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证苍生》 锲子 天兴元年,除夕日,东灵临阳,天降墨雨,杀稼禾、乔木。人畜、房屋多为其所伤。 雨渐盛,忽日出凌空,煌煌耀目,人莫直视。雨未落已净化虚无,日光所至,黑气蒸腾而出,稼禾复苏,人畜康健。 然黑云聚集翻腾,雨势骤升,大有倾天河以淹临阳;日亦尺径突长,霞彩万千,亦似迫人间而荡风雨。 两者相斗,云雨压城,瑞光普世,天之光明与黑暗并存。临阳一分为二,一为永夜,一为永昼,然夜不敌昼,夜渐损,昼渐增,终至光耀临阳。 雨已止,恍惚间黑云之中似有城池楼阁,忘之目眩,只觉牵人心魄。风起云消日亦奄,视绝佳者见云霄中神像巍峨,祭祀台上捆缚一女子,一道道神光倾泻而下。然短短片刻,日光如常,恍若一梦。 是日,临阳周遭,天皆暝。天命司,星辰署断言墨雨凌空,终将遮阳避日,紫薇星陨!帝大怒,斩其官。 《星象异观·墨雨凌空》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章 雪落下的声音 朔风又紧,寒雪飘落,这已是临阳今年的第三场雪。 离亭处,桌凳都已被积雪完全覆盖,天地之间一片苍茫、寂寥,只剩光秃秃的柳枝还在积雪上写写画画。 十年前,一场小雪都能让这个边陲小城的居民们欣喜若狂,仿佛过节一般在雪地里狂奔。可十年间,从不缺席且越演越烈的落雪,早已将临阳居民对雪的感情从欢呼、期许变为麻木、担忧乃至恐惧。 雪再落下时,只剩孩子们还在积雪上欢呼,可更多的却是坐在火堆旁老人们的叹息,他们在担忧着,他们能否等到春日。 李雨墨现在也有这样的担忧,不过他的担忧更急迫,他不知道他能否再见到天日。 他稍微活动了下头脚,试试还有没有知觉,好在这些部件都还听他的话,口渴的他伸出舌头舔了舔上方的积雪,几丝雪水下肚,口渴得到了缓解,可是肚子却更饿了,咕噜声中,昏昏沉沉的李雨墨,思绪又飘回到了几天前。 那日刚飘起小雪,已预料到又是一场大雪的人们急忙的开始了采购。人多,这是李雨墨他们这群乞丐的好机会,也是今年最后的机会:如何在大雪降临前乞讨到足够的吃食。 经过三年的摸爬滚打,被无数白眼、谩骂、殴打教育过的李雨墨终于练就了一副笑脸和蜜语甜言,再加上还是个相对干净的小孩,他终于在乞丐这个行当中游刃有余起来。 这一日也不例外,当一个遍身华服、大腹便便的员外刚从酒楼走出,李雨墨立马凑身上前,但又保持一定距离的一通高声夸赞让那个员外现场表演起了变脸绝技,脸上从厌恶变成了笑出大褶子。 在周围众人注目下,那个员外随意的把手里一小袋刚买的馒头扔向了李雨墨。李雨墨连忙双手接住,哈着腰,又是一通员外威武、早起硬邦邦这样恶俗却被更恶俗的人所喜欢的话将那个员外吹捧的飘飘然,迈着大步离开。 李雨墨将馒头塞进怀中,暖一暖他那冻得发抖的身子,刚打算换个目标,再讨点,眼角不经意间瞥见身后两个身影——甲五和乙七。 沦为乞丐的人哪还配有名字,但是总还要有个称呼不是,“嗯嗯啊啊”也不是叫人时用的。 起名?就凭这群乞丐? 不错!人有高低贵贱,智慧总是相通,就近取材他们还是会的。 吃住吃住,吃的问题别人帮着解决了,住总要自己想想办法了吧。 他们这群乞丐将整个小城转遍,终于找到一个不错的所在——城东的破庙。 已倒的差不多的破庙,连泥像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房子自然就更破了,就只剩下两间还能遮风挡雨的屋子,为了突出这两间屋子的豪华,他们给这两间屋子分别冠以甲字号和乙字号上房。 按照位置顺序就依次有了甲一到甲五,乙一到乙七。这是地上床铺的编号,也是他们这群乞丐地位的证明,更是他们的名字。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住上上房,没住上的就要每天自己找地方过夜,当然也就不会有名字了,他们只配被其他乞丐喊上一句:“喂,那个谁谁谁!” 李雨墨现在就在被这样喊着,“喂,你个小东西别跑,赶紧把东西交出来!” 喊话的自然是甲五和乙七。 在外人看来,都沦为乞丐,身份已经低到尘埃里了,还能看不起谁呢! 能看不起乞丐!这群乞丐中最被人鄙夷的莫过于甲五和乙七。因为他们两丐狼狈为奸,仗着力气大点,天天靠抢夺其他乞丐的食物为生。 所以李雨墨见到这两人的第一直觉就是跑。 一边跑,李雨墨一边拼命的将馒头往嘴里塞,没有吃食了,他们两人最多也就远远地骂上几句,不会有再追下去的动力。 可是今天那个员外给的馒头出奇的多,一时半会居然吃不完。 一开始李雨墨还能在人群中穿来穿去,躲避那两人的追赶,可是临阳太小,慢慢的李雨墨就被他们逼到城外。 这些乞丐在别人看来就如何猪狗一样,哪会有人关心他们之间的争抢、打架呢。更何况今天李雨墨唯一的依仗,王掌柜,也没在。 毕竟身小腿短,城外道路又泥泞,没跑二里地,李雨墨就被甲五和乙七两人追上了。 乙七为了表现,一会多分点,跳起来就是一脚朝着李雨墨飞踹而去,李雨墨身子小却灵活,侧身一下就躲了过去,乙七一脚踹空,地面又滑,乙七现场表演了一个大劈叉。 看到乙七没能制服李雨墨,甲五快步走上前来,伸手抓住李雨墨衣服就将他往后拽,一拽之下,李雨墨身子不稳就向后倒去。 看到李雨墨将摔倒,刚站起来的乙七立马又来了力气,眼睛冒着绿光就又是一脚踹向李雨墨,李雨墨身子被甲五拽住,没法躲避,只能是身子往旁边侧侧,同时也是抬起一脚踹向了乙七。 李雨墨感到身子一震,接着就听到乙七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身子像软了的面条,直直的摔倒在地,好在李雨墨力气小,要不然乙七还得表演一个鸡飞蛋打。 可是这一脚让本就身子不稳的李雨墨直接倒在地上,甲五立马用腿跪压在李雨墨身上,同时双手就开始抢夺李雨墨的馒头,李雨墨双手乱晃,紧紧地抓住馒头,任由甲五如何掰扯,就是不松手。 甲五和李雨墨争执不下,哼哼唧唧慢慢爬起来的乙七看着近在眼前的半个馒头,又感到下体一阵疼痛,于是贪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从地上操起半截树棍就朝着李雨墨身上挥去。 为了避开甲五,外加上身子还没站稳,乙七一棍子好巧不巧的砸在了李雨墨的头上,李雨墨头上瞬间血流如注,染红了地面。 甲五整个人一愣,望着李雨墨越来越涣散的眼睛,身子哗的弹了起来,口中一遍嚷着死人了,死人了,一遍就往城内跑去。 乙七还楞在原地,被甲五的一句“你打死人了,还不快跑”叫醒,这才一抬腿打算跑开,不过看了看李雨墨手中的馒头,舌头舔了舔嘴唇,对着甲五的背影喊了句“馒头还要不要!” 甲五头也不回,气喘吁吁的说道:“你要你吃!小心他变成厉鬼来找你!人可是你打死的。” 乙七又望了望李雨墨,看到李雨墨那无神、呆滞的目光正愣愣地望着他,吓得一机灵,也赶忙连滚带爬的朝着城内而去。 李雨墨只觉得脸上热乎乎的,可是身上却越来越冷,目光随着飘落的雪花逐渐涣散,之后就一头扎进黑暗之中! 咕噜噜、咕噜噜,肚内的饥饿又将李雨墨拉回现实。 此刻他只感觉浑身冰冷,全身没有半分力气,整个人被厚厚的积雪压着,漆黑一片,见不到半点光亮。渴了就只能舔舔雪,饿了也只能舔舔雪,剩下的时间不是昏迷,就是听雪落的声音。 当然他更希望听到别的声音:脚步声! 可雪依然下着,苍苍茫茫,没有半分停下的迹象,这种天气会有人出来吗?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章 曙光 生活要有希望,可惜等的久了,就会忘记希望是什么。 过往的经历只让李雨墨学会了挣扎、坠落,再挣扎、再坠落,生活并没有因为他的努力而变得更好。 但他没有放弃过,他在拼尽全力让自己的命运、让自己的生活有哪怕一丝的曙光。他坚信在命运的长河中他能折腾起点浪花,寻找到生命的意义,自己的意义。 也许正是靠着这份执着,他才能在雪下活下来。 但,他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因为他睡得时间越来越长,醒的时间越来越短。 醒的时候他总在想着他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割舍、还有什么放不下。 他常听老人们说,在生命的最后阶段,对世间万物都已看淡。不过他却觉得,即使到了最后,对这个世界依然心心念念、充满不舍,才能证明他活过,他和这个世界有过交集。 他正在回忆过往时,忽然一声细微的、清脆的响声传入了他的耳中,将他模糊的意识瞬间拉醒。 “吱吱,吱吱。” 李雨墨屏气凝神,将他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耳朵上,他甚至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头,可惜因为没什么力气,倒是像在给舌头做按摩,不过好在他证实了他现在是清醒的。 等了仿佛一个世纪,在令人绝望的死寂中,李雨墨终于又等到了那个声音。 “吱吱,吱吱。” 多么的清脆悦耳,多么的让人充满期待,李雨墨的嘴角咧出了一丝笑意,他开始聚力,等着一会用尽全力喊出救命。 只见在漫天大雪中,一个道士缓步行走于苍茫白雪之上,浅浅的脚印刚踏在地上就被风雪抹平。 走到近前,只见这个道士约莫四十岁上下,身上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道袍,不着佩剑、拂尘,头发简单的扎在脑后,乌黑锃亮,不过两鬓的发丝却已然全白,在风中随意飘舞,不仅不给人苍老之感,反而多出一分出尘之意。 再往脸上看,天庭饱满、鼻翼挺拔,一双饱含过往的眼睛,神光内敛,嘴唇则是轻轻的抿着,薄而红,可以看出这个道士年轻时定然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虽只穿着件普通道袍行走于急雪寒风之中,可这个道士腰板却挺的笔直,仿佛行走在和煦的春风中,不受这凛凛寒风的侵袭。 更让人惊奇的是并未见这个道士如何刻意施展,可他每一步踏下,只在地上浅浅的留下一道脚印,每一步更是跨出接近两米。 那个道士走到距离离亭十丈远时,只见他身形一顿,眉头皱了皱,静心凝神望着前方的雪地,接着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然后整个人向前一步步踏出,所过之处,地上蒸腾起一股白烟,积雪瞬间融化。 右手平伸,掌心向下,在掌心处聚起一团青色的真气光芒,随着一步步向前,他右手间的光芒越来越盛,眼中的杀气也越来越足。 可是越往前走,那名道士脸上的警惕之色逐渐消失,疑惑之色却越来越重。 待走的近了,并没有感觉到杀气的那个道士身形又停了下来,不过右手间的真气依然聚而不散,脚下则是重重一顿,只见一股真气光芒从那名道士的脚下急速向前,沿途积雪飞散,最后更是炸出了一个大坑。 发觉没有危险,那个道士走到坑前,发现雪坑里平躺着一个上十岁的小男孩,浑身瘦弱、干枯,身上单薄的衣服打满了补丁,头上被暗红色的鲜血染红,脚上甚至连一双草鞋都没有。 那个小男孩整个人气息虚弱的躺在那里,口中还在沙哑着喊到:“救命,救命!” 这个小男孩自然是李雨墨,他听到脚步逐渐靠近,就用他最大的力气在求救。 那个道士发觉没有危险,右手间真气一散,接着轻轻一拖,一团柔和的真气包裹着李雨墨,将李雨墨整个人托出了雪坑。 李雨墨只觉得身子犹如腾云驾雾一般,接着就感觉到寒风刺骨,身子滴溜溜的打个寒颤,用力一吸,一股充满凉意的空气瞬间充斥着李雨墨的胸腹,他狠狠的咳了几声,他知道他得救了。 现在他很想看看救他的是什么人,可是因为在黑暗中待了太长时间,现在只觉得白光刺眼,眼睛无法张开,他心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担忧,不过嘴上的谢意却一直没停。 那个道士现在却心中起伏不定,看到面前是一个普通的受伤小孩,并不是他想的刺客时,他已打算转身离开,可是当他看到李雨墨脸上的那份执着、不甘,他的心中没来由的一动,又停下了身形,静静地注视着李雨墨。 心中思虑良久,万千过往涌上心头,最终他沉吟着说道:“如果你没处去的话,拿着这块牌子,二月底之前赶到天道宫。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 说完之后,那个道士就飘然离去。 李雨墨听到那个道士说完,只感觉到手边多了一股温润之意,就连身子都觉得没有那么冷了。 虽然雪光刺眼,但是李雨墨还是翻转身子,用袖子挡在眼前,他想看一看这个救他的人,可惜他只看到一个墨绿色的身影往前飞驰而去。 他知道那飘逸的身法就是城里的说书先生们常讲的轻功了。他用尽力气大喊了一声“多谢道长救命之恩。”可惜微如蚊吟,早被疾风吹散,只能目送那个身影慢慢的消失于茫茫白雪之中。 待到那个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李雨墨才把手里的玉牌拿到眼仔细前观看。 只见玉牌一面的正中是一鼎丹炉,正冒着袅袅青烟。玉牌的另一面则是两道云纹,一柄长剑穿云而过,左右两道剑影顺势而出,形成一个天字,锋芒毕露,凌厉的剑意仿佛要破玉而出。 李雨墨紧紧地握着这块玉牌,在这寒冬腊月居然仿佛有丝丝暖气从玉牌上传出,就连肚内都感觉没有那么饥饿了。 李雨墨看着这漫天大雪,想到自己不仅大难不死,居然还能有此机缘,他心中想着难道自己改变命运的机会来了吗? 不过,现在他,最想回家。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3章 城门风波 待恢复了一丝力气,能够勉强站起来后,李雨墨从雪地里捡了根粗一点的树枝,身体僵硬着,一瘸一拐的沿着官道往临阳走去,往他的家走去。 狂风呼啸,好几次差点将李雨墨吹飞起来,李雨墨一只手拄着树枝,另一只捂紧胸口,挡住不停往他衣服内钻的急风与雪花。 弯着腰,迎着风雪,李雨墨艰难的向前走去,要不是玉佩上不时传来的阵阵暖意,李雨墨早就已经冻倒在地,再没法前进一步。 走走停停,不时望望远方城池的轮廓,李雨墨离临阳越来越近了。 低着头向前的李雨墨耳中除了风雪声之外,忽然有了几丝人声传入,李雨墨抬头一看,居然已到了城下。 只见城门口一个挑着菜筐的老妇人正小心翼翼地给守城的兵士说着好话,看样子是想要省下两个铜板,进城卖菜。 临阳城并没有城门税这个说法,可是守城的兵士总会找个由头,问过往的客商们要几个钱,客商们为了图个和气生财,货物周全,一般都会给。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这不成文的规定。 除了问过往的客商们要钱,有时候守城的兵士们也会问进城买卖蔬菜、贩卖牲畜的小摊贩们收点钱。 想必是最近的大雪让来往的客商骤然减少,最大的主顾没有了,城卫们又开始对进城的小摊贩们收钱了。 可是两个铜板对于普通的农家却是几天的花销,他们又怎愿意给,更何况是一个惜钱如命的老人,每一个铜板都是他们的棺材本。 李雨墨虽然不齿这些兵士们的所做所为,可是他也无能为力,只能在心中骂着城卫,沿着墙边缓步向前。 可他脚刚迈入城门口,就从旁边传过来一声吆喝,带着几丝厌恶与盛气凌人。 “喂喂喂,停下停下,臭要饭的,谁让你进去了!” 李雨墨在街上行乞这三年什么人没见过,自然能够猜到这个城卫的心思。这是看那个卖菜的农户不上道,打算在自己身上作妖。 于是连忙赔着笑脸说道:“苟大哥(内心则是腹诽道:此苟是真狗),瞧我这眼瞎的,居然没看出来是您,您这又高达威猛了不少呀(又粗又胖),小弟这不是最近几天没讨到钱,要不然指定给苟大哥买壶酒暖暖身子,这么冷的天,也就苟大哥这么尽忠职守(贪财忘义)了!” 那个浑身粗短,盔甲只能半绑在身上,露出大半个肚子的苟城卫则是摇摇晃晃地走到李雨墨身旁用手中的枪杆将李雨墨一推,口中骂骂咧咧得道:“没钱想进去,门都没有!” 一边说着,一边斜瞅着那个站在城墙边佝偻着身子的瘦弱妇人。 不过那个老妇只是嗫嚅着,没有接话,手里紧紧的捏着她那已褪色的手帕。 感受到苟城卫逼迫的目光,老妇人将手帕握的更紧,身子一边往城门洞的墙上靠,一边加大作揖的力度,口中则是说道:“官爷行个方便,让老妇人进去吧。家里好几口等着买米下锅呢。天不好,还要早点赶回家,这篓菜是拿去换东西的,官爷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拿点回去吃吧,自家地里产的,新鲜。”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到菜筐里,挑了又粗又大、水灵灵的几个萝卜,又挑了肥肥的一捆青菜,就往苟城卫的手中送去。 苟城卫不耐烦的双眉一扬,伸手就将老妇手中的菜打掉,口中骂道:“他妈的,谁稀罕你的几个破菜,赶紧交钱,没钱就给老子滚蛋,别站在这里挡道!” 看到手中的菜被打落在地,老妇人赶忙弯下腰捡菜,脸上满是心疼之色。 那个苟城卫和附近的其他城卫们则是抄着手,看着老妇人佝偻的身影,哈哈直笑,那个苟城卫更是一脚将老妇人的整个菜篓踹翻在地,口中骂道“赶紧滚”。 李雨墨心中气愤不过,脸带怒容的望着苟城卫,接着蹲下身去帮着那个老妇人一起捡菜。 刚才还抱着胳膊看着老妇人手忙脚乱捡菜的苟城卫,立马怒火中烧,感觉他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于是他一把夺了李雨墨手中的树枝劈头盖脸的就往李雨墨头上身上招呼,口中骂道:“你他妈的个臭要饭的也敢多管闲事,看爷爷今天打不死你!” 李雨墨虽然知道委屈才能求全,可是他也有逆鳞。 于是站都站不稳的李雨墨忽然间仿佛被激怒的豹子,身子腾的一下跳了起来朝着苟城卫撞去,同时小手也握紧成拳朝着苟城卫身上挥去。 可惜李雨墨身小力弱外加刚从不知道被埋了多久的雪堆里出来,这个小小的身体能够站着已不容易,挥出的拳头又能有几分力道呢! 李雨墨的拳头软软的打在苟城卫身上,只不过是挠痒痒。 苟城卫显然没料到李雨墨居然敢打他,他愣了下,接着暴跳如雷 “你个小王八蛋,反了你了,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一边说着,一边丢了树枝,手上则是使出全力,如雨点般落在李雨墨身上。 可是每挨一拳,李雨墨也必然反击一拳,旁边的老妇人早已远远地躲在墙边,她即想上前帮李雨墨,可更畏惧苟城卫,在她的眼中,一个小小的城卫也是官,是她惹不起的存在。 苟城卫将李雨墨打翻在地后,正打算补上几脚,只听见哒哒、哒哒的声音响起,接着马车压过雪地的声音越来月明显。 听到马车时,苟城卫立马双眼放光,望向远处,看清马车后,苟城卫连忙整理衣服、满脸堆笑,跑向车队。 李雨墨转头一看,只见远处二三十匹黑色角马簇拥着两辆马车沿着官道从远方疾驰而来。 角马是帝国专用的战马,只有帝国的主力骑兵才能装配。这种角马身高体长,耐力比普通战马要强上好几倍,而且头上长着长长的尖角,在对冲中更占优势,一般都是重骑兵的专属坐骑。 望着这二三十匹清一色的角马,上面的骑兵也是人人盔甲鲜明,可以想象来人定然不凡。 马车到了近前,苟城卫更是双膝跪地,口中高声喊道:“恭迎城主!” 可是整个队伍却忽然停了下来,因为李雨墨正站在马车前方。只听李雨墨高声喊道:“城主大人,小人要告状!”。 眼见李雨墨挡在马车前要告状,苟城卫心内一慌,正打算使眼色让其他城卫先将李雨墨拉开,后面再好好收拾他。 不过还没等其他城卫有反应,就听见马车中一个威严的女子声音传了出来。 “告状?” 李雨墨一指跪在城门口的苟城卫,用自己最大的声音说道:“这个苟城卫,天天假冒城主府的命令,对过往行人收缴费用,连我这种身无分文的乞丐和这些进城卖菜的小商贩都不放过。稍有拒绝,他就拳脚相加,小人更是差点被他打死。” 说到中间还用手一指靠在城门洞边的那个妇人,以及落了一地的蔬菜。 而那个妇人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她,连忙将脑袋窝在了胸口,提起自己的菜篮一溜烟往城外跑去,散落在地上的菜也不要了。 天气寒冷大雪飘扬,路上本没什么行人,可是刚才城门口的吵闹吸引了一些人驻足观望,而这大批的角马队伍更是吸引了不少人,这些人远远地望着李雨墨这边,听到李雨墨的话,都不自觉的点头认同。 马车内久久没有回应,一个侍卫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马车前对里面的人汇报些什么,跪在地上的苟城卫满头大汗,不停地对着马车磕头。 等到那个侍卫汇报完了,马车内只传出淡淡的一声“那就拿下吧!” 听到拿下,苟城卫面如死灰,赶忙跪趴在地上连声叫道:“城主大人,小人冤枉呀!小人冤枉啊!”不过他还没喊上两声,就从马上跳下两人,一剑柄将他打晕,拖着他站在了旁边。 李雨墨也赶忙让开道路。 整个队伍没做停留,接着往前走去,看热闹的人群也都赶忙散开了。 李雨墨拖着腿扶着墙,目送着马车队伍向前。 当第二辆马车从李雨墨身旁经过时,从里面探出来半个脑袋,是个十一二岁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不过脸上没有天真烂漫,反而是一脸压抑的冷漠,她朝着李雨墨扔出来一个小瓶,口中说着:“疗伤的。” 说完后就立马放下了帘子,仿佛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然后就从李雨墨身旁疾驰而去。 李雨墨则是赶忙手接住药瓶,口中不迭声的说道:“多谢女菩萨!” 不过却听到马车中传出来了哼的一声,显然那个小姑娘对这个称呼并不是很满意。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可天天和王掌柜混在一起练就的的毒辣眼光,让李雨墨早已经看清了那张小脸。肌肤胜雪、眉目清俊,是个英气勃勃的漂亮小姑娘,李雨墨在心中暗暗想道:“要是多笑笑就更美了。” 望了望手中的小瓷瓶,接着寻思道:“心肠倒不坏。” 看着瓷瓶,一股淡淡的清香伴着凌冽的风一起吹入鼻端,李雨墨精神一震,不觉间将瓷瓶拿的更近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4章 榕树下 等到马车经过后,李雨墨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蔬菜,在其他城卫杀人的目光中,扶着墙快步朝着城内走去。 出了城门洞,就真正的进入了临阳城。 临阳地处大陆东部边陲,落龙山脉南方,周围百里内就只有这一座小城。 由于地处边陲,没有奇珍异宝、矿产资源,周围更没有江湖门派。正因为如此,临阳反而难得的获得了安定平和,在好几次天下动荡时都成为了世外桃源。 承平日久的临阳城很是矮小,城墙东西长不过10里,南北也才堪堪5里,城高都不到两丈。整个城墙由普通的砖石堆砌而成。 除了城小,城门也少。 临阳只有两座城门:西门、南门。 西门是临阳城和其他城池进行贸易的主要出入口,所以修的还算气派。 城墙之上还有一层望楼,望楼顶上一只振翅欲飞的仙鹤了望着西边。 不过年代太久,仙鹤长喙上的金光早已黯淡无光,身上的羽毛也已斑驳失色,倒是两条腿还算牢固的立在城墙上。 西城门附处,商铺林立,富商云集,是临阳城一等一的繁华所在,周围百姓的珠宝首饰、布匹绸缎、米面粮油、茶果点心都在西城门这里购买。 沿着这条街道一路往东的话,就会从富贵豪华变得越来越破旧,到了最东边,已是破破烂烂的小木屋。 这里住着一群靠打鱼为生的渔民,虽然只是三两块木板加上几尺破布搭成的简单房子,可是好歹也算在城里也有了一块安身立命的所在。 李雨墨他们这群乞丐的小庙也就在东城附近。 出了东城,接着往东走不到两三里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边有一个小码头,停着周围捕鱼人家的渔船。如果往北走的话则会到达落龙山脉的边缘。 城主府位于东西大街的正中,顺着城主府往南的话,则是一些车马行、牲畜行、打铁房等行当。路两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吃摊位,是临阳平民们吃喝玩乐的地方。 李雨墨所立处正是西门,现在的他没有心情观察周围的商铺,他只想回家,一个他在临阳谁都不知道的家。 沿着大街一直往前,在老易金铺处转而向北,经过三座大院子,接着又往东,经过一座院落后,就到了李雨墨的家,一座门口有着参天榕树的院子。 看着眼前大门上剥落的红漆,烫金牌匾上的林府两字也早已不见,李雨墨的心中没来由的一痛。 他想着如果不是他,也许他的父母还富足的生活在这里。 要知道这里处在城主府的西北,寸土寸金,能住在这里的都是大富大贵之家,而他家以前就住在这里。 李雨墨绕到院子的东南角,在一堆杂草丛中,搬开一块石头,从下面的小洞钻入院内,望了望一片狼藉的前院,穿过被月季爬满的小门,进入了后院。 后院就比较整洁,李雨墨每次来时都会收拾收拾。 绕过一方小小的水池,李雨墨就走到了自己的那间,开门进去后风雪立马被挡在了身后,快冻僵的身体也暖了几分。 屋内桌椅板凳一应俱全,被褥衣服也有一些,李雨墨找了点木材在炭火盆中生起了火,他躺在床上,抱了床破被子盖在身上,从枕头下拿出来两个小木雕定定的看着,这是他亲手刻的父母的雕像。 冻了不知道多久的李雨墨躺在被窝里,橘黄色色的火苗在他眼中跳动着,他的思绪不由得回的了从前。 他望着着手中的木雕,眼神迷离的说道:“父亲、母亲,你们还好吗?你们知道我多想你们嘛!可是我不能回去,因为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 那年除夕,整个府内一派喜气,府内的仆人丫鬟们都在庆祝着我的诞生。 父亲更是用早就准备好的棉被将我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着,在府内到处给人炫耀。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下人快步跑过来对父亲说道:“老爷,门口一个道士说我们府上今日有喜,诞下来一位小公子。说要给我们小公子送送福、算算命。” 父亲当时正满面笑容的望着院内,头也不回的对那个仆人说道:“去给那道人说他费心了,多给他些素饼,再给他50个大钱,让他留下个祈福的小玩意,打发他走吧。我没时间见他。” 当时,每到过年,总是会有不少江湖术士挨家挨户道贺,送一些祈福的小玩意,换几个铜钱,父亲当时肯定也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术士。 可是不一会那个仆人又跑回来了,对父亲说道:“那个道士没有收到东西,他说他修行期满,东行归宗,行经这里的时候看到我家宅子金光蔽日,有祥瑞之气,又听说我家小少爷出生,坚持要见一见小少爷。” 父亲听闻如此说,高兴地抱着我就出去了,果见一个老道士立在树下。 那老道士身穿道袍,只背后背着一柄木剑,整个人鹤发童颜、仙风道骨,当时父亲愣了一下,立马变得恭敬起来。 待父亲抱着我走上前,那个道士也只是微一拱手,直接冲到我面前,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手中不停的掐诀,脸上的疑惑之色则是越来越重。 正在这时门口的榕树忽然间开出满树的花朵,一朵花瓣从树上飘飘摇摇间落在了我的头上,我只觉的额头上一凉,那个道士却是手足舞蹈,口中喜道:“是了是了,如此方对。” 接着他闭目凝眉,手上又开始占卜起来,周身白雾弥漫,脸现痛苦之色,到了最后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口内却说道:“三朝墨雨凌空日,家破人亡绝别时。” 刚一说完,身形已飘然远去,接着漫天漆黑的雨珠就从天而降,倾泻在临阳城天空明暗交替、异象纷出。 自那以后我们一家就很讨厌雨,因为害怕那个道士的占语成真。父亲为了我好养活,以毒攻毒,专门给我起名李雨墨。 可是腊月榕树开花,天空异象,其后一年间父亲的几家商铺和家中更是灾祸不断,家道也就慢慢的中落了。 等到我三岁时,又下起了黑漆漆的雨滴。 从那以后不光周围的人认为我们一家是灾星,就连家里的仆人们也都纷纷离开,你们知道这里我们住不下去了。 那一年我们举家离开了临阳,到了东南边的一个小渔村重新开始。 父亲虽然早出晚归加倍努力,可家里还是越来越穷,母亲你的东西也是越当越多,可当你们面对我时,脸上总是带着笑,只有我睡着之后你们才会轻轻摸着我的脑袋默默流泪。 转眼间,我的六岁生日就要到了,但是你们脸上的担忧之色却越来越重,抬头望天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你们还想瞒着我,可这些事我早就知道了,不知道为何小时候的记忆在我脑海中是如此的清楚。 为了连累你们,我在生日前偷偷的跑了出来,也不知道你们如何了,我多希望我还能有机会回去看看你们。 梦呓一般的李雨墨脑袋忽的一沉,从刚才的回忆中醒来了,李雨墨拢了拢被子,一翻身,陷入了梦想。 梦里他又回到了那个小渔村,他们一家三口挤在漏风的小草屋中,屋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虽然屋外狂风肆虐,可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躺在一起,那么一种多么好美的幸福。 李雨墨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5章 奇怪的雇主 一夜好梦。醒来后,李雨墨打算去找王掌柜,那个他在临阳城唯一的朋友,问一问天道宫到底是个什么所在。 将屋内收拾干净,院外的石头又放回原处,李雨墨就往王掌柜那里走去,一边走着,关于王掌柜的一切就出现在脑中。 王掌柜四十多岁,虽然腰板笔直,身体壮实,可是一张脸上已见了皱纹,头上也不少白丝,在南街上经营着一家随时可能倒闭的镖局。 说是镖局,其实就他一个人,他即是车夫、伙计,又是镖师、镖头,同时也是镖局的掌柜。 他原来叫什么,李雨墨不知道。只知道见到他的人都会叫上一声王掌柜,而他自己也很喜欢这个名字,渐渐地,大家也都只知道他叫王掌柜了。 虽然叫着镖局,可是那里的活计的也就是帮人送送信,跑跑腿之类的事情。 一个四十多岁独居的男人,总会有几分寂寞想要与人分说,李雨墨就是一个好的倾听者,从不外传。 所以有时候王掌柜就会让李雨墨去帮他扫扫地、擦擦桌子,报酬就是一顿好饭。 酒足饭饱后两人常做的事就是搬个小板凳,靠坐在墙边,望着路上的行人,这是李雨墨难得的午后时光。 至于王掌柜,李雨墨不懂他在干什么。 他只是盯着过往的大姑娘、小媳妇,耷拉个眼皮、眯缝着眼上下左右的扫视人家,一只手还摸着自己的小胡子,口中咂摸有声。 用只有李雨墨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小妮腿真直啊,肯定很有弹性”,“这个胸前可真是丰硕,以后孩子不愁没奶喝了”,“哎呀呀,这个摇曳的风情,美,可太美了”。 不过有时候,那些小媳妇们会指着王掌柜和李雨墨骂道:“老色鬼、小色鬼!” 李雨墨幼小的心灵实在不是很理解,色怎么就鬼了呢? 不知道不觉间李雨墨就已经走到了南大街,刚才还略显冷清的街面立马变得热闹起来,马嘶牛鸣,小摊小贩们早已经将街道两边摆满,正卖力的吆喝着。 李雨墨闻着饭菜的香味肚内咕咕直响,昨天就吃了捡的那点蔬菜,肚内现在早饿了。 正在想着怎么要点吃食,这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小东西,小东西,这里,这里!” 循着声音,李雨墨在一个早点摊上看到了那张熟悉的,笑成菊花的老脸,是王掌柜。李雨墨立马快步上前。 王掌柜正在饭摊前吃着油条,喝着豆花,面前还放着一碟酱菜,正就着旁边的火炉滋滋的吃着,别提多享受了。 看到王掌柜脸上的笑意,李雨墨知道他今天早饭有着落了。 李雨墨毫不客气的坐在王掌柜身旁,还没待王掌柜说话,上来倒先问道:“今天几了?” 王掌柜一愣,不过还是说道:“今儿不是二十九吗?明儿就三十了,再不出来吃顿饭,可就要等到初七后才有的吃了。对了,这两天你跑哪了,咋没见到你呢?” 李雨墨没想到自己居然在雪下待了近三天,不过李雨墨并不想把他的遭遇告诉王掌柜,以免王掌柜难做,于是只说到他生病了几天,昏昏沉沉的,没有出来。 王掌柜哦了一声,接着嘿嘿一笑道:“那你今天可赶巧了,今天我请你吃饭。看看吃点什么?不过一会你可要帮我一起打扫打扫院子,贴贴对联了。” 李雨墨脸上立马露出腼腆的笑,像个单纯的孩子,口中只道:“随便吃点什么都好,我不挑!” 王掌柜对着正在忙活的摊主说道:“再来四根油条、一碗豆花,酱菜也再续点。” 两人狼吞虎咽,一顿早饭下肚。 李雨墨将他好几天的饭都补了回来。揉着已经撑起来的肚子,和王掌柜一起向着镖局走去。 没几步路,就到了王掌柜那三开间还带个大院子的镖局,房屋正中的匾上书着“兴通镖局”四个大字,牌匾光鲜明亮。 不过在院门旁边,还竖着一块小木牌,上面写道:“代写书信、投递跑腿、看护家院,婚丧引导、一应杂事,随叫随到!” 看来这个营生倒是很杂。 走近院内,院子正中铺着青石板,在石板上放着石磙、石凳、兵器等练武的物事,在走廊上则堆放着箱子、铜锣、绳索等押镖所需之物。正厅门前还挑着一面红色大旗,上面大书一个兴字。 不过院内的积雪都已经快有台阶高了,还不待王掌柜招呼,李雨墨就熟门熟路的收拾起来,将院内的雪铲到院外。 李雨墨在铲雪的过程中,只见院外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在街上走来走去,最后站在镖局外面往牌匾和院内打量,看到李雨墨后,上前问道:“小孩,镖局接活吗?” 那个年轻男子口音和临阳本地口音明显不同,倒和平常来临阳贩货的商人们比较接近,李雨墨连忙对着里面喊道:“王掌柜,有人找。” 王掌柜一边懒洋洋的回道:“什么人呀?”一边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不过当见到面前来人器宇不凡后,立马一整衣服,身板也挺得笔直地说道:“这位客人倒是面生的很,不知道什么事?” 那人也上下打量了王掌柜一遍,又望了望周围,不确信的问道:“你是这家镖局的掌柜?” 不过不待王掌柜回答就接着问道:“镖你们接不接?” 王掌柜立马道:“接!不知道客人要保什么东西?保到哪里去?什么时候送达?” 一边说着,王掌柜将身子移了移,挡在院门口的那块小木牌前。 那个年轻男子又问道:“你们有多少镖师?去问剑城的路走过吗?我们不走官道,走小路。” 王掌柜面露难色的道:“客官,今天可是二十九了,镖师们也忙了一整年,都早早的回家了,现在镖局就剩我和这个洒扫的小童。” 李雨墨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王掌柜,只见王掌柜居然脸不红心不跳,仿佛镖局真的有过很多镖师一样。 不过王掌柜话锋一转,将胸脯拍的邦邦响的说道:“去问剑城的路我熟,天天走。客人尽管放心。” 那个年轻男子又往前走了几步,往院内瞅了瞅,又退了出去,左右张望半晌,最后瞅着一脸笑意的王掌柜,用明显不是那么满意的口气说道:“好吧就你了。将你们所有镖师的衣服和镖旗、锣鼓一起带上。” 说完之后,那个人就立在门口,看样子是立等着王掌柜收拾。 王掌柜疑惑着问道:“客官是现在就走。” “当然,你快点收拾!” 王掌柜故作为难的说道:“客官,这个,这个定金...” 在金字上故意拉长声音,装作难办的样子。 那个年轻男子一提钱袋,从里面拿出二个五十两重的大银元宝扔向了王掌柜,王掌柜双手接住,身子出奇的灵活。 此刻李雨墨和王掌柜双眼都泛着光,他们何曾见过这么大的银元宝,要不是那个年轻男子在面前,他们肯定要用手摩挲一会,这是可是宝贝呀! 有了钱就好办事,虽然这个客人很是奇怪,不过没一会,王掌柜和李雨墨就将押镖用的一应物事收拾妥当,用一辆大马车拉着出了院子。 王掌柜正想着让李雨墨离开,没想到那个年轻男子倒先说到:“这个小孩也一起吧,一路上也能有点用!” 当听到问剑城的时候,李雨墨就想着让王掌柜带他一起,不过怕搅了王掌柜的这比大生意,没敢说,没想到那个年轻男子倒先提了。 王掌柜愣了下,望望了李雨墨,看到李雨墨期待的眼神,王掌柜才应了下来。 除了押镖所需一应物件,那个男子还让王掌柜买了整整两大车食物。 就这样,不到半天时间,他们就收拾妥当,架着马车往临阳城外赶去。 走过城门时,李雨墨对前路没有一丝担心,反而是站在马车后面,对着身后的临阳城守卫们在心中喊道:“爷爷还会回来的!”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6章 异域美人 那个年轻男子架着马车当先走在前面,王掌柜和李雨墨则在后面拉着马车跟着。 王掌柜一边赶着马车,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份不知道多久以前的地图,正在地图上指指点点,寻找着到问剑城的不同道路。 雪虽然停了,可是地上的积雪还二三十公分深,马车行起来并不轻松,赶了大半个时辰才走出二十里,不过临阳早已远远地看不见了。 正当他们行过一处山林时,前面的马车吁的一声停了下来,接着那个年轻男子吹了个口哨。 忽然间从林中涌出来六七十骑,那些骑兵各个盔甲鞍马俱全,长刀劲弩也人人皆备,一看就是正规骑兵,可是无论是马匹还是士兵都带着疲惫之色,有些人身上还带着伤。 王掌柜心下一紧,一只手按在剑柄上,随着准备砍断马缰绳,跳上马跑路,另一只手则拽着李雨墨,轻声说道:“小心点,一会势头不对咋们就跑!” 不过从林中冲出来的骑兵并没有看向王掌柜他们,跑到马车附近时,从中走出一骑,身上穿着全幅的银色盔甲,头盔上飘着红黑间杂的冠羽,腰间别着一把很宽的长剑,应该是个军官。 看到那名军官越众而出,年轻男子立马跳下马车,对着那名军官行礼道:“将军好!” 那名将军望了望马车上的东西,皱了皱眉,疑惑着问道:“就找了这么点东西?” 那个年轻男子连忙回到:“将军,临阳城实在太小了,我把整个城都转完了就只有这一家镖局,而且还没有镖师,我怕误了将军的事,所以自作主张就定了下来。” 那名将军点了点头,声音缓了几分,“那就这样吧。” 说完之后就对着一众骑兵说道:“下马,把衣服、武器都换了吧。” 接着骑着马、按着剑就走到王掌柜的马车前,居高临下,神色威严地望着王掌柜,冷声说道:“该你知道的你就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你最好少问少打听,这样才能活得长,放心,完事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没去看王掌柜的鞠躬应承。 王掌柜则是擦着满头的汗水,悄声对着李雨墨嘀咕道:“这钱可不少挣啊!” 接着就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头低着,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同时将正四处观望的李雨墨脑袋一拍,李雨墨也赶忙盯着地上的雪花看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些士兵们收拾停当之后,那名将军又对着林子喊了一声:“出来吧,赶路了。” 李雨墨抬头一望,刚才那群士兵们身上的盔甲、箭矢、武器都摘了下来,就连战马身上一些打眼的配饰也取了下来。 那些士兵们举着镖旗,身上换上了镖师的衣服,整个队伍乍然看上去倒有那么几分像是镖局的镖队。 接着“吱呀、吱呀”声中,只见又从林子中出来一辆宽大的马车。 马车上很是素净,几乎没什么装饰,马车上好几处用铁钉固定着,就连马车的车轮都还包了一圈铁皮,马车的车窗也很小。 这辆马车看样子更像是一辆战车,不,此刻更像是一间移动的房子,而且还防守严密。 因为在马车的周围还跟着八个骑兵,寸步不离的守在马车旁,李雨墨毫不怀疑,如果此刻他敢靠近马车,那些骑兵绝对会将他一击毙命。 随着一声马嘶声,整个队伍往前走去,那辆马车在整个队伍的正中,王掌柜也赶忙驾车跟在队伍后面。 那个年轻男子跑到王掌柜身旁,对王掌柜说道:“你们不必担心,不过一路上你们可要绝对服从鸿图将军的话。有什么事你们可以找我,我叫曹勤。” 说到鸿图将军时,曹勤悄悄一指此刻正行在队伍最前的那个男子。 王掌柜一拱手说道,说道:“多谢曹、曹公子指点。” 曹勤展眉一笑,跑回到了他的马旁,身体轻盈的翻身上马,跟着队伍一起往前而去。 就这样一行人接着赶路,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然漆黑,鸿图将军找了块四周相对宽阔的地停车,晚上准备停宿在这里。 曹勤翻身下马走到王掌柜和李雨墨的身旁,对他们说道:“来帮个忙,打个下手,做饭了!” 李雨墨和王掌柜巴不得离开这个让他们有点窒息的地方,连忙屁颠屁颠的跟在曹勤身后。 曹勤从马车上找出大锅,在地上了挖了坑,捡了几块大石头将锅支了起来,拿起李雨墨和王掌柜拾捡的干燥一点的树枝生起火来。好在遍地积雪倒不用担心水的问题。 不一会大锅吱吱的冒起热气,锅旁边围着几圈烤火的士兵。 士兵们看到鸿图没有做声,欢快的从车上搬下王掌柜他们买的食物,掏出来好几大块牛羊肉,开心的用刀剑砍了起来。 李雨墨以为曹勤的手艺不错,可是没想到曹勤和王掌柜一样,厨艺那叫一言难尽,最后还是李雨墨看不下去,主动掌起厨来。 作为一个乞丐,虽说有什么吃什么,可是如何能把简单的食物做的美味一些,让生活多点光彩和乐趣,是李雨墨一直在做的事情,更何况王掌柜时不时还会买点小菜帮着李雨墨提升提升厨艺。 王掌柜的车上准备的东西倒很是齐全,除了米面油,肉蔬菜,就连山笋、木耳、蘑菇居然也准备了不少,当然最耐放的大白菜和萝卜是少不了的。食盐、调料,甚至连茶叶都没忘记。 这种天气自然是一锅乱炖来的方便和美味。 李雨墨打起十二分精神,切菜、放料、火候、时间都把握的一丝不差,不一会锅里就蒸腾起一股热气,香味在空中传了开来,周围好几个士兵的肚子也开始打起了鼓。 士兵们哄抢着就要开动了,鸿图咳嗽一声,场间立马安静了下来,鸿图对曹勤说道:“你先试试。” 曹勤在众人羡慕与嫉妒的目光中舀了一大勺,倒入口中,嘴巴烫的昂着头一直哈气,都舍不得将食物涂掉,最后将食物吞下后,才口齿不清的说了句:“好吃,很好吃!” 鸿图嗯了一声,说道,先给那边盛点饭菜,她们也好久没吃上口热饭了。 曹勤拿出一个小餐盘,里面放着两只晶莹剔透的小碗,装好食物之后,曹勤让李雨墨送过去。 李雨墨望了望鸿图,看到鸿图没反对,李雨墨才小心翼翼又充满好奇的快步走到马车旁,敲了敲车壁,说道:“请用膳!” 马车帘子被从里面掀开,一只手伸了出来,李雨墨顺势将食盘递了过去,在递过去时,李雨墨抽空抬头往里面望了一眼。 虽然只是帘子开合的一瞬间,可是李雨墨已经瞥见马车内有两个女子,两个异族女子。 坐在主位的女子看样子十八九岁,头上带着一个纯银的星冠,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青红色的外袍,袍子上绣着山川草泽,脖子上挂着一个月牙形的动物牙齿,似玉非玉晶莹剔透。 那个女子身旁的侍女穿着和主位女子类似的服饰,不过衣服上的纹饰少了一些。 虽然这两个女子按照中原人的审美,肤色没有那么白,可是却不可否认,她们都很美。 李雨墨对这一行人更加好奇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7章 武道小白 之后一段时间,李雨墨和王掌柜越来越能融入那群士兵了,毕竟李雨墨可是每天给他们做饭的人,抓住一个人的胃,也就能抓住那个人的心了。 当然王掌柜也没闲着,除了负责带路、到市集采购食物外,还帮着将这群士兵们改造的更像一个普通的镖队。 王掌柜在市集上买了上十辆小车,上面拉着食物、被褥、帐篷,平常白天都用布盖着,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倒仿佛是一车车的货物。 这样一来他们七八十人就不再只是围着一个马车转,而是护送着上十辆小车的货物,当然全部骑着马的镖队比较少见,不过这点王掌柜也没有办法,毕竟鸿图将军还要快速赶路。 除此之外,改变最大的就属这群士兵给人的感觉,以往他们时刻紧绷着,一有风吹草动,恨不得就立即抽剑迎敌。 而现在他们身上多了一种慵懒感,多了那种普通镖师该有的感觉。 最开始,他们的队伍后面总是时不时就会出现一个强盗盯盘,只不过摄于他们的实力,没敢动手。 按照王掌柜的指导后,来盯盘的强盗反而变少了。 李雨墨每天除了做做饭、送送饭之外,还多了一项工作,那就是陪马车里面的人聊天。 对于马车里面的两个女孩,鸿图他们这群人表现的比较矛盾,即尊敬,又戒备。而李雨墨反倒成了他们沟通的桥梁。 李雨墨一开始想着里面两个异域女子,语言不通,还在头大要怎么交流呢! 没想到马车中坐在主位上的那个女子居然能用官话和李雨墨交流,虽然不熟练,可是彼此连笔带划倒都能听懂,李雨墨也知道她叫朵月。 当个乞丐是需要口才的,而且李雨墨听的故事也足够的多。 李雨墨变着花样的给马车里的两个女子讲临阳周边的景色、将他自己的故事,讲他在茶楼外听到的故事,又或者各种各样的传说。 李雨墨讲的绘声绘色、栩栩如生,朵月也不像以往那样每天不是吃就是睡,整个人变得有了精神。 为了照顾她的婢女,朵月有时候会将李雨墨的故事再给她的婢女听,当然是用李雨墨所不懂的语言。 时间一长,李雨墨居然懂得了一点她们的话。 在朵月的鼓舞下,李雨墨开始和那个婢女的直接交流,虽然最开始完全是牛唇不对马嘴,两个人都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只剩朵月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笑的直不起腰。 自从李雨墨让马车中的两个姑娘变得开心起来之后,鸿图对他和王掌柜不像以前那么冷淡了。 李雨墨现在的生活很是幸福,每天做做饭,陪两个漂亮的女孩聊聊天,不仅吃的好,玩得好,晚上还能有个宽敞、暖和的地方睡觉,可是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是的,缺了安全感! 因为现在这种生活只是暂时的,怎么能够把这种生活变成长久的?这是摆在李雨墨面前的问题。 李雨墨不由得又想起了怀中的那块玉牌,自己一定要去试试。试试那可能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怎么试呢?肯定要先习武。 这一天晚上吃完饭后,李雨墨恰巧发现曹勤居然在篝火旁练功,李雨墨满是兴奋,不自觉的就跟着曹勤练了起来,虽然武的一塌糊涂,可李雨墨很是开心,仿佛他这样就算进入了武道。 曹勤倒是没说什么,只笑了笑,王掌柜倒是看着李雨墨说道:“嘿,小东西武的不错呀!怎么想起来学武了!” 李雨墨故意说道:“练好武了,以后跟着掌柜你一起保镖!” 王掌柜听着这是想揭他老底,于是赶忙说道:“嗯嗯,练武好,练武好,强身健体。” 晚上李雨墨躺了后,望着天上的星星,悄声地向旁边的王掌柜问道:“王掌柜,武道到底是什么?” 王掌柜倒头就着的睡眠质量让李雨墨很是自叹不如,只听王掌柜迷迷糊糊,嘟囔着说道:“武道?那还不就是一堆人打打杀杀,有什么好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李雨墨就早早地爬了起来,模仿着以前王掌柜练功的样子,扎马步,举石墩。 一些早起的士兵看到李雨墨那模样,带着玩笑的口吻说道:“怎么?我们的小火夫要开始学武了!就是这岁数未免大了点,别的孩子在这个年纪怎么着也已经会了三招两式的。” 李雨墨没有管其他人,只是接着练习,不过到饭点的时候还是准时做饭,整个白天都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和平常完全一样:坐在马车上赶路。 不过晚上吃完饭后,李雨墨就又开始练起武来。如果那也叫武的话! 一天两天,一连好几天。李雨墨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大家都知道李雨墨不是心血来潮了。 不光王掌柜,就连士兵们都开始教李雨墨三招两式了,甚至于还让李雨墨给他们当裁判,看看谁教的厉害。 王掌柜将他知道的最好的系统修炼的方法告诉了李雨墨。 从打熬筋骨到学习武功招式,王掌柜完全没有藏私。 根本不需要王掌柜监督,李雨墨扎马步一扎就是一刻钟,不到实在坚持不下去,李雨墨从不主动放弃。 当然结果就是,李雨墨可能走着走着就直接一跤摔倒在地。 好在没有摔了朵月的饭菜,要不然鸿图肯定不会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除了练习下盘的力道和稳定性,王掌柜还教李雨墨练习平衡性、灵活性,以及对于力度的控制。 比如单腿站在树桩上,倒立时保持身体平衡,躲过王掌柜的石子攻击,每一拳挥出时能够控制在不同位置停住。 众人看到李雨墨坚持这么久居然没放弃,在心中很是佩服。再联想到李雨墨这么小的年纪居然有这份毅力,未来若得机遇,必定不凡时,心中又有些懊悔,自己当初为何不能这般努力呢!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他们离开临阳已经一月有余。 这段时间李雨墨天天练习,他的身材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从一个单薄瘦弱的小孩变成一个身材匀称的少年,就连身高都高了一些。 仿佛一切都在变好,他们离问剑城也越来越近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8章 天雨林 按照王掌柜的计划,他打算带着队伍南下,进入柳城的地界后,沿着暝沧江逆流而上直接到问剑城。 可鸿图听到这个计划后,并不同意,他选择直穿天雨林。 王掌柜听到鸿图说直穿天雨林后一直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问过王掌柜之后,李雨墨才明白王掌柜为何会忧心匆匆。 整个大陆以落龙山脉为界分为了南北两大部分,落龙山脉西起泌云州,绵延向东三千余里,一直延伸到临阳城东海边。 落龙山脉的北面是为北沧国。终年苦寒、人烟稀少,北沧之人,人人高鼻深目,肤色偏白,就连眼球颜色也和帝国之人不同。 落龙山脉南面是东灵州和南疆,这些地方降雨丰沛,四季分明,是一块难得的适合生存的所在。 在东灵州有一条暝沧江横贯而过,暝沧江西起泌云州群峰,穿过问剑城、柳城、海盐城,东流入海。 在问剑城和柳城交界处由于地势低洼汇成了一个湖泊。 这座湖泊蒸腾而起的雾气往北面飘去时,因为平均海拔五千米的落龙山脉的阻挡,就在周围形成了一片方圆几十里的潮湿区域,也即天雨林。 林子中,氤氲的水气粘附在枝叶上,久久不能消散,日积月累,整个天雨林中雾蒙蒙的、水气很重,林子中更是时不时就下雨,三天一小雨,十天一大雨。这更是加重了林中的湿气。 除了一些喜湿的植物、树木,林子中几乎没有植被,更别说动物了。 可是里面却有人,很多人,一群亡命之徒! 帝国不是没有想过剿灭林子中的山贼,可惜失败了。 最初帝国派了整整两万大军前去围剿,两万兵士分成十队同时进攻,可是这些士兵在天雨林中没坚持到三天就都仓皇逃了出来。 他们在林子中视线受阻,空气中湿气太大,全身甲胄的他们身上不仅湿漉漉的难受,衣服更是仿佛增加了十多斤的重量。 这样还怎么打仗,更何况他们在林子中白天遇不到人,晚上倒是各种偷袭、冷箭不断。还没见到山贼,帝国的兵士们却损失了一两千人。 后来发现强攻不成,那就用笨方法,一点一点的把林子中的树和植被都砍伐赶紧。 可为了防备士兵们在砍伐林子时被里面的山贼们骚扰,二百人砍伐反倒需要四五百全副武装的士兵保护,这样一来,速度就慢了很多。 不过也好坚持了下来,最终花了三四个月的时间终于把整个天雨林砍伐干净了,里面的山贼们也逃得不见了踪迹。 人虽然没了,可是天雨林那片区域还是氤氲潮湿,没过多久,那里又长出了齐膝深的植被,有些被砍伐的树根居然又开始生长发芽,一两年的时间里面又恢复原样。 而那之后帝国就再没有派兵来围剿过这个地方,只是提醒过往行商注意绕行。这里也就成了镖局和行商们的禁地。 鸿图虽然没有说为什么他要从天雨林穿过,可他也知道天雨林危险,于是让队伍从天雨林最外围快速穿过。 按照王掌柜的估计,这样的话不用三天就能穿过这片禁忌之地。 乘着还没到天雨林,李雨墨他们好好的休息了一夜,就连晚餐都比平常丰富的多。 怀着好奇与紧张,一行人继续前行,没走多久,李雨墨果然见到远处一片林子,雾气蒙蒙,如果不是听了王掌柜的话,到有点像一片仙境。 可李雨墨一踏入天雨林笼罩的那片范围,他的感受立马就不同了。 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寒意的李雨墨,只觉得身子刺骨的寒冷,是那种穿多少件衣服都不起效果的冷。 他浑身上下的衣服仿佛都是刚洗完,湿漉漉的粘在身上,需要他用身体去熨干,可还没有熨干,衣服就又湿了。 除了彻身的寒意,更让李雨墨心神不宁的是精神上的压抑。 大家都知道这里危险,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可是当真的进入到天雨林之后,这里却很安静。 只能听到车轮辘辘的声响,和鞋踩在地上落叶时发出的声音,正是这份安静反而让大家紧绷的神经更加紧张。 更何况地上残留的血迹、衣服、武器、甚至人的残肢、尸体都无时无刻的不再提醒着,这里是天雨林,这里是随时能让人丧命的地方。 空气中弥漫的霉味与血腥味刺激着每个人脆弱的神经。 天雨林中植被茂密,视线极差,而且地上还有被植被遮挡住的树根,在这里面根本没法骑马,就连马车行走起来也很不方便。 众人拉着马匹,手握武器,走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别说食物,就连口热水都没得喝! 因为这里生不起火。 众人在这潮湿寒冷、黑黢黢的夜中,吃着干粮、喝着凉水,不停的用体温烘干着的衣服,彻夜不敢休息,手中拿着武器随时准备迎战可能到来的山贼。 第二天一早就有上十人病倒了。他们上吐下泻,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车上被拉着前行。 第二天又是这样度过,病倒的人更多了,已经快三十个。 李雨墨不知道是因为这一段时间练武身体改善了,还是因为做乞丐的生命力总要比别人顽强一些,他倒是没事,只不过是身上湿哒哒的不舒服而已。 他和王掌柜两个人都走在朵月的马车旁,因为他们知道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李雨墨拖着冰凉的身子没精打采的前行,忽然耳朵一动,身后仿佛有鸟雀振翅飞翔的声音,转头往后看去,却只看到身后雾蒙蒙一片,树上面也都是灰白色的叶子,并没有什么异常。 如是再三,李雨墨不相信是他听错了。 再次往前走时,刚走两步的李雨墨立马回头,终于被他发现了异样。 一只灰白色的鸟正从一株树上飞到了另一株树上,若不是李雨墨看到它停在那里,李雨墨肯定只会以为那里是一片树叶。 李雨墨将这个发现告诉了王掌柜,同样萎靡不振的王掌柜立马打起精神。 当看清楚那只小鸟后,王掌柜快步走到鸿图身旁和鸿图低声说着什么,本就一脸担忧神色的鸿图,脸上的凝重之色更深沉了。 可,夜,还是来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9章 黎明前的黑暗 还一晚还是硬邦邦的饼子就着凉水,众人都静静的、默不作声的吃着,气氛压抑而紧张,只有躺在马车上的士兵们间或发出的呻吟声打破这怪异的气氛。 进入林中就已经不再练武的李雨墨,此刻忽然间新血来潮,想要打破这令人压抑的气氛,于是从车上抽出一把长剑走到人群中,开始舞动起来。 剑声破空,虽然李雨墨没有学全任何一套剑法,只是照着记忆乱刺一通,可是一直低头默默吃着饼子的士兵们,不自觉的仰起头望向了李雨墨,脸上多少有了一些神情。 李雨墨一套剑法练完,正要收剑休息,只听苍啷一声,鸿图居然也拔剑走到人群正中,望着李雨墨说道:“你要这样练,才能练出剑意!” 口中说着,手里握着长剑,手腕轻转,抖出一个剑花之后唰的一声朝着远处一剑挥出。 仿若一阵风起,只见十多米外一棵两人怀抱粗细的大树应声而断,断处光滑平整。 李雨墨望着远处那棵大树,惊诧异的张大嘴巴,他从没有想过武功居然能够到达这个境界。 有了这份剑意,十几米外取人首级不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李雨墨心生向往,什么时候自己也能练出这份剑意。 在李雨墨吃惊、向往的同时,周围的士兵们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向鸿图。 鸿图长剑一收,扫视了一圈,望着前方,目光坚毅地说道:“兄弟们!我们一起并肩作战多年,什么样的战斗、困难没有经历过。黑水泽中的捕杀巨兽、狼人谷中血战野人,黑岩...” 说到这里的时候鸿图停了一下,目光不自然的瞥了一眼朵月的马车,接着说道:“正是因为我们绝不退缩的勇气,兄弟同袍的义气,让我们战胜一个又一个困难,带着其他兄弟们的心愿活了下来。这次我们回去,不光是为了完成任务,更是为了帮他们完成心愿!兄弟们,有没有信心走出去!” 众人高声和道:“有!” “有没有信心?” “有!有!有!” 声音更整齐、响亮了几分,就连躺在马车上的士兵们都挣扎着坐了起来。 这一两个月从这群士兵们身上流走的那股精气神又都回来了,他们眼中露着坚毅果敢的光,带着能焚烧一起的力量。 鸿图点了点头,接着口中威严的喊道:“换装!列队!” 那些人立马将他们穿着的镖师衣服脱掉,换回军装。刀剑、弓矢也都佩戴整齐,一队队一排排的站在鸿图的面前。不管之前身体是多么的虚弱,现在一个不差的站在鸿图面前。 鸿图也换上了盔甲,手中抽出长剑,用右手锤着左胸,然后举起长剑喊道:“寇若至,必杀之!” 那些士兵们也拔出武器,同样锤着左胸举起武器高呼,“寇若至,必杀之!”,“寇若至,誓杀之!” 声震林木,响彻行云。 李雨墨和王掌柜站在马车旁,远远的望着那群兵士,眼中透露中敬佩之色,就连朵月都轻轻的掀开车帘神情复杂的望着鸿图等人。 王掌柜悄悄走到李雨墨声旁低声道:“小东西,一会要是真打起来的话,我们就赶紧跑。小命要紧!” 接着王掌柜望着鸿图,自言自语道:“只希望他这一手能够吓退那些山贼们吧!哎,不过恐怕难呀!” 王掌柜正自感叹着,忽然一把拉住李雨墨就往那群士兵们队伍中跑去。 只见鸿图手中正拿着一个小酒杯,哧溜一声,一杯酒下肚,接着举着酒杯说道:“春江水暖鸭先知。这是天道宫的春暖酒,由红枣、桂圆、鹿草、人参加以陈酿白酒精制而成,这小小的一坛就需要二百两银子,而且外面还买不到。这存暖酒功效很是奇特,小小的一杯就能让人体内升腾起热气,仿若内力游走一般舒服。” 说到这里他手臂一震,高呼道:“兄弟们,胜了这场,回家痛饮!” “胜了这场、回家痛饮!”,众人齐声高呼。 接着曹勤就拿起春暖酒挨个给士兵们倒上小小的一杯,到了王掌柜和李雨墨时,曹勤明显的一愣,不过到也倒了一杯。 李雨墨一杯酒下肚,身体一机灵,仿佛刚从冰天雪地的室外回到温暖如春的房内,而且满满喝上了一杯热茶,他只觉得一股热流从他口内、喉间一路向下流入小腹。 接着小腹处就仿佛有了个热炉,源源不断的热气从小腹处涌出流向身体各处,刚才还冻得冷冷嗖嗖缩在一起的身子立马就舒展开了,就连力气都大了几分。 李雨墨一瞧旁边的王掌柜,也正闭着眼睛,一脸享受、陶醉的神情,口中还咂摸有声。 回过神来,睁开眼来后,王掌柜立马一脸讨好的跑到鸿图身旁献宝一样的说道:“将军,我觉得那些山贼一时半会肯定不会攻来,要不乘着这股热劲让大家先好好休息休息,这几天大家可都没睡好。” 鸿图略一思忖了,指着那些装满粮食的马车对他手下士兵们说道:“把马车放倒,围成一圈,粮食摆在马车后抵住马车,只留一个缺口。再试试能不能把火把点着!” 接着他叫了两个心腹到了身旁,耳语一番,只见那两人拉出十几匹马,从豁口处离开了,马匹四散着在林中狂奔,那两人也不知去向。 做完这一切鸿图吩咐手下兵士们分批睡觉,没有值守的那些人穿着盔甲、枕着武器安心的躺在铺着帐篷的地上休息。 李雨墨也铺着帐篷,躺在朵月的马车旁。 体内源源不断的热气,让已经两晚上都没怎么休息的李雨墨美美的、沉沉的睡去,仿佛躺在温暖的床上。 睡梦中的李雨墨只听到嗖的一声,一支羽箭破空而出,射灭了亮着的火把,也击碎这沉寂的夜,将众人惊醒。 战斗要来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0章 山贼来袭 随着这一箭而来的是四处喊叫着、飞奔着的乌压压的山贼,不到片刻他们就已经整个队伍团团围住。 已经惊醒的士兵们,立马列队整装,刀剑都已出鞘,预备着可能的进攻。 一只点燃的火把刷的一声从外面扔入马车围成的圈内,一闪而逝的火把将整个队伍的场景照了个大概。 李雨墨只见曹勤也点燃一个火把唰的一声朝外面扔去,随着曹勤的动作,又有好几个士兵点燃火把朝着四面八方扔去。 在火光明灭间,李雨墨看清楚了外面大概有三五百山贼,衣衫破烂、武器也是奇奇怪怪,刀剑棍棒居然全都有。 这些情况曹勤自然也看清楚了,只听曹勤一声呼啸,口中喊到:“放!” 接着就只听见刷刷刷的破空声处马车圈内发出,接着就听到“啊!”,“啊!”,“有箭,快跑!”,“卑鄙!”的叫骂声从山贼那里传出。 士兵们又是一轮齐射,喊叫的山贼更多了。 正待又一轮齐射发出时,只听见一声怒吼,从山贼中跳出一人,奔到缺口前,从背后抽出一把大刀,在黑夜中对着身旁的马车连劈三刀,只见三道火红色的光芒闪过。 第一刀他面前的马车就从中间一分为二;第二刀破裂的马车和马车后面的粮食被汹涌的刀气震的四处飞散;第三刀则传出了刀剑相撞之声,呲拉声中,迸发出耀眼的火星。 此刻只见鸿图飘身站在那个持刀山贼身旁,挡住了他的第三刀。 四周的山贼们此起彼伏的的喊道:“大当家好样的”,“让他们见见大当家火焰刀的厉害”,“大当家的一刀劈了他们”。 那个提着大刀的男子率先走到圈内,对着站在身前的鸿图说道:“我钱小钱也不是个打家劫舍的人,可你们给龙渊那个老匹夫送东西,那就别怪我送你们上路了!” 鸿图听到对面的山贼如此说,立马上前一步,口中大喝道:“找死!