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凶,我在洪荒玩剧本杀》 第一章 盲票 “这不公平!我是人教圣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啊…” 不甘苍老的声音,在数道玄光激射下戛然而止。 关行云受邀参加这场剧本杀的活动,却被带到洪荒世界,还赌上了性命。 “本轮的票杀目标是一号,他的真实身份。是,八景宫李耳!他所扮演的角色,不是凶手!” 不调查,不取证,不公布身份,开局直接票杀圣人,这引起了行云的深思。 “盲票杀人,这是什么玩法?” 思索间,一抹惊慌从心底生起。 “糟糕!自证即将结束?” 来不及细想,为何突然轮到自己发言,再不做出回应,下一个被票杀的一定是自己! 努力的想打开手中剧本,关于凶案的一切他还一无所知… 当场上大部分票杀光茫锁定在行云身上时,一声惊呼打断了席间的紧迫节奏。 角落里的一人,指着行云的身份牌讶道: “先行官!他竟然是封赦先行官!” 这一句,石破天惊,全场寂静,原来是行云的身份牌终于有了反应。 “特殊能力已获取!” 只有行云看到的一行小字一闪而逝。 此时角落里一股凛然寒光杀向行云,却被身份牌化一抹长虹将他带走,只留下那份杀机在席上扑了个空! 合该这关行云走九万年杀局大运,才在凶手杀来之前,被牌光带到了三十三天外,使其在这一轮票杀之中免做灰灰,见到了当年的案发现场。 这一遭,注定扒出一段太古秘辛出来,牵涉其中,就看他如何破解这段千古迷局! 且不提凶手一击落空,在那局中还会生出何等事端。 单说行云此时被牌光御着往天外天去,遁力渐失,停在一处漆黑的无垠领域之内,一声旷古烁今的叹息,仿佛打开了神秘的大门。 一分不甘,两分难舍,还有七分辽阔,终究化作一处虚无消逝在耳边,这叹息仿佛能够揭露真相! 刚要在周围查看一番,却被比那叹息还要巨大的能量爆破波及,转眼将其镇压当场。一把斧头悠然而下,刚好飘落行云手中。 细看之下,大为震惊,喃喃道: “原来此处,正是盘古大神开天时的景象啊!” 没能等到盘古一气化三清,擎天蹦地的壮阔,行云眼角却一阵抽搐,随之而来的一个想法惊的他一身冷汗,瘫软下来… “开天辟地的盘古斧上怎么会有打斗痕迹?” “难道,盘古的死,不是创世力竭,而是,他杀…?而这里,就是案发现场?” 一连串的问题灌入行云脑中,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大秘密能被自己发现,想不到,这场剧本杀竟然这样疯狂! 先天之时,宇宙浑然一体,除了盘古大神,竟然还有生命存在,并且杀害了创世神,这完全颠覆了世界诞生以来数万年的传承认知。 何况,那个杀死盘古的人,竟然还同他一起参加了谁是凶手的游戏… 难怪,开场就弄死了一位封神时期叱咤风云的人物,难怪局首要遮遮掩掩,连剧本都不让人看… 可是,圣人尚且沦为画饼,自己一届凡人,又如何应对在先天大战中,战胜盘古的存在? 行云忍不住的颤抖起来,眼下他所要考虑的,不是如何捉出凶手,而是,在凶手的威胁下如何活命了! 他纵横杀人游戏多年,在残酷的游戏规则和凶手实力压迫下,第一次萌生了退意。 此时,手中的盘古斧化作一团暖流,融入行云手中,似乎引起了一种奇异的情感共鸣,竟给他追查下去的勇气。 “只是,该从何处入手呢?” 尽管已经见到了案发现场,可是受害人乃是盘古,其遗体早已化身万物。 三界生灵也不过后天所生,就更不可能存在什么目击证人了,说它是天地诞生以来第一悬案也不为过。 恐怕,也就只有那折打不开的剧本里有事情的真相了! 找不到突破口,行云心中没有半点头绪,却忽然灵光一闪,转而又急的满头大汗,连番自语道: “不对!要说目击证人,还真可能有一个!” “盲票圣人,有人放弃发言致使自己提早发言,这都是在加快对局节奏…” “节奏加快,票杀环节来的就快,如此急着杀人的,只能是凶手!” “能让凶手甘冒暴露风险也要马上抹杀的人,就是那个关键人物!” “遭了!得赶快回去!” 关行云突然急的在宇宙空间里乱窜,似乎想到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在推理过程中,都会因为集中精神追寻真相,而遗漏关键所在,等到意识过来,通常都为时已晚。 正如现在,行云意识到,知道这些的只有他,倘若凶手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行凶的话,别人是没有理由保护关键人的! 折腾间他来到了另一片空间,却觉得光华耀眼,炫目以极,眼看又是一个巨大的发现! “这是…周天星斗?” “难道,这满天繁星不是姜尚册封天罡地煞,星宿斗母时才有的?” 在行云的认知里,商周封神大战以前,是只有日月,没有星辰的! 如今天地方开,离商周封神之战还有几万年的时间,眼前的周天星斗却已经存在了,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凶手篡改了封神前后的历史! “凶手击杀盘古,已经有了制霸新世界的能力,却为何还要篡改历史,是有所预谋?还是他在忌惮什么?” 行云还想在这片星空中找到更多线索,却被一股大力猛的拽出三十三天,回到对局之中! 才一回来,那一抹森冷杀机再次将行云锁定,同时局首的声音响起: “九号玩家已回归,有人发动特殊能力‘蛊乱’,在场人物信息被打乱,下面进入一对一单独取证环节!” 行云的心沉到了谷底,原本即使找不到目击者,他也可通过先前放弃发言的人锁定凶手范围。 如今非但大家身份信息被重置,一对一取证,反而加大了关键人被谋害的可能,这摆明了是凶手的第二波进攻! 攥紧拳头,咽了口口水,行云自忖道: “得避开凶手,找到关键人才行,迷局能破于否全看这一轮了…” 于是,关行云在众多玩家光环之中,选了一个最温和看起来最安全的靠了上去。 谁知,还没靠近对方一尺范围,就被其中的一股大力蛮横的拽进了对方的领域之中! 第二章 自爆 清冷长街,万人空巷,行云茫然四顾,早秋萧瑟,金风挟尘,更觉腹中饥饿。 迷失在大雾之中,只想找个有烟火的人家,讨碗热汤裹腹。 “馄饨!热腾腾的馄饨!卖馄饨!” 恍惚间,听到有叫卖馄饨的声音,于是拨开浓雾去寻。 声音或前或后,却始终不见其身影,几个来回间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正弯腰喘息时,忽从背后肋下伸出一只大碗,碗内传来阵阵香气! 相传,蛟龙吐蜃化为楼,可迷人心智,然而正是饥寒交迫之时,哪还管得了大清早如何从浓雾里出来个卖馄饨的老人? “客官,来碗馄饨?” 无法抗拒碗中香气,接过那诡异的汤碗,埋头吃了起来。 行云吃着吃着,却突然一顿,有黑白二色丹青映入脑海。意识之中,见两人着水墨袍衫而来。 那着水袍的身影说不出的灵动,在行云周围查探一番,戏谑道: “果真是你!才一出世,就有了斩一尸的修为。呵呵!这局,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水色身影似乎很久没有见到生人,显得十分激动,惊奇的对那墨色身影叹道: “不亏是他,连斩三尸的法门都如此独特!” 那着墨色道袍的身影就显得持重许多,没有理会水色身影的惊叹,对行云嘱咐道: “时间不多了,要抓紧,可别叫我们白等这一遭!” 话罢,行云脑中丹青之色渐淡,黑白二气开始撤离。 却是那水色身影戏谑的声音最后传来: “真想快点知道,你所掌握的那部分真相是什么,可别让我失望呃?” 如此一遭,行云不明究竟,他只不过是见到了天外天的案发现场,却又谈何“那一部分的真相?” 饶是如此,其眼内也闪过一抹精光,展开气势对浓雾深处道: “先前在席上,对我出手的寒光,也是你!” 只听那浓雾之中,有沙哑的声音传来: “噢?清醒了!怪不得,原来是黑白二圣!” 行云猛然转身,想要后撤,已经发觉不对,那声音是从面前传来,却在其身后听到了脚步声。 也不知道刚才浑浑噩噩,对方给自己吃了什么,如今肚子里沉甸甸的,仿佛吞了铅块一般! 待看清时,浓雾之中走来的,是一个面目狰狞的侏儒老叟,冰冷道: “真是多管闲事,现在想要让你死的舒服些也是不可能了!” 原来,自打一对一环节开始,行云进入对方领域就着了这老叟算计。 而那黑白二圣似乎知道些什么,这才突破了凶手阵营的封锁,将行云唤醒。 “这个环节还再动手,看来是还没找到要找的人?” 强忍着腹中坠痛,竭力后退,奈何那老叟,侏儒的身体,胳膊却极长,其干瘪的手掌已经握在了行云脖颈之上。 “哼!都自身难保了,还去想别人?” 听到此话,行云心下稍安,一面想办法向外界传递关键人的消息,一面尽可能将胃里的东西呕出来。 如果他料想的没错,只要大家保护好关键人,挺到票杀环节,就是好人阵营的主动权了! 只是可叹,那老君李耳,第一轮都没过,就被当错了人,白做了炮灰! “别白费心思了,吃了我的东西,还不复出点代价?” 老叟手上青筋暴起,扼的行云喘不过气,只怕再一用力就可捏碎他的喉咙! “呃…你这是自爆了吗?为了杀我?值得吗!” 行云尽可能的把时间拖延到取证环节结束,这样他才能有一线生机。 “哼!你不该来,多少人要你死,只要你死!” 老叟的语气变得越发暴戾,瞳孔之中却难掩心底那抹兴奋,像围堵猎物的鲨鱼,随时按捺不住嗜血的本性。 喉间压力再次传来,窒息的行云翻起白眼,就要昏死过去,朦胧间竟听到一段琴声若隐若现,然后就是老叟的狂怒咆哮: “啊!又是你这蠢物!坏我好事!多早晚叫我毁了你!” 受琴音影响,擎在行云颈上的干枯手掌力道渐泄,行云也缓过气来,便见漫天灰色迷雾之外隐有蓝光向内冲击。 行云推测蓝光琴音多半是来帮助自己的遂讥讽道: “你不是真正的凶手?关键人还没找到,要是失败了,下场会怎样?” 行云这招诛心计果然奏效,那老叟被他这么一激完全失去了理智,如巨猿一般,掐着行云一顿狂甩,最后将其重重的摔了出去! “啊!啊!啊!我要你们全都死!” 失心疯的老叟彻底释放了野性,化出漫天鬼影,冲上云霄,与那琴音操控的蓝光对峙起来! 那一下,直摔的行云眼冒金星,七荤八素,却也因此逃脱了老叟的毒手,勉强睁大眼睛看着天空中的斗法。 终究是老叟先急了,又被行云诛了心,便敌不过空中的琴音蓝光,被那蓝光一波一波的冲击下,将空中灰色云雾撕开了条巨大的口子。 瞬间数道蓝色匹练自口内灌入,拽起行云就往云雾外扯去! 云雾被破,老叟已经受了内伤,满腔怒火无处宣泄,终究化作一团血雾,攒成箭型追杀而去。 这琴音乃冰洲所发,自古书记载,得冰洲者得天下,危难关头,琴音护主,岂是老叟强弩之末所能及得? 一道匹练击出,顿时将血色长箭震成齑粉,只留下老叟无能的狂怒: “你跑不了的!” 关行云被冰洲琴的蓝光从须臾叟的领域内救出,此琴虽为重宝,也无法突破局首制定的规则,将其带走,却还是助他平安度过了这一轮。 琴音将他留在了杀局边缘的一处,不知过了多久,行云才悠悠转醒,被一团青光吸引。 “这青光,是想引我到哪里?” 才刚从凶手的进攻中逃出来,左不过再遇仇敌? 倘若能在前方遇到自己阵营的人,交换到有用的信息,甚至幸运的找到关键人,冒些被凶手伏击的风险也是值得的! 关行云停在原地,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那青光若隐若现,行云跟的十分吃力,良久,在青光的引领下,终于见到了一个站在药香里的人! 第三章 剧本 关行云哪曾想到,在前方等着自己的,竟然会是早就被票杀了的玄都天圣人李耳! 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行云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大老爷安好,之前的琴声,是老爷将我救出来的吗?” 对方好歹是上一量劫的大圣人,行云难免言语间客气些。 那老君却是凄然一笑自嘲道: “看我现在的样子,还哪有能力为你出手?” 行云仔细端详老君现状,果真好凄惨,气浮身虚,面如金纸,哪里还有半点圣人气度? 那曾经在万仙大阵中大发神威的三大化身也都吊在身后萎靡起来,只怕一口气就给吹散了! “怎么会这样?” 尽管早就目睹其被杀经过,见到堂堂人教圣人落得如此下场,也难免唏嘘起来! “还不是上一量劫的因果,现在看来,是当时错了,如今他们又怎可能放过我?” 行云知道其口中上一量劫指的是阐截二教的五百年杀劫,便想起凶案现场的星辰一事,于是请求道: “事关盘古真凶,老爷能否将封神榜借我一观?” 此时老君表现的像极了风烛残年的老人,三大化身相互搀扶着盘坐下来,手上一翻就将封神榜托在手中。 这也许是行云距离真相最近的一回,打开它,就能知道凶手篡改的那部分历史真正的样子。 也许,到时候会呈现出一个不一样的洪荒世界!盘古的死究竟能够牵扯出多少事迹? 他的耳边仿佛又听到三十三天外的那声叹息,激动的手颤抖着就要触及,一抹真火率先一步将那封神榜单焚作虚无。 封神之役最核心的法器燃烧起来,自然绚烂以及,行云看的痴了,转而又惊呼出来: “那好说也是一件重宝,怎的说烧就烧了?” 老君不以为意淡道: “往世前尘,梦幻泡影,上一量劫的事物早已不能相干了!” 事关星辰线索,行云又怎能轻言放弃? “那老爷可否告知,这满天星辰是否为先天所出,其中可曾另有隐情?” 老君三大化身对视一眼,终究没有给出答案,反而手中又是一翻,这一次却是将行云怀中那折剧本托了出来! 起初行云见老君行为怪异,他专程在这里等自己,却又什么都不肯说,心中难免烦躁。 直至他见到老君肯把剧本拿出,必定另有目的,眼中又泛起希望,喜道: “老爷有办法将此物打开?” 老君又是连番摇头,三大化身一阵变幻,竟是当年三教共签封神榜时的景象! “当年杀劫应在我道门三教,我为三教之首,依靠时局气运自然可以点画封神榜。” “如今,劫数应在你处,我却是拿此没有办法的!” 听老君这意思,这剧本与当年的封神榜是有异曲同工的妙用,莫非是要他再此封神才能打开这本子? “可这与盘古凶案有什么关系?” “你走杀劫大运,主持封赦事,一切自杀劫中起,自然要在杀劫中去寻找答案!” 老君把剑指在本子上一划便出现“封赦堂单”四个大字,行云看了好不惊奇! 只听老君继续道: “至于这次剧本剧本之内能有怎样的演说,就看你如何点画了!” 一股创造之力从折子内传入行云脑中,奇异的感觉充斥全身,引的行云发痴: “这一次真的由我说了算吗?” 那老君露出一个难以琢磨的表情,从袍袖之中伸出一只笔给行云,透漏出一丝危险意味道: “当然,只要你愿意,在这折子内画上一笔,哪怕是我和我的门人们也要乖乖赴死!” 此话一出,先前还有油尽灯枯之感的老人,瞬间气场全开,自其腰间的葫芦和玉佩上涌现出无数杀机,直逼的行云倒退数丈之远! 关行云此时虽然初出茅庐,却因那盘古斧中意念加持,又吸收了封赦堂单的气数力道,早有能力应对老君的最后敲打。 他知晓,对方如此不过是想为自己教派在这堂单之上争取些即得的利益而已。 看了一眼其递过来的玄笔,没有接下,调集起堂单气运抵抗过去,眼中精光一射,反而带起一阵罡风扑的老君三大化身上下翻飞。 “圣人落到如今田地,恐怕与当初榜上因果也有些关系?您又何必乱世未起就想拖我下水?” 李耳虽为人教圣人,上一量劫也是最终利益的获得者,可如今一个被凶手摆弄强杀又失了气数道运的局外人都要对自己连敲带打一番,真被他唬住,自己日后如何在纷争中自处? 那老君也不过是在两个量劫交替之时借着自己上个纪元的余韵试探一番,又怎会真与关行云这个封赦官为敌? 又以和蔼的口气圆场道: “呵呵,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这一劫有你,我便去了!” 那老君不亏是活了几万年的人物,眼见冲突将起,说去就去,腰间那枚玉佩流转隐有超脱之力渗出,不一会儿三大元神各自渡化着消散而去! 竟想不到,一代教主圣人,沾染红尘卷入凶手诡计之中也难逃这样的下场。 行云只觉得那玉佩之上的仙音奇妙动听,直到那老君裙内红色小靴一起消散,才将凌厉在外的气数全部收回。 只是自老君自渡之后,已经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行云依然沉浸在仙音之中不可自拔。 渐渐的,他只觉身体变得越发轻佻,脚下软绵绵的,不知何时从虚空之中,一股柔力缠在自己腰间,直将他向上拽! 那股柔力暗含超脱之法,竟是借着老君自渡的机缘要将行云强行超度了! 待到行云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在黄泉之中,双脚早就离了望乡台,就要被带到孟婆处进入轮回。 这时他才意识到,又是不知不觉中着了别人算计,于是开始挣扎起来,他可不想才摸出一点的线索,全都就着孟婆汤给消化掉! 只是那超脱之力难缠的很,他越想挣脱出去,拽着的力道就越紧,眼看着距离那孟婆的汤锅越来越近,行云的动作变得剧烈起来。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正僵持着,耳边传来悠扬之声,丝毫不次于老君超脱之时玉佩之上的仙音,听的行云一时忘记挣扎,反而从那力道之中漏了下去,落到了望乡台之上。 望乡台上,行云在悠扬的吟唱声里站定,见到黄泉对面,奈何桥上走来那人,苦笑一声叹道: “呵呵!今天遇到的,还都是闻名千古的大圣贤呢!” 第四章 堂单 那人自黄泉彼岸来,怀抱大石,披芷佩兰,赤足青冠。 有斑鳜黄颡童子在前开路,间或青红二色鱼群环绕身前。 更有流连者不愿离去,风姿卓绝俊秀大方。 行云一见就已经断定了奈何桥上向自己走来的这位就是那汨罗江里的大夫----屈原! “方才遇到李耳得知了那剧本的用途,如今再遇到屈子却不知又会有什么收获” 那屈子乃是一等一的赤诚人,行云早有拜谒之心。 奈何阴阳两隔,却不想此处相遇心中欢喜却是比见老子之时还要盛上几分! 况且,此时吟唱之声已经到了: “康回冯怒,堕何故以东南倾?” 这引起了行云心中不知何处起的共鸣,更叫其倍感亲切!深施一礼敬道: “小生何其有幸能在此得遇圣贤?” 自古翩翩如屈子,自然为人坦荡风流,不必遮遮掩掩,朗笑一声对答曰: “我自尘寰中来,受人之托,特来此助你推演灾劫,八百年后,好完因果!” 此时那吟唱之声已经到了“日安不到,烛龙何照”。 行云自思这位圣贤倒是爽快,不比玄都天那位事情还没搞清楚就想先要好处。 可惜自己不能在这幽冥之中久处,不然怎肯轻易舍弃这样的同道中人? “还请先生指点!” 屈子生来就是爽快不羁的性格,直接掏出一折本子晃在身前,对行云问道: “你可认得此物?” 行云看到那物正是自己怀中那本打不开的剧本,不禁在心里暗叹,原来屈子也有老君那探囊取物的本事! 不经意的朝自己怀中摸去,竟发觉那本子还在,遂将之取出喜道: “原来先生也有这本子啊!” 屈子将两个本子合在一处,继续问道: “你即知此物,想是已经见过玄都天那位,那你可知道此物有何作用?” 行云观屈子语气,仿佛这事另有蹊跷,于是迟疑道: “封神啊” 屈子听了却是爽朗一笑叹道: “哈哈!早知道那厮必定不肯对你全盘托出,此是封赦神物确实不假,却也属实另有用途!” 行云此时正是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之时,自然追问下去。 “还请先生明白告知!” “也怪不得他扭扭捏捏几万年也改不了的样子,此事关重大,过早将真相告诉你也是不好!” 屈子又为老君开脱起来,看的行云直挠头,在心里叹道: “不就是个剧本吗?交代清楚始末就完了,怎么如今遇到它的人都变得这么奇怪呢?” 行云猜测,屈子既然也有这本子,想来他也经历过同样的杀局,奈何他与老君都受真凶掣肘,不然直接将缘由说出,岂不痛快? 只见屈子果然如老君一般,没有对行云的问题直接做答,反而袍袖一甩,将那本子洒脱抖开。 这本子,行云几次三番想一窥究竟,都无从下手,被屈子这样轻而易举的抖开,不禁在心里暗想,难道屈子竟然是关键人? 强烈求知欲使行云顾不得对话,仔细端详起剧本来。 那剧本如今被抖开的样子,远远看去,却是个普普通通的红布单,三尺三寸见方。 右上角依然是“封赦堂单”四个大字,之后是各色名牌罗列下去,洋洋洒洒几百位,模糊的看不端详。 “石碣受天…” 行云起初还被堂单之上的气息所感染,脑袋里竟然出现了那梁山上一百零八位好汉的形象,一时间被豪杰气度折服的痴迷了! 却不知怎么,突然从那堂单排位之中,涌现出各色情绪,智勇忠义,狡诈奸邪,世间百态具都充斥行云一人心上。 直胀的行云头疼欲裂,惴惴不安,这堂单含纳的是这一量劫中全部三界生灵的悲欢离合,命途运数,行云初来乍到不曾防备,可还了得? 所幸一旁屈子温和声音响起,将行云从那众生苦相中捞了出来! “你可知道,这堂单到底为何物?” 行云经石碣受天文感召,心中总有一种愁肠,即便日后这榜单之上不似那梁山好汉的下场,恐怕杀劫之内也将卷起血雨腥风,注视着堂单上的几百排位,默默不语! 却是屈子看出端倪,有心帮上一把,爽朗笑声再次响起,假意嘲弄道: “怎么,这就害怕了?” 行云深知屈子为人,便知其此时开口,看似讥讽,实则激励,沉默良久幽幽道: “相传,马家有仙长修行圆满,每遇世间疾苦之时,总要打马下山,立营盘,普渡众生,广积功德…” 屈子眼中柔意渐盛,如慈祥长者,拍了拍行云肩膀,却又意气风发的叹道: “不错,此正是萨满马家的出马堂单!如今杀劫再起,天命落在巫族之上,你关行云应运而生,正应被马家辅佐,招兵买马,填写封赦堂单,完成杀劫大任,救众生于苦难之间!” 经屈子气度鼓舞,行云精神一震,又听闻其提起巫族事,心中恍然大悟,惊呼出来: “小子曾遇古书记载得知,马家源于萨满教,萨满有传承自古巫族,而这巫族大圣,即是,盘古…” 一瞬间,前因后果尽都明了,想盘古大神虽然遭人算计,巫族易在几万年前突然没落,却不想残喘至今只留下马家这一脉,竟然还能为后世子弟留下这么大的机缘,看来这追查出真凶下落,也不是遥不可及的了! 随即行云眼光一眺,就看到那堂单上又一处小字,不由得问道: “这又是何物?” “这是…神封器乐榜!” 屈子先是一阵良久的沉吟之后才将那处小字的来历娓娓道来,只见他手指轻点小字之上,封赦堂单又变幻出一套排行榜来。 那套榜上才一出现,行云就听闻似有百家器乐争鸣,再细看之,却是榜分三等,呈一、二、三甲罗列,洋洋洒洒不下百种! 想是那榜上器乐音色各有不同,一时间听的行云迷失在其中,痴痴的问道: “为何而设这此三榜?” 屈子则仰天大笑道: “时值娲皇氏率两族推演洪荒,该彼教当兴,众生皆有朝贺之责,是以娲皇特设此榜,日后斩将封神,立教之时好做‘大圣’之音!” 屈子说完,有意无意的又补上一句: “你那冰洲琴,也在其中!” 原来此三榜之中关联的,具应参与封神,其中亦不乏封赦堂单上有名之人。 待他日杀劫完时,萨满教大兴,榜上被筛选出的人众,须演练仙曲“大圣”以做朝贺。 此榜看似简单,实则暗合天意,甚至涵盖了洪荒世界芸芸众生在这一量劫的宿命结果,却也是不容小觑的。 关行云察觉出其中利弊,当即认真观察起来,因那冰洲琴尤其显眼,又是熟悉之物,故先向其所在的一甲看去! 才一将心神没入其中,就听闻一声空泛之音,其色低沉,乍听之下,说不清,道不明,行云听了,在心中一阵沉吟。 “此声不似筝音灵动婉转,又不似瑶琴那般宁静悠远,却有无尽情思缠绕其中,久久不息,莫非是那失传已久的,锦瑟?” 顺着声音寻去,果然见那一甲榜眼处,赫然画着一架无端古琴,正是那失传已久的古琴——锦瑟! “此等绝美物,弹拨着的又是哪位妙人?” 行云见此琴音色善用情愫,缠绵悱恻,正陶醉其中之时,却被另外一阵激荡的鼓声吸引。 顺着声音找去,又是一甲之中的一件事物,这般激荡之声,令人振奋,却是一片黄澄澄的看不真切。 行云在心中暗自称赞。 “一甲之列,果然非凡,却是不知,那冠绝天下的一甲榜首又是何等风采?” 于是越过其他器物,直接向榜首看去,怎料,那榜眼之上,竟是干干净净,竟察觉不出一点声迹。 远远看去,那榜首暗淡无光,被一抹阴云遮挡其中。行云大为不解,遂向屈子问道: “这是为何?” 屈子手握长须,叹道: “一甲榜首,事关杀劫大运,岂能儿戏?眼下还不是它出世的时候!” 行云虽然急于一睹榜首风采,奈何机缘不到,只好继续向其他榜单看去。 此时目光落在二甲之中,只觉愁云惨淡,更不乏气势消沉之音,其中亦有跃跃欲试挣进一甲的事物。 行云心中落寞,便知这二甲之列人物的命运如何了,当下心中倦意已生,他涉世未深,自然不愿见到愁苦之事在眼前发声,却是没了继续赏玩的逸致了! “当真是天地不仁,杀劫之内,怎保无辜啊!” 屈子听闻此言,却是一阵欣慰,走到行云跟前,拿起其腰间一物,语重心长道: “此番相遇是你我的最后机缘,不叫你尝些大劫愁苦,心中凿写沟壑出来,如何承的住这样的大事大任啊!” 一瞬间行云似乎又得到了一些难以言明的收获,收起心中惆怅,只是觉得眼前这位自己倾佩不已的圣贤更加亲切了! 再看他手中拿起的自己腰间那物,赫然正是《离骚》中提到的重宝,秋兰佩! “这是,先生您的秋兰佩?怎么会出现在我身上?” “哈哈!此物上有神兽獬豸,能辨是非曲直,识善恶忠奸,这秋兰佩凝结了我毕生气节,灾劫将至,你是破局关键,不留些傍身的东西给你,我怎好安心离开?” 听到此处,行云心中一空,知道恐怕是要到分离的时候了,问道: “先生您,这就要走了吗?” 第五章 阴谋 那屈子长舒一口气,拍拍怀中大石叹道: “我于这黄泉之中徘徊数千年,如今遇了你,已经完结夙愿,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这条路走了上千年,累了,也该去了!” 屈子柔和一笑,反而对怀中大石做诀别: “老伙计,我这一生,你知道我,好也好,坏也好,如今也要分别了!” 随即,屈子双手一抛,便将大石抛进了面前的黄泉之中,那大石如承载着谦谦君子对这个世界的全部执念,在数千年过往行人愁苦汇聚成的黄泉之中,久久不愿沉去! 行云恍然间看的痴了,却听屈子在耳边道: “少年郎,你还不属于这里,去做你该做的是!” 还不待行云做出反应,背后一股柔力,惊呼一声,却是被那屈子,推下了望乡台! —————————————————————————————————— 毓秀江南,一处昏暗大殿之上端坐一人。此人隐匿在黑暗之中,却看不清面目。 其座下一人垂手侍立,诺大殿堂黄昏之中竟不点灯,殿首端坐之人气势如虹,在黑暗包裹下说不出的庄重端严。 “她们可曾行动了?” 那垂立之人听到此话,莫名的紧了口气,恭声作揖小心道: “回禀掌门,前两日鬼叟已经有所行动,只是被那冰洲琴坏了事,还吃了点小亏。” “早就知道,凭她们两个,是不能成事的!” 端坐之人的语气极为平淡,那立着的人揣测不出其心意,只好试探问道: “掌门既然早就料到她们不能成事为何还允许她们过去,难免打草惊蛇…” “他本就是我派的一个分支,自该为我派效力。至于那个女人,如今关头,由她去搅一搅也好!只要别做的太过,就由她去!” “是!掌门,属下明白了!” “忌癫那头可曾有什么消息?” “回掌门,张师叔已经到达北地,只是那双君似乎顽固的很,张师叔很难说服他们。” “哼!北地之人向来如此,如今时局动荡,他们又得九先生调教几年,更是不可能的了!还是嘱咐他办好我吩咐给他的事,旁的莫要插手!” 垂立之人感受到殿前所释放的压力,额间寖出一层冷汗,小心翼翼的回道: “是!那弟子这就告退,通知张师叔去…” 良久,殿内没有回应的声音,无形的压力越来越大,压的那人有些喘不过气,就在其将要退下的时候,平淡的声音再次传来。 “长安,不夜城那里,也要派人多加查看,一有消息,立刻来回我!” “弟子明白!弟子告退…” 那人实在受不了殿内压抑的感觉,便欲退下,见殿前没有再吩咐什么,就开始小心翼翼的向殿外退去。 正退到一半,庄严的声音又从耳边响起,吓的他一钝,赶忙停下动作恭敬待答。 “告诉忌癫,长白那头也要看一下!” “弟子这就去通知张师叔!” “下去!这,没你的事了。” “弟子告退!” 随着那垂立之人的退出,昏暗的大殿之上再次恢复平静。良久,从那端坐之人的背后响起另一个声音。 “玄都天那位已经转世了?” 那端坐殿首的掌门被黑暗里的那话问的一愣,随即回道: “杀劫将至,由不得他,这世道也该变一变了。何况半数先天圣人,在你眼里也算不得什么?” “哼!当初一气化三清,被他们从我手中逃了出去,不然那份气数早该落入我手!倒是如今,竟叫你将他收入门下!” 那端坐之人听到背后黑暗里颇有野心这句话,饶是一派之掌圣贤修为,也不由得出了一层冷汗。 黑暗之中似乎察觉出那掌门心中的顾虑,却是换了口气,宽慰道: “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如今你我本为一体,我自不会像对付他们那样,不然,上一量劫,你也不可能那般安稳的度过了!” 那掌门听到黑暗中如此说,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继续道: “这份气运,合该为我所用,时机已到,正是我等立教之时,难不成,还要那北马一族再度得势?” “嘿嘿,大可放心,几万年了,他们一族都未曾得手,如今加上你这两个好徒儿,他们更无翻身之日。只是,你如今样子,也不怕吓到徒子徒孙?” 那掌门听闻黑暗处提到自己的门人弟子,眼中一阵变幻,却显一抹痛苦挣扎之色,似乎心中有什么东西就要喷发出来,却忽觉背后黑暗里若隐若现的杀机涌出,不由得心中又是一紧,攒紧的拳头终究还是送了下来,淡道: “成王败寇,你也不必提醒我,眼下是最后的机缘,这一次至关重要,岂能儿戏?” “不过是萨满教徒中出了几个带有大气数的。都还未成气候,靠那几个散兵游勇不在眼内!” “那里头,可是有道行根基都不次于你的存在,他们以为瞒得过我,你既知道,却是不可轻视!” “那又怎样?任他是什么先天后天,不照样被我算计的纠缠于数千年的因果循环之中?他们这群人,心慈手软注定做不成大事!” “嗷?这样说来,他们那教主也不在你眼内了?” “一个痴心种子罢了!当初若不是我道心未成,他们仗着早我几千年修成灵智,我却孤家寡人一个,敌他不过,我若早几千年铸成道基,如今也不必生化出你们了!” “呵呵!就算如今,你不依然未正道果?你那本体,能不能解脱还是个变数,看你如今实力,也未必胜过他们!到头来,不还要我替你奔波?” “哼,我虽然错过许多,他们也未尝多得,如今形式,不过彼此彼此,况且我还有你这一脉助力,我即是你,你也即是我,此事办成,我正得混沌道果,你也正得混沌之道,我睥睨万世,你自然也睥睨众生,岂不值得?” “是吗?听起来真叫人迫不及待呢!我倒要见识见识那远古顶端的几个有多厉害,倒想早点会会他们…” 第六章 老友 行云被屈子的柔力推下高台,如龙入渊,眼内流光飞逝,仿佛穿越千年。 极速坠落,只觉天旋地转,下一刻弹坐而起,已经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起。 这时行云才发现,自己是伏在一处琴台之上,台上放的正是曾经救自己出杀局的冰洲琴。 他环顾房间四周,雕梁画栋,恍惚觉得,自己前世里见过一样,便莫名想起屈子出现时吟唱的《天问》片段。 不由感叹,原来屈子早就怀疑,是有人篡改了历史,所以才在这篇中写下对天地由来的探索! “日安不到,烛龙何照?” 行云仔细揣摩在幽冥里听来的这句吟唱,他总觉得此句对自己来说,别有用意,却又不明究竟。 此篇千字百问,晦涩难懂,他却觉得其中隐藏着的秘密甚至不次于那被老君毁了的封神榜! “康回冯怒,堕何顾以东南倾!” 行云叨念着《天问》的诗句,眼光猛然瞟到一旁屏风上秀着的山海经异兽,不由恍然大悟! “康回,冯怒…,这说的不是共工怒触不周山的故事?” 当年,十二祖巫中的共工与祝融大战,导致共工氏怒触不周山,天塌地陷,幸得女娲娘娘炼石补天,才制止了那场灾难。 而后世众多传说,也都是从那时起流传开来的,最重要的是,从那以后,代表古巫族势力的十二祖巫从此销声匿迹,巫族也逐渐败落… 莫非,封神榜中篡改的历史,从那时起就不一样了? 行云受屏风古画启发,又摸到了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只怕再深究一点,就要真相大白,却在此时,一道壮硕身影从窗外窜了进来,打断了行云的思绪! 原来是那站在外面敲门的成少游,见房间里面迟迟没有人来开门,按捺不住,竟直接从窗口跳了进来。 行云起初还挺恼怒对方贸然闯入打断了自己的思路,而后看清对方样貌,竟是自己在那世里的童年好友,不禁大喜道: “大成子?你也参加剧本杀,被带到这里啦!” 那成少游却是一愣,反问道: “你在说甚?何为剧本杀?” 这倒把行云弄的一愣,先时成少游时长犯点呆病不说,可也没闹到…,说起话来,这样直愣愣的! “我说关山岳,半月前你一定要我来这里,就是看你在这卖呆吗?” 至此,行云才弄清楚,多半是,这个洪荒世界也有个关行云和成少游,只不过自己因为那杀局的原因,代替这里的关行云,留在了洪荒世界! 可是这里的关行云又去了哪里?他是否知道一些,关于凶手的事情? “喂!” 正思索间,这个成少游又等不急的吵了起来,行云几乎肯定,这个人怕不是凶手派来给自己捣乱的! “啊~呃…” 行云正不知道如何应付少游的时候,突然看到茶台,灵机一动,拉着少游在茶台前坐下唬弄道: “啊!大成子,是我叫你来喝茶的,喝茶,咱喝茶!呵呵。” 幸亏行云的确懂得一手好茶道,似乎成少游也吃这一壶,竟有些庆幸的坐下,等了起来,嘴里还不忘嘟囔句: “什么大成子…,忒粗鄙,小爷姓成名少游字绾醉!你今天怎么这么好的心性儿,把这五福盏给我喝?” 行云只是觉得这五福盏品相极好,就拿来用,被少游这样一问,反怕露怯,扯开话题道: “大…,少游,你先前的口音?” 那成少游听他提起这茬,倒来劲了,眼睛一瞪道: “你还好意思提!我都敲有一顿饭功夫,你就是不开门!被你气的,官话都出来了呗!什么杀不杀的,你都饿死我了!” “唉,不,你叫我来到底是为了啥……?” 行云现在不知道这个成少游的准确立场,自己在这陌生世界,由身怀重宝巨任,又有凶手隐在暗处虎视眈眈,很难说这个成少游是不是凶手伪装出来,套自己关键人信息的! 他一听这话题又要绕了回来,又不方便对其吐露实情,就赶紧把话题岔了开去! “来,喝茶!这不把这么好的盏子都拿来给你用了吗?今天这茶,可是功夫茶!” 成少游想用这套茶具很久了,可是每每提出要求,关行云总是不给,说是什么日后还有大用,非同小可! 如今行云误打误撞用出此杯,正中少游下怀,也就只顾美美的受用一回了。 只见少游端起茶杯,正要小呷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行云扑了过来。 “啪…啊呀!关山岳你做什么突然扑过来!茶都撒了我一身!” 行云来势汹汹,未留转圜余地,少游一心品茶更无防备,被他一扑俩人摔到一处,打翻了茶台,弄撒了好茶,也弄碎了茶盏… 成少游挣脱起来,捧着茶杯碎片,心疼不已,抱怨行云道: “这么好的物件,就这么毁了!你闹哪样?” 行云见茶盏被碎,也是格外心疼,却如吃了黄莲一般,有苦说出不! 原来,是他在茶台之上,猛然瞟见了少游身后,突然出现的票杀光环,对着他们虎视眈眈,正要行凶! 行云早在杀局之中就见识过那票杀光环的威力,一击之下,圣人都无力抵抗,何况他们? 电光火石之间,他虽然无法确定,这光环是冲着他们二人谁来的,他也判断不出眼前成少游的准确身份,可是凶手威胁之下,他不愿意冒一点风险。 总之,不管少游的身份如何,一起躲过凶手的攻击才是最保险的选择,于是才有了刚才扑倒少游的那一幕。 只是他万没想到,会打碎两个品相极好的五福盏,却也不知,那少游口中的关山岳说的,此盏将来有大用,如今被毁了两个,是否会造成什么影响! 行云没有过多时间思考这些,眼下他却要考虑,如何应付过少游这一遭,看他那样子,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是不会罢休的了! “呃,是我刚才睡觉,魇到了,刚才看你背后有个什么东西,才扑了过来!” 那成少游摆明了一脸的不能够,几乎又要发作,行云赶忙道: “呃,今日是我的不是,打翻了这壶好茶,明日我赔你一回就是!” 成少游先前已经自顾的品了四五盏,早就喝足了,如今行云又承诺改日,心中欢喜,眼珠一转窃喜道: “这可是你说的!呐,正好,明日那山上的寒茶就成了,你得陪我到那山上采寒茶!” 行云见其指的是夜空中东方的一处群山之中,又见其已经开怀,不再追问前事,兼加自己对那东方一片星辰隐有感应,正想去探查一番,一举多得,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如此,成绾醉大悦,拍一拍行云肩膀促狭道: “这个算你扑我的补偿,如今茶没的喝了,我还饿着,你得陪我到下面铺子里喝酒去!” 看着成绾醉如此鸡贼的模样,倒有几分那世里少游的模样,行云也正巧打算从他这里打探些消息出来,为了避免自己身份暴露,在其喝醉之后,最好下手,如此思量再三,便答应了成绾醉下山喝酒的邀请! 二人商量好,便出了门去,至此,行云才见到了屋外的景象。 却是不知何人的主意,竟建在了凌空的断崖之上,他们走过一条羊肠石桥,到达对面的山腰。 有一排石梯盘旋而下,通往山下的一片漆黑,行云走在其中,如置身无尽黑洞之中。 恰巧此时,其脚边的一块石子滚落而下,被那深渊里的无尽黑暗吞噬,只留下石子“噼噼啪啪”的磕碰声回荡在夜空之中,却是不知其在底下,遭遇了什么… 然而此时,成绾醉已经走远,没入了眼下的黑暗之中! 第七章 恩怨 看逐渐没入黑暗的成少游,行云心中五味杂陈,却依然跟了上去,慢慢被那山中的黑暗吞噬。 转过几个台阶,视野忽然一阵开阔,朗夜之中,明镜高悬,半透半掩在自家屋脊处,倒有几分柳暗花明,阴阳昏晓的味道出来。 原来是那盘旋而下的石阶乃倚山而造,如今正是下到了山的阳面,四顾之下辽阔以及,行在其中,自然另一番感悟。 正心旷神怡间,忽然一抹脆生生的琵琶声自耳边响起,行云停在原地,这半山腰上,好端端的,是何处而起的琴声? 此时少游已经下了五六个台阶,忽觉自己身后没有动静,转身对行云喊道: “好好的,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走,我都闻到街上烤肉的香气了!” 行云听到少游呼唤自己,再一听时,那琵琶声却又不见了,他只道是山下乐坊里传出的琴音,便没在意,跟了上去! 在少游的引领下,二人在一家酒馆站定,行云观之,只见匾额上书“别来久”三个大字,铁画银钩,好不气派! 行云失笑道: “好大口气,我倒看看,这酒家有何独到之处,敢劝客人别来的!” 少游一听,嗤笑一声不予理会,行云哪里知道,这匾额之上的三个字,正是出自成少游之手! 行云受街上热闹气氛影响,心情大好,做出个杂役手势对少游道: “请!” 少游被他逗乐了,啐道: “泼皮,少打歪心思,别以为这会儿让了我,就能逃的了这顿酒钱!” 行云出奇的爽快道: “敞开吃,今天算我的!” 二人进到店内,里面一应陈设自然比别家不同,少游径直领着行云在一处僻静角落坐下,少时有小厮过来,对二人恭敬道: “藤萝君,薜荔君!” 成少游吩咐道: “取我的覆乾坤来!今晚,藤萝君要与我一醉方休!” 想是二人为这里的常客,小厮听了少游指名要“覆乾坤”,就知道是这位肚里的酒虫又馋了,添置好二人喜爱的小菜,转入内堂去了。 少时,自店里一条内渠漂来一艘小船,船上各色菜品俱全,少游取出一盘梅子,用酒化了,斟到行云跟前。 行云大赞这店家设计精巧,来了兴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只觉梅味入口,如春雷撼树,涩而开胃,果有乾坤颠覆之感。 不禁赞道: “好酒,果然是好乾坤!哈哈” 成绾醉此时临窗对月,清风拂面,有美酒做伴,正是意气风发,干过一杯,颇为自得道: “别以为只你关行云有手好茶拿的出手,我这‘覆乾坤’可称此处一绝,今日高兴,既开了胃,就吃!” 少游话音一落,递给行云一双筷子,两人吃喝起来。 起初行云是真心受用这等寄怀风月之事。只是眼角余光瞟到,那筷子之上的一行隐约小字。 竟是一副对联: “醉卧堂南,朝庸起!” 行云觉得有趣,便要再看下联,却是窘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却见下联书道: “赤面羞红,做酒钱!” 再有横批:“如饮憨梦!” 至此行云才想起,他初来乍到,哪里拿的出这一顿酒钱,余光瞟向少游,见他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对着窗外的月色,自斟自饮。 “这是何用意?他竟是一早就算计好了,会有这么一桌酒席,又会有我拿不出酒钱一事?” 行云面上强装镇定,心里却开了锅!如今他才意识到,或许这个成绾醉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了! 此人深藏不露,一双眼内只有酒肉,却有意无意间透露些颇有深意的举动。 如刚才寻常的递过来一双筷子,却批漏出行云无钱买酒的事实,倒叫行云谨慎起来。 然而对方一举一动及其隐晦,几乎于暧昧之间,叫人挑明不是,不挑明又不是。 正在行云犹豫要不要跟对方挑明了时,少游放下筷子询问道: “这是怎么了?才几杯酒下肚,竟这样不堪?面红耳赤的,连汗都流出来了?” 好高明的手段,行云一时疏忽,跟到了对方主场,如今天时地利都在他处,自己反倒被动起来。 若不是常年剧本杀的功底,恐怕在这薜荔君的敲打下,行云早就聊爆了底牌! 就在行云几乎按捺不住的时候,少游又拿起筷子,夹了小菜到行云盘中道: “想你是肚子空的,我这覆乾坤醉人,吃些东西压一压,再同我喝两杯!” 说完,再不看行云,转头又对月自饮起来! 倘若不是这成绾醉乃洪荒世界里的人,行云几乎认为他比自己还像是一个剧本杀里的高玩,这一番连敲带打的,险些叫行云内心失守! 就算这样,也诈的行云心里慌乱,怔怔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是在试探我吗?莫非,他早就看穿了我?难道他还有什么阴谋?” 就算当日面对老君的敲打,行云也没觉得这样棘手,如今凶手的威胁实在叫行云掣肘,时局之下,倒显得举步维艰,叫其暗下决心,要先找到萨满的仙家做帮手才行! 他正想着如何反客为主,从少游处打探些消息出来,那边成绾醉又责问起来: “你是怎么回事?自从先生走后,你就变了个人似的,扭扭捏捏,处处小心谨慎,如今连喝个酒也要唯唯诺诺?” 成绾醉似乎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借着酒劲终究爆发开来: “你是先生的得意门生,是这北地的藤萝君,如今天下或将大乱,北地一脉势必以我二人马首是瞻,如今你却是这个模样,却足不前,又是何为!” 说完,少游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连干数盏,颇有些醉意道: “想你当初入深山,披荆斩棘,依然折得桂冠在手,如今这样,好没意思!岂不枉费先生他日教诲? 行云也连干数杯,借着乾坤颠覆的酒劲,擎出一颗赤子之心,再不遮掩,直接问道: “听你这样一说,那先生他又是谁?” 成少游平时千杯不倒的酒量,如今听得行云醉言,竟也以醉语答曰: “先生之事,你又岂会不知?” 他又饮数杯,面色微红,追忆道: “先生可是于我北地有大恩的人啊!” “当年我父母惨死,关叔关婶遍寻天下良方,以求救活我父母的法门,终于在一处得到消息称,西方世界或许有我父母的机缘!” “于是,关叔关婶启程赶往西方世界,留下我奶奶古稀之间带着你我二人独守北地一脉!” 少游眼中泛起难以捉摸的光茫。 “关叔走的第三个年头,又逢天灾人祸,奶奶几乎不能支撑,却又不知何处起的一众邪祟出来作乱,险些覆灭了我北地一脉!” 行云见其提起邪祟,知道机会来了,便顺着话题问道: “我北地不是有萨满马家守护吗?又怎会流落至此?” 少游起初埋头痛苦回忆着,听闻行云此问,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直看的其心里发虚,才忿忿道: “不提此处还好!一提此处,真是恨煞人也!” 行云见少游讲的激动,并未插话,替他将酒盅满上,继续听起来。 “倘若我北地萨满一脉还繁盛,自然不在乎多少邪祟作乱,可叹关叔一走,北地群龙无首,却是关内茅山派率先发难!” 原来自商周封神,玉虚元始得到正统之后,道家正统流传多世,至此,落到茅山派手中。 那茅山倚仗正统传承,外加那马家契约,趁着北地无人主持之机,以异类为名,将那萨满马家,有些实力的长老,都拘到了关内。 “哼!他们将仙家们都拘了去,等到邪祟出来,便借机要求北地向关内纳供,还要强行在北地散布道果!” 那北地一脉,世代肖勇不屈,如何咽得下这样仇怨? “本来,三清道统,乃是正宗,要我北地潜心修行,也并无不可,可那正统里,时间久了,难免藏污纳垢,如此拙劣手段,趁人之危,我北地如何忍得?” 行云听起来,心中也不大畅快,这世上还有强按着别人皈依的? 关切问道: “那后来呢?” “后来,茅山道派,竟真的放任不管起来,那场灾殃,几乎使我北地灭族!” 成绾醉表情变化飞快,一时眼中又闪起精光叹道: “所幸,后来先生出现了,他救天灾,治人祸,收服邪祟,同那茅山定下了南茅北马的约定!又收你我二人为徒,教你音律术数,教我机关巧宗,没几年,就将北地治理的井井有条!” 行云听完,长叹一声: “想不到,堂堂封神正统,也沦落至此,如此行迹,道家长辈就不出来管一管吗?” 少游却是哼笑一声,讥讽道: “哼!他们自己尚且自顾不暇…” 话还没说完,便被另外一处角落里的中年声音打断: “非也,非也,无量寿福!” 少游听到此人说话,历时咬紧了一口钢牙,面色也阴沉了下来! 第八章 俱是痴人 成少游一听那人的一套说辞便断定了他的身份。 果然,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黑瘦高挑的白发道人走了过来! 那关内道家同北地新仇旧恨,少游亲身经历了当年动荡,如今相见,又怎会给他好脸色? “当日,茅马两家长辈定下契约规矩,南茅北马,以后各不相干,再有道家见死不救,如今怎么又自坏规矩到我们这北地来了?” “想必二位便是有北地双君之称的‘薜荔藤萝’二君?贫道茅山张忌癫!” “哼!” 少游听闻对方果然是茅山之人,心中更不待见,只哼一声,却懒得答话。行云还没搞清楚状况,暂未作答。 也不知那老道真是个修行有道的世外高人,一心只想散布道果,普渡众生。 还是生就练出一副好面皮,如未见到少游面上的不善,继续自说自话起来: “九先生其人,当年力挽狂澜,以一人之力除尽北地邪祟,在关内贫道亦有所耳闻,只是当时本门也并非见死不救。” 这话到此处,少游的脸色阴沉的都要将之前豪饮的酒化成水滴了出来,挺在那里如钢钉一般,攥的拳头咯吱作响! 这牛鼻子老道也是,看不出别人颜色,还再说着,行云都要担心,他说到点上,被爆起的少游一拳打倒! “我辈修行之人不忍见北地众生被那群披毛戴角湿化卵生之物所累,却不想那群异类,早将关外众生蛊惑,倘若当日北地肯随我等入关修行,也是不必等到先生出手的!” 行云听闻其口中说的“披毛戴角,湿化卵生”心中不免一顿厌恶,他想不到,到了这里竟也有这种拿着鼻孔看人的迂腐之辈。 以成见看人,能有什么建树?看来这样的污浊之气到了哪里都会存在的。 “别人到底都是这世间生灵,修行一世,也未见害人,都是修行功德,你们道士怎就高人一等?” 那忌癫老道见行云此说,换作一副正义凛然的神情道: “我等为人,自不该与那些邪魔外道为伍,必竟是些在畜牲道里打转的东西,你们小儿,自然见不到它们为祸世间!” 一旁成绾醉再也忍不住怒道: “少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这世上便只有精怪害人?自古妖道邪佛也是不少,多行不义必自毙,自有天道轮回,难不成当日,道士们见死不救就是正途?” 那老道也是端的善辩又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二位小友得高人真传,又为人族正统,快离那些披毛戴角之辈远些!” 行云听那老道这通言语,心中也是怒恶难浇。 “你这老道,说话忒也难听,张口闭口披毛戴角,虚伪的很,道家固然为人间正统,却也不可以偏概全,一竿子打倒,真是正统传人不可一世?” 少游也怪道: “阁下还是回关内散布道果,我北地没承你道家恩惠,很用不着跟你道门修行,且还有那契约在,阁下为道门大能,别让我北地冥顽不灵之辈污了你道门正统!” “杀劫再起,大乱将至,又哪还分什么南毛北马?全凭因果根基,我劝两位小友身归正统,你们果真不肯,实为一叶障目,如此便就此别过,来日追悔莫及,希望小友记起贫道今日之话!” 这老道,说到底也是个痴人,一心只想渡化他二人入门,他又哪里知道,天下大乱,正是乾坤交替之时。 这关成二人,所代表的新派气数,合该与他们上一量劫的道门正统分庭抗礼,此正是“拨乱反正”之时,又怎听的进他的劝说? 如此,老道自讨个没趣,转身出门,不知了去向! “呸!当年狠心见我北地危难,趁火打劫,空有一副济世活人的皮囊,心里却不知黑的如何呢!” 少游对着茅山老道芥蒂颇深,行云不禁奇道:“还未见你这样失态,却是为何?” 成少游见那老道去的不留痕迹,语气方缓了许多,将那覆乾坤又喝了起来。 “这就要从先生走的这三年说起了!” 原来当日,九先生为二人授课,偏巧遇冬至,窗外的松枝被雪压断了一节,遂起过一卦,留下几句偈语,便扬长去了! “遇山成祥,遇水成殃。 不见道人,不入茅厢!” 行云在心中反复琢磨,这四句的意思,只觉的温厚真纯,仔细回味更有了凡登仙之感,却终究不明白其中之意,随问道: “这是何解?” 少游将酒杯一掷,叹道: “嗨!你家学渊源,善演天数,都不能读懂其中含义,我如何得知?还是靠先生给出了注解!” 行云将酒杯扶正,再次倒满,催道: “别卖关子,快说!” 少游一饮而尽,面色又变的微红,话音有些模糊,一副醉了的样子,嘟囔道: “我也不解其中之意,先生只说,你一生碰不得水,更见不得道士,凡遇到茅山之人,非得退避三舍,遇到那长相好看的马儿,也不可逗留,转身即走,才能保得后世无虞!” 成少游说完,便倒在桌上瞌睡起来! 行云眺望远处窗外的月光,心中盘算,自己秉承封赦重任,那茅山如此处心积虑的想把自己纳入门内,多半是看上了自己手中的封赦气数,好在堂单之内捞些好处! 况且,天数命定于此,他要依靠马家之力行封赦任务,茅山向来与马家不睦,这偈语中要他远离茅山,合情合理。 只是,这另外几句中的,一水,一马,究竟何意?可指弟马?倘若如此,可是还有其他堂口要来争抢气数? 行云摇醒憨梦之中的少游,追问先生的下落! “少游,少游,先生现在何处?他去了哪里?” 成少游揉开惺忪睡眼,抹了一把口水嘟囔道: “先生当日占得天机,说是机缘将至,我们师徒缘分就尽了。他制了一把冰洲琴给你,吩咐我们不必寻他,之后就再没了消失!” 说到此处,好似胃里酒虫又在作祟,竟将剩下半瓶覆乾坤一饮而尽,睁着被酒气寖的泛红睡眼反问道: “你常说,那把冰洲琴与你性命交关,无论到哪,你从不离身,甚至胜过于我,今日怎么舍得把它留在家中了?” 第九章 夜路 为了不在少游面前露出破绽,行云又叫小厮连开了三坛覆乾坤,才将少游的询问搪塞过去。 当两人搀扶着离开酒馆,已经月过中天,来时热闹的大街此时寂静的温馨。 他们在半山腰的石桥岔口分开,原来二人居所在一处山上,成绾醉酒言酒语临走时嘴里还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行云有些担心他跌跌撞撞的过羊肠桥会一头扎下去,有心把他送到家门口,却不想少游先跟他急了! “你在说甚?我堂堂北地藤萝君,成绾醉,千杯不倒,万杯不醉,你要送我回家?” 行云见他轴劲似乎又要发作,这夜黑风高的,大晚上发起疯来,自己可治不住他,只好几番叮嘱,才放他离开。 见他上了桥,虽然步履阑珊,在那桥上看的人几次心惊肉跳,却每每遇到险处,又能及时回头,怎样看,也不像是那世里,憨厚耿直的成少游那样存在。 夜色不早,覆乾坤的效力发挥到了极致,站在山腰之上,行云就有些乏了,第二日还要赴少游那东方山里采茶的约。 这一项劳心劳神,行云只想快些回家好好睡上一觉,谁知一只脚才踏上石桥,便被一声成少游的叫喊吓了一跳! “关山岳!喂……” 石桥之上本就凌空,寂静长夜此声叫喊,显得格外嘹亮!行云被其突然的癫狂搞得措手不及! 他似乎能够听到山下人家的叫骂声,以及柴狗受到惊吓的夜吠。 那薜荔君多少年不曾这样豪饮,正是酒性上涌之时,见行云不答话,痴劲又起,却是又喊了起来! “不要忘了,明日的茶!听到没有!” 行云连忙朝他摆手,示意他不要叫嚷,又指了指他家的方向,做出成家老太用大棍子打他的动作。 那成绾醉你说他聪明绝顶,眼下这等荒唐事就是他所为,你说他愚不可及,关行云这套动作看在他眼内,竟是秒懂。 瞬间条件反射吓的一抱头果然不敢再声张,灰溜溜的跑回家去了,看来这厮之前没少因为此事被成家老太责罚! 行云见状不由得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好笑,不再停留,朝自己家门走去。 才刚刚走出一半,行云却突然放慢脚步,神色也有些迟疑,走两步,停着一下,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再走两步,又停下来,左顾右盼。 最终竟连连退了数步,脸色越发古怪起来,远远看去,圆月下石桥上,好像在进行某种奇特的仪式… 原来是那古怪的琵琶声又传到了耳内,他迈一脚,琴响一声,他退一步,琴声就会变低,他跑起来,琴声又变的急促,像是诚心捉弄他一般。 行云的身上开始莫名潮热起来,莫非又是凶手过来了?他猛然回头,只见身后漆黑一片,那山腰里像是起了屏障,月光竟一点也照不进去了! 就算不是凶手,这夜半三更,荒山野岭之中,又高处不胜寒,哪里会有什么琵琶声? 好死不死,越是邪性的时候,越叫行云想起以前玩过的不少灵异剧本来,越想越怕,终究敌不过对身后那深山里未知的恐惧,如先前的成少游一般,一路跑回了家中! 说来也怪,才一进家门,恍惚的听到一声冰洲琴的争鸣,那萦绕自己耳边纠缠不休的琵琶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于此同时,在那门外,山腰处的一颗树下,露出一道矮小佝偻的身影,哑着声音问道: “好好的,你捉弄他干嘛?当心坏了事!” 此时那树上无端落下几片叶子,一抹颜色红靴飘然而下,点在落叶之上,几个腾挪,借着几声琴音平稳着地。 妖异的女声掩嘴笑道: “哼哼,逗他一下,又何妨?你们布了千年万年的局,还怕他跑了不成?” 却说行云回到屋内,早被那诡异的琵琶声吓的睡意全无,他走到冰洲琴前仔细端详。 这的确是一把绝好的琴,其正中一枚闰月君徽乃是冰洲石所制,行云也曾听闻,此石通天道。 他只看了一眼,就沉浸其中,蓝光流动,里面映出一个画面,想不到竟是三十三天外的那处星辰! 只是,此时行云凝神观察,总是感觉,在那三十三天外,宇宙星辰的另一头,还有个什么隐秘的东西蠢蠢欲动。 他努力的集中精神,企图洞彻星光,去发觉其背后的黑暗,历时那里却好像睁开了一双无底深渊般的眼睛,凶光毕露,惊的行云一下从冰洲之内退了出来! 那是怎样的恐慌,关行云手捂着因为极速跳动而略显刺痛的心脏,大口喘着粗气! “那是什么?” 行云缓了好一会儿,依然被那目光吓的背后发毛的,,那样绚烂的一片星空之中,怎会有如此骇人的东西存在?难道还是那覆乾坤的作用?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向冰洲之内看去,然而,此次冰洲石内却变的空空如也,连那片星辰都见不到了! 行云又连续试了几次,具都无果,只好走到里间卧室躺下却是辗转难眠。 他漠然想起,在别来久时,少游提到的,茅山与马家的契约,这南茅北马的局面他是知道的。 日常也听人提起过,茅山在道术上对于马家的修行者有天生的克制关系,所以才造成如今道门一家独大的局面。 可是这契约是怎么回事,行云却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而看少游说这话时,那老道士的神态,多半此事再洪荒世界已经不算什么秘密。 “难道说,这茅马之间的恩怨,神秘的契约,也都是那封神榜中潜藏着的,被人篡改了的秘密?” 他翻身将脸对向窗外少游家的方向,眉头紧锁,眼光流转,又开始揣测起少游为人来! 一个晚上相处下来,尤其是其与那老道士张忌癫的一番对话,倒像是一个赤诚不屈的实诚人。 可是,那席间,他又为何有意无意的总是试探自己? 还是说,深陷剧本杀的迷局之中,接连遇险,弄的自己神经质? “如果这些都不是试探,自己几次三番的露出破绽,他都没察觉的到吗?” 行云翻来覆去斟酌多次,也没能判断出成绾醉真正的立场身份,只是,这种大智若愚,自古以来,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苍天啊!借我一双,慧眼……” 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剧本高玩,凶手的攻击都没在怕过,却被这世里的“童年”发小险些聊爆几次,行云心里着实难受。 月过西天,行云强制自己在成绾醉“高深”的折磨中入睡,却不知,危险已经靠近… 第十章 白雪迷音 这一觉,日上三竿。行云起来时,就看到对面宅子窗前少游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 想来是自己睡到这时,叫他等的急了,行云眼珠一转,窃笑着拿起窗边一枚铜镜晃去。 那少游正想着如何脱困,恰好此时行云镜光晃来,一时难掩心中喜悦,起身就要往屋外走。 却不想,才一起身,一根藤条落下,正打在他手边的桌上,吓的他站住身形,将一打草纸递了出去,这才见旁边一脸严肃的祖母面色缓和下来。 行云不禁失笑,想来是他昨晚桥上乱嚷吵醒了祖母,被其知道他带着自己宿醉未归,已经被罚抄了一上午的书! 当二人成功汇合,来到山下,行云又被眼前景象震慑住了。 关成两宅是建在山南,程东西对峙独立的两块巨大悬空岩体之上。 岩体之大,足有十丈方圆,诺大的两块山岩竟然只靠那座“窄桥”与山体相连,远远看去宛如两枝探出窗外的秋日海棠,那勾连两处的石桥在远处观之,状若硕果压弯的枝丫,怕是风一吹就断了,险之又险,却不乏神功鬼斧之妙。 再见两块大岩之上分别刻有“谪仙峰”“谪守峰”几个大字,如此神迹实乃其平生之罕见,如此也算作实至名归了! 行云见到这样险峻凌空的住处,想到昨晚夜色之下还瞧不出什么,此后日日住在此处,心里更惊,腿上开始攥起筋来! 少游见行云站在那里脸色惨白直哆嗦,心中好奇问道: “这是怎么了?不就昨晚喝多了些吗?至于虚成这样?” “没事,快走,都日上三竿了!” 少游惦记着山上的茶,巴不得快些出发,转身就走,行云正欲跟上,那耳边都的琵琶声又一闪而逝! “你是怎么,又不走?” 行云晃了晃头,只道是昨晚喝了大酒,一时恍惚听差了神。 “没事,大概是没休息好,这会儿还有些迷糊!” 成少游则眯起眼,追问起来: “你都睡到这时候了,还没睡好,真的没事儿?” 行云被他问的心中烦躁,催促起来。 “你还走不走,茶期就在今晚,错过了,就没得喝了!” 成少游再不废话,转身朝翠邙山走去。 ——————————————— 翠邙山,寒茶园。 关行云衣衫褴褛,喘息的看着不远处正在捡拾苍耳的成少游,眼里挣不脱的恐慌! “你…还捡这些东西干嘛?还没疯够吗?” 行云刚经历过一场“苍耳对打奋战”,现在两人身上扎着的都是这些小圆球。 开始他还在疑惑,不是去茶园吗?怎么这成绾醉专挑那荆棘丛生的小路逼着自己走,弄的堂堂北地双君如今这个落魄样子! 原来竟是在寻这处长满了苍耳的地方,疯顽一回! 只听少游解释道: “你别看它身上长满了刺,看起来是伤人的,可内里却是实足的救人良药!但凡这世上真正的善,都不能通过表面看出来的。” “如今,我借它玩了一回,丢在这里,也是可惜,不如拾它回去,交给祖母,入了药,也是好事!” 关行云只道他是为了顽,却不想还有这样一层深意,此人看起来功于心计,却也是个性情中人,心中格外加了一层倾佩出来! 却是那成少游拾捡完了,端着满满一箩筐的苍耳,突然朝行云走来,吓的行云连忙起身后退,前一刻还在心里不住称赞其为人,这一刻却好像如临大敌,惊叫出来: “你想干什么?” 少游白了他一眼,语气不善: “往年都是你这样对我,如今也尝过我每次被你折磨的滋味儿了?” 关行云心里叫苦,此人变化无常,倘若他日谁与他为敌,只怕不好对付… 待两人收拾妥当,采好了寒茶,坐到凉亭里歇息时,已经接近黄昏。 行云见时机成熟,为了从少游口中探听出一些消息出来,开始卖力的泡茶! “哎呦?昨天打碎了两只,今天还舍得把五福盏拿出来给我用?” 这五福盏一共五个,昨天打碎两盏,行云今天是不舍得将其再带出来的。 但一方面想要讨好少游,另一方面,受那星辰线索指引,他总觉得今天此行,一定要带上此盏! “你可仔细!就这两个了,再弄碎了,可没有了!” 少游不以为意,拿起盏子只顾品茶,那样子大有“当我不知道你还藏了一个在家中!”的意思出来。 行云见少游心情不错,借机试探道: “如今机缘将至,先生临走之前就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交代的吗?” 少游暼他一眼道: “有啊!先生曾经关照,要你在他走后,到西方郊外的马家堂子去找一个老萨满!” 行云一听,这么重要的信息,他竟然才告诉自己,不由嗔道: “你怎么不早说?” 行云就要拉着少游下山去那老堂口,却被少游挣开,从容道: “你也没早问我呀?” 行云急着与马家取得联系,如今这样盲人过河的感觉,实在很难受,他抢过少游的盏子,催促道: “快别喝了,先去找老萨满,回来怎么喝都随你!” 成少游却把盏子抢回来,抗议道: “急什么,现在赶过去天都黑了,明日一早岂不更好?现在,快去打水,给我再泡一回!” 行云一想,说来也是,况且今天还未见到这山中的星辰,所幸,在这里等到天黑,看一看之前的感应到底是什么! “呐,你说的,明天就去找老萨满!” 少游催促道: “快去!就等这一回了!” 行云从井边打水回来,对少游解释道: “早些与马家接触,也好早些在这乱世中有个准备!” 他自以为少游只想喝茶,故意装作没听见他的话便又继续道: “我北地一族,也不好总是这样一盘散沙的过着,得到了萨满的支持,也好重振父辈们的风光!” “何况,我应天运而生,还有大事要做…” 关行云几乎要把自己的实情告诉给少游,却发觉了他那里的异样。 只见成少游,神色枯槁,眼内无神,盯着自己身后,如何叫他也不答应。 只听他幽幽的说了一句: “下雪了!” 行云听了却是一愣,分明早秋天气,自己还在这里坐着,他从何处看到的雪? “你说什么?” “春到南楼雪尽,惊动灯期花信!” 行云见少游好好的,吟起这样哀怨的诗,更觉不妥,遂欲赶到少游身边查看。 原来是昨晚红靴少女的琵琶声起,迷惑住了关成二人。她本是那洪荒异种,不老不死,不沾因果,也不受杀劫限制。 却是不知,因何缘故,同那凶手搅在了一起,听闻两人就要与那马家接触,便直接动起手来,将二人心智摄入了琴声之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 关行云眼前呈现出来的,是一处雕栏画栋的宫殿,宫殿之内似有人歌舞。 了望四周,一派雪域,亮闪闪的,在远处城楼之上灯火的映照下明灭动人。 “一壶酒,一竿身…” 竟真有酒香萦绕鼻间,再看少游,已经走远,痴痴的站在阑干之下,早已沉迷在那楼台的声色场中了! 行云虽然也受琴景所染,却是知道这奇景来的太过怪异,心中琢磨,还是带着少游早些离开才好! 也赞那琵琶声技艺高超,此景造化的摄人心魄,才一转身,迎面冷风吹来,清新如顾,分明就是冬春时节,春雪欲化回雪吹风的爽朗! 城楼上,房角处,冰雪开始消融,雪水顺着房梁滴水滑破夜空,滴滴答答如有神韵。 恰有一滴,撞入冰江,竟有涟漪扩散开来,波及二人,更似雪海听涛。 此时那琵琶声技妙到毫颠,竟引得二人在涟漪里弹拨,恍若如此天籁之音是发呼于这冰雪之间。 终究,春江里薄冰如翡,不堪消雪之激,脆生生,破裂开来,兀自弹拨的二人骤然跌落春江之中! 先前山腰之上的沙哑声音再次响起: “何必如此费事,直接弄死不就结束了?’” 一阵清风吹过不远处的密林,显现出来的竟是那扬言要毁掉冰洲琴的,须臾鬼叟! 那红靴少女却戏谑的嘲弄道: “你若能杀,你就去!我瞧着他们两个有趣的很,还不舍得让他们死,你有意见?” 那须臾叟眼中闪过一抹凶光,却碍于对方势力,终究是咬了咬牙,再没能说出什么! 也是北地马家将兴,叫那红靴少女素性好玩,先前见两人玩苍耳的样子,要不是老叟拦着,早就现身加入其中了! 不然,以她二人实力,这深山老林之中,想要秒杀二人岂不易如反掌? 却也不知,关成二人深陷囹圄,在那红靴少女的捉弄下,能够平安度过几时! 第十一章 无畏春江 且说,关行云和成绾醉在红靴女的琵琶声中迷失了自己,在外人看来二人已经沉沦在那少女素手拨弄下的琴弦之上。 须臾叟早就盯在一旁虎视眈眈,如今见二人被魔音制服,早按捺不住就要动手! “你若现在敢动他们,我就把你踢进我的江中喂鱼!” 须臾叟几次三番被英宁呵斥,自觉伤了面皮,又在心中暗自记下仇恨,留作他日清算,现在只好将一腔怒恶全部寄在,琴音里挣扎不休的二人身上。 只盼英宁能够多叫他们吃些苦头,然后交由自己将其挫骨扬灰! 起初二人还挣扎的紧,如真的掉入春江之中,更觉腹中胀痛,好似灌了几大口掺着冰茬的江水,不住的呼救! 一抹月光撒下,春江两岸渐显富贵荣华,良辰美景,花好月圆,谁还能主意到一江春水里,挣扎不休的两个凡人? “江月何年初照人?” 原来那少女英宁手中曲目已经悄然换作一首《春江花月夜》,如此繁荣富贵之相,仿佛能够消磨人的心智! 恍惚间,行云见到那岸上一处太白身影,在琴曲的萦绕下如醉如痴,趴在江岸之上,痴迷的望向这春江里的月亮! “李太白尚且对这镜花水月趋之若鹜,想我关行云同这一轮江月与共,还挣扎着想要逃离,有什么意思?” 此正是太白捞月,飞蛾扑火,行云在如此美仑美奂的春江夜景之中,筋骨酥软,一时间,却是放弃了挣扎! 这一切看在须臾叟眼中,分明就是关行云自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的愚蠢举动,别提心中有多舒坦,挺着令人恶心的嗓音赞道: “啊,呀呀,妙啊!不亏是‘神封器乐榜’的二甲榜首!这杀人的手段都如此特别!” 原来,这正是少女英宁的恐怖之处,她先以绝美的幻术消磨别人心智,又操控音律在陶醉中摧毁行云的求生意志,竟是要人心甘情愿的死在她精妙的曲目之中,总叫人防不胜防! 须臾叟还要称赞几句英宁动起手来手段高明的话,耳中却突然听到几下短促的箫声,脸色一变,却抱怨道: “我早就劝你快些动手,如今又起变故,倒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却见那春江远处一艘小船摇曳而来,船上隐有乐曲传来,同那英宁手中的琵琶硬碰了一际,虽未能将魔音幻境破除,亦是朝着行云处逼近! 少女英宁有着盘古开天以来第一声兽鸣的传承,其在音律上的造诣,早就到了宗师级别,骨子里的高傲自不必说,显然是把须臾叟的抱怨给无视了! “呵呵!你们想要横插一手,也不颠颠自己的斤两?” 那船上二人手中的两样乐器也是“器乐榜”上二甲有名的事物,虽然也在封赦之列,却与那二甲榜首的英宁有些差距,合二人之力,也只与魔音闹个僵持,却是行云已经昏迷,沉到了江月之中! 此时又一处琴音响起,将行云唤醒,便见一双素手将二人捞起送到岸旁。 “哼!连一甲的锦瑟都来了,你们联手将他们救了又怎样?我便给他一次机会,是生是死凭他选了!” 这英宁正嫌场面不够热闹,见又有人强加进来,非但不加以阻止,反而手中魔音一泄,主动放那小船进来! 须臾叟看了,直跺脚,一旁聒噪道'': “疯丫头!你这是在放水?” 英宁眉头一皱,指尖稍一用力,自琵琶弦上飞射出一股力道,直将须臾叟掀翻了一个跟头! “我不管你与他们有何恩怨,都要等我的事做完,他们若能挨过我的魔音幻境,我必保他们周全!” 英宁感受到须臾叟聚集在双手之上的能量,不以为意,告诫道: “我劝你留些力气,倘若他们没能挨过我的考验,作为给你乖乖听话的奖励,这二人性命,便任由你处置!” 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在英宁的语气之中,竟然完全没有考虑到自那船上几人加入后行云一方的胜算! 那须臾叟也知道,凭这少女的背景与道行,当今世界,恐怕难逢敌手,奈何其跳脱三界外,不在无形中,一旦有何作为,全凭喜恶行事,自己是万难插手的! 行云悠然转醒,只见一道曼妙身影将其救起,便听闻江里船上的琴箫,与那桥上的倩影锦瑟,同那英宁的琵琶斗起琴来! 英宁见行云上岸,再不有所保留,将魔音环境催发到了极致,把那琴、箫、瑟三人围困江上。 行云的冰洲琴也在“器乐榜”一甲之列,自然是这音律上的行家,自锦瑟出现,唤醒自己之后,他便知道,眼下处境,又是凶手的算计了! 他见琴、箫、瑟三人连手都不敌琵琶魔音,便有心上去帮忙,只是才上桥去,就被一团大雾包围。 “她们就在浓雾后面,你若进来,我就放过他们,呵呵,你敢吗?” 却是英宁的声音借助曲目传到行云耳内! 透过浓雾,他隐约感觉到有重重危机隐藏其中,以他现在的实力,又无冰洲琴在手,只怕贸然闯进其中必定羊入虎口。 可是如若自己畏惧不前,那浓雾外的三人势必凶多吉少,他们为救自己而来,倘若自己此时退去,还是君子所为? 行云闭目内视,发现自己能够拿的出手对抗英宁的,除了那被留在家中的冰洲琴,就只剩下“盘古斧”“封赦堂单”还有那“秋兰佩”了! 可是这三样,都在自己体内,不知道运用之法,却又如何拿来对付魔音幻境? 行云试着将心神放到封赦堂单之上,希望能像上一次对付老君那般,将堂单里的气数借些出来。 可是任由行云如何驱动,那堂单又恢复成剧本打不开的模样,行云心道: “果然在没有马家引路的情况下,无法动用堂单的力量!” 他又将神识探入盘古斧中也没能得到回应,正踌躇间,却是秋兰佩流光翻转,从那盘古斧中摄出一道精神是为无畏,支撑着行云,挺进了迷雾之中! 先前被英宁掀翻吃了不少苦头的须臾叟见到这一摸,却又蹦跳着出来,对英宁吼道: “我叫你玩!这下好了,那小子的无畏神格被你激发出来!被‘他’知道,看你如何收场!” 英宁却是微微一笑: “秋兰佩,无畏神格?果真有趣!” 又是一下轻描淡写的扫弦,又一到声波扩散出去! “哎呦!你这死丫头,看老夫日后如何教训你…” 须臾叟被少女激发出来的音波再次掀翻,险些摔散一把老骨头。 英宁如没听到老头子的痛楚,杏眼之中满含期待,望向那魔音波及的迷雾之中! 眼见的,那浓雾之内却是,又起了变化! 第十二章 巧手弄天 翠邙山,魔音幻境。 先说那琴箫二者,他们本是金柯玉缕的拥有者。 “闻笛赋,烂柯人。”说的就是他们二位。 相传,有晋人王质,在钟山砍柴,偶遇仙人对弈,不觉观摩起来。待对局终了之时,见手中斧柄已然腐朽,才发觉悠然已过百载。 王质从此大彻大悟,又耗费百年时间磨砺出一金柯在手,久经岁月蹉跎,终成一把绝世之箫,了然登仙。 后来王质游励至涡阳,巧遇徐怀抚琴悼念嵇康,二者一拍即合,合奏之余巧被向秀撞见,即是后世所传之《思旧赋》! 徐怀久与嵇康为邻,又有王质相助,终于在嵇山之上将琴道感悟拈成一股琴弦名为玉缕。 那英宁因为某种原因与凶手一起合作设下这魔音幻境将行云封锁其中,好不叫其与马家汇合,其中目的正是拖延行云封赦的时间! 因王质、徐怀二人是以时空得道,专善于攻克各种结界封印,如此才从红尘中穿梭至此,以便里应外合之下,突破英宁的封锁,好将行云救出! 虽然二人手中金柯玉缕也都位居“器乐榜”二甲之列,终究敌不过英宁位居二甲榜首的琵琶。 饶是有一甲中的锦瑟从旁牵扯,还得英宁放水,才勉强进到幻境中来,然而最终成败,还是要看行云如何的! 此时金柯、玉缕正在向行云传递水火之势,行云的冰洲琴可是“器乐榜”一甲里的器物,自然是音律里的行家! 他观察琴箫二者是渔樵打扮,又见从那琴箫之上发出水火之势,心中便有成算。 “这是《渔樵对问》,水火相既不相容,就看如何运用,莫非是要我做出选择?” 行云还待观看详情,却被英宁横插进来,与先前《春江花月夜》的琴、箫、瑟、琵琶四家争鸣不同,此处曲目,在英宁加入之后,便完全落入了她的掌控! 这也足见英宁道行之深,天赋之高超,她横在二者中间,如纵横捭阖的权臣,忽而引的水势压倒了火势,忽而又助长的火势滔天,杂乱无章,弄的行云看不分明。 行云见琴箫二者在曲中坚持的困难,心中也自焦急,他可清楚,倘若琴箫二者败下阵来,恐怕自己今日再难有胜算! 是以心中一怒,神念穿梭于秋兰佩与盘古斧之间,却是又将那无畏神格激发出来,口中闷哼一声,竟然短暂的将三股声音分离出来。 行云赶忙以心神体会,竟从中悟出了天眼通的神迹,此时施展开来,便见眼前卦分阴阳,开合有度。 所幸行云精通梅花易数,他观看眼前阴阳爻变,得出三阴三阳的六爻出来。 “六十四卦中,有二十卦为三阴爻和三阳爻组成,眼前局势暗含水火,与其相关的就是水火既济、与水火未济两卦!” 这既济与未济看上去一字之差,结果却是千差万别,行云又仔细观察曲中局势。 这未济卦离上坎下,其位不正,取水不得,救火无功之象,反观既济卦坎上离下,水火相继,乃是大吉之卦! 行云想到此处,眼中精光一闪,却是发觉了其中关键! “原来是这样!” 如行云所想一般,现在场中四人,渔樵二者执水火之势分庭抗礼,象征坎离二卦! 他与英宁横插其中,是为变数,所以渔樵此行,到底是出师大吉,还是无功而返,却全看他与英宁谁先动手将阴阳六爻摆成既济未济两卦! 想到此处,行云以无畏神格做掩护,向六爻夺去,那英宁看在眼内,自然不肯放任不管。 只见她以大弦操控琴箫二者的水火之势,又以小弦探出争夺六爻。 行云是将无畏神格汇聚到喉咙处,每每小弦探出,他都以怪叫将其震退,如此行迹,却是用起了无赖手段。 虽然手段无赖,却胜在好用,几嗓子吼叫出来,乱了音律搅了点数,最终成功将六爻全部抢入手中! 那英宁见到关行云的无赖举动,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在场的众人,论音乐造诣,放在尘世中,哪个都是宗师大家的存在。 偏这个北地藤萝君,有绝世宝琴在手,却留在家中弃之不用,如今没有宝贝傍身,随便乱吼几下就搞得自己三人束手无策,端的是个怪才! 饶是如此,英宁嘴角依然坏笑的看着行云。 行云无暇考虑明明自己以拙劣手段得手,为何此人依然凤目含笑,可是生来就是一副笑面? 不管那三七二十一,关行云抢到六爻就开始起卦,他先拿出二阴一阳,将上卦摆好,又用眼睛余光眺向英宁,却在心里嘀咕: “她怎么没有反应?难道任由自己成卦?” 行云心中戒备起来,又拿剩下的二阳一阴出来,故意将离卦摆的松散一些,此时果然英宁魔音袭来,正击在离卦之上,却是巧借了一击之力将坎离二卦合在了一处! 如此水火既济之卦已成,王质徐怀二人也暗自松下一口气,魔音结界开始变的淡薄,那蹲守在外的马家几乎可以冲杀进来。 奈何行云使出张良计,那英宁自然有那过墙梯! “哼!只以为我就这点本事吗?你们,也太弱了!” 那英宁素手一番,发出十二道魔音,幻境之内竟凝结出重重阴云出来,将那即将送达天际的卦象遮在了乌云之内。 其后她又将素手撤回,刮扫琴弦却是大雨倾盆而至,阴云翻滚,琵琶弦上隐有雷霆之力轰出,竟是应了那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如此气势,当真有颠倒乾坤之力,竟是硬生生的将已经起成的水火既济卦,应声声的给颠覆成了火水未济之卦! 同时有雷霆霹雳而下,在天空之中撕裂一条不可估计的口子,直落在行云跟前,却是硬生生的将其劈昏了过去! 再看那王质,徐怀此时也不好受,英宁卖弄琴技,强行将个大吉大利的既济卦变成了无功而返的未济卦! 卦中六爻上下均被雷霆之力强换了位置牵动之下,二者已然受了内伤,随即那英宁也不留后手,琴弦一扫,罡风倾巢而出,将两人从裂缝之中卷了出去! 只听那王质、徐怀在幻境之外强忍住了翻涌而出的气血,歉然道: “今日折败,终究是我兄弟二人技不如人,有负马家重拖,就此回去了,待到来日杀劫,再来助阵…” 二人自知今日一败,马家便就痛失了一个打马下山的大好机会,有负重拖,又因被英宁打成重伤,颜面有失,竟是同那马家众人见都未见上一面,就直接离开了! 其实这关府仙堂,乃是下一量劫命定的正统,他们蛮可以直接下山找到弟马,填写堂单即可。 奈何那凶手也想在这一量劫之中夺些契机,明里暗里的,对关府堂子使了不少绊子,这才想到借助水火既济的卦象突破封锁与行云汇合! 谁知这英宁竟有着如此逆天的本事,直接把起成的卦象硬生生给变幻了样子,这样一来断绝了马家这一次下山的契机,又将金柯玉缕重伤,直闹的围在幻境之外的马家一众好手,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弟马被阴雷给轰的昏死过去! 却是英宁戏谑声音自幻境中传到了外围马家的耳内,引起了马家里一阵怒焰。 “哼哼,有我在此挡道,你们还想见到弟马?” 第十三章 大劫开端 “行云!行云!快醒醒…” 当关行云被成绾醉晃醒的时候,周遭世界早已经被大火焚烧的赤地千里。 此时英宁若有若无的琴声带出一股细风,竟在焦土之下翻出无尽黄沙出来! 行云见此情景,心知魔音幻境还在继续,一声凄厉的鸿鸣从天际传来。 行云挣扎着起身,叫少游扶着他在上一场幻境中遗留下来的破琴前坐下。 “你做什么?这琴破成这样,还有何用?” 成少游在尘世中也是绝顶聪明之人,先前他躲在山涧之中,虽然没有无畏神格加持,幻境之内发生的一切他还看不清楚。 但那三人斗琴,行云长啸以及最后英宁的话他是听的一清二楚,当下已经猜到,他们两个今晚是遭了别人算计! “哼,阁下也算高人,却喜欢同凶手在一起做些蝇营狗苟的事情,未免有失风范!” 那英宁见关行云在幻境之内还能够同自己隔空喊话,心中也自惊讶,笑面不改回道: “呵呵,你也不必拿话激我!他们做的些破事,我还不懈动手,不过眼下我有我的原因,还不是放你出世的时候!你且陪我玩上一会儿,我保你在此期间无事!” 说着英宁还不往看了一眼一旁的须臾叟以示警戒,这老头眼睁睁看着王质、徐怀二人在其手下吃瘪,现在可倒是老实起来,却是不知,那肚子里还在憋着什么坏水! 行云早就猜测,这英宁没向前次须臾叟那般直接动杀手,其立场多半与那凶手还是不同的,如今此人设下这魔音幻景,多半是想拖延自己的时间。 如此,自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如且陪她玩一回,总也好过直接面对那凶手的好,遂大笑一声回道: “哈哈!那就让在下领教一下阁下的魔音!” 关行云心里早就心痒难耐了,同处于器乐榜之内,他也想正面领教一下英宁的琵琶,何况又刚得了盘古斧内无畏神格的加持,此时的他,正该意气风发,初露锋芒之时! 行云将神格的力量汇集在指间之上,抛出心中一切杂念,只当是与琴弦之间的亲密交流,琴音之中竟无半点挂碍。 在行云浑厚的琴音引渡之下,远处那鸿鸣却是越发清晰起来,待到琴音熟络,竟真从天边飞来一只神雁,状若惊鸿! 英宁生于洪荒之前,曾经几万年只与手中琵琶为伴,也是骨子里的琴痴,如今见到行云状态,反倒好像见了知己一般,也把杂念抛除将心神沉浸在琴弦之中。 行云的弹奏方式沉稳古朴,在神格力量的加持下,琴音格外的浑厚宽广,却不似那琵琶魔音的诡变锋锐。 琵琶弦上灵动婉转善于炫技,在英宁巧手的操纵下,灵活多变,反观行云的琴音稳扎稳打,大开大阖。 魔音小巧,不及琴音浑厚,却胜在一技之长,与琴音较量起来,围追堵截,恰有那四面楚歌的神韵,却是在魔音之中召唤出了一群眼露凶光的雀儿,乌泱泱一片,将那琴音引渡而来的孤雁团团围住! 如此一曲正是《平沙落雁》! 却是一旁成绾醉听了二人的琴音弦意,有感而发,独自喃喃道: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行云手里的琴音技法,乃是伏羲卦分阴阳之时创造的伏羲式,胜在从容不羁,却无技巧可言。 正如眼前盘旋在天空的鸿雁,正该随心所欲,天高海阔任其翱翔,却被那琵琶声高超技艺幻化而出的群雀阻截,身不由己,引得惊鸿悲鸣,此番处境,竟如行云此时一般无二! 那群雀儿目露凶光,似乎集结起这世间所有的恶,围攻起琴音所化的鸿雁。 鸿雁虽有坚定意念加持,根骨品性都胜过这群魔雀,却是孤木难支,围攻之下,也是弄的落鸿阵阵,眼里说不出的痛苦不堪! 如此一幕,被成绾醉看见如心中悬起了巨石,悠悠荡荡惴惴不安! 然而,这些在行云看来,却是另一番光景,他只觉指尖力道凝滞笨重,那琵琶声变化多端,很是难缠,纠缠起来,如有枷锁,好像自己就是那只孤雁,被那雀鸟困在其中,很是难受! 受指尖契机牵引,那魔音贯耳,行云好似受了内伤,被那可恶的鸟群左啄一下,右啄一下烦闷至急,心中气血激荡,只怕一口瘀血顷刻而出! 却是那秋兰佩奇光再现,直往那盘古斧上冲,瞬间行云脑中如有一声惊雷,一句怒喝脱口而出! “鸠占鹊巢!吒!” 这一“吒”字喝出,直接震碎了那一群恶鸟,声音之中蕴藏着无限正气,突破了层层魔音,直达英宁耳内。 那英宁受正气震荡,手中失力,“啪”的一声,一根琵琶弦应声而断! “这是盘古遗志啊!” 行云脑海之中出现了奇异画面,原来当年盘古开辟新世界之后,常有魑魅魍魉、妖魔鬼怪等宵小之徒前来骚扰秩序。 盘古大神担心自己化身新世界之后,无人震慑这股恶势力,被它们为祸人间,所以特意留下这一声自己正气所化的“吒”字来镇守世间。 如今杀劫将至,三界必将大乱,自有妖魔邪祟降临,这股盘古斧中留下来的遗志,又在此番遭遇中通过秋兰佩传达到了行云身上! 也正是机缘巧合,行云口中吼出的是盘古遗留在世上的第一个人声“吒”字! 而那英宁之所以在音律上有着独步天下的造诣,实则是因为其乃开天后鸿蒙里的第一兽“狞”的后代! 此二者,一个掌控后天之时第一道人声,一个可以运用后天第一兽鸣,正是针尖对麦芒,棋逢对手! 也幸亏行云在三十三天外侥幸得到了盘古斧,又有那屈子留下的秋兰佩做引,被英宁的魔音一激,才将盘古遗志从盘古斧中激发出来,在这杀劫之中,为这世界最后的正义留下了未来的根苗。 “盘古遗志!竟然被他领悟到了盘古遗志!死丫头,你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在帮他!” 远处树林中的须臾叟见行云被激发出盘古遗志,再也按捺不住,他们此行的任务,就是在关行云未与马家建立联系前,趁其羽翼未丰好先下毒手。 可如今,眼见着其领悟了盘古的两大传承,实力上早已突飞猛进,现在还不动手,日后定为大患,便暗自的将掌门交给他的东西攥在手中,竟是准备私自下手! 那英宁也是怪人,被震断了琴弦非但未露出怒气,眼中反而露出赞许之意。 她取下自己的一小撮秀发,拈成细丝,暂且替代那断了的琴弦,嘴角含笑,出言打断了须臾叟的行动! “还是把你主子给你的那宝贝收起来!” “我等都是要在这杀劫中走一遭的人,包括你那主子!” “这先行官受天命感召,命中注定要借助此次机缘接受盘古传承来作为乱世开端!” 英明瞥了一眼须臾叟攥在手里的那样事物,眼中流露出说不完的厌恶,继续道: “这乱世不起,劫数不来,你那主子,如何历劫啊?” 须臾叟数次被英宁阻止,心中自然不爽,奈何对方乃洪荒异种,根基之深,甚至超过了道祖,在这劫数之中看的自然比自己清楚许多。 只是他如何也想不通,三界众生牵扯在杀劫因果之中不能自拔,她们一族向来不愿沾染红尘因果,此次却又为何主动牵扯其中? 却听英宁又狡黠笑道: “嘿嘿,等着瞧!好戏,这才刚刚开始!” 第十四章 妖族秘闻 关行云运用盘古遗志将尸鸠群震碎之后,长舒口气,似乎完成一件心悬已久的事情,对少游轻声道: “劫数已经开始了。” 少游早就发觉行云身上的变化,自那日自己去谪仙峰上找他,就觉得这个行云身上的气息,似乎比往日弱上许多。 如今在魔音幻境的设计之下,可以说他们二人是连番受挫,可是如今再看行云气度,竟是越挫越勇,俨然已经超过往日。 机敏如他,自然推测出在行云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对于行云没头没尾的这句话,少游也不惊讶,反问道: “此话怎讲?” “应该是与一起凶杀案有关!” 行云原本打算,再对少游试探一番,才将事情告知给他,可是如今情形,杀劫已经开始,便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犹豫不决。 自从被牵扯进那杀局之内,行云就觉得自己被一双无形的巨手硬推着前行。 他猜不到这个世界里的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少游第一时间找到自己,并且引自己来这山中。 虽然,两人如今深陷英宁的魔音幻境之中尚未能挣脱开去,却也因此领悟了盘古斧中的馈赠,对于这时局看的更清楚了! 他曾经推演过一切杀劫开始时的样子,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凶手推入了纷争之中。 按照封赦堂单上的信息,应该是自己找到那萨满帮兵,成立自己的堂营如此可借助马家在二次封神的机缘捉出谋害盘古的凶手斩将封神重振巫族萨满往日风光。 如今自己势单力只,就只好团结身边一切的力量来应对眼下未知的变故。 那少游却也做出一番了然神情,叹道: “自古物极必反,否极泰来,周而复始,也自当如此,只是,此番劫数,还关乎一场谋杀,你却如何得知?” 行云将手一番便从体内祭出封赦堂单,其中无畏神格与盘古遗志在其中明灭闪耀照亮了前方几尺范围的去路。 “这一回合该萨满当兴,巫族当道,我北地的机缘到了!” 少游难以置信的看着堂单之内的盘古传承,讶道: “这是?大巫传承!” 行云解释道: “我曾机缘巧合下见到先天遗迹,发现我巫族大圣盘古,是被他人所杀!” 少游眼里精光隐现,却是感叹道: “难怪,自开天以来,流传至今,巫族越发没落,料想,有创世神盘古和人母女娲坐阵,巫族乃至萨满本应该盛极一时,如今却鲜有记载,看来这其中是另有隐情!” 行云本以为少游会追着自己问个明白,却不想,早年少游跟着九先生学习,对于巫族的事,也是颇有见地的! 少游思前想后,又迟疑道: “这天下都以道家为正统,此番劫数,我们却要与它们相挣吗?” “三界众生,皆盘古所化天地生养,我等人族能成为万物灵长,也全仰仗女娲造人,却有何理由要以道家为尊?” 行云反问,少游却答不上来,便继续道: “何况,道祖三清,本就是盘古圣人的一口真气所化,便从根基上讲,三界本为一家,都系盘古所出,却又何来相争一说?” “不过是,天数流转,今年到我家而已!” 少游如此细想,却是也对,万物始于盘古开天,后有一气化三清,佛道盛行,其后封神,百家争鸣,真正追究起来,天下之事分分合合,若论正统,还都当真只数盘古大巫一处而已,似是决定了什么,盯着行云双眼问道: “如此,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行云长叹口气,望向前方被堂单光芒照亮的几尺去路,怅然道: “前路孤寂,你可愿意陪我走上这一遭吗?” 成少游也看向身前那几尺去路,沉默良久,最终畅然一笑: “这是什么话?倘若真相就在眼前,却足不前,岂是君子所为?” 行云心中一阵推演,再次确认道: “倘若此步踏出,便不可回头,自有多般凶险牵涉其中你不怕吗?” 成绾醉大笑道: “哈哈!你只管在前开路,我必生死相依,这乱世,还能吃了我不成?” 行云细想之下,心道也是,这成绾醉乃是堂单之中洪荒之内智计无双的人,在这杀劫之中自保应当无虞了。 他环视四周,叹道: “这英宁的魔音幻境,确实称奇,便叫我看一看,她还会有何演说?” 少游见行云跃跃欲试的样子,询问道: “你可是要在这幻境之中再走一遭?” 行云点头回应: “按照堂单记载,现在应有护身报马显身,如今此处还有些机缘。” 说罢,两人向那条去路行去,行到尽头,见到一处气势恢宏的大殿,两人便知,这第五道魔音幻境,开始了! 坐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之上,少游品着殿内美酒。 “如今,护身报马不能前来,外面自然危机重重,不如在这幻境里面来的安全,你可知道,马家何时能够登门落座?” 行云将心神沉浸在堂单之中,仔细感觉堂单的指引,思虑片刻之后道: “先前琴箫二者就已经制造出了一个大堂营马能够来到我身边的机缘,可以被那英宁以手段破坏了!” 行云又在心里一阵盘算,推算出下一次契机应在何处。 “经我推演,这下一次契机似很快就要到了,只是我才接掌封赦堂单,看的还不是很清楚。” 少游大咧咧的往窗前一靠,显然很不担心目前处境。 “既来之,则安之。这大殿里头吃喝不愁,既然外面不能出去,你我就好生在此处歇息!” 行云在《春江花月夜》幻境之内,被英宁以江南的贵气消磨了心智,眼下是绝不肯再动这幻境里一样事物的。 凝神戒备片刻,便发现了其中问题,转身刚欲同少游商量,却见到少游酒足饭饱,靠在那里已经熟睡了,遂喃喃自语道: “奇怪,此处幻境,怎么听不出是何曲目?自平沙挫败之后,那英宁怎么也没了消息?” 行云发现,在这大殿之上,安静的很,偶有几处抚弦之声,没有什么韵律,听了却有令人欲睡之感,却揣测不出,英宁的葫芦里又卖了什么药! 此时行云只道是英宁被自己喝断了琴弦,正在调试,他却不知,那英宁见神格遗志两处机缘已过,对于行云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是再不肯留手的,如此静谧之中,已经在酝酿了一场杀机了,只是身在曲中,行云是看不透的! 他端坐少游身旁,心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那谪仙峰屏风之上的记载。 先前他已经有所发现,奈何却被跳窗而来的少游打断了思路,那日本打算打发了少游,再仔细考量,却不想还未来得及对那屏风再做研究,就流连至此。 现在左右无事,不如问个究竟,或许少游与那关山岳素日在一起,他能知道些那屏风上的由来。 遂摇醒少游问道: “少游,你先别睡,我且问你,你可知道妖族的事情?” 少游起初很不满意行云将他从睡梦中弄醒,又听到他提起妖族,以为行云又有何线索,擦掉嘴边口水嘟囔道: “往日同先生提起,这上古妖族与现今在世的妖精怪物有些不同,在历史典籍里对于他们的记载并不多见,可以确定的,就是妖族似乎是和巫族的十二祖巫一起没落的!” 少游似乎极困,说完这段话,翻身又睡着了。 行云却在心里反复琢磨少游提供的信息。 “难道,妖族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往世?相传巫、妖二族在上古时期有过一场巫妖大战,莫非巫妖二族,早就有了什么恩怨?难道,巫族大圣盘古,是被妖族所杀?” 行云又摇了摇头自问道: “倘若凶手真是妖族,可又为何巫妖二族会同时没落呢?有着可击杀盘古的大能坐阵,妖族处境,应该不至于此?” 行云以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眼下看起来,道门大兴,他们是上一量劫的最大受益者,可是三清具为盘古所化,从时间上看,他们是在盘古被害以后才出世的呀! 行云怎么也不相信,像凶手这样厉害的存在,会将一次封神那么大的好处拱手让给别人。 可他又实在想不出,先天两大种族巫、妖二族没落之后,这世界正统没有被凶手掌控,反而是落入了在盘古开天之后,后天而生的道家三兄弟手中。 “后世皆称三清为先天圣人,殊不知,盘古开天后,方才一气化三清,倘若按照现在的信息算起,恐怕三清都要落在那凶手之后了!” 直到现在,行云也没想明白,凶手谋害盘古的动机是什么,要说他图谋新世界,那盘古去后,他又将气数拱手让与道家,种种行为匪夷所思,实在令人费解。 “啊!” 行云想的正深,忽觉一抹寒光闪过,随后肋下一凉,再有一道琴声争鸣入耳,锋锐的像把匕首。 竟是密林中的英宁将杀机酝酿到了极致,见行云陷入沉思,凛然发难,控制着魔音幻化出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朝行云行刺过去。 如此杀机“分披灿烂,戈矛纵横”,不是别的,正是借助那一曲《广陵散》向行云发起难来。 那匕首来的太快,行云并来不及调动神格自保,匆忙间只好推着少游向旁边躲去。 只是这一躲,撞在宫墙之上,如纸糊的一般,此处幻境被二人撞了个洞,两人惯力之下,重重的摔了出去。 那英宁见计谋得逞,手中清扫,琴音曼妙而出,却好像是妙计得逞的诡笑。 这样一摔,摔惊了藤萝,摔坏了薜荔,北地双君磕碰着,撞进了英宁布下的最后一场,也是最凶险的幻境中去! 那英宁,前番吃了行云的亏,不叫他们吃些苦头报复回来,怎么能称的上一句魔女呢? 第十五章 梅林劫影(上) “孙猴子打翻王母娘娘的蟠桃宴,好事终啦!” 成绾醉被行云推着撞出大殿幻境,跌入一片梅园之中,如惊弓之鸟,状若癫狂,胡言乱语起来。 “好了,好了少游,是你睡毛了!” 关行云只道是成绾醉在那大殿上喝醉了酒的呓语,不住的安抚惊慌中的少游。 殊不知,此时的成少游三魂之中,已经少了一魂! 那成少游生来本就与旁人不同,命格之中天生多了一股痴魄,平时全仗三魂中掌管才智的爽灵压制,才没有发作出来。 饶是如此,那股痴顽还要时不时的出来作弄一回,此事恰好被英宁察觉,此女天生就是个惹是生非的主,与成少游的那股痴魄一拍即合。 是以,趁二人不备,悄悄的将少游的爽灵拘拿在手中,使那股痴顽性情彻底爆发出来,只为好玩! 如今少游体内只剩下胎光、幽精两缕残魂,又有那痴魄作祟,早就不能按照常人思考,又哪里是行云几句安抚就能恢复的? 眼下,他坚持称二人所处的梅林是王母娘娘的蟠桃园,行云无可奈何,只好折下一枝梅花,送到他根前解释道: “你看,这不是梅花吗?” 那成少游此时至多也就只有四五岁孩童的心智,见行云说的真诚,刚要凑上鼻子去闻,却是一道惊雷辟下,吓的他乱跑起来! 变故来的太快,行云刚要去追,那天雷如爆豆子般噼啪落下,顷刻间整个梅园电闪雷鸣,行云躲闪不及,只好调出无畏神格抵抗。 无畏神格是巫族大圣盘古开天时的意志,是盘古一身阳刚正气所化,而此天雷乃是英宁幻境中所产生的阴雷,行云不懂运用之法,硬碰起来,多有损耗,已经愈渐稀薄! 行云知道,这样持续下去,终究会被无穷无尽的天雷给耗死,是以心中不断思考求生之法。 “《梅花三弄》何等精妙的曲目,如今被你的雷一劈,是韵味全无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先前英宁的手段,不过是小打小闹,如她所说的玩玩儿,怎么现在突然发起难来? 看着神格摇摇欲坠的状态,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那阴雷消耗殆尽,到那时以自己的肉体凡胎,如何抗的下如此天威? “你想代替他,才这点苦头就遭不住了?” 却是英宁的话自耳边传来,行云现在能做的,也就是通过言语之间的试探,看看是否能从中找出一些破绽,好给自己寻求一线生机! “他?他是谁?我与你之间,没什么恩怨?” 英宁是铁了心的要趁行云发迹之前为别人讨个说法,如今又怎会给行云留有机会? “这远不足他曾经承受过的十之二三!小小考验,都应付不来,你怎及他?” 英宁说着说着竟怒了起来,言语中透漏一股小女孩般的娇嗔。 如此没头没尾的话,行云如何能懂? 大约萨满弟子在出马前,都要遭受仇家打灾的,即便行云乃是未来准圣,他想走这条路,也依然规避不掉。 要说英宁的根基,也算是洪荒小圣的存在,行云为下一量劫的应劫之人,未来是要统摄天下玄门正宗的,如此新旧交替,也就和英宁扯上了因果。 行云未来的仙堂,乃萨满教中的关北总堂口,所受灾劫自然要比寻常弟马大上一些。 又加上英宁小圣级别的大因果,此番灾劫却是提升到了三尸正道后期突破准圣修时要遭受的雷、火、风三劫! 寻常弟马,同堂营兵马下山广积功德,行八方好事,功德圆满之时,可晋升陆地神仙的修为。 陆地神仙之后,便要求斩三尸正道,其后千年,成功斩去三尸神,方可突破至准圣层次,到了这个阶段,在尘世间已经拥有了自己的道统,同那圣人,已是一步之遥。 能够称之为圣的,除了要拥有绝对的实力外,还要成为一次量劫的主宰,倘若准圣在人间的道统中有诸多因果纠缠不清,短时间看,是不会对自身有什么影响。 但是到了每个纪元交汇的天地大劫,因果累积到一定程度,是为业障,业障过多便会拖累到圣人在这一量劫中的遭遇。 轻则气运被业障耗尽,道基受损,闹的个灭教的惨淡下场,那一次封神之中的截教圣人通天教主便是如此! 而那些侥幸撑过了一量劫的圣人,也不算做永保无虞,这一量劫侥幸逃脱,下一量劫所积累的因果只曾不减,稍有不慎,道果受红尘因果侵蚀,顷刻间万劫不复,唯一办法即是转世重修,从新来过。 到了圣人层次,早已不死不灭,单纯力量上的竞争已经变得豪无意义,门人子弟道统气数才是圣人们斗争的关键。 如此,才有了道家的百年杀劫,目的就是为了洗刷因果,减轻下一量劫所带来的负担! 如果不算那早被凶手暗害的盘古大神,侥幸留存至今的圣人便只剩下女娲、三清还有西方二圣而已,行云倘若能挺过这一量劫,便可成为现存的第七位圣人。 然而,此番杀劫最是厉害,一则此乃巫、妖、人三族大劫,一次封神只人族道家一方劫数,尚且那等惨烈,何况三家牵扯其中,错综复杂,因果纠缠自是不浅。 