。 这一晾，就直接把朱明磊给晾了一天一夜。 这一天一夜的时间，朱明磊并没有挪地方，全程都在审讯室的那把椅子上。 等萧琛艿和简宸伊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朱明磊整个人看起来安分不少。 眼下还有着淡淡的黑眼圈，他看向萧琛艿：“你们这是虐待，非法审讯，我要告你们……” 萧琛艿和简宸伊听到这话，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他们在椅子上坐下，随后这才看向朱明磊。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符合程序的。”萧琛艿只是简单的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又问：“怎么样，这两天想明白了吗？要不要交代？” 朱明磊扯了扯唇角：“呵，你们不是很厉害吗？你们自己去查啊。” 朱明磊的这个语气，十分的嘲讽。可是在嘲讽之余，简宸伊还听出了另外一种情绪。 他看着眼前的朱明磊，忽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 一种迫使朱明磊杀人的可能。 这样想来，他给了萧琛艿一个眼神，开口说道：“程光明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简宸伊问完之后，朱明磊不屑的撇了撇嘴，“你们要是这样认为，那就是。” “呵，这句话，有些酸啊。不能因为你本身没有他优秀，就否定他的优秀。”简宸伊像是随口说出的一句话，紧接着就转移了话题：“上次去你们单位的时候，所有的同事对他的评价都很好，包括你，我想知道，你的那些评价是真心的还是说假意？” 后面的话，朱明磊是没听见的，他只听见了简宸伊前面的那一句话。 他忍了又忍，可是最终还是没忍住。 呼吸渐渐的急促起来，手也有些发抖。 简宸伊其实早就发现了朱明磊的异常，可是他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像是根本不知道一般，继续说道：“我看过你们的资料，程光明在你入职之后就开始带你，这么多年了，为了挡了不少危险，也教了你不少东西。跟着一个这么优秀的师傅，你竟然会变成这样，让我觉得很惊讶。” 简宸伊说完，看向朱明磊：“到底你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偏执……” 只是，简宸伊的话还没说完，朱明磊就暴跳如雷，他挣扎着，整个人都非常的激动。 椅子在他的挣扎下，发出了很刺耳的声音。 “你们懂什么？你们只看得到程光明，为什么看不到我？所有的案子、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两个一起去做的。可是所有人，所有人，都只能看得到程光明。”朱明磊对着简宸伊，声嘶力竭的大吼着。 简宸伊皱了皱眉头，伸手揉了揉耳朵。 可是就是简宸伊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朱明磊变得更加的暴怒。 他瞪着简宸伊，眼睛像是要从眼眶里出来一样，额头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了。 第584章 你们害死他的 他冷笑：“你知道吗，害死他老婆的，害得他变成今天这样的，不是别人，正是因为你们这样的人。你们每夸奖程光明一次，我的心就坚定一分，都是你们害死他的。” 简宸伊皱眉：“所以，在程光明的衬托下，你觉得自己的功劳都被埋没，自己的付出没有人看见，所以你才动了杀心？” 朱明磊似乎根本没注意到简宸伊在说什么，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想法当中：“只有毁掉程光明，我才能被大家看见。只有这样，我才能出头，不然我就只能是程光明的徒弟，永远都是。” 他喃喃自语着，语气癫狂。 “你对得起你师母吗？那天晚上，十一点多了，她是信任你才给你开的门。”简宸伊低声道。 如果不是朱明磊的话，死者肯定不会开门。 要是她不开门，或者去选择把程光明叫醒，那今天的悲剧，或许就不会发生了。 “还有程诺，他把你当成亲叔叔看待，可是你又是怎么对他的？你把他交给一个陌生人，你就没想到万一那个陌生人对他心怀不轨该怎么办？” 要是碰到的是一个坏人，直接把程诺杀了或者是卖掉，那该怎么办？ 说到死者和程诺，朱明磊的表情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看起来，他还算是有点良心。 但是很快，他就冷起了脸：“我也没办法，谁让她是程光明的妻子，她和孩子是程光明最爱的人。只有杀死了她，程光明才会痛彻心扉，只有抓走他的儿子，他才能乖乖认罪。那个邻居胆小，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在简宸伊的诱导之下，虽然朱明磊没有完全交代作案过程，可是重要的细节都被套出话来了。 朱明磊的情绪太激动了，只要简宸伊稍微一刺激，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简宸伊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看起来，朱明磊十分的不配合。 可是其实，他所有的情绪，都是被简宸伊牵动着的。 有了朱明磊的口供和九组找到的证据，程光明已经被证明了是无罪的。 所以，在录完口供之后，九组的人就将程光明给放了。 而程光明被放之后，却一直没离开。 等到朱明磊从审讯室中离开，他远远的看了朱明磊一眼之后，这才离开。 而那远远的一眼，眼神中包含的情绪，实在是太过于复杂。 像是失望，又像是解脱。 而朱明磊在看到程光明之后的情绪，却很明确。 那就是愤恨。 以前，朱明磊只能将这些情绪放在心中，而现在，他终于可以将所有的情绪都释放出来了。 光明正大的，表达自己对程光明的厌恶，而不是虚与委蛇。 警局外面，来接程光明出来的，不是别人，而是王所。 他递给程光明一块豆腐，笑着说道：“程诺和你嫂子在家，饭快做好了。” 程光明闻言，只是笑了笑。 王所知道他现在的心情肯定是十分复杂的。 这是一场无妄之灾，让他失去了妻子，失去了搭档。 可能以后，他也将会失去做警察的信心。 “光明，想开点，一直以来，你都做得很好。程诺说，他的偶像是爸爸，他长大以后要和爸爸一样，做一个警察，去抓坏人。” 程光明闻言，自嘲般的笑了笑：“和我一样有什么好的？是我害得他失去了妈妈。” 这场意外，对于妻子来说，更是一场无妄之灾。要不是他，她怎么会死？ 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岳父岳母描述妻子的死。 而他，也没脸去说。 王所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件事情不怪你，是朱明磊他太偏执了。你对他所有的好，他都当成了你的伪装。” 程光明为他阻挡危险，他认为程光明是想抢他的功劳。程光明教他做事，他觉得程光明是想展示自己的才华。 这样的人，情绪太偏执了。不管遇到谁，都不会有好的结局。 “照你这么说，这件事情归根结底，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该把朱明磊交给你带。” 程光明苦笑一声：“那倒霉的，就该是别人了。” 王所闻言，启动了车子：“行了，别这样了。赶紧回去，程诺还等着你呢，我给你放一个月的假，你出去好好散散心。” 说着，车子离开了刑侦支队。 而九组这边，提交完所有的材料之后，这个案子也很快就结案了。 眼看着还有三天就是元旦了，丁屿不住的祈祷着：“这几天可千万别发生案子，让我们好好过个元旦。” 花甯这是工作之后第一次过元旦，好奇的问丁屿：“我们元旦放几天？” 丁屿道：“一般来说，是三天。” 花甯好奇：“什么叫一般来说，那还有二般呢？” 丁屿耷拉着脸：“要是发生命案，那就没有假期了。” 花甯震惊：“那加班的话，会有三倍的工资吗？” 丁屿点头：“有，但是你想加班吗？” 花甯想了想，毅然的点头：“想，又不想。” 这是啥话，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花甯见丁屿不解，连忙解释道：“想加班，是因为有加班费，可以多赚钱。不想，那是因为加班就代表着有命案，我可不想有人死。” 丁屿诧异的问：“花姐，我记得你家条件不错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财迷了？” 花甯这是怎么了，以前可是最烦加班的，怎么现在却喜欢加班？而且喜欢加班的原因还是因为钱？ “难道，你家出事了？你是不是需要钱啊？需要钱你问简宸伊借啊。”最后一句话，丁屿是悄悄说的，在花甯的耳边。 花甯闻言，忍不住伸手推了丁屿一把：“胡说什么呢，我家好好的。” 丁屿诧异：“这就奇了怪了。” 花甯下意识的往简宸伊那边看了一眼，低声说道：“就是想变得优秀一点。” 丁屿听见这句话，觉得有点怪怪的。 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花甯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大家都在一个办公室里。 第585章 黑色皮包 简宸伊也能听见偶尔的几个字眼。 前后联系起来，自然也差不多可以明白话中的意思。 他抬眼，看着花甯，一时之间，神色有些复杂。 紧接着，到了元旦的前一天。 这个早上，胡大爷早早的起床，来到了湖边。 摆好能够遮阳的小凳子，架好鱼竿。 幸好现在湖面还没结冰，要是今天能钓两条大鱼就好了。 那明天元旦，孩子们就能吃上他们老爹亲手钓上来的新鲜的鱼了。 天才刚蒙蒙亮，周边都没什么人。 空气有些冷，胡大爷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很快，鱼竿动了，他连忙往上拉。 只是，这鱼好像很重的样子，怎么拉都拉不动。 胡大爷激动的开口：“这是条大鱼啊。” 说着，用了吃奶的力气往回走。 终于，那条大鱼也跟着往后走。只是，当胡大爷以为的大鱼终于浮出水面的时候，胡大爷却被吓了一跳。 怎么看着像是…… 他扔下鱼竿，小心翼翼的上前去查看。 只看了一眼，就被吓得跌倒在地上：“啊……” 胡大爷的尖叫声响彻天际。 七点半，萧琛艿还在睡梦中，就接到了局里的电话。 “怎么了？”萧琛艿小声的问，他怕打扰到旁边的周晗，起身小心翼翼的出了门。 只是，周晗早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她也跟着起了身，走到客厅里面，就听见萧琛艿问道：“什么案子？好的知道了，你通知一下其他部门，我很快就能过去。” 挂断电话，萧琛艿看向周晗：“醒了？又有案子了，你赶紧换衣服，我给其他人打个电话。” 周晗点头，从冰箱里拿了面包出来，放进烤箱里，等她换好衣服出来，面包也好了。 萧琛艿这边则是一边换衣服一边给其他人打电话。 从接到电话，到出门，两个人用了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 出门的时候，一个人手里拿了一个面包，等下楼，面包已经吃完了。 萧琛艿开车，带着周晗不用五分钟，就到了警局。 这里就他们两个离得近，其他人离得远，索性就不让他们过来了，直接去案发地点。 萧琛艿和周晗两个人，带上所需要的各种工具，首先去了案发地点。 两个人是第一个到的，其他人以及其他部门的人都没来。 这里是一个内陆湖，很小的一个湖，并不是活水。 现场已经被封锁了起来，发现尸体的大爷正坐在旁边。 民警见状，连忙迎上来，交代现在的情况：“尸体在那边，是一具女性裸尸，看起来应该在水里泡了很久了。那位大爷来钓鱼才发现的尸体，打捞队正在打捞。这个湖很浅，雨季的时候水位能有两三米，不过现在最多也就一米。估计很快就打捞完了。” 萧琛艿点了点头，“辛苦了。” 他走到尸体旁边，掀开白布看了一眼后便皱起了眉头。 整个女人都被泡的浮肿了，而且身上全是尸蜡。 周晗惊呼：“这是什么？” 她指着女人身上的那一层问道。 萧琛艿低声道：“这是尸蜡，尸体只有在水中浸泡的时间过长，才会形成尸蜡。” 从尸蜡的样态差不多能看到尸体的死亡时间等。 只是，这要专业的人来了。 很快，褚天琪和其他人就陆续的到了现场。 褚天琪掀开白布，很仔细的看着尸体周围的白蜡。 “身体身上的这层白蜡，起码是在水中浸泡半年才能有的。”褚天琪低声道。 身体身上还有许多的伤口，“应该是被虐杀之后才扔到水里的。其他的暂时看不出来，这尸体被浸泡的时间太久了，需要解刨。” 萧琛艿点头：“那就先这样。” 尸体的面目也是泡的浮肿，应该也无法确认死者的身份。 现场侦查科的人将湖边都仔细的勘察了一遍，却没任何的发现。 萧琛艿环视一圈，这片湖紧挨着一个高架桥，很多外地车辆都从这里过。 而另外一边，有两个工地。这边临湖，开发商自然不愿意放过这块地，争先恐后的要开发这里。 工地上，很多都是外来的农民工，而且流动性很大。 这片地周围的情况，实在是太复杂了。 现在就只能寄希望于打捞队，看看能不能打捞到什么东西，最好是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 这片湖很小，打捞队很快就打捞完了。 遗憾的是，什么东西都没打捞出来。 什么都没打捞出来，而尸体又是那个样子，这附近全是高架和工地，也没有密集的摄像头，人员流动也大。 那接下来该怎么查？ 简宸伊走到萧琛艿身边，“打捞队，只能打捞一些比较大件的东西。” 萧琛艿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 简宸伊低声道：“我的意思是，要不要联系水警那边？既然是女死者，身上可能有什么耳钉啊戒指之类的东西。长时间的浸泡会不会脱落了，或者凶手抛尸的时候一起抛入了水中。这种东西会沉底，而且又小，打捞队是没办法打捞到的。” 简宸伊这话说的不假，打捞队打捞个尸体或者是残肢之类的东西还是挺好用的，但是一些细小的东西，打捞队是没办法打捞的。 而且，有些东西掉进水里，可能已经被淤泥或者是水草覆盖住，只有一些特殊的侦测仪器才能发现。 萧琛艿点头：“你去联系一下水警，麻烦他们尽快过来处理。” 简宸伊走到旁边去打电话，很快就联系上了这边的水警。 不到半个小时，几个水警就带着专业的仪器过来了。 到达现场，一番寒暄之后，几位水警十分专业的穿上特殊的装备，拿着仪器下了水。 这一下水，就是半个小时。 终于，找到了一些东西。 是一个黑色的皮包。 皮包在水里泡了许久，外面的皮子已经开裂了。 萧琛艿一上手就差点把包弄烂了。 水警连忙提醒：“小心，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很重。” 果然是很重的，萧琛艿小心翼翼的将皮包拿到旁边，慢慢的打开。 第586章 皮包的主人 一打开，就在里面看到了两块砖头。 因为在水下泡的时间久，砖头上都长了淡绿色的青苔。 萧琛艿低声道：“看起来，凶手是存心不想让人发现这个包，所以才在包里放上了转头。时间一长，被淤泥覆盖，除非用仪器，否则根本就发现不了。” 简宸伊应了一声：“或许，这包里有线索也说不定呢。” 否则的话，凶手为什么会费尽心思的隐藏这个包呢？ 砖头拿开之后，才发现了包里的东西。 都是一些女性用的物品，化妆品、纸巾、硬币…… “手机，是手机……”周晗眼尖，指着最下面的一个东西说道。 萧琛艿也看到了，他将手机拿了出来。 只是，他看了一眼之后，就将东西全部都交给了周晗：“带回去，交给鉴定科的人。” 周晗点头，仔细的用证物袋，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包好。 水警还在水下搜查着，又过了半个小时，几个水警这才上了岸。 “水下我们已经用仪器侦查了两遍了，应该没有什么东西了。” 萧琛艿与几位水警握手：“辛苦了。” …… 回到警局，褚天琪那边已经开始准备解刨尸体，而鉴定科那边正在处理从皮包里找出的那几样东西。 化妆品等物品被水泡了那么久，从上面自然是找不出什么痕迹来了。 手机也被泡坏了，手机卡也不能使用了。 但是，既然有手机卡，而且手机也是有序号的。 无论从哪个方面，这皮包的主人，应该都很好找。 所以，丁屿和成墭兵分两路，一个带着序列号去了附近的一个手机专卖店，而另一个则带着手机卡去了营业厅。 成墭带的是手机，他先得到结果。 丁屿随后，但是两个人的结果是相同的。 这样，皮包的主人就已经找到了。 是一位叫做肖楚楚的女性，家住在星禅市的某个小区。 手机是网购的，上面的地址很清楚。 萧琛艿带着人去了这位肖楚楚家里。 今天是元旦的前一天，大多数单位都已经放假了，所以，肖楚楚家里有人。 来开门的是肖楚楚的丈夫，看见萧琛艿等人，神情有些警惕：“你们找谁？” 萧琛艿客气的问：“这是肖楚楚家吗？” 男子点头：“对，你们找她有什么事情吗？” 说话间，男子对着后面大喊：“楚楚，有人找你。” 这句话，让萧琛艿等人着实愣了一下。 他犹豫了一下，谨慎的问：“肖楚楚女士在家？” 男子点头：“是啊，今天放假嘛，肯定在家。”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奇怪。 肖楚楚竟然还活着？ 难道说这个皮包不是肖楚楚的？ 很快，一个女人走了出来，看见萧琛艿等人也有些奇怪：“我不认识呀，你们找谁？” “你是肖楚楚女士？”萧琛艿问。 对方点头：“我是。” 萧琛艿掏出证件，“你好，我是星禅市刑侦支队的，我姓萧，这个皮包，是你的吗？” 他找出照片，指着上面的黑色皮包问道。 肖楚楚凑上前去看了看，顿时瞪大了眼睛：“是我的，你们在哪里找到的？” 她看向丈夫，“竟然找到了。” 她的丈夫看着那张照片，神色晦暗不明，脱口而出：“竟然找到了？怎么可能？” 这句话，有些奇怪。萧琛艿下意识的看向肖楚楚的丈夫，眼神中充满了探究。 肖楚楚的丈夫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表情有些讪讪的：“我是说，你们太厉害了，都丢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找回来了？” 肖楚楚也感叹道：“是啊，不过怎么烂成这样？里面的东西还有吗？我的手机还在里面呢，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案情自然是不能透露，“这个和一起案件有关，暂时还不能告诉你，这个包你是在哪里丢的，具体什么时间丢的？” 肖楚楚仔细的想了想：“大概是三个月前，我记得是一个周三，我们上班的途中。我都是坐公交车上班，所以我老公会骑电动车把我送到公交车站牌哪里，然后他再骑车去上班。可是那天，我到了公交车站牌那，刚想拿公交卡，就发现包不见了，我们立刻转身回去找，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不用想，肯定是被人拿走了。” 肖楚楚说到最后，言语十分的不屑。 她的丈夫见状，连忙拉了拉她的手：“别胡说，又没证据。” 肖楚楚闻言，立刻道：“当时那条路上就只有他，怎么可能不是他呢？” 夫妻两个一来一回的，萧琛艿终于听明白了。 当时他们夫妻两个经过那条路的时候，人烟稀少，只有一位邻居。 所以，他们夫妻两个怀疑，那个黑色的包就是被那位邻居拿走的。 “我们后来也去找过他，可是他不承认，我们又不是警察，不能翻他们家，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里面就一千多块的现金，也立不了案。” 说话间，肖楚楚看向萧琛艿，表情有些讨好：“警察同志，要不你帮我们去找找他，一千块钱也是我一周多的工资呢，我们这上有老下有小的……” 说完，肖楚楚就尴尬的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虽然是刑警，但是最终也是为人民服务。 所以，在肖楚楚的带领下，萧琛艿跟着他们去了楼上。 那位邻居，恰好就住在肖楚楚家的楼上。 萧琛艿亮明身份，说明情况之下，楼上额邻居当即承认：“是，包是我拿的，我把现金拿出来之后就随手把包扔进河里了，我什么事情都不清楚啊。” “里面有多少现金？”萧琛艿冷声问。 “整的有一千一，零钱没数。” “一千一百多。” 两方同时张口说道，数量对上了。 萧琛艿看向楼上的邻居：“那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把钱还给人家？” 邻居连忙点头：“好，现在就还……” 肖楚楚见楼上的邻居怂了，连忙说道：“手机也要赔，手机泡在水里不能用了，其他的化妆品之类的就算了，邻里邻居的……” 第587章 死者身份 邻居一听，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可是看看萧琛艿，也不敢说什么，回家取了三千块钱：“你那个手机也不是新的，家里就这么多钱了。” 三千块钱，虽然不足以赔偿她的损失 但是肖楚楚也知道，再多的钱她也要不出来了，从邻居的表情上就能看的出来。 所以，肖楚楚见好就收。 拿了钱，走人。 再麻烦刑警，估计人家也不愿意了。 明明是来找线索的，线索没找到，还帮着处理了一件民事纠纷。 从小区里面出来之后，九组的人情绪都不怎么高。 “看来，这个包和这具女尸没什么关系，那线索就断了。”花甯无奈的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么没了。” “不，也不一定。”简宸伊却道。 花甯诧异的看向他：“这话怎么说？” 简宸伊就说道：“刚才肖楚楚丈夫说了一句话，你们有印象吗？” 花甯仔细的想了想：“什么话？” “怎么可能？”简宸伊重复了一遍，“他的丈夫当时说的就是这句话，从他的语气中，好像觉得我们找回这个包是天方夜谭一样。他为什么觉得这个包不可能被找回？他是不是去过案发现场？这说不定是一条线索。” 花甯仔细的想了想，却觉得这条线索不是很明显。 “或许，他就是觉得丢了三个月了，再找回来很神奇罢了。”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正在这个时候，褚天琪来了电话。 尸检结果出来了。 萧琛艿当即带着九组的人回到了警局。 回到警局之后，直奔褚天琪那里。 “结果怎么样？有解刨出什么来吗？”萧琛艿急着问道。 褚天琪却摇了摇头：“线索不是很多，死者是女性，大概四十到四十五岁之间，生过孩子，在她的身体里发现了这个……” 说着，她将旁边一个小东西递到了萧琛艿的面前。 这是一个很奇特的环状，萧琛艿没有见过这个东西，有些诧异的问：“这是什么？” 褚天琪解释：“这是节育环，近几年三胎开放，这种东西就很少见了。前些年，这是妇女之间一种很常见的避孕手段。” 萧琛艿点头，拿着节育环道：“我去查一下资料。” 褚天琪无奈的叹了口气：“或许能从这上面得到线索，据我所知，这种节育环并不常见。” 萧琛艿拿着节育环出去了，查阅了无数的资料之后，萧琛艿才确定这枚节育环的来源。 “这枚节育环，是d市某个公司生产的。因为造价比较低，所以周围几个省事的偏远地区或者是贫困地区会比较普遍。这是政府发放的的节育环，市面上是见不到的。” 萧琛艿说完，成墭便明白了：“那也就是说，死者是来自d市周围的这几个省市？” 萧琛艿点头：“先筛查一下这附近几个省市的失踪案，有符合条件的筛选出来，我们一一排查。” 这个节育环是政府同意采买的，所以可以确定那些地方用的是这个节育环。 只要找到这些地方的失踪人口中符合死者条件的，说不定就可以确定死者的身份。 整个九组都开始筛查失踪人口。 只是，虽然只有几个省市，但是这人口的数量是庞大的。 筛选完，已经快到下班的点了。 每个人都筛选了很多。 “我这里符合条件的有三十五例。”花甯率先报数。 “我二十三。”丁屿其次。 “我三十八。” “我三十五。” “我四十一。” “我三十六。” 加起来，一两百例，这要如何排查。 丁屿提议：“组长，这也太多了，要不我们明天再继续？” 萧琛艿刚要说话，花甯忽然间眨了眨眼睛，开口叫道：“组长，你看这个……” 花甯的话音刚落，萧琛艿就上前去。 站在花甯的背后，他仔细的看着花甯的电脑屏幕。 在花甯的电脑屏幕上，有一张证件照。 是一个中年女人，长得挺秀气，似曾相识。 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都盯着花甯的电脑屏幕看。 花甯咽了咽口水，指着证件照上的女人问道：“你们觉不觉得，这个女人的脸部轮廓，有点像死者？” 死者的脸部因为在水里浸泡的时间过长，已经肿胀的不成样子。 但是依稀，还能看出点模样来。 而死者的模样，与这个女人，有些相似。 “沈玉君，四十二岁，与二零二一年六月十五日左右失踪，已婚已育……”萧琛艿低声念着沈玉君这个女人失踪时，丈夫报案所描述的文字。 死者的一切特征都和这个叫做沈玉君的女人对上了。 但是这个女人的老家，在d市。 萧琛艿连忙吩咐丁屿：“赶紧联系d市的警方，采集沈玉君父母的样本，确认死者的身份。” d市距离这边不是很远，现在发快递的话，或许明天下午下班之前就能到。 丁屿闻言，赶紧去联系d市的警方。 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那边的警方答应下来，去这个沈玉君家里采集样本。 采集完，立刻联系快递，幸好还来得及。 在天黑之前，快递已经在来星禅市的路上了。 第二天，样本还没到，萧琛艿带着其他人研究起这个沈玉君的资料。 沈玉君是d市人，距离星禅市不是很远。她的家乡那边经济不是很发达，所以很多妇女都出来打工。 沈玉君的丈夫年轻的时候下井，腿脚受了点伤。 所以夫妻两个分工十分的明确。 沈玉君的丈夫在老家照顾孩子，种点地。 而沈玉君，则出来赚钱。 星禅市这边，有很多流水线工厂。 一般来说，都是电子厂。 厂子里面，管吃不管住，按件计费。 有些比较肯吃苦的妇女，一个月能赚七八千。 吃不花钱，也就住花钱，找个便宜的住处，要是再使劲的节省一下，每个月往家里几个六七千，也不是什么难事。 要知道，六千块钱，在城市里面可能感觉没多少钱。但是在农村里面，一家几口每个月的生活费，可能也就两千多块钱。 第588章 群租房 剩下的钱，都可以攒下来。 一年到头，就可以攒个十几万。 这些钱在农村，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所以，即使知道夫妻长期分居不好，但是为了钱，为了生活，很多夫妻也不得不分居。 沈玉君从三十岁生完二胎开始，就一直在外面打工。 迄今为止，十三年了。 平时跟家里的联系虽然不算是频繁，但是一周总会有三四次的电话。 可是六月十五的时候，沈玉君已经三天没给家里打电话了，丈夫觉得有些奇怪，加上孩子放假回家，说是想妈妈了，他就主动给沈玉君打了一个电话。 可是接连打了三个电话，沈玉君都没接。 当时沈玉君的丈夫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沈玉君可从来没这样过。 虽说她工作忙，可是那个时候她已经从上个厂子里面辞职了。 新厂子找好了，可是没听她说这几天就要上岗啊。 沈玉君的丈夫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当时还是没当成一回事。 毕竟，这么多年了，沈玉君一个人在外面也没发生过什么事情。 她的脾气还是挺硬气的，一般也没人敢欺负她。 所以，沈玉君的丈夫应付了孩子几句就睡下了。 直到第二天中午，他再次给沈玉君打电话，还是没打通。 这下子，沈玉君的丈夫觉得事情大条了。 即使有什么情况，也不该这么久了都没回电话啊。 就算是电话坏了，也该借别人的电话打回来报个平安啊。 所以，他当即就买了第二天的火车票。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就到了星禅市。 可是到处都找不到人，无奈之下就只能报了警。 可是这半年了，沈玉君却一直都没找到。 快递比想象中的更快，中午十二点左右的时候，萧琛艿正吃着饭呢，快递员给他打电话。 是样本到了。 萧琛艿顾不上吃饭，去拿了样本，送到了鉴定科。 样本和死者做比对，结果要是吻合，那就说明这个人是沈玉君。 如果不是，那他们就要从那么多的失踪人口中，再次找线索。 所以，这个结果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显得尤为重要。 在所有人的焦急等待当中，比对结果在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出来了。 拿着报告，丁屿却有些不太敢看。 他将报告捧在胸前，虔诚的祈祷：“老天保佑，结果一定是吻合，一定是吻合……” 嘴里边念叨着，边打开了报告。 最后两个字映入丁屿眼帘的时候，丁屿激动的差点没蹦起来。 “是吻合，吻合的……” 他捧着报告，给萧琛艿看。 报告的结果的确是吻合的，那也就是说，死者的确是沈玉君。 对于这个结果，大家在沉重之余，也松了一口气。 沉重的是，死者的确是沈玉君。 松了一口气是因为终于不用在筛选那些失踪人口了。 既然证明了死者就是沈玉君，九组的人就对沈玉君的行踪展开了调查。 先去了沈玉君之前的那个工厂。 工厂里面人员流动太频繁了，所以小组长根本就记不清员工的名字。 当萧琛艿说出沈玉君这个名字的时候，这位姓吴的领导根本就想不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 最后，无奈的去翻了记录才知道。 “这里的记录显示，这个叫做沈玉君的员工在六月十号的时候就离职了。这样，我给你找找她的同事，或许她们还能记得，我这人太多，的确是没什么印象。”主管十分尴尬的说道。 萧琛艿点头，“那就麻烦了。” 很快，主管就带过来几个女人。 这些都是沈玉君的同事。 说起沈玉君，同事们还是有些印象的。 “当时我们两个关系还不错，所以她有啥事基本上都告诉我。当时她是月初提的离职，一直到月中，才走的。她走了之后和我也一直保持着联系，她说去面试了新厂子，被录取了，就等着办理好手续入职了。只是后来，我再联系她的时候，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了。” 那个时候，沈玉君估计已经遇害了。 “那沈玉君有没有和什么人闹过矛盾，或者是走的比较近？”萧琛艿又问。 同事摇了摇头：“没有，沈玉君这个人挺努力的，基本上就埋头干活，没有什么私生活的。” …… 沈玉君在同事的眼中，和一个干活的机器没有什么两样。 所以，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萧琛艿又带着九组的人去了新的工厂。 这边对于沈玉君这个人是查无此人。 “我们当时约定了六月十六入职的，但是她一直没来。我们以为她是找到了新的工作，所以也就没在意。” 所以说，沈玉君是从上一个工厂离职之后，还没入职新工作期间发生的意外。 两个公司都不知道沈玉君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萧琛艿又找到了沈玉君在这边工作的时候，租住的房子。 距离沈玉君租这个房子已经过去了六个月。 这个房子已经是大变样了，现在的住户是房东。 “哦，这个房子啊，我们七月底就不往外租了，这不就自己装修了一下，住进来了。” 房东说道，“这房子啊，以前被霍霍的不成样子了。” 根据萧琛艿等人的调查，这房子以前是租给了一个汪建国的人。 这个汪建国是个专门做二房东的。 低价从房东那里把房子租过来，然后把房间隔成一个个的隔断。 每个隔断的房租很低，所以有很多人租。 虽然房租低，但是架不住人多。 总体上来说，这个房子还是赚钱的。 “我们也没想到啊，这个汪建国竟然这样。群租房人多，很容易发生事故的。所以我们就把房子收回来了，隔断什么的都拆了，简单的装修了一下。”房东说起这个汪建国，一脸的无奈。 萧琛艿等人环视了一圈，发现房东所说的简单装修可没那么简单。 整个房子都被粉刷了一遍，简直就是大变样。根本看不出以前群租房的样子。 “那以前群租房里的东西，都还留着吗？”萧琛艿问。 第589章 红色床垫 沈玉君当时是莫名其妙失踪的，应该没来得及处理自己的东西。 “也没什么东西，大家都搬走了，就剩下几样家具而已。” 都搬走了？萧琛艿从房东的话里听出了线索。 “都搬走了？你确定吗？” 房东点头：“是啊，我们进来的时候，里面除了几样家具，个人物品是没有的。”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 “那剩下的那些家具，您还留着吗？”萧琛艿试探的问。 房东明显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说道：“留着呢，就在地下室里面放着。” 房东带着萧琛艿等人来到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面堆满了东西。 都是一些床垫、床架之类的东西。 “都是些木头的，卖不了钱，铁的我都卖了。”房东说道。 萧琛艿点了点头，看向房东：“不好意思，我们需要对这些东西进行检测，没问题？” 房东连忙摆手：“没事没事，反正都是一些废品，随便测。” 因为这里面有好几张床垫和床，也不知道哪一个是死者曾经用过的，或者是压根就没有死者用过的，已经被处理掉了。 而房东，自然是不知道死者曾经住的是哪个房间。 二房东现在根本联系不上，电话都是关机状态。 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将地下室的几张床和床垫都搬到了外面来。 狭窄的走廊里，九组的人开始工作。 这里面，有三张床垫，一张木制床，一张床垫是白色的，还有一个是粉红的，要是有血迹或者是什么痕迹的，都很好发现。 让萧琛艿真正头疼的是最后一张床垫，那张床垫，是红色的。 那种有些发黑的暗红色。 这种床垫，即使有血迹也是看不出来的。 这张床的颜色与血迹干掉之后的颜色是一样的，单凭颜色是无法看出来的。 周晗的手里，甚至拿了一个放大镜，开始找蛛丝马迹。 很快，第一遍看完，并未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这几张床垫上，都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 难道真的没有问题吗？ 萧琛艿看向丁屿和成墭：“丁屿、成哥，你们去车上拿试剂，我们撒上试剂，看看有没有反应。” 这种试剂，与血迹会发生反应。 如果有血迹，这个试剂会呈现阳性。如果没有，那就是阴性。 是现在最常用的手段，也是最方便的手段。 很多人眼看不到的线索，这个试剂都能发现。 丁屿和成墭离开，很快就从外面回来，手里拿了一大瓶的试剂，还有一个小小的喷壶。 将试剂装在瓶子里面，然后轻轻的将试剂喷洒在物品上。 第一件是那个木制床。 那个床比较干净，上面倒是什么痕迹也没有。 检测完，成墭和萧琛艿两个人，将床搬了进去。 走廊瞬间空出一大半来，宽敞了许多。 第二件是白色的床垫。 这张床垫更加的干净，上面一点污渍也没有。 搬动的时候，旁边的房东还有些心疼：“警察同志们，这个床垫麻烦小心一点，这个到时候卖个二手还是可以的。” 萧琛艿点头：“放心，不会弄坏的。” 将床垫搬进去，只剩下了一张粉红的，一张大红的。 丁屿指着那张粉红的：“先来这张，我有种预感……” 花甯蹲在粉红色床垫旁边，从一个角开始，慢慢的喷洒试剂。 听见丁屿的话，她漫不经心的问：“什么预感？” 丁屿看向那张大红色的床垫：“就算是有问题，也是那张有问题。” 花甯随口问：“为什么？” 丁屿神秘兮兮的：“红色，大凶之兆啊，你看那恐怖片里……” 地下室本来就是潮湿阴暗的，让丁屿这么一说，花甯的胳膊上，瞬间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丁屿还要继续说，脑袋上忽然间吃了一记，他捂着脑袋，回头。 简宸伊就站在他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丁屿想着自己刚才还吓唬人家女朋友，顿时表情都变得讪讪的：“简老师，开玩笑开玩笑……” 简宸伊伸手，摸了摸丁屿的脑袋，“说话小心点啊……” 丁屿刚要认真点头，就听见简宸伊接着说道：“小心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丁屿的话就顿住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周晗笑了起来，“简老师，你还是别逗丁屿了，他胆子小，要是晕过去没人干活了。” 其他人听见这话，都笑了起来。 在说说笑笑之间，那张粉红色的床垫，很快就处理完了。 上面挺干净的，没有痕迹。 将粉色的床垫搬进地下室，众人看着剩下的那张大红色的床垫，陷入了沉默当中。 这是最后一张床垫了，要是这张床垫上面也没有线索的话，那这个案子的线索就再次中断了。 丁屿看着那张床垫，见众人都沉默了，便从花甯的手中将喷壶接了过来：“我来。” 他蹲下身，还是像之前一样，从床垫的一个角开始。 慢慢的喷洒着试剂，喷完一个角，丁屿没急着下一步，耐心的等待着。 这种试剂，反应的时间比较慢。喷洒上之后，要几秒钟之后才能出结果。 一秒、两秒、三秒…… 在所有人紧张的期待当中，床垫的颜色慢慢的变了。 萧琛艿见状，吩咐大家：“将灯都关掉……” 现场所有的灯都关掉了，站在旁边的房东，也赶紧去把顶上的灯关掉了。 灯都关掉之后，床垫上的颜色也更加的清晰了。 淡淡的蓝色，在夜光中悠悠的散发着光亮。 丁屿咽了咽口水，“这应该就是死者用过的床垫。” 黑夜中，房东看着床垫上的蓝色，不解的问：“这是什么？” 萧琛艿解释：“蓝色是试剂与血迹发生反应之后的变化。” 房东愣了一下，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他看着床垫上那么大一滩的蓝色，眼睛瞪得老大。 很快，丁屿顺着那个角，开始给其他地方喷洒试剂。 慢慢的，整个床垫都喷上了。 而蓝色的范围也在渐渐的扩大。 房东的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这么大片的血迹，这是…… 第592章 是在救她 刘珊笑了：“警察同志，您打错了？我住在清华苑的隔壁白马城。” 萧琛艿皱起了眉头，派出所那边是不会弄错的，报警的电话的确是这个号码。 可是当事人却并不承认自己报过警，难道是害怕报复？ “刘女士，我这边是刑警中队的，从电话号码您也可以看的出来，我们咨询您这个问题，是因为这件事情对我们很重要，这和一个案子有关系。希望您能够如实回答。” 对方明显有些不高兴了：“我说的就是实话，我真的住在白马城，也没打过这个报警电话。你们的报警电话，应该是有录音的，你查一查录音不就知道了吗？” 是有录音，但是地方派出所那边的设备出了点事故，现在还给不了录音。 萧琛艿沉默片刻，忽然间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刘女士，在那段时间，你有没有丢过手机或者是把手机借给陌生人过？” 萧琛艿话说完之后，刘珊着实愣了一下，随后，她有些犹豫：“我想起来了，我还真丢过手机，不过有人捡到了，又还给我了。” 萧琛艿有些激动：“他是怎么还的，你们见过面吗？” 刘珊说道：“没有见面，我发现手机丢了，我就打电话，他说有急事，给我放在草丛里，我自己去拿的。” “对方是一个男的？”萧琛艿有着着急的问。 “对，是一个男的，好像姓李……” 姓李，李炳涛？ 挂断电话，萧琛艿的脑海中，所有的情节都串联起来了。 凶手可能就是这个李炳涛，他处理完之后，害怕家里会留下痕迹，这才叫来警察。 他知道这房子被造的不成样子，房东无论是自住还是继续出租，都会简单的收拾一下。 只要房东收拾，那所有的证据都会被消灭。 可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房东把所有的东西都处理了，只剩下了一张床垫。 只是，这个李炳涛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竟然藏的比徐伟民还要深。 同时找的两人，徐伟民都找到大半天了，可是这个李炳涛，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九组的所有人，都将精力转移到找李炳涛这个人上了。 李炳涛这个人，从这些室友的口中可以得知。 是一个十分没有出息的人，整日里好吃懒做，偷鸡摸狗。 没什么正经工作，整天就呆在家里打游戏。 有时候到了晚上还在房间里大喊大叫的，其他舍友也去提醒了很多次。 只是，这个李炳涛是屡教不改，其他人也很是困扰。 他的经济来源，更是离谱。 没钱了就去外面顺点东西回来，舍友们还被推销过。 不过这李炳涛的运气也是好，偷了很多次东西，却没被抓过。 因为他很聪明，每次偷都偷不怎么之前的小玩意。 这样，丢东西的人很可能就算了。 就算是去报警了，也极有可能因为数额不够大立不了案。 更离谱的是，李炳涛这样的人，竟然有女朋友。 虽说李炳涛一无是处，但是那张脸长得还算是清秀。 所以他的女朋友跟他在一起也蛮久了。 之前李炳涛住在徐伟民的群租房的时候，他女朋友偶尔会过去，帮他收拾收拾卫生之类的。 徐伟民是不太愿意外人来的，因为群租房是违法的。 一旦被举报，就完了。 不过，架不住李炳涛的软磨硬泡。 最后，徐伟民勉强同意了，但是留下了对方的电话和微信。 通过徐伟民，萧琛艿顺利的找到了李炳涛的女朋友姜瑜。 这个姜瑜，人长得比较胖，脸不算漂亮。 听到警方再找李炳涛，顿时急了：“他怎么了？他是不是又偷东西了？我都让他不要偷了，可是他不听啊，要是缺钱，我可以给他啊……” 这个姜瑜，对李炳涛倒是好的有点过分。 “李炳涛现在躲在哪里？” 姜瑜看着萧琛艿等人，脸色一时间有些犹豫。 花甯见状，开口：“姜女士，我们是……” 花甯还没说完，简宸伊就将她拉到了后面，自己上前，笑着说道：“姜女士，像是李炳涛这样的人，你不给他点教训，他是不会醒悟的。” 花甯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姜瑜。 果然，姜瑜的表情，看起来十分赞同简宸伊的看法。 “这次他偷手机偷钱包，下次说不定就敢偷毒品了。他要是不知道害怕，以后只会越来越严重。”简宸伊继续说道，“我们的确是为了他偷东西这件事情在找他。不过这件事情不太严重，他只要把东西还给人家，再诚恳的道个歉，估计也就没事了。” 姜瑜没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花甯好像有点明白简宸伊的套路了。 这个姜瑜，对李炳涛这么好。 要是直接说，李炳涛可能涉及到一桩谋杀案，我们现在要找到他，带走他。那么姜瑜很可能不会告诉他们李炳涛在哪里，还会帮着李炳涛逃跑。 这样的话，他们的工作就加大了难度。 可是像是简宸伊刚才这样说，姜瑜说不定还真狠狠心，让李炳涛长个教训。 大家都没说话，姜瑜考虑了片刻，这才抬头看向简宸伊：“好，我告诉你们，他现在在哪里，房子是我帮他找的。” 她从身后，撕了一张便利贴下来，将地址写了上去。 “警察同志，麻烦你们不要透露，地址是我给的。还有，一定要好好教训他，让他知道偷东西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姜瑜十分诚恳的说道。 简宸伊将便利贴接了过来，郑重其事的回答：“当然了，你放心。” 从姜瑜家里出来的时候，花甯心里有些不忍。 “姜瑜这么喜欢李炳涛，要是知道了真相，会很难受？而且我们这么骗她……” 简宸伊摇头：“这不叫骗，这叫救她。” 在这方面，周晗倒是想的比花甯更开，她接了简宸伊的话茬，开解花甯：“你刚才也看到了，这个姜瑜是个很好的女孩。长相清秀，三观也正常。和李炳涛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不觉得很可惜吗？” 第593章 她又不是我妈 找到李炳涛，掌握他杀人的证据。 那么姜瑜就能从李炳涛这个泥潭中上岸。 这样想着，花甯也慢慢的想通了。 姜瑜给李炳涛找的房子就在附近，是个老旧的小区。 虽然不是群租房，但是空间狭小。 楼道只能一个人通行，李炳涛住在顶楼。 萧琛艿等人敲门的时候，敲了许久都没人开门。 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敲门的是萧琛艿，他穿的是便服。 而其他人，则隐藏在墙边。 丁屿在旁边小声的问：“是不是没在家？” 萧琛艿却注意到，里面虽然没声音，但是猫眼处却变黑了。 这就说明，里面有人正趴在猫眼上往外看。 里面是有人的，而且很可能就是李炳涛。 萧琛艿开口道：“有人吗，我们是物业的，你们家管道好像漏水了，我们来查看一下。” 里面还是没有声音，萧琛艿又问了一句：“没人吗？有的话开一下门，楼下漏的挺厉害的。” 萧琛艿说完之后，里面过了几秒钟，终于有声音了：“有人。” 一个比较清脆的声音传来，很快门就被打开了。 萧琛艿与里面的人面对面。 来之前，他们看过李炳涛的证件照。 而眼前的这个人，与证件照上的人，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萧琛艿快速上前，将李炳涛抓住，胳膊扭到身后。 其他躲在外面的人蜂拥而至，将李炳涛制服住。 进入房子中，房子的格局就很清晰了。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小阁楼，只住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房间，电脑屏幕还亮着。 不用想，这就是李炳涛的房间。 成墭控制着李炳涛，而其他人，则对李炳涛的房间进行了搜查。 房间里，有一个小柜子，里面放了很多卡。 估计都是李炳涛偷来的，说不定里面还有沈玉君的。 周晗一股脑的将这些卡全部装到袋子里面，回去再慢慢的查。 房间里东西不多，除了一台电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角落里，还放着一堆破烂。 在这堆破烂里面，有一把刀。 花甯拿出试剂，往刀上喷了一点。 几秒之后，刀上面，显示出了淡淡的蓝色来。 花甯和简宸伊对视一眼，神色都比较严肃。 随后，花甯将刀也装了起来。 在李炳涛的房间里，搜查到了不少的赃物。 简单的搜查了一下，九组的人便带着一堆的赃物和李炳涛回到了警局。 李炳涛自从被抓的那一刻，就一直在反抗。 只是，李炳涛这小身板，怎么可能反抗的了成墭。 一路上，被成墭按住了无数次。 最后，还是乖乖的来到了警局。 不过，这个李炳涛显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警察大哥，你们把我放了，我把东西都还给他们还不行吗？”李炳涛一路上也看出来了，萧琛艿是这几个人的领导，所以他说话的时候，是和萧琛艿说的。 萧琛艿瞥了他一眼，反问：“你觉得可能吗？” 李炳涛咽了咽口水，“反正钱我已经花光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们顶多也就关我一段时间，正好有人管饭。” 他像是一个无赖一样，瘫坐在椅子上：“的饭，不吃白不吃。” 萧琛艿并没有废话，吩咐成墭：“成哥，麻烦给他采集一下dna，去做比对。” 听到这句话，李炳涛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这么点事，采集dna干啥？” 这个李炳涛，还真是让萧琛艿刮目相看。 杀人在他眼里，可能根本就不算什么。 被警察抓了，他想到的首先是偷东西的事情，而不是杀人的事情。 在他看来，偷东西可能都比杀人严重。 而且，他偷了这么多东西，还称之为：这么点事。 萧琛艿叹了口气，看向李炳涛，问：“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李炳涛愣了一下，反问：“这不是警局吗？” 萧琛艿一字一顿的说道：“这里是刑侦支队！” 见李炳涛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萧琛艿又问：“那你知道刑侦支队是做什么的吗？” 李炳涛摇头：“是做什么的？” “刑侦支队，是处理命案的地方。”萧琛艿说话的时候，紧紧的盯着李炳涛的脸。 很明显，李炳涛应该是想起什么了。 在萧琛艿说完之后，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见状，萧琛艿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成墭立刻上前，不顾李炳涛的挣扎，采集了他的dna。 基因比对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出了结果。 李炳涛的dna与那张红色床垫上发现的dna是吻合的。 还有从李炳涛家中搜出来的刀，从上面也发现了沈玉君的dna。 那把刀，与沈玉君身上的部分伤口，也是吻合的。 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杀死沈玉君的就是李炳涛。 审讯室内，李炳涛逗着腿，眼神有些飘。 萧琛艿知道，基本上抖腿这种行为，是人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的一种行为。 李炳涛大概是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警方不会发现沈玉君的尸体，更加不会发现他就是凶手。 然而现在，物证齐全，他一下子就慌了手脚。 “为什么要杀沈玉君？”萧琛艿问。 李炳涛就像是没听见一样，整个人都瑟缩在椅子上。 萧琛艿加大了音量，又问了一句。 李炳涛愕然的抬头，看着萧琛艿，一时之间，嘴唇嗫嚅着，声音也发抖。 “我……我没……” “李炳涛，不要抱有侥幸心理，我们已经找到了你杀害沈玉君的证据，坦白从宽。”萧琛艿没等李炳涛将完整的话说完，就继续说道。 李炳涛听见萧琛艿的话，吓了一跳，“我……我不知道……” 有胆子杀人，也有胆子抛尸，结果现在却吓成这样。 李炳涛就像是巨婴一样，平时缩在别人的羽翼之下，遇到事情，就没了章法。 “沈玉君辞职在家，你白天也在家，其他舍友都去上班了，再此期间，你们两个发生了矛盾，对吗？”萧琛艿诱导的问。 这一次，李炳涛点了点头，像是一个孩子一样，语气有些委屈：“对，她嫌我听音乐的声音太吵了，骂我骂的很难听。说我不上班，是个寄生虫，是社会的毒瘤。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我妈……” 第594章 感动的是谁 李炳涛越说，声音越小。 “然后呢？你就把她杀了？”萧琛艿又问。 李炳涛连忙摇头：“没有，我没想杀她，是她说话太难听了。从早上跟我吵到下午，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就拿了刀吓唬她。可是谁知道她根本不怕，还想夺刀，我都受伤了她还不肯罢休。” 说话间，李炳涛伸出手，指着自己的手掌虎口处：“你们看，就是这里，很长的一道伤口，以后肯定会留下疤痕的。” 萧琛艿看了一下，李炳涛的虎口处，的确有一道大概三四厘米长的伤口。 这应该就是那张床垫上，属于李炳涛血迹的来源？ “所以呢，你是怎么杀的沈玉君？”萧琛艿问。 李炳涛想了想，“我手受伤了，所以我有点生气了，刀掉在了地上。我就用手掐她的脖子，后来她晕过去了，我拿起刀，用力的在她身上划了几道，我就想着不能吃亏。后来我连着划了好多刀，沈玉君都没醒，我有点害怕，去试探她的鼻息，发现她已经没气了……” 李炳涛有些激动的看着萧琛艿：“警察同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失手，这叫做过失杀人对？” 萧琛艿抬眼，看了李炳涛一眼。 “如果当时你报警的话，那这叫做过失杀人没错了……” 李炳涛急了：“那现在是什么？我还年轻，我不能……” 见李炳涛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萧琛艿敲了敲桌子提醒他：“我们只负责破案，怎么判决那是法官的事情。这些话，你留着庭审的时候和法官去说。” 李炳涛着急的问：“警官，你到时候帮我说说好话，我真的不能死。” 说话间，李炳涛竟然哭出来了。 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旁边的周晗，看着李炳涛的样子，有些明白姜瑜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了。 先不说李炳涛的长相，他这个人最擅长的一件事情，不是偷东西，而是示弱。 女人，天生就是有一些母性在身上的。 遇到李炳涛这样的男人，他一流泪，女人的母性就会被激发。 这也就是姜瑜一次次的保护李炳涛的原因？ 萧琛艿皱眉，看着李炳涛的样子，显然是有些无语，许久之后，他才开口说道：“你坦白从宽，问什么答什么，到时候我会跟法官说你态度良好。” 闻言，李炳涛终于肯说了：“好，好，你问什么我答什么。” “你发现沈玉君死了之后，你是怎么做的？” “我趁着黑夜，把她的尸体扔进了一个湖里面。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我把她身上的衣服首饰都扒了，身上还拴上了绳子，防止她飘上来。因为我听说，尸体在水里，最后会飘上来的。” 发现尸体的时候，倒是没发现绳子。 估计，绳子在河水半年的冲刷下已经断掉了。 “尸体你是怎么运到湖边的？” “用行李箱拖过去的，我家里那个黑色的特别大的行李箱。” 萧琛艿看了周晗一眼，周晗点头，将黑色行李箱重点记录下来。 “那沈玉君的东西呢？包括衣服被褥等等。” “衣服被褥等，我去野外全烧了。其他能卖的我都卖了，不能卖的我就自己用。银行卡什么的我不知道密码，我就扔那了，我可没取钱。” 这个萧琛艿是相信的，现在的银行卡十分安全。 李柄熹不知道密码的情况下，是肯定没办法把钱取出来的。 “后来呢？” 李炳涛闻言，有些诧异的眨了眨眼睛：“后来？后来怎么了？” 萧琛艿抬眼，皱眉：“还需要我提醒吗？那通电话……” 李炳涛想起来了，“哦，我处理完之后，我又害怕沈玉君的家人找来，万一在屋内发现什么，那我不就暴露了吗？所以我故意把沈玉君那个房间破坏了一通，然后去偷了一个女人的手机，给派出所打了报警电话。” 他低声道：“不过后来手机我又还回去了，我知道警察查封了这里，等房东来的时候一定会重新装修的，到时候我就安全了。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在哪里住了，我老是做噩梦，梦见沈玉君回来找我了。” 李炳涛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的委屈。 他还委屈上了？周晗皱起了眉头。 李炳涛将自己作案的过程，完完整整的全部都交代了。 在李炳涛家里，也找到了那个黑色的行李箱。 在里面，也找到了属于死者的dna。 而从李炳涛家中翻找出的那一摞银行卡，也有沈玉君的。 这个案子的证据，十分的确凿。 差不多可以结案了，元旦的假期，也彻底的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萧琛艿和周晗来的时候，被一个女人拦住了去路。 周晗抬头一看，是李炳涛的女朋友姜瑜。 女孩眼睛红红的，里面全是红血丝，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 “警官，李炳涛一定是愿望的，你们一定要查清楚，不要冤枉他。”姜瑜一边说，一边伸手抓住了周晗的手腕。 冰凉冰凉的手，让周晗意识到。 这个女孩，是不是在这里等了一夜？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周晗低声问。 姜瑜却顾不得回答这个问题，又问：“我现在能不能先见一见李炳涛？我给他带了吃的，在里面一定吃不好。” 看着姜瑜这个样子，周晗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但是却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旁边的萧琛艿却比周晗要放的开。 他伸手，抓住了周晗的手，将周晗的手从姜瑜手中抽了回来。 在姜瑜惊诧的眼神当中，他开口：“姜瑜，你这么做，感动的是谁？” 姜瑜闻言，表情明显有些难堪。 她嗫嚅：“我……我不是想感动谁，我只是……” “你只是喜欢李炳涛，那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呢？喜欢他杀人，还是喜欢他不学无术只靠女人养？还是喜欢他喜欢偷东西？人的喜欢，应该是建立在正确的三观前提下的。李炳涛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没有你的责任吗？有些人，就像是孩子一样，你不去管他，他只会越走越歪。” 第595章 谁欺负你了 姜瑜安静的站着，低着头，听着萧琛艿的话。 “你这么做，是害了他。到头来，感动的，就只有你自己而已。” 周晗见萧琛艿的话说的这么重，害怕姜瑜一时之间想不开，连忙拉了拉萧琛艿的手腕，低声说道：“好了好了，不要说了。” 萧琛艿看着姜瑜，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我的话，你回去好好想想。” 说完，拉着周晗就要进警局。 周晗却将他的手拿开，低声道：“你先回去。” 萧琛艿见状，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 门口，就只剩下了周晗和姜瑜。 姜瑜一直低着头，手也在微微的颤抖着。 周晗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姜瑜的手：“姜瑜，他说的话不好听，可是是为了你好。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这些话，不要做傻事，更不要为了李炳涛做傻事，他真的不值得。” 姜瑜吸了吸鼻子，忽然间问：“那他，有没有提起过我？” 周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李炳涛在警局呆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提起过姜瑜这个名字。 或许是没想起过姜瑜，也或许是为了保护姜瑜。 但是…… “姜瑜，李炳涛真的不值得。” 姜瑜听着周晗的话，轻轻的笑了：“我明白了。” 她指着地上的那些东西：“麻烦你了，那些东西能带给他吗？” 周晗摇头：“现在不能。” 姜瑜苦笑一声：“没关系的，麻烦你们了。” 她说着，拎起地上的东西，慢慢的往外走。 与周晗擦肩而过的时候，她低声道：“周警官，谢谢你。” 看着姜瑜的背影，周晗无奈的叹了口气。 回到警局，萧琛艿已经冲好了咖啡，“怎么样？走了？” 他一边将咖啡放到了周晗的桌上，一边问。 周晗点头：“走了，情绪看起来还好，希望她能够把你的话听进去。” 周晗放下包，坐下之后慢慢的喝着咖啡。 “结案的材料我来整理。”周晗说道，打开了电脑。 萧琛艿点头：“行，你来。” 没过多久，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到了。 元旦假期已经过去了，大家一天假期也没有，都蔫头耷脑的。 丁屿趴在桌子上：“希望这三天假期能给我补到年假里，我一次性全给休了。” 说完，见没人附和，他问花甯：“花姐，你过年怎么安排的？这眼看着就快过年了……” 问完，花甯却并没说话，她托着腮，正看着窗外。 丁屿见花甯这样，好奇的凑上去：“花姐，你……” 他本想和花甯开个玩笑的，可是一靠近，便发现了花甯红红的眼眶。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丁屿问。 花甯回过神来，连忙低下了头：“没事，哪有人欺负我？” “那你眼睛怎么红红的？” 丁屿的话，让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花甯低声道：“刚才来的路上，让风给吹的。” 丁屿半信半疑：“花姐，要是有人欺负你，可千万要告诉我们啊。” 丁屿这个缺根筋的，根本没发现办公室的气氛不太对。 周晗和萧琛艿却很快就发现了。 花甯的红眼睛，肯定和简宸伊是有关系的。 不然的话，按照简宸伊的那个脾气。 一听说花甯的眼睛红了，他第一个就得上前去看。 结果现在，丁屿咋咋呼呼的说花甯的眼睛红了，简宸伊这个男朋友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要说这两个人之间没点什么事情，打死周晗和萧琛艿也不能相信。 周晗去看简宸伊，只见他正目光深沉的看着花甯，额头上的皱纹，都能夹死蚊子了。 再看花甯，低着头，蔫头耷脑的样子。 花甯性格张扬又开朗，很少有这样的时候。 周晗和萧琛艿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了想法。 周晗见丁屿还要说什么，便开口道：“丁屿，你帮我一下。” 丁屿十分热心，连忙一路小跑过来：“什么？” 周晗将手上的资料交给了丁屿：“你帮我整理一下。” 丁屿一口应承下来，以前大部分的结案申请都是他做的，弄这个结案申请，丁屿十分的驾轻就熟。 丁屿将周晗替换下来之后，周晗跑到花甯的桌前，“花甯，你陪我出去一趟。” 花甯再抬起头来，眼睛已经不那么红了。 只是情绪明显还是有些低落，她点了点头，“好啊。” 周晗挽着花甯的手臂，出去了。 没多久，萧琛艿站起身，走到简宸伊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去抽根烟？” 简宸伊沉默了片刻，从桌子里面掏出了烟和打火机，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 萧琛艿见状，紧随其后。 外面，周晗拉着花甯，去了隔壁小区。 那边绿化不错，还有一个小小的人工湖。 周晗拉着花甯在椅子上坐下，也没说话。 湖边，有几个小朋友在玩，家长们也坐在一边聊着天。 花甯看着这副场景，嘴角便忍不住的上扬了。 “真羡慕这些小孩子，他们的世界除了吃和玩，就装不下其他的了？”花甯低声说道。 周晗轻笑：“他们，应该也有自己的烦恼？比如今天不想去幼儿园，比如和好朋友因为抢玩具闹矛盾啦……” 花甯闻言，也跟着笑。 片刻之后，花甯见周晗一直没说话，主动开口道：“我还以为，你拉我出来，是想问我点什么呢。” 周晗挑眉：“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弄那个结案报告，出来躲清静而已。” 周晗是一个多么负责的人，花甯自然是知道的。 所以，她自然也知道，周晗刚才的这话，不过只是开玩笑而已。 “周晗，你觉不觉得，谈恋爱真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花甯忽然间开口。 周晗愣了一下，心想：就算是花甯和简宸伊吵架了，也不至于上升到这种高度？ 看来，花甯和简宸伊这次的事情，比较严重。 没想到，这花甯和简宸伊，平时不吵架，一吵架就吵个大的啊。 “也不能这么说，谈恋爱有好也有坏。但是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完全契合的两个人。所以，两个人在一起，是要互相磨合、互相迁就的。” 第596章 大气一点 周晗说完，花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那群小孩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可是……”许久之后，花甯才有些犹豫的开口，“可是，有些问题不是磨合、迁就就能解决的。” 周晗一时之间，有些不明白，花甯所说的不能磨合、迁就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片刻之后，周晗忍不住了：“行了，别绕弯子了，我都糊涂了。你和简老师之间，到底有啥不能磨合的问题？” 简宸伊和花甯，前一段时间看着挺和谐的，怎么这才几天，就这样了。 “我们俩，昨天吵架了。”花甯低声说道。 “为啥吵架？” “简老师昨天下了班，跟我回了家。但是我没想到，刚下班没多久，我姑妈就来了，给我送汤。情急之下，我让他躲了起来。是，我承认躲得时间有些长，我姑妈呆了半个小时，他就躲了半个小时。可是……” 她看着周晗，表情有些委屈：“我就是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 为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周晗听花甯的描述，就知道了。 想了想，她提示道：“那你可以换位思考一下。” 花甯愣了一下：“换位思考？” “是啊，如果是你，你去简老师家里，他妈妈正好过来了，可是他却让你躲起来，而且一躲就是半个小时，要是你的话，你会怎么想？” 花甯抿了抿唇，没说话。 周晗继续说道：“那你肯定会在心里偷偷的猜测，简老师是不是不想让他父母和亲戚知道你的存在啊。” 见花甯听进去了，她继续说道：“那不想让亲戚朋友知道你存在的原因是什么呢？是害怕你尴尬吗？那肯定不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会有更好的处理办法。比如说，直接跟妈妈说，我女朋友在，她会不自在的。那长辈应该也不会很强硬的要见？” “所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简老师或许没那么喜欢你，没想和你走到最后，所以才不让亲戚朋友知道你的存在，免得以后分手了家里人问东问西的。” 说完，周晗看向花甯：“虽然简老师是男人，可是他是心理学的专家，心思细腻的程度，不亚于女生。” 见花甯表情落寞，周晗继续道：“所以，你得让简老师知道你得真实想法，让他知道你对这段感情是认真的，你内想过分手，你想和他一直走到最后的。” 周晗说完，花甯表现的有些欲言又止。 “可是……”花甯低声说道，“可是，我心里的确是那么想的，我和简老师，恐怕走不到最后。所以，我不想让我的家人知道简老师的存在。” 这还是周晗第一次察觉到花甯这样的想法，她犹豫片刻，问：“是因为……家世？” 花甯和简宸伊之间，不管是脾气还是性格，亦或者是学历等等，都是十分的般配的。 唯一有差距的，就只是家世。 简宸伊家里，他们虽然不了解。 但是，从王东胜那边也听说了一些。而且，从简宸伊平日里的气度，也能看的出来，是身家不菲的富二代，才独有的气质。 “是啊，我们家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我门以一家三口，都是赚不了大钱但是也饿不死的那种。我除了这张脸长得好看之外，能力也不是很出众。要是简宸伊的爸妈见到我，一定会很失望？”花甯低声说道。 一谈恋爱，有些女人就会变得患得患失。 “那你有没有跟简宸伊谈过？他父母是什么态度，可以让他先去试探一下。”周晗建议。 花甯摇头：“不要，我不想现在就和他谈这些，这样显得我好像多想和他在一起，多自卑一样。” 她抿了抿唇，“虽然我和他比是有些差距，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到最后。但是此时此刻，我们想在一起的心是一样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和他走到最后，只是……” 花甯站了起身，伸展了一下身体：“世事难预料，或许到最后我们没在一起，而没在一起的原因并不是家世呢？” 她低下头，看向周晗：“我跟你说这些，是把你当做了朋友，当做了闺蜜。所以，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小秘密，你不要让简宸伊知道好嘛？” 周晗一向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而且感情这种事情，她经历过，也自然懂得。 有些时候，外人说一百句，也不如当事人说一句话管用。 所以，既然花甯不想让她去管这件事情，她自然也不会多事。 “放心，我不会跟简老师说的。” 跟周晗说完，花甯的情绪好了许多。 她笑了笑：“好了，我们回去。” 而另外一边，简宸伊和萧琛艿站在院子里，抽着烟。 简宸伊没说话，萧琛艿也没问。 一支烟抽完，简宸伊率先有些忍不住了：“怎么，叫我出来，不是有话对我说？” 萧琛艿见简宸伊如此的沉不住气，笑了：“你可是变了。” 简宸伊没想到萧琛艿说的竟然是这样的话，一时之间有些不解：“怎么就变了？我不还是我？”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道：“难道是变老了？也是，这警局的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 来个案子就是急的，天天忙得不知道时间就罢了。 要是领导再催一催，那他们就得点灯熬油的在警局里耗着。 简宸伊想到此，叹了口气：“想不老，也难呐！” “我是说，你以前可没这么沉不住气。”萧琛艿摇头。 简宸伊很快就回过神来，明白了萧琛艿的意思。 他又是一声苦笑：“这又不是破案，你也不是罪犯，咱们两个之间，还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要那么沉得住气做什么？” 简宸伊将抽了一半的烟扔到地上，“有话说没，没话我就进去了，还有事呢。” 萧琛艿想了想，只是拍了拍简宸伊的肩膀：“没事，男人嘛，大气一点。” 说完，率先走进了办公室。 第597章 发生火灾 简宸伊站在原地，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萧琛艿是什么意思。 是说他和花甯吵架的事情？ 简宸伊苦笑一声，对着萧琛艿的背影喊道：“当你自己经历过，你就知道了。” 有些时候，越是面对在乎的人，就越是无法大气。 想起昨天的事情，简宸伊无奈的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消失。 和花甯在一起后，他总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她了。 明明做同事的时候，他觉得花甯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子，心里在想什么，脸上都能看的出来。 可是怎么变成恋爱关系之后，却看不透她了呢？ 想到这里，简宸伊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算了，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一次他不会妥协的。 这一次妥协了，就代表着认可了花甯的做法。 他付出了真心，绝对不允许花甯用这种态度来对待。 这样想着，简宸伊的心便硬了下来。 他是要和花甯过一辈子的，这个口子，绝对不能开。 花甯和周晗回到警局的时候，萧琛艿和简宸伊已经回到办公室了。 听见声音，萧琛艿抬头看了一眼。 简宸伊却是眉头都没抬，花甯看到这种场景，情绪难免有些低落。 她闷闷不乐的走到自己的桌前，看着桌上的小熊玩偶，脸色越来越难看。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和简宸伊，都是同一种人。 在成长的过程中，都是属于在同龄人中比较优秀的。 所以，他们有着自己的自尊。 而这自尊，不允许他们去妥协。 妥协，就是认输。就代表着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将主动权交给了对方。 花甯咬唇，拿着笔，一点一点的戳着小熊的腰。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感情不够深的缘故。 要是萧琛艿和周晗的话，肯定不会计较这些的？ 毕竟，周晗和萧琛艿那是从小到大的感情。 他们之间就像是亲人一般，最亲的亲人之间，只会害怕失去，不会顾忌自尊。 另外一边，简宸伊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花甯一眼，却正好看见花甯盯着萧琛艿看。 想起以前，花甯是喜欢萧琛艿的。 简宸伊的心一下子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又酸又疼。 是啊，如果昨天，在花甯家里的是萧琛艿的话，那她肯定会迫不及待的向姑妈介绍萧琛艿？ 归根结底，还是不够爱而已。 她或许只是把自己当成备胎，当成寂寞时的消遣。 她根本就没想过要和自己有一个未来，所以为了省事，索性不让家长知道自己的存在。 上一次也是姑妈来警局的时候也是，这一次也是。 简宸伊的拳头紧紧的握住了，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好，就让花甯这么瞧不上。 花甯自然是没发现简宸伊的目光，她很快就低下了头，看着那只小熊，无奈的叹了口气。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反正感情这种事情，也就那么回事。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离开另外一个人会活不下去。 而她，也从来都不是恋爱脑的女人。 萧琛艿自然也不知道简宸伊竟然误会了自己，他正在研究资料。 丁屿和成墭，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气氛不太对劲，也很聪明的选择了不说话。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就在这个时候，前面来了电话。 萧琛艿接起了电话，“好，我们马上去。” 挂断电话，丁屿问：“组长，有案子了？” 萧琛艿点头：“对，就在城中村，发生了火灾……” “发生火灾让我们过去干什么？”萧琛艿的话还没说完，丁屿就开口问道，“难道又是人为的？” 说完这句话，丁屿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看来，上一次的丁德远的案子，给丁屿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萧琛艿点头：“应该是人为的，火灾从开始就没听见里面的人呼救，但是屋子里面应该是有人的，房门被反锁了。而且消防员从外面看见了屋子里面的血迹。” 大家闻言，立刻收拾东西，赶往现场。 城中村，位置就在距离警局不到十公里的地方。 这个地方，附近有好几个工厂，所以外来务工的人很多。 村民们为了赚钱，便将自家的房子稍作修改，出租给这些外来务工人员。 而且，一般会把房子分割的很小，尽可能的多接纳一些人，这样赚的钱也多。 人口密度大，加上这些人的素质一般都不怎么高。 所以，城中村往往是一个城市最乱的地方。 经常发生少东西，或者是命案。 警察们最头疼的地方，也是这里。 有些时候，一个村子里，能容纳七八千人。 七八千人，这是什么概念。 去的路上，丁屿就有些发愁。 “这城中村的案子，想来是最头疼的，也活该咱们倒霉。” 丁屿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本来，城中村这一块是不归他们管的。 但是前段时间，新领导上任，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一块就归到他们区域了。 这个地方，是星禅市最大的城中村，也是最乱的地方。 自然是哪一个区域都不想接接手这块烫手山芋。 争论了好长一段时间，最终还是他们做了这个倒霉鬼。 周晗安慰他：“这个案子应该没那么复杂，不是说地上有血迹吗？这就是一条线索。” 一路上，几个人聊着天，很快就到了城中村附近。 但是城中村的结构十分的复杂，本来胡同就是又窄又乱的。 加上城中村的人为了多占点面积，经常私自把墙往外扩。 所以现在，车子根本是进不去的。 萧琛艿和九组的人，只能带着工具徒步进去。 至于地点，不用人带路，也能知道是什么地方。 因为那个地方，直到现在还冒着火光。 想想也是，这种地方，消防车肯定是进不去的，消防官兵救火，也是非常的麻烦的。 果然，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另外一条马路上停着的消防车，一共有两辆。 长长的管子，从消防车扯进来，一直到案发现场。 第598章 奇怪的油花 萧琛艿等人过去的时候，发现现场烧的不算很厉害。 农村的房子，为了省钱很少用木头，所以火光起来的时候，不会蔓延范围很广。 消防官兵扯着管子，正在往里面呲水，现场有民警，正在维持秩序。 看到刑警过来，自然就赶紧跑过来，汇报现场的情况，也好将案子赶紧转移出去。 “听消防那边说，他们是九点十分左右接到了电话，说是着火了。他们出警到现场大概用了十分钟，但是到了之后却发现车子根本进不来。 铺设管道用了大概十分钟，火势这才大了起来，现在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房间内有血迹，确定吗？” 民警点头：“确定，开始消防那边是想直接用家里的水进行灭火，同时铺设管道，这样会快一些。进行之后才知道，房东家的水管已经被烧坏了，没法用水。消防的进去之后才看到客厅内有血迹，而且还不少。所以我们猜测这火，可能不是偶然，这才联系了你们。” 萧琛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了。” 火差不多已经被灭了，只剩下了滚滚的黑烟。 消防的人还在那边处理，防止火势反扑。 周围围了很多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趁着这个功夫，萧琛艿与围观群众攀谈起来。 “着火的这一家，住的是什么人啊，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微观的人，大多都是城中村的房东，一些老头老太太，平时没事就凑在一块聊天，所以对着周围的情况，都十分的熟悉。 “这一户啊，南屋是老秦老口子自己住。北屋嘛，租出去了，住的是一家三口，一对小夫妻，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 这边城中村的布局，萧琛艿刚才也大概看过了，自然知道这邻居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边的房子，都是四四方方的样子，有点像老北京的四合院。 不过不同的是，这边的房子在建造的时候，为了采光能好点，只在南边和北边，各建三间房。 一般家里有儿子的家庭，娶了儿媳妇之后，就把北屋让给年轻人住，老两口搬到南屋住。 这样，虽说看起来还像是住在一起一样，可是其实已经是两家人了。 而这边的年轻人，都出去买了房子，只剩下老两口住着。 一般都租出去了，北屋采光好，房间也大点，租的价钱会比较高。 所以，很多人家都像是这家姓秦的一样。 将南屋留给自己住，北屋租出去。 南北屋不相连，平时互不打扰，有事却也能帮上忙。 邻居们还在继续说道着：“老秦儿媳妇前几天生了，老秦夫妻去照顾儿媳妇月子去了，现在家里就那对夫妻在住着。” “这家的男人好像姓林，在附近的工厂上班。不过干活不怎么利索，一闲下来就去打牌。女的不上班，就在家带孩子，孩子那么大了也不上学。哎，一家子都不像是过日子的人，就是可怜了孩子，作孽哦……” 这些大爷大妈们，说起八卦来，那是有说不完的话。 “至于说得罪什么人，那咱就不知道了。女的脾气还行，带着孩子也不怎么出门。男的几乎不回家，咱不知道得罪人没得罪人。” “嗨，不用想，肯定是得罪人了。我们家就在他们家隔壁。我早上不到六点就起来了，火是九点才起的。要是他们清醒着，肯定呼救啊，我不可能没听见。所以说，这肯定是得罪人了。凶手应该是先把那一家子弄晕了，这才点的火。” 说完，另外一个大爷觉得奇怪：“可是这要是得罪了人，杀人放火的不得趁着天黑啊，这怎么还大白天的就放上火了？” 之前说话的那个大爷也觉得自己的猜测有漏洞，皱着眉头道：“是啊，这是咋回事？” 这是咋回事，现在谁也不知道。 只有等案子破了，才能知道凶手为什么会选择在大白天的防火杀人。 那边，消防的已经做完了收尾工作，火势是彻底的被扑灭了。 消防的人走了，萧琛艿等人彻底的接管了这边的工作。 进入到院子里面，一股子烧焦的气味扑面而来。 南屋大门紧锁，看起来并没有收到影响。 而北屋，虽然已经不冒烟了，但是一片狼藉。 进门之后，就是类似于客厅的房间。 此时客厅的中间，有一堆血迹，呈现出不规则的形状。 进门走手边就是厨房，右手边是卧室。 死者一共有两名，一名孕妇一名小，却没有男人的身影。 除此之外，地上还有些油花一样的东西。 萧琛艿蹲下身，轻轻的用手指蘸取了地上的油花，凑到鼻子下面，仔细的闻了闻。 “应该是食用油，凶手就是通过食用油来达到助燃的目的的。” 萧琛艿说完，简宸伊皱眉：“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应该不是有预谋的作案。食用油虽然也能助燃，但是效果并不是特别的好。而且还会留下痕迹……” 食用油燃烧不完全，在地上会留下痕迹。 那么，当消防过来的时候，势必会用水来灭火。 食用油遇到谁，就会形成这样的油花。 这种油花，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如果凶手是有备而来的话，绝对不会选择食用油这种东西。 简宸伊说完，大家都赞同的点头，只有花甯，神色十分的冷静。 褚天琪很快就带着人过来了，看到床上的尸体，立刻就带着人上前去做初步的尸检。 而萧琛艿则带着人，在房子里面找线索。 勘察组的人，也很快就到了。 三个部门，都在迥然有序的工作着。 现场的痕迹非常的多，但是现在还无法判断是死者还是凶手的，还有死者那位直到现在都还没露面的丈夫。 所以，勘察组的人也只能将所有的痕迹都采样，带回去好好研究。 而褚天琪这边，尸检的结果也验证了大家的想法。 “死者是怎么死的，估计你们也猜到了。是先昏迷后发生大火烧死的。” 第599章 消失的男人 要是没昏迷的话，死者被火烧的时候，不会那么冷静的躺在床上等死。 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躺在床上，从姿势上看，并没有挣扎。 所以，应该是昏迷或者是死亡后，才发生大火的。 这场火的目的，就是毁尸灭迹，而不是杀人。 “现在还不能判断死者的死亡原因，还要等具体的尸检结果出来之后才能断定。” 褚天琪带着尸体，勘察组带着样本，回了警局。 人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在这正式开始查案。 首先他们要找的，就是两名死者的家属。 现在，想要快速的确定这一家子的身份，就是找到房东要联系方式和姓名。 毕竟，这一家子都是外来人口，在这也只是租房子，他们的信息，只会留给房东。 幸好，房东联系的倒是很顺畅。 这边都是老秦的邻居，很快就给出了老秦的电话。 萧琛艿的电话打过去，几句话之后也很快就解释清楚了。 加上邻居们的解释，远在外地的老秦很快就相信了萧琛艿。 而且，也很快就把这一家子租户的信息发过来了。 这家的男主人叫做林安旭，是g市人，死者叫做吴莉莉，和他是同乡。 这个林安旭，就在旁边的电子厂工作。 萧琛艿的电话打过去，林安旭却并不接。 一连打了三个，都没接。 不是关机，也不是没信号。 就是一直响，却不接。 难道是正在上班？有些厂子，上班的时候是不让带着手机进去的。 所以手机就只能放在外面的柜子里面，电话打过去，可不就是这样的状态吗？ 萧琛艿很快就找到了厂子里面。 林安旭这个人是在这里上班，但是领班给出的答案，却让萧琛艿觉得很奇怪。 “这几天是月中换班的时间，林安旭上半个月上的是白班。所以昨天白天上完班之后，可以休息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今天晚上才来上夜班。” 萧琛艿皱了眉头：“那也就是说，林安旭昨天晚上和今天都没来厂子里面？” 领班点头：“对，没来。” 萧琛艿又问了一遍：“确定没来？” 领班环视了一圈，十分确定的点头：“确定，真的没来。” 那就奇怪了，林安旭没在家，也没在工厂，会在哪里呢？ 丁屿的眼神有些奇怪，悄悄的和花甯说道：“凶手，不会就是他？” 花甯有些犹豫，但是还是摇头：“应该不是，那可是他儿子。” 丁屿想起了丁德远：“你忘了丁家的那个案子，那也是亲生女儿啊。” “那是有利可图。”花甯反驳。 当时丁德远是为了岳家的财产，可是这个死者的家里，看起来并不像是有利可图的样子。 “不过……”花甯在说完之后，又想到了一个可能，“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会不会是他给妻儿买了什么保险之类的，受益人是他自己？” 丁屿打了个寒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太可怕了。” 丁屿和花甯的对话，萧琛艿自然听见了。 这个肯定是要查的，只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查到林安旭现在到底在哪里。 幸好，林安旭的电话没有关机，可以通过技术查询到林安旭所在的地区。 技术科很快就查到了林安旭所在的地方。 说来也奇怪，林安旭就在城中村。 只是，城中村的密度大，位置虽然已经尽量准确了，但是对于萧琛艿来说，范围还是有些大。 没有办法，萧琛艿等人只能一家一家的敲门。 敲到第四家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谁？” “警察，开门。” 里面的人听见声音，立刻变得兵荒马乱起来。 听见这声音，萧琛艿和成墭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十分的默契，对视完成之后，成墭立刻上前，开始撞门。 这门不是木头的，是铝合金的，比较软的那种材质。 成墭撞了两下，门就歪了，再撞两下，门直接打开了。 萧琛艿和成墭掏了枪，小心翼翼的进了门。 “警察，都给我蹲下。”进门之后看见了几个男人，萧琛艿立刻吼道。 这四个人，有趴在后窗户上打算逃跑的，又藏东西的，又在后窗下面拖着逃跑的人的，还有人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看着门口。 见几个人僵住了，萧琛艿又重复了一遍：“警察，都给我抱头蹲下。” 这里面不知道有没有林安旭，但是萧琛艿知道，这几个人一定没做什么好事。 不然的话，怎么会听到是警察，就如此的惊慌呢？ 萧琛艿的话音刚落，几个人就反应过来，乖乖的跑到房间中间，抱头蹲下。 抱头蹲下的姿势，十分的熟练。 一看就知道是没少蹲，看着这几个人的样子，花甯竟然觉得有些滑稽。 她刚要扯开一个笑容。 一抬头却发现简宸伊正在看她，嘴角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 她挪开眼神，装作打量起这间屋子来。 这间屋子，和林安旭住的那个房子格局一样。 不同的是，他们所在的是南屋。 而南屋的格局，就更加的简陋了。 虽然也算是三间房，但是厨房和客厅，几乎是融为一体了。 这几个人所在的房间，就是这个融为一体的房间。 中间只有一张大桌子，四个凳子。 房间只有一个窗户，拉着厚厚的窗帘，门上也是。 “藏的是什么东西？”萧琛艿问。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没回答。 萧琛艿上前，走到了之前藏东西的那个人所在的地方。 他就站在厨房门口。 “藏在厨房里面了？”萧琛艿试探的问。 问完，只见那人便抖了一下。 看来是真的了，萧琛艿进了厨房，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缸，应该是用来盛米的。 黑色的不透明的缸。 萧琛艿探身一看，里面胡乱的放着一张桌布和一副麻将。 看来，刚才太慌张，连同桌布一起都藏了起来。 赌博这种案子，是不归萧琛艿他们管的。 所以看到麻将，萧琛艿的兴趣缺缺，很快就回到了客厅：“谁是林安旭？” 这些人大概是没想到，萧琛艿是来找人的。 第600章 最后一眼 几个人面面相觑，片刻之后，一个年轻男人举手：“我，我是林安旭，你们找我……” 这个男人，长相清秀，身材瘦弱。眼下有着一大片的青黑。 看起来，他这几天可没少打麻将。 “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萧琛艿问。 林安旭愣了一下：“昨晚八点多钟，吃完饭就过来了。” “中间出去过吗？或者是休息过吗？” 林安旭虽然不知道这些警察问他这些问题是要做什么，但是还是很老实的回答道：“没有，一直在打牌，除了上厕所没出去过。” 萧琛艿看向其他三个人：“你们说，林安旭有没有出去过？” 其他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中一个稍胖一些的男人开口道：“我们都没出去过，上个厕所顶多也是分钟，其他时间一直在这打牌。” 萧琛艿又看向另外一个高个子。 高个子连忙点头，“是真的，我们没出去过。” 最后一个也很识趣的开口：“我们四个都可以互相作证，真的没出去过。” 从四个人的表情上看，或许他们是真的没撒谎。 可是，如果林安旭没出去过的话，他是有不在场的证明的。 那么，凶手就不是林安旭了。 萧琛艿沉吟片刻，这才看向林安旭。 林安旭本来正在小心的观察着萧琛艿的表情，见他看了过来，脸啊忙不过小心翼翼的低下了头。 看着林安旭的头顶，萧琛艿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的妻儿在那边被活生生的烧死，可他却在这里打了通宵的麻将。 “你家里出事了，跟我们去趟警局，配合调查。”萧琛艿说道。 林安旭抬头，看向萧琛艿。 愣了足足三四秒，这才反应过来，萧琛艿说的是他家。 “我家怎么了？”林安旭有些疑惑的问。 他的表情，也就只是单纯的疑惑了。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几分担心来。 花甯皱眉，对于林安旭的表现有些无语。 随后又想了简宸伊，心中更加的惆怅。 或许，一个男人在对待一个并不那么喜欢的女人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即使这个女人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他也不会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这个女人身上。 想到这里，花甯忍不住用眼睛的余光去看简宸伊。 只见简宸伊正在很仔细的观察着四周，并没注意到她。 花甯有些神色黯然的将眼神放在了林安旭的身上。 这边，萧琛艿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林安旭真相：“起了火，你妻子和儿子都去世了。” 听到这个消息，其他三个人都用同情的眼神看向林安旭。 而林安旭本人，好像并未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的看着萧琛艿。 萧琛艿也没说话，静静的看着林安旭，给他反应的机会。 任何人，在听到噩耗的时候，都不会立刻就反应过来的。 果然，在几秒之后，林安旭忽然间跌坐在地上，他看着萧琛艿，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你说什么……” 林安旭已经听见了，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萧琛艿并未重复自己刚才的话，而是很冷静的看着林安旭。 林安旭在片刻之后忽然间就激动起来，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跑：“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嘴里还喃喃的念着这句话。 萧琛艿和成墭早就有准备，在林安旭准备跑出去的时候，两个人上前，一左一右就把林安旭抓住了。 “放开我，我要回家……”林安旭吼着。 萧琛艿和成墭很快就把林安旭按住了，然后在其他三个人同情的目光中，将林安旭给带走了。 临走之前，周晗吩咐其他三个人：“你们三个的问题，会交给其他部门来处理，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本来，松了一口气的三个人，在听见周晗这句话之后，神情又紧张起来。 而外面，萧琛艿和成墭押着林安旭，穿过一条一条的巷道。 虽然城中村人不少，大家对林安旭并不熟悉。 但是看到林安旭被警察押着，大家也都在暗暗猜测着林安旭的身份。 所以，一路上，林安旭都被围观着。 萧琛艿等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毕竟每次办法，都会有围观的群众。 可是林安旭不一样，他没有这样被围观过。 所以一路上，林安旭都用手挡着脸，生怕看见人家猜测的目光。 到了车上，林安旭便重新闹腾了起来：“你们放开我，让我见见他们……” 对于林安旭的反应，萧琛艿着实是有些不耐烦。 “等到了警局，你就见到了。尸体已经运到警局了。” 这一句话，彻底的让林安旭安静下来。 他开始意识到，警察找他，并不单纯的只是因为他是死者的家属。 想起被抓的时候，警察问的那些话。 林安旭终于反应过来了：警察这是把他当做嫌疑人了。 是以，在接下来的路程当中，林安旭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回程的路上，车上只有萧琛艿、周晗和花甯三个人。 剩下的三个人，留在了城中村，查找附近的监控。 城中村是个很奇特的地方，人口密度大、居住条件差、人群质量龙蛇混杂，可是最大的优点就是便宜。 所以即使大家知道这里很乱，还是迫于生计，不得不住在这里。 那么，住下来的人就会有心理准备，做好防范措施。 像是监控这样的东西，城中村是很少的。 因为小偷才不害怕这个，照样偷。 最关键的是，住在这里的人，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根本就不怕小偷。 所以，城中村的监控很少，简宸伊那边的任务，也是相当的沉重。 到了警局，林安旭进门之前，问了一句：“警察同志，我能先去见见我妻儿吗？我想看他们最后一眼……” 说这句话的时候，林安旭是哽咽着说的。 只是，林安旭现在，算是嫌疑人，这是不符合规定的。 萧琛艿自然没同意。 而林安旭见状，也没强硬要求。 进了警局，林安旭很快就被押送进了审讯室。 而关于保险这一块，周晗和花甯也在查了起来。 第603章 有点问题 林安旭的家中没有类似于斧头的东西，所以这凶器不是凶手顺手从林家拿的。 当时房东的房门是锁着的，所有的东西都在房间内。 这凶器也不是从房东那里拿的。 只是，这也是林安旭的一面之词。 “林安旭这个男人不是个顾家的男人，从他通宵打牌就可以看的出来。或许斧头是吴莉莉买的，他从来没看见过呢？”丁屿提出了疑问。 这个可能性，的确是很大的。 一时之间，大家又陷入了沉默当中。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就在大家沉默的时候，简宸伊忽然间说话了。 简宸伊开口之后，大家都看向他。 “这个斧头，现在不在林安旭家里。那也就是说，凶手带走了它。” 只要找到这个斧头，凶手就可以确认身份了。 沉默片刻，萧琛艿抬手看了看时间，这才开口说道：“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先回家休息。明天早上，我们再去一趟城中村。” 周晗连忙问：“那林安旭呢？林安旭怎么安排？” 虽说现在已经差不多可以确认林安旭不是凶手了，但是林安旭身上的疑点还是有的。 萧琛艿沉默片刻，“放了。” …… 第二天一大早，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来到了城中村。 因为那场大火，城中村的气氛明显热烈了起来。 毕竟，这种事情，可能看见的那一刹那会觉得触目惊心。但是很快，就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凶手单单在他们家放火呢？肯定是他们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 这家的男人整天好吃懒做，不知道在外面招惹了什么是非呢。 这家的女人像是一个闷葫芦一样，带着孩子也不出门，说不定是她自己想不开自杀了呢。 …… 这些都是一路上走来，萧琛艿从这些村民的口中听到的各种猜测。 丁屿小声的说道：“这些人，有用的信息一点没提供，这种没影的事情倒是编了一大堆，想象力真够丰富的。” 花甯在旁边笑：“最可怕的是，有些谣言，传着传着就成了真的。” 丁屿也跟着笑，花甯和丁屿越凑越近，低声说着话。 简宸伊跟在后面，看着丁屿和花甯的样子，脸色越来越黑。 很快，几个人就到达了林安旭的家里。 案发现场，已经贴上了封条。 进入到院子之后，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重新勘察现场。 从院子，到北屋，每个仔细的小角落，都没有放过。 每个人的神色都非常的认真。 就连墙面上留下的印记，周晗都要拓印下来。 忙了一圈，脑袋上都是汗。 周晗拿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汗。 刚要继续干活，就看见萧琛艿正站在院子里，盯着某处发呆。 周晗顺着萧琛艿的眼神看了过去，发现萧琛艿看的是院子里的晾衣杆。 那晾衣杆是钉在墙上的，可是明显坏了，一端从墙上掉下来了。 另一端是好的，但是晾衣杆已经被卸了下来。晾衣杆买了，洗好的衣服就只能暂时晾在旁边的简易衣架上面。 但是那个衣架太单薄了，夜里可能是有风，已经被吹倒了。 见状，周晗赶紧上前，问：“怎么了，这个有问题吗？” 萧琛艿点头：“应该，有点问题。” 其他人，听见声音，也都放下了手上的事情，围在萧琛艿的周围。 只见，萧琛艿指着坏掉的那端说道：“你们看这里……” “坏掉了……”周晗喃喃自语，“不过这里怎么是两个颜色？” 她仔细看着那个地方。 简宸伊开口：“颜色深的地方，是之前的痕迹，颜色浅的地方……” 他看向萧琛艿：“应该是有人近期修过，看样子，恐怕是想要重新打孔，钉入膨胀螺丝，不过还没来得及。” 萧琛艿点头：“对，是有人动过。” 丁屿有些不太明白：“组长，这是什么意思？有人动过怎么了？” 有人动过怎么了，家里的东西坏了自然是要修的。 花甯一直站在后面，她看见那个深浅不一的颜色，忽然间明白了。 “我知道了，这个洞，重新往里面凿过。看着痕迹，有些凹凸不平，应该是锥子配合斧头或者是榔头敲出来的？” 花甯能猜到这个，倒是让萧琛艿有些刮目相看：“你还知道这个？” 花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讪讪的：“我舅舅在乡下住，小时候老去他家玩，见过这种。” 萧琛艿点了点头，“这种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这应该不是吴莉莉的手笔。要不是林安旭的话，很可能就是凶手干的。” 周晗忽然间想起了一个事情：“凶器是斧头，所以凶手带走的只有斧头。可是在林安旭家里，没有找到配套的锥子，那么肯定也是被凶手带走了。可是凶手为什么要带走这个锥子？只有一种可能……” 她抬头，表情坚定的看着萧琛艿：“这把锥子，原本就在凶手的身上。” 丁屿听着周晗的解释，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工具都是凶手带走的，可能放在某种工具包里，所以凶手走的时候，把东西全都带走了？那凶手到底是谁？” 萧琛艿点头：“是这么个意思，要想知道凶手是谁，也很简单。” 他说话的时候，大家都很认真的听着。 “从凶手的逃跑路线来看，他应该对附近很熟悉。鉴定科从后窗找到了半个脚印，说明他是翻窗逃走的。他没有从前门逃走，而是从后窗逃走，这就说明他知道后窗外面是一个垃圾堆，外面没有人。所以，他应该是住在城中村的。 但是，他毁尸灭迹的手法，实在是过于粗糙。所以这个人应该年纪不大，文化程度不高。从死者的伤口来看，这个人的力气应该不小。 还有，凶手出现在林安旭家里，应该是过来修晾衣杆的。吴莉莉一个人在家，不可能随便找一个人来修。而且这个人的工具很齐全，他应该是擅长这方面的。” 第604章 竟然是他 萧琛艿说的很有道理，大家听着他的话，很快就对凶手有了一定的了解。 “那我们现在可以去问问周围的人，了解一下谁比较擅长修这种东西。”丁屿提议。 萧琛艿看向丁屿，十分赞赏的点头：“对，大家分头行动。城中村这么大，很多人之间都不认识，多问几个人。” 萧琛艿的运气比较好，他和周晗一组，刚出门没几步，就碰到了一个阿姨。 问起这个，那个阿姨立刻道：“老吴家的那个小子修东西很不错，平时大家有事都找他，他工具全活，钱也收的少。对了，昨天出事的那个吴莉莉，之前还问过我这个呢。” 萧琛艿和周晗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希望。 “吴莉莉问什么了？”周晗连忙问。 那个阿姨也不知道是无心的还是故意的，一股脑的说道：“之前吴莉莉家的晾衣杆坏了，她想找人修修。其实本来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是个男人就会修，但是她家那个男人，啧啧……” 啧啧两声，这个阿姨显然十分看不上林安旭。 “晾衣杆坏了好几天了，也没等到他男人修。家里有孩子，每天都要洗很多衣服，很不方便的。这不就问我了，想找个人过去修，这个吴立国还是我给她推荐的。” “吴立国？那他家住在哪里？” 阿姨指着前面：“喏，那一户就是，开了个小超市的那个，他平时就在店里看店。” 说来也巧，那个店，简宸伊、丁屿和成墭还是去过的。 “之前我们查看的监控，就是在这个店里看的。”简宸伊低声道。 这个店，就是之前他们查看监控的那个店，距离林安旭打牌的地方很近。 老板他们也见过的，丁屿点头：“现在想想，那个老板很符合凶手的特征。” 简宸伊沉默片刻，开口：“现在想想，那天我们出现在店里的时候，老板的反应很奇怪。” 当时看起来好像很警惕的样子，那个时候简宸伊还觉得奇怪。 现在却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要是这个吴立国真的是凶手的话，那个时候，他应该刚从现场离开没多久。 萧琛艿等人身穿警服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应该很惊诧？ 既害怕，又觉得警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他。 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和警察周旋，这才有了那种警惕的表情。 等到了店里，萧琛艿看见了老板。 是一个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人瘦瘦的，但是看起来很健壮，手背上都是青筋。 店里没有暖气，但是他穿的很少。 看见简宸伊等人再次到访，他有些轻车熟路了，眼神中也没了上次的警惕，甚至还主动的和简宸伊打起了招呼：“怎么，又来查监控啊？昨天不是都查过了吗？” 简宸伊闻言，笑了笑：“这次啊，不是来查监控的。” 吴立国闻言，手上的动作就顿了一下。 他抬头，看向简宸伊，眼神中全都换上了警惕的表情：“那你们……” 简宸伊看向吴立国，问：“昨天，你去过吴莉莉家，见过吴莉莉，对吗？” 吴立国愣了一下，随即否认：“没有，我怎么会去过她家？我一直在店里。” 简宸伊点头：“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你们跟我走一趟。” 吴立国闻言，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是在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成墭上前，站在了吴立国的旁边，低声道：“跟我们走。” 而其他人，则在店里面转了起来。 这个是店面，也是吴立国的住处。 听其他人讲，吴立国是自己住，他的父母都再婚了，不在这城中村住。这住处之前是吴立国爷爷奶奶的，他从小是爷爷奶奶带大的。 吴家的爷爷奶奶前几年去世之后，这个店面和家，就只有吴立国一个人了。 吴立国的爸爸妈妈几乎不来看他，似乎都嫌他累赘。 吴立国的表情有些挣扎，但是他没动。 直到萧琛艿和其他人，都顺着过道去了后面，吴立国的身边只剩下了成墭一个人。 他这才有些蠢蠢欲动。 很快，他瞅准了时机，就要往外走。 他以为成墭没注意到他，可是其实成墭一直都在关注着他的动作。 就在他动的那一刻，成墭也动了。 吴立国跑了两步，就被成墭抓住了。 吴立国的力气虽然大，但是丝毫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所以，挣扎两下，就被成墭制服。 “放开我，放开我……”吴立国一边挣扎，一边喊着。 萧琛艿等人在里面听见声音，很快就跑了出来。 看到这场景，萧琛艿心中已经有数。 他吩咐成墭：“先铐起来。” 成墭得到了命令，立刻拿出手铐，把吴立国给拷了起来。 萧琛艿带着其他人，继续搜查期吴立国的小店来。 很快，就在院子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军绿色的、破旧的工具包。 萧琛艿翻开工具包，果然在里面翻到了斧头和锥子。 萧琛艿看向周晗，周晗很快就会意。 她从口袋里掏出试剂，喷撒在斧头上面。 很快，黑色的斧头上面，显现出淡淡的蓝色来。 周晗松了一口气，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的脸上，也带着笑意。 他拎起工具包，“先回去。” 萧琛艿带着吴立国和他的工具包，很快就回到了警局。 回到警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工具包里的东西全部拿给了鉴定科。 第二件事情，就是采集吴立国的基因，与吴莉莉体内发现的体液进行比对。 两方同时进行，斧头这边的事情最先出结果。 吴立国的斧头上，的确有吴莉莉的血。 而且，这把斧头的形状，与吴莉莉脑袋上的伤口也是吻合的。 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把斧头就是杀死吴莉莉的凶器。 而基因比对的结果，也很快就出来了。 当然了，在结果出来之后，萧琛艿没急着审讯吴立国。 和以往一样，晾了一个晚上之后，第二天一大早进行审讯。 第二天早上的吴立国，因为睡眠不足整个人看起来蔫蔫的。 第605章 他猜对了 甚至，在审讯的时候都一直在打瞌睡，经常走神。 让他说自己的年龄，都能说错。 “案发那天，你去过吴莉莉家对吗？” 吴立国点头：“去过，她让我给她修栏杆。” 说完之后，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哦，是晾衣杆。” 负责审讯的萧琛艿和简宸伊也看出来了，这个吴立国的反应能力好像不是很好。 整个人的状态都显得有些奇怪。 就像是……就像是那些智商不太高的孩子一样。 他大概是一晚上没怎么睡，让本来就不怎么高的智商跌入了谷底。 “你进去的时候，吴莉莉在做什么？” 吴立国想了想：“她的孩子在哭闹，她一边哄孩子，一边给我说应该怎么修。” “然后呢？” 吴立国使劲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我就给她修，发现我工具没带，我回去拿工具的功夫，就发现她家着火了。” 简宸伊皱眉：“那我们去调取监控的时候，你为什么什么也没说？” 吴立国低下了头，简宸伊都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嗫嚅着说道：“我当时太害怕了，我怕你们怀疑我，我不敢说。” “吴立国，你觉得这个说法，我们相信吗？”萧琛艿在沉默片刻之后，冷声说道。 吴立国依旧还是低着头，没说话。 “你就是用包里的那把斧头，杀死的吴莉莉？上面已经检测到了吴莉莉的血液。还有在杀死吴莉莉之前，你做了什么？” 说到最后，萧琛艿的声音大了起来。 吴立国吓了一跳，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嘴里喃喃的：“没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胡说，你强奸了吴莉莉，对吗？” 吴立国始终低着头，不与萧琛艿对视。 萧琛艿皱眉，看向简宸伊。 这还是萧琛艿在审讯过程中，第一次碰到这样态度的嫌疑人。 接下来，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审了。 简宸伊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于是，审讯室里面，变得安静下来。 谁都没有说话，萧琛艿和简宸伊只是看着吴立国。 而吴立国则始终低着头，整个人蜷缩在那张椅子上。 过了许久之后，吴立国的肢体动作逐渐的变得僵硬起来。 他慢慢的转移了视线，看向简宸伊，“我可以睡一会儿，我好困……” 简宸伊嗤笑一声：“把案发当天发生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你想怎么睡怎么睡。” 吴立国眨了眨眼睛：“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在你修晾衣杆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简宸伊问。 “什么都没发生。”吴立国答得飞快。 “不，你的表情告诉我，肯定发生了什么。你刚才说，吴莉莉的孩子在哭……” 简宸伊看着吴立国的表情，一点一点的开口，“孩子在哭，吴莉莉的情绪不是很好，她跟你说话时的态度，是不是不太好？” 见吴立国的表情有些微的变化，简宸伊就自己是猜对了。 “吴莉莉匆匆和你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回了屋。这个时候，你干了一点活，心里却老是想着吴莉莉刚才的几句话，越想你就越是气不过，所以你去了屋子里面，打算和吴莉莉理论一番。” 吴立国虽然在极力的控制自己，但是他的表情告诉简宸伊，他全都猜对了。 “只是，在进了屋，你却看到不该看的，这时的吴莉莉在干什么呢？在换衣服还是在喂奶……哦，是在喂奶。衣服全都掀了起来，你当场便愣住了……” 隔壁，剩下的几个人都在。 看见简宸伊自说自话的说辞，丁屿有些惊讶：“简老师太神了，他怎么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啊，也太厉害了……” 说着，他看向花甯：“花姐，你家简老师太厉害了。” 他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丁屿不知道花甯和简宸伊之间的别扭，周晗却是知道的。 听到丁屿的话，她下意识的看向花甯。 只见花甯撇了撇嘴，低声道：“他就是学这个的，这有什么厉害的？肯定是猜的，然后根据吴立国的表情判断对错而已。” 没错，花甯说的没错。简宸伊的确是根据吴立国的表情，来判断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所以的一切，都是他猜测的。 根据所有的证据和线索来猜测的。 所幸，他猜测的好像是正确的。 “你看见吴莉莉喂奶的样子，于是强迫她和你发生了关系。吴莉莉并不是心甘情愿的，但是却没有呼喊，这是为什么？” 吴莉莉作为一个母亲，在身处危险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呼救？ 答案显而易见，那肯定是为了孩子。 “当时你用孩子威胁她，威胁她要是叫喊的话，你就杀死孩子，对不对？” 吴立国始终一言不发。 “可是最后，你还是杀死了孩子。”简宸伊用一种十分失望的语气说道。 吴立国听到这句话，愕然抬头，便看到了简宸伊的眼神。 那种眼神太复杂了，吴立国在很多人的眼睛中看到过。 像是失望、又像是嫌恶…… 在邻居们的眼睛中看到过，在老师的眼睛中看到过，甚至…… 在父母的眼睛中也看到过，那种眼神，他永远都忘不了。 他们对他很失望，他们都不想要他。 吴立国在简宸伊的这种眼神中，脸色变得越来越疯狂。 萧琛艿的目光，逐渐变得期待起来。 而简宸伊，却始终保持着那样的眼神。 很快，吴立国就开口了，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做错了什么……” 他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啊，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做错吗？吴莉莉只是对你冷眼说了几句话，你就把她杀掉了，那个孩子那么小，他能做什么，你也要杀了他？”简宸伊低声道。 吴立国的眼睛通红，闻言他冷笑一声：“该死，他们都该死……” 简宸伊没说话，冷冷的看着吴立国。 “吴莉莉她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她凭什么？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第606章 打翻一船人 “是，我当时是用孩子来威胁她。我告诉她，她要是让我不爽了，我立刻杀了那个小杂碎，你知道吗……” 吴立国开始笑了起来，“这个女人真的好蠢，她就真的开始讨好我，开始伺候我。她低声哀求我，让我换个地方，不要在孩子面前。那种姿态，和她骂我的时候可完全不一样。 呵呵，她以为，她出的那点钱就可以让我像条狗一样供她辱骂吗？要不是看她可怜，我才不会帮她修晾衣杆。我就是要让她知道，谁才是狗。她才是那条狗，只配被人骑在身下的狗。” 吴立国的表情，变得有些癫狂起来，“她以为把我伺候好了，我就可以放过他们母子。她真当我是傻子了，要是放了他们，他们一定会报警。我从最开始，就没打算放了他们。” 两条人命，起源竟然是因为吴莉莉的几句话。 吴莉莉临死的时候，有没有后悔自己的行为？ “你是在什么地方，与吴莉莉发生了性关系？当时孩子在什么地方？处于什么状态？” 此时此刻的吴立国，急于让简宸伊等人知道，他才是那个主导者，所以几乎是问什么答什么。 “本来是在卧室的，但是吴莉莉哀求我，我就带着她去了厨房。当时孩子睡了，她一直求我小声一点的。”吴立国说话的时候，眼神十分的得意。 “那把斧头，你是一直带在身上吗？你是如何杀死吴莉莉的？” “没有那把斧头，吴莉莉如何肯听话？我一直把它架在吴莉莉的脖子上。至于是什么时候……呵，当然是等我爽完之后，她太脆了，一下子而已，根本不过瘾。” 简宸伊强忍住不适的感觉，又问：“那孩子呢？” 吴立国无所谓的说道：“孩子没骂我，当时我已经点了火，本想收拾东西走的。可是那孩子忽然间醒了，又哭又闹的。我听着烦，也怕把人引过来，所以就弄死了他，把人摆在床上之后，我就走了。” “走的是后窗，当时没有人看见你，对吗？” 吴立国点头，“没有人，而且我带着手套，也没留下痕迹。” 吴立国对于自己的作案手法，还是很满意的。 不过，说道这里，吴立国却有些疑惑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没有留下痕迹，也没有人看见我……” 简宸伊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无奈。 既然他已经从吴立国嘴里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那接下来也没必要和吴立国多说了。 “只要是人做的，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简宸伊只留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审讯室。 萧琛艿也很快就离开，吴立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押着离开了审讯室。 隔壁，丁屿竖起了大拇指：“帅啊，简老师是真的帅啊。” 只是，话音刚落，简宸伊就进来了，将刚才的口供递给了丁屿：“去准备结案材料。” 丁屿愣住了：“我刚才还在夸你帅呢，所以结案材料能不能别让我写了？” 简宸伊无动于衷：“不能。” 丁屿哀嚎一声。 成墭在旁边感叹了一句：“这个案子，也太顺了。从案发到现在，这才几天，竟然就结案了。从发现嫌疑人到结案，也只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 花甯闻言，夸到：“多亏了组长细心，看到了墙上的痕迹，不然的话，我们还不知道要拖多久才能找到吴立国呢。” 花甯看向萧琛艿，表情十分的赞赏。 本来脸上带笑的简宸伊，看到花甯的这个表情，脸上的笑容便慢慢的消失了。 其他人自然是没注意到简宸伊的表情，只有周晗发现了。 丁屿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之后，这才说道：“哎，经历了这个案子和沈玉君那个案子，大家有没有得出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 “千万别逞口舌之快，沈玉君也是，吴莉莉也是，因为吵了几句就丢了性命，女人还是温柔一点比较好。” 丁屿的前半句话，花甯还爱听。可是这后半句，她却越听越不是滋味。 “嘿，你这是什么话？你的意思是，你们男人杀人还是我们女人的错喽？怎么了，是女人拿枪架在你们脖子上逼着你们杀人的？” 丁屿自知说错了话，赶紧求饶：“姑奶奶，我说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花甯嗤笑一声：“我看啊，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好家伙，一个个的，说不得骂不得，心脏脆弱的跟玻璃似的，一点点小事就受不了、闹别扭……” 丁屿刚开始，还是一脸的求饶。 可是渐渐的，他觉出味来了。花甯这话说的，怎么感觉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 丁屿还在蒙着，周晗却明白过来了。 花甯这是在骂简宸伊呢。 当然了，简宸伊一向聪明，他自然也察觉出来了。 刚开始，他还强忍着情绪。可是花甯越说也难听，他的脸色也忍不住黑了。 拳头紧紧的握住，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再听下去，他可能就要忍不住的想要发火了。 花甯本来骂的畅快，这几天简宸伊的行为当真是让她有些受不了了。 堂堂男子汉，竟然跟她冷战起来了。 不仅话都不和她说，眼神都没有一个。 本来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而已，让他搞得好像自己做了多么人神共怒的事情一样。 看到简宸伊黑着脸走了，周晗赶紧上前，低声劝道：“好了好了，别说了，你这是什么话，有些过了。” 花甯撇了撇嘴：“哪里过了，我说的是实话。” 周晗叹气：“你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再说了……” 话说到一半，她猜现在的花甯肯定也听不进去，索性不说了：“算了算了，下班你别走，等我。” 说完，周晗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自然听见了两个人的话，看到周晗的眼神，便点了点头。 萧琛艿虽然不知道简宸伊和花甯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这样子，估计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还不小。 但是简宸伊不想说，他也不想追问。 简宸伊什么时候想说了，肯定会找他的。 只是，他却不知道。此时此刻的简宸伊，心中升起有一半的原因是源于他。 他不主动去找简宸伊，简宸伊是不会主动来找他的。 第607章 爱而不得 案子已经破获，临近下班，萧琛艿组织大家开了一场复盘会。 将这个案子完完整整的复盘了一下。 “也就是说，吴莉莉在早上七点多钟找了吴立国去修晾衣杆。吴立国在八点左右去了林家，只是过去的时候，吴莉莉的孩子哭闹，加上与吴立国几句话说得不投机，态度并不是很好。所以，吴立国特别的生气，他拿着斧头敲墙，看到斧头，他之后就忍不住进屋想和吴莉莉理论。 但是进屋之后才发现吴莉莉在喂奶，吴立国当时在气头上，看到女人的隐私部位，当即就热血上涌，把斧头架在吴莉莉的脖子上，用孩子威胁吴莉莉与之发生了性关系。结束之后却毫不留情的将吴莉莉用斧头杀掉。 这个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半左右，吴立国杀完人，收拾了工具。并且将厨房的食用油洒在了屋内，正打算点火离开，孩子却醒了，开始哭闹。当时的吴立国害怕孩子一直哭闹会引起邻居的注意，也害怕孩子逃出去会指认他。所以，吴立国当场决定，连孩子一起杀了。 当时他的斧头已经收了起来，而小孩子没什么力气。吴立国便没有用斧头，而是徒手掐死了孩子。他将孩子和吴莉莉抱到床上，点上火，假装是失火烧死的。只是这整个过程，实在是太漏洞百出了。” 说到最后，周晗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最后，吴立国差不多于八点四十五分才离开，等他离开之后，火势慢慢的蔓延。直到九点左右，才被人发现。九点十分左右，邻居拨打了火警电话和派出所的电话。” 再然后，消防、民警和他们就陆续去了。 案子复盘的过程，所有的证据都对的上，没有再提出任何的疑问。 至此，这个案子就可以正式的结案了。 下班之后，周晗嘱咐萧琛艿：“你自己先回家，冰箱里还有菜，你自己做点吃，别凑合。” 萧琛艿点头：“知道了，结束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周晗笑：“好。” 在周晗和花甯说话的时候，花甯就站在旁边等着。 看到萧琛艿情绪稳定又温柔的和周晗说话，花甯满眼都是羡慕。 或许，她当初就不应该答应简宸伊的表白。要是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男朋友，或许就没有现在这些事情了。 像是萧琛艿这样的男人，其实最适合她这样的人了。 家世平凡，能力却出众。性格不是很好，可是在女朋友面前却十分的温柔。从小家庭缺失导致他十分渴望完整的家庭。所以他以后出轨的几率，应该是很低很低的。 只可惜啊，她没有这个命。 简宸伊并没有离开，他有些控制不住的看向花甯。 却正好撞见了花甯看向那两个人的表情。 这种表情，让简宸伊的身体一下子就僵硬起来。 花甯在羡慕，她在羡慕周晗和萧琛艿。 或者说，她是在羡慕周晗，羡慕周晗有萧琛艿这样的男朋友。 果然，第一眼就心动的人，是很难忘记的。 花甯以前对萧琛艿是什么感觉，他是明白的。 当时，作为一个旁观者，他甚至还心疼过花甯爱而不得。 只是没想到，在很久之后，他会和花甯在一起。 而当年的那些爱而不得，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 只要一想起来，就痛的不得了。 下班之后，周晗带着花甯离开了警局。 “你要带我去哪里？”路上，花甯好奇的问。 周晗开的是萧琛艿的车，她有些不太熟悉，一路上都十分的谨慎。 听见花甯的问话，她顿了一下，这才低声说道：“一个我没去过的地方，你可千万不要告诉组长，不然我就惨啦。” 花甯听到周晗的话，试探性的猜测：“那我们是去……酒？” 正好是红灯，车子停下来，周晗笑着点头：“对啊，就是酒。我还从来没去过呢，你去过吗？” 周晗上大学的时候，是名副其实的学霸。 平时有时间就会学习各种技能，逛街之类的活动也是有需要才去。 所以，像是酒这样的场所，她是从来没涉猎过的。 但是花甯就不一样了，她上学的时候没有周晗那么拼命。 成绩基本上都是能过就行，所以她有大把的时间去玩。 像是酒这类的场所，之前她贪玩的时候也去过几次。 可是次数多了，也没那么有新鲜感了。 再说了，渐渐的大家也都快毕业了，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了。 所以，花甯就没在去过了。 现在想来，还真是有些怀念之前和一大帮姐妹去酒嗨的时光了。 花甯来了兴致，周晗也很期待。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星禅市最火的地段，这边光是酒就有好几个。 两个人选了一个网上评分最高的，周晗从来没来过，自然什么也不懂。 全程都是花甯带着，两个人长相漂亮，很快就有人过来搭讪、送酒…… 周晗和花甯之前可没少人追，所以应对这种场面，那真是手到擒来。 两个人找了一个台，要了酒，周晗四处看了看，有些好奇的说道：“这怎么跟我想象中的酒不一样啊。” 花甯听着周晗的话，就笑了：“你想象中的酒，是不是群魔乱舞的那种？” 周晗点头：“是啊，重金属音乐，各种杀马特发型的人，男男女女混在一起跳舞……” 花甯闻言，便笑：“那是以前了，现在很多都是清了。这个就是清，氛围要安静许多，不过跳舞肯定会有的，不过一般得等到八点左右，台上会有表演。” 果然如花甯所说，八点左右的时候，舞台升了起来，几个身材火辣的美女上台，气氛开始热烈起来。 气氛一热烈，现场很多人的心就开始躁动起来。 虽然花甯和周晗开始已经拒绝了很多人，可是这个时候，还是有人大胆的上前，想要邀请她们两个一起跳舞，或者是喝酒。 花甯和周晗没搭理这些人，看着舞池中央的人，花甯有些蠢蠢欲动。 片刻之后，她拉着周晗的手，进入了舞池。 第608章 买你一晚上 周晗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有些手足无措。 花甯就一直拉着她的手，在舞池中间，灯光忽明忽暗，根本就看不清现场的情况。 所以，即使再狼狈，也没人会注意到你。 花甯拉着周晗，跳起舞来，尽情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周围，比花甯疯狂的大有人在。 所以，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花甯和周晗。 周晗很快也被花甯感染了，现代社会，谁心里还没有点压力呢。 尽情的释放一下，也挺好的。 周晗和花甯从酒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 周晗的微信，有八条未读消息，都是来自萧琛艿。 而花甯的手机，却一条都没有。 这对比，明显有些刺激到了花甯，加上她今晚喝的酒实在是不少，一时之间，说话都没有顾忌了。 “周晗，早知如此，当初我就应该和你竞争到底。说不定今天我就不会这样难过了，幸福的就是我了。”花甯趴在周晗的肩膀上，哭的十分的凄惨。 要是其他人说这种话，周晗可能会特别的生气。可是说这话的是花甯，她却一点都没办法生气。 片刻之后，周晗无奈的叹了口气：“好了好了，你也一定会幸福的，比我还要幸福的。” 花甯抱着周晗，摇头：“不会的，不会有人比萧琛艿更好了，简宸伊就是个王八蛋，心眼小的跟针眼一样，我不会原谅他的……” 周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掏出手机给萧琛艿回电话。 之前在酒，和花甯太疯了，都没听见萧琛艿的消息。 萧琛艿一定很着急。 电话接通，萧琛艿的语气果然十分的着急：“在哪？没事？” 一晚上了，一个信息都没回。要是再晚一点，萧琛艿可能就要麻烦技术科的同事来定位她们两个了。 周晗有些讪讪的：“没事，就是里面太吵了，没听见消息。” 本来以为，萧琛艿会生气，最起码语气也不会太好。 可是萧琛艿的语气虽然着急，但是还是不失温柔。 “你在哪里，定位给我，我现在过去接你。” 挂掉电话，周晗给萧琛艿发了一个定位过去。 花甯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周晗一个人根本就撑不住。 索性，她带着花甯在马路边上坐了下来，丝毫不顾及形象。 酒门口，周晗和花甯又长得这么漂亮，虽说两个人穿的衣服都是很正常的。 但是总有那么一些人，脑子就像是进了水一般。 这不，周晗和花甯就碰上了这么两个人。 这两个男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应该是有点小钱。其中一个男人手上的那块表，顶周晗半年工资了。 周晗从小就知道，对于这种人，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真正的有钱人，会维护自己的羽翼，不会去做太过分的事情。没钱的人，没有底气去做过分的事情。 恰恰是这种有点小钱的人，最可怕不过了。 所以，在这两个男人把她们两个当成特殊职业，上前出言不逊的时候，周晗并未作出过激的反应，只是淡淡的开口：“你们误会了，我们在等人。” 顿了一下，才补充道：“等我男朋友。” 那两个男人，明显是喝多了，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十分油腻的说道：“你男朋友？不是在这里吗？” 说着，从钱包里掏出了一沓钱，看样子差不多有五千块。 “这些钱，买你一晚上，够不够？” 另外一个也掏了钱出来，“买你们两个，伺候好了，另外有赏。” 说话间，也不关周晗说什么，上手就要拉着周晗走。 周晗还要顾着花甯，一时之间，竟然没挣开。 “放手，不然我就报警了。”无奈之下，周晗说了这么一句。 对方却根本不以为意：“出来卖的，装什么呢？是不是嫌钱不够？小爷我有钱，伺候好了我以后常点你。” 两个人一人一个，就要过来抱周晗和花甯。 拉扯之间，花甯清醒了一些。 看到有人拉扯自己，当即抬起一脚：“哪……哪来的混蛋，比……比简宸伊还……还混蛋……” 一脚正踢在那个男人的裆部，男人痛苦的捂着自己的下身，喊都喊不出来，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花甯还要去打人，周晗连忙拉住周晗：“好了好了，冷静一下……” 随后，又看向那两个男人，声音冷冷的：“你们也看到了，我朋友身手很厉害，在我还能控制住她的时候，我劝你们赶紧走。” 被踢中裆部的那个男人冒着冷汗抬头，看向另外一个男人：“不行，今晚不能放过这两个小娘们……” 另一个男人见状，便冷笑着上来：“来，你再踢一个我看看。” 这个男人，也是有些身上在的，瞬间，三个人便扭打在一起。 周晗一边顾着花甯，一边还要和这个男人过招，一时之间有些招架不过来。 很快，被踢中裆部的男人缓过神来，当即出手，四个人形成了二对二的形式。 周晗这边，和男人基本上是平手的状态，而花甯那边，有些不太妙。 这两个男人，和一般的小混混不一样，身上是有些功夫在的。 这也是他们两个敢这么嚣张的原因之一。 眼看着花甯渐渐的落了下风，周晗想去帮她，可是自己这边却怎么也脱不开身。 现在已经十点多，外面已经没什么人了。而酒里面的人，只顾着在里面嗨，也没人出来。 所以，四个人在这缠斗了这么久，竟然也没人注意到。 两个小娘们，却纠缠了这么久。那两个男人有些不耐烦了，手下也没轻没重起来。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亮。 周晗连忙看了过去，只见花甯一脸不可置信的吴捂着自己的脸。 “花甯，你没事？”周晗心中一惊，连忙问道。 她此时，才真正的害怕起来。 当然，害怕的却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花甯。 花甯不清醒，之前手上也是轻飘飘的。 周晗与她共事这么久，自然知道刚才花甯用了还没有三分力。 现在这一巴掌下去，不仅把她打清醒，估计把她心中的怒气值达到了满格。 第609章 你知道我是谁吗 花甯要是真下死手，那这两个人…… “没事，老娘活到这么大，还真是头一次有人打我脸。”花甯慢吞吞的说道。 周晗还真是怕花甯下手没轻没重，要是真把人废了或者是打出个好歹来。 即使花甯的姑父是王东胜，那也没用。谁也保不了她，这身衣服估计得脱下来了。 于是，周晗一边与男人周旋，一边提醒道：“花甯，你别冲动啊，记住自己的身份。” 你可是人民警察。 只是，现在的花甯哪里能听得进去？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无声的笑了笑。 然后，掰了一下手指，发出咔咔的声音。 男人见花甯这个样子，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他刚要靠近花甯，对方便是一巴掌，直接扇在了他的脸上。 速度快的让他根本没看清楚，对方到底是怎么出手的。 他这才明白，这两个女人，真的不是危言耸听。 看着花甯像是逗小狗一样，一边逗一边羞辱，周晗急的不行。 只是周晗的功夫弱一些，根本脱不开身。 与花甯对战的男人终于恼羞成怒，他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锋利无比，滑过花甯的头发，竟然把一缕头发都给削下来了。 男人冷笑一声：“找死……” 说着，刀就对着花甯捅了过去。花甯一时不查，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刀捅过来，忘了躲。 “小心……”周晗大喊，顾不得身边的人，就要冲向花甯。 可是身边的男人哪里容的她离开，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五脏六腑都好像要错位了一样。 周晗闷哼一声，睁开眼睛，连忙看向花甯。 却看见让她松了一口气的场景。 简宸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就站在花甯的前面，手握住了匕首。 鲜血顺着滴了下来，对峙的三个人都愣住了，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动。 周晗身边的这个男人，见来了帮手，骂了一句：“妈的……” 伸手就要再次抓周晗的头发，只是刚抓住，自己的脖子就被掐住了。 那种力量，像是要把自己的脖子掐断一样。 周晗抬眼，便看见了萧琛艿。 她眼圈一红，见男人的脸色通红，连忙忍着疼痛爬了起来：“我没事，你松手。” 她安抚着萧琛艿，低声道：“我真的没事，赶紧松手，不然要出事的。” 萧琛艿面色冷峻，看向周晗：“还有哪里受伤了？” 周晗害怕萧琛艿失控，连忙摇头：“没受伤，没受伤……” 眼看着萧琛艿已经掐的男人说不出话来，差点窒息，急的周晗连忙去掰萧琛艿的手。 男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但是为了活命，还是挣扎着开口：“对……不起，我……不……敢……嗬……” 最后，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周晗情急之下，只能抱住了萧琛艿：“哥，放手放手，我真的没事……” 在周晗的不断安抚之下，萧琛艿终于在男人断气之下放开了手。 男人躺在地上，不断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周晗抱着萧琛艿，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 她清晰的知道，自己在萧琛艿的心中，是比他自己更加重要的存在。 而且，他曾经差点失去她。 所以，她现在不敢让自己陷入危险。因为那样，萧琛艿会发疯的。 “我没事的，我一点都不疼，真的……” 萧琛艿一直没说话，许久之后周晗才感觉到脑袋上多了一只手。 只是这只手，一直在颤抖。 周晗明白萧琛艿的心情，要是自己亲眼看到萧琛艿被人摔在地上，恐怕也会如此。 她伸手，握住了萧琛艿的手，静静的等待着萧琛艿冷静下来。 而另外一边，花甯和简宸伊之间的气氛要比这边平淡许多。 花甯看着简宸伊一直在滴血的手，连忙从脖子里扯出了自己的丝巾，缠在了简宸伊的手上，低声道：“先止血，等会儿去医院。” 那两个男人，先回过神来。这两个人，仗着家里有点钱，自己身上有些功夫，之前一直都是无往不利的。 没想到，今天竟然载在了两个小娘们手上。这两个人自然不服气。 “知道我是谁吗？你们等着……” 其中一个男人说着，伸手就要掏出手机来打电话。 只是，电话还没拨出去，简宸伊就开口了：“等等！” 男人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简宸伊。 简宸伊上前，低声劝道：“我劝你，最好还是离开，不要做蠢事。” 男人愣了一下，顿时炸了：“你是谁？不要以为你们身手好就了不起，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来……” “你爸叫什么名字？”简宸伊忽然间开口。 男人愣了一下：“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简宸伊不动声色的：“我家老头子认识你爸也说不定。” 男人愣住，下意识的看向简宸伊。 只是这一眼，瞬间就让他愣住了。 这个男人身上的行头，都是价值不菲的。 单说手腕上的那块表，就能买他手上的十块以上。 还有脚上那双鞋，看这做工好像是某个品牌的私人订制…… 像是他们这些人，别的本事没有，鉴定这些东西的真假的本事还是很准的。 难道，这个男人的来头真的是…… 越想越心惊，男人嗫嚅道：“算了算了，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我们走……” 他对着另外一个男人喊。 那个男人刚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的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你还想怎么着？” 见两个人要走，简宸伊却轻笑一声：“等等。” 见两个人诧异，简宸伊继续说道：“你们不能这么走了，万一反咬我们一口怎么办？到时候岂不是说不清了？” 简宸伊看着说话云淡风轻的样子，可是男人却知道，今天他们遇上大麻烦了。 “那你们想怎么样？”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简宸伊又问了一遍。 男人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开口：“许继宗。” 简宸伊点头，掏出电话来，走到旁边打了一个电话。 第610章 我都懂 花甯看着简宸伊的背影，一时之间眼神中的失落更明显。 很快，简宸伊就回来了。 “等会儿你父亲会给你打电话。”简宸伊言简意赅。 男人瞪大了眼睛：“你……” 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不到两分钟，男人的手机屏幕就亮了，他看了一眼，果然是父亲打开的。 他咬牙，片刻之后还是去旁边接了电话。 花甯看着男人的背影，低声和简宸伊说道：“今天的事情，不会泄露出去。” 在职刑警，在酒门口与人打架。 这种事情要是泄露出去，怎么着也得记个大过。 花甯此时才后悔起来，要是当时没那么冲动就好了。 简宸伊却摇头：“没事的，放心。” 话音刚落，那男人就回来了，脸色十分的难看。 他站在简宸伊的面前，额头上的青筋都出来了。 花甯见状，顿时警惕起来了。 这人不是恼羞成怒，要动手？ 她下意识的站在了简宸伊的面前，做出一副防御的姿态。 简宸伊看着花甯的样子，唇角微微的上扬。 他伸出那只完好的手，将花甯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简少，对不起！”男人却猛地对着简宸伊弯腰，鞠了一躬。 把花甯吓了一跳，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男人。 “我不知道这是您的朋友，是我有眼无珠。进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们不会说出去的。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我们计较。” 另外一个男人，看着朋友的这个样子，顿时愣了：“你干嘛给他道歉，明明……” 正在鞠躬的男人呵斥道：“闭嘴。” 说完，他十分诚恳的看向简宸伊：“简少，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今天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他也不会。您看……” 简宸伊自然相信他们不会说出去，老头子的能力他还是相信的。 所以，他当即挥了挥手：“你不说出去，我家老头子那边我自然会帮你们说说好话。” 一句话，便让男人松了一口气，拉着他的朋友就走了。 等拿两个人彻底走远之后，花甯这才低声道：“走，我送你去医院。” 简宸伊却伸手，抓住了花甯的手腕：“等一下。” 在花甯不解的眼神中，简宸伊走向萧琛艿和周晗。 两个人本来还抱在一起，周晗的方向正好能看到简宸伊。见他走过来，连忙拍了拍萧琛艿的背，低声说道：“简宸伊过来了。” 萧琛艿这才松开了周晗，待见到简宸伊手上的伤口这才惊到：“你受伤了？” 简宸伊一时间愣住了，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片刻之后，这才道：“多亏你还能看到我。” 一时间，周晗的脸色有些红。萧琛艿倒是没不好意思，反而十分坦然：“没事？送你去医院？” 简宸伊摇头：“不用了，周晗也受了惊吓，你们赶紧回家。花甯带我去就行了，对了……” 简宸伊顿了一下，“手受伤了，请几天假。” 他举起手，对着萧琛艿说道。 萧琛艿自然答应下来：“好，先在家养着，有案子再说。” “花甯也是。” 还没等萧琛艿和周晗反应过来，简宸伊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周晗愣了一下，嘟囔道：“花甯也是什么？” 说完，自己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花甯也要请假？为什么？” 萧琛艿伸手，牵住了周晗的手：“行了，别操心人家了，赶紧回家。” 周晗有些讪讪的，想起今晚的事情，都是因为自己带着花甯来酒才引起的，顿时就有些心虚了。 她跟在萧琛艿后面，沉默的上了车。 上车之后，周晗主动伸出手，握住了萧琛艿的手，讨好般的说道：“哥，我以后再也不来这些地方了。” 见萧琛艿没什么表情，心中暗自犯了嘀咕。 又道：“其实我这也是第一次来，我就是好奇。” 萧琛艿不会以为她以前经常来这些地方？ 上大学的那四年，是他们人生中彼此的缺失。 萧琛艿还是没说话。 周晗越来越慌，“真的，我发誓，我从来没来过酒，真的真的真的是第一次。我就是看花甯心情不好，我想……” “行了，我不是不让你来这些地方。”萧琛艿叹了口气，低声开口，“即使以后我们结了婚，你也有完全的自主权。只是以后你来这些地方，可以叫上我，如果我不在，你们两个也不要喝酒。在你能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你去哪里，我都不会反对的。” 他转身，看向周晗，表情十分的凝重又认真，“周晗，我们一起经历了太多太多，你对我来讲，不仅仅是一个女朋友或者是妹妹那么简单的身份。” 周晗闻言，主动伸手，抱住了萧琛艿：“我懂，我都懂，你对我也同样重要。” 萧琛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反手抱住了周晗。 他们从小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 要是周晗真的发生点什么事情的话，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继续走下去。 另外一边，花甯上了车之后，手却有些抖。 启动车子的时候，手更是抖的有些厉害。 无奈之下，她只能用另外一只手，握住了启动车子的那只手。 车子启动，花甯长出一口气，载着简宸伊，慢慢的往医院挪去。 简宸伊在副驾驶上，看着花甯紧张的样子，神情慢慢的柔和了起来。 本来只有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的让花甯走了一刻钟还多。 等到了医院，花甯哆哆嗦嗦的停好车，简宸伊忍不住调侃：“幸亏我这伤不重，要是伤势重点，等你到了医院，我可能都不行了。” 简宸伊说的这个玩笑，花甯却没笑。 她开了车门，又跑到副驾驶，帮简宸伊打开了车门。 简宸伊见花甯没说话，以为她还在生气，便沉默的下了车，跟着花甯到了急诊。 花甯与医生交流的时候，他才悄悄的看了她一眼。 结果却发现，花甯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红了眼眶。 第611章 凭什么 简宸伊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 手上的伤口不浅，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去拍了片子。 幸好，这伤口虽然不浅，但是却没伤到筋骨。 简单的缝合之后，包扎完就离开了医院。 简宸伊的手，里里外外包裹了好几层，裹得像是一个粽子一样。 在花甯的要求下，医生还把简宸伊的手给吊起来，看起来不像是手受伤了，更像是胳膊骨折了。 想起当时的情景，简宸伊还有些想笑。 其实，无论是医生还是他，都觉得这胳膊没有必要吊起来，可是花甯却非常坚持。 说是吊起来就会减少这条胳膊的使用，从而减少手的使用，好的快一些。 也不知道花甯的这一套结论是如何的出来来的，但是在花甯的强烈要求下，医生还是把他的手给吊起来了。 从医院出来，花甯看起来已经好多了，手也不抖了。 上了车，花甯低声道：“我送你回家。” 简宸伊没说话，花甯便有些尴尬，咬唇埋头开车。 不就那么点事儿吗，给彼此一个台阶，就坡下驴就过去了。 可是简宸伊这个人，却冥顽不灵，给他台阶都不接。 这样的人，活该一辈子单身。 看看人家萧琛艿，平时在别人面前高冷的跟冰山一样，可是对周晗是什么样子。 再看看简宸伊，平时就是一个中央空调。 谁有事，他也要去帮一下，可是现在…… 越想，花甯就越是生气。 一路上，花甯也没个好脸。 终于到了简宸伊家里，花甯却发现有些不太对劲。 “这是你家吗？”这一路上，她都在想事。所以路线都是按照简宸伊的指导走的。 简宸伊家她是知道的，不就在警局附近的一个小公寓吗？ 可是这是…… 这可是别墅区，而且距离警局挺远的。 “这是我的另一套房子，明天不上班，这边住着舒服。”简宸伊解释。 花甯闻言，更气了：“你知不知道这里距离我家有多远啊。” 折腾到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 她打车回家，差不多得一点了，回家收拾收拾，就得一点半了。 明天还得上班，就算是不化妆，也得八点起床，算起来只能睡六个班小时，她能起得来才怪。 “知道，今晚在我家睡。”简宸伊的语气依然淡淡的。 “就算是在你家睡，那我也得……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在你家睡，你是谁啊。”话说道一般，花甯傲娇起来。 “这附近有个便利店，你需要什么，先去买。”简宸伊却不由分说，拉着花甯就去了便利店。 等到了便利店，花甯这才反应过来。 她为什么要跟他来？谁说今晚要住在他家了？他们之间和好了吗？ 这些问题，一直在花甯的心口盘旋。 可是花甯就是说不出口。 甚至，当简宸伊问她需要什么的时候，她还主动开口了。 从便利店买完东西回去的路上，简宸伊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还是一言不发。 花甯气的不行，默默的跟在简宸伊的后面。 心里想着，今晚他要是和自己说话或者是求和的话，一定不要理他。 可是，花甯还是失算了，因为简宸伊根本就没打算理她。 回家之后，简宸伊就说了一句话：“我累了，先去休息，自便。” 然后便去了卧室休息，只剩下花甯一个人站在客厅里面，差点没气死。 其间，差点气的去敲简宸伊的房门，只是看子啊简宸伊是伤员的份上，还是不和他计较了。 花甯只能自己摸到了卫生间，收拾好之后又随便找了一个房间睡下。 这里的别墅是双层的，很大很大。 虽然是陌生的地方，但是花甯实在是太累了，躺下没几秒钟，就睡了过去。 主卧室里，早早进了房的简宸伊却睡不着了。 房间内，微弱的灯光还在亮着。 外面的声音已经没了，想必是花甯已经睡下了。 他叹了口气，也关上了灯。 说实话，他知道自己是有些不太大气了，今晚只要他的态度平和一些，和花甯的关系就可以回到从前。 但是，即使回到从前，那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那根刺，始终盘旋在心间，时不时的就跑出来扎他一下。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喜欢花甯的，也做好了妥协的准备。 所以，今晚接到萧琛艿的电话，知道花甯喝醉了之后，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去了。 而且，在看到有人拿刀对着花甯的时候，也是毫不犹豫的就上前去挡了那一下。 可是，即使他能为了花甯挡刀子，也还是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黑暗中，简宸伊扯了扯唇角，觉得自己真是个纠结的矛盾体。 …… 第二天一大早，简宸伊就醒了。 他是一个及其自律、生物钟更是准确到可怕的人。 所以，即使昨晚很晚才睡，今天早上依然可以准点起床。 他在客厅坐了一会儿，花甯就出来了。 与清爽的简宸伊不同，此时的花甯脑袋上顶着一个鸡窝。 整个人都是迷迷瞪瞪的。 刚要进洗手间刷牙洗脸，简宸伊就开口说道：“萧琛艿那边已经给你请好假了，你今天可以不用去上班。” 正在往洗手间走的花甯闻言，顿时愣住，反应了片刻这才哀嚎道：“你怎么不早说啊，你知道我刚在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起来的吗？” 说话间，转身就要往卧室走：“我不行了，我再去睡一觉。” 只是，花甯没走几步，就听见简宸伊说道：“既然起来了，那就帮我做好早饭再睡，我饿了。” 花甯怀疑自己听错了，揉了揉耳朵：“你说什么？” 简宸伊便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我说我饿了，你厨艺水平一般，我今天就吃简单点好了，面包、牛奶和煎蛋。” 说完，简宸伊打开了电视，开始观看早间新闻。 花甯一口气憋在胸中，差点没气死。 所以，他是故意不告诉自己今天不用去上班，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起来给他做早饭？ “凭什么？”憋了半天，花甯只憋出这么一句来。 第613章 人体盛 她还好，羽绒服里面穿了一个裙子，虽说比不上那些女人那么漂亮，但好歹也不算是太失礼。 简宸伊的羽绒服里面，穿的竟然是一套运动装。 进门的时候，羽绒服外套已经被服务生拿走了，花甯站在门口，霎时间感觉自己像是什么也没穿。 她咬着牙，与简宸伊低声说道：“你怎么不和我说，这个饭局这么隆重？” 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来了。就算是要来，也要穿一件好看的衣服，艳压群芳才是。 简宸伊低声回：“我也不知道。” 他还以为就是几个发小聚一聚呢，谁知道竟然是这样的饭局。 “要不我们回去，这样也太掉价了。”花甯低声道。 只是，花甯的话音刚落，就有人迎上来。 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简宸伊，多少次叫你都不来，这次终于来了。” 说话间，将目光转移到了花甯的脸上：“呦，这姑娘漂亮，女朋友啊还是女伴？” 对方看向简宸伊，眨了眨眼睛。 那种眼神和语气，让花甯十分的不舒服。 简宸伊见状，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但是来都来了，得给人面子，不然显得是他来砸场子一样。 简宸伊伸手将花甯揽进了怀里：“女朋友。” 一副宣誓主权的样子。 对方见简宸伊的态度认真，便也不在提这个茬了，转而说起了其他事情：“我说你也太随意了，怎么穿这个就来了？” 对方一边领着简宸伊往里面走，一边嘲笑他的衣服。 简宸伊举起手：“方便。” 对方这才发现简宸伊的手上包着纱布，“呦，工伤？早就听说你去了警局，你说你也是傻，去遭那么罪干什么？你家老爷子就你一个儿子，就算你不工作，老爷子给你的钱也够你挥霍一辈子的了，真是想不开……” 对方一路上絮絮叨叨的，都是花甯不爱听的。 她索性低着头，也不说话了。 有的吃就行，她又不认识这些人，才不管这些人说什么呢。 不过，即使花甯不愿意听，可是一些议论的话，还是源源不断的跑进花甯的耳朵。 毕竟，她长相漂亮，穿的又与这里如此的格格不入，自然会成为一些人的话题。 花甯权当自己没听见，将注意力放在吃的上面。 这还是花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饭局。 现场布置的很华丽，有点像是自助餐厅一样。好多事物摆满了一圈，想吃什么自己拿。现场还有各种师傅，现场制作。 可是自助餐比起这里，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里食物的品质和种类都比自助餐要好的很多，单是饮品区摆放的那瓶红酒，就让她叹为观止。 她姑妈爱好红酒，也喜欢收藏。所以对红酒颇有研究，所以花甯也对红酒有些了解。 那个年份、那个品牌的红酒，她半年的工资都买不起一瓶。 她怂恿着简宸伊：“你陪我过去，我想喝一点红酒。” 经历过酒的事情，简宸伊现在十分反对花甯喝酒。 闻言便皱眉道：“有什么好喝的，这么多吃的，想吃什么自己拿。” 花甯悄悄在他耳边说道：“那个红酒我姑妈之前一直想买来着，但是一直舍不得，我就是想尝尝，回去给她显摆一下。” 简宸伊闻言，顿了一下，但是还是乖乖的陪着花甯去了红酒区域。 虽说王东胜的工资比她高，但是这一瓶酒，也顶的上他三四个月的工资了。 像是他们的钱，那可都是用命换来的。 花一芹自然是舍不得乱花的。 花甯喝了一口，表情有些复杂。 “怎么了？不好喝？”简宸伊低声问，“你要是想喝，改天我找人给你弄瓶好的。” 此时，在陌生的地方，两个人成了彼此唯一能说话的人。 之前的不愉快好像烟消云散了，两个人还是最亲密的情侣。 只是，他们两个谁也没注意到这一点。 花甯皱了皱眉头，低声道：“不是，就是觉得，这么贵的酒和超市里一百多块钱的酒，喝起来也没什么区别。” 两个人正在窃窃私语，那边热闹起来。 花甯伸着脖子看，只见一个厨师推着一个什么东西进来了。 “是新的菜吗？我们去看看。”花甯拉着简宸伊，好奇的往里面凑。 只是，凑过去，花甯却吓了一跳。 那个厨师推着的，的确是一道菜。 只是这菜，却是放在人身上的。 应该是一个女人，浑身赤裸的躺在一个冰床上。身上各个部位都放着菜，只要把菜拿开，就能看见里面的肌肤。 “今天咱们上一道新菜，人体盛。”简宸伊的发小站在台子上高声说道。 在场的男人见状，都兴奋起来。 花甯也终于明白了，这里为什么大部分都是男人了。 原来这顿饭的目的不是饭，而是这个女人。 男人们的神情都十分兴奋，花甯看着这个场景却有些难受。 女人赤身裸体的躺在冰上，那得多冷啊，即使屋里有暖气，可是那可是冰块啊。 上面还冒着烟呢，可见这温度有多低。 她悄悄的扯了扯简宸伊的袖子，低声道：“能不能快点结束，这女孩太可怜了。” 身体被这么多人围观不说，而且还躺在冰上。 这是犯法的？也不知道女孩是不是自愿的。 等下结束了，她得想办法接近这个女孩，问问她是否自愿。 男人们兴奋的拿了筷子，就要冲上前。 简宸伊的发小却站了出来：“哎，大家伙儿等会儿，这样就没意思了，咱们来抽签，抽到什么部位就吃什么部位怎么样？” 现场的气氛热烈起来，几乎是一呼百应。 花甯一直在旁边看着，只是看着看着，却有些紧张起来。 她附到简宸伊的耳边，低声道：“我怎么看着，这个女孩的呼吸很微弱，是不是冻坏了？” 看女孩的胸膛，起伏好像不明显的样子。 人在呼吸的时候，胸口是有起伏的。 即使上面铺着吃食，也应该有。 可是这吃食，好像十分平静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放在活人的胸口。 花甯提醒了这么一句，简宸伊立刻看了过去。 第614章 已经死亡 他特意的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有些发现这女孩的胸膛好像就没动过。 难道，真的出事了？ 简宸伊这些年，很少在圈里混了，所以这人很少有人认识他的。 毕竟，这些男人最小的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最大的差不多三十多岁，和他同年级的很少，大多数人和他还是差了辈分的。 所以，简宸伊想往里面挤的时候，并没有人给他让路。 并且，简宸伊的一只手还是废的，根本就使不上全力。 一时之间，他只能在外围看着，根本就凑不进去。 花甯见状，急的不行。 冰床上的姑娘可能真的出事了，要是晚一点，可能就会造成终身的遗憾。 她拼了命的往里面挤，大家正在兴头上，被她这么一搞，都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总归是漂亮姑娘，大家也没说什么。 只是有些男人，免不了手贱，见花甯挤在男人堆里，总是想占点便宜。 花甯的腰也不知道被谁摸了一把，花甯也就暂且忍了。 只是这人见花甯没反应，竟然再次伸手，摸上了她的腰。 第二次了，花甯怎么能忍。 她微微一笑，反手就将那个人的手扭到了身后。 是一个还没花甯高的男人，长相嘛，实在是让人很难恭维。 “疼疼疼，放开我……” 花甯看着男人扭曲的脸，问：“还敢动手动脚吗？” 能被请进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所以即使花甯有些脸生，那个男人还是没敢和花甯呛声，只是赔礼道歉道：“误会，误会……” 简宸伊刚才没在花甯的身边，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听到花甯那句话，自然也猜到了大概。 他的脸色，立刻就黑了。心里十分后悔，带着花甯来了这里。 只是，还没等简宸伊说话呢，花甯已经在众人的目光中放开了那个男人的手臂。 大家都只顾着看花甯这边的情况了，人体盛那边倒是让开了一条路。 花甯很自然的走了进去，站在旁边，她顺势握住了女孩的手。 简宸伊的发小见状：“这位小姐，你不守规矩哦……” 只是，话音刚落，就看见花甯脸色一变，忽然间将那个女孩身上的事物全都扫到了地上。 发小的脸瞬间变的比简宸伊的脸还要黑，现场也是一片哗然。 大家看着花甯，都不知道她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花甯是女士，发小不好对着她发发火，便将矛头指向了简宸伊。 “简宸伊，你丫是带人来砸场子的？” 简宸伊沉着脸，并未说话，而是上前，站在了花甯的旁边。 花甯的脸色十分的凝重，低声道：“已经感觉不到脉搏了。” 刚才她将手搭在女孩的手腕上，已经感觉不到脉搏了。 说话间，花甯已经转移到了女孩的头部，用手轻轻的拍打着女孩的脸：“醒一醒，能听见我说话吗？” 女孩丝毫没有反应，唇上一点血色也无。 现场的人，即使再笨，也知道女孩的状态不太对劲。 作为这场活动的策划人，发小见状连忙上前：“怎么了这是？” 只是，没人回答他。 花甯招呼其他人：“赶紧把她抬下来，找条毛毯来……” 现场顿时乱成一团，发小见状也赶紧大喊：“快，照她说的做。” 花甯伸手，就要给女孩做心肺复苏，简宸伊却察觉到不对劲。 他绕到女孩的头部，用一只手扒开了女孩的眼睛。 女孩的瞳孔展现在大家的眼前，简宸伊沉迷片刻，低声道：“没救了。” 虽然他不是专业的法医或者是医生，但是这种状况的瞳孔，是死亡几个小时以后的人才会有的瞳孔。 发小闻言，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花甯也有些脱力，手顺着尸体滑了下来：“没救了？” 片刻之后，花甯像是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打电话让医生过来，他们一定有办法的，是有案例的，短时间内死亡的人是有可能……” 只是，花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简宸伊打断了：“花甯，不要意气用事。” 简宸伊的声音有些大，不仅花甯吓了一跳，其他人也是。 花甯愣愣的抬头，看着简宸伊。 只听见简宸伊说道：“你仔细看一下，瞳孔已经扩散了，不是刚死亡的。” 花甯看了过去，整个人颓然的坐在地上。 简宸伊见状，叹了口气，首先看向发小，吩咐：“把现场封锁，整个酒店最好也封锁起来，我现在打电话，你配合调查。” 发小吓坏了，连忙道：“简宸伊，我可啥都没干啊。” 简宸伊点头：“我知道，你先照我说的做，死者的死亡时间不是很长，凶手很可能还在酒店内，先封锁各个出口。” 发小毕竟也是富二代，从小见过各种大场面的，所以听到简宸伊的吩咐之后，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起身，吩咐酒店的工作人员，将整个酒店都封锁起来，等待警察的到来。 这个酒店，有他家老头子的股份，所以他吩咐下来，酒店的工作人员也只能照办。 简宸伊立刻给局里打了电话。 不到二十分钟，萧琛艿带着周晗和褚天琪先过来了。 现在已经是下班的时间，几个人身上穿的都是便装，想必是下了班之后又被王东胜叫回来的。 看到简宸伊和花甯，周晗的眼神有些八卦，看到死者的那一刻，立刻又严肃起来。 死者此刻就赤身裸体的躺在地上。 身下铺了一条毛毯，身上盖着另外一条毛毯。 毛毯有些小，头部、手脚全都露在外面。 可以清晰的看到，死者的手脚和嘴唇，都是苍白的。 褚天琪蹲下身，打开手边的工具箱，开始初步验尸。 周晗和褚天琪都属于美女，加上花甯，三个人凑在一起，画面十分的养眼。 周围的男人们，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简宸伊和萧琛艿自然有所察觉，但是现在案情重要，也就没理会这些人。 很快，成墭和丁屿，带着几个人过来了。 第615章 单独的房间 而褚天琪这边的尸检结果也出来了：“死者一直在冰块上，所以暂时无法推断死亡时间。而且死者身上没有任何的致命伤，应当是处于低温环境时间太久，温度流失造成的死亡。” “那也就是说，死者是冻死的？”花甯急切的问。 褚天琪点头：“从现有的线索上看，是这样的，但是具体的，还要等我解刨之后才能下结论。你们尽快找到死者的家属，我尽快解刨。” 简宸伊点头：“麻烦了，我们会尽快联系。” 很快，褚天琪带着尸体回到了警局，而萧琛艿则带着九组和鉴定科的人在现场展开了搜查。 死者的身份，也很快就被确定了。 “死者叫做王晓盺，今年二十六岁，职业是一名模特，不过……”周晗顿了一下，有些不太好意思，声音也低了下去，“是专门做人体盛的模特。” 人体盛，顾名思义，就知道这是人体盛宴的意思。 就是用人体来做容器，上面摆满各种日式的餐食。 像是生鱼片、寿司等食品，需要用冰来保存。 虽说叫做人体盛，但是这当做容器的人体，都会选择年轻貌美的女子。 所以，人体盛，又叫做女体盛。这种文化，是从日本传过来的。当然了，这种文化，在中国并不被认可。 这对于这些被当做容器的女孩来说，侮辱的意味很重。 她们要赤身裸体的躺在冰床上，任由那些男人的手在她们身上游走。 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的目光。 光是想想，就觉得十分的窒息。 更何况，人体盛一般都是躺在冰床上，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保持食物的美味。 这对于女孩来说，无异于是巨大的折磨。 “这女孩，是哪来的，谁联系的？”简宸伊审问发小。 人体盛，在国内是不被允许的。即使有些地方有，那也是偷偷的进行。这种交易，是不能放在台面上来的。 发小也知道这种行为不对，但是为了面子，他还是加了这一项。 今天这场宴会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展示人体盛。 本来，对方是保证万无一失的，可是谁能想到，现场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简宸伊的发小，现在简直都快后悔死了。 早知道，就不弄这么一出了。 而且，他叫简宸伊干什么？明知道现在的假简宸伊已经和小时候的简宸伊不一样了。 “说话。”简宸伊见发小没说话，低声斥责道，“这个女孩不管怎么样，也是因你而死，你有责任配合调查。” 发小抿了抿唇，神情有些犹豫。 “怎么，是要我去找你家老爷子问情况？”简宸伊又问。 发小这才有些害怕，简宸伊家的公司这两年可谓是如日中天。 自家老爷子对简家，那都是退避三舍。 要是真的让简宸伊找到家里去，老爷子可不会放过他。 一权衡利弊，发小还是很识趣的，立刻说道：“这不是我亲自联系的，人我给你叫上来，你自己问他。” 简宸伊点头：“可以。” 发小一个电话，一个中年男人就上来了。 “这是酒店的经理，这件事情是他全权负责的。”发小指着那个男人对简宸伊说道。 对方虽然没在现场，但是早就听说了这上面的事情。毕竟警察都来了，事情也不小。 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闻言便道：“警官您好，我叫罗晨，是这个酒店的经理。” “罗先生，你认识死者吗？”简宸伊点头，随即进入了正题。 花甯在旁边，负责记录口供。 罗晨明显有些犹豫，但是很快他就开口说道：“认识，我们合作过很多次了。” 合作过很多次？简宸伊的眉头皱了起来。 “仔细说说，从头开始。” 罗晨看向旁边的死者，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有些遗憾：“说起来，应该算是我和罗晨的丈夫合作过很多次了。” 死者有丈夫？简宸伊看向周晗，用眼神询问。 周晗摇摇头：“系统中显示王晓盺并未结婚。” 罗晨立刻摇头：“这我可不知道，两个人都说是夫妻。” “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叫李隽强，是圈里比较出名的人物，之前我打算做这一块的时候，经人介绍认识他的。”罗晨将当时的情形娓娓道来。 “酒店会招待很多的富二代，他们有这个需求，我就为他们制造便利。联系上李隽强之后，他带着王晓盺来的，试过一次之后，客户很满意。在此之后，我们就经常合作。” 简宸伊点头：“说说今天的情况。” 罗晨点头：“虽说做这种模特，身体就是让人看的。但是也只有那些客户能看，在普通人面前，王晓盺还是有羞耻心的……” 罗晨顿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措辞：“不对，不能这么说。王晓盺一直都挺要强的，要不是缺钱，也不能干这个。在客户面前，想必也是强忍着。” 看的出来，这个罗晨对王晓盺是十分欣赏加心疼的。 简宸伊的心情，顿时有点奇怪。 “所以，我们在后厨，专门为王晓盺提供了一个小房间，供她换衣服。就在厨房旁边，她进去换好衣服，躺到床上。然后我们的厨师在后厨准备事食物。 食物准备好之后，会由女服务员送到隔壁，在王晓盺的身体上摆好。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保护王晓盺，在我们酒店的时候一直都是如此的。今天也是一样的，因为后厨的事情我不会一直盯着，所以今天的事情我其实也不太清楚。” “厨师还有今天负责摆盘的服务员都有谁？我们需要问话。” 很快，厨师和服务员就上来了。 一共有两名厨师，一名服务员。 两名厨师的口供十分的一致，两个人从中午就来了，但是一直没见过王晓盺。想必是她直接去了更衣室，这种情况也是很经常的。 王晓盺不是一个外向的人，虽说经常见面，但是与他们的关系并不亲近。 那个服务员是今天接触王晓盺最多的人，她年纪看起来不大，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抖。 第616章 奇怪的死亡时间 “我……我是五点才被叫下去摆盘的，是师傅们叫得我，说是东西都准备好了。” 简宸伊看向厨师，其中一个厨师点头：“是我打电话叫的，我们准备好食材，会立刻打电话给服务员。要不然时间久了，食材就不新鲜了。” 服务员见状，接着说道：“我接到电话下来的时候，就发现王晓盺已经脱了衣服，躺到到冰床上了，当时我觉得有些奇怪。跟她说话她也没理我，我还以为她是睡着了，加上楼上包间缺人，一直在催我。所以我摆完之后就离开了，没有和王晓盺说话。” 简宸伊听着这姑娘的话，却陷入了怀疑当中。 一个人躺在冰床上，怎么可能睡得着？这姑娘和王晓盺说话，对话没理会，难道她就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当简宸伊提出疑问，小姑娘吓得都快哭了：“因……因为王晓盺的脾气不太好，有些时候也是不理会我的，我……我还以为她今天心情也不好，不想理我……” 小姑娘抽抽噎噎的说道。 “王晓盺今天是自己来的吗？”简宸伊又问。 这个问题，在场的这些人却没有人清楚。 罗晨道：“我们合作过很多次了，王晓盺过来的时候，都是自己去更衣室，没有人接。所以她今天是不是自己来的，我们可能要调监控才知道了。” 闻言，简宸伊点头：“那就麻烦你们。” 随后，又看向罗晨：“麻烦带我们去王晓盺所在的更衣室看一下。” 罗晨带着萧琛艿等人，很快就来到了更衣室。 鉴定科的人，对整个更衣室展开了勘察。 而萧琛艿则看起了更衣室的地形。 整个更衣室不大，夹在厨房和冷冻库中间。 “之所以选择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最方便。可以直接去隔壁取冰，然后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拿到食物。这样给客人上的食物，能最大程度的保持新鲜。”罗晨解释道。 萧琛艿点了点头，这个时候，监控调出来了。 从监控上看，王晓盺是下午四点左右过来的，她是一个人来的，神色看起来十分的轻松。 四点多钟，等她换完衣服躺在冰床上，至少也得四点二十左右。 距离现在，不过才两个小时。 在低温环境下，会延缓死亡时间。 按照这个道理，死者应该看起来是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才对。 可是褚天琪却说，死者的死亡时间超过几个小时。 这一点，十分的奇怪。 勘察组这边，在现场并未发现什么线索。 只有一些指纹和脚印，大概率是属于死者或者是服务员的。因为看起来，脚印都是女性的。 时间已经不早，门口那边的客人们，也在一一的做登记，准备离开。 勘察组的将现场勘查完之后，萧琛艿也带着人离开。 王晓盺的信息很快就被调取了出来，这个王晓盺，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并没有什么亲人，与李隽强也并未领证。 在法律上，王晓盺并没有什么亲人。 所以，不必征得家属同意，褚天琪很快就对尸体展开了解剖。 …… 褚天琪的效率很高，第二天早上萧琛艿等人来到警局的时候，她的解剖报告已经出来了。 看来是熬了一个通宵。 “辛苦了，回去休息一下，有需要我会找你。”萧琛艿伸手，拍了拍褚天琪的肩膀。 褚天琪的眼下，一圈青黑，也实在是熬不住了，“报告上写的很详细，要是没有，那我也不清楚了。” 萧琛艿点头，吩咐成墭：“成哥，你送一下。” 褚天琪摆手：“不用了，我打车就好……” 丁屿在旁边插科打诨：“哎呀，褚法医这么漂亮打车不安全，还是让成哥送。褚法医要是不喜欢成哥，那我送也行。” 褚天琪的眼神在丁屿身上定格了一会，随后看向成墭：“那还是麻烦成先生了。” 很显然，褚天琪对丁屿，十分的嫌弃。 这也是在褚天琪和成墭离开之后，丁屿才反应过来的。 他愣了一下，看向花甯：“她这是嫌弃我？” 花甯翻了个白眼，没理会他，跑到萧琛艿那边看验尸报告去了。 等她过去，看到验尸报告上的死亡时间，却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死亡时间超过六个小时？” 王晓盺是四点进入酒店，他们是六点钟左右发现她已经死亡。这中间，满打满算的，也不过是两个小时。只是这六个小时是怎么来的？ 会议室中，大家围坐一圈，对于这个时间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王晓盺一直在低温的地方，死亡时间应该小于两小时才对，怎么会大于六小时呢？”丁屿对这个事情，十分的怀疑，猜测道：“会不会是凶手给王晓盺喂了什么东西，导致她的器官看起来像是死亡六小时以上的？” 尸体在低温下，单看皮肤是无法看出死亡时间的。 但是解剖之后，从器官的状态上，能看出大概的死亡时间。 所以，一般法医都会解剖通过器官的状态，来判定死者的死亡时间。 “褚天琪是一个很仔细的人，如果有这种可能，尸检报告上会写，但是尸检报告上什么也没有。” 丁屿皱眉，喃喃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尸检报告也不会出错的，监控更加的不会出错。 王晓盺的确是在四点左右进入酒店的，这一点是没错的。 “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简宸伊忽然间开口。 “什么？” “从监控上显示，王晓盺是下午四点多钟进入酒店的，从后门，那是员工专属的通道。” 闻言，其他人点了点头。 “可是，酒店的人却没有人碰到她，这不太对劲。” 按理来说，王晓盺从后门进入，一直到更衣室，中间可能会碰见很多人。 可是昨晚他们问了很多人，都没人碰见王晓盺，这一点就很奇怪。 难道真的这么巧合？王晓盺这一路上，恰巧没碰见什么人？ “听服务员说，王晓盺是一个很内向的人，如果可以避开的话，也不是没可能的。”花甯低声道。 第617章 搜查 四点多钟，应该都在忙着晚餐，如果王晓盺刻意避开的话，是有这个可能的。 “但是，从实践报告上看，此时的王晓盺应该是死亡的状态。” 萧琛艿开口，“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查清楚，凶手是如何做到，让刚死亡的尸体变成死亡六个小时以上的尸体。这可能和死者的死因有关，也或许和凶手的身份有关。” 正开着会，成墭送褚天琪回来了，顺便还带来了一个消息。 “组长，王晓盺的男朋友李隽强找到了，已经在外面了。” 王晓盺是孤儿，也没有正式的工作，所以她的社交圈现在还没办法入手。 唯一能搞清楚的，就是李隽强。 这个李隽强是王晓盺的男朋友，却也是介绍她来做模特的人。 这个李隽强对王晓盺到底怎么样，相信大家心中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见到李隽强的那一刻，萧琛艿对这个人的印象就不怎么样。 他见过太多的人，有些人深藏不漏，而有些人，只是一眼，就可以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和王晓盺，是男女朋友关系吗？”萧琛艿问。 李隽强点头，表情有些漫不经心：“是，算是。” “那王晓盺来做模特，也是你推荐的，还是说强迫的？”萧琛艿又问。 从酒店的人那里得知，王晓盺对这个工作并不满意，私底下的时候，情绪不怎么好。 只是，每次有活的时候，联系李隽强，他还是会一口应承下来。 这其中关键，难免让人多想。 谁知道，李隽强却嗤笑一声：“强迫？怎么能说是强迫呢？王晓盺不知道多喜欢这份工作呢，她学历低、也没啥特长，除了这张脸长得还算可以以外，简直是一无是处。要不是有这份工作，她连自己都养活不起。” 李隽强的表情，明显对王晓盺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王晓盺死了，可是看起来，他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 这样想着，萧琛艿对这个李隽强的印象，又差了一些。 “王晓盺和你住在一起？”萧琛艿换了个话题。 李隽强点头：“是啊，住在我那儿呢。” “王晓盺死了你知道？” 李隽强点了点头：“听说了，说是在冷库里冻死了。” 他的语气中，有遗憾有无奈，可唯独没有伤心。 “王晓盺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其中有很多的疑点，所以现在我会带人去你家走一趟，你确定，王晓盺的东西都在家里，对吗？” 也不知道为何，李隽强听说要对自己家进行搜查，表情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去我家？王晓盺不是死在外面吗？为什么要搜查我家？” 萧琛艿耐心解释：“王晓盺可能不是意外死亡，这个案子有很多的疑点，所以现在要搜查王晓盺的物品，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李隽强闻言，脸色好看了一些：“这个我清楚，我可以跟着你们，把王晓盺的东西收拾出来，至于我的东西，那就没什么必要了。” 李隽强这样的做法，只能是此地无银。 看来，李隽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萧琛艿沉思片刻，“王晓盺的东西不能动，但是你可以跟着我们。” 李隽强舔了舔唇，似乎是在思考这个可能性。 许久之后，他点头：“可以。” 萧琛艿带着李隽强去了他的房子。 从资料上显示，李隽强是本地人，有一套老房子，父母都去世了。 他和王晓盺，就住在这老房子里。 虽然不算是城中村，但是也差不多了，条件比城中村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进屋，就看到了客厅的茶几上放着的吃完的泡面。 “王晓盺昨晚没回来？”萧琛艿问。 看家里其他地方，都算是干净。 由此看出，王晓盺应该是一个比较爱干净的女孩。 整个家里，也就只有客厅的茶几那一块比较乱。 而那一块的乱，应该是李隽强造成的。 李隽强随口说了一句，“回来了，蔫头耷脑的，也不知道怎么了。” 他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萧琛艿却听进去了，“昨晚的王晓盺，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吗？” 萧琛艿和李隽强聊着天，其他人已经开始对这个家里进行搜查了。 李隽强显然是有些顾虑，一边看着九组的成员，一边还要应付萧琛艿，明显有些分身乏术的感觉。 听到萧琛艿的问话，他道：“是有些不一样，昨晚我不小心把泡面撒地上了，让她把地拖一下，她说头疼等会儿再拖，可是你看……” 说话间，李隽强朝着沙发那边努了努嘴：“她以前可不这样的，她有点洁癖，看不得这样的场面。” 萧琛艿看了过去，在沙发的侧面，还有一块污渍。 黄黄的，已经干掉了，明显是泡面的汤洒在地上造成的。 萧琛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李隽强却忽然间站起身，朝着卧室走了过去。 “这个是我的电脑，里面有些文件，不太方便的哈……”他过去，就要抢走周晗手上的电脑。 周晗虽然下意识的觉得这个电脑里面可能有古怪，但是现在李隽强不是嫌疑人，他们也不能硬来。 所以，也只能将电脑放下了。 而另外一边，花甯正捧着一本笔记本，正要翻开。 这是从床底下找到的，李隽强应该是不知道这本笔记本的存在。 果然，李隽强看到那个笔记本，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那是什么？” 花甯已经翻开了笔记本，这笔迹一看就知道，是王晓盺的字迹。 “王晓盺的日记本。”花甯说道。 李隽强一听，脸色便变了：“等等，这是我的……” 说着，他就要上前，去抢花甯手上的笔记本。 看李隽强的反应就知道，他和王晓盺之间，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事情。 说不定，就与王晓盺的死亡有关系呢。 于是，花甯在李隽强冲过来的那一刻，就将笔记本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只是，李隽强还没等靠近花甯呢，就被成墭一把按住了。 第618章 什么东西 花甯见状，松了一口气，像是献宝一样将笔记本交到了简宸伊的手上：“你看，我继续去找线索。” 简宸伊一只手不方便，搜东西这种事情他自然是帮不上忙的。 看日记这种事情，他倒是能帮得上忙。 一时间，成墭负责看着李隽强，简宸伊负责看王晓盺的日记，而另外的四个人，则在家中搜查着王晓盺的东西。 李隽强现在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简宸伊手上的日记本上面。 现在也顾不上看着花甯他们了。 不过，从家中，萧琛艿和花甯等人并未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倒是简宸伊这边，神色越来越凝重。 最后，家中的女性用品几乎都被萧琛艿等人翻了个遍，可是却并未找到任何的线索。 从这些东西上可以看的出来，王晓盺是一个很干净很整洁的女生。 她应该是十分渴望有一个家的，即使这个家的男主人像是李隽强这样，可是她仍然在努力的经营着这个家。 萧琛艿等人回到客厅，看见简宸伊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简宸伊却伸手，将日记本合上，看向李隽强：“东西在哪里？” 李隽强愣了一下：“什么东西？” 神色十分的不自然，眼神也有些闪躲。 “你用来威胁王晓盺的视频。”简宸伊说道。 李隽强的表情明显的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是他很快就咬牙道：“什么视频，没有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简宸伊并未理会李隽强，而是看向萧琛艿：“李隽强手里有王晓盺的视频，你找找看，可能在电脑里面。” 萧琛艿点头，看向其他人：“都听见了，继续找，u盘之类的东西全都找出来。” 电脑好说，那么大的东西，之前他们就看见了。 只是，萧琛艿猜测，视频应该不在电脑里面。 毕竟，这是李隽强用来威胁王晓盺的东西。 自然要藏好，不能让王晓盺知道。 要是藏在电脑里，王晓盺岂不是很容易发现？ 想要毁掉这些视频也容易，只要把电脑砸了，一切都好说了。 至于网盘之类的东西，也是没办法用的。虽然简宸伊没说明白，这是一些什么视频，但是萧琛艿也猜出来了，大概率是一些。 这些视频是无法上传到网盘的，所以只能存储在电脑或者是u盘、硬盘之类的东西中。 所以，李隽强的视频应该藏在一些隐秘的地方，比如u盘里面。 当然了，李隽强的电脑也不能放过，萧琛艿收了起来。 再次将李隽强家翻了一个遍，这一次，他们是有的放矢。 果然，在家中的许多隐秘的角落里，发现了好几个u盘。 萧琛艿带着李隽强和从家里搜出来的那些电脑以及u盘回了警局。 回去之后，便立刻将这些东西都给了技术科。 而李隽强，则再次在带到了审讯室。 这一次，李隽强不是作为知情人，而是作为嫌疑人。 回来的路上，王晓盺的那本日记，萧琛艿也看了。 原来，王晓盺和李隽强之间的感情早就没有了。 王晓盺第一次做人体盛的模特，是被李隽强骗去的。 而且，当王晓盺知道过来是做什么的之后，坚决不从。 李隽强竟然给她下了药，然后亲手把王晓盺的衣服脱了，把她放到了冰床上。 从王晓盺的日记中可以看出，李隽强所谓的把柄，就是王晓盺做人体盛模特的图片和视频。 除此之外，还有李隽强和王晓盺在床上的视频，他把他们两个的过程全都录了下来。 在王晓盺全身心信任他的时候，却做出这样的事情。然后再用这些视频去威胁王晓盺做不喜欢做的事情，不然就会把这些视频传到网络上，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王晓盺的身体。 李隽强只是一个普通人，电脑虽然有密码，但是很简单，u盘也是，只是设置了很简单的密码。 技术科那边，没用几分钟就把他们全都破解了。 看着u盘内的内容，萧琛艿陷入了沉默。 李隽强的威胁都是真的，里面分了两个文件夹。 其中一个文件夹是王晓盺做人体盛的照片，有很多很多张。 而另外一个文件夹，则全是李隽强和王晓盺的视频。 每一个视频，李隽强都没露脸，应该是特意剪辑过的。 王晓盺，就是这样被李隽强逼着，一次次的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这些视频和照片，都是犯法的，你知道吗？”审讯室中，萧琛艿看着李隽强，冷淡的问。 李隽强下意识的摇头，片刻之后却有点头，神色讪讪的：“我知道，但是我就是自己留下，没传播，我吓唬她的。” 李隽强大概以为，只有传播才算是犯法的。 “你没有经过王晓盺的同意，就拍摄了这些视频和图片。而且你还用这些视频、图片去威胁她，这些事情比起传播，也没好到哪里去。” 李隽强一听，就有些慌了神。 “我没想到这些，我就是……就是……” 就是了半天，也没找出一个合理的借口来。 “你的这些问题，后续会交给其他部门，现在来说说王晓盺的问题。”萧琛艿低声道。 李隽强愣了一下：“王晓盺的……什么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王晓盺的死讯的？” 李隽强仔细回想了一下，“大概是六点多钟，罗经理给我打电话，让我快点过去，说是王晓盺没了。” 是罗晨给李隽强打的电话。 “那从昨天到今天，你的行程汇报一下。” 李隽强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警方这是怀疑他了。 他的脸色变得煞白，“我一直在家里没出门，真的，王晓盺的死和我没什么关系。” 萧琛艿又问了几个问题，李隽强虽然神情慌张，但是问题都回答的有理有据。 眼看着时间也接近十一点了，萧琛艿从审讯室中出来，打算明天再审。 时间这么晚了，从审讯室出来之后，大家都立刻回了家。 路上，周晗和萧琛艿还在讨论这个案子，心中始终有些不甘心。 第619章 双胞胎姐姐 “本来以为王晓盺的死和李隽强有关系，或许是吃了什么药才会导致王晓盺的死亡时间变得这么奇怪，可是从李隽强家里却什么也没搜查到。” 王晓盺的死亡时间太奇怪了，他们怎么也想不通。 现在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猜测王晓盺在死前可能服食过什么药物，加速了器官的衰败。 而王晓盺在死亡前的那段时间，是在家中的。 那也就是说，如果王晓盺吃过什么不该吃的东西，那也是在家中。 唯一的嫌疑人就是李隽强。 但是从搜查结果来看，李隽强家中却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难道，真的和李隽强无关？ “李隽强应该没有准备，如果有的话，那些u盘和电脑，他早就处理的。” 周晗叹了口气：“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王晓盺死亡时间两个小时，器官却显示死亡六个小时以上呢？” 难不成，监控视频真的有问题？ 当然了，有了怀疑，自然就要去验证。 酒店的视频已经交给了技术科，第二天一大早，结果就出来了。 酒店的视频没有任何的剪辑痕迹，时间也是正常的。 也就是说，王晓盺在四点左右的时候，的确是经过了酒店的门口。 “根据尸检结果，王晓盺应该在中午十二点左右就死了。可是她却在下午四点的时候，经过了酒店监控，难道……”花甯有些无厘头的猜想，“难道是鬼影？” 丁屿听着花甯的话，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大清早的，你别吓人好嘛？” “这样，花甯和简宸伊你们去查一下王晓盺在案发前一天的行程。” 花甯和简宸伊站起来：“知道了，组长。” “丁屿和成哥，你们去调查一下王晓盺所在的孤儿院，最好联系一下院长。” 丁屿和成墭离开之后，现场只剩下周晗，萧琛艿想了想，吩咐：“你联系褚天琪，麻烦她再辛苦一下，看看死者体内有没有药物残留，或者是什么奇怪的地方。” 周晗点头，离开之后，萧琛艿看向电脑屏幕上的王晓盺。 那是她从酒店的监控地下经过的场景。 时间显示四点零几分的时候，王晓盺经过监控底下，她甚至还抬头看了一眼监控。 灯光下，她的影子十分的明显。 萧琛艿伸手，将电脑屏幕合上。 随后，他无声的扯了扯唇角：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呢！ 王晓盺的死亡时间有问题，那么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凶手给王晓盺喂了什么东西，打乱了器官的状态，所以褚天琪这边才会得出尸体死亡六个小时以上的结论。 第二种，假设王晓盺真的是案发六个小时之前死亡的，那么出现在监控底下的，可能不是真正的王晓盺。 周晗是最先回来的，一个上午左右，褚天琪再次尸检了一遍。 只是，结果却让周晗有些失望。 周晗说话的时候，语气十分的失落：“褚法医那边说，从死者的尸体上，看不出任何的异常。死者体内，也没有任何的药物残留的迹象。几乎可以断定，死者在案发时，的确死亡六个小时以上，只会多，不会少。” 说完，周晗嘀咕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视频一定有问题，可是问题出在哪里呢？” 一个已经死亡的人，不可能出现在监控下面的。 只是，如果出现在监控底下的，并不是那个已经死亡的人呢？ 这句话，周晗反应了几秒就立刻明白了萧琛艿的意思：“你的意思是，监控底下出现的人，只是一个和王晓盺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长得一模一样，那就只可能是双胞胎了。 除了双胞胎，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周晗若有所思的点头：“所以，你才让丁屿和成哥去孤儿院了解王晓盺的过往。” 王晓盺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如果她有一个姐妹的话，那对方一定也在这个孤儿院，院长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简宸伊和花甯是下午回来的。 “我们查过了王晓盺的这些天以来的行程，有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周晗好奇的问。 花甯喝了一口水，这才继续道：“王晓盺没工作，不过做人体盛的报酬不少，所以她除了接活以外，很少出门，基本上就是宅在家里。但是案发前几天，王晓盺却频繁外出。去了什么地方我们还没查到，不过应该是去买东西了，从小区的监控上看，每次回去的时候，都带着购物袋。” 顿了一下，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那些东西应该不便宜，她会在门口的时候把购物袋全部都扔掉，换成塑料袋。我猜，她是想伪装为便宜货，躲过李隽强的眼睛。只是，根据李隽强交代，王晓盺做模特的钱都是直接打到李隽强的账户上的，王晓盺应该没钱，怎么会买得起价值不菲的东西呢？” 花甯十分的好奇，怎么也想不通。 王晓盺的这钱，到底是哪里来的。 “案发前一天，倒是很正常。当时酒店这边跟她定行程的时候，一定就是两天。所以案发前一天的时间也是差不多如此，她是四点钟左右到达酒店更衣室，差不多八点钟才离开。” 听着花甯的话，萧琛艿的表情若有所思。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周晗看着他的表情，心中虽然好奇，但是却什么也没问。 晚上五点多钟，丁屿和成墭才回来。 这两个人带回来的消息，也验证了萧琛艿的猜想。 “我们去了王晓盺所在的孤儿院，了解到了王晓盺的身世。王晓盺是五岁的时候去的孤儿院，父亲是在和小三私奔的路上出了车祸丧生的。而他们的母亲，是殉情去世的。和王晓盺同时去孤儿院的，还有她的姐姐，双胞胎姐姐。”丁屿说完，故意停顿了一下。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个消息，一定会引起大家的注意。 果然，花甯愣了一下，惊讶的反问道：“双胞胎姐姐？” 第620章 恭喜 丁屿点头：“是的，王晓盺有个双胞胎姐姐，叫王黎盺。姐妹两个长得很像，几乎是一模一样，外人根本无法分辨。” 说话间，丁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这是我从院长那里要来的照片，你们看……” 所有人都凑了上去，看着那张照片，花甯倒吸了一口凉气。 双胞胎并不罕见，在上学的时候，她也遇到过几对双胞胎。 可是即使是双胞胎，两个人还是有所不同的。 比如身高、胖瘦、眉毛的弯度，眼睛的大小…… 只要你足够仔细，总是可以找到双胞胎之间的差异。 可是王晓盺和王黎昕之间是不同的，这张照片上，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站着，穿着一样的衣服，做着一样的表情和姿势，甚至连眼神都是一模一样的。 无论哪个器官，都是一样的。 “不像是双胞胎，更像是粘贴复制上去的。”花甯低声说道。 这也太像了，她头一次见到这么像的双胞胎。 其他人看见这张照片，也是很惊讶。 他们试图从这张照片上找到一些不同的地方，可是却是徒劳无功。 “虽然长得像，可是姐妹两个的性格却截然不同。所以在孤儿院里，还是很好确认的。姐姐王黎昕的性格比较沉稳、安静，也比较乖。妹妹却很调皮、有点爱惹事。根据院长的说法，其实妹妹也不是性格不好，只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是个缺爱的孩子。”丁屿说起这一段，十分的唏嘘。 “本来，姐妹两个在孤儿院过的还算是挺开心的。毕竟其他孩子都是孤身一人，她们至少还有彼此。只是在他们入院一年后，来了一对外国夫妻，想领养一个女儿。很快，他们就看上了乖巧可爱的姐姐王黎昕。没过多久，就带着姐姐定居国外了。从那以后，一向活泼开朗的王晓盺，就变得郁郁寡欢的。” 丁屿无奈的摇了摇头，“王晓盺自从那之后就变得不怎么讨人喜欢了，一直到长大，也没人收养。而孤儿院，年满十八就要离开的。我觉得，王晓盺自那之后可能就变得有些自暴自弃了，生活过得一塌糊涂，大学也没考上，成天就是混日子。后来认识了李隽强，从此踏上了不归路。” 王晓盺的人生，的确是有些曲折。 要是当初她的父母没出事，或者王黎昕没离开的话，或许她的人生都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只可惜啊，人生没有如果。 现在的王晓盺，已经再也不会受苦了。 “调查一下，看看能不能联系上这个王黎昕。”萧琛艿道。 丁屿有些诧异：“这个没办法查，这个王晓盺已经加入了外国国籍，咱们这边查不到她的资料的。” “可以查入境记录，王黎昕已经回来了。”萧琛艿低声开口。 丁屿虽然不知道萧琛艿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是还是道：“好，我这就去查。” 周晗知道萧琛艿在想什么，但是还是提出了疑问：“我查过王晓盺的所有社交账号的记录，她并未联系过什么人。” 王晓盺是一个十分宅的人，社交圈子也是窄的可怜。 在案发前，她除了联系李隽强、还有酒店的经理罗晨之外，并未联系过其他人。 萧琛艿低着头，陷入沉思，并未说话。 周晗也并未再追问。 丁屿那边很快就查到了王黎盺的入境记录：“组长你说对了，王黎昕在上周三下午已经进入国内了。联系方式我找到了，现在要给她打电话吗？” 萧琛艿点头：“打。” 只是电话打过去，却许久都没人接。 王黎昕是外国国籍，他们在对待她的时候，必须要谨慎。 萧琛艿沉思许久之后，这才道：“通知技术科，定位王黎昕。” “组长，这……”周晗有些犹豫。 毕竟，王黎昕是外国国籍，一旦发生冲突，很可能会演变成外交事件。 所以，在对待王黎盺的时候，必须要慎重才行。 萧琛艿摇头：“没关系，定位，只是作为王晓盺的家属问话而已。” 周晗见状，这才去了技术部。 而此时此刻，星禅市最大的酒店顶层，一个女人正站在窗前，俯瞰着外面的万家灯火。 玻璃上，映出了她的身影。 身上穿着d家的高定，头上的发卡镶嵌着钻石。 眉眼精致的脸上，即使不施粉黛，也是美丽的。 她举起手中的红酒，对着玻璃中的自己，轻轻的说了一句：“恭喜。” 随后，她笑，只是笑意却始终没达眼底。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收了脸上的笑意，转身拿了手机，神情似乎是有些紧张。 只是，在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号码的时候，脸上的紧张神情，却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她没有接，冷眼看着那串110结尾的号码。 片刻之后，手机屏幕黑了下去，她却没有动。 果然，几秒之后，手机再次响起，还是那个号码。 如此三次之后，手机终于恢复了平静。 而女人脸上的表情，却依然凝重。 片刻之后，手机还是没再响。 她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很快打开手机，定了机票。 订完机票，女人脸上的表情，才真正的轻松下来。 浴缸中放上水，她整个人都埋进水里。 温热的水，把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女人舒服的喟叹一声。 几秒之后，她冲出水面，摸了一把脸，低声道：“这样的生活，才属于我。” 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却听见外面好像有敲门声。 她已经吩咐过，没有她的吩咐，任何人不要过来打扰她。 她皱眉，将拖鞋踢掉，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后。 透过猫眼往外看，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女员，此时的她正推着一个小推车。小推车上面，放着蛋糕和果盘。 她松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问：“谁？” 女服务员听见声音，立马换上了一副甜美的微笑，“您好，我是酒店的服务生，现在专门为房间的客户准备了蛋糕和果盘，您需要吗？” 第621章 我有把握 女人看着蛋糕和果盘，咽了咽口水。 为了保险起见，她已经一天没出门了，吃的都是一些方便食品。 蛋糕好像很诱人的样子，果盘也非常的好看。吃完蛋糕吃点水果解腻，是最好不过的了。 隔着一道门，她好像已经闻到了蛋糕的香气。 她咽了咽口水：“稍等。” 她随手抓了抓头发，挡住了大半的脸，这才打开了门：“麻烦了，我要……” 话还没说完，从门的两边涌出了几个人。 女人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就要把门关上。 然而一个男人上前，挡住了门：“王黎昕？” 女人尖叫一声：“走开，你们是谁？再这样我报警了。” 萧琛艿看着眼前这个和那具尸体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道：“我们就是警察，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一下。” 王黎昕冷声道：“我不是中国公民，没有义务配合你们。” 萧琛艿见状，强硬道：“在中国境内，你就有义务配合我们。” 说完，对着成墭挥了挥手：“带走。” 成墭上前就要抓王黎昕，只是王黎昕却一点也不配合。考虑到她是女生，成墭也没办法硬来，一时之间，场面有些僵住了。 花甯见状，立刻上前，代替成墭，将王黎昕抓住了：“王女士，请你配合一下。” 就这样，萧琛艿带着人将王黎昕从酒店里带走了。 走出被封锁的酒店，花甯叹了口气。 他们竟然没想到，王黎昕就住在王晓盺去世的那个酒店。 而且，也是在顶层。 这个酒店的顶层一共分为两部分，是隔开来的。中间隔着一堵墙，但是墙上有门。 西边是酒店，供客人住宿。 而东边是宴会厅，承接一些年会之类的晚宴。 案发当日，王晓盺死在东边的宴会厅，而那时的王黎昕就住在一墙之隔的西边。 只能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花甯、成墭和简宸伊带着王黎昕回了警局，而萧琛艿则带着丁屿和周晗留在了酒店。 他们三个人，对王黎昕所住的酒店，进行了搜查。 等萧琛艿等人回到警局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十点钟了。 花甯有些昏昏欲睡，但是在看到萧琛艿的那一刻，还是很快站起来：“组长，王黎昕的态度很不配合。” 萧琛艿点了点头，见花甯困得不行，便道：“你们几个都去休息一下，周晗你跟我来问话。” 审讯室中，王黎昕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神情看起来十分的紧张。 看到萧琛艿和周晗进来，她的神情更是有些紧张起来。 萧琛艿和周晗在她对面坐下，准备就绪之后，这才开始问话。 “姓名。” 对方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王黎昕。” “年龄。” “二十六岁。” 基础的信息问完之后，萧琛艿直奔主题：“在昨天下午四点钟左右，你去了什么地方？” 王黎昕冷冷的开口：“我一直在酒店的房间内，没有出过门，不信你们可以去查监控。” 她的语气十分的笃定。 萧琛艿听到这句话，笑了，“楼层的走廊内是没有监控的，只有电梯口有一个监控，你很清楚。” 在找到王黎昕的时候，他们的确是想过查监控的。 只是，能住在这一层楼的，非富即贵，最注重隐私。 所以，酒店并未在走廊里安装监控。 显然，这位王黎昕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这样说。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的确在酒店房间内，哪里也没去。” “你好好想想，昨天下午四点左右，你有没有去过酒店的后厨？”萧琛艿问话的时候，眼神也紧紧的锁定在王黎昕的身上。 只是，王黎昕的神情并为有变化，只是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去过。” “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没去过吗？” 王黎昕摇头：“真的没去过。” “据我所知，你自从六岁出国，这十几年间从未回国。这次回国，你是为了什么？” 王黎昕闻言，神情有些暗淡：“为了找我的妹妹。” “你的妹妹叫王晓盺？” 她抬了抬眼，“是。” “那你知道王晓盺已经去世了吗？” 王黎盺皱眉：“什么？怎么会？” “你回国之后，见过王晓盺吗？” 王黎昕摇头：“从来没见过，我回国就是想找她，只是孤儿院的院长与她失去联系很久了，一直没找到，没想到……” 王黎昕似乎是想哭，可是却始终没有眼泪。 气氛霎时间变得尴尬起来。 萧琛艿又问了几个问题，王黎昕始终坚持一个说法：她刚回国，从来没见过王晓盺。 现在，萧琛艿这边没有多余的线索支持王晓盺的死和王黎昕有什么关系。 可是萧琛艿心中就是有一个直觉，这件事情一定和王黎昕有关。 还有案发当天下午四点钟的监控。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证明，王黎昕说谎了。 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 萧琛艿抬手看了看手表，起身：“你好好想一下，到底要不要说真话，明天我再来。” 看着萧琛艿和周晗就要走，王黎昕顿时急了：“你们凭什么扣押我？我要投诉你们，大使馆会找你们的……” 萧琛艿回头，冷冷的看着王黎昕：“所有后果，我都会承担。” 说完，萧琛艿带着周晗，直接走出了审讯室。 室内，王黎昕看着萧琛艿的背影，整个人都呆住。 随后，她跌坐在椅子上，表情呆滞。 而外面，简宸伊迎接萧琛艿，低声道：“从她的表现上看，很多问题她都说谎了。” 萧琛艿点头：“看出来了。” “真的不要紧吗？她的身份是个麻烦……”简宸伊也有些顾虑。 听说王黎昕的养父母在他们的国家也算是名人，这要是弄不好，可能会上升到外交问题。 萧琛艿摇头：“我有把握，不会有问题的。” 简宸伊见萧琛艿如此坚定，也不说什么了，只是拍了拍萧琛艿的肩膀：“好，有事我和你一起扛。” 萧琛艿笑了笑，不置可否。 只是，风暴比萧琛艿预想的还要快一些。 第622章 说谎 第二天一大早，萧琛艿还在路上呢，就接到了王东胜的电话。 赶到警局，走进王东胜的办公室。 “你昨晚都干了什么？你知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你这么贸然的出手有没有想过后果？你也算是身经百战了，怎么现在还是这么冲动？” 一进门，王东胜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 等王东胜骂完，萧琛艿还是那句话：“我有把握。” 王东胜听见萧琛艿这话，差点没气的晕过去：“我说的是这个吗？你有把握，我还不知道你有把握吗？” 萧琛艿的能力他是相信的，要是没把握，也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此时此刻，在门外偷听的花甯忍不住的捂脸。 这是教训呢，还是夸呢！ 姑父对萧琛艿的偏爱，还真是明目张胆啊。 “这件事情，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你知道她这个外国国籍有多麻烦吗？她的养父母已经行动了……” 王东胜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天，我最多给你争取一天的时间。下午要是还没有线索，你必须把王黎昕给放了，还要赔礼道歉，知道吗？” 萧琛艿点头：“我知道了，我尽力。” 一句尽力，又差点把王东胜给气晕过去，他挥了挥手：“行了行了，赶紧出去。” 从办公室里出来，花甯等人都迎了上来。 萧琛艿低声道：“都来会议室。” 不到五分钟，九组的所有人都齐聚在会议室中。 “刚才你们在外面估计也听到了，我们的时间很紧迫。”萧琛艿开头就是这句话。 花甯等人刚才就在门外偷听，自然把王东胜的话都听进去了。 所以这个时候，大家都点头。 “花甯、周晗，你们两个对商场比较熟悉，你们去调查一下，她们两个有没有同时出现过。” 之前从王晓盺小区的监控看到，她买了许多的名牌服饰。当初他们还好奇，这钱是从哪里来的，现在想想，估计就是王黎昕给她买的。 既然如此，她们两个可能一起逛过街。 商场的监控比较多，或许能拍到他们两个的同框。 这样的话，就能证明王黎昕说谎了，加上酒店的监控，这样就有理由名正言顺的将王黎昕留在警局。 花甯和周晗闻言，立刻道：“知道了，组长。” 萧琛艿顿了一下，看向剩下的几个人。 “丁屿，你去查一下王黎昕和王晓盺的各种社交软件，看看她们有没有互相联系过，或者是有什么异常之处。” 丁屿也点头：“好的。” 萧琛艿又看向简宸伊：“简宸伊，你关系网比较广，你去查一下王黎昕这次回国的目的。” 王黎盺这次回国，如果真的是为了找妹妹的话。 那为什么得知王晓盺的死讯却好像一点也不伤心的样子？ 王晓盺的死如果和王黎昕没关系的话，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后厨。 这些问题，都是未知的疑团。 或许，查清楚王黎昕这次回国的目的，这些疑团就都能解开。 简宸伊也点了点头：“没问题。” 萧琛艿说完，看向成墭，许久都没说话。 显然，他在思考。 许久之后，萧琛艿这才开口道：“成哥，你去找一下王黎盺的监控画面，还有王晓盺的，只要她们两个出线过的画面都可以。” 虽说是双胞胎姐妹，但是她们是独立的个体。 而且分开了十几年，在不同的国家生活了十几年。 所以，两个人一定是不一样的。 即使脸长得一样，走路的姿势、性格、说话的习惯也一定是不一样的。 如果是熟悉的人，一定会知道，她们两个的区别在哪里。 除萧琛艿之外，其他人都出去干活了。 而萧琛艿在会议室内，对着展示板，将现在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脑海中，好像有一根线即将破土而出。 可是，却好像总是差了一点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看着展示板上密密麻麻的汉字，萧琛艿陷入了沉默当中。 丁屿是最先回来的，她调查了王黎昕所有的可以调查到的社交软件，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也重新调查了王晓盺的各种社交软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之前这个线索，一直是被忽略的。 现在想想，也太奇怪了。 “王晓盺在案发之前，曾经与一个号码频繁联系，而这个号码，也是用王晓盺的身份办的。因为这个号码是王晓盺名下的，当时我并未多想，以为是李隽强在用的。只是我刚才查询了一下，发现这个号码是近期才申请的。应该是在王黎昕回国之后才申请的，这很难不让人多想。” 王黎昕回国用的是旅游签证，她没有国内的身份证，没办法办卡。 所以，这个卡有没有可能是王晓盺用自己的身份证帮王黎昕办的，用来联系对方？ 当然是有这个可能的，而且是非常有可能。 “你去技术科，让他们帮忙查一下这两个号码通话时候的ip地址。” 丁屿点头，没过多久就回来了。 “查到了，你看。” 萧琛艿低头看了一眼纸上呈现的ip地址，发现最常用的地点有两个。 一个是王晓盺死亡的酒店，另外一个就是李隽强的家。 看来，王晓盺的另外一个号码，的确是给了王黎昕用。 那么，王晓盺和王黎昕是联系上了的。 这也不奇怪，她们两个都在同一个酒店，一个常住，一个上班，能碰见也不奇怪的。 很快，花甯和周晗也传回了消息。 根据王晓盺在小区门口拆包装袋的时间反推在商场的时间。 王晓盺买的有几件都是奢侈品，而星禅市，那个品牌的店，只有一个商场里面有。 所以，花甯和周晗很快就找到了两个人同框的视频。 两个人看起来十分的亲密，一同逛商场，有说有笑的。 根据这两点，王晓盺和王黎昕，明显是已经相认了。 只是，在审问王黎昕的时候，她却是否认自己见过王晓盺的。 这一点，已经足够证明她是在说谎。 她为什么说谎，想要掩饰什么？ 第623章 充足的理由 没过多久，简宸伊这边的调查也结束了。 “王黎昕回国，的确是为了找妹妹的。据说，她这么多年，一直惦记着自己的妹妹。她的很多同学都知道这回事。” 简宸伊的话让大家都陷入了沉思当中。 既然王黎昕这么惦记妹妹，那为什么会杀掉她呢？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亲姐妹之间，会发生设么冲突，导致反目成仇呢？ “不过，王黎昕出现在监控中，也不能代表她就是凶手？”丁屿有些奇怪的说道。 花甯闻言，伸手便在丁屿的脑袋上拍了一下：“都这么明显了，你是猪吗？” 丁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那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甯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向丁屿，无奈开口：“尸检结果可以证明，王晓盺在案发之前好几个小时之前就已经死了。可是，案发当天下午四点多钟，王黎昕却出现在监控视频下面，这说明她是有意误导我们的。如果不是发现王晓盺还有个双胞胎姐姐，那我们只会认为王晓盺的死亡时间是下午四点之后。” 花甯看向丁屿：“你应该知道，死亡时间不准确，会给我们的破案造成很大的影响。到时候王黎昕回国，我们这个案子，就彻底的没戏了。” 丁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王黎昕是有意误导我们的，如果她不是凶手的话，没必要这么做。这么做，还是有一定的风险的。” 毕竟，死亡时间这种事情，尸检会告诉他们正确答案。在监控和尸检结果之间，他们总要相信一个。 要是警方相信的是监控，那这一关，王黎昕就蒙混过去了。 可是很不幸的是，萧琛艿他们选择的是相信尸检结果。 因为，死人永远不会说谎。 所以，王黎昕这不就暴露了吗？ “王黎昕在国内应该没有熟人，所以应该不会冒着风险去帮别人混淆视线。所以，王黎昕很有可能就是凶手。”花甯下了最后的决定。 说完之后，她看向萧琛艿，表情似乎有些忐忑，在寻求认同一般。 萧琛艿点头：“总结的很好，所以现在王黎昕的嫌疑是最大的。等成哥回来，我们一起看一下监控，分析一下。” 说曹操曹操到，萧琛艿的话音刚落，成墭就回来了。 带着他从各处收集来的关于王黎昕和王晓盺的监控视频。 他分成了两个文件夹，姐妹两个的视频是分开的。 会议室中，萧琛艿将电脑投屏到墙上。先从王黎昕的视频开始看起，王黎昕的视频很少，从她入海关开始，到她入住酒店，加上周晗和花甯搜集的商场的视频，也不过寥寥几个画面。 看完之后，萧琛艿的脸色有些严肃起来。 接下来，播放的是王晓盺的画面。 王晓盺的画面，相较而言比较多。之前在酒店时的录像，小区监控下的录像。 九组的人沉默的看完之后，萧琛艿开口：“大家有没有发现这两姐妹的不同？” 丁屿率先举手：“看出来了，这两姐妹完全不是一个性格的。姐姐王黎昕比较自信，走路也是昂首挺胸的，姿态非常的好。但是王晓盺则不同，她走路的十分，喜欢弯腰驼背，而且有点内八，虽然不明显，但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紧接着，花甯也提出了自己的一间：“不仅走路的姿势，表情也是不一样的。姐姐不管是独处的时候，还是与人相处的时候，嘴角都是往上的，看起来像是在微笑一样。但是妹妹却不一样，她的嘴角是往下的，眉头也是皱的。” 萧琛艿点头，“大家看的都很仔细，那接下来，大家再看看这段视频。” 说话间，他找出了一段视频，在屏幕上播放起来。 那是案发下午四点钟的时候，监控视频下的画面。 一个女人，经过监控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 之前，他们一直没有仔细看过这个视频。 而今天，这一段不到五秒的视频，被萧琛艿反反复复的播放着。 看了一遍又一遍，大家越看，神色就越是凝重。 在播放到第五遍的时候，萧琛艿按了暂停键。 随后，他看向在场的人员，低声问：“看出什么问题来了吗？” 大家的眉头都皱的紧紧的，显然，大家的心里都有些疑惑。 片刻之后，周晗有些犹豫的开口：“这个女人，不像是王黎昕。从走路姿势，还是脸上的表情来看，虽然有些相似，但是……” 周晗斟酌着，却始终没说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见周晗纠结，花甯开口了：“有种东施效颦的感觉，走路的姿势十分的别扭，表情也有些奇怪。” 说完，其他人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组长，你的意思是……”丁屿诧异的问，“这个女人，不是王黎昕？” 如果不是王黎昕的话，那么这个女人就是王晓盺。 “这个人是王黎昕？”花甯又重复了一遍，似乎是不相信这个事实。 “王黎昕杀害王晓盺我们找不到理由，但是王晓盺杀害王黎昕，其实是有充足的理由的。”花甯自言自语完，看向萧琛艿，说道。 见萧琛艿眼神探究，她便说道：“你们想想看，本来王晓盺和王黎昕是双胞胎姐妹，按理来说，人生的起始是一样的。可是现在呢？王黎昕被外国夫妇收养，听说现在是小有名气的舞蹈演员，还有个外国富二代男朋友。可是王晓盺呢，被李隽强强迫做这种事情。两姐妹的人生可谓是天差地别。” 顿了一下，她叹口气：“如果你们是王晓盺的话，看到这样光鲜亮丽的王黎昕，你们会甘心吗？” 会吗？当然会不甘心，心里会想着，要是当初被领养的人是我就好了。 只是，不甘心是必然的，杀人却不是。 “杀了王黎昕，取而代之吗？”丁屿问，“这样的话，王晓盺是不是有点太什么……” 这样的事情，估计只有反社会人格的人才做的出来。 第626章 通宵蹲守 萧琛艿一边讲图片转发给鉴定科的同事一边道：“都跟我走，去采集指纹。” 其他人的神情也都变得十分的激动起来，虽然是半夜，但是现在他们的精神都十分的亢奋。 萧琛艿带着九组的其他人，很快就到达了酒店楼下。 只是现在是凌晨，去敲门显然是不合适的，到时候王晓盺一顶帽子扣下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萧琛艿只能带着人蹲守在酒店的各大出口处。 “现在是凌晨两点钟，王晓盺定的是早上七点的飞机票，那她差不多五点就得走。还有三个消失，大家都坚持一下。”分开之前，萧琛艿给大家鼓劲。 酒店一共就两个门，一个前门一个后门。 所以五个人分成了两组，丁屿、成墭和简宸伊一组，在前门处。 而萧琛艿和周晗则守在后门处。 周晗侧头，看着萧琛艿眼下淡淡的青黑，有些心疼的说道：“你先睡会儿，我看着。” 萧琛艿摇头：“不用了，你先睡，我还不困。” 两个人彼此都心疼对方，都不想自己先睡。 争论一番，最终周晗还是没争过萧琛艿，只能答应自己先睡两个小时。 她害怕到了时间，萧琛艿不舍得叫醒自己，特地定了一个闹钟。 将副驾驶的座位放下去之后，周晗很快就陷入了睡眠当中。 为了这个案子，这几天他们都没怎么休息好。 今天更是如此，熬到了现在。 高强度的工作加上睡眠时间少，导致周晗的睡眠特别好，几乎是沾到枕头就睡着。 萧琛艿看着周晗的侧脸，唇角满足的上扬。 他伸手，将车内的空调温度升高，见周晗还是有些缩着，便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周晗的身上。 他没关系的，在低温环境下，更容易保持清醒。 王晓盺是七点的飞机，现在才两点多，她自然不可能出来。 萧琛艿只能带上耳机，一边听相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样，才不会犯困。 时间很快就到了四点钟，周晗的闹钟响了。 睡眠质量虽然好，但是周晗作为警察的警惕性还是有的。所以在闹钟响的那一刻，她立刻就睁开了双眼。 讼怔了几秒钟，周晗这才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见萧琛艿的衣服盖在自己身上，她愣了一下，随后便将衣服递给了萧琛艿：“赶紧睡一会儿，我看着。” 萧琛艿也不推辞，接了衣服，放下椅子，也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周晗推他。 他睁开眼睛，就看见周晗近在咫尺的脸：“王晓盺出来了。” 他坐起身子，透过玻璃窗往外看。 五点天色还是黑的，但是酒店的后门处，却有一盏昏黄的灯。 王晓盺正拖着箱子，费力的下门前的台阶。 萧琛艿揉了揉眼睛，拿了外套，低声道：“走。” 王晓盺低着头，费力的拎着箱子。 箱子里的东西太多了，她力气太小。 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气，才勉强能够拎得动这个箱子。 灯光也不太亮，一边还得仔细着脚下，防止摔倒。 忽然间，一只大手放在了箱子上，很轻松的拎起了箱子。 王晓盺以为是酒店的工作人员，“谢谢……” 只是抬头的那一瞬间，却愣住了。 帮她拎箱子的人，竟然是那个刑警。 王晓盺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就松了手。 本来是两个人使劲，王晓盺一松手，箱子便是往下一沉。 幸亏萧琛艿的力气大，很快就稳住了箱子。 他将箱子稳稳的放在地上，看向王晓盺：“王女士，看来得麻烦您跟我回趟警局了。” 王晓盺皱眉：“我……” “我知道您是七点的飞机，没关系，我们会和机场打招呼，不耽误你飞。”萧琛艿还没等王晓盺说话，就直接把她的话茬给堵住了。 王晓盺见状，便知道萧琛艿是铁了心要带她回去了。 只是，他们还要干什么？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了？ “要我配合可以，但是我总得知道你们找我什么事情？”王晓盺不动声色的开口道。 “是这样，得麻烦您跟我去做个指纹比对。”萧琛艿低声道。 指纹比对？王晓盺的手下意识的遍藏到了身后。 她知道，双胞胎之间的指纹是不一样的。 这个刑警这么早就在酒店后门处等着她，很明显是故意堵她的。 这么说来，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是说这只是试探？ 王晓盺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来应对了。 “警官，我觉得没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您要是有证据，直接抓走我即可。要是没证据，我也不必配合。我父母应该已经联系过大使馆了，我要是再在这边逗留下去，您觉得……” 王晓盺微微笑着，和萧琛艿说道。 虽然，王晓盺表现的十分淡定，但是萧琛艿还是从她的表情中看到了些微的紧张。 他扯了扯唇角，“据我所知，王小姐六岁就移居国外，父母也都不是中国人。没想到，时隔十几年，王小姐的中文，说的还是这么好。” 萧琛艿说完这话，王晓盺彻底的变了脸色。 她心中明白，警察这边，这是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现在你必须跟我走一趟，你现在还在中国境内，就有义务配合我。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你不用管，上面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 说着，萧琛艿看向周晗：“带走。” 周晗见状，上前站在了王晓盺的身边，“王小姐，走。” 王晓盺咬牙，“我要是不去，你能怎么着我？” 萧琛艿看了周晗一眼，周晗点头，伸手便抓住了王晓盺，掏出腰间的手铐，拷在了她的手腕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做的是行云流水。 在王晓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铐已经在她手上了。 王晓盺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腕，“你们知道自己现在再做什么吗？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拷我？” 萧琛艿却不在和她搭话，只是吩咐周晗：“带走。” 周晗点头，押着王晓盺上了车。 第627章 发现了什么 萧琛艿拎起行李箱，也跟着上了车。 随后，他给另外三个人打电话：“抓到人了，都回去。” 回到警局的第一时间，萧琛艿就采集了王晓盺的指纹，交给了鉴定科，与简宸伊找到的那枚指纹进行比对。 结果显示，那份合同上的指纹，与死者的指纹是一样的。与这个女人的指纹，是完全不匹配的。 这个结果，也证实了死者的身份就是王黎昕，而此时坐在审讯室中的女人，是王晓盺。 “只是，我们现在还面临着一个最大的难题。”鉴定结果出来之后，大家却并没有轻松起来，简宸伊用那只完好的手，揉了揉脑袋，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们现在只能证明死者是王黎昕，却并不能证明杀掉王黎昕的，是王晓盺。” 是啊，来自大使馆的压力是没有了。 但是扣押王晓盺，也不能超过四十八小时。 眼看着就要天亮了，花甯那边打来了电话。 说是王东胜已经醒了，除了血压有点高之外，没有什么要紧的。 见状，萧琛艿拿了衣服：“你们赶紧睡一会儿，我出去一趟。” 大家都知道，萧琛艿要去哪里，自然也没说话。 等萧琛艿离开之后，都各自找地方睡觉去了。 而萧琛艿则去了医院，进去的时候，还在路边买了早餐。 都是王东胜爱吃的口味。 萧琛艿过去的时候，病房中只有花甯在。 两个人正说着话呢。 “没和你姑妈说？” 花甯摇头，打了个哈欠：“没呢，医生当时就说你没啥事，我想着就不要折腾她了。” 王东胜满意的点头：“这样做是对的，她胆子小。” 花甯失笑：“我心里有数呢。” 王东胜沉默了片刻：“萧琛艿那边什么情况？” 花甯沉默了一下，“听说一宿没睡，已经证实了死者是王黎昕。” 萧琛艿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的王东胜开口说道：“昨天，是我太冲动了……” 听到这句话，萧琛艿深吸一口气，敲了门。 王东胜看向门口，花甯连忙起身，开门看到萧琛艿愣了一下：“组长……” 萧琛艿点了点头，将早餐递给了花甯：“我来送个早饭，顺便跟队长汇报一下进展。” 花甯接过了早餐，愣了一下。 随后才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萧琛艿这个人特别的别扭。 他情商不低，可是性格使然，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 分明就是来道歉的，可是嘴上却说，是来送早餐加汇报工作的。 王东胜自然也看透了萧琛艿的口是心非。 他知道萧琛艿的性子别扭，听到萧琛艿的话，便顺着问：“怎么样了？听说你们熬了通宵？” 萧琛艿点头，解释：“简宸伊通过国外的朋友，找到了王黎昕之前签署合同时按下的手印，我们在酒店门口蹲了一晚上，蹲到了人。通过指纹比对，可以确定，死者是王黎昕，现在活着的这个，是王晓盺。” 王东胜点了点头，片刻之后这才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正常办案，领导还有大使馆那边，我会去交涉。” 谈话之前，萧琛艿便知道，昨天的事情，王东胜并未放在心上。 所以，走的时候，萧琛艿的脚步十分的轻盈。 看着萧琛艿的背影，王东胜无奈的笑了笑，“给我办出院手续，你休息一会儿，也赶紧归队。” 花甯有些不太赞同：“医生说虽然没事，但是最好还是在医院观察一天，要不明天早上再说？” 王东胜摇头，一边起身一边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了解，没什么事情。再说了，你姑姑那个人你还不了解吗？再住下去，她估计就得起疑心了。” 话音刚落，他的衣服也穿好了，吩咐花甯：“东西都带好，去办理手续。再说了，这个案子我还需要我去协调呢，不然你们恐怕没那么轻松啊……” 萧琛艿回去的时候，是早上八点钟。 其他人都找了地方睡觉，办公室中安安静静的。 萧琛艿睡不着，但是脑子很乱。 就像是轴承生了锈的感觉，转动的十分辛苦。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他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脑袋，还是有些认命的去睡觉了。 萧琛艿一觉醒来，发现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他愣了一下，连忙穿衣服走了出去。 外面，其他人都在工作，看到萧琛艿出来，丁屿的表情有些激动：“组长，我们找到证据啦。” 萧琛艿愣了一下：“什么？” 丁屿对着萧琛艿招手：“组长，你快来，我跟你说一下过程。” 萧琛艿有些懵的在丁屿旁边坐下。 丁屿便道：“首先呢，我们试图还原了王晓盺的作案过程。首先，王晓盺不可能搬得动王黎昕的尸体，而王黎昕的尸检报告显示，她是冻死的。所以我们猜测，第一案发现场，就在厨房旁边的那个冷库里面。” 萧琛艿刚醒，脑子还处于混沌状态。 但是丁屿讲述他们猜测的过程的时候，萧琛艿的脑子迅速的工作起来。 他点了点头，对丁屿的猜测表示赞同。 “我们问过酒店的工作人员，那个冷库里面存储着很多的食材，所以下班的时候会锁上，等上班时间再打开。王晓盺，除了工作时间，她是没机会到冷库的。结合王黎昕的死亡时间，我们猜测案发时间应该是在发现尸体的前一天的四点到八点。因为那天，王晓盺是八点才走的。”丁屿说的有模有样的，表情也十分的认真。 “前一天做人体盛的不知道是谁，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天八点，王晓盺走的时候，王黎昕已经死了，尸体就放在冷库里面。等到第二天，王晓盺四点到达冷库，将尸体放到冰床上，自己再悄悄的离开。这样，整个案子就形成了一个闭环。” 萧琛艿再次点头，有些不耐：“所以呢？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 铺垫了这么多，丁屿到底想说什么。 第628章 我真的是王黎昕 见萧琛艿的胃口已经被吊了起来，丁屿这才说道：“结合种种，我们最后猜测。那天四点钟到达酒店之后，王晓盺就把王黎昕引到了后厨。在狭小的更衣室中，她想办法将王黎昕弄晕，然后带到了冷库。当天那场宴会，她的环节不到七点就结束了。她回到更衣室，却等到八点才离开。我们猜测，这段时间她就是守在哪里，就是想确定王黎昕已经完全死掉了。不然中途醒来或者被发现，她的计划就完了。” 萧琛艿皱眉，“说重点。” 丁屿耸了耸肩，看向成墭：“是成哥发现的，尸检报告上写着，王黎昕的脑后有一处肿胀。我们猜测，是王晓盺将她弄进冷冻室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的。所以我们对冷冻室进行了搜查，果然在一处拐角处有了发现。那一处，与王黎昕的伤口完全对的上，而且在铁架子上，我们发现了王黎昕的血液，还有就是王晓盺的指纹。” 萧琛艿看向成墭，由衷的表示：“很厉害。” 成墭被夸奖，一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 脸色微囧的说道：“只是偶然罢了。” 丁屿笑：“成哥，你就别谦虚了，这次真的是多亏你了，要不然我们就忽略那个伤口了。” 成墭却很认真的觉得，这不是自己的功劳。 “尸检报告上都有，迟早都会发现的。” 丁屿见成墭认真起来，表情有些讪讪的。 简宸伊转移了话题：“就等着你醒来，准备审讯呢。” 萧琛艿点头，吩咐周晗：“你去准备一下审讯的东西，简宸伊，你跟我一起进去。” 简宸伊点头：“可以。” 很快，周晗就将审讯的东西准备好了。 三个人进了审讯室，王晓盺正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表情有些讼怔。 等听到声音，她回过神来，看向萧琛艿等人，表情依然还是有些朦胧。 “姓名。”坐下之后，萧琛艿就开始问。 王晓盺许久都没说话，萧琛艿见状，伸手在她前面的桌子上敲了敲，再次问：“姓名。” 这一次，王晓盺回过神来了，“王黎昕。” 萧琛艿顿了一下，抬头：“你确定？” 王晓盺冷冷的点头：“是。” 萧琛艿笑，他双手抱胸，看向王晓盺，“我想，你应该也猜到了。我们已经找到了王黎昕的指纹，并且与你的指纹进行了对比，结果显示，躺在停尸间的那个人，才是王黎昕，而你是王晓盺。” 见王晓盺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他又道：“而且，我们已经通知了王黎昕的养父母，他们已经出发来认领王黎昕的尸体了。” 当然了，这是萧琛艿故意这么说的。他只是想告诉王晓盺一个事实：你试图冒充王黎昕的事情已经不可能了。 只是，王晓盺听到这个消息，也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萧琛艿皱眉，再次问：“姓名！” “王黎昕！” 萧琛艿‘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你搞清楚状况，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 只是，萧琛艿的话还没说完，王晓盺就笑了一下，只是这笑容，十分的惨淡：“我真的是王黎昕……” 萧琛艿愣住，心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没在说话。 王晓盺抬头，看向萧琛艿，再次重复了那句话：“我真的是王黎昕啊。” 只是这一次，她的眼睛里，却又泪光在闪烁。 片刻之后，她抬头，使劲的眨着眼睛，似乎是想把眼睛里面的泪水，全部都眨回去。 审讯室里，一度变得十分的沉默。 许久之后，王晓盺又开口了，她的声音娓娓道来，似乎把大家带入了以前的时光。 “五岁，其实已经开始懂事了。爸妈的先后去世，亲戚那些唯恐我们连累他们的目光，我到现在都记得十分的清楚。那个时候，我在孤儿院，刻意的表现得十分懂事乖巧，我真的好害怕，如果我调皮，院长会不要我们。我真的过够了那种提心吊胆、颠沛流离的生活。” 她吸了吸鼻子，无奈的笑了：“那个时候，我真的不太明白，为什么妹妹可以那么调皮，那么不懂事，天天惹事，天天跟着那些孩子玩，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也好像一点都不记得爸妈了，也不记得你们的死了。后来，我才想明白。有些人的自私是刻在骨子里面的。” 她自嘲的扯了扯唇角：“可惜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懂。我只记得，妈妈自杀之前告诉我，要我好好照顾妹妹，好好保护妹妹。我一直记得很清楚，我也是一直这么做的。后来，那对夫妻来孤儿院，想要收养一个女儿。他们看中了我，我问过他们，可不可以把妹妹一起收养了，可是他们拒绝了。” 玻璃后面，花甯和丁屿、成墭三个人面面相觑。 他们有些搞不懂，王晓盺说的是真的，还是在说说谎。 “我知道，他们家里很有钱，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同意收养两个女儿。但是我知道，只要跟着他们走，我未来的人生，一定会过的很幸福。只是，那个时候的我太傻了。我把妈妈的话记得那么深刻，所以情愿将这种幸福拱手让给妹妹。我以为，我还有下一次的机会，却没想到，那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机会了。” 说完这些，她许久都没开口说话，低着头沉默着。 萧琛艿等人并未催促，他知道，王晓盺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片刻之后，她继续道：“我们互换了姓名和命运，自从她出国，我每天都盼着她的消息。可是她一封信都没给我写过，一个电话都没来过，彻底的断了联系。我开始以为，是她的养父母不让，我哀求院长想与她通话，院长多方打听，我这才知道，根本不是她的养父母不让她联系我，是她自己……” 眼泪，顺着王晓盺的脸颊流下，她的语气却依然没什么变化。 “是她害怕我知道她过得幸福会反悔，害怕她的养父母知道她不是我，害怕与我通过过多，会让养父母不高兴，也害怕我会一直拖累她。她可真狠，小小年纪，就知道壮士断腕的道理。” 第630章 选中了我 王晓盺问道味道，脸上的表情都透露出满足来。 萧琛艿帮她把盖子打开，她拿了筷子，一口一口的吃着。 这是这几天里，她吃的最踏实的一顿饭了。 这么多天，她要假装成王黎昕的样子，每天都吃西餐，每天都在练习英文。 她吃了二十几年的中餐，怎么可能吃得惯西餐。 很快，王晓盺就把一整盒饭吃完了。 在此期间，整个审讯室中就只有萧琛艿一个人。 周晗和简宸伊都出去了。 王晓盺随手擦了一下嘴，这才说道：“不用了，继续。” 周晗很快回来，因为王晓盺的态度十分的配合，所以这一次简宸伊并没有跟着进来。 “我做了大概三年的人体模特，有一次，一个客人看上我了，想让我陪他一晚，出价三万块。我当然不同意，人体模特已经是我的底线了，可是没想到，李隽强竟然喂我吃了药，将我送到了那个人的床上。事后，我得到了一条价值一千三百元的项链。那是我的奖励，而剩下的钱，全都到了李隽强的账户上。” “为什么不报警？”周晗下意识的问。 听到这种可笑的话，王晓盺笑了一下：“和我当初一样天真，我当时的确想过报警，可是李隽强给我看了一样东西。” “是那些视频？”萧琛艿开口问道。 王晓盺点了点头，“是，他录了很多视频、拍了很多照片。他说，我要是敢不听话，他就把这些东西让全世界的人看。我知道的，他做的出来。” 现场沉默了许久，萧琛艿这才开口：“现在来说一下你的作案过程。” 王晓盺也十分配合：“我是无意间听到她跟自己的医生打电话，才知道她回国的目的。而且，在电话中，她丝毫不顾及我的安危。自从那天开始，我就发誓，我不会再继续忍让下去。我想，反正她得了肝癌，活不了多长时间了。那她为什么不能成全我呢？就像是当年我成全她一样。” “在案发之前的一天，我给她打电话，我说我被李隽强强硬的带到后厨了，让她悄悄过来帮我。她大概是没想到，我会骗她。我的经历，在相遇之后，我会跟她和盘托出了，她知道我所有的事情。” 王晓盺描述的十分的仔细，周晗在记录的时候，也十分的仔细。 “她是悄悄过来的，没有经过监控。我确定她没有被监控拍到之后，用提前准备好的药把她迷晕了。然后我把她拖到了冷冻库的最里面。用胶带把她的手脚和嘴巴都粘上了。” 前一天用了药，可是验尸的时候，却什么也没发现。应该是用量很少，在验尸的时候，尸体中的药物成分已经完全消化了。 “八点的时候，我去看她，她已经失温很严重了，整个人也没什么力气了。她看见我，一直哀求我，一直求我救她，我有那么一刻，也心软了，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心软。一旦心软，我以后的日子，只会比现在更加的难过。她不会放过我的，她一直都比我心狠。” 王晓盺喃喃的，“所以，我把她身上的胶带全都拿走了，我想着，她要是能逃走，那我就认命。她要是死在这里面，这就代表老天终于也心疼了我一次。事实证明，可能老天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第二天四点钟，我到达更衣室，去冷库看的手，发现她已经死了。而且死在一个角落里，谁都没有发现。 这是老天选中了我，我没有理由拒绝。所以我将她的衣服脱光，穿到了我的身上，我的衣服扔到了更衣室。将她搬到冰床上，我就悄悄离开了。她的包，在我这里，我回到酒店房间，就一直呆在房间，没有出来过。” 说完，王晓盺长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十分放松的倚在椅子上，看着萧琛艿和周晗说道：“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周晗点头，将口供整理了一下，递到了王晓盺的面前：“你看一下，要是没问题的话，就在这上面签个字。” 王晓盺伸手，将口供拿了过去，看都没看，直接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周晗和萧琛艿对视了一眼，虽然都有些诧异，但是都没说什么话。 从审讯室中出来，王晓盺被带走。 她的情绪看起来十分的平和，似乎是已经认命。 萧琛艿和周晗从审讯室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花甯迎上来，跟萧琛艿说道：“队长已经出院了，等了半天没见你们出来，就回家了。” 听到这个消息，萧琛艿有些诧异：“队长的身体没事？” 花甯摇头：“没事。” 萧琛艿点点头，松了口气：“那就好。” 见大家脸色都十分憔悴，萧琛艿道：“时间也不早了，今天早点回家，剩下的工作，明天继续。” 闻言，大家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也在预料之中。 毕竟，这个案子的案情现在已经清晰明了。 花甯收拾东西的时候，顺手拿了桌上的镜子来看。 眼睛下面，一圈青黑。 她连忙打了个哆嗦，嘴里喃喃道：“回去我一定要睡上她十二个小时，脸色也太难看了。” 现在是七点，回家八点，睡到明早八点，正好是十二个小时。 花甯想了想，手上的动作便加快了。 快点回家，还能睡满十二个小时。 只是，花甯拿了东西刚要走，‘砰’的一下就撞到了别人身上。 她抬头一看，竟然是简宸伊。 花甯没睡好，脾气也不好，“干嘛，挡着我路了。” 简宸伊抬手：“我手这样没法开车，送我回家。” 花甯想拒绝，但是毕竟他的手是为了自己受伤的。 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好。” 萧琛艿和周晗已经收拾好了，准备离开了。看见花甯和简宸伊这样，便相视一笑。 从警局里出来，周晗牵着萧琛艿的手，沿着马路慢慢的走着：“花甯和简宸伊，应该算是和好了？” 第631章 我的骄傲 “看样子，好像是。”简宸伊低声道。 “那就好。”周晗呼出一口气，“和好就好。” 萧琛艿见状，失笑：“我说什么你就信呢，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周晗便笑：“你的猜测一向准确。” 另外一边，花甯上了车，“你去哪里？” 简宸伊那么多房子，谁知道他要去哪里。 说起来，他们两个还没和好呢，这几天忙案子，没空搭理他而已。 好不容易带她出去吃一次饭，还吃出这样的事情来，真让人头疼。 “去别墅。” 花甯启动了车子，往别墅去。 路上，忍不住说了一句：“明天还得上班，为什么去那里？” 那里距离警局，有些距离。再加上那边是市中心，早高峰的时候路况不是很好。 “我订好了位子，晚上和我爸妈吃饭。”简宸伊道。 花甯听到简宸伊说自己的爸妈，心中有些好奇。 他爸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想到他们两个现在的处境，便忍着没说话。 简宸伊见花甯好像并没意识到什么，再次开口：“你就穿这个去？” 这一次，花甯反应过来了，沉默片刻，她开口：“你和你爸妈吃饭，和我有什么关系？” 简宸伊看着花甯口是心非的样子，唇角微微上扬：“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反正总是要见的。你现在见见我爸妈，等趁着过年，我跟你回家，见见你爸妈呗。” 花甯心中虽然有些激动，但是嘴上还是说道：“这么着急做什么？” “见过父母之后，吵架也得慎重不是？”简宸伊若有所思的说了这么一句。 花甯没明白他的意思，整个人都沉默下来。 简宸伊看着花甯的侧脸，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他们两个现在的状态，彼此之间一点顾虑都没有。 那还不是说分手就分手，说拉黑就拉黑？ 可要是见过父母了，那两个人做事之前就要考虑一下后果。 简宸伊这边正思考着过年的事情呢，花甯忽然间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简宸伊愣了一下：“怎么停了？要回家换衣服吗？” 花甯深吸一口气，看向旁边的简宸伊：“请问，我有答应去见你父母吗？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简宸伊愣了一下，没想到花甯竟然会这样想，他低声道：“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他不说这话可能还好点，说完这话之后，花甯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见你父母对我来说是惊喜？我就那么急迫的想见你父母吗？你觉得我就那么想和你在一起吗？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一些……” “花甯……”眼看着花甯的话越说越难听，简宸伊冷着脸打断了她的话，“你想好了再说，不要说出让我们两个都后悔的话来。” 花甯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可能有些偏激了，但是……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简宸伊：“简宸伊，你难道不觉得你一点也不尊重我吗？刚才你的话，给我的感觉就是，去见你父母，对我来说，是天大的恩赐一样。” 简宸伊揉了揉脑袋，试图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是故意挑这个时间，那天我们两个一起出现在宴会上，而且事情还闹到这么大，我爸妈早就知道了，只是前几天我们一直在加班，今天好不容易休班，是我爸妈，是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见你。” 见花甯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他又连忙说道：“我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主要是今天大家都在忙，我不想让你分心。