天子的名讳是你能随便叫的,快快受死!” 钱小钱也是朗声一笑,“那今天就让我来会会你这个六品入微境的高手吧!” 这一交手,就仿佛吹响了战斗的号角,马车圈外的山贼们呼啸着往马车圈内冲去。 眼瞅着就要打起来,王掌柜一拍李雨墨,抓着他就悄悄往外面溜去,士兵们看到是王掌柜和李雨墨没有管他们,那些山贼们看到他们两人没穿盔甲,也没多做计较,摸着黑,两人就偷偷的溜到圈外。 没想到王掌柜一把年纪身形倒也灵活,带着李雨墨,居然三两下就爬到树上,坐稳后,两人就在树上望着下面的拼杀。 感受到李雨墨砰砰砰快速跳动的心跳,为了消除李雨墨的紧张情绪,王掌柜故意问道:“你可知道钱小钱是谁?” 果然李雨墨一转头,顺着王掌柜的问题就问道:“钱小钱?不就刚才那山贼?” 王掌柜用手一摸摸着他的胡子,得意地说道:“对,可也不全对。道上的人都叫他三山五岳钱可定,只争绿林第一流,钱当家的。据说他一口火焰刀使的炉火纯金,势大力沉。一刀能断三尺木,二刀能劈山中石,三刀能破魔力金。更难得的是他仗义疏财、广纳豪杰,所以在绿林中倒是有些威望。” “那不还是山贼!” 王掌柜咳了两声,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看来这次没卖弄成功。不过他又悄声说道:“据说他和当今至尊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才入山为贼,光劫官府、不劫百姓。绿林中也算他是个义贼!” 李雨墨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哦”,眼睛早已经死死的盯着下面的打斗。 虽说下面火把灭了又明,明了又灭,可是也能看清楚招式,更何况钱小钱的刀上仿佛带着一圈火光,鸿图的剑上也带着一圈淡淡的青光。 果然如王掌柜所说,钱小钱的刀势以威猛霸道着称,大开大合间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反观鸿图一开始也着实和钱小钱硬碰了几次,不过没能占据上风后就开始以轻灵的剑招和钱小钱缠斗在一起。 叮叮咚咚打的好不热闹,李雨墨则是全神贯注的望着他们两人的进招拆招。左手并掌做刀,模仿着钱小钱的招式;右手并着两指作剑,模仿鸿图的招式。 李雨墨左手劈砍斩切,右手拨挑划刺,越比划脸上神情越是投入,当看到鸿图轻轻跃起往前刺出一剑时,身形居然也跟着一动就往树下跳去,好在王掌柜眼角的余光还看着李雨墨,一把将李雨墨又拽了回去。 李雨墨靠着树杈上,手抚这胸口说道:“好险好险!” 正在这时,只听到朵月的侍女大喝一声:“大胆!”接着手中抽出一把弯刀就朝着一个爬上马车的山贼身上砍去。 那个山贼显然没想到马车内的人居然会武功,躲闪不及下,左臂被齐肩砍断,整个人痛苦的哎呀出声,身子刚摔下马车,就被马车旁的士兵补上一刀,腿脚扑腾了两下,就彻底不动弹了。 李雨墨这才注意到山贼们居然已经逼到了马车旁边,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七八十具尸体,断臂残肢,鲜血染红了地面,更有一些没死透的还在地上哎呦出声。 这是李雨墨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死人堆在面前,身子不自觉的又往后靠了靠,不过接下来居然打算往树下跳去。 王掌柜连忙拽住,惊呼道:“你要干嘛?” “救人!” 王掌柜居然没反对,而是说道:“再看看!你现在去的话反而是添乱。” 李雨墨挣了挣,没挣脱,想想也对,等会等到曹勤和朵月遇到危险的时间再救不迟。 只见三百多山贼将剩余的士兵们团团围住,剩下的士兵们身上多多少少都带了点伤,可是他们却紧紧地围住那辆马车。 鸿图听到传来的女子声音,在比斗的空隙转身一望,发觉局势已经如此紧张,手中用起全力一剑挥出,将钱小钱逼出几步。 深处入怀,从怀中掏出一个引弹,扔到空中啪的一声炸裂开来,发出璀璨的光。 片刻之后,只见几十里外的空中也爆出一团烟火。 鸿图的身形则是急忙掠到朵月的马车旁,沿途中手上几个起落就结束了几个山贼的性命,回到士马车旁后,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喊道:“再坚持一会,马上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与其说是给他手下的士兵们说的,更像是对对面的山贼们说的。 钱小钱也奔到山贼前,不过他没急着进攻,而是对着前方空中高喊了一句:“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赶紧出来,速战速决!”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空中,那里又什么呢?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1章 南疆驭兽术 嗖嗖嗖嗖,刚看到树上人影闪动,耳中就传来了暗器破空声。 “啊!”,“啊!”,“有毒!” 几个士兵惨叫出声,倒地之后,几个呼吸之间就口吐白沫、身子扭动几下之后就一动不动,气绝身亡。 鸿图探身查看,发现一根惨绿绿的发着寒光银色的小针扎在那些士兵的脖子上,鸿图大喊道:“戒备!南疆人追来了!” 剩余的士兵们听到如此说,在腰旁一抽,抽出来一个小小的金属片绑制的雨伞,撑开之后挡在身前。 又是几道破空声,不过只传出叮叮咚咚的响声,暗器都打在了雨伞上,反弹而出。 接着二十多道身影从树上一跃而下,大冬天居然只穿着兽皮缝制的衣服,胳膊和腿都还露在外面,背上亲一色的背着弯刀,脖子上和耳朵上都带着金环。额头上、胳膊上、腿上都纹着各种各样的图腾。 那些跳下来的南疆武士们,手上拿着骨制或者木制的吹管,刚才的针状暗器肯定都是从这吹管中发出的。 这些人出现后和钱小钱对向而站,将鸿图他们包在正中。 鸿图望着新出现的那些南疆武士们,喊道:“边野小民,几次三番对你们手下留情,居然还敢一路追来,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将你们埋尸荒野了!” 这时候南疆武士中一人,哼了一声,用不太熟悉的中原话说道:“钱当家的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进攻吧,速战速决!” 钱小钱回了句:“放心吧,他们跑不了的!” 接着对着自己手下的山贼们喊道:“弟兄们,赶紧把他们解决了回家分银子喽,快活林的姑娘还等着你们去照顾呢!” 那些山贼们嘿嘿笑着,举起武器就朝着鸿图他们攻去。 鸿图手下的士兵们只能举刀迎战,可在他们分心迎敌时,总会有嗖嗖的暗器朝着他们飞去,不过片刻就又有几个士兵倒地身亡。 要知道这些士兵们穿着精良的盔甲,刚才应付那么多的山贼也才死了一二十人。可这短短片刻就死了七八个人。 鸿图早就领教过南疆人飞针的厉害,知道只有先杀了那些南疆武士才能有安心应付剩下的山贼。 于是鸿图一马当先冲向了那些南疆武士们,同时对着手下喊道:“留一半人挡住山贼,其他人跟我来,先杀了这些南疆人!” 鸿图手中长剑在身前转出一个圆,将射向他的暗器都一一弹飞,其他士兵们也都举着雨伞快步向着那些南疆武士们靠去。 这样一来那些南疆武士们最擅长的飞针立马就失去了作用,随着士兵们的靠近,他们收起吹管,抽出背后的弯刀也往前冲去。 两波人相遇后,刀光剑影此起彼伏,那些南疆武士们的装备比山贼们还不如。有些山贼身上还能穿着破一点的皮甲,可这些南疆武士们连胳膊腿都露在外面。 但这些南疆武士们却悍不畏死,手中的弯刀都是朝着士兵们的头上砍去,用的是以命搏命的法子。 可是鸿图手下的士兵们却不屑于这样粗鄙的打法,一边挡住对方攻来的弯刀,一边找准时机,用身上盔甲挡住对方的弯刀,接着朝对方胳膊或腿上来上一刀。不过片刻,就有好几个南疆武士受伤。 其中一个额头正中绣着草纹的南疆武士明显被激怒了,挥舞着弯刀就往人群中冲去,弯刀左砍右砍。 鸿图则是从几个南疆武士的围攻下抽出身来,闪到那个草纹武士身旁,一剑将那个草纹男子左臂斩断。 那个草纹男子居然面不改色,举起弯刀趁机就往鸿图的头上挥去。 可惜那个草纹男子明显低估了鸿图,鸿图内力贯穿长剑,迎着那男子的弯刀而去。当的一声弯刀被从中砍断,长剑回撤,接着往前一送,从那个草纹男子胸口透胸而过。 没想到草纹男子也是彪悍,手中半截弯刀往前一掷,直接扎在一个士兵的脸上。 他忍者剧痛迎着长剑,栖身上前,靠近鸿图身旁,不见他如何动作,只见他怀中喷出一股黑色的墨汁,将周围众人都溅了一身。 鸿图是发现势头不对时早就抽剑而退,可是周围的士兵们就没那么幸运,那黑色的墨汁溅在脸上之后,脸上立马发出滋啦声。不到片刻脸上就被腐蚀出一个大口子,倒在地上痛的直打滚。 鸿图又栖身上前,打算将这些南疆武士一个个都解决掉,毕竟那些南疆武士不要命的打发,他手下的士兵伤亡太大。 正在这时只听到“叮铃铃”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 循着声音,只见一株大树上站着一个浑身穿着白袍的女子,此刻她手中正拿着一只青铜制成的古朴的铃铛,立在树端的白衣女子望着下方,手提铃铛又是轻轻的一晃。 “叮铃铃!” 李雨墨只觉得这阵铃声仿佛压过了所有的声音,直击他的心灵,听到这阵声音时,他心神一空,脑海中仅存着这道声响。 只见那个白袍女子手中的铃铛越摇越快,从舒缓变成急切,仿佛进攻的号角。除了手中的铃铛,口中还发出了古朴、低沉、苍凉的吟唱,仿佛在唤起人们内心的记忆,那是杀戮的记忆。 李雨墨感觉到他的心脏随着那吟唱声咚咚的越跳越快,他的身体居然有不受他控制的迹象,当他正要沉迷时,只听到鸿图大喝一声:“白衣祭祀,南疆驭兽术!快跑!” 说完之后,他自己身形一跃,率先跳上了一株高大的树木,他手下的那些士兵们也都争相往树上爬去,留下了还傻傻的楞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的钱小钱和山贼们。 平静片刻之后,只听到远处的地面上传来哒哒的踏地声,接着就是越来越多踏地声汇聚成的咚咚声,然后咚咚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密集,连地面都震动起来。 地面的震动这才将钱小钱惊醒,钱小钱,也大叫着:“快上树,快上树!” 李雨墨双手紧紧地抱住粗大的树干,望着远方,只见远处乌压压一片阴云正在快速向这里靠近,乌云中兽吼声仿佛炸雷一般传入耳中。 万兽奔腾,犹如战场。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2章 南疆圣女 李雨墨很是疑惑,进入天雨林这么多天,他就只见过一只小鸟,除此之外再没见过其他的野兽。 这些奔腾着的野兽是从哪来的呢? 不过现在并没有时间留给李雨墨去思考,野兽群已经冲到了近前。 狮子、豹子、老虎、野猪还有各种各样的鹰雀,这些野兽们仿佛受到召唤一样,相安无事的直袭这里。 站在树上的白袍祭祀手中的铃铛又摇了起来,手指一指鸿图他们藏身的大树。 茫然的兽群立马找到了方向,往白衣祭祀所指处冲去。 地上还没有爬上树的山贼们被兽群轻松的淹没,山贼们连惨呼声都没传出几下就彻底的没了声响。 兽群过后就只留下了几片破衣服和残缺不全的带着血迹的骨头。 到了鸿图藏身的树下,能飞的鸟雀先向着鸿图和他手下的士兵们冲去。 能爬树的豹子、毒蛇、毒虫也接着往树上爬去。 一声惨叫,一个士兵捂着眼睛从树上摔了下来,刚一落地,呆立在地上的野兽们就直接一哄而上,瞬间将他撕扯、咬噬的连点渣都不剩。 李雨墨正要惊呼出声,王掌柜连忙将他的嘴捂住。因为其他树上发出响声之后,立马就有各种各样的野兽冲了过去。 李雨墨压低声音咳了几下,收缩的瞳孔才恢复正常,他何曾见过这样恐怖的场景,一个活生生的人瞬间被几十只野兽分食! 那些士兵中武艺高强的还能挡上一会,可惜再厉害毕竟也没有三头六臂的神通,更多的士兵们摔下树后,成了野兽们口中的事物。 只见鸿图的剑光在夜色中不停闪烁,口中不停的厉喝出声,看来他应付起来也很是困难! 听到越来越多的惨呼声响起,只见到鸿图身形一震,一道剑光将他所站的树从上倒下劈为两半,瞬间血气弥漫。 凌冽的剑气杀死了几十只野兽! 可惜更多的野兽向他冲了过去,他只能往另一棵树上飘去。 他身形还在空中,几十上百只鹰隼鸟雀一股脑的往他身上或抓或啄,好在他武功修为不弱,怒吼一声,全身发力,逼退了那些鸟雀。 刚跃到树上,还没得到片刻的喘息,就又有一群鸟雀攻了过去,鸿图只好再次举起长剑苦闷的对着鸟雀杀了起来。 鸿图一边挥舞手中长剑,一边对着马车喊道:“圣女殿下,你还在等什么?你难道也想看着我死!你可要好好想想知道我死之后,你们南疆还会有安宁日子嘛!” 马车中毫无动静,倒是鸿图的几个手下又化作了一团血雾 鸿图眼看朵月没有接话,而他的手下却越死越多,一个念头忽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鸿图又是一跃,不过这次却是往山贼们藏身的树上飘去。 一同过去的还有追击他的各种鸟雀和野兽! 树上立马传来了山贼们的怒骂声,问候鸿图全家亲戚的关怀声,当然更多的是惊呼声、惨叫声。 钱小钱虽然一把火焰刀使得出神入化能够和鸿图打成平手,可是他的轻功实在是太过一般,他只能站在树上一起骂着。 看着身下乌压压的兽群,他可没有信心跳下去之后还能活下来。 鸿图不停的在各山贼待的树上飞跃,同时还喊道:“不是我要害你们的,都是这些南疆人。如果我死了的话,你们将这个消息传到龙城,帝国不仅会赦免你们,还会给你们一场大大的富贵。” 林间一片嘈杂叫骂声,哪还有人关心后面会如何,他们只担心此刻他们怎么活下去。 忽然一股风从马车内吹出,朵月弯着腰从里面走了出来。她一改往常那种淡然神情,脸色威严凝重。 站在马车上四处一望,看到面前嘈杂混乱的场景,她望向了站在树上的白袍祭祀,那个此刻正被一群鸟雀、野兽环绕着的女人。 朵月疲倦的,带着点认命的口气说道:“住手吧!” 白袍祭祀手中铃铛不停,急切的说道:“圣女大人,你放心,再等等,他们肯定不会跑出一人。结束后,我们接圣女回家。” 朵月身上衣衫无风自舞,右手往下一按,口中厉声道:“我说住手!” 接着口中一声长啸,所有野兽瞬间脱离了白衣祭司的控制,愣在了当地。 那个白衣祭祀口中不甘的喊道:“圣女?!” 朵月呼出一口气,望了望白衣祭祀和躲在树上的南疆武士们,淡淡的道:“下来吧。” 白衣祭祀和剩余的南疆武士都跳下地聚在了朵月周围,除了白衣祭祀弯着腰施礼外,其他人都跪在地上。 朵月伸手轻轻的往前一抚,仿佛是安抚那些跪在地上的南疆武士们,白衣祭司和南疆武士们都挺直身子,朵月的目光从他们一个一个人的脸上划过。 接着,她望着远方,声音苍茫、悠远,仿佛天空,仿佛她记忆中南疆的天空。 “看到你们,我更加怀念南疆,我刚才有一点点心动,我是多想随你们回到南疆。那碧绿的草地、清澈的溪水、湛蓝的天空,都是我梦中的地方。” 朵月闭着眼,仿佛回到了南疆。 白衣祭祀连忙说道:“圣女大人,我们地啊你回去!” 当朵月再睁开眼时,她眼中的怀念、温情都消失不见,转为变成了坚定和决然。 “可我是圣女,我不是为我一个人活着!这是我的决定,我希望我能为南疆带来和平,哪怕只是短暂的和平!” 朵月又用手一抚她的面前的南疆众人,“子民们回去吧,那里还有我们的妻儿,有我们的故土、家园,有我们世代信仰的兽神!替我守护好他们。而我也从没有离开过那里!” 那个白衣祭祀还想说些什么,朵月望着她,神色严厉而真诚的说道:“希望你也记住,你也不是为了你自己活着得!当你披着这身白袍,你就已经不只是你。” 那些南疆众人深深地、虔诚的拜了下去! 朵月站在马车上,她的身旁仿佛都带上了一圈光晕,真如圣女般光彩照人!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3章 问剑城 南疆众人离开后,朵月伸手轻轻一挥,那些愣在原地的野兽们仿佛如梦初醒。 有些野兽直接嗖的一声钻进林子不见了,有些被激发出凶性或是还饿着的野兽则是就近就捕起食来。 闹了半天,场间才安静下来,所有野兽离开后地上只剩一个个血水汇聚成的小坑、动物的皮毛、人的骨头。 腥气扑鼻、让人闻之欲呕! 刚才身亡躺在地上的人,再也见不到一个,都化作了野兽肚内的食物。 朵月退回车内,仿佛刚才什么都不曾发生,对着树上的鸿图喊道:“鸿将军,我们快点赶路吧,说好了天子庆典的日子我们要赶过去的。” 已退回车内的朵月仿佛又想起了什么,掀开窗帘对着那群还在树上的山贼说道:“劳烦各位也让个路,鸿将军他们还要送我去龙城呢!” 鸿图和剩下的士兵们跳下树来,聚集到朵月的马车身旁,鸿图望向车内的表情明显多了几分忌惮。 王掌柜自然也没落下,他拉着李雨墨,给两个人身上都涂了点血,一瘸一拐的也走到马车旁。 钱小钱和一众山贼们跳下树后,懊恼的、不甘的望了望鸿图,望了望朵月那边,最后只能叹着气,带着手下众人离开了。 鸿图也没办法找出哪些是他手下战死的将士,带着剩余的兵士们一起对着地上祭奠一番之后也赶忙离开了。 天渐渐的亮了起来,李雨墨他们终于走出了天雨林,重新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见到天上的阳光,他们一群人好像都活了过来。 那些惨痛的、恐怖的记忆也被压在了脑后,时间和阳光都是最好的药。 在路上又一连赶了好几天,这一日已经能够远远看到问剑城的轮廓。 李雨墨还来不及欢呼,就只见远处一大群骑兵飞驰而来。 原来是提前离开的两人带来的问剑城的援兵,一百多人的队伍,里面居然还有厨子、侍女、马夫。 所以李雨墨他们失业了! 离开之前,朵月送给了李雨墨一小瓶药粉作为礼物,说是南疆的特产,专门用来驱除蛇虫鼠蚁,很有奇效。 李雨墨随身没带什么东西,摸遍全身,从怀里掏出来一枚铜钱。他将自己的衣服撕下来一条穿在铜钱孔上,送给了朵月。 朵月愉快的收了起来,郑重的放在一个小匣子中! 鸿图他们离开之前,曹勤找到王掌柜,将一张银票交到了王掌柜的手上,算是押镖的尾款。 王掌柜看到银票上的数字后,脸上笑出了深深的褶子。 鸿图他们的队伍离开很远很远,王掌柜还站在原地,高兴的、卖力的挥着手。 李雨墨打算问问王掌柜到底是多少钱,王掌柜则是呵呵一笑,只是说道:“哎呦哎呦,这老胳膊老腿的,一路上可受了大罪了。走走走,带你去问剑城下馆子去。” 说完之后就快步向前,李雨墨也追了上去,问剑城的轮廓在他们眼中越来越近了。 夕阳正要西下时,他们终于赶到了问剑城下,李雨墨被问剑城的气势震的说不出话来,愣愣的望着面前这座宏伟城池。 王掌柜则是站在旁边用手捋着自己的小胡子,给李雨墨介绍起这座城池,表现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 问剑城是一座圆形的城,也是天幻大路上唯一一座圆形的城,整个城墙超过60里,城内住着二十多万户将近百万人,是世间一等一的大城。 据说这座城池以前只是天道宫山下的一个小集市,可是随着天道宫下山的弟子原来越多,这座集市就慢慢变大。 可真正让这里变得天下闻名是因为一个人,一个飞升的人。 天道宫作为整个大陆上历史最为悠久的门派,几千年来也就只有这一人飞升。那人飞升之后将他的佩剑留了下来。 传说那柄佩剑一入土后立马变成了一柄长达二十几米的巨大石剑,成为了整个大陆的奇观。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期望沾一沾飞升仙人的福气,不远万里跑来祭拜神剑,这座集市就越变越大、越变越大,最后形成了一座城。 为了证明这座城与天道宫、与飞升仙人的紧密关系,这座城被设计成了圆形,暗合着天道宫混沌为一,圆转自然、阴阳相济的至理。 城的中心就是那柄巨剑所在处,城中的主路也是蜿蜒曲折,依着阴阳交汇之形。 就连城墙上都绘着白云、仙鹤、流水、飞霞等道家意象,城门上更是绘着各种各样的剑招,一股股凌厉的剑意仿佛要从城门上破门而出。 因为巨剑的存在,问剑城的城墙只有十八米高,以此来保证从城外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巨剑。 除了这个传说,还因为问剑城特殊的位置,让这座城池成为一座巨城。 问剑城的北面就是落龙山脉的西段,天道宫就坐落在那里。 问剑城的西南边就是山势高耸的泌云州,泌云州都处在高山之上,只有通过问剑城才能继续向东。 而在落龙山脉和泌云州两座高峰之间有一段长十余里的缺口,仿佛是被人硬生生从中挖开一样。 从这个缺口出去,往北走立马就是一片苍凉的北沧州,往西走则是一望无垠的大沙漠。 在这个缺口处还有一座军寨,怀荒城。 怀荒城属于北沧,因为北沧已臣服于帝国,天下承平,所以这里只是象征性的驻扎了两千人。 正是因为这样特殊的地理位置,作为三州的交界处的问剑城那还能不繁华吗! 随着拥挤的人流穿过十几米宽的巨大城门洞进入城内后,展现在李雨墨面前的是一条完全可以并排驾驶六辆马车的宽阔街道。 街道的两旁络绎不绝的行人们摩肩接踵,街道正中的马车则是络绎不绝。 杂技、玩耍、小吃、商铺,这些所有的一切对于李雨墨来说都是全新的。 可王掌柜却拉着李雨墨快步向前,连路上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没去看上一眼。 因为此刻王掌柜只想找个馆子好好吃上一顿,他可太饿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4章 王官 问剑城这么大的一座城池,酒楼那是遍地都是,往前走了没几步就能在路两旁见到一家家酒楼。 可是虽然酒楼中的店小二很是热情,几乎都要拉着王掌柜往酒楼里面进了,王掌柜还是连忙摆手离开。 左转右转,李雨墨敢肯定王掌柜现在肯定也不知道他在哪时,没想到王掌柜居然停了下来,在他面前是一座小小的酒楼——广聚轩。 说是酒楼,其实更像是一个小酒馆。 这座酒楼就只有三间大平房,一间用作厨房,另外两大间摆着桌椅。 酒楼外面,挨着街边也摆着好几张桌子供过路的行人用点简单的饭菜。 王掌柜一看见这个酒楼,甚是满意。拉着李雨墨就往里走,口中说道:“这个地好,这个地好,清净,今天就在这里请你吃大餐了!” 别说酒楼了,就是一个普通的街边小摊对李雨墨来都是大餐,李雨墨自然不会介意。 不过让李雨墨没有想到的是,王掌柜居然很是叫了几个硬菜:大盘鸡、水煮羊肉、麻辣腰花、凉拌萝卜丝。 还要了几个新做的喷香的饼,外加上一小壶酒。 对李雨墨来说真真的是一顿大餐。 等到店小二离开之后,王掌柜和李雨墨互望一眼,立马将筷子动的飞起,两个人开始了比赛,比谁吃得快,比谁吃的多。 不一会桌上的菜被两人吃的七七八八了,两个人都靠坐在椅背上打着嗝,望着桌子上还剩的美食很是不甘。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打算缓上一缓,就看谁的肚子争气,能将剩余的菜装下了。 王掌柜看到李雨墨吃的很是开心,于是老脸上带着奸笑就开始给李雨墨算起账来,连语气都比平日多了几分温和和狡诈。 “小东西,这一趟活终于算是完了。哎呦,我这把老骨头啊,差点就留在了这里。当然,你这一路上活也没少干,按理说呀,这镖银我们应该一人一半。” 说到这里,王掌柜瞅了瞅李雨墨,发觉李雨墨并没有什么反应,还是半靠在椅子上,于是王掌柜又放心的往下接着说。 “可是,你也知道我这整个镖局的家当在天雨林算是全毁了,我算了一下,曹勤走的时候又给了我二百两银票,刨去我的损失,也就落下了四十两,这个我一定和你平分,一人二十两。” 说到这里,还故作大方的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这一桌算是我掏腰包请你的,不算在里面。” 李雨墨没想到王掌柜居然会给他分二十两银子,如果在以前,李雨墨肯定会高兴的跳起来。 二十两银子足够他好几年都不用要饭了,更何况若是做点小生意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个谋生的手段。 可是现在的李雨墨并没有那么兴奋,因为他心中一直压着一件事,来问剑城参加天道宫考核这件事。 李雨墨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王掌柜,看看王掌柜知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办。 “王掌柜,这银子我就不要了,我这次来是因为...” 话刚说了一半,就听到外面一个少年轻快的声音传了进来,“掌柜的,听说来参加天道宫考核的到你们这给打五折?” 站在桌子后面正打着算盘的五十多岁的酒店掌柜立马一溜小跑,“对的,对的,客官赶紧请进。” 李雨墨只见到那个掌柜的领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往里走着。那个小男孩进来之后眼光滴溜溜的转着。 酒店的掌柜则是对他身旁的男子说道:“客官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个店里可是也出过一个天道宫的弟子。因此自那以后,所有参加天道宫考核的弟子只要来到本店都是给打五折!” 那个酒店掌柜说完之后,有点不好意思的望着那个小孩说道,“这位小客官,不知道发放的令牌是否方便给我见上一见呀!” 只见那个小男孩从怀中掏出来一块碧绿的玉牌,那个掌柜的只忘了一眼,立马高兴的让小二赶紧上酒上菜,他自己则是亲自招呼两人往前走去。 李雨墨看到那个小男孩掏出的玉牌后,只觉得很是熟悉。 他疑惑的伸手入怀,将他怀中的玉牌也掏了出来,拿在手中观望,心中则是想着,难道那个道士真没骗自己! “你怎么也有?!” 王掌柜望着李雨墨手中的玉牌,口中惊呼道。 一声惊呼将刚刚走过去的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李雨墨这边。 酒楼的掌柜立马快步走到李雨墨的身前,眼睛在李雨墨手中的玉牌上狠狠地望了几望,恭敬的说道:“难道客官也是去天道宫参加考核的?” 听到酒楼掌柜这样说,那个小男孩也立马走到李雨墨身旁,从怀中掏出玉牌,拿在手中,和李雨墨手中的令牌对比了一番。 发觉虽然会有一点不同,但是李雨墨手中的玉牌明显的也是天道宫的信物。 “你也是来参加考核的?”那个小男孩也问了一遍。 李雨墨这才从沉思中反应过来。 李雨墨将他遇到那个道士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至于其他的倒没有说太多。 只见站在旁边的酒楼掌柜一拍大腿,“原来如此,那你也准是来参加考核的弟子了。天道宫的真人们总是出神入化,让人难以捉摸的、” 一边说着,一边吆喝到让小二好好的整备一桌酒席,来款待李雨墨和那个小男孩。 四个人自然而然的坐在一起。 交谈之后得知,那个小男孩叫做王官,今年十一岁,旁边的那个中年人是他父亲,叫做王卫海,两人是从海盐城一路赶过来的。 王官是在海盐城400个参加比武的小孩中,排名第二,这才获得了信物令牌前来参加天道宫考核。 王官给李雨墨讲着他参加比武的趣事,以前他多么多么厉害,如果将一众人放倒的光辉事迹。 而王掌柜则是和王卫海交流着成年人的话题,最让李雨墨没有想到的是谈了半天,王掌柜居然得出了他和王卫海是同宗的结论。 这样一来王掌柜和王卫海谈论的就更加热烈了。 而王官和李雨墨则是相视一笑,是无奈的笑。 通过王官,李雨墨终于知道了后面那要做什么。 那就是去谪仙居。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5章 谪仙居 李雨墨和王官两人看着眼前的谪仙居三个大字,实在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们这群参加考核的准弟子要住的地方。 他们想着名字中带个仙字,好歹也要有几分出尘、缥缈之意吧,实在不行来几分世俗的金碧辉煌、富贵繁华也是能接受的。 可现在展现在他们面前的谪仙居只是一座三层的小楼。 楼门挑着一根长竹竿,上面挂着三个灯笼,灯笼上书着谪仙居三个大字。 整个楼连块牌匾都没有,李雨墨甚至担心要是灯笼被吹走了,其他人能不能找到这里。 一路上王官可是给李雨墨讲了不少谪仙居的由来。 什么传说中飞升仙人山下清修的住所,其他宗门前来拜访天道宫时的落脚地,整个问剑城中最古老的客栈。 王官将李雨墨的期待拉的很高,可现在李雨墨只想在心中说上一句:“就这!” 因为这座楼实在说不上气派,反而有点垂暮老人的那种沧桑感,除了楼后面的院子大一点,李雨墨实在看不出这里和普通的客栈有什么区别。 如果实在要说点区别的话,那就是这座楼实在是太破了、太破了,就连灯笼都点的太少了,有点暗。 当李雨墨和王官两人打算上前去问问自己有没有走错路,会不会路上的行人指错时。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清脆的铃声从东面传来。 这里靠近问剑城的北城门,而且这条巷子实在是偏的离谱,李雨墨他们站在这里后就没见过一个人影,此刻居然有马车行来。 两人立马一齐望向东边,只见从东边缓缓行来一辆马车。 马车由四匹纯白色的马拉着,马的脖子上吊着纯金制成的小铃铛,行走之间叮铃铃的响着。 李雨墨心中居然冒出一个念头:自己都没带上过金制的小铃铛,自己这混的都不如匹马。 略一走神,李雨墨赶紧将这个念头摇出脑外,自己怎么跟匹马比呢!目光又打量起了马车。 整个车身是用名贵的金丝楠木所制,即便是名贵之家收藏的金丝楠木的木制、纹理也不可能这么圆润,可在在这里它们居然只配用来制作马车。 马车上也很是素净,没什么装饰,和普通马车的式样也没什么区别。 但是从细节处,从马车的每一个连接、转角处都能看出这辆马车做工的细致、不凡。 马车的帘幕更是由纯白色的狐裘制成,让人一眼望去都能感受到那股温暖。 待马车走到近前,一股金丝楠木特有的清香飘入李雨墨的鼻中,让李雨墨整个人的心神为之一宁。 最后,这辆马车稳稳的停在了谪仙居的门前,从车上走下来一位穿着金红色衣衫的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身形一闪就走进楼内。 看到此刻,李雨墨坚信他没有走错地方,这里就是谪仙居,他将要居住的地方,天王老子来了这里也是谪仙居。 王官仿佛刚从那辆马车给人豪奢之气的压迫中缓过神来。 悄悄的在李雨墨耳旁说道:“这绝对是位显赫世家的小姐,她那一辆马车就能在这座城中最繁华的地段买下一座豪宅。这可是多少人的梦想!要知道,现在房价贵如天啊!” 王官还没感慨完就拉着李雨墨往前跑,打算近距离去看看那辆马车,再去看看那位姑娘。 李雨墨心中一愣,这种感觉怎么这么熟悉,难道王官和王掌柜还真是同宗?! 他们还未行动,就听到路面上又传来了咚咚咚的声响,这次的声响可比刚才清晰、强烈的多,仿佛是用大锤砸着青石板路面。 当看清来人,不对,当看清来物之后,李雨墨和王官又露出了他们那震惊的神情。 刚才只是惊诧于那份富贵、奢华,现在的惊讶中带着点羡慕与害怕。 因为他们眼中呈现的是一只巨大的蝎子,整个身子三米多长,一双大钳子都超过了一米,蝎子上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少年遍身华服、衣袖翩翩、英气勃勃,手中拿着一把通体漆黑的宝剑,让人一见之下就知道必然是一位贵公子。 那只大蝎子速度倒是极快,眨眼间就奔到了李雨墨们的面前。 李雨墨鬼使神差的就往前踏了一步,挡在了蝎子的面前。 那蝎子巨大的尾巴一下子直挺挺的立了起来,朝着李雨墨就扎去,蝎子的尾刺如同一把利刃一般在李雨墨的眼中越放越大,越靠越近。 还好王官一把将李雨墨拉了回去,那个华服少年也高声止住了他的坐骑。 见到没发生意外,王官和那个华服少年都舒了口气。 那个华服少年望着李雨墨,高声喝道:“找死吗!”然后哼了两声,也往谪仙居走去。 面对王官的关心,李雨墨自然不好说这是他下意识的举动。 要知道当初在临阳城,没钱的时候,李雨墨就专门去找那种有钱人碰瓷,让人打上一顿,花个209文买个和解。 这个虽然来钱快,可也容易出问题,就比如这次,就没把握好。 王官也感叹着从来没想过能有这么大个的蝎子。 见到来的两个人都这么不凡,王官害怕再来一些人让他幼小的心灵深受打击,于是决定早点进去。 两人进入谪仙居,验过玉牌之后,王官被分在一楼,李雨墨被分到了二楼。 按照侍者的说法,因为王官的玉牌是普通玉牌,李雨墨的玉牌却是长老玉牌。 两人各自安顿好后,李雨墨坐在房内,好奇地望着周围的一切。 谪仙居内的环境也和外面看到的很是相符,李雨墨感觉那些桌椅的岁数比王掌柜都要大,连上面的漆都不见了。 原色桌椅床凳很有几分复古的气息,被褥等物也就不可能奢求豪华了,好在倒没有补丁、没有异味。 这么多年在外面风餐露宿,最近一两个月又是一路奔波,躺在床上的李雨墨按说应该是倒头就睡。 可他却久久不能入睡,他抬头望着床顶,心中思绪翻飞。 他在心中想到自己有没有可能也有一天如同那个仙人一般,飞升了呢?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6章 考核开始 一连几天,李雨墨和王官两人都在谪仙居待着。 李雨墨没事了就会在房内练练功,而王官则是迅速的和来参加考核的准弟子们打成一片。 中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有一日李雨墨从外面回来时,发现那个骑着蝎子的男孩正站在金红色衣衫女孩的门外徘徊,仿佛在隔着门对里面说着什么。 不过见到李雨墨时那个男孩迅速的回到了他自己的屋内,但是离开时望向李雨墨的眼神明显的又多了几分厌恶。 王官这几天打听到了很多消息,甚至打听到那个蝎子男叫做陈风,是问剑城城主的儿子,妥妥的世子身份。 那个金红衣衫的女孩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是却打听出来她是从泌云州来的,从名单上知道了她叫做镜天晓。 住在谪仙居的这几天,李雨墨几乎没有见过镜天晓出门。 陈风倒是经常进出,不光从外面带回来一堆用品将他住的房间布置的焕然一新,更是每一顿都在外面吃。 要不然谪仙居有要求必须住在这里,李雨墨毫不怀疑,陈风晚上都不会住在这里。 这一日已经是二月的最后一天,李雨墨在屋内锻炼完之后,到晚饭点的时候王官找了过来。 和往常一样王官是来蹭饭的,不过今天倒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那就是明天就要考核了,今天天道宫已经来了一个人,据说是他们以后的教习,叫做杜涛。 听到王官这样说,李雨墨比平日里多吃了两大碗饭,甚至还装了点糕点和水准备带上做为干粮。 知道要参加考核,李雨墨早早的就睡了,养精蓄锐,迎接考核。 王官的消息果然没错,半夜李雨墨被侍者叫醒,跟着众人一起在谪仙居院中集合。 周围还是黑漆漆的一片,才是寅时。 从天道来的杜涛教习三十多岁的年纪,个子不高,刚过一米七的样子,但却给人一种精炼、强干的感觉。 杜涛整个人不苟言笑,话不多,等到李雨墨他们人聚齐之后,他什么都没讲,直接一挥手说道:“出发!半个时辰之内到达天道宫脚下。” 说完之后杜涛当先跃步而出,脚尖一踏地,身形已在两米开外,他脚下再轻轻点了几下,整个人在夜色中几乎消失不见。 看到李雨墨们还楞在当地,他远远说道:“再不快点跟上,考核通不过可别怪我。” 参加考核的准弟子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快步跟着向前跑去。 一马当先的居然是镜天晓那个小女孩,不见她如何动作,居然也能身体轻灵地向前飘去,不落杜涛多远。 其他的准弟子们也都是跑步向前,身高虽然有差距,可是居然没有一个人落下。 让李雨墨没有想到的是他努力锻炼了一两个月,可是跑了没多远就被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看到李雨墨跟不上队伍,王官主动降低速度,和李雨墨并排跑着。 两个人都没说话,可是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支撑着李雨墨向前! 跑到后面,李雨墨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是一个破了洞的风箱,只能呼呼的往外露气,根本没办法往内吸气。 李雨墨咬牙跟着队伍向前,直到前面山形的轮廓在夜色中越来越清晰,前面队伍逐渐停下来后,李雨墨才重重的舒了口气。 李雨墨看着已经站的整整齐齐的队伍,穿过人群,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站在了他该站的位置。 他表面虽然平静,可是他双腿不自觉的微微抖动,而且肚内上下翻滚,若不是他强忍着,肯定一口吐了出来。 杜涛望了望李雨墨,目光中满是疑惑,仿佛是在说,什么长老这么没有眼光呀,选了这么个人! 见到李雨墨站好,所有人到齐之后,杜涛说道:“还不错你们比我预料的稍微强了点。” 接着一指前方,“这就是天道宫了!” 众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向前方,黑压压的前方,仿佛卧着一条巨龙,连绵起伏的山势一眼望不到头。 在连绵起伏的山势前,还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黑压压的矗立在他面前! 那座山峰如同一个下宽上窄的圆柱,直插天际,看上去比连绵起伏的山峦还要高。 杜涛往前走了几步,手掌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按了几下,一片漆黑的前方忽然有了一些光亮。 李雨墨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山脚下竖着石柱和匾额,不知道石柱和牌匾是什么材质,只见它们在漆黑的夜里放着淡淡的荧光,仿佛夜明珠一般,洁白通亮。 石柱和匾额上都用古篆写着朱红的大字。 石柱上面刻着“人间匆匆皆过客,世事烦扰觅闲心”,中间匾额上则书着天道宫三个大字。 杜涛接着一指前面的山峰,说道:“前面那座就是天道宫所在的通天峰,峰高万米,是整个落龙山脉的最高蜂,共有台阶三万层。” 他手又在山脚下的石柱上一按,石柱变换闪动着不同的光芒。 接着只见四道光线从山脚下一直往山上延伸而去,四道光线的照射下,众人可以看到被隔成三个部分的登山台阶。 杜涛接着说道:“这是登天台,持有长老玉牌的弟子在中间,其他弟子在两旁。考核过程中,如果想放弃,只需要走到台阶两旁空地上即可。” 其中一个小孩走出来问道:“教习,你还没说我们的考核是什么呢。” 那个男子手又在石柱上一按,只见空中唰唰唰的忽然出现了几十个金色的透明沙钟,沙中外面有每个参加考核小孩的名字。 沙钟中盛着红色的沙子,此刻还没有开始往下漏。 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这忽然出现的场景就如同天降异象一般。 杜涛望着众人说道:“你们的考核很简单,在沙钟中的沙子漏完前,到达一万层台阶的一重院落就算考核完成。” 顿了一下,接着道:“不过为了增加点考核难度,山上十多位长老会用内力启动登天台上的阵法,剩下的就靠你们自己随机应变了。” 说完之后,那个男子又用手一拍身旁的石柱,铛的一声,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锣鼓声。 头顶沙钟中的沙子开始往下落了,考核开始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7章 登天台上登天人(一) 听到杜涛喊到考核开始,李雨墨等考核之人犹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出。 悬在半空中的沙钟也跟在众人头顶一起往前移动。 到了台阶前,众人如履平地一般、脚下不停,拾阶而上。 镜天晓更是犹如轻快的飞鸟,一步越过两三级台阶飘然而上。 可是这三十多公分的台阶对只有一米三高的李雨墨,却是每一次都需要将大腿抬的和地面齐平才能踏上台阶。 一开始李雨墨还能够勉强跟上众人的速度,可是没过多久他就被众人一个个的甩在身后,只能够远远的看着半空中其他人的沙钟向前飞去。 李雨墨知道他不能分心再想这么多,顾虑重重下只会速度更慢,于是他低头向下,眼中只有身下的台阶。 一步两步,一级级的台阶被李雨墨踏在身后。 到了后来,腿上没什么力气的李雨墨,每一次再踏出时,都需要用手在腿上撑一下,借点力才能踏上台阶。 好在这里春风和煦,比在山下要暖和、舒适的多。 正努力往上攀登的李雨墨,忽然发现面前不远处飘来一片柳叶。 李雨墨想着,三月柳叶发新芽,可是这柳叶明显老了些,难道山道两旁种的有柳树? 当柳叶飘到面前时,李雨墨伸手一挥,将柳叶挥向别处。 可手指接触柳叶时,李雨墨只觉得一股柔软包裹着他的手指,仿佛是一股温泉流过了他的指尖。 可那片柳叶如空气一般从他的手指穿过,李雨墨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确确实实的那片柳叶不见了,凭空消失!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李雨墨怀疑到。 忽然间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指传来,李雨墨低头一看,一道细微的划痕出现在他的手指上。 李雨墨正打算放到眼前看个仔细,不过那道划痕居然立马消失了。 可是痛还在,他知道刚才的一切都不是错觉。 因为再抬头向前,空中依然飞舞着柳叶,而当柳叶要落到地上时,立马就会消失不见。 李雨墨不想再体验这种痛,他注意观察着空中柳叶的轨迹,当柳叶到身旁时,立马闪身避过。 越往上走,空中的柳叶越来越多,躲避起来也越来越难,速度自然而然也慢了下来! 当又一片柳叶飘来时,躲无可躲的李雨墨,打算验证一下他的猜想。 他用衣服将手臂紧紧地包着,挡在了身前,可没想到柳叶轻松地穿过衣服,手臂上依然传来钻心的痛。 李雨墨心内惊叹,这柳叶如此神奇,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居然能够透过衣服! 不过好在只是痛感,并没有真的划伤皮肤。 但是即便如此,李雨墨也痛的龇牙咧嘴。 正在奋力向前攀登着台阶的李雨墨忽然跪在了台阶上,他没有注意到一片柳叶在他刚要踏上台阶时飘到了他的膝盖处。 摔在了台阶上的李雨墨,弓着身子,抱着腿,痛的皱着眉头,不过却没痛的叫出声。 李雨墨顺势躺在台阶上,赶忙揉着被柳叶击中的腿部,打算恢复点力气后立马接着往上,毕竟他现在已经是最后一个了。 李雨墨试着蹬了两下腿,发觉没有那么疼之后,微微探出头,往上面一看。 就这一眼,李雨墨发现了些不同。 他发现柳叶在空中虽然是随意飘散的,可是在不同高度的密集程度明显不同。差不多在离台阶一米左右最为密集,往上往下都相对稀疏一些。 而靠近台阶时,更是绝大多数的柳叶都消失不见,李雨墨的眼中闪现出了兴奋光芒,看来上天也在帮自己啊。 李雨墨变走为爬,尽量将身子压低,果然往上前进了几十个台阶才回遇到一次柳叶。 可是当柳叶密集到漫天飞舞时,想完全躲避就变得不现实了。 李雨墨用一只手挡在眼前,不管漫天飞舞的柳叶、全力向前。 感受着胳膊及背上腿上传来的刺痛,李雨墨的目光中只有坚定,但是眼底已经通红一片。 李雨墨仿佛化身为一匹狼,用舌头舔舐自己伤口,目光坚定的望着远方,他的目标只有远方! 因为他不想再回去过他小叫花子的生活,更关键的是他想上山去,去体验另一个世界! 这样一来,李雨墨的速度明显加快了,春风、柳叶都被他抛在了身后,不过他身上的伤却更重了几处。 忽然间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同了,就连台阶好像都变成了平地。 李雨墨还未来得及观察周围的情况,一个鄙夷的声音就传了过去:“可真是厉害,还是长老令牌呢!就这点水平还敢来参加考核,让我们这么多人等着你嘛!” 不用说自然是陈风了,李雨墨理都没理陈风,而是坐在地上查探周围的情况。 原来他现在到了一处平台处,这里宽阔平坦,而且周围没有柳叶,李雨墨往下一望,发觉下方狂舞着的柳叶瞬间都消失不见了。 吱吱吱几声响动后,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个稚嫩的女声说道:“第二关的阵法启动了!” 声音清脆悦耳,可是语调平缓,多了几分老气横秋之感。 众人听到镜天晓这样说,而且他们的沙钟又开始往下露着沙子,一闪身都接着往上冲去。 陈风身形往上冲的同时,嘲讽着说道:“不行的话,就赶紧放弃,别人等着你。” 李雨墨正满头雾水,席地而坐正在休息的镜天晓站了起来,淡淡的说着:“这是四季轮回之阵,依次为春风柳叶、铄石流金、萧瑟秋风、霜剑冰雪。但是阵法消耗内力太大,山上的长老们没办法同时维持四个阵法运转,因此是一个一个阵法开启的,只有当阵法中的最后一个人走出来后才会开启另一个阵法。” 李雨墨正想谢谢镜天晓,只听镜天晓接着道:“所以如果你觉得你通不过考核的话,就早点放弃,这样下一个阵法就能早点开始。” 接着她一脸真诚的望着李雨墨,“等人真的挺烦的!” 李雨墨的一句谢谢被生生的憋了回去,而镜天晓已飘然往上。 李雨墨看着唰唰往下露着的沙子,他也赶忙上前,要进行第二关考核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8章 登天台上登天人(二) 热! 刚一踏上第二关的台阶,一股灼热的气息就扑面而来,仿佛一下从初春进入到盛夏,往上走了没几级台阶,李雨墨的额头就已经沁出汗水! 李雨墨庆幸一路之上他的水没有扔掉,掏出水壶,小小的喝上一口,燥热感立马被压下几分。 可是即便如此,越往上走,脚下传来的灼热感也越来越强,鞋底仿佛要被烧着了一般。 李雨墨的头上汗如雨下,汗水刚一滴落到台阶上,嗤的一声就化为水气消失不见了。 壶中的水仿佛也被烧开了一般,喝到口中已经感觉有点烫嘴。 除了忍受着将他全身包裹着的热气,李雨墨更多的心思却放在身前及左右两边,他想找一找除了灼热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考验,不过倒是没有发现! 可光是这份灼热气息就让李雨墨叫苦不迭,他壶中的水早已经喝完了,汗流的更猛了,他觉得如果一直待下去,他肯定会变成烤人干。 李雨墨想抬头望望其他人的沙钟,可是刚一抬头,眼前却蓦的一黑,脑袋也是一昏,差点摔了下去。 站定片刻才看清眼前的景物,李雨墨发觉已经有不少人通过了第二关考核,而他的沙钟也快漏下一半了。 必须要快点前进了,可惜每抬一步都会让李雨墨气喘吁吁,他更是感觉到体内的力气仿佛都随着汗水在快速流出。 李雨墨就如同在烧得通红的铜柱上行走,脚上烫的不敢站地,只希望能跑的快点,赶紧离开这里。 脚下不停,手上则是将身上的衣服撕下几块叠放在鞋里,手上也缠上几层衣服。脚下不稳时,可以用手稍微支撑一下。 脱得只剩内衣的李雨墨,虽然感到身上被烤的热辣辣的,可是却感觉舒爽了不少。 好在除了灼热,倒没有其他的攻击考核,李雨墨到了后面几乎是黑着眼睛走完最后的台阶。 当他感觉到脚下已不像是在热油锅中行走时,他知道他成功了,于是整个人顺势往地上一趟,口中喘着粗气,脸上则是红通通的一片。 刚躺在地上就听到惊呼和怒骂声同时传出。 “无耻!” 被冰凉的石板一激,李雨墨身体的灼热感消散大半,外加这骂声,李雨墨从迷糊中醒来,眯缝着眼睛望向眼前。 只见白色的胫衣外面罩着碎金色的小花裙,胫衣包裹着两条修长笔直的玉腿。李雨墨赶忙眼睛一闭作昏迷状,不敢再多看一眼。 一阵风起,镜天晓闪身而退,不过却留下一股淡淡的清香从李雨墨的鼻尖飘过! 滋滋滋,滋滋滋,第三关的考核开始了。 李雨墨没听到其余两人的动静,可是他却等不起,翻转身子半趴在地上,做半昏迷状望着前方,声音虚弱的明知故问道:“第三关考核开始了吗?” 回答他的却是镜天晓憋得通红的脸颊,以及握的紧紧的小手。 陈风更是双目冒火,恶狠狠地盯着李雨墨,就差拔剑相向。不过看了看镜天晓的脸色,一字一句的望着李雨墨咬牙说道:“有本事下一关还能见到你!” 说完之后一震手中长剑,整个人往前奔去。 镜天晓还是握紧双手,神色复杂的望着李雨墨,终于问道:“你刚才在干嘛?” 李雨墨压低眼睛,不过眼角的余光却能看到镜天晓胸口的起伏,以及指尖闪动的寒光。 “刚才?刚才我干嘛了?我只感觉我好想晕过去了,接着被这滋滋声吵醒。难道我还做了什么事吗?” 李雨墨尽量表现出满脸困惑的样子,眼睛更是真诚的毫无躲闪的望着镜天晓。 镜天晓眼睛也是灼灼的盯着李雨墨,确定李雨墨没有说谎后,才一转身,飞身向上。 接着只见她扔出一个拳头大小、晶莹碧绿的玉瓶,落在了李雨墨的身上,声音冷冷地道:“最好你刚才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记得,要不然下次扔过去的就说不定是刀剑了。” 李雨墨没敢接话,等到镜天晓身形消失不见后,才拿起玉瓶,晃了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液体。 放在鼻尖一闻,一股熟悉的味道传来,春暖酒! 不过又有区别,酒味淡了一些,药味更浓一些! 刚从第二关出来,李雨墨此刻正渴的厉害,闻着这酒也没什么异样,更何况李雨墨本能的觉得那个女孩不像坏人。 咕嘟咕嘟几声将玉瓶中的酒全部喝光,李雨墨只觉得神清气爽、身体的疲惫感和灼热感都一扫而光。 李雨墨甚至觉得他现在的身体比在谪仙居内的巅峰时期还要强上几分。 李雨墨咂摸着嘴,心内想到:“难怪这个小妮子总是一马当先,原来身上藏着这种好东西。” 已经耽误了这么久,要快点往前赶一赶了。 一脚踏入萧瑟秋风,蒙蒙的细雨和阵阵秋风一下就将李雨墨带到了秋季,李雨墨赶忙穿上衣服,在这秋风秋雨中保存着点体温。 这里的雨是假的,因为李雨墨的衣服一直是干燥的,可是带来的潮湿阴冷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直达肌肤。 不过丹田处源源不断涌出的热气,足够将这份寒意逼出体外。 可是这凉气和热气不停的在李雨墨的肌肤表面交战,他只觉得肌肤一会仿佛被冻僵了,一会又仿佛被热化了,皮肤不自觉的跳动着。 他很有理由怀疑这是镜天晓故意害他的,可是越到后面,他感觉这药酒还是很有用的。 沿着台阶往上后,空中已从蒙蒙的雨气,逐渐变为淅淅沥沥的小雨,到了后面雨势更是渐大,已经完全遮挡人的视线。 风也是如此,从开始吹动发丝的微风,到后来将衣服吹得猎猎作响,最后更是狂风呼啸,身子几乎都站不稳。 在这样的环境下,若不是镜天晓的药酒,李雨墨毫不怀疑他的身子都会被冻僵,还怎么可能前进。 实际情况也是如此,半空中已经有好几个沙钟暗了下去,看来是有人放弃了。 最让李雨墨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不是最后一个了,有好几个沙钟还在他的身后艰难向前。 兴奋之下,李雨墨的身体中涌出一股无形的力,让他扛着狂风,快速冲出了第三关。 站在台阶上的两人见到李雨墨居然过了第三关,陈风的脸上自然是阴沉的仿佛能滴下水来,镜天晓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 虽然靠着药酒过了第三关,可是李雨墨也并不轻松,他本能的往镜天晓那边挪了挪,一屁股坐在地上。 镜天晓则是赶忙将身子往旁边移了移。 李雨墨则是毫不在意的揉起腿来,然后伸手入怀,将一路上带着用油纸包着的干粮拿了出来,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干粮下肚,李雨墨的体力也恢复了几分。 他倒是很想再喝一喝镜天晓的药酒,但是望了望冷着脸站在一旁的镜天晓,知道这个愿望是没戏了。 他接着望着下方,看着还有两三座沙钟正在慢慢靠近,内心也没来由的感叹道:“原来等人真的很烦!”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9章 考核,成! 继续揉着腿,活动身体的李雨墨,脸上都露出了几分笑意。 只差最后一关了,他感觉他离成功也就一步之遥。 正在美美想着加入天道宫后的生活,滋滋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第四关的考核开始了。 陈风当先一跃而出,可当他的脚刚踏上台阶时,整个身子忽的往前一倾,差点摔在台阶上。 不过他反应倒也极快,手掌往台阶上一撑,一个凌空后翻,身子又稳稳的落回到平台上。 镜天晓则是完全不管刚才陈风遭遇了什么,脚下一点,身体轻盈的落在了台阶上,又是几点,犹如蝴蝶越过水面一般,沿着台阶飞了上去。 陈风脸上一红,可他还是小心翼翼地踏在台阶上,一点一点缓慢的向上,即便这样还能见到他身体在台阶上晃来晃去。 “?”李雨墨的脑中满是问号,这一关有什么特殊吗! 有了前车之鉴,李雨墨自然也是小心翼翼地踏上第一级台阶,脚下刚要使力时也差点摔倒。 因为台阶上实在太滑了。 李雨墨俯身下去细看,几乎每一层青石板台阶上都结着一层薄薄的冰,但凡身子稍不平衡就会摔倒。 不过这对李雨墨并没有那么困难,因为在冰面上行走,他很擅长。 以前当乞丐,没到冬天乞讨不到东西时,饥饿难耐的他就会到河里去抓鱼。 结满冰的河面上到处都会留下过他的脚印,他怎么会怕滑呢。 有了准备的李雨墨,轻轻的往前踏了一步,身体摇摇晃晃的寻找着平衡点。 一阶两阶,李雨墨慢慢地找回了他那种平衡感,脚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越来越多的人被李雨墨抛在了身后,再往前走时,李雨墨甚至追上了陈风。 陈风也正小心翼翼的一级一级的往上走着,手中的长剑也被当做拐棍拄在地上,多一丝平衡。 李雨墨在超过陈风时,还故意轻盈的往上跳了跳。 陈风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李雨墨走到他前面,于是他脚下也加起速。 李雨墨和陈风两人站在台阶的两边,暗暗较劲,交替在前。 暂时落在后面的李雨墨只见一朵雪花落在了陈风的身上,陈风的身子一震,接着只见他冷的打了个哆嗦,探后接着抬步向上。 李雨墨想着他喝了镜天晓的药酒,现在体内还源源不断的往外冒着热气,他也想试试雪花有多冷。 因此当一朵雪花向他身上飘落时,他没有躲闪,反而迎了上去! 雪花飘飘扬扬落在了他的脖颈处,李雨墨只觉得脖子上一凉,身体不自觉的冻得抖了两下。 李雨墨还在感受着这股凉意,忽然一股沛然之力从他脖子处传遍身体各处,就仿佛一个巨大的麻袋砸在他的身上。 毫无准备的李雨墨,整个身子被重重的砸在台阶上,肋骨仿佛都要断了。 对身子失去了控制的李雨墨,整个人哗哗哗的滚了下去,在滚下去时,他看到陈风吐了一口鲜血,正一脸嘲讽的望着他。 那小子使诈!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李雨墨连忙手脚身子并用,指甲更是狠狠的扣着台阶,指甲在石板上留下几道鲜明的指甲印,手指处更是鲜血淋淋。 也不知道往下滚了多少级阶梯,李雨墨整个人被撞得头晕眼花,但是好在把身子控制住了。 当稳住身子后,李雨墨跪趴在台阶上,一直憋着的一口气才吐了出来,整个人剧烈的咳嗽着,一连吐出好几口鲜血。 李雨墨查看了一下,腿和胳膊上虽然碰的青一块紫一块,但是好在没有伤到筋骨,身上倒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是他现在却没办法再站着往上走了,因为腿受伤后,他没办法保持平衡。 在这等到腿恢复力气后再往前? 不! 改变命运的机会就摆在面前,爬也要爬上去。 刚断了指甲的手指,每一次在台阶上着力都会让李雨墨感到一股钻心的痛。 更何况每一次使力后,全身各种都在疼,仿佛散架了一般。 李雨墨整个身子都贴在地面上,缓慢的蠕动着向前。 在往上爬的过程中,李雨墨不时的用眼角余光观察空中雪花的轨迹,尽量躲避。 可是如同第一关一样,越到后面,雪花越多,站着行走也不可能躲过去,更何况还是那么慢的速度趴在地面上。 见到躲无可躲时,为了避免再被砸下去,李雨墨全身趴在台阶上,紧紧地控制住自己的身体,等到雪花全部的力道消散之后才再接着往前。 一次又一次的雪花落在身上,早已经将李雨墨砸的七荤八素了,有一次雪花落在了他头上,将他的脑袋狠狠地砸向了台阶。 磕在台阶边缘的脑袋上立马划出一道口子,整个人更是差点晕了过去,不过好在李雨墨一咬舌头又硬撑了过来。 不知道为何,李雨墨喝的药酒,现在热力已经全部耗尽。就只是趴在地上,沿着地面传入他体内的寒气就将他身子差不多要冻僵了。 手脚更不灵活的他,只能将身子往下压得更重一些,他的膝盖、大腿及胳膊处的衣物也就磨破了。 当雪花落下时,即使努力控制着身子,可是那股冲击感还是会让李雨墨的身子在台阶上晃动,他露在外面的皮肤在这一次次的冲击下都磨破了。 破了的皮肤渗出鲜血后,立马就和台阶冻在了一起,他再想往前时,只能咬着牙,将被冻住的皮肤狠狠地撕开一个更大的口子。 一路往上他的身后不再是洁白晶莹的冰面,而是沾着淡淡的红色血迹。 李雨墨不管不顾,他只知道不全力以赴,怎配说自己努力过。 低着头向前的李雨墨耳中传来了鼓声。 咚咚咚,咚咚咚,仿佛在催促着他向前。 他抬头一看,半空中只剩他的一座沙钟还孤零零的停在那里。 而他身前六七级台阶处正站了一大群的人,神色复杂的望着他,王官站在前面仿佛正对他说着什么。 原来离成功已这么近了! 李雨墨又赶忙往上爬了两阶,第二通鼓已经响了,一重院落的大门正在渐渐合上。 他抬头望着前方,一朵雪花正在落下。 他毫不犹豫的全身发力,一跃而起,向着院门冲去。 众人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惊诧神情,雪花的威力众人都领略过了,李雨墨居然敢跃空而起无视雪花。 眼瞅着他就能落在院门内,可是他身体上方的那朵雪花也正在渐渐下落。 人在半空中如果被雪花打实了,能不能通过考核倒是小事,被雪花的力道砸中后翻滚而下还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两说。 可是李雨墨依然没有尝试躲闪,目光坚定的望着前方,望着正要响起的第三通鼓,望着正要关上的门。 镜天晓忽然转身朝着院门内走去,手中衣袖挥舞间将那朵要落下的雪花带向了别处。 并手为剑,随时打算击飞那朵雪花的杜涛也收回了手。 院门关闭前,李雨墨终于冲到了台阶上,他成功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0章 第一堂课 失血过多外加差点力竭的李雨墨在床上一躺就是好几天。 好在王官早已经下山通知了还在问剑城中等着他们考核结果的王掌柜和王卫海,两人得知结果,嘱咐一番后,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离开之前,王掌柜还让王官交给了李雨墨五十两银子,说是留在身旁备用。 这可让李雨墨对于惜财如命的王掌柜有了新的认识。 刚考核完,天道宫还在整理李雨墨们这批新弟子的信息,同时制定他们后续的训练计划,所以这一段时间他们倒比较清闲。 李雨墨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去谢谢镜天晓,可惜人家连门都不让他进。其次想打听一下他那块令牌是属于哪个长老的,也是毫无头绪。 想办的事办不了,刚好乘着这个时间,李雨墨逛起了一重院。 一重院并没有多大,整个院子东西不过五里,南北还不到三里。 说是院子,其实除了台阶处安了几个木门,北面靠着山体,其他地方都是空荡荡,没什么防护,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如果非要说防护的话,那就是树,整个院内大大小小上万棵树肯定是有的。 就连五人环抱,四五十米高的这种大树在院内也是随处可见。 李雨墨现在住的小院在一重院的东边,依次是宁德、静德、修德三所院落,住着他们这些一重院的修习弟子们。 因为一重院一共也没多少弟子,所以三个院子都空空荡荡的,每人都能有一个独立的房间。 在他们小院的西北面有一座小楼,朝霞楼,那是他们吃饭的地方。 每天早中晚到了指定时间,他们都可以去到小楼中一楼免费用餐。 当然你也可以额外出钱上到二楼,不过听说三楼四楼不对普通弟子开放,只招待长老、教习等人。 当然那些和李雨墨都没关系,免费的餐食就已经让李雨墨很是满意了。 以前困扰他的两个最大的问题,住在哪?吃什么?都已经解决了。 李雨墨觉得他拼尽全力上了山,很值!很值! 他们住的小院的正北面是藏书楼,一座巨大的五层高的楼。 楼没有多繁华,甚至有点破旧,可是里面书籍足足有几万册,从庖厨技法、木工制作到大陆历史、百家流派应有尽有。 当然最多的还是武学秘籍,刀剑拳谱、暗器飞针,只有李雨墨想不到的,没有里面找不到的。 出了李雨墨住的宁德院,沿着两旁种满柳树和桂树的青石小路,一路往西就到了正中的演武场。 演武场是整个一重院最大的所在,长宽都逾百丈,四四方方的铺在那里。 演武场的南面就是李雨墨他们考核时的台阶。 演武场的北面则是一座大殿,里面并没有摆放神官,只是放着一些蒲团,倒像是静心冥想的所在。 大殿南北对向开门,从北门出去后就是通往二重院的台阶,当然李雨墨现在还不到考虑这个的时候。 在大殿的西北面则是一座小小的丹房,可以在里面购买、兑换一些丹药。 如果从宁德院沿着小路,穿过演武场再往西的话,就是天道宫的药草园和长老教习们的住所。 不管是天道宫的药草园、还是长老教习们的住所,显然都是没什么人愿意去的,因此一重院的西边比较安静。 除了这些建筑外,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院落,李雨墨还不太清楚是干什么的。 吃住无虞外,李雨墨还换上了崭新的统一青色宗门长袍,外加一把松纹长剑。 剑长80公分,剑柄长约20公分,剑刃宽近4公分,剑身上形成了天然的大川、流波纹理,整柄剑重三斤。 虽然剑的长度和重量对李雨墨来说都不太称手,可李雨墨拿到手后爱不释手,一个人独自在屋时,时不时都会拿出来舞上几下。 等了好几天,李雨墨终于迎来了第一堂课。 杜涛将李雨墨们一群三四十个通过考核的弟子聚在了演武场上,向他们传授知识。 