一则,那杀死盘古的幕后真凶,少说也有先天大圣的实力,只怕还要更高,其在背后隐而不出,倘若都在这一劫之中闹了出来,真如乾坤大乱斗! 况且,巫族又乃女娲盘古后裔,此番大劫关乎巫妖二族存亡大计,难道女娲圣人还要向上次封神那般置身事外吗? 如此重担全都落在行云一人身上,其所要经历的考验,自然可想而知! 眼下的“三灾”,不过是英宁凭自己小圣实力通过魔音幻境投射出来的三灾缩影,与那真正的圣人劫数有着云泥之别! 尽管如此,小圣级别的幻境攻击,又岂是说过就能过的? 倘若行云那斩一尸的陆地神仙修为还在,有无畏神格和盘古遗志的双重加持,尚可同英宁斗上一回。 可如今关行云受凶手算计,早在数世轮回之前就将所有修为都消耗在了无尽轮回之中,却叫他如何应对眼前危机? 那英宁因为行云出世的因果,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她虽然是洪荒异种,通晓天道,答应了在这幻境之中,不叫须臾叟伤害行云,却也恨不得其在幻境中多吃些苦头,是以催动着幻境阴雷疯狂的劈向行云。 这正是一饮一啄皆为天命,因果之力谁也逃脱不出,倘若英宁今日不多此一举,她心中那人,日后六圣混战,或可少折些面皮,免受那三杖之苦! 如今多了这样一层变故,教她将行云的潜力激发出来,挣脱了累世桎梏,从那凶手的设计之下,另外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出来,如此结果,却是多少人想也想不到的! 第十六章 梅林劫影(中) 梅林幻境之中,无情的阴雷仿佛要毁灭所有,行云在堂单的庇护下,才勉强将肉身保住。 他的灵魂被迫进入一个封闭的空间暂时失去了意识。 这天雷锻体是三灾中最简单的一劫,如今行云体内的奇经八脉在阴雷的轰击下根根寸断。 人体之中“心、肝、脾、肺、肾”对应五行“火、木、土、金、水”相生相克维持平衡。 天雷为震,借木力攻入行云体内,先经任督二脉入主肾经,泄尽肾精之水,木力尤胜。 此时行云的意识被天雷封印,无法通过呼吸吐纳调动肺经之中的庚金之力对震雷进行克制,是以此时肝中木气一家独大! 胆属肝经,木旺生火,一撮阴邪之火便悄然自行云体内无端而生,此火经肝中木气直达心内,瞬间木火同党,那肾精之水先前被震雷泄尽,早已无力克制心中之火。 如此无明之火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在行云体内肆虐开来,人体血肉经脉为天地所出,后天所养,五行之气并非无穷无尽,缺少了肾水的克制,不多时,肝胆之中的木气便被阴火焚烧成了虚无! 这便是雷劫真正恐怖的地方,它将人的肝胆耗尽,便对天威产生了恐惧,又在五内助长了无明之火,此火便是由人体内所生,不惧一切外应之水的“无明火劫”! 准圣灾劫岂是那么好过的?到了此时,火旺土生,人体之内再无克制此二者的五行之气,便如艮土,了无生机。 到了此时,历劫之人的所有精华都会跟随艮土之力回馈给天地,天地为了平衡突然加入的艮土精华,将会生出一股巽风从中调和,如此便是风劫。 罡风在天地之间呼啸,倘若应劫者根基深厚,道行高深,所留艮土精华能够在巽木的克制下挨到灵魂苏醒,就可以根据五行造化之力重塑肉身,突破成圣! 倘若那应劫者的根基不够,道行不深,德行有愧,艮土精华虚浮于表,就会被巽木之力化作的罡风吹散,消逝在天地之中,待到三劫过后,苏醒的灵魂无处寄托,那就是渡劫失败,落了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此时行云正在遭受“火劫”噬体之灾,他体内的盘古斧自然知道凭行云现在的实力,是不可能挨过火风两劫突破成圣的。 所以,每当“无明火劫”在行云体内吞噬一分,就会从盘古斧中分剥出一丝精华补上一分。 盘古斧是大巫盘古用以开天的兵器,其最大的特点不是无坚不摧,反而是其上蕴含着的先天创造之力。 行云肉身在盘古斧精华的修复下非但未被“无明火劫”吞噬,反而因祸得福锻造了一副新的躯体,还被盘古斧在其体内制造出了先天之气。 按理,一切开天后生成的人、事、物都再无法获得先天之气的。历史上的六大圣人,之所以在诸天大劫之中不死不灭,凭借的就是这一股先天之气。 试想那三清祖师分到的先天之气乃盘古所化,其中厉害自不必说,西方二圣的本体是先天的一瓣莲花。 因受女娲盘古以先天葵水灌溉,产生灵智,又在开天之劫被女娲送到新世界的极乐世界,这才有了成佛做祖的圣人根基。 只是此二者得此际遇毕竟取巧,其所得的先天之气便不如三清、女娲,甚至后世也只能以佛陀金装维系圣人道果,却是落了下成。 行云此时能得到先天之气对于日后的修行有绝大好处,自从开天之后,一切以三尸正道和功德成圣的,都只能称作后天圣人。 由于后天圣人是在红尘中摸爬滚打修炼而来,在杀劫之中除却凡间道统中门人子弟的因果外,其自身亦有业障纠缠不清。 先天圣人虽然也难免因果纠缠,却因为体内先天之气的存在,哪怕这一量劫身死道消,下一量劫开始时,还可以借助先天之气轮回转世重回圣人果位。 原本行云通过马家封神可突破至后天圣人境界,在应对凶手挟制和诸多因果之时却要小心谨慎,不能有半点差错,稍有不慎即刻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如今在这先天之气的保证下,此子未来的路,便要宽敞许多,何况三清圣人乃是三人同分一股先天之气,行云则是一人独占了盘古斧中的全部。 单丛数量和纯度上讲,现今世界能够在数量上超过行云的,也就只有久未露面的女娲和那神秘莫测的凶手了。 可叹巫族自盘古化生万物之后,巫族没落数万年,韬光养晦,终究还是保住了一丝这大圣根苗! 因盘古斧被火劫炼化,蕴涵其中的无畏神格没有有了寄托,便游动到了行云的神识旁,不断的冲撞着雷劫的封印。 行云的意识感受到神格的冲击在雷劫封印中苏醒过来,便见到一人在行云的意识里伫立。 “没想到,真叫你给逃了出来!” 在那人对面,有深邃的声音凭空想起。 “我是该叫你混沌呢?还是,昊天?” “任凭我是谁,都是你们输了!” 那人听到虚空之中这样说,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反问道: “输赢岂是你定的?” “哼!你那十一个长兄长姐都被我算计死了,如今只剩下最不成器的你被我逼迫到这轮回之中,你觉得,你们可还有胜算吗?” 那虚空之中透漏出了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对那人,行云恍惚觉得,这股混沌压力十分熟悉,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了! “凶贼!你以奸计害我兄长性命,我因最小受到众哥姐的怜爱,才被送轮回之中,这轮回可是我的领域,最终成败与否,还不一定呢!” 那虚空之中又讥讽道: “你以为拖延这几万年时间在轮回里,你们一族,就有了胜算吗?不过,白熬几个量劫而已!” 行云盯着那虚无空间,仔细体会那股熟悉的气息,终究心中一动,终于想起,这被面前人影称作混沌的,竟然是那天在冰洲里见到的,星空以外的东西! 那人影不卑不亢,言语中说不出的坚韧,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的领域!我还做的了主!” 混沌处于虚无之中,行云看不真切,却能够从其口气之中体会到它身上那股飞扬跋扈。 “哈哈哈!果真还是姐姐们疼爱的娃娃,说起话来这样幼稚!就算让你在轮回里成功渡劫又如何?你那姐姐,挣扎了几十万年?不还是难成气候?” 混沌似乎提到了人影的逆鳞,行云可以感受到自那人体内有不可遏制的怒焰喷薄而出,猛烈程度尤胜那“无明火劫”! “你当真以为,就是世界的主宰了?倘若不是姐姐…” 那人着实被气的暴跳如雷,却被混沌打断! “就算你那姐姐想开了,当初二对一都没能赢我,如今再来与我对峙,难不成带上你个拖油瓶跑路吗?” 自古杀人诛心最不被世人所容人,即便准圣之尊也是如此,那人影被混沌激的已经被火海吞噬! “你平白闯进我的领域,还容不得你如此猖狂!” 滔天烈焰向那虚无之中席卷过去,细看其中竟然蕴含时空之力,火焰蒸腾,竟带起一阵扭曲,却真的叫他将一身怒焰送到了虚无之中。 “呵呵,九烛之华的确有独到之处,奈何你稚气未消,在我面前,只做废物而已!” “现在还轮不到你猖狂起来!九万年,咱们轮回之后再做高下!现在,给我滚!” 到底是稚子心性,经不得别人激将,他在这轮回领域之内,混沌是奈何不到他的。 如今被混沌几句话勾出了真火,将一半修为全都化作烈焰送到了虚无之中,却是在轮回之前,先着了那混沌算计! 只见那人在逼退混沌之后,身形上尽显没落,似乎先前与混沌的对话,句句都刀在其心中痛处,落寞背影下,看了叫人好生心疼。 他在心中将所有伤痛掩埋干净,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转身毅然决然的投入到了轮回之中! 行云趁机赶紧看清此人样貌,却震惊的发现,那转过身来的人影,竟然是他自己的样子! 第十八章 西郊夜遇 却说关行云怒喝一声吼退了英宁,那须臾叟自是不甘,待其反应过来,行云已经拉着少游往谪守峰上去了! 谪守峰上,行云正在同成家老太叙说这一晚遭遇,却是从里间少游处传来“噗通”一声巨响。 两人听到声音,都是一愣,赶紧到里面查看情况,才一见到成少游现在的模样,二人的眉头都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这多半是在那山上,弄丢了魂了!” 成家奶奶见成少游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双目无神,当即下出了结论。 行云上前想将成绾醉扶到床上去,触手却是一阵冰凉,硬梆梆的。 “像铁板一样!” 成家老太年轻的时候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并不似一般老妪遇到事情先乱起来。 “这是仇仙的打灾啊!看样子,你们就要出堂子了!” 出堂子就是大堂人马找到了合适的时机,准备打马下山抓弟子了。 对于行云来说,他当然希望越早接触到萨满马家越好,这样自己也不至于总是这样被动,只是如今这份机缘,要用成绾醉的性命来换,他心里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看来,今晚是一定要与那西郊的老萨满会上一面了!” 行云猜测,少游的处境,一定与英宁有关,只是不知道那郊外的萨满堂子根基如何,弄否从英宁处把少游给救出来。 此时成家老太已经穿好衣服,就要出门往那西郊去,行云见了,慌忙阻止。 那英宁,没有对自己直接出手,反而是在少游答应带自己到西郊找那老萨满之后突然发难。 行云自己好好的,少游却因此折了进去,可见其真正目的就是不想让自己这么早的与马家会面。 如今为救少游,别无选择,此去西郊,定然危机重重,少游已经如此,他又怎肯叫成家老太也以身犯险? “奶奶还是在家里照顾少游,西郊那里还是我去!” 关行云将成家老太推回屋内,转身欲走,却被成家老太拉住,面色严肃道: “你小孩家,那地方,你怎去得?” 行云却是微微一笑道: “我大堂人马下山在即,这一灾劫,本就是冲着我来的,不经历些磨难,如何觅到仙缘啊?” 成家老太听了一愣,眼中泛起了难以言明的光泽,她却没有注意到,从何时起,自己的两个孙儿,也要独当一面了! 她伸出手轻触行云额角,言语中透漏出无尽慈爱道: “我的云儿,长大了啊…” 关行云瞬间热泪盈眶,他被强制带到洪荒世界,就遭受了一连串的危机,如今竟在这样情况下,收获了就别的温情。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的羁绊,这并非是什么天选之人拯救世界的剧本故事,以后的路,他在这里也是有了,需要保护的人啊! 行云受够了自己和自己所在乎人的生命时刻受到威胁的日子,他再也不要被动的等待别人来拯救自己。 他是封赦先行官,是下一量劫的未来主宰,既然他们都在逼迫自己走上这条路,那他就走出个样子来给他们看! 行云洒脱转身,正要出门,却又是被祖母叫住。 “云儿…!” 行云驻足等待祖母后话,却听祖母叮嘱道: “到了地方,好好跟人家说,人若不肯来,别在那闹,回来我们再想办法!” 手心手背都是肉,成家老太早年丧夫,中年丧子,晚年勉强同两个孙儿度日。 如今自己一个孙子受人陷害,躺在屋内,不知生死。 令一个又要离自己而去,前路渺茫,不知还有多少凶险在前方等着他。 偏偏岁月不饶人,眼前的困境,她是再也庇护不了他们了,如熬到底的灯油,只剩下对那黑暗处未知的担忧。 成老太太又慌张的在院内一顿寻找,最后从一处角落里折下一根柳条,送到行云手上,不住拍打道: “带上这个,西郊夜路漆黑,不比城里,一定小心…” 行云好像有什么东西梗在胸中十分难受,自己分明知道,这个世界里的人,本质上与自己是没有关系的。 可是成家奶奶看着自己时,颤抖昏黄的眼里,说不出的担忧与关心,叫他不忍直视,却又感叹,天底下的慈祥,都是一样的! 他怕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走不成了,拍拍成家老太的手,宽慰道: “奶奶就等我的好消息!好说我也是顶着堂单的准弟马,这点夜路不算什么,再说不是还有你给我准备的这宝贝吗?” 行云晃了晃手中的柳枝,传言柳枝可打鬼,老人家算定了自己这一路的不太平,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不管有用没用,把它攥在手上,总会心安! 独自走在西郊通向老堂口的路上,说行云不怕,那是不可能的,稻田地里烈风阵阵,黑漆漆的看不清前方的路。 关行云讲意念沟通无畏神格,使其附在双眼之上,又激发出封赦堂单之上的气数,照亮前方的路。 只是,不这么做还好,这样一遭,那前方的“妖魔鬼怪”竟都显露出本体出来。 却是须臾叟狡猾奸诈,从行云的震慑中反应过来,他不自己亲自发难,反而将他们收养在布袋之中的鬼物放了出来,先做试探! 那群鬼物起初在堂单光环的照耀下,还未敢有所动作,行云此时也是心中没底,他空有一身的天材地宝,奈何不懂运用之法,调动些神格气数充充面子倒还可以,真到此处,反而是把手中那柳条攥的更紧了! 说来也自好笑,那须臾叟忌惮行云之前展现出来的实力,不敢贸然发难。 行云也摸不清这些鬼物的底气,这条路,走到一半,两方势力,竟相安无事! 到底还是须臾鬼叟多活了不少年头,率先反应过来,隐在暗处怪叫道: “嘿!小东西,原来是个绣花枕头,不中用!” 终于叫他逮到个出气的机会,这一下,竟猖狂起来,对着那群鬼物道: “孩儿们!别光瞅着了!这可是大气运加身的人,吸上一口他身上的元气,可在这杀劫之中不堕轮回!” 那群鬼物听到了老叟的命令,各个目露凶光,却是向行云围攻了过来。 关行云虽然不知道,这群鬼物趴在自己身上在吸食什么,却也知道总不是好事,攥起柳条,就是一阵抽打。 那鬼叟却是吊着嗓子鬼叫道: “唉?柳条打鬼?小东西,你当鬼老我的孩儿们是等闲小鬼儿吗?” 眼下还只是双方试探的阶段,那鬼叟也就是嘴上说的凶狠一些,不管是什么样的鬼魅,那柳条对其都有克制的作用。 行云将柳条抽在那群鬼物身上,虽未能起到传说中,柳条打鬼越打越小的效果,却也是痛的它们一阵鬼叫,一时间围在行云周围,不敢贸然上前来! 须臾叟见行云手中柳条冒着黑烟,显然已经将鬼物们震慑住了,自忖道: “这小子,古怪的很不知道还会给他弄出什么花样来,还需想个别的法子引他上钩!” 那鬼叟歹毒心思又起,眼中一转,继续自语道: “那堂单上的气数,倒是馋人的很,眼下只需要让孩儿们多吸食一些封赦气数,等到送走那位,再同死丫头联手,就好办了!” 须臾叟手中法决连动,将小布袋抛出,瞬间小路之上鬼影重重,他又从怀中掏出一把什么东西,向鬼物们一撒,那群鬼物好像受到了刺激,任由行云如何抽打,也要扑将上来,只顾吸食堂单之中的气数。 行云只觉这群小鬼讨厌的很,打也打不走,甩也甩不掉,又觉得堂单之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流失。 像是那一次封神,佛陀布袋里的蚊子,巧取豪夺之下,把个好端端的“龟灵圣母”吸食个干净。 行云心中怒不可揭,如此鬼物,却是比那十恶不赦的大坏人,还要可恨,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却是此番境遇,关联到秋兰佩之上,引来了稻田尽头,小路对面的一处豪光! 行云起初还恼怒着,拿这群鬼物没有办法,之后却是觉得身体之中突然爆出一股大力,瞬间红光大涨,却是不由自主的怒喝一声: “啊呀呀!” 只见那群鬼物竟有半数都被这一声爆喝的红光震碎,然后一道声音自行云耳边生起: “咱家,胡九言,暂借小弟马身体一用!” 这素有传闻,出马仙家,可借凡间弟马的窍,降妖除魔,积累功德,其实不过是将仙家与弟马两人的力量以秘法融合到一处,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而已! 那鬼叟自红光暴起之时,就落荒而逃,给英宁报信去了,连那残留在外的鬼物都没来得及收走。 只见那胡九言大发神威,三两下就将稻田里的鬼物收拾干净,却似乎很着急一般对行云说道: “时间不多了,关府弟马,可随我指引,到我堂中一叙!” 行云第一次与萨满联手御敌,感觉自然十分奇异,同时心中也是一番激动,折腾这么久,终于要见到,萨满教的庐山真面目了! 现在行云自己大堂人马被凶手和英宁设下的坎儿挡在了山上,他自己上不去,堂营兵马也下不来。 正是急于找寻厉害的引路人帮上一把,俗话叫做“搬杆子”! 只是,那胡九言一句,时间不多了,叫行云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难道,千辛万苦的找到了萨满老堂口,却是要白走一遭吗? 第十九章 赌局 有那胡九言神光开路,之后的路自然太平无事。 行云有些摸不着头脑,那须臾叟平白无故的引胡九言出来打自己是为了什么? 倘若,以他那性子,不是应该直接出来,趁你病要你命的吗?如今这一遭,看起来倒像是故意讨打,丢人现眼来了! 俗话说,人老精,鬼老灵,须臾叟又是洪荒里不知道多少年的鬼种,他有什么歹毒心肠,行云又怎能猜的到? 跟随胡九言灵光指引,行云终于见到,西郊这处堂口的老弟马,只是才一照面,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话,那老弟马竟然唱了起来: “唉~~~嗨~~唉嗨~呦~” 随后一个雄厚庄严的声音半唱道: “呔, 我是胡堂兵马胡堂仙, 俗家唤我胡九言。 修行四百八十载, 家住西边有仙山。 天家派我了尘凡, 修尽功德八百许, 而今仅差你一篇。 前因始末皆明了, 直等来到我堂前!” 这胡老爷子当真人如其名,不多不少,刚好九句话将自己介绍的明白清楚。 原来,这胡九言已经修炼到了陆地神仙的级别,其以功德正道,如今就差行云这一件好事,就可了凡登仙,数载功德,往日追寻就在眼前,如何不急的! 只是,这胡九言也忒急了些,不由行云接话,继续唱道: 金童与我有仙缘, 如今不待我直言, 当下不到迷开日, 只看家中眼睁天, 要紧尚需东山里, 冰洲琴里觅机缘, 此行只可四更去, 方保明朝五更还。” 行云如此就有些急了,看这意思,恐怕是这胡九言不打算陪自己一起去会那英宁和须臾叟了? “弟子家中堂营被仇家阻截,能否借调几只贵堂兵马,好助我大堂人马顺利下山?” 只见那老弟马幽幽的叹了口气,道: “我家教主,已经带着大堂兵马,了凡登仙去了,从此,我家再无堂营了!” 此时,这说话的,已经换回老弟马本身,行云更加急切道: “怎么可能?不是说,还需要我这一件功德,才能圆满吗?” 那老弟马,形神之中不免落寞,低声道: “当年,我受九先生指点,与教主结下仙缘,有幸跟随教主修行。” 行云只盯着老弟马,等他继续道出实情。 “九先生也曾料到,日后定有仇家出面,阻挡关府大堂人马下山!” “所以,确实如教主所说,他特意留出一件功德来,就是为了等到你来找他做过一场,再羽化飞升!” 听到此处,行云倒是猜出一些端倪,只怕,这次变故,还与须臾叟脱不开关系。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教主见小弟马在郊外就要被那鬼物吸干了气数,关府仙堂事关下一量劫,这堂单气数是万不可失的。” 行云狠狠的接过话茬: “所以,这最后一份功德,就先算在那群鬼物头上了?” 那老弟马继续解释道: “教主已经尽可能的拖延了羽化的时间,谁知道,贵堂口的仇敌,找来了两个洪荒异种来做关口,如今能保住贵府的封赦气数,已属万幸!” 行云似乎还不死心,追问道: “那老仙家飞升之后,就不能在把他请下来,帮我解决难题吗?” 老萨满摇了摇头,叹道: “教主功德正道,已经位列天仙,又有昊天限制,自此分处两个世界,想要再见,却是难了!” 行云遥望远处的夜空,仿佛透过那深邃的黑暗,直接与凶手对视,喃喃道: “好高明的手段,宁可强助胡九言登仙,也不要他帮我大堂营马下山!” 原来那须臾叟先前那般不济,竟都是装出来的,他假意以鬼物骚扰行云,激胡九言出手,促成了他的最后一分功德。 行云心里略微发毛,那凶手究竟是怎样的存在,竟然猖狂到了,随意摆弄功德气数的地步! “那如今,可怎生是好,杀劫来临,大堂营马下不了山,我这个先行官,也就老将一个啊!” 老弟马长舒口气,尽显风烛残年之色道: “教主临走之前,不是透漏过吗?在那东方的翠邙山里,冰洲琴上,还有贵府堂营的一份机缘!” 话到此处,不得不佩服一番九先生的远见卓识了,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除却那幻境之中的金柯玉缕,以及这被强行羽化飞升的胡九言,冰洲琴上的这一处,已经是他留给行云的第三处机缘了! 行云暗自思量,冰洲琴位居“神封器乐榜”甲榜之列,比那英宁手中的琵琶排名要高。 最初那须臾叟要害自己就是冰洲琴临危相助,他自己又有无畏神格和堂单气数傍身,运气应该不会太差。 说不定真的另有机缘也未可知,左右少游已经挺在家中,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要同她们斗过一场的! 打定了注意,行云就起身往那谪仙峰上去,过了石阶,来到桥上,果然如他所料,那须臾叟正在桥中间等着自己。 “牺牲那么多鬼子,就为了堵我一条路,可是值得?” 那须臾叟却阴恻恻的笑道: “嘿嘿,你以为,你还有路可走吗?不如将那堂单气数交出来,鬼老我让你死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行云的一阵笑声打断。 “哈哈哈哈!可悲啊,可悲!” 须臾叟早年间没少吃九先生和关山岳的苦头,如今被他逮到了长相一模一样的关行云,心中自然是想好好羞辱一番,以泄私愤。 却不想,这初出茅庐的一个小子,什么都不懂,反对自己讥讽起来! 须臾叟恶狠狠的问道: “臭小子,你笑什么?” 行云此时就是在赌,他在赌须臾叟对于关山岳的恨,也在赌比起直接杀死自己,对方更想得到实力碾压上的快感! “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一个手指就能杀死我,未免胜之不武!” 关行云表现的越是不卑不亢,宁折不屈,须臾叟看起来越是如鲠在喉,恨不得顷刻间放出鬼物将他咬死。 但事实就如行云所说,须臾叟现在一个指头就能将他抹杀,小命就这么一次,这样用掉了,心中又着实不甘! “你!” 须臾叟竟有些掣肘起来,刚伸出去准备掐断行云脖子的手,停在半空,又收了回去道: “那你想怎么样?” 行云嘴角露出计谋得逞的微笑,道: “不如,我们赌一回!” 须臾叟眼珠在框里乱转,思考行云所有可能使出的花招,似乎不管如何,他与英宁联手对付他,却一定是万无一失的,不如看看他有什么目的! “怎么赌?” “你让我拿到冰琴,之后到山上,咱们真真正正的斗过一场!” 须臾叟好像听到了天下最可笑的笑话,他将伸出去的手收回,颇为自负笑道: “哈哈哈!黄口小儿!你堂营未立,根基不稳,真以为冰洲琴,能够帮你扭转乾坤吗!” 行云却不理会他的质问,继续道: “到时,我们也算公平斗过,即便我死了,也甘心,而你,也算杀过一回关山岳了!” “臭小子!你敢!” 鬼叟听闻关山岳三个字,如触逆鳞!从布袋之中放出十方鬼物,在夜空之中,仿若一只魔爪,正要抓向行云。 “怎么样?我虽然没有那关山岳的实力,但是你可敢跟我赌上一回?” 这一招激将法十分奏效,鬼叟不知道在心里嘀咕了些什么,攥了攥手里掌门所赐那件事物,竟将气势全都收了,怪笑道: “臭小子,你可别初生牛犊,不怕虎!倘若你输了,鬼老我可是要好好的折磨你一番!” 行云笑道: “愿赌服输!” 其实那须臾叟何等的老辣狡猾,怎会看不出行云的激将之法?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密林之中,再次传出英宁的琵琶声! 第二十章 帮兵 翠邙山上,三人对峙。 关行云: “你有什么恩怨,直接找我就是,何必连累少游?” 英宁: “呵呵,不过是见他有趣,拘到手上玩几天!” 须臾叟: “丫头!还跟他费什么话,直接动手就是!” 那须臾叟虽然嘴上这样说,实际上却并没有行动,摆明了是怂恿英宁先动手。 在绝对实力压制面前,英宁是不在乎须臾叟这点小心思的,依旧凤目含笑,将琵琶弦一扫道: “也罢!早晚要做过这一回,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关行云在老弟马处简单的了解了冰洲琴的运用之法,有些底气在身,就不像先前那般,畏首畏尾了。 “斗就斗,我赢了,就把少游的爽灵还给我!” 琵琶弦上一阵轻扫,不必英宁开口,也能听出其中的轻蔑之意。 行云应对这等嘲笑,自是不屈不挠,盘身坐下,右手食指与拇指相捏,挑出第七弦以做回应。 琴音争鸣,传到英宁耳内不卑不亢,回味之余,竟还有些锋锐之感,引得她嘴角再次挑起弧度,也不留手,勾、抹、拂,扫几十种技番上阵,两人斗到一处,却是各有所长,棋逢对手! 这一头,关行云荡气回肠,一曲《广陵散》惊心动魄,洒脱不羁,森森杀意内敛于胸直取敌将首级! 那一边,有英宁成竹在胸,弹拨一首《十面埋伏》杀机四伏,厉兵秣马只等对方来征! 一个如必杀的勇士视死如归,一个则是运筹帷幄的老将决胜千里。 此时冰洲琴上蓝光充盈,渐与行云有琴人合一的趋势,每每琴音弹出,竟真的幻化出战国时期,有名的刺客聂政亡魂出来。 那英宁也不示弱,将琵琶弦上扫出千军万马,列阵在前,气势恢宏,同那一夫当关的勇士“聂政”对比起来,竟成了两个极端! 关行云被“逼”上梁山,成也就这一次机会,败也就这一次机会,只能孤注一掷,将无尽杀意凝聚到聂政一人身上,以期一招制敌。 英宁此时胜券在握,一手琵琶绝技幻化的四面楚歌,在气势上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这场斗琴,早就十拿九稳。 此正是关行云真正赌的地方,背水一战,由不得他瞻前顾后,催动着冰洲琴将杀机隐而不发,聂政则在十面埋伏之下闪转腾拓寻找一击必杀的良机! 行云到底是有大气运加身之人,初次运用冰洲琴,竟能如此契合,英宁表情也越发凝重起来。 她不理解,关行云修为根基都不如自己,眼下竟凭借冰洲琴同自己斗的个旗鼓相当,难道,这杀劫之中,得到气运的眷顾就这样的重要吗? 想到此处,难免勾起心中伤感,英宁眼中闪过一抹怨尤,无论如何,她也要为他试上一回! 大抵行军作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那琵琶所幻化出的军马经聂政的几番刺探已经渐露破绽。 行云手法逐渐娴熟,气势也在不断攀升,只怕英宁那头,再有一点松懈,那聂政的匕首便可直捣黄龙,在万军丛中,取下敌将首级! 却在此时,有憧憧鬼影乱入阵前,将那“聂政”去路堵了个干净。 原来是须臾叟此时加入到了双方的激斗之中,原本二人之间是势均力敌,如今,须臾叟的加入,却是打破了原本平衡的对局。 可叹行云此时虽然初露锋芒,大气运加持下气势如虹,奈何对方筹谋已久,却也不只靠行云一人能够逆转得了的! 也不知道那鬼叟用了什么阴毒东西,自他那鬼影加入战团,“聂政”的行动能力就大大受损。 非但如此,连行云自己气血上也变的凝滞起来,手指挑在冰洲琴上,笨重不堪,再难凝结出实质的杀意。 那琴音所化的聂政能够在英宁布下的千军万马之中自如应对,全靠这《广陵散》中一往无前的杀意做补充。 如今,缺少了行云指尖杀意的补给,刺客“聂政”再不敢涉足敌方阵地一步,却是畏缩一处,反倒生出恐惧出来。 英宁先前不过是受心魔影响,指下疏忽,这才叫行云找到了可乘之机,如今经须臾叟的帮助,又重新获得主导权,更加意气风发,向行云发起难来! 行云的前世本体乃是九烛之焰,须臾叟所用的是先天一点癸水之精,上来就先伤了行云根本,之前英宁口中那宝贝,说的就是此物。 这癸水为天之津夜,润泽一切,是万物生长的根源,寻常人遇见了,非但不会有什么危险,反而多有益处。 凶手看中行云本体最忌近水,乃是用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取巧法子。 行云只觉得那癸水之精透过琴弦传到自己身上,如临寒泉十分难受,偏此时英宁的琴音也追击过来,耳中仅是琵琶声幻化出来的杀伐之声,竟仿佛是被逼到了乌江边上! 不多时,行云的指尖和冰洲琴上就布满了一层层细密的冰晶,随着琴弦的跳动上下翻飞。 再看那《广陵散》内的刺客英魂,受癸水寒流的影响,勇气与锋芒尽退,曲不达意,眼看着的胜局,就要与自己擦肩而过。 关行云心中一震懊恼,只在心里抱怨那英魂胆小,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吃了五行生克的暗亏。 他打算将无畏神格注入到琴曲之中,好激励英魂继续出击,只是,这神格刚正不阿,一经出手必定没有回旋余地。 英宁看出其中端倪,表现的越发得意,琵琶弦上的魔音全力发出,只要扰乱行云心智。 那须臾叟瞬间领会英宁用意,也是在旁冷嘲热讽聒噪个没完,致使行云手中琴弦越拨越乱。 那冰洲琴弦终究是没能禁的住无畏神格的催动,“嗡”的一声,断裂开来。 行云脸色当即一白,心中百感交集,自己一个不防备,又中了对方的诡计。 失手将这最后一层机缘也给弄坏了,这也就算了,如今又白搭上少游一条性命,他怎能甘心? 他愤恨的盯着须臾叟得意洋洋的嘴脸,自打对局开始,此人就以各种卑劣手段暗害自己,着实可恨,如今大堂人马还在山中不能下来,不然焉能继续留他在世? 想到此处,行云怒从心头起,一口瘀血喷出,渐在冰洲琴上,险些晕死过去! “卑鄙小人,以毒计坏我仙家宝贝!” 须臾叟却怪笑道: “哎呀呀,无毒不丈夫,不用些手段害你,难道等你家人马下山来打我吗?” 那英宁见冰洲琴被毁,此行的最终目的已经达到,便先退了,临走前对须臾叟笑道: “老东西,我的目的完成了,现在没人阻止你动手了!” 须臾叟脸上又露出那抹嗜血的兴奋,却是英宁最后的声音在行云耳中响起。 “这小子的爽灵,就归我了,如果你能活过今晚,再来找我要!” 言语中满是戏谑与嘲讽,行云这才意识到,他们这是设了一个连环的局中局,最终目的,竟是要毁了冰洲琴。 亏的自己还以为,那须臾叟中了自己的激将法,原来,竟是他们故意让自己把冰洲琴带出来… 想到此处,又是几口鲜血喷出,原来自己才是那个钻入绳套之中的小丑! 拼实力拼不过,讲计谋,被人家算计到此等境地,白要这一身封赦气数又有何用? 看着正在向自己逼来的须臾叟,行云心灰意赖,折戟沉沙,此番挫折,对行云打击着实不少。 只是,自古否极泰来,真叫行云就此沉沦下去,恐怕老天也是不愿意的? 一声远处传来的鼓点,打破了原有的僵局,听的行云心头一震,也听的须臾叟变了脸色。 只见一道身影好像抗着个什么东西自山下,款款而来! 第二十二章 壮士相救?(下) 先前那英宁对成绾醉的赞许,须臾叟是知道的,能让英宁这个混世魔王赞不绝口的人,此时古怪的唱了出来自然是不能有什么“好事”! 遂语气颇有不善的回道: “你是个啥鬼东西?” 3!你莫猖狂,有我在此,你休想伤害我家弟马!” 那须臾叟这回听明白了呀,这是山上那被英宁挡着的马家下来了呀! 须臾叟的心已经乱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给这马家挡道,费了这么大的劲,终于把冰洲琴也给毁了,怎么还是叫他们下来了? “一定是你!你是帮兵对不对!” 须臾叟眼中的怒悔已经将那抹惊慌掩盖,转而愤恨的对那个身份不明的人质问起来。 只听那成绾醉又警告道: “莫要对我家帮兵无理!有俺在此,你还不退去!” 须臾叟是绝不轻易出手,而不是不会出手,他受英宁压制,是因为英宁对他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 他不对关行云出手,是因为他贪图行云身上的封赦气数。 眼下英宁去了,关行云这只肥羊眼看也要没了,哪里还可能容忍眼前这个马家的呼喝? 再也忍耐不住胸中憋闷的怒气,自怀中扯出一张符箓,口中默念咒语,却是凭空召唤出一个阴气森森的尸魔出来! “业胎鬼母?你果然恶贯满盈!” 此魔头是鬼族秘术,以活人生练,本身只是鬼族们用来孕育魔胎的器物,也不是什么伤害性非常大的法宝。 只是因其生前每每以主人的累世业果喂养,又以三界之中收集到的业火锻炼,所以但凡有修行之士都避恐不及,生怕沾染上本不相关的业障,料理不清。 须臾叟此举并不是单纯的泄愤而已,一则,关府大堂人马下山在即是挡不住了,如果借此机会能将鬼母身上的业力转嫁到他们堂营之中,也不失为一种收获。 另外一则,这鬼母业力已经到了自己所不能掌控的地步,不如用到此处,作为一个大雷炸给行云他们,还免得自己遭因果反噬! 所以,他一将此物放出,便不恋战,手中掐决,借鬼遁去了。 只听成绾醉又道: “此物确实阴毒,可还难不得我!” 只见他手作剑指,一股绿色光华把尸魔包裹,将其形体炼化,裹挟着那纠缠不清的业力,就要将之吞噬。 一旁帮兵似乎听到了光球内,被业力纠缠不清的灵魂痛苦呼救,盲劝阻道: “常家仙长请慢!” 成绾醉一顿,正色道: “四海帮兵,有何指教?” 那帮兵躬身行过一礼后道: “此物经业果纠缠,虽然仙长自有炼去业果的本事,但沾染其中,也有污仙长清修,不如将其交给我,来日渡化了去,也算干净!” 那成绾醉顿了一下,淡道: “鄙堂能够顺利下山,还要多谢帮兵,如今帮兵既有此等善心,来日必定另有果报,就且交与你!” 那帮兵再次深鞠一躬,谢道: “家师教诲,自不敢忘,她也算可怜人,今日救下来,也不为图她果报。” 成绾醉点头,最后道: “此番事情已了,我先去了,明日堂中一叙,再好生感谢帮兵大德!” 说罢,成绾醉飘然倒地,已经被那人接在怀中。 行云见走了鬼老,成绾醉又躺在了地上,场面瞬间安静下来,遂凑上前去,深鞠一礼谢道: “多谢壮士相救!” 此话说出,关行云忽觉身上一阵冰冷,接着就觉脸上火辣辣的疼,耳边有风呼啸,待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砸落在了灶台旁边,身上吃痛,脑中七荤八素,实在不明究竟! 原来是那帮兵听到行云搭讪的话,又是不明原因的将行云一个嘴巴扇飞了出去,此人的力气之大,远没有看上去那般只是寻常壮硕而已。 “难道,这人与别人的第一个照面都要给人家这一下子的吗?” 行云晃了晃脑袋,自己瞎琢磨了起来。 此时成绾醉悠悠转醒,只是此时他那爽灵还在英宁处没能追回,那股痴劲尚未收回,如今初醒,模糊中只觉得这个救醒自己的人十分亲切,脸上泛起微红呢喃道: “啊,漂亮姑娘…” 此话一出,关行云登时惊出一身冷汗,自己和须臾叟与其搭讪之时,说不出的端正礼貌,尚且硬挨对方一下子。 如今,这成绾醉,好死不死,迷迷糊糊的把对方当成了什么? 何况,那帮兵,矮粗的身材,麻麻的脸,哪里称的上…漂亮?这话在行云看来,是实足的取笑轻薄之意,那还不得被其一拳锤在胸口上,将其锤死过去? 然而,想象中的残暴画面并未出现,反而那帮兵的脸上,在行云更加惊厄的目光中,也是逐渐的,红了下去! 行云心中犯起了嘀咕,莫非这个其貌不扬,的矮胖帮兵,竟真的是个姑娘不成? 那碧音被成绾醉躺在怀中,直夸自己漂亮,十几年来,除了师父,还没人这样说过自己。 “他是如何看出我的?” 如早春乍起的山杏,酸涩处的回甜,是巧遇了蜂足上的香蜜,自是回味无穷。 忽然臂弯里一轻,成绾醉骤然站起,窜到行云跟前,说些什么,碧音一阵落寞,却是轻叹口气,也跟了过去,收拾锅灶。 “行云,你看,这里有个漂亮姑娘!” 行云一愣,有些尴尬,又怕惹到那位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帮兵,将少游拉到身后,讪笑的对碧音试探道: “未请教,呃,姑娘芳名?” 那碧音正被成绾醉左一句漂亮姑娘,右一句漂亮姑娘叫的小鹿乱撞,被行云问起名讳来,却再表现不出先前的彪悍来,刚想作答,就听成绾醉从行云身后探出头来抢道: “她叫漂亮姑娘!” 这下连行云心中都异样起来,对碧音解释道: “帮兵请别见怪,我这兄弟,被人收了爽灵去,所以,看上去有些,呆呆傻傻的!” 那碧音为了掩饰心中的异样,做出了然神情道: “原来如此,那自然不碍事,在下碧音,岑碧音!” 好容易算是缓解了尴尬气氛,幸运总要制造点话题,不让气氛再冷下去,指着那锅灶问道: “这是,姑娘独特的法器吗?” 此话一出,碧音刚刚转好的脸色,又爬上一抹羞红,却听成绾醉又抢道: “那是爆米花,她就爱吃爆米花,我跟你说,大家都叫她爆米花!” “……” 场面一度尴尬下去,那碧音却在心底经开了锅。 “初次见面,他怎么这样了解我?” 关行云在旁冷眼看着,只觉碧音低着头,显然是被成绾醉唐突的话给冒犯到了。 那成绾醉还在其身后喋喋不休的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孟浪话,弄的碧音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行云却是哭笑,先前那等彪悍的性格,如今遇到了残缺不全的成绾醉,反倒被治的服服帖帖,当真是一物降一物。 奈何,自己还有许多事想要请教碧音,再叫他这样说下去,恐怕这位女帮兵,就要落荒而逃了! 于是,关行云把牙一咬,心一横,指着山林子里的一处黑暗道: “少游,你快看,那里是什么?” 那成绾醉现在最是闲不住的,行云装的新奇,引碧音也跟着看了过去。 “啊呀!” 在碧音诧异的目光下,关行云一个手刀砍在成绾醉脖颈之上,成绾醉还认真寻找着拿出黑暗里的事物,突绝颈上一阵顿痛,惨叫一声,已经倒在了行云肩头。 “不好意思啊,他折腾一晚上,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碧音当然知道,对方是在替自己解围,接着之前的话题道: “之前肚子饿,吃饱了才好救你!” 行云回味之前吃的爆米花,确实很好吃,称赞道: “姑娘的手艺,很好!” “咕噜噜…” 这回轮到行云脸上羞红了,折腾了一个晚上,折腾一个晚上,他也是饿到了。 碧音听了,反倒不似之前的羞涩,爽快一笑,从肩上的小挎包里掏出一把爆米花送到行云手里道: “吃这个,饿肚子的感觉可不好受!” 这样一来,二人之间也算熟络了,行云边嚼着爆米花,边对碧音问道: “碧音姑娘,这爆米花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吗?怎么你用它一撒,那须臾叟就不敢上前了?” 碧音已经将灶台拆分完,在行云惊讶的目光中将所有的砖头和那口大铁锅通通塞进了之前那被小挎包里,解释道: “哪里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不过是那老头子,早就色厉内荏,他真正忌惮的,是贵府的那一堂子仙!” 行云见提到正节上,也追问下去。 “说道此处,在姑娘的帮助下,我那一堂子人马,如今算是下山了吗?” 碧音却是摇摇头道: “没那么容易,如今我是可以帮助你与他们建立些沟通,至于他们什么时候能下来,还要等明天,把你那护身报马请来再说的!” 关行云还要继续追问几个关键性的问题,突然看到山下一道模糊的身影蹒跚而来,心中焦急,就要迎合上去。 奈何肩上扛着成绾醉,下起山路来,总不那么便利,却是身后碧音善解人意,扛起那“筒子”率先迎了上去! 第二十三章 人心 “云儿…游儿…” 成家老太见行云至晚不归,心中早已惦记起来。 再碰到少游失心疯的扛着自家铁锅跑了出去,心里更加放心不下,就想追出去看个究竟。 所幸老人家上了年纪,行动上迟缓些,这样一点点蹒跚而来,恰巧错过了须臾叟,不然被其发现这个破绽,不知道又要生起什么祸患出来! “老人家,你慢些,山路不好走,我们在这里等他们!” 碧音自幼在南海跟随师父修行,再没有别的家人,对这成家祖母就先亲近了几分。 月光下成家老太见碧音背着自家铁锅,心里就有了成算。 “你是我哪个孙儿的朋友啊?” 还不待碧音作答,行云已经扛着少游下来,待几人回到谪守峰上,天色已经擦亮。 碧音还有那尸魔的因果尚未处理,就先去了,成家老太百般挽留不得,只好备了许多小点心给其带上。 “一个人在外,总是不容易,要是爱吃就再来,别饿着自己。” 老太这话听在碧音心里暖暖的,连番致谢作答,又对行云叮嘱道: “谪守峰上想来安全,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回来找你!” 行云点头作答,碧音转身离开。 谁知,碧音前脚刚走,成绾醉就悠然转醒,只见他晃了晃脑袋,眼睛里却露出了“贼光”。 也不知是不是之前行云那一下子打的重了,还是一路昏迷叫他养足了精神,竟在谪守峰上闹了起来。 行云自己拽他不住,一时上窜下跳,一时胡言乱语,一时又要跑下山去! 直气的成家老太抄着大棒在后头追打,赶了几步,身体吃不消,就得停下喘上几口。 这时成绾醉又停下来,痴笑着,似在调侃,如此这般,闹的谪守峰上鸡飞狗跳。 直到太阳升起,二人才合力将其制服,捆在屋里,被成老太用大棒赶到了墙角。 折腾这一晚上,人困马乏,那成绾醉痴魄发作,自然是不觉得困的。 行云和祖母各有心事,又担心成绾醉症状,也无心睡觉。 成家老太就到外面弄些饭菜给两人吃,临走前还将大棒交与行云,嘱咐道: “只要他再敢做怪,就拿大棒子打!” 听的成绾醉眼睛直打转,安静了下来,他是痴劲发作,却也不是傻,自然能听出是要挨打的! “行云,行云,你都累了?不如你睡一会儿?” 关行云不答,只颠着手里的大棒,面色不善的盯着他。 他又装作老实,不一会儿又狡黠道: “唉,行云,你把我放开,我好了!祖母出去那么久,我们去找找!” 行云刚想作答,只听屋外祖母的声音响起,似是与人争执。 “沙老大,你大清早的带这些人来谪守峰上做什么!是太久没管教你们,忘了规矩吗?” 行云从窗外看去,换来是这北地原本倚重双君的小门小派,不知为何,聚到一起,找上门来。 “老太君,你也不必和我们废话,只叫藤萝君出来,与我们答话就好!” 成家老太就知道这群人是见风使舵,过来找麻烦的,面上却也显的镇定,冷道: “有什么样的大事,是连我这个老太君都解决不了的!小沙子,难道你忘记了,是谁带你熬过那些年的吗?” 那沙老也不言语,却是将手中小印一抖,翻在空中,应出一副画面,竟是那“神封器乐榜”中一、二甲的投影! 那榜中,二甲里的器乐光彩最盛,尤其那二甲榜首的琵琶,熠熠生辉,竟有越居一甲的趋势。 反观一甲之内,具备一天迷云所遮,唯独行云那冰洲琴显露出来,却也是光华暗淡,摇摇欲坠。 “晚辈昨晚忽悠感应,器乐榜上或有异变,遂召集兄弟们将祈祥印祭出,便看到了此番景象,是故特来此处,要藤萝君给个说法!” 只见那一甲之中,一声悲鸣,云雾内显现出昨晚毁琴时的景象,冰洲琴的投影骤然破碎,一甲之内在没有神器显露,一阵动荡,险些有被二甲器物冲击的感觉。 成家老太知道他们骤然来此不会有好事,却也不能料到,是冰洲琴受损这样的大事。 那冰洲琴是一甲之内唯一出世的宝贝,藤萝薜荔二君能够统摄北地,也多仰仗这件异宝,如今此宝被毁的消息败露开去,北地各方势力,自然是不肯在谪仙、谪守二峰的。 成家老太慌忙对行云询问道: “云儿,此事可是真的?” 行云只好点头,却听那沙老大继续追问道: “还请藤萝君给咱们兄弟一个说法,这冰洲琴乃我北地重宝,系北地一脉气运所在,如今毁在你手,却又如何?” 行云将当晚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叙说一遍,并表示自己大堂营马下山在即,之后会想办法将冰洲琴修好,请个门派当心的话。 只是这群人,项庄舞剑,此行目的,本不在此,又怎好干休? 只听一人语气不善的出来说道: “你连冰洲琴都保不住,我等是不能再信的过你的!” 行云心中怒意微起,他自己弄坏了自己的宝物,甘他们什么事? 即便气运受损,也是他关家堂自己的事,他连遭重挫,一腔愤恨无处发泄,现在反倒要给别人说法? 他自己都不知道找谁要说法去,于是语气不善的反问道: “那你们又想怎样?” 却也是人群中,又一处声音叫道: “他已经失了冰洲琴,早已经不能统摄北地,倘若外敌来犯,我等家园旦夕不保!” 却是又有人补道: “与其等外敌来犯将气运夺了去,不如叫他交出封赦堂单,由我等令举一人,代行封赦任务,也好过将如此大运交与旁人!” 行云听了,心中一阵冷笑,暗道: “果然是抱着这等心思!” 外敌尚未来犯,这群北地小派就先自己乱起来,叫行云心中一阵恶心,冷眼看去,这也不过一群利欲熏心之辈,便懒得与他们做答。 那沙老大见话已经挑明,行云还没有答复的意思,眼珠一转,故作为难道: “兄弟们也是好心,怕藤萝君独自难掌堂单,不如关家公子,将堂单拿出来,给大家看看也好放心!” 却是行云看不惯对方假惺惺的样子,冷道: “封赦堂单事关重大,其实尔等宵小之辈能够觊觎的!” 那沙老大见被行云拆穿了心思,将手中兵刃一亮,也冷冷道: “现在只是叫你将堂单拿出来给兄弟们看一眼,还没叫你交出统摄大权,现在有我帮衬着,兄弟们还没说什么,倘若真惹恼了兄弟们,那我也帮不了谪守峰了!” 行云是最看不惯这种弯弯绕,要抢便直接来抢,要夺就直接来夺,遮遮掩掩的实在看了反胃。 倘若此时成少游还清醒,凭他的心智,自然安抚下行云心中厌恶,以巧舌智计将这群因利而聚的小人联盟土崩瓦解。 奈何此时少游那爽灵还在英宁手中,只等碧音回来解救,却又哪里顾得上这头行云与众人将起的矛盾? 行云白眼一番,语气更加不善,讥讽道: “恐怕,给你们看过之后,又要想着,如何在上头分割出大运,勾画上自己的名字?” 那沙老大目露凶光道: “既然大运在我北地手中,分些给我北地各派,又如何?你肯是不肯?” 行云一甩袍袖,厉声道: “五百年后,孟津大会,到时天下豪杰汇聚孟津,自然有分发气运的时候!” 那北地众派见双君失势,有封赦大运这样的好处在眼前,早就鬼迷了心窍,哪里还管的了五十年以后的事情? 眼下大好机会摆在眼前,肉包子馅都露出来了,谁不想去咬一口,与其被外人夺去,不如他们趁乱,先分些好处,来日封赦也能多争些东西回来! “谁还知道五十年以后的事情?现在尚且不保,就没必要信你,教出封赦堂单,不然,别怪我等对你们祖孙不客气!” 一时间,谪守峰上院子里各色法宝祭五光十色,只等沙老大一声令下,就要攻了过去。 行云也是将祖母护在身后,将堂单隐在背后,暗自调动无畏神格,随时准备动手。 成家老太则是心中百感交集,行云只是出了一点事故,这群往日对双君唯命是从的门派就露出爪牙抢上门来。 想她也曾经意气风发,为难之时也没抛弃过他们其中一人,如今时过境迁,反而要受他们摆布,心中难免变的冰寒! 只叹倘若自己那儿子和关家侄儿在时,哪里轮到他们猖狂? 现在关家只剩这么一个独苗,自己今日无论如何也要保他周全,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盘算老底出来。 行云此时也是这般想法,此事皆引自己身上的杀劫气数而起,怀璧其罪,他是应劫之人,本就在这因果之中。 可是成家祖孙二人,与此事无关,无非受自己牵连,稍后动手难免又杀身之祸,自己万万不能再连累到他们。 只是,又杀劫气数和大巫传承在身,行云自保是绰绰有余,想要退敌,人马未至之前,还是有些棘手的!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屋里成绾醉不知道如何挣脱了绳索跑了出来。 “啊,漂亮姑娘回来了!” 在众人惊厄的目光中,成绾醉在石桥站定,向谪守峰下面探望过去。 那成少游眼睛里的痴迷,是个人都能瞧出端倪,沙老大一直没有动手的原因就是忌惮这位薜荔君的机关术。 如今他这样行为怪异的出现,倒叫沙老大怀疑其是否在故弄什么玄虚,试探道: “既然薜荔君也在,不如好生劝劝藤萝君,尽早交出堂单,也好免动刀枪!” 他不出声,成绾醉还没注意到他们这群人,如今听到有人说话,成绾醉跳下石桥,转身仔细端详众人,良久却是神秘的呢喃道: “啊,三千恶鬼,尔等还不快些逃盾,日后堕入恶鬼道,必定万劫不复!” 沙老大看到成绾醉胡言乱语又痴顽样子,仰天大笑道: “哈哈哈!往日智计无双的薜荔君疯了,藤萝君的琴也毁了,兄弟们还等什么,跟我杀进去,夺得封赦堂单,这一量劫就是我们的了!” 第二十四章 一甲黄莲 “你听说没有?那器乐榜上的冰洲琴,昨晚被人给毁了!” “啊?是这北地藤萝君的冰洲琴?那可是传闻中能震慑封赦气运的宝物啊!”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是何等妖邪,竟连冰洲琴这样的法宝都折在里头。” “唉!往后的日子难了!” “干咱们这一行的,最忌讳时局动荡,听说为这个事,薜荔君都疯了。” “这北地有大气运加持,尚且先乱起来,可想,南部以后又该是如何的光景!” “还能是个什么光景?打半月前就有大大小小的门派修士涌入北地,那打的还不是这北地藤萝君手里那点东西的主意?” “你怎么知道的这样详细?” “嗨!半月前我不是到江南去采买吗?就有那南边的道长向我打听北地的地貌!” “他们竟然先坏了契约规矩?” “听说是,那长白上又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那北地的两位小郎君忒也不易,好不容易挨过了那几年,如今眼见的要起势了,却是哪里都想分一杯羹…” “还不是九先生不在了,这洪荒里多少豪门望族名宿耆老等着这么大的机缘,怎能甘心受两个黄口小儿摆布?” “唉,这等大事,就不与我们相甘了,还是趁着安稳多赚些利钱,来日他们斗起来,好找个地方,躲灾啊!” 两名往返南北的行脚商人停在一处山下休息,谈论些当下热闻,又匆匆离开,相继有几片树叶悠然而下。 追根逐源,正是谪守峰上一处沉寂了几百年的桂树,初遇动荡,按捺不住先有了反应。 沙老大这一群人,虽出身小派,根基道行都不过封赦杀劫里的一粒尘埃,却犯了贪灾,被杀劫借他们而发,凝聚起来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行云正左右为难,他有心在众人发难之时,将他们引到谪仙峰,好不牵连成家祖孙二人。 又担心沙老大等人利欲熏心,趁机挟持成家老太以做要挟,诸般琐碎事皆系红尘业果纠缠,乃这一量劫的根本,却也不单是靠实力上以杀止杀能够应付的了。 那沙老大再三确认,双君已经失去往日对北地众门派的制衡能力,当即将那枚祈祥印祭出,朝行云头顶砸下。 这祈祥印多少也算是北地之内,小有名气的重宝了,是一位千年前就已经羽化飞升的黄家仙长所留,最能感应时局气运。 当下正是藤萝薜荔先受时局压抑,潜龙勿用之时,再遇此处,更加助长此印威势,一经出手,强大的压力就逼的行云不得不将堂单全部祭出,低档过去。 那被裹挟在贪灾之内的人众,初见堂单气势,早就看红了眼,有人呼喝道: “堂单已出,他们已经黔驴技穷,大家一起上!” 霎时间各色法宝都往堂单之上砸去,行云抵抗之余,又将神格附在双拳之上,与之肉搏起来。 有无畏神格支撑,即便行云只懂得拳脚上的攻击方式,硬挨一下,也不是这些北地普通修士能够承受的! 很快,沙老大看出行云身上端倪: “这小子只会使用蛮力,兄弟们不要与他硬碰!” 那群人在北地底层摸爬滚打惯了,各个都是老奸巨猾,经沙老大提醒,忿忿与其拉开距离。 运用起各家法宝秘术,将行云围在里头,只要行云露出一点破绽,便有数十道“闷棍”一齐打过去。 此正是“阎王好见,小鬼儿难缠”的道理,行云受困其中,只有挨打的份,你一下我一下,虽然无关痛痒,却也着实憋闷! “可恶!空有一身力量,不懂运用之法,莫非要一直被动挨打不成?” 此番境遇之下,体内先天之气受情绪启发,在行云百骸之中生出一丝明悟,好像触动了原本藏摄在盘古斧中的一种功法! 只是,这种节骨眼,倘若行云真的进入了明悟状态,恐怕历时被围攻的众人生擒而下,有那胆大的恐怕要将其分筋挫股,将封赦堂单强行取了出来。 所幸,此时成家老太再也看不惯这群驱虫般糊在行云周围的人。 只见,她不知道触动了个什么机关,谪守峰上宽敞的院落中央塌陷出一个数十丈方圆的深坑。 深坑之内有数万道光剑呼啸着激射而出,将场中所有人的后路尽数封死。 原来此正是谪守峰上的最后底牌,乃成绾醉根据九宫八卦和奇门遁甲将谪守峰上的地脉与剑阵相连,发动之时,地脉借剑阵而发。 中剑者,元婴被山脉封锁,宛若凡人,坠落深坑之中,最终被地脉之力碾成齑粉。 当年九先生传与北地双君各一件厉害的禁制法宝。 藤萝君关山岳所得的,自然是那名震北地的重宝冰洲琴,而薜荔君常以智计文明南北,却不曾有人见到他所获得的法宝是何物! 年深日久,因其深受九先生奇门遁甲真传,又极擅长机关之术,便有传闻,这薜荔君的禁制发宝,就是这座,谪守峰! 具洪荒传习录记载,谪守峰可分为“奇、门、遁、甲”四种形态,平时此峰与谪仙峰一样,所展现出来的形态为,“秋棠探路”的奇态。 更有坊间传闻,“秋棠探路”令有所指,双峰的奇态,不过掩人耳目,至于真相如何,尚未可知。 而此时,成家老太所发动的,正是“奇门遁甲”四种形态之中的“甲”字决。 此决一经发动,有鬼神莫测的威力,只是若想发挥此阵威力,必须配合甲字绝心法,成家老太不懂奇门心法,成少游如今更指望不上,紧急关头,发动此阵,也只如启动了一个普通机械阵法一般。 如此普通剑阵,如何伤的了这一群修真炼气之士?不过是接下几把普通钢剑而已! “哈哈!奇门遁甲,不过如此!这藤萝君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看我将之擒下,给兄弟们庆功!” 那沙老大起初也是被这谪守峰上的“甲”字决给惊吓住了,那他盘亘北地多年,对于这谪守峰的传说,自然是深信不疑,几乎就要丢下众人,独自逃出阵去。 他又见行云已经陷入明悟状态,此时正是下手的最好时机,于是抡起祈祥印,就往行云天灵上去砸。 只是,''和祈祥印往日祭起无不得心应手,刚才也是妙用无穷,这一下,却悬在行云头上,一寸处,任由沙老大怎么催动,都无法再近分毫! 殊不知,这祈祥印的灵光可远高于它的主人的,先前无往不利,是因为行云气数受到压制,此消彼长,祈祥印自然来去自如,如今,它再不肯寸近分毫,有何寓意,可想而知! “咚!” 一声鼓响,震慑了众人,也震醒了行云,只见一道橙红色光线缠在沙老大腰上,将其拖出老远,然后砸在了众人之中。 “咚、咚、咚!” 又是连番响动,橙光倾巢而出,分化出无数光影,冲进人群之中,如扇嘴巴一般,将众人掀翻在地,在场三千人中五一幸免! 行云听到此声,好生熟悉,仔细在心中寻找,终究认出来源: “是碧音!” 只见,小桥对面,碧音揽着那节“筒儿”一路敲了过来。 “是黄莲鼓!” “黄莲鼓惊然出世了!” 众人受慑于碧音手中的黄莲鼓,分分让出一条路来,而那祈祥印上映射出的“器乐榜”一甲之上,一处云中,也缓缓的亮了起来。 沙老大此时脸色难看极了,他好不容易等到一甲榜上气运暗淡之时,来谪守峰上找麻烦。 谁知,刚刚弄沉一个冰洲琴,如今,又出现个黄莲鼓,一甲之内,竟又有了生机,难怪祈祥印突然异变,却不想,这一甲之中,象征着第一帮兵的“黄莲鼓”竟然长的是个炉筒模样! 沙老大硬着头皮对碧音试探道: “阁下手里执的,可是器乐榜上,第一帮兵所掌的,‘黄莲鼓’?” 碧音早在半山腰就见到了谪守峰上的异变,她没有想到,冰洲琴被毁的消息这么快就传开了。 她将那尸魔中的业力渡化干净,已经有了不少的消耗,此时也是强撑着回来,却被她撞上了这样一目。 为了解决眼前困境,碧音先是同挎包之内的事物商量许久,这才被允许抓出一把爆米花塞到嘴里吃了下去。 却不知这爆米花确有神奇之处,还是那挎包里的神秘力量相助,碧音原本萎靡的神态瞬间攀升到了定点,这才有了刚才那惊艳的一目。 尽管如此,这碧音使用的乃是短暂激发潜能的秘术,虽然看起来十分强横,实则外强中干,为了不露出马脚,碧音更不与沙老大废话,将黄莲鼓一敲,又是一股强横的力量将众人震的分分跌倒在地。 “还不快滚?” 这一神威,榨干了碧音体内最后一丝力量,要不是有那小挎包支撑,早就一头''栽倒下去。 只是,这样一击,虽然消耗甚大,却也成功将众人吓退,待到谪守峰上恢复平静,行云走上前去。 碧音再也支撑不住,将手搭在行云肩上,行云发觉异样,面色一变惊道: “你怎得出了这样多的汗?” 只听碧音用及其微弱的声音说道: “走,带我到谪仙峰上去,拖不得了!” 只是,此话一出,鼻音眼前一黑,却是昏了过去! 第二十五章 八九玄功 谪仙峰,落怀阁。 关行云错愕的看着碧音独自吃了祖母为他们准备的三人份吃食,似乎还显不够。 他这谪仙峰不比成家那里,既然带来的东西都吃完了,是再难找到别的东西给她吃的! 却有一旁成绾醉此时在碧音身上格外灵光,特从院子里的枣树上打了火枣十几个,送到碧音面前道: “漂亮姑娘,吃,吃…!” 碧音自幼跟随师父苦修,因样貌有异于寻常女子,一直被当做男儿养,自然不会落入繁文缛节的俗套。 却偏偏在这“疯”了的成绾醉面前透漏些小女儿的姿态,捡起枣子,送到口中,低垂着头,娇羞的脸上比那枣儿还要红上几分。 如此场景,看的行云心中异样,慌忙进入里间泡茶掩饰尴尬。 那碧音听到行云离开,却是在嘴边呢喃了句: “若要总是这样,不寻那爽灵回来,也好…” 无巧不巧,却是正被从里间端茶出来的行云听见,当下大急。 “此事千万不可!此时我这兄弟,虽然看起来体贴,却总不如之前灵光…” 碧音这话原本就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的,万没想到会被行云听去,当下自是尴尬不已。 那关行云以为是碧音不肯帮他讨回少游的爽灵,还在不住祈求,他又哪里体会到人女儿家的心思? 如此,碧音羞的更不好说话,却是成绾醉见是五福盏里的茶,过来喝。 此时行云方觉失礼,住口不言,便听碧音道: “此事,还得你家兵马出手,左右今日是要请他们下来的,不必急在这一时!” 听闻此话,行云终于想起他们回来谪仙峰的目的,起身恭行一礼道: “那就还有劳帮兵了!” 那碧音从南海匆忙赶到关内,又在翠邙山和谪守峰上频繁施法,消耗颇多,经这一餐补济算是恢复过来。 她也知晓,机缘就在当下,再有拖延,恐怕不是她一个帮兵和行云能够处理的了的。 于是,叫行云收拾香案,她自己怀抱“黄莲鼓”唱了起来: “日落西山…” 这岑碧音生的其貌不扬,却不想唱的一手好帮兵决,只见那黄莲鼓上一抹橙芒自筒间探出,萦萦绕绕的被窗外一层紫色光膜绊在那。 想来这层光膜,便是英宁为阻挡行云大堂兵马下山设下的“关隘”了。 行云如今只是一个普通凡人,只看到那橙芒在紫膜内转悠还不觉得怎样。 碧音那里却已经从眼角流下汗来,那紫膜的力量汇集了堂营之中的累世因果,岂止英宁一家仇仙的效用,哪里是那样轻易就被破除的? “黄莲鼓”乃是新晋的一甲神器,碧音自幼得遇高人真传,将那神调唱的感天动地,如今那黄莲之上一番橙光已经化作一把金鞭,敲击在那紫膜之上。 “这把鞭是好鞭要是赶山山就动,要是赶海海就干 这把鞭今天落到我的手,烧香打鼓把神搬老仙家你要来俺也搬,你不来我也搬,搬到来年三月三…” 那紫膜之外的马家仙受到“黄莲鼓”上韵律接引,化出一道绿华,亦在紫膜之外蠢蠢欲动。 却是此时有那凶手在关内感应到行云这里就要落座,又在暗中加设一道关卡,应在紫膜之上平添数道电光,将橙芒所化金鞭击落在地。 碧音早就知道,行云堂子上这仇家非同一般,她也不是寻常帮兵,自然准备了应对之法。 却见她将脚一躲,继续唱道: “却说啊, 一有那个盘古开天地, 二有那个女娲造人间, 三有那个老君分万物, 四有那个太极八卦全。 开天地,才道那阴阳相承造人间。 造人间,才有那红尘清苦扰人寰。 扰人寰,方求得老君济世亿万年。 亿万年,总有那难解难分蛮幽怨。 蛮幽怨,才见得几人凄苦几人冤。 是苦也不叫苦,那怨也不叫怨。 不叫苦,为哪般,转眼尘土扬扬埋白骨。 不叫怨,是哪个,一念烦恼咻咻登了天。 登了天,不再受,这凄凄楚楚前世有孽缘。 有孽缘,何时了,待风尘仆仆帮兵来相劝。 来相劝,劝得过,那幽幽怨怨老仙转回还…” 她也是刚刚学有所成,借着一点初露锋芒的锐气,凭借那么一点帮兵对于天道的感召,却是唱出了几句模糊的真相,也唱乱了那凶手的心。 殊不知,那凶手隐在暗处操控新世界几万年,心中忌讳的那几件事情,都被碧音给唱了出来,饶是其先天大圣级别的存在,也给气的三尸神暴跳,险些不顾气运左右,直接冲入关外,将行云一甘人等挫骨扬灰才算干净。 奈何那凶手能够摆布气运,却不能逃脱杀劫的桎梏,还是要完成最后封赦才能对行云等人动手的。 碧音却不管那凶手恨的如何,如今画下道来,就是分庭抗礼,她作为关府帮兵,自然要乘胜追击,继续唱道: “再说呀,来相劝, 劝得过鹅毛大雪遮过那苍天眼。 劝得过烈焰焦阳晒干那九洲泉。 劝得过灿汉星宇送殁那堂前燕。 劝得过无边灯火照不见那萧萧夜…” 这一段,正中马家下怀,如今橙光与紫膜势均力敌,马家被阻隔在外,力有不逮,这几句取鞭策之意,大大激发了那山上兵马的力量,言下之意,是要积蓄力量,同马家里应外合,一举突破那紫膜桎梏。 只见碧音突然脚踏玲珑七星步,手上黄莲暗对三十三天,却不知沟通了哪股力量,将橙光驱动。并对行云喊道: “还请关府弟马将封赦堂单请出一用!” 这一遭,却是动用了行云堂单之中的功德气运,碧音也自动用了所有底牌,倘若这一回还要失败,只怕北地马家再无出头之日! 碧音将气息发挥到极致,帮兵决不留余力的施展开来,迈起舞步继续唱道: “回还呐, 回还那青山依旧翠。 回还那碧水也常甜。 回还那云中有仙鹤。 回还那雨内起红莲。 回还那人间烟火永流传。 叹帮兵我就再说一句, 回还那浩气昭昭好苍天!” 此时落怀阁内正气凛然,乃是碧音借助了天地正气与行云身上盘古遗志的气势,向紫膜挂碍发动了最后的攻击。 只见那显露出来的封赦堂单之上,数百处未被册封的排位之上悲风阵阵,受帮兵决感召,将隐藏其中的正义激射而出,打在紫膜之上,掀起阵阵涟漪! 那紫膜之外的马家绿光,见膜内气势攀长,也不甘落下峰,化一把碧盈盈的长枪,同碧音的金枪一齐向紫膜发难。 凶手眼见紫膜势微,也迈开步伐,竟剽窃到了一部分人族气运来加持到紫膜上去。 却也难怪,大乱将至,末世之中,人心不古,有此等凶徒,频繁偷盗人族气运,反给人教未来正统使下绊子,却问普天之下何时能有出头之日? 关行云有封赦堂单做关联,对于天下气运自然十分敏感,当下已经知道,凶手动了手脚,也是恨的牙痒痒,发挥出全部神格力量,支撑金鞭对紫膜的攻击! 此时却是天外天的另一股力量悄然而至,绕过凶手的领域封锁汇聚到堂单之上,行云只觉身上一股比那盘古斧还要强横的力道充盈在拳掌之间。 一瞬间,融合进盘古斧的骨骼之中,仿佛得到指引,先前那个股被打断的明悟之力再次席卷全身。 “这是,八九玄功?” 行云欣喜若狂,想不到在那盘古斧中竟然隐藏了这等绝世功法,若不是那股神秘力量,他又如何得知,这八九玄功,最早的出处,竟是来自于,巫族盘古大圣的战斧之中! 有盘古斧这样的开天神器存在,什么样的紫膜桎梏还能抵的住盘古斧的锋锐? 行云巧运八九玄功,将盘古斧的锋芒凝聚在双拳之上,卯足了劲一拳击在紫膜之上。 场中风云变幻,紫膜禁制被锐利拳锋打的支离破碎,那窗外绿光飘然而入,意气风发之声回荡在落怀阁中! “哈哈哈哈!我关府报马常行雨,今日能脱离那混沌桎梏,与先行官会合,全仗南海帮兵帮忙,这份恩情,我常家记下了,萨满马家记下了!” 远处那凶手受紫膜气息牵引,也受了行云拳锋所伤,噗嗤一口鲜血喷出,几万年来,自从与那盘古大战之后,就再未受过这等重伤,当即又气又怒,仰天痛呼道: “啊!女娲,你敢如此!我要你等万劫不复!!!” 第二十六章 报马常行雨 落怀阁内,报马常行雨意气风发,关行云也是心情激荡。 只有成绾醉自常行雨落座之后,精神恍惚,好似想起什么事情,突然木讷起来。 却听碧音将黄莲鼓一拍,客套道: “常家仙长不必客气,家师曾与贵族上同源,若真论起来,在下与关府仙堂亦系属同枝,何况杀劫将起,我南海一脉,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那常行雨好像同碧音十分熟络,听到其提起那远居南海的师父,也是一阵沉吟唏嘘道: “令师当年所为一个义字,关山万里,却遭歹人算计,我等本家迫于当年契约,总不能施以援手,如今,她在那关内可还好吗?” 那碧音很少对人有这样的礼数,除却刚到落怀阁时,对壁雕上的娲皇补天图行了叩拜大礼外,此时对常行雨做了个揖恭声回道: “难得还有关内的长辈们记挂着恩师,家师在南海修行,一切尚且安好。” 碧音又接着道: “只是家师自少时同那位娘娘到关内修行,所经变故重重,虽多遇惊险,凭借深厚根基,也都平安脱险了,只是那关里与关外有别,心里亦时常挂记关外同宗,却限于南海修行,轻易出不得关的…” 这素来都是马家对帮兵礼遇有加,行云却很少见帮兵对报马如此客气的,又见碧音言语间的落寞,看起来,她的师父像是在那关内吃了不少苦的! 却听常行雨爽笑道: “族中亲老料定了,南海乃清净之地,令师在那等福地修行,自然福泽深厚,不然,凭他什么关里关外,纵使有那契约限制,我常莽两家也是不惧他们的!” 碧音再次起身谢过常行雨的好意,这感觉,就像外嫁到远地的姑娘,突然与娘家亲人重逢一般。 “小女再次替家师谢过贵族的好意,那位娘娘已经飞升,想来他们也不敢贸然犯入南海,能有关外宗亲记挂,即使南海修行孤苦,也不觉得什么了!” 在常行雨与碧音一番闲唠家常之后,便再不客套,正色道: “女帮兵的神通,在下是见识过的,如今乱世将起,少时家叔亦会率领大堂人马落座,到时还有劳二神帮兵相助才是!” 碧音点头道: “家师在圣人坐下听道,也曾有耳闻,洪荒或将大乱,萨满将兴,北地或有异变,便命我先出关来相助贵堂好完因果,另外家师已请一好友出关来北地同助贵堂人马,相信不日便可到达的!” 常行雨一副惊讶的表情反问道: “呕?关内竟还有道友前来相助?” 显然碧音口中,关内还有修为精湛的马家使长行雨惊奇不已,不过还没等碧音做答,他又换作一副了然神情叹道: “也是,关内又岂止他茅山正宗一家?那契约未成之前,在关内还有我马家流落在外避世不出的大能,也是说不准的!” 随即常行雨眼神之中一股精光射出,望向那关内继续道: “哼!为今之世,各显神通,他们既然按捺不住,我马家也自当奉陪到底,天地有正气,这万古是非也终究要有个定论!” 行云见他们两个聊的热切,话题却是越扯越远,他的事情还没搞清楚,哪里有闲心听他们指点江山? 遂出口打断道: “还请二位稍后再闲述家常!人命关天,还是先请老仙家把我这兄弟,救一救!” 此时,常行雨好像才注意到行云一般,眼中再次闪过一抹精光,赞道: “好小子!还真叫你给找到一个破局的契机!你为行云,我为行雨,就叫我一声常哥!” 行云只关心成绾醉安危,他那爽灵还攥在英宁手中,此女心性古怪,喜怒无常,再这样耽搁下去,只怕会遭遇不测。 “少游的爽灵还在英宁手中,就请常哥救救他!” 常行雨眼睛在成绾醉身上扫了扫,心中生出一抹促狭,笑道: “也罢,之后还有要用到他的时候,就先把他要回来!” 常行雨请碧音在旁以帮兵决相助,自己则另起香案,设了一个引路的法坛,为那英宁手中的爽灵引路。 成绾醉表情几番变化,脸上似有留恋,常行雨见了,却是闷哼一声,斥道: “哼!还不回来!” 那碧音也是眼中含煞,将黄莲鼓催动起来,嗔声道: “妖女!还不将他还来?” 那远在百里之外的英宁,兀自手上一跳,便知是关行云已经脱厄,如今是请了人来讨要成绾醉的生魂,嘴角也自扬起一抹笑意,将琵琶弹开,竟是传话给碧音挑衅道: “哼哼,你叫谁妖女?” 那英宁有意叫她吃些苦头,琴音直击碧音面门,其上附着成绾醉的生魂,碧音不敢与之硬碰,恐伤及少游元神,只好硬接下来。 一声焖哼,碧音脸色一白,她也不是什么善与之辈,英宁先将成绾醉掳走,已经在她那里没了好感,如今,又叫自己吃了暗亏,当即一拍黄莲鼓就要反击,却被常行雨打断。 “女帮兵暂且罢手,如今助我帮这小子恢复元神重要,日后自然有同她较量的时候!” 碧音的一身本事与脾气都深得师父真传,想当初她师父年轻是就是个爱憎分明的“爽快”人。 如今英宁主动惹了上来,岂有白忍的道理? 纵是常行雨以大局相劝,也激的她将黄莲鼓上橙芒拍出,顺着魔音追了出去。 只是那英宁不肯吃亏,一击得手,早遁了出去,这样一下黄莲鼓的橙芒追出,却是没了音息,只恨的碧音留在阁内直跺脚。 常行雨看了直摇头,将手中绿光做剑指,挟爽灵钻入成绾醉躯体之中,只见先前还自呢喃着不知道叨咕什么的成绾醉神色一怔,眼内又闪烁起精光来。 行云见成绾醉表情上的变化,就知道他的爽灵已经回来,连忙为其介绍。 “少游,这位是常行雨,常大哥,你能平安归来,还要好生谢过人家的!” 成绾醉在爽灵归壳时就已经明白过来是常行雨救了他的,当即起身行大礼答谢其救命之恩,常行雨知道接下来有好戏可看,''只点头作答。 却见成绾醉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凑到碧音跟前“套”起近乎来。 “这位壮士好生面熟,我们可曾是在哪…” “……” 自那壮士二字出口,落怀阁内,一阵寂静。 “啊,这…” 行云刚从喉间挤出两个字,就被碧音冰冷的目光憋了回去,抹了一把额间的冷汗,不忍直视接下来的场面,把头转了过去。 却有常行雨,似乎几百年没有见过这等新鲜事,一脸兴奋,眼中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第二十七章 印天钟(上) 成绾醉不知道细情,冒失的一句话,自然免不了碧音的一顿好打。 他捂着脸挣扎着站起来,不清楚此人为何突然暴起伤人。碧音也是冷着脸,倒是没有了之前的温馨。 关行云则捧着惨遭殃及的五福盏碎片痛心疾首,却又不敢大声抱怨,只好在嘴里不住的嘟囔道: “多好的一套盏子,竟一个也没留下…” 常行雨听了,却是反驳道: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不摒弃旧‘杯’,如何开启新‘杯’啊!” 关行云似乎得到了极大的启发,他本就是杀劫之中至关重要的人物,当下经常行雨提醒,心中竟感应出了许多。 “新‘杯’,旧‘杯’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他既然已经看到了那一层,自然知道其中诸般自己不愿意看到的场面,当下开始逃避起来。 那常行雨却不容行云半分质疑,继续道: “当日,你巧借此盏,以摔杯为号,为我大堂人马重新找到了下山的契机,如今正是继往开来之时,怎可容你质疑?” 行云如何不想在这乱世之中有些作为? 想到如今处境,又不免意兴阑珊道: “冰洲琴已经毁了,我这才一出世,就连累身边人多遭变故,今后却叫我拿什么同他们去挣?” 常行雨观行云神色,心中也是自沉吟: “此子这样软的心肠,来日封神之战,怎好过的杀劫?” 他作为关行云的护身报马,对于行云心中的顾虑自然是感同身受,奈何杀劫之中,半点不由人,也只能强行振作起来道: “你若想在杀劫之中相安无事,就只有努力变强,那冰洲琴毁了,咱们再给你寻一处机缘就是!” 却是一旁碧音把话头接过,神神秘秘的对常行雨道: “早听闻器乐榜一甲之首,将要出自关府仙堂,如今冰洲琴寂灭下去,也到了此物出世的时候了!” 那常行雨听碧音这样说,也是难掩心中激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行云道: “当日九先生为保万全,特制了这冰洲琴,倘若那魔女不摆这一道,此物还不知何时能够出世呢!” 行云见两人又说些他听不懂的话,刚要开口抗议,却听常行雨又道: “行云,你且踏踏实实的同咱们修行,此物若能练成,你这封赦之路,就安稳了一半了!” 碧音饶有兴致的接道: “堪比先天灵宝的法宝,贵堂口,可是在创造历史啊!” 常行雨笑道: “到底能不能到先天层次,还是要看这底子打的如何!” 碧音摸了摸自己的“黄莲鼓”叹道: “我这筒儿,取自九天之上,又南海圣人佛法渡化万年,尚且只可排在‘器乐榜’一甲末位,却不知贵堂为那榜首之物,准备了什么天才地宝?” 只见常行雨将手一番,却是一小把黄澄澄的土壤,碧音见了,当即大惊道: “这,可是,九天息壤?贵堂口预备用这九天息壤炼制法器?” 九天息壤的威力自不必多说,它本身就是一件先天至宝,相传乃是盘古脊柱所化,能拿此物出来炼制法宝,恐怕也就只有巫族能够办得到了。 “只是九天息壤在混元泉眼里的一抹浮沫罢了,可惜真正的息壤娘娘还留有他用,不然拿了来,何须等它成长到先天至宝的层次?” 碧音喝了一口寒茶全做压惊,却依然难以平息心中波澜叹道: “饶是如此,已经算作是大手笔了!” 常行雨却是双眼眯成一条细线摇头道: “只怕,未来想要对付‘他’光这点本钱还不够呢!当初三清、二圣、六天上帝,哪一个没有吃过他的亏?” 碧音好似被行雨提起什么禁忌,瞟了一眼行云终究没有说出什么,反而问道: “只是,这九天息壤本就是一件法器了,更非等闲天材地宝,非那可煅万物的六丁神火不能炼化,而这六丁神火系数掌握在道门手中…” 常行雨请哼一声道: “哼!那就要同他们比一比气运了!眼下,只好先将此物雏形炼制出来。” 碧音就更觉不可思议了,问道: “眼下无神火相助,如何将息壤凝炼成型?” 常行雨颇为自得道: “我萨满马家虽无那神火相助,却有行云体内大巫传承,试问世间还有什么比盘古遗志更适合给此物塑形的吗?” 碧音恍然大悟,大巫传承刚正不阿,又与九天息壤一脉相承,想要给此物塑形,倒是不在话下。 当即颇有兴趣的对常行雨问道: “那,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常行雨摆出一副就得意你会来事的神情道: “素文薜荔君制器的水平绝唱洪荒,稍后烦请女帮兵替我沟通弟马与成家兄弟,此事还需咱们三人合力方可完成。” 萨满马家的修行之法与别家不同,他们可借助帮兵之力,进入弟马的元婴紫府之内,帮助弟马在对敌或者修行之时操控紫府修为,凭借的就是帮兵高超的技艺,以及弟马与仙家之间的绝对信任,从而最大程度的提升了弟马本身的实力。 倘若换作寻常修士,别说叫人操控自己元婴了,就是叫人进入紫府之内,也有被夺舍的风险,倘若有人一旦接近了自己紫府范围内,都会被试做死敌。 更有甚者,为防紫府受损,独来独往,修行稍有所成,先将修为炼化入紫府的层层禁制之中,恐防元婴受袭。 马家因为有帮兵在旁调剂,弟马可放心将紫府元婴交由马家掌控,此法系为三方合作的修行方式,办起事来自然事半功倍! 如今行云与少游都是第一次与马家合作炼制法宝,心中多少有些激动。 只见碧音将黄莲鼓上橙芒击出贯穿二人紫府,一种心意相通的奇妙感觉涌上心头。 “马家的修行之法,当真这般神奇吗?” 行云在帮兵决力量灌输下,获得了内视的能力,只见他与成绾醉围绕着封赦堂单一同盘坐在自己的元婴紫府之内。 “哈哈!好戏还在后头,好好跟常哥学着!” 却是一旁碧音催促道: “常哥可快些动手,也好叫咱们见识一下,萨满马家的本事!” 炼化九天息壤事关重大,常行雨自然不肯怠慢,竟碧音一阵催促,怪笑一声,对行云道: “行云老弟当心,哥来啦!” 第二十八章 印天钟(下) 常行雨怪笑一声,冲进了行云的元婴紫府之中,此乃其第一次落座,气势自然有别以往。 那元婴紫府似乎第一次容纳这样多的元神进来,也是泛起奇异之感,却是封赦堂单受马家气息牵引,在行云体内光华闪耀,明灭动人。 自从盘古斧与行云融为一体,无畏神格就暂时寄居在了堂单之内,此时堂单幻化做一处造型古朴的庙宇模样。 常行雨首次见到自家堂单,尤为感慨,将剑指画出一道符箓,打在庙宇大门之上。 “到底是咱家堂单,气派成都远胜寻常营盘!” 行云见那堂单在自己手里只能做一折打不开的剧本,遇到常行雨竟能有这般神器的变化,也自痴迷道: “往日,我只懂得从堂单之上调动气数御敌,却不知道,此宝还有如此妙用!” 其实行云哪里知道,要不是他家大堂人马根基深厚,就他那个挥霍法,换作寻常营盘,不必仇家来寻,仙家们的道行先被行云给败光了! 常行雨知道此时不是说破的时候,眼下炼化法宝要紧,嘴角一咧笑道: “封赦堂单妙用无穷,平日你可自行探索,今日,就让常哥给你打个样!” 只见常行雨将黄莲橙芒攥在手中一阵团弄,竟变幻出一面巴掌大小的令旗出来。 行云瞪大了眼睛看着常行雨操控帮兵法力生怕错过了一般,他却想不到,修行之人还可以这般得心应手的运用别人的法力! 却听常行雨大笑着赞道: “碧音妹子好修为,倒省了我不少事!” 碧音十分谦虚道: “不过是家师的法决精妙,又仗着这‘筒儿’异能,常家大哥过赞了!” 二人都不是什么喜欢客套的人,常行雨此话是说给行云听的,即使再好的堂营,再好的弟马,有再好的法宝助阵,也需要有本事的帮兵在其中调剂的,言下之意,碧音此人值得深交。 常行雨将黄莲令旗一挥,无畏神格从堂单之内飘了出来,萦绕在常行雨周围说不出的乖巧,再无先前那股横冲直撞桀骜不驯的样子! “成家兄弟,这息壤可不同寻常,咱们需要借助你的手艺,稍后我将这神格之力通过帮兵决送到你身上,你可驾驭得了?” 常行雨将九天息壤凭空一撒,再次挥出黄莲令旗,以神格御着漂浮在少游身前。 那成少游虽说不懂修行,跟在九先生身边多年,自也见过些世面,眼下面对常行雨的试探,也不露怯,大方回应道: “老仙家放心!只要将图样给我,甭管什么样的力量都是我手里的工具罢了!” 常行雨怪笑一声道: “哈哈好!人说‘情深义重关行云,狂傲不羁成绾醉’,今日是见识了,够轻狂,我喜欢!” 常行雨有意试探成绾醉资质,又将令旗一挥,无畏神格猛然撞入成绾醉体内。 这成绾醉乃是日后行云主持封赦大战中的一大助力,此番试探自然难不住他! 在无畏神格强横的力道冲击下,成绾醉闷哼一声,仿若喝下了极烈的好酒,轻吐一口浊气,对常行雨道: “爽!还请常哥将令旗借我一用!” 常行雨略感意外,却又是郎笑一声道: “我这令旗可不好操控,成家兄弟不懂修行之法,可能发挥效用?” 他虽然嘴上这样一说,却还是将令旗抛了出去,既然是要试探,当然是越详细越好了! 那碧音也自好奇,这成绾醉如何的惊才绝艳,在不懂修行的情况下,能够操控她帮兵决所化的黄莲令旗。 只见成绾醉接过令旗,眼内含笑道: “世间之事,总有法门可寻,虽然千头万绪,也自万变不离其宗,又有何难?” 他本是鲁班传人,通晓天下机扩要术,又经九先生指点,将奇门遁甲之术融会贯通,悟性并非等闲可比。 只见他将令旗一挥,那无畏神格竟真的被他给弄了出来,在成绾醉的受益下,附在其双手之上,幻化出两只巨手,将息壤握在其中,似要炼化! 常行雨看后,不由点头称赞,心道: “此子果真难得,倘若他日修行有成,必有一番作为!” 想到此处,常行雨又转头望向行云,喃喃道: “这就是九先生调教出来的人吗?却不知我这弟马又如何?” 常行雨正设想未来的北地双君能有何等造诣时,却被成绾醉打断。 “请常哥将那图纸与我看来,咱么早开始,早收工!” 常行雨弹出一团绿茫没入少游脑中,也不说话,只等少游看完。 大概是那将要炼造的宝物十分精妙,以成绾醉之悟性,也是足足钻研了一盏茶的功夫,才长舒口气赞道: “果然是好宝贝,设计的如此精妙,却不知这般惊艳的构思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常行雨笑道: “这图纸错综复杂,我也曾看过,怎么样,成家兄弟可敢接吗?” 成绾醉将大手一摆,道: “哈哈,此物设计之精妙实乃我平生仅见,动起手来确也须废些精神,却也难不得我,也罢,那五福盏因我而碎,我便再赔他一套!” 常行雨大为欣赏成绾醉狂傲的性格,也难免正色道: “此物事关重大,还需小心谨慎,加之你要分出心神来操控令旗,假如之后力有不逮,就换我来控制神格!” “哈哈,还你来控制令旗,这宝贝就不完美了,少不得我拼命些,等此间事了,叫行云送碗茶来给我喝就是。” 那成绾醉是个痴人,要么不出手,出手就不容有半点瑕疵,这话正中常行雨下怀,只听他打包票道: “成家兄弟放心!此物若果真成了,我亲自去铁刹山上采来黑妈妈的好茶给你喝!” 原来那图纸之上的法宝名叫“印天钟”,是一套七个造型古朴别致的茶钟。 钟上暗含数百中天地禁制,又以天罡地煞为辅,每一钟上雕刻地煞星十枚,簇拥着五天罡,七位一体,正应在那“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的北斗七星之上。 此钟是行云在凶手和英宁逼迫下,走出的另一条封赦之路,更将代替冰洲琴统摄“神封器乐榜三甲”,乃是日后行云执令印天的立教法宝,是以在这最初的炼制阶段,绝非等闲,饶是以成绾醉之资额角之上也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常行雨本来以为成绾醉会分七次将这套“印天钟”锻造出来,却不想,这好痴儿,为了完美的复刻出星辰之力,他竟将七钟同锻,这样必然可提升成品的品阶,却也给他自己增加了不小的难度。 就连在一旁观看的常行雨也紧张的将手攥了起来,那九天息壤当初可是能够硬撼诛仙剑的存在,想要将这七枚杯子同时锻造并且完美的雕刻出星辰之力,谈何容易? 甚至紫府之外本打算看热闹的碧音,此时的心也悬了起来,她竟看不出,成绾醉能有这样的心性,也是不由得将帮兵决催动到极致,尽可能的提高成绾醉的成功率。 关行云要不是来到这洪荒世界,哪里能看到这样稀奇的画面?原本他热闹看的正是性起,心中却是一动,脸色连番变幻突然站起来对常行雨道: “不好,要有变故!” 常行雨本就凝神戒备着成绾醉哪里倘若精神稍有不逮,就马上接过令旗换他来控制无畏神格,此时被行云一吵,脸色也是阴沉了下来! 几乎是同时,黄莲令旗上也是传来一阵焦急,碧音的声音在紫府中响起: “不好了,好像有人触动了我们的肉身,你们怕是要从行云紫府中出来了!” 成绾醉手里的动作继续,好似没有受到变故波及一般,镇定道: “还能有多长时间?” 碧音却哭笑道: “只怕,已经没有时间了!” 黄莲鼓一阵奇异的律动,随后在行云体内的封赦堂单之上就显示出了紫府之外的画面。 “不知道是什么人,将我们的肉身转移到了这处深潭之上,这里毒气四溢,只怕你们要赶快出来,咱么要准备逃了!” 那息壤已经被少游炼化成“印天钟”的样子,此时正是在其上雕刻星辰禁制之时。 那北斗之上,数百位天罡地煞,布局之反锁只可一气呵成,哪里容得第二次勾画? 成绾醉依然忙着手里的活计,只对常行雨道: “我这里还不能停,至少还需要一个时辰!” 此时却是碧音焦急的喊道: “还一个时辰呢,最多还有一盏茶的功夫,我们都要被毒翻在这深潭里!我的黄莲鼓挡不住这毒瘴!” 行云只好将目光望向常行雨,这等危机关头,四害帮兵如果没有法子,就只能看护身报马的了! 只见常行雨重哼一声,面色不善道: “哼!只怕是有人要给我们送功德来了!” 碧音从来没有这样焦急过,他只觉得这毒瘴对她体内的道统有天生的影响,好奇前世里的宿命,使她坐立不安。 “还提啥功德啊!再不想办法逃跑,我们都要跟着你升堂子了!” 常行雨却是不以为意道: “‘印天钟’出世在即,哪里容得横生枝节?还有劳女帮兵,请我一个白家的姐姐来,协助少游炼宝,至于外面那位,就由我和行云出去会他一会!” 第二十九章 欲战小圣 白秀清正在铁刹山黑妈妈坐下听讲,忽然被一抹橙芒强行召唤,眨眼之间,已经来到行云紫府之中。 她先是见到了常行雨,又看到了紫府之内的堂单,眼中转出一抹惊喜对常行雨道: “这是,封赦堂单?咱们弟马找到了?老弟,你可以啊!” 常行雨看着正在转圈打量行云的白秀清,脸上一阵苦笑,道: “白姐可别拿我打趣了,只怕你再不出手,弟马就要被我搞的升堂子了!” 白秀清听闻此话,表情变的诧异起来,随后见到成少游手里锻造着的“印天钟”又露出了然神色道: “就你贪功,有那帮兵助阵,虽说这宝贝现在出世时机早了点,却也不至于那么严重?” 常行雨被白秀清问的脸上一阵通红,原来这印天杯原本应该行云将修为突破到圣人层次,统摄炼化地水火风,再加之先天一气方可炼成。 只是,先前被须臾叟偷去大半功德气数,导致堂口不能如期成立,又在英宁的算计下提早牵涉到杀劫之中。 如此,行云借助堂营力量突破圣人修为的计划被迫延后,又折了冰洲琴,杀劫之中失了自保的倚仗,常行雨一人之力孤木难枝,是以想到了这个铤而走险的法子。 虽然现在让印天钟出世更易引起仇敌注意,但有碧音和成绾醉相助,仍有三成把握将此宝炼成,届时凭借九天息壤的材质,即便只是半成品,亦能保得行云在堂营成立前无虞了! 常家嗔戾,那凶手一波波算计之下,早已不能隐忍,何况如今局势,也不容行云隐忍,是以便顾不得那七成的凶险,将印天杯先炼了出来。 却不想,正值法宝炼制的关键时刻,变故突生,光是这印天钟的出世就已经用让众人分身乏术,却如何还能应对那外面的变故? 是以常行雨又让碧音请来白秀清帮助,这白秀清乃是章尾山上一只刺猬得道,后经圣人点画,入住铁刹山上听黑妈妈讲道,一身道行自不必说。 早在她到达行云紫府之前,就已经推演出今日变故,先前那般说辞不过是许久未见常行雨,拿他打趣而已。 当下,也不等他答话,白秀清将手中法决连展,又是从那橙黄光芒中取下一团,化成令旗,一番舒展,便从自己元神之中召唤出两滴伴有药香的乳白液体。 这白家善药石,对付外面毒物,得心应手,当即将那两滴液体炼化成两层软甲送与行云二人跟前。 “与人斗狠是常家的专长,外面就有劳常家弟弟了,白姐我,就在这里坐阵,等到宝物炼成,再出去与你助阵,料想有这软猬甲护身,那些毒瘴也奈何你们不得!” 那常行雨见白秀清将自身内丹化作软甲送与自己防身,却连番摇头道: “这可是白姐的内丹精元所化,我怎可…” 在马家的修行中,内丹精元堪比元婴紫府,白秀清此举,无疑是将自己的身价性命托付给了行云二人,也难怪常行雨如此反应了! “你我二人,如今即成了行云的护身报马,我自然也不好藏私,关键时刻,切莫推脱!” 常行雨更加不依,断然道: “既然如此,这软甲只给行云便是,无需给我的,既然叫我做了报马,我必身先士卒,粉身碎骨也保他周全,却怎能白受你这宝物?” 白秀清恬淡一笑道: “你俩本为一体,日后遇事还是要你常家走在前头,保住了你,就是保住了他!” 关行云在一旁听的真切,心生无数感动,憋红了眼圈,上前深施一礼,慷慨道: “二位都与我性命相拖,关行云感激不尽,想我奉命推演灾劫,也未必那般不济,要到二位以命相护的地步,如今咱们三位一体,大敌当前,任他龙潭虎穴,去闯便是,有我关行云在一日,就算拼掉这一身的封赦气数,也要保下二位周全!” 这关行云也是性情中人,奈何他奉娲皇敕令行封赦事,一生谈不得一个情字。 如今受二人真情感召,心下感动,又无别无得以抒发,便只好以堂单之中的封赦气数发散出来。 瞬间紫府之内,被封赦气运充斥起来,常白二人受气数鼓舞,修为竟似有精进。 白秀清听到行云的真情吐露,眼内一阵难以言明的变化,又从指尖弹出一粒丹丸打入橙芒之中。 “鄙堂之事几次劳烦女帮兵救助,如今更是危机时刻,此丹也可保帮兵不受毒瘴侵袭!” 丹丸顺橙光出行云紫府之外,进入碧音体内消失不见,只听常行雨道: “稍后我带着行云与白姐兵分两路,届时还需碧音姑娘将帮兵决分出两股支持,女帮兵连日操劳,可还顶的住吗?” 那碧音见几人在紫府之内婆婆妈妈,早已经不耐烦,将黄莲鼓一拍催促道: “你们再在里头煽会儿情,我就顶不住了!还不快些出来,打过这一回,好回去吃饭了!” 常行雨失笑,带着行云元神回到肉身之中,对行云问道: “且闷了这么久,行云老弟可想痛快一回?” 常行雨被关行云先前掷地有声的话说的心里舒坦,如此情义正中常家下怀,便有意给行云一个历练的机会。 “常哥有何想法?” 常行雨怪笑一声道: “我观这毒物妖障,料定此潭中邪物只怕道行不低,放在洪荒之中,也是个小圣般的存在,你可有信心与之一战?” 行云放眼望去,这处深潭之上毒瘴纵横,方圆百里之内具被染成一片黑灰,又将心神探入水下,那股气息危险至极,只是一番初步的试探,那层压力,就骇的行云一身冷汗。 他又漠然想起九先生那段偈语,似乎命中另有两段灾劫正应在一水,一畜身上,联想如今局势,恐怕这个“水”字就要应在此处,如今常行雨向要他独自应对这深潭里的妖物,心中多少有些顾忌。 左思右想,行云心道: “倘若注定有此一劫,怕是避之不得,自己又八九玄功护体,虽说还未来得及好生修炼,有常行雨守着料想也不会出什么事故。” 当即对常行雨道: “一切变故皆因在下而起,行云自然愿意效劳,只是以我这点能力如何斗的过这潭中小圣级别的怪物?” “你有这心思就行!行云老弟,你只管大大方方的去,旁的事,就有我安排,今日叫你见识见识,这无畏神格的厉害!” 只见常行雨说完这句话,大笑一声,化一股阴风,又重新回到行云紫府中去了。 第三十章 萨满奇术 白家向来精通炼药术,所以对于炼器也稍有精通,白秀清此时与成绾醉两人配合起来,倒是比常行雨在时快上许多。 倒也不是九天息壤这等宝贝炼制起来竟只消个把时辰,实乃一来如今炼制的只是未经神火炼化的半成品亦未经行云体内先天一气淬炼,是以此宝的功夫大半还在后头。 二来,此乃后洪荒时代,诸般因果累积难消,受杀劫大运影响,众生万物的推演已经不受人力控制,如若不然,像此等后天而生又具备先天一气的法宝想要出世,少说也得经历千年万年的熬煎。 然而,尽管如此,还是集结了萨满教两大护身报马,四海帮兵,藤萝薜荔之力,方能如此。 成白二人正通过黄莲令旗交流印天钟上星空阵法的奥妙,忽见常行雨又回了来,白秀清就知道,其又起了花心思,笑道: “这时候又回来做什么?” 常行雨讪笑道: “嘿嘿,没什么,我想这时节,出来这么个变故,多半是气运牵引之下来给咱们堂营补功德的,这左右是要归了咱们,不如给行云练练手!” 白秀清总是那种,随和中带有稳妥的性格,所以以往在山中深得老少仙家们的喜爱。 当下他见关常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必然不愿扫他们的兴,却又不得不提醒常行雨道: “可仔细些,那好歹也是小圣一般的存在,让弟马试试身手也好,只是不可叫那凶物伤了才好!” 常行雨打了哈哈道: “放心,咱们弟马机缘大着呢,再说这不还有白姐你在坐阵呢嘛!” 白秀清怕打扰成绾醉炼器,白他一眼,便不再接他的话。 常行雨也在堂单之内盘腿坐下,将那黄莲橙芒抓些在手,以其做纽带将自己、堂单与行云沟通起来。 只见他先从堂单之内取出一股无畏神格,又从口中吐出一道匹练,恰似蛟龙吐珠,竟是也把内丹奉上,却是不知,行游何德何能值得两人都把性命托付! 那无畏神格撞上常家内丹却是化做一把寒光凛凛的翠绿钢枪攥在常行雨手中。 此枪名为“雁息”,乃是常行雨之伴生神兵,又经无畏神格淬炼,品质已经直逼禁制发宝,此乃无畏神格的好处之一,作为盘古意志的化身,神格具备提升法宝等级的功效。 如今行云的功法法宝都还未来得及出世,一切用度就只好先用了常行雨的。 常行雨又恐之后打斗起来伤了白秀清的软猬甲,又将双手按在堂单之上,一股浓郁的常家法力透过堂单附着在行云身上,绿光一闪,变幻出一身墨绿色的莽纹神铠护在软甲外围。 行云见自己这一身装束威风凛凛,不由得赞叹一番。 “哈哈!‘吴鱼岭雁无消息,水誓兰情别来久!’,当真好枪,好甲!” 当即眼中精光一闪,现在行云即是行雨,行雨即是行云,在帮兵决的调和之下,心意相通,那常家功法竟运用自如。 于是提枪在手,长啸一声,将那常家功法催动开来,朝那潭中连舞十八道枪影,炸出参天水柱,这样一击,惊天动地,好不畅快! 受常行雨影响,行云神情之中早就带出一股常家独有的嗔戾,在莽纹甲的映照下,脸庞之上闪烁出妖异的青芒,远远看去,恍若九天神将,看的碧音也在心里称赞。 这也亏得岑碧音师门根基深厚,学的一手好本事,才容她以一己之力,支撑两处报马落座,那黄莲鼓橙芒勾连行云紫府内两处四人,竟还能留出一分余力戒备起那水中凶物,这一份帮兵本事,只怕,洪荒之中,再无人能及了! 那水里的凶兽曾经也是得过大造化的,后来与人为恶,犯了嗔戒,被西方圣人囚禁,近来因杀劫气数左右,叫他给逃了出来。 此凶兽因得了西方渡化,裹挟着几分圣人气运,苦心运用之下,推算出了北地即将出现的大机缘,遂蛰伏在这“不知深”内,等待时机,好分一杯羹。 当下他正在潜心参悟炼化被自己偷盗出来的西方气运,却不想被行云豪掷出来的十八道枪影惊扰,心下烦闷,已然暴起行凶。 只见其所在的“不知深”潭水之中激起了巨大漩涡,行云御空停在其上,如临地狱之眼,只怕转眼之间就被其吞噬。 那凶兽将潭水搅的越发汹涌,行云耳内只听到波涛之声,眼中见到的尽是翻腾不休的浪花,却是嘴角一阵冷笑,舞了一个枪花将枪头朝下,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向脚下刺去! 那凶兽借助波涛之势隐匿在浪花之中偷袭行云,见行云雁息刺来,仰仗着小圣修为强横的肉身,也不躲闪,看样子,就算硬挨这一下也要将行云吞入腹中! “尔敢如此辱我!” 行云见对方气势不改,摆明了未将自己放在眼内,当即心下嗔怒发作,将那无畏神格充斥在枪影之中,与那凶兽硬撼一迹。 那神格早在雁息之前就击中了凶兽皮肉之上,却听他一阵吃痛哀嚎道: “嗷!这是什么鬼东西,你是何人!” 原来那凶兽竟是一只已经炼化出灵角的恶蛟! 传闻,世有长虫,修行千年可化生双足,再经千年可化足为爪,又过千年可为走蛟,走蛟再经千年修行,头生灵角,再经河海而过,可化成龙。 如今这条恶蛟已经化生出灵角,怕是只需一处机缘就可金鳞化龙,得成大道功果。 奈何此处为恶,遇到了关行云,以为自己小圣修为,又有灵角护体,这北地势微,便不将行云那一枪看在眼里。 如今被无畏神格炼化了心中意志,已经伤了元神锐气,当即被吓的连连后退。 试问这世间还能有谁的意志能够敌的过盘古? 被无畏神格击中,便先从内里开始败落下来,饶是那恶龙小圣修为的肉体再过强横,也敌不过从元神意志而起的痛苦! “我嘛,就是来取你气运的人!” 行云学着常行雨痞气口吻怪笑道。 即便真龙,尚有逆鳞不可触拔,何况于蛟? 那手中的这点气运,是他来日化龙的全部倚仗,如今行云这样说,无异于拔他逆鳞一般无二,那恶蛟当即大怒咆哮着向行云攻来! 行云嘴角依然冷笑,将神格显露出来,舞出漫天枪影将恶蛟封在中央。 那恶蛟先就吃了行云枪上的亏,如今见到神格实质,自然心有余悸,那种直接消磨意志的痛,使他好生憋闷,当即咆哮着将那内丹之中修炼了数千年的毒瘴尽数吞吐而出! 行云见了,心中更怒,他与碧音有白家仙术护体,自然不惧这等毒物,只是这不知深上的无数生灵却难敌此毒。 不消片刻功夫,已经被喷吐而出的毒瘴腐蚀的焦黑千里,早有无数生灵无辜惨死其中。 这漠然使得常行雨背上了诸般因果,是以行云看在眼内,更加怒恶难竭,当即厉声道: “畜牲!我念你是同本家不忍痛下杀手,你却无端施造杀孽,我怎能与你干休?” 关行云手中钢枪寒光凛凛,无畏神格凝结出实质红缨,又自鳞甲之中分化出一把钢鞭,此时足见行云动了真怒,一时间钢鞭封堵恶蛟退路,枪影栖身而上,将那蛟龙鳞片之上刺出阵阵血雾! 无畏神格体会到主人愤怒,通过枪影血口纷纷渗入恶蛟骨骼之中,那肉体的伤痛,倒还好说,只是神格侵入体内,一路炼化,直痛的一条恶蛟在空中翻卷起来,发出阵阵哀嚎。 那恶蛟眼中露出一抹怨尤,当即心中一空,有阵阵佛音自口中讼出,竟是依靠那曾经在西方渡化下的因果将无畏神格的锐利从其体内剔除! “你既已经受佛陀渡化,又何必修炼此等毒物危害生灵?我今日,断不饶你!” 行云见其以佛法净化神格,本有心给他留下一线生机,转眼就见到被其毒瘴害死的一众生灵,心中怒气又起,竟是忘记自己此处曾有一劫,祭起鳞甲鞭将神格附在其上,向恶蛟脊梁之上敲去。 那恶蛟被枪影钉在空中,本就动弹不得,鳞甲鞭乃刚直顿物,经神格刚正之气加持,更加无坚不摧,敲在恶蛟脊骨之上,直打的他浑身骨骼寸断。 饶是如此,那恶蛟口内佛力好像能抹去痛觉,先前只是枪忍之上的一点神格入侵,已经痛的他哀嚎出来。 此番断骨止痛,那恶蛟竟未发出半点痛呼,只在那甲皮之下不断的蠕动起来。 行云冷笑: “早就知道,你这根基,必定不是正统常家炼化的蛟龙,就让你现出本体,又能如何?” 原来这恶龙本体只是一处草壳里的小小草仙,干尽伤天害理之事才修炼到如今层次,此时性命交关,竟是被行云逼的舍弃那层蛟皮,将本体显化出来! 只见其腹下伸出无数细小的足,尾生双岔,口吐獠牙,狰狞道: “你坏我五千年修行,我要你死!” 好凶畜,发起狂来,竟将腹下无数小足折断,化成漫天飞箭寖着毒血劈天盖地的朝行云激射而来! “哼!雕虫小技,也来卖弄!” 行云嘴中一阵冷哼,先将雁息枪和鳞甲鞭向空中一掷,变幻出一层光罩将他们罩在其中,不叫乱射而出的毒箭再害无辜性命。 随后从其鳞甲之中拔出三片化做三面巨型盾牌当在身前,运起诡异身法游到恶蛟身前,将神格汇集到双拳之上,一顿乱打。 拳拳到肉,直疼的恶蛟惨叫连连,那恶蛟竟是下了什么巨大的决心一般,把心一横,将两对獠牙咬出,飞在空中撞出金铁般铿锵之声。 “不好!” 