也不想让你太紧张了，顺其自然就好。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抗拒见我爸妈。” 车内，沉默了很长时间。 简宸伊这才开口问道：“花甯，有些事情本来我不想问的，之所以带你见我爸妈，也是想试探一下你的态度，可是现在，我好像知道了。” 说话间，他打开车门，打算下车：“对不起。” 见状，花甯有些莫名其妙，她探过身去，将车门关上：“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说清楚，不要不清不楚的，你是要分手吗？” 简宸伊听到分手这两个字，顿时炸了：“是我要分手吗？分明是你要分手，你是不是还喜欢萧琛艿？你喜欢他干嘛答应和我在一起？” 听到简宸伊这话，花甯简直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简宸伊，你胡说什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简宸伊闭上眼睛，呼吸急促：“你让我冷静一会儿。” 花甯皱着眉头，虽然很想骂他两句，可是看他这个样子，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许久之后，简宸伊的情绪终于冷静下来了，花甯这才开口：“简宸伊，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你对我有这么大的怨气？是，我承认我那天做的不对，让你在我家躲了半个小时，委屈你了……” 听到花甯的语气，简宸伊就知道她根本没抓住重点。 “那一次，我生气的不是因为你让我多了半个小时。而是因为你让我躲了，你明白吗？” 不是因为时间的长短，而是因为花甯下意识的让他躲了起来。 花甯自然听明白了简宸伊的话，但是她不太明白的是，为什么简宸伊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之前在你家，碰见你姑妈，你不让我见你姑妈，现在也不想见我爸妈，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和我在一起？觉得让家长知道了麻烦，所以才不让他们知道。这样以后你想甩了我或者是分手的时候，事情就会顺利很多。” 听到简宸伊的话，花甯满脑子的问号。 她不知道，简宸伊为什么会这么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为什么要让同事知道？让同事知道比让父母知道，不是更加的麻烦吗？”花甯质问到，“你为什么不动脑子想想，你不是一向很聪明的吗？” “那你的意思是，你没想过和我分手？” 花甯闻言，翻了个白眼：“谁谈恋爱的时候，会想到分手呢？” “那你为什么在你姑妈去你家的时候，选择让我躲起来，又为什么不想去见我父母？”简宸伊步步紧逼。 第632章 见家长 花甯长叹一口气，“话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继续隐瞒下去，我们之间的误会会越来越深。” 所以，她那可怜的自尊心，也不必维护了。 “之所以不让你见我姑妈，的确是想着以后我们分开了，在家长那边不好交代。”花甯说着，见简宸伊的脸色又难看起来，她连忙补充，“不过，不是我想和你分手，是我害怕将来你会和我分手。” 听到花甯这么说，简宸伊的眉头都皱成了一团，“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是我表现的不够好嘛？还是我对你不够好？” 他从来没想过要和花甯分手，可是为什么花甯会这么想？ 花甯整个人就像是泄了力一般，靠在椅背上。 “我有我的骄傲，我也不是那种为了爱情连自尊都不要的人。要是将来，你父母不同意的话，我不会曲意逢迎。”许久之后，花甯这才低声说道。 简宸伊终于明白：“你是担心我父母不同意？为什么？” 只是，刚问完，简宸伊就明白了：“因为家世？” 花甯没说话，简宸伊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他苦笑一声，长叹一口气：“没想到，在别的姑娘那儿，家世不好是罪过，到了你这儿，家世好竟然也是种罪过。” “我没这么说……”花甯解释，“我只是……”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只是有些自卑罢了。 眼看着花甯的眼圈红了，简宸伊也不敢多说了，“我父母不是那种人，当然了，我这么说你可能也不信。但是你能不能为了我勇敢一次？” 他伸出手，轻轻摩挲着花甯的脸：“就算是将来有那么一天，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让你为难，也绝对不会让你失去你的骄傲，好嘛？” 花甯低着头，睫毛眨啊眨的，像是眨到了简宸伊的心里。 他没忍住，凑上去，稳住了花甯。 许久之后，简宸伊放开了花甯，抬起头来，十分认真的又问了一次：“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花甯心中已经动摇了，她抿了抿唇，没说话。 的确，是她太武断了。 虽说他们两家的家世相差甚远，但是并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不讲情分。 她和简宸伊之间的感情好，说不定对方也会爱屋及乌，很喜欢她呢？ 这次就听简宸伊的，也好去看看他父母的态度。 要是他父母对自己不满意的话，那就到时候在说好了。 简宸伊知道花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也在很认真的思考，便没说话，没有打扰她。 只是，简宸伊一直紧张的盯着花甯，期待她的回答。 片刻之后，只见花甯抬头，对着他笑了笑：“好。” 简宸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也有些激动：“那……那要不先去买套衣服？” 这几天都在通宵，花甯身上穿的衣服实在是有些不太好看。 知道花甯向来都是一个要面子的人。 所以他早就想好了，要带花甯去买身衣服。 花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才点了点头：“那你爸妈那边……” 让长辈们等，也不太好意思？ 简宸伊摇头，“我刚才跟他们发过消息了，我说还没下班，大概八点才能到，他们能理解。等会儿，你也不要说漏嘴了。” 说完，简宸伊对着花甯眨了一下眼睛。 花甯破涕为笑：“放心。” 简宸伊带着花甯，去的不是商场，而是一个造型工作室。 在门口，简宸伊就低声给花甯说道：“这里从衣服到妆容，都会有人帮你设计的，你什么都不用管。” 花甯点头，心中还有些小激动。 毕竟，她之前可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只在电视上面看见过。 显然，这里的人是简宸伊的老相识了，看见他进来，便有一个中年女人上前来招呼：“简少。” 简宸伊指着花甯，与女人说道：“这是我女朋友，要去付个约，麻烦妆容和衣服都帮忙弄一下。” 女人已经明白简宸伊的需求，当即指引着花甯往里面走：“这位女士，请跟我来。” 花甯回头看他，在陌生的地方，到底还是有些无措。 简宸伊对着花甯点了点头，做口型：“有事叫我。” 花甯这才回过头去，安心的跟着女人往里面走。 女人带着她，进了一个衣帽间。整个房间，全是衣服，各式各样的衣服都有。 而且，看起来好像都是新的。 “这些衣服都是新的，您是想自己挑还是由我来搭配？”女人的态度十分温和。 看起来就像是和老朋友聊天一样，既不谄媚也不冷漠。 十分的恰到好处，花甯十分受用。 “还是你来。”花甯道。 既然简宸伊肯带她来这里，就说明这里的水平是不错的，得到了简宸伊的认可。 像是简宸伊这样的家世，眼光肯定不会差。 所以，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女人似乎也预料到了花甯的答案，她很快就上手，量了花甯的身材尺寸。 一边找衣服，一边与花甯说着话：“你的身材很标准，所以可塑性和可选择性都很高。” 她回头看了一眼：“是去比较正式的场合？” 花甯点头，女人便从衣服中挑选了一件长度大概到小腿的裙子，还有一件同样长度的大衣。 “你的脚是多大的？” “三七的脚。” 女人很快找来一双高跟鞋，跟倒是不高，大概在五厘米左右。 “你本身个字就不矮，但是你的男伴有点高，这个高度是正好的。而且高跟鞋在视觉上能够起到拉伸腿部线条的作用，整个人的比例看上去也会更好。” 女人将所有的衣服都递给花甯，指着旁边的房间：“那边是更衣室，你去试一下。” 不到一刻钟，花甯就出来了。 简宸伊听见声音抬头，在看见花甯的那一刻，一时间竟然有些怔楞。 看到简宸伊的目光，花甯有些不太自在的拉了拉身上的衣服，低声道：“怎么了，不好看嘛？” 简宸伊摇头，渐渐的展开了笑容：“不是，是太好看了。” 第634章 有死人 只是，话说到一半，却忽然间意识到。 那个时候的王黎昕，也只有六岁而已。 而且她一个女孩，在异国他乡，说不定连话都听不懂。 那个时候的她，受了委屈也只能忍着。 片刻之后，花甯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问：“你们说，当时王黎昕之所以不联系王晓盺，是恨她吗？” 毕竟，那对夫妇本来想领养的是王晓盺，阴差阳错的才让王黎昕取而代之。 只是，王晓盺当时的出发点，却是好的。 她以为，被领养是幸福的，可是却没想到，竟然把妹妹推入了万丈悬崖。 “有可能不是，她只是不想让王晓盺知道她的处境。可能久而久之，就没办法联系她了。”周晗低声道。 她总是把事情往好的地方想。 一直沉默的成墭，忽然间开口：“那这件事情，要不要让王晓盺知道？” 她一直以为，王黎昕是害怕自己破坏她的幸福生活。 可是现在看来，明显不是的。 她们两个，已经是这世上，彼此之间唯一的亲人了。 难道，还要任由这误会继续下去吗？ 王黎昕已经死了，被王晓盺亲手杀死了，再也没有机会为自己辩解了。 “我觉得，应该要告诉她的。”周晗提议，“她的人生，也没感受过多少的温暖。要是知道王黎昕不告诉她，是为了她着想的话，心中已经会很温暖？” “只是，告诉她，她会有多愧疚啊……”丁屿道。 花甯索性道：“那就投票，同意告诉王晓盺的举手。” 话音刚落，周晗、萧琛艿和成墭都举起了手。 丁屿有些傻眼：“三比三……” 谁知道，话音刚落，就听见简宸伊说道：“我弃权。” 好了，至少是三比二。 最后决定，由周晗去告诉王晓盺这个事实。 而与此同时，附近村庄后面的农田里，几个半大小子正在点火，准备烤地瓜吃。 野外，风有些大，点了几次都没点着。 拿着打火机的男孩正要再次打火，旁边一个男孩忽然间伸手：“拿来你，看我的……” 只是，先前的男孩早有防备，在那个男孩伸手的时候，下意识的抬手就要躲。 两个人的手碰撞到了一起，打火机忽然间就脱了手，朝着旁边飞去。 旁边，就是一口年久失修的枯井，几个男孩瞬间瞪大了眼睛，其中一个男孩更是起身去接。 可是恰好，打火机就落在了枯井里面。 男孩也跟着一脚踏了进去，几个男孩都跟着跑过去，有扒拉着枯井上面的树枝的，有喊着回家拿绳子的，还有人扒着井口往下看。 “小虎，没事？”年纪稍大的一个男孩朝着里面喊。 这井，以前是挖来存储粮食的。所以挖的很深，两边还有两个大洞。 类似于古代的地窖一样的东西。 只是，这井已经很多年没用过了。里面什么情况不知道，说不定早就坍塌了。 而且，从书上也学到过，像是这样的地方，里面全是二氧化碳，要是不提前通风，人进去是要憋死的。 见里面没人应答，男孩又喊：“小虎，你吱一声，有事没事？” 那个叫做小虎的孩子还是没吱声，上面的孩子们顿时都急了。 “不会是摔死了？怎么不说话啊？”一个年级稍小的孩子急道。 “别胡说，里面又不是水泥，都是土，顶多就是摔断腿什么的，怎么会摔死？”年纪稍大的孩子反驳道。 “那会不会憋死？” “那也该吱声，又不会立刻憋死，总得过会儿。” “那他怎么不说话啊？要不咱们下去看看？” …… 就在上面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的时候，底下忽然间传来了笑声。 几个人面面相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好啊，小虎，你吓唬我们。” “哈哈哈，你们也太蠢了，还摔死？又是憋死的。这井这么矮，又是泥土，而且这井之前又不是密封的……” 忽然间，小虎的话顿住了。 片刻之后，他才哆嗦着说道：“这是什么？” 经历过刚才的事情，上面的小朋友们已经不相信他了。 “行了小虎，你能上来不，旁边的洞还能用吗？” 这种井，挖的时候会在洞口两边挖出一个个的小洞。 这样下去的时候，就可以踩着一个个的小洞下，就像是一个个的台阶一样。 不过，这井这么长时间了，估计这小洞早就不行了。 下面，小虎还是一直在嘟囔着：“这是什么……” 上面的人都无奈的叹气，“可以了小虎，你厉害，我们被吓到了，赶紧想办法上来，我们的地瓜还没……” “啊……”就在这时，底下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声。 上面的几个孩子都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都没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回家找绳子的那个孩子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大人。 看见几个孩子，那个大人训斥道：“眼看着过快年了，就你们几个淘气，在这里烤地瓜，万一着火了怎么办？等会儿小虎上来，都赶紧回家，听见没有？” 说话间，他已经到了井边，见几个孩子都没说话，他倒吸一口凉气：“我说你们几个，是听不见我说话是不是？” 这几个孩子，可是村子里面最淘气的几个孩子。 孩子们瞪大了眼睛，指着井下，一个个面如土色。 就在这个时候，底下又传来一声惊呼：“有死人，有死人啊，快拉我上去，快点……” 听着孩子凄厉的喊声，那个大人来不及反应，立刻上前一步，将绳子放到了井下。 很快，绳子上就传来重量，显然是那个孩子正抓着绳子往上爬。 大人看向其他几个孩子，道：“快点，快来帮忙。” 在几个人齐心协力的拉扯下，小虎很快就被拉上来了。 上来之后，小虎忽然间瘫倒在地上，脸色苍白。 “小虎……” 刚叫了一声，小虎就趴在旁边，大口的呕吐起来。 那个大人见事情不太对劲，赶紧给小虎的父亲打了电话。 小虎父亲过来的时候，小虎还在吐着。 小虎父亲见状，连忙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把小虎怎么了？” 其他孩子还没说话呢，小虎先开口了。 第635章 捞出尸体 他拉着父亲的衣袖，急忙说道：“爸，井里有一个死人，有一个死人。” 死人？小虎的父亲闻言脸色一白，“你没说谎？” 小虎哭着说道：“没有，真的……” 看着孩子这个样子，小虎的父亲很快就相信了小虎的话。 他和另外一个大人对视了一眼，“得赶紧报警。” …… 周晗出来的时候，心情有些低落。 王晓盺在得知王黎昕在国外的生活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样的时候，那个表情让周晗的心有些难受。 从头到尾，王晓盺都没掉一滴眼泪。 她只说了两句话，第一句话是问她的，“那对夫妻和那个男人，应该会受到惩罚？” 周晗给了她想要的回答：“我们已经联系了那边的警察，他们会查清楚。那些人，都会受到该有的惩罚。” 第二句话，是王晓盺对着自己说的。 她说：“我们一家四口，很快就会团圆了。” 周晗想说什么，但是终究还是没说。 王晓盺这种情形，法院那边或许也不一定会是死刑。 毕竟，我们国家对于死刑的判定还是十分谨慎的。 只是，对于现在的王晓盺来说，或许最终面临她的是什么刑罚，根本就不重要了。 只是，周晗来不及伤感，出门就看到其他人都在全副武装的。 “怎么了？有案子了？” 萧琛艿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给她说道：“在附近村子的枯井里面，说是发现了一具尸体。” 周晗顿时严肃起来，当即就要收拾东西。 萧琛艿见状，阻止道：“我和成哥先去看看，你们在这处理王晓盺结案的事情。” 因为现在还不确定这具尸体到底存不存在，萧琛艿并没有通知鉴定组和法医处。现场距离警局也近，要是真的发现了尸体，再通知也不晚。 萧琛艿和成墭先去的现场，现场的确距离这边不算很远。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萧琛艿就到达了现场。 现场围了一群人，都是一些村民。 他们自发的组成了一个圈，或是聊天，或者往下看。 见到警察来了，大家也都自觉的散开，将现场交给了警察。 萧琛艿带着成墭上前，“是谁报的案？” 当即一个男人变举起手来：“警官，是我。” 萧琛艿看了过去，这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憨厚的中年男人，手里还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大概是被吓到了，面如土色的样子。 萧琛艿走到男人前面，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是怎么发现这具尸体的？” 男人摸了摸脑袋，“不是我发现的，是我儿子小虎发现的。” 他看向一直在哆嗦的儿子，道：“他们几个小孩子淘气，打闹的时候，我儿子不小心掉进了这口井里面，然后就发现了。” 他说完，推了推手上的儿子：“快，跟警察叔叔说说事情的经过。” 小男孩看起来十分的胆怯，抬头怯怯的看了萧琛艿一眼，抿了抿唇，却没说话。 才能这边问话，成墭那边正在井边，打着手电筒往里面看。 这井口比较窄，这是农民用来储存东西的井。 井口打的小，而且两边打上小洞。这样人就可以不借助工具，踩着两边的小洞往下下。 不过，这种井至少是十五年以前的了。现在都是靠电动的工具，根本用不到人力。 所以现在的井口，都是打的又宽又深的。 成墭顺着手电筒的光往下看，只能依稀看到一截白骨。 见状，成墭的心里就是咯噔一声。 他心想：坏了，这个案子麻烦了。 看样子，这尸体至少死了一年了。这附近都是土地，每年反复的耕种。就算是有线索，也早就被破坏掉了。 而且，事故肯定是面目全非了，确认身份也十分的不容易。 而另外一边，萧琛艿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大白兔奶糖，递到了小虎的面前：“小朋友，别怕。你告诉叔叔，你在下面都看到什么了。” 小虎怯怯的看着萧琛艿，不过到底是小孩子，看着他手里的大白兔奶糖，便不自觉的咽着口水。 小虎的父亲见状，也一直在催促：“叔叔给你的糖，快拿着啊。” 见小虎还是不吭声，小虎的父亲脸色有些讪讪的：“孩子吓坏了……” 萧琛艿摇头：“没关系，孩子还小，看见这样的场景肯定吓坏了。回去之后要好好的安抚一下才行，别留下心理阴影。” 小虎的父亲连连点头，萧琛艿将奶糖放到了小虎的口袋里，然后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见身后的小虎开口了。 “我……我不小心掉下去了。” 萧琛艿诧异的回头，只看见小虎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正在看着他。 “下面很黑，我什么都看不清，我想站起来，手上一下子就摸到了一个东西。起先我不知道是什么，我就努力的摸……” 说着说着，小虎就再也不肯说了，转身躲进了父亲的怀里。 萧琛艿点了点头，又问：“我们来之前，没有人动过现场？” 他们过来这边，也就一刻钟，说不定比这边的片警来的还要快。 所以，萧琛艿并没有通知这边的民警过来封锁现场。 小虎的父亲摇头：“没有没有，我儿子最先发现的，然后他喊了人，是邻居帮忙把他拉上来的，没过多久我就来了，我一直在这里，没人动过现场。” 萧琛艿点头，“感谢配合。” 另外一边，成墭已经通知了九组剩下的成员以及勘察组和法医处。 既然已经确定了有尸体的存在，那就要开始工作了。 九组的人，除了丁屿之外，全部到齐。 丁屿需要在警局，负责王晓盺案子的后续问题，知道这个案子结束。 这些人到来之后，勘察组先在井壁以及周围勘察及采样之后，这才配合着法医处，将井下的尸体捞了上来。 虽然是冬天，但是尸体一捞上来，就散发出很大的味道。 那种腐肉的味道，加上井底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加之这具尸体的样子实在是太过于恶心了，身上的肉几乎都烂掉了。 第636章 凶手很聪明 所以，尸体一出来，好多围观群众都吐了。 吐完之后，大半群众都离开了。 毕竟，这种好奇心，不是人人都有的。 法医处的人小心翼翼的将尸体摆放在地上，褚天琪带上手套，开始工作。 “男性，从骨骼发育程度来看，年龄应该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身高一米八以上。”尸体腐烂到尸骨都已经露出来了，所以褚天琪很快就确定了死者的年龄和身高。 至于其他的线索，大概还需要费一番力气。 在尸体被捞出来后，勘察组的人带上防毒的面具，已经下了井。 此时此刻，井下传来声音：“有发现。” 另外一名勘察组的人员在上面与他对话：“什么发现？” 底下的人喊道：“找到了一把斧头。” 上面的人紧接着将一个小框用绳子递了下去。 没过多久，绳子被拉了上来，小框里面多了一把斧头。 而褚天琪这边，也很快得出结论：“死者脑后有一处伤痕，应该是致命伤。看形状，和这把斧头很像。” 顿了一下，她紧接着说道：“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 萧琛艿点头：“这个自然，不过还有其他发现吗？死者的死亡时间可以确定吗？” 褚天琪摇头：“具体时间不好说，不过结合尸体的腐烂程度已经天气情况，尸体的死亡时间应该在半年到一年之间。” 现场已经很难找出其他的线索了，所以萧琛艿很快就带队回到了警队。 回去之后，尸体被带回法医处，斧头也被勘察组的人带回去做鉴定了。 “死者是男性，死者在三十岁到四十岁，身高一米八以上，死亡时间半年到一年。”萧琛艿复述着褚天琪给出的结论，“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就只有这几条，在没确定死者身份之前，大家先找找看，在失踪人口当中，符合这些条件的人都有哪些。” 除了丁屿之外，其他人都点头，开始了大海捞针的第一步。 勘察组那边很快就过来了，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从井里找到的这把斧头上，并没有找到任何的血迹和指纹。 “看来，凶手十分的谨慎。凶器是处理干净了之后才扔掉的。”简宸伊感叹道。 萧琛艿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现在的线索太少了，有些不知道该从何入手的感觉。 那把斧头，被鉴定过之后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所以它就是去了价值。 就这么被随意的放在萧琛艿的桌子上。 他盯着那把斧头，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 其他人都在认真的排查着失踪人口，办公室内，一时间，非常的安静。 在这个时候，萧琛艿说话就格外的引人注目。 “我们发现尸体的这口井，周围都是农田，但是凶手却将尸体扔到这口井里，这是为什么？” 听到萧琛艿的话，其他几个人都抬起头来，有些疑惑的看着萧琛艿。 这代表着什么？ 丁屿猜测：“难道凶手只是胡乱的找了一个地方？他对这里并不熟悉吗？” 萧琛艿还没说话，简宸伊就率先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个地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旁边都是农田，风险极高，凶手如果不熟悉这里的话，不会将尸体扔到这里。” 丁屿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凶手抛尸，肯定会选一个稳妥的地方。不会随便选一个地方，肯定会选一个没人发现的地方。” 简宸伊的话，已经将大家的思路都调动起来了。 花甯接话道：“除非凶手知道这口井，平时没人会下去看。” “是的，其实凶手是很聪明的。尸体腐烂，会发出恶臭味。要是在寻常的地方，很可能不到一个月就被发现了。可是在农田边上就不一样了……”萧琛艿道。 丁屿从小也算是在农村长大的，所以对田里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村里的人没有下水管道，所以粪便都是储存在池子里面的。会定期清理，清理完的粪便会放到田里，做肥料。几乎家家户户都是如此，所以田里，常年都是臭烘烘的。” “不止如此，很多肥料的味道也是很具有刺激性的。可以很好的掩盖尸体腐烂的味道，而且这口井虽然在农田边上，但是年久失修，井口又小。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对它都没有任何的兴趣，连看都不会看的。”萧琛艿总结道，“所以，我认为凶手选择这口井，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对这里十分熟悉，知道这口井是安全的。” 萧琛艿顿了片刻，环视一圈，见大家的脸上都没有疑惑的表情之后，这才道，“既然对这里十分熟悉，那大概率是本地人。凶器大概率也是从本地买的，这把斧头和最普通的斧头有些不一样。” 他拿起斧头，指着斧头和斧柄的连接处的一个小铁片：“这里，和普通斧头不太一样。” 闻言，丁屿激动起来：“这么说来，我们可以去村庄附近的五金店转一转，说不定会有收获也说不定。” 萧琛艿点头，当即吩咐道：“丁屿你留下写结案申请，周晗和花甯你们两个还是继续排查失踪人口，如果有发现立刻联系我。剩下的人和我去村庄附近的五金店进行排查。” 听到萧琛艿的安排，丁屿首先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意：“组长，我不想写结案申请了，可不可以换个人来写啊？我想出外勤，你带我出外勤？” 萧琛艿刚想拒绝，丁屿接着说道：“锻炼锻炼我才能成长啊，写结案申请和我以前做文员也没什么区别。你们看，我以前还晕血呢，现在不是也不晕了？” 不得不承认，丁屿的话是有道理的。 萧琛艿沉思片刻，在丁屿殷切的眼神当中，开口道：“那成哥，你留下写结案申请，丁屿跟我走。” 丁屿当即开心的对着成墭鞠躬：“谢谢成哥，谢谢成哥。” 这下子，成墭算是骑虎难下。 就算是心里想不答应也没办法了，虽然他也不想写这些破玩意，但是还是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活。 第637章 一点私事 萧琛艿和简宸伊带着丁屿，很快就去了村子附近，展开调查。 村子附近的五金店不多，萧琛艿和简宸伊以及成墭三个人，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找到了一家卖这种斧头的店面。 “这个啊，是我这里的货，到现在还没卖完呢，一共就进了二十把。” 店主说起这个事情，颇有些无语。甚至还转身去里面，拿了一把斧头出来。 萧琛艿等人接过来看了一眼，都有些激动。 这个斧头，的确是与他们从井底捞上来的斧头是一模一样的。 “这斧头，你还记得是什么人来买的吗？”丁屿当即问道。 老板闻言，有些无奈的摇头：“这哪里记得住，都好几个月了。” 丁屿环视一圈，见店内没装监控。心中虽然有些失望，但是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问道：“你这店里，有监控吗？” 老板就笑了：“我这店里，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而且都死沉死沉的，没有人来偷，安那玩意儿干啥？” 丁屿失望的表情太明显了，老板有些讪讪的，“这对你们很重要吗？” “是啊，对我们很重要。” 老板显然是一个善良的人，“我现在一时记不起，可能多想想就记起来了，这样，你们留一个电话，要是我记起了什么，就联系你们。” 丁屿见状，眼前一亮，上前找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上了办公室的电话号码：“这是我们办公室的电话，您要是想起什么线索，麻烦一定要联系我们。” 老板看着那个电话号码，一直不停的点头。 见状，萧琛艿开口问道：“这样的斧头，您这边就只进了这一批，一共有多少个？大概是什么时候进的货？” 老板闻言，看向萧琛艿，回答道：“这是我进的最后一批斧头，也是唯一一种与普通斧头不一样的。现在基本上没人用这种东西了，卖不太出去。进货的时间应该是在六月份的时候，一共进了三十个，现在还剩下八个呢。”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萧琛艿对着老板点了点头：“麻烦了。” 从五金店里出来，萧琛艿低声道：“如果凶手的斧头是从这里买的话，那死者的死亡时间又可以缩短了。” 简宸伊闻言便道：“咱们也走访了半天了，这种斧头实在是不常见，极大可能，凶手的斧头就是从这里买的。” 萧琛艿的观点得到了简宸伊的认同，他立刻联系周晗：“着重注意今年六月份之后的失踪人口。” 通知完周晗之后，萧琛艿带着简宸伊和成墭两个人，很快就扩大了范围。 只是，在众多的五金店中，只有那一家，有这种样式的斧头。 这个线索几乎算是明了了，凶手的斧头，十有八九就是在这个五金店里买的。 只是时间过去已久，五金店的老板够呛能记起来的。 晚上下班的时候，周晗和花甯这边也将失踪人口整理出来了。 全国，在这个时间段的失踪人口，符合死者特征的，多达一百多个。 这一百多个，分布在全国各地。 而这个村子附近，符合特征的失踪人口，就只有一个。 “明天我们去村里，采集这个人亲属的dna，与死者进行比对，也顺便在村子附近走访一下，或许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萧琛艿宣布完第二天的工作内容，九组的人正打算下班。 褚天琪那边却过来了，“尸检已经完成了，我之前的初步判定都是正确的。身高体重等等，包括致命伤，的确是脑后的那个伤口。” 那么这样说来，他们的调查方向，初步来说，还是正确的。 萧琛艿点头，“辛苦了。” 本来以为，褚天琪很快就会离开，可是让萧琛艿没想到的是，他说完了这句辛苦之后，褚天琪却依然站在原地。 萧琛艿诧异的抬头：“还有事情吗？” 褚天琪看着萧琛艿摇头，“有点私事。” 说完，她转头看向成墭：“成墭，你可以跟我来一下吗？有点事情找你。” 褚天琪一向都不是一个热情的人，也不是一个主动的人。 进入刑侦支队也这么久了，工作能力自然是没的说。但是与同事之间的关系，大多都是不咸不淡的。 而且，褚天琪好像是一个非常享受独处的一个人。 当然，她之前有段时间，对萧琛艿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但是，在知道花甯和周晗都喜欢萧琛艿之后，她就不声不响的退出了。 除此之外，她从来没对任何人表现出一丝的兴趣。 可是现在，她却主动的找了成墭，为的还是私事。 这无疑让九组的其他人都有些诧异。 在印象里，成墭和褚天琪之间，可是没什么交集的。 当然了，整个九组，除了丁屿和花甯之外，其他人都不是什么八卦的人。 所以，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其他人也都没说什么。 成墭自己好像也有些惊讶，他很快就跟着褚天琪出去了。 …… 第二天一大早，萧琛艿带着九组的所有人，去往案发的村落。 一路上，花甯和丁屿两个人就在那里挤眉弄眼的。 简宸伊看在眼里，自然知道他们两个是为了什么急成这样。 等快到目的地的时候，花甯终于忍不住了，看向成墭，笑嘻嘻的问：“成哥，那个……昨晚褚法医都和你说什么了，是和案子有关的事情吗？” 成墭愣了一下，神色明显有些不太自然。 他摸了摸鼻子，“没什么，就是一点私事。” 花甯见状，还要说些什么，被简宸伊一把拉了回来：“行了。” 花甯闻言，神色有些讪讪的，但是到底没说话。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村庄附近。 六个人分成两组，成墭和周晗一组，去那个符合特征的失踪人口家里，采集家属的dna，与死者的进行比对。 而另外的几个人，则在村子附近走访村民，看看能不能发现线索。 成墭和周晗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失踪人口的家属，采集过后回了警局。 而萧琛艿这边，进入村子之后，直接去了村支书家里。 第638章 立功了 “警察同志，您有什么尽管问，我们一定配合。”村支书是一个胖胖的老头，也十分会说话。 “那口枯井旁边的地，都是谁家的，我们想见见。”萧琛艿客气道。 村支书立即道：“没问题，我立刻把人给你们叫过来。” 村里就这么几十户人家，谁家的地在哪里，哪块地是谁家的，村支书对这些事情，都是了若指掌的。 很快，他掏出电话来，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 每个电话都是含糊其辞的让他们来村委，并未说具体的原因。 而且，也并没有透露警察在的消息。 大概十分钟后，就陆陆续续的有人过来了。 村支书特地给了萧琛艿等人一个空房间，搬了几个凳子和一个桌子来。 这样，简易的审讯室就完成了。 萧琛艿和简宸伊，在这个简易的小审讯室中，接待了一个又一个的村民。 只是，从前几个村民嘴里，并没有问到什么有价值的问题。 直到最后一个村民进来，这是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人，据村支书说，他家的田就在那口枯井的旁边。 进入到枯井，是必须要走他们家的田的。 所以，对于这个人，九组的人都是抱着很大的希望的。 “从今年六月份到现在，你有没有在地里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萧琛艿问道。 对方闻言，露出了思索的表情来：“六月份到现在……” 他低声道，一边思考着一边喃喃自语。 “好像没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我没记得有发生什么……” 闻言，九组的人都有些失望。 难道，凶手真的一点线索也没在现场留下？ “麻烦您在仔细想想。” 男人还是摇头：“应该是没有的。” 萧琛艿和简宸伊都有些失望的对视了一眼，萧琛艿斟酌着开口：“那就麻烦你走一趟了，要是想起什么，麻烦立刻联系我们。” 男人从凳子上站起身，对着萧琛艿点了点头之后，就要转身往外走， 只是走到一半的时候，男人忽然间顿住了身子。 他站在原地，很快就引起了九组人的注意。 丁屿刚要说话，萧琛艿就伸手，阻止了他。 谁都没有开口，就任由男人思考着。 片刻之后，男人忽然间转身，看向萧琛艿：“警官，我刚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是什么事情？” 男人仔细的想了想，这才开口：“大约是今年七月份左右，干了一上午活，中间在地头的阴凉处坐着休息，吃点干粮。就是那个时候，我发现地头上，有一滩红色的液体，已经干涸了。不像是药，因为没有特别大的味道。当时觉得奇怪，但是……” 现在从枯井里面找到了一句尸体，那之前那摊红色的液体就显得格外的可疑了。 或许，会不会是血液呢？ 如果是，那死者的死亡时间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为七月了。 “还有其他的吗？” 男人闻言摇了摇头：“没有了，只有这一个事情比较奇怪。” 从村里出来之后，萧琛艿带着其他人，又在村里走访了几个小时。可是这次的走访并没有什么效果，村里今年都没有什么新鲜事。 而周晗和成墭那边，顺利的采集了基因，也顺利的拿到了基因比对的结果。 结果让所有人都觉得很遗憾，那个符合特征的失踪人口，并不是死者。 下午，四点多钟，九组的人齐聚到会议室中。 “现在对于死者的身份，我们完全没有线索。符合死者特征的失踪人口有一百多个，我们无法短时间内与死者的基因一一对比。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死者是七月份左右遇害。大家觉得，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推进这个案子？”会议室中，萧琛艿问。 大家都沉默着，很显然，大家心中都没有很好的主意。 见状，萧琛艿道：“没关系，大家都好好想想。” 花甯叹气：“或许死者不是这附近的人，是那一百多个失踪人口中的一个，我们怎么样才能用最快的速度确定死者的身份呢？” 这个案子，现有的线索都是和死者有关系的。 而对于凶手的猜测，就只有一条：熟悉本地的人或者是本地人。 所以，现在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确定死者的身份。 这样，才能进行下一步。 只是，九组的人讨论了许久，对如何确定死者的身份，还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你们说，会不会是死者没什么亲人，所以失踪了没人发现？”花甯猜测道，“我们要不要排查一下村里那些没什么亲人而且又长时间没出现过的人？”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花甯的说法颇有道理，刚要开口。 丁屿忽然间眼前一亮，说道：“或许，我们是不是可以换个思路？” 所有人都看向丁屿，周晗开口：“什么思路？” 丁屿便道：“我们通过排查可以得知，有个本地人，在七月份左右失踪了。由此我们认定，这个失踪的人，可能就是死者，但是经过对比，却不是死者。可是，这个线索难道就没用了？” 大家都没明白丁屿的意思。 “难道，这个失踪人口的信息还有用？”花甯脑洞大开的问道。 丁屿点头：“或许，谁说失踪人口就一定死了呢？或许是他本人自己躲了起来呢？现在虽然信息化很普遍，但是如果这个失踪人口的活动范围在农村或者是山里的话，也是可能的。我的意思是，这名失踪人口会不会就是凶手？” 花甯瞪大了眼睛，“失踪人口是凶手？” 萧琛艿眼前一亮，看向丁屿的表情十分的激动：“丁屿说的有道理，我们或许可以从这个方向入手，周晗你把那个人的消息发给我。” 周晗立刻起身，去找那个人的信息。 萧琛艿紧随其后，简宸伊出去的时候，经过丁屿的位置。 他伸出那只完好的手，在丁屿的肩膀上拍了拍，“立功了。” 淡淡的一句话，却让丁屿十分的激动。 第639章 一片叶子 周晗回到自己的座位前，打开了电脑。 而其他人就在周晗的附近，看着她操作。 很快，之前整理的信息就出来了，周晗找到了那个人。 这个人叫做栾小军，今年三十七岁，身高一米七三，据报案人说，是七月左右失踪的，这个案件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进展。 说来也是巧，这个栾小军，就在那口枯井的隔壁村。 难道说，这个栾小军，真的就是凶手吗？ 萧琛艿抬手看了看时间，现在不过也才五点半。 当即他就开口：“调查一下这个栾小军的信息。” 周晗立刻去系统中找关于栾小军的一切信息。 “栾小军，单身离异，家里有一个养猪场。失踪前欠了大笔的债务，所以这些年来派出所打听他信息的除了家人，还有债主们。” 只是，如果这个栾小军是凶手的话，他出走的理由是欠债，可是为什么杀人呢？ 这名死者，和栾小军又是关系呢？ “这个栾小军只有一米七三，与死者差了差不多十公分，而且家人描述栾小军很瘦。如果他是凶手的话，杀死死者，是不是有些难度。”成墭有些疑惑的说道。 “有难度，但是并不代表没可能。”萧琛艿说道，“尽可能的多调查关于栾小军的信息，大家都行动起来。”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线索，虽然已经到了下班的点，但是九组的所有人都很快投入到了工作状态当中。 很快，成墭再次开口：“这个栾小军，在今年年初的时候，买了一辆崭新的车。这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他不是欠着钱吗，怎么还有钱买车呢？” 萧琛艿车沉默片刻，指导成墭：“你查查这辆车，有没有买卖？” 成墭很快查到相关信息：“这辆车现在还是在栾小军的名下，并没有进行买卖。” 萧琛艿当即决定：“查一下这辆车最后出现在什么地方。” 按照车牌，成墭很快就查到了：“这辆车最后出现在华江路附近。” 华江路？丁屿立刻道：“我就住在那附近。” 他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那附近有个汽车修理厂，他会不会是过去修车的？” 毕竟，那个地方距离栾小军还是很远的。 丁屿的话给了几个人提示，萧琛艿看了看手表，当即表示：“走，现在过去看一看。” 只是，当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过去的时候，那个汽修厂已经关门了。 这是一个规模还算大的汽修厂，门口并未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 没办法，萧琛艿只能带着九组的人离开，等第二天汽修厂营业的时候再来。 第二天一大早，萧琛艿就又带着人来了。 九点钟，汽修厂已经开门了。 萧琛艿进去之后，在工人的带领下直接找到了经理。 萧琛艿说出他们的来意：“您好，我是星禅市刑侦支队的刑警，过来调查一辆车。” 说话间，他将那辆车的车牌以及在车管所备案时拍的照片给经理看：“这辆车，你还有印象吗？他是不是来这里修过车？” 照片上的，是一辆红色的车。 经理一看就乐了：“是这辆车啊，在我们这里已经放了快半年了。” 闻言，九组的人都有些激动。 竟然还真让他们找到了。 “这辆车是什么情况？”萧琛艿低声问，“车载什么地方，我们需要对车进行搜查。” “车在那边的仓库放着呢，我带你们去，边走边说。” 萧琛艿点了点头，率先跟了上去。 经理便一边走一边解释道：“这个人我之所以印象很深刻呢，主要是因为他的车送过来的时候其实挺新的，一看就是新买没多久，车漆几乎没有任何的损伤。但是那个客人很奇怪，不管我们怎么说，他都坚持要把原来的车漆磨掉，然后全车喷漆。 我们有钱赚，当然要赚了。所以跟客人说明白了之后就接了这个活，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车放在这里，我们还没来得及动手。想动手的时候联系他选颜色，可是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了，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人好像是失踪了。过了这么久了，这车就一直放在我们这里，也没人来开走。” 说话间，经理带着九组的人已经来到了仓库。 他打开仓库的门，里面放着没几辆车。 萧琛艿一眼就看到了那辆红色的车，就放在角落里，已经落了一层的灰。 萧琛艿还没说话，经理就率先开口：“你们随便看，我先去工作，有事的话，你们再叫我就好了。” 九组的人没想到这位经理竟然如此的识趣，所以等经理离开之后，他们立刻就对车进行了搜查。 车门、后备箱等全部都打开，九组的这些人，又钻进车里的，有站在后备箱处的。 忽然间，站在后备箱处的周晗开口道：“你们看。” 萧琛艿赶紧上前，只见周晗的手里拿着一片已经枯黄的叶子。 “这是从后备箱里面找到的，你们看着上面……” 她指着叶子边缘处：“是红色的，这种树叶，不可能有红色的，很有可能是血迹。” 说完，周晗小心翼翼的将那片叶子放进了证物袋中。 萧琛艿点头：“回去之后，立刻给鉴定科，让他们进行提取和比对。” 周晗小心翼翼的将证物房号，随后这才对车辆的后备箱进行搜查。 当然了，在这辆车上，除了这篇叶子，没有找到其他的物证。 在征得了经理同意之后，萧琛艿将车开回了警局，交给勘察组，进行进一步的勘察和搜查。 而周晗，也立刻将那片叶子交给了鉴定科。 很快，鉴定科就成功的提取到了叶子上面的dna，与死者的dna进行比对。 结果是下午三点多钟出来的，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这片叶子上面提取到了dna与死者的dna是完全符合的。 “这片叶子很可能是死者身上携带的，栾小军将死者放到车上的时候，落到车上的。这个栾小军，十有八九就是凶手。而他之所以失踪，也不是因为外债的原因，而是因为他杀了人。”简宸伊低声道。 第641章 找到万国庆 那是一个工地，万国庆见到萧琛艿等人的时候，下意识的扔掉东西就要跑。 只是，工地上全是材料，他跑起来有障碍，很快就被成墭追上了。 “跑什么？”成墭冷声问，将他的手臂全都背到了后面。 万国庆抿着唇，没说话。 成墭带着他，走到了萧琛艿的面前。 萧琛艿看着万国庆额头上的汗，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他大手一挥：“带回去。” 萧琛艿和成墭带着万国庆回去的时候，周晗迎了上来，将一张纸递到了萧琛艿的面前，低声道：“组长，你看这里……” 两个人说着话，成墭率先押送着万国庆，去了审讯室内。 很快，萧琛艿就进来了。 他坐在万国庆的对面，淡定的开口：“抓你过来，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万国庆闻言，说话有些结巴：“不……不知道……” “徐成龙你认识？” 万国庆更加紧张了，他想抬手擦额头上的汗，可是手被绑在椅子上。 他有些尴尬的放下手，两只手握在一起：“不认识，我不认识。” “徐成龙是你的小学同学，也是万家辉的小舅子，你不认识？”萧琛艿嗤笑一声。 万国庆这才反应过来，“我……我听错了，我认识……” “那栾小军你认识吗？” 这一次，万国庆学乖了，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徐成龙是你的小学同学，又是栾小军的债主，万家辉是你的同乡，今年七月份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和栾小军合起伙来，杀了万家辉。” 万国庆有些惊恐的抬头，看着萧琛艿，一时之间表情有些失控。 “是你和栾小军一起杀了万家辉？”萧琛艿又问。 万国庆拼了命的摇头：“不是，不是我……” 这个万国庆，看起来懦弱胆子小，可是嘴却很紧。 萧琛艿和成墭两个人审了好几个小时，都没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来。 从审讯室中出来，天色已经大黑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其他人都没走，还在办公室坚守着。 看到萧琛艿出来，周晗赶紧迎上去，汇报他们的进展：“组长，我们刚才又仔细的调查了一些徐成龙这个人，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萧琛艿忙问：“什么事情？” “徐成龙和栾小军的妻子，有联系。频率很高，有些时候打电话的时间也很长，半个小时以上的那种。” 这种联系的频率，不用想，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不正当的关系。 “而且，我们还查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周晗再次开口，“栾小军的妻子在四月份帮栾小军买了一份保险，人身意外险，受益人是她自己。” 萧琛艿皱眉，低声呢喃：“四月份的时候，栾小军已经欠债，按理来说，应该没钱买这种东西。” 难道这是栾小军妻子自己的想法？ “这份保险，是不是栾小军妻子联合徐成龙买的，想要杀死栾小军骗保？这份保单的保额有五百万。”丁屿猜测。 “可是这份保险直到现在都没被提取，死的却是万家辉，这怎么解释？”花甯却有些疑惑。 夜晚，九组的其他成员都去了宿舍或者在会议室中随便找了个地方休息。 只有萧琛艿，还呆在会议室中，面前的展板上，写满了线索。 他手上拿着马克笔，目光讼怔的盯着展示板。 周晗就睡在会议室，拿了三个椅子，拼了一个简易的床。 半夜，她做了一个梦，被惊醒。 起来却发现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会议室并没有发现萧琛艿的身影。 她坐起来，发了一会儿呆，这才反应过来：难道萧琛艿还在工作？ 她起身，走出会议室，一进入办公室就看见了坐在座位上的萧琛艿。 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宽阔，又是那么的柔软。 周晗放轻了脚步，慢慢的走了过去。 只是，萧琛艿的警惕性还是很强的，即使周晗刻意的放轻了脚步，但是在周晗快要接近萧琛艿的时候，还是被发现了。 “醒了？”萧琛艿回头，看她。 周晗噘嘴，自觉的在萧琛艿旁边的座位上坐下，然后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撒娇道：“做梦了。” 萧琛艿将目光从展示板上收回来，看向周晗。 目光霎时间变得柔软起来，他伸手，摸了摸周晗的脑袋：“做什么梦了？” 周晗低声说道：“没什么。” 萧琛艿伸出手，轻轻的拍着周晗的肩膀，低声道：“没事，我在，睡。” 周晗轻轻的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萧琛艿转过头去，继续研究那块展示板。 这个案子，看似没有头绪，可是好像处处都是线索。 栾小军、万家辉、万国庆、徐成功，栾小军的妻子…… 这几个人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是，为什么最后的死者，却是万家辉呢？ 万家辉是徐成功的姐夫，是万国庆的同乡，但是他们和栾小军是什么关系呢？ 栾小军为什么杀他？难道是为了报复徐成功？ 还有那份保险，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 萧琛艿陷入了沉思当中。 …… 周晗这一觉，睡得十分的踏实。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一直趴在萧琛艿的肩膀上，脖子都有些僵硬了。 她起身，揉捏着自己的脖子，一边问：“你一晚上没睡啊？” 萧琛艿没说话，眼神定格在展示板上面。 周晗见状，又叫了一声：“组长？” 萧琛艿这才回过神来，眼神中有些许的疑惑。 “我刚才问，你是一晚上没睡吗？” 萧琛艿沉默片刻，却并未回答周晗的话，他忽然间瞪大了眼睛，“我好像知道了。” 在周晗诧异的眼神当中，萧琛艿猛地起身，往后面走。 周晗看着萧琛艿的背影，一时之间有些怔楞。 他又知道什么了？ 萧琛艿走了几步，又顿住了脚步，返回来叫周晗：“赶紧收拾东西，跟我去审讯室。” 周晗愣了一下，赶紧收拾了东西，跟了上去。 进入到审讯室中，只见万国庆正靠着椅子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一样。 第642章 全靠运气 听到声音，他连忙抬起头来，看向门口。 待看到萧琛艿和周晗，他的情绪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萧琛艿和周晗，在审讯室的桌子后面坐了下来。 “万国庆，你和万家辉来星禅市，是不是受了徐成功的嘱托？” 顿了一下，他换了一个说辞：“或者说是委派。” 听到这话，周晗颇有些不解，但是她知道，萧琛艿这话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 所以，周晗并未表现出惊讶的表情来，而是淡定的看向万国庆，观察着他的表情。 只见万国庆在听见萧琛艿这句话之后，表情变得十分的惊讶，下意识的开口：“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抿唇，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萧琛艿。 萧琛艿看到万国庆这表情，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徐成功是万家辉的小舅子，万家辉跟你关系好，所以你和万家辉受徐成功的委派，来到星禅市，想要借机杀死栾小军，瓜分那五百万的保险，对吗？” 万国庆却愣了：“什么五百万的保险？没有五百万……” “徐成功没和你们说这五百万的事情？”萧琛艿有些诧异，“栾小军身上有五百万的保险。” 万国庆彻底的愣了：“没有说过，他只说一人给二十万……” 他是彻底的被这个消息给砸晕了，所以现在被萧琛艿牵着鼻子走。 “你和万家辉来到星禅市，想趁机动手，结果你被栾小军策反，趁机杀了万家辉，来报复以及恐吓徐成功，我说的对吗？” 万国庆呆呆的点头：“对，是这样，可是人不是我杀的，是栾小军，我下不去手……” “那栾小军现在在哪里？” 万国庆便道：“就在我打工的工地上，他说最近要躲着点，工地上不用登记信息，而且工资也是现金……” 萧琛艿闻言，立刻起身，走出了审讯室。 周晗紧随其后，收拾了东西也跟着出去。 等他们两个出来的时候，简宸伊和成墭已经过来了。 萧琛艿一边穿衣服，一边叫成墭：“成哥，你去叫几个人，我们去找栾小军。” 成墭没有任何话，直接转身就去叫人了。 简宸伊有些诧异的问：“栾小军有消息了？” 萧琛艿点头：“万国庆交代，栾小军就在他工作的工地。” 简宸伊皱起了眉头：“可是昨天我们去抓万国庆，估计已经打草惊蛇了，现在去……” 萧琛艿无奈道：“那也得去碰碰运气……” 很快，成墭就带着人回来了。 萧琛艿吩咐周晗和简宸伊：“你们在这等着，随时支援，我和成哥去。” 周晗连忙点头：“好，路上小心。” 萧琛艿和成墭带着人很快就离开了。 周晗看着萧琛艿的背影，一时之间有些担心。 她喃喃自语：“这能行吗？栾小军要是不傻的话，早就跑了。” 简宸伊摇头：“不好说。”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萧琛艿和成墭回来了。 本来以为，他们两个一定是毫无所获的，可是让所有人都诧异的是，萧琛艿和成墭竟然带回了一个男人。 看样子，应该是栾小军，虽然和证件照上不一样。虽然黑了，也瘦了，但是那张脸，一看就是栾小军。 “怎么回事？”简宸伊诧异的问。 萧琛艿抿了抿唇，笑了：“运气好，工地的工资是今天发，他想着就差一天，就没走。” 他以为，万国庆不会那么快就招，就算是招了，也不一定会把他供出来，就算是供出来了，也不一定会透露他的行踪。 就这样，抱着侥幸的心理，栾小军想等今天发完上个月的工资再走。 毕竟，他想要隐姓埋名的生活，就需要现金。 可是谁知道，事情就是这么巧。 就差了几个小时，栾小军就能逃走了。 可是万国庆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招了，萧琛艿也偏偏带着人去找人了。 不得不说，一切都是运气啊。 将栾小军带到审讯室，审讯就变得简单多了。 “万国庆把该招的都招了，你想好再说话。”一坐下，萧琛艿就给栾小军来了这么一句。 栾小军听到这句话，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毕竟，警方能找到他，肯定是万国庆招了，不然的话，警察怎么可能知道他就在工地上。 萧琛艿见状，问道：“据万国庆交代，是你杀了万家辉，说说过程。” 栾小军低着头，许久都没说话。 萧琛艿正要开口，栾小军抬头了。 他看着萧琛艿，低声道：“小时候，算命的给我算过命，说我命硬，能逢凶化吉。我不信，觉得是他们乱说的，可是我爸乐坏了，给了算命的十块钱。我小时候，十块钱很多的。” 萧琛艿皱眉，有些搞不懂栾小军为什么说这些没用的话。 只是接下来的话，萧琛艿便懂了。 “不过，在遇到万家辉和万国庆之后，我就相信了。他们第一次，在我的刹车上做了手脚，可是车栽到了地里，我一点事也没有。保险赔了不少钱，我还买了新车。” 原来，这就是栾小军买新车的原因，当时还奇怪栾小军欠着外债，为什么能买车，现在看来，都是因果循环。 “刹车被动了，是我去修车的时候发现的。 不过，他们处理的很干净，我什么也没查到。 第二次，他们在我的杯子里面下了毒。我不小心把水撒了，旁边的狗舔了几口，没几分钟就死了。水不是我自己倒的，，我很快就查到了他们两个身上。他们两个是我顾回来的工人，吃住都在厂里，时常有机会接触到我的车和我的人。”栾小军低声说道。 “我没有报警，我只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想有下一次了。开始的时候，他们不说，直到我威胁他们，要去报警，他们才吐口，说是徐成功要杀我。” “徐成功是我的合作伙伴，我欠了他两百万，他没理由杀我，毕竟我死了，这笔钱就没人还了。我觉得很奇怪，我找人查了，却查到了我老婆头上，原来他们早就勾搭在一起了。我很信任我老婆，谈生意都带着她的。没想到啊，养虎为患……” 第643章 没有人是赢家 “她给我买了保险，只要我死了，她就能拿到五百万。对于徐成功来说，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所以他找了万家辉和万国庆来杀我。只是被我识破之后，万家辉和万国庆吓得不行，我知道万家辉是徐成功的姐夫，我就想着，怎么着才能反将一军。” “后来，我想着，只要万家辉死了，徐成功肯定会害怕。我欠下的钱，他也不敢要了。我从家里拿了一把斧头，在与万家辉和万国庆见面的时候，杀死了万家辉。” 栾小军说的轻飘飘的，好像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鸡一样。 “案发现场在什么地方？”萧琛艿问。 “就在我们村后面的那片小树林里。” “当时万家辉有没有反抗，万国庆是什么态度？” 栾小军想了想：“万家辉没有反抗，他当时就晕了。万国庆吓坏了，当场就要跑，不过我只做了一件事情，他就同意帮我保守秘密了。” “什么事情？” “我拿了十万块出来，给了万国庆。”栾小军说道。 “然后呢？” “我们两个一起处理了万家辉的尸体，万国庆回家了一趟，把钱悄悄的给了他老婆。本来他不想回来了，但是我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回来。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在我身边呆着，我不放心。我这个人生性谨慎，所以在万国庆回来之后，我就跟着他去了工地，同吃同住。我尽量不用自己的电话卡，也不用银行卡身份证等，实在要用，就用万国庆的。我想着躲上几个月，等风头过去了，我在回家。谁知道……” 谁知道竟然功亏一篑，万家辉的尸体竟然被发现了，万国庆也被发现了。 随后，萧琛艿带着万国庆和栾小军去了村后的小树林，指认第一案发现场。 虽然已经过去了半年，但是这片小树林人烟罕至，在经过勘察组的勘察之后，竟然也在树林之中找到了死者的dna。 至于徐成功，已经通知到了当地警方，进行逮捕。 骗保、教唆杀人这两样罪名，他是跑不掉了。 还有栾小军的妻子，也已经被逮捕了。 根据多放证词，萧琛艿等人终于将这个案子的脉络整理清楚了。 最先开始的时候，是徐成功和栾小军两个人建立了合作关系。所有的事情，都是由于这个原因展开的。 因为合作频繁见面，栾小军每次都带着自己的老婆。所以一来二去的，栾小军的老婆和徐成功看对了眼，成了地下情人。 开始，也只是地下情人的关系，两个人瞒着栾小军偷偷见面。 只是后来，栾小军的工厂资金链出现了问题，欠了徐成功不少钱。徐成功的厂子也不大，这些钱对他来说，也很重要。 栾小军这钱要是再还不上，可能就会连累他的厂子也面临倒闭破产。 所以，徐成功和栾小军的妻子一合计，想了一个办法出来。 给栾小军买上大额保险，然后再杀掉栾小军，他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而且还会获得一大笔钱。 这个办法对于徐成功两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箭双雕。 所以，两个人一拍即合，很快就由栾小军的妻子出面，购买了五百万的人身意外险。 两个人分工十分明确，栾小军的妻子负责去买保险，徐成功负责杀人。 本来，这是不宜让更多的人知道。毕竟这是犯法的事情，一不小心可能连命都搭进去了。 但是，徐成功这个人还是比较谨慎的，也留了一手。 他和栾小军的妻子，毕竟也只是半路的情人，感情还没深厚到那种程度。 而且，栾小军和她还有一个孩子。 万一将来事情败露，他也得留个后手才行。 所以，徐成功左思右想，都觉得杀死栾小军这事，不能自己出手。 万家辉是他姐夫，自然是信得过的。 而且万家辉家里没钱，这钱与其让别人赚，还不如让自己姐夫赚。 所以，徐成功就找到了万家辉，跟他说了自己的计划。 他承诺，只要万家辉杀了栾小军，他会给他五十万。 万家辉动了心，当即就答应下来。 只是，他虽然长得高大，浑身都是力气。但是杀人这种事情，毕竟从来也没干过。 想来想去，万家辉都觉得自己不行。 加上他和万国庆关系亲近，在村里也是沾亲带故的，从小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 加上万国庆和徐成功是小学同学，也是认识的。 所以，万家辉找到了万国庆，将计划和他说了。承诺事成之后，会给他二十万。 于是，万家辉和万国庆便来到了星禅市，想方设法的找到了栾小军。 在知道栾小军的工厂招临时工之后，他们两个就去应聘了。 在工厂工作期间，万国庆和万家辉两次对栾小军下手，可是却都失败了。 栾小军也是命硬，两次都躲开了。 随后，栾小军知道了万国庆和万家辉的来意，也知道了徐成功和自己老婆之间的勾当。 所以，栾小军便想了一个办法，打算杀了万家辉，来警告徐成功。 他将万国庆和万家辉引到了村后的小树林，杀了万家辉之后，给了万国庆十万块，将万国庆拉下了水。 随后，两个人将万家辉的尸体运送到枯井旁边，将凶器和尸体都扔进了井里面。 栾小军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自然知道这口井已经没人用了。 而且，农田里经常是臭气熏天，所以尸体放在这枯井里面，基本上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等尸体被发现，所有的线索都没了，警方很难找到他。 处理完尸体之后，栾小军跟着万国庆去了工地。 本来打算在外面躲个年，等事情平息了再回家。 只是没想到，事情发生了变化。 半年以后，尸体就被发现了。 警方顺藤摸瓜，竟然摸到了他这里。 一切的一切，都可谓是命运弄人。 “在这个案子里面，没有人是赢家。”在写结案申请的时候，花甯颇为感慨的说道。 是啊，无论是徐成功、栾小军、栾小军的妻子还是万家辉和万国庆。 第644章 初恋 在这个案子当中，谁也没得到好处，都受到了该受到的惩罚。 这个案子结束之后，眼看着就到了小年。 警局也放了一天的假，大家都各自回了家，跟家人过小年去了。 萧琛艿和周晗一大早就买了东西回了家，都是一些吴桂芬爱吃的东西。 这一次，萧琛艿没有提前告诉吴桂芬回家的消息，不然的话，吴桂芬一定会一大早就起来做吃的。 开门看到萧琛艿和周晗的那一刻，吴桂芬的神情十分的惊喜。 她伸出手，拉住了周晗的手：“怎么回来了？警局放假了？我还说着呢，要给你们打电话，要是忙的话就去给你们送点吃的。” 周晗率先进了门，萧琛艿拎着一堆东西紧随其后。 “警局给放了一天假，我们在那边也没什么事，回来一家团聚多热闹啊。”周晗说着，腼腆的笑。 吴桂芬拉着周晗的手，笑的十分的开心：“正好，我有点事儿想跟你们商量商量。” 萧琛艿已经进来了，他将东西都放在地上，接话道：“什么事情？” 吴桂芬笑眯眯的看了萧琛艿一眼，“你们谈了也有一段日子了，感情稳定，工作也稳定。二十年前的那件事情也彻底结束了……” 说到那件事情，吴桂芬的表情还是有些失落。周晗见状，只得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做无声的安慰。 吴桂芬便看向周晗，重新露出了笑容：“没事，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想开了。我就是想着，你们感情稳定，房子也买了，要是你们两个都没意见的话，就先把婚定了？” 萧琛艿和周晗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诧异。 订婚？他们还真的是从来没想过这件事情。 “妈，怎么忽然间说起这个？”萧琛艿试探的问。 吴桂芬倒是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他们听：“你们现在住在一起，时间久了也不太好，万一有人说闲话怎么办？反正先订了婚，你们也算是名正言顺，我不是逼你们结婚，结婚生孩子这种事情，全靠你们自己的意愿。” 吴桂芬看向周晗，“小晗，你觉得怎么样？” 周晗抿了抿唇，低声道：“还是阿姨您想的周到，我都可以的。” 吴桂芬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她又看向萧琛艿：“小琛，你呢？” 萧琛艿却有些犹豫：“只是刚买了房子，经济上有些紧张，我觉得明年下半年……” 吴桂芬大手一挥：“钱的事情，你们两个不用操心，我来解决。我也知道你们两个工作忙，其他的都不用你们操心，只管订婚那天人到现场就好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萧琛艿没有理由拒绝。 “那就辛苦你了，妈。” 吴桂芬摇头：“这有什么？” 今天就小年了，可是吴桂芬不知道萧琛艿和周晗两个会回来。所以家里什么也没买，只剩下一些剩菜剩饭。 “阿姨，我们一起出去逛逛街，你过年的新衣服也没买？”周晗提议。 吴桂芬闻言，却拒绝道：“你们两个去，我都这么大年纪了，穿什么新衣服。” 周晗和萧琛艿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心酸。 “多大年纪也得穿新衣服啊，正好买完衣服去买菜，晚上咱们一起吃饭。”周晗劝道。 加上萧琛艿也使劲的劝，很快吴桂芬就被劝动了：“那好，我跟你们出去走走。” 萧琛艿和周晗很快就带着吴桂芬去了市中心的商场。 吴桂芬虽然退休金也不少，但是为人节俭惯了，看见心仪的衣服也不说。 萧琛艿和周晗一路上察言观色的，揣摩吴桂芬的脸色。 “阿姨喜欢这件，刚才一直再看，等会儿我跟阿姨去上厕所，你趁机买下来。”周晗凑到萧琛艿耳边，嘀咕着。 他们两个专注的说着话，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事情。 门口，一对男女刚要进门。男生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吓了一跳，随即便皱着眉头拉着女生就要走。 显然，女生不想走，两个人在门口拉扯了起来。 女生的力气自然是没有男生的力气大，可是男生心疼女生，也不敢太用力，一时之间，竟然也没分出个胜负来。 也就是这个停顿，萧琛艿和周晗已经达成了共识。 他们抬头，看到门口的人，顿时愣住了。 “成哥？” “褚法医？” 萧琛艿和周晗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有些怔楞。 成墭更是尴尬的脸都红了。 四个人当中，只有褚天琪大大方方的，她开口于萧琛艿和周晗打招呼：“好巧，你们也出来逛街？” 周晗笑了笑：“是啊。” 褚天琪点头，随即抓住了成墭的手臂，十分爽快的说道：“我出来是想给成墭买几件衣服，他的衣服都太单调了。” 周晗看起来落落大方，可是成墭的表情却有些囧。 萧琛艿和周晗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了。 只是，不接话让人更加的尴尬。 幸好，吴桂芬这个时候试完了衣服，从更衣室走了出来。 看见这四个人，连忙上前。 周晗赶紧给双方介绍。 “这是组长的妈妈，阿姨这是我们的同时成墭、褚天琪。” 吴桂芬上下打量了一下，在看到褚天琪拉着成墭手臂的时候，笑着夸道：“真是郎才女貌，你们警局这是都内部解决了吗？” 成墭听到这话，更是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褚天琪却是十分大方的说道：“差不多了，萧组长还有两个队员，也在一起了。” 吴桂芬笑：“这样好，两个人的工作在一起，谁也不会嫌弃谁，互相理解。有个什么事，请假也好请。社交圈子也一样，挺好的。” 成墭憋红了脸，生怕再聊下去，连孩子名字都聊出来了，赶紧道，“阿姨，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拉着褚天琪就走了。 看着成墭狼狈的背影，周晗忍不住笑了。 “没想到，成哥这么纯情，他不会没谈过恋爱？” 萧琛艿的脸上，也带着忍俊不禁的笑意，闻言点了点头：“估计是。” 第647章 工厂 褚天琪很快就过来了，经过鉴定，这的确是人的眼球和后槽牙。 萧琛艿见状，只得安排成墭：“这些人体组织都要收好，回去之后立刻交给坚定组，看是否属于同一个人的。” 勘察一番，确定了这个餐厅的工作人员没有作案的嫌疑之后，现场的客人和工作人员都被解封。 但是现场，必须还要封锁一段时间。 从商场出来，正好遇到回来的周晗。九组的人员，就都到齐了。 根据餐厅老板给的那张纸条，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很快就到了那个华丰罐头厂。 的确是一个很大的罐头加工厂。 就连简宸伊也是有所耳闻的。 “这个工厂，和我发小家旗下的酒店也是有合作的，好多产品都是出口国外的，没想到总部就在这里。”简宸伊感叹道。 因为他平时不太关注这些，还真是不知道。 这么大的长，门口的管控自然是很严的。 萧琛艿等人，就被拦在了门口。 即使萧琛艿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但是门口的保安还是表示：“我必须请示一下才行。” 他回到保安亭，拿起对讲机，开始跟里面的人对话。 很快保安就从电话亭里出来了，“你们稍等一会儿，我们经理出来接你们。” 说完这句话，像是害怕萧琛艿误会一样，紧接着补充道：“里面太大了，害怕你们进去会迷路。” 萧琛艿点头：“多谢。” 不到十分钟，一个男人匆匆而来。 他自我介绍道：“我是这边的经理，我姓许。” 萧琛艿伸出手，与对方相握：“许经理，我们是刑侦支队的警员。是这么一回事，在隆鑫商场四楼的一家煲仔饭餐厅内，发现了人体组织。而据老板交代，发现人体组织的饭菜是使用的你们工厂的罐头。我们也确实在剩余的、未开封的罐头内，发现了其他的人体组织。” 许经理一看就知道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在听萧琛艿说话的时候，一点都不慌张。 “那您这边，需要我怎么配合您呢？” 萧琛艿问道：“咱们的罐头是分批次的吗？怎么查看批次？” 许经理想了想，便道：“我们这里送出去的货都是有记录的。您说的那个餐厅我有印象，我可以去找找记录。” 萧琛艿当即点头：“那就麻烦了。” 许经理带着萧琛艿等人去了办公室，打开了公司内部专门用来记录出货记录的软件，然后找到了那家煲仔饭的记录。 “这家餐厅，最近的一批货是三天前出货的。这批货除了出了这些，剩下的都还在仓库内。” 萧琛艿问：“对吗？大概有多少？” 许经理摇头：“多倒是不多，一批有五百罐。煲仔饭家拿走了五十罐，还剩下四百五十罐。” 萧琛艿点头：“我们需要将剩下的所有罐头都打开，尽可能的找到更多的人体组织。” 许经理明显有些为难，但是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他还是答应下来：“可以的，都没问题。” 带着萧琛艿等人来到仓库，许经理叫了几个工人进来。 将那四百五十罐肉罐头全部都打开，然后放在了地上。 九组的所有人，都戴上了手套，开始一罐一罐的检查。 许经理在旁边，给他们准备了好几个大型的垃圾桶。 检查完的肉罐头就全部倒进垃圾桶内。 许经理见状，客气的问：“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用了，我们来就好。”萧琛艿客气拒绝。 许经理自然也知道，警方的事情容不得他们插手。 所以在寒暄几句之后就离开了，将空间让给了九组的人。 九组的几个人蹲在地上检查着，唯有简宸伊，他一只手不方便，只能蹲在花甯的旁边，帮着花甯。 四百五十罐，真的是太多了。而且检查的时候又不能粗心，必须检查的很仔细，才能找到已经成为碎片的人体组织。 而且有些肉，和动物的肉混在一起，根本就找不出来。 他们就只能把大块的肉全部都挑出来，然后根据科学手段来判断是动物肉还是人肉。 时间过得很快，可是他们的进度却很慢。 即使萧琛艿将勘察组和鉴定科的人都叫来帮忙，可是一直到下午五点多钟，四百五十个罐头，他们也只处理了三分之二。 还有三分之一的罐头没有处理。 周晗小声的提醒：“组长，今晚是小年，要不放到明天再处理？” 小年，对于中国人来说，是一个比较重要的节日。 萧琛艿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随后，他吩咐道：“将这些东西都带回警局。明天继续，今晚大家都早点回家，和家人们过个小年。”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松了口气。 萧琛艿找到许经理，要求他们将这条生产线暂时封锁。还有参与到这条生产线的工人，明天要到岗，他们需要对这些人进行询问。 许经理对于萧琛艿的要求，都满口答应下来。 只是，萧琛艿看的出来，许经理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您是什么话，不妨直说。如果我们的做法给你们造成了不方便，也请直说。”萧琛艿低声道。 许经理闻言，便道：“是这样，我有个线索，不知道对你们能不能产生帮助。” 萧琛艿挑眉：“什么线索？” 许经理当即说道：“我下午一直在想，罐头里混入了人体组织，会不会是工人在生产线上的时候不小心被卷入了机器内？” 现在的机器都是非常智能的，即使工人不在身边也能运行。 所以，很多时候，机器旁边都是没有人看着的。 那么，如果有人被卷入了机器，或许也不会有人发现。 更或者，有人被扔进机器里面的话，可能连呼救都来不及，就直接一命呜呼了。 所以，许经理的这个猜测，也不是没有道理。 “咱们工厂，外人能进来吗？”萧琛艿问。 许经理摇头：“一般是进不来的。” 萧琛艿点头，又问：“那工厂内部，最近有什么人失踪了吗？或者是离职了？” 第648章 谢谢你 这个问题，许经理明显是有些为难的。 他皱着眉头，想了片刻这才回答道：“人太多了，我也记不住，我得问问。” 萧琛艿点头：“麻烦了，不着急，明天我们会再过来，名单到时候给我就行。” 许经理闻言，松了一口气。 幸好不是今天就要，今天可是小年。 要是今天就要的话，他就得加班了。闺女还千叮万嘱，让他今晚早点回家呢。 从工厂里面出来，花甯比较信息，主动开口道：“组长，周晗，你们家不是就在这附近吗？东西我们带回去，你们两个直接回家，阿姨想必在等你们一起吃饭呢。” 萧琛艿顿了一下，摇头：“不用，还是先回警局一趟。” 吴桂芬住的地方，的确是在这附近。 但是这些东西，要运回警局。 花甯知道萧琛艿一向负责任，闻言就像是没听见萧琛艿的话一样，立刻招呼着其他人：“走走，我们走，早点收拾完早点回家吃饭。” 其他人也十分的配合，很快就走的没影了。 现场就只剩下了萧琛艿和周晗两个人。 片刻之后，萧琛艿看向周晗，语气有些无奈：“那我们走。” 周晗笑了一下，“好。” 两个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六点了。 吴桂芬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萧琛艿和周晗回来，神情十分的惊喜：“今晚不用加班吗?怎么这么早回来？” 显然，她没预料到萧琛艿和周晗会回来。 只是，萧琛艿看向厨房，却看到了厨房的台面上，摆着一盘盘切好的备菜。 吴桂芬根本没预料到他们会回来，却还是切好了菜备用。 很明显，吴桂芬是盼着他们回来的。 而那些菜，也是做了两手准备的。 要是他们回来，直接下锅炒就好了。要是他们没回来，还可以放进冰箱里面，留着明天吃。 萧琛艿想到这里，心里有些微酸。 片刻之后，他放下手中的东西，换了鞋，挽起袖子就往厨房走：“今天我下厨，两位女士稍等片刻。” 周晗见状，就要进厨房去帮忙，却被吴桂芬拉住了。 她悄悄的开口：“咱们两个不要进去，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说着，还偷偷的朝着周晗扯出了一个微笑。 周晗看见吴桂芬的微笑，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抬眼间，她看到了放在墙角的几件衣服，还没拆包装。 她站起身，“阿姨，这几件衣服，您再穿给我们看看。” 吴桂芬有些腼腆，“试什么，没什么好试的……” 不过，在周晗的央求下，她还是进了屋，开始试衣服。 萧琛艿始终在厨房中，周晗陪着吴桂芬试衣服。 一时之间，气氛十分的融洽。 吴桂芬准备的菜都很简单，不到一个小时，萧琛艿就神奇的变出了六菜一汤。 吴桂芬拉着周晗坐到餐桌前的时候，破有些惊讶：“没想到，我儿子的厨艺竟然这么好。” 萧琛艿伸手，给吴桂芬的杯中，倒入果汁，在自己和周晗的杯中倒入啤酒。 他对着吴桂芬举杯，“妈，谢谢你。” 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为我所做的一切。 谢谢你把周晗带到我身边。 也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支持着父亲当年的决定，从未放弃过寻找。 说完，萧琛艿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周晗没说话，却也学着萧琛艿的样子，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吴桂芬听见萧琛艿的话，眼眶有些红。 但是很快，她就整理了思绪。 她也跟着仰头，喝了果汁之后，这才开口：“我这一辈子，遇上你爸爸，遇上你，遇上小晗，已经足够了。我现在没有别的心愿，就想看着你们尽快的结婚。” 酒不醉人人自醉，只不过是几杯啤酒下肚，周晗竟然也有了醉意。 她脸色微红的对着吴桂芬，诉说着自己的感激之情。 吴桂芬颇有些无奈的看向萧琛艿：“赶紧把她扶进去，早点休息，明天还得上班呢。” 萧琛艿看着周晗的样子，也有些无奈。 他扶住周晗，很快就把周晗带回了屋。 回到屋内，周晗还在兀自嘟囔着：“阿姨，谢谢你……” 看着周晗的模样，萧琛艿无奈的扯了扯唇角。 他在床边俯身，轻柔的将周晗脸上的头发拨到了耳朵后面。 周晗很快就睡死了过去。 而萧琛艿，也很快离开了周晗的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萧琛艿和周晗被闹钟叫醒的时候，就闻到了早餐的香味。 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果然在餐桌上发现了丰富的早餐。 吴桂芬正在热牛奶，见状连忙招呼他们：“赶紧吃，吃完好上班了。” 眼看着时间有些来不及，萧琛艿和周晗也没客气，坐下之后就开始吃饭。 临走的时候，吴桂芬颇有些不舍。一直在问他们什么时候放年假，什么时候回家，她好准备吃的。 从家里离开，上了车之后，周晗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你觉不觉得，阿姨自己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 萧琛艿没多想，“可能会有些，不会楼上楼下的都是一些老邻居，白天下来聊聊天也可以解解闷。” 周晗见萧琛艿根本没理解自己的意思，便小声的嘟囔着：“我的意思是，年后我们可以把阿姨接到我们那边去住一段时间看看。反正有两个房间，阿姨过去也是住的开的。” 顿了一下，周晗见萧琛艿听进去了，便继续开口道：“其实啊，对于老年人来说，白天怎么都好打发，逛逛超市，逛逛公园，看看电视也就过去了。最难熬的，是晚上的时间。晚上的时候，大家都回家了，外面一片寂静的时候，才是老人最孤独的时候。” 萧琛艿有些诧异的看向周晗，他没想到，周晗竟然想的这么细致。 “我们把阿姨接过去，给我们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也算是有点活干。她心里估计也会好受一些，觉得实现了自己的价值。” 吴桂芬其实是今年刚刚退休的。 第649章 产品研发员 像是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刚退休的时候是很不适应的。 毕竟，适应了每天上班忙碌的日子，乍一闲下来，心里肯定会觉得空落落的。 这个时候，要是身边有人还好。 可要是没人的话，心理就很容易出现问题。 周晗的话，萧琛艿自然也都听进去了。 他沉默片刻，这才说道：“等过完年，我和她商量一下。” 周晗见状，这才放心的点头道：“嗯，一切都尊重阿姨的意见。”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华丰工厂。 因为昨天来过，外面的保安都认识两个人了，所以进去的时候很爽快的放行了。 萧琛艿和周晗是距离这边最近的，所以也是最早来的。 其他人都还在路上，萧琛艿和周晗找到了许经理。 许经理已经把那条生产线上最近失踪或者是离职的人搞清楚了。 “最近只有一个人，提了离职。算算日子，正好是这批罐头生产前的一天。”许经理说道。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资料有没有？” “他叫马启路，入职资料在这里。”许经理说着，将资料呈上来，继续说道，“他在生产这批罐头的前一天，就跟他的主管提了离职。第二天没来上班，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离开了。” 许经理已有所指的说着。 或许，他只是意外掉进了生产线中，加上他刚提了离职，所以公司内，无一人发现他失踪了。 萧琛艿接过了马启路的资料，相信的看了起来。 这个马启路，今年三十九岁，是一个罐头配方研发员。 萧琛艿立刻联系身在警局的花甯，让她去调查这个马启路的电话信号，最后是出现在什么地方。 经过花甯的调查，这个马启路电话信号最后停留的地方，就是工厂内部。 “工厂一共几个门？”为了确定死者是否是马启路，萧琛艿问道。 许经理想了想，“一共有两个门，前门和后门。” 萧琛艿点头，“马启路提出离职那一天的前门和后门的监控，我都需要看一下。” 许经理很快就把监控搞出来了，只是他的表情却有些为难：“我们工厂人多，进进出出的太复杂了，而且很多人都是带着口罩的。用这种方式来确定马启路的行踪，恐怕很困难。” 萧琛艿点头，接受了许经理的好意，但是还是执意要看监控录像。 而另外一边，花甯带着其他人在警局内挑选罐头内的人体组织。 他们一边挑，褚天琪带着法医处的人一边拼接。 “死者应该是男性，年龄在四十岁左右。”在拼接的过程中，褚天琪得出了这两样答案。 只是，其他答案，只能等更多的人体组织挑出来后，才能被发现。 花甯很快就将褚天琪得出的答案发给了萧琛艿。 看着花甯的短信，萧琛艿的眉头微微皱起。 四十岁的男性，和马启路是吻合的。 只是，萧琛艿还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 “人体组织和动物肉是不一样的，有很多硬块，也有异味。出厂的时候，难道没有检测吗？” 萧琛艿问出这句话之后，许经理的表情明显有些尴尬。 在沉默片刻之后，许经理还是开口说道：“其实呢，不瞒您说。我们生产线也是有区别的，像是出口国外或者是供货给高级商超的那些货，价格会相对来说贵一些。所以各方面的管控都会严格一些。但是像是这一批货，算是三等货，是供给一些小餐馆的。这种货物，管控会稍微的松懈一点。” 萧琛艿点头，随手将马启路的资料递给了周晗，吩咐：“联系一下他的家人，过来警局做基因比对。” 周晗接过了那张纸，很快就跑到旁边。 而萧琛艿，则带着成墭开始对这条生产线上的工人们进行问话。 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最后一次见马启路是什么时候？ 有没有陌生人进过工厂。 像是这些问题，他们每个人都问了一遍。 只是，这些人的表现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周晗很快就联系上了马启路的家人，不到半个小时，马启路的母亲就到了警局，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采集了样本，打算做基因比对。 而经过一上午的努力，花甯将所有的罐头都已经翻找了两遍，里面的人体组织都找出来。 剩下的就交给专业的人来操作。 比起翻找，拼接明显是一个更加有难度的事情。 更何况，这些肉块这么碎，而且还是东一块西一块的。 褚天琪拼了一上午，也只能勉强的拼出个大概。 下午，基因比对的结果就出来了。 死者的基因和马启路母亲的基因，是吻合的， 那也就是说，死者的确是马启路。 已经辞职的马启路，却在提出离职的当天死亡，尸体被混入了生产线上的肉罐头里面。 难道，这是巧合吗？马启路真的是不小心掉进了机器里面吗？ 萧琛艿下意识的觉得，这个案子不是意外。 马启路作为一个研发员，对设备一定是相当熟悉的。 他失手掉进设备的几率，几乎是零。 只是，如果这是一起谋杀案的话，那么是谁将马启路推入了设备当中。 凶手又是为了什么呢？ “马启路在离职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萧琛艿问。 许经理对马启路还算是有印象，想了想之后，有些犹豫的说道：“异常倒是没有，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马启路之前研发了一款新的罐头。配方已经差不多研究好了，不过还查了一点东西。所以，马启路离职的时候，许多领导还是保持着挽留的态度的。不过谁也没想到……” 马启路第二天就没有出现了。 虽然领导们对马启路的这一做法都很不满意，但是要走的员工留不住。更何况，马启路虽然有些能力，但是也不是不可替代的。 只是，当时谁也没有想到，失踪的马启路竟然在这肉罐头里面。 “我觉得，马启路的死会不会和这个罐头的配方有关系啊？”刑侦支队的办公室内，丁屿猜测道。 第650章 他的搭档 “是啊，马启路研发出配方来就要离职，这有些太奇怪了？”花甯也跟着说道。 对于这个案子，成墭却有不同的看法：“也不能排除是巧合，在生产线上杀人，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周围都是监控，而且现在科学技术这么发达。” “我更偏向于他杀，说不定就是公司的高层。”花甯坚持自己的想法：“马启路研发出了新罐头的配方，而这配方能够给公司带来巨大的利润。可是偏偏这个时候，马启路要离职。在公司看来，这风险是巨大的。” 对于花甯的想法，简宸伊是同意的。 “是的，按照道理来讲，马启路在职期间的研发成果是属于公司的。离职的时候也会签署保密协议，甚至有些公司会要求员工在离职多长时间内不能从事相关职业。但是这种事情，防不胜防。一旦配方泄露，而公司又在这种罐头上，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财力的话，那对于公司来说，损失是巨大的。” 现场，所有人都若有所思。 就在这个时候，鉴定科的同事推门而进，看到大家神色严肃，便开口：“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开会呢？” 萧琛艿连忙道：“没有，随便讨论一下，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鉴定科的同事也只是随口一说，毕竟他来也是有正事的。 “是这样，我们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点，对你们破案应该有帮助。”说话间，他走到萧琛艿的面前，放下了两张纸。 那两张纸，应该是鉴定报告，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看的萧琛艿有些晕。 “什么意思？”萧琛艿主动开口问。 鉴定科的同事闻言，便给萧琛艿解释。 他指着其中一项指标，说道：“这是罐头中的香料用量，这是我从他们公司其他生产线上，以及这条生产线其他批次的罐头中检测出来的。香料的用量一般都是在这个范围内浮动。而这一个指标，是混入了尸块的罐头中香料的用量。” 萧琛艿左右看了一眼，发现了诧异。 “混入尸块的罐头中，香料用量是普通罐头的两倍还多一点。”萧琛艿低声道。 “如果多一点，有可能是正常的误差，可是两倍还多，就不可能是误差了，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的。除了这一批次，其他的批次都没问题。”鉴定科的同事道。 这对于萧琛艿等人来说，的确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等鉴定科的同事离开之后，丁屿这才开口：“这一定是凶手故意的，做肉罐头的动物肉都是提前处理好的。混入人肉，肯定异味比较大。要是加入超量的香料，就能很有效的掩盖这些味道。” 所以，这批次的肉罐头里面，香料才会这么多。 而且，知道加入香料，而且是恰到好处的香料，一定是工厂内部的专业的人员。 这香料的用量，要是用的太多了，用鼻子就能闻出来。会有一种刺鼻的味道，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但是恰到好处的香料，不但不会引人注意，还会很好的遮盖罐头中的异味。 所以说，这个凶手，是个懂行的人。 极有可能，就是马启路的领导或者是同事。 确定好这一点之后，萧琛艿带着人再次去了工厂里面。 当天上班的人，要逐一排查。生产线上的机器，也要进行鉴定，还有监控，也要排查。 死者已经确定，马启路是是在这条生产线上发生的意外，所以鉴定科的人要对这批生产线上的所有机器进行鉴定。 查看是否有死者的血迹残留。 “这条生产线附近的监控，都有记录吗？”萧琛艿问道。 许经理闻言，有些尴尬，“说来也巧，这附近有四个监控摄像头，可是就在马启路提出辞职的前一天，线路烧坏了，给后勤说了。只是后勤那边周末休息，还没来得及修呢，马启路就出事了。” 萧琛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监控摄像头，怎么恰好在这个时候坏掉了？是巧合吗？还是说有人故意为之？ “马启路，在工厂中，有没有特别亲近的人？或者是关系比较密切的人？”萧琛艿转而问道。 许经理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研发员一般都是两人一组，马启路也有搭档，或许他跟这个搭档的关系还不错。” “这个搭档是谁，可以让我们见一下吗？”萧琛艿又问。 许经理点头，很快就把马启路的搭档叫过来了。 马启路的搭档也是一位男士，叫做王峰。看起来倒是十分的憨厚老实，是个生面孔。 之前，萧琛艿见过这条生产线上的所有人，唯独没有见过这位王峰。 “王峰家里发生了一点事情，一周前就请假了，今天刚回来。”许经理看到萧琛艿眼神中的疑惑，连忙说道。 许经理做到这个位置，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自然知道萧琛艿疑惑的是什么，毕竟之前他要见这条生产线上的所有人，可他却落下了王峰。 他如此一解释，萧琛艿就明白了。这个王峰一周前就不在公司了，是没有作案动机和时间的。 他伸出手，与王峰相握：“王先生，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一下。” 王峰连忙伸手，态度有些拘谨：“配合配合，一定配合。” 见许经理迟迟没走，萧琛艿看向他。 许经理意识到，萧琛艿需要一个安静的地点和王峰说话，连忙说道：“我去那边抽根烟，萧警官有事叫我即可。” 等许经理离开之后，现场就只剩下警局的人和王峰了。 萧琛艿看向王峰，客气的问道：“王先生，你与马启路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王峰闻言，明显有些犹豫，但是很快就开口说道：“我们两个关系挺好的，因为是搭档，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 萧琛艿点头，又问：“那你知道，马启路为什么辞职吗？” 那份配方，研究出来的时间，就在马启路提辞职前的半个月。 按理来说，马启路研究出新配方，在公司的地位应该是水涨船高，十分受重视的。 第651章 一个女人 他为什么要辞职呢？ “你们辞职，需要和公司签订什么合同？”萧琛艿紧接着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王峰叹了口气：“像是我们这种职位，辞职之后一年内都不能入职类似的公司，否则的话，需要赔付一大笔的违约金。所以，我们这个职业，一般来说，是不会轻易辞职的。我和马启路都是，毕业十几年，只换过一次工作。” 一年时间，没有工作。对于一般人来说，还真是不敢轻易辞职。 “特别是最近，老马在公司混的是如鱼得水，虽说这个配方是我们两个一起研究出来的，但是最主要的，还是他。按理来说，他没理由走啊。所以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喝了个酒，我侧面问了一下原因。” 萧琛艿皱眉：“到底是什么原因。” “老马说的很含糊，清醒的时候怎么都不肯说，喝多了之后才透露了一些，但是我直到现在，也没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说，对公司的决策很失望，还说他虽然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但是该有的良知还是有的。” 王峰顿了一下，眉头皱的更紧，“临走的时候，老马还告诉我，让我也找机会离职，他要干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马启路有透露吗？” 王峰遗憾的摇头：“没有，他没有透露。” 送走了王峰，萧琛艿陷入了沉思。 从王峰的话来看，马启路提出辞职，是有原因的。只是，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半个月前，兴致勃勃的研究出了新配方，半个月后就要辞职，到底是为了什么？ 或许，找到这个原因，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凶手。 马启路有些话，不能和王峰说，那会不会和他最亲密、最信任的人说呢？ 于是，萧琛艿带着人很快就来到了马启路的家。 马启路作为产品研发员，工资自然是不低的。 所以马启路的妻子没有上班，作为全职太太在家照顾两个孩子。 萧琛艿等人过来的时候，开门的马太太眼眶通红，一看就知道是哭过了。 看到萧琛艿等人，她连忙擦了擦眼眶，打开了门：“各位警官，请进。” 萧琛艿带着人进了屋，四处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孩子的身影。 想必，孩子是已经上学去了。 马太太客气道：“各位喝点什么，我去准备？茶可以吗？” 萧琛艿当即道：“马太太，不用客气，我们不喝。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关于马启路工作的上的事情。” 闻言，马太太的表情瞬间有些控制不住了。 刚刚失去丈夫，萧琛艿大概也能理解她的情绪。 一听到这个名字，估计就受不了了。 “工作上的事情，我不太懂。”马太太哽咽的说道，“我就在家带孩子，听不懂他的话，久而久之的，他也不愿意和我说了。” 做家庭主妇，看似是一件特别轻松的事情。 但是只有身处其中才知道，这其中有多么的不容易的。 在家专职带孩子，很快就会失去自己的社交圈子，也很快就会和外界脱节。 久而久之，和丈夫也就没什么话可聊了。孩子小的时候还好，总算是有孩子可以陪着她们，也不会无聊。 可是随着孩子的长大，他们也会认识别的小朋友，会上学，也会渐渐的母亲疏远。 而那个时候，家庭主妇的圈子里，就只剩下自己了。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全职妈妈都有不同程度的抑郁症的原因了。 “马启路有没有和你透露过，他辞职的原因？”萧琛艿低声问。 马太太还是摇头：“没有，没有说过，他只是前几天忽然跟我说，他要辞职，让我少花点钱。” “您仔细想一想，最近马启路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或者说过什么让您摸不着头脑的话？”周晗不死心的问。 只是，马太太依然还是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看起来，马启路和他太太的关系的确是不太亲密。 马太太对于他的事情，知之甚少。 除了王峰和马太太，马启路还会和什么人走的比较近呢？ 马启路心中有事，他不可能一直憋在心里，他总要找一个人说说的。 “我觉得不太可能是父母，马启路这个年纪，父母少说也得六十岁了，这么大年纪的人，怎么可能让他们担心呢？”周晗设身处地的想。 顿了一下，才道：“不过，马启路也不一定会和亲近的人说。从王峰的口供中可以知道，这件事情不小，马启路应该很谨慎。像是这种事情，他会不会和没那么亲近，而且和他工作无关的人说呢？” 这一点，倒是提醒了萧琛艿。 周晗说的对，有些话，不一定和亲近的人说。 反而那种关系不咸不淡的人，说最合适。 只是，那个人是谁呢？ 就在这个时候，成墭打来电话。 “组长，我在调查马启路电话的时候，发现他最近都有和一个号码联系，几乎是两三天就会联系一次。而且，顺着这个线索，我发现这个电话卡的主人，和马启路有财务上的往来。马启路一共给这个人转过两次钱，一次是五十万，一次是一百万。” 萧琛艿的电话开的是免提，大家都听见了成墭的话。 花甯立刻问：“成哥，那这个人是男还是女？” “是女的。”成墭道。 “给一个女的转钱？这马启路不会……”花甯瞪大了眼睛，里面散发出了八卦的光芒，“一百万，都能付个首付了，还绰绰有余。” 马启路给这个女人转这么多钱干什么？ 简宸伊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花甯的脑袋：“又开始八卦了？” 花甯有些讪讪的笑了笑，看向萧琛艿，转移了话题：“组长，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一下这个女人？” 萧琛艿点头，问成墭：“她的资料你查到了吗？她的工作地点在什么地方？” 成墭开口道：“已经查到了，我发到你微信上，你直接导航就行了。” 微信上，成墭发来一个定位。 第652章 把柄 这也是一家食品加工厂，不过是小型的。 难道，马启路和这个女人联系，是因为工作？ 他是来想跳槽到这个工厂？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给这个女人转钱干什么？ 想到这里，萧琛艿提醒成墭：“成哥，你再仔细的查一下这个女人和马启路之间的联系，我们现在就过去。” 成墭答应下来，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而萧琛艿在挂断电话之后，带着人立刻就往这个小型食品加工厂去。 这个加工厂，位置比较偏僻，招牌也比较陈旧。 不像是工厂，倒像是一个小作坊。 不过，规模倒是还可以。 “陈璐是在这里吗？”萧琛艿问门口看门的老大爷。 老大爷正在听收音机，听见声音，斜睨了几人一眼：“你们是谁，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情？” 看这态度，花甯差点都气笑了。 他们开的，可是警车，还不明显吗？ “我们是警察，需要陈璐配合调查。” 老大爷还是不紧不慢的说道：“她犯啥事了，需要配合调查？” “这个你不用管。”花甯气呼呼的说道，“算了，我给她打电话。” 成墭已经查到了这个陈璐的电话，也发到群里去了。 花甯立刻打开手机，给这个陈璐打电话。 电话没响几声就接通了：“喂，哪位？” 这个陈璐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听起来年纪不大的样子。 花甯本来挺生气的，但是在听见这个声音之后，气就消了大半。 “我们是刑侦支队的刑警，现在在你们工厂门口，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一下。” 陈璐愣了一下，倒是很爽快：“稍等，我这就过去。” 厂子不小，陈璐过来用了五分钟。 陈璐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样子，短发，长相干练。 一看就知道是女强人类型的，看见萧琛艿等人也是不卑不亢的：“不知道各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情？” “方便进去聊聊吗？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萧琛艿问。 陈璐犹豫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那各位跟我来。” 陈璐带着他们几个人，很快就到了办公室。 “喝茶吗？”进入办公室之后，陈璐便问。 萧琛艿抬手：“不用客气，我们来，是想跟你了解一下马启路的事情。” 听到马启路这个名字，陈璐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她在沙发上坐下，问：“马启路怎么了？他犯法了？”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都觉得陈璐这句话问的有些奇怪。 他们是刑侦支队的，一般人都知道，他们是负责刑侦案件的。 一般的刑侦案件，都是有命案发生的。 按照常理来说，他们提起马启路，陈璐应该下意识的会觉得马启路发生了意外。 可是刚才，陈璐问的却是，马启路是不是犯法了。 这么说来，陈璐可能真的知道点什么。 “马启路死了……”萧琛艿主动的开口说道。 听到这句话，陈璐愣了一下，眼睛瞪得老大：“什么，死了？” 她明显有些不可置信，在此之前也不知道马启路的死讯。 “怎么死的？”陈璐下意识的问。 萧琛艿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马启路在去世之前的一段时间内，一直在与你联系，而且你们之间还有两笔大额转账。” 陈璐很快就冷静下来，她喃喃道：“是，怪不得我最近联系他，他都没有回信。” 说完，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猛然间抬头，看向萧琛艿：“我和马启路之间，只是合作关系，他转给我的钱，是投资用的。” “什么投资？” 陈璐娓娓道来：“我们两个，是在一次酒会上认识的，我是他们公司的供应商，他是他们公司的研发员。我们也算是有业务往来，就加了微信。后来，我想转型，自己做一个食品加工长，原料我自己有，自给自足。 只是，我缺了一些启动资金，当时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在微信朋友圈透露了一点消息。马启路就找到了我，他说年金四十，不想继续给别人打工了。干他们这一行的，想跳槽太不容易了。但是不跳槽呢，工资又涨不上去。这个时候，创业的确是很好的选择。 我们几乎是一拍即合，我有工厂，也有渠道。马启路有技术，再投一点钱，这个场子我们就能开起来。当时我并没有多想，但是后来我知道了一件事情，开始觉得马启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一年以前，马启路就开始研究新配方。我们合作的时候，新配方已经有了眉目。我当时就觉得不太对劲，去找马启路对峙了。新配方的出现，给公司带来巨大的利润，马启路在公司的地位肯定水涨船高，工资翻倍也不是问题，他何必要辞职呢？而且，在这个关口，公司怎么可能放心的让他离职呢？肯定会在产品成熟之后再放他走。 直到那时，马启路才和我说了实话。他说，在产品研发过程中，他发现了公司的黑幕。良心上过不去，他已经和老板摊牌了，威胁老板要是继续就会去报警。所以这个时候，老板不会和他翻脸，也不会扣留他不让他辞职。” 萧琛艿皱起了眉头，这么说来，马启路在离职之前，曾经得罪过老板，而且听起来好像还是很严重的事情。 毕竟，马启路都说了，老板在做的事情，让他良心上过不去。 “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他发现了公司的什么黑幕？”萧琛艿问。 关于这一点，陈璐却摇了摇头：“这个他没说过，我是真的不知道。毕竟，这种涉及到机密的事情，我也不好过问太多。” 从陈璐的工厂出来的时候，萧琛艿的脸色十分的凝重。 花甯在旁边喃喃自语：“会不会是那个老板杀了马启路，毕竟马启路手里握着他的把柄。谁知道马启路辞职之后会不会到处宣扬，还不如杀了他，一了百了。” “这个把柄，到底指的是什么？”简宸伊低声道，“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老板有嫌疑。” 第654章 最后一只单身狗 成墭被吓了一跳，手上的手机差点就掉在地上了。 那个好字也被发送了出去。 而丁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琛艿拎着脖子拎走了。 大老远的，还能听见丁屿的话：“哎呀，别拉我……” 外面，萧琛艿将丁屿拎出去好远，这才放了手。 丁屿一脸的生无可恋，嘴里喃喃的：“完了完了，我成了九组最后一只单身狗了，我完了……” 随后，又看向周晗和花甯。 “一个个的，女朋友都是美女，我要是交往一个长相普通的，那岂不是……” 想到这里，丁屿有些哀怨了的看了其他人一眼。 算了算了，还是事业为重，不谈恋爱了。 成墭这边，等萧琛艿等人离开大概五分钟后，褚天琪这才过来。 她身上穿着白大褂，头发随意的被挽在脑后，她随手摘下手上的手套，问成墭：“晚上吃点什么？” 成墭看着这样的褚天琪，有一刹那的恍惚。 他有些不太明白，褚天琪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 褚天琪这么漂亮，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何必要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呢？ 他这个人，不解风情，人也很无趣。 更何况，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父亲早亡，弟弟也去世了，只剩下一个母亲。 工作能力，也是一般般。 和萧琛艿记忆简宸伊比起来，他简直一无是处。 可是褚天琪，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想什么呢？”直到褚天琪在他面前挥手，成墭这才回过神来。 他有些尴尬的摇头：“没什么，你想吃什么？” 看着成墭这明显有心事的样子，褚天琪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算了，等吃饭的时候再说。 褚天琪道：“你想吃什？” 成墭对于吃，自然是没有什么要求了，当即便反问：“你想吃什么，我都行。” 褚天琪想了想，“这样，你点个外卖，我们就不出去了，我还得回去干活。” 成墭点头，打开了外卖软件：“好。” 褚天琪特地嘱咐：“要点素菜，我最近都不吃肉了。” 她是法医，所以肉里吃出尸体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是很平常的事情。 所以，如果单纯的只是从肉里吃出尸体来的话，她是不会有什么反应的，只会照吃不误。 可是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那罐头竟然用了耗子肉和马肉。 那些东西，对身体可是有损害的。 由此类推，外面的那些餐馆，用的还不知道是什么肉呢。 所以，褚天琪决定，最近都不会吃外面的肉了，等什么时候过去心里这一关再说。 成墭自然也知道，褚天琪是因为这个案子才这样的。 所以点菜的时候，点的都是青菜，而且还在备注里提醒卖家，菜里面最好是一点肉腥都不放。 等外卖到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 成墭拿到外卖，去找褚天琪一起吃饭。 除了褚天琪，加班的还有一个小姑娘。 看见成墭进来，她的眼神变得八卦起来，看的成墭十分的不自在。 反倒是褚天琪，看起来坦然自若的样子。 成墭低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结果？” 褚天琪有些无奈的摇头：“太复杂了，里面都是一些细小的骨头，找到就很不容易了，更何况还要判断是哪个部分的骨头，还要拼接……” 成墭一想便知，这个事情肯定是特别难的。 可是关键是，他又帮不上忙，只能在旁边等着，干着急。 十点多的时候，成墭有些困，在法医处的沙发上打算眯一会儿。 褚天琪很快就从里面出来，看到成墭这个样子，有些心疼的说道：“你赶紧回家，我明早还可以回家休息一会儿，但是你明早还要上班呢。” 成墭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摇头：“我等你，等你结束，我送你回家。” 褚天琪还要再说什么，成墭指着沙发道：“没事，我睡在这里就好了，我睡眠质量好，不管在哪里，都能睡好的。” 他以前，还曾试过睡野外，睡吊床。 无论是哪一种，都比现在要难受的多。 那种情况下，他都可以睡得着，现在睡在松软的沙发上，怎么可能睡不着呢？ 他都这么说了，褚天琪便也不在坚持。 她转身往里面走，不到一分钟，又出来了，手上抱着一床薄被子，“那你就在这里睡，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了。” 听到褚天琪的话，成墭眼前一亮。 褚天琪离开没多久，成墭就陷入了睡眠当中。 直到他听到了什么声音，身边好像有人贴了上来。 他猛地惊醒，下意识的伸手…… 只是，手在距离褚天琪的脖子只有五分钟的时候，他猛地反应过来，随后便硬生生的将动作停止了。 反应过来之后，身体却比之前更加的僵硬了。 褚天琪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所在沙发上，缩在他怀里。 沙发不大，所以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 见褚天琪还睁着眼睛，成墭连忙就要起身：“我起来，你睡一会儿。” 可是谁知道，褚天琪却拉住了他的手腕，低声道：“别动，就这么睡。” 成墭有些为难，褚天琪便道：“没人，都走了。又发现，我眯一会儿，还要继续。” 听着褚天琪语气中的疲惫，成墭有些心疼。 他的身体瞬间又软了下来。 褚天琪自动的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低声道：“胳膊。” 成墭便主动将胳膊，给褚天琪当做枕头。 “差不多快有结果了，明早……” 剩下的话，褚天琪还没说完，人就睡了过去。 成墭也没那么大的好奇心，细心的将被子给褚天琪掖好之后就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成墭看了一下手机，是凌晨五点钟。 旁边，褚天琪已经坐了起来。 看到成墭也起来了，脸上有些歉意：“不好意思，把你吵起来了？你再睡会儿，我现在去工作。” 成墭摇了摇头：“不了，我平时这个点也差不多起来了。” 褚天琪有些惊讶：“你起的这么早？” 第655章 利益至上 成墭点头：“在部队养成的习惯，早上起来喜欢出去跑一会儿。” 褚天琪在说话间已经穿上了白大褂，“那你躺着休息一会儿，我进去了。” 成墭答应下来，可是等褚天琪进去之后，他却起身拿了衣服往外面走。 这个点了，他自然是睡不着的。 六点钟，成墭带着早餐回来了。 和褚天琪一起吃完饭，也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白天会有同事接替我的工作。”褚天琪低声道，“现在拼了一半了，再有一天就差不多了。” 这是一项十分困难的工作，成墭是知道的。 所以在听到褚天琪这话的时候，颇有些心疼：“那你晚上，还要过来上夜班？” 这是一项细活，只能慢慢的干。 所以法医处这边只能两班倒的尽快拼接尸体，这样不至于耽误他们九组的事。 褚天琪点头：“是，今晚你不用陪我了。” 成墭没说话，给褚天琪拿了衣服，带着她往外走。 成墭开了单位的便车，送褚天琪回家。 虽然很困，但是褚天琪的脑子现在处于高度活跃的状态，所以这个时候根本睡不着。 她半躺在座位上，眼神看向成墭。 这个男人，虽然不是很帅，可是身上有种独特的魅力。 这种魅力，大概就叫做安全感。 忽然间就想起了他们产生交集的那一天。 其实，在那天之前，她对成墭是一点也看不上的。 成墭这个人，在九组的存在感并不高。而且整日里沉默寡言，冷着一张脸，见了谁也没个笑脸。 对于这样的人，褚天琪是特别的不喜欢的。 她觉得，男人就应该像萧琛艿一样，该冷漠的时候冷漠，该热情的时候热情，将所有事情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可是那天，她加了一会儿班，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她住的地方离这边比较远，打车的话是有些不划算的。 而恰好，那个时间点公交车还没停运，还有最后一班。 所以她便步行前往公交车站。 九点多了，路上空无一人，她又长得漂亮身材好，所以难免被人盯上。 她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间出来一个醉汉。 醉醺醺的，浑身上下都散发出酒精的恶臭味，笑嘻嘻的挡在她前面，嘴里不干不净的：“美女，一个人啊。” 说话间，还要动手。 她和花甯不同，她是法医，上学的时候学的也是如何解剖尸体，从来没学过怎么保护自己。 所以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她没办法靠体力去获胜。 她转身就跑，想着跑回警局就好了。 那个男人见她跑了，也拔腿就追。 她跑着跑着，忽然间就手腕被一个人抓住，很快就撞到了一个坚硬的胸膛上。 “怎么了？”她循着声音抬头，就看见了站在她前面的成墭。 那个时候的成墭，就像是天神一样，忽然间降落在她面前。 追她的那个醉汉见状，也灰溜溜的跑了。 成墭一直拉着她的手腕，一直到醉汉离开，这才松开。 “你要去哪，我送你。”当时，成墭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个时候的褚天琪就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她知道，自己陷进去了。 自那之后，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成墭出现在她面前，她的眼神就不自觉的看向成墭。 可是成墭这个人，就好像是一块木头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喜欢她，还是没有接收到她的暗示，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褚天琪向来都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做事从来不拖沓。 所以那天，她直接冲到九组的办公室，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成墭叫了出来。 直到现在，她还记得成墭当时的脸色。 十分的窘迫，连看都不敢看她。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成墭一点都不迟钝，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暗示。 只是，他没有迈出那一步而已。 或许是褚天琪的目光太炙热了，成墭看了过来，但是很快又挪开，专心致志的看着前面。 “看我做什么？” 褚天琪轻笑一声，主动开口问道：“那天我问你，能不能做我男朋友的时候，你是什么想法？” 成墭抿了抿唇，正要开口，褚天琪又笑了：“不会觉得我太随便了？” 成墭闻言，连忙摇头：“怎么会呢？” “那是怎么想的？”褚天琪又问。 虽然语气十分的随意，可是她心里，还是很在意这个答案的。 成墭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就是有些后悔。” “后悔？什么意思？”成墭的这个答案，是出乎褚天琪的意料的。 “后悔我太墨迹了，本来这些话，应该是由我先开口的。” 成墭说完之后，褚天琪很快就明白过来。 她抿着唇笑，并未说话。 虽然成墭这个人木讷又没什么表情，但是也并不是不会说话。 成墭送完褚天琪，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八点钟了。 已经有其他法医开始工作了。 成墭去洗手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出来的时候，萧琛艿和周晗已经过来了。 八点四十分，九组的人员全部都到齐了。 简宸伊的手已经拆了纱布，看起来好了很多。 他环视一圈，问道：“法医处的人怎么说，有什么发现吗？” 成墭摇头：“我刚去过，他们还在拼尸体，暂时还没什么发现。” 简宸伊朝着成墭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丁屿打着哈欠问，“工厂的其他人，要不就是没有作案时间，要不就是没有作案动机，唯有那个厂长，动机很明显，而且我们到现在都没见到他人，这个人肯定是有问题的。” 这个厂长，唯利是图，竟然在罐头中加入了耗子肉和马肉。 像是这样的人，是利益至上的。 马启路威胁了他，还提出辞职。在辞职的当天，却丢了性命。 而且，在案发当天，工厂的监控却离奇的坏了。 从重重迹象表名，杀害马启路的凶手很可能就是这个厂长。 “我们是不是要赶快行动了？不然的话，让他嗅到什么蛛丝马迹的，跑了怎么办？”花甯提议。 第656章 让我好好想想 萧琛艿低着头，沉默着，片刻之后才低声道：“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他们现在没有任何的证据能证明，凶手是华丰工厂的厂长。 即使凶手是厂长，可是他们现在没有掌握任何的证据。 所以，如果现在轻举妄动，那就是打草惊蛇。 可是，如果不现在动。那么就如花甯所说的，如果等厂长自己嗅到一些蛛丝马迹的，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的复杂了。 萧琛艿作为组长，做这个决定十分的困难。 无论是哪一个决定，后果都有可能无法挽回。 九组的人看到萧琛艿这么纠结，自然也都没说话。 他们都在默默的等着萧琛艿做出决定。 等了许久，萧琛艿终于抬起了头。 此时的萧琛艿，脸上的神情十分的坚定，他环视一圈，盯着在场的所有人，缓缓的开口：“都准备一下，我们去华丰工厂。” 准备好之后，六个人前往华丰工厂。 华丰工厂的规模并不小，而是这里只是总部，在其他城市也有分厂。 作为这样一个工厂的老板，日常肯定是非常忙的。 其实去之前，萧琛艿就做好了心里准备。 老板大概率是不在这里的，不过萧琛艿也有自己的办法。 要是不在公司那就去他家里堵他，要是家里还没有，那就在他家里一直等。 如果这样还找不到他的话，那基本上就可以确定，这个厂长是心虚了。 萧琛艿带着人去到华丰的时候，接待的人还是许经理。 “我们想见一下林老板。”萧琛艿开门见山。 华丰的老板姓林，叫做林一鸣，今年不过才四十多岁。 许经理闻言，脸色就有些不太对劲：“我们……我们老板不在，出差了。” 支支吾吾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说谎。 丁屿立刻上前：“你撒谎，你们老板办公室在什么地方？让他出来配合一下我们工作，在他的厂子里发生了人命，他到现在都不出来，合适吗？” 萧琛艿站在旁边，并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许经理。 听到丁屿的话，许经理肉眼可见的慌了：“这件事情，和我们老板没关系？” 丁屿皱眉：“这件事情和你老板有没有关系，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 …… 那边，丁屿正在和许经理交涉，简宸伊挪到了萧琛艿的身边。 看着正被丁屿问的满脸通红的许经理，萧琛艿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有些不太对劲，是吗？”简宸伊低声问。 萧琛艿点头：“是啊，太不对劲了。” 许经理是个老油条了，社会经验十分的丰富。 他们与这个许经理，也接触过不止一次了。 每一次，许经理都表现的挺好的，不卑不亢的，说话也是有理有据的。 甚至，还会主动的给他们提供线索。 可是这一次，许经理的表现却让人太意外了。 按照他的水平，不可能被丁屿问的哑口无言。 就算是萧琛艿和简宸伊一起上，说不定都能游刃有余呢。 许经理这个人，情商和智商都可以的，要不怎么会做到经理这个职位上呢。 “我觉得，他可能是想暗示我们什么。”简宸伊低声说道。 刚才他们问林一鸣在不在的时候，许经理明显慌了。 现在看来，就像是故意的。 故意的给他们透露信息，故意告诉他们：林一鸣就在这里，只是不想见他们而已。 或许，这个许经理知道点什么内情也说不定。 这样看来，这个林一鸣的确是个聪明人。 萧琛艿想到这里，直接开口喊丁屿：“行了丁屿。” 听到萧琛艿的话，丁屿这才不与许经理理论了。 “我们也不为难你了，行政楼在什么地方？”萧琛艿问。 许经理犹豫了一下，还是身手指着旁边一栋楼说道：“在那里。” 知道了这些，那就好办了。 萧琛艿招呼其他人：“都跟我来。” 说话间，萧琛艿就带着九组的其他人，前往行政楼去了。 看着萧琛艿的背影，许经理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想必，他们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剩下的事情，自己可就真的管不了了。 萧琛艿带着人，来到了行政楼下。 行政楼是开放的，但是门口都是监控摄像头。 而且，门口还有看门的保安。 如果林一鸣真的在里面的话，那他们经过，肯定会被发现的。 那怎么办？ 萧琛艿看向成墭：“成哥，有办法进去吗？” 林一鸣已经知道他们已经进来的，很显然，他并不想露面。 不管是什么原因也好，林一鸣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他已经警惕起来了，说不定现在就躲在办公室里看监控呢。 他们要是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进去，林一鸣下一秒就能跑了。 所以，现在要想办法，怎么进入到行政楼内，却不被林一鸣发现。 成墭环视了一圈，发现了一个小窗口，他指着那边说道：“那里，进去就是楼梯，从楼梯一路上去的话，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可是那个地方，位置有些高，怎么上去？ “你能上去吗？”萧琛艿问。 成墭仔细的看了看，很坚定的回答：“如果你们在下面托一下的话，可以上去。” 几个人当即就来到了那个小窗口下面，幸好现在园区里没几个人，所以看起来也并不奇怪。 萧琛艿和简宸伊两个人的身体素质好一些，所以他们两个人站在墙根处，给成墭提供助力。 因为简宸伊的手不行，所以丁屿站在简宸伊的旁边，帮他。 在几个人的努力之下，成墭很快就攀住了墙。 之间成墭几个蹬腿，就直接到了二楼。 十分利索的跳进了窗户里面，还对着外面的人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几个男人都站在墙根处，看的不太仔细。 花甯和周晗站的远，所以刚才的情形，她们两个看的十分的清楚。 成墭的动作十分的干净利索，蹭蹭蹭几下就直接不见人影了。 真的像是电视剧中的人一样，实在是太厉害了。 第658章 进度太慢 林一鸣一旦脱离警方的掌控，那他的行踪就不好掌握了。 所以，这个律师现在才显得这么的气急败坏，很多话，都不应该从他这个律师的嘴里说出来。 “我们既然来了，那就证明我们不止是怀疑，还有证据。” 王律师的眉头皱的死紧，闻言却立刻道：“什么证据，请您出示一下。” 萧琛艿看透了这个王律师的伎俩，已经不想和他在这做无谓的讨论了。 他伸手，挡开王律师，看向成墭：“上去。” 成墭见状，便带着林一鸣上了电梯。 王律师还要在说些什么，萧琛艿低声警告道：“我劝你，不要这么做，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 王律师听见这句话，整个人愣住了，也没再继续说话了。 如果警方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那他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他以后还是要做律师这一行的，得罪了警方，对他可没什么好处的。 在王律师一瞬间的犹豫中，萧琛艿进入了电梯。 等电梯门被关上的时候，王律师这才反应过来。 他怎么这么傻？ 难道警方说掌握了证据就真的掌握了证据吗？ 说不定只是骗他的，刚才那个警察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老实人。 他有些后悔，林一鸣给的佣金高啊。 要是真的把林一鸣捞出来，他下半辈子都不用干活了。 就在王律师后悔的不行的时候，林一鸣已经被萧琛艿等人带上了警车。 车子在所有人异样的目光之中，呼啸而去。 林一鸣被关押在审讯室中，经过了一路的反抗，他也看清了现在的形势。 他现在在人家手上，主动权在人家那里。 他就算是挣扎的再凶也没有用，只会让他们的手段更加的严苛。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假装好好配合，实则什么也不说。 安心的等着王律师来救他。 就算是王律师没用，按照法律，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四十八小时之内，他们没有确凿的证据，就只能放人。 他确信，警方一定不会找到证据的。 他确信！ 想到这里，林一鸣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在审讯室的另外一边，丁屿透过玻璃看到林一鸣的笑容，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伸出手，搓了搓胳膊之后这才道：“咦，这人是不是这里有毛病啊？” 他伸手，指着自己的脑壳。 花甯听着丁屿的话，有些无奈：“拜托，他可是草根出身的坐拥十几亿身家的老板，人家脑子不知道比你好用多少倍好嘛。” 丁屿撇了撇嘴，明显不认同花甯的说法，兀自嘀咕着：“他刚才笑的实在是太瘆人了，我这要是晚上看见，非得做噩梦不可。” 简宸伊看向萧琛艿，低声问：“现在审吗？还是先晾着。” 萧琛艿摇头：“现在先不审，先晾着。” 随后，他看向其他人：“林一鸣在这边，肯定不止一处住宅，都搜查一下。还有他这几天的行踪，也要查一下，要快。” 万一林一鸣有同伙，要是知道林一鸣被抓，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大家都点头，很快就出去干活了。 而萧琛艿则呆在原地，看着林一鸣的人，许久都没动弹。 这个林一鸣，倒是挺沉的住气的，在审讯室中，姿态始终没有太失礼。 不愧是白手起家的草根，心理素质非常可以。 夜幕降临，褚天琪也来接替同事的班了。 “情况怎么样？”褚天琪低声问道。 同事指着操作台上的一具碎尸：“就那样，这样找太难了，骨头被打的很碎，根本无法分辨是哪里的，进度太慢了。” 褚天琪闻言，点了点头，神色间也有些无奈。 片刻之后，她拍了拍同事的肩膀：“辛苦了。” 同事本来也只是随口发了句牢骚而已。 所以在得到褚天琪这一句辛苦了之后，便说道：“大家都一样，希望萧组长他们，赶紧破案。” 褚天琪扯了扯唇角，“会的。” 交接班也算是完成了，褚天琪继续拼接尸体的工作。 而九组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花甯的神色十分的难看，她无奈的说道：“我们查到，在星禅市，林一鸣有两套房子，一套高层，一套别墅。我们都去查过了，里面啥也没有。” 成墭也跟着说道：“我们也查过林一鸣的行踪，最近这几天，他一直在家里和工厂之间往返，两点一线。” 丁屿叹了口气：“主要是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凶手杀死马启路的凶器到底是什么。所以我们根本无从下手，很可能就和线索擦肩而过了。” 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个具体的办法来。 “天色也不早了，大家先下班，明早看看法医那边能不能有什么发现。要是还是没发现的话，明天提审林一鸣。” 没有线索，现在也只好按照萧琛艿说的办了。 这个晚上，虽说褚天琪一直催着成墭回家休息，毕竟也累了一天了。 但是成墭不放心褚天琪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加班，还是留了下来。 当然了，一直到早上，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第二天，九组的人来上班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都有些失望。 萧琛艿对着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聚精会神的看着。对其他人的谈话，几乎是充耳不闻。 忽然间，他好像看见了什么，整个人都坐直了。他的手在电脑键盘上戳了几下，然后又开始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屏幕。 “组长，林一鸣的那个律师来了，闹着要保释林一鸣，怎么办？” 正说着话呢，丁屿急急忙忙的跑进来，问道。 萧琛艿冷声道：“不放。” 丁屿闻言，有些犹豫：“按理来说，我们应该放的，万一闹到上面去……华丰也算是星禅市的标杆项目了，现在实业萎靡，领导们还是很看重他的。” 丁屿说了这么多，萧琛艿却一点都没听进去，他直接道：“周晗你去准备一下，现在提审。” 周晗闻言，连忙起身：“好，我这就去准备。” 第659章 记错了 丁屿看着萧琛艿是铁了心，也不说丧气的话了。 审讯室中，林一鸣想必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眼睛下面一圈的青黑。 看到萧琛艿和周晗进来，他打了个哈欠。 萧琛艿在椅子上坐下，开门见山。 “马启路死的那天，你在公司吗？” 林一鸣眨了眨眼睛，明知故问：“那天是哪天？不好意思，没有关注时间。” 萧琛艿抬头看了马启路一眼，这才开口说道：“十二月二十九号的那天，你在不在公司？” 林一鸣不紧不慢的开口：“那天啊，我在公司，但是我没见过马启路。” 萧琛艿又问：“那你见没见过马启路？” “没有，我一直在行政楼，哪也没去。” “那案发前一天呢？你有没有见过马启路？” 林一鸣还是摇头：“没见过，你也知道，他早就提了辞职了，我闲着没事去见他做什么？” 提到辞职这个话题，萧琛艿顺势问：“马启路因为什么事情提起辞职？” 林一鸣扯了扯唇角：“仗着他研发出了新配方，想让我给他提薪百分之三十，我没同意，他就提出辞职了。辞就辞呗，公司不缺他这一个人。” “不对，是马启路发现了你的秘密，并且以此来威胁了你，所以他才辞职的。” 听到这句话，林一鸣的表情十分的难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你，你想用耗子肉和马肉，代替牛肉，被马启路发现了。他威胁你，以后不能在用这些，你们两个吵架了是吗？” 林一鸣冷着脸，没说话。 萧琛艿见状，一拍桌子，问：“我在问一遍，有没有这种事情？” 见林一鸣还是不说话，萧琛艿将电脑调换了一个方向，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看到那段视频，林一鸣的脸色变了。 这是…… “案发前一天上午，马启路找到你，你们两个吵了架。这是证据，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林一鸣转移目光，“那是我记错了，可能我们真的见过面，但是我每天这么多事情，我怎么记得呢。” 林一鸣这话，说的十分的蹩脚。 周晗好奇的看向萧琛艿，这段视频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那天，拿生产线的监控视频的时候，他们已经把整个工厂的，一百多个摄像头的监控视频都拷贝下来了。 只是，那么多的视频，萧琛艿是怎么发现这一段的？ 萧琛艿又问，“你前一天和马启路吵完架，第二天马启路就死了，你又怎么解释？” 林一鸣嗤笑一声：“警官，你问这话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萧琛艿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林一鸣。 或许是萧琛艿的目光太坚定了，林一鸣很快就有些不自在。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和马启路吵架的人多了，那都是凶手吗？拜托你们找点证据行吗？” 他不敢再看萧琛艿的眼睛，只得低下了头，强自镇定的说道：“以后你的问题，我不会再回答了，四十八小时之后你们必须放了我。” 说完，他真的就不说话了，抱着胳膊，闭上了眼睛。 看着林一鸣眼下的青黑的，萧琛艿沉默片刻，这才起身。 “走，既然这样，没必要耗时间了。”萧琛艿说道。 说完，他率先，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周晗紧随其后，也跟着走出去了。 看着萧琛艿和周晗出去之后，林一鸣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这个小警察，看起来挺年轻的，结果还是个硬茬。 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对上的时候，自己总是觉得有些心虚。 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心虚的。 明明，他都已经做得万无一失了。 现在，只能四十八小时之后，他就能出去了。 他已经和老婆孩子说好了，等他出去，就去国外。 他不坐飞机，警方这边肯定有防备。 工厂这边，就暂时交给老婆来打理。 等过个几年，事情平息了，再回来。到时候，就更是万无一失了。 林一鸣正想着事情，忽然间又有人推门而进。 他吓了一跳，连忙抬头去看。 待看到来人，便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幸好，不是刚才那个警察。而是另外一个，看起来瘦瘦的警察。 他手里拿了一个东西，看起来像是音响。林一鸣有些诧异：“这是什么？” 丁屿按照萧琛艿所说的，根本没理会林一鸣，沉默的将音响放在角落里，插上了电。 打开之后，很快就连接了蓝牙。 大悲咒的哼唱声从印象中传了出来，即使丁屿有心理准备，也吓了一跳。 更别说是林一鸣，他根本毫无防备。 “这是什么意思？咒我死啊？” 弄好之后，丁屿起身，直接走出了审讯室。 林一鸣听着这音乐，气的不行。 可是距离远，他又被困在椅子上，所以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大悲咒是循环的，放完了一遍再来一遍。 林一鸣的脸色很快就变成了猪肝色。 “给我把这个破玩意弄走，我要告你们，虐待公民……”在听了无数遍的大悲咒之后，林一鸣终于忍不住了，对着门口大喊大叫的。 隔壁，丁屿和花甯都笑的不行。 “组长这一招也太损了？”花甯笑着说道，“你这活轻松，还可以看热闹。” 萧琛艿离开之后，吩咐丁屿来这里，盯着林一鸣的一举一动。 如果有任何异常的情况，要立刻和萧琛艿说。 只是，林一鸣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反而让丁屿看了不少的笑话，笑的肚子都痛了。 一直到晚上，林一鸣已经是彻底的绝望了。 他瘫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整个人都看起来十分的颓废。 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好久才眨一次眼睛。 忽然间，门口有响动。 林一鸣连忙看过去，是萧琛艿。 见状，他指着墙角的那个玩意，吼道：“赶快把那个东西扔掉。” 萧琛艿没说话，只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种无声的折磨，最是让人崩溃。 林一鸣知道他们现在谁先崩溃谁就输了。 第660章 胫骨上的针孔 可是一直听大悲咒，他的心情莫名的烦躁。 片刻之后，他终于沉不住气了，再次说道：“把这个关掉。” 这一次，萧琛艿终于动了，他起身到角落中，伸手关掉了音响。 耳边终于清静了，脑子里面也终于不在一直嗡嗡的。 林一鸣舒服的长叹了一口气。 他看向萧琛艿，目光冷冽，许久都没说话。 萧琛艿也同样，气势一点都不输给林一鸣。 “可以给一支烟吗？”林一鸣忽然间问。 萧琛艿是抽烟的，只不过没有瘾。只是有些时候压力大，就会抽几支。 所以，他的身上一直都是都烟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烟和打火机，递到了林一鸣的手上。 林一鸣很费力的点燃，送进了嘴里。 “我真是搞不懂你们。”林一鸣抽了一口，表情舒适的开口说道，“为什么非得揪着我不放？办案是讲证据的，难道是靠怀疑吗？”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萧琛艿：“你们什么证据都没有，把我扣押在这里，有没有想过后果？” 闻言，萧琛艿扯了扯唇角：“证据迟早都会有的，在选择做警察的那一刻，任何后果我都想好了。” 他将烟重新收回到自己的口袋里，然后站起身，走到了林一鸣的面前。 他俯下身，在林一鸣的耳边，低声说道：“现在找你，是给你机会，要是我们找到了证据，你就真的完了……” 林一鸣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他也学着萧琛艿的样子，凑到了他的耳边，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证据？你们找不到的。” 萧琛艿直起身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林一鸣，片刻之后，他直起了身子，无声的笑了笑。 萧琛艿的这种反应，着实是出乎林一鸣的预料，他皱起了眉头。 “多谢你的提醒，我会考虑一下的。”萧琛艿说出这句话，就直接离开了。 只是，走出审讯室之后，萧琛艿的脸色却难看了起来。 林一鸣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是十分的得意的，眼神也并没有任何的闪躲。 萧琛艿几乎可以断定，林一鸣说的是真的。 凶器，他们找不到了。 已经被林一鸣给毁掉了，再也找不到了。 想到这里，他狠狠的用拳头砸在了墙上。 难道，这个案子真的没有办法侦破了？ 本来，他们也只是怀疑，林一鸣是凶手。可是刚才林一鸣的话，已经让他确定：杀害马启路的人，就是林一鸣。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法医那边。 如果尸体能拼接完整，那么或许能推测出杀死马启路的凶器。 只是，法医这边的进度却迟迟没有结果。 褚天琪照例还是六点钟到。 一到达之后就开始紧锣密鼓的工作，成墭照例还是留下来了。 只是今天，除了成墭，九组的其他人也都没走。 他们都在办公室内，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 要是再没有办法，那林一鸣必须在明天下午三点之前离开警局。 褚天琪的助理发了烧，所以法医那边就只有褚天琪一个人在干活。 成墭见萧琛艿这边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自告奋勇的去给褚天琪帮忙。 只是在门口，褚天琪却拦住了他。 “算了，我自己可以的。”褚天琪低声道，“里面全是碎尸，别给你留下心理阴影了。” 成墭他们是刑警，虽然也会接触到很多的尸体。可是那都是完整的尸体，不像现在，全都是一颗颗的小碎尸。 他们干法医的，自然是什么都要接受，什么都能接受。 可是褚天琪不想让成墭也来受这份折磨。 听到褚天琪这么讲，成墭无奈的笑了笑：“你别把我看的太脆弱了，你忘了我之前是做什么的了？” 褚天琪愣了一下，也跟着笑：“是啊，我我忘了。” 以前的成墭，可是十分优秀的。 在部队里做过特种兵，还做过卧底。 特种兵，会执行很多很艰难的任务。各种场面都是见过的，说不定这种只是小意思。 做卧底的时候，更是难以想象。 那些大佬，折磨起人来，也更是手段残忍。 像是在人活着的时候，把人的器官生生挖出来这种事情也是有的。 想到这里，褚天琪的眼眶有些红。 成墭以前，真的吃了不少苦？ 她眨了眨眼睛，恢复如常，将手套和衣服递给了成墭：“那你换上进来帮我。” …… 眼看着就到了十一点钟，花甯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这几天心里一直记挂着事情，所以睡得一直都不好。 而且，这要是平常的话，这个点她也应该睡了。 萧琛艿见大家都累了，而且讨论了一晚上，什么办法也没讨论出来。 他有些颓然的开口：“都回家。” 周晗看着萧琛艿的样子，心中有些心疼，刚要说些什么。 就看见门口处，成墭像是一阵风一样的跑进来了，神情十分的激动。 周晗看见这一个场景，顿时瞪大了眼睛，着急的问：“成哥，是不是发现什么线索了？” 成墭点头，看向萧琛艿：“组长，天琪她发现了一块胫骨上有一个针孔，她推测，这就是马启路死亡的原因。” 萧琛艿也激动的站了起来：“真的？” 只是，没等成墭回答，萧琛艿就起身，往法医处走了。 其他人也立刻都跟了上去，来到了褚天琪的地盘。 知道他们要过来，所以褚天琪将拼接的尸体用白布盖了起来，只留下了那一块胫骨。 “就是它。”褚天琪看见萧琛艿进来，连忙指着桌子上的那一块骨头，低声说道。 萧琛艿带上手套，将那块骨头小心翼翼的拿了起来。 褚天琪解释：“这上面有一个针孔，看起来比普通的针孔大。应该是工业专用的，用来处理肉类的。” 褚天琪的话说完，丁屿忽然间开口：“哦，我记起来了，在工厂的操作间，我们都看到过的，这么大的针，我当时因为好奇，就多看了两眼。” 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的记起来了，他们在工厂的确是看到了这样的针。 第661章 还原过程 “明天一早，我们再去工厂确认一下。”萧琛艿道，随后又看向褚天琪：“你继续说。” “这块骨头应该是这里的，外面就是大动脉。”褚天琪指着自己的脖颈处，说道，“用这种大号的注射器，将空气注入到动脉中，而且是大量的空气。随着血液的流动，空气进入到心脏中，产生无效收缩。心脏相当于短暂的停跳了，后果你们也都知道。” 褚天琪解释的十分到位，心脏一旦停跳，人就会死亡。这些是常识，大家都懂。 花甯和周晗都有些激动，终于找到了马启路被杀的原因。 只是，激动过后却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可是杀死马启路的注射器，一定被林一鸣处理了，我们去哪里找？” 注射器的针筒是塑料制品，用火就可以烧掉。至于针头，就更好处理了。 那么点的东西，随便扔到哪里都好，他们根本找不到。 除非林一鸣自己招供，可是这件事情涉及到他的性命和老婆孩子的命运，他怎么可能会主动的招供呢？ 只要没被发现，那么林一鸣就还是华丰工厂的老板，依然还过着纸醉金迷、令人艳羡的生活。 可是一旦罪名落实，他的下半辈子就要在牢中度过了，他的孩子，也会一辈子背上杀人犯之子的称号。 这种情况下，林一鸣一定是抵死不说的。 另外一边，萧琛艿正在显微镜下，仔细的观察着那块胫骨。 “马启路被扎的是哪里？”萧琛艿忽然间问。 花甯愣了一下：“动脉啊，怎么……”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间明白了。 是啊，林一鸣扎的是马启路的大动脉。 扎到动脉，不可能不出血。 动脉的出血量是十分的恐怖的，别说这么大的针头了，就算是普通的注射器，扎进去也的出血。 萧琛艿给花甯做示范，他伸手，按在了周晗的动脉上：“看好了，林一鸣惯用的是右手，仔细看一下这块骨头上的痕迹，并不是很利索的直接刺入的，而是有一定的角度。从角度上来看，当时他们应该是这样站立的。” 他伸手，将周晗拉着换了个方向，使周晗的胳膊面对着自己。 听到萧琛艿的话，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跑到显微镜前面，去看这块胫骨上面的痕迹。 在看过之后，大家都认同了萧琛艿的说法。 这上面的痕迹，是稍微有些偏右的，但是偏离的角度又不是很大。 所以，应该是这样的角度造成的。 萧琛艿继续说道，“林一鸣将针扎进去的时候，一定会有血液溅出来，这个角度的话，血液一定会喷洒在林一鸣的脸上、头发上，而且，林一鸣是戴眼镜的……” 话已经说道这种程度上，大家自然都明白了。 花甯当即举手：“我这就去带林一鸣去做检测。” 血液是很顽强的，就算是你表面上洗干净了，但是血液中的某些物质，还会是紧紧的依附着。 即使过很多年就不消失，很多案子，都是靠这种方法破的。 花甯拉着简宸伊出去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机器上没有溅上血液？”周晗低声道。 萧琛艿还没说话呢，丁屿就迫不及待的回答：“这还不简单，肯定是林一鸣在推马启路进机器之前，一直没拔出针头，而且还用力的按着。空气进入人体，人很快就不行了，马启路根本就没力气挣扎。随后就被林一鸣推入机器中了，血液也就没有溅到外面。” 丁屿的说法，倒是也合理。 不过，具体的作案过程是什么样的，也就只有林一鸣能说清楚了。 不过，成墭又想到了一件事情：“那个许经理，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或者是知道点什么啊？我们明天要不要找他来问问话？” 昨天，去抓捕林一鸣的时候，许经理的行为有些太怪异了。 分明就是要给他们提供线索的。 “明天一早就去。”萧琛艿点头。 而花甯和简宸伊那边，很快就来到了临时关押林一鸣的地方。 林一鸣正睡得迷迷瞪瞪的，看见花甯和简宸伊，有些烦躁的问：“大半夜的也要审？反正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花甯听到林一鸣的话，无声的冷笑一声，“不用你说，我们会找到证据的。” 林一鸣正要说什么，有两个男人上前，将林一鸣一左一右的押着起来，往外走。 林一鸣有些慌：“你们要干什么，这是要去哪里？” 花甯和简宸伊，带着林一鸣来到了鉴定科。 晚上只有一个人在值班，之前花甯已经过来和他沟通过了。 所以林一鸣过来之后，鉴定科的同事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开始工作。 先是摘取了林一鸣的眼镜，开始做对比。 只有一个人，速度自然会比较慢。 花甯很快就等困了，在他们的沙发上迷迷瞪瞪的就睡着了。 简宸伊却一直在盯着。 林一鸣一直在旁边，在看到他们的操作之后，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渐渐的发白起来。 他紧紧的盯着那些工具，似乎比警局的人还要紧张。 一个小时之后，结果终于出来了。 鉴定组的同事看向简宸伊，神色轻松的说道：“恭喜。” 一句恭喜，简宸伊就知道是什么结果了。 “谢谢，麻烦了，还得继续麻烦你。”简宸伊说道。 鉴定科的同事摇了摇头，“分内之事。” 他招呼押着林一鸣的那两个人：“把人带过来。” 那两个人，不顾林一鸣的挣扎，将他带到了工作台前面。 鉴定科的同事拿出剪刀，剪了林一鸣一缕头发，开始做鉴定。 …… 第二天一早，萧琛艿就带着除花甯和简宸伊以外的人去往华丰工厂。 在工厂的操作间果然找到了针筒和针头，萧琛艿拿走了两套，回去做对比实验。 许经理也在，对于许经理，萧琛艿要客气的多：“许经理，麻烦您跟我走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一下。” 许经理明显有些犹豫：“我……” 第662章 我说，我都说 萧琛艿知道他的顾虑，当即便说道：“我们已经掌握了林一鸣杀害马启路的证据。” 许经理闻言，在沉默片刻之后，抬头说道：“好，我跟你们去。” 回到警局，鉴定科那边的结果已经全部都出来了。 不仅在林一鸣的眼镜上，甚至在头发上也发现了马启路的血液。 这足以可以证明，林一鸣就是杀害马启路的凶手。 从工厂拿回来的大号注射器，经过多次的实验，创口和马启路胫骨上的创口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杀死马启路的凶器可以确定，就是工厂内随处可见的工业用注射器。 而许经理这边，也道出了实情。 “我这几天，晚上一直睡不好，经常做噩梦。梦见马启路问我，为什么不说实话。”许经理有些痛苦的说道，“其实那天，我看见了，看见了林一鸣去找马启路。那天，有消防演习，工人们都出去了，只有马启路没去，毕竟是最后一天了。我忘了带手机，回去拿手机的时候，正好在门口碰见林一鸣。” “我是消防演习的主讲人，我怕让老板看见不好，所以手机也没拿，我就又走了。后来，我回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马启路，我以为他是走了。直到你们开始调查马启路，我才知道他死了。最开始我也没多想，只是以为他是不小心，或者是意外。直到你们开始检测机器上的血液，而且只在机器里面检测到了马启路的血液，我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许经理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单凭这一点，就猜测出了很多事情。 “我回家之后，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件事情和林一鸣脱不了关系。我也想过将这个线索提供给你们，可是我不敢，我真的不敢。”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有些羞愧，低下了头，声音也小了许多。 “其实，不光是研发员受公司的钳制，向我们这种中层也是的。在辞职后一年内，都不能找相同类型的公司。像是我们这个年纪，本身就不具备竞争力，而且我们是管理者，身上也没有技术。就算是找相同类型的公司，都不一定能找到。更何况是要换行业？” 这种中年人的困境，萧琛艿虽然还没经历，但是也能明白他们的心思。 所以，对于许经理，他并未有过多的谴责。 毕竟，他最后也给了他们暗示。 “所以，我是真的不敢得罪林一鸣，万一他把我辞退了，那我这一家老小，真的就没办法了。那天，他其实提早给我打好招呼了，吩咐说要是你们找他，就说他不在。 他知道你们一直是我接待的，你们过去的话，也一定会找我。我虽然答应了他，但是心里有些过不去。” 所以，他故意说得支支吾吾的，让萧琛艿他们明白，林一鸣就在工厂内。 问完话，萧琛艿就让许经理离开了，并未追究他的责任。 临走的时候，许经理对着萧琛艿说了对不起，又说谢谢，一直说了好几遍。 萧琛艿故意晾着林一鸣，并未立刻去审他。 让他抱着期待的心情，到时候再给他致命一击。 就像是皮筋，使劲拽着，然后猛地松开。这样的话，皮筋就会反弹。 一直到下午，两点多，萧琛艿这才提审了林一鸣。 看的出来，林一鸣的心情很不好。 昨晚折腾了许久，原本以为他完了。可是警方却一直没再找他。 时间一直到了下午，只要到三点，时间满四十八小时，他就能离开。 只要他离开警局，警方的人再想找他，那就很困难了。 从此以后，就是天高海阔了。 可是谁知道，两点多了，警方竟然提审。 林一鸣现在是既生气又忐忑。 生气的是，警方为什么到这个点才提审他，难道不是故意拿捏他吗？ 忐忑的是，警方提审他，难道是找到证据了？ 想到昨晚的眼睛，他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眼睛他洗过很多遍，难道…… 早知道就换一个了，他当时以为不会留下痕迹，而这个眼镜是从国外定制的，是他女儿给他的生日礼物，他不舍得丢。 一路上，林一鸣的情绪起伏都非常大。 来到审讯室，坐下的时候，林一鸣的手甚至有些微微的颤抖。 在审讯室坐了一会儿，萧琛艿和周晗进来了。 林一鸣的双手紧握，想要控制住手的颤抖。 可是好像没什么用，浑身上下，还是颤抖的。 萧琛艿和周晗在座位上坐下之后，十分淡定的看向林一鸣。 “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萧琛艿低声问。 还是那句话，可是林一鸣的情绪确实完全都不一样了。 他看向萧琛艿，眼神中终于多了一丝畏惧。 但是，心中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并未开口说话。 见状，萧琛艿便开口道：“证据都在，如果你主动开口的话，刑罚是不一样的，你好好想想。” 说完这句话之后，萧琛艿就再也没开口了。 林一鸣坐在那里，整个人都是坐立难安的。 慢慢的，他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水。他的脸色也是越来越白，整个人抖得也越来越厉害。 他伸出颤抖的手，将额头上的汗水擦了去。 萧琛艿也不着急，就这样看着林一鸣，甚至好心的送上了纸。 过来许久许久，林一鸣面前擦汗的纸，都堆成了一团。 他看着眼前的这堆纸，像是下定了决心。 他抬起头来，看向萧琛艿，咬牙道：“我说，我都说。” 萧琛艿点了点头，看向周晗，“准备一下。” 周晗点头，重新打开电脑，准备记录林一鸣的口供。 “姓名。” “林一鸣。” …… 基础的信息问完之后，他又问：“你是什么时候对马启路产生了杀心的？” 林一鸣想了想，“他是十二月二十三四号的时候找到我的，他说他发现了工厂的原材料有问题，他以为是采购从中获利，要求我去查一下这件事情。当时我就告诉他了，这都是我的主意，他这些日子用来研究配方的原材料也都是用的这些肉。 第663章 天衣无缝的计划 所以，现在的这个配方必须要用这些肉才是这个味道，要是换成牛肉，味道就不对了。马启路当时就很生气，他警告我，要我立刻停止，否则他就把我的行为告诉警察。这个配方一个罐头就能为我节省三分之一的费用。要是量产的话，这利益是巨大的。 所以，我并没有听他的，我反而让工厂这边加大了产量。果然，谁都没有吃出来，没有人反应质量问题。我察觉到这一点，更是信心百倍。我让工厂加大产量，谁知道马启路又来找我了。他警告我，给我一周的时间，把这些东西全部都销毁，而且配方也要销毁，否则他就去报警，他还提出了辞职。” 林一鸣十分烦躁的挠了挠头发，语气也变得更加的焦躁起来。 “我答应了，可是我不甘心。这么好的赚钱的方式，我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我要因为一个人放弃？我每天都睡不着，每天都在想这个事情。忽然有一天，我简直就是豁然开朗。 只有马启路知道这件事情，也只有马启路在反对这件事情。如果他消失的话，谁也不能阻挡我。所以，我日夜计划着，要怎么除掉马启路，终于让我想到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周晗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赚这种昧良心的钱，林一鸣竟然连杀人的事情也做的出来。 “所以呢，详细说一下作案的过程，越详细越好。”萧琛艿道。 “案发的那一天，我早上见到过马启路，我特意嘱咐他，下午三点见一面，我要和他谈一下。我知道三点钟有个消防演习，所有的人都不在，我约他在操作间见面。三点钟，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在那里了。 我告诉他，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所以这个配方我会毁掉，也不会再生产劣质的产品。市面上所有流出去的产品，我也会全数召回。马启路相信了，他放松了戒备。他还告诉我，如果我还需要他，他还可以留下来，帮我研发出更好的配方。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我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注射器插在了他的动脉上面。那是我提前计划好的，我知道在人身体中注入大量的空气，人会很快死亡。” 林一鸣说着，表情有些紧张起来，语速也变得很快。 “我用手按住马启路的伤口，这样血就不会流的到处都是。然后将他推进了机器里面，在我的针扎进他的身体之后，他很快就失去了意识。所以我把他推进机器之后，他根本没有挣扎。我亲眼看着他的尸体被搅碎，和那些肉混在一起，根本分辨不出之后，我才离开的。” 这就是林一鸣作案的全部过程。 林一鸣招供之后，萧琛艿带着林一鸣重回了操作间，在林一鸣的描述之下，进行现场还原。 而有了许经理、陈璐、王峰的证词，这个案子也算是顺利结案了。 市面上，所有的罐头，都由许经理做主，全部召回销毁。 褚天琪这边，在找到那块胫骨之后也没有闲着，她一直在拼接尸体，试图让马启路的尸体尽量完整。 只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批罐头，有很多已经被端上了餐桌，所以马启路的尸块，有很多都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了。 就算是法医处的不眠不休的拼了几天，可是最终的结果，还是有些差强人意。 但是对于这一点，马启路的家人，还是很感激警局的。 看着马启路的尸体，马太太哽咽的说道：“感谢你们，我知道能找到这些，你们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要是在天有灵的话，也一定会非常非常感激你们的。” 这一句话，险些让褚天琪破防。 她没说话，只是红着眼睛，走出去了。 马太太在成墭的陪同下，带着马启路的尸块，来到了殡仪馆，进行了火化。 最后，一堆的尸块变成了一捧灰，被马太太抱回了家。 案子结束，熬了几天的褚天琪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只是，她的情绪，却始终低沉着。 九组的人也是，对于这个案子，心中始终有些难受。 食品安全，是现在一大社会问题。像是林一鸣这种，为了赚钱，使用劣质材料的人太多了。 可是像是马启路这样敢说实话的人，却太少了。 而现在，马启路却被林一鸣杀死了。 就像是，邪恶杀死了正义一样，让人的心理十分的难受。 不过，好在他们已经经历了很多，很快就能把心态调整下来。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年假长达二十天。九组的人，在这二十天里，需要每天找一个人值班。 萧琛艿和周晗，主动排了大年三十和大年初一这两天。 他们打算将吴桂芬接到新房子里面过新年，这样距离警局也近。 放假的那一天，丁屿双手合十，拜了又拜：“可千万别有案子，让我好好过一个年。”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 吴桂芬这段日子，将过年的东西都买好了。搬到新房子的时候，把所有的年货都带过来了。 大年三十的那天，一早起来，吴桂芬就说道：“今年是大年三十，要给你们上香的。你们两个收拾收拾，去。” 吴桂芬说这句话，让萧琛艿和周晗都愣了一下。 因为萧建国是失踪，所以这么多年了，连个坟墓都没有。 逢年过节的时候，萧琛艿就在家里对着萧建国的照片上个香。 可是听吴桂芬的意思，今年不在家里了？ 去？去哪里呢？ 萧琛艿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吴桂芬，“妈……” 吴桂芬叹了口气：“你爸掉进了海里，什么都不剩了。但是好在他以前的衣服都在，我就给他建了个衣冠冢。” 她一边摘菜，一边喃喃道：“很早以前，我给买了一个墓地，双人的，打算以后和你爸合葬的。现在，就先让你爸住进去了。今年你带着小晗去跟你爸说说话，别让他太孤单了。” 吴桂芬的一番话，说的萧琛艿和周晗有些鼻酸。 第664章 你肯定很愿意的 吴桂芬将香烛之类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放到了桌子上。 随后就要去厨房，看着吴桂芬萧索的背影，萧琛艿开口问：“妈，您不一起去吗？” 吴桂芬的身影顿了一下，片刻之后，才道：“算了，我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你们去。” 萧琛艿还要再说什么，周晗却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从家里出来，萧琛艿的情绪还有些低落。 周晗见状，宽慰道：“其实，对于阿姨来说，失去的远远比你更多。叔叔离开这么多年，阿姨自己一个人带大了我们两个，苦苦熬了这么多年。支撑她继续下去的信念，可能就是她幻想着叔叔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虽然，事情已成定局，阿姨看起来也接受了。只是……” 周晗顿了一下，很认真的看着萧琛艿，低声说道：“阿姨很可能只是理智上接受了，情感上并没接受。她已经欺骗了自己半辈子，不是一时半刻能改变的。她能给叔叔立衣冠冢，就说明她已经在改变自己了，咱们都不要逼她好嘛？” 她心里知道，萧琛艿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在得知吴桂芬不和他们一起去祭拜的时候，心中可能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萧琛艿没想到，周晗竟然将自己的心理琢磨的这么清楚。 他伸出手，轻轻的抱住了周晗：“好，我都听你的。” 周晗拍着萧琛艿的背，低声说道：“咱们年后就将阿姨接过来，离开那个熟悉的地方，认识新的人，可能对阿姨也有帮助。” 萧琛艿点了点头，松开了周晗：“我们走。” 两个人开着车，很快就来到了墓地。 根据吴桂芬的指示，他们没用多久就找到了萧建国的墓碑。 萧琛艿带了杯子，也带了酒。 他蹲下身子，打开了酒，往杯子里面倒酒。 而周晗，则在摆放鲜花和吃食。 摆完，周晗拿了香出来，点燃之后插在了墓碑前面。 墓碑上的，是萧建国的证件照。 他穿着警服，带上带着笑意。 那个时候的萧建国，生活应该是很幸福的？ 做着喜欢的工作，有深爱的妻子，还有可爱的儿子，身边还有挚友。 这样的日子，想想就是幸福的。 只是，他的幸福，自从挚友离世，就中断了。 “爸，我是小琛。”萧琛艿开了头，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有些不知道该和萧建国说什么了。 别人都是怎么和父亲交流的，都用什么样的语气，什么样的情绪。 这些，他统统都不知道。 他对萧建国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一个小孩子，在萧建国面前，自然是撒娇和哭闹居多。 可是现在，他已经长大了，对萧建国说话的时候，自然不能用以前的态度了。 停顿了许久，久到周晗都察觉到了萧琛艿的窘迫，主动的开口：“叔叔，我是小晗。” 她伸手，轻轻的拭去墓碑上的灰尘，随后才道：“我跟小琛哥哥在一起啦，我们打算明年订婚，你说好不好？” 她笑了笑，将那杯酒倒在了地上：“我猜，你肯定很愿意的，我还记得小时候，你很疼我的。” 父母去世的时候，周晗只有三岁，萧建国失踪的时候，她四岁。 按理来说，三四岁的记忆，应该是很模糊的。 可是三四岁时候的记忆，她却比正常人要深刻的多。 很多场景，都是历历在目的。 她还记得，小时候父亲经常带着她去警队，萧叔叔也是。 她和萧琛艿同龄，他们就让她和萧琛艿在一块玩。 萧建国甚至还开玩笑，要给萧琛艿和自己定娃娃亲。 每当那个时候，父亲就会翻白眼，骂萧叔叔想占便宜。 想起当年的事情，周晗忍不住笑。 “哥，你还记不记得，当年萧叔叔整天开玩笑，要给咱们定娃娃亲呢？” 萧琛艿想到那个时候的事情，也忍不住笑了：“是啊，每次提起这个事情，我爸都得挨骂。周叔叔可宝贝你了，恨不得你一辈子不嫁人，就在家里陪着他们。” 想到自己的父母，周晗的眼睛也有些红。 “是啊，不过我爸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其实对你、对你们家还是很满意的。要是他知道，咱们两个要订婚了，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萧琛艿见状，主动握住了周晗的手：“等会儿见完我爸，我们也去见见叔叔阿姨。” 周晗点头：“好。” 第一次，萧琛艿总是说不出什么话。 呆了一会儿，又倒了一杯酒，洒在了地上：“爸，我们现在去看小晗的爸妈，下次再来看你。” 萧建国的墓地，距离周晗爸妈的墓地有些距离。 两个人过去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女孩子果然是和男孩子不一样的，毕竟是小棉袄。 虽说周晗和父母并没有真正的相处几年，但是却有源源不断的话题。 从工作到生活，从穿着到饮食。 听着周晗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萧琛艿竟然有些羡慕。 这些年来，他身上背负的太多了，心里太压抑了，很多话不想说，也不知道和谁说。 周晗絮絮叨叨的说了半个多小时，这才拉着萧琛艿回了家。 回到家，已经六点了，吴桂芬已经已经做了几个菜。 剩下的，还有比较复杂的两道硬菜。 萧琛艿换了围裙，进了厨房，没过多久就做好了。 饭摆好，春节联欢晚会也开始了。 今年的联欢晚会，格外的精彩。刚开始就是一个语言类的节目，笑点频出。 吴桂芬和周晗都被逗得直笑，就连笑点极高的萧琛艿，都难得的一直笑个不停。 外面，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这个年，难得的清净。 一直到年后初八，都没什么案子。 萧琛艿和周晗，这还是参加工作之后，第一次拥有这么长的假期。 大过年的，亲戚迎来送往的，也没地方可去，只能呆在家里。 萧琛艿和周晗，在家里呆的都快发霉了。 吴桂芬见状，怂恿他们：“你们两个趁着现在没什么事，多出去走走，现在都初八了，该来的也都来的差不多了。” 想想也是，亲戚都走完了。 第665章 同情心泛滥 说的周晗有些心动：“说起来，我还没怎么出去玩过呢。” 从小到大，她几乎没怎么出过省。 即使有，也是因为工作。 以前上学的时候，没什么钱，而是心里背负着那么多的事情，总觉得放松自己就是一种罪恶。 哎这种思想的重压之下，周晗的前二十多年，都过得十分的沉重。 萧琛艿见到周晗动了心，也有些动摇了。 “但是正月把您自己放在家里，是不是不太好？”萧琛艿有些犹豫。 吴桂芬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最近认识了一群老姐妹，她们晚上在楼下跳广场舞，我打算加入呢。白天也有人聊聊天，挺好的，你们想干什么去干就是了，不用担心我。” 最后一层顾虑也没了，假期还剩下接近十天。 萧琛艿和周晗商量着，去哪里才好呢。 “要不就去t市，离得近，景点也不少，三天左右，我们差不多就玩完了，就可以回来了。”萧琛艿提建议。 周晗对于这个建议，是十分赞同的。 “可以啊，我之前有个大学同学就是t市的，她说他们那边好玩的好吃的不少，我一直都挺想去的。当初差点就跟着她回家了，阴差阳错没有去成。” 周晗说完，萧琛艿看了过来，低声问：“同学？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周晗抬头，看向萧琛艿，有些无奈的说道：“当然是女同学了，男同学我怎么可能会跟着他回家呢！” 萧琛艿失笑：“我这不是害怕吗，万一是男同学怎么办？” 周晗听后，只是笑：“就算是男同学，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你这醋吃的着实没有道理。” 萧琛艿自然知道，他无声的抱住了周晗，“喜欢才会吃醋，管他有没有道理。” 听到这句话，周晗没吭声。 但是脸上，笑容越来越明显。 第二天，萧琛艿和周晗就收拾了行礼，开着车，去了t市。 现在是正月，动车票并不好买。 而且，t市就在临市，开车也就三个小时。更何况，自己开车的话，带的东西也能多一些。 萧琛艿和周晗都会开车，路上还能换着开一开。 所以，两个人商量之后，还是决定驾车去t市。 只是事情有些巧，临出发，车子出现了问题。 萧琛艿和周晗只能买了汽车票，乘坐汽车前往t市。 汽车比自驾的时间要长的多，自驾三个消失，汽车要五个多小时，足足多了一倍的时间。 不过，好在车上可以补觉。萧琛艿和周晗早上六点就去了，中午十一点到达，正好吃午饭。 t市也算是古都了，景点很多。萧琛艿和周晗原本打算在这边呆三天，可是时间远远不够。 萧琛艿和周晗商量过后，又逗留了一天，这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两个人去了本地的特产店，给吴桂芬和九组的同事们都带了特产和纪念品。 回去，照例还是汽车。 动车票，是根本买不上的。 就算是汽车，不管是来的时候，还是回去的时候，都是人满为患的。 汽车快要发动的时候，又上来三个人。 一个年轻女性，带着两个孩子。 那两个孩子，像是龙凤胎，年纪看起来差不多，脸长得也差不多。 车上还剩下两个座位，司机的意思是，三个人只用交一个大人的票，和一个小孩的半价票就行。 只是，女人闻言，有些犹豫。涨红了脸，半天之后才勉强的跟司机提出要求。 她想要只交一个人的票，两个孩子她都抱着，绝对不会坐在座位上。 司机有些不耐烦，催着女人赶紧交钱，不要影响发车。 女人窘迫的拿出钱包，给司机看，证明自己是真的没钱。 司机大概是看女人可怜，最终还是只收了一个人的钱，将母子三个放上了车。 空座位正好在萧琛艿和周晗的前面，女人带着孩子上来后，就缩在一个座位上，特别的挤。 旁边有空座位，但是女人信守承诺，并没有占用。 孩子看起来已经三四岁了，挤在一起显得有些难受。 但是孩子都非常的懂事，即使是这样，也没哭闹。 只是小女孩悄悄的和女人说了一句：“妈妈，我觉得有些挤。” 周晗在后面，正好看到这一幕，心中有些酸酸的。 女人大概也有些心疼孩子，语带哽咽的说道：“乖，咱们很快就到了，很快就能见到爸爸了。” 两个孩子大概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爸爸了，闻言都很兴奋，缠着问：“真的吗，爸爸会给我买糖吃吗？” “爸爸有没有想我，爸爸是不是在很远的地方。” 都是一些孩子的童言童语。 女人很认真的回答，一家三口倒是也其乐融融。 只是，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两个孩子都困了，在女人的身上昏昏欲睡。 只是，女人只能抱一个，另外一个就只能半蹲在女人的腿间，显得十分的可怜。 周晗本想劝她，将孩子放在旁边的空位上，但是转念一想，女人可能也有属于自己的自尊。 没过多久，旁边的空位上又上来了一个人。 这下，彻底的没办法了。 女人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一时之间十分的手忙脚乱的。 周晗不知道为什么，导致这个女人要自己带着两个孩子跨省。女人口中的孩子爸爸，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到这种场景，不知道会不会心疼。 拐弯处，司机一个急刹车，整车人都被闪了一下。 司机骂骂咧咧的：“过马路不看路，着急去送死吗？真缺德，送死就送死，还想拉一车垫背的是怎么着？” 本来，乘客们是满肚子怨气的。但是看到司机比他们的怨气更大，也没人说啥了。 女人腿间的男孩子因为这个急刹车，脑袋一下子撞到了前排的座位上，低声的啜泣起来。 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是这种啜泣的哭，这是真的撞疼了，而不是那种恃宠而骄的嚎啕大哭。 周晗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同情心泛滥。 第666章 孩子出事了 她伸手，拍了拍前排女人的肩膀，低声说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抱一会儿。” 女人闻言，明显有些心动。 孩子在她这里，实在是太受罪了。 她一个人，根本看顾不了两个孩子。 见周晗年轻漂亮，语气和善。女人在犹豫片刻之后，就点头道：“多谢你了。” 她站起身，将怀中的女孩，轻轻的放在了周晗的怀里，一边放一边不住的道歉：“真的麻烦你了，等她哥哥不哭了，我就不麻烦你了。” 周晗摇了摇头，并未说话，因为此时的小女孩还在沉沉的睡着。 她低下头，去看这个小女孩。 长得挺可爱的，只是皮肤并不像一般的小朋友那种白白嫩嫩的。 她皮肤黑黑的，脸上还有些干裂，明显是长期被太阳晒的结果。 嘴唇也有些干裂，看起来应该是好长时间没喝水了。 不过，孩子虽然并不精细，但是看得出来，女人对他们还是用了心的。 孩子虽然黑，但是身上干干净净的，甚至还散发出一种奶香味。 身上的衣服也是，虽然看起来就很旧了，款式也是很多年前的了，但是也是干干净净的，洗的发白。 对于别人的私事，周晗并不好奇，只是有些心疼孩子。 前面，女人空出手来，终于可以两个孩子中的哥哥。 她轻轻的安抚着男孩，渐渐的恢复平静。 孩子对于味道是很敏感的，或许是察觉出抱着自己的不是母亲，女孩到了周晗的怀里，没过多久就醒了过来。 醒来的时候，她没有哭，只是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周晗。 孩子的眼神，十分的纯净。 片刻之后，孩子终于反应过来，刚要哭，就看见了前座的母亲。 周晗低声跟她解释现在的状况，孩子似乎是听懂了，也不哭了，只是眨巴着眼睛，好奇的看着周晗。 旁边的萧琛艿，凑过来，女孩却并不看他，只是一直盯着周晗，好像对周晗很感兴趣的样子。 周晗便试图与她聊天，三岁的孩子，语言已经十分的丰富了。 一直到星禅市的车站，女孩这才离开周晗，回到了自己妈妈的身边。 这一路的聊天，周晗也大致知道了这一家的情况。 这两个孩子，男孩叫做小北，女孩叫做南南。 两个人平时只有妈妈带，很少会看见爸爸。 这一次，妈妈就是带着他们去找爸爸的。 周晗猜测，大概又是农村青年外出务工，妻子独自在家带孩子的故事。 分离的时候，周晗将自己包里打算打给同事们的一包糖全都给分了。 南南对周晗，也是有些恋恋不舍。 那孩子实在是有些太乖巧懂事了，直到回家，周晗还是有些念念不忘。 吴桂芬得知周晗一直在念叨别人家的孩子的时候，开玩笑的说道：“喜欢孩子的话，那你们就自己生一个。” 这已经不是吴桂芬第一次说起生孩子的事情，但是周晗却是第一次动了心。 如果生一个像是南南那样的女儿的话，她和萧琛艿，一定会把所有的爱都给她。 她会比南南更加的活泼和开朗。 本来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小北和南南两兄妹了。 可是，事情的发展，总是有些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正月十五，在周晗和萧琛艿从t市回到星禅市的第三天，也是上班前的一天。萧琛艿忽然间接到了命令，某小区发生了命案，人手不够，现在命令九组的全体人员归队。 报案的是一个女人，声称自己的孩子被丈夫谋杀了。 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到达现场的时候，那边一片混乱。 物业已经将局面暂时控制住了，案发现场都已经封了起来。 萧琛艿和周晗钻进了隔离带，在看见报案人的时候，周晗倒吸了一口凉气：“是你……” 女人听见声音，连忙抬头，看到周晗和萧琛艿之后，连忙跪下朝着他们磕头：“警察同志，求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一定要为我的孩子做主……” 女人满身都是鲜血，她跪在地上，不住的磕着头。 脑袋磕在地上的声音很大，周晗有些不忍心，上前去扶住了女人的肩膀：“你不要着急，请你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一个公道的。” 女人声泪俱下，“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我替孩子谢谢你们。” 周晗听到这句话，心中咯噔一声，低声问：“你仔细和我说说，当时的场景。” 周晗在这边问话的同时，萧琛艿已经带着九组的其他人开始勘察现场了。 原本，案发现场的某一处用一块巨大的伞遮着，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只是，当萧琛艿将伞挪开，里面的场景却让周晗吓了一跳。 原本以为，只有一个孩子出了意外。 可是地上，分明有两具尸体。 这两具尸体，应该都是从高处跌落的，已经面目全非。 从脸上，已经认不出两个孩子。可是周晗却能一眼分辨出，这就是那两个孩子。 因为这两个孩子身上的衣服，和那天的衣服是一模一样的。 虽然只是和孩子们相处了短短的几个小时，可是孩子们的可爱已经让周晗记忆深刻。 现在猛地知道孩子们的死讯，整个人都有些懵。 还是花甯发现了周晗的反常，上前来拍了拍周晗的肩膀，低声问道：“怎么了？” 周晗摇头：“没什么。” 她掏出东西，开始给女人录口供。 失去了两个孩子，女人就像是失去了灵魂。 但是现在，她之所以还没垮掉，只因为有仇恨在支撑着。 这个女人叫做王丽丽，是土生土长的t市人，家在农村，从小也没上过几天学。 不到二十岁，就和同村的张建柏结婚了。 婚后，王丽丽很快就给张建柏生了一对龙凤胎儿女。 张建柏和王丽丽一样，也是从小就没上过几天学。找工作，正儿八经的工作是找不到的。在即务农，他又受不了那么苦。 索性，张建柏的那张脸，还算是生的清秀。所以，从去年开始，张建柏就来星禅市打工了。 第667章 不是意外 据张建柏自己说，他在星禅市干的是服务员的活。 所以一个月也没多少工资，每个月也就往回寄个几百到一千。 这点钱，显然是不够王丽丽和两个孩子的花销。 那个时候，两个孩子还小。 尿不湿可以用尿布代替，但是王丽丽没奶，孩子总不能饿着？ 所以，这奶粉是不能断的。 王丽丽单靠这几百块钱，肯定是没办法生活的。 所以，一边呆着孩子，王丽丽还会去找些零工做。 就这样，勉强也算是养大了两个孩子。 王丽丽忙的不行，根本没有闲暇时间去管张建柏。 最起码，他还能寄点钱回家。 只是最近，张建柏却忽然间不往家寄钱了，还说要离婚。 王丽丽觉得奇怪，他们两个并没有什么矛盾。而且现在孩子也在渐渐长大了。 王丽丽觉得，张建柏并没有什么理由和自己离婚。 最大的理由，可能就是夫妻两个长期分居，对感情不好。 所以，王丽丽带着两个孩子，就来找张建柏了。 之前，周晗和简宸伊在大巴车上看见王丽丽和两个孩子，就是她来找张建柏的路上。 他们三个来之前，并没有通知张建柏。 到了星禅市之后，才给他打了电话。 不过，张建柏并不想见他们，没办法，王丽丽只能带着孩子住在最便宜的宾馆里。 王丽丽想着，张建柏就算是不心疼自己，也得心疼心疼孩子。张建柏现在不想见他们，住上两天可能就肯见了。 所以来到星禅市的这几天，王丽丽和两个孩子，一直都在宾馆里。 孩子们一直吵着要见爸爸，王丽丽就不停的打电话，发微信。 直到昨天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王丽丽带着孩子已经睡下了。 张建柏打来电话，说是想见孩子，让王丽丽今天带着孩子过来。 王丽丽呆了几天，孩子们吃了不少苦，也花了不少钱了。 见张建柏实在是不想见她，本来已经死心，想今天就带着孩子回家的。 离婚就离婚呗，反正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她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和离异也没什么两样。 张建柏每个月给不到一千块钱，也没什么意思。 孩子大了，她也可以出去找工作了。 只是没想到，就在王丽丽做了这个决定之后，张建柏却主动联系了她。 王丽丽当时并没有多想，心情有些激动。 毕竟，自从张建柏出来之后，他们夫妻就很少见面了。 张建柏一年最多回家两三次，每次回去也呆不长时间。 和孩子们之间的感情也不深，孩子们之所以喜欢他，只是因为他每次回家带的零食罢了。 王丽丽今天一早，就带着孩子来到了张建柏给的地址。 这是一个老旧的小区，张建柏就住在顶楼。 来了之后，张建柏给了王丽丽几百块，让她去超市买点菜，中午一起在家里吃饭。 王丽丽自然是没多想，将孩子交给孩子的爸爸，自然是放心的。 而且，让孩子们和张建柏单独相处，也能增进一下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 所以，王丽丽拿了钱就出去了。 去了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不少菜，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楼下围了很多人，期间还夹杂着很多的词语。 例如：孩子、跳楼、可怜什么的…… 当时，王丽丽的心就咯噔一声。 她扒开人群，往里面看了一眼，当场就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围观人员似乎也知道了什么，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你先别激动。” “物业已经封锁现场了。” 旁人絮絮叨叨的话，王丽丽根本就听不进去，现在她的眼里和心里，就只有那两个孩子。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检查过后，两个孩子已经没有了抢救的必要。 对于医院来说，已经没有带走的必要了。 从发现孩子坠楼，到救护车离开，前前后后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 而在这个时间里，张建柏却一直没出现。 那个时候的王丽丽，虽然悲痛欲绝，但是最基本的思维还是有的。 张建柏忽然间的反常，两个孩子同时坠楼，还有张建柏这么长时间都没出现。 这种种迹象，都让王丽丽觉得，孩子的坠楼可能不是意外。 虽说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虎毒不食子。 说到此处，王丽丽已经是泣不成声，“但是对于张建柏来说，两个孩子可能只是两个拖油瓶，他从来不主动给孩子们视频，每次都是我联系他。他一定是害怕离婚之后还要给赡养费，警察同志，求你了，一定要帮我们母子三个主持公道，一定要好好的查一下张建柏。” 周晗将王丽丽的口供，仔细的记录下来，随后答应王丽丽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真相，小北和南南那么乖，我们一定会还他们真相的。” 原本，王丽丽还以为眼前的这位警察没认出他们来。 到了现在才知道，原来人家不止认出来了，还记住了孩子们的名字。 对于这一点，王丽丽十分的感激。 周晗耐心的安抚着王丽丽，而另外一边，萧琛艿和褚天琪，正在对孩子的尸体，进行简单的尸检。 而鉴定科，也在旁边勘察线索。 在得知张建柏就住在顶层之后，萧琛艿带着人上了顶层。 顶层，最里面的那一户，房门是开着的。 萧琛艿有预感，这一户应该就是张建柏住的地方。 他四处看了一眼，让人失望的是，这是个老小区，所以附近和这一层，都没有监控。 那也就是说，他们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萧琛艿吩咐鉴定科的人，在走廊的栏杆上查找痕迹。 这个小区的户型，是典型的老旧小区的户型。 一层好几户，门口都在一条线上。 出了门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外侧是铁栏杆。 栏杆的高度，差不多到萧琛艿的腰部，而且中间没有横梁，根本没有踩的地方。 两个三岁的小孩子，应该是爬不到上面去的。 栏杆之间的缝隙却是不小的，萧琛艿见过那两个孩子，在同龄的孩子当中，都算是比较瘦弱的。 第668章 铁锈 要是淘气，用力钻栏杆的话，应该也是可以钻进去的。 所以，不排除两个孩子是自己钻进了栏杆里面，掉了下去。 现场勘查组在外面勘察，萧琛艿带着简宸伊进了门。 “有人吗？” 站在客厅，萧琛艿喊了一声。 没有人应声，萧琛艿打量了一下这个房子，心中有些奇怪。 这是一个一室两厅的房子，面积大概在八十平左右。 装修看起来是最近才装修的，十分的新潮。 虽然这是一个老旧的小区，但是胜在地理位置好。 所以出租的价格并不便宜，像是这个房子，应该在一千五到两千五之间。 当然了，还要看具体的装修和配备的家具。 家具家电越是齐全，租金就越是贵。 据王丽丽所说，张建柏在这边赚的钱不多，每个月只给两个孩子和妻子不到一千块钱的家用。 那么，他怎么有钱租这么好的房子呢？ 只有一个卧室，门是开着的，萧琛艿走进去，果然发现了张建柏在睡觉。 他还穿着衣服，胡乱的躺在床上，看起来像是陪孩子玩着玩着不小心睡着的。 萧琛艿又喊了一声：“张建柏？” 张建柏还是没反应，萧琛艿只得上手去推。 这一次，张建柏终于醒了。 他看着萧琛艿和简宸伊，似乎是被吓了一跳，“你们是谁？” “我们是警察。” 张建柏明显愣了一下，环视一圈，“警察？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的孩子们呢？” 萧琛艿道：“你是张建柏吗？” 张建柏点了点头：“我是，孩子们呢？” “孩子们失足掉下楼，抢救无效，已经死亡了。”萧琛艿很严肃的说道。 张建柏听到这个消息，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们一定是骗我的，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可能死亡。” 张建柏低下头，用力的揪着自己的头发，看起来十分的懊悔。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都从中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说一下，刚才的情况。”萧琛艿道。 张建柏的语气哽咽：“刚才我妻子带两个孩子来看我，我想着我们一家人也好久没见了，一起吃个饭，就给了我妻子一点钱，让她去买菜，我陪着两个孩子玩。谁知道，两个孩子太淘气了，把我折腾的不行，我有些累了，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 张建柏三两句就把事情从自己的身上撇开了。 萧琛艿反问：“王丽丽来这边已经很多天了，为什么现在才想到要见孩子？” 张建柏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悲伤了：“我只是害怕，见到两个孩子会舍不得离婚。只是，我还是低估了自己，我太想见孩子了。都是因为我，我这个人只会给别人带来不幸。要不是因为我，孩子也不会出事。” 刚进来的花甯，正好听到了张建柏声泪俱下的这些话。 结合王丽丽所说的话，张建柏的这些话，就略显矫情。 花甯有些没忍住，搓了搓身上起来的鸡皮疙瘩，这才进来，对着萧琛艿低声说道：“组长，坚定组的人在外面的栏杆上面，发现了一枚小孩的指纹。” 大人的指纹和小孩的指纹是不一样的，所以很清晰的就能辨认出来。 至于是不是两个孩子其中一个的指纹，还需要回去进行比对才行。 萧琛艿点了点头，沉默片刻，这才对着张建柏说道：“麻烦张先生跟我们走一趟，有一些细节，我们还需要深入的了解一下。” 张建柏闻言，倒是也没说什么，在犹豫几秒之后，点了点头。 萧琛艿吩咐成墭，将张建柏先带回警局，勘察组的人和花甯、简宸伊继续在张建柏的住处进行勘察。 而两具尸体，也由褚天琪他们带了回去，做详细的尸检。 当然，在征得王丽丽的同意之后。 回到警局，花甯立刻去采集了两具尸体的指纹，与在栏杆上采集的指纹进行比对。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栏杆上的指纹，的确是属于南南的。 得知这个结果，花甯皱起了眉头，“难道，真的是小孩子不小心掉下来的？” 周晗却摇头：“我觉得不是，我接触过小北和南南，他们都是十分乖巧听话的孩子，也很害羞。王丽丽说，他们是第一次来这边，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他们不会乱跑。” 花甯没见过孩子，但是在花甯的印象中，孩子都是十分调皮的。 “这也说不定，张建柏毕竟是他们的父亲，在父亲面前，和在其他人面前始终是不一样的。” 周晗没说话，但是对于花甯的观点，她是不认同的。 毕竟，孩子和张建柏之间，并没有十分的熟悉。 对于孩子们来说，张建柏和其他人，大概都是差不多的。 顿了片刻，周晗忽然间想到了一个关键的点：“孩子的衣服都还在，只不过被鲜血浸湿了，看不到原本的样子。如果小孩子真的是从栏杆中爬出去的，那身上肯定会留下痕迹。栏杆老化的厉害，痕迹肯定不少。我们只需要检测一下孩子们的衣服上有没有铁锈，就知道孩子到底是不是从中间钻进去的。” 花甯眼前一亮：“是啊，周晗你真聪明，我现在就去。” 花甯走了之后，萧琛艿对着周晗说道：“张建柏的信息都查过了没有？” 周晗道：“我现在立刻去查。” 张建柏的通话记录拉出来，周晗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 张建柏和一个电话号码，联系的十分频繁。 顺着这个电话号码，周晗接着往下查。 许久之后，周晗这才回来。 她的脸色凝重，低声道：“我想，张建柏要和王丽丽离婚的原因，我找到了。” 萧琛艿点了点头：“等会儿开会，仔细说一下。” 会议室中，花甯首先发言：“刚才我带着两个孩子的衣服，去做了鉴定。两个孩子的衣服上，都有铁锈，而且集中在身体两侧。” 丁屿探身做了一个动作：“要是孩子自己爬出去的话，的确是会在这些位置，留下铁锈的痕迹。” 第669章 寻求认同 周晗还是有些不相信：“我还是觉得不可能，孩子虽然小，但是肯定也知道，那么高的地方，不能让下跳。而且，我见过他们两个，真的是特别的乖巧可爱，对吗？” 她有些急切的看向萧琛艿，寻求认同。 萧琛艿知道，周晗对那两个孩子，是十分喜爱的。回家之后，念叨过好几次。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不能乱下结论。 他们现在还没找到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两个孩子的死是他杀。 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两个孩子是自杀。 所以，办案的时候，不能感情用事，只能讲证据。 这样想着，萧琛艿狠下心来，与周晗说道：“作为一个警察，你要看的是证据，而不是孩子的性格。” 周晗见状，明显有些失望。 但是还是低声道说道：“是，我知道了。” 萧琛艿见周晗的情绪低落，心中也有些心疼，便放缓了语气，温柔的问：“刚才让你去查张建柏的信息，查的怎么样了。” 周晗连忙说道：“是这样，我查了张建柏的通话记录，发现他从一年多以前，也就是他刚出来打工没多久，就一直和一个电话有联系。通过查询，我发现这个人是一个叫做吴倩的女人。” 她贴出吴倩的照片，解释道：“张建柏对王丽丽说了谎，他自从认识这个吴倩之后，就没有做服务员了，现在在一家贸易公司做业务员。而这家贸易公司的老板，就是吴倩的父亲。他们两个，现在应该是谈恋爱阶段。” 就算是同事，也不可能联系的这么频繁，有些电话，甚至还是三更半夜打的。 所以，吴倩和张建柏在谈恋爱的事情，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所以，张建柏才对王丽丽以及两个孩子那么冷淡。并且，还想和王丽丽离婚。 “其实，这么说来的话，张建柏还是有杀人嫌疑的。”简宸伊忽然间开口。 “吴倩和王丽丽对比，很明显吴倩的条件要优越的多。张建柏遇见吴倩，自然是想紧紧的抓住，否则的话，他还是一个只能勉强糊口的服务员。先不说吴倩知不知道他结过婚，还有两个孩子。” 简宸伊沉声道：“单纯的说离婚这件事情，张建柏和王丽丽之间如果没有孩子的话，那离婚就是离婚，两个人以后再也不会有交集。可是两个人之间有孩子，那事情就麻烦的多了。” 丁屿叹气，接话道：“是啊，两个孩子还这么小，这么多年一直在母亲身边生活。要是争夺抚养权的话，肯定是母亲带着。那么张建柏每个月都要给王丽丽母子三个人抚养费。那就有牵扯不清的关联了，可是要是不给的话，对张建柏的信用也是有影响的。” 这两种情况下，没孩子的情况要比有孩子的情况要简单的多。 而且，张建柏对孩子的感情本来就没多少。他杀害孩子们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开完会议之后，萧琛艿带着周晗，对张建柏进行了一个简单的问话。 “鉴于孩子是单独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发生了意外，而且孩子们的母亲对你也有所怀疑，所以现在我们对你进行一个简单的问话，你没什么异议？” 相较于萧琛艿的开门见山，张建柏明显有些演戏的成分在。 他似乎是十分的不可置信：“她怀疑我？我真的没想到，她竟然会怀疑我，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我是孩子的父亲，怎么可能……” 周晗的情绪一直处于比较冲动的情况下，听到张建柏的这句话，她直言问道：“吴倩，你认识吗？” 张建柏听见这个名字，明显整个人都有些蔫。 似乎是有些不明白，周晗为什么会提到吴倩这个人。 但是很快，张建柏的脸色就有些不自然起来。 “你和吴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张建柏支支吾吾的：“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周晗直接道：“你的通话记录，我们都看的到，你们的微信聊天记录，我们想看也随时可以看，这样的话，你还要继续说谎吗？” 周晗说完这些话之后，张建柏明显犹豫了片刻。 萧琛艿和周晗都没催，给了张建柏足够的时间去考虑。 大概两分钟后，张建柏再次开口：“大概是前年的十月份。” 这是回答的周晗的问题，关于他和吴倩认识的时间。 前年的十月份，这个回答和通话记录对上了。 他们两个人，的确是十月份才开始打电话的。 “那时的吴倩，知道你在老家有妻子和孩子吗？”周晗又问。 这一次，张建柏摇了摇头：“我没说，她不知道。” “吴倩是什么时候知道你有老婆孩子的？” 张建柏仔细的想了想：“就是年前那段时间，王丽丽频繁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过年，还老发孩子的视频给我，吴倩起了疑心，找人调查我，这才知道的。” “那吴倩对此是什么态度？” 张建柏道：“她开始跟我闹过分手，毕竟她的条件那么好，我除了这张脸什么都没有。” 听着张建柏的话，周晗有些生理上的不适。 她皱起了眉头，尽量去掩饰这种不适。 “后来呢，后来你们又是怎么重新在一起的？” “是我给了吴倩承诺，承诺今年六月之前，一定会和王丽丽离婚。所以吴倩她才愿意给我第二次机会，我才会着急跟王丽丽离婚的。” “吴倩对你的孩子，又是什么态度？”萧琛艿低声问。 这个问题，显然让张建柏十分的为难。 他许久都没说话，肢体上的动作也有些细微的紧张。 萧琛艿抬头，看着张建柏的脸，又问了一遍：“吴倩对你两个孩子，是什么态度？就算离了婚，你也要一直给两个孩子抚养费，吴倩不介意吗？愿意帮你付这笔钱吗？” 张建柏摇头：“她不愿意，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过去的事情，已经没办法改变了。” 萧琛艿轻笑了一声：“不，不是的，是可以改变的。” 他直起身子，凑到了张建柏的面前，低声道：“你看，现在所有的问题，不都解决了吗？” 第670章 有理由 越说，萧琛艿的声音越低，直到最后，近乎于耳语：“只要孩子死掉，王丽丽就不是问题，一张离婚证就解决了。你就又变成清清白白、了无牵挂的张建柏了，勉强也还可以配的上吴倩。” 萧琛艿说完这话，张建柏忽然间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看了萧琛艿许久，他这才苦笑一声：“你再跟我开玩笑吗？那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 “可是孩子出事的时候，是和你在一起的，你没法洗脱自己的嫌疑。”周晗说道。 张建柏冷笑一声：“那你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我是凶手，是吗？” 周晗气冲冲的看着张建柏，片刻之后，低声呢喃一声：“我们会有办法的。” 张建柏笑了笑，并未说话。 萧琛艿从审讯室中出来，周晗一直闷闷不乐的。 她选择相信王丽丽的话，而张建柏的表现，也让她有这种感觉。 只是，小北和南南是张建柏的孩子，他真的能下得去手吗？ 之前那个杀妻害子的案子，虽然也是谋杀了自己的孩子，可那毕竟是借别人的手。 而这个案子，当时在场的人只有张建柏。 如果是他杀，那么张建柏一定是凶手。 亲手将自己的孩子推下楼梯，世界上真的有这么狠心的人吗？ 周晗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 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很快就来到了张建柏所在的公司。 公司的规模不小，萧琛艿他们去的时候，吴倩和吴倩的父亲都在。 吴倩的父亲，是这家公司的实际控股人，权利很大。 是一个非常儒雅的中年人，萧琛艿很轻易的就见到了吴昊杰。 他身穿黑色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看就知道是个讲究人。 人也非常的和气，没有有钱人的那种高高在上。 吴昊杰的办公室内，他亲手帮着萧琛艿和周晗倒了水，然后放在了两个人的面前：“两位警官，有什么问题，你们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琛艿和周晗在这边负责吴昊杰，简宸伊和花甯负责吴倩，丁屿和成墭负责询问张建柏的同事们。 闻言，萧琛艿便直言道：“既然吴老板如此爽快，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们这次来，是想跟您了解一个人。” 吴昊杰点了点头：“谁？” “张建柏。” 听到张建柏这个名字，吴昊杰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起来。 他一扫之前的和煦，脸色变得冰冷：“他怎么了？” “他现在涉及到一起案子，具体的内容我们不能和你透露。”萧琛艿解释，随后又问道，“据吴昊杰透露，他和您女儿吴倩是男女朋友关系，所以我们才找到您这边。” 听到这话，吴昊杰冷笑一声：“他和我女儿，没什么关系，我是不会同意的。” “哦？”萧琛艿接话，故意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来。 吴昊杰却是老狐狸，根本不会上当。 “你们既然是来查张建柏的，自然知道他还没离婚，不用套我话，你们想问尽管问就是了，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们，不会包庇他。”吴昊杰冷冷的说道。 对待萧琛艿的态度，明显比之前冷淡了许多。 看起来，是对萧琛艿的反应很不满意。 萧琛艿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不过，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看起来，吴昊杰是真的对张建柏十分的不满。所以，吴昊杰或许真的能提供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吴倩和张建柏在一起的？”萧琛艿问。 吴昊杰扯了扯唇角：“这倒是不久，就在年前。那段时间，我女儿的情绪很不好，经常喝醉了回家。在此之前，我一直都知道她在谈恋爱，但是女儿没和我说过，我也不想过问太多。我不是那种控制欲强的父亲，女儿有自己的生活，这个我很明白。 但是有一点，我绝对不允许我的女儿受到伤害。谁要是伤害我的女儿，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我调查了一下，发现我女儿正在和张建柏谈恋爱，而且这个张建柏还是有家室的人。当时我就和女儿谈过了，绝对不会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 “那你女儿，当时是什么反应？”萧琛艿问。 吴昊杰仔细的想了想，回忆道：“她很舍不得，她说她考虑过了，她很喜欢张建柏，就是想和他在一起。她说张建柏会离婚，会和家里断的干干净净的。” 说道这里，吴昊杰嗤笑一声：“她还是太天真了，这怎么可能？张建柏和他老婆之间，还有两个孩子呢，只要有孩子在，他和家里就不能完全断干净。” 萧琛艿神色微动，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头，自然的问道：“吴倩听进去了吗？” 吴昊杰摇头：“没有，她跟我说，张建柏已经答应了，一定会和家里断干净。这个没出息的，跪在地上求我，说等张建柏跟家里断干净了，要我一定要接受他。我不答应，她就威胁我要跳楼。只是，我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她绝对没胆子跳楼。” “那张建柏有没有找过你？家里的事情有没有和你解释过？”萧琛艿又问。 “张建柏试图找我，但是我没见，这样的男人我永远不可能同意的。” 吴昊杰这样说着，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来。 的确是，站在吴昊杰的角度，张建柏别说有老婆有孩子，就算是单身，也不可能答应的。 吴倩是千金大小姐，从小锦衣玉食养大的。不管是外貌、学历还是见识，都是顶级的。 可是张建柏呢？ 他高中都没上完，父母早就去世，本身也没有一技之长。 除了脸长得好看一点，完全没有任何的可取之处。 从吴昊杰的办公室出来，周晗有些兴奋，低声跟萧琛艿呢喃道：“这样看来，张建柏完全有动机杀人的。吴昊杰不同意吴倩和张建柏之间的事情，吴倩就跟吴昊杰笃定的说，张建柏一定能和家里断干净。张建柏为了讨好吴倩、为了征得吴昊杰的同意，是有理由这么做的。” 第671章 自杀了 说完，周晗看向萧琛艿，却发现萧琛艿的表情有些凝重。 他低着头，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组长，你在想什么？”周晗问道。 “你觉不觉得，吴昊杰刚才有些奇怪？” 周晗有些诧异：“奇怪？哪里奇怪了？” 刚才吴昊杰不是挺正常的吗？而且说话也合理。 萧琛艿却道：“吴昊杰刚才的这番话，好像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 周晗没明白萧琛艿的猜测到底是从何而来，但是她相信萧琛艿的直觉。 “那他为什么……” “吴昊杰是商人，说话应当不会如此的直白，会谨慎许多。可是今天，我们随便问了一下，他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们了。” 就是因为吴昊杰的话，张建柏才有了动机。 萧琛艿怀疑，吴昊杰是想借刀杀人。 或许，他是知道些什么的，吴昊杰要是真的是凶手的话，那和吴倩就再也不可能了。 萧琛艿将自己的怀疑和周晗说了一遍，周晗顿时就有些怔楞：“那吴昊杰说的话可信吗？” 萧琛艿点头：“我觉得是可信的。” 周晗狐疑的看了过来。 “吴昊杰是老狐狸了，在这种事情上，他不会说谎，惹得一身骚。” 萧琛艿想，要不是实话的话，吴昊杰可能宁愿闭口不言。 周晗也忽然间发现了一个问题，“刚才吴昊杰从头到尾都没有问，张建柏到底涉及到一桩什么案子，好像一点都不好奇的样子。” 她看向萧琛艿，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隐隐有些兴奋起来。 简宸伊和花甯负责吴倩，相比较于吴昊杰，吴倩可算是太难办了。 在得知简宸伊和花甯的身份之后，就什么也不开口了。 问急了，就只有一句话：“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找我的律师交涉。” 从吴倩嘴里，自然是什么信息也没得到。 但是，简宸伊也不是吃素的。 吴倩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她的反应，也告诉了外界一些信息。 从吴倩的办公室出来之后，简宸伊低声和花甯说道：“现在看来，张建柏十有八九不是清白的，而吴倩，也知道点什么。” 吴倩的表现太生硬了，也太故意了。 虽说是吴昊杰的女儿，可是吴昊杰的情商她却没继承多少。 而成墭和丁屿那边，也是十分的顺利。 张建柏算是空降兵，而是空降下来就是领导。 要是张建柏专业点，同事们也就忍了。 但是关键是，张建柏什么都不懂，就是一个小白。 所以，同事们对张建柏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意见的，问话的时候，都能看的出来。 成墭和丁屿的审讯，是在一间空白的屋子中进行的。 而等张建柏的同事们进门，成墭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今天的谈话，不会有除了我们之外的人知道，张建柏现在涉及到一起谋杀案，希望你能如实的回答我的问题。” 成墭的脸，本来长得就严肃。 而且他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也很容易让人相信。 所以，在成墭说完这句话之后，大多同事都放松下来。 没有犹豫多长时间，就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张建柏这个人，其实还是挺那啥的，我和他在工作上有些合作。但是他这个人，做事十分的毛躁，很多事都是丢三落四的，往往需要我去给他擦屁股。他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好像自己是老板一样。可是没办法，谁让我们小吴总喜欢他呢。” “私事？张建柏与我不怎么亲近，所以并没有和我说过太亲近的话。当然了，我们偶尔一起吃饭的时候，也会聊上几句。但是张建柏从来没说过家里的事情，我们私下里，都怀疑张建柏是孤儿呢。” “最近他表现的好像挺正常的，也没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啊？对了，年前那一段时间，他不知道怎么了，有好几天没来上班，小吴总也是一脸阴沉的样子。不过没多久，他就正常上班了，不过和小吴总，一直都是别别扭扭的样子。当时我们都以为他们两个没戏了，还开心了好长一段时间。不过也是白高兴一场，最近这段时间，张建柏和小吴总，又开始出双入对了。” …… 从张建柏所在的公司离开，回到警局。 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在会议室中，对这次的拜访，做了一个总结。 “从张建柏的同事那边，几乎可以确定，张建柏和吴倩在年前闹过一次矛盾，差点分手。不过是最近才和好的。”成墭道。 萧琛艿点了点头：“这一点，从吴昊杰的口供当中，也可以确定。吴倩应该是在年前的时候知道了张建柏有老婆孩子的事实，这才和张建柏闹起了矛盾。但是年后，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两个人又和好了。” 花甯猜测：“是不是死缠烂打？俗话说，烈女怕缠郎，吴倩和张建柏在一起也一年多的时间了，自然是有感情的。哪怕是当时打定了主意要分手，可是张建柏表现的稍微卑微一点，吴倩估计也心疼的不得了。” 萧琛艿却道：“吴倩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和张建柏分手。” 他将吴昊杰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大家：“我和周晗分析过，这些话，应该是吴昊杰故意说给我们听的。而且，这话应该是真话，依照吴昊杰的阅历，他不可能傻到和我们说假话。” “这么说来，张建柏很可能就是杀害两个孩子的凶手。不是为了和王丽丽离婚，也不是为了讨好吴倩，是为了让吴昊杰同意他们两个的事情。” 吴昊杰的话，让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张建柏的嫌疑也更大了。 只是，他们该从什么地方找证据呢？ 案发现场，就只有张建柏和两个孩子在。 现场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 事情一下子变得棘手起来。 更棘手的，还在后面。 快下班的时候，周晗接到了招待所的电话，说是王丽丽自杀了，现在已经送往了医院。 案发之后，周晗就想办法，将王丽丽安排到了警局的招待所里住。 第672章 谨言慎行 那边的条件虽然差了一些，但是不用花钱。 王丽丽本来就没什么钱，能省一些是一些。 这个案子，不知道还会持续多久，住在招待所里，王丽丽的心里压力，也会小一些。 而自从案发之后，周晗就一直忙着破案的事情，忽略了王丽丽。 得知王丽丽自杀之后，周晗和萧琛艿赶紧赶往医院。 他们过去的时候，王丽丽还在急救室里抢救。 坐在抢救室的外面，周晗有些担心的问萧琛艿：“王丽丽家里好像就还剩下一个母亲了，需不需要通知她母亲过来啊。” 万一王丽丽抢救不过来，母亲总得见一面。 就算是抢救过来了，王丽丽这么想不开，要是有母亲在的话，或许还能开导一番。 正说着话呢，护士从里面出来了。 才能和周晗连忙站了起来，护士便道：“人已经抢救过来了，伤口虽然很深，可是发现的早，没什么问题。” 周晗闻言，松了一口气。 王丽丽手术的时候，打了麻药，护士说醒来最早也得晚上九点钟左右了。 萧琛艿和周晗便回了家，打算九点钟的时候再来一趟。 回到警局，萧琛艿放走了张建柏。 在警局等到九点钟，萧琛艿这才带着周晗去了医院。 按理来说，他们完全没必要做这么多。 只是，在案发之前，他们和王丽丽也算是认识。而且，王丽丽的遭遇，也的确是让人觉得心疼。 最重要的是，王丽丽在这边除了张建柏之外，没有认识的人。 在这种时候，要是没人开导的话，很容易走入歧途。 这样想着，周晗的神色越发的沉重起来。 等到九点半，王丽丽才醒来。 周晗将自己买来放在保温杯中的一直保持温度的粥盛了出来，低声问王丽丽：“饿了吗？要不要喝点粥？” 王丽丽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并没搭理周晗。 周晗又问：“那你要不要喝水？” 这一次，王丽丽有了一些反应，她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本来，我是想等到张建柏那个畜生被绳之以法再去死的，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她说话间，眼眶已经红了，哽咽着，“我现在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全是两个孩子的身影，我真的受不了了。” 眼泪随着王丽丽的话滑落，周晗也觉得心中一紧。 虽然她现在还没有孩子，可是也大概能体会到王丽丽的心情。 那两个孩子，是她从小养到这么大的。比起她的命，孩子是更加重要的。 “你放心，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张建柏一定会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周晗说道。 周晗说这话的时候，萧琛艿的眉头皱了起来。 王丽丽听到这句话，却是眼前一亮：“真的吗？” 周晗只有一瞬间的犹豫，随后便使劲的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你要好好的，张建柏受到惩罚的那一天，痛哭流涕的那一天，你一定要看到。” 听到周晗的这些话，王丽丽的情绪便激动起来：“我真的能看到那一天吗？” “当然，你当然能看到。”周晗说话间，已经将粥递到了王丽丽的面前，“所以现在你要振作起来，可千万不要做傻事。” 在周晗的安慰下，王丽丽很快就喝完了一桶粥。 周晗还是不放心，离开之前还对着王丽丽千叮万嘱。不仅如此，还去护士那边，拜托人家多照顾王丽丽。 从医院出来，周晗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萧琛艿许久都没说话。 半晌之后，萧琛艿终于开口：“周晗，你最近太反常了。” 周晗愣了一下：“什么？” 萧琛艿道：“你对王丽丽，实在是太热心了，而且……” 萧琛艿顿了一下，明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周晗难受，但是还是坚持说出了口：“刚才的那番话，你不应该对王丽丽说的。” 周晗应道萧琛艿的话，并未开口说话，只是沉默着上了车，沉默着系好安全带。 等萧琛艿也上了车，启动了车子，周晗这才开口：“我只是……” 说了这三个字，周晗许久都没说话。 等再次开口，语气已经有些哽咽了，“看到王丽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以前，她是失去了父母。现在，王丽丽失去了两个孩子。 对于她们来说，都是失去了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周晗懂。 所以才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给王丽丽一些温暖。 当年，正是因为萧家一家三口，给予了自己温暖。所以自己才能在失去父母之后，还能拥有快乐，拥有活下去的勇气。 现在的王丽丽也是，她不想让王丽丽在这个城市，只收获到冰冷和失望。 萧琛艿明白周晗的意思，但是他还是不太赞同。 “你可以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帮助王丽丽，这我不反对，我反对的是，你对王丽丽说的那番话。我们现在根本没有证据，来证明张建柏是这个案子的凶手。你说出这样的话，很可能会给自己惹来一身的麻烦。” 周晗低着头，语气低落的说道：“我知道错了，我以后说话一定会谨言慎行的。” 周晗已经是这种态度了，萧琛艿还能说什么。 但是，萧琛艿却依稀觉得，周晗嘴上这么说，可是其实心里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萧琛艿在心中微微的叹了口气。 或许，只有等周晗吃过苦头，才会学会在办案的时候不要意气用事，也不要说太多话。 一路上，萧琛艿和周晗两个人都很沉默。 第二天一大早，周晗就给医院那边打了电话，得知王丽丽好好的，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外，这才放心的去上班了。 这个案子，案情虽然不复杂，但是线索太少了。 一连两天，都没什么突破口。 张建柏还照样上班、下班，甚至于吴倩，已经公开的出双入对了。 对于这一点，周晗和花甯气的不行，直言张建柏是软饭硬吃，脸都不要了。 第673章 后果 就在周晗和花甯为王丽丽愤愤不平的时候，王丽丽却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事情。 这天早上，萧琛艿和周晗上班的时候，就发现警局前面围了一圈人，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同事正在维持秩序，但是现场实在是太过于乱了。 隐约，周晗好像听见了王丽丽的声音，她正要跟身边的萧琛艿说。 却忽然间看见人群中一个女人指着她：“就是她说的，她说已经掌握了证据，你们为什么还不抓人？是不是因为那个女的家里有钱，你们是不是收了钱包庇张建柏和那个女的？” 这个女人，是王丽丽。 她的手腕上，此时还绑着纱布。 周晗彻底的愣住了，她张了张口：“我没有……” 只是，话还没说完呢，就被萧琛艿挡在了身后。 王丽丽的情绪十分的激动，当即就要冲上来：“周警官，你之前和我说过的，你忘了吗？你说你们已经掌握了线索，很快就会把张建柏抓拿归案的……” 任凭王丽丽怎么说，萧琛艿也充耳不闻，带着周晗往警局里面走。 周晗始终低着头，脸蛋已经完全涨红了。 幸好，围观的人群都是附近的群众，没有媒体和记者。 萧琛艿和周晗这才顺利的进了房间，这里面要是有记者和媒体的人的话，萧琛艿和周晗今天怕是没有这么轻易的进门。 进了门，萧琛艿赶紧在群里叮嘱，让其他人不要从前门进，从后门进。 没过多久，九组的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从后门进来了。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丁屿，他有些狼狈，衣服都被抓破了。 花甯皱着眉头问：“不是提醒了要从后门进吗？你怎么还弄成这样？你没看群里的消息？” 丁屿长叹一声：“别说了，后门现在也有人，还有记者呢，在那里采访王丽丽。” 周晗有些为难的看向萧琛艿，低声道：“哥，怎么办？” 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之前那番安慰王丽丽的话，就这么给自己、给九组、给警队惹来了这样的麻烦。 萧琛艿低声安慰周晗：“没事的，不要怕，我来处理。” 萧琛艿说是自己处理，可是这样大的事情，他是处理不了的。 只能找王东胜，然后找公关，先将这件事情的热度给暂时的降下来。 不然的话，现场这么多记者。 要是热度上去，对公安队伍的形象实在是太负面了。 萧琛艿看向花甯，示意她过来安慰周晗，自己则转身去了王东胜的办公室。 这件事情闹到这么大，王东胜自然也知道了。 萧琛艿一进门，王东胜就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看看，媒体们都是怎么说的。” 萧琛艿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有新闻出来了。 他上前，走到桌前，稍微俯下身子，看那则新闻。 某软件的首页上，最热门的帖子标题是：禽兽杀死儿女后被释放，警方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这个帖子里面，还有一张图片。 那张图片，赫然就是他们警队的前门。 “你看看内容，里面指名道姓的，说是周晗之前跟她信誓旦旦的保证，已经掌握了张建柏犯罪的证据。” 王东胜说道这里，顿了一下，严肃的问：“萧琛艿，我一直很信任你，你跟我老实说，周晗到底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萧琛艿闻言，抿了抿唇，这才低声说道：“她说过，但是当时的情况……” 萧琛艿试图和王东胜解释，周晗到底为什么要和王丽丽说这样的话。 可是，对于王东胜来说，当时不管是为了什么，都不能这么说。 周晗说了这句话，就是不对的。 他一拍桌子，打断了萧琛艿的话：“我不管她是为了什么说这句话的，反正这件事情是她引起的，她就必须负起责任来。” 萧琛艿没说话，他自然是明白的。 王东胜说的有道理，这件事情是周晗的不对。 如果她没有和王丽丽说过那番话，那今天王丽丽不管怎么闹，那和周晗都没关系。 可是偏偏，周晗那天真的说了这样的话，王丽丽还记住了，今天还在大肆宣扬。 记者和媒体们，也因为这番话，抓住了周晗的小辫子。 “这样，让周晗先停职，在家里好好反省一下。”王东胜最终下了这样的命令，“公关的事情你们不用管了，先破案要紧，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萧琛艿自然是不敢有什么要说的。 从办公室里出来，周晗便眼巴巴的迎了上来：“队长怎么说的？” 萧琛艿无声的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周晗的肩膀：“你收拾收拾东西，先回家歇两天，躲躲风头。” 萧琛艿的话说的好听，给足了周晗面子。 可是周晗是聪明人，自然知道王东胜的话肯定没有这么好听。 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对不起……” 除了这句对不起，周晗并没有说其他的话。 说完之后，就去自己的工位上收拾东西了。 看着周晗的样子，大家都有些不忍心。 花甯上前，拉住了周晗的手：“周晗，你别难过，队长现在肯定是在气头上呢。你先回家休息两天，等他的气消得差不多了，我去找他，一定让你快点回来。” 花甯的安慰，让周晗的心情好了一些。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好，谢谢你。” 花甯见周晗的情绪还可以，这才松了一口气，帮着周晗收拾东西。 毕竟不是辞退，东西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周晗很快就收拾好了，萧琛艿拿了车钥匙：“走，我先送你回去。” 说完，又看向其他人：“现在外面都是记者，你们不要出去，等我回来。” 车就在院子里面，周晗上了车，躲在车后座上，用衣服挡住了脸。 萧琛艿将车开了出去，记者和媒体们瞬间围了上来。 门口的保安赶紧过来维持秩序，萧琛艿的车只能缓缓的移动着。 所以，外面的场景，萧琛艿看的很清楚。 王丽丽还在，此时此刻她正蹲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第674章 我们谈谈 周围围了好几个扛着摄像头的记者。 萧琛艿淡定的收回了目光，慢慢的将车移了出去。 出去之后，萧琛艿害怕有记者跟着他们，没敢直接回家，在外面转了好几圈确定没人跟着他们之后，这才将周晗送回了家。 吴桂芬最近这段时间，都在这边呆着，因为还没熟悉，所以她几乎一整天都在家里待着，除了买菜倒垃圾，都不出门。 所以，萧琛艿带着周晗回家的时候，吴桂芬还在家。 看到两个人回来，吴桂芬有些诧异：“不是刚走吗？怎么就回来了？忘了带什么东西吗？” 吴桂芬这么一问，周晗的眼圈立刻就红了。 看到周晗的眼圈红了，吴桂芬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怎么了这是？” 萧琛艿见状，便低声和周晗说道：“你和妈聊一聊，我先去上班？” 周晗闻言，点了点头，“不用担心我，你去上班就好。” 从萧琛艿和周晗的对话当中，吴桂芬已经差不多知道了，应该是周晗出了什么事儿。 但是人好好的在这呢，还能出什么事？ 只要人好好的，吴桂芬其他的都不担心。 等萧琛艿离开之后，吴桂芬问周晗：“呀不要吃葡萄，我早上去菜市场买的，很新鲜的。” 周晗红着眼眶点头：“好。” …… 萧琛艿回到警局的时候，外面的记者还在，将整个警局围的水泄不通，似乎人更多了。 好不容易挤了进去，花甯愁眉苦脸的迎了上来：“组长，刚才接到了吴昊杰的电话，说是他们那边也被记者盯上了，现在大家都知道张建柏是他女儿的男朋友了。吴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被不明人士扔了臭鸡蛋。” 现在这个社会，信息传播的太快了，根本就拦不住。 花甯顿了一下，又道：“咱们现在必须采取措施了，不然的话，王丽丽再继续这样乱说下去，到时候想管都管不了了。” 王丽丽是打定了主意要将事情闹大，他们都看的出来。 只是，这件事情不是将事情闹大就可以解决的。 萧琛艿沉默片刻，径自走到楼顶，掏出了手机，将电话打给了王丽丽。 “喂？”王丽丽开口，周围很嘈杂。 站在楼顶，萧琛艿可以看见王丽丽。 她接着电话，周围的记者们都十分的好奇的围了上去，周围的嘈杂很快就消失。 萧琛艿看着王丽丽，低声道：“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谈谈。” 王丽丽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她转身，往楼顶看了一眼。 但是只有一眼，她很快就移开了眼神。 很明显，王丽丽不想让记者们看见萧琛艿。 她这一个动作，就让萧琛艿知道：这件事情还有可谈的余地。 “如果你答应的话，现在往东走，我会开车去接你。”萧琛艿又道。 说完之后，萧琛艿很利索的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没多久，王丽丽忽然间转身，就朝着东边走去。 记者们都蒙了，一部分跟着王丽丽，一部分还继续蹲守在警局的门口。 虽然门口还是有人，但是已经少了很多，所以萧琛艿开车出门的时候，并没有特别的费劲。 等他开车出去，王丽丽已经走出去了很远，记者们还在跟着，拿着话筒跟在后面，问一些问题。 看见萧琛艿的车，王丽丽很聪明，开始大步往前跑了起来。 那些记者们，都带着大型的设备，跑起来肯定是没有王丽丽快的。 所以，王丽丽跑了几步之后，就将所有的记者都甩在了后面。 萧琛艿的车停在她身边，她开了车门，快速的上车。 然后萧琛艿开着车，消失在所有的记者眼前。 萧琛艿将车开到了一个僻静的地点，这才停车。 王丽丽在后座上，率先开口：“你想和我谈什么？” “你知道，你今天的做法，会对周晗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吗？”萧琛艿低声开口。 王丽丽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是很快她就说道：“这话，是她当时亲手跟我说的，不是我自己编造的。我不知道你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不明白，你们既然已经掌握了张建柏犯罪的证据，那么现在为什么还在拖延呢？你们到底在等什么？是不是那个女人家里对你们施压了？我两个孩子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王丽丽越说，声音越大，情绪也越激动起来。 “这件事情，我想你误会了。如果我们有证据的话，这个案子早就结案了。当时周晗说那些话，完全是为了让你活下去。”萧琛艿与王丽丽商量，“当然了，不管什么理由，周晗说出那样的话，就是错误的。我们不会包庇，也没机会包庇。现在记者们都堵在警局门口，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的办案进度。” 见王丽丽的脸色还行，萧琛艿继续说道：“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不用澄清或者是解释，你这两天回避一下可以吗？不要再见这些记者，也不要在跟他们说任何话。我答应你，我们已经竭尽全力，尽快破案。” 王丽丽许久都没说话，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萧琛艿就这样静静的等着，并没有催促王丽丽。 许久之后，王丽丽终于开口了：“那天，我自杀是真的想死了，因为活着太痛苦了。醒来之后，正是因为周晗的那些话，我才勉强活下来。对于你们来说，可能就是几句话，可是对于我来说，那是希望。即使这么痛苦，可是为了那几句话，我还是每天都坚持着。有些时候，或者比死了更加的难过。” 王丽丽的语气，已经带了一丝哽咽。 萧琛艿自然知道，周晗的那些话，不止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王丽丽的不负责任。 这么多天，可想而知，王丽丽过的是什么日子。 大概每天都是期待着，杀害一双儿女的凶手能够被捉拿归案。 可是每一次，都在失望中入眠。 “我选择相信你们最后一次，希望你们不要再让我失望了。”说完这些话，王丽丽下了车，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第675章 暗示 看到王丽丽的背影，萧琛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件事情，到底还是周晗做错了。王丽丽这些天所受的煎熬，谁也没办法体会。 回到警局，外面的记者还没散，都还在外面蹲守着，看见萧琛艿回来，便一窝蜂的围上来。 在同事的帮忙下，萧琛艿好不容易进了警局。 只是，进门才发现，九组的气氛十分的低落。 大家的情绪都不高，看见萧琛艿进来，也没什么反应。 萧琛艿走到大家面前，敲了敲桌子：“都精神点，这个案子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了，我们必须要尽快破案才行。” 丁屿闻言，便叹了口气：“可是关键是，现在任何头绪，我们倒是想尽快破案。” 环视一圈，见大家的情绪都不高，萧琛艿又问：“张建柏的邻居，都去拜访过了吗？” 案发当天，他们去敲过门，邻居们都不在。所以当时理所当然的觉得，现场没有人证。 丁屿摇头：“没呢。” 萧琛艿再次敲了敲桌子：“门外全是记者，在这也没办法工作。这样，大家都收拾收拾，去案发的小区，找找有没有人证。” 九组的人闻言，都点了点头，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现在这种情况，一旦出去，就没办法回来了。所以大家收拾东西的时候，都非常的仔细。 从警局的前门出去的时候，照例还是遭到了记者们的围追堵截。 等从警局离开的时候，丁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嘟囔道：“公关这个时候应该很头疼？” 丁屿这话说的十分不过脑子，这幸好周晗不在。 这要是在的话，听到这话心里得多难受啊？ 萧琛艿和周晗这样的关系，听到这样的话，应该心里也不好过？ 花甯用手肘，戳了戳丁屿，示意他别说话了。 幸好，丁屿很快就反应过来，闭口不言了。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案发的小区。九组的人一人一层，很快就展开了调查。 从上午，一直到晚上九点多钟。 结束之后，九组的人在楼下汇合。 丁屿率先摇头：“我这边没啥收获，都问过了，案发当天，几乎都上班去了，即使没去上班，也在家中没出门，都没看见。” 花甯也跟着举手说道：“我这边也是，无一例外。” 成墭随后：“我也是。” 再然后是简宸伊：“我这边也没有。” 最后是萧琛艿，他也跟着摇了摇头：“我也是。” 这一天，所有人都无功而返。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异常的沉默。 外界的压力，加上这个案子现在还没有任何的线索。 所以大家的压力现在都很大。 鉴于现在也不知道警局门口还有没有记者，所以大家都没回警局，而是直接回了家。 萧琛艿回到家的时候，吴桂芬和周晗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两个人凑得很近，脸上都带着盈盈笑意。 看到这个场景，萧琛艿的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听见声音，周晗率先抬头，看到萧琛艿眼前一亮，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问：“你吃过饭了吗？” 萧琛艿摇头，将包放在玄关柜上：“还没呢，有吃的吗？” 周晗闻言，便道：“有，特意给你留的。” 说话间，周晗已经往厨房走了。 萧琛艿也跟了过去，吴桂芬见状，便起身：“我有些累了，我先去睡了。小琛你吃完饭，记得刷碗。” 萧琛艿闻言，扬声回道：“知道了。” 吴桂芬进了房间之后，萧琛艿伸手，从身后抱住了周晗，低声问：“今天跟妈在家都干什么了？” 周晗摇摇头：“没干什么，就聊聊天，做做饭，时间过得挺快的。” 萧琛艿轻笑一声：“那就好，最近这几天你先别出门，缺什么东西，让妈出去买，知道吗？” 说到这里，周晗便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低声道：“知道了……” 萧琛艿还要再说什么，周晗打断了他的话：“快点吃。” 见周晗不想谈及这个话题，萧琛艿也就识趣的不在说话。 第二天早上，萧琛艿等人去上班的时候，发现警局的前面还是有很多人在蹲守。 丁屿好不容易挤进来，见大家都在，无奈的说道：“现在的记者还真是敬业，不会是晚上都没走，一直在这蹲着？” 打眼看过去，好像还是昨天的那些人。 花甯吃着差点挤烂的包子，一边吃一边说道：“有可能，这些记者为了新闻，都可疯狂了。” 萧琛艿敲了敲桌子：“快点吃，吃完开个会，商讨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花甯闻言，也不说话了，默默地加快了咀嚼的速度。 等花甯吃完，九组的人便转移到了会议室。 “这个案子，大家都想一想，还能有什么突破点？” 萧琛艿的话音落下之后，整个会议室里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萧琛艿环视一圈，见没人说话，再问了一句：“大家有什么想法？” 还是没人说话。 萧琛艿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还是没有证据的话，那这个案子就只能以意外来结案了。” 只是，大家心里都有感觉：这个案子，不是意外。 许久之后，简宸伊斟酌着开口：“如果，接下来我们还是找不到突破口的话，可以从吴倩那边入手。” 萧琛艿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简宸伊便解释：“张建柏是凶手的话，那他杀害儿女的理由就是吴倩。那么，他在行凶之前，肯定是得到了吴倩的暗示。比如说，只要杀死孩子，吴倩就能继续和他在一起。或者说只要彻底和孩子以及王丽丽断绝关系，就能得到吴昊杰的同意。只有得到这样的暗示之后，张建柏才有可能动手。不然的话，张建柏不会去冒这个险。” “张建柏即使再狠心，也是孩子的父亲，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杀死孩子的。而且，杀人不是杀个小猫小狗那样的，杀人承担的后果要严重的多。一不小心，自己的下半辈子就赔进去了。要是没有巨大的利益诱惑，或者是仇恨，一般人不会杀人。” 第676章 当天的视频 听着简宸伊的分析，大家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说，张建柏是受到了吴倩的暗示才会杀人的？所以，吴倩算是这桩案子的始作俑者？”花甯低声问。 简宸伊点点头，又摇头。 哎花甯狐疑的眼神中，简宸伊补充道：“很可能不是暗示，而是明示。有吴倩在背后撑腰，张建柏才那么的有恃无恐。” 听完简宸伊的分析，萧琛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等会儿我跟王队请示一下，看看是不是先把吴倩带回来。” 现在的情况复杂，一旦抓了吴倩，记者那边会怎么写，他们无法预料。但是后果，他们却要承担。 所以，现在这个时候，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请示王东胜才行。 萧琛艿看向其他人：“你们有别的想法吗？” 大家纷纷摇头。 萧琛艿拍板：“那就这样。”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我现在去找王队长，你们……” 话还没说完，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他掏出来，发现是前边的服务台。 “喂？”萧琛艿接起了电话，其他人都不吭声，看着他接电话。 萧琛艿接起电话之后，没有说话，认真的听着那边说，只是神色却越来越严肃。 许久之后，萧琛艿终于开口：“你把地址发给我，告诉他，我们二十分钟后到。” 挂了电话，简宸伊狐疑的问：“怎么回事？” 萧琛艿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解释：“刚才前台接了一个电话，说是有人目睹了张建柏的杀人过程，就在案发小区的对面。”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是心神一震，都来了精神。 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出去的时候，记者们已经少了很多，大概是觉得这边没有什么消息可发掘了。 所以，萧琛艿等人很顺利的就出了警局。 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很快就来到了案发小区的对面，这个小区是新建的小区，里面住的都是年轻人或者是有些身份的人。 根据服务台给的地址，萧琛艿很快就找到了报警人。 是一位名叫朱桦的中年男性，人长得比较儒雅，看起来就像是知识分子。 看到萧琛艿等人的那一瞬间，朱桦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你们跑一趟了。” 萧琛艿点了点头：“不麻烦。” 进了门，朱桦招呼其他人坐下，“我一个人住，大家随便坐。” 萧琛艿坐下，旁边的丁屿已经准备就绪，记录口供。 朱桦见大家都很认真，也就不忙其他的，安静的坐下，准备开始。 “朱先生，你说案发当天，你看见了张建柏杀人的过程，那为什么之前不说，现在才说呢？”萧琛艿一上来，就问了一个比较犀利的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朱桦的脸色瞬间就涨红了。 很明显，他也觉得自己的做法很不妥。 “我平时没事，喜欢摄影，就到处拍一下，刚开始我的确是想报警来着。可是我……”朱桦有些支支吾吾的，脸色更红了。 花甯瞬间明白过来，她大大方方的反问：“你是害怕，要是报警的话，会被误会是偷拍？” 不管朱桦是不是偷拍，花甯这么说，已经将朱桦定性为不是偷拍。 朱桦明显松了一口气，他点头道：“对，有这个方面的考虑。还有就是，我这个人胆子比较小，也害怕被报复。更何况，我知道现在警方的手段十分的高明，几乎没有破不了的案子。我就想着，我说不说的，其实也不是很重要。” 萧琛艿点了点头，“那现在为什么又选择坦白了呢？” 朱桦的神色有些犹豫，许久之后，这才低声说道：“前两天我一直很忐忑，我其实也挺害怕的，万一这个案子被定性为意外怎么办？毕竟孩子挺小的，坠楼这种事情，也是常有的。再加上这几天网上的消息……” 说到这里，朱桦顿了一下，“我有在关注新闻，最开始我以为是仇家，没想到凶手竟然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而且，其中还有那么多的曲折。我这个人虽然胆小，但是最起码的正义感是有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种人渣继续过好日子。” 记者们将王丽丽的遭遇，已经发到了网上，有些媒体，甚至还夸大其词，将王丽丽塑造成了一个任劳任怨、善良大度，却被丈夫辜负的女人。 现在网络上的网友们，对王丽丽都十分的同情，甚至还开通了捐款渠道，大家都在给王丽丽捐款。 对于张建柏和吴倩，都抱着谴责的态度。 两个人的资料，都被网友们人肉出来了。 网友的确是万能的，两个人的姓名、照片，住处，甚至两个人交往的过程，全都在网上。 现在的吴倩和张建柏，甚至是吴昊杰，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了。 朱桦估计也是看到了网上的这些新闻，才生出了勇气来的。 “那好，我们现在来说说，案发当天的情况。”萧琛艿道，“朱先生你说你喜欢摄影？那案发当天你是否通过相机发现了张建柏的作案过程？相机是否已经记录下来了？” 问出这话的时候，萧琛艿是有些紧张的。 如果朱桦的相机真的将张建柏的作案过程记录下来了，那么这个案子就板上钉钉了，无论张建柏再怎么狡辩，无论吴倩想什么办法，都不可能更改了。 当然了，除了萧琛艿，九组的其他人也都是十分的激动。 就在众人期待的眼神当中，朱桦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是的，我有当天的视频。” 闻言，萧琛艿的心情更加激动起来。 他强忍着激动的心情，问道：“麻烦你说一下，当天的情形，您接下来说的话，我们要当成口供的。” 朱桦闻言，便点了点头：“没问题，我可以为我自己所说的话负责的。” 说完，他眨了眨眼睛，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那天的事情，这才开口说道：“那天，大概是早上九点钟，我觉得天气不错，拿了相机出来到处找景色。他们那个小区和我们小区是一个方向的，我站在西边的小阳台上，就可以看到他们的走廊。我的镜头转到那边的时候，那个男人正在和两个小孩站在走廊里玩。 第677章 跑不了 那个时候我觉得场面挺温馨的，所以就多拍了一会儿。毕竟，那个男人看着挺年轻的，但是却很有耐心。只是没想到，我拍了一会儿，就觉得不太对劲了，男人将小男孩抱了起来，然后往栏杆的缝隙里面塞。我以为他们在玩游戏，虽然揪心但是也没多想，只以为男人年轻不懂事。但是下一秒，男人就松了手，小男孩直接掉了下去。男人紧接着把小女孩抱起来，也是一样的操作，直接将孩子扔了下去，动作干脆利落。看他的样子，我真的以为那不是他的孩子，因为他真的是一点犹豫也没有。” 要是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那么的干脆利落呢？怎么可能一点感情也没有呢？ “视频呢？”等朱桦说完，花甯便迫不及待的问。 朱桦便起身：“一直在相机的存储卡里面放着，我没敢动。” 他走向其中一间屋子，没过多久，就拿着一张存储卡出来了。 手边没有电脑，而且没有备份容易丢，萧琛艿接过了存储卡之后，却并未急着看里面的内容。 他让花甯找了一个证物袋，将存储卡放了进去：“我们需要把这个带回去，等视频拷贝出来，存储卡会还给你的。” 朱桦点了点头：“好的好的，不着急。” “朱先生，如果没问题的话，麻烦你在这上面签个字。”丁屿上前，将刚才记录的口供递给了朱桦。 朱桦接过去，仔细的看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在最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从朱家离开后，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马不停蹄的回了警局。 门口的记者，已经不剩多少了，只有三两个还在坚守着。 萧琛艿回到警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存储卡交给了技术科的同事。 这份视频实在是太珍贵了，他害怕自己像上次在b市一样，万一把这独一份的视频弄丢了，这次可没有备份了。 技术科的同事，将存储卡连接到电脑上，很快就找到了那个视频。 是最新的视频，看来朱桦在拍完这个视频之后，就再也没敢碰相机了。 