原来李雨墨他们虽然通过了考核,可是他们还不是天道宫的正式弟子,他们现在只是试剑弟子,只有他们达到4品修为之后才能成为天道宫的正式弟子。 到达4品的时间还有限制,从他们成为试剑弟子开始的六年内。如果到时候他们没有到达四品,就只能下山。 说起品级,如果不是杜涛介绍,李雨墨是一头雾水。 按照天道宫的分法,每一个品级各有侧重,不过一到三品没有明显的区分,通常都是一起修炼,不过三品到四品却有了质的飞跃。 一到四品分别为: 第一品:挥汗如雨涔涔下,不偷浮生不偷闲。练体境。 第二品:力弱偏要频举鼎,怕水更需水中行。淬体境。 第三品:彩袖翩翩舞辉煌,乱花迷眼剑凝霜。外修境。 第四品:腾挪矫健迅如龙,更似杨柳借春风。轻身境。 其中一到三品都是外修境,到了四品就开始内修了。 说到内外修的区别,杜涛也尽可能用李雨墨他们能听懂的方法做了区分。 外修为术,内修为本。 武功招式、拳脚棍棒都只是教用力的技巧。 一个全身经脉尽断的人,即使曾经是一名绝世高手,浑身没力也是枉然。 所以归根结底是力。 力又分为外力和内力。 举石墩、抗铜鼎炼的都是外力。 外力有时穷而内力无穷,内修的根本就是生出内力。 如何生出内力,不同宗门各有不同,天道宫几千年来的做法就是以外力生内力。 在每一次训练、每一次发力时都去感受力是如何在体内流传、生成,进而感悟模拟生出内力。 最好的验证生出内力的方法就是轻功,身体凌空后,无法借助外力时还能控制身体在空中移动,就证明已生出了内力。 李雨墨等人听完杜涛讲的这些后,还是似懂非懂的,不过杜涛也没接着往下讲,而是用实际训练让李雨墨去感受。 围着演武场跑圈、扎马步、举石墩,这些训练和王掌柜教给他的一模一样,不过李雨墨此刻却训练的更卖力,更有目的性。 因为他知道他是为什么训练的,他的目标和以前已经明显不同。 他要变强!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1章 从200斤巨石开始 自那以后,李雨墨就开始了三点一线的生活。 宁德院——朝霞楼——演武场,李雨墨的全部时间都围绕着这三个地方转。 杜涛每隔一天教学一次,后面几次教学已经开始教导剑法、招式。 杜涛对这些弟子们完全没有要求,愿意学就来,没兴趣也不强求。 对于杜涛的教学,李雨墨一次都没有落下过,每次都是去的最早,走的最晚,训练也最卖力。 是的,只能用卖力两个字形容,因为李雨墨的基础实在太差了。 别说表现出众,能够跟上杜涛的动作对李雨墨来说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批通过考核的弟子们,普遍都是四五岁就开始学武,名家教导,再加上有些人在学武过程中还有丹药之力帮助。 反观李雨墨才刚刚胡乱的练了一两个月,这怎么可能比得了。 不过有差距,那就一点一点追。 所以当众人离开后,演武场上还能见到李雨墨的身影,或舞剑,或练力。 星光中、日影下,李雨墨都快化身为演武场上的一尊石雕。 一开始王官时不时还会陪陪他,到了后面王官发觉他实在坚持不了,于是就又变成了李雨墨一个人。 一起训练的人们已经给李雨墨起了个新的名字,最废材又最努力的弟子。 李雨墨听到这个名字倒觉得挺形象,身子还听出了几分颂扬的味道,至于废材嘛,那是事实呀。 取乐一段时间后,训练完,那些人也都会离开,不会故意留在场间看李雨墨那笨拙的训练。 不过却有两个人以外,镜天晓和陈风。 陈风一开始只是偶尔带着鄙夷、不屑和嘲讽的神色望一望正在演武场中卖力练功的李雨墨,然后迈着骄傲的步伐离开。 直到有一次他看到远远站在树下望着李雨墨的镜天晓时,他眼中的神情变了,变成了不解、困惑,甚至有一丝的愤怒。 在谪仙居中他就已经知道镜天晓身份高贵,外加又长得清纯淡雅,让他一见之下就久久不能忘怀。 之后一段时间他寻找各种各样的机会希望能够和镜天晓认识,可是一直没能成功,而且在谪仙居中那次最好的机会也是被李雨墨破坏了。 从那以后他对李雨墨就没什么好感,可以仅限于此,他一个堂堂世子这点度量还是要有的。 但是在登天台上,特别是在考核的最后,镜天晓当着众人面帮助李雨墨通过考核,明显的表现出对李雨墨的不同。 考核后,陈风就派人去查了李雨墨,原来只是边远小城的一个乞丐,那和自己是天下地下的区别,卑微的如一只蚂蚁。 但是现在那只卑微的蚂蚁居然吸引了他想吸引之人的目光。 他堂堂世子居然不如一个小叫花子吗?! 他想不通这个问题,可是他懂他是问剑城的世子,他有一万种方式给李雨墨那个小子一个教训。 不光陈风不懂,就连镜天晓也不懂,她为何为帮助李雨墨,为何会对李雨墨好奇呢? 是因为在她十多年的生命历程中希望有这样一个坚定执着,为了目标敢于拼命的人? 她不知道,也许是的吧。 而醉心于训练中的李雨墨完全没有注意到居然有人在背后偷偷看他,更不会想到的是陈风和镜天晓。 他当初伤好下床后,专门跑到镜天晓的门前想去表达一下谢意,结果人家连门都没开,更别说和他说话了。 李雨墨在演武场的训练一般是先练习杜涛教的剑招,然后练力。 没有系统学过武的李雨墨根本不能理解杜涛讲的刺、劈、挂、点、崩、云、抹、穿、压都是什么意思。 他能做的就是一遍又一遍的练习,只要和杜涛教的完全一样。 每练几次他都会坐下思考,将自己练习的招式和杜涛施展的进行对比,想想有什么不同,差在了哪里。 当练到完全一致后,他还会接着试。 将剑举高一分或压低一分会有什么不同?将剑早递出片刻和晚递出片刻又会有什么不同? 他甚至还会故意将竖劈向下的剑法改为由下而上,或者横剑挥出。 他会一次又一次尝试各种不同的可能,然后和杜涛教导的固定招式一起吸收、演变为他自己熟悉的剑招。 这样做后果就是每一次和他对着演武的王官总是会叫苦不迭,两个人时不时险象环生。 李雨墨一直记得杜涛说过的剑招只是术,力道才是本。 所以李雨墨更多的时间是在练力,上肢、腰腹和下肢。 腰腹是根本,除了杜涛教的方法外,李雨墨从藏书阁中看到的各种方法也都会挨个尝试。 负重旋转、飞燕、拱桥,李雨墨每一天都在腰腹部肌肉的极限撕扯中度过。 至于腿上力道的锻炼,李雨墨早就不满足于围着演武场跑圈了,他会负重绕着演武场一圈又一圈蹦跳。 后来他更是早上吃完饭后就沿着台阶下山,在中午吃饭前跑回山顶。 一开始看守山门的老师傅还会多看李雨墨几眼,后来熟悉之后甚至还会指导李雨墨两下。 除了这些,一品炼体境最看重的就是力道。 一种最简单的考核方式就是举起200斤的巨石,蹲马步一刻钟。 为了和这种考核方式对应,演武场上一共有五种不同重量的石锁:50斤、70斤、100斤、150斤、200斤。 像王官他们正常通过考核的弟子一般都能轻松举起70斤的石锁。 对于李雨墨来说,连最轻的50斤他都举不起来。 后来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块30斤重的石块,搬到演武场上,成了他专用的石锁。 除了演武场,他的房间中他也搬了一块,遇到下雨天气时他就在屋内锻炼。 时光流转,岁月如梭,不知不觉间李雨墨上山已经一月有余。 多少汗水、多少磨炼才让李雨墨有了些微的提升。 他知道练武很慢、很难,所以他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那就从1年内举起200斤的巨石开始吧。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2章 黑市 练武这么长时间虽然有进步,可是总感觉进步的慢了点。 和王官说了后,经过王官提醒,李雨墨才猛然醒悟,对呀,试试丹药啊。 天道宫作为天下第一宗门,丹剑齐名,天道宫炼制的丹药在外面供不应求,而山上就有一座丹房。 迈着轻快的脚步而入,拖着沉重的身体而出。 李雨墨发觉丹药实在不是他服用的起的,一包小小的最低品级的锻体散,居然都要500两银子。 看着垂头丧气的李雨墨,王官忽然兴奋的一拍手,“有了,我还知道一个地方,你去试试。” 王官说的是问剑城中的一个黑市,他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黑市中的东西因为来路不明,所以比外面便宜的多,正因为这样所以王官让李雨墨去试试看。 李雨墨在山上已经待了一个多月,虽说要努力训练,可是劳逸结合也很重要。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待得有点烦了。 选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换身干净衣服,李雨墨往下一踏两三级台阶,轻快的朝着问剑城走去。 王官本打算陪着李雨墨一起,不过临时有事,只给李雨墨画了张歪歪扭扭的地图。 沿着地图好不容易找到了第一条街道。 街上没多少人,但几乎人人都佩刀带剑,一看都是江湖人士。 因为这条街看样子就是为江湖人士服务的,街上售卖各种商品的商铺足足有一二十家。 售卖盔甲、武器及各种奇怪小玩意的七宝阁;售卖灵丹药材的百草堂;主营各种大补和延年益寿药膳的知味轩。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不过李雨墨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些商铺上,他拿出地图,从西往东数,找到了北面第三家铺子和第四家铺子中间的小道。四处一望,没人注意,一转身走了进去。 这条巷子七转八转的,要不是拿着地图,按照右右左右的方向,李雨墨还真不一定找的到黑市在哪里。 照着王官千叮万嘱的交代,依着黑市不成文的规定,李雨墨早在脸上蒙了黑纱。 一进入黑市,周围立马热闹起来。 在这条狭窄、阴暗的小巷子中,路两旁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摊位。 长着翅膀,像小猪一样能飞的宠物;残破藏宝图、功法秘籍、刀剑盔甲,李雨墨甚至还看到了一个算命的摊子。 不过李雨墨的目标是丹药,随着拥挤的人群,终于找到了个卖丹药的摊位,摊主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 李雨墨正看着地上的各种丹药,能够长出头发,让头发乌黑浓密的生发草;能够增强视力的明目散。 正要接着看看其他丹药,只见两个人也挤到摊位前,其中一个男子低声道:“就这个老头,他炼的如意丸我试过,药效神奇!” 另一个男子回道:“怎么个神奇法?” “凝而不散,久而弥坚,可以决战到天明!”,当先一个男子嘿嘿笑出了声。 接着两男子花了好几百两银子,买了小小的一瓶丹药后,志得意满的离开了。 可惜这个摊位上并没有找到锻体相关的丹药,将整个黑市转完也没有找到。 失望的李雨墨正打算离开,一阵吆喝声绊住了李雨墨的脚步。 “南来的北往的,走亲的访友的,都停一停,看一看喽,正经的宝刀,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虽然喊的不伦不类,和这里不太搭,但是却很有效果,不一会就聚集了一大圈人。 原来武士侠客们也爱凑热闹。 人群正中,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汉,手中正舞者一把雪花一样光亮的大刀。在他身前地面的木牌上写着“宝刀一把,纹银千两!” 卖刀大汉手中一边舞着,一边给围观众人展示刀的刃口及刀身。 人群中忽的走出一瘦小男子,人虽瘦小,不过目中闪动着湛湛精光,一看就有武艺在身。 瘦小男子越过人群,望着卖刀大汉讽道:“你说宝刀就宝刀啊!我这百炼钢精制的长剑,可敢比一比?” 卖刀大汉大喝一声:“比就比,还怕你了。” 刀剑相碰,哐的一声,瘦小男子手中的长剑从中折断,掉在地上,没想到青石板的地面居然被掉在地上的半截长剑砸下来半截小石块。 看来瘦小男子并没有说谎,他手中的也真是不错的宝剑。 可是此刻再看那瘦小男子手中的半截断剑,切口平整,仿佛被一刀切为两半的豆腐。 卖刀大汉则是傲然的竖起刀,将刀刃伸到众人面前,给众人细看,李雨墨发觉那刀刃上果然没有半分豁口,就连刀身上也是光洁明亮,没留下划痕。 卖刀大汉望着瘦小男子,接着又扫视了一圈众人,傲然问道:“还有没有人想比比的?” “我来!” 一个脑袋硕大,浑身肌肉隆起的大汉,冲出人群,举起狼牙棒就朝着卖刀男子砸去。 不是砸刀,而是砸人! 卖刀大汉赶忙侧身,挥刀往上抵挡,呲呲呲,一阵尖锐的摩擦声响起,接着划拉一声,铁棒居然也被从中砍断。 卖刀大汉赶忙收回刀,放在眼前查看。 确认宝刀无虞后才怒目而视,蹬着那个大脑袋,厉声问道:“你干嘛?” 大有一言不合就举刀招呼的感觉。 大脑袋瓮声瓮气地说道:“不实战怎么知道你刀的好坏。”然后一把从卖刀大汉手中夺下了刀,说道他买了。 卖刀大汉一愣,这变化太快,显然超过了他的想象。 卖刀大汉还在愣着神呢,刚才持剑的瘦小男子也跳上前来说道:“这把刀我也要。” 卖刀大汉从大脑袋手里夺回刀,望着大脑袋和瘦小男子说道:“那你们就比比谁出的价高吧。” 大脑袋上来先喊道:“1050两。” 瘦小男子道:“1100两。” “1200两!”大脑袋大声道。 还没等瘦小男子报价,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喊道:“1500两,我要了!” 人群中迤迤然走出来一位身着白衫的青年公子,白衣上纤尘不染,行走间挂在腰畔的玉佩碰撞之下叮叮作响。 头上一顶纯金的束发冠,上面也插着一个晶莹碧绿的簪子,手中清摇着一柄折扇,说不出的奢华贵气。 大脑袋明显放弃了,哼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瘦小男子脸上神情变换,一咬牙从怀中掏出2000两银票,塞到卖刀大汉手上,道:“2000两,这总够了吧!” 说着就要去拿刀。 不光卖刀大汉,周围人群也都望向了那个白衣公子,白衣男子手中折扇一摇,还是淡淡道:“2500两。” 瘦小男子一跺脚,口中骂骂咧咧道:“晦气晦气。”直接离开了。 卖刀大汉交易完后,也快步离开,不过他没发现他后面居然跟了一个人。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3章 为谁含笑立斜阳 后面跟着的人自然是李雨墨。 李雨墨发现刚才卖刀时瘦小男子和大脑袋都是卖刀大汉的托,他想上去一探究竟。 一开始三个人的表现一点没有引起李雨墨的怀疑,可是有一个细节让李雨墨立马产生了怀疑。 当白衣男子出价后,那三人不自觉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李雨墨对这可太熟悉了,他在临阳时没少见过这种托。 不过这次却有些不同,他是亲眼见到卖刀男子斩断了对面的利剑和狼牙棒,而且发出的尖锐的撞击声也不像是作假。 怎么能够做到这么逼真?李雨墨很是好奇,所以他跟了上去。 黑市这里的房子很多都是荒废的仓库,周围都没什么人。 跟着那个卖刀大汉又是一阵穿街绕巷,进到了一个更加安静、偏僻的小巷子中。 卖刀大汉刚一走入小巷,就有两个声音同时传出:“大哥!” 正是刚才那瘦小男子和大脑袋的声音。 李雨墨嘴角一扬,看来自己猜的没错,于是脚步放的更轻,靠着墙壁缓缓地跟着往前。 到了墙角,屏气凝神,静静听着动静,听声音好像还在往前走,李雨墨脑袋稍微探出去匆匆望了一眼。 巷子里三个身影一边前行一边低声说着什么。 李雨墨静静的等着,听到那三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伸头也不见那三人的身影。 李雨墨立马蹑手蹑脚的向前追去,正往前跑时,忽然心内一动,身子连忙闪到旁边一所宅院的门口,刚好能遮住身子。 只听瘦小男子疑惑地说道:“奇怪呀,我明明听到脚步声了,怎么没人呢。” 接着脚步声响起,而且离李雨墨越来越近,李雨墨脑袋上冷汗立马唰的流了下来。 “老三别疑神疑鬼的,快点过来说正事了。” 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接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李雨墨心内合十,暗暗赞道:大脑袋救了他呀。 李雨墨心内直呼侥幸,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冒失了。 没有到这三个人还挺警觉,选了这么个地方,两面靠墙,另外两边是两个小巷子,他们站在拐角处,能够看清楚两个小巷子的情况,有危险时也方便逃跑。 不过现在也没办法离开,那好奇心还不得满足一下。 只听大脑袋瓮声瓮气的又道:“大哥,这次这头肥羊可真不错啊,居然给了2500两。” 说完后还呵呵傻笑两声,看来很是满意。 卖刀大汉道:“老二,你今天这角度可没把握好,要不是我反应快,赶忙调整,今天就要玩砸了,这次你只有700两。” 接着李雨墨就听到数银票的声音,及大脑袋瓮声瓮气的哦了一声,带着几分不情愿。 卖刀大汉又道:“赶紧把你的棒子修好,下次外面一圈融的再窄一点,这次差点没砍断。弄好之后,我们赶紧去下一个地方再做一笔买卖。” 大脑袋还是哦了一声,不过这次就带了些迫切和欢喜。 还没等到卖刀大汉和瘦小男子说话,瘦小男子就连忙道:“大哥武艺又精进了不少,刚刚我那一剑也没递好,不过大哥那一刀可真准、真快,力道也足,轻轻松松就砍断了剑。” 卖刀大汉语气中带了些得意,“老三今天表现不错,特别是最后出价的时候,让那个凯子多花了不少钱,这次给你800两。你也一样赶紧把你的剑修一修。” “好嘞,大哥!”瘦小男子高兴地说道。 接着瘦小男子又连忙道:“今天靠着两位大哥,我又赚了一笔。我请大哥、二哥去喝酒,然后我们再去好好放松放松!” 接着三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时而还响起交谈的笑声,看来气氛很是融洽。 好在脚步声不是向着李雨墨这边,李雨墨长呼了一口气,总算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放松了下一直紧绷的身体,正打算离开的李雨墨身后忽然传出一声:“喂。” 李雨墨一下子跳了起来,天道宫考核的时候都不见他能跳这么高、这么远。 身后传来了咯咯的笑声,李雨墨转身看向刚才藏身的小院,门缝中露出一只水汪汪的大眼睛。 李雨墨不太确定的问了句:“人?” 倒不是李雨墨胆小,刚才一路走来,这附近没有半个人影,就连刚才躲藏的那个小院,门口也落着积灰,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门缝又被拉大了一些,除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外,还露出了秀气的鼻子和娇嫩的脸颊,头上的青丝浓密、乌黑,是个小女孩,漂亮的小女孩。 李雨墨往前走了几步,不过在离门口还有三四米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门内传来了酥酥软软的声音,带着几分故作生气的娇憨:“哼!刚才我都没暴露你偷偷跟踪别人,你居然怀疑我是不是人。” 听到这个声音,特别是拖长鼻音的哼字,李雨墨心内笃定,这个小姑娘肯定是个好人。 没有犹豫的走到门口,隔着门缝往里面看向那个小姑娘。 门内那个小姑娘瞥了一眼李雨墨之后连忙将门掩上,小声问道:“你刚才在干嘛?为什么跟着那几个人?” 李雨墨放松的往墙上一靠,长舒口气说道:“别提了,好奇心害死人!我看他们几个像骗子,于是就跟了上来,差点被他们发现。还好你没出声,要不然今天最少要被打一顿。” “那你发现他们的秘密了?” “那当然!要不是我现在年纪小,武艺还没练成,我早上去把他们一个个打倒,绑着他们去见官了。” “吹牛。”小女孩不信的说道。 “那你看着,我给你练一遍武功。” 说完之后李雨墨走到空地处,选了一套拳法和腿法在院门外练了起来,身形灵活、拳风阵阵,倒也有几分模样。 小女孩的院门又轻轻的打开了一条缝,瞪着大眼睛望着李雨墨。 眼中满是好奇,又充斥着几分警惕。 小女孩忽然问道:“你叫什么?” “李雨墨。” “下次你还会来这吗?” 李雨墨连忙答道:“一定,不过下次我来了怎么找你呢?” “你到门口模仿布谷鸟的叫声就好了,我听到后就会过来”,女孩顿了一下接着道:“我要去吃饭了。再见。” 说完之后将门就从里面插死,往远处跑去。 听到女孩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李雨墨着急的喊道:“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下次来了我再告诉你!”女孩也远远地回答道。 李雨墨楞在原地,和小女孩聊天的感觉很奇怪,有很美好。 既有像当初认识王官时的那份快乐,也有心中没来由的悸动。 当然李雨墨还不懂悸动这个词的意思,他只能感觉到他心脏比平日里跳的快了些。 站了片刻,见着太阳也逐渐向西而去,想着还要早点回山吃完饭呢,李雨墨又回头望了望,赶忙一转身向远处跑去。 李雨墨刚离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又出现在了门缝处。 夕阳挂在天边,漫天的红霞洒在李雨墨的身上,洒在这个无人的小巷子,洒在院中那个正靠在门上满脸沉思、带着浅浅酒窝笑意的小女孩身上。 晚霞极美,将两个人的身影越拉越长、向着两个相反的方向延伸而去。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4章 徐照 没能买到炼体的丹药虽然有点可惜,可是李雨墨却觉得他这一趟收获颇丰。 在演武场练武时脑海中都会不时会出现那个小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当然还有那软糯糯的声音。 杜涛还是一如既往隔一天教导李雨墨他们一些新知识,不过有一天他忽然带来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说是他们的助教,他自己要先潜心修炼一段时间。 那个小伙子叫做徐照,身材健硕,浑身肌肉隆起,将近一米九的大个,站在众人面前犹如一座小山一样,可是笑起来却很单纯、甚至看上去有几分木讷、本分。 长相也挺普通,能给人留下印象的也就是那一对浓密乌黑的眉毛,以及笑起来露出的大白牙。 李雨墨面对杜涛时,还带着几分疏远和尊敬。不过面对徐照时,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徐徐展开,照耀万物的暖阳。 给人的只有温暖。 不管徐照见到谁,脸上总是先带出几分笑意。 到了后来李雨墨才知道,原来徐照眼神不好,人稍微离得远点就看不清是谁,因此他脸上总是带着笑意,让别人不至于感觉到怠慢。 在徐照的眼中,人都是极美的;在他的心中,人也都是极好的。 一开始李雨墨他们这群弟子对徐照很是尊敬,因为徐照对于李雨墨他们学习的功夫都了如指掌,而且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的教导。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李雨墨能明显感觉到很多人对于徐照充满了轻视,有一次一个弟子甚至当众羞辱徐照道:“你一个连四品都没达到的人,有资格教我们!” 说完之后扬长而去。 徐照脸上神情变换、绯红一片,不过什么都没少,只是接着往下讲解。 自那以后,来上课的人越来越少了。不过令李雨墨意外的是以往几乎从不见身影的镜天晓,倒比以前来的勤了,而且每次来了之后都是带着一大堆问题。 有一些问题,徐照当场就给镜天晓解答了。当场不能解答的下一次镜天晓来时,徐照也会给镜天晓答案,如果实在不知道的就会让镜天晓请教请教其他的教习。 可以看出镜天晓对于徐照这个助教还是挺满意的。 一天晚上李雨墨正在演武场上一个人单手倒立做着俯卧撑时,王官风风火火跑来,神神秘秘的拉着李雨墨到了角落,给李雨墨讲起了他打听到的关于徐照的传说。 说还真巧,徐照居然就是当初李雨墨和王官见面时那个广聚轩掌柜口中说的那个从他酒楼进入天道宫的人。 据说当年徐照只是广聚轩的店小二,有一次早上酒楼刚开门,外面还漆黑一片,一个客人吃完饭离开后他去收拾东西时,从地上捡到了一个钱袋。 钱袋里面装着一些玉牌、丹药,还有上十两的散碎金子。 即使他不知道玉牌和丹药的价值,可是金子他总是认识的呀,但是徐照居然没有据为己有,而是坐在酒桌前等着客人回来。 当时徐照已经十六岁了,出生农户的他,这个年纪早就已经成婚了。不能成婚的原因有很多,但是归根到底都能和一个字牵扯上:穷。 十两金子在问剑城都能买到一间小屋,若是回到村里,更是可以买好几亩地,盖上好几间气派的房子。 虽说最近十年间,天下安定和平,总有一些人通过各种方法发财后炫耀,当然更多的人是跟着一起吹嘘。 因此整个帝国的风气,逐渐崇尚起消费、奢靡,攀比之风日盛。再加上酒楼、茶社中太多白马王子和农家女的故事广泛传播,成婚就变成了必须要房、车、积蓄,甚至人家还看不上,等着梦中的白马王子。 徐照嘴又笨,不会哄女孩子开心,长得也一般,家里还穷,这样的条件,想成婚几乎不可能。可捡到十两金子后居然不占为己有。 王官说出时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就连李雨墨都觉得他不一定能经受得起这种考验。 万万没想到的是,丢失钱袋的居然是负责下山寻找考核弟子的天道宫执事,银钱是小,玉牌是大,拿回钱袋后的执事高兴的给徐照一两金子作为感谢。 徐照居然也没收,确定钱袋是天道宫执事的后,将钱袋完毕归还,自己接着回到酒楼里面去擦桌子去了。 执事愣在当地,最后居然给了徐照一块玉牌让徐照也参加考核。 以前完全不会武功,只有股蛮力的徐照居然顺利的通过了考核,而且上山后比任何人都努力,但是奈何他已经错过了学武最好的时间,到今年已经刚好六年,可是还是没有达到四品。 按照宗门规定应该要下山了,不过当初推荐他的那名执事在二重院找了一个刚晋升的长老,将徐照收为弟子,这才能留在山上。 听到王官讲完,李雨墨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那群弟子们会鄙视徐照,出生世家的他们都眼高于顶,怎么会接受一个出生农家、还没到四品的人教导他们。 可李雨墨并没有瞧不起徐照,他甚至觉得徐照教的要比杜涛好的多。 一点基础没有的他更能够接受、吸收徐照的讲解方式。 天天都在演武场训练到很晚的李雨墨有一晚居然看到徐照也来到演武场训练,徐照那眼神自然是看不到李雨墨的,倒是李雨墨先注意到了徐照。 在徐照的坚持下,李雨墨接受了课上喊助教,课下喊师兄的方式。 虽说徐照没能突破到四品,可是早已经将天道宫四品下的功夫练得纯熟,就连力气也极大,演武场上200斤的石锁在他的手中就犹如小玩具,被轻松的举起放下,甚至还能轻松地抛起、接住。 李雨墨这一段时间除了学习杜涛教导的剑术之后,没事了就喜欢玩藏书阁跑,将各种他们学的剑招都一股脑的学起来。 这样一来,各种招式交杂之后,李雨墨和王官的对练过程中,总是会出其不意的来上几招没学过的剑法,把王官气的现在都不怎么和李雨墨对练了。 和徐照熟悉起来后,李雨墨终于如愿以偿的可以肆意对练演剑。 不管李雨墨的剑招如何变化,徐照总能找到相应的天道宫招式进行克制。 徐照虽然自己坚持天道宫剑法正宗,没有杂学其他剑法,不过他并不反对李雨墨多学一些其他剑招,在他看来,年轻就要多尝试,寻找最符合自己的。 不过他已经过了可以随便尝试的年纪,他想安稳,他选择了天道宫剑法作为他的路,一直往前。 自从对练以来,两人都觉得进益颇深,倒有相见恨晚之感。 从此晚上演武场又多了一个身影。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5章 百花谷里百花仙 一日,如往常一样,徐照教导着稀稀落落的十多个弟子们武艺。 等到课上完,绝大多数人离开后,镜天晓叫住了徐照,说到她有一个好友想下山去采药炼丹,询问徐照是否有时间帮忙一路保护。 徐照还是那么乐于助人,不带犹豫的就同意了。 看到一脸好奇站在原地的王官和李雨墨,镜天晓犹豫了一下,询问两人是否也愿意一起去。 采药炼丹?! 上山这么久的李雨墨和王官还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都是小孩心性的他们怎么会拒绝呢。自然是都点头同意,想去历练历练,见识见识。 确定人选之后,镜天晓就带着徐照他们一起往西面药园的方向走去,去见一见关键的采药炼丹的弟子。 虽说李雨墨上次来过一次,可是直沿着靠山边的小路往里走了没多远就返回了,根本没有深入见一见药园内的景色。 这次跟在镜天晓身后,在药园中的小路上走着,不光李雨墨和王官左顾右盼,一向稳重的徐照也四处打探起来。 一重院山高风大,本就种的树多,药园这边为了防止狂风吹坏药草,更是一排排,一列列种满了参天大树。 在被大树围成的药田内种着各种李雨墨见都没见过的药草,有些王官还能认识,什么辛夷、川芎、忘忧、火焰草、水云波等等。 更多的则类似于粉红色的向日葵、蓝色的蒲公英、金黄色的仙人掌这种叫不出来名字的药材,几个人都看的啧啧称奇。 因为树木茂盛、花草繁多,这里看上去郁郁葱葱、繁花似锦,闻在鼻尖,各种味道居然融合成一种沁人心脾的淡淡草木清香。 一行人快到药园最西边时,镜天晓身形一转,向北走去,往北走了四五百米,前面居然有隆起的山石围成一个小小的山谷。 这些山石浑然天成,刚好围成一个圆形,如同院墙一般,在山谷入口处,两扇柴扉充当院门,不像山谷,倒更像一个小院。 柴门上面随意的挂着一个小木牌,木牌风吹日晒,颜色已不那么鲜亮,不过木牌上的“百花谷”三个字还可以辨认出来。 在柴门的两根木柱上挂着两个小花篮,花篮里面放着刚采摘的花草,花草上面还有露珠正在滚落。 进入谷内,左边远方靠近山石处各种淡红色的树木花草开的正胜,再往前颜色从淡红慢慢变成深红。右边远处则是从深紫色慢慢变为淡紫。 这里面的花草树木不认识的更多了,再往前走两三百米左右,只见山谷正中长着好几棵参天大树。 大叔的树干被故意扭曲、缠绕,在离地十米高度上聚在一起,然后又四散开来各自生长。 聚在一起的宽阔地搭了一个小木屋,木屋顶上被树叶、枝干遮挡着,木屋下方,沿着树干有一个小小的木梯从木屋门口延伸到地面。 众人都抬头望着参天巨树,望着树种隐藏着的小木屋。 镜天晓上前一步,抬头对着木屋轻轻喊了一声:“兰雪师姐。” 木屋的门吱的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人,手扶着藤蔓做成的扶手沿着木梯一点点走了下来。 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一头飘逸柔顺,微微卷起的淡金黄色的秀发随意的披在肩上,发丝下一对精巧的耳朵,额头上峨眉轻扫,天蓝色的眼睛,晶莹透彻,犹如蓝宝石一般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秀气挺翘的鼻子下面一张小巧红润的嘴唇,下巴尖尖的,一张标准的瓜子脸。 十五六岁如花般美好的年纪再配上这姣好的容貌,立刻将初次见到这个少女的几人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直到一声“天晓师妹,你来了,不知道这几位是?”,才将李雨墨他们惊醒。 李雨墨到了问剑城之后,很是见过一些异族女子,可是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叫做兰雪的少女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异族女子。 长的不光有异域风情,五官和白皙透亮的皮肤也更符合帝国人的审美。 现在听到兰雪的声音,李雨墨的最后一丝担忧也消失了,要知道不少异族女子的说话声调很是怪异,可是兰雪的声音也是清脆、温柔,甚是好听。 看到兰雪疑惑的目光,王官率先介绍自己,李雨墨和徐照也陆续介绍了自己。 等到徐照介绍完,镜天晓则是补充道:“这位徐照师兄还是我们的助教,我们这一次下山主要靠徐照师兄了。” 兰雪对着徐照轻轻颔首施礼,轻声道“后面就有劳徐照师兄了。” 徐照立马手忙脚乱,脸色通红地道:“兰,兰雪师妹客气了。” 兰雪又是灿烂一笑,徐照的脸更红了。 通过镜天晓和兰雪的交谈,李雨墨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上山开始修炼的镜天晓,对于天道宫的炼丹术很是好奇,找人认识了天道宫的一个炼丹长老:田静田长老。 可是田长劳正在二重院炼丹,没有时间给镜天晓解惑,于是让她在一重院的弟子兰雪和镜天晓联系。 兰雪虽然能解释一些炼丹的知识,可是还有更多的细节只有炼丹的时候才能解释的清。于是就和镜天晓计划从下山采摘药材开始,到最后炼制出丹药整个流程让镜天晓参与一遍。 熟悉了整个来龙去脉,而且也得知他们这次只会在山脚下附近转转采点简单地药草,炼制最简单的丹药后,李雨墨他们就更放心了。 下山采药的时间,需要带的东西、活动的范围这些主要的事情讨论完了之后,看着一直抬头望着上方木屋的李雨墨三人,兰雪说道:“几位如果好奇的话,可以上去看看,树顶看到的景色会更美。” 李雨墨和王官毫不迟疑立马哗哗哗的爬了上去,徐照在兰雪的再次询问下也才一起爬上树巅,站在树顶上李雨墨才发现了这座山谷的奇妙之处。 以山谷正中的树为中心,顺时钟方向,从山谷入口处环绕一周,不同树木花朵形成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色彩变幻。 镜天晓对站在树巅吃惊的众人喊道:“这可是兰雪师姐设计的,不同季节,不同时间同一处的颜色都会有所不同,但是不论什么时候,站在那里都能看到彩虹的颜色。” 徐照眼角不由得望向了站在下方,头戴花环的兰雪,在这如同仙境的山谷中,她就犹如一位仙子。 徐照一意向武的心中忽然闯入了一道身影。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6章 山下风光 终于等到了月休可以下山的时间,李雨墨他们早就急不可耐的等着下山经历他们的第一次历练。 历练所需的物品准备的很是充足,镜天晓出钱,李雨墨他们出力。 在朝霞楼中买了四五天所需的干粮,除了这些徐照连锅碗瓢盆、毯子、火折子这些都一个没剩下都带上了。 镜天晓和兰雪准备的是装药所需的袋子,还有装珍贵药材所需的木匣、玉瓶等物。 第一次历练李雨墨也不知道要带点什么,把他房间内翻遍了,带了些调料、盐巴之类的东西。翻找过程中发现了当初朵月送他的驱除蛇虫鼠蚁的药粉,也就一并带了。 所有东西都准备完成之后,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下山了,徐照将所有东西都打了个包背在了他身上,李雨墨等人只是背着剑,带着点小东西一身轻松的跟在徐照身后。 现在已是初夏,一行人走到山下后,气温立马生了上来,灿烂的阳光照在众人身上,感觉很是美好。 从天道宫下山后,沿着青石板路往南,就是问剑城的方向,也是天道宫弟子们天天下山的主要去处。 不过李雨墨他们这次却不是往南,而是往北,往落龙山脉中走去。 落龙山脉中中除了出没的各种野兽毒虫之外,还有数不清的人。 山贼、逃犯、走投无路的江湖人士,以及妄图寻宝改变命运的人。 落龙山脉实在是太大了,别说几万人,就是几十万人藏入山脉丛林中也如水流入海,激不起半点浪花,找起来更是大海捞针一般。 所以落龙山脉是最好的藏身所在。 除了藏身,还可以寻宝。 李雨墨在宗门藏书阁中看到的武林轶事中记载的最起码有几十件一个普通人进入山脉中因为寻找到一些残卷秘籍从而武功突飞猛进,声震江湖的故事。 世人都传说落龙山脉是上古遗迹,几千年间不知道有多少宗门在山脉中留下宝藏,再加上一代又一代的侠士们进到其中寻宝,身死之后随身之物自然也是留在其中,时不时从中找到宝物并不稀奇。 不论是寻宝之人,还是山贼等,在山脉中彼此遇到最大的可能就是:杀。 所以山脉中遇到人比遇到野兽要危险的多。 不过好在兰雪他们这次并不打算深入山脉,只打算在天道宫山脚附近采点简单的草药。 这些地方不知道被下山历练的天道宫弟子们踏过多少遍,别说人了,就连野兽都聪明的选择离这里远远的。 下山之后,兰雪手中拿着一张地图,上面标注了山脚下附近各种药材的分布点,众人只需要到指定的地点采到药材即可。 兰雪这次打算炼制的是一些对镜天晓这个品级有所帮助的低品阶丹药。 她选择了两种:固本舒筋丸、生元散。 固本舒筋丸强身健骨,舒筋通络,一到三品都可服用。 生元散则是三品突破到四品时的丹药,能够帮助引导身体产生内力,突破至轻身境。 不过炼制这两种丹药还差一些药材,如百年玄参,黑虎骨、鹿血、铁蒲藤等物。他们这次下山就是为了采摘这些药材。 虽然山脚下没少被天道宫的弟子们探索过,可是在他们面前的也只是一条遍布荆棘的小路。 徐照身高体大的优势又发挥了出来,按照兰雪的指引,徐照手中握着长剑,左右砍出一条宽阔的道路,大踏步向前。 他们第一个到的地点就是铁蒲藤的采集地,铁蒲藤如同藤蔓一般攀附在高大的树木上生长,通体漆黑色,它的藤蔓如同树皮一般,坚硬、结实,敲击还有金石声。 铁蒲藤是炼制固本舒筋丸的一种主要用药,它能强筋骨,硬肌肤,越是黑纹遍布,药效越好。 没想到兰雪找到了好几株不错的铁蒲藤,她一撸袖子,居然率先爬到树上,抽出佩剑使劲的砍着药材,李雨墨他们自然也不甘屈于人后,吭哧吭哧的砍起来。 不一会就将第一个小药袋装满了,他们就朝着第二个采药点行去。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中午,众人找了块空地,坐下吃着干粮,顺便休息休息。 这里都是一两米高的野草再加上浓密的林木,除了眼前的路,周围远一点的地方根本不可能看的见。 正在啃着饼子的李雨墨,只感到鼻中飘入一股淡淡的花香,他询问众人,众人都没有闻到。 李雨墨知道他自小五感灵敏,别人闻不到也正常,想不去管这股香味,可是淡淡的清香让他手中的饼子都不香了。 他站起身来,三两口吃完饼子,爬到附近的一棵树上,四周观察,可是也并没有发觉什么一样,周围都是碧油油、绿惨惨的一片,没什么独特。 眼见镜天晓和兰雪还在小口小口的吃着,闲来无事的李雨墨循着香味往前。 用手中长剑将从来没有人踏足过得一片野草砍倒在地,李雨墨脚下小心翼翼地的一步步向前走去。 走了不知道多远,虽然香味越来越浓,可是担心自己迷路的李雨墨正打算往回走,一转身,却发觉其他几人都跟在他身后。 原来众人看李雨墨一个人不知道要去干撒,心下不放心,于是都跟了上去。 李雨墨心中一阵感动,这种不问缘由的相信和支持让他心中很安定、很安心。 众人跟在他身后一起继续往前,徐照则是在行经处留下标志,方便一会原路返回。 穿过一片又一片的密林深木,在一个山脚转弯处,他们终于发现了那片花海。 那是一片相对低洼的方圆百米的小丘,小丘中长着清一色的黄色的、紫色的花朵。 花朵的枝干只有四五十公分高,而且这里地势还相对低洼,如果不是到了近前,根本发现不了这片花海。 看着眼前这片紫色的花海,兰雪口中只是痴痴地说道:“紫晶花,这是紫晶花!” 然后兰雪不去欣赏这令人沉醉的美景,而是跑到徐照身旁抽出一个空着的药袋就冲入到花海中,仿佛一个一穷二白的乞丐见到了堆得满满一屋的黄金一般,肆意攫取。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7章 野猪林 等到兰雪挑选药效最好的紫晶花,采满了整整一袋后,才擦着额头的汗,脸带笑容地告诉众人紫晶花的功效。 这紫晶花不仅是极好的增强力量的炼丹药材,更关键的是它能够中和、激发其他药材的药效,能够提高炼丹的成功率。 将药材收拾停当放进徐照背后的药篓中,兰雪赶忙拿出地图和众人一起回忆刚才奔跑的方向,大致标出了这片紫晶花海的位置。 望着正看着眼前紫色花海震撼、欢喜、发愣的众人,兰雪打断众人,大声说道:“大家一起找找,有没有蜜蜂,紫晶蜂蜜可以紫晶花的功效更好。” 听到兰雪如此说,站在小坡上的李雨墨走入花海之中,一簇簇,一丛丛的紫晶花瞬间将李雨墨包围。 紫晶花枝干是绿色的,不过叶子和花朵都是紫色的,叶片和李雨墨手掌差不多大小,开出的花朵和菊花类似,小小的一层层的花瓣簇拥着中间的细蕊。 正在仔细观察紫晶花的李雨墨只听到耳旁嗡嗡嗡的声音响起,转头一望,发觉一只个头和他大拇指相当,也全身紫色的蜜蜂,正停在他眼前的紫晶花上采蜜。 那只蜜蜂除了翅膀和触角是淡紫透明色,身体其他部位都是紫色的。若不是李雨墨看着它停在紫晶花上,乍看之下根本不可能发现。 李雨墨连忙招呼兰雪过来,兰雪蹑手蹑脚,轻轻地走到身旁,在李雨墨手指示意下才发现了那只紫晶蜂。 兰雪双眼放光,口中不停道:“发现宝贝了!发现宝贝了!” 将几人都叫到附近,告诉大家一定要看住这只紫晶蜂,让它带领他们找到紫晶蜂巢的所在。 据兰雪所讲,紫晶蜂只以紫晶花为食,能够提炼出紫晶花的精华,酿成蜂蜜,这种天地造化之奇特,是任何炼药师都炼制不出的。 酿造出的紫晶蜂蜜可以直接饮用,提升力量,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 众人齐聚而来,不知道是这只紫晶蜂已经采完花蕊,还是被众人惊动,哗的一声展翅飞了起来,朝北面飞去。 李雨墨他们早有准备,可没想到的是这只紫晶蜂能够飞那么快,眨眼间就已经在上十米外。 众人使出吃奶的力气一起追了上去,那只紫晶蜂在树丛之中穿来穿去,要不是李雨墨他们的速度也足够快,而且李雨墨的眼神很好一直盯着那只紫晶蜂,他们早就跟丢了。 好在蜜蜂们一般也就在自己方圆十里范围内采蜜,众人跟了不到两刻钟,终于跟到了它的老巢,十几棵参天大树围成的一块空地。 空地上有野兽活动的痕迹,特别在几棵树下地上足迹杂乱,是野兽们活动的主要位置。 那些树上结着一个个比铁锅还要大的蜂巢,正有蜂蜜从树上滴落,看来这些足迹都是野兽们到这里来舔舐蜂蜜留下的。 徐照仔细观察,得出结论,这些足迹都是野猪留下的,看来这里是被某群野猪占领的。 兰雪却没想那么多,看到滴落的蜂蜜后,连忙掏出玉瓶放在树下接着。 天色渐渐的晚了,可是兰雪的玉瓶中连一半都没接满,兰雪将半瓶紫晶蜂蜜给众人分食后,没有一个人打算离开了。 那紫晶花蜜,含着淡淡的花草清香,并不算很甜,吃下肚后,之恩觉得身子一冷一热,然后一股舒爽感传遍全身,就连空着的肚子都不怎么感觉饿了。 既然不打算离开,众人拾了晚上生火所需的干柴,在这荒野之中,火堆能够防野兽,但是也更能吸引山贼。 不过这里还在天道宫脚下,倒不太担心山贼。 李雨墨等人一晚上都手握长剑,半靠在树上眯着眼睛休息,根本不敢熟睡。一夜间虽然听到了不少兽吼声,可他们这里还算安全。 第二天在继续收集蜂蜜的过程中,他们在附近闲逛,没想到倒让兰雪找到了好几个合适的采药地点,他们更有借口在这里待下去了。 一连几天他们都没遇到问题,兰雪身上带着的药袋早就装满了,紫晶蜂蜜也接的差不多了,这个地方也被兰雪在地图上标了出来。 就等着这一晚将所有玉瓶装满,同时休息一晚,明天白天就返回宗门。 是夜,熟睡之间,李雨墨忽然听到“哼哼”低沉的吼叫声以及野兽踩踏地面的响声。 惊醒的李雨墨连忙叫醒众人。 刷刷刷,众人都抽剑出鞘,眼望前方,等待着未知的野兽。 黑夜之中离得近了才看清楚来的居然是五六头野猪。 这些野猪各个躯体健壮,其中最小的一只身长也接近两米,体重六七百斤,领头的野猪更是体长两米多,重大八九百斤,獠牙足足五十公分长,獠牙底部比碗口还粗,像一把锋利的长矛。 野猪们也发现了李雨墨几人,此刻的那些野猪钢毛直立,张着嘴嗷嗷只叫,前脚扒着地,眼中冒着红光,随时准备冲向李雨墨他们。 徐照以往下山历练时没少和野猪打交道,这些野猪他倒是不怕,可是他身旁还有这么多人,所以他招呼着众人慢慢往后退去。 果然,看到退后的众人,野猪们没有发起攻击,而是一转身都冲到了接蜂蜜的玉瓶旁,撞翻玉瓶后张着嘴在地上舔着蜂蜜。 心内虽然不甘,可是李雨墨他们已经收集了十几瓶紫晶蜂蜜,少几瓶关系也不大,更何况找到了这个地方,以后紫晶蜂蜜肯定少不了。 可舔食完地上蜂蜜的野猪们看到被李雨墨他们护在身后的一袋袋的药材,眼中漏出了贪婪的光。 这可是兰雪这么多天辛辛苦苦采摘的最好的药材,虽然这些药材还有,可是如果药效肯定会大打折扣。 犹豫了片刻,那些野猪们还是发起了冲击。 已经在山上习武两三个月的李雨墨抽出长剑,大吼一声也随着徐照他们冲了出去。就拿这几只野猪来是试试剑吧!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8章 战野猪 当先那头野猪头领狂奔的身体和徐照的双手砰的一声撞在一起,徐照身子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只听到徐照朗声一笑,“来得好!”居然不用长剑,双手握拳就往野猪头领的头上砸去。 李雨墨的力道还达不到和野猪硬碰的程度,野猪冲到他身旁时,他身子连忙往旁边一闪,手中长剑顺势挥出,沿着野猪的背重重划了一剑。 那头野猪身子居然很灵活,全力冲向前的身体在地上往前滑了几步后就停下身子,一转身又向着李雨墨冲去。 李雨墨惊诧于刚才那一剑居然只在野猪背上划开了一道小口子,连血都没流。 李雨墨也被激起好胜心,口中喊道:“再来。” 他整个人弓着腰握紧长剑,全神贯注的盯着他面前的那头大野猪。 当那头野猪再次冲到李雨墨身旁时,李雨墨又是身形一闪,不过没想到这次野猪居然没那么傻,而是身子一甩,用嘴旁的獠牙撞向李雨墨。 李雨墨挥出的长剑连忙变为一横,右手握住剑柄,左手撑在剑尖后,挡在了野猪的獠牙前。 铛的一声响起,犹如一柄巨锤垂在了剑身上,李雨墨身形连续后退好几步,撞在了树干上,这才站住。 靠在树上的李雨墨,胸口被撞得生疼,长剑也差点脱手,心内暗惊:这野猪的力道真大。 反观那头野猪也不好受,正站在那里哼哼着,摇头晃脑呢。 乘着这个空档,李雨墨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形式。 兰雪几乎不会武功,被众人护在身后,徐照一人除了要应付野猪头领之外,还要应付另外一头野猪,不过徐照暂时没落下风。 镜天晓身体轻灵,和她对阵的野猪根本奈何不了她,但她的长剑也只是天道宫统一的松纹长剑,并没能给野猪造成太大的伤害。 虽然如此和她对阵的野猪身上也是一道道的伤口,那只野猪望向镜天晓的目光中已经有了恐惧的神色。 至于王官,实力本来就比李雨墨强,看样子他也有实战经验,对付一只野猪绰绰有余。 见到周围都不需要自己担心,于是他收回心神,全身心的望着他眼前的那头野猪。 那头野猪退后几步,又一次昂起头朝着李雨墨冲了过去。 到了李雨墨身旁时,那头野猪居然瞬间停住身子,躲过了李雨墨的长剑,在李雨墨长剑收回的过程中,那头野猪加速冲到李雨墨身旁,脑袋一抬,四颗獠牙朝着李雨墨身上撩去,像四柄锋利的长剑。 好在李雨墨有所防备,那头野猪头顶上来时,李雨墨眼疾手快,单手撑在野猪的獠牙上,借着野猪之势,身形倒飞往上。 李雨墨暗自庆幸以前的倒立俯卧撑没有白做,身形飘上去后,李雨墨连忙用大腿夹住树干,身形往下,倒挂金钩。 野猪瞅着一击没有命中,又吼叫着直接往树上撞去,想将李雨墨撞下来。 野猪那五六百斤的重量撞在树上,整棵大树都被撞得左摇右晃,要不是大树够粗,这一撞就能将大树折断。 不过在野猪的不停撞击之下,大树摇晃的越来越厉害,李雨墨的身子也是左右晃动,并不好受。 李雨墨忽然计上心头,当野猪再次撞向大树时,他装作身形不稳往下掉去,快落到野猪昂起的獠牙上时,他双腿一发力,夹住大树后狠狠的一剑刺出。 长剑从野猪鼻子上洞穿而过,野猪痛吼着摆着头,向远处跑开。 李雨墨抽回长剑,手掌一拍大树,身形重新落回到地上,看着站在远处想要将李雨墨吃掉的野猪,李雨墨咧着嘴笑了笑,终于重伤它了。 李雨墨长剑一抖,心内增了些底气,看来自己武功练得还不错,居然能够独自战胜这么大一头野猪。 自信之后,李雨墨的身法也变得飘逸起来,当对面野猪再发疯一样撞过来的时候,李雨墨只是侧身避让,同时将杜涛和徐照教导的剑术依次在野猪身上施展,练起剑法来了。 一剑一剑落在野猪身上,疼得它哇哇直叫,它眼中的火气却逐渐消失,变为了畏惧之色,身子停的远远的,不敢上前。 王官和镜天晓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况,不过王官显然打的兴起,提着剑追着野猪打。 现在唯一还在战斗的只有徐照一人,那只普通野猪被徐照几拳锤在脑袋上,脑瓜子嗡嗡的躲在后面思考猪生,不敢上前,和徐照对阵的是那只野猪头领。 刚才镜天晓尝试过帮徐照一起对付野猪头领,可是她的长剑根本划不开野猪头领身上的皮毛,反而差一点被野猪头领的獠牙划伤,还是徐照帮她解围。 后面镜天晓也就只在旁边掠阵,不主动出击,避免给徐照添麻烦。 徐照手中的长剑在刚才和野猪头领对战中被野猪头领一口咬断了,现在正赤手空拳的和野猪头领对战。 虽然徐照力能扛鼎,但野猪头领显然力气更大一些,再加上野猪头领皮糙肉厚,身体也灵活,嘴旁的獠牙更是结实锋利,犹如利刃。 僵持之下,徐照慢慢的落在下风,身上也被野猪獠牙划开了好几道口子,但是野猪头领也不轻松,身上被徐照的拳头锤的咚咚直响。 知道不能在这样僵持下去,当野猪又一次冲向徐照,和徐照颤抖时,李雨墨瞅准时机,一剑朝着野猪头领的屁股扎去。 野猪头领哦的一声吼叫出声,脚后蹄往后面狠狠一蹬,还好李雨墨躲开了,要不然这一下李雨墨就要躺床上三月。 吃痛之下的野猪头领狂怒吼叫,刚才还站在原地观望的野猪们,听到吼叫都不情愿的又一起冲向了李雨墨他们。 那头野猪头领则是红着眼睛对着李雨墨冲去,李雨墨往后急退,打算退回到树上,躲过野猪头领的这次冲击。 可是野猪头领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李雨墨还没退到树旁,野猪头领就冲到了李雨墨身旁,李雨墨没办法只能刺出手中长剑。 没想到野猪头领居然反应灵敏,用獠牙挡住了李雨墨的长剑,在野猪头领冲击的力道下,李雨墨手中长剑啪的一声被从中折断了。 望着野猪头领闪着嗜血光芒的眼珠,李雨墨连忙挥出手中断剑,身形退的更快了。 手中短剑好巧不巧恰好扎在失去理智的野猪头领眼上,野猪头领脚步一顿,张着血盘大口对着李雨墨怒吼,脑袋一甩,将长剑甩掉,鲜血奔涌而出。 那只野猪头领的眼神更加决然了,李雨墨则是乘着这个时间赶忙爬到树上,先躲躲风头。 发疯一般的野猪头领脑袋低着,口中哼哼出声,前蹄使劲踏着地面,哗的一声朝着李雨墨栖身的大树撞了过去。 轰隆一声犹如山石相撞,李雨墨的身子和大树都剧烈的摇晃起来。 那头野猪头领头上的皮毛也都撞裂开了,可是它毫不在意,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朝着大树撞去。 只听到一声“小心”,接着就见到徐照和兰雪两人双双飞了出去。 原来刚才那头野猪头领不知是一直撞大树撞得头晕眼花了还是怎么回事,脚下一偏居然朝着兰雪撞了过去。 看到野猪头领要撞到兰雪,徐照连忙扑身挡在了兰雪前面,替兰雪挡下了野猪头领的这次撞击,背上被划了个大口子,然后和兰雪一起被撞飞了出去。 被撞到的徐照犹如被激怒的猛虎,将身下的兰雪扶起来后,跳起身来朝着野猪头领冲去,双手握拳又和野猪头领拼在了一起。 徐照这次只往野猪头领受伤的那只眼睛上挥拳,几下之后野猪头领痛的哼哼只叫。 野猪头领倒也机智,知道打不过,身形一转打算逃跑,不过居然用獠牙一顶,将李雨墨他们装药的那个药篓带跑了。 兰雪顾不得受伤的身体,手臂前伸,大声喊道:“药,药!” 徐照当先一人追了上去,漆黑的夜中,众人放心不下,也都跟着徐照一起追去。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9章 阴阳双头蟒 李雨墨一行人追着惨叫的野猪向前狂奔,黑暗之中,能夜间视物的李雨墨逐渐跑在了最前面。 可林间遍布的树枝、杂草、垂下来的枝条,以及不知道躲在哪里狂叫的野兽牵扯了他们太多的注意力。 一心狂奔的野猪们渐渐的将他们越甩越远。 往北不知道跑了多久,惊起的野兽越来越多,林木也越来越深,忽然只听兰雪喘着气在众人身后道:“算了吧,药我们再采就好,再往前太危险了。” 众人脚下一滞,他们都知道再往前的话肯定会有危险,毕竟他们的实力那么弱,可是不光兰雪的口气中有不甘和失落,他们也不甘心。 听着野猪群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和哼叫声,李雨墨说道:“要不我们小心往前,再试试?只再深入2里地?” 徐照迟疑了片刻,点头道:“这一块我来过,倒没有凶险的野兽,我们再往前追追看,不过脚下轻一点。” 这个决定正合众人心意,于是大家放轻脚步继续往前,不过这时候全靠听声辨位,在林子中穿梭。 正在行进的众人只听到两声惨呼在前方不远处传来,除了野猪的惨呼居然还有人的惨叫声,李雨墨他们立马停下脚步。 一行人在沿路返回和继续往前的选择中,出奇的一致,年轻人一往无前的豪情和好奇驱使着他们蹑手蹑脚继续往前走去。 只见前方不远处杂乱山石丛林中有隐约的几点灯光亮起,李雨墨他们弯着腰、蹑手蹑脚在丛林掩映间缓步向前。 当他们藏在山石后悄悄探身往火光处望去时,李雨墨差点痛呼出声,倒不是被前面的场景吓得,他什么都还没看到呢,而是身后的王官正狠狠的揪着他的肉。 看着王官等人惊恐的眼神和用手紧紧捂住的嘴巴,李雨墨也往前望去,一看清眼前的景物,李雨墨也赶忙咬紧自己的胳膊,害怕发出惊呼。 在前方火光照耀的空地处,一条巨大的蟒蛇闪着四只碧绿色的竖瞳正望向前方,那条蟒蛇盘绕着的身子差不多二十米开外,身体比腰还粗,蟒蛇的两个嘴巴里正咬着两个东西往下吞咽。 不错,就是两个脑袋,还是一黑一白两种颜色,别说双头蟒了,就是普通的蟒蛇李雨墨也只在树上看过,现在却实实在在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如何能不吃劲害怕呢。 更何况那条大蟒蛇一张嘴巴里咬的还是一个人,那个人早就没了气息,倒是另一张嘴巴里咬着的野猪头领还在哼哼唧唧的发着绝望的声音,不过声音已是如此的微弱。 看到他们的头领被蟒蛇吃掉,剩下的野猪们毫不犹豫四散逃窜,不过场地之中还留下了好几个人的身影。 那些人身穿灰黑色的衣服,身后清一色的背着长弓,手中拿着长矛、砍刀等物,正聚集在一个光头男子身旁,距离太远灯光也暗,看不清楚那男子的面貌,只看到他肩上扛着一把锯齿宽刀。 其中一个男子站在光头男子身旁说道:“他妈的,这群野猪真是坏事,将我们都暴露了,小七也死了,老大,现在怎么办?” 就着风声,李雨墨隐隐约约的能够听到那边的谈话,然后再低声告诉给其他人。 光头男子望着他手下说道:“既然如此,乘着那条蛇正在进食,正是最好的进攻时机,我们替小七报仇,将它引到陷阱中。” 说完之后光头男子招呼他手下众人朝着巨蟒放箭,同时身形后退,想将巨蟒引到中间的一块空地处。 嗖嗖嗖的破空声接连响起,可惜射出的箭矢没能一只能扎入巨蟒的身体,巨蟒的皮也是厚的出奇。 虽然没能射伤巨蟒,可是却成功的激怒了巨蟒,巨蟒将没吞入口内的野猪吞在了脚下,张开大嘴朝着几人怒吼,盘缩的身子也迅速向着几人滑去。 腥臭之气离的很远的李雨墨都闻到了,脑袋有片刻的眩晕。 那些射箭大汉显然早有准备,腥臭之气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他们身形则是急退,妄图将巨蟒引入他们的陷阱中。 可当巨蟒往前滑行不过百米就停住了身形,转身往后,倒像是在守护什么东西。 见到巨蟒不再往前,光头男子从他手下一人手中抢过弓箭,抽出箭矢在手,左手拉弓,右手挽箭,将弓箭拉成满月,长箭之上闪着淡淡的光芒。 嗖--呜的破空声响起,光头男子射出的长箭终于洞穿了巨蟒的皮,射伤了巨蟒。 但是巨蟒居然只是怒吼了两声,还是往原来的位置滑去,根本不管那几名大汉如雨的长剑。 滑回原来的位置后,巨蟒将整个身子一盘,将脑袋藏在盘缩的身体内,任由光头男子一支支带着内力的长箭射穿它的皮肤。 看到巨蟒龟缩着不往前,光头男子吆喝一声,拿着他锯齿宽刀当先往巨蟒身旁狂奔而去,他的手下则是继续射箭掩护他。 到了巨蟒身旁,光头男子纵身一跃,跳在半空,一刀朝着巨蟒身上砍去。 巨蟒身子虽然庞大,身形却极为灵活,还未等到光头男子到身旁,巨蟒盘曲的身子往前一伸,两个脑袋瞬间到了光头男子的身旁,身子一摆,巨大的脑袋就往光头男子的身上撞去。 光头男子身在半空,刀形一转,刀锋朝外,迎着巨蟒的身体而去。 轰然巨响之后,光头男子的身子犹如断线的风筝被砸到地上,不过巨蟒的头上也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光头男子从地上跳起,吐出一口血水,晃着脑袋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道:“我还以为多厉害呢,兄弟们,上药包,今天这宝物我们要定了。” 接着只见射箭的众人在长箭之上绑上药包,接着往巨蟒身上射去,长箭射到巨蟒身上时,药包轰然炸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雄黄味。 那条巨蟒闻到雄黄之后,整个眼睛瞪得更大了,身子不安的扭动起来,看样子随时都会发起攻击。 光头男子也兴奋地提起锯齿宽刀又往前冲去,一场人蛇之战即将开始。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30章 两败俱伤 那边正欲拼个你死我活,李雨墨们这边也没闲下,他们一边躲在暗处远远观望,一边悄声讨论光头男子能否战胜巨蟒。 按照徐照的观察,光头男子应该是五品初的修为,在实力上肯定比不过巨蟒,不过他们好像早有准备,这样一来谁胜谁负可就不好说了。 李雨墨们这边还在讨论,那边光头男子和巨蟒已经战在了一起。 光头男子一边让他手下的人继续射带雄黄的弓箭吸引巨蟒的注意,他则提着大刀逼到巨蟒身旁,朝着他能够砍到的任何地方砍去。 打法简单而有效。 巨蟒身旁雄黄弥漫,它变得暴躁而凶残,它完全不顾光头男子用的是锯齿宽刀,用尾巴、脑袋同光头男子的宽刀一下又一下的撞在一起。 每一次撞在一起后,光头男子都会将他的长刀上下左右拽上一拽,让巨蟒本身不重的伤势被锯齿刀划的皮肉外翻。 一连十多次的碰撞,巨蟒的身上已经大大小小被留下了十多处伤口,巨蟒身旁的地面也已被染红。 空中弥漫的除了雄黄之外似乎还有其他东西,那些散落的粉末落在巨蟒的伤口处后,巨蟒的身体疼的左右翻滚。 正当众人以为这么简单就能将巨蟒制服时,光头男子也稍微大意了,而这次大意差点要了他的命。 一刀挥出后,空中弥漫的药粉也遮挡了他的视线,当他闻到一股腥臭之气朝着他迎头而去时,他已经本能的急速躲闪,而且将刀高举试图抵挡一下,可还是被巨蟒一口咬在了他的左肩膀处。 巨蟒咬着光头男子的身子左右晃动,另一只脑袋也朝着光头男子靠了过去,打算在空中将光头男子撕咬为两半。 好在光头男子身经百战,虽然身子被咬住在空中晃来晃去,但是刀依然紧紧地握在手中,当巨蟒的另一个嘴巴要咬上去时,光头男子瞅准时间在巨蟒另一个头的下颚处狠狠地划了一刀。 吃痛之下的巨蟒,将光头男子狠狠的摔了出去。尘土飞扬之后,光头男子躺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 光头男子手下的一众灰衣大汉们弓箭和药包也都射完了,没想到他还有准备,只听他说道:“上铁钩!” 一众灰衣大汉立马扔掉弓箭,从身后掏出铁爪,朝着巨蟒扔了过去,七八双铁钩立马将巨蟒身子勾住。 大汉们一起用力将巨蟒的身子往前拉,想拉入他们所谓的陷阱处,没想到巨蟒居然能够和七八个大汉僵持处,两边谁都不能拉动分毫。 看到这里,光头男子走到一名手下身旁,从那人身后抽出一根长矛,深吸两下,接着力灌右臂,长矛激射而出,朝着巨蟒而去。 巨蟒身子正被大汉们拉扯着,躲无可躲,长矛从巨蟒的身体只穿而过。 巨蟒痛的对空怒嘶,碧绿的眼珠中渗出红光,身子一发力,将拽着铁钩的众人一下子拉到了它的身旁,众大汉慌乱之间,两个嘴巴咔咔两下,已将两人咬死。 逃离巨蟒攻击范围的大汉们惊魂甫定,一起望向光头男子,等着光头大汉拿主意。 巨蟒也不追击,而是挑衅的望着光头男子,口中一点一点的吞咽着躺在它身旁的尸体。 光头男子看出来了他手下的恐惧,他沉声道:“你们准备好,我亲自引它入陷阱,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其他灰衣大汉们立马分散开来,站在周围的一棵棵大树下,光头男子则扛着锯齿宽刀一步步朝着巨蟒走去。 走到离巨蟒五六米的距离,光头男子不在往前,昂着头望着巨蟒,巨蟒则是吐着长长的蛇信,眼中闪出嗜血的光,低头望着光头男子。 一人一蛇互望着都没动静,足足半盏茶的功夫,光头男子才欺身上前,在巨蟒的侧面不是偷偷的划上一刀。 巨蟒也是两个脑袋和尾巴一起攻向光头男子,或咬或扫,或是吐出腥臭的气体。 光头男子也不硬抗,一边打一边后退。 巨蟒虽然被打出了火气,可当它离开它原来位置几百米后,明显的不再上前了。 光头男子又冲到巨蟒身旁,一顿挥舞之后,往后退时,忽然一跤摔在地上,巨蟒眼中立马露出了残忍的、玩味的光,身子往前一滑,两张嘴巴狠狠的往下咬去。 光头男子坐在地上,长刀横着一挥,脱手而出,朝着巨蟒两个脑袋飞去,巨蟒身子一让,躲过了长刀,毫不犹豫的往飞奔的光头男子追去。 又跑了二十多米,巨蟒的嘴已经要咬在光头男子身上时,光头男子高呼道:“快,陷阱!” 远远站在树旁的灰衣大汉们从腰畔抽出长剑,朝着地上砍去。 只听见嘭嘭嘭,如同弹簧断开的声音响起,那些树干剧烈的摇晃着,接着砰的一声,如同两扇巨大的铁门碰在了一起。 巨蟒嘶的一声发出剧烈的惨叫,只见一个足足两三米长的巨大的捕兽夹将巨蟒紧紧的夹住,锋利的钢齿将巨蟒的身体从中洞穿。 被夹住的巨蟒剧烈的晃动,想挣脱捕兽夹,可这个捕兽夹还固定在周围的树上。虽然周围大树哗哗作响,地上枝叶乱飞,可是巨蟒的身体不能在向前一寸。 直到这时那群灰衣大汉脸上才露出轻松的神情,一起聚到了光头男子身旁,远远地望着在地上挣扎的巨蟒。 巨蟒晃动的力气越来越小,越来与小,最后整个身子无力的躺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有一个灰衣大汉胆子比较大,抽出他的长剑在巨蟒尾巴上狠狠地扎了一剑,巨蟒的身子也只是抬了抬,失去了刚才的威风。 那个大汉不放心的又扎了几剑,确定巨蟒已经没什么力气后,对光头大汉说道:“大哥,我们要不把这条巨蟒剥了,这个大个肯定浑身是宝,能卖不少钱呢。” 