此声一出,紫府中的常行雨爆喝一声就要冲出紫府去,却是为时已晚,行云的奇经八脉已经被那铿锵之音封死,就连黄莲橙芒的帮兵决也不能突破分毫! 关行云将此声听在耳内,竟是一阵迷惘,骤然间与紫府之内断了联系,身上常家法力连同雁息枪具都脱离了自己掌控。 那鳞甲盾失去了法力操控,竟被那漫天毒箭腐蚀干净,朝行云射来。 所幸有白秀清的内丹软甲防护,未被剧毒侵入肉身之中。 饶是如此,那毒箭之上,乃是恶蛟几千年炼化的剧毒精血,只那股血腥之气吸入鼻中,已经叫行云瘫软下去。 此时又被那恶蛟一根尾刺抽来,直将他从半空中抽落而下,正要落在其早就准备好的另一根剧毒尾刺之上。 瞧这架势,不被那尾刺的剧毒弄死,撞在其上也难免个肠穿肚烂的下场,如此正是间不容发之际,却是碧音早留下一手,那个小布袋抛出,从其中飞出五个小巧光华将行云拖住,正往岸上送去。 那蛟见五色光华在半空中把行云截了去,更是怒喝一声,甩起两只粗大尾刺追击过去。 那本是五个修成人形的精灵,与那恶蛟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此时强救下行云,已经无力自保,被恶龙巨尾击中。 当日碧音出关,其师父就推算出她在关外一定有此一难,才将这五个精灵交与她,并设下禁制,如若不然,只怕今日这恶蛟毒手之下,又将多出五个亡魂出来! 饶是如此,也吓的他们颤颤巍巍逃入碧音怀中,不知道对其说了些什么,却见碧音腾的站起,眼中透过三分震惊七分厌恶,咬牙道: “竟然是他!” 第三十一章 有仇报仇 关行云被那恶蛟獠牙的碰撞声干扰,一时未能做出反应,如此,就只剩下碧音依靠黄莲鼓勉强与之周旋。 这也合该碧音此时与那恶蛟欲完因果,才保得行云一时周全。 待其心中神志清醒过来,便发觉自己体内紫府之上被那獠牙碰撞声化作的金光封锁。 也不知那獠牙被恶蛟修炼多少年,两相碰撞之下,发出的金铁之声竟有几分佛家法咒的味道。 那金光法咒一进入行云体内,就直接攻击奇经八脉,横冲直撞,险些叫它将行云的身体控制。 行云强自调动经脉之中残余不多的无畏神格低档,却也不知那獠牙被恶蛟修炼了多少年,此时竟与神格斗的个旗鼓相当。 灵台紫府被锁,可供调动的无畏神格实在太少,在金光法咒的逼迫下,行云只好一面尝试联系紫府之中的常行雨,一面退到神格充裕的经脉之中。 常行雨被困紫府,正急着找寻突破金光的方法,骤然听闻行云在紫府之外呼唤自己,不由得欣喜若狂,对成绾醉道: “成家兄弟,‘印天钟’还需要多少时间?” 成绾醉手下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竟没有精力作答,却是白秀清对常行雨问道: “你又有何发现?” 常行雨道: “我得到了行云的消息!” 白秀清早就担心行云安危,只是怕影响到成绾醉,所以一直没表现出来,此时听闻有了行云消息,喜道: “弟马现在如何?能否配合我们破除金光?” 常行雨却是冷哼一声道: “哼!原来是他!” 这一句答非所问,反让白秀清心里焦急,催道: “你在说什么啊?我问你弟马怎么样了?” 常行雨眼中闪现一抹狂热,道: “现在我们需要借助‘印天钟’出世的威力突破那金光法咒,到外面去支援女帮兵,只怕她现在就要撑不住了!” 白秀清白了常行雨一眼,又发出一道白家功法注入到成绾醉体内,帮助其做最后的凝炼,同时对常行雨道: “再跟白姐卖关子,以后就别来找我!” 常行雨见那白秀清恬静的脸上终于露出几许嗔怒,当即讪笑道: “行云现在另有别的事情,他叫我们先出去帮助女帮兵。” 此话说完,紫府之内突然升起数片红色祥云,有琳琅之音自其内传出,随即听闻成绾醉大笑道: “哈哈!我成绾醉幸不辱命,今日此宝,可以出世啦!” 只见其将黄莲令旗向空中一掷,神格巨手在空中虚握,最后向上一举,一股强横的能量爆发出来,随后在那红云之上,隐有雷鸣之声,竟是此宝太过招摇,引发了雷劫! 常行雨手上法决一只,将“印天钟”收入封赦堂单之中,坏笑道: “此宝初成,现在可不是遭受雷劫的时候,这么好的天雷浪费了实在可惜!” 白秀清看了一眼红云里翻滚着就要落将下来的阴雷,秒懂常行雨用意,当下二人合力将法宝雷劫引到了那金光法咒之上。 那恶蛟还在与碧音纠缠,忽然间乌云蔽日,心中一震惊慌,便觉奇灾将至,陡然停手,将两颗獠牙召回,护在头顶,转眼已经退出数十丈之远。 奈何那天雷受紫府内常白二人的指引,早就锁定了那金光法咒,逃是逃不掉的。 “轰隆隆!” 内外两处天雷分别轰击在恶蛟与金光法咒之上,直劈的恶蛟七窍生烟,不得不将灵角显露出来抵抗雷霆之威。 那金光法咒就没有这样的手段了,几番天雷劈下,几乎支离破碎,此时常行雨将雁息擎出补上一击道: “好机会!” 一片绿光闪过,常白二人早就带着成绾醉突破金光法咒,冲到紫府外面去了。 只见常行雨面上含煞,把气息锁死恶蛟,嗔道: “畜牲!你胆敢伤害我家弟马,今日,我定取你首级!” 那恶蛟见到常行雨装戎,眼中精光一闪,斥道: “按理,你还算是我的小辈,竟敢大言不惭!是你等扰我清修,稍后,就怪不得我代替你家长辈管教一番了!” 原来这恶蛟是知道常行雨身份的,却是不知他哪里来的胆气,竟贪图起关行云的堂单气运来。 常行雨钢枪连点,画出方圆五百里的光圈,将众人围在其中,倒有几分与对方不死不休的意思出来。 那恶蛟见常行雨此举,猖狂大笑讥讽道: “哈哈哈!要是你那本家未登仙界之时有此等举动,我还真有几番忌惮,如今黄口小儿,也敢如此欺吾?” 常行雨已经看出这恶蛟本体,盘算下来,对方与自己宗族长辈属实恩怨不小,那时他年龄还小,只恨自己修为尚浅,如今新仇旧恨,又怎可能与他干休? 当即恨的咬牙切齿道: “我乃先行官报马,况且当年宗族长辈之仇在先,你伤我弟马在后,我如何杀不得你?” 恶蛟也被行云提到痛处,自古夺妻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当年那两位,一个已经飞升,一个有那靠山,大仇失重不能得报,如今被行雨提起,他先又觊觎行云身上宝物,早就起了杀人越货的毒心! “哼!凭你也配?” 却是一旁的白秀清冷着目光道: “再加上我呢!” 成绾醉不是马家之人,还未开辟元婴紫府,所以白家功法只能寄在其心窍之上,起初恶蛟还未能认出,待其将玄功运到眼上,才看出端倪,又瞟了一眼远处同样面色不善的碧音,嗤道: “呵!今日倒是冤有头债有主,咱们一并清算清算!” ——————————————— 却说那关行云先前在金光法咒的逼迫下,一路退回到泥宫丸处,竟发觉有一丝先天一气悄然从紫府之中渗出。 “这是,先天一气?它要带我去哪?” 行云惊奇的发现,那先天一气从紫府一路进到泥宫,去势不减,似有深意,便将元神附在其上,一路追随而去。 那先天一气在经脉之中运行了几个周天,行云便发觉出其中门路。 只要是先天一气到过的地方,无畏神格都变得格外充裕,相应的,金光法咒的影响就变得越发薄弱。 于是行云全力调动无畏神格,按照之前的运行路线搜寻数遍,以求那金光法咒的可乘之机。 终于在其体内经脉运行了第九个周天之时,紫府之上的金光法咒已经薄如蝉翼,行云以无畏神格传音,这才联络上了紫府之内的常行雨。 说来也是这杀劫不能容人,自那英宁发难,接二连三的变故,导致行云空有先天一气和八九玄功两大致胜手段不能能探究。 先前常行雨曾邀他一同破除金光法咒,他反而拒绝,就是因为其在金光的逼迫下,误打误撞的发现了八九玄功的运行轨迹。 是以,尽管外面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大战已经一触即发,他却全然不管,只顾参悟体内玄功妙法。 “常哥,你且在外面先与他周旋片刻,等我将玄功功法运行圆满,即刻出去帮你!” 第三十二 四杰战金钹 碧音与那恶蛟仇怨最大,早在一旁按捺不住,将黄莲鼓拍出数道橙光,直指恶蛟斥道: “金钹!你恶贯满盈,竟还敢如此作恶多端,是忘记了大士的教诲吗!” 那恶蛟被碧音称作金钹,倒换了一副神情,将獠牙连撞,正是那凤凰山上的魔头金钹法王! 当年,金钹与白素贞姐妹为敌,联合法海强拆紫微星夫妇,后来又为阻挠文曲星君下凡普渡众生,杀害手下白家媚娘,所以,其与常行雨和白秀清族中,是有不少恩怨的。 如今被碧音揭露了老底,反而张扬道: “刚见你使出‘五鬼搬运’这样的法术,就知道你与岑碧青那个贱婢脱不了干系!那五残灵,几千年前全仗白蛇撑腰,屡次坏我好事,今日被本王逮到,势必将其正法,绝不姑息!” 此话一出,吓的碧音小挎包之内的五个精灵瑟瑟发抖,碧音几番安抚方才平静下来,又想到恩师已经隐居紫竹林数千年苦修不出,还要受这魔头欺辱,当即也憋的满脸通红,喝道: “当年之事,早有公论,魔头你侥幸从大士瓶中逃脱出来,不好生修炼以避天灾,还敢出来诋毁恩师清誉,我受恩师扶养教化大恩,如今怎能容你!” 原来,当日白素贞功德圆满,羽化飞升,小青为免因果所扰,拜入紫竹林门下潜心修行,之后金钹作乱,被观音收入净瓶之中。 自此两处仇敌日夜相对,那青蛇还好,跟随白素贞修行,又经大士点画,千年苦修,已经磨平心性。 可那金钹囚禁瓶中,杀子仇人终日就在眼前,却不能得报大仇,虽受佛陀真言普化,却还是在几千年间把心猿生了出来! 当下见碧音催动黄莲攻来,心魔难当,将金钹祭出正打向黄莲鼓上。此钹也属那“器乐榜”二甲之物,排名上虽还不及英宁的琵琶,却受那魔头千年心魔侵染。 倘若是与白蛇为敌时,此钹之上,还有些正统禁制约束,如今这位凤凰山上的法王,早被心猿侵蚀,堕入魔道,金钹与他同为一体,早已邪气冲天不似寻常法宝,铿锵之音也如鬼魅叫人遍体生寒! 碧音不愿将黄莲鼓上沾染邪气,未与他硬碰,反而横飞退走,鼓中敲出奇异律动,将帮兵决又化数股锁链缚在法王身上,却是动用了帮兵的另一重绝技——缚神! 法王凶性大发,只欲行凶,哪里顾得上那缚神链在身上,两只金钹如催命符印,在空中拍出一片凶光。 碧音见法王飞出金钹在后穷追不舍,竟将小挎包内板砖尽数抖出,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一息之内垒成一面小墙将金钹挡在一旁。 帮兵手段,多为辅助,寻常场面自有马家出面解决,原不需要亲自动手的,所以帮兵一般只需要精通几种保命手段,其余经历全都放在帮兵决的修炼之上。 切莫看眼下这一面小墙平平无奇如同碧音一般,其上却蕴含数种紫竹林以及常莽两家的独门禁制,经碧音独特手法催动出来,饶是以那金钹之威,一时间竟也奈何不得! “素手起红墙,妙啊…” 如此奇术,就连常行雨看了也忍不住赞叹一句,话到一半,却又戛然而止,闭口不言。 一旁的成绾醉看在眼内,已经猜出大半意思出来,却是忍不住抽笑起来。 大概是那碧音奇人自有异相,样貌暂且不提,单说那十根手指个个短小如萝卜,就连常行雨修行千年的慧眼也难看出其与素手妙人有何关联了! 却是白秀清语气古怪道: “被人为你家弟马拼命,你却在这里看戏?” 常行雨一怔,呆在空中注视白秀清许久,却突然气势暴涨,将雁息枪提在手中,脚下发动风雷之势,枪出如龙,朝法王头顶爆刺而去! 那法王终究几千年道行,看似只顾对碧音行凶,实则已经暗地里将腹下百足探出,早已经周围局势暗握在手。 此时感知到常行雨攻来,眼中奇光连闪,口中哼道: “哼!念在同宗,我本欲饶你,如今来犯,正好填补我今日亏空!” 那法王本性,生来喜好吸食别物精华,他早被大士囚在净瓶之内,总有千八百年未沾荤腥。 今日被几人勾动的心魔欲动,势必要发作一番,见常行雨攻来,竟再将嘴上口器祭出,却如吸血蝙蝠,伺机吸食常行雨身上法力气血! 那口器兀自带有剧毒,乃法王一族未成道时赖以生存之物,如今被其以心魔祭出,上下纷飞,暗藏吞噬之力。 常行雨要着心留意那喷薄而出的剧毒,此毒非同一般,可消人功法,化人道行,常行雨虽有白秀清内丹软甲护体,却也不想被其沾染分毫,不然二人根基势必受损,是以左支右拙,攻势上便掣肘许多。 另一方面,那口器更加歹毒,常行雨明明格外留意,不叫其锋芒刺到,却还是叫那法王摄去诸多常家法力。 此正是那法王一族的阴毒之处,他早已将口气修炼出独特异能,哪怕未与之相接触,同其在一起相处久了,身上气血法力也要被其吞噬干净。 不然此畜不过修行短短五千年时间,竟能练出小圣修为? 当年其甘愿被大士收在瓶中,一则是技不如人只好认罚,一则便是觊觎了大士身上纯正的两家真气。 亏得是大士这等圣贤修为,有紫竹林道场功德傍身,又有纯正佛法加持,更是一次封神之中遭灾劫洗礼不失修为的金仙,尔后广施积德普渡法,早有了成佛做祖的修为,如此才未被这孽畜坏了道基。 只是不知为何,像此等偷取别人功果的恶魔,以大士的慈悲心肠,却又如何将其放出的! 常行雨日后跟随行云统摄封神,修行好了,是有机会肉身成圣的,奈何,此时却也只是地仙一级的修为,如何能与大士相比? 在那法王的诡计下,早就失了胸中气血,在没有先前那擎天一击的气势,勉强撑在空中,却也看的人心里担忧。 那法王见常行雨反应,更加猖狂起来: “哈哈哈!一群手下败将的后生子,远处看戏的那个也一起上!” 此话正对白秀清讲,成绾醉先前在紫府炼器,看到关行云在马家奇术的支持下好不威风,此时早就心痒难耐了。 但凡善常奇门机关之人,对事物都有赤子一般的好奇心,白秀清的法力寄在他心窍之上,此时也是跃跃欲试。 只见这马家奇术运用在少游身上又是一番奇异变化,经白家法力加持,少游背上生出一件大氅,乃是白秀清被毛所化,远远看去,银装素裹更显北地双君气质。 白秀清更将元神之中的白家法力凝炼成自己模样的庞大身躯,悬在少游身后,宛若上古战神,英姿飒爽,却是马家又一不外传的合击奇术。 这庞大的元神虚影一来可保少游肉体凡胎不受敌人法力冲击,二来作为强大的法力供给,可供少游随意调配。 三来,此二人合击之术,取阴阳之势,或分或合,对敌之时出其不意,从战术与气势上就先胜一筹。 一切准备妥当,白秀清将法决一指,被毛大氅之上化出两根冰刺,交与少游手中道: “成家弟弟,此乃我白家伴生兵刃‘别久’,可抵御那魔头口器!” 成绾醉爽朗笑道: “哈哈,早就听闻,白家专治毒物,要不是带着我这么个拖油瓶,白姐早就飞上去救助常哥了?” 那白秀清被成绾醉一番调侃,俏脸微红,催促道: “专拿你白姐打趣,还不是为了救那碧音帮兵,你再磨蹭会儿,她可出事啦!” 那成绾醉也是不世出的奇才,将“别久”双刺在手中舞弄一番,从背后将白家法力调如 入丹田,对着金钹法王大吼道: “孽畜休伤我常哥,你家爷爷我来啦!” 第三十三章 甘露水真言 成绾醉把“别久”双刺敌住法王口器,那法王刚要吞噬其中白家法力,却觉口内一阵锋锐刺痛,竟真如被双刺将口内钉住,吞噬之力再难施展。 那白家功法才已进入法王体内,就直奔其毒囊而去,才一转眼功夫,就将其百年才能凝结出来的剧毒化解。 此等作用,与道行法力无关,实乃先天之上的属性克制,乃为大道之法,法王便不敢再贸然运用吞噬之力! 常行雨一经援手,连忙意守灵台,将先前被吞噬之力搅乱的紫府气海安抚下去,之后耍出一套枪法,名曰“鸿影”,取鸿鹄九天,大开大阖之意。 法王身形被黄莲橙芒所困,巨手又中了“别久”双刺,又常言道:“蜈蚣百足行不及蛇。” 此话虽为俗语,却也贴切,此时法王若想躲避,却是不能,就将两条尾棘甩出,以天龙剑法相抗。 成绾醉见常行雨缠住法王双尾,决然发现,其头顶灵角奇光闪耀,倒似其一身命门所在,于是暗地里同白秀清商量,想办法直取此处。 法王见成绾醉提着双刺就奔自己头上使劲,便觉不妥,将一颗巨头昂起,露出那下颚,更易双刺施展,只听成绾醉笑道: “老畜牲,你顾得了头,顾不了尾,看小爷扎不扎你!” 不得不说此招的毒辣之处,如今是三英聚首,将法王逼到了绝路,碧音缚其周身大运,常行雨锁其尾后去路,到了成绾醉这里,已经是他的死穴。 那金钹法王好歹是雄踞一方的洪荒枭雄,被一界凡人逼到如此境地,心中自然不忿,眼露凶光,将那獠牙放大十数倍,向成绾醉罩来。 白秀清突感一种泰山压顶的气势突袭而来,心中大惊,慌忙提醒成绾醉躲闪。 却不想,成绾醉才要调动白家功法,那金钹又发出金光法咒将之缠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对金钹向自己压了过来! 碧音见了也是大惊失色,那法王一族本就深谙化功之法,又在大士瓶中囚禁千年,对炼化之术亦颇有心得。 此番金钹罩下,只怕凶多吉少,连忙催动黄莲鼓,将那缚神光芒分出许多去抵那金钹威势。 谁又曾想,这法王半真半假的一招,乃是围魏救赵的法子,他以金钹去盖成绾醉是真,伺机挣脱碧音缚神之术也是真。 他瞅准时机,趁碧音分神之时,一举挣断缚神锁链,金钹被橙光抵住,反而撤回,巨力突然消失,险些耸的碧音一个跟头。 法王猖狂大笑道: “当真以为只有你们会用计谋?尝尝我金钹之威!” 当即法王催动金钹疯狂撞击,一时之间激起金光万道,撒在众人身上如上枷锁,直箍的头疼欲裂! 金钹见众人被法咒制住,不禁在心里暗自揣度: “先前那股雷劫来的好生诡异,眼下金钹困的住他们一时,那白家是个可恶的,未免再生枝节,不如先用金钹将她二人扣下,剩下两人受我压制,就不足为虑!” 那常行雨被金钹的法咒累的心中烦躁,脑中像被施了紧箍一般,常家嗔戾之心又被激发出来。 正在其就要失去理智,显出本相之时,突然头上一轻,那半空中交击不休的金钹之声突然停下了。 再看时,那法王已经将金钹向下一抛,到底还是将成绾醉二人罩在了里面,看的一旁碧音心中追悔不及,倘若早知如此,先前便不去分心相救,至少那缚神还可牵制住魔头脚步! “你给本王安生些!” 碧音还要再次催动缚神术,却见法王面色一阵厌烦,只见其又将领一只金钹抛出,转眼间那碧音也被罩了进去。 法王扭了扭巨大的头颅,转向常行雨不无霸气的威胁道: “现在就只剩你一个!念在本家,我不为难你,交出先行官,日后,大家还是亲戚一场!” 常行雨怒目圆睁,如先前行云一般,将鳞甲鞭唤出,瞟了一眼法王头顶的灵角,却依然啐道: “要战便战!我常家领兵,何时惧过一战?” 那金钹眼内一股促狭,他忌惮常家势力,倘若此时常行雨退去,他倒没有理由穷追不舍。 如今,是常行雨自讨没趣,他竟可以堂而皇之的对此子下手,刚好补充先前被无畏神格消磨了的根基道行! “哈哈!好小儿,给你机会,你不要,那就让你瞧瞧,小圣级别的实力!” 常行雨心中冷笑,自语道: “哼!终于要动用底牌力量了吗?” 随即,常行雨将雁息枪与鳞甲鞭高祭空中,眼中绿光涌动,手上法决连转,常家功法在空中变化出一条碧色巨蟒,体型之大,竟同法王不分上下。 那法王看着空中已经炼化出两只利爪的巨蟒,心中更加欢喜,此等修为若是落入自己手中,只怕不必那先行官的堂单气数,亦能突破桎梏,金鳞化龙,到时再将堂单抢在手中,炼制几样厉害法宝,这一量劫的正统最后归谁,还未可知呢! 虽然此时金钹已经在心里乐开了花,却还是强掩住了心中欢喜,对常行雨假意赞道: “小辈也了得,区区陆地神仙的修为,竟也修炼到了半蛟之体,加以时日,也一定非池中之物!不如跟了法王我,做个凤凰山上第二把交椅如何?” 常行雨冷笑一声,不予理会,将手中法决掐死,操控着紫花碧蟒向金钹法王攻去! 金钹法王见状也是冷哼道: “恃才傲物!稍后千年道行一朝散,就算你家长辈来了,也救不了你!” 那法王何等修为?常行雨如今道行,不过是人家几千年前就已经到达的状态,其心中想些什么,金钹法王不用猜也知道,当即将灵角上法力催动出来,竟引得方圆百里之内,阴云蔽日,狂风骤起! 常家都擅长施展天术,呼风唤雨自不在话下,金钹法王狮子搏兔也施展了全部实力,常行雨感受到了对方那无穷无尽的威压! 那又如何?常行雨为常门正宗,修为上虽然不及金钹,心智之坚,却深得祖上真传。 传闻,大荒之中,有巴蛇,力可吞天,三岁食象,尸骨堆积如山,如此,便可看出,常家之人,受祖上供奉神明传承,具都暗藏无上潜能! 此时常行雨一颗赤胆忠心,只等行云完成大事归来,再此之前,纵是先天大圣齐至,为守承诺,亦不会显露半分惧色,这般忠义之心,便是其祖上信奉的吞天之志。 是以,常行雨遇强则强,那法王灵角暗含五千年间强取豪夺加上自身苦修的无上道行,此时还在算计如何将常行雨一身修为炼化吞噬。 他却不知,常行雨疯狂起来,更有吞天之势,哪里是他还未能化龙的走蛟能够震慑的了的? 如此,金钹在境界之上,就先落在了常行雨之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那法王身后已经出现那常行雨法决幻化而出的巨蟒一口将法王本体吞下! 金钹法王还在向灵角之上积蓄能量,突觉天中一黑,心道不好,刚想动作,已经被吞入巨口之中! 几千年里,都是他吞噬别人血肉,哪曾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一个晚几千年的后生吃掉? 金钹在巨蟒体内感受到了无畏神格的气息,当下惊慌失措,万不得已将灵角法力催动,口中竟诵起甘露水真言来! 那甘露水真言乃是消除世人心中一切火的佛祖真言,如今被金钹法王在这种情况下诵出,化作奇异的佛家法力竟然接着紫花碧蟒攀到常行雨心头,正在一点一点消化其心中火焰,一时之间,那气可吞天的气势,竟也在随之瓦解! 常行雨心中大惊,愕道: “你竟敢使用佛陀真言?” 法王冷哼一声道: “我管他哪一家的真言,只要能为我所用,那就是我的本事!” 常行雨心中叫苦,他能发挥出吞噬金钹的能力,一半是靠常家特有的嗔戾,另一半则是那无畏西东的决心! 甘露水真言本是救拔众生出苦海的清心明言,竟被金钹这魔头用来削解常行雨心中斗志上来,如此,那足以吞天的气势一去不返。 只见半空中那条巨蟒先是被真言化去了两条利爪 ,之后又在甘露水的清凉中消散了胸中气节,最后化为一股凉气反回常行雨心中。 非但如此,就连常行雨自己的斗志也在消沉,几个呼吸间竟连空中的兵刃都无力驱使。 望着面露贪婪向自己逼来的金钹法王,常行雨心中叫苦不迭,惨笑一声喃喃道: “兄弟!倘若你再不出来,常哥我真的尽力了…” 第三十四章 取舍抉择都是气数! 何为八九玄功? 大约盘古开天之时,天地有二色,日月分阴阳。 自古阴阳相承,阴数之极为八,阳数之极为九,当以炼化此道成丹,乃八还九转,九转成丹之意,顾为八九玄功! 只是,曾有道祖传教,万物负阴抱阳,阴阳消长,那剩下的一阴去了哪里? 关行云在经脉之中探索八九玄功的奥秘,他将八九之数分剥排列,发现阴数真元始终较阳数真元少上一数。 “难道,现存的八九玄功并不完整?” 行云自思,当年玉鼎真人传授杨戬此功之时曾道“修成八九玄中妙,任尔纵横在世间”。 只是后来,清源妙道真君在一次封神之中,虽然纵横商周无敌手,最终修得肉身成正果。 但是尔后,被天庭册封昭惠显圣二郎真君反而受昊天限制,处处掣肘,连其母亲妹子被惨死遭难都无能为力,却又谈何纵横世间? 那准提道人传授斗战胜佛七十二变时,也曾说过,习得此功,可历三灾,金刚不坏,朝北海而暮苍梧。 然而,他凭此神功游东海,闹地府,打上天庭看似万劫不灭,最终却飞不过如来一个五指,可见此功虎头蛇尾,多半是这不知何处去了的一阴的缘故! 想到此处,行云将元婴端坐堂单内,以秋兰佩沟通紫府,将先天一气注入八九经脉之间。 原来这秋兰佩继承屈子《天问》中对未知事物的探索能力,冥冥之中赋予了行云至高的悟性,此番际遇,却是那屈子在幽冥之中探索千年的结果。 此时秋兰佩指引行云将八九之数以先天一气划分成八个阴爻,九个阳爻,两两相动,体悟其中变化之道! 关行云有大巫传承,这先天之中的阴阳二气一开始就存在于紫府之中,是不需要费心参悟的。 但到了这阴阳之数的七十二般后天变化上,就被行云发现了问题。 倘若阴阳二爻配合变幻,当阴爻起底时,一阴一阳相叠,最终剩余两阳爻相近,二阳相亢,便与道法不合! 如此,就只能以阳爻起底,最终八数阴爻用尽,余一阳爻收尾,这样虽然可以做到阴阳调和,首尾阳爻在外,看起来是可金刚不坏,无懈可击,但以双阳做首尾,两阳不可调和,做不到周而复始,落了大道下乘! 难怪不管是受正统传承肉身成圣的杨二郎,还是被准提道人假借化身传授道果的美猴王,亦或是玉泉山上偷师学艺的袁洪,三人虽然都将神功练成,却都被人找了破绽,受过灾劫,原来这旷世奇功,本就是一个残缺不全的功法! 自古圣贤,道家称阴阳相济,周而复始,便可生生不息。 佛家也有云因果循环,慈悲共渡,由此可见,阴阳,因果,慈悲,都是两两相济,断没有单数之理。 所以行云猜测,阳数有九,阴数也应当有九,如此才可九九归一,阴阳相承练就三界内的无上玄功! 此时,先天一气之中一处异动,行云当下欣喜道: “就是这样!想这阴阳二数乃先天时就有的,甚至早于地水火风,如今想要凭空创造出一阴数来,谈何容易?确实非此先天一气不能做到!” 当即行云以先天一气为主,堂单气数为辅,将神格调动,就要在那多出的第九阳爻之下,再添一笔阴爻出来! 这一笔若要填出,九九归一,乃史无前例,开天辟地之举,到时越过准圣三灾,一举造就九转成圣的壮举,别说那外面小圣修为的金拔法王,即便那先天大圣修为的凶手,同那三十三天外的未知事物齐至,也难挡住行云今后的步伐! 只是,这康庄大道要是真这般好走,当初盘古力正混元就不会失败了? 三清道祖何必兄弟阋墙,为了一点气运,受灭教杀劫之难? 西方三千佛陀世界,又何须绝七情,断六欲,涅盘重生,受累世轮回之苦? 圣人若逢灾劫,倘若逃不开因果循环,往世亲友,心中挂碍,却又与常人何异? 值此关键时刻,行云心中突然一阵刺痛,竟是堂单给出的启示,沉吟片刻,便推演出紫府之外常行雨将要遭受的劫难! 断骸吮髓之劫,岂是儿戏? 先前还那般凌云壮志,前番誓言还尤在耳,料想这不知深上的劫难正应在九先生口中一水之灾,现在看来,大有常行雨代为受过,只因自己欲探索八九玄功的契机,才请常行雨先去拖延! 行云心中盘算,如今八九之数的七十二般推演变化,已经被自己摸清,虽未来得及将先天一气融会贯通,但是对付这小圣修为的法王应该不成问题了! 是以,行云将先天一气撤回,抱元守一,将八九玄功收回到元婴之内,那提起的一笔第九阴爻,终究没能落下踪迹。 紫府之外的伙伴有难,他不得不救,既然因果已经明了,九转成圣的法门就在那里,来日还有机缘,眼下救人要紧! 殊不知,这等大道行迹,能够窥探一点皮毛,已经是莫大机缘,如今行云离那至高修为,只差这一步,临门一脚,却又收手,日后再想觅到机缘,却又不知该等到猴年马月了! 而事实也确实像行云猜想的那样,如今见到的八九玄功,的确是少了一个阴数。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九,遁去其一!” 当年巫族大圣盘古遭受凶手袭击,乃是太古之中,第一变数,危机关头,盘古大圣被迫开天,电光火石之下,推演出来其后上亿年之变故。 电光火石之间,大巫将巫族密法,九转元功分出一股,遁入新世界之中,为防日后凶手迫害! 尔后,巫族没落,道、佛两家圣人于鸿蒙之中只寻得巫族残留的“四十九”分功德业果,化作八九玄功流传于世,至于那遁去的一数神功,至今无人得见。 如今三族杀劫再起,逃遁在外的一数神功受关行云身上九万年杀局大运牵引,即将出世,却因行云一念之差给错失了,实乃是其为常行雨此番抉择之因果。 言到此处,未来八百年茅马杀劫之中,关行云只能为常行雨抉择这一回,如今用在这里,已经付出此等代价。 倘若之后,常行雨洪福齐天,正得肉身成圣的道行,倒还好说,如若不然,即便以关行云封赦先行官未来天道圣人的身份坐拥封赦堂单这样的杀劫重宝在手,日后再逢变故,任由因果如何,关行云也左右不得,兄弟情义,恐将至此! 此正是但凡可叹之处!世间所有的意难平,都只差这样一点点,还需知道,想要逆天改命,又谈何容易? 第三十五章 关行云的八九七十二变 那金拔法王正准备将常行雨的一身修为炼为己用,却突然有两股巨力在金钹之内爆炸开来,险些将其炸个干净! “魔头!你敢以佛陀真言消我常哥胸中气势,不怕今日做个堂单之上的第一人吗?” 原来是关行云千钧一发之际,从紫府之中赶了出来,见其正对常行雨下手,怒从心起不禁质问出来。 那金钹恶蛟先前以为行云还只是一个大堂人马未下山时的普通弟马,如今被他气势如虹的两处爆破掀翻了金钹,心中不悦,当即狠道: “是我看走了眼,没想到还有你这号人物,如此也好,来两个我杀一双!” 那法王还没等到关行云答话,忽然心中兆警,将一双尾棘束起,巧做连环法决,灵角几番闪烁,瞬间激起数道屏障,饶是如此也被突如其来的攻击震的一阵气血翻涌。 “臭小子,总算是等到你出了来,再迟一会,你常哥我就被这老东西给消化了!” 原来是蛰伏在一旁的常行雨等人被行云暗中注入的八九真气冲破了法咒禁箍,见法王与行云对峙,突然暴起发难。 那常行雨先前还被法王偷学而来的甘露水真言弄的手软脚软,宛若一条砧板上的咸鱼就要沦为自己的盘中餐,如今意气风发模样看的金钹法王咬牙切齿,就要喷出口器毒针再次伤人。 岂料那法王毒针还未出口,就被一连串的真元匹练轰的七荤八素,在那屏障之内,跌跌撞撞好像要摔了出去。 竟是那碧音先前被金钹罩住,心中憋闷,自黄莲鼓中敲出橙芒数十道,不提对那法王造成多少伤害,单那匹练轰出的连番巨响也听的人好不畅快! 白秀清在一旁,看着一个修行几千年的老魔头,被碧音敲的晕头转向,不禁觉得心中好笑,一时不把其放在眼里,转而对关行云道: “我说常家兄弟怎叫我等先不管弟马,原来是弟马已经练成八九玄功,真是可喜可贺!” 关行云笑道: “机缘巧合,要不是这老魔头,今日还碰不到这样机缘呢!” 众人刚想齐声大笑,却被那金钹法王比橙光匹练还要巨大的咆哮声打断。 “啊,呀呀呀呀!你以为这点本事,就能奈何得了我吗?小蹄子,比岑碧清那个贱婢还要可恶!” 原来是那法王被碧音的黄莲匹练打出了真火,想他金钹法王混迹洪荒五千年,如今被一个小丫头一番敲打,倘若真是什么厉害的法术攻击也就罢了! 偏偏,碧音作为帮兵,没有修炼攻击术法的道理,如今对法王出手,是纯粹的泄愤,其手段也不过是借助黄莲鼓发出几道真元以做敲打,只不过,那帮兵决上的真元经黄莲鼓的放大,要比普通真元浑厚许多。 尽管如此,到底也只是没有任何技巧的“蠢”办法,打在法王身上,除了一阵眩晕再无其他做用,在这等对战之中,果断叫法王觉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与侮辱! 那法王将屏障法决收起,将獠牙撞入头上灵角之中,最后只见乌光大盛,角中金钹连续发出金光法咒化作漫天飞蜈,骤然之间百丈之内充满其吞噬之力。 白秀清见状,眉头微皱道: “当年白娘娘除暴安良,不是将这老魔头断子绝孙了吗?怎得 如今还有这么多小东西出来?大家小心了,莫要被这些畜牲摄去了真元!” 众人连忙凝神戒备,白秀清与成绾醉持白家功法自然不怕法王此招,双双法决攒动,自大氅之上激射出无数尖刺,将飞蜈钉死在空中。 饶是如此,铺天盖地的魔种,也搞得众人左支右拙狼狈不堪,待空中飞蜈处理干净,那法王已将灵角化作一身战凯,手持一对尾棘双剑,头上金钹争撞不休,俨然一个修罗杀神模样,如此看去,也是好不威风! 那法王将金钹飞出,去怼碧音的黄莲鼓,又使一对剑抵住白秀清与成绾醉的双刺,再将口内毒针喷向常行雨。 这金钹法王不亏为大宋年间雄据一方的存在,一以敌四丝豪不落下风,反而盯着关行云目露不善,口中默念起来! 关行云厉哼一声,手中法决一指,秋兰佩上飞出三道光芒正中三处战团,斥道: “你既已经偷习到紫竹林佛陀秘法,不韬光养晦,潜心修德,反而做此恶事,可见道行有亏,榜上有名是注定的了!” 行云一早就看穿其是又要故技重施,以那紫竹林秘法消众人胸中五气,便先将无畏神格打入四人体内,好不叫那法王奸计得逞。 “哈哈哈!好兄弟,果然叫你练成神功,有你坐阵堂营,日后咱大堂人马,必定人人气势如虹!” 常行雨是以气势助长修为,修的乃是横道,最忌惮胸中气焰被消。如今得到关行云神格加持,再不惧那佛家化戾气为祥和的法子,当下竟如一只锐不可当的长枪,将那口器毒针逼的节节倒退! 要说资质,金钹法王也算的上是得天地造化了,能够将佛家真言运用 到这种程度,也算是另辟蹊径,奈何遇到八九玄功加持的关行云,却也只能算作时运不济,但到底心中欲壑难填,出声逼问道: “为恶就不能运用佛法了吗!那你叫这世间没有恶啊!” 这话叫的行云哑口无言,心中属实有愧,他为将来正统,突然被金钹质问这样一个问题,他确实难回答。 自古善恶相生,好坏相随,道祖当日尚且对这个问题无可奈何,何况于他? 这金钹真言运用的好生了得,即使关行云如今有八九玄功护体,神格气运加持,亦在言语中被其影响了道心气势,纵有千般理由,如今将然对其下不了手! 所幸常行雨先前吃过那真言暗亏,当即大声提醒道: “行云老弟,切莫中他圈套!善恶好坏见仁见智,我等只需勇往无前便可!” 瞬间行云眼中金光闪过,八九玄功自经脉之中溢出,怒极反笑道: “畜牲!差点遭了你的算计,毁我道心,今日断是留你不得!” 金钹法王见迎面飞来的行云眼中金光闪烁,剑指之上蓝光渐胜,便已经认出其修习的乃是八九玄功,却依然不肯服输道: “八九玄功又如何?你等大气数加身,就只容得好,容不得恶?只因失了气数,就叫我去死不成!” 金钹法王昔日囚禁净瓶之内,竟不知在哪里探听得知,未来执掌封赦堂单的行云前世本体乃是九烛之华,非但在紫竹林大士处偷习得了甘露水真言,竟在逃脱时还夹带了一滴大士瓶中的净瓶甘露,如今指尖一弹,却是对行云用了出来! 那净瓶甘露并非须臾叟之前用出的癸水精华可比,此净瓶中装的,乃是世上所有之大慈悲。 世人皆知阴阳生于先天之时,却大多不知,在天地未开时,就已经有了慈悲,此乃大善,上善若水,更是当初女娲盘古灌溉西方金莲的善念所化。 后来大士慈悲,为施法普渡众生,誓不成佛,甘愿将累世的佛陀道果化作济世甘霖,娲皇有感紫竹林宏愿,便将先天灵泉灌入净瓶之中,同大士佛法一齐化作净瓶甘露,以洗尽世间一切不平事! 如今这净瓶甘露被金钹盗出一滴,此等先天神水与大士慈悲相关联,只要慈悲不灭,此水不枯,用来对付行云,哪怕只是指尖一滴,落将下来,也如银河洪泄,波涛之势,远非人力可挡! 关行云见这金钹所用伎俩如先前那须臾叟一般无二,心中大怒,他如何也想不通,这等济世救人的神物不见其慈悲渡世,反而能被这群妖魔鬼怪用来为非作歹祸害他人,这又是什么道理? 想到此处,行云仰天怒吼,如上古凶神,怒目菩提,腰间秋兰佩连番闪动,八九玄功终究发作,化一抹流光反而闪进了净瓶甘露所化的波涛之中! “鼠辈狂徒!我与你讲的甚么善恶好坏,既然叫我统摄未来正统,尔等颠阴倒阳又如何!我便叫你看看,以大善之物害人,会有何等下场!” 好个刚正不阿关行云,将那八九玄功七十二变运用出来,倒是胜过那杨二郎,美猴王之流。 他见 金钹以甘露属性害他,他便以五行生克破他甘露之法,将那紫府之中的先天一气调出。 以八还九转之法将其本体九烛之华硬生生的变成了先天木气,坎水能克死离火,却也能生旺震木。 竟叫行云在盛怒之时,把先天一气结合佛、道两家阴阳五行的生克之道,化入八九玄功之内,叫那甘露水不能克化九烛火,反而生旺了玄功所化的先天木气! 此等应对之法,实乃不战而屈人之兵,却是比那甘露水先消敌人锐气的法门还要高上许多。 这叫在一旁观战的常行雨等人受益匪浅,行云之境界,即便身在五行之中,配以玄功变化和先天一气,即使不跳出三界,亦可不死不灭,日后谁若想从五行生克上制服行云,怕是不能够了! 原来,这八九玄功,七十二变之法,你若用它变幻世间万物,如那二郎斗悟空一般,当真是落了下乘,有此看出,这玄功变化倘若能要点在于一个“变通”之上。 如同眼下,行云本体九烛之火在甘露,逼迫下,本处死地,经玄功变化成先天木气反而受其所养,甘露不竭,木气不衰,先自处在不败之地,却是那变个弓射个鸟的下乘功夫无法比拟的! 那法王见行云此等变化神通过往数万年,乃至开天辟地以来从未见过,心中惊厄,一时怔在当场,忘记做出动作,却是被行云逮到机会,将九烛之华引出,借着木力烧将过去。 先天木力生旺着的本源火焰岂是儿戏? 纵使法王有灵角所化铠甲护体,亦被烈焰焚烧的惨叫不堪,他欲引甘露水前来救火,口中真言默念,那波涛之势越发汹涌,却经木力转化,最终竟还是旺了九烛之火,引起法王更加痛楚的惨叫。 也怪这法王犯了贪灾,利欲熏心,否则以他修炼五千年道行,如何看不出,此时若想自救,只要先将甘露水收走,去了九烛的火势,自己必然无碍。 只听关行云在一旁冷眼道: “如今算是给你个教训,好叫你知道,打着与人为善的旗号做恶,就不会有好下场!这天地之间有正气,你若想为恶,也不容你染指世上仅存的善!” 可叹好端端一个法王,被九烛之化焚烧的甲壳分分破落,焦糊之中,竟是被行云又揭去一层皮,灵角战凯也被炼化成原型回到头顶,暗淡无光。 经行云提醒,那法王总算反应过来 ,此时其腹下百足已然被九烛之火焚烧成虚无。 便只能以两根触角掐个法决将甘露水召回,以其中纯净的紫竹林慈悲法力修复身体上的创伤,却忽觉头顶一痛,竟是行云运用玄功金刚之法,一拳轰在灵角之上,只见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开来,直疼的法王一阵抽搐,眼见是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我说过!今日你的名字,必然出现在封赦堂单之上!净瓶甘露何等圣洁,你却还敢玷污?” 常行雨在远处已经看的呆了,他竟想不到,八九玄功竟还能有如此运用之法,即便是他,看在心里,也着实眼馋。 只见关行云抓着法王灵角,抡过一圈甩向成绾醉道: “少游接着!这灵角可是好东西,他还不配化龙,不要浪费了!” 成绾醉秒懂行云用意,运转白家功法,将双刺提在手上,向法王头顶一扎,向外一翻,便将那灵角剜在手中,闪到一旁把玩去了。 那灵角乃是法王化蛟前的整个头骨所化,乃是走蛟命门气海所在,如今被成绾醉将灵角剜了去,只听法王一声惨叫,眼中一抹怨尤闪过,随即软倒下去,却是已经不知死活! 第三十六章 疑窦重重 谪仙峰,落怀阁内成绾醉悠闲的把玩着手里从金钹法王额头之上剜下来的灵角问道: “你们说,咱们好好的,在自己家里炼制法宝,怎么就突然就被人弄到了几百里外的不知深,糊里糊涂的同那魔头干上一架呢?” 原来落怀阁众人当日力战金钹法王,最终以成绾醉剜其灵角而终,大家都以为命门被破,且其姓名已然出现在封赦堂单之上,是必死无疑的。 殊不知,慈悲最可渡人,哪怕是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之人,于慈悲之中,也曾有改过自新的机会,所以自众人走后,那法王烧焦的躯体之上,便有一抹阴影,被甘露裹挟这潜入死水“不知深”去了。 众人大意之下,此番必将引出又一段因果,此是后话,暂且不提,如今只说成绾醉那样一席话,引得众人纷纷看向碧音,当日情况,只有她在紫府之外,是以大家都在等她作答。 碧音此时好像也很疑惑似的,神情谨慎回道: “当日我专心催动帮兵决,突然就感觉一阵奇异的时空波动,之后一恍神,再清醒时,已经到了那迷雾里去了!” 碧音也是摸不着头脑,当日好好的,就突然被人传送到了别处,能有这等修为的,恐怕天道圣人也难做到,所以她又将疑问的目光送到了常行雨身上。 常行雨眉头紧锁,随后揣测道: “倘若真是天道圣人所为,那不知深等着我们的无论如何也不会只是金钹那等小圣修为的磨难那么简单的了!” 常行雨将“印天钟”内的寒茶一饮而尽,如今此宝还未经天劫,行云就暂时拿它代替了五福盏,起初常行雨断是不同意其如此糟践这等重宝。 奈何关行云一番说说,时间久了便也见怪不怪,这普天之下,能用女娲大圣手里的九天息壤做茶具的,恐怕也就只有落怀阁内这几人了! 此等神物做茶具,感觉自然别有不同,常行雨神情之中,一阵恍惚,继续道: “况且,此番恶斗,虽然险象环生,但是一来,我等同那孽障了解了因果,也算是为族中长辈报过血仇。” “二来,行云因此修成八九玄功,便是意外之喜,只怕,将我们送到不知深的人,多半是在暗中帮助我们的朋友!” 关行云并没有把自己为了救他而放弃九九归一的事情告诉常行雨,免得叫其心中留有挂碍坏他道心。 此时白秀清端来一盘新鲜果子接道: “擅长时空之法的修士,也不一定非天道圣人不可,前番魔音幻景之中的‘金柯玉缕’二位老先生,就是其中高手,此事恐怕要到日后遇见他们,才能弄清楚了!” 关行云听她提起当初曾出面帮助过他的琴箫二老,不禁追问起来: “当日那二位老者也算尽心尽力的帮我一回,只是我本身不济,辜负了他们的好意,却是不知,这金柯、玉缕到底是何人?” 常行雨解释道: “他们是穿梭于时空之中的侠士,三界里对他们的身事众说纷纭,我曾听族中长辈提到过,他们之所以在各个时空之中穿梭不休,也是为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大因果!” 这常行雨主动提起时空一说,更引起行云心中疑问,只听他又问道: “说到这,我倒想问一问,那金钹法王乃是大宋年间的魔头,却是为何能出现在洪荒之中?” 常行雨看他一眼反问道: “你也是洪荒之后几万年的人物,甚至比那法王还晚上几千年,却又为何出现在这?” 关行云被他这样一问,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却是白秀清在旁边轻声细语的解释道: “如今受九万年杀劫影响,此番劫数之大,远胜以往,因果纠缠已经波及到各个时空,所以这也不足为奇!” 却是旁边的常行雨不耐烦道: “还不是三十三天那几位捅出的篓子,那洪水要来,他怕淹到自家,就搞个什么百年杀劫,释放一些,如今几万年来,哪漏堵哪,治标不治本,这回终于搞不定了,他们拍拍屁股走人,把这烂摊子丢给了咱们…” 常行雨越说越激动,就要把那几位的老底抖搂出来,却被白秀清掐了一下,又白一眼给堵了回去。 行云揣测常行雨的言外之意,连猜带想倒也估摸出个大概。 这就好比是要决堤的洪水,红尘因果积攒多了,就要满溢出来,圣人们怕处理不了。 就想出了一次封神那样,以百年杀劫的方式在洪水内部消耗一番,又在堤坝上加固一番。 这样看起来是可以换取短时间内的安稳,但堤坝之内的因果隐患依然没有得到解决,时间久了还是要被那因果掘开个口子引起更大的灾难。 如此,非得有个不怕因果业力沾身,又有足够实力应对此番劫数的人出面,如大禹治水一般,将因果理清,消除隐患,才可躲避天灾。 而他,关行云,多半就是那个被大运筛选出来“接盘”的人。 那白秀清似乎很是责怪常行雨口无遮拦的样子,解释道: “我等此番需要经历的,乃是九万年杀局大劫,各中牵扯错综复杂,岂是说起来那么简单的?” 常行雨还要反驳,见到白秀清脸色不善,只好悻悻的窝回去品茶,却是行云继续问道: “如此说来,此番杀劫波及之大前所未有,可是因为牵扯到盘古真凶有关?” 常行雨马上又来了精神,接道: “这倒也确实有些关系,正如那老君与屈子所说,你若想查出真相,就只能按照堂单指引,在杀劫中去寻找!” 行云此时才想起屈子赠送给自己的秋兰佩,将之攥在手中继续问道: “怎么像屈子这样的人,也被牵扯进来?” 却是一旁若有心事的碧音抢道: “你以为,那屈子是什么身份?你那《天问》是白读的?” 关行云仔细回味初见屈子时其吟唱的几句诗,终究还是不明究竟,此时成绾醉不知从哪捧来一把爆米花,分给碧音一些,大咧咧道: “屈原,芈姓,楚人,有熊氏!” 经他一提,行云恍然大悟,相传有熊氏乃火神祝融后代,又有《天问》中,康回冯怒,那就是祝融与共工那场大战,撞破不周山的故事,当先对常行雨问道: “常哥可知道当年共工怒触不周山的细情?” 常行雨摇头道: “共工祝融都是十二祖巫之一,如你所知,自那商周大战开始,洪荒纪年就被人篡改了,如今能知道真相的,恐怕只有天道圣人了!” 常行雨停顿片刻,然后盯着行云目光如炬道: “或许,来日你受堂单指引,行封赦事,也能将真相一探究竟,咱们都是受女娲娘娘掌教的,对于巫族没落的往事,还都指着你带咱们去揭晓呢!” 白秀清也接道: “娘娘于三界都有大恩,却几乎落的个灭族散道的下场,此番劫数,可不止是追查真相那么简单,行云你要带领咱们,讨回公道才行!” 关行云心中苦笑,他本来以为见到了常行雨与白秀清,就能够搞清楚许多事,如今自己一肚子的疑问没搞清楚,反而多了这么大个担子出来。 看来,最终真相也就只能到那堂单和杀劫之中去寻了,只是他还是心有不甘,追问道: “那妖族之事,你们总该是清楚的?” 此话一出,常白二人神情具都一阵落寞,仿佛有说不出的故事一般,只听常行雨唏嘘道: “就像你所看到的那样,妖族如今的处境,的确很难评说,有流离失所的,也有为非作歹的,还有像我们这样,行善积德,弥补过错的!” 关行云心中更加疑惑,这巫族的事被人雪藏如今,追查起来已经无从下手,怎么妖族的事,也这般复杂? “所以,就像茅山说的?” 常行雨此时已经憋的眼圈通红,听到行云提及茅山,更加激动,反问道: “那世间的人,说的多了,就是对吗?” 行云被常行雨突然转变的态度弄的一愣,气氛有些尴尬,所幸白秀清在旁解释道: “茅马两家的恩怨,大多半是来源于茅山对于马家的误解,我们,也是有苦难说啊!” 却是常行雨在旁倔强的抢道: “当年妖族做错了大事,被罚出四等,一等被女娲娘娘关进了炼妖壶,亿万年间受尽苦楚。一等如我们,留在世间行善积德,以赎罪孽!又分出一等,被贬处到截教门下,枉做了封神榜上冤魂!而最后一等也是那次祸事的根苗,被打入畜牲道…” 常行雨好像心中又起嗔戒,此时已经不能继续叙说,却是白秀清接着解释道: “最初,这世上,的兽族,本就只有英宁那一脉的,自那次祸事之后,那些劣根不改的同族,便被女娲娘娘废除修为,贬成了现在的兽类!” 也不知常行雨哪里来的执着,非要亲自将这段往世给行云讲完,又继续道: “那些被贬为兽类的同族,因为心中恶念难消,对于娘娘的处决心有不满,便有那根基好的,成了气候,专在世上为非作歹,如此就被茅山的人撞见!” 话到此处,行云就全都明白了,如此看来,马家的确是有苦难言,只是不知,那场祸事又是因何而起 遂问道: “这等牵连全族的祸事,又是为何?” 常行雨摇头叹道: “自那以后,有些道行的同族要么被娘娘囚禁炼妖壶中,要么惨死在一次封神之内,独剩下我马家一脉,在茅山压迫下现存于世的大能也都缄口不言,再不愿提起那段过往!” 行云长叹口气,心中唏嘘,想不到,巫族如今只剩下女娲娘娘独自支撑,其手下最得力的两股力量,祖巫与妖族竟一个比一个凄惨。 想到这里,行云突然心中一动,好像想到了什么关键的问题,脱口问道: “常哥,你可知道,混沌是谁?” 第三十七章 混沌之谜 常行雨震惊于关行云怎么会知道混沌的存在,连忙反问道: “你是如何得知的混沌?” 行云见常行雨表情便知其中必有缘故,便将当日如何在英宁幻化的雷劫之中见到一个长相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与混顿争执的事情给众人叙说一遍。 常行雨听后,脸色古怪,半晌不语,然后沉吟道: “当日叫那魔女差点害了你,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啊!” 行云见常行雨并不直面回答自己问题,便将目光落在了白秀清身上,只见白秀清面色也不大好的解释道: “我只听黑妈妈提起过,这混沌是被封印在三十三天外的神秘力量!” 此时,碧音也走过来说道: “昔日家师在紫竹林听讲时,也曾听大士提起过,远在新世界未出现之前,似乎就有混沌的存在了!” 原来那西方二教主在先天之时只是一瓣未盛开的莲花,当年鸿钧未出世以前,宇宙还是一片虚无。 虚无之时,一切尚处在初始状态,宇宙之中还没有掌控能量的法门,是以肆虐的能量爆破时有发生。 后来在永恒的尝试当中,虚无想出了以禁箍的方式来将能量爆破的伤害缩减到最小。 常此以往,哪里要爆破,虚无就将这种禁箍方式用在哪里,这种智慧,就是法的由来。 将要爆破处所越来越多,虚无施展禁箍的地方也越来越多,久而久之,虚无往复各禁箍之间的线路粗的便称作经,那些细小复杂的,便称作络。 经络纵横交错,贯穿于各个禁箍之间留下的痕迹,则被虚无称之为门。 如此,这就是世间智慧法门的最初由来,广亘的宇宙中,不受控制的能量越来越多,虚无便以之前领悟到的经络,法门,将控制起来的能量制作成一个新的智慧体来协助它管理这些力量,这就是鸿钧的由来! 鸿钧是虚无在宇宙空间创造出来的第一个由虚无能量汇聚,有形体的智慧,他根据自身在构造上的不足,通过虚无经络法门的智慧经验,领悟到了更高深的能量操控方法,即以多重经络将肆虐不可控制的能量包裹,后来被其称之为,印! 鸿钧在不计时的岁月里积累了更多的智慧,他用这些高级的智慧,融合了宇宙阴阳的体会,创造了两个全新的智慧体来协助他维持宇宙间的平衡,并赋予他们一阴阳造化复制更多新生命的任务,此二人即为盘古、女娲! 在鸿钧以及虚无的调教下,盘古女娲一方面着力于制造新的生命,一方面协助虚无以封印法控制即将要爆破的能量! 那些被控制起来的能量,在封印中发生了奇异的变化,有的在爆破过程中变成了各种先天法宝,被鸿钧收藏在分宝崖上。 有的,因为爆破的能量太过巨大没能够保留到固定形态,便化作了之后的地水火风等先天元素。 而有些足够幸运的,在封印中没有爆破的能量经过无数岁月的磨练,终究被赋予了生命,譬如西方二教主的前身金莲、苗族的鼻祖盘王蛊卵等。 这些秘辛正是西方二教为金莲时,冥冥之中听鸿钧讲道时知道的。 而混沌,就是在鸿钧创造盘古女娲两大巫族圣人之后才逐渐出现的一股神秘力量。 讲到这里,碧音却是摇头道: “因为当时佛陀还只是一株没有诞生灵智的金莲,所以对于后来盘古为何开天而亡,甚至最后女娲大圣只能独自造人这些事迹,就不得而知了!” 碧音三人的话古今尚未有人提及,听的行云心头不住沉思,却有成绾醉在一旁不耐烦的道: “还在这里猜什么,直接找到女娲娘娘问一问不就得了?” 那碧音确实鼻中一哼,不懈道: “就你激灵!你可知当今世界,现存的六大圣人为何只有女娲圣人的传闻最少?” “当真是世人以为的,功德成圣落了下乘?” “你可想过,娲皇圣人身为人族之母,是何等成就?请问,这世上还有哪一个种族能比的过如今的人族的?” “先不提人族乃是娲皇圣人仿照盘古大神躯体所造,单说三清,西方二教主宰,哪一个能脱的了一个人字?” “人族尚且如此,何况于创造了人族的娲皇圣人?如此看来,后世仅凭功德成圣实力最弱来掩盖娲皇成就,你不觉得其中蹊跷?” 那成绾醉被碧音的连番质问逼出了傲气,也不知这丫头吃错了什么药,提起话来竟这样的激动。 是以,即使对于碧音的质疑,他也心中存有老大疑问,也是嘴硬的反驳道: “照你这样说,娲皇圣人如此厉害,除了造人,补天这两样功德之外,再无其相关事迹?甚至在那一次封神之中,巫妖而族惨遭毒手,也没能出面理会?” 那碧音此时也胀红了脸,在没有刚才一起分食爆米花的温馨,冷道: “你当真以为,娘娘当年是因为实力不济,才错失了门人子弟,连封神都不能参加?” 此时常行雨再忍不住二人争执,出面打断道: “好了,圣人之事,也是由我等评说的?当年自然别有原因,不然以娘娘仁心,怎忍见门人无辜遭劫?” 被常行雨这样一说,碧音二人也觉得挣的没意思,都窝回原处,闷着不说话了。 却在此时,关行云仿若想通了什么似的,忽然站起,眼中神采飞扬,对常行雨道: “常哥 我知道混沌是谁了,他就是凶手!”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常行雨更是被他这句话唬的变了脸色连忙封住关行云嘴窍,随后法决一指,将众人拽入行云紫府之中,又焦急的对碧音道: “在下曾听闻,女帮兵师门曾有一秘术,可将扩散出去的音律收回?” 碧音常行雨一脸焦急,已经猜出多半是行云刚才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了,也不用常行雨开口求助,将黄莲鼓一拍,橙芒激射而出,不一会儿裹着一团挣扎着的东西就回到碧音手中。 碧音将这团东西交到常行雨手中,道: “这就是刚刚行云说出的话,倘若有需要,在下可在这紫府之内再设一道禁制,以防之后的谈话再有泄露!” “有劳帮兵了!” 常行雨将那团东西攥在手中,以体内常家法力炼化干净,似觉不妥,竟是又同白秀清联手在紫府之中足足布下了几十个禁制,才面色严肃的对行云以他心通道: “你小子说话,端的口无遮拦!” 关行云不知道其中厉害,反问道: “常哥你这反应,太过激了?有那么夸张吗?” 常行雨面色依然严肃道: “你那里知道这里头的凶险?倘若那混沌就是凶手的话,他就很有可能已经突破了三十三天的封锁,他若想在这洪荒世界对你动手,恐怕没有几个能阻止的了得!” 随后,常行雨又恍然大悟,点头道: “难怪,难怪教主一定要炼成印天钟,传言中将来你执令印天,原来是应在了这处!” 这是常行雨第二次提起执令印天,不由得引起行云的好奇,问道: “印天?” 还不待常行雨做出解释,自那封赦堂单之上,就传出了一个中年声音将他们打断! “你们倒真以为,就凭你们这点修为的禁制,能瞒的了他吗?” 行云紫府之内一片光华闪过,随即就见堂单之上一个人着威武铠甲而来,其后祥云缭绕,隐有灵光应出,好不威风! 常行雨见到此人,连忙恭敬道: “小侄,见过堂叔!” 那盔甲之内的中年男人瞪了常行雨一眼,大有怒其不争的味道道: “堂单在上,少套近乎!要不是胡家三姐早就察觉出你们今天要惹大祸,用娘娘留下的先天法宝设下禁制,不然被那凶手听见,接你等口业而来,害了弟马,你死几回能赎此罪?” 那常行雨被中年人斥的脸色一白,慌忙下跪认错,白秀清也一同请罪,倒看的行云不明究竟,最常行雨道: “常哥,这位是?” 那中年男人不等常行雨回答,亲自道: “老夫,常如悔!是你未来的柳家教主,你与我有着一世的师徒之缘,可叫我一声,师父!” 关行云见这常如悔说话似乎很有份量,又恐其责怪常白二人,当即抗议道: “师父在上,此事不关常哥白姐的事,弟子不消,在这杀劫里权杖他们二位舍命保护,就算有错,那也是我什么都不懂得过错!” 这话大有埋怨常如悔不肯早来的意思,那常如悔乃是积年的老常家,骨子里的嗔怒不知道比常行雨要高上几倍,被行云如此冒犯岂有不怒之理? 当即一股威压涌出,直扼的众人喘不过气,怒道: “你还懂不懂尊师重道?” 此番变故,骇的常白二人浑身颤抖,当即向常如悔叩拜道: “还请教主大人怜悯弟马才一出世就在凶人连番算计,日后属下定好生督导弟马再不行此等忤逆之事!” 那常如悔也是古怪性格,先前是那等嗔怒难消,如今见行云在这威压之中,不卑不亢,倒生出几分赞许之意。 又自思日后马家气数全在此子之上,况且自己大堂人马的确是在那凶手算计下没能顺利联络到他,叫他吃了许多苦头,当即心中一软,收了威压,手上施力将众人虚拖而起,却不失威严的告诫道: “你等切要记住,忤逆不孝,不尊师重道,欺行霸市,为老不尊,为幼不敬,为富不仁,唯利是图此七项乃是这一量劫罪不容诛的恶孽因果,将来此等恶行俱要被打入堂单之内,受累世业果煎熬,永事不可翻身的!” 常如悔此番话引起了行云秋兰佩上的共鸣,他又何尝不想将以上诸般罪恶剿除干净? 于是,躬身行礼道: “师父教训的是,弟子记下了!” 常如悔点头道: “尔等切莫再费心追寻以往之事,机缘到时,自然真相大白,如今还是把心思放在提升修为之上,以备杀劫!” 常行雨眼珠一转,将那套“印天钟”取出,呈到常如悔跟前道: “这印天钟形体上已经练好了,请堂叔过目!” 常如悔将七枚印天钟祭起,好生端详一番,先是对成绾醉赞道: “薜荔君制物的手法果然精妙!” 成绾醉点头还礼道: “此等妙物也是我平生所出之最,却不知何日才能目睹它真正的风采!” 常如悔大笑道: “哈哈!长白神迹不日将要问世,届时行云和此宝或将有一场大造化,你等可先去,我随后就到,我受堂单气数引发,推算到此番过后,便是我北地马家起势的时候!” 常如悔话到此处,堂单之内也光华大放,其上竟有花团锦簇,雾霭流兰的神迹出现,仿佛预示着关府仙堂的大好前程。 行云看的入迷,他与堂单心意相通,对于其上产生的变化自然十分敏锐,等到神迹散尽,已经早没了常如悔的影子。 第三十八章 痴人怪病 绿柳山庄内,关行云一行人坐在会客厅内,碧音正与孟烟亭聊的正是火热。 “花姐,你怎么比我先到一步,还寄居在这里,姐夫呢?怎么不见他人?” 那孟烟亭脸上一红,道: “他另有些事情,我与这家的祖上有故,所以就先来了。” 碧音一脸怪笑指着孟烟亭道: “嗷,他去置办聘礼了!” 孟烟亭瞪她一眼,佯怒道: “休耍贫嘴,这还有人在呢!” 说完还用眼神示意桌上的其他人,碧音窃笑着,给行云介绍: “这是孟烟亭,我花姐!她可也是关内有名的帮兵呢!” 关行云以为孟烟亭作为碧音的朋友,也会是如她一般其貌不扬,不想初一见面,对方竟生的惊为天人,正是: 眉若肩挑,眼若细桃,琼鼻小巧也过妖娆,脂唇貌雪,颊生艳,总似云霄! 当即起身客套道: “原来是紫竹林双花之一的孟仙子,在下关山岳!” 却有一旁成绾醉听闻“双花”二字,噗嗤一声笑出来,眼神瞟着碧音,差点将刚喝到口的酒水喷的到处都是,引得碧音面色阴寒正要发作,却被后院突然而起的打斗声打断! “不好啦!出事了……” 众人连忙到后院查看,只见后院的火房里已经被闹的鸡飞狗跳,有一众丫鬟仆人从里面逃了出来。 众人里,只有孟烟亭算这里的半个主人,于是拦住一个从身边跑过的丫鬟询问何事,只听丫鬟吓的直打哆嗦,颤颤巍巍的道: “厨房里,有、有…” 话还没说完,正有一道人影厨房里惨叫着飞了出来,却见孟烟亭将手向上一捞,就拎着那人衣领将其接了下来! “呦呵!鬼东西,还挺狠,看你沙爷爷拍你不的!” 那被震飞出来的狼狈人影,关行云也不陌生,正是这绿柳山庄的主人,沙老大! 那沙老大被屋里怪物的巨力弹飞了出来,自觉的失了面皮,论起祈祥印就要在冲进去与那怪物一决高下,却被一人叫住,回头一看,却是孟烟亭! “是干姐姐啊!干姐且先等一等,待我先收拾了里面那东西!别叫它伤着了你!” 常行雨一早就察觉出厨房里头的煞气,见沙老大那三脚猫的本事,还想往进冲,便厉声叫住了他! “回来!” 沙老大被这一声,吓了一条,再看是行云身边的常行雨,心之此人不善,未敢反驳,待众人走到门前站定。 只见常行雨冷哼一声,对行云和碧音道: “只怕,还是个老相识呢!” 碧音也是眉头一皱,显然对立面的东西也有些厌恶,同孟烟亭退到了后面,叫常行雨在前开路,后面跟着行雨与成绾醉。 行云也是心中好奇,能与他们三个都相识的人能有谁? 才一进屋,一股浓重的腥臭气铺面而来,却在众人惊厄的目光中,一具面目全非的恶尸正在与一团被紫黑色业力包裹着的什么东西争斗着! “这是个什么东西?” 成绾醉捂着鼻子问道,他一个大老爷们都无法接受那恶尸上撒发出来的恶臭,何况于后面的两位女的呢? 想是那恶尸样子实在惨不忍睹,就连白秀清也把目光移了开去,只有常行雨冷笑道: “哼!善用业力的,还能有谁?” 这样一说,行云恍然大悟,却又疑问道: “不过,他们怎么自己打起来了?” 常行雨将行云护在身后,道: “那恶尸多半是业果累积太多,不能承受,已经失了神志,至于那一团东西,被业火包裹着,一时还看不出什么!” 白秀清在旁边道: “这东西我们沾染到尚且麻烦一番,此处凡人聚集,还是快解决的好!” 常行雨目露寒光道: “解决他还不容易?” 只见他眼中绿光闪动,手上常家法力施展开来,凌空一掷,就将雁息枪投了出去。 “谁人敢伤诡老我的宝贝!常家小子,可敢来与老夫过上几招吗?” 却有空中不知何处起的一股黑烟飘过,将长枪弹开,随即一道人影从众人跟前闪过,扑到了窗子外面,不是那许久未见的须臾叟,又是何人? 自打上一次这诡老头在常行雨面前虚晃一枪就跑,这次又来挑衅,常行雨心中无畏,又怎由他叫嚣,留下一句叫白秀清留下坐阵的话,就追了出去。 那恶尸与业火怪物一阵折腾,把房间里头搞得一片狼藉,甚至将众人逼到了墙角处。 碧音与孟烟亭自然是嫌弃那恶尸的样貌丑陋恶心,不肯上前,白秀清护这关行云与成绾醉则是还怕那业果沾染到他们。 却是关行云感念碧音之前的帮助,又在孟烟亭这等美人面前不能露了且,对白秀清道: “白姐,我们合作,叫碧音以帮兵决助阵,咱们将他们制住,省得叫其跑出去害人!” 白秀清点头,正要将白家法力注入行云紫府之中,却是被一道琵琶声将两人控住,却是英宁凭空出现。 关行云见是英宁,不禁怒道: “怎么你又出来捣乱?” 那英宁狡黠笑道: “没什么,就是闲来无趣,想看看他的笑话!” 成绾醉看着之前将自己爽灵拘走的女人又怪笑的看着自己,不禁后背一阵发凉,刚要回话,却是碧音深冷的目光朝英宁设去。 那英宁摆明故意来捣乱的,见碧音看着自己就要发作似的,当下打趣道: “怎么?你不希望他变回之前的样子?” 那碧音早就把英宁恨在心里,上次落怀阁内就吃了她的暗亏,如今见到真人,又岂能干休? 当下也不答话,敲开黄莲鼓就往英宁面上去砸。 英宁以琵琶挡开,戏谑道: “黄莲鼓好说也是一甲之物,怎么被南海帮兵当蠢物来打?” 按理以碧音的资质,万不会种了别人的激将法,可是眼前这个魔女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非要痛快地打过一场才好。 偏偏对方灵巧的很,每每黄莲鼓挥出,都被其巧妙避开,一来二去,两人就斗到了别处。 以往只知道碧音帮兵决的术法练的极好,却不知其手脚上的功夫也这般利落,挥舞着黄莲鼓,如同使出一套稀世棍法,逼的英宁气息也开始凌乱起来,只怕再又几个汇合,就将败下阵来。 正是关键时刻,却被孟烟亭的惨叫打断,原来是那恶尸被那业火怪物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给打到了痛处,一时间竟不敢去找那怪物的麻烦,兜兜转转却是向行云这里来。 白秀清和关行云已经被英宁定住不能动弹,孟烟亭倒是有些对付那恶尸的办法,却碍于其丑恶的样貌,不肯动手。 倒苦了成绾醉,厨房之内没有别物,拿着两把铲子与其缠斗起来! 碧音一看,也是眉头微皱,她有心上去帮忙,却又被英宁缠住,那恶尸身上全是业果,成绾醉又不能与其肉搏,两把锅铲哪有什么威慑力。 转与孟烟亭两人就被其逼到角落里,再无处躲避,只听孟烟亭大叫道: “碧音快用帮兵决啊!” 经她提醒,碧音一边与英宁缠斗,一边施展出帮兵决,此时房间内并没有能够请用的关家兵,便知能将帮兵决敲出,看看可有凑巧从附近路过的仙家能来做个帮手。 行云是被控制住不能落座的,黄莲橙芒便探到了成绾醉身上,只是这不动还好,一动之下倒搞得房间内混乱不堪。 道是为何?原来那成绾醉独特体质不仅气魄中多生一段痴魄怪病,就连帮兵决用在其身上也发生了异变,非但没有请来路过的仙家帮忙,反而招来了个绝世银魔! 只见那成绾醉口内发出猥琐声音道: “啊,老子到!” 谁知,这银魔几百年没出世了,好不容易借着成绾醉身上帮兵决气息才一出来,就见到个面目狰狞的恶尸,脸上还滴着粘液,心中一震恶心,一脚将之踹开,啐道: “娘的!什么东西在老子跟前碍眼!” 随即一抬头,就看到正与英宁争斗的碧音,面上生出色相,就走了上去,压着嗓子叫道: “啊,小娘子啊~” 碧音看着成绾醉猥琐的样子,正大惑不解,她这帮兵决百试不爽,怎么用到这小子身上,就弄来个什么玩意儿这是? 这老色魔还不知道碧音的厉害,才一下来,反正是见面前有个小姑娘,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曾了上去,惹得碧音眉头一皱,将那先前没打到英宁的闷气全都挥发出来,黄莲鼓一挡,“咚”的一声,成绾醉就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哎呀呵!还是个硬茬子,老子喜欢!小娘子,我来啦~” 那英宁见这成绾醉果然搞出了大乱子,也与碧音打了,站在一旁,抱着琵琶看起热闹来。 此时碧音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将成绾醉打飞了出去,只见其脸上已经青肿起来,许是那银魔也被打出了真火。 当碧音在一次挥出黄莲时,其手上魔力涌出,抢过黄莲鼓,将之扔到一旁,恶狠狠的道: “啊,小娘子,你还有什么招数?我来啦~” 那黄莲鼓上本设有禁制,那是人说夺就能夺去的,想来这也是第一次,手上突然一空,倒弄的碧音一愣,醒过神来,那银魔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 到底是未经历事故的少女,如此便被老银魔追的满屋子跑,那恶尸被老银魔一脚踹飞,才刚缓过神来,就见到那老银魔追着碧音朝自己跑来。 想是之前吃痛,叫它恢复了些许人性,便记住了老银魔的厉害,将其涩米米的朝自己跑了过来,它也吓的撒腿就跑。 一时间,房间内鸡飞狗跳,却不知道那消停了许久的业火怪物受了什么刺激,也冲撞出来,口里叫道: “哥哥!有谁可见到我的哥哥了?” 远处干看着的关行云与白秀清面面相觑,却是孟烟亭见碧音惊慌中把那三个“怪物”都引到自己这里来,当即也跑了起来惨叫道: “啊!臭丫头,你自己带着他们跑就是,干嘛还弄到我这里来!” 行云看着这一场闹剧,连忙招呼沙老大过来帮忙。 “你快动手啊!站在那里干嘛呢?” 那沙老大被行云这样一催,更加慌乱了,他刚抬起大印想要朝恶尸身上招呼,成绾醉就跑了来。 他要去砸成绾醉,那业火怪物又蹿到跟前,几番折腾下来,竟不知道到底打谁是好,正犹豫间,却见只有一旁看热闹的英宁站在那里不动。 他混迹江湖多年,眼光最是毒辣,眼前种种变故,大多是她出现之后引起,常言道“擒贼先擒王”先打他准没错了! 于是,沙老大抡起大印,大喝一声,跳起来就朝英宁头顶拍去! 那英宁正被眼前“好戏”逗的肚子疼,忽觉头顶生风,眼珠一转,心中便知道了怎么回事,将琵琶弦一条,一道魔音向上劈出,正中沙老大面皮,只见其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就被震的昏死过去。 那老银魔起初追着南海双花正起劲,突然被恶尸和业火怪物插了进来,心中烦躁,手中弹出一道禁制,竟将众人都围在墙边动弹不得! “酿西皮!累死老子!跑啊,你们再跑啊!” 碧音与孟烟亭哪里见过这样的银魔祸根,已经抱在一起缩成一团,那业火怪物没有反应自己嘟囔着什么。 倒是那恶尸,被英宁弹飞的沙老大砸中侥幸逃过禁制,见老银魔正在三人面前训话,悄然起身,就要溜走,却是成绾醉一声爆喝,将其震在当场! “你特酿的给我站那!” 只见老银魔大步走上前去,连锤带打,恶狠狠的道: “小娘子想和老子玩游戏,你跟着瞎跑什么?也不看看你那个球样!” 好可怜一恶尸,生前被须臾叟折磨利用,好不容易得了离了那诡老头的魔爪,如今又遇到这么个凶神,也不知道这老银魔什么样的道行,竟全然不惧其身上的业果,当下只为泄愤,拳拳到肉,直将其打的瘫软在地不得动弹! 老银魔处理完恶尸之后,猥琐的回到双花处,涩米米道: “啊,二位娘子,咱们可以继续玩游戏啦~” 如此又是弄的二女一阵尖叫,老银魔的脸越来越近,吓的碧音直往孟烟亭怀里钻。 看的关行云冷汗直流,却是不知,这老银魔是太久未见到活人了,还是它们这种口味都很独特,碧音这样的身材样貌,竟也能如此… 只听碧音急道: “花姐,你快摇人啊!” 第三十九章 卧月来逢 却说成绾醉在碧音失手请来的老银魔控制下就要向南海双花出手,千钧一发之际,孟烟亭从怀中掏出一道符箓,在手上一撮,便被一道绚丽的火花将其点燃。 这孟烟亭身为南海双花之一,才一出手,就使出了一个众人从未见过的法术,那空中花火燃烧之时,有一缕青烟飘飘荡荡探出门外。 那英宁久在洪荒闯荡,也从未见过这样新奇的路数,不禁打起精神,看其有何名堂。 几百里外,苏汉惊正为几个铜板同一处商家讨价,却忽然被一股青烟挽住直往外头拽,他本是无聊,借着讨价的由头打趣而已。 被这青烟一拽,脸色顿变,甩下一锭银钱,扛起选中之物就跑,转眼间已经消失不见,独留下那店铺老板惊厄不解的目光,摇头哭笑! 绿柳山庄里的孟烟亭见青烟有了回应,当即尖叫着对那花火之内呼叫道: “老蒯!救我!” 那老银魔见孟烟亭尖叫模样,心中更爽,正要对其下手,忽然头上一痛,如遭重击竟将那老银魔的法力活生生从成绾醉身上给砸了出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只看到成绾醉被什么东西击飞出去,之后就见一个彪形大汉从庄外飞驰而来,将孟烟亭护在怀中! 这苏汉惊在赶来的路上就已经推算出绿柳山庄内发生的事,此时一腔怒火全在那老银魔身上,将袍袖之中一道灵符甩出,见风就长,竟变化成一柄力夺千钧的重锤,呼啸着砸向那老银魔。 好家伙,这苏汉惊生的虎背熊腰,有四象不及之力,这样一锤砸将下去,房间内的众人只觉天翻地覆,就连英宁那样的修为,也是踉跄两步,才稳住身形。 再看那老魔,重锤袭来,早就被其上泰山压顶一般的巨力封住大窍,他本为异类,出不得血肉模糊的下场,重锤抬起处,却是落的个干干净净,看的众人心里翻涌,只叹这人好俊的力道! “好!好!好!想不到,连紫竹林里的卧月居士也被牵扯进来,这场好戏,真精彩!” 却是英宁见自己好不容易搅乱的场面,须臾间就被苏汉惊震慑住,竟又跳了出来。 苏汉惊像是一头杀红了眼的棕熊,翻起手中巨锤,腰上迸出巨力,身形一个反转,竟是朝那英宁砸了过去。 同样是一锤盖顶,那英宁却是面上笑意不改,向旁边跨过一步,轻描淡写的躲过了那样一击。 众人脚下又是一阵摇晃,只见英宁伸出双指将巨锤夹开,用魅惑的声音嗔道: “好不解风情,对我一个女儿家,下这样重的手!” 苏汉惊将重锤一摆,扛在肩头,看了一眼被英宁控在场中的行云,眼睛眯成一条线,沉道: “可还要我再配你玩玩吗?” 英宁瞥了瞥那角落里被业火裹着的怪人,约莫着时间已经差不多,又看了看苏汉惊肩头的铁锤,还有那威胁的眼神,轻笑一声道: “哼哼,今晚的热闹也看够了,下回再找你们玩儿!” 说罢,琴音一挑,消失在夜色之中。 英宁一走,关行云身上禁制自然解脱,遂走上前去同苏汉惊打招呼。 两人正客套间,苏汉惊突觉背后有风声掠过,心中兆警,慌忙拉着行云向旁边闪去。 却是一条吊睛白额大虎从其背后呼啸而来,速度之快,带起一阵惊风,却是险之又险。 竟是那窝在角落里许久未有动静的业火怪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发作起来,伙同一只大白虎向关苏二人袭来,嘴里还胡嚷道: “妖孽,还我哥哥来!” 苏汉惊将猛虎拍出数丈远,又躲过了怪物的一个冲击,眉头道: “什么东西?你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叫人妖孽?” 那怪物浑身上下已经被黑色业火烧个通透,口中难掩痛苦呻,吟,却还不忘其口中的“哥哥”,看样子,决计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是以苏汉惊同其斗起来,也多有惋惜之意,处处留手,却没有先前那两锤的畅快了。 那人手持一把单刀,见遇到了苏汉惊这样的敌手,也摆开步伐,气势挥发出来,引得苏汉惊心里叫好,不由得正视起来,却在嘴上叹道: “好风骨,可惜,快被这业火烧干了!即便日后脱困,也是业力缠身,救不得了…” 那怪物早就没了理智,挥舞着一套刀法也不惧先前苏汉惊锤杀老银魔的气势,攻了上去。 苏汉惊见业火怪物这身手,脱口而出一个好字,也是提锤在手战了上去。 他们一个曾是九天之上的繁星下界,一个乃是紫竹林里的罴仙出世。 一个刀光腿影好比那风行九州的侠士。 一个虎背熊腰恰似个力拔山河的战神。 一时间两人战到一处,却是那刀法再精,亦敌不过重锤的威力,一时间在力道上落了下风,任由怪人刀法再精深,也发挥不出身上气力,竟引得那怪人一恼,对那手中单刀吼了起来! “啊!我要你这蠢物有何用?” 却是将镔铁单刀向地上一掷,赤手空拳与苏汉惊近身肉搏起来。 苏汉惊自以为这好汉在刀法上异常精湛,却不知,其同自己一般,于气力上也如此独钟,一时间引为知己,竟也丢了重锤,与之对轰起来。 却不知,这好汉方才运用刀法时就是单刀,如今与苏汉惊肉搏,也用单拳,哪里占的了便宜? 苏汉惊则越打越惊,他以双拳敌那好汉单臂,对方又饱受那业火焚身之苦,却全然凭借胸中的一股战意,与他战至这时,倘若常行雨还在此处,单凭那股战意,也会对其大为赞赏! 那好汉一身拳法绝不在苏汉惊之下,只是碍于单拳难以发挥实力,当即越打越气,胸中怒火升腾,吼了出来。 那白额大虎似乎揣测出主人心意,也自躬身向苏汉惊扑杀而去,一时间二人一虎斗到一处! “这不公平!苏兄,我来助你!” 在场众人,都看出这苏汉惊有意留手,未曾使出一点法术,偏就行云见他们两个围斗苏汉惊一人,心中不平,运转八九玄功同那白虎斗了起来! 业火怪人听到行云抱不平,身形一滞,像是再也憋闷不住心中之事,怒吼着拳影就向行云打去。 “你知道的,什么叫做公平!啊!” 怪人突然发难,弄的行云猝不及防,他在场下看着两人肉搏还不觉什么,却不想,那怪人拳中除了断金碎铁般的力道外,还充斥一股滔天战意,如今掺杂着怒气朝自己打来,自己竟被战意所摄竟躲不开去。 苏汉惊也自大惊,他恐怪人身上业力沾染到行云身上坏了堂单气数,忙运起身法将对方铁拳接下。 “哈哈,你的对手是我,可别打错了人!” 怪人不知苏汉惊力量与身法齐备,当即胸中傲气被激了出来,也催开诡异身法,两人又缠斗在一块。 怪人使出的乃是一套唤作“玉环步,鸳鸯腿”的下盘功夫,也亏得他早年间习得这两样绝学,在上面单拳难敌二手,在下面腿脚上却踢的畅快。 再看另一头,那白虎哪里是行云八九玄功的对手?没几个回合,就被行云以造化之力驯服了。 却有苏汉惊眉头微皱,瞧出了那怪人身上的端倪,便在拳脚之上暗暗的运用了独门秘法,每每与之身体相撞,都溅起团团业火。 怪人身上业火不断被苏汉惊清理干净,其拳脚上的攻势也在变缓,似有神志正在恢复,那胸中的怒意竟慢慢平息。 终于,在苏汉惊一迹重拳之下,将那业火全部轰散,从那团团黑色之中,踉跄走出一人,颤巍巍的,刚好停在行云跟前,凄声道: “你可见到过,我家哥哥吗!” 行云见了那人模样,却是惊呼出来! “怎么会是这样!” 原来,那业火之中,与苏汉惊斗的难解难分之人,竟是个,独臂! 第四十章 天伤星 且说须臾叟将常行雨引到一处郊外,便知山庄内大事已成,就不肯在跑。 “怎么不跑了?是想和我打一场吗!” 常行雨将雁息枪祭在老鬼头身后将其后路截断,他屡次加害行云,又生的狡猾奸诈,常行雨是早起了杀心。 那老诡头将手指一弹,那瘫软在绿柳山庄的恶尸就被其凭空召回手中。 常行雨看了,眉头微皱,却不知这诡老又在耍什么花招,当即将鳞甲鞭一摆,就要攻去。 却听须臾叟淡道: “可我鬼佬还不想同你动手!” 常行雨口中喷出怒气,狠道: “我要是不肯呢?” 须臾叟将眼皮耷拉下去,怪道: “这可由不得你!” 常行雨不肯再与其废话,脚上发力朝诡老爆冲而去,当头就是一鞭。 那须臾叟却是连看都未曾看上一眼,身形一晃,宛如夜空里一团不着边际的诡火,却叫常行雨的雷霆一击落到空处! “还是只会运用蛮力的小儿,日后如何与我斗来?” 须臾叟这一晚不知为何,竟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心迹,像是一个将这乱世包揽于胸的枭雄。 那一份城府,竟叫常行雨心中产生了惧意,如今与之对峙,竟好似身处在一片无际的深渊,如何也挣不开去! 他慌忙运转行云寄在他身上的神格,左手持鞭,右手持枪,使了个灵龙翻身的身法再次攻去。 他哪里知道,今天晚绿柳山庄的行动得逞,这鬼叟与英宁合作之下,就算是在这杀劫之中占到了一分机缘,从气数上讲,在这杀劫前期,哪怕圣人齐至也都奈何不了他们了,却又哪里是常行雨能够左右的了的? “你若想有朝一日,还能同我交手,便回去跟着你家弟修行,日后两军阵前,还有一战之机!” 倘若山庄之内行云未见到业火里的独臂人,倒还好说,只是现在,为时已晚,洪荒之内的气数已经发生改变,如今这须臾叟也的确有说这话的底气。 常行雨哪管什么气数不气数的,他只知道这老叟日后必为堂营大患,今日怎可肯轻易放过? 于是催起钢鞭银枪,又自缠斗上去,鬼叟却没有心思再与之纠缠,化一抹诡火,接诡遁而去,独留下常行雨在郊野之中狂啸! 于此同时,在绿柳山庄不远处的一片山谷密林之中,英宁独立月下,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月华如洗,恰似亘古不变的恬淡,决计不知,今晚之后,天下局势已经有了天翻覆地的变化! 不远处,有一簇树叶兀自落下,其中显现出一人,竟是那关府仙堂的柳堂教主,常如悔! “你如此一意孤行,与那诡种合作,日后因果,可是值得?” 英宁红靴轻点,落座在一块石上,一双眸子在月华映照下,展现出特有的希冀。 “没办法,只有他还掌握着业火!” 常如悔冷哼一声,也走到石上站定道: “你费尽心力找到天上星,却又叫他沾染无边业力,平白坏人几世际遇,给我堂营又平添一回曲折,以为这样,就能改变杀劫结果吗?” 那英宁反问道: “你不是也要打那牛鼻子老道的主意,默许我这样做了吗?” 常如悔将袍袖一甩,斥道: “哼!天数注定,若不是你等横插一手,何至于此?” 英宁将琵琶弦一扫,戏谑道: “当初翠邙山上,倘若你出手,我自然无计可施,当日焉知不是你也想借我之手,助那小子炼化盘古遗志?” 常如悔站定不语,却是英宁再次开口道: “你不回去看看你那弟子?你等铤而走险,先一步找到天伤星,可那业火之力,也不是等闲,你在算计‘他’,焉知茅山上的那位亦不是在算计你?” 常如悔哼道: “我既然默许了你的胡作非为,自然是清楚行云的脾性,寡情薄幸,还岂是我教中人?” 那英宁眼内也自有些变化,倘若世间之人俱都有情有义,如今她又何苦如此? “我倒要看看,今日重情重义,日后却如何过得杀劫!” 英宁的此番说辞,还得从绿柳山庄内的独臂怪人说起。 这独臂怪人的身份,还是苏汉惊先从其身手招式上判断出的,后来行云见到此人也沉吟良久,心中将混沌等人痛骂了一回! “混沌,你何必逼我接下这一道,白害了好人性命?哼!这层因果业力,我便接下了,又能如何?” 却是旁边苏汉惊上前劝阻道: “你可想清楚了,他这身上沾染的业力因果,可不是那恶尸胎膜能够比拟的!日后,说不准还要平添无数事端出来!” 那行云最重情义,看着眼见可怜之人为自己无端受害,心中怎忍置之不理,当即哼道: “哼!我便接下又如何?这样一分厚礼,我不收下,不是辜负了他们的‘好意’?” 关行云似乎有什么梗在心里十分难受,把钢牙一咬,继续道: “只是,这份大礼,来的代价太重,平白祸害好人性命,这笔账,我们日后再来结算!” 说到这,行云不免心中一疼,想那梁山之上的一百单八条好汉,之前已经过的那般凄惨,如今却还要被卷入这场杀劫之中,将来难免叫兄弟阵前厮杀,他如何等忍? 当即,将那独臂行者拉到自己身旁,道: “我这有一去处,可为行者弟兄容身之所,行者暂在其中将息,日后自有兄弟团圆之日,你可愿意?” “你能帮俺找到兄弟们?那太…” 那独臂行者听闻行云可帮其找到昔日兄弟们,当即精神一阵激动,就要伸出双臂抱上去,只是才刚一动做,左臂袖内一挡,方才想起,自己已经失了左臂,神情却又一阵没落。 如此凄惨模样,更叫众人心里唏嘘,本以为经那方腊一役之后,这梁山好汉就能够安稳一时,却不曾想,又牵扯进杀劫大祸之中,日后还有兄弟阋墙之难,行云看了心里不忍,便取出印天钟,将那天伤星同那只白额虎收了进去! ——————————————— 江南,茅山大殿。 掌门宝座背后的黑暗,气势威严,询道: “计划可曾成功了?” 那下垂立一人,正是借诡遁而去的须臾叟。 “是的,那藤萝君已经接盘了天上星上的业力因果!” 那掌门宝座背后一阵狂笑道: “哈哈!好!!!叫你心肠软,明知其中凶险还要硬着接下,看你日后如何应对!” 那黑暗里隐藏着的,正是行云苦苦追查杀死盘古的凶手混沌! “将他带上来!” 有茅山手下将一个狼狈身影拖将上来,那人短身材,黑面皮,双唇紫黑,眼上乌青,活像个毒死的“诡儿”,却不是那招安被杀的“天魁星”又是何人? 须臾叟也是诡笑道: “如今有他这个王旗在手,何愁北地不落入圈套?” 那混沌冷笑一声道: “日后他与我争夺天罡地煞,杀劫功果最终落于谁手,可就两说了!” 那须臾叟也是附和道: “如此,关行云堂单之中的杀局大运,也算彻底没了用处!” 原来,这绿柳山庄内天上星被业火焚烧的悲剧,竟是混沌、英宁、以及茅马之间的相互算计。 那英宁为了拖延封赦之战的时机,主动与混沌合作,寻到天伤星,以业火将之炼化,然后利用行云重情重义的弱点逼迫他接受天伤星的业果。 混沌则默许行云可以借助这次长白神迹的气运得到印天钟的机缘,明面上是行云受益最大,可实际上,因为多了天罡地煞这一层变故,萨满教此时,已经在最后的封赦之战上,给混沌让出了五成胜算! 其实这也是常如悔的一个赌局,他在赌即使如今中了对方圈套,行云也可凭借印天钟的机缘和道行挺过这一重因果,此乃以力证道之法,日后证道之时,却是比那凭借气数证道要强上许多。 至于萨满马家为何要放弃安稳的气数证道反而选择此等凶险的以力证道,各中原由,就不得而知了! 第四十一章 棍棒之下的奇缘 绿柳山庄,由千年前沙老大的先祖所创,因当时第一任庄主吟下的一句诗而得名。 “逢人欲说胸中事,常叫绿柳挽情缘。” 后来传至沙老大手中,因洪荒豪杰都赴长白神迹,其祖上与孟烟亭有故,是以引得众人齐聚在这山庄之内。 此时,天伤星的业火事端暂时告一段落,众人齐聚一堂,沙老大重新布置一桌宴席为重人接风。 “我说关兄,你为这北地之主,如今都吵着长白神迹,这神迹到底是什么啊?” 苏汉惊乃是紫竹林里,守山大神的胞弟,是以精通佛、道、萨满多家神通,更是南海不世出的老修士,尽管以他以往对天道的感悟,也猜不透长白神迹的玄机,他知道关行云是此番劫数的先行官,必然比他知道的多些,于是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关行云自从杀局之中出来,多遭变故,至今也未能得到闲暇时间来修炼堂单。 如今被苏汉惊问起来,刚好借此机会,对堂单探查一番,是以运转八九玄功,将心神探入堂单之中,依然对当前形式知道个大概,对众人道: “如今杀劫将至,洪荒里正酝酿着一场大灾难,所以,在这之前天地会出现几次大机缘,留给众生以做渡劫之用!” 孟烟亭在一旁追问道: “那就是说,这次神迹是好事了?” 关行云沉吟一番,点了点头,又摇头道: “喜忧参半!” 成绾醉听了不解,刚要追问清楚,却是苏汉惊早已参透各中玄机,提起酒杯道: “究竟如何,他日长白之上便知,今日我等初到宝地,容在下敬诸位一杯!” 行云倒觉得这卧月居士苏汉惊十分爽快,是个值得深交的人,当即刚要与之提杯对饮,脸上笑意微滞,堂单之上一阵兆警。 随后耳边竟响起钟鸣佛声,当即心下微沉,看了一眼碧音,却是不愿破坏此时气氛,沉吟片刻,佯装笑意,仰头将酒饮下。 此时常行雨从郊外赶回,正因跑了须臾叟心中不悦,却陡然见到席上坐着的独臂行者天伤星,便知印天钟有了进益,又同卧月与天伤二人一见如故。 席上众人具是性情中人,豪饮起来,却忘了时辰,至那后半场,竟是被那常行雨以搬运术,将别来久内成绾醉的覆乾坤给弄来,扬言是要一醉方休! 这样一晚宿醉,关行云本想回房休息,却被成绾醉硬拉着到庄外散步,美其名曰“醒酒”! 这也是天上“红鸾星”暗动,大清早的下起一片大雾,却是好个痴人呆病又犯,伸手难见五指,却又散的什么步? 关行云早被覆乾坤颠倒了神志心思,如今被成绾醉拽着在雾里“耍醉拳”,甚是荒唐! 成绾醉这人,醉就醉了,大雾里头,眼神还甚好,就见影影绰绰的,一个人型影子在前方行走,大底是因为雾气太大,这人影行的艰难,身后背着个方形长物,看不清是什么。 这可助长了成绾醉身上的酒气,只见他对行云道: “啊,行云!你说我们是不是这北地双君?” 关行云此时哪里知道成绾醉在想些什么,只知道自己酒喝多了,胃里翻涌着难受,只是他说什么,自己应着答罢了! “呃,是!” “那,我们是不是该除暴安良?” “对!” 成绾醉拉着行云,一指那人影,开始胡诌起来。 “呐,行云你看,前面那个人影,定是那诡老头派来的恶尸,还背着‘仙人板板’呢!” 关行云此时头晕眼花,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觉前方灰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却是那成绾醉作妖道: “你等一下啊!我去将他擒来,好叫他不能到处害人!” “好!” 想是,成绾醉真被须臾叟时不时的出来搞一手给弄怕了,如今见眼前的人影行将就木,他也不想是这大雾之中难走,抄起路边捡来的木棒就找前方人影后脑海袭去! 关行云突然反应过来,就要阻止,却是听到一声闷响,只怕为时已晚,那倒霉的路人已经被成绾醉的木棒敲晕! 也是怪事,成绾醉才将那人敲晕,这漫天大雾就立即散了。当行云再见到他时,其肩上已经抗了个人出来! 关行云却眼内惊骇,心中不知在想什么,一拍大腿,鼻子眼睛都要聚到一块,走上前去,点着成绾醉的鼻子,言语中透漏着一丝埋怨与焦急道: “你你你!灌点黄汤就要惹事,这,这,哪里是什么恶尸,这不正是个平白无辜路过的大姑娘?” 那成绾醉酒劲还没过,抗着不知道倒了多少辈子霉的冯晚青,听闻关行云说大姑娘,不住的转圈寻找,只是不见,却始终记不起朝自己肩上看一下! 关行云更是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眼下被其敲晕抗在肩上的,一袭水蓝长裙,背上的哪里是什么“仙人板板”,那分明是一张质地绝好的古琴,如今这样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被自己二人光天化日之下敲晕,待其醒后,却又如何交代? 那成绾醉还在兀自转着圈,关行云此时杀了他的心都有,却又不好叫他这样扛着人家瞎胡闹,倘若被人见了,北地双君的名声,是要不得了! 万般无奈,只好一边在嘴上数落这成绾醉的冒失,一边鬼祟的催促让他将人先抗回绿柳山庄再说。 在那沙老大一脸暧昧的古怪表情下,行云将被自己二人“截”来的冯秀清安顿好,并吩咐丫鬟好生照顾,自己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又有覆乾坤效力发作,头疼欲裂,却是怎么也忍不住,回房倒头睡下了。 这一觉,直睡到黄昏,期间行云起来探望冯晚青,大概是成绾醉一夜宿醉,下了死手,直到此时,还尚未醒来,于是又找到白秀清相助,白家功法施展而出,此女这才嘤咛一声,微微转醒。 “啊,我这是?” 关行云赶忙道: “姑娘受伤未愈,此处是我一朋友家,如不嫌弃,请先在这里养病再说!” 大概是脑后伤的太重,冯晚青只觉得天旋地转,打不起精神,她自幼跟随师父修行,寻常受伤也不至于此,却不知今日怎么,就被成绾醉给敲成这样。 于是略微点头,又沉睡过去。 关行云脸又红到脖子根,才欲跟一脸怪笑的白秀清解释,却见其老精世故的道: “我知道,这是个意外,放心,有我呢!” 白秀清不这样说还好,一这样说,行云听了,只觉心中发痒,脸上发烧,这个房间是怎么也呆不下去了! 一路疾行,关紧房门,落荒而逃的关行云,不知怎么也心神不宁,有心去守着冯晚青,又怕别人取笑,躲在自己房中不出去,一时间又不知哪个小精灵作怪,直闹的他坐卧不安。 弄的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终究袍袖一甩,盘膝坐下,索性修炼起八九玄功来,以求心中片刻平静。 好不容易在先天之气的安抚下入了定,行云便看见紫府之中温养着的“印天钟”自忖道: “还不知行者天伤在里面过的怎么样?那业火之力,还在那‘天枢’之中没能解决,不如趁此机会去探望一番,也好趁早解决了这颗不知什么时候爆发的定时炸弹!” 第四十二章 大事已定 初次交锋 关行云将神念探入“印天钟”的天枢星中,只见其中俨然又是一个世界。 那独臂行者天伤星,眼下躺在白虎腹上酣睡,一虎一人之上柳阴成席,虫音鸟鸣好不惬意。 行云看那白虎好生眼熟,几番确认之下,不正是那景阳岗上那只吊睛白额虎吗? 感情,此虎感念行者忠义,竟是跟到了这里,姑且也算做一处臂膀,全当做断臂补偿。 要是不考虑日后将至的战场厮杀,手足相残之局,如今寄居此处,倒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想到此处,行云对那混沌的恨意竟又胜了几分,他是何等的心肠,竟人心叫别人家手足相残,自己日后,一定想办法阻止这等悲剧发生! 此时那行者断臂处的黑色业果火焰又不识风趣的冒了出来,看的行云一阵恶心。 遂运起八九玄功,变化出无端之水,以先天木气将业火引出,包裹在玄功之内,以八九妙用之法将之缓缓炼化。 却是不知过了多久,那行者还兀自睡着,其臂膀之上的黑色业火已经转为透明,眼看是不在那般漆黑慎人了。 只是,天伤星上的业火虽然被行云清理出来,其中的业力却掺杂进八九玄功之中,恍若附骨之蛆一般,经过周天循环,在其紫府之中,霸占了一处角落,掩映的行云半个元婴都已经变得漆黑。 此番作为倘若被寻常修士见了,都要大惊失色,当今世上,敢主动将因果业力送到元婴之内的,怕是只有行云一个了! 他仰仗着玄功变化之法,斗胆接下混沌以天罡地煞为诱饵的阳谋算计,是出自本心使然。 行云长舒一口浊气,看着天伤星恢复如常,抹去额间汗水,转而内视,见那半个元婴之上附着着的漆黑,心里呢喃。 “如今天伤的隐患已经祛除,只是这层业力转嫁到自己身上,却是不知何时发作,所幸未染及堂单,日后处理起来,少不得要废一番功夫了!” 却是封赦堂单感应道行云心念变化,化作一抹流光,竟是又将其拽回到了印天钟内。 行云在印天钟内站定,其中又有一番变化,只见其正处于一片星空之下,在其面前的,赫然便是北斗七星! 此时,北斗之上,有贪狼星红光闪烁,行云见了一阵不语,随后将玄功之力探入其中。 “贪狼异动,主祸福,如今杀劫之中,必有灾殃,我可以贪狼星先将洪荒气脉震伏!” 八九玄功一阵变化,牵引着贪狼星先应在了天门之上。 却有关内混沌此时也在夜观群星,突见北斗有变,冷笑一声,也将紫茫法力向那贪狼挣去! 行云正在分布七星,突然赶到贪狼之上一股怪力传来,便知缘由,冷哼道: “哼!九万年被你占尽先机,如今我玄功法力已经入驻贪狼星,你还是莫要白费心机了!” 那紫光也知贪狼星上已经失了先机,却是突然将光华一转,以将混沌之力握向巨门、文曲二星! “那又怎样?我先破你巨门,叫那芸芸众生在是非昏暗之中,世人皆堕入五浊恶世,失了文曲帮扶教化,看你如何祈福震祸!” 料想混沌是何许人?他筹谋布化几万年,如今在贪狼上吃了行云暗亏,怎能不加倍讨还回来? 那五浊恶世并非针对行云一人,如今只他二人之争,这混沌竟要众生做结果,心中气极,登时催动玄功变化,将气机锁入廉贞星。 “你恶贯满盈,胆敢摆弄世人,擅用因果,是罪大恶极,我当以开阳之气囚你千秋万世!” 这一囚字,正应在行云日后借助印天钟封印混沌之事上,背其听了如何不恼? 当即眼中凶光迸发,紫气滔天直指破军而去。 “你想主持封赦事,我偏要夺你堂单气数,你要执令印天,我便耗尽你人族大运,看你如何囚我!” 话毕,那混沌凶性大法,紫光巨爪招摇着就要掏向禄存星。 行云前番失了破军星,是因为他受天命感召,知道杀劫之中,因果循环之下,洪荒世界当有那一劫,破军星理应落混沌之首,助他同自己完成杀劫! 如今他还想染指在禄存,行云却是不能容忍,将八九玄功变化成巨斧模样砍向紫光巨手。 混沌见行云玄功变化而出的,竟是盘古的开天斧,心中冷笑,此物先天之时前就与他作对。 如今他在洪荒之中发展了几万年,岂有再惧之理? 紫光巨手之内混沌之力爆发而出,搅的空中一阵粘稠,却有将整个天空吞噬的意味出来。 行云到底吃了岁月的亏,他本体几世之前就遭对方迫害失了修为,到他这一世不过凭借杀局大运才出头。 他这点修为,又哪里比的上几万年的底蕴? 几番挣扎不过,眼看自己辛苦散布出来的星空就要被无尽的紫茫吞噬,却是堂单之内一声巨喝,竟是那盘古遗志终于发挥作用。 先天之气借着八九玄功充斥进巨斧之上,承载着盘古的意志将那遮天紫茫挥为两断! 那混沌怎能想到,他九万年间在宇宙之几番确认已经消亡的盘古意志会被行云使出,当即被盘古斧的锋芒打了个措手不及。 行云见状,厉声道: “欠的要还,损的要赔,杀的要偿,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逃不掉的!” 混沌状若疯魔,心中痛苦翻涌,却也无济于是,便将那心思打在了最后的武曲之上。 “哼!你我各得三星,天下气数还需在武曲之上,最终谁赢还不一定呢!” 那武曲主征服,混沌说的没错,即便行云得到的三星相辅相成可配合印天钟实现封印,但最后的胜算还是在武曲之上。 如今他还有那盘古斧中残存的一点盘古意志,已经不足以继续争夺最后一星,于是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将那最后一丝盘古意志灌注进印天钟的“天枢钟”内。 天枢经过天伤星的加持,又被行云刚才一翻炼化,虽还未经六丁神火劫,却也小有所成,此时行云将其祭出,在盘古意志的支持下,竟先混沌一步将武曲星给暂时封印起来,随后戏笑道: “今日争的累了!我可没有你先天大圣的道行,这武曲且先放一放,等我什么时候歇够了,咱们再争一回!” 这话说的,直气的混沌三尸神暴跳,为了这一日,他不惜将天伤星主动送给行云,为的就是这最后一枚武曲星,得到武曲的征服气数,他必定大获全胜。 如今,天伤星归位,印天钟不如炼成,却被关行云不知道哪里得来的盘古意志破坏了计划,数万年来第一次折戟,却又败的这样难堪,暴躁如他,却又如何能忍! “盘古!盘古!你都死了九万年了,还要与我作对!你帮他又有什么用?他一个被我算计了九万年的废物,如今连准圣都渡不过,你帮他能有什么用!” 也难怪这混沌如此疯狂,当年他苦心设计,将行云坑入轮回之中,害他损失半数修为,如今一切都按照他的谋划发展,却独独这时候吃了盘古的亏,九万年心血付之一炬,任谁也承受不了。 “嘿嘿,我没输!我得不到武曲,你也没得到,我还有那天魁星,还有你那业力,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混沌越说越恨,却是自体内爆发出一股毁灭的力量,紫茫巨爪竟向天枢拍去。 “都是你这蠢物,毁了你一了百了!” 那混沌打量现在印天钟还未成气候,虽然对自己依然有些克制作用,却可搏上一搏,倘若将之毁去,日后也可永保无虞。 行云见状心下大惊,如今盘古遗志已经用尽,再没有能与其抗衡的力量,此时若叫他把印天钟毁去,日后便再没有可供立教的先天法宝来给他抗衡混沌。 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自己体内,无畏神格,堂单气数,先天一气,全部灌输到玄功之内,甚至加上了自己盘古斧化做的肉身,凌空一越向那紫茫巨爪抵去。 到底是差了几万年的修为,还没接触到紫茫范围内,行云就感到一股泰山压顶的气势,竟觉得这具先天第一法宝的肉身就要破溃! 混沌一见行云此举,反而狂笑开来,喝道: “庶子尔敢!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今日将你抹杀,倒也干净!” 行云现在是硬着头皮顶上去,他若不保下印天钟,日后必输无疑,如今他将印天钟护下,却又要被那紫茫的毁灭之力碾碎… 八九玄功虽然有金刚不坏之威,却也终究不过后天功法,是无论如何也敌不过混沌体内的先天之力的。 混沌此时除掉行云势在必得,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此战成功,自己立教做祖的样子。 然而,却在这时,其紫茫巨爪之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似有克制之力将其毁灭之力逼退。 “何人敢伤我关府弟马?” 却是印天钟内的独臂行者被二人争斗吵醒,豁然发现有人破害行云,便将那天伤星上的力量怒发而出,凭借星辰克制之力帮助行云化解了这次危机。 那混沌见到竟是那天伤星伤了自己,当即怒火攻心也是一口老血喷薄而出,昏死了过去。 此也正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玩弄因果业力,最终反被因果玩弄一回,倒是应了行云那句,欠的要还了! 被天伤星将混沌逼退,行云侥幸逃过一劫,慌忙将元神收回道紫府之中,不住的喘息着。 “这,就是混沌的力量吗?” 强咽了一口口水,行云此时还心有余悸,难怪当初常行雨听到混沌二字时那样紧张,他果然不是这个位面能够抗衡的存在! 大概缓了一盏茶的功夫,窗外月光如水,行云中于将气息调整过来,心中却又是一阵激动,突然想出门走走。 “不管怎样,经过今晚这一遭,日后洪荒里的局势也就算定了,今后与混沌争夺起来,也算有了希望!” 他推门而出,迎着月光,却在一排柳色下,见到了月光里的人。 “是她?” “你醒啦!” 冯晚青经过白秀清一晚上的救治,终于是完全恢复过来,见窗外的月色正好,于是出门赏月,却不想被出门散步的行云撞个正着。 她微微点头,示意行云过来坐。 “在下关行云,未请教姑娘芳名!” “冯晚青,我自关内来,为寻找失踪的宗门长辈而来!” 关行云没想到,眼前这个姑娘竟这般爽快,才一见面就对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他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说出了实话。 “那个,我的一个朋友,喝醉了酒 把你打晕,所以……” 那姑娘月光下恬静的脸上看不出变化,轻轻的点点头道: “听说了…” 行云想过其知道真相后的无数中反应,甚至其盛怒之下一个耳光,然后愤然离去也都想过。 却没有想到,知道真相的她竟能这般平静,不由得心中好奇,这是怎样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胸襟! 行云不知此时还要说些什么,却目光一眺,见到其腿上展开的一物,轻声道: “只是,《饮水词》?你也喜欢纳兰先生吗?” 冯晚青微微颌首,一双水润眸子眺向远处的月亮叹道: “是啊,‘人生若只如初见……’” 话到一半,她却如何也不肯说下去了! 行云心中一涩,道: “倘若,他也事先知道结果,一定会格外珍惜…” 月光里的姑娘此时却不再言语,酥胸起伏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恰有一阵清风吹过,一时间院内月下就只剩下了柳枝间的“沙沙”声! 