技术科的同事先将视频备份之后，这才将存储卡还给了萧琛艿：“存储卡可以还回去了，里面的视频我已经导出来了，也已经备份了。” 萧琛艿点了点头，低声道：“麻烦给我发一份，备份就暂时先放在你们这里。” 技术科的同事很爽快的答应了，然后将视频给萧琛艿单独发了一份。 萧琛艿带着视频和九组的人去了会议室，将电脑连接到投影仪上，开始播放朱桦的视频。 视频一开始，的确是一些无关的风景。 看的出来，朱桦的重点，一直都是景色。 直到一分三十二秒之后，镜头拍到了案发的小区。 朱桦似乎是发现了什么，镜头一直在拉近、拉近、拉近…… 拉近了无数倍之后，镜头虚晃了一下，很快就看清了那边的情况。 一个男人带着两个孩子，站在走廊里。 男人的手上拿着什么东西，正蹲下身子，跟两个孩子说着什么。 花甯激动的开口：“是张建柏，真的是张建柏……” 视频上的男人正对着镜头，很明显就是张建柏。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激动的看着视频。 视频继续，张建柏跟两个孩子说了一会儿话，脸上绽放出了笑容。 他起身，四处环视了一圈之后，忽然间将小北抱了起来。 小北大概是以为张建柏要和他玩游戏，笑着抱着张建柏的脖子，站在地上的南南，脸上也带着笑意，甚至主动的上前，抱住了张建柏的腿。 只是下一刻，张建柏的所作所为，却吓坏了南南。 他抱着小北，直接将小北塞进了栏杆里面，然后松手。 南南被吓得倒退了一步，还没来得及说话，也没来得及跑，就直接被张建柏抱了起来。 然后，和小北一模一样，塞进了栏杆，扔到了楼下。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五秒。 张建柏还真的是干脆利落的可怕，普通人往楼下扔个垃圾恐怕都没那么干脆。 张建柏扔的是两条生命，而且是他的亲生孩子。 看完这一幕，花甯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丁屿猛地一拍桌子：“禽兽，简直就是禽兽，他怎么能……” 成墭的脸色阴沉，放在桌上的手金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 而简宸伊则皱着眉头，看着视频。 片刻之后，萧琛艿关掉了视频，起身说道：“立刻去抓捕张建柏。” 成墭率先站了起来：“是。” 声音洪亮又有力量。 丁屿、花甯和简宸伊也纷纷的站了起来，跟着萧琛艿走了。 因为张建柏所住的地方是案发现场，所以在案发当天就被封了。张建柏提供的住处，一直都是在酒店。 但是当萧琛艿带着人去酒店的时候，张建柏却并不在。 而且，据酒店的工作人员称，张建柏已经好几天都没回来了。 打张建柏的电话，也是处于关机状态。 花甯闻言，顿觉大事不妙，紧张的猜测道：“张建柏不会是跑了？” 简宸伊却道：“不可能的，张建柏跑不了的，他没这个能力。” 张建柏现在是疑犯，所有正规的交通工具，他都没办法乘坐。 但是不正规的，他也没能力。 除非是依靠吴倩，但是吴倩本身的所有资源，都是吴昊杰给的。 换言之，只要吴昊杰不出手，张建柏就肯定跑不了。 在这种情况下，吴昊杰自然不会帮张建柏。 估计吴昊杰心中也有数，这个案子的凶手到底是谁。现在媒体们大肆宣扬，将他们吴家也牵扯了进来。 这几天，他们家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股票也是大幅度的下跌。 所以，这个时候，只有将张建柏与吴家剥离开来，才能让吴家起死回生。 这个时机之下，吴昊杰怎么可能会帮张建柏呢？ “那张建柏现在在哪里，我们怎么找？”花甯有些泄气的问。 萧琛艿当即到：“丁屿，你联系技术科，让他们定位张建柏的位置。花甯，你查一下吴倩的房产位置。” 第679章 有人指使我 他的眼神飘忽，双手也不住的交换着紧握。 嘴唇也抿的紧紧的，甚至还有些轻微的抖动。 看着张建柏这个样子，萧琛艿换了个姿势，低声说道：“张建柏，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你现在坦白的话，算你自首。” 看着萧琛艿胸有成竹的表情，张建柏一时之间有些紧张。 但是想到吴倩之前的叮嘱，他又硬气起来：“我没什么好说的。” 他做的天衣无缝，警察不可能会抓到把柄。 就像是吴倩所说的，只要他打死不认，谁也拿他没办法。 等这件事情过去，他和王丽丽把婚一离。 时间久了，吴昊杰一定会同意的，毕竟他就只有吴倩这么一个女儿。 就算不同意，那就想办法让吴倩怀孕，吴昊杰为了女儿好，也一定会催着他们尽快结婚的。 等结了婚，吴家的所有一切，不都是他的囊中之物吗？ 吴昊杰现在再强硬，等他年纪大了，还不是得退居二线。而吴倩，又那么好哄。 到时候，整个吴家，都得姓张了。 想到这里，张建柏浑身抖得更加的厉害。 只不过，这次不是吓得，而是激动的。 只是，张建柏没能高兴多久，丁屿就回来了。 他的手上，多了一台电脑。 丁屿将电脑放在桌子上，然后在萧琛艿的隔壁坐下。 萧琛艿接过了电脑，鼓捣了一阵之后，将电脑整个反转过来，屏幕正对着张建柏。 张建柏有些近视，他眯起眼睛，凑近了些看。 在看到屏幕上的内容之后，张建柏整个人都愣了一下，随后脸色便是苍白：“这……这是……” 丁屿冷嗤一声：“这就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我们找不到证据，然而有人却将你作案的过程，全程都记录了下来。” 另外一个房间，吴倩看到这个视频，与张建柏的反应是一模一样的。 吴倩很快就道：“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跟我说没杀人，我就傻傻的相信他了。” 吴倩的眼神飘忽，在看到这个视频之后，就急着撇清自己的关系。 只是，在简宸伊的眼中，她的这些话，丝毫没有可信度。 她的表现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诉简宸伊：这件事情吴倩是知情的，说不定还是吴倩出的主意呢。 张建柏这边，被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我不是……我没想……” 他看着电脑屏幕，喃喃的说着话，只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完。 片刻之后，他忽然间尖叫一声，低下头，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关掉它，关掉它……” 萧琛艿没想到这个视频竟然会引起张建柏这么激烈的反应。 他皱着眉头，伸手将电脑屏幕合上。 合上电脑屏幕之后，张建柏这才渐渐的冷静下来。 萧琛艿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产生了杀人的想法？是不是有人指使你？” 萧琛艿的话似乎是提醒了张建柏一样，他忽然间抬起头来，激动的看着萧琛艿：“是，有人指使我，我真的没想过要杀人的。” “是谁？是谁指使你？”萧琛艿低声问。 张建柏闻言，用力的咽了咽口水，慢慢的说道：“是吴倩，是吴倩指使我的。” 萧琛艿点头：“你慢慢说，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吴倩，吴倩又是什么时候知道两个孩子的存在，她又是如何指使你的，你一五一十的交代。” 张建柏闻言，用力的点头：“我说，我说，我都说。” 他咽了咽口水，道：“我从老家出来的时候，因为没什么学历也没什么能力，就在一家餐馆做服务生。老板他有两家店，干了一个多月，老板看我长得还算可以，也比较懂事，就把我调去另外一家店。那家店比较高端，接待的都是像是吴倩这样的富家子女。服务生也都是长相比较好的，偶尔那些富家子女看上哪个服务生，会直接带走。” 听着张建柏的描述，萧琛艿皱起了眉头。 这哪是饭店，这分明就是…… 他打断了张建柏的话，低声问：“这家店在什么地方？” 张建柏被打断，愣了一下，很快就说出了那家店的位置和名字。 萧琛艿对着旁边的丁屿点了点头，丁屿便将这家店的信息都记了下来。 “你接着说。”萧琛艿示意张建柏。 张建柏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道：“就是在这里，我认识了吴倩。她把我带走了，她挺喜欢我的，知道我刚来这家店，还没工作几天，也没被带出来过，就让我从店里辞职了，把我安排在她家的公司里面。我知道吴倩对我有意思，反正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 张建柏说起这些往事的时候，表情一直都比较淡定，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故事，而是别人的故事一样。 而在事发之后，他也能毫不犹豫的出卖吴倩。他们之间的感情，还真是脆弱。 “本来一直都挺好的，我们之间挺稳定的。吴倩以前有很多小男友的，跟我在一起之后就渐渐的断了，一心一意的和我在一起。吴昊杰虽然知道，也不太同意，但是架不住吴倩闹。 但是，去年年底，我有一次给王丽丽打钱的时候不小心被吴倩看见了。她对我起了疑心，很快就查到我在老家已经结了婚，还有了一对儿女。吴倩很生气，但是她对我还是有感情的，闹了一阵也不舍得跟我分手。我跟她说，我和王丽丽只是凑合在一起，根本没感情，我很早就想跟王丽丽离婚，吴倩相信了，一直催着我赶紧离婚。她催我，我就跟王丽丽提了离婚。 本来，只要王丽丽和我痛快的离婚，后边的事情都不会有的。可是王丽丽却偏偏不死心，一直拖着不肯离婚，还跑到这边来找我。吴倩知道王丽丽不肯离婚，还来找我。就跟我说，只要王丽丽不死心，我和她之间永远都有牵扯。” 张建柏说道这里，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 萧琛艿问：“所以，吴倩给你出了主意，让你对两个孩子下手？” 第681章 找到U盘 简宸伊和花甯点了点头，去了二楼。丁屿跑回自己的工位，拿了电脑就跟着萧琛艿走了。 萧琛艿带着丁屿和成墭快速离开，前往案发的小区。 而王东胜听完花甯的解释之后，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刻道：“走，带我去见吴昊杰。” 一路上，萧琛艿将车开的飞快，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他用了十分钟就到了。 停下车，丁屿差点没吐出来。 小区门口，的确是有一个洗浴中心。 “张建柏在这是不是租了一个柜子？”萧琛艿站在前台，一边问，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证件。 前台的中年男人在看见萧琛艿的证件之后，立刻道：“是，张建柏是我们这里的会员，的确租了一个柜子。” 这个小区不大，从楼上摔死两个孩子这么大的事情，大家也都有所耳闻。 消息灵通的，自然知道这两个孩子是张建柏的。 老板是个人精，立刻明白过来什么，也不藏着掖着，“就在这边，我带你们去看。” 萧琛艿等人跟着老板，很快就来到了一个柜子前面。 是那种老式的密码锁。 萧琛艿将张建柏提供的密码一个一个的输入，全部输入完毕之后，轻轻的一掰。 ‘咔哒’一声，柜子就被打开了。 丁屿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老板见状，很失去的离开了。 萧琛艿伸出手，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都往外拿。 东西很乱很杂，什么都有。 掏了半天，也没掏到u盘。 丁屿急的不行，低声嘟囔道：“张建柏不会是骗我们的？” 其实根本没那个u盘，只是用来拖延时间的？ 只是，这样做，对张建柏有什么好处呢？ 一时之间，丁屿根本想不明白。 正在这时，萧琛艿的电话响了。 萧琛艿一只手将手机掏了出来，随手递给了丁屿：“接一下。” 丁屿连忙把手机接了过来，这才发现打电话过来的竟然是花甯。 丁屿犹豫了一下，连忙将电话接了起来：“喂？” 花甯的声音很小，但是却显得十分的急躁：“怎么样？你们找到了没有？” “还没有，怎么了？”丁屿有些着急的看了萧琛艿一眼，回道。 “王队这边都快顶不住了，吴昊杰带了两个律师来的，来势汹汹的，你们赶紧的啊……” 花甯说着说着，好像是有人，她赶紧挂断了电话。 丁屿将手机放进萧琛艿的口袋里，低声说道：“花甯说那边形势不妙，让咱们快点。” 萧琛艿的脑袋上，出了一层的薄汗。 他没说话，看着空空的柜子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东西都掏出来了，可是什么都没有。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我打电话给成哥，让他去问问张建柏……”丁屿絮絮叨叨的，掏出手机就要给成墭打电话。 萧琛艿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看着地上的那一堆东西，他低声呵斥道：“闭嘴。” 在丁屿诧异的眼神当中，萧琛艿低下头，对着地上的那些东西，开始挑拣起来。 丁屿也不敢说话了，蹲下身子，专心的开始从这一堆东西中找u盘。 萧琛艿的手机在口袋里，忽然间叮咚叮咚的传来消息。 这个声音就知道，是工作群中传来的消息。 估计是花甯催他们呢，丁屿忍着不说话，专心的找着东西。 忽然间，萧琛艿顿住了身子，“找到了……” 丁屿抬头去看，这才发现萧琛艿的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东西。 小小的正方形，一看就是个u盘。 丁屿连忙站起来：“电脑在车上，我们赶紧回去。” 萧琛艿带着u盘，和丁屿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到了车上。 花甯见萧琛艿没有回话，又开始给丁屿发消息。 “快点，王队拦不住了，已经去提人了……” “再不来，我们就真的拿吴倩没办法了。” “什么情况，到底找到了没有？” …… 花甯看样子是真的急了，一连发了好几条信息。 看着这些信息，丁屿即使没有在现场，也能看到警局里面现在的紧张气氛。 吴昊杰自然也知道，现在拖延不得。 只有在警方找到证据之前，把人领走，才能有可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所以，他自然是容不得王东胜拖延时间，从他带了两个律师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他的急切来。 这样想着，丁屿的手有些发抖，他给花甯回信息：“再拖五分钟，我们已经找到u盘了，现在在车上。” 放下手机，他看着萧琛艿将u盘插到了电脑上。 u盘里只有一个文件，点开文件，的确是吴倩的声音。 声音有些嘈杂，好像是在一个房间里面，放着优雅的背景音乐。 吴倩的声音温柔中带着犀利：“我挺喜欢你的，你是知道的。只是，你现在这种情况，我爸肯定不会答应我们俩的事情。但是如果你按照我说的去办，我有办法让我爸心甘情愿的接纳你。” 张建柏就在旁边，似乎是有些犹豫：“可是……” 吴倩听到张建柏犹豫，顿时提高了声音：“怎么，你到了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吗？不过两个孩子而已，以后你想要多少，我给你生就是了。再说了，你不是说着两个孩子你从小没在身边，没投入多少感情吗？” “可是让我杀人，我真的……” “呵，用两个孩子换你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你干不干？再说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不用你怎么样，只需要轻轻一推，他们也不会感觉到痛苦的。” 见张建柏好像还在犹豫，吴倩的声音温柔了许多：“亲爱的，我也是想让我们安心在一起，我也不是那么狠心的。只是，如果那两个孩子活在这个世界上，我爸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的。我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也害怕，如果我们在一起了，你将来把钱给你那两个孩子是不是？只要你没孩子，就算是结过婚也没什么的。反正我喜欢，我爸也没办法的。将来你对我好一点，我也怀个孩子，我爸拿我就没办法了。” …… 第682章 很多备份 听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萧琛艿将音频备份，其中一份发给了花甯。 有了这份录音，就足以证明吴倩是教唆杀人了。 吴昊杰再想带走吴倩，那是不可能的了。 此时此刻，吴倩已经从审讯室中出来了。 看见吴昊杰，她眼圈一红，眼泪汪汪的哭诉道：“爸，他们虐待我，你看……” 她伸出手，指着自己微红的手腕道：“都红了，他们对我非常的暴力，我要投诉他们，爸爸，你要给我做主啊。” 吴昊杰心中有些烦躁，女儿到这个时候了，还这么的不懂事。但是表面上，他却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耐着性子安慰道：“人家也是不小心，你别娇气了，赶紧回家，你妈饭都坐好了。” 吴倩还要再说什么：“可是……” 吴昊杰心中着急，忍不住低声呵斥道：“行了，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 吴昊杰这个人脾气好，吴倩从小到大，都没被呵斥过。 此时，吴倩被呵斥，顿时就吓住了，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吴昊杰与王东胜寒暄：“今天麻烦王队长了，我就先带着她回去了，后面有什么问题，王队长随时与我联系。” 王东胜皮笑肉不笑的回：“当然当然……” 嘴上这么说，心中却知道。现在放走了吴倩，后面要是有什么问题，要想找她的话，指定是找不到人的。 心中暗暗着急：萧琛艿这小子怎么还不来信，今天效率怎么这么低？ 眼看着吴昊杰带着吴倩就要走了，花甯急的不行，可是萧琛艿这边还是没有消息。 她一咬牙，一跺脚，伸开双手就上前挡在了吴倩的面前：“不行，你不能走。” 不管后面是被罚还是被骂，只要能拖住吴倩，她什么也不管了。 吴倩眉头一皱，叉腰冷哼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等着……” 吴昊杰没心思跟花甯拉扯，便直接看向王东胜：“王队，你看……” 王东胜此时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自己的侄女被人指着鼻子骂算什么东西，他心中也是气愤至极。 他也明白，花甯不是无理取闹，这是在拖延时间。 所以，王东胜闻言，脸上也没了笑意，直接说道：“这是她们女孩家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吴昊杰的脸色顿时也变了，他能看的出来，对方这是在故意的拖延时间。 要是他们手上没有证据的话，拖延这么一会儿半会儿的，也是在是没必要。 正是他们如此卖力的拖延，才让吴昊杰明白了一个道理：警方手上，一定掌握了什么证据。只是此时还没找到或者是不在手上，所以他们必须趁这个机会快点离开。 吴昊杰拉着吴倩的胳膊，低声道：“赶紧走，别惹事。” 吴倩却是个没脑子的草包，自然没明白吴昊杰的意思：“爸，你看她……” 吴昊杰也懒得跟吴倩说什么了，只是看向花甯道：“这位小姐，我劝你不要无理取闹，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再去追究……” 正说着话呢，花甯的手机响了。 是萧琛艿的消息，看到萧琛艿发来的那个音频，花甯顿时笑了。 她对着吴倩晃了晃手机，得意的开口：“抱歉吴小姐，你不能走了。” 吴倩皱眉，“凭什么，你说不能走就不能走吗？” “你现在涉嫌教唆杀人，所以得留下来配合调查。”花甯淡定的开口。 “你说我教唆杀人，我就是教唆杀人了？你拿出证据来啊……”吴倩冷嗤一声道。 吴昊杰似乎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站在后面，并未说话。 “你就那么相信张建柏，觉得他不会背叛你？”花甯问。 吴倩听到花甯的话，扯了扯唇角：“他有那个胆子吗？” 花甯二话不说，直接将那段语音外放。 “我挺喜欢你的，你是知道的。只是，你现在这种情况，我爸肯定不会答应我们俩的事情。但是如果你按照我说的去办，我有办法让我爸心甘情愿的接纳你……” 吴倩的声音，从手机中缓缓的播放出来，吴倩愣了一下，尖叫一声就要上前去抢花甯手中的手机。 花甯退后一步，简宸伊和成墭挡在了她的身前。 花甯冷声道：“你抢了我的手机也没用，我们这里很多备份。吴倩，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清楚，到底是负隅顽抗，还是乖乖坦白。” 吴倩像是疯了一样，整个人都处于狂怒的状态：“张建柏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他……” 说着，她就要冲过去，成墭见状，刚要上前制服吴倩，就看见吴昊杰出手了。 他伸手，拉住了吴倩的胳膊，将她整个人都拉了回来。 在吴倩还怔楞的瞬间，他抬手，一巴掌便打在了吴倩的脸上。 ‘啪’的一声响，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这其中，就包括了吴倩。 之前也说过，吴倩从小到大，都没被吼过一句，更别说是打了。 所以，吴昊杰这一巴掌，着实让吴倩愣了好大一会儿。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吴昊杰，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被打了。 吴昊杰看着吴倩的样子，脸上的表情称得上是痛心疾首。 “我和你妈妈，就你一个孩子，所以从小到大，我们两个就溺爱人，这才导致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是后悔，俗话说，惯子如杀子，我现在是真的知道了。”吴昊杰捧着心脏，说道。 说话间，吴昊杰甚至还踉跄了一下。 幸亏旁边的两个律师上前，扶了一下。 吴倩看着吴昊杰的脸色，听着吴昊杰的话，心中生出了一丝恐惧来。 “爸，我错了，你别不管我，我真的知道错了……”吴倩哭着，就要上前去抓吴昊杰。 可是谁知道，吴昊杰竟然躲开了。 他看向两个律师，低声道：“抓住她，时至今天，我不能再继续溺爱她了。” 两个律师上前，一左一右的抓住了吴倩。 “你做的事情，你自己要承担责任，谁也帮不了你。”吴昊杰说完之后，立马甩袖子走人了。 第683章 都是好人 看到吴昊杰就这么走了，吴倩瞪大了眼睛，喊着：“爸，你回来，你回来……” 花甯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仔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吴昊杰是吴倩的父亲，从某些程度上来说，他们两个是一样的。 趋利避害，在没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之前，什么都可以。 但是一旦波及到自己，那就快刀斩乱麻，切断一切的麻烦。 王东胜经历了这么一场闹剧，整个人都有些头疼。 他揉着脑袋，对花甯说道：“行了，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 王东胜说完，揉着脑袋回到了楼上。 其实，剩下的事情，花甯他们也处理不了。 现在认证物证都有，只要写了结案说明，这个案子就可以移交到法院那边了。 剩下的事情，那就是法院的事情了。 萧琛艿和丁屿，没过多久也回来了。 得知吴昊杰也不管吴倩了，丁屿简直拍手叫好。 “让吴倩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有了萧琛艿，剩下的事情就更加不用花甯去发愁了。 萧琛艿很快就利索的将剩下的事情全部都处理好了。 张建柏杀人的证据，吴倩教唆杀人的证据全部都提交上去，然后申请结案。 这个案子，很快就移交到了法院。 只是，案子的事情解决了。可是这个案子带来的负面影响，却还是没解决。 在媒体们出动之前，这个案子一直迟迟未解决。 当媒体们出动，案情出现在新闻上之后，案子却很快解决。 虽然当事人都知道是什么情况，可是媒体们却不知道。 他们只觉得，当事情闹大了之后，案子才被解决。 很多媒体又开始阴谋论，觉得警局事先早就掌握了证据。只是被吴昊杰买通了，这才迟迟没解决。 直到事情闹大，警局的内部人员觉得事情瞒不下去了，这才将证据拿了出来。 有些记者，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做出各种离奇的猜测来。 对于这一点，王东胜却并不急着处理。 “公关那边已经在联系那些记者，慢慢的撤掉这些离谱的新闻了。但是现在也不能操之过急，引起群众的逆反情绪。总而言之，这件事情你们先不用管了。” 既然王东胜都这么说了，萧琛艿他们自然是没什么意见了。 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就只剩下周晗这一件事情了。 这几天在家，周晗写了一份检讨报告。本来是见案情复杂，大家都忙着，也就没拿出来。 现在案子都结束了，周晗就把检讨书交给了萧琛艿，让他帮忙递到王东胜面前去。 经过了这么多天，王东胜的气其实也消得差不多了。 只不过，这件事情他说了也不算。 如果这件事情，只是小打小闹的，没有闹得人尽皆知。那么王东胜怎么会让周晗停职？毕竟平时也是一个很懂事的小姑娘。 教育几句，写个检查就完了。 可是现在的，各路的记者和媒体们都知道了，上面的领导也在盯着这个事情。 即使王东胜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 等这件事情的热度过去，等领导们都忘记这个事情了。 到时候再慢慢的把周晗调回来，这件事情是万万急不得的。 关于这件事情的利害，王东胜也和萧琛艿说清楚了。 毕竟萧琛艿和周晗的关系摆在那里呢，王东胜也不想因为这件让萧琛艿产生什么不好的情绪，以至于影响后面的工作。 “萧组长，我希望你能明白，也希望你能把我的话转达给周晗。这件事情，不是我针对周晗，也不是我不作为，实在是我也没办法。正好，周晗过去这半年，也经历了不少事情。案子一直也多，除了过年那段时间，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正好趁着这个时间，让周晗在家好好的休息休息，你们两个的事情该办的也都办了。等过段时间，新闻的热度压下去了，领导们也忘了这个事情了，我就立刻把她调回来。让她不要有心里压力，不要着急。” 王东胜向来不怎么会说软和话，这一次，和萧琛艿说了这么多，估计也是真心的想留住周晗这个员工。 这件事情，的确是周晗做错了。王东胜能这样给台阶，萧琛艿已经很感激了。 “谢谢王队，您的意思我会转告给周晗。您放心，在这件事情上，她不会有意见的。”萧琛艿坚定的说道。 听到萧琛艿的话，王东胜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那就最好了。” 晚上，下班回到家。萧琛艿便将王东胜的话原样转告给了周晗，也算是给周晗吃了一个定心丸。 周晗也做好了，在家放长假的准备。 在家的计划都写了一页多纸了，以前一直忙学业、忙工作，很多事情都没去做。 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萧琛艿就傻眼了。 警局门口，王丽丽穿了一件驼色的大衣，发型也变了。以前是长发，乱乱的。现在换成了短发，看起来利索又清爽。 脸上虽然还是沧桑，但是看起来，已经年轻了好几岁。 看到萧琛艿，她笑了笑，主动开口叫：“萧组长！” 看到王丽丽，萧琛艿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王丽丽抿了抿唇，“萧组长，我想见一下你们领导，有些话想对他说，可以吗？” 萧琛艿有些犹豫：“案子已经结束了，你……” 王丽丽点头：“我知道，我了解的。张建柏和吴倩已经移交到法院了，后续的事情，不归你们管了。” 见萧琛艿的表情还是有些疑惑，王丽丽苦笑一声：“萧组长，你放心，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上一次也不是我主动联系媒体的，不知道媒体从哪里知道的消息，主动联系的我。我当时也是急了，我真的以为你们和吴倩他们……” 说到这里，王丽丽尴尬的扯了扯唇角：“是我太无知了，你们都是好人。” 第685章 给她的信 花甯以为话说到这个份上，萧琛艿总该生出一丝好奇心。就连丁屿闻言，也跑了过来，等着看那封信。 只是，萧琛艿却依然还是纹丝不动。 花甯还要在说什么，衣领忽然间被抓住了。 她整个人，都被拎着往后退了好几步，转身这才发现拎着她的竟然是简宸伊。 花甯俏眉一拧，“简宸伊，你干什么呢？” 简宸伊无奈的开口：“你消停会儿，别人的隐私你就那么好奇？如果这封信是你写的，别人硬要看呢？” 花甯被简宸伊堵得哑口无言，瞪了简宸伊好大一会儿，这才悻悻离去。 萧琛艿对着简宸伊点了点头。 说实话，萧琛艿对这封信，自然是有好奇心的。 毕竟，这是写给周晗的。 但是就像是简宸伊所说的，这是王丽丽的隐私。 毕竟，要是王丽丽肯让人知道的话，就不会写在信封里，特意让王东胜转交给周晗了。 如果是无关紧要的话，她会直接让王东胜转告给周晗。 所以，即使再好奇，萧琛艿也不会偷看别人写给周晗的信。 一直到下班，那封信都好好的装在萧琛艿的口袋里。 一回到家，萧琛艿就掏出那封信，递给了周晗：“今天，王丽丽去警局了，去王队那边帮你说了些好话。” 周晗一手接过信封，还没来得及拆开，听见萧琛艿的话，诧异的抬头瞪大了眼睛：“真的？” 萧琛艿点头：“真的，王队又带着她去了省厅，总之你明天可以和我一起上班了。” 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吴桂芬也忍不住的高兴：“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周晗站在原地，神情有些惊讶。 萧琛艿指着她手上的信：“这是王丽丽给你的，你可以回房慢慢看。” 说完，萧琛艿走向吴桂芬，问道：“妈，做完饭了没有？要我帮你吗？” 吴桂芬自然明白，萧琛艿这是要给周晗时间去看信，分明已经把饭做好了，但是还是道：“还差一个菜，你来帮我剥蒜。” 萧琛艿麻利的进了厨房，而周晗也拿着王丽丽的那封信，回到了卧室。 看着周晗的背影，萧琛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房间内，周晗坐在床上，打开了床头的阅读灯。 随后，她将信小心翼翼的从信封中抽了出来。 展开，就看见了一张写满了字的信纸。 看的出来，王丽丽在很努力的想要把字写好。可是她应该很少写字，从小学上的也少，字迹不太好看，但是好在工整。 让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这封信是用了心的。 周警官，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星禅市啦。这辈子，我应该再也不会来这里了，咱们两个估计也没机会再见了。 有些话，当着你的面，我怕我说不出口，所以在这里，写给你。 首先，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因为我，你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明明是为我好，可我却害你受到惩罚。我已经我一无所有了，没办法弥补你，希望你不要记恨我。 还有，我知道你关心我，担心我。这么多天了，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不会再寻死了。我把头发剪掉了，卖了八百块钱。我用仅剩的这点钱，给自己买了一件大衣。我想让你知道，我已经决定，好好活下去了。 我想，小北和南南也一定希望我好好活下去的。都说人要经历两次死亡，一次是生理上的死亡，第二次是被忘记的时候。如果我死了，那么他们两个就没有人记得了。我要一直活下去，一直记着他们。 还有就是，谢谢你，谢谢萧警官，谢谢你们。你一定要帮我转达我的谢意，我真的特别特别的感谢你们。你们为了这个案子，忙碌了这么多天，辛苦了。 小北和南南要是知道这么多叔叔阿姨都在为他们忙碌，一定也会很开心的。希望你们永远开心、快乐。 …… 萧琛艿和吴桂芬在厨房，又凉拌了一个菜。 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周晗从卧室里面出来。 周晗的眼眶红红的，一看就知道是哭过了。 萧琛艿愣了一下，赶紧上前去。 “怎么了，这是？” 周晗揉了揉眼睛，笑了：“没什么，王丽丽她让我代她对你说一声谢谢。” 萧琛艿松了一口气，看周晗这个样子，王丽丽应该没在信上说什么不好的话。 “谢什么，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萧琛艿说话间，牵着周晗的手往餐桌上走。 “来，吃饭。”吴桂芬招呼着：“吃完饭早点睡，明天还得上班呢。” 周晗听着吴桂芬的话，忍不住的抿嘴笑。 吴桂芬又问：“小晗，明天想要穿哪件衣服？要穿衬衫吗？我给你熨一下？” 周晗笑着摇头：“不用了阿姨，又不是第一天上班，哪里需要那么正式？我随便穿一件就好了。” 吴桂芬却一边摇头一边坐下，低声说道：“那可不行，我没赶上你第一天上班为你准备衣服，这次可得好好准备一下才行。” 吴桂芬的一句话，却让周晗一下子变得愧疚起来。 那个时候，因为种种原因，心中别扭。放了假也不愿意回家，与萧琛艿和吴桂芬都变得疏远起来。 毕业后，自己租了房子，第一次上班，就是在那个小房子准备的。 她没有经验，想了又想，最后还是穿了一条红色的裙子。 后来才知道，自己那样穿，实在是太高调了。 想起以前的事情，周晗心中不是滋味。 那成了自己这辈子的遗憾，也是吴桂芬心中的遗憾。 想到这里，周晗改口道：“算了，我明天还是穿衬衫，我等会儿把衬衫拿出来，麻烦阿姨给我熨一下，我明天穿。” 听到周晗的话，吴桂芬明显很高兴的样子：“麻烦什么，一点都不麻烦的。” 吃完饭，萧琛艿去刷完，周晗回了卧室，找出了一件平常穿的衬衫，特意用手揉了几下，显得有些皱之后，这才出门，将衬衫递到了吴桂芬的面前。 吴桂芬结果衬衫，看了几眼，一边嘟囔一边去找熨斗：“这么皱，是得熨一下才行……” 第687章 原来你也知道 丁屿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哀叹：“我这是什么嘴啊，早上还说千万不要发生案子，结果下午就来活了……” 花甯无声的摇了摇头，“乌鸦嘴呗。” 抱怨归抱怨，但是九组的人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现场。 这里最早是机械厂的员工宿舍，后来房子陆陆续续被员工们以低价买入卖出，小区逐渐的变得混乱起来。 老旧小区，也没有物业。小区的居民们自掏腰包找了一个环卫公司，专门处理垃圾。 这个小区的房龄，大概得有四十年了，到处都是岁月的痕迹。 死者名叫刘桂梅，今年六十七岁。萧琛艿很快就从死者儿子的口中知道了死者的身份。 次卧内，死者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上，身上多处伤口，地下的血迹已经蔓延到客厅。 地上的痕迹十分的杂乱，勘察组的人正在勘察。 褚天琪正在尸检，表情严肃。 死者的儿子儿媳相携站在客厅的一角，具是瑟瑟发抖。 “家里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萧琛艿问。 姚新军想了想：“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一张存折，那是给我儿子上大学的钱，可是那存折的密码只有我知道，我妈都不知道的……” 姚新军的话还没说完，妻子就拽了拽丈夫的衣袖：“有的，咱妈那个金镯子。” 妻子的话提醒了姚新军，他连忙改口道：“对，我妈有个六十克左右的金镯子，按照现在的市价，差不多也有两万多了。” 萧琛艿点了点头：“老人家一般把金镯子收在什么地方？” 姚新军想了想：“要不就放在床头柜上的首饰盒里，要不就戴在手上。” 萧琛艿看向周晗，周晗点头，转身回到了次卧。 萧琛艿又问：“你母亲，平时有没有与人结仇？” 姚新军沉默片刻，这才摇了摇头：“这个我不太清楚，没听我妈提起过。我们夫妻平时都上班，也就晚上回来，跟我妈也没什么好聊的。我妈这个人呢，性子又别扭，有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不和别人说的。” 萧琛艿又看向姚新军的妻子，对方也是摇了摇头：“我跟我婆婆也不怎么说话，她有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们的。” 说完，便兀自低下头，抹着脸上的眼泪。 萧琛艿看着这夫妻两个，微不可查的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萧琛艿总感觉，姚新军夫妻两个，跟死者的关系好像并不亲近一样。 很快，周晗就从次卧出来了，她站在萧琛艿的旁边，低声道：“死者的金镯子不见了。” 闻言，姚新军瞪大了眼睛，低声问道：“难道是图财？哎呀，我经常跟她说，财不外露，她就是不听。经常带着那个金镯子招摇撞市的，现在好了，命都丢了？” 姚新军一边说着，一边哭，好像已经给这个案子定性了一样。 旁边姚新军的妻子，也跟着哭。 只是很明显，哭的很表面。 “这个案子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现在还不能确定就是图财，你们也不要想当然。”萧琛艿低声说道。 姚新军年龄要比萧琛艿大，在萧琛艿的面前，难免有些倚老卖老。 听到萧琛艿的话，便有些不悦的回道：“镯子都丢了，不是谋财害命是什么？” 萧琛艿闻言，眉头皱的更紧。 “所以你是想这么结案？”萧琛艿也不恼怒，直接反问道。 姚新军一听这话，就炸了：“破案是你们警察的事情，你问我做什么？” 萧琛艿闻言，便扯了扯唇角：“原来你也知道。” 说完，转身就走。 姚新军站在原处，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萧琛艿的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你也知道，破案是警察的事情。 这是嫌他话太多了…… 姚新军捂着自己的胸口，差点没被气死。 现在什么人都可以过来踩他一脚了吗？ 勘察组很快就在卧室里发现了一组脚印，“从脚印的大小来看，应该是个男人的脚印。” 萧琛艿蹲下身，仔细的观察着那个脚印：“还能看出什么？” “脚印大小应该在四十二码到四十四码中间，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到一米七七之间，体重在一百八十斤左右。” 周晗在旁边记录着。 除此之外，倒是也没有其他的线索了。捅死死者的凶器，就在旁边放着，可是刀柄上，并未找到指纹、皮屑之类的东西。 褚天琪那边的初步尸检，也已经完成了。 褚天琪抬头，看向萧琛艿，低声说道：“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之间，死者身上有三处伤口，一处是背后，在肩胛骨处，创口处是从上往下的。所以凶手的身高比死者要高大概二十厘米左右。第二处伤口在心脏处，这是致命伤，正好插进了心脏里面。第三处是腰腹处，一共就这三处。” 褚天琪一一指给萧琛艿等人看，“按理来说，死者曾和凶手面对面，但是死者的指甲很干净，并没有用力的迹象。而且死者身上的伤口十分的平整。基本上可以确定，凶手下手十分的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种人，要么就是心志坚定、手段毒辣之人，要不就是经常摸刀的人。”成墭在旁边提醒道。 杀人这种事情，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下得去手的。 从刀口来看，凶手是一点也没犹豫。伤口十分的平整，这可是一般人弄不出来的。 从这一点来看，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凶手对死者恨之入骨，所以下手的时候毫不犹豫。第二种，凶手常年摸刀，比如屠夫之类的，所以下手的时候驾轻就熟。 只是，到底是图财害命还是仇杀呢？ 从姚新军这边得不到线索，萧琛艿就带着人去找了刘桂梅平日里走的比较近的玩伴。 像是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平时也就在院子里聊聊天，一起去个超市。所以刘桂梅平时和谁走的近，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一楼的严大妈，和刘桂梅算是老闺蜜。两个人经常在严大妈家的小院里聊天。 第688章 明智的决定 从严大妈这里，萧琛艿等人知道了不少刘桂梅年轻时的事情。 刘桂梅年轻的时候就住在这个小区了，她的丈夫早些年是桦林机械厂的高级技工。当时这是厂里的宿舍，给工人们住。不过在刘桂梅四十岁的时候，丈夫死于一场工业事故。工厂赔了钱，还将刘桂梅的儿子提拔成高级工程师。后来，刘桂梅用丈夫留下来的抚恤金，买下了这栋房子。就一直住在这里，直到儿子结了婚，还生了孙子。 “这么说来，刘桂梅一直住在这边，与您应该十分亲密，那您知不知道，她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周晗柔声问道。 谁知道，老人家却摇了摇头：“她没说过，我不清楚。” 周晗的表情明显有些失望，但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道：“那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老人家仔细的想了想，还是摇头：“从去年开始，她来的少，我还真没看出什么异常来。” 萧琛艿带着周晗又去问了其他人，当然了，也没问出什么来。 将现场封锁之后，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离开现场，回到了车上。 刘桂梅的尸体，被运送回警局，进行进一步的验尸。 而勘察组那边，除了一组脚印，在家中什么也没找到。 车内，萧琛艿吩咐道：“丁屿，你去查一下刘桂梅的通话记录，最近是否有异常。” 丁屿点头，下车离开。 “我们现在还不确定凶手到底是熟人作案还是陌生人，为了钱才杀人的。”萧琛艿低声道。 毕竟，刘桂梅手上的金镯子丢了。 “所以，咱们现在的调查方向要广泛一些，慢慢的缩小范围。” 萧琛艿说完，大家都点了点头。 “案发单元的门口没有监控，但是小区内有，小区门口也有。如果是陌生人作案的话，他一定会提前蹲点。成哥，花甯和简宸伊，你们三个去查一下这附近的所有监控。” 简宸伊点头：“好。” 最后，萧琛艿看向周晗：“我们两个去邻居家走访一下，死者生前有没有叫喊或者挣扎。” 周晗点头，跟着萧琛艿下了车，前往刘桂梅的邻居处。 这个小区，住的大多都是桦林机械厂的职工，五六十岁的都算是年轻人。 时间已经到了六点半，几乎都下班了。 萧琛艿和周晗，将刘桂梅家前后左右的邻居都走访了一个遍。 可是邻居们要么那个时间点没人在家，要么就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 走访完，时间已经到了九点钟。 简宸伊和成墭、花甯那边还在看，丁屿那边却有了眉目。 “李桂梅的通话记录我都拉出来了，然后进行了筛选。我发现近一年来，李桂梅和一个本地号码联系的十分的频繁，而且在经济上，还有来往。” “经济上的来往？”周晗好奇的问。 “对，之前一直都是小额的经济来往，大概一千两千这种，不过次数还是挺频繁的，也很固定，基本上每个月打两三次，数量在三千到六千不等。不过，半年前，有一笔大额的转账。”丁屿说着，语气也严肃起来。 “大额？多大？” “五十万！” 萧琛艿和周晗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个事情比较奇怪。 萧琛艿结果了电话，问丁屿：“这个人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这个人叫做吴旭新，今年七十一岁了。” “住址呢？” “也查出来了，就在案发小区不远的地方。” 萧琛艿立刻道：“你把地址给我。” 挂了电话，丁屿很快就把地址发过来了。 萧琛艿想了想，给丁屿回信息：“你查一下这笔钱的去向。” 收了手机，周晗低声问道：“我们要去找这个吴旭新吗？” 萧琛艿站在原地，沉默许久之后，这才道：“去，但是先不要暴露身份。” 周晗有些不太明白，但是还是乖乖的跟着萧琛艿走了。 萧琛艿带着周晗来到了吴旭新所在的小区，但是并未急着进去，而是带着周晗去了外面的商店。 周晗有些疑惑：“你要买什么啊？” 萧琛艿没说话，转了一圈，最后在里侧拿了一盒保健品：“这个。” 在周晗狐疑的眼神当中，萧琛艿在收银台付了款。 从商店出来，萧琛艿上下打量了周晗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你今天穿衬衫，真是一件非常明智的决定。” 周晗皱着眉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衬衫，还是没明白萧琛艿的意思：“穿衬衫怎么了？” “上门推销保健品的，好像都是穿衬衫的。”萧琛艿说道。 这下子，周晗终于明白萧琛艿的话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假装推销的，去见吴旭新？” 萧琛艿点头：“是啊，凶手的特征你应该都知道，你去看一下，吴旭新是否符合，如果符合，我们再说接下来的事情。” 周晗目瞪口呆，顿了片刻，这才说道：“行。” 正好，她里面穿的是衬衫，外面的警服在出来的时候脱掉了。 因为她今天穿的那件羽绒服比较瘦，要是穿上警服就穿不上羽绒服了。 没想到，竟然还是误打误撞的穿对了。 萧琛艿身上穿的是警服，自然不方便出面。 他在车上等着，与周晗开了语音，听着周晗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走着。 前几天下过雪，路面不太好走，周晗每走一步，脚下都发出咯吱咯吱的踩雪声。 这也是个老小区，楼道里的台阶有些都破了。周晗必须小心翼翼的看着，一路上走的格外的慢。 走了大概五分钟，周晗这才到吴旭新的门前。 她摘下手套，吸了吸鼻子，敲了门。 隔着电话，萧琛艿能清晰的听到周晗吸鼻子的声音，萧琛艿将车内的暖气开大。 里面没声音，周晗暗自嘟囔着：“难道没人？” 说话间，伸手再次敲了门。 这一次，里面传来了声音：“谁啊？” 听见声音，周晗精神一震：“您好，能开一下门吗？” “什么事情？”声音更近了，似乎就在门后。 周晗立刻扬起甜甜的笑，将手上的东西拎了起来，对准了猫眼：“您好，我们现在搞活动，西洋参原价一千三百九十九，现在只卖三百九十九，您要不要来一盒呀？” “不买，没钱！”里面的人也是干脆，声音十分的凶悍，吓得周晗一哆嗦，手上的东西没拿稳，差点掉了，幸好周晗抓住了。 第690章 被骗了 众人也都跟着摇头，颇为感叹。 “这样啊，那也挺可怜的……” “那年老吴才五十岁，想着不能让老吴家断了根，便到处求医问药，老两口想再生一个。” 周晗瞪大了眼睛：“啊？” 一个大妈见怪不怪的说道：“啊什么？这种事情有什么稀奇的？现在不是很多新闻吗，六十多岁的夫妻还能生，当年人家老吴媳妇才四十七岁，后来还真怀上了。” 周晗虚心点头：“是是是，是我大惊小怪了。” “不过啊，要我说老吴就是年轻时造了太多的杀孽，所以命中多坎坷啊。她媳妇怀到六个月的时候，大出血，一尸两命。” “自那以后，老吴就消停了？整日借酒消愁，工作上出了好几次失误，后来就提前退了。他年轻时脾气还真不咋地，不过自那以后脾气就好了。” 周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吴大爷现在就一个人生活啊？看起来也七十左右了，居委会应该管一管？这么大年纪了，自己一个人在家挺危险的。” “老吴这个人倔的很，老觉得自己身体硬朗呢，这不，去年还找了个老伴呢，最近也没信了，八成是掰了。” 周晗眉头一皱：“老伴？” 难不成，他们口中的老伴，指的就是刘桂梅？ 这样的话，就说的通了。吴旭新和刘桂梅是在处对象，所以吴旭新才频繁的给刘桂梅打钱。 “我看啊，老吴八成是被骗了。之前处着的时候，就经常带那个小老太太去超市去商场买东西。现在好了，钱估计花光了，人也不来了。” “说起来，老吴还是挺有钱的，一个月退休金就得小一万？这都退了接近二十年了，他又没孩子，没花销，估计攒了不少，哪能花光啊。” “这可不一定哦，那个小老太太看起来可不要太精明了。” …… 该套的信息，周晗都套出来了。她给萧琛艿发了信息，让他赶紧过来。 从小区离开，回到车上，周晗便将刚才从这些大爷大妈嘴里听到的事情都告诉了萧琛艿。 恰好，简宸伊那边也有了收获。 萧琛艿便召集大家，回到了警局，准备开会。 会议室中，周晗首先将自己从大爷大妈这里听来的信息分享给其他人。 “这个吴旭新，今年七十一岁，我见过他，身高体重都和凶手的特征符合。他退休之前在屠宰场工作，经常摸刀。而且，吴旭新之前应该是和刘桂梅处对象，所以两个人之间有金钱来往。平时都是小额，最近有大额转账，至今还在姚新军的账上。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这笔钱是刘桂梅骗了吴旭新的，吴旭新气不过冲到刘桂梅家，将她杀死。至于那个金镯子，也是吴旭新为了弥补损失所做的。” “大额转账的话，不至于杀人？有转账记录，通过法院是可以要回来的。就算是刘桂梅不想给，法院也可以强制执行。”花甯提出疑问。 丁屿却摇头：“不是这样的，那笔钱已经被刘桂梅转到了姚新军的账上，他们家的那套房子，也在姚新军的名下，刘桂梅名下，没有任何的资产，所以法院想要强制执行，还是挺难的。” 说完，丁屿又道：“另外，我还查了姚新军的通话记录。我选了几个号码打过去，发现里面有好几个都是房产中介。” “姚新军要买房子？”简宸伊皱眉，“用这五十万？这么说来，这五十万刘桂梅是不想还了。” 丁屿点头：“对，姚新军是想把现在的房子卖掉，然后加上这五十万，换个好点的房子。” 毕竟，姚新军一家子现在住的房子太破旧了，他儿子眼看着也上大学了，很快就要谈恋爱了。 没钱的时候是没办法换，有了钱肯定是想换的。 简宸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萧组长昨晚把吴旭新的照片发给我了，今天我们三个人查监控的时候，着重注意了一下。果真发现在案发的时间段内，吴旭新在监控中出现过。他特意避开了大门口的监控，是从后门进的。我们是在一个驿站的监控发现的，他明显在躲着人走。” “只是，光是这一点，还不足以证明吴旭新的嫌疑？我们还是要再找找线索才行。”周晗说道。 光是这一点，是无法让吴旭新开口的。 “那既然这样，现在就先把焦点放在吴旭新的身上，现在为止，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对了，从现场，不是发现了一组鞋印吗？”周晗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如果我们能从吴旭新的家中找到那双鞋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确定他的嫌疑了？” 听到周晗这么说，丁屿有些担心的说道：“那双鞋，吴旭新会不会已经处理掉了？” 花甯也跟着点头：“我也觉得，如果我是凶手的话，保险起见，回家一定会把身上的衣服和鞋子全部都烧掉。” 周晗却摇头：“那是因为你们知道，附着在衣服或者鞋子上面的血液是洗不掉的，一定会留下痕迹，成为证据。可是吴旭新今年七十一岁了，他可能并不知道这一点。他刚损失了五十多万，而且这个年纪的人本身就很节俭，极大可能他不舍得把衣服处理掉。我觉得我可以去试一试，或许有收获呢？” 花甯第一个不同意：“我觉得太危险了，你也说了，吴旭新现在很警惕，你进不进去他们家还是两说。就算是你进去了，万一你露出马脚来怎么办？从刘桂梅身上的伤口就可以看的出，他现在十分的丧心病狂……” 周晗笑：“他丧心病狂，可是我可不是刘桂梅，我可是会功夫的，我有信心对付他。” “那还不如我去呢，我功夫可比你好。”花甯道。 知道花甯是担心她，周晗心中暖暖的，解释道：“我也不是逞能，主要是这两天，我一直伪装成推销人员，他们都认识我，不会起疑心的。你也说了，吴旭新现在的警惕性十分高，连续两天有陌生人上门，肯定会引起他的注意。到时候他真的把东西都处理了，那我们肯定要走很多的弯路。” 第691章 再访吴家 花甯被说的哑口无言，但是之前周晗被抓走那么多天的阴影还没消除。 周晗见花甯不说话了，看向萧琛艿：“组长，你觉得呢？” 萧琛艿心中的阴影比花甯还要强烈，但是他知道，周晗所说的办法，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 沉默片刻，萧琛艿低声道：“我同意周晗的办法。” 周晗闻言，松了口气。 傍晚，花甯帮着周晗往耳朵里塞耳机，低声嘱咐着：“藏好了，可千万不能被发现。要是有情况，你就喊，我们都在楼下等着。” 周晗点头：“知道了，反正这耳机有监听功能，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能听得见。” 周晗整理好衣服，拎起旁边的东西，下了车。 旁边，有几个大爷大妈在乘凉。有认识周晗的，热情的跟周晗打招呼：“小周，又来卖东西啊。” 周晗拿着东西，对着那些人示意了一下：“昨天是我不好，早上听你们说了吴大爷的事情，觉得过意不去，这不带点东西来看看他。” “小周有心了，去去。” 周晗离开之后，那个热情的跟周晗打招呼的大妈立刻变了脸：“哎呀，现在的年轻人可太精明了，这是知道老吴有钱，推销来了。” 其他人也都附和着：“是啊，早上就不该和她说老吴有一万多的退休金。” 周晗自然是没听见这些，她大步往楼上走，在三楼时停住。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伸手敲门：“吴大爷，您在家吗？” 大概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吴旭新今天很快就给了回应：“你又来干什么？” 说话的声音，恶声恶气的。 周晗却不气馁，“是这样的吴大爷，我今天又带了一些东西来，要不您看看。都有小样，您可以先试试，不喜欢的话不买也可以的。” “走走走，我不需要。”吴旭新的态度还是没有改变。 周晗锲而不舍的继续推销：“您看，有洗厕所的，还带香味，很方便的。有吃的，这是人参，补充血气的。还有洗衣服的，一小杯盖就可以洗很多很多的衣服。还有这个擦鞋的，专门洗白色的鞋，涂到鞋上，静置一个晚上，再冲一下，就会很干净很干净的。真的，要不您试一下，又不要钱，对？” 里面没有声音，但是周晗没有听到脚步声，就说明吴旭新并没有离开，还在门后面。 站在门后，却没有再出声，这就证明吴旭新已经动摇了。 “大爷，您看看呗，你用的好再买，咱们又不是强买强卖。”周晗甜甜的笑，“您看这么晚了，我还在外面奔波，你就当帮我完成一个任务。” 见里面还是没声音，周晗又道：“大爷，您是不是害怕我是坏人啊？我不是坏人，我有工作证的，您要不开开门，我给您看？” 也不知道周晗的哪句话触动了吴旭新，门忽然间被打开了。 周晗倒是着实愣了一下，她也没想到，吴旭新这么快就开门了。 吴旭新皱着眉头左右看了一眼，这才急匆匆道：“进来再说。” 周晗赶紧进了门，吴旭新随手关上了门。 周晗进门后，连忙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了地上。 放东西的时候，用眼睛的余光扫视了一下家中的布局。 就在进门的右手边，就是一个老式的鞋柜。 周晗眼睛转了一圈，心中有了盘算。 如果一开始就对着鞋柜下手的话，那说不定会引起吴旭新的警惕。所以，她只能装作无意。 她从里面那一堆从小商品城里采购来的东西中，找到了一个淡蓝色的瓶子。 “大爷你看，这是除垢的东西，是用在厕所的。只要倒进马桶里面，待会儿用水冲一下就会特别的干净。”说话间，周晗直接走到卫生间，将除垢剂倒入了马桶当中。 当然了，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周晗的眼睛一直没闲着，到处在看。 吴旭新站在门口，盯着地上的那堆东西在琢磨，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周晗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假装自然的来到鞋柜面前，从旁边拿了一个白色的小瓶子，“这个很厉害的，什么样的鞋子都能洗干净。” 说话间，周晗将目光放在了鞋柜上的鞋子上面。 她先是随便拿了一双鞋，将擦鞋剂喷在了鞋子上面，然后目光在剩余的鞋子上面环视了一圈。 勘察组的人从现场留下的那个鞋印推测出了凶手行凶时穿的鞋子的大概样子。 应该是双运动鞋，鞋头微微翘起，穿的时间应该比较长，鞋底后面摩擦的比较厉害。 就在周晗寻找那双鞋的时候，一双大手忽然间按住了周晗的手腕。 周晗心中一惊，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大手。 难道，自己露馅了？ 她尽力的稳住心神，慢慢的抬头。 “这是什么？”吴旭新问。 现场十分的寂静，周晗的心紧紧的缩成一团，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外面的车里面，萧琛艿等人也十分的紧张。 “这么安静，是不是出事了？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花甯低声问，语气有些颤抖。 简宸伊按住她的手，低声道：“先别着急，再听听。” 幸好，下一刻耳机里面就传来了周晗的声音：“这擦鞋的，可以消除鞋上的污渍。” 声音紧绷着，她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幸好，吴旭新好像并未在意这个，他伸手，朝向周晗，“把这个给我！” 周晗愣了一下，吴旭新有些不按道理出牌啊。 她还没来得及找到那双鞋呢。 只是，现在不给，难免让吴旭新产生怀疑。 在片刻的犹豫之后，周晗还是伸手将那瓶东西放到了吴旭新的手上。 就在周晗绞尽脑汁想要找鞋的时候，吴旭新却做了一个让周晗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拿了那个东西，竟然径自离开了客厅，去了卧室。 而且，他还把卧室的门关上了。 周晗见状，来不及细想，赶紧在鞋柜当中找鞋子。 他轻手轻脚的翻找着，没过多久，就找到了一双与勘察组给出的结论相似的运动鞋。 第692章 吴旭新跑了 前面微翘，后面磨损。 她抿了抿唇，随手将那双鞋藏在了自己那堆东西当中。 不等吴旭新出来，周晗就对着里面喊道：“吴大爷，那我先走了，那个洗鞋的，就送给你了。要是好用，你联系我。” 说完，不等吴旭新回答，直接开门离开了吴家。 周晗提着那一堆东西匆匆往外面走，心中紧张，就连楼下那一群大爷大妈跟她打招呼都没顾得上回应。 等周晗走了，那群大爷大妈暗自嘀咕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心情好像不太好的样子啊？” “不会是让老吴又给骂了？” “看样子是，看着委屈的样子。” “这老吴啊，也是太不像话了，有话好好说，动不动就骂人，真是的。” “要我说啊，这老吴肯定是被人骗钱了，要不脾气怎么这么暴躁，整天不是……” “行了行了，别说了。” 那人正纳闷呢，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刚才是不是有个年轻姑娘从这走了？去哪里了？” 正说吴旭新坏话的那个人听见这个声音愣了一下，这才讪笑着道：“那边那边……” 等吴旭新离开之后，那人才拍着胸口抱怨道：“他来了怎么也不提醒我？搞得我多尴尬，真是的……” “怎么没提醒你，我都对你使了多少眼色，你偏偏没看见。” …… 周晗匆匆上了车，花甯立刻催促萧琛艿：“快走快走。” 等萧琛艿启动了车子，花甯这才顾得上问周晗：“怎么样，找到了吗？” 周晗点了点头：“找到一双符合特征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那双。” 花甯闻言，松了一口气：“没事，我带了试剂。” 只要将试剂喷在鞋子上，就知道这双是不是了。 说话间，花甯从后面掏出了检验血液用的试剂，周晗从袋子里将那双鞋子掏了出来。 一掏出来，丁屿就捂住了鼻子：“这也太臭了……” 花甯翻了个白眼：“你什么都没干，还在这嫌臭？” 丁屿撇了撇嘴，没敢说话。 花甯将试剂喷洒在整个鞋子上，试剂的味道总算是掩盖了一些臭味。 车上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双鞋，等待着反应。 几秒钟之后，鞋子上面出现了反应。 鞋底上，大部分面积都散发出淡蓝色的光。鞋面上，也有星星点点的光。 花甯见状，激动的和周晗对视了一眼。 “应该就是了。”丁屿捂着鼻子，囊声囊气的说道。 时间已经不早了，回到警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鞋子拿去鉴定。 提取鞋子上面的残留血液，与死者的血液进行对比。 如果一致，那就可以直接抓捕吴旭新了。 第二天一早，鉴定结果就出来了。 让所有人都激动的是，那双鞋子上面的血液，果真是属于刘桂梅的。 那也就是说，吴旭新极有可能是凶手。 萧琛艿下命令：“即刻抓捕吴旭新。” “是！”九组的其他人，齐声说道。 所有人整装待发，穿上警服，前往吴旭新所在的小区。 当周晗身穿警服出现在吴旭新楼下的时候，之前那些认识周晗的大爷大妈们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萧琛艿带着人，上到三楼。 只是，敲了半晌门，都没人开门。 有个大爷上来，“老吴昨晚出去了，应该还没回来呢。” “出去了？什么时候？”周晗问。 “昨晚你刚离开的时候他就追下来了，不过没追上。后来他回家了一趟，带了个小包离开了。”大爷说完，又忍不住八卦的问道，“老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犯事了？” 周晗冷着脸：“谢谢您，但是这些不能和你透露。” 说完，她看向萧琛艿，问：“组长，需要撬门吗？” 萧琛艿点头，这种事情，不需要找专门的人，成墭就会。 更何况，这种老校区的锁都很简单，成墭没用五分钟，就把锁打开了。 老大爷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嘴里嘀嘀咕咕的：“警察还会撬锁呢，开眼了……” 锁打开之后，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小心翼翼的进了房子。 只是，观察了一圈，吴旭新是真的不在房子里面了。 周晗站在鞋柜面前，上下打量一圈，坚定的说道：“少了一双鞋，看样子是真的离开了。” 昨晚虽然急促，但是她大概也记住了吴旭新鞋柜上的鞋子。 现在看来，真的是少了一双灰色的帆布鞋。 “按照邻居的说法，吴旭新昨晚就离开了，难道他那个时候就知道了什么？”丁屿低声猜测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吴旭新也太精明了？” “我现在关心的是，这个吴旭新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如果他刻意躲起来，那这个案子的时间又要无限期拉长了。”花甯愁眉苦脸的说道。 现在，吴旭新的逃跑，已经说明了问题。 他的嫌疑，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只是，吴旭新现在却跑了。 “先搜一下，可能会有发现。”萧琛艿道。 吴旭新的房子，户型挺大的，三室一厅的构造。不过，因为只有吴旭新一个人住，东西不多，收拾的挺干净利索的。 九组的人，很快就对整间房子进行了全面的搜查。 这个房子一共三个房间，其中主卧是吴旭新自己住着，次卧放了一些杂物。而最北边的那个卧室，大概放的是吴旭新老婆孩子的一些遗物。 有很多照片，有衣物，倒是没发现什么线索。 不过，在主卧中，却发现了一本账本。 那应该是吴旭新给刘桂梅的所有钱，他都用账本的方式记录了下来。 两个人是从去年的年初开始有经济来往的，吴旭新一共给刘桂梅转账了六十多万。 也就是说，出去那五十万。这一年多以来，光是转账的方式，吴旭新就给了刘桂梅十多万。 丁屿看见这账本，不禁感叹道：“这吴旭新，还真舍得啊，怪不得都说大爷好呢！” 听到丁屿的话，花甯忍不住笑他：“你好好反省一下，你连个大爷都比不上，好意思吗你。” 第693章 你知道 丁屿将账本收了起来，嘀咕道：“说不定等我退休了，退休金比他还高呢。” 花甯自然听见了，接话道：“然后也和他一样，全被老太太骗走了。” 两个人插科打诨的，简宸伊听着眉头紧皱。 “行了，别开玩笑了。”他伸手，在花甯的脑袋上轻轻的拍了一把。 花甯讪讪的吐了吐舌头，“知道啦！” 不过，除此之外，倒是没找到有用的线索。 回到警局，萧琛艿便联络了其他部门，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吴旭新的人。 “要不要先提审姚新军？我觉得，他应该没有说真话，刘桂梅和吴旭新之间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不然那五十万的事情，没法解释。但是那天现场，我们问刘桂梅是否有仇家的时候，姚新军却什么都没透露。”简宸伊提议道。 对于这个提议，萧琛艿自然是赞同的。 “成哥，你带人去把姚新军夫妻都带过来审讯。” 成墭收到命令，带着人去了姚家。 不到半个小时，就把姚新军夫妻带过来了。 姚新军的态度十分的嚣张，大概是觉得受到了侮辱，对着萧琛艿就骂道：“你们不去抓凶手，抓我们做什么？难不成还是我亲手杀了我老娘？一群草包，国家养着你们，就是让你们是非不分的？” 听到姚新军的话，萧琛艿并不恼怒，他上前几步，站在了姚新军的面前：“虽然不是你亲手杀了你母亲，但是你敢拍着胸口说，你母亲的死你就没有责任吗？” 姚新军似乎没料到萧琛艿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足足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呛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是死者家属，是受害者，你们这是在审问我吗？” 萧琛艿看向成墭，“带进去。” 成墭闻言，点了点头，不顾姚新军的挣扎，直接将他们夫妻两个分别带进了不同的审讯室。 等姚新军他们进去之后，简宸伊这才无奈的摇了摇头：“怕是不好审，姚新军这个人没什么能力又自尊心极强，要想让他承认刘桂梅骗钱的事情，怕是不好办。” 众所周知，刘桂梅骗钱，是为了姚新军。 不然的话，刘桂梅都接近七十岁的人了，说的不好听，那就是半截身子都入土了。 要不是为了姚新军，她冒着晚节不保的风险去骗钱，是为了什么呀？ 萧琛艿看向简宸伊，笑：“怎么，怕了？” 简宸伊挑眉：“我会怕？好久都没遇到我大展身手的时刻了。” 说话间，简宸伊掰了掰手上的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萧琛艿却道：“先不审他，审他老婆。” 说完，萧琛艿直接转身就走，一边走还一边吩咐周晗：“周晗，准备一下，开始审讯。” 简宸伊站在后面，看着萧琛艿那贱贱的样子，忍不住骂了一句：“德行！” 姚新军的老婆姜爱兰是一个很老实的女人，看起来就像是不当家做主的样子。 “姜爱兰？” “是，我是。”姜爱兰连忙答道。 萧琛艿直截了当的问：“你知不知道，你们家的账户上多了五十万？” 姜爱兰闻言，没有说话，神色却有些不安。 从她的神色，萧琛艿已经知道了答案：“看来你是知道，那你知不知道，这钱是怎么来的？” 姜爱兰沉默片刻，在萧琛艿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她的眼神，始终没有与萧琛艿对视。 “你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萧琛艿只相信自己从姜爱兰神色中找到的答案，并不相信姜爱兰说出口的答案。 姜爱兰接连两次被看穿，整个人都有些慌了。 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尽量的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慌张。 来的时候，姚新军就叮嘱过她：无论警察问什么，都说不知道。他们又不是凶手，无关紧要的。要是让别人知道那件事情，那他们的脸就全都丢尽了。 想到这里，姜爱兰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 剧烈的疼痛让姜爱兰的胆子也打了起来，她咽了咽口水，抬起头来，勇敢的看向萧琛艿：“我什么都不知道。” “犯了罪的人死亡，可以不立案，不追究责任。但是涉及到钱财的，是可以追回的。”萧琛艿却说起了无关的事情，让姜爱兰有些疑惑。 萧琛艿接着说道：“如果主动上交，那么除了我们，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如果拒不交代，那就要法院出手，冻结资产。如果走到这一步的话，那就会闹得人尽皆知。” 萧琛艿说完，姜爱兰明显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见状，旁边的周晗问：“那笔钱，到底是怎么来的？是吴旭新主动给的，还是你们骗来的？” 听到骗这个字，姜爱兰不淡定了，连忙解释：“不是我们，我们都不知情的。” “你们是谁？包括姚新军吗？”萧琛艿立刻追问。 姜爱兰的神色飘忽，片刻之后才道：“我儿子住校，对家里的事情一概不知的。我……我……” 姜爱兰先将自己儿子从这件事情中摘了出来，然后轮到自己了，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在家里没什么地位，姚新军和刘桂梅商量事情的事情，从来不和你说，对吗？”萧琛艿直截了当的问，一点面子都不给姜爱兰留。 姜爱兰听到萧琛艿这样说自己，明显有些急了：“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是哪样的？你在家里有话语权吗？这么多年了，姚新军他有那你当成一家人吗？他们做了坏事，为什么要你帮着隐瞒？”萧琛艿忽然间站了起来，每问一句话，就要靠近姜爱兰一点。 姜爱兰被这几个问题问的，脸色越来越白。 最后，萧琛艿站在姜爱兰的身边，放低了声音：“更何况，你真的以为你不说，我们警方就查不到了吗？” 周晗也开口：“凶手很可能就是吴旭新，那五十万，你们拿在手里安心吗？他现在已经跑了，你就不怕他去找你儿子？” 果然，姜爱兰的软肋就是她的儿子，周晗一提到她儿子，她顿时就急了：“他敢动我儿子，我跟他拼命。” 第694章 我都坦白 萧琛艿和周晗都没说话，姜爱兰片刻过后也知道自己在这说这些话根本没意义。 她有些颓然的低下头，沉默了许久之后这才抬起头来，看向萧琛艿：“我知道的不多，可能对你们并没有什么帮助。” 萧琛艿点头：“说你知道的即可，剩下的我们会去调查。” “我也不知道我婆婆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那个人，我平时上班，只有晚上才回家。她晚上都在家的，回家之后基本上不和我说话，有事才说话的。去年十月多，我婆婆生日的时候，我准备了一桌子菜，可是我婆婆很晚才回家，回家之后手腕上多了一个金镯子。那天我才知道，她买菜的时候和一个老头认识了，很聊得来，已经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那个金镯子就是老头给她买的。” “姚新军一直都是知情的吗？” 姜爱兰点了点头：“是的，姚新军一直都知情。那天我婆婆回来，跟姚新军说话的时候，我听见才知道的。姚新军一点也不惊讶，明显早就知道了。那天，我婆婆还说，那个老头很有钱，出手也很大方，每个月的退休金有一万多，而且他无儿无女，存款肯定不少。” “姚新军一听就上心了，他们娘俩在后面嘀咕了些啥，我也不知道。不过自从那天开始，他就关注起房子来，还经常打电话问我儿子，对新房子有什么要求。 不过，那五十万的事情我之前一直都是不知情的。说起来这事怪我，那天，姚新军和我婆婆都不在家，那老头找上门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跟他说了姚新军在看房子的事情。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姚新军为什么突然有钱买房子，那是我婆婆从老头那里……骗过来的。” 说到骗这个字的时候，姜爱兰明显犹豫了一下。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现了什么，反正那天我婆婆和姚新军把我骂了一顿。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哪个老头了。婆婆死的那天，我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老头，但是这件事情实在是……” 刘桂梅都六十九岁了，还用感情去骗钱。 这种事情说出去了，别说姚新军了，就算是自己和儿子，脸上也是无光的。 所以，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她还是选择了隐瞒这件事情。 而姚新军，明显也是这样想的。 查出老娘的死因和面子之间，姚新军选择的是面子。 关于这一点，姜爱兰大概也觉得姚新军做的太绝情了，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满脸都是尴尬。 再往后的事情，姜爱兰也的确不知道了。 从审讯室中出来，萧琛艿转而去了关押姚新军的审讯室。 这边，姚新军的态度依然十分的不配合。 看见萧琛艿进来，眉头皱的紧紧的。 “萧警官，办案可不是你这么办的？你不去抓凶手，盯着我们两口子干什么？”姚新军冷声说道。 萧琛艿并未急着接话，在椅子上坐下来之后，这才看向姚新军。 他盯着姚新军，依旧没说话。 被他这么盯着，没过几秒钟，姚新军就有些受不了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琛艿见状，终于开口了：“我们找你来，主要目的不是为了你母亲的死，而是另外一件事情。” 姚新军皱眉：“什么事情？” “吴旭新跑了，但是案情现在基本上已经明确了，你的证词对我们来说，的确不太重要。”萧琛艿缓缓开口，“但是有件事情，我想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的。” 姚新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那笔钱，吴旭新是有权利追回的，要是等法院主张收回的话，后果可就严重了。” 说完，姚新军皱着眉头要说什么，萧琛艿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行了，你可以走了。” 姚新军整个人的节奏都被打断了，一时之间愣住了。 “走？”他诧异的反问。 萧琛艿点了点头，直接带着周晗出去了。 姚新军坐在椅子上，好久都没回过神来。 等姚新军夫妇离开之后，简宸伊无奈的叹道：“希望姚新军能明白你的善意。” 萧琛艿却笑：“明白归明白，贪心归贪心。” 要是理智战胜不了贪心，再多的善意也是白搭的。 比对的结果已经出来，在吴旭新鞋子上找到的血迹，的确是刘桂梅的。 那这个案子的线索，基本上算是全了。 现在九组要做的，就是找到吴旭新的人影。 只是，吴旭新藏的很好，而且他应该没出星禅市。所有的证件都没有用过的痕迹，接连找了两天，都没找到吴旭新的人。 “时间足够的话，我们肯定能找到吴旭新的人，但是这个案子就要暂时的搁置下来。现在线索都有了，就这么搁置下来，实在是太可惜了。”花甯感叹道。 “但是现在也没其他的办法了，找不到吴旭新的人。他要是打定了不用证件，我们找起人来很麻烦的，需要不少时间。”丁屿道。 正在这里讨论着，萧琛艿接到了电话：“什么？吴旭新找到了？” 听到萧琛艿的话，九组的其他人神色也都跟着激动起来。 萧琛艿通完电话，站了起来：“吴旭新找到了，人很快就送过来，大家都准备一下。” …… 半个小时之后，民警带着吴旭新出现在了刑侦支队的门前。 “怎么找到的？这些天他都在哪里休息？”交接的时候，丁屿好奇的问。 闻言，民警笑了笑，“他还算聪明，逃出来的时候身上没带什么钱，这些天一支伪装成乞丐，晚上就睡在银行里面。” 丁屿连忙道：“辛苦了辛苦了……” 寒暄一番，民警们离开，成墭带着吴旭新往审讯室中走。 此刻的吴旭新表情呆滞、身上脏乱，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就在成墭带着他就要进审讯室的时候，吴旭新忽然见转头，对着周晗说道：“周警官，我坦白，我都坦白。” 这一群人当中，他就只认识周晗，所以这话是对着周晗说的。 第697章 订婚 闻言，花一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问：“小简，你是哪一年的？比小甯大一点是不是？” 简宸伊如实回答道：“和小甯是同一年的，不过我的生日比她大一点。” 简宸伊的回答让花一芹准备好的话就哽在了喉咙里。 原本以为，简宸伊比花甯大上那么几岁，毕竟听王东胜说，他已经在国外工作了。 可是谁知道，他竟然和小甯是一年的。 这么说来，他的确是挺优秀的。 和小甯一般大，小甯今年才工作，可他已经工作了几年了，而且还是国外留学回来的。 看来，他并不是那种张哲家中有权有势就不努力的混子。 不过，花一芹也只是哑口几秒钟，之后便硬着头皮说了之前想好的台词。 “这样啊，那也不算小了，这要搁我们那个年代，孩子都有了。我和你姑父……你们王队长，当年就是二十岁结的婚，他比我大两岁。我在花甯这个年纪的时候，孩子都两岁了。”花一芹一边说，一边看着简宸伊的脸色。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自己话里的意思，他应该能明白？也不需要自己说的太明白了？ 简宸伊自然明白花一芹话中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这意思，到底是谁的意思。 他一时之间，还真有些拿不准。 毕竟，之前就跟花甯讨论过这个问题，他们两个都觉得，这个年纪结婚，的确是有些太早了。 而且他们两个的职业，就注定了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放在孩子身上。 不过，花一芹的担心他大概也能知道一点。 想了想，简宸伊便道：“我父母也这样觉得，他们当年结婚也早，所以现在也催着我早结婚呢。说是趁着他们年轻，还能帮我们带两年孩子，等过两年，他们的精力什么的，都跟不上了。” 花一芹一听，这孩子挺上道的，也来了劲，笑着说道：“我们都是这么想的，等我儿子毕了业，我也得催他们结婚。你和花甯真的考虑考虑结婚的事情，趁着年轻，把该干的事情都干了，生完孩子也好恢复……” 正说着话，花甯从厨房里出来了。 她手上端着茶，听到结婚的事情有些诧异：“你们说什么呢？” 花一芹见状，对着花甯使了个眼色：“没什么，是小简，说起你们结婚的事情。” 花甯接受到了花一芹的眼色，可是却并不想懂。 她看向简宸伊：“不是说好了，过两年再结婚的吗？” 她转过头，在花一芹石化的眼神当中，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现在太忙了，哪有时间结婚怀孕养孩子？” 花一芹心中有些恨铁不成钢：“让你们结婚，也没让你们立刻就生孩子，你以为现在生个孩子那么简单的吗？现在谈论结婚的事情，一点都不早，你懂什么？” 花甯在简宸伊的旁边坐了下来，听到花一芹的话，还要说话，手就被简宸伊握住了。 简宸伊轻轻的捏了捏花甯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姑妈也是为了我们好，我知道你还不想现在结婚，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订婚，姑妈你觉得怎么样？” 花一芹的目的，本来就是想试探简宸伊他们家，对于结婚这件事情的看法。 现在简宸伊提出订婚，她自然是满意的。 “小简这个想法不错，现在先订婚，等什么时候有时间再结婚。”花一芹说着，立刻有些兴奋起来，“这样小简，你回家跟你爸妈商量一下订婚的日子，我也和花甯的爸妈商量一下。” 简宸伊点头：“好的，那就麻烦姑妈了。” 花一芹已经拿起了电话，闻言摆了摆手：“这有什么麻烦的……” 花甯在旁边一脸懵：这是什么情况？订婚这么大的事情，就没有人征询一下她的意见吗？就这么定下来了？ 她看向从头到尾都没说话的王东胜，用眼神示意。 只是，这个时候王东胜哪里会开口，只能假装没看到花甯的眼神了。 花甯还要再和花一芹说些什么，花一芹已经拨通了花甯妈妈的电话，对着花甯和简宸伊说道：“我和小甯妈妈打个电话，你们自便哦……” 说完，便离开了客厅。 …… 从姑妈家离开的路上，花甯有些不解的嘟囔道：“我姑妈这是突然间怎么了？怎么说起结婚的事情，好突然啊。” 简宸伊却摇头，“这一点也不突然。我能理解你家里人的担忧，毕竟在一段恋爱关系中，容易受伤的，往往都是女方。” 花甯很快就明白了简宸伊的意思，她想辩解：“可是用结婚的关系来捆绑对方这种事情，我不屑于做。我相信你，即使将来没感情了，你也不会伤害我，对吗？” 对于花甯的话，简宸伊是赞同的。只是，谈恋爱不是两个人的事情，是两个家庭的事情。 他有把握，将来一定不会伤害花甯。 所以现在结婚或者是以后结婚，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影响。 不过，如果现在结婚能给家长们吃定心丸的话，他愿意去做。 “只是订婚而已，你不想结婚生孩子，没人能逼你的。就算是为了家长，让他们安心，嗯？” 简宸伊忽然间停下来，很认真的看着花甯：“订婚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心，我会找专业的人来，你忙你的就好。” 简宸伊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花甯也没有理由不同意。 在沉默片刻之后，花甯还是点头：“好。” 订婚的事情算是这样定了下来，花甯的父母那边没什么意见，简宸伊的父母那边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不过，由于花甯的父母不在星禅市，所以见面的日子还没挑好。而且订婚的日子也要提前找人挑好，事情有些麻烦。 …… 与此同时，星禅市周边的陈家村里，陈二嫂拿了一个袋子，正往村东头的陈家辉家中去。 陈家辉的媳妇在家种了一点香菜，那天说好了去那点吃的。 正是早上，想必都在家呢。 陈二嫂美滋滋的想着：香菜这玩意就是个调味的，摘这么一袋子，能用好多天。 第698章 枕头上的血迹 等自家的菜熟了，也给他们拿点来。 她脚步很快，来到陈家辉的门前。陈家辉和他老婆是半年前结婚的，至今外面的墙上，还贴着掉色的喜字。 陈二嫂抬手拍门，正要喊，门却开了。 “难道已经起了？门怎么开着？”陈二嫂一边嘀咕着，一边进了门。 “珊珊，在吗？”陈家辉的老婆叫常珊珊，陈二嫂一边叫一边往里面走。 只是，站在院子里喊了好几声，常珊珊都没回应。 门开着，人去哪里了？ 陈二嫂给常珊珊打电话，接连打了两个，都没接。 陈二嫂越发觉得奇怪起来，她收了电话，踏进了北边的屋子。 只是，一边喊一边在屋子里面转了两圈，都没发现常珊珊和陈家辉的身影。 床上的床铺非常的整齐，陈二嫂更加奇怪了。 这年也早过了，应该不是走亲戚了。现在地里也没活，夫妻两个起那么早做什么？ 陈二嫂的心里犯了嘀咕，狐疑的往外面走。 走到院子里，她正要往外，却忽然间闻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 陈二嫂当即就四处环视，随即便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尖叫一声。 在院子的角落里，躺着的是常珊珊样的那条叫小黄的狗。 浑身都是血，看样子是被人打死的。 陈二嫂捂着胸口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心里嘀咕着：这到底是咋回事？ 常珊珊这条狗，可是从娘家带来的。据说是养了好多年的狗，平时可宝贝了。 一边嘀咕着，一边回了家。回家之后就和丈夫说了这事，丈夫也觉得不对劲，就又给陈家辉打电话。 只是，陈家辉的电话也一直打不通。 两口子在家里，一直坐立不安的。一直到中午，终于坐不住了。 这一上午了，陈家辉两口子的电话始终打不通，狗又死在家里，别是出什么事情了？ 陈二嫂的丈夫就报了警。 这个案子，就被分到了九组这里。 本来，丁屿还有些嘀咕：“人又没事，只是联系不上，而且这才几个小时，这个案子分给我们做什么？” 只是，等到了现场，看过现场的情况之后，丁屿抱怨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陈家辉的家住在村东头，位置比较偏僻。所以陈家辉两口子在院子的东西两边，各装了一个摄像头。 而此时，摄像头的线已经断了。 如果只是一个断了，那可能是巧合。可是现在两个同时断了，那一定不是巧合。 而且，线的横截面十分整齐，一看就是被人用什么东西剪断的。 萧琛艿嘱咐丁屿：“你带着勘察组的同事仔细搜一下这周边或者是院子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丁屿郑重的点头：“我知道了，组长。” 而萧琛艿则带着其他人，回到了屋内。 这个小院子是四间房，小两口应该住在东边的那间房。 屋内的被子折叠的十分赶紧利落，放在床头。 屋内放了一套沙发，一个电视，还有一个衣柜。 环视一圈，屋内已经没有了其他的东西。 萧琛艿转而去了另外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应该是放杂物的房间。一进门，萧琛艿就看到了角落里的桌子上，放着电脑显示器。 外面有监控，里面肯定有显示器。这一点，是肯定的。 只是，显示器是完好的，主机却不见了。 “电脑的资料都是存在主机里面的，主机不见了，我们有显示器也没有什么用。”周晗看着桌上的显示器，颇有些无奈。 萧琛艿沉默片刻，当即决定：“先不管这些，先把这几个房间都搜查一遍。” 周晗当即点头：“知道了。” 正说着话，丁屿在外面喊：“组长，这里有发现。” 萧琛艿看向外面，对着周晗说道：“你先搜着。” 随即便走了出去。 院子里，勘察组的同事正三三两两的组成几队，搜查着这个不大不小的小院。 丁屿所处的位置，是东面的墙头，两个勘察组的同事正骑在墙头上。 这个小院的墙的高度，不到两米。萧琛艿稍微一踮脚就能看到墙头上的情况。 “这个地方，有痕迹，一看就知道是有人踩着翻上墙头的。”勘察组的同事带着白色的手套，指着墙上的痕迹给萧琛艿看。 “所以凶手应该是从这个地方翻墙进去的，只有一个人的痕迹？”萧琛艿低声问。 对方点头：“对，初步来看，只有一个人的脚印。” 萧琛艿点头，“辛苦了。” 丁屿凑过来：“虽然只有一个人的痕迹，但是也不能确定凶手只有一个人。我看屋内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如果是一个人的话，对上陈家辉两口子，屋内不可能这么干净。” 萧琛艿赞赏的看了丁屿一眼，夸奖道：“你推测的很有道理。” “极有可能是团伙作案，其中一个人先翻墙头进来，打开门后放其他人进来。”丁屿说完，便道：“地面要好好勘察一下，这种地面，说不定还能找到完整的脚印呢。” “萧组长，你来一下。”那边，又有人在叫萧琛艿。 那个人，在窗户边上，萧琛艿过来之后，他指着窗户说道：“你看，这里被剪了一根。” 陈家辉家里住的比较偏，两个人又是新婚，所以房子的窗户上都装了防盗门或者是防盗窗。 防盗窗不是那种特别密的网状，而是一个个小方格的那种。 安全系数不高，只要剪断其中一根，身形稍微瘦一点的人都能通过。 陈家辉大概是觉得好歹住在村里，都是认识的人。而且家里两边都装了监控，所以这才大意了一些。 没想到，这一大意，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是用什么剪的，大概能看出来吗？” “应该是普通的钳子，看切口，没有特别的地方。” 萧琛艿点了点头，又回到了屋内。 周晗见到他，立刻上前：“房间的枕头上发现了血迹，被子上也有。” 周晗带着萧琛艿来到卧室内。 在其中一个枕头上，有一小块血迹，大概有巴掌那么大。 刚才枕头是反着的，所以大家都没发现。 “你看，被子上也是，不过不多。” 第699章 剩菜 她又将被子翻了过来，指给萧琛艿看。 两个人新婚，被子都是大红色的。鲜血撒上去，也不是很明显。所以用肉眼看，是看不出来的。 周晗之前已经将检测血液的试剂撒到了被子上，用来检测。 此时的杯子上面，有星星点点的蓝色。 “组长，这里也有。”客厅里，成墭出声。 萧琛艿和周晗来到客厅，在客厅的中间，有星星点点的淡蓝色。 只是这淡蓝色的形状，却有些奇怪。 丝丝缕缕的，有些还断断续续的，一点也不连贯。 看着这个形状，成墭皱着眉头问：“这地上的血迹，应该是处理过的，看这形状，可能是用拖把拖过。” 萧琛艿点头，立刻去找拖把。 很快，就把厨房里找到了一个黑色的拖把，此刻还是湿漉漉的。 黑色的拖把，无法看到上面的血迹。 周晗蹲下身，将试剂喷洒上去。 几秒钟，立刻有淡蓝色的颜色显现出来。 周晗和萧琛艿对视了一眼，萧琛艿低声道：“带走。” 凶手用这个拖把处理过客厅，说不定上面会找到凶手的指纹。 “对了组长，还有一个奇怪的事情。”成墭又道。 “什么？” “搜查过程中，没有发现家中有任何的卡片。”成墭说道。 这的确是一个很值得怀疑的地方，一般来说，现在都会有各种银行卡、社保卡、公交卡之类的东西。 可是陈家辉的家中，却并未发现这些东西。 “钱包呢？还有户口本之类的东西还在吗？” 成墭点头：“户口本还在，但是钱包没有看见，值钱的东西也没看见。” 正说着话，陈家辉的父母过来了。 他们就住在这个村子里面，陈家辉结了婚之后就和父母分了家，搬到了这里来住。 陈家辉的父母，看起来就是地道的农民，听到儿子可能出了事，在外面哭的十分的凄厉。 成墭和周晗上前去安抚了好大一会儿，这才勉强将两个人安抚好。 陈家辉是夫妻两个唯一的儿子，虽然分了家，但是和儿媳的关系不错。所以陈家辉家中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夫妻两个都知道。 带着夫妻两个在家里转了一圈之后，陈家辉的母亲就说道：“好多东西都没了，我儿媳结婚的三金一直就放在卧室里面的。还要一台平板电脑，他们两个的手机，都不见了。” 刚结婚的两个人，家中倒也没有多少贵重物品。 只是这些为数不多的值些钱的东西都不见了，连同夫妻两个所有的银行卡。 屋内并没有翻找过的痕迹，可是所有的卡片都不见了，这会不会是熟人所为？ 萧琛艿正要找人将陈家辉的父母送回去，陈家辉的母亲忽然间瞪大了眼睛，抓住了萧琛艿的衣袖：“警官，不对劲，这不对劲啊……” 她抓着萧琛艿的手，用哽咽的语气，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哪里不对劲？”萧琛艿立刻问。 陈家辉的母亲，哭着说道：“我儿子芹菜过敏，我儿媳也不喜欢吃芹菜，可是厨房的剩菜里有芹菜。” 萧琛艿立刻警惕起来，这是一个新线索。 “你确定他们两个都不吃芹菜？”萧琛艿又问了一遍。 陈家辉的母亲斩钉截铁的点头：“都不吃。” …… 两个人都不吃芹菜，可是剩菜中却有芹菜。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菜根本就不是陈家辉夫妻两个吃的。 那剩菜，看起来还算是新鲜，应该是昨天剩下的。 那也就是说，陈家辉的家中，昨天来过客人？ 这个客人，会不会和凶手有联系呢？ 将陈家辉的父母送走，对陈家辉家中的勘察也差不多告一段落。 找到的线索都已经带回了警局，进行进一步的分析检测。 只是，陈家辉和常珊珊两个人，到底在什么地方？是死是活现在还不清楚。 这是个小山村，这个村子，是附近唯一的村子。 简宸伊提议：“这个村子的地形比较独特，东边是一个湖，北面是一个山。这种地方，想要毁尸灭迹，太容易了。” 把尸体扔进湖里，或者是埋在山上，都不会有人发现。 “你的意思是，我们有必要对这附近展开搜查？”萧琛艿低声问。 简宸伊点头：“看这样子，陈家辉和常珊珊应该已经遇害了。” “可能性很大。”萧琛艿叹气。 “我是觉得，凶手很有可能将尸体扔到湖里或者是埋到山上。这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处理尸体的方式。” 说完，简宸伊看向萧琛艿，征求意见：“你觉得呢？” 对于简宸伊的想法，萧琛艿自然也是赞同的。 在沉默片刻之后，萧琛艿便吩咐道：“这样，丁屿你先跟勘察组他们回警局。回去之后带人过来，我们搜查一下这附近。还有，你回去查一下，陈家辉和常珊珊名下的卡有没有提过钱或者使用过。” 丁屿闻言，立刻点头：“知道了组长。” 那片湖，虽然不大，但是也不浅。萧琛艿他们根本就搞不定，只能让打捞队的人过来。 一个小时之后，打捞队的和王东胜找的支援的同事都过来了。 简宸伊的手还没好利索，所以被萧琛艿留了下来，陪着打捞队的人打捞。 而剩下的其他人，都跟着萧琛艿上了山。 那片湖紧挨着村子，旁边都是农田，所以湖底的垃圾特别的多。 特别是，还有好多农用的地膜，经常缠住打捞的工具。所以，简宸伊这边的进度十分的慢。 萧琛艿这边，则好一点。 最近都没下雨雪，山上也没人来。所以只要看看山上哪里的土被动过，就知道哪里有问题了。 不过，虽然办法简单，但是山不小，搜起来也挺费劲的。 半个小时之后，简宸伊那边终于有了动静。 打捞队的人，从湖底打捞出一条裤子来。 看成色，这裤子还很新，应该是近期才扔进去的。 简宸伊戴上手套，伸手摸向裤子的口袋。 手一伸过去，简宸伊整个人就愣住了：口袋里有东西。 第700章 湖中衣物 他伸手，将里面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里面的东西很乱很杂，不过看的出来，都是刚入水没多久的，卡片上的字还是很清晰。 这些东西里面，有钥匙、有各种卡片。 银行卡、超市的会员卡、身份证…… 简宸伊将那张身份证翻转过来，上面的名字的确是陈家辉的。 那也就是说，这就是陈家辉的裤子。 而且，很可能就是这两天穿的裤子，毕竟身上的证件都在这条裤子的裤兜里放着。 那是不是说明，陈家辉和常珊珊的尸体，就在这个湖里面呢？ 简宸伊当即脸色一沉，对着打捞队的人说道：“继续打捞。” 简宸伊站在湖边，看着打捞队的人再一次进行打捞。 而另外一边，萧琛艿带着人，还在山上搜寻着。 现在是正月，虽说天气回暖了，可是还是很冷。特别是山上，他们又在背阴的方向，常年都不见阳光，温度更是比下面低不少。 周晗今天穿的有些少，手都冻红了。但是为了不拖后腿，硬是一声不吭。 她手上拿着树枝，遇到被枯草覆盖的地方，时不时的扒开看一眼。 花甯就在她旁边，她心里有事，并没有注意周晗被冻红的手。 “怎么了？怎么情绪不高啊？”周晗问。 搜山其实是一个机械的活，所以并不耽误说话。 花甯愣了一下，看了周晗一眼，有些欲言又止的。 这纠结的眼神，把周晗都看笑了。 “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呗，看把你给难为的。”周晗开玩笑的开口，“我就是看你情绪低落，这才想着问一问的，又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花甯闻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是不想说，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从哪里开口。” 周晗没说话，等着花甯开口。 花甯一向都是一个藏不住话的性子，这一点周晗是知道的。 果然，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花甯开口了：“过年的时候，简宸伊不是跟着我回家了吗？” 这个事情，周晗是知道一些的。不过细节她倒是没问，毕竟年后上班的时候，花甯和简宸伊之间看起来挺甜蜜的，想必过年的时候见家长也挺顺利的。 但是，听花甯刚才的话，好像过年的时候还出了点小意外？ 周晗便问道：“不顺利？” 花甯摇头：“也不是不顺利，就是怎么说呢……” 前面有枯草，她顿了一下，上前扒开枯草，看到里面没有异常这才叹了口气：“反正我心里不太舒服。” 周晗的眼睛也是一直盯着地面，没有懈怠分毫，嘴里却问：“到底怎么了？简老师做错什么了吗？” 搜山是两个人一组，她们两个一组。每组之间，隔得距离比较远，她们的聊天内容，其他人倒是也听不到。 花甯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谁都没做错，只是我父母的态度，让我觉得很难受。” “你父母不满意简老师？不应该啊，简老师不是挺优秀的吗？” 海龟、富二代、能力强，简老师这样的条件，应该是很招老人家喜欢的才是啊。 花甯苦笑一声：“我父母哪敢不满意啊？简宸伊可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他父亲跺跺脚，整个星禅市的经济都得受影响。我父母只是普通的工人，虽说工资水平在普通人之中算是比较高的，但是和简家，那是完全不能比。” 还是这个原因，周晗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要是普通人去女朋友家，怎么不得好好表现表现？可是简宸伊去我们家，我爸妈什么都不让他干，言语之间也特别的迁就。他们觉得简宸伊是公子哥，肯定什么也没干过，就得供着。” 听到花甯这么说，周晗皱眉：“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爸妈呢？他们也是为了你好，再说了，你爸妈对简宸伊好点，简宸伊的爸妈也能对你好点。感情都是互相的，你多想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觉得我爸妈有点讨好简宸伊的意思。而且，昨天我们不是去我姑妈家吃饭了吗？我姑妈跟简宸伊说了结婚的事情，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催着我们赶紧结婚。” “老人家的思想，还是觉得越早结婚越好，毕竟他们那一辈的人，结婚都挺早的。”周晗道，“不过像是你们两个，有条件的话，早结婚没坏处的，生完孩子恢复的也好。” 像她和萧琛艿就不行了，手里没钱，生完孩子拿什么养？ 而且他们两个现在都忙，要是真生了孩子，难道要让吴桂芬一个人带孩子？ 可是花甯和简宸伊，与他们的条件截然不同。 双方父母都在，能帮忙看孩子不说。他们也有钱，可以请育儿嫂、保姆帮着带。 所以，周晗还真的是不太明白，花甯炸毛的点在什么地方。 这不是一件挺好的事情吗？ 花甯却道：“亲爱的，你搞错重点了。我不是觉得结婚这件事情不好，我是觉得结婚这件事情，由我们家先提不好。” 周晗听到这话，瞬间就明白了花甯的意思。 只是，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她对这件事情也不好发表意见。 “这件事情，肯定是我爸妈的意思，我姑妈也只是做个中间人，告诉简宸伊我们家的意思。他们之所以急着让我们结婚，无非就是觉得我们两个的条件差的太远了，想要用结婚绑住简宸伊，生怕恋爱谈久了，失去了新鲜感，他不娶我了。” 花甯的声音越来越低落，“这种感情，是让我最难受的。本来我觉得自己挺优秀的，外在条件也好，学历也不错，工作也是铁饭碗。可是遇上简宸伊之后，不管是其他人的眼光，还是家里人潜在的思想，都在提醒我，我配不上简宸伊。” 对于这一点，周晗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花甯。 知道花甯和简宸伊在一起之后，单位的很多女同事对花甯羡慕的不得了。很多男同事也在背后悄悄议论，花甯占了大便宜。 可是明明，花甯本身也很优秀，也是很多男人爱而不得的女神。 第701章 发现山洞 “简宸伊是很优秀，可是他能被你吸引，就说明你本身也很优秀。别人怎么看不要紧，最重要的是简宸伊怎么看。他觉得配的上，才是真正的配的上。”无奈之下，周晗只能说一些官话来安慰花甯。 花甯说这些，本身也没想到得到安慰，只是有些事情憋在心里无人诉说，这才对着周晗说的。 “算了，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说多了自己心里不痛快，简宸伊心里也不痛快，反正……” 花甯正说着，忽然间就顿住了。 她抬起手来，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地方说道：“周晗，你看那是什么？” 周晗顺着花甯的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顿时整个人都顿住了。 前方半山坡上，好像有个山洞。 花甯有些兴奋：“快走，我们去看看。” …… 山下，简宸伊还不知道花甯心中对自己有那么多的意见。 他蹲下身子，仔细看着打捞队的人打捞上来的物品。 除了一些垃圾之外，湖里面有两套完整的衣服，一套是男装，一套是女装。 除了从男装裤子里面找到的卡片，其他的衣服兜里面都很干净。 初步看来，这应该就是陈家辉和常珊珊的衣服。 为了保险起见，简宸伊让人将陈家辉的父母喊了过来。 陈家辉的父母还没到跟前，看到地上的衣服，人就摊在地上了。 “我的儿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家辉的母亲摊在地上，拍着大腿苦寒着。 旁边有来看热闹的村民，在旁边扶着她。 而陈家辉的父亲比妻子要淡定一些，但是整个人还在跪在地上，看着地上的衣服发呆。 简宸伊上前，低声问：“大叔，你仔细看看，这是陈家辉和常珊珊的衣服吗？” 陈家辉的父亲却只是愣愣的看着地上的衣服，许久都没回话。 简宸伊也没催，毕竟这是陈家辉的亲生父母。 看到儿子的衣服从湖里被捞出来，总得给他们一点消化的时间。 许久之后，陈家辉的父亲终于开口了，回答的却不是简宸伊的问题。 他有些急切的问：“湖里有我儿的尸体吗？” 他的表情十分的急切，简宸伊见状，只能摇头：“没有。” 闻言，陈家辉的父亲长长的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看着陈家辉父亲的这个样子，简宸伊心中有些不忍。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陈家辉十有八九是遇害了，尸体即使不在这湖里，可能就在山上。 只是，这话他现在却没办法开口和陈家辉的父亲说。 得知从湖里没有发现儿子的尸体，陈家辉的父亲恢复了些许的神志。 简宸伊又问了一遍衣服，陈家辉的父亲仔细的看了看，这才点头：“是，前天我去他家了，他们两口子身上穿的就是这两套衣服。” 看到儿子儿媳的衣服是从湖里捞出来的，陈家辉父亲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想起厨房里剩下的那盘芹菜，简宸伊问陈家辉的父亲：“你前天去他们家，有没有听他们说过，要请谁来家里吃饭？” 陈家辉的父亲仔细的想了想：“没有，我就是去送点菜给他们吃，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没聊几句，我真的不知道……” 简宸伊的脸色严肃起来，眼看着天色快黑了，打捞队的人第二遍打捞也快结束了，到现在也没什么收获。 也不知道山上那边，到底到什么程度了。 简宸伊心事重重的看着地上的那堆衣服，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起来。 山上，花甯和周晗两个人相携，往山洞走去。 这边都是枯草，里面的情形着实有些看不清楚。 快到跟前的时候，草丛中刷的一声，有个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周晗下意识的尖叫一声，花甯胆子要大一些，立刻呵斥道：“谁？” 等平静下来才发现，过去的好像是一只什么小动物。 花甯便安慰周晗：“没事，好像是一只小动物，不要害怕。” 周晗拍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吓死了……” 刚才花甯的喊声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萧琛艿很快就过来了，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晗便道：“我们发现了一个山洞，刚过来就有一个小动物跑了，吓了一跳。” 萧琛艿点了点头，凝神去看洞口外。 花甯还要上前，萧琛艿忽然间伸手，拉住了花甯的胳膊：“等会儿，这里好像有人来过。” 周晗退后一步，定睛一看，果然好像是有人踩过的样子。 萧琛艿看了又看，这才大声喊道：“现勘组的，过来两个……” 不多会儿，有两个勘察组的同事过来了。 萧琛艿便道：“这有脚印，不太正常，你们看看能不能采集到什么信息。” 这里是山洞，外面又有新鲜的脚印，看起来就不太正常。 勘察组的同事上前，对现场进行勘察。 萧琛艿带着周晗和花甯退后，退下来之后，萧琛艿这才发现周晗的手已经通红。 他摘下手上的手套，抓住了周晗的手，低声问道：“手套呢？” 周晗的手，冰冰凉凉的，一看就知道冻了许久了。 花甯看见两个人面对面的牵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假装仔细的看勘察组的同事工作。 周晗也有些不好意思，说话的声音很小：“忘在车上了，没事的，也不是很冷。” 萧琛艿没说话，只是握着周晗的手搓了几下之后，这才将自己的手套戴在了周晗的手上。 周晗挣扎了一下：“我真的没事，你戴就好……” 只是，刚挣扎两下，就被萧琛艿给按住了。 萧琛艿的语气十分的严肃：“听话，戴好，别让我担心。” 听着萧琛艿的语气，周晗也知道自己拗不过他，索性就安稳的戴好了。 想着现在天也快黑了，等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山上不仅气温低，而且什么也看不清楚，根本没办法进行搜山。 所以，到那个时候，他们就必须撤了。 勘察组的工作人员在现场看了半天，最终还是站起来摇了摇头：“这里太杂乱了，提取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第702章 山洞中的尸体 这个结论，虽然让萧琛艿有些失望，但是也在意料之中。 毕竟，这地面上都是枯草。 脚印什么的，根本就没办法留下。 既然没有办法提取有用的信息，萧琛艿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他从旁边拿了一个手电筒出来，打开了手电筒，率先往山洞里面走。 这个地方，应该是很长时间没人来过了。周围都是枯草，踩在上面周晗有些心惊胆战的，生怕哪里有个洞，踩下去崴了脚。 就这样，周晗等人战战兢兢的跟在萧琛艿的后面，进了山洞。 这个山洞，还是挺深的，进去之后周晗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前面的萧琛艿开口了：“等会儿，有东西。” 所有人都停住，不敢动了。 萧琛艿将手电筒交给周晗，低声道：“给我照着点。” 周晗接过手电筒，将光打在了萧琛艿的前面。 在前面，有一大片的枯草，按理来说，山洞里面常年没光，不应该有这么多的枯草。 应该是有人特意扯过来的。 想到这里，周晗的心情紧张起来。将枯草扯进来，是想掩盖什么呢？ 前面的萧琛艿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枯草一点一点的扒开。 “脚，一只脚……”扒着扒着，花甯忽然间倒吸一口凉气，提醒道。 萧琛艿这才发现，地上已经露出了一只惨白的脚。 看起来，像是一只男人的脚。 见状，萧琛艿更加的卖力，几下之后，地上的枯草全部被扒开。 眼前的景象，让花甯又是倒吸一口凉气，眉毛也紧紧的皱了起来。 在地上，有有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尸体是惨白的，看起来像是失血过多。 两个人都是赤身裸体的，身上一点布料都没有，而且身上还有各种各样的伤口。 萧琛艿从口袋里掏出白色的手套，吩咐道：“找人来，把尸体抬走。” 这下，也不用继续搜山了，所有人都来到这个山洞前面。 有人下了山，拿了两幅抬尸体的担架上来，小心翼翼的将两具尸体抬下山。 下山的时候，陈家辉的父母得到消息，就守在下山的路口。 看到萧琛艿等人抬着尸体下来，陈家辉的母亲当即就不行了，一下子晕厥了过去。幸亏旁边有人，接住了她。 而陈家辉的父亲，虽然没晕过去，但是人也是瘫软在地上，嘴里一直喊着：“我的儿啊，到底是谁这么狠心，我的儿……” 哭着喊着，他还要上前去触摸陈家辉的尸体。 现在，陈家辉的尸体是破案的关键，身上的很多伤口，说不定都是线索。 成墭和萧琛艿当即上前挡住陈家辉的父亲。 这边拉扯着，那边抬着尸体的人连忙趁机将尸体抬到了车上。 …… 回警局的路上，开车的是勘察组的同事。 周晗坐在萧琛艿的旁边，小心翼翼的拿了碘酒出来，涂在了萧琛艿的手上。 这是刚才在和陈家辉父亲拉扯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 萧琛艿收了手，低声道：“没事的，不用担心。” 周晗见状，在这么多人的车上，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转头看向成墭：“成哥，你的脸也受伤了，我帮你涂一下药水？” 成墭摸了摸自己的脸，摇头道：“不用了，很快就好了。” 见成墭是坚定的拒绝，周晗也不坚持了。 毕竟，成墭现在有了女朋友，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的。 回到警局，已经是六点多了。 褚天琪他们还没下班，因为知道萧琛艿他们找到了尸体，褚天琪便留下来打算今天先对尸体做一个简单的尸检。 萧琛艿他们回去的时候，褚天琪已经在办公室里面候着了。 等成墭他们把尸体抬过去之后，刚要转身离开，褚天琪忽然间开口：“成墭，你留一下。” 成墭愣了一下，其他人已经见怪不怪，直接离开了，将空间让给了成墭和褚天琪两个人。 等其他人都离开之后，褚天琪这才转身，去盒子里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示意成墭：“过来一下。” 成墭站过去，这才发现褚天琪手上拿的是棉签和创可贴。 成墭当即便道：“不用，小伤而已，两三天就看不出来了。” 褚天琪却没听成墭的话，直接伸出一只手，捏住了成墭的下巴：“不行，万一留疤怎么办？这张英俊的脸庞必须得好好保护才行。” 听到褚天琪的话，成墭忍不住笑：“你是第一个说我的脸长得英俊的人。” 褚天琪故意装出惊讶的样子：“怎么可能？” 说实话，成墭的脸的确算不上是帅气，不过他长得很周正，而且一身正气。 这一点，给他增分不少。 说话间，褚天琪已经拿棉签给成墭的伤口消了毒，贴上了创可贴。 随后便道：“行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成墭问：“你吃过晚饭了吗？” 褚天琪点头：“吃过了，你先回去，我今晚可能会晚点，不用等我。” 他们两个住的地方隔得不远，加上之前发生过那样的事情。所以自从交往过后，要是没什么特殊的事情的话，成墭都会送褚天琪回家。 成墭低声道：“我还没吃饭呢，我先去吃饭，你忙完了叫我。” 褚天琪还要再说什么，成墭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看着成墭的背影，褚天琪默默的笑了笑。 成墭的脸虽然不是特别的帅气，可是他的人格魅力，让他整个人都特别的帅气。 从褚天琪的办公室出来，成墭的脸上多了一个创可贴。 花甯一脸八卦的看着成墭：“成哥，不是说不需要的吗？” 成墭腼腆的笑了笑，显得有些尴尬。 萧琛艿开口，为成墭化解了尴尬：“行了，都赶紧去吃饭，吃完赶紧回家休息，明早还要继续呢。” 丁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组长，我这边查了一下午也没什么收获。陈家辉和常珊珊名下的所有银行卡，在昨天和今天，都没有任何的交易记录。而且，他们两个的卡中，根本就没多少钱。” 第703章 知情者 两个人刚结完婚，账户上没多少钱是肯定的。 萧琛艿点了点头：“先下班，明早再说。” 就在九组的人下班之后，褚天琪对两具尸体进行了初步的检验。 成墭在外面匆匆吃了饭，也回到了法医处。 看到褚天琪的眉头紧皱，他递上一杯热奶茶，低声问：“怎么了？是发现什么了吗？” 褚天琪闻言，便道：“女死者的下体有明显的撕裂痕迹，死前被强奸了。” “那能从她的体内提取到体液吗？”成墭连忙问。 褚天琪摇头：“提取不了，凶手还是很谨慎的，用了……计生用品。” 褚天琪顿了一下，用了一个比较含蓄的说法。 毕竟，她和成墭现在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有些话说的太直白了，两个人都会很尴尬。 “而且，死者的手腕上和脚上，都有明显的勒痕，应当是全程被绑。女死者的指甲中找到一些泥土，所以这个过程应该是在你们找到他们的那个山洞进行的。男死者的身上也有多处的勒痕，看样子应该是激烈挣扎过的。 除此之外，两个人身上还有不同程度的刺伤，看样子应该是匕首。不过这些都不是致命伤，真正的致命伤在脖子上。凶手是用绳子勒死了两个人，而且凶手应该不是一个人。” 褚天琪一口气将自己尸检发现的问题都告诉了成墭，来化解了刚才的尴尬。 “这只是初步的发现，明天进行进一步的尸检，或许还会有新的发现。” 成墭点了点头：“知道了，报告给我，明天我交给组长。” 褚天琪将新鲜出炉的尸检报告交到了成墭的手上，成墭将它仔仔细细的叠好，放到自己的桌上，这才牵着褚天琪的手离开警局。 …… 第二天一大早，成墭便第一个到了警局，等着将那张验尸报告交到萧琛艿的手上。 萧琛艿和成墭是前后脚进来的，看到成墭手上的报告单，成墭陷入了沉默当中。 此后，他就一直对着那张报告单发呆，知道九组的所有人都到了单位，萧琛艿这才拍拍手：“大家都准备一下，等会儿去案发村落，查一下那个去陈家辉家里做客的人是谁。” 随后又叮嘱丁屿：“你留在警局，查一下陈家辉和常珊珊最近的通话记录，看看有没有异常。” 丁屿郑重的点头：“知道了，组长。” 带上工具和衣服，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赶往陈家辉所在的村子。 这个村子算是比较落后的村子，村中的摄像头比较少。 在这样的农村，儿子结了婚就要和父母分开住。村中位置好的宅基地都有人住，所以陈家辉只能分到边缘处的宅基地。 而这边缘处，基础设施就更加的差劲了。别说摄像头了，就连水电，都是现扯的。 所以，查看摄像头，基本上是没用的。 萧琛艿采用最笨的方法，只能问村中的人是否有知情者。 现在刚出正月，地里还没活，村里人经常闲逛，有知情者也是说不定的。 萧琛艿五个人，分成两组，开始在村里转悠，找知情者。 不过，陈家辉这边住的偏，没什么人过来，一直到下午，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知情者。 “那天，我想着去东边的地里看看，远远的好像看见王老三往那边走了，手里还拎着东西，不过我走得急，不知道他是不是去陈家辉家里的。” 萧琛艿和周晗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可能是个线索。 萧琛艿当即便问：“这个王老三，是个什么人？” 那人闻言，有些犹豫。 萧琛艿看出他的顾忌，当即便承诺道：“你放心，今天的对话，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我们不会凭借一个人的证词就给人定罪的，肯定还要找其他的证据。” 那人还是有些犹犹豫豫的，不过片刻之后，他还是咬牙道：“算了，事到如今，就算我不说，你们也能找其他人问。这个王老三，今年得二十八九岁了，是家里的独苗苗。上面两个姐姐，大家都叫他王老三。被家里惯坏了，不学无术、偷鸡摸狗的。整天也没个正经事，工作也不找，就在家里啃老。这不，这么大年纪了，媳妇也没找上，还是光棍一条呢。” 听着这人对王老三的描述，萧琛艿更觉这个王老三的嫌疑很大。 “这个王老三，住在什么地方？”周晗问。 “就在那边，第三排第一个，就是他们家。他现在和父母住在一块，两个姐姐都出嫁了。” 顺着那人指的方向，萧琛艿带着周晗来到了王老三的家中。 现在正是下午四点多钟，也快到吃饭的点了。 一进门，就闻到了大米粥的味道。 “有人在吗？”萧琛艿站在门口，喊着。 不多会儿，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 看到萧琛艿和周晗，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们找谁啊？” “您儿子在家吗？我们找他。”周晗笑着说道。 这位的年纪，显然是王老三的母亲。 王老三的母亲看见有这么漂亮的女孩来找自己儿子，心中好一顿激动。 自己儿子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朋友了？都找到家里来了，难不成是喜欢自家儿子？ 王老三母亲看着周晗，心中已经脑补了好一出大戏。 毕竟，王老三一直没对象，她心中也是急的不得了，看见个女孩就能和自己儿子扯上关系。 这样想着，王老三的母亲看周晗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在家在家，你等着，我给你叫。” 她下意识的，忽略了萧琛艿的存在。 “老三，找你的。”王老三的母亲对着屋内喊了一嗓子。 屋内很快就传来回应，一个懒洋洋的男声：“谁啊……” 王老三的娘有些嗔怪的说道：“你朋友，自己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说完，她又将目光放在了周晗的身上：“姑娘，今年多大了，和我们老三是咋认识的……” 听这意思，就知道这位大娘是搞错了。 萧琛艿当即站到了周晗的面前，将周晗藏在自己身后：“大娘，我们不是他朋友，我们找他有点事。” 第704章 老三，快跑 说话间，王老三从屋内出来了，看到萧琛艿和周晗，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们找谁？” 又看向自己的母亲：“我不认识他们啊。” 王老三的娘也知道自己是搞错了，顿时脸色就变得冷漠起来：“那你们来是做什么的？” 萧琛艿当即亮出自己的工作证：“我们是刑侦支队的刑警，关于陈家辉和常珊珊的死，我们想找你聊聊。” 在听到陈家辉和常珊珊的那一瞬间，王老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王老三还没开口呢，王老三的娘率先开口了，只是态度跟之前直接是两个极端：“你们什么意思啊？我儿子跟陈家辉可不熟，他们两口子死了，跟我儿子有啥关系啊？再说了，那个常珊珊一向不安分，说不定是招惹了那个不三不四的男人呢……” 萧琛艿并未理会王老三的母亲，只是看着王老三：“案发前一天，是你在陈家辉家里吃的饭？” 王老三眼神闪躲，“不，不是我，我哪里也没去。” 这个谎言，明显瞒不过萧琛艿，他看着王老三，“你想好再回答，你们那天，应该吃饭到很晚才散？陈家辉和常珊珊还没来得及收拾剩菜剩饭。我们已经提取了饭菜以及筷子上的样本，只要提取你的基因进行对比就知道了。” 见王老三表情疑惑，周晗好心的解释：“唾液也是可以进行比对的。” 闻言，王老三的表情有些慌。 王老三的母亲应该是也知道点什么，见状便开始撒泼：“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恐吓我们老百姓啊？还想屈打成招不成？我说了我儿子和这件事情没关系，就是没关系……” 萧琛艿没说话，一直盯着王老三。 王老三被母亲吼得心烦意乱的，便低声斥责道：“好了妈，你不要说了。” 王老三的母亲被儿子吼了这么一嗓子，也不敢说话了。 萧琛艿见状，便道：“请跟我们走一趟。” 王老三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便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们走。” 萧琛艿点了点头，侧过身，示意王老三先走。 王老三看向自己母亲：“妈，我没事的，去去就回，不用等我吃饭了。” 王老三的母亲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便沉默的点了点头。 王老三率先走出院子，萧琛艿和周晗紧随其后。 刚出院子，王老三忽然间拔腿就跑，萧琛艿和周晗下意识的便要去追。 可是王老三的母亲早就接收到王老三的信号，在他跑出去的那一刻，就一手抓一个，将萧琛艿和周晗抓在了原地。 萧琛艿的力气毕竟大，稍微一挣扎就挣开了，赶紧去追王老三。 周晗还想挣扎开禁锢去追王老三，可是王老三的母亲已经弄丢了萧琛艿，自然不会放开周晗。 她整个人都抱上来，将周晗抱得死死的，还朝着王老三跑开的方向大喊：“老三，快跑。” 气的周晗无奈的低吼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害他？” 王老三的母亲哪里听得进去，只是将周晗抱得更紧了。 眼看着王老三和萧琛艿已经跑远了，周晗也索性放弃了挣扎。 “好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半晌之后，眼看着王老三的母亲还没放手，周晗有些无奈的开口。 这句话，才提醒了王老三的母亲，她有些讪讪的放了手。 “你走，我要吃饭了。”王老三的母亲放手之后，像是没事人一样，自顾自的进了屋。 气的周晗差点没晕过去，只是片刻之后，她便长叹一口气，往车子那边走去。 反正不管怎么样，她相信萧琛艿肯定能抓住王老三的。 就王老三那看起来就不怎么锻炼的体格，怎么可能跑得过萧琛艿呢？ 果不其然，回到车上不到一刻钟，萧琛艿就回来了，手上还带着蔫了唧的王老三。 看见王老三，周晗嗤笑一声：“抓他还用了这么长时间，退步了呀。” 萧琛艿无奈的扯了扯唇角：“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 王老三对地形十分的熟悉，所以逃跑的时候，才会特别的轻车熟路。 有好几次，萧琛艿都差点跟丢了。 要不是王老三的体力跟不上，说不定他还真不能抓到。 周晗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低声道：“时间也不早了，现在怎么办？离开这里吗？” 萧琛艿低声道：“你先给简宸伊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回到这里集合。” 周晗闻言，点了点头，立刻就给简宸伊他们打了电话过去。 不到二十分钟，简宸伊等人就回来了。看到王老三，简宸伊低声问：“这是……” 萧琛艿便道：“这就是案发当天在陈家辉家里吃饭的人。” 简宸伊若有所思的看着王老三，上前低声问道：“如果他是凶手的话，那常珊珊丢失的东西可能就在他家，要不要搜查一下？” 钱财等现在还不知道丢了多少，毕竟没人知道陈家辉在家里放了多少现金。但是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常珊珊的嫁妆，也就是结婚的三金是不见了。 这些东西，应该就是被凶手拿走了。 要是王老三是凶手的话，那么从常珊珊哪里拿走的东西，极有可能就在王老三的家中。 现在要是不去搜的话，王老三的母亲很有可能就要把东西给转移了。 刚才萧琛艿只顾着去追王老三，竟然把这茬给忘了。 萧琛艿当即吩咐周晗和简宸伊：“你们两个在这看着他。” 王老三的手上戴着手铐，应该跑不了。周晗身手不好，简宸伊手腕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所以派他们两个在原地守着，也都没意见。 萧琛艿带着成墭和花甯，往回走。 王老三见状，脸色明显不对起来，竟然又开始挣扎起来。 简宸伊想了想，将王老三推到了车上，吩咐周晗也上车。 “万一有同伙就不好了。”他们现在只有两个人，而且这里又是穷乡僻壤的，万一王老三的同伙过来，他们两个还真是应付不了。 第705章 你要的实证 周晗闻言，也有些担心，上了车，将车门锁死。 而萧琛艿这边，带着成墭和花甯很快就到了王家。 此时的王家，大门紧锁。 见状，萧琛艿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他们刚离开，门就锁上了，这有些奇怪？ 花甯刚要上前敲门，却被萧琛艿抓住了手腕，示意她先别着急。 萧琛艿轻手轻脚的站在墙根处，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里面好像有什么叮叮当当的声音，却听不清楚到底是在干什么。 萧琛艿想起成墭是侦察兵出身，耳朵比他好使，便对着成墭招了招手。 成墭很快就过来，站在墙根处，侧耳听着里面的声音。 很快，成墭就了然的对着萧琛艿耳语道：“好像是在挖东西。” 萧琛艿神色一凛，给花甯使了个眼色：“去敲门。” 花甯会意，立刻上前敲门：“开门，有人在吗，开下门……” 不过，花甯一直喊了许久，也没人吱声。 “是我，我给王老三拿点衣服，他今晚估计要在那边过夜了。”萧琛艿见状，亲自上前，说道。 此话一出，王家的大门很快就开了。 王老三的娘站在门口，看着萧琛艿，眼睛里全是敌意。 “等着，我去给他拿两件……” 说话间，又要将门关上。 萧琛艿和成墭早就有准备，见状一人掰着一扇门，硬生生的又将门给掰开了。 花甯直接钻了进去，王老三的娘一脸懵逼的看着三个人堂而皇之的进了家门。 萧琛艿进了院子，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有块地方的土是新的，像是翻过。 旁边，还放着铁锹和锄头，一看就知道刚才在埋东西来着。 萧琛艿回头，看向王老三的娘：“这里埋得是什么东西？” 王老三的娘见状就要上前，成墭和花甯早有准备，一左一右，就把她给架住了。 萧琛艿也不废话，拿起锄头，就开始刨地。 王老三的娘挣扎了几下，见自己是彻底的挣扎不开了，便开始扯着嗓子喊了：“警察私闯民宅了，警察欺负老百姓啦……” 翻来覆去的就是这几句，哭着喊着，就有邻居过来看热闹。 成墭直接掏出自己的证件：“警察办案。” 看来，这王家的人缘也不怎么好，邻居们看着也没人上前说话或者是帮忙。 反而是看热闹的居多。 就这样，在邻居们的窃窃私语以及王母的苦寒声中，萧琛艿在院子里挖出了一个小布袋。 他扔下锄头，将布袋打开，里面竟然是一个黄金吊坠和一对黄金戒指。 摸起来，至少得二十克左右。按照现在的市价，至少七千块钱。 看见东西被挖出来，王老三的娘噗通坐到了地上。 现在还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不是常珊珊的，得让陈家辉的父母辨认一下才知道。 拿了东西，萧琛艿也怕在这边多生事端，立刻去了陈家辉的父母家。 这是常珊珊结婚时用的三金，都是陈家辉的父母带着常珊珊去买的。 所以黄金的样式，他们都是知道的。 他们描述的吊坠和戒指，和萧琛艿手中的一模一样。 当萧琛艿掏出吊坠和戒指的时候，陈家辉的母亲当即便拍着大腿说道：“就是这个，这就是我们买的，到底是谁，哪个杀千刀的害了我儿？” 萧琛艿将东西收了起来：“现在还不确定，我们还在调查当中，如果有消息的话，会通知你们的。” 从陈家离开，萧琛艿立刻与周晗等人汇合。 开着车，马不停蹄的回到了警局。 回到警局，已经接近六点了。 这个夜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 从剩菜剩饭和筷子上提取到样本的事情，不是周晗骗王老三的。 他们注意到那桌菜之后，的确已经将东西带了回来，而且提取到了样本。 现在只要采集王老三的基因，与提取到的样本进行比对就知道那个白天在陈家辉家里吃饭的人，到底是不是王老三了。 王老三被带进了审讯室，似乎是还存着侥幸的心理，王老三并不承认自己在陈家辉家里吃过饭。 至于那袋子黄金，王老三的解释更是离谱：“这是我在路上捡到的，我不知道是谁的。” “既然是捡到的，那为什么你母亲要埋起来？而且早不埋晚不埋，偏偏在我们来过你家之后埋，难道不是害怕我们发现这些？” “怕丢了，藏起来怎么了？害怕失主发现，我捡到的东西怎么处理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们有什么关系。”王老三依旧在嘴硬着。 就在这个时候，花甯敲门进来，将一张纸放在了萧琛艿的面前。 萧琛艿拿起来看了一眼，抬头在看王老三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些坚定。 “我再问你一遍，案发当日在陈家辉家里吃饭的人，是不是你？” 王老三依旧还在狡辩：“我说了不是我，你们要是有证据尽管拿出来，再问一百遍，我也还是这个答案。” 王老三的神色倨傲，似乎是笃定了萧琛艿等人拿不出证据来。 反正没有实证之前就否定到底，对他也没什么坏处。 这种无赖的做法，萧琛艿见得多了。 他轻轻的扯了扯唇角，看向王老三：“你要的实证，在这。” 他伸手，轻轻点了点桌面。 王老三脸色一变，看向桌面。 只是距离隔得有些远，看不清楚上面的字。 萧琛艿好心的给他解释道：“这是基因比对结果，上面的结果显示，你的基因与陈家辉家中筷子上提取到的基因，是完全吻合的。你给我解释解释，你没去陈家吃饭，陈家的筷子上怎么会有你的唾液？” 王老三的脸色有些难看，并未说话。 “说话！”萧琛艿猛地一拍桌子，将王老三吓了一跳。 “陈家辉和常珊珊是不是你杀的？你应邀去陈家吃饭，可是吃饭的时候你看见了常珊珊放在外面的首饰，加上常珊珊貌美，所以你就心生歹意，对不对？”萧琛艿站起身来，对着王老三步步紧逼，“你先是对常珊珊先奸后杀，随后又生生勒死了陈家辉，我说的对不对？” 第707章 找到陈元磊 闻言，萧琛艿看向副驾的周晗，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期待。 丁屿那边道：“从陈家辉的衣服中找到的卡片，有一张不属于陈家辉或者是常珊珊的。” 萧琛艿闻言，眉头微皱：“或许是凶手扔卡片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的卡片混进去了。那是什么卡片，找到所属人了吗？” “这是一张银行卡，我已经查过了。持卡人叫做陈厚德，今年已经六十八岁了。他是村中的低保户，这张卡片，是用来发放低保的，每个月各种补贴加起来有八百七十多块。” 说完这些，萧琛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问：“你查一下，这个陈厚德家里都有什么人。” 陈厚德这么大年纪了，显然是没理由去做杀人越货的事情。可是这张卡却平白出现在了陈家辉的裤子口袋里。 或许，这张卡是陈厚德的，可是真正使用这张卡的，却不是陈厚德。 丁屿立刻道：“我查过了，这个陈厚德家里也没什么人了。他只有一个儿子，不过儿子和儿媳在二十多年前就因为车祸去世了。他老伴在十多年前也去世了，现在只剩下他和一个孙子相依为命。他的孙子叫做陈元磊，今年二十三岁。” 萧琛艿当即便道：“你把陈厚德的地址发过来，另外你再深入调查一下这个陈元磊。” “知道了，组长。” 丁屿的地址很快就发过来了，萧琛艿带着其他人在镇上简单的吃了一点饭之后，就去了陈厚德所在的村庄。 这里距离陈家辉所在的村庄，不过一两公里。 陈厚德住在村庄的后面，萧琛艿找过去的时候，他正在家做饭。 一个年近七十的老人，行动其实已经不太方便了。 做的饭也很简单，清水煮了面，桌子上摆着一叠小咸菜。 看到萧琛艿等人，陈厚德有些奇怪的问：“你们找谁？” 萧琛艿亮出自己的证件：“我们是刑侦支队的刑警，找陈元磊，了解一下情况。” 听说萧琛艿等人是警察，陈厚德当即就长叹一口气：“他又犯什么事儿了？反正我是管不了他了，你们也不用找我。他要是犯了事，你们直接抓他就好了……” 老人一边说着话，一边颤颤巍巍的走到饭桌前坐下。 “陈元磊不在家吗？”萧琛艿又问。 陈厚德点了点头：“一大早就出去了，谁知道去哪了，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老人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始吃起饭来。 按理来说，老人一个月八百多块的低保，虽然不至于过好，但是也不至于吃清水煮面。 看来，这低保卡里面的八百块钱，多半是到不了陈厚德手里的。 萧琛艿还想再问什么，简宸伊一个眼色过来，阻止了他的话。 简宸伊十分自来熟的在陈厚德对面坐下，像是闲话家常一般：“怎么就吃这个？” 陈厚德苦笑一声：“有这个吃就不错了，等我动弹不了了，连这个都没得吃。” 即使是清水面条，陈厚德吃的也是津津有味的样子。 “你名下有低保，每个月八百多，即使吃不了太好，也不至于吃这个？这个没什么营养，到了这个年纪，还是要注重营养均衡才行。”简宸伊故意道。 “什么营养均衡，饿不死就行了。”陈厚德三两口吃完面条，一双浑浊的双眼看向简宸伊，“行了，你们也不用绕弯子了，有什么话尽管问就是了。陈元磊这个小畜生，我对他已经没有什么期待了，他要是犯了事儿，我绝不包庇他。” 陈厚德说话的时候，神情十分的认真。 看的出来，陈厚德对陈元磊，估计也是失望至极。 见简宸伊等人好像不信，陈厚德苦笑一声：“我也没几天活头了，与其让他在外面继续霍霍，将来酿成大祸，还不如让他进去消停消停。他从小没了爹娘，是我没教育好他，作孽啊……” 简宸伊和萧琛艿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陈厚德说的，应该是真心话。 “19号晚上，陈元磊在家睡得吗？”萧琛艿直接了当的问。 陈厚德也十分的配合：“那个晚上他没回来，一整晚都没回来。” “那他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陈厚德想了想：“买了不少烟酒，看起来都挺贵的。他是不是去偷东西了？” 对于这个问题，谁也没回答。陈元磊的问题，很可能不是偷东西那么简单。 简宸伊又转而问起了其他事情：“你的低保卡，一直都在陈元磊身上，对不对？” 陈厚德见简宸伊没回答，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可能有些严重。 只是，他可能并没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听到简宸伊的话，陈厚德点了点头：“那个小畜生，自从低保卡申请下来后，一直都是他带在身上，每个月月末一发补贴，他立刻就去取出来。国家这么好的政策，可惜啊，我一分一毫都没享受到。” 陈厚德说话的声音，十分的平静，却听得简宸伊等人心里有些酸酸的。 陈厚德的低保卡一直都在陈元磊的身上，所以这张卡，有可能就是陈元磊在作案过程中，不小心掉落的。然后处理衣物时慌慌张张的，便连同这张卡一起扔到了湖里面。 “陈元磊平时都和谁在一起玩？都去什么地方？”萧琛艿又问。 陈厚德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他的事情从来不和我说。” “那他一般什么时间回来？” “这个说不准，有时候回来的早，有时候回来的晚，有些时候一整晚都不回来的。” …… 从陈厚德家中出来，萧琛艿等人回到车上，商量着找陈元磊的事情。 “这样，成哥你在这边守着，要是陈元磊回来，先不要轻举妄动，给我打电话。” 成墭点头：“好。” 萧琛艿接着联系了技术科的人，利用陈元磊的电话号码进行定位。 看着技术科发过来的位置图，陈元磊现在就在镇上。 第708章 有同伙 萧琛艿当即看向其他人：“剩下的，都跟我去找他。” 萧琛艿开着车，来到了镇上的一家网。 位置图上显示，陈元磊就在这家网里面。 下了车，周晗和简宸伊负责在门口守着，萧琛艿和花甯上了楼，去找陈元磊的人。 网门口，萧琛艿快速的出示自己的证件：“找人，别声张。” 网管看到证件，很快就明白过来，点了点头后坐了下来。 网中，人不少。 萧琛艿和花甯顺着走廊，慢慢的走了过去。 他们一个一个的辨认着，就在这时，最后面一个人忽然间站了起来。 萧琛艿当即便发现了，对着那个人影说了一句：“等一下……” 萧琛艿刚一开口，那人就已经撒腿就跑了。 萧琛艿几乎可以确定，那个人就是陈元磊。他立刻追了上去，顺着那人逃跑的路线。 而花甯，对萧琛艿是有信心的，所以并没有追上去帮忙。而是站在原地，环视了一圈。 刚才那个人坐的位置旁边，都有人。只是不知道哪一个是和他一起的。 看到花甯的目光，旁边一个男孩也学着刚才那个男孩的样子，拔腿就跑。 花甯冷冷的扯了扯唇角：好了，这下不用猜了，还真有同伙。 她也快速的追了上去。 这个网规模不大，没有后门。 两个男孩在门口，就被萧琛艿和花甯给抓住了。 萧琛艿去追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陈元磊。 此时的他正拼了命的挣扎着，嘴上却一声不吭。 反观花甯抓着的那个男孩，年纪比陈元磊要小，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此刻正喊道：“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赶紧放开我……” 花甯不理会男孩的叫喊，直接掏出手铐来，拷在了男孩的手上，随后这才看向萧琛艿：“组长，怎么着？” “带回警局再说。” 陈元磊和那个男孩被带上了车，一路带回了警局。 丁屿这边，也在陈元磊的身上，查到了一些线索。 “陈元磊名下的银行卡，在昨天下午，有一笔进账，一万元整，是现金存入。” 陈元磊没有工作，自然不可能有进账。而且还是现金入账，莫不是他把从陈家辉家里偷来的东西变卖，套了现？ “查一下那个银行附近的摄像头，看看陈元磊都去过什么地方。”萧琛艿当即便道。 周晗在旁边问：“那陈元磊要审吗？” 萧琛艿摇头：“先不审，先放一放。” 丁屿和花甯去查银行附近的监控，萧琛艿带着其他三个人也来到了那个银行的附近。 陈家辉家中丢失的贵重物品，其中包括了黄金。要是变卖的话，陈元磊一定会找回收黄金的店变现。 黄金这东西和其他物品不一样，不需要购买凭证也不需要验货。只要拿火一烧，真假立现。 所以，要想将黄金变现，是很简单的。 陈元磊之所以来这边的at存钱，想必就是在这附近变的现。 临近傍晚，还真让萧琛艿等人找到了一家回收黄金的店来。 距离陈元磊存钱的那个at不过一公里的距离，店开在一个小胡同里。店门口，有一个摄像头。 萧琛艿进了店，率先掏出自己的证件：“老板，麻烦你个事……” 老板探头一看，态度也恭敬起来：“警官，什么事？” 萧琛艿指了指外面的摄像头：“这个，能用？” 老板闻言，立刻点头：“能用，能用的。” 说话间，已经坐到电脑前面，“想看哪一天的，这个能保存一个月，再往前估计就没有了。” 萧琛艿上前，“昨天下午，是不是有个年轻人过来回收黄金了？” 老板闻言，立刻点头：“是有个年轻人过来，大概是两点左右。” “那段视频调一下。” 老板当即将时间调整到昨天下午两点，视频是几倍速快进的。 到两点三十七的时候，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带着口罩的年轻人。 “停一下。”萧琛艿当即喊停。 老板按下了暂停键，电脑上的画面就停留在开门的时候。 萧琛艿指着屏幕上的那个人，低声道：“就是他，和今天穿的衣服是一样的。” 周晗凑上去，看了一眼，也点头：“是他。” 屏幕上开门的那个人，的确是陈元磊无误了。 虽然带着口罩，但是从眉眼之间，还是可以看出陈元磊的痕迹的。 而且，他身上穿的衣服，和今天抓到他时穿的衣服是一模一样的。 “继续。”萧琛艿又吩咐。 老板再次按下暂停键，画面继续。 陈元磊进门就问了回收金价，在得到老板的回答之后，十分痛快的从怀里掏出了几件黄金首饰。 从监控中差不多可以看到，有一件镯子，其他的都是小件，看不清楚。 “这个人拿来的东西还在吗？”萧琛艿问。 老板有些犹豫，“在是在，但是这个也是我花钱回收来的，你们……” 周晗知道老板心中的顾忌，“这个您放心，绝对不会让您吃亏就是了。” 老板犹豫片刻，还是大方道：“没事，我相信人民警察，有用的话你们拿走就是了。” …… 萧琛艿这边收货不少，可是丁屿那边却没有什么收获。 各个路口的监控视频，他们都看过了，并未发现陈元磊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回到警局，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会议室中，九组的人围坐在会议桌两侧，都有些沉默。 简宸伊问萧琛艿：“老萧，你是打算晚上审，还是明天再审？” “晚上审。”萧琛艿言简意赅。 “我们现在还没有掌握直接的证据，证明陈元磊杀了人，审讯的话，我觉得可能审不出什么来。要是能找到那条绳子就好了……”丁屿在旁边嘟囔道。 陈家辉和常珊珊都是被绳子勒死的，绳子是凶器。 成墭却道：“凶手用的是最普通的绳子，在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要想找到那根绳子，不容易。” “但是那是最直接的证据。” “周晗留下，其他人都回去休息。明早还得再去一趟现场。”萧琛艿开口。 第709章 突破点 萧琛艿都开口了，大家也就没争论，除了周晗，其他人都下班回家了。 萧琛艿和周晗等着审陈元磊，只是这个时间点显然还早，两个人出去吃了个饭，回来之后周晗就找了个地方休息，而萧琛艿则一直呆在会议室中，想着和这个案子有关的一切线索。 …… 凌晨一点钟，审讯室的门打开了。 陈元磊坐在椅子上，本来已经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又被开门的声音给吵醒了。 萧琛艿和周晗进来，陈元磊原本放松的坐姿瞬间就紧张起来。 他看着萧琛艿和周晗，不发一言，但是眼神中满是警惕。 坐下之后，萧琛艿开口问：“这张卡，是你的吗？” 他将一张卡放在了桌子上，看到那张卡的瞬间，陈元磊的表情有些讼怔。 “这不是我的。”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有些沙哑。 “嗯，这是你爷爷的卡，但是一直在你这里。”萧琛艿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你爷爷的低保救助金，这么多年来，都是你花了。” 陈元磊皱眉，神情平静：“怎么了，这犯法了吗？国家既然给了我爷爷，那这个钱他就有权处理，我是他孙子，他把钱给我，不是很正常吗？” 陈元磊说完之后，萧琛艿许久都没说话。他只是一直盯着陈元磊看，直到陈元磊都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脸。 “没说不正常，不过你知道这张卡，我们是在哪里捡到的吗？”萧琛艿又问。 陈元磊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在：“哪里？” “在湖里，就在陈家辉的裤子里面，和他的证件放在一起。”萧琛艿紧紧的盯着陈元磊。 陈元磊听见萧琛艿的话，整个人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随后他双手紧握，低着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 “那案发当天，你有没有去过陈家辉家？”陈元磊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萧琛艿继续问道。 这一次，陈元磊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既然你没去常珊珊家，那这黄金是怎么回事？这可是常珊珊的陪嫁。”萧琛艿直接将照片扔到了桌上。 看到照片上的黄金镯子，陈元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陈元磊还是这句话。 “我劝你想好了再回答，我知道你们不止一个人。可是落下卡片的是你，去销赃的也是你，你就那么信任他们？” 萧琛艿说完这句话，也不关陈元磊的反应，直接站了起来：“你自己好好想想，想好了随时叫我。” 从审讯室里离开的时候，陈元磊的整个状态都变了。 这个晚上，对于陈元磊来说，注定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审完之后，也一点多了。萧琛艿和周晗也没回家，直接在单位对付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简宸伊便带着其他三个人赶往陈元磊所在的村子。 而萧琛艿和周晗留在警局，继续审讯。 和陈元磊一起被抓的那个小男孩，叫做程岳，今年才十七岁。 虽然心理素质比陈元磊差一点，但是口风也很紧。 问了一上午，萧琛艿这边什么也没问出来。 简宸伊在村中，收获却不少。 这个陈元磊，在这个村中也算是名人了。 从小就偷鸡摸狗，无恶不作，村中人人敬而远之。长大之后，也每个正经工作，就是到处胡混。跟着陈元磊胡混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被抓的程岳。还有一个，叫做江河。 三个人成天在一块瞎晃悠，不务正业。 经过简宸伊等人的调查，案发那天晚上，程岳和江河，都不在家中过夜。 是以，简宸伊下午回来的时候，连同那名叫做江河的一起带回来了。 不过，和陈元磊一样，江河也是什么都不肯说。 眼看着天色黑了下去，简宸伊有些着急：“这样不行，我们必须找到突破口。” 现在找到的证据，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线索，根本没有实证。 没有实证，那就没有办法让这三个人开口。 正在九组的人愁眉苦脸想对策的时候，褚天琪忽然间过来了：“萧组长……” 她隔了老远，就开始叫萧琛艿的名字。 “褚法医！”萧琛艿转过身，对着褚天琪点了点头。 “萧组长，我刚才尸检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线索。在常珊珊的大腿内侧，有一处伤口，之前一直被忽略了。” “什么意思？”萧琛艿不解的问。 褚天琪便道：“那处伤痕，看起来像是被直接划得，当时常珊珊被绑着，自己应该是划不到的。” 褚天琪的话，让萧琛艿茅塞顿开：“你的意思是，常珊珊身上的那处伤口，是在作案过程中被凶手划伤的？” 褚天琪点头：“对，伤口还不浅，应该流了一些血。” 萧琛艿当即看向周晗，“立即带他们三个去采样。” 周晗有些激动：“我这就去。” 常珊珊的血渗透进凶手的指甲缝里，一定会有残留的。 只要对比结果一出来，陈元磊他们估计也就没什么话可说了。 等周晗带着陈元磊三个人采完样，已经晚上九点多钟了。 结果是第二天早上出来的。 在陈元磊的指甲缝里，检测出了常珊珊的基因。 这下子，算是铁证如山了。 再次在审讯室中碰面，陈元磊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还不打算开口吗？”萧琛艿直接了当的将比对的报告放在了陈元磊的面前，“你可以看一下，这是昨晚检测的报告。” 陈元磊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 “你们到底是怎么盯上陈家辉和常珊珊的？”萧琛艿并不气恼，像是闲话家常一般的问道，“你们应该是提前踩好点的？翻墙、开门、剪防盗窗，一气呵成。” 原本以为，陈元磊不会开口。 不过，在萧琛艿说完之后，陈元磊却开口了：“怎么盯上的？陈家辉有钱呗。”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陈家辉手上有钱的？” 萧琛艿趁热打铁的问。 “刚结婚的人，怎么可能没钱？礼钱、嫁妆、彩礼，那不都是钱吗？这还用想？”陈元磊的表情，十分的无所谓。 第710章 是我提议的 “你们是怎么进入到陈家辉家中，又是怎么拿走东西，杀死他们夫妻两个的。” 谈到这里，陈元磊却又不说话了。 “这已经是铁证了，你再拖下去，也是无济于事的。更何况，你不说，他们也不说吗？”萧琛艿循循善诱。 听到萧琛艿的话，陈元磊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显然，他对另外两个人，是没有什么信心的。 而另外一边，简宸伊带着花甯进入到了另外一个审讯室。 在审讯室中坐着的是程岳，过了一个晚上，程岳的心态有些绷不住了。 自从简宸伊进来之后，就一直在座位上动来动去的，显得十分的不安。 简宸伊进门，并未急着开口，而是仔细端详了程岳几眼。 把程岳看的有些紧张之后，这才开口：“陈元磊已经招了。” 程岳闻言，顿时愣住，“招了？他招什么了？我们什么也没干……” 这孩子还算是聪明，即使简宸伊这么说，他还是矢口否认。 简宸伊仔细观察着程岳的表情，见他手指微颤，心中已经有数。 “没关系，你不承认也没关系，陈元磊已经开口，就等江河了。万一江河的矛头也指向你……” 简宸伊故意拖长了声音，等着看程岳的表情。 程岳咬了咬唇，大声反驳道：“不会的，江河他不会出卖我的。” 对于程岳的激动，简宸伊并未表现出太大的兴趣。 他只是意有所指的对着程岳笑了笑，并未说话。 这一笑，却让程岳想的更多了。 是啊，在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时候，谁都有可能出卖。 陈元磊都出卖了自己，江河难道就不可能吗？ 程岳整个人都慌张起来，脸色有些白，但是表面上，却依旧在保持着镇定。 看着程岳的表现，简宸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他凝神，仔细观察着程岳的表现。 自己说了什么吗？程岳为什么会这么紧张？虽说他年纪是这几个人当中最小的，但是这几年跟着陈元磊和江河，应该也没少干坏事。 而且，也是进过几次警局的。怎么这次，程岳就这么紧张了呢？ 本来，他也没想立刻从程岳这里知道些什么的。也已经做好了长久战的准备，只是为什么，程岳会这么慌张呢？ 难道说…… 简宸伊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男孩。 片刻之后，简宸伊起身，走出了审讯室。 去到隔壁，他敲了门。 “进。”简短的声音响起之后，简宸伊推门进入，看向萧琛艿：“萧组长，你出来一下。” 萧琛艿点了点头，很快便走出了审讯室。 在审讯室的外面，简宸伊低头，在萧琛艿的耳边耳语了一番。 只见萧琛艿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诧异的问：“真的？” 简宸伊点头：“十有八九是真的，程岳的反应太不正常了。” 萧琛艿想了想，道：“我知道了。” 萧琛艿重新回到审讯室，在陈元磊面无表情的注视之下，他道：“程岳交代了！” 一句话，让陈元磊的表情紧张起来。只是很快，陈元磊又重新放松下来：“这么蹩脚的谎话，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萧琛艿看着陈元磊缓缓的开口：“陈家辉和常珊珊身上的致命伤，是脖子上的伤口。两个人都是窒息而死，先动手的人，是程岳，而你也参与其中。” 他说了一句陈述句，而且是一句含糊不清的陈述句。 可就是这一句话，却让陈元磊神情大变。 他惊愕的看着萧琛艿，这表情已经验证了萧琛艿和简宸伊的猜想。 萧琛艿在心中，悄悄的松了口气。 这也只是简宸伊的猜想，毕竟程岳的反应那么激烈。 简宸伊和萧琛艿的意思是，反正陈元磊的态度这么的坚决，不会开口，不如就拿这个事情试探一下。 如果猜对了，那他们也算是打开了突破口。就算是猜错了，也没有什么影响。 现在看来，他们是猜对了。 这样想着，萧琛艿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陈元磊接下来的反应。 “他还说什么了？”陈元磊又问。 “说了很多。” 陈元磊看着萧琛艿的表情，忽然间问，“那他有没有说，这件事情是他起的头，杀人的也是他，我和江河，全程都只是配合他而已。” 萧琛艿没说话，只是看着陈元磊的脸，试图从上面找点什么出来。 他明白，这些话，也是陈元磊试探他的话。 他想知道，程岳到底招供了没有，招供的话到底招了多少。 “程岳与你说的，并不一致。不过没关系，还有江河，等江河开口，便知道你们俩谁说了真话，谁说了假话。”萧琛艿只是含混的回答，“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可以给你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只是……” 话说到一般，萧琛艿忽然间凑近了陈元磊，俯下身去，几乎是与他耳语道：“机会可不多，你自己要好好把握住。” 说完，萧琛艿看向周晗：“走，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正如自己刚才所说，还有一个江河。 而且程岳那边，也有希望攻克，陈元磊不想说没关系，总有他开口的时候。 周晗也不急躁，慢慢的将桌上的资料都收了起来。 陈元磊本来心中还有疑虑，毕竟在他心里，程岳可不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 只是，萧琛艿和周晗的这番操作，却让他看傻了。 这两个人，看起来好像真的不着急，没有演戏的痕迹。 难道，程岳真的招了？ 陈元磊在原地不住的抖着退，心中的想法也是越来越清晰。 直到萧琛艿快走出审讯室的时候，陈元磊开口了：“等会儿……” 萧琛艿停住脚步，诧异的看向陈元磊：“还有话要说？” 陈元磊有些颓然的叹了口气：“是我提议的，但是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萧琛艿和周晗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诧异。 坚持了这么就的陈元磊，竟然就这么招了？ 果然，人心是经不起考验的。 在这种情况下，犯罪最轻的那个人，才是最容易吐口的那个人。 第711章 招了 因为即使招了，他收到的惩罚也是最轻的。 陈元磊看似坚定，程岳看似慌张，可是结果陈元磊却是最先招供的那个人，而程岳…… 他侧头，看了隔壁房间一眼，这才重新回到了审讯室：“说说，从头开始。” 周晗也回到了座位上，静静的看着陈元磊。 陈元磊斟酌再三的开口：“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两个人的死，都不是我造成的。” “事情的真相如何，我们会进行分辨，你知需要说出你知道的事情即可。”萧琛艿淡淡的开口。 陈元磊沉默片刻，这才开口道：“我们两个村隔得不远，所以对他们村的事情，我们也知道一些。那个男的长的不好看，腿也稍微有些毛病。所以娶媳妇的时候，花了大价钱，他家里也有些钱。案发那天，我们去镇上，路过他们那里看着他家男人买了不少菜，拎着回家。 我们三个最近手里也缺钱，连买烟的钱都没了。当时想着都说他们家挺有钱的，而且他们又是刚结婚没多久，家里肯定有不少刚置办的好东西。我们当时合计的就是去他们家偷点东西出来，卖了换钱，真没想其他的。 我们白天踩了点，晚上十二点多才去的。他们家东西墙上都有摄像头，是我去剪的线。江河从墙上跳了进去，谁知道他们家有条狗，当时狗就叫了两声，江河就拿锤子敲了两下，狗就不叫了。不过，叫了这两下，却惊醒了那个女的，女的对着窗外喊了好几声，那个男的却没出声。 我们在外面等了好大一会儿，等里面的人放松了警惕之后这才全部进了门。他们的窗户都是防盗窗，我们就去西边那个屋子，将防盗窗剪了，钻了进去。进去的时候，走到最前面的程岳不小心踢到了电脑的主机，可能把那个女的惊醒了。我们打开卧室的门，就看到那个女的正躲在客厅里打电话。 她应该是想报警，当时我们就急了，抢夺手机的过程中不小心把她伤了，然后捆了起来。里面的男人听见动静也醒了过来，于是我们把他也捆了起来。” 中途，萧琛艿问了一句话：“在和陈家辉打斗的过程中，他也受伤了是吗？” 陈元磊点了点头：“是。” “打伤常珊珊的陈家辉，分别是谁？” “打伤常珊珊的是程岳，打伤陈家辉的是江河。”陈元磊的眼神有些闪躲。 萧琛艿心知肚明，又问了一遍：“你确定？” 这一次，陈元磊犹豫了几秒，这才说道：“当时过程太混乱了，我记不太清了，应该是的。” “然后呢？你们把他们绑了之后，又做了什么？” “我们在他家搜查了一遍，拿走了值钱的东西，包括电脑的主机、手机、平板、一些首饰和现金。” “为什么要杀掉陈家辉和常珊珊？” “我们原本只是想拿点东西就走的，可是他们看到我们的脸了。江河有些不放心，而且他看上那个女的了，那个女的长得的确挺好看的。他说，与其让他们报警把我们抓走，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了事。所以我们就把陈家辉和常珊珊打晕带到了山上，临走时我们给他们叠了被子，还带走了他们白天穿的衣服。” “为什么？”萧琛艿问，“是想营造一种假象？” “对，是为了混淆视线。我们全程很小心，带着手套和脚套，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江河说，这样的话，警察绝对抓不到我们。我们先是将他们两个人带到了山上，因为在家里难免会闹出一些动静，让邻居听见就不好了，我们就上了山。在山上，江河他……他强奸了那个女的……” 陈元磊说话支支吾吾的，萧琛艿便猜到了其中关键：“老实说，是江河强奸了她，还是你们？” 萧琛艿的声音有些大，陈元磊吓得哆嗦了一下。 明白了萧琛艿的话，周晗的眉头霎时间皱了起来，在心中暗骂一句禽兽。 “是我们……”陈元磊垂头丧气的回答道。 “可是在死者的身体内，并未检查到体液，你们带了套？这套是哪来的？” 如果是提前带来的，那就说明他们早就有了强奸常珊珊的想法。 陈元磊却道：“是江河从他们家拿的。” 萧琛艿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个说法，持有怀疑的态度。 “在这个过程中，陈家辉是活着还是死了？” 萧琛艿问出这个问题后，陈元磊的眼睛有些闪躲，但是还是如实的回答：“活着。” 周晗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也就是说，这群畜生。在陈家辉的面前，强奸了常珊珊？ “那常珊珊和陈家辉是怎么死的？” “轮……轮到程岳的时候，他力气不够，常珊珊挣扎的厉害。他头一次尝到女人滋味，被打断特别恼怒，就拿了旁边的绳子，勒在常珊珊的脖子上。当时陈家辉也在拼了命的挣扎，我按着陈家辉，江河在旁边看热闹，反正等我注意到常珊珊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是程岳勒死了她，我全程都没有动手。 我没杀过人，当时吓坏了，看见常珊珊的尸体，整个人都吓得不行。就在这时，江河接过了程岳手上的绳子，直接套在了陈家辉的脖子上。没几秒，他就不动了。我真的全程没有动手，我当时吓傻了。” 陈元磊一直在强调，自己没有动手杀陈家辉和常珊珊。 可是头是他起的，强奸常珊珊他也有参加，之后的分赃更是他一马当先，赃款他花的比谁都心安理得。 现在才来说这些，周晗只觉得恶心。 想到这里，周晗忍住心理和生理的不适，低头记录陈元磊的口供。 “之后呢？杀人之后你们都做了什么？”萧琛艿冷声问。 “杀人之后，我们就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绳子程岳带回了家，那是从他家里带的绳子。常珊珊和陈家辉的衣服，我们扔到了河里面。我们扒他们衣服的时候，东西掉了一地，我给捡起来的，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我的卡片掉进去了。” 第712章 说谎了 陈元磊说道，有些懊悔：“一定是那个时候掉进去的。” “所有赃物都是谁销赃的？” “黄金是我，电脑主机是程岳，他认识人。至于其他东西，都在江河那里。” 说完，陈元磊再次强调了一遍：“你们一定要查清楚，我真的没有参与杀人。”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们会查清楚的。”萧琛艿说完，看向周晗。 周晗明白快来，将口供递到了陈元磊的面前：“如果没问题的话，在这上面签个字。” 陈元磊接过去，仔细看了一遍之后，这才在那张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萧琛艿和周晗没有耽误一秒，直接走出了审讯室。 他们两个出来之后，成墭和丁屿在外面等着。 萧琛艿问：“程岳那边还没动静吗？” 成墭摇了摇头：“没有。” 萧琛艿便将自己手上的口供递给了丁屿：“去复印一下，给简宸伊一份。” 丁屿立刻接了过来，待发现自己手上的是陈元磊的口供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他招了？” 没等人回答，丁屿便转身就跑，去复印口供去了。 不到半分钟，他又跑了回来，“我这就去送。” 足以可见，丁屿的心情有多么的激动。 丁屿很快就将口供送了进去，出来后，萧琛艿带着剩下的人都去了简宸伊所在审讯室隔壁的玻璃房。 屋内，程岳明显慌得很，腿一直不停的抖动着。而简宸伊正在看丁屿拿过去的口供，越看脸上的满意就越明显。 自己看完了之后，还递给花甯看了一遍。 花甯的表情和周晗一下，都是一副想吐的样子。 刚才萧琛艿审讯的时候，丁屿和成墭在忙别的事情，所以并不知道这口供的具体内容。 看到花甯的表情，丁屿好奇的问：“这是怎么了？” 周晗低声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花甯看完，将口供放在了桌上，直接问程岳：“陈元磊已经招了，你还不打算说吗？” 程岳闻言，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外面，周晗看见他的反应，嗤笑一声：“杀人都敢杀，现在装什么小白兔呢。” 审讯室内，花甯的反应和周晗如出一辙：“你装什么呢？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想好到底要不要说。这份口供上，陈元磊可是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杀人的事情和他都没什么关系，都是你和江河做的。” 闻言，程岳的眼睛顿时瞪大了：“他……” 只是，他了半天，也没他出个所以然来。 “他什么？”花甯有些不耐烦的问。 “他真的招了？”程岳咽了咽口水。 花甯皱眉，抬了抬下巴，指着桌子上的口供：“口供都拿过来了，我还能骗你不行？要不要我跟你说说细节？” 花甯将口供拿了过来：“剪断摄像头线的是陈元磊？翻墙进去给你们开门的是江河？你们进门的时候，常珊珊是不是发现了你们，躲在客厅正打算报警？” 说完之后，花甯将口供收了起来，看向程岳：“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连续说了这么多细节，程岳已经明白：陈元磊是真的招了，警察不是骗他们的。 他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直看着自己的手。 是，他是杀了人了，可是他今年还不满十八周岁。 法律是有规定的，好像不满十八周岁的人，是不能判处死刑的。 他现在年纪还小，就算在里面待上二十年，出来也才不到四十岁。 只要他在里面好好表现，说不定不用二十年就出来了。 程岳想的很美好，许久之后，他吸了吸鼻子，“我说，我都说。” 简宸伊自然能看出程岳的心中所想。 但是遗憾的是，这种现状他也无力改变，现有的法律就是这样的，对于未成年人，是格外的宽容。 只是现在的孩子，越来越早熟。未成年人犯案的比例也越来越大，可是法律还是一成不变。 简宸伊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道：“说，越详细越好。” 程岳闻言，当即就开口：“那天，是陈元磊跟我们说，那家刚结完婚没多久，而且男方父母有钱。他撺掇我们趁天黑去偷点之前的东西卖了。刚开始我们也是这么想的，趁天黑偷点东西，没想杀人。可是谁想到，那个女人没睡，还发现我们了。我们进去的时候。她就在客厅里守着，看样子是要报警。” 这一点，与陈元磊说的是一致的，而且这一段不涉及犯罪划分，所以他们说的应该是正确的。 “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你们打伤了常珊珊和陈家辉，然后绑了起来？那么你仔细想想，打伤常珊珊的是谁，打伤陈家辉的又是谁？” 程岳仔细想了想，这才开口：“打伤常珊珊的是陈元磊，打伤陈家辉的是江河。” 简宸伊挑眉：“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谁？” 程岳有些急了：“真的是这样的，那个时候我在最后面，陈元磊和江河两个人控制住了常珊珊，然后陈家辉醒了，江河就过去了。我手上当时拿了很多东西，我放下东西之后，他们都已经控制住了。常珊珊是女人，力气本来就不大。陈家辉那天晚上又喝醉了，也根本没什么力气，所以很轻松就制服了。不过是我拿绳子捆绑的他们。” 看着程岳的表情，简宸伊就知道，这次程岳没说谎。 那也就是说，陈元磊说谎了。 简宸伊抬头，往玻璃隔间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已经察觉到，萧琛艿等人就在隔壁。 “继续说。”简宸伊收回眼神，示意程岳继续说。 程岳见简宸伊好像相信了自己的话，便继续说道：“然后我们用手电筒照明，在他们家搜了不少之前的东西。本来我是想就这么离开的，毕竟我们只是图财。是江河说的，他说那夫妻两个已经听过了我们的声音，而且手电筒的光也不弱，万一认出我们来，就麻烦了。是江河提出的，要把常珊珊和陈家辉带到山上杀了，然后我们把现场伪装一下，就没人知道是我们杀了人了。” 第713章 细节 简宸伊点了点头，“可是上山之后，你们没有立刻杀掉常珊珊和陈家辉，而是强奸了他们，那么这个主意是谁提出来的？” “是江河，他光棍好多年，在陈家辉家里的时候，就对常珊珊产生那种心思了。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要不然他也不会执意要将常珊珊带到山上来。可惜，等我想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人已经带到山上了，如果不杀掉，那我们就只能坐牢了。” 程岳的语气十分的遗憾，可能他也在想，如果当初没有将人带上山就好了。那么他现在，还是自由自在的。 “套是哪里来的？是江河从家里带的吗？他早就知道这家有女人？”简宸伊低声问，套程岳的话。 这一点，他在看陈元磊的口供的时候就知道他撒谎了。 结婚半年，陈家辉和常珊珊还没有孩子。农村人都讲究传宗接代，没有那么多的想法。所以现在的常珊珊和陈家辉应该在备孕阶段，家里应该没这种东西才对。 程岳闻言点了点头：“应该是，我之前去他家，好像看见过，他家里有这个品牌的。” 简宸伊：“你不清楚？” 程岳摇头：“不清楚，反正在山上，他忽然间就拿出来了。” 简宸伊点了点头，“你继续。” 程岳想了想，又道：“后来，我在和常珊珊的拉扯过程中，不小心把她勒死了，我没想勒死她的，我就是想让她闭嘴……” 简宸伊打断了程岳的话：“拉扯过程？” 程岳的眼神有些回避：“她一直在挣扎，我一时生气……” 的回答，还是这样刻意避开了当时的犯罪行为，简宸伊一拍桌子：“说清楚，当时你们正在做什么？” 虽然这些细节，和他们杀人的事情比起来，可能不值一提。 但是这些细节，正是法官判断他们行为的一些重要线索。 有这些细节，才能证明他们不是一时兴起，罪大恶极。才有可能让法官给予这几个人应有的惩罚。 不然，到时候或许会有律师为他们辩护，争取最轻的惩罚。 简宸伊以前年少无知的时候就经历过这种事情。后来那个案子的受害者家属，用了三年的时间，才让那个罪犯受到应有的惩罚。 程岳被简宸伊这一吓唬，弄得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这才磕磕绊绊的开口：“正在……正在强奸她……” “强奸谁？” “常……常珊珊……” 简宸伊抬眼，冷眼看着程岳：“继续，说仔细点。” 程岳毕竟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听见简宸伊的话，便有些紧张的、磕磕绊绊的继续说了下去：“我不小心把常珊珊给勒死了，当时我很害怕，是江河站了出来，他直接拿绳子，把陈家辉给勒死了。然后我们就回家了，绳子现在还在我家，衣服什么的我们都扒了下来，扔到了湖里面。” 说完，程岳可怜巴巴的看着简宸伊：“然后我们就各自回家了，没什么了。” “赃物呢？你们是怎么分配的？” 程岳这才道：“黄金由陈元磊去卖掉，主机是我卖掉的。剩下的一下零七零八的东西，是江河处理的，现金是平分的。” “每个人大概分了多少钱？” “一万五千左右。” …… 从审讯室中出来，简宸伊的手上，已经拿了两份口供。 “程岳和陈元磊的口供，在很多地方都不太一样。”简宸伊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点了点头：“看看江河那边会不会有收获。” 说完，他又道：“这整件事情，看似是陈元磊主导，但是很多转折都是江河导致的。所以，这三个人当中，真正的主导者，应该是江河。” 简宸伊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很多决定，都是江河来做的，而陈元磊和程岳只是执行他的决定而已。 所以，审讯江河的时候，萧琛艿和简宸伊都去了，他们两个负责主审。而周晗在旁边，负责记录口供。 这是萧琛艿第一次见到江河，看起来这个江河的年纪都其他两个人都要大一些，也难怪会形成这个局面。 萧琛艿和简宸伊在桌子后面，一左一右的坐了下来。 “我就不说废话了，现在的情况跟你说一下，然后你自己再决定，要不要交代。”萧琛艿直接开门见山。 “程岳和陈元磊已经交代了，你们杀死常珊珊和陈家辉的绳子我们已经派人去程岳家里找了。”萧琛艿说道，他故意没有透露更多的细节，为的就是防止江河将责任都推到其他人的头上。 如果他知道，从湖里找到了陈元磊的银行卡，并且从陈元磊的指甲中发现了属于常珊珊的血迹。那么不出意外，江河一定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陈元磊的头上。 “找到了吗？”江河出人意料的冷静，问。 “什么？”萧琛艿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但是在自己问出口之后，立刻就反应过来了，江河问的是绳子。 他摇头：“人才刚走，还不知道。” 江河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们找到再来。” 萧琛艿无所谓的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没关系，闲着也是闲着，我们一起等。” 说话间，他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这里到你们村，快的话不用二十分钟，一来一回四十分钟。加上找东西的时间，顺利的话，五十分钟足够了，或许还能更快。” 说完，他看向江河：“怎么样，反正你一个人也挺无聊的。” 江河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还是点头道：“随便你们，这是你们的地盘。” 萧琛艿便心安理得的看向简宸伊，“那咱们就一起等，成哥和丁屿两个人应该很快？” 简宸伊笑了笑，点头道：“当然，成墭开车的技术很好。” 从程岳和陈元磊那边确定，勒死常珊珊和陈家辉的绳子就在程岳家里之后，萧琛艿就派成墭和丁屿去取了。 程岳家里也只有他和奶奶一起生活，他奶奶最近生病，被接到了姑姑家。所以家里就只有程岳一个人，绳子放在哪里，他说的很清楚。 第714章 你在说谎 成墭和丁屿过去的时候，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或许，不用五十分钟，就能回来。 就这样，萧琛艿、简宸伊、周晗和江河四个人同处一个空间内，谁也不说话。 花甯在玻璃间里看着，着急的很。 江河一直低着头，闭着眼睛，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看到江河这个样子，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 虽然江河装作淡定，可是其实内心已经乱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河还是保持着之前的那个姿势，没有变过。可是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些汗水，脸色也有些发白。 简宸伊好心的开口：“需要纸巾吗？” 江河听见声音，睁开了眼睛。看到简宸伊的眼神，他倏地别开眼睛：“不需要。” 简宸伊的眼睛，就好像是一汪深潭一样。人看过去，就会被吸引，就会被扰乱心神。 见状，简宸伊也不强求，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过去三十五分钟了，相信很快你就回来了，你不要着急。” 此时的江河，哪里会着急。他恨不得那个去取东西的人永远都不要回来。 时间又过了五分钟，有人敲了门。 简宸伊眼前一亮，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是气喘吁吁的成墭：“绳子取回来了，我现在去交到侦查科。” 简宸伊故意打开门，让江河可以看到成墭手上的绳子。 片刻之后，确定江河已经看到了，成墭这才点头：“辛苦你和丁屿了，去。” 成墭点了点头，带着装在袋子里面的绳子离开了。 屋内，江河看着门口，脑袋中一阵眩晕。 那个绳子是程岳从家中带来的绳子，上面很粗糙，他用力拉紧绳子的时候，好像手指某个地方被扎了一下。 当时他的心情极度的兴奋，并没有管这个。 而且，后来他也没有管。他总觉得，这个局很完美，其他人是找不到他们头上的。 没想到，他还是太自大了。 他伸手，仔细的去看自己的手。 当时只是轻轻的划了一下，并不严重，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手上已经看不到痕迹了。 所以，绳子上应该也没有痕迹了？ 这样想着，江河强装镇定的收了手，抬起了头。 萧琛艿看向江河：“怎么样，想说了吗？” 江河依然还是没说话，萧琛艿也不恼，只是静静的看着江河。 大概过了五分钟那么久，江河终于开口了：“我说。” 语气十分的坚定，萧琛艿便知道，江河刚才，一定是在捋自己的口供，想想怎么说对自己才是最有利的。 毕竟，程岳和陈元磊都已经坦白了，他再继续坚持下去，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现在最有用的事情，就是将这件事情的责任，降到最低。 萧琛艿点了点头，“好。” 江河斟酌了一下，“最开始这个事情，是陈元磊最先提出来的。他说要去搞点钱，说知道陈家辉家里有钱。他说的让人很心动，我就同意了。我们踩好点，准备好工具，那个晚上就直接去了。在门外蹲了一会儿，陈元磊去剪了两个摄像头的线，我翻墙进去，打算给他们开门。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墙边拴着一条狗，我当时很慌张，手里正好拿了锤子，就直接挥了两锤子，那条狗就没气了，当时……” 前面的叙述，与程岳和陈元磊的叙述是一模一样的。 这也足以让萧琛艿等人相信，到客厅之前的部分，三个人说的都是真话。 江河的口供，到这一部分却与其他人说的截然不同。 “我们看到常珊珊在打报警电话，所以都上去把她控制住了。是陈元磊动的手，随后陈家辉醒了，程岳上前去把他捆住了。” 简宸伊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确定？” 江河点头：“确定，就是这样的。” 简宸伊却道：“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在说谎。” 江河愣了一下，眉头一皱：“我没说谎，我说的都是事实。” 江河的态度强硬，简宸伊的态度却比他更加的强硬：“如果你不配合，那这次审讯也没有必要进行了。有证物，还有程岳、陈元磊两个人的证词已经足够了。将来你上法庭的时候，我也会跟法官说一下你的态度。” 简宸伊说完，却并未离开，只是很冷静的看着江河：“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还有要说的吗？” 简宸伊的目光让江河知道，他并不是在说笑。 他说的是真的。 这一点，让江河觉得有些恐慌。 简宸伊见江河没说话，便站了起来：“那就这样。” 简宸伊刚站起来，江河就绷不住了：“等一下。” 简宸伊回头，江河低着头道：“是我，是我将陈家辉打伤，然后捆起来的。” 他既然承认，简宸伊就没有坚持要走。 在与萧琛艿对视一眼之后，彼此都接收到信息，重新坐了下来。 此时此刻，江河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的被击溃了。 在简宸伊和萧琛艿重新坐下之后，他继续道：“随后我们在他们家搜了一下，带走了值钱的东西和他们夫妻两个。” 简宸伊笑了一下，“江河，你很会模糊重点啊，你们带走了东西是事先商量好的，毕竟你们的目的就是值钱的东西。但是你们带走常珊珊和陈家辉也是事先商量好的吗？不是？” 江河闻言，眼神闪躲了一下，神情有些慌张。 他以为，自己模糊重点，这个事件就会过去。他以为，谁主张带走的并不重要，警察也不会深究。 可是终究，他还是没能混过去。 “是谁主张的？”简宸伊又问。 “是我。”江河闭着眼睛回答道，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懊悔。 “为什么？”简宸伊又道，“江河，你想好了再回答，我已经给过你两次机会了。中国有句古话，再一再二不再三。” 江河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我在客厅里，借着手电筒的光，看到了常珊珊的脸，她长得很漂亮，我就想着，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不如……” 第715章 你们认识 “江河，你还在撒谎！”简宸伊没等江河说完，就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如果你是临时起意，身上怎么会随身带着套？别说那是从陈家辉家里找到的，他们家根本没有，那是你从家里拿的。” 江河愕然的看着简宸伊，随后浑身都在发抖。 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了，他有些颓然：“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江河，现在是在给你机会。” 伺候，审讯室内便是长久的沉默。 就在萧琛艿以为江河不会再开口的时候，简宸伊忽然间说道：“江河，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样的决定才是对你最有利的。” 或许是简宸伊的话起了作用，江河在沉默几秒之后，就开口了。 “是，我是早就想好了。我知道他们家有女人，我长这么大，还没睡过女人呢，我……” 只是，江河的话还没说完，萧琛艿的手机上忽然间传来了一张照片。 他眼前一亮，脱口而出：“你和常珊珊，以前就认识？” 萧琛艿说出这句话，不止江河愣了，就连简宸伊也愣了。 他低声道：“什么意思？” 萧琛艿将手机递给了简宸伊：“你没发现，回来的就只有成墭吗？” 简宸伊看见那张照片，也愣了一下：“你让丁屿留下了？” 萧琛艿当即点头，“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为了偷东西杀人，这也太说不过去了。而且，在江河的怂恿下，他们三人当着陈家辉的面强奸了常珊珊，这更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这不像是临时起意，更像是和常珊珊有什么仇恨一样。所以，我让丁屿留下，去常珊珊村子里面调查了一下，这才知道这段往事。” 他将那张照片对着江河的方向：“你还不想说吗？” 江河三番两次的，嘴里就没句实话。萧琛艿的耐心都快磨没了，但是还是耐着性子等着江河开口。 几秒钟之后，江河似乎真的是任命了。 他长叹一口气：“是，我承认，我和常珊珊以前就认识。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妈生怕我拖累了她，没几个月就改嫁了。是我奶奶，累死累活的把我养大。我没学历、没亲人、没钱，甚至连一份体面的工作都找不到。 所以常珊珊她爸妈嫌弃我，我认了，谁让我没本事呢？如果当时和平分开，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可是常珊珊当时要跟我一起离开，我满怀期待的等了一夜，她都没有来。也就是那个晚上，我奶奶死在了家里。要是我当时在家，是能救回来的。可是我为了她……” 说着说着，江河就笑了起来，那种笑，让周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你说可笑不可笑，为了那种女人，我奶奶去世了。所以我恨她，我恨她一辈子。”江河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对常珊珊，似乎有着无尽的恨意。 “她就是一个爱钱的女人，陈家辉又矮又胖，一条腿还是瘸的，他们两个也没有感情。但是陈家辉可以给他们家很多彩礼，所以常珊珊就嫁过来了。你说这样的女人，不该死吗？” 江河的表情，近乎癫狂。 “我本来没想怎么样的，可是你说巧不巧，陈元磊提议的人家竟然是他们家。这是老天给我报仇的机会，我怎么可能放过？所以我去之前就想好了，绝对不可能让常珊珊和陈家辉活着。所以搜东西的时候，我故意让陈家辉和常珊珊看见了我们的脸。当时常珊珊看见我的那个表情，我到现在还记得。 她拼了命的喊我，她以为我不知道是她，她以为只要我看见她的脸就能得救。真的是太天真了，她竟然还是这么不要脸。我对着她笑，她的表情就变得惊恐起来。可惜啊，当时她的嘴被胶带缠起来了，不然的话，我还真想听听她想要对我说什么。” 江河的眼睛里，有泪光闪烁着。 显然，他对常珊珊的感情，并没有他口中所说的那么单一。 如果只有恨意的话，那现在不该这么激动。 “我们把他们带上山，我们轮流强奸了常珊珊，在陈家辉眼睁睁看着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的心里真的是太畅快了，大仇得报的感觉，你们懂吗？可惜，程岳这小子下手没轻重，竟然勒死了常珊珊。没让她死在我手上，真的是便宜她了。我害怕陈家辉也被他们解决，我没下手的机会。所以在发现常珊珊死了之后我就立刻拿了绳子，将陈家辉勒死了。” 再之后，江河的情绪渐渐的平静下来。 对于之后的描述，也和其他两个人没什么区别了。 江河的情绪平静下来了，周晗的情绪却一直没平静下来。 花甯也是气呼呼的，“看来常珊珊的眼光还是可以的，幸亏没跟江河在一起。要是在一起了，估计死的更惨。” 花甯这话说的不太妥当，简宸伊当即便道：“这话是你该说的吗？” 花甯也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妥当，解释：“我就是太生气了。” 萧琛艿看着三份口供：“现在三份口供基本上都是一致的，只有一个点，他们三个人产生了分歧。” 简宸伊点头：“对，就是陈家辉发现他们的时候，到底是谁将常珊珊绑了起来。关于这一点，程岳和江河的口供是一致的，就是陈元磊打伤了常珊珊，并将她绑了起来。可是在陈元磊口中，却是程岳绑的。” “我觉得，程岳和江河说的应该是真话。”花甯道。 萧琛艿点头：“对，陈元磊说谎了了。” 陈元磊没想到，在自己全部都交代了之后，竟然又被提到了审讯室中。 陈元磊有些忐忑。 萧琛艿见状，直截了当的问：“你的口供有出入，所以现在再问你一次，打伤并且将常珊珊绑起来的人，到底是谁？” 陈元磊听到这话，便知道自己的谎话露馅了。本来他只是想减轻一下自己的罪责，万一他们其中有哪一个主动将这个事情揽过去，他就蒙混过关了。 可是现在见事情没办法蒙混过关，陈元磊也不藏着掖着了：“是我，我说谎了。” 他低着头，态度十分的诚恳。 第716章 不要等我了 事情到这里，所有的口供都对上了。 这个案子，终于可以申请结案了。 那张掉进水里的低保卡，萧琛艿让丁屿去重新补办了一张，然后给陈厚德送了过去。 虽说嘴上说着再也不管陈元磊了，但是看到丁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他会判几年？” 丁屿的表情有些为难：“大爷，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说了算，等案子结束，人我们会移交到法院。怎么定罪，怎么宣判，那都是法院的事情。” 丁屿说了这么多，陈厚德虽然没完全听明白，但是大致意思是懂了：“哦，法院说了算。” 说完，他努力的扬起笑脸：“这卡，多谢你们了。” 丁屿叹了口气，嘱咐：“大爷，这卡您可千万别给其他人了，每个月下旬会有钱进来，您把钱取了，买点吃的。” 每个月八百多块钱，虽然不多。但是一个老人在家，也用不了多少钱。 陈厚德连连点头：“知道啦，谢谢你……” 他一直重复这两句话，只是却有些心不在焉。 丁屿已经转身走了，可是想着陈厚德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回头，“大爷，人不是陈元磊杀的，估计不会判多少年，您好好养好身子，等他出来的时候给他接风。” 陈元磊固然可恨，可是陈厚德却太可怜了。 陈厚德闻言，似乎有些激动：“好，好，你告诉他，我等他出来……” 成墭这边，已经通知了陈家辉的父母来认领尸体。 常珊珊的父母那边，成墭也通知了。可是他们不知道怎么想的，却一直没露过面。 尸体最终，还是由陈家辉的父母认领了回家。 而案子结束，陈元磊等人被移交法院的时候，丁屿还是没忍住，在陈元磊的面前转达了陈厚德的话。 “我去看过你爷爷，他说等你出来。” 本来是很煽情的话，可是陈元磊的反应却让丁屿有些失望。 他嗤笑一声，直直的看向丁屿：“你回去告诉他，让他不要等我了，就当没我这个孙子。” 丁屿有些惊愕的看着陈元磊，一脸的不可置信。 陈元磊却再也没有看丁屿，对着押送他的人说道：“走。” 随后，陈元磊被押送离开。 丁屿看着陈元磊的背影，许久之后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看见丁屿的颓废样子，简宸伊上前，伸手拍了拍丁屿的脊背：“怎么了，又伤春悲秋了？这样的事情，还没见惯？” 有些时候，亲人和仇人，只是一线之差。 丁屿闻言，无奈的苦笑一声：“大概我这辈子，都不会习惯这样的场景了。” 简宸伊笑了笑。 丁屿看似大大咧咧的，其实是个特别感性的人。 陈元磊、程岳和江河三个人，上了车，被押送到法院。 剩下的事情，就是法院的事情了。 看着车子离开的场景，丁屿苦笑这摇了摇头：“算了，反正总算是过去了，不想了。” 现在国家的制度这么完善，就算是没有陈元磊，陈厚德还有国家养着，总不会过得太惨。 而且，说不定没有陈元磊，陈厚德的钱握在自己手里，说不定还能自在一点。 这样想着，丁屿打起精神，转身回了警局内。 办公室内，王东胜和孙立民正在等整个九组的人。 看起来，两个人的心情都不错。 丁屿和简宸伊过来之后，整个九组的人就起了。 王东胜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自从你们九组成立，办过不少案子，效率和结果都不错。本来是想开个表彰大会的，但是年前局里太忙了。年后刚开始也不少案子，趁着这个案子结束，局长想为你们半个表彰大会。” 周晗和花甯站在一起，闻言对视了一眼。 花甯见状，便悄悄的对周晗耳语道：“其实是去年的奖金下来了……” 刚说了一句，花甯便被王东胜抓了现行：“花甯，你在下面嘀咕什么呢？” 花甯干净缩回了脖子，看着王东胜讪讪的笑了笑：“我错了队长。” 王东胜瞪了她一眼，“这个表彰大会明天进行，所以所有人都的给我来啊，谁也不准请假。” 王东胜说完，萧琛艿带头，齐声喊了一句：“知道了，王队。” 王东胜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孙立民：“怎么样孙局，要不要讲两句？” 孙立民谦虚的笑了笑：“讲两句就不用了……” 话还没说完，王东胜当即就到：“既然没什么说的，那……” 孙立民闻言急了：“哎，我的意思是，不要这么官方，我要和大家聊两句。” 王东胜冷着脸：“有话就直说，干什么拐弯抹角的。” 虽然在九组面前被下了面子，但是王东胜和孙立民毕竟是这么久的搭档了。 孙立民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他站到前面来，看着整个九组的人说道：“这个案子，我也了解了一下，你们这些日子也辛苦了。这样，明天的表彰会在下午开，大家都下午再来上班好了，我给大家先放半天假。” 闻言，花甯带头欢呼起来。 王东胜无奈的看向孙立民：“好人都是你当。” 孙立民挑了挑眉：“你当得还少吗？” …… 听到放半天假，大家的工作积极性都非常的高。没一会儿的功夫，丁屿就把结案申请给写好了。 原本，这可是要一天才能写完的，今天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写完了。 花甯看着丁屿，一脸的了然：“哦，小丁原来你都是在划水啊？今天竟然这么快就写完了？” 被戳穿的丁屿一脸讪讪的挠头：“这个……主要是今天超常发挥了……呵呵……” 丁屿虽然爱划水，但是一向都有分寸，从来也没耽误过事情。所以萧琛艿即使知道，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晚上回家的时候，周晗得到了消息，自然也要和萧琛艿分享：“今天花甯跟我说，明天的表彰大会，主要是去年的奖金下来了。” 他们除了工资之外，主要的收入就是奖金。 他们去年的破案率算是百分之百，这个奖金应该不少。 第717章 被放假 “我们发了奖金，要买点什么呢？”花甯问。 萧琛艿没有花甯那么乐观：“攒着，将来结婚办婚礼，需要花不少钱呢。” 周晗愣了一下，没想到萧琛艿已经在为他们两个结婚的事情筹划了。 这样想着，心里有些甜蜜。 但是周晗说起这个，也不是无缘无故的。 “结婚的事情再说呗，怎么着都能结婚。有钱我们就办的大一点，没钱我们就办的简单一点。我是想着，这钱要不要拿出来，让阿姨报个旅游团，出去玩几天？” 萧琛艿没想到周晗打的是这个主意，但是他有些犹豫：“我妈估计不会同意的。” “你傻呀，你跟她商量她肯定不会同意的，阿姨那么节俭的一个人，一件衣服都能穿好几年。你不要和她商量，直接把钱给交上不就行了？” 萧琛艿闻言，点了点头：“可以。” 两个人是走路回家的，路上不少行人熙熙攘攘的。周晗闻言，抱住了萧琛艿的胳膊，低声说道：“阿姨这么年为了我们两个人，过的太辛苦了。现在我们两个都有能力了，就让阿姨过过开心的日子。” 周晗现在还记得，小时候，吴桂芬好像就没买过衣服。袜子破了补一补，裤子破了补一补…… 但是在她和萧琛艿的身上，却没亏过，总是给他们最好的。 现在他们工作了，能赚钱了，自然是要让吴桂芬过的开心一点的。 萧琛艿伸手，摸了摸周晗的脑袋：“你这个儿媳，比我这个儿子要细心多了，怪不得我妈喜欢你多过喜欢我呢。” 周晗闻言，脸上有些红：“什么儿媳，是准儿媳，现在还不是呢。” 萧琛艿只是笑，不说话。 …… 第二天，下午一点钟，萧琛艿才带着周晗来到警局。 整个办公室，都被布置的焕然一新。 墙上还贴着各种彩色的纸、气球等东西。 周晗看到这个场景，忍不住笑：“这怎么布置的跟要结婚一样？” 其他人，进来看到这个场景，也是和周晗一样的想法。 直到周晗进来，看到这个场景，已经是见怪不怪的表情了。 “不用说，这一定是王队长的审美。”花甯忍不住吐槽。 正说着呢，王东胜和孙立民过来了。 王东胜似乎是听见了花甯的话，进来的时候瞪了花甯一眼。 花甯吓得赶紧躲进了简宸伊的背后。 领导进来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今天就只有咱们自己人，大家不要拘束。”孙立民率先开口，“说是表彰大会，其实也就是我和你们王队长，简单的讲两句。” 孙立民站在办公室的尽头，环视一圈，“你们也知道，九组之前就是存在的。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他们离奇的消失了。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我和你们王队长的心头刺。这根刺，它困扰了我们好些年。” 说起老九组的事情，不管是王东胜还是九组的人，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我们一直想拔掉这根刺，可是我们老了，身上的爪牙早就被磨平了，有心无力。今年，在我和你们王队长的坚持下，你们带着我们两个的期待和责任，正式的成立了。你们几个，都是我和王队长精挑细选的人，最开始我们就对你们抱着极大的期待。”孙立民说着，眼睛已经泛起了泪光。 “那个时候，我们还担心给你们的压力太大，让你们胆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你们不仅没有胆怯，还比我们想象的更加的优秀。从去年开始，你们屡破奇案，更是为我和王队长拔掉了心里的那根刺，这真的是我们没想到的。” 王东胜赞同的点了点头。 孙立民继续道：“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们。你们已经很优秀了，所以接下来的一年，你们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和王队长，会在你们背后，不管风雨，我们都一起承担。” 孙立民说完，萧琛艿带头开始鼓掌。 掌声持续了十几秒，王东胜这才站起身，掌声消失之后，他才开口：“煽情的话，你们孙局已经替我说完了。我想说的，很简单，你们的付出不是没有回报的。你们的奖金会随着这个月的工资一起发放。” 王东胜说完，底下的掌声更加的热烈了。 “新的一年，希望你们能再接再厉，再创辉煌。”说完，王东胜看向花甯。 花甯接收到王东胜的眼神，心里咯噔一声。 王东胜这眼神，是要搞事情啊。 花甯做了王东胜这么多年的外甥，对于这个眼神，是再熟悉不过了。 想到这里，花甯便低下头，心里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不过，花甯的默念，显然没起作用。 王东胜还是开口道：“另外，花甯……” 花甯被叫道名字，忍不住讪讪的抬头：“到，队长。” “你的家长跟我请假了，说你有事要请假三天，我已经批准了，明天你就不用来了。” 花甯愕然：“什么……” 话还没说完，王东胜又看向简宸伊：“简宸伊，你的家长也跟我请假了，你和花甯一样。” 王东胜的话让九组除了花甯和简宸伊之外的人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大家愕然的时候，王东胜又道：“还有其他人，后天要参加活动，也都放假一天。” 被放假的九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大家也不是傻子，仔细想想就明白了。 讲话结束之后，孙立民站起身，对着花甯和简宸伊道：“先提前恭喜你们了，如果你们王队长不反对的话，那天我也有时间出席的。” 说完，便笑呵呵的走了。 等王东胜和孙立民都离开之后，丁屿这才看向花甯和简宸伊：“花姐、简老师，你们这是要结婚？” 话刚说完，丁屿的脑袋就被花甯这个当事人拍了一把：“都没订婚，结个屁婚啊？” 丁屿嘿嘿笑了两声：“那就是要订婚了？” 花甯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无奈的开口说道：“看着样子，估计是的。” 他们已经做好了订婚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双方家长会准备的这么快。 第720章 一具尸体 她的母亲是有工作的，有些时候难免顾不上她。每当那个时候，母亲就会抱着她，送到萧琛艿的家里。 她很喜欢这个温柔的阿姨，每次母亲来接的时候，都不愿意走。 吴桂芬总是笑着和她开玩笑，要她给她当女儿，那样就可以不用回家了。 那个时候，大家都当玩笑。 可是后来，这个玩笑就成真了。 她的父母葬身火海，萧琛艿的父亲也葬身鱼腹。 两个美满的家庭，就剩下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和孤身一人的吴桂芬。 那个时候的吴桂芬，只能打起精神来，出门去找工作。 毕竟，萧建国留下的钱不多。她只能将两个孩子都放到幼儿园，自己出去工作。 那个时候周晗还小，但是依稀记得，自己和萧琛艿，总是幼儿园最晚离开的那一个。 那段日子的磨练，让吴桂芬从一个温婉的家庭主妇，变成了现在雷厉风行。 简宸伊父母的讲话已经完成了，底下的人开始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周晗连忙伸手，在眼下擦了几下，跟着鼓掌起来。 仪式完成之后，已经接近十二点了，酒店的工作人员开始上菜。 菜品都是很精致的，味道也很不错。 只是每一碟都很少，丁屿在周晗的旁边，悄悄的跟她抱怨：“这么点东西，怎么能吃饱？” 周晗低声道：“虽然少，但是品种多啊，肯定能吃饱的。” 丁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能是哦……” …… 一顿饭，吃的算是宾主尽欢。 简宸伊和花甯，连带着双方父母站在酒店的门口，恭送着客人们离开。 萧琛艿他们是最里面的一桌，所以是最后离开的。 周晗看着花甯，十分真诚的说道：“花甯，简老师，祝福你们一直幸福下去。” 花甯看到周晗真诚的眼神，有些感动的上前抱了抱周晗：“谢谢你，也祝你和萧组长以后也一直幸福下去。” 说完，花甯松开了周晗，对着萧琛艿说道：“你可要对我们周晗好一点。” 萧琛艿笑：“这句话，难道不是应该由我来对简老师说吗？” 花甯破涕为笑：“我又没拦着你。” 萧琛艿便看向简宸伊：“你听见了，我们可都是娘家人。” 简宸伊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我这人缘不如她啊……” 双方的父母就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并未插话。 就在几个人开玩笑的时候，外面忽然间传来一声尖叫。 简宸伊和萧琛艿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这声尖叫，实在是有些太凄厉了，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简宸伊苦笑道：“我这是什么体质？怎么老是碰上这种事情？” 这个酒店是回形的酒店，中间是通着的。 所以下面的声音也能传到上面来。 简宸伊他们所在的是最上面的一层。 萧琛艿低声道：“你和花甯在这呆着，我们下去看看。” 简宸伊想了想，便点了点头：“你们去看看，我们送完宾客再说。” 这些宾客，都是专门抽时间来参加他们的订婚宴的，总得让人家感受到重视才行。 萧琛艿带着九组的其他人离开，而简宸伊和花甯，继续送着里面为数不多的宾客。 听刚才的声音，应该距离他们这一层不远。所以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顺着楼梯往下，往下面走了不到三层，就看见了不远处一个阿姨跌坐在门口，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跌坐的方向面对着房间的门口，整个人还在不住的往后挪着。 萧琛艿皱眉，立刻上前：“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阿姨的表情十分的狰狞，她抬起颤抖的手，指着房间里面：“里面，里面……” 萧琛艿见状，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 身上什么也没带，里面的情况不明，萧琛艿只能小心翼翼的往里面挪着。 周晗有些急躁的问阿姨：“到底怎么了？是死了人还是有坏人？” 阿姨哆哆嗦嗦的：“有……有血……有死人……” 这样说着，萧琛艿松了一口气，还是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毕竟，他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凶手到底是已经跑了还是依然在里面。 这样想着，萧琛艿更加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 这边的酒店，不仅承接宴会，也可以住人。 最下面两层是普通宴会厅，最上面两层是高级宴会厅。中间的这几层，都是住房。 成墭就跟在萧琛艿的后面，小心翼翼的往里面挪着。 周晗和丁屿站在外面，紧张的看着前面两个人的背影。 而上面，简宸伊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个宾客。 因为担心下面的情况，简宸伊送完最后一个人，便将身上的一桩脱了下来，换上旁边请便的羽绒服，说道：“爸妈，你们送一下叔叔阿姨，下面好像有什么事情，我和花甯下去看一看。” 简宸伊的爸妈一向很支持儿子的工作，对于简宸伊，他们从来没有要求。 就像是职业，他们从来不干预简宸伊的选择。 简宸伊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 所以，在听见简宸伊的话之后，两人立刻说道：“没事，你们去，剩下的我们来安排。” 简宸伊当即看向花甯：“走。” 花甯嘱咐自己爸妈：“爸妈，那我们下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花甯的的父亲也赶紧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你们走。” 简宸伊这才拉着花甯往下面走。 从外面的栏杆往下看，就可以看到萧琛艿等人的身影。 所以，简宸伊带着花甯，直奔目的地。 等他们会合之后，萧琛艿和成墭已经进去现场了。 “什么情况？”简宸伊站在外面，对着里面喊道。 “这里有一具尸体。”成墭在里面喊道。 周晗当即看向门口瑟瑟发抖的保洁阿姨：“你们这边管事的呢？立刻让他们上来。” 保洁阿姨已经吓得不行了，哆哆嗦嗦的：“我……我不知道……” 简宸伊见状，当即道：“行了，我来打，我有电话。” 之前订酒店的时候，他和这个酒店的经理联系过。 第721章 神秘人 说完之后，简宸伊立刻给这个酒店的经理打了电话：“你带着人立刻上来，在十三层发生了一起命案。” 电话那边的经理闻言吓得不行：“什……什么……命案……” 简宸伊没时间和这个经理解释，而且他做到经理这个位置上，自然是要有些担当的：“你立刻上来，带着一些脚套。” 说完，简宸伊便挂了电话。 不到一分钟，经理就上来了，整个人都气喘吁吁的。 “脚套……” 他伸出手，将手上的脚套递给了简宸伊。 简宸伊接了过来，“我们是星禅市刑侦支队的刑警，这个案子我们现在接受了，这个房间客人的信息你给我拿过来，我要看。” 简宸伊将脚套分给了其他人。 其他人都带上脚套，进入了房间。 丁屿留在了外面：“我还需要一支笔，一个本子做口供记录。” 经理闻言，立刻点头：“我这就去拿。” 简宸伊带着花甯和周晗进入了房间之后，立刻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这浓重的血腥味，让人有些反胃。 但是没办法，他们不是带着工具来的，很多工具都没有。 进入到房间之后，整个场景这才映入他们的眼帘当中。 这个房间是套房，一共有两个小房间。 死者就在其中一个房间里面，他倒在床上，眼睛瞪着。 床单上、地上，全是血液。 看起来，死者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死者身上的致命伤，并不明显。 最起码现在，萧琛艿等人根本看不到死者身上的致命伤。 萧琛艿此时正蹲下身，观察着地上的尸体。 死者是个男人，大概在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脸上带着眼镜，看起来像是个知识分子。 此时的他，眼睛圆瞪着，像是死不瞑目一样，十分吓人。 “通知鉴定组和法医那边，立刻过来。”萧琛艿低声吩咐。 周晗连忙道：“我刚才已经打过电话了，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萧琛艿点了点头：“那先不要动，等褚天琪的人来了之后再说。” 说话间，他站起身，环视一圈。最后，他的眼神定格在另外一个房间上面。 那个房间，此时正房门紧锁。 死者一个人，为什么要住两个房间的套房呢？ 难道说，死者是个另外的人一起入住的？ 那死者现在死了，另外一个人呢？ 萧琛艿慢慢的接近另外一个房间，神情严肃。 其他人在后面看着，神情比萧琛艿更加的严肃。 成墭见状，也慢慢的跟了上去。 随后，两个人在门口站定，一左一右。 萧琛艿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里面漆黑一片，窗帘已经是拉上的。 萧琛艿进入房间，正要打开灯。 忽然间之后，耳边传来一阵风。 他下意识的侧头一躲，很快一个人影就窜了出来。 萧琛艿下意识的就追了上去，可是成墭在外面，里面的这个人怎么可能跑得了。 成墭伸手，便将那个人抓住了。 “你还跑？”成墭大喝一声，将那个人压在地上。 这个人也是一个男人，身材魁梧，看起来像是健身教练或者是体育生。 只是，身材看起来魁梧，可是身上的力气却没多少。 他在成墭的剩下挣扎着，却一丝一毫都挣扎不了。 成墭将他死死的按在地上：“你是谁，死者是你什么人？” 男人拼了命的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 可是对自己的身份，却是只字不提。 见状，萧琛艿当即说道：“不用问了，先带回去。” 成墭点头，四处环视一圈之后，有些无奈的问：“你们谁有绳子，借我用一下？” 其他人四处找绳子，可是现场的东西都不能动，根本找不到。 萧琛艿当即到：“先按着，等他们人来了就好了。” 成墭有些窘迫的回道：“好。” 就这样，成墭就用这个姿势一直按着那个男人。 很快，酒店的经理就再次上来了。手上拿了纸笔， 他将一摞纸和一支笔，递到了丁屿之后，这才看向萧琛艿：“这是这个房间内客人的资料。” 萧琛艿接过来看了一眼，发现只有一个人的资料。 他皱眉，问：“办理入住的，就只有一个人？” 经理点头：“对，就只有一个人。” “他定的是套房，你们就没问问？这个房间内，一直有两个人。”萧琛艿直言。 经理有些恼然：“这个……客人定什么房，我们是不会过问的。我们的电梯，都是要刷卡才能上来的，至于另外一个人，应该是客人自己领上来的，我们也不清楚。” 像是酒店这种场所，在安全措施方面，不可能做的面面俱到，这一点萧琛艿自然也明白。 他点了点头，“稍等。” 说完，便低头看起了入住这个房间的人的资料。 从照片上看，办理入住的就是死者。 死者名叫谢昊言，今年三十一岁，是土生土长的星禅市人，职业应该是一名医生。他是昨天下午六点钟才办理入住的，本打算今天十二点退房。 “昨天六点钟到现在为止的监控，可以看一下吗？”萧琛艿当即问道。 经理点头：“当然可以，监控室在地下一层。” 萧琛艿看过去：“周晗、花甯和简宸伊你们三个跟我走。丁屿，你给保洁大姐做一下口供，成哥你继续看着他和现场，不要让其他人随便进去。” 丁屿和成墭都点了点头。 萧琛艿这才带着其他三个人往地下室走去。 保洁大姐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冷静，情绪终于稳定一些了。 丁屿上前：“大姐，你说一下过程。” 保洁大姐还在颤抖，但是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 “这个房间，定好是十二点退房的。不过客人一直没去办理手续，前台打过电话催促，但是里面的人一直没接，我过来敲门，也没人应声。我以为是客人没退房就走了，所以我就拿了卡，进去打扫卫生。” 听到大姐的话，丁屿赶紧问：“你动过里面的东西吗？” 保洁大姐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一进去就去了大房间，我都是习惯从里面开始打扫的，不然外面打扫了再进进出出的又把外面弄脏了。结果一进去就看见这个场景，吓得我大叫一声就跑出来了。” 第722章 我什么都不知道 丁屿点头，继续问：“那进去之后，在外面您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人？” 保洁大姐摇头：“没有，没什么奇怪的人，都挺正常的。” “那声音呢？进去之后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保洁大姐还是摇头：“没有。” …… 萧琛艿这边，也已经到达了地下室。 整个监控室，有好几台机器。 萧琛艿吩咐：“我们需要查看出入口、前台，还有1308门前的监控。” 监控员立刻找到那几个摄像头的视频，开始给萧琛艿等人播放。 …… 大概二十分钟后，鉴定组、勘察组和法医的人就到达了现场。 人刚一过来，丁屿就提醒道：“你们最好先给他抽点血化验一下。” “什么意思？你怀疑他被下了药？”鉴定组的人一边准备抽血一边问。 丁屿点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是有这个可能的。” “好嘞！”成墭拿了手铐过来，将那个男人拷住，然后将他按在了墙壁上。 鉴定组的人拿了针管，开始给那个人抽血。 勘察组和法医两组，已经进入了现场，一组开始勘察现场的痕迹，另外一组开始给尸体进行尸检。 现场的脚印和指纹有不少，勘察组的人全部都拓印下来，准备将样本带走。 萧琛艿和周晗几个人将监控粗略的看了一遍，并未看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死者的确是在六点多过来的，开完房之后在房间里面呆了一会儿。 八点多的时候，他穿衣服出了门，不久之后就带着房间里发现的那个男人回到了房间。 然后，两个人整晚都没出来，一直到十二点多，保洁进门。 “也就是说，两个人进门之后，早饭和午饭都没吃。”周晗有些奇怪的说道，“他们两个进去的时候，都没带什么东西。酒店的人也没进去过，他们也没出来过，房间里面的泡面也没少。” 这一点就很奇怪，两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不吃饭？ “房间内，根本没人进去过，难道真的是那个人杀了死者？”花甯有些奇怪的问道。 “先把监控拷贝回去，慢慢看。”萧琛艿低声道。 现在什么头绪都没有，而且监控中并没有明显的线索，再看多少遍也是一样的。 回到楼上，褚天琪的初步尸检已经完成了。 她正在摘手上的手套，看见萧琛艿过来，她将手套扔到了旁边。 萧琛艿迎上去，低声问：“怎么样？” 褚天琪道：“你们有死者的信息，所以年龄之类的我就不说了，说说伤口。” 萧琛艿点头：“嗯，你说。” 褚天琪半蹲下身子，指着尸体胸口处说道：“致命伤在这里，应该是刀伤。一刀致命，十分的精准。” 心脏的伤口导致失血量十分的大，死者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染成了红色，所以伤口不太明显。萧琛艿仔细看看，果然发现了胸口处的一处伤口。 “看着不像是普通的刀，更像是手术刀。”褚天琪低声道，“是医生做手术的那种手术刀，细长、锋利。所以伤口不是很明显，不太容易看见。” 萧琛艿看着死者的脸，喃喃道：“死者是医生。” 褚天琪站了起来：“只有这一处致命伤，死者应该没怎么挣扎，指甲什么的都很干净。而且，从死者的神色来看，凶手应该是一个他完全想不到的人。” 萧琛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尸检已经完成，褚天琪等人带着尸体先离开。 萧琛艿又去了勘察组那边：“怎么样，现场有证据吗？” “指纹和脚印倒是发现了不少，不过现在还不知道都是谁的，还需要回去做比对。其他的暂时没发现。” 萧琛艿点了点头，“辛苦了。” 回到警局之后，萧琛艿吩咐丁屿和周晗去查一下死者和房间内另外一个人的信息。 二十分钟，丁屿和周晗带着两个人的资料回来了。 “这个人叫做丛飞文，今年二十九岁，现在是一家健身房的健身教练。从资料上来，他和谢昊言是同一个大学毕业的。” 萧琛艿皱眉，问：“同一个专业的？” 周晗点头：“对，都是医学院的，丛飞文以前也是医生。不过在医院实习的第一年，因为给一位病人配错了药，导致病人去世。后来，他被医院辞退，给病人家属赔了钱，在医学界就查无此人了。” 萧琛艿听着周晗的话，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闻言，花甯皱眉：“配药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会弄错吗？丛飞文也太大意了。” 简宸伊看向萧琛艿，“当年的事情或许并不简单。” 萧琛艿沉思片刻，看向周晗：“继续。” “从资料上看，丛飞文现在没有结婚。但是有没有女朋友就不知道了。但是谢昊言是结了婚的，还有一个女儿，今年两岁了。” 萧琛艿点了点头，“先审一下丛飞文。” 谢昊言死在他的隔壁，他到现在还是一言不发。所以这个案子，他现在是第一嫌疑人。 周晗跟着萧琛艿进了审讯室中。 丛飞文的态度还是和之前一样，闭口不言。甚至在萧琛艿和周晗进来的时候，连头都没抬一下。 “丛飞文？”萧琛艿坐下之后，试探着叫了一声。 丛飞文抬头，先发制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萧琛艿皱眉，“谢昊言是不是你杀的？” 丛飞文摇头：“不是。” “说一下当时的情况，你和谢昊言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出现在……” 萧琛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丛飞文打断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丛飞文这奇怪的态度让萧琛艿有些惊讶，“你这是打算什么都不说？你想要掩藏什么？” 丛飞文抿了抿唇，低声道：“随便你们怎么想，也随便你们怎么查，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回答案件相关的问题。” “现场只有你一个人，即使你被当成杀人犯也无所谓吗？”萧琛艿试探的问。 丛飞文点头：“对，如果你们有证据，直接给我定罪。” 第723章 是自杀 萧琛艿没有再说话，只是惊讶的看着丛飞文的脸。 从他的脸上，萧琛艿只看到一种情绪：心如死灰。 “你和谢昊言，应该是情人关系？”萧琛艿不死心，开口问道，“你们开房，是为了偷情？我们在垃圾桶里，发现了用过的套，这一点你否认不了。那你知道谢昊言有妻子和孩子吗，你做第三者之前想过她们吗？” 萧琛艿说话的时候，专挑丛飞文的痛处。 只是，即使萧琛艿的话说到这个地步，丛飞文还是没说话。 但是看得出来，丛飞文的情绪波动还是很大的，他像是在极力的隐忍着，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从资料上看，你和谢昊言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也是同一个专业，实习的时候更是同一所医院，你们的关系不会从学生时代就开始了？”萧琛艿继续问道，想从丛飞文嘴里撬出点什么信息来。 可是丛飞文这个人却十分的隐忍，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几下之后睁开眼睛。 这时，他的眼睛中已经是一片清明了。 “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丛飞文还是这个态度，萧琛艿预感到想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来，可能是很难了。 这个时候，耳机里传来简宸伊的声音：“老萧，别白费力气了，他不会说的。” 萧琛艿按了按耳机，无奈的深吸一口气。 从审讯室中出来，简宸伊就在外面等着。 看见萧琛艿，他摇头：“丛飞文是一个心智很坚定的人，他已经打定主意不开口了，所以再审下去，也只是白费力气罢了。” 萧琛艿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就只能我们查下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鉴定组的人过来了。 “萧组长，在丛飞文的血液样本中，我们发现了药物残留。与在主卧中发现的烛台中残留的成分相同，这种药物，能够使人昏迷。这是一种新型的药物，有很多味道，很容易被人当成香薰。” 萧琛艿皱眉：“使人昏迷的药物？剂量大吗？最多可以使人昏迷多长时间？” 对方闻言，点了点头：“剂量挺大的，从丛飞文的血液中查到的残留看，昏迷时间差不多可以达到十二个小时以上。” “十二个小时以上？”萧琛艿喃喃的重复着。 旁边，简宸伊低声道：“那是不是有这个可能，当时保洁阿姨进去的时候，丛飞文还在昏迷当中？所以他什么也不知道？” 萧琛艿却依然觉得有些奇怪：“如果他什么也不知道，那烛台是哪来的？这药到底是谢昊言准备的，还是丛飞文准备的？这个房间从头到尾都没有人进去过，丛飞文应该就是凶手……” 简宸伊想了想，“我总感觉，这个案子的案情可能有些复杂。我更倾向于，凶手不是丛飞文，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对谢昊言的感情非常的深厚。他说自己不是凶手的时候，也不像是说谎。” “如果丛飞文不是凶手的话，那大概值剩下一个可能。”萧琛艿看向简宸伊道。 简宸伊明白萧琛艿的意思，他皱眉：“你的意思是，谢昊言是自杀？” “有这个可能。”萧琛艿道。 “现在还是先查查，丛飞文和谢昊言之间的恩怨。”简宸伊提醒。 丛飞文和谢昊言的社会关系，都在星禅市。 谢昊言是土生土长的星禅市人，无论是上学、工作还是结婚生子，都是在星禅市进行的。 而丛飞文，虽然不是本地人。但是自从大学考到这边之后，就一直在这边发展。 就连被医院辞退之后，他也没选择回老家。 会议室中，萧琛艿问道：“谢昊言的家人都通知了吗？” 周晗立刻道：“已经通知了，等会儿就过来了。” 萧琛艿点了点头：“这样，丁屿和成墭，你们两个一组，去丛飞文的公司调查一下。简宸伊和花甯你们去谢昊言工作的医院。我和周晗先接待一下谢昊言的家人，然后去找谢昊言和丛飞文大学时的同学。” 大家都没异议，除了萧琛艿和周晗之外的四个人，很快就离开了。 萧琛艿和周晗在警局等了没多大一会儿，谢昊言的家人就来了。 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年轻的女人。 “我儿子呢？我儿子在什么地方？”老太太一进来，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神色十分的激动，是谢昊言的亲妈无误了。 而另外一个年轻女人扶着谢母的胳膊，眼眶红红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妈，您慢点，慢点……” 这个女人身穿一身职业套裙，看起来是个女强人，应该就是谢昊言的妻子苏婧禾。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了萧琛艿和周晗的面前。 谢母踉跄了一下，抓住了萧琛艿的手臂：“警官，我儿子在哪里？他没事是不是？你们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面对这老人家期待的眼神，萧琛艿低声说道：“您儿子确实已经去世了，尸体在停尸间，你们跟我来。” 听到萧琛艿的话，谢母的腿一软，就跌坐在地上。 萧琛艿看向周晗，低声嘱咐：“你安抚一下，我先带着这位女士去认尸。” 虽然说，谢昊言的尸体是完整的，也确认了身份。但是认尸也是一道程序，萧琛艿说完看向苏婧禾。 苏婧禾的情绪看起来还是可以的，她红着眼眶，对着萧琛艿点了点头：“麻烦了。” 周晗见状，只得上前…… 只是周晗还没开口说话，谢母却忽然间从地上站了起来：“不行，我也要去看，我要去看我儿子……” 说话间，已经牢牢的抓住了萧琛艿的手臂，好像生怕萧琛艿跑了一样。 见状，苏婧禾赶紧伸手，抓住了谢母的手：“妈，您松手，我们一起去……” 谢母在苏婧禾的劝说下，这才松开了萧琛艿的手臂。 萧琛艿转身，走在前面，苏婧禾扶着谢母在后面，最后面是周晗。 很快就到了停尸间，萧琛艿拉开抽屉，谢昊言的尸体展现出来。 第724章 那种关系 谢母顿时就不行了，上前就要抚摸尸体。 萧琛艿连忙阻止：“尸体身上可能有线索，不能摸。” 苏婧禾看见谢昊言的尸体，情绪波动虽然不如谢母明显，但是可以看出，她此时也是强忍着悲伤的情绪。 …… 从停尸间出来，谢母的嗓子都快哭哑了。 谢昊言是家中独子，父亲早些年就去世了。他是母亲唯一的希望，现在没了，谢母的心情可想而知。 苏婧禾或许是要照顾谢母的原因，看起来要冷静许多。 从停尸间出来，萧琛艿看向周晗，低声道：“你陪阿姨一会儿，我单独跟苏女士谈谈话。” 周晗点头，伸手扶过谢母。 萧琛艿让她陪着谢母，自然不是单纯的陪着，周晗想着等会儿要怎么开口问，便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 而这边，萧琛艿带着苏婧禾到了单独的房间。 苏婧禾坐下，从包里拿了纸巾出来，小心翼翼的在脸上沾了几下，将眼泪都擦干之后这才抬头：“警官，昊言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萧琛艿摇头：“现在还在查，凶手还没找到。” 闻言，苏婧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哦，那辛苦你们了……” 萧琛艿看着苏婧禾的表情，低声问：“你知道案发时，谢昊言和谁在一起吗？” 苏婧禾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丛飞文，你认识吗？” 苏婧禾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思索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应该是认识的，他以前在我们家的医院实习过……” “你们家的医院？”萧琛艿从苏婧禾的话语中找到了关键点，“谢昊言所在的医院，是你们家的？” 苏婧禾点了点头：“对，是我父亲开的一家私立医院。” 谢昊言和丛飞文所在的医院，竟然是苏婧禾家里开的？ “那苏小姐，您的职业是……” 苏婧禾有些黯然：“我并不从事医学相关，昊言他在医学方面很有天分，我爸爸是想让他继承医院的，可惜他没这个福分……” 说话间，苏婧禾的眼泪掉落下来，她赶紧抬手将眼泪擦了去。 萧琛艿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隐约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浮出水面，可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真相又按了下去。 “这样的话，丛飞文当年的事情，你一定很清楚？”萧琛艿又问。 苏婧禾哽咽着点头：“对，丛飞文当年也是很优秀的。年纪比昊言小两岁，但是无论是从理论还是技术方面，都比昊言成熟一些。我父亲当年也很看好他的，只是没想到……” “可以具体说说吗？”见苏婧禾好像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萧琛艿主动开口问道。 苏婧禾想了想：“当年丛飞文虽然是在实习期，但是挺受重视的，很多事情都会交给他独立操作。那是一个糖尿病人，骨折了送到医院的。输液的时候，丛飞文拿错了药，是糖尿病人不能用的药。等发现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这件事情之后，病人家属要求赔一百万，不然就将医院和丛飞文都告上法院。 这件事情丛飞文是直接责任人，结果就是医院和丛飞文各赔付了五十万。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医院没办法再用他了，他主动辞了职。听说后来还留在星禅市，但是改了行，做了健身教练。” “不是辞退，他是主动辞职的？”萧琛艿好奇的问。 苏婧禾点头：“对，毕竟他也不是故意的，倾家荡产的赔了那么多钱，我爸有些不忍心，后来丛飞文自己辞了职，离开了医院。” 萧琛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在这件事情之后，你和丛飞文就没有联系过吗？” 苏婧禾摇头：“没有了，再也没联系过。” 她顿了一下，这才好奇的问道：“案发的时候，他和昊言在一起吗？” 萧琛艿点头：“对，谢昊言是在酒店的房间内出事的，我们过去的时候，丛飞文也在。” 苏婧禾显然是没想明白：“他们怎么会……” 话说到一半，苏婧禾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十分的惊愕：“他们……难道……” “是的，他们应该是那种关系。”萧琛艿并未说细节，只是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和谢昊言认识的，又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在一起期间，没有发现他有这种倾向吗？” “昊言比丛飞文大两岁，当年是昊言先来我们家的医院的。我爸很喜欢他，经常带在身边，我有时候会去医院找我爸，一来二去就认识了。昊言入职不到三个月，他就把丛飞文介绍过来实习了。 可是，丛飞文过来不到半年就出事了，那段时间昊言情绪挺低落的。我就趁着这个机会陪在他身边，安慰他，差不多一个月后我们就在一起了。谈了半年的恋爱，我们就结婚了。婚后一直挺恩爱的，身边的朋友都很羡慕我们，谢昊言对我对孩子都特别好。” “谢昊言一点异常的地方都没有？” 苏婧禾还是摇头：“没有的，要不是这次你们……我根本不会往这上面想。” “那婚后，谢昊言和丛飞文有联系吗？” 苏婧禾依然摇头：“应该是没有的，我从来没发现过。” 萧琛艿点头，片刻之后这才站起身：“苏女士，感谢你的配合，你放心，我们会尽力的，如果有进展，我们会通知你的。” 苏婧禾也赶紧站起来，闻言有些感激的回道：“多谢，辛苦你们了。” …… 送走了苏婧禾和谢母，萧琛艿负责联系两个人以前的同学，周晗负责去调两个人的通话记录。 很快，萧琛艿就联系上一个人，是谢昊言的舍友，现在也在星禅市，不过他是在一家公立医院上班。 约好见面之后，萧琛艿开车带着周晗前往医院。 在车上，周晗翻看着谢昊言和丛飞文的通话记录。 丛飞文是四年前到医院实习的，也是四年前出事的。 按理来说，从四年前谢昊言和丛飞文，就不应该有联系了。 第725章 往事 可是翻看着这份通讯记录，周晗却有些惊讶的发现。 “四年前的十一月份，丛飞文出了事，从医院离开了。两个人的通话记录，也是从那个时候断开的。中间断了两个月，两个人又联系上了。”周晗喃喃的。 “是谁先联系的谁？”萧琛艿开着车，不方便看资料，便问道。 “是丛飞文先联系的谢昊言，在这之后，他们两个就保持着三两天就联系一次的频率。” 三两天一次的频率，显然不是普通朋友应该有的频率。 “据苏婧禾所说，那个时候谢昊言已经和她在一起了。所以说，谢昊言一边和苏婧禾谈恋爱，一边和丛飞文保持着联系。”萧琛艿总结。 “只是不知道当时丛飞文和谢昊言到底是什么关系，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真正意义上在一起的。”周晗无奈的叹了口气。 两个人一边聊天，很快就到了谢昊言舍友所在的医院。 因为提前约好了，所以这位王先生已经把时间空出来了，早就在医院的楼下等着了。 医院楼下有一个小花园，是供病人们遛弯准备的地方。 萧琛艿和周晗过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王医生。 是一位十分儒雅的男士，看见萧琛艿和周晗，他站了起来，主动伸出手：“是萧警官？” 萧琛艿伸手，与他握手：“对，我是萧琛艿。” 周晗见状，对着王医生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看到周晗，王医生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但是他非常的绅士，在与周晗点头示意之后，便扭转了头，看向萧琛艿：“萧警官，我与谢昊言这些年来联系并不密切，所以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助到你。” 说话的时候，王医生的神情有些低落。显然也在为老同学的去世感到遗憾。 “没关系，我们主要是想知道谢昊言读书时候的一些事情。你和谢昊言，都是本硕连读，做了七年的同学，他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不少？” 学医的一般都是要读研的，不过，像是谢昊言和王医生这样做七年同学的，并不多见。 王医生点头：“是的，读书的时候我们算是关系比较好的同学，不过毕业之后各奔东西，也各自有了家庭，关系渐渐的就疏远了。” “丛飞文这个人，你认识吗？” 听到丛飞文这个名字，王医生明显愣了一下：“他？我当然认识。在学校的时候，是个风云人物，小我们两届，听说非常的优秀，奖学金拿到手软的那种。不过很可惜的是，他实习那年出现了医疗事故，职业生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说起丛飞文，王医生的表情十分的无奈。看的出来，他是真的为丛飞文感到遗憾和可惜。 “那上学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谢昊言和丛飞文有来往？” “有，谢昊言和他是一个社团的，因为谢昊言我还和丛飞文一起吃过饭，是个很优秀的男孩。”王医生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不自在。 看到王医生的眼神，萧琛艿心中忽然间就笃定了：作为谢昊言的好友，王医生一定知道点什么。 “那么，你有没有发现，谢昊言和丛飞文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萧琛艿问完之后，王医生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用纠结的眼神看着萧琛艿，似乎是在思考应该怎么回答。 萧琛艿没有催，只是强调：“王医生，希望你能如实相告，这很可能就是我们破案的关键。” 说完之后，现场陷入了沉默当中。 许久之后，王医生这才开口说道：“他们两个之间，关系比寻常人更加亲密一些的。” 王医生说话，比较谨慎。 只是这话，说的太含糊了，萧琛艿需要确定一些的答案。 “王医生，可以具体说一下吗？比如什么呢？” 问完之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就在萧琛艿忍不住想再次开口的时候，王医生悠悠的叹了口气：“如果谢昊言还活着的话，这些话我是绝对不会和任何人说的。但是现在他出事了，你们特地过来调查这件事情，我想或许对你们是有用的。” “是的，希望您可以如实相告，所有事情我们都会保密，绝对不会告诉案件相关外的人。”萧琛艿保证。 王医生这才开口：“我也是偶然发现，谢昊言和丛文飞，应该是情侣的关系。其实，之前我也感觉到奇怪过。我与谢昊言，从大学开学开始就是舍友。谢昊言长相帅气，身高也高，而且学医的男生都是很有市场的。按道理来说，谢昊言这样的不可能没有女朋友的。 但是很奇怪的是，从大一到研二，他一直都是单身。我有些时候，想要热心的给他介绍女朋友，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他说他家里条件不好，谈恋爱太浪费钱了。而且想要好好学习，毕业之后找份好工作。 理由很充分，我相信了，自此之后没再给他介绍过。直到那次，我现在的妻子，那时还是我的未婚妻。趁着周末，她跑到我学校，与我相聚。我在校外，给她定了一个宾馆的房间。早上我去给他送饭，却看到丛文飞与谢昊言一前一后从宾馆出来。那是冬天，我穿的很厚，他们没发现我。 他们也穿的很厚，所以举止比较大胆，甚至在马路上牵手了。我太熟悉谢昊言了，所以一眼就认出了他。因为之前和丛文飞一起吃过饭，所以我认出他了。后来，我留意起谢昊言来。他用社交软件的时间明显多了起来，很像谈恋爱的样子，偶尔也会外宿。我问他是不是谈了恋爱，他总是否认。自那之后，我心里就有数了，再也没过问过他的感情。” 王医生摇摇头，“虽然我不赞成这种关系，但是我尊重他。” 萧琛艿听着王医生的话，陷入了沉思当中。 很明显，从王医生的陈述当中可以知道，谢昊言和丛文飞，在上学的时候已经在一起了。 这种关系，应该一直保持到丛文飞出事，两个人才断了联系。 也就是那个时候，谢昊言和苏婧禾在一起了。 第726章 多年前的背叛 可是就在谢昊言和苏婧禾在一起没多久，就又和丛飞文联系上了。从打电话的频率来看，应该是重新在一起了。 谢昊言男女通吃，而且还是在同时。谢昊言和苏婧禾孩子都两岁了，这个腿一直劈了三年多。 难道苏婧禾真的就一点也没察觉过？ 至于丛飞文，谢昊言明目张胆的结婚生子，他肯定是知道苏婧禾的存在的。 那么，他就甘心做小三，做了这么久？ 这三个人的关系，越发的错综复杂起来。 “那丛飞文配错药的事情，你有没有听说过？”萧琛艿低声问道。 王医生立刻就摇头了，“不是很清楚，其实我和谢昊言的关系在毕业之前就有些问题了。他虽然尊重他的性取向，但是跟他在一起，还是有些别扭。而他对我，是因为一些利益原因，有一个名额，我们两个是最后的候选人，最后老师选了我。” 他说的很隐晦，但是萧琛艿听明白了。 “所以，毕业之后我们的关系就渐行渐远了。两家医院隔得也挺远的，丛飞文那件事情没有闹大，内部就解决了，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这回事。我也只是后来听别人说了几句，具体的不是很清楚。” 看着王医生认真的表情，萧琛艿伸手：“麻烦您了，谢谢您提供线索。” 王医生伸手，与萧琛艿握手：“不客气，这都是应该做的。” 目送着王医生离开，周晗看向萧琛艿：“我们接下来去哪？” 萧琛艿收回了眼神，“还有一位是丛飞文的同班同学，也在这个医院。不过在后面那栋楼，不过要等他下班才行。” 周晗点了点头，并未觉得奇怪。 这家医院在整个星禅市，乃至全国来说，都是比较出色的。谢昊言和丛飞文所在的学校，也是知名学府。 这个学校的学生来这个医院，并不少见。 这里的医生，估计有十分之一，都是谢昊言和丛飞文的校友。 现在距离下班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了，萧琛艿和周晗就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你说，会不会是丛飞文因爱生恨？看的出来，他是很爱谢昊言的。相反，谢昊言对他却很一般。”周晗猜测。 从他们找到丛飞文，他的眼神就一直是很呆滞的那种。 就像是对人生都失去了兴趣一样，让人看着就觉得无趣。 而且，从通话记录来看，大多数时间，都是丛飞文主动联系谢昊言。 而谢昊言，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却很少主动联系丛飞文。 见萧琛艿没说话，周晗继续说道：“丛飞文做了这么多年背后的男人肯定心有不甘，或许是觉得未来没希望了。” “可是熏香里的药怎么解释呢？” “难道是谢昊言给丛飞文下了药，想杀死他，或者对他做点什么，结果被丛飞文反杀了？” 萧琛艿摇摇头：“不知道，但是总觉得，这件事情我们还没真正的摸到头绪。” 半个小时很快就到了，萧琛艿带着周晗去了后面的那栋楼。 相比于王医生的儒雅，丛飞文的同学就显的十分的开朗。 他留着最时兴的发型，下了班也穿着时尚的便衣。 看到萧琛艿和周晗，他迎上来：“是萧警官吗？” 萧琛艿点了点头：“许医生你好。” 许医生点了点头：“果然没猜错，一看就一身正气的样子。” 说完，他又问：“我们医院旁边有个咖啡厅，他家的咖啡不错，不然我们去那边谈？” 萧琛艿却拒绝了：“就在这里，人多也不太方便。” 这位许医生倒是很好说话，闻言便点了点头：“那ok。” “你是丛飞文的同学，据其他人讲，你们那个时候关系特别的好，对吗？”萧琛艿直截了当的问。 许医生也不遮掩，点头：“对，其他人都是直的，只有我俩是弯的，所以我们两个即使不是一个宿舍，但是关系一直都很好，吃饭上课啥的都是一起的。” 萧琛艿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许医生这么直接。 大概是见萧琛艿和周晗的表情太惊讶了，许医生洒脱的笑了笑：“没错，我也喜欢男人。像是我和丛飞文这种人，从小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所以我们很少和直男做兄弟的，怕自己陷进去。但是弯的很少，即使有也不会承认的。所以从小到大，我很少有朋友，丛飞文是例外。” “你很坦诚。”萧琛艿夸奖道。 许医生还是笑：“没什么，现在大家对我们这种人很宽容，所以我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那你知道谢昊言吗？” 提到谢昊言这个名字，许医生的神色明显有些厌恶，“知道，是飞文的男朋友。” “是丛飞文亲口跟你承认的？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大概在大四，那个时候谢昊言研二了，还有一年就毕业了。飞文很喜欢他，不过他最后还是辜负了飞文。”说道这里，许医生很认真的看着萧琛艿，“萧警官，我了解飞文，更加了解他对谢昊言的感情。他是不会杀谢昊言的，绝对不会。” 周晗闻言，有些奇怪：“有些时候，爱的越深，就越是不能接受背叛……” 周晗的话还没说完，许医生就嗤笑了一声：“那谢昊言四年前就该死了。” 这句话，让萧琛艿和周晗都愣了一下，两个人都不知道许医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医生是个很爽快的人，他似乎是笃定了丛飞文不会杀人，说话也很爽快。 “你们应该都知道，飞文是四年前出事的。因为那件事情，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从事和医学有关的职业了。他苦读这么多年，毕业即失业。现在只能去做健身教练，年少的梦想都被毁了。可是你们知道毁掉这一切的是谁吗？” 许医生的话让萧琛艿皱起了眉头，他试探的反问：“难道是谢昊言？” 当年，谢昊言和丛飞文可是在一个医院的。 而且，从苏婧禾的口中可以得知，丛飞文比谢昊言更加的有天分。 第728章 像苏婧禾 这次，丛飞文连回应都懒得回应了。直接低着头，连头也不抬了。 第二次的失败，让萧琛艿的情绪有些微崩溃。 从审讯室中出来，萧琛艿靠在墙上，从口袋里掏了烟出来，周晗知道他心中苦闷，倒是也没阻止，而是默默的走开。 不过，萧琛艿的自愈能力是很强的，一根烟抽完，就恢复了生龙活虎。 他跑到会议室，拖了展示板过来，将丛飞文、谢昊言和苏婧禾这几个人的关系清楚的列了出来。 每个时间点，都清楚的标上了事件。 写完之后，就像是入迷了一样，紧紧的盯着展示板，一动也不动。 其他人，都在自己的工位上，反复的看着从酒店拷贝来的视频。 就这样，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周晗忽然间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脸色有些激动。 “怎么了？发现什么了？”花甯奇怪的问道。 周晗看着视频，忽然间转身，没有回答花甯的话，跑到了会议室找萧琛艿去了。 花甯看着周晗的背影，有些狐疑的自言自语：“咋了这是？奇奇怪怪的。” 周晗来到会议室，“组长，在酒店的监控中，我好像发现了苏婧禾的身影。” 正盯着展示板的萧琛艿抬头，看向周晗：“什么？” 周晗激动的道：“你跟我来看就知道了。” 说话间，她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萧琛艿见状，也连忙起身跟着。 来到周晗的工位前面，周晗按了一下按键，将已经黑屏的电脑打开。 是一帧画面，这个画面几乎正对着谢昊言的那个房间。 这个房间在拐角处，在画面的最边上了，隔壁房间，只能看见一点点的画面。 “你看，这个画面这边能看见半个身子。”她指着画面最边上的地方。 果然，在边缘处，有一个人影，只有小半个身子，头上戴着帽子，身上穿了一身运动衣，正在开旁边的门。 开了门之后，她一闪身，进了房间里面。 周晗将这个画面反复的播放，然后又将画面放大：“你不觉得，这个人很想苏婧禾吗？” 说实话，只有小半个身子，脑袋更是没露出来，萧琛艿看了好几遍，都没感觉到像苏婧禾。 其他人都没见过苏婧禾，更察觉不出来到底像不像了。 周晗有些急：“走路的神态，真的很像。我们要不要去酒店，找一找旁边那个房间门口的监控？” 说完，她一脸期待的看着萧琛艿。 “走。”萧琛艿只有一个字。 他虽然看不出来，但是他选择相信周晗。 萧琛艿带着整个九组，再次来到酒店。 说明来意，隔壁房间的监控视频很快就拿了过来。 定位到晚上十二十一分，周晗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看。 没过几秒，一个身影出现在画面当中。 她穿过长廊，很快速的经过，然后用房卡打开了门，进了房间。 全程不超过五秒钟，可是周晗却更加的笃定了：“这就是苏婧禾，绝对是。” 周晗斩钉截铁的说道，萧琛艿仔细盯着，看久了，好像也觉得有些像。 随着视频送过来的，还有开这间房的人的资料。 “开这个房的人不是苏婧禾，是一个叫做刘莹莹的女生。”花甯拿了资料，对着萧琛艿和周晗说道。 “查一下，这个刘莹莹和苏婧禾，有没有联系。”萧琛艿低声吩咐。 萧琛艿说完，丁屿立刻道：“我现在就去。” 丁屿离开之后，萧琛艿打开了隔壁的房门。 这间房，在案发之后就没人住过。 严格的来说，整个酒店在案发之后就没人住过。 毕竟，那天的事情闹得挺大的，谁会愿意住一个刚刚发生过命案的酒店呢？ 一切都是那天的样子，萧琛艿站在房间内，思考着。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苏婧禾的话，她为什么会来到这个酒店？还住在谢昊言的隔壁，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为什么那天在他面前，却什么也没说呢？ 如果，丛飞文不是凶手的话，苏婧禾会是凶手吗？ 因为发现了丈夫的婚外恋，还是和男人，所以趁着他们幽会的时候，杀死丈夫，嫁祸丈夫的情人？ 这样想来，一切倒是很合理的样子。 只是，如果是苏婧禾的话，她是如何进入到隔壁的？ 萧琛艿想到这里，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他探头往外面看。只见墙外，有一根裸露在外面的、竖向的排水管。 只是，只有一根排水管，显然无法借力。 成墭见状，提醒道：“会不会是从楼顶牵了绳子下来？” 成墭的话提醒了萧琛艿，他立刻吩咐简宸伊、花甯和成墭：“你们三个去找找其他地方的监控，看看这个人有没有去过楼顶。周晗跟我到楼顶，找找痕迹。” 分成两组，一组下去查监控，一组上去找痕迹。 