光头男子知道他们卖钱是其次,害死了他们那么多兄弟,出气是真,于是让他手下众人小心点之后他就靠在后面一棵树上去休息养伤去了。 磨刀霍霍的一众灰衣大汉走到巨蟒的身旁,其中一人正要抽出他的马刀砍掉巨蟒的头颅时,奄奄一息的巨蟒忽然抬起身子将它身旁的两人咬死。 接着巨蟒在凄厉的叫声中,硬是将被捕兽夹夹住的身体抽离出去,整个身体后半段血肉模糊、鲜血淋淋。 得了自由的巨蟒三两下就将围在它身旁的那群灰衣人全部咬死,一转头朝着光头男子冲去。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31章 双生果 伤势也颇重的光头男子看着要同他拼命的巨蟒,连忙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向着远处跑去。 见到光头男子跑开后,巨蟒居然又返回到它原来的位置,仿佛在守护着什么。 盘缩起身子的巨蟒,虽然还想保持双头昂立的姿态,可是没坚持片刻就无精打采的趴到了地上,它受的伤势可比光头男子严重的多。 见到这么惨烈场景的李雨墨众人,久久才回过神来。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人对他们有威胁,他们随时可以离开。 可是众人都没说话,因为他们都好奇巨蟒守护的是什么东西。 众人目光一交换,王官当先望着徐照说道:“徐师兄,要不我们...” 王官话还没说完,只听镜天晓说道:“你们看,那是不是我们的药篓。” 众人顺着镜天晓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他们的药篓正完好无损的滚落在一棵大树后的草丛中。 李雨墨接着道:“要不我们先等等看,等到天亮再说,这么黑在林子中也不太安全。如果后面有机会的话,我们还可以把药篓捡回来。” 众人没说话,算是同意了这个说法。 天色渐渐变亮,前方林中那惨烈的场景现在看上去显得更加可怖,而且一股血腥味在清晨的林中是如此的明显。 镜天晓和兰雪早已皱眉,不再往那边细看。 李雨墨以往在天雨林中看过比这还可怖的场景,所以这对他没什么影响。他和王官都正好奇的盯着巨蟒那边,想看一看巨蟒守护的是什么。 徐照则是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滚在地上的药篓。 当天上第一缕阳光洒落在林间时,刚才还懒洋洋趴在地上的巨蟒瞬间抬起了头,它的脸上好像带着笑意,望向了它身后。 接着巨蟒的头轻轻地往前面探去,长大嘴巴,要去吃什么东西。 忽然间一阵刀芒闪过,一柄刀朝着巨蟒的身上砍去,那个光头男子居然又返回来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现在是巨蟒马上就能吃到它心心念念之物的时候,于是巨蟒拖着重伤的身子朝着光头男子迎了过去。 一人一蛇都受了重伤,两人且占且退,慢慢地离巨蟒守护的地方越来越远,已经距离好几百米了。 正在这时李雨墨身形狂奔而出,朝着被巨蟒守护的之物而去,同时对还楞在原地的徐照喊道:“师兄拿药!” 如果是在光头男子或巨蟒全盛时期,凭李雨墨这点三脚猫功夫,他是绝对不敢尝试的。不过现在那两个都受了重伤,而且正在林中纠缠,正是最好的时机。 他们显然没有料到还有李雨墨这群人,看见李雨墨身影后,巨蟒和光头男子一起朝着李雨墨奔去。 跑到巨蟒守护处,李雨墨只见那边就一株孤零零的药材,上面长着一黄一白两枚果实,李雨墨来不及细看,赶忙连根拔起,逃命去了。 别看李雨墨功夫不高,可是逃跑的功夫从当乞丐时都是一流,更何况现在可是逃命的时候,那还能不爆发出最大的潜力。 一步轻松的跃出一米多米,已经超过了李雨墨最佳的状态,可是巨蟒实在是太快了,李雨墨还没跑出百米远就被巨蟒追到了身后。 在兰雪大喊的小心声中,李雨墨将一直握在手中恰巧带在身上的朵月给他的驱蛇药粉往后一扬,已经探到他身后的巨蟒的嘴巴闻到药粉后连忙后撤,眼神中充满了畏惧。 那个光头男子更没什么威胁了,在徐照的一拳和王官的一剑下只能愤愤不平的望着李雨墨们的身影和巨蟒躁动的身躯逃命去了。 李雨墨他们不敢停留,立马向南狂奔,一口气跑出几十里,实在没有力气后几个人才瘫倒在地上粗重的喘着气。 众人脸上虽然满是疲倦之色,眼中却闪着兴奋地光。 休息片刻之后,几人又立马向南狂奔,一直找到熟悉的路,踏上了天道宫的台阶后他们才放下心来。 这一次下山四五天的时间,不仅将需要的药采摘的七七八八,而且还不时有意外收获,这一次的历练很是成功。 一边缓步爬着登天台的阶梯,李雨墨一边将他塞在怀中的两枚果实连着果实下面的枝叶根茎都交给了兰雪。 众人这才有机会一起仔细打量那两枚果实,只见那两枚果实表面细腻光滑,如同玉石一般,而且果实仿佛透明一般,从果实外面能够轻松的看到里面的果肉果壳。 果实没有任何气味,摸上去冰冰凉凉的,兰雪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查看,也没认出来是什么,只好回到宗门之后再翻找书籍查询。 后面几天不光李雨墨他们无心练武,就连徐照教导起来也是心不在焉的,不过好在也没几个人来学,倒也没人不满。 每当他们练完武后就一起往兰雪的百花谷中跑。 回到宗门后,兰雪就泡在了藏书阁中,可惜一连查了三天都没有找到这两枚果实到底是什么,还是后面跑到二重天请教她的师傅才知道了这两枚果子的来历。 那枚黄色的果子是易筋果,那枚白色的果实是千钧果。 易筋果是疏经脉,洗沉疴的奇果;千钧过则效如其名,增强力量,虽然不至于真能增加千钧之力,可是不管你以前力量多大,都能再增加二三百斤的实力。 这两枚果实本是各自生长,可天地万物造化奇特,总有例外,极少数情况下会共生在一起。 共生的好处就在于这两枚果实的药效不仅不会冲突,而且还会互相增益,更是极好的炼丹材料。 说道这里,兰雪望了望李雨墨,道:“师父说我的炼丹术一直很一般,这次这么珍贵的材料,我怕我技术太差,浪费了你这么珍贵的药材,所以你还是请个长老帮你炼制吧。” 李雨墨一愣,望了望众人,看到大家都没有意见,他却有意见了:“这不是我们大家一起抢回来的嘛!怎么成我一个人的了?!” 徐照道:“是你一个人抢的,就是你的。” “没有你们,我怎么敢去抢!” 最后不管李雨墨怎么说,大家都不接受,李雨墨心念一转,说道:“那要不就让兰雪师姐帮我练成丹药吧,成功了,我们均分,失败了也没什么。” 众人这时不好再说什么,兰雪却是连忙摇手,李雨墨却是一副无赖相,“兰雪师姐难道不愿意帮帮忙吗?” 兰雪最后只好说道:“那我试试吧,我先炼点其他丹药熟悉熟悉。如果到时候我实在没把握的话,我也无能为力了。” 李雨墨口内随意的应着,对于天道宫的另一门绝技--炼丹术,他一直都很是好奇,可是从来没人教他们,这次能跟着兰雪学习,他对炼丹术充满了期待。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32章 初识炼丹 兰雪答应炼制双生果后,就开始了她的准备工作。 李雨墨们几人给她当下手,她则是一边收拾整理,一边给李雨墨们讲解炼丹相关的知识。 兰雪没有空泛的讲解,而是选择了一味叫做消暑丸的药,一边炼制一边给李雨墨几人实际讲解。 炼丹首先自然少不了场地,不过这些倒不需要担心,兰雪居住的百花谷中有一间专门修建的面积五六十平方的炼丹房。 炼丹房旁边还有两间小耳房,一间里面放置各种常用药草,另一间里面则放着木炭、柴草等炼丹时需要的燃料。 炼丹炼丹,自然要有丹炉了,给李雨墨他们介绍丹炉时,兰雪的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 这个丹炉是她师傅田静田长老送给她的,丹炉由铜金合金制成,类似于一个圆球。 炉子高一米有余,球中间的半径超过40公分,炉顶部可开启,悬挂更换内胆和加减草药时使用。在顶部还有两个飞起的不导热黑石棒,晃动棒子可以让里面的内胆上下左右摇晃,使里面的药材受热均匀。 炉子表面绘有云纹、孔丁纹和双龙戏珠,炉子腹部有麒麟图案,麒麟张口处为火门,旁边有一管道接出,连接风箱。炉子底部用三个铜制的兽足牢牢地固定住。 除了这些,在炉子的两旁,还有两个金属制成的形如仙鹤脖颈头喙的管子,一开始李雨墨他们都以为是装饰,没想到居然还大有用处。 这两个管子一直通到丹炉内部,其中一个是可以通过管子颜色的不同判定炉内温度高低;另一个管子则可以在温度太高时,往里面灌水,水会均匀的流到内胆外壁上,给其降温。 据兰雪说这个炼丹炉可是她师父花了大力气、大本钱才炼制成的。前前后后花了三年多的时间。 丹炉的好坏对炼制低品级丹药来说影响不大,可是丹药品级越高对丹炉的要求也就越高。 丹炉能承受的最大温度、丹炉的导热性、受热均匀性,密闭性等等,这些都决定了丹炉的好坏,当然想炼成丹药光有这些肯定是不够的。 还需要药材的甄选以及炼制丹药的经验。 兰雪此次炼制的消暑丸,主要原料有半夏、甘草、茯苓,这三种药材都是植物的块茎、根茎之类。 药性的好坏首先就是个大学问,像人参、陈皮这种药材就是越老功效越强;但是比如花草类的药材,那自然越新鲜越好。 至于半夏、甘草、茯苓这些,选择合适的年份即可。兰雪拿出一个托盘,里面放了好几份这些药材,让李雨墨他们每人选了一份。 选好了药材,也不是直接就可以炼制的,还需要对药材进行处理。 有些药材洗涤干净即可;有些药材需要切成小丁;另外一些则需要磨成粉。不同药材处理的方式各异。 总的原则就是怎么样可以最好的发挥出药材的药性,最小的削弱它的毒副作用。至于毒性和药性如何取舍,就要看丹药的用途和炼丹师的水平。 李雨墨拿着的这几种药材处理起来很简单,将它们仔细清洗干净即可。 药材处理好之后就要开始炼制了,李雨墨望着那矗立在正中巨大的,被兰雪吹嘘的神乎其神的炼丹炉,以为他们会在那个炼丹炉中炼制,没想到兰雪给他们搬出来了四个像小黑炉子的炼丹炉。 李雨墨从众人的眼中都看出来了对小黑炉子的复杂神情,但是还要用不是。 在炼丹炉的内胆中加入水,然后将三种药材一起放入内胆中,以水漫过药材二指为宜,盖上炉盖就开始烧起火。 这一次炼制的丹药所用的药材没有讲究放入先后顺序,但是更多的丹药都会讲究一个药材放入的先后顺序,如此才能用一种药材激发出另一种药材的药效。 不过这对于李雨墨来说都属于高阶知识,他现在正努力生着他小炉子中的火,将其中的药材煮至半热,然后将热水到出,换上凉水,如此重复三次。 兰雪讲这叫做三缩三放,是最简单的去除药材中的杂质和表面有害物质的方法。 在最后一次,倒出凉水后,李雨墨他们接着将其中的药材烘干,然后拿出来磨成细粉,混合均匀。 原来到了这一步才算真正的将药材准备好,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炼丹了。 炼丹如同炒菜讲究个火候,温度高了会将药材变成没有任何药效的渣滓,温度低了又没办法很好的激发出药效。 可以说十次失败的炼丹中,最少有六七次都是因为火候的原因。 当然这对于李雨墨这次要炼制的消暑丸也不算个问题。 兰雪这次之所以选择消暑丸,就是因为这味药炼起来方便,不容易出错,同时其中又包含了炼药中经常会用到的知识。 李雨墨一边用嘴疯狂的吹着气,将炉内的火烧的更旺一些,一边按照兰雪的吩咐轻轻的晃动内胆,让里面的药粉混合均匀。 至于温度到底多高,火需要多大,兰雪只说了两个字:“适宜。” 所以就能够看到是个炉子,有些仿佛在烈火烹菜,有些仿佛在小火煨汤,不一而足。 等了差不多一刻钟,大家按照要求熄灭了炉子内的火,等到炼丹的内胆完全凉下来,里面的药粉不会因为太热吸水受潮之后,才打开丹炉。 只见有些人的药粉偏黄,有些人的偏白,但是好在没有一个是将药粉炼成飞灰的。 取出药粉之后,兰雪又给每个人拿了一个制丸剂专用的小铜盘,将药粉放入通盘内,同时加入煮好的蜂蜜,盖上盘盖后,快速的转动铜盘,就会在盘内丸形小槽内形成大小一致,色泽均匀,紧密结实的丸药。 再将丸药用锡纸包好后用蜡丸密封,以此来保持药效,延长保质期。 众人手中拿着他们第一次炼制成功的丹药,脸上都充满了成就感。甚至自我感觉吃了他们炼的丹药即使在三伏天的正午,站在太阳下,也会神清气爽。 可当听到兰雪恭喜他们获得了炼丹最宝贵的经验--失败的经验时,他们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不见了。 不对,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从他们的脸上都转移到了兰雪的脸上。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33章 意外?收获? 有了第一次炼药的经历之后,李雨墨对于炼药更感兴趣了,他觉得炼丹是如此的神奇,就连练武都稍稍放下了。 同样是第一次炼药后,王官几乎不再往百花谷跑了,镜天晓也只是偶尔去去。 徐照则是比较复杂,众人都看出来他也不太喜欢炼药,可他还是经常往百花谷跑。当帮兰雪和李雨墨洗刷完那巨大的丹炉后,他就在百花谷内举着巨石到处乱跑。 硬是把百花谷变成演武场了,不过好在徐照锻炼的地方离炼丹房比较远,否则的话兰雪真有可能把徐照赶出百花谷。 已经将基本的炼药知识给镜天晓等人讲解清楚之后,兰雪按照她的计划打算开始炼制固本舒筋丸和生元散了。 缺的一些材料,例如黑虎骨、鹿血之类的,徐照下山一天就收集齐备了。 另外的一些上次没采集到的辅助药材,徐照带着兰雪两个人下山也都采集齐备了。最让大家担心的可能会遇到那个光头男子或者巨蟒的情况没有发生。 当炼制固本舒筋丸时,兰雪就没让李雨墨动手了,她亲自收拾药材,负责把控温度,李雨墨和徐照都只是在她身旁帮她打打下手。 固本舒筋丸不似上次那简单的消暑丸,药材的处理、提炼,添加的顺序,温度的高低变化,这些东西李雨墨看过一遍之后根本没记下来。 光最后成丹,就需要整整12个时辰,炉内的火一刻不能间断,而且温度还不能波动太大,不放心的兰雪硬是一天一夜都守在丹炉旁。 在炼制的最后,兰雪还没忘记将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获得的紫晶蜂蜜添了进去。 又将丹药温养了一天,开炉这天,镜天晓和王官他们也都赶了过来,一行人齐齐的等在炼丹房内。 当丹炉打开后,紫晶花那清幽的香气立马弥漫在整个丹房,取出丹药,炼制成的固本舒筋丸上泛着淡淡的紫光。 兰雪取出一枚丹药,拿在手上仔细观察,然后放在鼻尖闻了闻,最后才放入口中闭着眼睛仔细感受丹药的效力。 众人都满脸期待的望着兰雪,足足一盏茶功夫,兰雪才睁开眼睛,笑着道:“药效还不错,大家试试看。” 说完之后,兰雪给每人分了一颗丹药,这是李雨墨第一次吃真正意义上的丹药,他盘膝坐在地上,丹药入口后,闭着眼睛,打算仔细体会一下丹药的神奇。 随着那还温热的丹药滚入李雨墨腹中,一开始李雨墨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盏茶功夫过后,李雨墨只觉得手腕上的经脉忽然轻微的跳动了一下。 接着那轻微的跳动就在李雨墨的各经脉处游走,很轻微,可是李雨墨却能实实在在的感受到,如同剧烈锻炼后,各处经脉在恢复时那种不自觉的跳动。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感觉,就连自小应该没少吃丹药的镜天晓都说这丹药很是奇特。 一枚丹药足足生效了五天,就连晚上睡觉时,李雨墨都能感觉到他经脉轻微的颤动,李雨墨心内暗喜道:“我终于也体会到了睡着睡着,实力就变强的感觉!” 固本舒筋丸炼制成功之后,兰雪就开始炼制生元散了,生元散比固本舒筋丸要难炼制一些,兰雪一连炼制了三次才终于成功了一次。 生元散的药效很奇特,犹如一股冰凉的丝线在体内游走。丝线经过后,总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再和它相互呼应,可是仔细感觉,又感觉不出什么。 而生元散对于徐照来说更为特别,仿佛是一道光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内跳来跳去,始终找不到出路。 徐照说出这些话时,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点伤感的神情,可是大家都知道,这对于一个练武之人来说是多么残忍。 经脉闭塞严重,真气不能贯通。难道徐照师兄一辈子真的只能止步三品了嘛,李雨墨在心中为徐照感到命运不公。 固本舒筋丸和生元散炼制成功之后,兰雪开始准备炼制双生果了,但是她自然不敢一开始就直接那双生果炼丹。 她打算找两种药效和双生果相近,而且也是果实的药材进行炼制。 对于新鲜药材的炼制和普通药材有很大的不同,因为像花瓣、枝叶、果实这种新鲜药材,它的功效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在汁液中,如果如普通药材一样烘干、制粉,药效就会散失大半。 这个时候就需要更高的炼丹术了。 将这些新鲜药材去除杂质后,通过辅助材料炼制成膏状或糊状,将其精华保留,然后在不减少药效的情况下,将这些糊状缓慢炼制成粉,将新鲜药材的药效全部被粉剂吸收,如此才能最大可能保留药效。 兰雪如果想炼制双生果,她就必须学会这种炼丹术,至于更高将药材气化混合后再凝结固化,这是兰雪目前想都不敢想的。 既然有了目标,兰雪就开始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一开始是各种药材的比例不对或者顺序不对,根本不可能炼制成糊状。 后来好不容易试出来了药材比例及顺序后,炼制的过程中要么是火候太大,要么是火候太小,总是不能成功。 兰雪整天没日没夜的待在炼丹房内,李雨墨和徐照两人轮流替换给兰雪打下手都还累得够呛,可是兰雪眼中的光芒却是越来越亮。 一日清晨,当徐照带着兰雪和李雨墨的饭菜来到炼丹房时,李雨墨正靠在墙壁上睡觉,兰雪则是目光炯炯的盯着炼丹炉,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开炉了。 一夜没睡,此刻睡梦正香的李雨墨忽然间被兰雪激动的声音叫醒。 只见兰雪一边拉着徐照的衣袖蹦蹦跳跳,一边高呼道:“成功了!成功了!” 李雨墨站起身来望着放在旁边的铜盘,一粒粒只有小拇指甲一半的黑色丹药散落在其中,怎么看都不像是成功的样子。 兰雪却坚称这是她炼制的最成功的一次,药效几乎没有流失,可是她看着李雨墨和徐照不太相信的眼光,拿起一粒放在手中,观察片刻后,脸上也是不太满意的吃了下去。 足足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兰雪才眼神黯淡说道:“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效果。” 看到兰雪沮丧的神情,再联想到这么长时间兰雪全身心的投入到炼丹中,李雨墨和徐照分别拿起了一枚丹药丢入口中,打算一会骗骗兰雪,让她不至于那么沮丧。 可是丹药刚下肚,几息之间,就只见李雨墨和徐照双颊飞红,身子微微的弯起。 兰雪连忙去扶徐照,急切地问道:“徐照师兄,难道丹药不对?你身体不舒服吗?” 徐照身子连忙后退,跑出屋外,同时高声喊道:“兰雪师妹我先去练功去了!” 兰雪又往李雨墨身旁跑去,李雨墨也急忙跑出屋外,同时口中说道:“兰雪师姐,我也去练功去的!” 跑出屋的李雨墨又赶忙跑回屋内,将盘中的黑色药丸全部抓走,说道:“我让王官也去试试。” 跑出百花谷后,看到正满脸忸怩弯着腰站在那里的徐照,李雨墨整理整理了自己的长袍,都不用问徐照,直接道:“走,让王官也试试!” 两个人跑到王官屋内,不由分说,给王官嘴内塞进了一枚黑色丸药,也是几息之后,王官也满脸涨红的高声喝道:“你们哪来的春药!” 王官话刚出口就被李雨墨狠狠的按住了嘴巴,李雨墨和徐照交换了个眼神,看来他们猜的没错。 哎,兰雪师姐这到底是练出了撒!这难道算是意外收获?! 李雨墨低头沉思,只希望另一个头也能快点低下。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34章 两小无猜的约定 之后好几天,李雨墨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担心吃了这种药会对身体有伤害! 直到王官找过他,他才知道是他多虑了,而且他们之间点头致意过的尴尬也随之消解。 他们又拉上徐照一同去找兰雪,发觉兰雪炼丹房内居然摆着整整几十颗那黑黢黢的丹药,众人相约而来时的那份自在立马不见了。 他们是真没想到兰雪居然还会炼制,而且炼了这么多! 兰雪见到李雨墨三人,立马脸现喜色,“你们这几天怎么都没来?你们看,我又练出来了两炉,这第三炉马上也好了,我的炼丹技艺可是突飞猛进呢。” 看到李雨墨几人对她说的话都心不在焉,反而齐齐盯着她摆在盘子内的丹药观看。 她也侧着脑袋盯着她炼制的小黑丹,“难道自己炼制的丹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兰雪在心内想着,想到这里兰雪就拿起一枚丹药,打算再试试,不过还没等她放入口中,徐照就连忙涨红着脸说道:“别,别吃。” 兰雪更加确信这丹药定然有什么古怪,可是无论她怎么问,李雨墨三人都闭嘴不说。 她甚至还想让李雨墨等人再帮她试药,三人脑袋都摇的像拨浪鼓一般。 最后被逼得急了,王官大声喊道:“那是春药,给男人吃的春药!” 兰雪一听立马脸飞红霞,抄起药盘就往火上甩去,要不是王官拦下,那几十颗丹药就要付之一炬了。 最后在王官好说歹说,外加李雨墨帮腔作势下才同意了王官的做法。 那就是把这些丹药拿去卖,用卖的钱再买药材供兰雪炼丹用,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没有药材了,而且炼的这么好的丹药也不至于浪费。 兰雪这一段时间炼丹炼的正得心应手呢,而她也确实没有药材了,要不然她真不会同意王官的建议,虽然王官嘴上说着保密,这要是被人知道了... 她都不敢往下接着想!而她更打死都想不到的是,当她的徐照师兄离开时,她居然本能的,或者说是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徐照师兄,那丹药药效真的那么好嘛?” 吓的徐照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说道:“没,没,好,好。”然后就整个人一溜烟的跑了。 将众人都送走之后,她一个人坐在门槛旁,她实在是太喜欢现在的生活了,每天炼炼丹,在这幽静的小谷中什么都不需要去想,她喜欢这种安静、平淡的生活。 像上次去林中看到的为了点药尸横遍野的情况,她从心中本能的抗拒。 她伸了伸懒腰,不去想那么多了,最近炼丹累死了,要去好好休息休息了,她锤着肩膀,拖着疲惫的身子返回她的树上小屋。 且说王官和李雨墨从兰雪那里拿到药之后,第二天两人就一起下山了,找了个公认的出价厚道的大药铺,将他们的丹药换成了兰雪需要的药材之后,没想到还倒找了他们200两银子。 听那个药铺的鉴药师说,李雨墨他们的丹药药效急而烈,可药性却温而养,是上好的男性用药,所以给他们开出来了10两银子一颗的高价。 接着两人就晃晃悠悠高兴地往天道宫走去,走到城门口,李雨墨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有着水汪汪大眼睛,躲在门后的小姑娘的身影。 李雨墨一跺脚,怎么把这件事情忘记了,当初可是答应了那个小姑娘会再去看她的。 从王官身上拿了一两散碎银子,将手中的药材全部扔到王官怀中,留下句“我还有事。” 李雨墨立马一溜烟的跑了,只留下王官一人抱着一大堆药材骂骂咧咧的往天道宫而去。 赔礼道歉自然要有点赔礼道歉的态度,拿着一两散碎银子,买了冰糖葫芦、热乎乎的糕点、烤肉串,还有核桃、瓜子、花生、糖果之类的零食,李雨墨这才往那个偏僻的小院走去。 那个小院实在是太偏了,跑错了好几次,才终于看到那熟悉的屋檐和院门。 站在屋外,装作故意说话、发出鸟鸣声、敲门,尝试了各种方法,足足一刻钟,里面都没什么动静。 李雨墨靠在院墙上,自顾自的说道:“难道没在家?那下次再来吧。” 正欲起身,只听见门吱的一声打开了一条缝,从门缝中又出现了那个小姑娘秀气的小脸,不过那个小姑娘只是往外看了一眼,就又将门合上了。 “这是没认出来?”李雨墨心内这样想着,口中自然的说道:“是我呀,李雨墨。” 李雨墨轻拍着门,不过里面的小女孩还是没有回应。李雨墨又道:“上次我们见过的,我追几个坏人到这里,遇到过你。” 里面小姑娘一直没有回应,李雨墨心内也很是困惑,很是猜不透,既然里面的小女孩不想见,那就走吧。 李雨墨对门内说道:“你要是不想见的话,那我就走了,我买了点东西,给你房门口了,你开门的时候注意点。” 这个时候里面传出来了那个小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你带了什么,好好闻呀!”接着门缝又一开一合,摆在地上的吃食都被那个小女孩抓了进去。 门内的小女孩一边吃着东西,嘴里一边呜呜的说道:“哇!好好吃呀,这么好吃的东西婆婆还骗我不好吃。” “你慢点吃,还多着呢。你要是爱吃的话,后面我每一次来都给你买。” 正吃的打着嗝的小姑娘,拉开门缝,漏出闪着油光的小脸蛋,伸出小拇指,看着发愣的李雨墨说道:“拉钩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李雨墨也伸出手和那个小女孩拉钩,许下这令他哭笑不得的两小无猜的约定。 许是零食让小女孩开心了,或者说李雨墨许下的以后零食全包的约定让小女孩开心,她和李雨墨谈论起她这一段时间待在门口看到的趣事。 李雨墨也将他在林中采药时遇到的事情讲给了小女孩听,在李雨墨绘声绘色、添油加醋的形容下,里面的小女孩被吓得一惊一乍的。 直到屋内响起了喊小女孩吃饭的声音,那个小女孩害怕被骂,将没吃完的零食一股脑的扔给了李雨墨。 听着小女孩砰砰跳跳往前跑去的声音,李雨默忽然想起上次那个小女孩答应的事情,赶忙趴在门边压低声音问道:“你说这次告诉我你叫什么的。” “林喧!”声音清脆,犹如她轻快的步伐。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35章 丹成!品破! 兰雪有了新药材之后,为提升炼丹水平,又一头扎进了炼丹房中。 当药材充足时,她就炼制任何她感兴趣的丹药,当药材快要告罄了,就炼制小黑丸去换新药材。 这样下来不仅能够保持用度平衡,还能略有结余。 断断续续炼了一个多月的丹药,兰雪才有信心炼制双生果。 那一日所有人都聚在百花谷中,还是李雨墨给兰雪打下手,徐照负责拉风箱,王官和镜天晓则帮忙递东西。 炼制过程中虽然难免出现了些小问题,不过都被经验丰富的兰雪立马解决了,李雨墨他们几人几乎整整在炼丹房中待了三天。 当丹炉打开那一刻,看到散落在炉底盛丹盘内那六颗黄白间杂的丹药时,兰雪喜极而泣,她终于炼成了,这也意味着她的炼丹术又上一了层。 她拿出一枚,放在手中、鼻下仔细查看,用略带点遗憾的声音说道:“损失了10%的药力,本可以炼制的更好!” 在众人宽慰下,兰雪才又开心起来,她将所有丹药都交给了李雨墨,其他人居然也都没意见。 李雨墨自然是不能将功劳全部据为己有,在他的坚持下才每人拿了一颗。 多余的一颗,李雨墨也塞给了兰雪,毕竟能炼制成丹,全靠兰雪的炼丹术,可是兰雪却坚持不收,最后李雨墨一个人分了两颗。 在李雨墨分药时,他没注意到的是镜天晓一直望着他。 镜天晓发觉她越来越看不懂李雨墨这个人了。 登山时的坚韧;练武场上的坚持;从巨蟒口中抢夺药材时的果决;分丹药时的真诚。 而实际上他明明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下层人”。 镜天晓觉得她出来的很对,她没有听她外公的话,只是守着那座城,她想看看她母亲没有出来看过的这个世界。 在她还愣神思考时,只见王官摆着手在她眼前摆动,“喂,想什么呢?赶紧回去,准备修炼了。” 她望着一袭青衣快速向前跑去的李雨墨,也快速向前走去,心内想道:“可不能被这人比下去!” 兰雪查阅资料得知,双生丸和以往炼制的固本舒筋丸、生元散的功效虽然类似,可是生效的方式却大大不同。 固本舒筋丸和生元散是药力内蕴型丹药,只需要吃了丹药,药效就会自然而然地被身体吸收。 可双生丸却完全不同,它属于刺激增强型丹药。 吃下丹药后,丹药的药效只会蛰伏在身体中,只有你去用,去锻炼,蛰伏的药效才能被吸收,同时提升修炼效果,颇有一个时辰顶三天的感觉。 不过双生丸的药效只能维持7天,7天之后,药效就会全部消散。 抽空,下了山,将另一颗多余的双生丸和一堆零食一起送给了林喧,可是显然林喧更喜欢那些零食。 解决了又很长一段时间不会下山可能带来的小矛盾后,李雨墨就逐渐调整状态,在他准备充分后才服下双生丸。 丹药入口,李雨墨只觉得如同一条火龙从他的嘴巴直直钻入腹内,接着在他的经脉和肌肉间穿梭、游走,最后蛰伏在他的经脉和肌肉各处,他的皮肤都被烧的通红一片。 种种异象消失后,已经坐在演武场上等着的李雨墨,走向了第一块石锁:50斤。 他要试试丹药之力是否真的如此奇特。 双手用力,握住石锁的两边,略一用力,居然轻易的将石锁举过头顶。 锻炼了这么久的李雨墨已经能举起50斤的石锁了,可是以往都没有这么轻松。 这一次他只觉得手脚用力时,体内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在他发力时支撑着他。 接下来70斤,轻松过;100斤,也能举起,于是李雨墨就将他的锻炼目标设定在100斤。 举、推、抱、转,外加身体躺地,用脚往空中推举,各种锻炼的方式,李雨墨都挨个尝试。 除了力量明显的增强之外,就连经脉也得到了加强,变得更灵活、更坚韧。 以往回头望月这一招,身体急速前奔的过程中,上半身后转,一剑刺出时,李雨墨只能刺到斜后方。 可是服完丹药后的第一次尝试,李雨墨身子转动的幅度就比以往大不少,能刺出的角度也更刁钻。 发现了这一奇妙之处,除了练力,各种奇怪的锻炼经脉的招式李雨墨也一一施展练习起来。 丹药之力虽然神奇,可每一次锻炼时付出的努力也更艰辛,发力处如同有一团燃烧的火焰在炙烤、锤炼着经脉、肌肉。 为了最大限度的利用丹药之力,痛并快乐着的李雨墨一刻没停,每天除了吃饭、休息,所有的时间都又贡献给了演武场,重新拾回刚上山时的那份热切,还犹有过之。 现在李雨墨每天睡觉都不超过两个时辰。 盛夏的阳光明媚而炙热,山上的月光清幽而凌冽,他身上的衣服也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日月精华(汗水)在他身上卤出了味道。 除了这些,还有危险,或是巨石砸胸,或是长剑自刎。 短时间内的剧烈练习,李雨墨的身体开始出现忽然失力,不受控制的情况。体内炙热药力的烘烤,更是加剧了这种情况。 第一次出现是在李雨墨尝试举起150斤石锁时,如果不是也在旁锻炼的徐照帮他托住石锁,那石锁就会直直的砸在他身上。 即便这样,李雨墨依然没有休息,他每一次还是全力而出,只不过会稍微保护一下自己。 所以在演武场上时不时能够看到这样一幕:李雨墨一会露出实力提升后的喜悦;一会露出身体被灼烧时的痛苦;一会又如同猴一般做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动作;一会又将巨石或长剑扔出,发出砰砰声、哗啦声。 一转眼,七天时间已过。 七天很快,对人漫长的一生来说,很多个七天都会在各种各样不知不觉间倏忽而过。 但是人的一生中,哪怕只有过这样的一个七天,就会知道七天能做很多事,人生也真的可以很丰富、很充实,当然也很苦。 演武场边镜天晓亲眼目睹了李雨墨的七天时光,还有他头顶上那颤颤巍巍举起的200斤巨石。 一品,他终于破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36章 冲突 双生丸的神奇功效让李雨墨五人实力都往上提了一截,小黑丸不菲的收入,也让他们财力大增,有钱且得意的众人打算去朝霞楼好好庆祝一番。 靠着兰雪师父的令牌,他们一行人进到了三楼,那个他们以往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朝霞楼本就地势极高,每层楼高更是接近6米,走到窗边,天道宫一重院落的景色一览无余。凭栏远眺,问剑城中的街道、屋宇也依稀可辨。 窗外清风阵阵,开阔辽远景致尽收眼底。 三楼布局清新淡雅中蕴含着天道宫特色,四周屏风上绘着花鸟虫鱼,俗世的热闹富贵气息充斥其间;间或放置在各处的丹鼎、仙鹤,又给这里增添了几分仙气。 几百平的空间内只摆着六七张大桌子,现在这里还空无一人,李雨墨他们找了个极好的靠窗位置坐下,大手一挥,一口气点了十多道菜肴。 天道宫的菜肴和外面自然不同,可以说每一道菜都是养生佳品。 首乌肝片,杜仲羊腰,薏米酒糟鸭,莲子桃花酿,光是听到这些名字,李雨墨就已经口水三千丈了。 菜肴端上来后,造型也是极美,就是分量实在太少,味道也没有好到令人惊叹的地步,不过又望了望楼下的景色和楼内的装饰,就当把钱花在观赏上了吧。 正在用膳的众人只听到楼梯上传来咚咚咚登楼的声音,听那响动还不止一人,但是声音却很奇怪,有两道脚步声很轻,另一道则是脚步沉稳、不急不缓。 能上三楼的自然不凡,于是几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一起望向楼梯处。 当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窃蓝长袍的十八九岁少年,窃蓝长袍那可是二重院弟子的身份标志。 可是此刻那个窃蓝少年却没有再往前,而是站在楼梯口,躬身迎接着什么人。 能让一个二重院弟子这么恭敬的难道是长老?今天能见到活的长老了? 李雨墨怀着好奇与期待,等待着接下来上楼的人。 人影一闪,第二个上来之人居然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那少年头带金冠,身着月白缀淡金的长衫,长衫上绣着一副泼墨山河图,手执一把素净折扇,腰佩一块碧绿玉牌,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装饰。 看上去清雅高贵的少年有着极美的飞扬的眉、顾盼神飞又暗含威严的眼、秀挺的鼻、薄而红的嘴,尖尖的下巴,白皙的脸,如果不是脖子上的喉结,李雨墨肯定会把他当做一个漂亮女子。 他望了望那个站在旁边的窃蓝少年,脸上带着儒雅温和的笑,一点不像十六七岁少年该有的神情。 前两个少年的出现,让李雨墨对于第三个人也带着几分好奇,可第三个人刚露出半个脑袋,李雨墨就立马转头,望向桌上的菜肴,仿佛菜比人要好看。 因为第三个出来的是陈风。那个问剑城的世子,那个骑着大蝎子的少年,那个和李雨墨不太对付的人。 不过上山没多久据说他就被二重院的一位执事长老暂时收为了编外弟子,只等着六年后通过四品考核,就收为正式弟子,平日里也是由那位长老亲自教导。 李雨墨等人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陈风了,没想到今日居然在这里见到了。不过只要见到陈风准没好事,这一次果然也不例外。 陈风走上楼后,转头一扫就望见了正在吃饭李雨墨几人,他低头分别在月白男子和窃蓝少年身旁悄悄说了几句。 那个月白长衫的少年缓步走到一架屏风前仔细瞧起了上面的图案,窃蓝男子则是径直走向李雨墨几人。 当他看到李雨墨几人都穿着一重弟子的服饰时,脸上就随意的多,走到桌旁后,从怀中掏出一块五两重的银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淡淡道:“喂,让个位置,你们去旁边吧,这个位置我们要了。” 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与轻蔑、傲气。 李雨墨几人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刚好他们也吃的差不多了,早点离开也就是了,可是没想到来人居然如此不客气,正欲起身的众人都又坐下。 看到自己一个堂堂二重院的弟子居然不能赶走几个一重院的普通试剑弟子。 那窃蓝少年直接撕下了伪装的客套,看了看李雨墨们这边以徐照年纪最大,于是走到徐照身旁,伸手在徐照肩上轻轻的拍了两下。 口中还是那么淡淡,不过却听出几分威胁的味道,“这位师兄,不对,应该叫师弟吧。你们吃完之后就早点走吧,给师兄们让位置。” 说到“弟”字的时候他故意加重语气,一边说着,同时手还在徐照的肩膀上一下又一下的拍击。 徐照脸色憋得通红,双手紧紧的撑住桌子,紧咬牙关,桌椅和地面撞的砰砰只响,徐照每一次想站起的身子都被那少年轻轻的一掌又拍落在凳子上。 李雨墨刚要站起,只见兰雪唰的一声站起身,一掌将窃蓝少年的手打开,厉声问道:“你干嘛?武力胁迫师弟师妹们让位置!” 那个窃蓝少年刚望见兰雪时,惊叹于兰雪的美貌,不过听到兰雪的话后,脸上正要泛起的笑意立马不见了,立马双手一摊,“你可别乱说,我明明是在和这位师弟商量。” 强撑着的徐照终于得了自由,刚才那几拍居然让他受伤了,他扶着桌子咳嗽起来。 那个窃蓝少年却道:“师弟小心,夏天热,火气别太大了,你看看,是不是伤身了。” 李雨墨等人唰唰唰都站了起来,可是却没敢动手,天道宫可是严禁师门内斗的。 “怎么,要和我比划比划?我随时奉陪,不过你们要先到二重院才行!”窃蓝少年傲然道。 “我,李雨墨,试剑弟子一年,一品,试剑期满向师兄挑战,以作升等之战!”李雨墨愤然做声,行了一个标准的挑战礼。 李雨墨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望向了他,眼中充满了惊讶,徐照咳嗽着,用断断续续的语气立马接道:“我,徐照,也向你挑战!” 窃蓝少年不屑的望了望徐照,“你够格吗!” 确实,所有挑战中,升等挑战排位最先。 升等挑战顾名思义,挑战成功,两人位置互换。 可李雨墨这种比较特殊,因为他还是试剑弟子,没有等。正常情况下,李雨墨只需试剑期满,到达四品即可进入二重院,可是如果窃蓝男子同意了李雨墨的挑战,那么到时候,李雨墨只有达到四品,而且挑战成功才能正式成为二重院弟子。 但是因为李雨墨现在只是试剑弟子,没有等级,所以挑战中任何人失败后,都只能下山。 窃蓝少年定定的盯着李雨墨眼睛看,过了半晌,才狂笑出声,“好好好!这可真有意思!” 接着他整理衣衫,对着李雨墨同样躬身还了一礼,“我,郑鸿,二重院执事洛白长老座下弟子,四品,接受你的挑战!” 听闻要升等挑战,按照宗门规定站在旁边的朝霞楼管事立马写成挑战书,旁边的众人都神色复杂的望着李雨墨,作为见证者他们也都签下了名字,等到李雨墨和郑鸿签字之后,这份挑战书就正式生效了。 “啪啪啪!”旁边响起了掌声。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37章 崖边少年 鼓掌之人是那个身着月白长衫的少年。 刚才李雨墨发起升等挑战时,那少年就目光迥异、惊奇的望着李雨墨,走到了李雨墨桌旁。 现在升等挑战已成,他便鼓着掌说道:“有趣有趣,没想到我刚来就能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情,看来我这一趟真是不虚此行。” 说完之后,他一转头望向了镜天晓,目光中光芒更胜,脸带笑意地望向镜天晓,“当然更幸运的是能够遇见姑娘,不知姑娘来这...” 话还没说完,就被镜天晓打断,“我,镜天晓,一重院普通弟子,怎么,你也想比试比试?” 月白长衫少年连忙摇动手中折扇,脸上的笑意更胜,“不敢不敢,我只是到天道宫暂居,姑娘可别误会。不过姑娘叫做天晓,我叫做天宇,倒算有缘,以后会常见的。” 说完之后,还不忘展颜一笑,然后就带着另外两人离开,连饭都没吃。 等到三人离开后,还不待其他人说话,李雨墨自先愤愤不平道;“枉那个郑鸿还是二重院的弟子,居然乘徐照师兄坐在椅子上行动受限之际,抢先动手,要不然徐照师兄肯定打的他满地找牙。” 说完之后还用小手在空中一阵挥舞,将场间压抑、沉重的气息也挥走了几分。 徐照满脸愧疚与宠溺的望着李雨墨说道:“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比不过他,不过雨墨师弟你...” 说到这里徐照长长的叹了口气。 李雨墨当然也知道徐照战胜不了郑鸿,即使郑鸿不占据先机,公平对局,徐照短时间内可能可以和郑鸿拼个平手,可是越往后注定只会是落败。 因为能否达到四品真的是一个天与地的区别,四品以下皆武夫。 四品以下的人能够储存力量的极限在乎他的身体。身体越强,能够存储的力量越多,身体越弱,自然存储的力量越少。 有前人形容过,如果将一个人体内的力量比作水的话,身体的高矮就如同一段河流的长短,身体的强壮程度就如同河道的宽窄,能够存储力量的就是这段河流内能够容纳的水。 而到了四品,用来存储力量的立马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湖泊,而且随着修为的继续提升,湖泊会越来越大,最终形成汪洋大海。 平日里河道上游源源不断的水流流经河道,不管是河道还是湖泊,差距并不算大,这些水流足够使用。 但是当比武时,两者都入不敷出,力量快速消耗的过程中,就需要比谁的积蓄厚了。 日积月累汇聚下来的湖泊和河道中的水流,这两者自然没有可比性。 胜败虽然还由其他很多因素影响,但是这些方面徐照也并不一定比同为天道宫弟子的郑鸿强,所以徐照不可能赢。 可李雨墨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对他极好的徐照受辱,更何况还包含给他细致、耐心讲解炼丹知识的兰雪。 他将他们一个当做哥哥,一个当做姐姐,所以李雨墨挺身而出。 如果再一次选择,李雨墨还会这样做,看到李雨墨脸上傻气的笑,兰雪坚定地说道:“雨墨师弟放心,我一定会炼制出更好的丹药,帮你,帮你们都突破到四品。” 说到这里的时候,兰雪深深地望了一眼徐照。 王官则是将李雨墨的手拉出,一只手覆在李雨墨的手上,说道:“还有我!” 其他几人也将手放了上去,齐声道:“还有我!还有我们!” 刚才的颓废伤感都瞬间不见,三楼内响起他们爽朗的笑声。 自那以后,李雨墨他们都忙了起来,徐照将他会的所有剑招都一一教给李雨墨,但凡遇到李雨墨不懂的地方,徐照都会细致讲解,直到李雨墨懂了为止。 有好几次,李雨墨发现他在演武场练武时,居然有人偷偷的观察他,他知道这定然是陈风和郑鸿的安排。 因为常往百花谷中跑,所以李雨墨就打算在附近找一个僻静的练武场地,没想到倒真让他在药草园的最西边靠近崖边的位置找到了一块空地。 药草园本就偏僻,更何况还是在崖边,在这里除了练武,没事了还能爬到树上,远远地望一望山下的丛林,有时天气极好时,甚至能看到西边的沙漠。 在这僻静处练习自然是不愿被人窥探,也有可以随意施展的自由。 为了提升出剑的速度,李雨墨专门凿了一把和松纹剑差不多大小的石剑,那把石剑可比松纹剑重了十倍有余。 别看李雨墨现在能够举起200斤的巨石,可是刚开始挥动这石剑时,不到片刻就手臂酸痛了。 为了抓住每一分每一秒的锻炼时间,右手臂痛了之后就换左手臂,左手臂痛了之后再换右手臂,两个胳膊交替练习。 才了短短的不到一个月时间,李雨墨已经能够手握石剑轻松施展招式,跳跃、飞奔也同以前一样矫捷。 用左手练剑的李雨墨,无意间发觉了同一个招式左右手施展时角度不同、速度不同,带给他的感悟和体验也不尽相同,让他对于剑招的理解更深了。 用惯了石剑的李雨墨,当换回普通长剑和王官对练时,出剑速度极快,仿佛刮起了阵阵疾风,而且出剑的角度怪异,虽然还能看出来很是天道宫的剑法,可是王官应对起来却极是吃力。 若不是王官本身实力比李雨墨强,还能够靠着以往习武基础抵挡住李雨墨的攻击,身上说不定早就带伤了。 发觉他的训练方法有效,李雨墨逐渐加重石剑的重量,而且为了提升身体的灵活度,后来练剑时,他开始在身上绑缚沙袋。 天道宫教导的剑法拳招,求精不求多,没过多久,徐照能交给李雨墨新的剑招就越来越少了,李雨墨不是那种将一种功夫学的纯熟才练另一种功夫的人。 一段时间内,李雨墨从藏书楼学了各种各样的剑法功法,导致他练剑过程中总是会出些奇奇怪怪的招式,将不同的剑法组合在一起,导致剑法乱而杂。 后来想了很久,他终于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方法,那就是以天道宫的剑法为本,以其他宗门的剑法为枝,将其他宗门的剑招往天道宫的剑招上融合。 他不知道的是这条路别人已经走过很多次了,就是不知道他是否能够另辟蹊径,开辟不一样的道路。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崖边总有那个少年的身影。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38章 此间少年误芳心 大雪、狂风,齐膝深的林中雪地上,一只斑斓猛虎正迈着悠闲的脚步在林中觅食。 寂静无人的林中忽然“嗖”的传出一道破空声,一根树枝犹如箭矢一般飞驰而出,扎在老虎身前的雪地上! 老虎身子往后一跳,警惕的四处探查,最终没发现半点异常,正当它伸出爪子,想去探一探它身前雪地里是什么东西时,一道身影忽的从天而降,向着老虎身上砸去。 老虎身形躲闪之际,身后尾巴化作钢鞭朝着下落之人身上抽去。 那纵身而下的身影反应极为迅速,身子在空中凌空一转,斜略出去三尺远,刚好躲过了老虎的攻击,而且身子不偏不倚恰好落在老虎的身后,这么厚的积雪,他居然轻飘飘的立在雪面上,身形没有下陷。 飞落之人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普通的灰色长衫,身高快一米八,长得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再配上修长挺拔的身材,绝对算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落地之后,那少年忽的伸出右手一把抓住老虎的尾巴,有力往后一扯,整个身子腾空而起,骑坐在老虎背上。 接着不由分说,双手握拳,朝着老虎头上砸去。 砰砰砰,每一拳砸下时,都仿若金石之声。 要知道老虎身上最硬的地方可就是头骨了,可是那少年偏要比一比是老虎的头骨硬,还是他的拳头硬。每一拳都不差分毫,砸在了老虎头骨正中处。 那少年是越砸越高兴,可那老虎却疼的满地打滚,想将那少年摔下身后,赶忙逃跑。 可少年的身子仿佛长在了老虎身上,双腿用力夹击之下,胯下的老虎无论如何翻滚都没能逃离少年的控制。 又是一拳一拳的砸出,每一拳挥出的劲风将周围的落雪都震得四处飞散,而身下的老虎则哀鸣不断,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最终身子躺在地上扑腾了两下,彻底没了气息。 看到老虎被打死,那少年身形一跃跳下虎背,拉起五六百斤中的猛虎就向南边走去。 那猛虎的身子在少年的手中如同玩具一般,轻若无物。 拖着老虎的身体,那少年往南边走出了三里多地,来到了一个上十棵大树围成的一片空地,空地正中盖在一所小木屋,木屋前堆着好几只野猪和狼的尸体。 周围的树上则是一个个硕大的蜂巢,不过到了冬季没什么蜜蜂活动,显得安静的多。 这个地方自然是李雨墨他们来过的那个野猪林,而这个少年也正是李雨墨。 这已经是他在天道宫的第五年,等过完除夕,就是他在天道宫的最后一年。 在崖边练到第三年时,他就已经将天道宫的外门招式练的纯熟,再光靠对练已经很难提升他的实力了,所以自那以后,每过一段时间他就会来到这落龙山脉同野兽战斗来提升实力。 当然优先处理的都是破坏附近药田的野兽们,这里已经成为了李雨墨他们的一个隐秘小据点,他们在这里建了小木屋,没事了就来这里采采药,放松放松。 李雨墨走到木屋前,将老虎尸体往旁边一扔,在屋内一顿忙活,只见袅袅炊烟从小屋内冒出,空中弥漫起烤野兔的香味。 李雨墨拿出他的野味,一口野兔肉,一口春暖酒,还时不时从树下面捡起紫晶蜂蜜结晶递到嘴中当糖果吃。 生活是如此的惬意,当然前提是没有升等的压力。 叹了口气,靠着兰雪的丹药和他自己的不懈锻炼,李雨墨早就已经到了三品上,可是在林中又历练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摸到四品的门槛,他知道他要想新的方法。 吃完东西,将周围一切收拾干净后,李雨墨用几根木头组成的小拖车,拖着这些野兽的尸体往问剑城走去。 这些东西虽不值钱,可是李雨墨每次还是会将这些东西拉到问剑城去卖掉,拿着钱,顺带去看看林喧。 到了肉摊前,一个长得肥头大耳、身体壮硕,行走之间身上的肥肉上下只晃的大汉,看到李雨墨之后,立马脸带笑容说道:“李少侠又来了,这次收获也很不错啊!少侠你先坐,我去卸东西。” 李雨墨每次到问剑城都会卖给这个张屠夫,因为张屠夫为人实诚,给的价格也公道。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点别的原因,那就是张屠夫有一个女儿,每一次见到李雨墨时都会满脸崇拜的望着他,正十六七岁的少年,有几个人能抵抗的了少女崇拜的目光。 更何况这少女还很美。 正在搬卸野味的张屠夫仿佛才刚想起什么,连忙对着屋内喊道:“丫头,快出来了,张少侠来了,给张少侠倒茶喝。” 从里屋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欣喜与娇羞。 “啊!哦!我马上来。” 过了片刻从里面慌慌张张走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妙龄女子,一边走还一边用手抹匀脸上的妆粉。这片刻时间,张家小姐居然还化了妆。 别看张屠夫长的五大三粗、其貌不扬的,可是他女儿长得却着实不错,特别是眉眼,总有一种让人保护、怜惜的冲动。 此刻张家小姐瞄着淡淡的柳叶眉,眼睫毛如雨雾笼烟般罩着,雾蒙蒙的眼睛,给人一种朦胧的美,给人一种一探究竟的欲望。 见到李雨墨后,张家小姐立马满脸崇拜、痴迷的望向李雨墨。 李雨墨虽然还不是一个男人,可是他却已经有了男人的通病,那就是很享受女人对他的崇拜。 但是他又比绝大多数男人强,因为他能抵抗、拒绝这种致命的蜜糖,他这次前来就是告别的,他不能误了人家姑娘。 李雨墨端起茶喝了一口,赞道:“张小姐的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喝,不过以后我就喝不到你的茶了。” 张小姐不解的问道:“为何?” “我以后要去游历天下了。” 哗啦一声,张小姐正在沏茶的手一抖,整个茶壶翻倒在桌子上,要不是李雨墨眼疾手快,用两根手指夹住茶壶盖,那壶盖就要摔碎了。 张小姐顾不住扶起茶壶,声音带着颤抖的问道:“那,那你还回来吗?” 为了彻底的打消张小姐的念想,李雨墨道:“不回来了。” 张小姐还不死心,目光前所未有的澄澈清亮,望着李雨墨道:“那你游历天下的过程中想多一个帮你沏茶倒水的丫鬟吗?” 李雨墨如何不懂姑娘的心意,豪爽一笑,“我这游历天下,还是孑然一身来的自在。倒是我一直将姑娘当做妹子,到时候妹子成亲时我可不能来喝你的酒了。” 李雨墨没管楞在原地的张小姐,对远处的张屠夫喊道:“张老板,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了,这车货物就送给你吃了,以后我就去游历天下,希望我们下次还有再见的机会。” 说完后,没理会挽留的张屠夫。一转身,向远处飘然而去。 张屠夫则是拍着他姑娘的肩膀轻声安慰,张小姐的眼中雾更浓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39章 小院里的第二人 离开张屠夫的肉铺后,李雨墨立马买上林喧爱吃的零食,轻车熟路的跑到了林喧那个小院。 几声“啾啾啾”的鸟鸣声后,紧闭的院门立马吱呀一声,露出一条缝隙,一张笑脸出现在门后。 虽然这几年李雨墨亲眼见证着林喧的变化,可是每一次见到林喧那出落的更加美丽动人的脸庞时,李雨墨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 林喧的外貌虽然越来越美,可还是那单纯可爱的性格,就连那软软糯糯的声音都没太大变化。 她一说话就双眉弯弯、两只黑漆漆的眼中含着笑意、嘴角露出酒窝,痴痴笑时更是喜欢用牙齿咬住嘴唇。 望着林喧那可爱模样,李雨墨恨不得去捏一捏她那小脸,看一看她为什么能那么可爱。 今天的林喧梳着蓬松的齐刘海,其余秀发则是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她穿着一件兰紫色的夹棉绸袍,脖子上围着一条洁白的雪貂披肩,看上去如同一位大家闺秀。 可是早就和李雨墨混熟的林喧,直接摒弃了大家闺秀身份对她的制约。 搬了一张小软凳,身旁放着小火炉,半靠着门,当着李雨墨的面大口吃喝起来,时不时还给李雨墨递上几样她认为好吃的零食。就连嬉戏欢闹的声音都是那么大。 不过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在院内回廊下,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正探头张望着他们。 那妇人头上的发丝已经半灰,好几次还露出光秃秃的头皮,头皮上留有疤痕,仿佛是被硬生生扯掉的。 妇人眼光呆滞木讷,只有望向林喧时会带出两分欣喜,脸色蜡黄干瘦,额头眼角也已经布满了皱纹。 她的身形佝偻着,半趴在柱子上,远远地望向院门那边,眼中神色变化。 望着林喧脚旁小火炉中窜起的火苗,她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那漫天大火中,整个山庄的人是怎么一个个被烧死的场景。 那日她出去赶集,给整个山庄的人准备立春的新衣,可当她返回,离山庄还有十几里时就看到了山庄处传来的滚滚大火浓烟,以及浓烟中呛人的焦臭味。 她沿着小路跑到了山庄附近的一处高岗上,只见山庄外面围着上千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手中或拿弓箭,或拿火把,见到妄图从山庄内逃出的人都会乱箭射杀。 她眼睁睁的看着整个山庄几百号人被火海吞噬,那里有在她全家即将饿死时收留她的老爷、太太,有她的丈夫和尚年幼的子女。 她想冲下去和官兵拼命,去救她的亲人,可是她的腿脚却不争气的瘫在地上站不起来。她只能大声喊叫、呼号,可也只淹没在山庄燃烧的噼啪声中。 在山岗上昏死过去的她再醒来时居然已经沦为了那些士兵们的阶下囚。 那些士兵用烧红的烙铁灼烧她的皮肤,用手将她的头发生生扯下,只为了逼问她还有哪些人没在山庄内,没被烧死。 生不如死的她度日如年,好几次咬舌自尽都没能成功。 只到有一夜在外游历的小少爷忽然杀到了牢中,将那些士兵们都杀死后,把她救了出去。 小少爷亲自给她治好伤后,只交给了她一个任务,那就是养大抱在小少爷怀中的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就是林喧。 辗转躲藏了好几个地方,她们终于找到了这个小院,最危险的,也是最安全的地。有谁能想到被问剑城追杀的人居然就住在问剑城内呢。 可是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她们整日里都躲在院中不出去。 小少爷从那以后再没有到过小院,只在特定时间和她在外面碰头,给足她一年的银钱。 从此以后这个小院就成了她的棺木,她所有的恨与痛都在这里被消磨的只剩记忆,而她唯一一点对这个世界的触动就只是小小姐了。 这几年她早就发现不时会有一个小男孩跑来找小小姐,因为担心她们位置暴露,她整日提心吊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在她们还依然无事。 她不止一次在内心犹豫,是否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小少爷,或者她们搬个家,让那个少年再也找不到。 可看见林喧那快乐的脸庞,她心内就开始挣扎起来。 她也是从少年过来的,她明白这种生活对林喧来说是多么的煎熬。 就如同一只失去自由的金丝雀,吃的再好,它也想看看外面的天空。 更何况她们吃的也不好。 为了不被外人发现这里住了户人家,她们平日里连柴火都生的少,虽然银钱不缺,可是天天连热食都吃不上几口,又如何能说吃的好呢。 除了吃的不好,更没有玩的,在少年时期最需要同伴的时候林喧也没有一个玩伴。 虽然这样的生活是如此的枯燥无味,可是林喧却从不跟她大哭大闹,只有实在无聊时,才会趴在院门边望望外面。 看着那个孤单的、寂寞的背影,好几次她都想去打开院门,带着小小姐出去看看。 可当她靠近时,小小姐总是会立马收起失落的神情,赶紧关好院门,眼角带着笑说道:“好了,林婶,我知道我又调皮了,我们快点回去吧!” 稚嫩的语气说着远不属于小小姐年纪的成熟,她的心很痛,可她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小小姐好。 她能做的只是如同牛吃草,在每个夜晚,将她的那份煎熬反刍出来,再次咀嚼,以此获得片刻痛的慰藉。 自从那个少年出现后,看着林喧脸上的笑容,她觉得她受的所有苦都值了,不过看着渐渐长大的林喧,她忧心起了另一件事。 那就是林喧已经到了思闺的年纪,以后总要结婚生子、这样躲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这些年和林喧相处下来,她早已经不再只是个姆妈、仆人,她更像是母亲、外婆,她对林喧有着无尽的宠爱与关怀。 她只希望林喧能够遇到一个,林喧坚定选择而且林喧也被坚定选择的人,这样的话,她这辈子也就无憾了。 这几年见到林谖脸上总是洋溢起的笑容,让她行将就木的心也仿佛见了些阳光,多了几丝温暖。 一阵响动将她从沉思中惊醒,她望着蹦蹦跳跳返回的林喧,连忙躲进屋内。 只听到林喧愉快的喊道:“林婶,我回房间了,晚饭我就不吃了。我困了。” 林婶装作没有看见林喧嘴角的零食,只是远远的应着。 也许明天,所有的这些烦恼都会迎刃而解吧!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40章 璀璨烟火 时光飞逝,眨眼间就过了除夕,奔向元宵。 林婶心下很是疑惑,按理说这时节那少年早就来来找她家小小姐了,可是这一连几日都没见那少年的身影,而她家小小姐居然也不生气。 虽然林喧不生气,可是林婶却发觉林喧这几日的举动很是奇怪。 死气沉沉的小院中,被林喧贴满了她自己写写画画的桃符、对联,将整个后院焕然一新,有了节日的喜庆。 以往买了之后被她随意乱丢的胭脂水粉也都被翻了出来,堆放在衣柜最里层那些色彩艳丽的衣服也都被她翻了出来在身上试穿。 到了元宵那一天,林喧更是早早的起床,换上了一身湖绿色的襦裙,脖子上围着一条水红色的围巾,她的脸上被胭脂水粉涂抹的多了几分成熟妩媚,少了几分青涩单纯。 而她的满头秀发被红色丝绦松松散散的绑在身后,头上带着碧玉蝴蝶,蝴蝶触角上的两个小金铃,随着行走间,蝴蝶的上下翻飞,叮铃作响,声音清脆悦耳。 吃过午饭后,林喧整个人就心神不宁的,不时跑到门口观望,支棱起耳朵听着院外的一举一动。 当那熟悉的鸟鸣声传来时,林喧兴奋的端起一盘糕点,对坐在屋内的林婶说道:“林婶我身体不舒服,我回房睡觉了,晚饭我就吃这些糕点,不用喊我了!” 看着林喧那红扑扑的小脸、兴奋的眼神,林婶没有揭穿她,只是点点头。 接着就只见林喧迈着轻快的步子,跑回她的房间后,等了片刻,悄悄开门,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院门处,踩着院角的水缸翻身爬上院墙,接着纵身往下一跳。 只听到一声压抑的惊呼声传起,接着两道脚步声渐渐远去。 林婶则是站在屋内窗边望着林喧的背影,没有阻拦。她心内想道:小小姐终于长大了! 在李雨墨的多次引诱下,林喧终于还是没忍住内心对外面世界的渴望,决定在元宵这天同李雨墨出去见见他口中的热闹景象。 现在还是下午,出了院门之后,林喧的眼睛立马就不够用了。 街角巷尾都已张灯结彩,不时能够见到几个小朋友在街边玩耍,他们大声的跳着、跑着、叫着,过着林喧从来没有过的童年。 看到林喧眼中露出的羡慕神情,李雨墨心中一痛。 虽然李雨墨自小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还当了几年小乞丐,生活如此艰难,可是他也觉得他比林喧过得幸福。 这才是林喧第一次见到这个热闹的、真实的、广阔的世界。 李雨墨拉住了林喧的手,让刚刚适应这个世界的林喧,忽的又进入到了另一个新的世界。 一个拥挤的、嘈杂的、热闹的、充满喜气的世界。 仿佛整个问剑城及周边的百姓们此刻都涌入到了这条大街上。 大街上人声鼎沸、人影如织,都打扮的漂漂亮亮,或拖家带口、或三五亲朋、或两人相依,来共度这盛世佳节。 街道上夹杂着叫卖声、舞狮舞龙的锣鼓声、街旁临时搭建的戏台上的唱戏声、观看杂耍众人的欢呼声,声声入耳,声声热闹,处处透露着欢愉、喜庆。 李雨墨他们两人紧跟在行人队伍的后面,林喧则是张大眼睛,四处张望,随时会拉着李雨墨跑到一个个小摊前,购买任何她感兴趣的东西。 比如草的扎蚂蚱,比如山楂果,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吃食:糖炒板栗、臭豆腐、烤肉串。 当看到林喧站在摊位前眼巴巴的等着正在制作的食物,吧唧着嘴的可爱模样,让李雨墨嘴角也弯了起来,比他自己吃到这些美食还要开心。 当林喧的手中怀中放不下的时候,李雨墨就派上了用场,李雨墨的手中、怀中也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吃食和玩意。 他们从下午一直走到晚上,也只不过刚走到城中雕像处,林喧也早就吃饱了,对美食暂时没了吃的欲望。这个时候她才开始全神贯注地打量着这条美轮美奂的街道。 只听到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句“城外要放烟花了”,接着李雨墨他们就被潮水般的人群带着一起往城外涌去。 等到入夜时分,城外河边已经围满了人群。 只听到一声巨响,天空中轰的一下绽出美丽的烟火,如盛夏的星辰,如飞动的荧光,如千万家灯火。 