第四十三章 进退两难岚轩子 长白山上,玉雪峰四季皆白,雪石难辨,向北可遥望天豁峰瀑布,向下可俯瞰天池全貌,乃是一览长白风采的绝佳之地。 关行云为了给冯晚青赔礼,特意安排众人在此峰中设宴,长白之上,十里不同天,此刻正是天公作美,玉雪峰上阳光明媚,恍若仙境。 饶是卧月、碧音在紫竹林这等福地洞天出身的人物,也难免在心中嗟叹,此等圣境,好似与大道相近。 “这长白十六峰以往人迹罕至,如今神迹降临,却是热闹许多!” 苏汉惊体察到其他十五峰上越来越多的修士气息,遥望瀑布之上蒸腾的水汽不由感叹出来。 却有成绾醉在一旁没好气的抱怨道: “平时不见他们人来,如今有了好事,全都挤了进来,还苦的我等费心安排!” 碧音却是好奇,道: “这九州之内大大小小的门派,都到齐了,为何还迟迟不见茅山的人?” 成绾醉闷哼一声,嗔道: “南茅北马,即便他来,我也不要他踏足我长白十六峰半步!” 却是碧音一脸鄙夷道: “你绝无半点修行,在人家眼里比一粒尘埃都还不如,要是硬闯进来,你又能如何?” 成绾醉袍袖一甩,正道: “莫欺少年穷,再说了,不是还有行云呢吗?” 成绾醉因为之前的莽撞行为,今天是没有资格入席的,只能退到桌边做些端茶送水的活计,此时却是讨好的看向行云。 关行云却好像没听到他奉承的话,冯晚青道: “冫马 姑娘,别光顾着看这天池上的风景,喝些茶,吃点点心,这是成绾醉那泼皮从山下挑来,专门为你赔罪的!” 冯秀清靠在一处石上,山风之中,英姿飘渺,听到行云在与自己说话,不由得娇躯一怔,然后笑道: “北地的点心很好吃,昨日之事,本是误会,不怪他的!” 说完,竟拿起一块糕点递给了成绾醉,还将自己桌上的半块位置让了出来,示意他也到席中来。 成绾醉得冯晚青的好意,如蒙大赦,接过糕点,一步一颠的就要往席上坐,却在关行云杀人般的目光中,又蹲回角落里,委屈的啃起糕点来。 这引起在场女子一阵欢乐,却有一道绿光自十五峰中而来落在席上,抓起一钟寒茶一饮而尽,却是那被外派任务归来的常行雨。 关行云将常行雨手里茶钟满上顺便问道: “辛苦常兄,一切可都安顿好了?” 白秀清在自己的席位上让出半个空处,常行雨随之入席,笑道: “弟马放心,来的都是九州内外颇为和气的宗门,其中亦不乏与我等马家有些渊源的,要我向你代为问好呢!” 行云将眼皮一眺,接道: “这倒还好说,别人客客气气的来,咱们也好生招待着,只小心混进来些惹事的,长白之上,非同小可,不比别处的!” 长白乃是北地命门所在,相传有上古时期留下的一处龙脉镇压,却有神迹发生在此,关行云受命封神,又不好不放人进来,是以有了这番话! 常行雨将气场一放,朗声道: “大家若只是奔着神迹而来,都是九州血脉,咱们自然相安无事,倘若谁想在这长白之巅闹世,咱们柳堂的兵马也不是吃素的!” 此话说完,常行雨又迅速收敛气势,好像想起什么一般,转而对冯晚青笑道: “冯姑娘远来是客,又被薜荔君‘误伤’,咱们北地都是大咧咧的莽撞人儿,今天可还玩的惯吗?” 冯晚青极为客气的笑道: “大家待我都很好,我很愿意同大家在一起!” 却是成绾醉在一旁问道: “冯姑娘要找的师叔叫什么名字啊?借着此番机会,好叫常哥驻扎在山里的柳家兵马,帮着找找!” 这话问的冯晚青一阵犹豫,正踌躇间,却是天池之上一处异变,引起数道符光,应在众人身上,引起多般脸色变化。 只见那符光波及处,常行雨与成绾醉的脸色历时冷若寒霜,居士苏汉惊却一脸的怪异,饶有兴致的期待着什么。 至于冯晚青,身上已经绷直,看着关行云,似有千般话语堵在心头说也说不出! 符光轮转处繁华落尽,却从其中走出一身材高挑瘦黑的白发老道,凌空来到冯晚青跟前,面色阴沉乖戾,不是那别来久内不欢而散的忌癫老道又是何人? “岚轩子!你不在宗门好生修习,跑来这里厮混什么?” 那冯晚青在成绾醉和常行雨如炬的目光,低声道了句: “师叔…” “你竟是茅山的人?” 关行云抢先惊问出来,良久的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具紧绷着的身体之上,却终究没能作答。 “茅山的人怎么?难道不配同你们在一个桌子上吗?” 那张忌癫人如其名,前一刻还在质问冯晚青如何与马家人在一起,如今反而这样说起来。 一旁苦苦隐忍的常行雨终于按捺不住,“腾”的一下站起,厉声道: “配与不配,在这长白之上,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倘若常行雨能一直隐忍下去也还好,如今接着老道士的话茬站了出来,倒叫张忌癫以他茅山正统威严受到了威胁,正如针尖对麦芒,话也不说,将佛尘一甩竟动起手来! 常行雨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在自家地界被人先动起手来,哪能容他? 当即雁息自袍下甩出,迎上怪道佛尘,两人战到一处,眨眼之间已经过了上百回合。 却有白秀清看出那老道士在茅山之上地位非同一般,恐常行雨冒失之下吃了暗亏,斥问一声也攻了上去。 “你这老牛鼻子,一言不合就暴起伤人,我怎能容你?” 那老道见白秀清攻来,也不慌张,袍袖之内甩出一道符箓,其上滚出一个草人将之敌住。 要说常白二人都是马家里首屈一指的翘楚,放在堂单之上,也是堪做副教主的人,偏奈何当年妖族犯下大错,契约控制之下,茅山道法对马家术数有着出奇的压制,一时之间,两人却被逼到了劣势。 常行雨看了一眼行云,却是心中一叹,那关行云此时脸色几番变幻,碍于冯晚青的关系,此时难以加入战局,不然凭马家在弟马身上的奇术,在那老道士的威压之下,也不无胜算。 这时有碧音看不下去,将黄莲一拍,正要以帮兵决助阵,却被那老道士口中喷出一道玉符,沾在黄莲鼓上,任由碧音如何敲打,黄莲之上的帮兵决都闷在其中发挥不了作用。 这玉符乃是道家将当年契约之力引渡而来,天下道门中也没几家能够拥有,却是被这忌癫老道在此处用出一枚,也足见其在天下道门之中的地位了。 “你们这群妖族余孽,不缩在深山之中好生悔过,如今叫我遇见,如何容你?” 只听那老道士以纯正茅山法力将此话怒喝而出,仿佛常行雨和白秀清就是当年大祸的始作俑者一般,恨不能将之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常白二人被老道士说到痛处,又有那茅山法术压在自己马家功法之上好不痛苦,随即对视一眼,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 只见两人此时联手,自雁息、别久之上绿光白芒涌出缠在一处 竟有青光闪出,便见其中一节造型古朴的老树枝丫,其上有彩带漂出,煞是好看,竟引得卧月惊道: “好宝贝!” 那忌癫老道显然没有料到,马家妖族余孽还能拥有此等密宝,当下心中也是大惊。 他茅山法术可以对马家仙术造成压制,却对厉害的禁制法宝没有那层效果,此处他一时短了防备,竟叫常行雨同白秀清联手祭起那树枝法宝,将之给撅出了玉雪峰去! 冯晚青见常白二人联手将张忌癫撅开,当即也是心中一急就要追赶过去,她此行目的就是担心这位好犯癫狂的师叔发起疯来在北地遇到什么意外。 如今见他落败,一颗心早就按捺不住,却被常行雨的一席话给定在了当场。 只听常行雨口气不善的对行云斥道: “行云兄弟!你也不问问这位茅山来的冯姑娘为何将我们瞒的好苦吗!” 冯晚青听到此话,身上又是一颤,想到昨晚那半句未吟出来的诗。 “人生若只如初见……” 她那向着玉雪峰外,抬起的步子,是无论如何也踏不下去了! 此时关行云感受到冯晚青心里的纠结,像是前世里见过的背影,格外叫人心疼,遂对常行雨求情道: “哎呀,常哥…” 却不想,旁边成绾醉气势汹汹的冲了上来,对关行云数落道: “关山岳!你是忘记了先生的教诲了吗?她可是茅山的人啊!” 此话一出,冯晚青的身体竟又是一颤,背对众人,僵着脖子,眼圈里却是转起了泪花。 正在这时,却又有一个声音自众人耳边响起,那声音发呼吁众人内心,即有说不出的威严,犹如慈祥的长者格外的叫人感到亲切! “怎么,一大桌子马家的高手,竟欺负起我家女娃娃来了?” 此话一出,冯晚青心中一暖倒是苏汉惊心里一震,正色道: “好高深的道行!” 再看常行雨脸色,说不出的严峻,袍袖之中的拳头不由得攥紧了起来。 第四十四章 常如悔的实力 “九师叔,你怎么也来了?” 冯晚青见到山雪之中的慈祥老人,心里越发温暖,当即迎了上去。 那被唤作九师叔的道袍老者则是一刮她的鼻子,带着她走回了席上,佯装责备道: “连话也说不明白,我是怎样教你的呀!” 他这样一说,冯晚青眼圈又红了起来,看在行云心里,端的不解,当即在心里思忖道: “她是在心里隐藏了什么呢?我又没有责怪她不据实相告的事,怎么就委屈成这样?” 却是从未开口的孟烟亭此时见冯晚青通红的眼睛,心里一叹,好是不忍,上前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不时宽慰道: “瞧这眼睛肿的,话说开了就好,并没有人怪你啊!” 孟烟亭的语气温柔至极,握住冯晚青的手又软若无骨,似乎多年未有人对自己这般亲昵,心里更是难受,只是眼睛努力憋着,不叫众人看到泪来。 “没什么,我喜欢和大家呆在一起…” 那“九师叔”见到冯晚青如此模样,心下更是叹息,不住的摇头,却是对那面色严峻的常行雨道: “小常家,连理枝的确是女娲娘娘宫里不世出的先天奇宝,但也不是事事都可保你周全,还是将那常家的凶戾收敛些为好!” 常行雨知道其是在暗中敲打自己为难冯晚青,饶是对方道法通玄,那一身功德道行更是直逼圣人之列,也不肯落了常家下风。 当即就要站起反驳,却是众人所看不到的地方,又有一个声音响起,同那“九师叔”的气场也不遑多让! “大长老!你茅山的女娃被人欺负不得,我马家的儿郎也不是认人宰割的!” 只见空中白光闪过,从那山雪之中,却是又走出一人,于那“九师叔”跟前站定,二人气场之下,竟叫席上众人,暗淡无光! 只见,那苏汉惊将身体倾到关行云耳边悄声道: “你师父来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在那苏汉惊期待的目光注视下,却未见到两人大打出手的画面,反而是常如悔将一杯寒茶递给那“九师叔”,如闲话家常一般道: “你我,也是许久未见了?凤娇!” 那九师叔将寒茶饮尽,饶有兴趣的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竟是那套“印天钟”里的一枚,点头道: “是啊,的确有许久未见,自从那大汉天子时,你变成现在的样子,你我再未见过,如今也有两千多年了!” 成绾醉则一脸夸张的表情对冯晚青道: “你的这个师叔,口中的许久未见,竟是两千年啊!” 他感念先前冯晚青的糕点之情,和那一棍的愧疚,有碍于刚才自己对于其茅山身份的芥蒂,如今不过是给双方找个台阶下而已。 那冯晚青却是注视着常如悔两个人,摇头不语。 那常如悔却是一笑道: “怎么样?如今你的茅山道术也算绝尽天下了,今日可敢在这长白之上与我常家功法较量一番啊?” 这被常如悔称作“凤娇”的“九师叔”,乃是当今茅山上唯一一个有着五千年修为的大长老,数千年间悬壶济世,同常如悔都是准圣层次,深谙天道的人,常如悔此番提议,他已经知道其中用意,将茶盏还给常如悔笑道: “玄纹墨斗突有异动,正应在北地,我才现身此地,这个提议倒也好,错过这回,又不知多久可能见面了!” 那玄纹墨斗四个字一出,苏汉惊眼中顿时精光一闪,神神秘秘的道: “原来竟是他!” 却是孟烟亭玉手在他额头一拍,啐道: “少卖关子,说重点!” 那苏汉惊贫这一回,打个哈哈道: “相传九州之上素有尸魃出没,所到之处必然引起无边灾难,每每这时,必有一茅山侠士带着两名亲传弟子出现平定灾殃。更有坊间传闻,此道者行侠在世数千年,从不参与门派之争,就连当年茅马之争也不曾参与,是一个真正行侠仗义的正牌道者,说的,多半就是他了!” 此话一出,就连常行雨眼中也露出倾佩之色,一时的行善积德尚且容易,这一做就是上千年,何况不以世俗眼光看人,生在道门正统的高贵背景下,能坚守这份道心,恐怕当今九州之内,也就仅这一人了。 此时常如悔二人已经展开气势,只听常如悔道: “世人皆知道家功法善用五行之术,今日以我之斤两领教一番,看看是我常家法术奇妙,还是道门正统为尊!” 那常家善行云布雨之术,常如悔双手剑指之上两团白光闪烁,玉雪峰上登时乌云蔽日,不过眨眼功夫,竟下起瓢泼大雨来。 那苏汉惊却是怪笑一声,道: “乖乖,两个大佬儿斗法,不要殃及无辜呀!” 随即,其手上也是一点棕色射出,罩在众人头顶,那大雨竟被隔在众人之外! 却见那“九师叔”也自手中射出符箓,罩在随他而来的两个弟子头上,之后道家法决连番变化,其手中化出一抹绿色,将倾盆大雨尽数收敛其中,一滴都没有落在道袍之上,竟是运用到了以木泄水的法门。 此时,“九师叔”的一个徒弟,顶着一脑门的蘑菇头,在席间大咧咧的对行云道: “唉,你师傅这是干什么啊?以水生木?旺我师傅的气势?” 却有“九师叔”的另一个徒弟,把他脑袋一敲啐道: “你懂什么?好生学着!” 苏汉惊此时也把脸色转正,倾佩道: “这两个人才是将杀劫利益置之度外,真正体悟了天道的人啊!” 只听那常如悔大笑一声赞道: “哈哈!好道术!你可仔细,我常家的阴雷,可不是那么好接的!” “九师叔”淡道: “尽管来便是,如若不然,怎对的起你这一场的好雨?” 两人近乎打哑迷试的斗法,更叫众人不明究竟,却是天边一声惊雷突然炸响正落在“九师叔”手中! 关行云看到此处,却是揣测出了这二位的真实用意,嘴角含笑道: “这雷动为震,震属阳木,与‘九…师叔’手中的木气相撞,又会引起何等变化?” 他为萨满弟马,如今竟唤一个茅山道士为师叔,属实有几分尴尬,奈何对方为人,令人倾佩,何况众人亦知,此乃行云随冯晚青的称呼,却也不觉什么,倒是引起冯晚青心中好一阵波动。 在看那“九师叔”手中的两团木气相撞,竟是生出熊熊烈火出来。其口中默念出一套法咒,其内暗含六丁六甲之力,缠绕其上,更加助长此火威力。 只听他对常如悔笑道: “你以大妖身份,硬接我这老君八卦炉中六丁六甲神火,可有完全准备?” 那常如悔洒脱道: “放马过来,此处机缘,我已准备数千年!” 此时在场的马家之人瞬间明白了两人用意,难怪如苏汉惊的风骨也要称赞一番九师叔的气度,原来此处正应在那印天钟上的机缘。 今日印天钟得道家正统的六丁神火锻炼,便是得了正统封正,日后只要集齐天罡地煞,便可作为这一杀劫的立教法宝,协助行云主持封赦事。 如此,就算是九师叔主动帮助马家炼制出了将来茅马大战之时,要用来对付自己宗门的法宝,此等觉悟,又岂能不让人称佩? 此时经道家法术加持的六丁神火悉数向常如悔涌去,也亏的常如悔道行高深,在道家契约压制下竟能不被六丁神火的法力所伤,还能应用自如! “拿来!” 一旁待命的常行雨早就做好准备,听到常如悔一声令下,当即将众人手中“印天钟”收集起来,以常家法术摄入神火之中。 此番乃“封赦法器”出世之机,那天中的雷云受法宝强大的契机吸引,翻卷着竟更加浓密! 只见那印天钟在六丁神火的煅烧下不断升华,原本暗淡无光的胎身,逐渐显露出古玉一般的温良。 更绝妙处,竟是那七枚小钟之上的周天星斗如活过来一般,暗暗对应了那天河变化,再不是一般法宝的蠢俗模样。 这等奇异变化,看的成绾醉也是练练较好,他乃锻造一门的痴子,如今再看这件作品,堪称天作,恐怕不是旁边九师叔的弟子拦着,恐怕就要蹿近那神火之中,同那法宝一同“升华”了! 此时忽听常如悔大喝一声,仰天长啸道: “此宝如今,可以出世了!” 只见火团之中,光华闪动,七枚玉钟成北斗之势排列,上逢天道,下合地势,在那常如悔的历喝声中,一次飞入行云体内,造成其元婴之内的一阵波动,直引得紫府中先天一气一阵欢腾。 此时天空中的劫云受印天钟牵引,天雷滚滚,正对向行云,弄的他连番戒备,将八九玄功的变化之道运用而出,闪到空处随时准备“遭劫”。 却有那九师叔对常如悔笑道: “雷劫这等小事,应该不必我出手?” 常如悔则又是一番仰天长唳,喝道: “天上的劫雷听着,老夫常如悔,尔等可不必下来了!” 只这一吼,就这一下,那密布在空中先前还轰隆作响的雷云竟自散了! 看的众人目瞪口呆,行云更是对其佩服的五体投地,先前哪一个雷劫气息,他只不过是被法宝契机牵引,就已经感觉大难临头,却是不想,被那常如悔一句话,就给喝退了,不由得对自己这个师父重新认识一番。 常行雨此时倍感面上荣光,总算在茅山面前扬眉吐气一回,玩味的目光看向九师叔的两个徒弟。 他们此时,也是惊呆了下巴,作为道门中人,他们跟随师父修行几千年,自然晓得这法宝雷劫的恐怖,何况是这等动用了茅马两家并经六丁神火锻造的法宝? 那九师叔看着自己两个徒弟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长叹口气,失笑道: “你好大的威风啊!都把我两个徒儿吓傻了!” 常如悔朝他一摆手笑道: “不过是借用一下,我那弟子在这一劫中的气数,今日若没你帮忙,此宝不知道何时能成呢,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那九师叔却摇了摇头道: “天命如此,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常如悔却是躬身行了个大礼,道: “我们乃旧相识,你的大义,我岂会不知?” 席间马家众人见常如悔行此大礼,也都跟着起身行礼,那九师叔的两个徒弟亦慌忙起身回礼,看的九师叔一阵唏嘘道: “倘若天下道门,茅马两家都如今日这般多好!” 常如悔则眼眺远方道: “就快了!来日封赦之时,也有你今日的大功啊!” 九师叔连番摇头摆手道: “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个,只是日后,两军阵前,你能对我茅山后裔手下留些情面就好!” 说完,这九师叔向常如悔一抱拳,漠然转身道: “此间事了,就此别过!保重了!” 常如悔也自抱拳,站定身形,目送这位茅山上的侠士! “文才!” 那九师叔的一个徒弟,好似与成绾醉十分聊的来,两人正躲在一边玩笑着,却突然听到师父呼唤,却对成绾醉正色道: “我该走了!你不许再欺负我师妹!不然下次见面,我哥俩打你!” 这话引得冯晚青玉颈上一抹绯红,再抬头看时,九师叔三人和常如悔具都去的远了。 只见常行雨站起身,对冯晚青深施一礼,歉道: “在下不知茅山之上还有姑娘师叔这等侠士存在,先前多有冒犯,还请姑娘不要介怀!” 那冯晚青依旧一副恬淡模样,谦身回礼道: “不碍事的,咱们继续玩就好!” 当即席间气氛又恢复如常,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谈论着之前常如悔两人的斗法,冯晚青亦讲述许多九师叔和他两个徒弟们的趣事,原来那叫做“文才”的师兄,时不时的也如成绾醉一般,爱犯些呆病,做出些叫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出来。 却在这时,苏汉惊突然将手中筷子放下,扭头望向远处龙门峰的方向。 之后是常行雨与白秀清以及冯晚青三人也察觉了那里的异样,当众人目光向龙门峰那里望去之时,却是异变突发,有滔天的红色法力波动自其中爆发开来! 一抹绿光闪烁,却是常行雨率先朝那龙门峰上冲了过去! 第四十五章 玉清至宝与马家秘术的碰撞 龙门峰上常行雨拖住一个正在惊慌躲避巨大能量波及的柳堂弟子,沉声询问道: “怎么回事?” 那柳堂弟子见来了常行雨,是有了主心骨,遥指前方人群,愤愤道: “崆峒的人,非要进来!兄弟们上前阻拦,却不知被那边领头的,用了什么法宝,当场掀翻了好几个,若不是躲的快,只怕就被砸成肉泥……” 常行雨目光阴沉的顺着柳堂弟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人群中簇拥着一人,头顶紫玉云光带,脚踏四海有量靴,身着一披亮银裘皮袄,上应天光子午势,下承碧海有惊涛,一众门人拥簇下,端的是个人中龙凤。 看在常行雨眼内,那袄子,银光闪闪 ,山风飘动间竟有波光粼粼之感,却是倍感其嚣张气焰,心中嗔戾再不能忍,当即人随枪动,冲杀出去。 却也不知那崆峒少年身上有什么古怪,所在之处光华耀眼,愈渐强盛,竟晃的常行雨目不能视。 常行雨修行三千年,如今被那银光照的眼中昏花,即知此光不凡,稳住身形,提枪在手冷哼道: “哼!以为拿住强光照的我不能近前,就奈何不得?” 常家功法喷薄而出,常行雨腕上一阵奇异抖动,竟抖出铺天枪影尽向银光里刺了过去! 那崆峒少年在银光的包裹下也感受到了雁息之上的杀意,却将袍袖一甩,手中一件事物往出一送,银光更盛,常行雨只觉满世界的银光恍若实质,雁息所化枪影竟也不能突破过去。 “到底是什么法宝,竟如此古怪?” 正犹疑间,常行雨忽感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自银光里推来,慌忙调转枪头,将巨力抵住,谁知这样一下,竟如头触山岗之上,倘若这雁息不是其内丹所化的伴生法宝,只怕当场就被巨力折断,饶是如此,也逼的常行雨几番变化本体,才将那等力道泄去。 常行雨哪里知道,这崆峒乃阐门正统传承,那银光袄处正是当年圣人特制,害了火灵圣母性命的“扫霞衣”,他那雁息长枪虽为伴生法宝,却怎比的过此等异宝? 常行雨退回柳堂阵中,钢枪点地,不住喘息,心中越加愤恨,奈何对方藏在银光之内,又有异宝傍身,奈何不得,着实憋闷! 恰巧此时,玉雪峰上其余众人赶制,却是苏汉惊先叫喊道: “可是有人动用了翻天印吗!”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更是引起柳堂营内一番喧闹! “啊?竟然是翻天印这等杀器!” “难怪逼的副教主都显出本体……” “这等异宝在,恐怕要头排教出面解决了!” 被自己手底下的兵马这番议论,常行雨更觉脸上无光,将钢枪一扫,怒喝道: “都给我闭嘴!前人血仇未报,一个法宝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吗?” 五大家族中,常家最看重法纪,如今副教主发威,非同小可,当下震的柳堂营中一阵寂静,再无人敢说出一个字! 那银光里的少年见马家军心被自己法宝震慑,刚加猖狂,戏谑道: “早就叫你们别在这里碍事,这回怕了?还不给我让出道来?” 这最后一句话,乃是特意对着常行雨说的,他自幼横行北地,哪里受过这等气? 当即就要再冲上去与之一较高下,却有旁边的冯晚青对那昆仑少年问道: “林朝庸?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人听出冯晚青声音,连忙将银光收起,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笑道: “是青姐啊!没什么,不过是听闻这龙门峰上镇压着北地龙脉,就想进去看看,不过玩玩而已!” 这叫做林朝庸的,一开口就犯了大忌,自古修真门派尤其是大门大派之间最看重福地洞天,其中又以龙脉最甚,又岂是容人随便提起的? 果然,此话一出,就连行云听了,也是怒从心起,当年广成子的张扬行径对错暂且不说。 如今他为北地之主,又将统摄萨满马家,长白之上的龙脉与自己息息相关,偏此人秉性乖张,说的好像此处是他后花园,说来就来一般,何况,见其与冯晚青谈话神情,似乎更为亲近,打心底里就生出许多异样出来。 那常行雨更是忍无可忍,将雁息向空中一掷,吞入腹中,手上掐个法决,已然人枪合一,向林朝庸杀去,如此,就已经用上了常家以命搏命的法子。 只是,对方翻天印下,曾经屈死多少亡魂?常行雨就这么去了,必定有死无声,却是白秀清将被毛大氅披出,穿银铠带银盔,走到众马家面前,喝道: “世仇未报,重马家弟子,随我与常副教主杀过去!” 白秀清这套装戎,英姿飒爽,振臂一呼,也是豪气干云,气冲霄汉,奈何却没能唤起一个马家的相应! “白副教主说的轻松,咱们都是苟延残喘过到今天,好不容易有的真等修行,如今对方有翻天印在手,您和常副教主可有应对之法?” 白秀清心中苦笑,她如何不知,此等凶器,已经不是自己能力所能抗衡的,当即被问的哑口无言! 然而这番变故,却引得对面一众崆峒传人哄笑,气焰之嚣张,恍若此地不是长白境内,反倒是他崆峒地界! 白秀清眼中怒意闪过,终究将大氅一甩,喝道: “场中常白两家,还有些血性的,跟我杀出去!” 白秀清此时决心赴死,更不管身后是否有人跟随已然将别久双刺挺在前方冲杀出去。 “这就是将来要追随我推演杀劫的马家教众吗?此等处境,尚且畏缩不前,谈何日后封赦大战?” 关行云看到此处,再也忍将不住,八九玄功运转而出,射到剩余的三族仙家面前吼道: “两位副教主的命令,你们没听到吗!” “……” 又是一阵无声,看的一旁苏汉惊也是连番摇头,行云心里冷到了极处,再不看他们一眼,转身亦朝常白二人追赶而去! 此时,那追随白秀清冲杀出去的常白二族弟子以有半数惨死在那翻天印的轰击之下。 他们不过是为了一口气,不输平日仗义才不惧生死与二人冲锋陷阵,都是天生地养的生灵,常行雨见他们无辜惨死,已经胀红了眼睛,血液之中的嗔戾达到鼎盛,竟讲金丹祭出与之一死方休! 那白秀清也将白家法力催动到极致,只要常行雨动手,她亦紧随其后。 那林朝庸看了,只是冷哼,任凭你何等手段,在翻天印的威压之下,都如螳臂当车,自寻死路而已! 当常行雨的杀意波及到其他常白弟子时,他们也都赤红着双眼,将那金丹握在了手中。 “哼!气势上已经是那意思,不过在我翻天印下,任何反抗都是多余!” 那林朝庸也将玉清法力注入到翻天印中,一时间两方的滔天杀意,直冲九天,引来无数其他十四峰上寄居的强者围观。 关键时刻,行云运转八九玄功飞致,拉住常白二人的手,轻声道: “别急,我们一起!” 堂单气数自其手掌之上缓缓注入二人体内,常行雨眼中红茫退尽。惊讶道: “行云?” 关行云洒脱笑道: “我乃北地之主,又为堂营弟马,自当与我大堂人马共进退!” 关行云此话说完,将玄功气势提到最高,也不回头,对着后方碧音喝道: “碧音,上帮兵决!外敌当前,叫他们看看咱马家的本事!” 那碧音眼中好似也有光华闪动,将黄莲鼓一拍,帮兵决借助橙芒探入行云手中。 行云仿照先前紫府内常行雨的手法,将之团成令旗,向常白二人一挥,两人元神就在橙芒的索引下,融入行云紫府之中,正是,马家绝学,合击之术! 此时,行云头顶淡紫藤萝冠,身着常家蟒鳞甲,背后着白家大氅,腰间一根鳞甲鞭化就束带,将别久双刺祭在肩头,如满弓的利箭,随时激射而出。 雁息枪斜握在手,八九玄功变化在前,神格气数汇聚脸上,精神抖擞,威风阵阵,宛若当年大巫在世。 被那冯晚青看在眼内,与那崆峒门人簇拥下的林朝庸对阵在前,一个是人中翘楚,玄门正宗;一个是太古杀神,新晋正统。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劝说才好! “广成子当年就自恃法宝神威,几次冒犯碧游宫,如今他的子孙更加不济,足见崆峒几千年里不曾长进,便由我北地代为管教一番!” 自古辱人者,人恒辱之!行云是口角上的好手,当年广成子的做法已经让他心中不满,如今还未动手,就要先在嘴上讨个便宜,直说的一众崆峒门人变了脸色。 那林朝庸瞟见了冯晚青此时看行云的神色,心中也是不爽,当即也不答话,抡起大印就向行云砸去! 却有周围围观的人群议论起来。 “这就是北地的小弟马?” “他们三个加一起不过陆地神仙修为,如何敌的住那阐教至宝翻天印?” “马家是没人了吗?派这么几个小娃娃出来送死?” 苏汉惊听了在场终人的议论,只在心里不懈,神迹降临,如今慕名而来的洪荒耆老也是不少,竟没有一个肯站出来平息事端,恐怕都在等着两败俱伤,做收渔翁呢! 想到此处,他又转头望向那畏缩一旁不肯出手的其他马家,摇头叹道: “大劫之中,贪生怕死,足见道行根基之浅薄,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却有一旁孟烟亭听到他的话,问道: “你在自己嘟囔什么呢?” 苏汉惊摇头不语,转而看向场中气宇轩昂的关行云,暗自考量一番,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第四十六章 一战成名 此番配合之下,关行云对于马家的奇术又有了新的感悟,那是先天一气支撑下的创造领悟。 因为常、白两家功法的注入,又与之前只常行雨一人有所不同,算上行云自己的功法,在紫府之中已经有了三家功法运行其中。 大概是受了林朝庸的刺激,紫府内的三家功法都掺杂一种暴虐的气息,其中以常家功法最为明显,如一条暴躁不休的游龙在紫府之内乱窜。 白家功法则是如白家本体一般,横在元婴之前,叫行云无处下手。 就连八九玄功也一时闹腾起来,此等功法最是霸道,以往如杨戬、袁洪之流何时在体内留存过其他功法? 是以三家功法各不相安,纵使三人极力控制,又有帮兵决相助,一时之间也难调停。 此时却有林朝庸的翻天印当头落下,行云忙着制衡体内的三家功法,哪有功夫应对其他?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行云竟是连动都未能动弹一下,就被那林朝庸压在了印下! “轰隆!” 却是成绾醉在远处已经急的跳脚,大叫道: “行云在干什么呀!他怎么不躲啊!” “这小弟马忒也不济!” “先前闹出那般气势,又撂下那等狠话,想不到,只是嘴上功夫!” 围观各派之中亦有道行高深的察觉除了不对之处,譬如那崆峒派的林朝庸,以往翻天印打杀人后,自己都有独特感应,此为不传之密,仅崆峒派立任掌印之人才可得知。 即便是他,也是当日临行前,父亲才将实情相告,这也是他今日如此嚣张的底气,只是如今分明已经将那藤萝君砸在下面,如何大印之上一点反馈都没有? 林朝庸心里嘀咕,口上法决一诵,将大印提起,却是引来众人惊呼! “他竟没事?” “这这这,硬扛翻天印盖顶一击,竟然无事?他是什么怪物!” 原来,那大印之下,关行竟然一点油皮都未破,却是那盘古斧的功劳,倘若叫杨戬来扛住翻天印一击,凭借八九玄功的变化之法自然可以相安无事。 只是如今行云被体内三家功法搅的无暇变化,倒是那融入身体之中的盘古斧发挥了效用。 那翻天印经广成子在上一量劫的屠戮,又因其乃是半截不周山所化,又经玉清传人数千年祭炼,已经可以跃升到先天法宝层次。 只是他乃后天晋级的先天法宝,那盘古斧却是实打实的先天法宝,两相对比之下,自然不能奈何行云分毫。 那林朝庸也自震惊不已,虽说自己先前恃才傲物,以为自己有翻天印在手,九州之内怎有敌手? 所以刚刚那一击,虽然只是依靠法决咒语催动,并未注入真元法力,可饶是如此,那样一击,也足够了,那可是,翻天印啊! 却是苏汉惊道出了原因: “行云是被体内的三家功法给拖住了身形,刚才那一击,是其纯靠肉体力量接下来的!” 说完,其眼中精光一闪,也是颇感意外道: “竟然是八九玄功!丫头,把你看家本领也使出来,助他一下!” 孟烟亭闻声,微微一笑,凌空画出一道符箓,剑指向前一推,符箓顺势化入行云体内。 那林朝庸自然是不会听到苏汉惊这番话,此时他惊慌的脸,甚至还有一分恐惧。 翻天印是他傲世洪荒的资本,如今碰到一个可以硬接大印攻击不死的人,他心中如何不惧?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他不敢相信,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能扛下翻天印的人,难道他是多宝转世吗? 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林朝庸像疯了一样,抡起大印又在行云身上砸了几十个来回,具都未能伤其分毫。 此时,行云在孟烟亭符箓帮助下,终于将三大功法完全掌控,察觉到紫府之外林朝庸的疯狂,嘴角一咧,凌空跃起,阴冷声音道: “畜牲!你可砸累了?” 此话一出,林朝庸更是如临大敌,将翻天印横在胸前,扫霞衣散出万丈银光,抽身退了数十丈远! 那扫霞衣的厉害之处在于可以搜集一切自然光,运为己用,所以当初火灵圣母纵有金霞冠神光在手,也依然吃了扫霞衣的暗亏。 此时并无金霞冠这等擅长用光的法宝,扫霞衣不过是借助长白之上的天光和雪光来干扰行云视线。 常行雨何等天资?先前吃了不防备的暗亏,此时那林朝庸再使将出来,早被其洞察清楚。 当即口中斥道: “纨绔子弟!就只会逞宗门法宝之能吗?” 只见其将手中雁息长枪一抬,常家功法顺势而出,天空中便显得乌云蔽日,眨眼间,扫霞衣上就已暗淡无光。 再见其又将长枪向下一划,九天之上就开始落起惊雷来,直劈的场外围观之人四散而逃。 林朝庸想不通,向来是道家善用雷法,如今怎么关行云竟召唤出万道天雷出来,将自己囚禁其中,不敢乱动。 殊不知,萨满教中,常家与那截教有也渊源,那九天之上的雷姆生前乃截教门下金灵圣母,同那玉虚门人更有血海深仇,此时甘愿相助行云对付玉虚门人,他又怎能得知? 只见行云用雷法禁制住了林朝庸退路,却是一个闪身,蹿到其身前,伸手就是一个大巴掌! “这一下,是待你师祖教训你不该觊觎别派龙脉!” 行云掌上此时运满无畏神格,最是刚正不阿,如此一巴掌下来,竟险些将其元婴震出体外,饶是如此,也骇的其手软脚软。 “啪!” “这一巴掌,是代你玉虚圣人教育你不可枉造杀孽!” “这一巴掌,是祭奠我惨死你手的两堂兵马!” “这一巴掌,是叫你记住,我马家地界,还由不得你来撒野!” 关行云越打心里越气,却是常家嗔戾之心在作怪,那最后一个巴掌,竟直接将其扇出了天雷牢笼范围内,滚在了地上! 其他围观的各派门人看的一阵唏嘘,却都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北地小弟马,竟将个崆峒派掌门的小公子掌掴的如此不堪! 那林朝庸被无畏神格抽的七荤八素,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只觉脸上肿痛难挨,心中屈辱不堪,却是嘴里模糊不清的恨道: “你等与畜牲为伍的下九流,怎敢代替我玉虚教祖打我?我乃崆峒派掌教之子,广成子是我先祖,叔叔伯伯对我疼爱有嘉,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啊!” 那林朝庸受玉虚正统传承,又是十二仙之首广成子的传人,实乃阐教门庭中,众星捧月的存在。 当即被行云扇了几个耳光,自觉面上无光,突然爆起,口中默念法决,抡起翻天印就在行云身上连拍了十六道符印,道道都印在行云元婴之上。 以往翻天印杀人,都是直接以强悍的法宝本身将人强杀,甚少需要持印人动用法宝口诀的情况。 如今翻天印被林朝庸以口诀祭炼出来,印在行云身上,却是动用了玉虚宫不传之密,行云大意之下,竟被那印光锁住了紫府,一时之间与功法断了联系,定在哪里,不能动弹。 那林朝庸见行云被制,还要行凶,又思翻天印无法伤其分毫,当即横由心生就将那大印对准了正在观战的成绾醉一行人身上! 林朝庸已经起了杀心,三尸神中便有了表象,行云有秋兰佩加持,当即有所察觉,心中大惊,就要上前阻止,奈何八九玄功才一运转,便被那符印拖的一滞,只这片刻功夫,那翻天印已经翻出数丈方圆,朝落怀阁众人打压下去。 苏汉惊是第二个发觉林朝庸又异动的人,他见大印飞来,忙叫不好,将那重锤甩出,以紫竹林法力加持,低在大印之上,堪堪拖了一个呼吸的功夫将众人扯出印外。 饶是如此,亦有十几位奉命守护在众人身边的常家未来的急退开,惨被翻天印砸成了齑粉! 那林朝庸一击得手,又施一击,此次正是落向那大堂营马之上。 关行云暴怒而起,被其逼的三尸神暴跳,瞬间移到翻天印下,玄功几番变幻竟是在其砸落之前,掠在了手中。 “逞凶做恶!杀起人来乖戾难驯,跟你那先祖一个德行,今日是留你不得!” 关行云同样起了杀心,抡起翻天印就向那林朝庸头顶盖去,千钧一发之机,却是冯晚青纵身跃入挡在了林朝庸身前! “不要!你不能杀他!” 那林朝庸已经在翻天印的封锁之下动弹不得,幸好冯晚青即使出现,才叫他在大印之中,捡回了一条性命! 关行云见到冯晚青挡过来,眼中凶煞之气更甚,厉声道: “你要救她?” 关行云只见冯晚青凤目含情,看着自己,却依然挡在那厮身前,只是不说话,心中更气,声嘶力竭的吼了出来: “他杀我堂营人马无数,你要护着他?” 冯晚青却对关行云恳求道: “你不能杀他……” 林朝庸缩在冯晚青身后暗笑,关行云却心中痛愤交加,随即脸上一阵自嘲,凄声道: “也对!同为道门正宗,你自然该护着他些!” 此话一出,冯晚青身上却是一动,眼中挣扎,倘若她将实情说出,势必引发另一场骚动,可如今她若不说,只怕行云不肯干休,就在其要脱口而出的时候。 却听关行云口中一哼喝道: “滚!护着你该护的人,滚出我这龙门峰去!” 一道罡风袭过,不由冯晚青分说,将两人掀飞了出去! “啊!啊!” 关行云只觉如此还能出胸中恶气,此时再也压住不住胸中的嗔戾,跳到空中,翻天印上抡起无上力道,竟是将那先前不愿出手的马家尽数轰成了齑粉! “日后胆敢有不服从我与二位副教主命令的马家,就该当如此!” 此话一出,尽显王霸之气,吓的北地教众分分跪地称是。 关行云扫视一周,见马家之内,此时已经对他的命令莫敢不从,却又突然转身,森然道: “尔等外来者,若有人再敢来犯,也当如此!” 那围观上来的众人骤然见到行云如此嗔戾的一面,个个心中惊骇不以,再也没有人敢小觑北地一脉,分分撤回到自己驻地之中,生怕那个倒霉的,激怒了这尊杀神,抡起翻天印来,大开杀戒! 待到人群撤离干净,却是成绾醉凑了上来赞道: “哇!行云,你何时这样霸气了?” 关行云却依然立在那里,不曾回应。 成绾醉又连叫几声,具都没得到回应,不由得身手向关行云肩头拍去。 关行云此时也是不好受,正苦苦支撑间,被成绾醉打扰,猛然转头,腥红的双眼竟是吓的成绾醉倒退数步,惊道: “我去!行云,你这是怎么了?” 却有卧月居士苏汉惊察觉有异,箭步冲上前去,赶在行云爆发之前以剑指将他点住,双眉紧皱道: “情况不妙,先回绿柳山庄再说!” 言罢,从袍袖中甩出灵符贴在行云头上,将起扛在肩头,向绿柳山庄飞去! 第四十七章 一念成何? 苏汉惊在绿柳山庄急的直跳。他对着一个常家弟子问道: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见你家头排教主和二排教主?” 那常家弟子也是无辜,他只是在行云对战林朝庸前受到命令护卫落怀阁众人安全的,当即哭笑着摇头道: “教主大人们的事情,小的哪里知道啊!只是来时头排教主曾吩咐过小的们,他另有事情分不开身,叫长白之上的一切行动都听常副教主的吩咐…” 苏汉惊直跺脚,恨道: “有事情!有什么事情能够比的过你家弟马,他现在都要成魔了!” 他从来没想过,长白神迹还未出世,行云这里的问题就这样棘手了,此番出山也是酝酿了实足的把握,却不想,在行云这里出现了差错,如此牵一发而动全身,又如何不急? 此时苏汉惊身上已经灵光闪动,从袖里喷出二十四道符箓,在其周身法光之内萦绕不止,双手做金刚印记,又有浮屠金光探出,竟是动用了本体力量。 只见他双手做拈花式,拈起周身萦绕的符箓一枚一枚的打入行云体内,却未能引起行云身上半点变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是用翻天印击杀了一些马家,怎么就要堕魔,竟连我的灵符也镇压不住!” 苏汉惊早就知道,行云身上的凶煞之力非同寻常,所以一上来就动用了本相法力,没想到竟起不到半点作用。 此时行云双眼血红,不断的吸收着方圆百里之内的怨念到身体里,饶是苏汉惊这等见识的人,看了也为之侧目。 忌惮的看了一眼行云身上翻天印留下的灵符,这位修行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紫竹林居士,猜测,那阐教首屈一指的翻天印,恐怕也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的了! 抬手将二十四道灵符收回,在行云周围一尺的地方设下一道结界,将那被行云吸收过来的怨念隔绝在外,苏汉惊担忧道: “现在咱们也就只能做到这些了,剩下的只能期盼紫府之内的他们,能够做出应对!” 原来,行云与林朝庸对战之时,就被其法决符印影响了心智,后来其夺下翻天印,更是直接与其上的煞气相接触。 再经冯晚青那么一激,竟引动了元婴之内的业力发动,内忧外患之下,再也控制不住本心,将那一腔子的怒火全都发泄在了之前不听从命令的马家身上。 如此,杀戮之下,又刺激到翻天印,将那自一次封神起,到现在几千年积攒下来的煞力全都灌入到了行云体内。 不过,此时紫府之内的行云却也是无暇自救,他却是被一股一股的负面情绪所困扰着。 想这阐教杀气翻天印,从出世至今害了多少人性命,一股脑的找上行云,岂是儿戏? 此时行云头疼欲裂,如若堕入万人坑内,耳边尽是哭诉痛斥之音,处手处血肉模糊,元婴已经被充斥而来的各种负面情绪撑的变形,若不是又盘古意志的加持,只怕就要爆裂开来! “广成子!你为达目的,不顾长辈面皮,设计强杀于我,就以为那些腌臜事没人知道了吗?” 行云正见到一位,手持混元锤,骑金眼驼,脖颈之上已经血肉模糊,做道姑打扮的人在尸山血海之上飘荡,怒斥着。 只见那人状若疯魔,浑身上下散发着滔天的怨念,呼喝着! “我为徒报仇而下山,不曾害你阐教一人性命,师父怕我惨遭你等毒手,特赐我金霞冠防身,你空我得知你教丑事恶行,竟以扫霞衣将我宝贝慑去,又以翻天印将我虐杀,我与你不共戴天!” 那道姑说着说着,竟发起疯来,挺着血肉模糊的脑袋就朝行云杀来。 行云未即躲闪,却被其破体而去,迎面腥刹之气扑鼻,竟是一重煞气已经侵入元婴! 只见那道姑一击未中,将金眼驼嘴上缰绳一勒,再次冲杀过来。 “我那苦命徒儿,不过尽忠职守,他又有何过错?我截教门人又有何错?” 迎面又是一团腥煞扑来,已在紫府之内熏染的猩红!许是这道姑说的,太过凄凉,竟引得周围一众冤魂纷纷冲杀过来,只把行云当做那真凶广成子,却是一通质问,迎面而来的腥煞愈重,几乎逼的行云喘不过气来,倘若此劫不过,只怕今日有损道心,闹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你阐教三代弟子同辈之中斗不过的等截教门人,便请二代弟子出手,二代不济,便以多打少,总之是要我等性命去填尔等无边孽障,好生不要面皮!” 此时又有一男仙冲杀出来,大喝道: “我截教师祖看不过,你们二代弟子如此行凶,下山为我等做主,你们阐教圣人依旧以多欺少,好生为难我家教主!” “终究我家教主法力无边,道行深厚,纵使你阐教二圣齐至,亦不低我师祖一人,你们竟为那一榜之争,同那贼人合作,策反我门人,行尽卑鄙龌龊事,害我截教惨遭灭门,此等血仇,怎能干休?” 听到此处,行云也是心中痛惜,遥想当年旧事,截教门人不过为个情义二字,竟惨遭灭教之祸,着实可叹。 况且一切因果皆由那阐教门人申公豹挑唆,若无此人为患,何至于此? 若真论起来,是他阐教圣人教导无妨之过,当年玉虚宫内,元始天尊本该将其抹杀,却因三尸神中有警告,从中放水,焉知不是教主私念作祟? 自己乃封赦先行官,日后统摄二次封神,此杀劫之中,若不能为屈死冤魂做主,又有何面目腆居圣人之位? 行云越发可怜这群无辜惨死的截教门人,竟是心中有慈悲念力生出,做出了个大胆决定! “诸位截教前辈,晚辈萨满教关行云,乃巫族之后,因被前辈们胸中怨念所感,在此处特发宏愿,原以我堂中气运,大开渡化之门,请诸位尽管如我心门中来,有何冤屈愁苦,尽可与我诉说,来日两军阵前,我定替诸位讨回公道!” 此话一出,关行云元婴之上,慈悲光华闪耀,竟真的敞开心门,任由尸山血海之内的冤魂鱼贯而入。 这一遭变故,元婴之内,煞气爆曾,竟冲出紫府,将那苏汉惊设下的符箓结界炸个稀烂! 肆虐而出的怨念煞气险些将苏汉惊掀个跟头。唬的其,竟结巴起来! “这,这,这藤萝君,在干什么…魔刹攻心,日后如何做得圣人教主?” 殊不知,一饮一啄皆为天定,今日之因,不是他日之果? 第四十八章 祸福相依 封赦堂单之内,常行雨和白秀清正想想办法突破那翻天符印的封锁,却被堂单之外的腥煞之气冲撞,当即不明究竟却也是心中焦急! “外面怎么了?好端端的,竟生出这等煞气?” 那常行雨已经急的团团转,先前他将常家嗔戾之气悉数灌给行云,是打算以此激发其心中的战意。 岂料,行云初次掌控三家功法,竟被戾气影响的大开杀戒,然后自己与白秀清就被封锁在了堂单之内。 如今非但他们被困堂单之中不得而出,反而行云那里出了这等状况,他又如何不急的? “看着架势,恐怕行云是要堕魔了!” 白秀清闻言登时大惊,急道: “堕魔?” 常行雨嘴中发苦,闷道: “是我太急功近利,如今怕是连你也要受到牵连!” 白秀清却是斥道: “事关萨满立教大事,我等受些责罚倒还好说,如何眼睁睁的看着行云出事?” 常行雨初听此言,恍然大悟,与其束以待毙,不如冲讲出去保下行云。 只是,那堂单之上,先前被林朝庸凑巧以翻天印上法决烙下了符印,此时封在堂单门上,如何出的去? 任凭二人如何努力,如笼中鸟,破不开那封印去。 常行雨还在运用常家功法疯狂攻击翻天印记,白秀清却心中一动,身向堂单跪拜下去,叩头祷告: “我圣教主娲皇娘娘在上,现今弟马关行云突逢魔劫,危在旦夕,还请教主娘娘广施神通,免我萨满一族再遭横祸!” 说罢,白秀清向堂单之上连叩三十六拜,每每叩首,具都诚心祷告,待拜至三十六回,灵光一闪,脑中突有领悟,抓住常行雨肩膀,口中默念法咒,一片金光闪过,却是越过翻天印记,闪到行云跟前! 竟是此时白秀清心灵福至,得到女娲圣人的指点,正是迫在眉睫之时,习得了一个神行天征的法术,大抵如那阐教的宗地金光法一般,从那封印之中闪了出来。 常白二人见到行云主动将那三千凶灵煞力吸收进体内,也是大为不解,却又无计可施,白秀清更是急出一身热汗道: “这是干嘛?这业障煞气别人躲还躲不来,他怎么…” 常行雨摇头道: “你看这群冤魂,俱是截教之中,我等妖族前辈,行云多半是动了恻隐之心,此事或许还和翻天印有关!” 白秀清如何看不出这一点,却是幽幽叹道: “咱们这位弟马,倒是重情重义,只是,这三千亡魂,业障煞气何其多?到时候,没能渡化冤魂,他自己倒先入魔了!” 常行雨似乎在心中思考什么, 盘坐在行云旁边,似乎下了很大决心。 却是白秀清见了,大惊失色,失口叫道: “你又要干什么?” 常行雨将常家法力祭出,正探入行云元婴之上,斩钉截铁道: “赌!一!!” 到底是常家里的好手,那常行雨见行云心中的魔性被煞气温养的就要压过道心,他们二人亦无能为力,竟把心一横,又将行云元婴之上肆虐着的业障煞气渡到自己元神中去。 如此,却难坏了白秀清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如今常行雨冲动之下,陷入魔障之中,已经无力回天。 她若也跟着下去,待会儿三人皆入魔道,却连个护法的人也没有,倘若她不跟着下去,自己关常二人身上魔性渐重,她亦无能为力! “我视他俩如亲弟,倘若他二人出事,我又怎可独活?” 白秀清已经急的在二人身边乱转,她在心中思忖,却又转念一想。 “如今被困此处,要么想办法冲将出去,请教主前来相助,只是那时恐怕他们早已铸成魔胎,即使天道圣人也无力回天。” 她秋水一般的眸子在二人身上扫过,又思道: “不若,也如行雨一般,赌上一把,或许有我加入进去,分担煞气,能够守住三人灵台,可使道心不灭也未可知!” 想到此处,白秀清再不迟疑,盘坐在行云的另一头,也将白家功法渡了进去。 只是,白秀清才一探入行云元婴之内,顿觉异常,却是试探的道了句: “行雨?” 常行雨听到白秀清声音,当即回道: “你也发现了?” 白秀清奇道: “怎么,这么多的怨念汇集在行云身上,却没有半点心魔产生?” 常行雨笑道: “非但如此,你自己感受下行云身上变化!” 白秀清将白家法力催动开来,一番探查竟惊喜道: “他竟要突破了?” 常行雨难掩兴奋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翻天印,有着吞噬他人修为的妙用!” 白秀清惊道: “此等残暴之法,魔道居多,怎得,玉虚正统也善用此道?” 常行雨冷哼一声道: “哼!你看他们当年行事,可还算正道?” 白秀清到底性格沉稳许多,谨慎道: “当年,他们好歹也是为大周天子而战…” 常行雨眼中精光一射反问道: “倘若他们不行此道,周天子就败了?何况,当年殷寿也不一定那等昏庸!” 白秀清还是不敢相信,又问道: “可是,如果当真如此,阐教门人必受此法反噬,当年截教先人如何未能察觉?” 原来,那翻天印上早就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可将惨死其下之人的毕生修为摄去,再经法宝反馈到执印者身上。 只是,此等邪法毕竟有伤天合,在摄去别人法力同时,还将那惨死之人的怨念煞气一同回馈给持印人,久而久之,大印之上,就产生了魔气。 只是,当年广成子利用此印害了多少性命?为何其不被魔气所染,依然仙风道骨,甚至传下人间正统崆峒派就不得而知了。 常行雨想不出答案却是摇头道: “先不管这个,只是眼下有一件事情更加要紧!” 白秀清问道: “何事?” 常行雨道: “这煞气虽然未使行云产生魔性,其中邪意未除,因果还在,等下行云突破之际,恐怕招来天劫不小。我等,还需想个万全之策!” 白秀清面色犯难道: “要说对付这些煞气,佛家功法最好,卧月居士再适合不过,只时内外两隔,却如何是好?” 常行雨眼中露出一抹疯狂,将印天钟唤在手上! 白秀清见了,当即阻止道: “此宝何等关键,你怎可拿它冒险?快收了去!” 常行雨却笑道: “刚刚一赌,是我们赢了,如今再赌一次又何妨?” 白秀清却劝道: “我们强行引此宝出世,已经惹上因果变故,如今怎好再擅自动用此宝?” 常行雨却辩道: “行云与此宝缺一不可,此时可凭借此宝度过危机,日后还有机会,将业力祛除,若果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可怕引来的是强横百倍的魔劫了!” 白秀清还要反驳,却是蓝色一变,古怪道: “我,好像也要突破了……” 听闻此言,常行雨笑的更甚了。 “那么巧,我也要突破了,我们还有的选择吗…” 却是,“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他们两人为救行云,挺身而出,非但未受行云所累,反而跟随行云一同享受了翻天印上的回馈,双双都要突破修为,别无选择之下,却是将那多余出来的魔障业力收到了一枚印天钟之上。 此番也是劫数注定,二人弄巧成拙,天地大劫之下,此等境界小劫具都转化成因果相报,此番哪怕不以印天钟吸收多余魔性,那魔劫也会转化成日后因果,如今这番错弄,冥冥之中,却还是没能躲过那层因果,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是,他三人轮番突破,延误了行云苏醒时机,在那外面长白之上马家群龙无首,又遭遇了新的变故,却是苦了苏汉惊一人在外独自支撑! 第四十九章 杀劫至,魔子生 苏汉惊据守龙门峰,手持巨锤定坤,显露金刚本相,二十四枚周天灵符做佛陀披帛,法相庄严,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原来,是那林朝庸被冯晚青救下,因失了宗门至宝,便趁关、常、白三人闭关之际,三大派攻上龙门峰,美其名曰讨还翻天印,实则打起了长白龙脉的主意。 姜闻涣乃昆仑山玉虚宫内姜子牙第二十五世孙,乃是根正苗红的阐教传人,九州之内,素有传闻,金仙之下第一人。 此番长白一行,阐教三派中,昆仑、崆峒、茅山仅出动长老级人物共两人,一个乃是太乙金仙张忌癫,另一位就是这以玉虚传人自居的姜闻涣。 因那张忌癫被常行雨以连理枝把疯癫撅了出来,眼下不知跑到哪里发疯,所以姜闻涣自然以自己为尊。 他与林朝庸同为玉虚门下二代弟子传人,此时经林朝庸挑唆,又实在觊觎北地龙脉和长白神迹的好处,当下聚集起天下道门围上龙门峰,若不是苏汉惊拼死守护,只怕今日北地危已。 苏汉惊遥望对面道门三派,昆仑首当其冲,为首的姜闻涣虽然气宇轩昂,却有眉间一点丧气隐而不出,倒还不及尾随在侧的崆峒众人,于是自语道: “这姜闻涣黑云盖顶还不自知,看来昆仑气数不能久已,只是那崆峒失了翻天印,怎还有那等生机?” 杀局大劫之中,多少阻碍了他对天数的推演,此时正在心中反复推演,却是对面姜闻涣不耐道: “卧月居士,我敬你乃隐士不出的高人,若是北地还不交出我林家侄儿的重宝,就休怪姜某无情了!” 苏汉惊心里一哼,他如何不知这姜闻涣觊觎龙脉好处,才甘心被那林朝庸拿来当枪使,当即回道: “姜长老,尊祖上与紫竹林有旧,便听在下一句劝说,杀劫当前,贵派还是退回昆仑山中静待天时的好!” 那姜闻涣却是冷笑一声喝道: “你既知我等乃玉虚正统,还妄想替那北地妖邪与我道门三教抗衡吗?昆仑弟子结阵!” 道门三教,胜在传承,若论单人实力,哪怕将那张忌癫算作在内,也无人是苏汉惊对手。 眼下布出此阵,乃是姜子牙破商时所用的一个阵法,其精妙之处在于,借助了一次封神时的滔天气数。 如今天数有变,此阵法不得气数护佑,威力已经十不存一,只不过是借助一点祖上传下来的余威,和那契约对马家约束而已,又如何能难倒苏汉惊? “常白两家的兄弟们,我等不消上阵冲杀,且守住这一时,待薜荔君与二位副教主出关,便可不惧他道法压了!” 说完,苏汉惊手中射出一道金光屏障,护在众马家弟子身前,又转身朝碧音和孟烟亭使了个颜色。 只见碧音将黄莲鼓上橙芒拍出,孟烟亭则掏出一面小巧精致的蛇皮鼓唱了起来。 在岑、孟两重帮兵决加持下,那契约对马家的压制竟少了许多,又有苏汉惊金光相护,马家弟子气势瞬间激荡起来,一个个持起刀兵誓与龙脉共存亡! 却有林朝庸看了心急,对姜闻涣怂恿道: “姜师伯,如今北地群龙无首,只有苏卧月和两个帮兵坐阵,不如将您手里的宝贝拿出,一招破敌,省的那闭关的三人出来,倒是麻烦!” 那姜闻涣听到提及他手里的宝贝,将双眼一眯,足盯了林朝庸十几个呼吸,随即将手向怀中一探,忖道: “张忌癫如今不知跑到哪里发疯去了,崆峒又只来了这么一个毛小子,不如运用此宝先除掉马家的麻烦,在趁茅山的人不在,将龙脉先夺了去,回到昆仑再做图谋,或许还能重振祖宗荣光也未可知!” 林朝庸见姜闻涣已经起了杀人心思,只不过碍于自己势力,不肯先出手,他担心翻天印上秘密被行云知晓,于是又怂恿道: “如今阐门三教,都以师叔马首是瞻,小侄只要拿回祖上至宝,至于龙脉气数以及那长白神迹,还不是师叔锤手可得的?” 姜闻涣听闻此言,内心之中已经蠢蠢欲动,只是此宝关系到整个昆仑山日后的气数,那崆峒乃是广成子的传承,他心中还有顾虑。 林朝庸见状,又添油加醋道: “师叔毕竟为姜太公正统传人,家父也常言道,一次封神我阐教能发扬光大,姜太公居功至伟,如今将临二次封神我阐教势微,更该姜师叔一脉带领咱重振祖上荣光,可切莫叫那茅山抢在头了去!” 此话正如蜜里刺针,挑到了姜闻涣的心坎里,直勾的他心中痒痒,不觉已经有些飘飘然,随即一点头道: “好!” 苏汉惊将姜林两人窃窃私语 那姜闻涣被林朝庸唬的神魂颠倒,已经将手探出怀中,看样子是准备了什么大杀器在手。 以他的修为自然是不把场中的道门三教看在眼里,可是玉虚门人当年杀人越货,自己教中亦不乏威力强大的法宝。 如果此时拿出一两件阐教圣人传下来的厉害法宝,他倒没有太大把握能在这种情况下保住龙脉了,于是连忙凝神戒备,以免对方突然发难,打的自己一方措手不及。 却在这时,苏汉惊眼角一眺,法相金身一阵悸动,向那天池之上看去。 受气机牵引,姜闻涣也察觉天池之上的变化,一抹凶戾之气在众人身边穿梭而过,最终在天空中汇聚成一对暗红色瞳孔,探出魔光扫向众人。 魔光所到之处,人人胆战心惊,就连姜闻涣这等金仙等级的修为,也在心中无端生出恐怖出来。 苏汉惊将定坤舞在身前,心思已经沉到了谷底,因为那血瞳在扫荡全场众人一圈之后,将魔光定在了绿柳山庄之内,却分明是为了行云而来! 而此时,在山庄内,也正有一丝魔煞之力探出,与之两相结合,便见那血瞳一眨,又显化出三头六臂的凶恶法身出来! 苏汉惊攥紧了定坤神锤,喃喃道: “魔祖,罗睺…” 此时天空之中,鬼神共泣的声音在天地之间响起。 “杀劫至,魔子生,我老祖又回来了!” 第五十章 魔祖的善念考量 魔祖罗睺,在道门历史上被称为可毁灭洪荒一切生灵的存在。 当年大战,魔祖被远古三族打伤,肉身被破,只有残破不堪的灵魂碎片在宇宙中徘徊。 如今巫、妖、人三族杀劫再起,魔魇再生,罗睺残魂受行云身上魔煞之力牵引重新回到洪荒世界,竟是认准了关行云作为其接班人。 只见他长满了獠牙的巨嘴一张一合问道: “我的魔子呢?你在哪里!” 罗睺此时,只是一缕残魂,早已不复当年的气势,仅仅凭借行云身上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找到这里,当即对苏汉惊问道: “你可见到过我的魔子吗?” 苏汉惊深知其所指的魔子就是行云,眼下最好的结果就是讲魔子交给他,可是行云乃新晋圣人之选,如何能随他入了魔去? 随即将修为提升到极致,硬着头皮顶上去,却是罗睺将眼中魔光照向苏汉惊道: “你这气息,的确算的上是把好手,我能感知到,日后你将助我魔子成就一番大事,我还,不想杀你!” 尽管罗睺如今实力已经不如往昔,但终究是曾经的圣人层次,仅这一瞥,已经叫苏汉惊如芒背刺,冷汗直流再也说不出话来! 却又那林朝庸恶向胆边生,眼珠一转,心生一记,飞到魔祖嘴下道: “老祖在上,小子知道,您的魔子在哪!” 那罗睺刚从无尽虚空之中回归,脑子还不是很灵光,突然见一个小娃娃飞来自己身边,颇为惊讶,向其吐息道: “你是何人?为何,给我一种,熟悉之感?” 那林朝庸不过区区陆地神仙修为,哪里禁得住那魔祖口中的吐息? 当即一个趔趄就要跌倒,连忙叩首曰: “小子不过是仰慕老祖风采而来,听闻老祖在寻魔子,心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远处的姜闻涣此时已经在下方吓的瑟瑟发抖,林朝庸初生牛犊不怕虎,那魔祖罗睺是何等人物? 发起狂来,哪怕是崆峒派祖师广成子,也得被其生吞了,如今他们阐教一脉躲还躲不及,他竟主动凑了上去! 那罗祖一心只想寻找行云下落,听闻林朝庸可有办法,不禁问道: “嗷?你有法子?快快说来,如若可行,你要什么,老祖我重重有赏!” 那林朝庸心里暗笑,表面却装作恭敬的样子道: “眼下这马家势力,是要跟您争抢魔子的,眼前这人尤为突出,不如将之除掉,再又晚辈引您去寻魔子下落可好?” 那罗睺只是沉寂数万年,精神还没有恢复,却不是傻了,当然听出林朝庸有借刀杀人之心,当即将巨口张来,眼里透出杀人般的猩红,一股恐怖的毁灭气息吓的林朝庸当场跪倒在地,慌忙改口道: “呃,刚刚老祖曾说,此人尚有用处,便先将其擒下,晚辈再引您去寻魔子,有他在手,也不愁寻不得佛子您看怎么样?” 此言一出,苏汉惊顿觉脊骨法凉,却是那罗睺血眼之上已经有一重魔光锁在自己身上。 “我看不怎么样!趁我不在,你又想作恶多端,是之前的巴掌挨的不够爽是吗!” 这时,却有一人凭空出现,挡在了苏汉惊前面,将那林朝庸呵斥的一个哆嗦,不是那闭关晋级归来的关行云,又会是谁! 苏汉惊看了此时的行云也在心中不住称赞,想不到,此子因祸得福,非但没受体内煞气侵蚀反而得到翻天印的馈赠,从陆地神仙的修为直接跨到了那张忌癫一个层次,只怕不消多久,就可成为超越自己的存在了! 却是那林朝庸见关行云闭关出来,修为竟连越三个等级,想是已经知晓翻天印的秘密,倘若此时他执印打来,可再没有冯晚青前来相救了。不由得向罗睺善后缩了缩,对其巴结道: “啊,老祖,他就是您要找的魔子了!” 关行云见林朝庸几次搬弄是非,断是留不得,只是又有罗睺在侧虎视眈眈,便先顾不上他,转头对罗睺道: “我不希望你伤害到我的兵马和朋友,我们换个地方谈如何?” 那罗睺将关行云一身道行精纯至极,全无半点魔性在身上,当即点头道: “嗯,弱是弱了些,但你懂的将魔性压缩在体内一点,根基还算不错,只不过这两个是什么东西?” 关行云心中一惊,想不到才一个照面,这魔头竟将自己看和通透,甚至还发现了潜藏在自己紫府之中的常白二人! “呃?这是我魔子的两个随从吗?金仙修为,倒也相配了,只是我与魔子说话,这里不用你们,就去!” 那魔祖罗睺都不容常白二人反应,就将利爪向行云身上一刮,将二人挑在指尖,向苏汉惊出一弹,两人就觉一番天旋地转,下一刻就被苏汉惊提在手上,三人被巨力推出数丈之远。 那魔族刚要将行云纳入自己体内,就听其一声大喝,将自己打断,只听其道: “等一下,若我走后,这道门三派必定对我朋友兵马动手,该当如何?” 自古洪荒诸般大劫,你见谁用魔祖谈过条件,当即那魔头眼中凶光又将射出,行云竟运转八九玄功迎上,气势不差分毫,与其对视起来! “好!好!好!够胆量,配做我魔族的魔子!” 那罗睺将眼中光芒一射,顿时将对面道门三派包括林朝庸在内的众人封锁其中,随后再不容行云反驳,直接讲之纳入体内。 魔祖魂魄,暗含六界煞气之祖,远超那翻天印上百倍,行云骤然纳入其中,自然不会好受。 终究还是玄功几番变化,才面遭魔煞侵袭,在罗睺体内站定开来!却有一个魔焰升腾的莲花迎面飞来,不必想也可知道,乃是那魔祖立教根本的灭世黑莲! “将此宝纳入紫府之内,你就可接受我之传承,在运用的魔功重新炼化出十二品灭世黑莲,解释我魔祖大业可成!” 原来,这罗睺在太古大战之中,全靠十二黑莲护身,才保住一缕残魂,如今十二黑莲只留下眼前一朵,罗睺那缕残魂即将消散,便急于寻找可以重新孕育出十二黑莲的人做传承,届时他可借助黑莲本体,再度重生,寻找当年大战仇敌好保杀身之仇! 行云因先前对翻天印下亡灵的承诺,导致煞气聚体,升化出一缕魔性,将其引诱过来。 关行云有堂单气运加持,如何看不出这魔祖气数将近,此时如何肯平白无故受这因果? 当即抱元守一,不肯叫那黑莲接近自己周身一步。 那罗睺见状,突然爆起冲到行云跟前喝道: “怎么?你不愿意?” 行云被其所带过的煞气重装了元神,好生难受,慌忙运用八九玄功后撤,却不想刚有动作,那罗睺竟又鬼魅的出现在自己身后,斥道: “你是嫌我魔族为恶落了下流?” 行云正在思考自己如何脱困,只好在嘴边答道: “佛魔只在一念间,不在表象却在心,何况善恶相继,既然存在,即是合力,全看如何运用!” 罗睺怎能想到,行云能有此番见地,有心试上一试此子到底根基如何,便继续唬道: “我魔族一日可食尽三千世界良知,当年六合洪荒,近乎毁于我手,你却说说,如何以我为善?说不好,我老祖活吞了你!” 行云将前番所悟慈悲散播开来,一玄功妙法设成蒲团,盘坐其中,同罗睺论道: “世有千千劫,佛主一念生魔,尔后五浊恶世起,便有大善生,其后诸天神佛现象,除魔卫道,魔随灾厄退去,焉知不是魔法也可渡世?” 罗睺却是一阵骇人狂笑道: “你不怕人说你大逆不道,焉知无魔,便可无灾殃的道理?” 行云摇头道: “无灾无劫,世人便不知善恶,不修正道,邪法便就生成,迟早还是要化魔的!” 罗睺继续问道: “何为正道?” 行云对答: “不走邪道,即为正道!” 罗睺又一阵好笑,道: “那什么又是邪道?” 行云亦笑道: “你为魔祖,却来问我邪道?我且告诉你,其心若不正,即便神佛,也为邪道!” 罗睺此前不过是想找一个适合帮助自己转生的工具罢了,如今听到行云一番见解,竟若为知己当即赞道: “哈哈,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果真不是三十三天上那些“伪君子”可比的!可是,如今听你言行,大赞佛教,可是道家不济?” 行云又摇头道: “佛本是道,天下万物,皆出自盘古,神魔、佛道、好坏、善恶、正邪具都相生相依,你若以杨枝甘露害人,它亦与砒霜无异,你若以邪魔‘救人’,我看你亦如神佛!” 那罗睺听闻其提及盘古,似乎牵扯到了灵魂深处的一些记忆,巨恶面相之中,也有一番变化,却又些呢喃道: “你倒说说,邪魔如何救人?” 行云自从融合那三千冤魂入体后,对于天道的体悟远不其境界的提升要高,遂解释道: “倘若邪魔为恶,能唤醒世人对善的渴望,有朝一日毕将成就大善,战胜邪魔,此乃以恶救人。倘若世人一味厌恶邪魔,而不似修养德行,即是伪善,最终也会成魔!” 行云说完,又看一眼罗睺道: “正如现在的你,是有邪魔相,如今肯与我论道,就是心中有善。什么时候,你失了与我论道之心,就算变化九天仙女,也依然是邪魔一个!” 罗睺听到此处,转而收起面上呢喃,重新显露出魔祖本相道: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愿接受我只道统?” 行云又一番后撤道: “普天之下,皆受盘古、女娲大恩,我等人族更是如此,如今盘古大神尚有冤屈在身,娲皇氏道统还需我来传承,却是不好再受旁人道统的!” 那罗睺见行云几次拒绝自己,已经露出狰狞法相就要发难却听其提及两大圣人,表情一松,将大手一挥道: “这却无妨!你将我之道统一同受了就好,日后我若回归,助你一同立教就是!” 行云却是不解,罗睺为何这般执着,遂问道: “你为何执意如此?我已经表明日后会建立萨满教传承女娲道统,你又何必白将立教法宝交于我手?” 罗睺却是笑道: “你不是说过,天下万物,皆出自盘古、女娲,既然你有此心,怎么我魔祖罗睺圣人之尊,就不能有这等觉悟吗?” 行云将嘴角一撇,不知哪里来的心思回道: “圣人如何?圣人还真就不一定有这样心思……” 罗睺听了,十分诧异,禁惊问出来: “你说什么?你不过一个太乙金仙修为,如何能有这番见地?” 行云正在心中衡量罗睺此话的真实性,此处空间之内却是一阵暴动,就听其疯狂咆哮起来,之后却是一阵道法波动,魔祖空间便被爆破开来,就见一人却是那许久未见的,茅山张忌癫! “关行云!你好歹是要主持二次封神的先行官,怎可与魔祖勾结起来!” 却是那罗睺被张忌癫这样一击,惊动了灵魂,咆哮道: “你是何人?啊!阐门道术!是玉虚门人的气息!啊!玉虚!我要你死!” 罗睺此时状若疯狂,再管不得行云如何,寻着那昆仑、崆峒两派门人身上的玉虚功气息杀了出去。 原来,当年罗睺与元始就有仇怨,此事道门之人都自知道,所以其一现身,那昆仑姜闻涣才吓的那般模样,纷纷将自己身上道统封锁起来只怕被罗睺发现,当场爆发起来。 谁知,那张忌癫之前被常行雨用连理枝撅出了本性,正在长白十六峰上发病,却被罗睺气息牵引过来。 他虽然不喜欢行云跟马家人搅在一起,却依然知道关行云在这一量劫的重要性,所以不顾姜闻涣劝阻,毅然轰开了罗睺的魔祖空间。 也是这茅山上的张道长癫狂病发作,这样一击好不留手,将那阐教道术发挥的淋漓尽致,如此,便将罗睺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 这下可好,他茅山并非阐教正统传人,身上的玉虚宫道法气息还不足以引起罗睺注意,反倒那躲在外面的昆仑、崆峒二派传人修习的乃是正统玉虚宫道术,如今引得罗睺出去一顿虐杀。 那张忌癫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做的欠妥,见罗睺冲杀出去,他不能眼看着罗睺行凶,当即也追了出去,却是只留下行云自己看着那朵黑色莲台发呆! 第五十一章 三宝如意破! 那林朝庸见罗睺残魂朝自己气势汹汹的杀来,料想自己必定不能抵挡,于是匆匆飞到昆仑弟子之中,向姜闻涣挑拨道: “是那张老道使的坏,一定是茅山想借罗睺之手除掉咱们玉虚二派,师叔何不将那宝贝拿出,也不辱没咱玉虚威名!” 姜闻涣已经看出,是那崆峒门人不济,被罗睺一吓,露出了破绽,这才引来这老魔头一阵厮杀。 如今昆仑门人在自己吩咐下,早将气息隐匿起来,眼下只要在这里暗兵不动,必然相安无事,又怎会贸然出手? 此时崆峒门人已经被屠戮大半,林朝庸见姜闻涣顾忌着不肯出手,却又把心一横,竟威胁道: “倘若师叔不出手,过会儿我崆峒门下被其屠戮干净,小侄还在此处,气息牵引之下,昆仑也难逃此厄!” 姜闻涣听到此言,才真正认识到这个不起眼的崆峒小辈心机,当即怒目道: “我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等心思!” 林朝庸迎上姜闻涣吃人一般的眼神却丝毫不惧,又说道: “小侄已经查过,那魔祖罗睺早就失了半圣修为,如今不过一缕残魂看着唬人,师叔有那重宝在手何患对付不了他?到时以一己之力,击杀魔祖罗睺,可是大功一件啊!” 姜闻涣本性贪功,又觊觎道门正统之位许久,他有圣人法宝在身,是有几分必胜的把握,又经林朝庸几番怂恿,见罗睺有向自己这边杀来的意思,于是心下一横,将那法宝激射而出,正打向罗睺面门! “呔!魔头,休杀我玉虚同门,看法宝!” 这昆仑姜闻涣在洪荒里确实有一次风光,只是此时,他若肯蛰伏下去,昆仑上下凭借这圣人法宝护佑,未来还有一份气数存在。 可叹他禁不住别人惑诱,在这等混乱之中,上有修为高过于他的张忌癫,下有此地之主关行云都未有动作。 他却恃宝而动,一时虽然风光无两,只怕后继无力,不能得个好的下场! 罗睺此时正屠杀个崆峒派里的小鱼小虾,那修为精深些的早就敛住气息悄悄逃了。 此时姜闻涣把宝贝祭出,威力不同凡响,罗睺在一众崆峒弟子中本就杀的不痛快,如今感知有人祭出法宝偷袭自己,当即伸出一只魔爪向法宝抓去。 他自以为全场修为最高不过马家这里的苏汉惊,道门中能有什么厉害法宝? 却不想,姜闻涣打出的这件法宝不及魔祖巨爪上的一根手指大小,竟如此厉害,居然洞穿魔掌,在自己肩头打个窟窿,又飞回姜闻涣手中! 霎时间,魔血喷薄而出,痛的罗睺一阵咆哮,却是叫在场道门弟子士气一番高涨。 “啊!元始!竟是元始!啊!我要杀了你!” 待那法宝飞回姜闻涣手中,在场众人才看清此宝端倪,也是分分惊呼出口。 “啊!竟然是阐教圣人手中的三宝玉如意,昆仑山不亏是玉虚圣境所在,底蕴竟然这般雄厚!” “有这等威力绝伦的圣人法宝在,这魔祖残魂,必败无疑了!” “也是这罗睺不济,才出世找个地方养好了再出来不就得了?这回好了,撞上了咱昆仑山上的姜长老,算他魔教气数已尽!” 却是那姜闻涣在口中大骂一句,再次将手中法宝打向魔祖罗睺。 “呸!你不过是当年败在教主手下的一缕残魂,怎敢直呼教主名讳,着实找死!” 姜闻涣一击得手,在全场道门弟子的赞叹中,自觉面上有光,却是越打越勇,打的罗睺连忙小心应对,昆仑气势一时间攀上顶点! 罗睺对玉虚宫原有大仇,此时又吃了三宝玉如意的暗亏,哪里还听的了有人说玉虚宫的好? 当即将眼中魔焰射出,正杀向先前说话的人群,此时姜闻涣被捧的已经飘飘然,哪里肯叫罗睺伤了他们去? 当即飞身迎上魔光,以玉如意的威势当在了罗睺跟前,大叫道: “嘿!魔头!有我在此,休伤我阐教门人!” 罗睺见有人持三宝玉如意挡在自己身前,三首之上的怒焰登时转嫁到一处,将巨嘴一阵开喝,瓮声道: “嗯?你是玉虚传人?这是元始那老儿的如意?” 在那三宝玉如意的保护下,魔祖法相上的威压再不能对姜闻涣造成影响,他只道教主法器端的好用,当下心中越发得意,将玉如意祭出,叫嚣道: “我乃玉虚宫第二十六代弟子,魔头你既认得此宝,还不快快就范,也好少受些苦头!” 罗睺听了这话,怒极反笑,斥道: “鼠胆小辈,不知天高地厚,看我不生吞了你!” 罗睺收敛滔天煞气,将极恶魔相显化,瞬间天地变色,仿若置身魔腹之内,却只有那姜闻涣手中如意一点光华照耀,两人顿时斗到一处。 那三宝玉如意乃是元始天尊成道时的立教法宝,其中蕴含玉虚宫内全部功德,与之相对,便好似与天下玉虚门人相斗。 姜闻涣凭借此宝,百招之内,竟将罗睺逼的逐渐凌乱起来。却有那追击而来的张忌癫看到姜闻挺在天下道门之前大发神威的这一幕。 以为其道心可嘉,不肯叫他独自对抗罗睺,也将桃木剑一掷,化身一抹长虹,加入到战团中去。 关行云见三人战到一处,当即堂单一阵波动,心生兆警,竟好似大难临头,慌忙运转八九玄功闪到马家众人跟前对常白二人道: “常哥、白姐,立刻率领我堂营马迅速下山撤离群众!” 此时正是间不容发之际,行云不容二人多问,从堂单之上摄出掌堂大印,甩给二人,又转头对苏汉惊道: “我北地大难在前,稍后断有顾忌不到二位帮兵之处,还请苏兄护卫两位帮兵先撤到安全的地方,等此劫过后,再来商议后事!” 话罢,也不容苏汉惊分说,将无畏神格抽调而出,护在落怀阁众人身上,自己则运转八九玄功冲到战团中去了。 天空之上,罗睺被姜闻涣和张忌癫两人打出了真火,张忌癫只是茅山之人,罗睺对其心中恨意并不多,一腔怒火全都在那姜闻涣身上。 是以,并未对他过多理会,可是这张忌癫实乃关内第一痴人,偏偏其实力之高,道行之深,见到罗睺一心只想击杀姜闻涣,他竟被撩在一旁,也不多做废话,却是招招只往那要害上攻。 饶是如此,罗睺已经动了魔性,哪怕硬挨着张忌癫猛烈的攻势,也要先除掉姜闻涣这个玉虚门人。 奈何那三宝玉如意在罗睺巨大的魔相渺小如蚊蝇,却又不得不防,几番颤抖下来,自己受了茅山道术不小的创伤。 反而却拿姜闻涣一点办法没有,于是彻底压制不住心中难掩的怒火,将那九魔塔祭出,正要向那姜闻涣怒砸而无! 此时关行云将将赶到,阻在罗睺跟前劝道: “罗睺不可!” 那魔祖什么性情?被勾出真火,哪容得人劝的?当即将巨爪一挥挡开行云道: “老祖何时受过这等气受?魔子休要拦我,你有何事,我们稍后再说!” 那张忌癫见行云又与罗睺搅到一块,眼中也生出怒意,对那魔祖的攻势却是越来越凌厉起来。 此时远在百里之外的茅山“九师叔”感应到龙门峰上龙脉里的变化,“玄纹墨斗”一阵悸动,心知又有大祸发生,也全力向龙门峰赶去。 行云还要阻止罗睺动手,却是场下不知道哪里传来的一个惊呼道: “神迹,长白神迹出现了,就在那龙脉里!大家冲啊,得到了神迹,就是得到上天的气数,杀劫可过了!” 行云这才感应到,龙脉之上的变化,一时之间,天池之上与龙脉两处具都大乱。 龙脉处,马家兵马都被派下去疏散长白群众,此时无人据守,大批关外势力一拥而上,北地气数危在旦夕。 天池上,魔祖罗睺张牙舞爪,正要把九魔塔砸将出去,一场新的灾难转眼及至,两相压迫下,行云竟不知该先往哪边解难! 就在这时,一个金刚身影,手持定坤法锤守在龙脉封印前,不动如山,如九天战神,朝行云使了个眼色,同那蜂拥而上的道教众人战到一处,不是那未曾撤走的苏汉惊! 行云慌忙以他心通问道: “你怎么还未撤走?” 苏汉惊洒脱一笑道: “两个女娃,打发她们下山就是,你且去做你要做的事,这里我保证你回来之前,不放进去一人!” 关行云心下感动,却是那罗睺不等人,九魔塔已经砸下,竟连一个抱拳道谢的机会都没给行云! 关行云大惊失色,这样一手砸下去,势必波及到天池底下的龙脉,到时又是一场滔天巨难,他以奔雷之势,将八九玄功催动,无畏神格不要命的向外施展,抵到九魔塔处,以期阻止这场惨剧发生。 奈何,螳臂挡车,关行云在那九魔塔的压迫下,就如同三宝如意在罗睺魔相跟前一般渺小不堪,却如何抵挡的了魔祖盛怒之下的一击? 却是那姜闻涣不知好歹,自以为玉如意威力巨大,九魔塔不过外表唬人,是断然敌不过自家教主的亲传,也祭起那玉如意,向九魔塔撞了过去! 殊不知,你手中的宝贝是阐教立教之宝,别人掷下的魔塔就不是立教之物? 那玉如意平日打在别人头上,全凭其内圣人功德致胜,如今九魔塔内同样暗含罗睺的魔功,更有九大魔子坐阵,玉如意已经失了优势,行云百般阻挠之下,还是叫它,主动撞在了魔塔之上! 瞬间,两大绝世法宝碰撞之下,竟是两败俱伤,姜闻涣则是面若金纸,如断线风筝一般,被法宝反噬的威力炸了出去,那玉如意却被九魔塔的横力撞破了一角,将那玉虚宫内数万功德,泄了个干净! 魔祖罗睺到底是曾经的半圣存在,没有像姜闻涣那般被炸飞出去,但是那九魔塔在玉如意功德冲撞之下,节节破碎,散落的魔塔碎片化作一颗颗巨大火球从天池上空落将下去,转眼间恍若仙境的长白顶峰,竟落得个人间炼狱般场景。 关行云则是最先受到碰撞波及,已经被强大的两股力量炸的翻飞出去,饶是他有八九玄功护体,此时也颇为狼狈。 玄功几番变化,努力的想将爆破所造成的影响降到最小,好不叫能量波及地底龙脉,造成更大的灾难! 可是两大立教法宝的毁灭试攻击,岂是他太乙金仙修为能够左右的? 一颗巨大的魔塔碎片燃烧着熊熊烈火在行云身前落将下来,行云若被此物砸向地面,饶是大巫之体,金刚不坏,恐怕也当场化为齑粉,天人难救。 幸好此时一道倩影,几番闪烁来到行云跟前,手中结出连串道家法决,背后长剑祭出,电光火石之间划出一道剑芒将巨塔碎片斩为两半。 却是早在一旁注视着的冯晚青,见行云有难,毅然而上,拽住行云肩膀就要遁去,却被另一块翻滚而来的碎片将两人砸到了龙脉中去! 霎时间,地底龙脉受到冲击,牵连到天池之底一处沉睡万年的火眼,至此滔天怒焰如受到挑衅一般,自天池之底喷发而出,裹挟着炙炼千年的流火铺天盖地的撒将下来。 连番变故,山体之上便有巨石滚下,天崩地裂,浓烟滚滚,长白之上一片生灵涂炭,却有那天池上空,火眼喷发下,格外狰狞的罗睺怒气未消,被那匆忙赶来的九师叔拦下。 可叹九师叔早半月前就推演出长白这场异动,却还是来迟半步,叫那三宝如意撞碎了九魔塔,引发这场人力所不及的滔天灾难! 九师叔莫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疯狂的魔祖罗睺,吩咐两个徒弟前去救人,自己则是将茅山功法全力运转,气势直逼准圣层次。 罗睺竟不知道,这一界,还有圣人修为的存在,当即也是惊讶不以叹道: “想不到,老祖我,沉寂万年,道门中竟还能崛起你这等人物!” 九师叔将手中法决一转,从袍袖中撒出数把金豆,化作草人,却是动用了道家失传已久撒豆成兵的法术! 罗睺尽管同阐教有着血海深仇,见到九师叔这等修为也是赞道: “你的确惊才绝艳,倘若之前运用玉如意的是你,也就不会有这场奇灾了!道门有你,实该不灭啊!” 九叔此时担心地底龙脉镇压着的那人,倘若被他跑了出来,对这北地来说,恐怕又是一场避之不及的灾难。 便无心同罗睺废话,率领一众金豆草人向其围攻过去,只是九师叔心系天下苍生,那地底之物合该借这长白神迹出世,亦不是他人力可挡! 他又哪里知道,此时关行云与冯晚青已经被巨大的能量爆破炸入龙脉中去! 然而,却早在众人为阻止这场惊天灾难的同时,那隐匿在暗处的林朝庸却是在所有人都注意不到的地方,向那玉如意漏泄而出的十万功德悄悄的摸了上去… 第五十二章 尸魃犼 屠尽三千道门的气运因果 且说冯晚青为救关行云,二人被滚落而下的九魔塔碎片砸入地底龙脉之中。 虽然在危急关头,冯秀清以茅山草人替换了二人被魔塔碎片压制的气息,又有行云八九变化之道帮衬,并未伤及根本,撞入龙脉却也是摔的七荤八素。 关行云只觉龙脉之内炽热难当,却被冯晚青谨慎的拽着后退起来。 两人撞入龙脉的同时,也触动了长白地底的一处上古法阵,此时那封印里有一凶物,三眼、巨首、钢髯、剥皮见肉,玄青色,顶上有恶兽匍匐,青面獠牙,口内有恶火吞吐而出,好不狰狞。 行云见了竟也在心中生出好一抹惧色出来,望向冯晚青疑道: “这是,尸魃犼?” 冯晚青依然拉着行云缓步后撤,同时盯着正在苏醒的怪物道: “我们降不住他,需有师叔的‘玄纹墨斗’才行!” 尸魃犼乃是茅山典籍中记载着的最高品级的尸王,茅山功法可分两层,一脉是专门克制马家的玄门派,一脉则专善制僵。 相传当年僵祖以力证道失败,三魂七魄,血肉精华全被洪荒气运消磨,残余一具躯体,判为糟粕。 待其死后,有尸不化,其后千年,僵祖饱经磨难,终于退尽天胎地毛,从此再非天生地养之物,全凭胸中一口怒气不服,为证明哪怕糟粕之身亦可成就混元大道,遂化身成魃,反出洪荒,蛰居苦旱之地,以期证道,从此再不与九州往来! 后来,洪荒里发生战乱,几乎灭世,僵祖终究感怀洪荒生化之恩,不计前嫌,再度踏足九州以强横实力平息战乱,洪荒之内再度恢复平静。 其后百年,每有僵祖所到之处,无不突逢奇灾,天降大旱,民不聊生,僵祖又受尽九州谩骂,最终被众生以战乱之中,所造杀孽太重,天所不容的理由将之贬处到久涝之地受罚。 久涝之地无尽洪流,几无落脚之所,僵祖流浪其中,无处容身,伤心之下又领悟寒冰之力,冰封久涝之地三千里,化身尸魃犼,重战洪荒九州八百年,搅起无数腥风血雨才逐渐淡出洪荒视野之内。 那九师叔林凤娇便是茅山派专门制僵的一脉,茅山传承中,素有尸魃犼的传闻,历代制僵道士遍访洪荒均都无果,却不想在此处被行云二人撞个正着。 关行云瞥了一眼冯晚青握住自己的玉手,探道: “你不去保护你那林家弟弟,跑来救我做什么?不怕,外面肆虐的地心火眼伤到了他?” 冯晚青不肯放下面子,强道: “我是为了它!此魃乃僵中之最,跑将出去,你北地众生可要受大难了!” 关行云则是一阵得意,摇了摇被冯晚青攥住的手,奸笑道: “为了它,你把我手攥的这么紧干嘛?” 冯晚青被关行云这样一摇,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脸上迅速爬起一抹绯红,刚要狡辩,地底龙脉之中却是不明原因的一番巨震,冯晚青心道不好,连忙望向那沉睡中的尸魃犼。 “轰隆隆!” 只见,那原本就在苏醒边缘的尸魃犼被龙脉震荡惊动,鼻孔之中冒出一团青气,干枯的眼皮还未睁开,布满獠牙口内,先就传出了嘶哑的呢喃声: “…啊…青衣…!” 这沉寂千年的一声呢喃,仿若永久,传遍九州洪荒,却有多少知道内情的生灵为之一叹! 地脉之外的林凤娇自然也听到尸魃犼的这声呼唤,便知其已经苏醒,他翻身纵越,躲过一枚天池火眼之内喷发出来的火流星,以桃木剑架开罗睺之爪,沉声道: “你,不该如此!”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尸魃犼出现将要引发的灾难,若不在其完全苏醒之前采取行动,当它醒来时,受生灵气息吸引,必将沦为只会杀戮的凶物。 如今他被罗睺缠住,便知能寄希望于动之以情的情况下,唤醒其心中的善念,就此罢手,好叫自己去处理龙脉中的尸魃犼。 罗睺却冷哼一声道: “杀劫起,魔子生,世人皆显露恶相,我逞演天道,教化世人有何过错?” 林凤娇也知道,善星诞生先需要魔祖降临作为引路,罗睺此言也确实为大道主张。 他却一指地底龙脉道: “可你不该放任它出世!” 那魔祖笑的更加轻蔑了,他吐出一片魔息将围攻上来的金豆草人震退,一指林凤娇道: “哈哈哈哈!我以为你与其他道人不一样,当初你等道门当年把人家逼到那等境地,如今却又怕其祸害苍生了?” 林凤娇将桃木剑握了握,却是低声道: “可是,芸芸众生是无辜的…” 罗睺却仰面朝天,幽幽道: “杀劫之中,哪有无辜?” 那尸魃犼的气息越来越强盛,林凤娇心里着急,直接问道: “你到底让是不让?” 罗睺将法身一正,六十根手指搓的咔咔作响,斥道: “痴人!当年你等道门叫僵祖受了委屈,是欠了人的,还不叫人把气出出来?这是因果,注定要其此时出世,屠尽你三千道门,才算干净,怎是你能阻挡的了的?” 林凤娇行侠仗义五千年,广积功德是阐门没落后,道家唯一契机所在,早就具备了成圣的实力,他却推算出,此劫过后,道门难存,便就生了执念,有此挂碍,一直不得圆满。 当即,把牙一咬,将玄纹墨斗祭出,在指尖挑一点纯阳之血,凌空画出三十六道血色符箓,沉声道: “你若执意阻挠,我便只好将你抹杀,再做打算!” 罗睺眼中异茫闪动,此时林凤娇展现出来的气势,与往日飘然若仙的侠者风范截然不同,那血色符箓映照下,周身泛起的凶煞之力,竟丝毫不比他这个魔祖差,当即也在心中暗叹起来。 “茅山道法,亦正亦邪果然惊艳,只是…” 他探查自己体内为数不多的祖魔真气,想那尸魃犼曾经也是至情至性之人反而被众生所伤,才落得如此模样,竟生出相惜之感。 “也罢,左右我也不久于世,不如再送那小子一场机缘…只是这林九,也是个性情中人,却是为何,总是要让心中有情之人相杀,大道不公啊!” 罗睺先是为自己选中的关行云盘算一番,又转头望向对面提起强大攻势的林凤娇一阵感叹,最终还是林凤娇打出的数道血色符箓冲杀过去! 于此同时,那地脉之中的尸魃犼却是身上一震,眼中有光华一闪即逝,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心中一软,却又忽然在脑中闪过一道倩影,千年辛酸涌上心头,将那片刻的温暖磨灭出去。 鼻中被行云二人身上的生气挑起了凶性,呼啸着,也向行云二人冲杀而去! 第五十三章 独自应对 尸魃神通 冯晚青望着冲杀而来的尸魃犼对行云问道: “这东西足有准圣修为,况且铜头铁臂,难对付的很,怎么办?” 二人断然将紧握的双手松开,躲过尸魃犼的冲击,已经摆好了战斗姿势。 关行云是北地之主,自然是不希望叫他跑出去作乱了,将印天钟祭在空中,沉声道: “封赦堂单感应到你师叔已经在龙脉外面,只是被罗睺给拖住了,那老魔气数将尽,我们且拖它一拖,等你是师叔来了再说!” 此时尸魃犼已经吐出一口烈焰卷向二人,冯晚青抢上前来,手臂凌空一画,符箓圆盘凭空而升,将二人护在其中。 “为我护法,我需要时间布置法阵!” 只见冯晚青凌空而坐,将背后古琴抽出置于膝上,修长手指在琴弦上刮扫,便有道音生出。 关行云骤见此琴,眼中闪出一抹柔色,喃喃道: “从未见她抚琴,竟是锦瑟!原来,我们早就见过…” 此时尸魃犼再次攻来,他在证道失败时,就已经失了元神法力,此时便从口中吐出罡风扑向二人。 关行云既然已经认出当日魔音之内首次救下自己的人就是冯晚青,此时怎肯再叫别人伤了她去? 当即将其挡在身后,对那尸魃犼喝道: “大铁疙瘩,有什么冲我来,我不让你伤害她!” 这尸魃犼沉睡数千年,才一出世,按理是听不懂关行云说的话的,却是不知怎么,好像有所感触,攻势一顿,又喃喃道: “…青衣!” 行云先前就没听清其乍一醒来时说的是什么,如今离的近了,竟听的一愣,心里本能的一下叹息。 “青衣是谁?” 却在双方都自迟疑的时候,冯晚青那里琴音操控下已经祭起一把润若秋水的长剑,剑刃翻转,就有符光射出,落在龙脉出口的地方就是一座茅山正统的法阵! 尸魃犼到底有准圣修为,符光打出就已经预感到会威胁自己,于是撇下行云直向冯晚青咬去! 行云心念一动,印天钟上一豪杰之音喝出: “谁敢伤我关府弟马!” 随后就有虎啸之声扑向尸魃犼,却是那在印天钟内修养多时的行者天伤受到行云召唤打了出来。 上古传有二虎食魃图,是以天下僵族皆以虎为天敌,尸魃犼也不例外,初听闻印天钟上虎啸兀自一顿,却被白额虎扑了上来,两方斗到一处。 行云见那白额虎缠住了尸魃犼,便知行者天伤这一段在印天钟上修养的不错,当即对行者道: “看起来,行者在印天钟内修养的不错啊!” 那行者却是一拍胸脯笑道: “哎呀!还不是多亏了关家兄弟你的功劳,咦,这是弟妹?怎么在修炼啊?” 他向来豪爽性格,都是看到什么说什么,行云却是向他连番摆手,也不知道是在否定什么,苦笑道: “唉,行者大哥快别取笑了,如今尸魃犼出世,我们正在想办法阻止他跑将出去,现在正在给她护法!” 行者天伤脸色一正,谨慎的看着尸魃犼道: “这就是魃啊!我们那时候也有这玩意作怪,他要出世百姓们就要遭殃啦!” 行者不是蠢笨之人,当即知道行云叫自己出来用意,当即拍拍胸脯爽道: “老弟放心,你尽管去做要做的事,弟妹这里我保管那东西不能近身!” 行者言罢,将那把钢刀持在手中,耍出一团刀影将冯晚青护在其中,却是用出了成名的戒刀法。 这戒刀法被天伤星修炼的异常纯熟,速度之快,只见阵阵寒光,却不见刀影片刻,只怕连只蚊蝇也别想近前! 白额虎终究只是一丝残灵,借助天罡地煞的气势,和属性克制才能在尸魃犼的攻势下坚持一二,如今眼看的就要败下阵来。 行云看在眼内,因为没有了冯晚青的后顾之忧,将八九玄功几番变化,敌了上去! 尸魃犼此时在长白地脉之中,有天池火眼的炙气相助,便施展起旱魃神通,龙脉之内,顿时炽热难当,就连行云五内也被勾起一股躁动,险些钩动起元婴之内的业火翻腾。 行云连忙调动先天一气,以变化之法生出水汽将元婴沁润其中,这才抚平了业火的躁动。 “几重因果之下,竟牵动了元婴业力,看来日后的想个办法才行!” 旱魃神通,真正的威力不在于炽热,而是神通映照下,可蒸发万物内里的精华。 饶是行云有先天一气和封赦堂单两个重宝防身,也是被这神通累的气息凝滞,就连玄功变化之道也变大迟缓许多。 “果然是被称为僵祖的存在,也罢,便先拿你试试手!” 行云还从未试过独自对敌,此时心中竟生出几许激动出来,他将许久为用到的秋兰佩祭出。 此宝之上亦有神兽獬豸,同尸魃犼头上的望天犼同为太古神兽,行云先将真元运转到秋兰佩上,借助佩上精光将獬豸撒出。 只是这尸魃犼曾有平定洪荒的善举,从其证道失败开始算起,就从未起过为害世间的心思,虽然这一劫中,屠杀三千道门的因果要应在他的身上,却是气数所致,与其他尸魃自是不同。 是以,獬豸神通只照出了其身上一片腥红,并未从中找出邪气将之镇压。 行云看到此处,心中一阵唏嘘,却又有些失望,即不能将之镇住,便说明其无罪大恶极之处,这秋兰佩上后面的招数,自然是用不出来了! “想不到,长相如此凶恶的尸魃,将来竟没有犯下大恶,反而经秋兰佩查探,其心中倒还有情!” 行云心中好生感叹,又忖道: “可惜,他已经堕落为魃,即使不想主动害人,亦会引来天灾,焉知今日长白之祸不是和他有关?” 想到此处,行云又是摇了摇头,道: “那姜闻涣受小人挑唆 ,恃宝行凶,是气数使然,与他何干?” 行云此时陷入纠结,竟似有心魔产生,此乃两巫传承,萨满马家通病,他却也避之不过! “罗睺降世,也是气数使然,况且还是受我气息牵引而来,却又与他何干,竟要我算在他头上?” 此时行云心间竟又生出慈悲之力,那旱魃神通在慈悲之力的感化下竟在缓慢消散! 行云心里称奇,原来,这消除旱魃之灾,竟不只是以茅山道术强杀一种办法可行,看来,茅山道统在某种情况下,确实杀心过重了! 只是,此时行云安能知道那道门正统的不容易?他又如何凭借凡俗之躯,包罗进世间所有,究其根本,不过道门先领悟出一句: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罢了! 想要普渡众生,哪有那么简单?当初西方清净世界,不是还有那阿傩、迦叶那样的存在吗? 似乎是那尸魃犼也明白的更早些,旱魃神通只是微微一滞,并未全部溃败,当即眼中又显露一股凶光,却是将那涝魃的神通施展出来! 行云在心里暗叹: “看来,要另外开辟出一条慈悲法,洪荒杀劫因果纠缠千年,众生怕是已经不在信服西方教的慈悲普渡法!” 行云此时,只在心中生出慈悲,却不妄言普渡二字,同为杀劫红尘里的一员,谁又有渡化谁去呢? 所以,他只想以慈悲救人,不愿行普渡法,事实上,他也渡化不了谁去,他又不是佛陀! 如此,慈悲之力的映照下,玄功变化如山,罩那涝魃神通幻化的洪水之上,却是稳稳的压在了尸魃犼的凶狠之上。 “你分明心中无凶,却为何偏要行恶呢?” 尸魃犼眼中一番挣扎,他嘶吼一声,口鼻之中冒出阵阵青烟,却是运用神通罩在双耳之上,再不愿听到行云的声音,只在口中反复呼唤道: “啊…青衣!青衣!” 就这样,念着念着,尸魃犼眼中突然凶光爆发,浑身上下长满了如钢般的长毛,却是将那最后一重的寒魃神通给用了出来。 寒魃神通一出,就意味着尸魃犼原本心头还萦绕着的一丝柔软也被其冷冻在了千里冰封之中。 行云脸色一变,一重危机感涌上心头,他慌忙后撤,并将无畏神格摆出,迎上寒魃挥来的钢拳,却被击翻了几个跟头! 直到此时,行云才知道,什么叫做,僵!他竟不知,这世界上竟有比无畏神格还要刚猛的力量! 大概,这世间所有的柔情都被毁灭,剩下的,也就只有铁石心肠了! 那解除了第三重封印的尸魃犼此时岂止是铁石心肠? 迎面寒风袭来,寒魃之力轰击下,竟叫无畏神格也产生了些许动摇! “这,寒魃的身体强度,恐怕比巫族也不遑多让…在这样下去,难道要强行用出那种力量…?” 行云正在思考,是否要在此处用出底牌,却是冯晚青的阵法终于完成,那长剑之上的符光如绕指绸,纠缠在尸魃犼身上,却是用上了以柔克刚的法门。 看着在符光里不住挣扎的尸魃犼,行云抹掉额头上一层冷汗,苦笑道: “这铁疙瘩,总算是消停下来…” 冯晚青向行者天伤微施一礼以做答谢,又对行云调侃道: “关府弟马好神通,小妹差点以为,阁下只会抡大印呢!” 关行云装作没听懂一般,环视地脉一周,叹道: “想不到,参加一个长白神迹,竟牵扯出这么多事端!我们被困此处,也不知,这神迹功德却又落到了谁手!” 冯晚青却好像感受到寒魃身上的变化,幽幽一叹道: “他被囚禁在这地脉之中,数千年天人永隔,也是可怜,只是,今日遇到我等,也不能放他出去…” 却在这时,一抹阴风刮过,魔气涌入,先将冯晚青制住,又化作一朵黑色火莲在行云惊厄的目光下冲入了行云的紫府之中,不是那正该在龙脉之外同林凤娇缠斗的魔祖罗睺又会是谁? 第五十四章 魔祖筹谋的三场造化 那罗睺能在茫茫宇宙之中,被关行云慈悲之力产生的煞气接引出世,就是两人之间有这一层因果。 他阻拦林凤娇封印尸魃犼只是顺势而为,更重要是借助僵祖出世的契机,顺利侵入行云紫府之中,强授道果。 关行云不是那些戏本里正魔之分誓死难从的性格,事实上魔道也不是传闻里的那般不堪,世有大道三千条,魔道也是其中之一。 他执掌封赦事另外有一番评判准则,只是洪荒之内道统之争最为凶险,他一身修为紫府元婴都倚靠封赦堂单而来。 如今突然被魔祖的立教法宝十二灭世黑莲侵入元婴,萨满道统受到威胁,又有凶手混沌设计的业果掺杂其中,多方缠斗之下,行云自然不好受,此时已经被黑莲联合业果将元神给镇压住了。 那灭世黑莲之内除了魔祖传下的十八道灭世道统之外,淤积的全是当年罗睺结下的因果业力 相比之下,混沌设计在行云体内的一百零五道因果业力就显单薄许多,正缓慢的被吞噬进黑莲之中,两相融合之下,竟产生出一股恐怖的毁灭之力,却不是行云能够掌握的! 却听罗睺在旁边怪笑道: “嘿嘿,我的魔子,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第一场造化,此番若能挺将过去倒可省去你诸般因果!” 行云心中大骂,他魔祖强加给他的魔道因果不知道比那一百零五业力要多出几倍,如此融合之下,日后会生出何等事端暂且不说,就是眼下的毁灭之力,就已经让他叫苦不迭了! “嘿嘿,不经历毁灭,哪迎来重生?” 罗睺见行云痛苦模样,反而乐的更欢了,丢下这样句话,又跑到先天一气处不知道又起了什么歪心思。 行云却被这罗睺的一段话说的脑中金光一现,到底是魔道的始祖,先天圣人,一番话说的行云竟似要悟。 却有紫府之内堂单上的萨满道统发出兆警,拽着八九玄功的功法也挤进元婴之中。 此二者,连同印天钟都是未来萨满教的立教根基,却还都未发展成熟,萨满道统见自己主导地位不保,就和玄功统一战线,运用变化之道在元婴之内化出一把小刀扎了下去。 “哎呦!” 行云元婴吃痛,才慌忙从明悟之中清醒过来,就见堂单与玄功功法表现的多般不满,挥舞着小刀以做威胁。 灭世黑莲是几万年的先天法宝,又有一套成熟道统,比这不完全的萨满道统与八九玄功还要圆滑。 原本按照魔祖道统的张扬来看,最应该施展本命黑莲将二者直接抹杀,可如今它出来乍到,早就预感到,行云是保住它魔祖道统的最后机缘。 便不好贸然对二者施压,恐怕行云不应,于是这黑莲竟主动将那魔道业力踢了出去变化出一抹看似圣洁的“白”,栖身萨满道统与八九玄功出百般讨好,又有联合二者一起对付那两团因果业力的意思,直弄的元婴之内两团黑色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行云看来,不住苦笑,他却如何也想不到,这灭世黑莲,竟也是“内卷”之中的好手,倘若被罗睺见到,自己宝贝的立教法宝,在人家体内这般下作,恐怕就要气的历时死去! 现在黑莲……,啊不,白莲主动投诚到堂单与功法一边,帮助他们对付两团业力因果,行云倒清闲的看起热闹来。 元婴之内,属那白莲戏份最多,他知晓,堂单和功法深受行云喜爱,自己骤然寄居此处,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必得先立下头功,方有一席之地。 于是,运转起十八道魔祖功法追的业力因果两兄弟上窜下跳还不热闹,如此一遭,倒弄的堂单与功法一愣,经行云多番催促这才加入其中,将两兄弟堵在了元婴中央,几乎又是一顿好打。 八九玄功变化出一根巨棒,萨满道统,命令白莲将两兄弟保住,自己竟抡起玄功巨棒上去就是一番好打! 吓的白莲色厉内荏,生怕堂单一个失手把那金刚巨棒打在自己身上 却又不敢贸然将因果两兄弟放开,看的行云一阵好笑。 他竟不知,那封赦堂单平时看起来威风凛凛,竟在此时吃起醋来,像个娃儿一般,如此任性,将来如何成为大统? 却是那因果两兄弟被它们打出了真火,合到一处,顿时将毁灭之力爆发而出,将三者震了个趔趄。 行云见状忙收敛心思,把那两兄弟攥在手中,将那毁灭之力压了下去! 却见堂单在一旁挥舞着玄功巨棒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满,大有指责行云为何不肯早点出手的意思出来! 行云将玄功唤回自己身边,又摸了摸萨满道统的头,笑道: “不许再闹!这就为你出气!” 他命令玄功变化出十八根钢针,看了一眼躲在一旁不敢做声的白莲,迟疑一下,叹了口气,终究命其化作长绳将因果兄弟捆住! 那灭世白莲起初还未反应过来,堂单看了,跑到其跟前一顿挥拳,这才明白,此处元婴里的行云和道统功法算是接受了他。 当即雀跃着跳到因果兄弟跟前,化作长绳将其捆的结实! 行云把两兄弟抓起,见其还在挣扎着不老实,拾其玄功钢针就刺在了他们头上。 “属你们不怪!就为着你俩,将来要多出多少事端来?刚才,还妄想沟通翻天印上亡灵来个里应外合?” 行云一针扎下去,因果兄弟的顿时萎靡下去,卧在行云手里涩涩发抖。 “你们也不想想,那三千亡魂乃是主人我以大慈悲渡化,其会受你们蛊惑?” 此时玄功所化钢针已经有半数扎在因果兄弟身上,却是不知行云找的何等穴位,亦或是,八九玄功的作用,只见连兄弟脸上憋的通红,蠕动着看起来十分难受! “叫你还不消停!以后有你三个大哥看着你,就老实些!” 行云却像教训自己孩儿一般,每下一根钢针,就教训一番,待到最后一枚钢针扎进去,两兄弟已经留下痛苦、悔恨、还有几分怨尤的眼泪! 