萧琛艿和周晗来到楼顶，找到房间对应的位置，萧琛艿蹲下身，仔细的观察着墙壁。 “这里有轻微的摩擦痕迹。”萧琛艿指着楼顶的围墙，低声说道。 周晗凑过去，仔细的看着，“看着像是绳子摩擦的痕迹。” 说话间，她已经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取样用的东西和手机：“我先拍照，再取个样，回去化验看看。” 萧琛艿将地方让开，好让周晗可以发挥。 萧琛艿则去了后面，那里有一根柱子，柱子上面也有摩擦的痕迹。 看样子，那个人应该是把绳子拴在了柱子上，然后将绳子顺了下去。 这样，在13楼也可以借助绳子的力量。 而那个水管，虽然不能上下方向的借力，但是却可以横向借力。 这样的话，就可以实现两个房间的转移。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在楼顶采集完样本之后，萧琛艿带着周晗下去。 丁屿是最先回来的，他气喘吁吁的说道：“我查了这个刘莹莹的通话记录，发现她和苏婧禾一直都有联系，应该是苏婧禾的朋友。” 简宸伊几人也很快上来，“从视频上来看，这个酷似苏婧禾的人在谢昊言进酒店没多久也跟着进来了，看样子像是在跟踪谢昊言。在十一点左右，她多次上下楼，十二点才入住。” 第729章 再见苏婧禾 听完几个人的汇报，萧琛艿若有所思的环视一圈，低声道：“那现在看来的话，这个苏婧禾的嫌疑也很大。” 萧琛艿当即说道：“我现在回去申请搜查令，你们五个人分成两组，分别去找刘莹莹和苏婧禾，想办法先拖住人，等我拿到搜查令。” 闻言，其他几个人都激动起来，齐声说道：“是，组长。” 六个人分成了三组，分头行动。 萧琛艿回去警局神情搜查令，丁屿和成墭去了刘莹莹家里，而周晗、简宸伊和花甯去了苏婧禾家中。 路上，花甯抱怨道：“也不知道我俩这是什么神奇体质，上次简老师好不容易带我去高端局吃个饭，结果发现了双胞胎的那个案子。这次，订婚这么大喜的日子，结果又发现这种事情，哎……” 花甯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现在就祈求，将来结婚的时候，一定要消停点，可千万别出事。” 简宸伊听到花甯提到结婚，脸上充满了笑意：“放心，结婚那天我多找几个人镇场子。” 周晗安慰道：“你想想成哥和褚天琪，我和组长，谁没遇见过案发现场？这样的话，心里是不是就好受一点了？” 花甯听着周晗安慰的话，无奈的笑道：“差不多。” 说话间，已经到了苏婧禾现在所住的房子。 谢昊言的原生家庭并不好，父亲早逝，是母亲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的。虽然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可是房子老旧，就算是置换，也没办法置换出一套新房子来。毕竟老房子根本卖不出价格去，而星禅市现在的房价又高的离谱。 所以，在谢昊言和苏婧禾结婚之后，就住到了苏婧禾婚前购买的房子当中，只有一家三口和一个阿姨。 苏婧禾算是富二代，买的房子自然不便宜。 很巧的是，和简宸伊买的房子是一个小区的。 不然的话，他们说不定连门口都进不去。 接着简宸伊房主的身份进入到小区之后，三人立刻到了苏婧禾的房子处。 周晗是见过苏婧禾的，所以敲门的时候她躲在门后，并未露面。 简宸伊和花甯假装是楼下的住户，成功的撬开了苏婧禾家的家门。 是保姆开的门，淳朴的保姆脸上带着笑意：“不好意思，你们有什么事情，我去叫太太……” 简宸伊便道：“好像是卫生间漏水了，要不你去叫一下。” 保姆闻言，立刻就回答道：“那你们在这等一下，我现在就去。” 在得到简宸伊的同意之后，保姆很快转身，去喊苏婧禾了。 就在这个时候，周晗也走了过来，就站在门口的玄关处。 很快，苏婧禾就出来了，手上还抱着孩子。 “是卫生间……”她一边说话一边走了出来。 可是在看见周晗的那一瞬间，她的话就停住了。 她看着简宸伊三个人，神色有些难看。 “周警官，想见我就直说，何必用这种手段呢？”她站在那里，冷着脸说道。 这样明显含着讽刺的话，却并未让周晗察觉到不适。 她笑了笑，“这次来，是想问苏女士几个问题，不知道是否方便。” 苏婧禾冷笑一声，抱着孩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依然是暗含讽刺的话：“方便不方便的，你们也都进来了，还问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保姆在旁边看的有些懵，怎么这楼下的几位好像和太太是认识的？ 太太好像不是很开心，难道自己做错事情了？ 这样想着，保姆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苏婧禾看向保姆，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把孩子抱过去吃饭。” 语气十分的不耐，保姆唯唯诺诺的上前：“是，太太。” 苏婧禾转头，看向自己的孩子。态度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跟阿姨去吃饭饭好不好？妈妈等会儿就过来，宝贝乖一点？” 小女孩依偎在妈妈的怀里，闻言乖巧的点了点头。 苏婧禾温柔的低头，在孩子的脸蛋上轻轻的亲了一口，这才将孩子交给了保姆。 保姆已经看出这几个人之间有话要说，抱着孩子离开了客厅。 等孩子离开之后，苏婧禾这才恢复了一脸的冷若冰霜：“不知道周警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周晗没说话，而是看向简宸伊。 简宸伊接收到周晗的信号，便主动开口：“苏女士，请问一下，12号晚上十一点钟左右，你在什么地方？” 简宸伊说话，苏婧禾却并未看他。 “周警官，这位是什么人？我想知道他是否有资格和我对话。”苏婧禾面无表情的看向周晗，问道。 对于苏婧禾这样带着侮辱性质的问话，简宸伊却并不在乎。 他甚至主动做起了自我介绍：“苏女士，我是星禅市刑侦支队的警察，我叫做简宸伊。” 听到这个名字，苏婧禾的脸上才有些波动。 她看向简宸伊，眯起了眼睛：“你姓简？” 简宸伊知道苏婧禾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便主动低头：“是。” 苏婧禾看着眼前的简宸伊，心中一阵紧张。 听说简家的独子从事的就是这个职业，难道这就是？听说简家少爷国外留学的时候专攻的是心理学，那…… 她试探着问了一句：“是我想的那个简家吗？” 苏家家境殷实，虽然比不上简家，但是对于简家这些人家，苏家还是了若指掌的。 毕竟，还指着什么时候攀上简家这样的人，能够跻身星禅市的上流社会呢。 只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是用这种方式，和简家的少爷认识了。 苏婧禾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了一圈简宸伊，心中暗惊。 这人恐怕真的是简家少爷，这周身的气度，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 想到这一点，苏婧禾对简宸伊的态度也不如之前那么冰冷了。 “简先生，不知道你想问我什么？” “12号晚上十一点左右，你在什么地方？”简宸伊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苏婧禾的眼睛转了转，似乎是想了想之后才说道：“那天晚上，我在自己家里，哪里也没去，陪着我女儿睡觉呢。” 第730章 保护凶手 说完，苏婧禾看向简宸伊，假装无辜的问：“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简宸伊挑眉，反问：“你确定吗？” 苏婧禾点头：“确定，我记得很清楚。” 简宸伊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点开屏幕之后找到了一张图片，放到了苏婧禾的面前：“那视频上的这个人，你认识吗？” 这是刘莹莹在酒店的前台办理入住的时候，拍的照片。 这张照片，十分的清楚。 苏婧禾神色一愣，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认识啊，这是我的好朋友，叫刘莹莹，怎么了？” 简宸伊很认真的看着苏婧禾：“在案发当天，刘莹莹在案发的酒店也定了一间房，是特意选定的房间，你知道她选了哪间房吗？” 苏婧禾镇定日若的摇头：“我怎么会知道呢？她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件事情。” “是谢昊言隔壁的那间房，你说巧不巧？”简宸伊故意问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苏婧禾的表情还是十分的镇定：“哦，那这样说的话，还真是挺巧的，这件事情你们可要仔细的调查一下，说不定她和这件案子还有关系呢。” 简宸伊听见苏婧禾的话，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和苏莹莹是很好的朋友呢，没想到啊……” 说话间，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你说刘莹莹听到你的话，会不会特别的失望啊？” 苏婧禾也跟着笑：“简先生您说笑了，我相信我的闺蜜，不会做违法的事情。而且，就算是她真的做了违法的事情，我也不会包庇她。” 简宸伊若有所思的点头：“你说的对，说不定刘莹莹只是无意间看见谢昊言跑去开房，觉得奇怪就跟踪他呢。毕竟作为你的好朋友，她想为你做点什么，也是正常的。既然这样，我们可得好好的审一审这个刘莹莹。案发当天她就住在隔壁，说不定听到什么声音了也说不定。” 简宸伊说这话的时候，苏婧禾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 毕竟，这件事情之前他们也是做了完全的准备的。 刘莹莹去前台办理入住的时候，身上穿的衣服，和苏婧禾进入房间时穿的衣服，是一模一样的。 可见，刘莹莹和苏婧禾，应该是早就计划好的，万一被发现了，他们要如何去应对这个事情。 简宸伊和周晗、花甯三个人现在的目的并不是从苏婧禾的口中问出点什么来，而是在拖延时间，等萧琛艿的搜查令过来，好正大光明的搜查苏婧禾的住处。 简宸伊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也不跟苏婧禾绕弯子了：“苏小姐，这件事情恐怕你得跟我们走一趟了。” 苏婧禾闻言，眉头紧皱：“你们没理由要我跟你们走。” 简宸伊直接拿出苏婧禾进入房门时的画面：“苏女士，咱们也不兜弯子了，这个人是你？” 苏婧禾看着上面的画面，眼睛都没动一下：“不是。”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了萧琛艿的声音：“苏女士，不介意我们查一下你的住所？” 周晗侧身，看向萧琛艿，眼神中充满着惊喜。 苏婧禾还要开口，萧琛艿直接将一张纸拿了出来：“这是搜查令。” 一句话，便将苏婧禾快到嘴边的话给噎了回去。 片刻之后，苏婧禾这才说道：“你们搜。” 简宸伊见状，心中便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看苏婧禾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估计家里不会找到什么证据。 萧琛艿将搜查令塞到了周晗的手上，低声嘱咐：“你们三个在这边，我去和成哥他们汇合，有问题随时打电话。” 周晗接过了那张薄薄的纸，低声说道，“知道了。” 萧琛艿这才离开，去跟成墭汇合了。 相比较与苏婧禾的淡定，刘莹莹显得有些紧张。 搜查令送过去之后，成墭几个人立刻展开了搜查。 刘莹莹是普通人家的女孩，住的地方很小，搜查起来也很快。 在她这里，一无所获。 丁屿有些不死心的说道：“把人带回去，一定可以问出什么的。” 这边，这三个人带着刘莹莹回了警局。 不到半个小时，简宸伊他们也带着苏婧禾回来了。 简宸伊的脸色不太好看，轻轻的对着萧琛艿摇了摇头。 萧琛艿便知道，简宸伊与自己一样，在苏婧禾的住处，什么也没找到。 而刘莹莹和苏婧禾在警局相遇，可是两个人却连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刘莹莹始终都低着头，谁也不看。 分别将刘莹莹和苏婧禾关进审讯室之后，萧琛艿与简宸伊汇合，讨论着接下来的事情。 “看样子，苏婧禾和刘莹莹是有备而来，她们的计划十分的周密。”简宸伊低声道。 萧琛艿点了点头：“刘莹莹家境一般，所以有可能到最后，她成了那个替罪羊。所以我现在不打算从她们入手。” 萧琛艿说完之后，简宸伊立刻就懂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从丛飞文那边入手？” 萧琛艿点头：“对，我大概猜到丛飞文为什么会不开口说话了。” 他说话间，其他人都围了过来，听到萧琛艿的话，周晗有些好奇的问：“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萧琛艿解释：“现在丛飞文是没什么活下去的意志的，他要是凶手，一定会承认的。他现在之所以不承认也不否定，那是因为他知道凶手是谁，但是他必须要保护这个凶手。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态度来迷惑我们，让我们误以为他就是凶手。” 周晗奇怪的问道：“了是丛飞文为什么要保护苏婧禾呢？他们两个，算是情敌关系？” “一来，当时谢昊言虽然是和丛飞文先在一起的。但是后来他们分手了，谢昊言和苏婧禾在一起了之后，丛飞文又和谢昊言纠缠在一起。在苏婧禾这里，丛飞文是第三者。所以，丛飞文是对不起苏婧禾的。当然了，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第二个原因呢？”周晗迫不及待的问。 至于这第二个原因，萧琛艿深深的叹了口气：“用一个成语就能概括。” 第731章 见不得光的人 “哪个成语？” 萧琛艿还未说话，旁边的简宸伊就开口了：“爱屋及乌。” 萧琛艿点头：“对，就是这个词语。” 其他人有些不解，特别是丁屿：“谢昊言要是真喜欢苏婧禾，就不会背叛苏婧禾和丛飞文在一起了。而且，喜欢一个人，就会有很强的占有欲。即使丛飞文觉得对不起苏婧禾，可是真的能做到爱屋及乌吗？” 丁屿觉得，这有些不可能。 萧琛艿却摇头：“爱屋及乌的乌指的不是苏婧禾。” “不是苏婧禾？”丁屿奇怪的重复了一遍，很快就瞪大了眼睛，“难道说的是谢昊言和苏婧禾的孩子？” 丁屿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很快就反应过来：是啊，丛飞文那么喜欢谢昊言，那么对于他的孩子，也是爱屋及乌的。 想到这里，丁屿惊呼一声：“那这样说来，想要撬开丛飞文的嘴也很简单，只要让他知道，我们已经掌握了苏婧禾的犯罪证据，那他就没有必要继续遮掩了。” “说的简单，丛飞文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我们说已经掌握了证据，他就会信吗？我看未必，我们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花甯提醒道。 萧琛艿看向简宸伊，“你觉得呢？” 简宸伊想了想，这才开口说道：“丛飞文这里，只要做好准备，别漏破绽，应该没问题的。” 萧琛艿点头：“我觉得也是。” 丛飞文是个硬茬，他十分聪明。所以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这次审讯，都是严阵以待。 两个人在会议室里商量了很久，这才决定开始审讯。 时间已经很晚了，丛飞文的状态有些低迷。 丛飞文的对面，坐着萧琛艿和简宸伊两个人。周晗在侧面，面对着电脑，准备记录口供。 “苏婧禾现在就在你隔壁，右手边的那个房子。”萧琛艿开口第一句话，显然就让丛飞文愣住了。 他下意识的往右扭头，却只能看见空荡荡的墙壁。 “我们见到谢昊言的女儿了，长得很像他，很可爱。”萧琛艿又道。 丛飞文抿着唇，显然在极力忍着什么。 “你应该也很爱她？她是你最爱的人的孩子，而且还长得那么像你爱的人。”萧琛艿又道。 丛飞文却依然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指。 “不过很可惜，她的童年注定是缺失的，没有父母的孩子，即使有再多的钱有什么用呢？姥姥姥爷再疼爱，也始终不是父母。奶奶的话，她的妈妈杀死了爸爸，奶奶对她的感情，应该是很复杂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不会再像现在这样，那么疼她了。” 萧琛艿说了这么一番话，成功的让丛飞文抬起了头。 他看着萧琛艿，表情探究。 “怎么，你真的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就什么也查不到吗？”萧琛艿嗤笑一声，从面前的文件袋里抽出了几张照片。 “这是你和谢昊言去开房的那个晚上，谢昊言是六点多去的，当时苏婧禾和她的朋友刘莹莹就跟在谢昊言的后面。等谢昊言入住之后，由刘莹莹出面，定下了谢昊言隔壁的房间。然后，刘莹莹将衣服和房卡，全部交给苏婧禾。 十一点钟，苏婧禾拿了绳子等工具上了楼顶，她将绳子拴在楼顶，绳子顺到了十三楼，你们隔壁房间的墙外面。”萧琛艿拿出从监控中找到的画面，一一摆在丛飞文的面前。 丛飞文看着这些照片，脸上的表情由最开始的疑惑变成了释然。 或许，他之前也在疑惑，苏婧禾到底是怎么进入房间杀人的。 现在，所有的疑惑都被解惑了，丛飞文的神情变得十分的释然起来。 “十二点，苏婧禾布置完毕，拿着房卡进入了房间。而那个时候你和谢昊言还没睡，也差不多在这个时候，你们点燃了谢昊言拿过来的香薰。你们以为是香薰，其实早就被苏婧禾掉包了，那是药。” 这是他和简宸伊复盘整个作案过程的时候得出的结论。 在丛飞文和谢昊言的体内都检测出了药的成分，那就说明，这‘香薰’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用的。 “后来，你们分开睡，苏婧禾通过楼顶的绳子，借力墙外侧的水管，成功的从隔壁房间进入到你的房间。”萧琛艿顿了一个，看着丛飞文。 “因为你的房间，挨着隔壁。所以苏婧禾只能从你的房间进，她没有选择。她为什么没有杀你，却只杀了谢昊言，这一点我现在还没搞清楚。但是有一点，她进来的时候，你还没有完全的昏迷，你看见了她的脸，但是很快昏了过去。所以第二天你一醒来，就知道是苏婧禾杀了谢昊言。” 正是因为知道，丛飞文才选择什么也不说。 他觉得对不起苏婧禾，而且苏婧禾明明有机会杀他，却没动他。再加上那个孩子，左思右想他都觉得不该供出苏婧禾。 “所以，案发那天你应该早就醒了，知道谢昊言已经遇害。你故意在房间里面等着被发现，等着替苏婧禾顶罪，是这样吗？” 萧琛艿说完，丛飞文还是不说话。但是他的表情，已经告诉简宸伊：刚才萧琛艿说的，就是真相。 他对着萧琛艿点了点头。 萧琛艿接收到信息，继续道：“事到如今，你继续保持沉默，已经没有意义了。” 丛飞文还是没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那些照片。 “当年，让你的人生大转折的事件，其实谢昊言陷害你的？你们当时是情人关系，他为了自己的前途，陷害你、抛弃你，你真的一点怨言都没有？后来为什么又重新和他在一起？宁愿做见不得光的那个人？” 听到萧琛艿的话，丛飞文忽然间苦笑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见得了光了？” 萧琛艿皱眉，诧异的看着他：“同性恋并不可耻，只要没有损害别人的利益，破坏别人的生活，都是值得尊重的。” 丛飞文却摇头：“如果大家都像你一样，那就好了。可惜啊……” 第732章 正常人 简宸伊看出，丛飞文已经起了开口的意思，便开始诱导他：“其实，有些时候不是别人不能接受。是有些像你们这样的人，自己不能接受自己。总觉得别人不接受你们，总觉得别人看你们的时候带着偏见，总觉得别人的目光是白眼。说到底，不过是有些人自卑、敏感有自私罢了。” 简宸伊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显能察觉到，丛飞文的神色有些黯然。 “就像是当初的谢昊言一样，对吗？当年，你大方的跟你的朋友介绍他，可他却躲躲藏藏，生怕别人知道你们的关系。那个时候你就应该知道，谢昊言不是一个值得你如此付出的人。” “深爱一个人的时候，即使知道他没那么爱你，可是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不然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丛飞文幽幽的说道。 简宸伊见他肯开口说当年的事情，便问：“当年换药的事情，你真的没想过要报警吗？” 闻言，丛飞文摇头道：“没有，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当年，在我进入医院之后，院长很看好我，说要介绍女儿给我认识，将来继承他们家的医院。只是一句玩笑话，谢昊言却当了真。 当时，他和苏婧禾已经认识了。苏婧禾是院长的独生女，可是苏婧禾学的不是医，所以将来的医院，极有可能是苏婧禾未来的老公去继承。你说的对，他自私又自卑，他觉得我会被这个条件吸引。 所以在我搭上苏婧禾与他分手之前，他陷害了我。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就算是他不这么做，我也绝对不会和他分手，也绝对不会对苏婧禾产生什么心思的。他低估了我，也低估了自己。 但是，谁让陷得更深的那个人是我呢，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他。更何况，我家条件还可以，加上我上学时候的奖学金，这五十万是可以拿出来的。可是要是换了他，就说不准了。他是他妈妈一个人拉扯长大的，家里除了一栋老房子，什么也没有。” 丛飞文苦笑一声，简宸伊接话：“所以，你为了成全他，甘愿断了自己的前程？” 只是为了谢昊言这样的一个男人？ 别说简宸伊了，就连周晗和花甯这样付出型的女人都不理解丛飞文的做法。 这种伟大的做法，他们这辈子恐怕都不会理解了。 “是，我以为，我能洒脱的放手，让他去实现他的理想，让他幸福。可是不行的，没有他我真的不行，我明明知道他已经和苏婧禾在一起了，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我每天都在想他，就连梦里也全部都是他。我真的快要疯了，所以我可耻的做了小三。” 他抬头，殷切的看着简宸伊，似乎是希望简宸伊相信他、理解他：“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我自己也很唾弃我自己，可是没有他，我就是项一具行尸走肉。只要能在他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什么也顾不得了。” 简宸伊理解不了这种心情，也无法理解这种心情。 他沉默片刻，继续问道：“那苏婧禾是什么时候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的？” 丛飞文见简宸伊没有说话，脸上的神情有些失望，喃喃自语：“你理解不了，是啊，你们这样的拥有正常感情的人，怎么会理解我们这样的人？” 萧琛艿听见他这么说，神色有些不悦：“现在的你和谢昊言其实没什么区别，什么叫我们这样的正常人，感情不分正常不正常，只有人才分正常不正常，你明白吗？” 萧琛艿的话让丛飞文愣了一下，半晌之后，这才缓缓的开口：“去年的时候就知道了，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从来不会虚张声势，在怀疑的时候，也不会让谢昊言知道她的怀疑。只有掌握彻底的证据的时候，才会出手。那一次，她也是跟着我们去了酒店。谢昊言跟她认错，承诺会和我分手，和她好好过日子。 但是私底下，谢昊言却跟我说，他早已经过够了这样的日子，在苏家的日子特别的不好过。苏婧禾和她爸妈，都没把他当成一家人。所以他私底下悄悄的收买医院的股东，联系医院的合作商。其实这几年，医院基本上都是他在管理，苏婧禾的父亲在他们结婚的那一年做了一个心脏搭桥手术，不太能操劳的。 他说，他要和苏婧禾离婚。不仅如此，他还想要霸占苏婧禾家的医院。我劝他，不要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苏婧禾没做错什么。可是他说，离婚后他和我在一起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将来的医院，还是会给苏婧禾的女儿，所以他现在只是暂时替苏家管理医院而已。” 丛飞文有些痛苦的低头，“我知道我劝服不了他，我也没办法和苏婧禾说什么。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很崩溃。那个晚上，我其实是鼓起勇气想和他提分手的，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不想再继续做对不起苏婧禾的事情了。” 他抱着头，简宸伊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心情。 “案发那天，你都看见了什么？或者都发生了什么？”简宸伊问。 丛飞文平复了半天心情，这才开口说道：“那天，我晚上有课，所以是八点多才到的。谢昊言下来接的我，带着我去了房间。在房间里，我们谈了很久，我跟他提出了分手。可他大概也很喜欢我……不，应该说，在不涉及到他的利益的前提下，他最喜欢的就是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丛飞文脸上的表情是苦笑的。 “后来谈着谈着，就谈到床上去了。他一直有个习惯，在酒店要点上一个香薰，他嫌弃酒店的味道不好闻。香薰都是从家里拿的，完事之后我觉得有些头晕，就跑到另一个房间睡觉去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有条件的话都是分房睡的，他睡觉打呼噜，我睡觉比较浅。” 第733章 赎罪 “我回到房间没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也正是因为我睡觉浅，半夜我忽然间短暂的醒了一会儿，恍惚间好像看见了苏婧禾，她才外面打开窗子，跳进了我得房间。但是我根本来不及说什么，就再次睡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接近十二点了。我有些奇怪自己睡了那么久，出来之后就发现谢昊言倒在血泊中。又想起昨晚上看见苏婧禾的事情，所以我回到了房间，特意等你们过来之后才出现。” “你到底是为了谢昊言，还是为了苏婧禾？”听到这里，萧琛艿有些搞不懂丛飞文的想法了。 “算是为了孩子，她已经失去爸爸了，要是再失去妈妈，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苏婧禾上有老下有小，和我不一样。我爸妈都已经去世了，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我就是想做点事，也算弥补一下苏婧禾和孩子。” 顿了一下，喃喃道：“也算是为谢昊言赎罪。” 要不是当年谢昊言有目的的接近苏婧禾，她现在可能过的十分的幸福，不会成为单亲妈妈，也不会成为杀人犯。 苏婧禾的悲剧，都是谢昊言造成的。 可是终究，他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婧禾陷入深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孩子，在失去父亲之后，再次失去母亲。 这样想着，丛飞文有些急切的跟萧琛艿说道：“苏婧禾她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以前在医院的时候，她每次过来都会给我们带吃的，十分温柔。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和谢昊言对不起她，是我们把她逼到这个地步的……” 丛飞文的这一番话，并未打动萧琛艿。 “我之前说过了，感情部分正常不正常，但是人分。你和谢昊言之间的感情我不予置评，但是你明明知道谢昊言已经和苏婧禾在一起了，还去做破坏别人感情的事情，这一点我无法理解你。你说的对，苏婧禾走到今天这一步，你和谢昊言有很大的责任。” 丛飞文愣愣的看着萧琛艿，似乎是没想到萧琛艿会对自己说这么严重的话。 “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死是很容易的，可是带着赎罪的心情活下去，才是最难的，这才是对你的惩罚。” 说完之后，萧琛艿立刻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简宸伊和周晗，也收拾了东西，陆续离开了。 “你是怕他出去之后做傻事？”简宸伊伸手，拍了拍萧琛艿的肩膀，问道。 萧琛艿懒懒的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看的出来，丛飞文对生活的热情，几乎已经没有了。 他的父母、爱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对于丛飞文来说，活着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所以，萧琛艿这才说了这番话，也算是给他找了一个寄托。 只希望丛飞文能体会到萧琛艿的良苦用心。 只是，从丛飞文的口供中，就只能证明苏婧禾去过现场，却不能证明人是她杀的。 现在没有直接证明苏婧禾杀人的证据，就算是审，也审不出什么来。 苏婧禾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想让她自己承认，那会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事情。 只是，想要找证据，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苏婧禾全程都很小心，没有在现场留下属于她的指纹和脚印。杀死谢昊言的凶器，是一把手术刀。 先不说苏家的医院里有多少手术刀，就说手术刀的大小，是很容易隐藏的。 在苏婧禾的家中以及刘莹莹的家中，什么都没找到。 花甯想到一个可能：“杀死谢昊言的那把手术刀，会不会是苏婧禾从自家医院拿的，然后使用过后又送回了医院，进行统一的处理？” 手术刀上面的刀片是一次性，用完就要换新的。 医院每天都要进行好几场手术，长期以往会积攒不少的刀片。 积攒到一定的程度，才会统一处理。 要是苏婧禾的凶器，扔到了医院的刀片里面，那这会是一个大工程。 而且，手术刀和普通的匕首、道具不一样。它体积非常的小。 苏婧禾随便把它扔到一个垃圾桶里，或者扔到某个草坪里，他们都没办法找到。 所以，通过凶器这种办法，是很困难的。 “苏婧禾不是医生，这种手术刀，应该就是从医院拿的。或许我们去医院查一查，苏婧禾是不是拿了手术刀。”花甯提议。 虽然这不能证明苏婧禾是凶手，可是至少能证明，苏婧禾去过现场，身上还带着手术刀。 她的嫌疑，非常的大。 萧琛艿抬手，通过手表看了看时间。 现在已经是九点多，快要十点了。 “大家先回去休息，明早过来再继续讨论。”他挥挥手，说道。 眼瞅着苏婧禾和刘莹莹现在的态度都那么强硬，现在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还不如先晾一晾。 …… 第二天，萧琛艿一大早，萧琛艿就吩咐道：“我昨晚想了一下，咱们今天兵分三路行动。首先，成哥和丁屿，你们两个去苏婧禾家的医院，找找线索。简宸伊和花甯，你们两个在警局，审一审苏婧禾和刘莹莹，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我和周晗，会再去酒店一趟，找找线索。” 萧琛艿的安排，大家自然都没什么意见。六个人，分成了三组，前往目的地。 简宸伊和周晗，先提审的是刘莹莹。 从他们调查的信息来看，这个刘莹莹和苏婧禾的关系算是比较亲密的。 她们两个是发小，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后来一路读书读下来，都是同学。所以关系自然比其他人要亲近一些的，不过这个刘莹莹的家世比起苏婧禾差一点。 因为家世的原因，刘莹莹和苏婧禾的相处过程中，显得更加卑微一些。 此时的刘莹莹身上穿了一件短款的土黄色外套，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脸上带着厚厚的黑框眼镜。 看起来时尚感不太敏锐，和穿着打扮都十分世上的苏婧禾截然不同。 第734章 什么关系 “刘莹莹，你与苏婧禾，是什么关系？”萧琛艿问。 刘莹莹的双手搅在一起，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简宸伊胸前的胸章：“朋友。” “本月十二号下午到晚上，你在什么地方，可有人证？” “白天我在街上随便逛了逛，晚上在君悦酒店入住。” 简宸伊看着面不改心不跳的刘莹莹，又问：“为什么一定要选择1307？你知不知道隔壁住的是谁？” “知道，是谢昊言。”刘莹莹忽然抬头，直勾勾的看着简宸伊，字正腔圆的回答道。 刘莹莹的回答，让简宸伊整个人都愣住了。 即使如他，也没料到现在这种状况。 他和花甯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诧。 看到他们的反应，刘莹莹微微一笑：“白天我逛街的时候正好碰见谢昊言入住酒店，我觉得奇怪，便和苏婧禾说了。她让我跟着谢昊言，看看他入住的是哪一个房间，然后我在苏婧禾的示意下，办理了他隔壁房间的入住。” “然后呢？” “然后苏婧禾很快就过来了，要走了我的衣服和身份证、房卡。” “再然后呢？” 刘莹莹手一摊：“那我就不知道了，我那个时候已经回家了。” 此时此刻，刘莹莹的眼中是鲜活的，与之前的呆滞截然不同。 “你知道苏婧禾都做了些什么吗？” 刘莹莹摇头：“我们两个的关系中，她一直都是主导，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不会问为什么。” 从刘莹莹的话中，简宸伊已经听出了她的意思。 刘莹莹恐怕对这段友情，早就有意见了。 “苏婧禾没有提醒你，这些事情不要和其他人说吗？” 花甯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刘莹莹听完之后，陷入了沉思。 许久之后，她重新抬头：“你最开始问的那个问题，可以再问一次吗？” 花甯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简宸伊。 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什么问题？ 简宸伊却已经反应过来了，他开口：“刘莹莹，你和苏婧禾，是什么关系？” 刘莹莹闻言，轻轻的笑了笑：“她爸爸，也是我爸爸，我比她大几个月。” 这一句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是在是太多了。 花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刘莹莹。 她和苏婧禾，竟然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 “从小她是白天鹅，我是丑小鸭。可是谁知道，丑小鸭本来也应该是天鹅的。”刘莹莹扯了扯唇角，“我说的都是真的，可以放我走了吗？” 刘莹莹用自己的身世，来说明自己的话都是真的。 沉默许久之后，简宸伊这才点头：“可以。” 说完，简宸伊刚要起身，就听见刘莹莹再次说道：“对了警官，有一件事情忘了问您……” 简宸伊回头，目光复杂的看着刘莹莹：“什么事情？” 刘莹莹神色明朗的看着简宸伊，“我是七点多钟去办理的入住，苏婧禾让我在那边等她过来。我就上楼了，在酒店的房间呆了大概一个小时，苏婧禾才过来的。” 这一点简宸伊是知道的，七点多钟，办理了入住之后，刘莹莹带着帽子上了楼，呆了一会儿后才离开，再次有人进入房间，就是十一点左右的时候了。 那个时候，人已经换成了苏婧禾。 所以，这有什么呢？ “我当时把一样东西落在那个房间的门后了，我能去拿一下吗？” 原来是这种事情，简宸伊道：“是什么东西，等结案了你来警局拿。” 因为他们很快就确定了苏婧禾的身份，所以用刘莹莹名字开的那个房间，他们并没有搜查。 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还真的是不太知道。 “是一个无线的微型摄像头，那天逛街的时候我买的。我现在住的地方，是我跟别人合租的。我总觉得舍友好像进我房间了，所以我就想买个按在我卧室的门口，好看看是怎么回事。到酒店之后，我就想看看监控的范围有多大，就顺手放在门后了，可是谁知道……” 刘莹莹用最无辜的话解释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简宸伊却忽然间觉得，遍体生寒。 刘莹莹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提前做了准备。 这个案子，最后的受益者，很可能就是刘莹莹。 “知道了，找到了会还给你的。”简宸伊开口，语气十分的淡定。 看到简宸伊语气这么淡定，而且没有再问什么，刘莹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诧异，但是很快，这种差异就被她隐藏起来了。 送走了刘莹莹，花甯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你说，那个摄像头不会是运行状态中的？那苏婧禾那个晚上的所有行动，不都被录下来了？” 简宸伊沉着脸摇了摇头：“不知道，正好组长和周晗在那边，让他们去找找。” 说完，简宸伊就给萧琛艿打了电话，说明了刚才的情况。 挂掉电话，萧琛艿快速的打开了隔壁的房间。 他在门后，仔细的观察着。 很快，就发现了刘莹莹口中的那个微型摄像头。 小小的一个，就站在猫眼上面。 都是黑色的，很难发现。 这个房间，他们来过好几次，虽说没有认真的搜查过，但是他们几个人都没发现，足以可见这东西的隐蔽。 将那枚微型的摄像头收起来之后，萧琛艿又回到了案发的房间。 还差一点，就能搜查完了…… 警局这边，考虑到那个摄像头中，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所以简宸伊和花甯，一直没有提审苏婧禾。 直到下午两点多，萧琛艿和周晗回来。 萧琛艿和周晗一回来，就把摄像头交给了技术科的工作人员进行破解。 半个小时之后，里面的视频就已经被导出来了。 “这里面的电池容量有限，所以视频只到当天夜里两点。不过，对你们应该是有用的。” 萧琛艿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u盘，松了一口气：“谢谢。” 谁知道，这摄像头真的是开着的，还真的有视频。 带着视频回到会议室，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萧琛艿打开了这个视频。 墙壁上，画面一下子就打开了。 第735章 视频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刘莹莹的脸。 她脑袋上戴着帽子，仔细的盯着屏幕，自言自语：“这个怎么弄呀？到底打开了没有？” 她无声的摆弄了一会儿，忽然间来了一个电话。 她便起身，走到窗边打电话去了。 似乎是家里人的电话，说的都是家长里短。这个电话，足足打了有半个多小时。 这期间，萧琛艿一直点的是快进，饶是如此，丁屿还是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这个房间，是个一居室。 房间不大，所以这个摄像头能将房间内的一切都看到。 在角落里，是一个卫生间。 而卫生间的其中一面墙，是玻璃的。在门后面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卫生间里面的情况。 等电话打完之后，刘莹莹似乎是忘了摄像头的存在，她躺在床上，开始玩手机，听声音，似乎是在刷某个短视频软件。 丁屿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看样子是真忘了，真是巧了嘛这不是。” 对于丁屿的话，其他人都是不置可否的态度。 关于刘莹莹是否是无意将摄像头落在了酒店，他们持有不同的意见。 而刘莹莹这一刷，就刷了半个小时。她接到了苏婧禾的电话，起身往楼下走。 忽然间，萧琛艿将视频顿住，往回退了一秒之后，看向其他人：“在这里，刘莹莹没忍住，看了摄像头一眼。这说明，她不是忘记了，她是故意的……” 其他人，听着萧琛艿的话，眼睛看向屏幕。 屏幕上，刘莹莹的目光的确在屏幕上停留了短暂的不到一秒的时间。 那时间的确是太暂短了，丁屿有些犹豫的说道：“或许她没想起来呢，一个黑色的小东西贴在门后面，本来就不明显。” 萧琛艿看着屏幕上的刘莹莹的眼神，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看向简宸伊，征询他的意见：“刘莹莹是你审的，你觉得呢？” 她没有审过刘莹莹，与那个女人也只有昨天那短暂的一面。 所以，现在的他，无法单凭一个眼神，就判断刘莹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简宸伊看着屏幕上刘莹莹的眼神，许久都没说话。 他想起刘莹莹在审讯室中的变化，想起她说话时的表情，想起她表述自己和苏婧禾关系时的语气，想起她提起苏婧禾时的表情。 半晌之后，简宸伊这才开口道：“是不是故意的，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视频里面的内容，是不是对我们有用。”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刘莹莹已经想好了说辞，就算是故意的，她也没犯法，我们管不着。” 虽然简宸伊并未给出明确的答案，但是大家听着他的话，已经明白了他的答案。 简宸伊说的对，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刘莹莹是否故意将摄像头放在酒店的房间内。 而是这个摄像头，到底都录下了什么。 萧琛艿将视频继续播放，在刘莹莹离开之后，长达三个多小时，都没人进入这个房间。 直到时间过了十二点，门才被人打开。 随后，苏婧禾出现在房间内。 一进房间，她就把帽子给摘了。随后打开窗户，探出身子去看外面的情况。 这个时候，苏婧禾已经把绳子都给弄好了。当晚有风，她大概是怕绳子被风吹在墙上发出声音，从而被别人发现。 她的身子探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抓着绳子了。 她将绳子抓紧，然后用窗户挤住。 这样，绳子就会紧紧的贴在墙壁上，就算是有风也不会发出声音了。 在弄好这一切之后，苏婧禾从身后背着的背包里拿住了一个东西，两边是喇叭形状的东西，中间连着一根线。 她将其中一头的小喇叭贴在了墙上，另一边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简宸伊解释：“这是一种很专业的偷听的设备，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利用这个东西，可以很轻松的听到隔壁的声音。” 只见苏婧禾就这样连接着隔壁的声音，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她和衣躺在床上，许久都没动弹，或许是已经睡着了。 大概在一点多钟的时候，苏婧禾忽然间动了。 她快速的睁开眼睛，侧耳听着隔壁的动静。 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苏婧禾将东西收了起来。从包里掏出手套和脚套，穿在自己身上。然后她背上自己鼓鼓囊囊的小包，紧紧的固定在自己身上。 准备好一切之后，苏婧禾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只见她利索的跳上了窗户，然后拽着绳子就不见了。 这番操作，看的成墭直夸：“身手不错，应该是练过攀岩。” 刚才苏婧禾的那一番操作，简直就是行云流水，一丝拖沓和害怕都没有。 要不是练过，她不可能这样。 苏婧禾离开之后，屋子里面又恢复了平静。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苏婧禾又从窗户上翻了进来。 进来之后，她从包里翻出了一小袋子东西。 她走进卫生间，在卫生间的地上铺上了一块毛巾，然后将毛巾打湿。 准备好这一切之后，她才将包里的东西放在了毛巾上面，从包里拿出火机，点燃了那些东西。 萧琛艿低声道：“她烧的，应该是医院的防护服。” 这种防护服，能够将全身上下，包括头发丝都包裹在里面。 苏婧禾应该是害怕杀人的时候，血液会溅到衣服上，所以才在杀人的时候穿上这种特指的防护服。 杀完人，她将防护服脱下来，塞进了包里。虽然防护服脱下来了，但是她的手上和脚上还有手套和脚套，所以现场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苏婧禾的心思，还真是细腻。想的十分的周道，要不是这段视频，我们还真是……”简宸伊感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等防护服完全燃烧之后，苏婧禾将残渣倒进了马桶里面，冲了下来。 至于那块毛巾，她又从包里掏出了剪刀，将毛巾剪成了一小条一小条的样子，也全部冲进了马桶里面。 只是，毛巾扔进去之后，马桶好像有些堵塞了，她连续按了好几下，表情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第736章 手术刀 最后，她拿了旁边的皮搋子，鼓捣了一会儿。 苏婧禾毕竟是富二代，通马桶这样的事情，以前应该是从来没做过的。 那蹩脚的姿势，丁屿隔着屏幕都觉得着急。 弄了好大一会儿，马桶终于顺畅一些了。 苏婧禾松了口气，坐回了床上，休息了好大一会儿。 大概十分钟后，苏婧禾这才想起什么来，她又从包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这一次，屏幕外的大家，都跟着紧张起来。 苏婧禾从包里拿出来的东西，是一把手术刀。 这把手术刀，应该就是苏婧禾杀死谢昊言用的那把刀。 在看见那把刀的时候，屏幕外的众人都跟着紧张起来，大气都不敢出，就这么看着苏婧禾。 只见苏婧禾拿起那把刀，就去了厕所，看样子是想把这把刀扔进厕所里面。 看到丁屿倒吸一口气凉气，下意识的说道：“别啊，别扔啊……” 这都好几天了，要是真的扔进了下水道，恐怕早就不知道流到哪里去了，他们去哪里找啊？ 所幸，苏婧禾带着刀来到厕所之后，却并未将刀扔进了厕所里面。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又冲了一下厕所。 从表情上来看，厕所应该并不顺畅。正是这一点，让苏婧禾打消了将垃圾扔进厕所的想法。 苏婧禾带着手术刀，又出来了。 丁屿看着这一幕，长长的送了一口气：“感谢酒店的马桶……” 看着丁屿这大惊小怪的样子，旁边的花甯没忍住，伸手敲了他一下：“你能不能不说话？搞得我还怪紧张的。” 丁屿捂着嘴，示意自己不会再说话了。 苏婧禾从卫生间出来之后，站在房间内好长时间没有动。 似乎是在思考这把手术刀的去向。 就在大家紧张的注视当中，苏婧禾从旁边拿了一张纸巾，将手术刀仔仔细细的包裹好，然后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面。 看到这一幕，丁屿着实松了一口气。 “组长，我们现在过去找？” 扔到垃圾桶里，酒店的垃圾可能并不是每天都处理，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还在酒店里面。 如果运气不好，那可能在垃圾站里。 萧琛艿起身，点头：“都收拾一下，我们现在过去。” 整个九组的人，都坐好了翻垃圾的准备。 所以，他们带的东西，都是手套、口罩、筒靴等防护的东西。 准备好之后，整个九组的人都去了君悦酒店。 询问过后，得知案发当天的垃圾还在酒店内。 “案发的前一天我们刚刚处理过，案发那天产生的垃圾很少。在这之后，我们酒店就没什么客人了，自然也没产生什么垃圾。现在是冬天，垃圾不会有很大的味道，所以就一直没处理。” 经理有些无奈的说道。 自从案子发生之后，别说是客人了，就连酒店的员工，有好些都不愿意来上班了。 想到这里，经理的表情更加的无奈了。 听到经理的话，九组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情绪都有些激动。 “垃圾在什么地方，可以带我们过去吗？里面有重要的物证。”萧琛艿说道。 经理闻言，立刻点头：“当然可以，就在后面。” 酒店的经理带着整个九组的人来到酒店后面存放垃圾的场地。 所有的垃圾都用巨大的黑袋子装着，虽然只有一天的垃圾，但是毕竟这么大的酒店。而且当天还有还几桌婚宴，包括花甯的那一桌。 所以垃圾还是不少的，笼统的看过去，至少有三十几袋。 丁屿率先将手套带上：“大家开始，里面有刀片，可要小心别划到手哦。” 说话间，他已经拎了一个大袋子，到了旁边，开始仔仔细细的翻找里面的垃圾了。 看到丁屿这么的卖力，其他几个人相视一笑，也都跟着行动起来。 三十几袋子垃圾，这个工作量并不小。 几个人全副武装，手上的动作并不灵活，所以效率也不高。 “晚上我是吃不下饭了。”花甯翻完了一袋，一边拿另外一袋，一边抱怨道。 丁屿闻言，接话道：“除了成哥和组长，应该都吃不下去了？反正我是吃不下了。” 听到丁屿的话，周晗举手表态：“我吃不下。” 丁屿嘿嘿笑了两声，看向简宸伊：“简老师，你呢？” 简宸伊面不改色的翻找着面前的垃圾，说话倒是十分的含蓄：“我可以不吃，我不饿。” 旁边的花甯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明明就是吃不下。” 简宸伊从小生活的就讲究，要是在特别危险的情况下，他说不定还能吃下去。 在这种情况下，他肯定选择不吃。 倒是还真让丁屿猜对了，眼看着到了饭点，成墭和萧琛艿这种不怎么讲究的人，自然是不能让自己饿肚子。 所以，六点钟的时候，两个人去楼下快速的吃了饭，然后又跑了上来。 几个小时过去了，面前的三十几袋垃圾，连三分之一都没翻找完。 不过，他们之前都翻过下水道，还是一连翻了好几遍。 现在这么点垃圾，自然是难不倒他们的。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钟，大家都累得不行了。鼻子好像也失灵了，已经闻不到臭味了。 直到…… “啊……”周晗忽然间低低的尖叫一声，然后快速的捂着自己的手，倒吸一口凉气：“嘶……” 萧琛艿听到声音，第一个跑上前去：“怎么了？” 他到周晗的身边，看向周晗的手。 只见周晗手上的手套已经破了，里面有血流出来。 萧琛艿立刻拉着周晗起身：“先用水冲一下……” 这些垃圾这么脏，要是不把细菌全部都冲掉的话，很容易感染的。 萧琛艿拉着周晗离开，花甯赶紧跟了上去。 “车上有药箱，组长你先给她冲洗，我去拿药箱。”花甯跟上萧琛艿和周晗，急切的说道。 萧琛艿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周晗的手上，并未回应花甯的话。 周晗见状，只好忍着疼痛开口：“麻烦你了，花甯。” 花甯摆摆手，一溜风的跑下去了。 第739章 刘莹莹的变化 花甯的话，让苏婧禾的表情由愤恨，变成了诧异。 “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语，片刻之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叹了口气，“怪不得……” 许久之后，苏婧禾无奈的摇了摇头：“丛飞文竟然这么傻，会相信他的鬼话。” “原本，丛飞文是想和谢昊言提分手的，却没想到出了命案。命案发生之后，丛飞文本来可以离开的，但是他却没走，他是想替你顶罪的。他一直都觉得，很对不起你。”花甯没忍住，帮丛飞文说了几句话。 苏婧禾扯了扯唇角：“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伤害已经造成了，我的人生，也已经毁了。” 简宸伊见状，只得道：“继续。” 苏婧禾想了想，继续开口道：“知道他们俩的事情之后，我原本想着给他机会的，我们还有一个女儿，我不想让我的女儿，从小就生活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里面。我开始比以前对他更好，我想用我的温柔，来挽回他。他和我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家庭，和丛飞文在一起，不叫家庭。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谢昊言是在是太贪心了。我父亲自从生病之后，医院就差不多算是交给了他，可是他却辜负了我父亲的信任。他开始暗地里拉拢股东，开始在账目上做手脚。他完全不顾念我们之间的夫妻情分，他想将整个医院，占为己有。 谢昊言，的确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为了他的野心，他可以牺牲爱的人，牺牲为他付出的人，甚至连他的孩子，他也不在乎。医院已经尽在他的掌控，我想挽回，已经是回天乏术。而且，我咨询过律师，在这种情况下，我和他离婚，最好的情况，我也只能分得一半的家产。 我不甘心，我的东西他凭什么要分走一半？我家的医院，他凭什么不劳而获？只要他死了，那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和孩子的。只要他死了，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而我，也能彻底的解脱。” 简宸伊听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犯罪，有些时候的确是解决问题最快速的办法。 “所以，我一直在找机会杀了他。这件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在他的手机里，安装了定位的软件。他在什么地方，我都知道。那天，他早上走的时候，说晚上要出差，我就知道，他肯定是要去见丛飞文。他有个习惯，无论去什么酒店，都要带一个香薰，他闻不惯酒店的味道。 所以家里我帮他屯了很多香薰，每次出差住酒店的时候，都会带一个。我趁他吃饭的时候，偷偷换了他包里的香薰。那个香薰，里面换上的是药，剂量很大。然后我让刘莹莹跟着他，看看他入住酒店的哪个房间，确定之后定了他隔壁的房间。 八点钟左右，我把孩子哄睡了之后就去了酒店。换上刘莹莹的衣服，拿了她的身份证和房卡之后就让她回去了。我学过攀岩，只要有借力的地方，想要进他们房间，是很轻松的事情。 我特意等到十一点多，从楼顶上牵了绳子下来，然后才回到房间。等到一点多钟，我确认他们已经睡下之后，利用绳子成功的从刘莹莹定的房间，爬到了丛飞文的房间。我在丛飞文的房间，穿上提前准备的防护服，拿出手术刀，轻手轻脚的来到谢昊言的房间。 看着他的时候，我其实是有些犹豫的。我一刀下去，我女儿就没有爸爸了。只是，我清楚的知道，要是他不死，我未来的日子，会变得很艰难。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 苏婧禾的话让花甯愣了一下，苏婧禾说的，倒也是事实。 只是手段太过于极端了。 “我虽然没有学过医，但是我爸爸是医生，我老公是医生。人的心脏在什么地方，我非常清楚。我扎下去的时候，应该是很疼的，他睁开了眼睛。他想挣扎，我死死的按着他。他越是挣扎，血就留的越快，距离死亡就越近。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不再动弹之后，我才松手。 我将身上溅了血的防护服脱了下来，从原路返回。后面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摄像头都记录下来了。做完这一切，我很快就去退了房，回了家。” 说完，苏婧禾瘫坐在椅子上，眼神有些呆滞，神情却很轻松。 说出来之后，心情应该是很轻松的？ “事情就是这样。”苏婧禾低声说道。 看着苏婧禾的脸，花甯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说道：“你看一下口供，如果没有问题，就签个字。” 苏婧禾艰难的起身，开始看口供。 许久之后，她拿起旁边的笔，在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萧琛艿等人起身要离开的时候，苏婧禾忽然间开口问道：“我能见一下我女儿吗？她见不到我会哭的，我就见一面，可以吗？” 可以吗？当然是不可以的。 苏婧禾现在在这边，是暂时关押，是不允许人探望的。 只有等她转移到监狱之后，才能准许人来探望。 看到萧琛艿等人的表情，苏婧禾就明白他们的答案了。 她并未强求，只是低声说道：“我知道了，多谢。” 萧琛艿带着人离开审讯室。 苏婧禾也被人带着，离开了审讯室，回到暂时关押的地方。 案子圆满的结束了，丛飞文的嫌疑被彻底的解除了。 至于刘莹莹，无论是从苏婧禾的口供当中，还是刘莹莹的口供，都没办法证明她是同伙。 摄像头的事情，花甯还是联系了刘莹莹，让她抽空过来取摄像头。 她是第二天过来的，她的打扮与之前截然不同。 之前的刘莹莹穿着十分的土气，脸上带着厚厚的眼镜，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书呆子。 可是此时的刘莹莹，脸上带着一副墨镜，身上的内搭是一条黑色的裙子，外套是一个焦糖色的大衣，脚上踩着一双高跟鞋，手上拎着一个很小的包。 她从花甯的手上拿走摄像头的时候，很礼貌的说了谢谢。 第740章 徐叔 说完之后，没有废话，转身就走。 花甯看着刘莹莹的样子，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此时的刘莹莹，尽力的想让自己看起来高贵，可是却有种东施效颦的感觉。 第一次见到苏婧禾的时候，她差不多也是穿了这样一身。 可是苏婧禾穿起来，比刘莹莹穿起来，要更好看的多。 刘莹莹在模仿苏婧禾，这是花甯的第一感觉。 或许，刘莹莹的确值得同情。 明明也是苏家的女儿，明明她比苏婧禾还要大。 可是苏婧禾是众星捧月的小公主，她像是一个丑小鸭。 任是谁，恐怕也无法接受这样的心理落差。 可是，刘莹莹的处境，并不是苏婧禾造成的。 刘莹莹走出去的时候，周晗正好过来。与刘莹莹擦肩而过的时候，刘莹莹对着她点了点头。 等刘莹莹离开之后，周晗有些诧异的看向花甯，有些不可置信的问：“刚才那是刘莹莹？” 花甯点头：“嗯。” 周晗诧异的说道：“变化挺大的呀。” 花甯无奈的摇了摇头：“全身上下全是名牌，可惜……” 剩下的话她没说出口，只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刘莹莹手上的那只包，市价就好几万。 这也太沉不住气了，表现的也太明显了。 对于刘莹莹的所作所为，花甯无话可说，这都是个人的选择。 案件结束，谢昊言的尸体将由亲属认领回去火化。 谢昊言的家属，就只剩下年迈的老母亲。 谢母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头发都白了许多。 遇上这样的情况，是个人就得崩溃。 唯一的儿子被杀，凶手竟然是儿媳。 这让她以后，怎么面对孙女？ 谢母佝偻着腰，在文件上签上了字，带走了谢昊言的尸体。 谢母以后该怎么生活，那就不是九组他们该操心的事情了。 苏婧禾押送往监狱，各种证据随着结案申请的提交，也一起封存了起来。 这个案子，就算是这样结束了。 而九组的人，也结束熬夜，各自回归了正常的生活。 下班前，周晗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催促：“你快点，今天阿姨回来，飞机快到了，我们得去接她。” 萧琛艿一边整理着桌上的资料，一边回到：“知道了，这就来……” 他认真的将资料都整理好，放进了资料盒里，这才跟着周晗往外走。 路上，周晗念叨着：“也不知道阿姨玩的怎么样，这几天咱俩都太忙了，也没顾得上问问。” 他们这几天，几乎都在熬夜，吃住都在警局。即使能回家，也是凌晨了，所以晚上根本没时间和吴桂芬通电话。 白天偶尔有时间，但是吴桂芬白天在外面，也不太方便接电话。 所以，吴桂芬出去这几天，他们几乎没怎么关注。 也不知道吴桂芬玩的怎么样，周晗心里还挺惦记的。 “我妈这个人，其实适应能力挺强的。应该没什么问题的，那么多人呢。”萧琛艿一边开车，一边宽慰周晗。 很快，两个人就到了机场。 等两个人到接机的地方的时候，老远就看见了吴桂芬。 她坐在椅子上，面前摆着一个行李箱。 周晗正要和她打招呼，萧琛艿却忽然间拉住了她的手臂：“等会儿……” 周晗诧异的侧头：“怎么了？” 萧琛艿看向吴桂芬所在的地方，低声道：“我妈旁边有人。” 周晗闻言，诧异的看了过去。 果然，在吴桂芬的旁边，还坐着一个老头。 老头穿着挺时尚的，脑袋上还顶着一顶帽子，两个人正说着话。 看样子，聊天挺愉快的，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这种笑容，周晗很久都没在吴桂芬的脸上看到过了。 难道…… 周晗想到此，小心翼翼的看向萧琛艿。 如果吴桂芬能找到下半辈子的人生伴侣的话，萧琛艿心里会不会有些失落？ 想到此，她伸出手，握住了萧琛艿的手。 萧琛艿低头，看着周晗。待看到周晗脸上担心的表情后，他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我像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他开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虽然不知道吴桂芬和那个老头是什么关系，但是对于母亲找老伴这件事情，他是支持的。 母亲的上半辈子，都在为了自己，为了父亲活着。 活得那么辛苦，那么心酸。 所以，母亲的下半辈子，他希望可以让她自己做主。活得快乐一些，活得肆意一些。 周晗还要再说什么，吴桂芬却发现了他们两个。 她对着萧琛艿和周晗两个人招手，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脸的坦荡。 周晗有些失望的说道：“看来阿姨好像没那么心思。” 旁边的大爷，心思倒是挺明显的。 在看向萧琛艿和周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带着小心翼翼。 萧琛艿和周晗上前，吴桂芬率先对着他们两个人介绍：“小琛，小晗，这是你徐大爷，这一路上，多亏他帮忙，不然的话，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吴桂芬说话的时候，语气十分的坦荡。 介绍完徐大爷，吴桂芬又开始介绍他们两个：“这是我儿子小琛，这是我儿媳小晗，他们两个青梅竹马，感情可好了。” 萧琛艿和周晗齐声叫人：“徐叔好。” 徐大爷明显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这……见面太突然了，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下次，下次给你们补上。” 说完，就呵呵的笑了起来。 看的出来，是个实在人。 几个人寒暄一会儿，萧琛艿和周晗带着吴桂芬离开了。 徐大爷自己一个人在后面，恋恋不舍的看着他们离开。 车子拐了弯，徐大爷的身影就再也看不见了。 周晗陪吴桂芬坐在后座上，试探性的问道：“阿姨，那个徐大爷也是单身吗？” 吴桂芬一听这话，就知道周晗在想什么了，当即说道：“你想什么呢？徐大爷比较热心，见我自己一个人，就处处帮衬着。” 见吴桂芬没往那上面想，周晗也没好意思多说什么。 毕竟，感情上的事情，她不好掺和太多。 萧琛艿都没和吴桂芬讨论过这方面的事情，她出面不像一回事。 第742章 避嫌 周晗的一句话，就打开了吴桂芬的话匣子，一股脑的将这个徐叔的情况和他们两个说了。 “这个老徐啊，的确是挺命苦的。三十来岁的时候，妻子就瘫痪了。那个时候孩子正好十来岁，正好是花钱的时候。这老徐一个人，就辛辛苦苦的把孩子给拉扯大了。前几年，老徐用了全部的积蓄给儿子在城里买了房子，买了车子，给儿子结了婚。结果结婚之后，这儿媳嫌他们累赘，几乎都不怎么跟他们往来了。”说道这里，吴桂芬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想的，俗话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听说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呢，竟然这么对待辛苦将他拉扯长大的父亲，真是……” 吴桂芬看样子是想骂两句，可是当着萧琛艿和周晗两个小辈的面，难听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周晗见吴桂芬这样义愤填膺的，开口劝解道。 闻言，吴桂芬摇了摇头：“这咱就不知道了，可怜你徐叔辛苦了大半辈子，晚年这么凄凉。” 萧琛艿从吴桂芬的话中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那晚上你们都聊什么了？” 看样子，吴桂芬对那个徐叔也没什么其他的意思，而徐叔又是有妻子的。那两个人这一晚上，都在聊什么呢？ 吴桂芬当即说道：“哦，你徐叔问我，我们这个年龄段的女人都适合用什么护肤品。他还真是个好男人，徐婶瘫了这么多年，都是他事无巨细的照顾着。” 萧琛艿皱眉，“以后您和这徐叔，还是不要过多的联系了，传出去不好听。” 萧琛艿的话，说的实在是有些太直白了，周晗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打圆场道：“阿姨只是好心给徐叔推荐点化妆品，你别说的这么难听好不好？” 吴桂芬也是愣了一下，但是随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低声道：“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说完之后，立刻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阿姨……”周晗在后面叫了一声，表情有些尴尬。 等吴桂芬回房关上门之后，周晗这才看向萧琛艿，脸上带着不赞同：“有话你好好说就是了，干嘛把话说的这么……” 萧琛艿却垂下眼眸：“话说的狠一点，她才有所察觉。” 周晗的话就顿住了，忽然间明白了萧琛艿的意思。 在此之前，吴桂芬不是不知道徐叔有妻子这个事实，可是她似乎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来。 所以，要是萧琛艿的话说的不狠一点的话，吴桂芬可能依然还是没察觉出什么不对来。 在她眼里，自己只是给一个痴情的男人推荐女人用的护肤品。 男人是为了自己的妻子，她是好心，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吴桂芬是一个守寡多年的女人，徐叔是一个痴情又细心的男人。 两个人要是聊久了，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两说。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呢？ 想到这里，周晗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啊。” 让吴桂芬出去玩，怎么还玩出事来了呢？ 她无奈的摇头：“算了算了，赶紧洗刷睡觉。” 萧琛艿看着吴桂芬关上的房门，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临睡前，周晗还在惦记着这件事情：“虽说你是好心，但是刚才你的语气的确是重了一些。明天早上，你好好跟阿姨说话，道个歉，知道吗？” 萧琛艿伸手揽过周晗的腰，在她耳边低声道：“知道了。” 他呼出的气息就喷洒在周晗的耳朵上，她揉了揉耳朵，脸上有些红：“说话就说话，离我远一点。” 萧琛艿却越凑越近：“好几天都没抱着你睡了……” 周晗的脸更红了，却没在出声。 …… 母子之间，哪里有隔夜仇？ 第二天早上，萧琛艿和周晗起来的时候，外面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看到萧琛艿和周晗出来，吴桂芬笑着招呼他们：“赶紧洗漱过来吃饭，我一大早出去买的包子，新开的店，过来尝尝好不好吃。” 周晗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回应：“好嘞，接着来。” 萧琛艿也应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十分的镇定。 昨晚的插曲，就算是过去了。吴桂芬果真将萧琛艿的话听了进去，又恢复了之前的生活习惯。 吃完饭，就在沙发上看电视。手机就放在旁边，碰都不碰的。 对于这一点，周晗觉得很欣慰。但是又怕吴桂芬整天呆在家里太闷了，就鼓励到：“阿姨，你可以多找点广场舞的视频来看，等天气暖和了，小区里有好多阿姨都去跳，你也跟着去呗？” 吴桂芬笑着摇头：“还是不要了，我在这也没什么认识的人。” 周晗见状，又劝了几句，吴桂芬看起来好像有些动心。 至于那个徐叔，吴桂芬再也没提过了。 …… 这天早上，萧琛艿和周晗比平时来的晚一些。其他人都到了，成墭正在桌子前看书，表情十分的认真。 丁屿在饮水机旁边接水，花甯在自己的桌子前吃着包子，简宸伊在她旁边帮她扒鸡蛋。 办公室内的气氛，十分的和谐。 看见萧琛艿和周晗过来，丁屿忍不住说道：“这没案子就是惬意啊，连组长都开始掐着点上班啦？” 听到丁屿的话，正在吃包子的花甯看了过来，脸上露出贱兮兮的笑：“嘿嘿，昨晚是不是……嗯？” 刚说完，脑袋上就被简宸伊敲了一下。 花甯捂着脑袋，一脸哀怨的看着简宸伊：“干嘛，家暴啊？” 简宸伊无奈的将鸡蛋强硬的塞进了花甯的嘴里：“吃鸡蛋，别说话。” 花甯哀怨的嚼着鸡蛋，不敢说话了。 萧琛艿和周晗打了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 这几天，他们九组都没案子。偶尔去帮一下其他组之外，就没什么活可干了。 不过，清闲的日子，也就到今天了。 萧琛艿和周晗坐下没多久，就有电话进来了。 萧琛艿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挂了电话，立刻吩咐道：“有案子，都跟我来。” 丁屿还在喝水，闻言瞪大了眼睛。 第743章 说错了 但是很快，他就放下了手上的东西，收拾着工具，跟着萧琛艿离开。 一同去的，还有褚天琪所代表的法医和勘察组。 这次的案发地点在九组辖区的一个叫做周家村的地方，死者是一个六十三岁的老头。 听说被发现的时候，整个人都倒在血泊当中，身上被砍了七八刀的样子。 附近的民警已经将现场封锁了起来，然后就立刻通知了九组。 因为还没进行尸检，所以死者身上的伤口现在是无法确定的。 这个村子距离警局不算是太远，驱车十五分钟左右就到了。 现场的确已经被封锁了起来，院子门口都拉上了隔离带，还站了不少的民警。 可这依然没有能够阻挡住附近居民的好奇心，都围在周围，对着这个不大不小的院子指指点点的。 萧琛艿等人在不远处下了车，然后将口袋中的工牌小心翼翼的戴在了脖子上。 等整理完毕，萧琛艿这才带着众人穿过看热闹的人群，进入到这个小院当中。 看到工牌，就知道了萧琛艿等人的身份。 所以，在萧琛艿进入小院之后，旁边的民警已经迎了上来，简单的打过招呼之后，民警将手上的一个平板递到了萧琛艿的手上：“这是死者的身份信息。” 萧琛艿接过来，低声念到：“徐天华，六十三岁，妻子薛新华……” 念完之后，民警补充道：“发现死者的是邻居庞淑兰，徐天华的妻子是瘫痪在床的，平时都是徐天华给她喂饭。今天一直到九点都没动静。薛新华在家里饿的不行了，就喊了邻居两嗓子。” 说完，他指着其中一间房：“薛新华平日里是住在这间房的，跟庞淑兰家是紧挨着的。平时只要有事喊一嗓子，庞淑兰就过来了。” 萧琛艿点了点头，“辛苦了，哪位是庞淑兰和薛新华？” 民警当即指着刚才指向的那间房：“薛新华行动不方便，我们就没有挪动她，还在这个房间里面。” 说完，又指向人群中的一个女人，说道：“那位就是邻居庞淑兰。” 萧琛艿点了头，丁屿立刻上前，将庞淑兰请了过来。 庞淑兰看起来有些胖，神情一看就是比较热心的那种人。 她双手揣在袖子里，有些唯唯诺诺的开口：“警官，我是庞淑兰，是我发现现场的。” 萧琛艿低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具体说一说。” 丁屿在旁边，已经拿出了纸，准备开始记录口供。 庞淑兰下意识的看向屋内，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现在地里没活，早上吃完饭我老伴出去打牌去了，我就在家干点手工活，赚点零花钱。干了没一会儿，就听见新华在这边好像喊我，我就过来了。当时……” 她说话间，挪了一个地方，好能看见屋内的结构。 “我进门的时候，是从这个地方进去的。进屋之后，新华跟我说，老徐又不知道去哪里了，让我给她喂点饭。我就回去拿了点饭过来，给新华喂了饭正打算离开呢，新华跟我说，老徐前几天去旅游，买了点东西，让我自己去拿点回家吃。我就进了这个屋子，结果就看见……” 说到这里，庞淑兰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显然是想起了徐天华的惨状，害怕极了。 庞淑兰话语中的这个‘又’字，让萧琛艿有些警觉起来。 只是，这个时候，他选择先问清楚细节。 “薛新华喊你的时候大概是几点？” 庞淑兰仔细的想了想，这才说道：“大概是八点四十左右。” “这么确定？”萧琛艿问。 对于这个问题没庞淑兰回答的太快了，也太确定了，所以萧琛艿有些疑问。 庞淑兰却很认真的点头：“对，因为有个节目是早间播出，八点半结束。我刚关掉电视没多久，就听见她喊我，差不多就是八点四十左右。” 这一点，算是有理有据的，萧琛艿并未揪着这个点不放。 “那在此之前，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或者是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关于这个问题，庞淑兰思考的时间要比前一个问题长。 十几秒之后，她才摇头：“没有，好像是没有的。” “你刚才说，老徐又不知道去哪里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老徐经常不管妻子，自己一个人出去吗？”萧琛艿问。 庞淑兰听到这个问题，神情明显闪躲起来。 她支支吾吾的：“我没说，我说了吗？可能是说错了……” 见状，萧琛艿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好的，麻烦了，有问题我们会再找你的。”萧琛艿说完，对着丁屿使了一个眼色，自己便进了屋。 丁屿负责和庞淑兰对接剩下的事情。 这个房子是四间房的构造，最东面的一间房，是薛新华常年住的房子，空间稍微有些小，因为紧挨着墙壁，所以阳光不太好。往西是客厅，客厅有门连接着院子，早上庞淑兰就是从这间房进去的。在往西，就是一间主卧，空间比较大，阳光也比较好。最西面的那一间房，是厨房。 萧琛艿进入屋内，周晗和花甯此时正在次卧，给薛新华录口供。 而其他人，都在主卧。徐天华的尸体，就放在主卧。 萧琛艿选择进了主卧，在看见死者的脸的时候，萧琛艿没有任何的惊讶，但是目光却停留了很久。 褚天琪在验尸，其他人在找线索。 现场一片凌乱，炕上全部都是血，甚至墙上都有溅上的血点。 徐天华的身上，有乱七八糟的伤口，看起来像是冲动杀人。 很快，褚天琪就开口了：“死者身上有反抗的痕迹，但是显然没占优势。而且伤口都很深，所以凶手应该是个男人。” 萧琛艿点头，“还有呢？” 褚天琪指着死者大腿处的一处伤痕说道：“这应该是第一刀，而且快准狠，在死者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抽刀，所以伤口没有撕裂。而其他伤口，都是在死者清醒的时候刺的，所以伤口的痕迹不太规则。最致命的一刀，也是最后一刀，是这里……” 第746章 温暖 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来到了周大恒的家中。 农村邻居们都是老熟人了，几乎家家户户都不关门。 所以，萧琛艿很顺利的就进入了周大恒家中。 一个男人正在院子里刨树根，穿着一件单衣，手里拿着一把斧头，卖力的干着活，脸上全是汗水。 一个女人就坐在旁边的台阶上，手边放着一个框，框里面放着一堆塑料花，应该是在做收工。 两个人看起来挺和谐的，像是最普通的夫妻一样。 看到有人进来，女人从地上站了起来，表情有些局促的看着萧琛艿等人：“你们是……” 萧琛艿等人的警服都穿在外套里面，工牌此时也收了起来，所以女人并未认出他们的身份。 萧琛艿在前面，率先开口：“我们是星禅市刑侦支队的刑警，关于徐天华的事情，想找你们两个人问一下话。” 萧琛艿说到徐天华这个名字的时候，女人有些不自在的看向周大恒。 而周大恒也看向女人，表情却十分的严肃。 在触碰到丈夫的眼神之后，女人立刻挪开了眼神，一脸的紧张。 “我……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啊……”女人磕磕绊绊的说道。 见状，男人放下手中的锄头，拿了旁边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之后，这才对着萧琛艿等人说道：“各位警官想问什么？” 简宸伊当即说道：“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周大恒想了想，点头：“那就问。” 花甯和周晗上前，站在了女人的面前：“大姐，方便跟我们来一下？我们去那边，要分开问话才行呢。” 周晗和花甯的语气十分的温柔，女人拒绝不了，只得跟着她们两个去了外面。 而萧琛艿几个人，则在院子内。 外面，花甯负责问话。 “大姐，你和徐天华，是什么关系？”一上来，花甯就问了一个比较劲爆的问题。 而这个问题，也成功的让蒋小英愣住了。 几秒钟之后，她回过神来，神色有些难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是不是在外面听见什么风言风语了？我是清白的，我和徐天华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们不要在我家胡说八道。” 看蒋小英的反应，周晗和花甯就知道这些话到底是不是空穴来风了。 周晗看着蒋小英的神情，当即便保证到：“大姐，你放心，咱们之间的对话，我保证只有咱们三个知道，绝对不会让你家大哥知道的。” 周晗的话，显然让蒋小英有些犹豫起来。 花甯见状，便也开始怂恿道：“大姐，我们问话也不是为了八卦或者是宣扬什么，只是想尽快破案，你们说实话，也能早日洗清身上的嫌疑不是？” 蒋小英听到花甯的话，当即诧异的反问道：“谁说我们有嫌疑的？徐天华的死和我们没关系，我们为什么要杀他……” 话说到一半，蒋小英也反应过来了。 正是因为她和徐天华的关系，所以周大恒才有了嫌疑。 她脸上的表情当即就变得难堪起来：“是哪个狗日的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个村子和徐天华有关系的何止我一个？我一个女人在家拉扯着两个孩子，还有七八亩地，我容易吗？杀千刀的……” 蒋小英看着挺温柔的，骂起人来倒真是不含糊。 花甯和周晗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无奈。 任由蒋小英骂了一会儿，周晗这才问道：“大姐，我们也是相信你才选择在这里问话的，你要是不说实话，我们也只好把你带回警局了。只是要是这样的话，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了，你说是？” 她半是说服，半是吓唬的话，让蒋小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大姐，你和徐天华，到底是什么关系？”花甯又问了一句。 这一次，蒋小英说话了，“是，我承认我和徐天华有不正当的关系，可是……可是他的死真的和我们没关系啊……” “那昨天，你和徐天华见过面吗？你有没有去过徐天华家？”想到在徐天华家里的那个计生用品，花甯问道。 蒋小英当即便摇头：“没有，我没有去过。” 顿了一下，蒋小英补充道：“我又不是傻子，我家那口子就在家呢，我干嘛去徐天华家？” “你和徐天华，到底是怎么开始的？周大恒知道这件事情吗？”周晗问。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大家都心知肚明。 刚才，他们提到徐天华时，周大恒的态度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我自己在家，又忙孩子又忙地里的活，过的太辛苦了。徐天华是木匠，手艺活儿好，家里什么家具坏了，我们都习惯找他。”蒋小英低着头，神情十分的无奈，似乎也在为自己当年的傻气而后悔。 “时间长了，真的会产生一种错觉，一种依赖感。有什么事情下意识的就找他，他说话和气，有求必应，比我家那口子好使唤。”蒋小英无奈的叹了口气。 周晗和花甯听着蒋小英的描述，也大概知道了徐天华为什么能和村子这么多的女人保持不正当关系了。 这些女人，大概都和蒋小英一样，都是男人不在家的留守妇女。 这一点，在蒋小英的嘴里，也得到了证实：“徐天华和其他人的事情我都知道，只是大家都是一样的情况，自己在家过的苦，找徐天华也不过是寻求一点心理上的、生活上的安慰和帮扶罢了，他老婆都不管，我们谁去管？” 在这种情况下，家里的活老公是一点也帮不上忙，两个人隔着电话，沟通的时候脾气一上来，说不定还吵两句。 毕竟，女人在家里活得累，男人在外面赚钱也不一定轻松。 结果，两个人互相埋怨，感情能好才怪呢。 与老公的不解风情相比，徐天华就显得特别的善解人意。 他脾气好，好说话，家里有点什么活也都上赶着帮忙干。 这种温暖，大部分的女人都把持不住。稀里糊涂的就跟他成了那种关系。 第747章 我是去过现场 而这种关系，是会上瘾的。徐天华的存在，填补了这些女人心理上和生理上的空白。 “纸是保不住火的，村子里的嘴这么碎，传来出去的整个村子都知道了。总有那好事的人，想看别人的笑话。周大恒他知道的，只是他自己在外面也干净不到哪里去。更何况，他在外面是花钱干这事，我在家里不花钱，所以他就算是知道，也没办法。”蒋小英面无表情的说着。 这句话，却让周晗和花甯有些大跌眼镜。 “那周大恒对徐天华是什么态度？”周晗又问。 蒋小英摇头：“没什么态度，徐天华虽然睡了他老婆，可是也帮他干了不少活。更何况，村里又不止他一个人，他也就嘴上耍耍狠。” “那这次周大恒为什么回来？而且选了周一？他以前不都是周六周日回家的吗？”周晗对蒋小英的话，是存疑的。 毕竟，这种事情，是个人都受不了，周大恒真的能接受？ “是，他原本都是周末回来，能和两个孩子在家呆上一天。可是最近这行业不景气，很多工地都停工了。他们周末收了尾，包工头把队伍都给解散了。这次回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找到活，所以他才在家呆了这么多天。” 行业不景气这话倒是真的，最近的确很多工地都停工了。 “那昨晚，周大恒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他一直都在家吗？” 蒋小英点头：“是，他整晚都在家，我没听到什么动静。” 蒋小英的表情都十分的坦然，说的应该是真话。 而周大恒这边的审讯，也很顺利。 周晗和花甯带着蒋小英出门之后，周大恒就将萧琛艿等人带到了屋内。 周大恒是个看起来很老实的人，皮肤晒得黝黑，整个人看起来健康又强壮。 “各位警官，我不知道是谁在你们面前说了什么，但是我这刚回来没几天，徐天华的死可真的和我没关系啊。” 萧琛艿和丁屿坐在沙发上，成墭在旁边站着，简宸伊在门口，若有所思的环视着周围的一切。 听到周大恒的话，萧琛艿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们也只是问个话，要是真的对你有所怀疑的话，那问话的地点就不是在你家了。” 周大恒是个聪明人，听到萧琛艿的话，便知道他的意思，当即表示道：“感谢各位警官的信任，我一定配合，好好的配合。” 萧琛艿点头，问道：“你和徐天华的关系怎么样？” 周大恒摇头：“他姓徐，我姓周，他们是外来的，所以关系不怎么样，平时没什么交集，也就是路上看见打个招呼的关系。” 在这种村子里，姓氏还是比较重要的。 这个村子叫做周家村，说明姓周的人才是这个村子的主人。 像是徐天华这种姓徐的，只能是后来过来的。 “那你对徐天华是什么看法？”萧琛艿又问。 萧琛艿的问题已经算是比较明显了，周大恒自然听得出来。 他犹豫片刻，这才回答道：“我对他，没什么看法，了解不是很深。” 萧琛艿这边和周大恒说着话，简宸伊在那边微微俯身，盯着门口处的鞋柜看。 门口的鞋柜，是木质的，一看就知道是手工打的。 此时的鞋柜上，放着的，大多数是蒋小英的鞋子。 也有周大恒的鞋子，不过不多。 周大恒一侧头，就看见了简宸伊正在看自家的鞋柜，他眉头微皱，但是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表情，招呼简宸伊：“这位警官，不要站着了，做下歇一会儿。” 简宸伊抬头，看着周大恒的表情，却没接话茬，只是问道：“这个鞋柜，是木匠做的？看着样子，不像是买的，手艺挺不错的，是谁打的？” 他像是聊家常一般，伸出手，在鞋柜的边缘摸了摸：“打的挺好，周先生给我介绍介绍，我也去打一个。” 周大恒的目光看向那个鞋柜，眼神中满是厌恶。 片刻之后，他收回眼神，淡淡的说道：“也不知道是谁打的，这个得问我老婆才行。” 简宸伊笑了笑：“哦，那等会儿我得问问。” 周大恒刚要说话，就看见简宸伊伸手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副手套，戴在了手上，然后拿起了自己放在鞋柜上的鞋子。 他的眼神微变，看着简宸伊有些欲言又止。 简宸伊将鞋子拿了起来，看了看，像是自言自语：“周先生穿四十四码的鞋子？巧了，今天在案发现场，我们勘察组的同事在现场也找到了一组四十四的鞋印。” 说话间，他看向周大恒，仔细的观察着周大恒的表情。 只见周大恒在听见勘察组的同事在现场找到一组四十四码的鞋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微的不自然。 但是很快，他的这种不自然就被他隐藏掉了。 他看向简宸伊，目光坦然：“那还真是巧了，不过男人四十四码的脚还是挺常见的……” “是挺常见的。”周大恒的话还没说完，简宸伊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但是，鞋码能一样，鞋印却不一样。” 他拎着那双鞋，仔细的看着鞋底，一边还在和周大恒科普着：“每双鞋的鞋印都不一样，这是因为本身鞋子的鞋底就是不一样的，加上每个人站立的时候，着力点也不一样。” 他说着，忽然间抬头，看向周大恒：“呦，又巧了，我看周先生的鞋底和现场的鞋印，似乎是有些相同呢。” 周大恒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看着简宸伊，许久都没说话。 简宸伊将鞋子放进了证物袋中，看向周大恒：“周先生，看来你真的跟我们走一趟了。” 周大恒还是沉默，成墭就上前，抓住了周大恒的手臂。 他将周大恒的手臂，反剪在身后，正要带走，一直沉默的周大恒开口了：“我是去过现场，但是人不是我杀的。” 成墭的动作顿了一下，这个时候，一直没说话的萧琛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低声说道：“这些话，回警局再说。” 第748章 他不是凶手 说话间，萧琛艿已经忘外走了。 其他人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一行人走到院子里，正好碰见问话回来的周晗和花甯两人。 两人看到这情形，都有些诧异：“怎么……” 简宸伊举起了自己手上的鞋子，“证物。” 周晗和花甯自然是想到现场的鞋印，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那组鞋印的主人。 蒋小英看见丈夫被抓，情绪忽然间变得十分激动起来，她跑上去就要去抓周大恒，只是萧琛艿眼疾手快的挡住了她。 蒋小英便抓着萧琛艿的手，“他不是凶手，他真的不是凶手，你们放了他，人是我杀的，是我杀的……” 周大恒闻言，脸色迅速的变得严肃起来，他看着蒋小英，厉声呵斥道：“你在说什么？徐天华的死和我没有关系，和你也没有关系……” 蒋小英哭着摇头：“不是，是我杀的，真的是我杀的……” 不管是谁杀的，这下两个人都要进警局了。 周晗和花甯上前，将情绪激动的蒋小英控制住，然后便带上了车。 两个人是分了两辆车押送的，一路上，周大恒的情绪还算是正常，蒋小英的情绪却非常的激动。 回到警局，简宸伊便将鞋子送到了鉴定科，去进行痕迹比对。 而萧琛艿，则开始审讯蒋小英。 蒋小英现在的情绪十分的不稳定，而且，一心要把罪责往身上揽，所以蒋小英的审讯难度是很大的。 而周大恒这边，情绪稳定，则交给简宸伊和花甯。 萧琛艿和周晗刚进去，蒋小英就迫不及待的说道：“警官，徐天华真的是我杀的，你们抓我，放下了周大恒，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怎么解释，现场出现了周大恒的鞋印呢？”萧琛艿问。 蒋小英立刻道：“那是因为我穿了他的鞋，我想嫁祸给他……” “蒋小英！”萧琛艿猛地一拍桌子，“你的话，你自己信吗？” 萧琛艿的这一嗓子，别说蒋小英了，就连旁边的周晗都吓了一跳。 蒋小英被吼了这么一嗓子，整个人都安静下来了。 她愣愣的看着萧琛艿，神情有些呆滞：“蒋小英，你最好给我交代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要是干扰我们办案，也是要付法律责任的。你是希望你两个孩子变成没人管的孩子吗？” 见状，周晗也跟着劝道：“你现在不要冲动，周大恒那边，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不是你说不是周大恒就不是他的。关于到底是不是他，我们会做调查，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蒋小英愣愣的看着周晗，沉默着。 萧琛艿和周晗便不再说话了，给蒋小英足够的反应时间。 人简宸伊这边，审讯就顺利多了。 “周大恒，我再问你一遍，你和徐天华的关系怎么样？”简宸伊直截了当的问。 这一次，周大恒终于说了实话：“并不好，我恨他。” “为什么？” 简宸伊的这个问题，让周大恒冷笑了一声：“为什么你们不是很清楚吗？你们不是早就调查清楚了吗？这件事情全村都知道了，全村都知道我是活王八了……”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脸上的表情逐渐的变得扭曲起来。 看起来，蒋小英和徐天华之间的关系，他是一清二楚的。 而且，对这件事情是深恶痛绝的。 并不是和蒋小英说的那样，周大恒没有意见。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蒋小英和徐天华之间的关系的？”简宸伊问。 发完火，周大恒的情绪也慢慢的开始恢复。 哎简宸伊问完许久之后，周大恒这才开口回答：“是这次回家才知道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简宸伊又问。 “我这次回来，是因为工程队解散了，一时半会的也找不到新的工地，这才回家打算待一段时间的。呆的时间长，心里又难受，所以就找了邻居喝酒。他喝多了，无意间跟我透露的。我当时不信，但是回家越想越觉得奇怪，就偷偷查看了我老婆的手机，这才知道……” 说到这里，周大恒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脸：“我这才知道，我头上的这顶绿帽子，已经戴了这么久了。而且，这顶绿帽子，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你说那天晚上，你的确是去过徐天华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大恒吸了吸鼻子，“这口气，是个男人就咽不下去。我那天晚上自己在家喝了点酒，越想越难受，就提着刀去了徐天华家里。我没想杀他，就是想把他那作孽的玩意给割了去。但是我去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死了。当时我害怕极了，我怕别人把我当成凶手，就偷偷的跑了。” 简宸伊皱眉，“你去的时候，大概是几点，那个时候徐天华已经死了吗？” “几点我不知道，我喝了酒，睡了一会儿才过去的。我去的时候徐天华已经没气了，我一进屋就闻到了很大一股血腥味，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我伸手一摸，全是血。我大着胆子伸手，在徐天华的鼻子下试了一试，已经没气了，当时我吓坏了，赶紧跑回了家。” “你去的时候，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或者是看见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简宸伊又问。 这一次，周大恒很仔细的想了想，许久之后这才回答道：“没有，我什么也没发现。” “当时为什么不报警？”花甯在旁边提出了疑问。 周大恒舔了舔唇，显得有些紧张起来：“当时凶手不在，我又三更半夜的出现在徐天华家里，手上还提着刀，满手都是血，我要是报警，害怕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而且，当时我真的是吓坏了，脑子一片空白。” 周大恒说完，花甯下意识的看向简宸伊。 简宸伊的神色有些严肃。 在周大恒的脸上，他没有看见说谎的痕迹。 这就说明，周大恒要不就是说的真话，要不就是伪装技术很厉害，连他都看不出痕迹来。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现在的状况对于他们来说，都有些麻烦。 第750章 误会了 “徐天华的电话用的少，大多都是微信联系。我看昨天他联系的人当中，大多都是女性。或许，这几个女性当中，就有和他幽会的人。我会确定这几个人的身份，然后联系她们……” 丁屿的话还没说完，周晗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我来联系。” 听到周晗的话，丁屿愣了一下。 周晗也知道自己说这话有些突兀了，但是她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这些都是女性，你联系的话或许对方会不自在，还是我来。” 周晗的解释很快就让丁屿信服了，他爽快的额回答：“好，那就你来。” 萧琛艿的手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之后很快就转移了话题：“还有薛新华那边，我们也需要再想想办法，她应该听到了些什么，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太愿意说。而且，徐天华和女人幽会，就在自己家。薛新华应该知道当天的那个女人是谁。” 简宸伊闻言，便道：“这样，明天我和花甯，单独去一趟，找薛新华聊聊。” 萧琛艿点头：“可以。” 第二天一早，简宸伊和花甯，就去了徐巍然的家。 徐巍然的工作地点，虽然也在星禅市，但是已经是在星禅市的边缘了。 这一趟，简宸伊和花甯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才到。 徐巍然干的是工程类的工作，住在城乡结合区。 简宸伊和花甯找过去的时候，正好是上班时间，开门的是徐巍然的妻子。 看到简宸伊和花甯，她立刻反应过来：“巍然不在……” “我们不找徐巍然，我们找薛新华。”简宸伊当即表名了态度。 只是，即使他们表名了态度，徐巍然的妻子表情依然警惕，没让简宸伊两个人进门：“那你们等会儿，我给巍然打电话。” 说话间，里面已经有孩子的喊声响起来：“妈妈，奶奶尿尿啦，你快来……” 徐巍然的妻子闻言，脸上的不耐一闪而过。 她很快就回过头来，对着简宸伊两人说道：“你们等一会儿，我还有事。” 说着，就转身回屋了。 门开着，但是也没招呼简宸伊两个人进门。 花甯抬头，看了简宸伊一眼，脸上露出了苦笑。 简宸伊伸手，在花甯的脑袋上摸了一把，以示安慰。 没有主人的邀请，简宸伊和花甯自然没进门，就在门口的楼梯口处等着徐巍然回来。 屋内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到两个人的耳朵中。 孩子的说话声，薛新华的说话声，唯独没有徐巍然妻子的说话声。 人在情绪不好的时候，是不想说话的。 徐巍然有两个孩子，大的已经七八岁了，这个时间点已经上小学了。 小的才三岁多点，应该还没送到幼儿园去。 简宸伊和花甯在门口等了大概二十分钟，徐巍然这才匆匆回来。 他身上还穿着在工地上穿的衣服，看见简宸伊和花甯两个人有些诧异：“怎么不进去等？” 简宸伊无意说徐巍然妻子的坏话，只是说道：“没什么，出来抽根烟。” 家里有孩子，这个理由倒也站得住脚。 徐巍然当即便道：“那就进来，我这上着班呢，不太好出来，让你们久等了。” 看样子，徐巍然算是工地上的管理人员。 进了家门，徐巍然喊了两声：“莹莹……” 徐巍然的妻子陈莹莹很快就从卧室出来，脸色却不太好看：“怎么了？” 徐巍然看到妻子的态度，有些尴尬的说道：“没什么，你去泡点茶……” 简宸伊赶紧道：“不用了，我们过来是想了解点情况，不知道薛女士方便不方便？” 徐巍然还没说话，陈莹莹转身就离开了。 看到这一幕，徐巍然有些尴尬的跟简宸伊和花甯解释：“她最近有点累……” 简宸伊点头，表示理解，再次问道：“不知道薛女士方便不方便见一面，我们有一些问题要问她。” 说到薛新华，徐巍然的表情变得犹豫起来。 片刻之后，他这才起身：“那你们等等，我去问问我妈。” 这个房子，是三个房间的户型。 两个朝阳的房间，一个北向的房间。 薛新华就住在这个北向的房间当中，徐巍然进去之后没多久就出来了。 “你们两个跟我进来。” 简宸伊和花甯闻言，连忙跟着徐巍然进了薛新华的房间。 也不知道是因为新房间还是陈莹莹护理的好，进入房间的时候，并未闻到薛新华身上有什么味道。 与之前周家村的时候，截然不同。 薛新华的表情，也明显看的出，她现在的心情很好。 看到简宸伊和花甯，薛新华勉强的扯了扯唇角：“来了？” 花甯之前和薛新华昨天刚见过，所以比简宸伊更加的熟悉，当即就和薛新华打起了招呼。 “阿姨，没打扰你？” 薛新华笑着摇头：“没有，没有。” 话虽这样说，可是看情形，却不是很情愿的样子。 简宸伊和花甯是带着任务来的，只能假装看不到薛新华的表情。 “阿姨是这样，我们这次来，是想问问您，案发当天下午，有谁去过您家？”花甯问道。 花甯的问题刚问出口，薛新华的脸色就变了。 “我不知道，我不能动，我不知道是谁。” 花甯闻言，下意识的看向简宸伊。 简宸伊上前一步，“阿姨，在案发当天，是不是有一个女人去过您家？” 薛新华的脸色当即就变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见薛新华一点配合的意思都没有，简宸伊又看向徐巍然。 “徐先生，这件事情对我们很重要，可能是这个案子的关键。死者是您的父亲，我想您比任何人都要……” 闻言，徐巍然忽然间开口，打断了简宸伊的话：“警官，我想你们误会了一件事情。” 简宸伊面露疑惑：“什么事情？” 徐巍然道：“我母亲，瘫痪很多年了，她当年是因为我父亲才瘫痪的。” 这一点，简宸伊和花甯还真的是不知道。 薛新华的瘫痪，竟然是因为徐天华？ 第751章 不是传言 “你要调查我父亲，应该也知道，他有很多情人。”徐巍然直言不讳的开口，并不在意母亲的态度。 花甯回头去看，只见薛新华的表情也很淡定，似乎是不怎么在乎这种事情。 “那都是他的风流债，他这么多年，亏欠我们母子的太多了。说实话，对于他的死，我们不想管，也管不了。总归是父子一场，案子结束我会给他收尸，再多的我就做不到了。” 徐巍然的态度十分的坚决，“我母亲好不容易能过两天舒坦日子，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来打扰了，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徐巍然和薛新华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他们对徐天华并没有什么感情，所以对于徐天华的死，他们不仅不难过，说不定还觉得解脱了。 不过，简宸伊还是不死心，“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天华和薛新华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一家人之间的关系，是这样的冷漠疏离。 为什么对于徐天华的死，薛新华明明知道些什么，却什么都不肯说。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团麻一样，让简宸伊找不到愁绪。 “算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说说也无妨。”徐巍然刚要开口，薛新华就摇了摇头，低声劝道。 说完，薛新华看向简宸伊和花甯：“其实，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们既然要调查徐天华的死因，想必他那些破事，你们一定都知道了。” 这句话，让简宸伊和花甯都不知道该怎么回。 片刻之后，简宸伊低声道：“我们的确是听到了一些传言……” “不是传言，是真的。徐天华这个人，从年轻的时候就不老实。以前我也算年轻漂亮，一发现苗头我就给他掐断。虽然不算是完全管住了，但是也没现在这个过分。 那一年，村里搬来两个外地人。一对做生意的年轻小夫妻，老婆长得很好看，是南方人，说话也温柔，皮肤也白。那家的男人经常出门，一出去就是十天半个月的。女人就在前面开了一家店，距离我们家不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徐天华一来二去的就和那个女的勾搭上了。有一天被那个男的当场捉奸了，拿着锄头当场就追到了家里来。幸好是晚上，没什么人看见。 那个男人力气大，追着徐天华就要弄死他。我没想拦着，但是徐天华往我身后躲，天那么黑，一没注意，锄头就砸到了我的背上。当时我就觉得脑袋有些晕，脖子以下没什么感觉了。 那个男的看见这个场景，估计也是吓着了，当场就跑了。我让徐天华送我去医院，可是他害怕让人知道了丢人，愣是拖着没去。在家养了两天，情况越来越严重。他没办法，这才送我去了医院。 可是已经晚了，我的脖子以下，再也不能动了。那年我才四十岁，蔚然才上高中。家里没钱，那对夫妻已经连夜搬走了，在医院住了两天，徐天华就把我带回了家，信誓旦旦的说不治了，以后他照顾我。” 说到这里，薛新华无奈的笑了笑。似乎是在笑自己当年的天真，和愚蠢。 “照顾了我大概有半年，就开始原形毕露了。早上给我喂完饭，打开电视就出门，基本上到晚上才回来。我一天也就吃两顿，有时候连两顿都吃不上。村里的留守妇女多，他就天天去人家家里帮忙，帮来帮去的，就帮到床上去了。这么多年，我还能活到现在，全靠运气好。 孩子他也不管，我儿子上大学都是自己兼职赚钱，结婚生子都是自己。有他这么老子，和没有一样。在外人面前装的倒是挺体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么多年他对我不离不弃的有多好呢。” 听到这些话，花甯的脸上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徐巍然在旁边道：“其实我也想过把我妈接过来，虽然苦点累点，但是至少能让她吃饱。可是我爸死活不肯，说要是让人知道我把我妈接过来了，他面子上过不去。可是把我妈放在家里，他也不好好照顾。” 花甯心中叹了口气，虽然这样想有些不太好，但是他们这种情况下，徐天华死掉，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种解脱。 “案发那天下午，的确有人去过我家。”薛新华话音一转，忽然间说起了案件相关。 花甯和简宸伊闻言，顿时支棱起耳朵来，听着薛新华的话。 “那天下午，去我家的是李招娣。她和徐天华也好几年了，徐天华一般都是带人来我家，方便又安全。每次来人，他就给我打开电视，开到最大声。他以为我听不见，其实我能分辨出是谁来。” 花甯在本子上记录着，问：“这个李招娣是谁？” 薛新华解释：“这个李招娣是周大华的媳妇，周大华七八年前就去世了。这个李招娣一直没另外找，就在我们村里呆着。” “那晚上呢？晚上你到底有没有听见声音？”花甯又问。 这一次，薛新华沉默了好几秒种。 之后这才点了点头：“听见了。” 花甯闻言，激动起来：“你都听见什么了？” “像是我这样的人，睡觉浅，有点动静就容易醒。那个晚上，我忽然间就醒了。借着月光看了一下墙上的表，应该在十一点左右。我听见主卧好像有拉扯的声音，我开始以为是徐天华又把哪个女人带回家了。可是后来我才发现，那不是女人，是男人。他闷哼了一声，我听见了他的声音。” “是谁？”花甯屏住了呼吸，紧张的问。 “是周耀文，没过多久，我就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我不知道徐天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敢出声，就一直睁着眼睛等。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我又听见了声音，也是一个男人，但是他没出声，我不知道是谁。” “是周大恒！”花甯忽然间开口，见薛新华表情疑惑，她补充道：“他已经承认了，他知道了蒋小英和徐天华的事情，是带着刀去的你家。” 第752章 训斥 “凶手是周大恒？”旁边的徐巍然当即反问。 周晗摇头：“现在还不确定，还在调查当中。” “这个周耀文，又是谁？和这个李招娣有关系吗？”花甯接近着又问。 “李招娣的丈夫是周大华，没有另外嫁人。难道这个周耀文是她的男朋友或者是情人？可是李招娣和徐天华之间的关系，已经维持了七八年了，怎么看这个周耀文都不能是为了李招娣？” 花甯想着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陷入了纠结当中。 问到这个问题，薛新华却不肯再说了，只是摇头：“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呢？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摊在家里，哪里有人会跟我说这些？” 眼见看着从薛新华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了，简宸伊和花甯也只能打道回府。 回去的时候，徐巍然积极的出来送。 陈莹莹正好从主卧出来，脸色依然不好看，徐巍然只能当做看不见。 与徐巍然分开之后，花甯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么多年，徐巍然明知道自己母亲受苦，也只能听之任之的态度，估计也是因为陈莹莹。” 其实站在陈莹莹的角度也没有错，薛新华这个婆婆虽然心是好的，可是在他们身上一点忙都帮不上。现在她自己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还得照顾薛新华这个婆婆，谁能接受的了？ 更何况，这种照顾，还是擦屎擦尿的这种照顾。 可能陈莹莹连自己的亲生妈妈，都没这么照顾过。 徐巍然的所谓是接母亲过来照顾，其实是丢给妻子照顾罢了。 陈莹莹本来就是家庭主妇，为了孩子应该是好久没上班了。 眼看着老二也三岁多了，今年就可以去幼儿园了，而陈莹莹也终于可以结束这种生活去上班了，可是谁知道家里却突然发生了这种变化。 同样都是女人，花甯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她处在陈莹莹的这个位置的话，做的不一定比她更好。 不过，这毕竟是人家家里的家事，简宸伊和花甯两个人，也只是感慨了一句，便离开了。 简宸伊和花甯回到警局的时候，却看见萧琛艿和周晗站在院子里。 看样子，似乎是萧琛艿在训斥周晗。周晗低着头，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 简宸伊和花甯经过的时候，萧琛艿便住了口。 简宸伊问了一句：“怎么了这是？” 周晗抬起头来，对着简宸伊和花甯笑着摆手：“没事没事。” 简宸伊和花甯一看周晗这表情，就知道是真的没事。 所以，也不管萧琛艿和周晗的事情了，直接进了屋内。 而屋外，在简宸伊和花甯离开之后，萧琛艿的训斥还在继续：“你是怎么想的，这件事情你自作主张之前问过我吗？” 周晗低着头，低声嘟囔着，为自己辩解：“反正阿姨肯定什么也不知道，将她带过来问话多尴尬啊……” 萧琛艿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是你的工作，不要因为私人感情影响工作。本来她案发当天就和徐天华联系过了，万一她知道什么线索呢？” 褚天琪那边的尸检报告已经下来了，徐天华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十点钟到十二点钟之间。 而吴桂芬和徐天华联系的时间是十点多的时候。 所以，吴桂芬万一知道点什么呢？ 周晗为了所谓的不尴尬，所以不去问吴桂芬关于那天的问题。这本身就是一种渎职行为，作为一名刑警，这是萧琛艿不能忍受的。 即使这个人是周晗，他也不能忍受。 “对于刑事案件来说，一点线索很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你毕业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应该知道的。” 在萧琛艿的训斥之下，周晗低着头，弱弱的开口：“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萧琛艿看着周晗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于心不忍。 他知道，周晗之所以这样做，全都是为了母亲。 她不想母亲在失望之后经历更失望，也不想母亲让别人当成犯人一样审问。 更加不想让其他同事知道后，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 可是，这些都无所谓的。他不在乎，想必母亲更加的不在乎。 周晗见萧琛艿许久都没说话，还以为萧琛艿是真的生气了，连忙说道：“哥，你别生气了，我现在就给阿姨说，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萧琛艿见状，心中已经软了许多，当即便道：“先开会，看看简宸伊和花甯那边有没有什么收获。” 周晗看到萧琛艿的表情还可以，在心中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萧琛艿带着周晗回到办公室，其他人看到，也都放下心来。 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但是萧琛艿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 所以，大家虽然没有开口，但是其实心里是很担心的。 萧琛艿站在办公室的门口：“都去会议室，简宸伊说说你们那边的情况。” 没过多久，大家都聚集在会议室中。 萧琛艿示意简宸伊：“今天去徐巍然那边，有没有收获？” 简宸伊看向花甯：“你来说？” 花甯当即点头：“还是有收获的，据薛新华说，她那个晚上十一点钟左右被吵醒了，然后听到有拉扯打斗的声音，那个声音是一个叫做周耀文的男人。而案发当天下午，去找徐天华并且发生关系的人叫做李招娣。然而，这个李招娣和周耀文不是两口子，李招娣的丈夫在七八年前就去世了，而李招娣和徐天华的关系，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花甯的解说，十分的详细，大家都听得很明白。 “那么，现在我们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找到这个李招娣和周耀文，搞清楚他们的关系，以及周耀文那天晚上去徐家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反正现在凶手应该就是周大恒或者是周耀文了。”丁屿总结道。 听到丁屿的话，周晗眼前一亮，她看向萧琛艿，眼神中充满了暗示。 萧琛艿知道她的意思，周晗想着让其他人都去周家村调查这两件事情，她留下来跟吴桂芬沟通。 第753章 避嫌 这样的话，吴桂芬和徐天华的事情，就谁也不知道了。 可是对于周晗的想法，萧琛艿却并不赞同。 首先，吴桂芬和徐天华之间，并没有过分亲密的关系。只是一起旅游的时候加了微信，而且后来又聊了几次天而已。 他并不觉得这件事情丢人，父亲去世多年，母亲现在想找个老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一个原因是，吴桂芬可能是这个案子的证人，而吴桂芬和他是母子关系。 这种关系，按道理来说，他是需要避嫌的。 面前的这些同事，都是值得信赖的人。萧琛艿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当即看向花甯：“花甯，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 花甯愣了一下，连忙道：“什么任务？” 萧琛艿拿出一张纸，那是徐天华微信聊天的首页。 在周晗惊愕的眼神当中，萧琛艿指着其中一个聊天框说道：“这是我母亲，我需要避嫌，我会让她等会儿过来一趟，你问一下。” 不止周晗愣住了，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萧琛艿的母亲竟然有一天也会成为他们审问的对象。 但是很快，花甯就回过神来，很严肃的回答：“我知道了组长。” 萧琛艿又站起身：“你们收拾一下，等会儿去周家村。我现在去见一下王队，很快回来。” 周晗自然知道，萧琛艿去见王队是因为什么，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花甯站在原地，看着周晗，想要问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问起。 就在这个时候，周晗的电话响了。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有些惊讶的嘟囔道：“是阿姨？” 吴桂芬这个人是一个非常自觉的、自立的人。 平时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解决。就算是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选择在上班时间给萧琛艿和周晗打电话。 而这一次，是吴桂芬头一次在他们上班的时候打电话过来。 难道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想到这里，周晗很快接起了电话。 “阿姨，怎么了？” 电话那边的吴桂芬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小晗，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阿姨，您说。”周晗小心翼翼的问。 “就是前天晚上……”吴桂芬说到一半，又停住了，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 听到吴桂芬说前天晚上，周晗心中就是咯噔一声。 难道说，吴桂芬真的知道点什么？ “阿姨，您是不是想说徐天华？”周晗索性开门见山的问。 与其让吴桂芬一直在心里犯嘀咕，还不如说清楚。 吴桂芬见周晗猜到了，语气也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起来：“你不要和小琛说，我没联系他，他只是……” “阿姨，徐天华死了。”周晗打断了吴桂芬的话，“本来是不想告诉您的，但是……” 周晗犹豫了一下，没把话说完。 但是即使她不说完，吴桂芬也明白了她的话。 因为她跟徐天华联系过，所以她也算是有嫌疑的人了。 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周晗便道：“阿姨，您过来警局一趟。” 吴桂芬没有任何的废话，直接说道：“好，我现在就去。” 周晗松了一口气，害怕吴桂芬心中有抵触的情绪，现在看来还好。 “好，那我在门口等您，您慢点。” 挂了电话，周晗就要出去。 旁边的花甯上前，挽住了周晗的手臂，“我和你一起。” 周晗看到花甯的行为，心中有些暖心，当即点头：“好。” 两个人手挽着手，离开了会议室。 而另外一边，萧琛艿已经敲开了王东胜办公室的门。 对于萧琛艿的到来，王东胜有些诧异：“怎么了？是案子遇到什么瓶颈了？” 王东胜正在泡茶，给萧琛艿也倒了一杯，示意道：“尝尝，这茶不错。” 萧琛艿站在桌子后面，没坐下，也没品尝茶叶，只是开口道：“队长，有件事情，我想我需要跟您汇报一下。” 萧琛艿用了汇报这个词，可见事情比较严重了。 王东胜当即也严肃起来，看向萧琛艿：“怎么了？什么事情？” “是这样，这个案子的死者徐天华，我之前就见过。” 王东胜皱眉：“怎么回事？” 萧琛艿便把他和徐天华相识的过程简单的额叙述了一遍：“前几天我给我妈报了一个旅行团，徐天华就是这个旅行团中的人，在过程中比较照顾我妈。他们回来的时候，在机场见了一面。他加了我妈微信，他妻子瘫痪了，有些事情会问我妈一些问题，比如他们那个年纪的女人应该用什么样的护肤品之类的。而案发当天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他和我妈通过电话。” 说完，萧琛艿很认真的看着王东胜，问道：“王队，我想知道，这样的情况下，我是不是应该避嫌？” 听到萧琛艿的话，王东胜无奈的摇头：“萧组长，认真是好事，但是不要刻板了。” 萧琛艿有些诧异的看着王东胜，不太明白王东胜现在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王东胜索性直截了当的说道：“你母亲与死者的关系并不亲密，只要问清楚当天他们通话内容即可。你不用强调这件事情，没人会知道的。” 王东胜的话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萧琛艿虽说心中还有些嘀咕，但是却也不好说什么。 王东胜见萧琛艿还在这里站着，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这个事情我知道了，现在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不要在这里站着了。” 萧琛艿只是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就开口道：“知道了，队长。” 从王东胜的办公室出来，萧琛艿走下楼。 在办公室内，刚要掏出手机打电话，简宸伊就说道：“刚才你妈妈给周晗打电话了，说是要过来，周晗和花甯出去接人了，应该快过来了。” 萧琛艿闻言，虽然有些诧异，但是还是将手机放回了口袋当中。 等了没一会儿，周晗和花甯一左一右的扶着吴桂芬就进来了。 吴桂芬的脸上，带着笑意，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第755章 死不承认 “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周晗一本正经的问。 女人见周晗神情认真，一时之间有些诧异：“你们不知道？” 刚才周晗和萧琛艿问完周耀文，又问李招娣，想必是给了她一个错觉：关于李招娣和周耀文之间的事情，他们全都知道了。 反应过来的女人表情有些尴尬：“没什么，就是……就是……” 就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周晗冷着脸问道：“李招娣和周耀文在谈恋爱？” 女人下意识的嗤笑一声：“怎么可能？李招娣才看不上周耀文呢。” 说完，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脸色更加的尴尬了。 周晗便明白了，这李招娣和周耀文，虽说都是单身，可是关系也是见不得人的。 周晗在心中感叹了一句：这周家村的感情，未免太复杂了。 剩下的话，已经不需要其他人告知了。 等其他人那边完事之后，萧琛艿带着大家前往周耀文家。 只是，周耀文却并不在家。 大门上着锁，锁上落着灰，看样子是有几天没回家了。 询问了邻居，果然是，自从昨天开始，就没见周耀文人了。 萧琛艿又带着人转头去了李招娣家。 李招娣倒是在家，看见萧琛艿等人，李招娣的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想必，李招娣是认识萧琛艿等人。 见状，萧琛艿也不兜圈子，直接问：“你是李招娣？” 李招娣点头，放下了手上的活儿：“我是。” “周耀文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听到周耀文这个名字，李招娣的脸色有些难堪：“我怎么知道？周耀文和我可没什么关系，他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呢？” “徐天华被杀的那天下午，你是不是去过徐天华家？” 李招娣还是否认：“不是我，我没去过。” 周晗皱眉，李招娣这是打死不承认了？ 不过，这件事情就算是她不承认也没关系，他们有的是办法。 “李招娣，跟我们走一趟。”周晗当即开口说道。 李招娣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要我跟你们走？” “案发当天，有人能证明你去过徐天华家，现在你却说没去过。你在掩饰什么？” 李招娣当即反驳道：“谁说的？是不是薛新华？她就是嫉妒我，她想要陷害我，你们为什么……” 周晗懒得听李招娣狡辩：“事实如何，我们会去调查的，现在只能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说着，便抓住了李招娣的手。 李招娣动弹不得，周围围了一些看热闹的人，她也只能忍气吞声的说道：“好，我跟你们走，你先放开我。” 周晗闻言，也不怕她跑，直接放开了。 萧琛艿环视一圈，直接吩咐：“周晗你带着她去车上，看好她。” 周晗点头：“知道了。” “丁屿你跟着我，去周耀文家。简宸伊你和成哥在这边，仔细搜查一下。” 其余几个人都齐声应下。 四个人兵分两路，分别搜查周耀文家和李招娣家里。 在其他人都去搜查的时候，周晗冷声问李招娣：“周耀文到底去哪了？” 李招娣面无表情的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和他没关系，你不要问我。” 周晗看着李招娣，许久都没说话。 就在李招娣忍不住想开口的时候，周晗却开口说话了：“你和他有没有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故意顿了一下，吊足了李招娣的胃口，这才说道：“只要我们想找他，周耀文是跑不掉的。” 而此时，留守警局的花甯接到了萧琛艿的电话。 打完电话，花甯立刻跑到了技术科。 他们对周耀文的手机，进行了定位。 而萧琛艿和简宸伊这边，将李招娣和周耀文的家几乎是翻了个底朝天，并未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技术科通过对周耀文手机信号的追踪，发现他的手机信号最后出现在昨天上午九点钟左右。 那个时间，正好是萧琛艿等人过来周家村的时间。 “而周耀文最后一个联系的人，就是李招娣。”花甯通过电话，将这则消息告诉了萧琛艿。 萧琛艿沉思片刻，到：“你把位置发给我，我们去找一找。” “好，我这就发给你。” 挂了电话，花甯将周耀文手机信号最后出现的地点发给了萧琛艿。 从地点上面看，周耀文最后出现的地点就在周家村东北角。 萧琛艿带着丁屿回去，周晗这边还是一无所获。 李招娣的嘴挺严实的，这么长时间，始终不愿意开口。 看到萧琛艿等人都是空着手过来的，并未搜到什么东西，她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萧琛艿上前，问道：“周耀文昨天上午十点钟左右，给你打了一个电话，都说了些什么？” 李招娣依旧道：“没说什么，只是借个东西，我家没有。” 听到李招娣的回答，萧琛艿并未说什么，只是上了车，吩咐其他人：“都上车。” 简宸伊等人上车之后，萧琛艿径自开着车，往周家村的东北角开去。 看到汽车开往的方向，李招娣的神色终于变得严肃起来。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周家村外面的一片空地上。 萧琛艿从车上下来，简宸伊也跟着下来了。 “怎么了？这个地方怎么了？”简宸伊不知道技术科定位的事情，一脸的不解。 萧琛艿解释道：“周耀文的手机信号，最后出现的地方。” 简宸伊闻言，环视了一圈，皱起了眉头：“可是这里什么也没有啊。” 说完，他低下头，仔细的看着地下，想从上面看到脚印之类的印记。 可是，这里是泥土，想要找痕迹，实在是太难了。 忽然间，萧琛艿的视线定格住了。 他开口：“你看哪里。” 简宸伊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神情也有些严肃起来：“那是……” 那是一个地窖，可以盛放东西的地窖。 一般说来，地窖都会封的严严实实的，这样的话，盛放在里面的东西保存的时间也会长一些。 但是此时此刻，那个地窖却开了一个小口。 第757章 上钩了 “然后呢？你都看到了什么？” 李招娣道：“他去了徐天华家，用铁丝开了锁。他这个人，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做，开锁对他来说很简单。不到十秒，他就把锁开开了，然后进了门。” “你有没有跟进去？”周晗又问。 李招娣摇头：“没有，我没跟进去。” 顿了一下，她打了一个寒噤，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在外面等了多久，大概有十几分钟或者是二十几分钟？我太害怕了，感觉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周耀文出来的时候，脸上都是血，手上也全是血，我吓得当场就腿软了。但是周耀文很淡定，他拉着我回了我家，在我家将当时穿的衣服都烧了……” “刀呢？他放到哪里了？”周晗赶紧问道。 李招娣摇头：“我不知道，他在我家收拾完之后，就离开了，临走时他吩咐我，不管谁找我，问我什么，都说不知道。” 李招娣说完，看向周晗：“警官，我真的是太害怕了，我没帮他隐瞒的，我当时也不知道他会杀人，我以为……我以为……” 李招娣极力的想撇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可是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周晗自然没承诺什么，让李招娣在口供上签字画押之后，这才离开。 其实，刀在哪里，并不重要。 褚天琪给徐天华的尸检结果显示，在徐天华的指甲里发现了微量的人体组织。 这是在打斗过程中，徐天华抓到了凶手的皮肤。 只要采集周耀文的基因，与徐天华指甲里的作比对，结果就很明显了。 所以，周耀文这边，并未急着审讯，而是先做了比对。 而且，据李招娣说，当时周耀文的脸上和手上，全都是血水。 那么，从周耀文的脸上或者是手上，应该也还能采集到徐天华的基因样本。 这个过程，不算漫长，两个小时，结果就出来了。 从周耀文的脸上和手上，的确是检测到了徐天华的血液存在。 而周耀文的基因，与徐天华指甲中的样本，也是一致的。 那也就是说，不用找到那把刀，只凭着这两点证据，就可以将周耀文定罪。 更何况，不止有物证，还有认证。 李招娣和吴桂芬，都算是人证。 这个案子，算是板上钉钉了。 审讯室内，萧琛艿和简宸伊坐在周耀文的对面，看着周耀文。 周晗在旁边负责记录口供，此时她正低着头。 周耀文今年四十多岁，接近五十岁。面相上就带着凶相，此时的他正一脸的无所谓。 “周耀文，徐天华被杀当晚，你在什么地方？”萧琛艿冷声问。 周耀文听见萧琛艿的问话，抬起头来，“我在李招娣家，不信你们可以问她。” 周耀文的脸上，那种自信的表情，让萧琛艿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到萧琛艿的表情，周耀文的神情一凛。 “李招娣已经全都交代了，你再好好想想，你到底去过哪里？” 只是，周耀文对李招娣倒是信任，他并不相信萧琛艿的话，反而嘲讽道：“警官，这种低级的问法就算了，我什么也没干，李招娣招什么？” 看样子，这个周耀文对李招娣还真是情根深种，怪不得能为了李招娣去杀人。 “我看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萧琛艿当即站起身，“先抛开李招娣的口供，案发当天，你和徐天华有打斗？我们已经已经在他的指甲里，找到了属于你的皮肤组织，也在你的指甲里，找到了徐天华的血液。光凭这两点，已经可以给你定罪了。现在，是我们在给你机会，你要搞清楚这件事情。” 只是，无论萧琛艿怎么说，周耀文都打定了主意不开口。 看着周耀文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萧琛艿气的差点拍桌子。 不过，他到底还是忍住了。 很快，中场休息，萧琛艿和简宸伊站在走廊里抽烟。 萧琛艿低声道：“这样下去不行，他不会说的，我们还是要换个思路。” 听着萧琛艿的话，简宸伊点头：“是要换个方式。” 萧琛艿沉默片刻，看向简宸伊。 看他这个表情，简宸伊就知道，他大概是有想法了。 “我有个想法，何不从李招娣入手？”萧琛艿低声道，“现在看来，周耀文的软肋，就是李招娣。”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周耀文现在死活不开口，唯一能让他开口的，就只有李招娣。 萧琛艿和简宸伊凑近了商量了一番，这才回到了审讯室中。 看到萧琛艿和简宸伊回来，周耀文的神色更加的淡定。 似乎是拿准了萧琛艿等人拿他没办法。 只是，萧琛艿和简宸伊却并不急着审问，反而聊起了家常：“你们这个年纪的人，倒是很少看到像是你和李招娣这样的感情。” 听到萧琛艿的话，周耀文的脸色顿时变了，他以为萧琛艿是在嘲笑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两个的年纪怎么了？年纪大的人就不配拥有爱情吗？” 见周耀文误会了，简宸伊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们的意思是，我们很羡慕你们两个的感情。刚才的呢，我们的确是误导了你，说李招娣已经招了。” 周耀文听到简宸伊的话，悄悄的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李招娣怎么可能会招？ 李招娣是绝对不可能出卖他的，他们两个的感情那么好。 简宸伊叹了口气：“李招娣的确招了，她说人是她杀的，而你只是帮凶，是迫于无奈才帮她的。” 听到这里，周耀文的脸色又变得凝重起来。 “刚才也只是想诈你一下，看李招娣是否说的是实情。现在看来，李招娣说的当真是实情，人不是你杀的，是李招娣杀的。”简宸伊说完，看向萧琛艿，“成哥已经去李招娣家里找凶器了，等找到凶器，把材料……” 简宸伊的话还没说完，周耀文就打断了：“什么凶器？” 果然，只要提到李招娣，周耀文很快就上钩了。 第758章 谁的主意 简宸伊很自然的说道：“李招娣承认杀了人，已经带人去周家村找她藏起来的凶器了。那凶器上有她的指纹，只要找到凶器，加上李招娣的口供，这个案子就能结束了。你是从犯，现在还不能放了你，案子结束会把你移交到法院，不过按照你这种情况，应该判不了几年。” 说完，简宸伊也不看周耀文了，直接看向旁边的周晗，低声吩咐道：“你把他的口供整理一下，没有问题的话就让他签字，提交上去。” 周晗自然十分配合，装作收拾面前的东西：“好的。” 看着萧琛艿等人的行为，再加上周耀文本身对李招娣的情感滤镜。 他是真的相信了萧琛艿的话，神色顿时紧张起来：“等等，李招娣说的不是真的，凶手不是她，你们不要抓她……” 看着周耀文激动的样子，周晗心中忽然感觉有些愧疚。 他们现在是在利用周耀文对李招娣的感情，人一旦有了感情，就有了软肋。 看着周耀文的样子，周晗无声的将手上的东西又放回到了桌子上。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却没坐下，只是有些警惕的看着周耀文。 做戏自然要做全套，萧琛艿看向周耀文，‘好心’的劝道：“做假口供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周耀文急了，他生怕萧琛艿等人不相信他，便道：“我也知道凶器放在哪里，就埋在我家地头上。我才是凶手，李招娣她不是……” 萧琛艿看向简宸伊，简宸伊接收到信息，立刻从审讯室中走了出去。 审讯室中，只剩下了萧琛艿和周晗两个人，周耀文看看萧琛艿，再看看周晗，表情急切的说道：“你们真的不要相信李招娣，她没有杀人，杀人的是我……” 萧琛艿垂下眼眸：“那就说一下，你为什么杀徐天华，又是如何杀害徐天华的，细节都尽量描述一下，这些细节，都会成为我们分辨谁是凶手的证据。” 这次，周耀文变得十分的配合。 “徐天华他这个老色胚，招娣都和他说清楚了，他却还惦记着招娣。那天他把招娣骗到了他家，强奸了招娣……” 萧琛艿皱眉，打断了周耀文的话：“这话是李招娣和你说的？” 周耀文点头：“对，我亲眼看见招娣从他家出来，招娣无奈之下才和我说的。这么多年，他就欺负招娣一个寡妇无依无靠的，占了招娣不少便宜。我之前也听说过一些分风言风语，但是那个时候我和招娣没关系，我想管也管不着。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是真心想和招娣过日子的。” 听着周耀文这些话，萧琛艿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 李招娣说什么，这个周耀文就信什么。应该夸他痴情呢，还是说他愚蠢呢？ “接下来呢？” “这些事情，招娣原本是不愿意说的，在我的一再逼问下她才说出口的。我的女人，他徐天华有什么资格碰？我当时就忍不了了，一股火气直冲脑门。我从招娣家拿了刀，就冲到了徐天华家。”时隔好几天，周耀文再说起那天的事情，神情还是十分的激动。 “徐天华家门是锁着的，但是这难不倒我，只需要一根铁丝，我就能打开锁。我轻手轻脚的进了门，却听见徐天华正在屋内和一个女人打电话。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他刚对招娣做了这种事情，转头就去勾搭其他女人。” 听到这句话，萧琛艿的脸色有些难看。 毕竟，周耀文口中的其他女人，指的就是吴桂芬。 周耀文却毫无所觉，继续说道：“我当时气昏了头，直接冲到了徐天华的面前。徐天华看见我，十分诧异，质问我为什么出现在他家，想做什么。我当时只说了一句话，我说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徐天华竟然还跟我装聋作哑，我气的不行，上去按住了徐天华的嘴，一刀扎在他的下边。” 周耀文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在徐天华的面前，的确是有些碾压性的力气。 徐天华是木匠，做的是技术活，不是体力活。 更何况，徐天华比周耀文大了十几岁。 所以，周耀文口中所说的，应该是实话。 “当时徐天华有没有发出声音？”萧琛艿问。 周耀文点头：“有，但是我捂着他的嘴，加上他受了伤根本挣扎不开，声音很小。” “扎完第一刀，你又做了什么？” “扎完第一刀，我看徐天华还在扑腾，我就又在他身上补了几刀。”说到这里，周耀文顿了一下，然后砸了咂嘴，“补刀的时候，是真的解气。徐天华这个老色胚，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神求饶。他作恶的时候，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 “接下来呢？” “接下来我收了刀，离开了徐天华家。他全程都没发出声音，他老婆是个瘫子，不会发觉的。临走的时候，我帮他把门关上了，但是没锁。我用衣服，将门锁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我知道不擦会留指纹。” “出来之后，你去了李招娣家？”萧琛艿故意问。 周耀文犹豫了一下，说道：“是，招娣他担心我，跟着我来了。她就在外面，可是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 萧琛艿点头，周耀文便继续说道：“我没告诉她我杀了人，我跟着她回了家，将身上仔细的洗干净了，然后又把身上的衣服都烧掉了。我有几件衣服放在她家，换上自己的衣服之后我就离开了。我怕连累她，我带着刀回了家。” “躲进地窖是你的主意还是她的主意？” 周耀文抿了抿唇：“是我的主意。” 周耀文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闪躲，明显说的就不是实话。 “说实话，到底是你的主意，还是李招娣的主意？”萧琛艿拍了拍桌子，严肃的再次问道。 看到萧琛艿如此严肃，周耀文沉默了好大一会儿，似乎是在斟酌自己应不应该撒谎。 第759章 有个朋友 许久之后，周耀文这才开口说道：“是她的主意。” “仔细说说。” “当天晚上，我回家之后就收拾东西，打算先出去躲两天。是招娣跑到我家，给我出主意让我躲到后面的地窖里面。她说，警察不一定能查到我头上。 说不定过两天风头过去了就行了，没必要跑远了。就算是万一，警察查到了我头上，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躲在后面的地窖里面，招娣可以时不时的给我送点吃的，也不至于会饿到自己。要是逃出去了，身份证和银行卡都不能用，那个时候才是寸步难行。” 说这番话的时候，周耀文的脸上，是一脸的幸福表情。 在他看来，李招娣这么做，全都是因为爱情。 可是在萧琛艿等人看来，李招娣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有二：一是害怕周耀文被抓住，顺带把她也供出来，毕竟这起命案，是由她而起。她脱不了干系。第二，或许李招娣心中对周耀文，也有一丝愧疚。要不是她说谎，周耀文也不会为了给她出气而杀人。 不管是因为什么，李招娣对周耀文，绝对不是爱情。 在被抓之后，李招娣很轻易的就将周耀文给供出来了。 很快，成墭就去周家村，将周耀文埋在地里的凶器找到了。 经过检测，这把凶器上，有徐天华的血迹，也有周耀文的指纹。 有人证，有物证，有口供，这个案子正式的可以结案了。 关于李招娣被抓后直接供出了周耀文，并且将自己摘干净这件事情，九组的人并没有告诉周耀文。 虽然周耀文是杀人犯，可他对于李招娣的心是真诚的。 为了李招娣，他可以去杀人，可以去防火，可以将自己的下半辈子都奉上。 所以，就让他抱着对李招娣的幻想，在牢中度过余生。 关于周家村的徐天华被杀案，很快就拉上了帷幕。 这个畸形的村子，很快就被大家抛之脑后。 吴桂芬对于徐天华的死，着实伤感了两天。不过，在周晗给她解释了徐天华在周家村的所作所为之后，吴桂芬的伤感情绪，很快就消失无踪了。 谁能想到，在旅途中一直耐心帮她，时不时就能想到自己妻子的这么一个‘好男人’，在背后，竟然是这样的人。 年轻时因为感情害的妻子瘫痪在床，非但没有愧疚之心，对妻子竟然也是疏于照顾。 年纪一大把了，竟然还勾搭了村中好几个妇女。 被杀，也是一点也不冤枉。 不过，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让九组的人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萧琛艿的母亲才五十多岁，未来还有三四十年要过。 所以，找老伴是一个很自然的事情。 而且，看萧琛艿和周晗的态度，好像也是乐见其成的样子。 …… 这天，萧琛艿拿着结案申请去了王东胜的办公室。 “队长，这是结案申请，您看一下，要是没问题的话，这个案子就结案了。”萧琛艿毕恭毕敬的将结案申请放在了王东胜的办公桌上。 王东胜看都没看，直接点头：“放那就行，你坐下，有个问题我给你说一下。” 萧琛艿愣了一下，很快就坐了下来：“队长，是这个案子还有什么问题吗？” 王东胜伸手，将桌上已经沸腾的茶壶拿了下来，给萧琛艿倒了一杯之后，试探的问：“你母亲，今年多大来着？没有五十五？” 萧琛艿听到王东胜谈论起吴桂芬，心中略微有些惊讶，但是还是如实说道：“对，没有。” 王东胜点了点头：“你家的事情，我也是略有耳闻，你母亲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把你和周晗拉扯长大不容易。现在你们两个都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很快也会有自己的家庭，你母亲自己一个人应该挺孤单的？” 萧琛艿听到这话，心中差不多有数了，便主动提及道：“对，我母亲的确还年轻，现在自己一个人也挺孤单的，我和周晗现在也是想方设法的给她报一些旅行团之类的，让她不那么无聊。将来她要是遇上合适的人，我们两个也是举双手赞成的。” 听到萧琛艿的这句话，王东胜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是这样，那天你母亲来警局，我见到你母亲了，是一个非常独立优秀的女性。我有一个朋友，也是单身多年，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在中间牵线搭桥，让他们两个认识一下怎么样？” 萧琛艿沉默片刻，并未说话。 王东胜见状，连忙保证道：“你放心，我这个朋友的人品是可以保证的。而且孩子们比你还大呢，也已经结婚了，没什么负担的……” 王东胜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萧琛艿也没什么好拒绝的。 让母亲多认识几个人也没什么坏处，虽然母亲现在看起来好像没什么要谈恋爱的打算，但是对于萧琛艿来说，还是希望她可以找到一个共度余生的人。 所以，萧琛艿很快便点头：“那就麻烦王队了。” 王东胜闻言，看起来也非常的开心：“这样，你回去跟你母亲说一下，如果她同意的话，你把她的电话给我，我让我那位朋友联系她。” 顿了一下，王东胜神秘兮兮的说道：“如果能成的话，那真是一位非常的好的长辈。” 萧琛艿虽然不知道王东胜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他知道，王东胜总归不会害他就是了。 所以，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吴桂芬说起了这件事情。 不出所料，吴桂芬并未有这么意思，特别是在经历了徐天华这件事情之后。 她摆着手，连连拒绝：“哎呀，我现在自己一个人挺好的，你告诉你们领导，让他费心了，谢谢他的好意。” 只是，在这件事情上，萧琛艿和周晗却希望吴桂芬能够接受这份好意，多接触接触人。 不过，萧琛艿有些话，总归是不太好说。 萧琛艿从来都不是那种可以和母亲说真心话的那种人。 第760章 见面 因为家庭的缘故，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表现的很成熟。 像是大人一般的那种成熟，努力的想帮吴桂芬承担一个压力。 所以在和吴桂芬说话的时候，萧琛艿更像是一个大人，而不是吴桂芬的儿子。 周晗从小在这个家里长大，自然了解萧琛艿的脾气，知道他无法和吴桂芬心平气和的讨论这件事情。 所以，周晗便自然而然的将这件事情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见吴桂芬已经做好了饭，便悄悄的和萧琛艿说道：“先吃饭，吃完饭我和阿姨说。” 见状，萧琛艿点了点头，显然是对周晗的安排非常的满意。 吴桂芬见两个人迟迟不过来，也在开始招呼两人：“赶紧过来吃饭，在等什么呢？” 周晗连忙应声：“来了阿姨，我们洗洗手这就来。” 吴桂芬闻言，满意的点头：“好。” 吃饭的时候，吴桂芬谈论起老家有位亲戚去世了，她要回家奔丧的事情。 “你这位姨奶奶，以前可没少帮我们。家里种的菜啊，养的鸡啊，时不时的就给我们送点过来。”吴桂芬说起以前的事情，语气很是怀念。 周晗对以前的事情，也是有些印象的。 这位姨奶奶，在她的印象当中，的确是一个很和善的人。 因为她不姓萧，所以每次吴桂芬带着她和萧琛艿回家走亲戚的时候，那些亲戚对她，基本上都是冷嘲热讽的。 而这位姨奶奶却不，总是用怜爱的眼神看着她。时不时的也会悄悄塞给她几块钱，当做零花钱。 乍一听到这位姨奶奶去世，周晗心中还猛地酸涩了一下。 “那用不用我们两个跟你一起回去？”周晗问道。 吴桂芬便摇头：“不用了，你姨奶奶的孙子孙女多，人丁挺旺的，你们两个去不去的都无所谓的，没人说你们什么。到时候人多眼杂的，你们去了说不定还碍事呢。” 听到吴桂芬的话，周晗就知道她是担心自己过去还是被那些人冷嘲热讽的。 不过，她的确也不想回去看那些人探究的目光，更何况，警局现在也挺忙的。 所以，周晗也并未多说什么。 吃过饭，萧琛艿主动去厨房洗碗，周晗拉着吴桂芬回了房间。 看着周晗神神秘秘的样子，吴桂芬有些奇怪的问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周晗和吴桂芬说起这种话题，总归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她吐了吐舌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句话，却让吴桂芬想歪了。 她脸色一变，看向周晗的肚子：“难道是……” 看着吴桂芬的眼神，周晗也明白了她是想到了什么，顿时有些尴尬的说道：“阿姨，你想什么呢？不是，怎么可能……” 她有些尴尬的眼神乱飘，不知道吴桂芬怎么会想到这上面去。 吴桂芬看到周晗否认，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失望。 失望之余，情绪也就低落了起来，“哦，那你是想和我说什么？怎么这么神秘？” 周晗见吴桂芬转移了话题，连忙跟着说道：“是这样，我们队长，说有个朋友，今年年纪跟您差不多大，工作也不错，儿女也都成家了。那天他不是在警局见过您一面嘛，觉得您和他那个朋友可能会说得上话，所以……” 那天，周晗和萧琛艿等人都去了周家村，只有花甯陪着吴桂芬在警局。 就是在那期间，王东胜下来找花甯，正好碰见了吴桂芬。 吴桂芬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和那个人有一面之缘，他竟然起了这样的心思。 她连忙拒绝：“你们怎么会想到这件事情？早就跟你们说过了，我自己一个人挺好的……” 见吴桂芬还要拒绝，周晗连忙打断了她的话：“阿姨，我们队长介绍的，人肯定很不错的。” 她知道，吴桂芬刚经历了徐天华这件事情，现在对男人肯定是很不信任的。 吴桂芬还是摇头，周晗无奈的上前，挽住了吴桂芬的手臂：“阿姨，我们两个现在这么忙，根本就顾不上你。你每天都这样孤孤单单的，我们看了也很心疼的。” …… 萧琛艿的碗刷完之后，又道客厅里看了一会儿电视，周晗这才出来。 吴桂芬没跟着出来，周晗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坐到了萧琛艿的身边。 萧琛艿低声问：“怎么样？” 周晗便点了点头：“我劝了几句，阿姨答应试试。” 萧琛艿松了一口气，说道：“那我现在就把我妈的电话发给王队长。” 说话间，萧琛艿已经将吴桂芬的电话号码用微信的方式发给了王东胜。 发过去没多久，吴桂芬屋内，就想起了电话铃声。 萧琛艿和周晗在客厅中，听着屋内传来的微弱的铃声，相视一笑，很自觉的回了两个人的房间。 也不知道吴桂芬和那个人聊得怎么样，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吴桂芬的脸色如常，看不出什么来。 “妈，您别做饭了，我先送你去车站，路上买点吃，不然来不及了。”萧琛艿看着吴桂芬还在做早饭，催促道。 谁知道，吴桂芬却愣了一下：“你看我这脑子，我忘了和你们说了。你们不用送我了，我有个朋友正好也要回老家，我搭他的车。” 萧琛艿和周晗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怎么突然有个朋友要回老家？之前吴桂芬可没提过这茬。 萧琛艿试探性的问：“是哪个朋友啊，我认识吗？他和咱们是一个地方的吗？” 吴桂芬见萧琛艿好奇，便直言道：“不是别人，就是你们队长介绍的那个人。他约我有时间吃个饭，我就告诉他我要回家奔丧。仔细一聊，我们竟然是一个地方的，他就是咱们隔壁村的。他说正好也很久没回家，顺路回家一趟。” 萧琛艿和周晗都没想到，吴桂芬和那个人的进度竟然这么快。 不过，既然是他们想看到的，两个人也就没说什么。 吃完吴桂芬做的早饭，萧琛艿和周晗去上了班。 第761章 调走 九点钟的时候，吴桂芬发来消息，说已经在路上了。 不过，毕竟是吴桂芬和那个人第一次见面，萧琛艿和周晗难免有些担心。 周晗一直保持着和吴桂芬的联系，时不时的就问一下他们到哪里了，生怕吴桂芬遇上什么事情。 不过还好，一路上都非常的顺利。 不到十一点，吴桂芬就说已经到村里了，剩下的时间就要帮忙了，不方便和周晗说话了。 看着吴桂芬发来的，奔丧现场的视频，周晗和萧琛艿终于放下心来。 中午食堂吃饭的时候，王东胜还特地神秘兮兮的来问萧琛艿：“怎么样，你妈妈有没有说什么？” 萧琛艿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她出门了，有事。” 王东胜闻言，表情明显有些失望。 周晗见状，生怕王东胜在问点什么萧琛艿答不出来，两个人都尴尬，连忙转移了话题：“王队，怎么不见孙局啊？” 王东胜和孙立民，平时虽然老是斗嘴，可是其实关系好的很，吃饭都是一起吃的。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只有王东胜一个人。 王东胜听见周晗的话，无奈的砸了砸嘴：“没什么，他有点私事，这几天都不来上班了。” 周晗听见这话，并未放到心上。 王东胜索性将饭盒拿到了萧琛艿几个人的桌上，和他们几个一起吃饭。 因为王东胜在，以往非常热闹的餐桌上今天变得十分的安静。 九组的人，吃饭的速度也变得快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王东胜忽然间叫了简宸伊上楼。 两个人谈了许久，简宸伊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花甯看到简宸伊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太好的预感，连忙上前去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简宸伊低声道：“我可能要调走了。” 调走了？ 花甯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简宸伊的声音不算小，大家都听见了他的话，顿时都面面相觑。 只有萧琛艿，表情如常。 在很早之前，简宸伊就给他打过预防针了。 那个时候，简宸伊就说过了，总有一天，他是要离开这里的。 简宸伊还没说话，王东胜就过来了，看着众人诧异的眼神，王东胜低声道：“本来简宸伊就是借调过来的，他在这里，呆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 听到这句话，花甯立刻反驳道：“是啊，他已经在我们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了，应该就是我们的人了，为什么还要调走？” 花甯的语气有些太冲了，王东胜皱起了眉头。 见状，简宸伊连忙安抚道：“好了花甯，这件事情不是王队能决定的。” 王东胜听见简宸伊的话，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花甯，控制一下你的情绪。” 花甯咬住嘴唇，低声嘟囔道：“我控制不了……” 她已经习惯了简宸伊在她身边，帮她安排好所有的一切的这种感觉。 “简宸伊本来就是要调走的，只是前一段时间接收他的单位有点问题。现在那边突发了一起连环杀人案，所以临时给了消息，要简宸伊明天就过去。”王东胜说道，“这件事情，你们都不准有情绪，今天赶紧和简宸伊做好交接，简宸伊你明天就去新单位报道。” 听着王东胜的话，大家虽然心中有情绪，但是还是很严肃的答应下来。 王东胜离开之后，周晗看向花甯，发现她已经是眼眶通红了。 大家都知道花甯和简宸伊肯定有话要说，都识趣的离开。 简宸伊看见花甯的样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牵住花甯的手，低声道：“好了，我们出去说。” 花甯便乖乖的任由简宸伊牵着手，走出了办公室。 站在外面，风有些大，简宸伊便将花甯的手攥在手里。 花甯抬头看他：“王队有没有说，你要调到哪里去？” 简宸伊点了点头：“说了，就在t市，我看过距离，开车只需要两个多小时就过来了。” 见花甯还是眼巴巴的盯着自己，他连忙举手：“我保证，每天不管多忙，都会和你视频，除非你不想和我视频……” 话说到一半，就被花甯给捂住了嘴巴：“你胡说，我才不会不想和你视频呢。” 简宸伊忍着笑：“好，那就每天都视频。只要一有时间，一放假，我就开车回来找你。” 花甯点头：“我也会开车，我要是放假，我也去找你。” 简宸伊看着花甯：“还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我统统都满足。” 花甯想了想：“不准和女同事多说话，下了班也不准和女同事一起吃饭，反正就是不许和其他女人有过多的接触。” 对于这一点，简宸伊自然是满口应下。 花甯忽然间叹了一口气：“不公平……” 听到花甯嘟囔的话，简宸伊愣了一下：“什么不公平？怎么就不公平了？” 花甯抬头，看着简宸伊，有些无奈的说道：“当然不公平了，我身边全是你的眼线，我做了什么你都知道，可是你身边的人我一个人都不认识，你要是真的想骗我，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听着花甯的话，简宸伊有些无奈的说道：“你想多了，我是那种人吗？” …… 屋内，周晗从窗户中看到花甯和简宸伊的样子，松了口气。 看样子，简老师是把花甯给哄好了。 这样想着，周晗收回了眼神，看向萧琛艿：“组长，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啊，你早就知道简老师要调走了？” 萧琛艿点点头：“去年我就知道了，只是……”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这一刻到来的时候，情绪还是很难过。 这么长时间的磨合，他和简宸伊的默契已经是无人能比的。 简宸伊这一走，他的情绪和效率，肯定会受到影响。 虽然大家心里都有些难受，可是简宸伊调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更何况，t市那边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案，这算是一起特大案件，上面的领导已经给出了破案的期限。 第762章 偷听 他们自然是迫切的希望简宸伊赶紧过去，能帮忙将这个案子尽快的破获了。 当天下午，整个九组什么也没做，配合这简宸伊将他手上的工作全部都接手了。 甚至，连一个散伙饭都来不及吃，当天晚上，简宸伊就开车去了新的单位。 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开始工作了。 这次的分别来的太突然了，谁都没有心理准备。 萧琛艿和周晗晚上回到家，连饭都没心思吃。 加上吴桂芬不在家，两个人索性煮了两包泡面，凑合着吃了一些。 晚上，也是迟迟没能入睡。 九组没了简宸伊，还能像以前那样所向披靡吗？ 谁也不知道，谁也说不准。 第二天，萧琛艿和周晗发现，昨晚辗转反侧的不止是他们两个。 成墭和丁屿，也是蔫蔫的，花甯更是。 她眼下有着一圈的青黑，看样子昨晚一整晚都没怎么睡着。 一大早起来，就抱着手机看，时不时的看一眼，脸上的表情始终是失望的。 看样子，是她给简宸伊发了消息，简宸伊并未回她。 想想也是，简宸伊之所以被借调过去，本身就是因为t市那边缺少人手，加上又有案子。 简宸伊过去，肯定要忙案子的事情，哪有时间去给花甯回消息。 不过，花甯现在的心情，周晗也是能理解的。 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花甯的情绪还好转起来，抱着手机一直笑，吃饭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周晗好奇的问：“简老师给你回微信了？” 花甯点头：“嗯嗯，回了，说早上一上班就被抓去现场了，一直到现在才吃上饭。” 说完，手机有时叮咚一声响。 花甯看到消息，整个人都眼前一亮的感觉。 她快速的吃完了自己的饭，然后对着周晗说道：“你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周晗便知道，肯定是那边的简宸伊也有空了，当即对着花甯摆摆手：“你回去。” 花甯根本没在等周晗的同意，周晗的话都没说完，花甯就一溜烟的跑了。 看着花甯的背影，周晗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摇头：“这简老师刚调走，花甯就跟丢了魂一样。” 旁边的丁屿闻言开玩笑：“那还用说吗？要是组长被调走，估计也是一样的。” 周晗下意识的想反驳，可是话到了嘴边，转念一想，丁屿说的也有道理。 所以，周晗的话就这么咽了回去。 其余几个人吃完饭回去的时候，花甯就在办公室的桌子上，和简宸伊视频。 花甯的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你吃的是什么呀？好吃吗？” 电话那边的简宸伊声音也十分的温柔：“就是普通的盒饭，我们还在现场呢，等会儿吃完就要开工了。” 听到简宸伊的话，花甯的表情有些失望：“哦，这样啊。” 吃完就要收工，看简宸伊这吃饭的速度，也说不了多长时间的话了。 不过，都是干这一行的，也都了解这一行的辛苦。 她自然能理解简宸伊，他们忙的时候，也是连饭都舍不得腾出时间来吃的。 匆匆忙忙的扒两口饭，就直接去干活了。 所以，花甯就不在说话了，安安静静的看着简宸伊吃饭。 没过几分钟，简宸伊的身后，忽然间出现了一个女人。 她看着简宸伊手机屏幕上的画面，眉头紧皱起来。 在花甯错愕的眼神当中，她伸手拍了拍简宸伊的肩膀：“赶紧吃完干活了，以后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要在这种时候干。” 说完，便瞥了花甯一眼，径自走开了。 花甯被这句话说得，简直是目瞪口呆。 “这……”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立刻就想破口大骂，可是又想到这人可能是简宸伊的同事，便将话咽了回去。 这人要真是简宸伊的同事或者是领导，她在这边过足了嘴瘾，简宸伊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只是，到底是咽不下这口气，花甯眼巴巴的额看着简宸伊，低声问道：“这是谁啊？怎么这么说话啊？” 简宸伊心中也有些不太舒服，只是这种场合下，也不好表现出来。 他随手将饭盒扔到了旁边的垃圾袋中，然后对着花甯劝道：“乖，不要生气，晚上回去跟你说，我现在要去忙了。” 看样子，现场的情况真的是有些严峻，简宸伊的衣服上全是灰尘和泥泞。 见状，花甯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委屈巴巴的开口：“那好，你晚上有空给我打电话。” 简宸伊急匆匆的点了点头，跟花甯说道：“你挂了，我要走了。” 花甯应了一声，刚想挂断，屏幕在一阵剧烈的摇晃之后变成了黑色。 想必是简宸伊将电话放到了口袋里面。 花甯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并未将电话挂断，而是设置了静音。 这样的话，自己可以听到简宸伊那边的声音，可是简宸伊那边却没办法听到她这边的声音。 她没别的想法，只是想多听听简宸伊的声音。 听着他的声音入睡，也是一种幸福啊。 花甯满桌子翻耳机，想把耳机找出来，带着耳机这样也不会打扰到别人。 只是，就在花甯翻找耳机的时候，电话那端传来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是女朋友？长得挺漂亮的。” “不是。”简宸伊却否认了女人的问题。 花甯愣了一下，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委屈的情绪一下子就上头了。 那边，女人显然也有些怔楞。 不过在片刻的怔楞之后，语气变得温柔了一些：“这样啊，那刚才误会你了，你朋友长得挺漂亮的……” 花甯刚才是在跟简宸伊视频，所以声音是外放的。 刚才没来得及找耳机，声音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能听得到。 周晗距离花甯最近，自然听得最清楚。 她和花甯一样，也是没想到，简宸伊竟然否认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周晗一时间，心中闪过很多的想法。 为什么简宸伊会在一个女人面前否认和花甯的关系呢？难道是他想和这个女人发生点什么吗？ 还是说，他觉得花甯太粘人，会让他在同事面前丢了面子？ 第763章 未婚妻 这样想着，周晗顿时有些气愤起来。 在一起的时候，简宸伊看着挺正派、挺深情的一个人，怎么现在一出去就变成这样了？ 周晗刚要起身安慰花甯，就听见花甯的电话中再次传来简宸伊的声音：“不好意思你误会了，我是说，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已经订过婚了，很快就会结婚。” 说完，电话那端沉默了许久。 “哦，这样啊，赶紧干活。”女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只不过这次比刚才要冷硬许多。 花甯听着简宸伊的话，心中一暖。 她想了想，也不找耳机了，直接将视频挂断了。 视频挂断的时候，有叮咚一声响。 刚要转身离开的简宸伊自然也听见了，他将手机逃出来看了一眼，顿时发现花甯是刚才才把视频挂断的。 那也就是说，刚才的话花甯都听见了？ 简宸伊想到刚才的话，头顿时大了起来。 看来晚上回去还得好好哄一下才行。 这样想着，简宸伊便将手机放进了口袋里面，很快就离开了现场，跟着其他人干活去了。 花甯挂断电话之后，美滋滋的将手机放到旁边。 周晗看着花甯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 看来是她多想了，简宸伊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 这样想着，周晗也找了个角落，午休去了。 下午，花甯的状态比上午好了许多，看来是简宸伊的回答给了她信心。 异地恋其实就是这样，只要建立起足够的信任，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整个下午，花甯都看起来很正常。 现在没案子，下班时间也正常。 五点半的时候，大家都下了班。 花甯回到家，就坐在客厅里，一边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一边等简宸伊的电话。 只是，这一等，就等到了六点钟。 等来的却不是电话，而是简宸伊的一个微信。 “我在忙，你吃完饭休息会儿，我可能要晚点才能联系你。” 看着这条短信，花甯虽然有些失望，但是还是回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虽然不知道简宸伊都在忙些什么，但是有回应就好。 看来，那边的连环杀人案是真的形势严峻。 一直到十一点，花甯这才等到简宸伊的微信：“睡了吗？” 不知道简宸伊那边是什么情况，花甯也不好贸然的将电话打过去，只能回了一句：“还没呢，等你。” 信息刚过去，简宸伊的电话就过来了。 花甯此时已经躺在床上，换了睡衣。 看见简宸伊的视频邀请，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确认自己没什么问题之后，这才接受了简宸伊的视频邀请。 视频那边，画面黢黑，只能隐约的看见简宸伊那处在黑色中的脸。 夜色中，简宸伊的脸忽明忽暗的。 在最近很长一段时间内，花甯和简宸伊都是同进同出的，很久没有从视频中看到简宸伊的脸了，而且还是在夜晚。 花甯忽然间怀念起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暧昧阶段的那种感觉，其实是一段感情中最美好的时刻。 想到那个时候的简宸伊的，花甯就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听见花甯的笑声，简宸伊有些好奇的问道：“你笑什么？我现在……很丑吗？” 现在的简宸伊是很狼狈，浑身都是乱糟糟的，看起来和流浪汉也差不了多少了。 甚至脸上都有一处痕迹，像是早上没洗脸一样。 只是，简宸伊的脸摆在那里，无论什么时候都算不上丑。 听到简宸伊的话，花甯当即反驳道：“怎么可能？我看的人怎么可能丑？” 说完，简宸伊又问：“那你笑什么？” 他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 这几天天气不好，他说话的时候，口中的热气都看的一清二楚。 花甯心疼他，便道：“你赶紧回宿舍去，是不是很冷？” 简宸伊却并未加快脚步：“给我的单人宿舍还没整理好，我现在这几天都住在单人宿舍里，回去的话，就没办法和你视频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估计他们回去就睡了，的确是不好再视频了。 花甯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也很心疼简宸伊工作到这个时间才下班。 所以，她犹豫了一下，“你还是回去睡觉，我们有的是时间，没关系的。” 简宸伊看了看手表：“没事，我现在还不困，再聊会儿，想看看你。” 他很认真的盯着手机屏幕，看着花甯的脸，脸上都是温柔的笑容。 看着简宸伊的这个样子，花甯心疼的很。 现在外面肯定很冷，而且他工作一天了，脸吃饭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可想而知，现在的他肯定是又冷又累的。 花甯当即板着脸说道：“不行，你现在赶紧回去宿舍，打一盆热水泡泡脚，赶紧睡觉。” 见简宸伊还要再说什么，花甯连忙道：“你要是不听话我就生气啦……” 说完这句话，简宸伊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他的身后传来声音：“简老师，要听未婚妻的话哦……” 是个男生，简宸伊回头看了一下，跟花甯汇报：“是我的同事，你要不要和他们打个招呼？” 说话间，还没等花甯同意，就直接将屏幕对准了后面的几个男生：“这几位都是我在这边的同事，这是我未婚妻，也是干刑侦的……” 这几个同事，只和简宸伊相处了一天的时间，其实还不是很熟悉。 不过早上就听说新来的简老师有个未婚妻，而且还很漂亮，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 当时还觉得是夸张了，现在一看，果然漂亮，并不是夸张。 花甯看着画面中的三个男孩，腼腆的说道：“简宸伊初来乍到的，还得麻烦你们多多照顾啊。” 其中一个男人当即拍着胸脯道：“美女你放心，简老师现在可是我们队里的香饽饽，别说我们了，就算是领导，那也是捧着他的。” 说话间，后面来了人，正是中午的那个女人。 看到几个人正在视频，而且视频的对象还是花甯，那个女人当即皱起了眉头：“一个个的，都在这里干什么呢？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了？都赶紧给我回去，明早还得起来干活呢。” 第764章 有意见 几个男孩闻言，吐了吐舌头，将手机赶紧还给了简宸伊，一溜烟的跑了。 花甯听到这话，高兴的情绪顿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抿了抿唇，眼神有些暗淡。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想了，刚才那句话，她感觉有些冒犯。 只是…… 简宸伊看着花甯，低声说道：“没事的，不用管她。” 花甯听到简宸伊的话，这才勉强的扯了扯唇角：“知道了，我没事的，你赶紧回去……” 花甯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了那个女人的声音：“简宸伊，都几点了还在外面逛，你不睡觉，你的舍友也不睡觉吗？” 简宸伊侧头看了那个女人一眼：“知道了，等会儿我会小心点的，不会吵醒他们。” 女人似乎是见简宸伊没有听话，语气更加的严肃了：“赶紧的，为了个女人叽叽歪歪的，还像不像个男人了？” 这一次，花甯感受的很清楚，这个女人就是在针对她。 只是，还没等花甯说什么呢，简宸伊忽然间看向了女人，冷声问道：“林组长，我再说一次，她是我未婚妻，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女人。还有，你好像对我有意见，如果是的话，我希望你能和领导反映，而不是在我面前甩脸色。” 说完，简宸伊便收回了目光，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身后，女人始终不发一言。 等简宸伊走到隐秘的角落，这才举起了手机，看向花甯。 与刚才冷硬的口气不同，简宸伊与花甯说话的时候，语气始终是温柔的。 “今天警局不忙吗？我看你好像不怎么困啊？” 简宸伊想要转移话题，可是花甯却还想着刚才的事情。 她低声道：“刚才那个女人，是你们的组长吗？” 简宸伊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这个支队是刚成立的，她是老人，直接调过来做组长。其他几个成员，都是去年刚毕业的学生，和你一级的，没什么经验。” 花甯咬了咬唇，低声说道：“我看，她好像不是对你有意见，而是对我有意见。” 每次说话，都让人那么的难以接受。 花甯开玩笑的说道：“她不会是喜欢你？把我当成了敌人，才会对我这么的不友好。” 花甯说完，简宸伊就笑了：“你以为这是演电影呢？我们刚认识一天，她就喜欢我了？” 花甯也知道不可能，只是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这样。 “我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你确定要和我聊别人？” 听到简宸伊的话，花甯反应过来，立刻道：“当然不是了，对了，你感觉怎么样？能适应那边的生活吗？缺不缺什么东西？这次过去的实在是太匆促了，你要是缺什么东西就跟我说，我给你快递寄过去。” 顿了一下，花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了，这个周末没什么事情，应该可以放假。我过去看看你？” 后天就是周末了，简宸伊那边的案子肯定没那么快就结束。 所以，这个周末，简宸伊肯定是回不来的。 但是他们这边要是明天没有案子派过来的话，周末就可以正常休息。 “可以是可以，但是这边很忙，是真的很忙，支队刚刚成立，人员也不够，又忽然间派给我们这么大一个案子。你过来的话，我也不能陪你的，可能一起吃饭都没办法。”简宸伊很认真的说道。 对于这一点，花甯自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没关系的，我就是想去看看你，在那边好不好，你忙你的就好了。” 说完，花甯睁着大大的眼睛，问道：“可不可以？” 在花甯的注视之下，简宸伊有些心软。 更何况，两个人分开之后，想念的人不止花甯。 他在这边，对花甯也是想念的紧。 所以，简宸伊并未坚持几秒钟，便点头：“好，那你路上一定要慢一点，我在这边什么都不缺，你照顾好自己就好了。” 说的也是，简宸伊又不是没钱，要是缺什么了，直接去买就好了。 想到这里，花甯直接说道：“那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到时候直接过去，你忙你的就好了。” 简宸伊点头，立刻给花甯发了一个位置过去。 看着手机里的位置，再看看冻得有些发抖的简宸伊，花甯连忙道：“那你赶紧回去，我也要睡了。” 简宸伊有些恋恋不舍的，但是看到花甯好像有些困了，便直接点头：“好，晚安。” 挂了电话，花甯将简宸伊发过来的位置看了又看。 好像看久了，简宸伊就能从手机上蹦出来一样。 第二天，花甯一整天都在祈祷，可千万不要有案子。 要是有案子，这个周末他们肯定也是要加班的。 或许是花甯的祈祷管用了，一整天下来，果真是没有什么案子的。 一下班，花甯就收拾了东西，开车直接赶往t市。 周晗和简宸伊在后面看着花甯这风风火火的样子，都无奈的叹了口气。 周晗低声说道：“花甯这有恋爱脑的潜质啊。” 萧琛艿笑了笑，拉着周晗回家：“赶紧回家，我妈下午就回来了。” 周晗这才想起来，吴桂芬在乡下住了一晚上，今天葬礼结束就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当然还是搭那位神秘先生的车。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就给他们两个发消息，说回来了，问他们晚上要吃点什么。 想到这里，周晗拉着萧琛艿：“走，赶紧回家，我还想问问阿姨，对那位叔叔是什么印象呢。” 两个人很快就回了家，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吴桂芬已经把饭都准备好了。 看见两个人回来，当即就指责道：“我不在家，你们就吃泡面？” 周晗耸了耸肩膀，看向萧琛艿，低声道：“完了，早上走的太急了，忘了扔垃圾了。” 昨天晚上吃的泡面，本来是想今天早上扔掉的，这样的话，吴桂芬回来就不会发现了。 从小到大，吴桂芬都是很反对他们吃泡面这种垃圾食品的。 就算是在忙，吴桂芬也会抽出时间来，给他们做饭。 第765章 惊喜 哪怕是做一碗清汤面，她也觉得比泡面有营养。 周晗见状，赶紧转移了话题：“阿姨，你和那位叔叔，聊得怎么样？” 果然，说起这个话题，吴桂芬的脸色有些尴尬，瞬间就忘了萧琛艿和周晗两个人偷偷吃泡面的事情。 “没怎么样，反正就那样呗。” 看着吴桂芬尴尬的样子，周晗和萧琛艿却觉得事情没有吴桂芬说的那么简单。 要是真的没什么，吴桂芬的表情不会是那样的。 她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多事情在她这里，那就是小儿科。 能让她尴尬的人和事情，很少。 只是，两个人才认识了两天，周晗和萧琛艿也不想过多的问什么。 反正，吴桂芬又不是那种恋爱脑的人，不会被骗的。 吴桂芬见状，也赶紧出声道：“赶紧洗手过来吃饭了。” 周晗和萧琛艿应声，很快坐到了餐桌上。 三个人，有些沉默的吃完了这顿饭。 吃完饭，周晗和萧琛艿回到房间，低声道：“看样子，阿姨并不抵触，好像对那个人还有些好感。” 很少看到吴桂芬的这个样子，看起来能成。 萧琛艿点头：“应该是的。” 只是，对方是什么样子，干什么的，他们都还不是很清楚。 既然母亲有感觉，那改天得好好问问王队长才行。 而另外一边，花甯是第一次去这个地方，本来两个小时多一点就能到的路程，硬生生的让她开了三个消失。 毕竟现在是夜里，看不太清楚路。即使花甯现在心里迫不及待的想见到简宸伊，也得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在将近九点的时候，花甯终于找到了简宸伊给她发的那个位置。 警局门口，花甯将车子熄了火，等在路上。 生怕简宸伊现在忙着，给他打电话又让那个女人说闲话。 所以，花甯只是给简宸伊发了一个微信过去：“忙完了吗？” 等了好久，简宸伊也没回信息。 想必是现在还在忙着，花甯有些失落，但是并没有多想，重新将车子启动，打开暖气。 她打算在车上等着简宸伊回来，有暖气，在车上也并不冷。 只是，这一等，就等了许久。 花甯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十点多了。 简宸伊甚至于连信息都没回，更别提回来了。 花甯刚要将座椅放下去，躺一会儿，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脑袋趴在车窗上。 花甯吓了一跳，表情立刻警惕起来，刚要做点什么，忽然间看到了这个人身上穿的衣服。 是警服，那也就是说，这是简宸伊同一个支队的同事。 而且，花甯越看，越觉得这个男孩的脸有些面熟。 好像…… 正想着呢，外面的男孩呲着牙开始敲窗。 花甯有些迥然的将车窗降了下来，还没等说话，男孩就开口了：“你是简老师的未婚妻？美女你好，我是简老师的同事，我姓王，叫我小王就行。” 花甯张了张嘴：“小王，你好……” “我看你的车在这挺久了，是不是在等简老师啊？他们出外勤去了，估计还得一个小时才能回来，要不你进来暖和暖和？” 花甯本来是想说，车子其实挺暖和的，不需要去屋内。 可是看到小王热情的眼神，那些话瞬间就说不出来了。 她只好下了车，跟着小王来到了警局的办公室内。 “听说你也是干刑侦的，真没想到，像你这么漂亮的女生竟然也会选择干这个。”小王这个人，倒是挺热心的，一边带着花甯往里面走，一边热情的跟花甯聊天。 花甯听到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你们队漂亮女生有什么偏见吗？为什么长得好看一些的女生就不能做这个呢？而且我们队里还有另外一个女生，也长得很漂亮的，能力也很强。” 是不是在男人的眼中，长相漂亮的女生，就是没脑子的那种。 干这种工作的，为什么不能是漂亮女生呢。 听到花甯的这句话，小王就知道花甯是误会了他的意思。 “不是，我的意思是干刑侦真的是又苦又累，加班是常态，翻垃圾也是常态。像是你这样的漂亮女生，选择总是会比普通人多一些的。”小王挠了挠头，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词不达意，“哎呀，反正我没有恶意啦，你在这坐着稍等会儿，简老师很快就回来了。” 说完，小王一溜烟的跑了。 花甯有些无聊的坐在椅子上，等着简宸伊回来。 坐了一会儿便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进来等的。 在车上坐累了，好歹还能躺一会儿，她现在却只能端庄的坐着。 毕竟这里是简宸伊的地方，随时都有可能进来人，在他的同事面前，自己肯定要端庄一点，不能给他丢人的。 就在花甯坐立难安的时候，门忽然间被打开了。 简宸伊从外面走了进来，只是他一直低着头，并未注意周围的环境。 那个姓林的组长就站在他旁边，两个人低着头，凑在一起看简宸伊手上的资料。 一边走，简宸伊还一边分析道：“从凶手在现场留下的线索来看，他应该年纪不大，而且是个很自负的人。一般这样的人，都很聪明，学历不低……” “宸伊，既然你擅长这些的话，那就麻烦你做一个心理侧写……” 花甯正打算站起来和简宸伊打招呼，听见林组长对简宸伊的称呼，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 他们两个才认识多久？就连小王都喊简宸伊为简老师，他们两个还是舍友呢。 这个林组长怎么这么没分寸感，认识两天就开始称呼宸伊了？ 简宸伊往前走了两步，忽然间发觉了不对劲。 他吸了吸鼻子，抬头就看见了花甯。 在看见花甯的那一刻，简宸伊整个人都愣住了，手上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 旁边的林组长看见这个情况，有些诧异的俯身捡起了地上的东西。 抬头刚要开口说话，就看见了前面的花甯。 在看见花甯的那一瞬间，林组长的脸色霎时间就变了。 第766章 维护 刚才开始，花甯就一直关注着这个林组长的表情，所以在看见林组长的表情变化的那一刻，花甯很清晰的感受到：这个林组长，对自己的确是有着敌意的。 只是这敌意从何而来，让花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和这个林组长，以前可从来没见过。 难道是因为简宸伊？ 那也不应该啊，简宸伊和这个林组长才认识几天？怎会有这么大的敌意呢？ 就在花甯发呆的时候，简宸伊已经上前了，他握住花甯的手，低声道：“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等了多久了？怎么没告诉我？” 说话间，他把手机掏了出来，在看见花甯发的那条信息的时候，有些愧疚的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过来，晚上很忙我就没有看手机……” 他将花甯的手捧住，用力的搓了搓，“等久了？” 花甯笑着摇头：“没有，我在车里一点都不冷。今天下班早，没什么事情，我就过来了。” 简宸伊看向林组长，“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明天早上我会按时到现场的。” 说完，拉着花甯就要离开。 只是，等两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林组长忽然间说话了：“简宸伊，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职责，不要因为私事耽误工作。你穿上这身警服，就要知道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 这个林组长说话，让人真的是无法忍受。 “林组长，我也是一名刑侦人员，我不知道你所说的责任指的是什么！怎么，作为一名刑侦人员，连感情都不能有了吗？这是哪条纪律规定的？” “简宸伊，这就是你的态度？”林组长却并未理会花甯，而是看向简宸伊，言辞严肃。 简宸伊皱眉，“林组长，我尊敬你，希望你也同样尊敬我。在我工作期间，我与大家一样，同吃同住，卖力的工作。并未因感情生活影响到工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意见。但是，还是那句话，有意见希望你去跟领导提，领导要把我调走或者是怎么样，我都接受。” 说完这些话，简宸伊握住花甯的手动了动，握的更紧了，“还有，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希望有人当着她的面诋毁她。我们之间的恩怨，请不要牵扯到她。” 说完，简宸伊并不管林组长的脸色，直接拉着花甯离开了。 花甯的车就停在门口，两个人上了车，扬长而去。 林组长站在原地，看着两个人的车子离开，脸上的表情难看到了极致。 小王躲在门后，看着这边的修罗场，不禁打了个寒战。 也不知道组长怎么了，怎么在面对简宸伊的时候，情绪这么反复无常。 这边，周晗看向简宸伊，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们这个林组长也太不可理喻了，你又不是铁打的。” 她有些心疼的摸了摸简宸伊的手臂，“让你连续加班就算了，现在见我一面都成了罪过了？要不我让我姑父想想办法，再把你调回去，在这也太遭罪了。” 辛苦些就辛苦些，要是遇上萧琛艿这样能体恤组员辛苦的领导，再怎么辛苦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是在这个林组长这里，好像一点都不能理解组员的辛苦。 听到花甯的话，简宸伊无奈的摇了摇头：“孩子话，你以为王队权利那么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吗？” 花甯无奈的撇撇嘴：“我知道，我就是……” 说话间，花甯的眼眶已经有些微红。 就是看简宸伊在这边过的不开心，想让他开心一点。 为了掩饰自己的哽咽，花甯说了这一句之后就不说话了。 听着花甯哽咽的声音，简宸伊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将车子加速。 简宸伊带着花甯去了警局旁边的一个酒店，这里位置比较偏，酒店的条件并不是很好。 简宸伊开好房，带着花甯进入房间之后，低声安慰道：“这里条件有限，你先忍一下，等我不忙了，我去看看房子，先租一个公寓，到时候你过来也有地方住……” 简宸伊一边说话，一边翻找花甯的行礼，想把毛巾找出来，让她先去洗漱。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有一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腰。 他低头，看着花甯抱的紧紧的手，低声道：“怎么了？” 花甯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这句话，像是火引一样，立刻就点燃了简宸伊的思念。 他转头，回抱住花甯。 …… 躺下没多久，简宸伊的呼吸就均匀了起来，显然是睡着了。 花甯却没了睡意，她侧身，静静的看着简宸伊的侧脸，心中全是满足。 以前的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有这样只需静静的看着一个人就觉得满足的时候。 她伸出手，隔着空气，描绘着简宸伊的脸。 这才分开两天，就觉得时间那么久，以后可怎么办呐？ 想到这里，花甯有些无奈的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一晚上，花甯辗转反侧很久才睡着。 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十点多。 醒来的时候，身旁的简宸伊早就没了踪影。而床头柜上的早餐，也早就凉了。 幸好，房间内不是很冷，饭菜也就显得没那么凉了。 花甯吃了几口，这才起床。 只是，起了床也没事干。她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简宸伊又没时间，只能在酒店里等着简宸伊晚上过来。 这一天，简宸伊照例很忙，花甯就在酒店里靠着电视过了一天。 晚上，简宸伊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今天下班比前两天要早，怎么了，案情有眉目了？”花甯试探的问道。 作为刑侦人员她知道，有些案件在没破获之前是需要保密的。 不过，她也只是随口一问，要是不能说，简宸伊也不会说给她听的。 果然，简宸伊并未多说，只是说道：“算是有眉目了，再有两天就差不多了。” 花甯点点头：“水温调好了，你去洗个澡。” 简宸伊却问：“今天是不是很无聊？” 第768章 充电线 交接完，民警们离开，刑侦支队的人进场。 勘察组的进行现场勘查，等尸体周边被勘查完，褚天琪进场开始进行尸检。 萧琛艿趁着这个时间，问起了物业经理关于这个房子的事情。 “这个房子的户主是谁，平时都是谁在住？”萧琛艿问道。 物业经理连忙道：“今天负责她这栋楼的管家休班了，不过刚才跟我通电话了，将这一户的具体情况都跟我说了。这一户的户主是一名女性，叫做祝小阳，今年三十二岁，应该是离异或者是单身状态，一直都是自己居住的，人比较好说话。” 旁边，丁屿正在和祝小阳的家属录口供，萧琛艿过去，就听见女人哭着说道：“我姐是个很孝顺的人，今天是我爸生日，她每年都记得的，也每年都参加。前天我们还通过电话，我姐打电话特地提醒我，千万不要忘了我爸的生日。” 女人抽抽噎噎的，旁边的男人手里拿着纸巾，时不时的给她擦眼泪。 女人哽咽了一下，接着说道：“今天一大早，我就给我姐打了电话了，我想告诉她，我去买了菜和蛋糕了，让她不要买了，结果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早上我就打了三个，都没打通。不过我姐这个人一向大大咧咧的，我以为她手机坏了或者是忘了充电什么的，也就没管。” “早上打电话的时候，大概是几点钟？”丁屿问。 女人还没说话呢，旁边的男人就说话了：“八点钟，我记得很清楚，她当时在打电话，我着急出门，看了一下墙上的表，八点刚过几分。” 丁屿点头，示意女人继续说。 “我去买完菜，十点多的时候我又打了几个电话，她还是不接。当时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电话打过去，提示的不是电话已关机或者不在服务区之类的，就是一直响，但是打不通。”祝小阳的妹妹，逻辑十分的清晰。 “但是当时我正烧着菜，走不开，我就想着等等。或许我姐有什么事情耽误了，一直等到十二点，我把菜都烧完了，期间也一直打了十几个电话，可是我姐一点回应都没有。我等不及了，就出来了，先来她家的，只是敲门没人应，我们就又去了她公司，亲戚朋友的电话都打遍了，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最后我才想着，是不是她在家晕倒了或者是摔倒了，没人知道。所以我们就报了警，谁知道……” 说完，祝小阳的妹妹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们来的时候，门锁都是完好的吗？”丁屿又问。 男人点了点头：“都是完好的，不然的话我们早就发现异样了。” “你姐姐是一个人居住吗？她平时性格怎么样？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祝小阳的妹妹闻言，立即摇头道：“我姐姐人长得比较漂亮，性格又开朗和善，没听说和谁有什么过节。” 丁屿仔细的记录下来，心中却有些不以为意。 亲人嘛，总是带着亲人滤镜的。 总是觉得自己的亲人温柔又和善，和谁都不可能会产生过节的。不过这话只能信百分之五十。 “感情方面呢？你姐现在是单身吗？”丁屿又问。 三十二岁，应该不是单身？ 果然，祝小阳的妹妹说道：“我姐之前结过一次婚，后来离了。现在有个男朋友，已经在谈婚论嫁的阶段了。” “没孩子？” “对，没有小孩。” …… 最后，丁屿将口供递到了祝小阳的妹妹面前：“如果这份口供没问题的话，就请你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和电话，我们有问题，随时可能会联系你。” 祝小阳妹妹没心思看，直接推给了旁边的男人。 男人看了一遍，低声和她说道：“没问题，签字。” 祝小阳的妹妹便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 萧琛艿回到现场，勘察组的人道：“从痕迹上来看，这里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门锁完好，之前没有撬门的痕迹，应该是熟人所为。” 萧琛艿点头：“财物呢？有没有遗失？” 对方摇头：“不太确定，现场没有翻看的痕迹，但是也没什么贵重的物品。” 此时，褚天琪已经将尸体翻了过来，仔细的清理了脸上的痕迹。 死者脸上的痕迹被清理了之后，脸便露了出来。 看到这张脸，萧琛艿就几乎可以确定，这名死者就是祝小阳。 祝小阳和她妹妹，长得很像。不过祝小阳的脸更加的精致一些，也更漂亮一些。 “死者的头上又被酒瓶击打的伤口，脸上的血，地上的血都是这个伤口导致的。不过她的致命伤，并不是头上的伤口，而在这里！”褚天琪指着死者的脖子，说道，“死者是机械性死亡，是被活活的勒死的。” 萧琛艿蹲下身，凑近了看，果然在死者的脖子上看到了一条细细的勒痕。 “这种痕迹，你们之前经历过……”褚天琪故意未说出答案，让萧琛艿去猜。 看着死者脖子上的痕迹，很细，很光滑…… “充电线？”萧琛艿反问，“是手机的充电线吗？” 褚天琪点头：“对，就是充电线造成的。” 萧琛艿闻言，抬头四处张望，果然看到了线索。 在床头柜上，放着祝小阳的手机。旁边就是一个插座，插座上有充电头，充电线却不知所踪。 看来，凶手是就地取材，用祝小阳的充电线勒死了她。 “死者身边有酒瓶，但是并不确定她死前是否饮酒了，这个还要通过检测她身体内的酒精含量来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的话，在三十九小时到四十三小时之间。” 萧琛艿点头：“知道了，辛苦。” 闻言，褚天琪点点头，便将尸体盖上了白布，指挥着其他人将尸体抬出了案发现场。 看着姐姐的尸体被抬出去，祝小阳的妹妹哭的撕心裂肺。 看起来，他们姐妹的感情很好。 现场留下勘察组的技术人员继续从现场提取证据，萧琛艿带着其他人走访了邻居。 第769章 这个人，我认识 这栋楼是公寓，都是一居室的小公寓。每一层楼都有五户住户。 除了祝小阳这一户，还有四户。 这四户当中，有三户都有人在家。 问起周六晚上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印象，也都没有听见过什么声音。 另外那一户没在家的，是距离祝小阳最远的一家。 既然另外三家距离近的都没听见什么声音，那一户应该更没听见声音。 不过，抱着侥幸的态度，萧琛艿通过物业联系上了那一户。得知他五点四十左右到家，便在现场一直等到了五点四十五。 这一户的主人是一个年轻男性，说起那个晚上的事情，也是连连摇头：“那个晚上我一直在家，熬夜到十二点半才睡觉的，没听见什么动静。” 从邻居这里找不到证据，萧琛艿便又带着人去了物业，打算查看一下物业的监控。 祝小阳是在公寓内遇害的，遇害时间也能大体估算。 只要看看祝小阳遇害时间段，谁去过祝小阳家就清晰明了了。 来到物业，萧琛艿调取了周六晚上八点到凌晨一点的电梯监控。 监控显示，在周六晚上十点四十八的时候，一个男人进了电梯。这个男人身上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头上戴着黑色的帽子，脸上带着黑色的口罩。 如此包裹之下，男子的脸根本看不清。 进电梯的时候，他甚至还抬头看了一眼监控。 就是这一个动作，让萧琛艿感觉到这个人不一般。 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进了电梯，到三楼的时候，下了电梯。 十一点五十一分，在经历了一个小时之后，他乘坐电梯离开。 除了这名男子，从监控中，找不到其他的可疑人员。 将这段视频拷贝走，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回到了警局。 回到警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开会。 会议室内，九组的人围坐一圈。 看着简宸伊常坐的位置，花甯又是一阵恍惚。 不过这阵恍惚很快就过去了，萧琛艿看向大家，问道：“这个案子，大家都有什么看法？” “门锁是完好的，遇害时间又是晚上，邻居也都没听见什么动静，所以应该是熟人作案？”花甯开口，猜测道。 对于这个猜测，萧琛艿是赞同的，他点了点头：“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极大，不过熟人作案也分很多种可能，谋财？害命？还是情感问题？” “熟人的话，祝小阳的妹妹是不是可能认识？虽然这个人包裹的很严实，但是熟人的话，不用看脸也能认出来的。”丁屿提议道：“明天要不我通知祝小阳的妹妹过来认人？” 萧琛艿点头：“可以，这是一个突破点。” “祝小阳的通话记录什么的，也是不是要查一下？”周晗补充。 “还有同事那边，也要问一下。”成墭道。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花甯也在积极的参与讨论。 萧琛艿满意的点了点头，“明天的工作已经安排好了，那就这样。正好褚天琪那边和勘察组那边，明天也能给出结果。” 时间已经是六点多，接近七点了。 萧琛艿招呼大家下了班。 上班的时候，大家热热闹闹的，有活干，花甯倒是也想不起简宸伊来。 可是一下了班，她变成了自己一个人，便很容易想起简宸伊来。 只是，简宸伊那边的案子处在紧要关头，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才下班。 可花甯今天也忙了一天了，本来想等简宸伊的话，可是等着等着就累得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 看着手机上，简宸伊昨晚十一点半发来的信息，花甯便是一阵心疼。 想着简宸伊这个点可能还没醒，便没发信息。想着等到了警局，那个时间点简宸伊肯定已经上班了，她再发信息就不会把他吵醒了。 可是谁知道，等花甯到警局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看到花甯来，萧琛艿当即便布置了任务。 “花甯你去查一下祝小阳的通话记录，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丁屿你去联系祝小阳的妹妹，让她现在过来。” 说完，又看向周晗：“周晗你准备一下，和我去祝小阳的单位看看。” 最后是成墭：“成哥你去褚天琪那边还有勘察组那边，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成墭点头，立刻去了那边。 很快，成墭就回来了：“法医那边的鉴定结果，祝小阳在被杀之前喝了酒，应该喝了不少，血液中的酒精浓度到昨天还是不少。除此之外，暂时还没发现其他的线索。勘察组那边在现场发现了一组男人的指纹，也发现了一组血液。不过在指纹库中和dna库中，均未发现匹配的结果。” 听着成墭的回答，萧琛艿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成哥你和我们一起，前往祝小阳的单位。” 萧琛艿带着成墭和周晗前往了祝小阳所在的单位，是本地一家比较大的ktv，她在里面做会计。 祝小阳的同事，对祝小阳的评价都不错。 “人长得漂亮，但是一点也不娇气。性格也很好，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挺开朗的。” “祝姐她人很好，找她帮忙她从来不拒绝，从来都是乐呵呵的。” 说起有没有得罪人的情况，大家也都是摇头。 “我们这边算是后勤，也不跟客人有接触，得罪什么人呢？” “祝姐心大，平时几乎不和人拌嘴，就算是有，很快也就忘了。还真没听说过她和什么人有过过节呢。” …… 在祝小阳的单位，算是一无所获。 不过，丁屿和花甯这边，却有不少的收获。 先说丁屿，将祝小阳的妹妹约过来之后，就将电梯中的那一段视频播放给了祝小阳看。 毕竟是在祝小阳遇害时间段唯一出现过的人，所以这个人的嫌疑还是很大的。 当然了，结果也和丁屿预想的大差不差，祝小阳的妹妹看见那个人的时候，就愣了一下：“这个人，我认识……” 竟然真的是认识的。 丁屿连忙问：“这是谁？和祝小阳是什么关系？” 祝小阳的妹妹便解释道：“这个人叫做徐嘉，是我姐姐现在的男朋友。” 从祝小阳的口中，丁屿知道了徐嘉和祝小阳的情感经历。 祝家有兄弟姐妹三个，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一个弟弟。 第770章 锁定目标 父母的偏心导致他们姐妹两个从小关系就好，所以姐姐祝小阳有什么事情，都会和妹妹说。 祝小阳的第一次婚姻，算是父母包办的。对方人一般，家庭条件还算可以。给了祝家不少彩礼，所以祝小阳就嫁了过去。 结婚两年，丈夫就因为打架斗殴进了监狱，因为没孩子，祝小阳就和丈夫离了婚。 离婚后的祝小阳，于去年年初认识了徐嘉。 据祝小阳的妹妹说，徐嘉今年才二十七岁，比祝小阳小了足足五岁。而且这徐嘉是重点本科学历，现在工作在知名国企，人也长得帅气、高大。 不止如此，家庭条件也算是优越。最起码比起祝小阳的家庭条件，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所以，祝小阳的家人们对她的这段新恋情是不报什么希望的。 毕竟，徐嘉的条件那么好，可是祝小阳不止比他大，离过婚，学历以及家世都比不上他。 所以，祝小阳的家人们一致以为，徐嘉只是贪图祝小阳长得漂亮，想和她玩玩，根本就没当真。 就算是徐嘉当了真，徐嘉的父母也不可能接受祝小阳这样的儿媳妇。 祝小阳的家人，包括她关系最亲近的妹妹，都是不同意这段感情的。 毕竟已经离过一次婚，再选择男人，还是要慎重的。 祝小阳已经经不起一段失败的感情了。 可是，祝小阳是铁了心要跟徐嘉的，为了让家人们接受徐嘉。她几次趁着家庭聚会，趁机将徐嘉带到了家人们的面前。 家里人虽然不同意，但是徐嘉已经人到了跟前，也只能笑脸以对。 萧琛艿和周晗回来，就听见祝小阳的妹妹哽咽的说道：“我姐姐真的很喜欢徐嘉，带回家里几次之后，我父母的态度也软化了，想着她要是真能和徐嘉结婚，下半辈子也有了指望。可是谁知道……” 生活刚刚步入正轨，祝小阳却再也没办法享受了。 听着祝小阳妹妹的话，丁屿再次问：“你确定这个人就是徐嘉？” 祝小阳的妹妹用力的点头：“确定，徐嘉去过我家几次，从走路的姿势来看，就是他。” 丁屿点头，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沉声道：“立刻去调查一下这个徐嘉。” 旁边的周晗闻言，立刻上前，在祝小阳的妹妹那里收集了这个徐嘉的信息。 徐嘉，二十七岁，星禅市人，目前在星禅市知名国企工作…… 名字、工作地点和籍贯都在，应该很容易锁定徐嘉。 只是，在信息库中搜索了半天，却没有准确的信息。 周晗看向祝小阳的妹妹，再次问：“你确定名字和年龄都是对的吗？” 不说工作单位和籍贯，单纯的叫徐嘉的人里面，就没有二十七岁的。 祝小阳的妹妹点头：“确定，我姐姐跟我说过，这些信息肯定没错的。” 周晗再次搜索了一遍，可是这次依然还是没有什么收获。 周晗又根据祝小阳妹妹提供的徐嘉的工作地点，找到了这个公司的电话。 打电话过去，人家公司里面根本就没有叫徐嘉的人。 至此，徐嘉提供给祝小阳的所有信息，都是假的。 不得已，周晗再次问：“你还知不知道其他的信息？” 祝小阳的妹妹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徐嘉有一辆车，他每次去我们家都是开车去的。” 车牌这种东西，都是实名制的，根据车牌应该能找到徐嘉这个人？ “那徐嘉的车牌，你还记得吗？”周晗又问。 祝小阳的妹妹摇头：“记不住了，只能记住尾号。” 顿了一下，她又道：“我们家楼下停车的那个位置，有个监控摄像头，应该能从摄像头中看到的。” 周晗闻言眼前一亮，下意识的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立刻大手一挥：“走，带我们去你们家楼下看看。” 祝小阳的妹妹，带着萧琛艿和周晗回了家。 在楼下，有一块空地，空地的正上方，的确有一个物业安装的监控摄像头。 “这块地方是我们家的停车位，徐嘉的车每次来都是停在这个地方的。”祝小阳的妹妹指着门前的一大块空地说道。 萧琛艿点头：“麻烦你带我们去物业那边看看。” 徐嘉上一次来祝家，已经是一个多月前了，物业这边的监控只能保留一个月。 所以，在物业这边，萧琛艿和周晗算是无功而返，什么也没查到。 事情陷入了僵局，周晗看向祝小阳的妹妹：“你再仔细的想想，看看能不能想起徐嘉的车牌。” 祝小阳的妹妹却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真的记不起来了。” 就在周晗陷入沉默的时候，萧琛艿忽然间说道：“既然徐嘉有车，那他在案发当天去祝小阳所在小区的时候，会不会是开车过去的呢？”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周晗有些激动的点头：“对，有这个可能的。我们可以去物业查一下监控，实在不行还可以联系一下交通部门。” 两个人带着祝小阳的妹妹，再次去了案发的小区临镜苑。 祝小阳的公寓本身是不带车位的，楼下的车位也很少，每天都是人满为患。 在查看物业的监控之后，发现徐嘉的车当天并没有进入临镜苑。 难道说，徐嘉那天来的时候，并没有开车？ 萧琛艿不死心，联系了交通部门，将通往临镜苑的四个路口的监控都拿了过来。 在案发时间段，仔细的观察着路口经过的车辆。 前三个路口，都没有看见徐嘉的车，而第四个路口的视频也接近尾声，并没有什么线索。 就在萧琛艿和周晗不抱希望，想着怎么寻找下一个线索的时候，旁边祝小阳的妹妹忽然间大声喊道：“刚才那辆车，刚才那辆车就是徐嘉的。” 萧琛艿和周晗都愣了一下，随即，周晗很快就就将视频回放，并且将播放速度放慢了一倍。 随着视频的播放，一辆白色的宝马出现在画面当中。 看到那辆车，祝小阳当即说道：“就是这辆，品牌，尾号都对的上。” 第771章 伪造的身份 周晗连忙将车牌记了下来，一边记一边问祝小阳的妹妹：“你确定？” 祝小阳的妹妹当即用力的点头：“我确定，这肯定就是徐嘉的车。” 在得到确定的答案之后，周晗立刻根据这个车牌号，展开了查找。 只是，让周晗诧异的是。这个车牌号，竟然是套牌车。 “套牌车？”萧琛艿皱紧了眉头，有些诧异的反问：“你确定是套牌车？” 周晗点头：“我确定，同一时间，这个车牌还出现在其他地方，徐嘉的这辆是套牌车无疑了。” 萧琛艿先送祝小阳的妹妹回了家，然后才带着周晗回到了警局。 另外，花甯那边查了祝小阳的通话记录，也有了发现。 “在案发当日，傍晚的时候，祝小阳和一个电话号码通话长达半个小时。奇怪的是，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是祝小阳。”花甯根据查出来的信息，说道。 “祝小阳不可能自己和自己通话，这个电话卡有可能在徐嘉手里。他的车牌号、名字都是假的，可是电话卡却没办法办假的，所以想办法用祝小阳的电话卡，也是说的过去的。这个与祝小阳通话的人，可能就是徐嘉。”周晗猜测道。 对于周晗的猜测，萧琛艿是赞同的。 只是，祝小阳和徐嘉谈论了什么？为什么长达半个小时之久？又什么在通话后的几个小时，徐嘉冲到祝小阳家，将祝小阳杀害了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了一个谜团。 萧琛艿找到技术科，试图通过用电话号码进行定位的方法找到徐嘉。 可是用祝小阳名义办的那张卡，信号全无，根本找不到。 看来，这个徐嘉是早有防备。 他已经做好了躲避警察的心里准备。 徐嘉所有的身份信息都是假的，他的人也不知道在哪里，现在还有什么办法找到徐嘉本人呢？ “监控！”萧琛艿开口说道，“找到徐嘉的关键，还是监控。” 听到萧琛艿的话，周晗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案发当天的道路监控？” 萧琛艿点头：“我们已经知道了徐嘉的车牌号，也知道了徐嘉是从那条路离开的。我们只要顺着这条路，找到徐嘉的车最终消失的路段，就能知道徐嘉去了哪里。” 虽然车牌是假的，可是车是真的。只要找到徐嘉的车，就能找到徐嘉的人。 联系上交通部门后，很快视频就被传了过来。 从发现徐嘉的路段，一直追着徐嘉的车。 九组的人整个下午都在盯着视频看，一路追踪下来，发现徐嘉的车当天晚上在离开临镜苑之后，一路疾驰，最终到了郊区。 萧琛艿当即决定：“去这边看一下。” 九组的人跟着萧琛艿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才来到郊区。 在徐嘉消失的路段，整个九组的人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最终，在附近的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洗车店内发现了徐嘉的车。 “这车是周六晚上开过来的，车主要求精洗，从里到外都要洗。车主付了钱，人就走了。说是第二天早上来取车，可是这都周二了，也没来取。”车主有些无奈，“这车也不便宜，放在这里人来人往的，刮了蹭的的怎么办？” “你有没有看清楚车主的长相？”萧琛艿问。 店主闻言，便摇头道：“没有，车主来的手一直戴着帽子和口罩，没有露脸。” 线索又中断了，找到这辆车也没有什么用。 先不说这车已经被精洗过，上面可能什么痕迹都找不到了。 就算是找到了这个徐嘉的指纹，也是没什么用的。 毕竟，在案发现场找到的指纹，就应该是徐嘉的。 可是在指纹库中，并没有找到对应的指纹。 不过，总归是条线索。萧琛艿表名身份之后，便将车开回了警局。 开回警局后，将车交给了勘察组。 案情陷入了僵局当中，关于徐嘉的身份，始终是个迷。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害祝小阳呢？ 直到这天过去，萧琛艿和九组也没想出一个可以确定徐嘉身份的办法。 没了简宸伊，萧琛艿也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 花甯回到家，还想着这个案子的事情。就连简宸伊，也暂时的抛到了脑后。 不过，简宸伊那边的工作效率挺高，那个连环杀人案好像已经差不多了。晚上九点钟不到，花甯就接到了简宸伊的视频电话。 从视频上看，他应该是在车里。 看到花甯的那一刹那，简宸伊就问：“怎么了？不开心？” 花甯心中一暖，他们两个，已经默契到这种程度了吗？ 明明她是笑着的，可是简宸伊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她现在不开心。 简宸伊的身边没有别人，花甯说话也就不藏着掖着的了。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无奈的叹了口气：“发生了一个案子，有些棘手。” “所以，这就是你昨天不回我消息的原因吗？不仅昨天没回，今天一整天都没回。”简宸伊有些幽怨的说道。 花甯一惊，翻看两个人的对话框这才发现，她果然没有回。 她有些讪讪的：“昨晚回来太累了，本来想等你的，结果一不小心就睡着了。早上我也没时间看信息，差点迟到。” 简宸伊轻笑，虽然心中没把这当成一回事，但是还是故意问道：“那中午呢？吃饭的时候呢？不可能连回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简宸伊的语气，故意很夸张的样子。 看到简宸伊的这个样子，花甯情不自禁的笑道：“我又不是故意不回的，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看到了，刚想回你，丁屿就跑过来跟我说话，然后我就忘了。” 顿了一下，花甯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也不能说忘了，就是感觉好像回过你了……” 见简宸伊挑眉，花甯默默的补充了一句：“在心里……” 简宸伊被气笑了：“所以，你是用意念回我的吗？” 简宸伊真生气还是假生气，花甯是看的出来的。 见简宸伊这样，便抱怨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呀，今天真的很忙。最关键的是，忙了一整天，也没什么结果。” 第772章 画像 “怎么了？”简宸伊低声问。 花甯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性的开口：“这个案子，已经锁定了嫌疑人，可是嫌疑人的所有信息都是假的，也没有照片，无法确定他的身份，现在根本找不到人。” 祝小阳的手机已经查找过了，可是上面连一张徐嘉的照片都没有。 “或许，明天应该让祝小阳的妹妹过来，画个画像。”花甯想着案子，喃喃的说道。 祝小阳的妹妹见过徐嘉很多次，在她的帮助下，应该能画出徐嘉的画像。 到时候根据画像找的话，应该就很简单很多了。 虽然这个办法并不简单，可是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没关系的，有萧琛艿在，你怕什么？”简宸伊调侃道，“组长的能力你还不相信吗？” 花甯看着简宸伊，忽然间叹了口气：“你走了，压力全在组长身上了。我们几个倒是很想帮组长分担压力，可是奈何脑子不够用啊。” 虽说他们几个，在普通人中算是比较优秀的存在了。 可是萧琛艿和简宸伊可不是普通人啊，有些时候，他们的思维是真的跟不上萧琛艿和简宸伊的思维。 总是慢一拍的感觉。 简宸伊失笑：“没关系的，慢慢来，其实这也是一个好机会。” “什么好机会？”花甯有些不解的问道。 简宸伊便道：“锻炼你们的好机会。” 见花甯的表情还是有些不解，简宸伊解释道：“之前有我和萧琛艿在，你们几个其实只是习惯性的依赖，有什么事情，先找我们解决。这样效率是高一些，但是你们得不到锻炼。其实，萧琛艿早就知道我早晚会离开，一直在试图培养你们，只是你们这几个不开窍的……” 花甯瞪大了眼睛：“什么？萧琛艿早就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简宸伊还是一无所觉的回答：“我告诉他的，那次他心情不好……” 话说到一半，简宸伊就顿住了。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不是，我……” “那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自己会调走，提前和组长说了，却没和我说？” 花甯气呼呼的看着简宸伊：“那也就是说，在你心里，我还比不上萧琛艿重要呗？” “哪会？你当然要比他重要的多了。”简宸伊赔着笑脸，只是显然没什么作用。 花甯看着简宸伊的脸，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收拾收拾准备睡觉了，别打扰我。” 说完，便将通话掐断了。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简宸伊无奈的叹了口气。 其实，也不是没想过和花甯说。 只是那个时候，总是觉得无法开口。 拖着拖着，谁知道事情来得这么急。 后来，他也就没说了，毕竟人已经调过来了。 可是谁知道，刚才竟然说漏嘴了。 这样想着，简宸伊无奈的叹了口气，当时走的时候还叮嘱萧琛艿不要让花甯知道这件事情。 可是现在…… 挂断电话之后，花甯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手机。 足足过了一分钟了，简宸伊竟然还没有反应。 他做错了事情，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花甯气的差点要把简宸伊拉进黑名单里面，不过刚要按下确定键，简宸伊的视频邀请就打过来了。 看着视频邀请的画面，花甯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很快，她就察觉到自己嘴角的弧度。 她很快就拉下了脸，然后接通了简宸伊的视频。 半个小时后，简宸伊终于把花甯哄好了。 第二天早上，花甯就跟萧琛艿说了自己昨晚想的办法。 让祝小阳妹妹过来，画徐嘉的画像。 这个想法，萧琛艿也有。 两个人一拍即合，萧琛艿很快就吩咐周晗，通知祝小阳的妹妹过来。 周晗立刻给祝小阳妹妹打了电话，对方的态度十分的配合，答应立刻过来。 一个小时后，祝小阳的妹妹出现在警局。 她脸上的神色有些激动，一进来就冲向萧琛艿，“萧警官，我这里有个东西，对你们可能有帮助。” 说话间，她掏出了一个小纸条，塞到了萧琛艿的手上。 萧琛艿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张便利贴，上面记录着一长串数字。 “这是什么？”萧琛艿低头看着手上的字条，轻声问道。 祝小阳便道：“年前，我姐回家住了两天。她带了一件大衣回家，我随口说了句我很喜欢，她就送给了我。我们两个身材差不多，所以衣服总是换着穿，我们都习惯了，所以我就拿回了家。几天后，我想把衣服拿出来穿，无意间在口袋里发现了这个东西。特地在纸上记下了一串数字，我想着肯定是有用的。我当时就给姐姐打了电话，不过她好像并没有很在意，让我先收起来，以后有用的话她在找我。” 只是后来，祝小阳再也没机会找回这张纸条了。 萧琛艿沉默着，仔细数着上面的字数。 一共是十八个数字，身份证号也是十八个数字。 萧琛艿当即交给周晗：“可能是身份证号，你去查一下。” 然后又看向花甯：“你带着她去画画像。” 花甯带着祝小阳妹妹离开，周晗调查过后，很快就有了结果。 这个身份证号的主人，是一名叫做柴飞扬的男子。 顺着身份证号和姓名，周晗很快就查到了柴飞扬的更多信息。 这名叫做柴飞扬的男子，是星禅市一家洗浴中心的按摩技师。 萧琛艿带着周晗和成墭，很快就来到了这家洗浴中心。 在经理的指引下，很快就找到了柴飞扬。 这个柴飞扬，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左右，身材匀称。脸也长得非常的帅气，穿着也很时尚。 难道，这就是徐嘉？ “徐嘉？”萧琛艿试探性的开口。 只是，柴飞扬却明显愣住了：“我叫柴飞扬。” “那你认识祝小阳吗？”萧琛艿又问。 柴飞扬摇头：“我不认识，请问，你们找我是有什么问题吗？” 萧琛艿又掏出几张照片，第一张是徐嘉的那辆宝马车：“这辆车，你见过吗？” 柴飞扬还是摇头，“没见过。” 第773章 证实身份 成墭见状，上前一步，“说实话，见没见过？” 柴飞扬被吓了一跳，但是还是坚持摇头：“真没见过。” 难道这人真的不是徐嘉？可是祝小阳的身上，为什么会有他的身份证号呢？ 还是说，这个男人伪装能力极强，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萧琛艿心中犯了嘀咕，但是还是掏出了祝小阳的照片：“这个女人呢，见过吗？” 柴飞扬更加疑惑了：“没见过，警官，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花甯那边传来了消息。 在祝小阳的帮助下，画像已经顺利完成了。 徐嘉的画像很快就传了过来，周晗只看了一眼，就皱着眉头问道：“你真的不认识祝小阳吗？” 柴飞扬是做服务行业的，脾气特别的好。 听到周晗的问题，只是重复了自己的回答：“我是真的不认识祝小阳。” 听到这个回答，周晗却生气的将手机放到了这个柴飞扬的面前：“你自己看看，这是不是你？” 看到那个画像，柴飞扬自己都吓了一跳：“好像是我。” 这张画像，像是美过颜之后的自己。 “那你还敢说你不认识祝小阳？”周晗怒目横对。 柴飞扬仔细的看着这张画像，很快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指着画像上的某一点说道：“这不是我，我的脸上这里有一颗痣，你看……” 他又指着自己的脸，给花甯看到。 花甯听到柴飞扬的话，差点被气笑了。 不过是一颗痣而已，祝小阳的妹妹肯定不会那么仔细的看徐嘉，漏掉一颗痣也是正常的。 只是，萧琛艿看着柴飞扬的表现，眉头却始终皱的紧紧的。 从柴飞扬的表现来看，好像不是装的。 如果，这个人真的不是柴飞扬的话，那会是谁呢？ 就在此刻，柴飞扬又开口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他是谁了。” 他有些激动的看着周晗，说道：“可能是那个徐总。” 徐总？也姓徐？ 周晗有些狐疑的看着柴飞扬，问道：“叫徐什么？” 柴飞扬却摇头：“不知道，只知道他姓徐，来我们这的都是客人，我们一般不是叫某哥某姐，就是叫某总，我们不知道全名的。” “他和你长得很像？”周晗问道。 她现在很怀疑这个柴飞扬，怀疑这个柴飞扬现在就是在转移话题。 这个画像，明明就是他。 就算是长得像，难道真的有长得这么像的人？ “对，我们俩不止长得像，而且身高发型杀的都像。当时徐总第一次来，我们同事都惊呆了，就让我去按摩的。徐总也觉得有缘，每次来都点我。不信你们可以问我同事，他们都见过这个徐总。” 周晗点了点头：“这个问题，我们稍后会去证实，你继续说。” 萧琛艿看向成墭，成墭接收到信号，转头就出去找柴飞扬的同事了。 柴飞扬这边继续说道：“因为长得像，徐总还借过我的身份证和驾驶证呢。” 周晗看向萧琛艿，表情有些若有所思。 如果柴飞扬说的是真的，真的有徐总这么个人存在的话，那一切都说的通了。 为什么祝小阳那里，会有柴飞扬的身份证号。 或许，是祝小阳和徐嘉在一起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柴飞扬的身份证，怀疑徐嘉和她在一起用的是假身份，从而对徐嘉产生了怀疑。 之后两个人产生纠纷，徐嘉从而杀了祝小阳。 “你连他的全名都不知道，就敢把自己的证件借给他用？”周晗对柴飞扬的说法，还是存在着疑虑。 一般来说，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 身份证的用处可多了，更何况徐嘉和柴飞扬长得这么像。 “你就没想过，万一他拿着你的身份证去干违法的事情，你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周晗接着补充道。 可是，柴飞扬却理所当然的说道：“徐总是个好人，而且他是我的熟客。他的身份证丢了，外地人在这边补办很麻烦，才暂时借我的用几天罢了。” “后来呢？还你了吗？”周晗对这个柴飞扬简直无语了，都二十几岁的人了，竟然还这么天真。 “没有，徐总是个丢三落四的人，把我的身份证也给弄丢了。不过他给了我钱，让我去补办。”柴飞扬说起这一段，还是一点的怀疑也没有。 就在这时，成墭回来了。 他附在萧琛艿的耳边，低声说道：“据柴飞扬的同事说，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姓徐，但是他们都不知道叫什么。那个姓徐的，在他们这里办了会员，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萧琛艿顿时问道：“是祝小阳的那个吗？” 成墭当即摇头：“不是，不是祝小阳的，应该是徐嘉自己的电话号码。我已经将电话号码发给丁屿，让他去查了。” 萧琛艿点了点头。 虽然现在几乎已经确定，杀害祝小阳的凶手不是这个柴飞扬。但是柴飞扬与徐嘉长得实在是太像了，以防万一，萧琛艿还是采集了这个柴飞扬的指纹和血液样本。与现场发现的指纹以及血液样本进行比对。 刚采集完没多久，丁屿很快就打来电话，“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叫徐家新，是d省人，今年三十一岁。我已经将号码发给技术科了，他们正在定位。” 萧琛艿挂断了电话，带着成墭和周晗两个人回到车上等。 只要丁屿的定位一确定，他们就可以去抓人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丁屿的信息就过来了，只有一个位置。 看到那个位置，萧琛艿力气启动了车子，前往这个小区。 这个小区距离这边不远，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 手机上显示的徐家新的实时位置一直没变，萧琛艿在楼下停好车之后，立刻根据指示往楼上走。 这是一栋七层的居民楼，萧琛艿没有乘坐电梯，而是顺着楼梯，一层一层的往上爬。 每到一层，就要查看一下手上的定位。 这样的话，定位会相对而言更加准确一点。 一直到四楼的时候，定位仪发生警示。 显然，徐家新就在这层楼上。 第775章 我叫徐家新 看来，徐家新以前用来和吴敏敏联系的那个电话卡，就是祝小阳的那张电话卡。 周晗找到那个电话号码，递到了吴敏敏面前：“这个是徐家新的电话号码吗？” 吴敏敏只看了一眼，就点头道：“对，就是这个。” 虽然很残忍，但是周晗还是说道：“这个电话号码，是用另一个女人的身份证办理的。” 吴敏敏愣住了，这个电话号码，是她和徐嘉认识时他就在用的。 那也就是说，那个女人的出现比自己要早很多。 “这几天，徐家新有没有出去过？” 吴敏敏愣愣的摇头：“没有，一直住在我家，我去上班他就自己呆在我家，需要什么东西都是用微信联系我，让我下班的时候给他带回去。” 想起以前的种种，吴敏敏趴在桌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而另外一边，徐家新被带到警局之后，就立刻去采集了指纹和血液的样本，与现场的采集到的样本进行对比。 周晗和花甯这边审完了吴敏敏，那边的结果也出来了。 徐家新的指纹以及血液，与案发现场采集到的指纹以及血液，都是匹配的。 从这一点上，就可以认定，徐家新，就是杀害祝小阳的凶手。 而另外一边，丁屿还查出了一件事情。 这个徐家新，名字在失信人员的名单上。 丁屿低声跟萧琛艿说道：“这个徐家新，三年前欠了五十万外债，被人告上了法院，迟迟还不上，就成了失信人员，现在乘坐火车都很难了。” 萧琛艿点头，怪不得徐家新要‘借用’柴飞扬的身份证呢。 一个失信人员，频繁的出入洗浴中心，恐怕为的就是取得柴飞扬的信任，从而骗取他的身份证。 在这个年代，被归为失信人员的话，很多消费都是被限制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祝小阳被杀的理由，是不是就可以和钱扯上关系？ 萧琛艿想到这一点，立刻吩咐丁屿道：“你去查一下，祝小阳近半年来的财务状况，查的仔细一点。” 丁屿点头：“知道了，组长。” 丁屿离开之后，萧琛艿便站在玻璃后面，看着审讯室中的徐家新。 他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的惶恐不安，眼神有些飘，时不时的看向门口。 像是期待着有人进来，结束他现在这种状态。又像是害怕有人来，那样会落实他的罪名。 看着徐家新的样子，萧琛艿就知道，今天的这场审讯，应该不会太艰难。 丁屿在半个小时之后，也回来了。 他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手里拿着一摞纸。 “组长，我查了祝小阳这半年来的财务状况，发现她从去年五月底开始，隔一段时间就有提现，都是五千一万的这样提，直到去年十一月，她抵押了房子，一共抵押了八十万，也是现金提现。我又查了一下徐家新的账户，发现每次祝小阳提现之后，他的账户都有入账。数目是一样的，很显然祝小阳提出来的钱都给了徐家新。” 之前，他们竟然忽略了这一点，没有查一下祝小阳的账户。 要是早一点查到祝小阳的账户，说不定也会有新的发现。 “这个祝小阳太傻了，现在这种情况，要是徐家新死不承认这钱是祝小阳给他的话，应该很难追回来的？”丁屿问道。 萧琛艿点了点头：“是很难，徐家新之所以选用这种方式，应该也是怕警方将祝小阳的钱给追回去。” 毕竟，转账的话太容易查到的。如果祝小阳提起诉讼的话，徐家新是需要把钱原路返回的。 可是现金转账就不一定了，只要祝小阳无法提供准确的证据，证明徐家新的钱就是祝小阳的。 那祝小阳的这笔钱就没有办法要回去了。 祝小阳名下，就只有这个公寓。这是她这些年所有的积蓄，全部的身家。 当年离婚之后，祝小阳也分了一些钱，后来用这些钱付了一个首付，贷款至今还在还。 而现在，不管是银行还是法院，都有权利对这套房子进行拍卖。 祝小阳全部身家，就要拱手让人了。 知道这一点之后，萧琛艿带着成墭进入了审讯室中。 在现场的时候，就是萧琛艿和成墭两个人抓捕的徐家新。 所以，此时此刻的徐家新看见萧琛艿和成墭，条件反射的向后缩了一下。 不过很快，徐家新就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一些。 不过，萧琛艿审讯过这么多的犯人，怎么会让徐家新给骗到？ 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徐家新此时，已经害怕到不行了。 想到这里，萧琛艿直截了当的开口：“姓名！” 徐家新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回答道：“徐家新。” “呵，不是叫徐嘉吗？”萧琛艿讽刺道，“或者叫柴飞扬？” 听到萧琛艿的话，徐家新脸色一白。 他知道，警方恐怕是已经掌握了他所有的罪证了。 但是，徐家新还是顽强抵抗道：“我叫徐家新。” “年龄！” “三十一岁。” …… 萧琛艿问一下基础的信息，徐家新回答如流。 而且，回答的都是自己真实的信息。 直到萧琛艿问道了这样一个问题：“上个周六下午，你和祝小阳通了一通电话，这通电话的时间长达半个小时，你们都聊了什么？” 徐家新抿了抿唇，回答的理直气壮的：“她是我女朋友，情侣之间打电话打半个小时，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是放在你和祝小阳的身上，就不太正常。我看过你们之前的通话记录，最长的一通电话时长是十三分钟。是在你们刚认识的时候，那天却破天荒的有了一通三十分钟的电话，这一点也不正常。”萧琛艿逻辑清楚的问，“你们之间，是不是产生了什么分歧？比如金钱？” 徐家新摇头：“不是，就是正常的聊天。情侣之间正常的聊天。” 他再次强调自己和祝小阳的情侣关系。 第776章 终于想通了 只是，听到这句话，萧琛艿却立刻反问道：“你和祝小阳是情侣，那你和吴敏敏呢？是什么关系？” 听到吴敏敏这个名字，徐家新的表情霎时间有些尴尬。 但是尴尬也只是一秒，他很快就抬起头，面带疑惑的看着萧琛艿：“警官，感情的事情你们也要过问的吗？我们又没结婚，谈谈恋爱不犯法？” 听到徐家新的话，萧琛艿轻笑了一声：“你还挺懂法。” 是啊，法律保护婚姻，如果吴敏敏和祝小阳其中一方和徐家新结了婚的话，那徐家新和另外一个人同居是事实的话，他是触犯了法律。 可是法律没办法保护情感，事实是徐家新并未结婚，他和谁同居都是自由。 只是…… 萧琛艿看着徐家新带着得意的神色，他猛地一拍桌子：“是，感情上的事情我们无权过问，可是……” 萧琛艿站了起来，慢慢的靠近了徐家新，脸上带着冷笑：“可是你杀人了，我们有权过问。” 听到萧琛艿的话，徐家新的脸色有些发白。 他抬头，看着萧琛艿的脸，似乎是判断，萧琛艿倒是什么意思。 “不用看我，我们之所以上门抓捕你，那就证明我们已经掌握了切实的证据。”萧琛艿冷笑一声，回到了椅子上，“徐家新，说说，你和祝小阳的故事。” “我和祝小阳，没什么故事，只是谈了一场恋爱罢了。”徐家新还在死鸭子嘴硬。 “徐家新，你真的以为我们什么证据也没有？”萧琛艿反问，“就你那拙劣的技术，你觉得你做的天衣无缝吗？” 说完，他冷笑一声，似乎自言自语：“你还真是自信啊。” 徐家新并不说话，只是严肃的看着萧琛艿。 “你是用祝小阳放在床头柜上的充电线杀害的她？在此之前，你趁她不备，从背后拿了酒瓶，砸了她的头。”萧琛艿慢慢的说着，看着徐家新的脸色越变越难看。 “应该是在你拿床头柜上的充电线的时候，你不小心在床头柜上，留下了你的指纹。” 萧琛艿说到指纹，徐家新的脸色就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嘴唇也在哆嗦着。 看到徐家新的反应，倒是让萧琛艿有些诧异。 从现场的种种线索来看，徐家新像是有预谋的杀人。 可是从现在徐家新的反应来看，又像是冲动杀人。 “还有床底下，有你的血液。应该是祝小阳挣扎的时候，你不小心被地上碎酒瓶扎伤了，你身上，一定有还没愈合的伤痕？” 徐家新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胳膊。 看着徐家新的动作，萧琛艿已经明白，自己是猜对了。 “杀死祝小阳，是因为她发现了你使用的是假身份，并且问你索要钱财对吗？” 除了这个理由，萧琛艿想不出徐家新要杀害祝小阳的其他理由。 毕竟，杀人是死罪。 这一点，徐家新是非常清楚的。 “我……我……我没有……”徐家新我了半天，最终说出的，还是否认的话。 听着徐家新的话，萧琛艿有些失望。 但是他还是追问道：“你没有什么？” “我没有杀人。”在犹豫半天后，徐家新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他鼓起勇气，抬头看着萧琛艿，牙齿咬得紧紧的，腮帮子都鼓了出来。 萧琛艿有好半晌都没说话，只是看着徐家新。 徐家新心中已经开始发虚，但是他还是强迫自己不要虚，勇敢的与萧琛艿对视。 “徐家新，我给你时间考虑，证据我们已经掌握，要不要坦白，你自己决定。”说话间，萧琛艿扔了两张纸，在徐家新的面前。 那是指纹对比结果和血液比对结果。 结果显示的很清楚，都是匹配成功的。 在萧琛艿说完这句话之后，果然没有在开口。 徐家新的眼神一直在那两张纸上，很快，他额上就有冷汗下来。 他咽了咽口水，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试图将自己的眼神从那两张纸上挪开，可是却发现只是徒劳，他就像是着了魔一般的盯着。 萧琛艿和成墭，也看着徐家新，用那种淡定的、胸有成竹的眼神。 这种眼神，给了徐家新巨大的压力。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空气好像都变得沉闷起来。 他能感觉到对面的两道眼神，可是他不敢对视。 他不敢去看对面的眼神，只能强迫自己低着头，看着那两张纸。 因为他知道，自己只要一抬头，看向他们，心里的那道防线，很快就要破掉了。 回想以前种种，很多事情，好像都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推着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忽然间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有半个小时那么久，徐家新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抬头看着萧琛艿，努力的咽了咽口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杀她的，我只是失手……” 终于肯说了，萧琛艿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但是表面上，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终于想通了，那好，我们从你在d市开始说起。”萧琛艿看向成墭，成墭点头，准备开始记录。 “在d市的时候，你做生意失败，欠了五十万，被告上法庭，成了失信人员，对吗？”萧琛艿问。 徐家新在决定坦诚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他瘫坐在椅子上，伸手扯了扯衣领，这才苦笑道：“不止五十万，我前前后后借了一百万。其中一家是我的一个合作单位，他们以为我只是暂时的资金周转不开，就借给我了，后来知道我还不上，就起诉了我，打算用资产抵押。只是我哪里还有什么资产，只有负债。”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一家还好，只需要还本金就好。我还借了另外两家，都是高利贷。利滚利，利息高的可怕。那些人，在本地有些本事，我还不上钱，不敢在那边呆了。就跑到了这边，打算东山再起。” 萧琛艿也有耳闻，徐家新的老家那边，这个行业是有些乱。 第777章 临时起意 官方也正在整治，这几年也总算好一些了。 “只是，我运气可能是用光了。来这边也三四年了，干啥啥赔钱，一分钱没攒下不说，在这边也欠了不少钱。”说起这个，徐家新的语气十分的懊恼。 “你是如何认识祝小阳的？”眼看着徐家新的话题越说越偏，萧琛艿赶紧将话题扯了回来。 闻言，徐家新道：“之前在这边做生意的时候，经常带着其他老板去祝小阳工作的那家ktv，有一次喝醉了，不小心碰到她，还吐了她一身，就认识了。祝小阳长得漂亮，又知道心疼人，哪个男人能拒绝这样的女人？更何况那个时候的我，处于低谷，一点点温暖就可以把我融化。” 正在记录的成墭听到徐家新这偶像剧一般的台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和她在一起之后，当时在做的生意更是急转直下，赔的一分不剩。祝小阳知道之后，就开始给我钱。最开始是一千两千的，后面就成了五千一万。” “祝小阳的家人都以为你在国企工作，祝小阳知道这一点吗？” 徐家新点头：“她知道我是做生意的，她之所以和家人说谎，是怕他们家人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萧琛艿点头，示意徐家新继续。 “祝小阳对我很有信心，她觉得我只是时运不济，肯定能东山再起。所以她把房子抵押了，给了我八十万。当时我给她承诺，等我东山再起，还她一百万，而且立刻就结婚。” “这钱，你用到了什么地方？” “我去还了账，其中四十万给了合作单位，另外四十万给了两家高利贷。” “你其实，根本没想过和祝小阳结婚，对吗？”萧琛艿问道。 徐家新犹豫了一下，点头：“d市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如果有可能，我还是想回去。” “柴飞扬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一直在躲高利贷，自己的身份证和银行卡我都不太敢用，甚至之前的电话卡我也找借口停掉了，然后用祝小阳的身份证去办了一个。我去洗浴中心偶然间遇到柴飞扬，我真的惊讶了。如果我有一个亲兄弟，都不可能长得和我如此相似。我们长得如此相似，他的身份证我肯定能用，人脸识别肯定会通过的。 所以，我就故意一直去那家洗浴中心，一直点柴飞扬。并且给他一种我很有钱的错觉，他是一个很单纯的人。直到时机成熟，我告诉他我的身份证丢了，因为是外地人，不方便补办。柴飞扬很爽快的就把身份证给我了，很多地方都能用到。不过时间长了，我怕他起疑心，就告诉他我不小心把他的身份证也弄丢了。我给他钱，让他去补办一张。” “而他的旧身份证，你一直再用，而且带在身上，还被祝小阳发现了？”这是一个bug，新的身份证补办之后，旧的身份证还有磁性，还是能用的。 “对，柴飞扬的身份证我一直带在身上，我一直保管的很好。不过，祝小阳是什么时候看到过这张身份证我不清楚。有一段时间，祝小阳开始问起那笔钱的去向，我一直骗她已经拿去投资了，可是她非要追问。她像是知道了些什么，非要知道那笔钱去哪了，甚至威胁我说，要是不告诉她，她就去报警，告我诈骗。 我怕她真的报警，我就告诉了她我以前欠钱的事情，我以为她会理解我。可是谁知道，她得知我以前有欠款之后，立刻就翻脸了，要我偿还这笔钱，不然就去报警。” 说这话的时候，徐家新一脸的坦然。语气中，甚至有着淡淡的埋怨。 好像祝小阳不理解他是祝小阳的错一样。 不过，徐家新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心里，萧琛艿也能理解其中缘由。 在两个人的这段关系中，最开始的时候祝小阳就付出很多。 大概是祝小阳觉得自己离过婚，而徐家新比她年轻，也没结过婚。所以，祝小阳觉得自己配不上徐家新，才会一直不断的付出。 这段关系，从最开始，就是不平等。 祝小阳付出的多了，徐家新潜意识里就会认为，她的付出是理所应当的。 而当祝小阳幡然醒悟，徐家新才会觉得那么的难以接受。 好像，他人生的所有悲剧，都是祝小阳造成的一样。 而其实，祝小阳只是短暂的将他拉出了泥潭。 他本身，就是在泥潭里面的。 “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拉锯战，我也想还钱，可是我哪来的钱还她？我成为了失信人员，不管是银行还是高利贷，都不会借钱给我了。”徐家新失望的说道，“而且，其实我也不害怕她报警，大不了我跑了就是了。我在她面前，用的一直都是假身份，平时也很注意，出门都带口罩什么的。” “直到上周六下午，祝小阳给我打了电话，气急败坏的说她已经知道我伪造身份的事情了。她说她已经知道我真实姓名叫做柴飞扬，而且已经记下了我的身份证号。我要是再不还钱，她就去报警，起诉我。 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害怕了，她要是真的报警，警方找到柴飞扬的话，肯定能顺势找到我。到时候，我没钱还钱，面临的是再次被起诉。那我下半辈子就真的毁了，我再也不能东山再起了。” 关于徐家新的想法，萧琛艿也是服气的。 只是，他并未说话，只是认真的听着徐家新的叙述。 “打完电话，我在家越想越觉得不放心。所以，我开车去了祝小阳家。” “是临时起意的？”萧琛艿问。 徐家新点了点头：“对，我想着当面说，要比打电话里要好一点，说不定祝小阳就改变想法了。” “可是他到祝小阳家的时候，戴着帽子和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临时起意，更不像只是去和祝小阳谈谈的样子。”萧琛艿的问题十分的犀利。 只是，徐家新却道：“这是我的习惯，自从被起诉，从d市逃跑之后，我就习惯这样。我害怕被人认出来，害怕被d市的那些人找到。” 第778章 高看他了 萧琛艿点头，算是勉强的相信了徐家新的这个说法。 “我到祝小阳家之后，发现她正在喝酒。已经喝了不少了，屋子里面全都是酒味。我本来是想和她商量商量还钱的事情，可是喝了酒的祝小阳情绪比较激动。她明确的表示，不会给我太多时间，一周时间一到，我要是不还钱，就立刻报警。我再三哀求，我甚至跪下求她，可她……” 徐家新咬紧了牙齿，看的出来，他很是祝小阳当时的反应耿耿于怀。 “我们这么长时间的感情，在她这里好像根本没发生过一样，她一点情分都不讲。为了这几十万块，就要把我闭上绝路，你说她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心呢？是她的狠心毁了我，要不然我……” 徐家新竟然将责任全都推给了祝小阳，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成墭在听见徐家新的这番话后，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渣男？怎么会把这种话说的这么的理直气壮的？ “到底是谁狠心，是谁不讲情分？祝小阳对你够好的？跟你在一起，不图你什么东西？在抵押房产之前，她已经为你花了不少钱了，一直在给你钱。甚至为你抵押了房产，给了你八十万。那套房子，是她前半辈子唯一的财产。而你呢，跟她在一起为她付出什么了？甚至连你的名字和年龄都是假的。我要是祝小阳，只会比她更狠心。”萧琛艿实在是听不下去，低声说道。 只是，萧琛艿的话好像并未让徐家新感觉到什么，他的表情依然还是有些愤愤不平的样子。 萧琛艿无奈的摇了摇头，决定不和徐家新争论什么了。 徐家新如果真的能察觉到自己的错误的话，就不会沦落到杀人这一步了。 萧琛艿继续问：“然后呢？你走做了什么？” “我们争吵之下，我实在是气极了，随手拿了旁边的酒瓶砸在了祝小阳的头上，她脑袋上的鲜血顿时就留下来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仿佛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看着她脑袋上留下来的血液，我却忽然间萌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说着说着，徐家新抬起头来，看着萧琛艿，说道：“真的是突然间萌生的，绝对不是之前就有的。