接着光芒耀眼,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烟花一起在空中绽放,将天空染成热情的红、温暖的黄、奇幻的紫。 第一轮烟火过后,众人渐渐散去,重新涌入城中,林喧却拉着李雨墨想在城外走走。 她想看看这城外的世界,她所不知的世界。 现在已快冬尽春来,不过城外还是一片颓败衰残的气息,僻静一点的角落,地上的积雪都还未消散。 他们沿着河边往北走出,没走多远,居然发现了一片小池塘。 塘内遍布芦苇,不过只剩下一片片枯黄的叶子挂在细弱的苇杆上,衬着湖面上的冰,还远处还没化尽的雪,在这寂静的夜显得旷远、寂寥。 在芦苇丛中,还有一座木桥一直通往池塘正中的小亭。 小亭略显衰败,显然很久没人来过。 到了亭内,林喧大口的呼吸着寒冷的空气,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将李雨墨拿着的几只烟花抢了过去,放到亭边,在李雨墨的指导下,害怕的、小心翼翼地点燃引线。 躲在李雨墨身后的林喧,探出脑袋,望着越烧越短的引线,然后砰的一声在空中炸裂的烟花,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她将剩余的烟花依次点燃,烟花在空中化成了美丽的星辰。 而她在漫天焰火下,在河边小亭中,自由自在地旋转着,碧绿色的长裙也随着她一同飞舞,她眼睛中的光芒盖过了漫天的星辰,她大声笑着说道:“谢谢你,我今天很高兴!很高兴!” 一直转圈的她差点摔倒在地,好在她连忙双手抓住李雨墨的胳膊,半靠在李雨墨身上,望着李雨墨的眼睛,喘着气问道:“明年,还能见到这样的烟火吗?” 李雨墨嗯了一声,坚定地点头说道:“当然!” 消散的烟火旁,有一颗流星正从空中划过,衬着绝美夜景下并排而坐的两人。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41章 顺流而下入柳城 李雨墨和林喧两人相偎在亭中时,他们没有发现不远处正有一个黑衣人远远地望着他们。 那个黑衣人认出李雨墨时,轻轻地咦了一声,目光在李雨墨和林喧两人之间游走,眼中露出思索神色。 接着身形一动,整个人消失在黑夜之中,仿佛从没有来过。 同时一只信鸽从他怀中飞出,远远地向着林喧所居的小院飞去,信鸽上只有简单的几字:无事,勿惊。我自处之! 当夜色渐深,李雨墨将林喧轻轻送回院内,还在暗自庆幸他们没有被发现。却不知道在院内房中,林婶手中正拿着纸条,远远地望着他们。 见到林喧安全返回后,林婶才返回床边,将所有的一切都当做没有发生。 回到山上没几天,正在犹豫后面要去哪里历练突破三品的李雨墨,居然被徐照找上门,说到师傅要找他。 说来也巧,徐照的师父居然是当初推荐李雨墨上山的那个道人,林承天。 因为有了这层关系,所以林承天也算是李雨墨的半个师傅,李雨墨也就以师礼对之。 林承天现在还在三重院修炼,只是偶尔会下来指导指导徐照和李雨墨。 不过可惜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徐照虽然身子变的更加魁梧结实、剑法也更炉火纯青,可惜还只是三品。脸上也已经开始有了淡淡的皱纹,不再是那个风华正好的青年。 就连林承天,修为已经到了六品,是一位内力深厚的高手,可这几年李雨墨也是肉眼可见的发现他的白发更多了些,额头也没那么光滑,就连以往神光湛湛的眼中也开始有了一丝浑浊。 时光如剑,剑剑伤人! 原来这次林承天来找李雨墨是因为听说李雨墨打算出去历练,顺便派李雨墨去帮他给柳城城主之女柳银屏送瓶丹药。 李雨墨本就没决定好后面要去哪里历练,现在有个目标之后反而没那么迷茫了。 打算返回三重院修行的林承天在离开之前,望着徐照说道:“修行也如同生活,当走不通时,不妨停一停,换条路试试,说不定就会豁然开朗。你也回家去看看吧!” 确实,徐照这好几年都只是在天道宫待着,即便偶尔下山,也是去到落龙山脉帮助兰雪采药,他连问剑城都没去过,更别说回家了。 虽然学无所成,可他还是有点想家了。 听闻李雨墨和徐照都要下山历练,兰雪他们几人一起准备了酒菜在百花谷中给他两践行。 要说这几年变化最大的还是镜天晓和兰雪。 镜天晓目前已经是四品上,随时可能到达五品的修为,就连二重院的一些弟子都比不过她。 兰雪这些年炼丹术也突飞猛进,连五品的丹药她也炼制成功过,再过几年说不定都能成为炼丹长老。 再加上她两人又长得极美,追求者自然众多,不少二重院的弟子专程来到一重院只为见见她们。 不过最让李雨墨他们不解就是陈风居然也向兰雪表露过喜欢之意,若不是李雨墨打不赢陈风,当场就会给陈风爆揍一顿。 因为他们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徐照喜欢兰雪,而且兰雪对徐照也已经超过了师兄之情,只不过他们两人一直没说破,所以众人倒不好多说。 说到王官的话,那就是和李雨墨一样的难兄难弟了,他也是早就通过兰雪的丹药到达了三品,可是两年过去了,他也只是在三品上打转,始终没能突破三品。 但是他倒并不着急,每天还是哪里人多去哪里,给李雨墨他们带来最新的一手八卦信息。 比如后面帝国可能会征派更多的士兵进攻南疆,比如东灵州靠近南疆的几个城池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百姓为了躲避兵役落草为寇,比如后续帝国可能又会陷入战乱等等。 虽然有些消息不知道真假,但是这几年落草为寇的强盗越来越多却是毫无疑问,就连天道宫山脚下的林中偶尔也能见到强盗的踪迹。 践行结束后,李雨墨和徐照两人就各自下山去开始自己的历练。 徐照直奔他位于问剑城南部的老家,李雨墨则是出了东门,雇了艘小船,沿着暝沧江顺流而下奔向柳城。 前几日李雨墨还很是逍遥快活,每天不用锻炼,只是躺在船头懒懒的晒着太阳,看着飞驰而过的丛林山石,遥观远处的飞峡瀑布,日生日落间就过了一日。 到了后面就渐渐开始无聊起来,闲的帮着船夫抓鱼做饭,甚至在船上练起剑,因为只有这样才感觉充实一些,一天才不至于那么漫长。 有时候沿途有停靠的渡口,李雨墨总是会贪婪的上岸好好吃上一顿,再找个软软的床,美美的睡上一觉。 可惜睡梦中也感觉身子晃晃悠悠的,如在船上,睡得并不踏实。 江中行舟十几天后,终于到了柳城。 柳城姓柳,百十年来都姓柳,这一届由柳国公柳毅执掌柳家家主之位,也自然是柳城的城主。 柳家除了掌管柳城之外,还掌管着临阳,执掌临阳的正是此次送丹的主人,柳毅的女儿,柳银屏。 若说到临阳城主,李雨墨上天道宫之前,在临阳城的城门处还和她相遇过,转眼间就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而李雨墨也不再是那个只能靠在墙边寻求帮助的小乞丐。 柳城作为东部第一大城,幅员百里,拥众千万,粮产充足。承担着北向问剑城输送粮食,南同海盐诸城交通贸易的使命。 由于柳城域内水道纵横,且依着暝沧江,因此柳城靠着水道输送货物,李雨墨他下船的码头距离柳城南门口也就一里路程,而这短短的一里路程,李雨墨就遇到了五波商队。 看着商队众人脸上露出的平和的、开心的笑。 怀着对柳城的好奇,李雨墨踏入了柳城。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42章 观春楼内观春光(一) 一袭青衫,手持长剑的李雨墨入城后,立马察觉到了柳城的不同。 倒不是柳城的城墙没有问剑城的高,柳城的街道没有问剑城的宽阔,而是柳城及柳城中生活的人给李雨墨的感觉不同。 如果说问剑城是一个手提大刀,动则怒目圆睁的渣须大汉;那柳城则是一个缓袖轻袍、手摇折扇的江南文士。 在并不宽阔,但却干净整洁的街道两旁,三五成群的人们或品茗下棋,或静坐闲聊。就连一些女子也在街两旁的柳树下说说笑笑、刺绣纺织。 若不是不时从街道上飞驰而过装满货物的马车,李雨墨一定会以为这是哪个村头谷场,闲聊休息之地。 此刻天色已快近傍晚,李雨墨打算今天找个酒馆好好吃顿饭,晚上沐浴休息之后,明天再去城主府送丹。 从一群手摇折扇的文人中,找了一个看上去斯文可靠的青年男子,李雨墨上前询问哪里有不错的酒楼。 那男子没会话,反而是望着李雨墨腰畔的长剑问道:“新来的?侠客?” 李雨墨拿起长剑抱拳于胸,依着江湖人士的做派拱手行礼道:“初涉江湖,兄台多指教。” 那个男子围着李雨墨啧啧称奇。 “好久没见到侠客了,我一定给你介绍一个好地方,让你记忆深刻、流连忘返。” 说完之后给李雨墨详细介绍起来,甚至还拿起块小石子在地上标识出线路。 李雨墨刚才心内还有点忐忑,想着王官教给他的这中二介绍方式,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打,没想到还挺有作用。 按照刚才那男子指引的道路,李雨墨在街上转来转去,终于在一个古香古色的巷尾找到了那男子介绍的观春楼。 可是看着围墙这么高、这么长的院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座酒楼。 不过已经走了这么久,李雨墨也饿了,照那个男子所说,在院门上三长两短又三长,敲了八下之后,果然院门打开了。 只不过探出脑袋的店小二有点过于谨慎了,只等到李雨墨说出:“城西,徐秀才介绍的。” 那小二才满脸堆笑,闪身让开路,将李雨墨往院内迎去。 进到院内,里面豁然开朗,假山礁石点缀下遍植花草的院子,倒真是一个观春的好去处。 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小路,在院中穿梭而过,四周花草的清新静雅,伴着挂在树间鸟雀的鸣叫,李雨墨心中感叹:徐秀才诚不骗我,果然是个好去处。 沿着走廊,穿过一汪养着金鱼的小湖,再穿过一个青藤掩映的月亮门,进入后院,周围景物立马一变,好不热闹喧哗。 后院中一栋栋的二层小楼矗立在树木间,有些小楼上灯笼高悬,将整个小楼照的通红一片,让人心中不由的响起一些旖旎春光。 从楼旁经过时,不时有侍者端着酒菜进出,远远地还能听到楼内传出的乐声、歌声,豪迈的划拳声、吟诗声。 李雨墨心中想道:“这和平日里见过的酒楼倒不一样,但是却也果有一番风味。” 正在前面带路的小二,走到几所还未挂起灯笼的小楼前,问向李雨墨:“公子可以中意的姑娘?” 姑娘?李雨墨眉头一皱,虽然不太懂那个小二的意思,但还是回道:“没有,上些酒菜就好。” 那个小二又打量了李雨墨一眼,已猜了个七七八八,不过也没多说什么,而是带着李雨墨继续往前,走到了相对僻静的一个小楼旁。 对着楼上大喊了一声:“红月姑娘,有客来了!” 楼上慵慵懒懒的传出一声:“知道了!” 接着就见几个人影点燃了整栋小楼的灯光,这座小楼也同其他的楼一样沐浴在红色的灯光下,令人心醉、沉迷。 李雨墨疑惑着跟着小二走进楼内。 只见小楼内四周挂着粉红色的轻纱,在灯光的照射下充满迷幻色彩。 屋内正中放着一张巨大的红木圆桌,桌子周围放着上十张绣凳。 在桌子正北面靠墙的地方,有一块堆起的离地三十多公分,和小楼一样长,近两米宽的小木台,台子上放着琴瑟琵琶等物。在台子正中从上方垂下来一块半透明的白纱。 还在打量着一楼景物的李雨墨只听到楼上咯吱作响,接着就有一人从楼梯上缓步走了下来。 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条笔直光滑的大腿,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的李雨墨张着嘴抬头望着上面。 随着噔噔噔的声音,从二楼袅袅婷婷走下来一位双十年华的女子,那女子面敷薄粉,身穿一件艳红色短裙,胸脯和大腿都露在外面。 一开始那女子脸上带着一丝强撑着的充满疲惫的笑,不过当看清李雨墨那英俊的脸庞,挺拔的身材,身上华贵的衣衫,以及手中握着的长剑后,红衣女子红月脸上的笑容就灿烂的多,真诚的多! 李雨墨看着红月的装束再联想到这一路上看到其他小楼的场景,脑海中闪出了王掌柜喝醉后天天挂在嘴边的一个地:青楼。 李雨墨连忙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好像来错地方了,我要去就酒楼。” 红月笑着快步走下楼梯,走到李雨墨旁,娇笑着说道:“我这里就是酒楼啊!酒楼里有的我这里都有,酒楼里没有的,在这里也能吃到。” 一边说着,一边栖身靠近李雨墨身旁,“怎么?弟弟看不起姐姐这里?” 李雨墨一边躲避离他越来越近的红月,一边双手护在胸前,说道:“不,不是。” 红月娇媚一笑,说道:“那就好!” 接着望向站在门口的那个引李雨墨前来的男子说道:“还不赶紧给公子传菜!” 李雨墨现在正坐在椅子上,额头微微冒汗,刚才红月离他那么近,他都能闻到红月口中吐出的香味。和红月的着简单几句话,比平日里和徐照演武还要累。 将门口的小二支走后,红月转过身,顺势将门一掩,看着正紧张的李雨墨,笑的如同大灰狼一般,对着李雨墨说道:“公子别担心,我给公子吹首曲子吧!” 看着红月妖娆的背影,李雨墨只觉得他是羊入狼窝。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43章 观春楼内观春光(二) 李雨墨心内宽慰自己道:“她们都是努力生活的女子,现在就走的话,肯定很伤她们的心。” 当然这话李雨墨他自己都不信,他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只是记得王掌柜天天讲到这地方时脸上那神往的表情,他的心中此刻也充满了好奇。 既然这次误打误撞走进这里,那就坐下来体验体验吧。 这样想之后,李雨墨就不像刚才那样拘谨,不过当红月走到他身旁给他倒茶时,他身子还是本能的往旁边撤了撤。 端起晶莹剔透的白玉茶杯,里面清澈的茶水显出淡绿色,放在鼻尖一闻,既有草木的清新也含着淡淡的花香,居然是难得的好茶。 一杯茶下肚后,李雨墨只觉得身心舒爽,一路上的奔波劳累仿佛都消了几分,而红月也调好了她的玉萧,一改刚才的妩媚轻佻,神情专注的缓缓吹奏。 在她的身旁还有几个年轻女子,或琵琶、或古筝,随着她的萧声轻轻附和。 萧声哀婉凄恻,李雨墨从中仿佛能听到一个落魄女子对归属的渴望,对身不由己沦落红尘的感伤。 李雨墨顺势吟道:“风月年年欺妾身,万般无奈却难嗔。青楼总恐薄名幸,何处庐舍度残生!” 听到李雨墨吟出的诗,红月眼中光芒一闪,凄楚之情更盛,待到一曲完毕,红月刚才的伤感哀婉瞬间都烟消云散,款款走到李雨墨身旁,拿起李雨墨的茶杯一饮而尽。 接着又妩媚的说道:“公子倒是很会怜惜人的,公子稍等,我再给公子跳支舞吧。” 李雨墨脑袋一阵头大,红月这变化也太快了,真不知道哪张脸是她们的真实面孔。 红月则是走到帘幕之后,拿起两条红色的丝带缠绕在胳膊上,接着她微微一点头,旁边几个年轻女子鼓瑟齐鸣,红月也开始轻轻柔柔的舞动起来。 她的身形飘逸灵活、快慢有致,她甩出的丝带激起帘幕,飞到李雨墨身旁,从李雨墨的脸庞拂过,接着力道变盛,轻松的将桌上的一盏灯光扇灭。 然后丝带又起,如一枚枚暗器,将一楼的绝大多数灯光都灭掉,独留了她身后的两盏灯光。 接着舞姿从凌冽变为柔媚,凹凸有致的身材窈窈窕窕舞动起来。灯光将她的身形投影在帘幕上,显得更加香艳、诱惑。 李雨墨连忙正襟危坐,不敢再看,身体燥热的他连忙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忽然想到这个茶杯是刚才红月用过的,身体就更加燥热了。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的煎熬,音乐声终于停下,那些年轻女子们将四周的灯光点亮,鱼贯退了出去,接着另一群年轻女子鱼贯而入,将桌子上摆满了美酒佳肴。 李雨墨稍微侧头一望,发现红月也正从帘幕后转出,她的头上沁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一边轻摇着手帕,一边朝着他走来。 等到红月坐到他身旁后,那股香甜的气味就更浓了,这种情况下还怎么吃的下饭! 红月则是落落大方的拿着筷子轻轻夹起菜肴向李雨墨喂去,同时口中说道:“公子不是要去酒楼吗?尝尝我们的菜比外面的酒楼如何。” 看到李雨墨头偏了过去,红月笑笑,将菜放到李雨墨面前的碗碟中,笑着道:“我又不是老虎,更不会吃人,你那么怕干什么!” 李雨墨看着这满桌的菜肴,闻着飘散而起的菜香,他确实饿了,夹起一些放入口中品尝,不由得眉毛一扬,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没想到这些菜肴不仅看上去精致,而且味道也出奇的好,比以往的都要美味,不由得大快朵颐起来。 当然也没有忘记让红月自己用餐,不过红月只稍微吃了点,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给李雨墨夹菜及倒酒上,当李雨墨酒杯空了之后,立马就续上一杯。 这里的饭菜虽好,可是却有几分辛辣,反倒是酒水中带着花香果汁的清甜,再加上红月倒得又勤,不知不觉间,李雨墨发觉他喝的有点多了,身上燥热,脸上通红。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这是春楼的常用伎俩,为了增加客人的兴致,都会在酒水中或多或少的添加一些药物,而且这酒水喝着好喝,后劲可足着呢。 看着脸色越来越红、眼中都泛起红丝的李雨墨,红月搬起她的凳子,往李雨墨身旁靠去。 在李雨墨的脸庞,耳畔,红月吐气如兰,轻声说道:“公子这是累了嘛?要不奴家扶公子去休息。” 说话之间,红月头上的青丝在李雨墨的脸庞不停轻触,李雨墨只觉得体内躁动更盛。 不过李雨墨只是摇了摇头,伸手打算去喝茶醒醒酒,也压一压体内的燥热。 这时李雨墨只觉得一只手在他大腿上游走,李雨墨低头一看,只望见红月的纤纤玉手正在他大腿上摩挲。 李雨墨十几年的生涯中何曾遇到过这样的场景,年轻气盛的他,立马立正敬礼。 李雨墨赶忙抓起红月的手往旁边甩去,没想到红月却双手一用力,反将李雨墨的手握在手中,李雨墨还没能抽出手来,红月就将李雨墨的手放在了她的腿上。 入手处细腻丝滑、紧致结实、充满弹性,李雨墨只觉得手仿佛被蜜蜂蛰了,立马就想抽手,可是红月居然按住李雨墨的手放在她的大腿处。 同时将上身靠在李雨墨的身上,又将李雨墨的胳膊固定住了。 红月接着将脸庞凑向李雨墨,红艳的嘴唇朝着李雨墨脸庞印去,手也再次抚上了李雨墨的大腿。 李雨墨只觉得头脑中一片空白,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几个关键的地方,口中喘着粗气,目中火红一片。 当红月喷着火热香甜气息的嘴唇印在李雨墨的脸上上,手掌轻抚李雨墨大腿时,李雨墨身子一阵抖动,仿佛全身的精力都从他身上抽离。 发觉不对的李雨墨面色通红,立马起身飞奔而出,三两步就跃墙而出逃到街上。 只留下身后红月的娇笑声,“公子,慢点,你的东西!” 望着李雨墨飞奔而去的身影,红月大声笑着,心内想道:“倒是个有趣的少年。”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44章 清歌坊? 逃出观春楼后,处于贤者模式的李雨墨,身上的酒劲在被风一吹立马散了大半,头脑清醒之后的他才发现他居然把最重要的东西忘在了里面。 虽然想到回去后还可能会面对红月,可是天道宫的令牌、丹药、还有他的长剑都是不能丢的。 为了避免现在回去的尴尬,李雨墨藏身在小院旁的一棵树上,等到天色全黑,院内绝大多数灯光都熄灭后,李雨墨才跳下大树,向着小院溜去。 李雨墨虽然还没有达到四品,可是身形也是迅速、矫捷,小院的围墙在他眼中如若无物,手悄悄一使力,双脚已经稳稳的落在院内。 可对小院本就不熟悉的他,再加上院内小楼看上去也都差不多,他只能在院内四处寻找,不时还要躲避提着灯笼经过的侍女们。 他的身形在园中飞奔、躲避时,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不远处,一株树上鸟笼中的小鸟见到他的身影后,啾啾啾的发出鸣叫。 毕竟这院中这么多小鸟,李雨墨哪里又会注意一只小鸟呢! 七转八转之下,李雨墨终于找到了红月那栋小楼,看到小楼内灯光已经熄灭,李雨墨重重的呼了口气:他现在可没有直面红月的勇气。 闪身到小楼前,正想着要如何进去的李雨墨,手轻轻地试了下紧闭的门,没想到一用力下,紧闭的门居然直接被推开了。 李雨墨稍微一愣,立马毫无犹豫的闪身进入,接着又轻轻地将门掩了起来。 一楼里面一片漆黑,借着楼外的灯光,李雨墨在一层翻找了一圈都没能发现他的包裹。 望着近在身旁的通往二层的楼梯,没办法,只能往上了。 踏着如猫一样轻盈的步伐,尽可能让那薄薄的楼梯发出的咯吱声小一些。听着楼上传出的平稳的呼吸声,还好,看样子没被发现。 终于缓步踏上了二楼,里面还点着一盏小灯。房间外面有一张小床,上面被褥齐全,不过没有睡人,周围一圈摆着几把椅子,上面没有他的东西。 中间一座屏风将二楼隔成里外两个小间,李雨墨闪身到屏风旁往里一望,一张垂着珠帘的红木床上,正躺着露着肩膀,盖着一床藕荷色的被子的红月,而他的包裹和红月的衣服一起放在床头。 李雨墨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侧着身子,伸出手正欲拿回他的包裹,没想到手刚碰到他的包裹时,忽的手上一暖,就被一双手狠狠拽住。 红月翻身而起,笑着道:“我就知道弟弟舍不得姐姐,来让姐姐好好教教弟弟。” 李雨墨正想着如何脱身,只听见哗的一声,小楼的门被从外面重重推开,小楼周围也火把通明,被人包围了,接着一个人在楼下大声喊道:“红月姑娘,你可有事?” 红月眉间一皱,抢过李雨墨的包袱后,一边穿衣一边对着下面回道:“吴管事,可是有什么急事吗?我就下来。” 望着红月鲜红的肚兜和雪白亵衣下曼妙的身材,李雨墨身子连忙往旁边退去,又惹得红月一阵娇笑。 红月下去之后,只听见红月和下面一人在低声说着什么,最后传出红月那爽朗的笑,“误会,肯定是误会!” 接着噔噔噔的响声,红月跑上楼后,拉着李雨墨往下走去,口中说道:“公子,别担心,是个误会,我们管事还以为你是小偷呢,下去和我们管事见一见就好。” 楼下一层的灯光都已经被点亮,屋子正中站着一个三十多岁浑身劲装的男子,腰上挎着腰刀,身后跟着几个黑衣大汉,李雨墨他的包裹正放在中间的桌上。 那劲装男子见到李雨墨后,略一拱手说道:“公子好,请查看一下自己的东西是否都在。下次还请公子能从正门进来,我们这大半夜可经不起折腾。” 李雨墨也拱手回礼,然后查看他的东西,看到东西都在后,将包裹中的散碎银两全部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对红月说道:“叨扰红月姑娘了!” 拿出银子时,李雨墨不小心将天道宫的玉牌带到在了桌子上。 没想到那吴管事居然认识天道宫的令牌,看见令牌后,态度立马恭敬起来。躬身说道:“原来是天道宫的少侠,失礼了。公子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由小人做东给公子陪个不是,是我们这里的姑娘太冒失了。” 李雨墨现在对喝酒完全没有兴致,不过瞥见站在身旁正一脸幽怨的红月,赶忙点头同意。 随着吴管事一起,走到院子最角落的一个小院子,院内还有十多名彪形大汉正掷色子吃酒呢。 在吴管事的安排下,不一会桌子上就摆满了酒菜,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声交谈,李雨墨觉得这才是他想象中仗剑天涯该有的样子。 吃喝正欢的众人,忽然见到一人慌慌忙忙的跑进来,喘着气说道:“吴管事,清歌坊的徐执事来了,柳小姐也一并来了!” 听到徐执事时,众大汉还有说有笑,不甚着急,可听到柳小姐时,众大汉立马一跳而起,将桌子都打翻了。 接着众人都一起收拾,将酒肉色子都收起来,吴管事也一边收拾,一遍抱歉的对李雨墨说道:“李兄弟,实在抱歉,以后有机会再聚吧。我找个兄弟先送你离开。” 清歌坊李雨墨听过,是一个以乐舞入武道的宗门,门下几乎都为女子,可是清歌坊和这青楼有什么关系呢?而且柳小姐又是谁? 看着吴管事匆忙的身影,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不过李雨墨还是拱手告别之后,往外走去。 没想到刚到门口就遇到两个女子迎面走来,当先的女子二十出头,穿着云水绿的长袍,面容温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第二个女子则和李雨墨年岁相仿,十六七岁的样子。虽然容貌极美,清丽无双,可是脸上却带着几分冷漠与威严。 见到二女,吴管事立马上前说道:“徐执事,柳小姐,不知道两位深夜前来有什么事?” 当先女子笑着道:“没什么,刚才恰好从旁边经过,听到你们这里鸟叫,我就过来看看。” 吴管事立马将事情一五一十的报告给当先的徐执事,只不过在一些细节处刻意忽略了,这些忽略的细节也让李雨墨重重呼了口气。 听说李雨墨是天道宫弟子,当先徐姓女子对了李雨墨笑了笑,说道:“清歌坊,徐婉婉!李少侠有礼了。” 接着指了指她旁边的女子,简单介绍道:“这是我柳师妹。” 不过那柳小姐脸上全无热情之色,而且听到李雨墨是天道宫弟子时,眼中更满是充满了不屑之色。 李雨墨没多计较,回礼说道:“天道宫,李雨墨!初次出门历练,如有冒犯,请多包含!” 可李雨墨没想到的是那柳小姐居然冷哼一声,淡淡道:“天道宫的弟子历练,都是到青楼吗?!” 一瞬之间鸦雀无声,剑拔弩张。没人能接受宗门受辱,李雨墨也不能!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45章 冷眸长发剑光寒 听到对面柳小姐说出这样的话,李雨墨默然走到院中宽阔处,抽中手中长剑,一招天道宫比武的起手式:礼敬四方。望着柳小姐说道:“不敢有辱师门,天道宫李雨墨,请柳小姐赐教!” 那柳小姐没有理会徐婉婉从中的调解,连基本的姓名都不通报,只是冷哼一声,双手一甩,从袖中甩出两把不足两尺的短剑,不由分说朝着李雨墨直冲而去。 那柳小姐脚步一踏,身子居然腾空而起,整个人犹如一柄离鞘的利剑一般直直刺向李雨墨。 一出手就是杀招,一出手就露出四品修为,也难怪她心高气傲、目中无人,这年纪能有四品修为,确实有骄傲的之本。 柳小姐的两柄短剑一前一后,一上一下分别攻向李雨墨的面门和心脏,不像比试,倒像是生死相搏。 李雨墨从书中看到过清歌坊剑招的介绍,说它从剑舞演化而来,招式飘逸灵动,如舞蹈般美妙可赏。 可这上来的两剑和李雨墨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但这两剑还不足以让李雨墨惊慌。 等到剑招逼近时,李雨墨一剑斩在柳小姐当先而至的左手剑上,接着身子右转,打算避过柳小姐的右手剑。 在两人身形交错的一瞬间,柳小姐右手剑居然脱手而出,朝着李雨墨射去。 李雨墨在落龙山脉的两年什么样的危险没遇到过,这飞驰而去的长剑只让他有了片刻的迟疑,接着长剑一竖,当的一声挡在了柳小姐的剑前。 不过柳小姐脱手而出的右手剑并没有掉在地上,而是又稳稳地回到了她的手中,原来她的两柄剑都用丝带缠在了她的手腕处。 这一招比过,两人对对手都有了新的认识。 在李雨墨看来,柳小姐虽然到了四品,可是体内内力并不强盛,光比剑招力度的话,还比不过他,只不过这剑招倒不常见,需要留心。 而柳小姐也打消了她的轻敌想法,李雨墨没有施展天道宫的任何招式,只是单纯的一斩、一挡就化解了她的双燕逐雨招式。 天道宫可是以剑法闻名天下,更何况李雨墨还是个男子,自然不可能主动进攻,他剑尖一横,示意柳小姐继续发动进攻。 柳小姐也不迟疑,脚下一点又朝着李雨墨奔去,同时口中轻喝道:“看我袖里听风。” 到了李雨墨身旁时,柳小姐两柄短剑都缩回到袖中,只余柳小姐那宽大的袖袍在李雨墨面前飞舞,而柳小姐也如同跳舞一般,在李雨墨身旁不时变换方位。 不过每一次变换方位时,总有一把剑从她的袖中飞出,朝着李雨墨刺去,果是袖里听风,只不过听的是剑风。 李雨墨的三年崖边练剑,两年林中厮杀,让他也领略出了天道宫剑法的第一重境界:快慢相宜、动静相合、进退有据、行止有章。 虽然柳小姐的剑招很快,可是李雨墨的长剑更快;虽然柳小姐的剑招轨迹难以捉摸,可是李雨墨的听风辩位功夫也不是白练的。 在外人看来,柳小姐如一只在李雨墨上下左右翻飞的蝴蝶,每一次身形变换,都会有一柄长剑激射而出,直指李雨墨。 李雨墨则是居中而立,如闲庭信步一般,随着柳小姐的身形转动,时不时递出一剑,挡住柳小姐的攻势。 此刻在吴管事眼中柳小姐的剑招如雨后彩虹一般绚烂多彩,在空中舞动的身子也如仙子一般美丽。 可在徐婉婉眼中,却看到了李雨墨笨拙身法下的老练,同时为她师妹敢到担忧。 一开始当她看到李雨墨只是三品时,以为她师妹定然能稳超胜券,毕竟她师妹的剑法在整个宗门年轻一辈中也是靠前的。 可现在久攻不下,看上去她师妹占据上风,但凌空出剑时内力消耗之剧她是知道的,而李雨墨以逸待劳,再攻下去,李雨墨只会越来越占优。 果然李雨墨也发现柳小姐身形不似原来那般轻盈,在柳小姐身形停顿想要落地换气的瞬间,总是一剑刺出,逼着在柳小姐再次凌空而起。 几次之后,身在半空的柳小姐气息混乱,喘着粗气,她知道她内力将空,必须要落地换气,于是两柄长剑一起脱手而出,试图抵挡李雨墨片刻。 望着两柄射来的飞剑,李雨墨嘴角一笑,用手中长剑磕飞一柄剑后,用手一把抓住另一柄剑的剑柄,拽着短剑拉向怀中。 刚落在地上身形还不稳的柳小姐被李雨墨用力一拽,整个人的身子往前一倾,她连忙斩断丝带,这才稳住身形。 李雨墨又随手将柳小姐的长剑扔了回去,他还想试试清歌坊的其他招式呢。 接过长剑,柳小姐的面色通红,比试之中,长剑脱手,已经输了,可她怎肯认输。 重重呼出几口气,调匀呼吸后,她望着李雨墨,声音清冷的说道:“你再试我这一招,一曲红绡。” 话音刚落,手中平举着两剑又冲向了李雨墨,眸子中目光凌冽,长发在她向前急飞时飘在空中,小院的灯光也在她手中的短剑上向后掠去。 李雨墨不敢大意,收慑心神,全力应对。 这一曲红绡和刚才的剑法又都不同,双剑舞动时,柳小姐手中短剑破空时发出如歌曲一般的声响,这曲子在李雨墨耳旁响彻、徘徊,仿佛想将李雨墨引入这歌曲中。 李雨墨听到这曲子,手上速度就是一缓。除了要克服曲子对他的干扰,还要留神柳小姐比刚才更凌厉的进攻。 江湖中常言道:一寸短一寸险,一寸长一寸强。像柳小姐这种短剑在近身时正是威力最大的时候。 李雨墨以往练的左手剑,这时候发挥了作用,当心神被牵摄,出剑变慢后,握着剑鞘的左手总能帮忙挡下柳小姐的进攻。 李雨墨知道只防守不是办法,若要破了李小姐的这招就必须转守为攻。 于是当柳小姐的剑再刺来后,李雨墨在两剑相交时就会加重手上的力度,这样一来柳小姐的攻势也会一缓。 上十招过后,柳小姐的攻势越来越慢,手中双剑已不再能发出歌声,李雨墨则是精神一振,一剑一剑的重重砍下,当当当当声中,柳小姐身子逐渐后退。 虽然憋的脸色通红,不肯认输,可是当啷一声,她手中的剑还是掉在了地上。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46章 郡主?熟人? 没有理会脸色难看的柳小姐及场间的沉默,李雨墨一拱手说了句:“承让了!告辞!” 一转身快步离开了。 当晚找了家真客栈,泡去了一身的疲倦,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午,焕然一新的李雨墨朝着柳府走去。 作为城主府的柳府并没有坐落在城池的正中,而是位于柳城的东南方,独占了整整三条街。 之所以没有建在城池的正中,是因为柳府所在的位置是整个柳家宗族的聚集地,是几百年传承下来祖宅所在地。 柳家家主的私宅就是城主府的所在,也是整个柳家权利的中心。 因为年岁太久,所以这城主府看上去并不恢弘大气,和普通豪富之家的宅院也差不过。 对站在门口的护卫拿出天道宫的令牌,表明来意后,不一会在护卫的带领下就跑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管家模样的男子。 那男子见到李雨墨后,热情地说道:“李少侠好,我是柳小姐府上的管家,柳川。听闻少侠送药来,小姐很高兴,让我来请少侠。来来来,少侠请随我来。” 柳管家一边和李雨墨可以寒暄,一边躬身引着李雨墨从旁边的侧门进入。 听到柳小姐三个字,李雨墨脑海中不自觉的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那人双手握紧,英气勃勃。 柳银屏住的院子也属于柳府,不过有单独的院门通向外面。 这小院从外面看,和其他的院落一样破破旧旧的,可是一进入院内,里面的富贵、繁华气息立马扑面而来。 铺着碧玉石板铺就的小路,满院盛开的繁花、宽阔鲜亮的抄手游廊,房宇上面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四处摆放的焕然一新的家具。 所有这些无不在说明这座小院主人身份的高贵,可处身于其中的李雨墨只感觉到了冷清。 因为这么大个院子,从进入后就没有见到一个佣人,连鸟雀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就连柳管家仿佛也被这股冷清气影响,进入院子后,他的声音也小了,脚步也轻了 随着柳管家穿过三重游廊,才终于走到了会客厅,一间硕大无比的房间。 在这一百多平的房间里,除了一套会客的桌椅和主位上的桌椅外,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对,此刻主位上有个人,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子,可是连着这女子,李雨墨进入这房间只有一个感觉,孤寂。 那女子眉目清婉,服饰简单,只穿着一袭居家的白色衣衫,虽然年龄已不小,可是有一种成熟妩媚的美。 她懒洋洋的躺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眉间锁着淡淡的忧愁,可忧郁的眼中又不时闪过火热的光芒,她低头拨弄着茶杯,对到来的柳管家和李雨墨完全视而不见。 等她抬起头时,柳管家才带着李雨墨上前回话,她望着李雨墨,带着淡淡的笑问道:“林承天是你师父?” 李雨墨应道,是。同时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他和林承天师徒关系的由来,当得知李雨墨是临阳人后她脸上的笑意更盛了。 接过李雨墨递过去的丹药和林承天的亲笔书信,她一手转动药瓶,一手拿着书信读阅,不时还望望李雨墨。 将书信插回信封后,她望着李雨墨说道:“你师父对你很是推崇。” 李雨墨连忙起身躬身回道:“那是师傅过誉了。” “听说你还是三品,这一次出来就是为了冲击四品?” “是,修炼中还有一些问题,打算出来找找答案。” “很好,你师父让我对你多加照顾,后面有什么打算?有什么需要的话对我说。” 经过了昨天的事,李雨墨现在很怀念这普通的生活,他想好好体验体验这生活,不过他不打算麻烦柳银屏。 于是他直接回道:“多谢柳城主好意,我暂时还没想好,不过既然出来历练自然还是靠自己才能达到历练的效果。” 听到李雨墨这样说,柳银屏也不在多说什么,转头对柳管家说道:“柳川,去把郡主叫来,让她来见见李少侠,互相交流交流修炼的事。另外你再准备一桌丰盛的酒席款待李少侠。” 柳管家连忙出去准备,李雨墨则是坐下喝茶,随时应付柳银屏有一句没一句的询问。 等了片刻只听到屋外传来女子走动时身上环佩轻鸣的声响,李雨墨想道定然是那郡主来了,不过这郡主是什么人,倒没听师傅说过,于是微微偏着头望向门口。 当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时,两道惊呼声同时响起。 “是你!” 发出惊呼的是李雨墨和刚走进屋的女子,那女子居然是昨晚在观春楼比武的女子。 听到两人的惊呼,坐在上面的柳银屏满眼疑惑的望向两人问道:“你们认识?” 李雨墨连忙说道:“昨晚恰巧见过郡主,当时不知道是郡主殿下,还希望郡主殿下恕罪。” 刚进门的女子还没说话,柳银屏就神色严厉地望着那女子问道:“昨晚你出去了!” 那女子连忙说道:“昨晚陪婉婉师姐出去,路上见到这人,还以为他是小偷,所以见过。” 柳银屏望了望李雨墨又望了望那女子,口中说道:“倒真巧。” 口气中带着回忆与感伤。 两人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柳管家过来通报说酒菜已准备齐了。 柳银屏长叹了口气,又懒懒的、淡淡的说道:“我乏了,先去休息了,就让梦寒陪着这位公子用膳吧。” 然后又望着李雨墨说道:“回去之后替我向你师傅问好,就说药我收到了,很好!” 李雨墨点头称是,柳银屏直接转身走出房间。 柳管家将所有菜肴上齐之后站在旁边伺候李雨墨用饭,那郡主柳梦寒虽然不情愿,可也只能满面寒霜的坐在对面陪着李雨墨。 这一顿饭李雨墨吃的很香甜,整整一桌子饭菜几乎被他吃了个底朝天,最后还不忘说上一句:“多谢郡主作陪,这顿饭我吃的很好。” 没管一转身甩着袖子离开的柳梦寒,李雨墨和柳管家有说有笑的往院外走去。 李雨墨今天很高兴,决不是因为柳管家最后交给他的二百两银子。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47章 重回临阳 怀着对柳梦寒和柳银屏之间关系的好奇,李雨墨多方打听,这才得知原来柳梦寒自小被父母遗弃,后被柳银屏收养。 柳银屏不怎么喜欢她这个养女,可柳国公却很疼爱柳梦寒,甚至为柳梦寒请封了郡主的称号。 想着柳梦寒的凄惨身世,再联想到当初在临阳城外柳梦寒曾给他丹药的情义,李雨墨觉得柳梦寒那倔强的、冰冷的性子也没有那么不讨喜,反而还生出了几分同情。 李雨墨又在柳城留了好几日,甚至还在柳府旁晃悠,就是想着再遇到柳梦寒时能改善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一连几日都没遇见。 李雨墨心中隐隐觉得他肯定还会和柳梦寒再见,再加上他还要去历练呢,于是选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离开了柳城。 暂时不缺钱的李雨墨,在集市上买了匹骏马,跨马持剑直奔临阳,终于有了几分闯江湖该有的豪情。 可出了柳城没两天,周围的景物就立马开始变得衰败、萧条。 由于士兵们抓壮丁,路过的村庄中成年男子屈指可数,硕大的村子中只剩下了老人、女人和小孩。 就连农户家中的粮食、牲畜、家禽也被路过的士兵们洗略一空,李雨墨出钱能吃到的最好的饭菜只有白面馒头加青菜,而普通百姓们只能靠喝粥度日。 男丁们或逃或抓,种田的牲畜也被抢走,村外的田地自然就变得荒芜。 如果不是李雨墨亲自碰到抓壮丁的士兵们,他绝对想不到帝国的兵士已经沦落到和土匪无异。 根本不管老弱病幼,只要是人,没钱就一律抓走,适龄的成年男子更是每人要交五两银子。 当那些士兵们抓到李雨墨头上时,他掏出天道宫的令牌居然不管用,最终还是靠着他那一把长剑才将士兵们赶走。 他这样一闹,村子里的男丁们自然全部乘机逃跑,就连一些有去处的百姓们也匆忙逃离这里,一个村子只因为十几个士兵的祸害,短短一天时间就跑了一半人。 虽然以前在天道宫时听王官讲过,可李雨墨没想到东灵州因为帝国对南疆发起的战争,民生凋敝,生活艰辛到如此地步。 一路之上穿过的几十个村子,靠近南疆的村子都荒废了大半,逐渐往北靠近临阳附近的村子要好上一些。 李雨墨的心情压抑沉重,他本以为返回临阳后心情能好一些,可当他进入临阳城后,他的心情反而更沉重了。 以往热闹繁华的西城门,现在只剩下三三两两的行人闲逛着,十之二三的商铺居然关门了。望着紧闭的门窗上的灰尘、蛛网,给人一种衰败、颓唐的气息。 沿着大街一路向前,走到与南大街的交汇处时,热闹的叫卖声一下子驱赶走了李雨墨心中的几丝伤感。 大街上卖菜的小贩,混沌摊、包子铺都应有尽有,虽然路上行人们的衣服比以往更破了,可他们的脸上还有笑容,李雨墨找到了几分以往临阳的感觉。 拉着马,往王掌柜的兴通镖局走去,到了门前,没想到王掌柜的镖局居然比以往要繁华,门上的油漆都是新粉刷的,牌匾上的红绸子也鲜红铮亮。 门口以往立着的那块代写书信的小木牌已经不见了,李雨墨正欲上前敲门,大门哗啦一声从里面打开,王掌柜搬着一张大躺椅出来了。 李雨墨咧嘴一笑,没想到连小板凳都升级了。 这五年时光倏然而过,王掌柜已经快50岁了,鬓角眉梢都透露出几分老态,可整个脸上却容光焕发,比以往还要精神。 正哼着小曲的王掌柜,看到他面前站着一个牵着高头骏马,器宇轩昂,衣衫华贵,腰佩长剑的少年,立马脸上一笑就打算招揽生意。 可望着李雨墨那灿烂的笑容,慢慢从李雨墨脸上找出了几分熟悉的味道,半信半疑的喊了句:“小东西?!” 李雨墨笑的更爽朗了,也大声回了一句:“王掌柜!” 王掌柜走到李雨墨身旁仔细打量,不时用手拍拍李雨墨的胳膊,用拳头捶捶李雨墨的胸膛。 口中啧啧称奇说道:“没想到呀,没想到。几年没见,小东西你个子比我都高了,身子也壮了,就连样貌看上去都帅气了。” 李雨墨也笑着道:“王掌柜,你也大变样呀,你的镖局是越来越红火了。” 王掌柜笑着拉起李雨墨就往院里走去,“来来来,看看我这新镖局。” 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与喜悦。 镖局内果然大不相同,衣服、武器、旗帜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就连路上的石板、屋子的飞檐都是崭新的。 李雨墨一边参观,王掌柜一边说道:“我们上次保成了那一趟大镖,回来之后,整个临阳的人都知道我王掌柜是有本事的,我就用拿到的银子将整个镖局翻新了一下,生意很是不错。再加上这几年这边不太平,需要押镖的人就更多了。” 将李雨墨的马绑在柱子上,王掌柜就要出去叫桌酒席给李雨墨接风。 李雨墨则是拦住了王掌柜,拉着王掌柜走出了镖局,来到了一个小摊前,喊了声:“老板,四根油条,两碗豆花。” 王掌柜熟悉的接道:“别忘了,多点酱菜!” 喊完之后,两人相视一笑,几年不见的距离感立马消失不见,一边吃着油条,王掌柜问起了李雨墨的近况,李雨墨也向王掌柜打听南疆战争的情况。 一顿饭后,王掌柜知道了李雨墨现在是三品修为,此次下山时为了历练突破三品,由衷的为李雨墨感到高兴。 李雨墨也知道了帝国和南疆的战争虽然持续了好几年,可是这两年战争的强度比以往大的多,临阳离南疆这么远的地都受到了波及。 现在每一次出去保镖,王掌柜都必须要雇上一二十人才敢出去,北面山林里的强盗们居然敢光明正大的跑到临阳境内劫掠过往商贩。 王掌柜正在感叹着,忽然间不说话了,李雨墨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一个二十岁的少妇正从他们面前走过,王掌柜不自觉的说了句:“这个小妮腿真直呀。” 李雨墨心内叹了句:这熟悉的感觉终于找到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48章 入山历练 当晚王掌柜留李雨墨在镖局休息,不过被李雨墨拒绝了,他要回到他在临阳的家,他自己的家,他那秘密小院。 以往李雨墨能轻易钻进钻出的小洞,现在肯定是不行了,但武艺精进的他轻松的爬上院旁的大树,纵身一跳,轻轻地落在院内。 五年没来这里,整个小院更破了,围墙上已经见到斑驳的裂纹,李雨墨毫不怀疑只要他轻轻用力,这围墙肯定会轰然而塌。 借着月光,李雨墨看见前院长满了杂草,地上也积满了厚厚的灰尘,踏着尘土,李雨墨走进后院,走回了他的房间。 门上爬满的蛛丝,房间内潮湿的霉味,稍微一动就漫空扬起的灰尘,无不在诉说这间房子的老旧残败、缺少打理,可走进这里,李雨墨的心出奇的宁静,那是独属于家才能给人的感觉。 李雨墨手在脏乱的床上一模,枕头下他父母的雕像还在,放好雕像,李雨墨挖起床下的一块石板,拿出藏在下面的木盒。 那是一个做工粗糙的抽拉型的小木盒,是他父亲以前给他做的,木盒里面放着李雨墨这些年来攒下的银钱。 只见里面孤零零的躺着几十枚铜板外加几粒黄豆大小的散碎银锭,是他这么多年所有的积蓄。 不过这一次他从怀中掏出来了整整八大锭50两重的银元宝,一下子将小木盒塞的满满的。 望着银光闪闪的元宝,李雨墨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些钱足够将这个小院翻整一新,足够让他的父母有个安稳的晚年。 可他现在还不能去找他们。 在天道宫时,他翻阅了各种各样的古籍,也问过镜天晓和林承天,可依然没有弄清楚他的遭遇到底是巧合,还是诅咒,因此他不敢回去。 叹了口气,将木箱插好,重新放回去,拉了床破被子,躺在床上,他放松的、沉沉的睡去。 梦中,他和父母拿着他攒下的钱,一起翻新屋子,一起去做新衣,一起去吃街头最美的美食。 真好! 第二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李雨墨将整个后院打扫的干干净净,桌椅床铺都擦拭一新,被子衣服清洗之后也都放在院中晾晒。 如同过年时,他父母收拾、打扫新家一样。收拾的干净整洁的后院让李雨墨又回想起他和父母一起住在这里的快乐时光。 之后几天,没事了,李雨墨就会和王掌柜一起吃吃饭,晒晒太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王掌柜待一起的时间太长了,李雨墨也像老人一样开始聊起了过往。 这一日下午,李雨墨和王掌柜两人坐在墙边晒着太阳喝着茶的时候,只见不远处两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正向坐在摊前吃饭的人乞讨。 看着那两个背影,李雨墨觉得有点熟悉,不自觉的多瞅了两眼,王掌柜也望向了那两个乞丐,随口说道:“哦,是两个人呀,以前也住在城东庙里的甲五和乙七呀。” 李雨墨“恩?”了一声,看着那两个浑身破乱、衣不蔽体,只剩下皮包骨的人,真没有想到这两个曾经差点把他打死的两个乞丐沦落到这个地步。 听王掌柜说,现在有太多的乞丐涌入到临阳城,他们睡觉的位置不仅被人抢了,还时不时被新来的乞丐们欺负。 现在这两人也是居无定所,过着有一顿没两顿的生活。 李雨墨走到两人身旁,从怀内掏出四五十文散钱,在小摊上买了十几个馒头、烧饼,递给了甲五和乙七。 虽然那一次他们两人差点打死了自己,可是自己也因此有了去天道宫的机缘,李雨墨心内想到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甲五和乙七两人明显的没有认出如今衣着华贵的李雨墨,抱着李雨墨给他们的馒头、烧饼口中千恩万谢的一溜烟跑开了。 让李雨墨哭笑不得,又如此熟悉的一幕是有好几个乞丐看到收获满满的甲五和乙七,立马悄悄地追了上去。 李雨墨脸上苦笑,在心内祝福他们也能有他那样的好运。 又在临阳待了几天,李雨墨要动身去落龙山脉历练了,刚好王掌柜也接了一趟镖要出远门,两人就此告别,那一晚李雨墨和王掌柜都喝醉了,因为男人的很多话都是醉了才能说出口。 李雨墨这次历练是打算横穿落龙山脉,从最东边的临阳城一路向西回到天道宫,所以,下一次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将买来的骏马送给了王掌柜,又将他的家收整干净,李雨墨拿起长剑、背上行囊,离开临阳,出了东门,向北往落龙山脉而去。 往北走不到十里路就到了落龙山脉的外围,从这里开始周围几乎没有了人烟,稀稀落落的植被覆盖在小山丘上。 继续往北,植被越来越茂盛,小山丘也逐渐变成了小山,已经可以感觉到山势的起伏。 正在林中穿梭的李雨墨,只听到远处传来隐隐的嘈杂声。 李雨墨心内一喜,难道这就遇到山贼了?好久没有练武的他正想找些人练练手呢! 李雨墨循着声音跑去,当看到前面林子中人影闪动时,立马闪身躲到一棵树后,探头往那边观望。 这一望居然看见了熟人,只见甲五和乙七两人蹲在地上抱着头,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头上还有血迹,在他们周围则是好几个持着大刀、棍棒的山贼。 蹲在地上的甲五颤颤巍巍的说道:“众位英雄好汉,我们是自己人,我们来找黑虎大哥入伙的。” 当先一个提刀大汉疑惑道:“黑虎?” 甲五连忙点头,“对对,我们都是城东渔村的。他一米八高,整个人黑黢黢的,身子粗壮,像老虎一般,所以我们叫他黑虎。” 提刀男子思索了片刻,问道:“是不是脸上有麻子?” 甲五跳起来,喜道:“对对对。” 提刀大汉用刀身拍了拍甲五,骂道:“他妈的,蹲下蹲下,谁让你起来的。” 接着呸道:“晦气晦气,没有一点油水。原来是他妈的黑麻子的同乡,不过你们这瘦胳膊瘦腿的能干啥,我可先说好,我们那不养闲人,去了不能干活就给我滚蛋!” 甲五和乙七两人喜出望外,站起身子,对周围作了一圈揖,口中不迭声的说道:“多谢各位好汉,多谢各位好汉。” 接着甲五和乙七两人就随着那几个山贼往前面走去。 李雨墨听到甲五和乙七向那几人哭诉,他们是因为要到了太多吃的,结果被其他乞丐抢了,还被打了一顿没处去时,差点笑出了声。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跟紧那几个山贼,看看他们的老巢在哪里。 山林中,李雨墨远远地缀在那群山贼身后,想着偏僻的林中行去。 他的历练终于开始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49章 世外桃源 跟在几名山贼的身后,李雨墨的身形随着那几名山贼在丛林中穿梭。 那群山贼一边往前走,一边不时回头张望,让李雨墨更好奇的是他们将甲五和乙七两个人的眼睛蒙上了。 他们要去哪呢? 一行人一开始是沿着林中的小路往东北走,到了后面没路时,他们就从草丛、林缝中穿过去。 周围树木越来越多,山势也越来越高,200多米的小山一座挨着一座,一峰连着一峰。 正在前面的那群山贼,转过一座山峰后身影忽然不见,若不是李雨墨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肯定还会以为自己眼花了。 在那座山峰旁仔细查探,李雨墨果然发现了点不同:相邻的两座山峰不是完全一体的,在两座山峰的底下居然有一条山缝,山缝处地面上的草都被压平磨烂了。 李雨墨蹲下小心翼翼地往里面快速望了一眼,没发现机关暗器,只看见到前方好像有些光亮。 李雨墨一弯腰也钻进了山缝中,刚开始山缝很窄,李雨墨要侧着身子才能通过,可越往前,缝隙就逐渐变大,最大处几乎能容两人并行。 望着四周黝黑的山石,抬头向上,上方的山峰紧密的靠在一起,从上面看不出半点异样。 李雨墨一边走,一边留意观察周围,还好,四处没有暗器陷阱之类的布置。 一开始就只有一条山缝,一直往前就行,可是走着走着,居然还出现了岔路,若不是李雨墨将耳朵贴在石头上,听到了那几个山贼的声音,很有可能就会走到别处。 如同迷宫一般,艰难缓慢的走了半个多时辰,李雨墨才渐渐的在前面看到一些光亮,看来要出去了。 待在漆黑的山缝中,听到外面没有声响,李雨墨才一闪身出了山缝。 短暂的闭眼,适应了强光之后,李雨墨终于看清了他面前的景物,犹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 他出来的地方在一个半山腰上,能够俯瞰到下面的平原,这是一片被周围连绵不断的小山峰包围起来的盆地。 这林子北面、东面、南面都被群山环抱,只有东面面向广阔的大海,远远的望去,看样子这片盆地距离海平面也有二三百米的高度。 这样一片几乎全封闭的盆地范围居然还挺大,这块半椭圆形的盆地,东西接近10里长,南北接近7里宽,比临阳城的范围还要大。 这块盆地自然和外面的落龙山脉一样,都是被树木、杂草覆盖,只是在平地的正中,有一片看上去像山寨一样的地方。 李雨墨在林木的掩映下,在连绵的山峰中向着中间那片淡黄色的地方跑去。 这座盆地四周的山峰并不陡峭,再加上有很多树木遮挡,李雨墨在半山腰中没一会就丢失了那群山贼的踪迹,不过想必他们也是往中间去的。 离的近了才发现中间那淡黄色的根本不是山寨,而是一大片堆起来的晒干的麦秆。 中间没有山寨,只有散落在各处的一间间的小木方、茅草房。 在这些房子周围,则是开垦过的百十亩长满绿油油麦苗的田地。 在地的北面,有一个挖了一半的巨大的堰,应该是用来储水饮用和灌溉的,水的来源是北面山峰上一弯小溪流中的水。 因为堰还没有挖完,所以那条小溪的走向还是直通东面的大海,等到堰一完工,再将小溪的走向一改,这里的人吃水问题就解决了。 看到这样的场景,李雨墨不觉得这里是山贼的老巢,倒反而像是一个小山村的所在。 正在李雨墨趴在山石后往下张望时,终于看到了那伙山贼带着甲五和乙七两人往中间的一座木屋走去。 李雨墨身形一跃打算悄悄跑去偷听他们说些什么,身形一动之下只发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拽着他,这一惊非同小可。 什么东西到了他身旁,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手成掌,一手握拳,低头往下一望,原来是他想多了,拽住他的是他腰旁的长剑,李雨墨小了一声,低头握住他的长剑就要往前,可此刻的长剑仿佛有几十斤重。 李雨墨疑惑了,不应该啊。 他变换了各种方式进行验证,终于发现了一个另个惊喜的事实,那就是他刚才趴着的地居然是一座磁山。 要知道磁山矿可是用来炼铁的最好原料,这种地方只要一旦被发现,不是被帝国,就是被各个城主府占领,李雨墨还只是从书上看到过这种地,没想到这种荒僻的地方居然还有磁山。 虽然很是震撼,不过望着马上就要消失不见的那几个山贼身形,李雨墨暂时放下了这座磁山,朝着那伙山贼跑去。 在半山腰看着房屋挺密集,可是到了山下后就发现那些房子一座座离得都挺远,比村里的农舍间隔的距离要远的多。 这样一来倒不太担心被发现,几个纵跃就到了那伙山贼进入的小屋旁。 用长剑将小屋的木板缝撬大一些,测过身子,用眼角的余光,李雨墨看清了屋内的情况。 屋内北面的主位上坐着一个60多岁的老者,老者两旁站着一个皮肤黝黑个子高大的30岁左右男子和那群山贼中的提刀大汉。 在老者的下面站着甲五和乙七,现在两人蒙在眼前的黑布已经被解下,他们望着面前的几人有点困惑,不过看到黑色大汉时,甲五立马说道:“虎哥,是我啊,小狗蛋,小时候天天和你一起下海抓鱼摸虾的狗蛋啊。” 黑色大汉眉头皱起望向站在他面前的甲五,乙七望着对他们满眼戒备的提刀大汉,连忙着急道:“当时还有我,我还记得有一次虎哥你下海抓鱼时,被一只大螃蟹在你屁股上夹了一下,屁股上现在还有疤呢。” 听到这样说,黑色大汉望了望坐在中间的老者道:“村长,这样看来的话,应该真的是同乡。” 老者点点头,接着问到甲五两人这次来干什么。 两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从他们如何沦为乞丐,以往在临阳城乞丐中混的多么风生水起说起,一直说到最近因为新去的乞丐不光抢了他们的地盘,还抢了他们吃的,将他们胖揍了一顿,两人这次来是找黑虎哥帮忙的。 老者又问两人是如何知道黑虎位置的。 甲五说到是听一个到临阳的老乡说的,说黑虎入了山,现在吃喝不愁,所以才找来的。 老者让两人先下去问,望向旁边的提刀大汉问道:“铁柱,这次让你出去买的蔬菜种子,买到了吗?” 那提刀大汉铁柱从怀中掏出好几个纸包一一放在老者面前,依次指着说道:“这是青菜种子、辣椒种子、萝卜种子...” 老者查看过后,面露微笑之色,望着两人说道:“我们因为机缘巧合发现这里,外面现在虽然还不至于太乱,可是南疆那边早晚出事,而且官府时不时去村上骚扰,外面生活的艰难你们都是知道的。” 铁柱和黑虎两人都点了点头。 老者接着道:“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想出去转转,可是你听那两人的说法,现在已经有人知道我们在山里了,为了全村人的安危,铁柱你后面把出入村的口子先封住,以后也少出去。” 铁柱点头应是,当铁柱和黑虎出去后,老人扶着桌子叹着气自言自语道:“只希望能保住这整村人的性命吧。” 发觉这里只是一群隐居在此的村民,不是山贼,李雨墨有点失望,不过也有点担心,现在天下已经这么不安生了吗? 等到历练完后找个人帮自己悄悄回去看看父母?李雨墨也内心惆怅起来。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50章 紫雾灵芝 从那片山谷离开后,李雨墨又返回到了落龙山脉丛林中,不过心中已经悄悄地记下了那片山谷的位置。 这里距离临阳已经有百里的距离,算是进入到了落龙山脉的中间地带,周围古树荒草、人迹罕至,就连遇到的野兽也大不相同。 比如浑身碧绿,比李雨墨手掌还要大的蜘蛛。 那碧绿蜘蛛在树枝间结网,吐出的蛛丝也是碧绿色的,和周围的树枝颜色一致,不仔细看时根本发现不了。 平常那蜘蛛就是躲在树叶丛中紧紧的等着,当有鸟雀不小心落在它的网上后,它则是立马从枝叶间爬出,有时候迫不及待地吐口丝挂在树枝上,身子荡到它的猎物旁。 李雨墨甚至能看到蜘蛛脸上露出那渗人的得意笑容,一口咬住小鸟的脖子,将小鸟毒晕之后用蛛丝将小鸟一圈一圈的缠绕起来。 每到饿的时候,就会不时伸出它的吸管在小鸟体内一顿允吸,最终将小鸟整个变成一副干枯的皮囊。 除了在享用食物时露出得意的笑容,那蜘蛛还会不时用警惕的目光望向李雨墨,龇牙咧嘴的宣示自己的主权。 这就是这里和丛林外围野兽们最大的不同,不是这里的野兽们实力变得更强了,而是他们好像都有了意识,有了灵气。这是让李雨墨最惊诧的地方。 见过这么特异的蜘蛛,当李雨墨再见到像土狗大小,一蹦五六米远的兔子时也就没那么吃惊了。 虽然这里的野兽比李雨墨以往遇到的实力都要强上不少,但是这些野兽李雨墨都还能应付。 走累了就抓一只野鹿、野猪,甚至是虎豹狼当个坐骑,饿了就逮只野鸡、野兔烤了吃,他随身的包裹里可是带了足够让他用到天道宫的盐巴和调料。 有时候摘些野果,喝点山泉水,站在树上远远地望着南方的城镇、村落,李雨墨他的生活好不惬意快活。 但是有时候他也会有困扰,那就是在夜晚和雨天。 在这里的每个夜晚对李雨墨来说都是考验,最开始他也只是如以往那样在身周点上一堆篝火,以为如此就能够吓阻想要靠近他的野兽。 可好几次当他猛然惊醒时,出现在他面前的要么是已经扑过去的利爪,或者是正要咬下的血盆大口,若不是他足够警惕,早就成为了其他野兽的腹中餐了。 后来李雨墨晚上再休息时,就会找那些光秃秃的山顶,在周围一圈点上足够的篝火,长剑出鞘放在身旁,这样这能相对安稳的睡觉。 时间久了后,就能够看到正在睡觉的李雨墨忽然间抽出长剑,往身旁一刺,就能够听到动物的惨叫。 野外这么多晚睡下来,李雨墨发觉他不仅对于危险的感知力提高了,就连听声辨位的能力都增强了。 当再打野兔的时候,虽然身子全部被地上的杂草遮挡,可李雨墨还是能够轻易的闭着眼睛一颗石子就将在杂草中快速奔跑的兔子击倒。 在林子中走着走着的李雨墨会忽然身子一侧躲过忽然袭向他的攻击。 这感知能力和听声辨位能力的提升虽然不像境界提升那么明显,可李雨墨也已经很满意了,这是在天道宫天天练剑练不出来的。 而另一个让李雨墨很不舒服的时间点就是雨天。 现在已经慢慢进入到了夏季,林中雨一下就是连着好几天,一到下雨时间,李雨墨的吃饭和睡觉都成问题。 饿了只能采摘些野果充饥,困了只能找一棵大树仔细查探一遍之后稍微眯着休息休息。 最难熬的还是浑身湿透后狂风大作时身上泛起的阵阵寒意,这个时候他就会十分怀念兰雪的春暖酒。 没有酒的话,他也就只能按照宗门秘籍上所说的引导内力在体内游走来驱走寒意,可惜他体内没有内力,只不过是实在坐着无聊,尝试一番。 尝试过很多次依然没有什么作用,可是不知道是他适应了下雨后的这股寒意,还是真的体内有了内力,他觉得没有以前那么冷了。 如果将这些问题都除去后,李雨墨在林中的生活还是很惬意的。 这一日他同以往那样在林中前行,前进的脚步忽然停了下了,他在空气中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朝着气味来源小心翼翼地走去,在地上发觉了越来越多的动物尸体,从尸体上的伤痕可以看出来是被猛兽咬死的,尸体也被猛兽啃食的只剩下一些皮肉及大片的骨头架子。 李雨墨心内困惑,虽然说在这林子中被野兽杀死的动物不计其数,可一般都是散落在各个不同的地方,不像这里丢了上十具野兽的尸体。 难道这里是什么猛兽的老巢? 李雨墨不敢再在地上行走,而是爬到树上,观察周围下方没有异常后,再通过相互挨着的树枝攀上另一棵大树。 在树上往北面移动了上十棵大树之后,李雨墨终于见到了他要找的东西,地上一只猎豹正在啃食着猎物,一边进食一边警惕的左右观望。 那只豹子很是少见,居然是一只浑身漆黑的黑豹,整个身子大小也只比普通的猎豹大不了多少,可是前后肢都粗壮有力,身上的皮毛光滑柔亮,撕咬时露出的爪子牙齿也锋利异常,看样子实力很是强劲,难怪这么多野兽被它猎杀。 进完餐后,那黑豹子将周围扫视一圈,而且还目露疑惑的望了望李雨墨藏身的大树,李雨墨没想到那豹子居然机敏如此。 接下来那豹子晃着尾巴摇晃着身体接着往北而去,身子轻灵的越过两米高的石块。 李雨墨比刚才更加小心,在树上缓缓往前,在一堆乱石后面发现了进餐完毕正靠在石头上眯着眼睛休息的黑豹。 李雨墨疑惑这只黑豹为什么在这里待这么久都不离开,不过当他看到豹子身后的几片紫色的灵芝后就知道原因了。 一开始见到那紫色的东西,李雨墨还以为那只是普通的野草、野花之类的,好在李雨墨帮着兰雪练了挺久的药,认出来了那紫色的是紫雾灵芝。 和普通灵芝相比多了提升速度和增加狂暴的功效,可是药效强劲,一般不能生吃,这只豹子守在这里难道是为了守护这药材,等到成熟之后吃掉? 李雨墨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阴阳双头蟒和双生果的往事,嘴角泛起了笑意,这便宜怎么能不捡呢,刚好拿这头黑豹练练手。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51章 狂化闪电豹 之后几天那只豹子外出的时间越来越少,更多的时候都是守在灵芝旁用呆呆的目光望着那快成熟的药材。 李雨墨在寻找后也找到了个更合适的位置远远的观察着那黑豹。 等到黑豹将猎物的尸体拖到药材旁寸步不离时,李雨墨也早已经准备好烤好的熟肉、野果,和满满的几大壶清水,打算和黑豹耗下去了。 几天之后,一人一豹都精神萎靡,可是那豹子眼中的狂热之色却越来越多,李雨墨也打起精神强撑着,就连睡觉的时候耳朵都支棱起来。 