却是白莲先有所感应,慌忙从两兄弟身上撤了下来,只见两兄弟身上一股一股的从身体里往上反着什么,忍不住呕出来,却有极力压制! 萨满道统看了,心领神会,当即靠上去,伸出小手在两兄弟软处一阵抓痒,那两兄弟本就隐忍的艰难,被道统这样一逗,再也忍将不住,把身体里蕴藏着的毁灭能量全都呕了出来。 行云见状,手中法决一引,经脉中调出先天一气,将毁灭之力裹成球装封印起来,交给萨满道统道: “交给你喽,好生看着,如有意外,也叫白莲拿着玄功大棒打你!” 那萨满道统把小眼睛一挤,抱起毁灭之力心满意足的回到堂单之中去了。 此时,八九玄功已经幻化回原本的样子,因果两兄弟已经失去了毁灭力量的支持,只剩下一肚子的业力如同一团烂泥,瘫了下去。 行云将其敲醒,训斥道: “因果循环,现在还需留你们些时日,但你们不可再乖张行事,以后还有几位大哥看着你们,切勿再打我翻天印上三千亡魂的主意!” 说着,便将其交给了八九玄功,吩咐他将因果兄弟押送到之前被常行雨承纳多余煞气的印天钟内好生看管起来。 先前有封赦堂单在前,八九玄功不得施展,如今也接了行云令箭,将因果兄弟从地上提了起来,一顿恐吓着将其押了下去,看其意思大概是交代因果兄弟安分守己,不然“还扎你”的意思。 行云摇头苦笑,心中感叹,怎么被这魔祖罗睺一搅,自己体内这两尊大佛怎么就跑偏起来。 于是转头望向白莲,略微思索,吓道: “如今还需留下你将来引导灾灭之时,但是不要以为你现在‘白莲花’的模样,我就放过你,今后还需留你在此,我亲自看守,倘若他日敢起什么坏心思,我掰秃你的花瓣!” 灭世黑莲…白莲,连天灵宝之资,许是推演出了新云今后的成就,此时已经死心塌地的认行云为主,如此被他一吓,当即莲心一缩,颤巍巍的点头示意。 元婴之内的事情平息过后,行云又心中一动,或许借此机会也可将翻天印的问题处理一下,不然叫其收纳在紫府之中,也是个未了的心事! 只是,他才欲将翻天印唤出,却是脸上一变,露出痛苦之色,艰难斥道: “罗睺,你又搞什么鬼!” 或许是先前动用了先天一气的缘故,此时就叫行云察觉出,先天一气处的魔祖罗睺又有了变故,欲要前去阻止,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此时,罗睺怪笑的声音响起: “哈哈!我的宝贝魔子,老祖我为你准备的第二场造化,开始了!” 第五十五章 罗睺被炸成罗狗了 先天一气是行云成就混元道果的重要根基,自然不容有半点差错,于是慌忙赶至一气处,一看之下,直气的七窍生烟,当即怒吼道: “罗睺!你竟敢毁我先天一气,立教根基!” 那罗睺其实也是好意,他自知自己大限将至,以后灾难光大自己道统,于是便将这一身精元全都注入到先天一气之内,好助行云日后成就混元大道。 倘若不考虑道统问题,魔祖罗睺这个做法倒的确是给了行云一场大造化,圣人的毕生精元,恐怕也不输于这一股先天之气了! 只是,成立萨满教,传播娲皇道果乃是行云几世里的夙愿,又牵扯到巫妖二族的诸多因果,更是关系到盘古圣人的大事。 如今先天一气被罗睺的精元先占了去,日后行云想要成就先天圣人的混元道果,便就只能走上魔道一途,这样一来,巫妖两族数万年的努力,全都付诸一炬,他又如何不怒的? 看着先天一气上斑驳的魔道精元,行云脸上露出一抹狰狞,无畏神格不要命的从元婴之中涌出,裹在先天一气之上,就要将其中的魔祖精元炼化出来。 “不破不立!不破不立!我去你的不破不立!罗睺你听着,我今日不会以魔入道,往后不会,等你消散之后,更不会!” 事关巫族旧事,就是触碰了他的逆鳞,关行云此时双眼之中竟生出一丝火焰,那是他前世本体的九烛之华,如今竟被他施展出来,注入到神格之中,只要将那魔祖精元剥离出来! “还不够!还不够!为了姐姐,我关行云这一生,只会以萨满道统成圣,我只传播姐姐的道统!” 盛怒之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又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掩盖,此时,在罗睺的变故下,关行云的道心已经发生了改变。 “总是这样,总是在关键时刻,就差一点点,九万年前差一点,五千年前差一点,三千年前还是差一点,如今你又出来捣乱,我就先破掉你的鬼东西!看你如何破而后立!啊!” 在盛怒的癫狂下,关行云竟说出一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话,听的堂单之内萨满道统和八九玄功都不明究竟。 却是那魔祖罗睺此时一身精华被九烛之华锻炼,嘴角反而露出一丝弧度,嗤笑一声道: “到底还是个毛头小子,先别急着说大话,早晚有你用到我魔祖道统的时候!” 此时他已经离开紫府去部署第三场造化,一时没有时间理会行云的疯狂,怪笑一声道: “小子,就让你在里头折腾一会儿,看看你还能闹成什么样子!” 那先天之气乃是天地未开之时就已经存在的一股至纯力量,罗睺精元更是先天圣人数万年辛苦炼化之精华,此时被行云以九烛之华炙烤的已经冒出阵阵白烟,翻腾不休。 “小莲!” 只是行云还觉不够解恨,竟是怒吼一声将不住发抖的灭世白莲唤到跟前,爆起一脚将之踹入九烛之华,狠道: “不想办法把精元弄出来,你就跟它一起被炼化干净!” 那九烛之华猛烈之极,白莲本不愿 与之接近,却因为杀劫气数指引,又觉得就该那么做,竟也不顾炼化之威钻进先天一气中去。 “你们都想阻我的路,我便焚尽你们的一切!翻天印!” 好个狂妄至极的藤萝君!疯魔起来,比那常家的嗔恨心还要乖戾,正要将那翻天印也丢入九烛火中一起炼化。 此时,那魔祖罗睺刚好布置完第三场造化,却突然的跳动一下右眼,随后左眼又是一阵猛烈的跳动。 他洪荒成圣几万年,从未有过着的这般感觉,心中略一推算,竟觉大难临头,口中连叫不好,闪回行云紫府之中,却还是为之已晚! “混蛋,你小子在搞什么…” “轰隆!” 那先天一气和罗睺精元终于承受不住九烛本源的炙烤,在行云紫府之中爆炸开来,将行云炸的翻飞出去! 先天圣人可以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早有预判,所以,罗睺到达紫府之后,就将本体幻化而出。 在间不容发之际,将那封赦堂单、元婴以及他认为无用了的“印天钟”给保了下来,至于被炸翻出去的行云,却无论如何也顾不得了。 “咳咳…臭小子,老祖我,杀了九万年的人,没想到,今日为了救你差点被炸的灰飞烟灭!” 那罗睺法相此时被炸的稀烂,元神几乎就要幻灭,艰难的移到行云跟前,确定气还有生气,苦笑一声道: “也罢!算算时辰,即使不被炸死,老祖我的大限也就到了,能为你做的就这么多了…老祖我,这辈子成魔,不后悔!” 不知何处的一股微风吹过,那魔祖罗睺的元神便化作尘埃消散在行云紫府之中。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所有的不甘、屈辱、执着就这样的了结在如此冰冷之中?” 关行云此时眼前一片黑暗,四肢无力,感觉轻飘飘的,四周冰冷至极,却不知要往何处去。 “难道,这一世,又要失败了吗…” 行云觉得是要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那么去就去! 却在这时,脸颊之上一阵湿热,竟在这黑暗之中带给他许多温暖! “臭小子!” “是谁?是谁在叫我?” 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关行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脸颊之上舔舐,却又什么都看不见! “奶奶的!臭小子,你给老祖我睁开眼睛,你还没死呐!” 行云豁然睁眼,竟发现之前不停舔着自己的,竟是一条黑白毛的大狗,当即惊呼出来: “我去!二哈!” 那狗似乎十分不满,咋呼道: “嘿你个臭小子!老祖我刚救了你,你就这么没礼貌啊!” “魔祖罗睺?你还没死呢?” “哼!拖你的福,这回你家老祖我,死不了了!” 关行云揉了揉被炸晕的脑袋,踢开一旁的狗子,问道: “你在哪?还我先天一气!” “嗷…嗷…嗷!奶奶的,老子救了你,你还踢老子!” “老魔头,你被炸糊涂啦?我踢的是这只二狗…” 关行云不置可否的冷笑道,只是话到一半,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地头望向那只狗子,只见那狗子一脸鄙夷的望着自己! “你…,它,你咋被炸成狗了?哈哈!” 那狗子怪眼一番,愤愤道: “还不是托你的福!” “哈哈哈!魔祖罗狗…哈哈” 却也不知道这罗睺如何被炸成了二哈狗,反正其看到了行云的反应,心中气的直发狂。 “哈哈哈” “……” 行云笑着笑着,却突然想到什么,突然掐住罗睺…呃狗的脖子,怒道: “你为什么不死啊!我的先天一气呐!还我的先天一气来!” 那罗狗被行云掐的直吐舌头,两只前爪不住的扒拉行云的胳膊,艰难道: “咳咳…,我为了保住你的元婴,被炸进你那本源火中,同我的精元和先天一气炼化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行云一愣,随即眼中露出凶光,大吼道: “小萨,小八,抄家伙!吃狗肉了!” 那萨满道统和八九玄功瞬间飞致罗狗身旁,玄功甚至已经幻化出一把杀猪刀,只等行云一声令下。 却听罗睺急道: “你别激动啊!我又没说,那先天一气被我吸收了!” 只见罗睺狗嘴之中一阵吞吐,先天一气就被其吐了出来。 “我有灭世黑…,白莲的先天之气,就根本不需要这东西!” 关行云哪管他什么黑莲白莲的,抱着先天一气反复端详生怕被那老狗做了假。 “你们还不走?” 打该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行云突然想到,这老魔狗竟然还留在这里,不禁惊讶道。 那罗睺似乎也很惊讶,狗眼一番反问道: “你要我去哪里?” 行云回以白眼道: “我管你去哪?现在你不用死了,也不必非要我传承道统,你爱去哪去哪!” 那罗睺反而耍起无赖来,蹲坐在紫府之中,懒道: “你要我往哪里走?我的灭世白莲,已经认你做主,又被你的本源火将白莲和我炼化到了一起…” “这么闪烁,你这个堂堂魔祖罗睺,变成了我的罗狗?” 那罗睺狗眼之中已经湿润了,两个前爪疯狂扒地道: “你以为我想认你为主?早知道我就…” 行云此时已经笑的抽搐起来,接道: “早知道怎样?早知道,你还不如直接讲精元拿出来,叫我用本源火炸成狗吗?哈哈哈…” 罗睺此时肠子都悔青了,如今灭世白莲中的业力和毁灭之力已经被关行云剥离出去。 那罗睺精元已经被炼化成现在这副狗身体,其中大部分精纯能量反而被炼化进先天一气之中。 他本想收对方为魔子,如今竟被迫认下关行云做主人,修为又失了,法宝也被分了,唯一一点好处就是,他顶着这副狗身子,元神不必死了… “哼,你笑什么,老祖我的苦心,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行云眼珠一转,戏谑道: “既然你做了我的狗,就得用我给的名字了!” 罗睺一脸谨慎,不知道关行云又起什么花花肠子,当即“优雅”的趴在那里,装作听不到! “嗯,罗狗,罗狗,也不好听呀!” 罗睺支其耳朵,却依然装作没听见。 “不如,叫小莲,怎么样!” 罗睺跳将起来,竟急的吠了起来! “汪、汪、汪……” 行云捧腹大笑道: “看来你很满意这个名字啊,瞧你叫的这个欢!” 那罗睺一愣,想不通自己明明可以讲话,却为何非要叫? “……,啊,呸!臭小子 你休想!” “哼,这可由不得你,再不听话,小萨和小八可要教训你!” 看着关行云两边立着的堂单和八九玄功盯着自己虎视眈眈,那罗睺体内的白莲花有了反应,当即闹的罗睺也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行云看了心里暗爽,将左右的“哼哈二将”打发回堂单里,想到一事,调侃道: “你这前两场造化,我领教过了,那第三场呢?” 此话说完,行云竟有忍不住的抽笑起来,这罗睺现在这个落魄样,全是他自己自作自受,却是不知道,第三场造化,又有多“精彩”! 罗睺听到行云询问自己第三场造化,却是将头一扬,卖起关子道: “哼!等你出去,就知道了!” 被他…呃,它,这样一弄,行云心中竟又生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出来。 第五十六章 曲氏三杰 当关行云带着罗睺从紫府之中出来,就见冯晚青神色慌张的跑到他跟前急道: “尸魃犼被那魔祖罗睺放跑了,我们怎么办?” 关行云见状,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罗睺,冷哼一声道: “这不会就是你给我准备的第三场造化?” 那罗睺见到行云恶狠狠的目光,也不畏惧,狗尾巴向下一夹,道: “你看什么,老祖我是秉天数而为,你这龙脉就要崩溃了,若不再出去想办法将缺口封上,恐怕就要废了!” 冯晚青见行云突然多出来一条狗,又能口吐人言,当即诧异道: “这位是?” 行云斜瞥罗睺一眼啐道: “没什么,一条贱狗而已!” 说完就拉着冯晚青向龙脉封印的出口走去,独留下罗狗的一嘴愤愤大概是在咒骂行云如何恩将仇报之类的话。 二人走着走着,身后罗狗的咒骂声竟然停了,行云心里奇怪叫道: “小莲?你在干什么?” “……” 没有得到罗狗的回答,行云只以为是他心里倔强不喜欢这名字,遂又连续叫了很多声,只听罗狗突然道: “臭小子,别鬼叫了,你们快来看,这里怎么有个小娃娃?” 二人对视一眼,赶紧过去查看,只见罗狗身前,躺着一个大概有八九岁的小女孩,已经昏迷不醒。 经冯晚青一番探查发现她身上并没受伤,将她抱起道: “估计是跟随参加神迹的修士而来,之前火眼喷发,给震晕过去了!” 行云在心中以堂单了过一卦,亦没有推演出个究竟,将女娃抱到自己怀里道: “不管那么多了,先把她带回去,再慢慢帮她找家人,如今先解决龙脉的问题要紧!” 于是两人一狗抱着小女娃从龙脉出来,关行云将一枚印天钟封在龙脉封印的缺口处,望着长白之上的一片惨状,心情沉到了谷底。 却是罗狗在旁问道: “那枚印天钟里装着的全是因果业力,你将它镇压在龙脉之中,不会有事吗?” 其实关行云此举也是有用意的,他借助龙脉之力把业力镇压住,这样就尽可能拖延了因果的爆发,为自己提供更多应对时间,又能够借助因果业力将封印补齐,不叫龙脉的气运受损,这是一举两得的法子。 只是现在行云被长白山上的惨状吸引,龙脉受损、火眼喷发、加上罗睺与姜闻涣的那场恶斗,几番变故相加造成的灾难可想而知。 行云再次将深冷目光投向罗狗,盯的奇心中一颤,悻悻道: “你别看我啊!这是杀劫,就算没有我这么一遭,也会有别的灾祸发生!大不了一会儿我多救几个人好了…” 所幸有苏汉惊在场中照顾,事后又迅速召集马家弟子对灾难中受伤的群众进行救治。 苏汉惊见行云朝他走来,苦笑一声道: “龙脉的波及太大了,北地损失惨重,我没能…” 就算以苏汉惊的修为,在这场灾难中,也显得颇为狼狈,自从行云被迫闭关,到如今他从龙脉中出来,都是这位刚认识不久的卧月居士在替他支撑着北地一脉的安危。 关行云眼睛一红,一把将苏汉惊抱住道: “苏兄辛苦了!这份恩情行云记下了!” 苏汉惊拍拍行云肩膀道: “还需将龙脉妥善处理,经此一灾,恐怕北地气运受损……” 行云吩咐罗狗将小女娃先送回山庄,然后回来加入到帮忙救助伤员,冯晚青已经回到茅山处救治门人弟子了。 行云扫视四周,不见常行雨与白秀清,遂道: “常哥他们呢?龙脉问题已经解决了,只是跑出个尸魃犼,我得吩咐他们查出这个灾星下落才行!” 苏汉惊在心中默默推演,一叹道: “尸魃犼出世,也是杀劫注定!常白两位副教主已经带人到山下去救助受灾难影响的民众了。” 行云点头,心中若有所思,问道: “山上的伤亡情况如何?” 苏汉惊道: “山上伤员大多是为了争抢神迹气数的道门中人,马家只有部分守护封印的弟子受了伤,至于被九魔塔碎片砸中的,就当场殒命,连具尸骨也未能留下!” 苏汉惊将行云脸色不好,略一停顿又借着道: “虽然死伤者大多为道门中人,但是这份因果业力却是算在了我们北地头上,也幸亏有一个江南曲氏的医药世家,也跟随关外修士一同来造访神迹,灾难发生,他们第一时间帮助我们救治伤员,不然仅凭那被龙脉炸伤而死的冤魂就要多上数倍了!” “却也不知,搞出这样大的动静,又是哪个人得到了神迹的那份机缘!” 行云听说关内还会有势力来主动帮助马家,不今眼前一亮,问道: “嗷?还有这等义士,现在何处?” 苏汉惊为行云引荐那位义士,只见他做道士打扮,束青玉簪,气宇轩昂,从容不迫,经他手医治的伤员都很快好转,行云正要上前拜会,却赶上其为下一个伤员医治,两人撞个满怀,行云慌忙将其扶住道: “先生小心,在下北地关行云,关山岳,多谢先生仗义相助!” 那人正乃是江南曲家三杰之一的老三,人杰曲灵波,其上还有一位长姐和兄长,为人最是侠义心肠,好与人交往。 如今见行云前来拜会,当即轻笑道: “行医救人,乃是医者天职,何况家姐说了,长白神迹将至,恐北地又起争端,免不了有人伤亡,这才叫我带了家中弟子,前来以备不时之需!” 行云不曾想到,这位年纪轻轻气度不凡的世家公子,竟然只是为了救人而来,当即更加倾佩不以,当即又施一礼道: “先生高义,当真为我辈之楷模,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曲灵波恍然道: “在下曲灵波,师承葛天师。噢,此处有我,藤萝君大可放心,只是那天池底下,大弟马还需前去查看一番,避免再起祸端!” 行云心道,难怪此人着道家打扮,竟也是出身道门世家,如此能够不被神迹所惑,一心行善如此更叫人倾佩了! 行云拱手作揖道: “如此,在下就不打扰先生救人了,稍后我让舍弟…” 关行云话到此处,突然心中大惊,化一抹流光向玉雪峰上飞去! 他本欲先叫成绾醉过来配合曲灵波救人,却忽然意识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未见到他人。 于是,心中略一推算,堂单立刻发出兆警,便知此时他正遇劫难,连声招呼都没打,丢下曲灵波和苏汉惊就赶去玉雪峰上救他! 那苏汉惊见行云去的决绝,便知是出了事情,当即同曲灵波交代一声也化作流光追去。 只是,他们救人心切,已经竭尽全力的往玉雪峰上赶,远远的甚至已经看到成绾醉正和另外一个人对峙,却是突然一声巨响,引发了玉雪峰上的雪崩,就要将之吞没。 行云看在眼内,心下焦急,已经运转了玄功变化,希望能在雪崩发生之前将其救下。 然而,天不遂人愿,玉雪峰上终年积雪,又经历龙脉变故,先就有了松垮的迹象,如今不知道其上发生了什么,一声巨响直接惊动了峰上积雪,轰隆隆大雪倾塌如山倒,叫行云眼睁睁的看着其被吞噬在皑皑白雪之中! 当关行云赶至,玉雪峰上早已经全是积雪,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此时苏汉惊赶到,就见行云通红的眼睛,正运起八九玄功在雪地里翻找什么,他连忙将其拦下,问明究竟。 只见行云痛心疾首道: “我堂单兆警,推算出少游有难,刚刚赶来见到他的身影,就被雪崩压了进去!” 苏汉惊听了,一拍脑门自责道: :“都怪我疏忽了!碧音临走前曾告诉我,成家兄弟还在这山上,要我多加照看,这一忙起来竟给忘了…” “啪!” 两人正自责时,突然面前雪下一阵炸想,随后便见眼前积雪被炸开了一处深洞,自里面飞出一把桃木剑,带出的人正是张忌癫抓着成绾醉和其怀里的一只猴子落在了不远处的空地上。 张忌癫才一落地,就是一个踉跄,口里喘着粗气,似乎受了不轻的伤,见到面色阴沉盯着自己的关行云,脸上也露出不善的颜色出来! 却有一旁的苏汉惊脸色严肃,拉了一下行云道: “救下少游是关键,切莫在弄出大动静,引发雪崩!” 行云最近似乎急易动怒,见老道士抓着少游不放,脸上又露出那般凶恶神色,哪里还忍的住,全力运转八九玄功,一个箭步就向老道士冲杀过去。 老道士见关行云一身的嗔怒杀气,更加肯定其是堕了魔道,当即誓要除魔卫道,饶是重伤在身也提起桃木剑,右手提起桃木剑,迎了上去! 那张忌癫足有大罗巅峰,准圣修为,苏汉惊怕行云贸然上去,会被吃亏,虽然知道此时动手,多有弊端,却也是跟着冲了上去! 第五十八章 遮掩天机 昊天怒了 且说关行云唤醒落怀阁重人,连夜赶回谪仙峰,在落怀阁内设置香案准备落座事宜,等一切妥当,已经是月上中天。 这一晚是十五日,月明如洗,悬挂在谪守峰上宛若银盘,只见关行云为首,常行雨白秀清再侧。 两旁是卧月居士苏汉惊和南海双花岑碧音、孟烟亭,罗睺驮着被行云从龙脉之中捡回来的女孩小遥在不远处玩耍。 成绾醉则从落怀阁内搬出各色供果贡品,诸般事宜皆准备妥当,便只等掌堂教主落座。 原来他们受堂单气数指引,得知今晚将有关府仙堂的掌堂教主落座谪仙峰。 此时关行云垂立供坛,心中激荡,却是不知是堂营上哪一堂的教主将要来临,按照杀劫气数的推演,他即将要南下寻觅机缘。 正犹疑此番南下实力不够凶多吉少之时,有教主落座,正中行云下怀,说不定能就此将大堂人马请下山来,举全堂营之力,真能在那南下过程中,觅到几分要紧机缘,也不一定呢! 此时一阵清风刮过,圆月之上就起了一层薄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结,之后却见薄纱之内有什么东西正在挣扎着向外冲击一般。 “快!碧音,帮兵决!” 行云见那薄纱内的情形,深知就是自家教主正在落座,连忙请碧音帮忙。 只见碧音已经将黄莲鼓斜在怀中,敲出一股橙光探入薄纱之内,打越敲了有一顿饭的功夫,那薄纱在里头教主和黄莲橙芒的交击下,竟柔韧有余,再看碧音已经汗如雨下,敲在黄莲之上的一双手掌也越见迟钝。 行云见状,心下焦急,喃喃道: “究竟是什么样的绊子,竟连黄莲鼓都失去了作用!” 此时却听到孟烟亭的歌声,那歌声响起,竟有一种令人激荡之感,听的碧音的精神也为之一震,黄莲之上橙芒更加灿烂。 只是任凭南海双花如何努力,那空中薄纱都未有丝毫变化,引得行云心中又是一片焦急,却又想掏出翻天印砸将上去。 幸亏一旁罗狗及时发现,一声长吠,将其眼中血红退了回去,行云脸上憋出一层冷汗,连道好险,竟差点被那心魔闹了出来。 苏汉惊见状,心中已经猜出大概,手上连番掐动,已经有了成算,孟烟亭道: “丫头!那真本事出来,今日是天狗十月!” 孟烟亭与他对视一眼,微一颌首,玉手向身后探去,掏出个比巴掌大些的圆型黑色皮鼓来。 那皮鼓玲珑古朴,配在孟烟亭身上竟有如天河洛女的神韵,见其素手一拍,自那小鼓之上就飘出一股轻烟,飘飘荡荡的向那空中明月缠去。 黄莲鼓上的橙芒精湛干练,顶在薄纱之上强劲有力,却不能得进分毫,反而这小圆鼓上生出的烟雾,轻飘飘的,居然真的叫它突破过去。 此时再看那空中的明月之上便有一抹暗影正在向整个月亮笼罩过去。 行云是听说过天狗食月的传说的,眉头微皱不禁在心里暗想: “这是在遮掩天机?即将到来的这位教主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竟然需要天狗食月这样的机缘才能落座?” 在孟烟亭小圆鼓青烟的帮助下,空中的月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行着。 只是,这月宫之上乃受昊天上帝掌管,他们选做此时落座,又有两大帮兵助阵,趁着天狗食月的契机,已经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奈何,杀劫之中,牵一发而动全身,天上地下都有动作,又如何不被人察觉的? 只见那月食到七成的时候,受到旁人阻截却是如何也进行不下去了,就连孟烟亭身上也被汗水浸透,当即向苏汉惊嗔道: “老蒯,帮忙!” 苏汉惊早知道今晚之事乃是逆“天”而为,仅凭紫竹林二女的实力是无法完成的。 他袖手站在一旁纯粹是与孟烟亭之间的调侃而已,如听到孟烟亭的娇嗔,当即打个哈哈,现出金刚本体道: “好嘞!” 只间他前有二十四道灵符开路,周身运转紫竹林法力,手中定坤舞动起来虎虎生风,冲上云霄郎笑道: “哈哈,天上那位,吃我老熊一锤!” 只听轰隆隆一阵巨响,定坤砸在那层薄纱之上,引起天空之上的一阵悸动,却是那薄纱之内一声闷哼,却依然当在苏汉惊跟前不肯退去。 那苏汉惊先前一锤,乃敲山震虎之意,见对方还不肯识趣,自掌间发出拔山断海的气势,发出重锤三连,砸将过去。 “噗嗤…” 终于三锤落下,薄纱当场破碎,却是众人见不到的地方,有咒骂声不住传出,却被苏汉惊的爽朗笑声掩盖。 “月宫中的二位,且小心些,我苏某的锤子要开动了!” 只听苏汉惊似乎还不尽兴,好似提醒那月上的自己人,莫要被他的锤子误伤了! 这一切看在行云眼内,心中感慨。 “看这卧月居士深藏不露,修行根基尤胜我堂中众人,看来日后大堂人马落座恐怕,也全仰仗此人了…” “轰隆!” 也不知那苏汉惊用了多大的力,一锤抡出,砸在空中,竟发出惊天巨响,连那僵持不下的月食都赢声声的给敲成了二分! 行云看着空中差一点就完成的天狗食月,心中也技痒起来,他有心试一试自己的实力,便对空中正准备抡锤的苏汉惊笑道: “苏兄,且回来歇一歇,剩下这一成的事,就交给小弟!” 那苏汉惊被行云叫住,也有心看一看他的实力,便收了金刚法相,落回谪仙峰上,笑道: “哈哈!真过瘾!” 孟烟亭瞪他一眼,帮他把额间的汗擦掉,啐道: “就知道卖弄!” 苏汉惊打个哈哈,把目光移到行云身上道: “行云老弟要用哪些神通?天上那位,可不是很好对付,别被人家砸了场子,哈哈!” 孟烟亭又瞪他一眼,转头对行云道: “关家弟弟不要听他浑说,你们尽管去就是,我与碧音为你等助阵!” 行云抱拳称谢,向常行雨和白秀清使了个颜色,二人意会,将元神探入行云紫府之中,常白两家功法悉数送入堂单之内。 此番行动,不是与人争斗,所以行云并未唤出莽纹甲与白家大氅,只是将八九玄功附在常白功法之上,夜空之中,如白驹过隙,几番变化就突破了薄纱的封锁,双掌将那月上黑光向上一托,那剩下的一分月光就完全被遮掩起来。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弹指即成,行云刚要折返回去,准备迎接教主落座,却在月宫之中有一物弹出,直打在行云元婴之上,惊的他慌忙后撤,凝神戒备。 只是那物打在元婴之上,不疼不痒,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之感,紫府内九烛之华一阵跳动,待要细细查看时,那物已经没入先天一气之内消失不见。 行云皱眉沉思,却骤干头顶一股可怕的压力传来,他慌忙运转八九玄功,向后闪去! 饶是如此,那股压力似乎被行云惹出真火,穷追不舍,化成一掌,压向行云。 谪仙峰上苏汉惊见到此景,口中连道不好,已经飞身迎了上去。 关行云此时更觉有灭顶之灾,他先前曾估量,自己在萨满奇术状态下,可发挥准圣实力,可是如今被那巨掌主人锁定,还是心中兆警,竟如灭顶之灾。 几个呼吸间,八九玄功已经闪出百里方圆,却依然被那巨掌击在身上,所幸苏汉惊及时赶到,将佛道两家法力护在其身前,又无畏神格护体,这才赢扛了下来。 饶是如此,行云亦喷出一口鲜血,常白二人竟硬生生的给打出了行云体外,被后知后觉的罗睺接下。 行云此时只觉得那巨掌的法力也十分熟悉,若不是玄功在那巨掌的压迫下连续变化二十几次,只怕瞬间就被碾为齑粉! 此时他痛苦的躺在苏汉惊怀里,眼中惊惧之色越加浓郁,惊道: “昊天!怎么可能是昊天!” “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苏汉惊已经将精纯真元渡入行云体内助其恢复伤势。 此时天空中的月亮已经被染成一轮血色,尽管昊天在盛怒之下将行云打伤,天狗食月已经促成,此时月宫之上再不受昊天左右,行云终于在昏迷前见到了一只雪白的玉兔骑着一条大狗从月宫中飞了下来! 第六十章 成绾醉的机缘 茅山,掌门大殿! 玉恒子得知姜闻涣死的消息,大发雷霆! “你到底要做什么!” 此时大殿之上,只有玉恒子一人,他对着身后的黑暗里怒吼着。 那黑暗中却一脸的不以为意淡道: “你激动个什么?那玉虚功德不还是落在了阐门三教手中,与放在昆仑有何区别?” 玉恒子怒气未竭,甚至有些心疼道: “玉如意好说也是玉虚宫的立教法宝,就这样被你给糟蹋了?那毕竟是道门正统,你竟一点也不留情面?” 那黑暗里的事物更是展现出一股说不出的威严冷哼一声道: “那也是上一量劫的正统!这一量劫不将他们按死,还有你什么事?” 玉恒子对于这次道门里的变故耿耿于怀,他总觉得,在这人的摆布下,道门隐隐有一种分崩离析的感觉,于是痛心疾首道: “那林朝庸还不是受你指使才敢如此胡作非为,竟连玉虚昆仑的注意都打上了!” 黑暗处不置可否道: “哼!不设计挑起罗睺和阐门的冲突,如何制造出因果削弱马家气数?不以那玉如意将九魔塔击碎,如何放出那九个妖魔来拖延他们南下的时间?” 玉恒子一听此言,也是愣住了,手指连点那崆峒派的方向道: “你想用些人手,昆仑、茅山有多少人可供你差遣,那林朝庸是个什根苗,你偏要用他?” 那黑暗里爆发出强横气势,逼问到: “不管他是什么力量,只要能为我所用,就是好的力量,等他们成了气候,你还想保全你的道统吗?” 此时玉恒子眼中已经生出一抹恨意。 如今受杀劫气数牵引,阐门势微,他身为道门领袖茅山掌门,自然不认为林朝庸那样的心性可堪背负玉虚宫内几万年的功德气数。 现在昆仑已经折了进去,姜闻涣失手打碎了玉如意,玉虚宫内就算还有些气数,自己能从中周旋看顾,那也是不能长久的了。 林朝庸得了大气势,又被“那人”所掌控,只怕日后崆峒也难能保全,玉恒子不禁在心里暗下决心,今后无论如何也不能叫“他”把茅山也给败了去! 却在这时,那黑暗之中又传出话来。 “你闹完了吗?闹完了,就去做正事!他们要主动送上门来也好,等他们离开北地,翠邙山那里,就可以行动了!” ——————————————— 却说成绾醉在玉兔的指点下,由落怀阁众人陪同着前往洛城山炼制蛟骨埙。 成绾醉摆弄着手中的灵角,目光深邃,眼中偶尔有精光闪出,心中却有着几许悸动正向着洛城山的方向。 行进途中忽有一柳堂探马报至常行雨身前,附耳说了些什么,就见常行雨眼中开始生出意外之色,对那来报的柳家弟子吩咐道: “吩咐下去,通知各堂中增派人手,先行探路的马家弟子好生看守,命柳堂弟子结吞云阵,不得走露半点风声,若有差错,即刻前来回我。” 说着常行雨又从行云紫府内的堂单中取出一副令箭交给那个柳堂弟子,见其领命去了,才又来到行云跟前。 行云见状不由的好奇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 常行雨思索片刻沉声道道: “有柳堂兵马来报,说是在附近一处地界有天现异象!” 行云好奇追问: “哪里?” 只见常行雨看着成绾醉,吐出了两个字: “洛 城 !” 此言一出,关、成二人皆惊,行云讶道: “莫非……” 却是成绾醉将其拦住,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沉声道: “且莫声张,先到了地方再说!” 言罢,他又向那洛城山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那遥远的一处山头,被染上了一抹浓郁的红色。 众人一路疾行,来到山顶,只见一条气势恢宏的赤红色长河自九天之上倾洒而下,好不壮观。 成绾醉见到这条红河起,心中愈加激动,甚至握着金钹灵角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直要灌上两大口覆乾坤才好。 行云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 “去!” 成绾醉却走到柳家弟子布下的吞云阵前查探一番摇头叹道: “这吞云阵是借助了堂单气数,只是待会儿恐怕也不能完全遮掩红河之上的天机,只怕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常行雨早就听闻成绾醉师承九先生,对于阵法上有极高的简介,当即提起精神道: “噢?成家兄弟有何高见?” 成绾醉一改往常健谈的性子,在心中盘算起来,同时对常行雨道: “可否借贵堂营令箭一用?” 常行雨将令箭交出,同时对在场马家弟子喝道: “马家弟子听着,一切谨遵薜荔君的命令行事!” 关行云看着成绾醉又是遮掩天机,又是排兵布阵,增设防御,连奇门遁甲都用了出来,心中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这薜荔君平时嘻嘻哈哈的一个人,不显山不露水儿的,今日才见识到他的真本事出来,果真不赖啊!” 那苏汉惊见到成绾醉从容指挥马家人手强化阵法,指点机关,眼前却是一亮,居然是有几分大舅子看妹夫的意思出来。 他走到行云跟前,拿胳膊肘碰他一下,却把行云在沉思中吓的一跳道: “想啥呢啊?这蛟骨埙出世,又遭逢天地异象,对咱们来说是好事一件啊!” 关行云轻叹一声,道出了心中顾虑。 “上一次长白神迹,我堂中损失惨重,如今因果还未偿还,又遇到这处机缘,我得好好推演一番,免得再生差错!” 他虽然不知道,此次机缘到底有何收获,但受堂单气数指引,冥冥之中也是知道,这对成绾醉乃至整个关府仙堂都至关重要。 却是那卧月居士听出行云心中顾虑大笑道: “哈哈,先放宽心些,这世上能出几个魔祖罗睺和三宝玉如意来啊!那就是有,因果循环也不能总叫咱们吃亏啊!” 关行云看了一眼远处正看热闹的碧音,转头对苏汉惊道: “你也知道,长白之后,就是南海的机缘,次事关重大,必须做好完全准备,否则你们紫竹林气数拱手让与他人,岂不辜负?” 苏汉惊闻听此言,也神色一正道: “此事你切莫与她们两个声张,都是杀劫气数命中注定的事,咱们还有些时间,我尽力帮你就是!” 此时,成绾醉已经将阵法布置完毕,朝他们二人走来,肃穆道: “你们二位,谁愿坐守阵眼?” 只见二人对视一眼,还是苏汉惊道: “我来!论实际修为这里当属我最高,我保你在法宝炼成前此阵不破!” 那成绾醉略微颌首,心中盘算一番又对行云道: “稍后若是有人来犯,就要有劳你了!” 说罢,再不多看二人一眼,转身走入那红河中去了,在湍急的河水中,竟然逆流而上,转眼就没入九天之中。 第六十一章 诸天庆云 自成绾醉走后,由苏汉惊坐守大阵,关行云已经唤起战斗状态,六枚印天钟悬在头上叮当作响,雁息枪上神格抖擞,别久双刺银光闪耀,八九玄功轮番变化,只等仇敌来犯。 相比之下,苏汉惊却轻松许多,两眼眺望天空,时不时的瞟见几朵被红河水染成了红色的云朵飘过,一时又挤眉弄眼的和孟烟亭调琴,直到他鼻子一耸,嗤笑着望向行云的方向,眼光冷了下来! 行云此时心中一动,也是冷笑一声,自肩头别久之出万道银光宛若漫天箭雨射将下去,只听那山下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啊!行啊,小子,懂得先下手为强对付鬼佬我了!” 却是常行雨在紫府之内气的暴跳,转身就要冲出将出去,狠狠的道: “这老东西,怎么还敢只身来犯?气煞我也!” 行云冷哼一声接道: “他既然敢来,咱们就不能让他舒服的去!小心些,这老鬼头诡计多端,也要当心英宁突然出现搅局!” 常行雨却奈不住性子,将常家法力疯狂注入到堂单之上,就见行云指尖甩出一截碧色小钉,直扎在须臾叟心头,却是愤愤道: “我先钉住你的心窍,看你还如何鬼遁!” 那须臾叟施展鬼魅身法,穿梭在别久箭雨之中,不一会儿,就来到行云身前。 “呵呵,小常家,放心,这回就算是你求鬼佬我,我也不会走的!” 常行雨听闻此言已经在行云紫府之内气的上跳下窜,若不是白秀清拦着,恐怕就要冲将出去与之一决高下! 只听他咬牙切齿的对白秀清道: “你瞧瞧他说的这是什么话?先前要跟他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他鬼遁去了,现在这节骨眼上,又来添堵!” 白秀清将手中白家功法稳住,对常行雨道: “你且稍安勿躁,莫要中了他的奸计,一切还有行云做主!” 常行雨这才安分下来,只等行云动作。 却听行云斥道: “你不过大罗中期修为,还敢只身来到我等面前?” 须臾叟眼睛一眺讽刺道: “敢不敢,鬼佬我不是也来过很多次了?” 关行云不愿与他废话,唯恐成绾醉哪里横生枝节,运转玄功变化,将雁息枪捅了出去。 那须臾叟不吃亏,手中拿出两团黑球,上下一划便有两条黑棍迎了上去。 那黑棍撞在雁息枪上,被行云雁息压的一弯,随后又弹了出去,行云法力打在其上便如中绵云无处寄托,反而弹射在自己身上,造成气血一阵翻涌,好生憋闷! 行云冷哼一声,啐道: “此等小术岂等难我?” 只见行云将印天钟祭出,此钟一套七个,被他压在龙脉之下一枚,如今还剩六枚,在空中摆成一朵梅花,将钟口对准了须臾叟,便有白照了出去。 那老叟被白光一照,身形顿觉凝滞,连那手中跳动的鬼气也迟缓许多,行云再度举枪攻来,那鬼气黑棒便再不能精准的弹开行云攻势! 须臾叟见行云杀来,也不慌张,反而出口调侃道: “嘿,到底是未来的立教法器啊!鬼佬我就来瞧瞧,你有几分斤两!” 这印天钟上的梅花光乃是行云近几日根据玄功变化之道领悟出的新能力,取梅花之精魄照定人之神魂,这须臾叟先天鬼种,本就没有三魂七魄可言,一时钻了空子,才夸下海口! 只见他在梅光照射之下,虽然身形迟滞许多,但也几个腾挪就退出梅光范围。 行云看了,心中暗道: “这老鬼头,无形无实,魂魄亦不受拘束,还需想一个能制住他的法子!” 想到此处,行云心中灵光一现,将别久双刺祭出划出两根银线,那须臾叟以为行云又有杀招攻来,又施展其鬼影重重的功法出来,每次双刺攻去,都被其完美躲过。 那常行雨在紫府之内直看的磨拳擦掌,只怕就要急的显出原形来,咬牙切齿道: “哎呀!行云你都没打到他,你瞄准点啊,你不行,你进来,我出去,我来捅他!” 白秀清看着常行雨在行云紫府之内急的摇头摆尾,指尖弹出一团白光,罩在常行雨身上,竟化作长绳将起五花大绑起来。 “你且安心看下去,行云自有道理!” 此时须臾叟已经躲过至少八十次双刺攻击,见行云依然没有放弃的意思,不住的嘲讽道: “小子,你们马家就这点本事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起什么花心思,在这样拖时间,鬼佬我可不陪你玩了!” 此话一出,登时把常行雨气的将身上白光挣裂开来,唤起鳞甲鞭就要冲脱出去,好生给那恨人的老头几下子,却依然被白秀清拦住! “行云这是在辱没我马家威名,不行我要出去干他!” 此时正是白家法力运转精妙的时刻,白秀清便没有心思同她解释,只要拦住他不到外面添乱! 再看行云手上的动作更加迅速,一对银刺上下纷飞,直逼的那须臾叟上窜下调,起初他还想着卖弄一番,可如今银针的速度越来越快,待他反应过来之时,双腿之上已经发不出力来,那鬼影重重的功法竟也被压制下去,整个人定在空中不得动弹! 他错愕的望着行云的方向,还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见行云嘴角邪魅一笑,口中暴喝一声道: “缚!” 天空之上,须臾叟周围顿时亮起强烈的白光,然后就是须臾叟一阵惊呼! 常行雨此时恍然大悟,一腔激愤全都化作虚无,反而觉得十分解气,他目力非常,已经见到白光内的情况,当即拍手大笑道: “哈哈,好!好!让你嘴上逞强,让你丫上蹿下跳!这回看你还嚣张!” 只见那白光落处,须臾叟被一张白色密网兜的结结实实,只留出两个眼珠子在里面乱窜,还不住的在白网里头咒骂起来: “嘿,你个小东西!什么时候织的这么大一张网,你家祖上是蜘蛛精吗!” 原来,这关行云以别久反复刺他是假,实则是将白家真元以玄功变化之道捻成了极细小的丝,他利用须臾叟对于鬼影重重功法的自信,使其放松警惕,实则是引诱这他一点一点躲进自己织就的密网之中。 行云此时一无畏神格巧妙的附在真元细丝之上,使须臾叟不能运用鬼影重重逃过出去,只听他又大喝一声: “收!” 那须臾叟就被白家法力拽到了自己面前。 “常哥!先前忍的够了,现在别忍了,这老家伙跑不了了!” 常行雨直呼痛快,将鳞甲鞭持定在手,从行云紫府之内闪出,照着须臾叟当头就是一棍! 那须臾叟先前因为没有形体的缘故,不曾吃过这等痛楚,如今被白家功法织就的密网裹出了形体,那鳞甲鞭抽在密网之上,就如同抽在须臾叟身上一般,直疼道他呜嗷直叫,哪里还有绿柳山庄之外那晚的气度与风范了! 只听常行雨边抽边骂道: “你个老鬼头,你不是鬼遁吗?这回你再跑啊!” “我马家神通怎么样啊?” “你还拖不拖延时间了?” 身体上的疼痛倒还好忍耐,只是常行雨一番话,说的他面红耳赤,自己本有必胜的把握,如今一时大意,着了几个小辈算计,饶是万年老诡颜面上也觉得挂不住了。 当即愤愤道: “臭小子,阴谋诡计,有本事放开鬼佬我,咱们再干一场!” 却是阵眼之中的苏汉惊见常行雨打的爽了,他心里也直痒痒,他平时也觉得须臾叟这种鬼影重重,即嚣张,又打不到他的样子十分恨人。 却是唤出定坤神锤,对常行雨喊道: “常家兄弟,你的鳞甲鞭也打累了,让我的定坤也过过瘾!这样好的沙包,可不多得!” 常行雨是见识过定坤神锤的威力的,当即坏笑道: “早就听闻苏兄有拔山断海之力,如今兄弟让了你,可收些力气,不然一锤弄死了,以后可没的玩了!” 当即常行雨站到一旁给苏汉惊让出个道来,只见苏汉惊将金刚本体显化出来,把定坤抡圆了往须臾叟身上砸去。 常行雨见苏汉惊抡个锤子,也要显露出金刚本相,心想这还真要把人往死上抡,也是苦笑不得,当即忙道: “慢点苏兄!别给砸死了!” 那定坤已经被甩了出去,正向须臾叟头顶而来,哪里还管的了常行雨的叮嘱,却是老鬼头在密网之中,被当做鱼肉玩具,动出了真火,在巨锤飞来之前,将手上法宝一撒。 顿时一闷响,密网之内有光雾涌出,白家法力被震的根根寸断,那光雾薄纱向外涨的极快,转眼就已经向常行雨袭去。 那常行雨还等着定坤将鬼老头砸飞的场景,不曾注意道密网之内的变化,却突然感觉身后一股奇重的压力向他袭来,宛若灭顶,待要躲时,已经来不及了! 所幸关行云与密网息息相关,那光雾涌出之时已经有了感应,间不容发之际将常行雨扯回紫府之内,那光雾失了目标,便继续往外胀开,行云躲闪不开,便只能以雁息枪暂做抵挡,自己则抽身后退。 饶是如此,也足足被胀开的光雾向后推出了数丈之远,待到行云完全将力道泄去之时,雁息枪上的一层无畏神格已经被光雾吞噬一空,若不是玄功变化及时恐怕,常行雨内丹之上就要受到损伤。 此一击躲过,关行云连喘数口粗气,就连那被及时救回体内的常行雨此时也脸色煞白,心有余悸的喘个不停。 只听行云震惊的叫道: “诸天庆云!” 第六十二章 先天法宝的灵智,八九玄功的对决 却说,那须臾叟祭出诸天庆云,险些伤了常行雨,就连关行云心中也是震惊不以。 此宝非同小可,远非那林朝庸拿出的翻天印了比,更重要的是,此宝怎么可能出现在须臾叟的手里? 须臾叟却不给行云思考的空间,手中连翻数下,诸天庆云绽放出五彩光华,逼的关行云连番后撤。 倘若被此宝刮中,恐怕大罗巅峰也难逃灰飞烟灭的风险,何况现在仅仅是合体状态下,勉强达到大罗境界的三人。 此时行云已经收起白家功法,反而将常家法力催动到极致,宛若一条蛟龙凌空翻转,总在庆云刮过处堪堪的躲了过去。 再看须臾叟已经将庆云撒将出去,自己则是闯到了成绾醉布置的吞云阵中。 苏汉惊见那须臾叟闯了进来,嘴角狞笑着斥道: “老鬼,你不进来,我倒拿你没办法,如今你自己闯了进来,过会儿,休怪我不给你这老骨头留情面!” 须臾叟此时又变的寡言起来,进入阵中却是一顿乱闯,看的苏汉惊心里嘀咕,这老鬼又在耍什么花招! 此时紫府内的常白二人,疯狂的向堂单之内注入两家法力好为行云提供躲避庆云的条件。 “冷静些,常哥我需要你本体的力量,此物虽然厉害,却也终究是个死物,我们收了它!” 有了上次强收翻天印的经验和甜头 ,这个北地里的小郎君干起这事来,倒有些得心应手。 常行雨依言将本源力量注给行云,只见行云眼中绿光一闪,瞳孔历时变成了诡异的暗金色,在藤萝冠紫气的映照小,说不尽的妖异。 只见他将手中法决一掐,八九玄功变化出巨蟒之力,常家本源登时化作一根小腿粗细的巨尾摆在身后。 那庆云感受到行云气息上的变化也不在向外扩张,反而不断的向里压缩,五彩光华更加炫目。 行云凌空一指,别久双刺瞬间织出一张大网,如前番对付须臾叟那般,向庆云照去。 如今在行云全部家当里,只有那连理枝勉强算作先天级别的法宝,与那诸天庆云还是差上许多,所以他只能用精纯的萨满法力与之接触。 那庆云却比须臾叟还要古怪,须臾叟好歹还有些行迹可寻,还未等到别久罗网将其兜住。 诸天庆云又向外一放,就消散开来,变化无端,竟与那八九玄功不分上下。 好在行云也留有后手,在诸天庆云消散后,将聚未聚之时,陡然将身后巨尾甩出,向诸天庆云卷了过去。 “啊!” 这一击,行云有必胜的把握将之擒下,却不想,巨尾才将其卷住,就见关行痛呼着翻了! “你!你!你!” 只见关行云强压下翻涌而出的鲜血,一脸的惊恐,指着庆云说不出话来! “嘿嘿,我什么啊?我怎么会使用功法,我怎么会说话呀,是不是啊?” 行云知道,对于庆云这种等级的法宝,对他来说只有这么一次机会,所以特地选择它在将聚未聚之时动手,却如何也想不到,这诸天庆云因缘际会下,竟然修炼出了灵智! 关行云现在身上毛骨悚然,一个能带有灵智的先天法宝,甚至能够运用功法对敌,这是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况且更令行云感到震惊的是,这件法宝所修习的功法,同样也是,八九玄功! 行云在心中飞快的推演了无数种在这样情况下对付诸天庆云的方法,但不管哪一种的推算结果都是必败无疑! 难怪,难怪它能够随意变化本体形态,难怪与之接触会有一种金刚不坏,无物不破的压迫感,竟然是八九玄功,一个先天法宝竟然学会了八九玄功! 然而,不管行云能够接受与否,那庆云都决然攻来,丝毫不给行云留有余地,倘若它没有习得八九玄功,行云还可通过玄功变化避其锋芒。 可是此时,他施展玄功变化,诸天庆云亦能施展玄功变化,对方又有先天级别的根基,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召唤出封赦堂单,一堂单之上大气数抵抗其强大攻击! 行云眼光流转,他终究是万物灵长,诸天庆云虽然在济源造化下孕育出了灵智,在悟性上与行云比起来,却差上许多的。 很快,行云就发现了其中端倪,原来,千人千面,每个修习八九玄功的人,所领悟出来的道法都不尽相同的。 那二郎真君当初领悟到的是金刚不坏,元神出窍的法门,而三星洞里的猴王领悟到的是如意二字,行云所领悟的在一个变字,此变非彼变,除却玄功的七十二变外,行云在先天一气的创造之力引导下,还独特领悟到了变通的法门。 而这诸天庆云虽然也懂得玄功变化之道,却也只是浅显的领悟出一些或聚或散的下乘变化。 如此,行云便想到了应敌之法。 “这庆云五行数水,或者可以我玄功变化出五行生克的法门将其制服!” 行云敲定注意,便对紫府之内的常、白二人吩咐道: “常哥白姐,为今之计只有利用五行生克的法门,只是诸天庆云乃是先天之水,我若想以玄功变化出能够压制它的先天土气,恐怕修为不够。” “所以,只好先幻化出先天木气,将之耗住,只要拖到少游从红河里出来就好!” 常、白二人点头称是,将精纯的两族法力全部注入给行云,只是二人毕竟只有太乙金仙初期的实力,境界上甚至还不及突破之后的行云,能够凝聚出来的力量实在不多! “再多点,再多点……” 常行雨此前都是常家翘楚,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渴望力量,可是他那逐渐干涸下去的金丹,却再不能榨取出一点残余的真元输送给行云。 他不甘,不屈,不愿在这样的情况下拖累行云后腿,于是,常家嗔戾再次涌上心头。 此时白秀清与关行云已经法决了常行雨身上的异样,两人竭力的劝阻常行雨停下来,可,他是无所畏惧的战将,他是常家继常如悔之后,上万年里的翘楚,他,不能成为拖累弟马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就算要他去死,也不能! 行云已经急的直跺脚,不停的对白秀清讲要他叫常行雨停下来,白秀清当然知道再这样继续下去会是什么结果,当即也急声道: “快快停下!行雨你再这样下去,这一身的道行,就要废了!” 常行雨却在眼中闪出一抹凶戾,嘴角挑起一抹疯狂,刚加全力的压榨金丹内的元气,白秀清已经急的就要哭出生来,她甚至可以听到常行雨金丹之上有裂纹出现的声音。 白秀清凤目含泪,双肩微耸,低声道: “不是,说好了同生同死的吗…” 却不知是不是同常行雨在一起相处的旧了,在白秀清的眼中也闪过一抹娇嗔,新云原本指望一向稳中的白秀清能够及时阻止常行雨的疯狂。 却不想,白秀清见常行雨意思坚决,也没想着自己出手将他打断,反而她也更加疯狂的催动起内丹来。 再看常行雨原本碧绿的常家法力,如今已经染上一抹殷红,透过堂单转嫁到行云的脸上。 这关行云不必长白二人的情绪干扰,此时看到二人如此,凭他本身的情绪就已经十分凶险了,如今在常行雨的疯狂、白秀清的娇嗔和他自己的悲怆引诱下,双眼之中诞生出无尽怒火,恶狠狠的盯向先天庆云! 那庆云自认资质高,道行身,功法强出身好,目空一切,见到行云集三人之力,展现出来的气势,竟还嘲讽道: “呦呵?这份气息倒很不错嘛?可惜,就是还差那么一点!” 关行云脸上一阵冷笑,登时也将自己元婴之内的玄功法力调动开来,只是,无论如何,都像那庆云说的,差那么一点,总是还差那么一点! 此时他能够清晰的听到常白两人的内丹之上一道道的龟裂之声,然而,每有一道这样的声音出现在行云耳中,都激的他心尖一疼,直到 ,他的元婴也因为过分的压榨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原来,原来元婴内丹破裂,是这样疼的!原来,她们先前竟这样的疼!” 行云眼中也闪现出泪光,此时他有多疼,就会知道,常行雨与白秀清会有多痛苦,三个人的情绪相互转换影响下,演化的愈加强烈,甚至于,展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疯狂! 那在阵中与须臾叟缠斗着的苏汉惊也感受到行云那里的变化,慌忙呼唤,都没有得到行云的回答,有心上前阻止,却又被须臾叟缠了上来,只气的他火冒三丈,恨不能把这凡人的老鬼头砸成肉酱。 在看行云紫府之内,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强烈的危机感惊动了堂单之内的萨满道统。 它慌忙的显型出来,蹿到行云已经伤痕累累的元婴面前,就欲阻止行云的疯狂举动,却被双目赤红的元婴小人一巴掌拍回了堂单之中,直吓的萨满道统呆在了原处! “滚开!” “还不够,还差一点!我还要力量!” 岂止是萨满道统,就连八九玄功,先天一气感受到行云心里的疯狂愤怒也都有一种大难临头的预感,纷纷缩在角落里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堂单内,一道狡猾邪魅的声音传到行云耳内: “哼哼,想要力量吗?来拿呀?将我放出来,你就有足够碾压它的力量,放了我,你就能够坐拥整个洪荒!” 那萨满道统听闻这个声音,当即大惊,慌忙回到堂单内,镇压从灭世黑莲之中剥离出来的毁灭力量! 可惜,歪邪一说,伺机而动,此时叫它把话传到了行云耳内,在想挽回,也就回天乏术了! 只见元婴小人正四处搜寻可供使用的力量时,听到了萨满道统身下压着的毁灭之力的蛊惑,却是气势汹汹的来到萨满道统身前。 萨满道统见元婴小人直奔毁灭力量而来,它还记得行云曾经叮嘱自己,好生看管毁灭之力,如今见元婴凶巴巴的来,它虽然已经怕的发抖,却依然摇晃着两双小手示意行云不能那么做。 奈何行云此时心魔已成,如何听的进萨满道统的劝说?见又是它在前面挡道,当即将其甩了出去,狠狠道: “滚!别挡道,我要力量!” 萨满道统是这一劫未来的正统,资质自然不必说,它更知道,今日叫行云把毁灭之力取了去后果不堪设想,便有迈着小步子跑到元婴身边拼了命的将其拉住! “这个小东西太令人厌烦了,我借你一点力量,将起抹杀,然后我们两个出去,干个痛快!” 元婴此时造心魔入侵,经受不住毁灭之力的煽动,竟真的向萨满道统逼去,眼中杀人的目光,吓的萨满道统跌坐在地直往后退。 此时八九玄功看不下去,就要上前阻止,却被行云一个眼神劝退! “连你也要阻止我吗?” 那八九玄功本就不是完整的玄功功法,此时灵性自然比道统差上一点,当即却是颤抖的退了回去。 萨满道统被逼的无路可退,元婴小人青筋暴起的手已经掐道它的脖子之上,它举目四望,两个护身报马的情况不比行云客观,看那气势在她们紫府之内也在经历一场天翻覆地的斗争,诺大个紫府之内,竟没有能阻止这个疯魔! 兴许是洪荒大运感受到杀劫正统此时有难,竟牵引动的天上雷云滚滚,一时之间洛城山上狂风呼啸,宛若末世降临! 诸天庆云见到此景,也自心惊,所幸是那萨满道统主动撞在了刀口上,不然,以关行云此时展现出来的实力,恐怕连他也要被秒杀? 就在元婴小人要对萨满道统下杀手时,一串清脆的鼓声响起,随后就有一缕轻烟分成三股,分别钻入常、白还有行云元婴体内,不是那孟烟亭的文王鼓,却又是谁? 诸天庆云乍见文王鼓和赶山鞭心道不好,连忙趁行云尚未有动作之时,运转玄功变化,将本体发散开来,间不容发之际没入天顶红河之上,却只听那红河里传出一声成绾醉的痛哼,红河也是一番波动,险些从空中断了下来! 苏汉惊听闻成绾醉痛呼,心下一惊,眼中却冒出火光,这是他出世一来第一次愤怒,盯着须臾叟狠道: “原来你故意缠住我,又叫那庆云天狗食月时就隐藏住灵智,甚至连我也瞒过,就是为了给它制造干扰成绾醉的机会!” 那须臾叟却是冷哼一声: “鬼佬我出手,还有办不成的事吗?你以为先前那几下子,是白挨的吗?” 苏汉惊眯眼注视着这个连他也看不透的老头,自知他几番出手,落怀阁都没能在他手中落到好处,每次又都能够全身而退,着实不简单。 就好比眼下,自己分明知道,这老头是留不得了,却又担心庆云再对成绾醉哪里下手,不得不撩开他,这等心机,叫人防不胜防! 于是,苏汉惊再不与这老头阻拦的机会,二十四道伴生灵符打出,以奔雷之势将其封在里面,自己则冲到行云跟前,将诸天庆云牢牢看住! 轻烟才一入体,迅速抚平了三人心中不可遏制的情绪,那原本差了一点的也被填补上去,八九玄功一阵变化,一抹绿色涌出,先天木气终于孕育而出! 行云受到孟烟亭绝技支援,已经成功将紫府稳住,如今听到成绾醉惨呼,心中一怒,将先天木气调在手中,虎视眈眈的盯着诸天庆云,脸色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 苏汉惊此时也面色不善,对诸天庆云道: “你不该掺和进来!” 还不待庆云答话,关行云先忍将不住,运转玄功变化,几下就闪到庆云身前,先天木气倾巢而出,附在庆云身上,正在泄去其上的先天水气。 那庆云也好嚣张,两大强者跟前,自己先被自己先辈先天木气泄去了真元,苏汉惊已经舞锤击来,它却还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这使苏汉惊更加气愤,手中掐个金刚法咒,定坤之上力道瞬间扩大十倍,朝着庆云当头砸了下去! 却在此时,那天空上划出一道漆黑的口子,从中伸出一只紫黑巨手,在定坤之上轻轻一触,就将定坤神锤弹了出去! 异变发生的太快,待众人反应过来,哪里还有庆云的影子? 关行云见是混沌巨手将庆云抓走,一时怒不可揭,从苏汉惊手里抢过定坤神锤,朝紫黑巨手掷了过去。 奈何,他们筹谋精准,须臾叟何时上山,何时入阵,庆云何时动手都谋划的面面俱到,甚至最后紫黑巨手出手的时机也不差分毫,等定坤飞至,天空中的裂缝早就消失不见,剩下的也只是定坤摔落回地上的巨响! 苏汉惊心中一动,猛然想起,那须臾叟还在阵中,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叫他再给跑了! 只是,当种人赶到阵内,那须臾叟早就借鬼遁去了,哪里还寻的到他的影子? 行云见状,心中一怒一急,牵动之前暗伤,一口瘀血喷洒而出,仰天怒吼道: “老 鬼 头!啊!” 却在这时,天上红河又有异动,只见红河表层之上,又隐隐附上一层淡淡的红色云雾,天空之中隐有仙音传出,一闪即逝,之后就见成绾醉缓缓的降了下来! 行云一见成绾醉似乎没受到什么实质伤害,忙赶上前去,问道: “怎么样?成了吗?” 成绾醉看他一眼,并没说话,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只颜色乌青,隐有灵光的蛟骨埙来。 行云见法宝炼成,当即会心一笑,却是“噗”的一声,又是几大口鲜血喷了出来,当即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伤势,终于昏死过去! 第六十三章 突破在即 失之桑榆,收之东隅 黑暗,又是足够吞噬整个灵魂的黑暗! 不过,与前次不同,在行云眼前的无尽黑暗中,多出了常行雨与白秀清的陪伴。 他们双目紧闭表情痛苦盘坐在行云眼前,体内即将破碎的金丹岌岌可危,似乎只有常白两家功法正在顽强的拉扯着金丹四壁,维系住两人的元神不被爆炸开来的金丹扯碎! 行云心中一震轻叹,都是自己一时冲动,如今闹的三人濒临毁灭,他低头看看自己的元婴,情况却也不比他们好到哪里。 他想要做些什么,哪怕是保住常、白二人的命也行,只是,如今他连抬起双手的力气都没有。 “你还在吗?” 他试图呼唤上一次黑暗里的那个声音,现在想要活命,或许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个声音的身上了! “……” 无尽的黑暗中,安静的可怕,在行云身边,分明还有常、白二人的陪伴,他竟然感觉比先前只有自己时,还要孤独… “是因为,那个声音不在吗…” 他又尝试着呼唤萨满功法与八九玄功,只是就连一直与自己形影不离的他们,此时都离自己而去! “你害拍了!” 是那个声音,行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欢喜道: “你终于来了,快帮我救救他们好不好?” 那个声音,却对行云反问道: “只想救他们吗?那你自己怎么办?” 行云苦笑一声自嘲道: “我自己选择了这条以力证道的路,脚下的路自然惊险万分,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受我连累的!” 那个声音平淡,继续反问行云: “你既然知道,将来是要成圣的,却连自己身边的人要求别人来救,你还证的什么道,还算什么圣人?” 此话一出,行云如五雷轰顶,脑中更有精光迸发,不由得自语喃喃道: “保护,要保护的人…保护,要保护的人。我有,需要保护的人!” 那个声音的一句话,点燃行云心中某一处的火种,似乎有什么就要脱口而出,却又被席卷而来黑暗掳去,这一下,好像就要失去重要的东西,行云惊呼的抓向就要幻灭的光点,拿到眼前细看,却终究化作一抹流萤飞逝而去… 他落寞,焦急的向黑暗里的声音求助道: “我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那就把它找回来!” “可是,来不及了,他们怎么办?” 行云指着还在勉强维持金丹不碎的常、白二人问道。 “这得看你啊!只有你能拯救他们,倘若只是为了成就圣位,又何必等这几万年?” “你怎么好像知道很多,你能出来让我见见你的样子吗?” “……” 那黑暗里的声音却又不说话了,行云好像能听到弱音若无的叹息,只听他又道: “我们应该算作朋友了?” 那声音一阵沉吟,最终还是道: “是!” 行云真诚道: “那你为什么不能让我见上一面?” 对方又是一番沉吟,淡淡道: “那你过来!” 行云与他聊的投入,只想快点见到这个几次在黑暗中陪自己说话的人的样子,下意识的将脚步迈出,却如坠深渊,惊的他大叫出来! “啊……” 行云惊慌的声音回荡在黑暗中,他哪里知道,阁在他们中间的,竟然是一道万丈深渊,他想运转八九玄功自救,元婴之内却空空如也。 他似乎都看到了深渊底下的巨口正等着将自己吞噬。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行云不断尝试从元婴之内召唤出什么,好助自己脱离这种凶险,几番尝试,终于是一道白光闪过,下一刻,行云就跌落在了一片白色气团之上。 “这是?先天一气?” 经过诸天庆云先天水气的滋养,先天一气的体积壮大了数倍,此时驮着行云又回到之前的地方。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抓住机会!时间不多了,记住,不要忘记你的使命!” 先天一气的出现,带给行云一丝熟悉的感觉,他再没有心思同黑暗里的声音对话,将元婴上的感知全力探开,寻找其中令自己熟悉的东西! “是它?” 行云端详着眼前的一个金色小药丸,这分明是先前帮助哮天犬行月食术时,月宫中飞出没入紫府消失不见得事物,后来因事多,就给忽略了,想不到竟然潜藏在此处! “这是什么?为什么我感觉如此熟悉?” 行云觉得那个黑暗中的声音一定知道这个小药丸的来历,于是出口询问起来。 只是,那个声音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此时那个小药丸却主动靠了过来,萦绕在元婴身边,一点一点渗透出令人神清气爽的药力。 行云惊奇的发现,原本干枯龟裂的元婴表面竟在药力的渗透下缓慢的恢复起来,甚至之前那只能通过八九玄功控制的先天一气,也都在药力引导下,缓慢的充斥进元婴之内。 行云的意识之中,开始感受到一种明悟,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那个声音叮嘱他抓住机会! 在行云主动的吸纳下,小药丸已经化作金色光华,全部摄入道元婴之内,在修复其表面裂纹的同时,为其镀上一层金色的奇异花纹。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先天一气被摄取一半的时候,行云脑中忽有一声钟鸣响起,随后只觉自己脑后灵光一闪,又有花开花落,更自五脏之内,化生出“神、魂、意、魄、精”五道元气直冲天灵! 行云心里一愣,随即狂喜道: “这是,五气朝元,要突破了?” 常言讲,不破不立,那庆云虽然在须臾叟的诡计下,将行云逼到了绝路,险些使常、白、关三人的道基被破,甚至还破坏了成绾醉的机缘。 但是大道有公,气数使然,倒叫它将这半份红河机缘,转嫁到了行云身上,如今行云受先天木气反哺,竟然是要突破大罗金仙的无上境界! 一饮一啄皆为天定,行云此番机缘,若是成功,便是真正的踏足了封赦杀劫的顶峰,在这洪荒九州之内,也算,保命的根本。 然而大罗金仙岂是等闲可比?行云此时只觉得胸中五气向上升腾,到了天灵之时,就又一层屏障阻挡在前,任由五气如何法力,都不能突破分毫。 行云懂得修行一途,因势利导,水到渠成的道理,如今胸中五气才刚刚形成,要想突破那层桎梏,还需再多的真元积累。 于是,在先天一气源源不断的补充前提下,行云将七窍全开,探出六感以心窍为中心形成巨大漩涡,疯狂的摄去周围的天地能量,以做突破之用! 此番动静,太过放大,惊动了守在行云紫府之外的苏汉惊等人,只听苏汉惊见状讶道: “呦呵?这小子,每次吃了瘪,都要突破一番吗?” 成绾醉此时睁开了冥想中的双眼,沉吟一番淡道: “只怕是要突破大罗,若是引来天劫,还需小心应对!” 苏汉惊却是被行云提醒,恍然想起起什么,转头对南海双花道: “快,丫头们,请常家教主来!快!” 往常,打马请人这等事,只要碧音出手即可,如今苏汉惊竟叫二女联手,又见其神色紧张,不容置疑,足见情况刻不容缓,两人神色也重视起来! 却在行云紫府之内,却没人注意到,常行雨和白秀清也被覆盖在能量漩涡之内,又自行云身上,散发出点点那小药丸的金光沁入二人元神之中! 第六十四章 突破,初探二郎真君府 却说那孟烟亭与碧音联手请常如悔落座替行云解决大罗劫数的问题,两姐妹将鼓音敲的响彻天际,鼓点就如疾风骤雨,奈何轻烟橙芒探将出去,都没有得到回应。 就在洛城山上开始凝结起暗红色劫云之时,一股缕白光踏着轻烟橙芒风驰而至,赶到众人身前显出行迹。 “参见头排教主!” 只见那人一来,把守在山上的马家弟子分分叩拜见礼,来人也不废话,抬手撒出一片红光,便有万道霞光。 又见数股红绸撒下,罩在众人头上,那天空中集结翻滚着的劫云左右飘动,像是锁定不了目标一般,就自散了。 苏汉惊见状,不由双眼犯光,感叹道: “这是,红罗同鸳帐?难怪能够遮掩住突破大罗金仙时的气息!” 自那绸光之内走出一老妇人,观其样貌,总有古稀之年,额上的皱纹横生,怎么看也不像是胡家的人。 “咳咳,还是多亏卧月居士了!这孩子,怎么就突破大罗了呢!他那师父如今倒不开手,就只好拿出教主的这件法宝来助他暂时避过劫数了!” 那苏汉惊见来的是老妇人,客套起来,行过一礼后客气道: “哈哈,原来是胡家的三姐亲自来了,我虽然不知道先前常家教主为什么有意避免突破灾劫的发生,但此次大罗灾劫,非同一般,便要我二位妹子来请贵堂长辈下来定夺,却不想,先惊动了老姐姐!” 那被苏汉惊成为胡家三姐天的老妇在关外生旺极高,号称北地总护法,相传乃是奉了圣人法旨统摄约束天下马家的萨满高手,其亲自登堂挂帅,也足可见到关府仙堂根基之深了! 胡三太奶见苏汉惊提起这话,微一沉吟解释道: “嗨,还不是鄙堂上这点事,苏居士也清楚,因为那对头的关系,咱们大堂人马都不能正常下山,饶是如今,还需要紫竹林三友替我们张罗着!” 她又看了一眼头顶悬着的法帐,接着道: “如今有这法宝在,也不怕机缘被窃了去,所幸跟居士说和明白,来日有我们照顾不到的地方,还有劳居士多提点我那弟子才是!” 苏汉惊正色道: “老姐姐但说无妨,苏某既然在此时出关,就是也将在下与我那两个妹子的身家性命交与贵堂了,贵堂有事,在下责无旁贷!” 胡三太奶解释道: “因我与常教主都另有事故,眼下难分出手来照顾行云,原本我们并没有想到,他境界提升的这样快,倘若那对头趁此机会,联合劫云发起难来,恐怕,就算有居士在旁照应,也是不小的麻烦,所以,才想放设法的,不叫劫数发生!” 苏汉惊却皱起眉头道: “可是这样,势必会引起更大的反噬,只怕到时候准圣灾劫…” 胡三太奶一阵轻叹道: “所以教主才赐下这个宝贝,我等在做的乃是大逆之事,不这样赌上一赌,很难在‘他’手里夺得胜算!” 苏汉惊还是皱着眉头,心中已经推演出一二,饶是以他的心性,也不免一番心惊。 他不愿此时泼胡家的冷水,只在心里暗叹道: “可以躲避天劫可不是好事,行云又走的以力证道法门,到时准圣灾劫已然高处寻常法门一大截,如今,又为了换取机缘,强拖了几次大劫,到时天劫积累到不可掌控地步,又该如何?这以力证道,当真凶险万分…” 苏汉惊还兀自想着行云未来将要面临的劫数有多恐怖时,胡三太奶却是颤颤巍巍的走向碧音二人。 二女见这么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却能够统摄天下马家,心中也难免生出敬意,见其向自己这边走来,先就施了个晚辈礼。 那胡三见碧音二人行礼,干瘪昏黄的双眼里光芒闪烁不清,好似有千言万语,道尽了一个老妇伴生里的沧桑。 她慌忙扶起二人,用极低的声音对二女说道: “好!很好!二位果然有南海传人的风采,日后,我们堂营里的事情,还有劳二位帮兵了!” 此情此景,那老妇欲说还休,看在苏汉惊眼里,却是引得他心中好一声叹息! 却有一旁成绾醉突然道: “似乎要成了!” 苏汉惊转头望向行云处,只见他脑后显出五色光华,三朵金花连番绽放,周而复始,其周身的灵气已经浓郁到了极致。 再看紫府之内的情形,常白二人受行云契机牵引,修为竟也提升到了太乙金仙后期,倘若行云能够再坚持一下会,势必也将一同突破大罗等级,有那红罗同鸳帐掩藏气息倒可省去之后不少事故! 奈何水满责溢,世间缘法具都不等人的,行云此时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五口气息已经演化成一个巨大的行云形象,双手向上一举,那桎梏在上的大罗屏障就被其顶出个裂痕出来。 此时,似乎牵动了九天之上的什么人,弹出一股力量贴在屏障处顿时成为了五气朝元的阻力! 行云心中冷哼,嗤道: “你又来捣乱,不过完事具备,你也阻碍不得,八九玄功!” 在行云的爆喝下,八九玄功历时钻入五气之中,大号行云腿上稍一用力,双掌之间迸发出无上巨力,只听“嘣”的一声,那阻挡在行云与大罗境只见的那层隔膜就被五口精气给破开了! 行云元婴借势从肉体之中冲脱出去,随即精光一闪,已经来到另一出地界。 “这是?真君府?” 原来,当修为突破到了大罗金仙的境界,就有了神游太虚的能力,只是上界在昊天的管制下,因为一些原因封禁了通往下届的通道。 所以不管是之前啸天和玉兔趁十五天机有损之事下界也好,还是刚才行云突破时也好,都受到了十分强大的阻碍。 这也间接加大了,突破大罗境界的艰难。事实上,在到达相应实力的基础上 ,也只有通过昊天筛选的人,才能顺利突破大罗境界。 然而,行云所走的乃是以力证道的强横法门,其中霸道之气,足以破开昊天设下的壁障。 当然,这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红罗同鸳帐遮掩住了行云突破的契机,在昊天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捡了个露,若非如此,仅凭行云如今的实力,想要以元神闯入天庭上界,却是痴人说梦。 行云当下见到自己来的地方乃是真君府,当即就乐开了花儿,二郎真君乃是亲自从一次封神之中走出来的人,对于那内遮掩了的部分封神事实,最了解不过。 如今被自己误打误撞来到了他的府邸岂不是正中下怀? 按理说,二郎真君是阐门高徒,行云自己作为马家弟子,处于日后茅马杀劫,在立场和安全上考虑,是本不该贸然与之见面的。 奈何真相可能就摆在眼前,他如何能顾得了这样许多,况且,有着哮天犬作为自己灰堂教主这一层关系,也应当,不会出现什么危险! 于是,行云一闪身,就转进了真君府邸,谁知,才一落地,就被一股疾驰而来的罡风卷了起来! 第六十六章 头排教主的叮嘱 “啊!二郎真君!” 关行云被杨戬推下真君府,一路跌回体内,惊坐而起! 胡三太奶见状,眉头微皱,伸出枯瘦手爪推算一通,略带惊喜的问道: “你见到二郎真君了?” 行云沉默点头,却发现这位老太从未见过,不免出生询问: “这位是?” 却有常行雨从紫府重出来道: “这是,咱们堂中胡堂教主,按辈分你得叫声太奶奶的!” 行云刚欲行礼,却被胡三太奶的拐杖拦住。 “妖族,当年做了错事,如今全靠弟马才有救赎的机会,待罪之人,谙敢受弟马一拜啊!” 行云见这老太,虽然老态龙钟,却天生给他一种亲切之感,当即叫了一声: “太奶奶!” 胡三太奶却长叹一声,果有物是人非之感,心中忧凉,沉吟半晌道: “你与我本是旧识,因那贼人陷害,欺我教中无人,才沦落至此,一切尽皆运数左右,你,便唤我一声三姐!” 此话一出,听的常行雨大惊,上前劝道: “这如何使得,行云虽说将来有功于我们教中,但辈分有序,怎可逾矩?” 行云也觉得这样不成体统,他自思,马家外族尚且知道长幼尊卑,何况自己乃万物灵长,怎可胡乱造次? 当即虔诚道: “弟子受常家教主教诲,既已拜萨满门下,自当为教中效力,何况,上有尊师在上,弟子何敢与胡家教主姐弟相称?” 那胡三见行云明知自己日后必定证得萨满教主之位,如今面对自己依然恭敬有嘉,况且早就听闻其有情有义,足见这千百世的轮回,没能泯灭其当年天性,将来得此教主辅佐娲皇娘娘夫复何求? 她转念又想到像他们这样,如同女娲娘娘那般重情重义,却几次三番错失立教根基,难道只有铁石心肠,一心为道,才能领悟领悟大道真谛,才能得到立教根基吗? 这一回,勾动了眼里伤心事,胡三又是轻叹一声,轻声道; “常家老弟,是一心为道,并无我们这层因果,将来你成道之时,还需仰于他,合该受你一句‘师父’!咱们之间,却是不必,各论各的!” 行云还欲劝说几句,却是苏汉惊在一旁圆场道: “你就听你胡家教主的!我也叫她胡家三姐,那按照辈分我成啥啦?我可不做你太爷啊!” 这苏汉惊是个十分稳妥的人,大敌当前,他可压的住场,此时见气氛沉重,胡三太奶勾起伤心往事,又来逗趣,这样一闹,气氛活跃起来,行云亦有了台阶下。 只听他又道: “况且,如今趁着你家头排教主在,又有红罗同鸳帐这等宝贝遮掩气息,你还不加紧时间谈些正事?” 胡三太奶向苏汉惊点头称谢,她自认是下来赎罪的,如何也不肯受行云一拜,何况,若论当年,就是这声三姐,也是她逾矩了才对,只不过如今还不到提起旧事的时候,苏汉惊此举即替她解了围,又帮她隐瞒了当年之事,胡三太奶心中自是感动的。 只听她正色对行云道: “如今你既然见了我和二郎真君,想必已经知道上界的情形了!” 行云点头称是,有了真君府里的教训,他倒不敢再细打听昊天与混沌之间的事了。 其实是他不知道这红罗同鸳帐乃是当年鸿钧御赐给女娲娘娘行造人大运时的先天法宝,别说是昊天上帝,就算是混沌亲自施法,也不一定能突破此宝的遮掩探听出罗帐之内的情况。 这也是此段秘辛出世的机缘未到,行云没问,胡三太奶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对行云吩咐道: “眼下,我趁此机会,将堂营后世说与你听,今日一别,我还有事情去做,还需要你自己顶上一阵子!” 行云一听,堂营后事终于有个目标了,虽然那啸天犬和玉兔也曾给他布置了任务,却碍于昊天的关系,也是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闹的他自己心中实在没底。 如今胡三太奶先就给自己一种亲切的感觉,何况此是头排教主亲自指点前路,自然好过他自己凭着堂单气数乱闯的好! 于是恭敬的等待胡三太奶把话说完。 “这头一点,你需记住,你未来的敌人,是曾经加害了盘古大圣的存在,如今与他相争,天时、地利、人和我等都不及他苦心绸缪几万年的根基,若想最终成事,只有选择以力证道,在此之前,尚有诸般困难,我堂兵马,当竭力辅佐于你,大劫当前不可畏缩!” 此话说完,只听常、白二人率领两堂兵马齐齐跪下领命,行云亦坚定点头。 胡三太奶见常白两家在常行雨和白秀清带领下气势如虹,当即眼中也有赞许之意,接着道: “第二,你等虽然已经知道混沌即为幕后真凶,但我堂营未成,机缘未至有杀劫气数做保,尚未封赦之前,他亦不能直接加害行云,但难免其从中作梗假借他人之首,尔等应小心应对,切莫只身犯险,一切等堂营成立再说!” 此话却是说给行云和行雨两人听,胡三太奶深知二人脾气,在他们的带动下,就连向来沉稳的白秀清都受到影响。 她不能时时陪在行云身边,很难说在之后的际遇中不被行云提前知道部分真相,亦或是机缘巧合下,叫行云恢复往世记忆,到时难保他不会一气之下杀到混沌面前,到时白叫他吃亏! “第三,尔等即将南寻,灰、白两位教主已经将此行目的下达尔等,你们可提早出发,沿途收集功德气数,顺便找寻清风教主下落,待到北归时,就是我堂营成立之日!” 行云点头称是,胡三太奶又叮嘱道: “你也知道,那上界与下界相勾连,受杀劫气数牵引,你境界提升之快,是我平生仅见,但是有一点,你确要知道!” 胡三太奶看了一眼苏汉惊,继续道: “你需知道,目前混沌凶手在暗中算计我们,是为了拖延二次封神的时间好给他留出来充分准备的时间!” 行云摸不清胡三太奶的真正用意,他不知道,这与他境界提升太快有什么关系! 却听胡三太奶继续说道: “他需要时间,我们堂营更需要时间,你且要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突破准圣层次,不然被那昊天逮到机会,两相联手之下,连个准圣劫数,不是你等应付的了得,要紧还是先把堂营成立起来,且莫中了贼人圈套!” 行云竟想不到,这杀劫斗争,竟然还能利用灾劫之说,他先后两次灾劫加上印天钟的雷劫,都被头排教主们巧妙的躲了过去,自然不知道这准圣灾劫的厉害之处,此时只点头称是,却也未放在心上! 胡三太奶见诸事已完,最后对苏汉惊行过一礼,客气道: “老身还有要事待办,不能久留,这便去了,此番南行,还要苏居士多加照看!尤其灾劫一事,还请居士多费心看顾一下!” 苏汉惊连忙回礼道: “老姐姐且放心,咱们马家也不是泥捏的!” 胡三太奶最后看了一眼碧音二女,也不与众人打招呼,抬手扯了罗帐化一抹流光遁去了! 行云目送胡三太奶离去,辗转来到成绾醉身前,关切的问道: “实力,恢复了几成啊?” 第六十七章 绝地反击,从计划开始 送走胡三太奶之后,行云心中有很多想要解决的事情,杨戬口中的九元木、昊天与混沌之间究竟有设么利害关系、从月宫飞出被自己吸收了的小药丸,甚至是那个两次在黑暗之中同自己说话的人,都等待他做出深入的探究。 然而,此时他最关心的还是成绾醉的情况,于是满怀期待的询问其实力恢复了几成时,只听其长叹一声幽幽道: “九万年前他就半路将我截杀,反将罪行诬陷他人,幸亏我有法宝护身,又在轮回之中遇到了你,这才辗转来到这一世,好不容易等到这次机缘,如今他又出来横插一手,要不是你与苏兄拦着,只怕如今我连这往世记忆都不能恢复了!” 行云听闻此话,好像情况并不如他想得那样,也沉吟许久,叹道: “当年你我都受那凶手陷害,我举全族之力,又丧尽修为才勉强逃入轮回之中,如今本指望你能够借助这次天降红河的机会恢复些实力,助我夺得南海那份机缘,如今,倒是我多想了!” 成绾醉冷哼一声,怒道: “他最重心机,见此番机缘势不可挡,在我恢复记忆之时,吩咐手下不贸然动手,等天河气运被我消耗一半,他有了一击必中的把握才突然发难,这份心机,难怪叫他成了最大的赢家!” 行云眼光流转,皱眉深思片刻道: “如今空有一肚子把柄捉在手中,却拿他没有办法,要是能够突破准圣层次,何苦像现在这样,处处掣肘!” 成绾醉深知行云心里的焦急,却对他告诫道: “他谋划几万年,不是我们一时半会就能搬倒得,还是听你头排教主的吩咐,先把堂营办起来,借助马家力量与之对抗最为稳妥!” 他又恐行云处处憋闷失了胸中锐气,从怀中掏出蛟骨埙安慰道: “炼制此宝之时,我趁机在红河内捞起一丝红河水以及我前世气息存在这蛟骨埙中,虽然此宝远不及我当时法宝厉害,但是关键时刻用将出来,也勉强算一杀招,也算是一点意外收获!” 行云看向蛟骨埙,又想到自己的冰洲琴,也将印天钟拿出叹道: “他也确实厉害,如今我们都要重新开始,却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往日境界,所幸你这一世智勇双全,如今又恢复了往世记忆,终于不用我自己在黑暗中胡乱摸索了!” 提到这里,成绾醉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行云正色道: “你被那混沌算计,在这世里沾些因果是应该的,但也不好太意气用事,不到万不得已切莫动用因果的力量!” 行云知道成绾醉所指乃是那番天印和天罡地煞的因果,望向天空中已经消散飘向远方了的红色云河,却是喃喃道: “如今萨满教百废待兴,就连大唐人马也闹得七零八落,女娲娘娘当初将重任委托于我,要是遇上紧要关头,也管不了那么许多!” 杀劫在前,萨满教乃至整个巫妖二族的担子全落在了行云一人身上,其所承担的压力可想而知,奈何有些话不得不说,成绾醉只好对他吐出原委。 “你可知道,我先前在红河之上勉强借助此番机缘,看到八景、玉虚两位圣人都已经转世的消息?” 行云曾经在杀局之中见到老君在凶手的设计之下被票杀,可他却不知连玉虚圣人竟也被迫转世,当即讶道: “圣人转世、佛陀自渡,这次杀劫竟然如此厉害吗?” 成绾醉将话风一转道: “当初那三清在一次封神之中,不曾重视因果,虽然顺利将杀劫推演完成,但因果业力纠缠不清,如今大劫来临,躲避不过却是闹得碧游宫灭教、阐门二教主被迫转世重修的惨淡下场,可见被他算计上的,都不好过!” 此时行云却是心中一动,恍然道: “那截教当时也不算是彻底灭教?” 成绾醉道: “当时通天教主不似阐教以道果为重,万仙阵中心疼门人弟子,是有一脉提前去了,可是万仙阵一役通天落败不知所宗,谁还知道他那一脉如今又在哪里?却与灭教没什么区别了!” 关行云将神念探入封赦堂单一番推演,心中一动叹道: “想不到,这通天教主当时的一点仁心,反倒成了天下道门的最后一虫希望!” 成绾醉因为恢复了往世记忆也能粗略的推演一番大道变化,却不及行云有堂单指引来的清楚明白,当即问道: “此话何解?” 行云却不再提及此话,转而怅然道: “只可惜你我觉悟太晚,如今刚从轮回里挣脱出来,那之后的许多事都不曾了解,不然当初若有些防备,何苦沦落至此呢?” 成绾醉此时眼光坚定道: “那就一点点把真相给挖出来,他有何诡计,曾经使过什么手段,任凭他如何封锁遮掩,九万年,年深日久,总会露出马脚出来!” 言到此处,他又对行云小声讲道: “当年,紫霄宫中老师何等实力?不还是被人偷了一分道统出去?” 行云惊讶的看着成绾醉脸上神秘的表情,猛然想起一件事情,讶道: “你是说?” 成绾醉也卖关子不说,反而抱起之前在玉雪峰上捡来的猴子朝山下走去,边走边得以道: “此间事了,收拾打点,也该回去看看祖母了!” 却有苏汉惊面露微笑,对行云说道: “这成家兄弟到那红河之中走过一回,倒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啊!” 关行云收回望着成绾醉背影的目光轻吐一口气,道: “上一世他本有成圣之机,却骤然离世,有多少人为之惋惜?我倒希望这一世他能够快活些!” 苏汉惊打了个哈哈道: “哈哈,当初我早劝过他安心随我在普陀山中修炼几年,等你从轮回之中回来,我等再出去辅佐于你可完大任,可他偏耐不住性子,舍不得那份成圣机缘,到底跟人出去抢夺一番,他又不是那善与人争斗之人,到底还是在那混沌手里吃了亏,哪有我这几万年来过得轻松自在!” 大概行云是真心羡慕苏汉惊这等洒脱性格,也笑了出来,赞道: “那是,这几万年来,谁还比的了苏兄你隐居在普陀山上逍遥自在!” 此话说完,二人又一起笑了一回,之后似乎各有心事一般再不言语。 良久,行云收起手中把玩了许久的印天钟,突然叫道: “苏兄!” 苏汉惊转头看向关行云问道: “什么?” 行云忖度半晌还是说道: “此事还得劳烦你了!” 苏汉惊瞥了一眼正被行云收起来的印天钟笑道: “终于想通了?” 行云似乎是解开了心里的一重心结道: “时不我待,我观天下气数,也不容我再犹疑下去!” 苏汉惊转而正色道: “眼下,你能推演出几分?” 行云对他比划了一个手势道: “三成!” 苏汉惊点头道: “三成也好,此事总要与那混沌争夺一番,早些行动起来,也多一分胜算!” 行云对其郑重一礼,谢道: “如此,就有劳苏兄了!” 苏汉惊点头称是,打个稽首转身欲走,却又想起一事,对行云怪笑道: “这成家兄弟的半分机缘被那鬼老头破坏掉,倒是经过诸天庆云转嫁到你身上来了,得了杨家的那件法宝,对于咱们来说却也不亏,哈哈!” 行云听闻苏汉惊这样一说,心中一阵怪异,不知其口中所指,刚要询问出来,却忽觉胸口一阵悸动,神色一变,将手探入怀中,取出一物,赫然竟是------宝莲灯! 第六十八章 分头行动 初次入关 “这件事,诸位怎么看啊?” 谪仙峰,众人齐聚落怀阁中,关行云首先发问。 有罗睺当即作答: “乾阳山乃首善之地,此番玄门唱名,可谓是次机会!” 他受任灰堂副教主,负责大堂功德的搜罗,这次机会就是他最先发现的。 关行云转身问常行雨道: “常哥,咱们堂营目前还有多少功德气数的亏空?” 常行雨伸手拖出一槽斗,槽斗上书“功德池”三个大字,只听他道: “我们堂单之上,自带功德气数,指引长白龙脉受损,强要了咱们堂营功德填补亏空,如今重要此斗装满即可!” 行云又问罗睺道: “小莲,乾阳山上的功德气数,可能补全斗内亏空?” 罗睺抬手唤来一个灰家,两人合计一番道: “可有五成把握!” 行云不解,追问道: “这是何意?” 却有苏汉惊代为解答: “玄门唱名的意思就是,即将离世的修士到九州各处散布所留功德。” 罗睺接着解释道: “所以,我等想要得到这份气数,还需要同其他人争上一番的!” 成绾醉将手里覆乾坤一饮而尽,道: “这乾阳山上的济善禅师,在九州之内行善数千年,乃是洪荒第一功德人,怎么好好的,就要隐世圆寂了呢?” 关行云哼道: “还不是那混沌贼人,先前与我争夺北斗群星,坏了众生气运,如今济善禅师这等九州耆老都宁可圆寂转世,也不愿继续普渡众生,可见方今世道,有多么艰难!” 却是白秀清疑惑道: “这乾阳山上是有好大一笔功德,只是,经过玄门唱名之后已经散落九州各处,我等想借此机会补全堂单亏空,怕也来不及!” 关行云把目光落到罗睺身上,他先前曾是魔道的祖宗,这等越货夺宝的事情,他最在行,只见罗睺将狗尾巴向地上一拍,定道: “我们分开行动!” 此话一出,常行雨断是不从,当即驳道: “此事不可为,那关内是什么处境?我落怀阁众人齐去,尚且吉凶参半,此法不等同与将弟马送入虎口?” 罗睺狗眼一翻,怪道: “有那杀劫大运护着,混沌也不敢闹出什么大乱子,况且,你们堂中是什么情况?不搏一搏,如何翻盘?” 行云却心中一动,对苏汉惊问道: “在下拜托给苏兄的事,准备的如何了?” 苏汉惊笑道: “随时可以动身前往!” 行云点头,思虑片刻,对常行雨道: “就这么办!早些将功德气数补足,也好早些把大堂人马接出来!” 常行雨见行云也有分头行事的打算,便没有再坚持,却道: “那也可以,不过得我同你一起!” 此时罗睺截道: “你恐怕,不能同这小子一起!” 常行雨是什么性子?他答应分头行事已经很妥协了,如今不让他跟在行云身边贴身保护,如何不急的? 只见他腾的一下从座位中站起来急道: “我是行云的护身报马,如何能与他分开?倘若到时出了事,怎好跟大堂人马交代?” 却有旁边白秀清轻拉常行雨衣角,小声道: “弟马自有打算,你且先看弟马怎么说,万事莫要这般冲动!” 要说常行雨在这世上还肯听人话的,常如悔和关行云算一个,这白秀清当算最后一个。 饶是如此,常行雨也憋红了脸,直勾勾盯着行云,似乎如果连他也不叫自己跟着,似乎要当场发作! 行云却道: “我另有事情要请你和白姐一起去做!” 常行雨刚要发作,就被白秀清拽住,对他使了个眼色,这才强按下性子问道: “何事,要比你的安全还要重要!” 行云轻叹一声道: “我需要你和白姐出发,却寻找清风教主!” 常行雨闻言一怔,他知道在场众人,只有他和白秀清探查清风教主下落的,却还是强道: “你若与我二人分离,遇到大罗之上的强者,如何是好?谁来保你?” 却是罗睺跳上前来答道: “我来跟他一起如何?难道,老祖我还不如你们两个娃娃吗?” 常行雨在心中思忖: “这老魔头虽然实力大不如前,却胜在经验老辣,他们两个总有大罗实力,圣人之下,或许也难觅敌手……” 行云见常行雨脸色动摇,也补道: “小莲有灭世白莲护身,况且我们虽然可以萨满秘术合击,勉强对战准圣强者,但是少了帮兵协作,萨满奇术却要大打折扣,如此看来,倒是我和小莲一起更为稳妥!”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倒是齐齐向南海双花看去,苏汉惊眼珠一转,想到眼前情形,不过是两两一组,分头行动,如此,却是心生一计怪笑着将碧音挽着的孟烟亭拽到自己身边道: “唉!此去关内,任重道远,我家丫头自然要和我一组了!” 如此,就剩下成绾醉瞪大个眼睛左右乱转,孟烟亭起初还要反驳一下,却被苏汉惊的眼色制止,当下也是秒懂,摆脱碧音缠上来的手,坏笑着不说话! 行云自然也看出端倪,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只好干咳一声道: “嗯,少游,你有何打算?” 成绾醉此时才反应过来,见场中就只剩下他与碧音二人,又察觉众人眼中戏谑之意,不愿落了男儿风度,当即走到碧音面前道: “我昨夜突然有感,巴蜀之地还有我的缘法,碧音姑娘,可愿与我同往?” 那碧音本不想同成绾醉一起的,可是在苏汉惊挑衅的目光下,给激出了犟劲,当即瞪了一眼,哼道: “哼!去就去!” 如此看来,苏汉惊两人修为高深,自然不必多虑。 成绾醉如今没有解锁往世修为,还算是一界凡人,混沌无法将其算计在内。 关行云同罗睺在一起,自保不成问题,却是常行雨和白秀清两人以马家身份深入关内,又只有太乙金仙修为,竟成了众人之中,最危险的一对组合。 于是,行云有些担心,对二人道: “我等若想扭转局面只能兵行险招,此去关内你俩,最困难,一定小心,万世只求保命,若寻不着清风教主,且来与我汇合,咱们还有后手!” 常行雨见行云紧张模样,心中微酸,却是一把将其保住,却是用上了他心通的功法,对行云道: “当心那老魔头,他一再要求与你同行,难说不有所图谋,当日若非他执意要受你做魔子,又岂会又今日这么多事故?” 行云看着常行雨一脸严肃,也正重点头回应,却有罗睺在一旁已经有所察觉。 当即清哼一声,也不以为意,从狗嘴之内吐出两瓣莲花,祭到常白二人手中,同时对行云道: “放心,此计是我提出来的,焉能不知,这两个后辈的难处?此祸虽然是气数使然,但也有老祖我的原因!” 说到此处,罗睺狗眼一瞟常行雨,继续道: “这两瓣莲取自我法宝白莲,有我元神印记在上,你二人带在身上,可当圣人一击,如有变故,我亦可有所感应,届时我与行云即刻赶到,保你们此番南行都无事!” 白秀清还是沉稳,结果两瓣莲施了个晚辈礼,对罗睺谢道: “那就有劳灰堂教主了,咱们都有保护弟马这一个目的,此次我常白两堂不能与弟马同行,就只能请灰堂兄弟保护好弟马了!” 这一声灰堂教主叫的罗睺心里舒坦,他与哮天犬互相不服,如今白秀清明知道他是副教主,却以正教主之礼相待,反而叫他忘记了先前常行雨的猜忌,当即笑道: “哈哈!小丫头就是比这小常家会说话,放心,我保证咱们汇合之前,保护好你们的弟马!” 白秀清见行云脸上还有担忧之色,当即安慰道: “弟马放心,我二人有连理枝傍身,又有罗前辈的莲瓣,此行不会有太多凶险的!” 连理枝虽然不及翻天印霸道,但是当日二人以金仙实力凭此宝让张忌癫也吃了亏,足可见此宝威力,有这几重保障在前,行云也宽心许多! 众人又经过一番商议,约定收集好功德后在紫竹林汇合,正要各自行动时,却被另外一个声音打断。 “大哥哥!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却是那地脉之中被行云捡来的小女孩,瑶儿! 行云看着瑶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等着自己做答,沉吟半晌,便道: “你的家人或许已经回到关内,此次入关,倒也可带你一通前往!” 那瑶儿这才露出笑脸道: “那我要跟你一起,你得带我去找弹琴的那个大姐姐!” ——————————————— 两界关前,罗睺驮着兴高采烈的瑶儿,一脸的扭曲,对行云问道: “我们,先往哪个方向去啊?” 关行云想到那宝莲灯,堂单一阵波动,说道: “华山还有机缘,便先往西边去!” 此话说完,行云心中一动,调侃道: “西方可有魔神可收啊?” 罗睺见自己的把戏被行云看穿,当即也是老脸一红道: “老祖我当日是怒昏了头,坏了九魔塔,错把其中九个魔神给放了出去,但现在若是能将他们收回,对于洪荒来说,也是大功德一件嘛!” 行云早就猜到这老狗一定要和自己同行是还有这层目的,不过那九个魔神流落在外确实是个隐患,左右现在是要积累功德,不如陪他去走一遭,也算引他向善,当即笑着对罗睺道: “那还等什么?在前带路!” 第六十九章 鹰见谷内的商量 两界关,鹰见谷中,关行云带着罗睺、瑶儿埋伏在一处山涧内。 “你确定能够在这里伏击到他们吗?” 罗睺把狗尾巴拍的直响,不置可否道: “放心好了,那孽畜被一个叫做空空道人的修士控制,连日来专帮他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我灰堂兵马早偶探查清楚了!” “空空道人?” 罗睺解释道: “关内的一个散修太乙金仙修为,专靠窃取别人功德气运修炼,今日如果将其拿下,定能缴获不少功德,倘若能得到他‘妙手空空’的功法,日后收集起气运来,也不为难事了!” 行云略一皱眉,继续问道: “那湿婆什么修为?” 罗睺道:“大罗初期左右!” 行云大为不解道: “她一个大罗初期的魔王,怎会被一个太乙金仙境界的散修控制?” 提到此处,罗睺拍打着的狗尾巴停了下来,低声道: “湿婆无心,离了九魔塔的约束,很容易就被人蛊惑利用了!” 行云叹道: “你这魔王,层次也太低了!” 罗睺怪眼一翻道: “此魔非彼魔,魔王无心,所以不知善恶对错,便可被邪祟心思侵染,就如这空空道人一般,他不来招惹湿婆,湿婆亦不懂得造些恶事,常言魔由心生,殊不知无心更为魔!” 行云嗤之以鼻,问道: “如此说,有心就不为魔了?” 罗睺又把狗眼怪翻起来,说道: “当日,老祖我要吸收你做魔子你不肯,如今也叫你感受一下老祖我的道统!” 讲起道来的罗睺目光炯炯有神,周身都散发出一种大道的韵味出来,这对行云日后道心的萌发产生了至关重要的影响,直看的行云赞道: “尽管你是个魔道的祖师,这份对大道的见地却也称得上圣人二字,我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那罗睺白他一眼,继续讲道: “无心可为魔,有心亦可为魔。那无心的碰到了有心的,叫做别有用心,所以世人皆看我等魔道面目可憎,凶神恶煞,就只以我们为魔,却是看不见,遇到那别有用心的,就连老祖我也要从心中生出多少惧怕来!” 此话说到行云的心坎里去了,他从那世来,人畜无害外表下,潜藏的豺狼且多了,想不到这魔道的祖宗也有个惧怕,于是继续试探道: “那依你之见,这魔与‘魔’又当如何整治?” 他日后要统摄玄门正宗,有教化世人之则,此时倒是想听听这老魔头的一番见解。 却见那罗睺听闻此话,把尾巴向两腿之见一夹,漏出个猥琐神情诡道: “那是你的事,如今老祖我既然已经认你为主,你说怎样我照做就是了!老祖我可不白费那个心机!” 却是一旁的瑶儿小嘴一撇道: “你这大狗,偷懒耍滑,大哥哥要你说说自己见解,你倒推个一干二净!” 那罗睺见被一个小娃娃戳穿了脸上的面具,当即换做一副自以为凶恶的表情道: “你这娃娃,当初老祖我就不该叫这小子将你救了出来!” 瑶儿心知这老魔头面冷心软,当即也不害怕,拽着老狗的耳朵骑到它的身上笑道: “我是就事论事,你如不救我出来,如今谁来骑在你身上?” 想必是这罗睺在宇宙空间里飘荡的旧了,心性也变了,如今倒很喜欢这个自己捡来的小娃娃,被其骑在身上它也不怒,竟学做桀骜不驯的小马驹,颠的瑶儿好不欢乐。 “你小娃娃懂什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此事是开天起的弊端,若想彻底解决,非得你大哥哥日后” 那罗睺话说到一半,突然安静下来,引的瑶儿越发好奇问道: “非得日后什么?大狗你快说啊!” 只见行云此时也有所感应与罗睺对视一眼,对瑶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悄声道: “嘘!他们要来了,稍后争斗起来,我们照顾不到你,你自己躲起来,等到收付了魔王,你再出来!” 瑶儿听到行云想要把她丢下,当即揪起罗睺身上的毛摇晃道: “你们不能把我丢在这里,我会被坏人偷走的!” 行云宠溺的揉了揉瑶儿的小脑袋瓜,道: “你好好的等我们回来,到时候到集市上给你买糖人儿吃!” 瑶儿却把行云的手摇掉,无赖道: “糖人是要吃得,但你们也要带上我的!” 罗老狗怕瑶儿的动作闹得太大会打草惊蛇,当即恐吓道: “小娃子你给我老实些,老祖我年轻的时候最喜欢吃年龄小又爱闹腾的小娃娃,你要是再脑个不停,当心老祖我吃了你!” 现在是什么年月,他罗睺都被炸成罗狗的了,他以前那套老把戏如何能糊弄的住现在的孩子? 只见瑶儿闹得更欢了,双手轮番拍打罗睺的狗头,叫道: “我才不信你敢吃了我!你不带上我,我就打爆你的头!” 罗睺被瑶儿拍的眼睛也睁不开了,只觉得脑子已经被锤成了浆糊,当即告饶道: “好好好!小祖宗,老祖我带着你,带上你还不行吗!” 关行云看这俩活宝心中好笑,不由得问向罗睺: “带着他,你行吗?” 罗睺虽然不愿意带上瑶儿这个小麻烦,但是他更想保住自己的狗头,于是将身上的瑶儿一颠到: “待会争斗起来你骑稳点,抓住喽,不然到时候把你甩出去,回来可别嚷嚷着屁股疼!” 那瑶儿心愿得逞,立刻高兴起来,学着大人骑马的样子,又拍罗睺一下顽道: “嘻嘻,驾!” 那空空道人今日在湿婆的配合下,从其他门派中窃取了不少的功德气数,如今正自窃喜那日自己在山涧中发现了她,如今有这魔王的速度加上自己妙手空空的功法,能够偷他人气数于无形,只怕过不了多久,将这些气数连为己用就可突破那大罗境界。 到时再到那几个修真大派中窃取几样天材地宝,炼制些厉害法器,说不定还能在这杀劫之中分上一杯羹,到时将那北地的封赦堂单弄来,添画一笔,也不愁没有他成圣作祖的时候。 可笑这空空道人贼胆包天,仗着自己遇到些奇遇,竟打起封赦堂单的注意,殊不知他惦记着的 堂单主人也正惦记着他,他这一身修为都不是自己辛苦得来,巧取豪夺,大道焉能叫他如愿? 只见他正白日里想着美梦,突然感觉大难临头,却是背后湿婆先有兆警,发动本源力量带着其躲开了行云这一击! “什么人,竟敢在道爷我面前干起这偷鸡摸狗的勾当?” 这空空道人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是暗暗心惊,不是湿婆先察觉出了异样带他早早的逃了开去,打量先前这一击,以自己这点修为,恐把是接不下了,如此看来先前偷袭自己的修士恐怕至少也有大罗境界的修为! 于是他便不敢做出停留,慌忙命令湿婆加快速度,当即准备跑路。 