我当时想着，要是祝小阳死了就好了。要是祝小阳死了，这笔钱我就不用还了。而祝小阳的家人，也绝对找不到我。只要我现场处理的好，警方也找不到我。 祝小阳捂着脑袋，沿着床边坐了下来。她想找电话，她想报警。我一下子就看到了她放在床头上的充电线，我趁她不防备，拽下了充电线，勒住了祝小阳的脖子。祝小阳拼命的挣扎着，我被她带到了地上，胳膊正好碰到了碎玻璃，很疼……” 他捂住胳膊，“过了很久，祝小阳才不动了，我摸了摸她的脉搏，已经不跳动了，呼吸也没有了。后来，我拿自己的衣服将门把手、地上都清理了一下，我怕留下指纹和脚印。 清理完我就离开了，临走时，我带走了那根杀死祝小阳的充电线。我开着车，一路往东走，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脑子一直很乱，我不敢停下来。我害怕我一停下来，就撑不住了。后来，我在路边看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洗车店。我把车停在店里，独自一个人离开了。 我找了一个公园，坐在上面的长凳上，坐到了天亮。在这期间，我想了很多，我把我和祝小阳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都回想了一遍……” 说到这里，站在玻璃房间里面的花甯忍不住和周晗说道：“算他还有良心，还知道缅怀一下。” 只是，徐家新接下来的话，却让花甯目瞪口呆。 徐家新说：“我自己回想过后，发现在祝小阳这里，我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除了柴飞扬的身份证。但是我决定赌一把，赌警方不会发现。天亮之后，我就打车，去了吴敏敏那里。在这之后，我一直呆在吴敏敏家里，没有出来过。” 听到徐家新的话，花甯愣住了。半晌之后，才憋出一句话来：“是我高看他了。” 徐家新全部交代之后，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的状态都非常的放松。 “那根充电线呢？被你扔到哪里去了？” “在吴敏敏家，那根充电线和我的手机是匹配的，我能用。” 萧琛艿皱眉，这徐家新还真是心大，杀死祝小阳的凶器，他竟然还能用的下去。 徐家新在口供上签字之后，萧琛艿将九组的人分成了两拨。 丁屿和花甯一起，去吴敏敏家，找到那根充电线，然后送去检验。 而萧琛艿和成墭以及周晗，还有勘察组的两个同事，带着徐家新去了案发现场。 需要徐家新还原一下现场，案子才好结案。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的，萧琛艿带着徐家新过去的时候，正好碰见了祝小阳的家人。 祝小阳的妹妹，带着两个老人还有一个年轻男人，正在祝小阳的房子外面烧纸。 整个楼道，都被他们折腾的乌烟瘴气的。 物业的人在旁边好声好气的劝说着，只是老人的脾气却不小。 “我闺女死了，我烧个纸都不行了？你们物业是怎么干活的？我闺女在你们的房子里面住着，莫名其妙的死在了里面，你们物业应该负责任，赔钱……” “就你们这么差劲的安全措施，其他人还怎么在这里面居住？赶紧赔钱，不然的话我就上法院告你们。” 这两位老人，应该是祝小阳的父母。 祝小阳的妹妹之前录口供的时候就说过，自己的父母有些重男轻女。 此时的萧琛艿也算是体会到了，这两位老人，脸上的悲伤情绪倒不是很多。不过提到赔钱两个字的时候，情绪倒是很高涨的样子。 看样子，是想让物业赔一笔钱。 “这房子我们是不能要了，等事情处理好就赶紧卖掉，这样的物业我们可不敢继续住下去了。” 第779章 我们不签 祝小阳的妹妹在旁边劝着，“算了爸妈，这件事情和人家物业也没有什么关系，你们就别为难人家了。” 物业经理在旁边听到这几句话，感动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是啊，他们也冤枉啊。物业的管理不可能保证到每个人的安全。 “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兔崽子，你姐姐死了你就一点都不伤心？怎么和物业没关系？我们买了他们的房子，交着昂贵的物业费，他们就有权利保证我们的安全。” 萧琛艿听见这对夫妻的话，无奈的叹了口气。 要是这对夫妻知道，这里的房子已经被祝小阳拿去抵押，根本卖不了的话，不知道还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祝小阳现在死了，没有还款能力了，所以这套房子肯定是要被抵押的。 祝小阳的妹妹还要再说什么，忽然间看见了电梯口的萧琛艿等人。 看到徐家新，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反应过来，像是疯了一般冲上来：“你这个杀人犯，你这个混蛋，还我姐姐……” 祝小阳的父母闻言，也跟着冲了上来。 唯有祝小阳的弟弟，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徐家新，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萧琛艿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只带了周晗、成墭和两个勘察组的人。 徐家新的手被手铐拷，跑不了。便由萧琛艿一个人押解着，其他四个人上前，拼了命的想拦住祝小阳的家人。 物业的人见状，也上前来试图帮忙。 然而，祝小阳的家人十分悲痛，对着徐家新，下的都是死手。 周晗不小心，被祝小阳的妈妈挠了一下脸，血印子立刻就出来了。 周晗低声尖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 萧琛艿见状，立刻低声警告徐家新：“老实站着。” 随后便上前，将周晗拉到了身后：“看住他。” 周晗也知道自己不是这群人的对手，老老实实的站在萧琛艿的身后，负责看管徐家新。 萧琛艿随手便将祝小阳的母亲制服：“现在你们已经涉嫌袭警，是想跟我们走一趟吗？” 祝小阳的母亲显示愣了一下，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被控制住了，随后便大声的哭喊道：“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萧琛艿才不会害怕这样的人，他冷声看着祝小阳的母亲：“刚才你打伤了我的同事，我们完全可以去验伤，然后告你袭警。不过你要清楚，你要是背上了袭警的罪名，进去蹲两年。你儿子以后的前程，你未来孙子以后的前程都是受影响的。” 顿了一下，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那个男人，又道：“至于你说我们打人？在场的人都是证人，也有监控，你尽管去告。” 物业的人对这对夫妻，早就不胜其烦。 这已经不是他们来这的第一天了，也折磨他们不是第一天了。 所以，在看见这女人被警察制服之后，都感觉到大快人心。 闻言，便主动道：“我们都看到了，警察是正当防卫，没有伤人。” “对，我们都看到了。” 祝小阳的母亲在听到儿子的前程的时候，就老实了。 祝小阳的弟弟也赶紧过来，劝说父母：“爸妈，你们别闹了，警察一定会还我姐姐一个公道的。” 祝小阳的父母本来听说会影响儿子，就想找个台阶下了。现在儿子主动递来了台阶，他们两个人自然是顺着下来了。 只有祝小阳的妹妹，哭的撕心裂肺的，想要上前去打徐家新。 成墭抓着她，她没办法上前，只能恶狠狠的盯着徐家新，像是要把徐家新杀死一样。 虽然祝小阳的妹妹有些疯狂，但是在这群人当中，九组的人还是对她的印象最好。 因为只有她，是真心的心疼自己的姐姐的。 所以，她对徐家新的这个态度，九组的人也能理解。 正是因为如此，成墭只是抓着祝小阳妹妹的胳膊。 在成墭的阻拦下，萧琛艿和其他人带着徐家新很快就进入了案发现场。 在现场，徐家新还原了现场。 而外面，祝小阳的父母依然在嚎啕大哭着，一会儿喊徐家新偿命，一会儿喊物业赔钱。 儿子陪在他们身边，表情始终呆滞着。 而祝小阳的妹妹跌坐在地上，呜呜的哭着。 没过多久，萧琛艿就带着徐家新出来了。这一次，祝家人的表现没有刚才那么激动，可是看着徐家新的表情，却足以让他害怕。 徐家新始终将头紧紧的低着，不敢看祝家人的眼神。 萧琛艿很快将人带走，等待他的是法律的制裁和即将在监狱度过的下半生。 第二天，祝小阳的家人来了警局，来认领祝小阳的尸体。 在得知房子已经被祝小阳抵押，他们得不到一分钱后，祝小阳的母亲差点晕死过去。 祝小阳的父亲拍着桌子：“那徐嘉吗？钱是给他用了，现在理所应当由他来还这个抵押的钱啊。” “徐嘉没有钱，他是失信人员，祝小阳抵押房子，就是为了给他还钱。” “那就把钱追回来啊，凭什么要用我们的钱去给徐家新还账？这是我们的钱啊，你们警察不就是干这个的吗？”祝小阳的父亲拍着桌子，无理取闹的说道。 萧琛艿皱眉，冷声道：“我们是刑警，只管刑事案件，不管经济纠纷。现在的情况是徐家新没钱，你们要是想追回这笔钱，可以去法院起诉。” 说完，萧琛艿直接看向祝小阳的妹妹：“你们谁在这里签字？签完字就可以把尸体领回去了。” 祝小阳的妹妹刚要签字，手上的笔就被父亲夺了过去：“签什么字？我们不签！这个案子是你们在办的，怎么就管不了？” 旁边的周晗刚要上前去劝，就被萧琛艿拉住了手腕。 像是祝家这样的人，劝是没用的。 他们只想要好处，女儿死了，也要捞一笔才罢休的那种。 祝小阳的妹妹说，姐姐是一个很孝顺的人。每年都会为父母过生日，始终记着父母的好。就连第一段婚姻，也是听从父母的话才结婚的。 第780章 拜你所赐 祝小阳的父亲接着说道：“我不管，反正你们必须得把我女儿的钱要回来，我们全家还指望着这钱生活呢。你们要是不把钱要回来，我就不签字，让我女儿的尸体一直放在你们这里。” 祝小阳的父亲竟然能说出这种话，周晗简直目瞪口呆。 竟然用女儿的尸体来威胁他们，这样的父母，简直奇葩。 周晗气的不行，刚要说话，旁边祝小阳的妹妹忽然间就崩溃了。 她看向父亲，大喊：“从小到大，你都为了弟弟委屈我们两姐妹就算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还这样，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姐已经死了，你们就不能让她入土为安吗？” 祝小阳的父母一眼的懵，似乎是没预料到，一向温顺的女儿会在这个时候发飙。 “姐姐她现在躺在冰冷的地方，她渴望着我们带她回家。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拜你们所赐，难道你们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周晗和萧琛艿看着这一家子，无奈的对视了一眼。 祝小阳的父母听见女儿的话，脸色顿时就变了。 似乎是觉得有些丢脸，也似乎是真的生气。 祝小阳的父亲怒斥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自己作的。当初她和那个徐家新谈恋爱我就不同意，结果她一意孤行，现在好了？死了？最后连房子都被别人骗走了，我真是白养她了。” “怎么不是你们的错？从小到大，你有给过我们姐妹两个偏爱吗？你们只会偏爱弟弟，导致我们两个从小就缺爱。我姐第一次结婚，也是你们逼着她嫁的，就为了那二十万的彩礼。她人生的前二十几年都是悲惨的、不幸的，所以她遇见徐家新，人家稍微对她好一点，她就以为遇见了真爱……” 祝小阳的妹妹，已经泣不成声。很显然，她在说姐姐从小的遭遇，也是在说自己从小的遭遇。 祝小阳的父母大概是没想到，女儿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 气的祝小阳的父亲扬起手掌，就要打女儿。 只是在这个时候，萧琛艿上前了，他抓住了男人的手，厉声道：“你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难道还要再失去另一个女儿吗？” 男人傻傻的看着萧琛艿，一时之间有些怔楞。 萧琛艿看着男人的表情，有些无奈的说道：“祝小阳的尸体随便你们怎么处理，你们要是不想领走，我们这里有的是位置，尽可以放在这里。不过，钱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帮你们的，你们要考虑清楚。” 听到萧琛艿的话，祝小阳的妹妹忽然间抬手擦了擦眼泪，拿过旁边另外一支笔，刷刷刷的就在那张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没关系，他们不要，我要，我给我姐送终。”说完，祝小阳的妹妹看向周晗，“警官，麻烦您带我去领尸体。” 周晗看向她，犹豫几秒站起身：“走。” 祝小阳的父母看着女儿离去的身影，在看看纸张上签上的字，最终无奈的坐到地上哭了起来。 哭自己命苦，哭自己养了两个不听话的女儿。 只是，没有人管他们，甚至看都没有人看他们。 哭了半天，见没人管。夫妻两个悻悻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原地，等着女儿出来。 而另外一边，周晗帮祝小阳妹妹联系了殡仪馆那边派了车来，尸体被装到殡仪馆的车上，拉去火化了。 车子走的时候，祝小阳的父母也跟着走了。 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周晗长长的叹了口气：“终于走了……” 闲下来了，萧琛艿才有空仔细去看周晗脸上的伤口：“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脸上已经贴上了创可贴，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萧琛艿的表情有些担心，想要触碰伤口又怕周晗疼。 周晗摇头：“没事，很浅的一道，很快就消了。” “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万一留疤怎么办？”萧琛艿还是很担心。 他知道女孩子对于自己的脸都有多么的看重，要是留了疤，周晗估计都哭好几年。 只是，让萧琛艿没想到的是，周晗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不会留疤的，更何况在耳朵下面，就算是留了疤，剪个刘海就盖住了。” 周晗的话，着实是让萧琛艿没想到的。 以前的周晗，可是很在意这张脸的。 沉默了半晌，萧琛艿开口道：“你真的是变了好多，长大了。” 他说话的时候，伸出手，摸了摸周晗的脑袋。 周晗抬头，看着萧琛艿，无声的笑。 一桩案子就这样结束了，徐家新名下除了那辆车，没有任何可执行的财产。 祝小阳的那套房子，就这样打了水漂。 案子结束，九组的人终于也能喘口气了。 连续加班几天，萧琛艿和周晗也终于可以回家吃饭了。 快下班的时候，萧琛艿给吴桂芬打电话：“妈，我们今晚不加班，我们回家吃饭。” 可是谁知道，吴桂芬却忽然间有些犹豫起来：“可是……” 萧琛艿愣了一下，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以前他们不回家吃饭，吴桂芬都很失望的。 可是今天，好像不太愿意他们回去一样。 “阿姨，您是有事吗？没关系的，我们在食堂吃也是一样的，今天食堂吃红烧肉呢。”周晗在旁边听到吴桂芬的话，连忙说道。 果然，吴桂芬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那就行，今天晚上我还真有点事。” 挂了电话，周晗有些八卦的跟萧琛艿说道：“阿姨不会是要去约会？这几天都挺忙的，也没时间关心一下阿姨的事情。” 萧琛艿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等到了下班的点，两个人收拾好东西，朝着食堂走去。 就在两个人出门的时候，撞上了急匆匆出门的孙立民。 孙立民有些着急的样子，拨开两个人：“麻烦让让，让让……” 说完，一溜烟的走了。 看着孙立民的背影，周晗有些奇怪的说道：“孙局这是怎么了？” 第781章 对你很满意 当然，没人回答她，孙局已经走远了。 吴桂芬是晚上接近十点钟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袋子。 周晗看了一眼，有些惊讶的道：“阿姨你买了什么？” “一件风衣。” 周晗愣了一下：“一件风衣？” 这个牌子的风衣可不便宜，算是奢侈品了。 看到周晗的表情，吴桂芬也意识到什么，她小心翼翼的问：“这件风衣很贵吗？” 看起来，吴桂芬并不知道这件风衣的价值。 那这件风衣，极有可能是别人送的。 难道是那个相亲对象？ 周晗点头：“这个系列的风衣，最便宜的也得一万出头呢。” 吴桂芬闻言，吓了一跳：“这么贵啊？” 她的表情有些严肃，似乎是对这个事情毫不知情一样。 “我还以为就几百块呢，早知道我就不收了。不过……” 吴桂芬像是想到了什么：“会不会是假的？” 他们这才认识多久啊，就送这么贵的东西？那个人又不是冤大头，一万多块钱的东西就这么送出去了？ 他们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有可能，不过……”周晗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那个人的性命，不知道如何称呼。 “是我们队长给您介绍的那个叔叔吗？他姓什么呀？”周晗试探的问。 “姓孙。”吴桂芬道，“是他送的，今晚一起吃了一个饭，他随手给了我，我以为……” 主要是他送的时候，态度太过于随意了，导致吴桂芬觉得这件衣服很一般的样子。 周晗道：“你和这位孙叔叔也接触了好几次了，你觉得他是会送假货的人吗？” 王东胜介绍的人，应该不会这么low，送假的奢侈品。 不过，也不排除一个可能…… 像是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对奢侈品都没有什么了解。 “也有可能是那位孙叔叔也被骗了，他也不知道这是假的，就像你一样，他不认识这个牌子他以为只是一件普通的风衣。” 可能是从网上买的，网上很多高仿的。 听到周晗的猜测，吴桂芬忽然间松了一口气：“应该是这样的，他送的时候态度很随意，就像是送一个杯子那样随意。” 如果不是被骗，故意送假的的话，那态度应该很郑重才是，毕竟是一件这么贵的衣服。 想通了之后，吴桂芬随意的将衣服放在了沙发上，便去洗澡了。 洗完澡，吴桂芬像是忘了这件衣服一样，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没多久，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眼前一亮，接了起来。 “到家了吗？衣服怎么样，合身不合身？”对方的声音传了过来。 吴桂芬不好意思拆穿这件衣服是假货的事实，便骗他道：“试过了，很合身。” 对方好脾气的呵呵一笑：“那明天咱们去我今天晚上说的那家店吃饭去？你穿上这件衣服给我看看。” 吴桂芬有些犹豫，小晗说是奢侈品的高仿品呢，穿上会不会很尴尬？ 但是犹豫只是一刹那的，她很快就答应道：“好。” …… 打完电话，吴桂芬从房间里面出来。 周晗和萧琛艿还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吴桂芬出来，两双眼睛都齐刷刷的定格在她的身上。 吴桂芬有些尴尬，但是还是过来拿了那件衣服，“小晗，我穿上你看看，会不会很明显。” 周晗点头，“好。” 吴桂芬将那件风衣从盒子里拿了出来，仔仔细细的拆开上面的包装。 看着一层层的包装，周晗感叹：“还挺像真的，细节做得挺好的。” 萧琛艿听到了周晗的话，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细节？你买过吗？” 他只是随口一问，周晗的答案却出乎他的意料：“没有，当时暑假的时候去这个品牌的柜台做过两个月的柜姐。每天接触这些东西，自然就知道了。” 两个月的时间，卖出了无数件衣服，她对这个品牌，已经非常熟悉了。 听到周晗的话，萧琛艿愣了一下。 旁边，吴桂芬已经将衣服穿上了，周晗也并未察觉到什么，凑到吴桂芬面前，仔细的看起了细节。 越看，周晗的脸色越严肃。 吴桂芬看着，有些奇怪：“怎么了？” 周晗没说话，依旧在看着。 许久之后，她这才看向吴桂芬，神色认真的说道：“阿姨，这衣服，是真的。” 吴桂芬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周晗又重复了一遍，“这件衣服是真品。” 她摸过那么多件衣服，也包装过无数件。所以她知道，这件衣服绝对是正品。 吴桂芬啊了一声，连忙道：“那我赶紧脱下来，给人还回去，这么贵的衣服……” 要是假的也就罢了，可是这么贵的衣服，这个人情她没办法还。 周晗和萧琛艿对视了一眼，却从这件礼物背后看到了一个事实。 “阿姨，看来这位孙叔叔对你很满意啊，送你这么贵的礼物。”周晗打趣道，“你对人家是什么感觉啊？虽然是我们王队介绍的，我们都不认识呢。” 吴桂芬的脸色有些尴尬：“哪有什么感觉，这才认识几天？” 说完，她仔细的将衣服叠了起来，放进了礼盒当中：“时间不早了，赶紧睡，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早饭？” 周晗也不追问，甜甜的说道：“您吃什么我们吃什么，不挑。” 从客厅回到房间，周晗跟萧琛艿八卦：“我刚才问了，那位叔叔姓孙，跟咱们孙局一个姓呢，不会是孙局的什么亲戚朋友？” 孙立民和王东胜可是多年的老搭档，万一是孙立民的兄弟什么的，肯定也和王东胜认识的。 萧琛艿点头：“有这个可能。” 周晗嘿嘿一笑，“要是阿姨能和这个孙叔叔成，那咱们也算是孙局的亲戚了，以后晋升是不是也方便一点。” 看着周晗这局促的样子，萧琛艿有些无奈的在她脑袋上使劲的揉了一下：“赶紧睡觉，做好现在的工作，还想着晋升。” 周晗讪讪的吐了吐舌头，在萧琛艿的身边躺下。 第784章 一些误会 女孩的话说完没多久，警局的门就被推开了。 林晓萌出现在门口，女孩愣了一下，用眼神示意林晓萌赶紧走。 只是已经晚了，花甯听见声音便转头，一眼就看到了林晓萌。 林晓萌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她看到花甯，眉头更是紧紧的皱了起来。 “你来做什么？”林晓萌质问道，“如果是来骂我的，那恕我不能奉陪了。” “我骂你做什么啊？有人上赶着给我男朋友睡，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啊。”花甯轻笑一声。 很多事情，在路上的事情她就已经想明白了。 “你喜欢简宸伊？怪不得上次我来的时候吗，你就对我阴阳怪气的。喜欢别人的男朋友，你要不要脸啊？” 听到花甯的话，林晓萌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昨晚的事情你去问问简宸伊，到底是谁的错，是他拉着我不让我走的。” 旁边的小姑娘听见这么劲爆的话，顿时眼睛都瞪大了，看着林晓萌的眼神也带着不可置信。 随后，她立刻意识到，现在这种场合，她在这里不合适。 很快，小姑娘就退出去，离开了这个地方。 房间内，只剩下林晓萌、花甯和成墭三个人。 只是，那个小姑娘虽然离开了这个屋子，但是只是隔了一面墙而已，这里面的声音她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哦，那我把男朋友让给你怎么样？你那么喜欢他，为了他连脸都不要了，我真的是自愧不如，甘愿拱手相让。”花甯阴阳怪气的说道。 林晓萌气呼呼的看着花甯：“你这种不讲理的人，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我和你也没什么好说的，认识两天就喜欢别人了，认识不到一周就上床了。而且这个人还是有女朋友的，你的随便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昨晚他喝醉了，他拉着你不让你走？所以你呢？你也喝醉了？”花甯嗤笑道，“还真以为我是傻子吗？喝醉的人只会呼呼大睡，什么也不会做。” 视频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光着身子的，明显是发生了关系。 成墭站在花甯的身后，也是有些目瞪口呆，甚至还打开了录像。 他没想到，花甯的战斗力这么强，一点也没吃亏。 看来，自己和组长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林晓萌显然嘴皮子没有花甯厉害，被花甯的一番话怼的哑口无言，“你……” 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们只认识一周？论时间，我认识他比你早的多。” 花甯皱眉，霎时间全明白了：“你们以前就认识？” 此时的花甯，表面冷静，其实内心里面已经快被气炸了。 这个林晓萌和简宸伊之前竟然就认识，而且还是在她之前？ 可是简宸伊之前从来没说过，两个人暗度陈仓啊这是。 是不是两个人早就背着她在一起了，要不是今天早上她突然袭击露馅了，两个人是不是还要继续瞒下去？ “所以呢，你就可以做第三者？你的道德呢？你的脸面呢？全都不要了吗？”花甯逗着嗓子问道。 此时，一个男人匆匆过来。 林晓萌看到这个男人，声音立刻变得有些哽咽起来：“林队……” 这就是他们的队长了，来的还真的正好呢。 “你就是简老师的女朋友？这件事情可能是有些误会，这样，咱们到我的办公室聊聊，好嘛？”林队长看着花甯，好声好气的劝道。 花甯来这的目的，也不是想做一个无理取闹的泼妇。 她只是想知道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林晓萌和简宸伊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罢了。 所以，现在有个和事老过来，花甯自然也不会拒绝。 她当即点头：“可以。” 林队长闻言，松了口气，连忙招呼着花甯往前面走。 花甯走在前面，他紧随其后，转身的时候，他狠狠的瞪了林晓萌一眼，示意她赶紧跟上。 看着林队长的眼神，林晓萌咬唇，跟了上去。 成墭在后面，自然将所有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从林队长的眼神中看的出来，他虽然对林晓萌的做法有些失望，但是林晓萌毕竟还是他的组员，刚刚又带领队员破获了一起大案子，所以他对林晓萌还是抱着希望的。 三个人加上跟在最后面的成墭，一共是四个人，很快就到了林队长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林队长招呼花甯和成墭坐下。 花甯倒是不客气，直接在沙发上坐下了，成墭却摆摆手，示意自己站着就好。 而林晓萌，在自己的领导面前，就只有站着的份儿。 林队长十分的客气，当即问花甯：“你想和什么？茶还是果汁，我这都有。” 花甯摆摆手：“林队长，咱们也就别废话了。您既然过来了，想必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简宸伊是您的队员，您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当事人都在场，才好说清楚。” 林队长见花甯说话条理清晰，并未失去理智，心中也放心了一些。 他当即拿起手机，就要打给简宸伊。 只是简宸伊的手机却显示已经关机了。 他有些无奈的将手机开了外放，“你听，简宸伊的手机关机了，或许他还在外面，昨晚的手机没有及时充电。” 花甯深吸一口气，想着也是有这个可能的。 毕竟简宸伊昨晚没回宿舍，手机没办法充电。 只是，自从早上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简宸伊去哪里了？ 难道是回了星禅市？ 花甯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随即便硬起心肠。 不管了，他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好了。 要是真的回了星禅市，组长一定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现在还没打电话，就是没回。 “姑娘，昨晚的事情，我们大家都在场。简老师的确是喝多了一些，可能是发生了一些误会。其实这件事情的确是怨我们，是我们考虑的不周到。”林队长赔着笑脸说道，“昨晚大家都喝醉了，尤其是简老师，醉的更是厉害。当时头晕的厉害，林组长也是好心，就扶着他去开了个钟点房休息，谁知道后来……” 第785章 我也是受害者 “为什么是他扶着简宸伊去休息？为什么不是别人？她安的是什么心？后来她没回来，你们就没发觉少了一个人？还是说，你们都知道这件事情，你们在为她打掩护？”花甯的话直击要害，问的林队长是哑口无言。 林队长愣了一下，没想到花甯的话会这么的有逻辑。 “当时是林组长距离简宸伊最近，而且林组长没喝多少，所以就让她扶着简宸伊去开个钟点房。刚才我也说过了，大家喝的都是烂醉，神志也都不清醒了，所以自然没人注意到林组长。” 见花甯的脸色还是不好看，林队长咬牙道：“这件事情的确是他们做错了，不过这个事情你放心，我会处罚他们的。林组长我会将她调离这个组，以后不会和简宸伊一起工作的，希望你可以放下芥蒂。” 花甯嗤笑一声：“你说的简单，我男朋友被别的女人……” 剩下话她没说出口，只是很嫌弃的上下打量了林晓萌一眼：“我怎么能放下芥蒂？” 花甯的这个眼神，让林队长的脸色很快就变了。 他看着花甯，语气也不复之前的柔和：“那你还想怎么着？林组长她是一名刑警，平时为了工作牺牲了多少？还不都是为了保护人民群众？为什么你们就不能体谅一下呢？不过是犯了一个错误而已，为什么就不能让它过去呢？” 林队长指着林晓萌：“你看看她身上，有多少出伤疤，都是在破案过程中受伤的。她本来也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和你一样的，可现在你依旧还是漂漂亮亮，她却只能跟个男人一样。” “呵，讲道理讲不过我，现在又开始道德绑架了，是吗？她是光荣的刑警，难道我不是吗？”花甯嗤笑一声。 在林队长诧异的眼神中，花甯脱下了外套，露出了里面的警服。 看到花甯身上的警服的那一瞬间，林队长愣住了：“你也是……” 他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也是一名刑警。 这个事情，林晓萌也是不知道的。 在看见花甯身上的警服的那一刻，她面无私会。 她忽然间觉得，自己和简宸伊，是再也不可能了。 以前，她觉得简宸伊喜欢这个姑娘只不过是觉得她漂亮而已。 漂亮的姑娘一般都是娇气的，而做刑警这一行的，基本上有苦又累，而且时间还少。 时间少就证明没有陪女朋友的时间，在一个城市的时候还好。异地的话，这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当时林晓萌在见过花甯就会想，她和简宸伊迟早有一天会分手的。 毕竟，现在只是刚刚开始异地恋。等时间长了，简宸伊没时间陪她的时候，她就会受不了了。 而简宸伊的职业理想，也是她理解不了的。 到时候，没有共同话题，没有彼此陪伴的两个人，距离分手还会远吗？ 而自己，始终在简宸伊的身边，和他是一样的职业，他们有着共同的职业理想。 所以迟早有一天，简宸伊会知道她的好，会和她在一起的。 可是现在却突然间知道，这个女人，这个漂亮女人，竟然也是刑警。 “我是星禅市刑侦支队第九组的成员，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花甯故意问道。 他们九组成立时间不到一年，已经接连破获了多起案件。 之前已经被当成典型被表扬了，很多人都知道他们小组。 果然，林队长和林组长在听到花甯的身份之后，看向花甯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站在旁边的成墭忽然间开口：“不知道林队长和林组长，到底是什么关系？不会是恰好都姓林？” 这一点，花甯还真是没发现。成墭说完之后，自己才觉得有些奇怪。 是啊，林晓萌和这个林队长都姓林，而且这个林队长还这么袒护林晓萌。 两个人真的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吗？还是说，有别的关系？ 这样想着，花甯仔细的去观察林晓萌和林队长的长相。 观察了几秒钟，花甯有些惊讶。 林晓萌和林队长，在某些地方，长相颇为相似。 林队长和林晓萌也没想到，这两个人的观察点会这么细致。 竟然想到这上面去了，不愧是九组的人。 林队长微微叹了口气：“林晓萌的确是我的女儿，但是我作为一名警察，是不会偏袒自己的女儿的。我刚才也说了，我会将林晓萌调走，让她再也没机会接触简宸伊。至于简宸伊和你之间的事情，那就是你们两个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犯错的是林晓萌和简宸伊两个人，你也没必要揪着林晓萌一个人不放。这件事情一旦宣扬出去，被毁掉的，不止是林晓萌的前程，还有简宸伊的。我希望你能想一想，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当然了，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说，都是林晓萌对不起你。所以……” 林队长顿了一下，看向林晓萌，严厉的说道：“林晓萌，跟人家道歉，真诚一点……” 林晓萌是真的没想到，事情竟然急转直下，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她嘴硬道：“道歉也不是我道歉，我也是受害者。昨晚明明是简宸伊他拉着我不肯放……” “那你们之间有发生什么吗？”花甯打断了林晓萌的话，直接要害的问道。 林晓萌被问道这个问题，眼神便有些飘，但是还是嘴硬道：“你说呢？孤男寡女的在一起，能不发生点什么吗？简宸伊的力气那么大，我怎么可能……” “可能什么？”林晓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男声打断了。 林晓萌转头，看着出现在门口的简宸伊，神色复杂。 简宸伊神色自若的走进了办公室，他看向花甯，低声道：“昨天晚上，我和林晓萌，什么也没发生，你相信我。” 花甯的神色有些恍惚。 好久没见简宸伊了，从内心深处散发出的思念，她都压制不住了。 可是想到昨晚的事情，她又不允许自己对着简宸伊心软。 “林晓萌说的对，孤男寡女在一起怎么可能不发生什么？房间内又没有监控，你怎么证明……” 第786章 原来是你 花甯的话还没说完，简宸伊就抬手，将两张纸放在了她的面前。 花甯愣了一下：“这是什么？” 简宸伊当即道：“我去做鉴定了，是老萧提醒了我，结果已经出来了。” 在花甯怔楞的眼神中，他温柔的拍了拍花甯的手，随后站了起来，看向林晓萌。 林晓萌的脸色，在听见简宸伊的那句话的时候，已经变得苍白起来。 简宸伊看着林晓萌，声音冷静的说道：“这件事情，是你说还是我说？” 林晓萌看着简宸伊，眼眶红红的，眼神当中带着些许的哀求：“不要，求你不要……” 简宸伊却根本不吃这一套，反问：“你不肯说？那要我来说吗？” 林队长显然还被蒙在鼓里，“什么意思？你们要说什么？” 简宸伊当即道：“我的酒量远远不止三两酒，更何况昨晚我连三两都没喝到。” 林晓萌心如死灰，呆呆的看着简宸伊。 喜欢上简宸伊，对她来说，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祸事？ 原本，她有大好前途的，可是现在…… 她有了把柄，并且亲手送到了别人手上。 这样想着，林晓萌整个都瘫软，无力的靠在了墙上。 看着林晓萌的样子，林队长愣了一下，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难看。 “更何况，我昨晚根本不是喝醉，更像是昏迷。”简宸伊直接道，“我喝完酒之后头就很晕，到了酒店房间就立刻不省人事了。” 这种症状，怎么看都不像是醉酒的样子。 只是这句话，简宸伊并没有说出口。 “而且，林晓萌你说我们昨晚发生了关系？可是醉酒的人是不会有感觉的，我们怎么发生的关系？我硬拉着你不让你离开？这一点根本说不通。” 简宸伊现在是丝毫不给林晓萌面子，也不顾及林晓萌哀求的眼神。 “带着这重重的疑点，我今天早上醒来之后立刻就去做了血液检测，这是结果。” 简宸伊说完，便将手上的纸，递给了林队长：“林队长可以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队长将那两张纸接了过来，神色认真的看着。 看着看着，他便怒火中烧，再也忍不住的上前，站在林晓萌的面前，扬手就是两巴掌。 啪啪两声，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 甚至，花甯还像是有所感似得，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简宸伊一直在关注着花甯，看到花甯的神色，忍不住有些想笑。 而另外一边，林队长的这一巴掌，直接把林晓萌打蒙了：“你打我？” 林晓萌不可置信的抬手捂住了脸，喃喃道：“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有打过我的。” 林队长显然被气的不轻，捂着自己的胸口：“你也从来没做出过如此出格的事情，晓萌啊晓萌，你为什么要如此的自甘堕落呢？世界上这么多男人，为什么要去喜欢一个有女朋友的人，还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林队长也是着实想不通，简宸伊才调来几天，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林晓萌靠在墙上，用哀戚的眼神看着简宸伊，似乎是很多话要说。 简宸伊却根本没看她，只是盯着花甯的表情看。 林晓萌吸了吸鼻子，看向花甯：“其实，我认识他比你早多了。要说先来后到，我才是先来的那一个。” 她的神情很是认真，让花甯不得不相信。 而是，这是林晓萌第二次说起这个话题了。 只是，简宸伊却有些惊讶的看向林晓萌，“你脑子糊涂了？我们前几天才认识的，怎么就你先来了？” 林晓萌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让简宸伊生气了，所以这个时候的他也不顾及同事情谊了，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你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而她呢？她是什么时候才认识你的？你自己说，我们两个是谁先来，谁后到的？” 林晓萌的这个逻辑，让简宸伊和花甯都是愣了一下。 感情中的先来后到，难道说的是谁先认识的吗？ 谁先有感情才是谁先来的！ 花甯看向林晓萌，一脸这孩子脑子恐怕不好使的表情。 “你胡说什么，我那个时候根本不认识你，直到前几天我调过来，我们才认识的好不好？”简宸伊却急了，连忙否认道。 简宸伊的话，伤到了林晓萌的心。 她眼眶红红的看着简宸伊：“我不信，那个时候我给你送的早饭，你都收了，还吃的很开心……” “原来每天给我送早饭的是你？”简宸伊大吃一惊，“我一直以为是我室友帮忙带的。” 他有些懊恼，“为此，我给他买过好几套正版游戏，他可从来没否认过。” 花甯站在旁边，脸上的表情渐渐的消失了。 简宸伊的国外留学生活，倒是很丰富啊。 看到花甯的表情，简宸伊有些讪讪的开口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室友起得早，每次都是提前去占座，我的座位上放着早饭，我自然以为是他买的。每次我给他礼物，谢谢他给我买早饭，他也没说什么。” 说完，自己嘟囔道：“真没想到，这个孙子这么损，改天非得把以前送他的东西都要回来不可。” 简宸伊自顾自的说着，却没看到林晓萌的脸色，越变越苍白。 她看着简宸伊，身体都有些摇摇欲坠：“你……你……怎么能这么侮辱我……” 她忽然间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照片，踉踉跄跄的走到了简宸伊的面前：“你看，这是毕业合照，后面这个就是我，当时我就远远的看着你……” 花甯凑过去看了一眼，看着林晓萌指着的地方，心中忽然间一阵心酸。 这张毕业合照，是简宸伊他们班级的。 而林晓萌，则在右下角的角落里，只露出一半的侧脸。 她看着镜头，一看就是故意站在那里。 这张距离遥远的，只属于简宸伊和林晓萌的合照。 “我真的不认识你，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简宸伊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怎么会没意义呢？”林晓萌有些不解的说道，“当年我被那些白人欺负，是你路过的时候为我出头。当时你还对着我笑，还安慰我不要因为这些事情就自暴自弃。” 第787章 不是你的神 林晓萌自顾自的说着，简宸伊最开始的时候，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直到林晓萌说道，“那个时候的我，刚到那边，打扮的又土气又保守，他们都笑话我，欺负我，就连国内的同胞也不喜欢我……只有你，你就像是天神一样，把我从泥潭中拯救出来……” 简宸伊忽然间想起来了，那是他到国外学习的第一年。 那个时候，在国外的这种名校，种族歧视还是挺严重的。 白人们会抱起团来，欺负黄种人。 而很多中国人，会想方设法的融入到白人中。 跟着他们欺负中国人，穿衣打扮都像白人学习。 那个时候的简宸伊年轻气盛，看见这种事情，总是要帮上一把的。 林晓萌大概就是其中一个，而那段时间，他帮忙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他没能记住林晓萌的这张脸。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想必现在的林晓萌和当初的林晓萌也不一样了。 所以，时隔多年，他没认出林晓萌来也是正常的。 “抱歉，我不是你的神，拉你出泥潭的也不是我。当初我只是随手帮了你一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从未记在心里。更何况，你要是真的从心里感激我，就应该祝福我，花甯她，对我来说，非常的重要。”简宸伊不紧不慢的说道。 听到简宸伊的话，林晓萌整个人都愣住了。 “祝福你？”她喃喃自语，“我做不到，你们才认识多久，能有什么感情？她不过是图你的钱罢了？你是不是喜欢她长得漂亮啊？可是长得漂亮是最没用的，女人的脸总是会老的……” “我们之间，在一起经历了很多。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过，这种感情，或许你是理解不了的。” 简宸伊说完，看向林队长：“我也不想废话了，不管什么理由，都不是她做这种事情的原因。这几天，我先请几天假，后续的事情我需要考虑一下。” 说完，简宸伊说完，便看向花甯，柔声道：“我们走？” 在这种时候，简宸伊在别人面前拼了命的维护她的时候，花甯就算是心中再生气，也要给简宸伊的面子。 所以，在听到简宸伊的话之后，花甯便起身，打算跟着简宸伊离开。 只是，在简宸伊和花甯走到门口的时候，林晓萌忽然间冷笑一声：“简宸伊你什么意思？你是要为了她，放弃你的前程吗？” 这赤裸裸的威胁，让林队长都忍不住了。 他低声斥责道：“你给我闭嘴。” 前程？简宸伊想要前程还不容易吗？ 现在的事实是，简宸伊没了工作对他而言只是不痛不痒。 可是要是他们没了简宸伊，就是失去了一条臂膀。 林晓萌不甘心的看着简宸伊带着花甯离开，只是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出了警局，简宸伊对着花甯说道：“你是跟我，还是跟成哥？” 在等待结果的期间，他已经回到宿舍，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放在了车上。 花甯此时，对简宸伊还是有怨气的，自然不愿意跟着他。 当即就说道：“我跟成哥。” 只是，成墭哪有那么不识趣？ 他没说话，只是沉默的上了车。 在花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溜烟的开车跑了。 等花甯反应过来，也只能看着车子的影子跺脚了。 “成哥怎么这样啊……”她生气的嘟囔着。 简宸伊此时心里却乐开了花，成哥也太棒了，简直是最强助攻啊。 不过，心里高兴，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只能装作无奈的看向花甯：“要不，你坐我的车？” 见花甯的表情有些不情愿，当即表示道：“你放心，我不会说话的。” 花甯看着成墭远去的背影，只能翻了个白眼，上了简宸伊的车。 不过，她坐的是后座。 即使是这样，简宸伊也已经非常的满足了。 上了车，简宸伊直接载着花甯走了。 简宸伊也是说话算话，一句话都没和花甯说。 最终，还是花甯最先忍不住开口了：“你就这么走了？” 简宸伊透过后视镜看了花甯一眼，小心翼翼的回答：“已经跟林队长说了，他会看着处理的。” 花甯听着简宸伊的话，也不说话了，她扭头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简宸伊知道花甯心中气还没消，也不敢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开车。 回到星禅市警局，已经是下午接近三点钟了。 简宸伊跟着花甯进去的时候，正好碰见王东胜。 “简宸伊？你怎么回来了？”王东胜有些诧异的问道。 听着王东胜的语气，就还不知道他和花甯之间的事情。 简宸伊小心翼翼的看了花甯一眼，撒谎道：“队里放假，我就回来了。” 花甯没说话，气呼呼的回到了办公室。 王东胜若有所思的看着花甯的背影，问道：“怎么了？吵架了？” 简宸伊尴尬的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现在还真是拿不准花甯的想法，万一花甯真的决定和他分手，将昨晚的事情全都告诉家长怎么办？ 他现在撒的谎，日后全都会成为证据。 可要是花甯相信他真的没和林晓萌发生什么，不和他分手呢？ 他现在说真话岂不是不打自招？ 所以，他不敢说话，只能尴尬的笑。 王东胜却自以为看懂了简宸伊的表情，有些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女人嘛，多哄哄就好了。特别是你们现在是异地恋，一定要嘴甜点。不能老是吵架，多少感情就是吵着吵着就散了……” 简宸伊心不在焉的听着王东胜的教训，很快王东胜也察觉出他的心不在焉：“行了行了，赶紧去哄她，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王东胜离开之后，简宸伊赶紧一溜小跑，跟着回到了办公室。 成墭开车比他们快，回来有一阵了。丁屿和周晗正围在他身边，听他讲当时的情况。 丁屿情绪激动：“卧槽，这女的简直不要脸啊，还她先来的，她以为简老师是什么流浪狗呢？谁先看上就是谁的？简老师可是个活生生的人，他也是有感情的。” 第788章 有话要问 要在以往，丁屿敢骂他是狗，简宸伊非得让他喊爹不行。 可是今天这种情况，简宸伊也只能是把愤怒都咽回了肚子里面。 丁屿这几句话，不仅把林晓萌给骂了，还把简宸伊给骂了。 关键是骂的还不明显，简宸伊还不敢回嘴。 花甯想到这里，对着丁屿满意的点了点头。 谁说不是呢，简宸伊就是条狗。 简宸伊看到花甯的表情，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被骂了，花甯竟然还这么高兴。 不过，要是他被骂，能换花甯开心一会儿，那也值得了。 看到简宸伊回来，萧琛艿当即站了起来，对着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出来。 简宸伊跟着萧琛艿出来，花甯看见了，脸上的笑意也慢慢的消失了。 发生了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呢？ 不过，都是演给简宸伊看的罢了。 她心里不好受，也绝对不会让简宸伊的心里好受。 成墭已经将当时的情形全部都说清楚了，大家自然也知道简宸伊是被下了药。 而且，被下了药的人，能发生点什么呢？ 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简宸伊是清白的。 顶多，也就是被那个女人看了几眼。再顶多，也就是被摸了几把。 周晗见花甯，便知道她的意图。 主动劝道：“发生这种事情，简老师也是受害者。你发发脾气就算了，别伤了他的心。” 简老师虽然内心强大，可是不代表不会受伤。 这件事情，说到底不是他的错。 他才调去不到一个星期，谁能知道林晓萌竟然对他早就图谋不轨了？ 而且，一起聚餐是社交。他们又是打着给简老师接风的幌子，他不去就会显得十分的不合群。 谁也没想到，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事，会在酒中下药。 花甯垂下脑袋，轻轻的点了点头，低声道：“我知道。” 早上的那股子火气其实也消得差不多了，只是让她做到和之前一样，她也是没办法的。 而外面，简宸伊从怀里掏了烟出来，递到了简宸伊的面前。 简宸伊犹豫了片刻，伸出手来将烟接了过去。 萧琛艿很快就拿出打火机，凑到了简宸伊面前。 简宸伊叼着烟凑了上去，深吸一口气，烟就被点燃了。 简宸伊呼出烟圈，带着深深的叹息。 萧琛艿见状，自己也点燃了一只，这才问道：“你回来了，是打算怎么办？” 那个人，是简宸伊在那边的同事。 “是打算私下处理，还是上报给领导处理？”萧琛艿又问。 简宸伊摇头：“我还没想好，所以先回来呆两天。” 林晓萌这件事情做得虽然过分，但是她的工作能力是有的，更何况她苦学这么多年。要是真的上报，她的职业生涯也就到头了。 国家培养一个刑侦人员不容易，要是可能的话，他不想毁掉林晓萌。 “嗯，你要好好想想才行。花甯这边我会让周晗给她做思想工作。有什么困难随时联系我。”萧琛艿将烟按到垃圾桶上面，说道。 简宸伊嗯了一声。 萧琛艿见状，起身就要离开。 只是，在快要进门的时候，身后的简宸伊忽然间说了一句：“谢谢。” 萧琛艿有些奇怪的转头，看着简宸伊，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解。 他不知道，简宸伊的谢谢是指什么。 “要不是你提醒我去做检测，可能这件事情没这么轻易就完结的。”简宸伊苦笑道。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当时他看到自己和林晓萌躺到一张床上的时候，整个人都傻掉了。 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更何况还被花甯看到了。 那个时候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要不是萧琛艿提醒的话，他可能不会想到这一点。然后错过检测的时机，下药这件事情就会被林晓萌彻底的掩盖。 如果不能证实他是被下药的，完全没有一点意识的话。按照花甯的性格，是一点机会也不会给他的。 这一点，他非常的清楚。花甯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 想到这里，他苦笑着摇头：“那样的话，或许我和她，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这件事情，会成为花甯心中的一根刺。 一根永远都不可能拔出来的刺。 只要靠近他，就会将她戳的遍体鳞伤的刺。 他们之间，就成了两根永远不能有交集的平行线。 幸好，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 幸好，事情真相大白，他们还有了继续下去的可能。 萧琛艿扯了扯嘴角，挥挥手，走进了办公室。 对于林晓萌，简宸伊的确也有些纠结。 林晓萌做出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要受到惩罚的。不然的话，她无法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可是如果惩罚太重的话，也许会直接毁掉林晓萌。 所以，在家的这几天，简宸伊都十分的纠结。 至于花甯，这几天都没怎么理他，电话不接，微信不回。 幸好，简宸伊还能到警局，悄悄的看她几眼。 第三天，周晗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看着门外站在角落的简宸伊，周晗劝道：“差不多就行了，简老师多可怜啊。” 花甯没说话，抬头看了一眼，神色间也有些心疼。 周晗见状，又问：“简老师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也不去上班了？” 花甯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也想原谅他，可是心里总是……” 话没说完，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几天，她都故意没理会简宸伊，就是想静静心。 可是只要一想到那个早上的事情，她的心就乱的很。 周晗见状，又道：“晚上别置气了，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花甯点头：“知道了。” 花甯还是心疼简宸伊的，而且和周晗一样，她也想知道，简宸伊接下来想怎么办。 所以，快下班的时候，她给简宸伊发消息：“你定个包间，晚上一起吃饭，我有话要问你。” 简宸伊回的倒是快，“好，定完房间给你发位置。” 不到半小时，简宸伊就把位置发过来了。 就在花甯家附近，距离不到三公里的地方。 第789章 壮士断腕 下了班，花甯本打算自己开车过去和简宸伊汇合。 可是谁知道，一出门就碰见了等在外面的简宸伊。 看见简宸伊，花甯愣了一下。 简宸伊笑了笑，暗示道：“我刚到，打车来的。” 花甯明白他的意思，在犹豫几秒之后，便伸手，将自己的车钥匙递到了简宸伊的面前。 简宸伊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心内狂喜。 花甯的态度缓和，也就证明他还是有机会的。 简宸伊十分殷勤的跑到副驾驶，帮花甯打开了车门。 花甯坐了进去，简宸伊正要坐进驾驶座。 萧琛艿等人正好出来，看见这种场景，丁屿忍不住打趣：“哦？简老师重见天日了？” 简宸伊对当初丁屿打的那个流浪狗的比喻还是怀恨在心，当即送给丁屿一个大白眼。 然后，在丁屿愕然的眼神中，开着车扬长而去。 丁屿愣在原地：“简老师这是怎么了？干嘛迁怒给我啊。” 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只是出了简宸伊本人，没人能给他答案。 酒店的包间内，花甯点菜，简宸伊殷勤的帮他倒水。 花甯很快点完，将菜单递给了简宸伊：“你看看，再添两个。” 简宸伊从善如流，拿过菜单加了两个菜，这才叫菜单交给了服务员。 等菜的功夫，花甯率先开口了：“你这假期，打算休到什么时候？” 简宸伊低声道：“这件事情，我也想了好几天了，正想和你商量呢。” 说完，他很认真的看着花甯：“我想辞职了。” 这个答案，是花甯没想到的。 “不可以，你怎么能辞职呢？”花甯脱口而出道。 简宸伊在这个领域这么优秀，而且他做的很开心。 他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可是这一行这么苦，他还是乐在其中。 这难道还不是热爱吗？ 热爱的事业，为什么要辞职呢？ “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花甯急切的问道，“是因为这件事情吗？” 简宸伊叹了口气：“算是。” 花甯赶紧说道：“其实我早就不生气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已。我原谅你了，你不要辞职，真的……” 简宸伊看到花甯这个样子，眼圈不知道怎么的，忽然间就红了。 “你怎么了？”花甯看到简宸伊这个样子，一时之间有些害怕的问道。 简宸伊摇头：“没什么，其实也不单单是为了这个。你也知道，我是家中独子，偌大的家业总得有人继承。我爸妈一直希望我能回家继承家业，早晚有一天我也是要回家的。” 花甯闻言，有些手足无措的坐到了简宸伊的身边：“你爸妈现在还年轻，你……我知道你喜欢这一行，要是辞职去继承家业，你一定会后悔的。” 她绞尽脑汁的劝道，“你爸妈今年还不到五十岁，至少还能工作十年。” 简宸伊的爸妈结婚早，今年也才不到五十岁而已。 再过十年，他们也不过才五十多岁。 “十年之后呢？我还是要辞职的，还不如现在趁早结束。”简宸伊无奈的苦笑。 再说了，他想辞职的原因，也不止这些。 花甯却还在为简宸伊找理由：“十年之后……简宸伊，我们结婚。” 忽然间，花甯开口，简宸伊吓了一跳：“结……结婚？” 一向淡定的简宸伊，都被吓得结巴了。 他也不知道花甯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怎么从辞职的事情，说到结婚上面去了？ “我们今年赶紧结婚，赶紧生孩子。等你爸妈六十多岁，干不动了的时候，我们的孩子也十几岁了，差不多成年了。到时候培养他接你爸妈的班不就行了？你就可以一直做你想做的事情啦。” 简宸伊装作很受用的样子，见服务员还没进来，悄悄的拉着花甯的手，低声说道：“可行，那我们赶紧回家，不吃饭了。” 花甯还没听出简宸伊话中的揶揄，竟然真的跟着站了起来，一脸懵的问道：“回家做什么？” 简宸伊忍着笑：“你不是说今年就要生孩子吗？今年只剩下不到十一个月了，我们得抓紧怀孕才行。” 这一次，花甯终于反应过来了。 她伸手，在简宸伊的胸膛上锤了一把：“你开什么玩笑，我是说真的好不好？” 简宸伊忍着笑，点头：“嗯，我也说真的。” 花甯咬牙切齿的还要再说什么，服务员敲门了。 花甯只好放弃，气呼呼的坐在旁边。 等服务员上完菜，花甯这才再次开口：“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呢？为了一个林晓萌真的不值得，你要是不想在那边工作了，没关系，你先把今年的年假休了，我让王队帮忙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你调回来。就算是不能调回来，调离你现在的单位也可以的。” 只要不和林晓萌在一个单位工作，就没什么呀。 “林队长给我打电话了，林晓萌过两天就要调走了。” 简宸伊的话让花甯愣了一下，她倒是没想到，林队长的速度还真是快。 “她调去哪里了？” “一个山区，条件比较差，距离d市也很远。” 花甯喃喃的：“林队长也舍得？” 一个距离很远的山区，就代表林队长以后都帮不上林晓萌了。 她一个女孩子，林队长竟然真的舍得吗？ 简宸伊看到花甯的表情，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舍得，怎么不舍得？你也不想想，要是我将这件事情抖落出来，林晓萌的下场会怎么样？” “轻则辞退，重则坐牢。” 简宸伊点头：“是啊，林队长的做法实在是聪明，这几天他给我打过电话，但是我没接。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拿不准我会不会继续追究这件事情。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他选择了壮士断腕。 将林晓萌掉到偏远的山区，表名了他们的态度。而且，接下来的日子林晓萌就要在山区受苦了，这种情况下，我但凡心软一点，都不可能继续追究。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这件事情我闹大了，闹到了上级领导那边去了。林晓萌都自请去偏远山区了，领导还能重罚吗？” 第791章 爽约 也是，像是简宸伊这样的人才，王东胜怎么可能不想要呢？ 花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急切的看向萧琛艿：“组长，你和简宸伊一向都比较默契，你也比较懂他。你改天有时间去劝劝他，让他不要辞职。” 萧琛艿有些若有所思的看着花甯：“你不想他辞职吗？” 花甯瞪大了眼睛：“你这是什么话？我当然不想他辞职啊。” 萧琛艿并未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我会的。” 花甯眨了眨眼睛，看向周晗，悄声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难道萧琛艿以为自己想让简宸伊辞职的吗？ 他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说实话，周晗也搞不懂萧琛艿的想法，只能无奈的对着花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花甯心中虽然有很多的不解，但是萧琛艿肯帮忙去劝说简宸伊，她已经很高兴了。 说实话，周晗现在也有些搞不懂萧琛艿的想法。 晚上下班的路上，周晗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白天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萧琛艿愣了一下：“什么话？” “就是你问花甯，是不是不想简宸伊辞职。你为什么会觉得花甯想要简宸伊辞职呢？” 在周晗面前，萧琛艿倒是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他直接说道：“简宸伊辞职回家继承家业不是更好吗？距离花甯近，上下班时间也自由很多，时间也会比现在多一些。经济上也会宽裕很多，对于花甯来说，是一举多得的事情。” “那你真的是太小看花甯了。”周晗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萧琛艿说道。 萧琛艿看向周晗，语气平淡：“是吗？” 周晗侧头，看向萧琛艿，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花甯其实是一个一点也不娇气的姑娘，像是你说的那些钱啊时间啊，她其实并不是很在意，和简宸伊比起来。” 顿了一下，见萧琛艿听进去了，周晗又道：“简宸伊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刑侦人员，对这一行的热爱，我们也都看得到。花甯作为简宸伊最亲近的人之一，不可能看不到。她知道简宸伊对这行的热爱，也知道现在简宸伊只是说气话，所以才会让你去帮忙说服一下。” 萧琛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回到家，吴桂芬并未出去，在家已经做好了饭。 吃饭的时候，吴桂芬小心翼翼的，像是有话要说。 不过，几次三番要开口，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周晗和萧琛艿自然发现了吴桂芬的异样。 快吃完的时候，周晗见吴桂芬迟迟说不出口，便问道：“阿姨，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们说啊？” 吴桂芬被问道，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是，是有件事情……” 周晗看见吴桂芬的表情，便猜到了一些。 这件事情，大概是那位神秘的孙叔叔有关系了。 吴桂芬好不容易迈出这一步，周晗并未多开口，等着她自己说。 “是这样，明天不知道你们两个有没有时间，你们孙叔叔，想请你们两个吃个饭。”吴桂芬犹豫半晌，还是说出来了。 听到吴桂芬的话，周晗和萧琛艿对视了一眼。 这种事情，自然还是要萧琛艿表态的。 所以，他犹豫片刻，这才说道：“这几天都没什么案子，明天晚上应该有时间的。” 看到萧琛艿的态度，吴桂芬松了一口气，“那明天他订好地方，我给你们发微信。”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这是吴桂芬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要带他们去见男性朋友。 周晗和萧琛艿也很重视这次见面。 毕竟，这是二十多年来的第一次。 以前的吴桂芬，虽然也有人介绍。可她从来都是拒绝的。 就算是实在拒绝不了，见几次面之后，人家见她冷淡的态度，也就不会再继续自讨没趣了。 所以，这么多年来，吴桂芬接触过的人也不再少数，可是像是这位孙叔叔一样，认识不到一个月，就让吴桂芬答应带他们两个一起吃饭的人，却是头一次的。 不过，周晗和萧琛艿虽然很重视这场宴会，也很乐意赴约。毕竟，他们见见这位孙叔叔，也能替吴桂芬掌掌眼。 虽说是王东胜的朋友，不会是坏人。但是这种事情，也不是百分之百保险的。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临近下班的时候，九组这边却接到了案子。 此时已经是五点了，等他们从案发现场回来，至少得七点多了。 今晚这顿饭，肯定是吃不了了。 出发去案发现场的路上，周晗只得给吴桂芬打电话。 “阿姨，对不起。”周晗上来便道歉，“我们这边临时有个案子，今天晚上的饭局去不了了，您替我们跟孙叔叔道歉。” 吴桂芬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但是还是说道：“没关系，我会跟他解释的，还是工作重要，你们好好工作，不要想其他的。” 挂了电话，周晗看向萧琛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昨晚吴桂芬可是好不容易才开口的，今天好死不死的来了案子。 不知道吴桂芬心里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他们是不想去撒谎的呢？ 很快，九组就到了案发现场，周晗和萧琛艿也没时间多想了。 案发现场在一栋三十年房龄的老小区内。 这个小区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之前是旁边工厂的家属院。 所以就叫做棉纺厂家属院。 小区内破破烂烂，路上放置了不少垃圾或者是私人物品。 警队的几辆车，进入小区，十分的不容易。 本来一分钟的路程，硬生生的走了十分钟。 到达家属院楼下，萧琛艿带着人上了楼。 案发地点在五楼，萧琛艿带人进去的时候，门口蹲着两母女。 母亲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了，女儿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两个人都吓得不轻，一直在发抖。母亲抱着女儿，抬头看见警察的那一刻，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小女孩也抬头，清澈的眼神看的周晗一阵心软。 她跟着蹲下身，轻声安抚道：“小妹妹，不要怕，你跟我来这边，姐姐有话要问你。” 第793章 太快了 听见声音，她的眼神从手机上移开，看向门口的萧琛艿和周晗。 “晚上吃过饭了吗？”吴桂芬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问道。 周晗答：“吃过了。” 吴桂芬闻言便道：“我晚上买了点葡萄，很甜，我洗一点你们吃。” 说着，就进了厨房。 很快，就出啦了，手上端着一盘葡萄。 周晗试探着问：“阿姨，我们今天爽约，孙叔叔没生气？” 吴桂芬连忙摇头：“怎么会呢？他也是……他理解你们的，他说改天你们有空再约。” 周晗听到吴桂芬说话支支吾吾的，便问道：“他也是什么?” 吴桂芬的眼神有些闪躲：“我是说，他也是做父母的，自然能理解你们。” 周晗闻言，并未多想，松了一口气：“孙叔叔没怪罪我们就好了，你跟孙叔叔说，我们也是快下班的时候忽然间接到了报警。不然的话，我们怎么着也去见一面的。” 周晗对于这件事情，十分的不好意思。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就放了人家鸽子。 见旁边的萧琛艿埋头吃葡萄，也不说话，周晗有些无奈的用手肘捅了捅萧琛艿：“哥，你说是？” 萧琛艿抬头，目光淡然，顺着周晗的话点头：“是的。” 吴桂芬笑着摇头：“我解释了，他真没有怪你们。这葡萄还是他买的呢，这么大年纪了，哪来那么大的气性。” 说话间，吴桂芬摇头，无奈的笑。 看着吴桂芬的样子，萧琛艿的神色有些恍惚。 很快，他就将神色收了起来。他起身：“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睡了，明天可能还得加班。” 吴桂芬闻言，立刻道：“你们睡，你们睡，我也回房间了。” 萧琛艿没说话，径自一个人去了卫生间。 周晗坐在沙发上，看着萧琛艿的背影，神情有些若有所思。 等两个人都收拾好，躺在床上的时候。萧琛艿拿着案件的资料正在看，周晗在旁边拿着书，却有些心不在焉。 萧琛艿的眉头紧皱着，看着死者李庆山的资料，越看眉头越皱。 这个李庆山，今年四十六岁，曾经是棉纺厂的职工。算是子承父业，接了他父亲的班。 一共有两段婚姻，第一段婚姻在二零零七年结束，两个人没有孩子。第二段婚姻开始于二零零八年，和胡秀敏。 在二零一五年的时候，从棉纺厂辞职，之后就一直没有工作。 从资料上显示，这么多年，李庆山一直没有工作。 “哥，你是不是不开心啊？”旁边的周晗忽然间开口，试探的开口。 正在思考的萧琛艿愣了一下，看向身旁的周晗：“什么？” 周晗看到萧琛艿的表情，索性放下了手上的书，很认真的看着萧琛艿：“我是说，关于阿姨和孙叔叔的事情，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啊？” 萧琛艿闻言，垂下眼神，“没有。” 周晗多了解萧琛艿啊，从他的眼神中就看的出，他说的不是真心话。 “哥，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和我说，我们之间什么话都可以说的，不是吗？”她悄悄的凑近了萧琛艿的耳朵，“放心，我不会告诉阿姨的。” 听到周晗的话，萧琛艿笑了笑：“不是这个……” 他看着周晗认真的眼神，顿了一下，这才说道：“我承认，我是有些失落。我爸失踪的时候，我虽然还小，可是那个时候已经有记忆了。记忆中，我爸和我妈的感情特别好，我爸喜欢我妈，甚至多过喜欢我。每次他回家带什么好吃的东西，总是给我妈多一些，我少一些的。” 这还是周晗第一次听到萧琛艿说起这些，她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还真是记仇，怎么净记这些？” 萧琛艿也跟着笑：“我也不知道，反正记忆中，这些事情总是很深刻。其实我真的不反对我妈找一个老伴，毕竟我们也会有自己的生活，没办法做到一直陪伴她。只是……” 他斟酌着，许久都没开口，“就是觉得……太快了……” 他有些犹豫：“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就是太快了……” 说实话，周晗毕竟不是萧琛艿，没办法真真切切的体会他的心情。 “我能看的出来，我妈很喜欢这个孙叔叔。他们才认识几天，她这么快就喜欢上别人。这种感情，是不是比当初我爸的感情都要来的深刻呢？” 萧琛艿这么说，周晗就明白了他在纠结什么。 只是，周晗却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算的。 “其实我只是心中稍微有点不舒服罢了，我对于这件事情，还是抱着祝福的态度的。”萧琛艿很会开解自己。 很快就说道：“行了，赶紧睡，明天还有的忙呢。” 说着，便放下了手上的资料，侧身躺下了。 周晗见状，犹豫了一下，还是躺到了萧琛艿的怀里。 看着萧琛艿闭上了眼睛，周晗却始终有些纠结。 她头一次看不懂萧琛艿了，她不知道萧琛艿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假装不在意了。 犹豫了许久，见萧琛艿还没睡着，周晗还是开口了：“哥，我觉得你说的不太对。” 萧琛艿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周晗，有些诧异：“什么？” 周晗说道：“我说，你说的不对。阿姨对叔叔的感情，肯定是独一无二的，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萧琛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笑了笑：“或许。” “当年，叔叔离开的时候，你才那么小，还不记事。但是你应该记得，阿姨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我接到了你们家。那个时候，我爸妈的抚恤金还在我姑姑手里。阿姨一个人养你已经够艰难了，为什么还坚持要把我要过来呢？”周晗低声说着。 听到周晗的话，萧琛艿就要开口：“那是……” 只是，周晗却打断了萧琛艿的话：“我知道，你肯定要说，阿姨是太善良了，不忍心看着我在姑姑家里受苦，所以才会选择把我接到你们家。只是，我觉得不是……” 第794章 一通电话 她伸手，轻轻的摸了摸萧琛艿脸：“你还记不记得，在你妈妈和我姑姑争夺抚养权的时候，一个社区的阿姨总是来我们家？” 萧琛艿点头：“记得，是一个很善良的阿姨。” 周晗笑：“那个阿姨和你妈妈谈话的时候，我有一次无意间听见了。她说她老公的工作很好，家庭很富裕，但是老公没有生育能力，想领养我。” 那个时候，周晗的父母双亡，亲戚要是不想养的话，是可以领养的。 “说句不好听的话，那个时候你们家的条件并不好，要是我被领养，过的可能比在你们家要好很多。可是阿姨并没有同意，直接拒绝了那个社区阿姨的提议。” 这件事情，萧琛艿从来没听说过。 不管是吴桂芬还是周晗，从来没和他说过。 “为什么？”萧琛艿直到现在，也觉得有些不解。 他一直觉得，吴桂芬是不忍心周晗过苦日子，才把她接到自己身边的。 可是当年，周晗明明有机会过更好的日子，可是为什么呢？ “因为叔叔特别喜欢我，经常开玩笑让我做他女儿。所以阿姨想着是不是我做了叔叔的女儿，叔叔就能回来了。”周晗说着，看向萧琛艿，“这是阿姨亲口说的，我听到了。” 萧琛艿的眼神有些波动，他是真的没想到，吴桂芬收养周晗的原因竟然是这样。 “阿姨为了叔叔一句玩笑话，可以毅然决然的把我从姑姑手里夺了过来，而且还抚养了我这么多年。她抚养你，那是因为你是她的儿子，你们之间有血亲。阿姨抚养我，却只是为了叔叔的一句玩笑话。” 一个寡妇，抚养两个孩子，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吴桂芬心里是清楚的。更何况当时爸妈的抚恤金还没夺回来，还在姑姑那里。 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抚恤金能不能要回来。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阿姨对叔叔，肯定是特别特别特别喜欢的。”周晗一连说了很多个特别。 萧琛艿心中，也终于有些释然了，“原来是这样，赶紧睡，明早还得去案发现场。” 说话间，萧琛艿闭上了眼睛。 周晗看着眼前的男人，笑了笑：“阿姨已经自己一个人这么多年了，她孤单的太久了，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合拍的人，难免会表现的开心一点。” 她孤单了这么多年，坚强了这么多年。 终于遇到了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人，这种感情和年少时的爱情是不一样的。 但是同样可贵。 希望那位孙叔叔，也可以像是萧叔叔一样，对阿姨特别特别特别好。 这样想着，周晗进入了梦乡当中。 第二天早上，丁屿和花甯去了案发现场查找监控，成墭一个人去了商场。 而萧琛艿和周晗则在警局，查起了死者李庆山的通话记录，银行流水等。 奇怪的是，李庆山的死前几天的电话，有一通比较奇怪。那是在案发前两天，周四晚上七点多钟。 而给他打去电话的，是当地的派出所。 这一点，引起了萧琛艿的注意。 他带着周晗，很快就来到了派出所，了解情况。 因为事情才过去了两天多，民警对这件事情、这个人还是有印象的。 “这个李庆山啊，简直是个老流氓。年纪也不小了，在公交车上，对一个小姑娘动手动脚的。那个小姑娘报了警，李庆山却跑了。我们也是查了监控之后才锁定了他。我们当即就给他打了电话，李庆山过来道了歉。” 民警说话的时候，对李庆山的表现嗤之以鼻，十分的不屑。 萧琛艿点头，“那最后这件事情是怎么处理的？” 民警道：“当时时间已经很晚了，李庆山道了歉，但是那个姑娘不太愿意和解。我见继续拖下去也拖不出个结果来，就让他们都回了家，打算等那个姑娘想好了再来处理这件事情。 我当天晚上亲自把那个姑娘送回了家，嘱咐她好好想想这件事情怎么处理，我们手上都有视频证据。我当时还以为这个姑娘肯定不会和解，可是谁知道周五上午十点钟左右，我接到了那个姑娘的电话，说她打算和解了。” 说完，民警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我们也经历过不少了，这些小姑娘大多都是只身在这边，胆子小，害怕追究到底，对方会狗急跳墙，大多都是到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显然，民警对这件事情也是十分的无奈。 听着民警的话，萧琛艿的神情却越发的严肃起来。 片刻之后，他礼貌的问道：“能把那个姑娘的电话和个人信息给我吗？” 民警见萧琛艿的表情严肃，便有些犹豫的问道：“李庆山怎么了？你们要那个姑娘的电话，是想……” “李庆山死了！”萧琛艿说道，“死在了家中。” 民警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愣了一下：“死了？” 萧琛艿点头，“对，昨天下午，在家中死了。” 民警着实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你们稍等，我找一下。” 很快，他就找出了周四晚上的记录，将女孩子的住址和姓名电话等信息都给了萧琛艿。 萧琛艿接了过来，然后伸手问周晗要李庆山的通话记录。 两张纸放在一起，一对比就发现，李庆山在周五早上的九点四十，给这个叫做程珊珊的女孩打过一通电话。 “李庆山怎么会有程珊珊的电话？”周晗看到，有些疑惑的嘀咕道。 站在旁边的民警也惊呆了：“李庆山有程珊珊的电话？” 萧琛艿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看向民警：“能把当天的视频给我看一下吗？我需要确认一下李庆山的穿着。” 民警虽然不知道萧琛艿是想要干什么，但是还是爽快的答应了：“稍等，我找找。” 随后，他从电脑中，找到了当天晚上的视频，将电脑转向萧琛艿：“这是当时的视频。” 萧琛艿和周晗看了过去，只见那天晚上的李庆山穿了一件蓝色的轻薄羽绒服，下身是一件黑色的运动裤，脚下穿了一双红色的运动鞋。 第795章 惊弓之鸟 这种典型的，属于中年人的穿法。 而旁边的程珊珊，穿着一件短款的白色羽绒服，下身穿着黑色的短裙和短靴，头发散开着，看不清楚表情。 萧琛艿跟民警道谢后便带着周晗走出了派出所。 上了车，萧琛艿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丁屿和花甯打电话：“你们查一下周四晚上的监控，李庆山是什么时候回去的。” 棉纺厂小区的大门，只有一个。而那个门口，有一个监控。 如果那个监控能用的话，肯定会拍到李庆山的行踪。 说完，萧琛艿又跟丁屿他们描述李庆山的穿着：“那天他上身穿了一件蓝色的轻薄羽绒服，下身穿了一条黑色的运动裤，脚上穿的是暗红色的运动鞋。” 萧琛艿刚说完，丁屿脱口而出：“这是什么直男打扮？” 旁边的花甯照例和他杠：“你不是直男？” 丁屿尴尬的笑：“我是直男，可是穿衣打扮方面还可以？” 花甯没说话，只用一个字，就表名了自己的态度：“呵……” “李庆山回家的时间，应该在七点之后。”萧琛艿补充道。 从民警提供的视频上看，周四晚上七点钟的时候，李庆山还在派出所内。 所以他回家的时间，肯定在七点之后。 挂断电话，丁屿和花甯找到了周四晚上的视频，从七点之后往后看。 只是一直看到九点多钟，还是没看到李庆山的身影。 丁屿一边看一边道：“不会是咱们落了？” 花甯看的仔细，很严肃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是落了。” 正说着呢，视频中间出现了李庆山的身影。 花甯将视频定格，“蓝色羽绒服，黑色运动裤，红色运动鞋，这应该是李庆山无疑了。” 像是这样奇特的装扮，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丁屿看了一下屏幕上的时间，九点四十三分。 他立刻将这个时间给萧琛艿发了过去。 萧琛艿很快就收到了丁屿的信息。 只是，当看到这个内容的时候，萧琛艿却陷入了疑惑当中：“李庆山是七点多钟从警局离开的，为什么直到九点四十三才回家？中间这两个小时，他去哪里了？” 他看着周晗，周晗却道：“这件事情和他被杀应该没关系？我们是不是应该从别的地方开始查？” 李庆山是死在家中，而且门锁没有被撬的痕迹，应该是熟人作案才对？ 这个程珊珊虽然和李庆山有纠葛，但是程珊珊肯定是没办法进入李庆山家杀死李庆山的。 萧琛艿却摇头：“这是一条线索，不能放过。这件事情，有些奇怪。” 李庆山周四晚上消失的两个小时去了哪里？他从哪里知道的程珊珊的电话，周五早上九点多给程珊珊打了那个电话是什么内容？ 还有十点钟程珊珊打给民警的那个电话，又为什么要进行和解？ 这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有些奇怪。 这样想着，萧琛艿便看向周晗：“上车，我们去找程珊珊。” 程珊珊的住址，距离这边不是很远，只有五公里。 过去的路上，周晗也一直在思考着这件事情。忽然间她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李庆山在离开警局之后，会不会没离开？而是悄悄的跟踪了程珊珊？” 想到这里，周晗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李庆山这个人也实在是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萧琛艿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在民警那边，萧琛艿拿到了程珊珊的具体地址。 程珊珊住的地方，是一片安置房，没有房产证的那种。房租比较便宜，但是小区的设施和安保措施等方面，都比普通的商业房要差一些。 程珊珊住在其中一栋楼房的最顶层，是一处小阁楼。 阁楼冬冷夏热，而且屋顶高低不平，房租比起小区内的其他房子，更是低了不少。 萧琛艿带着周晗上门，周晗负责敲门，“有人在吗？” 不确定程珊珊在不在，周晗试探着问。 敲了好几声，里面都没有回应，萧琛艿和周晗正打算离开的时候，里面忽然间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周晗和萧琛艿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 程珊珊在家，但是可能是因为害怕，并不敢应声。 房子的门是那种铁门，上面没有猫眼，里面的程珊珊可能并看不见外面的情形。 “程珊珊女士你好，我是警察，你在家吗？” 听到周晗是警察，里面的程珊珊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周晗没说李庆山死了，害怕引起程珊珊激动的情绪，只说到：“周四的时候你报过警，我们需要回访一下。” 程珊珊还是没开门：“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不需要回访。” 声音小小的，听起来就是一个十分没有安全感的姑娘。 “那麻烦你开个门，在回访单上签个字，可以吗？”周晗又问。 里面沉默着，过了大概五秒钟，终于传来开门的声音。 门开了，程珊珊的脑袋从门缝中出现。 是一个很干净清秀的女孩，看到周晗，她明显松了一口气。 周晗身上穿着警服，脸上带着微笑。 可是随着门越开越大，萧琛艿的脸也出现在了程珊珊的面前。 看到萧琛艿，程珊珊像是被吓了一跳，立刻下意识的就要关门。 周晗看到程珊珊要关门，连忙伸手去抓：“等等，我们真的是……啊……” 程珊珊关门的力气有些大，周晗没能拉住，手被门挤了一下。 看到周晗的手被门挤了，程珊珊赶紧放开了手，一脸惊恐的看着周晗：“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着程珊珊的样子，周晗忍着痛安慰道：“没关系，我不是很疼。” 这个姑娘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像是惊弓之鸟一样。 萧琛艿抓过周晗的手，有些心疼：“怎么这么不小心？” 之前被刀划伤的地方还没好利索呢，现在又被门夹了。 萧琛艿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重，吓得程珊珊都快哭了：“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第796章 你们怀疑我 周晗忍着痛，“是我不小心，你别吓唬她了……” 听到周晗的话，萧琛艿看向程珊珊：“有没有冰水，需要冷敷……” 程珊珊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连忙让开了路，让萧琛艿和周晗进来：“有，你们进来。” 萧琛艿和周晗进入这个小小的屋子。 程珊珊应该是自己住，房子收拾的很干净，虽然家具很少，但是看起来很温馨。 不过，房子中没有取暖措施，而且还是背阴的方向，有些冷。 程珊珊小心翼翼的看着周晗，“用自来水冲一下，挺凉的。”说着，她指了一个方向。 那是厕所的方向，萧琛艿当即带着周晗去了厕所。 厕所很狭小，两个人挤在里面显得十分的局促。 萧琛艿拉着周晗的手，放在水龙头底下，细细的冲着水。 大冬天的，周晗的手冻得有些僵，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 她抬头，看着萧琛艿，表情有些讨好：“可以了？不是很疼了。” 萧琛艿冷着脸，没说话，还是对着水龙头冲。 周晗看着萧琛艿的表情，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是有些冲动了，她不敢说自己的手冻僵了，只能忍着难受，任由萧琛艿冲水。 直到五分钟后，萧琛艿这才将周晗的手从水龙头底下拿了出来。 程珊珊很细心的递上了纸巾，周晗接了过来，将手上的水仔细的擦干净。 刚要说话，程珊珊又递上了一个暖宝宝，尴尬的说道：“暖暖手。” 周晗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受了程珊珊的好意，将暖宝宝接了过来。 处理好手的事情，三个人这才能坐下来说话。 “程女士，不好意思，刚才我说谎了。我们不是为了回访来的，我们是想了解一下周四晚上，你回家之后的事情。”周晗开门见山。 毕竟，刚才接受了程珊珊的好意，现在她也不想继续欺骗程珊珊了。 程珊珊在听见周四晚上四个字的时候，脸色忽然间变得苍白起来。 “那个晚上，李庆山是不是到你这边来了，还要到了你的电话号码？他威胁你了？” 程珊珊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她哆嗦着嘴唇，有些惊魂未定的看着周晗：“你们……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看着程珊珊这个表现，周晗有些疑惑的看向萧琛艿。 看程珊珊这个样子，应该不是凶手？ 她这个恐惧的样子，应该不是装出来的。 萧琛艿接收到周晗的信号，沉思几秒，开口道：“我们是刑侦支队的刑警，我们就想知道，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两个大概七点多从派出所出来，但是李庆山却九点四十多才出现在自家小区门口。中间这两个小时，李庆山去了哪里？” 程珊珊听到萧琛艿的话，重点却在刑警这两个字上面：“你们是刑警？李庆山出什么事情了？” 程珊珊不是什么也不懂的法盲，她自然知道，民警和刑警还是有区别的。 刑警一般会负责一些比较重大的案件，而重大案件，多半都是命案。 程珊珊想到这里，眼睛募然间瞪大了，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难道，难道死了吗？” 萧琛艿皱眉：“你怎么知道李庆山死了？” 萧琛艿这么说，就是变相的承认，李庆山死了。 李庆山竟然死了？程珊珊的手都开始哆嗦了起来。 不是害怕，而是兴奋的。 那个恶魔终于死了，她做梦才能发生的事情，竟然变成了现实。 她忽然间笑了，嘴角的弧度咧得很大：“这就叫恶人自有天收。” 萧琛艿看着程珊珊的样子，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李庆山死了的？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答应和解？” 程珊珊听到萧琛艿的话，表情渐渐的变得正常起来。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可置信的反问：“你们怀疑我？” 顿了一下，她解释道：“我们小区有监控，你们可以看一下监控，自从周四晚上，我就再也没出去过了。” 萧琛艿还是那句话：“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珊珊的目光变得冰冷起来，似乎在知道李庆山死了之后，她一切恐惧都不见了。 “李庆山，真的死了？”她开口，又确定了一遍。 萧琛艿点头：“是，死了，昨天下午死的。” 程珊珊扯了扯唇角，开始回答萧琛艿的话：“我不知道李庆山死了，你们来问我李庆山的事情，而你们又是刑警。一般来说，刑警不都是处理命案的吗？我只是猜测而已，谁知道猜对了，李庆山死了……” 说到李庆山死了这几个字的时候，程珊珊的嘴角，又忍不住上扬起来。 看着程珊珊的样子，周晗有些无奈起来。 李庆山到底做了什么，让程珊珊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那个晚上，李庆山跟着你回来了是吗？”周晗问。 程珊珊看着周晗，沉默的点了点头。 几秒之后，程珊珊继续道：“那天，下班回家的路上，公交车上的人很多。我本来是好好站着的，忽然间发现有人摸我的屁股。是那种很大胆的，手都伸到我裙子里面去了。我当时转身就抓住了那只手，我让司机停车，然后打算报警。可惜，在我报警的时候，李庆山挣脱了我，跑了。 不过，我还是坚持报了警。民警通过公交车上的监控，很快就找到了李庆山。他们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去警局。在警局的时候，他表现的十分卑微，一直在给我道歉，说自己是鬼迷心窍，以前从来没干过这种事。说家里还有一个上初中的女儿，不能因为这种事情给女儿丢人。他求我，他一直求我。 我当时其实已经心软了，但是我想着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以后彻底不敢做这种事情。所以我表面上表现的很坚决的样子，不想和解，只想让他付出代价。后来，民警把我送回了家。我刚到家不到五分钟，就有人敲门。我当时以为是民警去而复返，就直接开了门。” 说到这个地方，程珊珊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些哆嗦了。 第797章 帮帮我 “我一开门，李庆山就冲了进来。我力气小，根本就抵抗不了。我拼了命的喊，可是我在顶楼，根本就没人能听见。他捂住我的嘴，恶狠狠的问我，有没有同情心，他骂我，骂我是婊子，骂我……” 程珊珊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她说着说着，再也说不下去了，低头捂住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从资料上看，程珊珊是外地人。现在看来，应该是一个人在这边。 她一个人在这边，无依无靠的，还遇到这种事情。 同样都是女孩，周晗设身处地的想了想。 换做是她的话，当时应该很绝望？ 周晗没有任何的犹豫，上前去，轻轻的拍着程珊珊的背。 她没说任何话，因为知道任何话都没有用。 李庆山已经死了，给程珊珊造成的心里创伤，也迟早都会烟消云散的。 “当时我真的特别特别害怕，我怕我就这么死了，谁也不知道我，等我烂了臭了，才被人发现。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女儿，我死了他们怎么办？我害怕到发抖，我求他放了我，我跟他保证，我会和解的。可是李庆山就像是疯狗一样，他根本不听我说话。 他带着胶带来的，把我的嘴、我的手，都用胶带捆上了。他就坐在我面前，跟我说了很多很多。他说他知道我的信息了，要是我真的敢让他坐牢，他这辈子都不会放过我。他还在我这里翻东西，我的身份证，我和公司签订的合同……” 顿了一下，程珊珊有些绝望的说道，“他知道我家在哪里，知道我在哪里工作，还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甚至，他还拍了我的照片。” 说完，程珊珊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当时的情景，似乎在历历在目。 周晗低声问：“第二天早上九点四十三的那个电话呢？李庆山和你说了什么？” “我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我给我打电话，让我赶紧给警察打电话和解，不然就把我的照片贴到公司。” 说到这里，程珊珊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警官，你帮帮我……” 周晗自然明白程珊珊所说的帮忙是什么意思。 虽然不知道程珊珊所说的照片是什么样的照片，但是从程珊珊的表现来看，一定是可以让她难堪的照片。 “你放心，我会检查李庆山的手机，要是发现照片的话，我会彻底的删除。” 听到这句话，程珊珊松了一口气，“谢谢，谢谢……” “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不要自己扛着，要学会求助。要及时报警，我们才能帮你。”临走前，周晗还是没忍住，说了这句话。 程珊珊忍着眼泪，点头。 从程珊珊家里出来之后，萧琛艿和周晗去了物业那边。 这边虽然是安置房，但是是新小区，小区里面安装了不少监控摄像头。 其中有一个摄像头，正好是对着程珊珊那个单元的。 从监控上面看，程珊珊说的是真的，从周四晚上开始，她就再也没出过门了。 李庆山也像是程珊珊所说，在警察走后不到五分钟，就进入了程珊珊所在的单元。 那个时候，时间正好是八点零五分。 九点二十七分，李庆山从单元里面出来。 他在程珊珊家中，呆了一个多小时。 对于程珊珊来说，是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个多小时。 “程珊珊一直没出来过，那凶手应该不是她？”回去的路上，周晗低声说道。 萧琛艿的表情却依然严肃：“不是她，可能是与她相关的人。” 周晗皱眉：“你的意思是，是程珊珊的亲人或者是朋友，知道了这件事情，为程珊珊报仇？” 萧琛艿点头：“有这个可能。” “是有这个可能，可是程珊珊不是说，这件事情谁也没说吗？”周晗内心，还是倾向于程珊珊是清白的这个可能性。 在很多事情上，女性更能对女性的遭遇产生共情。 很多事情，男人是无法体会的。 听到周晗的话，萧琛艿点点头：“现在看来，程珊珊的嫌疑很小。不过也不能彻底的排除，我们现在先回去，看看其他人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 萧琛艿带着周晗回到警局的时候，丁屿、花甯和成墭三个人都已经回来了。 “会议室集合，开会。”萧琛艿一声令下，其他人很快就到会议室几个了。 会议室中，丁屿将电脑连接到大屏幕上。 一切准备就绪，萧琛艿看向周晗：“你先说一下咱们的发现。” 周晗点头，将自己的本子拿了出来，将程珊珊的情况仔细的说了一下。 最后，周晗总结道，“现在我和组长的意思是，这个程珊珊的嫌疑很小，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因为李庆山死亡的这个时间点实在是太巧了，周四和程珊珊发生了冲突，周六就死在了家中。” 周晗总结完毕，萧琛艿又看向丁屿和花甯：“你们两个呢？有没有什么发现？” 丁屿和花甯互相看了一下，花甯自告奋勇：“情况我来说。” 丁屿点头：“好。” 花甯将自己手上的u盘插到了电脑上。 很快，电脑上就出现了一段视频，是李庆山进入小区的视频。 “这是我们能找到的，李庆山生前最后一段视频。这是周六早上八点多钟。他起床去买了早餐，回家之后就再也没出来，下午死在了家中。” 萧琛艿看着李庆山拎着早餐吊儿郎当回家的视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续。” 花甯合上电脑，“我们将周五晚上到周六晚上的视频都看过了，而且也找附近的居民验证过了。在这个时间段内，没有陌生人进出小区。” “既然这样的话，凶手的范围就锁定的很小了。是这个小区内的人，是李庆山的熟人。”花甯继续道，“我们在小区考察过，这个小区之前是棉纺厂的家属院。房子没有产权，只能居住，没办法买卖，也没办法合法租赁。加上这个小区又小，只有五栋楼，一共也就几十户人家。所以这个小区内，住的都是熟人，几乎没有陌生人。” 第798章 没有说谎 “没有陌生人出入的话，程珊珊的嫌疑就算是彻底的排除了？”周晗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程珊珊的亲朋好友，不太可能是住在这个小区的人。 哪里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呢？ 想到这里，周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那只能从李庆山的人际关系入手了，邻居之间，才是最容易产生矛盾的人。”萧琛艿说完，再次看向丁屿和花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花甯点头：“关于胡秀敏和李安然母女两个，她们是出入时间和口供基本上都是对的上。从监控上显示，早上胡秀敏是七点五十分出门的，显然是去上班了。” 从画面上看，胡秀敏早上匆匆忙忙的骑着电动车离开了小区。 “中午十一点三十三分，她再次出现在小区门口的监控中。在家呆了半个小时左右，在十二点零五分，她和李安然再次离开小区。最后，在下午四点十二分，她进入小区。” 看完视频，花甯道：“最后进入小区的时间有些出入，她们是四点十几分进入小区，按理说，不到五分钟就能到家。可是他们报警的时间却是四点五十左右。中间这半个小时的时间，胡秀敏和李安然在口供中，没有交代清楚。” 说完，花甯道：“可能是忘了，下午我再去一趟，问问她们。” “先不用问。”萧琛艿却忽然间开口。 花甯愣了一下：“什么？” 萧琛艿摇头：“先不用问，下午去小区里面走访，胡秀敏那边放到最后。” 花甯虽然不知道萧琛艿是什么意思，但是习惯性的听萧琛艿的话，便点头道：“知道了。” 萧琛艿看向成墭：“成哥，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 丁屿和花甯将地方让开，成墭换到了电脑旁边，他将自己手上的u盘放在了电脑上面。 “我查看了商场的监控，胡秀敏和李安然母女两个没有说谎。这是商场门口的监控，他们在十二点三十四分，进入商场。这是内衣店门口的监控，上面显示李安然和胡秀敏母女两个是中午一点二十一进入的。她们的口供上说，她们进入商场后先去吃了饭，然后去买了内衣。她们吃饭的地方在负一楼的小吃街。那个地方人流量大，而且监控少，我没找到她们。” 成墭说完，画面一转，像是来到了一个电影院门口：“这是这个商场的电影院，胡秀敏和李安然是两点十六进入的电影院，三点五十三出来的。” 成墭说完，花甯盘算了一下，胡秀敏和李安然回家的时间正好，所以四点十二分的时候，才出现在小区门口。 这一切，看起来都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萧琛艿也不知道怎么的，心中总是觉得奇怪。 具体哪里奇怪他也说不上来。 下午，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去了棉纺厂家属院。 在这边住的人，不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就是想李庆山这样人到中年一事无成的中年人。 这个小区中间有一个小广场，上面有顶，太阳晒不到，雨淋不到的。所以老头老太太们都爱到这边来聊天。 说起李庆山，这些老头老太太，都嗤之以鼻。 显然是十分的看不上这个人。 “年纪轻轻的，才四十多岁，就不上班了，整天在家里吊儿郎当的。” “无非就是觉得养的是个闺女，说不定还是别人的闺女，就不上心呗。反正现在有人赚钱，有吃有喝的，等老了也有人养着。” …… 听到这句话，萧琛艿的眉头便皱了起来，他看向丁屿，丁屿便明白了萧琛艿的意思。 丁屿嘴甜，和这些老头老太太基本上都能说得上话。 “大娘，您刚才说，李安然可能不是李庆山的女儿？” 这一点，胡秀敏和李安然可从来没说过。 而且，从胡秀敏和李庆山结婚的时间来看，李安然应该就是两个人的孩子没错了。 只是，人民群众知道的，永远比资料更多。 那位说话的大娘闻言便嗤笑一声：“这件事情啊，很少有人知道的。也就是我，我家老头子和李庆山老家一个地方，你们知道？” 其他几个大爷大娘闻言，也来了精神：“怎么回事，你可从来没说过。” “嗨，谁闲着没事说这种事啊？李庆山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被他知道了讹人怎么办？” 说完，看向萧琛艿等人，“这不是警察同志们在吗，就说两句。” 花甯听着这个大娘的话，有些想笑。 这个大娘的意思，她听明白了。以前李庆山还在的时候，不敢说。怕被李庆山知道了，找上门去。 现在李庆山死了，她也不怕了，可以正大光明的聊八卦了。 不得不说，这些老人家，有些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当年，李庆山和胡秀敏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他们是当年八月份认识的，九月份就领了结婚证。按理说，就算是孩子是八月份怀上的，足月的话得六月份生才对。可是这孩子是二月份生的，二月的时候，孩子满打满算才六个多月。俗话说，七活八不活。这孩子呀，怎么着也得七个月才能活，哪有六个月就活的？” 她撇撇嘴，“当时我家老头子可听人家说了，那孩子出生的时候白白胖胖的，可不像是早产的样子。所以说啊，这孩子肯定不是八月怀上的。” 说完，大娘一脸你懂的表情。 “胡秀敏在认识李庆山之前就怀孕了啊？怪不得当年非要去乡下生孩子，孩子那么大了，都快一岁了才抱回来。” “没看出来啊，李庆山这小子还挺仗义的，这么多年对孩子还是不错的。” …… 在这些人的讨论中，萧琛艿也算是弄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胡秀敏和李庆山是八月份认识的，九月份领证的，可是李安然二月份就出生了，从时间上看，显然不对。 “这个李庆山是什么样子的人？平时脾气怎么样？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萧琛艿上前问。 第801章 温度 那也就是说，胡秀敏并不知道女儿的这种情况。 萧琛艿和周晗从学校出来，与丁屿等人汇合。 回到警局，时间已经到了傍晚。 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周晗就去了技术科那边，要回了李庆山的手机。 李庆山手机里面的数据已经破解了，包括微信等软件。 在李庆山手机的图库里面，周晗看到了程珊珊的照片。 照片中的程珊珊身上只穿着内衣，被李庆山绑在椅子上，她满脸的惊恐。 周晗忍着恶心，将照片从李庆山的手机里导了出来。 等案件结束，这些照片会全部被销毁，李庆山的手机也会还给胡秀敏。 为了让程珊珊放心，周晗当即给她发了信息：“照片我找到了，除了我没人看见。等案件结束，我会彻底的销毁，放心。” 程珊珊很快就回了电话：“谢谢您，周警官。” 挂掉电话，萧琛艿招呼大家：“忙完都去会议室，将今天的成果汇总一下，找找接下来的线索。” 只是，萧琛艿的话刚说话，电话就响了。 萧琛艿将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是褚天琪。 他接了起来，“怎么了？尸检结果有问题吗？” 褚天琪道：“我这里有个奇怪的发现，你过来一趟，那个报告。” 电话挂断，萧琛艿看向成墭：“成哥，你去褚天琪那边，拿个东西。” 成墭点头，在听到褚天琪这个名字的时候，成墭的表情都温柔了许多。 成墭去了褚天琪那边，萧琛艿带着其他人去了会议室中。 案子过去一天多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嫌疑人。这个案子的进度，现在实在是有些太慢了。 萧琛艿沉默着，等着成墭从褚天琪那边回来。 成墭去的时间有些久，过了一刻钟，才回来。 “我顺便去了勘察组那边看了一下，勘察组说在现场，除了一家三口的痕迹，没有发现任何陌生人的痕迹。”成墭说着，走到萧琛艿的面前，将一张纸放到了萧琛艿的面前，“这是尸检报告，褚天琪说有些不太对劲。” 萧琛艿将尸检报告接了过来，问道：“怎么不对劲？” 成墭指着其中一项数据：“褚天琪说，死者身上血液的凝结程度跟死者的死亡时间有些对不起来。从尸体的器官等各项指标来看，尸体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十二点到三点之间。可是从现场血液的凝固程度，死者的死亡时间却在早上七点到九点之间。” 这一点，的确很奇怪。 早上八点多，李庆山还出现在门口。 “会不会是死者身上携带什么东西，加速了血液的凝固？”丁屿猜测。 沉默片刻，萧琛艿决定：“去现场，再找找线索。” 说走就走，萧琛艿带着整个九组，立刻前往棉纺厂的家属院。 案发现场还保持着案发当天的样子，一切都没有动过。 萧琛艿带着整个九组的人，在案发现场搜查到晚上十点多钟。 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并未发现任何的线索。 只能离开，出门的时候，丁屿被冻得打了一个哆嗦。只能捂紧了自己的衣服，感叹一句：“好冷啊。” 花甯看了他一眼，见他身上的衣服也不薄，只能说道：“是屋内太暖和了，乍一出来才会感觉到很冷。” 现在还不到停暖的时候，所以案发现场，还是开着暖气的。 丁屿吸了吸鼻子：“可能是，过两天就停暖了。不过现在还是这么冷，到时候可怎么办啊？” “开空调啊，空调是干嘛用的，不就是过渡的时候和夏天用的吗？”花甯嘲笑他，“就你住的那个地方，那么小，空调一开立马就暖和了。” 丁屿刚要反驳，却发现走在最前面的萧琛艿不走了。 他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不知道在想什么。 丁屿刚要开口催促，就被周晗用手势示意了。 “嘘……”周晗暗示。 其他人看看周晗，再看看萧琛艿，便明白了。 萧琛艿这是想到了什么，在思考呢。 于是，一群人就这么站着，等着萧琛艿思考。 大概过了十分钟，萧琛艿这才有了动静，他转身，看着几个人，很冷静的回答道：“我知道了，我大概知道谁是凶手了。” “丁屿和花甯，你们现在问问供电局那边，这边住户的用电明细能不能看，要具体到每小时用电量的那种明细。”他冷静的吩咐道。 这边是老小区，不知道能不能看。 丁屿和花甯点头，立刻商量着去给供电局打电话了。 很快就得到了消息：“这边是老旧小区，很多设备都没有安装。只能去供电局那边，他们给拉出明细来，但是只能白天过去。” 萧琛艿点头：“好，那今天先这样，明天一早，丁屿和花甯你们两个去供电局，拉出明细。” 虽然不知道萧琛艿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丁屿和花甯很快就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丁屿和花甯就去了供电所，将李庆山家的用电明细拿了回来。 十点钟，用电明细交到了萧琛艿的手上。 他看着那张明细，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组长，到底是怎么回事？”丁屿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个案子，和用电明细有什么关系吗？” 萧琛艿抬头，看着其他人：“去会议室说。” 两分钟后，萧琛艿站在会议室的展示板前面，写下了一个名词：温度。 随后，他看向其他人：“从褚天琪提供的尸检报告上面看，死者的死亡时间和死者身上血液的凝固程度是不相符的。死者的死亡时间和血液凝固时长来比较的话，两者之间差了好几个小时。一般来说，自然环境下，不会产生这种落差。但是只要做到一点，就可以产生这种效果。” 看到展示板上的字，在结合萧琛艿的话，其他几个人也迅速的反应过来，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温度！” “是的，是温度。”萧琛艿的表情十分的欣慰，“只要将室内的温度调低，那么就可以将死者的死亡时间延后，也可以加速血液的凝固。所以，这两者的时间差了很多。” 第802章 大胆假设 丁屿拿起手上的用电明细，“是空调，凶手杀了人之后，将空调调低了，所以那个时间段，李庆山家的用电量急速上升。” 他又看向时间，整个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用电量急速上升的时间，是从十一点半开始的。” 萧琛艿又在展示板上写下了一个时间：十一点半！ “十一点，是胡秀敏回家的时间。”周晗低声道。 无论是从口供上，还是从监控上，都可以看出，胡秀敏回到家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十一点半左右。 回到家，胡秀敏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杀掉了李庆山。 在杀掉李庆山之后，她打开了空调，试图延缓尸体的死亡时间。 在准备好这一切之后，她带着女儿出门，为自己伪造不在场证明。 “从监控上可以看到，胡秀敏和李安然是四点十几分的时候到达小区，可是直到接近五点她才报警，这段时间，她做了什么？”萧琛艿低声问。 环视一圈，花甯举手：“我猜，应该是关掉空调，等室内温度回温之后才报警的。这样的话，咱们的人去了也不会发现室内温度不对劲。”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在胡秀敏做这一切的时候，李安然都在场？”周晗喃喃的开口。 李安然目睹了胡秀敏杀死李庆山的现场，可是在问话的时候…… 周晗想到当时李安然那影后一般的表现，直接打了个哆嗦。 案发当天，在案发现场外面的楼梯里，李安然表现的十分的具有迷惑性。 她一点没看出来，李安然竟然什么都知道。 她当时真的以为，李安然只是一个被血腥场面吓坏的孩子。 “我们是不是可以从李安然身上入手？”成墭提议道，“孩子总比胡秀敏好说话，胡秀敏可不好对付。” 周晗虽然知道李安然或许不像表面上那样柔弱，但是想到她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还是有些心软：“终归是个孩子……” 只是，话说出口，她也知道在法律面前讲人情，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当我没说。” 只是，萧琛艿并未去找胡秀敏和李安然，而是带着大家又去了案发现场。 现在，只是猜测，一切都是只凭用用电量猜测的。 没有证据，只要胡秀敏和李安然咬死了不开口，他们也没有办法。 哪怕找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萧琛艿也有信心能让胡秀敏开口。 只是，家中的所有角落，各种细节，萧琛艿都带人第三次搜查了一个遍。 就在大家都在认真工作的时候，周晗忽然间发现了一点：“遥控器！” 她喃喃自语：“胡秀敏杀完人之后打开了空调，那空调遥控器的上面，会不会带着血迹呢？” 想到这里，周晗立刻上前，到客厅中找空调遥控器。 空调的遥控器就放在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面，她刚才看到过。 打开抽屉，遥控器果然在里面。 周晗松了一口气，将遥控器拿了出来。 她随身携带的小喷壶拿出来，将里面的液体喷洒在遥控器上。 很快，遥控器上就出现了点点蓝色的星光。 果然是，这个遥控器上面，有血液的痕迹。 周晗当即将遥控器放进了证物袋里，带回警局进行检测。 检测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这个遥控器上面的，果然是李庆山的血液。 “去酒店。”萧琛艿抬头，道。 “是！” …… 萧琛艿先去了酒店，打算先带走胡秀敏，再去学校找李安然。 胡秀敏的父母在星禅市的乡下住，距离这边比较远。而李安然要上学，所以这几天他们母女两个都在酒店内住着。 从小区出来，一行人正打算去酒店。萧琛艿却忽然间看向了成墭：“成哥，你单独去一个地方。” 成墭点头：“哪里？” “胡秀敏的单位。” 成墭下了车，单独前往胡秀敏的单位，而剩下四个人，前往胡秀敏和李安然现在住的酒店。 萧琛艿敲门的时候，里面很快就传来了胡秀敏的声音：“来了，哪位？” “刑警。” 听到是刑警，里面的脚步声好像停顿了一下。 随后，门被打开，胡秀敏出现在门口：“原来是各位警官，是案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胡秀敏的状态，看起来非常的糟糕，眼下全是青黑。 想必这几天，她是紧张的睡不着？ “是有些事情需要胡女士你帮忙，你穿一下衣服，跟我们走。”萧琛艿提醒道。 胡秀敏愣了一下：“不能在这里说吗？” “不方便？”萧琛艿没接话茬，反问道。 胡秀敏表示：“孩子还在这里，是不太方便。” “李安然没去上学？”萧琛艿还没开口，旁边的周晗就问了一句。 胡秀敏尴尬的扯了扯唇角：“她的状态不太好，我就没让她去。这孩子被吓到了，这几天睡觉，一直在做噩梦。这么小的孩子，看到那样的场景也是难免的。” 就在胡秀敏和萧琛艿等人说话的时候，李安然出现在了后面。 她扶着墙壁，用懵懂又天真的眼神看着周晗他们。 当着孩子的面，萧琛艿也不好把话说得太严肃了，只能道：“那就让孩子也跟着一起去，正好我们有话也要问她。” 胡秀敏听到萧琛艿的这句话，脸色有些僵，片刻之后这才转身，看向李安然，吩咐道：“安然去穿衣服，我们需要出去一趟。” 李安然在胡秀敏面前也很乖，听见胡秀敏的话，只是软软的‘哦’了一声，就回去穿衣服了。 等母女两个穿好衣服，九组将她们两个带回了警局。 回到警局，母女两个需要分开问话。 一向很乖的李安然，在分开的时候忽然间闹了脾气。 周晗哄了一会儿才哄好。 李安然这边，萧琛艿安排了周晗和花甯两个人问话。 因为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发现李安然对男生有些抵触。害怕给她安排男生审，会引起李安然的抵触情绪。 而胡秀敏这边，则是萧琛艿和丁屿两个人负责审讯。 不过，萧琛艿并未着急审讯胡秀敏。 他在等一个人：成墭。 第803章 假口供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成墭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组长，拿到了。”成墭低声说道。 萧琛艿伸手，拍了拍成墭的肩膀：“辛苦了。” 丁屿有些奇怪：“拿到什么了？” 萧琛艿没回答，直接道：“把电脑拿过来。” 丁屿十分听话的将笔记本电脑拿到了萧琛艿的面前，萧琛艿将从成墭手上拿过来的u盘，插到了电脑上。 成墭指着其中一个文件，和萧琛艿说道：“这个就是。” 萧琛艿点头，点开了那个文件。 那是一个视频，看背景，应该是在一家大型的便利店内。 而画面正中间，是便利店的门口，画面右侧，就是胡秀敏。 她穿着便利店的衣服，站在收银台后面。 此时店里没什么人，她的表情十分平淡。忽然间，她口袋里的电话响了。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很快接了起来。 电话不是免提，听不到里面说什么。但是肉眼可见的，接起电话之后，胡秀敏的脸色就变了。 “冷静一点，等我回家。”忽然间，她大声呵斥了一声。 接完电话，她站在原地，显得十分的焦躁。 她深呼吸几口，尽量的让自己的情绪能够平静下来。 很快，她看向旁边，跟旁边的人说话：“老板，我家里孩子有点事，我今天下午不来上班了，可以吗？” 接下来，就是胡秀敏和老板的对话，老板挺好说话，几句话下来就同意胡秀敏请假了。 请完假，胡秀敏回到收银台，拿了自己的东西，便离开了。 “拿东西的时候，胡秀敏的手一直在抖。”看完这个视频，丁屿看到了一些细节。 说完，他有些不解的嘟囔道：“是什么事情，让她这么紧张，或者是害怕呢？” 是啊，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胡秀敏变得这样害怕、紧张呢？ 按照时间，那通电话应该是李安然打过来的。 根据胡秀敏的口供，李安然只是打电话过来，让胡秀敏带她去买衣服。 只是，如果是买衣服的话，她的反应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带着这些疑问，和面前的这台电脑，萧琛艿和丁屿进入了审讯室中。 胡秀敏正在等着他们，看到他们进来，胡秀敏开口说话了：“警官，安然在那边还好？有没有哭闹？她年纪小，可能会害怕……” 她看着萧琛艿，表情十分的认真。 只是，萧琛艿却没开口回答她的话。 “警官？”胡秀敏见萧琛艿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又开口叫了一声。 萧琛艿看着胡秀敏有些心虚的表情，终于开口了：“不用管她了，周晗会好好照顾她的，先来说说你的问题。” 胡秀敏听到周晗会照顾李安然，顿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她低下头，“我有什么问题？” “你给我们的口供是假的，你知道提供假口供，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吗？”旁边，丁屿严厉的问道。 胡秀敏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怎么可能，我说的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萧琛艿反问。 胡秀敏似乎是没听出萧琛艿话中的讥讽，十分认真的点头：“对，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撒谎。” 萧琛艿闻言，便扯了扯嘴角，笑了：“这样，我们先来看一段视频。然后再来说这个问题，你到底有没有对我们说谎。” 说话间，萧琛艿将带来的电脑打开，屏幕对准了胡秀敏。 按下播放键，画面开始了。 胡秀敏看到画面中的自己，脸色都变了。 “冷静一点，等我回家。”画面中的胡秀敏低声呵斥道。 画面播放到这个地方，萧琛艿按下了暂停键：“接下来的画面，我想也没必要了。” 他将电脑合上，整个身子都探过去，小声问道：“你跟我说，这通电话的内容是什么？” 胡秀敏低着头，整个人显得十分的不安。 片刻之后，她咬牙，道：“是安然打给我的，她让我去陪她买衣服。电话里一直在撒泼打滚，所以我才让她冷静一点。” 听到胡秀敏的解释，萧琛艿笑了：“不得不说，这个解释还是挺合理的。你是一个聪明的人，这一点我得承认。你布的这个局，可让我费了好大的功夫。” 胡秀敏却冷静的抬头，看着眼前的萧琛艿，“萧警官，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听得懂，这通电话的确是你女儿打给你的。当时发生了一些事情，她十分的慌张。” “发生了什么事情？”胡秀敏抬头，看着萧琛艿，冷静的问。 萧琛艿被胡秀敏的回话给整笑了，“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呀，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胡秀敏还是冷淡的说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是萧警官你执意认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家伙，这是和组长打起了太极拳啊。 丁屿在旁边看着胡秀敏，心中嘀咕道。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啊。 “胡秀敏，我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把握。”萧琛艿有些失望的开口说道。 其中内情，他也猜到了一些。对于胡秀敏的做法，他其实也有些同情的。 可是没想到的是，胡秀敏竟然如此的强硬。 “李庆山不是李安然的亲生父亲，李庆山自己是知道这一点的对？”萧琛艿开口。 胡秀敏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她抬头，看着萧琛艿，表情复杂。 此时此刻，她终于开始意识到：萧琛艿他们，应该是知道事情的起因了。 想到这里，胡秀敏的手都开始抖了，她开口，嘴唇哆嗦着：“那又怎么样？老李对安然很好，一直都当成亲生女儿来养育的。” “周四晚上李庆山去哪了你知道吗？”萧琛艿转移了话题，“那个晚上，李庆山已经快十点了才回家，你就没问问，他去哪里了？” 胡秀敏低头，仔细想着那天的事情。 “他说他去找朋友钓鱼了，钓完鱼又去吃了个饭，所以才回来晚了。”片刻之后，胡秀敏终于想起了李庆山当时的说辞。 第804章 学院风 “你相信李庆山的话吗？” 胡秀敏皱眉，似乎是有些不解：“相信啊，为什么不相信？” 看着胡秀敏的表情，萧琛艿这才意识到，她竟然说的是真话。 “那个下午，李庆山在公交车上，对一位女生进行了骚扰。他被警察叫到了警察局，进行协商去了。” 看着胡秀敏惊愕的眼神，萧琛艿接着说道：“你知道从警局出来后，李庆山又做了什么吗？” 胡秀敏愣愣的，没说话。 她似乎是被这个消息给震撼到了，看着胡秀敏的样子，萧琛艿一字一顿的说道：“他跟踪那个女生，找到了女生的家里。” 胡秀敏终于抬头，眼神中的不可置信慢慢的变成了失望。 是啊，李庆山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跟踪那个女孩，闯进人家家里，利用暴力威胁女孩和解。他甚至脱了女孩的衣服，进行猥亵。” 顿了一下，萧琛艿继续开口说话。虽然有些话他不愿意去说，可是这是事实。 “公交车上，女孩身上穿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上身是一件短款的羽绒服，下身是一件短裙。这种风格，叫什么来着？”他故意看向丁屿。 丁屿十分的上道，立刻就回答道：“学院风，穿的就像是学生一样，所以叫学院风。” 看着胡秀敏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萧琛艿继续说道：“那个女孩年纪不大，穿上这身衣服，更加的显小。整个人看过去，就像是一个初中生一样。” 初中生这三个字一说出口，胡秀敏忽然间抬头，恶狠狠的瞪着萧琛艿：“你想要说什么？” 萧琛艿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回答道：“我想要说什么你很清楚，案发当天，你去上班了，家里就只有李安然和李庆山。他们两个，在家发生了什么？” 胡秀敏的情绪忽然间激动起来，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椅子的扶手，手背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她的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 “我不想恶意揣测什么，所以才把机会给你。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萧琛艿又问了一遍。 胡秀敏似乎是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见状，萧琛艿不得已，拿出了那个空调遥控器：“这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萧琛艿的暗示，胡秀敏看懂了。 原来他们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胡秀敏身上的那股气，忽然间就松了。 她颓然的吐出一口气：“是我识人不清，十几年了，跟他在一起十几年了，我竟然没发现他是这样的人。” 说着说着，胡秀敏的眼泪掉了下来。 “当年我怀孕了，他没有生育能力。我们两个商量好要把安然当成我们两个的孩子，他也承诺会对安然好。这些年他的确也做了，对待安然还不错。可是……” 她捂着脸，声音嗡嗡的：“我是真的没想到，那天他怎么会那样做。这是头一次，真的是头一次……” 听到胡秀敏的话，萧琛艿的眉头皱了起来，下意识的觉得有些奇怪。 直到现在，胡秀敏的话里话外，还是向着李庆山的。 他一直对李安然很好，他这是头一次对李安然动手动脚。 “具体说一下，当时你接到了李安然的电话，都说了些什么，回家之后你看见了什么？”萧琛艿冷声道。 胡秀敏哽咽的说道：“电话里，安然跟我喊救命，她说爸爸非要脱她的衣服，还要亲她，她跑到卧室躲着，可是爸爸还在外面敲门。” 想到当时的场景，胡秀敏此时还是气的浑身发抖，“我以为李庆山是喝醉了，就赶紧请假回家了。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也不好意思和老板说实话，只能找了个借口请假。回到家之后，李庆山竟然还在敲门。 看见我回来，他竟然还若无其事的撒谎，说只是想叫孩子出来吃饭。可他连饭都没做，撒谎撒的太明显了。孩子躲在卧室内，不敢出来，连我叫她都不敢出来。” 听着胡秀敏的描述，丁屿在心中暗暗的骂了一句禽兽。 不管怎么样，李安然都是李庆山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叫了他十几年的爸爸，他怎么能下得去手呢？ 像是李庆山这样的人，真的可怕。 胡秀敏继续说道：“我当时气疯了，顺手拿起桌子上面的水果刀，就跟李庆山吵了起来。我以为李庆山会道歉、会反省，会祈求我的原谅。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振振有词，还说一些混账话。” “他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将来反正也是要嫁人的，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他。我不是故意的，当时他把我压在沙发上，我动弹不得，我一气之下就扎了他一下，等我逃脱出来，看到他怒目圆瞪的样子，我鬼使神差的又补了一刀，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浑身哆嗦着，看向萧琛艿：“萧警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杀他的……” 萧琛艿叹了口气，“我们会如实上报的。” 胡秀敏见状，松了一口气。 故意杀人，和过失杀人，是不一样的。 “当时你们争吵了，那声音应该很大，为什么邻居们都说都听见声音呢？”萧琛艿又想起了一个问题。 当时他们走访的时候，邻居们都说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老房子不隔音，如果真的如胡秀敏所说，她和李庆山吵了一架的话，邻居们怎么可能听不到声音呢？ “我们吵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那个点儿正好是做饭的时间。邻居们油烟机一开，听不见，我们说话也是正常的。”胡秀敏低声道，“而且我们吵架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这个，我不想让邻居们看笑话，所以即使争吵的时候，我的声音也是很小的。” 萧琛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片刻之后才道：“接下来呢，说一说接下来的事情。” 胡秀敏咽了咽口水，神情有些放松了下来。 萧琛艿看着她的表情，心中的疑惑更加重了。总觉得胡秀敏有些不太正常，可是具体哪里，又说不太清楚。 第805章 配合默契 此时此刻，萧琛艿开始怀念起简宸伊来。 如果简宸伊在的话，他一定会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李庆山当时就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了，我吓坏了，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脉搏，这才发现没有心跳了。我想过要自首，可是我自首了，孩子怎么办？孩子总不能变成孤儿？我就想着，要搏一把。我也没想要怎么样，我就是想着，把孩子抚养长大，等她结婚，我就去自首，给李庆山偿命。 但是现在，我不能死，我不能坐牢。我想到一个办法，听说只要将温度调低，尸体的死亡时间就能变慢。我当时关掉了客厅的暖气，打开了空调，转换到制冷模式。然后我带着安然离开了小区，想要制造我们两个不在场的证据。” “你杀人的过程，李安然看见了吗？”萧琛艿又问。 胡秀敏愣了一下，摇头：“没有，她没有看见。我杀人的时候，她在卧室里面。后来我发现李庆山死了，才把她叫出来的。” “布置好现场，你们去了商场？” 胡秀敏点头：“对，我们故意去了商场。因为商场的监控摄像头多，可以尽量多的为我们提供不在场证明。我们还去看了一场电影，电影结束后，我们回到家大概是四点十几分。我回了家，空调开到制热，暖气也打开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带着安然到楼下，玩了一会儿滑梯。直到四点五十分，我才带着安然上楼。我立刻报了警，报完警之后，我在门口用我的手机关掉了空调。” 现在的手机，都是具有红外线功能的，可以当作遥控器来使用。 胡秀敏的口供，听起来似乎一点问题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和细节合上了，没有一点破绽。 只是，萧琛艿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 从审讯室中出来，萧琛艿发现周晗和花甯还没出来，便问成墭：“那边还没结束？” 按理来说，李安然一个十三岁的小朋友，应该比胡秀敏好下手才对，怎么胡秀敏这边都审完了，李安然这边还没结束呢。 成墭有些无奈的说道：“李安然一直在哭，什么也不说，有些难开展。” 听到成墭的话，萧琛艿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犹豫了一下，他低声道：“我去看看。” “可是李安然她……”丁屿迟疑道，“有男生在，她会不会更加的情绪不稳定？” 最开始他们不就是担心这个问题，所以才让周晗和花甯去审讯李安然的吗？ “不会的，昨天我们去李安然的学校找她，我发现只要不和她有身体接触，她还是很正常的。”萧琛艿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审讯室的门口。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看到萧琛艿，周晗和花甯愣了一下。 李安然也愣了一下，身体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 只是这瑟缩的幅度很小，她很快就垂下了眼眸。 萧琛艿在旁边坐下，若有所思的看着李安然。 李安然低着头，抽抽噎噎的，周晗和花甯看起来一脸的为难，无计可施的样子。 萧琛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伸出手，将手上的口供递到了周晗和花甯的面前：“这是胡秀敏的口供，你们看看。” 听到胡秀敏三个字，李安然忽然间抬起了头，直勾勾的看着周晗和花甯手中的口供。 看着李安然的样子，萧琛艿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周晗和花甯两个人很快就把口供看完了，萧琛艿见状便开口问道：“周晗，案发当天是你给李安然做的口供对吗？” 周晗有些不太明白，但是还是点头：“是我。” “当时李安然的表现怎么样？” 周晗不太明白萧琛艿的话，所以没敢接话。 萧琛艿笑了笑，主动回答：“当时李安然表现的十分自然，很像是一个回到家发现家里发生命案的受害者。所以，当时我们谁都没有怀疑她说的是假话，对吗？毕竟她只是一个13岁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说假话呢？” 萧琛艿的话，让周晗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是啊，他们都小瞧李安然了，把她当成了一个十三岁的，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来看待。 只是，李安然这个十三岁的孩子，和他们印象中十三岁的孩子，却不是一个概念。 李安然是一个能把假话说成真话的孩子。 跳出固有的思维，撇开李安然的年纪。 周晗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当时李安然的所有说辞和行为。 她不得不承认，李安然是极具表演天赋的。 别说是她了，当时就是萧琛艿，可能也察觉不出来。 “李安然，你妈妈已经全部交代了，你还要撒谎到什么时候？”萧琛艿转头，冷冷的看着李安然，问道。 看到萧琛艿是这种语气，李安然愣了一下。 很快，她就回过神来，看着萧琛艿，目光中带着哀求：“不是的，我妈妈不是凶手，她没有杀我爸爸，求求你们，放了我妈妈，其实……” 只是，李安然的话说到一半，却忽然间顿住了。 她不在开口，看着萧琛艿的神情，她委委屈屈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李安然，案发当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看到了什么？”萧琛艿严厉的开口。 说完，他猛地一拍桌子：“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说出来。” 李安然被萧琛艿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然后用一种畏惧的眼神看着萧琛艿。 见状，周晗赶紧道：“安然，你到底都看见了什么，赶紧说出来。只要说出来，你就可以回家了。” 周晗和萧琛艿，两个人一刚一柔，配合的十分好。 李安然的心理防线再也忍不住了，她一边哭一边说道：“我不知道，我从卧室里面出来的时候，爸爸已经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了，我真的不知道。” “在这之前呢，你为什么给你妈妈打电话？”周晗又问。 李安然的语气有些委屈：“我早上吃完饭就在沙发上看电视，爸爸就坐在我旁边，他一直在动我，我很害怕，就跑到卧室里面给妈妈打了电话。” 第806章 我知道 “你爸爸是怎么动你的？” 李安然睁着懵懂的大眼睛，看向周晗：“他一直在摸我的胸口，还脱我的裤子。我们老师说过，不可以让男生摸自己的胸口，爸爸也不可以。我很害怕，也很难受。” 听到李安然叙述当时的情景，周晗的有些生气。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李庆山这样龌龊的人呢？ 就算李安然不是他的女儿，那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儿而已，他怎么下得去手呢？ “你妈妈回来之后呢，你在卧室听到什么没有？” 李安然点头：“听到了，我听到爸爸和妈妈在外面吵架。他们吵得很凶，我很害怕就捂住了耳朵。后来过了很久很久，妈妈过来敲门。我打开门之后发现……” 李安然抽噎着，语气中满是害怕。 “发现妈妈手上全是血，爸爸趴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妈妈让我收拾东西，尽量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我们去了商场……” 李安然所说的，和胡秀敏的口供是对的上的。 她抽抽噎噎的说完，可怜巴巴的看着周晗：“周姐姐，我想见我妈妈，我可以见我妈妈吗？” 周晗看着李安然的样子，心中虽然有些同情，但是想到李安然第一次问话时候的样子，便强迫自己不要心软，“现在还不能见，等会儿我们会通知你其他亲人过来接你。” 胡秀敏的嫌疑现在已经确定了，自然是不能离开警局了。 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审判。 但是李安然现在还未成年，在这边除了胡秀敏没有其他的亲人。 李庆山和李安然没有血缘，胡秀敏又是杀害李庆山的人，所以李庆山的亲人自然是没有办法通知的，只能通知胡秀敏那边的亲人，或者是李安然的亲生父亲那边。 听到周晗的话，李安然哭闹起来。 只是现在，周晗没有心情去哄她了。 外面，丁屿正在试图联系胡秀敏的娘家人。 胡秀敏的老家就在下面的镇上，从资料上显示，胡秀敏家里还要一个弟弟，父母在几年前就已经相继过世了。 不过，胡秀敏和这个弟弟的关系应该是不怎么样，丁屿打电话给这个弟弟的时候，对方的态度十分冷淡。 即使丁屿将现在的情况都说明了，对方的态度依然冷淡。 最后，只是不咸不淡的来了句：“那能怎么办啊？没人养的话，只能我去了，谁让我是她弟弟呢。” 虽然态度不好，但是总算是肯负起这个责任。 不过，丁屿等人在警局等啊等啊，一直等到了晚上五点多，胡秀敏的弟弟都没来。 眼看着到了饭点了，周晗和花甯只能轮流吃饭，留下一个人在看着守着李安然。 周晗先去吃饭，回来的时候手里还带了一份，是给李安然的。 花甯离开，审讯室中只剩下李安然和周晗两个人。 周晗将饭菜放到了李安然的闵倩，低声道：“吃。” 李安然抬头，有些怯怯的看了周晗的表情。 见周晗好像没有生气，这才拿起了筷子。 看着李安然这个样子，周晗有些心酸。 好像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那个时候虽然年纪小，但是很多事情她心里都是明白的。 她知道自己的父母已经去世了，就算是吴桂芬和萧琛艿对自己再好，自己对于他们两个而言，也只是一个外人。 所以在家里的时候，她总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吴桂芬的脸色生活。 有些时候，吴桂芬的脸色不太好，她就提着一颗心，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 尽管吴桂芬对她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从来没有对她不好过。 可是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她还是挥之不去。 李安然的这种表情，和自己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你知道，李庆山和你的关系吗？”周晗没忍住，问了一句。 主要是李安然的神色，让她太过于好奇了。 如果她不知道李庆山不是她亲生父亲的话，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呢？ 李安然正在吃饭的动作就停住了，几秒之后，她开口说话了：“知道，他不是我的亲生爸爸。” 因为嘴里含着饭，所以说话含含糊糊的。 看着李安然故作减轻的神情，周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吃。够不够吃，不够吃我让他们再给你带一份。” 李安然一边吃，一边点头：“够了。” 就这样，李安然安安静静的吃完了饭。 周晗见李安然的情绪稳定，便走出了审讯室。 外面，李安然的舅舅还没到。 周晗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六点十分了。 “怎么还没来？打电话问了吗？”周晗问道。 丁屿有些无奈：“打了，刚才打了一个，说是正在吃饭呢，吃完饭就过来。” 听到丁屿的话，周晗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吃饭？”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要吃过饭之后才能过来？ 但是没办法，李安然的舅舅是他们现在唯一能联系上的亲属了。 李庆山这边的亲属不能联系，胡秀敏这边的亲属就只剩下这一个弟弟了。 李安然的亲生父亲，可能连李安然的存在都不知道。 所以，即使觉得不可思议，周晗等人也只能继续等着。 等这位舅舅的到来。 直到晚上七点多钟，李安然的舅舅终于来了。 寒暄几句，周晗带着李安然从审讯室中出来。 看到李安然，男人皱了皱眉，显然十分不喜欢这个外甥女。 “胡先生，希望你能好好照顾李安然。”周晗将李安然交到他手上的时候，特意叮嘱了一句。 “你要是想找我，随时给我打电话。”周晗又对着李安然嘱咐。 其实，就是怕李安然在舅舅家被欺负，所以才会这么说。 这位胡先生似乎也看出了周晗的意思，当即表示：“各位警官放心，我好歹也是她的亲舅舅，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她。” 言下之意，也就只能管她吃喝了。 周晗虽有些无奈，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这样了。 李安然被舅舅带走了，临走的时候，三番五次的回头，用一种特别可怜的眼神看着周晗。 第807章 心软 周晗虽然心软，却也只能别过头去，尽量不看李安然。 李安然这个孩子，太会看别人的眼色了。 她知道利用别人的弱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就像是现在，九组这么多人，她从来不看其他人。每次只是盯着周晗看，因为她知道，周晗是这里面最心软的那一个。 周晗心软，可她不是盲目心软。 像是李安然这种情况，她管不了，也没办法管。 胡秀敏已经承认犯罪的事实，李安然也交代了口供。这个案件，进入了收尾阶段。 已经七点多了，九组的人赶紧下班回家。 只是，大家出去的时候，却发现简宸伊的车就停在院子里。 看到花甯出来，简宸伊连忙下了车， 见状，花甯却并未迎上去，而是悄悄靠近了周晗，问道：“你和组长，今晚有事吗？” 周晗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老实的摇头：“没有，这么晚了，饭也吃过了，只能回家了。” 听到周晗这么说，花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周晗诧异，她知道了？她知道什么了？ 正这样想着呢，花甯忽然间扬声对着简宸伊说道：“组长约你喝酒，我同意了。” 这下子，不止周晗，萧琛艿也诧异的看了过来。 萧琛艿一脸的懵逼，他什么时候约简宸伊喝酒了？ 萧琛艿还没等说话呢，简宸伊就看了过来，一脸的了然：“看起来几天不见，萧兄对我甚是想念啊。” 花甯见萧琛艿的脸色不太好看，连忙小声的说道：“拜托了组长，你答应过我的，帮我劝劝他。” 萧琛艿这才想起这档子事，花甯前几天的确说过，简宸伊想要辞职，让他去劝劝的。 这样想着，萧琛艿从善如流的点头：“嗯，是有点想你。” 简宸伊一脸的惊恐：“你这么说，我有点害怕啊。” 说完，又看向丁屿和成墭：“丁屿和成哥要不要一起，今晚我请客。” 简宸伊都这么说了，丁屿怎么可能拒绝的了，当即表示：“简老师请客，我怎么能不到场？” 简宸伊又看向成墭，成墭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简宸伊当即打了一个响指：“上车！” 随后他又看向花甯：“你载周晗，一起，就当是庆祝你们又破了一个案子。” 花甯深知，自己在的话，有很多话萧琛艿都不好说。 “你们男人的聚会不是喝酒就是吹牛，我们不参加。我们两个去逛街，你们几个自便。”说完，抱住了周晗的手臂，“周晗，我们去逛街怎么样？” 见状，简宸伊已经有些明白花甯的意思了，他当即答应下来：“行，那今晚就不带你们两个了。” 萧琛艿等人上了车，简宸伊载着他们三个扬长而去。 看着汽车离开的背影，花甯无奈的叹了口气：“希望组长他们今晚能给力一点。” 周晗刚想安慰几句，谁知花甯瞬间满血复活：“走，去逛街，天气暖和了，想买一件大衣穿。” 看着活蹦乱跳的花甯，周晗无奈的点头：“好。” 经过几个人的商量，一致决定去小酒馆。 丁屿在网上找了一家评价比较高的小酒馆，简宸伊开车带着几个人，直奔目的地。 简宸伊本来是不想喝的，但是不喝酒怎么能说真话呢。 所以，萧琛艿当即道：“没关系，我已经叫了代驾，十点左右他会过来。” 话都说道了这个份上，简宸伊不喝也得喝了。 萧琛艿主动替他倒了酒，丁屿也在旁边劝道：“这么久没一起吃饭了，喝点呗，反正你明天也不上班。” 简宸伊苦笑：“我怎么有种进了盘丝洞的感觉？” 这一个个的，都在劝他喝酒。 不过，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看着简宸伊这样好爽，其他三个人也跟着，喝了一杯。 这是烧酒，入口十分的辛辣。 丁屿不太能喝，辣的他五官都快挤在一起了。 简宸伊在丁屿的正对面，看到这个情形，忍不住笑话丁屿：“你这也太丑了。” 成墭就坐在丁屿旁边，闻言便侧头看了一眼。待看到丁屿的脸色，一向严肃的成墭都忍不住了，笑了出来。 丁屿也跟着尴尬的笑，萧琛艿虽然没笑，但是嘴角的弧度也是上扬的。 简宸伊笑着笑着，忽然间就不笑了，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还是跟你们在一起舒服。” 简宸伊主动说起这个，看样子新单位留给他的心理阴影不小。 “同事、朋友甚至是恋人，每段关系都不是最开始就那么融洽的。都是需要磨合的，我记得最开始的时候，你和丁屿的关系就不怎么好。可是你看现在，不还是相处的特别好嘛？”萧琛艿劝解道，“而且，一个人的不好不要上升到一个队伍的不好。你才去了不到一个周，可能相处时间久了，你们彼此之间的默契也会像我们一样。” 闻言，简宸伊却有些无奈的伸出手，搭在了萧琛艿的肩头：“算了老萧，前面的话我相信，后面的话我不相信，像是咱俩这么默契的搭档，只此一对。” 萧琛艿很淡定的将简宸伊的手从肩膀上拿了下来：“别，我怕周晗吃醋。” 简宸伊无奈的笑，“行了，周晗可没这么小气。” 说完，他拿起酒杯，又是一杯下肚。 他的脸色已经红了起来，眼神也染上了几分醉意。 这个晚上，萧琛艿没有提起简宸伊辞职的事情，可是简宸伊句句都不离九组。 十点左右，代驾过来了，将简宸伊送到了花甯那边。 而其余三个人，各自打车回家。 回到家，吴桂芬已经去睡了，周晗没睡，还在客厅中等着萧琛艿回家。 原本以为，萧琛艿会喝醉，可是却没想到，萧琛艿非但没醉，看起来还很清醒的样子。 “没喝多少啊你们。”周晗使劲闻了闻，还是能闻到酒味的。 原本以为，昔日的默契搭档在一起喝酒，回忆起往昔，会喝不少呢。 萧琛艿的语气有些无奈：“一共要了三瓶，简宸伊自己喝了两瓶。” 第808章 我了解他 周晗惊讶：“简老师喝了这么多？那你劝的怎么样了，他什么态度？” 说话间，她已经帮萧琛艿拿好了睡衣：“赶紧去洗个澡睡觉了。” 萧琛艿接过睡衣，一边回答周晗的问题：“没劝。” “没劝？”周晗高声，重复了一边萧琛艿的回答，“今天让你去干什么的，你还真当自己去放松的。” 她有些无奈的拍了萧琛艿一下，“明天花甯知道了，肯定得念叨你。” 萧琛艿却笑：“没有必要劝。” 周晗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觉得简宸伊辞了职会更好？” 虽然简老师辞职回家，是要继承千万家业的。可是刑侦，却是简老师的热爱。 简老师不做刑侦，刑侦没了简老师，都是一种遗憾。 萧琛艿摇头道：“我的意思是，简宸伊肯定不会辞职的，所以没有必要劝他。他自己肯定会想通的。” “你怎么知道？” “我了解他。”萧琛艿脱口而出。 周晗听到这个答案，心中有些酸溜溜的。 “切，你了解他。也没见你了解了解我，人家有花甯呢，你瞎了解什么？”周晗低声嘟囔着。 刚要转身离开，站在卫生间的萧琛艿忽然间伸手，将周晗拽了进去，然后将卫生间的门反锁了。 周晗此时被萧琛艿禁锢在怀中，整个人都有些紧张起来。 “你干嘛呀，阿姨还在呢。”卫生间隔着吴桂芬的房间很近，万一弄出点动静来，被误会就不好了。 “你吃醋了？”萧琛艿抱着她，低声问。 周晗的脸有些红：“赶紧放开，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一个大男人，我吃什么醋。” 萧琛艿喝了点酒，性格比平时更霸道一些。 听到周晗这口是心非的话，直接戳穿道：“你就是吃醋了。” 周晗还要再说话，萧琛艿将她抱得更紧了。 他趴在她的耳边，低声道：“乖，我最喜欢你。” 萧琛艿是一个情绪很内敛的人，平时很少会说情话。 喝醉了酒，嘴倒是甜了起来。 周晗抿着唇，没说话。 幸好，萧琛艿即使喝醉了，也知道卫生间一墙之隔的地方就是吴桂芬的卧室。 萧琛艿倒是也没太过分，只是抱了一会儿，就放开了周晗。 …… 第二天一大早，丁屿就开始准备结案材料了。 萧琛艿带着胡秀敏回到案发现场，还原现场。 中午回来的时候，丁屿的结案报告都已经差不多写完了。 看到萧琛艿等人回来，丁屿直接说道：“那下午我再整理一遍，就把结案报告交上去了啊。” 花甯累得不行，摊在自己的座位上，听到丁屿的话便道：“交呗，反正认证物证都齐全了。” 丁屿摇摇头：“可惜凶器找不到了，要是再找到凶器就好了。” 据胡秀敏自己说，凶器她在商场的时候，扔到了一个垃圾车里面。 没有任何的线索，谁也不知道凶器被运到哪里去了。所以，凶器大概率是找不到了。 不过，现在来说，证物还算是充足，即使找不到凶器，这个案子也完全可以结案了。 萧琛艿一直没有说话，神色有些凝重。 下午的时候，丁屿将结案申请整理好了。 “组长，那我去把结案申请交给王队了。”萧琛艿说道。 萧琛艿犹豫了一下，还是嗯了一声。 丁屿拿上结案申请，就要上楼。 只是刚迈上台阶，身后的萧琛艿就开口了：“丁屿，等一下。” 丁屿一个急刹车，差点没把自己给摔了。 他有些奇怪的看向萧琛艿：“组长，怎么了？” 萧琛艿站起身来，眉头紧锁：“我总觉得这个案子有些不太对劲，你先不要交。” “哪里不对劲？胡秀敏都交代清楚了，空调遥控器上也找到了李庆山的血液和胡秀敏的指纹，这个案子可以结了啊。”丁屿有些不解的问道。 哪里不对劲呢？一切都感觉很正常的样子。 其他人也都奇怪的看着萧琛艿。 萧琛艿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只是觉得，这个案子还不能结案。 “行了，组长说不交就先不交，等组长想好。”关键时刻，花甯站了出来。 丁屿闻言，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回来了。 萧琛艿深吸一口气，然后呼了出去。 哪里不对劲呢？ 片刻之后，他带着这个案子所有的资料，去了会议室。 这一关，就把自己关了一整个下午。 萧琛艿没有出来过，也没人敢进去打扰。 直到快下班的时候，花甯这才撺掇着周晗进去：“你进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简老师过来了，要是没事咱早点下班。” 周晗见大家都有些好奇，便主动去敲门。 只是，周晗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萧琛艿走出来，看向花甯：“花甯，你给简宸伊打个电话，让我过来一趟。” 花甯彻底的愣了，这个案子和简宸伊有什么关系。 但是萧琛艿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在短暂的懵逼之后，花甯开口说道：“他已经在外面了，我叫他进来。” 萧琛艿点头：“让他来会议室找我。” 说完，又转身回到了会议室。 看着萧琛艿这严肃的表情，花甯也知道这件事情可能比较重要。 她立刻就给简宸伊打了电话，不到五分钟，简宸伊就出现在办公室中。 花甯指着会议室，“组长让你去那边找他。” 简宸伊点了点头，大步走进了会议室中。 等简宸伊进去之后，花甯这才担心的额看向周晗：“组长叫简宸伊干什么啊？这个案子和简宸伊没关系？” 听着花甯的话，周晗失笑道：“我觉得组长可能是有些地方想不通，想听听简老师的意见，你别多想。” 会议室内，萧琛艿也的确如同周晗猜测的那样。 “有些地方我实在是想不通，你帮我看看审讯的视频，她有没有说谎你应该能看的出来。”萧琛艿低声说道。 简宸伊有些犹豫：“我已经不是你们组的成员了，这些东西你私自给我看……” 第812章 不辞职了 他们是亲姐弟，只是因为当年弟弟结婚，她没把自己的彩礼拿出来给他买房子用，他就记了这么多年的仇。 现在她落难，他都不肯帮帮忙。 就算是他肯帮忙抚养安然，她又怎么能放心呢？ 想到这里，胡秀敏深吸一口气，“李庆山，的确不是我杀的。” “那通电话，李安然和你说了什么？”萧琛艿问。 胡秀敏想着那天上午的事情，直到现在，那通电话的内容还是言犹在耳。 “我正在工作，安然忽然间给我打电话。她哭着说道她把爸爸杀了，她不敢出去。我当时接到这个电话，并未多想，只以为父女两个发生了冲突，李庆山受伤了。我害怕安然在家受伤害，就立刻请假回家了。回到家我才知道，安然说的，竟然都是真的。她真的把李庆山杀了，李庆山的尸体就在沙发上面。” 胡秀敏苦笑一声：“当时我吓坏了，我也想过报警。可是和李庆山相比，安然对我来说要重要的多。我立刻就打扫了现场，我本来是想伪造成我杀的人。可是，我也知道我没有靠得住的亲人。如非必要，我也不想让安然到别人家，寄人篱下。 我抱着侥幸的心里，想出了摆脱嫌疑的办法。我想，只要我们两个有充足的不在场的证据，警方就不会怀疑我们两个。所以我临走之前把空调打开，暖气开关也关掉了。我从书上看到过，温度是可以影响死亡时间的判断的。 安然很害怕，一直在哭。我安抚好她之后，就带着她出去了。商场里面，我们没有去吃饭。那种情况下，我们怎么可能吃得下去。我带着她去了商场的母婴室，那里很安全，只要关上门，就不会有人进来。在那里，我告诉安然我们五点的时候报警，报警之后警察问话应该怎么说。” 胡秀敏笑了一下，“安然一向都是一个比较聪明的孩子，每次考试，她的成绩都很好的。她要是顺顺利利的，将来肯定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学，毕业之后找到一份好工作，可惜……” 可惜这一切，都被李庆山给毁了。 这么多年，胡秀敏越想越生气。 “你说他为什么非得对安然下手呢？安然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是这么多年了，安然叫了他这么多年的爸爸，他怎么能……”胡秀敏咬牙道，“外面那么多女人，为什么他非得对安然下手。要不是因为他，安然怎么会……” 听到胡秀敏的话，萧琛艿皱起了眉头。 对谁下手都是不对的，只是看着胡秀敏的表情，萧琛艿的这句话还是没说出口。 “凶器呢？李安然杀害李庆山的凶器你是怎么处理的？”眼看着胡秀敏钻了牛角尖，萧琛艿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胡秀敏低声道：“凶器我洗过之后用小袋子装了起来，在商场的母婴室里的时候，我故意把它放在了显眼的地方。我想着肯定会有人贪小便宜捡走的，毕竟卖废品也能卖不少钱。只要有人捡走，那凶器就再也找不到了。” 听到胡秀敏的话，萧琛艿看向丁屿。 丁屿明白萧琛艿的意思，立刻起身出去，跟周晗吩咐一通，丁屿这才重新回来坐下。 “从母婴室出来，你们又做了什么？”胡秀敏的思绪被萧琛艿拉了回来，她想了想，说道：“随便买了场电影的票，看了场电影。我脑子很乱，我就是想静一下。其实那场电影我根本没看，我在电影院里面的马桶上坐了一个半小时。我反复推敲，生怕什么地方我说错了话，被看出破绽。” 虽然胡秀敏的口供，都是经过反复推敲的，但是对于萧琛艿来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破绽的。 “看完电影，我们就回家了。回到家我关掉了空调，打开了暖气，温度就会迅速的回升。这样你们谁也不会发现我打开过空调，那尸体的死亡时间就会延后。做完这些，我回到楼下，和安然在滑梯那里坐了一会儿。我故意呆在那里，有人经过就可以看见我，也可以帮我制造不在场的证据。直到半个小时之后，我估计温度回升的差不多了，这才上了楼，打了报警电话。” 说完，胡秀敏长长的松了口气：“这就是全部的过程。” 萧琛艿也跟着松了口气，旁边的丁屿将口供递给胡秀敏：“你仔细看看，没有问题，就签个字。” 从审讯室里出来，简宸伊迎上来：“萧组长，可以下班了？这都八点多了，一家子人都没吃饭呢。” 萧琛艿抬手看了一下表，的确已经八点多了。 想了想，他吩咐道：“先将李安然和胡秀敏关押起来，明天再说，现在大家先去吃饭。” 丁屿闻言，长长的松了口气，赶紧道：“我现在就去。” 安顿好胡秀敏和李安然之后，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出去吃饭。 这个点了，食堂肯定是没饭了，只能出去吃了。 大家都饿的不行，只能附近找了个小餐馆，争取能快点吃上饭。 “随便点，今天我请客。”萧琛艿大手一挥，慷慨道。 闻言，丁屿立即欢呼一声：“太棒了，组长好不容易请一次客，我得点点好的。” “哦，你嫌组长请客少？你自己请过吗？”花甯当即打岔。 两个人像是往常一样，拌着嘴。 简宸伊忽然间开口了：“老萧，把今天这个请客的机会，让给我。” 简宸伊的话一说出口，丁屿和花甯都安静了，其他人也都诧异的看向简宸伊。 “怎么了？有什么喜事？”周晗诧异的问，“我哥好不容易请次客，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么店了。” 她开玩笑的说道，刚说完，脑袋上就被萧琛艿敲了一下。 正说笑着，简宸伊忽然间大声道：“我决定了，不辞职了。” 简宸伊的话说完，现场便是一阵的沉默。 这沉默，弄得简宸伊有些诧异：“你们怎么好像一点也不开心的样子啊？” 第813章 杀过人的刀 按理来说，他不辞职了，这群人不应该很开心吗？ 难道自己对于他们来说，就这么没有吸引力。 “哎呀，好可惜啊。”丁屿最先开口。 简宸伊诧异的问：“可惜什么啊？” 不辞职了，可惜什么？ “你要是回家继承家业多好啊，有一个土豪朋友，我说出去多拉风啊。而且，你都回家继承家业了，不得接济接济我们啊。”丁屿假装正经的说道。 简宸伊一脸问号：“土豪？我这样的叫富豪，拜托你搞清楚。” 他这才知道，这些人是在跟他开玩笑呢。 “继承家业体现不了我的价值，只有刑侦，才是我的理想。”简宸伊大义凛然的说道。 丁屿面无表情的看着简宸伊，“我没理想，不如我替你继承家业，你去好好实现你的理想。” 听到丁屿的话，简宸伊竟然还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也不是不行，但是有个条件。” 丁屿翻了个白眼：“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简宸伊摇头：“好事，家业都送你了，还不是好事呢。” 在众人好奇的眼神中，简宸伊很认真的说道：“叫爸爸，叫爸爸就把家业全给你。” 丁屿气的看向花甯：“花姐，你管不管？” 花甯闻言，低声道：“行了啊，别太过分了。” 听到花甯的话，丁屿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 只是，花甯接下来的话差点让丁屿鼻子都气歪了。 “我可不想要一个这么丑的儿子。” 花甯的话，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萧琛艿举杯：“来，让我们恭喜简老师，终于想通了。” 碰杯的那一刻，好像又回到了之前。 只是终究有些遗憾。 “要是简老师能调回来就好了。”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醉意上头。也不知道是谁，嘟囔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第二天早上，整个办公室就只听见了丁屿的抱怨声。 “这下好了，所有的资料都要重新准备，而且还是不全的。” “什么东西不全？”花甯问道。 丁屿有些无奈：“凶器啊，现在只有人证和口供，没有物证。本来是有遥控器的，可是遥控器上只有胡秀敏的指纹。” “胡秀敏和李安然有没有交代，杀害李庆山的凶器，她们弄到哪里去了？”周晗问道。 丁屿摇头：“李安然说凶器是胡秀敏负责处理的，胡秀敏说放在母婴室的座位上了，昨晚周晗已经联系了商场的经理，组长和周晗还有成哥现在也已经赶去那边了。” 此刻，商场内的办公室：“昨晚接到您的电话，我已经吩咐保洁那边了，垃圾先不要处理。还有监控，母婴室外面没有监控，但是在卫生间外面的走廊尽头有一个。那边是进出母婴室的必经之路，那边的监控我已经导出来了。” 商场的经理说话间，将手上的监控放到了桌面上。 “这里的电脑你们可以随便用，有什么事情，直接喊我就行，我就在隔壁。”经理说完，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只剩下萧琛艿、周晗和丁屿三人。 监控视频打开，时间快进到十二十五分。 这个时间点，差不多是胡秀敏和李安然到达商场的时间。 将监控视频设置成快倍速，很快，视频中就出现了胡秀敏和李安然的身影。 在十二点三十五分的时候，两个人经过门口。进去的时候，胡秀敏的手中的确拎着一个淡蓝色的小袋子。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胡秀敏和李安然从母婴室中出来。 那个淡蓝色的小袋子，已经没了。 那天是周六，来逛商场的人不少，进出卫生间的人更是不少。 周晗一时间犯了愁：“这上哪找去？” 这么多人，都没见带着那个蓝袋子出来。 “我觉得，这个刀会不会是被打扫卫生的阿姨拿走了？”成墭猜测，“一般说来，来逛街的都是比较年轻的人。怎么会那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呢？或许是打扫卫生的阿姨拿走卖废品了也说不定。” 周晗却道：“可是经理说他问过那天打扫的阿姨，阿姨说她没见过。” “是不是经理没和阿姨说清楚，阿姨以为那把刀比较值钱或者是怎么样，所以不想还？” 萧琛艿闻言，便道：“让经理把当天打扫卫生的阿姨叫过来。” 说话间，他的眼睛还在看着电脑屏幕。 时间已经来到下午六点多钟，进出的人都没有拿那个蓝袋子，也没有形迹可疑的人。 成墭出去，没过多久就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阿姨。 “阿姨，我们是刑警，请问周六下午，你有没有在母婴室捡到一把刀？” 阿姨当即摇头：“没有，我没捡到的。”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飘忽。 “阿姨，那把刀不值钱，就是一个普通的水果刀，你拿去卖的话，可能连五毛钱都卖不了。不如你还给我们，我可以给你一点酬谢。”萧琛艿说话间，从钱包里拿了一张百元大钞出来。 阿姨看着，眼神明显有些心动。 “那把刀是杀过人的刀，你用不了，只能卖掉。卖掉也卖不了多少钱，不如卖给我。”萧琛艿淡淡的说道。 那个阿姨这才知道，警察为什么找那把刀。 “杀……杀过人？”阿姨重复了一遍，忽然间干呕了一声。 萧琛艿便已经知道答案了，那把刀，一定在这个阿姨这里，而且她已经用过了。 阿姨干呕完，立刻道：“给你们……呕……这就……呕……” 一边说还一边干呕着。 这个画面，着实有些搞笑。 周晗忍着笑，看着阿姨那快连胃都要吐出来的样子。 好半晌，阿姨终于平静下来了。 很快，她就带着萧琛艿等人来到了她的休息室。 在地下一层的一个小地下室里面，放着好多的东西，是阿姨自己的小天地。 她从里面拿了一个水果刀出来：“就是这个，我当时看着还挺精致的，用蓝色的小袋子装着，我以为是谁买的，忘了带走，谁知道……” 第815章 竟然是他 被周晗这么一说，萧琛艿也有些犹豫。 见萧琛艿态度松动了，周晗很快便替他做决定了：“那就这么说好了，下班后先回家。” 下班后，周晗和萧琛艿回到家之后，吴桂芬已经离开了。 周晗和萧琛艿用最快的速度，换了一副。 周晗换了一条裙子加大衣的装扮，而萧琛艿则只是换了一个风衣。 酒店距离他们家大概十公里，这个点正好是下班高峰期，路上有些堵。 他们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才到酒店。 酒店门口，萧琛艿和周晗停好车之后上了楼。 在服务生的指引下，他们去了这位孙叔叔提前订好的包间。 门口，萧琛艿深吸一口气，伸手敲门。 敲门过后，里面立刻有人回答：“进来。” 是一个男声，周晗有些诧异的看向萧琛艿，低声道：“我怎么觉得这个声音这么熟悉啊？” 萧琛艿也有这种感觉，他皱起了眉头，伸手推开了门。 推门过后，吴桂芬出现在他俩的面前，而一个男人，正背对着他们。 “孙叔叔。” “孙叔叔好。” 萧琛艿和周晗同时叫人。 吴桂芬笑道：“来了，路上堵车？” 萧琛艿点头：“对，堵车呢。” 只是，说话的时候，萧琛艿还是不自然的看向这位孙叔叔。 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孙叔叔一直背对着他们，也没回过头来。 “孙叔叔？”他又叫了一声。 这一声过后，这位孙叔叔这才转身。 只是，他一转身，将萧琛艿和周晗都吓了一跳。 “啊……孙局长？”周晗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吴桂芬在交往的男人竟然是孙立民？ 王东胜的朋友，姓孙！ 他们之前猜测过，可能是孙立民的兄弟，可竟然没想到，竟然是孙立民本人。 这样想着，周晗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王队长也是的，怎么不说清楚？” 要是早知道这个人是孙立民的话，她和萧琛艿也不至于担心了这么长时间。 他们一直担心这位孙叔叔不是什么好人，会对吴桂芬造成伤害。 现在看来，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孙立民的为人他们还是清楚的，他是绝对不可能做伤害别人的事情的。 孙立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是我的意思，我主要是害怕这件事情成不了的话，你和小琛面对我的时候，会不自在。所以这才要求王队和你阿姨对你们保密的。” 孙立民呵呵一笑，看向萧琛艿：“赶紧坐下。” 称呼已经从萧组长，变成小琛了。 周晗忍着笑，看向吴桂芬：“阿姨，我们孙局长可是一个特别好的人，之前我就跟您说过，在警局他很照顾我们的。” 吴桂芬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刚开始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本来是想告诉你们的，可是你们孙叔叔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所以才等到现在才说。” 周晗笑着摇头：“没事的，这的确是一个惊喜。孙局……” “叫什么孙局，叫孙叔叔就行了。”孙立民打断了周晗的话，十分和蔼的说道。 周晗愣了一下，然后十分从善如流的开口：“孙叔叔，您可真沉得住气。上一次您匆匆忙忙的，就是去和阿姨约会？” 孙立民却不知道周晗说的是哪一次：“哦？我还真没印象了。” 周晗看向萧琛艿，想了想：“那次你匆匆忙忙的走了，临走时，还撞了我们一下呢。” 萧琛艿点头，十分认真的开口：“是有这件事情。” 孙立民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还真是忘了，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 吴桂芬见状，连忙说道：“行了，不说以前的事情了，你们两个赶紧看看，想吃什么，点菜。” 说话间，吴桂芬已经将菜单放到了萧琛艿和周晗的面前。 孙立民也在旁边说道：“对，看看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要拘束。” 周晗和萧琛艿凑在一起，看菜单。 吴桂芬和孙立民就在旁边说话， “这俩孩子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感情一如既往的好。”吴桂芬说道，“之前就想过这件事情，要是能成一家人，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不过啊，小时候他们两个可都没表现出这个意思来。有一段时间，我都失望了，也不想着这个事情了。可是谁知道……” 说道这里，她笑了笑：“谁知道两个人工作的时候又到了一个单位，还成了。” 孙立民在旁边笑呵呵的，“这就是缘分啊。” “是啊，该来的缘分是挡不住的。” 萧琛艿和周晗仔细的研究着菜单，这边的菜品都不便宜，最便宜的也要三位数。 怪不得是人均五百的五星级酒店呢。 萧琛艿和周晗象征性的点了几样菜，这才将菜单还给了孙立民和吴桂芬：“我们点好了，剩下的你们看着点，我们都可以的。” 孙立民也知道这里的菜价位偏高，萧琛艿和周晗可能是不好意思点。 所以很爽快的接过了菜单，在上面划了几个菜之后，这才将服务员叫了进来，将菜单交给了对方。 等服务员出去之后，孙立民这才开口道：“我家的情况，不知道桂芬有没有和你们说过……” 孙立民的话还没说完，吴桂芬就摇头道：“没说过。” 孙立民点点头，继续道：“那我现在就说说，我老婆是十多年前去的，是胃癌晚期，发现的时候就没有治疗的必要了。从发现到去世，也就一年的时间。” 孙立民说起去世的妻子，情绪有些低落，“那个时候，跟她的感情很好。所以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找。孩子呢，就只有一个儿子，今年已经二十九岁了，也已经结婚有孩子了。做的不是咱们这一行，是做律师的。现在不在这边生活，也就是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 顿了一下，见萧琛艿和周晗的表情并未表现出什么反感的情绪来，这才继续道：“我和你母亲呢，彼此之间都非常的合拍。我们是很认真的交往，如果交往一年左右，彼此之间都没什么大问题的话，我们会领证。” 第816章 三观太正了 听到孙立民的话，萧琛艿和周晗沉默了一会儿。 吴桂芬见状，主动开口：“你孙叔叔的意思是，我们两个还年轻，如果合得来，未来还有几十年要一起过。我要是一直没名没分的跟着他，外人看见也不好。” “是啊，我已经和儿子沟通过这件事情，他没有意见，会尊重我的选择。”孙立民接话。 周晗小心翼翼的看着萧琛艿，生怕他心里会不舒服。 只是，萧琛艿却表现的十分大气。 他在沉默片刻之后抬起头来，十分认真的孙立民：“孙叔叔，这件事情我尊重我妈妈的想法，也十分支持她的想法。” 那就是同意了。 孙立民松了一口气，正好后厨的才已经好了，服务员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上菜了。 孙立民便招呼道：“先吃菜，吃菜。” 周晗拿起了筷子，五星级酒店的饭菜果然是值这个钱的，味道十分的好。 一直在控制体重的周晗都忍不住吃撑了。 吃过饭之后，萧琛艿和周晗先行离开，将空间交给了孙立民和吴桂芬两个人。 所以今天晚上的饭局，周晗是很满意的。 回去的路上，她跟萧琛艿说道：“孙局长真的是一个不错的男人，阿姨跟他在一起，我是很放心的。” 平时工作中就看的出来，孙立民的脾气好，有担当。 而且，他能做到现在这个职位，能力也是有的。 等再过两年，他退休之后，能有更多的时间陪着阿姨。 周晗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是再好不过的了。 萧琛艿闻言，点头，“嗯。” 虽然没有过多的话，但是周晗知道，他对孙立民，也是满意的。 她忍着笑，岔开了话题：“今天的那个狮子头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狮子头了，我好撑啊。” 萧琛艿轻笑：“好吃吗？好吃明天再给你买。” 周晗闻言，连忙摇头：“算了，就拿一个狮子头，要我大半天的工资，我还是留着钱还房贷。” 听到周晗的话，萧琛艿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很严肃的看着周晗：“房贷不是问题，你也不用如此。” 周晗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 她连忙解释道：“不是，我只是觉得没必要。” 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只是很真诚的看着萧琛艿：“我没有觉得委屈，也没有降低自己的生活品质。只是这好吃的东西也不能天天吃，总有吃腻的一天。” 见萧琛艿的脸色还是有些严肃，她撒娇的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比起狮子头，我还是觉得你给我剥的葡萄更好吃，等会儿我们去小区门口的水果店买点葡萄？” 萧琛艿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他点了点头：“好，走。” 他启动了车子，带着周晗回家。 而另外一边，孙立民和吴桂芬，正沿着外面的河边散步。 这个酒店的后面，就有一条小河。 这条河，是直通到海的，里面的水都是活水。 “我觉得，咱们俩的关系在你们单位还是保密。”吴桂芬试探着说道。 孙立民愣了一下：“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们俩的关系又不是见不得人？” 吴桂芬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有了咱俩的这一层关系，小琛和小晗做事可能会束手束脚的。会不会有那种人，会说小琛做事全凭和你的关系。” 说完，她叹了口气：“当然了，可能也会有人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他开方便之门。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是我想看到的，也不是小琛和小晗想看到的。这件事情，我思来想去，还是想这么做。” 孙立民听着吴桂芬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呀，想多了。小琛是什么样的孩子你还不知道吗？就算是有人想给他开这个方便之门，他也不会上当的。不过，你既然这么想的话，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说闲话这种事情，总会避免不了的。 不管萧琛艿是什么人，和谁有什么关系，总会有人在背后说闲话的。 谁让他这么优秀呢？优秀的人，总是会让人产生嫉妒的。 即使孙立民很想让大家都知道他和吴桂芬的关系，但是吴桂芬不愿意的事情，他也不想去强迫她。 吴桂芬点头：“多谢你。” 孙立民轻笑：“咱们两个之间，何必说这些呢？” 第二天上班，花甯便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 见状，丁屿好奇的问：“花姐，简老师走了你也不用反应这么大？” 前几天简宸伊休假的时候，花甯每天来上班都是活力满满的。这今天简老师刚走，花甯就变成这个德行了。 丁屿有些无奈的摇头：“爱情使人颓废啊，还是单身狗最好了。” 花甯嗤笑：“得了你，分明就是找不到女朋友，还非要嘴硬。” 丁屿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我会找不到女朋友？你别逼我，我告诉你，你要是再逼我……” 花甯挑衅：“你就怎么样？” 丁屿叹口气：“还能怎么样，我就回家相亲呗。” 花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赶紧回家相亲，你也老大不小了，再不相亲就晚了。” 丁屿闻言，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哎，这周末就让我妈给我安排相亲好了。” 说完，又看向花甯：“花姐，等你和简老师结婚了，借我两百万怎么样？” 花甯想了想，十分坚定的摇头：“不行，我哪有两百万？” 丁屿本来也只是开玩笑的，但是听见花甯的话，有些好奇的说道：“你和简老师结婚了，他的钱不就是你的钱？” 听到丁屿的观点，花甯却十分严肃的摇头：“你这个观点是不对的。” 丁屿诧异的看了过来，“怎么是不对的？” “他哪有钱？还不是他爸妈的钱？所以，他爸妈的钱给我们花我们得感激，不给我们花，我们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花甯很认真的回答道。 听到花甯的回答，丁屿忍不住给她竖起了大拇指：“花姐不愧是花姐，三观太正了。” 第817章 安排的明明白白 花甯对于丁屿的夸奖，并未有太大的反应，她叹了一口气，又将眼神放在了桌面上。 那里，有她和简宸伊的合照。 丁屿和周晗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无奈。 花甯的相思病，这是又犯了。 这时，正好褚天琪过来。 她插着兜，站在门口，对着成墭说道：“晚上等我一起吃饭。” 成墭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褚天琪转身离开。 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让丁屿有些目瞪口呆。 成哥和花姐的恋爱模式，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啊。 花姐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那种，一天不见就想的要命，干活都没精打采的。成哥这…… 他嘿嘿笑了一下：“怎么跟褚法医就跟普通同事一样？一点都不亲密啊。” 花甯闻言嗤笑一声：“得了你，你这个单身狗懂什么？” 丁屿一脸的不接，成墭的脸色却有些不太自然。 “成哥这脾气这么闷，还能在人前亲密给你们看？估计褚法医也是在迁就他呢。”花甯有些无奈的说道。 丁屿看向成墭，见成墭一脸的娇羞，连忙道：“行了行了，不说感情的事情了，咱们聊点别的，听说……” 话还没说完呢，孙立民就从外面进来了。 看到孙立民，丁屿赶紧住了口，不敢再说话了。 等孙立民过来，九组的人这才看到，孙立民的脸上，笑意十分的明显。 花甯仗着跟王东胜这一层关系，一向跟孙立民都很亲近。 见状便问：“孙局长是有什么喜事吗？怎么今天笑的这么开心？” 孙立民抬头，看向花甯，想了想很认真的说道：“嗯，好事。” 花甯嘿嘿一笑：“什么好事呀？是不是要请我们喝奶茶？” 孙立民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谈恋爱了而已。喝奶茶？可以呀，你们要喝什么，花甯你帮大家点，点完找我报销。” 说完，孙立民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上了楼。 身后，丁屿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孙局是开玩笑的？” 他们虽然平日里和孙局也算是很熟，但是还没熟悉到了解孙局家事的程度。 所以，丁屿是真的以为孙立民只是开玩笑的。 花甯却摇头：“估计是真的。” 她顿了一下，往上看了一眼，见孙局已经不见身影了，这才说道：“听王队长说，孙局的老婆在很多年前就生病去世了，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是一个人，因为很多因素，一直都没找个人结婚。他家儿子在好几年前就结婚了，他现在就一个人生活，也怪可怜的。” 丁屿和成墭都没想到，孙立民竟然是这样的。 闻言，丁屿破有些同情的说道：“那孙局也够痴情的，这么多年了也没找。” 花甯叹了口气：“可能只是没遇上那个让他决定去改变现在生活的人。” 说完，她招呼大家：“行了行了，不说这些了，赶紧来想想喝什么，孙局难得请喝奶茶。” 说话间，花甯已经打开了手机，给大家看奶茶了。 大家都很开心，只有丁屿，喝着甜甜的奶茶，心中却满是苦涩。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谈恋爱，甚至连五十多岁的孙局都谈上了恋爱，只有他…… 他却还是一条单身狗，丁屿默默的给妈妈发了短信，让妈妈周末一定要给他安排相亲。 丁妈妈收到丁屿的这条短信，立刻回：“放心，我这就去物色。” 丁屿非常相信妈妈的效率，这个周末，恐怕他是不得安宁了。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花甯还没吃完饭，简宸伊的视频就过来了。 食堂人太多了，花甯有些话都不好意思问了。 她只能狼吞虎咽的吃完，跑回办公室，又给简宸伊打回去了。 看样子，他好像是在外面。 “吃完饭了？”花甯低声问道。 简宸伊点头：“吃完了，你呢？” 花甯笑：“我也吃完了呀，你在那边怎么样，还适应吗？” “林晓萌已经调走了，我现在已经被调到其他组了，林队长现在也不能直接管我了，所以……”简宸伊顿了一下，“感觉还可以，总归是没有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自在罢了。” 花甯听到林家那对父女现在和简宸伊没有接触了，心中也变得轻松了一些。 虽说简宸伊的立场坚定，但是林晓萌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她什么阴招都能使得出来，万一再来一次，简宸伊可真招架不住了。 毕竟这种事情，女人总是吃亏的那一方。 想到这里，花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好端端的叹什么气？谁惹你了？”简宸伊见她表情不太开心，连忙问。 花甯摇头：“没什么，就是有些想你，你没事的时候就给我发微信，不要一忙起来就不见人影了哦。” 简宸伊听到花甯的话，笑：“这话应该是我和你说。” 花甯抿着唇笑，转而说起了其他的话题：“你知道吗，孙局都谈恋爱了，上午还请我们和奶茶了……” 简宸伊也迎合着问：“真的？孙局都谈起恋爱了，小丁还没对象呢，这么惨啊。” 刚好迈进办公室的小丁本人僵在了原地，身后的周晗十分同情的拍了拍丁屿的肩膀。 听见声音，花甯回头看了一眼。 随后又转过头，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和简宸伊悄声说道：“完了，当事人听见你的吐槽了。” 简宸伊呵呵一笑：“这有什么，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丁屿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站在花甯的身边，看着屏幕上的简宸伊，发了狠似得说道：“我妈已经给我安排了好多相亲，我发誓，三个月内，一定会脱单的。” 说完，他傲娇的哼了一声，离开了花甯的座位。 花甯对着简宸伊吐了吐舌头，低声道：“算了算了，不要刺激他了，万一他以后生活不幸福，可怎么办？” 丁屿妈妈的效率的确是高的，到了周五晚上，已经给丁屿确定了四个相亲对象。 一天两个，上午一个，下午一个。 丁屿的周末，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第818章 一见钟情 九组的人都知道丁屿的行程，周六早上八点钟，花甯就在群里问了：“小丁，收拾的怎么样了，该出发去相亲啦。” 后面还加了个加油的表情。 丁屿很快就回：“你不是去找简老师了吗？现在竟然还有精神问我的事情，看来简老师昨晚不太行啊。” 成年人的玩笑，适当的开一下，并不会让人觉得冒犯。 简宸伊很快就发了一个炸弹的表情过来。 丁屿见状，连忙转移了话题：“我已经在吃早饭了，等会儿收拾收拾就出门了。” 九点钟，丁屿更新了自己的位置，是在一个商场前面：“我已经在商场门口等了。” 十点钟，丁屿又发：“我在寒风中等了一个小时，终于等到了，生气。” 十一点钟，“我回家了。” 这一次，终于有人回了，是周晗：“你相亲竟然都不请女孩子吃个饭吗？” 丁屿很快就发了个欲哭无泪的表情过来：“我觉得没必要了，首先我们约好九点见面，女孩十点才到。其次她相亲还带着她妈妈，全程都是她妈妈和我说话，我感觉在和她妈妈相亲。” 一句话，让屏幕前的周晗差点呛到。 她连忙放下水杯，擦了擦嘴角的水，终于把水咽下去了，她忍俊不禁的将手机递给了萧琛艿：“你看看丁屿说啥了，真是笑死我了。” 吴桂芬不在家，出门和孙立民约会去了，现在家里就只有周晗和萧琛艿两个人。 萧琛艿正在准备中午的饭，见周晗笑，便凑上来看了一眼。 看完之后，他的嘴角也有些上扬。 周晗看着丁屿在群里发的一条条的信息，有些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个周末的快乐，都要看丁屿的了。” 丁屿中午回家吃完午饭，下午两点又开始在群里更新自己的状态。 下午的这个女生在丁屿嘴里更加的奇葩，见面没五分钟，就要求丁屿买房子要写她的名字，工资要全部上缴，下了班也不能歇着，要出去找地方打工。 吓得丁屿艰难的熬了半个小时，就灰溜溜的走了。 按照丁屿的话说：我要是和她在一起，估计不到四十就得英年早逝了。 周末上午，女孩更是直接，相亲的时候带了一个男生。 起初丁屿还以为是弟弟或者是哥哥，谁知道女孩一坐下来就直接说道：“这是我男朋友。” 丁屿都直接惊呆了：“这年头……有男朋友还出来相亲？” 女孩倒是也不丁屿的嘲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和我男朋友感情很好，不过我妈妈不是很喜欢他，不同意我们两个的事情。我是被迫出来参加相亲的，我看你也挺年轻挺优秀的，不至于找不到女朋友，想必也是被迫的。这样，我们两个都互相打一下掩护，你在我妈妈面前就说没看上我，我在你妈妈面前也说没看上你，这样可以？” 女孩的一番话，说的丁屿都没脾气了。 这是先礼后兵啊，先是把他夸了一顿，再提自己的要求，高手啊。 而且全程都是这个女孩说话，男孩在旁边，一个字都没说。 丁屿本来是一肚子气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形，就算是有气，也发不出来了。 回到家，丁屿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跟丁妈妈说道：“下午的相亲我不去了，这两天净遇上些奇葩，相亲是没有出路的。” 丁屿妈妈自然不赞同丁屿的看法，毕竟他们那一辈，大多数人认识都是靠相亲。 在他们看来，相亲才是谈恋爱的正确步骤之一。 所以下午，丁屿在丁妈妈的软磨硬泡之下，还是去见了这周最后一个相亲对象。 只是，刚一见面，丁屿就看呆了。 那个女孩远远的走过来，身上穿了一件驼色的大衣，将身材完美的包裹了起来，凹凸有致。 脚下踩着一双黑色的靴子，露出一点点的裙边和小腿。 头发是栗色的长卷发，走路的时候，卷发随着步伐晃动，看起来格外的惹人注意。 那张脸，虽然算不上是特别好看的美女，但是也算的是上温婉动人。 丁屿的心，感觉一下子就被俘获了。 眼看着美女到了跟前，丁屿连忙站了起来，“你好，我是丁屿，你是阮婷婷吗？” 美女笑着点点头，也做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阮婷婷。” 丁屿闻言，有些殷勤起来：“要不要进去逛逛，现在还早，逛完正好在这边吃饭。” 他们见面的地点，就在商场的门口。 女孩却犹豫了一下，丁屿见状，连忙道：“没关系，你要是不想在这里只说就行，我们换个地方也行。” 阮婷婷便大方的说道：“这里面太吵了，咱们说话也不方便，要不换个安静的地方？正好隔壁就是个公园，现在应该没什么人，我们去走走？” 丁屿自然乐意，和阮婷婷去安静的地方单独待一会儿。 刚要走，他又反应过来：“你稍等一会儿，我去买点吃的。” 还没等阮婷婷拒绝，丁屿已经跑远了。 在丁屿没看见的地方，阮婷婷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笑了笑。 不到十分钟，丁屿就回来了，手上拎了两杯奶茶，还有一袋子零食。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一些。”丁屿将奶茶递了过去：“奶茶你想喝哪一个？” 阮婷婷仔细的看了一眼，拿了其中一杯过去，“这个，谢谢。” 丁屿一路跟阮婷婷走向旁边的公园。 一路上，丁屿的心情都有些忐忑，连群消息都没心情更新了。 阮婷婷，无疑是这两天所见到的女孩当中最正常，也是最让他心动的那一个。 只是她这么优秀，也不知道能不能看的上自己。 这还是头一次，丁屿产生了这么自卑的心理。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公园，有一个地方有两个长椅，面对面，其中一个长椅旁边，还有一个玩偶。 阮婷婷看着那个玩偶，心中有些欢喜，便道：“在这坐一会儿。” 丁屿连忙掏出纸，小心翼翼的将座椅擦干净，这才道：“你坐。” 第819章 有你在的话 阮婷婷选了靠近玩偶的那一边，坐了下来。 她似乎是很喜欢这些东西，坐下之后侧过身，小心翼翼的伸手戳了戳玩偶。 “不知道你对我知道多少，要不我先做一个自我介绍？”丁屿开口道。 相亲的时候，做自我介绍，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相亲的时候看的是条件，要是条件不核实，两个人也不用去浪费时间了。 阮婷婷的目光从玩偶上收了回来，她很认真的看着丁屿，点了点头：“好的，我的确不太清楚。” 想必是中间人，也没多说什么。 丁屿开口道：“我今年二十五岁了，是前年毕业的，是从……” 丁屿便将自己的信息，简单的跟阮婷婷说了一遍。 “我现在就职于星禅市刑侦支队第九组。”丁屿说完，却发现阮婷婷的眼睛忽然间亮了一下。 她有些害羞的说道：“我这个人呢，从小就喜欢警察、军人、医生等职业的男人。其实，之前要跟你相亲的人不是我，是我闺蜜。不过她临时有事，让我代替她过来的。我听她说你是刑警，我才来的。” 原来是这样…… 丁屿愕然的看着阮婷婷，“其实刑警很累的，也很脏。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帅。” 阮婷婷点头：“我知道啊，就是单纯的觉得，你们这一行很有人格魅力。” 说完，她顿了一下，又道：“那我介绍一下自己，我今年二十四岁，毕业于……” 其实，阮婷婷说了什么，丁屿都没太听进去。 毕竟，对于丁屿来说，无论阮婷婷年龄多大，毕业于哪所学校，对他来说都没什么意义。 他对阮婷婷，可以算是一见钟情。 等阮婷婷说完，丁屿这才接着说道：“我现在还没房子，也没车子。家里的条件不太好，在老城区那边有一套房子，拆迁完的话，可以在新城区那边置换两套房子，到时候我会和爸妈分开住。拆迁的时间现在还说不好，但是政府已经下了通知，我们那边的小区这几年肯定会拆。” 说完这些，丁屿小心翼翼的看向阮婷婷：“不知道这一点你介意不介意。” 阮婷婷闻言，表情有些犹豫：“我不能撒谎骗你，这一点我的确要考虑一下，但是其他方面，我对你都很满意。” 这个话题聊完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的确是有些尴尬。 这么干坐着，更是尴尬的不得了。 片刻之后，阮婷婷先开口：“要不，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加个微信，回去微信联系。” 丁屿听到阮婷婷的话，眼前一亮。 她要加微信，那也就是不是完美没有机会。 丁屿当即和阮婷婷交换了微信，阮婷婷起身，一边将手机塞进包里一边看向丁屿：“我……” 她今天穿了一双稍微有点跟的黑靴子，所以刚才一站起来的时候，脚下有些不稳。 她径直朝着后面倒去，幸亏丁屿及时的伸手，将她拉住了。 只是，即使是这样，阮婷婷的后背，还是撞到了后面的玩偶上。 玩偶的脑袋忽然间倒了下去，哐当一声，碎在了地上。 玩偶是陶瓷材质的，声音有些大。 阮婷婷听到这个声音，刚要转身就看，就看到丁屿忽然间脸色一变，伸手将阮婷婷拉进了自己怀里：“不要看。” 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紧张。 阮婷婷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她有些不明白，只不过是一个玩偶而已，对方怎么会这么紧张。 她想动一下，丁屿却紧紧的抱着她。 阮婷婷心中一阵恼怒，难道是在趁机占她便宜？ 阮婷婷刚要发脾气，丁屿却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上机，开始不知道给谁打电话。 阮婷婷一下子就被噎住了，她想着，要不等会儿再发脾气，先让他把电话打完。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阮婷婷只听见丁屿沉声在自己耳边说道：“组长，我现在在公园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就被藏在一个陶瓷玩偶里面。好，我现在把位置发给你。我一直在这里，不会离开。” 阮婷婷听到丁屿的话，腿都吓软了。 所以也就是说，在她身后的这个陶瓷玩偶里面，藏着一具尸体？ 刚才她还近距离地坐在这具尸体的旁边？ 想到这里，阮婷婷只感觉到胸口涌上来一阵恶心的感觉。 “呕……”她在丁屿的怀里，干呕了一声。 丁屿挂断电话，看到阮婷婷的样子，赶紧带着她，远离了那个陶瓷玩偶。 “不好意思，我现在必须守在现场，要不你给你家人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你？”丁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阮婷婷的手紧紧的揪着丁屿胸前的衣服，低声道：“我家人都不在这边，我在这边也没有什么朋友。” 听到阮婷婷的话，丁屿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这样，你在这稍等会儿，等我同事来了，我找个机会先送你回去。” 阮婷婷闻言点头，十分感激的看着丁屿：“多谢你。” 阮婷婷被吓坏了，她甚至都不敢看向玩偶的方向，只是很紧张的把头埋在丁屿的怀里。 丁屿看到阮婷婷的样子，有些无奈的苦笑道：“你胆子这么小，还敢来和我相亲？咱俩万一要是真的成了，我可是每天都要接触死人的，你就不怕？” 阮婷婷摇头：“我不怕，有你在的话，我就不怕。” 阮婷婷一句话，像是击中了丁屿的心脏一样。 他的心跳的很快，好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其他人都来的很快，等他们过来，丁屿便和萧琛艿说道：“组长，我可不可以先送她回家？她吓坏了，不敢自己一个人回家。” 萧琛艿看了阮婷婷一眼，点头：“可以，快去快回。” 丁屿带着阮婷婷离开，在经过周晗那边的时候，周晗给丁屿竖了一个大拇指。 丁屿苦笑一声，有些无奈的摇头。 将阮婷婷送回了家中，丁屿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是自己住吗？你爸妈呢？家里有其他人吗？” 第820章 范围够大 阮婷婷弱弱的开口道：“我爸妈都是老师，在外地工作。一年也就寒暑假才能回来，这边是我奶奶的房子，我之前一直跟着爸妈生活，也是大学毕业之后才搬回来的。我奶奶前几年就去世了，我也没有其他的亲人。” 那也就是说，阮婷婷的家虽然是在这边，但是从小就不在这边长大。她在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 由于生活圈子不一样，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 “那怎么办？你同事呢？和同事关系怎么样？”丁屿仔细的问。 阮婷婷摇头：“你不用管了，我找找同事，关系还好，应该会过来的。” 丁屿还惦记着案发现场那边，毕竟现在简宸伊调走了，他们少了一个人，很多事情都忙不开了。 “那好，我把我的电话发给你，你要是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今晚我可能通宵也说不定，晚上也可以给我打。”丁屿仔细的叮嘱着。 听着丁屿的话，阮婷婷心中有些温暖。 她点头：“知道了，我会的。” 丁屿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阮婷婷站在窗口，看着丁屿快步离开，唇角微微上扬。 等丁屿回到现场，尸体已经被从玩偶中拿了出来，放在了地上。 看样子像是一具男尸，头被割下来了。 “这难道是模仿作案？”丁屿喃喃自语。 他们之前也办理过这样的一个案件，他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 身怀六甲的女人被割头，放进了玩偶里面，扔到了公园里。 不同的是，那个女人被放进的是毛绒玩偶，这一次是陶瓷的玩偶。 周晗就站在丁屿的前面，听见丁屿的话，转过头来问了一句：“把人送回家了?” 丁屿回过神来，点头：“对，已经送回去了。” 周晗还要再说点什么，褚天琪那边站了起来：“应该是个男孩，年龄在十三四岁左右，死因现在还看不出来，需要进一步的解刨。身上没有明显的创口，都是一些鞭痕，在生前遭受过虐待。” “才十三四岁？”周晗有些震惊。 这具尸体，虽然没了头颅，但是大体也能看出，身高在一米八左右。 “现在的小孩发育的好，如果父母都比较高的话，十三四岁长到这么高，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褚天琪解释，“当然了，也是个例。” 周晗点头，这种情况也是可能的。 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到底会得罪什么人？以至于这样被人分尸呢？ 勘察组在附近也并未找到有用的信息，男孩的指纹都还完整，只能回去采集了男孩的指纹和血液，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褚天琪等人带着尸体先回警局，而萧琛艿则带着人在附近找线索。 四点多钟的时候，阮婷婷给丁屿发了微信：我同事已经过来了，晚上她会陪我，放心。 丁屿正在跟着花甯找线索，虽然听见了微信的提示音，但是并没时间去回信息。 差不多五点多，才终于能够喘口气，这才掏出手机回了句：“那就好，什么都不要想，晚上和同事一起看个欢快的电影，睡一觉就好了。” 发完消息，丁屿正要将手机放进口袋里面，谁知道阮婷婷就像是守在手机面前一样，立刻就回了信息：“你那边还没忙完吗？” 丁屿又回了一句：“还早着呢，还在现场，不说了，我先去忙了。” 说完这一句话，这才将手机塞进了口袋里面，戴上手套，继续干活去了。 萧琛艿带着人，将周围方圆几里的地方都翻了一个遍，没有找到尸体的头。 也是，凶手既然这么费心的将尸体的脑袋摘了下来，就是不想让警方这么快的确认死者的身份。 那他就不会将脑袋放在尸体周围。 萧琛艿等人折腾一番，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 这个时间了，食堂的饭早就没有了，萧琛艿拿了几盒泡面，周晗烧了水。 会议室内，几个人围坐一团，面前都摆着一盒泡面。 热气腾腾的热气从缝隙来跑出来，花甯将手凑了上去，用热气暖着手。 丁屿掏出手机，发现在半个小时之前，阮婷婷又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吃饭了没？ 丁屿正打算回，萧琛艿开口了：“大家边吃边说，聊聊看，对这个案子有什么想法。” 开会自然是不能玩手机的，丁屿只能匆匆忙忙的拍了一张泡面的照片，给阮婷婷发了过去。 周晗首先开口：“我刚才去过法医那边，还没有解刨尸体，死因还没确定，但是种种迹象来看，褚法医说极有可能是勒死的。死亡时间在三到四天左右，分尸应该是在死亡后不久就进行了。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应该是分十万就放进那个玩偶中了，只是今天才被发现而已。勘察组那边我也去过了，死者的指纹和血液在库中都没有找到，死者的身份还得靠我们去确认。” 这一点，已经在萧琛艿的预料之中了。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可能连身份证都还没办理，指纹库中自然没有他的指纹。 “现在，我们最先做的，就是确定这个孩子的身份，可是我们如何来确定？”萧琛艿问完，低头吸溜了一大口面。 其他人也是边吃边想，忽然间丁屿想到了一个点：“十三四岁的孩子，应该正在读初中？为了避免漏掉，我们扩大一个范围，五年级到初三，这个范围应该够大了。” 不管是上学晚、留级或者是其他种种原因，十三四岁的孩子最起码也得五年级往上了。 按照这个范围找，应该不会错的。 萧琛艿点点头：“今晚大家先整理一下失踪人口，从里面找找看，有没有符合条件的，先筛选一下，周晗你去找找这附近的中小学，划分一下区域，明天咱们几个分头行动，去学校看看。” 大家齐声喊是，只是因为嘴里喊着泡面，这声是，总归是打了折扣。 几个人花了一个晚上，将最近一年的失踪人口都找出来了。 第821章 排查学校 只是，却没有符合死者特征的。 花甯脑洞大开的说道：“其实这也说不准，万一是凶手从去年就绑架了这个孩子，一直养到现在才杀呢？孩子失踪的时候还只有一丁点高，这一年长到一米八的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对于花甯的这个想法，丁屿提出了疑问：“那凶手为什么要养了一年才杀掉死者呢？” 花甯被问住了，但是在丁屿的面前又不想丢脸，于是十分傲气的翻了个白眼，反问：“这话你问我做什么？你应该去问凶手啊。” 丁屿嗤笑一声：“我要是知道谁是凶手，我还用得着在这里吗？我早就去抓人了。” 花甯摇头，伸了个懒腰：“只能明天去学校碰碰运气了。” 萧琛艿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点多了。 从失踪人口这边，显然是找不到什么线索。 他长叹一口气：“先回家，周晗你把语气划分的表格发到群里，明早你们不用来警局，直接去各自负责的学校就好。” 几个人有气无力的应声之后，陆陆续续的走出了办公室。 丁屿一边往外走，一边掏出了手机。 他原本可不是一个手机依赖症患者，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看看手机。 在他认真工作的时候，阮婷婷又发来一条信息：还没下班吗？ 这条信息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前了，丁屿想给她回信息，但是现在已经是十点多了，他又害怕对方已经睡了，万一信息发过去把她吵醒了怎么办？ 就在丁屿犹豫不决的时候，花甯忽然间开口：“哎呦，有希望啊，都主动给你发信息了？” 丁屿连忙将手机捂在身上，有些无奈的说道：“你怎么偷看我的信息啊？” 花甯还振振有词的：“你们又没有聊少儿不宜的话题，我看一下怎么了？” 丁屿颇为无奈，奈何嘴皮子不如花甯利索，只能说道：“那也不能看啊，这是我的隐私。” 花甯还要再说什么，周晗过来将花甯拉走了：“你继续这样的话，我可给简老师打小报告了啊。” 花甯切了一声：“他还能管我？” 话虽这样说，但是已经不忘丁屿那边凑了。 丁屿给了周晗一个感激的笑，然后就一溜烟的跑了。 花甯这个人，有些时候和熟悉的人有些没有边界感。 特别是丁屿，两个人之前搭档的次数比较多，丁屿这个人脾气又好，所以花甯做事难免有些失了分寸。 “丁屿好不容易感情有了点进展，你可别给他搅和黄了。”周晗低声道，“小心丁屿找你拼命。” 花甯笑笑：“怎么可能呢，我巴不得他赶紧找个女朋友呢，怎么会搅和黄了？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说完，她又跟周晗八卦：“今天那个女孩真的挺好的，长得好看身材也好，配丁屿是绰绰有余了。这要是平时啊，估计有点悬，不过今天正好碰上这事……” 花甯嘿嘿笑了一声：“女孩子特别害怕的时候，心理是很脆弱的。这个时候丁屿挺身而出，估计已经在姑娘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周晗看着花甯这个样子，有些无奈道：“行了你，不要关系别人了，先想想你自己。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了，现在赶紧回家睡觉，明天的工作量很大的。” 花甯闻言，便有些垂头丧气的：“拜拜，我走了。” 她上了车，驱车离开。 成墭站在院子里，在等褚天琪出来。 丁屿在门口，等着打车。 萧琛艿和周晗相携，往旁边的小区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萧琛艿和周晗在家吃完早饭之后，就直接去了附近的学校。 有没有最近失踪的学生，或者是长的特别高的学生。 萧琛艿和周晗，一个教室一个教室的问过去。 有些学校太大了，校长也不知道情况，只能问带班的老师。 只是，一上午的时间都过去了，他们负责的学校也都去过了。 竟然一个符合死者特征的人都没有。 萧琛艿和周晗回到警局，其他人还没回来。 两个人去食堂，吃完饭后，帮其他人留了饭，带回了办公室。 刚回到办公室，成墭就回来了，周晗立刻招呼：“成哥，给你带了饭，快来吃点。” 成墭放下外套和手机，上前低声道：“谢谢。” 嗓子有些沙哑，看来上午也没少说话。 萧琛艿还没问，成墭就主动的汇报进度：“我负责的这些学校，没有符合死者特征的。” 成墭这边也没有？周晗有些担心的皱起了眉头，道：“我们这边也没有，现在就看丁屿和花甯他们两个了。” 要是丁屿和花甯那边也没找到什么线索的话，这个事情就麻烦了。 成墭刚吃完，丁屿和花甯就一块回来了，花甯回来便往椅子上一躺：“累死我了。” 周晗将饭拿到她桌上：“给你们留了饭，赶紧吃。” 丁屿已经饿的不行了，赶紧拿了饭，回到自己桌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看到丁屿的样子，周晗皱眉道：“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说话间，已经去旁边饮水机旁边接了两杯水，递给了丁屿和花甯。 花甯喝了口水，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一边开饭盒一边说道：“今天算是废了，跑了那么多地方，一点线索也没有。” 周晗闻言，不死心的继续问：“你们那边也没有线索？” 花甯点头：“是啊，你们也是吗？” 周晗有些发愁的说道：“是啊，我们这边没找到任何线索，成哥也是。”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当中，只剩下丁屿和花甯扒饭的声音。 吃完饭，萧琛艿站起身，道：“中午大家都休息一下，下午再说。” 跑了一个上午了，大家都累得不行了，不休息一下，下午根本没办法展开工作。 萧琛艿独自一个人去了会议室，周晗知道萧琛艿是想独处，思考一下接下来的思路。 她不好去打扰，只在自己的座位上枕着抱枕休息。 第822章 窒息而死 成墭去了外面的椅子上抽烟，花甯找了两张椅子拼了一下，丁屿也是趴在桌子上。 上午的确是累得狠了，周晗趴下没多久，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上大学之前，周晗的睡眠质量其实挺不好的，经常晚上失眠到深夜才勉强能睡着。 可是自从上了大学，选了这个专业之后，她就很少失眠了。 累得不行的时候，沾到枕头就能睡。 后来，就渐渐的形成了良好的习惯，现在不管在什么地方，几乎是沾到枕头就能睡着。 睡眠质量变得特别的好。 再次醒来，已经是一点半了。是闹钟，把周晗叫醒了。 她赶紧关掉了闹钟，环视了一圈。 成墭就在椅子上，也不知道是刚醒来还是根本就没睡，而丁屿和花甯还在睡。 周晗轻手轻脚的起身，去了会议室。 透过上方的玻璃门框，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里面的情形。 萧琛艿正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睁着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 周晗正打算离开，萧琛艿忽然间像是看到了她一样。 他起身，迅速的走到门口，看向周晗：“跟我去褚天琪那边看看，解刨的结果可能会有线索。” 上午，褚天琪已经将尸体解刨了。 像是这种找不到死者亲属的尸体，警方是有权利进行解刨的。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萧琛艿看见成墭是醒着的，便开口叫道：“成哥，一起去法医那边看看。” 成墭快速起身，跟着两个人去了法医室。 丁屿和花甯看起来是上午累坏了，还在睡，萧琛艿便没叫他们。 来到解剖室，褚天琪正在观察尸体的器官。血淋淋的场景，虽然看的很多了，但是周晗还是有些生理性的不适。 “从器官上看，死者确定是被勒死的。你们看，这是死者的肺部，明显的有水肿的迹象。还有其他器官，都有淤血，这是典型的窒息而死的器官特征。”褚天琪跟其他人解释。 萧琛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而去观察死者的脖子。 从脖子上，却并未看到勒痕。 “首先，死者的肺部没有进水，排除水中窒息的可能。现在来看，只有两个可能。一种是勒脖子，之所以看不到痕迹，是因为凶手将带着勒痕的那段脖子砍掉了，不确定凶手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还是巧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捂住口鼻，导致窒息。”萧琛艿自言自语的说道。 对于萧琛艿的话，褚天琪表示很认同，“两个可能性都是很大的，不过我还是更趋向于第一种。第二种方式，一般凶手会用枕头一类的东西，又大又密封，下手比较容易。但是这种情况下，死者很容易将枕头内的纤维吸到肺里面去。可是现在看来，死者的肺里面还算是干净，没有多余的纤维。” “另外，原本以为死者瘦是因为身高窜的太快了，导致不长肉。但是从骨密度、器官等方面来看，死者的瘦应该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 “营养不良还会长这么高吗？”周晗有些疑惑的问道。 “普通人，长得高是营养好，或者是基因好等多种原因造成的。但是有一种人，长得高只有一种原因，那就是因为他生病了。” 成墭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长得高是一种病？” 褚天琪点头：“是的，长得高的确是一种病。所以，在这种病的加持之下，他营养不良，并不影响他长高。” 周晗点头，了然的说道：“原来是这样。” 褚天琪继续说道：“另外，死者身上有很多的伤痕，是一年内形成的。有硬物抽打的痕迹，也有烟头的痕迹，应该是长期被虐待。” 营养不良，还被虐待，周晗皱起了眉头，不敢想象这个孩子在过去的一年内，都经历了什么。 她仔细的观察着孩子身上的痕迹，越看越心疼。 虽然他长得这么高，可是只有十三四岁。正常的十三岁的小孩子，正在初中的课堂上调皮捣蛋呢。 到底是谁家的孩子，父母该有多么的心疼。 “除此之外，我还没有发现更多的线索。”褚天琪说道。 萧琛艿带着周晗和成墭出来的时候，丁屿和花甯已经起来了。 不过两个人都是一脸的呆滞，看到萧琛艿出来，花甯随口问了一句：“组长，下午干什么？是不是还要整理失踪人口啊？学校这边没线索，这孩子要不就是一直没上学，要不就是外省的，咱们都没办法继续查下去了，现在脑袋也找不到，哎……” 说着说着，花甯先发起愁来了，长长的叹了口气。 花甯的话，像是提醒了周晗什么。 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她想要抓住，却始终抓不住的感觉。 萧琛艿思考片刻，开口道：“这样，周晗和花甯你们两个在局里再重新整理一次失踪人口明细，排除身高这一项。” 孩子在这个年纪，这个身高，有可能是突然间窜个儿的，所以这一项要排除掉。 周晗和花甯点头：“知道了。” 萧琛艿又看向丁屿和成墭：“丁屿、成哥，你们两个跟我走，我们去查一下那附近的监控。如果确认不了死者的身份，我们可以先从凶手入手。” 成墭点头，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而丁屿，站起来之后伸了个懒腰之后，这才跟着萧琛艿离开。 三人离开，周晗看着花甯，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我们开始。” 花甯苦笑：“好。” 排除掉死者的身高这一项，死者的信息知道的太少了。什么时候失踪的，叫什么名字，来自什么地方统统不知道，只知道大概的年龄和性别。 符合这一项的，估计有很多个。 果然，在筛选之后，全国一年来失踪的十三四岁左右的男孩有接近两百个。 花甯看向周晗，眼神中有些许的绝望：“这可怎么办？接近两百个，我们总不能一个一个的排查？” 是啊，总不能一个一个的排查？ 第825章 找不到他 光是想想那个场景，周晗都觉得心疼。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被母亲抛弃，父亲去世。 他会想什么呢？ “他提过，想去找妈妈。我心疼孩子，也试图去联系那个女人，告诉她孩子的现状。孩子大了，也不需要操心了，她带着也不费心。可是那个女人害怕我把孩子扔给她，后来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 再后来有一天，我一觉醒来，春生就不见了。我找遍了家附近的所有地方，都没找见他。后来才从我的衣服口袋里找到了一张字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他去找那个女人了。” 周晗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冯春生怎么会知道他妈妈在什么地方呢？他是自己一个人出去的吗？身上有没有带钱？” 冯玲点头：“跟他一起不见的，还有家里的五百块钱，他就只拿了五百块钱，连身份证都没有的孩子，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出去的，都去了什么地方，怎么吃饭，怎么睡觉……我想都不敢想。” 冯玲有些烦躁的捂着脸，“我给那个女人打过电话，她不接，我就用别人的手机，我问他她，春生有没有在她那边，她只接过一次电话，以后无论我用谁的电话给她打，她好像都知道是我，从来没接过。” “你们村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知道春生妈妈的去向？春生会不会是跟着其他人走的？”萧琛艿又问道。 如果冯春生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确定的话，真的会有勇气独自一个人离家出走吗？ 冯玲闻言，只是摇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他，我也报了警，可是我就是找不到他，警方也找不到他……” 冯玲痛苦的摇头。 “冯春生的妈妈叫什么名字，电话号码是多少？”萧琛艿最后问道。 现在看来，冯春生的妈妈可能是这个案件的关键。 冯春生从家里出来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到底有没有找到自己的妈妈。 “那个女人叫做孔夏彤，我的手机里面有她的电话号码。”说话间，冯玲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找到了孔夏彤的电话，递到了萧琛艿的面前。 萧琛艿看向周晗，周晗便将电话接了过来，仔细的记录下这个电话号码。 “孔夏彤是哪一年生人，籍贯是什么地方？”周晗又问。 冯玲都仔细的回答了：“她比我哥小三岁，是一九八八年的。籍贯应该是t市那边的。” 周晗带着这些信息，开始查找起这个女人。 一九八八年生人，那也就是说，她在生下春生的时候，还不满二十岁。 在不懂事的年龄生下了孩子，在懂事之后却选择将孩子抛弃。 周晗心中有些无奈，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很快，在系统中就确定了孔夏彤。周晗将系统中的照片调取出来，让冯玲进行确认：“是这个人吗？” 冯玲看着屏幕上的照片，一时之间看起来有些恍惚：“是她，就是她……” 周晗点点头，随后，花甯和丁屿，将冯玲安排到招待所，让她先去休息。 冯玲离开之后，基因比对的结果也出来了。 冯春生的身份，基本上已经确认了。 “鉴定科那边说，如果能找到父母的话，最好还是让父母来做一下比对，这个结果才是最准确的。”周晗拿结果回来的时候，转达了鉴定科那边的说法。 萧琛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看着时间已经到十一点多了，他道：“现在给孔夏彤打电话。” 周晗有些奇怪：“现在打吗？” 萧琛艿点头：“对，让她现在过来。” 周晗见状，并未问太多，直接用办公室的电话给孔夏彤的电话打了过去。 可是奇怪的是，孔夏彤的电话一直在响着，却无人接通。 “是不是睡了啊？”周晗自言自语，接着又打了一遍。 只是，孔夏彤依旧没接。 她抬头，看向萧琛艿：“还是没接，估计是睡了。” 萧琛艿看着孔夏彤的资料，低声道：“孔夏彤不正常。” “怎么不正常？” “冯玲打过电话给她，她知道冯春生不见了，离家出走了，可是根据冯玲的说法，从此之后她再也没给冯玲打过电话。”萧琛艿低声道，“冯春生好歹是她生的，孩子失踪了，难道她一点都不担心吗？” 周晗听到萧琛艿的话，有些狐疑的说道：“也是有可能的，冯玲的说法是，孔夏彤本身就是一个特别狠心的女人。一般女人，也不会在儿子三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一走就是十几年？” “是的，我赞同周晗的看法，孔夏彤本身就是一个特别狠心的女人，加上她长时间没有和冯春生接触过，她对冯春生不在意，也是正常的。”成墭道。 “可是，真的会不在意到，连一通电话都不愿意打吗？冯家和孔夏彤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萧琛艿自言自语的说道。 说完，他立刻看向周晗：“总之，孔夏彤现在可能是关键人物，她极有可能在冯春生离家出走后见过冯春生。既然她电话能打通，就证明有信号，你去技术科那边，让他们帮忙定位一下。” 周晗点头，立刻就去了技术科，让他们帮忙对孔夏彤进行定位。 技术科很快就定位到了孔夏彤的位置，竟然就是星禅市。 “孔夏彤一直都在星禅市？那冯春生来到星禅市，可能就是来找孔夏彤的。”周晗看到这个定位，瞬间就激动了。 萧琛艿当即看向成墭：“成哥，收拾一下，我们去找孔夏彤。” 正好，丁屿和花甯也送冯玲回来了，萧琛艿带着四个人，前往孔夏彤所在的地方。 孔夏彤所处的位置，在郊区。 距离警局有些路程，幸好晚上路上的车不多，车程很快。 不到半个小时，萧琛艿就带着他们来到了孔夏彤所处的小区。 这是郊区的一个老破小，位置比较偏僻，房子也比较破旧。 但是小区很大，萧琛艿等人根据定位，很快就来到了孔夏彤所住的那一栋。 第826章 是我儿子 一层一层的上，萧琛艿很快就确定了孔夏彤的位置。 在三楼的西户，就是孔夏彤的住所。 萧琛艿伸手，刚要敲门，成墭忽然间按住了他的手。 他侧耳，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忽然之间，他神色一凛，低声道：“我去窗外看看。” 成墭的耳朵一向灵敏，难道是听到什么动静？ 萧琛艿严肃的点了点头，掏出了手枪，对准了面前的这扇门。 成墭的速度很快，他一路奔跑，绕到了楼前面。 只见三楼西户的窗户上，正吊着一个男人，他腰间绑着一根绳子，正顺着绳子往下下。 三楼的窗口，似乎还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成墭躲在墙角，没有行动。 看那个人的样子，至少还得一分钟才能完全下来。 他甚至还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一口一口的抽着。 他一口，那个人就下降一米。 等成墭的烟还差一口全部抽完，那人也快落地了。 之前，成墭是不抽烟的，不过最近老是熬夜，为了提神，也开始抽了，只是没那么熟练而已。 所以，最后一口的时候，成墭被呛到了。 他咳了一声，那个人却警觉起来。 咚的一声就落到了地上，撒腿就跑。 成墭见状，只得将烟头扔掉，对着那个方向就追了过去。 成墭的速度，可是很少有人能比得了的。 不过两分钟的时间，那个人已经在成墭手里了。 “跑什么？”成墭一边问，一边将那个人的手臂全部都背到了后面。 那个男人见状，连声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钱我一定会还的，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会还的……” 成墭皱眉，这是把他当成讨债的了？ 他带着男人回到楼下，这才给萧琛艿发信息：“我抓到了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女人在里面。” 收到信息的萧琛艿，伸手开始敲门：“孔夏彤，开门。” 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动静，萧琛艿又敲：“孔夏彤，我知道你在里面，识趣的赶紧开门，这道门可挡不住我们。” 面前的门，不过是一道木门而已，如果认真的话，他们轻松就能破门而入。 “孔夏彤，我们是警察，赶紧开门。”萧琛艿的耐心已经快要被磨光了，他道：“我数到十，如果你还是不开门的话，我们就直接破门了，所有的损失，由你自己承担，十，九，八……” 萧琛艿开始倒数，花甯和周晗已经闪卡，做好了破门而入的准备。 只是，萧琛艿刚数到三的时候，门后有了动静。 数到二的时候，门被打开。 一个女人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这个女人，和证件照上的照片差不多的模样，却比证件照上要老一些。 她今年应该是三十四岁，可是看起来却显得有些老态。 “我是孔夏彤，你们是什么人？”她问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闪躲。 “我们是警察，有个案件需要你配合一下，跟我们走一趟。”萧琛艿冷声道。 周晗和花甯上前，一左一右的站在孔夏彤的两边。 孔夏彤闻言，犹豫了几秒才道：“我回去穿件衣服，就跟你们走。” “不要耍花样。”花甯到。 孔夏彤没说话，转身回到屋内，很快就拿了放在沙发上的衣服，穿到了身上。 随后又来到门口，换了鞋，拿了钥匙，这才看向萧琛艿等人：“走。” 从家里出来，孔夏彤将家里锁上了门。 萧琛艿给成墭打电话：“人已经带走了。” 成墭回道：“知道了，我现在就带人回去。” 挂断电话，男人跟成墭笑嘻嘻的说道：“不是追债的呀，您早说呀，这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男人自顾自的说着，成墭却并未理会他。 将男人带回了楼下，花甯已经将女人押送到了车上。 很快，成墭也押着男人上了车。 车上，男人还要说话：“原来是各位警官，这真的是误会，我没想躲你们，我就是欠了点钱。我又不是不还，没必要抓人？我……” 这男人实在是聒噪，花甯瞪他：“给我安静一点，还没到你说话的时候。” 花甯这么一瞪，威力还是挺大的。男人立刻讪讪的住了口，不说话了。 一路安静的到了警局，男人被成墭带走，放到了其中一间审讯室。 孔夏彤先是被采集了血样，然后被带到了停尸间。 花甯将冯春生的尸体从停尸间的柜子里抽了出来，孔夏彤被尸体吓得瑟缩了一下。 “知道这是谁的尸体吗？”萧琛艿问。 孔夏彤的眼神闪躲，声音也是颤颤巍巍的：“不，不知道……” “不知道？”萧琛艿厉声道：“你再仔细看看，这到底是谁的尸体。” 孔夏彤索性别开了眼：“我真的不知道，我没见过这个人，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这是你儿子的尸体，这是冯春生的尸体。”萧琛艿低声道。 孔夏彤似乎是愣住了，她呆呆的看着萧琛艿，许久都没有动。 许久之后，她笑了一声：“怎么可能，这不是他……” 她的情绪，始终没有大的波动。 看的周晗心中怒火顿起，“这怎么不是？他的脚上，还有小时候被钉子扎到的疤痕呢。再说了，等基因比对的结果出来，就知道他是不是你儿子了。” 孔夏彤眼神闪躲着，嘴里喃喃的：“不是，不是的……” 看完尸体，萧琛艿又将孔夏彤带回了审讯室中。 夜色已深了，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里面，还是灯火通明。 萧琛艿看向面前的女人，冷声问道：“冯春生是你什么人？” 孔夏彤听到冯春生的名字，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但是很快，她就回答道：“是我儿子。”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萧琛艿问道。 “在他五岁那一年。” 听到这个答案，萧琛艿抬头，一脸探究的看着她。 孔夏彤被萧琛艿看的有些莫名其妙的，“警官，我说错话了吗？” 她问道。 萧琛艿摇头：“说没说错话，只有你自己知道。” 说完，他又问道：“在那年之后，你就再也没见过冯春生吗？” 第827章 能抽根烟吗 孔夏彤点头：“对，再也没见过。” 得到孔夏彤的答案，萧琛艿沉默了好大一会儿，这才问道：“那个男人，是你什么人？” “是我男朋友，他是我男朋友。”孔夏彤连忙说道。 “当年，你就是为了他，和冯春生的爸爸离婚的吗？” 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孔夏彤许久都没说话。 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半晌之后，她忽然间抬头，看向萧琛艿，问道：“我能抽根烟吗？” 萧琛艿的身上就有烟，但是他没动，只是定定的看着孔夏彤。 五秒之后，他才起身，从怀中掏出烟，递给孔夏彤一根。 等孔夏彤把烟放到嘴里，他又点燃了打火机。 打火机凑到孔夏彤的面前，她微微欠身，将烟凑到了火苗上。 深深的吸了一口，她有些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烟雾被吐出来，她也随之开始说话。 “我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日子不好过。十八岁成年就被赶出孤儿院，我就去找了个管吃管住的工作。在哪里认识了他爸爸，那个时候年纪小，被他半哄半骗的追到了手，不到半年的时间我就怀孕了。年纪小，不敢去打胎，吓都吓死了。只能跟着他回家，生了孩子，年纪到了就稀里糊涂的领了结婚证。” 说完，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慢慢的吐出来。 “本来嘛，日子过得还可以，如果没遇见他的话，我们一家三口现在过得应该也挺幸福的。” 孔夏彤嘴里的这个他，指得应该就是隔壁的那个男人，她的男朋友。 “可惜啊，我命中有这么一截。我当时以为遇上了真爱，不管不顾的跟着他走了。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哪还有脸去联系孩子。冯家也不想我联系孩子，所以这么多年，我即使再想他，也没有联系过他。” 听到孔夏彤的话，周晗只觉得可笑。 当真是没脸吗？她要是真的在意这个儿子，想念这个儿子，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不和这个儿子联系？就连儿子失踪，她也没有问过一句话。 孔夏彤不过就是个自私的女人罢了，自己的爱情大过于血缘关系。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身上到底有哪一点，值得孔夏彤抛夫弃子的跟着他这么多年，连个名分都没混上。 “去年，冯玲曾经联系过你？” 说到这一点，孔夏彤明显有些慌，但是很快她就镇定下来。 “没有，她没联系过我。” 孔夏彤说谎的时候，表情倒是十分的淡定。 看着孔夏彤的表情，萧琛艿忽然间轻笑了一声：“你说你想念儿子，你说你不联系他是没脸。可是你儿子死了，你就一点也不难过吗？” 萧琛艿忽然间问道。 自从得知冯春生的死讯，孔夏彤只有在停尸间的时候，短暂的伤心过几分钟。 来到审讯室，她倒是清醒起来。 每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你说的再无可挑剔也没用，你的态度，已经告诉了我们一切。” 孔夏彤这个人，就是极度自私的人，冯春生是她的儿子，可她一点都不在乎这个儿子的死活。 即使从冯玲哪里知道儿子离家出走的消息，她也没有过问过一句。 萧琛艿说完，便起身，“你不想说真话没关系，我们会找到证据。” 说完，他便离开了座位，转身离开。 周晗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孔夏彤忽然间探身，看着周晗，十分认真的开口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说谎。” 周晗顿了一下，抬头看了孔夏彤一眼。 随后，她什么也没说，带着东西出去了。 外面，丁屿正打着哈欠，看见萧琛艿出来，连忙别过头去。 打完哈欠，他低声说道：“这个男人的资料我们已经查清楚了，他叫谢博文，今年三十五岁。高中学历，无业游民。因赌博欠了不少的高利贷，四处躲债，居无定所，这个房子是年前刚租下来的。他是误以为咱们是高利贷的人，才会从窗户逃跑的。” 萧琛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沉默片刻，萧琛艿又道：“谢博文先不审了，明天再说。接下来没事了，你们可以去休息了。” 这么一折腾，已经快一点了。 萧琛艿和周晗还好，走路十分钟就能到家。 像是丁屿等人，离家比较远，也在警局对付一宿，没必要回家。 第二天早上，萧琛艿和周晗来警局的时候，给其他人带了一些吴桂芬自己包的包子。 “自己包的，就是和外面卖的不一个味道。”丁屿吃了一口，满足的感叹道，“阿姨的手艺真棒，对成哥？” 他看向成墭，寻求认同。 成墭言简意赅：“嗯，很好吃。” 见状，周晗便道：“那我明天还给你们带，阿姨包了很多呢。” 花甯埋头吃包子，闻言道：“明天多给我带一个，我感觉我吃不饱。” 周晗笑：“好，明天多带几个。” 热热闹闹的吃完饭，就要开始工作了。 “谢博文就先放放，他是个老油条了，审也审不出什么来。”萧琛艿说道。 对于这点，成墭表示赞同：“我赞同，他应该进过不少次警局了，很有经验。” 萧琛艿点头，“对于孔夏彤的说法，我是不信的。” “我也觉得，孔夏彤没说真话，她的行为，演的成分更多一些。”周晗低声说道，“任何一个母亲，在听见孩子的死讯的时候，都不可能是那样的反应？她的伤心和难过，就只维持了十分钟。” 即使她对儿子再怎么没有感情，可这孩子到底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听到儿子的死讯，怎么会如此的无动于衷呢？ 听到周晗的话，萧琛艿低声道：“丁屿你留下，查一下孔夏彤和谢博文在此之前，都住在什么地方。” 丁屿立刻点头：“好，我现在就去查。” “别急，查完地址发给我，然后商场的监控视频你看一看，找找线索。”萧琛艿补充道。 说完，萧琛艿又看向其他人：“你们都跟我来，去他们现在所在的小区走访一下。” 第828章 假口供 其他人纷纷开始收拾东西，跟着萧琛艿前往孔夏彤和谢博文现在所住的小区。 白天再进入这个小区，整个小区热闹了不少。 萧琛艿带着人进入谢博文住的那栋楼。 花甯和成墭留在楼下，和坐在楼底下晒太阳的大爷大妈们聊天。 而萧琛艿和周晗，则从顶楼开始，挨家挨户的走访。 “三楼的西户，您知不知道都住了些什么人？”周晗耐心的问道。 “这咱上哪知道去？他们家是租户，也不怎么出门。” “那您有没有在这附近看到一个很瘦很瘦，差不多一米八左右的一个小男孩？” “有多瘦？” “估计也就一百一十多斤左右。” 楼顶的邻居还是摇头：“没有，没见过。” 听到这个回答，周晗有些丧气，“那打扰您了，这是我们办公室的电话，您要是想起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欢迎您打这个电话。” 留了电话之后，周晗和萧琛艿就退出了这户人家。 楼道里，周晗深吸一口气，敲开了另外一户的门，重复着之前的问话。 只是，从七楼到五楼，六户人家走访下来，一点线索也没有。 周晗难免有些垂头丧气的，萧琛艿安慰她：“还有这么多户呢，说不定会有收获。” 周晗听到萧琛艿这么说，也强行打起精神来，来到四楼，敲开了四楼邻居的门。 “好像见到过呢！”四楼邻居一脸的无奈，“因为是第一次见到那么瘦的人，我还多看了几眼。” 周晗愣住了，下意识的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的这张嘴，难道是开过光的吗？ “您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看到的？”周晗连忙问。 “是去年年底，那天我记得我们全家都准备回老家。那一家正好搬过来住，我们下楼的时候，正好和那个男孩擦肩而过。他长得很高，但是脸长得很稚嫩，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小孩。上了车，我还和我妻子说起这个孩子。真的是太瘦了，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跑似的。那个时候我妻子还说，这孩子八成是长高的太快了。” 四楼的邻居说起那天的事情，还是印象深刻。 周晗有些激动的记录着口供，有了邻居的口供，就可以证明孔夏彤是撒谎了。 他们搬家的时候带着冯春生，那个时候冯春生已经理解出走好几个月了。 说不定，这几个月，他都是一直在和孔夏彤在一起的。 不过，除了这个邻居在搬家的当天看到过冯春生之外，其他人都没看到过。 萧琛艿带着人去物业那边看了监控，均未发现冯春生的身影。 “奇怪了，冯春生既然住在这里，怎么会一点影子都没留下呢？难道他都不出门的吗？”周晗有些奇怪的嘀咕，“可是这个年龄的孩子，最是活泼的时候，怎么可能不出门呢？” 十三四岁的孩子，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恨不得住在外面才好，冯春生怎么会一直在家不出门呢？ 这个问题，也是困扰着所有人的问题。 “或许，我们是不是应该对他们现在所住的房子进行搜查？”周晗忽然间想到了一个可能，“单凭邻居的证词，孔夏彤和谢博文可能不会承认见过冯春生，如果我们能在他们家中找到冯春生的指纹，他们就没办法抵赖了。” 这一个提议，萧琛艿很快就同意了，“我申请搜查令。” 有邻居的证词，他们有充足的证据，证明孔夏彤和谢博文说了谎。 所以搜查令很快就下来了，临走的时候，周晗从孔夏彤的口袋里拿走了钥匙。 孔夏彤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神情有些紧张。 回到孔夏彤和谢博文的家，萧琛艿等人开始对这个不大的家进行搜查。 这个房子是两室一厅的格局，其中一个房间是空的，并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家里所有的生活用品，都只有两个人的，好似这个家并没有第三个人生活过的痕迹。 在整个家中，也并未找到冯春生的指纹。 “看来，这两个人也不怎么出门啊。”花甯站在冰箱前面，感叹道。 冰箱里，全都是各种吃食，各种速冻食品，还有满满的一个格子的肉。 她也只是感叹一句，在仔细检查过冰箱之后，便搜查期其他地方来。 眼看着天色已经黑了，距离抓捕孔夏彤和谢博文，已经过去了接近二十个小时。 要是再找不到证据，超过四十八小时，他们就要释放两人。 狭小的房间内，四个人有些颓然的坐在地上。 忽然之间，萧琛艿站了起来，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门框，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 “怎么了？”周晗低声问道。 萧琛艿道：“给我拿个椅子过来。” 成墭闻言，立刻转身，去沙发旁边拿了一个小凳子过来。 放在门后，萧琛艿踩着凳子上去，仔细的观察着门框上方的边沿。 周晗变换了一下方向，迎着光的位置，这才看到。 在门框上方，有一枚指纹。 萧琛艿仔细的拿着工具，将那枚指纹拓印了下来。 随后，周晗将两枚指纹进行比对。 “是冯春生的，结果基本上完全一致。”周晗有些激动的说道。 萧琛艿松了一口气，从凳子上跳了下来。 有了这枚指纹，就能证明冯春生在这个房子里居住过。 而这个房子现在的使用人孔夏彤和谢博文没有见过冯春生的口供就是假口供。 回到警局，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萧琛艿带着人去吃了饭，也安排人给孔夏彤和谢博文吃了饭。 吃过饭后，两个人重新被带进了审讯室里面。 这一次，孔夏彤还是坚决的否认，自己见过冯春生。 直到萧琛艿从证物袋中，拿出了那枚指纹。 “你们应该很仔细的清理过现场？整个家中，只找到了这一枚指纹。冯春生既然在这个家住过，就不可能只留下这一枚指纹。”萧琛艿低声道，“这枚指纹，在门框上方，你们可能并没注意到。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清理指纹呢？” 第829章 不该生下他 萧琛艿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清理指纹呢？肯定防的是警察啊，只有警察，会查指纹这种东西。” 他猛然间抬起头，看着孔夏彤：“你们为什么害怕警察啊，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啊？” 孔夏彤被萧琛艿的一句一句的话说的有些慌张。 她摇头：“没有，我们能做什么亏心事？是，我承认，春生他来过我家，可是也只是来过一次而已。我男朋友不同意我接触他，我也养不起他。所以我只是见了一面就让他走了，可能就是那天留下的。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萧琛艿紧接着问：“那你见冯春生是什么时间？是这个月吗？还是上个月？” 孔夏彤抿了抿唇，“是……是上个月！” 萧琛艿听到这个答案，就笑了：“你确定是上个月？” 看到萧琛艿这个笑脸，孔夏彤有些犹豫，但是在片刻之后，她还是改变了口供：“不，我记错了，是这个月。” 她说谎的时候，表情虽然有细微的变化，但是也还算是镇定自若。 “你再想想，到底是这个月还是上个月。”萧琛艿不急不慢的再次问道。 孔夏彤的呼吸明显乱了，但是她还是尽量的控制着，片刻之后，她抬头，表情坚定：“是这个月。” 又是长久的沉默，萧琛艿已经将孔夏彤的情绪死死的拿捏住了。 她甚至，都不敢看萧琛艿的眼睛。 萧琛艿轻笑一声，声音轻而坚定：“可是，有人在去年的时候，看到冯春生出入你家了。” 孔夏彤当即反驳：“不可能……” 随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犹豫起来。 萧琛艿见她如此，便知道她是想起来：“想起来？” 孔夏彤没说话，牙齿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你们搬家的时候，有人见过冯春生。”萧琛艿低声说道。 从孔夏彤刚才毫不犹豫的态度来看，他们是故意不让冯春生出门的。 所以刚才她才毫不犹豫的开口，否认有人见过冯春生。 随后，萧琛艿看向旁边的周晗，给了她一个眼神。 周晗接收到这个眼神，便明白了萧琛艿的意思。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了孔夏彤的身边。 孔夏彤一脸惊恐的看着周晗：“你要干什么？” 周晗一把抓住了孔夏彤的手，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她的衣袖猛地撸了上去。 衣袖撸上去，露出了孔夏彤的胳膊，上面全是疤痕。 孔夏彤被吓到了，在短暂的怔楞之后，她挣扎起来：“放开，放开我……” 她不断的挣扎着，周晗却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放开了她。 孔夏彤连忙将袖子撸了下来，挡住了胳膊上的疤痕。 “谢博文对你不好？”萧琛艿又问，“你身上应该还有很多的伤疤。” 孔夏彤嘴硬：“没有，什么都没有。” 萧琛艿却自顾自的说道：“冯春生的身上，也有很多的伤疤，应该也都是谢博文弄的。” 见孔夏彤的表情有些狰狞起来，萧琛艿继续道：“你抛弃了一个好好的家，却跟着这么一个人，这么多年，你应该很后悔？如果不是当初的鬼迷心窍，你现在应该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你从来不联系冯春生，也不联系冯家的任何一个人，是不是害怕他们知道你过得不好啊？” “你胡说，我不是！”孔夏彤开口，声音尖锐了许多。 “你敢说没有这个原因？当初冯家对你虽然算不上多好，可也总算给了你一个家。你一个从小无父无母的孤儿，有人给了你一个家，你却还不知足。你遇到了谢博文，他的甜言蜜语让你失去了理智。你不管不顾的跟着他走了，原本以为过的会比以前更加的幸福，可是谁知道迎接你的竟然是无穷无尽的家暴。不止你，就连你的儿子，也要被他打。冯春生是他杀的？你儿子的头在哪里？” 孔夏彤逃避似得摇头：“没有，他没有杀人，没有杀我儿子，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孔夏彤，你都对得起你儿子吗？他那么相信你，他孤身一人来到星禅市，为的就是找你。可是你呢，你都给他带来了什么？这一年以来，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宝贝，当初你也很爱很爱他的，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呢？