终于到了灵芝要成熟的时候,这天早上那黑豹不时凑到灵芝前用鼻子闻一闻那灵芝的味道,脸上露出贪婪之色,好几次张嘴欲吃,不过可能药效还不是最强,那黑豹都又忍住了。 当李雨墨望见那灵芝和以前相比有了明显的不同,灵芝上的紫色越来越浓,甚至在其周围形成了淡淡的紫雾,李雨墨知道那灵芝要完全成熟了。 不等到黑豹动口,李雨墨已经抽出长剑大喝一声从山石上跳下朝着黑豹冲去。 马上就能吃上灵药,实力又能提升一截,这个时候被打扰的黑豹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嘶吼一声,黑豹直接朝着李雨墨扑去,标准的捕食动作,前肢想按住李雨墨的身子,牙齿朝着李雨墨的脖颈处咬去。 李雨墨在林中历练这么长时间,如果连这点普通伎俩都挡不住,那这么长时间也算是白历练了。 半空中的身子一个空中偏移,豹子的那一扑就空了,李雨墨乘势递出一剑,刺向豹子的身体。 让李雨墨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只豹子居然伸出爪子击在了李雨墨的剑背上,力道极大,速度也极准。 一人俯冲,一豹上扑,这初次的交手就此结束,一人一豹瞪着对方落在灵芝的两旁。 他们都望了望紫雾更浓的灵芝,没有轻举妄动,终究是黑豹忍耐不住,率先发动了攻势。 在地面上才能感受到豹子实力的强劲,它速度极快,犹如一道黑影一般在李雨墨身周出现。 咬、扑、抓,简单的动作配上极快的身形,外加锋利的牙齿、爪子,和强健有力的躯干,就能爆发出极大的杀伤力。 李雨墨严守门户,身形随着黑豹扑击的方向不同变换不同站位,手中长剑通常用来抵挡黑豹最主要的攻击,拳和腿有时候也会用上。 让李雨墨惊诧的除了黑豹的速度还有就是黑豹的力量,黑豹每一次扑击时除了全身的重量,再加上那一纵之下的力道,不低于四五百斤。 这个力道李雨墨单手挡起来还是比较吃力的,所以自然而然后面采用了游走的打法,李雨墨觉得他很憋屈,学武这么久了,居然打不赢一只豹子。 黑豹也觉得它很憋屈,自己在这一块称王称霸这么久,死在它爪子的野兽和人不计其数,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刻,从哪跑出来的这人! 这短短的一两刻钟的交手,李雨墨身上的衣服被撕裂了好几处,有几处皮肤也被抓伤。 黑豹也不好受,它的身上也多了好几道伤口,身上乌黑铮亮的毛发都被鲜血染的斑驳一片。 一人一豹僵持住了,抽空李雨墨撇了眼灵芝,发现紫雾灵芝外放的紫气反而开始渐渐变淡,仿佛正在被灵芝重新吸回体内。 那黑豹也发觉了这一异象,身子想要往灵芝那里靠去,可是它的身子刚动,李雨墨也跟着它一起往灵芝那里移动。 黑豹怒吼一声,眼中的瞳孔开始变成一片紫色,身子不安的扭动起来,身上啦啦作响。 当黑豹的眼中完全被紫色和血红充满后,虽然身子没什么变化,可是李雨墨却本能的感觉到了一起危险。 握着长剑的手指又紧了紧,忽的一道比刚才快的多的黑影又扑向了李雨墨。 李雨墨已经做足了准备,在那道黑影出现的一瞬间,就举剑砍出,同时身子侧移后退,可还是受伤了。 那道身影实在太快了,李雨墨虽然尽量躲避可还是受伤了,左臂上被黑豹撕扯下一大块肌肉,鲜血淋淋,而且在黑豹身子的撞击下,他差点没站稳。 他刚才的那一件自然而然也落空了。 身形交错后,李雨墨没敢分神去处理伤口,而是诧异的望着对面实力明显提升了的黑豹,脑海中闪过两个名词:狂化,闪电豹。 现在这豹子和刚才相比,速度最少提升了四成,力量也提升了两成,至于爪子和牙齿倒没有变得更加锋利,可是就这,李雨墨在刚才的一次交手中就受伤了。 这个状态的豹子,李雨墨想起在书上看到过得描述:狂化。 也就是在一定时间内实力大大提升,至于提升的方向,不同野兽强化的方向各不相同,而这个豹子看样子强化的主要是速度。 强化后的豹子变成了闪电豹,速度快如闪电,纵跳之间只留下虚幻的影子。 望着李雨墨惊诧的眼神,黑豹的脸上则是露出了残忍和戏谑的表情,伸出舌头舔了舔刚才抓伤李雨墨后留在它爪子上的血迹。 李雨墨知道他必须要改变应对之法了,如果还以静制动,等到豹子攻到时才反击,那李雨墨只会越来越处于下风。 想通之后李雨墨就主动冲向了闪电豹。 如果拉开身形,闪电豹的速度优势就会发挥的淋漓尽致,而当两者靠近后,闪电豹的速度就会大打折扣。 闪电豹虽然往前纵跃的速度极快,可往旁边闪避起来就大打折扣,后退的话更是笨重的多。 被李雨墨栖身的闪电豹好几次想拉开距离,可是李雨墨宁愿自己受伤都和闪电豹保持在一米内的距离。 这个距离不管闪电豹怎么跳跃,李雨墨总能快速跟上,这样一来,几个回合下来,李雨墨身上的伤虽然多了些,可是闪电豹身上的伤更重。 李雨墨身上除了左臂被撕下一块肉外,右腿也被重重的抓了一道,鲜血直流,其他的小抓痕也不在少数。 闪电豹身上除了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势外,最严重的还要属左前肢上的那一剑,那一剑让闪电豹身子都不太站得稳,那只受伤的腿虚悬着。 现在这受伤的一人一豹对向而立,打算发起最后的一击,谁胜谁负,也就立马揭晓。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52章 山下有个崖 李雨墨目光灼灼,盯着站在他面前的闪电豹,手中长剑紧握,大喊一声,向着闪电豹冲去。 闪电豹也是目露凶光,眼神狠厉的盯着李雨墨,呲着牙,低低地吼着。 望见李雨墨身形前冲,闪电豹也脚下发力,三条腿控制着身体也往李雨墨冲去。 可在一人一豹将要撞上的瞬间,李雨墨身子忽的往紫雾灵芝那边一偏,手中长剑用力,将紫雾灵芝连根挖起。 和李雨墨打出火气的闪电豹万万没想到李雨墨会使出这么一招,全速前冲的身子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才止住身子。 接着眼中露出对李雨墨这卑鄙手段的无限鄙夷,外加紫雾灵芝被李雨墨抢走的痛心、愤怒,口中怒吼一声,掉转身子向着李雨墨的背影追去。 李雨墨手握灵芝,跳上乱石,一边一瘸一拐的往前全速奔跑,一边在心中想道:“傻子才和它拼到底呢,自己的命可贵重着呢。现在不仅和它比拼过了,连它守护的药草自己也抢到了。” 右腿受伤的李雨墨速度并不快,可闪电豹的左前肢也受了极重的伤,它那三条腿跑起来,不仅速度慢,身子还不太稳呢,所以一时半会倒也追不上李雨墨。 可李雨墨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林子中,论奔跑,还真没几个人是豹子的对手。不管是耐力还是速度。 一开始靠着出其不意甩出来的那点距离,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人一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 现在李雨墨已经跑出了上十里,他喘着粗气,只觉得他的胸脯好像要炸开了,现在腿上的痛倒不是那么明显,而是体内的力气随着一直往外流的鲜血也一起在流失。 李雨墨转头望了望身后跟着他一起奔跑了这么远的闪电豹,看着两者之间越来越近的距离,李雨墨咬咬牙,一把将整个灵芝塞在嘴中吞咽而下。 李雨墨想的是虽然这灵芝肯定炼药之后功效更强、危害更小,可那都是以后的事了,怎么先甩掉身后的豹子才是关键。 这么补的药,吃完后肯定会有些作用,而且说不定见到紫雾灵芝被李雨墨吃了后,那闪电豹不追了呢。 可是见到李雨墨将紫雾灵芝吃入肚内,那闪电豹不仅没放弃,刚才还蜷缩着的左肢,也开始发力,不要命一般冲向李雨墨。 李雨墨现在可没精力关注身后闪电豹的动向,那紫雾灵芝吃下后,他只觉得身子仿佛要爆开了一样,脑袋昏昏沉沉的,不过体内却有一股使不完的力,只有奔跑才能将他体内那汹涌澎湃的力发泄出去。 李雨墨和闪电豹现在是在一段上山路上奔跑,望着前面山头被一片低矮的荆棘、野草覆盖,体内正有无限力气的李雨墨到了荆棘前,脚下重重一踏,打算越过这片荆棘。 身子还在半空的李雨墨,专门抽空望了望身后的闪电豹,想看看闪电豹追不上他后的那份失落。 可李雨墨看到的却是紧急停住身子的闪电狼脸上露出的凶残的笑,以及眼中的几分可惜。 李雨墨连忙望向前方,脸上一惊,连忙又望向身下,又是一惊,刚才还使不完的力忽然间离他而去,身子倏的往下坠去。 原来他刚才看到的山头确实是山头,只不过是两个山头,而且两座山头之间有一道小小的悬崖,惨呼尖叫着的李雨墨正在往崖下坠去。 刚才看到的那些荆棘、野草居然是长在崖壁上大树的树枝,身子不受控制下坠的李雨墨连忙拉住一根从树上垂下的藤蔓,另一手握住长剑狠狠地在崖壁上划过,试图阻挡下坠之势。 握着藤蔓的左手被巨大的摩擦力划的皮开肉绽,右手的长剑也因为下落时碰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因为巨大的反震力震落了。 双手双脚齐用,好不容易停住身形,往上望了望,这里距离崖顶也就二三十米远,正打算靠着崖壁与藤蔓往上攀爬的李雨墨,只听到砰的一声,他拽着的藤蔓断了。 “啊!啊!啊!啊!” 比刚才叫的响亮的多的声音通过崖口传了出去,将还站在崖边等待的闪电豹惊的一跳,然后不甘的蜷缩着腿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耳畔风声呼啸而过,李雨墨本以为他死定了,脑袋中正在快速的闪过最不舍的是什么时,背上忽然传来了猛烈地撞击,接着一道道的喀嚓声响起,最后砰的一声,他的身子摔在了地上。 虽然最后被树枝挡住了急坠而下的身形,可是这么高摔在地上还是将李雨墨摔得满眼金星直冒,脑袋嗡嗡作响。 躺在地上哼哼了好几声,感受了一下身上虽然到处都疼,但是并没有骨折,李雨墨这才睁开眼睛打量起周围。 他现在离崖顶的洞口大约三四百米的距离,除了崖顶那一点光亮之外,整个悬崖漆黑一片。 这像是在一座山的山顶挖了一个洞,直通到山底。 悬崖顶上的缺口长约40米,宽也有20米,到了悬崖底部,整个方圆也就一二十米大小。 踩在地上,李雨墨感觉到了泥土的柔软,蹲下身子一摸果然是土。 这个地方哪来的土? 李雨墨又在四处查看摸索,当摸到崖壁上,上面潮湿一片长满了青苔。 沿着崖底行走时,李雨墨感觉到脚下遍布杂草,再望见远处那黑黢黢的几棵树影,跑到近旁,果然是大树,而且树上还有水果的香甜。 李雨墨没有再敢乱走,这里绝不像是一处简单的悬崖,倒有点像是人刻意营造的一个“小院”。 全身戒备听着周围的动静,可是除了从崖顶偶尔传来的风声以及野兽的叫声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等到眼睛适应这片黑暗,睁开眼后能够看清周围的情况后,李雨墨更确信了他的猜测。 地上的根本不是草,而是一片片规划好的小药圃,里面种着养气、除湿、延年益寿的药材,那几棵树也是桃树、梨树,可以用来食用的果树。 最最明显的是,地上除了药圃之外,还有一条铺着石板的小路,通向崖壁。 李雨墨小心翼翼地沿着小路往崖壁走去,他想看看那有什么!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53章 踏云步 小路尽头的崖壁处被几道垂下来的青藤遮挡着。 站在小路尽头,感受着四周可能的危险。确认安全后,李雨墨一伸手,拨开了密密麻麻的青藤。 果然,藤后有一座山洞,洞口矮小,只容一人弯腰进入,里面黑黢黢一片。以李雨墨的眼睛,也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从藤蔓上找了一截枯死的藤条,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火折子,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将藤条点燃,这整个崖底瞬间亮了。 崖底居然布置的很是雅致,在一个角落居然还有一个用纯石挖出来的水缸,地上的药草也种成特定的形状。 看见碧绿的小草与果树,李雨墨发觉自己掉落崖底的沮丧少了些,绿色总能给人一些蓬勃的生机。 不过现在李雨墨对于这个山洞的好奇,肯定是远远超过崖底的。 就着藤条微弱的火光,李雨墨找到了他的那把断剑。 将山洞门口的青藤全部砍断,露出洞口,感觉过了足足一个时辰,李雨墨伸进洞内的火光才没有熄灭。 又等了片刻,待到里面浊气排的差不多了,李雨墨才躬身走了进去。 首先映入李雨墨眼帘的是一具枯骨,枯骨还保持着打坐的姿势。 李雨墨先对着枯骨行了礼,道了声:“打扰前辈了。” 这才开始在洞内打探起来。 山洞并不大,中间最高处,李雨墨一米八的身高刚好能站直身体,越往四周越矮,在洞壁处,只有坐下才能伸直上半身。 将洞内其他地方转完,李雨墨才朝着那枯骨走去。 在火光的映照下,那枯骨上居然反射出淡淡的白色光芒。 骨骼紧密细致,粗壮有力,经过这么长时间,骨骼还能反射出光芒,李雨墨可以断定这人身前定然是一位修士,而且修为不弱。 在仔细观察那具骨骼时,李雨墨的余光忽的瞥见那骨骼背后的石壁上有字。 李雨墨心内狂喜,跑出洞外呼了几大口新鲜空气,又拽了几只枯藤,立马跑回洞中。 恭敬的将枯骨移到别处,李雨墨望向石壁上的字迹,发现上面的文字是用细树枝之类的物品刻上去的。 字迹的边缘虽然有些模糊,可是每一个文字依然依稀可辨,只不过第一个字李雨墨就愣住了。 这居然不是大陆现行的文字! 李雨墨在脑海中搜肠刮肚的想着,忽然记起来这文字他看过,是上一代帝国的文字,距今三百多年。 李雨墨还是在天道宫藏书楼中看到这些历史,好奇的李雨墨也学了帝国的文字。 当前大陆通行的文字虽然在上一代帝国文字的基础上改动很大,可是还是能看出以前文字的影子,所以学习起来也并不算难。 李雨墨望着石壁上的文字,已经忘记的知识又一点点捡了起来,口中也随着那文字不自觉的读了起来。 “余三岁习武,先后追随五位名师,自习剑始,至学拳终。年三十,已傲世群众,天下少有敌手。” “然,吾知剑招、拳法皆为外功,内息运行亦为人力。飞升先贤遗迹时刻提醒余修行之途任重而远。” “为摒弃杂念,吾栖身此处,远离世俗、人烟,试图以内心证大道。孤寂、荒凉萦绕梦中。” “又三十年,余自觉武功大成,一纵而百米,一掌断山石。凌空而出,欲会天下英豪。” “出去之后,天下大变,战乱纷争,流离失所,故乡亲人亦成过往,世间再无留恋,一心只证大道。” “山中无日月,一念一甲子。这六十年于我而言只在干一件事,那便是天地如何随我心念动。可是我失败了,我走错了方向。” “靠着内力我可以在百丈之外凭空升起一团火焰,靠着内力我可以一步十丈,我以为这就是我改变了天地,可内力本就属于天地的一部分。” “当我幡然醒悟时,时日已经不多。我恨!我明明有机会冲击天道的。可惜这应该就是命吧。” “作为来者,能看到这些,证明你还活着,你肯定也是一个修行之人,你很幸运,因为我会将我人生最后阶段的感悟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不要试图改变天地!不要试图改变天地!以天地之力锤炼自己、改变自己,当天地之力能够为你所用的时候,你也就窥得了几分天道,离飞升也就不远了。” “天地之力表现虽然不同,而且本质不变,归根到底都是力,它能转化为你体内的内力,也能转化为你刀剑上的锋芒,它甚至可以幻化为雨雪雾!” “你要做的便是发觉这天地之力的本质,发现它们变化的轨迹,当有一日你能汇聚天地之力踏云而上之时,便是飞升之日。” “所以在人生的最后阶段,我自创了这踏云步功法。” “初始时它以内力驱动,看上去和普通的轻功无异;到了后来,它以内力为引,天地之力为其所用,山川湖海皆可跃之;大成之时,即使不用半点内力,也能凌空而立,踏云追月。” “不过你也是不幸的,因为这里除了这部功法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虽然不知你是如何下来的,但是普通的修行者下来之后应该很难上去了。” “后来者,希望你能在外面果实被吃完前,学成踏云步,逍遥而去,老头子还想一个人待着这里,不想让人陪,特别不想让男人陪。” 李雨墨一口气将这些文字全部看完,他没有想到这里的这个老头居然是一位绝世强者,更没有想到这个老头,居然会将他最终所悟流传下来。 虽然这些李雨墨还不懂,不过他看懂了一件事,那就是那老头留了一门功法,只有学会这门功法才能离开这里。 在这一长段文字之后,还有短短二三百字讲解了踏云步这门功法! 李雨墨从没有见过这么简短介绍的功法,更没有见过这么不负责的老师,如果非要用一个字来形容这么功法的话,那就是:悟! 体悟真气如何在用在功法中,体悟真气如何引导天地之力,可是那个老爷子没有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真气怎么来! 可能在老爷子的心中,没有真气的人掉下来还不摔死了嘛! 所以这是李雨墨应该考虑的问题! 第54章 立定跳高? 没有到达内功境的李雨墨,如何在他体内产生真气成为了摆在他面前最棘手的问题。 之后的几天李雨墨茶饭不思,不是在小院中一边踱着步思考,就是在山洞内靠在石壁上一点点回想着他在天道宫看过的书上的描述。 这几天除了思考如何产生真气,李雨墨每天还要忍受不定时在他体内出现的疼痛。 前几天他吃的紫雾灵芝最近几日发作了,他的身体内有一股力,犹如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在他体内不受控制的游走着。 那股力不时冲击着他的身体,每到一处,都让他血脉喷张,将他的经脉和皮肤撑的生疼。 感受着这股力的李雨墨,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他喝春暖酒后在他体内升腾起的那股热力;在寒冷的雨夜,他体内自然而然产生的用来抵抗寒意的热气。 正在比较这几股力有什么不同的李雨墨,脑海中一下子出现了石壁上那个老头留下的话:所有的力,表现形式虽然不同,归根到底都是力。 李雨墨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想法:是不是他将外力想象的太神秘了,既然本质没有什么不同,那升腾起的热力,和在他体内到处乱窜的紫雾灵芝的药力也都可以认为是内力呀。 有了这个想法,李雨墨就开始去尝试,当紫雾灵芝的药力再次在他体内游走时,他就按照宗门秘籍上所说的试图引导着那股力在他奇经八脉间游走。 妄图将那股力引导到脚下,尝试施展踏云步功法。 可惜尝试了很多次并没有成功,那股药力根本不受他控制,而且有时候还专门跑向他引导的相反方向。 虽然引导没有成功,可李雨墨没有放弃。按照宗门记载,每个人产生内力的方式虽然各不相同,千奇百怪,但是毫无疑问,通过引导在体内产生真气是最可行的方式。 清醒时,还没有真气可以用来引导的李雨墨,就按照宗门上记载的人体奇经八脉的方向,闭着眼睛,引导着他那虚无缥缈的意识在经脉间游荡。 就连睡着后,潜意识中,仿佛也有一只蚂蚁在他经脉间一点点前行、游荡。 一遍又一遍的尝试,虽然没能产生真气,可李雨墨对于这一套流程却是极为熟悉,心念一动间,意识就能在他指定的经脉间游走一遍。 因为引导一直没有产生效果,所以李雨墨又尝试了另一种方法:立定跳高。 当身体腾空,体会周身没有外力可依时,身体滞空的一刹那,体内气息运转的那种感觉。 一次又一次的跳起落下,李雨墨只感觉到了仿佛有什么力气拽着他身体往下,并没有什么滞空感,更别说体内的气息运转了。 以往光坐在地上引导真气时倒不觉得饿,可是蹦跳一多了后,李雨墨很容易就饿了。 而山底能吃的也就只有还没完全长熟的春桃,还有那些药草。 这些药草在这里不知道长了多久,看样子每一株都有两三百年的功效,就拿在外面很珍贵的生元草来说,对李雨墨也就只是止饿的普通食物。 不得不说这药草上了年限后,功效就是不同,一株生元草下肚,李雨墨全身的毛孔都往外冒着热气,能够管李雨墨两三天都不会饿。 不过可惜的是,吃了好多棵生元草,也就只是产生了点热气,挡挡饿了,并没能在李雨墨的体内产生真气。 望着桃树上逐渐减少的桃子,地上已经被他吃出一块空地的药圃,李雨墨知道他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快点出去了。 饿的滋味可不好受,他以往没有少经历这种感觉。 他开始大叫希望引起上面人的注意;当每天正午,崖顶的阳光穿过茂密的枝叶洒在崖底时,他用长剑反射阳光到崖顶,可这些都没有用,这里太偏僻了。 以往他在这一片林子中历练时没有见过一个人的痕迹。 不能靠人,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但凡崖底附近的崖壁上长有青藤的地方,他就会尝试攀着青藤而上,可这山崖陡峭笔直,又常年不见阳光,崖壁上长了厚厚的一层苔藓,稍不注意,脚下一滑,青藤就要承受他全身的重量。 接着就是啪的一声,他的身子跌落在地。 当山崖一周所有的青藤都被他扯断之后,这条路他也放弃了,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达到内功境,学会踏云步。 知道还要在这崖底待上一段时间,李雨墨将整个“小院”收拾的焕然一新。 掉在地上的落叶青藤,被他晒干之后都用来当做生火的原料。 那个不知道落了多少灰尘、树叶,长了厚厚一层苔藓的水缸也在一个大雨天被他用刷子和草木灰刷新的干干净净。 甚至还在水缸上搭了一个小木架,木架上爬满青藤,挡住从上面飘落的树叶和灰尘。 那几棵果树是李雨墨重点照顾的对象,不仅给它们松土,覆盖草木灰,而且没有少给它们施人工肥。 那药圃倒没有什么收拾的了,那些药材被吃之后,一时半会肯定也没办法长出新的药材。 在崖底不见日月的时光很是漫长,可是内心又是如此的专注和平静,他不需要考虑任何其他的事情,每天就只需要想着练武。 在洞外的时候就是一遍遍立定跳高,感受空中那一秒内体内气息的变化,到了后面李雨墨发觉在空中他屏气凝神时,真的可以多停留那么一瞬。 而在洞内的时候,李雨墨就是一遍又一遍的读着那老头留下的话,特别是对于踏云步功法的描述。 睡着时也没有闲着,内息引导一直没有停过。 不知道是不是生元草真的起了效果,李雨墨再次引导时,他的经脉内不再是空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而是好像有了一丝真气。 白天与黑夜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他要做的只是一次次的跳起落下,争取花费最短的时间,最少的食物来感受到那丝真气。 当又一次李雨墨的身子跳起时,他引导着体内的真气流向脚底,想要多凌空一秒。 他发现,他成功了! 第55章 脚下生清风 当李雨墨第一次能够滞空停留超过三秒的时候,他几乎不能相信。 虽然他还不知道真气到底是如何在他体内运转,如何起作用的,但是他实实在在知道的一点就是:他成功了!他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凌空而立的身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发现这一变化后,李雨墨一次又一次的跳起落下,跳起落下,体会着身体滞空的快感。高兴的像个孩子。 直到他又一次跳起来后,尝试着将内力运到脚底时,只感觉到体内一空,身子不受控制的摔了下去。 正是那片刻的空虚感,反而让李雨墨摸到了一点他体内的内力是怎么起作用的。 要知道努力最大的敌人从来都不是枯燥与困难,而是没有回应,就如同交友一样! 现在,得到回应的李雨墨变得更努力、更积极,而且不惜体力,不惜食物。 当又一株生元草下肚,散发出蓬勃的热力时,他继续如以往那般,控制着意识在体内经脉处游走。 只不过以往四处游散最终被浪费掉的热气,这一次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吸引着在他体内游走。 他能真切的体会到那种感觉,仿佛一个人在你耳畔低语时,那股热流从你耳道中穿过时暖暖的,酥酥麻麻的感觉。 李雨墨现在经脉中就是这种感觉。 为了不浪费生元草的药力,李雨墨一连三天没有睡觉,他一直引导着药力在他体内游走,最终归于丹田处。 当不再有热力涌出,忙完之后的李雨墨困得不行,直接就往地上一趟,昏睡了过去。 当他醒来时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丹田处的变化。可惜无论他怎么探查,那丹田处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不同。 探查的久了,倒是听到肚子咕的一下叫出了声,他饿了。 出了山洞,走到桃树旁,看着稀稀落落的所剩不多的桃子李雨墨叹了口气,这要是刚摸到内功境的门槛,就被饿死了,那他肯定是修炼史上最悲催的一个人。 围着那棵桃树转了一周,找了一个熟的最透最好也最大的桃子,当做奖励自己的礼物。李雨墨用力重重一踏地面,伸手欲去摘桃子。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这个力度刚刚好,伸手时刚好能够够到那枚桃子。 可当他右脚踏到地面时,空空落落的丹田中忽然产生了一股力,顺着他的经脉就往脚底而去。 他小腿和脚底的每一处经脉都被那股力充斥着,接着迸发出了比以往大的多的力道,将他的身子一下子推到上十米高。 别说桃子了,就连桃树都被他踩在脚下。 他正享受着如鸟一般自由飞翔的快乐时,身子就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直落而下。 还没等他想清楚该怎么落下时,他的双脚就重重的踏在地上,将地上的泥土都踩下去了几公分。 如果地上时坚硬的石板,从这么高的地上摔下了,不骨折,也要让他三天下不了地了。 李雨墨愣在原地,他的脑海中迷迷糊糊的,他在想着:“我这就进入内功境了?刚进入内功境内力就这么强?可内力怎么来呢?只能靠吃药材?” 李雨墨不知道的是正常人开始修行到内功境时,体内不可能产生太多的内力,所以不会存在他这种一跃十米的情况。 他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那生元草药效实在太强,而他没能吸收的又太多,他一踏之下,没吸收的药力散出去了一大半。 等到平静下来的李雨墨,又试着轻轻踏了一下,这一次的高度就矮的多,找到了合适的力道,踏在地上终于摘到桃子了的李雨墨,一边吃着桃子,一边开始思索起来。 他要思索的不是为什么内力忽强忽弱,以及内力从哪来的问题,他要开始想的是内力怎么用的问题。 作为一个小白,而且现在这里没有一个人可以请教,李雨墨他就只能自己摸索。 经过一次次的摸索尝试,李雨墨发现,当他挥拳或者踏地时,体内真气就会自然而然会流转到相应部位,颇有点内力随着外力流转的感觉。 可是这种这么水到渠成的感觉却和他在山洞中看到那个老头留下的踏云步的功法不同。 按照功法所说,踏云、踏云,第一个境界就是要纯用内力将身子推到空中。 可是怎么纯靠内力呢?难道不应该像他自己摸索的那样内力随着外力而动嘛! 最终他否定了自己,选择相信那个老头。 李雨墨不知道的是所有人初入内功境时都是内力随着外力运转,因为只有这样才最协调、最自然,也最容易理解和施展。 可这个老头说的也没错,不过能够纯用内功,不借外力施展,那都是修为到了极高深处的修士才开始尝试的境界。 因为到了修为高深时,外力相对于内力微不足道,而且外力桎梏太多,所以这个时候一般都会开始将内外力剥离开,主要依靠内力伤敌。 虽然说内外力共生的时间越长,再想将内外力拆开时也就越难。可是一开始就完全将内外力分开控制只会更难。 李雨墨这个小白正按照踏云步功法所说,控制着体内真气从他脚底的穴位喷射而出推动着他身子凌空而飞。 那个留下踏云步功法的老头肯定想不到学习他这门功法的人居然是一个一两个月前都还没有入内功境的小破孩。 在他那个境界看来内外功分离,只用内力是如此简单、自然的一件事,可是对于李雨墨来说却千难万难。 这是直接穿越了几个境界! 在练习时,为了保证没有外力影响,也为了节省力气,李雨墨平躺在山洞中,一遍遍的引导着体内的真气游走。 当真气游走到脚上时,他想将真气射出时总是要不自觉的登一下腿,如此才能勉强将真气从脚底发出。 在他的刻意控制下,他腿脚动的幅度越来越小,内力也激发的越来越顺畅。 当感受到体内内力不足时,他就会吃上一株生元草,补充内力,接着又一次躺在地上练习。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日夜,当一天上午李雨墨醒来后又如平常一样,身子不动,引导着内力从脚底射出时。 忽的,他只觉得脚下一凉,仿佛有一阵风吹过,可是这洞内从来没有风吹入,更何况此刻他脚下还穿着鞋呢。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躺在地上又试了一下,绝不会有错,他的脚下确实有一股风吹过。 李雨墨躺在地上没有着急起身,他的脸上带着笑意。 这一次的坚持居然也有了结果!在这个猝不及防的早上。 第56章 一心二用 能够单独控制内力了的李雨墨终于开始了他的踏云步修炼之路。 踏云步第一层境界描述的很简单,就是能靠着内力将身体腾空而起就算成功。 能够在脚底感受到内力激发而出时的微风,当那股力道已经大到将李雨墨的鞋子激射而出时,李雨墨开始了他的尝试。 站在院子中间,已经好好休息了一晚的李雨墨闭着眼睛,全部心思都集中在内部真气的运转上。 经过这么多次的尝试李雨墨已经很熟悉这种感觉,那股缓缓的,如同水流一般从他经脉中流过的真气汇聚到了他的脚上。 他尽量控制住想要使力的脚掌,只是在真气快要冲出脚底时加快了逼迫真气出去的速度。 可李雨墨并没能飞起来,脚还稳稳地站在地上,那激射而出的真气只是将他的身子晃了晃,那幅度小的不仔细查看,根本看不出。 李雨墨虽然知道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成功,可是这和他想象的差距实在有点远,他也就没再尝试,转身往山洞中走去,他要再去看看那功法是如何描述的。 他一步踏出时,体内真气居然自发流转,在脚底形成了一股推力,让他的脚步显得比以前轻盈。 这李雨墨可忍不了,他正愁体内真气不够用呢,怎么能在走路这种小事上浪费真气呢! 沮丧着的李雨墨瞬间又来了精神,当每一步再踏出时,作用在脚上的内力都被他压制了下来。 一直往前走着的他,上一波被压制的内力还没有重新流回经脉,下一波内力又到了,走了不过二三十步,脚底聚集的内力他就压制不住了。 再一步踏出后,他甚至觉得他的脚刚沾到地面,就有一股庞然大力拖住了他的身子,让他几乎在半凌空的状态下踏出了另一步。 李雨墨眉头一皱,立马喜上眉梢。既然一次的内力不能推起身子,那如果十次、百次呢? 于是他立马冲向药圃,拔了一颗生元草,吃下肚后,一边吸收着药力,一边将运转到脚底的内力聚集压制,等到他压制不住时,将这些内力奔涌而出。 他的身子还是没能离地,但是那股力却将他掀了个踉跄,他知道这种方法有戏。 不过现在困扰他的还有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他不动的话,他能够做到光使用内力,可是但凡他一行动,内外力就又会一起作用了。 他只能采用笨方法,那就是还躺在地上。 除了从脚底发力之外,他还开始尝试从手掌上往外发力,有了脚底聚集压缩发力的经验后,李雨墨手掌上的发力学的很快。 才了几天时间,李雨墨就能平躺着不动,真气从手上激射而出,吹起了满屋的灰尘。 除了脚底和手掌,闲来无事的李雨墨也尝试着从全身各个毛孔都散发出真气,可是除了脚底、手掌和后背,其他地方的经脉都闭塞的多,并不容易发出。 李雨墨倒也不强求,其他地方也都只是偶一为之,主要还是手掌和脚底,这两个地方可是能决定他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 这么长时间的练习,除了真气运用流转的越来越熟练,能够聚集压缩的内力越来越多,李雨墨终于搞清楚了一个问题。 真气是怎么来的? 当李雨墨有一晚练习的太晚,体内的真气几乎消耗一空,而他又困的不想再去采摘生元散服用时,就此躺下休息。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经脉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似乎正在从体外吸收能量。 第二天清醒后,在他意识最敏锐的时间,他能够感觉到经脉各处有积蓄的力,引导着真气在体内运行一周,经脉各处的力就被他一起汇聚到丹田处。 被收拾一空的经脉各处又开始蠕动起来,李雨墨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毛孔处,有微弱的丝丝凉意从体外流入体内,蛰伏在经脉各处。 李雨墨又运转了一周天真气,那些蛰伏的内力就又被收入丹田。 如此反复,李雨墨确定了,从体外也可以吸收内力,可是那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李雨墨内力的吸收速度在他这个境界不仅说不上慢,已经是很快很快的速度了。 普通人刚进入到内功境,吸收一两周才能感受到体内出现的那点微弱内力,李雨墨这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感受到,速度已经快了上百部。 当然这些都是那被李雨墨吃的七七八八的生元草的功劳,要知道这几百年药力的生元草在外面可是天价,是快速积蓄真气的奇药。 李雨墨那孱弱的经脉在生元草一次次磅礴药力的冲洗下,不仅变得更坚韧结实,而且吸收真气的速度也大大增加了,就连丹田也扩充了不少。 这些生元草最少赶得上两三年的内力修炼,否则李雨墨这短短几个月无论如何达不到现在的境界。 这些天中,李雨墨另一个更大的收获是他能够一心两用,分别控制内力和外力。 当他跳起来采摘树上的果子时,自发运转的真气将要作用到脚底时,立马被他引导着重新顺着经脉返回丹田。 当然也有控制失败的时候,身子一下窜了出去,现在再往地上降落时,他的脚底和手心向外喷出的真气能够让他的身子缓慢的落在地上,有了几分高手的风范。 不过最好的练习方法还是走路。 当你看到李雨墨他双眼呆滞,在小院中缓慢的、小心的走着时,那就是在练功。 每一步踏出后,都争取不用到任何真气,都能够在地上留下他的脚印。 当缓慢走路能够控制内力后,他就开始了跑、跳、施展招式。 跳的时候李雨墨还能控制住,可是当施展天道宫招式的时候,再想控制内力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到了内功境,不就应该在刀剑拳脚上带上真气嘛? 到了这时候李雨墨已经差不多能够将内外力分离了,可是他却变得困惑起来,这样做到底对吗? 为什么天道宫教导的和那个老头说的不同!自己应该怎么选择呢? 第57章 合二为一 到底应该如何选择? 这个问题很是困扰了李雨墨一段时间,可现在他更相信里面那个老头的话。 老头的踏云步让李雨墨见识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真气世界,真气已不再是外力的附庸,有自己神奇的用途。 最关键的是现在只有踏云步能带李雨默走出这里,他别无选择! 寂静的崖底开始传出李雨墨练功的声音,拳声阵阵,落叶纷纷,间或还传出树枝折断的声音,这都是他控制内力失败时发出的响动。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间,日子已从春过了夏进入到了秋,桃树上的果子早已经被李雨墨吃完,现在只剩上百个梨还有几十株药草陪着李雨墨。 不管是生存的压力还是时间的压力,都逼迫着李雨墨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好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练习,李雨墨在施展武功时虽然偶尔还是会使用内力,但是好在已经可以做到内外功分离。 李雨墨后续要做的就是离开这里。 站在地上,积累够足够的真气,李雨墨身子直直的从地上飞起,离地五米高,这已经是他现在的极限。 可是离崖顶还很远很远,如果想靠着真气直接将身子推离崖底,那所需的真气量是一个李雨墨无法估计的天量。 别说崖底的东西都已经快被他吃完了,即使这些东西无限量供应,他也没有把握两三年内能够达到那个境界。 在一次次的尝试中,有一次李雨墨还是没能把握好内外力奋力,想靠着内力飞起时,脚下不自觉的踏了一步。 内外力共同作用下,李雨墨的身子轻飘飘的飞上二十多米高,发觉居然用到了外力的李雨墨立马想将激发出的内力控制住,不愿再浪费内力。 当他引导在脚底处的真气重回经脉丹田中时,居然发现已经被他用掉的真气又吸收了一部分回到体内。 落到地上后,李雨墨立马坐下,仔细回想起刚才所有的细节。 刚才不仅飞起的更高,而且消耗的真气比以往也少的多,如果照这样下去,他还是有信心尽快出去的。 刚才和以往不同的地方不仅仅在于内外力共同使用,跟让他惊讶的地方在于他刚用掉弥散在空中的真气居然还能被他吸回去,吸回去的量足足有两成。 想明白这两点后,以前一个困扰李雨墨的问题:内外力到底该不该分离?也迎刃而解了。 原来内外力分离之后是为了更好的融合,以此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 李雨墨自以为他找到了答案,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他走的是一条和普通修士完全不同的道路。 普通人修炼到内功境时,内里本就是要靠着外力才能激发而出,不存在内外力分开又融合的说法。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李雨墨将内外力融合后和普通人表现的一致,可实际上却天差地别。 李雨墨是两种力分开控制、合二为一。 普通人可以理解为外力在内力的加持下变得更强,施展出来的还只是一种力。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境界。 想将两种力分开很难,不过将两种力合到一起却相对容易的多。 这次只用了短短的几天功夫,李雨墨就将两种力融合到了一起,而且他发现有时候在两种力施展时故意间隔一段时间效果会更好。 能够在内力即将耗尽的时候施展外力,或者在外力即将耗尽的时候施展内力,两种力此消彼长,交互起作用。 不过如何将刚消耗的真气再吸回体内却麻烦困难的多。 吸收早了,激发出的内力能起到的作用就很小。吸收的晚了,能吸回体内的内力就剩不了多少。 另外身子在空中时,还希望能够再次借用内力将身子往上推一截,这就需要释放外力。 吸收、释放的速度和时机都很重要。 领悟到这两点之后,李雨墨已经不满足于只在平地上练习,开始尝试沿着山壁往上攀爬。 手脚并用的李雨墨,当山壁太滑的时候就靠着内力支撑身上向上,当有藤蔓或者突出的山石可以借力时就直接靠着外力往上。 一次次因为两种力道没有融合好从山体上滑下,或者因为吸收、释放真气的时机不到导致身子直接从半空摔落。 每一次失败后,李雨墨都会仔细分析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的,内力不够,内外两种力使用还不够纯熟,节省真气的时机把握还不准。 每一次的失败都转化成了李雨墨的经验,就连他爬过的路径也被她一一记了下来。 他知道哪里有青苔比较滑,哪里有突出的山石,到崖底这五六十米的范围内,所有的崖壁都被他爬过了。 虽然还未能登顶,可李雨墨知道他离出去已经不远了。 树上的梨李雨墨已经可以放心大胆的吃了,一顿能吃上三个。 药圃中的药草能被吃的,李雨墨也毫不吝啬抓起来放在嘴中嚼着,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这个大胆的、饱饱的吃一顿饭了。 不过药圃中剩下的三株生元草他还舍不得吃,那是他离开时最后的凭仗了。 每天吸收吸收真气,填补干涸的丹田,再将小院和山洞中的东西都收拾停当,李雨墨已经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那个老头堆放在山洞中的枯骨,李雨墨觉得也应该给他找一个安眠的地方。 那个老头交给了李雨墨踏云步的功法,越是修炼,李雨墨越觉得这踏云步很不寻常,李雨墨很是感激。 整个小院中风水最好的地方就要数那几株树旁了,而且将老头埋在那里,那几棵树就算是他的墓碑了,掉落下的果子也能让那老头有点吃的。 就是不知道那老头如果在地上见到送给他吃的还是梨和桃会不会高兴,反正李雨墨是已经吃够这两样东西了。 找出他断掉的长剑,在两棵树中间,李雨墨卖力的挖着,想将这坑挖的足够大、足够深,让这个老头躺的舒服点。 泥土地面很好挖,不一会就挖到了三四十公分深,李雨墨再往下时,只听到咚的一声,手上的长剑一滞,好像挖到了石头。 李雨墨手下没停,接着往下,叮叮咚咚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最终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一米多长,二三十公分宽,十二三公分厚的石匣。 望着这匣子,李雨墨停下了手头的动作,这里面会是什么呢? 第58章 踏云而上 望着近在咫尺的石匣,李雨墨并没有着急打开,他离石匣一米多远,双脚用力,随时打算抽身跑开。 拿了一根树枝远远地敲击着石匣表面,在确认石匣表面没什么机关后,李雨墨才将那匣子搬到地上。 那石匣表面光滑平整,除了一些泥土,没有任何残败的痕迹,石匣的正面正中有一个圆形手握凹槽。 凹槽内漆着红漆,红漆的色泽居然还光鲜如初,五个手指凹槽内的漆色也均匀细腻,光这个石匣就给人一种不凡的感觉。 内心只犹豫了片刻,李雨墨就将手放在凹槽内,往怀内用力拧。 用力一下,纹丝不动。 再加点内力,能感受到匣子上传来的一丝轻微响动。 李雨墨将全力聚集在右手上,口中吃力的喊着,伴随着李雨墨手掌的转动,那石匣在咔咔声中,匣子上的石板从中间圆形凹槽处向两边滑去。 随着石匣打开的口子越来越大,李雨墨看清楚了石匣内躺着的是一把长剑。 不过现在李雨墨还拿不出那把长剑,石匣上传来的回弹力还是如此强烈。 李雨墨将左手也一并用上,身子随着双手的转动也一同旋转,终于听到咔一声的机关卡住的声音,手上才没有力传来。 李雨墨坐在地上喘着气望着躺在石匣中的长剑,剑身整体呈灰黑色,只是很简单的刻画了些纹饰,没有任何其他装束。 李雨墨将长剑拿起,入手处一片温润居然如玉石一般,可又远比玉石重,更是比一般长剑重得多。 长剑在手,哐啷一声抽出剑身,剑身也是灰黑色,剑身的造型更为简单,除了在正中两边刻了一条长长的菱形凹槽,就没有任何其他修饰。 李雨墨用手掂量着手中长剑,这柄剑的重量在十斤出头,是普通长剑的三四倍,挥舞起来很有分量。 用手在剑身上轻轻一拂,长剑给李雨墨的感觉是似石非石,似金非金,剑刃并不锋利,看样子好像未开封。 李雨墨用树枝测试那剑的锋利程度,树枝敲在长剑上,树枝居然只是晃了晃,连点皮都没破。 不过这柄剑藏的这么好,肯定是个宝物。从山上掉下来后,他的长剑刚好折断了,现在刚好拿着这柄剑用,于是李雨墨愉快的将长剑背在身后。 接着将石匣合上,和老头的尸骨一起埋在了坑里,填上土,折了几杆树枝,插在老头的坟头拜了拜。 李雨墨望着坟墓说道:“我们能遇上也算有缘,多谢你的教导,别的我也不能帮你做什么,给你找个安生的地方住着吧。” 接着拍了拍身后的长剑又道:“老头,这长剑我先借的用用,下次有机会再来看你。” 这件事情收拾停当,李雨墨又将药圃的药材全部拔完,树上最香甜的几个梨子也吃下肚,他望了望这崖底,有几分不舍。 现在早已到了深秋,李雨墨在这崖底待得也有小半年的时间。 在这里,他不会被任何事情打扰,一门心思的只想着如何能离开这里,再加上崖底药草的帮助,使他顺利进入了内功境,能够去见识另一个不同的世界。 他很感激这里,很感激那个老头,不过还有属于他的世界要去闯。 他脚下重重一踏,身子飘然飞起二十多米,接着身子在半空中一转,就横向移到了崖边,手掌盘在崖壁上,略一调整,手脚同时作用,身子又往上窜出四五米高。 李雨墨现在虽然还未达到踏云步第一层,不过他按照自己的方法在这崖壁上攀援如飞。 不管是借助藤蔓还是突出的崖壁,亦或是通过内力凌空调整身姿,现在这两三百米的崖壁并不能成为李雨墨离开的障碍。 在爬到一半时,李雨墨体内的真气已经消耗过半,虽然从这里开始四周的藤蔓越来越多,而且崖壁也没有那么潮湿,攀爬起来轻松的过,不过为了万无一失,李雨墨还是吃了一株生元草。 生元草的药力虽然凶猛,不过对于现在的李雨墨来说,正好是大补的时机。 引导着生元草的药力流向丹田,当恢复了大半真气的李雨墨又往上爬去。还未吸收的药力正好用来攀岩而上。 当上方的阳光越来越耀眼,崖顶的树也尽在咫尺时,李雨墨闭着眼感受着自由的气息,也让眼睛慢慢适应崖底外的阳光。 闭着眼睛的李雨墨发觉他的听力比以往更好了,他不仅能听到鸟雀的喳喳声,还能听到清风拂过树叶的声音,听到鸟雀在树枝上跳动的声音。 除了听觉变得更加敏锐外,更有一项以往没有的能力,那就是闭着眼睛,那些声音来源的位置和距离都比以往感受的更加清楚,就连那跳动的小鸟速度好像都变慢了。 等到眼睛适应外面的光亮,李雨墨纵身一跃,剩下的二三十米距离一下就被他踏在脚下,身子轻飘飘的站在树巅。 望着远处的丛林,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李雨墨觉得他又活过来了,崖底的生活仿佛都是久远的记忆。 站在树巅正在感慨着的李雨墨,只见几百米外正有一只兔子在杂草丛中快速跳动着,李雨墨心头一喜,他可太久没吃肉了。 脚下轻轻一点,整个身子飞驰而出,这可比几个月前速度快太多了,只是眨眼的功夫李雨墨身子就在上十米外。 李雨墨放弃了石子,他也想试试现在他的速度到底能有多块,他全力施展,和那只野兔比起了速度。 野兔听见有人追,耳朵高高的竖着,四肢一起使力,全速奔向前。 李雨墨脚下一踏就是三五米的距离,那只野兔虽然跑的快,可是才跑出三五百米就被李雨墨追上了。 一把抓住兔子的脖子,手一用力,真气透手而出,结束了那只兔子的恐惧与痛苦。 几个月后的第一顿兔子肉是如此的美味,李雨墨将整个兔子肉吃的一点不剩。这才愉快满足的躺在地上,晒着秋日的暖阳。 李雨墨很怀念问剑城,很怀念天道宫,很怀念他的那些朋友们! 他们都还好吗? 第59章 再入天雨林 在林子中肆意施展轻功,猎捕野味,直到李雨墨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有几分乏味后,才动身返回天道宫。 没想到在返回途中居然碰到了那只黑豹,那只黑豹前腿已经好得差不多,当时正在进食。 这一人一豹相遇后,李雨墨还没什么反应,没想到那只黑豹倒是分外眼红,放下食物,直接朝着李雨墨扑去。 别看中间只隔了几个月,可李雨墨早已今时不同往日,看着那扑过去的豹子,他都没有用剑。 以往那豹子最大的优势——速度,在学了踏云步的李雨墨面前也占不到优势,李雨墨若是全力施展,速度甚至比那豹子还要快。 速度能够跟上那豹子后,攻守之势就变了。 不再是那豹子进攻,李雨墨防守,而是变为了李雨墨一拳拳攻向那豹子,不一会那豹子就被李雨墨带着真气的拳头捶的嗷嗷直叫。 发觉不是对手后,那豹子施展了它的绝招:狂化。 李雨墨也打起精神,和那豹子又是一顿交手。发觉不敌的豹子想跑都没跑了,最终也变成了李雨墨的临时坐骑,载着他往天道宫奔去。 一路之上那豹子不是没想过跑,不过每一次逃跑都被李雨墨追上一顿胖揍,渐渐就不敢逃跑了,后来又加上李雨墨烤肉时也总有它的一份,它有点不愿跑了。 毕竟只是被人骑一骑,连捕食都不需要它自己动手,到点就能有好吃的,这个付出和收获它还是很满意的。 因此最终当李雨墨要放它走的时候,它还有几分不舍呢。 有了那只豹子的帮助,才了短短半个月时间,李雨墨就已经进到了问剑城境内,离天道宫也就不到二百里的路程。 李雨墨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他想要探查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现在到底有多少山贼团伙。 一路之上,李雨墨最少遇到过上十波山贼的窥探,不过可能是见他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而且也不好对付,所以没有出手。 就连已经进入到问剑城境内,周围的窥探次数也没有减少。 前方不远处就是强盗聚集的老巢,天雨林! 李雨墨想进入看看,探查探查里面到底有多少强盗! 他没有自大到一个人能在里面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不过他有自信,如果他想跑的话,应该不困难。 刚入林中,那股熟悉的阴冷潮湿感觉就朝着李雨墨全身袭去,他体内的真气也顺势运转,在他全身游走,他的身体瞬间变得暖合起来。 在林中状似随意走着的李雨墨,却是全身心的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才进入林中半天就已经有三波人远远地窥探过他,而李雨墨则是装作没有发现,继续往前。 不过那些人虽然远远窥探过他,却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一直行到晚上,李雨墨靠在树上正在想着他要怎么主动出击去探查山贼的情况时,只听到远远地有两道脚步声向他靠近。 李雨墨嘴角上扬,露出微笑,靠着树上假装睡觉。 那两道脚步声走到距离李雨墨五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只听见一人轻声说道:“二哥,看样子那小子睡着了,我们跟了他一路,他身上也就那把剑古里古怪的,像是个好东西,我们把它抢下来送给钱当家的当作见面礼。” 另一个瓮声瓮气地声音疑惑着回道:“大哥不是已经投奔钱当家的了,我们直接去投奔大哥不就可以了?还要什么见面礼。” 听到这两个声音,李雨墨一愣,这两个声音有点熟悉。 还没等李雨墨想清楚这声音到底是在哪听过时,第一个有点尖细的声音又道:“二哥,话虽如此说,但是拜山头还是要有点诚意的,我们带点东西去,不光给我们长脸,也能给大哥长脸呀。” “哦。” “二哥,一会我从旁边牵制住他,你用你的狼牙棒一棒子把他敲晕,抢了他的剑,我们就跑。” “行。” 两人小声嘀咕完后就向着李雨墨缓慢靠近,在离李雨墨还有两米距离时,两人忽的都从林中跳出,持着武器朝李雨墨身上砍去。 李雨墨微眯着的眼睛见到他右方一个瘦小的汉子正拿着剑刺向他,左后方一个脑袋硕大的汉子持着狼牙棒也砸向了他。 等到两个武器到了身前,李雨墨才以手搬树,身形飘到树后,一剑一棒都击空了。 见到一剑刺空,那瘦小的持剑男子立马转身向后逃去,同时大声喊道:“钱当家,的救命呀!” 一句话刚说完,李雨墨飞起一脚已经重重地揣在他的后背,将他踹倒在地。 他还待又喊,不过感受到被李雨墨抢夺后抵在他脖子旁的长剑,立马闭住了嘴巴。 那个大脑袋见到瘦小男子被抓,不仅没跑,反而跑到李雨墨身旁,在他心中对比了一下他和李雨墨实力的差距,觉得打不赢,于是将狼牙棒扔在地上,对李雨墨说道:“少侠,别伤我三弟。” 离得近了,李雨墨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这两个人的声音这么熟悉,原来他们两人是当初在林喧院外遇到的卖刀大汉中的老二和老三。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 李雨墨手中长剑收起,用长剑指了指被他踏在身下的瘦弱男子,口中淡淡道:“他不老实,把他绑起来,绑紧点!另外把他嘴巴塞上。” 大脑袋倒也实诚,解下瘦小男子的腰带就将他绑了个结实,撕了块布也将瘦小男子的嘴巴塞上。 等到大脑袋忙完,李雨墨问道:“你们到这里干什么?” 那大脑袋立马一五一十地说道:“我们三兄弟以前是在问剑城讨生活的,最近城里面多了很多兵。听说这里钱当家的在招人,最近也有很多人投奔他,于是我们也来了。” 李雨墨立马疑惑着问道:“问剑城里多了很多兵?发生了什么?” 大脑袋摇摇头说道:“不清楚。只知道城外最少驻扎了两三万人,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在往城外集合,听说是从龙城过来的人马。” 李雨墨更疑惑了,聚集人马,这是要打仗了? 不过他立马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就又问道:“你说的钱当家的可是钱小钱?他招人干什么,最近这里多了多少强盗?” 大脑袋正要回答,躺在地上的瘦小男子立马晃动着身子,口中呜呜的喊着不让大脑袋回答,不过在李雨墨重重的几脚下变得老实了。 大脑袋赶忙说道:“我说我说,招买人马的是钱小钱,钱当家的,至于他招买人马干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只听说这一段时间,光钱当家的手下英雄们就多了上千人。” 李雨墨还待要问什么,只听见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向他起来,立马举起手中长剑抵挡。 正听见当的一声,他手中的长剑被射来的暗器从中折断。还好他躲得快,要不然那枚暗器就能让他受伤。 接着只见林中有几道身影快速往这边跑来,当先一人一边鼓掌一边说道:“少侠好功夫。” 李雨墨知道这是正主来了。 第60章 借点盘缠 说话声中,一个身影快速的落在了李雨墨身前。 那人停下身形后,对着李雨墨一拱手说道:“鄙人钱小钱,在绿林中还有几分薄面。不知少侠怎么称呼?下午我就听说有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 见到李雨墨没说话,没想到那人也不恼,接着道:“下午我就听人说林中来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当时我就心生敬佩,吩咐手下不要惊扰,没想到这两个刚来的兄弟没收到这个消息,打扰少侠了,我这里给少侠赔个礼,就请少侠高抬贵手,放了他们两人。” 听到对面那人就是钱小钱,李雨墨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钱小钱约莫四十岁上下,有着练武之人的魁梧,脸上干干净净的,不像通常山贼的满脸络腮胡子,少了些打打杀杀的粗狂,多了几分文质彬彬的知书达理。 李雨墨还在打量着钱小钱,忽的从钱小钱身后冲出来一人,对着李雨墨大喝一声:“放了我三弟!” 说话声中,抽出长刀对着李雨墨就是迎头一刀。 李雨墨手握断剑轻轻一挡,两股大力交汇下,李雨墨手一缩一伸就化解了那力道,而对面男子则是身形一退,重重的踏在地上。 李雨墨挡住那一刀后,脚下用力,踩的那个瘦小男子又痛哼起来,望着钱小钱说道:“钱当家的就是这样谈事的?” 钱小钱伸手挡住了还欲上前的男子,目光中多了几分凌厉,淡淡道:“不知道小兄弟是哪个道上的?你认为该怎么解决呢?” 李雨墨进入天雨林,本只是为了探察一番这里到底有多少强盗,顺带再在旧地回忆回忆往事,不想遇到了这两人,更没想到钱小钱会亲自过来。 不过当李雨墨知道对面那人就是钱小钱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太近了,几年前钱小钱就能和六品的高手战至平手,李雨墨没有信心这么近的距离能够逃跑。 看着钱小钱灼灼的目光,李雨墨虽然心内思潮翻涌,口上则是平静地说道:“我是谁就不劳钱当家的费心了,不过他们这杀人越货被我抓了,钱掌柜是不是应该送我点盘缠,让我喝杯酒,压压惊。” 钱小钱在脑海中仔细回想,并不记得和这么个年轻的少年有过交集,还弄不清楚对方来意的情况下,钱小钱准备试试对方虚实。 钱小钱微微一笑,口内道:“好说好说,不过我这出来的急,身上只有一锭五两的小银子,少侠不嫌弃的话,就先拿去用。” 钱小钱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入怀,等到“用”字出口的时候,手忽的从怀内抽出,一枚银锭朝着李雨墨面门激射而去,用的是一掷定乾坤的暗器手法。 好在李雨墨早有准备,掌间已经积累了好几波真气,当银锭飞向他时,他打算露一手镇住钱小钱,于是直接伸出左手去接那银锭。 李雨墨左手成掌挡在银锭前,当银锭靠近李雨墨掌间时,一股巨大的力道和李雨墨掌间的真气撞在一起,银锭在空中滴溜溜转了半晌,终于缓慢停了下来,李雨墨顺势一把接住银锭,望着钱小钱道了句谢。 李雨墨这一手不仅镇住了卖刀三兄弟,就连钱小钱也面露惊疑之色,真气离体而出可是七品破魂境才能达到的境界,这个少年这么年轻难道就已经是七品了! 心内虽然惊讶骇异,可周围都是他的手下,他不能在这年轻人面前折了面子,于是抽刀而出,朗声说道:“少侠好功夫,老夫向少侠请教了!” 钱小钱这一喊,不仅树立一个光明磊落的形象,另外如果李雨墨真是七品修为的话,说了请教就不至于生死相向。 钱当家的心里忐忑,他却不知道李雨墨更是担心。 李雨墨想着尽量避免争斗,可惜还是没避免了,手上缓缓地抽动着长剑,心内寻思着一会如何应对。 就这样两个忧心忡忡的人都向着对方冲去,没有花里胡哨的动作,钱小钱一上来就是双手握刀向下竖斩。 李雨墨没有把握能够能接住这一刀,于是闪身后退,不过同时也递出了一剑,剑尖直指钱小钱刀锋。 李雨墨现在的真气虽然在修行踏云步之后能够离体,可是也仅仅只能离体三寸。 不过他手中的那长剑很是奇特,当真气输入到长剑之后居然能够贯穿整柄长剑,长剑的菱形凹槽内居然能够发出淡淡的光。 两人交手第一招,李雨墨就觉得手一麻,钱小钱的内力远胜过他,钱小钱刀上的内力居然通过他的长剑传到了他的手上。 一招之后,钱小钱探明了李雨墨的虚实,并没有达到七品境界,只有五品中上的修为,不过在李雨墨这个年纪也算是出类拔萃了。 他当然不会想到在半年前李雨墨还没有进入四品轻身境,更别说五品境界了。 现在李雨墨到底算是四品境还是五品境,连李雨墨自己都不清楚。 钱小钱放下心了,李雨墨则开始全神戒备的应对,这是他体内有了真气后的第一次比试,而且对方还是一名六品高手。 没了顾虑的钱小钱一波又一波的攻势袭向李雨墨,比斗的过程中,他的身上少了几分书生气,多了几分狂野。 李雨墨也施展起天道宫的招式全力应对,在一次次的拼斗中,他发现了他手中长剑的一个妙用。 这柄长剑不仅能够挡住钱小钱的一次次攻击没有折断,而且在和钱小钱对拼时,李雨墨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钱小钱的真气在通过这柄长剑的过程中快速的缩减着,真正到他手上的真气已经不足5成。 李雨墨满眼雀跃,他没想到这柄长剑如此奇特,还真的是一柄宝剑。 而这神情在钱小钱看来就是李雨墨越打越兴奋,在一次次的对招中他还发现了一个问题,于是他在一招攻出之后,闪身后退,拉开距离。 他望着李雨墨问道:“少侠可是天道宫弟子?” 一句天道宫弟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刚才的争斗中拉了出来。 这些山贼们虽然不怕官兵,可是他们却怕天道宫的弟子,难道这个年轻人是故意来找他们麻烦的? 李雨墨没想那么多,这一顿比拼,他体内的内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刚好借着和钱小钱的最后一击,身子飘然远去,站在树颠。 没有回答钱小钱的问题,只是说了句谢谢钱当家的盘缠之后,施展踏云步,身子在树颠快速向着远处飘去,消失在夜色中。 钱小钱则是满腹心事,这个天道宫弟子身手不凡,定然不是普通弟子,难道是因为天道宫发现了什么,派人前来追查线索? 看来下次见面时要告诉那人小心了,别被人识破了他们的计划。 飘然远去的李雨墨不会想到这个计划中有他。 第61章 有人等的感觉,真好! 从天雨林连夜离开后,李雨墨路上没有停留,又花了四五天时间才到达问剑城外。 远远地离着问剑城还有四五里的距离就见到道路两边有连绵的简单营寨,营寨中有穿着不同盔甲的士兵在里面巡逻。 一路上李雨墨悄悄张望两边的营寨,按照营寨数估计,两边驻扎的士兵人数早就不止天雨林中那强盗离开时的两三万人,现在最少也有快五万人。 两旁的士兵并没有阻拦李雨墨前往问剑城,越靠近问剑城,路旁还能看到其他进城的商人、农户,他们对于远处的那些营寨仿佛早就习以为常了,都没有多看两眼。 入城之后,城内的士兵比以前也多了不少,他们居住在各个营房内,生活条件比外面的士兵们要好的多。 虽然多了这么多全副盔甲的士兵,不过临阳城还如以往一样繁华热闹,拥挤的街道上到处是行人和商贩。 从拥挤的人群中穿过,李雨墨一路小跑着向着城内他那唯一的目标,林喧的小院,跑去。 他把从钱当家那要来的五两银子全部用来给林喧买她爱吃的零食,这大半年的时间没见,他都有点忘记林喧的模样了。 越靠近林喧的小院,李雨墨的心跳的越快,他有一种回家的悸动和喜悦,为了加快速度,在没人的地方他甚至用上了踏云步。 到了小院门口,望着门口那厚厚的比以往任何时候堆积的都要多的灰尘,李雨墨心内一紧,“林喧不回离开这里了吧?” 站在门外他先是吹响他们平常见面时的口哨,久久没人回应。他接着用手拍着门,轻声的喊着林喧的名字,同时从锁死的微小门缝内望着里面的动静。 一声两声,还是没人回应,李雨墨正要翻墙而入,只见林喧从内院走了出来,她穿着家常的衣服,头发随意的甩在身后,脚上半脱着一双布鞋,一边快步靠近门口,一边不确信的回了句:“雨墨哥哥?” 李雨墨连忙回应。 听到李雨墨的声音后,林喧的脸上露出灿烂的、不可置信的笑容,快步向着李雨墨跑了两步,不过马上惊呼一声,用衣袖遮住脸面又快步跑了回去。 李雨墨正自纳闷呢,不一会林喧又跑了回来,身上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脸上还稍微收拾了下,正一边跑着,一边用手整理的秀发。 到了门口,林喧将锁住的院门开到最大程度,两个人隔着院门静静的望着对方。 良久,两个人同时说道:“你瘦了!” 