这鹰见谷中早就被罗睺针对湿婆的特殊能力设下了结界,又岂是他们两个能够逃的出去的? 那湿婆见所有去路都被封死了,心中便觉不妥,将能力运转到了极致,带着空空道人在这山谷里乱窜! 行云在山谷之上注视着空空道人的动向,他将无畏神格汇聚到双眼,竟看不清全力运转加速的湿婆身影,当即眉头一挑,对罗睺挖苦道; “魔祖的手下果然好本事啊!只怕连你全胜时期都不能发挥出这等速度?” 那罗睺早就见到湿婆趴在空空道人身上的样子,自觉的败坏了他的脸面,如今又被行云这样嘲讽一番当即没好气的说道: “这孽障,在九魔塔中就专擅长速度,如今缺少老祖我的管教,越发不成体统!看老祖我不收拾她!” 说罢,驮着瑶儿就跳下山谷,一脸怒色就等那贼人自己出来! 起初空空道人感觉到罗睺突然出现,也是吓了一跳,直叫湿婆增加了一倍的速度。 这下连罗睺的眼力也追寻不到他们的踪迹了,罗睺见状,只觉得这两人狼狈为奸,却也都是一般的胆小如鼠,只是他深知,空空道人生性狡猾,湿婆又善逃路,如若当面锣对面鼓的生长起来,倒不好捉到他们。 于是他暗中告知瑶儿不许声张等他们放松警惕,自己过来再一举将其制服! 那空空道人在空中不停逃窜,终于看清原来只是一个小娃娃带着一条大狗,他以为自己被这两个东西吓得如此不堪,端的没脸,于是命令湿婆停下来,自己则准备好好“教训”她们两个一番! 那湿婆虽然感知到罗睺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奈何她本无心,更无智慧,所以即使察觉出不妥,也没能阻止住空空道人如此“愚蠢”的举动! 只听空空道人先故作谨慎的试探道: “这是谁家的小娃娃,你刚才冲撞到道爷我了,知道吗!” 这瑶儿也是个鬼精灵,他已经知道罗睺心里的注意,当下装作害怕,不肯出声! 好家伙,这空空道人见瑶儿表现出来的惊恐模样,料想她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的后代,更加猖狂起来,恶狠狠地走上前去,喝道: “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冲撞了你空空道爷,拿不出好的东西做赔偿,连续好话啊!” 空空道人话还没说完,却见其面前的大狗突然发难,从其狗嘴里吐出一朵白色莲花正打在自己腹上,当即痛的他惨叫一声翻滚了出去! 却是罗睺一早看其胆敢利用自己昔日的魔王手下,早就想教训他一番,如今与见到他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再也忍他不住,一个狗吐莲花将他打翻在地! “哎呦!哪里来的狗喘气,竟有这样大的威力,要不是道爷我先前偷到个上好内甲还真着了你的道!” 只见那空空道人从袍子里扯出那被灭世白莲打的稀烂内甲,口里还喋喋不休的咒骂着。 别看平时罗睺在体内的业力已经被行云炼化出去,平时被称作罗狗、小莲其一点反应没有,就是他转了性,其实那不过是对自己人的态度而已。 如今见空空道人左一句老狗、右一句狗喘气的叫着,又如何能忍? 当即狗牙一呲,吞吐着白莲就向那空空道人袭去! 空空道人也就嘴上的功夫聒噪不休,见罗睺又吐着那朵白莲花朝自己打来,他哪里还能再拿出一件那样好的内甲来抵挡这次攻击? 当下心中一急,对身后的湿婆喝道: “蠢婆娘,你还干看着干嘛?没看到恶狗扑来?还不快逃?” 那湿婆在见到白莲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熟悉的压迫感,奈何当初的灭世黑莲乃是黑色的,如今褪去因果业力已经变成了白色,她又心智不全,只是愣在那里,不知此物在哪见过。 此时经空空道人这样一催,以为又有了主心骨,倒还真的带着空空道人逃了起来! 罗睺此时的狗脸已经狰狞的吓人,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那好歹曾经也是自己手下的九大魔王,不说在洪荒之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也是叱咤九州的存在,如今被一个大罗金仙都还没到的蠢贼呼来喝去,一时间在心底怒其不争却又觉得丢了老大的面皮,当即爆喝一声,怒道: “湿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被这样的腌臜东西利用,还不丢了这蠢贼,乖乖跪下来给老祖我认错?” 这魔祖罗睺自从跟了行云之后性情已经收敛许多,这要放在往日,只怕连这般口舌都没有耐性说完,早就将此恶人丢入魔祖法相的巨口之内嚼个干净了! 只可惜,那湿婆还没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狗就是自己当初叱咤洪荒的主人----魔祖罗睺! 只见她依然遵从空空道人的命令带着他疯狂逃窜,口中反复念叨着: “老祖老祖” 空空道人此前不过太乙金仙的修为,哪里能够认得出自己捡来的这个蠢女人就是当初的九大魔王,而眼前这个来历古怪又能够口吐人言的老狗竟然是当初扬言要灭世证道的大魔王罗睺呢? 只听他好死不死的对罗睺挖苦道: “哼!你个不要脸的老狗,你不认别人做主人就不错了,还想做我这蠢婆娘的主人?就算你曾经认识她,现在被我捡到,我就是她的主人,不信你叫她一下,你看他答应你不!” 他若躲在一旁不说话还好,如今对罗睺这一番挖苦,那湿婆又逃在空中不着边际,倒像是印证了空空道人的话,更气的罗睺火冒三丈,将那一腔的怒火全都算在了湿婆头上,当即吐出一道黑色血雾横在空中,怒道: “我把你个没心肝的东西,旧主你都不认得了,看来是该好好将你们回炉重造一番了!” 那湿婆背着空空道人撞上血雾当即惨叫一声,将空空道人甩出老远自己则是被血雾震在了地上,罗睺一见终于将这两个人分开,当即一个恶狗扑食向湿婆攻去! 那湿婆被三宝玉如意炸伤了神志,直到此时也未认出罗睺身份,如今见他恶狠狠地向自己扑来,早吓迫了胆,慌忙逃窜开来,罗睺铁了心的要逮到她好好教训一番,当即抛下空空道人追逐而去! 那空空道人见罗睺被湿婆引走,情知这老狗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了的,便要趁此机会悄悄溜走,谁知才一转身,却又冷着脸退了回来! “道友就这样撇下同伴,自己逃命了吗?” 关行云面露微笑,玩味的看着被自己堵回去的空空道人。 “阁下是谁?” “一个路过的人!” 空空道人暗暗的松了口气,笑道: “那正巧,贫道也是路过,还请借过一下!” 关行云却再一次挡在了空空道人的面前,那空空道人眯起双眼谨慎的道: “阁下究竟想怎么样?” 关行云笑道: “没怎么,只是想跟道长你借点气运来用用!” 那空空道人脸色一变,他辛辛苦苦利用湿婆偷来这么多气运,转眼就要为他人做嫁衣裳,他如何甘心?当即咬牙道: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强抢吗?” 行云冷笑一声,将气场散发开来,哼道: “阁下也敢说一句光天化日?从你这取,倒也算不得抢!” 那空空道人见此劫躲不过去,也露出脸上阴狠道: “你,不要逼我!”? 第七十章 路见不平 被一声吼 鹰见谷内,罗睺追逐湿婆而去,关行云则是对空空道人起了杀心,通过堂单感知,他已经知道此人将来要把注意打到自己头上来,所以断定此人不可留! 那空空道人虽然修为低微,但也知道先下手为强的道理,遂将妙手真气运转极致,闪到行云跟前,一息之内,就对他轰出十六路拳法来! 行云将无畏神格附在双拳表面,从容接下空空道人的拳法,也是不由的暗暗心惊,他以为这贼道是借助湿婆的速度,却不曾想,其本身速度也这样的迅疾。 他思忖像空空道人这样干惯了偷鸡摸狗的人,必然诡计多端,自己当以无畏神格的浩然正气将之驯服,也好叫他知道什么叫做邪不胜正! 于是,在行云的拳掌之间充斥起无穷正气每每与空空道人的妙手真气对碰都激荡起层层涟漪,那空空道人的身手全在偷窃之上,哪里是行云刚猛拳风的对手?没两三个回合下来,就已经吃不住,开始在行云周围游走起来,每次同行云交锋俱都是蜻蜓点水,一触既离! 行云冷哼一声斥道: “邪道宵小,不过取巧的法子,看我玄功变化!” 当即行云施展起八九玄功,只见他身形几番闪烁竟也爆发出空空道人一般的速度,如此那妙手真气在八九玄功的压迫下竟避无可避,行云越打越快,无畏神格刚猛无比,只听那空空道人在行云的拳影里发出连串的闷哼声! “好小子,竟敢轻视于我,我便让你看看,取巧的厉害!” 在看空空道人脸色,此时竟露出一抹阴狠,冷笑着将妙手空空的功法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行云拳风越打越快,可是表情却越来越迟疑,他发现玄功变化的速度虽然可以跟上空空道人,但是拳脚之上的神格斗志却变得越发低迷,甚至心中那股浩然正气也要颓废下去。 行云默然停下动作皱眉沉思。 “难道他与那金钹法王有着同样的能力?” 此时却是空空道人见行云萎缩不前,便知道对方是忌惮自己妙手空空恶功法,不敢再贸然攻来,于是又得意的嘲讽道: “怎么小子?先前不是打的挺欢的吗?你不是要演绎邪不胜正吗?来打我啊!” 经过一番内视,发现原本调集在双拳之上的神格真气此时全都消失了,再听闻空空道人的一番话,也就猜出自己的胸中正气和神格斗志是全都被这贼道趁那“蜻蜓点水”的功夫给偷了去,当即心中已经有了算计,自思道: “原来如此,哼!看我怎么治你!” 那空空道人见行云连话都不敢说了,却显得越发嚣张恶狠狠地对行云喝道: “你打不动了,那就该轮到道爷我了!” 只见空空道人像是得到了极大的补偿,爆窜到行云跟前十六路空明拳如雨打芭蕉击在行云身上。 此时行云早已经从紫府之内重新召集出一股无畏神格护在身上,那空明拳击在神格之上叮叮当当乱响,却是叫空空道人心里暗喜! 他察觉出行云身上又源源不断的输出无畏神格,他刚才尝到无畏神格的甜头,那简直比十个修为精深的金仙好手的真元还要雄厚,当即全力运转妙手功法,像一窝乱撞的苍蝇,疯狂吸收其行云身上的神格斗志! “嘿嘿,小子,要怪就怪你有眼无珠,敢劫道爷我的路,大罗修为又怎样?你这一身修为,道爷我笑纳了!” 行云见和贼道士上了套,嘴角一阵冷笑,气息突然暴涨,将手一握爆喝道: “爆!” 只听嘭的一声,空空道人口内喷出一口鲜血,便有八九玄功在其体内爆炸开来,直炸的他面如死灰,惨叫连连,跌坐在地,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 “你,你” 空空道人看着脸色阴沉向自己逼来的关心云,“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行云见其还有余力后撤,手中法决一动,又喝一声: “束!” 那空空道人就被无畏神格撑住,直挺挺的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什么?别人辛苦得来的东西,岂是你说盗就盗去了的?你身为道家正统,不好好修真练道,普济苍生,反惦记起我的气数来了?” 空空道人从行云的眼里看到了森然的杀机,他惊恐的叫道: “你,你修炼的是八九玄功!” 也怪他时运不济,这自古里,哪一个敢把八九玄功弄到身体里的有好下场了? 行云阴冷道: “也罢,我奉命推演杀劫,然我内心再不忍多造杀孽,但像你这样的蛀虫,与挖洪荒九州墙角无异,免得哪天真叫你窃到了杀劫大运,就叫你成为我步入杀劫的第一刀!” “你你是先行官?你别杀我,我,我有重要的消息跟你交换,只要你别杀我!” 行云看都不看这贼道丑恶的嘴脸哼道: “你既然知道我是先行官,也当清楚,你已是堂单有名之人,又何苦连累你那义兄叫他徒沾因果呢?” 行云早就在堂单之中推演出此贼道要与自己交换条件,但此时要放他离去,日后断然会引起大患,是以也不会演那消息为何事,眼下只要他死! “道友救我!” 只是行云才欲对其体内的八九玄功下达命令,就听空空道人仰头呼救,随后就有一抹青光空中一顿,落将下来面色阴沉的护在空空道人身前! 卫彦明本受师门供奉百姓之托前去百里之外的火崖洞收服一个魔头,谁知行至半路,自己一直用来防身的灵甲突然不知所踪,他本就是嫉恶如仇的性子,何况贴身的法宝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了去,如何能忍? 于是根据灵甲残余气息一路追寻到鹰见谷,正在御空飞行,忽听闻有人呼救,停下一看,是一个大罗初期的年轻人在欺负一个太乙金仙境界的道者,他师门所传道统最重道义,如此便觉得天下道门是一家,于是路见不平,被一声吼下,打了个便宜抱不平! 关行云见空空道人真的喊下来一个道士打扮的人护在他身前,便以为是其隐藏在暗处的帮手,当即表情也十分难看! 只听他低声道: “让开!” 此时那空空道人见来了救星,慌忙挑拨道: “道友救我,他倚强凌弱,为抢我功德,要杀我!” 那卫彦明是个急脾气,听闻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强抢别人气运功德的,当即一股怒气攻心从袍袖之中甩出一把玉色长尺先朝行云头顶打去! 行云执意击杀空空道人,便不管卫彦明攻来长尺,已将引爆法决对准空空道人。 卫彦明也是师门道家里的好手,当即察觉出这一指下去,必然要了空空道人性命,又见其对自己视若无睹,顿觉对方轻视之心,当即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片柳叶飞将出去化作一把寒光凛凛的小刀斩将出去。 行云被这柳叶小刀一斩,惊怒交加,想不到此人能够硬生生的斩断自己与八九玄功之间的联系,当即脸上一怒,袍袖一甩,将卫彦明长尺佛去,又朝空空道人追杀而去。 卫彦明见状怒道: “你堂堂大罗金仙,欺负一个太乙金仙算什么本事?今日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伤了我道友!” “你道友?” 行云起初见这少年使的一手道门正宗法术,便忍着未与之发生冲突,如今亲口听其称之为道友,便断定了是那空空道人的同伙,有被其三番四次的阻挠,也被勾起了真火,怒喝一声,向其攻去,两人战到一处! 空空道人先前见到卫彦明御空在自己上头飞过,本么打算其会管自己这个闲事,不过随口一呼,却不想真把对方给骗了下来,如今见行云被卫彦明敌住无暇顾及自己,他没了性命之忧,当即贪心又起,竟悄悄向那罗睺与湿婆的战圈摸了过去。? 第七十一章 弄巧成拙 神采飞扬 卫彦明 卫彦明越打越是吃惊,关行云盛怒之下展现出来的锋锐气势竟叫他有招架不住之感,心道: “此人招式变化之快,远非我师门里的那些师兄师姐可比,举手投足间透漏一股浩然正气,却又做出先前那等恃强凌弱的事情被我撞见,不然真可与之结交一番,我可打起精神,不能叫他比了下去,给师门蒙羞!” 殊不知,关行云有无畏神格和秋兰佩上的浩然正气,这卫彦明也不是师出无名之辈,眼见的行云气势如虹,他也不甘落下风,也将玉尺纵横起来,散发出一种神采飞扬的气势与行云对峙起来。 这两人都有新灾过后的法则加持在身,关行云日后演化新世界,补全五十般大道还与有他的帮助,两人此时酣战起来,哪里会有个胜负? 却是那早追湿婆而去的罗睺身上缠着什么如蚕丝一般乱糟糟的一片样子迫为狼狈,被瑶儿当做绳索牵了过来,边走还边骂骂咧咧的,见行云还在与人争斗,当即喝道: “奈奈的!还有心思与人斗狠,全都跑了!” 原来之前罗睺已经动用灭世白莲将那湿婆制住,却不想那空空道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了上来,劈头就给他一拂子,罗睺有所察觉慌忙凝神应对。 也不知道这贼道哪里修炼来的古怪法宝却是虚晃一招,从中喷出数十股绕指缠的黏丝,罗睺败在四个狗爪掰不开指头,又生的一身毛,被那黏丝招呼上来立刻乱做一团,挣也挣不开,咬也咬不断,急的他倒在地上直哼哼! 湿婆见老狗被制服,慌忙带着空空道人运转神力逃了出去,倒是瑶儿人小激灵,见那贼道的拂尘古怪,先从罗睺身上跳下去,没被绕指缠黏进去,在老狗皮毛之上好一阵撕扯才勉强将老狗的四个蹄子解救出来,饶是如此也需瑶儿拉扯着才能走稳,至于湿婆二人是无论如何也追不得了! 行云见瑶儿牵着罗睺狼狈而归,顿觉事情不好,再看先前位置,却哪里还有贼道踪迹,当即劈掌将卫彦明击退,就要追踪湿婆二人去。 此时战的正酣,卫彦明哪里肯放行云离去?一个闪身拦在行云跟前,玉尺扫出道: “法未斗完,你怎可离去?” 行云一怒不耐烦道: “你已经碍了我的事了!” 卫彦明一听,急道: “我路见不平就是碍你的事了?你若不欺负弱小,我何苦拦你?” 行云心中焦急,揣摩对方意思,只怕是有误会,有心跟对方解释,又恐湿婆二人逃的远了,他要离开对方又不依不饶,一时间两人又战到一处。 一旁观战的瑶儿却听明白怎么回事,她正因跑了湿婆一会儿吃不到糖人而气恼,如今知道了“真凶”更是恨不得上去咬他几口才能出气,奈何对方飞在空中,自己手短脚短够他不着,正急的直跳,忽然眼睛余光看到先前被白莲击碎丢到一旁的内甲,于是计上心头,走上前去将之建在手中。 她先照量一下对方飞的太高,以自己的力量不一定能击中对方,于是拎着破内甲又回到罗睺身边,挣扎着骑了上去。 罗睺秒懂瑶儿意思,他也在心里埋怨,这个程咬金坏了自己好事,于是后退几步,一个助跑驮着瑶儿越入空中,瑶儿则瞅准时机,小眉微皱拖起比自己身子还大的内甲娇喝一声向卫彦明砸了过去! 卫彦明此时对上行云如棋逢对手,已经六感全开,忽觉背后有风声袭来,伸手一截,刚要怒喝是哪个小人偷袭,余光一瞟见是自己早就丢失的内甲,飞向瑶儿急问道; “我的内甲怎么在你的手上?” 关行云见其直奔瑶儿,又见其称空空道人丢下的内甲为他的,便又觉得他们是一伙的,当即运转神功拦在瑶儿面前,喝道: “邪魔歪道果真如此,连个小孩子也不放过吗?” 那卫彦明没等来瑶儿的回答,反而被他以为的邪魔歪道称作“邪魔歪道”心里又是一火,怒道: “你说谁是邪魔歪道?” 却有瑶儿从行云身后探出个脑袋,对卫彦明恶狠狠的说道: “问被你放跑的人去啊!弄丢了我的糖人儿,还敢这么凶,帮错了人还不知道!” 卫彦明被一个小孩子教训脑袋也是晕晕的,转而对行云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关行云此时无心搭理他,对罗睺吩咐道: “通知灰堂人马开始搜山,那贼道对堂单起了坏心思,不能放虎归山!” 卫彦明听行云提起灰堂、堂单立刻就知道是自己错了,当即一拍脑门恨道: “堂单?封赦堂单?你是关北大弟马?真的是我误事了呀!” 关行云白了他一眼,没有时间跟他答话,转身部署灰堂搜查湿婆二人去了,独自留下卫彦明尴尬的应对两脸不善的瑶儿与罗睺悻悻的说道: “呃,呵呵,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两界关,市集上的茶棚内,瑶儿一手拿着三四串的糖人,每一个都舔上一口,表情愉快幸福极了,看样子简直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儿! “咦呀!呃不行,这东西太难缠,我弄不下来!” 在瑶儿对面,卫彦明最后尝试了一下将罗睺身上缠着的黏丝弄下来,一张俊脸憋的通红,最终长出了一口气,瘫坐在凳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却是他们二人中间,罗睺听到这话,也用嘴乱咬一番,照旧拿这东西没办大,随即呲着嘴露出一排犬牙,盯着卫彦明直直哼唧! 他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大凶气的狗,饶是以其大罗修为也被罗睺呲着的狗牙吓得后背发毛,于是急忙赔不是道: “都是我太冲动,我也是想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嘛!我要是知道那贼道是那样的品性,被我撞见也不会放过他的!” 多半是卫彦明这满手的糖人起到了作用,如今她在瑶儿眼里竟成了天大的好人,只见她又舔一口手中糖人,含糊道: “没关系,不知者不怪嘛,我代替大狗狗原谅你啦!” “汪、汪、汪” 那罗睺听瑶儿因为几个糖人就随随便便替自己原谅这个简直“十恶不赦”臭小子当即朝着瑶儿咬了起来,在集市之内,关行云给他定下规矩,不准随便说话,以免吓到集市上的凡人! 关行云见卫彦明冲动的样子,反而想起了分开不久的常行雨,倘若今天换做是他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当即也心中一软,对还在向卫彦明呲牙的罗睺道: “好啦,小莲!我进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那贼道人!” 那罗睺再也忍不住,以他心通又叨叨咕咕一通,然后对行云抱怨道: “你看我这一身的乱糟糟,黏糊糊,还怎么追拿他们!” 行云眼角一跳,坏笑道: “我有办法!” 罗睺见行云这样的坏笑,当即觉得狗皮上一阵发麻,刚想拒绝,却见行云眼里一道精光闪过,随后出现那九烛火燃烧在老狗身上,一瞬间罗睺被烧的嗷嗷叫,一股烧焦的味道散发出来! “哎呦,嗷嗷嗷!你要烧死老子啊!” 行云坏笑的对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城池,只见这老狗以丝毫不弱于湿婆的速度冲进护城河中,噗呲一声,整个洪荒世界都祥和了,独留下茶摊老板面色惨白的在风中凌乱,却不知他无法接受的是一只会说话的狗,还是这光天化日之下,一只狗的身上竟然平地着起火来! “想不到,我受师门供奉民众之托,下山除恶,却被那贼道窃去贴身内甲,反而有幸能与先行官、大弟马结实!” 等到罗睺从城池里出来,关行云已经将前因后果跟卫彦明说了一遍,他听到卫彦明感慨因缘际会,当即走上前去哼道: “哼!是想不到,想不到没有你的内甲,老祖我早就把那两个孽障擒下了!” 如果说先前罗睺被火烧的情急之下狗吐人言,还能被茶摊老板接受那如今这老狗大摇大摆坐过来蹲坐在凳子上埋怨人,着实把老板下的险些晕过去,却有瑶儿跑过去,伸出满是糖浆的手,也不管人家介不介意,直往老板身上摸索以示安慰! 那卫彦明自思这只老狗其貌不扬,竟能一击击碎自己的护身内甲,对其也是重视起来,却也不卑不亢,一袭白衣站将起来,对罗睺躬身行礼道: “是晚辈的过错,还请前辈海涵,此事晚辈会负责的!” 那一旁被瑶儿各种安慰,什么“放心好啦,我家大狗不吃人的!”“你别怕,我们都是好人”这种孩子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话,无疑更加平添了老板的恐惧,当他看到卫彦明一个大活人竟然向狗赔礼道歉,当即再也忍受不了,叫嚷着跑了出去! 关行云见状忍俊不禁,瞪了罗睺一眼道: “一会儿,你负责给人家看着摊子,谁叫你给人家吓跑了呢!” 罗睺却狗眼一翻不置可否,大有“老祖我在这里看着,他还敢回来吗!”的意思出来。 只听卫彦明又道: “此事因在下而起,在下理应助关兄追拿他们,然后再去除了那民众托我去除的祸害!” 却是罗睺在一旁抢道: “还追拿呢!这样一搞打草惊蛇,就连老祖我也感知不到那孽障的方位了!” 关行云闻言,心中一动,便有了成算,只是在心里呢喃了一句: “到底还是走了那一步,可见大道有行!” 只见他又对罗睺道: “堂单指引,我可推断出他们的确切位置,倒是你先吩咐灰堂人马先去埋伏,这次万不可叫他们再逃了!” 那卫彦明果真是个急性子,他一听有了贼道消息当即将玉尺一摆起身道: “既然有了那贼道消息,那还等什么,我现在就将其逮回来交由关兄发落!” 关行云却将它拦下道: “此事还不急,我们今晚先找家客栈住下,商量好对策再去也不迟!” 其实他们完全可以现在就去将两人捉住,只因行云之前运用八九玄功之时,察觉出了异样,觉得那一丝遁去的第九阴数又有了踪迹,上次权衡利弊放过了机缘,如今失而复得,行云却是不可再错过,所以才急着找到一家客栈好好修炼一番,倘若真能借此机会领悟玄功真谛却是比抓到十个空空道人还是值得的!? 第七十二章 圣人难遇的机缘 太虚里见到的光芒 一家僻静的客栈内,关行云将心神沉浸在紫府之中,八九玄功和萨满道统还因上次发狂的事情不肯接近行云。 尤其是萨满道统,背对着行云,拽住八九玄功不叫它与行云接近,行云万般无奈只好解释道: “你们别这样,那只是个意外!” “” “小萨” “小八” 任由行云如何解释,两个小家伙都无动于衷,那八九玄功听到行云召唤,本有些跃跃欲试,经过这几的战斗,它也隐隐觉得自己有突破的架势,刚想走过去,却被萨满道统死死抓住! 行云一脸苦笑,竟不知道他们三个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人,最终只好将元婴之内的先天一气引出一股来,分给他们两个才算了结。 萨满道统见到先天一气,小鼻子嗅了又嗅,好像勾起了胃里的馋虫,也不顾上次被行云粗鲁对待的事,直勾勾的迈着小腿儿朝行云走了过去,那样子简直跟馋了酒的成绾醉有的一拼! 八九玄功见了先天一气倒没有萨满道统那般反应,反而将手一招,把先天一气召在手中,两个合在一处,一起变化起来,这个场景倒引得行云心中一阵明悟。 “这八九玄功善于变化之道,先天一气因为创造之力的缘故也善于变化,按理来说八九有数,先天无数,八九玄功是比不上先天一气的,可是为何,此时其与先天一气融合的那样完美?” 行云还欲深思,却被一旁馋嘴的萨满功法打扰了思路,久久不能平息。 “小萨你” 在行云的万般惊愕中,看完了萨满道统在紫府之内舞了十九套醉拳,只见他小拳小脚之间虎虎生风,行动时亦有紫色霞光透出,小小身体似乎能爆发出巨大能量,就连一直沉浸在变化之道的八九玄功也不得不躲到一旁,暂避锋芒。 更是骇的行云一身冷汗,愣愣的不敢上前,倒也是无形中给这“小萨”报了先前的“一箭之仇”。 “这,先天一气在它眼里是酒吗?看来还是小八靠谱” 也不知道紫府之内被萨满道统闹了多久,只见它舞着舞着竟咕噜一声,倒在地上酣睡起来,行云苦笑一声道: “到底是心思恪纯,想睡就睡,当真自在” 他走上前去将小萨抱起,送到堂单之内,就见它被先天一气醺的粉嘟嘟小腿在堂单里一蹬,如投入母胎怀抱的婴孩,一时睡的安稳起来。 此后行云才有功夫注意起八九玄功的动向,只见它在先天一气的陪伴下,变化之道运转的更加纯熟,行云一时技痒控制着元婴也加入其中。 行云的元婴乃是大罗强者又经先天一气沁润,已是洪荒之内圣人以下鲜有的存在,饶是如此,骤然加入二者之中也是略显生硬,他不断学习八九玄功的变化之法,开始生拉硬套搞得自己一身大汗淋漓。 那八九玄功和先天一气见状,连连摇头,奈何二者终究是在行云体内孕育而生,不是一般凡俗可比,于是一前一后将行云夹住与之传起功来。 然而这元婴乃是关北大弟马的元婴,是将来的大圣根苗,岂会一无是处?玄功、一气两个向元婴之内传输变化之道,元婴则是向二者反哺自己体内蕴含的大运真元来。 元婴真元秉持大道而生,经无畏神格与秋兰佩加持,是行云一身正气所在,此前任由玄功如何变化都是它私下里进行,如今得了真元补充倒像是得了封正一般,眼界更加开阔,放眼间似乎有天地万物内含其中,再尝试运用变化之道,竟比之前顺畅许多,只怕再经历一番细心雕琢,演化出一个世界来也并非难事。 对此,八九玄功显得也颇为惊讶,它本来只是觉得先天一气有趣,只是想与之玩耍一番,却不想在元婴加入后,三者合作之时竟能产生这般奇异的变化,当即更加专注的将自身精华渡入元婴体内。 先天一气之前只能在行云的经脉路线里漫无目的的游荡,后来经红河变故入住元婴算是有了定数,却也是空有先天之机无处释放,如今经过元婴真元的融合如同有了根基一般全速运转起来,每每完成一回与二者之间的循环都会变的浓郁起来。 受益最大的就是紫府元婴,八九功法和先天一气都在其身体里川流不息,此时的修炼状态便渐入佳境,此时行云脑海里呈现出一片星河,自己的气海正处在星河中心。 以气海为中心是一清一浊两股气流融合成阴阳二气,行云将至吸入脑中只觉灵魂得到升华,原本巴掌大小的元婴竟增长至尺余长,七窍五官俱都清晰可见,此等造化,却是圣人也不能轻易得到的。 此时元婴小人星目微睁,便见东南方一道紫焰冲天而起,宛若参天巨树,根同叶茂,远远看去黑压压一片给人以重重的压迫感,行云见了略一沉吟,自思道: “想必,这就是那混沌的老巢,他筹谋九万年,气数当真雄厚,只怕想要搬倒他还尚需费些功夫!” 此时一道青光冲天而起,引起元婴小人的注意,他只见身后东北方一处冲天而起的蓝光将整个北方大陆覆盖,甚至还隐隐有向南扩散的意思,在漆黑的夜空中如一柄锋锐的巨斧在紫焰巨树面前劈开一道微妙的口子! 行云一看便知这是代表着自己日后的堂营,此时他放眼了望四周,好找些其他能够与之抗衡的力量,却见到西北方向一道模糊闪烁的青光,元婴小人看了不住摇头。 “这玉青光芒忽强忽弱,在高原夜风之中明灭摇晃,虽则有气,但也如大厦将倾,终究如何还是要看后来变数,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行云又转头望向西南,也是叹息一声自语道: “太清光芒倒也有些云数,有长庚指引虽则多般艰难,也可勉强维系!” 此时那西南突有一抹妖异的红光刺入行云眼内,看的行云一阵神伤,又自叹道: “可以,若有回圜只怕也要遭受一番血光,那时已成定局,不慎堪用” 想到此处行云也觉得可惜,摇身云上,对那道闪耀着的刺眼红光淡道: “此话我只说一次,动如参与商,你且好自为之” 那红光似乎听懂了行云的话,突然闪烁的更加频繁,行云心知次数不可违,便将眼光扫向别处去了。 “果真找不见了吗?” 行云在星空之中不断探查,始终没有找见心中的那一抹淡青光芒,心中生起一处落寞,他经堂单气数推演,只这一抹青光或可为他所用,奈何如今真像成绾醉所说,寻觅不得,也是闹得个满面憾然。 却在此时,西北靠近中原的一处地方,有一簇黄光扫入行云视线之内,引起他一番惊奇: “此处倒还有限,这黄光虽然细小不可察觉,却也凝视不会涣散,却比那西方高原之上的朦胧青光看上去还要踏实许多。” 当即刚想细看却有一团乌光掩入眼帘,行云眉头皱到了一处,他放眼整个九州大陆,也就只看见到这样几处光华,其余各处均被一片黑暗笼罩,如今好端端的又飘来一团乌云,终究不是祥瑞之兆。 此时在那紫焰光芒不远处,忽有一道纯白光芒激射而出,像是一支划破长空的箭,正射向那黑压压的一团乌云,在其中一顿翻涌,便在那乌云之内泛起了雷光。 “难得再这样的灾劫之中,还会涌现出这样的济世心肠,只可惜终究一闪即逝,或如日后能帮的话,就帮上一把!” 行云见到自济善禅师之后,还能在正等灾殃面前生出救拔世人的心思,不由的心生感动,暗自下定决心,不管前路多么艰难,他也要为这世人挣出一片希望。 想到此处,好像元婴里的无畏神格被点燃,行云身上的气焰在不断攀升,竟然发动起本源火来,在火焰的升腾下,竟有一股白烟从紫府之内飘来。 行云细嗅其上未到,颇为熟悉,当即笑道; “我说那真君放到我处的那枚小木块不会只是那点作用吗!” 这时话音刚落,就见那飘飘袅袅的白烟在行云周身转了一圈,最终化作一个人性,风度翩翩,却不是那真君府内的二郎,又会是谁? 第七十三章 天庭里隐藏着的秘密 “二郎真君,你总算舍得出来找我了啊!” 行云看着那白烟凝聚出来的人影调笑道。 那二郎真君也是一脸苦笑道: “还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嘛,毕竟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也对亏你修炼出了本源火,凑巧将九元木点燃,我们才能在此处见上一面!” 行云朝背后的蓝光里捉出一团,在手里一番揉搓,一盏尚好的寒茶就出现在手中,将其递到杨戬手中笑道: “此处不比在关外家里,真君请对付着喝些!” 杨戬见行云在这太虚空间里随意的变化出一盏寒茶当即讶道: “你的玄功变化竟这般纯熟了?要知道即使是我,要想在这太虚空间里化形也是需要借助九元木的力量,你竟可在此处,凭空捏造出实物出来?” 行云笑道: “凑巧,捕捉到了玄功的一点奥妙而已!” 那杨戬的神色更加精彩了,他瞪大了三只眼睛问道: “你可是发现什么了?” 行云对杨戬比了个八,又比了个九,反问道: “看来你也察觉出此事了?” 杨戬长叹一声,遗憾道: “我只在后来的修炼中察觉出,这套功法先天有缺,至于那丢失的一数阴数去了哪里至今也未曾有过下落,不然,我却也不会被昊天牵制的如此掣肘了!” 行云只知道,杨戬成圣前,因为其母亲与天庭闹翻,甚至还只身打上凌霄宝殿,后来其受阐门敕封,也只是听调不听宣,从来不把昊天放在眼内,却如何称得上是掣肘呢? 于是皱眉问道: “这又是怎么回事?” 杨戬将大腿一拍,恨道: “还能如何?那昊天,又使毒计将我妹子给压在了华山下面!” 行云闻言也是大吃一惊,忙问道: “这怎么可能?不是还有你那外甥沉香呢吗?他的势力可是丝毫不差于你,连你们两个联手都没能斗过昊天吗?” 只见那杨戬自嘲一笑道: “是我们一家都太过高看与我那舅舅的亲情了!他将我三妹一家骗去瑶池,不知道用了什么诡计,将我妹子重新压到华山之下,就连我那外甥沉香从此也不知所踪” 行云疑惑道: “这不应该啊,自盘古开天算起是一大劫,罗睺那时又是,天塌地陷之后改变了整个洪荒气数这算一大劫,后来你因母亲闹上天庭,转而参与封神算一次,后来猴王又闹上天庭,虽只算做一下劫,但到你外甥沉香闹上天庭” 行云说到此处,心中更加疑惑起来,杨戬见状冷哼一声问道: “你也察觉出不对了?” 没错,行云是发现了其中的异样,似乎后面的几次杰叔都与天庭有关,而且动静都是越闹越小,甚至,完全没能撼动天庭处境,如此看来,再联系到杨戬口中后来发生的事,道显得疑窦重重了! “莫非,这昊天并不是像我们所想象的那样不堪?” 那杨戬却是重哼一声道: “他才没那么简单呢!且不提我与沉香,就是那第二次大闹天宫的猴王,没入释家之前就是女娲娘娘坐下的神石,当初盘古大神力斩青天尚且付出那等代价,那可补天的躯体,要何等强悍?这都在昊天的手下被逼到了佛门,那凌霄殿上实力,你可想而知!” 行云追问道: “难道,那猴王不是因为大闹天宫才被西方圣人降服压在五指山下的吗?” 杨戬语重心长的对行云说道: “猴王是女娲娘娘的人,西方二圣曾受女娲娘娘灌溉之恩,又怎会对他下手?这世间能够对女娲娘娘下手的人,除了那人,恐怕也就只有昊天上帝了!那西方二教主,不过是看猴王势微前去保下娲皇的一点血脉而已!” 行云左思右想,其实也对,当初猴王不服管教,踢到了老君的丹炉,道祖尚且没动猴王一下,西方二教又岂会多这个事? 想到此处,行云又问道: “那昊天为何又将三圣母压在了华山下?” 一提到他的妹妹,杨戬表情又变的愤怒起来,只听他狠声道: “他将我妹妹起来控制,还不是想要挟我?” 行云更加不解道: “如果真像我们先前说得那样,昊天的实力恐怕已经高出你和沉香两个,那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有何意义呢?” 杨戬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但经过这两次的摸索,可以肯定,他是在防着我接触到你!” 杨戬沉吟片刻又道: “大概,他是想阻止我来帮你” 话到此处,行云恍然大悟,道: “这么说,你刚才说得除了昊天以外的那人,是他?” 杨戬点头道: “这回你知道,若想对付那人,你该先怎么做了!” 行云沉重点头,自他出世以来,种种灾象都直指下界,是以他只以为这次杀劫只涉及到洪荒九州,如今看来,只怕这天庭上界也潜藏这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此时杨戬又道: “其实他这样挟制我,或许还有另外一层原因!” “什么?” 杨戬吐出一口气,淡淡道: “这数千年来,我一直在守护一个地方!” 行云没有接话,将其手里的茶满上,等待其把话说完。 “太阴之上的广寒宫!” 行云素来听有杨戬与广寒仙子的传闻,却不知道这广寒公里,也有故事! “难道,昊天对广寒宫也有想法?” 那杨戬目光深邃,摇头道: “几千年前的一天,我突然感应到嫦娥的求救信号,冥冥之中便觉得我要把她的宫门守住,不可叫昊天闯了进去,这一守就是上千年!” 从那世里来的人哪有不八卦的?行云听到了之前从未听说过得事情,当即钓起兴趣追问道: “那你救没去问问嫦娥仙子到底为何非要防着昊天甚至自感退守广寒宫,甘愿忍受千年冰冷孤寂吗?” 杨戬又是遥遥头,叹道: “太阴星外有我守着,昊天不能靠近,那广寒宫外又有吴刚守着,我也无法靠近!” 行云眉头一皱,这事是越来越复杂了,这样的天庭,竟完全不像他往日知道的样子,于是问道: “这有关吴刚什么事?他不只是一个只知道在广寒宫外砍树的人吗?过往传说中,也没有人提到他很厉害啊!” 杨戬却是嗤笑一声,仿佛在笑行云很天真,只听他道: “你既然知道一次封神的事情会被人篡改,怎么想不到,这天庭上的事情也会被别人遮掩起来?” 听他突然提起一次封神的秘密,行云赶紧追问道: “这一次封神,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杨戬这回更是摇头道: “当年之时,待我们知道时,已成定局,况且我与别人不同,当时我怕一门心思全在我母亲身上,所以对于那部分真相,我也一无所知!” 看着行云失望落寞的表情,杨戬又补充道: “但是我知道,那次封神之后,就成立了如今得天庭,当时昊天以我母亲相要挟也是要达到这个秘密!再后来,就是那美猴王闹上天,只可惜猴王现在受束于西天,此番劫数西天不沾因果,不然到他那里或许能知道些什么!” 行云一听此话,当即来了精神,问道: “所以,这几次大闹天宫的劫数并不是偶然,倘若想知道事情的原委,还要先推倒了天庭才行?” 杨戬点头道: “所以你堂营成立之后,先要做的不是直捣黄龙,逼问凶手事情真相,而是先与我汇合推翻天庭,解决掉昊天这个麻烦!” 行云将宝莲灯取出,对杨戬道: “所以你给我宝莲灯的目的就是想要我先将三圣母救出来,好免去你的后顾之忧,如此才能全心全意的对付昊天?” 杨戬点点头又摇摇头道: “这只是其一,其二此宝乃是巫族之物,乃是当年鸿钧老祖赏赐给女娲娘娘用以在新世界之前照明黑暗的神灯,曾与八景宫灯、玉虚琉璃灯、灵柩灯齐名,只不过此宝未参与封神,又在我们兄妹手上辱没了威名,才不被世人所熟知的!” 这俨然又是一个新的知事,只是此时宝莲灯黯淡无光,哪里像是与三大神灯齐名的样子,行云不禁问了出来。 只听杨戬歉然道: “这灯的灯芯,不是被我那外甥吃了嘛” 行云也是苦笑道: “好家伙,这种事情倒不是被篡改的” 杨戬也有些不好意思道: “当时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大家伙在轮回之中捞了你近万年,可始终未见到你的踪影,可我那舅舅又越来越变本加厉,这才想出了这么个破釜沉舟的办法,不过只要找到沉香,此灯就能恢复往日神采了!” 行云心里无奈,叹道: “这也是天数使然,好,谁叫我是封赦先行官呢!处处要领任务,处处要玩命,且当做以力证道的考验!” 杨戬搓搓手,尴尬道: “我也没什么好的法宝给你,你一来到这世里 ,就比我高,不过这九元木可以短暂的遮掩契机,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找我来商量,不过,也别事事都来找我,这玩意用多了就没了” 行云一脑子黑线,捶胸顿足道: “本来以为,遇到你,是个更靠谱的,却没想到,还是一个给我添因果的!” 那杨戬见话说道这个份上,恐怕再不扯呼,就要难以脱身了,当即佯装十万火急的样子对行云道: “那个!我感受到太阴星上有变动,耽搁不得,我先走了啊!大弟马你吉人自有天相,我看好你的!” 话音还没落下,那杨戬又化作一股烟去了独留下行云眉头微皱,琢磨道: “太阴星?嫦娥?杨戬、昊天,还有个吴刚,三次大闹天宫,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然而此时,那沉睡在堂单之上的萨满道统也在悄然的发生变化着!? 第七十四章 变化教意 翌日,关行云精神抖擞,自觉这一晚上收获颇丰,就连罗睺见了,眼内也闪过一丝惊讶,只是碍于外人在侧并没有声张出来。 卫彦明则是更加惊奇,心中感叹一番他果真不及关北大弟马! “才一夜的功夫,关兄的气息似乎精进了许多啊!” 行云现在站前出来的气息十分平易近人,就拿瑶儿来说,在她的眼里,平日里关行云对自己都是颇为严苛的,买糖人的时候,从来不允许自己多要一个,这对于瑶儿来讲一直在心里愤愤不平。 可是今日,自己这个大哥哥走在自己身边,竟然有一种神奇的感觉,影响到自己身上,竟让她打心底里觉得,关行云怎样说都是对的,甚至刚才经过糖人摊,她竟然没有主动要起来,不由得让这个小丫头在自己心里怀疑起来,她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了,居然连最喜欢的糖人都放弃了! “大哥哥,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行云宠溺的拂了拂下丫头的脑袋瓜,调笑道: “我看是你这小家伙很不一样,怎么刚才经过糖人摊,没有吵着要吃糖人啊?” 卫彦明也在一旁皱眉道: “是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就好比我平时喜欢打个抱不平,管管闲事什么的,总是以为世间疾苦,除暴安良刻不容缓,可是今天站在关兄身旁,竟好像找到了天下的大侠士,心里无比的踏实” 那罗睺见他们两个有趣,狗眼一翻,糊弄道: “要么,怎么说他是救世主呢!慢慢的都把你们吸收到他的门下!” 行云瞪他一眼,啐道: “你以为我是你呢?到处找人给传承?” 他又转头对卫彦明解释道: “只不过昨夜对变化之道有了新的理解罢了!千人千面,若想做到天下大同,就更不能固步自守,世间万物全在一个变字!” 这话说得玄之又玄,艰涩难懂,却叫不乏大道至简的韵味,其实行云已经进入道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先天一气赋予了八九玄功自主能力,以至于行云走到哪里,遇到什么人都在随时变化自己的气息,无形中,带给世人积极向上的影响! 卫彦明收到极大的启发,此时虽未见有所成效,却也在其道心之中,埋下了一颗正在萌发的种子! 几人之中到底是罗睺根基深重,率先从中反应过来,正色道: “小子,你可推算出了那两个孽障的藏身之处了?” 提到此话,卫彦明又来了精神,一拍胸脯道: “关兄你尽管指出那贼道所在,剩下的交给卫某去办,在下惹出的祸事,在下来解决!” 行云一脸笑意看着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小兄弟,有作为有担当一身的修为也算九州翘楚,再观其周身气运引而不发,,将来自有一番际遇,当即笑道: “此时还需我们一同前去,只怕到时候,还有麻烦等着你呢!” 卫彦明心里好奇,他此去就是为了解决问题,他不找别人麻烦就不错了,哪能还有麻烦找到他自己的道理? 当即不住追问道: “关兄有大气运在身,自然料事如神,却不知这麻烦何止?” 行云抱臂不答,反而神秘的笑道: “你且放宽心,一会儿别一冲动自己往上上就好!” 卫彦明还欲追问下去,只见行云手中法决一动,玄功变化成一阵巽风将另外两人狗卷起,直奔五百里外的火崖洞去了。 巽风刮到洞外,罗睺使了一个隐匿气息的法决,低声道: “却是不知,这洞里的情形如何!” 卫彦明见马家仙术奇妙,自己也不甘为人后,当即道: “这有何难?” 说罢,他也掐了一个法决,凌空一画,圆圈之内便显现出了洞里的画面,却是用上了纯正的道家法术“玄通镜”! “空空老弟,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倘若真是那关北大弟马来了,我们兄弟两个联手将其制服,再得到八九玄功的功法和封赦堂单上的气数,这洪荒九州不就是咱哥俩的天下了吗?” 说话的是个背对着众人的大汉,看上去他正在给那贼道疗伤! “哎呦,大哥清点,你么看这玄功真气还在我经脉之中乱窜吗!若不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小弟我会跑到大哥你个火崖洞来求救吗!” “哼!不管是不是他,咱们哥俩都把他擒来,老祖那头还等着新鲜的雪势呢!敢欺负到火崖洞头上,就算真是那北地藤萝君来了,也照打不误!” 那大汉此时转过身来,拿出一粒丹药给空空道人吃了,继续道: “你把这药吃了,玄功真气已经被我给逼了出来,咱们稍作休整,就去会他一会!” 却又一旁的卫彦明见到那大汉样子,果真气的暴跳如雷,痛骂一声,挑出了罗睺的法圈。 “竟然是这孽障!哼!乌龟找王八!也好,今日就一起处理了!” 行云见状,哭笑不得,这卫小兄弟果真是个冲动起来好上头的人,几遍自己事先提醒,其还是没能忍住,果真自己先杀了出去! 原来,这火崖洞主正是卫彦明此次下山的真正目标,此人诨号黑风大王,是两界关内一股不小的势力,无恶不作,专门挑附近的凡人下手,炼制血食,搞得周围民众人心惶惶,苦不堪言,这才找上卫彦明的师门寻求帮助。 如今这两个祸害搅到一处,被卫彦明给撞个正着,却如何能忍? 当即冲入火崖洞中,也不多言,见到些个小看门的小喽啰就祭起玉尺先杀起来,他所运用的是纯正的道家仙法,霸道之极,每有喽啰之处,挥尺打将下去,俱都燃起一片三昧真火将其焚烧于无形竟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下,以至于其直杀到了火崖洞内深处! 关行云恐怕卫彦明为人冲动,独自闯入别人洞中会有不测,当即率着罗睺也跟了上去,到了洞口之内,却被罗睺叫住,行云不解问道: “你在这里停下是有何事?” 只见罗睺张嘴吐出一团魔光将在洞口处设下陷阱,冷笑道: “他们这是自掘坟墓,这洞内窄小,更不适合那孽障施展,如今在这里设下我的魔咒,看她还往哪里逃脱!” 此时罗睺眼里的的确确是闪现出了一股杀意,先前他顾念当今之事现存的魔族之人,算上自己这个魔教的头子,也就剩下九魔塔里的九个魔王,所以不忍对其下死手。 如今他们竟另谋他主,尽管事出有因,也有叛教之嫌,至于这个教到底指的是他的魔教,还是其他的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恐怕,现在就算是他,也都快忘记了自己那没能送出去的魔教道统了! 第七十五章 道心之变 我要你们永世不灭 火崖洞深处,黑风大王正在同空空道人讨论强占行云根基后二人的发展发展方向,却突然被卫彦明闯了进来。 那黑风大王在自己家中见突然闪进来一个怒发冲冠满脸杀气的少年,兀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大声呼喝道: “小的们越发不济,白日里被人闯了进来,也没人通报吗!来人啊…” 那卫彦明横眉冷对,斥道: “好魔头!你作恶多端,哪里配享这清净日子?正大你的眼,好好看一看,这里哪还有你的小的们!” 那黑风大王这时才反应出不对,鼻尖微嗅,却是一股难以察觉的焦糊,还不待他心中的怒火烧起来,卫彦明的玉尺已经攻来! 此正是剿尽洪荒尺有量! 这玉尺不偏不倚正点向黑风大王咽喉,那大王也不是善类,提出一把圆环,抵在玉尺之上。 这环圆润,只在一个点上同玉尺交锋,卫彦明尺上纯正的道家法力竟不得中,顺着圆环弧度划过,却被黑风巧妙的躲过这方正一击! “好小贼,只身闯我火崖洞,杀我洞中徒儿,本王定要将你擒下制成血食,方报我洞中折损之仇!” 说罢,黑风御使双环,上下翻飞,卫彦明的玉尺中直有度,却只知纵横进退,不能转圜,如此两个圆环流转,却也逼的卫彦明左支右拙,却是吃在了法宝形态上! 此时卫彦明越打越气,他如何看不出对方实力或许不如自己,奈何一对圆环狡猾的可恶,大开大阖之下,对方必然不是对手,奈何每每玉尺法力击出,对方总能钻个空子躲闪过去,之后又成玉尺后力不足,攻讲过来,好生憋闷。 就在卫彦明要被黑风的诡术伤了玉尺度量的时候,卫彦明忽然想到之前关行云对他说的话! “千人千面,万事全在一个变字!” 他自己不就是吃在不会变通之上?倘若玉尺也动变化之道,任他圆环从哪飞来,玉尺抵处,不都是前方? 想到此处,卫彦明眼中金光一射,将手上力道由前变后,尺柄向后一松,“咚”的一声将一枚圆环击退。 那黑风手里令一枚圆环又从侧面攻来,卫彦明将手腕力道泄去,尺尖横转又是“咚”的一声将侧面圆环击飞。 在此期间,卫彦明身体其他地方未动分毫,仅凭手腕变化,就将玉尺的纵横之术发挥到四面八方,当下心里惊喜道: “关兄果然不亏为关北大弟马,只是闲聊的一句话,就让我受益良多!” 此时卫彦明的尺法已经提升到另一种境界,更是受过封赦正统的点拨,一时间竟也稳定住了战局。 那空空道人在侧冷眼旁观最是狡猾,他见卫彦明玉尺渐有章法,恐再给其留有空间,必处不败之地,因此悄悄的命了失魄闪到卫彦明身后,举起绕指缠就要偷袭。 “蠢贼!有我再此,你焉敢如此?” 却是关行云运转玄功变化闪至,喷出一股无畏神格挡将空空道人的拂尘击退! 这空空道人见是行云杀来,吓的当即连退数布,那原本运转到极致的空空功法竟是不敢再用出来! 那神格斗志和八九玄功的苦头足足折磨这贼道人一个日夜的时间,现在看到行云,那股要从骨子里引爆出来的恐慌依然萦绕心头。 行云见状,冷哼道: “怎么,学聪明了?我这还有很多的神格真气等你来偷呢!” 空空道人此时脸色阴沉,他也察觉出行云身上的变化,自忖道: “这小子古怪的很,才一晚上时间,就觉得深不可测,不可与之硬敌,可黑风大哥偏被那小子缠住,这可如何是好?” 他暗地里命令湿婆带着自己先逃遁起来,再想对策。 “蠢婆娘!” “蠢婆娘…” 空空道人连叫数声都无人应答,以至于最后一声变得焦急且胆寒起来,他却不知,此时那湿婆自身都尚且难保,还如何救他? 原来早在行云出现之前,罗睺就是用秘术将湿婆与空空道人分开,那湿婆在洞中狭小,不以施展极速神力,却被罗睺口中莲花击中数回,险些连形体都保不住了! 罗睺也不亏为湿婆旧主,那湿婆被莲花打的很快就煎熬不住,她往日在九魔塔中专修速度,身体上的防御本来就是短板,又如何经得起罗睺几番敲打? 当即运转神力朝洞口逃去,如此正撞进罗睺早先布下的陷阱里,这陷阱乃是罗睺体内残余本源所化。 当日罗睺创造九大魔王之时,就是依靠灭世黑莲上的本源之力,这力量既然能凭空创造,自然也能凭空化解。 只见在那魔力渗透下,湿婆痛苦的哀嚎,此时竟然恢复些许神志 也懂得向罗睺求饶。 这九大魔王被罗睺创造而出,便如亲子,如今见湿婆如此痛苦,他心中也不是滋味,只可惜,大道已定,他也左右不了,当即将狗尾一拍,道: “孽障,老祖我当初应劫数而造了你,如今又应劫数而杀你,都是定数,念在你万年陪伴孝敬的份上,就赏你个痛快!你,应劫!” 罗睺最后一次将莲花吐出,打在湿婆身上,洞中瞬间涌出一股强光,直照到里面的两处战团! 关行云见到此处强光,心中已经知晓原因,他想要推演灾劫日后统摄正统,便需要那九魔之力的帮助。 可是,九魔虽然应运而生,却也只是那一量劫的事故,这一量劫来讲,他们毕竟造孽太多,不被行云大道所容。 罗老侯以陨圣之尊自然推算到这一点,纵使心有不忍,也强行将之抹杀,以换取新的力量供行云运用! 只听他轻叹一声,像是问自己,也像是问青天。 “他们奉杀劫而生,彼时为正统推演天劫,此时却不被大道所容,他们又有什么错呢!” 行云此时心中怅然若失,他如今又何尝不是奉赦推演天劫的正统?倘若下个量劫,他又会沦为何物? 一丝愤怒,不甘从心底生起。他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自相矛盾,他也为那被罗睺亲手杀死的湿婆鸣不平,他在心中呐喊,这不是他想要统摄的世界,他的世界不该是这个样子! 他不想让这一量劫中,帮助自己,拥护自己的人们也如湿婆一般,成为下个量劫的牺牲品。 他不要只掌管这一量劫,他要自己和自己的门人永生永世都万劫不灭!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力量,那么,就把堂单填满! 行云猛然睁开双眼,一股杀伐气息从眼底涌出,冰冷的对空空道人道: “我们也开始!你,该应劫了!” 那空空道人如被敲响了丧中,天灵之上,已经涌现一团死气,却也不想束手待毙,将妙手真气全力灌输进绕指缠拂尘之中,厉声道: “凭什么,你要我死,我就要死?” 关行云元婴之内迸发出变化之道,冷生道: “凭我是这个世界的正统!凭我要剿除这世界所有的黑暗!凭你不走正途!” 那空空道人却仰天大笑道: “我不偷,迟早还有别人偷!你杀的完吗!” 绕指缠倾巢而出,尽数向行云席娟而去,霎时间整个洞府内爆满了白色的黏丝! 却听行云最后斥道: “被我遇到,就是,杀!” 又是一团白光爆闪,八九玄功变化完成,仅一个呼吸间,空空道人的真灵已经! 却是在那黏丝裹上来之时,行云本体也变化成绕指缠,控制着所有黏丝反而将空空道人裹在里面! 无畏神格倾巢而出,行云幻化的绕指缠一番震荡,那空空道人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直接就被八九玄功的金刚发碾成了齑粉! 一股真灵被纳入行云紫府内的堂单之中,再那封赦堂单的副册之中,历时出现了“空空道人”四个大字! 同时,那空空道人体内妙手空空的功法也随着真灵飘进紫府,隐匿在了行云元婴之中! 第七十六章 山洞里的战斗 因果生因果 关行云运转八九玄功将空空道人秒杀,转而又赶往卫彦明和黑风的战团助阵。 卫彦明有行云变化之道上的点播,如今对战狡猾的黑风大王已经可以不落下风,那黑风见行云赶至心中便有警觉,略一推演,便知空空道人已经应劫,当即心中又惊又怒,双环震开卫彦明玉尺喝道: “我空欧诺个老弟的命啊!” 他与那空空道人不同,曾经受过高人指点,所习功法又与别人不同,便不被常人所容纳,那空空道人在洪荒九州之内也早已经是臭名昭着,偏他与这黑风大王十分投缘,时不时的还帮这魔头物色些出色血食缴纳出去。 这黑风一脉是吞噬血食是不许要修为真元的,如此更便宜了空空道人,两人混到一处,竟是臭味相投,一来二去倒培养出感情来了,这黑风大王修为强悍,头脑却很不灵光,万事万物都有空空道人在旁边出谋划策,因此也赢得了其上头老祖的喜爱,如今没有了空空道人,他又那什么去讨好那位老祖? 非但关行云的大机缘没有图谋到手,反而折损了自己最大的依仗,却又如何不怒的? 只见他眉眼之中突然迸发出一股血腥煞气,就连喘息之间亦有浓郁的红色雾气喷洒而出,扑在卫彦明身上直熏的他头晕目眩,连玉尺都拿将不住,险些就要栽倒下去。 这血雾乃是火崖洞里绝学,它专门攻人气海命门,一旦中招,便如坠入深渊巨口,辗转沦为他人血食。 行云一时不防备,也被那血雾钻了空子,灵台受血雾影响险些失手,却有堂单之内萨满道统刚刚醒酒,正赶上血雾冲进元婴,其立马掏出那一股先天一气撇将出去,这血雾天性为毁破败,先天一气素来主孕育创造。 二者相见如宿命对敌,先天一气冲杀出去,一路上巧遇无畏神格被征用过来,更显得刚正不阿,倒把这血雾原路给逼了回去,却反而又从行云鼻孔里喷了出来。 从来的都是黑风拿自己鼻中之气去喷别人,屡试不爽的,却又哪里轮到过自己被喷? 此时他以为一击必胜,已经张大了最准备想用即将到手的血食,却哪成想,那血雾从行云鼻孔之中进去,不消片刻竟又从行云鼻孔出来,惊慌之中,失了防备,倒让血雾给扑了个跟头,只觉脑中口里腥臭难当,挣扎着起身,已是胆战心惊,自思道: “这是我家绝学,他怎么也会?” 黑风大王管用这等伎俩,他如何不知,被这雾扑来,落到对方嘴里,是何等惨状,当即心里一阵惧怕,不由的向后退了许多! 他却也不想一想,关行云衣冠楚楚,眉宇之中全是正气,又怎会用出他这等巨口獠牙,血腥残暴的法门? 只是,行云此时也没有乘胜追击的意思,他见卫彦明痛苦的神色,便只那血雾已经攻入他的紫府之内,再不施以援手,恐怕就有不测,于是慌忙从元婴之中又调出一丝先天一气吹如他的鼻腔之中! 行云体内的这股先天一气本为世间仅有,非量劫主宰不能得之,如今为了救人,是机缘巧合也是这卫彦明将来另有一番作为,才侥幸得到这一丝大道眷顾,饶是如此,已经是莫大机缘了! 趁行云帮助卫彦明疗伤之际,那黑风大王又挠了挠头,不解的自语道: “奇怪,他既然以鼻中之气喷了我,却又为何不张口?” 没了空空道人的黑风大王简直就是一根筋,他见行云迟迟不肯开口一时竟也未敢轻举妄动,拜拜的浪费了一次逃跑的机会! 直到卫彦明脸上猩红几番轮转,这蠢魔才想到此时竟可先下手为强,自语道: “不管了,他既然蠢到不动作,我就先打他个措手不及,倘若他真有什么后手,自己还有那件宝贝可以应对,空空老弟曾说过,趁你病要你命,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于是这蠢魔又提起十二分的胆气攻了过去,行云眼睛余光瞟见黑风又有动作,当即也是脸上一沉,想到: “虽然此时堂单之上还未有黑风姓名,也确实如卫兄所说,这魔头阴狠毒辣,此时不教训一番,将来难免惹出更多祸事,不如现在解决的好!” 于是将卫彦明安顿好,运转八九玄功攻了上去! 此时没有常行雨和白秀清在身边,行云没有了趁手的兵器,对上这么个莽汉也懒得运用玄功变化,直接将无畏神格附在手上,赤手空拳同黑风的圆环对轰起来。 起初行云只是利用无畏神格的蛮力与之对抗,但时间久了,那圆环终究是一件趁手的兵器,与之对碰难免掣肘,行云且战且丝: “日后还需炼制几件像样的法宝才好,那印天钟虽然不错,却也小巧,像这样硬碰硬的作战,还是打的不爽!” 这想法一出,行云元婴之上竟涌现出一套拳法出来,便如及时雨,运转八九真气,对准黑风皮肉之上狠狠的轰了一拳上去! 黑风见行云这样一拳气势骇人,慌忙将双环撤回护在身前,凝神戒备,却不想关行云这一拳气势有嘉,却力道不足,怎么说这拳头上还附载着无畏神格的锋锐,打将出去,不说克敌制胜,也能将对方真出内伤! 只是此时,一拳落在黑风身上竟如蜉蝣撼树,非但对方没事,反而从其身上涌出一股大力灌入行云紫府之中。 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懵了,那黑风大王自然以为这关行云是在羞辱自己当即气的一脸胡茬根根树立,要不是看对方处处透漏着古怪,只怕就要张开一张血盆大口咬将上去,将之嚼个粉碎! 行云则一脸的难以置信,震惊的望着自己的双手不住摇头,连道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一边自己念叨着,一边又尝试的向黑风打出几拳,却都是先前一样的效果! 黑风被行云这轻描淡写的几拳捶出了火气,恼羞恒怒大喝一声,鼻中血雾连翻喷涌,将双环一丢,也对行云拳打脚踢起来,看那架势,不在行云身上加倍奉还,是难咽下这口闷气了! 行云见这蠢汉莽了过来,有心轮拳与之打个痛快,奈何其已经发觉出自己身体之中出现的异样,却是不敢再与之发生肢体上的冲突,只好运转玄功变化不住躲闪起来。 原来,行云从元婴之中领悟出来的那套拳法竟是空空道人拿一手偷人真元气运的十六路妙手空空的拳法,刚才轰击在黑风之上,空空拳法特性施展,自觉才能对手身上窃取力量到行云紫府之中。 本来这项本领在这洪荒杀劫之中是个十分有用的法门,奈何此时对阵的黑风大王师门就是血修,躯体之内没有真元气数,被那空空拳法窃取出来的却是无尽的腥煞之气。 行云自己都很无奈,他怎么这么爱招惹这些血腥凶煞的东西出来,上次沾染到番天印上的腥煞之气,运气好只是招惹出了罗睺这样失了气数的魔头,才没对自己造成多大影响。 饶是如此,还闹出长白之上那等灾祸,直到如今自己还背负着功德气数这样的因果,况且那逃脱出去的尸魃犼还不知道会给将灾祸带到哪里,那时却又是自己身上的一道因果! 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暴怒下的黑风对自己来说就是一条导火索,倘若真叫这妙手空空将腥煞之气引发了自己身上的因果,他的本意不过是想从空空道人处收集点气运出来贴补堂单亏空,却哪里想到,事情能发展的这般棘手? 黑风大王见行云只知道躲闪,却不敢还手,更加助长了他的气焰,一对拳头舞的虎虎生风,却难为行云空有绝世本领不能运用,现在竟连他自己都在怀疑,他这个封谁先行官是不是更适合转修魔道了 却在这时,紫府之内的八九玄功被这蠢魔打出了火气,再也不愿被其逼的上蹿下跳,从紫府里爬将出来,幻化成一手持钢棍的小同人对着黑风大王就是一闷棍当头打下! 黑风大王先前自大丢了双环,如今轮到他赤手空拳和人家的兵器打,他一没有无畏神格护身,二不会玄功变化,赢拼着一身蠢肉抗了八九玄功几闷棍,已经被其打的鼻青脸肿! 八九玄功此时不过小孩心性,初战战告捷自然精神抖擞,挥动着一根钢棒将黑风打的满地打滚,他与萨满道统自行云紫府之内孕育而生,从未出现在世上,自然不知道那些与人争斗的经验。 黑风却是不同,他早在这两界关内摸爬滚打数千年,什么样的仇敌没遇到过?他实力不够,自有实力不够的打法,只见他粗口獠牙之内边滚边把那血色红雾吐将出来喷在八九玄功的小脸上。 玄功娃娃曾是巫族大圣的无上功法,自认神圣不容玷污,它没有血肉经脉,自然不会像那卫彦明一般惧怕那血雾入体之毒,却实难忍受那巨口之内的腥臭,当即手上棒法凌乱许多,被黑风大王寻着个机会,将双环捡起,凭借一对双环和口中血雾把局面搬了会来! 行云此时无暇对八九玄功伸出援手,他见血雾伤不了玄功根本,便将心神沉浸在元婴之中好去探查这妙手空空的究竟,万事有利有弊,过犹不及,倘若自己一日不解决这空空拳的控制问题,难道一辈子不与旁人接触? 恰巧此时卫彦明闷哼一声方才转醒,他见行云盘坐一旁神色古怪,以为也同自己一样中了这黑风大王的血雾奇毒,又见其以卑劣手段对付孩童模样的八九玄功,更是怒不可言,直接提尺杀了过去。 他虽然不知道这战圈之中什么时候多了八九玄功这样一个“帮手”,但见其只打黑风,便觉其不是敌人,当即也不防备,与之一左一右夹击起来! 黑风全凭一口血色毒雾与二人周旋,八九玄功厌恶血雾之内的腥臭之气,始终不肯太靠前,卫彦明则以为其惧怕红雾本身,所以每每这红雾袭来,他都抱着必死决心将之挡下,绝迹不加其加害玄功娃娃一分一毫。 这个举动迎来了玄功娃娃大大的好感,它又不知道行云早就分出一丝先天一气给卫彦明抵御红雾,他见这大哥哥处处护着自己,便也不肯叫他在血雾之中吃亏。 于是眼珠一转,将玄功变化运转起来,身上一晃,晃出十几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出来,围在黑风面前,一瞬间十几条棒影交加,打在黑风头上,直疼的他惨叫连连! 而那玄功娃娃本体则是拉着卫彦明走到一旁,在其面前比比划划,卫彦明只以为是这小孩心性与他玩耍,又见那黑风被牵制住,他一时也不知道如何破解这黑风血雾,所幸同这玄功娃娃玩了起来。 他却怎么也想不到,与玄功娃娃这番玩耍,无形之中竟又学到不少八九玄功的变化奥妙! 只是那被围殴起来的黑风就没这般际遇了,他看到数十个手持刚棍的小娃娃围了过来,心里先就慌了一半,又见其数量众多,一时间脑袋发懵不知道先喷哪一个好,但若只是这样干看着就是白挨打。 无奈之下,他只好长吸口气,将那红雾转着圈的吐将出去,可是娃娃分身们早就有了对此,他们轮番上阵,那红雾向哪个喷去,哪个就马上撤走,其余不受影响的便一拥而上,抡起钢棍狠狠的打上一顿。 几个回合下来,那黑风大王终究是气度有限,一天之内好像吐尽了几百年来积累的血雾煞气,非但没能伤到玄功娃娃分毫,反而硬挨了几百闷棍,原本粗狂狰狞的面容此时丑陋的更加像个猪头! “气死我也!几个,小娃娃也敢这样麻烦你家大王,看我法宝!” 黑风大王被几个玄功娃娃打出了真火,当即怒吼一声,便将怀中法宝擎出,双手一番拍打,洞内便有飞沙走石,烽火狼烟凭空而出,同事伴有极其宏亮的嗡鸣之声! 玄功娃娃们还在伍兹调笑被打成猪头狼狈不堪的黑风大王,卫彦明却感觉到事情不妙,脸色一变刚道出一句不好,就被呼啸而来的狼烟呛了回去! 他便知道是那黑风大王祭出了强大的法宝,慌忙将玄功娃娃拉回身后,就要做出法决抵挡,却觉手上一空,玄功娃娃消失不见,之后就见行云已经从内视之中惊醒,拽着卫彦明施展玄功变化向后急退,却也还是在一刹那间被那法宝之中的烽火狼烟给卷没了踪影! 第七十七章 气数法宝落云缶 却说罗睺在火崖洞口炼化湿婆之力,忽觉一阵狼烟袭来,之后就见关行云拉扯着卫彦明被那黑风大王手里法宝冒出来的烽火狼烟席卷出来。 以他曾经圣人的见识便知这狼烟并非等闲,于是想也不想吐出灭世白连就越到二人面前将狼烟格挡在外。 那灭世白连乃是罗睺手里一等一的法宝,即使是在鸿钧老祖的分宝崖上也是排得上名次的,如今在这狼烟面前,竟也不能逆转局面,虽然将狼烟之中的烟火二气隔绝在外,减轻了行云与卫彦明的压力,却还是被这法宝的威力给推出了火崖洞外。 烽火狼烟裹挟起百丈黄沙,罗睺口中莲花频吐,却被黄沙灌了一口,剧烈的咳嗽起来,卫彦明见状祭起玉尺悬在头顶,此宝从根本上就有些气数,倒比那白莲经事一些,暂时将黄沙隔绝在外。 只听这罗睺一边咳嗽一边问道: “咳,咳!你俩这是惹了个什么东西?这漫天的烽火狼烟,飞沙走石,我看比那老君炉的紫金铃还要厉害几分!” 罗睺说罢,抬头看了一眼卫彦明的玉尺,语气复杂的对卫彦明道: “嘿!倒是你这娃娃的尺子古怪的很,往前一横就把那狼烟给隔住了,竟比老祖的我莲花还要好用!” 关行云此时心中一动,堂单之上神封器乐榜便有感应,谨慎的盯着从洞中走出来的黑风大王,沉声道: “‘落云缶’,气运法宝,经过长白对决,你魔道气运已经同昆仑抵消,自然敌不过他!” 此时黑风大王怀中抱着一尊通体漆黑的圆缶,满面得意,随时准备将缶内的狼烟拍出! 行云此时心念电转,封赦堂单再有感应,面色阴沉,自语道: “他本不沾因果,却为了借助因果出世,反而将这落云缶交给黑风,此时堂单之上 又没有黑风名字,此事倒有些难办了!” 这话被一旁的罗睺听到,不知所谓,反问道: “什么?” “先动手再说!” 行云答非所问,反而运转玄功变化攻了上去,他不愿意叫妙手空空沾染黑风身上的煞气影响到自己,便也如玄功娃娃一般,幻化出一根钢棍扫向落云缶。 罗睺见行云攻上,也将四蹄奔开,却是运转了湿婆之力,却比行云还早闪到黑风身后,一口莲花就砸在黑风身上。 那黑风先看到行云攻来,只凝神守住身前,落云缶嗡的一声拍出一面火墙将玄功钢棍阻挡在外,却不罗睺莲花自背后攻来,迅雷不及,黑风疏于防范,被打了一个趔趄,落云缶当即滚落而出。 卫彦明见状,连忙取下玉尺,运出纵横尺法就向落云缶击去,此二宝都为气运法宝,这黑风大王此时命不该绝,这样一击却反将落云缶敲个乱响,一时间自缶内喷出数股狼烟伴随着铺天盖地的黄沙先将卫彦明包裹在内! 只听那黑风大王逛笑道: “无知小儿,你以为大王我的宝贝是那么容易打碎的吗?好好享受绝云老爷的黄沙阵!” 原来这落云缶内有一黄沙阵,因黑风大王不懂真元修炼,但以血煞之力无法激发缶内阵法,这卫彦明毁宝心切反而以道家法力把阵法给激发出来,却是遭了黑风的算计! 这黄沙阵暗含先天土气,配合烽火之势将黄沙送出,赊阵之人若被其击中,别被先天土气泯成齑粉,所幸卫彦明头顶有一口后气相护,又受行云的变化之道启发,此时将腕间力道变化,纵横尺舞出万道宝光,将先天土气削弱几分。 饶是如此,行云在黄沙阵外亦清楚听到卫彦明的痛呼声,此时那堂单之上气数又有变化,扰乱了他的方寸,一时间竟不能冲入阵中救人。 还是罗睺看出这卫彦明对行云日后气数的影响,将莲花照在头顶,冲入黄沙阵中,将卫彦明护在身后! 只见此时卫彦明周身浴血,四肢均被先天土气扯断,全靠心中一点道心才勉强支撑下去,罗睺将白莲吹大数倍罩在二人头顶。 罗睺虽然可以凭借白莲之中的一点先天魔气在黄沙之中保住二人不被土气所伤,却无法破除杀劫气数加持下的黄沙阵法,却只听他在阵中对行云吼道: “臭小子,你还在犹豫什么?这卫小子就要不行了,你还不快来救人?” 其实关行云现在是撞进了一个死胡同之中,甭管这黑风大王在堂单之上是否拥有姓名,只管杀了就是,可是他身为封赦先行官,之前行事全凭堂单气数而定,此时犹豫起来,却是白白将这黑风大王放跑了去! 当他听到罗睺呼唤,这才从臆想之中惊醒,慌忙将元婴之内先天一气变化成先天木气射在了先天土气之上。 那先天土气被木气所破,黄沙阵瞬间崩塌,露出里面一人一狗,罗睺还好,他只是上前救人早有准备,那卫彦明却被落云缶打成重伤,已经气若游丝! 行云见状忙上前以神格气数将其心脉护住,却听罗睺皱眉问道: “你明明可以将那黑风秒杀,却怎么又放走了他?” 罗睺的眼光何等老辣?已经看出行云身上暴露出的问题,当杀不杀,其后必受其乱! 行云想告诉他堂单气数有异,洪荒大运突然改变,扰乱了他的心智,可是他又推演不出一个究竟,正不知如何解释的时候,却突然心中一惊,慌道: “瑶儿呢?” 罗睺被他问的一愣,左右张望一番,没有见到瑶儿身影,低声道: “我先前忙着炼化湿婆之力,一时疏忽,怎么把她给忘了” 行云心中更乱,因为那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他已经心烦意乱,如今随着黑风大王的逃走,瑶儿也跟着不见,倘若有何不测,牵连道日后,这份因果却是有些麻烦!” 只听他沉声道: “洪荒大运要有大变动,此时还推算不出好坏,只是这小丫头如果被黑风拐走,恐怕日后多生因果,我们先回两界关中救治卫兄,你吩咐灰堂人马追查黑风下落,莫要被他坏了事!”? 第七十八章 茅山上的变故 两界关内,客栈之中,卫彦明躺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表情痛苦不堪,关行云封赦堂单从紫府之中祭出,法决一指堂单幻化成一块红布。 只见堂单之上五光十色,有氤氲之气渗出,最先响应的是常家功法的碧绿,行云知道这是常行雨的光芒。此时他需要白秀清的法力给卫彦明疗伤,所以将袍袖在堂单之上一拂,碧光就被白芒所代替! 随后就是白秀清的声音从堂单之上传来: “行云,什么事啊?你常哥正在抱怨你不回应他呢!” 关行云苦笑道: “白姐,我这里有人受了伤,需要你的白家法力!” 白秀清知道,凡是需要动用白家法力救人的,情况一定十分严重,当即惊道: “你那里出事了?要不要我和你常哥现在赶过去?” 行云连忙道: “只是一个新认识的朋友,清风教主的事要紧,你们不用过来,这里有我和灰堂教主,你只需要将白家法力借来,助我救人就行!” 此时堂单之上突然闪出绿芒,随后就听到常行雨的声音: “还说有他,若是真管用还需要白家法力救人吗” 绿芒一闪即逝,还不待常行雨的话说完,就被白光季了出去,想来是白秀清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先把常行雨治了回去! 行云将白秀清渡在堂单之上的白家法力纳入元婴,又一八九玄功的变化之道为媒介,渡入卫彦明的体内缓慢的修复着其体内的伤势! 这一夜,关行云在客栈之内救人,茅山那头却发生了一见大事。 只见茅山大殿之内,张忌癫、冯晚青还有几位茅山首脑都齐聚殿下,掌门玉恒子面色阴沉,问道: “跑了几道灵符?” 张忌癫与众人对视一眼,上前沉声道: “不知为何,洪荒大运有变,十二道灵符受到惊吓,都逃了出去” 玉恒子为一派之首,他极力掩饰住内心的愤怒与惊慌,淡道: “怎么只有你们几个来?九长老呢?” 冯晚青上前道: “启禀师父,九师叔去降服尸魃犼了,如今尚未回归!” 玉恒子点头道: “十二品封正玉符至关重要,尔等即刻下山将其追回,不得有误!” 这十二品封正玉符与茅山气运相关,张忌癫最为在乎,若不是等待掌门师兄法旨,他早就冲到山下去寻了,如今得到掌门首肯,他也不多话,当即御起桃木剑,向南追去了! 其余茅山第也都纷纷跟着玉符气息御剑去了,冯晚青最后一个转身欲去,却被玉恒子叫住: “青儿!” 冯晚青被师父叫停转身恭敬行礼道: “徒儿在!” 那玉恒子眼中流连出一抹难以言明的颜色,道: “你两位师叔都各有事故,你忌癫师叔又是那样的性格,我这偌大的茅山道统将来还是要靠你来传承的!” 冯晚青听闻此话肩头一动,心中或有所感,却终究回道: “是!徒儿明白!” 那玉恒子又道: “此次玉符出逃一事,非同小可,你且先下山去全力追寻,玄儿出关在即,到时我会命他下山帮你的!” “徒儿这就去办!” 冯晚青退出大殿,在茅山之巅站定,眼中露出复杂神色,手中掐出一个法决,空中就出现了两道灵符气息,她将仙剑御起,向那灵符追去,秋水长剑划破夜空,剑锋所指,正是那两界关的方向! 大殿之内,玉恒子看着冯晚青退出大殿,再也忍将不住,从掌门宝座之上豁然站起,对着身后的黑暗喝道: “这又是你搞得鬼?” 那黑暗中的声音怪笑着说道: “你那么激动干嘛?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那十二道灵符早就被我给消化掉了!” 玉恒子怒气未竭高声道: “现在这样,与被你给吃了有何分别?昆仑崆峒已经那样了,你现在连茅山也不放过吗!” 那黑暗中的声音又换做无辜道: “我也不知道翠邙山那头的动静能搞出那么大,连你这十二道守山玉符都给下跑了!” 玉恒子斥道: “如今你已经部署几万年,早就立于不败之地,有我茅山气运支持,八百年后封赦大战,你是稳操胜券,如今不能消停些吗!” 那黑暗里的生意却是哼道: “不到最后谁还知道什么是万全之策?你又焉知他们没在暗处留有后手?此时不多做准备,来日出了差错,再叫我拿你茅山弟子为祭吗!” 听闻此话,玉恒子却又冷静下来,如今道门三教因杀劫气数牵引外带些不得不发的因果,已经愈渐势微,只有茅山与这人的关系,才还不留一分气数。 倘若此时与他闹掰,恐怕连这最后一丝气数也都失了,到时却又那什么保住玄门道派的一丝气运? 当真指望那时的胜者怜悯吗?他作为这一世里道家的掌舵人,是万万不能看到道门凋零的,是以方才还盛怒之下的他也跌坐回宝座之上萎靡下去! 却是那黑暗中的声音继续道: “你别无选择,等到这劫过后,一切尘埃落定,道门还有大兴的机会,何况没有这次变故,你那闭关中的大弟子如何出世?” 玉恒子听闻那人提起李道玄,当即紧张起来,激动道: “他到底是谁,你我心里都知道,你切莫把心思打到他的身上去,不然此劫过后,就算你我连手,也敌不过他!” 那黑暗中的人又笑道: “哈哈,你果真对他还留有情义,你也不用拿这话威胁我,他的事我没多大兴趣,何况我现在所做的何尝不是在帮他?” “我只不过是借助他出世的机缘,托一托北地那里的气运罢了!等翠邙山那里的事情完成了,一切大事都定了!” 玉恒子听闻那人这样说,眉头皱的更深,心中一丝不好的预感生起,昏暗的大殿之上,一时沉寂起来 另一头,关行云正在全力救治卫彦明,他却不知,他在这里救人弄的满头大汗,在那茅山大殿的昏暗处已经有人打起他老巢的注意! 这也是因果循环,偏在这种大运转折的时候横生了落云缶这样的枝节,倘若当时他能够狠下心来,在落云缶出世之前就将黑风大王秒杀,何至于如今被人惦记到了家门口都感应不出来? 却是罗睺担心的事情,终究发生,可叹将来又要害了多少无辜性命! 第八十章 因缘际会 擦肩而过 黑风大王感受到了行云眼里的杀气,尤其是那印天钟向自己照来,更绝大难临头,心中一狠,却是换了一副神情,低声道: “你想要了本大王的命,那我就和你拼了!” 此话说完,在扑在他身上的罗睺震惊目光中,其身上的气势竟然在不住的攀升,搞得罗睺心中一颤,竟向空中一跃,躲了开去! 只见这魔王双目赤红,七窍之中有血雾涌出正入到落云缶内,罗睺前脚刚刚躲开,那落云缶便受到黑风经血激发喷出滔天烈焰向四面八方焚烧而去。 这火乃是落云缶三大奇能之一的烽火,并非凡俗火焰也不是卫彦明纵横尺上的三昧真火,而是取自地下的幽冥之火。 幽冥火一出,罗睺与卫彦明只觉眼前被烤的发昏,火光映入眼内,便觉有无名之火在心底生起,便不敢再睁眼去看那幽冥火光。 这幽冥烽火乃黑风七窍精血所生,便专攻人五官七窍,此时他们两个将双眼紧闭,火势便烧到耳边,顿有轰隆之声在耳中炸响,当鼻中闻到周身焦糊之味时,口中竟发出惨叫之声,卫彦明倒还好说,初出茅庐,未见过这等恐怖事物。 却是连罗睺这样的万年老魔见了这火,也不甚好受,在幽冥烽火的折磨之下,二人唯有将七窍六感都封锁在紫府之中,这才勉强熬过此火的煎熬! 关行云身上有无畏神格和玄功变化护体,任凭幽冥烽火变换何等花招都被八九玄功的变化之道反噬给了黑风大王,以至于黑风大王自己反而被那幽冥烽火煅烧的惨叫连连。 行云恐怕这幽冥火越烧越旺,将牙一咬,施展出十六路妙手空空拳法,将这蔓延起来的幽冥烽火尽数吸纳进自己体内。 他又见此找太过凶残,也不管这魔头是否在堂单之上有姓名,趁其还未从折磨中清醒过来,祭起印天钟,摆成梅花阵,一缕梅光照在黑风大王身上,只听其一声惨叫,历时被梅光化作一片血雾,被那幽冥烽火烧个干净! 罗、卫二人没有了烽火威胁,很快就将六感解脱,走到行云跟前问道: “那魔头呢?怎么这就不见了?” 行云此时独自压制着紫府之内的幽冥火,十分难受,却也强装镇定道: “被我印天钟上梅光秒杀了!” 罗睺狗尾一拍点头道: “小子你终于开悟了,这是杀劫之中,你总想着不造杀孽,最终是要被杀劫反噬的!” 却是那卫彦明更加惊讶,叹道: “我果然是被关兄给比下去了,这样一个蠢魔,尚且叫我吃了这些苦头,在关兄手里,却连一回合都没能挨上!” 行云此时内里翻江倒海,却看到卫彦明手中玉尺明灭动人,心下不忍,还是安慰道: “卫兄身上有神采飞扬之姿,纵横玉尺有丈量天下之能,日后前途自然无可限量,是不必拘泥于这一时失利的!” 卫彦明却是苦笑一声,低声道: “倘若在那火崖洞中若是没有我,关兄一早将这魔头除去了,又怎会因此,走失了瑶儿妹妹,可见是我修为部级托了后腿!” 行云自然知道,此番变故乃是另有原因,并不是他一人能够改变的了的,其中掺杂了多方气数因果,此时很难与他解释清楚,便只好勉励道: “你已经是我见过这杀劫里九州内最有担当的年轻人,切莫为此事影响了道心,几百年后,我还有事叫你帮忙呢!” 此话一出便好似金科玉律,在卫彦明道心之中预留下了深深的烙印,甚至在那封赦堂单之内也有了封正一般,他只觉此时心中分外踏实,他却不知道,行云这样安慰的一句话,却是无形中动用了堂单气数的力量。 只见他眼里又闪出异样精光道: “有关兄这句话,我这就回山苦修,顺便请师门帮忙寻找瑶儿妹妹下落!” 关行云体内幽冥烽火随时都要发作,他并不能推算的出此事吉凶,是以此时他也希望卫彦明早日离开,以防沾染此中因果,平添未来变数。 于是点了点头道: “我与罗睺之后还有事故,便不多相送了,咱们后会有期!” 卫彦明不疑有他,又急切回山提升修为,便与行云一人一狗做个稽首,御起纵横尺,回师门去了! 关行云见卫彦明已经飞远,再也支撑不住,脸色一白栽倒下去,吓得罗睺赶紧飞奔向前将之接住,便听行云微弱的声音说道: “我即将受到幽冥烽火反噬,快找个僻静处为我护法,千万莫要让其烧腾起来,害了无辜性命!” 此话说完,便昏迷在了罗睺背上,只剩下罗睺脸色阴沉的说道: “我就知道你和犹豫不决的性子要坏事,如今这不白沾了这层因果?” 说完罗睺身上一掂,吐出白莲也御空去了,这老狗自从被行云以八九功法将神魂之中的煞气业力炼化出去,是出了命的嘴硬心软,虽然嘴上埋怨行云的妇人之仁,但依然还是按照行云昏迷前的吩咐将他带到了一处远离生灵的山谷之中。 只听他又幽幽的叹道: “倘若老祖我万年前的实力还在,尚可以事事保你周全,大可容你率性而为,可是如今老祖我的实力不在了,只怕日后还要仰仗你的保护,要你做些违心的事情,那也是无可奈何,谁叫你选择的就是这条没人敢走的路呢” 可惜,这一段感人肺腑的话,是在行云昏迷的时候说出的,不然真叫行云也对这老魔头刮目相看,现在看来,这老狗确确实实的是把行云当做自己的魔子真心对待的。 只是这段真情流露未被行云知晓,却是叫那堂单之中的萨满道统听个真切,当即呆站在堂单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却说那处密林之中,行云与罗睺走前却都忽略了被众人弃在一旁的落云缶,此时它安静的躺在丛林之中,感知到罗睺驮着行云已经走远,突然自里面冒出一片血雾,飘飘荡荡汇聚成一道人形,却不是那黑风大王,还会是谁? 只听其飘忽的声音说庆幸道: “老祖说的果然没错,次宝果真可以在关键时刻保我不死,只是被那个杀神毁去了肉身,所幸先前得了此宝,将他献给老祖,还可央求老祖再为我找到一具合适的肉身,修炼好了再来找此子报仇也为时不晚!” 血影将之前被自己截取在手的灵符握在手中,眼里略过一抹深深的仇恨,又化作一团血雾缩进落云缶,御空向绝云宗去了。 等落云缶刚刚飞走,又是一道剑光划过长空,飞落下来,却是那从茅山之上匆匆赶来的冯晚青,此时她在密林之中查探了无数遍最终一无所化,皱起眉头自语道: “奇怪,刚刚明明察觉出了灵符气息,怎么现在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哪怕是被人捉了去,也将气息抹除的这样干净啊!” 她却哪里知道,那落云缶也是器乐榜上一甲有名的器物,又是二次封神的气运法宝,别说是她,就算茅山掌门亲知,恐怕也难在此宝的遮掩下,察觉出什么端倪出来! 正在她犹疑间,心间突然一阵悸动,竟是察觉出了另一道灵符气势正在往一个方向飞速移动,当即收起心思,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道灵符也给跟丢了,是以手中法决连动,祭起秋水仙剑化长虹追击过去!? 第八十一章 危机 罗老狗的伟岸身影 且说关行云终于熬不住在幽冥烽火的反噬下昏死过去,迷糊间见到紫府之中幽冥烽火升腾不休,只有一尺元婴在封赦堂单的庇护下,勉强守住灵台! 堂单之内萨满道统正和玄功娃娃联手将卷入堂单的烽火驱逐出去,两个小家伙如今看起来十分狼狈,两张小脸之上纷纷被烽火熏的焦黑。 一尺元婴现在更不好受,萨满道统和玄功娃娃还没有六感七窍,不受幽冥烽火五官侵蚀,但元婴同行云心脉相连,又是从紫府之内烧起来的,此时他只觉得有幽冥嘶吼之声不绝于耳。 更有万千厉鬼在幽冥火的炙烤下不断啃食自己的灵魂,这是行云修炼八九玄功以来从未有过的痛感!此时八九玄功那一阴数的弊端就体现出来,倘若敌人从内部击破,玄功变化便还不能顾忌,却是比任何时候还要凶险的场面。 缺少与行云自主的联系,萨满道统和玄功娃娃逐渐显露出后继无力的趋势,这时却有一道豪气身影伴随虎啸之声自堂单之外冲来! “呔,谁敢伤我关府弟马!” 却是许久未出现的天伤行者感知到行云此刻的危机冲杀出来,只见其将白额虎祭出,便有虎啸之声将身前小半块空间的烽火吼退。 那天伤行者武艺超群,若是与人争夺斗狠十分在行,对于幽冥烽火这种法术就显得笨拙许多,饶是如此,其也是以一声气冲云霄舞出戒刀法将烽火斩断在外。 两个小东西得到了天伤行的支援身上压力顿减便开始运用起看家本领来。 萨满道统不善争斗,便将堂单气数调出,渡入元婴体内,缓慢的清除幽冥烽火的反噬,八九玄功则从体内分化出先天一气,两相合作之下变化出无数分身小人协助戒刀法防守堂单大门不叫幽冥火入侵进来。 这幽冥烽火来自地底幽冥,只要阴山血河不空,它就后继不断,眼见着玄功娃娃变化出许多帮手,它也着的越发凶狠起来,也不知他用了什么诡异的法子,竟越过行云紫府同那幽冥黄泉沟通起来,却是利用起整个碧落黄泉的力量将封赦堂单压制起来! 行云的修为还没到圣人境界,紫府元婴自然没有对抗幽冥黄泉的力量,局面历时以一边倒的趋势发展起来。 那幽冥烽火似乎也有自主意识,它见天伤星戒刀法舞的密不透风,便将本体分化成无数细小的火蛇,一波接着一波的先堂单大门之内发动总攻! 此时行云紫府内的几道防线就要告破,封赦堂单发出兆警顷刻间就有三四股强横的力量要向行云这里支援过来。 堂单兆警本来就影响巨大,那几股力量又太过强横,瞬间就引起了茅山大殿黑暗中那位的注意,只听他轻咦一声,疑惑道: “是你?嗯,虽然几率渺茫,但若真叫他把事办成,倒也省去我很多麻烦!” 随即他又换面色阴沉的望向正在往行云那里支援的几股力量,冷哼道: “这么快就藏不住想要出手了吗?也太不把我当做一回事!” 此话说完,他将紫焰光芒分成数股分别将那几股力量给截在了半路上! 此时行云紫府之内,两个天伤行者的戒刀已经因速度过快隐约有要融化的样子,而他本身运用单臂刀法也是一种极大的消耗,那刚刚在印天钟内养好的精神,此刻也萎靡了下去! 八九玄功本来以为天底下没人比他更懂得以多打少的法门,却不想这幽冥烽火在人海战术上竟更加老辣,每当玄功分身将一条火蛇削成两半,那火蛇就一分为二,如此在玄功娃娃的攻击下,火蛇一生二、二生四,却想象不到,这赖在地府中的幽冥之物竟也能有这般生生不息的生命力。 不消片刻,玄功娃娃们就被淹没在了突然暴增的小火蛇中,幸亏这八九玄功深谙变化之道,见形式比人不可反抗,自己也变化成幽冥火蛇的形态,暂且不被此物所伤! 然而此举无疑增加了天伤星身上的压力,此时他的头顶已经冒出白烟,完全是凭着昔日行云的救命之恩顽强支撑着,饶是如此,还是叫那无数的幽冥火蛇找到孔隙侵入到堂单之内! 那萨满道统本来打算借助天伤星来的气势,先将行云唤醒,奈何此时幽冥烽火又攻了进来,它又连忙过去。 萨满道统并未发展成熟,能力还不如少了一阴数的玄功变化,此时不过是利用堂单气数硬撑而已,只是如此做法,那刚刚因为击杀空空道人补全的功德气数恐怕又将被挥霍一空。 奈何此时别无他法,它还有一个顾虑就是那堂单镇压着的毁灭之力,倘若此时被那幽冥火蛇把毁灭之力的封印给破坏了,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此时那强自支撑着的天伤行者也挥舞出最优一丝力量,强行被印天钟召唤回去,如此堂单大门失守,整个堂单之内便只剩下萨满道统独自支撑! 这小家伙平时在堂单气数和行云的庇护下嚣张的可爱,看着鱼贯而入的幽冥烽火也是第一吃瘪,它作为封赦堂单的守护神,被邪敌攻了进来,自觉丢了十分面子,当即眼中闪过一抹倔强,将先天一气自身体里吐出,却是暗自酝酿起拼命的心思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朵白莲花自堂单之内吐出,一把将萨满道统拽在身后,随即就见罗睺的身影自白莲之中跃出,抬起两只前蹄,将狗爪掰成八瓣,结出了一个十分复杂的法印,瞬间整个堂单之内迸发出万朵白莲将那幽冥烽火挤退了出去! 他将萨满道统稳稳的护在了身后,竟像个沉稳的老父亲,头也不回,对小萨低声道: “下次别学常家小子那一套,动不动就和人家拼起命来!你的命,可比这鬼火金贵的多!” 原来是罗睺在紫府之外见行云的肉身都有被幽冥火炼化的趋势,便猜出其紫府之内的情况一定更加不容乐观,于是通过灭世白莲和行云元婴之间的感应进入紫府之中,解决了堂单里的危机。 萨满道统见是自己先前欺负过的白莲花突然赶到救了它,在行云处于深度昏迷之时,在这堂单之中,内忧外患之时,在它就要与幽冥烽火同归于尽之时,竟然是曾经被自己欺负过的白莲花救了它,看着眼前这具身影,小萨的心中又一次产生了奇异的变化! 罗睺救下小萨之后,又从口内吐出一朵莲花冲入幽冥烽火之中,将小八也给救了出来,他是行云昏迷之后,唯一能够自主操控行云紫府的人,此时突然出现在小萨和小八面前,却叫二者莫名的踏实。 解决了幽冥烽火的的入侵问题,三者便开始合作清除行云元婴之内的烽火反噬,在小八与小莲的协助下,元婴开始快速的恢复着,同时行云在他意识之中的火光里有一道人影正在行程! 第八十三章 冯晚青的实力 那寒光魔王人如其名,他在九魔塔时专精的是手中一点锐气,曾经在罗睺出世的那个阶段,号称是圣人之下的一把利刃,除了少数先天法宝的防御无法攻破外,洪荒九州之内几乎难寻敌手。 虽然经过那场量劫大战,魔祖气运消耗殆尽,九大魔王的实力也多受影响,但如今从九魔塔中解放出来,其实力也是不可小觑! 冯晚青早就与寒光魔王交过手,如今再次对上也是难免的被那内敛不出的锐利刺的胆战心惊,只见她手中掐出一道法决,将身体裹进一道符光之中,如此心中才安稳下来。 然而却也不知怎么,自打行云出现,寒光魔王心里也不自觉的翻江倒海起来,一时觉得自己大限将至,一时又好像有什么莫大机缘,直搞得自己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就连修炼几万年的寒光锐气也被动摇了一般。 明明之中就想要逃离,却又不愿舍弃那处机缘,寒光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煎熬,率先向冯晚青发起难来! 他将寒光置于双手之上,用出一套诡异身法,左支右拙三两个呼吸间就来到冯晚青身前,挺身就是一刺。 寒光凌厉,才一出手,冯晚青就觉心尖一统,于是脚尖点地向后退出一步,玉指在空中凌空一画,真如神笔马良,竟真的画出一条绳来,将寒光魔王双手捆了起来! 此来冯晚青独家密技,这一手凭空化物的本事,除了需要极高的修行天赋,对于道心的感悟也十分考验,以她此时的修为能够画出这样一根绳索已经十分难得了,恐怕当今之世在这个“化”字的运用上,就算茅山掌教玉恒子也不能有她这般娴熟。 奈何,寒光魔王双手之上充斥着寒芒锐气,那绳索才一有接触,就被那无形的锋芒划开,之后借势向上一挑,冯晚青为避其锋芒,脚尖在点地面,一跃而起凭空化物的手法再次施展开来。 在空中画出层层彩带,这次却将寒光魔王的脖子困住,冯晚青如九天仙子在空中飞舞,拉扯的寒光魔王也被弄的东倒西歪。 再看一旁行云与黑风大王处,那黑风已经被印天钟上梅光打杀了血肉精魄,就没有办法再召集幽冥烽火,便只能依靠落云缶内普通的烟火黄沙对行云进行攻击。 此等伎俩,第一次用时倒还可打个出其不意,其本就对行云造不成什么伤害,只见行云任由黄沙消磨,他只祭出印天钟就要往黑风身上照。 那黑风吃过这印天钟的亏,自然心中有所忌惮,如今又见行云将其对准自己,以为其又故技重施,想要以钟内梅光杀他。 当即将落云缶顶在头上,被印天钟追的满地乱跑,这蠢魔却也不想,他自己已经成了一缕烟魂,那梅光只射实物,他这等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没有形体如何射得? 如此一幕,把行云看的也是苦笑不得,他不过是因为印天钟又被拿去他用一枚,如今五枚印天钟,已经凑不成 六字梅花的阵法,现在不过是想借这个机会,拿他做一些新的尝试,却不想,竟把这蠢魔吓成这个样子! 行云苦笑摇头: “看来,想让你老老实实的过来挨打是不可能了!” 只见行云突然把印天钟叫停,那蠢魔被追的又跑出十几步才发觉背后的压迫感突然消失了,他不趁机抓紧逃跑,反而停下来查看是行云那里出了什么状况。 其实这黑风大王倘若能有空空道人那份借机逃跑的心思,早就可以在发现冯晚青的时候回到绝云宗里搬救兵去了,何必偷袭上去被行云抓住,倒暴露了行踪? 他这么停下一看,更让行云想起,那世里自己家乡的一种动物,当即连连摇头,却是催动着五枚印天钟相互碰撞起来,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这声音乃是印天钟在神封器乐榜一甲之内的化身,在行云等人耳中听起来恍若天籁,可是传到黑风耳朵里却如那九幽之下的催命钟! 他只觉印天钟声入耳,直催头疼欲裂,身体几乎就要被打回血雾状态,此人生性蠢钝认死理,他见行云用敲钟害他,他也不能吃了亏,也开始玩命的敲起落云缶来。 殊不知,他的落云缶乃一甲之内的法宝,关行云的印天钟更是一甲中名列前茅的存在,若不是此宝尚未大成,只怕就要跃居榜首之列,又岂是他的缶声所能化解的? 只见他开始时还能勉强抵御住钟声打的摧残,双手敲在缶上还有些章法,到了后期那灵魂深处的疼痛实在难熬,竟开始用头撞击起来,这缶声虽然没有经过真元功法的催动,但在黑风大王这样的撞击下也是轰隆作响,听的人心里烦闷。 行云不过是灵机一动的想法,这钟声作用在黑风大王身上竟起到了这样意想不到的效果,原来当时冰洲琴被毁,关府仙堂在器乐榜上需要另有事物出来填补气数,却不想这层机缘到今日,才叫行云领悟出来! “啊!” 行云正在心里感叹之时,却听那黑风大王实在不能忍受钟声的折磨,竟高高跃起,然后一头撞在缶上还不能缓解,终于惨叫一声躲进缶中去了! 有了落云缶的隔绝,黑风总算逃脱了印天钟声的摆布,任由行云如何敲打,他就是躲在里面不出来,行云看了当即啐道: “你这蠢物躲在壳子里就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了吗!” 却听那黑风大王在那落云缶内瓮声瓮气的说道: “你当我傻啊,你那梅光那么厉害,叫我出去白挨你打吗?不出,不出,就是不出来!” 这黑风大王如今就向是被堵在壳里的乌龟,再没有逃出升天的可能,此时行云心中一定,封赦堂单之上就起了变化,不由轻叹一声,暗道: “此人既然偷了灵符,就是已经沾染了因果,如今封赦堂单之上已经有了他的姓名,却是早些解决的好!” 想到此处,行云就要动手,眼角突然一眺,随后就觉周遭世界开始便的昏暗,顺着气息向那源头看去,却是冯晚青被那寒光魔王把手中仙剑逼出了窍,竟然引动了这般天象。? 第八十四章 罪魁祸首?关行云的怒焰 但凡道门大能的仙法奇术修炼到一定程度都能引发剧烈的天地色变,行云只是在过往的传说之中听到过,自从进入洪荒世界以来,倒是常常看到苏汉惊使用些符箓道术,但都没有严重到需要他使用这等威力强大的法术时候。 所以此次冯晚青的仙剑能引动这等天地异象,倒是让行云也忍不住惊叹出来,他却也想不到这样的威力,竟然是一个女孩家运用出来的! 他用印天钟将黑风大王逼在落云缶内不叫他有任何逃走的可能,然后闪到冯晚青身边调笑道: “你也不用弄出这么大动静?上次你九师叔对上我师父,也不过是使出个六丁神火,而你这是遮云蔽日啊!” 原来此时冯晚青使出的又是一项另一项茅山绝学“问月三式”的其中一式。 此三式原本在夜晚月圆之夜用出最好,可借助月华斩尽世间一切邪祟,此时白天,冯晚青用出“探月”式,虽未能扭转乾坤,颠倒阴阳,却也在那天空中的另一边召唤出了一轮若有若无的残月出来。 冯晚青听闻行云此话,心中也有傲气,嘴角一挑,调笑道: “上次被你师父在九师叔面前出尽了风头,这回我要在你面前找回来不行吗?” 关行云被她调侃的心中一动,也笑道: “行,怎么不行,只是觉得你这招数太过霸道,对付一个丢了气数的魔王,焉需使用牛刀?” 冯晚青白了他一眼,啐道: “那等一下,我用它来对付你试一试怎么样?也让我领教一下萨满教的高招?” 行云则是将脸色一端,佯装正经道: “我萨满教的奇术,是要对付你门中那些专找我马家麻烦的牛鼻子的,你又不曾招我,我凭什么要对付你啊!” 此时寒光魔王已经被空中暗月的牵引之力影响,行动和锐气都削弱不少,此时冯晚青将仙剑像他挑出,却有意无意的多挑出几分,将将的从关行云面前划过吓得他连忙向一旁躲闪! 只听冯秀清扬声道: “你未做伤天害理之事,倘若他日你也做些坏事被我知道,一样照斩不误!你手里的那个蠢魔收拾完了?” 行云被这姑娘的仙剑挑出一身冷汗,却反而一笑,当即追随上冯晚青的动作,装作害怕的样子回道: “女侠好气势,在下怕了,为了不被女侠斩了,在下替你斩了这魔王!” 说着关行云竟越过冯秀清率先向寒光魔王冲去,那魔王也是好强悍,以一敌二丝毫不显惧色,将寒芒吞吐而出同关行云战到了一处。 关行云有八九玄功在身,又将无畏神格化成战铠,却依然能感觉到寒光魔王手上的锋锐,也在心中好一阵感叹,这罗睺手下果然有点东西。 他有意的试探一下,冯晚青作为茅山首徒的实力,所以并未出全力,只是配合一下先前贫嘴的场面而已。 冯晚青也是对这个关北大弟马有很多的好奇,自然也想借此机会,查探一番行云的底细,奈何行云并不出全力,而自己师门重宝还在和两个魔头身上,对方耗的起,自己可是耗不起。 于是查到行云与寒光魔王中间,用剑将行云逼开,低声道: “你手里那个蠢魔处理完了?我茅山重宝还在他那, 你可莫要只顾着看热闹,放跑了贼人耽误我的事情!” 行云被她一说,反而窃笑道: “我不过想一睹茅山的风采,不想姑娘小气不给人看,好了在下这就将贵派重宝取来,再来瞻仰姑娘风采!” 冯晚青被行云说中了心思,脸上不禁生起一丝红晕,却 不知如何回他反而装作没听到,全力的向寒光魔王发起攻击! 那寒光魔王几万年打了一辈子光棍,如何能看出冯晚青此时变化,当即也是在心里郁闷,这女人招式怎么突然之间凌厉起来? 却说行云在冯晚青那里“得胜”而归,小心情自然是极好,正准备将手伸进落云缶内将茅山灵符强行取出,却听到冯晚青处又是一人惊呼。 “好啊!你这妖女竟然在此,看打!” 此言一出,行云心中一沉,便觉不好,慌忙运用八九玄功向冯晚青闪去,却见一个身着血红法袍,长相尤其狰狞的中年人突然出现,打在冯晚青身上,冯晚青一时不备却是背他的法力炸飞了出去。 当看到那血红中年突然向冯晚青出手时,关行云心中已经生出一番怒火,他急闪到冯晚青处,将之拂住,那十六路空空拳法却在此时好死不死的发动,将冯晚青身上一股柔软的真元细到行云体内。 那真元柔和甜美,更有一股难以言明的香味掺杂其中,行云从未吸收过别人的真元,尤其是像冯晚青这种绝世美女的真元,当即有些痴了。 冯晚青骤然被行云接住,本想来是心中一暖,却突然从行云手中传来一种古怪的吸力将自己身上的精元摄了过去,心中生出一丝莫名的异样,却是娇躯一震,脸上瞬间涌出比先前还要浓烈数倍的绯红。 关行云被冯晚青身上的颤抖惊醒,才突然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孟浪,慌忙将手松开,心中也是尴尬,却灵机一动,佯装怒色的将瞅一眼那血红中年,对冯晚青关切的问道: “他是谁?