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你怎么忍心看着他的脑袋被人割下来侮辱呢？” 萧琛艿的话，一句比一句深刻，孔夏彤满脸的痛苦，她疯狂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只是，除了这三个字，别的话她再也说不出来了。 看着孔夏彤的样子，萧琛艿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他无条件的爱着你，可是换来的是什么呢？既然如此，当初你真的不该生下他。” 孔夏彤瘫坐在椅子上，忽然间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她以为自己都忘掉了，可是其实在记忆深处，还是那么的深刻。 那年，自己才十九岁。同龄的女孩子们还在上学、上班、谈恋爱。 可是自己已经身怀六甲，即将临盆。 偶尔看见别的女人，也会觉得羡慕。 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觉得非常的幸福。 她孤苦了大半生，即将要生下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 这个孩子，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 那个时候，他们夫妻两个，都对这个孩子都期待。 冯春生从小就很懂事，生他的时候，是一个冬天。 因为是头一胎，做好了疼很长时间的准备。 可是到医院不到两个小时，冯春生就生下来了。就连给她接生的医生和护士，都觉得惊奇。 很少有投胎的产妇，生的这么快。 那个时候，大家都在夸他，说他从小就知道心疼妈妈。 后来，回家之后，整个冯家都很喜欢他。 他很少哭闹，只是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你。 每次被他一看，就觉得心都化了。 那个时候，她也是一个满怀爱意的母亲啊。 第830章 还有二十四小时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开始离开的时候，也是满怀不舍的。 她每天都在想念春生，每天都以泪洗面。 可是渐渐的，春生这个孩子就好像从她脑海中消失了一样。 后来，彻底的被埋藏了。再见，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那个小小的孩子，变成了一个长得比她还高的孩子。 她有些无措，有些紧张，更多的是惶恐。 这么多年未见，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和春生相处了。 这么多年，这个孩子已经和她渐行渐远了。 谢博文，也不允许自己去提起这个孩子。 她忽然间捂住了自己的脸，呜呜的哭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不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丁屿敲门进来，看着萧琛艿，脸色十分的严肃：“组长，我发现了线索，你出来一下。” 萧琛艿看向旁边的周晗，低声说道：“你看好了她。” 周晗点了点头，萧琛艿这才转身离开。 等出了审讯室之后，丁屿低声到：“我在商场的监控中，看到了孔夏彤的身影，不过没有谢博文的。” 萧琛艿皱眉，立刻道：“带我去看一下。” 丁屿带着萧琛艿来到了自己的电脑前，他将视频点击了播放。 电脑上的视频便开始播放了起来。 萧琛艿看了一下右上角的时间，是周五的凌晨一点钟，孔夏彤在画面中一闪而过。 她的右侧，露出了一个青色的衣角。 那大概就是谢博文。 丁屿低声说道：“商场地下一层的画面我都看过了，只有这一幕，他们两个很小心，应该是提前去那边考察过了。” 所有的监控在什么地方，会拍摄到什么角度，他们好像都很清楚。 所以在整个地下车库的监控中，除了这一秒的画面，并没有其他的画面。 萧琛艿看着这个画面，陷入了沉思当中。 显然，这一个画面并不能说明什么。 才能够画面上来看，孔夏彤的手里并没有带什么东西，只是神情却很紧张。 这应该就是抛尸的那天，而尸体，应该就在孔夏彤身边的谢博文手上。 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成墭凑上来，问道：“谢博文那边要审吗？” 萧琛艿摇头：“先不要审，我们从孔夏彤这边找不到切入点的话，谢博文是不会开口的。” 谢博文这个人，常年赌博、家暴，进场进出警局。 一般的审讯方式，应该是不适应于他了。 这样想着，萧琛艿将那个画面打印出来之后，又回到了孔夏彤的审讯室。 审讯室中，孔夏彤的情绪已经开始恢复正常了。 她呆呆的看着桌面，眼神有些呆滞。 看到萧琛艿进来，她忽然间吸了吸鼻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等萧琛艿在审讯室中坐下的时候，孔夏彤低下了头。 萧琛艿将那张纸放到了孔夏彤的面前，低声问：“这就是你们的抛尸时间？杀死冯春生之后，关于怎么抛尸的事情，你们商量了多久？应该时间不长？这个想法是谁想出来的？” 不得不说，谢博文和孔夏彤两个人，效率还是很高的，在杀人之后很快就进行了割头、抛尸。 从褚天琪的尸检报告上就看的出来，这中间间隔的时间并不长。 更何况，尸体死亡的时间如果过长，是会僵硬的。 等到尸体僵硬的时候，是塞不进那个玩偶里面的。 所以，从杀人，到抛尸，中间所经历的时间不超过十二个小时。 在短短的十二个小时之间，就完成了确定抛尸地点，现场考察，割头等一系列的操作。 就连萧琛艿也开始佩服这两个人。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 孔夏彤听到萧琛艿的话，抬头看了一眼那张纸。 不过，只有短短的一秒，她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之后，她便始终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肯说了。 孔夏彤似乎是回过味来了。 不管她说什么，警方总是能从她的话中找到破绽。 说多错多，还不如不开口。 所以，自此之后，孔夏彤便一句话也不说了。 审讯陷入了僵局。 萧琛艿和周晗无奈的只能退出了审讯室。 在审讯室的外面，整个九组都愁眉紧锁。 现在看来，谢博文和孔夏彤这两个人，不管是心理素质还是智商，都算是比较高的。 而现在的形式，对他们来说，明显是不利的。 “看来，我们必须得找到有利的证据才行，不然的话，他们两个是不会开口了。”周晗站在监视器的前面，从监视器的屏幕里看着里面的两个人。 孔夏彤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另一个房间的谢博文正悠闲的躺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自从被抓进来，谢博文就是这么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丁屿有些无奈的说道。 看样子，这个谢博文的心理素质非常的好，从抓进来到现在也有二十四个小时了。 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期间没有人去和他说话，也没有人去审讯他。 哎这种情况下，一般人早就慌得不行了，可是谢博文，却依然还是十分的淡定。 看着谢博文的样子，萧琛艿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这才开口：“先不用急着审讯他们两个，我们还有二十四个小时，在这二十四个小时里面，都抓紧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证据。” 丁屿在旁边嘟囔道：“要是能找到冯春生的头颅就好了，你们说着两口子会把头颅放到哪里去呢？” 是啊，头盖骨可是人身上最坚硬的部分，他们会把头盖骨放到什么地方呢？ 这样想着，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我会如何处理头颅呢？ 此时此刻，大家心里想的，都是这个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刑侦支队的灯依然还是灯火通明。 第831章 妈妈的味道 这一个晚上，自然又是一个不眠夜。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丁屿实在是有些熬不住了，找了椅子，打算先睡一会儿，起来再想案子的事情。 花甯在旁边好奇的问道：“你那个相亲对象呢？今天怎么没见你和她聊天啊？” 丁屿这才反应过来，今天一整天，都没收到阮婷婷的信息。 他有些失落的打开了手机，打开微信的时候，还在期待着能有信息进来。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阮婷婷的对话框还停留在昨晚。 他关上了手机，没有说话。 花甯在旁边打了个哈欠，低声说道：“那个姑娘看起来不错，你要好好的把握住啊，虽然这几天很忙，但是你也抽个空给人回个消息，让人家知道你在忙。不然的话，还以为你是高冷或者是没看上人家呢。好多姻缘就是这么错过的……” 花甯说话的时候，也是躺在椅子上的。看来也是累极了，话都还没说完，整个人就睡了过去。 丁屿侧头，看着已经睡了过去的花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他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时间。 现在已经是接近十二点了，阮婷婷肯定是已经睡着了。 信息还是留到明天再发。 这样想着，丁屿很快也闭上了眼睛。 连续几天熬夜，让九组的几个人睡眠质量都非常的好。 第二天早上，丁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 连续睡了八个多小时的觉，丁屿睡得十分的满足。 周晗和萧琛艿也紧接着走进了办公室里面，周晗的手上还拿了好几个包子。 “快来吃包子，还有豆浆，都是我阿姨亲手做的。” 周晗将包子放在了桌子上，招呼着大家。 萧琛艿紧随其后，很快也跟着过来。他的手上，拎了一个大大的保温桶，也跟着放在了周晗的旁边。 周晗招呼道：“这个桶里是豆浆，赶紧拿杯子过来。” 丁屿刚起来，不太愿意动，花甯拿着一次性的纸杯，从他的旁边经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丁屿闻言，讪讪一笑，起身也跟着凑到了那边。 拿了包子和豆浆，丁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刚要吃，却忽然间想起了什么。 他拿出手机，找到和阮婷婷的对话框，拍了一个照片过去。 “组长给带的早饭，他妈妈亲手做的，很好吃。” 刚发去没多久，阮婷婷就回了：“看着就很好吃，你组长的妈妈很厉害。” 丁屿看到阮婷婷回复的信息，松了一口气。 “是啊，阿姨的确很厉害，真的很好吃。” “真好，妈妈的味道，我也好想吃。” 丁屿笑，“你要是喜欢吃，我留一个给你。” 阮婷婷回了一个委屈的表情：“等你带过来，都凉了，不好吃了。” 丁屿正要回，花甯喊他：“丁屿过来，吃完干活了。” 丁屿赶紧回了一声：“知道了，我来了。” 说完，他给阮婷婷回：“不说了，组长叫我干活了。” 说完，便将手机塞进了口袋里，然后带着包子和豆浆去了会议室。 今天会议的主题，无非还是商量一下如何找到孔夏彤和谢博文的犯罪证据。 只是，这两个人始终很谨慎，无论是抛尸还是杀人，都没留下证据。 “褚天琪说脖子的创口十分的整齐，看起来不像是手动割的，像是电锯或者是切割机等机器，我们可以从这个角度来找一找。”萧琛艿开口道，“谢博文和孔夏彤的家我们都看过了，里面并没有这类型的东西，所以凶器他们可能已经处理掉了。” “会不会卖到了废品站？”丁屿忽然间想到，“我们可以去附近的废品站问问，有没有孔夏彤和谢博文去过。经常去小区收废品的人也可以问一下，有没有收过他们的废品。” “还有这机器的来源，一般的家庭不可能会有这个玩意？那孔夏彤和谢博文的机器到底是哪里来的呢？”花甯也道，“如果是买来的，是从哪里买的？也或许是借的，从谁的手里借的。” 萧琛艿点头，表情很满意：“今天上午先从这两点开始查起。” 他环视一圈，看着办公司的这几个人，吩咐道：“这样，丁屿和花甯，你们两个去小区附近的废品站。成哥你和周晗你们两个查一下小区内收废品的。我会去小区附近的五金店等地方转转。” 大家都没有异议，很快就出发前往孔夏彤和谢博文所住的小区了。 几个人分头行动，萧琛艿独自一个人前往附近的五金店等卖电锯等机器的地方。 一般来说，家里是没有这种东西的。 谢博文和孔夏彤应该也不是预谋杀人，极有可能是冲动杀人。 而冲动杀人的话，他们没有多少时间来买机器。 应该就是在附近不远的地方购买的。 萧琛艿以这个小区为圆心，开始往外扩散。 中午十点多，萧琛艿又进入了一家五金店：“老板，有电锯或者是切割机吗？” 老板是个戴眼镜的中年人，闻言便抬头，有些诧异的看着萧琛艿：“我这不卖那种东西。” 老板的眼神有些奇怪，萧琛艿正要再问一句，老板嘀嘀咕咕的说道：“奇怪，怎么都来我这问？” 这一句话，让萧琛艿反应过来。 他立刻问道：“还有其他人来问过你吗？” 老板奇怪的看着萧琛艿：“你是谁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萧琛艿将口袋中的工作证拿了出来：“刑警办案，在上周五左右，是不是有人来找你买过切割机或者是电锯？” 老板看着工作证，有些犹犹豫豫的。 “是不是？”萧琛艿又问了一遍，声音大了起来。 听着萧琛艿的问话，老板连忙点头：“是，是有个人来过，只是我这也不卖这个啊，他就走了。” “男人还是女人？” “是个男人，一个男人。” 萧琛艿又从口袋里拿出了谢博文的照片：“是不是这个人？” 谢博文的证件照，容貌十分的清晰。 第832章 印象深刻 只是老板看了一眼，却有些迟疑：“这……我也不知道啊……” 萧琛艿皱眉：“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闻言，老板苦笑一声，一边回忆一边说道：“那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都快关门了，他才来。他身上穿了一身黑色的连帽衣服，帽子扣在脑袋上。脸上还带着口罩。那个样子，我实在是看不清楚脸长得什么样子。但是能认得清，是个男人，身高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间。再多的我真的就记不清楚了。” “那是什么时候？你这里有没有监控？”萧琛艿问话的时候，四处看了一眼。 老板却摇头：“不用看了，我这里没监控，就这么点东西，小偷都不偷的，要什么监控。” 五金店的东西，都是又重又不值钱的，却是是没有安装监控的必要。 萧琛艿又问：“那您仔细想想，那个人过来的时候，是几点，是哪一天。” 老板皱起了眉头，仔细的回想着。 片刻之后，他有些拿不准的说道：“周五晚上，这个我是很确定的，因为周六周日我是不过来的。至于几点，我还真是……” 他又是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大概是晚上六点左右，应该是六点到六点半之间。” “那从这里出去，您知道他又去了哪里吗？” 老板点头：“这个我知道，我这里没有卖的，他似乎是有些着急用，问我知不知道哪里有卖的，我就给他指了个地方。” 萧琛艿急忙问：“是哪里？” 老板指着前面到：“您呀，沿着这条街往前走三个路口，路口的西南角有个店。那里面东西比较多，应该有这个玩意。我有些东西，就是从他店里拿的。” 萧琛艿跟老板道了谢，立刻就前往那个五金店。 隔了三个路口，很快就到了。 这个店，比起刚才的那个店，要大的不少。而且店里的东西也比较齐全。 进门的那一瞬间，萧琛艿就从架子上看到了一把电锯。 老板看见来了人，热情的上来照顾：“要点什么？” 萧琛艿直接掏出自己的证件，放到了老板的面前：“刑警办案，麻烦配合一下。” 老板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看见萧琛艿的证件照，先是怔楞了一下，随后便笑着说道：“警官有什么事，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萧琛艿又掏出谢博文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 老板仔细的看了看，神色有些犹豫：“这个……” 犹豫了几秒之后，还是摇头：“好像不认识，我们这里的客人不少，实在是记不住了。” 正说话间，有人客人进来。 老板连忙照顾萧琛艿：“警官，要不我们去旁边说话。” 萧琛艿点了点头，老板便带着萧琛艿去了旁边的小屋内。 “警官，我们这有监控，要不我调一下监控您看一下？” 有监控自然是最好了，萧琛艿点头：“那就，麻烦你了，周五晚上的六点到七点中间，他可能来过你们店里。” 老板点头，立刻走到旁边的电脑旁边，开始给萧琛艿找监控。 很快，监控视频便找到了周五晚上六点。 “警官，您看。” 老板热心的将座位让给了萧琛艿，“您坐下看，当天晚上我也在店里，或许看到人我会有印象。” 萧琛艿便开始看监控视频。 这个监控角度是门口的，只要是进过店里的人，都会经过这个地方。而且角度很好，正好能看到人的正面。 这个店的生意的确不错，即使是晚上，隔十几分钟也会进来一个人。 知道监控视频走到六点五十三的时候，门口又进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身上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上衣的帽子扣在头上，脸上还带着口罩。 这个人的穿着打扮，很像前一个五金店老板描述的样子。 萧琛艿将视频的速度放慢，只是在几秒之后，这个人就消失在画面之中。 “店里还有其他的监控吗？”萧琛艿连忙问。 老板摇头：“只有这一个，别的没有了。” 萧琛艿耐心的看着，大概十分钟，这个人再次出现在门口。不过这一次，他的手上提了一个大袋子，很快就离开了。 全程没有露脸，萧琛艿皱起了眉头，照顾老板：“老板，你过来看一下，这个人你有没有印象？” 他将画面倒了回去，定格在那个人的背影上。 老板走过来，只是看了一眼，便道：“是他啊。” “你有印象？”萧琛艿抬头。 老板嗤笑一声，随后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连忙收敛了神色，道：“我对他的印象，还是挺深刻的。” “怎么回事？” 这个人在店里只呆了十分钟左右，怎么会让老板记忆深刻呢？ 老板便道：“那个晚上，他是一个人来的，神色匆匆的，看起来比较着急。连价都没有还，就直接买走了。我当时还觉得遇上痛快人了，谁知道……” 老板说道这里，有些无奈的苦笑，摇头：“后来发生的事情，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 他低头，看着萧琛艿，“他是周五晚上来的，周六一大早就过来了，说是要退货，说我的电锯不好用。我们做生意的，一大早的还没开张，其实是很忌讳退货的。再说了，看电锯的样子，他明显是用过了，而且切了什么坚硬的东西，有些地方都卷刃了。 我是不想退的，不过这个人是带着老婆来的，开始耍无赖了。威胁我说要是不给他退，他就在我们门前不走了，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的东西不好用。我做生意这么多年了，自认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我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是个无赖，我惹不起。我麻利的给他退了钱，把他打发走了。” 闻言，萧琛艿低声问道：“他退回来的电锯呢？在什么地方？” 老板愣了一下，“我换了个锯条，又放到架子上了。” “锯条呢？”萧琛艿的声音有些急切。 老板立刻道：“都在仓库，有些坏掉的锯条我都攒起来，攒多了就去厂家那边重新加工。” 第833章 找到电锯 听到这句话，萧琛艿松了口气：“这个人可能是杀人犯，那个锯条可能就是凶器，我需要带走，进行检测。” “啊？”老板愣住了，“什……什么……” 说话都开始有些结巴。 随后，他回过神来：“锯条在仓库，我带你过去找。” 萧琛艿在老板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仓库。 在一个小角落里面，放置这很多的锯条。 幸亏，萧琛艿是开车来的，不然的话，还真拿不了。 “我也分不清哪一根才是了，你全都带走。”还没等萧琛艿开口，老板就直接说道。 萧琛艿点头：“多谢，我们用完，会把剩余的锯条给你送回来的。” 老板连连摆手：“这个不重要。” “还有电锯，我们也需要从上面找指纹，你能分清哪一个是被退回来的吗？”萧琛艿又问。 老板点头：“这个可以，换过锯条的电锯接口处会有痕迹，普通人看不出来，像是我们这样的老手肯定能看出来。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找。” 萧琛艿点了点头，戴上手套，俯身去拿锯条。 大概有四十五根，全部都搬到车上之后，老板拿来了一个完整的电锯。 萧琛艿打电话给其他人，让他们回警局。 回到警局，看着四十多根锯条，花甯有些无奈的说道：“真是小刀喇屁股，我开了眼了。这个谢博文还真是个人才啊，我们在废品站、垃圾堆里找凶器，谁能想到他竟然能把杀过人的凶器又给退货了。” 丁屿摇头，也跟着说道：“人才，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萧琛艿看向丁屿和成墭：“搬着，都搬去鉴定科，让他们做鉴定。” 说话间，萧琛艿率先抱了几根，往鉴定科走。 丁屿和成墭见状，也慌忙戴上手套抱起剩下的锯条，往鉴定科走。 还只剩下一个完整的电话，花甯单手拎了起来，跟在他们的后面。 锯条虽然多，但是要检验却很容易。 只要先喷上试剂，就能筛选出沾染过鲜血的锯条。 四十七根锯条中，只有三条是沾过血的。 其中有一条，沾血的范围比较大，另外两条只有星星点点的。 那条范围大的，应该就是谢博文杀人用的那条。而另外两条，估计是使用者使用不当，割破了手弄上的。 虽然如此，但是鉴定科为了保险，还是将三条锯条上的血液，都进行了检测。 而电锯上的指纹，提取完之后也要进行比对。 检测结果要两个小时才能出来，正好也到了吃饭的时间，萧琛艿便带着几个人去食堂吃饭了。 吃过饭，休息一会儿，估计结果也就出来了。 几天以来，九组的人头一次如此的轻松。 丁屿躺在椅子上，盖上自己的小毛毯，松了口气道：“睡一觉结果估计就出来了，孔夏彤和谢博文，否认也没用了，证据摆在那里呢。” 他美滋滋的想着，等证据出来，孔夏彤和谢博文便无话可说。然后交代出冯春生的头颅的去向，这个案子基本上也就可以结案了。 等结案，他便约阮婷婷去郊游。 这样想着，丁屿睡着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着笑的。 一点半，丁屿的闹钟响了。 他睁开眼睛，清醒了一会儿后才道：“我去鉴定科看看，结果应该出来了。”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直接去了鉴定科。 不到十分钟，丁屿就回来了，走路都带风，脸上带着笑意。 还没进门呢，隔着老远就在那里喊：“结果出来了。” 听到丁屿的话，花甯等人也比较激动，迅速的围了上来：“怎么样，结果是怎么显示的？” 丁屿找到最后一页，显示结果的地方：“结果就是从电锯上找到了谢博文的指纹，在锯条上找到了冯春生的血液。” 只是，除了这些，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的不解之处。 比如，谢博文是用什么东西勒死的冯春生。又是在哪里进行分尸的，头颅放在了哪里。 他们对谢博文和孔夏彤现在所住的房子进行了详细的检查，并未在家中找到任何的血迹。 萧琛艿过来，看到结果，便道：“准备一下，两点开始，先审孔夏彤。” 丁屿立刻大声道：“是。” 两点，一切都准备就绪。 审讯室内，孔夏彤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她低着头，似乎永远不打算开口了。 “电锯，是你陪着谢博文去退货的？当时你心里是什么想法？”萧琛艿淡淡的开口，问道。 孔夏彤没抬头，但是身体僵住了。 她的身体，也是呈现出一副防备的姿态。 “那把将冯春生的尸体一分为二的电锯，现在就在警局内。” 见孔夏彤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萧琛艿继续说道：“这算不算是百密一疏？你们把家里的所有冯春生存在过的痕迹都清理了一遍，可是这个电锯上面的痕迹，为什么没有清理？是不相信警方能找到吗？” 孔夏彤还是没说话，她低着头。 孔夏彤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不管警方说什么，都不会再说话了。 她始终低着头，身子连一丝的波动都没有。 成墭和丁屿在审讯谢博文。 比起孔夏彤，谢博文更是狡猾，他说话，但是竟然全将责任推到了孔夏彤的身上。 “这个我不知道的呀，是孔夏彤说家里的门板高出一块来，让我买了电锯。结果我买来第二天她就说用不到了，让我去退掉。我一向很听老婆话的，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的，其他的我是真的不知道的。”谢博文笑嘻嘻的说道。 听着谢博文的这些话，丁屿有些无奈的反问：“你听老婆的话？” 他反问道，话里充满了讽刺。 只是，谢博文却好像根本没听到丁屿话里面的讽刺一样。 他继续笑嘻嘻的说道：“是呀，我很听老婆话的，我们家都是她做主的。” 丁屿却反问道：“那孔夏彤身上的那些伤痕，是谁造成的？难道是她自己吗？” 谢博文想了想，语气惊讶道：“不是警官，这个也是犯法的吗？” 第834章 最爱你的人 “家暴不犯法吗？”丁屿皱起了眉头，实在是想不通，谢博文怎么会无知到问出这样的问题。 “哦，好啊，那你让孔夏彤去告我，如果犯法了，我肯定伏法。” 谢博文说完，丁屿这才反应过来。 他不是不知道家暴是犯法的，他只是将孔夏彤拿捏的死死的，他知道孔夏彤不会去报警，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 而且，丁屿猛然间反应过来。 分明是来审讯冯春生的案子的，怎么会被谢博文牵着鼻子走，说起了家暴的事情。 丁屿顿时重视起来，看来这个谢博文当真是十分的狡猾。 “谢博文，不要转移话题。你有没有见过冯春生？” “冯春生？那是谁？我不认识。”谢博文摇头道。 “冯春生，是孔夏彤的儿子，你当真没见过吗？”丁屿又问。 谢博文还是摇头：“没有，没有见过。”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丁屿将一枚指纹拿了出来，放在了谢博文的面前。 谢博文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指纹，只是很快他就回过神来，神情自若的看向丁屿：“什么？我不知道。” “这是冯春生的指纹，是在你家发现的。”丁屿说道。 谢博文皱起了眉头，仔细的看着那枚指纹。 虽然谢博文没说话，但是丁屿知道，此时此刻的谢博文心中是充满了疑惑的。 他觉得自己是将家里都清理干净的，怎么可能会留下指纹呢？ 只是，谢博文并不像是孔夏彤那么冲动，即使心中有疑惑，也不会说出来落人话柄。 很快，谢博文就笑着说道：“警官你说笑了，怎么可能呢？冯春生都没去过我们家，怎么可能会在我家留下指纹呢？” 说完，谢博文的脸色忽然间一变：“难道是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她把冯春生带到家里来了？这个贱人……” 谢博文装模作样的骂道。 “谢博文，我劝你最好还是说真话，你以为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敢直接抓你过来吗？” 丁屿吓唬他，虽然他们抓谢博文和孔夏彤的时候，还真是什么证据都没有，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有了充足的证据。 “你不会还在等四十八小时之后我们就会放你离开？我告诉你，不可能的。”丁屿直接将一摞照片放到了桌子上。 有谢博文去买电锯的那个商店，有电锯的照片，还有锯条的照片。 “你看看，这里眼熟不眼熟。你就是在这里买的电锯？你用这个电锯，将冯春生分了尸，然后又电锯给退了货。”丁屿嗤笑一声，“电锯我们已经带回来了，从上面发现了你的指纹和冯春生的血液，你还要怎么抵赖？” 谢博文先是长久的沉默，很快他就笑了：“这个不是很清楚吗？是孔夏彤，是她杀了人，想要栽赃给我。” 丁屿听到谢博文的话，气的脸色都青了。 “你倒是说说看，孔夏彤是怎么栽赃你的？” “是孔夏彤杀了人，这个电锯是我去买的，上面肯定有我的指纹。孔夏彤分尸的时候，肯定戴了手套，所以上面才没有她的指纹。” 谢博文言辞凿凿的说道。 一时之间，丁屿竟然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就连案发现场地下车库的监控中，都只拍到了孔夏彤的身影，没有谢博文的身影。 像是谢博文这种人，不拍到他杀人的照片，他真的不会坦白吗？ 两边的审讯都陷入了僵局，谢博文和孔夏彤似乎是商量好了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守在外面的花甯推门而入，她俯身在萧琛艿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然后将一张纸放在了萧琛艿的面前。 萧琛艿点了点头，花甯出去之后，萧琛艿拿着那张纸，仔细的看着。 许久之后，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孔夏彤，我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你有没有想念过这个儿子。或许于你而言，他只是一个不太重要的人。在你的生命中，只能算是一个过客。 可是对于冯春生而言，是他想念了十几年的人。冯玲来星禅市了你知道？她是来认尸的，她带了一样东西，你应该没见过。” 说完，萧琛艿将那张纸放到了孔夏彤的面前：“你看看，这是小学五年级时，冯春生写的作文。题目就叫做《写给妈妈的一封信》。” 听到这个题目，孔夏彤缓缓的抬头，有些怔楞的看着萧琛艿。 片刻之后，她又低下头，看着面前的这张纸。 这张纸上的字迹有些歪歪扭扭的，是用铅笔写的，很多地方都有涂改的痕迹，最下面还有老师的评语和打分。 那个显眼的一百分让孔夏彤的唇角，有了微微上扬。 作文的最开始，就是对她的称呼。 妈妈，我是春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不过我记得你。印象中的你，头发是弯弯的，眼睛是圆圆…… 一个五年级的孩子，写的作文辞藻能有多华丽呢？ 不过都是一些最普通的话而已。 只是，正是这最普通的话，却让人觉得心酸。 冯春生的这封信中，字字不提思念，可是字字都是思念。 他说他看到别人妈妈牵着孩子走在路上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晚上的梦里都是孔夏彤牵着他的样子。 他说他看到别人的妈妈教训孩子的时候，也会露出羡慕的眼神，想象着如果是孔夏彤教训他，他一定不会顶嘴。 审讯室中非常的安静，谁也没有说话。 孔夏彤安安静静的看着那封信，只是渐渐的，她的呼吸越来越重。 直到传来音乐的啜泣，萧琛艿这才和周晗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孔夏彤能为了冯春生的信儿哭泣，那就证明她还不是那么的无药可救。 孔夏彤看完了信，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一般，她颤抖着手，佝偻了背。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不是谢博文，也不是你前夫，更不是那对从小就把你抛弃的父母。而是……” 萧琛艿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完了接下来的话：“是冯春生，他才是最爱你的。” 第835章 我没有做错 “你的做法和你父母的做法有什么区别呢？不过只是他们生下来就把她抛弃了，你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而你是在给了冯春生三年的母爱之后再把他抛弃。你觉得，这两者之间，哪一种方式更可恶一点？”萧琛艿问。 孔夏彤的呼吸更加的急促，她抬头，看着萧琛艿，眼神急切的说道：“烟，给我烟……” 萧琛艿顿了一下，上前递给她一支烟。 给她点燃，孔夏彤便急不可耐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随后，厚厚的烟雾吐出来，孔夏彤的手却抖得更加的厉害了。 “在我看来，才是更可恶、更狠心的那一个。你可有可无的三年，却成了冯春生这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温暖。”萧琛艿站在孔夏彤的面前，低声说道。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孔夏彤低声的低喃着。 萧琛艿低头，看着孔夏彤抖动着手，却并没有住口：“你的一生可谓是一步错，步步错。当你知道自己错的时候，就应该及时的回头，一切都还来得及的。而不是一味的埋头往前走，永远不知道自己身后丢下的是什么。为了谢博文，你杀掉了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你觉得值得吗？” 孔夏彤没说话，很快就抽完了一支烟。 很快，她抬头看向萧琛艿。 她没说话，萧琛艿却明白她的意思。 他伸手将自己口袋里一整盒的烟都掏了出来，放在了她的面前。 孔夏彤颤抖着手，又抽出了一根烟，点燃之后放进了嘴里。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孔夏彤一根接一根的抽着。 萧琛艿和周晗就这么沉默着，很快孔夏彤就将一整盒烟都抽完了。 整个审讯室中，都是烟雾缭绕的。 将烟头按灭，孔夏彤抖着嗓子说道：“你说的对，不值得。” 萧琛艿皱眉，“什么不值得？” “为了谢博文，不值得。十一年了，整整十一年了，我一生之中最美好的年华都耗在他身上了。可是最终我得到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得到。哦，不对……” 孔夏彤忽然间笑了，她撸起自己的胳膊，看着上面的疤痕，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得到了一身的勋章。” 从头到尾，孔夏彤的话中都没有提到冯春生。 周晗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手机上花甯发过来的消息，她开口：“的确是不值得，谢博文就在隔壁，他招了。” 周晗说完，抬头看着孔夏彤，神情十分的淡定。 孔夏彤的神色倒是变得有些疑惑：“他招了？” 他怎么可能招了？ 花甯打开手机，找到一段视频，只给播放给孔夏彤看。 画面中的谢博文歪坐在椅子上，“我都说过了，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是孔夏彤，是她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丁屿的画外音此时问道，“孔夏彤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她能下得去手吗？” 只见谢博文嗤笑一声：“你说她下不下得去手？儿子三岁的时候，她就跟着我走了，两个人之间能有什么感情？再说了，孔夏彤这个人生性凉薄，对谁都是这样。亲生儿子又怎么了？” 周晗及时的关掉了视频，很认真的看着孔夏彤：“这样的话，你还要为他掩饰吗？” 孔夏彤却笑了：“我早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他要是像个男人一样扛下一切，那就不是他了。” 看着孔夏彤的表情，周晗一时间摸不准，她对谢博文，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其实，我在冯家的日子不好过。他妈一直觉得我命不好，从小就被父母抛弃。而且年纪轻轻的就怀孕了，德行也不好。他是个孝子，虽然对我还好，但是在我跟他妈之前，他总是会选择他妈的。”孔夏彤忽然间开口说话了。 周晗愣了一下，连忙开始记录起她的口供。 孔夏彤轻笑了一声：“我这个人啊，就是太缺爱了，谁要是对我好一点，我就觉得人家爱我。我就拼了命的想接近他，哪怕粉身碎骨。当时在工厂，他是如此。结了婚之后，谢博文也是如此。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在冯家的日子不好过。谢博文对我又那么好，他说不在乎我结过婚，只要不带着孩子，他会和我结婚的。 我当时，真的很舍不得春生，是我疼了整整二十多个小时才生下来的孩子。他会叫我妈妈，在我伤心的时候会给我擦眼泪，会把别人留给他的好吃的放在口袋里，等放学回家给我吃……” 说起以前的种种，孔夏彤的眼睛里全是怀念。 “可是我想着，我自己出去都是居无定所的，我带着他，也不过是让他吃苦而已。谢博文的态度非常的明显，他不喜欢我儿子。春生呆在家里，会比跟着我更强。他有爸爸，有奶奶，有姑姑。可是要是跟着我，就只有妈妈和一个不爱他的继父。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我太清楚了，我不想让他过上这样的日子。”孔夏彤摇头，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难道当初我真的做错了吗？不，我没有做错。” “谢博文的确是个人渣，跟他在一起一年后，他就原形毕露了，他好吃懒做、暴躁、赌博、抽烟、喝酒……身上全是恶习。而对我，也没有最开始那么好了，他开始不断不断的朝我发脾气，然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还会对我动手。” 想到这里，孔夏彤浑身都瑟缩了一下。 她似乎是想到了谢博文第一次对她动手的那一天。 那天，谢博文去赌博，把身上所有的钱都输掉了。中间她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催他早点回家。 回到家，谢博文就把自己输钱的原因，全部都怪罪到了她的身上。 那个时候，谢博文拿了厨房的擀面杖不住的抽打在她的身上，一边抽一边嘴里还叫喊着：“你这个贱女人，没事儿，给我打什么电话？你不知道自己是扫把星吗？都是你，要不是你给我打电话，老子他妈能输到一毛线都不剩吗？” 第836章 是脖子 谢博文的力气很大，像是把全部的不满都宣泄到了她的身上。 她那是第一次挨打，就被打的很惨，以后再也不敢反抗。 不是没想过回家，毕竟冯家再不好，也只是说她两句而已，从来没有人动过手。 春生奶奶虽然嘴上不喜欢她，可是做饭的时候还是会做她的份儿，对春生也是疼爱至极。 从那个时候开始，孔夏彤就已经后悔了。 后悔自己年少无知，为了别人的一点温暖就离开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 可是，当初是她要走的。春生和冯玲在后面哀求她，她还是走的那么决绝。 现在怎么有脸回去？ 就算是她有脸回去，可是她的事情，全村都知道了，冯家也不会接受她的。 她只能催眠自己，她爱的是谢博文，她对冯家已经没有感情。 她对春生，也已经没有感情。 催眠着催眠着，好像自己真的信了。 她不再后悔，也不再反抗。每天只是很麻木的日复一日的过着。 “其实，我心里也在偷偷幻想着，只要春生爸爸肯给我打一个电话，告诉我他不会嫌弃我。只要他一个电话，我就回家。下半辈子做牛做马的伺候他们。 我果然等到了这个电话，可是不是让我回家，是让我去把离婚证领了。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我彻底的绝望了。我回了家，跟他领了离婚证。从此以后，我就跟冯家再也没有关系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为了心底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我不敢让他们知道我过得不好，所以我谁也不联系，冯玲有些时候会给我打电话，我从来不接。不是不想接，是不敢接。 直到前年，冯玲有一个晚上给我打了很多电话。我犹豫再三，还是接了起来。冯玲告诉我，他死了，春生再也没有爸爸了。冯玲以为我过得很好，想让我把春生接过来。 我慌张的挂了电话，冯玲的电话我没有再接过。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是谁知道，去年三月份，春生竟然找到了我。那个时候，他出现在我的门口的时候，我全身都僵住了。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我的。” 萧琛艿便问：“那冯春生，到底是如何找到你的，你有没有问过？” 孔夏彤看向萧琛艿，有些机械的点了点头：“我问了，春生同学的爸爸就在讨债公司上班，他见过我。春生的同学告诉了春生，他拿了家里五百块钱，趁着冯玲不注意，就跑了出来。一路上坐着汽车和公交车，来到我这里。他用了整整三天时间才找过来，他一个小孩子不认路，没有手机导航，只能四处碰运气。 那三天，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找到家门口的时候，他浑身都是脏兮兮的，手里还攥着三百二十多。他不舍得花钱，除了车票，饿了就买馒头吃。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本来只是想来看看我，要是我不愿意收留他，他就回去。他害怕回去的路费不够。” 孔夏彤说的时候，周晗的眼眶都有些湿。 冯春生，不过才十三岁，竟然能想的这么周到。 这样的一个孩子，孔夏彤怎么舍得？ “我当时也有些心软，就把他留下了，我原本只想让他在这呆两天，就送他回家的。可是谢博文回来，他喝醉了，当着孩子的面打我。春生急了，上去拦了几下。他就跟发了疯一样，抓着春生就打。春生被他打的差点就死了……” “你没拦？”周晗打断了孔夏彤的话，问道。 孔夏彤闻言，眼神有些飘。 “没……没有，我太害怕了……”她低声说道。 周晗皱眉，她理智是理解孔夏彤的。 孔夏彤跟着谢博文这么多年，没少挨打。对于谢博文，她已经产生了一种心理上的恐惧感。长期的殴打让她绝对的服从，她甚至觉得谢博文应该就是这样的。 以前，在上课的时候，老师会分析各种人的心理。 像是孔夏彤这样的人，就是斯德哥尔摩症的潜在表现。 只是，在情感上，周晗无法理解孔夏彤。 母亲之所以作为母亲，就是会无条件的保护自己的孩子。 无论她多么的惧怕谢博文，一个母亲的本能，不可能让她无动于衷。 如果，她没有阻拦。那只能说明孔夏彤对冯春生，并没有多么的在意。 “然后呢？冯春生为什么没有回家？”萧琛艿问道。 孔夏彤接着说道，“谢博文不让，他清醒过来之后害怕冯春生这样回去，冯家人会报警。所以他就买了铁链，将春生锁在家里。” “长期锁着吗？从三月份到现在？”周晗好奇的问了一句。 孔夏彤点头：“对，除了搬家的时候他解开过，其余时间一直锁着。” 如果是一直锁着的话，那冯春生的身上，一定会留下痕迹。 可是从他们找到的尸体来看，上面并没有铁链锁着的痕迹。 而且，谢博文和孔夏彤杀了人之后，为什么会把头割下来？只是为了抛尸的时候，不让人发现冯春生的身份吗？ 萧琛艿想着，忽然间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他看着孔夏彤，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锁的是脖子？” 萧琛艿问出的问题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周晗猛然间抬头，看着眼前的孔夏彤。 孔夏彤却点头，有些麻木的说道：“是，是脖子。” 周晗闻言，气的呼吸都重了起来。 只有猫狗，锁的才是脖子。 哪怕是锁脚，锁手，她都不会觉得太过于生气。 可是锁着脖子，侮辱的意味太重了。这将近一年的事情，冯春生都是怎么过来的，周晗简直无法想象。 孔夏彤简直不配做一个母亲，一年来，她竟然就这样无动于衷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侮辱。 “那天为什么发生争执，你和谢博文，到底是谁杀了冯春生？”萧琛艿深吸一口气之后，尽量淡然的问道。 听到萧琛艿的话，孔夏彤的身体瑟缩了一下。 第837章 人性 “那天，谢博文出去赌，又把钱全输光了。他回到家，就对着春生拳打脚踢。一年来，他有了新的发泄对象，几乎不怎么打我了。”孔夏彤机械的说道，“春生被打的时候，一声不吭。谢博文可能是觉得不过瘾，伸手去掐他的脖子。春生喘不过气来，开始反抗。春生长得很快，去年找到我的时候，也就一米六左右，短短的一年，已经长到一米八了。” 说起这个，孔夏彤的脸上忽然间有了微笑。 就像是一个最普通的母亲，说起自己的孩子一样。 看着孔夏彤的样子，周晗已经不会觉得动容。 孔夏彤爱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谢博文喝了酒，加上春生剧烈的反抗，他根本就不是对手。眼看着春生快要挣脱开，谢博文他喊了我，他让我过去帮忙……” “然后呢？你就过去了？” “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谢博文的话，我下意识的就服从了。我走了过去，谢博文让我按住春生的手，我就按住了。可是，当我摸到春生的手，他就不动了。他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知道，就是那种眼神……” 孔夏彤忽然间激动起来，她看看萧琛艿，又看看周晗，“那种眼神，看的我毛骨悚然。这个孩子太可怕了，他好像知晓一切，他好像知道我的懦弱，他……他就那样看着我，没有挣扎，最后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冯春生原本是在挣扎的，他在反抗，他是想活下去的。 可是谢博文喊了孔夏彤，而孔夏彤也竟然真的去帮忙了。 在冯春生的眼中，谢博文已经不重要了，是亲生母亲要把他置于死地。 那一刻，冯春生的心中，到底是绝望还是解脱呢？ 他放弃了挣扎，只是神情无悲无喜的看着孔夏彤。像是要把母亲的容颜深深的刻在心里。 冯春生就这样，死了。 “那是什么时间？” “周四凌晨五点多，谢博文掐死春生后就去睡觉了，我看了时间的。”孔夏彤道。 “在谢博文睡觉的时候，你都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我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春生的脸。我就是觉得很神奇，出生的时候那么小小的一个，怎么会长的这么高呢？生命，真的很神奇，对不对？” 她抬头，看着周晗，笑。 玻璃窗外面，花甯看着孔夏彤的笑，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视频那边，简宸伊看到她这样，连忙问：“怎么了？你冷吗？” 花甯摘下耳机，看向视频中的简宸伊，无声的摇头。 “那怎么了？”简宸伊有些奇怪的问道。 花甯想了想，低声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 她思考了一下，这才慢慢的说道：“人的情感，真的好奇怪。有些父母为了孩子可以连命都不要，可是有些父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杀死却无动于衷。有些男人，为了另一半可以倾其所有。有的男人，却只会对着另一半拳打脚踢。” “人性如此，有好人就有坏人。”简宸伊无奈的说道，“我以为你早就适应了，怎么到现在了还会为了这种事情伤神？” 上警校的时候，老师会分项各种案例。 各种人性的丑恶被揭露，警校的学生早就习以为常了。 花甯进入单位，也负责过不少案件。 简宸伊只是没想到，这个案子竟然会让花甯又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花甯闻言，无奈的笑了笑：“我也是个人，是人就有感情的。这个案件，实在是……” 冯春生对孔夏彤毫无保留的爱，和孔夏彤的自私比起来，实在是对比太强烈了。 而冯春生，也实在是太可怜了。 “如果我有这么一个儿子的话，我一定会对他特别特别好，把所有的爱都给他。”花甯说着，眼眶就有些红红的。 冯春生这样的孩子，是多少人羡慕的。 现在的孩子，多叛逆啊，像冯春生这样乖巧的，很少。 简宸伊看见花甯的神色，便安慰道：“放心，咱们的儿子将来肯定又聪明又帅气，懂事还有礼貌……” 花甯被简宸伊逗笑了：“得了你，怎么好事都让你摊上了？” 简宸伊挑眉：“这有什么，谁让咱俩都这么优秀呢，儿子肯定会咱俩更优秀。” 花甯沉默了片刻，这才用力的点头：“嗯，说的也是。” 孔夏彤这边的审讯已经接近了尾声，往后抛尸的过程，几乎和萧琛艿预想的一模一样。 谢博文清醒过来之后，看见冯春生的尸体，这才想起自己都做了什么。 他没有特别的慌张，这一幕可能他想过很多次。 他很快就想到了抛尸的办法，他想起了之前那个案子。 一具尸体被藏在玩具熊中，那个时候那个案子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 警察最终破了案，他还研究过那个案子中的漏洞。 冯春生的脖子上都是铁链磨损的痕迹，只要顺着这些痕迹把脑袋割下来，就不会有人认出他来。 他一年的时间长高了这么多，就算是家里人，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而且，这一年以来，他都把冯春生关在家里，邻居都没见过。 只要将脑袋藏好了，只是一具尸体，警方查不出来的。 正好，谢博文知道一个地方，是藏尸的好地方。 他曾去商场偷过东西，知道怎么避开地下所有的监控，如何离开商场。 这一切，都好像是老天安排好的一样。 谢博文当即便去买了电锯，回到家便当着孔夏彤的面将冯春生的脑袋割了下来。 “我们两个人，用一个巨大的塑料袋，装了春生的尸体，然后把尸体塞进了行李箱里面。他的身体很软，很容易就塞进去了。我们开着车，来到了商场。我们进去的时候，大概是十点多。为了保险起见，一直到十二点多我们才去将尸体放到了公园里面。 谢博文说，不会有人发现的。只要把脑袋藏好，谁也发现不了。对于这一次抛尸，他很得意。他甚至得意到第二天要把电锯给退掉，他说警察绝对想不到，凶器会藏在五金店里面。” 第838章 执念 孔夏彤用平淡的语气说着，却始终没有交代冯春生脑袋的下落。 “冯春生的脑袋呢？割下来之后你和谢博文是怎么处理的？” 只是，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像是问到了孔夏彤的逆鳞一样。 她双手握的紧紧的，脸上的肌肉也绷的很紧。 半晌之后，她道：“我不知道。” “孔夏彤，你的态度端正一点，我再问你一遍，冯春生的头颅呢？你把冯春生的头颅放在哪里了？” 孔夏彤神色悲戚，只是摇了摇头，并未再说话。 而另外一边，成墭和丁屿看着眼前的谢博文，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从何处入手。 谢博文像是一颗牛皮糖一样沾手，他东扯西扯，总是把话题往旁的地方扯。 成墭和丁屿哪里是他的对手，一时之间，审讯陷入了僵滞。 萧琛艿和周晗，在收尾之后便从审讯室中出来了。 该问的问题已经问完了，孔夏彤不愿意开口的问题，看样子也绝对不会再开口了。 萧琛艿和周晗一出来，花甯就迎上来了，“冯玲过来了，在这呆了好久了，一直说想见孔夏彤一面。” 这不符合规定，萧琛艿问：“冯玲想知道什么？” 花甯低声道：“她说，她就是想知道，冯春生临死前都说了什么，有没有什么愿望。” 顿了一下，花甯解释道：“冯玲今年三十三岁了，一直没结婚。就是因为冯春生，当年孔夏彤离开没多久，冯玲的哥哥就检查出得了病。所以冯玲这么多年没嫁人，就是在家照顾冯春生和哥哥。” 萧琛艿知道花甯的意思，冯玲为了冯春生耽误了最好的年华，虽然只是姑姑，可是对冯春生的感情，却和亲生的母亲也差不多的。 萧琛艿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这才道：“我来见一见她。” 这个案件还没结束，让冯玲和孔夏彤见面，明显是不合规定的。 但是冯玲想要的答案，自己也能给她。 花甯点了点头，很快就把冯玲带了过来。 冯玲这几天变得十分的憔悴，耳边都有了好几根白发，看着特别的明显。 看到萧琛艿，冯玲快步上前，看到萧琛艿便问：“警官，那个女人是怎么说的？” 花甯已经将孔夏彤和谢博文是凶手的事情告诉了冯玲，这不是什么秘密，冯玲也早晚都会知道的。 “那个女人，她为什么要杀害我的春生？她可是春生的亲生母亲，她为什么这么心狠？” 冯玲每个问题，都问的撕心裂肺。 “孔夏彤不算凶手，只能算是从犯。真正的凶手应该是谢博文，是他杀害了冯春生。” 虽然，谢博文现在还没有承认自己的罪行，可是从种种迹象和线索来看，谢博文就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那个女人呢，她为什么不阻止？她为什么不阻止？”冯玲一连问了两遍，情绪非常的激动。 “冯女士，现在再来说这个，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有些时候，当事人自己也不清楚，犯罪的那一刹那，心里在想什么。她当时心里想什么，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不是吗？” 是啊，冯玲瘫坐在沙发上，嘴里喃喃的：“是啊，不重要。” 沉默片刻之后，冯玲的情绪收敛了很多，他看向萧琛艿，低声问道：“那我们春生……” 提到春生这个名字，冯玲的话有些哽咽。在片刻之后，她终于将剩下的话都说完了：“他在临死前有没有受过什么苦？有没有什么愿望？他这短短的一辈子，没有享过什么福，要是他有愿望，我一定满足他。” 此时此刻的萧琛艿很想对冯玲说谎，只是案件的细节等案件侦破之后家属们迟早都是要知道的，现在说谎也没有什么意义。 知道真相的冯玲虽然会心里难受一阵子，但是总会走出来的。 “冯春生他……生前的确受了很多折磨，只是死前并没有什么话。” 冯玲有些不信：“是不是那个女人没说实话，警官你们再问问，春生有没有什么遗言……” 萧琛艿摇头：“根据我的判断，她说的应该是真话，没有说谎。” 冯玲听见萧琛艿的话，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有些怔楞，“怎么会没有遗言呢？怎么着也要骂两句才行啊，春生这个傻孩子……” 眼看着谢博文那边还没有什么进展，萧琛艿只能离开。 花甯留在原地，安慰着冯玲。 萧琛艿进去的时候，谢博文吊儿郎当的靠在椅子上，眼神轻挑。 “孔夏彤已经招了，你确定不开口吗？” 谢博文嗤笑一声：“她是凶手，她肯定会把责任往我身上推，这话你们也信？” “认证物证俱全，谢博文你在挣扎什么？你真的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就奈何不了你吗？” 谢博文扯了扯唇角，没说话。可是他的表情，告诉萧琛艿，他就是这么想的。 萧琛艿轻笑一声，看向成墭：“不用审了，直接上测谎仪。” 说完，就离开了审讯室。 而成墭，得到命令，愣了一下。 谢博文，更是愣住了。 花甯送走了冯玲，回到警局有些唏嘘：“冯玲这个做姑姑的，比孔夏彤这个做母亲，真的是强上一百倍。冯春生有冯玲了，干嘛还去找孔夏彤？要是不去找，现在还是活蹦乱跳的，多好。” 听见花花甯的感叹，周晗道：“姑姑和妈妈总归是不一样的。小孩子好奇心重，肯定是想去见见妈妈，问问妈妈为什么抛弃他。” 冯春生这种情况，在学校的时候，应该也没少被其他的同学嘲笑。 这也就导致了冯春生对孔夏彤，有一种执念。 凭借着这股子执念，冯春生自己离家出走去找了孔夏彤，送上了自己的命。 “你们说，孔夏彤为什么唯独不说冯春生的头颅在什么地方呢？别的都说了，为什么单单这个问题不说？”花甯有些好奇的自言自语道。 明明孔夏彤将他们两个人的犯罪事实都交代了，可是为什么唯独这个问题…… 第839章 学会思考 “会不会是冯春生的头颅是孔夏彤亲手处理的？所以她不愿意开口？毕竟，她交代的其他事情，都是谢博文主导的。她都只是从犯，而这件事情如果是她主导的，那么她肯定不愿意说。” 人的本性都是趋利避害的，孔夏彤看起来那么爱谢博文，为了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杀掉。 可是当谢博文的利益和自己的利益产生冲突的时候，孔夏彤还是下意识的去维护自己的利益。 周晗点头：“你说的有道理，真的有可能是这样的。不过她不开口，我们上哪找去？找不到脑袋，这个案子不太好结啊。” 花甯若有所思的点头：“是啊，谢博文也不开口，尸体的脑袋也找不到……” 花甯趴在桌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审讯室中，成墭已经让人把测谎仪都搬过来了，测谎仪上的连接点，都连接到了谢博文的身上。 谢博文很抗拒这个东西，一直在拼了命的挣扎。 不过，他被绑在椅子上，就算再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的。 所以，在挣扎一番过后，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被连接到了测谎仪上面。 “你的名字。”成墭问道。 谢博文不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盯着成墭。 “你的名字……”成墭又问。 谢博文这次开口了：“你这是虐待我，我要投诉你们，我要举报你们，你们是什么狗屁的刑警，我告诉你们，赶紧放了我，不然的话，你们就等着瞧。” 谢博文狗急跳墙了，成墭却越发的气定神闲起来。 “我们是正常的破案流程，你要是想去举报还是投诉，都请便，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 谢博文嗤笑一声：“我不告诉你，你能怎么样？” 成墭笑了笑，没关系，那就等你愿意开口的时候再说。 成墭看向其他人，道：“先把测谎仪摘了，看来谢先生是有些无聊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成墭将测谎仪弄出去，然后再次进来，搬来了一个音响。 是分贝格外大的音响，专门给谢博文这种人准备的音响。 他打开了音响，将音量调到了最大的分贝。 而谢博文前面的灯，也调亮了。 谢博文似乎在说话，可是成墭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成墭和丁屿便走出了审讯室。 关上审讯室的门，里面的声音还是能流露出来。 丁屿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耳朵：“先去吃饭，晾他一个晚上看看。” 成墭点头：“好。” 成墭等人和萧琛艿汇聚，一起去食堂吃饭。 不知道为什么，花甯的情绪一直都不太高。 丁屿有些奇怪的问周晗：“花姐这是怎么了？怎么eo了？” 周晗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忽然之间就这样了，我也觉得奇怪呢。” 更让大家觉得奇怪的是，吃过饭之后，回到办公室，简宸伊的电话就过来了。 一般情况下，和简宸伊通话时的花甯，都是非常开心的。 只是今天，在和简宸伊通话的时候，神色还是有些恹恹的。 发现了这一点，九组的人都有些诧异。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花甯对着最爱的简宸伊都笑不出来了。 对面的简宸伊看着花甯这表情，也有些奇怪：“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愁眉苦脸的？” 花甯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在思考。” “思考什么？你也学会思考了？”简宸伊跟她开玩笑。 花甯叹了口气，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我只是……” 说了三个字，花甯这才反应过来，她猛地抬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个人，我当然会思考了？你侮辱我？” 简宸伊见花甯对这种讽刺都这么迟钝，便知道她是真的心中有事。 所以，简宸伊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跟我说一下，我给你分析分析？” 花甯摇头：“我就是觉得脑子中有什么东西很重要，可是却又想不起来，所以我现在很恼火。” 这种感觉，简宸伊自然是明白的。 有些时候，一些事情就好像在嘴边了，可是就是说不出来。 脑海中的想法一闪而过，总是抓不住。 这种感觉，最让人觉得难受了。 “没关系，你慢慢想，总能想起来的。”简宸伊低声安慰道，“就算你想不起来，还有萧琛艿呢，他那么聪明，一定会想起来的。” 简宸伊的安慰总算是管用了一些，花甯的情绪变得好了一些：“你说的对，这么多人呢，肯定会想起来的。” 说完，她看着屏幕中的简宸伊。发现他是在外面，好奇的问道：“你这是在哪里？” 简宸伊低声道：“去超市买点吃的东西。” 花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今天怎么样？工作还好？” 简宸伊点头：“嗯，还好，不是很忙。要不然我也没空出来，之前你帮我买的都吃光了，现在加班都没得吃了，只能叫外卖。不过这个地方偏，外卖的种类不是很多。” 之前花甯过去的时候，就知道他们那个地方比较偏，外卖不太好叫。 所以去超市买了很多速冻的、速食的东西。 这样，简宸伊就算是忙起来也没关系，只要拿水煮一下就好了。 简宸伊又道：“我打算去买点水饺、馄饨之类的，放到冰箱里面……” 说到冰箱，花甯的脸色忽然间一变。 以至于简宸伊后面说了什么，她完全没听清楚。 脑海中的那个想法越来越清晰，忽然之间，花甯站了起来。 她站起来的幅度太大了，直接将放在桌上的手机掀翻了。 这边的画面，变一下子从花甯的脸变成了天花板。 简宸伊就只听见花甯喊道：“我好像知道了，我好像知道了，我好像知道冯春生的脑袋在哪里了，组长，我……” 简宸伊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将视频掐断了。 看到花甯这样，他还是挺高兴的。 而另外一边，萧琛艿抬头，有些诧异的看着花甯：“什么？” 第840章 太变态了 花甯深吸一口气，道：“我说，我好像知道孔夏彤和谢博文，把冯春生的脑袋放在哪里了。怪不得孔夏彤不肯说，这实在是太变态了。” …… 九组的车，在夜色中疾驰，前往孔夏彤和谢博文的房子。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他们所在的房子。 进入到房子当中，花甯径直的前往冰箱。 打开冰箱的下层，里面是满满当当的肉。 看着这些肉，花甯当即说道：“我当时就感觉不太对劲，这肉也太多了。上层的青菜却并不多，这个小区隔壁就有一个菜市场。从青菜上就能看出，孔夏彤不是一个喜欢屯东西的人，毕竟距离菜市场很近，屯起来的东西并不新鲜。可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在家里屯这么多的肉呢？” 只是当时，虽然觉得奇怪，也并未想太多。 毕竟，冰箱就是来盛放东西的，里面有肉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后来，冯春生的脑袋迟迟找不到，孔夏彤也对这件事情讳莫如深。 花甯总觉得脑袋中有什么线索没抓住，刚才和简宸伊视频的时候，听到他说冰箱，这才灵光一闪，想起了冰箱里面的这些肉。 看着这些肉，花甯忽然间觉得有些反胃。 如果真的是的话，那孔夏彤真的是太不配做一个母亲了。 甚至于，她都不配做一个人。 萧琛艿当即戴上手套，将冰箱里面的肉小心翼翼的从冰箱的夹层中拿了出来。 “拿去鉴定。”旁边的周晗手里拿着证物袋，萧琛艿将肉塞进了证物袋中，低声嘱咐。 周晗连忙点头，将那些肉小心翼翼的包裹好。 来都来了，萧琛艿又带着人，在整个家里重新搜索了一遍。 这已经不是第一遍搜索了，所以在家里并没有搜出什么东西来。 夜晚十点，萧琛艿开着车，往警局走。 路上，所有人都很沉默。 很快，就到了警局。 周晗拎着那些肉，去了鉴定组。 他们需要将这些肉解冻，然后再鉴定这些肉的成分。 如果这些肉里真的包括冯春生的头颅的话，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鉴定组的人已经下班了，只留了一个值班的人。 还有一个人，效率难免有些低。 所以丁屿就过去帮忙了，值班的是个女孩，一边做鉴定，一边跟丁屿感叹：“虽然还没解冻，但是我刚才粗略的看了一眼，应该是头颅没错了。” 丁屿闻言，便叹了一口气：“我看着也像，十有八九了。” 对方又道：“谁动的手？是死者的母亲还是继父？” 丁屿摇头：“现在还不知道，看样子可能是死者的母亲。因为我们问道她关于头颅去向的时候，她怎么都不开口。” 在同事之间，也会有八卦的存在。 毕竟，对于这些案件，大家都想知道其中的内情。 聊了一会儿，丁屿的手机震动了一声。 他愣了一下，忽然间想起来，阮婷婷今天好像一天都没和他聊天啊。 他掏出手机，和同事说道：“你先忙着，我出去回个电话。” 说完，带着手机便出去了。 走到外面，丁屿将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打开微信，发来信息的却不是阮婷婷，而是母亲。 母亲问道：“最近和那个姑娘怎么样？还在聊吗？要是不行，这周我再给你安排几个相亲的姑娘？” 他跟母亲说了，和其中一个姑娘聊的不错。 一是，他的确很喜欢阮婷婷，不太想和别人接触了。更何况，就他这工作性质，这么忙。接触一个都够费劲的，要是再来一个，他还真是忙不过来。 二是，上个周末相亲的那几个姑娘，给他的印象都太深刻了。他还是想缓缓，不想再经历那么尴尬的场面了。 丁屿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母亲回道：“我们两个聊得挺好的，你就别操心了。” 说完了这段话，丁屿将页面返回到聊天的界面 和阮婷婷的对话，还停留在包子上面。 在这之后，就再也没聊天了。 他一直在忙，没有给阮婷婷发消息，而阮婷婷也没有给他发。 丁屿深深的叹了口气，想着男生总归是要主动一些的。 女孩子一般都是矜持的，不太会主动的给男孩子发信息。 这一点他是明白的。 所以，他立刻就给阮婷婷发了信息过去：“睡了吗？” 只是，等了好几分钟，阮婷婷始终没回。 丁屿有些失望的将手机塞到了兜里面。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一点，从孔夏彤家里带过来的肉已经解冻了。 初步看来，这坨肉就是头颅。 不过是不是冯春生的头颅，还需要进一步的鉴定才能知道。 忙碌了好几天，整个九组的人都累得不行了。 趁着现在结果还没出来，大家都各自找了地方去睡觉了。 凌晨一点钟，萧琛艿被叫醒。 是鉴定科的女同事，她站在萧琛艿的面前，低声说道：“萧组长，鉴定的结果已经出来了，这是报告单。” 说话间，她将手上的报告单交到了萧琛艿的手上。 萧琛艿迅速的看了一眼，“那也就是说，这一些肉里面，的确是找到了冯春生的头颅，是吗？” 鉴定组的同事点了点头：“对，这里面的确包括。不过还混杂了很多的其他动物肉，现在正在挨个的做检验，等天亮，差不多就可以把所有的肉都分类。” 听到同事的话，萧琛艿点了点头，“辛苦了。” 等鉴定组的同事离开，萧琛艿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上的那张报告单，一时之间，情绪有些上头。 果然是冯春生的头颅，看孔夏彤的样子，她是知道的。 多么残忍，竟然将亲生儿子的头颅放在了冰箱里面。 萧琛艿坐了一会儿，这才转头。 成墭睡觉一向警觉，所以刚才鉴定科的同事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醒了。 此刻正端坐在椅子上，看着萧琛艿。 萧琛艿站起身，低声道：“成哥，你跟我来一下。” 他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生怕将其他人给吵醒了。 成墭也点了点头，站起身跟着萧琛艿走了出去。 第841章 太羞耻了 “现在将孔夏彤带过来。”萧琛艿出来之后，跟成墭说道。 成墭愣了一下：“现在审？” 萧琛艿点了点头：“凌晨一点，现在孔夏彤的情绪是处于很脆弱的时候，是审讯的好时机。” 说完，他道：“我准备一下东西，你去把人提过来。” 萧琛艿的决定，成墭从来不会反驳的。 所以，萧琛艿说完之后，成墭便点头：“我这就去。” 很快，成墭就把孔夏彤带过来了。 审讯室中，孔夏彤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是懵的，她的眼睛有些肿，看起来像是刚睡醒。 看着孔夏彤的样子，萧琛艿问道：“你现在还能睡得着吗？” 孔夏彤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萧琛艿。 “晚上冷不冷？”萧琛艿忽然间问。 孔夏彤不知道萧琛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还是摇头道：“不冷，很暖和。” 关押他们的地方条件不错，晚上一点都不会冷。 不过，听到孔夏彤的话，萧琛艿却忽然间冷哼了一声：“是啊，你是不冷，可是冯春生说他很冷呢。” 萧琛艿说完，孔夏彤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煞白煞白的。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萧琛艿，似乎是想相信又不敢相信的样子。 “冰箱里很冷啊。”见状，萧琛艿又说了一句。 这一次，孔夏彤终于相信了，萧琛艿他们已经找到了冯春生的脑袋。 她的嘴唇哆嗦着，手也哆嗦着，浑身都在哆嗦着。 “不……不是……”孔夏彤想说点儿什么，可是嘴唇一直颤抖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是什么？冯春生的头颅不是你分块的？”萧琛艿又问。 他的语气始终平淡，可是却句句戳孔夏彤的心窝子。 “亲手将自己儿子的头颅分块儿，是什么感觉？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做噩梦吗？冯春生有没有去你的梦里找你？”萧琛艿站起身，走到了孔夏彤的旁边，用最轻松的语气说着最令人害怕的话。 孔夏彤浑身哆嗦着，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要说了，求你了，不要说了……” 她惶惶无措的看着地面，整个人都快滑到地上去了。 只是，身体被椅子绑着，人不能完全的滑下去。 看着孔夏彤的样子，萧琛艿低声说道：“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透露是谁分块的？是谁装进冰箱的，又是谁，想出的这个阴损的招儿？” 孔夏彤哆嗦的唇，一双眼睛无神的看着萧琛艿：“是谢博文，真的是谢博文。我没有动手，电锯上没有我的指纹，不是吗？” 她急切的说道，像是找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电锯，电锯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他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那样对他呢？真的不是我，是谢博文。” 听到这话，萧琛艿有些想笑。 我怎么可能那样对他呢？孔夏彤这话着实让人感觉到好笑。 她对冯春生怎么样，难道自己心里没数吗？ 她完全像是她可能干出来的事情。 “仔细说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干的，又是什么时候干的，谁提出来的。至于真假，我们会有办法识别，你只需要说出你知道的。”萧琛艿冷声道。 “春生被掐死之后，谢博文害怕尸体扔掉，会有人认出春生来，顺着茬找到我们这里，所以他就相处了分尸的办法。我们先把尸体扔了，回来后看着脑袋他提议将脑袋分块，然后扔到不同的垃圾桶里面。 他说完，就提起电锯把春生的脑袋割成了好几块。我想阻止，可是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已经……” 孔夏彤的这话，萧琛艿是不相信的。 头骨是人身上最坚硬的部分，谢博文要想将头骨切开，应该废了好大的功夫。 孔夏彤要是真的想阻止的话，这么长的时间，早就阻止了。 她不是没来得及阻止，而是不敢阻止而已。 只是，此刻的萧琛艿并不想戳穿孔夏彤的谎言。 孔夏彤继续说道：“他原本是想将这些东西扔到不同地方的垃圾桶里，可是已经带着他们出门了，谢博文又回来了。他说警方要是找到尸体的话，一定会大范围的搜索，万一找到垃圾桶人的头骨，我们可能会暴露。所以他想等风头过去以后再去扔，那样的话警方就不会注意到我们了。” “然后呢？”见孔夏彤停下来，萧琛艿又问。 “然后他让我去菜市场买了很多肉，是他亲手将这些肉和春生的头骨混合在一起，放到了冰箱里面。” “既然不是你做的，那为什么之前你不开口？”萧琛艿有些狐疑的问。 这一点，很值得怀疑。既然不是孔夏彤做的，为什么不开口呢？ 孔夏彤凄然的笑了笑，“羞耻，我觉得太羞耻了……” 萧琛艿有些搞不懂孔夏彤的想法，但是此时此刻，他也没必要去理解。 等到天亮，他会去审问谢博文。 孔夏彤说法是真是假，到时候自有定论。 萧琛艿从审讯室中出来，成墭将孔夏彤带了回去。 这个时间，萧琛艿便去了关押谢博文隔壁的玻璃房。 从单向的玻璃中可以看到谢博文的样子，他此时整个人都蜷缩在椅子上。脸上全是不耐，两只手放在耳朵上，试图将房间内的声音隔绝。 只是，那音响可是专门用于这个的，怎么可能隔绝？ 几秒钟，谢博文便换个姿势。 明显，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睡不着。 在连续换了几个姿势之后，谢博文忽然间睁开了眼睛。 灯光太亮，他有些烦躁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就这样，将这个姿势维持了好几秒。 忽然间，他蹬了一下腿，狠狠的踹向桌子。 桌子‘哐当’一声，差点没倒。 成墭也过来了，正好看见这一幕，他立刻皱起了眉头，问萧琛艿：“要不要我进去警告他一下？” 萧琛艿却笑了：“不用，你去了才是上当了。” 成墭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很听话的没去。 萧琛艿低声道：“现在就是一场拉锯战，谁先开口谁是输了。谢博文弄出这些农经，无非就是想吸引我们的注意。不要管他，不管他在里面弄出啥动静来都不要管，他什么时候喊人什么时候进去，但是态度一定要冷淡。” 第842章 算不算虐待罪犯 成墭点头：“知道了，组长。” 萧琛艿看着谢博文烦躁的样子，胸有成竹的扯了扯唇角。 看样子，这场拉锯战的赢家，会是他们。 片刻之后，萧琛艿转身：“时间还早，去睡会儿，明天还得熬。” 成墭跟着走出来，两个人分别去找了地方休息。 一觉睡到天亮，萧琛艿醒来的时候，周晗就在他旁边坐着。 看见他醒了，连忙道：“给你买的油条和豆浆，还有一个鸡蛋，赶紧起来吃。” 萧琛艿坐起来，动了一下脖子。 昨晚睡在椅子上，没有枕头，脖子有些难受。 周晗见状，起身站到了萧琛艿的身后，伸手按在他的脖子上：“是这难受吗？” 萧琛艿点了点头：“差不多。” 周晗便有一搭没一搭的给萧琛艿揉着脖子，萧琛艿拿了早餐，开始吃。 “对了，谢博文怎么样？去看过吗？”萧琛艿吃饭的间隙，问道。 周晗点头：“我醒来就去看了，烦躁的不行，音响声音那么大，根本就睡不着。还有那灯光，一直亮着，屋内很热。加上室内没有计时的东西，估计他都快烦死了。” “那你觉得，实际成熟了吗？”萧琛艿问。 周晗犹豫了一下，“我觉得，可能还不是很成熟。” 周晗说完之后，萧琛艿并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萧琛艿吃饭的速度一向很快，吃完之后，他将垃圾扔掉，跑到谢博文隔壁的玻璃屋了。 谢博文此时正半躺在椅子上，脸朝着天花板，整个人的姿势看起来别扭又难受。 他的眉头，始终是紧紧皱着的。 萧琛艿转身去了鉴定科那边，经过一个晚上，从孔夏彤和谢博文家中拿来的那些肉，已经被鉴定组的同事全部都检验完了，也已经分完类了。 甚至，冯春生的头骨已经被拼接了起来。 看到萧琛艿过来，鉴定组的人便道：“褚法医今天过来的早，就顺便过来帮我拼了一下。现在已经是一个完整的头骨了，虽然脸部不太完美，但是好歹也算是个全尸了。” 说完，她本人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小旭，谢谢你。”萧琛艿很诚心的跟她道谢。 他们和鉴定组的合作还是挺多的，他记得，这个女孩好像叫做陈旭。 陈旭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没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 萧琛艿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脑袋，“冯春生和他的家人，都会感激你的。” 他的尸体，能够这么认真的被对待。不管是他还是他的家人，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很感激的。 当然了，他的家人说的不是孔夏彤。 头颅上的部位，一块肉都没少，拼接成了一个完整的头颅。 陈旭道：“你们这边用完我通知褚法医，她要帮死者缝合尸体。” 萧琛艿点头：“我知道。” 半个小时之后，萧琛艿从鉴定处出来的时候，正好与褚天琪擦肩而过。 两个人互相点了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 萧琛艿知道，褚天琪是来拿冯春生的头颅，帮他缝合尸体。 得知冯春生的尸体一点不少的被找回来了，九组的人情绪都非常的激动。 “这几天的夜总算是没白熬。”花甯伸了个懒腰，十分惬意的说道。 “幸亏你，不然的话，冯春生的头不知道还要在冰箱里待多长时间呢。”周晗对着花甯竖起了大拇指，真心的夸奖道。 花甯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也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巧了。” 周晗笑，刚要说话，成墭匆匆走过来，“组长，谢博文一直在喊，要见你。” “喊了多久了？”萧琛艿问。 “十分钟左右了。”成墭很肯定的回答。 萧琛艿点头：“那就再等二十分钟。” 成墭应了一声，“那我回去，继续看着他。” 差不多过了二十分钟，成墭又回来了：“组长，时间差不多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喊，几乎没停。” 萧琛艿听着成墭的话，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满意。 他点头：“我知道了。” 萧琛艿带着成墭，来到了审讯室中。 其余三个人，就在隔壁的玻璃房中，看着谢博文这边的情况。 成墭进门，首先把音响给关了。其次将灯光调暗了一些，角度也调了一下，不再正对着谢博文。 做完这一切，谢博文摊在椅子上，十分惬意的长舒了一口气，低声呢喃：“舒服。” 萧琛艿和成墭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听说你一直喊着要见我？有什么事情？” 谢博文却没回答，只是低声呢喃道：“你们这样，算不算是虐待罪犯？” “你也知道自己是罪犯？对罪犯采取必要的手段，是在允许的范围之内的。而且，我们打你了吗？骂你了吗？饿着你了吗？还是你冷？没有对你的身心造成任何的伤害？所以，谈何虐待呢？”萧琛艿说完，嗤笑一声，“谢博文，到底有什么话，你最好快点说，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萧琛艿的话音刚落，谢博文便挣扎着，在椅子上坐端正了。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案情到什么阶段了？什么进度了？”谢博文问道。 玻璃窗外面，花甯听到谢博文的话，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怎么来，他以为警局是他家开的？还是他是我们领导啊？问的还挺顺口的。”花甯嗤笑道。 审讯室内，萧琛艿的表情也带着一丝的笑意。 他看着装作若无其事的谢博文，“你想知道什么呢？是想知道孔夏彤的口供是怎么说的，还是想知道你家冰箱里的那个头颅有没有被找到吗？” 谢博文原本的神情还是镇定自若的，等听到冰箱这两个字的时候，神情就变的有些不对劲了。 他抬头，眉头皱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萧琛艿，“你在说什么？是孔夏彤说的？” 萧琛艿摇头：“不是，孔夏彤将全部的过程都说了，唯独没有交代头颅的下场。你以为，现在的刑警还和二三十年一样吗？无论你做过什么，无论你多么的谨慎。只要是你做过的事情，就逃不过警方的眼睛。” 第843章 他不一样 说完，萧琛艿悠闲的靠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谢博文：“还不想说吗？再不说，就真的没有机会了。我看过你的资料，你以前进过不少次监狱，你应该知道，自己坦白和被动结案是不一样的。” 说完，萧琛艿便不再说话，只是很淡定的看着谢博文。 而谢博文的脸色，也不如之前那么淡定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谢博文的脸色便的越来越严肃。 萧琛艿给了他二十分钟，等时间一到，萧琛艿便毫不拖泥带水的起身：“既然这样，你自己再考虑考虑，在结案之前，你主动开口，都算你自己坦白。” 说完，萧琛艿带着成墭，离开了审讯室。 看着萧琛艿利索的背影，谢博文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萧琛艿从审讯室中出来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去了隔壁的玻璃房。 九组的人，都在这里，看到萧琛艿来了，纷纷让开了位置。 萧琛艿站在玻璃前面，看着腿部不断在抖动的谢博文，知道他的情绪已经快到极点了。 萧琛艿放下心来，他低声道：“不用管他，他会开口的。” 像是谢博文这样的老油条，只要让他知道，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是不会嘴硬到底的，一直嘴硬对他自己是没好处的。 果然，谢博文坚持到了下午十二点。 成墭进去送饭的时候，谢博文忽然间开口道：“是我杀的人。” 成墭怀疑自己没听清楚，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谢博文看着面前的饭菜，很自然的重复了一遍：“我怕说，是我杀的人，冯春生是我杀的。” 成墭看着谢博文，心中虽然有些激动，但是还是说道：“你先吃饭，等你吃饭再说。” 说完，便走出了审讯室。 等成墭关上门之后，谢博文这才抬头，看着门口的位置。 片刻之后，他收回了眼神，拿起了筷子。 谢博文吃饭很快，十分钟后，成墭进来将垃圾收走。 又过了十分钟，萧琛艿和成墭进来了。 “为什么囚禁冯春生？”萧琛艿直截了当的问。 听到这个问题，谢博文几乎没有任何的思考：“我打了他，他要是离开，报了警怎么办？要是让那些追债的人知道，肯定会上门的。” “后来呢，冯春生的伤好了之后为什么不放了他？还要带着他搬家？”萧琛艿又问。 如果是因为害怕冯春生报警将警察引来的话，那冯春生的伤好之后完全没必要继续带着他搬家。 只要将冯春生送走，他大概率不会报警。而且就算是报警了，冯春生的身上没有伤痕。 等他搬了家，冯春生也找不到他们，追债的人更是找不到。 “因为冯春生挨打的时候，不哭闹。”谢博文在沉默几秒之后，才说道。 “你的意思是，冯春生作为出气筒，很方便？”萧琛艿冷着脸。 “孔夏彤挨打的时候，总是哭的很大声。每次我都不敢打的太用力了，我怕把邻居或者是警察给喊来。可是冯春生不一样，他每次都闭着嘴，最多闷哼几声。”谢博文很平淡的说道。 谢博文将冯春生囚禁了接近一年的时间，竟然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多可笑！ “为什么杀害冯春生？” “我没想杀他。”谢博文反驳道，“我喝醉了，我脑袋不清醒，他一直在反抗，我有些力不从心，我喊了孔夏彤帮忙。谁知道孔夏彤还没出手呢，他就不动了，等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地上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这算是失手，喝醉后失手杀了人而已。” 谢博文一直在强调自己是失手。 这一点，和孔夏彤的口供是一样的。 当时冯春生也是在挣扎的，或许他已经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或许他心中恨极了，是想趁机杀掉谢博文的。 可是谢博文喊了孔夏彤，而孔夏彤也当真过来了，要帮着谢博文控制他。 当看到孔夏彤想要动手的那一刻，冯春生绝望了，他没了活下去的意志。所以不反抗了，就任由谢博文那样掐死了他。 “是谁想到要分尸的？又是谁找的分尸的地点？” “是我！冯春生的脖子上有伤痕，我怕直接抛尸警方会找到我们身上。所以我就想，要是将脑袋割下来，不但伤痕看不见了，脸也看不见了。看不见脸，警方应该很难核实冯春生的身份。抛尸地点也是我找的，我之前去那天偷过东西，对监控路线很熟悉。警方当时根本没找到我，所以我就想到了那边。” 谢博文一股脑的将自己杀人抛尸的过程都说了出来。 “那个晚上，我不知道自己杀了人，我完事就去睡了。第二天早上，孔夏彤才跟我说冯春生死了……” 说到这里，谢博文似乎是找到了漏洞：“对，我记不清楚了，当时冯春生死没死，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这种可能，当时冯春生并没死，我去睡了之后，孔夏彤杀死了冯春生？” 说完，谢博文为自己的猜测有些激动：“对，是有这个可能的，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非常激动的看着萧琛艿，想要寻求认同。 只是，对于谢博文的话，萧琛艿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他又不是没喝醉过，如果一个人还能在酒后杀人，那就说明他根本没的和多少，不可能对当晚的事情一点印象也没有。 而且，根据孔夏彤的口供，杀死冯春生之后，他们是确认过的。 是确认过冯春生死了之后，谢博文才去睡觉的。 从这一点上看，谢博文就不可能不知道冯春生当时就死了。 想到这里，萧琛艿冷声道：“当时你已经确认过冯春生死亡了。” 他的提醒让谢博文有些尴尬。 的确，他当时是确认过了，他以为孔夏彤不会记得这些的。 “那……”谢博文想为自己辩解，可是发现怎么都解释不通。 他有些泄气的松了口气，这才说道：“那或许是，我真的有些记不清楚了。” “然后呢？仔细说说。”萧琛艿道。 第844章 开始自己的生活 “第二天醒来后我就相处了分尸的办法，趁着夜色去买了电锯，然后用行李箱装了尸体……” 后边的口供，谢博文和孔夏彤，几乎是没有出入的。 抛尸是两个人一起抛尸的，回去之后，是谢博文去将冯春生的头颅分成了碎块。然后两个人将电锯简单的清理之后，就带着去退了货。 接下来就是谢博文留在家里清理痕迹，所有冯春生在这个家里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清理干净。 而孔夏彤则去了菜市场，买了一些肉，混在其中，混淆视听。 说完，谢博文脱力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我是过失杀人，我不是故意杀人……”他摊在椅子上，嘴里一直喃喃的说着这句话。 听着谢博文的喃喃自语，成墭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像是谢博文这种人，杀完之后，竟然一点的悔过之心都没有。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在想着自己是过失杀人还是故意杀人。 谢博文的口供签字之后，成墭便交给了丁屿。 所有的口供，都在丁屿这边，他负责整理。 整理过后，就可以作为结案的证据，提交上去了。 其他的证物，也都被整理好了。 傍晚，萧琛艿带着孔夏彤和谢博文回到了案发现场，重新还原了一下案发的经过。 铁链是拴在什么地方的，冯春生是倒在那个位置的。冯春生的尸体是在哪里肢解的，冯春生的头颅是如何割下来的…… 所有的一切，都要还原，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在还原的过程当中，孔夏彤的情绪一直十分的激动。 她一直在哭，而谢博文的情绪却冷静很多。 还原完现场，萧琛艿等人正打算带着谢博文和孔夏彤离开，忽然间冲过来几个人。 几个中年妇女，力气十分的大，直接将走在前面的萧琛艿和丁屿给冲开了。 几个人直接对着谢博文就是几个大耳刮子。 孔夏彤虽然在后面，但是也没逃过这群人的手。 两个人的脸迅速的肿了起来。 萧琛艿等人其实早就反应过来了，但是看着有人制裁谢博文和孔夏彤，几个人是故意的反应慢了一拍。 萧琛艿和成墭两个人在前面，将来人给隔开。 “你们是什么人，警察办案。”萧琛艿开口问道。 其中一个大妈顿时坐到地上，开始哭嚎。 原来，这个人是谢博文和孔夏彤的房东。 这个房子，就是她的。 谢博文和孔夏彤在她的房子里面杀了人，她好好房子成了凶宅。 别说卖了，以后租都租不出去了。 这套房子，算是砸在手里了。买卖不了，自己也住不了。 不仅这套房子，这个单元的房子，甚至这个小区的房子都贬值了。 所以，当这群大妈得知警方带着谢博文和孔夏彤两个人过来，便集结了这么多人过来。 此时的这几个大妈，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两个人。 萧琛艿等人看着情形不太对劲，赶紧带着谢博文和孔夏彤两个人离开了这个地方。 上了车，花甯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要是再不走，说不定会来更多的人，到时候就真的我们困在上面了。” 整个小区的房价都跌了，谢博文和孔夏彤被整个小区的人都恨上了。 萧琛艿开着车，赶紧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回到警局，丁屿整理过结案申请之后，便递了上去。 第二天一大早，王东胜的回复就下来了。 这个案子，可以结案了。 可以结案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通知冯玲过来，认领冯春生的尸体。 停尸间里，冯玲颤抖着手，看着眼前盖着白布的尸体，迟迟不敢上前掀开白布。 花甯和周晗在她的两边站着，见状周晗低声说道：“我们的法医，已经帮死者把尸体都缝合了，现在他不缺任何的东西。” 冯玲一听，整个人都崩溃了。她哭嚎了一声，直接瘫倒在地上。 看着冯玲的样子，周晗和花甯的眼眶也有些热。 两个人都没说话，就站在旁边，足足的等了一个多小时，冯玲的情绪这才平静下来。 外面，殡仪馆的车已经准备好了。冯春生的尸体支离破碎，支撑不到回老家。只能在这边火化掉，然后由冯玲带着他的骨灰回家。 冯玲临走前，拉着周晗的手，哭着说道：“替我谢谢法医同志，多谢她帮我们春生缝合尸体。也多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们春生就只能含冤而死了。” 她不善言辞，可是每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周晗没说话，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冯玲这才上了车，带着冯春生的尸体，前往殡仪馆。 看着车子渐行渐远，周晗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现在，冯春生走了，冯玲应该也可以开始自己的生活了？ 时间，总会抚平一切的。 又是一个案子结束，心情好几天都缓不过来。 谢博文和孔夏彤，也正式的移交给了监狱。 剩下的事情，那就是法院的判决了。 不管谢博文是过失杀人还是故意杀人，都和九组他们没关系了。 时间已经进入了四月底，眼看着五一小长假就要来了。 吴桂芬跟萧琛艿和周晗商量：“五一我想和你们孙叔出去旅游，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萧琛艿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您去就行，我们没什么意见。” 吴桂芬小心翼翼的抬眼，看着萧琛艿的眼神，见他表情没有波动，这才松了口气：“怕你们在家没人照顾，我们无所谓，你们要是忙，我就不去了。” 周晗听着吴桂芬的话，心中略微有些酸楚。 “阿姨，你就不用惦记我们了。忙我们也有食堂啊，饿不着的。你和孙叔叔，趁有时间出去玩一玩也挺好的。” 吴桂芬点头：“嗯，既然你们都没意见，那我就跟他说了。” 说起孙立民的时候，吴桂芬的脸上，全是笑意。 看着眼前的吴桂芬，周晗笑了笑，并未说话。 五一很快就到了，丁屿刚和阮婷婷接触，需要去约会。花甯要去那边找简宸伊，他们那边有案子，简宸伊五一回不来。成墭和褚天琪要回家见父母，正式的确定关系。 第845章 朋友 所以，整个九组就只剩下萧琛艿和周晗没什么事。 他们两个就主动的留下了值班。 其实值班也没什么事情，正好家里离着警局近。 萧琛艿和周晗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只需要有事的时候去警局就行了。 值班倒是也值得比较清闲。 这天早上，周晗忽然间想起有个表格需要存档，昨天就应该去做的。 结果她给忘了，吃过早饭，周晗拉着萧琛艿急急忙忙的往警局走：“快点快点，希望不要被发现，这个事情我完完全全的忘记了。” 萧琛艿拿了车钥匙，路上批评她：“做事怎么这么不认真？幸好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不然事情都让你耽误了。” 周晗自知理亏，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暗自吐槽萧琛艿。 一点小事就上纲上线的，又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文件。 来到警局，周晗跑到办公室去处理事情了，萧琛艿就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看着远处的天空发呆。 平时太忙了，神经很紧张，很少有这样放松的时候。 脑袋什么都不想，也不用着急去做什么。这种状态对于萧琛艿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了。 “组长？”就在萧琛艿发呆的时候，忽然间有一个男声喊了他一声。 萧琛艿诧异的转头去看，丁屿带着一个女孩子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萧琛艿有些诧异的问。 丁屿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她说想来看看我工作的环境，所以我就带她来了。” 萧琛艿的神色有些不太好看，警局内有很多的内部文件，一般说来，家属是不被允许进来的。更何况，是丁屿认识还没几天的相亲对象。 萧琛艿点了点头：“嗯。” 他并未多说什么，看的出来，丁屿对这个相亲对象还是很喜欢的。 他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让丁屿没面子。 丁屿与萧琛艿共事这么久，自然了解萧琛艿。 他明白，此时的萧琛艿有些不太高兴了。 他连忙拉住阮婷婷的手臂：“其实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要不咱俩去商场逛逛？” 他期待着阮婷婷能看他一眼，接收到他的暗示。 只是，阮婷婷却始终没有看他。 她笑眯眯的看着萧琛艿，好奇的问：“您就是丁屿经常说的组长？” 丁屿听到阮婷婷的话愣了一下：他什么时候在阮婷婷的面前经常提起萧琛艿了？ 他心中觉得有些奇怪。 阮婷婷却好像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丁屿的暗示,她见萧琛艿没说话,接着说道：“丁屿一直说您很厉害，他很崇拜您的。” 丁屿在旁边，有些尴尬的拽了拽阮婷婷的胳膊：“咱们走，警局内部不让外人停留的太久了。” 丁屿以为自己将话说的这么清楚，阮婷婷总该听出自己的意思了。 可是奇怪的是，阮婷婷却看向丁屿，一脸的无辜：“我就在这里待会儿，哪里也不去还不行吗？” 见状，丁屿心中生出一丝深深的无力感：“不是这个意思……” 萧琛艿起身，看了丁屿一眼，这一眼让丁屿心中直接咯噔了一声。 不过，萧琛艿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 他起身，很快就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看着萧琛艿的背影，阮婷婷的神色有些失望的样子：“你们这个组长，未免也太冷淡了。” 丁屿有些无力的抚了抚额，神色十分的无奈：“我们还是走，我们组长很有原则的。” 阮婷婷却跟丁屿撒娇：“这里风景也不错，咱们在这待会不行吗？你可以跟我说一下你们工作上的事情，我还是挺感兴趣的。” 说完，不等丁屿说话，阮婷婷就直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她抬头，眼巴巴的看着丁屿。 神色十分的无辜：“坐下呀。” 见丁屿的神色还有些犹豫，阮婷婷瞪大了眼睛：“不会，在这坐一会儿也不行的吗？你们组长并不会这么没有人情味？” 丁屿听见阮婷婷的话，眉头皱了起来：“你别这样说，我么你组长是个很好的人。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他都很照顾我们的。” “哦，是吗？那还真看不出来呢，看着冷冰冰的就和吓人。” 室内，周晗将文件存档，看见萧琛艿进来，脸色不太好看，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啊？谁惹你了？” 萧琛艿摇了摇头：“没谁惹我，你整理好了吗？咱们去趟超市，家里的菜没剩多少了。” 周晗想了想，当即点头道：“好啊。” 萧琛艿上前，帮着周晗收拾东西。两个人很快就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从办公室中出来，周晗一下子就看到了长椅上的丁屿和阮婷婷。 她愣了一下，跟萧琛艿求证：“那个人，是丁屿的相亲对象吗？” 她的声音很小，丁屿和阮婷婷都没发现。 他们都是知道丁屿有个相亲对象的，毕竟发现尸体的就是丁屿和阮婷婷。 只是，这两天一直忙着案子的事情，九组的人都没有时间去八卦丁屿感情的进度。 萧琛艿点头：“对。” 周晗的脸上露出了笑意，故意清了一下嗓子。 周晗发出的动静惊动了丁屿和阮婷婷。 两个人回过头来，看着周晗和萧琛艿。 丁屿的神色有些尴尬，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样，一直在瞄萧琛艿。 而阮婷婷，则是一脸探究的看着周晗。 周晗被阮婷婷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太自在。 她便主动开口，打破了现在的僵局：“丁屿，这是……” 丁屿便开口道：“她是我……” 丁屿介绍阮婷婷的时候，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介绍。 毕竟两个人还没确定身份，但是关系又不单纯的算是朋友。 这样想着，丁屿有些为难。 就在丁屿为难的时候，站在旁边的阮婷婷开口了：“我是丁屿的朋友，你就是周晗？是萧组长的女朋友？” 周晗愣了一下，随即看向丁屿，笑着说道：“你们聊天还提起我们了呀，你这位朋友记性真不错。” 第846章 一片真心 不知道为什么，周晗看着阮婷婷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太舒服。 阮婷婷的目光好像在审视什么一样，让她觉得有些被冒犯的感觉。 丁屿连忙道：“哦，婷婷她对咱们这一行的工作比较感兴趣，有些时候，我会给她讲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周晗还要再说什么，萧琛艿却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对着丁屿说道：“你们继续，我们有点事情，需要出去一趟。” 闻言，丁屿也松了一口气。 周晗和萧琛艿刚要离开，阮婷婷却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我和丁屿正好也没事，要不就一起？” 阮婷婷的话问的，有些冒犯，就连好脾气的周晗也皱起罢了眉头。 她看着丁屿，神色有些探究。 丁屿连忙说道：“周晗，组长，婷婷她开玩笑的，你们去忙你们的。” 说完，不等阮婷婷说什么，就直接给两个人让开了路。 周晗拉着萧琛艿，对着丁屿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看着周晗和萧琛艿的背影，阮婷婷一脸的若有所思。 看着阮婷婷的表情，丁屿的神色有些沉重。 “婷婷，或许我们两个应该好好的谈一谈了。” 阮婷婷这才收回了眼神，她看着眼前的丁屿，神色有一刹那的诧异，但是很快她就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这里毕竟是警局，不一定什么时候会遇到熟人。所以有些话丁屿也不想在这里说，沉默片刻之后他耐心的问阮婷婷：“那咱们换个地方。” 阮婷婷有些奇怪的看着丁屿，似乎是有些诧异丁屿的态度。但是她还是点头道：“好，你决定就好。” 丁屿实在是憋不住了，有些话想和阮婷婷说，所以他直接将阮婷婷带到了一个湖边。 这个地方十分的安静，几乎没有什么人过来。 “好冷啊。”阮婷婷站在湖边，忽然间说了一句。 原本以为，丁屿会有表示的，可是阮婷婷说完等了好几秒丁屿都没说话。 阮婷婷有些诧异的看了过去，丁屿一向对她小心翼翼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很快，丁屿就察觉到阮婷婷的目光。 他转身，面向阮婷婷：“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这样的直截了当，倒是让阮婷婷有些诧异，阮婷婷没有立刻回答丁屿的话，在沉默片刻之后，阮婷婷这才开口：“我觉得，咱们俩个认识的时间太短了，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阮婷婷的答案，在丁屿的预料之中。 他不是傻子，阮婷婷的一切行为，都已经解释了她对自己的感觉。 这样想着，丁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以后也不用在联系了，祝福你以后，能够找到一个让你幸福的人。” 他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既然阮婷婷对他没有什么感觉，何必要当那个情种呢？ 阮婷婷听到丁屿的话，神情却十分的诧异。 她大概是没想到，丁屿就竟然这么的爽快。 她又是一阵沉默，在片刻的沉默之后这才开口说道：“你能放弃的这么爽快，说明你对我也没有很认真罢了。祝福就不用了，我就当我的一片真心喂了狗。” 说完，阮婷婷转身就走。 听着阮婷婷的话，丁屿愣了一下。 一片真心？阮婷婷对他的一片真心？ 难道说，阮婷婷喜欢他？ 可是为什么，阮婷婷对他的态度一点也不热情，而且这么长时间了，对于他们的关系，阮婷婷还是不想承认呢？ 想到此，丁屿抬腿向前，追到了阮婷婷，抓住了他的手臂：“等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阮婷婷的表情看起来却十分的难过，她挣扎着：“我没有什么意思，既然你对我没有感觉，为何不早点说，白白浪费我这么长时间。” 丁屿听到阮婷婷的话，忍不住的苦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对你没有感觉了？” 他拉着阮婷婷的手臂，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明显感觉到，阮婷婷的挣扎没有那么用力了。 “我以为，我对你的感觉你应该知道的。我承认，我最近是很忙，可是每天我都在努力的抽空和你聊天。要是对你没感觉，我何必如此呢？” 阮婷婷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下来， 丁屿见状，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不过，我对你却有些疑惑，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答案呢。” 阮婷婷轻轻的点了点头：“你问。” “你说你对我一片真心，可是为什么……”丁屿似乎是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 知道阮婷婷再次催促：“说啊，你想什么呢？” 丁屿这才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我感觉你对我们组长格外的关注，你是不是喜欢他那种类型的？” 丁屿说完，阮婷婷的眼神有些游移。她很快便调整了表情，看向丁屿：“你们组长是什么类型的？难道和你不是一个类型的吗？” 丁屿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哪能跟他比啊？人家长得又帅气，能力又强。不然人家怎么是组长呢？” 听到丁屿的话，阮婷婷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但是她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表情。 她调笑道：“原来你是不自信啊，没关系啊，每个个体都是不同的。在事业上你的成就可能不如他，可是在其他方面，说不定你的成就会比他更高呢？” 听到阮婷婷这么说，丁屿的神情有些狐疑：“你真这么想？” 阮婷婷毫不犹豫的点头：“是啊，我当然是这么想的。再说了，你们组长不是有女朋友了吗？我干嘛去惦记一个有女朋友的人。” 听到阮婷婷这么说，丁屿心中虽然还有疑惑，但是放心多了。 阮婷婷见状，又解释道：“我只是比较崇拜你们这一行的人罢了，见到你们组长，当然想多说几句话。不过，我见到他女朋友，不也是一样的反应吗？” 丁屿想到刚才阮婷婷见到萧琛艿和周晗的反应，瞬间就放心了。 好像也是的，阮婷婷虽然一直在和萧琛艿搭话。但是周晗出来的时候，她也是很热情的。 第849章 可能不合适 听到周晗和萧琛艿都反对，吴桂芬便不说话了。 她也知道，这个行当肯定是很辛苦的，她这么年纪了，折腾不起。 更何况，萧琛艿和周晗的工作忙。要是她也忙了起来，就没有人照顾他们两个了。 再说，过两年他们两个结婚了，有了孩子，她更加没时间了。 只是，她退休在家的这段时间，的确是不太适应。 忙碌了一辈子了，忽然间变得这么闲，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周晗自然是看出了吴桂芬的想法，大部分的老人刚退休，的确是不适应退休的生活。 不过，打发时间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非要去开早餐店，实在是太累了。 回到家，吴桂芬就去和面去了。 丁屿的话，她还是放在了心里。 第二天早上上班的时候，周晗带了早饭过去，被一抢而光。 “丁屿，你和你那个相亲对象的关系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请我们吃饭？”花甯关心的问道。 丁屿有些腼腆的笑了笑：“她说还想再磨合一阵子，不想这么快就确定关系，毕竟这也不是一件小事，万一太快了，以后觉得不合适就不好了。” 花甯有些狐疑的看着丁屿，低声问道：“丁屿，你老实说，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丁屿愣了一下，随后脸色有些红，说道：“我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肯定谈过的呀。” 花甯本来也是随口也问，但是看见丁屿这个神色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她问道：“什么时候合，和谁？” 丁屿却有些不自在：“这个和你有啥关系，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干嘛要告诉你这些。” 说着，似乎是害怕花甯继续追问，起身去了厕所。 过了好久才回来，脸上的尴尬依然还没褪去。 看着丁屿的神色，花甯已经确定了，他的确是个感情上的菜鸡。 “丁屿我告诉你，你们两个是相亲，目标都很明确。要是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大家就各自都去找下一个。不要弄得好像你在追求她一样，什么事情都是她说了算。我看呀，现在你已经被她拿捏的死死的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花甯见状，苦口婆心的说道。 丁屿听着花甯的话，心中觉得有些道理，又觉得似乎不太对：“可是……相亲也不能在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就硬凑在一起？更何况，我们两个人认识的时间也不算是太长，还不到一个月而已。” 花甯看着丁屿的样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和你说不明白，我看你呀，已经被拿捏住了。在相亲这条路上，只有摔过跤，你才能明白。” 顿了一下，她又问：“你有没有送她礼物过？” 丁屿点头：“送过啊，见面的时候会送点小礼物。” “那送过最贵的礼物是什么？” 丁屿想了想，“应该是一条手链，三千来块。” 花甯皱起了眉头：“那她呢？有回你礼物吗？” 丁屿这次很爽快的摇头：“没有，暂时还没有。” 听到丁屿的描述，花甯已经在摇头了：“我觉得，你们两个可能不是合适。” 丁屿有些狐疑：“都还没深入的了解，怎么知道不合适呢？” 听见丁屿的话，花甯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丁屿挠了挠头，更加的狐疑了。 周晗见状，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跟丁屿说道：“首先，你们还没确定关系，她就收了你的礼物，并且还没回礼，证明她这个人不是很……” 周晗不好意思将话说的太明白，便有些含糊的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三千块钱也不是小钱，如果是小礼物也就罢了。”花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 丁屿想着花甯和周晗的话，陷入了沉默当中。 难道，真的如周晗和花甯所说。 周晗和花甯对视了一眼，看着丁屿的样子，都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现在明显看的出，丁屿对那个阮婷婷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而那个阮婷婷不拒绝也不责任，把他耍的团团转。 不过这种事情，吃一堑长一智，只有自己亲身经历了，才能长经验。 只要不是太过分，周晗和花甯也不是太想管了。 丁屿被周晗和花甯点醒，似乎也有些醒悟过来。不知道他是怎么和阮婷婷周旋的，反正没过几天，就在办公室宣布，他和阮婷婷在一起了。 五一过后，天气也渐渐的热了起来。 厚重的羽绒服被风衣等代替，院子里的花也渐渐的开了。 简宸伊现在在t市做的还不错，和花甯的感情并没有受到影响。反而两个人已经确定了结婚的时间，打算在十月一举行婚礼。 谁能想到，家世悬殊的两个人，竟然真的能走到结婚这一步。 而且，简宸伊的父母对花甯这个儿媳妇，那是相当的满意。 关于结婚的事情，有简宸伊的父母一手包办，两个人几乎什么都不用操心。 所以，备婚阶段，花甯倒是比平常还要轻松一些。 转眼间，时间到了七月份。 天气已经热了起来，像是成墭等怕热的，已经开起了空调。 外面的太阳也毒辣了起来，像是周晗和花甯两个怕晒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太阳伞。 中间，九组这边接了两个案子，不过都是比较简单的案子。 丁屿在办公室内感叹道：“夏天到了，就连犯罪分子都热的不想动了吗？” 花甯嘲笑他：“夏天犯罪率反而会上升，你懂不懂啊你。夏天人的脾气会比较暴躁，更容易发生冲突。” 丁屿瘫倒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想动：“我觉得不是，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也有人给我一巴掌，我也不想起来动一下。” 花甯嗤笑一声，“对了，我们家简老师这个周末回来，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简老师请客吗？”丁屿好奇的问道。 花甯翻了个白眼：“就算他不请，还有我呢，爱去不去。” 丁屿闻言，立刻笑眯眯的说道：“去啊，当然去，不过，我能带一个人去吗？” 花甯自然知道丁屿带的是谁。 第851章 你有什么优点 简宸伊见状，心中松了一口气。 大家便三三两两的聊了起来，阮婷婷见状，脸色更是臭。 丁屿终于发觉了她的不对劲，凑过来低声与她说起了话。 哄了好一阵，直到饭菜上来，阮婷婷的脸色还是没能好看一点。 不过，这顿饭总归是吃完了。 完事之后，一行人来到停车场。 本来的打算是萧琛艿将成墭和褚天琪送回家，简宸伊送丁屿和阮婷婷。 只是，阮婷婷却小声的提议：“要不还是换萧组长送我们，我们好像更顺路一些。” 其实大家住的都不怎么顺路，不过阮婷婷提了出来，大家也不好反驳。 花甯还以为阮婷婷因为之前的事情对她有点意见，便道：“这样也行，那成哥和褚姐姐，你们跟我们走。” 见状，阮婷婷拉着丁屿站到了萧琛艿的旁边。 这是自从上次在警局内见面他们第二次见，这一次阮婷婷倒是安静了许多，在车上也没怎么说话。 即使说，也只是和丁屿说。 另外一边，花甯在车上和简宸伊吐槽：“至于这样吗？我又不是故意冷落她的，我们之前又没见过面，我总不能自来熟的直接跟她开玩笑，就这么点事，跟我记了一个晚上啊？” “也许不是呢，你多想了。”简宸伊安慰。 花甯却嗤笑一声：“得了，都是女孩子我还看不透她那点小心思吗？她就是不想坐我们的车，就是记仇呢。一整个晚上都冷着脸，对？” 她回头，看向成墭和褚天琪，寻求认同。 回头一看，又是两张冷脸。 她愣了一下，低声嘟囔道：“活见鬼了真是……” 简宸伊没忍住，笑了出来：“你看，分明是你对人家有偏见。他们两个也冷脸一个晚上，你怎么不生气？” 花甯冷哼了一声：“那能一样吗？你一个直男，你懂什么，女生最懂女生了。” 她总是觉得，这个阮婷婷不是真心对丁屿的。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来，就是打心底里不是很喜欢这个女孩。 而花甯的感觉并没错，阮婷婷冷脸一个晚上的原因，也的确是因为在生气。 萧琛艿将他们两个人都放在了阮婷婷家的门口。 丁屿将阮婷婷送回了家，一到家阮婷婷就发了脾气：“你那个朋友到底是什么意思？故意冷落我有意思吗？” 她将包重重的摔在沙发上，“为了这场宴会，特地化了妆，做了头发，我那么重视你的朋友，可是你看看他们……” 阮婷婷气呼呼的说道：“他们根本就没把你当成朋友，只有你还傻乎乎跟在他们后面。” 丁屿下意识的反驳：“怎么可能，我们几个的关系都很好，不存在你说的这种情况。” 阮婷婷嗤笑一声：“丁屿，你有没有自知之明，你凭什么和他们做朋友啊？” 丁屿听到这句话，愣了很多。他站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阮婷婷，许久之后，才从嘴巴里挤出一句话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婷婷听见这句话，有些不屑的轻哼了一声：“我是什么意思，你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你有哪一方面，是比他们强的？是家世吗？是长相吗？甚至身高，能力，你到底哪一点比他们强呢？” 阮婷婷上下打量了丁屿一眼，那眼神让丁屿备受伤害。 “你什么都不如他们，你以为他们会真心的把你当成好朋友吗？你想多了，他们之所以会和你成为所谓的朋友，只是因为在你面前能够衬托他们的优秀而已。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他们的朋友了，你可笑不可笑啊。” 听着阮婷婷的话，丁屿如遭雷击的站在原地。 他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阮婷婷：“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在你的眼睛里面，我就真的一点优秀都没有吗？” 阮婷婷嗤笑一声：“优点，你有什么优点？要房子没房子，要车子没车子，要长相没长相，要能力没能力……” 丁屿沉默的站在原地，听着阮婷婷对自己的羞辱。 片刻之后，他拿起自己的包：“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阮婷婷并未说话，冷眼看着丁屿离开。 从阮婷婷家里离开，丁屿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浑身都是冷的，连心里都是。 是啊，在整个组里，自己是最没用的那一个。 论家世，比不过简宸伊。论能力，比不过萧琛艿。论身手，别说是成墭了，就连花甯都能吊打他。论执行力和天赋，他也不如周晗。 所以呢，这些人为什么要和他做朋友呢？ 是因为他足够蠢吗？ 阮婷婷只是解开了这个血淋淋的事实而已，为什么自己就受不了了呢？ 是因为自己早就知道，自己的一无是处吗？ 这样想着，丁屿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 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了家，也不知道是如何躺下的。 丁屿这个晚上，几乎是一晚上没睡。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失败者。 第二天上班，整个九组的人都看到了丁屿那青黑色的黑眼圈。 所有人都以为是因为昨天的事情，阮婷婷和他吵了架，所以才会如此。 感情上的事情，别人是没办法插手的。 所以，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去提这件事情。 而大家的沉默，却更加让丁屿误会了。 因为不在乎，所以都装作没有看到他的反常是吗？ 下午，服务中心接到了市民的报警电话，一位独居老人，在家中离奇死亡。 萧琛艿带着人迅速的赶往现场，从物业那边很快就了解到死者的情况。 死者名叫徐秀兰，今年六十三岁。老伴死的早，孩子在外地工作，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居住。 率先发现老人死亡的是物业，楼下反应，客厅一直在滴水，怀疑楼上漏水了。 物业找到徐秀兰家，可是敲了许久的门也没人开门。 “徐秀兰老人，一直都是独居的。我们敲门敲不开，打电话也没人接。眼看着楼下漏水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徐秀兰老人家家的水表也一直在转，所以我们确定，她家的确是漏水了。”物业管家十分有条理的说道。 第852章 不正常 “发现漏水是今天早上六点多钟的事情，我们等到现在，已经过去九个多小时了。实在是没办法了，所以才决定用徐秀兰老人放在我们物业上的备用钥匙开了门。 因为她是独居，加上人年纪大了，记性不是很好。所以她将一枚钥匙放在了我们物业，有时候她忘了拿钥匙，我们会去给她开门。她是一很好说话的老太太，与我们工作人员的关系都很融洽。” 说起这个老太太，物业管家的语气满是遗憾。 “我们打开门，就发现了老太太人倒在客厅里面，屋里面全是水，我们没敢动，就会报了警。” 萧琛艿点了点头，看着里面的场景，问道：“老太太没有儿女吗？” 物业管家点头：“有的，听老太太说，她有一个儿子，是收养的。她丈夫不能生育，两个人四十多岁的时候，去福利院收养了一个孩子，今年也二十多岁了，去年大学刚毕业，现在在外地工作，一年到头也回来不了几次，我们反正都没见过。” 有儿子，是个养子。 萧琛艿点了点头，“谢谢配合，这个房子是谁的名字，死者的儿子能联系上吗？” “这个房子是徐秀兰老人的名字，他儿子没有在我们这里留任何的信息。” 萧琛艿点头：“那麻烦您带我的人去拷贝一下监控。” 萧琛艿叫丁屿：“丁屿，你过来一下。” 丁屿站在后面的墙角处，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未听见萧琛艿的话，还是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萧琛艿皱起了眉头，重新又喊了一遍：“丁屿？” 丁屿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慌忙抬头：“组长你叫我？” 萧琛艿看着丁屿这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眉头：“你跟着这位女士去物业那边调取一下这两天的监控视频。” 丁屿点头：“我知道了组长。” 物业管家带着丁屿离开，看着丁屿的背影，萧琛艿陷入了沉思当中。 不过，很快他就收回了眼神。 屋内全是水，老太太身上发黑，褚天琪还没进门，就初步认定：“屋内可能漏电了，死者是被电死的，先不要进门，找人去把电闸拉下来。” 听着褚天琪的话，萧琛艿看向成墭：“成哥你跟物业的人去把电闸拉下来，保证屋内不通电。” 成墭带着另外一个物业工作人员，很快就离开了。 电闸在负一楼，不到五分钟，成墭就上来了：“电闸已经拉下来了。” 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萧琛艿找来隔绝电源的雨鞋，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这才进门。 萧琛艿第一个进门，在确保屋内安全之后，这才让其他人都进了门。 屋内还在滴水，是厨房的水龙头裂了，所以一直在淌水。 而厨房洗菜池被盖子盖上了，水不能及时的下去，全都溢了出来。 而厨房的地面，没有下水口，所以这水就一直顺着厨房流了出来。 其他的房间都关着门，水能流进去，但是速度很慢。 而且，整个房间，就只有厕所和阳台有下水口。 但是阳台和厕所的门都是关着的，所以这水，大部分都存在客厅里面。 老太太仰躺在沙发上，对面就是电视。 萧琛艿上前看了一下，电视已经烧坏了。 “应该是老太太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睡着了，因为电视的声音大，不知道漏水了。所以这才酿成了悲剧。”花甯在旁边说道，“好像没有人为的痕迹，是不是可以排除他杀的嫌疑？” 萧琛艿仔细的看着地上的线索，摇头道：“还不能确定。” 地面上被水泡了这么久，就算是有线索估计也早就泡没了。 勘察组的工作人员对水龙头等关键地方进行取证。 而褚天琪，也在仔细的对尸体进行尸检。 这个时间，萧琛艿去了隔壁的邻居家，以及楼上楼下的邻居家。 问起这两天，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或者是看见什么奇怪的人来。 所有的邻居都摇头，称没有看见。 这个小区的房龄说新不新，说旧不旧的，算起来也有十几年的房龄了。 这楼上楼下的邻居也都相处了十几年，对这栋楼里面的人也大概都有数。 要是出现过陌生人，应该会有人发现才对。 回到案发现场，勘察组和褚天琪那边都完事了。 勘察组这边，在现场并未找到任何的痕迹。 “水龙头上呢？裂痕是怎么产生的？”萧琛艿细心的问。 “这水龙头上的裂痕是新产生的，看起来不像是人为的，上面没找到任何的人的指纹。” “任何人的？包括死者的也没有吗？” 勘察组的人点头：“对，死者的指纹也没有。” 萧琛艿听着勘察组同事的话，陷入了沉默当中。 褚天琪的尸检，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看起来，一切都不像是人为的，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 花甯再次问：“组长，怎么办？要以意外结案吗？” 花甯问完，所有人都看着萧琛艿。 恰巧在这个时候，丁屿回来了。 “组长，监控我都拷贝下来了，这个单元门口的监控我也看过了，这几天都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说完，大家的视线又都聚集到了萧琛艿的身上，等着他下决定。 只是，在沉默片片刻之后，萧琛艿低声道：“先保护好现场，尸体带回警局。这个案子，先不能结案。” 花甯有些奇怪，张口想问，可是顾忌到现场这么多人，她不能反驳萧琛艿的决定，便没有开口。 回去的路上，车上只剩下九组的人，花甯这才奇怪的问萧琛艿：“组长，从现场来看，好像不是人为的，为什么不结案啊？” 萧琛艿却道：“勘察组的人在水龙头上，并未找到任何的指纹，你觉得这正常吗？” 花甯愣了一下，旁边的周晗接话道：“不正常，老太太自己住，厨房里很有生活气息，明显一日三餐她都是自己做的。按理来说，水龙头的使用频率很高，可是上面却没有一点指纹，这说不过去。除非是……” 第853章 丁屿爆发 “除非是有人特意清理过。”花甯抢答，“可是看厨房的状况，并不是十分干净。如果是老太太自己的话，不可能单独清理水龙头。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可能不是一场意外，水龙头是有人故意破坏，然后清理掉了上面的痕迹。” 这样说，大家便都听懂了。 回到警局，丁屿将从物业那边拷贝过来的监控视频都给了萧琛艿。 “这是全部的吗？”萧琛艿随口问了一句。 丁屿点头：“对，这是全部的。” 萧琛艿将u盘打开，打算看一下视频。打开却发现，里面只有一段视频。 看着转身要走的丁屿，萧琛艿又问了一句：“你确定这里面有整个小区全部的视频？” 丁屿转头，愣愣的点头：“是啊，我把所有的视频都拷贝下来了。” 萧琛艿的眉头皱的紧紧的，他非常严肃的看着丁屿：“你自己过来看一下。” 他的语气太过于严肃了，丁屿心中咯噔一下。 他愣了一下，随后才挪着步子走到了萧琛艿的电脑面前。 u盘里面只有一段视频，绝对不可能是将全部的视频都拷过来了。 丁屿愣在了原地，嘴里喃喃道：“不可能啊，我真的把全部的视频都拷过来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萧琛艿看着丁屿的样子，心中气不打一处来：“丁屿，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自己私人的情绪不要带到工作上面来。你看看你今天的工作状态……” “是，我是不如你！”萧琛艿的话还没说完，丁屿忽然间大喊了一声。 萧琛艿愣住了，正在干活的其他人也愣住了。 大家都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丁屿，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火。 萧琛艿心中虽然有些不理解，但是也在试图压抑住自己的脾气。 他知道昨晚丁屿可能和阮婷婷吵架了，昨晚一整晚可能都没睡好。今天又忽然间发生了案子，他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加上自己刚才的语气也的确是有些严肃，他便低声道：“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好好工作……” “好了，谁要你在这假惺惺的，你就是看不起我……” 成墭见状，上来劝道：“丁屿，别说了，组长说你是为了你好，你不要不知好歹……” “你们都看不起我，我不知好歹？”丁屿甩开成墭递过来的手，有些嘲讽的看着成墭，“就连你，也看不起我，对？” 丁屿环视一圈，只感觉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是隐约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那种比鄙视更让人觉得难受的眼神。 丁屿忽然间变得激动起来：“你们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没有把我当成朋友，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无能，对？” 他有些痛苦的后退一步，“是，我活该。你们所有人，都比我优秀。你们所有人，都比我能力强。我在这个团队中，就是一个没用的人、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我就不该存在，真是难为你们了，这么长时间对我的包容。现在，我不想干了，恭喜你们，终于摆脱我这个累赘了。” 说话，丁屿慢慢的后退，直到退出了办公室。 看着冲出办公室的丁屿，萧琛艿的眉头皱的紧紧的，显然是气到极致了，但是他还是看向成墭：“成哥，你去跟着他，不要让他发现，他情绪太激动了，容易出事。” 成墭点头，拿了桌上的手机，快速的跟了上去。 看着丁屿的背影，花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是干嘛啊？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今天怎么跟疯了一样？” 说起昨天，花甯忽然间想起来，问周晗：“昨天你们把他俩送回家的时候，他俩什么状态？” 周晗摇头：“昨天没什么反应啊，都挺正常的，下车的时候还跟我们笑着打招呼呢。” 花甯闻言，喃喃的说道：“怎么过了一晚上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从早上我就发现他不对劲，那两个大黑眼圈子，一看就知道昨晚没睡好。” 顿了一下，花甯一拍桌子：“卧槽，我知道了，肯定是阮婷婷那个女人跟丁屿说了什么，要不然丁屿会说这话？说我们都看不起他？说他能力不行？他在这个队伍里呆了不是一天两天了，难不成是今天才发现自己能力不够强的吗？肯定是阮婷婷……” 萧琛艿长叹一口气，有些为难的扶着自己的额头：“花甯，你去跟王队说一下，就说丁屿身体不舒服，先请两天假。我和周晗在去一趟案发小区，把监控视频拷过来。这里有一段，你请完假回来把这一段分析一下，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花甯闻言，当即说道：“组长，你们两个去，我知道了。” 萧琛艿这才带着周晗离开，花甯上去请假的时候，王东胜并未说太多。 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不严重？” 花甯表现的十分的专业，当即道：“不是很严重，就是有些发烧，组长让他去医院了。主要是他这个状态，来上班也效率不高，还不如在家休息呢。” 王东胜点头，并没当成一回事。毕竟九组的人很少请假。 偶尔请一次，也在他允许的范围之内。 这样想着，王东胜挥挥手：“行了，赶紧下去，别耽误我工作。” 花甯闻言，赶紧溜走了。 王东胜可是个老狐狸，要是说多了说不定就露馅了。 别看王东胜有些时候宽容，可是在对待工作的他态度方面，要求还是很严格的。 想到这里，花甯下楼的速度都快了一些。 那段视频很简短，是案发楼栋单元门口的监控。 现在死者的死亡时间还不确定，花甯通过这段监控发现，死者昨天上午还出去过。 上午八点多钟拿着一个小马扎出了单元，中午十一点左右，回了单元。在这以后，死者就再也没出现在视频当中了。 那也就是说，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昨天下午十一点之后。 花甯立刻将这个消息通过微信发给了萧琛艿。 第854章 有人认可 萧琛艿收到周晗的消息，回了个ok的手势。 另外一边，成墭紧跟着丁屿，发现他从警局出来之后来到了附近的公园。他就坐在长椅上，有些呆滞的看着他天空。 一个姿势维持了很久都没换，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看着花甯发过来的信息，成墭转手就发给了丁屿。 丁屿，组长去王队那里给你请了两天假，你回家先好好休息一下。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回来。 成墭站在不远处，在他发完信息之后，丁屿很快就拿起了手机，往手机上看了一眼之后，他迅速的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面。 又坐了一会儿，丁屿的情绪似乎是冷静下来了。 他站起身，来到路边等公交车。 随后，坐上了回家的个公交。 成墭没有在跟，一是，同一辆公交，很容易就回去被丁屿发现。 二是，从丁屿的表现来看，他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不会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成墭回到警局的时候，萧琛艿和周晗还没回来。 看到成墭回来，花甯担心的过来，问道：“怎么样了，丁屿没事？” 成墭当即摇头道：“我告诉他两天假期的事情了，他看到消息之后就回家了。他上了公交车，我没敢再跟。” 花甯闻言，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希望他能想开，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像是我们，努力一辈子，可能也达不到组长的水平。但是能怎么办呢？不还是得努力追上吗？” 成墭听着花甯的话，十分认可的点了点头。 只是，丁屿能不能想通，还是要看他自己的了。 六点钟左右，萧琛艿和周晗才回来。 回来之后，萧琛艿便带着人去了褚天琪那边。 褚天琪初步尸检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天晚上十点钟到凌晨两点钟之间。死亡的原因就是电击，死者躺在沙发上，地上都是水。电视机后面的电线漏电，遇到水便瞬间导电，致使死者死亡。死者的身上，没有其他的伤痕，也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萧琛艿上前，仔细的研究着死者的尸体。 如果是他杀的话，凶手是出于什么理由？谋财还是害命？ 凶手到底是谁，如何进入到死者的家中，对死者进行如此精密的谋杀呢？ 这绝对不是一起简单的意外那么简单。 想到此，萧琛艿问花甯：“死者的养子联系上了吗？” 在他们外出的这段时间，花甯已经从信息库中找到了死者养子的信息。 “联系上了，死者的养子叫做严伟懋，今年二十三岁，去年毕业于t大，毕业之后就在t市工作了。我给他打了电话，他知道自己母亲死亡的消息十分的悲痛，已经买了汽车票，今晚八点多能到警局。” t市，是简宸伊工作的地方，如果开车的话，只需要两个小时。 萧琛艿点了点头：“先去吃饭爸爸，等死者的养子来了，我们再开始工作。” 少了丁屿，晚上的饭吃的有些食不知味。 几个人都很沉默，沉默的吃完了饭，沉默的回到了警局。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的兴致，萧琛艿索性便将从案发小区拿来的监控分了一下，几个人开始查起监控来。 监控下的画面，人来人往，格外的热闹。 办公室中，格外的安静。几个人都带着耳机，听着画面中的熙熙攘攘。 “谁是萧组长？”忽然之间，一个人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探头探脑的往里面张望着。 萧琛艿摘下耳机，有些狐疑：“我是，怎么了？” 看样子，像是外卖小哥。 外卖小哥拎着一包东西进来，“您好，这是您定的奶茶，请慢用。” “我没……”萧琛艿下意识的想反驳，只是话到了嘴边，却忽然间反应过来：“我知道了，辛苦了。” 外卖小哥闻言，腼腆一笑：“你们才是辛苦了，为了人民的安全这么晚了还是工作。” 说完，便有些害羞的转身，一溜烟的跑了。 看到外卖小哥离开，周晗有些感叹的长叹一口气，说道：“总算有人理解我们，也该值得欣慰，不是吗？” 说话间，她站起身，主动去拿了奶茶喝。 花甯也跟着起身，“是孙局点的？估计是知道咱们加班呢。” 周晗点头：“估计是的。” 自从那次订婚宴上开了玩笑之后，孙立民就跟开窍了似得，时不时的帮他们点个奶茶喝。 现在，九组的这群人跟孙立民的关系是越来越亲近了。 可惜，这里只有四个人，却有五杯奶茶。 看着多出来的那一杯，花甯长长的叹了口气，骂道：“该死的阮婷婷！” 要不是阮婷婷，丁屿肯定不至于现在这个样子。 花甯算是发现了，丁屿自从跟阮婷婷在一起周晗以后，就变了。 变得都不像之前他们认识的那个丁屿了。 从监控上，并未看到任何的不妥当的地方。 知道八点四十三，一个男孩匆匆从外面进来：“我妈呢？我妈在什么地方？” 成墭站了起来，问道：“你就是严伟懋？” 对方点了点头，一脸的焦急：“对，我就是严伟懋，我妈呢？” 成墭低声道：“你妈妈已经去世了，尸体现在在停尸间。” 严伟懋闻言，立刻上前，抓住了成墭的衣领：“带我去找我妈，快点。” 他的语气十分的不客气，身上的动作更是不客气。 这要是寻常人，成墭非得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礼貌不可。 只是眼前的这个人是死者的家属，他也经历过亲人间的生离死别，自然知道失去亲人的时候，心中有多么的难过。 他十分冷静的说道：“好，你稍微冷静一些，我带你去。” 严伟懋听见成墭的话，这好像才反应过来一样。 他立即松开了成墭的衣领，喃喃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 他说话，哽咽着。 虽然严伟懋是领养的，可是从小被徐秀兰养大，妒忌徐秀兰的感情应该和亲生的一样的。 第855章 保证 想到这里，成墭单手扶住严伟懋：“跟我来。” 成墭带着严伟懋去了停尸间，其他人也都跟了去。 死者家属在看见死者的那一刻，反应都是巨大的。 萧琛艿害怕成墭万一来拦不住严伟懋，会破坏尸体。 果然，在看见尸体的时候，严伟懋的情绪十分的激动。 他像是一头豹子一样，激发除了巨大的冲击力，他想上前去，他想触碰死者的尸体。 不过，成墭早就做好了准备，在严伟懋准备冲上去的那一刻，立刻就拦住了他。 严伟懋哭的撕心裂肺的：“妈，你怎么能走呢，我还没来得及兑现我的承诺呢……” 他哭着哭着，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 成墭在旁边，将严伟懋从地上扶了起来。 和萧琛艿一左一右的架着他，很快的就来了到了外面的沙发上面。 严伟懋已经浑身都没有力气，只知道哭。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严伟懋的身上这才恢复了一些力气。 他看着眼前的成墭，像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一样：“谁是凶手，谁是杀害我妈妈的凶手，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成墭很遗憾的说道：“我们现在还在初步调查的阶段，暂时还没查到谁是凶手。所以你母亲的尸体还要在警局放一段时间，房子你暂时也不能进，那是案发现场。” 严伟懋哭着点头：“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为我母亲报仇。她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善良的人，她这辈子本来就很辛苦了，现在却遭遇这样的事情……” 在场的人，谁也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严伟懋诉说着。 “我从小就是个孤儿，从我有印象起，就是一个孤儿。在福利院里，每天都吃不饱，穿不暖。我那个时候，以后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可是谁知道她和爸爸出现了。他们的出现，改变了我这一生的命运。 那个时候我已经五岁了，已经开始记事了。一般来收养的夫妇都不愿意收养我，因为我开始记事了，可能永远都会记得，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可爸爸妈妈看我可怜，毅然决然的收养了我。 他们没有孩子，把我当成亲生的去对待。从小就对我特别特别的好。我的同学、朋友们都羡慕我。我虽然知道我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可是我从小就立誓，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好好的孝顺他们。” 说到这里，严伟懋有些痛苦的捂住脸，呜呜的哭了起来：“可是……可是他们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我的养父，在我十七岁那年就去世了。现在她又……” 听着严伟懋声泪俱下的话语，在场的人都有些动容。 养父母与子女之间能有这样的感情，实属不易。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一定会把凶手抓到，给你母亲一个交代的。”花甯被感动的不行，当即就给严伟懋保证道。 萧琛艿闻言，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花甯这才知道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有些不自在的收回了眼神。 等严伟懋彻底的冷静下来之后，萧琛艿这才问道：“你最后一次回家是什么时候？” 严伟懋闻言，很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是上个月月底，具体几号我忘记了。对了，那天我给我妈发消息了，等我找找。” 说话间，他掏出了手机，找到了和徐秀兰的聊天记录开始往上翻。 很快，就找到了：“是上个月月底的二十四号，正好是周六，我是早上到家的。” “你回去的时候，你母亲看起来和平常有区别吗？有没有特别的地方？” 严伟懋摇头：“没有，她和平常一样。不过，你们也知道，中国所有的父母都是一样的，即使有什么烦心事，也从来不会和孩子说的。即使我已经成年了，已经工作了，但是在我妈的眼中，我还是一个孩子。” 萧琛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家里呢，家里有没有什么变化？” 严伟懋还是摇头：“没有，没有什么变化。” “你妈妈最近或者是以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严伟懋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萧琛艿明显看出了严伟懋的犹豫，故意问道。 听到萧琛艿的问题，严伟懋沉默片刻，这才开口：“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得罪，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和谁，发生过什么事情？” 严伟懋道：“就是和楼上的邻居，因为楼上晒被子的时候老是挡到我们家的阳光，所以我妈就上去和她理论了几句。反正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老太太就吵起来了。那年我还上大三呢，两家反正这么多年也没怎么打过交道。” 萧琛艿看向周晗，示意她将此事记录下来。 “还有吗？你仔细想想，就算是小事也没关系，很可能就是线索。” 严伟懋点头，皱着眉头仔细的想。 只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什么来：“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那次吵架还是恰好我放假在家，才知道的。要不然的话，这件事情她也不会和我说的。自从上高中后，我就不怎么在家住了，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萧琛艿又问了几句，严伟懋还是坚持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萧琛艿便吩咐成墭：“成哥，你送一下，最近先不要回家，门外面都贴了封条。你有地方住的话就自己出去住，没地方住的话我让他给你安排地方。” 严伟懋点头：“我去我朋友家。” “最近这几天最好不要出门了，电话一定要保持畅通，我们随时都可能联系你。” 严伟懋站起身，对着萧琛艿鞠了一躬：“谢谢您，警官。” 成墭带着严伟懋，离开了警局。 时间已经十点多了，萧琛艿抬手看了下手表：“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先到这里。” 这个点下班，大家都累到不行。 沉默着收拾了东西，沉默着出了门。 回去的路上，周晗跟萧琛艿说起了丁屿的事情：“其实你也别怪他，跟你在一起工作，压力的确很大的。” 第856章 奇怪的人 萧琛艿能力强，在他的面前，不管干什么，都是下意识的有些紧张。 萧琛艿摇头，只有两个字：“没有。” 周晗知道萧琛艿面冷心热，共事这么久，对丁屿也是有着深厚的感情。 心中自然放心，只是忍不住的想替丁屿说几句话。 第二天早上，大家过来的时候，神色都不太好看。 昨天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又加了班，自然都累到不行。 “组长，我们今天做什么？先从哪里开始查起？” 花甯站在办公室内，有些迷茫的问道。 虽然现在有很大的几率可以确定死者徐秀兰是被谋杀的，可是他们也点头绪也没有。 “我看过案发楼栋的单元门口的监控，在徐秀兰可能遇害的时间段内，没有陌生人进出过。那么现在就只有三种可能……” 萧琛艿环视一圈，在展示板上将自己的想法记录下来。 “第一种，是凶手就是这个楼栋内的人。是徐秀兰的邻居。第二种，这个楼栋除了单元门好还有另外的进出口，凶手走的是另外的口。还有第三种可能……” 说完，他顿了一下，看向其他人。 成墭已经猜测了出来：“凶手走的是墙，死者家住在三楼，理论上完全有可能通过爬墙进入死者家中的。” 萧琛艿点头：“没错，现在来看，只有这三种可能。水龙头是故意破坏的，凶手一定来过现场。我们现在就从这三个可能性入手，进行调查。” 说完，萧琛艿拿了自己的衣服和车钥匙：“现在去小区。” 其他人也都跟了上去，几个人很快就到了案发的小区。 因为发生了命案，小区里面最近都很热闹。 三三两两的人群聚在一起，讨论着这个案子。 萧琛艿他们今天穿的都是便装，所以经过的时候，没人发现他们是警察，说话自然也就没有顾忌。 “我看啊，这个案子应该是意外。秀兰那个人不错，平时也没和人结仇，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凶手图什么啊。” “是啊是啊，他们家老头子死的早，秀兰就靠着那点退休金把孩子送去了大学。孩子刚大学毕业一年，家里穷的叮当响，估计除了这栋房子，秀兰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是啊，房子凶手又拿不走，图什么呢？” …… 萧琛艿他们也只是路过，很快就走远了，后面的声音就再也听不见了。 在徐秀兰家的楼下，萧琛艿将四个人分成了三组。 成墭去现场的墙外面，仔细看看是否有爬楼的痕迹。 而萧琛艿则去寻找楼栋是否有其他的出入口。 或许有通风口之类的通道能够直接进入单元门也说不定。 而周晗和花甯，则去再一次拜访整个整栋的邻居，问清他们具体的出入时间和不在场证明。 三个组分开行动，周晗和花甯的工作量要大一些。 不过现在是上班时间，很多人都不在家。 成墭联系了物业的人，从他们那里借了梯子和绳子。 进入到案发现场之后，在屋内将绳子固定好。成墭便顺着绳子，来到了外面。 这个房子，是两室一厅的格局。两个房间都是朝阳的，都有一扇窗户。而另外一边对着是楼道，没有窗户。 那也就是说，只有这两扇窗户，能够直接他通到死者家中。 成墭顺着绳子，一点一点的往下，在墙上寻找着疑点。 因为成墭这高难度动作，吸引了楼下一大堆的人围观。 其中，一个男人带着白色的帽子，在看见成墭的身影之后，他有些不自然的将帽子往下压了压，使劲的遮住了自己的脸之后，这才转身离开。 成墭在墙上专注着自己的工作，并未发现人群中这奇怪的人。 倒是周围的邻居，有人看到了刚才的男人：“哎，那不是……” 正说着，旁边有人惊呼一下：“哎呀……” 是成墭晃了一下，吓得下面的人惊叫。 刚才的插曲就这么被掩埋了。 成墭仔细的将两个窗户外面都检查了一番，并未发现任何的痕迹。 成墭从上面下来之后，给萧琛艿发信息：“组长，我已经将墙面排查过了，现在几乎可以排除凶手是从墙面进入案发现场的这种可能性。” 而萧琛艿这边的探查，也要接近尾声了。 他将这栋楼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的都勘察了也一个遍。 几乎可以确定，这个楼栋，除了单元门口，没有其他的出口。 那也就是说，凶手只能是通过单元门进出的。 只是，在监控视频中，并未发现奇怪的陌生人。 难道说，杀死徐秀兰的，真的是徐秀兰的邻居吗？ 周晗和花甯从顶楼开始，一家一家的拜访，问的问题也非常的仔细。 包括家里几口人，案发时间内，家里的这几口人都分别在什么地方。 一圈下来，问出的信息是少之又少。 中午接近十二点，周晗和花甯才从楼上下来，和萧琛艿以及成墭汇合。 周晗将自己记录的信息给萧琛艿看：“有好几家都没人在家，在家的我都问过了，几乎没什么可疑的人。其中有好几家，因为家里有孩子或者是宠物，家中的客厅里安装了监控，可以看到全部家庭成员的动态，几乎可以排除嫌疑。” “楼上那家呢？”萧琛艿又问。 毕竟，严伟懋的口供中曾经提到过，楼上的这户人家，曾经和徐秀兰发生过冲突。 周晗摇头：“楼上的这户人家没有人在家。我和花甯打算晚上再来一趟。” 萧琛艿点头：“那就先这样。” 几个人区域周围随便吃了一些饭，又回到了小区。 萧琛艿去放案发现场，试图在案发现场找到什么线索。 而其余三个人，则去了小区里面。 严伟懋经常不在家，对自己的母亲或许并不熟悉，而这些邻居，或许知道点什么。 萧琛艿在这个房子里面，从下午一直待到了晚上，不过家中干干净净的，竟然什么线索也没找到。 电视后面的电线看起来像是自然老化形成的漏电，并未在电线上面看到认为损坏的痕迹。 第857章 白帽子 萧琛艿站在电视后面，看着那根电线，陷入了沉思。 凶手是如何想到用这种方式杀人的？ 而且，水流接触到电线之后，才会形成电流，导致沙发上的徐秀兰死亡。 凶手又是怎么确定徐秀兰不会发现水流的呢？ 徐秀兰身上并未有任何的痕迹，那也就是说徐秀兰当时并未被捆绑。 那凶手如何保证徐秀兰不会中途离开？ 想到这里，萧琛艿连忙给褚天琪打电话。 “你有没有给尸体做血液检查？死者的体内有没有药物残留？”萧琛艿急切的问道。 “已经做了检测，从死者的血液当中，并未发现任何的药物。”褚天琪很坚定的说道。 听到褚天琪的话，萧琛艿愣了一下。 怎么会呢？没有任何捆绑，也没有任何药物的情况下。徐秀兰是清醒的，也是能自由行动的。 水流到客厅，与悬在半空的电线接触，这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在这段时间内，就算是徐秀兰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机开着她没有听见声音…… 可是当时时间是半夜，徐秀兰为什么要在沙发上睡觉呢？ 这个案子，处处都透露出诡异来。 萧琛艿却一点头绪都抓不到。 夜晚，周晗和花甯再次登门拜访，终于找到了徐秀兰楼上的一家人。 楼上一家住的是一家三口，小两口加上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 看到周晗两个人的到来，这家的女主人便知道了来意，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听见。我们两口子白天要上班，还要带一个孩子，平时很累，沾到枕头就睡着了，晚上真的什么声音也没听到。” 周晗闻言，点头道：“我知道，这次打扰您，是想问其他的事情。” 在案发当天，他们已经过来问过话了。 当时女主人已经下班，带着孩子在家里，和他们打过交道的。 “是什么事情，您问就是了。”女主人一边抱着一只在乱动的孩子，一边与周晗说道。 周晗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孩子。 女主人回过神来，喊男主人：“老公，你过来一下。” 男主人沉默寡言的过来，女主人哄着孩子，让她去找爸爸，男主人牵过孩子，去了书房。 “是这样，之前您婆婆或者是您妈妈，是不是在这里住过怕？” 女主人一听，就知道他们想问的是什么事情了：“是我婆婆，在我刚怀孕到我孩子一周岁的时候，她都住在这里。老人在乡下住惯了，有些习惯不太好，所以和楼下的老太太也吵过架。不过我孩子一周岁以后，她就回老家了，也没来过。” 女主人承认的很爽快，她的婆婆以前是和徐秀兰吵过架。 不过这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她婆婆已经很久都不在这边住了。 周晗环视了一圈，发现家中并没有看到老人的生活用品。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她还是问道：“那你和你丈夫，在案发前一天到案发当天的早上，都在什么地方？” 女主人直接直接进门处墙角的一个摄像头：“喏，那里有摄像头，你们可以看一下，我们基本上早上七点一家三口一块出门。下午四点左右我带着孩子回家，六点左右我老公回来。回来后就在家里窝着，不怎么出门的。” 周晗回头看了一眼，在墙角处，的确看到了一个摄像头。 从女主人那边拿到了监控视频里面的资料，回到车上，周晗便将这几天一家人的行动轨迹都看了一遍。 的确如女主人所说，这几天他们进出的时间都很规律。 回到警局，几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这个案子，现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甚至连个嫌疑人都没有，已经过去了一天多了。 “凶手没有其他通道进出，所以只能通过单元门。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不是在案发时间段进入单元门的呢？”花甯提出了一种可能。 “他可能提早进入了，然后一直躲着，在案发之后才离开。” 他们查看单元门的监控的时候，只查看了案发前一天到案发当天下午两点左右的。 如果凶手是提前好几天进入单元门，然后在他案发当天下午两点以后离开的话，他们一定会忽略的。 “花甯说的对，大家再仔细的看一下。”萧琛艿被花甯的一番话，说的有些醍醐灌顶的感觉。 大家围在一起看监控，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的天色也越来越黑。 直到路灯都熄灭，还是没能看出什来。 直到萧琛艿忽然间开口：“等一下，这里……” 他将视频定格：“你们看一下案发当天下午五点五十三分一十二秒，有个人从里面出来……” 按照萧琛艿的指示，大家都将视频定格到了那个时间点。 画面上，的确有个略微瘦削的男人，他背着一个双肩包，脑袋上带着也一个白色的帽子。 “看起来有些怪异，他通过监控的时候，好像故意将帽檐压低了，是在下意识的躲避摄像头。”成墭根本这人的行为，分析道。 萧琛艿点头：“这个人，之前被我们忽略了，他进入单元的时间是案发前两天晚上的八点左右。也是身穿这身衣服，中间应该没有出去过。那也就是说，他在这栋楼里面呆了足足两天的时间。这个人是谁，在楼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到底是什么地方过得夜！” 第二天一大早，萧琛艿就又带着人去了案发的小区。 拿着这个人的照片，问过了许多人，却都没有人知道。 “不认识，连个脸都看不见，这谁认识哦。” “是啊，除非是特别熟悉的人。不然这谁认得出来？” “看样子，年纪不大，好像是个年轻人。这个小区的年轻人多了去了。” …… 就在萧琛艿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老大爷挤开人群进来看热闹，等看到萧琛艿手中的萧琛艿手中的照片的时候，脱口而出：“这个人我见过的呀。”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老大爷，特别是九组的成员，每个人的目光当中，都带着急切的希冀。 第859章 周晗出事了 周晗只能上了楼，之前丁屿喝醉了，她和萧琛艿来送过。 自然知道丁屿住在哪一层哪一个房间。 她上去之后，便敲开了丁屿的门。 只是，开门的并不是丁屿，而是阮婷婷。 看着站在门口的阮婷婷，周晗有些诧异：“怎么你？” 阮婷婷却让开道：“进来，进来说。” 周晗犹豫了一番，还是进了门。 丁屿并不在，两个人坐在简易的小沙发上。 “你说我图他什么啊，车房都没有，租住在这么个小破房间里面。工资也不行，工作能力也不行。指望他升职，估计还不如指望他一夜暴富来的更直接呢。就这样，他还觉得我和他在一起，是有所图？你说可笑不可笑？”阮婷婷毫不留情的贬低着丁屿。 “丁屿呢？”周晗却不想与她讨论这个话题，只是问道。 阮婷婷无所谓的挑了挑眉头：“出去了，谁知道去哪了。” 周晗闻言，站起来就要走。 可是谁知道，阮婷婷却忽然间问道：“你们不要装了，其实你们打心眼里看不起他是不是？在你们身边，他就只是一个陪衬罢了。” 周晗终于知道，丁屿那边的爆发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整日的贬低自己，任何人都受不了，都会爆发的。 更何况丁屿可能平日里在他们面前就有些不自信。所以所有的情绪，都在那天释放了出来。 周晗站在阮婷婷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既然如此，你个干嘛和丁屿在一起呢？你既然如此看不起他，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糟蹋他？也许他在你面前一无是处，可是在我们面前，他是值得信赖的朋友，是被需要的同事，是善良又可爱的人。” 说完，周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忽然间有些头晕。 阮婷婷见状，嗤笑一声：“我还从来不知道，丁屿竟然是这么优秀的人。既然如此，我就把他让给能够欣赏他的人好了，你应该，就是那个人。而你……” 周晗的眼前越来越晕，她忽然间反应过来：“你……你给我……” 话还没说话，周晗就直接晕倒在地。 阮婷婷见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这一次，换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周晗。 很快，她走到旁边，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丁屿，就静静的躺在卫生间里面，眼睛紧紧的闭着。 她看看丁屿，再看看周晗，低声呢喃道：“既然你这么欣赏丁屿，那我就把他让给你。至于你，就给我腾位子。” 她有些费力的拖着丁屿，将丁屿拖到了床上。 随后，她开始扒丁屿的衣服。 周晗躺在地上，意识还有些残留，她睁开眼睛，看着阮婷婷的行为，一时之间有些害怕起来…… 此时，周晗手腕上的手表，发出了微弱的红色的光。 另外一边，萧琛艿手腕上的手表忽然间嘀嘀的响了起来。 他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冲出了会议室。 办公室内，没有周晗的身影，只有花甯和成墭。 萧琛艿有些紧张的问：“周晗呢？” 花甯见萧琛艿的表情急切，还以为他是生气，连忙给周晗打掩护：“她吃饭去了，很快就回来。” “她去哪里了？”萧琛艿又问。 周晗没说，花甯哪里能回答的上来。 她便含糊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就这附近……” 萧琛艿一眼便看出，花甯这是在说谎。 “周晗出事了。”萧琛艿言简意赅的说道。 他将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来，连接到手机上，“周晗在丁屿家里！” 说完，萧琛艿便冲了出去。 花甯愣住了：“组长怎么知道周晗出事了？” 成墭已经反应过来，抓着花甯的胳膊：“快跟上去。” 两个人及时的在萧琛艿发动车子之前上了车。 路上，花甯看着萧琛艿急切的样子，也变得有些着急起来。 “周晗什么也没和我说，她只说要出去办点事，要是你问起来，就说她出去吃饭了，我真的不知道她怎么会去了丁屿的家里。” 刚才萧琛艿说起的时候，她都愣住了。 周晗好端端的去丁屿家里做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和她说呢？ 萧琛艿看着还在发着红光的手表，低声道：“这款手表和周晗手上戴的是同一款，手表可以检测周晗的心跳，同时反馈到我的手表上来。发出红光，就代表周晗现在很危险。” 听到萧琛艿的解释，花甯再去看手表，心跳变得剧烈起来。 “会不会是丁屿想不开，故意把周晗骗了过去，想要利用她威胁你？”花甯是女生，这个时候想的难免有些多。 可是成墭却非常的相信丁屿，他摇头道：“不可能是丁屿的，我们是并肩作战的队友。我们这一年来和彼此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丁屿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就算是在怎么失去理智，他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花甯有些六神无主：“我……我不知道……” 萧琛艿却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将车开的飞快。 很快就来到了丁屿楼下，一下车萧琛艿就看到了自己的车。 果然，周晗就在这里。 萧琛艿快速的上了楼，在丁屿门外，他用力的敲门。 可是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萧琛艿心急如焚，只能退后一步，试图将丁屿的门给踹开。 只是，门是铁门，踹了几下，门都是纹丝不动的。 萧琛艿还要继续，成墭上前来，“等一下……” 他从口袋里他掏出钥匙，上面有一个取卡针。 他将取卡针单独拿出来：“我试试看，能不能开。” 说完，萧琛艿便将地方让开。成墭上前，用取卡针在里面捅了几下，门就被打开了。 萧琛艿迅速的冲了进去，成墭和花甯紧随其后。 等看到里面的场景，三个人都愣住了。 丁屿和周晗躺在一张床上，两个人都还在睡着。 成墭连忙转过身去，不看周晗，周晗身上明显没穿什么衣服，他要避嫌。 花甯上前，轻轻拍打着周晗的脸：“周晗你醒醒，周晗你能听见吗，周晗……” 第860章 你算个什么东西 就在此时，萧琛艿阴着脸上前，“花甯你让开！” 听着萧琛艿的话，花甯却忽然间张开双臂，挡在了周晗的面前：“组长你冷静一些，事情肯定不像你想的那样，都是误会！” 花甯此时浑身都在发抖，如果萧琛艿真的发起火来的话，她肯定不是对手。 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让萧琛艿伤害周晗。 就在两个人对峙的时候，萧琛艿忽然间开口：“花甯你让开，周晗她有问题。” 花甯回头：“有什么问题？” 此时此刻，成墭也上前来。 他自然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按理来说，刚才组长那么用力的踹门，他们两个应该早就清醒了，可是依然还是昏睡着，这不应该啊。”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忽然间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花甯侧头去看，只见阮婷婷正站在门口，掉在地上的，是她的包。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的丁屿和周晗：“他们两个……他们两个……” 她像是气极了，冲了上来，对着周晗的脸就抬起了手。 花甯刚要去拦，萧琛艿却早已经出手，他抓住阮婷婷的手，反问：“你想要干什么？” 阮婷婷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萧琛艿：“你是傻子吗？现在什么情形你看不出来吗？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你觉得我要干什么？” 她有些歇斯底里的：“他们两个既然互相喜欢，那就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在一起苟且算怎么回事？” “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说出去，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萧琛艿冷着脸说道，随后便不再看她，转头去看周晗去了。 他小心翼翼的用被子将周晗包裹了起来，然后用手轻轻的拍打着周晗的脸：“小晗，醒醒……” 见状，花甯挺身而出，挡在了阮婷婷的面前：“你想干什么，在哪撒野呢？” 阮婷婷却忽然间哭了起来：“你们几个人欺负我一个人，算是怎么回事？她勾引别人的男朋友，做出这样的丑事，你们凭什么拦着我？” 花甯冷笑：“别逼我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都怎么跟丁屿嚼舌根的。要不是你，丁屿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做，嫌自己活得太长了是吗？” 就在此时，周晗醒了。 她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萧琛艿，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现在在哪里：“哥，这是哪里？” 萧琛艿看到周晗醒来，抱住她，松了一口气：“没事，哥带你回家。” 说话间，他抱着周晗就要走。 可是谁知道，阮婷婷却挡在他们前面：“别想走，睡了我男朋友还想走，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听到阮婷婷的声音，周晗终于有些清醒了。 “是她，她给我下药了。我过来的时候是她在房间里，说了两句话我就晕倒了。完全失去意识前，我看到她将丁屿从卫生间里拖了出来。” 周晗有些急切的抓着萧琛艿的衣领，说道。 她回过神来，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必须解释清楚，不能让萧琛艿误会自己。 萧琛艿低头，眼神柔情似水：“我知道。” 看到萧琛艿的眼神，周晗就放心了。 她知道，萧琛艿示意相信自己的。 只要萧琛艿相信她，她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想到这里，她在萧琛艿的怀中，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谁知道，阮婷婷却血口喷人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明就是你和丁屿出轨，背叛我在先，现在又将脏水泼到我身上，你们就是这么欺负我的吗？我要跟你们领导反映，你们仗着自己的身份，竟然这么对我。” “我们什么身份？”花甯皱眉，“你说话才要注意一点。” 眼看着阮婷婷又要说话，花甯先发制人道：“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要是现在你肯认错，那我们看在丁屿的面子上，可以跟你好好说话。但是你要是执迷不悟，就不要怪我们了。 你给周晗下了药，我们是可以查出来的。到时候可不要求着我们，让我们放过你。” 花甯冷哼了一声，十分轻蔑的看着阮婷婷：“你可不要忘了，我们都是做什么的。不要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再怎么小心也是会留下痕迹的。” 花甯的话让阮婷婷有些害怕，但是她很快就打起精神来：“你这是在恐吓我吗？告诉你，我不害怕。我再说一遍，不要仗着自己的身份就有恃无恐，现在是法治社会……” 阮婷婷一脸说了两遍，花甯有些不耐烦了。 “我们什么身份，我们有什么身份，你不要胡说八道。你要为自己所说的话负责任的，你知不知道？”花甯几乎是步步紧逼，“你也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周晗和丁屿和你有什么仇，你至于要这么害他们？” 阮婷婷这一招，当真是恶毒至极。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成墭一直试图叫醒丁屿，丁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见眼前的成墭，他一时之间有些怔楞：“成哥，你怎么在这里？” 随即他便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 “我……”抬头，又发现自己的屋子里面站满了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丁屿蒙了，“这是怎么回事？” 阮婷婷这次学会了先发制人，还没等花甯说话呢，就直接开口说道：“你说是怎么回事？我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等我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你们两个躺在床上。丁屿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能背叛我……” 花甯气的不行，当即上前：“丁屿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和周晗偷情还是这个女人给你们下了药，强行制造这种假象？” 丁屿刚清醒，听到花甯的话不免愣了一下。 只是，在短暂的怔楞过后，丁屿看着阮婷婷，再看看萧琛艿怀中的周晗。 他似乎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向阮婷婷的眼神中全是不可置信。 花甯见丁屿还是没说话，又问：“丁屿你说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和周晗都是清白的不是吗？” 第861章 我不记得了 只是丁屿却垂下了眼眸，“我……我不记得了……” 花甯看着丁屿，有些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你怎么能这样？你……” 萧琛艿却道：“花甯，不用再说了，我相信周晗就够了。” 说完，他抱着周晗就要往下走。 阮婷婷听见萧琛艿的话，整个人都诧异的看着萧琛艿：“你相信她？她背叛了你，还往我身上泼脏水！” “究竟是谁往谁身上泼脏水，相信你心中应该很清楚。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到底为止，不然的话，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说完，萧琛艿看向丁屿：“你好自为之，最好检查一下她身上，我不希望有任何关于今天的消息走漏出去。” 说完，萧琛艿抱着周晗，离开了这个地方。 花甯紧随其后，她现在对丁屿十分的失望。 她是真的没想到，丁屿在这个时候竟然一言不发。 成墭看着丁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丁屿……” 叫了丁屿一声，却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半晌后，成墭也沉默的离开。 丁屿坐在床上，看着这些人也一个一个的离开，脸上的表情始终都没有什么变化。 直到阮婷婷上前，他的脸上才有了些厌恶：“为什么这么做？” 阮婷婷却皱眉：“我做什么了？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吗？” 丁屿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自焚？” “不是有你吗？你哪里比不上萧琛艿了？只要你将证据都销毁，他们就算是知道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没有证据，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丁屿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阮婷婷：“可是……” 可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丁屿实在是想不通，阮婷婷这么做的意义在什么地方。 阮婷婷见状，凑上前去：“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吗？萧琛艿他整日打压你，什么事情都要故意的压你一头，有他在，你什么时候才能升职？你在警局里面，永无出头之日。” “就为了这个？”丁屿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阮婷婷。 “你不觉得解气吗？看到萧琛艿的样子，不觉得大快人心吗？” 丁屿沉默了。 看到萧琛艿的样子，当真觉得解气、觉得大快人心吗？ 好像并没有！ 阮婷婷见自己的劝说初见成效，便找了借口离开。 只是在丁屿家里的时候，阮婷婷是笑意盈盈的样子，可是出了丁屿的家，脸色却立刻就阴沉下来。 她站在楼道里，有些恨恨的抬手锤了一下墙。 周晗！萧琛艿怎么就那么信任周晗呢？ 原本以为，发生这种事情，萧琛艿和周晗之间的关系，总归是受到影响的，可是怎么会…… 萧琛艿怎么会连问都不问，就直接站在周晗那一方呢？ 这样想着，阮婷婷脸上的神色更加的阴沉起来。 她慢慢的走下楼，楼下她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嗤笑道：“废物！” 随后她大步的离开，作为男人，怎么可能心中一点想法也没有？ 萧琛艿只是在外人面前强撑着罢了。 他心中总归是留下怀疑的种子，他和周晗的关系，一定会受到影响的。 而另外一边，周晗已经穿好了衣服。 回去的时候，成墭和花甯一辆车，萧琛艿和周晗一辆车。 周晗身上的衣服已经穿好了，此时正蔫蔫的坐在副驾上。 萧琛艿一手开车，一手牵着周晗的手。 一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直到萧琛艿开口，打破了现在的沉默：“怎么样，头还疼吗？” 萧琛艿担心的问道，正好是路口红灯，他将车子停了下来。 他伸手，将手掌放在周晗的脑袋上，试探着。 周晗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萧琛艿：“你真的相信我？” 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于一般男人来说，应该是震怒的。 可是萧琛艿却好像一点也不生气的样子。 萧琛艿看着周晗，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绿灯了，他猛地将车子拐了个弯。 周晗有些惊诧的问：“这是去哪里？” 如果是去警局的话，应该是左拐才对，可是萧琛艿却直行了。 “去老房子。”萧琛艿低声道，“今天不想不回家，想和你单独待一会儿。” 周晗忽然间反应过来，萧琛艿是为了自己。 她现在的情绪非常的不好，要是回家的话，还要强打起精神来应付吴桂芬。 回到老房子就不一样了，在那里，没有任何人。 周晗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用顾忌任何人，也不用压抑自己的情绪。 老房子距离这边有些远，周晗本来脑袋就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加上一路的颠簸，很快就再次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在老房子里面了。 萧琛艿正在厨房，不知道鼓捣着什么。 她起身，穿上衣服，来到厨房。 萧琛艿正在煲汤，咕嘟咕嘟的声音掩盖了周晗的脚步声。 周晗上前，抱住了萧琛艿的腰。 萧琛艿伸手，握住了周晗的手。 “头还疼吗？”萧琛艿摩挲着周晗的手，问道。 周晗趴在萧琛艿的背上，闻言摇了摇头：“不疼。” 萧琛艿正要说话，周晗开口了：“是丁屿给我发信息，说有事找我。你当时在会议室里，一下午都没出来，我不敢去找你。我原本是想找花甯陪我去的，可是丁屿说让我自己一个人去，他不想看见其他人。” 萧琛艿听着周晗的手，手都握紧了。 “我很相信丁屿，所以我什么都没想，我就去了。去了之后才发现屋内只有阮婷婷一个人，当时我没有反应过来，反而坐下来跟她说了几句话，然后我就晕倒了。我晕倒之后意识还没完全消失，当时我躺在地上，亲眼看见阮婷婷将丁屿从厕所里面拖了出来。” 周晗说话的时候，萧琛艿全程都没开口，只是静静的听着周晗说话。 “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是我警惕性太差了。丁屿让我自己也一个人过去的时候，我就应该警惕起来的。即使这个时候没有当成一回事，但是到了丁屿家里，看见丁屿没在，反而是阮婷婷在的时候，我也应该反应过来了。我身为一个刑警，连这点自保能力都没有，我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第862章 相信 说完，周晗就趴在萧琛艿的背上，等着他教训自己。 只是等了一会儿，都没等到。周晗抬起头，有些诧异的问：“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萧琛艿轻笑，“说些什么？理由你都自己找好了，我还能说些什么？” 听到萧琛艿的话，周晗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我不是在为自己找理由，也不是在找借口，我是真的在深刻的反思……” 周晗的话还没说话，萧琛艿就转过身，很认真的看着周晗：“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之所以犯今天的错误，就是因为你太相信丁屿了，也太小看阮婷婷了。以后这个毛病要改一改才行。” “可是，相信丁屿也是一种错吗？难道以后我连花甯他们都不能相信了吗？” 周晗有些闷闷的说道。 在她的心里，丁屿、花甯、成墭和简宸伊都是一样的，都是值得信任的伙伴。 萧琛艿摇头：“相信朋友是没错的，但是要带着脑子，不能盲目的相信。那些信息，不是丁屿给你发的，丁屿怎么会发这样的信息呢？” 提到这一点，萧琛艿和周晗都沉默了。 在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周晗才问道：“丁屿怎么办啊？” 萧琛艿没说话，虽然前面的事情和丁屿没有关系，他和周晗一样也是受害者。这一点，萧琛艿不会怪他，也不能怪他。 可是后面的事情，却让萧琛艿没办法不去怪他。 明明他可以发声，他却什么也没有说。等于是默认了阮婷婷那些污蔑的话。 周晗知道这件事情，丁屿伤了大家的心。所以并不再说话，而是问起了案子的事情：“案子怎么样了？有头绪了吗？” 萧琛艿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头绪，今天先不想了，明天开会，大家讨论一下。” 说完，萧琛艿转身，“你晚上没吃饭？给你炖了个汤，应该可以喝了。” 周晗抬手，看了一下时间。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她在餐桌上坐下，萧琛艿很快就把汤端过来了。 浓香的骨头汤，让周晗食欲大开。 她坐在餐桌前，将满满的一碗汤全部都喝光了。 喝过汤，周晗有些困，洗漱过后便睡了。 或许是因为身体内药物的作用，这一觉睡得很死。 因为距离警局有些距离，所以早上萧琛艿和周晗起的比较早。 周晗还是很困，窝在副驾驶上昏昏欲睡。 不过，早上的路有些颠簸，车子走走停停的，周晗睡得并不是很熟。 而且作为的角度她并不舒服，她索性睁开了眼睛，看着窗外发呆。 忽然间，周晗看着窗外的人说道：“那不是严伟懋吗？” 她伸手，指着人行道上的一个人说道。 萧琛艿看了过去，果然是。 他站在人行道上，正在过马路。手机放在耳边，像是在打电话。 周晗看着严伟懋有些目瞪口呆的说道：“他怎么能……” 此时的严伟懋，脸上带着笑意，一点悲伤的情绪都看不出来。 想起前天晚上，严伟懋在他们面前哭到差点晕厥的样子，周晗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 红灯结束，萧琛艿没有停下车子，而是径直的朝前走了。 周晗愣在那里，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直到车子快开进警局的院子，周晗才回过神来，看向萧琛艿：“你觉不觉得，严伟懋的身形特别像监控中的那个身影？” 那个人，虽然身上包裹的很严实，没有露出一点的特征来。 可是从身高还有身形方面，都和严伟懋是符合的。而且，从走路的姿势来看，也是差不多的。 周晗的话提醒了萧琛艿，他下了车，快步的走进了警局。 花甯等人看见萧琛艿自己一个人匆匆进来，周晗在后面小碎步的跟着，还以为是两人吵架了。 花甯上前，刚要问周晗是怎么回事，就听见萧琛艿说道：“快，查一下严伟懋这几天的行程。” 花甯愣住了，下意识的看向萧琛艿：“什么意思？” 周晗解释：“我们今天过来上班的时候，在路上看见严伟懋了。” 花甯有些不解：“看见就看见了呗，人家还不能上个街了？” “当时他在打电话，脸上的表情特别的高兴。这不正常，很不正常。” 花甯和成墭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不可置信。 严伟懋之前表现的那么悲痛欲绝，短短一天过去，就变成了现在的无关痛痒？ 这当然不正常了，除非当时严伟懋的悲痛都是装出来的。 可是严伟懋为什么要装呢？ “你们仔细想想，监控中出现的那个带白色帽子的人是不是和严伟懋有些相似？”周晗又提醒道，“无论是身形还是走路的姿势，都是有些相似的。” 周晗说完，花甯和成墭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还真的是有些相似。 “凶手有可能是严伟懋？可他图什么呢？”花甯喃喃自语道。 徐秀兰虽说不是严伟懋的亲生母亲，可是严伟懋也说了，徐秀兰从小就对他特别的好，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也特别的好。 严伟懋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杀害徐秀兰呢？ 萧琛艿已经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了，在思考片刻之后，他给众人下达命令：“成哥，你去查一下严伟懋最近这几天的行程，看手机信号，追踪一下。” 成墭点头之后，萧琛艿又看向周晗：“周晗你去查一下徐秀兰名下的资产，特别是看一下她也有没有购买过保险类的东西，如果有的话，受益人都是谁。” 周晗也点头：“知道了，组长。” 随后，萧琛艿最后看向花甯：“花甯你联系一下简老师，问他今天有时间吗，帮我一个忙。” 花甯立刻就给简宸伊打了电话，恰好简宸伊那边有一个案子结束了，没什么事情。 萧琛艿接过了电话：“简老师，麻烦你走一趟，帮我一个忙。” 简宸伊当即道：“这有什么，你说就是了。” 萧琛艿拿着手机走到一边，与简宸伊说话去了。 花甯没心思听他们的谈话，而是看向周晗，小心翼翼的问道：“没事？” 第863章 邻居印象中的他 看到花甯担心的眼神，周晗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说完，那好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 看着周晗的背影，花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随后，萧琛艿的电话打完，花甯这才跟他说起另外一件事情：“对了组长，昨晚你让我们去做的就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 昨晚，从丁屿家里出来之后，萧琛艿就采集了周晗的血液，交给花甯和成墭，让他们拿过来做检测。而他和周晗，则是直接离开。 萧琛艿点头：“你先保存好，今天先处理案子的事情，晚上再说。” 萧琛艿一向是也一个公私分明的人，花甯见状，只好点头：“检测结果我已经保存好了，你什么时候想要，随时问我要就可以了。” 成墭那边半个小时之后就回来了，“严伟懋名下只有一个电话卡，从电话的信号上显示，他上一次回到这边，的确是上个月二十四号。这几天都没回来过。而这一次，也是与我们的行程对的上的。案发当天下午六点左右接到我们的电话，轨迹就显示他一直在往星禅市靠近，然后就是一路到警局附近。” 成墭说完，萧琛艿陷入了沉默。 从信号上看，严伟懋在案发的时候，人一直都在t市。 难道他不是凶手？ 就在萧琛艿陷入疑惑当中的时候，周晗回来了，带来了一个震撼性的消息。 “徐秀兰的身体不太好，在很多年前就开始给自己买保险了，人身意外险，保额有五百万。受益人这么多年来，填的一直都是严伟懋的名字。” 徐秀兰在世界上，只剩下严伟懋这么一个亲人，虽然是没有血缘的亲人。 这种保险的受益人自然是填严伟懋的。 “徐秀兰并不是最近甚至是今年才开始买保险的，而且从严伟懋的轨迹来看，他并没有作案时间，是不是……”花甯有些犹豫的问道。 她始终不愿意相信，严伟懋可能是凶手。 严伟懋对于徐秀兰，应该始终抱着感恩的心才对。 当年他在福利院待到五六岁，那个年纪已经是记事的年纪了。 一般的夫妻并不愿意收养他，要不是徐秀兰夫妇两个的话，严伟懋的童年很可能是不幸的。 萧琛艿沉默着，并未说话。 半晌之后，他才说道：“徐秀兰现在住的房子，是房龄只有十几年的房子。所以他们也应该是最近几年才搬过来的，丁……” 萧琛艿习惯性的想喊丁屿，只是一个丁字都喊出来了，才意识到丁屿并不在这里。 见状，成墭连忙道：“组长，要做什么？” 萧琛艿便立刻道：“去查一下在此之前徐秀兰和严伟懋一家住在什么地方，最好能找到他们的邻居。” 成墭点头，“我现在就去。” 花甯小心翼翼的看着萧琛艿，有些担心。 “组长，需要我去做点什么吗？” 萧琛艿摇头，“先等等。” 成墭那边的查询很快就有了结果，徐秀兰和严伟懋之前住在郊区的一个老旧小区内。多年前，一家人为了严伟懋上高中，才倾家荡产的买了现在这套房子，搬到了这边来住的。 郊区那边的房子现在还有，只是住的人却不多了，大多数的住户都变成了租客。 这旁边有一个大工厂，房子倒是不愁租不出去。 只是不知道，徐秀兰以前的邻居，还在不在。 萧琛艿带着人来到了小区，找到徐秀兰之前住过的那间房。此时应该变成了群租房，门口放着一大堆的鞋子，看样子住了很多人。 萧琛艿敲响了邻居家的门，所幸，这边的老两口一直住在这边，没有搬过家。 说起严家这一家三口，邻居还是记忆犹新。 “这套房子啊，我们两个从结婚之后就在这住了，住了三十多年没挪过窝。老严家那两口子，结婚就比我们晚两年。结了婚十几年，一直怀不上孩子，眼看着都四十几了，就是怀不上。”老太太说起这一家人，那是口沫横飞。 “一看就知道是老严的问题，要是女方的问题，估计早就离了，找新的了。这两口子没离婚，肯定是男方不能生。这老严啊，身上常年带着一股子中药味，常年吃着药也没管用。眼看着四十多岁了，两个人也不想了，索性就去福利院领养了一个。”邻居老太太拍着大腿，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你说这两口子也是傻，领养倒是领养个小的。到时候再搬家，谁也不知道孩子是领养的。结果领回来一个五岁多的，那孩子在福利院待到五岁多都没人要不是没理由的。那眼神，我看着都害怕。” 萧琛艿还要具体问问，只是老太太的话太密了，萧琛艿都插不上话。 “要我说啊，这孩子啊，能不领养最好还是不要领养。能把孩子都丢了的人，能是什么好人？这孩子啊，都随根儿。根儿上不行，你再怎么养也养不好，这严家那个小崽子就是个例子……” “您是什么意思？严伟懋不好吗？”花甯终于插上了也句话，迫不及待的问道。 老太太摇头：“怎么说呢，这小子聪明、懂事，从小学习就很厉害，基本上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老严两口子也善良，见他学习好，在其他方面几乎不管他，算的上是溺爱了。这孩子啊，也就学习好了，在其他方面可真的是要气死人了。” “您仔细说说，都是怎么回事啊？”花甯又问道。 “这孩子啊，从小就不合群，人家男孩子都在外面打打球啊什么的，他就躲在家里学习，哪里也不去。即使出门，也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我还纳闷呢，这孩子怎么这么独，直到有一次，我看见了一件事情，我这才知道，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什么？”花甯好奇的开口。 “那次我无意间经过，看见那孩子拿了一把刀，正在往小猫身上一刀一刀的划呢，划的鲜血淋漓的。我问他干嘛呢，他镇定自若的跟我说，在解刨。当时我就觉得这孩子太可怕了，自那以后，我就吩咐家里人，以后躲远点。这孩子说不定也以后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呢。” 第864章 不一定是他 说完，大妈这才有些有些回过味来：“警察同志，你们过来打听他们家的事情，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花甯刚要说话，萧琛艿就抢先道：“现在还不能透漏，感谢您的配合。” 大妈见状，有些讪讪的：“我懂，我不会乱说的。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各位不要客气。” 随即，萧琛艿又问：“这边楼上楼下的，还有哪一家是一直住在这边的？” 大妈自然懂他们的意思，立刻指着楼下：“我们家楼下也是，都是老邻居了。” 从大妈家出来，便去了楼下的邻居家。 楼下这户也是老两口，在这个地方住了半辈子了。 对于严伟懋的印象，这老两口也不是很好。 在他们眼中，严伟懋的学习虽然好，可是对父母却不怎么孝顺。 “老严和老徐两口子天天早上五点多起床，给他做早饭，然后再给送到学校去。不管是不是领养的，父母的做到这个份上了，孩子总得知道感恩？结果呢，那次老严的右手伤到了，那孩子就硬生生的逼着老严用受伤的右手去接送他。没办法，不接送他就不去上学，太自私了……” 说起严伟懋，邻居们都是一脸的失望。 都是二十几年的邻居，别人家里的事情，也都不是秘密。 从这个小区出来，花甯有些无奈的感叹了一句：“这个严伟懋，可真不是个东西。” 要不是养父母，他现在还在福利院里受苦呢！ 然而他这个人，非但不知道感恩，竟然还将养父母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 “会不会是严伟懋无意间知道了这份保险的存在，所以才会起了杀心？” 周晗猜测道。 保险是徐秀兰自己买的，而且是从几年之前就开始买。受益人一直填的是严伟懋，但是可能严伟懋当时并不知道这份保险的存在。 可能是最近，才知道了这份保险的存在。五百万的巨大利益诱惑着他。 按照他的性格，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奇怪。 成墭却有些疑惑的说道：“可是他的行动轨迹是怎么回事？在案发时间，他的手机信号，的确是在t市，我们打过电话之后他才往这边赶的。如果那个戴帽子的男生是他的话，这怎么可能？” 一个人，怎么可能出现在两个地方呢？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难道说戴帽子的那个人不是凶手？ 可是如果不是那个带白色帽子的人，视频中并未出现任何奇怪的人，更不要说严伟懋了。 事情好像陷入了僵局，无论怎么样，都走入了僵局。 只是，事情并未一直僵持下去。 简宸伊的电话很快就打过来了，萧琛艿按下了免提，大家都能听得见：“我调查了这个严伟懋的同事，很巧合的是，在大前天下午，也就是七号下午，严伟懋请了假，跟同事借了车，然后就没再去过公司了。” 挂断电话，萧琛艿一路沉默着回到了警局。 会议室内，萧琛艿站在展示板前面，“现在，假设严伟懋就是凶手，我们还原一下这个案件的时间线。” 萧琛艿在展示板上写下几个字：“在七号下午，也就是案发前一天，严伟懋跟同事借了车，回到了星禅市。在七号下午到凌晨，他一直在家中。随后躲到了楼内的其他地方，等警方离开之后才离开。” “他为什么不早早离开？要等到我们离开之后才离开呢？难道就不怕我们搜楼？”花甯有些奇怪的问道。 “因为他知道，进出楼宇，只有单元门这一个出入口。而发生事故之后，我们一定会查监控。一般来说，我们会往前查，不会往后差。毕竟死者的死亡时间在我们发现死者前的几个小时。他认为这样，我们就不会在监控中看到他。” 花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问道：“那手机呢？案发时严伟懋在星禅市，为什么手机却在t市呢？而且在六点多之后，信号就一直往星禅市移动，这一点有些奇怪。” “这不奇怪，因为拿严伟懋手机的人，并不一定是他。” 花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严伟懋不是一个人，他是有同伙的？这个同伙在接到电话之后，带着他的手机从t市往这边赶？可是……” 严伟懋能想到这些吗？这个配合他的人又是谁？ 像是严伟懋这种人，他会有完全信任的人吗？ “理论上来说，这种操作是可以完成的。即使手机在其他人手上，但是只要设置通话自动转接，就可以在其他地方接到打进来的电话。”成墭补充道，“只是，现在都是我们的猜测，无法证实这是不是真的。” “简宸伊已经查到了那辆车的车牌号，我们现在可以先找一下这辆车的踪迹。”萧琛艿提醒道。 找到这辆车的踪迹，总能从这辆车上周晗找到严伟懋的痕迹。那就可以证明，严伟懋说谎了。 整个九组的人，都开始找这辆车的踪迹。 他们只能通过从t市到星禅市的路线，来判断严伟懋可能会走的路线，然后通过道路监控，找到这辆车的痕迹。 从t市，到星禅市的道路有很多条。在找了很久之后，成墭这边有了发现。 “这里，严伟懋走的是这条路。”成墭道。 在案发小区不远处的一个酒附近，成墭发现了这辆车的车牌。 是路口的监控，不是很清晰。只能看到车内的人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 看身形，倒是很像严伟懋。 花甯看到这个画面，有些激动：“这顶帽子，和在案发小区的监控里看到的那个帽子，是一模一样的。” 只是，这顶白色的帽子，挡住了车内人的脸，让人无法看见他的真面目。 萧琛艿当即道：“顺着这条路，成墭你继续往前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他露脸的照片。周晗和花甯，你们两个顺着他的路线往前找找。” “是，组长。”成墭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随即三个人便开始看起了监控，而萧琛艿坐在椅子上，面色沉重，不住的在纸上写着什么。 第865章 打草惊蛇 夜已经深了，花甯趴在桌子上，眼睛紧紧的盯着电脑屏幕，许久才眨一下。 这个人，实在是太狡猾了，他一路上都在躲避摄像头。 别说是看他的脸了，有好几个摄像头连他的人都没找到。 成墭这边也不怎么顺利，顺着严伟懋的踪迹，一点一点的往前追溯无，可是无一例外，每个路口，严伟懋都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点都没漏。 眼看着视频都快看完了，在往前他们就看不了了。那是t市范围内的监控，只能联系t市的交通部门之后才能查看。 就在大家都快失望的时候，成墭忽然间沉稳的开口：“组长，这里好像有。” 闻言，萧琛艿立刻起身，走到了成墭的办公桌后面。 成墭将刚才那一帧画面给截图了，放大了之后指给萧琛艿看：“你看，这里……” 这张图片，是严伟懋伸手将口罩拉下来，似乎是往嘴里塞了个什么东西。 他的动作很快，这个画面也是一闪而过。 不过，只是这一个画面也足够了。 这上面的画面清晰的显示着，这个人就是严伟懋。 成墭看向萧琛艿，小心翼翼的问：“那组长，现在是怎么办？要将要严伟懋带回来吗？” 萧琛艿没说话，沉默着。 片刻之后，他这才摇头道：“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们现在的证据实在是太少了。” 严伟懋是为什么杀害徐秀兰，帮助严伟懋制造不在场证据的那个人又是谁。 只要找到这个人，或许是个突破口。 “严伟懋最近的通话记录查过了吗？”萧琛艿又问。 闻言，周晗立刻拿了一张纸出来：“已经查过了，不过没有什么特别的。” 萧琛艿看着那张纸条，随即才道：“你将这些电话号码名下的所有车辆都查一下，在八号那天，有没有出现在星禅市。” 周晗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这又是一个大工程。 周晗很快就将这张纸条上的几个号码分给了花甯和成墭。 三个人，再次看起来了监控。 萧琛艿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大家再坚持一会儿，十二点要是查不到，大家就去休息，明天继续。” 花甯揉了揉眼睛，强撑着说道：“没事的组长，我们不困。” 萧琛艿见状，又问：“那大家饿不饿？我点点宵夜过来？” 花甯这次赞成道：“还真有点饿了，点点辣的，提神醒脑。” 萧琛艿点头，很快就点了一份麻辣香锅。 宵夜不到半个小时就送过来了，大概是见地址填的是警局，店家还额外多送了几瓶咖啡。 花甯看着那几瓶咖啡，苦笑道：“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们通宵吗？”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花甯还是开了一罐，喝了一大口，这才感觉脑子清晰了许多。 花甯和周晗凑到了夜宵前面，见成墭还没过来，便开口催促道：“成哥，你赶紧过来，吃点在继续干活。” 成墭却好像根本没他听见花甯的话一样，只是很认真的盯着电脑的屏幕。 花甯有些奇怪的说道：“成哥？你这是又发现什么了？” 花甯只是随口一说，可是谁知道还真让她说对了。 成墭还真的发现了线索：“这个叫做成李爱媛的女孩，她名下没车。” 花甯还以为成墭发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闻言无奈道：“没车的女孩多了去了，这又怎么了？” 萧琛艿却没花甯那么脑袋简单，当即上前，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成墭便道：“李爱媛名下虽然没车，但是她是有驾照的。在八号中午十二点左右，租了一辆车，然后这辆车在八号晚上十一点多才还的。” 顿了一下，他找到一张图片，说道：“然后我查了一下这辆车的行动轨迹，就在警局附近，我发现了这辆车的痕迹。而这辆车出现的时间，就是八点多，恰好是严伟懋过来的时间。” 如果严伟懋的手机在这辆车上的话，那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为什么严伟懋的信号轨迹，看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因为那是严伟懋经过仔细研究过的。 “这个严伟懋，智商果然不低，就连这种事情，他都能想到，而且还布置的如此天衣无缝。只是这个李爱媛到底是谁？是严伟懋的女朋友吗？”花甯有些好奇的问道。 周晗到，“我查了严伟懋最近三年来的通话记录，李爱媛和严伟懋的联系从三年前就开始了，甚至可能更久远。从他们的通话频率上看，这两个人应该是男女朋友关系。” “去定位一下，这个李爱媛现在在什么地方。”萧琛艿低声说道，“还有这个李爱媛的资料，我都要。” 成墭立刻起身：“我去找人，立刻定位李爱媛的位置。” 周晗也道：“我去查一下李爱媛的资料。” 只有花甯还在原地，守着一大盆的麻辣香锅。 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妥，毕竟其他人都在工作，只有她再吃。 花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萧琛艿：“组长，要不坐下一起吃点？” 萧琛艿摇头：“你吃。” 花甯想了想，看着好像也没有自己能帮上忙的地方。 算了，还是继续吃。 成墭很快就回来了，神色有些激动。 “从定位上看，李爱媛现在就在星禅市。在一家酒店内，就是案发现场附近的那个酒店。” 萧琛艿点头：“严伟懋放车的那个酒店？” 成墭点头：“对，就是那家酒店。” 很快，周晗这边也有结果了。 她将李爱媛的资料调出来，“组长，找到了。” 闻言，萧琛艿立刻上前，站在周晗的身后，看着周晗电脑上的资料。 “这个李爱媛是本地人？”萧琛艿皱眉，“她高中和严伟懋是一个高中，大学也是同一个大学。” 花甯当即猜测：“会不会是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然后商量好的，一起去同一个大学？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至少有四年以上了，的确是值得严伟懋信任的人。” 这一点，要想确定也很简单。 第866章 追踪 如果严伟懋和李爱媛高中就在一起的话，班主任肯定会发现点苗头的。 萧琛艿当即决定：“今天先到这里，明天一早去这所高中。” 第二天一大早，萧琛艿带着周晗就去了严伟懋和李爱媛当年所在的高中。 严伟懋当年的学习成绩比较好，加上他父母的年纪都比较大了，所以老师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 所以，当萧琛艿问起严伟懋和李爱媛当年的关系的时候，老师记得很清楚：“那俩孩子，高一到高三，都是我在带的。他们应该是从高二开始在一起的，孩子们以为瞒得很好。可是这种事情，怎么能躲得过我们这些人的眼呢？” 当年的严伟懋和李爱媛，毕竟还是年轻。自以为瞒的很好，殊不知所有的老师都知道这件事情。 “只是，在不影响成绩的前提下，这种事情我们是不好管的。管着管着说不定给管叛逆了，成绩下滑就不好了。这俩孩子自从恋爱之后，成绩都有所提升。特别是女孩子，本来成绩不怎么样的，结果被男孩带的越来越好。我到现在还记得，两个人最后都考上了t大。” 说起这个，老师有些无奈的摇头：“现在他们两个，还是我教育这些孩子的模板。我跟他们说，只要成绩不下滑，他们愿意怎么谈，就怎么谈。可要是成绩下滑了，那就不能怪我叫家长了。” 萧琛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也就是说，严伟懋和李爱媛当年的恋情，双方家长都是不知情的？” 老师摇头：“这个咱不是很清楚，反正我从来没有和家长说过这个事情。” 从学校里面出来，周晗低声问萧琛艿：“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将严伟懋和李爱媛都带到警局？” 严伟懋是凶手，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他们现在只是没有证据罢了，严伟懋的智商这么高，要是让他察觉到什么，或许他会做出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听到周晗的话，萧琛艿沉默了。 片刻之后，这才说道：“先会警局，这件事情我们必须商量一下才行。” 回到警局，花甯和成墭都在办公室内等着。看着萧琛艿和周晗回来，两个人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组长，结果怎么样？” 萧琛艿说道，“这个事情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个严伟懋和李爱媛的确是从高中就开始谈恋爱了。” 花甯闻言，又问：“那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要将严伟懋和李爱媛传唤过来？要是等李爱媛回到t市，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就在花甯说话的时候，旁边的成墭忽然间说道：“技术科那边一直在定位这李爱媛的位置，现在位置显示她正在往t市那边走。而且我发现她开的车就是严伟懋放在停车场的那一辆。” 成墭说完，有些急切的看向萧琛艿。 要是李爱媛回到t市，那这件案子就成了跨省案件。到时候的确是不好处理，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李爱媛还在这边的时候，抓紧处理。 萧琛艿当机立断：“所有人准备好，立刻跟我去拦截李爱媛。” 不到五分钟，所有人整装待发，立刻上了警车，根据李爱媛的定位，前往拦截。 幸好，李爱媛的位置距离这边不是很远。估计也是刚出发。现在去拦截的话，还是来得及的。 萧琛艿开车，成墭坐在副驾上。 现在是九点多钟，路上依然有些堵。 眼看着李爱媛的位置距离距离他们越来越远，花甯有些着急：“组长，快点，她快要出t市了。” 副驾上的成墭看着前面的长队，一时之间有些着急的问道：“组长，要不要把警报拿出去？” 车上没有警报，只是一辆普通的警车罢了。大家都不会让路给他们。 可是要是在车顶上放上警报，大家都知道他们有紧急任务，都会让路。 只是警报声，不仅会打草惊蛇，还会扰乱人心。 所以萧琛艿一般是不会用这个的。 不过，今天算是特殊情况。 听到成墭的话，萧琛艿点了点头：“放上。” 成墭当即便打开了车窗，拿起旁边的警报器，探出手去将警报器放在了车顶上。 警报声想起，前面的车开始慢慢的动了。 没多久，就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萧琛艿低声道：“系好安全带。” 听见萧琛艿的话，原本在后排没有系安全带的周晗和花甯，默默的扯过了安全带，系在了身上。 车子像是一只离弦的箭一样，迅速的冲了出去。 花甯和周晗，都紧紧的抓住了扶手。 路上的车辆，听声声音都纷纷让路，成墭在副驾上，看着距离李爱媛越来越近，松了口气。 不到一刻钟，萧琛艿的车子就追上了李爱媛的车子。 她似乎是听到了警报声，车子在路口忽然间加了速。 萧琛艿也跟着加快了速度，很快车子就追上了李爱媛。 副驾的成墭拿出扩音器：“李爱媛，停车。” 李爱媛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并未看看警车，埋头往前冲。 萧琛艿皱眉，狠了狠心，直接将车子一个拐弯，直接挡在了李爱媛的前面。 李爱媛看见这一幕，整个人大惊失色。 她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踩了刹车。 只是，车子的速度太快了，即使踩了刹车，车子的惯性还是让它继续往前冲。 李爱媛闭上了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一幕。 只是，车子渐渐的停下，预想中的一声巨响却没传来。 李爱媛战战兢兢的睁开了眼睛。 奇怪的是，那辆警车已经在旁边了。 原来，在李爱媛踩下刹车的那一刻，萧琛艿已经踩下了油门，将车子开出了李爱媛车子正对的范围。 李爱媛看见这个场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不止是李爱媛后怕，就连萧琛艿车上的花甯和周晗两个人都是后怕极了。 花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对着萧琛艿竖起了大拇指：“组长，你能不能也以后不要这么吓人了？刚才你要是没反应过来，我们几个就全得嗝屁了。” 第867章 的确很巧 萧琛艿却道：“放心，我是有把握才会这样做的，不会轻易嗝屁。赶紧下车，将李爱媛带过来。” 萧琛艿说完，周晗和花甯两个人搀扶着下了车。成墭也跟着下了车，李爱媛的车他还得负责开回去。 整个车上，现在能够开车的，除了萧琛艿就只剩下他了。 花甯和周晗连个人，估计腿都吓软了。 他当然是没事的，这种场面，不过只是小意思罢了。 周晗和花甯虽然在车上怂，但是下了车，在李爱媛的面前，却表现的十分的淡定。 周晗走到主驾驶的车窗前，敲了敲车窗，“下车。” 李爱媛怔楞着，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周晗皱着眉头继续敲，敲了三四下，李爱媛这才回过神来，她侧头，看向窗外的周晗。 几秒之后，她打开了车门。 周晗冷声道：“下车。” 李爱媛便听话的下了车。 “刚才喊你停车没有听见吗？”旁边的花甯问道。 李爱媛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没有听到。” 刚才她分明是听到的，花甯没有拆穿她，只是说道：“现在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一下，跟我们走一趟。” 闻言，李爱媛似乎是有些惊讶：“什么案子？我什么都不知道，可能帮不上忙。” 花甯嗤笑：“我们还没说什么案子呢，你怎知道帮不上忙？” 说完，花甯便抓住了李爱媛的胳膊，不容置喙道：“走。” 李爱媛还要再说什么，花甯直接掏出了腰间的手铐：“你是自己走，还是要我请你？” 看见花甯掏出来的手铐，李爱媛愣住了。 在片刻之后，她深吸一口气，道：“我自己走。” 李爱媛走到警车旁边，很自然的上了车。花甯和周晗都上车之后，萧琛艿将车子锁了起来。 而成墭，则开着李爱媛的车跟在萧琛艿的车后面。 几个人就这样回到了警局。 回到警局后，花甯和周晗两个人将李爱媛关押到了审讯室。 而萧琛艿和成墭，则去了酒店。 根据定位显示，严伟懋此时就在这个酒店里面。 萧琛艿来到酒店，假装服务生敲开严伟懋房间的那一刻，严伟懋显得有些诧异：“萧警官？你们怎么过来了？是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说道最后一句话，严伟懋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似乎是十分期待案件的侦破。 “暂时还没有，不过有几个疑点，还需要严先生帮忙解惑，请跟我们走一趟。” 严伟懋看见萧琛艿的成墭的脸色，似乎是有些不解：“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在这里说话？等会儿我还要出门，处理一些事情。” “这里不方便，严先生还是跟我们走一趟。”萧琛艿说道。 严伟懋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恢复正常：“那好，稍等，我去拿个手机和房卡。” 萧琛艿点了点头，严伟懋说完之后，便转身回到房间，拿了手机和房卡之后，便跟着萧琛艿离开了。 来到警局，通过院子的时候，不可避免的看见了李爱媛试图开走的那辆车。 严伟懋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萧琛艿见状，故意停下，问道：“怎么，严先生对这辆车子眼熟？” 严伟懋却笑着摇头：“不眼熟，只是这是t市的车牌啊，我在那边工作，只是觉得很巧罢了。” 萧琛艿笑了笑：“的确很巧。” 但是，萧琛艿并未说太多，直接让成墭将严伟懋带到了审讯室中。 严伟懋坐在审讯室中，不过短短的几分钟，身上全都湿透了。 萧琛艿进来，故意道：“不好意思，刚才忘了给你开空调了。” 随后，他从旁边拿了空调的遥控器，将屋内的空调打开。 严伟懋笑了笑：“不碍事，我这个人就是爱出汗。” “严先生八号下午是怎么回来的？”萧琛艿直奔主题。 严伟懋立刻道：“接到电话我就立刻赶往汽车站，坐汽车回来的。” “现在汽车票也是要实名制，凭借身份证购买？可是有点奇怪，在购票系统中，为什么没有严先生的名字啊？” 萧琛艿故意问道。 即使屋内开了空调，温度还是没有那么容易降下来。 严伟懋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说道：“我没有进站买票，在外面直接上了车，给的现金。” 随后，他看向萧琛艿：“萧警官你问这些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严伟懋看着萧琛艿，眼神十分的犀利：“作为警察，当然要抱着怀疑的态度。你觉得不应该吗？” 严伟懋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应该，我就是随口一问而已。” 萧琛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从桌上的一堆文件中找到了一张照片：“严先生你是不是记错了？这个人，是你吗？” 那是七号下午，在道路监控中拍到严伟懋脸的那一张照片。 “从监控中找到的，上面有时间，在案发前一天，你回过家？这一点你可从来没说过。”萧琛艿又问。 看见这张照片，严伟懋的神色有一刹那的不自在。 他下意识的探身去看，随后才反应过来，连忙收回了身子，装作气定神闲的样子。 脸上还换上了一副无奈的表情：“萧警官一定是认错人了？我七号的时候一直在t市，从来没有来过这边，不知道您的照片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个人绝对不是我。” “那这个车牌你总该认识？”萧琛艿又问。 他一点也不急，神色比严伟懋更加的气定神闲。 “这个我认识，是我朋友的车牌号。”严伟懋又道。 总算，这一点他是无法否认的。 “那根据你朋友兼同事的口供，他的车子在七号下午，借给了你，可是车子却出现在星禅市，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严伟懋眨了眨眼睛，似乎很疑惑：“那您今天找到这辆车子的时候是谁在开呢？” 说完，他轻笑了一声：“当然是我女朋友，李爱媛了。” 还真是推的一干二净啊。 第868章 信任 “那这个呢？这个人你总不能说他是李爱媛？”萧琛艿又拿出了在案发小区单元门口的监控视频中找到的身影。 “这个人的身高、体型，明显是个男人。和李爱媛是完全不一样的。而且他浑身的打扮，都和这个车里的人是一模一样的。” 严伟懋却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巧合。七号的时候我的确在t市，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认为我当时人在星禅市，怀疑也要有合理的理由才对。” “你坚定你在星禅市的理由是什么呢？”萧琛艿问，“难道是因为手机吗？” 严伟懋不置可否：“对了，你们不是可以根据手机信号查一个人的行动轨迹吗？从我的手机信号上就可以看的出，我当天没有在这边。” “我承认，你很聪明。你特意将手机放在了李爱媛的身上，让她天衣无缝的配合你。只是你觉得，你能逃脱法律吗？” 严伟懋闻言，嗤笑一声：“萧警官，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从来没做过坏事，法律为什么要惩罚我？” “这张照片，不是你否认就可以的。现在的技术很发达，可以用视频和你的脸做比对，百分之百的准确率。现在已经在检测了，结果很快就会出来。”萧琛艿低声道。 严伟懋皱起了眉头，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也没说话。 现在的他，应该很后悔在中途露了脸？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花甯将结果送了过来。 萧琛艿低头看了一眼，“结果完全吻合呢，车上的确的是你。” 严伟懋犹豫片刻：“不是我，既然你们不相信，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看着严伟懋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萧琛艿有些好奇的问：“像你这样一个连养育你二十几年的养父母都能伤害的人，真的那么信任李爱媛吗？你就坚信她不会出卖你？” 严伟懋却并不接话茬，只是否认道：“萧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母亲的死，我比任何人都要难过……” 说完，他便低着头，换上了一副十分伤心的样子。 而另外一边，花甯和成墭进入了审讯室中。 李爱媛坐在椅子上，看见花甯和成墭进来，呼吸都便的急促起来。 只是，李爱媛却和严伟懋一样，什么都不肯说。 无论花甯和成墭问什么，她就只有一句话：“我什么也不知道。” 李爱媛的心里素质很强大，无论花甯怎么威逼怎么利诱，她都只有这么一句话。 再继续审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花甯和成墭只能先暂时的放下对李爱媛的审讯。 他们两个从审讯室里出来不久，萧琛艿和周晗也出来了。 看见萧琛艿出来，花甯立刻凑上去，问道：“怎么样？严伟懋肯开口吗？” 周晗有些无奈的摇头：“他抵死不认。” 花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李爱媛也是，只有一句话，我什么也不知道。” “看来，他们连个是有备而来，而且互相之间很信任。我们必须找到突破口，找到证据，才能让他们开口。”花甯喃喃自语。 萧琛艿却一直沉默着，花甯见状，问道：“组长你在想什么呢？是想到什么线索了吗？” 萧琛艿摇头：“不是，我只是在想。严伟懋为什么会那么信任李爱媛呢？像是他这样的人，真的会如此信任一个人吗？” 回溯严伟懋的成长过程就知道，他应该不是一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 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性格和长相都不是很讨喜。所以在别的小孩最大两三岁就被领养走的孤儿院，只有他一直成长到五岁多，都没迎来愿意收养他的人。 直到他遇见了徐秀兰夫妇，这夫妇两个善良，愿意收养他。并且在收养了他之后，对他一直都不错。可是在这两个人的养育之下，严伟懋的性格并未往好的方向成长。 他变得阴暗、自私起来，对养父母的付出理所当然，充耳不闻。对弱小的动物，丝毫没有爱护之心，甚至残忍的对待他们。 这样一个冷心冷情冷肺的人，真的会那么信任李爱媛吗？ “这样的人，应该不会信任爱情？估计利益还差不多。”花甯对严伟懋的性格，十分的嗤之以鼻。 花甯的话，让萧琛艿眼前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很快，他便道：“我知道了。” 说完，他便大步的离开。 等萧琛艿离开之后，花甯有些好奇的看向周晗：“他知道什么了？” 周晗也摸不着头绪，只能跟着摇头：“我哪里知道？” 萧琛艿半个小时之后，就回来了。 带回来的还有也一个人，一个身穿西装的人。 “组长，这是谁呀？”花甯迎上来，问道。 难道是新的证人？ 萧琛艿当即道：“这是保险公司的人，需要找严伟懋签字。” 花甯闻言，立刻反应过来。 徐秀兰的那份保险，买的是人身意外险。 如果是意外，那么保险公司赔付受益人五百万。可要是死者的死亡原因是人为，不是意外的话，那这五百万就没有了。 年轻人对着花甯点了点头，拿出合同来：“萧警官带我现场勘查过了，现在看来，这场事故应该不是意外，这种情况的话，受益人有知情权，他需要在我们的他通知书上签个字。” 花甯随即明白萧琛艿这么做的用心。 严伟懋之所以死不承认，无非就是为了这五百万。 可是假如这五百万没了，严伟懋的心态估计也就崩了。 想到这里，花甯当即看向萧琛艿：“那组长，我带他过去。” 萧琛艿点了点头：“你去，过去什么都不用说。” 花甯点头：“我知道了。” 花甯随即看向保险公司的年轻人：“你跟着我来。” 年轻人对着萧琛艿点了点头，随即便跟着花甯走了。 花甯带着年轻人来到了关押严伟懋的地方。 “严伟懋，保险公司的人找你。”花甯说完，看向年轻人，“进去。” 两个人的谈话，需要在有人在唱的情况下进行。 第869章 我不会签的 所以花甯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边，紧紧的盯着两个人之间的一举一动。 严伟懋听到保险公司的人过来，一时之间有些诧异。待看到眼前的人，他愣住了：“刘经理？” 花甯听见严伟懋的称呼愣了一下。 严伟懋认识这个人？那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之前见过？ 徐秀兰刚死，严伟懋就迫不及待的去见了保险公司的人？ 刘经理闻言，点了点头：“严先生，徐女士保险的结果下来了，需要您签字。” 闻言，严伟懋的脸上明显有些喜色，但是考虑到花甯在场，严伟懋的神情十分的克制。 可是花甯是什么人啊，她是刑警，而且和简宸伊在一起这么久，对人的这个面部表情，还是有些研究的。 看着严伟懋的样子，花甯便知道，他现在很激动，只不过在强忍着罢了。 不过想想也是，要是自己忽然之间有了五百万，估计也得高兴的喊出来。 严伟懋现在的反应，已经很收敛了。 刘经理接下来掏出了一份文件，很认真的看着严伟懋：“严先生，经过我们的现场调查，发现徐女士此次的事故不是意外，属于人为，所以本公司对于此次事故不与赔偿。” 刘经理说完，便将通知书递到了严伟懋的面前：“这是通知书，希望您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希望您在这上面签字。” 严伟懋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他愣愣的看着刘经理，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刘经理似乎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他给足了严伟懋反应的时间，许久都没有说话。 知道严伟懋有了反应，他的声音嘶哑，全是不可置信：“现在警方还没结案，你们怎么确定这不是一场意外呢？这个通知书，我是不会签的。” 花甯看去，隐约能看到严伟懋的在发抖。 显然，他现在是气到了极点。 花甯并未说话，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此时的严伟懋。 刘经理见状，只得提醒了一句：“严先生，我们是现场进行勘察过的，相信警方也会给出一个比较中肯的结果。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麻烦你在这上面，签个字。” 严伟懋的情绪终于绷不住了，他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看着刘经理：“我现在就是想问问你，警方还没结案，为什么你就这么确定，这是异常谋杀案，而不是意外呢？” 刘经理见惯了这样的人，神色依旧十分的淡定：“现场有明显的痕迹，可以证明这是一场谋杀案。警方之所以没结案，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找到凶手。但是无论凶手是谁，和我们都没关系。只要有凶手，这份保单它就不成立。” 说着，他微微叹了口气：“严先生，我理解您的心情。失去母亲本来就很难过，现在又失去了这么一大笔钱。不过我也没办法，这么大的金额，要是弄虚作假……” 说完，刘经理，又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既然这样，这个字不签也可以。我先向公司说明现在的情况，等严先生能够接受的时候再签字。” 刘经理说完，起身看向旁边的花甯：“麻烦了。” 说着，就要离开。 严伟懋却忽然间像是发了疯一样，他起身就要冲向刘经理。 花甯早有防备，当即上前拦住了严伟懋。 她抓住他的手臂，反剪在身后：“你给我老实一点。” 花甯厉声呵斥道。 “你们都是一伙儿的，就想吞掉我的五百万。我告诉你们，没门，等我出去，我一定会起诉你们的……” 听到严伟懋的话，刘经理有些无奈的说道：“严先生，这件事情我可以用我的职业生涯来向你保证，这绝对不是一个阴谋，我们的确在电视线上面看到了人为的痕迹。我相信，警方会查出凶手，还您母亲一个公道的。” 听到这句话，严伟懋的情绪更加激动了：“你胡说，你撒谎，这就是一场意外。五百万你必须给我，否则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刘经理无奈道。 说完，他不再理会严伟懋的吼叫，直接离开了这个房间。 严伟懋还在挣扎，情绪十分的激动。 …… 从房间内出来，送走了刘经理，花甯有些爽快的掰了掰手腕，一脸的意犹未尽。 周晗看到她这个表情，一时之间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花甯点头：“当然了，好久没动手了，他挣扎的越厉害，我就越兴奋。” 周晗无语：“好像一个变态。” 花甯嘿嘿笑了一声，随后看向萧琛艿：“那组长，接下来怎么办？” 萧琛艿道：“接下来就先关着，不用管他。” 就在这个时候，鉴定科的同事过来了：“萧组长，在死者的衣服上，我们有了发现。” 萧琛艿当即问道：“是什么？” “这种东西叫做纤维素，是尼龙绳的主要成分。” 花甯闻言，立刻就道：“这么说来，死者死前曾被尼龙绳绑过？” 此时，周晗也道：“在严伟懋借的那辆车的后备箱里，发现了尼龙绳，想必是他还没来得及处理掉。” 萧琛艿当即吩咐周晗：“你去拿，化验一下成分是否相同。” 周晗点头，立刻离开了。 很快，周晗重新回来，手上还拿着一条绳子。 她将绳子交给了鉴定科的同事之后，萧琛艿又问道：“在车上，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周晗点头：“在车上发现了严伟懋的指纹，其余的就没有了。” 徐秀兰的死是严伟懋故意制造的意外，所以这个案子是没有凶器的。 现在种种迹象都将嫌疑指向了严伟懋。 只要严伟懋招认，这个案子基本上就可以结案了。 萧琛艿看向花甯：“刚才严伟懋是什么反应？” 花甯想了想：“在刘经理说完之后，他的情绪一直都很激动。说刘经理是想独吞他的保险金，他不相信保险公司的答案。” 顿了一下，花甯有些反应过来了：“你是故意让刘经理那么说的？” 第872章 算自首吗 周晗点头，很有耐心的在纸上纪录着。 “我在酒店呆了一晚上，第二天下午严伟懋就让我离开。在半路上，就遇见了你们，然后……” 说完，李爱媛很殷切的看着周晗：“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严伟懋杀人的事情，和我没关系。” 周晗很严肃的看着李爱媛，问道：“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严伟懋杀了人呢？” 他们可从来没有和李爱媛透露过，杀害徐秀兰的凶手，可能就是严伟懋。 李爱媛闻言，神色有些闪躲。 她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周晗皱起了眉头，又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严伟懋杀了人的？” 李爱媛咽了咽口水，“是他亲口承认的。” 她终于承认，“我有录音。” 周晗和花甯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惊诧。 他们都没想到，李爱媛的手上，竟然会有录音。 “什么录音，在什么地方？”周晗问道。 李爱媛低声说道：“就在我的手机里面。” 周晗看向花甯，花甯立刻起身，出去拿来了李爱媛的手机。 在李爱媛的指引下，两个人真的在李爱媛的手机里找到了一段严伟懋的录音。 应该是当天晚上偷录的，严伟懋的声音还带着鼻音。 那是他在警局哭出来的鼻音，虽然如此，他的语气却十分的平淡：“估计警察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明天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和你一起回去。” 随后是李爱媛的声音，声音中充满了疑惑：“你和我一起回去？这么快吗？会不会引起警察的怀疑？” 闻言，严伟懋却嗤笑一声：“你以为警察呢么闲啊，我估计明天就能结案了。我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他们查不出什么来的，到时候只能按照意外来结案。” 李爱媛又问：“那保险那边呢？不联系吗？” 严伟懋却摇头道：“做戏做圈套，她刚死，你觉得我有心情去管保险的事情吗？更何况这种事情保险公司应该会主动联系我的，只要警察那边结案，就没问题了。” 录音很快就没了，周晗转而问起了其他问题。 “你跟严伟懋在一起六七年了，你应该了解严伟懋。他为什么要杀害徐秀兰，只是因为这五百万吗？”周晗问道。 徐秀兰虽然是养母，但是对严伟懋付出的心血，却一点也不比亲生母亲要少。 所以严伟懋对徐秀兰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李爱媛听着周晗的话，仔细的想了想，这才说道：“他对他母亲的感情，是比较复杂的。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收养的，所以压力格外的大。他每次考试都考得很好，就是害怕考得不好，父母会不要他了。他从小，就是一个特别没安全感的孩子。 随着他逐渐长大，他父母对他的要求也格外的严格。严伟懋是一个挺纠结的人，对他父母的感情是怎么样的我不好说，但是我觉得，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严家的人。” 李爱媛的一番话，揭开了严伟懋的虚伪面纱。 实际上，他就是一个特别自私的人。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收养的，所以无论徐秀兰夫妇付出多少，在严伟懋的心中，他们始终不是一家人。 在必要的时候，是可以牺牲掉的人。 …… 这段录音，严伟懋虽然没有直接承认自己杀了徐秀兰，但是话里行见面，都是这个意思。 从审讯室里出来，周晗将那段音频拷贝到u盘中，交给了萧琛艿。 萧琛艿伸手，拿着那个u盘，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的样子。 周晗低声问道：“严伟懋，要现在审吗？” 萧琛艿点头：“现在审。” 进入审讯室之后，萧琛艿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只是开始播放李爱媛交给他们的那段录音。 严伟懋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狰狞了起来。 他的脸色涨的通红，在憋了半天之后终于憋出了一个词来：“贱人！” 显然，他对李爱媛的临阵倒戈，气到了极致。 他面目狰狞的看着萧琛艿，“你们告诉李爱媛那个贱人，我不会放过她的，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我那么相信她，她竟然背叛我……” 严伟懋的情绪，现在十分的激动。 萧琛艿闻言，却嗤笑一声，他看着严伟懋，反问：“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 严伟懋听见这句话愣住了，他看着萧琛艿，问道：“什么意思？我为什么没机会？” 萧琛艿给他算账：“你是故意杀人骗保，这辈子能不能活着从监狱出来还不知道，就算是你能出来……” 萧琛艿顿了一下，问道：“等你出来的时候，你都多少岁了？那时候，你还能找到她吗？” 说完，萧琛艿便饶有兴趣的看着严伟懋：“而且，是你先把李爱媛拉进来的。她给自己一个保障，也不算是过分？” 严伟懋不再说话，只是不住的喘着粗气。 看着严伟懋的样子，萧琛艿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劝你还是想清楚，到底是顽抗到底还是坦白从宽，你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了。” 严伟懋还是没说话。 “我的耐心已经不多了，这个案子你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其实处处都是漏洞。电视后面的线路的确是自然老化，可是水龙头不是，水龙头是被人为弄坏的，还有徐秀兰的衣服上……” 萧琛艿故意顿了很长一段时间，吊足了严伟懋的胃口之后才说道：“在徐秀兰死前，她应该被绳子绑过，她的衣服上，我们找到了尼龙绳的成分。而在你的车上，也有尼龙绳。” 萧琛艿每说一句话，严伟懋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在萧琛艿说完之后，严伟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萧琛艿并不再说话，只是将时间交给了严伟懋，让他自己好好的思索一下。 昨晚一晚上，他也应该也想了不少。 三个人就这样坐着，谁也没开口。 对峙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严伟懋似乎终于想通了。 他抬眼，看着萧琛艿问道：“现在交代，算自首吗？” 第874章 已经分手了 严伟懋点头：“对，水流到客厅，需要的时间太长了，而且不确定性太大了，我不能冒险……” 他说着自己的计划，后面的事情就和萧琛艿他们猜测的差不多了。 破坏了水龙头之后，严伟懋便躲了出去。 他在顶楼，一直待到第二天下午的五点多。 警方勘察完现场离开之后，他才离开。 …… 从审讯室中出来，所有人的神色都不太好看。 花甯长叹一声：“要是我不能生的话，打死我也不会去收养别人的孩子。” 周晗笑：“你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再说了，你肯定能生。” 花甯脸一红，“你说什么呢？” 周晗闻言，便是一脸的无辜：“我说什么啦，这不都是你先说的吗？” 花甯期期艾艾的不说话了：“我去准备结案材料了。” 这个案子，就这么结案了。 只是徐秀兰尸体的处理，却成了一个难题。 徐秀兰除了一个弟弟，没有其他亲近的亲人了。 而她的弟弟，已经瘫痪在床好多年了。 无奈之下，最后是侄子过来，领走了她的尸体。 案子结束，所有人的心情却好不起来。 “丁屿这都好多天不来上班了，难道他真的要辞职吗？”花甯透过视频，跟简宸伊抱怨，“王队都开始关注他了，问我他怎么了，我只能撒谎说他家里有些事情，假条后补，也不知道王队信不信。” 电话那边的简宸伊看见花甯的脸色，安慰道：“不管王队信不信，他没多问，就是不想追究下去的意思。只要丁屿及时回来，把假条补上，想必王队也不会再过问这件事情的。” 花甯叹气，“可是现在关键是丁屿不回来啊，什么信也没有。前两天周晗的事情，他连个道歉也没有，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简宸伊听到这里，也沉默了。 这件事情，是丁屿做的太离谱了，简宸伊即使能理解丁屿崩溃的点，却没办法理解他后面的做法。 只是，两个人都没想到，快下班的时候，花甯收到了丁屿的信息：“花姐，能麻烦你个事情吗？” 看到丁屿的信息的时候，花甯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不可置信。 她拿着手机，跑到了成墭的面前：“成哥，丁屿联系我了，你说我该不该回啊？” 成墭没说话，只是将自己的手机屏幕给花甯看。 “他也联系你了？”成墭的手机屏幕上，也是丁屿发来的微信。 比起发给花甯的，他收到的信息字数更多。 “成哥，我想跟周晗还有组长道个歉，我晚上定了一个包间，请大家吃饭。你能不能跟组长还有周晗说一下，我怕他们不想接我的电话，你帮我问一下，他们有没有时间。” 看到成墭手机上的内容，花甯嗤笑一声：“他就这点出息，真是……” 什么怕组长和周晗不想接他的电话，分明是他不敢打这个电话。 想必，他找自己也是这个目的。 之所成墭和她都发了，估计也是怕有人不理会他。 丁屿这心思，还真是敏感又脆弱。 花甯当即给丁屿回：“知道了。” 说完，也不管丁屿怎么回复了。 也不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没有。 听到花甯的话，周晗下意识的看向萧琛艿。 那天的事情，实在是让他有些后怕。 萧琛艿回视她，低声问：“你是怎么想的？” 周晗有些犹豫，“我……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是不是有勇气面对丁屿，也不知道丁屿如果征求她的原谅的话，自己能不能说出那句没关系。 那天的事情，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已经过去了。可是只有周晗自己知道，心里的那道坎，还在。 萧琛艿便道：“告诉丁屿，如果他想来上班，随时可以，晚上的饭局，我们就……” “我去！”萧琛艿的话还没说完，周晗忽然间深吸一口气，说道。 萧琛艿有些诧异的看向周晗，“你不用勉强自己，如果不想去，那就不去。” 闻言，周晗却抬头，看着萧琛艿，低声说道：“丁屿迟早都是要回来上班的，总不能一直别别扭扭的？” 见萧琛艿的表情好像还是不相信的样子，周晗继续说道：“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与其拖拖拉拉、别别扭扭的，还不如一次性的说明白。” 旁边，花甯赞同的点了点头：“我同意周晗的说法，大家都是同事，以后说不定还要一起共事多久呢，要是心里有疙瘩，总归不太好。” 萧琛艿见周晗说的自然，并不像是强迫自己的样子，这才说道：“好，既然你没意见，我也没意见。” 见状，花甯和成墭对视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站在他们两个的角度，自然是希望丁屿和周晗之间能够冰释前嫌。 他们的队伍，已经失去了一个简宸伊，要是再失去一个丁屿，那就不是以前的九组了。 丁屿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后，很快就将地点发过来了。 花甯看到地点，有些惊讶：“难得丁屿大方一次。” 定的酒店，人均消费在两百左右。 对于丁屿来说，的确算是比较大方的了。 只是，这个时候，没有人有心思去开玩笑。 花甯见状，也只能讪讪的住了口。一路上，大家都非常的沉默。 到了酒店，成墭带着大家找到了丁屿定的包间。 他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丁屿的声音，便推门而入。 只是，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大家都有些懵。 原本以为，今天就只有丁屿一个人。可是谁知道，阮婷婷竟然也在。 萧琛艿见状，牵住了周晗的手，扭头就要走。 丁屿连忙叫住他：“组长，你先听我说……” 他有些着急的起身，想要拦住萧琛艿。 只是刚到门口，他自己就被成墭拦住了。 成墭冷脸看着他，十分失望的说道：“丁屿，你让我们太失望了。” 眼看着萧琛艿越走越远，丁屿只得喊道：“组长，我们已经分手了，今天过来是想说清楚当天的事情。” 听到丁屿的话，萧琛艿和周晗的脚步便顿住了。 第875章 是前女友 随后，萧琛艿回头，冷脸看着丁屿。 只是，萧琛艿站住，丁屿便松了一口气了。 他面带哀求的看着萧琛艿：“组长，我和她已经分手了，我们不可能还在一起。当天的事情，我让她跟你们讲清楚，该怎么办你们说了算。” 听到丁屿的话，花甯等恶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狐疑。 丁屿连忙点头：“是真的，组长你信我。” 就在这个时候，阮婷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看着眼前的一群人，开口道：“丁屿说的没错，我们的确已经分手了。” 听到阮婷婷的话，花甯率先反应过来。 她去拉周晗：“我们去挺听话，她要怎么为自己开脱。” 周晗看向萧琛艿，征求他的意见。 见状，萧琛艿叹了口气，带着周晗来到了座位前。 他带着周晗坐下之后，便看向丁屿：“今天要我们过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琛艿一直牵着周晗的手，给周晗力量。 丁屿垂着头，一脸的沮丧。 而阮婷婷，则一直盯着萧琛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甯看到阮婷婷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很想冲过去，在阮婷婷那张脸上扇上一巴掌，骂她一句不要脸。 