话一出口,两个人之间的那份生疏感立马消失不见了,席地而坐,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聊着天,回到了他们熟悉的那种感觉。 李雨墨将他一路上的见闻都过告诉了林喧,甚至就连他掉入悬崖,学成了踏云步的事情都没有隐瞒。 他还像林喧炫耀式的展示他的内力,将林喧的头发和衣衫吹得瑟瑟作响。 虽然连掉入悬崖的事情都说了,可是他进入观春楼内的事却是只字未提,李雨墨心内想到,这件事情谁都不能说,要烂在肚子里。 不是将她觉得好吃额零食塞一个塞到李雨墨的嘴里,林喧也讲起了李雨墨离开之后的故事。 讲着她一开始如何思念李雨墨,如何将外面所有的鸟叫声都当做是他们约定的暗号,讲着最后如何因为城里面到处都是士兵他们躲在院内不出来。 说道伤心处,林喧的眼中泫然欲泣,那水灵灵的眼睛中升腾起的水雾让李雨墨的心中升起一股温暖,让他有了要去保护林喧的冲动。 李雨墨伸出手在林喧的脑袋上拍了拍,带着几分宠溺的说道:“傻瓜,我不是回来了嘛!放心,万事有我,我肯定不会抛下你的。” 林喧也满脸郑重地望着李雨墨,用低低的,仿佛在对自己内心诉说的语气说道:“雨墨哥哥,任何时候,我也不会抛弃你的!” 两个人双手紧握,不是给对方喂着食物,从艳阳初升的早上一直坐到了夕阳西下的傍晚,李雨墨一连起身三次,才终于下定决心离开。 赶在城门关闭之前离开问剑城,朝着天道宫而去。 登天台上没有人,李雨墨可以肆意施展他的踏云步功法,一万层的台阶,李雨墨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回到了一重院落。 就着昏暗的灯光,李雨墨沿着演武场走回到了他们休息的小院,好在李雨墨的钥匙居然还没丢,顺利的打开门走了进去。 离开这么长时间,屋内已经有了一股潮气,不过太久没有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休息的李雨墨顾不上这么多,直接重重的将他的身子摔在他的床上。 他浑身的疲惫仿佛都从他身上转移到了他身下的被褥和床榻之上,他觉得如此的舒服,一路之上的风尘都消失不见,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当他还在睡梦中时,只听到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以及王官那夸张的叫喊声。 “李雨墨,你小子回来了呀,我们还以为你被野兽吃了呢!害我们担心这么久,开门,快开门。” 李雨墨吱扭一声将房门打开,从门外冲进来的王官,一把抱住了李雨墨,重重的拍了拍李雨墨的后背,接着在李雨墨身上捏来捏去,口中继续夸张的说道:“不过呀,居然没有缺胳膊少腿,一定要庆祝庆祝。” 乘着李雨墨洗漱和收拾房间的功夫,王官已经去将徐照、镜天晓都叫到了兰雪的百花谷中,而且准备了一大桌的饭菜给李雨墨接风。 桌子上没人询问李雨墨到底有没有达到内功境,只是关心李雨墨有没有受伤,历练中有哪些有趣的事情。 直到李雨墨主动展现了他的真气,其他几人才惊呼,真心的为李雨墨感到开心、高兴。 这一顿饭比任何时候吃的都开心、舒服,他们五人将整整两坛子的酒都喝光了,那是属于朋友间的真情。 晚上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的李雨墨觉得他现在真的幸福,有一个他关心的也关心着他的姑娘,有一群真心的朋友,在担心着他。 这种有人等的感觉,真好!他要守护住这份美好! 第62章 四品考核 回到天道宫,李雨墨没过上两天舒心日子他就要开始准备四品考核了。 天道宫的四品考核通常安排在长至那一天,这样所有弟子就能在除夕前完成考核下山回家,现在距离长至已经不足二十天。 在离开的这半年多时间,王官也勉勉强强到达了四品境界,而徐照依然是毫无进展。 李雨墨忽然想到了他带回来的药材中还有两株生元草,将所有药材都交给了兰雪,兰雪则是抓紧时间炼制出了生元丹。 李雨墨还是如以往那样,将生元丹均分给每一个人。现在的生元丹对李雨墨来说也就只能补充点真气,作用不大。 回到山上的李雨墨注意到也在家待了大半年的徐照回到天道宫后变得更加沉默,连以往努力搬举巨石的那股劲头也没有了。 想起当初徐照听说他达到四品境界时,发自内心的替他感到高兴,可是他从徐照的眼神中看到了失落,看到了徐照对于四品境界的渴望! 李雨墨想帮帮徐照,不仅私下将他的生元丹全部给了徐照,还将他是怎么达到轻身境的过程全部告诉了徐照。 徐照眼中微微泛着红光,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拍着李雨墨的肩膀说道:“谢谢你,师弟!” 四品考核李雨墨倒不担心,不过等待他的还有一个升等战,这才是最困难的,乘着这段空闲时间,李雨墨刚好将他已经有点忘了的天道宫剑法都又温习温习。 一门心思在崖边练剑的李雨墨又被林承天喊了过去,询问他修行的进度,以及遇到的问题。 李雨墨只是初略的讲了一下他是如何达到轻身境的,不过却将他当初的疑问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林承天,想从林承天那里得到答案。 当林承天感受着李雨墨从体内逼出的在手掌间转动着的真气时满脸不可思议之色,他现在真气外放能达到的也就只是这个境界而已。 针对李雨墨的疑问,林承天并没有告诉他答案是什么,只是说道:“每个人的修行之路都不会完全相同,你现在已经和别人不同了,你要做的是找到自己的路。” 他推荐给了李雨墨两本秘籍:三重浪和千影剑法。让李雨墨从这两本秘籍中寻找真气的使用之法。 在测试过李雨墨之后,林承天得出来的结论是李雨墨现在就是一个手握巨力的孩童,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使用这真气。 拿到两本秘籍之后李雨墨仔细研究,三重浪是将真气蕴含在招式之内,当招式攻出时,其上蕴含着的一道比一道快,一道比一道强的真气,就能在对手来不及反应前,击溃对手。 这种功法,真气还有载体,要么是身体要么是手中的长剑等武器。 千影剑法却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功法,它是纯靠真气于空中形成剑形,以体内真气为引,控制长剑飞出伤敌,这已经是天道宫极高深的功法。 千影剑法李雨墨现在自然是完全没能入门,不过三重浪李雨墨倒是学的很快,毕竟真气在他体内的游走他控制的还算熟练。 没留给李雨墨太多练习的时间,转眼间长至倏忽而止,他们这批三四十名弟子的四品考核也正式开始了。 四品考核很简单,没有什么比武,就在演武场的一个角落,离他们这群考核弟子两米远的地上有一棵五米高的大树。 他们要做的就是在两米远的距离,不借助任何工具,能够从地上凌空而起,站在五米高的树巅上超过十息就算成功。 这个考核对李雨墨们这群弟子来说是可能影响他们一生的一次考核,不过对于天道宫来说就只是每隔几年的一次例行活动,就连监考的人员也只是二重院的一个长老外加一名执事。 因为对于考核的顺序没有要求,所以那些自认为实力卓绝的人都排在前面,一个个飞身而上,站在树枝上。 李雨墨和王官他们站在一起,望着前面十个人都轻轻松松地通过了考核。 第十一个参加考核的弟子是一个和王官关系不错的人,据王官说那人达到轻功境的时间比他早一两个月,实力比他强一点,王官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人。 只见那人虽然动作没有那么灵活,不过也是飞身而起,稳稳地落在了树上,站在树枝上的那人屏气凝神,全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口中默默的数着时间。 王官也陪着那人一起数着,当数到9时,王官脸上露出笑意,以为那人成功了,正待要欢呼时,一阵风吹过,那人的身子一偏,从树上直直的落下。 虽然被树下的监考执事救下,可那人脸上已死灰一片,默默地走到一旁,不再说话。 之后的一众参加考核的弟子们失败的多,成功的少,还有几个没有达到轻身境的也想尝试一些,可他们连五米高的树都上不去。 场间没有参加考核的就只剩镜天晓、王官、李雨墨三人了,望了望其他两人,王官在转身的一瞬间悄悄地将两颗生元丹一起吃下肚。 走到大树前,王官活动了下身体、深呼了口气,运起真气纵身一跃,跳到了他选准的一枝相对粗一些的枝干上。 站在树干上的他因为体内真气不足外加对真气的应用也不熟,所以也只能是屏气凝神尽量保持着平衡。 李雨墨在口中帮着王官数道:“一、二、...、七、八。” 当李雨墨刚要松口气时,没想到王官也那么不幸,一股比刚才还大的风吹到了王官身上,王官的身子开始前后左右的剧烈摇晃起来,那根树枝被他压的直直往下坠。 好在最后王官使了一招千斤坠,稳住了身形,不过那树枝也被他折断,啪的一声,他的身形也往下落。 监考的长老和执事对忘了一眼,确定了下时间,最后宣布考核通过时,王官一跳两米高,挥舞着拳头高喝道:“耶!” 当看到四周望向他的愤怒的目光时,他立马变得老实起来,乖乖地走回到了队伍中。 那监考长老望了望李雨墨和镜天晓问道:“下一个是谁?” 众人也都望向了镜天晓和李雨墨,这个时候只听到从另一边传来一个人声,“是我!” 众人一起望过去,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没有参加考核——陈风。 第63章 升等战(一) 陈风这些年几乎没有再在一重院落出现过,众人对他的修为水平完全不清楚。他的出现立马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对两位监考躬身施礼后,陈风也走到树下,脚尖轻轻一点,身子轻飘飘的落在了树冠上,站立处是整棵大树上最细弱的树枝。 站在树上的陈风举止自然,身形随着树干上下轻轻晃动,整个身子仿佛是飘在空中,即使大风吹过,他的身子也是岿然不动,比刚才所有参加考核的人修为都要高。 当考核通过,陈风轻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后,那监考的长老立马上前对着陈风一顿夸赞,陈风也是面露得意之色,假装谦虚的客套一番。 李雨墨不得不承认,那陈风不管是样貌、家世、还是修炼天赋,都比普通人强太多,可是陈风身上的那股傲气、那种对别人不屑一顾的神情,让李雨墨对他喜欢不起来。 果然陈风又一脸傲气的走向李雨墨,倨傲地说道:“还以为你自知不敌要躲起来当个缩头乌龟呢,没想到你居然来了。这是要参加考核给自己留条后路嘛。” 李雨墨目光平视前方,仿佛眼前没有陈风这个人,仿佛也没有听到陈风的话,陈风正待接着嘲讽,监考的那位长老回了避免出现争斗,连忙接着问道:“下一个考核的是谁?” 镜天晓往前一步,众人目光中露出欣喜之色,想要比较一下她和陈风谁的修为更高,可镜天晓确淡淡说了句:“我放弃。” 一石惊起千层浪,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李雨墨也接着说道:“我也放弃!” 镜天晓主动放弃考核,没人怀疑是因为镜天晓实力不够,只会认为镜天晓是藏拙,就连陈风都没有自大到认为他一定比镜天晓强。 可众人望向李雨墨的眼神就充满了怀疑、玩味,陈风更是一脸鄙夷和不屑的望向李雨墨,张嘴欲说什么,不过直接被李雨墨堵住了。 “告诉你郑鸿师兄,我们的升等战别忘了,今天下午我在这里等他。” 这一句话不啻于在场间引爆了炸弹,经过了短暂的沉寂之后立马喧哗沸腾起来。 众人以为李雨墨不参加考核是因为还没有达到四品,可当他们听到李雨墨的主动宣战后,心中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李雨墨放弃四品考核后,和郑鸿之间的战斗就代表着他们两人中必然有一个人要离开天道宫! 当天下午不仅一重院的弟子,就连二重院的弟子也有不少人聚集到了演武场上,等着观看这一场比武。 郑鸿那边十几名二重院的弟子聚集在陈风周围,将陈风紧紧地围在中间,郑鸿也站在靠前的位置,看样子郑鸿在那个团体中地位不低。 而李雨墨们这边看上去就弱的多,5个清一色的一重院的弟子,但是他们还是紧紧地站在一起,无惧对方目光中的挑衅。 还没开始就见对面人群中一人说道:“喂,那小子,早点投降吧,就凭你也配挑战我们达到五品上的郑鸿师兄!别一会把你打的要找妈妈!” 没有理会那群人的讥讽嘲笑,李雨墨走到正中,拔出手中长剑对着对面郑鸿施展了一招天道宫的起手式:礼敬四方。 郑鸿也越过人群,一跃而起,人在半空中就已经抽出长剑,也回了一招礼敬四方,整个动作飘逸灵活,潇洒自如,一个出场就博得了满堂彩。 两人对立而战都没有着急动手,彼此打量着对方。 郑鸿疑惑地是李雨墨凭什么敢向他发起挑战,难道李雨墨这小子现在也修为突进了?要知道这么多年他们都悄悄地派人收集李雨墨的消息,可是一点有用的都没有。 如果是在私下比斗,胜负他倒也不太在意,可这公开比试,输了就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他还记得他刚才出来时陈风对他说的“一定要胜”四个字。 他在天道宫这么努力的修行就是为了博一个前程,机缘巧合下,陈风成了他的师弟。 虽说是师弟,可是他对陈风比对他师父还上心,这可是问剑城的世子,是一座大大的靠山,更何况陈风背后还有那人。 所以这一场战斗他一定要胜,他要向陈风,向那人证明他的价值。 李雨墨也在打量着郑鸿,不过李雨墨只是觉得郑鸿变得沧桑了些,接着就全身心的盯着郑鸿的身子,看他要施展什么动作。 两人这样对峙着,他们还没有什么表示,周围围观的人却不愿意了,催促着他们开始。 郑鸿不再犹豫,抖一个剑花,身子一纵而起,手中长剑就刺向了李雨墨。 望着郑鸿施展出的只是普普通通的天道宫剑法,李雨墨却并没有掉以轻心。 因为这天道宫的剑法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都是了如指掌,即使一开始只是为了互相试探,也不会选择这么平平无奇的递出一剑。 李雨墨静静等着,等着剑招的变化,可是这一剑居然就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剑。 李雨墨亦长剑挥出,一剑横劈向郑鸿的长剑,招式挥出时体内的真气也应势而出。 两柄长剑接触的一瞬间,在演武场上响起了长剑震鸣的嗡嗡声,那声音迅速将整个演武场包围。 李雨墨嘴边一笑,暗自想道:那郑鸿也并不如何厉害,看样子郑鸿的真气只是和自己的持平,这一剑自己并没有吃亏。郑鸿妄图用体内的真气以压倒性的优势击溃自己。 李雨墨还没高兴完,只觉得郑鸿的长剑之上又一股力传了过去,顺着他的长剑要流入他等到体内。 李雨墨立马怒吼一声,体内真气急速运转,往持剑的右手上流去,一道、两道、三道、四道。 郑鸿居然炼成了三重浪,而且居然形成了四道真气。 别看四道真气的力度越来越小,可是要知道对战当中,当你体内真气被压制后,任何一道细微的真气都能重伤你。 就如同到了极限后,一颗稻草也能压实一头牛。 李雨墨没有想到郑鸿一上来居然就施展绝招,他虽然接下了郑鸿的那一招,可是他的右手不自觉的抖动起来,要用左手握住右手才能止住抖动。 郑鸿也玩玩没想到李雨墨居然能挡下他这一击,他身形后退,他对李雨墨更好奇,也更重视了。 周围围观的众人虽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们却能看出来,真的比试好像才刚刚开始。 第64章 升等战(二) 两人拉开身形,略一停顿后,又同时举剑向着对方冲去。 身形飘逸、剑气纵横,天道宫的剑法在他们手上轮番施展,让围观的众人惊叹出声。 比拼时,追求一个快和临场应变,李雨墨和郑鸿两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带着真气的剑招迸发出比以往更大的威力,那激荡的真气在破空时发出阵阵的呜鸣声! 两人不到片刻,在空中、地上已经交手不下上百次。 交手期间郑鸿没有少施展他的三重浪,不过已经有所防备的李雨墨在对拼时也是多道真气依次灌注于长剑之上。 李雨墨可是能够轻松的分别施展内力和外力,虽然因为时间太短还没有领悟三重浪的精髓,但是表象李雨墨却很清楚。 这样一来反而是郑鸿开始落入下风! 李雨墨每一招施展时必带多重真气,为了应付李雨墨的剑招,郑鸿也是招招施展三重浪。 可郑鸿在真气的使用上可没法和李雨墨比,更何况他也只是刚学会了点三重浪的皮毛。 施展出同样威力的三重浪,郑鸿消耗的真气量最少比李雨墨多出五成。 李雨墨的真实修为不管是钱小钱还是林承天都没有谈查清楚。 如果光论真气量,李雨墨还没有达到五品,可要论对真气的使用,林承天甚至觉得李雨墨已经达到了六品。 到了四品后对真气量的积累是一方面,对真气的使用能力才更重量。 李雨墨现在就属于典型的量不够,技术来凑。 一次次的对拼后,两个人的脸上都有了几分疲惫之色,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两人再次拉开身形,都在快速恢复体内真气。 李雨墨正抓住机会稍微闭目加快真气恢复速度,只听到身后王官大喊了一声:“无耻,居然使用丹药!” 李雨墨睁眼一看对面郑鸿居然正拿着药品仿佛不要钱一般将丹药往嘴里塞去。 几颗丹药下肚后,可以看到郑鸿的脸上立马生出红光,头上还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从这里就能看出来他服下丹药药效的强劲。 虽然碍于郑鸿是二重院的弟子,周围观战的弟子们不好说什么,但是眼中的神情却透露出了几分鄙夷。 以二重院弟子的身份和一重院的弟子进行比试,居然还吃丹药! 可这种操作也只是被人不齿而已,并不能作为决定这场胜负的因素。 李雨墨正犹豫着要不要乘着对方药力还没有完全吸收发动攻击,却见郑鸿怒吼一声,药力已经被他全部吸入体内,脸色恢复正常。 在周围人的注目下,郑鸿右上长剑竖直举起,左手双指并指成剑,从长剑底部沿着长剑缓慢移向剑尖。 随着他手指的一动,他的那柄长剑上居然显出真气的洁白光芒。 周围众人惊呼道:“真气外显,凝气成剑,这已经是六品境界的神通了。” 刚才的不齿现在都变成了惊叹和颂扬。 看到对面郑鸿的动作,李雨墨也同样用手指划过长剑,他的长剑上也一样显出了白色的真气光芒,特别是长剑的两个凹槽处,那淡淡的光芒居然不停地闪烁着。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如此激烈的比试。 王官神色焦急,他不知道李雨墨能不能接住这一招,现在胜败倒是其次,生死才是关键。 镜天晓目中也露出了犹豫的神情,她心中想着如果一会李雨墨真的遇到生死危机的时候她要不要出手相救。 不及他们多想,李雨墨和郑鸿两人都怒吼着,举起长剑朝着对面冲去,在两人要接触的一瞬间,举起长剑朝着对方劈去。 肆虐的真气在空中形成了两道狂风,最终撞在一起,两道狂风在空中纠缠、旋转,将周围的微尘、树叶都卷入空中,就连地上的青石板都上下跳动,仿佛随时要脱离地面对它的禁锢。 众人目光都盯着空中那旋转的风暴,那风势随着一次次的碰撞变得越来越弱,最后砰的一声在空中消散于无形。 众人接着看到一道真气光芒随着那消失的风暴冲向了李雨墨。 砰的一声,李雨墨的整个身子仿佛被一柄巨锤锤中,身子犹如断线的风筝,砸向地面。 李雨墨的身子在地上划过了一道长长的痕迹,这才将那道真气全部卸掉。 半躺在地上的李雨墨用手捂住嘴巴,不由自主的咳嗽起来,鲜血从他的指尖滑落。 李雨墨伸出手,挡住他向他跑去,打算扶其他的王官。 握起他的长剑,支撑着摇摇晃晃的身子,李雨墨怒吼一声,长剑的凹槽上射出紫色的光芒。 长剑在空中横着一划,一道破空声响起,李雨墨身子重重的踏在地上,身子急射冲出,在身后仿佛留下了一道残影,向着郑鸿而去。 别人可能没注意到,可是郑鸿却注意到了李雨墨的眼中居然闪着紫色的光芒,望上去有几分诡异、可怖。 郑鸿来不及多想连忙举起长剑,还没等他聚起内力,李雨墨的长剑就砍在了他的长剑上。 当的一声,郑鸿连着他的长剑一起后退。 郑鸿心内这一惊可不小,李雨墨现在不仅速度变得极快,而且力度也变快了。好在李雨墨的长剑上没什么真气,要不然刚才一下就受伤了。 看来李雨墨在刚才的那一击中受了不轻的伤,都没办法聚起内力。 郑鸿这些想法还没在他脑海中过完,李雨墨的又一剑朝着他砍去,随着而去的还有李雨墨的一脚。 虽然现在郑鸿伤势明显的要轻一些,可是他也受了伤,更何况在李雨墨一剑快过一剑的攻势下,根本不给他用真气的机会。 在众人的眼中看到的就是李雨墨受伤倒地后,忽然腾身而起,冲到了郑鸿的身旁一阵剑雨、拳脚相加。 只不过半盏茶不到的时间,两道纠缠的身影拉开了距离。 众人只见到两人身上没有了刚才的飘逸,都是衣衫破乱,身上被剑划出一道道的口子。 最让众人吃惊的是郑鸿的长剑居然被李雨墨打落在地,而他自己正被李雨墨的长剑抵在他的胸口。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笼罩在这演武场上,久久没有任何声音。 第65章 各奔东西 率先打破场间沉寂的居然是陈风。 他望了望郑鸿,又望了望李雨墨,没有说什么,哼了一声,直接转身朝着二重院落走去。 看着陈风渐渐远去的身影,郑鸿绝望地喊了句:“世子!”身子往前跑了几步,可是看到陈风决然的没有片刻停留,郑鸿愣在了当地。 他知道他没有以后了,当他战败的那一刻他就被陈风彻底的抛弃了。 说他不怨李雨墨是假的,可是他连丹药都吃过了还是没能战胜李雨墨,他输了,他认。 胜者王侯败者寇,他没有再说什么,捡起他的长剑往山下走去。 他的背影有几分萧瑟,李雨墨想说些什么,不过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在众人震惊、震撼、不可思议的神情中,王官扶着李雨墨一起往百花谷走去。 当只有他们几个人后,一直压抑着性子的王官,立马活跃起来,口内嚷道:“看不出来呀,李雨墨你小子现在有了几分高手的风范。居然能够战胜郑鸿,他可是五品的修为。我以后可要跟着你混了。”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拍着李雨墨的后背,将李雨墨拍的又咳了起来。 这时候镜天晓走到李雨墨身前,望着李雨墨的眼睛,问道:“刚才比试最后,你施展的是什么功法?” 李雨墨一愣,功法?他只记得最后他怒气上涌,冲到了郑鸿面前和郑鸿近身搏斗,根本没施展功法。 看到李雨墨脸上的疑惑神情,镜天晓接着道:“希望是我多虑了,这有点像那种消耗自己精血强行提升实力的功法,有点像是动物的狂化。” 听到狂化两个字,李雨墨瞬间想起最后他的状态很有点像当初他遇到那只黑豹狂化之后的状态。 于是李雨墨一五一十的将他遇到豹子,以及生吃紫雾灵芝的事情都说了。 听说李雨墨生吃药材,兰雪连忙帮李雨墨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放下心来。 至于李雨墨身上发生了什么,镜天晓也只能推测为药材激发了李雨墨体内的某些潜能。 他们几人待在百花谷打算过一些安稳日子,躲避一下外面到处传扬的这场比斗。 可是闲不住的王官则还是正常出去,更何况要不了多久就要过年了,问剑城内正热闹着呢。 这一天王官回来后对着李雨墨他们大声喊道:“重大消息,重大消息,问剑城外的士兵们都离开了,据说已经启程前往南疆。” 王官正将他在问剑城听到的那些传言添油加醋的讲给李雨墨他们听时,这才发觉镜天晓居然不在。 兰雪出门正打算去找镜天晓,只见镜天晓正缓缓朝着百花谷走来,脚步沉重、面色深沉,镜天晓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丫鬟手中提着包裹。 一种不好的感觉瞬间飘上了兰雪的心头,她连忙迎了上去,拉住镜天晓的手,想要说些什么,还没出口,就被镜天晓打断了。 拉着兰雪向前,走到李雨墨等几人身旁,望着众人说道:“我以为这个除夕我还能和大家一起过,不过看来我要走了。” 看到兰雪眼中的询问神情,镜天晓说道:“你们也都知道,帝国已经派大军进攻南疆,天下可能不太平了,我外公今天派人来接我回去。” 兰雪脸上闪过焦急之色,口中道:“那...” 不过一个字出口后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只是脸上满是失落、不舍。 镜天晓则是说道:“兰雪姐姐,我很高兴遇见你,我自小没什么亲人,遇到你真的感受到了姐姐的关怀,我会一辈子记得你的。” 接着又依次望了李雨墨他们几人,“我真的很高兴能够遇到你们几位朋友,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们以后可以到凤城找我。” 临行前,镜天晓给李雨墨他们几人,每人送了一只羽毛作为留念,然后一转身就往山下走去。 镜天晓刚离开没两天,一向开朗活泼的王官忽的有一日也一脸沮丧的向李雨墨他们告辞。 王官家在海盐城,离天道宫几千里路程,所以王官一般过年的时候都是在天道宫度过,他父亲则是托人顺带给他送封书信、带些盘缠。 今年也不例外,只不过今年送信的人告诉了王官一个消息:因为南疆战争的原因,海盐城最近也不太平,不少流民和强盗都涌入了海盐城,王官他父亲王卫海在保护城主府的过程中受伤了。 虽然送信的人说王官他父亲受伤并不重,可是王官这才发现他离开家这么多年都还没有回去了,他连他父亲现在长成什么样子都不清楚了。 他决定回去看看了,刚好乘着过年的时间。 众人没法挽留王官,一起给王官践行之后,他跟着前来送信的人一起踏上了回乡的路。 剩下的李雨墨三人还没从这伤感的情绪中缓过神来,就又听到了一个雪上加霜的消息,那就是李雨墨要前往南疆历练。 这一次帝国除了派兵征讨南疆,还让各宗门都排除弟子随同出征,彰显帝国气派。 天道宫本身已经选好了弟子,只不过这次因为李雨墨战胜了郑鸿,名声大噪,再加上郑鸿的一些师兄弟们得知郑鸿被李雨墨击败,自是心中不甘,都正合计着要挑战李雨墨呢。 虽然宗门提倡挑战、对练,可是这种带有争斗性质的比试自是不提倡的,为了避免这可能的冲突自然是将李雨墨派到南疆最为合适。 虽然不愿意刚回宗门没几天就又要离开宗门,可李雨墨还勉强能够接受。 不过另一个让李雨墨无法接受的消息就是这次前往出征的天道宫弟子们居然是陈风带队。 在得知可以不用和陈风同行后,李雨墨立马收拾好东西下山了。 出行之前自然少不了和林喧做一番告别,这一次李雨墨就没办法给林喧一个确定的回来时间。 林喧将她亲手绣的一个荷包给李雨墨带上,希望保佑他平安,王官也将他在山上偷偷刻的林喧的木像送给了林喧。 如同交换信物一般,虽有不舍,可是他们却知道他们的身旁一直有另一个人陪着。 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林喧,李雨墨却不得不去见另一个他不那么喜欢见到的人——柳梦寒。 按照他师傅林承天所说,柳梦寒所在的清歌坊也要派人前往南疆,李雨墨可以跟随他们一下南下。 如果非要在陈风和柳梦寒之间选一人的话,那肯定还是选择柳梦寒。 只是不知道他们这次南下又会有些什么不同的际遇。 第66章 司空若 李雨墨在问剑城过完除夕,就骑着马往柳城走去。 这一次他放弃了水路,而是选择沿着帝国军队行进的陆路前行。 一路之上,大军走过的轨迹还清晰可辨,路旁被砍倒的树木、埋锅做饭时留下的火坑、牲畜走过后留下的排泄物,这些都为李雨墨指明了军队前进的路线。 若不是他师傅林承天和他说过已经通知了柳银屏,让他和柳梦寒一起前往南疆,他必然选择沿着军队的痕迹直奔南疆。 他甚至都能想象再见到柳梦寒时,柳梦寒那张冷漠的脸。 毕竟没人愿意和冰块待在一起,而且还是一块对你有意见的冰块。 李雨墨没想到的是帝国的军队居然也到过柳城,而且还从柳城调拨了很多粮草运往南疆。 进到柳城之后,就连路边拉家常的老太太们都在讨论帝国士兵从柳城带走了太多粮食。 走到柳府门前徘徊的李雨墨没想到被上次那个柳管家认了出来,得知李雨墨是来见他家郡主的,于是立马热情的将李雨墨迎了进去。 李雨墨硬着头皮跟在柳管家身后,在他心中想过各种打招呼的话语,不过最终都被他否决了。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一会只能随机应变了,希望不要现场打起来。 走到院内,李雨墨还没看清楚院内情况,就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说道:“李少侠来了,我们可等了李少侠好几天了。” 原来是徐婉婉! 看到徐婉婉那带着笑意的脸庞,李雨墨觉得如此的亲切,那困扰了他一路的问题也终于巨石落地了。 而柳梦寒,李雨墨自然是不期望她能有什么好脸色的,而她也如李雨墨预料的一样,只是冷冷的坐在那里,一句话没说。 和徐婉婉聊过之后,李雨墨才知道作为柳城的第一大宗门,清歌坊这一次派出了二十人,由徐婉婉带队。 不过其他人已经先离开了,徐婉婉和柳梦寒是得知消息后在这里等着李雨墨。 在柳府内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行三人就动身离开柳城。 柳梦寒马术娴熟李雨墨是能够想象的,让李雨墨惊讶的是徐婉婉这个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女孩子骑起马来居然也有了几分飒爽英姿。 一马当先的是柳梦寒,不过她走的方向并不是南下,而是往东。 直到他们奔到了“海盐城”下,李雨墨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 这是李雨墨第一次来到海盐城,海盐城的大小介于临阳城和柳城之间,不过繁华热闹的程度即使对比问剑城也不差。 海盐城以东边靠海产盐而出名,每天前来贩卖盐的商人数以千记,据说海盐城中的富商大贾占整个帝国人数的接近一半。 随着拥挤的人群走进城内,李雨墨还想着一会等柳梦寒办她的事时,他找个机会去问问王官家在哪,和王官碰个面,不过刚进城就听到周围传来了喧哗声。 “司空小姐又打人了!司空小姐又打人了!” “司空小姐出来了,大家快让道呀。” 语气中没有害怕,反而有几分期待和看热闹的神情。 李雨墨也随着众人一起伸长脖子望着远处,不一会只听到街道上传来了哒哒哒的马蹄声,还没见到人,只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让你负心忘义、让你始乱终弃!本小姐打死你!” 接着是几道鞭子抽在青石板上发出的清脆响声。 又过了片刻才从拥挤的人缝中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穿着一身鲜黄色衣服的姑娘。 那小姑娘骑着一匹雪白色的高头大马,手中拿着一条火红色的长鞭,正在追着一个脑满肠肥,浑身锦绣的的男子身后,一边骂着,一遍挥动鞭子。 随着鞭子声和那个男子的痛叫声,周围传来了一道道叫好声。 听着身旁那些商贩们的八卦,李雨墨才大概了解了为什么他们会叫好。 原来这人以前是一个小鱼贩,他以往倒也实诚,和他妻子起早贪黑、辛辛苦苦地在街市上卖鱼。 后来他认了个干爹,跟着他干爹做生意,可是有一次生意亏了,亏得是血本无归,就是靠着他妻子大冬天守在街上,一条一条卖鱼帮他还完了欠款。 渡过那次难关后,他的生意越来越好,可是也越来越花心,时不时整晚眠花问柳,彻夜不归。 听说他妻子最近病重,卧床不起,拒诊断的郎中说,就是因为以前劳累过度,而且体内积了风寒。 可是这个时候,他居然还对他妻子不管不顾,跑到外面去风流快活,这样的人自然是人人喊打。 要说他也倒霉,如果是其他人,虽然看不惯他,可他毕竟也是海盐城的一个大商,别人也拿他没有办法,可是他遇上的是司空小姐,海盐城城主司空侯的女儿。 司空小姐名叫司空若,虽然自小生于公侯之家,娇生惯养,可没想到的是司空若自小居然体恤下人、长大后更是爱好打抱不平。 虽然偶尔也会惹事,可是整个海盐城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很喜欢他们那个司空小姐的。 看到司空若已经解气了,柳梦寒骑在马上,站起身,对着那边远远地喊了句:“若若!” 那司空若一见柳梦寒,立马脸带笑意,对着那人骂了句:“算你走运,回家好好照顾你老婆去,再被我抓到你去那种地方,打断你的狗腿。” 骂完后,立马向着柳梦寒跑去。 到了柳梦寒的马旁,刚才还刁蛮任性的一个人,立马变成小女孩模样,对着柳梦寒和徐婉婉甜甜的喊道:“梦涵姐姐,婉婉姐姐。” 语气中充满了依恋和撒娇。 通过交谈才知道,原来这司空若每年总会抽时间到柳城和柳梦寒、徐婉婉同住一段时间。 今年原定的是年后,不过柳梦寒和徐婉婉都要去南疆,所以就顺路过来告诉司空若一声。 听说要去南疆,司空若立马来了精神,拉着柳梦寒的胳膊苦苦哀求说要同去。 不过不管是求柳梦寒,还是求徐婉婉,两人都不同意,只好在两人面前诺诺地说道她知道了,她不去。 李雨墨他们一行人走出海盐城没到二十里,就被一群人追了上去。 那些人原来是司空家的家仆,追上来是因为他们发现他们小姐留下一封书信说要和柳梦寒他们去南疆之后就不见了。 徐婉婉听到这里之后,让那些家仆回去告诉司空侯,她会照顾好司空若,让司空侯不必担心。 听徐婉婉这样说,那群人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又往前走不了多远,只听徐婉婉对着一棵树后喊道:“出来了,还躲在那干什么,不是想跟我们一起去南疆嘛!” 司空若脸上摆出最灿烂的笑容,对着徐婉婉说道:“我就知道婉婉姐最心疼我了!” 徐婉婉则是一脸无奈的说道:“我要不让你去,能拦得住你这一次,还能拦得住你下一次了,还是跟在一起放心些,不过你要是你不听话,我可让你梦寒姐姐送你回去。” 司空若立马跳到柳梦寒身旁说道:“我最听话了,就是呆在这里太烦了,想和你们一起出去看看。” 柳梦寒重重哼了一声说道:“又多一个拖油瓶。” 听到“又”字,李雨墨只当做没听见,可是司空若那咯咯的笑声却穿的很远、很远。 李雨墨知道这一路上肯定不会无聊了。 第67章 南疆大地 从海盐城南下,走不到百十里地就到了海盐城和南疆的交界地。 海盐和南疆自然不是只有这一条路想通,可是只有这一条是铺着青石、宽达两米的官道。 其他地方要么是杂草荆棘,要么是丘陵山川,更有湖泊河流阻绝,也只有这里是南疆和东灵州交通的要道。 现在这个交界口驻扎着好几百士兵,用以防止两地百姓私下交易,更为了防止南疆有人逃出。 那群守在界口的士兵看到柳梦寒她们一个比一个美的美女,眼睛早就看直了,更有些人眼中已经露出了淫秽的光。 不过当看到天道宫和清歌坊的牌子后,立马乖乖的放行。 柳梦寒虽然满脸厌恶,可是也不想和一群大兵争执,等到那些士兵挪开路障、拒马,立马骑着马一马当先往前冲去。 没想到司空若在从那群士兵身旁经过时,眨着眼睛,满脸带笑,指到前面柳梦寒和徐婉婉的背影,用轻快地语气说道:“我那两个姐姐都还未许配人,你们加把劲,看好你们哦!” 那几个士兵脸上正露出几分陶醉,只见柳梦寒带着怒意大喝了一声:“司空若!” 同时身形掉转,拿着长剑重重的司空若白马的屁股上拍了下去。 司空若的坐骑吃痛,嗷的一声,带着司空若的身子往前面冲去。 那马蹄声载着司空若银铃般的笑声越走越远,同时远远地听到身后那群士兵的议论:“那婆娘可太凶了。” “就是,就是,以后谁娶了她倒八辈子血霉。” 李雨墨现在难得的高兴,他发现那个司空若真是他的救星,瞬间就将柳梦寒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 那股仿佛时刻笼罩在他周围的寒气消失不见了,他的身子都轻便了不少。 穿过界口后,李雨墨他们仿佛立刻就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周围一片苍茫,入眼处都是高耸入云的大树,以及连绵不绝的山丘。 短短半天不到的时间,他们就从海盐城那热闹繁华的城市闯入到了这片无人之境。 在这片大地上,他们四人是如此的渺小,不由自主的几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成为彼此的依靠。 几个人也不言语,都快马加鞭向前跑去,在这个地他们想快点找到大部队,和其他人汇合。 仿佛感受到了这压抑的气氛,徐婉婉忽的问道:“李少侠,听说你也到达四品境了,而且最近挑战还胜了你一个五品境的师兄?” 徐婉婉话一出口就打破这场间的沉寂,就连众人前行的速度也放慢了一些,少了几丝紧迫,多么几分游山玩水的从容。 李雨墨没有细说,更没有夸耀,只是回道:“在落龙山脉中历练时恰好突破到了四品,战胜师兄也是侥幸。” 意识到这样说可能就把天聊死了,李雨墨正想换点什么话题接着聊下去,只听到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司空若忽的问道:“听说你以前和梦寒姐姐打过架?” 李雨墨脸上露出苦笑,心内想到:“果然强中更有强中手啊,她才是能一句话把天聊死的人。” 见到没人理她,她居然还追着问了句:“那现在梦寒姐姐不是更打不赢你了。” 李雨墨都不用看,他就又能感受到一股凉意落在了他的身上。 李雨墨则是自顾自地说道:“我们这一路上居然没碰到一个人,没见到一间客栈,我们也跑了一上午了,你们先歇歇,我去旁边的山上看看。” 说完后,不等几人回应,李雨墨立马向着旁边的山丘上跑去,几个起落就落到了一株高树的树巅上远远地望着周围。 他的目光所及处,周围一二十里范围内的景物都尽收眼底。 除了那条笔直的官道直通向前,李雨墨的视野范围内没有任何其他的路,只有荒凉的土地,和无穷无尽的树木。 李雨墨不清楚是因为帝国军国过境之后,附近的百姓们都逃跑了,还是因为这里本就没有人住。 看着眼前的景物他的脑海中不由得出现了那个南疆圣女,那是他唯一和南疆的交集。 望着下面三个站在管道上的女子,李雨墨想起来他们这一上午都还没吃饭呢。 身形一飘,从树上跳入林中,几个起落就抓住了两只野鸡,然后踏着树梢直奔回柳梦寒几人身旁。 还没落地就听到柳梦寒哼着低声道道:“臭显摆什么呀!不知道你会轻功了。” 李雨墨装作没听见,而是自顾自地扬起手对她们说道:“看,野鸡,我们今天中午就吃这了。” 说完后就抽出他挂在马鞍上的长剑,打算将野鸡杀死之后找个地方烤起来。 他的长剑还没落到野鸡的脖子上,野鸡就挣扎着咯咯咯的叫了起来,让李雨墨没有想到的是柳梦寒整天一副冷漠神情居然害怕杀鸡。 看到故意背过身去的柳梦寒,李雨墨故意装作忙不过来的喊道:“柳郡主,劳你大驾,帮忙杀下鸡。” 一声,两声,柳梦寒都故意装作没有听见。 当李雨墨再喊之后,柳梦寒直接抽出长剑朝着李雨墨身上砍去。 李雨墨早就做了准备,柳梦寒的长剑还在很远处,李雨墨就已经飘了出去,口中则是淡淡的不带任何感情的陈述道:“原来来柳郡主怕杀鸡呀。” 离的远了后,李雨墨的脸上才带出几分笑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制服柳梦寒的方法。 轻轻的哼着歌,走到远处的一个小溪边,将野鸡收拾干净,这才返回到管道上。 没想到徐婉婉已经带着柳梦寒和司空若拾捡了柴火,搭起支架,就等着李雨墨开烤呢。 李雨墨望着身旁三个大姑娘一脸无辜的望着他,好了,不用想,这一路上这些活肯定都是他的了,毕竟人家还捡了柴呢,不算白吃。 随着金黄色的烤鸡香味逐渐弥漫在空中,刚才还故作交谈的三个女孩都不由自主的飘向了架在烧烤架上的烤鸡。 性急的司空若伸手就想抢下一只烤鸡开吃,被李雨墨一掌打开,接着掏出怀中的调料均匀的洒在烧鸡上,一股孜然的焦香味只冲弊端。 司空若伸手又去抢,看到李雨墨没有阻拦,立马拿起一只烧鸡,跑到旁边大快朵颐起来。 司空若她们虽然平日在家各种山珍海味都没少吃,可是她们没有单独外出生活的经历,奔波了一早上的她们早就饿了。 这美味的烧鸡不仅轻易地填饱了她们饥饿的肚子,还进一步加深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在南疆的第一顿饭就这样解决了,虽然这一路上他们只感受到了荒凉,可是他们对南疆的印象并不算差。 也许会是一个不错的记忆吧。 第68章 血色炊烟(上) 一行四人就这样沿着官道一路往南,饿了就去周围的林子中找点吃的,晚上就在官道的青石板上休息。 他们曾经也打算去林子中休息,李雨墨将他在野外求生的本领全部都用上了,甚至还轮流守夜,可他们依然是低估了林子中的危险。 前三天李雨墨只是听到远处有动物爬行的索索声,并没靠近,所以李雨墨也就没注意,可到了第四天晚上,等到李雨墨听到响动时他们的四匹坐骑已经全死了。 没有发现是什么动物袭击他们的几人立马跑到了林外。 待到天亮后,几人又返回林子查看,只见他们的坐骑脖子处都有一道小小的伤口。那处伤口已经紫红一片,看样子他们的坐骑是被毒死的。 好在林子中各种动物不少,李雨墨他们换过了好几拨坐骑,最终选择了一头大象和一头野马。 那头大象身子巨大,柳梦寒她们三人一起骑坐在大象背上都还有空位。虽然大象那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不过见她们三人骑的开心,李雨墨也没多说什么。 而李雨墨骑得那头棕红色的野马一开始性子爆裂,别说李雨墨骑在它身上,就连靠近时那野马都用蹄子使劲的朝着他踢去。 直到李雨墨不用缰绳骑在它身上,不论它怎么狂奔、跳动都甩不下去李雨墨后,它才彻底被李雨墨驯服。 驯服之后的那批野马成了李雨墨最好的坐骑,不仅速度极快、耐力惊人,而且居然主动留在李雨墨身旁,不像其他坐骑那样,李雨墨但凡不注意就会逃跑。 那头大象更是乐意留在李雨墨他们身旁,晚上睡觉的时候,柳梦寒他们三人都半靠在大象的身上休息,只有李雨墨一个人孤零零的挡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随着进入南疆的日子渐长,李雨墨估计他们最少已经南下了三百多里。 直到他们见到第一座在路边的残败村落,他们才真切的感受到战争离他们很近,他们那悠闲的心情蒙上了一层阴影。 那座村落并不大,看上去只有二三十户人居住。 南疆的房子和中原的房子有很大不同。 他们就地取材,一般都是用竹子建房,同时因为地面湿气重,所以一层都不住人,留给牲畜,人则是住在二层。 那村落旁边还有他们开垦出来的稻田,甚至还有一架小水车。 不过现在留下来的只是一片烧毁到一半的村落,长满杂草的稻田,倒在小河里的水车,还有散落在村子周围的动物尸体,点火做饭后留下来的痕迹。 李雨墨他们自然知道这是帝国军队经过时顺手所为的结果。 李雨墨他们只是听说这场战争是因为南疆对帝国有不臣之心引起的,战争到了这个程度已经没有对错之分,他们也知道作为帝国的一员,他们这次来就是帮助帝国战斗的。 可看着这些废墟残迹,李雨墨他们几人心情都不由得有些沉重。 再往前行,这样遗弃的村落越来越多,李雨墨他们也不用再睡在官道上,而是找一个干净的房间,在里面做饭、休息。 随着村落越来越多,李雨墨知道他们开始进入到南疆的腹地了。 虽然这些村落中都没人居住,可是有时候李雨墨他们能够看到远处的林中有人悄悄地窥探着他们。 终于能在这片大片上见到一个人影,李雨墨他们很是兴奋了几天,可那偶尔出现的人影只是远远地望了他们几眼,根本没有在他们休息时摸过来的打算。 既然那些人不主动找来,李雨墨他们就打算主动出击了。 李雨墨按照他看到那人影出现的方位主动追了过去,站在林子中最高的树上,他仔细观察着林子中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到人的踪迹。 可是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那大片的林子都是天然的屏障。 看累之后,抬起头远眺四周,试图放松放松眼睛,只见到在东边不远处,好像有淡淡的炊烟飘起。 李雨墨不确定的揉了揉眼睛,不错,那就是炊烟。 跑回去和柳梦寒她们三人一商量,众人都决定去一探究竟,去看看实际的南疆是什么样的。 脱离了官道,她们的野马和大象根本没办法在茂密的林子中穿行,反倒是步行的速度快一些。 赶走了依依不舍的两头坐骑,李雨墨他们按照预定的方向再林子中想着那处炊烟处行去。 这片林子的地上堆积着厚厚的,不知道累计了多长时间的树叶,林子中潮湿而阴暗,周围的大树一点不比落龙山脉中的低。 茂密的林子中不时会出现毒蛇、蜘蛛、甚至其他奇奇怪怪没有见过的动物。 四人中司空若的修为最差,几人将她牢牢地保护在正中。 几人的武器都已经抽了出来,李雨墨一马当先走在最前,手中的长剑劈砍着挡在面前的树枝和任何他认为有危险的地方。 柳梦寒还是她那两把短剑,握在手中,神情紧张的盯着周围的树杆和脚下,刚才李雨墨斩杀的一条花花绿绿的小蛇将她吓得够呛。 最让李雨墨觉得新奇的是徐婉婉的武器,当然如果那也算是武器的话。 那是一只四十公分长,细小的碧绿玉笛。 徐婉婉一边跟在李雨墨他们身后,一边吹着那玉笛,笛声阵阵。 听着那美妙、动听的声音,李雨墨只觉得精神一振,神识都敏锐一些,就连躲在几步开外厚厚树叶下的老鼠也被李雨墨探查了出来。 李雨墨这才想起宗门有过记述,清歌坊的歌舞不仅能摄人心魄,还能安抚人心,不管是增益还是损益都能产生极大的作用。 当争斗时,一个顶尖的清歌坊弟子,能够使人爆发出百分之二百的实力,也能够削减你百分之五十的实力。 这才是一道普通的笛声就让李雨墨觉得精神一震,他心内十分好奇,如果徐婉婉全力施展又该是一种多么奇妙的体验。 有了徐婉婉笛声的助力,李雨墨他们速度都快了不少,在加上李雨墨一次次跳到树上探查指引方向,他们一行人终于在太阳落山前走出了那片丛林。 远处一座小村庄安静的坐落在山林环抱下,即将西下的夕阳将袅袅的炊烟染成红色,飘向空中,有一种奇幻的美。 第69章 血色炊烟(下) 望着那炊烟,李雨墨他们心中升起了一股久违的熟悉感,他们有太久没见过人烟了。 一行四人沿着小路往村中走去,那村落中的房屋一看就是新建的,有些竹子上的叶子都还没剥落,一片房屋都透着碧油油的绿色。 村落之中如同中原普通村落一样,鸡鸣狗吠之声不绝于耳,这阵杂乱也将屋内的村民都引了出来。 从屋内走出来的都是老人、小孩,他们看到李雨墨几人时都是脸色大变,更有小孩指着李雨墨大声喊道:“异族人!”。 好在南疆话李雨墨和朵月待在一起的时候学过一些,现在虽然忘得差不多了,不过看那小孩愤怒的样子,一下子就将这话半听半猜了出来。 李雨墨忙将他手中已经入鞘的长剑交到了徐婉婉上手,走到那南疆村民身旁,连说带比的道:“我是你们圣女朵月的朋友,这次是受圣女所托来找她的一个朋友。” 李雨墨的南疆话实在是太不标准,一连说了好几次,对面那几人也没听明白他的话。 直到他想起圣女那招右手下压镇住群兽的招式,接着向那几人又一比划,他们才终于明白了李雨墨说的是圣女。 几个老人又望了望李雨墨四人,觉得他们四人不是坏人,于是带着他们往村子里面走去。 在村子中绕过几座房屋后,那老人们将李雨墨带到了一座屋子前。 那屋子明显的比村子中其他屋子要破旧一些,就连位置也比其他屋子要差,孤零零的远离其他的屋子。 到了门口,外面的老人对面屋内喊了两声,从屋内走出来一个老头,那老头看样子只有五六十岁,可是已是满头白发、满脸皱纹。 而最大的不同则是那老头身上的衣服,那是标准的中原服饰,和周围其他人的衣服明显不同。 等到那中原老头和李雨墨讲起中原话,李雨墨才知道那些人的意图,原来是让这老头当翻译。 就这样李雨墨和那群人终于彼此以为他们了解了对方。 看到那群村民对他们没有一开始的那种防备和敌意后,李雨墨他们打算在这待一段时间,顺便了解一下帝国和南疆的战争到底是因为什么引起的。 拒绝了其他老人们的邀请,他们决定待在这个中原老头这里,主要是这个人说的话她们能听懂。 送走那些南疆的村民,老头将李雨墨他们往屋里让。说是屋,其实就是几间竹子搭成的茅草房,外加一个用木板围成的小院。 推门刚进去,一条大黄狗就迎了出来,对着那老头欢快的摇着尾巴,当发现李雨墨是,立马对着他们几个人吼叫,司空若一听到狗叫声立马吓的躲在了徐婉婉的身后,就连柳梦寒身子也是一僵。 老头一边用手轻轻抚摸黄狗的脑袋,让黄狗安静下来,一边望了一眼徐婉婉手中的长剑,淡淡的道:“看你们拿着剑,还以为你们又是一批过境的江湖人士。不过看你们三个小女孩倒不像。” 李雨墨还没有说道,徐婉婉上前说道:“老丈说笑了,我们哪是江湖人士呀!不过在这乱世,出门带把武器总是多了些保障。” 听到乱世两个字,那老头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我都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打仗,虽然我是中原人,可是这些南疆的巫族人只想老老实实的在他们的土地上生存,他们有什么错!难道仅仅因为收成不好没有缴税?!” 说道这里,那老头忽然意识到他可能说的多了,而且站在他面前的是几个不熟悉的中原人。 老头热情的将李雨墨他们几人让到屋内,屋里只有两把木椅,还有做到一半的椅子。 老头憨厚的笑笑,“我们都是刚在这安定下来,以前的东西在逃跑的时候都丢了,现在什么东西都要重新做,现在家里就两把椅子,你们将就一下。” 徐婉婉笑着说道:“老丈哪里话,是我们来给老丈添麻烦了,哪还能闲屋里不好,这比我们在野外可强太多了。” 那老头笑笑,说道:“几位坐,我去给你为烧点水,泡杯茶。” 徐婉婉陪着那老头一起走到旁边的小厨房去烧水去了,李雨墨他们三人则是在屋内闲逛。 刚才冲着他们大叫的黄狗,现在已经懂了他们是客人,虽然还是会不是低着头吼叫几声,不过立马又跑回它的小窝安静的握着。 看着周围清幽的环境,听着远处林中小鸟清脆的鸣叫,司空若张开双手,转着身子说道:“这里可真好呀!要是能在这里常驻就好了。” 正在司空若感慨时,那老头从厨房中搬了张桌子出来,放在司空若面前,对着司空若说道:“小姑娘来喝茶了。” 将桌子放好,又端来茶壶,拿出几个茶碗,依次放在李雨墨他们面前。 老头拿起茶壶高高的提起,往面前的茶碗中倒了一杯茶,晃了两下推到了司空若的面前。 望着面前那乌黑中泛着油光的茶水,司空若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没有伸手,看着老头那期待的眼神,李雨墨端起茶说道:“我这一路上都没喝水,这杯茶就我先喝了。” 小小的抿了一口,那茶水刚一入口,李雨墨的眉头就是一皱,因为那水根本不像茶,那油腻中带着咸咸的感觉,如果要形容的话,只有一种东西可以形容,涮锅水。 李雨默故作轻松的咽了下去,然后长长的舒了口气,做享受状,接着像那老头问道:“老丈,不知道这是什么茶,我怎么喝上去有股咸咸的、油油的感觉。” 老头听到李雨墨说好喝,眉头那皱纹都舒展开了几分,自豪的说道:“这是我们南疆的油茶,而且我在里面加了盐,这是招待客人的最高礼仪。” 李雨墨一边点头一边望着司空若她们几人说道:“多谢老丈,这茶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呀。” 于是几人坐在院中,脸上神情各异的品着那黑油茶,看着天边的太阳逐渐西陲,天色也安了下来。 正准备做饭的老头,只听到栅栏外一声粗狂的声音响起:“我回来了,赶紧做饭,我晚上还有事呢。” 正坐在那里的老头,立马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几分紧张和局促地说道:“我儿子回来了。” 正说话间,那栅栏已被哗的一掌推开,一个二十多岁,浑身粗壮的南疆汉子走了进来。 第70章 天涯海角,杀了你(上) 走进来的那男子却是一身南疆人装束。 头上缠着藏青色的头帕,身上穿着蓝黑色的外衫、长裤,裤脚处绣着一圈青色的图案,脚上蹬着一双黑布鞋,手中握着一把细细长长的刀。 那青年进来时,脸上本来带着恼意,但当看到柳梦寒她们一个赛过一个的美貌后,脸上立马现出笑容。 他眼睛紧盯着年龄最小也最活泼的司空若,带着几分热情的说道:“阿爸,今天家里来了这么多客人呀,你怎么没派人去喊我,家里好久没来过客人了,今天一定要留客人们在家吃顿饭。” 虽然是对他阿爸说话,可是他的目光却一直在司空若三人身上逡巡,只是偶尔带着几分狠厉的望了望李雨墨。 刚才还十分热情地老头忽的板起脸说道:“家里没米了,让这几位客人去其他人家里吃饭吧。” 那青年先是狠狠地望了望他阿爸,口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阿爸你先陪客人聊聊天,我出去拿点粮食回来。” 接着又对司空若一笑,整个人一阵风一样的跑了出去。 看到他儿子离开后,那老头连忙焦急地要将李雨墨他们赶走。 李雨墨和徐婉婉对望了一眼,都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两人不动声色的轻轻点了下头,决定等下去。 那老头看李雨墨几人并没打算离开,几次走到他们身旁欲言又止,最后脸上神色一横,大步走到李雨墨身旁决定说些什么的时候,他那儿子又跑回来了。 那青年一手抓着一只鸡、提着一块腊肉,另一只手提着一袋小米,腰上还挂着几把简便的小椅子,满脸焦急之色。 当看到司空若她们还在时,才放下心,脚步也慢了下来。 走进院子将手里的东西都递给他阿爸去收拾,他自己则是将司空若他们请到桌边,让几人都坐在椅子上休息。 这青年虽然是巫族装束,不过他却是中原人的长相,他中原话也比他阿爸要好,要标准的多,如果换一身衣服的话,李雨墨肯定会认为他也是中原人。 几人坐安稳后,那青年就率先说道:“不知道几位是从哪里来的?我们这个村子这么偏僻,没想到几位也能找到。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在这多住一段时间。” 徐婉婉没等其他人说话就将刚才李雨墨那一套说辞又说了一遍,语气不急不缓、表情诚恳自然。 那青年接着道:“最近听说帝国派了不少江湖人士前来助战,不知道你们一路上有没有遇到过那些人,他们修为怎么样?” “我们也听说了,不过据说那些江湖人士是跟着军队一起的,我们是从旁边的小山上偷偷爬过来的,一路上倒没有遇到。怎么这里也不安全吗?” 巫装青年一笑,笑的很是开心,“那倒没有,这里很安全,不会有别人知道的。” 说话间,那老头已将饭菜做好,招呼李雨墨他们吃饭。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那巫装青年跑到屋内摸索半天,拿出一个小油灯,满脸兴奋的将点燃的油灯放在桌子上。 就着这淡淡的灯光,那老头将做好的饭菜端上饭桌。 饭菜还没落在桌子上,司空若就已经满脸迫不及待的盯着那一道道美味的菜肴。 他们一行人进入南疆已有将近二十天,这二十天中,他们每天的食物就只是采摘的野果和烤肉。 这些东西也就偶尔吃一吃比较新鲜、美味,吃时间长了后就连李雨墨自己都不乐意吃了。 现在这热腾腾的白米饭加上山菌烧鸡、竹笋腊肉,外加几个时令的青菜,李雨墨看到了都肚内咕咕作响。 可李雨墨没忘记他们现在不是在酒楼,而是在一个可能对他们不利的人家中。 李雨墨没有着急吃,直到那巫装青年招呼司空若他们开吃的同时他自己也大口吃喝起来,李雨墨才稍稍放下点心。 李雨墨为了不引起巫装青年的怀疑,也时不时吃上两口,每一次筷子落处总在那苗装少年上一次筷子落处附近。 几人中只有完全没心没肺的司空若吃的最多、最开心。 心内一直惴惴不安的李雨墨好不容易吃完这顿饭,用真气在体内探查了好几次,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而且刚才整个过程中那个巫装青年表现得也很自然,并没有特别奇怪的地方。 吃完饭后将所有东西收拾停当,那巫装青年仿佛才想起来,连忙对着他阿爸说道:“对了阿爸,我刚才还从外面拿回来了点茶业,你一会烧点水,我们泡杯茶喝。” 接着就从他怀中掏出一小袋油纸包包着的茶业,和李雨墨他们平常喝的茶业一样。 看到司空若眼中露出来的欣喜神情,那巫装青年也面带笑意到:“我就知道你们喝不惯这里的茶,中原地区的茶还是很好的,就是太贵了。” 将茶业包往桌子上一放,接着走进屋内,只听到叮当一阵钥匙声音响起,过会他从里面拿出来了四个小茶杯,清一色的蓝白相间的瓷器。 那四个茶杯一看就是极好的物件,不像是南疆能够烧制出的物品。 将四个茶杯放在桌子上,依次往里面丢上一小撮茶叶,接着提起水壶往里面注入滚烫的开水。 那蜷缩的茶叶遇上热水后立马舒展开来,碧绿的茶汤在洁白的瓷器中呈现出诱人的色泽,淡淡的茶香味也随着蒸腾的雾气飘散在空中。 等到茶稍微凉了一些,那巫装青年立马将几杯茶推到了李雨墨四人的面前,口中热情的说道:“几位尝尝看,看看这茶合不合胃口,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要到的茶叶,各位看我有没有被骗。” 李雨墨不由得望了一眼徐婉婉,因为现在这青年的举动就很不正常了。 刚才吃饭时他对李雨墨还是横眉冷对的,这才这么会功夫居然主动给李雨墨到上茶了,必然有问题。 徐婉婉先端起来一杯放在鼻端轻轻的闻了一下,只见她眉头一皱,接着舒展开来说道:“好茶,好茶,我们都尝尝吧。” 说话间她分别给李雨墨和柳梦寒使了个眼色,接着当先喝下茶水,喝完之后还口内称赞道:“这茶味道还真不错。” 看徐婉婉喝下茶水,李雨墨他们三人也都依次喝下。 只过了片刻只听到司空若说道:“我头,我头好晕啊!”接着一觉摔倒在地。 徐婉婉也站了起来还没开口就倒在地上,接着柳梦寒也摔倒在地,李雨墨站起身来想抽剑反抗,不过也只能俯身倒在地上。 看到李雨墨几人都倒在地上,那巫装青年嘿嘿笑着走向了司空若。 第71章 天涯海角,杀了你(下) 随着那巫装青年的靠近,站在一旁的老头立马拉住他说道:“儿子可不能做坏事呀!” 没想到那巫装青年一把将那老头推倒在地,跟着踹了几脚,在口内骂道:“在人前叫你一声阿爸,还真以为我把你当爸了,你就是只狗,狗还能炖了吃,你连一点用都没有。” 虽然那巫装青年拳脚相加,可是地上那老头还是紧紧地抱着他的腿说道:“儿啊,可不能干傻事呀!” 眼瞅着倒在地上如花似玉、娇巧可人的司空若,那巫装青年眼中露出了充满欲望的光。 这个时候拖住他腿的都是他的敌人,他毫不犹豫的一拳锤在了那老头的头上,兀自不满足的又踹了一脚。 那老头吃痛下松开了手,得到自由的巫装青年满脸淫笑的就要扑向司空若。 可他手还没沾到司空若的衣服,就只见旁边两剑向他袭去。 刚才还躺在地上的徐婉婉、柳梦寒、李雨墨三人都站了起来,那两剑是李雨墨和柳梦寒刺出的。 因为身在南疆,可能周围都是敌人,所以李雨墨他们都十分小心谨慎。 在中原地区常见的蒙汗药怎么可能瞒得过徐婉婉,李雨墨和柳梦寒在徐婉婉的授意下也假装晕倒,只不过是为了麻痹那人。 当那巫装青年一开始打那老头时,李雨墨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没有起身。 可当那老头被打的头破血流后,李雨墨知道这不是假的,愤怒的他一跃而起,抽出长剑就刺向了对面那青年。 柳梦寒也一样,等候后来实在忍不了了也一跃而起刺出了那一剑。 诧然看到两把剑向他袭去,那巫装青年连忙身子往后一退,可他那点功夫怎么比得过李雨墨和柳梦寒。 两把长剑不由分说,接着向前递出,眼见就要刺在那青年身上,忽的,倒在地上的老头挣扎着站了起来,挡在了长剑前。 李雨墨和柳梦寒险之又险的将长剑移到旁边,这才没有刺到那老者身上。 李雨墨心中誓要给那巫装青年留下点教训,不仅因为他迷倒众人想行那龌龊之事,更因为他如此对他的父亲。 绕过拦在身前的老者,李雨墨身子一转,手中长剑又刺向了那青年,柳梦寒的长剑也在旁呼应。 两人一左一右将那青年又围在了正中,而他只能靠着那老者进行躲藏。一边闪躲一边还在口中用巫语大声叫喊。 李雨墨勉强听出来了他喊的是:间谍、帝国、带路。大概一猜就猜出来了是怎么回事。 将这消息告诉了其他几人,同时他和柳梦寒手中的剑招变得更加凌厉,若不是怕伤到那个老者,早就一剑将那个巫装青年刺了个透心凉。 徐婉婉蹲在地上轻拍司空若的脸颊,想快点将司空若唤醒之后离开这里。 听着那巫装青年的呼喊,村子中已经开始亮起灯,远处也已经开始有人高声询问。 听到这些动静,柳梦寒手上的动作更快了,想着快点将那巫族青年制服。 李雨墨也顾不得那个老者会不会受伤,直接用手将那老者推开,让柳梦寒能够有机会制服那个巫装青年。 没有了那个老这的干扰,柳梦寒三两下就在那巫装青年身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剑痕,同时也将那青年踩在身下,制服了他。 司空若也终于在徐婉婉的轻拍下醒了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她,正迷糊的四处观望。 远处的动静越来越响,可以听到有一群人正叫喊着往这边赶来。 躺在地上的那个巫装青年在柳梦寒的长剑下没敢喊叫,但是脸上却带着得意的笑。 顾不上考虑太多,看到司空若醒了后,徐婉婉扶着她,几个人打算赶紧离开这里。 刚走到门口就见远处一群人举着火把往这里赶过来,将他们又逼回到了小院内。 可那群人没想到的是李雨墨他们居然会轻功。 徐婉婉和柳梦寒架着司空若飞过院子,朝着远处的山林中跑去,李雨墨挡在最后,将桌子踢到门口挡住了追击的人群,身形一闪向着徐婉婉追去。 身在半空的李雨墨只听到身后传来了惨呼声。 扭头一看,只见那巫装青年手中正拿着一把刀刺向了那老者的腹部,面上表情狰狞,口中却痛苦喊道:“他们杀了我阿爸,大家要帮我报仇!” 冲进院子的众人朝着李雨墨扔一切他们可以扔出去的东西,可他们能看到的只有一个背影。 现在天色已经漆黑一片,发觉李雨墨他们逃跑之后,没想到整个村子的人居然一起点着火把朝李雨墨他们逃跑的林子中追去。 看着完全消失在林子中的火光,这寂静的小院中居然探出一个人影。 李雨墨探身往院子中观望,发现除了地上躺着的那个老者,整个院内空无一人。 对着院外黑影中招招手,徐婉婉和柳梦寒也架着司空若跳回了院内。 刚才他们逃到林中后,发觉林子中居然还有其他人也举着火把在追击他们,看来这里不止一座村寨。 不清楚周围情况的李雨墨他们只好又回到小院中。 落在地上后,徐婉婉走到躺在地上的老者身边,用手指轻轻地探了一下他的脖子,发觉还有气,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喂给老者后,轻轻地呼喊着。 躺在地上的老者听到徐婉婉的呼喊之后困难的张开了眼睛,望着站在他身前的几人,张嘴努力了好几次,终于发出了声:“不好意思,我没有养个好儿子,老朽给你们赔罪了,好在你们没受伤。” 司空若犹豫了下,还是问道:“他真是你儿子嘛?” 