为什么突然对你动手?” 冯晚青心中的异样还不能平息,再没有之前茅山首徒的气势,小声道: “此人是绝云宗里的霍执事,之前欲强抢瑶儿做血食送给绝云老祖,被我撞见,阻止了,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于是动起手来!” 可以说冯晚青和瑶儿是行云眼下最要紧的两个女性朋友,如今得知这个霍执事竟然对她们两个都起了歹毒心思,当即心中怒火再也抑制不住,好像能升腾出实质的火焰,对霍执事狠道: “原来一切的始作俑者竟都是你!” 罗睺感知到行云心里的愤怒,将瑶儿摆脱道: “热闹看够了,你自己在这呆着,开这样子是要出事,我得过去看看!” 那瑶儿也是见到了之前要拐自己走的霍执事,当即也攥紧了小拳头就要骑上罗睺一起去报仇,奈何罗睺走的太快,她没能跟上,只好扯着脖子对罗睺喊道: “大狗狗,你要替我多咬他几下,那个老魔头之前要吃了我!”? 第八十五章 就是想杀你 也不知道关行云哪里就生出来这样大的怒气,自从见到霍端开始,在他心中就升起腾腾的怒焰,好似这天底下的坏事都是因他而起,甚至连那常行雨身上的嗔戾都被勾引而出,在那半轮残月之下,渲染上了一股阴沉的杀气。 此时了罗睺预感到事情要糟,飞身挡在霍端面前,对行云道: “你的气息有些不对,快收敛一下,这人交给我,你和茅山的丫头对付寒光那孽障去!” 关行云的情绪已经影响的堂单都要蠢蠢欲动,如今哪里是罗睺能够劝的了的? 当即自袍袖之中挥出一股劲风将罗睺摆开,阴沉着脸说道: “你自己的业障,你自己去解决,这个人我杀定了!” 罗睺一听心里更加担忧,以他对大道的理解,已经看出,这个绝云宗里的执事此时出现必然要带来一处大因果,却不想关行云事到临头竟看不清了,不禁在嘴里嘀咕道: “不就是出手偷袭了那个丫头嘛,至于这么大的反应,连因果报应都不顾了?” 此话被冯晚青听在耳内,娇躯一颤,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眼中一团雾气闪过,却不知道其心中在想些什么! 那霍端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与茅山的妖女有过节,对她出手是理所应当的,却又关面前这个年轻人什么事情? 霍端身为绝云宗的执事,代表的事绝云老祖的脸面,过往年月里,以绝云宗在两界关内的地位,还没人敢这样对他说话,更何况如今绝云老祖突破准圣,在两界关内的影响力正是如日中天,他自己亦苦心修行,才得到如今这样的地位,却被一个毛头小子这样冒犯,当即也是怒从心头起! 奈何此行的任务是接应寒光魔王回到宗门,冤家宜解不宜结,他怕纠缠起来,耽误了宗门大会的时候,于是强忍心中怒气,压低了声音对关行云道: “年轻人,说话别那么冲!在下绝云宗执事霍端,却不知哪里得罪了阁下,动不动就要杀了老夫?” 被他这么一问,行云心中也愣住了。与此同时,元婴之中也传递出一股股危险的信号,灵台上的道心隐隐预感到,此人身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危机,此时实在不宜徒惹是非。 可是那紫府之内的堂单却爆发出强烈的冲动要将之秒杀才算完结,此人在堂单之中也该有姓名。此事一尺元婴也是看的清楚明白,何况此人先对瑶儿起了恶毒心思,又出手暗害冯晚青,倘若卫彦明现在此处,纵横尺度量之下也是该杀的,行云不禁在心中暗想: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她吗?” 他又将头转向冯晚青,只见她早就神色复杂的看向自己,宛若秋水的眸子含情脉脉,却是咬了咬变得苍白嘴唇对行云缓缓的摇了摇头。 见到如此一幕,去不知道又触动了行云哪一根神经,他只觉元婴之上,那被金色小药丸修复的奇异纹路又有了破裂的迹象,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苏醒,却被一股莫名的愤怒掩盖,只听他再管不了什么因果业力,将面色一转,对那霍端冷冷道: “杀你,还不需要理由!” 霍端本想借助绝云老祖的名气压一压面前这个小子,却不想对方竟然如此不把老祖放在眼里,当即有些骑虎难下,他把自己抬到了一个自以为别人遥不可及的高度上,别人并未把他放在眼里。 他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此时带寒光魔王回去要紧,于是又装作大度的口吻说道: “年轻人出乎茅庐,便不追究你冒犯老祖的事了,快快让开,让老夫带这寒光回去” “啊是霍执事吗?我是黑风啊,你快救救我呀!” 霍端的话还没说完,却被另外一头被关行云逼在落云缶里的黑风大王认出是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却叫他心里犯难起来! “这个蠢货!好生躲在里面,谁又能奈何得了他?” 霍端此时恨不得用拳头堵住黑风大王的嘴,这时候要自己救他,不是摆明了去招惹麻烦?耽误了宗门大会的进展,谁又能替他负责? 可是这蠢货不知道哪里被老祖看上,还未拜进宗门,就传他血炼之法,更是将宝贝落云缶赏赐给他,还准许他出去自立门户,倘若今日不救他,被老祖知道,同样不好交代,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接下了这门差事? 他面色阴狠的看了看冯晚青,竟把一切的帐都算在了她的头上,倘若当初不是她多管闲事,如何能引出这么多事端来! 那寒光魔王也是,好好的贪图什么灵符法宝,引来这么两个麻烦,如今却是叫自己如何是好? 现在那蠢货黑风还在不停的向霍端求救,这让他想要同关行云讲和都没有了理由,只好硬着头皮对行云道: “不直道这黑风与小友有何仇怨,能否” 一坏坏一窝,关行云再也不想与霍端多浪费时间,将玄功变化出一条铁棒,上去就是一阵狂扫。 霍端多少年不用亲自动手与人争斗了,此时被行云突然发难,居然被打的有些措手不及,却是怎么也想不通,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急躁,连话也不说就动起手来? 罗睺见关行云终究没能按捺住心里冲动,他情知自己劝不动他,便又急飞到冯晚青处,沉声道: “这小子失心疯了,现在绝云宗还不能招惹!我来收服寒光那孽障,你快去劝着点,就是劝不住,也想办法别叫他杀人!” 此话一出,冯晚青身上又是一颤,此时任谁都能看的出,这霍端是冲着她而来的,关行云为了她冲冠一怒,自己却要上去阻止,还不是摆明了要寒一个人的心吗? 只这么一迟疑的功夫,霍光就已经同关行云拆了上百回合的招,关行云气势越打越足,就连八九玄功都从来没在行云身上感受过这样强烈的战意,一时间在紫府之内激动的摩拳擦掌起来! 第八十六章 深藏不漏的黑风 绝云谷的密林中,有人欢喜有人忧,落云缶内躲着的黑风大王正窃喜自己在里面听出了霍端的声音,这下不愁没人救他! 场外观战的小瑶儿则是看的直呼过瘾,行云越是狠狠的打那个大坏蛋,她在心里就暗爽,小丫头对霍端要吃了她的事情依然耿耿于怀,若说全场最希望霍端这个大坏蛋吃苦头的她就算第一个了。 寒光魔王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当罗睺吐出白莲花时他就已经认出眼前这只其貌不扬的大狗竟然是自己昔日的旧主,更重要的是他从罗睺的身上感受到了湿婆精纯的能量! 这已经吓破了他的胆,寒光魔王没有被九魔塔的爆炸波及,况且他本身的智慧就很高,当即已经猜出,一旦被罗睺收服,恐怕自己也会被罗睺炼化。 他不过是吞噬了一道灵符而已,谁又能想到,自己与茅山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竟然因为一时的贪念牵连出这么多祸事来,却也在暗地里为自己琢磨起活路来。 罗睺则是想快点收拾了眼前这个孽障,自己的老部下叛投他人不说,还惦记起茅山的东西,被人家抓个正着,并且还是被冯晚青抓个正着,他的老脸已经丢的只剩毛了! 更何况,因为这个孽障,叫行云惹上那么大个因果,他若不能在行云下杀手之前将其制止,从哪个角度说,自己都难辞其咎,是以罗睺嘴内莲花不要钱的往寒光魔王身上砸。 其实寒光魔王早就有了投降的心,只是罗睺招招致命,倒叫他认为,自己倘若落到他的手上不会有好下场,是以更加玩命的逃窜起来。 此时最难抉择的就是冯晚青了,她作为道门正统,她应该同行云一起动手惩恶扬善才对,可是她身为茅山首徒,对于杀劫大运的感悟并不比行云查,自然能够隐约推测出此间因果得严重性更何况,此时要她站在行云的对立面去阻止他为自己出头,她也很难做到。 所以,此时她攥紧了拳头,用力之大,指甲都要嵌进肉里,却依然难以做出抉择,站在那里左右为难。 关行云手中的棍法越舞越是顺畅,自从那元婴之上蠢蠢欲动的纹路被那股莫名的怒气压制下去,紫府之内便一边倒的倾向于堂单之中,世事无常,早在行云看大冯晚青对自己摇头的时候,气数就已经注定了的,今日因果便再不能逆转。 而那霍端的头顶就隐隐的有一股众人无法注意到的死气正在沿着眉心四散开来,经过几百回合的过招他已经找回了阔别许久的战斗状态。 他能够做到绝云宗内执事的位置,自然有他的长处,只见他手掌之中不断喷洒出层层血雾,或摇或摆,与行云挥来的铁棒见招拆招,在行云凌厉的攻势下渐渐的稳住了阵脚。 关行云却不依不饶,只见血雾之中棍影纷飞,霍端双掌竟比不过行云的单棍,行云有八九变化之道加持,棍影之中便有无穷变化,以霍端大罗中期的眼力竟看不清孰虚孰实,只以双手之血雾的大范围防御将棍影硬接下来。 “哼!我看你能有多少血雾可用!” 行云将八九玄功运转到极致,手中棍影从四面八方向霍端袭来,那霍端早就被眼前的棍影累的血行不顺,如今哪里还顾得上背后的发难? 只听从那棍影血雾之中,发出咚咚的闷响,霍端自持身份,忍着周身闷痛,眼中开始涌起一抹怨尤,只见他在手中掐了一个法决,原本掌中发散在外的血雾瞬间凝实化作一支血色小弩,对准行云就是连射了十几发小箭出去。 行云一番冷笑,以为次箭寻常,以变化棒影做出应对,却不想那血箭一触即溃,重又化作血雾弥漫开来,行云待要反应,可惜此时已到进前,范围又广,又轻飘飘的不着边际,一时大意之下竟被那血雾扑到身子里去。 此招乃是绝云老祖亲传的功法,专做宗门执事遇到危险时保命只用,此时被霍端盛怒之下运用出来,更加精妙。 只见那血雾扑进行云体内,仿若受到霍端控制,他不往紫府中去,反而沿着周身大脉侵入双眼之中,关行云只觉得眼前一片血色,浓浓的再无法看清其他事物。 那霍端见行云中招,欺身上前,将血雾散做满天星,他口中默念法决,便有斗大血块如星陨纷纷向行云砸去。 只听他狂笑道: “哈哈,小子,你之前打够了?便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行云有八九玄功护身,并不惧怕血色星陨的威力,只是眼内血雾烦人,蒙在眼前什么也看不到,想以无畏神格将之驱逐出去,它又分化成很小的颗粒四散开去,叫行云空有一身能耐反而无处施展。 他听到霍端的叫嚣,心中一阵冷哼,只将神念感知探出代替双眼,好防霍端暴起发难! 也是合该今日霍端该绝,他将行云制住,不思量如何带着黑风逃跑,反而为报之前的棍棒之仇,也凝结出一根血色长棍,也不隐匿气息,呼啸着棍风就朝行云打去。 关行云一尺元婴,本就比寻常修士的感知要敏锐许多,此时又有棍声入耳,尽管目不能视依然精准的接下了霍端的血棍。 关行云冷笑一声,斥道: “老东西,你以为用出一些阴毒方法就能稳操胜券了?” 霍端此时已经入了魔障,见此时行云还有抵抗手段,心中求胜之心就越是强烈,当即他也绝了早点抽身离去的打算,再次默念口诀,那血雾便分出一片,堵在了行云双耳之中。 “哼!你不是依仗元神感知吗?这回我看你还怎么接下我的攻击!” 只见那霍端整个身体竟也像那黑风一样,化作一片血雾,瞬间在行云的感知之中多出了成千上万个霍端分身出来各个都有本体气息。 行云见感知不到霍端本体,便也学着其先前的样子,将棍影舞到最大,只听场中历时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响声。 只是行云棍法虽然精妙,到底输在了六感之上,如今霍端在他的感知中,如盲人摸象不着边际,他在霍端眼中却如透明白纸一般,就几百回合下来,终于被他找到了行云身上的一处破绽。 “哈哈!小子,你觉悟!” 那霍端老奸巨猾,先前使用血棍不过作为试探,如今找准了行云的破绽,早将那长棍之上幻化出了一支枪头,很很的朝行云心窝刺去! 如此一幕惊险万分,在场众人在气数牵引之下包括冯秀清在内都以为行云有着必胜的把握,却不想竟变化至此,不禁脸上一白,就要朝行云救去。 可叹那霍端心思歹毒至极,为保证此一击必中,先前就将行云逼的远离了冯晚青的位置,如今见冯晚青向自己袭来,却是对着那落云缶喝道: “事已至此,你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第八十七章 霍端之死 且说那霍端的血色长枪就要刺入关行云的胸膛,冯晚青见行云有性命之忧,哪里还管的了什么因果不因果,当即提起仙剑,向他奔袭而去当即呼唤黑风大王动手! 那黑风大王在落云缶中多清闲,也在注意场中局势,他见冯晚青也向霍端出手,因果已经达成,自认为奸计得逞,却又怎会得逞? 他此行便就是奉了命令,设法挑起事端,叫行云杀了霍端,那老祖相对行云下手,偏他又不在此番劫数之列,便只能借助霍端这层因果出世,可叹那霍端先前还在费心琢磨如何救他出去,殊不知,自打他见到冯晚青开始,就已经走到死局之中了! 霍端见落云缶毫无反应,便已猜出大概,当即心中一阵悲愤,痛呼道: “黑风你竟害我!” 此时霍端已经知道自己今日难活,眼中闪出一股凶狠,将全身真元汇聚到血色长枪,竟不管身后攻来的冯晚青,朝行云狠狠的刺了过去。 “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你!” “噗呲!” 殷红的鲜血喷洒而出,霍端的后背被冯晚青的长剑斩出一条血淋淋的伤口,深可见骨! 而他疾刺出去的长枪竟被行云胸前涌出的小巧身影敌住,霍端眼中闪过一抹绝望,却依然凭借兄中一口倔强,闪了开去。 那身影才一出现,就挥舞着比自己还要长上许多的钢棍向霍端追击而去,一瞬间舞出数十道棍影俱都削在霍端身上,打的他又喷出几口鲜血。 霍端被玄功娃娃打的连连后退,身后伤口鲜血狂涌不止,只好再次化成血雾,好躲玄功娃娃如骤雨一般的攻击,索到一处角落,不住的喘息! 此时玄功娃娃也被行云唤了回去,冯晚青这一剑打的是围魏救赵的注意,所以是下了死手,却不想,霍端已入绝地,能顾硬抗下来已经实属不易,只是遗憾未能拉下关行云做个垫背的。 他又咳出几口鲜血,喘息这自嘲道: “呵呵,关北大弟马果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他一身修为放眼整个两界关也是屈指可数的,在宗门内部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对待宗门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如今突逢骤变,之前的那股心气早就没了多半,又是苦笑一声,痛心疾首道: “枉我还苦心筹谋助老祖在这杀劫中成就一番大事,到头来,竟是一场空!” 他抬头望向昏暗起来的天空,眼内神情复杂,终究叹道: “好!好!好!果然是好杀劫,好战场!可惜,与我霍某人是无关了!” 关行云此时在冯晚青的保护下,正在清除体内残余的血雾,突然听到霍端这三声好字,心中也是一叹,低声道: “你既然已经猜到,便知今日你已出现,气数就锁定在堂单之上,是榜上有名了的!” 霍端如未听见行云的话一般,却是挣扎着转头向着一个方向,似有不甘,又难以言明的痛道: “老祖你要如此,又何必瞒我,你怎知道,我又不会甘心赴死?闹的如今模样,却又算了什么!” 此话说罢,霍端绝望的眼神已经变的空洞起来,反而其周身的气质却在不断攀升,他从身边抓过一把缭绕在身旁的血雾,将之填补在背后触目惊心的伤口上。低着对淡淡道: “那便战!就算为了自己战一回,让我也尝一尝,被封赦先行官杀死的滋味!” 关行云看的出霍端眼里的疯狂,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在认清在宗门目的真相之后,多年意志一朝丧尽,此时还能被他找到一种信念也着实不易。 “终于想通了与我并肩作战了?可是此处还用不到你,你在这里看好落云缶不要他再出什么变数,霍端这事没有转圜余地,我还需去与他了解一番!” 关行云将血雾清除之后,先是调侃一下冯晚青,然后又对她做出交代,随后将玄功长棍幻在手中,展开气势,朝霍端走去! 冯晚青被他一说,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事情终究还是朝着那个方向去发展,她想继续上前阻止,望着关行云逐渐远去的背影,身上却怎么也用不出力气来。 “今日你若不来,单凭你现在展现出来的这份心智,日后未必要在堂单之上有姓名!” 此话一出,听的霍端身上一颤,眼中的决绝也曾有过动摇,却终究摇头反笑道: “哈哈哈哈!倘若没有今日一遭,你又如何看的出我现在的样子?事已至此,已成定数,就无须多言!” 霍端将手中血雾如落红一般挥洒而出,向行云攻去,仿佛是在燃烧生命最后的颜色。 冯晚青则是谨慎的锁住落云缶里的黑风以防他趁乱逃跑,却听那黑风道: “你也不必费心看我,不见他死,我是不会离开的!” 冯晚青心中生起一丝厌恶,此时在他眼里,这深藏起来的黑风竟是比那边战场中的霍端还要可恶。 如今事情已经成为定局,行云便再不留手,玄功娃娃召唤而出,他们一主一仆两面开工,直舞的漫天棍影,那霍端早将潜力全部激发,此时竟展现出大罗后期直奔准圣的实力,催动着两片血雾,将棍影接的有模有样! 行云深知其是想在最后痛快的打一场,但是他气数已尽便不容给他更多时间,何况那里还有个黑风等着自己去处理,当即持棍站定,对霍端说道: “时候已到,你觉悟!” 那霍端见关行云停下不肯再跟他大,就心中就有了数,却是凄声道: “果然杀运无情,竟连最后的愿望也不能容我吗!” 说罢,他已经化成一滩血雾,准备迎接关行云最后一击! “玄功棍影,灭!” 关行云目无表情,八九玄功连番变化,那挥舞在霍端周围的棍影便向中间一照,无畏神格喷薄而出,饶是其已经换做无形血雾,也被神格的一腔正气碾做一缕灰烟飘进封赦堂单中去了。 此时在堂单之上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便有一处因果闪动,应在元婴小人身上,引起行云心中一阵慌乱,却不容其多做考量,转头向落云缶的方向喷出一股精气,厉声道: “搞出这么多事,还往哪里跑?” 那见到霍端已死,因果已成的黑风就要离去,却见行云一口精气喷来,便从缶中冲起,现出本体,手上一抬,就将起轻松化解,同时淡道: “我若是想走,你也拦不得我!”? 第八十八章 关行云的恩赐 关行云在击杀霍端之后,便察觉出黑风大王要趁机溜走,此番因果都因他而起,行云又怎会轻易放他离开? 只见此时黑风大王将本体幻化而出,再没有之前的蠢笨颜色,目光炯炯的盯着行云。 “真是连我都差点被你给骗了!恐怕连你那好兄弟空空道人也只是你的一枚棋子!” 那黑风听到行云提起空空道人,脸色并没有一点变化,将落云缶虚托在手,淡淡道: “如今你接下因果,我便不再是之前的我,他在堂单有姓名也不能算是我利用了他!况且你不是也杀过我一次了吗!” 行云冷笑一声,道: “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就是为了搅和进来,蛰伏在杀劫之外不好吗?” 黑风负手而立,张扬道: “那又如何?你不还是做出了选择?时间差不多,我也该去了!” 关行云玄功一阵闪烁,劫在黑风身前,斥道: “我虽然不知道这份业障应在何处,但你利用堂单气数,逼我沾染这么大的因果,你认为的会轻易放你走吗?” 那黑风突然转身,眼中凶光一闪,从血雾中晃出三道分身,落云缶上烽火之力如隐若现,厉声道: “你凭借气运将霍端秒杀,便以为你能拦的住我了吗?” 此时冯晚青将仙剑提在手中,走到行云身边,低声道: “他现在展现出来的气息不弱于小圣,况且你才杀了绝云宗的霍端,倘若绝云老祖杀来,以我们的实力,很难逃脱!” 行云面色不善的盯着黑风大王,全力的调动堂单气数同其身上展现出的圣人威压对峙着。 “此时我还无须对你动手,若想战,百年之后!” 说罢,黑风的身影在两人面前正在淡化,如此轻蔑之意,更撩起行云心中火气,将手中法决一掐,喝道: “想走,也要把东西留下!” 只见从那黑风身上爆起一阵波动,其才默然转身,略显惊讶道: “噢?我倒没注意,你这钟音混入我元神之中,想要剔除出去,倒是要浪费一番功夫!” 行云此时将气息提升到极致,五枚印天钟高悬头顶正对着黑风虎视眈眈! 黑风感受到印天钟上一丝危险气息,将双眼微眯,从血雾之中将灵符取出,淡道: “因果已成,此物在我这里就没了作用,就算是将来借你之手出世的补偿!” 黑风将血煞之力灌注到灵符之上向行云射去。 那灵符上的血煞之力异常凌厉,关行云急将八九玄功、先天一气和无畏神格尽数护在手上才将之接下,饶是如此也被那股力道震的手上升腾,不禁脸上一变,暗道: “眼下的实力差距,此时果然拦不住他!” 那黑风见行云收下灵符,将落云缶敲的洪亮,对刚才行云引爆钟声还以颜色,同时化作一抹流光而去! 那缶声才一传出,冯晚青就知道其中厉害慌忙架出锦瑟素手一阵弹拨在 那洪亮声中苦苦支撑,行云见状也将印天钟撞响两大一甲法宝合力才将那缶声敌住! 待落云缶上音波平息,关行云将灵符拿出送到冯晚青面前,低声道: “我可是为了你拼过底牌了,什么时候你也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底牌?” 冯晚青听闻此话,想不到,经过这一番恶斗,他竟然还记得自己想要探他老底的事,顿时脸上又烧起一层绯红! 关行云见这丫头娇羞模样,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便一拍额头,装作恍然大悟的表情,窃笑道: “哎呦,瞧我这记性,那边还有一道灵符没有收回,有人现在羞的手软脚软,怕是斗不过人家,这该怎么办呢?” 说罢也不管冯晚青娇羞模样,先朝罗睺与那寒光魔王的战圈赶去! 冯晚青被行云这话激得心中异样,那灵符是她茅山重宝,现在行云先去了,人家话又说到那,她跟去不是,不跟去也不是,站在那里,好一阵犹豫,最终却还是选择低头跟了上去。 那寒光魔王正在玩命逃窜,却突然被两个人影截住去路,同追在后面的罗睺成三点将其围在其中,抬头一看,正是另外一边战团中的关行云与冯晚青,不禁心里一沉,便知道如今就剩下他自己在负隅顽抗了! 只见罗睺狗眼一翻,怪道: “臭小子,惹完因果,不好好与人打情骂俏,舍得跑来帮老祖我了?” 关行云悄悄的向罗睺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故意多瞅几眼冯晚青深埋下去的脸假装正经道: “哪能呀!这可关系道咱们堂营气数的事,只是我也不曾想你收服个曾经的手下,也需要浪费这么久的时间!” 罗睺被行云打趣一番,也不接话,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反而对寒光魔王喝道: “都是你这孽障惹出来的事情,还不快快跪下受罚,不然等着老祖我将你打的灰飞烟灭吗!” 那寒光魔王被罗睺喝的身上一颤,慌忙跪下求饶道: “啊,属下知错,求老祖看在往日情面上饶了属下!” 罗睺却斥道: “你还知道往日情面,你如今是在干吗?叛教是何等后果,你不知道吗?” 那寒光魔王想到当初罗睺定下的叛教后果,更加畏惧起来,跪在地上不住求饶。 罗睺看了一眼行云,又厉声道: “你求我也没有用,如今大弟马要借助你们九个的能力统摄封神,是留你不得的!” 行云听了这话,却怪笑一声,对罗睺道: “你也别往我身上扯,也罢!我能在此处与她相见,也有这寒光魔王的功劳,你也不必非要将他炼化干净,他不比湿婆也未在这一劫中做什么坏事,便让他交出寒光能力,去看守堂单去!” 罗睺听闻行云此此言,心中也是长舒一口气,他如今留在人间的道统也就剩他们几个,湿婆坏了气数,已经被自己炼化,如今剩下的七个沦落到哪也还未知此时叫他杀了寒光,却也是不甚忍心的,只听他又对寒光斥道: “还不快谢谢大弟马,如今能留你在人见有个痕迹已经是莫大的恩赦了!” 那寒光魔王听罢,连忙爬到关行云跟前又跪又拜,却听行云道: “谢我干嘛?要谢就谢你家老祖!他若不想留你,我也没有办法!” 罗睺听行云此言,心中一暖,对寒光魔王淡道: “不必了,日后好好看守堂单,如有差错定留你不得!” 那寒光连连点头,罗睺眼珠一转,坏笑道: “你还要感谢这位冯姑娘,今日之事,换做别人,你也是难逃此劫的!” 行云听闻,再次向他竖起了大拇指,赞道: “通透!” 只见他又来到冯晚青身边,笑着问了一句: “是不是呀?” 冯晚青脸上已经红道了脖子根,慌忙转身,接口去接瑶儿逃了开去,同时在心里暗道: “他,果然与别人不一样!” 第八十九章 茅山首徒的不解 “你听说了吗?” “啊!怎么没有,绝云宗里的霍执事被人给杀了,连尸首都没有找到!” “可不是嘛!你说谁能这么大的胆子,敢在绝云老组突破准圣实力之后动手!” 大梁关,白矾楼内,瑶儿双眼放光的看着眼前一桌子不知名的糕点,压根没有心情理会旁边桌子上食客的闲谈。 冯晚青则是手捧一碗热汤,心中像是在盘算什么,听到周围的话题才抬起头看了关行云一眼。 此时关行云却如局外人,反而对瑶儿问道: “你是怎么被他盯上的?当日火崖洞外,又跑去了哪里?” 小瑶儿正在纠结先从哪一块糕点开始吃起,被行云这样问起来,反而转做一脸愤愤的样子,小手在桌子上一拍,嗔道: “你还好意思说?当时你们硬是把我留在洞外,连大狗狗都不让我骑了,我在外头正想着你们什么时候解决完他们出来,好给我买几个糖人吃,忽然就出来一股黄沙就把我给卷跑了!” 罗睺刚想说话,却忽然警觉,此处在尘世间,默然开口少不得又给人家吓的鸡飞狗跳,当即将尾巴一夹住了口。 行云转而又道: “所以就遇到了你大姐姐,她把你带到了绝云谷中?” 提到此处,小瑶儿一脸谄媚的坐到冯晚青边上,放下一块糕点,挽住她的胳膊佯装可怜道: “那当然,要不是大姐姐我就被人给吃了,还是跟着你们好,跑到外面,各个都要吃人,以后你们可得看好我呀!” 冯晚青则拉起瑶儿的小手,调笑道: “可不是嘛,瞧这粉嘟嘟的小手,还专爱吃糖,肥嘟嘟的,连我都想咬上一口!” 小瑶儿赶紧将手抽回,知道冯晚青是在逗自己,讪笑着坐回自己的位子,专心吃起糕点来! 关行云也打趣道: “可不是,你大姐姐专会吃小孩,说不定今晚醒来,你就发现自己已经在锅里了!” 瑶儿娇哼一声,不再理他,反而是冯晚晴说道: “你已经和他们结下梁子,之后该怎么办?” 关行云无所畏惧道: “这也是定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来就打呗,反正堂单之上空位多着呢,他们填补上去,倒省了好人姓名!” 此时旁边那一桌食客又又传来声音。 “嗨!甭管是谁,绝云宗曾经在两界关里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如今死了一个执事倒少了一个为他们卖命的爪牙” 话还没说完,那食客桌上就传来叮叮当当的一片乱响,然后是两个食客的痛呼声,行云一听不由得皱起眉头。 “呸!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说起绝云宗的是非来?怎么绝云宗里死了个执事,你们很高兴是吗?” 却是一个绝云宗内奉命搜查杀死霍端凶手的爪牙,名唤宋思仁的,一路追至大梁关内,觉得口中饥渴,于是来到白矾楼要些酒水来吃,正赶上那对食客议论起来,大发了一通“神威”! 这一对食客万万想不到,在这尘世间普普通通的饭馆内怎么就能遇到一个绝云宗内的人? 一个食客不满那宋思仁的行径,当即反驳道: “我们不过是就事论事,好好的,你也用不到砸我们饭碗啊?” 那宋思仁此时正一肚子邪火无处宣泄,见这人自己主动找上来,正该轮到他来发泄,当即踹出一脚,那食客惨叫一声已经倒飞出去,看样子是再也不能说出话来! “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见过谁来与绝云宗讲理?大梁关的人是不知道什么叫做血食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那被踹飞出去的食客同伴当即吓的脸上煞白,瑟瑟发抖,竟连自己同伴的死活都不敢去看了! “啊竟然是绝云宗的人,这可如何是好?” “怎么办,今日是出门没看黄历” 一时间白矾楼内私语之声不绝,胆小的已经缩到道桌子地下不敢坑生,还有那激灵的已经悄然起身朝后门溜去! “都给我不许动!今日白矾楼内凡是听到他们说话的,统统捉回去作为血食!” 这绝云爪牙还在大堂上张牙舞爪耀武扬威,他见到竟然有人捶胸顿足后悔自己今天不该出来,与人吓得抽搐起来,竟然还有人为了活命要割掉耳朵的,心中憋闷的火气终于宣泄出来,猖狂的笑道: “哈哈哈,这白矾楼的美食一绝,也该让老祖尝尝白矾楼食客的味道” “真不要脸,难为一群普通人算什么本事,要我说,绝云宗满门都该被灭了!” 那宋思仁正在心里享受这种变态的快感,却突然被一个童声打断,当即脸色一变,恶狠狠的寻着声音找到里间的瑶儿。 他一见到瑶儿眼中当即一亮,鼻子轻嗅,好像察觉出了什么天下绝有的美味,当即吸溜着口里的口水简直别罗睺还像是一只狗!猥琐笑道: “啊呀呀!这为小妹妹好像很美味的样子?” “啊呦!” 宋思仁话还没说完,顿觉脸上一阵闷痛,眼中连金星都冒了出来,当即萎下身形,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原来是一副碗筷打在了过来,脸上已经肿了一大片! 却是瑶儿小嘴一撇,鄙视道: “绝云宗的人都养的一副德行,动不动的就要吃人?这回挨打了!” 宋思仁哪里想得到,在这白矾楼中竟然还有人敢对他动手? 当即站起爆喝道: “你特娘的找死是!老子活” 那宋思仁站起来寻找打他的人,却见到桌上手唯一丢了碗筷的行云对他怒目而视,马上意识到了什么,扫了扫一旁的罗睺与瑶儿,疑惑道: “大狗、小孩儿、紫藤啊!你是关北大弟马?” 白矾楼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他们都不知道,能让绝云宗怕成这样的人,会是谁,所以一时间全场的目光都向行云聚来! “怎么,你也有怕的时候?” 关行云头也不抬,冷冷道。 那宋思仁见行云是默认了身份,当即吓的倒退数步,磕磕巴巴的说道: “啊啊!原来你、你在这” “哼!我在这怎么?捉我回去做血食?” 宋思仁只是一个绝云宗外门之内的小喽啰,自然知道自己斗不过关行云,当即连滚带爬的冲到门外,还不忘补上一句: “有本事,你、你别走” 话还没说完,白矾楼外面大街上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关行云便从怀里掏出之前白秀清给的药丸,让瑶儿送给刚刚被踹晕过去的人,然后继续吃饭! “好好的,你把他们引到这尘世中来干嘛?不怕伤及无辜吗?” 冯晚青身为道门正统,大概是从来不把洪荒恩怨带到尘世中的,见行云这个举动,当即不解的问道。 关行云则是轻哼一声道: “先前未表明身份,他们就没有伤及无辜了?把他们教训一番也好,省的加尘世中人以为这世间的正义都死绝了!” 冯晚青听行云这样说,身上一愣,便不再说话,端起碗来继续吃饭,倒是一旁罗睺听了行云的话,觉得一针见血的爽快,认可的连摇狗头! 只是,还没有等来绝云宗的人来,冯晚青吃着吃着,突然心中一动,随即愣了一下脸色也变的有些焦急。 关行云看出她表情变化,当即轻声问道: “怎么了?” 冯晚青略一迟疑,思忖一番,低声道: “刚才感应出九师叔信息,他好像遇到了一点麻烦!” 关行云听闻此言,也在心中盘算一下,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旁不以为意的罗睺叹道: “嗯的确有些麻烦,尸魃犼现身,恐怕又要引起一场不小的灾祸!” “不行,九师叔那里遇到变数,我得赶去支援!” 冯晚青似乎感应出九师叔那里将要发生的变故,放下碗筷,豁然起身就要离去,却被行云拽住道: “你等一下,我也同你一起去!” 冯晚青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道: “你不去收集堂单功德了?你要帮我们?” 这林九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要对付尸魃犼的,茅山势微,将来杀劫如何还不好说,他们需要这尸魃犼的气数为茅山弟子换取一些机缘,此事目的正与北地马家对立,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不打,关行云竟然会主动提出帮助他们。 关行云也清楚冯晚青心中顾虑,正色道: “那尸魃犼当初能从你的封印中逃脱出去,也有小莲的责任,我乃北地之主,他从长白逃出,除此灾殃我自然责无旁贷,何况林道长与我师父是故交,我前去支援合情合理!” 说完关行云又狠狠的瞪了罗睺一眼,罗睺不落下风,狗眼一翻,在心里暗道: “现在叫你埋怨老祖我,等到时候你得了好处,就知道老祖我的良苦用心!” 冯晚青心中感叹,关行云决口不提那龙脉因果乃是她道门众人与罗睺大战造成的,说到底,一切因果包括行云堂中功德损失,罪魁祸首还是道门三教,反而处处以为众生排忧解难为目的,倒果真叫人称叹! 可是转念一想,先前他又将因果是非引到这尘世中来,随心所欲丝毫不顾及后果,亦正亦邪,甚至还将这魔祖罗睺带在身边,与之为伍的又都是茅山内三令五申的“披毛戴角”之辈,又着实让人心里担忧。 经她这一番思索,行云那里已经收拾妥当,就要出门向林九方向赶去,却是那白矾楼的店家见行云他们要走,战战兢兢的靠上前来,为难道: “那个,这为客观,您这一走,等绝云宗的人来了,我们怎么该怎么办?” 这店家见行云衣冠楚楚,之前又帮众人解了围,还拿灵药来给受伤的人吃,气度仪表与那绝云宗的爪牙自是不同,如此才壮着胆子上来求助。 冯晚青方才没有立即离开的原因也是在这,于是也看着行云,看他如何行动。 关行云却是嘴角一阵冷笑道: “这个好办!” 只见他带着瑶儿和罗睺凌空飞到白矾楼顶,冯晚青尾随其后,行云略一感应,随后将五枚印天钟对准了一个方向像在等待着什么。 这样略微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在那对着的天边才缓缓有许多黑点朝这里汇聚过来,行云见了冷哼一声,在手中掐了一个法决,轻喝一声。 便见那五枚印天钟成五角之状,一瞬间天空之上光华闪耀,一簇比那梅光还要凌厉的光柱自其中喷射而出并迅速扩大,那群飞驰而来的黑点在被光柱射道的一刹那,连声惨叫都没能发出,就被五角光华绞成了飞灰! 关行云将无畏神格的一腔正气附在喉咙处,向更远的地方喝道: “绝云宗的人听着!你们要寻仇,尽管到华山之上来找我关行云!倘若再敢道尘会中招惹无辜百姓,我北地一脉,先踏平你绝云谷!” 如此一声包含有无畏正气蕴藏其中,更是秦冲霄汉,威震寰宇,却是将那百里之外绝云喽啰喝退当场,从此大梁关内北地关行云的名字家喻户晓,威震一时! 冯晚青却是没有想到关行云会以这样的方式解决此时,更没想到那印天钟上会有这样大的威力,虽然如此也不算永绝当地百姓的后患,却也好过什么也不做的好! 当即心有忌惮,又有几分称赞的笑道: “我竟不知,你还藏有这样大的杀招!来日我得叫我道家同门多多注意才行!” 行云听闻此话,却是白她一眼,换了一副神色道: “不过是对付一些小喽啰的手段,你道门中人又没做什么坏事,又没殃及无辜百姓,我干嘛要用这般狠戾的方法对付你们?” 却是罗睺听了此话,心中一嗤,显然是对行云这个观点大大的不认同,却是摇晃着狗脑袋道; “你们还要在这里情感交流道什么时候?再拖一会儿,那茅山上的林九都被尸魃犼弄死了!” 虽然罗睺这句话说得极度夸张,但也是在出言提醒两人此时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 冯晚青听了也是一吐舌头,她最担心林九状况,被罗睺挖苦几句竟也不觉的有异,御起仙剑率先朝一个方向飞去。 关行云御着印天钟紧随而去,罗睺驮着瑶儿虽然催促他们赶路却也远远的吊在二人身后,给她们留出充足的空间! 关行云主动提出帮助冯晚青支援林九,心情自然极好,待行云追赶过来,脸上含笑,却是闪过一抹羞红,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唉,当初你在绝云谷内碰到我身上,我怎么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你弄去了一样,这是怎么回事啊!”? 第九十章 茅马联手斗昊天 关行云听闻冯晚青询问自己关于妙手功法的事2情,本来此时如实相告也并无不妥,只是他毕竟 通过此法窃去人女儿家一丝精元,连他自己都觉得十分猥琐,何况又要他自己说出口,便觉得颇为尴尬,于是打了个哈哈敷衍道: "呃,这个等到日后再说与你听呵呵!” 冯晚青听后一阵沉默,她是茅山首徒,又如何猜不出那是一种能够窃取别人修为的功法? 当即自思道: “我不过是随口一问,他又为何对我有所隐瞒?” 冯晚青心里疑惑,又想到两人背后势力对立的关系,便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 两人只见沉寂下去,气氛变得越发尴尬起来,就连骑在罗睺身上的瑶儿都察觉出他们之间的怪异气氛,一拍罗睺的脑袋问道: “大狗狗,他们怎么突然变的怪怪的?” 罗睺早就看出其中端倪,摇摇脑袋淡道: “你小孩家懂什么,这叫门户之见!世间有多少痴男怨女败在了这几个字上?” 瑶儿毕竟未经人事,他以为,像大哥哥大姐姐这一样的人天生就是应该在一起的,因为他们都对自己很好。于是似有不解的追问道: “你这样说我为什么感觉好悲伤?” 罗睺是个魔道的祖宗,便在心中没有太多情情爱爱的观念,只是狗眼向天边一眺,摇头沉声道: “这事要放到你大哥哥身上,还不好说!” 瑶儿却是更加迷惑了,思来想去,她都没有想通,为什么大家都变得她看不懂起来。 却在这时,关行云和冯晚青突然脸色一变,相互对视一眼,只听关行云沉声道: “看来此处已经开始受到魃灾影响,必须马上制止,不然就来不及了!” 原来此时众人已经进入到了尸魃犼的影响范围,只见下界地上已经被魃灾闹的赤地千里,民不聊生,远远开去,河床已经干涸,山林里因为过度干旱燃烧起来的大火波及到周围百姓家中,一时间饿殍满地,哀鸿遍野,便是典型的旱魃灾殃。 冯晚青已经在心中迅速的推演一番,忙道: “九师叔那里还可坚持一阵子,我们先下去救灾!” 此话说完,再次对视一眼,仿佛心有灵犀,关行云将纯正的堂单气运散布到百姓身上,使他们能在这场灾难之中保全性命。 又在手中挑出一道法决,就见那肆虐起来的尸魃火焰就被先天一气以变化之道圈禁在了一处高山之中。 冯晚青则是手掐茅山法决,只听其口中一番诵吟,就有九道符箓缠绕在秋水仙剑之上,一时之间天空中便有阴云从四周汇聚过来。 关行云救人之余,见到冯晚青手持仙剑凌空而立,莲步轻移踏出玄奥步伐,便如九天仙子,娉婷婀娜,一时竟看的痴了,就连随后赶至的罗睺见了也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茅山奇术,果然名不虚传! 此时冯晚青施展的正是茅山正宗出了名的求雨之术,与常莽两家简单粗暴的的行雨之术不同,冯晚青此时行的求雨术乃是以道术力量为基础,向苍茫天地祷以求得能够普渡众生的甘霖之雨,用在此处救灾再合适不过了。 只是,道高一尺,魔偶高一丈,那尸魃犼的道行远高于冯晚青,自古以来越是修为高深的僵族,对灾难的影响越严重,此时冯晚青用尽必生修为也只是将阴云密布,任由其如何向天剑指,亦无法落将下来一滴甘霖,反而搅合的九天之上雷霆滚滚。 此时下界魃灾虽然被行云短暂控制住了,却依然需要一场及时雨来救济灾民,冯晚青见甘霖迟迟不肯下来,便急的直在空中跺脚,向天的剑指就更加急促。 “咔嚓!” 终究又是一道干巴巴的天雷劈下将行云从陶醉之中惊醒,方才醒悟是茅山的道术斗不过旱魃的影响,于是急忙闪到冯秀清跟前,就要将自身法力支援过去。 只是他的双手刚要落在冯晚青身上,却又想起妙手功法一事,手上一顿怔在了当场。 那冯晚青也意识到这一点,脸色一变,淡道: “大灾当前,你还顾忌这个?先把雨求下来在说!” 关行云略一迟疑,却还是将双手搭在了分晚晴肩头,将纯正的萨满法力渡进冯晚青体内助其向九天之上求取甘霖! 那瑶儿看到此时两人又配合的天衣无缝,又是大为不解道: “大狗,他们怎么,又好了?” 罗睺却把狗眼一翻,大咧咧的说道: “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家不懂!” 瑶儿还要追问却被罗睺叼在身上,道: “走,我们救人去!” 却说天空之中的两个人表情一个比一个怪异,关行云虽然将自己体内的萨满法力传入到冯晚青体内,却因为妙手功法的缘故,又将冯晚青自己的法力摄到他的元婴之中,一时之间两人的真元法力在妙手功法的作用下竟然循环往复,川流不息,恍若上古大能的双休之法,好不奇异!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关行云将体内的真元抽走,但冯晚青此时依然羞红了脸,此次倒不比上一次一触即停点到为止,反而是她主动要求起来,时间久了更激发出两人元婴之上的共鸣,竟然有一种彼此相通的奇妙之感。 冯晚青紫府之中的道家法力一股一股的冲进行云元婴之中,却叫行云感受到了她心中的情义,甚至透过法力波动还能感知到其紫府之内的样子。 “她果真对我有情有义,如今我俩紫府相通,真元共济,便如一体,她却为何在那紫府之中内心深处还有着一些东西对我隐瞒起来?” 这一对,一个是茅山上的首徒,一个又是统摄马家的弟马,如今阴差阳错的叫对方知道了彼此的心迹,却又各有不能让对方知道的秘密,既相至又相疑,却也当真是几百世里的冤家,只怕要对那正在救人的罗睺问上一句,这便是他留给行云的造化吗?只是,这造化忒也叫人揪心! 行云想到此处,心中也有些小小的不痛快,连输送进冯晚青体内的萨满真元也都掺杂一股蛮横进去,只是那老天似乎也在和他作对一番,任由他们两个如何催动法力,那天空之中就是一滴雨水都未曾求的下来。 冯晚青救人心切,就不由的在心中求起苍天来,此刻被关行云感知到,想起杨戬口中昊天的种种作为,当即冷哼一声,对冯晚青道: “你此时若把希望寄托于昊天,可以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了,他若是能有作为,哪里还能用的上我们?与其求人,不如靠自己!” 冯晚青被行云一番话说得一怔,转念一想,他说的也对,当即问道: “那如今又要怎么办?尸魃之力的影响太过巨大,以我的道术,恐怕是不成了!” 行云又是轻哼一声道: “你茅山的法术行不通,还有我马家的神通呢!稍后我会将常家功法渡进你的身上,只是会有些霸道,你可能行?” 事关宗门颜面,冯晚青也是当仁不让,正色道: “大弟马尽管来就是,我这个茅山首徒也正想领教一下马家的术法有什么厉害之处!” 关行云便把堂单一调,从中摄出常家法力,往冯晚青肩头一拍,只听她嗯哼一声,脸上顿时蒙上一层碧绿颜色,眉头微皱,显然是将那痛苦强忍住不说。 对方到底是个女孩子,两人之前又互通过情义,关行云最终还是没有忍下心来将蛮横的常家法力一股脑的灌进分晚晴体内,反而是运转八九玄功将法力控制的极为柔和,待其完全适应了常家功法的霸道之后,才慢慢的加大了法力的供给。 此时天空中的阴云已经开始翻滚起来,怎么说常家也是行雨的行家,再凭借茅山道术的敕令,云层之中已经酝酿起了强大的水汽,眼看就有一场大雨就要倾盆而下! 冯晚青面上也闪过一抹惊讶,这常家功法蛮横霸道尚且不是说,但是这份控雨的力度就不是她茅山道术可以比拟的,经此影响,她剑上的符光竟也变的霸道许多,却在此时,天空之中不知道哪里起的一股狂风,呼啸着就要把二人辛苦集结起来的云雨撕碎开去。 关行云当即冷笑一声,对冯晚青说道: “哼!昊天果然还是出来捣乱了!” 冯晚青一脸的难以置信道: “这好歹也是关系道十几万苍生的大事,他不出面帮忙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出手阻拦?” 关行云撇了一眼那阴云之上的一处身影,淡淡道: “还能因为什么?这么大的功德,他不想让我得到呗!” 此番祈雨若是成功,至少可以填补大半行云堂单之上的亏空,在行云堂营成立之后是要先行伐天,再统摄二次封神的,这样一来昊天当然不能做事不管了! 冯晚青当然对昊天这样的做法嗤之以鼻了,以往宗门熏陶中昊天大帝的形象顿时大打折扣,于是问道: “那怎么办?这雨我们必须让它下下来!” 关行云略一思索,柔声道: “常家功法的暴虐你现在适应的怎么样?” 关行云的语气突然变的温和起来,使得冯晚青一愣,随后道: “已经基本适应了!” 行云握着冯晚青肩头的手掌微微用力,一股暖流送了过,继续温声道: “这只是我力量的三成,倘若我用出全力,你可承受得住?” 肩头的温度使冯晚青心中升起一股暖流,随即微微点头道: “我门中还有几样短时间内提升身体韧性的秘法,既要与天斗上一斗,你就无须顾虑,我自能承受!” “好!那我们就和他拼上一拼!” 关行云没有急着调转法力,反而是将元婴之内的先天一气给冯晚青渡了过去。 冯晚青大惊失色道: “这是,先天一气?你马家未来立教全都靠它,却怎么分给了我?” 关行云在心中一叹,低声道: “你我既然已经互通情意,还提这些干嘛?至于你那宗门之事,此先过了此关再说!当心,来了!” 有了先天一气的保护,行云可以放心施为,冯晚青亦发动了几样强大秘法,顷刻间二人气息以一个惊人的速度正在攀升,尤其是冯晚青在萨满法力和茅山道术的结合下,气势直逼圣人,就是比那昊天上帝也不遑多让,于是将秋水仙剑再度遥指九天,口中一个“敕”字喝出,那正被昊天罡风扯碎的阴云又重新聚合起来。 “嗯?茅山的人?” 此时昊天感受到那愈渐攀升的茅山气息,也是热不住的轻咦了出来,当即将也掐出一道剑指,御使着罡风向冯晚青剑上卷去! 自古道家修士最看重法宝仙剑,甚至有些强大的仙剑更与主人性命交关,此时昊天的罡风直指冯晚青却引发了行云心中的怒火,当即爆喝一声: “尔敢!” 只见他将手上一甩,无畏神格就裹挟着玄功娃娃冲上云霄挥舞出玄功棍影打在昊天上帝手指之上,顿时一声闷响,如金铁交加之声响彻九天。 那昊天上帝经历四万八千劫,也练就了一身的金刚不坏之身,是以对玄功娃娃的这攻击并未看在眼内,任由其挥舞着棍影打在自己手指之上,却不想一时大意之下,险些被这小娃娃打折了手指,当即惊呼出声一连后退数步,不叫小娃娃再暴起伤人! 只将玄功娃娃也是一脸怒色,精钢长棍遥指昊天上帝,却是发出了关行云的声音斥道: “昊天你听着!你如何阻挠,都是杀劫之中各凭本事,但是你想如欺负杨戬那般,伤害我的家人朋友,就是痴心妄想!” 关行云有杀劫气数加持,又是盛怒之下凭借八九玄功发动的攻势,竟将昊天上帝给震在当场未敢还手,一番暴喝之下气势竟也不输圣人。 直惊的昊天在心底暗暗后悔上次内能将其在真君府秒杀,如今此子羽翼丰满,竟然敢凌驾在他的头上,不禁在心中暗暗发狠,都是杨戬那个小“畜生”惹的祸事,等回到天庭势必还要到那真君府中找找麻烦才能一解今日之气! 却是被玄功娃娃这样一阻,叫冯晚青找到机会,将两家法力运转极致,秋水仙剑向上蒙的一挑,九道符光尽数射入天空云团之上,终究叫几片阴云撞到一起,轰隆一声,九天之上大雨终于倾盆而下。 那昊天上帝见大雨已成定局,又有旁边玄功娃娃气势汹汹的盯着自己知道现在关行云有杀劫气数傍身,自己奈何不得,只好冷哼一声,铩羽而归,看那样子,是跑到那真君神殿找杨戬撒气去了! 第九十四章 重情重义是好汉! 当关行云提起印天钟内修养着的天伤星时那神偷的情绪就变得非常紧张起来,只听黑暗之中,似是轻吹,呼的一声,关、冯二人眼前就明亮起来。 行云依然在心里称奇,以他大罗金仙的修为,在这吹灯法的黑暗之中竟如同普通凡人一般,骤然见得到光亮以他的目力竟然还不能适应。 此时他的大腿之上却是被人一扑,那神偷的声音又响在耳边,急道: “你知道我武二哥哥?你见过他了?他现在在哪?” 行云将眼睛揉了好一会儿,这才恢复以往视力,故意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赞道: “你这神通的确神奇,竟能叫大罗强者深陷其中,如堕入九曲黄河,几乎变成凡人!” 此时那神已经急的直蹦跶,只是尽管他如何用力都还不能触及行云的半腰处,扯着嗓子喊道: “你快说!你到底有没有见过我武二哥!” 行云这回嘴角含笑,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 “在下关行云,未请教!” 神偷本以为行云就要说出正题,谁又想到,他竟自我介绍起来了,当即又催促道: “哎呀!你先回答我,我再告诉你!” 行云已经拿住了他的把柄,哪里会对他言听计从?见其不回答自己,转身就要离去,却是那神偷生怕他真的走了,再也按捺不住,言辞激动的跳上桌子,手脚一通比划,急道: “哎哎哎!我是时迁,高唐人,诨号鼓上骚!” 原来这留出两撇八字胡的小矮子竟然就是那梁山上的第一百零七条好汉,鼓上骚时迁,时矮子! 行云听时迁终于妥协,当即转过身来,笑道: “原来是侠盗时矮子!你还说你不是贼?” 那时迁听闻行云又在取笑他的短处,当即站在桌上,抱着膀子将嘴一撇嘟囔道: “总揭人短儿不是君子所为,侠盗是盗,不是贼,梁山好汉只懂得劫富济贫,不会那些七七八八!” 行云被时迁的样子逗得捧腹大笑,就连冯晚青见了他现在这样子也觉得滑稽讨喜不禁也在心里笑开了花。 那时迁见状,却是用出了换位的神通将关行云给换到了桌子上,关行云七尺开外的身高,站在桌子上,那时迁生的还不足五尺,此时看着行云抬头仰脖扬腰样子夸张至极,扯着嗓子喊道: “你问我的事情,我都说了,此时吊我胃口,就是趁人之危,不算好汉!” 这样一遭更是笑的行云肚子疼,足足的笑弯了腰,才勉强停了下来,然后从桌子上蹲下来,尽可能的拉低自己和时迁之间的差距,挑逗道: “哈哈,好!那我就问你一个好汉的问题,你可愿意跟从此跟着我混?” 即便行云已经在桌子上蹲了下来,那时迁依然要仰着头才能看到行云,却听他这样一说,连忙摇头道: “不行,不行!这可不行,咱们已经在山上和兄弟们拜了把子,怎么好还跟了你去?” 行云不禁一愣,他却没有想到,这时迁其貌不扬竟也这般讲义气,当即又劝道: “倘若你的梁山此时不在了呢?你现在在这世里孤身一人,再遇到先前那人来抓你可如何是好?” 那时迁此时却是眼中一阵闪烁,心中警惕起来,转身就走,同时嘟囔道: “你若肯告知我,武二哥哥现在何处,就行行好告诉我,倘若只是存了这个心思,我就是死也不依,像那样招安的事情,我是断不会再做一回的了!” 此时这侠盗时矮子离去的背影尽显没落与忧伤,行云看了心中一阵不忍,轻叹一声,追问道: “倘若你那武二哥哥已经跟了我呢?” 时迁听到此话,背对着行云的身影却是一震,却并没有急着转过身来,当即呢喃道: “武二哥哥最讲义气,他既然选择跟了你,那你的为人自然可以信的过,我若跟了你,咱们就是自家兄弟,只是有一件事情你需得答应我!” 时迁说到此处,豁然转身,眼圈里竟已经红了,行云看了心中又是一动,于是回到: “说来听听?” 时迁眼神坚定,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一次,不许叫兄弟们再受到伤害了!” 此话说完,时迁目不转睛的盯着行云,只等着他做出答案! 世人皆以为鼓上骚时迁,溜门撬锁,飞檐走壁是把好手,谁又当真知道,这样一个时矮子心里首先装着的竟是一满怀的情义? 关行云被他说的一愣,那能够感觉到,时迁的心中已经猜出了什么,此时堂单之上又再出兆警,便是那八百年后兄弟相杀的场景,心中再次一痛,自思此时若是满口答应下来,将来之事尚还没有一个定数,便就成了哄骗这位好汉,可是如今要自己将未来之事如实相告,面对时迁坚定的眼神,他又怎么说得出口? 可此时若是不说,那时迁的眼神又开始变的绝望,叫行云心中亦是心疼,于是将心一横自思道: “左右此般因果已经避无可避,早在天伤星时就打定主意要在此番劫数之中保住他们兄弟周全,一群羊也是赶,又何苦在此时徒叫他伤心呢?” 想到此处,行云紫府之中居然又凭空生出一股力量应在堂单之上,顿时觉得封赦堂单之上的因果之力发展的更深了! 只见行云迎上时迁的眼神,正重的点头道: “我必将竭尽所能保护你们周全!” 那时迁本来暗淡下去的目光,在听到行云此话时,又变的火热起来,随即喜道: “那还说什么?你能让我们兄弟团圆,我跟上你去做一番大事业却又何妨?” 这时迁看似其貌不扬,又在天罡地煞之中居末位却是想不到,来了这洪荒世界,竟被激发出骨子里的根性出来,才与行云接触不过一顿饭的功夫,竟将其后事给猜出个七七八八来,却也难怪之前能在吹灯法里,叫行云等人修行之人都吃了暗亏!却果真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的话来! 此时行云将天伤星的境况遭遇同时迁叙说一遍,只听时迁一拍大腿叹道: “唉!我这武二哥哥却还是那么重情义,只是不知他现下情况如何?” 行云将印天钟祭起,释放出一丝天伤星的气息,叹道: “武行者当时为了就我耗尽了体内精元,幸亏我这宝贝将他前行摄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时迁感受到天伤星的气息,当即就要冲将进去,却生生的按住性子,对行云深施一礼道: “多谢大弟马收留我兄弟二人,武二哥哥尚且需要修养些时日,日后若有需要,我时矮子愿意效劳?” 说罢,也不管行云如何作答,再也等不及,闪入印天钟内,照顾天伤星去了!? 第九十五章 宿命之战道长斗僵尸 却说关行云收服了地贼星时迁,众人收拾妥当,冯晚青心系林凤娇,便直接前往了九师叔所在的三晋关。 距离三晋关越近,尸魃犼的气息越浓郁,冯晚青的脸色也越发沉着,关行云见了,飞身上去,将其玉手握起,一股暖流涌入她僵直的身体,轻声道: “放心,这世上若论治僵的本事,没人能比得过你九师叔了!” 冯晚青闻言黛眉微皱,道: “就是因为如此,连九师叔都无法独自应对的情况,却又是何等凶险…” 行云亦想不出如何安慰的话,便将目光瞪向罗睺,那罗睺早就支愣起耳朵偷听到两人的说话内容,当即狗眼一番,道: “那茅山在此番量劫之中必定损失惨重,林九想借助尸魃犼改变整个茅山气数,便是与杀劫大运为敌,各中难度,自然可想而知!” 关行云本以为罗老狗纵横洪荒几万年,一定想出几句话来宽慰冯晚青,却不想说出这么句话,岂不更是火上浇油? 当即转头望向冯晚青,只见她先是周身一颤,脸上却未见异常,只是眉宇之间的担忧之色更甚了。 行云便在心中揣测,大概罗睺所说之事连她也是知道的,转而暗道: “莫非,先前感知到她在心中对我隐瞒的就是这件事不成?” 当下冯晚青默默不语,关行云又怀揣别样心思,罗睺面露理所当然的神色,气氛一时之间变的沉闷起来。 反而苦了骑在大狗身上的小瑶儿,她却猜不出,行云两位之间的气氛为何又变得尴尬起来,却又不敢明问出来,好生无趣。 她的小眼睛一会儿看看行云,见他目光深邃,心中又在盘算什么事情,不像是会搭理她的样子,于是掏出藏在怀中的糖人舔上一口。 转而又看看冯晚青,她御着仙剑将行云与罗睺吊在后头,一颗心早就飞到那尸魃犼的战场之中,更不像是自己能说的上话的样子,于是又将糖人拿起舔上一口。 如此,待到了三晋关上空,一颗糖人已经被她吃个大概,这是卫彦明临行前给她留下的最后一颗糖人,此时吃完就没了,她却在心里盘算起来,到时如何再求二人买些来给她! 却在此时,冯晚青御使的仙剑流光一闪,像是发现了尸魃犼与九师叔的踪迹,直接向三晋关内一处深山里扎去。 原来,自从当日罗睺在长白之上强行放走了尸魃犼,林凤娇便凭借玄纹墨斗的感应,一路追袭到了关内,几经周折,终于在三晋关附近的位置发现了尸魃犼的踪迹。 于是师徒三人便在三晋关设下阵法,等待合适的时机降服僵祖,只是这僵祖心中另有情愫,又偏得了一丝杀劫大运照拂,这一路行来竟也同化出许多同族属下出来。 九师叔见对方突然人多势众,自己师徒三人未必能处理的了,便将法决吟起,袍袖中撒出数把金豆召唤数百位手持灵符木剑的草人,却是又把那撒豆成兵的法术运用出来。 那尸魃犼此时正得气运加持,又急于寻找心中之人,便把僵祖之息喷出射在其中一只草人之上,顿时庚金之力喷薄而出,反化作一名金盔金甲的僵族将士率领着一众同族向九师叔方向反杀过去! “将臣、将臣” 九师叔见到轻易之间对方又诞生一位僵祖级别的人物,嘴角顿时苦了起来,莫非上天真要亡他茅山一脉? 如今一个僵祖尸魃犼就已经需要他们师徒三人协力对付,再出现个将臣,却又从哪里得来胜算? 数千年前林凤娇就已经得到了成就准圣的机缘,只是他心中惦念茅山道统,推演得出此次大劫过后,茅山弟子损失殆尽,唯一的机缘就在这后来出现的尸魃犼身上,只要顺利取到尸魃犼身上的气数,就有希望为茅山保住一丝道统传承下去。 只是现在两大僵祖在场,九师叔毕竟放弃了圣位机缘,如今不过大罗巅峰修为,纵使其道法通玄也顿时生出许多无力之感,所以才向周围的茅山弟子发出信号寻求支援! 此时九师叔的两大弟子秋生和文才见将臣冲杀过来,率先祭起桃木剑,秋生持火符玉简先攻将臣下三路。 文才则是不知道运用了什么稀奇功法 ,只见他左手掐了一个亦正亦邪的法决,口中不知默念一句什么,便有一张火符吞如口内,瞬间自其体内是释放出一股丝毫不输于将臣的僵族气息出来! 只见其十指之上已经生出尺许长的指甲漆黑如墨,夜空之中宛若十柄寒光内敛的短匕,向将臣上三路攻去。 那将臣见到文才半人不鬼的模样当即眼中喷出屡屡怒焰,也将十指插出同两人战到一处。 他们师兄弟两个跟随九师叔修行,斩妖除魔广积功德无数,如今也有了大罗初期的修为,眼前这将臣本体不过是一枚金豆草人得到了僵祖之息才能有如今得修为实力却也到底不是真正的僵祖,一时之间倒是斗个旗鼓相当。 再看一旁九师叔已经同尸魃犼战到了一处,可叹好一个风华绝代的林道长,一明黄道袍猎猎生风,帽上一枚八楞铜镜照的僵祖现形,朱砂符花桃剑舞的一群僵兵胆战心惊! 此时尸魃犼已经显现出庞然本体,巨大头颅之上一只犼兽低吼,虬首钢须张扬起四面慌烟,“青衣”二字却依旧在心里默念。 林凤娇御空而行,在尸魃犼庞大的头颅面前祭出八楞镜只如萤虫大小,精光射出,照在尸魃身上竟也泛起滚滚黑烟。 尸魃犼一心一意只在青衣之上,骤然吃痛,犼兽一阵怒吼,嘴里吐出滚滚黑气向林凤娇扑去。 林凤娇自知犼兽厉害,忙祭出桃木剑唤起数十道灵符将黑气抵住,却不能坚持片刻就被其腐蚀殆尽。 林凤娇将道袍一挥,接住黑气,顿时一股焦臭传出,足足腐掉其大半袍袖才肯罢休! 那僵祖头上犼兽那就是尸魃犼真正本体所在,传闻此兽犼出一吼或可天崩,犼出两吼便可地裂,犼出三吼便要天翻地覆不可收拾! 此时林凤娇为了门人命数与之相对,自然压力不小,奈何此战他非胜不可,更在内心担忧起犼兽威力,倘若因他一点私念,引得犼兽肆虐,祸及天下苍生,他林九更加万死莫赎,于是也在心中预备起老底来。 只是,此一劫大运不在僵族,犼兽虽有神威,却难施展,此时正懒懒的缩在尸魃头顶不肯动弹,连那还有些威力的黑气都不愿喷出! 林凤娇见状心里少加安定,只要此兽不再发作,今日就算他自己失手,也不过他师徒三人受灾,不必累及众生,如此能换来茅山子弟的机缘,也是值得了。 可叹全天下的玄门中人都在勾心斗角寻求渡劫之法,偏这个最该渡劫的准圣道长慈悲胸怀,兼并大仁小爱,却把自己拖累到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的危险境地。 只是那尸魃犼的永世慈悲都被消耗殆尽,一双空洞眼内,哪里还看的出林九的一颗赤子之心? 他只知道自己寻觅青衣的步伐被人阻扰,心中越是愤怒,将鼻息一喷,便运用起了旱魃神通,尸魃火焰瞬间将林凤娇吞噬起来。 这尸魃火不同其他神火,此火之内蕴含尸魃犼在久旱之地的诸多苦楚与不甘,烧在林凤娇身上,竟也引他的心魔出来。 此时林凤娇只觉的五心烦热,似乎这一场大火烧完,好像连茅山子弟的气运也一起烧光了一般,当即便被一股似乎无底的沮丧与绝望吞噬起来。 所幸这位林道长早就坚定道心,若不是放心不下茅山之内的无辜子弟,早就成圣去了,此时凭借一点道心坚守,便硬生生的熬过了尸魃火焰的炙烤。 只见他将法决一指,已有一道水系符箓升出,萦绕在其桃木剑上,经三茅剑法舞出壬水之华浇灭尸魃火焰撞在僵祖身上激起滔天水汽。 尸魃犼被壬水符箓扑伤了护体气焰,口中一阵沙哑嘶吼,凶性大发,从口中喷出寒魃之力,一层白霜涌出,附在水汽之上,顷刻间方圆百里之内均被冰封恍如凛冬。 此法乃累积世人之举,林凤娇看了,又惊又怒,手上法决一转,桃木剑上又有火系符箓生出。 此火乃老君炉中六丁神火,可炼化万物,此时被林凤娇使出烧在尸魃犼身上,竟是要将他一身的铜头铁臂一起炼化了! 此时僵祖的尸魃之力已经提升到了寒魃等级,正在酝酿最终的洪魃之力,恰巧此时林凤娇为应对寒魃冰霜使出六丁神火,便顺势将那寒魃之力撤去,百里冰晶缺少了寒魃之力的支持,瞬间北六丁神火烧化,转眼之间便有洪水的波涛之声从中传出! 古往今来,旱魃常有,寒魃少之,洪魃更是绝无仅有,需得经历数万年的三番苦楚,放可成就洪魃之能。 此时林凤娇连解二魃之力已是疲于应对,尸魃犼自有韬略在胸,到底还是更胜一筹,借助林九之力,洪水之灾已成定局,不由的惊出林凤娇一身冷汗。 此等洪水若是落将下来,必然造成塌天之祸,尤胜杀魃火旱灾,于是 他将牙一咬,挑破指尖精血,凌空画出一道又一道符箓将翻滚而下的洪水拖住。 奈何先前冰霜总有百里之广,此时又经洪魃之力催动,更加汹涌不可收拾,只见林凤娇指上精血就像不要钱一样顷刻间已经画出数百符箓,待将那洪水暂时拖住之时,其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划破的左手之上更是苍白一片,不住的颤抖起来,看样子哪怕此事过后,也要伤及了根本。 为了不使尸魃犼再发神威,林凤娇终于将道袍一甩,在其右手袖间便有玄青黑线射出,绕在僵祖身上竟暴出重重火花,却是终于用出了那至宝玄纹墨斗! 这玄纹墨斗是乃上古时期道门高人留下专门用来多付僵族的法宝,奈何此时尸魃犼气运加身,玄纹墨斗的威力作用在他的身上便大打折扣起来。 此时那尸魃犼痛苦嘶吼出来,再次放出双魃之力,寒暑之间将墨斗青线锻炼的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林凤娇单手将墨斗绷直,在心中用出一道秘法,苍白的左手之上方才泛起一丝血色。 此时火寒之力透过墨斗向其袭来,一时间冰火两重天,道长身上道袍被焚烧的不成样子,须发之间却激起一层冰霜,在那僵祖尸身的一阵摇晃之中脚下失礼,却被甩在了空中。 那天空之上血色符箓受林凤娇气息牵引产生了一丝松懈,万顷洪水转眼间竟要倾盆而下,恰好此时冯晚青飞驰而至。 她也如九师叔一般,在空中撒出几百金豆幻化成茅山草人,随后向空中抛出无数符箓,便见那草人自动结出法印,补在那血色符箓的缺口处。 她妙目关顾场中,见文才秋生于将臣草人战的旗鼓相当,其与金豆草人也已经将尸魃大军拦住。 便知有九师叔处落了下风,她琼鼻微嗅,便已经察觉出林凤娇已经动用了本源精血,此乃茅山之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门,便知尸魃难驯,也不迟疑,做个法决,将玄纹墨斗的另一头引出同样缠在尸魃犼身上,同林凤娇一左一右将其牵制住。 此时冯晚青才有机会对林凤娇问上一句道: “师叔,您怎么样?” 林凤娇见到冯晚青,苍白的脸上显现出无尽宠爱,笑道: “老啦!不行了,以为可以以一己之力扭转局面,却不想还要你这丫头来收拾残局!” 冯晚青心中一痛,眼圈已经泛红,竟有了哭腔道: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肯叫师叔一人承担?” 此时两人心中都有情绪引出,手上力道就有松懈,被尸魃犼寻到空子,将墨一扯,随即两人就向其庞大身躯撞去。 冯晚青登时大惊,她却没想到世上还有不惧怕玄纹墨斗的僵族 ,当即将秋水仙剑祭在手中,借着尸魃犼的力道,挺剑就向其尸身刺去。 这冯晚青同关行云在一起相处的久了,身上自然也沾染一些杀劫大运,林凤娇因为茅山气数正在败落,前不久又失了十二道封正灵符,所以他的攻击才不能对尸魃犼造成伤害。 冯晚青则是不同,在她的身上就携带着两道灵符,又沾了关行云杀劫大运的光,如此一来,气数就不输于尸魃犼,此时一剑刺出,竟真的被她捅进了尸魃犼体内。 此女乃茅山翘楚,一发的势便不容僵祖喘息,手上又连结法印,以玄纹墨斗将纯正茅山道法弹在仙剑之上。 顿时一股压制之力涌出,痛的尸魃犼一阵怒吼,却是激的头上犼兽就要苏醒。 林凤娇看了,连道不好,也祭起玄清墨斗,在那犼兽头顶连弹了十八道符文这才将之镇压起来。 此时尸魃犼凶性大发,洪魃之力彻底释放出来,天空之中的血色符箓纵使有冯晚青草人相助也登时变得岌岌可危。 如此一幕自然被随后赶来的关行云看在眼内,且不说尸魃犼就要伤了冯晚青与九师叔,就算叫这僵祖把大洪水发动出来,造成了业障也不是他想见到的,当即一个闪身就要加入战团,却被一股强大气息拦住了去路! “嘿嘿嘿,关北大弟马杀了我绝云总不少的人,此时还想着为民除害呢?” 第九十六章 彭辞 谁? 却说关行云正准备加入制服尸魃犼的战团,却被半路冲杀出来的绝云宗长老拦住。 此时千钧一发,行云不禁眉头微皱,向身后的罗睺使了个眼色,罗睺当即心领神会,御空飞行到大洪水处,吐出莲花帮助一众金豆草人加固血色符箓的防护。 彭辞正为自己抓住的大好机会在心里沾沾自喜,自从行云在大梁关那么惊天一吼被他察觉到后,他便一路尾随至此,趁着尸魃犼出现的机会横插进来,如今只剩下他独自应对行云便自以为是胜券在握,不由得狞笑出声来。 “嘿嘿嘿,杀了我绝云宗的人,又坏了老祖的宗门大会,不付出点代价,可不行!” 关行云察觉此人气息与自己不相上下,在堂单之上一番搜索竟未发现此人姓名,便知今日想要利用气运优势将其秒杀是不可能的了,于是把眉头一皱,冷声道: “哼!你这是要这三晋关内的生灵给你付出代价!” 那彭辞却是猖狂一笑,讽刺道: “为今之计,杀劫之中乃是以杀止杀,不死人还叫什么杀劫?你若真心为众生做考量,便交出封赦堂单,老祖自会收服这僵祖!” 关心云心中冷哼,眼中闪过一抹怒色道: “说白了,不还是觊觎堂单之上的利益?你等若是安心等待五百年后孟津大会上气运奋发,也可相安无事,如今主动惦记起堂单气运,就是自寻死路!” 这里行云是用出了一个激将法,故意引诱对方打起封赦堂单的主意,如此便是被堂单主意到了他的气息,纵使今日此人榜上无名气息牵引之下稍后争斗起来也是有了诸多便宜的。 只是这彭辞在哪里还浑然不知,做起今日过后堂单大权落入他手的美梦,却如何听得进去行云苦口婆心的一番告诫呢? 当即将绝云功法血雾撒出,胸中气势提升到极致,将行云包裹其中,竟是吃定了行云一般。 此人此时不上堂单,将来也不受自己统摄,行云与之对峙起来不免谨慎许多,瞥了一眼那充斥在身体周围的血雾压力就比当时霍端强横许多。 于是行云将玄功棍影提在手中,无畏神格化作无形战铠护住周身大窍,一声轻喝便向彭辞冲杀过去。 “玄功棍影,疾!” 瞬间自短棍之上爆射出无数幻影如疾风箭矢爆射出去,这棍影内涵八九变化之数,金刚不坏,再经无畏神格加持,更是锐不可当,那彭辞却一脸诡笑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简直未将行云的攻击放在眼里。 如此一幕看的行云眉头微皱,心下一沉,却是不知此人又在耍什么把戏,绝云宗的人行为举止总是伴随几分怪异,叫他不得不疑! 只见数那玄功箭影在彭辞身上划出道道伤口,更有大股鲜血飚射而出,远远看去血肉模糊的一片却哪里还能看得出是个人的样子? 饶是如此,那彭辞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嘴中竟还传出不住的低笑之声,似乎十分乐意行云在他身上制造出更多的伤口。 “这人难道是个盛满了血的皮囊不成?” 从开始到现在的功夫,行云短棍之上已经不知道喷射出多少剑影,只怕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之数,飚射而出的鲜血淤积起来便如值年的太岁越涨越大,只是在他的面前翻涌着,极其反常! 由于这彭辞的行为古怪的很,行云短棍之上的八九功法运转的也迟疑许多,时间久了竟不敢再贸然进攻下去,眼下那团积血之中看起来风平浪静,谁又知道,在这血泊之中的彭辞又在酝酿着什么? 原来这彭辞此时正在布设一种叫做飞轮阵的奇异阵法,当行云的箭影攻来时,他早就运转了绝云宗内一门长老级别的秘法将身体本源转移到周围的血雾之中。 眼下其肉身之上的被行云攻击飚射出来的鲜血不过是为布置飞轮阵所积攒着的能量而已,如此却也看出,这绝云宗的血雾功法奇特之处,倘若掌控好了这精元转化之法,便先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只听那彭辞的声音突然在行云的耳边响起,阴恻恻的叫人听了不免一阵恶心。 “桀桀!八九玄功就这点能耐?怎么不打了?” 行云此时面色阴沉,从这声音的来源很轻易的就能判断出,彭辞本身并不在肉身之中,只是这声音虚无缥缈,就算以他堂单之上的感知也不能锁定其确切方位,当即凝神戒备,谨防对方突然发难! 只是这彭辞诡辩无端,那诡异的声音时常变化方位,仅这一会儿的工夫,就已经将行云的神识溜上了一大圈。加之那团积血的气味腥臭难闻,一来二去就给他找到了可乘之机,爆喝道: “你要是不打了,可就轮到我了!” 行云心中一阵兆警想要有所防备却是为时已晚,只见那团积血突然暴涨到行云跟前,当即一股腥风扑过,饶是行云有神格玄功的双重防护,也是头上一晕,灵台已经失手跌入那彭辞精心制造的血泊之中! 才一落入血泊之内,行云便觉其中就有无数的心跳之声扑通扑通响个不停,原来此处竟是彭辞毕生所用血食堆积而成,难怪先前就觉得这血泊何等怪异,感情不是他自己的精血,他自然不会在意。 识破这一点的关行云心中更怒,当即就要爆发出来,却是这飞轮阵内异变突生,却是那阵外的彭辞启动了阵眼,只见他将法决一摆,那阵内就生出数千血色飞轮反复弹射在行云身上。 那血色飞轮速度极快,又异常锋利,每一轮都暗含着一道血食的精元,击在行云身上顿时将神格铠甲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口子。 神格铠甲被破,行云也是始料未及,自打从英宁幻境之中领悟到盘古大神意志说话的无畏神格开始,行云便没有遇到过能够破除神格防御的存在。 算上上次对战霍端,这已经是无畏神格在绝云宗处的第二次失利了,他来不及细想这么一个两界关内不起眼的邪道门派到底有什么渊源能与大巫传承相匹敌,血色飞轮还在疯狂的切割着无畏神铠的防御,他已经能感觉到那来自飞轮之上的威胁,于是慌忙运转八九玄功,在无畏神格之内又幻化出一套金刚铠甲出来! 此时彭辞却是阴笑出来,手中法决又是一指,那飞轮阵内就响起鬼哭之声,随后那飞轮从行云周围划过竟透过双重铠甲切割出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 “嘶!竟然燃烧血食灵魂发动攻击!” 行云此时吃痛,这是他第一次经历处在灵魂之上的攻击,便不知这前所未有的疼痛要如何防御,只是他此时没有闲暇时间细细考量,他的无畏神格从某种程度之上也算作一种灵魂之上的力量,这也是为什么那飞轮能够突破神格防御的原因之一。 飞轮弹射往复,在行云的灵魂之上切割出无数道细小的伤口剧痛之下,就连意识都开始模糊起来,那彭辞在阵法之外看的分明,他这飞轮阵专从别人灵魂之上下手,从来都是无往不利! 那血色飞轮得到敌方灵魂的滋补便一化二、二化三越化越多直到将对方灵魂泯灭为止,此战的胜利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便越加狂妄起来,竟趁着行云还有意识之时讥讽道: “怎么样?这回还敢动我绝云宗的人吗?呵呵,现在交出封赦堂单还来得及,不然就等着飞轮将你磨成肉泥,到时候叫你永生永世都只能沦为阵法的养分!“ 行云强忍灵魂之中的一阵剧痛,冷哼道: “歪门邪道!” 这彭辞同那谋害的凶手比起来如何?同那三十三天外封印着的混沌又如何?哪怕是那凌霄宝殿之上的昊天都还不如,他是这一量劫的先行官,倘若这点磨难就迫使他向其低头,却又谈何统摄三界创建出一个新的完美世界出来? 一抹倔强涌上心头,在那血色飞轮的切割下,又有一股模糊的意念正在苏醒,关行云在濒临昏厥之前,元婴之上的奇异纹路终于有所反应,那残余在经脉之间的药理迸发而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灵魂之上的伤痕! “这股力量是?金色小药丸?” 自从杨戬提起太阴月宫之内的情形,行云就觉得广寒宫借助天狗食月之势送给自己的金色药丸并不只是可以疗伤那么简单,只是这药丸来的隐晦,其作用也十分隐晦,除了每一次将行云从濒死状态下解救出来以为,便再没有其他的作用表现出来。 此时随着那股模糊意念的苏醒,这小药丸又重新引起了行云的注意,一时间倒叫行云想起了一些模糊的往事,在这血色飞轮之上竟然生出一丝熟悉之感,却也不知怎么,只见行云眼中精光一闪,直射向阵法之外的长老彭辞! 那彭辞原本还打算多折磨行云一会儿来换取内心极度渴望的成就感,却被行云眼中精光射得一激灵,当即便道事情要坏,慌忙就要激活飞轮阵眼,对行云发动最后一击,只是时机已经错过,便在他的脸上闪出半分死气出来。 却是那被困在阵法之中的行云本能的结出一道陌生法印,瞬间引爆了体内的九诸之华,血泊之中便有一股热浪来袭,那彭辞竟在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慌忙从怀中又掏出一滴暗金色的血液,变化成一片强横数十倍的金色血雾在九烛火焰焚烧过来之前将其护在了里面! 行云身上的九竹之华一出,那血泊之内的飞轮阵立时被焚化成了虚无,就连那就站在积血之中不能解脱的血食冤魂也都被炼化干净,由一股清风引着重回幽冥之中投胎去了。 如此一击行云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丝毫不次于准圣修为,只是行云眼里的精光一闪即逝,那爆发出来的准圣气息瞬间萎靡下去,不然倘若能够再激发出一次九烛之华这样的攻击,就算是那尸魃犼也会被其当场秒杀,可惜如此惊艳的一击却是浪费在了飞轮阵之上! 待到天空之中的九烛火焰平息,那隐藏起来的彭辞才战战兢兢的从金色血雾之中显露出来,一点光华闪耀血雾又化作金色血滴落回到他的手中。 他见到自己含辛茹苦几千年积攒出来的飞轮阵血泊就这样被关行云炼化干净,心中大怒,仗着那滴金色血液也算是老祖传承下来的一件先天法宝,当即凶性大发,将血雾祭起,幻化成巨大魔爪,戾喝一声,向行云胸前掏去! 关行云见状,眼中一阵冷笑,竟也没有做出动作,只等彭辞这厮攻来! 那彭辞见行云一动不动,居然忘记自己之前就是这般算计的对方,眼下他的飞轮阵法已经被破,在这杀劫之中便就失去了依仗,便就会想一泄凶中怒怨,于是更加疯狂的攻了过去。 “呔嘞嘿!有我地贼星在此,休伤我家弟马!” 却在此时,行云紫府之内印天钟上一声怒喝,却是那侠盗时迁按捺不住冲了出来,在那彭辞身上使出”换位”神技出来,电光火石之间竟互换了其与行云的位置。 彭辞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妙的招数,那鼓上骚时迁又来的悄无声息,仓促之间竟没来得及做出调整,金血巨爪依旧向前袭去,只不过其攻击的目标已经越过行云换做了那远处的庞然大物---尸魃犼! 那尸魃犼的肉身是何等的强悍?何况其身上还有火寒双魃之力护体,彭辞当然知道此番攻击若是真的撞在尸魃犼身上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当即大惊失色,就要强行止住攻势。 只是他先前算计的行云吃尽苦头,此人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之辈,关行云又怎肯放过他? 当即将无畏神格汇集到双脚之上,八九玄功急速变化,暴喝一声在彭辞背后补上了数十脚,只见其在神格的刚猛攻势下惨叫连连,直直的撞在了尸魃犼的身体之上! “咔嚓、咔嚓!” 一阵脆生生的骨骼破裂声音自场间传出,然后就是尸魃犼的滔天怒吼,和彭辞的痛苦惨叫! 此时他的整条手臂已经被尸魃犼坚硬的肉身撞的粉碎,要不是那金色血液护着,恐怕就落下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啊!啊!啊!臭小子,你毁了老夫的飞轮阵,又害老子折了手臂,老子要回去请老祖出山叫你百倍偿还!” “臭僵尸,你瞅什么?总有一天老子要卸了你的胳膊腿,老子要报仇!”? 第九十七章 九长老的苦心 尸魃犼受到绝云宗长老彭辞的招惹,情绪变得越发激动,以至于那在空中悬挂着的洪流突然变得岌岌可危! 只见那僵祖一声愤怒的嘶吼,像是对着这个无情的天地,对这薄凉的世界,对一切曾经深深伤害过的善良,终究是炫光一闪,七窍之内俱都吐出洪魃之征。 饶是关行云已经竭力赶到,对那滚落而下的滔天巨浪挥舞出数十道玄功封印,他甚至尝试着变化出先天土气对这洪魃做出镇压,然而僵祖淤积千年万年的怨尤又岂是短暂的镇压能够阻挡的了的? 此番水淹三晋,乃是僵祖对于曾经举世不公的征伐,此灾不出天劫难演,即使行云拼上性命也是在所难免的。 他看着眼前倾泻而下的大洪水,堂单之上一阵悸动,似乎已经看到大洪水发生之后此地生灵的悲惨场面! 尸魃犼曾有移山填海之力,此番洪灾便是其凭借洪魃之征将四海之水统摄,却也不知其心中哪有那么大的仇怨却一定要在此时出事硬要将这个世界倾覆。 林凤娇见四海之水翻滚而下,急火攻心之际,当场就喷出一口脓血,他先就为了对抗洪魃之征耗费了多半精血修为,不过是心中还有未了的心愿强撑下去罢了! 冯晚青见状连忙飞至九师叔跟前,玉掌轻探,一股柔和的真元送入林凤娇体内,同时想着那轰然而下的大洪水,心中生出好一阵无力之感,这等毁灭之灾真的有人能够逆转吗? 于是她黛眉轻蹙,默默的将目光落在了空中一端的关行云身上。 此时关行云脸上露出疾苦之色,慈悲之力再次涌出,只见他将法决一点,指在罗睺身上,白光大放,在身下的滚滚洪流之中又运用出地涌莲花的法门出来。 洪水湍急,遍地莲花便如扁舟摇曳先就救起了三晋关内无数人,罗睺却也不曾想到,会横生出彭辞这等事端出来,如今洪魃之征的乱子已经惹了出来,洪荒气运再次被打乱,他便知道,自己是惹了大祸,于是早就化作一抹流光救人去了! 关行云闪身来到冯晚青面前,将玄功分身送出,分成数股向四面八方派遣出去,然后对冯晚青道: “眼下救人是当务之急,此处有我和九师叔,还得你去设法阻止洪水蔓延,不然此番业障不是我等一人能够承担的!” 冯晚青还担心林凤娇伤势,僵在原地却是有些迟疑,只见林凤娇强打起一丝精神拍拍她的手说道: “先行官说的很对,此时最要紧的就是降低洪灾的影响,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冯晚青依然不是很放心的样子,当即攥紧了双手,向关行云看去,关行云则对她微微一笑以示安慰道: “放心好了,我在这里,可保九师叔周全!” 如此冯晚青才又将金豆草人唤出,打出一道敕令运起秋水仙剑向大洪水的边缘飞去。 关行云送走了冯晚青,却是神情一正,回到林凤娇跟前。 那林凤娇见关行云回来,强提一口真气,又要向那尸魃犼攻去,却被关行云一把拦住,只听他轻声道: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九长老不必强撑,此处有我!” 林凤娇闻言身体一番摇晃,此次行动是他毕生夙愿,为了在最后的劫数之中给门人弟子留下最后一丝希望,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这个办法,造成如今的场面,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在洪川的汹涌波涛之中,这位茅山上悬壶济世几千年的老人家尽显颓废,他的道袍被尸魃火焰焚烧的焦黑破败,冠下发髻凌乱,宛若一支风中残烛,只听他惨淡一笑道: “我因门人之事,斗胆逆天,如今做出这样祸事,还有何脸面做这个九长老?” 关行云听闻此话,心中大有感触,普天之下都在想着如何争夺气运,甚至连那茅山的玉恒子都没如他一般为道门后世乃至天下人族命脉做出打算,倘若这位老人不配做这道门里的长老,却有谁还配? 于是他向林凤娇甩出一道白家真气帮助其恢复损耗的真元气血,又递给他一粒白家仙药,却是询问道: “九长老可否借我玄文墨斗一用?” 林凤娇听闻行云此言一愣,竟连丹药都忘记接下,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关行云的脸,仿佛十分难以置信一般,那样子就好像关行云也很难相信当初其肯帮助自己锻炼印天钟一般! 行云见林凤娇未有动作,反而一笑道: “怎么?难道连九长老都不能放下门户之见?还是放心不过我关行云的人品?” 此言一出林凤娇倒也大笑了出来回道: “哈哈哈!我若真是那样,当初何必助你炼成那法宝?” 说罢,林凤娇接过关行云手中丹药仰头服下,又从袍袖之中取出玄文墨斗交到关行云的手中。 行云接过玄文墨斗,一股浩然正气充斥手中,不禁在心中赞叹一番,然后笑道: “就让我去会一会这僵祖尸魃!” 他此时意气风发,正要转身离去,却被林凤娇一把拉住,只见他面色转正,低声道: “我以为你刚才将青儿支走,是对她的保全之意,我已经心生感激,如今又愿意为我收拾这等烂摊子,要知道,你今日帮助的,可是日后两军对阵时的敌人!” 关行云闻言爽朗一笑道: “哈哈!九长老何尝不是与我一般?此次出手,关某为的是天下人,倘若顾忌日后对敌至众生性命于不顾,还谈何日后圣人?” 林凤娇此时眼中充满赞许之色,关行云便欲起身,他却还是不肯松手,沉声道: “你的性命关系重大,如果不敌,就撤回来,自有我去和他拼命!” 此话说完,林凤娇身上竟然爆发出一股连行云都察觉出来的危险气息,行云轻轻拍了几下林凤娇紧绷着的肩头,那股暴涨开来的气息竟被其给安抚下去,却听行云安慰道: “九长老且留在此处好生调养,在下还等着日后两军阵前一睹长老风采呢?何况,长老此时要是与其拼了性命,谁又来照顾你茅山的后辈门人呢?” 此时尸魃犼心的神志在众人的连番碰撞之下完全恢复过来,僵祖神志一旦苏醒,便势必要毁灭这个世界才肯罢休,关行云恐怕其再起灾殃,便不容林凤娇有何说辞,祭起玄文墨斗就向他冲杀过去! 第九十八章 再斗尸魃犼 却说行云祭起玄文墨斗向尸魃犼处飞去,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同尸魃犼打交道了,自从上次长白龙脉之内起,他就觉得这个僵祖身上一定另有故事。 甚至通过短暂的交流,行云也能隐约感受到他那“铁疙瘩”包裹下的心中情愫,只是此时他又展现出无比的怨尤、不甘以至愤怒,不禁在心里暗自疑问,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能让这个僵族圣人般的存在非要毁灭这个世界才肯罢休呢? 行云在心中好奇尸魃犼的经历,便是心中一动,将玄功变化探入秋兰佩之中,那秋兰佩竟玄功真气催动,映射出一片淡青色光芒,照在了尸魃犼庞大的身躯之上。 秋兰佩在先天一气的改造下,已经被行云与堂单气数相融合,修炼出了强大的能力,只要被秋兰佩判定为奸、邪、恶等劣质属性的人都会被强大的堂单气数所秒杀。 此时尸魃犼一心只想发泄出来,并没有对行云下手的准备,他便有充足的时间留给秋兰佩做判断,倘若其真有危害世间之心,便可直接将其秒杀,这是阻止这场灾难最快速的方法! 只见那秋兰佩上流光翻转,青光几番闪烁并不能确定尸魃犼的性质一般,行云不禁眉头微皱,暗地里加大了催动佩上青光的法力,饶是如此,也秋兰佩也足足探看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在尸魃犼的额顶缓缓的闪出了一个凶字。 “这怎么可能?这场大洪水简直要了数十万人性命,却仅仅只是一个凶字?” 关行云难以置信的看着逐渐淡去的佩上青光,惊呼出来,只是如此也不能宣泄他心中的震惊,如此大的杀生业障,真就不足以引动秋兰佩的一个杀字吗?难道,杀劫之中,芸芸众生真就渺小如蝼蚁? 行云第一次对自己的道心和堂单的判断能力产生了怀疑,如此他日后统摄封神的准则却又是什么?还是说,未来还会出现更大的灾难? 他的眼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犹疑与愤怒,倘若统摄封神不能保护不该死的人活命,不能让为祸世间的人伏法,不能替枉死的人昭雪,阴阳颠倒,指鹿为马,就算揪出了杀害盘古大神的凶手也如现在这般无济于事,那他还站在所有人面前拼什么?他们又拼个什么? 此时行云紫府之中的元婴理智终于占据了上风,尽管堂单已经明确验证过尸魃犼存在的合理性,他也不允许僵祖再对世人产生威胁,公平,公正建立一个真正完美的世界才是他将来证道的唯一准则! 元婴之内的先天一气、玄功法力、慈悲之力瞬间爆发出来,甚至那被镇压在长白龙脉之内的因果业力都开始蠢蠢欲动,一时之间有五光十色的气息向行云汇聚过来,竟将行云的气息强行提升到了准圣的层次。 此番影响自然逃不过林凤娇的眼睛,这等气息已经能与他巅峰时期相媲美,然而这北地的藤萝君不过只是一个刚刚出世的小弟马而已,难怪此次马家将兴,倘若他茅山能有这样的造化,何愁来日之危? 林凤娇想到此处,向自己亲传的两个徒弟看去,只见他们与那将臣草人斗的正酣,行动之间亦不乏自己当年的风采,只是自己的这两个“傻”徒弟叫他们跟在先行官这样的人身边除魔卫道惩恶扬善还行,若想把整个玄门乃至全人族的重担压在他们身上,却是牵强许多。 想到此处,他的脑海里又浮现一个手持仙剑,飘飘若仙的女子身影,却是那赶去制止洪水蔓延的茅山首徒冯晚青,脸上露出复杂神色,最终也只是一声长叹,自思要她带领众门人对抗萨满马家却是太残忍了点。 只是此时他受洪灾因果所扰,已经乱了心智,哪里还能想出些个完全之策?只怕是要挨过此番灾劫再回到门中好好商议一番才好! 此时关行云已经祭起玄文墨斗同尸魃犼战到了一处,尽管他现在的实力因为一尺元婴之内的情绪已经达到了准圣层次,但终究是违逆杀劫气数的行动,又有那长白之下印天钟里的业力干扰,此时对战尸魃犼还是顶着不小压力的。 那尸魃犼是僵族之祖,本就没有什么理智,如今受到行云的攻击更是凶性大发,三魃之力不要命的喷发出来,行云有玄功变化,任何属性攻击自然不能伤到他分毫,只是这火、寒、洪三灾乃是大范围的攻击,如此作用在三晋关内却是行云不能接受的。 奈何此时罗睺不在,玄功娃娃也被他派遣出去治理洪灾,印天钟内残余的地贼星能力都只是取巧的法子,对付这硬实力超然的尸魃犼却是无济于事,唯一能借助的就是那被封印起来的番天印。 只是此宝一经使用,必然会遭受到强大的反噬,像尸魃犼这样在尘世中煎熬千年万年的准圣倘若反噬起来,恐怕行云就直接堕入因果业力之中不能自拔,还谈什么救拔世人? 更何况,能有今日之祸,何尝不是当初擅用了翻天印造成的因果?倘若当初他没有因为心中情绪的爆发甩出那一记翻天印,又哪里会被翻天印上煞气入体?又如何会招来魔祖罗睺这样的魔头?没有这罗睺自然也就不会有尸魃犼的出世了! 所幸他还有从林凤娇处借来的玄文墨斗,此物为茅山制僵一脉绝不外传的至宝,先前林凤娇与冯晚青用将出来未对尸魃犼起到关键作用是因为他茅山一脉的气运本就日渐式微。 如今换做关行云驱使出来效果自然不一样,此时他虽然失了堂单气数的加持,但其身上未来正统的气运一直都在,此时以萨满法力将玄文墨斗祭出,竟将此宝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行云墨斗符文弹射在尸魃犼身上瞬间就溅起了滚滚浓烟,尸魃犼更是痛吼连连,一时之间三魃之力尽数被压制了下去,就连其身旁的一众僵族小兵也都受到影响顿时萎靡了下来。 尸魃犼的凶性被玄文墨斗的浩然正气压制起来,其内心之中的情愫便又被释放出来,却还是在口中幽幽的呢喃着青衣的名字,只是此时不同的是,他的眼中不再是迷茫之色,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抹疯狂。 行云被尸魃犼的呢喃弄的一愣,从他的眼中似乎能看到其难以提及的往事,便好像有一丝怒气凶光在行云惊讶的眼神之中悄然升起,却是被其突破了玄文墨斗的封锁,在头顶激起一片更加恐怖的三魃阴云出来!? 第九十九章 尸魃往事 关行云看到那集结在尸魃犼头顶越来越浓密的阴云心中也是大惊,他竟想不到这尸魃犼在结合了萨满功法和茅山重宝的压制下还能复苏心中的毁灭意识,如此危机关头也容不得行云多想,这每一道尸魃之征的发出对于三晋关乃至整个九州来说都是一种难以承受的灾难! 于是他慌忙将萨满法力注入玄文墨斗之中,眨眼之间就弹出数十道墨斗法印将尸魃阴云封印其中,那尸魃察觉行云出手阻拦,凶性大发,就要唤醒头顶沉睡着的犼兽,行云看了大惊失色,此兽若被唤醒,后果不堪设想,此时玄功娃娃大半法力都被送出去救人,如今只好将无畏神格附在拳脚之上朝那尸魃犼缠斗过去,却是用上了围魏救赵的法子! 无畏神格为大巫传承,自可认为是这世间至刚至强之物,那僵祖的尸身乃是讲过诸多磨难练就而成,更有胸中一股不平气支撑,亦属这世上至坚至硬的存在,两者相遇自然引发一场天崩地裂一样的碰撞! 此时尸魃犼眼前却突然一暗,如坠入无底深渊之中,却是那隐藏在那印天钟内的地贼星时迁见到凶性大发的尸魃犼料想一行云的身段,在这等庞然大物面前,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便先对其使了一个吹灯法,这才给了行云可乘之机。 尸魃犼刚刚从那暗无天日的地底龙脉解脱出来,如今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心里也生出一片恐惧,一时间就只有行云挥出的铁拳击打在他早已不知道什么叫痛的身体只是上,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闷响,才能让他感觉到在这黑暗之中他也并不是真正的孤独。 行云趁机在尸魃犼的身上轰出了数十道拳影,却不想那妙手功法竟然在此时运转开来,瞬间便有数十道尸魃犼身上的气息涌入行云体内,致使行云竟然面色古怪的停了下来! 尸魃犼此时也是心中一阵惊疑,自从关行云的铁拳轰击在自己身上,他便有一种心事被人知晓了的感觉,自从千万年前他绝望以及,主动的以玄僵之气封死了心窍,那埋藏在心底的怨恨与秘密便再没有流传出去的可能。 只是今天被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打了几拳,自己的胸中竟好像感受到了与人吐露胸怀的畅快之感,一时间沉寂冰冷了千年的心竟然涌现出一股暖流出来,却是让他也在黑暗之中怔住了! 此时关行云心里的震惊却比尸魃犼还要巨大,却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无畏神格和尸魃犼气运的交融下,妙手功法竟然产生了异变,原本只是从对方身上摄取精元,如今竟然将那尸魃犼的心事也给摄了过来。 他只觉得那数十股尸魃气息进入体内之后元婴处一阵共鸣,变化之力渗出,竟幻化成了尸魃犼记忆中的画面,此时在他的眼前是一片模糊的青色,耳边更是响起一番对话的声音: “禀将军,敌军请来妖人在我军阵地降下妖风怪雨,如今我军已经伤亡惨重!” 行云在心里称奇,暗道这里像是一处军营之中,只是军机重地,却如何出现了女子婀娜的一抹淡青? 于是行云便又运转了妙手功法在尸魃犼身上轰出更过气息,汇聚在元婴之内,那模糊的画面便逐渐清晰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金戈铁甲英姿焕发的青年将领,只见他此时面色阴沉双眉紧皱,挥手遣退了前来报信的哨兵,眼里沉思,闷闷的不说话。 此时一道身着青衫的曼妙身影走了过来,挽起他的手,柔声道: “别担心,邪不压正,我们终究会胜的!” 此时却是尸魃犼突有所感,嘶哑的声音自黑暗中传到行云耳边,将其从那场景之中抽离出来! “青衣” 看到此处,行云对着尸魃犼的身份已经猜出了个大概,当即轻叹一声,低声道: “原来你也是曾经守护过这个世界的人啊!只是如今却又为何非要将自己曾经努力守护着的东西毁灭呢?” 那尸魃犼前一刻眼中心里还闪烁着一抹柔情,自觉与行云亲近许多,却是被行云这样冒失的一问,又给挑起心中无端的怒火,也不管是什么吹灯法作祟,便又要发作起来。 行云连忙又以妙手功法在其心中构建出更多温暖,同时又摄取出尸魃犼的记忆出来。 此时那边关之内已经连续下了无数日月的大雨,便如同之前尸魃犼自己制造的洪川一般,滔天的洪水席卷了九州各处,九州之内的生灵死伤无数。 可在那处军机大营之内却传出了男人激烈的怒吼之声! “你不可以这样做,旱魃之力一旦解开封印便一发不可收拾,我自会冲入那贼人帐中将那飞廉萍翳擒来,到时敌军奸计自然可破!” 男人似乎十分激动,已经将帐内的一应事物打翻,还觉不够,却是在那青衣女子身前捶胸顿足起来,似乎正在阻止一件在他看来十分重要的事情!” 那青衣女子此时妙目含情,依然温柔的对自己面前近乎疯狂的男人温柔道: “你固然是有那样的本事,可是这九州之内的黎民百姓再也等不得了啊!此时只有我的能力可以抑制风雨之力!” 男人依然不能允许青衣女子解开自己身上的封印,那样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你可想过倘若此事过后的后果?” 女子目光坚定,从背后抱住男人,只可惜对方甲胄在身,其反馈过来的却只有无尽的冰冷。 “此战过后会怎样我不知道,可是眼下如果坐视不理,便会有更多的人惨死在这场无妄之灾下面!” 那男人紧紧握住女子从背后伸来的手,不甘道: “一旦解开尸魃之力,眼下看你是救命的女神,可是此劫过后,神力再不受你控制,只怕到时” 那青衣女子眼里透出无尽柔情,轻声道: “如果此战能够胜利,我们就在一处没有人到过的地方躲起来,再也不出去!” 看到此处,行云心中也生起一丝惆怅,这种情况似乎连他也很难做出正确的选择,只是,这时间的事,在没有得到结果之前,谁又说得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呢? 他不由得为这两对有情人担心起来,便迫不及待的再次运转出妙手真气想看看后面发生的事情,却在这时他的心中一动元婴之上透露出一股召唤之力。 “小莲?这个时候他通过白莲花向我索要堂单气数做什么?” 行云此时眉头微皱,不明白罗睺的动机,却依然将堂单气数通过白莲花的关联送到罗睺那边去!? 第一百零一章 罗睺之威 “冲啊!杀!” 震耳欲聋的冲杀声,战场之上保卫家园的战士浴血奋战,青衣女子追随在铁袍将军身后奋勇杀敌,却在薄雾浓云之间再次落入敌人的诡计之中。 这个是关行云再次沉浸在尸魃犼回忆之中看到的画面,此时女子与男人被围困在垓心,这是一处高阜之上,放眼望去,眼下是愈渐厚重的浓雾,便是看不清敌我,只有士卒们的喊杀声和弥漫在鼻间的血腥气证明着这片浓雾之中正在发生着一场激烈的战争! 他们终于熬过了敌方布下的连天大雨,却在这处山谷之中遭遇敌人的大雾攻击,此时更是损兵折将,男人耳边不断响起往日同伴的惨叫之声,更有敌将猖狂的叫嚣,男人爆喝一声依靠着他与女子的独特能力,将敌人逼退到山下五十里的地方。 转眼白昼已过,夜幕降临,在那浓雾之下便就更看不清山下的路,以至于他们想趁敌人退去的功夫把白日阵亡的同伴尸首寻回安葬都是不能。 青衣女子将帐帘掀起,见到男人僵坐帐内的背影,轻叹一声缓步离开。 帐内的男人此刻一筹莫展,敌将怪招频出应接不暇,便是空叫手下兄弟送命,又谈何保家卫国? 他抓紧腰间佩剑,咬起牙关,在帐子内来回踱步,脑中已经开始盘算还要撑过几场恶战,才能赢得这场战役的胜利。 营帐之外,没有人见到的地方,青衣现出本体,口内不断祷告,双手点星拨云,素面朝天参悟破局之法。 “求请父神显灵,为我指引方向” 她更见不得心中之人蹙眉的样子,所以甘愿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奋力拨开敌军设下的浓烟重雾,爬到九天之上在满天繁星之中寻找着什么! 看到此处行云耳中再次响起尸魃犼的呢喃,疑惑大解,也在心里喃喃道: “原来竟是她的故事” 于此同时那堂单之上的变动更加剧烈,不禁引得行云眉头微皱,在心里暗暗道: “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啊!” 