可是她不敢，打人是犯法的。 想到这一点，花甯就觉得十分的憋屈。 她端起面前的水，一饮而尽。 欺负她姐妹，这个女人真的是太过分了。 花甯那爽快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喝的是酒呢。 周晗有些奇怪的看向花甯，只是花甯的眼光却没分给周晗一丝一毫，只是盯着阮婷婷看。 周晗顺着花甯的眼神看了过来，恰好看到阮婷婷在看萧琛艿。 她的神色顿时也冷了下来。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组长，周晗，成哥，花甯，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丁屿开口，语气十分的低落，“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那天就像是疯了一样，顶撞了组长。其实……” 他有些迫切的看着萧琛艿：“组长你知道的，我很崇拜你的，我就是……” 萧琛艿却打断了丁屿的话：“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这是我们的内部矛盾。我就是想知道，那天晚上阮小姐到底为什么那么做？还有我还要考虑一下，要不要对阮小姐追究到底。” 说完，他看向了阮婷婷。 听到萧琛艿的话，丁屿的神色一喜。 组长刚才说那是他们的内部矛盾，那也就是说，组长现在还把他当成自己人？ 想到这里，丁屿便开口道：“那天我心情不好，阮婷婷她特地过来陪我。她给我冲了一杯蜂蜜水，我喝了之后就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了。后来再次醒来，你们都在。”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阮婷婷的身上。 萧琛艿冷声道：“阮小姐，请你解释一下，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阮婷婷看着萧琛艿，慢慢的低下了头，轻声说道：“丁屿告诉我，他和你之间发生了矛盾，你骂了他。我就是想替他出气，想让你也难受。我知道周晗是你的女朋友，所以……” “你骗三岁小孩子吗？”萧琛艿还没开口说话，旁边的花甯就开口了。 阮婷婷惊愕的看着她，随后眼眶有些红，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我真的是这么想的，我就是单纯的想给丁屿出一口气。” 花甯嗤笑一声：“别拿这副表情来对付我，我可不是一个没脑子的男人。” 花甯说话的时候，还特地往丁屿那边看了一眼。 被cue到的丁屿，顿时浑身紧绷起来。 “你刚才一直在看我们组长，你是不是喜欢他？”花甯直截了当的问。 阮婷婷没想到花甯会这么说，脸色一下子就变红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花甯：“你……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不是……我没有……” 花甯又是一声嗤笑：“那你说说，刚才为什么一直看我们组长？更何况，你想帮丁屿出头的话，怎么会让他也卷进这场事件当中？你这哪是帮他出头？分明就是在帮他树敌才对。” 听到花甯的话，阮婷婷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胡说八道，我和萧组长，才认识几天，我怎么会喜欢他？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她的情绪有些激动。 花甯耸了耸肩膀：“我能有什么证据？你情绪这么激动，就是证据啊。” “你……”阮婷婷气的不行，可是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恨恨的盯着花甯。 随即，她看向丁屿，质问道：“你就任由你的同事这么羞辱我？” 丁屿脸色难看，却只是问道：“我也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阮婷婷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丁屿：“怎么你也……你竟然这么想我，我对你真的是太失望了。” “刚才花甯这么一说，我才记起来，以前好多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丁屿看着阮婷婷，“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对我其实是不太满意的对吗？那个时候你估计就没想过和我在一起。不过只是在说客气话罢了。可是后来你见到了组长，你对我的态度就变了。” 丁屿仔细的想着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越想就越是觉得难受。 “刚认识的那几天，我忙着查案子，和你聊天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所以很多事情我都没细想。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就有迹可循的，我们俩聊天的时候，你总是时不时的提起组长。” 阮婷婷白着脸，看着丁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后来，聚会的时候也是，你也一直在偷看组长，当时我以为你在看周晗，并没有放到心里去。”丁屿越说脸色也是越难看。 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女朋友…… 不，前女友。 自己的前女友，和自己在一起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这个。 他脸色难看的看着阮婷婷：“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早就认识组长？” 听到丁屿的话，周晗有些诧异的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却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她。” 第876章 初恋 阮婷婷的这张脸，怎么看都不认识。更何况，他对阮婷婷这个名字，也是陌生的很。 他仔细的想了又想，最后很确定的和周晗说道：“我不认识，真的不认识。” 周晗自然是相信萧琛艿的，只是丁屿在这个时候应该也不会说谎。 那么阮婷婷到底是从哪里认识萧琛艿的？又是怎么喜欢上萧琛艿的？ “阮小姐，请你告诉我，你到底认识不认识萧琛艿？” 阮婷婷咬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她张了张口，刚要说话。 周晗就再次开口了：“我劝你最好想清楚，我们几个人是什么行业，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所以你最好不要说谎，我们能分辨真假。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周晗故意顿了一下，给阮婷婷一种十分紧张的错觉。 随后，她才开口说道：“那天从丁屿家里出来之后，我就去做了血液检测，检测报告需要我发给你看一下吗？” 说完，也不等周晗回答，就直接将手机里的报告发给了丁屿：“丁屿，你有阮小姐的微信，你发给她看一下。” 丁屿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将周晗发过来的图片转发给了阮婷婷。 阮婷婷拿起手机，点开了丁屿发过来的图片。 越看，她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周晗看着阮婷婷的脸色，再次开口：“你说，我要是直接起诉你，丁屿会不会站在我这边？你这药是从哪里买的，总是有购买记录的？据我所知，你也算是名校毕业。” 之前丁屿和阮婷婷还在暧昧阶段的时候，和他们说过阮婷婷的条件。 虽然高考时的分数不如他们高，但是也算是可以。考上了一所一本大学，也算是名校毕业。 “你以后还有大好的前途，你不会想让自己的前途因为一件事情而毁掉？” 周晗说完之后，阮婷婷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周晗见阮婷婷还没有开口的意思，便有些意兴阑珊了：“既然阮小姐没有说实话的意思，那今天这顿饭，我想也没必要了。这份报告，我会交上去，到时候怎么处理，阮小姐就直接联系我的律师。” 说完，她看向萧琛艿，假装商量道：“你应该认识几个比较好的律师？到时候联系一下，价钱方面应该好谈？” 萧琛艿自然知道周晗此时是虚张声势，为的就是吓唬阮婷婷，自然也十分的配合：“嗯，价钱好说，我替你出了。” 两个人一唱一和，阮婷婷的脸色越来越白。 “够了，不要再说了。”阮婷婷忽然间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女，神色十分的难堪。 “你们不是就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萧琛艿吗？”阮婷婷站起身，看着萧琛艿，说道。 她终于承认了，她喜欢萧琛艿。 “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丁屿问，声音有些颤抖。 他的这场恋爱，原来在阮婷婷的眼中，只是一场笑话罢了。 “三年前，萧组长参与了一场救援，你忘了吗？”阮婷婷看着萧琛艿，期待着能在萧琛艿的脸上看到熟悉的表情。 阮婷婷说完，大家都看向了萧琛艿。 萧琛艿在众人的目光中点头：“对，三年前，我大三刚开学的时候，参加了一场救援。那年夏天雨水特别多，你们应该都有印象，下边的几个村子都被淹了。” 说起这个，大家自然都是有些印象的。 “对，当时我们学校也派了一些人出去支援。”花甯喃喃的说道。 萧琛艿点头：“有个被淹的村子，距离我们学校特别的近。所以老师就带着我们去了，支援了大概三天三夜，洪水退了之后，我们才回到学校。” 萧琛艿说完，看向阮婷婷：“你是那个村子的人？” 那时候，情况太危急了。每天都有状况发生，而且他们每天都累得够呛，实在是无暇去管其他的事情。 阮婷婷看到萧琛艿对当时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神色有些失望。 “你都忘了吗？当时你明明还鼓励我，等出去之后你要请我吃饭的。”阮婷婷喃喃的说道。 听到阮婷婷的话，周晗看向萧琛艿，眼神都快把萧琛艿穿透了。 萧琛艿赶紧解释：“我不记得我说过这样的话，即使说过，应该也是为了鼓励你，是权宜之计。” 说完，他看向周晗，急急忙忙的表忠心：“真的，我可以发誓，我真的不记得这回事了。而且那个时候那么累，我怎么可能有心思去……” 周晗收回了眼神，心中虽然还是有些不太舒服。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萧琛艿说的是事实。 救灾的时候那么累，连吃睡都是在地上，怎么可能有时间去撩妹子。 更何况，周晗是相信萧琛艿的。他本身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更何况那个时候情况那么紧急。 阮婷婷有些不可置信：“你说过的话自己怎么能忘呢？当时你分明说过的，我问你有没有女朋友，你说没有，而且……而且……” 她顿了一下，这才哽咽着将剩下的话说完了：“我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你说你喜欢长头发的，眼睛大大的，性格要开朗的……我为了你，头发一直都是长发，可是你……” 花甯听到阮婷婷的话，就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她看向丁屿，问道：“你有没有和她说过，咱们组长和周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丁屿神色萎靡的摇了摇头：“没有。” 他现在备受打击，原来阮婷婷那么早就喜欢组长了。 那他算什么呢？ 他这么长时间的感情，算是浪费了。 这可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初恋啊。 想到这里，丁屿都有些想哭了。 阮婷婷听见花甯的话，整个人都惊呆了：“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花甯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周晗是符合萧琛艿的要求才会成为他女朋友的吗？所以你觉得自己也有机会？可是他们两个是一起长大的，萧琛艿很早之前就喜欢周晗了，对组长？” 第877章 冰释前嫌 说到一半的时候，花甯还看向萧琛艿，问道。 萧琛艿还很配合的点了点头。 周晗在旁边看着，都有些想笑。 “所以啊，不是周晗符合萧琛艿的要求，而是周晗就是萧琛艿的要求。周晗是什么样子的，萧琛艿就喜欢什么样的。不信你让周晗现在剪短发试试，那萧琛艿喜欢的类型就变成短发女生了。” 说完，花甯看向阮婷婷：“你懂了吗？” 阮婷婷的脸色惨白的如同一张纸一样。 她看着萧琛艿，似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半晌之后，她才开口：“你不知道，我三年以来，我一直在找你。我最无助的时候，是你的出现救了我。” 她喃喃的说着，萧琛艿的脸色却一点变化也没有。 “醒醒，你别做梦了。”花甯提醒道。 “喜欢可不是你这么个喜欢法儿，你要是光明正大的竞争，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对你还可能会有点心疼。可是你自己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喜欢一个人就要得到他吗？为什么不能默默的祝福他呢？”花甯苦口婆心的劝道。 花甯说完，阮婷婷忽然间哭了出来。 看着哭泣的阮婷婷，谁也没有说话。 大家都经历过爱情，自然知道爱而不得，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所以，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任由阮婷婷哭泣着。 许久之后，阮婷婷终于哭够了。 “那天什么都没有发生，是我下了药，然后给你们扒了衣服弄到了床上，你们两个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 说完，阮婷婷顿了一下，才艰难的开口：“对不起。” 说完，她拿了自己的包，转身就离开了。 阮婷婷的离开让众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片刻之后，花甯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她就这么走了？” 周晗看向花甯，失笑：“不然呢？留她一起吃饭啊？” 花甯还是有些懵：“那现在怎么办？这件事情就这样了？” 她替周晗有些抱不平，当时周晗从丁屿床上起来的时候，有多么的狼狈和害怕，她是看在眼里的。 周晗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看了丁屿一眼，低声说道：“如果以后她不再招惹我，那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是要是她再招惹我，我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反正她的手上有证据，想必阮婷婷以后也不敢再兴风作浪了。 而且阮婷婷现在都已经和丁屿分手了，也没机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了。 所以，以后阮婷婷这个名字，应该不会在出现在他们的生活当中了。 想到这里，周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周晗在这件事情当中，是最大的受害者，她都这样说了，其他人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周晗看向丁屿，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丁屿你不是要请客吗？菜单呢？” 丁屿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菜单一直放在他的手边。 他连忙将菜单递给了周晗，有些讨好的说道：“给，你们点就行，点几个贵的，就当是我给你们赔罪了。” 周晗看了过去，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这么几个菜就想打发我们，未免也太便宜你了。” 丁屿讪讪的笑：“多点两个，多点两个。放心，我今天带够了钱出来的。” 周晗和萧琛艿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大家都知道丁屿手里不富裕。 点的菜，也是比较便宜的。 一顿饭吃下来，倒是把丁屿吃的眼泪汪汪的。 吃完饭，快要离开的时候，丁屿忽然间抱住了成墭，声音哽咽：“你们对我真的是太好了，我以前真的太混蛋了，感谢你们不计前嫌的接纳我，包容我。” 丁屿说话的声音，哽咽的厉害。 说的花甯都有些眼圈红红的：“行了你，大晚上煽情什么？” 丁屿抱着成墭，呜咽道：“我就是觉得我之前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我爱你们……” 花甯觉得好笑，成墭被一个大男人抱着，实在是有些不太适应，脸色也有些奇怪。 丁屿哭了一会儿，才松开成墭，将脸露了出来。 他眼圈红红的，看向萧琛艿，语气十分的真诚：“组长，真的对不起。我那天真的不应该发脾气的。但是……” 好不容易将情绪恢复正常，但是说着说着，丁屿的声音又带了哭腔。 他捂脸，勉强将剩下的话说完了：“但是，跟你们这些人在一起，压力真的好大啊。你们都太优秀了，我真的好自卑啊……” 说完，他又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 在场的人，性格都是比较大大咧咧的。周晗虽然心思细腻，但是对自己定位清晰。 所以丁屿的这种感觉，他们无法感同身受。 但是，看着丁屿哭，他们的内心也非常的难受。 成墭这一次，主动上前，将自己的肩膀凑到了丁屿的面前：“来，借你靠一下。” 丁屿破涕为笑：“得了，我怕明天褚姐姐找我麻烦。” 丁屿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分别之前，萧琛艿特地叮嘱道：“明早早点过来，你有好几天的假条需要补呢。” 丁屿大声回道：“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萧琛艿和周晗到警局的时候，丁屿果然已经到了。 每个人的桌上，都放着一份早餐和一杯香浓的咖啡。 周晗惊诧的说道：“这咖啡怎么这么浓？” 丁屿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桌子：“我买了一台咖啡机，以后每天早上都有咖啡喝了。” 周晗笑了笑：“那真的是太幸福了。” 她上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整个人幸福的都眯起了眼睛。 看着周晗的样子，丁屿也跟着笑。 很快，花甯和成墭也过来了，两个人都对这太咖啡机赞不绝口。 丁屿回归，王东胜让他将前几天的假条都补上了。九组又恢复了平静，就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很快，时间就到了九月底。 最热的季节已经过去了，花甯上班的路上，都换上了长袖。 她是开车过来，生怕路上被晒黑了。 第878章 机会 眼看着就要到十月一了，是花甯和简宸伊的婚期。 不过花甯依然过得十分的逍遥自在，好像什么都不用操心一样。 周晗忍不住问：“你婚礼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花甯点头，“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都是我公公和婆婆在准备，我和简宸伊都不用插手。” 周晗笑：“你们家还挺和谐的，你公公婆婆看起来挺愿意准备这些东西的，你和简宸伊一样，都是甩手掌柜的。” 花甯也笑：“是啊，他们爱操心，事情就交给他们好了。” “对了，那你和简老师，打算什么时候领证？是结完婚还是结婚之前？” 周晗问完，花甯陷入了沉默。 犹豫片刻，这才道：“这个还没想好呢，你说……” 她有些犹豫，周晗也没急着问。 花甯犹豫了片刻，这才问道：“你说，我要不要去和他签一个婚前协议？” “关于财产？”周晗很快就猜出了花甯的意思。 花甯点头：“我嫁给他，不是为了他的财产。其实签不签的都行，就算是以后离婚，我曰不会拿走不该拿的。只不过签了，他们家会安心一些？应该也能堵上他们家那些亲戚的嘴。” 不然的话，花甯都能想的出来，他们家那些亲戚，会怎么说他们。 肯定会说她是为了钱才会嫁给简宸伊的。 这种事情，周晗自然是不好给出意见，只得说道：“要不你和简老师商量一下，这种事情，我也不好给你意见。” 花甯叹了口气：“等晚上和他商量商量，商量好了才好把领证的日子定下来。最近他们那边挺忙的，他每天晚上都很晚才回去。” 周晗点头：“嗯，你们两个好好商量。” 花甯又是一声叹气：“要是简老师什么时候能调回来就好了，老是隔得这么远，我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了。” 周晗也替花甯有些犯愁，两个人都快结婚了，哪能一直这么分隔两地啊。 周晗晚上回家的时候，还和萧琛艿说起了这个事情。 “也不知道简老师有没有机会调回来，即使不在我们组也行啊，总好过现在和花甯这样分居，一个月都见不了两次。” 虽然说t市和这边隔得很近，可是架不住简宸伊和花甯两个人都忙啊。 一个月能见上两次，就算是不错了。 有些时候忙起来，一个月只能见一次。 “现在还好，等以后结婚有了孩子呢？”周晗想想，就觉得发愁。 晚饭过后，和吴桂芬闲聊的时候又说起了这个事情。 吴桂芬闻言，神色却有些犹豫。 周晗有些奇怪的问道：“妈，您这是什么表情？” 吴桂芬犹豫片刻，这才说道：“老孙和我说过这个事情，他说这个事情其实要想解决，也很容易。” 周晗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便是惊喜：“孙局怎么说？有机会把简老师调回来吗？” 吴桂芬下意识的看向萧琛艿，此时的萧琛艿在旁边那个单独的沙发上坐着。 虽然，没有看她们，但是吴桂芬知道，萧琛艿在听。 于是她便说道：“老孙的意思，还是他提前退下来，你们王队升了，小琛也有机会往上升。不止如此，只要有人升上去，就有空位出来，到时候小简回来，也是很轻松的事情。” 现在简宸伊之所以回不来，是因为这边的编制已经满了，没有空缺。 但是如果真的像吴桂芬所说的话，那就有一个空缺，到时候王东胜再申请一下，估计简宸伊回来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孙立民退休，的确是一件对大家都好的事情。 当然了，除了他自己。 听见这个消息，萧琛艿好像并没有多么的激动。 见萧琛艿并不接这个话茬，吴桂芬主动问道：“小琛，你觉得怎么样？老孙这几天一直在和我说这个事情，他的申请都写好了。” 被叫到名字，萧琛艿这才看向吴桂芬。 “我觉得这个主意并不怎么样？他到底是为什么想退休？如果是个人原因，那我没什么意见。但是如果是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那我觉得他的想法并不高明。” 萧琛艿说完，便直接进了卧室。 周晗有些尴尬的看着吴桂芬，“妈，我不知道孙局为什么会想退休，但是我和我哥的想法是一致的，如果是为了给下面的人腾地方的话，那真的是没必要，你也了解我哥的性格……” 周晗的话没说完，片刻之后，她也起身，离开了客厅。 其实，孙立民的想法她是能理解的。 现在局里没有人离职，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但是如果孙立民提前退休，王东胜提前升上过去的话。那下面的这几个组长，势必会有一个人要升到队长这个位置。 这几个组长，萧琛艿毫无疑问是其中最优秀的那一个。 而且，孙立民和王东胜，都对他十分看好。要是到时候再为他说几句话的话。 那么队长的那个位置，势必是萧琛艿的囊中之物。 只是，周晗了解萧琛艿，他对名利并没有太多的追求。而且，对于这种暗中操作的事情，深恶痛绝。 要是孙立民真这么做了，萧琛艿也绝对不会听之任之。 客厅内，吴桂芬看着萧琛艿卧室紧闭的房门，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 老孙的心思，她是理解的。老孙一向都很欣赏小琛，在很早之前就是。 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是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孙立民忽然间出现在了办公室内。 他看着萧琛艿，喊道：“萧组长，你跟我来一下。” 孙立民的神情严肃，让其他人都愣住了。 等萧琛艿跟着孙立民去了楼上之后，花甯这才凑上来，紧张兮兮的问：“孙局这是怎么了？组长怎么惹他了？” 周晗自然是知道为了什么，但是她这个时候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花甯暗自嘟囔道：“不应该啊，这都快成一家人了，怎么还这么严肃？难道是爱之深责之切？” 周晗无奈的敲了她的脑袋瓜一下：“赶紧去整理你的资料，下班之前能做完吗？” 花甯闻言，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不说了不说了，我得赶紧去工作了，今天晚上简老师好不容易能下班早一点，我得赶紧做完工作，好和简老师视频。” 说着，花甯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认认真真的工作了，侧脸逆着阳光，十分好看，周晗一时之间，有些看呆了。 第879章 没有必要 看着花甯的侧脸，周晗想着昨晚吴桂芬的话，一时之间，心里有些难受。 要是花甯知道，简老师有机会调回来的话，应该会很开心？ 只是这个机会，终究还是要被萧琛艿掐灭的。 周晗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的纠结，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要是简宸伊知道的话，想必也会赞同萧琛艿的决定。 此时此刻，孙立民的办公室里面。萧琛艿站在孙立民的办公桌前面，身姿笔挺。 孙立民在办公桌的后面坐下，示意萧琛艿也在椅子上坐下。 犹豫片刻，萧琛艿在椅子上端端正正的坐了下来。 看到萧琛艿的样子，孙立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今天找你来，是因为什么事情，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萧琛艿有些犹豫，但是还是说道：“是。” 孙立民并不急着解释，而是问道：“那你说说看，对于这件事情，你是什么态度。” 萧琛艿抬头，看着孙立民，神色坚定：“我的意见是，您没必要……” “不要把我当成孙局长，把我当成孙叔叔，说说你的想法。”孙立民却打断了萧琛艿的话，很认真的提议。 见孙立民的态度，萧琛艿犹豫之后，脊背稍微放松了一些，话语也变得更加的日常：“无论什么身份，我都觉得，您的想法是没有必要的。” 孙立民挑眉：“哦？” 萧琛艿低声道：“您还有四五年的时间就退休了，何必急在一时？更何况，无论是王队，还是我，亦或者是简宸伊，都不像用这种方式来……我们想要的，自己会去争取。” 萧琛艿很认真的看着孙立民。 “所以，这就是你的顾虑？”孙立民又道，“如果，我退休不是因为你的话，王东胜的位子，你敢去接吗？” 萧琛艿听到孙立民的话，一时间陷入了沉思当中：“您这是什么意思？” 孙立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首先，从个人意愿上来说，我是愿意提前退休的。我的职业生涯，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之前最大的遗憾，就是老九组，可是现在……” 虽然结局并不完美，可是他已经没有遗憾了。 相信王东胜也是。 “我从一毕业，就进入刑警支队，到现在已经三十多年了，这三十多年以来，我一直兢兢业业，不敢丝毫懈怠，即使是休假的时候，也是随时准备待命。我每天都很忙碌，忙碌到孩子的生活我不了解，孩子的学业我也帮不上忙。就连妻子生病的那段时间，我也不能安心的陪在她身边，这是我一生的痛。到了这个年纪了，我不想再继续这么忙碌下去了。特别是遇到你母亲之后，我很想闲下来，好好的陪陪她，也好好的放松一下自己。” 说起吴桂芬，孙立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再有就是，我之前的膝盖在抓捕罪犯的时候中过枪，现在一到阴雨天，就疼的不行。我也想好好去养养腿。” 说完，孙立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想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生。什么意气风发，什么理想，那是你们年轻人才有的东西。” 孙立民抬头，看着萧琛艿笑道：“不信你去问问王东胜，他想不想退休？” 萧琛艿抿了抿唇，并未说话。 “我很欣赏你，你的能力在这批人当中，也是最强的。所以我希望我退休之后，王队长的这个位置，会由你来接手。” 萧琛艿却有些踯躅：“可是我还是太年轻了……” 孙立民就笑了：“年轻又怎么了？你的能力强，这是大家都认可的事情。现在上面的几个领导，对你的印象都不错，所以我想你的机会是很大的。” 见萧琛艿的脸色还是有些犹豫，萧琛艿给他打了最后一剂强心针：“放心，这件事情我不会干预过多。” 萧琛艿的神色终于变得坚定起来：“我知道了，孙叔叔。” 孙立民听着萧琛艿的话，终于松了口气。 随即，他笑道：“我的申请已经写好了，明天就会递交上去，关于简宸伊的事情，我会去交涉。只不过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有结果，这个事情你暂时不要和花甯他们提。” 萧琛艿点头：“我知道了。” 随即，孙立民便摆了摆手：“行了，你下去工作。” 萧琛艿起身，离开了孙立民的办公室。 萧琛艿下来的时候，周晗和花甯两个人就眼巴巴的等在门口。 看见萧琛艿下来，花甯有些紧张的凑上来：“组长，孙局叫你去做什么？没什么事情？” 萧琛艿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看了花甯一眼：“没事。” 这一眼，却把花甯看的有些汗毛倒立的感觉。 “组长你这是啥意思啊？用那种眼神看我做什么？难道我做错什么了？局长叫你去是因为我的事情？” 花甯越想越觉得难受，“可是我最近好像也没做什么错事啊？” 看着花甯的样子，周晗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萧琛艿：“你何必这样吓她？” 花甯闻言，奇怪的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轻笑一声：“谁让她这么八卦。” 闻言，花甯这才知道，原来萧琛艿是故意的，想必和她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她被吓了一遭，也不敢继续八卦了，灰溜溜的走了。 周晗和萧琛艿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的笑。 看到萧琛艿的表情，周晗心中一动。 看来萧琛艿和孙局的谈话非常的顺利，两个人之中是谁妥协了？ 只是，当着大家的面，周晗总归是不好意思问的。 只能等到下班之后了。 忍了好几个小时，下班回家的路上，周晗有些迫不及待的问：“孙局找你做什么？” 其实她心中知道，孙立民找萧琛艿无非就是为了昨晚所说的事情。 她只是好奇，孙立民和萧琛艿之间，达成了什么共识。 萧琛艿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萧琛艿没有任何的犹豫，便将自己和孙立民之间的对话告诉了周晗，并且嘱咐周晗：“这件事情还不确定，所以先别告诉花甯，不然的话，就是空欢喜一场。” 第881章 难忘的婚礼 “有多少，够付首付吗？”褚天琪打趣的问道。 成墭闻言，以为褚天琪嫌少，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付首付没问题，全款的话可能还差点……” 他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虽然我现在没什么钱，但是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努力赚钱的。还有，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看着成墭认真的神色，褚天琪笑了笑：“那行，我跟我爸妈说一下，你也跟你妈妈说一下，找个好日子，我们去领证。”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彼此见过父母了。 双方的父母，都对他们很满意。 成墭却愣住了，“直接领证吗？” 褚天琪眉头一皱：“怎么，你不愿意？” 成墭有些憨厚的开口：“咱们两个还没订婚。” 花甯和简宸伊，还有周晗和组长，他们都是这样的，先订婚再结婚。 他们虽然已经见过家长了，可是还没订婚，就直接结婚吗？ 褚天琪十分洒脱道：“我不喜欢这些繁琐的礼节，如果双方父母都同意的话，我连婚礼都不想办。” 成墭没想到褚天琪会这么说，他与褚天琪在一起也有些时日了。当然想过以后的事情，包括就结婚。 他想着，自然虽然没有钱，但是不管怎么样，都会给褚天琪一个难忘的婚礼。 只是…… 成墭有些犹豫的问道：“你是不是担心钱的事情，这个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结婚是这辈子只有一次的事情，我想要让你这辈子想起来都觉得幸福。” 褚天琪没想到成墭竟然会这么想，她略微思索了一下，这才说道：“这件事情以后再说，还要看父母的意见，结婚不是我们两个的事情。” 成墭松了一口气，点头道：“好。” 第二天，花甯和简宸伊的婚礼如期而至。 穿上婚纱的花甯，美的不可方物。 她从舞台的另一端，被父亲牵着手，缓缓的走向简宸伊。 简宸伊从父亲的手中接过花甯的手，承诺会一生一世的爱护她。 周晗看到这个场景，眼圈都有些红。 一个女孩，过了今天之后就变成了女人。 她会脱离父母，成立自己的小家。 她的父母，此时的心情应该很复杂？ 台上的花甯情绪也有些激动，她眼眶红红的看着走远的父亲。 旁边的简宸伊低声的安慰她：“没事的，就算是结了婚，你也还是他们的女儿，以后我们把他们接到这边来住就好了。” 听着简宸伊的话，花甯总算是笑了出来。 婚礼继续进行，整个场地都十分的浪漫。是每个女生，梦幻中的婚礼。 这个婚礼，已经表名了简宸伊父母的态度：对于花甯这个儿媳妇，他们是很满意的。 此时，底下的宾客们也在窃窃私语的讨论着。 “看来，这简家还是很满意这个儿媳妇的，真是难得啊。” “是啊是啊，听说这女方家庭一般，工作也一般。” “家庭一般，架不住女孩子长得漂亮啊。现在的男孩子，哪个不喜欢漂亮女孩子？简宸伊还能是例外？” …… 周晗在旁边，将这些人的讨论都听到了耳朵里面。 她脸色有些难看，这些人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家的事情，用得着他们操心吗？ 不过，简宸伊的父母喜欢花甯，花甯以后又不需要和这些人打交道。她婚后的日子，一定会幸福的。 婚礼圆满结束，花甯帮他们定的机票是下午的。 宾客很多，花甯一直很忙。 周晗等了许久，也没能和花甯说上一句话。 准备好的惊喜，自然没能和花甯说。 婚礼过后的第二天，简宸伊忽然间接到了调令。 他有一个月的交接时间，一个月后将调回九组工作。 看到这个调令的时候，简宸伊简直惊呆了。 他看向花甯，有些不可置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甯也是一脸的懵，“不会是假的，会不会是有人跟你开玩笑啊？” 他们之前可没收到任何的通知，怎么突然之间就要调回来了？ 简宸伊给萧琛艿去了电话，打算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不是说这边没有多余的编制，所以他才回不来的吗？ 现在忽然之间把他调回来，那是多了一个编制？ 还是有人辞职了？ 电话打过去，简宸伊还没说话呢，萧琛艿就已经猜到了：“收到调令了？” 听萧琛艿的意思，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怎么回事？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没和我说？” “是，我早就知道了。本来打算昨天和你说的，只是你这个大忙人，我们连面都没见着。”萧琛艿打趣道。 简宸伊却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忽然把我调回来了呢？是有人辞职了吗？还是多给了一个编制？” 萧琛艿还没说话呢，周晗在那边开口了：“怎么了，调回来不开心吗？” 简宸伊闻言只是苦笑：“开心当然是开心的，我就是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琛艿低声道：“孙局申请提前内退了，新任的局长已经定了，是王队长。” 萧琛艿这么一说，简宸伊立刻就明白了：“王队长上去，在你们几个组长当中，势必会产生一个新的队长，所以这个编制就空出一个来。王队长和孙局给我说了说好话，我就调回来了？” 萧琛艿笑：“当然了，你和花甯现在新婚燕尔的，领导也不舍的你们分居两地啊。” 听到萧琛艿的话，花甯和简宸伊都有些脸红。 简宸伊转移了话题：“不过，孙局长为什么退休？他不是还有四五年才到退休的年纪吗？” “他自己想退休了，说是心愿已了，现在在警局也没有什么意义。而且他的腿之前中过枪，现在一逢阴雨天就疼。他想提前退休，好好的治疗一下腿。” 简宸伊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这番说辞。 顿了片刻，简宸伊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孙局和王队，应该会推荐你？” “不清楚，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 简宸伊轻笑：“行，我知道了。” 第883章 组装车 他解释：“我儿子很体谅我，我做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反对的。他当律师，赚得多，我这点退休金，他根本看不上。” 说起儿子，孙立民也是满脸的笑意：“他还经常给我钱呢，我亲家那边人也蛮好，儿媳妇是独生女，夫妻两个现在都退休了，在家看孙子呢。” 吴桂芬知道，孙立民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安心。 她也知道，周晗和萧琛艿现在不想生，她再怎么催也没用。 她摆了摆手：“算了算了，现在不想这些了，想也没有用。” 孙立民见状，松了一口气：“你能想明白就最好了。” 成墭和褚天琪领了证，并未大操大办，只是和九组的几个人，加上法医处的几个同事一起吃了一顿饭，算是庆祝了一下。 这天，花甯捧着一个纸袋子从外面进来。 “好冷啊，我买了烤地瓜，大家快来吃。”她将纸袋子摊开，烤地瓜的香味扑面而来。 周晗正要上前，手边的座机忽然间响了起来。 “我知道了，我们大约一刻钟到。”挂了电话，周晗很严肃的看向萧琛艿：“队长，发生了案子。” 花甯现在怀着孕，很多活都干不了。加上萧琛艿这个队长的工作量不是很大，所以他现在基本上还呆在九组的办公室，有案子也是和九组一起，亲力亲为。 萧琛艿闻言，从文档中抬起了头，“案发地点在什么地方？” 周晗立刻道：“在新海路上的一个废旧汽车回收厂里面，在其中一辆废旧车辆上，发现了一具男尸。” 萧琛艿点头，“准备一下，立刻出发。” 不到五分钟，一切准备就绪。 成墭开上车，载着九组的人离开。 花甯因为是孕妇，有些特殊的待遇：在警局随时待命。 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花甯捧着肚子，无奈的长叹一声：“你赶紧长大。” 这种不能和他们并肩作战的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 只是，花甯现在孕吐的厉害，就算是勉强去了。看到案发现场的样子，估计又得大吐特吐。 到时候，肯定帮不上忙，还得添乱。 所以啊，即使不甘心，她也只能留在原地待命。 那个汽车回收厂，距离警局不算很远。 很快，萧琛艿一行人就来了现场。 这是一个大型的回收厂，里面的车子都是各种各样的报废车子。 报警的是其中的工作人员，他带着萧琛艿往里面走，同时说道：“早上我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大门被打开了。进来一看，就发现多了一辆车子。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按理说钥匙在我这里，我都是早上第一个来的，其他人不可能来的比我早。我探进头去一看，差点下个半死。在车子的后座上，有一具尸体。” 说话间，回收厂的员工已经带着萧琛艿等人来到了那辆汽车前面。 这是一辆七座的面包车，看起来十分的破旧，像是出过车祸一样，到处都是凹陷的痕迹。 车子没有车牌，也没有临时车牌。 一打开车门，里面扑面而来一股恶臭。 看样子，尸体死亡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从骨架上看，这应该是一个男性的尸体。 歪歪扭扭的躺在最后排的座位上。 勘察组的同事上前，褚天琪和法医处的几个人在原地待命。 萧琛艿上前，问道：“这辆车子，能找到来源吗？” “应该也好找，每辆车子都有自己的车架号。找到车架号，应该就可以找到来源。” 萧琛艿点头，当即找人去看了车子的车架号。 车架号找到，传回花甯那边。 花甯的信息很快传回来：“这个号码对应的车子是一辆suv，幸好是二十年前的。现在车子已经报废了，查不到具体走向。” 萧琛艿皱起了眉头，这个车架号对应的车辆应该是一辆二十多年前生产的suv，可是这是一辆面包车。 很明显，这辆车是组装的。 要不就是盗用了别人的车架号，要不就是组装的时候，用了suv带有车架号的那一部分。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现在的情形是他们暂时无法确认这辆面包车的来源。 或许，只有查清楚之前那辆suv报废之后的走向，才能查清楚这辆车的来源。 勘察组已经将里面仔仔细细都搜查了一遍。 从里面没有找到任何的指纹，显然凶手是仔细清理过的。 但是在架势室的椅子上，他们找到了一根毛发。 “像是头发，我们带回去检测一下，看看能不能用。” 勘察组下来之后，换褚天琪几个法医上车。 车内空间狭小，而且光线不足。 褚天琪的助手在旁边帮她打着手电筒。 褚天琪低着头，很仔细的看着尸体的特征。 “从尸体的腐坏程度来看，死者死亡时间至少有一周了。死亡的年龄看起来大概在十六岁到十八岁之间。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重在一百三十斤左右。”褚天琪很快就给出了提示。 丁屿在旁边，努力的记着这些特征。 “死者的身上没有发现明显的伤痕，现在还不能推断死亡的死亡原因，必须经过解刨之后，才能进行。” 褚天琪说完，抬头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点了点头，褚天琪便吩咐人，将尸体整理好，带回警局。 这部车子，萧琛艿也找了拖车过来，打算将车子拖回警局。 在等待拖车的过程中，萧琛艿与回收厂带他们过来的员工交谈起来：“你们老板在哪里？” 员工直接道：“你们有事直接找我就行，这个回收厂的老板是我姐夫。不过他一年也就过来一两次，整个厂子都是我在管的。” “这里有监控吗？我们需要看一下监控。”萧琛艿低声说道。 工厂负责人闻言便道：“这里只有门口有一个监控。” 来到办公室，里面有一台电脑，从电脑上面可以看到门口的画面。 工厂负责人将电脑中的视频调了出来，很快就找到了昨晚六点后的视频。 “我们是五点半下班，我一般会待到六点再走。”他将监控他调成倍速，然后将位置让给了萧琛艿：“你们看，工厂只有这一个大门，开着车的话，从其他地方进不来的。” 第884章 监控死角 萧琛艿坐下，仔细的查看着监控。 在六点十分钟左右的时候，工厂的负责人把门关了。 这个地方地处偏僻，街上也没有什么人，从六点到十点，只经过了三个人。从十点往后，就再也没人了。 安静的街，光秃秃的树，在画面之中，显得格外的萧瑟。 一点十三分的时候，摄像头忽然间黑了。 看样子，像是有人把什么东西盖在了摄像头上面。 持续了二十多分钟，在一点三十五分的时候，摄像头重新恢复了画面。 只是，画面之中，空无一人。 萧琛艿嘱咐丁屿，将监控视频拷贝下来，然后带人来到了装摄像头的门口。 摄像头装在墙上，是那种比较老式的摄像头，不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那种，不能旋转。 所以这个监控摄像头从理论上说，是有监控死角的。 “只要从两边，贴着墙慢慢的靠近，监控摄像头是拍不到的。”成墭低声说道，“看来，凶手应该对监控的范围比较有信心，或许……” 萧琛艿明白成墭的意思，从监控摄像头来看，凶手应该是先将车停在监控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然后徒步走过来，在摄像头范围外的一侧，贴着墙慢慢的靠近。 直到走到摄像头底下，他才拿出东西将监控摄像头盖住。 无论怎么看，这个凶手对这个摄像头的把控程度都不是一个陌生人能做到的。 萧琛艿沉思片刻，很快便看向成墭和周晗：“你们两个，去周围找找，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监控摄像头。” 成墭和周晗齐声喊是，很快就转身，去周围找监控摄像头了。 而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两个人分回到工厂内，找到负责人，直接了当的问道：“监控的画面，有谁可以看到？” 负责人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除了工厂的员工，接待客人的时候也会在这个办公室，要是注意看的话，应该也能看到。” 萧琛艿又问：“这个办公室，最近接待过什么客人吗？” 负责人沉默，很仔细的想了想，这才回答道：“这个月，就接待了两个。我一年到头都在这里，我记得很清楚。” 萧琛艿点头，“这两个人的电话或者是姓名，你有留吗？” “留了，留了电话。”顿了一下，又道，“两个都是大公司管车辆的，每年公司都有好多辆车要报废，所以这以后是要长期合作的，就留了电话。” 萧琛艿点头，拿过了本子，看向对方：“你把电话给我一下。” 负责人当场拿出手机，很快就找到了那两个人的电话。 萧琛艿记了下来，又问了这两个人的性命和体貌特征，备用。 记录好之后，萧琛艿环视一圈。 整个工厂内，大概有七八个工人，都是中年男人，身上穿着统一的工厂服装。 “能把这些人都着急一下吗？我们需要做一个简单的调查。”简宸伊很客气的开口。 负责人当即点头：“当然可以，稍等一下。” 说完，他便大声喊道：“大家都稍微停一下，都过来一趟。” 就在负责人召集人的时候，局里的车辆过来了，将案发现场的那辆面包车弄走了。 勘察组的人员正打算离开，萧琛艿上前，低声道：“外面的监控摄像头在案发的时候，曾经被人用东西掩盖过，上面或许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萧琛艿话说的明白，勘察组的工作人员已经明白了萧琛艿的意思，当即点头，上前去检查其摄像头来。 就在此时，工厂内的工人也已经集结完毕了。 一共七个工人，加上负责人一共是八个。 清一色的中年男人，萧琛艿环视一圈，清了清嗓子，问道：“大家也都看到了，现在厂子里面发生了一个案件。根据流程，大家都交代一下昨晚六点之后的行程。” 七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都有些惊疑不定。 发生案子他们是知道的，但是这个意思是，他们都成了嫌疑犯了？ 简宸伊见状，温声道：“只是走个流程，大家都不要紧张，毕竟案发是在这个厂区内发生的，不是说大家都有嫌疑，只是必须的流程而已。” 说完，简宸伊看向开头的一个男人：“先从你开始，昨晚六点之后，你都去过哪里。” 从第一个人开始，一直到第七个。 这些中年男人的回答，无非就三种。 有六个人，都是下班之后直接回家。吃饭带孩子写作业，然后睡觉。 还有一个人在吃完饭之后，便带着孩子出门去逛了超市，一直到十点钟才回家。 剩下的一个在家里吃完饭之后就出去了，去外面干代驾。一直到晚上十二点钟才到家，他的手机上有接单的记录。 只是，案发时间在一点之后，这些说辞都没有办法作为不在场证明。 周晗和成墭很快就回来了，两个人的神色都有些难看。 看到他俩的表情，萧琛艿就明白了，大概是没什么收获。 萧琛艿看着在场的几个人，分配了任务。 五个人，分成了四组，萧琛艿、简宸伊和成墭分别一组，丁屿和周晗一组。 这里正好有八个人，一组负责两个。 根据家里的地址，去物业查看监控，就知道这些人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了。 四组很快就出发，直到晚上快下班的时候才回到警局。 事实证明，工厂内的这些工人，包括负责人，都没有说谎。 从物业的监控上来看，在一点左右，都没有出过门。 成墭道：“案发附近我们都看过了，很多小路，而且没有监控，凶手要是熟悉这边的地形的话，我们很难找到证据。” 萧琛艿低着头，沉默着。 简宸伊提议：“交通部门的监控呢？工厂显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只是他选择的抛尸现场。我就不相信，他一路开车过来，都是走的没有监控的路线。” 现在的摄像头这么普遍，他不可能一直这么好运。 萧琛艿点头：“可以去查一下。” 这辆车，没有车牌，查起来可能会比较困难一些。 不过，以工厂为圆心，向四周去查看，也不算是太困难。 第887章 见到胡伟 萧琛艿点头：“保持联系，要是您不方便过来，我可以派车去接您。” 挂断电话，萧琛艿再次看向简宸伊：“怎么样？” 简宸伊点头道：“这个胡伟，十有八九是有问题的。” “何以见得？”萧琛艿又问。 这个胡伟，是哪一点让简宸伊产生了这个感觉呢？ 简宸伊想了想，直接道：“直觉。” 萧琛艿闻言，笑了：“简老师也开始靠直觉破案了？” 简宸伊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对我有什么误解？有些时候，直觉可被其他东西要靠谱多了。” 胡伟买的票是晚上八点出头的，从d市坐火车来星禅市，路上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胡伟到达车站的时间，还不到十点钟。 所以，萧琛艿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成墭开车去了车站，接胡伟。 成墭九点半到达车站，此后便一直站在接站口等着。 十点钟零几分的时候，接站口的人多了起来。 吴洋洋的人群，都拖着各自的箱子，从里面往外走。 饶是成墭已经将胡伟的照片看了好多遍，可是在这么多的人当中，还是没能找到胡伟的身影。 直到，有一个人站在成墭的旁边，拍了拍成墭的肩膀：“您就是成警官？” 成墭定睛一看，这人果真就是胡伟。 “对，我就是成墭，您跟我来。” 说罢，成墭护送着胡伟往外走。 终于走出了人群，胡伟叹了口气，拿出口袋里的车票，有些无奈的说道：“现在科技进步了，进出站不用车票都行了。我是跟不上时代的进步了，提前去取了票，有票在手里才踏实呢。” 他特意，将手上的票递到了成墭的面前：“你们都好久没见过纸质票了？现在都是直接刷身份证就行了。” 成墭低头，看向胡伟手上的票。 票是正面朝上，所以成墭很容易就看到了票上面的字。 这张票，的确是从d市往星禅市的。 时间和地点都是对的，成墭看完，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是，现在变的很方便。” 胡伟笑了笑，将票收了起来，并未再说话。 上了车，成墭将暖气打开。 两个人一路沉默着往警局去。 回到警局，成墭将胡伟交给丁屿，由丁屿带着进了审讯室。 而成墭，则站到了萧琛艿的身边，低声说道：“这个胡伟，有些奇怪。” 萧琛艿挑眉：“怎么奇怪了？” 成墭仔细回想着胡伟当时的行为，道：“我接到他的时候，他特意将票给我看了一眼。还说现在都是刷身份证，纸质票不多见了。” 萧琛艿问道：“你觉得他是故意把票给你看的？” 成墭点头：“对，我就是这种感觉。” 萧琛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简宸伊在成墭刚说话的时候就凑上来了。 闻言，便道：“把票给你看的目的，就是明晃晃的告诉你，他是真的从d市回来的。他为什么这么做，可能是心虚。” 简宸伊顿了一下，继续分析：“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死者去世至少一周了。死亡一周才处理掉尸体，这说明什么？” 成墭想了想，道：“说明凶手胆小、谨慎，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尸体？” 萧琛艿点头：“有些凶手，像是之前冯春生案子的凶手。他们脑袋聪明，遇事果断。所以在杀人之后很快速的想出了抛尸的办法，然后付诸行动。” 他顿了一下，“可是有些人，他天生脑子就没那么聪明。他可能误杀了人，可是杀人过后他非常的害怕，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尸体。好不容易想出一个自以为完全的抛尸办法，可是谁知转头警察就找上了自己。如果你是凶手的话，你会怎么表现？” 萧琛艿说完，丁屿便举手：“如果是我的话，我现在肯定是表面上看起来淡定，内心特别的慌乱，急于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显得有些急迫。” 萧琛艿点头：“对，就是这种状态，你不觉得，现在的胡伟，就特别像这种人吗？” 丁屿点头：“是，是特别像。”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审吗？”成墭又问，既然这个胡伟现在这个慌乱的话，应该能审出什么来。 萧琛艿却摇头：“他慌乱、他害怕，可是却并不代表，他傻。只要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他是不会开口的。而且，我们现在也没有证据能证明，人是他杀的，只是怀疑罢了。” 闻言，大家都陷入了沉思当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对于胡伟该怎么办呢？ 萧琛艿看向简宸伊，“进去跟他聊聊，你在旁边观察，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简宸伊点头：“好。” 萧琛艿和简宸伊简单准备了一下，就去了审讯室。 胡伟正在里面坐立难安的，看到萧琛艿和简宸伊进来，他松了一口气：“两位警官，我今晚还能回家不？我老婆还在家里等我呢，我跟她说了今晚回去的。” 萧琛艿点头，一脸的理所当然了：“当然可以了，我们只是想问一些问题，只要你交代清楚，我让人送你回去。还是接你过来的那个成警官，他开车很稳的。” 胡伟当即有些腼腆的笑了笑：“那就麻烦了。” “那胡先生，我们来说说这个工厂的事情，听说这个工厂是你创立的。” 胡伟点头：“是，父母给留了一些钱，加上我是学汽修出身的，年轻的时候就开了这个工厂。后来我小舅子也去学了这个，而且工厂不怎么景气，我就把工厂让给他打理了。” “不知道胡先生现在是在哪里高就？” “高什么就，我们现在在东郊那边，我开了一个汽车美容店。孩子在那边上学，住在那边方便。” 萧琛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汽车美容店的生意还好？胡先生是干汽车回收出身的，不知道现在还做不？” 胡伟一时之间有些愣住了，不是要问案件相关的事情吗？怎么聊起了家常？ 他有些狐疑的看着眼前的两个警官。 第888章 匹配结果 萧琛艿像是刚反应过来：“胡先生别误会，我就是随口一问，我的车子是很多年前的款式了，有个零件坏了，要是方便的话，改天去找你修一修，或许你那里有零件也说不定。” 萧琛艿说完，胡伟的脸色便有些难看起来。 他勉强的笑了笑：“这样啊，警官你就直接去找我小舅子就行。他那里零件齐全，技术也不错。” 简宸伊看着胡伟的表情，神情变得深沉起来。 萧琛艿点头，并未继续纠结这个问题，随便问了胡伟几个问题，就让成墭将胡伟送回去了。 等胡伟离开之后，萧琛艿看向简宸伊，低声问道：“怎么样，看出什么来没有？” 简宸伊想了想，“你问关于零件的事情，胡伟脸上的表情不对，显得很紧张。” 萧琛艿点头：“案发现场的那辆车是组装的，看来，胡伟就是不是抛尸的凶手，也肯定知道点什么。” 顿了一下，萧琛艿问简宸伊：“我们现在，应该从什么地方入手？” 简宸伊低着头，沉思片刻，这才问旁边的花甯：“死者的身份确认了吗？” 死者的腐烂程度有些高，所以面部已经无法辨认了。dna鉴定或许会有线索也说不定。 花甯摇头：“还没出结果呢，尸体腐烂程度有些重，所以血液不能用了，只能用骨鉴定的方法。这个方法有些慢，估计明天才能出呢。” …… 第二天一大早，花甯到了之后就去取鉴定的结果。 如果dna鉴定有消息的话，那死者的身份就好确定了。 花甯捧着肚子，慢慢的去了出鉴定结果的地方。 虽然还不满三个月，但是肚子总是有些涨涨的，这种滋味不好受。 想到这种难受的感觉还要持续接近八个月，花甯就想把简宸伊拉过来，暴打一顿。 以前想的简单，还想着要生两个。现在经历过怀孕的这种痛苦，她暗暗的下定决心：不管这一胎是男还是女，以后都不会再生第二胎了。 光是怀孕就这么辛苦了，还要生产。 听说生产的疼痛是十二级疼痛。 花甯边走，便无奈的摇头：什么时候男人也能生孩子，就好了。 很快，她就到了拿结果的地方，工作人员看到花甯，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花甯愣了一下：“怎么，结果不好吗？” 工作人员叹了口气：“这个结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好还是不好。” 说话间，他将结果递给了花甯：“你自己看看。” 花甯有些狐疑的接了过来，心中犯了嘀咕：“一个结果而已，怎么这么纠结的样子？” 只是，等她看到结果上面的内容的时候，却整个人都愣住了。 花甯去了二十分钟了，还没回来。简宸伊在忙碌之际有些担心。 不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简宸伊正要放下手中的事情，去那边看一下花甯。 刚起身，就看见花甯愁眉苦脸的拿着几张纸，从外面进来。 简宸伊顿时有些紧张，赶紧迎上去：“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花甯摇头：“没人欺负我。” 丁屿在旁边听见简宸伊的这句话简直要笑喷了：“花甯没怀孕的时候都没人敢欺负她，现在她怀孕了，大家就更不敢了。” 简宸伊还是有些紧张，没被欺负，怎么表情这么苦兮兮的？ “那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花甯赶紧把结果递到了简宸伊的手上，避免他胡思乱想：“就是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简宸伊也是一脸狐疑的接了过来，在看到结果的时候，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复杂：“往好的地方想，不管生死，也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了。” 花甯低声道：“虽然还没把他生下来，可是我现在好像能体会那种感觉了。” 简宸伊和花甯的对话实在是太让人好奇了， 丁屿忍不住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剩下的其他三个人，也朝着他们看了过来。 花甯这才开口说道：“死者的基因比对结果出来了，比对上了。” 丁屿闻言有些惊讶：“这不是好事吗？这还是头一次匹配上。” 办了这么多案子，死者的基因与基因库中的比对结果匹配，还是第一次。 花甯闻言，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虽然匹配上了，但是对我们的案情应该没什么关系。死者是夏知会的儿子。” 夏知会？丁屿默默的念了这个名字，觉得耳熟，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索性坐下，在电脑上搜索了夏知会这个名字。 出来的词条很多，夏知会十四年寻子路，夏知会为寻子辞掉高管职务，卖掉全部家产…… 夏知会说起来，也算是一个名人。 在十四年的夏天，夏知会的妻子带着女儿和儿子外出。 儿子吵着要吃糖，夏知会的妻子就让女儿在原地看着儿子，自己去去就回。 结果等她回来的时候，儿子已经不见了，女儿脸上有一个大大的巴掌印。 夏知会的儿子就这样被拐卖了，夏知会的妻子因为弄丢儿子，十分愧疚，自那以后变得疯疯癫癫的。 夏知会当时已经是一家企业的高管，为了找儿子，他辞掉了工作，变卖了家产。 女儿托付了父母，他只身带着妻子，踏上了寻子路。 十四年过来了，夏知会的儿子还是什么消息也没有。 谁知道，夏知会的儿子，竟然会以这样的结局出现在世人面前。 得知这个消息，大家的情绪都非常的低落。 死者早就十四年前就被拐卖，知道他的亲生父母是谁，对案件根本没用。要知道他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这样才能调查他的社会关系，才能调查出他生前所经历的事情。 不过，即便如此，周晗还是给夏知会打了电话。 夏知会的社交账号上都有他的电话号码。 只要有人知道关于夏庭的消息，都可以给他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夏知会沧桑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喂，你好，是哪位？” 第889章 变聪明了 周晗开口：“夏先生你好，我是星禅市刑侦支队的刑警，夏庭他……” 周晗还没说话，夏知会就激动起来：“是夏庭有消息了吗？他在哪里？” 周晗深吸一口气：“现在初步确认，夏庭已经死亡，如果方便的话，希望你们可以过来一趟。” 周晗说完，电话那端久久都没有声音。 周晗并没有催促，因为她知道，这个消息对于夏知会来说，应该是十分的难以接受的。 过了许久许久，电话那端才传来声音。 只是这声音，十分的低沉，像是失去了生命力的老人一样。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顿了一下，又解释道：“我们现在在s市，我们坐火车去，可能要晚上才能到。” s市距离这边不算近，开车的话要五六个小时。 不过，夏知会刚得知夏庭的死讯，估计是不能开车的，只能做火车。 幸好，s市到这边的火车不少，还算是比较方便。 在等待夏知会的过程中，萧琛艿等人也在继续查找夏庭现在的身份。 看夏庭的样子，现在应该生活的还不错。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是名牌，但是也是比较大众的牌子。 看来现在抚养他的人，不是很有钱，却将他照顾的很好。 夏庭已经死亡超过一周了，也就是失踪一周了。 如果现在的家庭对他还可以的话，应该会报警的。 “这种情况，或许他们不敢报警。夏庭很有可能是被拐卖了之后卖给现在的家庭的。他的养父母命知道自己犯罪了，怎么还会报警呢？” 万一查出夏庭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顺藤摸瓜摸出拐卖的事情，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丁屿的猜测，或许是正确的。在失踪人口的报案当中，并没有找到和夏庭资料相同的人。 夏庭现在真实的年龄是十八岁，买家可能故意将孩子的年龄改小，这样好上户口。 在十几年前的时候，上户口的事情还没现在这个严格。 年龄暂时先忽略，夏庭的身高和体重还有性别都是在这里的。 可是在这些最近失踪的人当中，没有符合这个条件的。 花甯打了个哈欠：“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学校那边？夏庭这个年纪，如果卖家没把他的年龄改大的话，现在应该在上高中。”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花甯的这个提议还是不错的。 丁屿嘿嘿笑了两声，对着花甯竖起了大拇指：“花甯，你儿子将来一定很聪明。” 孩子被夸聪明，谁会不开心呢？ 花甯的唇角都扬了起来：“怎么说？” 简宸伊也笑，好整以暇的看着丁屿，看他会怎么说。 被两个人这么看着，丁屿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变的贱兮兮的。 “嘿嘿，因为自从怀孕之后，花姐都变聪明了许多。” 周晗听着丁屿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噗……” 这个办公室里面，现在也就只有丁屿敢惹花甯了。 也算是办公室的开心果了，逗得大家都很开心。 看着花甯气鼓鼓的样子，简宸伊上前，低声的安慰：“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就当他是夸你了。” 花甯心平气和的看向丁屿：“丁屿，你再说这样的话，等几个月之后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丁屿都有些受不了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玩笑开完了，大家都开始干活了。 还是星禅市的这些高中，除了花甯之外的其他人全部出动。 当初冯春生的案子，他们已经查过一次学校了。 所以这一次，都十分的有经验。 很快就划好了片区，谁和谁一组，负责哪个片区。 一直到晚上，他们这边都还没什么进展。 当然了，大家虽然都很累了，可是都没想着要放弃。 高中现在都上晚自习，而且都是有老师在学校盯着的。 所以，即使到了晚上，还是继续调查的。 各自在外面随便吃了点饭之后，萧琛艿等人就继续开始调查了。 而警局这边，一起过来的是夏知会一家三口。 现在已经是大学生的姐姐，正好放寒假，就跟着爸妈过来了。 夏知会和报道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常年的奔波，让他身上已经看不出了企业高管的样子。 此时的他，看起来十分的苍老。 花甯接待了一家三口，虽然基因比对结果是对的。但是为了保险，花甯还是再次采了夏知会的样本，与死者的进行比对。 夏知会一家三口，找了儿子这么多年了，过来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儿子。 虽然他们的儿子现在已经成了那样面目全非的样子，他们还是想见。 花甯有些能理解他们的心情，犹豫再三，还是带着他们，去了停尸间。 死者的尸体，就放在停尸间的柜子里面，被冷冻上了。 从柜子里面抽出来的时候，夏知会的妻子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在花甯和女儿的帮忙之下，这才将夏知会的妻子扶了起来。 片刻之后，夏知会的妻子清醒过来，她一把推开花甯，尖叫一声，就朝着尸体扑了过去。 她摸着尸体，哭的撕心裂肺的。 “儿啊，妈妈找了你十几年，你怎么就这样走了……” 花甯整个人被推到了后面的柜子上，她抱着肚子，有些后怕。 幸亏没伤到肚子。 那边，夏知会也在哭。只是他的哭与妻子那种发泄式的哭是不一样的。 他沉默着，默默的流着泪。 夏知会的女儿站在母亲的身后，似乎是有些呆愣。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挺尸柜里的那具尸体。 她怎么也无法与小时候那个记忆中的小团子联系起来。 十点半左右，夏知会一家三口的情绪也逐渐的平静下来。 而萧琛艿等人也回来了。 看到萧琛艿和简宸伊回来，花甯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迎了上去：“怎么样？夏知会他们已经看过尸体了。” 简宸伊扶住花甯的手，低声道：“找到一些线索了，你去休息，剩下的不用你管了。” 听到简宸伊说找到些线索了，花甯松了一口气。 第890章 被撞 简宸伊一向是个谨慎的人，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说的。 他说找到了些线索，那就是找到线索了。 眼看着快到十一点了，花甯也的确是困得不行了，她索性去了休息室，打算先休息一会儿。 萧琛艿放下手中的东西，看向夏知会三个人。 一家三口，都是一种呆滞的表情。 那是情绪大起大落之后的表现。 “夏先生，您是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说，还是我们现在谈谈？” 听到萧琛艿的话，夏知会转了转眼睛，似乎是回过神来了。 随即，他苦笑一声：“现在哪里还能休息？警官，我们就是想知道，当初到底是谁拐走了我儿子，又是谁……” 夏知会说着，语气有些哽咽了起来。 萧琛艿自然知道夏知会想说的是什么话：“现在我们也在查，只是现在线索还不是很明显。” 夏知会擦了擦眼泪，直接说道：“您想问什么，就直接问。我儿子丢了这么多年，我们全家吃了这么多苦，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让拐走我儿子的人、杀死我儿子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不愧是之前做到企业高管的人，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情商还是很高。 萧琛艿点了点头，看向丁屿：“丁屿，你记录一下。” 丁屿连忙拿了本，过来记录着。 萧琛艿转头的功夫看到了简宸伊，他低声道：“现在不用你在这了，你带着花甯回家。” 简宸伊却道：“等会儿，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见状，旁边的周晗直接道：“没事，我们几个都在呢，你带着花甯回去。我刚才看到她捂着肚子，是不是不舒服啊？” 简宸伊闻言，脸上的表情有些担心起来。 夏知会的女儿夏园听到周晗的话，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是刚才那位姐姐吗？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她扶我妈妈的时候，不小心磕了一下……” 夏园的话还没说完，简宸伊便脸色一沉，大步的走向了会议室。 夏园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尴尬。 周晗连忙解释：“不好意思，他不是对你，主要是那位姐姐她怀孕了，他有些担心。” 听到周晗的话，夏园脸上愧疚的神色更加的明显了：“那……” 周晗只能暂时安她的心：“没事的，应该没事的，那位姐姐身手很好的。” 虽然如此，但是夏园的神色还是有些担心的样子。 只是，夏园没有时间担心太久，就被萧琛艿问话了。 “夏小姐，虽然有些冒昧，也可能会引起你的不适。但是这件事情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的配合我们，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形。” 萧琛艿低声说道。 夏园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但是还是坚强的点了点头：“您想知道什么，请问。” 萧琛艿立即问道：“夏庭被拐走的时候，是和你呆在一起的，也就是说你当时看到了那个人贩子了对吗？” 夏庭被拐走的那年，有四岁了，夏园比他大，至少五六岁了。 五六岁的孩子，是有记忆的。 夏园也点了点头：“对，当时我五岁多一点，那个人抱着弟弟就走，我一直拉着他的衣角不让他走，还在大声的喊救命。那个人嫌我烦，转身就给了我一巴掌，把我扇到了地上。那一巴掌实在是太重了，我在地上躺了好大一会儿才起来。起来之后他已经带着弟弟走远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弟弟带走了。” 回想起当初的情形，夏知会直到现在还是有些阴影。 她说话的时候，身上不住的颤抖着。 夏知会很心疼的握住了女儿的手，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当年的夏园，只是一个五岁多的孩子，面对着一个成年人，她能做的实在是太有限了。 看着夏园的样子，萧琛艿虽然也有些不忍心，但是还是继续问道：“那个人的样子，你还记得吗？或者说那个人的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 萧琛艿的话问出口之后，整个屋子就陷入了沉默当中。 九组的人，都期待的看着夏园，希望夏园能够提供一些线索。 只是，夏园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痛苦。 半晌后，她抱着自己的脑袋，有些痛苦的说道：“我想不起来了，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夏知会见状，连忙抱住了自己的女儿。 他看向萧琛艿：“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很自责，只要想起那天的事情，情绪就会有些失控。这个事情，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不要逼她了。” 萧琛艿知道，当时夏庭失踪的时候，是和夏园在一起。 当时的夏园只有五岁，她眼睁睁的看着夏庭被人贩子带走，却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这件事情对于夏园来说，恐怕是一辈子的伤痛。 萧琛艿见状，也不好在说什么。 “那这样，我安排人先送你们去宾馆休息一晚上，你们要是有什么先说，随时联系我。” 夏知会沉重的点了点头，“谢谢。” 萧琛艿安排了成墭，开车去送夏知会一家三口。 离开的时候，夏知会小心翼翼的扶着妻子，而妻子的另外一边，是女儿。 看的出来，夏知会的妻子，情绪果然是有些问题的。 想必这么多年，一家三口每个人都在被这件事情折磨着。 等夏知会走后，简宸伊带着花甯从会议室里出来。 简宸伊的神色十分的紧张。 他看向萧琛艿，低声道：“我要带她回家，她肚子有点疼。” 这不是小事，萧琛艿当即道：“没事，你们赶紧回去。” 顿了一下，又说道：“要是不舒服，明天先不用来上班了。” 简宸伊匆匆的点了头，就带着花甯走了。 萧琛艿看向其他人：“大家也都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再说。” …… 第二天早上，简宸伊还是来上班了。 不过花甯却没和他一起。 大家都有些担心，简宸伊进来，周晗就率先问道：“花甯怎么样？没事？” 第891章 走访 其他人听见周晗的问话，也都担心的看向简宸伊。 简宸伊见状，低声说道：“没什么大事，但是医生建议她最近卧床休息，可能这几天都没办法上班了。” 他有些歉意的看着萧琛艿。 萧琛艿却摆手道：“让花甯安心休息。” 随后，他便转移了话题：“来，我们分配一下任务。” 简宸伊叹了口气，表情依然有些忧心忡忡的。 “昨天，我们的调查还是初见成效的。一共发现了两个学生有超过一周的时间没有去上课。” 昨天一整天的时间，他们把整个星禅市的所有高中都走访了一遍。 着重注意超过一周没去上课的同学。 高中是一个比较重要的阶段，所以很少有学生会超过一周不去上课。 只有两个，萧琛艿今天变带着九组的人，对这两组家庭进行调查。 学生的照片，他们已经拿到了。 说来也是巧合，这两个学生，都是一米七五左右，一百三十斤左右的身材，都很符合夏庭的特征。 萧琛艿和简宸伊各带一组，萧琛艿带着周晗，简宸伊带着丁屿和成墭，分成了两组，各自去拜访一组家庭。 萧琛艿和周晗拜访的这一组，家里住的老旧的小区。 沿着楼梯上去，萧琛艿上前敲门。 敲了有一会儿，才有一个老太太回应：“谁啊？” 萧琛艿应声：“我们是学校的老师，刘同学已经很长时间没去上学了，我们来家访。” 他们出来的时候，特意都没穿警服，就是为了方便进门。 果然，老太太在听见萧琛艿和周晗是学校的老师之后，很爽快的就开了门。 在看见萧琛艿和周晗的那一刻，却愣了一下，有些狐疑的说道：“不像是老师啊。” 高中的老师，一般都是中年人。很少有像他们这么年轻的。 而且两个人都长得好看，难怪老太太犯了嘀咕。 萧琛艿却没接老太太的这个话茬，直接问道：“刘同学已经好长时间没去上学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太太闻言，也有些诧异：“是吗？这个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哎，他父母去世的早，我管不了他了……” 萧琛艿和周晗对视了一眼，周晗给老太太提议道：“您给孙子打个电话，看看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呢。学习可是大事，千万不能耽误了。” 老太太被周晗这么一提醒，立刻就拿了手机，给孙子打电话。 很快，电话就响了。 没响几声，电话就被接了起来，一个气喘吁吁的男声从电话那端传来：“喂，奶奶，怎么了？” 老太太刚要说话，却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立刻抬手捂住了心脏，装作艰难的说道：“我……我心脏疼，你快回来……” 电话那端的声音立刻慌了：“你等着奶奶，我这就回去。” 挂了电话，老太太有些骄傲的说道：“我这个孙子啊，虽然学习不好，但是可孝顺了，我一有个头疼脑热的，他都担心的不得了。” 周晗与老太太寒暄着，萧琛艿却在想着现在的情况。 看样子，这个孩子还是好好的。 那夏庭，极有可能就是另外一个孩子，也不知道简宸伊那边的情形怎么样了。 不到一刻钟，老太太的孙子就回来了，和从学校拿的证件照一模一样。 看到家里还有两个人，那孩子有些紧张，但是等看到自己奶奶还是安安稳稳的坐在沙发上，他又松了一口气。 见状，萧琛艿和周晗起身离开。 既然孩子已经回来了，那就证明他不是夏庭。 萧琛艿和周晗回到警局，安心的等着简宸伊的消息。 此时的简宸伊看着面前的女人，心中警铃大作。 “徐昊为什么没去上学？他到底去哪里了？”简宸伊也是冒充学校的老师，质问道。 他眼前的这个人，是徐昊的妈妈。 徐妈妈闻言，眼神有些闪躲：“他身体不太好，我给他请了假，去医院吊水了。” 简宸伊是专攻心理学的，看到徐昊妈妈的表情便知道，她这都是撒了谎。 当即，简宸伊就说道：“徐昊在哪个医院？” 徐妈妈的神色更加的慌张了：“就在人民医院。” 简宸伊笑了笑：“那麻烦您带我们去一趟，我们需要和徐昊同学谈一谈。” 徐妈妈闻言，手指都搅在了一起：“这个没必要？等他回来，我让他尽快去学校不就好了？” 简宸伊见状，并未再说话。沉思片刻，他问道：“我可以参观一下徐昊同学的房间吗？” 徐昊妈妈有些诧异：“为什么？” “我想看看徐昊同学平时有没有在认真的学习。高二可是关键的时候，即使身体不太好，也要坚持学习。看过之后，回去才能给校长好好的交代。” 徐昊妈妈闻言，松了一口气：“好的，没问题。我们家对徐昊还是很重视的，他两个姐姐挤在一个房间里，徐昊单独一个房间。” 说着，就把简宸伊等人带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 这个房子不大，三室一厅。 除了一个主卧室，还有两个次卧。 这两个次卧，一个朝南，一个朝北。 此时徐昊妈妈带他们来看的，是朝南的一个大卧室。 看来，这家人对徐昊的确是很好。 两个姐姐，挤在一个朝北的卧室里，徐昊一个人住在朝南的卧室里面。 徐昊妈妈打开了门，离开收拾的很干净。 丁屿知道简宸伊想进入徐昊的房间，肯定不是单纯的想看看那么简单。 他故意说道：“大姐，有没有水啊，我有点口渴，可以给倒点水吗？” 徐昊妈妈并未像太多，转身过来给丁屿倒水。 为了给简宸伊拖延时间，丁屿喝完之后，将一次性的纸杯递给徐妈妈，笑着说道：“大姐再给倒一杯。” 一连喝了三杯，这才看见简宸伊从屋内出来。 丁屿松了一口气，打了个饱嗝之后，这才讪讪的笑：“多谢大姐。” 徐妈妈有些狐疑的看着丁屿，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简宸伊出来之后，便看向丁屿和成墭：“既然孩子生病不在家，那咱们就走，改天再来。” 第892章 确认身份 合作了这么久，丁屿和成墭，自然是了解简宸伊的。 他现在这个表情，就代表他已经找到了线索。 丁屿很爽快的与徐昊的妈妈告别。 从徐昊家里出来，丁屿有些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发现什么了？” 简宸伊伸出手，里面空空如也。 成墭却仔细的凑了上去，在简宸伊的掌心中，发现了一根微不可查的头发丝。 这长度，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头发。 “这是在徐昊的房间里找到的，应该是徐昊的头发。”简宸伊笑了笑，伸手看向丁屿，“证物袋。” 丁屿见状，连忙去车上拿了证物袋，递到了简宸伊的手上。 简宸伊将手上的头发仔细的拿了起来，很快就装进了证物袋里面。 “只要将这根头发与死者的基因做对比，就知道死者是不是徐昊了。” 说完，简宸伊上了车。成墭和丁屿两个人紧随其后。 三个人回到警局，简宸伊就立刻让丁屿拿着证物袋去鉴定科，对这根头发进行鉴定。 而他则在现场和萧琛艿等人说了自己这边的情况。 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让人觉得兴奋的是，这根头发与死者的基因匹配是完全一致的。 也就是说，死者就是徐昊。 看到这个结果，所有人都有些惊讶。 丁屿喃喃道：“难道凶手是徐昊的爸妈？孩子丢了，他们为什么不报警？” 除了凶手，丁屿想不出他们会这么做的原因。 这句话，也算是提醒了萧琛艿和简宸伊。 是啊，徐昊的爸妈为什么不报警？ “我觉得，徐昊父母之所以不报警的原因，可能有两种。”简宸伊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第一种情况，可能正如丁屿所说，徐昊的父母就是杀人抛尸的凶手。” 顿了一下，她又道，“第二种可能，徐昊的父母不是凶手，可他们为什么不敢报警？那是因为他们知道徐昊不是自己亲生的，徐昊的来源让他们不敢报警。” 丁屿瞬间就明白了简宸伊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徐昊，也是就夏庭，是现在的父母买回来的？所以孩子丢了，他们不敢报警，害怕牵扯出当初的事情？” 简宸伊点头：“是这个意思。” 简宸伊说完，萧琛艿开口：“这两种情况，我更倾向于第二种。毕竟，徐昊父母在抛尸的当天，没有出现在工厂附近。” 对，还有抛尸这回事。 “那胡伟又是怎么回事？”周晗低声呢喃道。 夏庭到底是谁杀害的，胡伟的车当天晚上出现在工厂附近，真的是巧合吗？ 还有徐昊的养父母，他们知不知道徐昊已经死亡了。 鉴定结果出来之后，萧琛艿便带着人重新去了徐昊的养父母家。 他们去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徐昊的父亲也已经回家了，两口子在看到萧琛艿的那一刻，脸色都变白了。 萧琛艿的身上穿着警服。 “徐先生，徐太太，跟我们走一趟。”萧琛艿开口。 两口子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乖乖的跟着萧琛艿等人走了。 回到警局，两口子分别关押起来。 萧琛艿和简宸伊个负责一个。 徐建国这边，是由萧琛艿负责的。 此刻的徐建国耷拉着脑袋，一副认罪伏法的表情。 “知道我们找你来，是因为什么事情吗？”徐建国摇摇头，很快就反应过来，又摇了摇头。 萧琛艿皱起了眉头，看向徐建国：“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徐建国闻言，小心翼翼的看着萧琛艿，试探着问：“是因为徐昊的事情吗？” 萧琛艿点头：“没错，就是徐昊的事情。” 他抱胸，饶有兴趣的看着徐建国：“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 徐建国看着萧琛艿的表情，似乎是在探究萧琛艿到底知道多少。 “徐昊是你亲生的吗？”萧琛艿没了耐心，直接问道。 闻言，徐建国愣了一下，直接摇头：“不……不是……” “那徐昊是怎么来的？”萧琛艿又问。 徐建国咽了咽口水，“捡来的，在大街上捡来的。当初正好我没儿子，见他在街上流浪挺可怜的，就收养了他。” 萧琛艿闻言，嗤笑一声。 “徐昊死了，你知道吗？”萧琛艿又问。 徐建国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徐昊失踪了一个周还多，他们夫妻两个想过很多可能。 是不是徐昊自己知道了当初的事情，离家出走了？还是说徐昊的亲生父母找来的，带走了徐昊？ 可是他们从来没想到，徐昊竟然死了？ 怎么会死掉呢？徐建国喃喃的重复着萧琛艿的话：“死掉了？怎么可能死掉了？” 虽然徐昊不是他们夫妻两个亲生的孩子，但是这么多年了，他们已经将徐昊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看待。 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 看着徐建国失魂落魄的样子，萧琛艿便知道，他们对徐昊，也没那么狠心。 “徐昊失踪多久了？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萧琛艿问道。 徐建国像是愣住了，又好像根本没听见萧琛艿的话，只是呆呆的看着桌面，整个人一动不动的。 另外一个房间内，徐太太比徐建国要感性的多。 在得知徐昊已经死了的消息之后，徐太太像是疯了一样：“怎么可能，你们肯定是弄错了，他怎么可能会死掉呢？” 简宸伊看着徐太太的样子，心中并无多少的同情。 徐昊之所以在许家受尽了优待，只不过他是一个男孩罢了。 徐建国和徐太太重男轻女的思想在作怪，只要是一个姓徐的男孩，他们对谁都可以。 而夏家夫妻不一样，他们对夏庭好，只因为他是夏庭。 不论他叫夏庭也好，叫徐昊也好。都是他们的孩子，都是他们的心头肉。 更何况，徐太太如果真的有那么爱徐昊的话，不可能序号都失踪这么久了，还不报警。 甚至在其他人上门找徐昊的时候，还在撒谎。 他们难道就不担心，孩子失踪了这么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归根结底，他们爱的不是徐昊，任何一个男孩都可以成为徐昊。 第896章 没有血缘关系 忽然之间，他开口道：“你们说，胡伟为什么会杀人呢？” 是啊，为什么呢？ “贩卖人口，不至于是死罪。可是故意杀人，基本上是死罪没跑了。”萧琛艿低声道，“胡伟的胆子没那么大。” 从他杀了徐昊，却迟迟不敢抛尸来看，这一点就很值得琢磨。 萧琛艿忽然想起了，褚天琪那边的报告送过来了，自己还没来得及看呢。 他问成墭：“死者的验尸报告你看过了吗？” 褚天琪当时送过来的时候，是直接交到成墭的手上的。 这份报告，成墭当然是看过的。 “看过了，天琪将尸体解刨了。” “徐昊是怎么死的？”萧琛艿问道。 成墭闻言，十分肯定的说道：“徐昊是溺死的。” 溺死的？案发现场在什么地方？ 萧琛艿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间开口道：“停车，回去。” 成墭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应声道：“好。” 下个路口，成墭直接调转了车头，又开始往胡伟家走。 简宸伊回头，看着萧琛艿，低声问道：“你是怀疑，胡伟家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可是都过了这么多天了，一直都有人生活，估计有什么痕迹，也早就被消灭了。” 萧琛艿低声道：“我只是想去验证一下我的想法。” 回到胡伟家所在的小区，萧琛艿却没立刻去胡伟家，而是去了物业。 随即，萧琛艿又打电话给周晗，“你去问一下徐建国夫妻两个，徐昊失踪那天，穿的是什么衣服。” 周晗应声，不到一刻钟，电话便打回来了。 “两个人我都问过了，口径一致，徐昊失踪那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及膝羽绒服，下身是灰色的运动裤，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这一身打扮，和尸体上的打扮是一模一样的。 来到物业，萧琛艿表名了身份，开始查看胡伟那栋楼的监控。 从徐昊离开家的时间开始看。 很快，监控中就出现了疑似徐昊的人影。 那是他离开家的半个小时之后，他出现在胡伟家单元门口的监控中。 在此之后，就没有徐昊的身影了。 萧琛艿抬头，与简宸伊对视：“这足以说明了。” 徐昊进入胡伟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那胡伟家，就是第一现场。 随着视频越来越往后，在抛尸前一天的晚上，胡伟拎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从电梯里下到负一层的地下车库。 随即，他又空手回到了楼上。 这是提前做好了抛尸的准备，将尸体利用大行李箱装到了车上。 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说明，胡伟就是凶手。 萧琛艿又带着简宸伊和成墭回到了胡伟家。 看到萧琛艿等人再次回来，胡伟的妻子和儿子都显得十分的惊讶。 “警官，是落了什么东西吗？”胡伟的妻子，大着胆子和萧琛艿交谈。 萧琛艿摇头：“不是，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们最后一次见徐昊是什么时间？” 男孩有着懵，愣愣的说道：“好像是上个月的一个周末，我们还一起打球来着。” 胡伟的妻子，表现的却有些慌张，她讪讪的回答：“忘记了，好像有一段时间没见他了。” 萧琛艿上前一步，很快速的伸手，在男孩的头顶上拔下了一根头发。 男孩一时之间，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脑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萧琛艿。 胡伟的妻子也十分的紧张，揽住自己的儿子，警惕的看着萧琛艿：“你们这是干什么？” 萧琛艿伸手，看着那根头发，轻笑道：“没什么。” 在两个人狐疑的眼神中，萧琛艿带着简宸伊等人离开。 男孩刚要关门，胡太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有些僵硬起来。 她下意识的掏出电话要给胡伟打电话，可是电话掏出来才意识到，胡伟现在人在警局，恐怕是不方便接电话的。 她颤抖着手，将电话又塞回了口袋里。 回程的路上，简宸伊有些回过神来了。 “你是怀疑，胡伟的儿子也不是亲生的？” 萧琛艿低声道：“只是有那么一个想法，一闪而过。不然的话，我想不出胡伟杀害徐昊的理由。” 回去之后，成墭便去采集了胡伟的头发，与他儿子的头发，一起去做检测。 天色已经黑透了，丁屿伸了个懒腰，看着外面的天色，低声嘟囔道：“看样子，今天得通宵啊。” 简宸伊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丁屿：“嗯，你猜对了，是得通宵。” 丁屿哭丧着脸，简宸伊失笑：“想吃什么点外卖，我请客。” 丁屿闻言，瞬间又高兴起来：“那简组长，我就不客气了。” 趁着这个功夫，简宸伊给花甯发了视频过去。 花甯很快就接了起来，看见花甯所在的地点，简宸伊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医生不是让你卧床休息吗？又在干啥呢？” 花甯哭丧着脸：“你知道我的脾气，我哪能躺的住啊？我趁妈出去买菜，我偷偷溜上来散散步。” 简宸伊听着有些惊奇：“妈去买菜了？” 他妈妈从小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竟然去买菜了？ 花甯偷笑：“对啊，她跟保姆阿姨一起去买菜了，说是要去挑最新鲜的菜给她孙子吃。” 简宸伊无奈的笑：“什么给孙子吃，分明是给儿媳妇吃。好了，溜达一会儿赶紧去躺着，医生说你动了胎气必须卧床静养，熬过头三个月就好了。” 花甯苦着脸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躺着。” 眼见着花甯回去躺下，简宸伊转而又问起了孩子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动静？” 花甯失笑：“现在才多久，他还没成型呢，能有什么动静？” 简宸伊却嗤笑：“我的孩子能是一般人吗？” 等简宸伊和花甯腻歪完，外卖和检测的结果同时到了。 丁屿去拿外卖，成墭去拿了结果。 检测的结果，果真让萧琛艿料到了。 “胡伟和他儿子之间，的确没有血缘关系。” 第897章 他不是你儿子 半个小时之后，萧琛艿出现在胡伟的审讯室中。 胡伟还是一副憨厚的样子，有些憨憨的看着萧琛艿，“萧警官，这次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 “十四年的六月十七日，你在y市都做了什么，你还记得吗？”萧琛艿淡淡的问道。 听到萧琛艿的话，胡伟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十四年前，我是去y市呆了一段时间，不过萧警官您具体指的是什么事情，我现在还真是记不清楚了。” 听到胡伟的话，萧琛艿嗤笑一声：“那我来帮你回忆回忆，在十四年前的那个夏天，你出现在一对姐弟身边。你抱走了其中的弟弟，临走前，还狠狠的扇了那个姐姐一巴掌。” 胡伟的手开始有些颤抖：“萧警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有些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萧琛艿无奈的摇头，他掏出了一张照片。 “这个孩子，是夏庭，也是徐昊。十四年前，你从y市，将孩子拐来之后，以一万块钱的价格，将这个孩子卖给了你的表弟徐建国。关于这一切的罪行，徐建国和他的妻子，已经全部交代了。关于这一点，你有什么异议吗？徐建国夫妇有没有冤枉你？” 胡伟还是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声音略微有些哆嗦，眼神闪躲。 “当然了，十四年前，你从y市带回来的孩子，远不止徐昊一个人，还有你儿子。” 顿了一下，见胡伟惊诧的抬头，他又道：“你儿子拐回来的时候，只有两岁，比徐昊小两岁，我见过你儿子，的确长得很像他亲生父亲。” 孩子被拐卖的这些家庭，父母的基因都已经录入了基因库。 所以只要采集孩子的基因，与基因库中的进行对比，就知道孩子的亲生父母是谁。 胡伟的儿子胡一鸣已经进行了检测，他的亲生父母也是y市人。 虽说他们没有像夏知会一样抛下所有寻子，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们一样饱受煎熬。 在得知儿子已经找到的时候，已经连夜往这边赶了。 这也是萧琛艿他们所没有想到的，这个案子，竟然还牵扯出了两宗拐卖案。 只是不知道，胡伟是只拐了这两个孩子，还是还有其他的他们不知道的孩子。 所以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从胡伟的口中，得知更多的消息。 “不，不是，一鸣他是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胡伟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他看向萧琛艿，表情有些狰狞，“谁也不能带走我的孩子，谁也不能……” 萧琛艿就这样淡定的看着胡伟挣扎。 等胡伟的情绪释放的差不多了，他才开口道：“除了徐昊和胡一鸣，你还拐卖过哪些孩子？现在孩子都在什么地方？” 胡伟喃喃的摇头：“没有，我没干过这种事情，你们冤枉我，我是冤枉的……” 看着胡伟的样子，萧琛艿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简宸伊。 简宸伊轻轻的对萧琛艿摇了摇头。 胡伟现在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情绪当中，此时此刻问话，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萧琛艿点头，并不再说话。 简宸伊沉默了片刻，换了一个话题：“胡伟，你为什么要杀害徐昊？徐昊当天和你说了什么？” 胡伟闻言，猛地抬头，他的情绪像是已经到达了爆点。 他的脸色涨的通红，忽然之间，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我说了，我什么也没干，你们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身后的警卫就要上前去呵斥胡伟，简宸伊却抬手阻止了警卫的动作。 他抱着胸，饶有兴趣的看着胡伟，开始扯起了其他的话题。 “你和妻子，没有自己的孩子，应该是其中一方不能生育？那到底是你还是你妻子呢？” 从胡伟的小动作和表情上，简宸伊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猜，应该是你。像是你这样的人，要是妻子不能生，估计你会离婚。之所以冒着危险去y市拐卖孩子，自然是为了你自己。” 胡伟的表现让简宸伊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这件事情曝光之后，估计大家都会知道这个事情，你苦苦隐瞒十几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简宸伊装作十分遗憾的说道。 胡伟的手一个哆嗦，呼吸急促起来。 像是胡伟这种人，内心其实是极度自卑的。 他害怕别人知道他不能生的事实，也害怕别人的嘲笑。 当初恐怕也是为了这个，铤而走险的去拐卖孩子，假装是自己的孩子。 徐建国交代，胡伟在y市那边呆了两年才回来的。 胡伟的情绪彻底的崩溃了，他抓着自己的脑袋，十分的激动：“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你猜，要是你儿子……不对，他不是你儿子。”简宸伊却还是继续说道，“他要是知道了自己不是你亲生的，而是被你拐卖来的，你猜他还是认你这个父亲吗？” 胡伟低着头，不住的摇着头。 “这么多年来，我对他那么好，他凭什么不认我？他不会不认我的。”胡伟喃喃道。 简宸伊没说话，只是很冷静的看着胡伟。 “你是一个罪犯，你犯了这么多错，你觉得他会认你吗？”萧琛艿反问。 胡伟颓然的叹了口气。 “胡伟，你最好是老实交代你的犯罪过程，不要让你儿子都看不起你。你老是交代，你还拐卖过哪些孩子，只要帮我们找到孩子，也算是立功，法院那边我们也会帮你争取。”萧琛艿又道。 胡伟却苦笑着摇头：“没了，真的没了，我不是为了钱，我知道孩子对一个家庭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这句话，却让简宸伊忍不住的冷笑：“你知道孩子对一个家庭有多重要，你还去拐卖人家的孩子？” 胡伟闻言，为自己辩解：“可是我拐带的，都不是家里的独子，徐昊他有个姐姐，胡一鸣原本的家里也有个姐姐。我不会去做那种没良心的事情，我都是挑有两个孩子的。” 第898章 抹布 真是谬论，家里有两个孩子的家庭怎么了？这能证明胡伟有良心吗？ 难道说，家里有两个孩子的家庭，在丢失孩子之后，痛苦会比独生子的更少一些吗？ 不会的，所有的父母对孩子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胡伟能说出这样的话，就代表他还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说说你当年的事情。”简宸伊长叹一口气。 胡伟暂时放下了戒心，开始说起了当年的事情。 “当年，我和我老婆结婚三年了，还是没有孩子，我们就去医院检查了一下。本来以为是我老婆的问题，可是谁知道却查出来是我的问题。” 胡伟说话的时候，神色十分的痛苦，看的出来，他对这个结果是不能接受的。 “医生说我这个病是可以治疗好的，可是我觉得在这个城市治疗对我来说无异于公开处刑，我不想大家都知道。加上y市有个医院在治疗这方面很有经验，所以我就带着老婆来了y市。可是，治疗了两年，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医生都建议我不要治疗了，他们可以给我开证明，去领养一个。” 胡伟咬牙切齿的，“我才不会去领养，要是去领养的话，那大家不都知道我不能生了吗？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起了偷别人孩子的心思？”简宸伊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胡伟点头：“是，反正我出来也够久了，只要我带着孩子回去，谁会怀疑我？” 他一脸凛然的看着简宸伊，“当然了，我不是什么孩子都要的。我想要一个长得像我的，要聪明的，还要家里有其他孩子的。我找了许久，才找到我儿子。” 他忽然间笑了，问简宸伊：“你见过我儿子，你不觉得，我儿子长得特别的像我吗？” 简宸伊没说话，只是长叹了一口气。 萧琛艿轻笑一声，胡伟这自欺欺人的本事，还真的是强大。 他为什么会联想到胡一鸣的身世呢？只是出于对胡伟作案动机的揣测呢？ 不全是，还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胡一鸣的长相。 胡一鸣的长相，和胡伟夫妇可以说是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胡伟说，胡一鸣是他精挑细选来的孩子，还真是不错。 胡一鸣无论哪一方面，都看着不错。 只是，与胡伟却是不像的。 萧琛艿的笑似乎是极大的刺激到胡伟，他有些愤怒的看着萧琛艿：“你这笑是什么意思？你在嘲笑我？你觉得我生不出胡一鸣这样的孩子来？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他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萧琛艿看向简宸伊，简宸伊低声道：“正好趁这个机会，刺激一下他。” 萧琛艿明白了简宸伊的意思，便开口道：“不是我觉得，事实证明，你是真的生不出。你生不出，就要去抢别人的孩子，你不觉得自己特别的自私吗？” 胡伟当然不觉得自私，甚至觉得自己给了胡一鸣幸福的生活，“这些年，我对胡一鸣不够好吗？你看看他，身上穿的哪个不是名牌？他的鞋子，就没有低于两千块的，那些手办，动不动就几千几万，我都满足他了。就算是他在亲生父母面前长大，这些东西，他也不一定能拥有。” 胡伟说完，呼呼的喘着粗气。 “徐昊是不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要告诉胡一鸣事情的真相，所以你才会杀死徐昊？”简宸伊猜测道。 徐建国夫妇说，徐昊小时候非常的聪明。即使只有四岁，但是从y市来到星禅市，还是记着亲生父母和姐姐。 徐建国夫妇纠正了半年，都没能给他纠正过来。当时他们都想放弃了，是一场车祸，让徐昊彻底的忘了当初的事情。 那最近徐昊频繁的做梦，是不是记起了四岁之前的事情，也记起了胡伟就是当初那个将他拐带到星禅市的人？ 所以，那天他从跑了出去，直接跑到了胡伟家。 简宸伊的猜测，果然没错。 只见胡伟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是真的没想到，徐昊这个小崽子竟然会记起当初的事情。我拐带他的时候，他只有四岁，我觉得他长的好看，又聪明，才想着带回来给我表弟的。可是谁知道，当初的事情他竟然记了这么多年。我要是知道这样，我说什么也不会带他这个白眼狼回来。” 萧琛艿只觉得可笑，是胡伟将徐昊带离了原本幸福的家庭，最后还杀了他。他现在竟然说徐昊是白眼狼。 “徐昊与你发生了争执，所以你把他按在了水池里，淹死了他，对吗？” 胡伟嗤笑一声：“便宜他了。” 果然是这样，简宸伊长叹一口气。 胡伟已经承认了自己的杀人罪行，剩下的细节，可以慢慢的补充。 萧琛艿和简宸伊从审讯室里出来，从胡伟家里搜查的结果也已经出来了。 监控摄像头上的纤维，可以确定是从胡伟的车上找到的那块红色抹布的。 听到这个消息，萧琛艿苦笑不得。 “几千块的鞋舍得给儿子买，一块破抹布舍不得扔？”用完之后，竟然还放到了车上。 简宸伊摇头：“可能是用习惯了，觉得我们查不到那辆车上，谁知道咱们能查到。” 胡伟已经承认了，萧琛艿和简宸伊也就不急着审了。 这天，大家下班都比较早。 简宸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 父母家距离警局有些远，加上路上有些远，路上用了一个多小时。 回到家的简宸伊，饿的不行。 “阿姨，给我留饭了没有？” 阿姨的表情却讪讪的，“少爷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这个意思就是没给他留饭？ “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不等我吃饭就算了，连饭也不给我留？我妈呢？我妈在哪里，我问问她，还要不要我这个儿子了。” 保姆阿姨指了指楼上：“夫人再给少夫人做胎教呢。” 简宸伊上楼，推门进去的时候，简母正在给花甯放钢琴曲。 看见简宸伊过来，花甯的表情也有些讪讪的：“吃饭了没？” 简宸伊苦笑：“都没给我留，我吃什么？” 第899章 真心疼爱 花甯有些不好意思：“本来阿姨是做了你的饭的，谁知道我今晚的胃口特别的好。” 简母闻言，“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让他自己随便出去吃点就好了。” 花甯闻言偷笑，在没嫁过来的时候，还以为婆婆是个很严肃的人。 谁知道嫁过来之后才发现，婆婆的内心，就是个小女生一样的。 简母十分的识趣，看见儿子回来，赶紧道：“那你们说说话，我下去敷面膜了。” 简母离开之后，简宸伊才问道：“怎么样，孩子今天没淘气？” 花甯摇头：“没有，挺乖的，我今天都没吐，而且还吃了好多。” 简宸伊闻言，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好。” 见简宸伊眉宇间都是倦意，花甯小声的问道：“警局那边怎么样？有眉目了吗？” 花甯不算是外人，简宸伊便将这几天查到的线索都告诉了花甯。 听完，吓得花甯抱紧了肚子：“等孩子生出来，我们可要好好的看好了，万一被人拐带了，那我就不活了。” 听着花甯的话，简宸伊很认真的点头：“虽然现在治安好，但是孩子一旦丢了，影响的可是一辈子。” 夫妻两个，对这个孩子那是相当的重视，还没生出来呢，就开始担心安全问题了。 第二天一早，简宸伊就起来，前往警局。 离得远，所以他起的也早。 他是第一个到达警局的，他到警局的时候，萧琛艿和周晗都还没到。 警局的门口，却已经蹲着一对夫妻了。 简宸伊看着穿着，猜测他们应该是从y市过来的。 因为y市的温度比这边高了十度左右，而这对夫妻，身上穿的比较单薄，此时在寒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 简宸伊上前问道：“你们是吴先生和吴太太吗？” 胡一鸣的亲生父亲，就姓吴。 夫妻两个抬头，看见简宸伊的那一刻，眼眶有些红：“我们是，我们是，您是警官？” 简宸伊连忙道：“赶紧先进来，进来暖和暖和。” 他带着吴先生夫妻来到了办公室，给两个人倒了热水，打开空调之后，便开口说道：“今天我会安排你们和胡一鸣见一面。” 吴先生夫妻两个，对着简宸伊鞠了一躬，谢了在谢。 很快，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的过来了。 在简宸伊和萧琛艿的安排下，胡一鸣很快就被带了过来。 胡一鸣还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来的路上，周晗才跟胡一鸣讲了他的身世。 所以，胡一鸣在和吴先生夫妇见面的时候，全程都是懵逼的。 即使是这样，吴先生夫妇看到儿子成长的这么好，还是满足的。 剩下的时候，萧琛艿便移交给了有关部门。 而徐昊死亡的案子，也终于要结束了。 经过一个晚上的冷静，胡伟终于认清了现在的形势。 审讯室内，他耷拉着脑袋，低声道：“我都交代，这件事情，我儿子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清白的。” 说完，他抬起头，眼眶通红，“帮我告诉儿子，让他回那个家。最起码，那个家的父母身世清白，能给他一个光明的前途，我不能耽误他的前途。” 说着说着，胡伟捂着眼睛哭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是一步错步步错……” 现在看来，胡伟对胡一鸣，倒也不是虚情假意，而是真心疼爱的。 “那现在来说说你是怎么杀害徐昊的，又是怎么进行抛尸的。”萧琛艿很官方的说道。 对于胡伟的情绪，他实在是没办法做到感同身受。 他或许现在是很难受，可是吴先生夫妇比他更难受。夏知会一家三口更是比他的难受要强烈千百倍。 因为他的自私，毁掉了几个家庭。 “那个周末下午一点左右，胡一鸣出去打球了，徐昊忽然间来我家，直截了当的问我，他和胡一鸣是不是被我拐来的，他们的亲生父母在哪。我当时慌了，我想骗他，可是徐昊……” 胡伟顿了一下，这才说道：“可是徐昊好像认定了他和胡一鸣是被我拐带来的，一直在问我，还说要告诉胡一鸣。我当时真的慌了，我不能失去胡一鸣。这么多年，我们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就是我们的命。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失手。我当时情绪太激动了，我失手，我是失手杀了他。后来我也很后悔，我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将尸体藏在家里的储藏室里。” 萧琛艿问道：“杀害徐昊的时候，你妻子是在现场的对吗？” 胡伟愣愣的点头：“对，她在现场。” 得到胡伟的答案，萧琛艿看向监控，点了点头。 他知道，成墭等人一定在通过监控看着他们。 果然，在接受到萧琛艿的眼神之后，成墭立刻就懂了。 “我现在就去把她带进审讯室。” 胡一鸣来的时候，胡伟的妻子是跟着一起来的，现在就在警局内。 成墭很快就将胡伟的妻子带进了审讯室内，她或许是失去了儿子，有些心灰意冷。 也或许是认清了现在的形势，交代的倒是迅速。 另外一边，胡伟所在的审讯室内，审讯还在继续。 “抛尸的过程呢？说说。” 胡伟便低声道：“尸体在储藏室里已经放了一个多周了，整个房子里，都有一股怪味。我们喷了很多的空气清新剂，可是都没用。眼看着胡一鸣就要放假回来了，我怕再放下去，胡一鸣会发现。”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胡一鸣知道，他是一个很重感情的孩子。和徐昊的关系一向很好，要是让他知道我杀了徐昊，他不仅会对我失望，一定会去报警的。所以我们必须在胡一鸣放假之前将尸体处理掉。 所以，我便想出一个移花接木的方法。我是做汽车回收出身的，组装汽车是最基本的技能。我找了一些报废车上的零件，组装了一辆面包车。我知道，这些车都是报废的，你们查不出什么来。为了能安全的上路，我把我自己的拍照贴了上去。 第902章 腰闪了 萧琛艿说出这句话，大家都愣住了。 吴桂芬看着萧琛艿，神色一时间有些难受。 “您这么多年来，都是为了我们两个活着，现在我们都长大了，您可以去过自己的生活了。”萧琛艿长叹一口气，“不然的话，您累，我们两个也有很大的心里负担。只有你过得好，我们两个才会开心。” 吴桂芬没说话，只是低头认真的吃着饭。 萧琛艿见状，也不说话了。 饭桌上，一下子又沉默了下来。 吃过饭，萧琛艿和周晗主动收拾桌子，吴桂芬坐着没动。 萧琛艿和周晗端着盘子正要往厨房走，吴桂芬忽然间开口了：“你们收拾一下，我去整理衣服和日用品。” 说着，便起身回到了房间内。 萧琛艿和周晗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诧异。 这是什么意思？ 周晗试探着问：“妈收拾东西，是不是打算明天搬到孙叔那里去啊？” 萧琛艿点了点头：“应该是的。” 周晗叹了口气：“虽说妈过去是应该的，但是心里还有些舍不得呢。” 萧琛艿笑：“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我们家距离孙叔家也不远，你要是想她了，随时去见她呗。” 想了想，周晗又开心起来：“说的也是，不忙的时候我们就过去蹭饭呗。” 一整个晚上，吴桂芬都在收拾东西，把自己的日用品全都收拾走了。 萧琛艿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周晗看的出来，他也是有些舍不得的。 吴桂芬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完了。 她跟孙立民约定好，第二天上午过来接她。 孙立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早上九点钟就过来了，萧琛艿和周晗刚走没多久。 吴桂芬看着孙立民的样子，忍不住的嗔怪道：“还说不着急，我都没收拾完呢。” 孙立民笑：“你又不是不回来了，干嘛把东西收拾的这么干净？随便带点走呗，缺什么我给你买。” 说着，就开始帮这吴桂芬搬东西。 一个22寸的大行李箱，孙立民办起来就要走。 看着他这虎了唧的样子，吴桂芬忍不住说道：“你慢点，别把腰给闪了。” 孙立民却摆摆手道：“这怎么可能呢，你当我……” 话都还没说完呢，就听见腰间嘎巴一声，孙立民捂着自己的腰，哎呦哎呦直叫唤：“坏了坏了，真把腰给闪了。” 吴桂芬哭笑不得，只得上前扶住了他：“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孙立民闻言便拒绝道：“这点伤去什么医院，没的让人笑话。我自己贴个膏药，过几天就好了。” 说话间，他竟然还试图去搬那个箱子。 吴桂芬赶紧道：“你算了，我打电话让小琛回来，你可千万别动了，要是伤势严重了，我可不伺候你。” 说着，已经掏出手机，给萧琛艿打电话了。 孙立民看着吴桂芬的样子，嘿嘿直笑。 “都结婚了，你不伺候我，谁伺候我啊？” 吴桂芬直接翻了个白眼，正好萧琛艿的电话也接通了，她有些无奈的问道：“小琛啊，现在忙吗？” 萧琛艿此刻倒是不忙，他回道：“不忙，是有什么事情吗？” 吴桂芬便道：“你孙叔叔，帮我搬东西的时候把腰伤了，你要是不忙就回来一趟，帮我把东西搬下去。” 萧琛艿一听连忙道：“行，你等着，让孙叔叔暂时别动了，我现在就回去。” 挂了电话，周晗担心的看了过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萧琛艿无奈的说道：“孙叔帮妈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腰闪了，你在着呆着，我回去看看。” 周晗连忙问：“严重吗？” 萧琛艿已经在穿衣服了：“听我妈的口气，应该是不严重。要是严重的话，她不能这么淡定。” 他拿了手机和钥匙，就往外走。 正好碰见回来的丁屿，他有些好奇的问道：“队长干嘛去了？” 周晗看着萧琛艿的背影，有些担心的说道：“孙局把腰扭了。” 丁屿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说道：“孙局这退休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啊。” 萧琛艿回到家的时候，孙立民正趴在沙发上，吴桂芬到处在家里找药酒。 “奇怪了，怎么没了？”吴桂芬站在客厅里，有些奇怪的说道，“我明明记得还剩下半瓶的，放到哪里去了？” 萧琛艿进门，走向厨房，很快就从柜子底下找出了用了半瓶的药酒。 吴桂芬恍然大悟：“对，还是我放的呢，瞧我这记性。” 她接过药酒，就要给孙立民搓。 萧琛艿却接了过来：“您不会，还是我来。” 干他们这一行的，受伤是经常的事情，所以在这方面，还是很精通的。 吴桂芬也很自然的将药酒递给了萧琛艿，“那还是你来。” 萧琛艿上手，三两下就给孙立民把腰间推开了。 他站起来，试了试，有些惊喜道：“还真是好了很多。” 萧琛艿拎起旁边的行李箱：“走，我送你们下去。” 见状吴桂芬孙立民只得带上其余的东西，跟着萧琛艿下了楼。 孙立民的车就停在楼下，萧琛艿将吴桂芬的所有东西都放在了孙立民的车上，像是很多次他离家时吴桂芬对他说的那样开口：“到了那边给我个电话，要是有什么事情，也记得给我打电话。” 一番话说的吴桂芬的眼泪都快留下来了。 她眼眶红红的，却笑着说道：“知道了，你和周晗记得按时吃饭，要是想吃我做的饭了，就跟我说，我给你们做。” 见吴桂芬情绪低落，萧琛艿笑道：“这是自然，我们要是工作不忙，肯定是要去你们那边蹭饭的。” 孙立民闻言，接话：“欢迎你们去那边蹭饭，人多才热闹。” 萧琛艿叹气：“好了好了，你们赶紧走，我要回去上班了。工作时间翘班，要是让王局知道了，肯定得批评我。” 孙立民这才拉着吴桂芬离开。 看着孙立民车子离开的影子，萧琛艿站在原地，这才真正的意识到：吴桂芬真的成立了自己的家庭了，以后他们就是两家人了。 第903章 希望你能分手 心中虽然有些酸酸的，但是萧琛艿还是低声道：“祝福你，妈。” 希望妈妈以后能够活的自由自在的，只为了自己而活。 萧琛艿回到警局，周晗有些担心的迎上来，问道：“怎么样，孙叔的腰没事？” 萧琛艿摇头：“没事，不是很严重。” 听到萧琛艿的话，周晗松了一口气。 萧琛艿回到座位上，继续工作，周晗却与他说道：“成哥今天好像不在状态，一直在那发呆。” 萧琛艿看了过去，果然看见成墭在发呆。 他的脸色十分的严肃，发呆也不是常人的那种发呆。 他看着自己的手机，眉头紧紧的皱着，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 周晗又道：“你要不要去问问，成哥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成墭很少有这样满腹心事的样子，周晗还真是有些担心。 萧琛艿沉思片刻，这才道：“中午吃完饭，我找他聊聊。” 周晗见萧琛艿将这件事情放在了心里，也就没再管了。 中午吃过饭，从食堂回来。 萧琛艿走在成墭的前面，他对着周晗说道：“你先进去。” 周晗知道他是要和成墭聊聊，便点头道：“好。” 萧琛艿在原地站住，看着过来的成墭道：“成哥，抽根烟吗？” 他知道成墭现在偶尔也会抽烟。 成墭犹豫了一下，没拒绝。 萧琛艿带着他来到长凳上，从怀中抽出了烟，递给了成墭一根。 成墭见状，开玩笑：“你还随身携带烟啊？周晗不说你吗？” 萧琛艿也跟着笑：“我有自制力，虽然随身带着，但是男人之间有些时候也是一种社交手段。更何况，我本身是不怎么抽的，这一包，我能抽一周。她知道的，不怎么管。” 对于抽烟的人来说，一周一包，的确是很少了。 成墭便没再说话了，夹着烟，看着不远处的居民楼，静静的发着呆。 “怎么了？有心事？”见状，萧琛艿直接开口问道。 成墭苦笑一声：“没什么。” 那就有了，萧琛艿叹气，“很少见你这么魂不守舍的时候，到底是什么事情？” 顿了一下，补充道：“你要是不想说，也可以的，我不是勉强你。” “我当然知道你是好心，只是……” 成墭犹豫了好大一会儿，这才低声说道：“天琪的爸爸，今天早上给我打电话，约我晚上见一面。而且叮嘱我不要告诉她，我们单独见面。” 萧琛艿有些不太理解：“他爸爸找你做什么？” 成墭闻言，只是苦笑：“就是不知道啊，所以才觉得有些心虚。” 他拿起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些不踏实。我在想……” 想了半天，成墭也没把剩下的话说出口。 见成墭不愿意再说，萧琛艿也不再勉强了。 他站起身，“行了，你成墭什么时候害怕过？不管什么事情，晚上就知道了。需要帮助随时给我说。” 成墭点头：“知道了，多谢。” 萧琛艿见状，将空间留给成墭，自己回到了办公室。 成墭一直坐在外面，一脸的深沉。直到快上班的时候，才回到了办公室。 说实话，成墭心里没底，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明白，褚天琪有更好的选择。 晚上，下班后成墭谎称有事，拒绝了褚天琪的邀约。在亲眼看着褚天琪上了公交车之后，他转身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那是他和褚天琪的父亲约定好的方向。 成墭到达地点的时候，褚天琪的父亲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看到成墭过来，他笑了笑，问道：“小成，你想吃什么，点点。” 成墭礼貌的点了点头：“叔叔，我吃什么都可以的，按照您喜欢的来。” 褚辉山并不着急，低头点了几个菜之后，将菜单交给了服务生：“就这些，麻烦快点上菜。” 服务生接过了菜单，礼貌的对褚辉山点了点头，这才离开包间。 随即，包间内只剩下成墭和褚辉山两个人。 成墭探身，给褚辉山倒了茶，低声道：“叔叔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褚辉山看着成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本来是想吃完再和你说的。” 成墭的手僵了一下，褚辉山又问道：“你过来，没和天琪说？” 成墭摇了摇头：“按照您的吩咐，我骗她说有点私事。” 听到成墭的话，褚辉山无奈的叹了口气：“小成，实话说，我是很中意你的。你当过兵，为人重承诺。你对天琪也不错。天琪要是嫁给你，你将来肯定处处让着她。只是……” 褚辉山似乎是有些犹豫，不知道怎么开口。 成墭的心七上八下的，他不明白褚辉山是什么意思，沉默片刻，他只能说道：“叔叔您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了。” 褚辉山抬头，看了成墭一眼，满怀愧疚。听到成墭这么说，他长叹一声，低声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直说了。” 顿了一下，他才重新开口：“我希望，你能和天琪分手。” 成墭心中似乎早就预料了这个结果，在褚辉山说出口的那一刻，他并没有多么的震惊。 “当然，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对天琪保密，不要说是我让你们分开的。” 成墭苦笑一声，抬头看向褚辉山：“叔叔，我能问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您对我，到底哪里不满意？” 褚辉山闻言，又是一声长叹：“我说了，我对你这个人，没有丝毫的不满。” “那是对我的家庭不满吗？”成墭很快反应过来。 对他没有丝毫不满，但是却不同意褚天琪与他在一起，那就是他的家庭。 褚辉山坦然的点头：“坦白说，是这个原因。在见你的时候，天琪她并没有和我们说过你的家庭。我并不是看不起单亲家庭，我只是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你肯定是照顾自己的家庭比较多。” 他说话的时候，看着成墭的脸色。 他怕话说的不合适，伤到了成墭。 只是，成墭的脸色依旧还是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第904章 家世 褚辉山继续说道：“有件事情，不知道天琪有没有和你说过。” 成墭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波动：“您说。” 褚辉山这才道：“我开了一个公司，虽然不赚钱，但是每年也有几百万的进账。” 成墭愣了一下，这一点，他倒还真是没想到。 褚天琪从来没说过这个，只说自己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 他苦笑一声：“她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 褚辉山有些诧异，但是很快也就明白了女儿的意思。 她是不想让成墭知道，给成墭造成太大的压力。 毕竟，男人都有自尊心。 “公司这几年不太景气了，急需要创新。我和她妈妈都老了，我们需要有个人来继承这个公司。你不适合，天琪也不适合。” 成墭静静的听着，很奇怪的是，即使褚辉山反对他和褚天琪的事情，他对褚辉山却没有太大的情绪。 “您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了吗？”成墭淡淡的问道。 褚辉山点头：“天琪有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他很喜欢天琪，从小就很喜欢。而且他们家也是经商，这个小子很有经商的头脑。” 话已至此，成墭已经明白了褚辉山的想法。 只是…… “叔叔，我现在无法立刻回答您，我需要好好想一想再给您答复。”成墭依然还是很礼貌。 褚辉山有些可惜的看着成墭的脸，“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天琪。我们家的公司，是我和她妈妈这一辈子的心血，不可能交给一个外人去经营。可是你不合适，希望你不要恨我，也祝你早日找到相伴一生的人。” 成墭苦笑，他都还没有答应。可是在褚辉山的心里，他和褚天琪，已经分手了。 片刻之后，成墭起身：“对不起叔叔，我想我不能陪您吃这顿饭了，祝您用餐愉快。” 说完，成墭便起身，拿了自己的衣服就走了。 褚辉山看着成墭的背影，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正如他所说，他对成墭这个人，一点意见都没有，反而特别的欣赏。 只是成墭不适合他们家，天琪也不适合他。 若他们家不是这种情况，他和天琪的事情，自己会举双手赞成。 可惜…… 从酒店里出来，成墭没有打车。 他漫无目的的步行着。 褚天琪从来没和他说过，他们家里有一个年入几百万的公司。 想到自己曾经和她说，自己手头有些钱，可以先首付一个房子，成墭就觉得可笑。 当时的褚天琪，会不会也觉得自己特别的可笑呢？ 自己的确不适合她，她是千金大小姐，自己只是一个穷小子而已。 他们家的公司，自己也管不了，更没有兴趣去管。 父母都不嘱咐的感情，会有好的结果呢？ 这个晚上，成墭想了很多。 第二天一大早，成墭到公司的时候，眼下有一圈的青黑。 到公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了萧琛艿。 “队长，有个事情，我想求你帮忙。”成墭哑着嗓子说道。 看到成墭的状态，萧琛艿有些担心：“你怎么了，没事？” 成墭摇摇头：“没事。” 萧琛艿道i：“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尽管说，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会帮。” 成墭舔了舔唇，这才哑声道：“昨天我跟你说的，褚天琪的爸爸找我的事情，你不要和任何说，特别是褚天琪。” 萧琛艿看到成墭的样子，已经猜出来，两个人昨天的会面估计是不太顺利。 他点头：“放心，我连周晗都没说，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成墭低头，“多谢。” 看着成墭的样子，萧琛艿有些担心。但是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感情的事情，旁人是帮不上忙的。 成墭一整天，都是心不在焉的。索性这几天都没案子，可以让成墭摸鱼。 中午的时候，成墭正打算出门去吃饭，褚天琪却忽然间出现在了办公室的门口，她冷着脸看着成墭，低声问道：“成墭你是什么意思？从昨晚开始给你打电话不回，发消息也不回，你到底想干什么？” 丁屿的八卦之魂顿时熊熊燃起，还想留在原地听墙角，却被简宸伊一把给推走了。 丁屿还想再挣扎一下，“成哥和褚法医好像要吵架啊，不行我得留下来劝架。” 他装作正义凛然的样子，花甯嗤笑一声：“得了你，你就是想看八卦，简老师，不要手下留情。” 简老师拎着丁屿的衣服，直接将他从办公室里拎了出来。 花甯怀孕了，需要营养均衡。所以她是不吃食堂的菜的，都是简家的保姆阿姨每天过来送饭。 所以到了门口，简宸伊和花甯，就要往外面去了。 为了防止丁屿再偷偷跑了回去，简宸伊直接将丁屿交给了萧琛艿：“队长，看好了他。” 萧琛艿十分认真，放心。 说话间，他接过了简宸伊的接力棒，抓住了丁屿的衣服。 丁屿彻底的绝望了，跟萧琛艿商量：“队长，我保证不回去八卦，你放开，让人看见我多没面子啊。” 花甯嗤笑一声：“你还需要面子这种东西吗？” 丁屿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只能任由萧琛艿揪着他了。 办公室内，其他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了成墭和褚天琪。 褚天琪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冷声道：“手机坏了吗？” 成墭摇头：“没有，好好的。” 褚天琪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那你是聋了？听不见电话响吗？” 成墭还是摇头。 看到他这个样子，褚天琪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成墭没说话，他在考虑，应该怎么开口，才不会伤害到褚天琪。 褚天琪看着成墭的样子，脾气却更加的暴躁了：“说话呀，不接我的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有其他女人了吗？不方便接电话？” 成墭依然摇头。 褚天琪呼吸都急促起来：“那是什么意思，分手？” 原本以为，成墭还是摇头。 这是奇怪的是，这一次的成墭却没有再摇头，只是默认了褚天琪的这个说法。 第905章 分手 片刻的沉默之后，褚天琪的脸上都是不可思议。 她没想到，成墭竟然真的要和她分手。 可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分明昨天还是好好的啊。 褚天琪仔细回想着自己昨天做的事情，有些狐疑的想：难道是自己昨天惹成墭生气了？ 可是不管怎么想，都没想出什么头绪来。 褚天琪看着成墭低着头的样子，心软了一些，她上前，主动低头：“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动不动就说分手？” 见成墭还是没说话，她耐着性子说道：“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还是我昨天说错什么惹你生气了？你不要不说话嘛，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 看到褚天琪这样，成墭心里也有些难受。 她也是父母捧在手里的小公主，也是别的男人求而不得的心上人。在自己这里，却变得这么的卑微。 成墭硬起心肠，说道：“我只是觉得，咱们两个不是很合适，不如趁早分开。” 褚天琪这才意识到，成墭刚才的话，说的是真的。 她看着成墭，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她实在是想不到，成墭要和自己分手的原因。 过了片刻，褚天琪这才勉强的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是得了什么病，不想拖累我吗？” “不是，我身体很健康。” “那你是欠了钱吗？没关系的，我……” “褚天琪！”成墭在褚天琪说出更卑微的话之前，打断了她。 褚天琪抬眼，看着成墭，表情空洞。 “在我眼里，你是一个很洒脱的女人，当初答应跟你在一起，也是因为如此。”成墭狠心的开口。 “我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感情这种事情，有感觉就在一起，没感觉就分开，这是很自然的事情。我怕特别害怕那种分手的时候黏黏糊糊的人，我以为你不是这种人。” 说这些话的时候，成墭一直不敢看褚天琪的眼睛。 一向聪慧的褚天琪却根本没注意到这点，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成墭，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自己喜欢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的。 “所以……”褚天琪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停了下来，直到情绪恢复，这才继续说道，“你当初之所以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洒脱，你觉得分手的时候不会缠着你？” 成墭咬牙，点头。 褚天琪忽然间笑了一声，她仰头，半晌后才看着成墭，咬牙切齿道：“那就分手，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说完，褚天琪转身就走。 成墭有些不舍的看着她的背影，褚天琪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 成墭连忙挪开了眼神，不让褚天琪发现自己再看她。 只是，褚天琪却也只是站住了，并未转身。 沉默片刻后，褚天琪开口：“总有一天，你也会像我一样。” 在成墭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褚天琪已经出门，走出去了。 等褚天琪出去之后，成墭才感觉心脏有些难受。 他扶着桌子，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明白褚天琪的意思，她说，他总有一天，也会遇到那个让他伤心的人。 不用将来的某一天，现在他已经遇到了。 他捂着胸口，慢慢的爬到了桌子上面。 昨晚，他想了很多。 如果分手能让她变得更好的话，那自己是愿意的。 褚天琪值得更好的人。 周晗吃饭的时候，一直在担心成墭：“成哥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和褚姐姐吵架了？怎么两个人都没来吃饭？” 花甯心大，猜测道：“两个人是不是出去吃了？哎呀，你就别操心了，就成哥那个脾气，能吵得起来吗？” 周晗想了想，也放下心来：“也是，成墭那么闷的脾气，估计是吵不起来的。” 萧琛艿却有预感，成墭和褚天琪之间，恐怕没那么容易和好。 中间毕竟掺和了褚天琪的父亲。 所以，回去的时候，萧琛艿帮成墭呆了一份饭。 回到办公室，果然看见成墭呆呆的坐在桌子后面。仔细看，眼眶好像有些红。 萧琛艿顿了一下，还是上前，将带回来的饭菜放到了他的面前。 萧琛艿没说话，成墭见状低声道：“多谢。” 萧琛艿点了点头，还是没说话。 大家也都看出来了，成墭的心情不太好。 谁也没有打扰他，都静静的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成墭见状，快速的吃完了饭，自己一个人静静的走出了办公室。 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只想自己静一静。 自这天之后，褚天琪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成墭一连好几天，都没在警局看到褚天琪的身影。 他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不去问。 只是，他不去问，褚天琪的消息却还是传过来了。 这天，花甯从外面匆匆进来。成墭在角落里打印东西，花甯的视线被挡住了，没看到成墭。 她跟周晗八卦道：“我听法医那边的人说，褚天琪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说是请了病假，不会真的生病了？” 花甯不知道，周晗是知道的，成墭就在这个房间里。 刚才花甯说的话，他肯定都听到了。 虽然成墭没说，但是看着成墭这两天的状态，大家也能猜测出几分来。 成墭和褚天琪之间，肯定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即使没分手，也吵架吵得很厉害。 所以，在花甯说话的时候，她就一直在给花甯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在说了。 成墭听见褚天琪的话，肯定会难受的。 只是花甯怀孕之后，却好像缺了一根筋一样。 她根本没看懂周晗的眼色，还在问：“我们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的情况啊？” 说完，花甯自己犯了愁：“不过昨天我给她打电话她没接，也不知道啥情况。” 正说着呢，成墭从角落里出来了。 他手上拿着文件，脸色有些难看。 花甯吓了一跳，有些尴尬的看向周晗。 成哥怎么会在这里？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岂不是都让成哥听见了？ 花甯现在真的是用脚指头抠出了三室一厅了。 周晗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刚才给她使眼色使得，眼睛都差点抽筋了，花甯都没反应过来。 第906章 一丘之貉 现在成哥都听见了，还能怎么办？ 花甯只能自己打圆场了，她尴尬的笑了笑：“成哥，忙着呢。” 成墭勉强的扯了扯唇角：“嗯，打印个东西。” 说完，便走开了。等成墭走开之后，花甯这才拍着自己的胸脯，低声道：“尴尬死我了，刚才你怎么不跟我说成哥在这里。” 周晗有些无奈：“刚才我一直朝你使眼色，你没看见吗？” 花甯苦笑：“没看见！” 顿了一下，她又问：“我刚才说的你考虑一下，我们是不是去看看褚天琪，顺便问问这是怎么回事。我看他们都好久了，关系也没有要缓和的意思啊。” 周晗闻言，思索了一下，低声道：“恐怕褚天琪现在不想见我们。” 要是想见的话，电话早就回过来了。 之所以没回，估计就是这个原因，想到这里，周晗有些无奈的看向成墭的背影。 成墭和褚天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琛艿好像知道点什么，但是无论周晗怎么问，萧琛艿就是不说。 问急了，只说出一句：我答应过成墭不会说的。 周晗知道萧琛艿这个人一言九鼎，自然也就不会再追问了。 只是成墭和褚天琪之间的感情，也算是他们看着走过来了。 这么长时间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一直都很好，没有什么问题。 要是真的就这么分道扬镳了，周晗着实是觉得有些可惜。 所以，这个时候的周晗其实也在犹豫。 是不是可以和花甯说的，去看一看褚天琪，问问到底是什么事情。 如果是误会的话，或许他们可以帮忙。 但是另一方面，周晗又怕到时候她们帮了倒忙。 这边，回到了座位上的成墭，一直有些心绪不宁。 褚天琪生病了？严重吗？ 她一向是一个非常敬业的人，现在连续这么多天没来上班，一定是很严重了。 他心中担心，可是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又去不了。 别说去了，他连褚天琪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想了半天，他才回国神来，整理手上的资料。 整理完，成墭便将资料都交给了就简宸伊。 简宸伊接过来，才发现成墭在打印的时候心不在焉，竟然打印错了。有一份文件缺失了，而另外一份文件竟然打印了两份。 成墭的工作，很少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他一直都是非常认真负责的一个人。 简宸伊想了想，看到成墭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是提醒道：“成哥，你这里打印错了。” 成墭这才反应过来，一脸的羞愧：“我现在就去重新打印。” 他将资料接了过去，低声说道。 看着成墭的背影，简宸伊有一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都在一个办公室内，大家自然都看到了这一幕。 周晗和花甯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心照不宣。 等到快下班的时候，成墭这才期期艾艾的来到了周晗的面前。 “周晗，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有件事情想麻烦你。” 周晗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当即便道：“好，你等我把这个文件保存一下。” 周晗保存完文件，跟着成墭走出了办公室。 外面，成墭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我听说，褚天琪生病了，你能不能给她打个电话或者去看看她，费用我来负责。” 周晗点头：“当然了，我们也是朋友，你不说我们也会去的。不过，你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不亲自去看她呢？” 周晗有些不解，看成墭的样子，明显心里有褚天琪，而且还十分的担心。 可是为什么，却死活都不去看褚天琪呢？ 具体的原因，成墭自然不能和周晗说。 恐怕他现在说了，等会儿褚天琪就知道了。 他只能装作愧疚的说道：“我和她已经分手了，是我提出来的。我怕不想看见我，我们之间毕竟也交往过这么长时间，就算是分手了，我也不想看见她难过。” 周晗听见成墭的话，就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话？说的好像渣男一样。 “等会儿我跟花甯商量商量，会去的。”周晗默默的说道。 说完之后，便转身回了办公室，并不想理会成墭。 看成墭这反应，分手估计就是他提的。 周晗现在，实在是对成墭同情不起来。 既然是他提的分手，现在又表现的这么深情给谁看呢。 周晗气呼呼的回到了办公室，花甯看着，有些奇怪。 她赶紧过来，低声问道：“刚才成哥跟你说什么了？” 周晗摇头，道：“等会儿我给褚天琪多打几个电话，咱们晚上去看她。” 花甯不知道周晗怎么就想通了，但是她高兴的点头道：“好啊好啊，好几天都没见她了，还挺想她的。” 快下班的时候，周晗一连给褚天琪打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的时候，她没接。 第二个的时候，响了一会儿接起来了。 “周晗！”她喊周晗的名字，声音却有些嘶哑。 “听说你生病了，没事？我和花甯想去看看你。” 褚天琪很快道：“不用了，花甯还怀着孕呢，我这边没什么大事。” 周晗听褚天琪的声音，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嗓子嘶哑的太厉害了：“你在哪个医院，我和花甯过去看你。” 她不由分说的说道。 那边，褚天琪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好，你们想来就来，不过我没有在医院。” 周晗松了一口气：“那你把位置发给我，我们现在就去。” 很快，褚天琪的位置就发过来了，周晗也没仔细看，直接和花甯说道：“她同意了，等会儿我们一起去。” 花甯点头：“好。” 下班之后，简宸伊有些不太放心，非要跟着一起去。 不过却被花甯制止了：“我们都是女的，你去凑什么热闹？” 简宸伊一脸讪讪的，“褚天琪也是我的同事，我去看看怎么了？再说了，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正好，成墭出来了。花甯现在看着成墭就来气，直接给简宸伊翻了个白眼：“一丘之貉，都是渣男。” 第908章 有这个可能 她以为自己能够很洒脱，以为自己能够很快挺过来的。可是事实并不是如此，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成墭的那张脸，想起之前和成墭在一起经历过的事情。 她想控制自己不去想，可是她的脑袋根本就不是她说了算的。 父母每天都劝她吃饭，可她一口也吃不下去。 勉强的吃一口，很快就会吐出来。 这种感觉，她之前从来没有经历过。 看着褚天琪微红的眼眶，周晗上前拍着褚天琪的肩膀：“好了好了，别难过了，总会过去的。” 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只要时间足够长，总会过去的。 “其实我挺理解你的，当初我上大学的时候，故意选了离家很远的大学，也故意不回家。大一那一年，我都过得非常的痛苦，和你一样，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周晗低声安慰着，说起了自己的故事，“所幸那个时候我们专业的课程非常的多，我每天都很忙。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才从这样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褚天琪听着周晗的话，越听眼睛越红。 周晗说完，褚天琪的眼泪也下来了。 花甯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是想说，就跟我们说说，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你哭一会儿好了。” 想必，在家里的这几天，褚天琪害怕父母担心，也没敢怎么哭。 现在他们在，褚天琪可以暂时的释放一下自己。 听到花甯的话，原本一直在忍着眼泪的褚天琪终于绷不住了。 她的眼泪倾泻而下。 看着褚天琪的样子，周晗和花甯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此时，门外的褚妈妈，，端着一个果盘站在卧室的门口。 她的一只手，都已经按在了门把手上。 犹豫许久，他还是将手拿开，慢慢的转身离开。 就让她好好的释放一下。 屋内，周晗和花甯也很久都没说话，只是一直陪着褚天琪。 一整包纸巾，都快让褚天琪抽没了。 她也终于开口了：“我当初，其实我真的没那么喜欢他。我就是觉得他这个人挺不错的，挺合我的胃口。是我先表白的，我一直觉得这段感情的主动权在我这边。我想开始就开始，我想结束那一定也会结束。可是我没想到……” 褚天琪抽抽噎噎的。 花甯替她将剩下的话说完了，“没想到你真的爱上了成墭，爱的不可自拔，对不对？” 褚天琪点了点头：“是，这是我没想到的。” 成墭这个人实在是太有魅力了，只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就非常的有安全感。 所以，在和成墭在一起的日子，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变得越来越依赖对方。 原本以为，她和成墭会这么一直走下去，可是谁知道。 最先说结束的那个人，竟然会是成墭。 褚天琪抬头，看着周晗和花甯：“你们知道吗？原来这段感情的主动权一直都不在我手里。成墭说……” 褚天琪提到成墭这个名字，声音更是哽咽，她努力的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在片刻之后，她才道：“他之所以答应我的表白，只是因为……” 褚天琪又是一阵哽咽，周晗拍着她的后背，许久之后才平复下来。 她哭着说道：“只是因为我看起来很洒脱，他觉得以后分手我也不会纠缠他。” 很难相信，这句话是从成墭的口中说出来的。 但是这个时候，褚天琪也不会说谎。 周晗和花甯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诧异。 随后，周晗小心翼翼的问：“你们交往的时候，有没有跟成哥说过，你家的情况？” 花甯闻言，教训周晗：“叫什么成哥，叫成墭！他不配！” 周晗闻言，心中一滞。 褚天琪不知道周晗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个时候，她也没心思去猜，只是如实回答道：“不知道的。” 周晗闻言，便是一脸的若有所思：“那成哥……” 她还是下意识的叫成哥，可是叫出口之后，才看见花甯那像是要吃人一样的眼神。 她讪讪的笑了一下，改了口：“成墭是什么时候知道你的家世的？” 褚天琪摇头道：“他不知道的。” 说完，周晗皱起了眉头。 褚天琪低声说道：“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家世有什么好的，所以在刚开始的时候，我就没有和成墭说。后来我们在一起了，感情越来越深厚，我又不敢说了。” 褚天琪苦笑一声，看向周晗和花甯：“你们也知道，成墭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 这一点，周晗和花甯是深有体会的。 成墭做事从来都是不卑不亢的，唯独这一点，他有些固执。 褚天琪道：“所以，双方父母见面的时候，我还特意叮嘱我的父母，让他们低调一些，不要让成墭产生戒心。可是谁知道……” 她的父母倒是挺配合的，可是现在现在却变成了这样的局面。 周晗闻言，便道：“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呢？或许……” 只是，周晗的话还没说完，花甯就嗤笑一声。 显然，她和周晗持有不同的意见。 “得了周晗，就算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成墭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我觉得他还是不够爱。” 褚天琪闻言，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 是啊，不管成墭有什么理由，在他说出那么伤人的话同时，他的理由就变的不再重要了。 周晗无奈的叹气：“花甯，你总是这么冲动，你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吗？” 闻言，花甯有些无奈的耸肩：“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想听，我也没办法。” 周晗却看向褚天琪：“会不会是成哥无意间知道了你的家世，自尊心受挫了，觉得你一直不告诉他实情，是看不起他，或者害怕他贪图你的家产。所以他才会恼怒之下，和你提出分手，并且说出那么过分的话？” 周晗的话，却褚天琪眼前一亮，她抬手，擦了擦眼泪，有些抽噎道：“可是我从来没和他说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周晗摇头：“我只是觉得有这个可能。” 第910章 最后一次低头 她有些诧异的回：“怎么回事，我说错什么了。” 花甯的消息倒是回的快，很快就过来了。 她把回家之后的事情和周晗完整的复述了一遍，把周晗乐的不行。 萧琛艿从书房出来，就看见周晗一脸笑意的样子。 他有些诧异的问道：“和谁聊天呢？” 周晗头也没抬起来：“花甯，她和简老师，简直就是一对活宝。” 见状，萧琛艿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嘟囔了一句：“看来我们的计划要延后了。” 周晗沉迷于花甯的聊天，根本没听见萧琛艿的话。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周晗见到成墭，情绪有些调整不过来，做不到正常的和他打招呼，索性也就当做看不见的他样子。 花甯的情绪却比周晗更加的激烈，她直接对着成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成墭自然知道，花甯是为了什么对他这样，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随之而来的简宸伊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拍了拍成墭的肩膀，低声道：“别在意，她就是这个脾气。” 成墭苦笑一声：“我知道的，她也是……” 剩下的话没说出来，简宸伊却知道成墭的意思。 他想说的是：她也是心疼褚天琪。 回到座位上，简宸伊有些奇怪。 看成墭的样子，可不像是对褚天琪一点感情也没有的样子。 而且成墭的性格就注定了他不是一个能拿感情开玩笑的人。 可是为什么事情到了褚天琪那里，却变成了那样？ 这一点，实在是有些让人费解。 这样想着，简宸伊忍不住的多看了成墭几眼。 这几眼，却正好被花甯抓了个正着。 她气愤的伸出手，捏住了简宸伊的下把，强硬的将他的脸转了回来：“不准看他。” 简宸伊有些无奈，但是现在孕妇最大，他可不敢违抗孕妇的命令。 不然花甯回去告个状，他还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连忙低眉顺眼的回答道：“行，老婆大人让我看哪里，我就看哪里。老婆大人不让我看的地方，我绝对不会看。” 就在两个人斗智斗勇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办公室的门口。 花甯吓得直接站了起来：“褚天琪，你怎么来了？” 她身体还这么虚弱，能上班吗？ 褚天琪勉强的笑了笑，视线略过花甯，看向了正在自己座位上低着头的成墭。 简宸伊也跟着褚天琪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成墭正低着头，看似是一脸的不在意。 可是他的肢体反应是骗不了人的，此时的他浑身僵硬，一定非常的紧张。 简宸伊皱眉，更加断定成墭和褚天琪的分手，一定是有什么内情的。 褚天琪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开口道：“成墭，你出来一下，我找你有事。” 被叫到名字的成墭，这才缓缓的抬起了头，看向褚天琪。 他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可是殊不知，这一切被都简宸伊看在了眼里。 他看向褚天琪的时候，努力的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可是他的眼神，却也只贪婪的定格在褚天琪的脸上。 这分明就是还放不下的样子。 成墭在僵硬了几秒之后，沉默的站了起来，跟着褚天琪出去了。 除了周晗和花甯，这是其他人在这么多天之后第一次看见褚天琪。 萧琛艿和简宸伊还好，即使诧异也不会说出来。 可是丁屿这个大嘴巴，在褚天琪离开办公室之后便长大了嘴巴，惊诧的问道：“不是，褚天琪怎么瘦成这样了？” 花甯直接怼他：“美女的事情你少打听。” 丁屿愣了一下，有些讪讪的回答道：“哦，好。” 院子里，成墭和褚天琪相对而立。 成墭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褚天琪的脸。 褚天琪皱眉，冷声问道：“为什么不敢看我？” 成墭愣了一下，没想到褚天琪说话竟然如此的直接。 他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看向褚天琪的脸。 只是，看到褚天琪脸的时候，成墭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褚天琪的脸本来就瘦，现在更是瘦的凹陷了进去。 他的心脏一阵瑟缩，看着眼前的褚天琪，实在是有些心疼的不得了。 不止如此，她的眼下还有一片青黑，眼眶也是红红的。 褚天琪看着愣愣的成墭，开口问道：“成墭，我问你，你跟我分手，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或者是什么误会。” 成墭艰难的张嘴：“我……” 只是，褚天琪打断了成墭的话，她的眼神近乎哀求的看着他：“你要想清楚，这是我们之间最后一个机会了。” 成墭听到褚天琪的话，整个人都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一样，身上的每个地方，都细碎的泛着疼痛。 他何尝不知道，褚天琪能够再次来找他，需要骨气多大的勇气。 如果这一次，他还是让褚天琪伤心的话，那褚天琪就真的对他死心了。 只是，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结局吗？ 成墭低声道：“你想多了，没有任何的苦衷和误会，我就是单纯的想和你分手。” 成墭的话说完，褚天琪眼中的光逐渐的西熄灭了。 她苦笑一声，似乎是在自嘲：“这个结果我早就料到了，只是我还是不死心，我还是对你抱有幻想。那么，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我父亲开了一家公司吗？” 成墭摇头，眼神闪躲：“不知道。” 只是现在的褚天琪根本没有察觉到成墭的闪躲，只是道：“我父亲的公司效益还不错，我也算是一个富二代，知道这些，你会后悔吗？” 这已经是褚天琪能说出来的最卑微的话了。 她想要告诉成墭自己的身世，这样成墭要是后悔的话，她可以接纳他的。 只要他能在自己的身边，她就满足了。 褚天琪的想法，成墭已经看透。 他的心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害怕自己一开口就会露馅，所以只是艰难的摇了摇头。 看到成墭的回答，褚天琪凄惨的笑了笑，没有说任何的话，转身便离开了。 看着褚天琪的背影，成墭的眼神久久都没有收回来。 第911章 来不及了 只要褚天琪一回头，就能发现成墭的眼神中满是深情。 可惜，褚天琪并没有回头，而是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褚天琪离开后不久，简宸伊就过来了，他看着成墭的这个样子，有些无奈的说道：“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要这样呢？” 成墭回过神来，苦笑一声：“我是为了她好。” 这句话，真的挺可笑的。 简宸伊忍不住笑了：“你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去这样伤害她，是她愿意看到的吗？” 成墭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说道：“她现在或许会恨我，可是以后一定会感激我的。我们现在有感情，她会伤心难过。可是过不了多久，这份感情就会消失，她就不会难过了。” 简宸伊看着成墭，只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 片刻之后，他摇头，站了起来：“成墭，总有一天，你一定后悔现在的决定。” 成墭闻言，只是苦笑一声：“我现在就已经后悔了，只要她将来不后悔，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简宸伊发现了，现在的成墭，已经进入了自己的世界里。 他想要为褚天琪做的，他一定要去做。 其他人无论怎么劝，他都不会听的。 只有将来有一天，他后悔了，他才会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到底有多么的不可理喻。 萧琛艿在办公室内，自然看到了褚天琪是红着眼睛走的。 一时之间，他内心有些纠结起来。 到底，该不该说出自己知道的呢？ 虽说成墭不让说，但是眼看着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实在是…… 而且，褚天琪被折磨成这样，他也实在是有些不忍心。 要是现在坦白，说不定褚天琪和成墭还会有挽回的余地。 要是成墭继续伤她的心，他们之间，或许就再也没机会了。 萧琛艿没思考多久，就下意识的站了起来，追了出去。 “褚天琪。”在法医办公室的门口，他叫住了褚天琪。 褚天琪停住了脚步，但是却并未转身。 只是用闷闷的声音说道：“有什么事情？” 萧琛艿犹豫一下，开口：“我知道一些事情，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成墭才会和你……” 只是，话还没说完呢，就被褚天琪打断了：“萧组长，你不必解释了，这一次是我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两次放弃我，让我这么伤心，这个人都不值得我回头了。” 说完，褚天琪径自的走了进去，一个眼神都没给萧琛艿。 周晗就站在萧琛艿的后面，她自然听见了萧琛艿敢刚才的话。 刚才她是看见萧琛艿追了过来，下意识的就觉得可能是为了成墭的事情，这才跟着来的。 果然和她预料的差不对。 周晗上前，低声道：“出去说。” 萧琛艿愣了一下，随后便跟着周晗走了出去。 在院子里，成墭和简宸伊早就不见了。 周晗站在院子里，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萧琛艿。 萧琛艿被周晗的这个眼神看的有些心虚，他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什么眼神这是？有什么话问就是了。” 周晗轻笑一声，问道：“成哥和褚天琪分手的原因，你早就知道？” 萧琛艿就知道，她想问的，一定是这个。 他长叹一口气，“算是。” 周晗挑眉，低声道：“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什么叫算是？” 萧琛艿便道：“我只是猜测，成哥没有和我说过。” 周晗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既然是猜测，肯定是有证据支持的，说说看，你到底知道什么事情？” 回想起来，在成墭和褚天琪还没分手的时候，萧琛艿就有些奇怪。 在他们刚分手的时候，他更是心事重重的。 只不过当时没往这方面想罢了。 “其实，在成哥和褚天琪提分手之前，成哥就有些心不在焉的，那个时候我觉得奇怪，就问了一句，是怎么回事。” “那成哥是怎么回答的？”周晗有些迫不及待的问。 “成哥说，他就是有些紧张，褚天琪的爸爸找他吃饭，还不让他告诉褚天琪。”萧琛艿低声道。 萧琛艿说完，周晗整个都愣住了。 “那成哥之所以和褚天琪分手，会不会是……” 她抬头，看着萧琛艿，眼中满是惊诧。 萧琛艿点了点头：“我估计是的，成哥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这种事情他对着褚天琪说不出口，就只能选择分手了。” 周晗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个场景，褚天琪的父亲拿着一张支票，放到了桌子上，对着成墭说道：离开我女儿，这钱就是你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初花甯担心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了成墭身上。 周晗想通之后，有些埋怨的看向萧琛艿：“这件事情，你应该早说的，现在就算是知道了，也没什么用了。” 在今天褚天琪去找成墭之前，她知道了这个事情，那成墭和褚天琪之间的感情，或许还有的挽回。 可是现在…… 就像是褚天琪刚才说的，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成墭已经第二次伤害褚天琪了。 “换做是我，即使再喜欢，也真的不可能回头了。”周晗长叹一声。 萧琛艿也跟着长叹一声，回到了办公室内。 或许，这件事情他真的做错了。如果早一点告诉褚天琪的话，他们两个之间不会是现在这个结局。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办公室内，成墭和简宸伊，都已经回来了。 成墭正低着头，跟一个鹌鹑一样，简宸伊一脸的无奈。 萧琛艿刚要回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响了。 这个电话，只要一响，十有八九是有案子了。 萧琛艿停住了脚步，丁屿距离这个电话是最近的，所以很快就上前接起了电话：“喂您好，这里是九组。” 顿了一会儿，他拿笔在纸上写下了什么，这才道：“好的我知道了，我们很快就到。” 挂断电话，丁屿看向萧琛艿和简宸伊：“队长，组长，刚才前面服务台打来电话，说是金益园发生了一起自杀案。120已经去过了，确认死者已经死亡，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第912章 我侄女是自杀 自杀案？萧琛艿有些不解的看向丁屿：“什么情况？” 丁屿道：“是一个女孩，今年二十三岁，是在家里的浴缸里自杀的。”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几乎是同时说道：“去看看。” 丁屿点头，立刻道：“我现在就准备东西。” 成墭闻言，也站了起来。 还是和以前一样，花甯在警局里支援，其他人都一起去。 人已经确认死亡，丁屿便一起通知了法医那边。 金益园距离警局不远，一刻钟，警车就到了。 他们到的时候，120的车已经走了，殡仪馆的车几乎是和他们一起到的。 本来，他们只是想来看一下，确认一下死者的死因。可是当萧琛艿看到殡仪馆的车的时候，却预感到事情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 人才刚死，亲人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可能叫来殡仪车？ 萧琛艿当即命令丁屿，将现场封锁。 殡仪馆的车，也被他打发了回去。 死者的住所在三楼，在楼底下就能听见楼上传来的哭声。 丁屿和成墭在楼下一边维持秩序，一边从群众那里问些东西出来。 而萧琛艿则带着其他人，来到了楼上。 楼梯口，围了不少人，都在看热闹。 简宸伊当即上前：“都散了，不要妨碍警察办案。” 围观的群众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时不时的还回头张望。 屋内，也有不少人。 看到萧琛艿他们，一个中年女人红着眼睛走了出来：“谁让你们来的？” 语气十分的不客气，萧琛艿的眉头便皱了起来：“这里发生了命案，我们作为警察，不该过来吗？” 这女人更是不客气：“我侄女是自杀，不是被谋杀，你们现在过来横插一脚是什么意思？” 女人嗤笑一声：“你们警局不是已经到这种程度了，连这种功劳都要抢。” 这个女人，说话实在是不讨喜。 萧琛艿懒得与她废话，她越是这样，这个案子就显得越是奇怪。 萧琛艿看向里侧：“是谁打电话叫的殡仪车？” 女人当即道：“是我叫的，我是死者的姑姑，我叫殡仪车犯法吗？” 简宸伊和周晗上前：“麻烦您让开一下，不要妨碍我们。”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对着周晗破口大骂：“你凭什么要我让开？长了一脸的狐媚相，一看就知道是个表子……” 周晗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上来就骂人。 “你把嘴巴放干净一点，你要是再骂人，我们可以告你侮辱罪。我们现在有理由怀疑，死者不是自杀，而是他杀。”萧琛艿冷着脸，说道。 女人顿时横眉怒道：“你有什么证据？我侄女明明是自杀，你跑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诚心恶心我们是？”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可理喻。 萧琛艿当即道：“你要是再不让开，那就是妨碍公务罪，你能承受吗？” 女人还是挡在门口没动，只是神色已有有些松动。 萧琛艿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他皱眉：“你在这挡着，是为了里面的人有时间可以销毁证据吗？” 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看起来大约五十多岁的样子。 他神色悲怆，头发花白，脚步踉跄。身旁的人连忙扶住了他，他看向门口的女人，哽咽道：“小妹，算了，让他们进来。他们想查，就让他们查。” 女人有些不情愿的喊了一声：“大哥！” 男人却摆摆手：“别说了……” 女人抿了抿唇，这才不情不愿的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萧琛艿带着简宸伊和周晗还有法医以及鉴定科的人进了屋子。 屋内，站了好几个人，各个都是眼眶通红，脚步虚浮。 看起来，都是死者的家属。 死者的尸体已经被移到了床上，浴缸中的水也被放掉了。厕所的地上，还有血。 床上，也已经都被鲜血染红了。 看着这杂乱的现场，萧琛艿实在是有些头疼。 要真的是他杀的，现场这个样子，早就被破坏的差不多了。 他挥挥手：“无关人员，都出去。” 死者的父亲闻言有些犹豫，问道：“我们也要出去吗？” 萧琛艿对这一家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印象，当即便皱眉问道：“你说呢？你在这里能帮忙破案吗？” 死者的父亲被噎了一下，显得有些尴尬。 死者的姑姑看见自己大哥被噎了一下，当即就不乐意了：“你是哪来的小喽啰，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他在文化局那可是有头有脸的……” “小妹，行了！”死者的父亲及时的制止了死者姑姑的话。 萧琛艿眯起了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死者的父亲。 仔细看，身上的确有一种领导才有的气质。 只是，在命案面前，谁也不好使。 萧琛艿还是道：“出去。” 死者父亲和姑姑见萧琛艿不买账，脸上都有些难看。 随即，简宸伊清了场，物业的人也紧接着过来了。 鉴定组的人和法医进入现场，萧琛艿则带着简宸伊和周晗来到外面。 物业的人已经来了，是一个中年男人。管理着这一栋楼，对死者有些印象：“她是去年六月份毕业的，一毕业就住进这里了。人很好，很懂礼貌，房租交的也挺及时的，而且卫生什么的都保持的很好。” 这个小区，有好几栋楼是小户型或者是公寓。物业的人不止要管理小区，还负责帮业主租房子和收租。 死者的房子，就是通过物业租的。 “那你最近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物业的人仔细的想了想：“应该是上个星期五，我加了一会儿班，下班的时候正好碰见她从外面回来。手上拎了好多吃的，还热情的给了我一盒草莓呢。” 说起来，物业的工作人员对那一幕还是印象深刻。 冬天的草莓很贵，可小姑娘非常大方的塞给他一盒。 “那个时候，死者的情绪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萧琛艿又问。 第913章 又是一个男孩 物业的工作人员摇头：“没有，看起来挺开心的，分开后她接了一个电话，我在找我的电动车，所以听见了几句，她好像是和朋友约着一起出去玩呢，没想到……” 说到这里，他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可惜，那么鲜活、那么开朗的一个人，竟然自杀了。 他实在是想不通，上个周还和朋友约着这个周去玩的人为什么忽然间就自杀了呢。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麻烦您这几天手机保持畅通，我们这边会有问题的话可能还会联系您。”萧琛艿客气道。 对于这种十分配合他们办案的人，他自然是尊重的。 物业的工作人语言忙不迭的点头：“我知道了，我的电话一定保持畅通，您要是有问题，随时可以找我。” 简宸伊这边，正在和死者的父亲对话。 “您女儿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 “我女儿，一直都有抑郁症，之前就试图自杀过。不过被我及时发现了，我们一直在积极的治疗，以为她好了，可是谁知道……”死者的父亲擦了擦眼泪。 …… 一个小时之后，法医处和鉴定科的都完事了。 简宸伊这边的问话也结束了，周晗也已经将整个园区这几天的监控全都拷贝了一份。 法医那边，负责给死者验尸的还是褚天琪。 她虽然人看起来虚弱，但是业务能力还是可以相信的。 “死者身上只有一处伤口，就是手腕上的刀痕，看起来像是用刮眉刀割的。角度和力度来看，都像是死者自己割的，暂时没找到什么疑点。”褚天琪说完，淡淡的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萧琛艿摇头：“辛苦，暂时没有了。” 褚天琪见状，没有任何的停留，转身就走。 在经过成墭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成墭。 成墭的眼神，却一直追随着褚天琪，直到褚天琪上了车，看不见人影。 鉴定组这边，几乎没有收获：“现场实在是太乱了，我们过来的时候，屋内聚集了太多的人，而且现场也被破坏过，我们从现场提取了不少的样本，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是有用的的线索。” 萧琛艿自然也知道，他点头：“辛苦。” 法医的人和鉴定科的人离开之后，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也回到了警局。 一路上，成墭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神情很是纠结。 回到警局，萧琛吩咐周晗：“你去调查一下死者和死者家属的资料，等会儿大家都来会议室。” 周晗点头：“知道了。” 不到半个小时，周晗就已经将死者和她家中的资料都调查清楚了。 只是这资料，却让周晗有些惊讶。 来到会议室，萧琛艿看向周晗：“介绍一下死者的身份，和她的家人。” 从这个案子现在掌握的信息来看，死者的家人都显得很奇怪。 周晗点头，走到了展示板的面前，开口道：“死者名叫谢子怡，她有个曾用名，叫做谢峰。” 她将两个名字，都写在了展示板上。 看见那两个名字，丁屿有些奇怪的问道：“谢峰听起来好像是个男孩子的名字啊，怪不得她要去改名。” 周晗却摇头道：“谢子怡本来是个男孩的。” 丁屿愣了一下：“什么？” 顿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谢子怡原本是男孩子，她做了手术？” 尸体被抬下来的时候，丁屿看见了。谢子怡的身材，明显是个女孩子的身材。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做了变性手术。 周晗点头道：“对，谢子怡从小就是一个跨性别障碍者，从她小时候学校的资料都可以看的出。多位老师在她的年末评语上写着，爱穿女孩子的衣服，希望家长多多关注孩子的内心。她谢子怡的家长所说的抑郁症也是真的。她在很多年前，去医院确诊了抑郁症。与她从小的经历有关，她控制不住自己，所以经常被嘲笑。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亦或者是家长，没有人理解她。她是前年做的手术，谢子怡本身是很优秀的，她学的是服装设计，有一个作品还获得了国际上的大奖。从医院提供的资料看，谢子怡的抑郁症一直在好转。不过奇怪的是，从前年十月份，谢子怡就再也没去过这家医院了。” 周晗说完，萧琛艿说道：“查一查谢子怡新换的这家诊所，确认一下谢子怡的情况。” 简宸伊将这一项记在了本子上：“知道了。” 说完，萧琛艿看向周晗，示意她继续。 周晗便道：“关于谢子怡的家庭，谢子怡的父亲叫做谢立山，他是文化局的领导，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周晗说完，萧琛艿却冷了脸：“我不管他有什么背景，这也不是你们该管的事情。我们只需要查清楚这个案子，还给死者一个清白就可以了。” 周晗点头，继续道：“谢立山和他的夫人以及他们双方的代表的两个家族，对谢子怡是寄予厚望的，所以对他变性的这个事情应该是持有反对态度的。在谢子怡去做完手术的下半年，谢立山和他的夫人，去医院做了试管，又生了一个，是个男孩。” 周晗说完，丁屿皱起了眉头。 他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这个谢立山都多大年纪了，还能生的出来吗？就算是他能生的出来，谢子怡的母亲都多大了，这就超高龄产妇啊，这要是搞不好，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这家人是有皇位要继承还是怎么的，怎么这么忙不把人命当成一回事呢？” 听着丁屿的话，萧琛艿陷入了沉默当中。 其他人也是一阵的沉默，随即萧琛艿开口：“大家都说说看，对这个案子有什么想法。” 萧琛艿看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周晗，问道：“周晗你先说。” 周晗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觉得谢子怡应该不是自杀，她的姑姑有些奇怪。” “谁认同周晗的想法？” 萧琛艿说完，没有人开口。 沉默了片刻，丁屿这才犹豫着举起了手：“今天我没上楼，不过听你们说，我也觉得这个姑姑挺可疑的。为什么她那么迫不及待的叫来了殡仪车？肯定是想尽快的死者的尸体火化掉，这样的话，死者身上的证据就被抹煞了。” 第914章 换了医生 萧琛艿点头，“说的有道理。” 周晗接话茬道：“而且我们都到了，死者的姑姑还坚持谢子怡是自杀的，而且拦着不让我们进门，这一点更是可疑。” 花甯没有去现场，所有的消息都是听他们回来讲述的。 闻言，她便开口道：“这样说的话，死者的父母不是更有嫌疑吗？” 为什么没有报警就直接判断女儿是自杀？为什么要将尸体搬到床上去？女儿都自杀了，浴缸里的水又是谁放掉的？ 这一切的一切，显然谢子怡的父母也显得很奇怪。 萧琛艿看向简宸伊：“你觉得呢？” 简宸伊却摇头道：“现在死者的亲属都很可疑，没有具体的线索支撑，不好说。” 萧琛艿点头，他环视一圈，所有人都说话了，只有成墭没说话。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十分的呆滞。 看见萧琛艿在盯着成墭，坐在成墭边上的丁屿连忙伸出手，悄悄的扯了扯成墭的衣袖。 成墭这才回过神来，有些疑惑的抬头。 在接触到萧琛艿的眼神之后，他有些懊恼的低声说道：“对不起……” 萧琛艿无法苛责成墭，他低声道：“花甯、丁屿和周晗你们三个，留下来将从物业那边拿回来的监控都检查一遍，或许会发现什么线索。简宸伊和成墭，跟我走。” 简宸伊点头，收拾了桌上的笔记本，看向成墭。 来到外面，萧琛艿看向成墭道：“成哥你来开车。” 成墭连忙拿了车钥匙，上了车，“我们要去哪里？” 萧琛艿道：“死者的手机技术科已经在破解了，死者没有车子，但是她的收入不低，所以你猜她出行的话，都靠什么交通工具？” 成墭想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的猜测：“是打车吗？” 萧琛艿点头：“打车的可能性很高，现在打车很少会有人直接去街上拦车，都是在软件上打车，既能看见价格，又能保证安全。” 成墭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根据死者的打车记录，就能找到她新换的那个心理诊所？” 萧琛艿点头：“不过现在我们不去那边，去谢子怡的公司。” 成墭点了点头，明白了萧琛艿的意思：“先去谢子怡的公司，再去心理诊所。” 谢子怡的公司是一家设计公司，公司不大，是新成立的公司。整体来说，是个比较年轻的公司。 接待萧琛艿他们的，是谢子怡的老板。一个看起来也就三十岁的年轻人，在得知谢子怡的死讯之后，他有些震惊：“自杀？绝对不可能！” 萧琛艿奇怪他怎么会这么的武断：“怎么说？” 吴坤乍一得知谢子怡的死讯，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震惊和伤心。 萧琛艿问过话之后，他许久都没开口，只是捂着自己的胸口，平复着心情。 在许久之后，他这才说道：“上个周，我们还约好了去爬山的，约的是明天。当时子怡很高兴的，而且这次爬山就是她组织的，她怎么会……” 说道最后，吴坤的语气已经有些哽咽了。 一个想要自杀的人，怎么可能会兴致勃勃的去组织集体爬山呢？这一点实在是说不通。 “谢子怡有抑郁症，你知道？”萧琛艿又问。 看的出来，这个公司的氛围很好，这个老板和谢子怡不仅是上下级，更是朋友。 吴坤闻言，点头，长叹一口气：“知道，都是让那些人给逼的。” 那些人？ “你是说，谢子怡的家人吗？”萧琛艿试探性的问道。 吴坤先是诧异，随后便反应过来，他苦笑道：“你们见过她的亲人了，是不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亲人？” 萧琛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的确，她的亲人待她像陌生人。” 萧琛艿有预感，这个吴坤是谢子怡的朋友又是上司，是很亲近的人，说不定这个吴坤知道些什么。 吴坤却没接萧琛艿的话茬，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个事情：“其实，我和谢子怡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她那个时候还叫谢峰，是个男孩。” 见萧琛艿等人神色平静，吴坤并不意外。 他们是警察，子怡以前的事情，他们要是想查的话，肯定能查得到的。 “那个时候她才上大一，我已经毕业了。我们一同去参加了一个设计比赛……”‘ 吴坤说道这里，苦笑一声：“她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那场比赛，她是第一，我是第二。这些年，我们一直都保持着联系，三年前，我开了这家公司。当时她还在上学，偶尔会给我供稿，我给她钱。她去做手术的钱，就是这样一笔一笔攒的。” “她父母不同意她去做手术？没给钱？”简宸伊开口问道。 吴坤却冷笑一声：“给钱？他们怎么会给钱，自从知道子怡要去做手术之后，她父母就要和她断绝关系，说就权当他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 在子怡做完手术最困难的那段时间，也是我们这些同事去照顾她的，她父母一次都没去看过子怡。” 说完，吴坤抬手揉了揉眼眶，低声说道：“这些年，子怡和他们几乎是不联系了，听说他们又生了一个儿子。当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子怡还松了一口气呢。” “觉得他们又有了一个儿子，不会再来骚扰他了，也不会管他了？”萧琛艿问道。 吴坤点头：“对，果然在生完那个孩子之后，子怡就没有再接到过他们的电话了。这几个月，是子怡这么多年来，过的最舒心的几个月。所以我是真的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自杀呢？她根本没有自杀的理由啊。” 吴坤有些烦躁的抓住了自己的头发，无奈的说道。 萧琛艿又问：“抑郁的药她现在还在吃吗？” 在谢子怡的家里，并没有找到坑抑郁的药。 吴坤摇头：“没吃了，她的抑郁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是她父亲觉得她有病，一定要让她去看心理医生。” 萧琛艿灵光一闪，忽然间问道：“谢子怡在几个月前，曾经换了心理医生，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第915章 心理诊所 吴坤点头：“知道，子怡原本是在医院治疗的，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去。去年五月份左右，她父亲又忽然联系她，说给她联系了一个新的医生，让她去看看。子怡怕拒绝之后他们又没完没了的，就去看了。开了一堆药回来，却没吃。” 萧琛艿皱眉：“新的诊所，是谢立山介绍的……” 吴坤有些狐疑的点了点头：“对，怎么了？” 萧琛艿连忙问：“诊所开的那些药，你知道都是什么药吗？” 吴坤仔细的会想了一下，随即说道：“子怡每次见完医生回来，都随手把药扔到了抽屉里，我去看看……” 说话间，吴坤站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萧琛艿等人也跟着他来到外面的办公室内。 整个办公室，只有十几个人，有男有女，年龄都比较年轻。 看到吴坤来到子怡的办公桌前，她旁边的一个女生大着胆子问道：“老板，子怡到底怎么了，怎么不来上班？打她电话也打不通，是不是出事了？” “是啊老板，子怡跟你请假了吗？我们都挺担心的。” 其中一个男人试探的问：“子怡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警察都来了，还来查看子怡的办公室，这一看就知道是子怡出事了。 吴坤看向萧琛艿，见他好像没有阻止的样子，便声音低沉的说道：“子怡自杀了，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去世了。” 这一个消息，在办公室内引起了一阵骚动：“怎么可能，子怡怎么可能自杀？” “是啊，子怡昨天还和我说，要跟我拼单买一个香水呢。” “子怡情绪一直都挺好的，怎么可能自杀？” “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查清楚，子怡不可能自杀的，一定是有人杀了子怡，伪装成自杀。” …… 办公室里乱糟糟的，吴坤抬手，阻止了大家的讨论：“行了行了，大家都别说了。” 吴坤说完之后，办公室内渐渐的安静下来。 吴坤拉开了谢子怡办公桌最下面的那个抽屉。 一打开，里面全是药。他低声道：“都在这里了。” 简宸伊蹲下身，拿起里面的药，仔细的看了起来。 越看，他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随后，他站起身，在萧琛艿的耳边低声说道：“这药有问题。” 萧琛艿神色微变，点了点头。 说完之后，简宸伊把药收了起来。 办公室内，已经有女生小声的哭了起来。 看的出来，这个公司的氛围的确很好，他们这些人不仅不会歧视谢子怡，还会把她当成真正的朋友甚至是家人那样去对待。 萧琛艿看向吴坤，低声道：“我们需要和你的员工们单独聊一聊。” 吴坤很快就明白了萧琛艿的意思，当即说道：“好的，我来安排。” 他将自己的办公室腾出来，让萧琛艿可以在里面与员工对话。 萧琛艿和简宸伊在办公室里面，成墭在外面。 萧琛艿和简宸伊仔细的询问关于谢子怡的一切。 他们的口供与吴坤提供的线索都是差不多的，谢子怡与父母以及其他亲人的感情并不好。 自从她高中开始，父母就开始打算再要一个。 只是她母亲的身体不好，怀孕很困难。 至于这一次，是好不容易才怀上的，所以全家人对这个孩子都非常的看重。 前段时间，谢子怡得知弟弟出生，或许是血缘的牵引，她想去看望一下，可是谁知却被父母赶出来了。 一个女生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她父母好像有什么被迫害妄想症一样，子怡只是想去看望一下妈妈和弟弟，没有别的想法。她爸爸就对她破口大骂，说让她滚得远远的，以后不要再接近那个孩子。” 说到激动处，女生甚至有些哽咽：“这要是我的父母，我真的要伤心死了。可是子怡说她已经习惯了，语气特别的平和。我不明白，子怡都这么命苦了，到底是谁这么狠心，要杀掉她？” 说到此处，女生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激动的看向萧琛艿：“警官，会不会是他们害怕子怡会争家产，所以才……” 萧琛艿客气的点头道：“多谢你给我们提供线索，案子要是有进展的话，我们会通知吴坤的。” 女生闻言，也知道自己是有些激动了，讪讪的出去了。 从公司离开之后，还是成墭开车。 萧琛艿和简宸伊都在后座上，查看着刚才的口供。 简宸伊低声道：“那个女生说的不无道理，谢子怡死在这个节骨眼上，的确是很奇怪。” 萧琛艿反问：“什么节骨眼？” 简宸伊道：“谢立山的儿子出生不到四个月，她就死了，你觉得这其中没有任何的关联吗？” 萧琛艿没说话，只是很仔细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从谢立山和他夫人的表现来看，这两个人明显是已经放弃谢子怡了。 二胎也生了，还是他们心心念念的儿子。 按理来说，谢立山和他夫人，应该和谢子怡没有什么联系了才对。 只是…… 案发当天，根据谢立山的口供。 他们是想打电话让谢子怡回家吃饭的，结果电话打了许久都没打通，他们这才来的。 他们知道女儿的习惯，钥匙爱放在地毯下面。 所以直接自己拿钥匙开了门。 一进门却发现女儿躺在浴缸里面，家里全都是血水。 于是他们便打了120，医生过来宣判了谢子怡的死亡。谢子怡的姑姑便马不停蹄的拨打了殡仪馆的电话，要把谢子怡的尸体进行火化。 既然他们如此厌恶谢子怡，甚至在谢子怡登门的时候，将她赶了出来。 为什么又要给谢子怡打电话？而且还登门？而恰恰，谢子怡就死在了今天。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简宸伊觉得，这个案子绝对不正常。 技术科那边，已经查到了诊所的地址。 所以从公司出来之后，萧琛艿就带着简宸伊和成墭来到了这个心理诊所。 这是一家位于市中心的，不大不小的心理诊所。 里面只有几个工作人员。 前台是个小姑娘，看见萧琛艿等人过来，被吓了一跳。 第916章 跟我走吧 现在天气逐渐的开始暖和了，萧琛艿等人直接穿了工作装，外面没有套大衣，所以一眼就能看出身份来。 小姑娘过来，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们有预约吗，找哪位医生？” 萧琛艿直接掏出工作证：“你们这里一共有几位医生？” 小姑娘愣了一下，随即磕磕绊绊的说道：“一……一位……” 简宸伊没忍住，笑了出来。 就一位医生，还问找哪位。 小姑娘也察觉到了自己话里的漏洞，看到简宸伊笑，忍不住红了脸。 随即，她大着胆子瞪了简宸伊一眼，简宸伊连忙轻咳了一声，将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 小姑娘这才道：“我们许医生现在正在问诊，你们要是找他的话，请先等一会儿。” 萧琛艿点了点头，当即在旁边等着。 小姑娘见萧琛艿这么配合，一时间有些狐疑。 他们到底是来干啥的？怎么好像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回了自己的位置，悄悄的拿了手机，找到许医生的聊天界面，“许医生，警察来了，你收拾一下。” 发完，小姑娘一抬头，就看见萧琛艿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她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啊？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呼吸有些急促：“哎，你干嘛……” 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手机被眼前的男人拿走，有些着急的大喊。 萧琛艿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话，扯了扯唇角：“小姑娘，你胆子挺大的，敢在我们面前耍这种花样？” 说话间，他将手机扔给了成墭：“你看着她，等我们出来，再把手机还给她。” 成墭点头，等萧琛艿和离开之后，眼看着那个女人就要过来。 他立刻道：“站那儿，不要动。” 成墭冷着脸，人又长得人高马大的，女人一下子被吓住了。 “你知道你这是犯罪吗？你要是继续胡闹，我可以直接把你抓走的你信不信？”成墭威胁道。 女人自然也知道，许医生那里不干净，自己刚才那句话虽然没有直说，但是也有通风报信的嫌疑。 所以在沉默片刻之后，女人舔了舔唇，退回了座位上，有些沉默的坐着。 萧琛艿和简宸伊很快就来到了唯一的一间办公室，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男人正坐在电脑前，表情有些焦急。 而旁边，的确有一个病人，此时正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萧琛艿和简宸伊进了门，简宸伊上前，站在了许医生的旁边，按住了他的手：“许医生，在删除什么呢？” 许医生看见这两个人顿时有些慌了：“没，我整理资料呢。” 简宸伊看向旁边正在睡觉的女人，轻声嗤笑一声：“让病人自己躺着，许医生却在这里销毁证据，这有点没有职业道德？” 许医生愣了一下，随即便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销毁什么证据了？你们说话啊，可要有证据才行。” 简宸伊挑眉：“我只是随口一说，许医生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许医生没想到这个警察会这么无赖，当即反驳道：“你没证据，我可以告你诽谤的。” 简宸伊却笑道：“好说，没有证据我可以找啊。” 当即他看向那个女病人，道：“老萧，把她叫起来，今天怕是不能继续了。” 萧琛艿上前，轻轻的开口，将那个女人叫醒。 女人醒来，有一瞬间的怔楞。 不过在萧琛艿说明情况之后，女人还是很快就离开了。 办公室内，只剩下简宸伊、萧琛艿和许医生三个人。 许医生抿着唇，看起来有些紧张的样子。 许医生是心理医生，只有简宸伊能够对付他。 所以，萧琛艿一直没说话。 简宸伊看着许医生，轻声问：“许医生，你知道我们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吗？” 许医生闻言，皱起了眉头：“我怎么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请你们赶紧说完赶紧离开，不要妨碍我工作好嘛？” 简宸伊并不在意，只是说道：“谢子怡，这个人，你认识？” 在听到谢子怡这个名字的时候，许医生愣了一下，但是神色还是很淡定的样子。 看到许医生这个反应，简宸伊就已经知道了：“看来，是有人已经给你通风报信了，谢子怡自杀了，你已经知道了？” 许医生抿了抿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谢子怡我的确认识，是我的一个患者，但是她自杀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简宸伊没说话，只是很认真的看着许医生。直到把许医生看的有些心虚之后，简宸伊这才开口：“谢子怡的诊疗记录呢？不会是刚才让你删掉了？” 许医生没说话，只是沉默的看向简宸伊：“你把手拿开，我给你找。” 简宸伊耸了一下肩：“抱歉。” 随即，他便站在旁边，看着许医生找电脑上的诊疗记录。 很快，许医生就把诊疗记录给找出来了。 只是，简宸伊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诊疗记录是假的。 这份诊疗记录上，就连开的药都和谢子怡抽屉里面的要不一样，明显是假的。 简宸伊无奈的笑了笑：“看来许医生很不城市啊，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跟我们走一趟。” 许医生闻言，顿时变的有些僵硬起来：“凭什么？你们有什么证据？” 简宸伊见状，只是冷笑一声：“看来，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更何况，你真以为你把电脑里的证据销毁就没事了？” 许医生看着简宸伊，没说话。 “走，还需要我请你吗？” 就在这个时候，成墭也过来了。 许医生看着现在的情况，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在片刻之后，许医生在权衡利弊之后还是站了起来：“我跟你们走。” 他抿唇，低声道。 成墭上前，和萧琛艿一左一右，将许医生带上了警车。 而简宸伊，则亲自搬走了许医生办公室的电脑。 临走之前，简宸伊还把整个心里诊所都贴上了封条。 第917章 后悔 回到警局，简宸伊将许医生带到了审讯室中。 其他人正在看小区的监控视频。 谢子怡所住的小区，是新小区，监控视频很多。 简宸伊和萧琛艿一回来，周晗就上前说道：“我们发现，在昨天晚上，有一个很像谢立山的人来过谢子怡的住所，在凌晨一点钟左右才离开。” 萧琛艿点头，沉声道：“画面我看一下。” 周晗连忙带着萧琛艿来到了电脑前，给他找出了那个画面。 这是谢子怡单元楼前面的那个监控，也是进入这个楼宇的唯一入口。 从监控视频上看，这个男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羽绒服的帽子戴在头上，脸上也带着口罩。 明显，这个人是故意穿成这个样子的。 这个时节，晚上虽然还是有些冷，但是还不至于穿羽绒服，并且包裹到这么厚的地步。 所以，这个人之所以穿成这样，就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点，萧琛艿再次将视频倒了回去。 视频中的这个人，虽然看不到脸，但是从走路的姿势可以看的出，这个人应该就是谢立山。 萧琛艿随即又问：“褚天琪那边有消息吗？” 周晗点头：“刚才我去看过了，死者的死亡时间就在晚上十一点左右，恰好跟谢立山过来的时间对的上。” 如果是谢立山杀了谢子怡的话，那么谢子怡一定会挣扎的：“谢子怡的身上有没有捆绑的痕迹，或者是血液里有药物的残留吗？” 周晗却摇了摇头：“没有，身上没有捆绑的痕迹。血液里也没有检测到药物的痕迹，不过这并不证明谢子怡死前没被下过药。” 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而且谢子怡又是割腕。 萧琛艿点头：“我知道了。” 审讯室内，许勇有些忐忑的坐在椅子上，想着自己此时的状况，一时之间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谢立山现在，恐怕是自身难保了，还能像是当初应承下的那样，保下自己吗？ 萧琛艿和简宸伊并未急着去审讯许勇，而是先将从许勇那里拿来的电脑送到了技术科去恢复数据。 他们过去的时候，许勇明显是在删除电脑上的数据。 说不定，他删除的就是关于谢子怡的那部分。 而许勇留下来给他们看的数据，都是正常的。 会议室中，简宸伊将许勇留下来的诊疗记录投影到了幕布上。 “这份诊疗记录，明显是家的。在这份诊疗记录上，谢子怡的抑郁症还是很严重的，而且许勇给谢子怡开的药，都是治疗抑郁症的。” 听到简宸伊的这句话，萧琛艿有些奇怪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从谢子怡的办公桌里找到的药，都不是治疗抑郁症的？” 简宸伊点头，表情十分的严肃： “如果谢子怡按照许勇的嘱咐，按时服用那些药物的话，她的抑郁症非但不会好，还会越来越严重。其中有一种药，现在属于禁药，也不知道许勇是从什么地方呢拿到这个药的。” 听到简宸伊的话，花甯愣了一下：“幸亏谢子怡没吃，不然的话……只是……这个医生可是谢立山介绍的，难道这是谢立山吩咐的？” 只是，谢立山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谢立山是想伪造成谢子怡是因为抑郁症自杀的假象。”萧琛艿冷声道。 花甯游客不可思议的看着萧琛艿：“难道说，谢立山从那么久以前就已经在谋划着杀掉谢子怡了？可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谢子怡虽说去做了手术，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男孩。 可是无论她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谢立山的孩子，身体里都流淌着谢立山的血液。 萧琛艿扯了扯唇角，低声道：“这一点，只有谢立山自己清楚了。”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也有例外。 技术科那边，很快就把许勇电脑里的数据给恢复了。 他虽然将电脑里面的数据都删除了，但是删除的并不彻底。 技术科那边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数据给恢复的。 数据恢复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花甯熬不住了，早就去会议室休息了。 萧琛艿拿到了数据，递给了简宸伊，问道：“你看一下，这是真实的诊疗数据吗？” 简宸伊是学心理学的，相当于是半个心理医生。 简宸伊将整个数据都拿了过去，在片刻之后，点头道：“这份数据应该是真实的。” “怎么样？谢子怡的心理状况还好吗？”萧琛艿又问。 简宸伊点头：“从这上面看，谢子怡的抑郁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几乎快要痊愈了。而且这上面的药，也都和我们找到的药是一样的。” 萧琛艿点了点头，所有所思的看着这份诊疗记录。 许勇这一次是跑不了了，有了这份诊疗记录，就算是许勇不承认和谢立山之间的关系。 可是他的的确确是存在这误导患者，给患者开禁药这种罪行的。 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他的这种行为是十分恶劣的。 许勇这辈子，都不能再继续做心理医生了。而且，他还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起相应的法律责任。 想到此处，萧琛艿便道：“行了，今天就到这里了，许勇明天再审。正好利用这一晚上的时间，让他自己好好想想，要不要坦白。” 在下班之前，萧琛艿将那份真实的诊疗记录拿进去，放到了许勇的面前。 随即，他没有回答许勇的任何问题，径直离开了。 在萧琛艿离开之后，许勇伸出手，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那份资料。 他看了几眼，便有些脸色发白。 这份记录，他们真的恢复了。只要有这份记录，他这辈子，都不能从事心理学相关的职业了。 他开始后悔，后悔当初不该碍于谢立山的职位和给他的钱鬼迷了心窍。 回去的路上，路灯将萧琛艿和周晗的身影拉的很长。 周晗挽着萧琛艿的手臂，低声问道：“许勇会坦白吗？” 如果能从许勇这里打开突破口，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第918章 我也是学心理的 只是不知道，许勇会不会坦白。 萧琛艿闻言，很自信的点了点头：“许勇会说的，一定会说的。” 萧琛艿有些奇怪：“你就这么肯定？” 萧琛艿失笑：“不信明天你看，他一定会说的。他是个聪明人，事情到了这个程度了，他没有必要为了谢立山死扛着。 不管怎么样，他的罪名是确定了。就算是死扛着，也不过是为谢立山减轻罪名罢了。你觉得许勇和谢立山之间的关系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周晗想着萧琛艿的话，摇了摇头：“没有。” 萧琛艿点头：“那不就得了，最迟明天下午，许勇一定会交代的。” 只是，事实显示，萧琛艿还真是高看了许勇。 不需要等到下午，第二天一上班的时候，许勇就交代了。 审讯室内，许勇的眼圈下面一片青黑，很明显，昨晚他根本没睡着，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 “警官，我都说，我都交代，我坦白。”许勇看到萧琛艿和简宸伊进来，就迫不及待的说道。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有些笑容。 萧琛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对着许勇笑了笑：“看起来，许医生是个聪明人。” 许勇听见这句话，还以为萧琛艿是讽刺自己。 只是等他抬头，看向萧琛艿的表情时，才知道这句话，萧琛艿不是讽刺他。 他有些无奈的苦笑一声：“要是聪明人，就不会卷进这件事情当中了。” 想想当初，自己也是太贪心了。 不过只是一百万而已，为什么就动心了呢？ 一百万，不过是他一年的收入罢了。 不过，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说什么都晚了。 他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坦白从宽，不能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了。 想到这里，许勇深吸一口气，看向萧琛艿：“从哪里开始说起？” 萧琛艿和简宸伊料到了许勇会坦白，但是没想到许勇会坦白的这么的爽快。 想了想，萧琛艿开口道：“你和谢立山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萧琛艿说出这句话，许勇就意识到了，自己选择坦白是正确的。警方已经查到了谢立山，而且看样子并不惧怕谢立山的权势。 想了想，他低声说道：“在很久之前就认识了，大概是十几年前，那个时候谢峰还小，谢立山也是刚发现他的病……” 说到这里，许勇沉默了一下：“谢峰是性别认知障碍，在他的意识里，他是个女孩子，就该穿裙子，就该化妆。这种病，是无法治愈的。可是谢立山是个很独断专行的人，他觉得谢峰这是心理障碍，跟我咨询，怎么样才能将谢峰的病治好。当时，我是刚开始创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我缺钱，我也缺客人。我看出了谢立山的想法，所以没有告诉他实话，而是告诉他，这种病是能治的。” 听到许勇的话，简宸伊皱起了眉头。 或许如果不是许勇当初的欺骗的，谢立山也不会变的那么的独断专行，谢子怡也会好好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后来，我和谢立山就一直保持着联系。谢立山这么多年，一直没死心过，就是想让谢峰变成一个正常人。” 听到这里，萧琛艿产生了一个问题：“既然谢立山在很多年前就知道了谢峰的病，那他有没有想过放弃谢峰，重新生一个孩子呢？” 许勇闻言，苦笑一声：“谢立山自然产生过这个想法，只是他是靠着老婆娘家才走到现在这个地位的，原本的谢立山只是一个穷山沟里出来的公务员罢了。与他老婆结婚后，仕途才变得一帆风顺，直到今天的地位。 你也知道，他们这些从山沟里出来的人，都有很强的传宗接代的思想。好像家里有什么皇位要继承一样，非要生一个儿子才行。” 许勇嗤笑一声，显然他也看不惯谢立山的这种行为。 “不过，生完谢峰之后，谢立山的老婆伤了身子，生不了了。所以谢立山才对谢峰这么看重，一定要治好他。” “后来呢，谢立山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谢峰是治不好的？” 许勇这一次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中间有挺长一段时间，我们没有联系。谢立山带着谢峰去了一家专业的医院就诊，可能是觉得我治疗了这么久，也没有结果，就不太信任我了。” “那你们再次联系上是什么时候？” 许勇仔细的想了想，这才说道：“去年的九月份，那个时候是谢立山主动联系我的。他说谢峰已经去做了手术，而且很长时间没有去医院诊疗了。所以想让谢峰来我这里，让我看看她到底痊愈了没有。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谢峰……不，应该叫她谢子怡了。见了面我就知道，其实谢子怡的抑郁症就是被他们逼出来的。现在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抑郁症早就好了。所以，才有了这份诊疗报告。” 许勇指着桌上放着的那份诊疗记录，低声说道。 “那这件事情你和谢立山说过吗？”萧琛艿问道。 许勇点了点头：“当然，我和谢立山说了这个结果，但是谢立山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他给了我一张支票，让我改诊疗记录。” 萧琛艿皱眉：“支票是多少钱的，谢立山除了这些还让你做什么了？” 许勇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他还告诉我，让我定期为谢子怡做心理辅导，但是要想办法让她的抑郁症复发。” 萧琛艿皱眉，又问：“那些药，是你主动开给谢子怡的，还是在谢立山的指示下，才开给谢子怡的？” 说到这里，许勇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是谢立山指使我……” 只是，话还没说完，简宸伊就知道许勇是撒谎了。 他打断了许勇的话，忽然间问道：“许医生，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许勇愣了一下，随即有些狐疑的看向简宸伊：“什么意思？” 简宸伊笑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也是学心理学的，你是不是撒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信不信？” 第919章 有什么可怕的 许勇听见简宸伊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说道：“是我自己开的，谢立山暗示我，要让谢子怡的抑郁症复发，最好是明显一些，有自杀倾向的那种。那些药是我自己给她开的。” 简宸伊点头：“后面呢？” 许勇摇头：“后面我就不知道了，谢子怡她来的不是很勤快，往往需要我打好几个电话她才会来，而且她的精神状态一直良好，没办法，我只能伪造了一份诊疗记录给谢立山看。所以，谢立山一直以为谢子怡的精神状态不好，有自杀倾向。而我留了一个心眼，我害怕谢立山会做什么犯法的事情，到时候把我牵连出来，所以我将真实的诊疗记录也保存了下来。” 许勇的话让简宸伊感到好奇：“你觉得，谢立山会对谢子怡做什么？为什么会这么想？” 许勇有些犹豫，迟迟没开口，半晌后才有些忐忑的说道：“都是我自己猜测的……” “说说看，只当是闲聊。”简宸伊低声道，他整个人都倚在椅子上，双手抱胸，姿态十分的放松。 在简宸伊说完这句话之后，许勇有很长时间没说话。 在沉默许久之后，许勇这才咽了咽口水，低声说道：“我是从谢立山的行为上猜测的，他好像很希望谢子怡能够自杀。具体是为了什么，我猜测是为了他新生的那个儿子。” “为什么这么说？” 许勇摇头：“只是一种感觉。” …… 从审讯室里出来之后，萧琛艿问简宸伊：“怎么样，你觉得他说的都是实话吗？” 简宸伊点头：“应该都是的。” 顿了一下，又看向萧琛艿说道：“看来，我们可以带谢立山过来了，有了许勇的口供，至少能够证明谢立山故意收买心理医生，干扰谢子怡的正常治疗，并且故意伤害谢子怡。” 他的语气有些犹豫：“不过，我们需不需要和王局长说一声？” 毕竟，这个谢立山的身份也是挺特殊的。 萧琛艿扯了扯唇角，直接道：“有什么可怕的，我们抓过的领导，还少吗？” 在法律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 简宸伊闻言，笑道：“说的也是。” 两个人相视一笑，很快就带上人，去抓谢立山和他的妻子了。 萧琛艿和简宸伊带人去了谢立山的单位，而成墭和丁屿、周晗三个人带着人去了谢立山的家里。 简宸伊和萧琛艿到达谢立山的单位的时候，在门口就被拦住了。 门口的保安态度十分的嚣张：“你们是谁，找谁？有预约吗？” 简宸伊和萧琛艿对视了一眼，都被门口的这个保安态度气笑了。 简宸伊掏出工作证，递到了保安的面前：“我们是星禅市第九支队的刑警，麻烦让一下，我们现在是在执行公务。” 保安愣了一下，还是挡在面前：“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预约是不让进的。” 简宸伊冷笑一声：“是不是需要我叫我们局长过来，跟你们领导预约一下才能进啊？在这个时间内，罪犯要是跑了，你能承担这个损失吗？” 保安还是愣着一张脸。 简宸伊皱眉，直接和萧琛艿说道：“不用管他，直接进就行了。” 大不了，有什么事情他担着就是了。 萧琛艿自然也是这个意思，两个人带着人，并未管保安的话，直接进了院子里面。 保安刚想拦着，但是想到刚才那个警察说的话，整个人又蔫了。 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很有底气的样子，或许真的是有任务？ 要是自己拦着，万一出了事，他一个小保安，可担当不起啊。 想到这里，保安便心安理得的坐了下来。 算了，不管了。 进入院子之后，萧琛艿和简宸伊便直奔谢立山的办公室。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谢立山放下了手上的茶杯，高声道：“进来。” 他轻咳了一声，抬头看向门口。 只是，刚抬头，整个人的表情就愣住了。 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在案发现场看见的那两个警察。 谢立山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 这两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但是很快，谢立山就换上了一副笑容：“两位警官怎么有空过来？是不是案子有什么进展？怎么还麻烦两位警官亲自来呢？直接打个电话告诉我就行了。” 萧琛艿和简宸伊却没心思和谢立山寒暄，萧琛艿道：“谢局长，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谢立山脸上的表情愣了一下，随即他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走到了门口之后，他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简宸伊看见他的动作，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这个谢立山，还真是有恃无恐。 到了这个地步了，他竟然想到的还是关上门，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他的事情。 关上门之后，谢立山这才看向萧琛艿和简宸伊，“不知道两位警官是有什么事情，两位可能不知道，我挺忙的，要是方便的话，不如就在这里说。” 谢立山脸上笑呵呵的，看起来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 可是简宸伊和萧琛艿都听出了他话中隐含的威胁之意。 当即，萧琛艿便道：“许勇，不知道谢局长认识不认识。” 谢立山听到许勇这个名字，顿时愣了一下。 但是他很快还是换上一副笑呵呵的模样：“许医生啊，我当然认识，他是子怡的心理医生。” 在说到子怡这个名字的时候，谢立山的表情顿时变的有些难过起来。 只是这难过有些太浮于表面了，导致萧琛艿和简宸伊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谢局长，还是请跟我们走一趟。我们要是动手，就不好看了，您说对？”简宸伊见谢立山油盐不进的样子，便笑着开口说道。 谢立山抬头，仔细的看着萧琛艿和简宸伊，心中在权衡。 这两个人，真的是会来硬的？难道，他们不害怕得罪自己？ 看了半晌，谢立山有些恼怒的发现：这两个人好像真的不害怕得罪自己的样子。 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头？怎么会不害怕呢？ 第920章 我跟你们走 忽然间，他想起了一个事情，看向简宸伊：“请问你贵姓？” 早就听说，刑警支队有一个组的组长姓简，是简家的公子。难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 简宸伊皱眉，冷声道：“我姓简，是九组的组长。” 简宸伊说完之后，谢立山愣了一下，心中便是一沉。 果然是简家的人。 谢立山看着简宸伊的脸，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简家的势力有多大，他是知道的。 要是眼前的这个人铁了心要办他的话，他还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简宸伊已经极度的不耐烦了，“谢局长，您还真要我们动手吗？” 谢立山当即便道：“不麻烦你们了，我跟你们走。” 既然这个人是简家的人，那他说要带自己走，那肯定不会留面子。 与其让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带走，还不如自己爽快的跟他走。 这样，在其他下属那边，还能保留点面子。 简宸伊闻言，脸色好看了一点。 而另外一边，成墭等人也到了谢立山家里。 来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看见成墭等人便是一脸的疑惑：“不好意思，你们找谁？” 成墭冷声道：“吴丽娟在吗？” 吴丽娟就是谢立山妻子的名字。 这女人闻言，有些狐疑的问：“你们找夫人做什么？” “我们是刑侦支队的，现在关于谢子怡的案子，有些问题想跟吴女士讨论一下，还麻烦你帮忙跟吴女士说一下。”成墭的语气客气。 这个女人一看就知道是谢家的保姆，而且态度一直是客客气气的，所以倒是没必要为难她。 保姆一听，脸上露出了了然的表情，随即便打开了门：“那你们进来等一下，我去跟夫人说一下。” 成墭几人进了门，在谢家的客厅中等着保姆去跟吴丽娟说话。 谢家的别墅内布置的十分的豪华，看的出来，谢家的资产挺多的。 没过多久v，吴丽娟就从楼上下来了。 看到成墭几人，吴丽娟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你们有什么事情不能打电话，非要过来？我们家不欢迎陌生人进来。” 丁屿被吴丽娟的话气的差点鼻子都歪了：“吴女士请您搞清楚一件事情，如果不是为了您女儿的案子，就算是您请我们来，我们都不会来的。” 他心里暗自嘀咕着：人和人还真是不同。 有点小钱、小权的，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人家简老师家里那么有钱，也从来没说过什么，这么高调，迟早有一天会从高处掉下来的。 这一天，怕是不会太远了。 吴丽娟冷脸看着丁屿：“你叫什么名字？你们领导知道你在外面态度这么嚣张吗？” 吴丽娟的话中暗含了威胁，丁屿的脸色却没变，只是淡声道：“吴女士，我叫丁屿。” 言下之意，随便你怎么告状，我都无所谓。 听到丁屿的话，吴丽娟的脸色更是难看。 她冷哼一声，看向成墭：“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 成墭闻言，并未说其他的，只是道：“吴女士，请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吴丽娟却皱眉，有些不耐烦道：“我走不开，你们明知道我家里还有一个小孩子需要照顾，还让我跟你们走，你们是故意为难我？” 听到吴丽娟的话，成墭却依然还是面无表情：“吴女士，现在需要你跟我们走一趟。如果您不配合的话，我们将采取手段。” 听到成墭的话，吴丽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采取手段？采取什么手段？” 成墭见状，直接掏出手铐，“这个手段。” 吴丽娟似乎是没想到成墭竟然这么刚，她气极了，当即便转身，走到了客厅中间，拿起了桌上的座机：“你们这些人，胆子还真是大，知道我们家老谢是什么人吗？你们竟敢……” 她将电话打了出去，很快就接通了：“你是哪位？我找你们谢局长。” 奇怪了，她明明打的是老谢办公室的电话，怎么是一个陌生人接的电话？ 一般说来，老谢没什么事情的时候，都在办公室呆着。 就算是出去有事，办公室也不会让其他人进去的。 可是今天，怎么会有其他人在老谢的办公室里，还接了老谢的电话呢？ 就在吴丽娟奇怪的时候，电话那边的人开口了：“您是局长夫人？我们局长刚才出去了，我怕您着急，所以就接了电话。” 吴丽娟心中升起一股子不详的预感：“老谢去哪里了？” 那边的人顿了一下，这才说道：“谢局长被警察局的人带走了，说是案子有进展了。” 吴丽娟没有在说话，只是将电话扣上了。 她站在原处，愣了好大一会儿。 她敏锐的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老谢可不是一个容易被拿捏的人，他怎么会轻易的跟警察走？ 要知道，老谢现在可以腹背受敌，局里盯着他这个位置的人可不再少数。 加上她娘家这边最近也是风波不断，老谢必须小心再小心才行。 在这个时候，要是不得已，他不会跟警察走，给人留下话柄的。 又联想到，来家里的这几个警察态度这么嚣张。 霎时间，吴丽娟的心就像是掉到了冰窟窿一样。 难道说，他们查到了什么些什么，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 吴丽娟许久之后，这才转过身，看向成墭几人。 似乎是想从成墭的脸上看到些什么。 只是，成墭的脸却像是冰一样，一直冷着。 周晗也是如此，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三个人，只有丁屿的脸上有些表情。只是这表情，却是不屑。 “吴女士，你最好还是安排一下孩子，跟我们走，谢先生已经过去了，还有许医生，你应该也认识？”周晗见状，开口劝道。 听到许医生这几个字，吴丽娟更是彻底的愣住了。 许勇怎么了？难道说许勇做的那些事…… 想到这里，吴丽娟心中更是忐忑。 他身上那股子嚣张的气势再也没有了，剩下的只有忐忑：“我跟你们走。” 第921章 这能说明什么 她说完，便转身对着保姆说道：“等会儿你给我妹妹打个电话，让她先过来帮我看一会儿孩子。有什么事情，她主意就行了。” 保姆有些惶惶的点头：“知道了夫人。” 吴丽娟这才看向成墭等人：“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成墭和周晗一前一后的带着吴丽娟上了车。 上车之后，吴丽娟就有些试探的问道：“关于子怡的案子，是有什么进展了吗？” 见她如此紧张，周晗故意道：“是啊，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 吴丽娟闻言，脸上的表情更是紧张，在犹豫片刻之后，她低声问道：“什么线索？子怡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她到底为什么要自杀……” 她的声音在最后，有些哽咽。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着周晗的表情。 明显，吴丽娟根本不是真心的胃谢子怡的死而伤心。 她只是在试探周晗的反应罢了。 周晗自然能看明白吴丽娟的这点小心思。 她没回答吴丽娟的话，而是反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清楚吗？” 吴丽娟被周晗的话噎了一下，随即便有些讪讪的说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周晗便不说话了，车上一路沉默着，一直到警局。 说来也巧，萧琛艿和周晗两拨人，几乎是同时到达警局。 吴丽娟下车看到谢立山的时候，有些急切的想上前：“老谢，你……” 周晗见状，挡在了吴丽娟的前面：“吴女士，请跟我们来。” 吴丽娟看到周晗这个样子，顿时急了：“我跟我老公说句话怎么了，你们至于这样吗？这是把我们当成犯人了？” 周晗并未反驳吴丽娟的这句话，反正她说的也是事实。 吴丽娟见没人解释，更气了，当即就说道：“你们领导呢？把你们领导叫出来，你们知不知道，这么做对我们家老谢的影响有多大？” 只是，九组的人还没说话呢，谢立山首先说话了：“行了，你消停一点。” 谢立山真的是要被这个蠢女人气死了。 他们人来都来了，不想办法找人把他们弄出去，在这出这个洋相干什么？ 吴丽娟被谢立山斥责了一声，人顿时就沉默了下来。 萧琛艿和简宸伊带着谢立山来到了其中一间审讯室。 而周晗，则带着吴丽娟去了另外一件审讯室。 审讯开始，萧琛艿便掏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谢立山的面前：“这个人，是你？” 萧琛艿拿出来的照片，是谢子怡单元门前的监控视频的画面。 萧琛艿截了图，并且打印了出来。 看到那张图片，谢立山轻轻的笑了笑：“这个人什么都看不清楚，你们不能这么冤枉人？” 听到谢立山的话，萧琛艿有些无奈的问道：“谢局长，您知道不知道，现在有种东西，叫做天网？” 谢立山愣了一下，看向萧琛艿：“什么意思？” “根据你的路线，我们可以进行反推，然后一路可以追溯到你们小区。你就确定，这一路上，你都戴着口罩吗？” 萧琛艿说完，又掏出了一个照片：“那你再看看这个。” 这张照片，是谢立山别墅外面的。 他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可是却没戴帽子也没戴口罩。 “这张照片上，你的脸清清楚楚，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在案发前一天晚上，你是八点钟左右，到达了谢子怡的房子。一直到凌晨十二点多才离开。中间四个多小时，你都干了什么？而谢子怡恰恰就死在这个时间段，所以谢子怡是不是你杀的？” 谢立山很长时间没说话，直到萧琛艿有些不耐烦的敲了一下桌子。 谢立山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他。 在萧琛艿的注视下，谢立山扯了扯唇角：“这个真的不是我，我那天只是出门散了个步，我没有去过子怡的房子。你们这样说，我很难过，子怡是我的孩子，她去世，最难过的是我和她妈妈。” 他顿了一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你们可能还年轻，没有做父母，所以不清楚我们做父母的心。” 听到谢立山的话，萧琛艿和简宸伊忍不住的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些嘲弄的表情。 简宸伊忍不住冷笑一声：“像是你们这样的父母，应该不多。我们的确体会不了你们的心情，孩子无论怎么样，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们都会选择尊重她，而不是选择抹杀他。” 谢立山的眉头紧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哪个父母不想让孩子变得更好？” 他的呼吸急促，似乎是被气的极致了：“还是那句话，你们到底有什么证据证明，谢子怡的死和我有关系？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的孩子，我有什么理由去杀他？杀了他，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他似乎是笃定了，警方这边找不到证据。 “理由？你的小儿子是不是理由？”简宸伊忽然间开口，问道。 这一句话，却让谢立山彻底的愣住了。 他似乎是没想到，简宸伊竟然会提到这个茬。 “谢立山，我们之所以敢抓你，肯定是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希望你能够坦白，不要晚节不保。”简宸伊有又道。 这一次，谢立山不说话了。 他似乎是在思考简宸伊话中的真实性。 审讯室内沉默了许久，萧琛艿开口了：“许勇已经全都招了。” 谢立山抬头，一脸震惊的看着萧琛艿，但是他还是嘴硬道：“许勇他说什么了？” “谢子怡的抑郁症其实早就好了，是你串通了许勇，要许勇开假的诊疗记录。许勇给谢子怡开的那些药，都不是治疗抑郁症的。如果谢子怡真的吃了那些药的话，抑郁症不仅不会好，还会更严重。不过，你和许勇大概都没想到，谢子怡回去之后，并没有吃这些要。” 说话间，萧琛艿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个袋子，放在了桌子上。 袋子里，全都是谢子怡的药。 看到袋子里的东西，谢立山的脸色有些僵硬：“这能说明什么？” 第922章 录音 他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许勇是急了，乱咬人罢了，我怎么会串通他害我自己的孩子呢？” 萧琛艿嗤笑一声：“怎么不能？许勇可比你想象的聪明，你和他的一切对话，他都有录音。” 说完，谢立山便沉默了。 他看着萧琛艿的和简宸伊的脸色，似乎在判断，他们说的是否是实话。 然而，萧琛艿和简宸伊又怎么会让他看出破绽。 片刻之后，谢立山还是嘴硬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他在赌一个可能，或许警方根本没有掌握录音呢？ 或许这只是他们的一种手段，想要从他这里诈出点什么来。 只要他守口如瓶，警方就奈何不了他。 这样想着，谢立山的表情又变得笃定起来。 简宸伊看着谢立山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轻笑一声，“看来，谢局长根本不相信我们的话啊。” 他掏出手机，给丁屿打了个电话：“把录音拿进来。” 挂断电话之后，丁屿很快就进来了。 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录音机，递到了简宸伊的手上。 看到录音机，谢立山的表情有些紧张。 但是他还是假装镇定。 在没听到录音之前，他都不相信。 这是警方审讯的一种手段罢了。 现在就看谁跟能沉得住气了。 简宸伊轻笑一声，打开了录音机。 “她现在已经很长时间没去医院了，据我了解，心理状况已经跟正常人差不多了。我需要你让她的心理状况重新回到几年前的时候，你明白吗？” 是谢立山的声音，他的声音十分的放松。 看的出来，他很信任许勇。 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谢立山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这里是一百万的支票，如果你能做到，这张支票，就是你的。事成之后，我还另有奖赏。” 谢立山说完之后，沉默了好哒一会儿，许勇这才开口。 他的语气明显有些犹豫：“可是……这种事情是违法的，要是被查出来，我以后还怎么在星禅市立足？说不定还要坐牢呢！” 谢立山呵呵一笑：“我是谁？就凭我在星禅市的势力，谁敢动你？你要是帮我做成了这件事情，好处绝对少不了你的。” 这一次，许勇很快就说话了：“既然谢局长都说道这个份上了，那我也没理由拒绝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办。” …… 两个人的话说的虽然隐晦，但是很明显。谢立山的意思，就是让许勇给谢子怡做心理诊疗的时候，反其道而行。 让谢子怡的抑郁症更加的严重。 这样的话，谢子怡死后，就算是警方注意到，他们也能证明，谢子怡是因为抑郁症才自杀的。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谢立山还是沉默着：“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这个声音不是我的，我从来没和许勇说过这样的话。” 简宸伊和萧琛艿对视了一眼。 简宸伊看向谢立山，反问：“看来，谢局长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那看来我们就没有审讯下去的必要了。” 说完，简宸伊率先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简宸伊离开之后，萧琛艿也很快就跟着离开了。 谢立山，在看到简宸伊和萧琛艿离开之后，神色由最开始的淡然变得严肃起来。 看来，警方说的是真的，许勇这个家伙，已经全部都招供了。 看来，他的好好的想一想，怎么样才能将自己从这个事情中按完无恙的摘出来了。 这样想着，谢立山的神色便的更加的严肃起来。 萧琛艿和简宸伊从审讯室里出来之后，两个人的神色都有些无奈。 “谢立山还抱着侥幸的心理，除非我们掌握确凿的证据，否则的话她是不会招供的。” 简宸伊有些无奈的说道。 萧琛艿点了点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到了谢立山这个高度，他自然不肯就这么轻易放弃。只要有一丝的机会，他一定会抓住的。’ 谢立山是一个从山沟里面飞出来的金凤凰，他一步步的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着实不容易。 所以，即使已经到了现在这个情况，她还是不肯放弃。 更何况…… 萧琛艿看向简宸伊，轻笑一声：“不是说，谢立山是依靠吴丽娟的娘家才一步步的升到这个位置的吗？那看来，吴丽娟的娘家还是有一定的位置的，不知道现在他们肯不肯来？” 简宸伊的神色也有些严肃：“我估计到晚上就知道了。他们要是还想保住谢立山的话，晚上之前一定会行动。但是也有可能，他们会放弃谢立山。” 萧琛艿点了点头，长叹一口气：“既然现在这个案子也没有什么进展，不如我们就等到晚上。” 简宸伊轻笑了一声：“哪有时间等？不管有没有人替谢立山出头，这个案子我们既然已经接收了，就一定会继续到底的，不会半途而废。” 萧琛艿只是开玩笑罢了，他和简宸伊一样，是非常的坚定的。 不管谢立山有多么强大的背景，只要掌握了他犯罪的证据，就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的。 法律，是不容亵渎的。 与此同时，周晗和丁屿也从另外一个审讯室里出来了。 萧琛艿看向周晗，低声问道：“怎么样？说什么了？” 周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估计也不会说的。” 听到周晗的话，萧琛艿就知道这夫妻两个估计是已经串通好了，什么也不会说的。 看来，想从他们身上想到线索，是难于登天了。 他们必要要找到更切实的证据才行。 会议室中，大家都是愁眉苦脸的。 丁屿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从什么地方入手，能够找到证据。” 死者的体内没有查到药物残留，而且死者用来割腕的刀片上也没有其他人的指纹。现场虽然查到了谢立山和吴丽娟的指纹和脚印，可是是他们报的警，没办法证明是他们杀的人。 即使监控查到了谢立山在案发之前一天到过谢子怡的家，而且有许勇的口供。但是只要谢立山和吴丽娟不肯亲口承认，是他们杀了谢子怡，这个案子就没办法结案。 第924章 我很爱他 这个保姆，打扮上偏老成，乍一看像是三十多岁一样。 可是仔细看，她脸上的皮肤以及手上的皮肤，都不像是三十岁的人的状态。 “你今年多大了？”简宸伊忽然间问道。 女孩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 简宸伊提醒道：“我劝你，最好不要说谎。” 女孩抿了抿唇，显然有些犹豫。但是在片刻之后，还是开口说道：“二十七岁。” “看你的样子，像是读过书的，而且今年才二十七岁。按照道理来说，你应该不会选择保姆这个职业？” 简宸伊说着，轻笑一声：“看起来，你也要跟我们走一趟了。至于这个孩子……” 他看向吴丽丽：“暂时还是你照顾……” 只是，简宸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保姆打断了：“不行……” 简宸伊皱眉，看向保姆。 保姆咬牙道：“她看不了孩子，这个孩子离开我就会哭，其他人带不了的。” 简宸伊没说话，神色十分的坚决。 看到简宸伊的神色，保姆就知道他的意思。 只是，她也没动。 那件事情如果说出来，她后半辈子就毁了。 可是现在，警方好像已经怀疑她了，。 就算是她不说，警方也一定会调查出来的。 警方在调查谢立山的时候，或许还会估计到他的身份，可是换成自己的话…… 她无权无势，什么都做不了。 简宸伊看着女孩的神色，就知道她是也一个聪明人，她一定会选择一条对她比较好的路。 果不其然，在片刻之后，女孩抬头看着简宸伊：“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简宸伊轻笑：“不得不说，你做了一个聪明的决定。” 简宸伊往后看了一眼，提醒道：“做好记录。” 跟在他身后的丁屿便上前一步，掏出了自己的笔记本。 简宸伊率先问道：“你怀里的这个孩子，应该和吴丽娟没有血缘关系？” 保姆在犹豫片刻之后点头：“是的，这个孩子和吴丽娟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吴丽娟卵巢早衰，不能生了，所以借用了我的卵子。” “借用？”简宸伊却轻笑一声。 保姆见状，抿了抿唇，在沉默片刻之后承认：“是买，他们花了五十万，买我的卵子，他们想要男孩，所以做了几个试管，然后将最满意的那个放进我的身体，然后由我生下来。” 她看着怀里的孩子，低声说道：“这个孩子，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是属于我的孩子。” 简宸伊点头，“这件事情会有专门负责的人来联系你。” 保姆知道，这是犯法的，在选择说出口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因为在这个时候，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选择。 简宸伊带着人，在整个家里一通搜查。 整个家里，一点属于谢子怡的痕迹都没有。 就像是，谢子怡从来都不属于这个家一样。 简宸伊这边，除了这个孩子的身份，一无所获。 萧琛艿这边，却有了一些收获。 在谢子怡的房子内，他带着人，将整个房间再次仔细的搜查了一遍。 这一次，他们在厨房内，找到了一个杯子。 这个杯子上面，有谢立山的指纹。 萧琛艿将这个杯子带回了警局，交给鉴定科他们鉴定。 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这个杯子里面，含有药物残留。 这个药物，是可以让人陷入深度昏迷的药物。 想必，谢立山就是趁这谢子怡没有防备，在杯子中放入了药物。 然后杀了谢子怡，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至于这个杯子，为什么没有被清洗，谢立山的指纹还留在上面。 那是因为谢立山觉得没有必要，在他们的计划当中。在杀死谢子怡的第二天，他们就会打120，在120确定谢子怡死亡之后，直接叫来殡仪馆的车，将死者的尸体火化掉。 这样的话，尸体被火化，谁也找不到线索。 可是谁知道，警方会在其中横插一杠子。 现在，事情变成这样，不在谢立山和吴丽娟的预料之中。 鉴定结果出来之后，简宸伊和萧琛艿也总算是胜券在握了。 有了这几项证据，谢立山的心理防线很容易崩溃。 审讯室内，简宸伊和萧琛艿与谢立山相对而坐。 谢立山的情绪依然很稳。 果然，他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除了吴丽娟娘家的加持，他本身也是很优秀的。 “我去过你家了，见过你儿子了。”简宸伊忽然间开口。 果然，儿子是谢立山的软肋。 在提到他儿子的时候，谢立山的神情变的紧张起来。 简宸伊见状，忽然间叹了口气：“看起来，你很爱你儿子。” 谢立山闻言，无奈的扯了扯唇角：“一看就知道，你们还没孩子？世界上有哪个父母，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听到这句话，简宸伊却没忍住，轻笑了一声：“我也快做父亲了。” 谢立山抬头，很真诚的说了一句：“恭喜。” “可是，我和你是完全不一样的。”简宸伊接着开口道，“这个孩子，在他母亲肚子里的时候，我就已经非常非常的爱他了，这种爱，是没有任何条件的。” 他摇了摇头，“不管他是男孩还是女孩，不管他是健康的还是生病了，我都非常的爱他。而你不一样，你爱的，只是一个健康的孩子，一个男孩。我刚才就在想，在谢子怡刚出生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是如此爱他呢？” 简宸伊说完，谢立山脸上的表情瞬间变的复杂起来。 他似乎在很认真的思考着简宸伊的话。 在片刻之后，他点头道：“是的，在他刚出生的时候，我也很爱他。” “结果，因为他的成长，没有符合你的预期，你就可以那么轻易的你的爱给收回去了，你不觉得，这非常的荒谬吗？” 说到这里，谢立山愣了一下，没说话了。 简宸伊接着说道：“你儿子，长得很像你家的保姆。” 说完，谢立山愕然抬头，“你……你们对他做什么了？” 简宸伊将手上的笔往桌子上一拍：“谢立山，你犯法了，你买卖人口，还找人代孕。” 第925章 孩子不是她的 谢立山整个人都慌了：“你们胡说什么，我没有……” “谢立山，你太太知道这件事情吗？”如果吴丽娟知道的话，会允许保姆留在家里照看孩子吗？ 谢立山闻言，表情更加的慌张：“你们不要告诉她，她有心脏病，她不能受刺激的。” 而另外一边，吴丽娟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你们……说什么？” 