躺在地上的老头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意,连声音都变得温柔起来,眼神充满甜蜜,缓缓的述说起来。 “那时候我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靠着往返南疆和中原做点小生意为生。有一年我进入一个村子时,恰好遇到他们的篝火晚会,那是我第一次参加他们的晚会。 晚会上有一个最引入注目的姑娘,她的舞蹈轻盈、美丽,我一眼就看上她了,可是追求她的还有很多优秀的巫族青年。 我当时坐在角落,没想到她主动找我跳了舞,那舞蹈我现在都还记得。 第二天她居然就主动来说要嫁给我,我肯定没有犹豫,当场就同意了,以后我的生意也做得少了,我们一家很幸福,那时候我儿子也很听话。 可是后来,只是因为南疆连年遭遇灾害,作物减产,实在不能按时上缴钱粮,就被帝国认为是对帝国不恭,也就开始了对南疆的征讨。 前几年还好一些,只是派兵驻扎,最近几年发生了一些小摩擦后,帝国居然直接派兵开战,沿途上见到的所有村寨都是夷为平地,就连村子中的人只要稍作反抗就全部击杀。 至于我儿子为什么变成这样,是因为帝国的人将我们一家人全部都杀死了,他的母亲、外公外婆都死了,而那些士兵是和我一起进入村寨的。” 一直安静听着的司空若问道:“那是你带进去的吗?” 地上那老者剧烈的咳嗽着,脸色别的通红,挣扎的抬起身子说道:“不是,我不知道他们是要去屠村的。” 轻抚老人的后背,待老者情绪稳定下来之后他又接着说道:“不过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从那以后,我的儿子好像就变了一个人,一心只想着杀了所有中原人好为他娘报仇。 而我就成为了他的第一个敌人,今天也许是因为看到你们,他心中的那仇恨又被引了出来,而我也终于可以到地下去见他母亲了,就是不能再照顾他们。” 那个老者的体力越来越弱,口齿也越来越不清楚,可是他在最后还拍着李雨墨的手请李雨墨原谅他儿子。 望着断气身绝的老者,李雨墨他们都陷入了沉默,他们的心情很是沉重,这个版本的冲突原因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 第72章 蛇谷 望着躺在地上的老者,李雨墨心情很复杂。 当李雨墨看到那个老者被他儿子杀死时,李雨墨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天涯海角也要杀了那巫装青年,给这老者报仇。 可得知真相后,李雨墨他犹豫了,他不知道谁对谁错,他不知道那个青年还该不该杀! 李雨墨能想像那个巫装青年心内的痛苦,在那青年的心中,他的阿爸是给帝国军队引路杀了他全部亲人和整个村庄的叛徒。 他应该恨他阿爸! 可不管多么深的猜忌、仇恨,都不应该杀死他父亲嫁祸给李雨墨他们。 李雨墨决定等那个青年回来,将这个老者临终前的话告诉他青年。 天色还是漆黑一片,不过渐渐的已能看到一点光亮。 远处林子中杂乱的人声也渐渐归于宁静,一簇簇的火把光芒也向着四处分散开来。 而这村子中的村民也都拿着火把从远处林子中返回。 李雨墨他们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决定躲在小院的阴影处,等着那青年回来。 片刻后果然有脚步声响起,一前一后想着小院走来。 刚到门口,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爷爷,阿彪哥真的要去蛇谷找祭祀大人帮他向那几个中原人报仇嘛?” 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哎,谈何容易,听说祭祀大人这次前来是为了抓捕战兽的,哪有功夫替他报仇。” 稚嫩的童声又道:“不是听说还有五十名黑袍武士吗?随便一名黑袍武士肯定就能把那几个中原人打的屁滚尿流。” 苍老的声音叹了口气,“哪那么容易!好了,你先在这等会,我去找几个人来帮忙把老胡头的尸体收拾了。” 说完后一道脚步声向着远处走去,只留下那小孩带着哭音的喊道:“爷爷,我怕!我怕!” 等到那道脚步声离远后,李雨墨探出头往外张望,只见一个小男孩抱着头蹲在墙角,将自己的脑袋埋在怀里,一二三四的数着,给自己壮胆呢。 李雨墨压低声音,模仿着倒地的老者声音说道:“听说我儿子要去蛇谷给我报仇,蛇谷在哪呀。” 乍然听到声音,那小孩吓的更厉害了,用双手紧紧地抱住脑袋,用瑟瑟发抖的声音说道:“胡爷爷,胡爷爷,不是我害得你!阿彪哥去的是林子西南面的蛇谷,你去找他吧,别来找我。” 听到这个消息,李雨墨他们也没有再停留,几个人飞升一跃,跳出小院,想着远处的林子掠去。 已经知道这附近不止一个村寨,李雨墨他们在林子的脚步放的很轻,每走一步更是四处查探。 可能是经过了一夜的折腾,那些南疆人都回去休息了,林子中很是安静,就连那些野兽、鸟雀们说不定也正在补觉呢。 确认安全后,下一步要做什么,他们有了点不同的看法。 李雨墨主张去蛇谷看看,他不仅好奇听到的祭祀、抓捕战兽等信息,更希望将那个老者最后的遗憾帮他补上。 司空若昨晚差点遇到的凶险一点没有打消她的好奇心,要不是柳梦寒拉着她,她能第一个往前冲去。 徐婉婉想劝大家离开这里,他们已经知道的是这附近有好几个村寨,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是南疆一个小部族的居住地。 更何况还有祭祀和黑袍武士,如果真的遇到了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危险,稳妥起见,自然是赶紧离开为好。 一直很听她师姐话的柳梦寒,没想到这次居然同意去蛇谷。 听到三比一获胜,司空若高兴的拉着柳梦寒就按照那小孩说的方向一路往西南走去。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李雨墨他每走一段距离就会飞身到树上查探一下周围的环境。 果然不出所料,这附近最少还有四个村落。 若不是早饭时分远处飘出来的炊烟,李雨墨他们绝对想不到就在离他们不过二三十里远的地方居然有好几个村子。 村落中的人能生火做饭,他们却只能采点野果吃吃,好在一路上倒没有遇见巡逻的南疆人。 一次次在树顶探查后,李雨墨他们走出了林子,走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林子的西北面只有一片小山谷,那里植被稀疏,周围几乎都是光秃秃的山石。 偶尔只有齐膝深的野草长在山石上,不过那些野草也是枯黄、颓败,和周围茂密的林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当李雨墨他们踏入那个山谷后,立马从周围响起的嘶嘶声,以及从黑黝黝的山石后爬出的小蛇,证明了他们没有走过位置。 望着眼见几十米外不下三十条小蛇,饶是李雨墨并不怕蛇,可是猛然间见到这么多,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头皮发麻。 司空若更是一下子藏在了李雨墨的身后,就连处变不惊的徐婉婉也重重的呼了几口气。 那些爬出来的毒蛇望到李雨墨几人后,犹如发现了猎物一般,蜂拥着朝几人爬去。 直起的身子不停的往外吐着芯子,竖着的瞳孔中发出了各种各样贪婪的光。 正被这些蛇吓得楞在原地的众人忽的被李雨墨一把拉的躲在了林中草木后。 他们的身形刚藏好,就见远处山谷中走出来两个南疆装束的黑袍武士,一个带着蓝色头巾,一个带着红色头巾。 他们望着满山谷乱爬的毒蛇,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有外人闯进来了?要不然这么毒蛇们为什么这么激动。” 蓝头巾男子说道:“这些蛇最近几天被祭祀大人压制着,肯定没事了就会闹一闹,不用管他们,这毒蛇阵,有几个人能闯进来呢。” 红头巾男子立马应声说道:“也是,祭祀大人的阵法可是数一数二的,普通人来了还不是成为了这些毒蛇腹内的食物。我们还是好好歇歇吧,今天晚上有的辛苦了呢。” “可不是嘛,只希望这次一切顺利,我们这一趟可以进出来三个月了,那头畜生倒是能跑,不过这次被祭祀大人困在这里好几天了,今天晚上就是驯服的关键时间。” “嘿嘿嘿,那是,这次成功之后,我们回去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而且这么厉害的战兽,回去之后奖赏肯定少不了。” 等到那两个人的身影离开之后,李雨墨他们才敢出来。 听那两人的意思,今晚这里会有大动作,可是他们要怎么进入这蛇谷呢? 第73章 苍狼 随着那两个黑袍武士的出现和离开,刚才山谷中躁动不安的群蛇都沉寂了下去。 李雨墨不敢再向前踏入山谷,听刚才那两人的话,这山谷中居然布有阵法。 停在山谷外不停踱步的李雨墨听到背后的林子中传来了脚步声,李雨墨他们连忙藏到茂密的林后。 望着林中小路的方向,只见从林中走出来了一人,居然是要到山谷中找祭祀替他报仇的那个巫族青年阿彪。 李雨墨他们没有出现,躲在暗处,远远看着那个巫族青年走向蛇谷。 那巫族青年的脚步刚一踏入山谷,那些刚安分下去的群蛇果然又躁动起来。 即使远远的躲在草丛中,看着那群蛇乱舞的样子,司空若和柳梦寒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更是低头观察周围草丛中是否有蛇。 群蛇刚一舞动,刚刚消失的那两名黑袍武士又出现了。 看到面前站着的那巫族青年,两名武士立马抽出手中武器,厉声喝道:“什么人?” 那巫族青年没有了昨晚的癫狂,脸色疲惫中带着一分平静、决然,砰的一声重重的跪在满是山石的路上,不由分说,重重的将头磕在身前的石头上。 直到鲜血将那石块染红,直到那两名黑衣武士拦在了他的身前。 那青年才痛哭出声,哽咽不能自己的说道:“两位大人,我是高撩寨的仡彪,三年前我们整个村寨的人几乎都被邪恶的中原军队杀死,回归到兽神的怀抱。 昨晚我们村寨又被几个中原武士闯入,我想杀死他们为我们村寨的人报仇。 可我实力低位,不仅没能杀死他们,还被他们杀死了我阿爸,那个我在世间唯一的亲人。 所以我想恳请祭祀大人和诸位大人能够我们村寨报仇,能够为成千上万被他们杀死的南疆人报仇。” 说完之后又趴在地上痛苦出声。 那两个黑衣武士彼此对望了一眼,蓝头巾男子骂道:“该死的中原人,我们村寨也是被他们烧毁的,他们居然还敢跑到这里来,你等我去给祭祀大人汇报一声。” 说完后丢下红头巾男子就向山谷里面奔去。 不一会,刚刚跑去的那名蓝头巾武士又跑了回来,一脸沮丧的说道:“祭祀大人说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先驯服那头苍狼,其他的事情后面再说。” 看到绝望的瘫坐在地上的仡彪,那蓝头巾武士心有不忍,顿了下又接着说道:“你可以等到亥时再来,那时候祭司大人应该已经驯服了那野兽,到时候祭祀大人一高兴,你请求的事情肯定能成。” 仡彪又重重的向着那人道谢,在转身离开时,那蓝头巾武士又递给仡彪一块木牌道:“带着这块木牌你才可以安全通过这蛇谷,不过你可千万别早来,要不然坏了祭祀大人的事,我也要受你牵连。” 仡彪连忙应是,在那两名武士的注视下,仡彪返回了林子,坐在山谷的边静静地等着。 那两名黑衣武士看了看坐在山谷远处的仡彪,也就离开了。 等到那两名黑衣武士离开后,李雨墨一个踏云步,身材轻逸灵动的飘到仡彪身后,一掌将他击晕,带回到密林中。 这是李雨墨第一次全力施展他的他的踏云步,经过这几个月,他的实力更进一步。 刚才施展时,脚不沾地,踏空无声的直接往前飞出了上十米远。 可是除此之内,他真气的应用就很一般了,连基本的点穴定身和点穴禁言都做不到。 靠着徐婉婉控制住了仡彪后,将仡彪拍醒,告诉了他阿爸,那胡姓老者最后说的话。 可听到这消息后,仡彪眼中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他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讥讽的笑,只不过那笑意中带着点疯狂的凶残。 眼瞅着不能改变仡彪的看法,李雨墨又一掌将那仡彪击晕过去,解下他的头巾和腰带,将他绑在树上,连嘴也塞了起来。 几个人就蹲在林木掩映处一直待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距离亥时也越来越近了。 原本安静的林中忽的传出来一声狼鸣,悲哀、不甘、愤怒。 接着远处山谷中人声鼎沸,传出了一众南疆武士们的叫喊声。 李雨墨忘了徐婉婉一眼,说道:“要不你们在这等我,我去看看。” 李雨墨对他的轻功还是有自信的,虽然不可能打赢那些南疆武士,可是逃跑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话没说话,就见司空若已经带头走了出去。天天只能在海盐城待着的她好不容易出来了,怎么会放过这么惊喜刺激又好玩的事。 徐婉婉立马也跟了出去,拉住司空若的胳膊说道:“我们只远远地看看,不去附近,应该还好。不过一会你可别到处乱跑,好好跟紧了,要不然我回去可没办法和司空城主交代。” 司空若嘴上满头答应,身子已迫不及待的往前走了,只不过走到山谷边缘时才想到了那里面成群的毒蛇,急忙刹住身子,站在山谷外。 李雨墨虽然手握那块木块,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用,只能是握在胸前,缓缓地往前走去。 在山谷中一连走了好几步,山谷中还是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看来这块木牌只需要拿着就好。 李雨墨给徐婉婉她们示意,几人也小心翼翼地的一起走入山谷中。 看到山谷中还是一片寂静,那些毒蛇仿佛睡着了一般,李雨墨他们这才放下心来,大胆的快步往前。 前行了差不多一里路,才穿过了第一个小山谷。 他们探身往前一望,只见前方一片平地之上按照方位摆着好几座雕像。 漆黑的夜色中,二三十人手举火把,在地上狂奔跳跃。 那火把组成一个圆形,众人沿着圆形轨迹奔跑,口中发出低沉的吟唱,给人一种古朴、苍茫的感觉。 圆圈正中站着一人一狼,离的太远,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身影,那头狼也只能看到个大概,应该就是白天黑衣武士们说的苍狼了。 虽然南疆人相对较矮,可成人男子也有近一米七的身高,而那头站在那苍狼几乎和它面前的人一样高。 苍狼的身子也达到了两米五六的惊人长度,站立在地上的四肢,最细处都比李雨墨的大腿还要粗。 不管怎么看,那头苍狼都是一头巨兽。 可随着站在正中的那人往前走了一步,那狼仰天而吼,声音中充满了忌惮,身形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李雨墨他们屏息凝神,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场地正中,想一睹这南疆驯兽术。 第74章 南疆捕兽术 随着场地正中那人踏出一步,周围那群南疆众人围成的阵型仿佛一下子被启动了。 刚才还缓慢转动的众人一下子变得亢奋起来,一边举着火把,一边敲动自己腰畔的小鼓。 他们半弯着腰,手脚都往身侧伸出,在地上蹦跳着。 在维持圆形转动的同时,不时的往中间聚拢,散开;又聚拢,又散开。 当举着火把的众人聚集到正中时,那聚集在一起的火把光芒将周围照的一片通明,这才看清场间的事物。 举着火把的南疆众人都穿着白色的袍子,袍子上绘制着日月星辰、大地山川等图腾。 他们脸上则被涂抹成各种图案,再配上他们夸张的表情,显得诡异而可怖。 站在正中的是一名女子,也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不过脸上没有涂画,身上的衣衫也没有绘制图腾,显得很是素净。 那女子左手背上戴着一只铜铃,右手中握着一柄动物骨架做成的骨杖。 那骨杖是如此的简单,一根长长的骨架上伸出两个二三十公分的犄角,在两根犄角上搭着一根长长的彩带,在夜晚的风中飘荡。 白衣女子对面的苍狼浑身皮毛漆黑,配上它那雄伟的身子看上去很是气派,可是此刻身上被鲜血染红,看上去有些萎靡。 当周围的那群白衣人聚集到正中时,可以看到那头苍狼浑身一震,对那鼓声和吟唱很是恐惧。 当周围的人影散开后,那苍狼拖着受伤的身子往旁边跑动,想脱离那群白衣人的包围。 可是无论它怎么跑动,周围一圈白衣人都随着他移动。中间那个女子也紧紧跟在它身旁,将她手中那骨仗对准苍狼的眼睛处。 苍狼的体力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最终只能无力的躺在地上。 中间的女子看到苍狼已经放弃了抵抗,冷冷地说了声:“布阵。” 那群舞动着的白袍人立马缩小包围圈,一起坐在地上,低声吟唱起来。 一开始的吟唱像是震慑、恐吓,充满了野性的力量,之后的吟唱却像安抚,像孩子入睡前母亲安抚的儿歌。 而正中的那个女子就如同一个母亲一样,将手按在苍狼的头顶轻轻的唱起安抚的歌。 那头躺在地上的苍狼,一开始眼中还充满了不甘、充满了愤怒,不时晃动下脑袋表示着它的不满。 可随着曲子的缓慢吟唱,苍狼身上那股不服输的劲头越来越弱,它身上的傲气仿佛随着一声声的曲子正在消散。 苍狼的眼神越来越迷离,仿佛随时都可能放弃自己。 不知道为何,当看到苍狼那趴在地上的脑袋,李雨墨心中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凄凉,仿佛如同他自己将要臣服一样。 可看了看下面的几十人,再看了看自己身旁的三个女孩,李雨墨只能趴在地上,紧紧握住拳头,没发一声。 正当那吟唱即将结束时,只听到后面蛇谷中传来一声高呼:“祭祀大人小心,那几个中原武士闯进去了。” 随着那声吼叫,寂静的蛇谷中又热闹起来,传出了群蛇爬动时的索索声,吐动蛇信时的嘶嘶声。 李雨墨正想着要如何逃跑,只听到身旁司空若忽的大喊一声:“蛇,蛇,蛇!” 果然在她旁边爬出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正往山谷中爬去。 吓得司空若脸色巨变,身子也一跃而起,落在了众人前,李雨墨他们也只好一起跃出。 不过他们刚站出来,那群南疆人的注意力才集中到他们身上,就听到后面蛇谷中又传来了仡彪痛苦的吼叫声:“救命,救命啊!蛇,蛇!” 这忽然出现的变动中断了场中白袍女子的吟唱。 她安排两人前去蛇谷中查探情况,自己则是向着李雨墨走去,用生疏的中原话说道:“你们是谁,来干什么?” 李雨墨继续用他那一套圣女朋友的说辞,半中原话,半南疆话的解释给那白袍女子听。 等到李雨墨说完,那白袍女子才淡淡说道:“哦,懂了,不过...” 她接着对她手下的众人一挥手,指向李雨墨几人,冷声说道:“杀了他们!” 一直紧盯着场间状况的徐婉婉,听到白袍女子这样说,立马伸手入怀,燃起一朵烟花,升到空中炸开、绽放于夜空中。 转身李雨墨说道:“这是联络烟花,我们只能期望附近有帝国巡逻的军队或者是其他修行者,不够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司空若一会交给你了。” 说完之后,当先吹响手中的玉笛。 玉笛声响,李雨墨只觉得他的精神一震,对面那些白袍人的动作也缓慢了几分。 没有时间犹豫,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尽快逃离这里,身后的林子就是最好的去处。 李雨墨背起司空若,带头往林子中跑去。 从蛇谷中往出穿越时,正遇到两个黑袍武士架着仡彪往回走。 仡彪浑身乌黑,身上还有几条毒蛇紧紧的咬住他不松口。 李雨墨他们直接从那黑袍武士身旁掠了过去,踏在地上飞身向前奔去。 那蛇谷之中,因为仡彪的闯入,将那毒蛇激怒,此刻怕不是有成千上万条毒蛇正在地上爬行。 失去了攻击目标的它们,正聚集在路中四处爬行。 虽然李雨墨身上有木牌,可是地上吗一层层的毒蛇,它们根本没处下脚。 正在它们迟疑时,只听到身后传来了那白袍女子清冷的讥讽:“找死,居然敢主动进入蛇谷!” 接着一阵清脆的铃声响声,蛇谷中安静下来的群蛇又都亢奋起来,一条条朝着李雨墨他们冲去。 李雨墨没法犹豫,手中长剑舞成一个圆,将所有冲向他们的毒蛇斩为两段、三段,喷洒出来的鲜血立马李雨墨身上染成一片鲜红。 那刮起的剑气,将前方路上的毒蛇都吹到空中,开辟出了一条小路。 司空若满脸恐惧之色,双眼紧紧地闭着,身子如同八爪鱼一样紧紧地缠在李雨墨身上。 这要是掉下去了,真是万蛇噬身了,她想都不敢想。 有了李雨墨在前面开路,虽然身旁还有其他毒蛇冲到空中袭向他们,不过徐婉婉和柳梦寒的压力立马小了很多。 手中长剑舞的密不透风,可他体内的真气也快速的消耗着,望着前面还有几百米的山谷,李雨墨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冲的出去。 正在这时,后方的山谷中传来一声狼嚎声,那道声音快速的从远处掠过,逐渐远处,看来那头苍狼逃跑了。 被李雨墨打乱计划的白袍女子手中铜铃摇的更响了,那些蛇也更加的疯狂。 绝望的李雨墨,忽然见到不远处几十里开外的空中绽放起几朵烟花,接着砰砰砰的传出声响。 徐婉婉害怕激起的蛇血溅到了她嘴中,她神情兴奋的闭着嘴说道:“我们有援兵了!” 这几道烟花让几个人精神一震,就连往前的速度都快了一些。 望了望不远处的烟花,那白袍女子不甘的止住了铃声,对他手下说道:“快点毁了这些阵法,安排附近的村民们尽快逃跑,中原军队很快就会赶来了。” 没有了白袍女子的控制,那些毒蛇们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后来更是远远地躲了起来。 李雨墨他们一行人加速往前,终于冲出了蛇谷! 第75章 夜沐小河 逃出蛇谷之后的李雨墨几人一路狂奔,一口气跑出十里开外,直到几人都精疲力尽这才停了下来。 李雨墨真气消耗最巨,现在也顾不得许多,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将在他背上的司空若摔翻在地。 刚才一直闭着眼睛没有言语的司空若,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像个受气的小孩,双手双腿在地上扑腾着。 正靠在树上喘着气,用手背轻轻擦拭额头汗珠的徐婉婉立马走到司空若的身旁,用手在她身上摸索,口中问道:“怎么了?受伤了吗?” 司空若带着哭腔说道:“呜呜呜,刚才我差点都死了,我要是死了后就不能吃好吃的了,都怪李雨墨,非要去看什么驯兽术!” 正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的李雨墨听到司空若这样说,真有一片努力喂了狗的感觉。 可是好男不跟女斗,李雨墨伸个懒腰,痛快的哎呦了两声。 伸出的手指忽的碰到一条冰冰凉凉蛇的躯体,李雨墨心中一动,腾的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司空若说道:“蛇,蛇!” 正在地上呜咽哭泣的司空若,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也一下子跳起身,在地上乱蹦,果然从她身上掉下去几截蛇的躯体。 司空若哭的更厉害了,徐婉婉和柳梦寒她们也都赶忙整理自己衣衫。 她们身上虽然好点,可是也多多少少带出点蛇的零碎,两人虽然没说话,可是空气中瞬间的宁静,让李雨墨知道她们肯定也很生气。 这个时候哭的正伤心的司空若忽的又干呕起来,带着哭腔说道:“身上臭死了,都是蛇的血,还黏黏的。” 司空若这样一说,李雨墨也感觉到他身上不自在起来,他身上才是沾染蛇血最多的一个。 他稍微把袖子往鼻端放了放,立马也干呕起来,那股味道实在是太冲了。 恢复了点力气的李雨墨跳到树上,就着淡淡的月光四处打量,果然如他所料,这些南疆村民聚集的附近有一条小河。 李雨墨跳下树来给徐婉婉她们说道:“这附近有一条小河,我要下去洗个澡,顺带着将身上的衣服也洗一洗。你们呢?” 问明李雨墨大致距离和方向后,徐婉婉自然也要去洗漱一番。 离开之前,徐婉婉交给了李雨墨一朵烟花,作为遇险之后联络的信号。 然后两波人就朝着两个相反的方向行去。 循着大致的方向,在林子中七绕八绕,终于见到了那荡漾着浅浅清辉的小河。 脱的干净的李雨墨一个猛子扎在水里,将全身的血污洗干净后,身上说不出的舒爽。 接着将他的衣服也放在水中一阵搓洗,好在时间不长,那些血污洗起来还算方便,就是这初春的河水还有一点凉意。 正在洗衣服的李雨墨耳朵忽的一动,林子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向这边靠来。 李雨墨轻轻地将身子藏在几块石头后面,注视着林中声音来源处。 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直到一团黑影出现在李雨墨的眼前,居然是刚才那只苍狼。 拖着疲惫身躯的苍狼走到河边,弯腰低头喝着河水,不时还警惕的四处张望。 那苍狼忽的全身皮毛炸起,幽蓝的眼珠定定地望着李雨墨藏身处,四颗獠牙露出嘴外,低低地吼叫着。 发觉被发现后,李雨墨索性大方的游了出来,一狼一人就这样一个在水中,一个在河边对望着。 刚才还全身毛发激张的苍狼,看到李雨墨后,它眼中露出了疑惑之色。 接着在河边来回的走动,从不同角度观察着李雨墨,最后嗷呜的一声,仿佛是认出了李雨墨,叫声中充满了熟悉和感激。 在河边喝完水之后的苍狼,又忘了一眼李雨墨,然后沿着河边往前飞奔而去。 李雨墨随着那苍狼往前游了段距离,发现那苍狼腿脚不便,应该是受伤了。 想到衣服内还装有一瓶止血养伤的丹药,那是他下山时,兰雪专门帮他炼制的。 于是李雨墨加速往苍狼那游了过去,那苍狼也注意到了他,不过却保持着几分戒备,离河边还有四五米远。 看到苍狼停了下来,李雨墨游到河边,将药瓶打开,倒出几颗丹药,扔到苍狼身旁。 苍狼围着那丹药转圈,不时还用鼻子嗅一嗅,但是却没敢下口,直到看见李雨墨也掏出一颗丹药吃下肚,它才吐出舌头将几颗丹药一下子卷入腹中。 又对着李雨墨叫了一声,然后一溜烟钻入林中彻底消失不见了。 李雨墨这才发现他已经游出两三里远,他还有衣服留在原地,于是准备起身往回游。 这条小河弯弯曲曲,而且还穿林而过,不少地方都被林遮映住,李雨墨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被几棵大树所环抱的一个水洼处。 正要返程的李雨墨听到不远处有水声传来,远处居然也有人在洗澡。 这么晚,还在这小河中洗澡的会是什么人呢? 李雨墨尽量控制他身子不动,以免激起水波,从树缝中远远地注视着声音来源处。 那边也是一片水草围起来的一个天然屏障,将它与周围隔绝开来,水声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听着一次次的舀水洗漱,能够感觉出来那边是一个女子。 这样一来李雨墨更不敢轻举妄动了,连目光都不敢多往那里瞟。 可以感觉出来那个女子洗的很细致、仔细,让半蹲在水中的李雨墨已经感觉到腿都发麻了,还没有洗完。 终于水花波动声中,一个人影从那片水草中游了出来,李雨墨还是不由自主的望了过去。 只是眼角悄悄的一瞥,看到那头秀发,李雨墨就是一愣,感觉有几分熟悉。 微微转身,全神贯注的盯着那个女子的背影看去,就这月光,可以看到那女子光洁的背上居然有两道已经变为紫红色的鞭痕,看样子应该受伤几个月了。 不知道是不是李雨墨的目光太过炽热,那女子居然感觉到背后有人,转头往李雨墨这边看来。 看到那人正面李雨墨惊讶的低呼了一声,那人居然是徐婉婉。 徐婉婉连忙蹲下身去,将身子藏在水下,正疑惑着,只听到远处司空若喊了一声:“婉婉姐,你洗好了吗?我们该回去了。” 司空若的一声救了李雨墨,徐婉婉向着远处游去,李雨墨也赶忙悄悄沿着小河往原位置游去。 第76章 黑岩城 一路狂奔的李雨墨终于赶在柳梦寒他们之前返回原地,心中有鬼的他甚至还生了一堆火等着她们回来。 初春的夜晚,在阵阵寒风之下,春寒料峭,这燃起的火堆让李雨墨身上的湿衣服显得没有那么让他觉得难以接受。 跳动的火苗在这漆黑的夜晚显得如此夺目,不过想必此刻周围的那些南疆人正忙着搬家,没空管他了。 这火堆果然让柳梦寒他们远远地就看到了李雨墨。 正冻得哈着腰的司空若快步跑到火堆旁,坐在李雨墨早就准备好的小木墩上烤起火来。 柳梦寒面带疑惑的说道:“这是有求我们?今天怎么这么殷勤?” 李雨墨连忙脸上堆起笑意说道:“今天我们好歹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了,我这不是害怕你们冻着了,更何况我这真气消耗的差不多了,我也冷呀。” 司空若昂着头哼了一声说道:“梦寒姐姐,别理他,我就知道他没有那么好心。” 虽然在对着司空若和柳梦寒说话,可是李雨墨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盯着徐婉婉。 徐婉婉表现如常,跟着柳梦寒一起坐在了木墩上,伸手烤火。 接着状似随意的抬头望向李雨墨问到:“刚才你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李雨墨根本不用回答,他那慌乱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他故作自然地将他刚才遇到苍狼的事情讲了出来。 司空若和柳梦寒还没说话,徐婉婉淡淡地说道:“没想到你眼神倒挺好。” 李雨墨呵呵的一笑,立马转移话题问道:“刚才远处那烟花我看离我们挺近的,不知道是什么人。” 听见讲到正事,徐婉婉立马正色说道:“不同宗门和帝国军队的烟花,外人看上去虽然一样,可是细微处却有区别。刚才的烟花除了帝国军队还有你们天道宫。” 李雨墨听到这样说,眉头就是一皱,还有这种区分?他可是完全不知道。 他甚至都不知道还有烟花求救这回事,于是他谈谈的哦了一声。 徐婉婉接着道:“看刚才那阵势,这里应该离帝国军队的驻地不远,我们今晚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早再去和帝国军队汇合。” 众人都同意徐婉婉的建议,他们这刚死里逃生,还没恢复过来呢,现在在这火光的映照下,众人都有点犯困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李雨墨早早醒来,浑身真气已经恢复了两三成,轻轻纵身一跃,就跳到了树巅。 站在树上远远地看着远处蛇谷方向,只见蛇谷周围升腾起巨大的黑色烟雾,下面火光缭绕。 再往远处看,可以看到一群群的军队在那山坡周围收寻,从衣服装饰上可以看出是帝国军队。 得知徐婉婉有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李雨墨他们才决定往帝国军队那边赶去。 再次回到蛇谷,整个空中弥漫着一股焦臭味,整片山谷已经被焚烧一空,地上到处是烧焦的蛇躯,在山谷外躺着几十名全身乌黑的士兵。 徐婉婉掏出令牌,军队中的长官得知他们四人中一人是清歌坊的领队,一人是柳城的郡主,还有一人是海盐城城主的女儿,立马变得恭敬起来。 他派手下继续在这附近抓捕南疆余孽,而他自己则是带着精锐手下亲自护送徐婉婉她们一行。 如果在平日,李雨墨这个天道宫弟子的身份还是有几分尊贵的,可现在和徐婉婉她们一比,也就稀松平常了。 就连那些士兵们都往徐婉婉她们身旁凑,毕竟人家身份尊贵,还是美女,李雨墨也乐得自在,跟在队伍后面和士兵么聊天。 原来帝国大军半个月前就已经到了驻扎点,这一路上,但凡在行军途中遇到的村寨都被他们焚烧一空,逃得慢的南疆人则是被他们抓起来,押回帝国请功去了。 这半个月的时间一是在等像李雨墨他们这样的江湖人士到军营报到;另一方面也在等待后续源源不断的物资能够运送到前线。 最关键的一点是经过这么多年的打击,南疆这边的人都不知道藏在了那个角落里,四处收寻根本找不到人。 李雨墨他们这次误打误撞发现的村寨已经是最近几个月间发现的最大聚集地了,只是可惜等到帝国军队到的时候人已经逃得差不多了。 不过听那个士兵说,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群天道宫的弟子发现了南疆祭祀的踪迹,追了下去。 李雨墨在军队最后和那士兵聊着天,没想到才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到了帝国军队的聚集地--黑岩城。 黑岩城是整个南疆唯一一座仿造中原城池建造的大城。 之所以被叫做黑岩城,是因为这里的地上以前横七竖八的坐落着奇形怪状的黑色巨石,据说是天外飞石。 这里坐落在整个南疆的正中心,还没建成城池之前,方圆几百里内的南疆人就到这里以物易物,置换他们需要的物品。 当南疆臣服于帝国之后,帝国在这里修建了黑岩城,城修好之后,这里就成了整个南疆和中原贸易的聚集地。 这座城中很是热闹繁华过一段时间,最繁华中,周围的南疆人都以能在黑岩城中有一个家为荣。 可随着帝国和南疆战争,这座城中的南疆人都跑完了,就连以往住在这里的中原商人们也都逃了回去。 现在整座黑岩城就是一座大大的军营。 城池正中的房屋现在是前线主帅营帐,周围原有的房屋也都被占用存放粮草、军需,军队则是围绕着黑岩城搭建营寨驻扎。 整个黑岩城外据说驻扎了超过十万帝国士兵,黑压压的人群、马匹将整个黑岩城围的滴水不透。 不是帝国军队不想往前,而是再往前就没有路了。 当初帝国修建官道时,只修到了黑岩城,再往南走,周围便是林木、水泽、毒虫、野兽。 这可苦了在南疆的官兵们,他们现在还没打仗,倒整天开始修路搭桥了。 可是南疆瘴气极重,越往南走,毒气越浓,李雨墨他们进城时正看到一队推着小车刚修完路的士兵回营寨。 那小车上躺着好几个脸色青黑的兵士。 心里怀着好奇和担忧,李雨墨他们走入了这南疆最前线,黑岩城。 第77章 庆功宴(上) 穿过一层层营寨,李雨墨他们终于走到了黑岩城的内部,也看到了那一块块的巨石。 那些黑色的巨石每一块都高达三十多米,厚也有将近一米,或直插、或斜插在地上,共同构成了黑岩城的城墙。 不过,那些黑色巨石就是黑岩城的城墙,黑岩城还保持了一点南疆的特色:自由、居于自然。他们不喜欢封闭的城池。 柳梦寒等人随着那带队将领王平川朝着黑岩城中心城区走去。 黑岩城中的房屋并不多,现在所有的房屋都被帝国征用了。 城中最好的房屋现在变成了将军府,所有的军政决策都在那里进行,王平川要带他们去的正是那里。 据说是为了和城外的那些黑石呼应,当初修建时现在的这座将军府全部是用石块修成的。 当李雨墨他们看着面前这一块块用巨石累积成的将军府时,脑袋中闪出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房子住的会舒服嘛? 王平川带着他们走入将军府后转而向左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到:“这一次所有前来助战的侠士们都归左将军负责,我先带各位去见见左将军。” 将军府中除了正中的房屋是给这次由太子亲自挂帅的大将军住的,左右两边的房屋分别是给左右两位将军住的。 左将军管征讨、右将军管粮草,除了李雨墨他们之外所有来助战的修行者们都已经到了。 听着王平川的介绍,李雨墨他们对这里的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 不知不觉间他们就走到了一座守备森严的房屋前,在王平川的一力保证下,李雨墨他们才能带着武器走进屋内。 那间屋子很是巨大,看样子是将原来的几间屋子中间的墙打通之后合成的。 在屋子的正中坐着一位四十岁上下,满面威严的将军。李雨墨一眼望过去,觉得那人有几分熟悉。 进入屋内后,王平川立马快步上前走到那将军身前单膝跪下说道:“启禀将军,末将此次出去,共发现敌方村寨十二处,发现捕兽阵法一处,所有村寨、阵法皆已被摧毁。” 刚才只淡淡忘了王平川一眼就接着低头批注文书的那将军立马抬起头,着急地问道:“人呢?有抓住人吗?” 王平川脸上带着笑回答:“虽然跑了大半,但是抓了好几十个老人、小孩。” 那将军爽朗的笑着说道:“好好好,最近几个月没有一点好消息,太子殿下忧心战事,好几日都睡不安稳,这个消息定然能让太子殿下高兴高兴。” 接着那将军走到王平川身旁,拍拍王平川的肩膀说道:“平川,好样的,这次记你一功。赶紧起来,回去休息休息吧。” 不过望到李雨墨几人之后又问道:“这几位是?” 王平川连忙答道:“这几位都是这次前来助战的几位侠士,要说这次的功劳,还少不了这几位侠士的帮助,就是他们先发现敌人村寨的。” 那将军还未说话,王平川就接着介绍了柳梦寒、司空若、徐婉婉的身份,不过到李雨墨的时候就成为了“还有这位天道宫少侠”。 听到王平川的介绍后,那将军脸上的笑容更胜了几分,“有了几位少侠的加入,老夫相信距离我们战胜南疆这群叛徒更进一步了,几位的功劳老夫也先给各位记下了。” 看到柳梦寒他们不认识对面那位将军,于是连忙介绍到:“这是鸿将军,我们整个征南大军的左将军,同时还是一位七品绝世高手。” 那鸿将军笑着道:“老夫鸿图,各位侠士想必这一路奔波也辛苦了。早就听说还有几位侠士没到,老夫还担心各位遇到了麻烦,没想到各位是去捣毁敌穴。” 听到那将军叫鸿图,李雨墨才猛然想起来,这正是当初找他们当保镖的那群人首领。 别看柳梦寒和司空若平日里要么冷着张脸,要么娇蛮可爱,可是世家子弟之间的应酬交往她们也是驾轻就熟。 客套寒暄之后,在李雨墨他们来开始,鸿图对王平川说道:“一会你给这几位小姐找个院子休息休息,另外我记得以前我们收缴这里的一个绸缎铺时,里面有些女式衣服,你也一并拿过去。” 接着望着柳梦寒和司空若说道:“两位小姐为帝国军队出了这么大的力,老夫也没什么礼物送,看样子几位小姐的行李丢了,老夫只能送几位姑娘一些换洗衣服了。” 李雨墨感叹这个鸿图还真是观察细微,心思缜密,居然连柳梦寒他们行李丢失、身上没有换洗衣物这种小事都注意到了。 听说能有换洗衣服,柳梦寒她们满脸喜色的道谢。 随着王平川走出将军府,在黑岩城中穿梭了好几条街,终于找到了一个空着的小院。 不过在安排柳梦寒她们进入小院后,王平川有点为难的看着李雨墨问道:“不知道李公子打算到哪休息?附近实在没有空的院子,要不我送李公子到天道宫的小院?” 柳梦寒自然知道李雨墨这次为何专门和她们一起前往南疆,就是因为不想和天道宫的陈风在一起。 于是柳梦寒不着痕迹的碰了碰徐婉婉,徐婉婉笑着对王平川说道:“不劳王将军费心了,李少侠就先住在这里了,我们还要向李少侠请教些修炼相关的问题。” 王平川答应离开后,不一会就给李雨墨他们送来丰盛的饭菜,顺带着送来的还有洗漱用热水和几十套女式衣服、成堆的化妆品。 李雨墨这么多天终于能够敞开吃的好、吃到饱,酒足饭饱的他刚好找了个离的远的房间去休息,留给徐婉婉她们洗漱、装扮的空间。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徐婉婉总是在若有若无的套李雨墨的话,想知道昨天晚上到底是不是李雨墨偷偷看到了她。 一直没有时间、精力考虑这事的李雨墨,现在躺在床上,脑海中都是徐婉婉那光滑后背上的鞭痕。 “到底是什么人伤了徐婉婉?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在脑海中各种猜测的李雨墨,不知不觉间困的睡着了。 第78章 庆功宴(下) 睡得迷迷糊糊,脑海中各种美梦正纷至沓来的时候,只听到门被锤的咚咚咚的响。 根本不用猜,李雨墨就知道这保准是司空若。 李雨墨打着哈气说道:“来了来了,别敲了,再敲门都要被你敲坏了。” 刚把门打开,就见到门外焕然一新的司空若撇着嘴说道:“切,行不行啊,还说自己是高手。” 李雨墨自然不会和司空若辩论这一路上绝大多数时间可都是他在守夜,昨天晚上他更是几乎消耗完了全部的真气,他现在正虚弱着呢。 又打了个哈欠,李雨墨望着司空若问道:“有什么事吗?” 司空若一指屋外,说道:“这马上都晚上了,今天晚上太子殿下要摆庆功宴,庆祝这次剿灭了十多个村寨,同时给我们这群前来助战的修行者们接风。” 李雨墨这才发现外面果然天色已经快黑了,没想到他这一觉居然睡了快五个时辰。 听司空若这样说,李雨墨也连忙收拾了一下,同着柳梦寒他们一起就往将军府走去。 换上了新衣服,重新梳洗打扮后的柳梦寒三人重又焕发出了她们的青春美貌,让这么多天天天和她们在一起早就审美疲劳的李雨墨又有了惊艳的感觉。 庆功宴就摆在将军府正中的空地上,当徐婉婉她们进去后,立马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到她们身上。 整个场地正中差不过有百十号人,几乎都是二十岁上下的青年,虽然也有几个女的,可是和徐婉婉她们没法比。 更何况徐婉婉她们一进入将军府后,清歌坊先来的那群女子们都围到了徐婉婉身旁开始唧唧咋咋的说起话来。 李雨墨则乘着这个时间仔细打量场间的情景,他这一次同意前来南疆,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来见识见识其他宗门的修行者们。 场地正北面摆着三张长桌,现在还空无一人,在场地的东西两边依次摆着多排几十张长桌,桌子旁已经坐满了人。 在东边最前面坐着的是陈风等一群天道宫弟子,各个身着窃蓝长衫,桌子上放着长剑,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那里,一派高手风范。 西边最前面坐了将近二十个面色黝黑。身材高大结实、肌肉也都高高隆起的大汉。 他们的武器也是清一色的砍斧、铁锤、盾牌之类的重武器,他们的武器因为太重、太大,所以只能放在地上。 他们这群大汉肯定就是龙城梵天宗的弟子,梵天宗外功强横,更神奇的是他们宗门功法修炼到高深处据说可以呼风唤雨。 所以坊间有“二天争一”的说法,两个带天字的宗门在争夺谁是天下第一宗门的名号。 因此梵天宗和天道宫的弟子交往的很少,如果有交往,那肯定就是比武了,这应该是算是难得的两个宗派的弟子能够没有太多敌意的坐在一起的时候。 在天道宫的下手边坐着的就是清歌坊的弟子,一群漂亮的女孩子正打闹着聊天,让不了解清歌坊的人实在没法相信,她们这群女孩子居然也是修行者。 除此之外,剩下的都是不那么出名的宗门、帮派,那些人来这里就是为了杀敌立功,谋个一官半职。 太子还没有来,所以场间的人还在彼此走动、交谈、结识朋友。 其中当然少不了专门要结识清歌坊女子的那些稍微的少年侠客。 每一个结识失败的人走的时候都会不解、不甘、艳羡、仇恨的望一眼李雨墨。 因为李雨墨正坐在那群女子中。 可若不是李雨墨不愿意坐在陈风身后,他才不会坐在这群女人窝里,他正尴尬着低头想着怎么悄悄地换个位置。 只听到一名士兵走出来站在众人面前中气十足的喊道:“太子殿下驾到!” 接着所有人站起来注视着前方,只见从正中的房间里走出来三四位全副盔甲的将领。 当前一人三十出头,在盔甲外面系着一条淡黄色的腰带,表明了他皇家的身份。 太子殿下身高近接近一米九,脑袋滚圆,额头宽广,两条浓重的眉毛增添了他的威严。 眉毛下面鼻子高耸,方口阔耳,标准的军人形象。 紧靠太子身旁还站在两人,其中一个是李雨墨他们已经见过的鸿图,另一人约莫五十岁,看身材相貌像是文人模样,不过也是一声军装,想必是管粮草运送的右将军了。 太子殿下走到桌前,示意众人坐下,然后他也席地而坐,接着早就等在旁边的士兵们鱼贯而上,将能够收集到的美味都摆到桌上。 等到酒菜都上齐了,太子当先站起身,举起酒杯说道:“各位少年侠士,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我们今天消灭了南疆十几个村寨,抓住了十几个南疆人。” 众人齐声喝道:“太子威武,征南军威武。” 等到喝彩声停了,太子才接着说道:“我们审讯得知,最近那群南疆人他们要举办兽王争夺战。所有参战的人都会往他们的圣城聚集,我们一直想要找到南疆人的老巢,将他们连根拔起。” 坐在下方的一个年轻人大声喊道:“太子殿下尽管说我们需要怎么办,我们定然万死不辞。” 太子殿下带着笑说道:“这件事还真需要依靠各位,诸位知道我们之所以一直不能彻底消灭南疆人,就是因为他们躲避的地方我们不清楚,而且这里山林密布,不适合大军行进。” “可是各位却不一样,山林、水泽正是各位一展身手的时候,所以今天请大家来,即是庆祝今天取得的小胜,也是给各位接风,更是希望各位少侠能够为帝国再立新功!我先敬大家三杯。” 说完之后,太子端起酒杯一连喝了三杯酒。 等到众人坐下后,太子一拍手,又从后面走出来四个士兵,每个士兵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每个托盘内放着整整四锭共二百两的黄金。 接着鸿图面带笑意的走到李雨墨四人身旁,将黄金递到了李雨墨四人的手上。 鸿图就站在下面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四位就是今天帮我们找到敌人村寨的四位少年英雄,太子殿下说了,有功就要赏。” “除了这黄金之外,太子已请封陛下,马上他们四位都会成为五品讨夷将军!” 在周围人艳羡的声音中,鸿图大声说道:“太子殿下说了,只要谁能找到南疆圣城的所在,赏黄金五千两,官封二品!” 听到鸿图这样说,周围人立马惊呼出声,要说杀死南疆大祭司,他们绝大多数人肯定想都不敢想,可是只需要找到圣城的位置就能有这种奖励,所有人都沸腾了。 在一片欢呼声中,这场庆功宴举办的很是成功。 第79章 神舞留苏(上) 一晚狂欢,庆功宴结束之后,第二天鸿图就开始组织登记愿意前去寻找南疆圣城的武士们。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这不是重赏,而是豪赏。 仅仅一天就登记了几十人。 登记完成后的修行者们,在鸿图那里领了一些军需物品,立马奔出了黑岩城,向着更南处挺近。 他们要和时间赛跑,他们要和所有去寻找圣城的其他修行者们赛跑。 李雨墨一直不是有什么太大抱负的人。 这一次的二百两黄金,他已经规划了好几十件要去做的事,从现在一直规划到了七十岁,可这二百两黄金都还没有花完。 所以他对寻找圣城的奖励没有那么渴望,柳梦寒和司空若两人自小锦衣玉食,金钱对她们的诱惑就更小了。 徐婉婉给李雨墨的感觉却比较奇怪,她仿佛对那奖励毫不关心,但又时刻留心着有哪些人、哪些宗派接了寻找圣城的任务。 转念一想,李雨墨也就明白了。 徐婉婉毕竟还是清歌坊的领队,她不仅要考虑她一个人,她还代表着整个清歌坊。 随着黑岩城中的修行者们走的越来越多,黑岩城慢慢变回了一座军事要塞。 李雨墨他们每天能干的事就是待在城中看着士兵们训练、搬运物资、修理军械。或者是偶尔跑到城外看看士兵们修路。 这样的日子一晃上十天就过去了,李雨墨消耗的真气也已经恢复了大半,这个恢复速度远远超过了他的认知。 这么长时间的无所事事,性子跳脱的司空若早就不耐烦了,好几次都催着徐婉婉她们一起出去。 这么长时间,几乎所有的宗门都派人出去参与寻找圣城的任务,只有清歌坊还全员待在黑岩城内。 徐婉婉知道她必须要做点什么,否则回去没法和宗门交代。 可是清歌坊的功法决定了她们不适合正面杀敌,更别说她们一群女孩子出去野外执行探查的工作。 只有她这个大师姐主动承担起这个任务了。 司空若她肯定是摆脱不掉了,在询问了李雨墨和柳梦寒的意愿后,他们四人决定接着往南。 在找鸿图登记离开时,鸿图很是高兴,在鸿图的心中,他总感觉李雨墨他们能给他带去惊喜。 在给李雨墨他们发放物资时,鸿图还亲自交代,发放的物资都比别人多一些。 每人一个驱除蛇虫的药囊、一瓶解除瘴毒的丹药、一块表明身份的斥候军令牌、求救的烟花,还有一些方便携带的干粮。 一切收拾停当后,李雨墨他们出了黑岩城,朝着南疆更深去行去。 斥候军是军队中的一个特殊军种,主管情报收集、传递,倒也符合李雨墨他们此行的目的。 可是出了城之后,李雨墨他们就找了个地方将那斥候军的牌子埋的藏了起来,身上也换上了南疆的衣服。 在城里的这些天,不光李雨墨,就连柳梦寒他们也跟着城中精通南疆话的军士们学习。 李雨墨现在说起南疆话,就连教导他的军士都说已经达到了正常交流的水平。 柳梦寒他们三个人虽然要差一些,但是也会了一些基本的用语,不至于完全不懂。 除了这些李雨墨他们这次打算彻底冒充南疆人,就连身份、村寨这些都已经想好了。 他们是高撩寨老胡头的亲戚,继承了在南疆和中原之间做生意这个买卖,平日里都是住在高撩寨中。 可是该死的中原军队连续摧毁了两次他们的村寨,他们的亲戚老胡头更是被中原人杀死,就连他们也被追杀,所以他们往南走去避难。 为了将这身份装的像一些,李雨墨他们还查看了有关高撩寨的描述,不光是那寨子的地点,还包括和寨子相关的一切风土人情。 虽然所有的一切准备的都很充分,可是他们几人身上的那份气质和容貌一时半会却改不掉,只好慢慢去适应他们的新身份。 要说他们四人,没有一个是特别上心要去找圣城在哪的,他们更大的兴趣是为了去真切的感受一下南疆这片土地,以及南疆这里的人。 出了黑岩城之后,他们没有沿着其他修行者已经走过的路前行,而是如看风景一般,专门往人少的地方行去。 为了不被可能隐藏在暗处的南疆人发现,同时锻炼一下李雨墨他们的南疆话水平,他们自己在林子中交谈时用的也是南疆话。 虽然时不时总会蹦出几句中原话,不过慢慢地他们之间的交流就再也不会出现中原话,也会越来越默契。 如果李雨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就会用手去比划。 一路往南走了十多天,周围有人出现过的痕迹越来越少,李雨墨知道他们已经走到了南疆的深处,已经摆脱了其他那些想要寻找圣城的修行者们。 这一日正午,李雨墨他们如往常一样在林子中生火烤着野兔,烤的金黄的野兔身上,滋滋地往下冒油。 再加上李雨墨洒在野兔身上的孜然,那色香味外加声音,无不表明这只烤野兔极是美味。 可现在这已诱惑不了柳梦寒她们,就连李雨墨自己都不怎么爱吃。 实在是因为他们吃的次数太多了,早就吃够了、吃腻了,比以往天天只吃果子都让李雨墨觉得难以接受。 他们虽然觉得不好吃,可却有其他人觉得好吃。 他们正坐在那里百无聊赖的望着烤肉,想着一会要加点什么才能给这烤肉增加点不一样的味道。 忽然一阵狂风袭向了李雨墨他们,他们还没来得及拔剑,只觉得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从他们眼前快速掠过。 众人慌忙站起抽出武器,抬头一望,这才看清楚是一只金雕将他们的烤肉抢走,正掉头往回飞。 李雨墨随着那金雕飞行的轨迹向前追去,倒不是为了追回那只烤兔,而是李雨墨看出那金雕体型不凡。 再联想到鸿图说的兽王争夺战,他想追上去看看这只金雕有没有可能和这有关。 那金雕在林中上下翻飞,最后停在一棵大树的树顶上,李雨墨抬头一看,一个十五六岁的巫族小女孩正站在树上。 第80章 神舞留苏(下) 站在树上的那个小女孩只有十四五岁,身上穿着短袖短裤,头发也随意的绑着披在身后。 在她身旁还停着好几只金雕,刚才那只抢夺了李雨墨烤肉的金雕,正将肉放到那个小女孩的手上。 那小女孩将肉放在鼻子边嗅了嗅,接着脸上露出喜色,一口向烤兔咬了下去。 李雨墨抬头望着那个小女孩,伸手说道:“喂,那是我的烤肉。” 树上那小女孩听到李雨墨这样说,脸色变换,手指一指,盘绕在她身旁的那些金雕立马冲到李雨墨身旁将李雨墨围起来。 那些金雕各个展翅振羽,张着尖锐的喙,只待树上那个小女孩发号施令后就攻向李雨墨。 李雨墨还从来没和飞禽战斗过,看着围在他身旁的那些金雕,李雨墨真没有必胜的把握。 于是只好对着树上那小姑娘喊道:“你这小姑娘怎么这样,抢了别人的东西,还是杀人灭口吗?” 那小姑娘口中不停的啃着那只烤兔,口中呜呜呀呀,用比李雨墨他们还不标准的南疆话说道:“我抢到了就是我的,你们有本事再抢回去。” 李雨墨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有这样的强盗逻辑,不过现在好像确实对方的拳头比较大,李雨墨也只好心中愤愤不平的咽下这口气。 看到站在不远处抽出长剑注视着这边的徐婉婉几人,李雨墨只得收了长剑离开。 对于要离开的李雨墨,那个小姑娘倒没有阻拦,伸手一挥,围在李雨墨身旁的几只金雕又飞回到那小女孩的身旁。 走回到徐婉婉身旁时,徐婉婉用眼神询问李雨墨,李雨墨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返回到他们刚才烤兔子的地方,李雨墨开始收拾东西,打算先离开这里。 刚才李雨墨最怕的其实是这里还有其他的南疆人,如果那样的话,但凡他们说的话有一点对方不相信,他们就很难离开之类。 深入到南疆内地之后,没想到遇到的第一个小女孩就这么难对付。 这里已经不再像刚进入南疆时那样,遇到的只是不会武功的普通百姓,他们可以轻松的逃跑。 在这里它们要加倍小心。 李雨墨毫不怀疑,只需要两到三个刚才那样的小女孩,他们就完全没有胜算。 收拾完东西,李雨墨他们继续往前,想着赶紧离开这里。 可当他们刚匆匆忙忙的打算离开时,一阵风声响过,接着一片片的黑影笼罩住了他们。 李雨墨抬头一看,头顶上十多只巨大的金雕正展翅飞在他们上空。 正中间一只浑身红色羽毛,在头顶及腹部夹杂着黑色绒毛的巨大红雕。 那红雕翅膀展开之后超过3米,身长也有快两米,那个小女孩稳稳地坐在红雕的背上。 在地上远远的望着红雕那羽毛,根根树立,如同箭矢。 刚才去找那小女孩的时候还没有看到这只红雕,李雨墨庆幸刚才他没有动手,要不然这一只红雕他都不一定对付的了。 李雨墨停下脚步,不打算和那个小女孩一起往前。 可是他刚停下,他头顶上的那红色巨雕和十几只金雕也开始在天上盘旋。 李雨墨对着天上喊道:“你要干什么,为什么跟着我们?” 天上那小姑娘拍了拍她坐下那红雕,从空中往下降了降,她站在上面说道:“我还没吃饱,我的这些小雕也都没吃饱,你再帮我烤点肉。” 李雨墨没好气的笑了,这是要把他当厨子呀。 他们双腿肯定是跑不过头顶那以速度着称的金雕,李雨墨干脆坐了下来,靠在树上休息。 头顶上空正盘旋飞翔的那金雕们在那小女孩的指挥下,也散落在李雨墨四周的树上休息。 李雨墨他们中午好不容易快烤好的兔子被那个小女孩的金雕叼去了,几人都没有吃饭。 那个小女孩可是一只兔子下肚,现在正坐在远处的树干上,一边吃着野果,一边远远的望着李雨墨他们。 天色就这样慢慢变暗,直到周围一片漆黑,李雨墨发现书上的那女孩已经闭着眼睛休息,看样子睡着了。 于是李雨墨将在周围假装休息的司空若她们叫醒,打算乘着夜色逃离那女孩的跟随。 可李雨墨他们刚跑了没多远,就听到一声高亢、嘹亮的金雕呜呜声响起。 接着此起彼伏的金雕声响起,那些已经沉睡的金雕都展翅飞上高空,不一会就有一只金雕发现了李雨墨他们的踪迹。 那群金雕又都飞到了李雨墨的头顶上。 那女孩的声音从上面传了过来,“我这十几只金雕轮流休息,你怎么可能跑的了。你还是乖乖给我烤肉吃吧。” 李雨墨愤怒的喊了声:“做梦!” 接着就又躺在地上睡觉了,这一次睡得很沉。 林子中的各种动物因为头顶上那十几只金雕早就逃得不见了踪迹,即使没有逃跑的也藏在阴影中不敢出声。 早上醒来后,肚子饿的咕咕叫的李雨墨没有办法,只好接着烤肉。 当他开始烤肉后,那个小女孩和周围的一群金雕都聚集到了他身旁。 他第一只野兔还没有烤好,就从天上刷刷刷的掉下来好几只野兔,都是那些金雕们去附近抓来的。 一连烤了十几只野兔,李雨墨他们才终于吃上了第一次,这么多天以来,李雨墨第一次觉得烤肉这么好吃。 司空若对于那个小女孩自然很是不满,虽然打不赢,可是她想到过在烤肉上做手脚。 什么吐吐沫呀,往烤肉里面塞土呀,各种他能尝试的手段她都尝试了,可是没有一次能够成功。 好在那些金雕们没有那么多要求,烤一只鹿,或者山羊,它们也能吃得很开心。 唯一对食物比较多要求的也就那个小女孩一个人,实在摆不脱她的李雨墨也只好安慰自己:还好只是多了一张嘴吃饭。 那个小女孩蹭饭蹭的多了后,就渐渐地和李雨墨他们熟了起来。 当李雨墨再次烤肉的时候,她不再是远远地坐在树上,而是只是坐在火堆旁,盯着烤架上的肉,咽着口水。 成为朋友之后,李雨墨知道了那个小女孩叫做神舞留苏。 第81章 兽神的指引 以往讨厌神舞留苏讨厌的恨不能暴打她一顿的司空若,当和神舞留苏成为朋友后,第一个成了狗腿子。 她会拿着烤熟的肉送到神舞留苏的手上,也会屁颠屁颠的去喂那些金雕以及那身形巨大的红雕。 一开始那些金雕都不理她,不过在神舞留苏的帮助下,司空若喂的肉那些金雕们也会接受了。 甚至在进食的时候允许司空若放肆地摸一摸它们的羽毛。 渐渐地,司空若的狐狸尾巴漏出来了。 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表达出她对于神舞留苏能够坐在红雕上翱翔于天空的羡慕之情。 别说司空若不会轻功,就连李雨墨他们三个会轻功的也想坐在红雕上,从天上看看下面的世界。 李雨墨他们的轻功还要借助于事物才能施展,即使偶尔能够凌空片刻,可那高度也取决于他们借助之物的高度。 就如同在这林中,李雨墨所能凌空的高度也就比最高一棵树高个上十米,都达不到一百米。 可那红雕轻轻松松的就在上千米的高空上飞翔,这两者之间有天壤之别。 神舞留苏并不是个小气的姑娘,更何况觉得吃了李雨墨这么多烤肉,也是时候表现一下。 她依次带着司空若、徐婉婉、柳梦寒、李雨墨上天遨游了一圈。 美梦终于成真后,司空若在天上开心的大喊大叫,若不是神舞留苏赶她下来,她能一直坐在红雕上不下来。 真正坐在红雕上翱翔于天空,李雨墨才能明白为什么司空若那么兴奋激动。 那红雕虽然尽可能的将速度减慢,可是迎面而来的风将李雨墨吹的几乎睁不开眼睛。 他也只能如神舞留苏那样弯着腰,用手紧紧地抓住红雕的翅膀,让红雕的脖子帮他挡住前面的风。 低头望着下面的大地,山川、河流、农田、森林,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展现在李雨墨面前的又是一个不同的南疆。 如同小孩一样,彼此分享了自己最爱的玩具后才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神舞留苏带着司空若在天上飞翔几圈后,司空若就将神舞留苏当成了真正的朋友。 别看这个南疆小姑娘穿着兽皮的短袖、短裤,看上去也笨笨的、傻傻的,可她却如同动物一样机敏,能够靠着直觉感知善意和恶意。 当司空若将她当做真正的朋友后,她也才将李雨墨他们当做朋友,也才向他们讲了她自己的事。 她从记事起就在野外和各种野兽生活在一起,那些野兽也将她当做同类。 久而久之,她好像能听懂那些野兽的话,那些野兽也能听懂她的话。 捕猎、分食,她都和那些野兽们在一起。 她有尝试过去到不同的村寨寻找她的父母,追寻她的身世,可是那些村子里的人并不欢迎她。 她觉得还是在野外同那些野兽们生活在一起自在、舒服。 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能够对那些野兽们发号施令。 她每天可以坐着什么都不干,静静地等着野兽们给她送去食物。 可是控制普通的野兽对她来说越来越简单,也越来越乏味,直到她遇到了这只红雕。 那一天这只红雕正带着它手下的一众金雕在林中捕食。 它们轻松的杀死一只又一只猎物,正落在地上分食它们的战果。 这个时候,她走向了它们,不管那些金雕们发出刺耳的、凄厉的鸣叫,她径直走到了那只红雕的身旁。 用胳膊一把抱住那只红雕的脖子,接着将腿也紧紧地缠在红雕的脖子上。 愤怒的红雕带着她在空中翻转,在这她从林中穿过,甚至将它自己的身子往山崖上撞去。 可她紧紧的抱住,不松手,同时不断的对那红雕说: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那红雕一直在空中飞了三天,最后才因为力竭摔在地上,这个时候她也筋疲力尽了,可她还是去杀了一只羊,拖到红雕的身旁,救活了那只红雕。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红雕及它的手下都成为了她的坐骑。 听神舞留苏讲完,李雨墨的眼神中多了几丝敬佩,只有他知道一个人想在野外生存下去有多么的苦难。 司空若则是没心没肺对神舞留苏说道:“那你岂不是每天都能在外面玩,这生活也太让人向往了!” 徐婉婉则是问出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那你后面打算干什么?难道一直和我们一起?” 李雨墨他们现在假装的是南疆人,可他们总有要回黑岩城,甚至回到中原的一天,那个时候难道也带着神舞留苏一起嘛! 神舞留苏皱着眉头想了想,眼神中有几分不确定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以前都是待在那处僻静的林子中不出来的,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我脑海中仿佛总有什么声音在呼唤着我往南。” 徐婉婉自然地接道:“往南?往南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冥冥之中,感觉好像是找我去打架的?” “打架?是兽王争夺战吗?”徐婉婉说话的语气中都带了几分期待的颤抖。 神舞留苏则是眉头一皱,“兽王争夺战?那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我要往南去。” 李雨墨则是立马接着说道:“我们听说圣城那边马上要举行特别盛大的兽王争夺站了,所以我们打算去看看。” 说到“圣城”的时候,李雨墨几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神舞留苏,害怕错过她脸上任何的神情变化。 可是当听到圣城两个字时,神舞留苏的脸上还是一样困惑的神情。 徐婉婉试探性的问道:“要不我们一起往南,到时候如果发现我们方向不同再分开?” 神舞留苏舔了舔嘴唇,脸上难掩笑意的说道:“真的吗?那一路上还有烤肉可以吃吗?” 李雨墨立马豪迈的说道:“肯定有,而且管饱,要多少有多少。” 当天晚上李雨墨就打起十二分精神用心的烤了三只羊,十几只野兔,将神舞留苏和它的坐骑都喂得饱饱的才去休息。 躺在那里久久不能入眠的李雨墨,冥冥之中觉得神舞留苏会给他带去一种未知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