顿了一下，她变了一个姿势，显得有些急躁：“我儿子怎么可能不是我儿子呢？你们知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吗？” 周晗见状，便知道，吴丽娟对这个事实根本就不知道。 显然，谢立山只是想要一个儿子。 至于这个儿子是谁生的，都无所谓。 “你的卵巢早衰，早就没有生育能力了。做试管的卵子根本不是你的，而是保姆的。” 这一点，在刚才也得到了证实。 那个孩子的dna与保姆的dna是完全匹配的。 那个孩子，就是保姆的亲生儿子。 吴丽娟显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在作为上，显得有些坐立难安，不住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不对，你们一定是骗我的，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周晗没有任何的废话，直接将检验报告放到了吴丽娟的面前：“你可以看一下，我没有必要骗你。” 吴丽娟颤抖着手，去拿了那份放在桌子上的检验报告。 在拿到手的那一刻，她却犹豫了。 她的手按在那份报告上，却久久都没有动。 周晗和丁屿都没有催，只是静静的看着吴丽娟的动作。 在片刻之后，吴丽娟终于整理了心里，她深吸一口气，将桌子上的那份报告拿了起来。 放在身前，她仔细的看着这份报告，在许久之后她才抬头看向周哈：“这是真的吗？老谢他知道吗？” 周晗看见吴丽娟的样子，忍不住的叹了口气：“你觉得，谢立山要是不知道的话，谁会有这么大的权利，去用不属于你的卵子呢？” 吴丽娟闻言，只是轻笑一声。 她似乎是有些自嘲似得扯了扯唇角：“是我犯傻了，我是真的没想到……”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她沉默了片刻。随后抬起头来，看向周晗：“你们是想利用这个消息，从我这里打开突破口？” 她似乎是在反问，又像是在问自己。 周晗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忽然之间，觉得她有些可怜。 “你还在期待什么？期待有人来带你出去吗？你有没有数过，你进来已经多少个小时了，要是有人想要救你出去的话，只要带个律师来，那事情很容易解决。你现在不会是在这里，而是在家里，陪着你儿子。” 说完，周晗双手一摊：“你承认，现在没有人会来救你的。我们的人过去的时候，你妹妹就在你家里。可是我们的人很容易的就拿到了你儿子的样本和保姆的样本，你说这代表着什么？” 周晗说完，吴丽娟抿了抿嘴唇，眼眶有些红。 周晗叹气：“更何况，这孩子不是你的，为了这个孩子，杀死你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与你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你就不觉得后悔吗？你不会对谢子怡产生愧疚吗？” 在周晗说完之后，吴丽娟很久都没说话，她保持着一个姿势，看着面前呆呆的发着愣。 周晗知道吴丽娟需要一个反应的时间，便给了旁边的丁屿一个眼神。 丁屿接收到这个眼神，很快就点了点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你自己好好想想，要是什么时候想说了，随时叫我们。” 说话间，周晗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在周晗离开之后，吴丽娟抬起脸。露出了那双呆滞的眼神。 她看着手上的化验报告，在几秒之后，忽然间伸手，将它撕的粉碎。 真是可笑，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将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孩子…… 吴丽娟忽然间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从监控视频中，周晗看着吴丽娟的样子，神情有些忐忑：“吴丽娟能交代吗？” 花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觉得可以的。” 周晗好奇的看向她，“怎么说。” 花甯叹气：“从情感方面说，女人天生要比男人情感要丰富一些的。也就是说，吴丽娟对谢子怡的感情，比谢立山对谢子怡的感情，是要深厚一些的。 而且，他们杀谢子怡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为了这个孩子，可是现在这个孩子是谢立山的，与吴丽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个时候的吴丽娟肯定十分的憎恨谢立山和那个孩子，正是因为他们，才促使吴丽娟间接的杀死了谢子怡。所以，她一定会说的，一是为了给谢子怡报仇，二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怒火。” 说完，花甯发现四周变得十分的安静。 她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周晗：“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周晗对着花甯竖起了大拇指：“没有，我觉得你说的特别的对。我发现你自从怀孕之后，想法真的好多。” 花甯失笑：“既然怀孕这么好，你也赶紧怀一个。” 听着花甯的话，周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得了你，九组有你一个孕妇就可以了。” 花甯无奈的笑了笑，深吸一口气：“不用着急，可以再等一会儿，等吴丽娟的心情平静下来，她会想通的。” 果然，事情的发展走向让花甯给猜着了。 在不到二十分钟后，吴丽娟还是决定开口了。 再次面对吴丽娟，对面的人显然变了。 首先是态度变了，在面对周晗和丁屿的时候，她便的没有之前那么的锋芒毕现了。 然后是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最开始的时候，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很高傲的样子，脊背挺的很直。可是现在，她整个人都塌下来了。 “我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吴丽娟抬头，看着周晗，有些迷茫的问道。 “谢立山给谢子怡换心理医生的事情，你知道吗？”周晗抛出了问题。 吴丽娟点了点头：“知道，那是去年十月份的事情，那个时候保姆怀孕到六七个月了，快生了。谢立山觉得……” 第926章 还没招认 说到这里，吴丽娟有些哽咽。 在平静了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谢立山每天都很担心，他知道自己年纪大了，或许不等孩子成年我们两个就会去世。到时候，子怡就是这个孩子在世界上的唯一一个亲人了。子怡会顺理成章的成为这个孩子的监护人。” 周晗点了点头：“是害怕将来谢子怡转移财产，不给这个孩子留吗？” 吴丽娟却摇了摇头：“有这个原因，但是不是完全。谢立山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他一直觉得，子怡恨他。他害怕不止是钱的问题，他害怕子怡会刻意引导孩子去做变性手术，让他和子怡一样，变成不男不女的怪物。” 周晗听到这句话，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原来仅仅只是因为这样一个原因，甚至都不是钱的问题。 吴丽娟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他一直觉得像是子怡这样的人，都是怪物。” “那你呢？你是如何看待谢子怡的？”吴丽娟一直在强调谢立山如何，却一直没说自己的看法。 被问道这个问题，吴丽娟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脸：“原本我真的很爱自己的孩子，我不在乎他是男是女。可是我不在乎，不代表其他人不在乎。渐渐地，我开始害怕那些异样的目光。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怎么了，我竟然会对自己那么疼爱的孩子……” 周晗叹气，接着问道：“对于谢立山的计划你知道多少？又参与了多少？这个计划，他有没有和你商量过细节？” 吴丽娟深吸一口气，点头：“谢立山今年也五十多岁了，再过两年，他也要退休了。他想在自己退休之前，为孩子解决掉子怡这个麻烦。所以他给子怡换了心理医生，并且联合心理医生伪造了子怡的诊疗报告。这样话，谁也不会怀疑子怡不是自杀。 那个晚上，我要在家带孩子，是他自己一个人去的，晚上七点多就走了，一直到晚上一点多才回来。我什么都没敢问，我害怕知道一些细节，会绷不住。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钟，我们前往案发现场，钥匙是前一天他离开的时候带走的。打开门之后，他打电话叫了几个亲戚和120。” 吴丽娟回想着当天的事情，语气有些机械。 周晗又问：“谢立山的妹妹知道这件事情吗？是谁让她打殡仪馆的电话的？” “应该是不知道的，平时我和他妹妹的关系不是很亲近。但是那天是谢立山让他妹妹打电话给殡仪馆的。” 丁屿很仔细的，在纸上记录下吴丽娟的所有问题。 半个小时之后，周晗和丁屿从审讯室中出来。两个人都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周晗将口供交给成墭：“成哥麻烦你去复印一下，把复印件给萧队长他们送过去。” 想必，有了吴丽娟的口供，萧琛艿和简宸伊那边会轻松许多。 成墭沉默的点头，接过了周晗手中的口供，然后转头就去复印去了。 等复印完，成墭又去审讯室送了其中一份复印件。 此时此刻，审讯室中，已经沉默很长时间了。 谢立山还是不肯说什么，只是他的表情已经变的沉重了许多。 看到成墭进来，他神色紧张的看着。 他的视线随着成墭手中的那份文件移动。 那表情，像是在等待审判一样。 简宸伊将口供接了过来，迅速的看完之后递到了萧琛艿的面前。、 在萧琛艿看完之后，简宸伊这才开口：“你猜，吴丽娟在得知那个孩子不是她的骨肉之后，是什么反应？” 谢立山舔了舔唇，没有说话。 简宸伊见状，又道：“不得不说，你是个人才啊，怪不得你能从一个穷小子，爬到这个位置。” 简宸伊的这一句话好像是戳到了谢立山的痛处一样，他看着简宸伊的眼神，立刻便的凌厉起来：“你们懂什么？像是你们这种从小就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怎么会懂我们这种人的感受？我们好不容易十年寒窗，从那个贫穷的地方走出来。好不容易用了这么多年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我不允许我的孩子，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也不允许我的孩子甘于平庸。所以，谢子怡他该死，我的人生，因为他才有了污点。” 很难以置信，在谢立山的生命中，谢子怡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污点。 这是一件多么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说白了，你就是虚荣而已。孩子只是一个你用来攀比的工具。一旦这个孩子没有达到你的要求，你就认为这个孩子是不合格的，是不正常的。其实，不正常的那个人恰恰是你。” 简宸伊说完，特意停顿了一会儿之后，才接着说道：“吴丽娟已经坦白了。” 谢立山却忽然间仰天大笑几声：“她坦白？她只是知道了孩子不是她的，想陷害我而已，写谢子怡的死和我没有关系，谢子怡不是我杀的，她是因为抑郁症才自杀的。” 这还是简宸伊和萧琛艿第一次遇到这么硬的骨头。 吴丽娟都已经招供了，可他好像一点招供的意思都没有。 接下来，不管萧琛艿和简宸伊怎么问，谢立山都没有再开口。 没有办法，从审讯室里出来，萧琛艿看向简宸伊，低声问道：“怎么样，有办法吗？” 简宸伊无奈的叹了口气：“暂时找不到突破口。” 就连简宸伊都找不到突破口，萧琛艿有些无奈的掏出了烟，下意识的递给简宸伊一根。 简宸伊却摇头：“戒了，她现在闻不得烟味。” 萧琛艿想了想，还是将烟装了回去。 两个人靠在墙上，沉默着，谁也没开口。 看到两个人的表情严肃，其他人自然也没敢上前去。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谢立山还是坚持不开口。 时间拖得有些长，加上谢立山的身份特殊，就连王东胜都开始关心这个案子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谢立山还是没交代吗？”王东胜的办公室里，他有些好奇的问道。 萧琛艿点头：“对，还没招，我们正在想办法让他开口。” 第927章 没必要 王东胜漫不经心的给萧琛艿倒了一杯茶：“怎么，是证据不够确凿吗？还是还有疑点？” 萧琛艿摇头：“都不是，谢立山的妻子已经招了，还有许勇也承认了和谢立山勾结起来陷害谢子怡的事情。证据方面，我们有监控视频，可以证明谢立山在谢子怡去世的那个晚上，曾经去过谢子怡的房间。还有从谢子怡房子中找到的杯子上面，也检测到药物的残留。只是谢立山这个人非常的顽固，即使面对着这么多的证据，还是不肯开口。” 说完，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说道：“谢立山的心里素质非常的好，即使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丝毫的不慌。我们之前用过的那些手段，估计在他身上都是不管用的，所以就没用。” 像是之前的那些手段，在谢立山身上就是小儿科。 谢立山从一个穷小子，摸爬滚打到这个位置，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 恐怕心理素质比他们都要强，像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没有把握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来。 王东胜听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随即，他忽然间问道：“既然这样的话，还浪费什么时间？” 萧琛艿愣了一下：“什么？” 王东胜道：“这个案子，既然证据已经齐全了，没有他的口供其实也无伤大雅。直接将他们移交到法院，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没必要。” 萧琛艿却犹豫了一下：“可是谢立山的身份，文化局那边……” 他一直顾忌着这个，要是谢立山没有亲口承认的话，那边会不会有意见？ 王东胜嗤笑一声：“让你不要沉溺破案，多出去看看，你不听。你知道现在局里那边是什么情况吗？谢立山在那边可没有什么威望，更没有什么人脉。 他现在出事，那些人不趁机上来踩一脚就不错了，谁还管他？至于他老丈人那边……这几年查的严，吴家也折了好几个人。要是没什么证据，说不定他们还能出来使使劲，可是现在谁敢跟他沾上关系，那不是惹祸上身吗？” 萧琛艿沉默片刻，低声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这就去办。” 王东胜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小萧啊，以后做事遇到困难，不要畏首畏尾的，你拿不定注意可以来找我。有事我扛着，我扛不动了，还有省厅那边的领导呢。” 萧琛艿点了点头：“知道了王局。” 王东胜点头：“你现在相当是老孙的半个儿子，我和老孙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有什么不好意思找我的。” 见萧琛艿一直低着头，也知道萧琛艿的脾气就是如此，便叹口气说道：“行了，你去办。” 萧琛艿站起身：“是，王局。” 从王东胜的办公室出来，萧琛艿吩咐成墭和简宸伊：“不用审了，直接把谢立山移交到法院。证据确凿，怎么判定就交给法院他们。” 随即又看向丁屿：“结案申请你负责写，现在就开始写。” 闻言，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成墭很快就去带人了。 谢立山在审讯室中，看到成墭给他解手铐，愣了一下，随即有些狂喜：“我可以走了吗？是谁来保释我的？” 闻言，成墭嗤笑一声：“你觉得会是谁？谁还会在这个时候冒险来保释你？” 听到成墭的话，谢立山脸上的笑容就渐渐的僵住了。 片刻之后，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问：“没人保释我？那你们现在要带我去哪里？” 成墭冷声道：“审完了，案件结束了，自然要把你们移交给法院。在法院开庭之前，你们都得在监狱那边呆着。” 谢立山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能去监狱？我都没有招，怎么能去监狱，你们这是违规……” 成墭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抓着谢立山的手也用了劲儿：“违规不违规的，不是你说的算。” 说完，他便强硬的带着谢立山往外走。 一直上了山，谢立山还是在叫嚷着。 他现在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即使他再怎么顽抗，这件事情也是板上钉钉了。 吴丽娟被带走的时候，情绪倒是要比谢立山要冷静许多。 临走之前，她冷静的问萧琛艿：“我能去看一眼她吗？” 萧琛艿冷声反问：“谁？” 吴丽娟抿了抿唇，随即这才说道：“我女儿……谢子怡……” 萧琛艿看着吴丽娟，许久都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算了，我想她应该不愿意见到你。” 本来，一直很冷静的吴丽娟在听见这句话之后忽然间绷不住了，大哭起来。 “是我对不起她，是我鬼迷了心窍，竟然为了一个野种伤害了她，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吴丽娟哭着，被带走了。 只是，全场的人，包括花甯这个孕妇，情绪都一直非常的稳定。 并没有因为吴丽娟的哭，而感觉到感动。 花甯甚至有一种感觉，要是那个孩子不是保姆的孩子，而是吴丽娟的亲生儿子的话，吴丽娟说不定根本不会感觉到后悔。 让吴丽娟感觉到后悔的，不是杀掉了谢子怡这件事情，而是为了一个别人的孩子杀掉谢子怡这件事情。 这让她感觉到了欺骗。 她恨谢立山，她很那个孩子。所以她才会将谢立山多做的一切，都说出来。 这个案子结束之后，谢子怡的遗体如何处理成了一件难事。 就连谢子怡的父母都不接受她，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代替她的父母，带走她的尸体？ 就在简宸伊感觉到纠结的时候，萧琛艿给出了一个人选：吴坤。 从之前去公司的时候，吴坤给他们的反应来看。 他们这些人，虽然说不是谢子怡的亲人，可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却是比谢子怡的亲人还要关心她的存在。 这样想着，萧琛艿便亲自给吴坤打了电话。 说明了来意之后，吴坤满口答应下来：“这是当然了，谢子怡她就是我的亲人，我现在就过去。” 第928章 有话对你说 挂了电话，吴坤不到半个小时就过来了，他签下了字，领走了谢子怡的尸体。 这个案子算是彻底的结束了。又过了几天，萧琛艿接到了吴坤的电话。 “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子怡的墓地地址告诉你们，万一……我是说万一……” 吴坤顿了一下，显然自己也有些不太自信：“要是她的父母问起来的话，还请你们告诉他们。或许，子怡也想再见见他们。” 听着吴坤的话，萧琛艿心中有些唏嘘，很认真的记下了谢子怡的墓地地址，并且承诺：“要是谢子怡的父母想知道的话，我一定会转告他们。” 只是，让吴坤失望的是，谢立山和吴丽娟被转移到监狱之后，一次也没问起过这个问题。 吴坤再也没给萧琛艿打过电话。 在这个案子彻底的结束之后，萧琛艿带着周晗去看了谢子怡。 谢子怡的墓碑上，放着她漂亮的照片。 墓碑前，放着好几束有些枯萎的话。 看的出来，谢子怡的朋友们还是很爱她的，经常回来看她。 周晗俯身，将手上的黄色菊花，亲手放在了谢子怡的墓前。 时间过得很快，春天渐渐的过去，夏天的到来，让花甯十分的烦躁。 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虽然说孕期反应已经过去了，可是每天挺着这么一个大肚子，还是很辛苦。 她有些烦躁的将靠垫垫在了肚子下面。 这样，肚子有了支撑，还算好一点。 周晗见状，有些同情的问道：“预产期是什么时候，你是打算剖腹产还是顺产？” 花甯拿了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这才六月，她就已经热到不行了，办公室里整天都得开着空调。 就连成墭身体这么好，这么抗冻的人，每天都得穿着厚厚的外套才行。 “预产期在八月中旬，如果可以的话，我是想顺产。剖腹产肚子上会留下疤痕，到时候连泳衣都穿不了了，多难看啊。” 花甯靠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着话。 周晗还没等说话呢，旁边的简宸伊就开口了：“不是有连体泳衣吗？以后都是孩子妈了，少穿这么性感的衣服。” 花甯一听就炸了：“怎么了，孩子妈怎么了？成了孩子妈，我就没有穿衣自由了？” 简宸伊有些头疼：怎么就扯到穿衣自由上面去了。 “我这不是害怕你穿的太性感了着凉吗，是为了你好。”简宸伊连忙哄道，“绝对不是干涉你穿衣自由的缘故哈。” 花甯闻言，脸上的表情这才稍微好看了一些。 周晗看着这两个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简宸伊现在是越来越卑微了，花甯的脾气也是越来越大了。 不过这也是能理解的，本来怀孕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特别是看见始作俑者还那么轻松的时候，肯定心里就更加的生气了。 忽然间，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周晗看了过去，只见褚天琪正站在门口，手里拿了几张红色的纸张。 看见那个东西，周晗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成墭。 成墭在办公桌前，正对着办公室的门口。他此时呆呆的看着褚天琪，眼神有些呆滞。 看着这个场景，周晗在心中深深的叹了口气。 说起来，成墭和褚天琪都分手这么久了。 自从那次之后，褚天琪就很少和他们来往了。 大概是怕见到他们会想起成墭，所以除非是公事，私下里绝不见面。 渐渐的，脸上也长了些肉，笑容也多了起来。 “褚姐姐，你怎么来了。”花甯扶着肚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跟褚天琪打招呼。 褚天琪抿了抿唇，低声道：“我这个周天订婚，你们要是有空的话，都来参加。” 褚天琪上前，扶住了花甯的胳膊：“你身子重，就不要动了，帖子我放在这里了，你们要是来，就给我发个微信，我安排座位。” 花甯勉强的笑了笑：“去，我们肯定去的。” 褚天琪扯了扯唇角，没有看其他人，对着花甯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了。 看着褚天琪离开的背影，花甯愣了一下，随即这才拿了刚才褚天琪放在桌上的喜帖。 一共有四份，周晗和萧琛艿一份，她和简宸伊一份，丁屿一份…… 她缓缓的转头，看向成墭。 目光复杂，也不知道是同情还是气愤。 这喜帖，竟然也有成墭一份。 见状，成墭的目光动了动，似乎是反应过来。 他从椅子上缓缓的起身，来到花甯旁边，拿起最后那张喜帖。 果然，那张喜帖上面，写着他的名字。 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他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来，低声道：“告诉她，我会去的。” 说完，便带着喜帖回到了办公桌前。 看着成墭的背影，花甯忽然间就心软了。 和褚天琪分手之后，成墭也变了不少。整个人都瘦了许多，背也佝偻了，比起以前更加的不爱笑了。 花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周晗看着成墭的背影，一时之间，心中更加的纠结。 片刻之后，她看向花甯，低声说道：“花甯，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花甯愣了一下，点头：“好啊。” 周晗上前，扶住了花甯的胳膊，替她拿了一个小风扇。两个人慢慢的往外面走，简宸伊刚想跟上去，就被花甯叫住了：“你别跟着过来，我们就在外面。” 简宸伊犹豫了一下，这才停住了脚步。虽然没跟着去，但是简宸伊还是站到了窗前，看着外面。 花甯有些烦躁的叹气道：“真是烦死了，我去哪里都要跟着去，生怕我摔着他儿子。” 周晗失笑：“简老师哪是担心摔着他儿子啊，分明是害怕摔着你。” 花甯扯了扯唇角：“算了算了，不说他了。你想和我说什么？” 周晗扶着花甯在长凳上坐下，“这样怎么样，不会不舒服？” 花甯摇头，自己打开了小风扇，对着脖子就吹：“还行，你不用顾忌我了，我没那么娇贵。” 说完，花甯回头看了一眼。 第929章 喜帖 果然，简宸伊还站在窗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边。 花甯见状，翻了个白眼，收回了目光。 周晗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 只是，在笑过之后，神色却又变得有些为难起来：“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花甯诧异：“什么事情？难道你也怀孕了？” 她下意识的看向周晗的肚子。 周晗捂住肚子，有些无奈：“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怎么可能怀孕，是和成哥有关……” 花甯皱眉：“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 因为成墭和褚天琪分手的事情，花甯对成墭一直都有意见。这几个月以来，对成墭也是爱答不理的。 “其实，成哥在和褚天琪分手之前，发生了一件事情。”周晗见状，便直接道。 花甯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成墭和褚天琪分手的事情，还另外有隐情不成？” 周晗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虽然我们也不确定，但是猜测，应该是的。” “到底是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以前从来没和我说过？” 周晗想了想之后，这才说道：“在成哥和褚天琪分手的前一天，成哥就一直心不在焉的，那个时候萧琛艿就发现了不对劲，他问了成哥……” “成哥说什么？”花甯有些着急的问道。 “成哥说，褚天琪的父亲，约了他晚上一起吃饭。当时，成哥和褚天琪的感情还是很好的，没有分手的迹象。吃完饭的第二天，成哥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跟褚天琪提出了分手。” 听周晗说完，花甯有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 随即，她看向周晗，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褚天琪的爸爸，找过成哥？” 听完周晗的话，花甯的称呼都立刻变了。 从成墭再次变成了成哥。 “我和萧琛艿都猜测，应该是这样的。在此之前，成哥并不知道褚天琪的家世。应该就是那天，褚天琪他爸和成墭说了些什么，让他和褚天琪分手。” 花甯听着周晗的话，忽然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捧着肚子，在原地走来走去的。 片刻之后，她顿住了身形，一脸坚定的看着周晗：“一定是这样的，我就说，成哥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他要是渣男，这世界上就没有好男人了。” 听着花甯的话，周晗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花甯闻言，脸上有些讪讪的：“这不是误会吗，谁让你之前不告诉我，你说说你，这么大的事情，以前竟然不告诉我……” 花甯转眼之间，就将战火烧到了周晗的身上。 周晗低声道：“是成哥，不让萧琛艿说，那我自然也不能说了。只是现在，我觉得他们俩之间太可惜了，有些事情要是不说出来，说不定会后悔一辈子。” 花甯点头：“是啊，他们两个明显是彼此相爱的，家世不应该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我要去告诉褚天琪，告诉她成哥还爱她，她不能就这么订婚。” 闻言，周晗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其实，在褚天琪请完长假回来的时候，萧琛艿就想和她说的，可是褚天琪却说，不管是什么原因，成哥总归是伤害了她，她没办法回到最初了。” 顿了一下，她又道：“而且，现在她就要订婚了，日子都定了，喜帖也都发出去了。我们要是告诉她真相，她悔婚的话，这个责任，我们谁能担得起？” 褚天琪要是真悔婚的话，那另一方肯定会受到伤害。 反正这个事情，怎么做都不对。 周晗说完，两个人便是长久的沉默。 谁也没有说话，都在思考着现在的情况。 褚天琪快要订婚了，告诉她事实的话，真的是对她好嘛？ 或许，她早已经放下成墭了，已经彻底的接受了那个人呢？ 办公室内，简宸伊站在窗外，有些奇怪的看着花甯。 萧琛艿见状，走了过来，有些无奈道：“不用看的这么紧，她又不会走丢。” 简宸伊却道，“你说，她们两个再说什么呢？不会是在说我们两个的坏话？” 闻言，萧琛艿便是一声嗤笑：“瞧你这点出息，人家要说你的坏话，正大光明的说就是了，还用背着你吗？” 闻言，简宸伊便有些讪讪的：“说的也是。” 外面，花甯忽然间一拍大腿：“我决定了！” 这一声，倒是把周晗给吓了一跳：“你决定什么了？” 花甯低声道：“不管怎么样，褚天琪都有知情的权利。在知情之后，她是选择原谅成哥还是继续订婚，那都是她的选择。我们现在要是不告诉她真相，万一她以后后悔怎么办？” 周晗想了想，点头：“说的也是，那我们怎么办？她现在都不和我们见面了？” 花甯扶着自己的大肚子：“走，我们现在就去找她。” 见花甯扶着自己的肚子，健步如飞。 周晗赶紧上前，扶住了花甯：“你慢点，不着急。” 两个人从外面进来，简宸伊连忙从窗前离开，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只是，周晗和花甯进来之后，却是一眼都没看他们几个。 而是直接穿过办公室，走了出去。 简宸伊愣了一下，看向萧琛艿：“她们这是又要去哪儿？” 萧琛艿耸了耸肩：“我哪里知道？” 简宸伊皱眉，长叹一口：“挺着这么大的肚子，怎么整天乱跑？” 周晗和花甯，很快就来到了法医处。 褚天琪正在她单独的办公室内整理资料，周晗抬手，轻轻的额敲门。 褚天琪看见周晗和花甯，愣了一下。随即便起身，打开了办公室的门，道：“找我？” 花甯点头：“是，找你有话要说，有时间吗？” 褚天琪想了想，让开了门口，低声道：“进来。” 周晗扶着花甯进了办公室之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是因为订婚宴的事情吗？你们要是不方便，就算了。也不是非要你们来，只是觉得……你们应该知道。”褚天琪的表情有些僵硬。 第930章 爱情的苦 周晗和花甯对视了一眼。 明显，褚天琪的心里还有成墭。 要是她真的放下了，不在乎的话，递喜帖的时候，就不会特意把成墭也带上了。 更何况，现在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了。 “不是，你的订婚宴，我们是一定要去的。就算是没有时间，我们也会抽时间去的，这个你放心。”花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褚天琪却笑了笑：“你们能来，我当然很开心了。” 花甯顿了一下，又道：“只是我无意间知道了一件事情，我觉得你可能有必要知道。” 说罢，她小心翼翼的看着褚天琪的表情。 褚天琪脸上的笑容便有些凝固。 花甯见状，继续说道：“是和成哥有关的，我要是不告诉你，我怕我会后悔一辈子。” 听到成墭这个名字，褚天琪的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不用了，关于他的消息，我都不想听。” 说完，她便站起身：“我忘了我还有点事情，就不陪你们了。” 说着，褚天琪就要往外面走。 见状，花甯无奈的说道：“这件事情，你到底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听到花甯的话，褚天琪的脚步就顿住了。 “其实，在成哥跟你提分手之前，你爸找过他。至于两个人之间都说了什么，成哥不肯说，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恐怕得回家亲自问问你爸了。” 花甯说完之后，便道：“我们来，只是因为这一件事情，现在说完了，我们也该走了。” 说完，她便在周晗的搀扶下，离开了。 办公室内，褚天琪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十分的难看。 站了许久，她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说完之后，周晗和花甯的心里便踏实了。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无论褚天琪怎么选择，以后她都不会后悔的。 当然了，两个人还是盼望着，褚天琪能够原谅成墭。 毕竟，在这件事情上，成墭也只是一个受害者罢了。 不过，事情终归还是没有朝着周晗和花甯期待的方向发展。 褚天琪的订婚宴，还是如期而至了。 整个九组，自然是盛装出席。 就连成墭，也穿了西装，到了现场。 饭桌上，周晗有些无奈的看着成墭，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 萧琛艿和简宸伊都劝过，让他不要来了。 可是成墭不到黄河心不死，说什么都要来参加这个订婚宴，说是要亲眼见证褚天琪的幸福。 周晗真的是不理解成墭的心态，何必要这样呢？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特别是褚天琪的父亲，在看见成墭的时候，简直吓了一大跳。 然后便时不时的看过来，似乎是害怕成墭会当场来个抢亲。 成墭自然能感觉到褚天琪父亲的眼神，但是这个时候，也只能假装看不见。 十一点钟的时候，褚天琪和她的未婚夫终于出场了。 对方是一个看起来很有气质，但是长相普通的男人。 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富二代。 双方父母都挺满意的，订婚典礼很顺利的结束了。 结束之后，褚天琪的父亲终于松了一口气。 褚天琪一直都是笑着的，只是这笑容，从头到尾，都不达眼底。 看着这样的褚天琪，周晗和花甯都有些心疼。 褚天琪还爱不爱成墭，她们看不出来，但是她们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褚天琪不爱眼前的这个男人。 只是，这终归是褚天琪自己的选择，他们都要尊重。 订婚典礼结束之后，褚天琪和男方一起过来答谢宾客。 男人笑眯眯的，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样子：“多谢各位警官，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典礼。” 男人端起酒，褚天琪也跟着端起来，两个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桌上的众人便端茶的端茶，端酒的端酒。 敬完酒，男方便拉着褚天琪，想要去下一桌。 只是褚天琪却站在原地，许久都没动。 男方都有些奇怪了，低声喊了一句：“天琪，你怎么了？” 褚天琪低着头，沉默许久。忽然间抬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她抬起头来，目光沉沉的看向成墭。 男方都愣住了，看看褚天琪，再看看成墭：“天琪，这是什么情况？” 褚天琪都没理会，只是跟成墭说道：“成墭，多谢你以前的照顾，以后咱们两个两不相欠。” 成墭原本一直低着头，听见褚天琪的话之后这才抬起了头。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褚天琪，张了张口，似乎要说话。 只是还没等成墭开口，褚天琪便仰头，将满满的一杯白酒，全都喝进了肚子里面。 看着褚天琪的样子，成墭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有些心疼。 但是很快，他就恢复正常，一杯白酒下肚，胃里开始火辣辣的疼。 看着成墭的样子，周晗有些无奈的叹气。萧琛艿与成墭挨着，赶紧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褚天琪已经被带走了，男方临走前，还深深的看了成墭一眼。 萧琛艿将热水放到了成墭的面前，低声道：“你这又是何必？” 成墭苦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 丁屿看着这一幕，感叹一句：“爱情的苦啊，果然大家都要尝一下才行。” 订婚宴很快就结束了，成墭在那一杯之后又连续喝了好几杯，有了醉了。 所以萧琛艿和周晗开车将成墭送回家，在回去的路上，成墭嘴里一直喃喃的念叨着褚天琪的名字。 听得周晗心里有些难受。 再喜欢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以后就只能远远的看着？ 自从这天之后，成墭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从此绝口不再提褚天琪，每天都很认真的工作，就像是从那段感情中走出来了一样。 八月初，花甯就请了产假，开始在家安心的待产了。 说来也怪，花甯休产假之后，警局的事情也多了起来。 案子一个接一个的，简直没个清闲的时候，关键是天气已经到了最热的时候，连续往外跑了两天，周晗的身上已经晒黑了好几个度。 刚结束了一个案子，结案申请丁屿都没来得及写，前面的服务台就接到了报警电话。 第931章 大林哥 说是附近的小区内，发现一具女尸。 萧琛艿赶紧带着人前往了现场。 他们来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发现在客厅内，躺着一个只穿睡衣的女孩，她的身边，有不少的血迹。而门是开着的。 发现死者的，是楼上的邻居。一个小伙子，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说起刚才的事情，小伙子还是一脸的惊疑不定。 “我就住在顶楼，我今天下班早，回来的时候经过这里，我见开着门，就随意的往里面瞧了一眼。谁知道看见她躺在地上，身上还都是血。我喊了两声，她都没反应，我不敢动，也不敢进去，就跑到楼下去打报警电话了。一直到你们来之前，我都是在楼下的。” 小伙子看起来有些胆小的样子，说话的时候，浑身都在抖。 “在我们来之前，还有其他人上楼吗？”萧琛艿又问道。 小伙子摇了摇头：“没有，我一直都在楼下，没有其他人经过。” 萧琛艿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随即，他看向丁屿：“你他的联系方式都记下来。” 丁屿点头，立刻上前对着小伙子十分客气的说道：“我们后续可能还会需要联系你，麻烦你把你的姓名和电话写在这里。” 他递上一张纸，对着小伙子低声说道。 小伙子伸出手：“好。” 他的手还在抖，他颤颤巍巍的在丁屿手上的小本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 随即，萧琛艿看向环视一圈，“物业的人在吗？” 一个女人上前：“在，我是负责这栋楼的管家，您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萧琛艿又问：“这栋楼有几个出口，都有监控吗？” 物业的工作人员自然是明白萧琛艿的意思的，她有些尴尬的说道：“这栋楼一共有两个出入口，原本是有两个监控摄像头的，可是后门的那一个摄像头从周一就坏了，我们申请了新的，还没批复下来，所以……” 丁屿在旁边听着，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一个摄像头才多少钱，还需要得到批复之后在进行安装？” 物业工作人员有些尴尬的说道：“批复没下来，这个钱也就下不来，需要物业的工作人员自己垫付。但是整个小区，不止监控这一个东西，真垫上去了，那肯定是垫不过来的。而且垫钱之后，报销的流程也特别的麻烦……” 萧琛艿点头：“我们知道了，丁屿你先跟着她去把那个完好的摄像头的监控视频拷贝下来。” 丁屿点头：“是，我知道了。” 两个人离开之后，萧琛艿转身进门，简宸伊正在案发的屋子里面。 萧琛艿穿好了鞋套，也跟着走了进去：“什么情况，吴法医？” 褚天琪好几天都没来上班了，代替她上班的，是一个姓吴的法医。 萧琛艿客气的问道，这个吴法医头也没抬，道：“应该是刚死没多久，不超过三小时。死因是颅骨骨折，大量失血造成的。” 萧琛艿看到地上有碎玻璃片，便问道：“是有人用花瓶砸了她的脑袋才导致死亡的吗？” 法医点头：“很有可能。” 萧琛艿蹲下身，自己的观察着地上的花瓶。 就在这个时候，成墭拎起垃圾桶里的一个纸杯，低声问道：“死者抽烟吗？” 吴法医闻言，扒开死者的嘴，看了一眼：“应该是不抽的。” 成墭看向萧琛艿：“看样子，有其他人来过现场。” 丁屿拿完了监控，勘察组这边也差不多将现场勘察完了。 死者的手机，就放在客厅的柜子上，萧琛艿把它装进证物袋之后，就带着九组的人回到了警局。 手机拿去给技术科破解，烟头拿去鉴定，丁屿和花甯、成墭三个人便开始看监控。 死者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三个消失，这个时间是很准确的。 而周晗，则去调查了死者的信息。 “死者，女，姓名周丽丽，今年二十七岁，之前就职于一家房地产销售公司，现在好像是无业游民。没有结婚，案发现场那套房子是她贷款买下的。” 那个位置的房子，可不便宜。萧琛艿又问：“周丽丽的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周晗立刻道：“只是普通的农民。” 闻言，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虽说这套房子是周丽丽贷款买的，可是首付也需要不少钱。 周丽丽的父母都是农民，她哪来的钱去付这个首付呢？ 就在这个时候，技术科已经将周丽丽的手机密码给破解了。 萧琛艿将手机拿回来之后，打开了周丽丽的微信。 最新一个联系人，周丽丽给他备注的是大林哥。 这个大林哥，在两个小时之前，也就是三点五十六分的时候，给周丽丽发了一条微信：在吗。 周丽丽回了一句：在的，大林哥。 这个大林又道：我妈做了好多包子，是你喜欢的豆腐粉条馅儿的，我给你拿点过去。 周丽丽又回了一个字：好。 随即，就再也没有回应了。 看着两个人的对话，简宸伊低声道：“这个大林，肯定去过周丽丽家，他或许知道点什么。” 萧琛艿又打开了周丽丽的通话记录。 最后一通通话记录，是昨天晚上八点多钟的。 萧琛艿下意识的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他吩咐周晗：“你去查一下周丽丽的通话记录。” 简宸伊挑眉：“你的意思是，凶手可能动过周丽丽的手机？” 萧琛艿点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到这个大林。” 简宸伊轻笑，想找到这个人简单，有他的微信号，害怕找不到他人吗？ 简宸伊和萧琛艿拿着手机，再次去了技术科。 现在注册微信，都是要实名注册的，只要有他的微信，害怕找不到他的人吗？ 很快，这个大林哥的信息就被查到了。 这个人全名叫做陈大林，今年三十一岁，也住在周丽丽所在的小区。 知道了陈大林的信息，萧琛艿和简宸伊便根据他和周丽丽聊天的时间，查找了监控。 第933章 封锁酒店 前台经理脸上的汗水都快出来了：“真的没有，名字应当是没错的……” 成墭上前看了一眼，名字果真没有写错。 只是，怎么会没有呢？ 想到此，成墭便有些焦躁：“那我就一层一层的找上去，你封锁整个酒店，不准任何人进出。” 闻言，前台经理的汗水真的就流下来了。 别说一层一层搜上去这个可能性有多大，就说封锁酒店，他是万万没有这个权利的。 和成墭相比，萧琛艿就显得十分的冷静。 他们已经很确定，褚天琪的确是在这个酒店之内，可是从入住的人当中却找不到褚天琪的名字，这说明什么呢？ 这说明这房间，说不定不是褚天琪开的，是被别人开的。 而褚天琪是这个人带进来的。 “成哥，你仔细想想，那个男人的声音，是不是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见过一样？” 萧琛艿忽然间开口，倒是提醒了成墭。 他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着在褚天琪电话中出现的那个男人的声音。 很快，他便说道：“是，是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一样，可是在哪里听到过呢？” 他的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一时之间有些焦躁。 忽然之间，成墭眼前一亮：“我想到了，我想到了，那个声音好像是褚天琪的那个未婚夫，他叫，他叫什么来着？” 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褚天琪的未婚夫叫什么名字。 订婚宴上，虽然司仪提起过男方的名字，可是那个时候成墭的心情不好，自然是不会去注意这些的。 现在，成墭忽然间就后悔起来。， 要是当时能记住多好啊，现在就不至于…… “吴国贤，你查查吴国贤在这个酒店有没有开过一间房？”萧琛艿忽然间开口，3问道。 经过萧琛艿这么一说，成墭也想起来了：“对，他是叫吴国贤，你赶紧查查。” 前台经理又开始查吴国贤这个名字。 很快，结果就有了：“吴国贤先生的确在今天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在我们酒店开了一间房……” 前台经理的话还没说完，成墭就十分急切的问道：“是哪个房间？房卡在哪里？” “608房间，这是房卡。” 经理十分恐慌的拿出了房卡，放到了成墭的手上。 成墭拿着这个房卡，转身便一路小跑，来到了电梯的前面。 电梯的楼层显示，还在18楼，正在往下面走。 要是等电梯下来，再上去，可能还要很长时间。 成墭他等不了这么长时间了。 所以在片刻之后，成墭选择了旁边的楼梯。 成墭腿长，几步就是一截楼梯，很快就到了六楼。 萧琛艿一直在旁边跟着他，上了六楼之后，成墭四处张望，很快就发现了608的位置。 他来到608的前面，将房卡放在了门上，嘀的一声，房间门就被踢开了。 酒店的经理也害怕出事，一直跟在两个人的身后。 房门被打开之后，里面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是一个姑娘微弱的叫喊声：“放开我……唔……放开……” 她的嘴好像被人捂住了，所以发出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 片刻之后，里面便响起了男人的叫声：“你们给我滚出去，你是谁……啊……” “成墭，你冷静一些，住手……”萧琛艿在后面紧紧的抱住成墭。 成墭是一个警察，他要是打架斗殴的话，那情节是非常严重的。 虽然成墭事出有因，但是领导不会看这个，群众也不会看这个。 他们只知道：警察打人了。 此时此刻的褚天琪十分的狼狈，她躺在床上，浑身的衣服都差不多被撕碎了。 脸上和身上都是伤痕。 “先去看看天琪。”萧琛艿提醒道。 成墭这才回过神来，他连忙上前，用酒店的床单将褚天琪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没事的，没事的，我来了……” 褚天琪正一脸惊恐的缩在一起，神色十分的慌张，眼神都是没有焦点的。 看着此时此刻的褚天琪，成墭心中十分的心疼。 他不敢想象，在这段时间里，褚天琪都经历了怎样的恐惧。 更不敢想象，自己要是晚来半步的话，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这样想着，他便紧紧的将褚天琪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他暗暗发誓，以后不管怎么样，再也不会让褚天琪离开了。 什么自尊，什么家世，都是放屁。 只有爱才是真的。 吴国贤被成墭打了一拳，自然受不了，当即就抡起了拳头，上前要还回来。 只是拳头还没打出去呢，就被萧琛艿给抓住了。 吴国贤回头，看着萧琛艿，冷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拦我？” 萧琛艿心中冷笑，这个吴国贤还真是无法无天，不过家里有点钱，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 他冷着脸，低声道：“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当着我的面打人。” 吴国贤闻言，便是一脸的不可置信：“那他刚才打我，你怎么不管？” 萧琛艿睁着眼睛说瞎话：“刚才他打你了吗？我没看见。” 吴国贤气的脸都绿了：“放开。” 萧琛艿扯了扯唇角：“恐怕你还不能走，你的跟我回去一趟。” 听见萧琛艿的话，吴国贤皱起了眉头：“凭什么？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你对褚天琪所做的事情，很可能是违背法律的事情，所以现在我要带你回去，查清楚这件事情。” 吴国贤不可置信的看向褚天琪：“我们两个是未婚夫妻，开房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或许吴先生不知道，别说是未婚夫妻了，就算是领了结婚证的夫妻，在婚姻存续期间动手，那也属于犯法行为。” 说话间，萧琛艿直接将吴国贤反剪住双臂，带离了酒店。 酒店门口，由于萧琛艿只有一个人，而且吴国贤一直在动，萧琛艿掏出了手铐，直接将吴国贤拷在了车上，就这样带回了警局。 而褚天琪这边，很快也被成墭带出来了。 成墭将褚天琪带回了家，出来迎接的是褚天琪的母亲，看见女儿这个样子，她顿时慌了：“这是怎么了？你……” 第934章 是他救了我 他以为是成墭做的，看向成墭的表情十分的愤怒。 褚天琪扑进了母亲的怀里，“妈，不是他做的，是他救了我。” 褚天琪的妈妈闻言，顿时惊讶道：“那到底是谁做的，妈妈绝对不会放过他。” “是吴国贤，你要告诉爸爸，小心吴国贤。” 褚天琪哭着说道：“公司的事情，很可能就是他干的。” 褚天琪的妈妈一听，脸色便是一白：“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吴国贤，可是她们夫妻两个，为了天琪千挑万选的好人选。 为了让天琪和这个吴国贤在一起，还不惜拆散了她和成墭。 可是到头来，这个吴国贤竟然是一条狼。 任由谁，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 成墭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吴国贤还被关押在审讯室里，对于自己的罪行，他是拒不交代，还扬言要将成墭和整个九组都告上法庭，让他们所有人都丢掉饭碗。 萧琛艿等人自然是不会怕他。 简宸伊已经将陈大林押回来了，也在审讯室里面关着。 萧琛艿和简宸伊还没去审，本来是打算审完吴国贤就去的。 结果刚审完吴国贤，成墭就回来了。 “成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褚天琪怎么会和吴国贤在那个酒店，而且还……” 周晗有些好奇的问道。 按理来说，他们是未婚夫妻，事情怎么也不可能搞到现在这个样子？ 成墭低声说道：“天琪最近都没来上班，是因为家里出了一些事情。” 他的情绪有些低落，褚天琪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都不知道。 要是早点知道的话…… 想到这里，成墭又是一阵苦笑。 要是早点知道的话，他又能做点什么呢？ “到底怎么了？天琪家里出什么事情了？”看着成墭这支支吾吾的样子，周晗都替他难受，催促道。 “她爸爸的公司除了点事情，资金流断了，公司面临着破产。吴国贤以这件事情为理由，骗她说能帮她度过这次危机。天琪也是心急，就去了酒店。可是谁知道，这个吴国贤在酒里下药了，骗天琪喝下去。幸亏天琪敏锐，及时的察觉到了酒里不对劲，这才没有受到伤害。 吴国贤这个人渣，见下药不行，竟然想对天琪用强，天琪趁机跑到厕所，这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说完，成墭恨恨的砸了桌子一拳：“要是他现在在这里的话，我恨不得打他两拳出出气。” 闻言，萧琛艿便无奈的笑了一声：“你要做好准备，今天这一拳，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成墭闻言，便是冷笑：“像他这样的人，我会怕吗？” 吴国贤的父亲很快就过来了，带着律师将吴国贤保释了。 临走之前，那个看起来就十分过段的中年男人，若有所思的看了成墭一眼。 而吴国贤，更是对着成墭冷笑一声。 送走了吴国贤，简宸伊叹了口气，看向成墭：“放心，不是大事，顶多就是做个检讨，记个处分的事情。” 他就不相信了，吴国贤还能有那么大的权利，能让成墭丢掉饭碗？ 成墭自然是不害怕的，当兵那么多年，他什么场景没见过？什么厉害的人没见过？ 怎么会害怕吴国贤这个小人。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简宸伊感叹一句：“行了，这个事情先放一放，我们现在该去审陈大林了，人已经在审讯室里呆了两个小时了，现在不一定怎么害怕呢。” 萧琛艿点头，收拾好东西之后，便和简宸伊一起，去了关押陈大林的审讯室。 陈大林是一个国字脸，一脸憨厚的男人。 “你认识周丽丽吗？”上来，萧琛艿就问道。 男人对此好像并不惊讶，他只是有些仓皇的说道：“周丽丽不是我杀的，跟我没啥关系，真的，我去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萧琛艿皱眉：“既然你发现了周丽丽的尸体，为什么当时没报警，是不是心虚？” 他的声音有些大，将陈大林吓了一跳，随即便解释道：“我这个人胆小，我当时看到吓坏了，我下意识的就想跑。后来回到家，我害怕我报了警，你们会把我当成凶手……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不敢报警。”陈大林一脸纠结的说道。 才能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这个陈大林都不像是凶手。 “你和周丽丽，是什么关系？”萧琛艿换了一个问法。 陈大林摇头道：“没什么关系，我们是无意间认识的。她是去年刚搬到这里了，我妈有一次在外面崴了脚，是她帮忙买了药，还送我妈回了家。后来我妈知道她一个人住在这里，也没男朋友，就让我和她多接触接触，不过周丽丽她眼光高，看不上我……” 说起这里，陈大林便是一脸的憨厚。 “反正我也没多想，就是当朋友处着呗，她反正也不讨厌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觉得我好了呢。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的。” “那天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说说看。”萧琛艿又问。 “那天下午我妈包了包子，让我去给她送点，我就给她发了信息，她说在家之后我才去的。我家距离她家就五分钟的路程，我过去之后才发现，她躺在地上，身旁都是血。我当时吓坏了，大着胆子上前去试了试她的鼻子，一点气息都没有了。我当时吓坏了，爬起来就往外走，走到一楼我才发现我的包子忘拿了，落在了她家。我害怕被误会，就又回去拿了包子，这才回家。” 萧琛艿点了点头，如此说来，时间上倒也符合。 “那据你了解，周丽丽平时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萧琛艿刚问完，陈大林就摇头道：“莉莉她平时可温柔了，怎么会得罪人呢？我估计是哪个混蛋知道她是一个人住，看她漂亮，起了坏心了。你们得往这个方面查查，说不定能有收获呢。” 这个陈大林，说他胆小，想法倒是挺多的。 第936章 狗去哪里了 医生离开之后，花甯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你赶紧给我说说，褚天琪那边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简宸伊言简意赅的说道：“成墭接到了褚天琪的求救电话，他和队长过去的时候，褚天琪的未婚夫差点就用强了。而且褚天琪家的公司出了点事情，始作俑者就是这个未婚夫。” 听到简宸伊的话，花甯瞪大了眼睛：“什么？褚天琪的那个未婚夫竟然这么渣？订婚宴上看着挺正常的呀，怎么是个人渣？” 说完，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起来，这褚天琪实在是太倒霉了。先是遇到成墭这个木头，虽说成墭是为了她好，可是差点让她丢了半条命。然后又遇到了这个渣男，连自家的公司都受到了牵连。”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行，明天我得问问褚天琪，要是能帮忙的话，我们得帮她呀。” 她看着简宸伊，“要是资金问题的话，咱们也应该能帮上忙？” 简宸伊见状，无奈的苦笑一声：“看情况，要是资金少的话，我可以说服爸妈让他们帮一下，但是要是多的话，这个忙我是没办法帮的。” 毕竟，公司都是他爸妈在帮忙，他在公司严格说起来是没有话语权的。 花甯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闻言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个晚上，简宸伊几乎是没怎么睡着的。医生没过一个小时，就会进来看一下情况。 花甯在天亮之前，睡得倒是香甜。自从六点之后，花甯就有些熬不住了，疼痛的等级已经加剧了，而且时间间隔也越来越短。 看样子，宫口已经开了。 简宸伊连忙给父母打了电话。 在简家父母过来之后，医生推着花甯去打了无痛的针，开始准备分娩。 简宸伊跟萧琛艿请了假，今天暂时就先不过去了。 萧琛艿自然是理解简宸伊的心情，当即便准了假。 早上上班之后，萧琛艿就带着整个九组的人重新回到了案发现场，想从现场找到更多的线索。 在现场，周晗忽然间提出了一个问题：“周丽丽是养狗的，但是现场，我们并没有看到狗，那这个狗去哪里了？” 他们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狗，而且现场也没有狗的脚印什么的。 “会不会是周丽丽被杀之后跑出去了？”丁屿猜测。 只是，他刚说出口，就被萧琛艿否定了：“不会。如果周丽丽被杀的时候，狗在现场，他绝对不会老实呆着。狗对血液也是十分敏感的，现场应该会被破坏。可是现场十分的整洁，明显当时它并不在现场。” 狗不在现场的话，会在哪里呢？ 周晗奇怪的说道：“从监控中，也没看到狗的踪迹。” 就在此时，一直在家里搜寻的成墭，忽然间发现了一个东西。 “你们看。”成墭拿着一张纸，递给了萧琛艿。 萧琛艿将纸条接过来看了一眼，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是一张借贷的字据，这个利息……” 这张借贷字据上面的利息比银行要高，明显这是不合法的。 这是高利贷。 “怪不得周丽丽能买得起这里的房子，原来是干这个的。”丁屿低声说道。 这高利贷，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东西。 “不过，周丽丽按说要是干这个的话，家里不应该只有一张字据？” 成墭提出了疑问。 专门做这个的，不可能只有一个客户。 那么周丽丽单独把这张字据放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萧琛艿指了指下面的时间：“这张字据是案发那天签下的，周丽丽还没来得及保存好。” 成墭和丁屿两个人都看了过去。 果然，在字据的下方，有签署的时间。 正好是昨天，成墭和丁屿对视了一眼，神色都有些惊喜。 那也就是说，签下这个字据的人，在昨天来过周丽丽家。 看这个名字，应该是个男人。 “查一下，这个卢正远现在在什么地方。”萧琛艿看向成墭，道。 这个字据上面，有姓名、身份证号和电话号码。 丁屿见状，有些疑惑的说道：“这样说来，我觉得这个卢正远可能不是凶手。” 如果这个卢正远是凶手的话，又怎么会留下这个字据？ 这岂不是把证据亲手送到警方手上吗？ 成墭道：“或许这只是一场意外，周丽丽是被用花瓶砸的，或许是因为借贷的事情两个人产生了分歧，所以这个卢正远一气之下将周丽丽砸死了。砸死之后，这个卢正远十分的慌张，慌张之下，忘了拿走这个字据，就跑了呢？” 成墭说完，看向萧琛艿。萧琛艿却只是看向丁屿，问道：“你觉得，成哥的猜测有漏洞吗？” 丁屿皱着眉头，沉思片刻之后，忽然间开口：“有。” 丁屿的眼神亮亮的，看着萧琛艿的目光中，满是期待。 萧琛艿点了点头，“说说，哪里有漏洞？” 丁屿低声道：“如果凶手是无意间，拿花瓶砸了周丽丽的脑袋，那花瓶上肯定会留下指纹。可是从鉴定科那边的结果来看，花瓶上干干净净的，什么痕迹也没有。应该是凶手刻意的避开了这一点。” 说完，丁屿便看向萧琛艿。 萧琛艿轻笑一声：“可以，有进步。” 丁屿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也逐渐的清晰起来。 笑过之后，萧琛艿又道：“这个卢正远，虽然可能不是凶手。但是他肯定是来过这里的，所以还是有必要去找到他。” 丁屿和成墭，几乎是同时点头。 有了这字据上面的信息，成墭和丁屿很快就找到了这个卢正远。 这个卢正远，头上染着黄色的头发，胸前挂着铁链。 “警察叔叔，我没犯事？你们抓我来干什么？”卢正远在审讯室内，翘着二郎腿，一脸的不屑。 见状，萧琛艿低声问道：“你认识周丽丽吗？和她是什么关系？” 听到周丽丽的名字，卢正远忽然间嗤笑一声：“她是我表姐，怎么了，她犯事了？” 萧琛艿仔细观察着卢正远的表情，发现他像是并不知道周丽丽的死讯。 第937章 她死了 “她死了。”萧琛艿轻描淡写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卢正远的动作忽然间僵住了。 他的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说什么？” 他的二郎腿也放了下来，整个人都趴在桌子上，一脸震惊的看着萧琛艿，“谁死了？” 萧琛艿见状，又淡定的开口：“周丽丽，死了。” 卢正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什么时候死了？” “昨天下午。” 听到萧琛艿的话，卢正远忽然间反应过来：“不是我，我昨天是去过她家，可是我走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 他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的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被人用花瓶，砸在了后脑上，导致颅骨骨折。”萧琛艿看起来是有问必答。 但是其实他在回答卢正远的问题的时候，也在观察着卢正远的表情。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理由杀她啊……”卢正远十分紧张的说道。 萧琛艿有许久都没说话，在卢正远紧张的汗水都快出来的时候，他这才开口：“说说，那天你去周丽丽家，是什么情形，都做了什么。” 卢正远仔细回想着当时的场景：“我表姐是兼职放贷的，我最近正好需要钱，就联系了她。昨天，我们约好了见面，她把钱给我。我大概是一点多不到两点的时候到了她家。他们聊了一会儿，她把钱给我了，大概是两点半左右，我离开了她家。” “你抽烟？”萧琛艿又问。 卢正远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萧琛艿摇头，看向旁边的丁屿，道：“采集一下，去做个对比。” 丁屿点了点头：“知道了。” “你离开的时候，周丽丽有没有什么异常？”在采集完之后，萧琛艿又问道。 根据卢正远的说辞，他是两点多走的。 那个时候，周丽丽还没事。 卢正远摇头：“没有什么异常的……” 顿了一下，卢正远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对了，她中间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接完电话之后就一直频繁的看手表，像是有人要过来一样。不过我问她，是不是跟其他人约好了时间，她却说不是。” 萧琛艿皱了一下眉头，“你确定，周丽丽在这个时间点接了一个电话？是电话还是微信语音电话？” 卢正远闻言，仔细的想了想之后这才肯定的说道：“是电话，不是微信电话。” 可是这就奇怪了，从周丽丽的电话通话记录来看，她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案发前一天。 难道说，凶手和周丽丽通过电话，然后在杀了人之后，便将通话记录给删除了？ 对卢正远的审讯结束之后，萧琛艿即将要离开审讯室的时候，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情。 “你离开的时候，周丽丽的狗在家吗？” 卢正远没有任何的思考，点头道：“在家，我还去摸了一把，她狗装在笼子里，似乎要送到哪里去。” “周丽丽她平时对狗怎么样？”萧琛艿又问。 卢正远道：“对狗很好，一些自己都不舍得吃的东西，会买给够吃。” 萧琛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从审讯室里出来之后，萧琛艿问周晗：“周丽丽的通话记录查过了吗？” 周晗立刻点头：“查了，她的通话记录显示，在案发当天两点十几分的时候，她的确是接了一个电话，只有十几秒。而这个电话，在此之前也曾经与她频繁的通过电话。” “这个电话的主人查到是谁了吗？”周晗点头：“是一个叫做陶成的人。” 萧琛艿很快就带着九组的人，前往陶成的公司。 这是一个房地产销售公司，陶成是这个公司的人力资源部门的。 在去的路上，丁屿分析道：“凶手去周丽丽家的时间在两点半道三点五十分之间，与卢正远和陈大林，几乎是前后脚的关系。只是……周丽丽的狗去哪里了呢？卢正远离开的时候，狗是关在笼子里面的，不可能是自己跑了？而且案发现场，没有看见关狗的笼子，显然是连笼子带狗一起弄走了，难道是……” 丁屿顿了一下，这才猜测道：“难道是凶手把狗顺便带走了？” 成墭却奇怪道：“凶手把狗带走做什么？” “对方会不会也是个爱狗之人，非常喜欢周丽丽的狗，所以才在杀了人之后，把狗带走了？”丁屿的猜测，十分的匪夷所思。 其他人都沉默了，就在这个时候，萧琛艿接到了周晗的电话。 警局那边也需要人盯着，所以萧琛艿就没带周晗出来，让她在警局那边留守。 打电话过来的，就是周晗。 她的语气有些急切：“组长，吴国贤过来了，说是要见成哥，让成哥给他赔礼道歉，不然的话就起诉成哥。” 萧琛艿开的是免提，成墭自然也听见了周晗的话。 萧琛艿还没说话呢，成墭就开口了：“周晗，麻烦你告诉他，他想要做什么尽管去做，不用告诉我。我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也更加不会为了自己所做的事情而道歉。” 周晗那边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成哥。” 挂掉电话，周晗很冷静的看着吴国贤：“你也听到了，这就是他的态度，也是我们的态度。” 吴国贤气的不行，当即问道：“你们领导呢？你们领导在哪里，把你们领导叫出来。” 周晗扯了扯唇角：“刚才接电话的那个，就是我们领导，不知道您还要找哪位领导。” 吴国贤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恨不得手上去扇他两巴掌。 只是他忍住了，他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好惹的。 这个女人，和夜店里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 他冷笑一声，用手指着周晗的脑袋说道：“你等着，你让他给我等着。” 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虽然周晗嘴上说的硬气，但是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万一，这个吴国贤真的去起诉成哥怎么办？ 虽说这个吴国贤做的的确是混蛋，但是成墭也的确做的不对。 第938章 被开除了 “花甯，刚才吴国贤来过了，扬言要起诉成哥呢，她不会真的去起诉？” 发完信息之后，周晗便忙着整理卢正远的口供。 两分钟之后，她才腾出空去看手机。 这一眼，差点把她吓死。 她原本是想信息发给花甯的，可是却没想到，竟然把信息发给了褚天琪。 实在是她昨天跟两个人都聊了几句，而且这两个人的头像还都是差不多的。 刚才一时眼花，竟然发错了。 见褚天琪还没回消息，她连忙撤回了。 三分钟之内，还是可以撤回的。 微信上，显示着消息被撤回的提示，周晗松了一口气。 殊不知，电话那段的褚天琪已经看到了这条消息。 她冷静的将电话打给了吴国贤。 电话响了三声，那边就接了起来。 吴国贤刚在周晗那里受了气，语气十分的不好：“怎么了？” 褚天琪很冷静的说道：“你要是敢起诉成墭，那我就起诉你。” 吴国贤听着褚天琪的话，嘲笑出声：“你起诉我什么？” 褚天琪没说话，只是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 “放开你？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凭什么要放开你？” …… 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录音，吴国贤本来还漫不经心的表情立刻便的严肃起来：“你录音了？” 他倒是没有预料到，在那天那么紧张的情况下，褚天琪竟然还有心思录音。 “是的，对付你这样的小人，我自然要用点非正常的手段。我就是想警告你，你要是敢动成墭已跟手指头，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听到褚天琪的话，吴国贤只觉得不可置信。 “褚天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米让我付出代价？除非你家的公司不想要了。”吴国贤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此时此刻的吴国贤，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冤大头。 和褚天琪在一起这么久了，竟然不知道她竟然还是一个痴情种。 还是痴情的人竟然是成墭那个一无是处，只会动粗的男人。 吴国贤气的差点把电话都给摔了，不得不说，褚天琪的警告还是有用的。 在通完电话之后，吴国贤便打消了起诉成墭的想法。 毕竟，成墭只是打了自己一拳，而自己对褚天琪做的，比起成墭对自己做的，要过分的多。 想到此，吴国贤恨恨的想着，等自己什么时候把褚天琪家的公司弄到手，看褚天琪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而成墭这边，很快就来到了陶成的公司。 陶成是个一米七左右的中年男人。 听到这个电话卡的事情，陶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些电话卡虽然是用我的名义办的，但是都是公司的人在使用。” 从陶成的话中，萧琛艿提取到了一个关键的点：这些电话卡。 这也就说，公司里除了这张卡，还是很多的卡？ “像是这种情况的话，电话卡是大家混着用还是用固定的卡呢？能不能查到前天用这张卡的人是谁？” 陶成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虽然说电话卡是要申请才能用的，但是那些电话卡就放在仓库里面，只要有钥匙，都能用的。” 这就难办了，只要有钥匙，谁都能用。 “那都有谁有那个仓库的钥匙，或者说仓库那边有没有监控，能不能看到都有谁进去过呢？” 陶成摇头：“没有监控，我们仓库放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没有必要安装监控。钥匙一共有三把，除了我这里有一把之外，徐总和周总那里都有一把。” 听到陶成的话，萧琛艿和成墭丁屿三个人对视了一眼。 “这个徐总和周总是谁，现在在公司里面吗？” “在的，你们要是想见的话，我可以带你们过去见一下。” 像你想了想，点头道：“可以，那就麻烦你了。还有那张卡，我们需要用一下。” 陶成闻言，连连点头：“我明白，我明白的。” 说完，他便带着萧琛艿三个人去见了徐总。 “徐总，有人要见您。”门口，陶成十分恭敬的说道。 里面，很快就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进来。” 陶成打开了门，低声介绍道：“徐总，这几位是刑警中队的刑警同志，说是要找您了解一些情况。” 徐总愣了一下，随即便点了点头，微笑这说道：“我知道了，你出去。” 这位徐总，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的样子，一米八左右，长相十分的稳重成熟。 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 “几位请坐，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 进了门之后，萧琛艿在沙发桑坐了下来，直截了当的问道：“不知道徐总在前天，有没有使用过公司178开头的那张电话卡？” 徐总想了想，摇头道：“没有，最近都没什么业务，所以没有使用过。” “那周丽丽呢？您认识这个人吗？”萧琛艿又问。 徐总听到周丽丽这个名字之后，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周丽丽？” 看徐总这个样子，明显是知道周丽丽这个人的。 “您认识？” 徐总想了想，低声说道：“我们公司，以前的确有过一个叫做徐丽丽的女员工，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一个。” 萧琛艿随即掏出一张照片，放到了徐总的面前：“您说的，是不是这个周丽丽？” 那是周丽丽的一张证件照。 看到这张照片，徐总点了点头：“是她，她怎么了？” “她死了，在临死前，与178开头的那个电话通过话，我们现在就是想知道，那通电话到底说了什么。”萧琛艿说完顿了一下，又问道，“周丽丽在公司的时候表现怎么样，有没有与什么人走的比较近呢？”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毕竟我是领导，她是下属。不过，她在公司的时候业绩还可以，有点可惜的是，她私下收受客户的贿赂，被公司开除了。” “被公司开除了？”萧琛艿重复了一次徐总的话。 徐总点头：“对，金额还不小。一万多呢，被发现之后就直接被开除了。” 第939章 宠物店 萧琛艿与这个徐总聊了一会儿从他办公室出来，陶成就在外面等着。 陶成带着他们去见了另外一位持有仓库钥匙的周总。 进入周总办公室之前，萧琛艿低声与丁屿说道：“你跟着陶成，把那张电话卡拿出来，小心点，上面可能会有指纹。” 丁屿点头：“我知道了队长。” 这个周总，年纪比徐总要年轻一点，人偏瘦。看到萧琛艿等人，十分的惊讶：“刑警？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年少轻狂这话真没错，像是徐总这个年纪的人，不管面对谁，都是笑眯眯的。可是这个周总就不一样了，在面对萧琛艿等人的时候，语气十分的不耐烦。 “没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在前天有没有也通过178开头的那个电话卡。” 周总一脸的不耐烦，“没有用过，你们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周丽丽你应该认识？”萧琛艿倒是没生气，毕竟这些人的态度越是张扬，他们就越是能从他们的态度中找到蛛丝马迹。 “应该认识，怎么了？” “周丽丽被害了，在临死之前，与178开头的那个电话卡通了电话，我们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和周丽丽通了电话，这通电话，到底说了什么。” 闻言，周总皱眉道：“我不清楚，那个电话卡我没用过。” 见周总的神色不太耐烦，萧琛艿并未说太多，就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而此时此刻，丁屿也从仓库里，将那张电话卡拿出回来了。 只是，那张电话卡上，却十分的干净，并未找到任何的指纹或者是痕迹。 看样子，凶手是一个很谨慎的人。 他已经想到了所有的可能，并且将所有的线索都抹掉了。 从这家公司出来，丁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看来，这个徐总和周总的嫌疑最大。那张电话卡，只有陶成、徐总和周总能有机会接触到。这张电话卡是陶成的名字，估计陶成不太可能，徐总和周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在车里，萧琛艿打开了空调，没着急走。 天色已经黑了。 “是在外面吃还是回去吃？”萧琛艿与他们商量道。 丁屿有气无力的说道：“还是回去，在外面吃也不知道吃什么。食堂做什么就吃什么。” 他拿着手机，忽然间他直起了身子，说道：“简老师发朋友圈了，花甯生了。” 成墭闻言，好奇的凑了过来：“是儿子还是女儿？” 丁屿笑嘻嘻的说道：“简老师梦想成真了，是个儿子。他的下半辈子可以躺平了。” 丁屿一边说着，一边给简宸伊的朋友圈评论：“恭喜简老师喜提皮夹克一件。” 在他的评论上面，花甯已经率先评论了，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恭喜。” 回到警局，萧琛艿带着成墭和丁屿去食堂吃饭，周晗已经吃完了，正在办公室里和花甯视频。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就生了，特别的疼，虽然打了无痛针，但是还是好疼。现在感觉好点了，孩子在那里呢，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围着呢，姑奶奶都挤不进去。” 通过视频，周晗看到了被挤在外面的花一芹，急的抓耳挠腮的。 周晗失笑道：“王队长刚下班就急匆匆的走了，肯定是去看孩子了……” 正说着呢，花甯笑了，手机换了一个角度，对着门口：“已经来了，不过他来晚了，没有位置了。” 视频中，周晗看到了王东胜，一脸期待的走向孩子。 只是，王东胜还没过去呢，孩子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花甯见状，有些急了：“好了，我不跟你说了，孩子哭了。” 挂了电话，周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现在的孩子们都多么的幸福啊。 一大家子，都围着一个孩子。 周晗将手机放下没多久，萧琛艿等人就过来了。 看到他们进来，周晗去将刚才冲泡好的咖啡倒了几杯，放在了他们的桌上。 放完之后，周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原本放在她椅子上的一个小玩偶就掉在了地上。 周晗俯身，将玩偶捡了起来，随手放在了桌上。 萧琛艿抿了一口咖啡，看到周晗的动作，忽然间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片刻之后，萧琛艿站了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周丽丽的狗去哪里了。” 看到萧琛艿的样子，成墭有些惊讶的问道：“什么意思？” 萧琛艿便说道：“周丽丽的狗连带着笼子都不见了，应该是周丽丽将狗带走了。” “带走？带走放去哪里呢？”成墭有些不解的问道。 “宠物店。”萧琛艿道。 成墭和丁屿对视了一眼，很快便收拾东西。 三个人很快就出去了，周晗看着三个人的背影，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花甯请假之后，办公室留守人员就从花甯变成了她。 说实话，在办公室里呆着，的确是有些无聊的。 萧琛艿带着成墭和丁屿，来到了案发小区的外围商铺。 一圈的商铺当中，有好几个宠物店。 萧琛艿几人挨个的问过去，终于在第三个宠物店的老板那边得到了准确的答案。 “这个人我认识，是我们店里的老客户了。那只狗，就是她的。”老板娘指着其中一只狗，说道。 “周丽丽她一般都是什么时候过来？都做什么项目？”萧琛艿随口问道。 老板娘认真的回答道：“时间不是很确定，一般都是寄养，偶尔也会给狗狗做个美容什么的。” “寄养？” “对，奇怪的是，一般都只是寄养几个小时。” “几个小时？”萧琛艿皱着看眉头反问道。 老板娘有些不解的说道：“一般说来，都是去外地出差等特殊情况下，客户才会把狗寄养在我们这里，一般都是几天。” 顿了一下，她又道：“狗狗在家呆几天，肯定是不行的，容易出事故。但是单独待几个小时，还是没问题的。一般养狗的人，白天上班，狗狗都是独自待在家的。所以我也挺不理解的，为什么她每次都是寄养几个小时。” 第940章 试探 萧琛艿沉默着，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忽然间，他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间说道：“周丽丽过来寄养的时间你有记录吗？” 老板娘点头，起身去柜台那边：“有的，像是她这样的老客户，我们都会记录下来，月底一起结账的。” 说话间，她已经将周丽丽的寄养时间表找出来了：“在这里。” 萧琛艿将那个表格接了过来，随后他很快就打电话给周晗，言简意赅的说道：“你把周丽丽和那个陌生号码通话的所有时间发给我。” 周晗应声，挂了电话之后，将时间很快整理出来，发到了萧琛艿的微信上面。 萧琛艿打开了周晗发过来的表格，开始对比。 成墭惊奇的发现：“周丽丽每次寄养都是在和这个电话通过电话之后半个小时之内。” 丁屿也发现了，只是他有些疑惑的低声说道：“这是为了什么呢？” 是啊，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萧琛艿也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和这个人通过电话之后，就要把狗狗送走呢？ 难道是周丽丽出去见这个男人，害怕狗狗自己在家里不安全？ 可是周丽丽每次寄养的时间都不长，基本上都是两个小时到四个小时之间。 听着几个人的对胡啊，老板娘鼓起勇气说道：“会不会是……” 老板娘刚开始，萧琛艿等几个人的目光便一下子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高的老板娘都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见老板娘卡住了，萧琛艿连忙问道：“因为什么？” 老板娘这才说道：“会不会是因为有人对狗狗过敏啊？我干这样也很多年了，见过很多人。有些人对狗狗过敏非常严重的，只要狗狗在，就会浑身上下都痒。这样的人别说是养狗了，就连靠近狗都是有危险的。，” 老板娘说完，萧琛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 从宠物店里出来，丁屿低声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想要确定使用这个电话卡的人是谁，方法非常的简单，只要看看谁对狗过敏就知道了。” 丁屿说完，成墭却摇头道：“虽然方法简单，但是实施起来却比较困难。我们怎么去试？难道光明正大的抱着一个狗去吗？那这样的话，岂不是打草惊蛇吗？” 听到成墭的话，丁屿下意识的看向萧琛艿。 在丁屿的眼里，他们解决不来ode问题，萧琛艿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周晗从来没有在陶成三人面前露过脸，或许可以让她去试试。” 萧琛艿喃喃自语的说道。 成墭和丁屿闻言，对视了一眼。 眼见着天色已经不早了，而且就算是要试的话，也只能明天试了。 所以萧琛艿带着成墭丁屿，很快就回到了警局。 晚上，回家的路上，萧琛艿和周晗说起了这个办法。 周晗倒是不抗拒：“只是我们哪来的狗？去买一只吗？” 听到周晗的话，萧琛艿有些无奈的说道：“买了谁养？我们两个都这么忙，养了它之后谁来喂？” 闻言，周晗的脸色有些失望：“是的，咱们俩太忙了，要是没那么忙就好了。” 看着周晗的表情，萧琛艿有些心软，低声问道：“你想养吗？你要是想，咱们就养一只。” 周晗见状，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只是随口一说。” 萧琛艿闻言并未多说话，只是握紧了周晗的手，两个人快步往家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九组的人都到齐之后，萧琛艿拿了车钥匙，低声道：“走，出发。” 丁屿有些奇怪的问道：“队长，我们要去哪里？” 萧琛艿看了周晗一眼：“去准备道具。” 丁屿和成墭都有些奇怪，周晗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些好笑。 上了车，萧琛艿开车，一路来到了昨天他们来过的那个宠物店。 进了门，宠物店的老板看见是他们有些惊讶，还以为他们还是来找证据的，“几位警察同志，是还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萧琛艿环视一圈，嘴角含笑的说道：“是需要你帮一个忙，帮忙挑一个听话的狗。” 宠物店老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您是要买狗吗？” 萧琛艿点头：“对，给我挑一只听话的。” 宠物店老板点点头，很快就从笼子里挑了一只雪白的小型犬：“这是一个妹妹，很听话，也很爱干净。” 萧琛艿看向周晗，问道：“怎么样？喜欢这一只吗？” 周晗犹豫了一下，伸手将那只狗抱了过来。 的确是一只很听话的狗，即使在周晗这个陌生人的怀里，也是安安静静的。 周晗几乎是一眼就看中了她：“喜欢。” 萧琛艿当即爽快的问道：“多少钱？” 付过钱之后，萧琛艿带着一行人从宠物店出来。 “队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丁屿问道。 “去蹲点。”萧琛艿沉声说道。 他们现在要确定的就是，徐总和周总两个人之中，谁是那个对狗过敏的人。 对狗过敏的那个人就是和周丽丽频繁对话的人。 在确定好之后，他们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调查。 今天，萧琛艿开的是自己的车。 他将车就停在这个房地产销售公司的前面，几个人紧紧的盯着门口。 一直到上午10点的时候，丁屿有些急切的拍了拍椅背：“出来了，出来了，那个徐总出来了。” 萧琛艿抬头去看，果然看见徐总从公司里出来。 不过他却上了一辆车，很快就开走了。 萧琛艿连忙启动车子追了上去，一路上萧琛艿都很小心的跟着。 车子在路上七拐八拐的，最后进了一个小区，在一栋居民楼下停住。 那个徐总上了楼，许久都没下来。 大概等了一个小时，徐总才从上面下来，身边还跟着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一脸的恋恋不舍。 周晗赶紧抱着狗下了车，装作漫不经心的，从徐总身边经过。 只是在经过徐总的时候，脚下故意崴了一下，手上的狗就不小心扑到了徐总的身上。 第943章 找到防晒衣 “没有关系，你们会频繁联系吗？而且用的还是公司的电话号码。” 周华依旧死不承认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公司的电话号码相当于是公用的，所有的人都可以去领用，你们凭什么说给周丽丽打电话的是我？” 萧琛艿点了点头：“好，不承认也没有关系。那你解释一下，案发当天你去周丽丽家都做了什么？你离开的时候，周丽丽是什么状态。” 周华的表情有些愣，“我没去过……” 只是周华的话，还没有说完，萧琛艿就打断了：“百密一疏说的就是你，你车上的行车记录仪，你好像忘了处理。” 萧琛艿说完之后，周华有一瞬间的怔愣。 不过，随即他就恢复了正常。 他看见萧琛艿，微微扯了扯唇角：“这只能证明，我去过周丽丽家，别的什么也不能证明。” “你对狗过敏，而周丽丽又养狗。所以每次你去周丽丽家之前，周丽丽都会把狗送去寄养。我们查过宠物店的寄养记录，和你每次给周丽丽打电话的时间完全吻合。”萧琛艿说着。 周华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这都是你们的猜测，你们有证据吗？” “我们当然有证据，不然的话，你以为我们会贸然把你抓过来了吗？” 萧琛艿说话间，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个透明的袋子。这是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件灰色的衣服。 “周华，你仔细看一下，这件衣服眼熟吗？”萧琛艿低声问道。 在看见这件衣服的时候，周华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明明把这件衣服扔进了垃圾桶里面，现在这件衣服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承认你很聪明，但是你是不是有点太小瞧我们了？你以为把衣服扔进垃圾桶里就万事大吉了吗？在这件衣服上面，我们检测到了属于死者周莉莉的血液残留。而这件衣服是你们公司特制的，上面有你名字的缩写。现在你还要狡辩吗？”萧琛艿说完之后，就用一种非常冷淡的神色看着周华。 “希望你不要再狡辩了，证据齐全，你的口供对于我们来说可有可无，，你懂我的意思吗？”简宸伊开口。 周华的表情呆呆的，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你和周丽丽之间的事情，只要我们想查，就没有查不到的。但是现在，我们只想听你说。” 沉默了好一会儿，周华还是没有说话。 萧琛艿点了点头，“没关系，你现在不想说，我们可以给你时间。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叫我们。” 说完，他便给了简宸伊一个眼神，两个人从审讯室里出来了。 看着萧琛艿和简宸伊的背影，周华有些诧异。 他们就这么走了？难道自己的证词真的不重要了吗？这件事情，已经盖棺定论了？ 周华心里开始慌了。 审讯室的外面，萧琛艿看着简宸伊，低声道：“行了，审讯我一个人就可以，你赶紧回去了。” 简宸伊想着刚才视频的时候，花甯那难看的脸色，一时之间也有些动摇了。 见状，周晗也赶紧说道：“这里还有我们呢，你赶紧回去。” 顿了一下，周晗又道：“简老师，我有几句话，可能有些越界，你可别生气啊。” 简宸伊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什么话你说就是了，咱们之间的关系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周晗扯了扯唇角：“我的意思是，现在这个时候你们都别光顾着看孩子，也要照顾到花甯的情绪。怀孕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的都围在她身边，现在孩子一出来，都去看孩子去了，花甯的心里难免会有些难受和失落。” 这件事情，的确是简宸伊没有想到的。 自从孩子出生，他的所有心思的确都转移到了孩子的身上。 花甯一直都表现的很好，而孩子又那么的可爱。 现在想想，他的确是忽略了花甯的感受。 而且，今天一整天，花甯的情绪好像都不太高的样子。 想到此，简宸伊十分真诚的看向周晗：“多谢你提醒。” 随即他又看向萧琛艿：“我也不跟你客气了，这几天你自己一个人先顶着。” 说罢，他伸出手来，拍了拍萧琛艿的肩膀，随后便收拾了东西离开了。 回到病房，所有人还都围着孩子。 或许是花甯表现的太坚强了，所以就连花甯的亲妈也没考虑到这一点，全部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 回来之后，花甯只是淡淡的看了简宸伊一眼，便将实现转移到了孩子身上。 原本以为，简宸伊会到孩子那边去。 只是，简宸伊进门之后却在她的旁边坐下了，低声问道：“身上还疼吗？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 花甯的神色虽然有些惊讶，但是还是说道：“不怎么疼了，现在不能乱吃，只能吃些清淡的。” “那你饿不饿？”简宸伊贴心的问道。 花甯摇头，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心情却变的轻松起来。 看到花甯的神色变化，简宸伊悄悄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幸好周晗给她提醒了，不然的话，他可能还会继续忽略花甯。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话一点儿不假。 亏他还是学心理的，还自诩为心理学的大师。竟然连这一点都没有考虑到，险些酿成大祸。 很多女人产后为什么会得抑郁症，正是因为被忽略。 孩子固然重要，可是共同走完下半生的，不是孩子，而是另一半。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另一半比孩子要重要。 花甯抿了抿唇，忽然间说道：“我现在好想吃草莓。” 简宸伊连忙道：“我现在去给你买。” 只是，简宸伊刚起身，就被花甯拽住了衣袖：“算了，我只是说说而已。等过两天再吃，现在吃他们肯定会说我的。” 简宸伊看着花甯的样子，十分硬气的说道：“吃个草莓而已，有什么不行的？他们说，就让他们说呗。” 听着简宸伊的话，花甯的脸上渐渐的有了笑容，她嗔怪道：“我又不是忍不了，吃了草莓之后，孩子拉肚子怎么办？到时候，我得心疼死。” 第944章 提醒 见状，简宸伊犹豫了一下，便道：“那等出院了，回家了，咱们悄悄地吃。” 花甯笑着点了点头，神色十分的得意。 看着花甯的神色，简宸伊松了口气。 而警局这边，一直到下午，周华那边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丁屿都有些忍不了了，无奈的说道：“这个周华还真是能忍啊，都这种情况了，还能坐的住。” 周晗却没丁屿那么焦躁，“你管他呢，反正证据都已经找到了。你越是急躁，他越是不急躁。现在就看谁能稳得住了。” 丁屿有些讪讪的：“这个案子反转太多了，一日不了结，我就一日不得安稳。” 周晗笑着看向萧琛艿：“队长，你觉得周华今天能撂吗？” 萧琛艿闻言，很认真的想了想，这才点头道：“我觉得能，最晚晚饭之前。” 周晗又看向丁屿：“要不咱们打个赌？赌输的人，这个周末请吃饭。” 丁屿连忙摆手：“不赌，不赌，我相信队长。” 事实证明，丁屿的决定还是非常正确的。 五点钟的时候，周华终于开口了。 这次审讯，是萧琛艿和丁屿负责的。 萧琛艿负责审问，丁屿负责呢记录。 两个人进去的时候，周华的背已经塌了下去，不复之前的得意。 看着周华的样子，丁屿微微扯了扯唇角。 “想通了？”萧琛艿问道。 闻言，周华便是苦笑一声，扯了扯唇角：“事到如今，我知道什么选择，才是对自己有利。” “那就说说，你和周丽丽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说起这个话题，周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恍惚：“我们俩是高中同学，毕业之后又非常巧合的进入了同一家公司，自然而然的，就走到了一起。不过后来，我们老板的女儿频繁对我示好。加上周丽丽她又因为收受贿赂被开除了。 她的简历上有了这一笔，以后不可能再找到更好的工作了。我思前想后，还是和她提了分手。都是一个圈子的人，周丽丽很快就知道了，我和老板女儿的事情。我以为她会大闹，连应对的办法都想到了，结果她的反应让我非常的诧异。 她没有跟我闹，她只是威胁我，等将来我上位之后，要把她再请回公司，而且她指明了要经理的职位。” 说到这里，萧琛艿苦笑一声，“周丽丽这个女人野心非常的大，她拿捏住了我的这个把柄，以后就不可能，只是要一个经理的职位。我对她心生警惕，但是表面上还是要虚与委蛇。” “你就是以此为借口，自此之后用公司的号码，单线联系她？”萧琛艿好奇的问道。 “对，我告诉她我们不能经常联系，否则被我女朋友发现，我们两个就全完蛋了。但是为了让她放心，我又不得不联系她，我就用了公司的号码，我手里有仓库的钥匙。每次用完那个号码之后，立刻会还回去。” “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已经产生了，想要除掉周丽丽的想法？” 周华犹豫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沉默半晌之后，这才摇了摇头。 “那你是什么时候产生了想要除掉周丽丽的想法？或者是周丽丽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不得不除掉她？” “我要是说，我不是故意杀她的，你们信吗？” 信吗？萧琛艿觉得，没有什么不能相信的。 “怎么说？” 这次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 就在丁屿的耐心都快被消耗完的时候，周华这才开口说道：“其实那天在见到周丽丽之前，我都没有想过要杀掉她。” “那是周丽丽在见到你之后，跟你说了什么，或者是跟你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吗？” 周华点了点头：“她跟我借钱，一借就是二十万。我刚买了房子，手上没有那么多现金。可是周丽丽她不听我解释。她威胁我，说我要是不把钱借给她，她就告诉我女朋友，我劈腿了。” 周华有些烦躁的深吸一口气，“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我不想因为她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 顿了一下，他看向萧琛艿：“我当时真的是一时冲动，我就是想着，要是没有她就好了，我再也不用担心了。当时那个花瓶就在我手上，我用纸巾包在手上，拿起那个花瓶就朝着她头上砸了一下。” 说到这里，周华似乎是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整个人都有些发抖，“我当时只慌张了几分钟，随即整个人都变得特别的清醒。我们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只要周丽丽死掉，我就再也不用担心了。我把现场所有的痕迹都擦掉……” “你是不是还冒充周丽丽给别人回了信息？”萧琛艿打断了周华的话，低声问道。 在萧琛艿的提醒之下，周华才想起了这茬：“对，本来我是想走的。周丽丽的手机提示有信息进来，我就随便看了一眼。是一个叫做大林的人，要过来给她送东西。 我当时就是灵光一闪，想着要是这个人来过现场。即使你们不把它当做凶手，那也会混淆你们的视听。周丽丽的手机是指纹解锁的，我用她的指纹把手机锁解开之后，回复了信息。” “陈大林去的时候，你就在现场？”萧琛艿问道。 周华点头：“对，那个人过去的时候，我就躲在客厅的窗帘后面。等他离开差不多五分钟之后，我才离开。” “在用花瓶砸周丽丽的过程中，你的衣服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血迹。但是因为衣服是灰色的，血迹并不明显。你选择了将衣服扔进垃圾桶里。” 周华点了点头，这个选择，是他迄今为止最后悔的一个选择。 如果当时他选择把衣服烧掉或者是带走，只要衣服不落在警方手里，那他现在绝对不会是这个下场。 只是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 萧琛艿也有些感慨，这个案子的侦破，有大部分是因为一只狗。 要不是因为一只狗，他们联想到凶手可能对狗过敏，然后将目标确定为周华。 第945章 不是故意的 然后又及时的找到了那件衣服，这个案子，可能没有这么容易就结束了。 周华将所有细节都交代了，也承认了自己杀害周丽丽的事实。 只是他一直说自己不是故意杀害周丽丽，只是临时起意。 不管周华说的真的，还是只是为了减轻刑罚才这么说的。 反正剩下的事情，就不归九组管了。到底是什么情况，法院那边在判决的时候，会有自己的考量。 案子顺利结束之后，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一起去了医院，看望花甯和孩子。 看到萧琛艿等人的到来，花甯明显十分的高兴。 她迫不及待的向众人显摆着自己儿子：“你们看我儿子，长得想不想我？是不是很帅气？” 丁屿笑出声：“原来你是在夸自己长得漂亮啊……” 花甯也跟着笑：“那怎么了，我本来就长得漂亮，还不让说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 玩笑归玩笑，但是仔细看看，小朋友的确长得挺好看的。 虽然才刚刚出生，浑身都是皱巴巴的，但是眉眼之间，可以看的出来，比其他的小朋友是要精致一些的。 花甯的长辈们都在，萧琛艿等人也不好意思呆太久，聊了一会儿，又把给孩子的红包塞给花甯之后，这才离开。 这是给孩子的，花甯自然也没推辞，从善如流的收下了。 只是快离开的时候，花甯忽然间叫住了成墭：“成哥，你等一下。” 看样子，是要单独和成墭说事。 萧琛艿、周晗和丁屿便识趣的出去了。 成墭站在病床前，有些狐疑的看向简宸伊。 简宸伊挑眉，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花甯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问道：“你和褚天琪，最近怎么样了？” 听到褚天琪的名字，成墭的眼神迅速的黯淡了下去。 顿了一下，成墭才苦笑道：“自从那天之后，她就没有再联系我了。” 花甯瞪大了眼睛，问道：“那你呢？你就没再主动联系她？” 她的语气十分的惊讶。 成墭沉默片刻，低声道：“没有。” 花甯有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成哥，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这个时候，她不联系你，你就要主动联系她啊。” 成墭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眉头皱的紧紧的，满脸的心事。 花甯也知道，成墭就是一个大直男。 在感情上面，几乎是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孩子相处。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让褚天琪伤心那么久。 “成哥，你明天去看看她，也顺便帮我问问她公司那边儿是怎么回事儿？如果是资金短缺，而且数目不大的话，我们家也能帮一下。” 听到花甯的话，简宸伊的妈妈开口道：“是啊，我听他们俩说了，那个姑娘人很好。都是朋友，能帮的话我们一定帮忙。估计她是不好意思开口，你去问问，我们心里也有数。” 成墭闻言，眼神迅速的亮了，他有些惊喜的问道：“你们真的可以帮忙吗？” 花甯怕他抱着太大的希望，便保守的说道：“要是情况不严重的话，是可以顺手帮一下，但是如果太严重，我们想帮也帮不了的，希望这一点你能理解。” 成墭连连点头：“我当然理解，你们放心，我不会跟她承诺什么的。我问清楚那边是什么情况，再跟你们说。” 花甯点了点头，有些欣慰：“行，褚天琪现在公司出了事，自己又……最需要别人的安慰了。你这个时候主动点，千万别在犯傻了。” 成墭听着花甯的话，苦笑着点头：“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把她交给任何人，我也不可能放心。” 他总以为，放她自由，是最好的决定。离开自己，她会遇到更好的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只是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过来：放她自由，她可能遇到的不是更好的人，而是人渣。 花甯看着成墭已经回过神来，也已经想明白了，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从医院里出来，已经是晚上6点多了。成墭和其他人分道扬镳，直接打车去了褚天琪家里。 只是这一次没有褚天琪在，门口的保安死活不让他进。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有规定，你没有门禁卡的话，是不能放行的。或者你可以让你的朋友出来接你一下，真的很抱歉。” 保安的态度很好，也很强硬。 成墭没有办法，只能给褚天琪打了电话。 接到电话的褚天琪十分的惊讶，“你在我家门口？” “对，在保安亭这边。”成墭低声道。 褚天琪在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问道：“好，我现在出来。” 不到五分钟，褚天琪就出现在门口。 她跟保安打了招呼，成功的将成墭带了进去。 成墭来到褚天琪家的门前，惊愕的发现，他们家正在搬家。 搬家公司的人进进出出的，十分的忙碌。 褚天琪的母亲在旁边指挥者，搬家公司的人。 成墭有些惊讶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褚天琪苦笑：“自从我和吴国贤订婚之后，我爸就将吴国贤看成了一家人，公司很多业务都让他插手了。” 她仰头，深吸一口气：“结果，吴国贤不安好心，我们家的公司已经成了空架子。公司现在面临破产，我们家也欠了一屁股债，把房子卖了，能还一些算一些。” 成墭是真的没想到，事情竟然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那你爸呢？怎么没见你爸？” 褚天琪又道：“在医院呢，知道吴国贤的真面目之后，后悔自己看错了人，一气之下就进了医院。” 成墭连忙问道：“没事儿？” 褚天琪摇了摇头：“医生说，就是一时怒火中烧，伤了心肺，好好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闻言，成墭松了一口气，低声道：“那就好。” 随后，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成墭治好挽起袖子：“我来帮你搬。” 谁知道，成墭还没等进门儿，褚天琪就拉住了他：“不用了，就快搬完了。” 第945章 不是故意的 然后又及时的找到了那件衣服，这个案子，可能没有这么容易就结束了。 周华将所有细节都交代了，也承认了自己杀害周丽丽的事实。 只是他一直说自己不是故意杀害周丽丽，只是临时起意。 不管周华说的真的，还是只是为了减轻刑罚才这么说的。 反正剩下的事情，就不归九组管了。到底是什么情况，法院那边在判决的时候，会有自己的考量。 案子顺利结束之后，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人一起去了医院，看望花甯和孩子。 看到萧琛艿等人的到来，花甯明显十分的高兴。 她迫不及待的向众人显摆着自己儿子：“你们看我儿子，长得想不想我？是不是很帅气？” 丁屿笑出声：“原来你是在夸自己长得漂亮啊……” 花甯也跟着笑：“那怎么了，我本来就长得漂亮，还不让说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 玩笑归玩笑，但是仔细看看，小朋友的确长得挺好看的。 虽然才刚刚出生，浑身都是皱巴巴的，但是眉眼之间，可以看的出来，比其他的小朋友是要精致一些的。 花甯的长辈们都在，萧琛艿等人也不好意思呆太久，聊了一会儿，又把给孩子的红包塞给花甯之后，这才离开。 这是给孩子的，花甯自然也没推辞，从善如流的收下了。 只是快离开的时候，花甯忽然间叫住了成墭：“成哥，你等一下。” 看样子，是要单独和成墭说事。 萧琛艿、周晗和丁屿便识趣的出去了。 成墭站在病床前，有些狐疑的看向简宸伊。 简宸伊挑眉，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花甯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问道：“你和褚天琪，最近怎么样了？” 听到褚天琪的名字，成墭的眼神迅速的黯淡了下去。 顿了一下，成墭才苦笑道：“自从那天之后，她就没有再联系我了。” 花甯瞪大了眼睛，问道：“那你呢？你就没再主动联系她？” 她的语气十分的惊讶。 成墭沉默片刻，低声道：“没有。” 花甯有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成哥，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这个时候，她不联系你，你就要主动联系她啊。” 成墭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眉头皱的紧紧的，满脸的心事。 花甯也知道，成墭就是一个大直男。 在感情上面，几乎是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孩子相处。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让褚天琪伤心那么久。 “成哥，你明天去看看她，也顺便帮我问问她公司那边儿是怎么回事儿？如果是资金短缺，而且数目不大的话，我们家也能帮一下。” 听到花甯的话，简宸伊的妈妈开口道：“是啊，我听他们俩说了，那个姑娘人很好。都是朋友，能帮的话我们一定帮忙。估计她是不好意思开口，你去问问，我们心里也有数。” 成墭闻言，眼神迅速的亮了，他有些惊喜的问道：“你们真的可以帮忙吗？” 花甯怕他抱着太大的希望，便保守的说道：“要是情况不严重的话，是可以顺手帮一下，但是如果太严重，我们想帮也帮不了的，希望这一点你能理解。” 成墭连连点头：“我当然理解，你们放心，我不会跟她承诺什么的。我问清楚那边是什么情况，再跟你们说。” 花甯点了点头，有些欣慰：“行，褚天琪现在公司出了事，自己又……最需要别人的安慰了。你这个时候主动点，千万别在犯傻了。” 成墭听着花甯的话，苦笑着点头：“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把她交给任何人，我也不可能放心。” 他总以为，放她自由，是最好的决定。离开自己，她会遇到更好的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只是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过来：放她自由，她可能遇到的不是更好的人，而是人渣。 花甯看着成墭已经回过神来，也已经想明白了，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从医院里出来，已经是晚上6点多了。成墭和其他人分道扬镳，直接打车去了褚天琪家里。 只是这一次没有褚天琪在，门口的保安死活不让他进。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有规定，你没有门禁卡的话，是不能放行的。或者你可以让你的朋友出来接你一下，真的很抱歉。” 保安的态度很好，也很强硬。 成墭没有办法，只能给褚天琪打了电话。 接到电话的褚天琪十分的惊讶，“你在我家门口？” “对，在保安亭这边。”成墭低声道。 褚天琪在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问道：“好，我现在出来。” 不到五分钟，褚天琪就出现在门口。 她跟保安打了招呼，成功的将成墭带了进去。 成墭来到褚天琪家的门前，惊愕的发现，他们家正在搬家。 搬家公司的人进进出出的，十分的忙碌。 褚天琪的母亲在旁边指挥者，搬家公司的人。 成墭有些惊讶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褚天琪苦笑：“自从我和吴国贤订婚之后，我爸就将吴国贤看成了一家人，公司很多业务都让他插手了。” 她仰头，深吸一口气：“结果，吴国贤不安好心，我们家的公司已经成了空架子。公司现在面临破产，我们家也欠了一屁股债，把房子卖了，能还一些算一些。” 成墭是真的没想到，事情竟然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那你爸呢？怎么没见你爸？” 褚天琪又道：“在医院呢，知道吴国贤的真面目之后，后悔自己看错了人，一气之下就进了医院。” 成墭连忙问道：“没事儿？” 褚天琪摇了摇头：“医生说，就是一时怒火中烧，伤了心肺，好好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闻言，成墭松了一口气，低声道：“那就好。” 随后，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成墭治好挽起袖子：“我来帮你搬。” 谁知道，成墭还没等进门儿，褚天琪就拉住了他：“不用了，就快搬完了。” 第946章 搬家 此时，褚天琪的母亲也看到了成墭。 她的表情有些尴尬的样子。 片刻之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小成，你来了啊。” 成墭点了点头，不卑不亢的说道：“是的，伯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闻言，褚天琪的母亲尴尬的笑了笑：“我这里已经快搬完了，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褚天琪道：“不如，我带你去新家看看？” 成墭想了想，也好。反正东西搬过去，也需要有人帮着卸下来。 而且，路上的时候，他们两个还可以说说话。 两个人刚要走，褚天琪的母亲忽然间叫住了成墭：“小成……” 成墭有些奇怪的回头，“伯母，您说。” 褚天琪母亲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额前的头发，这才低声说道：“那天多谢你送天琪回来，也多谢你救了她。” 成墭摇了摇头：“都是应该的，我是一名刑警，原来就是应该为人民服务的。” “还有那次……是你叔叔做的不对，他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你可千万别生他的气。你和天琪之间的事情……” 她还没说完，就被褚天琪打断了：“妈！这件事情你就别跟着掺和了。” 当时死活不让他们两个在一起，现在知道吴国贤不是个东西，又开始说这种话。 这会让成墭怎么想？这不是把人家当傻子，当备胎了吗？ 想到这里，褚天琪的表情也逐渐的变得烦躁起来。 褚天琪的妈妈见状，连忙说道：“好了，好了，妈妈不说了，不说了。” 褚天琪的车就放在地面上，她带着成墭上了车，有些无奈的说道：“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坐我开的车了。” 她启动了车子，很快就将车子开出了别墅区。 成墭系上了安全带，沉默片刻，这才问道：“车子也卖掉了吗？” 褚天琪点了点头，“能卖的，都卖掉了，这车卖的时候，也值不少钱。这些年我也没怎么开过，太浪费了。” 成墭伸手，摸了摸车身，有些可惜的说道：“是有些浪费。” 褚天琪笑笑：“现在还能挽回一些钱，也算是比较值得了。” 褚天琪的心态，好像一直都挺好的。 家里破产了，她爸爸都气的住院了，在她这里，好像不是一件多么大的事情。 “公司那边不再想想办法了吗？”成墭试探的问，“还有没有可以挽回的办法？” 褚天琪摇了摇头：“资金的缺口还是比较大的，我爸爸还在想办法。不过我觉得是没有什么必要了，普通人的日子也挺好的。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有钱的时候，也未必过的多开心。 “有多大的缺口？”成墭问道，并未说花甯和简宸伊肯帮忙的事情。 他怕褚天琪一旦产生了期待，最后没有达成的时候，会格外的失望。 还不如自己先探探褚天琪的口风，再跟花甯他们说一下。 到时候，花甯他们如果能帮得上，那也算是给褚天琪的一个惊喜。 就算是帮不上，褚天琪也不至于失望。 “大概五百万左右。”褚天琪叹了口气，说道。 “五百万……”成墭重复着褚天琪的话。 他不知道五百万对于花甯和简宸伊来说是一个什么水平。 他掏出手机，给简宸伊发信息：“大概五百万的话，你们可以帮忙吗？” “刚才我妈妈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爱唠叨。”就在成墭给简宸伊发信息的时候，褚天琪岔开了话题。 成墭抬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哦，我没有放在心上。” 褚天琪见成墭一直盯着手机，笑了笑，目视前方，像是开玩笑，一样的问道：“是女朋友吗？” 这一段时间，她刻意的避开了九组。 就算是工作的时候，也会格外的注意分寸。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很少跟他们说话。 所以，对于成墭的感情状态，她还真是不了解。 不过，像是成墭刚才这样魂不守舍的时刻，还真是不多。 应该是女朋友？ 褚天琪只感觉自己心里某处地方，正细密的泛着丝丝的疼痛。 她知道，自己没资格说什么。 虽然，当初分手，她的确受到了伤害。 可是成墭受到的伤害，不比她少。 更何况，在分手之后，她率先交往了其他人，还订了婚。 她现在，是最没资格关注成墭感情生活的人。 褚天琪想到此，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变得苦涩起来。 成墭愣了一下，低声道：“我没有女朋友。” 褚天琪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她想要笑笑，将这个话题岔开，只是她根本就笑不出来。 简宸伊应该是在忙着照顾儿子，一直没有回信息。 成墭把手机放在了口袋里，安静的看着前方。 褚天琪一家三口的新家在一个老式小区，过道十分的狭窄，褚天琪的豪车开进来，勉强可以通行。 这个老旧小区，大概是没有来过这么好的车，路边的人都不住的往这边看。 褚天琪没有在意这些眼光，只是跟成墭介绍道：“房子是租的，两室一厅，在二楼。我们三个人住的话，还是蛮宽敞的。” 说话间，褚天琪已经下了车，带着成墭往楼上走。 这个小区，应该有二三十年的房龄了。没有电梯，楼道十分的狭窄，而且堆放了很多的杂物。 上楼的时候，都要小心一点，不然说不定就踩到谁的东西。 上到二楼，褚天琪从口袋里将钥匙拿了出来。 大概是长时间没有人住，门锁都有些不太好用了。 褚天琪的钥匙插进去，许久都没有反应。 “我来。”成墭伸手去拿钥匙，褚天琪收了手。 只是在这个过程之中，两个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起。 褚天琪的手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抽回。 只是成墭的手却忽然间伸出来，抓住了褚天琪想要缩回去的手。 褚天琪看着两个人的手，彻底的愣住了。 她没有抬头，只是看着相握的手：“你……是什么意思？” 第946章 搬家 此时，褚天琪的母亲也看到了成墭。 她的表情有些尴尬的样子。 片刻之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小成，你来了啊。” 成墭点了点头，不卑不亢的说道：“是的，伯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闻言，褚天琪的母亲尴尬的笑了笑：“我这里已经快搬完了，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褚天琪道：“不如，我带你去新家看看？” 成墭想了想，也好。反正东西搬过去，也需要有人帮着卸下来。 而且，路上的时候，他们两个还可以说说话。 两个人刚要走，褚天琪的母亲忽然间叫住了成墭：“小成……” 成墭有些奇怪的回头，“伯母，您说。” 褚天琪母亲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额前的头发，这才低声说道：“那天多谢你送天琪回来，也多谢你救了她。” 成墭摇了摇头：“都是应该的，我是一名刑警，原来就是应该为人民服务的。” “还有那次……是你叔叔做的不对，他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你可千万别生他的气。你和天琪之间的事情……” 她还没说完，就被褚天琪打断了：“妈！这件事情你就别跟着掺和了。” 当时死活不让他们两个在一起，现在知道吴国贤不是个东西，又开始说这种话。 这会让成墭怎么想？这不是把人家当傻子，当备胎了吗？ 想到这里，褚天琪的表情也逐渐的变得烦躁起来。 褚天琪的妈妈见状，连忙说道：“好了，好了，妈妈不说了，不说了。” 褚天琪的车就放在地面上，她带着成墭上了车，有些无奈的说道：“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坐我开的车了。” 她启动了车子，很快就将车子开出了别墅区。 成墭系上了安全带，沉默片刻，这才问道：“车子也卖掉了吗？” 褚天琪点了点头，“能卖的，都卖掉了，这车卖的时候，也值不少钱。这些年我也没怎么开过，太浪费了。” 成墭伸手，摸了摸车身，有些可惜的说道：“是有些浪费。” 褚天琪笑笑：“现在还能挽回一些钱，也算是比较值得了。” 褚天琪的心态，好像一直都挺好的。 家里破产了，她爸爸都气的住院了，在她这里，好像不是一件多么大的事情。 “公司那边不再想想办法了吗？”成墭试探的问，“还有没有可以挽回的办法？” 褚天琪摇了摇头：“资金的缺口还是比较大的，我爸爸还在想办法。不过我觉得是没有什么必要了，普通人的日子也挺好的。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有钱的时候，也未必过的多开心。 “有多大的缺口？”成墭问道，并未说花甯和简宸伊肯帮忙的事情。 他怕褚天琪一旦产生了期待，最后没有达成的时候，会格外的失望。 还不如自己先探探褚天琪的口风，再跟花甯他们说一下。 到时候，花甯他们如果能帮得上，那也算是给褚天琪的一个惊喜。 就算是帮不上，褚天琪也不至于失望。 “大概五百万左右。”褚天琪叹了口气，说道。 “五百万……”成墭重复着褚天琪的话。 他不知道五百万对于花甯和简宸伊来说是一个什么水平。 他掏出手机，给简宸伊发信息：“大概五百万的话，你们可以帮忙吗？” “刚才我妈妈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爱唠叨。”就在成墭给简宸伊发信息的时候，褚天琪岔开了话题。 成墭抬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哦，我没有放在心上。” 褚天琪见成墭一直盯着手机，笑了笑，目视前方，像是开玩笑，一样的问道：“是女朋友吗？” 这一段时间，她刻意的避开了九组。 就算是工作的时候，也会格外的注意分寸。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很少跟他们说话。 所以，对于成墭的感情状态，她还真是不了解。 不过，像是成墭刚才这样魂不守舍的时刻，还真是不多。 应该是女朋友？ 褚天琪只感觉自己心里某处地方，正细密的泛着丝丝的疼痛。 她知道，自己没资格说什么。 虽然，当初分手，她的确受到了伤害。 可是成墭受到的伤害，不比她少。 更何况，在分手之后，她率先交往了其他人，还订了婚。 她现在，是最没资格关注成墭感情生活的人。 褚天琪想到此，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变得苦涩起来。 成墭愣了一下，低声道：“我没有女朋友。” 褚天琪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她想要笑笑，将这个话题岔开，只是她根本就笑不出来。 简宸伊应该是在忙着照顾儿子，一直没有回信息。 成墭把手机放在了口袋里，安静的看着前方。 褚天琪一家三口的新家在一个老式小区，过道十分的狭窄，褚天琪的豪车开进来，勉强可以通行。 这个老旧小区，大概是没有来过这么好的车，路边的人都不住的往这边看。 褚天琪没有在意这些眼光，只是跟成墭介绍道：“房子是租的，两室一厅，在二楼。我们三个人住的话，还是蛮宽敞的。” 说话间，褚天琪已经下了车，带着成墭往楼上走。 这个小区，应该有二三十年的房龄了。没有电梯，楼道十分的狭窄，而且堆放了很多的杂物。 上楼的时候，都要小心一点，不然说不定就踩到谁的东西。 上到二楼，褚天琪从口袋里将钥匙拿了出来。 大概是长时间没有人住，门锁都有些不太好用了。 褚天琪的钥匙插进去，许久都没有反应。 “我来。”成墭伸手去拿钥匙，褚天琪收了手。 只是在这个过程之中，两个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起。 褚天琪的手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抽回。 只是成墭的手却忽然间伸出来，抓住了褚天琪想要缩回去的手。 褚天琪看着两个人的手，彻底的愣住了。 她没有抬头，只是看着相握的手：“你……是什么意思？” 第947章 我没有女朋友 此时，褚天琪的母亲也看到了成墭。 她的表情有些尴尬的样子。 片刻之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小成，你来了啊。” 成墭点了点头，不卑不亢的说道：“是的，伯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闻言，褚天琪的母亲尴尬的笑了笑：“我这里已经快搬完了，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褚天琪道：“不如，我带你去新家看看？” 成墭想了想，也好。反正东西搬过去，也需要有人帮着卸下来。 而且，路上的时候，他们两个还可以说说话。 两个人刚要走，褚天琪的母亲忽然间叫住了成墭：“小成……” 成墭有些奇怪的回头，“伯母，您说。” 褚天琪母亲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额前的头发，这才低声说道：“那天多谢你送天琪回来，也多谢你救了她。” 成墭摇了摇头：“都是应该的，我是一名刑警，原来就是应该为人民服务的。” “还有那次……是你叔叔做的不对，他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你可千万别生他的气。你和天琪之间的事情……” 她还没说完，就被褚天琪打断了：“妈！这件事情你就别跟着掺和了。” 当时死活不让他们两个在一起，现在知道吴国贤不是个东西，又开始说这种话。 这会让成墭怎么想？这不是把人家当傻子，当备胎了吗？ 想到这里，褚天琪的表情也逐渐的变得烦躁起来。 褚天琪的妈妈见状，连忙说道：“好了，好了，妈妈不说了，不说了。” 褚天琪的车就放在地面上，她带着成墭上了车，有些无奈的说道：“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坐我开的车了。” 她启动了车子，很快就将车子开出了别墅区。 成墭系上了安全带，沉默片刻，这才问道：“车子也卖掉了吗？” 褚天琪点了点头，“能卖的，都卖掉了，这车卖的时候，也值不少钱。这些年我也没怎么开过，太浪费了。” 成墭伸手，摸了摸车身，有些可惜的说道：“是有些浪费。” 褚天琪笑笑：“现在还能挽回一些钱，也算是比较值得了。” 褚天琪的心态，好像一直都挺好的。 家里破产了，她爸爸都气的住院了，在她这里，好像不是一件多么大的事情。 “公司那边不再想想办法了吗？”成墭试探的问，“还有没有可以挽回的办法？” 褚天琪摇了摇头：“资金的缺口还是比较大的，我爸爸还在想办法。不过我觉得是没有什么必要了，普通人的日子也挺好的。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有钱的时候，也未必过的多开心。 “有多大的缺口？”成墭问道，并未说花甯和简宸伊肯帮忙的事情。 他怕褚天琪一旦产生了期待，最后没有达成的时候，会格外的失望。 还不如自己先探探褚天琪的口风，再跟花甯他们说一下。 到时候，花甯他们如果能帮得上，那也算是给褚天琪的一个惊喜。 就算是帮不上，褚天琪也不至于失望。 “大概五百万左右。”褚天琪叹了口气，说道。 “五百万……”成墭重复着褚天琪的话。 他不知道五百万对于花甯和简宸伊来说是一个什么水平。 他掏出手机，给简宸伊发信息：“大概五百万的话，你们可以帮忙吗？” “刚才我妈妈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爱唠叨。”就在成墭给简宸伊发信息的时候，褚天琪岔开了话题。 成墭抬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哦，我没有放在心上。” 褚天琪见成墭一直盯着手机，笑了笑，目视前方，像是开玩笑，一样的问道：“是女朋友吗？” 这一段时间，她刻意的避开了九组。 就算是工作的时候，也会格外的注意分寸。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很少跟他们说话。 所以，对于成墭的感情状态，她还真是不了解。 不过，像是成墭刚才这样魂不守舍的时刻，还真是不多。 应该是女朋友？ 褚天琪只感觉自己心里某处地方，正细密的泛着丝丝的疼痛。 她知道，自己没资格说什么。 虽然，当初分手，她的确受到了伤害。 可是成墭受到的伤害，不比她少。 更何况，在分手之后，她率先交往了其他人，还订了婚。 她现在，是最没资格关注成墭感情生活的人。 褚天琪想到此，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变得苦涩起来。 成墭愣了一下，低声道：“我没有女朋友。” 褚天琪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她想要笑笑，将这个话题岔开，只是她根本就笑不出来。 简宸伊应该是在忙着照顾儿子，一直没有回信息。 成墭把手机放在了口袋里，安静的看着前方。 褚天琪一家三口的新家在一个老式小区，过道十分的狭窄，褚天琪的豪车开进来，勉强可以通行。 这个老旧小区，大概是没有来过这么好的车，路边的人都不住的往这边看。 褚天琪没有在意这些眼光，只是跟成墭介绍道：“房子是租的，两室一厅，在二楼。我们三个人住的话，还是蛮宽敞的。” 说话间，褚天琪已经下了车，带着成墭往楼上走。 这个小区，应该有二三十年的房龄了。没有电梯，楼道十分的狭窄，而且堆放了很多的杂物。 上楼的时候，都要小心一点，不然说不定就踩到谁的东西。 上到二楼，褚天琪从口袋里将钥匙拿了出来。 大概是长时间没有人住，门锁都有些不太好用了。 褚天琪的钥匙插进去，许久都没有反应。 “我来。”成墭伸手去拿钥匙，褚天琪收了手。 只是在这个过程之中，两个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起。 褚天琪的手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抽回。 只是成墭的手却忽然间伸出来，抓住了褚天琪想要缩回去的手。 褚天琪看着两个人的手，彻底的愣住了。 她没有抬头，只是看着相握的手：“你……是什么意思？” 第947章 我没有女朋友 此时，褚天琪的母亲也看到了成墭。 她的表情有些尴尬的样子。 片刻之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小成，你来了啊。” 成墭点了点头，不卑不亢的说道：“是的，伯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闻言，褚天琪的母亲尴尬的笑了笑：“我这里已经快搬完了，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褚天琪道：“不如，我带你去新家看看？” 成墭想了想，也好。反正东西搬过去，也需要有人帮着卸下来。 而且，路上的时候，他们两个还可以说说话。 两个人刚要走，褚天琪的母亲忽然间叫住了成墭：“小成……” 成墭有些奇怪的回头，“伯母，您说。” 褚天琪母亲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额前的头发，这才低声说道：“那天多谢你送天琪回来，也多谢你救了她。” 成墭摇了摇头：“都是应该的，我是一名刑警，原来就是应该为人民服务的。” “还有那次……是你叔叔做的不对，他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你可千万别生他的气。你和天琪之间的事情……” 她还没说完，就被褚天琪打断了：“妈！这件事情你就别跟着掺和了。” 当时死活不让他们两个在一起，现在知道吴国贤不是个东西，又开始说这种话。 这会让成墭怎么想？这不是把人家当傻子，当备胎了吗？ 想到这里，褚天琪的表情也逐渐的变得烦躁起来。 褚天琪的妈妈见状，连忙说道：“好了，好了，妈妈不说了，不说了。” 褚天琪的车就放在地面上，她带着成墭上了车，有些无奈的说道：“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坐我开的车了。” 她启动了车子，很快就将车子开出了别墅区。 成墭系上了安全带，沉默片刻，这才问道：“车子也卖掉了吗？” 褚天琪点了点头，“能卖的，都卖掉了，这车卖的时候，也值不少钱。这些年我也没怎么开过，太浪费了。” 成墭伸手，摸了摸车身，有些可惜的说道：“是有些浪费。” 褚天琪笑笑：“现在还能挽回一些钱，也算是比较值得了。” 褚天琪的心态，好像一直都挺好的。 家里破产了，她爸爸都气的住院了，在她这里，好像不是一件多么大的事情。 “公司那边不再想想办法了吗？”成墭试探的问，“还有没有可以挽回的办法？” 褚天琪摇了摇头：“资金的缺口还是比较大的，我爸爸还在想办法。不过我觉得是没有什么必要了，普通人的日子也挺好的。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有钱的时候，也未必过的多开心。 “有多大的缺口？”成墭问道，并未说花甯和简宸伊肯帮忙的事情。 他怕褚天琪一旦产生了期待，最后没有达成的时候，会格外的失望。 还不如自己先探探褚天琪的口风，再跟花甯他们说一下。 到时候，花甯他们如果能帮得上，那也算是给褚天琪的一个惊喜。 就算是帮不上，褚天琪也不至于失望。 “大概五百万左右。”褚天琪叹了口气，说道。 “五百万……”成墭重复着褚天琪的话。 他不知道五百万对于花甯和简宸伊来说是一个什么水平。 他掏出手机，给简宸伊发信息：“大概五百万的话，你们可以帮忙吗？” “刚才我妈妈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爱唠叨。”就在成墭给简宸伊发信息的时候，褚天琪岔开了话题。 成墭抬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哦，我没有放在心上。” 褚天琪见成墭一直盯着手机，笑了笑，目视前方，像是开玩笑，一样的问道：“是女朋友吗？” 这一段时间，她刻意的避开了九组。 就算是工作的时候，也会格外的注意分寸。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很少跟他们说话。 所以，对于成墭的感情状态，她还真是不了解。 不过，像是成墭刚才这样魂不守舍的时刻，还真是不多。 应该是女朋友？ 褚天琪只感觉自己心里某处地方，正细密的泛着丝丝的疼痛。 她知道，自己没资格说什么。 虽然，当初分手，她的确受到了伤害。 可是成墭受到的伤害，不比她少。 更何况，在分手之后，她率先交往了其他人，还订了婚。 她现在，是最没资格关注成墭感情生活的人。 褚天琪想到此，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变得苦涩起来。 成墭愣了一下，低声道：“我没有女朋友。” 褚天琪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她想要笑笑，将这个话题岔开，只是她根本就笑不出来。 简宸伊应该是在忙着照顾儿子，一直没有回信息。 成墭把手机放在了口袋里，安静的看着前方。 褚天琪一家三口的新家在一个老式小区，过道十分的狭窄，褚天琪的豪车开进来，勉强可以通行。 这个老旧小区，大概是没有来过这么好的车，路边的人都不住的往这边看。 褚天琪没有在意这些眼光，只是跟成墭介绍道：“房子是租的，两室一厅，在二楼。我们三个人住的话，还是蛮宽敞的。” 说话间，褚天琪已经下了车，带着成墭往楼上走。 这个小区，应该有二三十年的房龄了。没有电梯，楼道十分的狭窄，而且堆放了很多的杂物。 上楼的时候，都要小心一点，不然说不定就踩到谁的东西。 上到二楼，褚天琪从口袋里将钥匙拿了出来。 大概是长时间没有人住，门锁都有些不太好用了。 褚天琪的钥匙插进去，许久都没有反应。 “我来。”成墭伸手去拿钥匙，褚天琪收了手。 只是在这个过程之中，两个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起。 褚天琪的手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抽回。 只是成墭的手却忽然间伸出来，抓住了褚天琪想要缩回去的手。 褚天琪看着两个人的手，彻底的愣住了。 她没有抬头，只是看着相握的手：“你……是什么意思？” 第948章 才五百万 “你还喜欢我吗？”成墭直截了当的开口问。 褚天琪抿了抿唇，依旧还是低着头：“你是怕我想不开施舍我，还是我想要报复？” 她的声音有些苦涩：“事已至此，喜欢和不喜欢都不重要了。当时，我不知道我爸找过你，曾经恨过你。后来知道我爸所做的一切，也后悔过。可是……” 褚天琪的话还没说完，成墭忽然间伸出零一只手，揽住了褚天琪的后背，将她整个人都抱进怀里。 褚天琪的身体，彻底的僵住了。 “以前的事情我不管，对反正我现在还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你要是也喜欢我的话，我们就重新在一起。要是你不喜欢我了，就当我没说……” “喜欢。”褚天琪打断了成墭的话，“可是发生了这么多，我们两个就算是……” “我不管，只要喜欢，就要在一起。”成墭根本不容褚天琪说话，伸手打开了门，带着褚天琪进了房子中。 “其实这样也好，以前你是千金小姐，我是穷小子。咱们两个之间隔着阶级，1在一起不合适。现在好了，咱们都是普通人了，非常适合。” 褚天琪愣愣的看着成墭：“你真的不介意……” 真的不介意她父亲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真的不在意她曾与吴国贤订过婚？ 也真的不介意她曾对他说过那样狠心的话吗？ “我感激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介意？”成墭低声道：“我现在彻底的想明白了，以前我以为，有钱你才会幸福。可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跟爱的人在一起，才是幸福。” 他伸手，将褚天琪抱住。 褚天琪在成墭的怀中，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只觉得有些恍如隔世。 在几个月之前，他们也是这样的。 只不过这几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或许，这中间发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可以一笔带过，他们两个重新回到几个月之前的状态呢？ 没等褚天琪恍惚多久，搬家公司的车就到了。 搬家公司的员工，吵吵嚷嚷的将家具往上面抬。 她母亲也随之上来了，看到褚天琪的眼圈红红的，像是知道了什么，连忙道：“小成你吃饭了没有？要是没吃的话，等会儿阿姨给你做。阿姨的手艺还是可以的，不信你问天琪。” 褚天琪听见自己的名字，这才回过神来，“我妈做饭很好吃，你吃了吗？” 成墭是吃了饭的，在食堂和萧琛艿他们一起吃过饭之后才去了医院。 不过此时此刻，他要是说自己已经吃过饭了，褚天琪和她妈妈应该会很失望？ 想到这里，成墭十分自然的开口：“我还没吃饭呢，阿姨。” 闻言，褚妈妈立刻兴奋拿起来，指挥着搬家公司的人：“来来来，麻烦大家快一些，我等会儿还要做饭呐。” “天琪，我看小区门口就一家超市，你去买点儿菜。”褚妈妈随即看向成墭，“小成呐，今天时间有点儿来不及了，阿姨先给你做两个简单的。改天你有时间再过来，阿姨给你做两个硬菜。” 成墭见状，挽起了袖子：“好的阿姨，我来帮忙，也快一些。” 褚天琪想了想，道：“那我去超市。” 褚妈妈十分满意的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笑容。 褚天琪从超市回来的时候，搬家公司的人已经走了。 褚妈妈正在归置厨房的东西，十分的得心应手。 褚天琪进了厨房，给褚妈妈打下手，成墭则在客厅中，把家具归位，顺便把地扫了扫。 厨房中，虽然关着门，可是门是透明的，褚妈妈能够看到成墭在客厅的一举一动。 “天琪呀，以前是你爸爸太固执了，现在看来，小成是个好孩子，也是最适合你的。” 想到这里，褚妈妈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吴国贤在做生意方面，的确是比小成更加的有天赋。当初天琪爸爸也是想着，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是女婿也志不在此的话，那自家的公司就只能交给别人了。 他觉得可惜，这才固执的想要天琪和吴国贤在一起。 可是现在事实证明，有天赋又怎么样？吴国贤就算是把公司经营的再好，他不喜欢天琪，将来他天琪照样没好日子过。 可是小成就不一样了，在那种情况下，他不惜冒着被处分的风险，也要保护天琪。 他是真心的喜欢天琪，将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会以天琪为主。 最重要的是，天琪喜欢的是他，不是那个什么吴国贤。 褚天琪听着妈妈的话，没有吭声。 或许是因为从小衣食无忧的缘故，她这个人，对物质方面，几乎是没有什么要求的。她的工资在普通人当中，算是比较高的，能养得活自己。 所以在择偶方面，褚天琪的要求并不高。 她是一个爱情至上的人，但是父亲好像并不理解这一点。他把他的想法强加到自己身上。 很快，褚妈妈就做完饭了，她炒了三个菜，都是比较简单的，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清炒小油菜，还有一个是肉丝炒茼蒿。 米饭给成墭盛的的满满的：“要是不够吃，就跟阿姨说，阿姨给你盛。” 成墭见桌上只有两碗饭，有些奇怪的问道：“阿姨，你不吃吗？” 褚妈妈笑眯眯的：“我习惯了，晚上不吃饭。你们先吃着，我出去转转。跟邻居们套套近乎，以后说不定还要一起跳广场舞呢。” 看来，褚天琪的豁达是遗传自褚妈妈。 现在这种情况之下，褚妈妈竟然还有心思想广场舞的事情。 褚妈妈的厨艺的确不错，即使已经吃完饭了。，成墭还是又吃了满满的一碗饭。 吃过饭之后，成墭便离开了。回去的路上，收到了简宸伊迟到的信息：“才五百万？你跟褚天琪说，这钱我借了。” 成墭此时此刻，才感觉到自己和简宸伊这些有钱人的差距。 五百万，在他这里是很大很大的一笔钱。 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赚到的钱，可是在简宸伊那里，却只是简单的一句：才五百万？ 第949章 双手赞成 成墭回道：“我现在已经从他们家出来了，明天我打算去医院看她爸，到时候再说。” 简宸伊很快回道：“行，什么时候要，什么时候跟我说就行。” 成墭又会：“谢谢。” 这一次，简宸伊没在说话，只是回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 放下手机，成墭忍不住的笑了。 第二天，成墭是下了班之后去的医院。 他提前和褚天琪说好了，所以他过去的时候，褚爸爸一点也不意外。 在经历了那天的事情之后，褚爸爸对成墭也是格外的热情。 毕竟，是成墭冒着风险救了褚天琪。 那天的事情，他也听女儿说了。 要不是成墭及时赶到的话，那褚天琪还不一定会怎么着呢。 “小成来了，赶紧坐。”现在他们家破产，住的也只是普通的病房。 旁边只有一个凳子，褚爸爸指着那个凳子，热情的和成墭说道。 成墭放下手中的果篮，在凳子上坐下。 “小成啊，叔叔早就想见你了，不过怕你工作忙，没敢打扰你。”褚爸爸低声说道，“之前的事情，是我做错了，还希望你不要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 成墭摇头：“叔叔，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就都忘了，这次来，除了看您，还想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褚爸爸愣了一下，问道：“什么好消息？” 都到现在了，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褚天琪也有些惊讶，在过来之前，成墭可没和她说过，有什么好消息。 褚家一家三口，在成墭说完那句话之后，就齐刷刷的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倒是把成墭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摸了摸鼻子，看向褚天琪：“花甯和简宸伊知道你们家公司的事情，觉得可以帮忙。” 随即，他又看向褚爸爸：“我们队里有一个同事，他是简家的人。” 简家，想必褚爸爸肯定是听过的。 “你说简家？是那个简家？”他有些惊讶，“天琪可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个。” 成墭点头：“简宸伊答应了，可以借五百万给您，这个钱也不用着急还。” 其实，五百万真的不算多。只是褚家现在这个样子，无论哪个银行，都不敢贷款给他们了。 之前的那些老朋友，得知他们家出事，也是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褚爸爸闻言，有些激动：“真的？他们真的肯借钱给我们？” 成墭点头：“是真的。” 褚天琪见状，有些无奈：“爸，你不是答应过我吗，怎么还是这么激动？” 褚爸爸拍着自己的胸口，咳嗽了两声：“我不是不甘心，你现在让我把公司捐了，我都舍得。我就是不甘心，不想让我辛辛苦苦经营了二十几年的公司落到吴国贤那个畜生手上。” 提到吴国贤这个名字，一家三口都沉默了起来。 想起这个吴国贤对褚天琪所做的事情，褚爸爸简直恨得牙痒痒。 公司落在谁手里都好，就是不能落在这个畜生手里。 这样想着，褚爸爸看向成墭：“小成，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我不会白用。两年之内，我一定把钱还清。而且利息也不会少，他们肯在这个时候帮我们，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吃亏。” 成墭点头：“那叔叔您给我一个账号，我联系他，让他给您打款。” 褚爸爸挣扎着就要起来：“天琪，你给我找个纸笔，我写张借条。” 这钱毕竟不是成墭的钱，褚爸爸肯写借条，他便也没阻止。 褚天琪找来纸笔，褚爸爸很快就把借条写好了。 他放到成墭的手里，郑重其事的说道：“小成你放心，这笔钱，叔叔一定能还，也一定会还。” 成墭将褚爸爸的银行账号发给了简宸伊。 很快，褚爸爸就收到了银行的提示信息，五百万已经到账了。 见状，褚爸爸十分的激动：“谢谢你小成，真的谢谢你。” 半个小时之后，成墭和褚天琪从病房里面出来。 两个人相携，走到医院下面的小道上。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上班？”成墭开口问道。 算起来，褚天琪已经一周没去上班了。 闻言，褚天琪想了想，低声说道：“明天，明天我就回去。” 成墭点了点头：“好，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褚天琪抿了抿唇，低头点了点头：“好。” 两个人在楼下呆了半个小时，成墭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褚天琪回到楼上，却见爸爸妈妈的眼眶都是红红的。 褚天琪有些诧异：“你们这是怎么了？” 褚爸爸擦了擦眼眶，这才开口说道：“天琪，以前是爸爸不好。经过这件事情，我也算是看清楚了，小成的确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以后你们的事情，我再也不反对了，我举双手赞成。不，是举双手和双脚一起赞成。” 褚爸爸的话成功的褚妈妈逗笑了，她看着褚天琪，举起了双手：“妈妈也是。” 褚天琪看着爸爸妈妈，一时之间眼眶也变得也有些红红的。 一夜之间，好像以前的幸福，都回来了。 这样想着，她快步的上前，抱住了爸爸妈妈。 或许是这笔钱的到来，安慰了褚爸爸。 当天晚上，褚爸爸在征求了医生的同意之后，就出院了。 第二天八点不到，成墭就已经到了褚天琪的楼下。 他给褚天琪打电话：“下来，早餐我都已经买好了。” 褚天琪看着自己面前碗里的面条，瞬间就下了决心：“妈，我不吃了，你和爸爸吃。” 说完，也不等褚妈妈说话，就直接拿了包，下去了。 褚妈妈从厨房处理出来，看着褚天琪的背影，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吃早说啊，我这一锅面条可怎么办。” 褚爸爸已经想到了什么，跑到了窗前。 褚妈妈愣了一下，也狐疑的过去了。 只见楼下，褚天琪像是一只小鸟一样飞了下去，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男人抬手，手上拿了不少东西。 褚天琪拿了其中一个，打开便开始吃了起来。 那个男人，就是成墭。 褚爸爸和褚妈妈对视了一眼，都情不自禁的笑着摇了摇头。 第949章 双手赞成 成墭回道：“我现在已经从他们家出来了，明天我打算去医院看她爸，到时候再说。” 简宸伊很快回道：“行，什么时候要，什么时候跟我说就行。” 成墭又会：“谢谢。” 这一次，简宸伊没在说话，只是回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 放下手机，成墭忍不住的笑了。 第二天，成墭是下了班之后去的医院。 他提前和褚天琪说好了，所以他过去的时候，褚爸爸一点也不意外。 在经历了那天的事情之后，褚爸爸对成墭也是格外的热情。 毕竟，是成墭冒着风险救了褚天琪。 那天的事情，他也听女儿说了。 要不是成墭及时赶到的话，那褚天琪还不一定会怎么着呢。 “小成来了，赶紧坐。”现在他们家破产，住的也只是普通的病房。 旁边只有一个凳子，褚爸爸指着那个凳子，热情的和成墭说道。 成墭放下手中的果篮，在凳子上坐下。 “小成啊，叔叔早就想见你了，不过怕你工作忙，没敢打扰你。”褚爸爸低声说道，“之前的事情，是我做错了，还希望你不要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 成墭摇头：“叔叔，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就都忘了，这次来，除了看您，还想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褚爸爸愣了一下，问道：“什么好消息？” 都到现在了，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褚天琪也有些惊讶，在过来之前，成墭可没和她说过，有什么好消息。 褚家一家三口，在成墭说完那句话之后，就齐刷刷的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倒是把成墭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摸了摸鼻子，看向褚天琪：“花甯和简宸伊知道你们家公司的事情，觉得可以帮忙。” 随即，他又看向褚爸爸：“我们队里有一个同事，他是简家的人。” 简家，想必褚爸爸肯定是听过的。 “你说简家？是那个简家？”他有些惊讶，“天琪可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个。” 成墭点头：“简宸伊答应了，可以借五百万给您，这个钱也不用着急还。” 其实，五百万真的不算多。只是褚家现在这个样子，无论哪个银行，都不敢贷款给他们了。 之前的那些老朋友，得知他们家出事，也是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褚爸爸闻言，有些激动：“真的？他们真的肯借钱给我们？” 成墭点头：“是真的。” 褚天琪见状，有些无奈：“爸，你不是答应过我吗，怎么还是这么激动？” 褚爸爸拍着自己的胸口，咳嗽了两声：“我不是不甘心，你现在让我把公司捐了，我都舍得。我就是不甘心，不想让我辛辛苦苦经营了二十几年的公司落到吴国贤那个畜生手上。” 提到吴国贤这个名字，一家三口都沉默了起来。 想起这个吴国贤对褚天琪所做的事情，褚爸爸简直恨得牙痒痒。 公司落在谁手里都好，就是不能落在这个畜生手里。 这样想着，褚爸爸看向成墭：“小成，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我不会白用。两年之内，我一定把钱还清。而且利息也不会少，他们肯在这个时候帮我们，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吃亏。” 成墭点头：“那叔叔您给我一个账号，我联系他，让他给您打款。” 褚爸爸挣扎着就要起来：“天琪，你给我找个纸笔，我写张借条。” 这钱毕竟不是成墭的钱，褚爸爸肯写借条，他便也没阻止。 褚天琪找来纸笔，褚爸爸很快就把借条写好了。 他放到成墭的手里，郑重其事的说道：“小成你放心，这笔钱，叔叔一定能还，也一定会还。” 成墭将褚爸爸的银行账号发给了简宸伊。 很快，褚爸爸就收到了银行的提示信息，五百万已经到账了。 见状，褚爸爸十分的激动：“谢谢你小成，真的谢谢你。” 半个小时之后，成墭和褚天琪从病房里面出来。 两个人相携，走到医院下面的小道上。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上班？”成墭开口问道。 算起来，褚天琪已经一周没去上班了。 闻言，褚天琪想了想，低声说道：“明天，明天我就回去。” 成墭点了点头：“好，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褚天琪抿了抿唇，低头点了点头：“好。” 两个人在楼下呆了半个小时，成墭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褚天琪回到楼上，却见爸爸妈妈的眼眶都是红红的。 褚天琪有些诧异：“你们这是怎么了？” 褚爸爸擦了擦眼眶，这才开口说道：“天琪，以前是爸爸不好。经过这件事情，我也算是看清楚了，小成的确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以后你们的事情，我再也不反对了，我举双手赞成。不，是举双手和双脚一起赞成。” 褚爸爸的话成功的褚妈妈逗笑了，她看着褚天琪，举起了双手：“妈妈也是。” 褚天琪看着爸爸妈妈，一时之间眼眶也变得也有些红红的。 一夜之间，好像以前的幸福，都回来了。 这样想着，她快步的上前，抱住了爸爸妈妈。 或许是这笔钱的到来，安慰了褚爸爸。 当天晚上，褚爸爸在征求了医生的同意之后，就出院了。 第二天八点不到，成墭就已经到了褚天琪的楼下。 他给褚天琪打电话：“下来，早餐我都已经买好了。” 褚天琪看着自己面前碗里的面条，瞬间就下了决心：“妈，我不吃了，你和爸爸吃。” 说完，也不等褚妈妈说话，就直接拿了包，下去了。 褚妈妈从厨房处理出来，看着褚天琪的背影，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吃早说啊，我这一锅面条可怎么办。” 褚爸爸已经想到了什么，跑到了窗前。 褚妈妈愣了一下，也狐疑的过去了。 只见楼下，褚天琪像是一只小鸟一样飞了下去，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男人抬手，手上拿了不少东西。 褚天琪拿了其中一个，打开便开始吃了起来。 那个男人，就是成墭。 褚爸爸和褚妈妈对视了一眼，都情不自禁的笑着摇了摇头。 第950章 周姐 九组的各位，早就从成墭的行为中找到了蛛丝马迹。 所以成墭和褚天琪牵着手一起走进警局的时候，就被九组的人抓了个正着。 “哦~” “这是怎么回事？” …… 丁屿和周晗两个人，对着两个人相牵的手起哄。 褚天琪脸皮薄，正要将手抽出来，可是谁知道成墭却牵的更加紧了。 他看着其他人，郑重其事的说道：“嗯，我们在一起了。” 成墭头一次这么坦荡，倒是让丁屿和周晗愣了一下。 周晗看着成墭和褚天琪的状态，有些好笑的说道：“感觉你们两个，现在状态完全反过来了。” 以前，成墭跟个小媳妇似得，褚天琪反倒是坦坦荡荡的。 而现在，成墭便坦荡了，褚天琪倒是没以前那么洒脱了，变成了小媳妇。 这样想着，周晗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被周晗这么一说，褚天琪更加有些不好意思了。 当初她和吴国贤的订婚宴搞得那么隆重，还把同事们都请了去。 现在想想，真的是太后悔了。 她有些害怕，害怕有些人在背后嘲笑成墭。 事情好像又回到了正轨一样。 花甯毕竟还是年轻，身体恢复的很快。 在医院呆了一个周，大人和孩子都没什么问题，就出院回家了。 回家之后，就方便多了。 简宸伊的陪产假也到期了，花甯出院的第二天，他就回来上班了。 回来之后的简宸伊，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从老婆奴成功变身孩子奴。 原本他的手机上、桌面上全都是花甯的照片。 然而这次回来之后，手机屏保，微信聊天背景图，桌子上的照片，全都换成了儿子的写真照片。 “你这样，就不怕花甯吃醋吗？”周晗有些无奈的问道。 简宸伊笑嘻嘻的：“桌上的照片等她休完产假我就换了，换成她的。” 周晗闻言，不禁在心里说了一声：真狗啊。 简宸伊却丝毫没察觉到，美滋滋的看着儿子的照片。 而就在此时，丁屿也抱着手机，笑的一脸的开心。 周晗看到丁屿的样子，有些好奇的问道：“丁屿，你是不是有什么情况了？” 丁屿闻言，从手机中抬起头看，看向周晗，一脸的无辜：“我有什么情况？” “那你抱着手机笑什么啊？” 丁屿一脸的奇怪：“真的没有啦，就是勘察组的那个陈旭，你们认识？” 陈旭？他们当然认识，记忆中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姑娘。 但是很爱笑，小脸圆圆的，人也很瘦。 有好几次，来送报告的，都是她。 不过，丁屿和陈旭，什么时候熟悉的？ “你们两个很熟悉吗？”周晗好奇的问道。 丁屿并未意识到什么，低声说道：“不是很熟，好久之前因为工作需要加了微信。不过一直没怎么说过话，刚才我看到朋友圈，她在追一部动漫，那部动漫我也挺喜欢的，就聊了两句。” 周晗哦了一声，不过眼神还是在丁屿的身上。 丁屿说完之后，就低下了头，看着手机上的内容，又笑了起来。 周晗和萧琛艿对视了一眼，低声说道：“丁屿怕是又要谈恋爱了。” 自从去年，丁屿经历了阮婷婷的事情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沉默寡言的。 原本整天嚷嚷着要谈恋爱，自从那次之后，见了女孩子都没什么说话的兴趣。 而现在，他和陈旭聊天时，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很明显，在和陈旭相处的时候，丁屿是很轻松的。 正想着，王东胜忽然间从外面进来。 他的后面，还带着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孩。 看到那个女孩，萧琛艿的神色有些惊讶。 周晗低声问道：“你认识？” 萧琛艿点了点头，还没等说话呢，王东胜和女孩就过来了。 “静一静！”王东胜拍了拍手，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这位是陈莹莹，明年毕业，来咱们这边实习半年。考虑到你们九组花甯休了产假，所以就给你们九组。正好她实习期结束，花甯也就回来了，不耽误。” 顿了一下，王东胜看向萧琛艿：“说起来，王莹莹和你一个学校毕业的，你们应该认识？” 萧琛艿点了点头：“算认识。” 王莹莹笑眯眯的看着萧琛艿，“萧师兄可是我们学院的风云人物，在学校的时候好多女生给他写情书呢。” 王东胜闻言，笑眯眯的看向萧琛艿：“萧队长，有这回事吗？” 萧琛艿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的看了周晗：“哪有，都是他们乱传的。” 周晗抿了抿唇，没说话。 王莹莹看着萧琛艿和周晗之间的互动，有些好奇的问道：“这是萧师兄的女朋友吗？” 周晗愣了一下，随即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周晗。” 萧琛艿补充道：“是我未婚妻。” 王莹莹哦了一声，神情似乎是有些失望的样子。 萧琛艿或许是没注意到，周晗却看到了。 她一时之间有些警惕起来：不会是情敌？ 这个萧琛艿，在学校的时候到底有多么的骚包？怎么不是师姐就是师妹的？ 她抬头，瞪了萧琛艿一眼。 萧琛艿自然是看懂了她的眼神。 你也不遑多让，你也有师兄。 周晗扯出一个敷衍的笑，随即便将眼神看向王莹莹：“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王莹莹见状，随即笑道：“好啊，周姐。” 周姐这个称号，一下子击中了周晗的心。 她和王莹莹，应该差不了几个月？ 被人叫姐姐，还真是有些不太适应呢！ 王莹莹似乎是没发现周晗的不对劲，只是有些好奇的看向周晗：“周姐，怎么了？” 周晗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她指着简宸伊，“这位是九组的组长，叫简宸伊，你叫简组长就行。他老婆也是九组的，叫花甯，不过花甯刚生完孩子，现在还在坐月子。” 王莹莹一张娃娃脸，笑的十分的甜美，并没有称呼简宸伊为简组长，而是甜甜的叫了一声：“简哥！” 周晗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第950章 周姐 九组的各位，早就从成墭的行为中找到了蛛丝马迹。 所以成墭和褚天琪牵着手一起走进警局的时候，就被九组的人抓了个正着。 “哦~” “这是怎么回事？” …… 丁屿和周晗两个人，对着两个人相牵的手起哄。 褚天琪脸皮薄，正要将手抽出来，可是谁知道成墭却牵的更加紧了。 他看着其他人，郑重其事的说道：“嗯，我们在一起了。” 成墭头一次这么坦荡，倒是让丁屿和周晗愣了一下。 周晗看着成墭和褚天琪的状态，有些好笑的说道：“感觉你们两个，现在状态完全反过来了。” 以前，成墭跟个小媳妇似得，褚天琪反倒是坦坦荡荡的。 而现在，成墭便坦荡了，褚天琪倒是没以前那么洒脱了，变成了小媳妇。 这样想着，周晗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被周晗这么一说，褚天琪更加有些不好意思了。 当初她和吴国贤的订婚宴搞得那么隆重，还把同事们都请了去。 现在想想，真的是太后悔了。 她有些害怕，害怕有些人在背后嘲笑成墭。 事情好像又回到了正轨一样。 花甯毕竟还是年轻，身体恢复的很快。 在医院呆了一个周，大人和孩子都没什么问题，就出院回家了。 回家之后，就方便多了。 简宸伊的陪产假也到期了，花甯出院的第二天，他就回来上班了。 回来之后的简宸伊，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从老婆奴成功变身孩子奴。 原本他的手机上、桌面上全都是花甯的照片。 然而这次回来之后，手机屏保，微信聊天背景图，桌子上的照片，全都换成了儿子的写真照片。 “你这样，就不怕花甯吃醋吗？”周晗有些无奈的问道。 简宸伊笑嘻嘻的：“桌上的照片等她休完产假我就换了，换成她的。” 周晗闻言，不禁在心里说了一声：真狗啊。 简宸伊却丝毫没察觉到，美滋滋的看着儿子的照片。 而就在此时，丁屿也抱着手机，笑的一脸的开心。 周晗看到丁屿的样子，有些好奇的问道：“丁屿，你是不是有什么情况了？” 丁屿闻言，从手机中抬起头看，看向周晗，一脸的无辜：“我有什么情况？” “那你抱着手机笑什么啊？” 丁屿一脸的奇怪：“真的没有啦，就是勘察组的那个陈旭，你们认识？” 陈旭？他们当然认识，记忆中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姑娘。 但是很爱笑，小脸圆圆的，人也很瘦。 有好几次，来送报告的，都是她。 不过，丁屿和陈旭，什么时候熟悉的？ “你们两个很熟悉吗？”周晗好奇的问道。 丁屿并未意识到什么，低声说道：“不是很熟，好久之前因为工作需要加了微信。不过一直没怎么说过话，刚才我看到朋友圈，她在追一部动漫，那部动漫我也挺喜欢的，就聊了两句。” 周晗哦了一声，不过眼神还是在丁屿的身上。 丁屿说完之后，就低下了头，看着手机上的内容，又笑了起来。 周晗和萧琛艿对视了一眼，低声说道：“丁屿怕是又要谈恋爱了。” 自从去年，丁屿经历了阮婷婷的事情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沉默寡言的。 原本整天嚷嚷着要谈恋爱，自从那次之后，见了女孩子都没什么说话的兴趣。 而现在，他和陈旭聊天时，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很明显，在和陈旭相处的时候，丁屿是很轻松的。 正想着，王东胜忽然间从外面进来。 他的后面，还带着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孩。 看到那个女孩，萧琛艿的神色有些惊讶。 周晗低声问道：“你认识？” 萧琛艿点了点头，还没等说话呢，王东胜和女孩就过来了。 “静一静！”王东胜拍了拍手，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这位是陈莹莹，明年毕业，来咱们这边实习半年。考虑到你们九组花甯休了产假，所以就给你们九组。正好她实习期结束，花甯也就回来了，不耽误。” 顿了一下，王东胜看向萧琛艿：“说起来，王莹莹和你一个学校毕业的，你们应该认识？” 萧琛艿点了点头：“算认识。” 王莹莹笑眯眯的看着萧琛艿，“萧师兄可是我们学院的风云人物，在学校的时候好多女生给他写情书呢。” 王东胜闻言，笑眯眯的看向萧琛艿：“萧队长，有这回事吗？” 萧琛艿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的看了周晗：“哪有，都是他们乱传的。” 周晗抿了抿唇，没说话。 王莹莹看着萧琛艿和周晗之间的互动，有些好奇的问道：“这是萧师兄的女朋友吗？” 周晗愣了一下，随即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周晗。” 萧琛艿补充道：“是我未婚妻。” 王莹莹哦了一声，神情似乎是有些失望的样子。 萧琛艿或许是没注意到，周晗却看到了。 她一时之间有些警惕起来：不会是情敌？ 这个萧琛艿，在学校的时候到底有多么的骚包？怎么不是师姐就是师妹的？ 她抬头，瞪了萧琛艿一眼。 萧琛艿自然是看懂了她的眼神。 你也不遑多让，你也有师兄。 周晗扯出一个敷衍的笑，随即便将眼神看向王莹莹：“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王莹莹见状，随即笑道：“好啊，周姐。” 周姐这个称号，一下子击中了周晗的心。 她和王莹莹，应该差不了几个月？ 被人叫姐姐，还真是有些不太适应呢！ 王莹莹似乎是没发现周晗的不对劲，只是有些好奇的看向周晗：“周姐，怎么了？” 周晗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她指着简宸伊，“这位是九组的组长，叫简宸伊，你叫简组长就行。他老婆也是九组的，叫花甯，不过花甯刚生完孩子，现在还在坐月子。” 王莹莹一张娃娃脸，笑的十分的甜美，并没有称呼简宸伊为简组长，而是甜甜的叫了一声：“简哥！” 周晗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第951章 情商低 现在毕业的孩子们，都这么会套近乎吗？ 周晗已经知道王莹莹的套路了，在介绍成墭的时候，直接说道：“这位是成墭，你叫成哥就行。他女朋友是法医那边的褚天琪，如果以后有需要解除法医的工作，最好是交给他。” 王莹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是甜甜的叫了一声：“成哥，我明白了。” 随即来到了丁屿面前：“这是丁屿，单身狗一枚。” 丁屿皱着眉头：“周晗，我感觉你在歧视我！” 周晗笑道：“我哪能啊，这不是说客观事实吗？” “丁哥好，要是有合适的，我给你介绍女朋友。”王莹莹笑了笑。 这还是第一次有美女叫他丁哥，虽然他年纪比周晗和花甯都要大。 可是周晗和花甯这两个人，可从来没有交过他哥。 所以，王莹莹的一声丁哥，把丁屿叫的心中熨帖。 “那就要多谢你了，我喜欢美女，尽量给我介绍美女哈。”丁屿开玩笑的说道。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个声音：“萧队长，我们组长要请您过来，他有事请教您。” 是陈旭。 周晗暗道一声糟糕，丁屿这个不靠谱的，跟王莹莹开什么玩笑呢！ 这陈旭，人长得小巧可爱，很清纯。 要是脱了这身衣服，换上一身运动装。 说不定人家会以为她是高中生呢。 所以她算不上漂亮，丁屿刚才说自己喜欢漂亮的，这不是把陈旭给排除在外了吗？ 丁屿似乎并未注意到什么，非常热情的看向陈旭，还对着人家笑了笑。 陈旭只是点了点头，随即便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丁屿在这还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道：“这是咋回事？明明微信上跟我聊得很投机啊，怎么刚才跟不认识我一样。” 周晗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丁屿。 就你刚才说的那个话，要我我也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周晗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丁屿会是一直单身。 情商太低了呗。 萧琛艿离开，周晗找了一个空座位，“莹莹你坐这里。” 王莹莹环视了一圈，忽然问道：“萧师兄坐在哪里啊？” 周晗顿了一下，低声说道：“他有自己的办公室。” 王莹莹哦了一声，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坐下了。 这是办公室唯一的一张空办公桌。 花甯的虽然也空着，但是周晗不太想把花甯的位置给王莹莹。 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专属的位置，更何况，说不定等花甯回来的时候，王莹莹的实习还没结束呢？ 到那时，多尴尬啊。 还不如现在就避免这个问题。 中午，周晗招呼王莹莹一起去吃饭。 王莹莹一看就是家中娇生惯养长大的，对着食堂的饭菜，有些愁眉苦脸的问周晗：“周姐，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我不想吃食堂的饭菜。” 周晗无奈的说道：“这附近不是很繁华，都是一些小店，明天中午你要是不想吃食堂，可以去看看。” 王莹莹笑眯眯的问：“那周姐，明天你可以陪我去吗？” 周晗愣了一下，片刻之后才回答：“你要是想去的话，我可以陪你。” 食堂的饭，她吃着还是不错的。比外面那些快餐好吃。 不过王莹莹到底是新人，她不想给对方落下一个不好相处的印象。 见周晗犹豫了一下，王莹莹笑着看向萧琛艿：“萧师兄，周姐好像不太愿意，要不你明天中午陪我出去？” 周晗闻言，简直惊呆了。 这是什么操作？当着她的面，约她男朋友出去吃饭？ 虽然他们两个认识，可是这样明目张胆的，是不是有些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周晗还没说话，王莹莹就再次开口了：“周姐，我开玩笑的啦，你不会真的当真了？” 周晗已经笑不出来了，她实在是有些捉摸不透这个王莹莹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萧琛艿一直没说话，只是沉默的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了周晗。 简宸伊见气氛有些尴尬，便开玩笑的说道：“你可不要轻易和你周姐开玩笑，她身手可不错，小心她打你。” 王莹莹笑嘻嘻的，“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啦，平时爱开玩笑，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她说完，只有丁屿和简宸伊给面子的笑了笑。 成墭正在和褚天琪发消息，连看都没有看这边。 萧琛艿和周晗埋头吃饭，也没有反应。 王莹莹见状，眼神闪了闪。 吃过午饭，天气有些热，大家就在办公室内眯了一会儿。 当叮铃铃的电话响起，周晗挣扎着起了身。 才一点钟，距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 她回过神来，看了过去。 是办公室的电话在响。 那个电话就在王莹莹座位的旁边，她一伸手就能够着。 可是此时此刻，她正烦躁的趴在桌子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一脸别烦我的表情。 这个电话一响起，基本上就是有案子。 周晗连忙起身，去接了电话。果然是前面服务台的电话，说是在附近的河边，发现了两具尸体。 “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挂了电话，周晗吩咐王莹莹：“赶紧收拾收拾，我们要去现场了。” 王莹莹闻言，看了看手机，有些诧异的说道：“这才一点，现在就要去？” 王莹莹这话，着实让人有些难以理解：“凶手杀人还管你几点吗？你上课的时候，都是怎么学的？既然选择了这一行，就应该知道我们忙起来就不分上班下班的。别说中午了，有些时候我们晚上照样要熬夜到第二天早上。” “我知道啦周姐，我只是随口抱怨一声，你这么暴躁干什么呀？”王莹莹软绵绵的说道。 周晗愣住，随即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回头一看，萧琛艿果然站在身后。 王莹莹委屈的撇嘴，“我现在就收拾东西。” 说完，扭头就走了。 她有些无奈的叹气，“好，我以后什么都不说了。” 本来这些话就不应该由她这个同事来说，刚才是刚睡醒，脑子有些不清楚。 萧琛艿却并未说什么，只是问道：“什么情况？” 第952章 哪来的姑奶奶 周晗便解释道：“说是有人在河边发现了两具尸体，应该是一对母女。” 萧琛艿点头，很快大家就都收拾好了。 成墭开车，往案发地点去。 一路上，王莹莹都在摆弄自己的衣服。 似乎是嫌弃衣服穿着不舒服。 周晗就权当是没看见，只是看着地图。 案发地点，是附近的一个小河边。 这个地方，接连有一座小山和一条小河，地势有些危险，倒是很少有人来。 萧琛艿等人过去的时候，一个男人站在大路上，有些焦急的环视着四周。 片刻，他在看见萧琛艿等人的时候，神色十分的惊喜。 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身上穿着骑行装，脑袋上戴着头盔。 身旁还放着一个山地自行车。 看到萧琛艿等人，他连忙迎了上来。 “你就是报警的人？”萧琛艿问道，旁边的丁屿已经掏出了小本，准备记录这个人的口供。 男人忙不迭的点头：“对，是我报的警。” 萧琛艿环视一圈，并未看见尸体，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疑惑。 男人有些尴尬的说道：“尸体不在这个地方，还要再往里面一点。我是有些害怕，所以才走到这边等你们。” 有人陪同，小伙子的胆子明显也大了起来。说完之后，他带着萧琛艿等人就往尸体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概有两百米，案发现场便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河边，一个女人仰面躺在水里，四肢都扭曲着。在她旁边，一个小女孩儿俯趴在水里。 “啊……”忽然之间，王莹莹尖叫一声扑到了萧琛艿的怀里。 萧琛艿根本没反应过来，谁能想到一个警察会害怕尸体。 不过，萧琛艿的反应非常的快。 在王莹莹扑上来之后，他立刻伸手抓住了王莹莹的衣领，将她揪开，说话也是毫不留情：“要是干不了就回学校再适应两年。” 王莹莹被揪开，整个人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萧琛艿。 “师兄，我……”她还要再说什么，萧琛艿却根本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萧琛艿看向旁边的目击者：“什么情况？你具体说说。” “我这个人，平时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骑越野自行车，我今天也是第一次来这儿。过来之后就发现有两个人在水里，我当时以为是母女两个在玩儿游戏呢。结果我一路骑过去，她们都是一动不动的。我这才发现不对劲，就赶紧报了警。” 萧琛艿点了点头，又问到：“你是从下往上，还是从上往下？发现他们的时候，附近有没有其他人？” “我是打算往上的，当时我有些慌张，并没有注意周围。但是印象中，应该是没有其他人的。”小伙子仔细的想了想之后这才说道。 旁边的王莹莹一直背对着尸体，而且表情十分的委屈。 褚天琪他们也已经到了，乍一看到王莹莹，她有些奇怪。 不过，褚天琪并未在意这些，只是上前仔细的观察着尸体的形态。 勘察组的人也上前，对周围的环境进行勘察。陈旭也在其中，她应当是个新人，一直跟在也一个年级稍大的男人身边。 丁屿很快就找到了女人的信息：“死者叫沈语柔，今年二十七岁，是个自由职业者。” 萧琛艿点头：“联系她丈夫。” 丁屿很快就去联系沈语柔的丈夫了。 褚天琪已经让人将尸体抬了上来，正在对尸体进行初步的尸检。 死者的死因很简单，褚天琪很快就完事了，来到了萧琛艿的面前：“两个人都是溺水而死，身上没有伤痕，衣服也是完好的。” 萧琛艿点头，一脸的若有所思。 勘察组的人，在现场找到了一组脚印，看样子像是男人的脚印。 不过这组脚印没有什么意义。 “这个人应该穿着鞋套，脚印并不完整，只能推测出这个人的体重和鞋码，应该对你们没有什么意义。” 什么都是不确定的，加上死者身上没有伤口，这个案子好像不太好破的样子。 萧琛艿环视一圈，这里是山上，附近最近的一个监控，是在两百米外的路上。 就算是能拍到这边的场景，两百米的距离，画面已经失真了，应该也不能作为证据使用。 不过即使这样，萧琛艿也没有放弃这一条线索。 他吩咐周晗和成墭：“这附近的监控，你都找一找。” 或许能拍到什么有用的也说不定。 成墭和周晗对视一眼，便离开了。 简宸伊在褚天琪身边，仔细的观察着尸体。 褚天琪看向正在四处环视的王莹莹，低声问道：“这位是哪来的姑奶奶？” 简宸伊闻言，看了过去。 可不是姑奶奶吗？她好像是来度假的，正站在不远处，用手在给自己扇风。 眼神一直往山顶上飘。 “王局长安排在我们组实习的姑奶奶，刚才把周晗气的够呛。” 简宸伊低声说道：“这可不是来帮忙的，分明是来捣乱的，回去我就跟王局长说，把她安排到别组去，想必别组很愿意要的。” 其他支队，可不想他们九组这样男女混搭，基本上全是一群男人。 就算是偶尔有个女人，也是比男人更男人的女汉子。 给他们一个美女，想必他们很愿意供着。 毕竟王莹莹的这张脸还是可以的，可以当一个合格的花瓶。 褚天琪失笑：“周晗的脾气也算是好了，什么事情能把她气着？” 简宸伊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等晚上让成哥给你讲。” 想起成墭，褚天琪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看到褚天琪这样，简宸伊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看起来这两个人，也快要修成正果了。 现在就只差丁屿了。 半个小时候，九组的人回到了警局。 会议室中，萧琛艿环视一圈，低声问道：“大家都说说看，有什么想法？” “应该不是意外，水太浅了。小孩子溺水还有可能，大人的话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丁屿率先开口说道。 萧琛艿赞同的点了点头，见大家都没有反驳，便道：“那就先按照凶杀案来处理，凶手可能是什么人？” 第952章 哪来的姑奶奶 周晗便解释道：“说是有人在河边发现了两具尸体，应该是一对母女。” 萧琛艿点头，很快大家就都收拾好了。 成墭开车，往案发地点去。 一路上，王莹莹都在摆弄自己的衣服。 似乎是嫌弃衣服穿着不舒服。 周晗就权当是没看见，只是看着地图。 案发地点，是附近的一个小河边。 这个地方，接连有一座小山和一条小河，地势有些危险，倒是很少有人来。 萧琛艿等人过去的时候，一个男人站在大路上，有些焦急的环视着四周。 片刻，他在看见萧琛艿等人的时候，神色十分的惊喜。 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身上穿着骑行装，脑袋上戴着头盔。 身旁还放着一个山地自行车。 看到萧琛艿等人，他连忙迎了上来。 “你就是报警的人？”萧琛艿问道，旁边的丁屿已经掏出了小本，准备记录这个人的口供。 男人忙不迭的点头：“对，是我报的警。” 萧琛艿环视一圈，并未看见尸体，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疑惑。 男人有些尴尬的说道：“尸体不在这个地方，还要再往里面一点。我是有些害怕，所以才走到这边等你们。” 有人陪同，小伙子的胆子明显也大了起来。说完之后，他带着萧琛艿等人就往尸体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概有两百米，案发现场便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河边，一个女人仰面躺在水里，四肢都扭曲着。在她旁边，一个小女孩儿俯趴在水里。 “啊……”忽然之间，王莹莹尖叫一声扑到了萧琛艿的怀里。 萧琛艿根本没反应过来，谁能想到一个警察会害怕尸体。 不过，萧琛艿的反应非常的快。 在王莹莹扑上来之后，他立刻伸手抓住了王莹莹的衣领，将她揪开，说话也是毫不留情：“要是干不了就回学校再适应两年。” 王莹莹被揪开，整个人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萧琛艿。 “师兄，我……”她还要再说什么，萧琛艿却根本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萧琛艿看向旁边的目击者：“什么情况？你具体说说。” “我这个人，平时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骑越野自行车，我今天也是第一次来这儿。过来之后就发现有两个人在水里，我当时以为是母女两个在玩儿游戏呢。结果我一路骑过去，她们都是一动不动的。我这才发现不对劲，就赶紧报了警。” 萧琛艿点了点头，又问到：“你是从下往上，还是从上往下？发现他们的时候，附近有没有其他人？” “我是打算往上的，当时我有些慌张，并没有注意周围。但是印象中，应该是没有其他人的。”小伙子仔细的想了想之后这才说道。 旁边的王莹莹一直背对着尸体，而且表情十分的委屈。 褚天琪他们也已经到了，乍一看到王莹莹，她有些奇怪。 不过，褚天琪并未在意这些，只是上前仔细的观察着尸体的形态。 勘察组的人也上前，对周围的环境进行勘察。陈旭也在其中，她应当是个新人，一直跟在也一个年级稍大的男人身边。 丁屿很快就找到了女人的信息：“死者叫沈语柔，今年二十七岁，是个自由职业者。” 萧琛艿点头：“联系她丈夫。” 丁屿很快就去联系沈语柔的丈夫了。 褚天琪已经让人将尸体抬了上来，正在对尸体进行初步的尸检。 死者的死因很简单，褚天琪很快就完事了，来到了萧琛艿的面前：“两个人都是溺水而死，身上没有伤痕，衣服也是完好的。” 萧琛艿点头，一脸的若有所思。 勘察组的人，在现场找到了一组脚印，看样子像是男人的脚印。 不过这组脚印没有什么意义。 “这个人应该穿着鞋套，脚印并不完整，只能推测出这个人的体重和鞋码，应该对你们没有什么意义。” 什么都是不确定的，加上死者身上没有伤口，这个案子好像不太好破的样子。 萧琛艿环视一圈，这里是山上，附近最近的一个监控，是在两百米外的路上。 就算是能拍到这边的场景，两百米的距离，画面已经失真了，应该也不能作为证据使用。 不过即使这样，萧琛艿也没有放弃这一条线索。 他吩咐周晗和成墭：“这附近的监控，你都找一找。” 或许能拍到什么有用的也说不定。 成墭和周晗对视一眼，便离开了。 简宸伊在褚天琪身边，仔细的观察着尸体。 褚天琪看向正在四处环视的王莹莹，低声问道：“这位是哪来的姑奶奶？” 简宸伊闻言，看了过去。 可不是姑奶奶吗？她好像是来度假的，正站在不远处，用手在给自己扇风。 眼神一直往山顶上飘。 “王局长安排在我们组实习的姑奶奶，刚才把周晗气的够呛。” 简宸伊低声说道：“这可不是来帮忙的，分明是来捣乱的，回去我就跟王局长说，把她安排到别组去，想必别组很愿意要的。” 其他支队，可不想他们九组这样男女混搭，基本上全是一群男人。 就算是偶尔有个女人，也是比男人更男人的女汉子。 给他们一个美女，想必他们很愿意供着。 毕竟王莹莹的这张脸还是可以的，可以当一个合格的花瓶。 褚天琪失笑：“周晗的脾气也算是好了，什么事情能把她气着？” 简宸伊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等晚上让成哥给你讲。” 想起成墭，褚天琪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看到褚天琪这样，简宸伊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看起来这两个人，也快要修成正果了。 现在就只差丁屿了。 半个小时候，九组的人回到了警局。 会议室中，萧琛艿环视一圈，低声问道：“大家都说说看，有什么想法？” “应该不是意外，水太浅了。小孩子溺水还有可能，大人的话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丁屿率先开口说道。 萧琛艿赞同的点了点头，见大家都没有反驳，便道：“那就先按照凶杀案来处理，凶手可能是什么人？” 第953章 应该是他杀吧 “仇杀？情杀？还是说为了钱？”简宸伊低喃道，“这一点还要等她丈夫来了之后才能知道。” 女人的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见了，现在根本看不出来。 萧琛艿点头，又问丁屿：“沈语柔的丈夫联系上了吗？什么时候过来？” 丁屿看了看手机：“刚才联系上了，他在家里，很快就过来了。” 很快，萧琛艿就发现点了奇怪的地方：“死者的丈夫在家？没有上班吗？” 丁屿道：“死者的丈夫叫吴子坤，是一名大学老师，说是有点发烧，在家里休息。” 萧琛艿点头，环视一圈，却正好看见王莹莹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琛艿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王莹莹，你的看法呢？” 王莹莹被点到名字，迅速回神，看向自己面前的笔记本。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在课堂上开小差的学生被老师发现。 支支吾吾半晌，王莹莹才有些挫败的说道：“我觉得，应该是他杀……” 萧琛艿移开目光，道：“散会。” 说完，大家都拿了自己的笔记本往外走，王莹莹在原地，看着萧琛艿的背影，眼眶慢慢的变得通红。 沈语柔的丈夫吴子坤很快就到了，果然是文化人，身上带着一股文化人的气质。 上身穿了一件灰色的针织衫，下身穿着同色的直筒裤。 头发略微有些长，打理的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副银丝框的眼镜。 眼睛有些微微的红，进来之后，便直奔距离门口最近的丁屿：“警官，我老婆和孩子在哪里？” 丁屿确认道：“你就是吴子坤？” 男人点了点头：“对，我就是吴子坤。” 丁屿看向萧琛艿，萧琛艿无声的点了点头。 丁屿便道：“你妻子和孩子的尸体就放在停尸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吴子坤抿了抿唇，点头道：“我知道，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说罢，他抬头，看向丁屿。 丁屿和简宸伊，便带着吴子坤来到了停尸间。 两个人的尸体就存放在两个抽屉里。 吴子坤在看到沈语柔的尸体的时候，忍不住哭出了声音。在看到女儿的尸体的时候，脚下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 幸亏简宸伊和丁屿伸手扶了一把。 他和以前见到的那些家属都不太一样。 大部分的家属看到家人的尸体，都会忍不住的崩溃大哭，可是吴子坤只是隐忍的哭，要是不仔细，都听不见他哭的声音。 许久之后，丁屿和简宸伊才将吴子坤带出了停尸间。 或许是吴子坤的情绪太稳定了，简宸伊忍不住跟他商量：“现在初步判定，你妻子和女儿的死是他杀。为了获取更多的线索，我们需要对尸体进行解剖。这是同意书，你要是同意的话，就在上面签上字。” 吴子坤看着面前的解剖书，显然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 他呆坐在那里，很久都没有动。 简宸伊也没有催促，只是很平静的看着吴子坤。 在沉默了大概十分钟之后，吴子坤这在拿了桌子上的笔在那份解剖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之后，简宸伊将这份同意书交给了成墭。 成墭拿着这份同意书去了褚天琪那边。 有了这份同意书，褚天琪就可以对尸体进行解剖了。 而另外一边，吴子坤带带进了审讯室里面。 “你妻子和女儿，早上大概是几点钟出门的？”萧琛艿认真的问。 吴子坤想了想，有些为难的揉了揉脑袋：“从昨天开始，我大概是有些受凉了，一直在发烧，早上他们离开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了。但是当时我在睡觉，没有注意是几点。” “你生病了，你老婆为什么不在家照顾你？反而带着女儿去了案发现场？”萧琛艿提出疑问。 沈语柔的动机，就显得十分的奇怪。 “我在发烧，我女儿的抵抗力又弱。我老婆大概是怕我女儿在家被我传染，这才临时决定带着女儿出去玩。”吴子坤揉了揉额角，“至于她们为什么去那边，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吴子坤的语气有些哽咽。 他低头，捂住了自己的脸：“我也想知道，她们为什么会去那里？又是谁这么残忍的伤害了她们？” “那在你老婆出门的这段时间，你们两个有没有联系过？” 吴子坤摇了摇头：“没有，我一直睡到中午十一点，我起来后给我老婆发了信息，问她中午回不回来，不过我老婆没有回我。我当时没有多想，以为她在带着女儿吃饭，要是当时……” 显然，从吴子坤这里问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不过萧琛艿和简宸伊倒是确定了一件事情：沈语柔的身上并没有什么贵重物品。 那凶手杀人的目的，就不是为了钱了。 送走了吴子坤之后，周晗和成墭过来，低声说道：“附近只有一个监控，我们已经看完了，没有发现死者的痕迹。” 萧琛艿皱眉：“有没有看到死者经过？” 周晗还是摇头：“没有，那个地方比较偏僻，从早上八点钟到中午一点半，只有已个人从那边经过，就是报案人。” 显然，报案人经过的时候，两名死者已经死了。 “队长，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报警人就是凶手。他杀了人之后，又伪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报了警？”经过一段时间，王莹莹的情绪已经恢复了。 显然，她正试图融入他们，提出了一个猜想。 说完之后，她有些期待的看着萧琛艿。 萧琛艿沉默片刻，低声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王莹莹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但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报案人就是凶手。我们甚至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萧琛艿紧接着说道。 听到萧琛艿的话，王莹莹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陈旭过来了。 “萧队长，现场找到的那组脚印，我们已经分析出结果了。这个人的鞋码应该是四十二码，体重应该在一百四十斤左右。” 第953章 应该是他杀吧 “仇杀？情杀？还是说为了钱？”简宸伊低喃道，“这一点还要等她丈夫来了之后才能知道。” 女人的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见了，现在根本看不出来。 萧琛艿点头，又问丁屿：“沈语柔的丈夫联系上了吗？什么时候过来？” 丁屿看了看手机：“刚才联系上了，他在家里，很快就过来了。” 很快，萧琛艿就发现点了奇怪的地方：“死者的丈夫在家？没有上班吗？” 丁屿道：“死者的丈夫叫吴子坤，是一名大学老师，说是有点发烧，在家里休息。” 萧琛艿点头，环视一圈，却正好看见王莹莹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琛艿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王莹莹，你的看法呢？” 王莹莹被点到名字，迅速回神，看向自己面前的笔记本。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在课堂上开小差的学生被老师发现。 支支吾吾半晌，王莹莹才有些挫败的说道：“我觉得，应该是他杀……” 萧琛艿移开目光，道：“散会。” 说完，大家都拿了自己的笔记本往外走，王莹莹在原地，看着萧琛艿的背影，眼眶慢慢的变得通红。 沈语柔的丈夫吴子坤很快就到了，果然是文化人，身上带着一股文化人的气质。 上身穿了一件灰色的针织衫，下身穿着同色的直筒裤。 头发略微有些长，打理的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副银丝框的眼镜。 眼睛有些微微的红，进来之后，便直奔距离门口最近的丁屿：“警官，我老婆和孩子在哪里？” 丁屿确认道：“你就是吴子坤？” 男人点了点头：“对，我就是吴子坤。” 丁屿看向萧琛艿，萧琛艿无声的点了点头。 丁屿便道：“你妻子和孩子的尸体就放在停尸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吴子坤抿了抿唇，点头道：“我知道，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说罢，他抬头，看向丁屿。 丁屿和简宸伊，便带着吴子坤来到了停尸间。 两个人的尸体就存放在两个抽屉里。 吴子坤在看到沈语柔的尸体的时候，忍不住哭出了声音。在看到女儿的尸体的时候，脚下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 幸亏简宸伊和丁屿伸手扶了一把。 他和以前见到的那些家属都不太一样。 大部分的家属看到家人的尸体，都会忍不住的崩溃大哭，可是吴子坤只是隐忍的哭，要是不仔细，都听不见他哭的声音。 许久之后，丁屿和简宸伊才将吴子坤带出了停尸间。 或许是吴子坤的情绪太稳定了，简宸伊忍不住跟他商量：“现在初步判定，你妻子和女儿的死是他杀。为了获取更多的线索，我们需要对尸体进行解剖。这是同意书，你要是同意的话，就在上面签上字。” 吴子坤看着面前的解剖书，显然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 他呆坐在那里，很久都没有动。 简宸伊也没有催促，只是很平静的看着吴子坤。 在沉默了大概十分钟之后，吴子坤这在拿了桌子上的笔在那份解剖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之后，简宸伊将这份同意书交给了成墭。 成墭拿着这份同意书去了褚天琪那边。 有了这份同意书，褚天琪就可以对尸体进行解剖了。 而另外一边，吴子坤带带进了审讯室里面。 “你妻子和女儿，早上大概是几点钟出门的？”萧琛艿认真的问。 吴子坤想了想，有些为难的揉了揉脑袋：“从昨天开始，我大概是有些受凉了，一直在发烧，早上他们离开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了。但是当时我在睡觉，没有注意是几点。” “你生病了，你老婆为什么不在家照顾你？反而带着女儿去了案发现场？”萧琛艿提出疑问。 沈语柔的动机，就显得十分的奇怪。 “我在发烧，我女儿的抵抗力又弱。我老婆大概是怕我女儿在家被我传染，这才临时决定带着女儿出去玩。”吴子坤揉了揉额角，“至于她们为什么去那边，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吴子坤的语气有些哽咽。 他低头，捂住了自己的脸：“我也想知道，她们为什么会去那里？又是谁这么残忍的伤害了她们？” “那在你老婆出门的这段时间，你们两个有没有联系过？” 吴子坤摇了摇头：“没有，我一直睡到中午十一点，我起来后给我老婆发了信息，问她中午回不回来，不过我老婆没有回我。我当时没有多想，以为她在带着女儿吃饭，要是当时……” 显然，从吴子坤这里问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不过萧琛艿和简宸伊倒是确定了一件事情：沈语柔的身上并没有什么贵重物品。 那凶手杀人的目的，就不是为了钱了。 送走了吴子坤之后，周晗和成墭过来，低声说道：“附近只有一个监控，我们已经看完了，没有发现死者的痕迹。” 萧琛艿皱眉：“有没有看到死者经过？” 周晗还是摇头：“没有，那个地方比较偏僻，从早上八点钟到中午一点半，只有已个人从那边经过，就是报案人。” 显然，报案人经过的时候，两名死者已经死了。 “队长，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报警人就是凶手。他杀了人之后，又伪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报了警？”经过一段时间，王莹莹的情绪已经恢复了。 显然，她正试图融入他们，提出了一个猜想。 说完之后，她有些期待的看着萧琛艿。 萧琛艿沉默片刻，低声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王莹莹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但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报案人就是凶手。我们甚至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萧琛艿紧接着说道。 听到萧琛艿的话，王莹莹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陈旭过来了。 “萧队长，现场找到的那组脚印，我们已经分析出结果了。这个人的鞋码应该是四十二码，体重应该在一百四十斤左右。” 第954章 没见过尸体 说完，她将一份报告放在了萧琛艿的手上。 萧琛艿点了点头：“辛苦了。” 陈旭扯了扯唇角：“不辛苦，都是应该的。” 转身，正好对上丁屿的眼神。 丁屿愣了一下，随后扯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 陈旭见状，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随即便走出去了。 丁屿站在原地，又是一愣。 这是咋回事啊？微信上聊得挺好的，为什么线下要当成陌生人一样啊？ 丁屿百思不得其解，索性给陈旭发了微信问道：“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不过，陈旭许久都没回，丁屿很快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到傍晚，褚天琪那边的解剖终于完成了，结果也出来了。 “两个人的确是死于溺水，肺部全是水。死亡时间应该在中午十点到十一点之间。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不过在死者的指甲里，倒是发现了一些人体皮屑。应该是死者死之前，与凶手进行过搏斗。凶手应该是个男人，体力相差悬殊，死者之抓了他一下。”褚天琪仔细的分析着。 萧琛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凶手应该是将死者按进水里的，死者身上没有留下痕迹吗？” 褚天琪摇头：“没有任何痕迹，凶手可能是带了手套。” 这样说也挺合理的，毕竟鞋套都戴上了，戴手套也不奇怪。 听到这句话，王莹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了起来。 “队长，那个报案人就戴着手套。” 像是报案人一样的骑友，为了保护皮肤，都会穿上骑行衣。 手上也会戴上手套。 褚天琪解释道：“死者直接内的皮屑我已经采集完了，送到了鉴定科。只要与嫌疑人的基因进行比对，很快就能出结果。”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片刻之后，萧琛艿看向成墭：“成哥你和丁屿一起，去采集一下报案人的基因。” 成墭和丁屿立刻点头，出发了。 而王莹莹，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十分的显眼。 大概是觉得自己提供了一个可行的方向，她看向萧琛艿的表情，颇有些得意。 不过，萧琛艿并未看她。他和简宸伊去了会议室，讨论着案情。 王莹莹回到办公室，有些无趣的趴在桌子上。 周晗在电脑前，不知道忙着什么。 所有人都在忙着，只有她闲着。 片刻之后，王莹莹走到了周晗的面前，笑嘻嘻的问道：“周姐，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周晗抬头看了她一眼，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片刻之后，随手将u盘扔到了她的面前：“你再看看监控视频。” 王莹莹大概也察觉到了，周晗好像有些不太待见自己。 她有些讪讪的接过了周晗手上的u盘：“哦，知道了。” 说话的声音也是无精打采的。 周晗看着王莹莹的样子，有些心软的想到：是不是自己对王莹莹太苛刻了？ 她才上大三而已，行事风格有些奇特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很快，她就投入到了工作当中，很快就将王莹莹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王莹莹抱着她的玩偶，趴在桌子上，聚精会神的看着监控视频。 一个小时之后，成墭和丁屿回来了，还带回来了报案人的头发。 将头发拿去了鉴定组，跟从死者指甲中发现的皮屑进行比对。 结果大概半个小时就出来了，是丁屿去拿的报告。拿回来的时候，王莹莹迫不及待的凑了上去：“是不是，是不是？” 她与丁屿离得近，丁屿连忙道：“我还没看呢……” “丁屿，你拿错了。” 就在这时，陈旭追了上来，喊道。 看到丁屿和王莹莹凑在一起，陈旭扯了扯唇说道：“你拿错报告了，这份才是。” 丁屿也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识的和王莹莹保持了距离，有些憨憨的说道：“不好意思……” 陈旭将丁屿手上的那份报告抽走，然后将自己手上的这份放到了丁屿的手上，然后便离开了。 看着陈旭离开的背影，丁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忽然之间，王莹莹开口问道：“你喜欢她啊？” 丁屿吓了一跳，连忙道，“你别胡说，我们连话都没说过几次，怎么可能……” 王莹莹翻了个白眼，低声道：“可真没意思！” 说话的间隙，她伸手，将丁屿手上的报告拿了过来。 丁屿急了：“哎，你拿回来……” 王莹莹看了一眼报告之后，随手将报告扔到了丁屿的怀里：“更没意思。” 丁屿有些奇怪，低头看了一眼报告的结果之后，瞬间明白了王莹莹的意思。 是挺没意思的，报案人果然不是凶手。 不过，看着王莹莹失望的眼神，丁屿还是忍不住的鼓励道：“破案就是这样，百转千回的，哪有一下子就能破掉的案子？” 王莹莹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可是课上的时候，老师讲的案子都很轻松啊。” 丁屿虽然没有上过他们的课，但是想想也知道，讲课和现实肯定是有区别的。 “你们老师讲课，只用一句：警方用了一段时间发现了什么什么线索，可能概括的，就是我们一天甚至好几天的时间。”丁屿低声道，“大部分的犯罪都是很严谨的，现场留下的线索很少。你需要很仔细很细心，才能发现线索。就好像之前有个案子，我们到处都找不到线索，案子陷入了僵局。我们队长，硬生生的在案发现场呆了一天一夜，晚上都是在案发现场睡得，然后才发现了一个线索。” 王莹莹听着，愣了一下：“啊？晚上直接睡在案发现场吗？那不吓死了？” 听着王莹莹这小女孩一样的发言，丁屿有些无奈：“看久了，就不害怕了。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我以前还晕血呢，一看见血就晕倒。结果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完全看保护出来？” 王莹莹惊奇的瞪大了眼睛：“你以前晕血？现在怎么会这么厉害？” 丁屿在萧琛艿那些人面前，一直都是个小透明。还是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这么有存在感，忍不住就多说了几句：“多经历几个案子，你就会习惯了。习惯了之后，看尸体就没什么反应了。你们在警校的时候，没见过尸体吗？” 第954章 没见过尸体 说完，她将一份报告放在了萧琛艿的手上。 萧琛艿点了点头：“辛苦了。” 陈旭扯了扯唇角：“不辛苦，都是应该的。” 转身，正好对上丁屿的眼神。 丁屿愣了一下，随后扯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 陈旭见状，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随即便走出去了。 丁屿站在原地，又是一愣。 这是咋回事啊？微信上聊得挺好的，为什么线下要当成陌生人一样啊？ 丁屿百思不得其解，索性给陈旭发了微信问道：“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不过，陈旭许久都没回，丁屿很快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到傍晚，褚天琪那边的解剖终于完成了，结果也出来了。 “两个人的确是死于溺水，肺部全是水。死亡时间应该在中午十点到十一点之间。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不过在死者的指甲里，倒是发现了一些人体皮屑。应该是死者死之前，与凶手进行过搏斗。凶手应该是个男人，体力相差悬殊，死者之抓了他一下。”褚天琪仔细的分析着。 萧琛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凶手应该是将死者按进水里的，死者身上没有留下痕迹吗？” 褚天琪摇头：“没有任何痕迹，凶手可能是带了手套。” 这样说也挺合理的，毕竟鞋套都戴上了，戴手套也不奇怪。 听到这句话，王莹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了起来。 “队长，那个报案人就戴着手套。” 像是报案人一样的骑友，为了保护皮肤，都会穿上骑行衣。 手上也会戴上手套。 褚天琪解释道：“死者直接内的皮屑我已经采集完了，送到了鉴定科。只要与嫌疑人的基因进行比对，很快就能出结果。” 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片刻之后，萧琛艿看向成墭：“成哥你和丁屿一起，去采集一下报案人的基因。” 成墭和丁屿立刻点头，出发了。 而王莹莹，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十分的显眼。 大概是觉得自己提供了一个可行的方向，她看向萧琛艿的表情，颇有些得意。 不过，萧琛艿并未看她。他和简宸伊去了会议室，讨论着案情。 王莹莹回到办公室，有些无趣的趴在桌子上。 周晗在电脑前，不知道忙着什么。 所有人都在忙着，只有她闲着。 片刻之后，王莹莹走到了周晗的面前，笑嘻嘻的问道：“周姐，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周晗抬头看了她一眼，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片刻之后，随手将u盘扔到了她的面前：“你再看看监控视频。” 王莹莹大概也察觉到了，周晗好像有些不太待见自己。 她有些讪讪的接过了周晗手上的u盘：“哦，知道了。” 说话的声音也是无精打采的。 周晗看着王莹莹的样子，有些心软的想到：是不是自己对王莹莹太苛刻了？ 她才上大三而已，行事风格有些奇特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很快，她就投入到了工作当中，很快就将王莹莹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王莹莹抱着她的玩偶，趴在桌子上，聚精会神的看着监控视频。 一个小时之后，成墭和丁屿回来了，还带回来了报案人的头发。 将头发拿去了鉴定组，跟从死者指甲中发现的皮屑进行比对。 结果大概半个小时就出来了，是丁屿去拿的报告。拿回来的时候，王莹莹迫不及待的凑了上去：“是不是，是不是？” 她与丁屿离得近，丁屿连忙道：“我还没看呢……” “丁屿，你拿错了。” 就在这时，陈旭追了上来，喊道。 看到丁屿和王莹莹凑在一起，陈旭扯了扯唇说道：“你拿错报告了，这份才是。” 丁屿也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识的和王莹莹保持了距离，有些憨憨的说道：“不好意思……” 陈旭将丁屿手上的那份报告抽走，然后将自己手上的这份放到了丁屿的手上，然后便离开了。 看着陈旭离开的背影，丁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忽然之间，王莹莹开口问道：“你喜欢她啊？” 丁屿吓了一跳，连忙道，“你别胡说，我们连话都没说过几次，怎么可能……” 王莹莹翻了个白眼，低声道：“可真没意思！” 说话的间隙，她伸手，将丁屿手上的报告拿了过来。 丁屿急了：“哎，你拿回来……” 王莹莹看了一眼报告之后，随手将报告扔到了丁屿的怀里：“更没意思。” 丁屿有些奇怪，低头看了一眼报告的结果之后，瞬间明白了王莹莹的意思。 是挺没意思的，报案人果然不是凶手。 不过，看着王莹莹失望的眼神，丁屿还是忍不住的鼓励道：“破案就是这样，百转千回的，哪有一下子就能破掉的案子？” 王莹莹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可是课上的时候，老师讲的案子都很轻松啊。” 丁屿虽然没有上过他们的课，但是想想也知道，讲课和现实肯定是有区别的。 “你们老师讲课，只用一句：警方用了一段时间发现了什么什么线索，可能概括的，就是我们一天甚至好几天的时间。”丁屿低声道，“大部分的犯罪都是很严谨的，现场留下的线索很少。你需要很仔细很细心，才能发现线索。就好像之前有个案子，我们到处都找不到线索，案子陷入了僵局。我们队长，硬生生的在案发现场呆了一天一夜，晚上都是在案发现场睡得，然后才发现了一个线索。” 王莹莹听着，愣了一下：“啊？晚上直接睡在案发现场吗？那不吓死了？” 听着王莹莹这小女孩一样的发言，丁屿有些无奈：“看久了，就不害怕了。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我以前还晕血呢，一看见血就晕倒。结果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完全看保护出来？” 王莹莹惊奇的瞪大了眼睛：“你以前晕血？现在怎么会这么厉害？” 丁屿在萧琛艿那些人面前，一直都是个小透明。还是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这么有存在感，忍不住就多说了几句：“多经历几个案子，你就会习惯了。习惯了之后，看尸体就没什么反应了。你们在警校的时候，没见过尸体吗？” 第955章 蓝色衣服 丁屿有些好奇的问。 说起这个，王莹莹有些意兴阑珊：“见过是见过，可是在警校见的尸体，没有现场见的尸体这么……鲜活！” 王莹莹考虑了一会儿，才找出一个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的印象。 听着王莹莹的话，丁屿忍不住笑：“这个词用得好，鲜活……”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萧琛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办公室的门口：“丁屿，报告出来了吗？” 他面无表情的问道。 丁屿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要去给队长和组长送报告的。 他缩了缩脖子，讪讪的看向萧琛艿：“队长，报告送来了，报案人和死者指甲内的皮屑基因不符合，报案人应该不是凶手。” 萧琛艿面无表情的接过了丁屿递过来的报告，看了一眼之后这才说道：“你把死者的手机拿去破译，另外查一下死者的通话记录。” 丁屿连连道：“我知道了队长。” 萧琛艿这才离开，等萧琛艿离开之后，王莹莹有些惊讶的说道：“萧师兄一直这么严肃吗？” 丁屿点头，“一直这么严肃，你先看视频，有空我再跟你说，我要去忙了，不然又得挨骂了。” 王莹莹看向萧琛艿的背影，点了点头。 丁屿首先将沈语柔的手机送到了技术部进行破译，随后又去查了沈语柔的通话记录。 沈语柔是个家庭主妇，通话记录十分的简单。 基本上不适合吴子坤就是和父母通话。 除此之外，最近的一次通话是三天前，对方是个快递小哥。 这样看来，沈语柔的生活十分的简单。 在她的生活中，不是女儿就是老公。 好像没有其他的东西。 很快，沈语柔的手机也被破解了。 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众人，看了沈语柔的微信等社交软件，也依旧并未发现异常。 沈语柔的生活，简直不能用乏味来形容了。 简直是乏味的可怕。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案情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 王莹莹已经困得不行了，整个人也有些焦躁。 她悄悄的问丁屿：“咱们什么时候能下班啊？” 经过一天的相处，她已经发现了。整个九组，就只有这个丁屿好说话一些。 萧琛艿就不用说了，整个一个冰山脸，说话也是冷冰冰的，一点不近人情。 上学的时候，她对萧琛艿没什么了解，一直以为他人还可以。 当时被分到这边实习，她知道萧琛艿也在这里，而且还当上了队长的时候，还跟舍友炫耀，觉得自己真是幸运。 结果真正相处过后才知道，萧琛艿竟然是这么冷库的一个人。 那个简宸伊，虽然看起来态度比萧琛艿更好一些的，但是其实他就是一个笑面虎。 整个九组，就属他心眼最多了，整天笑眯眯的，说不定心里正想着怎么整你呢。 还有那个成墭，好像一个面瘫一样，看着就让人害怕，她都不敢怎么说话。 周晗还好点，起码态度是好的。可是自从中午被她说过之后，王莹莹就不怎么好意思去找她说话了。 丁屿闻言，悄悄的往萧琛艿那边看了一眼，见他没注意到这边，便低声和王莹莹说道：“还要等会儿才行。看队长的样子，好像没有要下班的意思。” 王莹莹闻言，趴在了桌子上，有些无聊的看着监控中的画面。 不过那么一段视频而已，她已经看了无数遍了。 根本看不出什么花来。 只是她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就只能反复的去看这段视频了。 这边，萧琛艿和简宸伊对坐着，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沈语柔的社交这么乏味，会和谁结仇呢？ “或许，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沈语柔的家中看一看？”简宸伊提议道。 萧琛艿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既然各种社交软件上看不出什么问题来，或许在日常生活中能找到蛛丝马迹。 就在这时，萧琛艿抬手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已经快要十点半了。 他环视一圈，站了起来：“那今天就到这里，明天丁屿你提前和吴子坤打个招呼，我们过去他家。” 丁屿连忙应声：“知道了组长，我明天一早联系他。” 就在这个时候，王莹莹忽然间打算要关电脑了。 她的身形一下子就顿住了。 片刻之后，她将刚才的视频重新倒了回去。 “你们看，这里是不是个人啊？”王莹莹忽然间说道。 原本大家都对王莹莹不抱什么希望的。 不过，看着王莹莹紧张的神色，丁屿和周晗还是一前一后的过去了王莹莹的身边。 王莹莹将视频再次倒了回去。 在一个角落里，一闪而过的一个影子，似乎是蓝色的。 很小的一个影子，几乎是看不见的程度。 “我怎么感觉，这身衣服好像是什么跑腿的？”丁屿连忙道。 周晗也点了点头：“蓝色的，好像是工作服。” 闻言，萧琛艿和简宸伊也过来了。 视频一遍一遍的播放，那个身影显得越来越明显了。 片刻之后，萧琛艿低声说道：“把这段视频拿给技术科那边，看看他们能复原成什么样子。” 丁屿连忙道：“好嘞，我现在就去。” 说罢，将电脑关了机，拿了u盘就去了技术科。 王莹莹见状，笑意盈盈的看着萧琛艿。 萧琛艿看到了，却并未说什么，只是嘱咐道：“那明天就分成两组，一组去调查这个人，一组去死者家里。” 简宸伊点头：“我觉得这个人或许可能只是经过，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要找到才能知道，也算是一个线索。” 两个人说着，竟是丝毫不顾及王莹莹的心情，边说边走出去了。 成墭倒是没走，不过只是抱着手机，估计是在和褚天琪聊天。 花甯见状，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了解萧琛艿和简宸伊，知道他们刚才是故意忽视王莹莹的。 毕竟这个王莹莹第一天的表现实在是算不上好。 要是表扬了她，说不定会给她造成一种错觉，觉得自己特别的厉害。 第955章 蓝色衣服 丁屿有些好奇的问。 说起这个，王莹莹有些意兴阑珊：“见过是见过，可是在警校见的尸体，没有现场见的尸体这么……鲜活！” 王莹莹考虑了一会儿，才找出一个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的印象。 听着王莹莹的话，丁屿忍不住笑：“这个词用得好，鲜活……”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萧琛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办公室的门口：“丁屿，报告出来了吗？” 他面无表情的问道。 丁屿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要去给队长和组长送报告的。 他缩了缩脖子，讪讪的看向萧琛艿：“队长，报告送来了，报案人和死者指甲内的皮屑基因不符合，报案人应该不是凶手。” 萧琛艿面无表情的接过了丁屿递过来的报告，看了一眼之后这才说道：“你把死者的手机拿去破译，另外查一下死者的通话记录。” 丁屿连连道：“我知道了队长。” 萧琛艿这才离开，等萧琛艿离开之后，王莹莹有些惊讶的说道：“萧师兄一直这么严肃吗？” 丁屿点头，“一直这么严肃，你先看视频，有空我再跟你说，我要去忙了，不然又得挨骂了。” 王莹莹看向萧琛艿的背影，点了点头。 丁屿首先将沈语柔的手机送到了技术部进行破译，随后又去查了沈语柔的通话记录。 沈语柔是个家庭主妇，通话记录十分的简单。 基本上不适合吴子坤就是和父母通话。 除此之外，最近的一次通话是三天前，对方是个快递小哥。 这样看来，沈语柔的生活十分的简单。 在她的生活中，不是女儿就是老公。 好像没有其他的东西。 很快，沈语柔的手机也被破解了。 萧琛艿带着九组的众人，看了沈语柔的微信等社交软件，也依旧并未发现异常。 沈语柔的生活，简直不能用乏味来形容了。 简直是乏味的可怕。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案情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 王莹莹已经困得不行了，整个人也有些焦躁。 她悄悄的问丁屿：“咱们什么时候能下班啊？” 经过一天的相处，她已经发现了。整个九组，就只有这个丁屿好说话一些。 萧琛艿就不用说了，整个一个冰山脸，说话也是冷冰冰的，一点不近人情。 上学的时候，她对萧琛艿没什么了解，一直以为他人还可以。 当时被分到这边实习，她知道萧琛艿也在这里，而且还当上了队长的时候，还跟舍友炫耀，觉得自己真是幸运。 结果真正相处过后才知道，萧琛艿竟然是这么冷库的一个人。 那个简宸伊，虽然看起来态度比萧琛艿更好一些的，但是其实他就是一个笑面虎。 整个九组，就属他心眼最多了，整天笑眯眯的，说不定心里正想着怎么整你呢。 还有那个成墭，好像一个面瘫一样，看着就让人害怕，她都不敢怎么说话。 周晗还好点，起码态度是好的。可是自从中午被她说过之后，王莹莹就不怎么好意思去找她说话了。 丁屿闻言，悄悄的往萧琛艿那边看了一眼，见他没注意到这边，便低声和王莹莹说道：“还要等会儿才行。看队长的样子，好像没有要下班的意思。” 王莹莹闻言，趴在了桌子上，有些无聊的看着监控中的画面。 不过那么一段视频而已，她已经看了无数遍了。 根本看不出什么花来。 只是她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就只能反复的去看这段视频了。 这边，萧琛艿和简宸伊对坐着，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沈语柔的社交这么乏味，会和谁结仇呢？ “或许，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沈语柔的家中看一看？”简宸伊提议道。 萧琛艿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既然各种社交软件上看不出什么问题来，或许在日常生活中能找到蛛丝马迹。 就在这时，萧琛艿抬手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已经快要十点半了。 他环视一圈，站了起来：“那今天就到这里，明天丁屿你提前和吴子坤打个招呼，我们过去他家。” 丁屿连忙应声：“知道了组长，我明天一早联系他。” 就在这个时候，王莹莹忽然间打算要关电脑了。 她的身形一下子就顿住了。 片刻之后，她将刚才的视频重新倒了回去。 “你们看，这里是不是个人啊？”王莹莹忽然间说道。 原本大家都对王莹莹不抱什么希望的。 不过，看着王莹莹紧张的神色，丁屿和周晗还是一前一后的过去了王莹莹的身边。 王莹莹将视频再次倒了回去。 在一个角落里，一闪而过的一个影子，似乎是蓝色的。 很小的一个影子，几乎是看不见的程度。 “我怎么感觉，这身衣服好像是什么跑腿的？”丁屿连忙道。 周晗也点了点头：“蓝色的，好像是工作服。” 闻言，萧琛艿和简宸伊也过来了。 视频一遍一遍的播放，那个身影显得越来越明显了。 片刻之后，萧琛艿低声说道：“把这段视频拿给技术科那边，看看他们能复原成什么样子。” 丁屿连忙道：“好嘞，我现在就去。” 说罢，将电脑关了机，拿了u盘就去了技术科。 王莹莹见状，笑意盈盈的看着萧琛艿。 萧琛艿看到了，却并未说什么，只是嘱咐道：“那明天就分成两组，一组去调查这个人，一组去死者家里。” 简宸伊点头：“我觉得这个人或许可能只是经过，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要找到才能知道，也算是一个线索。” 两个人说着，竟是丝毫不顾及王莹莹的心情，边说边走出去了。 成墭倒是没走，不过只是抱着手机，估计是在和褚天琪聊天。 花甯见状，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了解萧琛艿和简宸伊，知道他们刚才是故意忽视王莹莹的。 毕竟这个王莹莹第一天的表现实在是算不上好。 要是表扬了她，说不定会给她造成一种错觉，觉得自己特别的厉害。 第956章 想和周晗一组 那么接下来，她的行为可能比今天更加的过分。 只是，周晗是不太赞成他们这种行为的。 王莹莹固然有不对的地方，可是归根结底，不过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 她还没有走出学校，可能是在学校和家里的时候，被大家保护的太好了，所以有些脾气，那也在所难免的。 走出社会，难免还是要有人教教她。 现在的周晗，早就忘了中午自己发过的誓言。 她顿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上前，拍了拍王莹莹的肩膀，低声的说道：“你做的很棒了，要不是你，我们可能就错过这么一个线索了。” 周晗可是第一个表扬王莹莹的人，她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的，看着周晗的眼神十分的崇拜。 周晗说完，便嘱咐道：“晚上回家的时候小心一点，明天早上八点半之前过来，要打卡的。” 说完，她这才离开。 王英语看着周晗离开的背影，眼神中满满的依赖。 回去的路上，周晗同萧琛艿说起这件事情：“王莹莹毕竟是你的师妹，王局长把她调到咱们这边，估计也是这个意思。她年纪还小，你对她也不要太苛刻了。” 萧琛艿有些奇怪的看着周晗：“我对她苛刻不是好事吗？万一我要是对她太好了，你就该生气了。” 周晗好笑：“我生什么气？” “我和其他女人走得近，你不生气？”萧琛艿皱眉，看向周晗。 周晗失笑：“我当然不会生气了，她是你师妹嘛。” 只是，周晗的话还没说完呢，萧琛艿就哦了一声。 电话响了。 是吴桂芬的电话，也不知道和萧琛艿说了什么，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这通电话，一直打到了回家。 周晗剩下的话，就没来得及说出口。 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她对萧琛艿的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 她又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小女生，一旦男朋友和其他女生走的近一些，就要死要活的。 只是这些话，周晗都没有机会说出口。 回到家，周晗先去洗澡。 等她从浴室里出来，萧琛艿的电话也打完了。 周晗擦着头发，有些好奇的问道：“妈跟你说什么了？” 萧琛艿有些无奈的说道：“她今天回了趟老家，被家里那群人说的动了心，催我们早点结婚。” 原来是这件事情，周晗也有些无奈：“怎么着也得等花甯休完产假，现在太忙了。” 萧琛艿点了点头，脱了衣服：“行，你早点休息，我洗完澡就来。” 忙了一天，两个人躺在床上都没什么兴致。 想起结婚的事情，周晗其实心中也没有太大的波动。 或许是跟萧琛艿在一起生活久了，感觉生活都好像没有什么激情了。 两个人都有些安于现状的意思，不太想改变。 不过，她也想象不出来，结了婚之后的生活和现在的生活能有什么不同。 无非就是能够将生孩子的计划提上日程了。 想着想着，周晗也就睡过去了。 只是，等周晗睡沉了之后，萧琛艿却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身边的周晗，目光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早上，周晗和萧琛艿上班的路上买了早餐。 吴桂芬不在家里住了之后，他们两两个便不在家里吃饭了，都是在上班的路上买点吃。 两个人来到警局的时候，王莹莹已经来了。 看到萧琛艿和周晗，她笑着迎了上来：“萧队长，周姐，早呀。” 看到王莹莹这样，萧琛艿和周晗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奇怪。 昨天不是还特别的消极吗？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很快，整个九组的人都来了。 萧琛艿开始安排早上的工作。 他们这些人要分成两组，一组去沈语柔的家中查看，而另外一组则去追查视频中出现的那个身穿蓝色衣服的人。 萧琛艿想了想，便说道：“这样，王莹莹，丁屿你们两个跟着我去沈语柔家中。周晗和成墭，你们两个跟着简宸伊调查那个视频中出现的人。” 大家都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的异议。 萧琛艿点了点头：“那就这样……” 只是，萧琛艿的话还没说完，王莹莹就举起了手：“萧队长，我能提个意见吗？”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弱弱的，表情也是有些犹豫。 毕竟，昨天萧琛艿对她那么严厉。今天他已经做好了被批评的准备。 只是，零王莹莹奇怪的是，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萧琛艿却并未生气，只是和平静的看着她：“什么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莹莹的错觉，竟然在萧琛艿的脸上看到了类似于温柔的神色。 看着萧琛艿的表情，王莹莹有些惊恐。 片刻之后，她咽了咽口水，低声说道：‘我能不能申请换个组？’ 本来，简宸伊在王莹莹说话的时候，就知道她可能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王莹莹的只是提了这么一个稀松平常的要求。 萧琛艿在沉默片刻之后，这才问道：“那你想跟谁一组？” 萧琛艿的话一说出口，大家都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王莹莹提出这样的要求，萧琛艿竟然没有生气。 毕竟，萧琛艿可是一个对待工作很认真的人。 九组这么多人，还从来没有谁在工作的时候，公然提出想换组的要求。 这王莹莹还是第一个。 王莹莹听见萧琛艿的话，也有些惊讶。 毕竟，王莹莹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有些过分。 本来还以为，萧琛艿肯定会说她两句的，可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萧琛艿没有生气，对于王莹莹了来说，是一件好事。 她当即看向周晗，说道：“我想和周姐一个组。” 周晗愣住了，有些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你确定你要和我一组？” 王莹莹点了点头：“嗯嗯，周姐我想和你一个组。” 听到王莹莹的话，所有九组的人都沉默了。 本来以为，王莹莹肯定会提出要和丁屿一组。 毕竟，昨天王莹莹还是很依赖丁屿的，可是今天怎么就变成周晗了？ 第956章 想和周晗一组 那么接下来，她的行为可能比今天更加的过分。 只是，周晗是不太赞成他们这种行为的。 王莹莹固然有不对的地方，可是归根结底，不过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 她还没有走出学校，可能是在学校和家里的时候，被大家保护的太好了，所以有些脾气，那也在所难免的。 走出社会，难免还是要有人教教她。 现在的周晗，早就忘了中午自己发过的誓言。 她顿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上前，拍了拍王莹莹的肩膀，低声的说道：“你做的很棒了，要不是你，我们可能就错过这么一个线索了。” 周晗可是第一个表扬王莹莹的人，她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的，看着周晗的眼神十分的崇拜。 周晗说完，便嘱咐道：“晚上回家的时候小心一点，明天早上八点半之前过来，要打卡的。” 说完，她这才离开。 王英语看着周晗离开的背影，眼神中满满的依赖。 回去的路上，周晗同萧琛艿说起这件事情：“王莹莹毕竟是你的师妹，王局长把她调到咱们这边，估计也是这个意思。她年纪还小，你对她也不要太苛刻了。” 萧琛艿有些奇怪的看着周晗：“我对她苛刻不是好事吗？万一我要是对她太好了，你就该生气了。” 周晗好笑：“我生什么气？” “我和其他女人走得近，你不生气？”萧琛艿皱眉，看向周晗。 周晗失笑：“我当然不会生气了，她是你师妹嘛。” 只是，周晗的话还没说完呢，萧琛艿就哦了一声。 电话响了。 是吴桂芬的电话，也不知道和萧琛艿说了什么，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这通电话，一直打到了回家。 周晗剩下的话，就没来得及说出口。 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她对萧琛艿的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 她又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小女生，一旦男朋友和其他女生走的近一些，就要死要活的。 只是这些话，周晗都没有机会说出口。 回到家，周晗先去洗澡。 等她从浴室里出来，萧琛艿的电话也打完了。 周晗擦着头发，有些好奇的问道：“妈跟你说什么了？” 萧琛艿有些无奈的说道：“她今天回了趟老家，被家里那群人说的动了心，催我们早点结婚。” 原来是这件事情，周晗也有些无奈：“怎么着也得等花甯休完产假，现在太忙了。” 萧琛艿点了点头，脱了衣服：“行，你早点休息，我洗完澡就来。” 忙了一天，两个人躺在床上都没什么兴致。 想起结婚的事情，周晗其实心中也没有太大的波动。 或许是跟萧琛艿在一起生活久了，感觉生活都好像没有什么激情了。 两个人都有些安于现状的意思，不太想改变。 不过，她也想象不出来，结了婚之后的生活和现在的生活能有什么不同。 无非就是能够将生孩子的计划提上日程了。 想着想着，周晗也就睡过去了。 只是，等周晗睡沉了之后，萧琛艿却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身边的周晗，目光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早上，周晗和萧琛艿上班的路上买了早餐。 吴桂芬不在家里住了之后，他们两两个便不在家里吃饭了，都是在上班的路上买点吃。 两个人来到警局的时候，王莹莹已经来了。 看到萧琛艿和周晗，她笑着迎了上来：“萧队长，周姐，早呀。” 看到王莹莹这样，萧琛艿和周晗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奇怪。 昨天不是还特别的消极吗？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很快，整个九组的人都来了。 萧琛艿开始安排早上的工作。 他们这些人要分成两组，一组去沈语柔的家中查看，而另外一组则去追查视频中出现的那个身穿蓝色衣服的人。 萧琛艿想了想，便说道：“这样，王莹莹，丁屿你们两个跟着我去沈语柔家中。周晗和成墭，你们两个跟着简宸伊调查那个视频中出现的人。” 大家都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的异议。 萧琛艿点了点头：“那就这样……” 只是，萧琛艿的话还没说完，王莹莹就举起了手：“萧队长，我能提个意见吗？”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弱弱的，表情也是有些犹豫。 毕竟，昨天萧琛艿对她那么严厉。今天他已经做好了被批评的准备。 只是，零王莹莹奇怪的是，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萧琛艿却并未生气，只是和平静的看着她：“什么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莹莹的错觉，竟然在萧琛艿的脸上看到了类似于温柔的神色。 看着萧琛艿的表情，王莹莹有些惊恐。 片刻之后，她咽了咽口水，低声说道：‘我能不能申请换个组？’ 本来，简宸伊在王莹莹说话的时候，就知道她可能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王莹莹的只是提了这么一个稀松平常的要求。 萧琛艿在沉默片刻之后，这才问道：“那你想跟谁一组？” 萧琛艿的话一说出口，大家都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王莹莹提出这样的要求，萧琛艿竟然没有生气。 毕竟，萧琛艿可是一个对待工作很认真的人。 九组这么多人，还从来没有谁在工作的时候，公然提出想换组的要求。 这王莹莹还是第一个。 王莹莹听见萧琛艿的话，也有些惊讶。 毕竟，王莹莹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有些过分。 本来还以为，萧琛艿肯定会说她两句的，可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萧琛艿没有生气，对于王莹莹了来说，是一件好事。 她当即看向周晗，说道：“我想和周姐一个组。” 周晗愣住了，有些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你确定你要和我一组？” 王莹莹点了点头：“嗯嗯，周姐我想和你一个组。” 听到王莹莹的话，所有九组的人都沉默了。 本来以为，王莹莹肯定会提出要和丁屿一组。 毕竟，昨天王莹莹还是很依赖丁屿的，可是今天怎么就变成周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