却是那罗睺对于堂单气数的需求越来越大已经引起了行云的注意与担忧,若不是那白莲花的气息正在不断攀升,只怕就要丢下这里的尸魃犼,赶过去一探究竟了! 罗睺借助堂单气数的加持,强行的将气息提升到大罗中期的层次,对那拦在自己跟前的神秘组织厉吠道: “滚开!” 便有其中一个身着黄袍的男子从中闪出来,邪笑道: “如果不呢?” 罗睺将狗头扬起回道: “小丫头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你们全都陪葬!” 此话一出引来对面众人一阵哄笑,那黄袍男子更是捧着肚子大笑道: “哈哈哈,就凭你?一条狗” “” 场中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那黄袍男子话还没有说完,眼前黑光一闪,就见到他以极快的速度倒飞出去,之后就是罗睺口中白莲疯狂吞吐而出,所到之处,在场之人纷纷避让,竟像是见到了死神一般! 只见那黄袍男子此时口吐鲜血,在空中翻滚出很远的距离才堪堪泄去罗睺口内莲花攻击的冲击力,还不待他做出调整,眼前又是一阵黑光闪过,只听黄袍青年眼中透露出无尽恐惧,惊呼出来: “你怎么” 他话又没说完,这一次罗睺的黑色身影连番出现在他的前胸和后背处,便见那黄袍“哇”的一声又吐一大口鲜血出来。 这一次他竟然连倒飞去的机会都没有,前后的两次夹击几乎是同时落在他的身上,就连一旁观看着的同伴也没能搞清楚,罗睺是如何做到在同一时间对其发动两次方向不同的攻击的! 那黄袍青年似乎还有气力,却是强忍着身上剧痛,运转神秘真气就要反击,只是他才一有这样的心思,就已经被罗睺敏锐的感知察觉,只见他面色狰狞,之后就是一道白莲花的残影射在黄袍男子身上。只是一瞬间,黄袍男子的胸膛之上就出现了一道莲花状血洞,更有鲜血如泉涌一般从血洞之内喷射而出,此时他胸膛之上还有肉眼可见的起伏,但其眼内却是早就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光泽。 恐怕直到此时,他也没能搞清楚自己是怎么样被罗睺一击致死的! 魔祖罗睺自从此次出世以来,便因为行云变化之道影响的缘故,从不轻易对人痛下杀手,如今其压制许久不出的凶性终于被对方激发出来,又怎会轻易停手? 只见他化身黑色玄光,远远看去只见到白莲花的残影在那虞服阻止之间穿梭起来,几个呼吸间就已经秒杀了对方三四个人。 此时那群纨绔子弟之中,脸上无不露出恐惧的神色,却终于在罗睺激杀了第四个人的时候,有人忍受不住,哭喊出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 罗睺狗眼看都未看那人一眼,却是身形一闪,那人身上便也出现一个碗口大小的莲状血洞,在罗睺低沉的生音下,满脸震惊的倒了下去! “天上地下,敢如此屈辱老祖我的人,你们是第一个!”声音 罗睺身形再次一闪,来到那自后一个虞服青年身前,在其恐惧的目光下,淡淡道: “强逼老祖我用出九魔之力,你们也算荣幸!” 原强迫睺能在如此情况下秒杀对方四五个人,却是在动用了关行云堂单气数的基础上运用了湿婆和寒光两种魔王能力。 “啊!你别杀我,我告诉你他们去了哪里!” 此时仅剩的一名虞服青年却在同伴被秒杀之前就已经哭喊出来,等到话音落下,罗睺的黑色身影就已经落到了他的面前。 又是良久的沉默,罗睺从鼻息之中喷出无尽冰冷,扑在那人脸上上,仿佛在宣誓着他的死亡,紧接着白莲花上寒光一闪,那人双目圆睁嘴上似有什么话还没说完,干干的开合两下,就彻底的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此时罗睺冰冷的声音在其耳边响起: “老祖我还不消你出卖同伴来换取东西!” 此话说完,罗睺淡漠转身,一簇漆黑的火焰从背后生起,将那几具尸体焚烧成虚无! 罗睺闭起双眼,借助堂单气数将感知探出几百里,锁定了一个方向,接着仰天怒喝,吼出了数百潜伏在下界的灰堂兵马,斥道: “我且去把瑶儿救回,尔等留下继续救人不得有误!” 说罢,罗睺便运转湿婆神通向王恒离去的方向追去!? 第一百零二章 天一遁甲 经过三晋关的一战,罗睺彻底的释放了心中的压抑,同时也在灰堂之中树立了绝对的威信。 能够瞬间秒杀四五个大罗金仙层次的强者,放眼九州任何一个势力中都是一教之主的存在。 此时罗睺感受到了来自行云的告诫,此时他沉浸在尸魃犼的往事之中,难以自拔,却依然察觉到了罗睺心里愈加强烈的杀机。 “呵呵,放心,臭小子,如今有了你们,我便不会再随意生出那什么灭世证道的心思!这一回,将小丫头救回来,就带她回去找你!” 接受到来自行云的关怀,罗睺心中一暖,他底下头看了看下届翻滚着的洪川,又低声补道: “何况,还有那么多人等着我去救呢!老祖我留下的因果,一定要我来偿还!” 行云听到罗睺此话,也是一阵欣慰,他却没能想到,不过短短几十日的功夫,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于是嘴角一笑,妙手真气再次探出,重新回到尸魃犼的意识之中。 “驾!兄弟们冲啊,跟着我就能从迷雾之中冲出去,那里就是南方!” 男人此时意气风发,攥紧了旁边青衣女子柔弱无骨的手,眼里透露出无尽的爱意。 他竟不知道,天上的星辰竟能与凡间的战车相关联,带领在迷雾之中找到方向! 如此一战,有了指南车和青衣女子的帮助,男人的队伍一路杀去,所向披靡,却好像在那车首所指的方向,见到了胜利的希望! 此时行云眼前画面一阵变幻,光阴荏苒,男子的队伍,已经同那敌军奋战了大小七十几场战役,但却都是胜少败多。 此时情况更加紧急,因为上次指南车上的胜利,敌军将领大发雷霆,集结了八十几个部族兄弟,发动九路大军向男子据守的城池进军! 昏暗的大殿之上,众部将聚在一起商议迎敌之策。 “将军,我等以一己之力,断不能抗衡的了敌方的九路大军,我们还是撤了!” “啪嚓!” “……” 一个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堵住了所有人的话头,大帐之内,便就只剩下男人的粗喘之声! 良久,又有部下试探道: “将军担心我等撤离之后,此地百姓惨遭屠戮,我等可以先组织百姓撤离,再…” 男人终于忍耐不住,将一把长刀劈在最先说话的部下桌上。 “谁要是再敢提撤离二字,我先砍了他!” 众将士脸色顿时阴沉下去,数年以来,他们血洒疆场保家卫国,从来没有过惧意,为的就是能保住亲朋们的性命。 如今在座的无不是情同手足,将士在外若非得以,谁会选择做个逃兵? 只是敌我能力相差悬殊,坚持着要留下,岂不是叫兄弟们去送死? 此时大家都闷起来不说话,反而是青衣此时进来,解围道: “也不是完全没有对策,凭借我与你们将军的能力,还能抵抗他们一时…” “咔嚓!” 男人听到此话,像是又气的将一物打碎,青衣却是看他一眼,继续道: “况且,事情还未到最糟糕的时候,不过,叶将军说的也不无道理,此时确实是应该先将此地的百姓转移走的!” 说罢,青衣将桌上令箭取出送到男人跟前,道: “还请将军下令,先帮助城中百姓撤离才好!” 男人重哼一声,没有将令箭接下,他又何尝不知,青衣这是怕殃及无辜,为她之后释放能做准备,心中自然不痛快。 青衣见状却是用手抚上男人的手,将之摆开,把令箭塞了进去。 男人看着青衣含情脉脉的双眼,终究一叹,还是将令箭掷给了那叶姓的部下。 “撤离百姓可以,但你那能力,不可再用了!” 青衣见男人终于接纳了自己的建议,微微一笑,从帐殿之内退了出去。 “恳请玄天启示,赐我退敌良方,救拔万民于水火…” 只见青衣女子已经在帐外设好了香案,正在向三十三天诚信祷告,此时却有一抹流星划过,正落在女子身前。 自这流星出现,就引发了行云心中一阵悸动,若有诸多熟悉之感,视线一转,却又来到了男人帐内。 此时帐内议事的众人已经退去,就只剩下男人端坐首尾,闷闷的不出声,他眼角一眺一股热浪来袭,便知是青衣进来,也不抬头闷闷的道: “这是又用出旱魃之力了?你不是不知道,解开封印,敌军攻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话还没说完,一本神秘的古籍就出现在男人眼前。 待看清古籍之上的几个字,男人与行云同时大惊! “天一遁甲!” 男人眼中充满了惊喜,然而行云心里的波动却要更加剧烈许多。 “竟然是天一遁甲!” 这样一本古朴的秘籍应在行云眼里,似乎激起了久远的回忆,他却无法想象,这个失传千万年之久的奇阵,竟然在这种情况下重新出世! 紫府之中的画面已经呈现出布置天一遁甲的全过程,而那男人的大军也凭借这门旷世绝阵将敌人的九路大军一一击溃! 此时那画面之中的天一遁甲竟然化作一抹流光,钻进了行云的脑海之中,关行云当即大喜,这个阵法的霸道之处,他再清楚不过。 相传当年轩辕黄帝久战蚩尤不胜最终就是依靠的这门阵法才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如今此阵被行云所得,便是日后杀劫的一大重要保障,他正在心里发愁那天罡地煞的安危问题,如今得了这么一个宝贝自然便宜许多! 想到此处,行云的心情竟然好转许多,却是无形之中,对这尸魃犼更加亲近了! 此时画面却突然一转,“牟!”的一声巨响,却是一只单腿巨牛向自己冲杀过来,吓的行云光芒躲闪。 然而下一刻,却是出现了青衣显化本体,尸魃之力全开的画面。 行云不禁为其一阵担忧,如此频繁的施展本源之力,青衣真的不计后果的吗? 况且,如今与之相斗的,可是有着洪荒几大凶兽之成的夔牛啊! 此时行云紧张的双手都攥成了拳头,却是担心青衣的安慰,同时又在好奇,怎么只有青衣一人斗夔牛,她的男人呢? 正在行云思考之间,青衣却是将本源力量运转极致,随后就听那夔牛一声哀嚎,倒在了青衣的脚下。 至此行云长舒口气,却不待他有所放松,那尸魃犼却突然变的疯狂起来,行云连忙使出妙手功法加以安抚。 可是任由行云如何努力,那尸魃犼见到青衣将夔牛杀死之后都变得越加疯狂。 行云不禁心里好奇,这尸魃犼好生奇怪,明明青衣成功了,他却如何有这么大的反应? 第一百零三章 终结吧!悲剧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城郭之内,有百姓绕树而舞,欢天喜地庆祝战争的胜利,却是当时男人率众部将久战敌军不破,后有青衣赶来,以夔牛鼓助阵,己方将士士气大振,最终打破敌军得胜而归! 他们迎接凯旋的将军,装饰精美的华盖,在行云眼内却是灰白一片,看不到颜色出来。 他们将男人高高抛起,兴高采烈,击缶而歌,行云耳边却是一片嗡鸣,听不出一点声音出来。 他们依溪而宴,饮酒高歌盛情难却,却只有青衣一人远远的躲在一旁不肯与人接近。 甚至就连宴席中央的男人也都满脸阴沉,竟找不到半分打了胜仗的喜悦,他们眼中笑着,嘴里说和,行云俱都不能得悉其中究竟,只剩下一肚子的疑问望着眼里的灰白,引起一阵眩晕! “他们,不是得胜了吗?他们,不是就可以躲到没有人烟的地方长相厮守了吗?怎么,在他们的脸上没有看到半点欣喜的痕迹?” 画面由灰白逐渐转为深灰之后又化为灰褐,模模糊糊,更叫行云心里怅然,而此时,黑暗之中的尸魃犼却展现出无比痛苦的神色,呼扇着鼻翼,似乎喷吐出令人不愿想起的回忆 “妖怪!赶走他们!” “不能让他们再继续祸害我们,再这样下去,大家都要饿死的!” “对,我们不能陪着他们一起等死!” 以青衣的身份,总是不愿意近人,但是她身上的特异,终究还是被人发现。 男人得胜后的三年,天降大旱,在那大灾面前,人们早已经忘记,他们是谁,人们只知道不将他们赶走,自己就要渴死饿死,谁还记得,当初那力抗九路大军拼死保护他们性命的一对璧人? 铁铲、锄头、甚至是烧火的棍棒,全都无情的打在青衣和男人的身上,打硬了他们的皮肤,也打硬了他们的心,你却道,那僵祖的一身铜头铁臂是打哪来? 行云闭紧双目,便不愿再看到如此一幕,可是闭上双眼,还有那人们恶狠狠的咒骂与驱逐,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聒噪的行云心中的愤怒就像聒噪着男人的心! “早知道今日,当初你们又何必做出欢呼庆祝的模样?” “狡兔死,刍狗烹” 行云心中不断闪过令人心寒的话,好像也刺激了不断隐忍的男人,他看到已经被无情棍棒逼打的失了血色的青衣,终于爆发出来,只怕,以他的实力,便是屠尽眼前所有的人也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一股压抑在体内许久的力量正在复苏,男人的眼中也闪烁出了冰冷的光。却在这时,青衣的手按压在男人肩头,他那眼中的冰冷光芒瞬间即逝,转而十分不解的向青衣看去! 回见青衣眼中还有几分温度的注视着他,抿起嘴,只是摇了摇头! 男人大为不解,大声问道: “这就是我们曾经选择守护过的人吗?” 青衣依然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男人长叹一声,扫向全场,俱都挥舞着棍棒,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他们解围,终究心里一凉,在一众喊打喊杀之中,护着青衣被人们驱逐出去。 只是青衣的神力已经不受控制,便是走到哪里哪里就要引发大旱,几乎就是人人喊打,直到两人撤离到北方的贫瘠之地。 奈何旱魃之力太过霸道,它能够退敌万里,也能毁灭一切,人们终究不能容纳他们,结起联盟对抗他们,就像当初对抗他们的敌人一样! 人类联盟高手众多,青衣也并不想伤及无辜,最终两人被放逐到了荒古之地。 看到此处,行云心中五味杂陈,此事更加无法评说,只好自语道: “这样,他们也算是达成了他们之前的愿望了!” 荒古之地,万里无人,变化莫测,朝阳出来时天降大旱,正午时分又生起雨露风霜寒若凛冬,到了晚上,便又化作汪洋一片,两人漂泊其上,越发孤苦无依! 其后一万年,男人麻木起来,便是已经失去了触感,便就只有青衣的存在还是他在心中保留着一点温暖! 其后两万年,男人眼中空旷,心中便没有了情,漫无目的的在荒古之中游荡,行将就木,去依然能够握紧青衣的手。 再过三万年,青衣失踪,男人耗尽心中温婉,淤积在内心的仇恨再也无人压制,凶性大发,冲出荒古寻找青衣踪迹! 六万年雨露风霜,早就让男人解锁了和青衣一样的能力,才一出世便引起了无数灾难,凡间修士便成立了专门对付旱魃的势力,这一年,制僵道士出现! 旱魃在凡间大开杀戒,凡是被其僵直身体触碰之人,全部沦为僵尸,男人为寻回青衣,创建势力,自此得名僵祖! 其后千年,僵祖与世人大战,掀起无数腥风血雨,却始终未能寻得青衣踪迹,在天下之人的逼迫下证道失败,消失在人们视野之中,直到此次,却从长白地底出现,只可惜直到今日,也没能叫他找到青衣下落。 至此,行云才知道,原来,僵族的由来,竟是因为一个情字,原来,支撑起其冷冰冰硬邦邦躯体的,竟是那一颗也曾柔软也曾温暖过的赤诚的心! 行云心中百感交集,他打心底里希望能够帮助尸魃犼找回青衣,他更希望曾经拯救过世界的两个人能顾获得应有的幸福,可是,如今自己却不能眼看着他将这个世界毁灭。 此时他已经知道了制服尸魃犼的方法,只是,这样做真的好吗? 这样做真的公平吗?他们也曾拯救过世界,付出的是他们,遭到抛弃的也是他们,别人不知情而对他们喊打喊杀,如今自己亲眼目睹了一切,却真的能下得去手吗? 黑暗之中的尸魃犼似乎也感知到了行云此时的心思,情绪变的越发激动起来,他心里清楚,自己此番出世做了大罪孽,行云为封赦先行官,统摄封赦事,便是有权利处决自己。 这样倒也好,他早就受够了数万年的痛苦孤寂,只是,青衣尚未找到,他又怎能甘心赴死? 于是尸魃犼再次凶性大发,吹灯法内嘶吼之声不断口中三魃之息向上升腾,熏在头顶的凶兽身上,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灾难就要生成! “唉!不要闹了,这场悲剧就让我来完结!” 只见行云周身闪耀出神奇的光泽,将手轻轻的搭在了尸魃犼冰冷的躯体之上!? 第一百零四章 意外,罗狗 危! 那盘坐一旁的林凤娇见到突然发狂的尸魃犼,和其身上不断攀升的毁灭气息,心中一紧,以为行云失手,就抓紧了桃木剑准备冲将上去。 谁知,他才将气息调转起来,却又见到,行云将手掌贴在尸魃犼的身上,没一会儿这称恶一时的僵尸之祖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怎么不见了?” 尸魃犼已经消失了,却不见行云下来,林凤娇眉头紧皱,便以为他在那里出了什么岔子,于是飞身赶往,却见其依然保持着手掌伸出的样子僵在空中一动不动。 此时那凶恶的犼兽正在行云的紫府之中闹腾,僵祖的巨大身躯已经被行云以妙手功法吸收起来妥善安置在封赦堂单之中。 只是这犼兽乃是僵祖数万年执念怨气所化,难以驯服,此时在紫府内闹腾起来,行云竟也那他没有多大办法。 所幸如今在紫府之中,又堂单气数镇压,此兽发作起来倒也不至于把外头搞得天翻地覆,饶是如此,也逼的行云将萨满道统与玄功娃娃以及先天一气都叫了出来! “小八、小萨!家里来了新家伙,大家一起上,别让它把咱们家给拆了!” 此前萨满娃娃正在堂单之内克化先天一气,却突然被犼兽的一声凶叫扰醒,之后就被行云叫了出来。 它正在心里纳闷,自己这倒霉主人怎么又弄进来一个麻烦的家伙?上次搞了一朵黑莲花进来差点把堂单都给炸没了,这一次却直接弄了这么一个更加凶残的怪兽出来! 想到此处,萨满娃娃却是在心中想起了小莲的身影,上一次,他被自己与八九玄功联手欺负成了一条大狗,后来又在幽冥烽火之中救了他们,此时倘若小莲也在,就是他们三个一同欺负眼前这个大家伙了! 此时被萨满道统想到罗睺,行云心中也是一动,自己好像许久没有见到他了,如今尸魃犼已经被自己收服去,外面的大洪水也已经退,怎么到了现在,也还没有见到他回来。 行云以堂单气数一阵盘算,推演到关键处时,心中却是一惊,便知其已经遭了劫难!有心前去接应,却奈何那犼兽又在这里闹腾,却引得行云一声长叹: “唉!你个老魔头,当初非要给我制造这样一场造化,只是如今这因果却要落到你自己的头上了!” 此话说罢,行云便将堂单气数尽可能多的输送到罗睺身上去,以期望他能顾凭借自己雄厚的杀劫气数挨过这一劫! 原来那罗睺当日秒杀了一众虞服青年后,施展湿婆之力,一路追之济水之滨才堪堪见到那王恒提着瑶儿的身影。 他先是以圣人感知探查出瑶儿并无大碍,然后悄悄凝聚起寒光之力,趁其不备一个闪身就将兜住瑶儿的网兜划破,嘴上一叼,就将其甩到了自己背上。 “大狗狗,你终于来救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那双小手又重新抓在了自己的皮毛之上,罗睺心中才重新踏实起来,把瑶儿一颠,低声道: “这回可抓稳了!别再从我身上掉下去了!” 那瑶儿一脸委屈的拍了一下罗睺的脑袋,嗔道: “你还好意思说!看到大网过来,把我丢下,自己倒先跑了!” 罗睺被这小丫头一拍,心中反而温暖起来,那淤积起来的杀意当场就消失了一大半。 只见他将脑袋晃了晃,轻笑道: “哈哈,以后,再也不会把你给弄丢了!” 此时却是那王恒见到两人聊的火热,丝毫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怒疾,趁着两人说笑的功夫暗暗的掐了一个法决,却又有一张大网凭空出现向他们两个罩了过去。 罗睺还想对瑶儿说些什么,却觉眼前一黑,便知对方发难,慌忙运转湿婆之力,闪了出去! 王恒见自己一击落空,眼中也有几分惊讶,却依然邪邪的笑道: “行嘛!速度提升的不错嘛!只是,你要带我的猎物走,可问过我了吗?” 罗睺却是脸色一沉,冷声道: “你从我这把小丫头带走,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王恒嘴角一歪,猖狂道: “没有又如何?” “那就杀你!” 此时瑶儿有仇必报的性格彰显出来,抓了抓罗睺的耳朵,低声道: “他刚才说要吃了我,大狗狗,你替我狠狠的打他一顿!” 那王恒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将手一招,就从将先前被罗睺秒杀的几人魂魄拘了出来,然后再罗睺惊愕的目光中,张口将之吞了下去,诡笑道: “别以为你能杀了他们几个,就能一样的对付我!” 王恒这样凶残的一幕,饶是罗睺这个曾经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见了也有些瞠目结舌,他曾经是杀人无数,可是也没凶残到了吞噬同伴的地步,何况,这些人先前还帮助他阻拦自己 “你!” 王恒阴森的笑道: “我什么啊?他们可是你杀的,到时候自然有人来找你算账!” 此话说完,他又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拍拍脑袋,笑道: “不过,今天让你落入我手,他们的家族似乎没有那个机会了!” 又是那种触及人格的蔑视!罗睺便再也忍不住此人的嚣张气焰,四蹄之下湿婆之力爆棚而出,闪到王恒身后,直接运用了寒光之力将莲花吐出,向其后心打去! 王恒只觉得眼前黑光一闪,情知躲不过此次攻击便暗自运转神秘真气将背后防护起来,那白莲经过寒光锐气的加持锐利程度堪比行云的无畏神格,之前对付王恒的那几个同伴都是一击必杀,此时莲花打在他的后心之上,竟然连个痕迹都没能留下。 罗睺见状,心里微沉,他以为自己以如今气数加身的修为配合两大魔王的力量秒杀一个大罗中期的小子足够了,却不想连对方的防御都没能破除,当即又运转神力在其身上吐了十几朵莲花,却都被对方一一化解! “哼哼,打够了吗?打够了,就轮到我了!” 只见那王恒面色越发诡异,手中结了一个不在六教范围内的法决,口中一顿默念,最终狞笑着朝罗睺一直,便有一股滔天巨力向罗睺压去。 此时罗睺感觉更遭,他只看大那王恒将法决向自己这里一指,也没有真气和法力的波动,就感觉一股大力向自己压来,更感觉到一种避无可避的灭顶之灾。 他脸色连便,就连湿婆之力的速度都好像被这股巨力压制的腾挪不开,他恐怕这股大力伤到瑶儿,却是一咬牙,在小丫头的惊呼声中,又将其抛到了王恒手上! “啊!大狗狗,你骗人,说好了你不会再把我弄丢的!” 话音刚落,王恒控制的那股大力,就压在了罗睺的身上,只听其一声闷哼,然后就见其张张嘴对瑶儿暗中说了句什么,再也承受不住那泰山压顶般的巨力,口内吐出一滩浓郁的鲜血,昏死了过去! 第一百零五章 你敢毁天灭地,我就御使山河 行云紫府之内,犼兽尽显乖张,萨满和玄功两个娃娃用出上次驯服灭世黑莲的法子驾轻就熟。 玄功娃娃所化短棒打在犼兽身上却并没有小莲那般效果,反而引起犼兽的一番怒吼,摇头晃脑的就向萨满娃娃咬去。 萨满娃娃忙以玄功短棒将犼兽巨口敌住,也幸亏八九玄功金刚不坏,却也禁不住犼兽身上的巨力,非但将两个娃娃叼在空中来回飞舞,竟连整个紫府都被摇晃的动荡起来。 行云见状,便将元婴发动,霎时间奇经八脉之中就充满了先天一气,结合行云一身的精元向犼兽压制过去。 那犼兽不知哪里来的凶性,也是封赦堂单之内多数气运都被行云调去交给罗睺保命,以至于萨满娃娃身上力有不逮,所幸三晋关内的大洪水已经消退,派遣各地的玄功分身正在陆续赶回,此时便与玄功娃娃在犼兽的肆虐下顶了上去。 这玄功娃娃自打入关以来,得到了不少历练的机会,又与一部分先天一气相融合,此刻运用起变化之道来,也是得心应手,任由那犼兽如何折腾他都能凭借一手玄功变化应接的游刃有余,虽然还没有能力将之收服,却也能将其牵制起来不叫他闹到其他地方去! 那犼兽先前是沉睡在僵祖头上,所以行云并未觉得怎么,如今算是彻底苏醒过来,必然觉得广袤天地任其驰骋,谁知还没等到它将这世界搅个天翻地覆之时,反倒被行云囚禁在这紫府之中,心中便有十分不满。 尤其是自己面前这巴掌大的两个小娃娃,飞来掠去,其中一个还精通变化之道,自己空有毁天灭地的能力,却无处施展,于是心里越来越怒终于爆发出来! 只见它将周身毛发一甩,口内森森黑气蒸腾,便是一声绝尽古今的怒吼,响彻天地,饶是又行云紫府的压制,也被其传输出去,造成外界的一阵地动山摇,却是不知,哪里的一个灾难又要应在此处! 此时从行云身上弄出的动静惊动了守在一旁的林凤娇,他慌忙上前查探,手刚搭在行云身上,却被一股大力震的倒飞出去,险些被震出一口老血,便就不敢贸然插手。 就连紫府之内的行云也被犼兽的这一神通威力惊出一身冷汗,倘若再被这凶手肆虐几下,可还了得? 只是此时这凶兽的凶性被激发出来,他跟随僵祖沉寂数万年,尝到了这一吼发泄出来的舒畅与甜头,却是在紫府之中越闹越欢起来。 行云恐其吼声再传到外界之中引发更大的灾难,只好将无畏神格调出,以强大的精神力控制着神格在紫府内部形成一层难以穿透的屏障,又操纵玄功娃娃竟然变化成一只巨大的嚼子,也不管玄功娃娃挣扎的表情,将它强塞在了犼兽的嘴中。 那犼兽哪里见过这等东西?只是张口就要将之咬碎,且不提,这玄功的金刚不坏之质,就是其变化的这样事物,本身就具备驯服之力,又如何是其张张口就能嚼碎的存在? 却不想这上古时期就被流传下来的一大凶兽,竟是在这样一件小物之上吃了大亏,可见这世上再凶再恶的东西也都能寻到克制它的法门,一时间一丝明悟就在行云心里产生。 此时那犼兽嘴里第一次被塞了个东西进去,便觉得百般的不适,便有许多口水顺着嚼子流淌下来,行云见了却是大惊失色,生怕被其滴了下来弄脏紫府,便从手上甩出一抹九烛火将之焚烧干净。 那玄功娃娃身上已经淌满了那凶兽的口水,表情自然痛苦不堪,已经陷入一股绝望之中,挣扎着就要从其口中逃离出去! 行云见了慌忙鼓励道: “小八!坚持住啊!你要是跑了,被他吼叫出来,外面的世界可就要遭殃啦!” 玄功娃娃在先天一气的改善下已经萌生出了灵智,却也知道,如今自己的痛楚不过是恶心一些,但若换到外界的生灵之上,便就成了灭顶之灾,于是把心一横,竟是在犼兽的嘴上套的更紧了。 起初玄功娃娃还是硬着头皮顶上去,此时便是它与犼兽比拼耐力,那犼兽起先还能挣扎着一时,可是时间久了,也难免嘴里发酸。 一声痛楚的呻。吟,便随着犼兽心中一丝若有若无的屈服传入玄功娃娃体内,便见其一扫先前的折磨表情,反而从眼里闪出一抹精光,全力的施展起变化之道,竟是被玄功娃娃在这场耐力的比拼之中,领悟到了玄功变化的驯服之道,却是从境界上有了一个新的提升! 只是其先前的惨状,被一旁的小萨看在眼里,却是心中一寒,畏惧的向后退了一退,心中大概揣测,还好自己不懂变化之道,不然也这样被塞进去,可如何是好? 这一幕恰好被行云看到,却对萨满娃娃一个白眼训道: “还在那里愣着干嘛?看看你小八哥哥,再不上去帮忙,把你也塞进去尝尝口水的味道!” 却也不知那萨满道统为何这样畏惧犼兽的口水,只见它听到行云恐吓的话,先是娇哼一声,随后又想了想那口水恶心的样子,身上一颤,终究没敢违逆行云的意思,将先天一气甩出,化作缰绳挂在玄功娃娃身上,将犼兽向后牵去! 那犼兽已经被玄功娃娃搞得心里烦躁,又被萨满道统这样一弄,当即陷入疯狂,竟如挣脱缰绳的野马,在紫府之中好一阵闹腾。 萨满道统吃了身躯娇小的亏,此时驯服不住此兽,它又察觉的出八九玄功实力上的变化,竟也生出一股倔强情绪,向那堂单之内一招手,便有一团堂单气数抱在手中,只见它鼓着腮帮一口将之吞下,圆圆的小脸显得更加可爱,最终一阵挣扎,只听咕噜一声,那一团比她小脸还大上几分的堂单气数就被其吞入腹中。 行云看这小家伙的一顿操作,简直比那贪吃糕点的小瑶儿还要可爱几分,不由的一阵苦笑,小八在人家嘴里“拼命”它却在这里贪吃东西,这又是什么道理? 不过很快,萨满道统的气息就在行云惊讶的目光中攀升起来,只见它此刻通体变得粉红,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之感,只见它将小对着犼兽向下一指,之前还能毁天灭地的绝世凶兽,如今四条腿竟好像受到很大压力是的弯了下去! 谁又能想到,吞吃了堂单气数的萨满娃娃竟能发挥出如此强大的力量出来? 对比此时一脸口水的玄功娃娃,行云心中竟有一种穷养儿子,富养女的辛酸,只是,他又哪里能有那么多的气数来给萨满娃娃这样挥霍? 只是,那犼兽也是遇强则强的货色,先前玄功娃娃不过是运用了取巧的法子,此刻萨满娃娃却直接对其进行力量上的碾压,倒是将其心中的凶狠又激发了出来! 只见那犼兽眼色一凛,将腹内力量攒了又攒,疯狂向外喷吐气息,只见玄功娃娃面露痛苦之色,一波一波的大力将它向外冲击。 此次还不算完,那犼兽见口中嚼子很难摆脱,便将一大半的力量聚集在巨尾之上,先是一尾将萨满娃娃扫飞,接着又敲在紫府之上,瞬间紫府之内一番巨阵,然后不再停留却向玄功娃娃拍去! 那犼兽有力拔天下之力,如今全力一击岂是儿戏?行云慌忙运转无畏神格护在身前,却还是被其拍的脑中一片眩晕。 这还只是一尾之力,那凶兽见一击奏效,便又向元婴甩出数尾,直抽的行云天旋地转,若不是有无畏神格护着,只怕元婴就要被其拍碎。 犼兽见连续几尾都不能破除神格防御,心生数恶,只见他巨尾之上开始泛起一层浓郁的紫光,爆发出恐怖的毁灭力量,此时萨满娃娃面上一惊却向堂单之内赶去! 只是那犼兽也见到萨满娃娃的反应,鼻中一嗅,眼中竟然闪出一抹狡黠,像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一般,也向堂单之内追去。 行云此前还在凝神戒备犼兽的疯狂一击,却不想萨满道统和犼兽两个突然变招竟然一愣,旋即眼中一急,一拍额头,好像想起了什么,一个闪身抓住犼兽身上的缰绳就往回拽! 原来是他们都一心对付犼兽,却忘记了那堂单之中还镇压着灭世黑莲的毁灭之力,先前犼兽还没有察觉,却是萨满道统经验不足先露出破绽,被犼兽瞧出端倪。 眼下这凶兽是打起了魔族毁灭之力的注意,倘若叫它得逞,由二生三,多重力量被其发动起来,再配合它的拔天之力,只怕圣人至此也都无力回天! 此时萨满道统已经返回堂单之内,将大门紧闭,又施展层层法术将先天一气封印其上,只见那犼兽如见了荤腥的恶狼,将一颗脑袋疯狂的撞击在大门身上,便如地震一般! 关行云把缰绳拉满,运转玄功,变化出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将把凶手头颅制住! 犼兽对堂单之内的毁灭之力势在必得,见脑袋被行云和玄功娃娃制住,却要将那巨尾之上的毁灭之力先用在堂单大门之上。 如此一击,若是得中,堂单必毁在其手,行云眼中也是涌出一抹怒色,元婴一争再争,竟也给他争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分身出来。 元婴分身才一出世,就御起先天一气抵在犼兽巨尾之上。 那犼兽眼里闪过一抹轻蔑,它这一尾之力足可拔天,又岂是行云一己之力能够对抗的? 感受到巨尾之上的传来巨大能量纵使行云咬牙坚持却还是被那巨大能量推着向后移去! “倘若堂单被毁,还玩个什么?我还要重新创造一个完美的世界呢!你能力可拔天,我便逆个天来给你看!呀!” 一声怒吼,元婴变化之道再次爆发,瞬间闪出数十道分身个个怒吼着抵住犼兽巨尾,从气势上就压了犼兽一头! 奈何,这犼兽天生掌控的就是破坏之道,更有犼乱乾坤之能,那可是能破坏盘古大神所化世界的存在,就算行云乃量劫过后的主宰,此时对上此兽,也是力有不逮,却有了支撑不住的气势出来。 因为用力过大,行云脑袋里产生一股眩晕,同时那元婴之上便再次出现了一丝丝裂纹,几乎就要晕厥过去! “真的要结束了吗?” 行云此时已经将所有能够运用的力量都用了进去,除了那已经支援出去的堂单气数,甚至连印天钟内的地贼星都被用了出来,却也都于事无补。 “看来只能动用那个了只是,再接上这犼兽数万年的因果,就算此劫过了,也再没有翻身之日了!” 行云已经打起了番天印的主意,此时他的底牌也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哪怕之后自己折进翻天印的业力反噬之中,能够保住堂单,落怀阁内还有其他人,总还有希望在也好过此时被它毁去堂单出去破坏世界的好! 于是行云运用体内仅剩的一点能量沟通了那被封印了许久的番天印! 却在这时,突然有两股强横的力量从外界传来,一股熟悉至极,一股虽然略显颓丧却浑厚至极,送到行云体内又重新唤起他眼中早已逝去的光彩! 原来却是那赶回来的冯晚青和林凤娇的道家真元支援过来! 此时道家真元与先天一气完美融合,便有大道之法在行云元婴之中渗透开去,却是激发了元婴纹路里残余的金丹药力,在行云脑海之中迸发了一种全新的能量! “道家功法果然精妙绝伦!哈哈!绝处逢生,今日我就与你斗上一斗!” 在多股力量的融合下,关行云精神焕发,便将玄功变化在先天一气内一番运转,却在紫府之中幻化出一个大千世界出来。 “哼!凶兽,若不是你我还不能领悟出这盘古大神御使山河的能力出来!” 关行云将法决一指,便将那大千世界之中的山海幻境点播而出压在犼兽身上! “你不是有犼乱乾坤的本事吗?我现在就用这天这地,这大山大河压你,看你还如何毁天灭地!” 此话说罢,行云便对堂单之内的萨满道统喝道: “小萨!不必在里面守着了,我看他还能不能冲进去!” 关行云将堂单大门打开,从中摄出一股堂单气数,剑指在山海幻境之中连点,便有一座座大山压在犼兽身上,直将它压的它不能站稳爬了下去,只是那条巨尾死心不改,还高翘着! “奇怪,堂单之力已经附着上去,就是有了气数压制,为何,这山河之力还有运转不畅之感?” 行云将目光放在犼兽巨尾之上,只见其在群山之中一阵盘绕,轻轻一拨,便将一座高山抿成了齑粉,似有玄妙之感,当即便有领悟,于是嘴角一笑道: “泼才!你若不卖弄这样本事,我一时还奈何你不得,如今你自寻死路,便也怪不得我了!” 只见关行云将法决松开,玄功一闪,晃到犼兽跟前,对准其巨大额头,挥起一拳狠狠的轰了上去!? 第一百零七章 关行云此时面色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因为他感觉到罗睺的气息正在变得越来越微弱,先前还只是在堂单气数的加持下略显颓废,如今竟连白莲花的感应都快失去了! 恰巧这时一个灰堂弟子赶来,行云见了沉声道: “怎么样?可找到了灰堂教主的踪迹了?” 灰堂人手个个都是寻人探物的好手,非但找到了罗睺的具体踪迹,就连那王恒的势力根基都查的一清二楚,只是对方乃是以股隐藏起来的庞大势力,任凭行云在那世里博览群书,又有封赦堂单作为指引,对之竟是一无所知。 当下那名灰家将王恒那里的大致情况向行云诉说一遍,只见其脸色越发不好起来,潜藏在心底里的无名火焰正在升腾,却是冯晚青一脸谨慎的提醒道: “看起来这群虞字服饰的神秘组织盘根错节,从部署上看倒更像一个人规模庞大的国家一般,这还只是明面上的实力,只怕他们明面上的实力更不输于任何修真大派!” 听到此话,行云却目光坚定,道: “那也要将他们救出来!” 冯晚青沉思片刻,最终还是劝道: “救是一定要救,只是还得小心谨慎,考虑周详才行!” 平时关行云身边,都是成绾醉帮着拿主意,如今北地双君分开多时,行云做事便总喜欢率性而为,冯晚青虽然在身旁劝说几句,他一心想救罗睺的命,又哪里听的进去冯晚青的话?当即施展出玄功变化,闪烁着就朝济水之滨奔去,独留下一脸焦急却不知如何是好! 关行云只知道是罗睺以他这样的因果换来了他今日的这一场造化,甚至还暗中促成了林凤娇的心愿,乃至于保住了人族的最后希望,这对于全天下来说何尝不是一个大造化? 而且,他亦能感觉到,冯晚青心里对罗睺的误解与偏见,此时她不出言劝诫一番行云或许还可提前做出打算,可她偏偏是担心行云安危,却没有明说出来,如此倒叫行云以为她是在阻拦自己救出罗睺,所以纵使是其心中也曾有些疑惑,也全都抛出脑后了! 难不成这世间的道理不是这样?既然已经知道不管如何都要救他出来,哪怕再难,不还是要去救?倘若说的再多,那便是不想救了! 望着关行云急驰而去的背影,冯晚青也有些乱了方寸,一方面明知他这样贸然前往极有可能凶多吉少,自断然不能放任不管,另一方面,如今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即便追了上去,没有充足的理由,依然不能将之劝回,却是急的直在原地打转。 此时那个灰家见自弟马已经远去,便也打算动身离开,却别冯晚青慌忙叫住! “唉,回来!” 那灰家像先前也听出其阻止行云救自家副教主的意思,又兼之对方乃是茅山上的人,打心底里就不大待见冯晚青,要不是看在关行云的面子上,却哪里肯被他叫住? 饶是如此,这位灰家也只是冷冷的站住,并未与冯晚青答话! 冯晚青见状,先是一愣,心中也不是滋味,这灰家对自己这个态度她还可以理解,可关行云不是旁人,自己一心为他,不过是未探清对方虚实,想商量好了再去不迟,又不是不让他救,闹成这样却又为了哪般? 奈何,她又实在担心行云安危,尽管对方没有给出好颜色,于是只好先压下心中委屈,一切等救人出来之后再说! “瑶儿所在的方位,你们可摸准了吗?” 那灰家本来以为这个茅山的女人是要自己去劝说弟马回来,却不想对方直接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当即一愣,反应半天才回道: “打探清楚了,瑶儿小姐同教主被关再一处地界里,只不过是方位不同,若要往返两处却是要费上一些时候!” 听罢此言,冯晚青方才长舒口气,对那灰家道: “我且先去救瑶儿出来,等下你务必跟上你家弟马,倘若他那里有什么不测,立刻要你们腿脚好的仙家来通知我!” 这名灰家无论实力还是心性都是灰堂里顶好的,如此便有些与冯晚青想到一块去了,当即重重点头,向行云追去,临走之前还调出一批人手交给冯晚青做线人使用。 且说这关行云救人心切,此刻已经先到了济水之滨的地界,只是到了此处,那心中对于罗睺的感应就彻底断了开来,却再不能找出其所在的具体位置出来,纵使心中万般焦急,也不得不暂时停了下来! 约莫有了半盏茶的功夫,那灰家才姗姗赶来,却已经累的满头大汗,这期间行云也曾探出神识,一堂单气数推算多次,但对方始终好像被什么强横的能量遮掩起来一般,以行云的算术和堂单异能竟然算出了一片混乱。 推演出来的信息太过斑杂,行云只好将目光望向那名灰家问道: “你家教主现在何处?速速引路!” 那灰家却向行云深施一礼,正色道: “属下也想快些救出教主来,只是有一句话,不得不讲!” 行云眉头一皱,颇感意外,问道: “何事?” 那灰家却沉声道: “副教主如今身陷囹圄,又危在旦夕,敌众我寡,若果贸然闯入,只怕投鼠忌器” 这灰家是自己堂中人,罗睺又是他堂中教主,自然没有不救之理,此话由他说出,倒被行云听到心里不少! 只见他沉吟片刻,将手一挥,却是甩出一道令旗命道: “前方带路!到了那里再说!” 萨满堂营,君令如山,那灰家一见令旗连忙领命,只见他先命一众灰家弟子列成两队使出灰家法决将气息隐匿先行开路,自己显出本体居中在前引路,行云则紧随其后,俨然一副正规军的模样。 他们在济水之滨行了数十里,那名灰家有意给行云提供更多的思虑时间,便没有御空而行,行云却是按捺不住,几番催促,最终在翻过一座大山之后,见到了一处隐蔽起来的城寨!? 第一百零八章 地贼星的本事 济水之滨,大山深处,虞家寨外,关行云同一众仙家蛰伏在一个隐蔽处只听行云紧盯着山谷下方寨门的方向低声道: “你确定罗副教主就被关押在此处吗?” 先前那名灰家恭敬道: “兄弟们反复查看了很多遍,这虞家宅内部十分庞大,副教主和瑶儿小姐分别被关押在了这寨子一东一西两个处所内!” 行云心里一阵盘算,推断出此事瑶儿并无大碍,还是决定先去救助罗睺,于是问道: “罗副教主在哪个方位?” 灰家回道: “东方!” 行云又道: “这城寨之中情况如何?” 灰家肯定道: “城内的正主似乎并不在家,只是戒备森严!” 行云将眼睛一眯道: “捉走罗睺和瑶儿的王恒在其中吗?” “在!” “那好!我们且先悄悄的进去把人救出来,然后,哼” 对方在洪川之中浑水摸鱼也就罢了,居然还打起瑶儿和罗睺的主意,这已经引起行云心中的杀意,何况,因为他们堂单之上又平白无故损失了多少气运?不找补回来,怎么能行? 只见行云命令手下众灰家先从地底埋伏过去,随时听候自己命令对这处城寨发动总攻! 他自己则是将印天钟内的地贼星时迁给唤了出来! “呔嘞嘿!行云老弟唤我出来所谓何事啊?” 那时迁在印天钟内为天伤行者护法早就憋闷的心痒难耐,如今突然被行云唤了出来,自然以为有了放风的机会,当即笑着问道。 行云被这地贼星的活泼气氛感染嘴角也有了些许笑意道: “此次还是要请老哥助我在暗中先救出一个人来!” 时迁一听,来了兴致,心里称奇,问道: “嗷?什么人还要弟马亲自来救?” 行云深谙变化之道,如今是与时迁这样的绿林中人打交道,自然也带出些许江湖味道出来,当即冲着时迁一抱拳道: “是在下堂中的教主罗睺!” 时迁在印天钟内对罗睺早有耳闻,他对这个会说话的大狗十分感兴趣,却道: “可是一直跟在弟马身边的那位能够口吐莲花的大狗?” 行云想到罗睺第一次被炸成狗口吐莲花的样子,心中也是一番好笑,转而又想起其现在正危在旦夕,却是一阵落寞低声道: “可惜,他现在性命垂危,已经不能再口吐莲花了!” 时迁听了当即也变了脸色,他还准备同罗睺好好商量一下,把那口吐莲花的绝技教给他一些,哪怕是用他的绝学口技来换也行,如今却听到他性命不保,就要嚷起来,但是话到嘴边,忽然醒悟现在暗处不宜声张,却也是蹦起来低声道: “这还了得!大狗现在这里吗?我这就救他出来!” 行云却将他拦住,道: “老哥且慢,此处敌众我寡,你可有悄无声息的把握?” 那时迁嘴角挑起,一拍自己的胸脯,对自己竖起一个大拇指神气道: “区区小事,哪能难的了我?” 只见将身体一转,向手中吹出一口仙气儿,几番摆弄,却是扯出两张小黑帕子来,一人一个罩在他与行云身上。 行云以为他又要使那吹灯法,却伸手将他拦住,忙道: “时老哥,此番我们是去救人,不是儿戏,你却对我们自己使那吹灯法来做什么?” 那时迁却是哈哈一笑道: “你哪里识得我这本事,你们平日里法宝仙术的好不气派,我这法子却也有独到之处,将它罩在身上,准备别人发现不了你!” 说着时迁却先将自己罩了起来,之后他整个人的气息就在行云惊讶的目光下隐匿了起来,以行云的眼力,加上无畏神格竟然看不出任何端倪出来! 行云却是奇道: “消失了?老哥这是什么法子?我这感知能力不说独步天下,在这九州之内也是数一数二,你竟然在我眼前就这么消失了?” 那时迁听出行云语气之中的惊讶之意,自觉面上有光,掀开帕子笑道: “此法乃是潜伏法,与吹灯法自是不同,吹灯法在于蒙蔽他人视野,但是我们此去为了悄无声息的救人,若上去就将吹灯法招呼上去,岂不打草惊蛇了?” 直到此处,行云才搞清楚,原来这两块小黑帕子目的在于隐蔽自己,与吹灯法比起来,自然是此法更为稳妥,这就相当于洪荒里某些极其隐匿气息的秘法,如此就要起身前去救人,却被时迁拦了下来。 他曾经乃是不世出的神偷侠盗,对于这种暗渡陈仓的事情自然驾轻就熟,又惦记着卖弄办事,便道: “不急!容我探听一下他们的底细再说!” 此处城寨被那股强大的气息笼罩,就是行云也没有办法推算出其中的情况,所以才这般束手束脚起来,却不想时迁竟然还有办法,当即来了精神问道: “时老哥能有办法探出里面情况?” 时迁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露脸过,将手一摆道: “小意思!” 却见他将手一吹,又是一股奇风刮过,却是用上了那吹灯法来,只听他缓缓道: “东南方向,马上就有一队巡逻兵过来,数量八人!” 话音刚落,果见自那东南角处转来八个巡逻兵来! 如此行云对着时迁的能力大有信心,便任其对那关押罗睺的处所探查起来。 不过,那里似乎极大,饶是以时迁的本事,也在手上连吹了十数股奇风出去,探查了许久才微微皱眉道: “那时一处地牢,方圆十里之大,大狗就被关押在最深处” 行云心里实在惦念罗睺安慰,急道: “小莲现在怎么样?可有生命危险?” 时迁却一阵迟疑,并未回话,反而又从口中吹出好几股怪风探了出去,只是看他神情,仿佛也有了心事一般! 又是一番无声的等待,只是这一次花的时间却又更长,行云自打来到这世以来,还经历过这样的紧张,不知不觉见手心里都已经寖出了冷汗,同时紫府之内的元婴竟也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竟然影响到了堂单之内的萨满道统! 就在行云以为自己即将按捺不住的时候,时迁却疑惑道: “我探查不出大狗的具体情况,按照我们那世的判断,他身上的气息,在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已经死了。” 行云此时才敢喘出一口气来,这没有确定危险的信息,就是好消息,只是还不待他把元婴调整过来,却又听时迁说道: “不过” 这世上的所有事情,都害怕这最后的一句“不过”,行云也不可免俗,当即才有些放下来的心又紧了起来,追问道: “不过什么?” 时迁在心中想了又想,仿佛心中还不能确定,最终却是一摇头道: “哎呀!不管了,先进去把大狗救出来再说!” 行云现在一心只在罗睺身上,见时迁并没有说出什么,他便也没问,只是在两人身上又罩了一层无畏神格,便跟着时迁摸进了那处地牢之中! 第一百零九章 虞家寨 地牢 阴森昏暗的地牢内,有巡兵往来,行云与时迁在潜伏法的遮掩下,向地牢深处行去。 期间时迁不时从口中吹出怪风,望风法频繁往复于地底深处,由此足可见到这地牢之内的庞大! 这地牢构造十分古朴,每间只有石板木栏阁出一个个狭小的空间,过道两旁羁押着的人物具都凄惨颜色,一时间惨不忍睹,其中更不乏哀求之声。 那地贼星历经了多少苦难,什么样的凄惨场面他没见过?然而凭他的经验阅历,见到这等场景,也不得惊叹交加,更不要说从未经历过这等事情的行云了! 虽然如今杀劫在前,行云也杀过几个罪大恶极的人物,但像眼前这种,血肉模糊,的凡俗重刑场所,还是他平生仅见。 此还只是普通囚室就已经这样,难不成,以罗睺大罗金仙境界的修为,竟也如这些凡人一般,活生生的将生机给摧残没了,才从自己得意念之中消失的? 行云越走越是皱眉,他竟想不到,什么样的势力即有能力将罗睺掳去,又不肯放过这些凡尘之中三教九流之辈?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却又是什么? 时迁此时表情也十分不好,只是咬着牙,像是在隐忍着什么,这里等级制度之森严,防守布局之谨慎,尤胜他那世里的样子,若想从这里救出人来却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出来。 还有一点叫行云心惊的是,除了感知中笼罩在整个城寨的那股庞大能量之外,这些往来巡逻和把守囚室的虞服人竟然各个都有金仙级别的修为。 甚至遇到些领头的,修为更是直逼太乙金仙,如此便也难怪连罗睺这样的老魔头,都在他们手上吃了暗亏! “行云老弟,怎么,这洪荒里的世界,也时兴这些酷刑的把戏吗?” 时迁终于忍将不住,在潜伏法内问了出来,他以为来到这洪荒世界,仙气飘飘,自然不会有这等惨事,哪怕是死也要死的体面,却不想,此处的血腥程度,却是比他见过的,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行云却是轻哼一声,淡道: “即便是圣人,也逃不过一个人字,谁又能想到,一群金仙修为的大神通者,专爱欺负这些比自己差上十倍不止的普通人!” 那时迁经透了世态炎凉,此时看的,却比行云更透写,冷笑道: “作奸犯科,中饱私囊,尸位素餐,强取豪夺,如城狐社鼠,杀之不尽,拒之不绝,却又凭何,只知道欺负老实人?就像我那哥哥…” 行云素闻这鼓上蚤时迁其貌不扬,虽不是什么鸡鸣狗盗的宵小之徒,到底从了贼行,入了贼手,在天罡地煞之中也只居末位。 却不想,其人小气自高,竟在心里装下了这层大道理,却是在心中不得不对其刮目相看,此人所说的这些,何尝不是自己平生就深恶痛绝的事情? 当即被其口中话语所感,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一字一句的断道: “早晚有一天我要澄清这个世界!” 此话说罢,似乎还觉得不够,却又在心里,叹道: “毕竟是盘古大神当初仓促开辟出来的世界,注定有太多的不完善,大道有缺,果需有人来补全!” 时迁听闻此言,却一阵没落,并没有接下行云的话茬,像此等画饼的话,他听的太多,信的太多,周遭世界,多般复杂,若想实现,却又谈何容易? 与其现在把它当作希冀,不如静待成功之时的欣喜,他也是被什么东西,吓怕了的人。 却在此时,行云心中一动,时迁却也有所察觉,原来二人终于在那地牢的最深处,见到了罗睺的身影! 二人在这地牢之中转了许久,听了大半天的哀嚎哭喊之声,等到了这最深的这处囚室,却突然变得冰冷死寂,饶是以行云的定力,心中也开始冷的发毛起来! 却是时迁先忍不住叹道: “我说怎么越深处,这里的守卫竟然松懈许多,原来竟是因为,这里的人都死了…” 他似乎又想到什么,却是又不得不说,于是小心的试探道: “不知道,罗教主,如今怎么样了…” 却听行云语气平淡之极,却是到了极怒的表现,指着一间囚房道: “他在那里!” 时迁顺着行云手指的方向看去,却是单独的一间小房,仅以他身上的一点功夫感知,也可断定,那里绝对不会有任何活着的东西存在,甚至还被森森鬼气镇压着。 行云便不等时迁有何反应,甩开大步走到那间囚室之前,就见到罗睺独自躺在冰冷的石板上,眼里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俨然已经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有自己送过去的堂单气数!他明明有大罗初期的修为!他明明是曾经的魔道圣人! 哪怕他的实力,已经大打折扣,可是,大罗金仙,就足以在这洪荒九州自保,不遇圣人,又有谁能伤他成这个样子?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日落怀阁众人分头入关时,他曾为了没有修为的成绾醉担心,也曾为了只身前往道门深处的常行雨和白秀清担心,可他唯独没有想到,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曾经许诺要保护自己周全的罗老狗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这到底是为什么? 是因为他吗? 是因为他是跟在自己身边,替自己搜罗气运,为自己扫平封赦路上障碍的灰堂副教主吗? 是因为那样一场,所谓的干系人族的大造化吗? 还是,因为那看不见摸不着,人人畏惧的业障因果? 亦或是,杀劫之中,注定要有人平白牺牲? 可是,这些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不过是不知道哪个量劫里侥幸存活下来的一缕残魂而已! 他不过是被自己气息牵引,想要寻找自己道统传承的可怜虫而已! 只是,事到如今,他仅仅已经沦为自己身边的一条狗,却又为何非要他先来做自己帐下的第一缕亡魂? “不,不,不!这样的结果,我不能接受!啊!” 行云现在满腔怒火,就连元婴之上也被蒙上了一抹赤红,他愤怒,他不甘,回想起过往与罗睺的一切,终究化作一股蛮劲,抡起一拳,就要向那囚室的门轰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章 救人 那时迁见到行云那样的架势,当即惊的魂出天外,这样一击,动静不小,势必引起巡兵戒备。 本来以他们的本事,在这里自保肯定不成问题,只是,若要真的引来大批的虞服强者,再想顺利救出罗睺,却是不能了! 于是,时迁慌忙发动神技,与行云几番轮换,终究在重拳砸下之前,将起挪到了空处。 这样一击,集结了行云此刻心中所有的烦闷,自以为砸在石门之上,就可好好出一出心里的闷气。 却被时迁这样一晃,击在空处,一身余威无处发泄,好不痛快,于是不解的看着时迁。 “我的行云老弟,大弟马啊,你这脾气,怎么跟我那十三兄长天孤星一般无二,说动手,那就动起手来,你这一拳砸下去,心里是舒坦了,可这罗副教主,还救是不救?” 行云听到此话,却是一愣,却不知自己何时起变得这样爱冲动了? 随即一拍脑门,醒悟道: “瞧我这脑子,偏在这时候犯起浑来!” 时迁是再了解不过行云此时的心情,当即宽慰道: “原也不至如此,只是老弟关心则乱!” 时迁说罢,却是在帕下一阵翻腾,便见其身体竟然化作一股黑烟儿,飘飘呼呼的就钻进了那囚室的锁眼里。 再听其中两声细微的咔咔声,却见一个同时迁一般无二的小人儿在锁眼之内一阵跋涉钻了出来,慢慢变化成正常大小,随后那沉重的石门大锁竟然悄然而开了! 行云见到他这手绝活,不禁竖起一根大拇指,对其赞道: “想不到,时老哥技艺高超不说,还头这等巧宗,到是我这拳头粗鄙了!” 时迁却淡淡一笑,摆手道: “不过是当初东京盗甲,为了釜底抽薪硬练出的法子!” 说话间行云已经将罗睺抱在怀中,只可惜触手一片冰凉,死气沉沉,竟沉过了行云此时的脸色。 时迁见状,就猜出个大概,连忙走到行云面前,悄声道: “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咱们将罗副教主带出去,再想旁的办法!” 行云只顾探查罗睺体内情况,哪里有心情管的了其他?不过是被时迁强行拉着往地牢外头走罢了! 只是,按理为求稳妥,应当是原路返回的,但是时迁此番,却拉着行云走了另外一条通向出口的路。 行云却在心里奇怪,他分明将堂单气数送了来,却不想,非但未在其体内见到一点堂单气数,就连白莲花也不见了踪影,难怪自己一直无法锁定他的位置。 原来,此时的罗狗却只剩下了一具空壳,竟连魂魄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呔嘞嘿!果真是你!我的兄弟!” 此时却是时迁突然一声惊呼,待行云见到时,他已经换到另一处房门之内,看样子像是见到了什么必须要救的人! 只是时迁身材小于常人,他也是按捺不住自己先冲了上去,倘若他能够稍一隐忍,先与行云打个招呼,却也不必横生出这样灾祸出来。 待到行云反应过来,已经从那囚室之中飞出了一个人影,黑乎乎的扑了过来,行云怀中抱着罗睺,便没有多余的手来接他! 只好将那印天钟祭出,撞在那人影身上,却把那人影给撞了进去,随即将罗睺的肉身也往内一丢,腾出手来就要向囚室里面支援出过去。 只是一切来的太快,转眼之间已经发生了几番变故,却又哪里来的却全都顾忌道? 行云才一闪入囚房,便又有一道人影朝被打飞出来,行云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将上去,那人正撞在行云怀里,已是被打的吐出一口鲜血,却不是那急着救人的时迁又是谁人? 却也不知道,他小小的个子,还不及先前那道壮硕人影的腿大,却如何在电光火石之间将其抛给行云,此话暂且不提,却只说屋里那人,怪笑着走到行云面前,挖苦道: “哎呦,还有个同伙儿?如不是这小矮子贪心,非要再救一个,说不定真叫你们把那条蠢狗救走了!” 这说话之人正是王恒!此人本在城寨之东看守瑶儿,却突然感应罗睺处有变,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新奇法子,却是身形一闪就出现在地牢之中。 饶是如此,到了关押罗睺处,也只落了个人去房空,再要搜查之时,却是没有捕捉到半点气息,恰巧此时时迁贸然出手,被他逮到了破绽,才出面一招先将时迁击飞。 也所幸早在进来之前行云就以无畏神格将二人护住,不然仅以时迁的修为,受到王恒这样一击,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了! 行云观察王恒气息,在他身上却是发现了一丝罗睺的味道,心中肯定便是来了正主,当即也没什么好脸色,冷声道: “罗睺的灵魂呢?” 对方还是一脸玩世不恭的笑意,嚣张的盯着行云拖了好半晌才淡淡道: “在我这里!” 行云骨子里就看不惯王恒这种神态,当即斥道: “交出来!” 那王恒反而一脸做作的抚了抚胸口,贱笑道: “呵!你那么激动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把心脏吼出来呢!” 关行云眼中喷出一道精光,无畏神格倾泻而出,在手上一扫,便砸毁数十间石室,同时掌中一吸,就将一名闻讯赶来的金仙扼在手中,却向那王恒掷了过去: “交出来!” “我若是不呢!” 王恒却表现出了比行云还要凶狠的神情,挥起一爪,竟将那名巡兵杀的粉碎,看起来,他倒更像是来寻仇的样子。 狠戾的样子并不能吓退行云心里的怒火,八九玄功变化而出,就朝王恒头顶削去。 那王恒却将手上一点白光擎出,抵在行云短棍之下,瞬间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行云眼中怒色更甚,却不得不将牙一咬,硬生生的将玄功短棍向旁边移出了一点点。 那呼啸而下的短棍,在行云满腔怒火的浇筑下,轰隆一声将石板地面砸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同时带动整个地牢一阵翻腾! “嗯!看起来,这狗肚子里的宝贝,当真有些用出!” 那王恒摆弄着手上那团白光,在行云嗔戾的眼神面前几分摇晃,上面萦绕着的,却分明是那魔祖罗睺的气息! 第一百一十一章 准圣强者的能力? “这可是,狗宝?” 时迁曾做过多番劫富济贫的好事,眼光见识自是非凡,一眼就认出,那王恒手中擎着的便是一粒明光闪闪的狗宝,并且根据行云脸上阴郁神色,便已经猜出了此宝的出处因此言语间也带几番小心翼翼来。 且不提那狗宝之上强烈的罗睺气息,单是那份来自元婴深处的熟悉,就已经叫行云心里一痛,牛黄狗宝、蚌与珍珠又岂止切肤之痛? 自己分明与他日夜相随,却没发现,他竟要走上这样一条道路,也叹这罗睺天资聪颖,自他化成狗身之时算起,不过短短时日竟被他给孕育出此等宝贝来! 那王恒此时洋洋得意,对行云挑衅道: “你这条狗也算是有造化的,遇到你这样一个好主人,只可惜,他不该扰了我的好事!” 行云再也忍将不住,然而对方有宝在手,只怕伤到罗睺根本,终究怒吼一声,将手上力道向下一堕,便见那玄功短棍已经深深的插入脚下的石板之中! “你知道什么的造化啊?将宝贝拿来,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那王恒却料定了行云此时投鼠忌器,将手里的宝贝摆弄几下,叫嚣道: “呵呵,此宝在手,你还能怎么犯我?不然,你也像我一般,先将此宝毁了,再来打我?” “你!” 行云被王恒气的说不上话,自那名巡兵无辜死在他手上,便再没有人敢贸然上前,如此淫威,他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难道,在他的眼里,手下的性命就真的如草芥吗? “哎呀!我要好好想想,该对你提出什么样的条件与我交换才好!” 王恒见到行云的表情,心中更加爽快,却开始自说自话起来,仿佛是现在吃定了行云一般! 行云却眯着眼未有动作,仿佛是在积蓄着什么能量一般,被那王恒看到,却更加张狂,邪笑道: “看你这一副拼命努力的样子,白费功夫!不如这样好了!你再去寻个小女娃过来送给我好了!” 这是个世家公子作死的典型,他不知道此话一出,他几乎已经将行云心里的逆鳞触碰个遍,反而将手里的宝贝一颠继续道: “相比于这个东西,我对那个小女娃的兴趣更” 他有心将瑶儿送人,却又舍不得这样的好处,此时故意试探行云口风,却是打错了主意,只见他话还没说完,却突然手上一凉,再转头看时,一抹黑光闪过,那手里的狗宝早就已经不翼而飞了! 原来是他之前将那时迁一脚踢伤,只以为他有多般不济,于是便不将他看在眼里,他又哪里知道这个时矮子的绝技? 先前对行云的那番叫嚣已经叫时迁心里多般不忿,更何况他以狗宝要挟,却是在利用罗睺在行云心里的位置,那便是在摆布兄弟情谊,像时迁这种人最是看中这个,却又如何能让他的诡计得逞? 当即用出一个窃甲的功法,趁其不备先将宝贝取到了手中,然后又在对方头顶蒙上了一层吹灯法,那王恒先失了手中宝贝,又突然的眼前一阵乌漆麻黑,心里却是惊了又惊! 俗话说趁你病要你命,时迁这人从不轻易与人为敌,但若真的有人被他看不上眼,却也绝对不会叫他好过。 经过先前的较量,他已经知道凭自己的实力是不会对王恒造成什么大的伤害的,料想自己一身手段,此时只有那口技神通能有作用,于是便见其眼珠一转,仿着罗睺的声音对王恒喝道: “呔嘞嘿!王恒小儿,你敢玩弄你家老祖我的宝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 此话来的毫无征兆,时迁又有意作弄,便是在王恒身边转圈说出,王恒此时被吹灯法遮蔽了双眼,本就失措,如今从四周传来罗睺的声音,便是惊慌,如此却被时迁无意之中给诈出不少实话出来! “啊!你怎么还活着?你明明种了我寨中咒印,没有我的法子,是断活不成的!” 原来,当日罗睺对战王恒,受到神秘咒印的镇压,便是进到了死地,幸亏他平时在行云气运和往日魔煞的磨砺下修炼出了腹中宝贝,在咒印的威压之下,将元神遁入其中才保留了一线生机! 行云听到此处脸色一变,刚要爆发出来,却被时迁以眼神止住,果然是人老精,只见这时迁面不改色的继续诈道: “哼!没见到我家里来人吗?你那什么鬼咒印早就被我家弟马给解了!” 话音刚落,那王恒的语气坚定,却是反驳道: “不可能!我这咒印乃是,不是我寨中人是断不能解的!” 时迁与行云对视一眼,却又道: “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了吗?你那什么咒印在我家弟马眼中,简直不值一提!” 王恒开始激动起来,似乎多年的信仰,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受到了威胁一般,顶着块黑帕子在黑暗中闹腾起来! 只听他嘶吼道: “不能够!那洛南石花何等难得?你如何解得?” 行云眼中精光一闪,早将神念探入堂单之中推演起来,只是涉及虞家寨的一切似乎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遮掩起来,反复曲折,最终竟不不了了之 时迁见行云那里没有反应,便只好再探道: “你怎知道我家弟马没有这洛南石花?难不成又是你寨里独有的不成?” “哼!此宝只有” 这时矮子哪里都好,却在关键时刻爱犯个贪心的毛病,他若肯见好就收,此时已经是有了极大的收获,只是此番刨根问底之下,却是露出了破绽。 只见那王恒话说到一半,已经察觉不对,当即将气息向外一探,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识破了时迁的诡计,在黑暗之中锁定了他的具体方位,张牙舞爪的发起难来! “原来是你这矮子敢来我探的话!” 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在小黑帕子里喷涌而出,直打向时迁面门! 王恒此人处处透露着古怪,行云早就暗暗在旁边暗暗戒备起来,此时见王恒突然发难,却是一声冷哼,将玄功法力变化而出,玄功短棍扫出一片棍影,在其攻势未到之时,就已经反击过去! 此时狗宝已经握在行云手中,便没有了后顾之忧,短棍削打起来便不留后手,那王恒终究吃了吹灯法的暗亏,他在一片黑暗之中直接的前后左右都有风声,单凭他心中一点奇术感知,躲避起来,左支右拙,却是狼狈至极,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气焰。 行云的棍法越用越是纯熟,便将之前积压起来的怒火全部化入八九功法之内,顷刻间舞出片片棒影,就算对方有千手之资也是迎接不暇,终于是“咚”的一声被行云霹雳一棍扫中后腰,倒飞出去,喷出一片脓血! 那吹灯法说到底只是一叶障目,此时被行云扫飞出去,那小黑帕子滑落在地,王恒猛觉眼前一亮,便见行云的短棍已经杵在他的面前! 世家子弟,自是众星捧月,王恒先被行云一顿乱打,又见到他轻蔑的眼神,便觉心里失落,出了真火,用出一个鹞子翻身,将行云短棒踢开,怒吼起来! “谁让你们敢这样对我的啊!” 只见他状若疯魔,对着面前的虚空吼道: “你们是死人了?还等着我被打死吗?” 只见其话音刚落,行云周围压力顿增,便有数十个太乙金仙修为的神秘人缓缓出现,其中竟然还有一个手持短刃的大罗强者,面无表情的向行云逼来! 只听那王恒厉声道: “给我燃烧灵魂,结四灵网阵!杀了他!” 此言一出,行云顿觉一股危险气息向自己扑来,那十数个城寨高手听到王恒的命令,脸上闪过一抹挣扎之色,随即一阵扭曲,似被什么力量控制起来一般,竟真的从眼中焚烧起熊熊烈焰,向行云绞杀过来! 大罗强者燃烧灵魂的威力岂是儿戏?何况,还有十几位太乙金仙的力量也不容小觑,行云面色阴沉,光是这股力量就已经是一种不小的威胁,更何况还有一个王恒在身边虎视眈眈。 行云恐怕争斗起来再叫时迁落入对方手里,便不由分说先将时迁收进印天钟,又将先天一气攥在手中,神情肃穆,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起来。只见虞服众人呈四网之势将行云围在中心,王恒便从袍袖之中甩出黑色铁链将众人贯穿吞噬起来! “就让你见识一下我虞家寨的实力!” 那王恒不断的吞噬着虞服使者燃烧灵魂爆发出来的能量,此时表现出来的气息攀升至了大罗后期,看样子就要直逼准圣! 行云哪里能猜到,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等卑劣的功法,心中便泛起一阵恶心,沉声斥道: “要打便用自己的力量出来,何必祸害好人性命?” 饶是对王恒这样的做法嗤之以鼻,但是第一次正面应对准圣级别的强者,行云的眼中也闪现出一抹忌惮出来! 此时那十几个虞服好手已经被王恒吞噬了最后一丝的能量,眼中早就失去了活着的光彩,原本紧致富有弹性的皮肤已经变得干瘪,却是不能再活了。 “怎么?害怕了?放心,我不会杀你的,虽然弱了点,但是做个灵魂养料也足够了!” 王恒小人得志,吸收了十数个手下高手,已经无限接近了准圣的修为,便觉得在行云面前又有了叫嚣的资本,却先放出了狠话! 行云嘴角一番冷笑,淡道: “不是自己的力量,那来你能用的踏实吗?” 别人欺你辱你怎么办? 那就抡圆了往他脸上打就完事了,此时王恒想从行云身上找寻碾压的快感,行云救偏不要如意,那原本的优越感没有得道满足,王恒脸上一愣,随即变的越发狰狞,手上结出神秘法印便向行云强压过去! 当日其以大罗初期修为施展此印,罗睺尚且抵挡不住,如今他的实力已经提升至准圣层次,那咒印之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那咒印压力如泰山压顶,避无可避,行云更有意试探对方底细,便将无畏神格暗暗运在体内,饶是如此,依然被那股力道压的闷哼一声,脸上青白之色轮番变换,却是在运用变化之道泄去那法周压力! 王恒见行云只是被自己法力压的一哼,之后便如没事人一样,却是狞笑道: “到底是做主人的啊!这才只是第一重力量,我便看看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罢,他将准圣能量运转起来,将双脚在地上一跺行云便觉双腿之上的压力顿增,竟是地面之上传来的一股巨力在向上挤压,一时间上下两股力量合到一处竟在不断拉扯在行云的骨骼关节之上,就连那刚正不阿的无畏神格也有了即将破碎的趋势! 行云擦去嘴角留下的一抹鲜血,八九玄功疯狂运转,不断的在王恒怪力之间周旋,却又生出一丝明悟,盯着王恒不可一世的目光,挑起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这股笑容古怪的很,看在王恒的眼里,以他准圣层次的修为竟从心中生出一抹恐惧出来,便觉此人危险至极,不能多留了! 于是他将气息运转到极致,第三重咒印已经拿捏在手,就要对行云补上最后一击! 却在这时,城寨之中便有滔天的烈焰升腾起来,一时之间哭声喊声连成一片,王恒便心中一沉,咒印之力便向地牢之外放射出去,便知是瑶儿被救大本营遭袭,脸色大变,狠狠的对行云怒道: “好小子!竟然调虎离山!” 行云被他说的心里一愣,也是颇为惊讶,却并未表现出来,反而唬道: “怎么,许你以卑劣手段要挟我,不许我使些手段?” 王恒此时担心寨中情况,父亲前去接引尊上归来临行前曾嘱托自己镇守寨中,他却贪图三晋关内的生人魂魄,招来这门因果,倘若因此寨内有什么不测,耽误了尊上的大事,恐怕就连父亲也保不住他! 想到此处,王恒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手上那最后一击却再没有心思发动出来,慌忙转身就要赶回主城中去! 行云见状,却从那咒印的威压之中闪现出来,抓在对方手腕之上,笑道: “怎么?还没压死我,就想跑路了?” 那王恒见到行云竟然能从咒印的压制下解脱出来,却被吓了一跳,拼命甩开行云的手,惊道: “你!你!竟然不受咒印之力控制?”? 第一百一十二章 绝杀 山海幻境的威力 虞家寨,八十营屯。 除了那深藏地底的斗争与呻吟,一队巡防兵从营间经过,一切平静的像往常一样,却另有一场风暴悄然酝酿着! “吽!” 一声足以震撼全寨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是冲天的火柱将一处营房吞噬,那队恰好经过的巡防队伍甚至都没能做出回应就被那滔天的火势殃及,给烧个落魄飞灰! 紧接着,“吽!吽!吽!”无数的巨响在营屯之间响起,全寨之内,都被火光笼罩起来! 原来却是那戍守在地底的灰家见地牢之内,王恒与行云处的大战一触即发,对方以阴狠方法强行将实力提升到准圣层次,仙家们恐行云在其手下吃亏先就通知了那正在城东营救瑶儿的冯晚青! 也幸亏那名灰家统领以大局为重,为冯晚青留下一批灰家好手,才叫她想出这样一个围魏救赵的法子! 先前在三晋关时她见行云去意已决,自己不能阻止,便先趁行云吸引王恒注意力的功夫,潜入城东府尹之内,将瑶儿救了出来。 之后又得到灰家的密报,便将道家三昧真火化入灵符之中,交给一种灰家,请他们潜伏在对方兵营之下,每隔一间兵营便燃起一张灵符,一瞬间虞家寨四十余座兵营全部焚烧殆尽,打的虞家全寨一个措手不及! 待那反应过来的巡防兵赶至之时,自冯晚青剑上闪出一阵清风,那未被引燃的兵营也被扑腾起来的火焰焚烧起来,而潜伏地下的灰堂人马却早就借着火势撤离到了安全的地方去,一时之间,竟没人知道这场无妄之灾是起于何处了! 那地底深处的王恒听到外面动静,却被行云拦了下来,心脑之间惊怒交加,却是凶性大发,再不管行云有何动作,劈手撒出一片匹练将行云拦在身后,怒吼一声冲出地牢去。 然而待他赶至兵营处,一切都已经付之一炬,当即一股急火攻心,袍袖一甩却将那残营兵马给轰了个干净,随即心中一动,却是感应到了城东方向凌空立着的冯晚青当即怒吼一声又朝城东府邸赶去! “是你?你毁了我八十营屯?” 此时王恒表情怒不可遏,冯晚青眉头一皱已经将瑶儿护在身后,袖中手指已经掐上一个法决以防那王恒突然暴起伤人。 王恒瞥了一眼瑶儿,心中更怒,若不是他还打算将此女献给尊上,在三晋关时就已经将其吞噬了,又何必引来这些祸事? 他便将满腔的怒火全都算在了这小家伙身上,偏冯晚青将其护在身后,脸上一狠,便将手上咒印之威先将她们两个锁在其中,先前那黑色铁链早就提在手中,竟是要凭借准圣修为强行将两人给炼化了! 那咒印之力才一落在身上,冯晚青只觉周身一阵剧痛,脸上已经染上一抹煞白,她瞄了一眼王恒手中的黑色铁链,眼底深处升起一抹厌恶与忌惮,却是不由自主的在两人身前画出了数道防御法阵。 王恒见状,冷哼一声却将黑色铁链直接甩了出去,这黑链非佛非道,不在五行之列,那重重符盾竟起不到分毫效果,被其撞上便不如一面薄纱,穿透而过,却向冯晚青二人射去。 对方术法太过诡异,冯晚青始料未及,那铁链在其眼中飞速放大,透露着的豪夺气息却比那妙手功法凶上十倍不止,便就逼的她连番躲闪,秋水仙剑抵在其上,竟也被其吞噬掉大半灵气。 “躲?我看你还怎么躲!” 王恒凶性大发,面露狰狞,已经又有十数股同样的铁链出现在手中,然而此时的冯晚青已经在咒印之力的压迫之下已经没有多少可以腾挪的空间,只怕十招之内便要败下阵来! 只是王恒却不肯多等,双手之上十几条铁链就要夺命而出,却在这时,他脸上一愣,忽听到地牢之处又有大动静。 原来是先前在地底时,行云见外面火起,却是计上心头,他先假意阻拦对方回防,实则激他快些离开地牢,好有机会放出地牢之中囚禁着的无辜之人。 如此一遭地牢之外的场面更加混乱不堪,王恒见了却又是一阵怒焰从心底生起,才刚要对冯晚青下出毒手,却又被行云那里的动静吸引,夹在东西两寨之间左右为难,只可叹,他空有一身准圣实力无处宣泄,竟被行云两个心照不宣牵制起来好生难受! 他看看地牢深处鱼贯而出的犯人,又看了看冯晚青背后的瑶儿,强行分出一丝理智,那囚犯大多伤残不能自理,况且大寨被烧,不如先将那瑶儿捉在手中,有这个宝贝在手,到时也可少受些尊上责罚。 想到此处,他再不理会地牢那边,十根铁链一齐向冯晚青爆射而去,冯晚青一咬银牙,却将双手虚抱身前,似要施展什么威力绝伦的法术。 却在这时,行云心中一痛似乎感应出冯晚青要逢杀身之灾,便见八九玄功几番闪烁,来到冯晚青跟前,玄功短棒就将黑色铁链挑飞出去,同时对身后的冯晚青轻声道: “你也真是,明知敌不过他,还要硬抗这干什么?” 冯晚青望着行云宽厚的背影,又听到此时他这番话,先前所有的委屈竟然爆发出来,窝在心里,竟连眼中都泛出许多水汽出来! 行云环顾四周,见王恒咒印力量波及巨大,他也不甘示弱,无畏神格倾巢而出,将冯晚青笼罩其内,同时温声道: “地牢那边还有些不能自行离开的人需要你去帮帮,这里便交给我!” 冯晚青不愿在行云面前表现出丝毫的软弱,便强行将心里情绪压制下去,同样轻声道: “他好歹也有准圣实力,你一个人如何对付?” 关行云转过身来,竟无半点隔阂,轻抚她御也是的脸颊,微笑道: “那你还不快去解决那边的事情,然后回来帮我?” 冯晚青嘴里反驳的话还未说出口,便从行云手上悄然传来一股新奇的能量,使她心里一愣,从口中吐出一句小心,便悄然离去,一时间场中便仅剩下行云与王恒两个人了! 那王恒见冯晚青带着瑶儿离开,便要出手阻拦,只是这样的心思才一出动,便被行云迎头压了回去,只听他淡道: “掳走我妹妹,打了我兄弟,现在又要来伤害我女人,咱们这帐也该清算清算了!” 那王恒却是怒极反笑道: “你要来找我算账?还从来都没有人敢来找我算账,那我这八十多个营屯的帐又该找谁来清算?” 行云却神情一怒,先前压制在胸中的情绪再也忍将不住,玄功一晃,动身就是两个巴掌,冷声道: “便是你咎由自取,罔顾人命,他们死在我手上来日还有望一登堂单,死在你手上,却不是白白浪费了好人性命?谁又不是天生地养凭什么任你这般糟践?” 王恒大概从来没有被人扇过耳光,此时他又那咒印力量护体,这样的攻击在他准圣实力面前简直不值一提,只是被人骤然打脸,一时觉的心里屈辱,便是怒吼出来! “凭什么?凭我是这寨中的主子!凭他们生来下贱,要怪便要怪你,若不是你他们何必失去性命?” 此时这王恒已经失了心性,他不自思是他先挑起事端,如今却又怪其行云的不是,便将双手之上的咒印疯狂甩出,只要将行云砸成肉酱才可舒心! 行云见了眉头微皱,便知再说什么在他身上也都行不通了,如此暴虐之人今日便是留不得了,于是运转玄功变化,身形几个闪烁,便将那咒印一一躲了过去。 行云只管在空中穿梭,那王恒却也只管在空中投掷,如此,不过眨眼功夫,便又有数十间屋舍被乱投出去的咒印砸成了粉末,吓的寨中众人落荒而逃,看来这虞家寨中也多有受够了王恒暴行之人,竟趁此机会,跟随被行云放出的囚犯一同逃了出去! “只这一会儿工夫,就有多少人无辜死在你的手下?不必我动手,今日你虞家寨恐怕就要灭门了!” 王恒乖张性格怎能听进行云的话,见到场中情形已经这样,索性把心一横,也不管自己手下死活,只是一味行凶! 那咒印之力越甩越多,便如一座座小山落将下去,在虞家寨中砸出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巨坑,行云自思对方准圣实力对付起来颇有困难,他便有意激怒对方,好叫他乱了分寸,当即抱着膀子出言讥讽道: “你且疯,不消片刻,地牢之中的囚犯便可逃离干净,到时我自然带人离去,叫你人财两空,到时如何与人交代!” 王恒本就越打越怒,此时也只有这一腔怒火能够掩盖此番大祸后果带来的恐惧,行云却偏偏要将这些在他面前捅明,叫他心虚之余更加愤怒起来! 大概真的是被行云二人逼的入了穷巷,他的心中亦生出一丝悔意,倘若当初没有惹上这一重杀神,又何至于此? 只是眼下并无后悔的良药给他吃,于是便将口中牙关一咬,把一枚小巧铜片祭在空中,嘴内叨念几句奇特咒语,仿佛解开了什么远古束缚一般,在他的身后竟闪现出一股别样光泽出来。 行云心中惊叹: “这就是准圣级别的真正实力吗?” 此时王恒却已经用上了燃烧灵魂的法门,配合那枚小铜片激发出来的气息,已经足以秒杀这世间圣人之下所有的存在! 那正在地牢一旁疏导人群的冯晚青感受到王恒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身体微颤,不由的攥紧了袖中的拳头。 另外一边,王恒阴恻恻的道: “既然,你不给人留活路,那便一起毁灭!” 此话说完,从那王恒身上各处涌现出无数铁链,交织成网,却也不知道这虞家寨中有何渊源,不管是先前被罗睺出手秒杀的虞服青年,还是现在行云眼前的王恒,都极其擅长运营兜网攻击,此时正有四面气息强悍的铁网将行云团团围住! 到底是人家压箱底的绝学,这四灵网阵乃是洪荒之中不世出的奇阵,依靠燃烧灵魂的力量加之那王恒背后古怪的金光,行云被圈在其中,第一次感觉到了八九功法运行的不畅。 “哼!这回看你还怎么躲!” 只见王恒眼中死气频繁闪动,将全部力量都压缩进手中的咒印之中,行云便觉得一种勾连天地的压迫感正在生成,便不容他有所轻视,将心中的那股力量暗暗的调集起来! 咒印之力越攒越大,王恒的身体也越发枯槁,准圣强者的绝命一击,饶是行云气数加身,也渐渐的连呼吸都变的困难起来! 只是他在等,在等待一个时机来验证他心里的猜想,便见那王恒又开始叫嚣起来: “怎么不见了?四灵网阵之内,一切生灵遁无可遁,你害我燃烧生命,便留下给我陪葬!” 只见其手上一甩,那咒印已经凝结出深灰色的实质,在他怨毒嗔恨的目光下,铺天盖地的罩在了行云身上! 这一瞬间,天地之间都响起呼啸之声,如此术法若不是被王恒这般丑恶的嘴脸用将出来,却也是独一份的气势恢宏? 只是,幻想之中关行云在咒印重压之下的惨状并没有发生,在那王恒一脸惊愕表情下,关行云抱着膀子从容笑道: “不就是群山之力?” 王恒面露惊恐,他这一击已经动用了寨中的全部底牌,虽说他修为不济,并未能发挥其中的全部实力,但是在四灵网阵的加持之下,已经是准圣之下无敌手的存在,这关行云却如何扛的过去? 他望着自己的双手疑惑不已,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在心中反复折磨,加之眼里的死气翻涌,一时之间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辛酸,自己究竟在做什么?难道,自己拼尽所有,都不能伤到对方的一根毫毛? 行云见到王恒错愕的深情,嘴角一挑,眼中没哟一点怜悯之色,元婴之中的先天之气变化出一副山海世界的模样,只见他指甲一点,便将一处堪比泰山之巅的小峰托在手中,厉声道: “敢伤我兄弟,便让你尝尝真正的山海之力!” 说罢,行云手上的小峰便冲破那王恒咒印封锁,直接碾在他肉身之上,一时间便如又去千军万马在他身上踩踏一般,竟连剩余的准圣力量也被那强横的重量泯灭干净。 只听那王恒在山下痛苦呼喊着,似乎在求救,又似乎在忏悔,听在行云耳内,都如牤虫最后名叫,手上一攥,小峰之上便涌现出一股大力,将之碾成了一摊肉酱!随后淡淡道: “这就是敢动我女人的下场!” 这一句恰好被急忙赶来的冯晚青听到,心中柔软之余,却又牵动出又一重心事出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堂单感应 虞家寨外,冯晚青带着瑶儿出现在行云面前,那小瑶儿经历了这变故,整个人都改变了许多,此时见到关行云就在自己对面,再也忍将不住,挣开冯晚青的手,扑过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大哥哥,你可要救救大狗狗啊!他是不是已经死了啊!” 那瑶儿哭的伤心,一颗小脑袋埋在行云身上,眼里涌出的泪水直将行云的衣衫弄湿了一大片,同时在她的手上放出一物,却正是罗睺身上唯一的法宝白莲花! “呜呜大狗怕我被那个大坏蛋抓去吃了,他自己也被那大山压着,却将这莲花给了我,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么惨” 听到此处,行云面上一愣,心中更疼,他默然的从怀中也掏出一物,明晃晃,竟然是一团浓郁的功德气数。 行云默默的将附着罗睺灵魂的狗宝取出,眼光之中似有责备,又似乎心痛,只是勉强的稳住因为过分激动而颤抖起来的双手,只在口中反复念叨: “我给你的堂单气数,你为何不用?为何不用?” 却说好一条灰堂教主,宁愿被活活取出腹中宝贝,也不肯损耗一分一毫的堂单气数! 他对着手中宝贝叹道: “你好傻啊!只差一点点机缘而已,你受尽那般苦楚,刚刚修炼出这枚内丹,就要脱离兽身桎梏,偏为保留这点功德气数功亏一篑,又是为何?” 此时行云手中攥着的狗宝内丹竟像是听懂他的话一般,闪出几下微弱的光芒,好似在说些什么! 行云便嗤笑一声,甩开眼角的东西,质问道: “你为我谋得了这样一场大造化,便是为这天下苍生谋造化,难不成救了那么多茅山后人的命,还抵不过这点功德气数吗?” 行云想起罗睺当初逼着自己传承他魔祖道统的样子,心中又是一痛,又道: “这下好了,一切前功尽弃,连狗都做不成了,看你的道统还怎么传承!” 此话一出,那刚刚平息下来的瑶儿却心里一悲,却又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旁不远处的冯晚青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行云先前提到茅山因果,她便听出行云心里的责怪之意,如今危机解除,像是要算总账的时候了,于是之前被她压制下去的那一抹委屈便再次涌上心头,只见她堂堂一个道门魁首里的首徒,竟也闹起小女子的脾气来,走到行云身边,赌气道: “如今人已经救了出来,也算是完成了九师叔的嘱托,眼下还有封正灵符尚未追回,我就告辞了!” 行云此时一心只想如何救活罗睺,却哪里听的出冯晚青话里的真正意思出来? 他略一沉吟,自思道: “她受道门影响严重,难免对罗睺有些偏见,稍后我要救治小莲,她见了难免心里别扭,此时离开倒也是好!” 想到此处,行云便对其点头道: “之后我也有些事情要去做,不能陪你一起寻找灵符,那便后会有期了!” 冯晚青闻言,眉头一皱,竟也在心里嘀咕一番,心情更加低落。 “你却又怎么知道我不会帮着救人?你既与我互通情义,却连一句明白话都不愿说来,难道我便那般不堪,连是非恩怨都分不清吗?” 她气行云不肯挽留自己,甚至连一句软话都不愿说,又气他误以为自己不愿救人,却没想到行云是怕她夹在宗门道心和他之间心里难受。 如此便觉的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于是把心一横,便不再看行云一眼,御起秋水仙剑扬长去了! 此时瑶儿见两人说着说着气氛又古怪起来,甚至话到最后,冯晚青竟然御剑离开了,心中又是大为不解,当即就要与罗睺分说,只是话到嘴边,却猛然想起,罗睺已经不在了,于是心中一悲依旧大哭起来! 罗睺遭劫,这个小丫头心里最为难受,一来,她小小个人脑袋里还没有什么正邪之分的观念。二来,罗睺此次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保全她才落得如此下场,她便觉得是自己害了大狗狗。三来,平日里便只有这条老狗对她最好,便如亲长一路上对她照顾有嘉,如此便哭的停不下来了! 行云见冯晚青离去,他继续呆在这里也没意思,便也运转八九玄功将身形一闪,带着瑶儿回到了三晋关内。 这里因为尸魃犼的关系还遗留出一片汪洋,此刻站在洪川之前,又狂风呼啸,藤萝冠随风摇摆,一样的波涛,一样的地点,却少了一样的人,过往与罗睺的一幕幕便又出现在行云眼前,使他心中一悲,白光闪过,洪川之上却又涌出一片白莲! 小瑶儿却不知怎么被行云哄好了,此时看着一片白莲,似乎想起什么,拉了拉行云的衣角小声道: “我们真的与大姐姐分开吗?” 行云却摸摸她的小脑袋,轻叹一声道: “若是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眼下重要的是,如何复活小莲!” 听到此话,瑶儿眼中闪过一抹希望,喜道: “真的有办法救活大狗狗吗?” 行云眼中也涌出一抹希冀,招手弄来一朵白莲,喃道: “当初我便发觉了小莲身上的变化,地涌白莲,慈悲转生,他受我慈悲之力的影响根基上已经发生了改变,只是还需要个机缘,所以我才将堂单气数全都送到他的身上!” 瑶儿听到此处,鼻子一酸,又要哭出来,却强行忍住,问道: “那现在呢?” 行云将白莲放飞空中,叹道: “不承想发生了这样的变故,眼下只好先找到洛南石花把他的元神从群山之力里释放出来,再以堂单气数好生温养,再想其他法子助其恢复了!” 提到此处,瑶儿也颇为好奇,对行云问道: “山川大河乃是盘古大神身体所化,他们怎能够运用这等力量?” 行云对此也是大为不解,他可动用山海之力,纯粹是因为杀劫大运加持下,尸魃犼的这一场造化,加上先天一气在八九玄功和道家真法刺激产生的异变,可以说这几样条件缺一不可的,只是那虞家寨能为何也能够运用群山之力,他就不得而知了,便见行云甩了甩脑袋,叹道: “虞家寨古怪的很,此事之后再说,当下还是寻找石花要紧!” 此次变故牵扯太多,以至于华山那里还没去上,堂单气数就又给出感应,似乎又有大事将要发生。 经过尸魃犼事件,行云与罗睺积攒了不少功德气数,加上落怀阁其他人的收集,长白之上的亏空已经弥补的差不多了,此时却又能有什么连行云都感到心惊胆战的事情发生?难不成,那南海上的机缘要提前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黛山怪石 三晋关南行两千里便到了丹亳关,丹亳关内有座黛山,行云此时正带着瑶儿在山上寻找着什么! 因为罗睺遇难前将白莲花的法决交给了瑶儿,如今大狗狗不能骑了,她便坐在了白莲之上,虽然不必她下地爬山,但是往来的蝇虫也让她叫苦不迭。 伸手在她粉嫩的脖子上拍死一只大蚊子,瑶儿苦声道: “这里真的能找到洛南石花吗?” 行云看她一身的蚊子包,温声笑道: “堂单感应不会错的,此处有座古石像,那石花便长在石像之下!” 瑶儿却鄙夷的看了一眼这处荒山,人烟稀少,如何像是有什么石像的样子? 于是将信将疑道: “如此普通的一座山里出来的东西,真的能够破除群山咒印那等威力的法术?” 对于这一点,行云也曾有过疑惑,那群山咒印的威力他也曾尝过,若不是他先一步领悟了山海幻境并且吸收了犼乱乾坤的力量,在那咒印的威压下,恐怕也要惨遭毒手! 只是,如今堂单感应清楚明白的映射在心间,他若想救出罗睺,便只有到此处取出石花,倘若真要给出个理由,那便是因果的力量。 于是,在瑶儿的抱怨声中,二人向山顶爬去,却也不知道这小丫头身上有什么魔力,山里的蚊虫都爱在她身上嘬上一口,直弄的她发狂怒吼,口中法决一念,白莲花激射出万道光芒,扫平了一片树林才安静下来。 也幸亏她这顿操作,在那片倒树之中才显现出一座古朴的石像,只见她拉着行云的衣角惊喜道: “大哥哥,快看,石像,那里真有个石像!” 行云顺着瑶儿的手指看去,那石像下面,果真有花,当即也是欣喜,带着瑶儿快步走上前去。 站在石像之前,行云心中竟然还有一点小小的激动,甚至还有一些恍惚,难道这样简单就能救活小莲了吗? 那石花就在眼前,行云却心里一阵迟疑,瑶儿见行云呆站在那里不动,却按捺不住,御着白莲花先飞了过去。 藕带般剔透的小胳膊刚向石像底下探去,便有一股强大的气势从石像之内汹涌而出,行云便觉不妥,闪出玄功变化,就将瑶儿拉在怀内同时挥出短棍,抵住那股威压。 “好啊!果真是冲着我这宝贝来的,你们一个二个看我老婆子落魄了,就都想来踩一脚吗!” 此时一声愤怒刚烈的声音响起,竟是从那尊朴实的看不清样貌的石像中传出。 这石像普通的毫不起眼,只是先前展现出的实力,比那没发动阵法的王恒还要强上几分,在这深山之中,多少透露些古怪出来。 事有反常必为妖,行云急需石花救人,便不欲多添过节,于是却对那石像深施一礼道: “在下急需此物救人,还请阁下行个方便,此般恩德,必定涌泉相报!” 那宝贝对于石像来说也是至关重要,她经历千年磨难,在这一量劫终于苏醒过来,今后能否翻身,却全在这宝贝之上,如今行云要将之取去,她却如何能肯? 只听她冷哼一声,将气势散发最大,斥道: “我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快滚!” 行云闻言,眉头也是一皱,那石花分明长在她脚下,自己看的清楚明白,她却如此说,是摆明了不肯相助,只是毕竟此话长在别人脚下,他也不好明抢不是? 于是便耐着性子,对石像央求道: “此物就在阁下脚下,我那朋友,便知有此物能救,还请借来一用!” 那石像却是更加激动了,况且听闻行云提到脚下,便知是来打那宝贝主意的,却是喝道: “你的人死了,是你的事!你要拿来救人,我却要用什么?天下只有你身边的人会死吗!” 似乎被行云的话刺到了痛处,石像却疯狂起来,竟隐约的在石身上燃起怒焰出来! 行云见状,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觉得这石像既然已经修成灵智,并且返真至大罗,怎得这般无情? 他却哪里知道,人家本来就是一具石头,自然铁石心肠,却又哪里谈的上情义二字? 只是一旁的瑶儿看她不惯,他们不过是想借她脚下的一朵花来救活大狗狗,却被这怪石这般刁难,当即也不管那石像如何,祭起白莲花,就要强抢上去! 那石像感知瑶儿动作,心中怒气更甚,嘶喝起来,仿佛硬邦邦的身体都在颤抖。 “怎么,还想强抢不成?你个小娃娃还也敢欺我?” 那石像却不知掐出的法决,便从石身手臂之中射出一股顽光就像瑶儿头顶打去! 关行云不知这石像功夫深浅,纵使有白莲护着,也要担心瑶儿安危,这小丫头的命可是罗睺拼死换下来的,如今罗睺不在,他怎能叫她有事? 当即挑出短棍向其手臂打去,那石像见行云动手,以为对方两个大活人要连起手来对付自己,心中顽强性子激发,与行云斗了起来! 却说因丹亳关内百花宫沾了杀劫气数,便有姚黄、魏紫两位花仙下山了结因果。 此日百花宫主因气数牵引闭关修炼,姚黄、魏紫在宫中闲来无事,操练起宫主传授下来的百花占解闷。 只见那姚黄仙官法决一动,起出一卦,还未看清卦象,便心中一惊,拉起魏紫就往宫外跑。 那魏紫仙子与姚黄结为夫妻多年,从未见过夫君如此模样,当即问道: “这是为何?是要去哪?” 只听姚黄沉声道: “妹子不知,卦象有感,石娘娘恐怕有难了!” 魏紫一听,惊怒交加,嗔道: “当初若不是石娘娘,你我怎会相识?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机缘,却总有人想算计她老人家!” 姚黄已经带着魏紫御剑飞在空中,回道: “哼!石娘娘对我们有过大恩,妹子,咱们无论如何也要助她翻身!” 魏紫不置可否,也在心中盘算一番,脸色更加阴沉,便知石娘娘此劫凶险异常,便对姚黄道: “御剑过去太慢,哥哥为我护法,咱们遁过去!” 此话说罢,之间魏紫手上法决一挑,便漫天紫花落下,二人抓在手上一撮,便化作一抹紫光遁去,再看方向正是黛山! 花开两头,在虞家寨外冯晚青与行云赌气御剑而去,向东直飞到了山阳关。 她虽然与行云赌气分开,却也不愿过早回到宗门,又不好在外面闲逛,便结出一个追踪法决,依旧寻找起剩下的玉符来。 不消片刻,一股灵符气息闪在脑海里清晰可见,便准备起身赶往,谁知此时又有一个灵符气息冲进脑海。 最后这股灵符气息比之前那一股要模糊许多显然所处位置更远,却要霸道几分,冯晚青便怔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选择起来! 她先抬头看了看眼前的正东,又转身向那西方看去,久久不语。 原来,这两股气息,一道近在咫尺,似乎就在这山阳关中,而那另外一道模糊气息指引的,却分明是那丹亳关的方向! 第一百一十五章 以一敌四 黛山之上,关行云与石像妪激战正酣,却忽有一阵异香传来,随后便见姚黄、魏紫从漫天紫蕊之中出现,那姚黄仙官一见场中情形,不由分说,爆喝一声,便向行云攻去。 “你这强贼,竟敢冒犯石娘娘,看我不劈了你!” 好一个姚黄先官,持一把明黄细剑,气势之上竟大开大合,骤然攻去,倒打的行云措手不及。 那魏紫花仙趁机到石像跟前查探一番,先是看到石娘娘脚下的那宝贝还在,心里便安定了一半,转而对石娘娘询问道: “娘娘可没事?” 那石像老妪先前对行云那般态度,此时见到魏紫还生出一股慈祥出来,却又瑶儿强打的样子,嘴中依然一哼道: “不过一个欺负老婆子不能移动的小贼,打着救人的幌子想要谋求宝贝,已经被我识破!” 这老妪当年也是个可怜人,无辜遭人暗算,落得如今下场,却在十数天前偶然得到那件宝贝,已经找来无数波觊觎宝贝好处之人前来抢夺,却都被石像老妪联合姚黄、魏紫夫妇给击退了,如今行云突然到此,便断定行云是那样了! 魏紫美目一扫行云,见其修为之中对她隐隐有些压迫感,她却不知,那层压迫感只是来自先天一气之中的山海幻境! 又联想到姚黄之前提到的石娘娘性命之灾便也认定此劫是应在行云处没错了! 如此便恐她男人在行云手里吃了亏,挺出一根绛紫长鞭也向行云劈去。 行云那里也自疑惑,怎么突然之间来了这样两个好手?他以秋兰佩上光芒扫视二人,去也并未发现他们是什么大凶大恶之人,当下便想其中是不是有些什么误会,于是将神格气数向外一撒,架开魏紫劈来的长鞭,又用短棍挑开姚黄长剑,便要说话。 谁知,才一张口,那姚黄仙官便以为行云要以花言巧语哄骗自己,当即爆喝一声,攻势上却是更加凌厉起来。 按照修为上讲,他们夫妇二人,并比不上行云,只是他们夫妻二人一起修行多年,又都是百花宫里有名的花仙,身上自有杀劫气数照拂,二人招式配合凌厉,剑光鞭影之间,便让行云眼中生出姹紫嫣红的颜色出来,一时间眼花缭乱,冷眼看去,倒像是在二人手上吃了许多暗亏。 偏在此时,那堂单之上就又有感应,门庭之中就有乌云浓烟滚出,萦绕在一尺元婴处,直搅的行云五内俱烦,在那姹紫嫣红之中,更觉头昏脑涨,心里嗔怒起来! 行云心想,自己不过是想借那石像脚下一株花,那里有那样许多,他们却也不必同自己这般拼命!如此竟是越想越怒,手上的招式也越发猛烈起来,若不是几番探查此二人均不在堂单之上,只怕就要用出山海之力将对方碾成齑粉。 只见八九玄功连番闪烁,一股玄妙之力倾泻而出,罩在姚黄、魏紫身上,此二人便猛人一惊,却是眼前也显出姹紫嫣红之色,闹得两人之间的配合也是一滞,脑中开始眩晕起来,却是姚黄先反应了过来,在他与魏紫身上设下一个避色法,随后怒喝道: “无耻妖人,竟敢在我面前偷用我门秘法!看招!” 姚黄语气之中难掩胸中怒色,然而剑法却越发精湛,那一道寒芒剑尖便如灿汉星河,点在行云周围,却如埋针走穴,印在灵魂之中久久不能剔除干净。 此乃姚黄成名绝技落英缤纷的剑法,其中自有花魂暗藏其中,一时之间竟好像伤到了行云的根本一般。 行云全被那落英缤纷的花魂吸引,竟连鼻尖都跳跃出一抹芳香,沉浸其中,更是欲罢不能!此时,却从云端闪出点点寒芒,悄然划过。 “嘶!” 周身之上暴起无数刺痛,将行云从花影之中惊醒,其后便觉有那姚黄锐气随周身经脉游走,竟像是要把紫府之内的元婴钉死一般! 幸亏行云从内到外甚至是那先天一气都经八九功法的加持修炼出无物可破的神通,只见行云以无畏神格做引,勉强的催动被缤纷剑法刺的僵直手指,结出堂单法印,把那四散各处的寒芒归结在了堂单大门之内。 百花宫绝学自然有它独到之处,那剑光虽然被萨满法力控住,寒芒却依然锋锐,在紫府之中同样刺的行云百窍动弹不得。 此时却有玄功娃娃捏着一股先天一气赶至,只见他抬手将一气撒出,那寒芒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起来,同时蒸腾出独特气息伴随经脉之中来回往复的真气进到元婴之中。 那股气息才一进入元婴,行云就心中一动,脑中闪现奇异画面,似有所觉,随即嘴角一挑,笑道: “原来竟是他们!只是,如此相比,正应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也好叫他们知道知道我的厉害,来日杀劫之中也能便宜!” 想到此处,行云猛然睁眼,双目之上射出一股金光,扫在九天之上,那落英剑法幻化而出的点点星光当即暗淡下去,如此变故还不待那姚黄仙官表示诧异,心中却有兆警,一丝危险的气息忽然将他二人锁定。 站在一旁的魏紫花仙心中亦有所感,但却没能做出动作,电光火石之间还是姚黄机敏,一把拉住魏紫,脚尖连点,同时在手中攒出黄色光芒,凌空一抿便在空中生出层层花盾出来。 那花盾才一出现,便有一簇五角光华射来,这簇星光乃是行云印天钟上发出,威力不同凡响,射在花盾中央力道变得越发粗大,隐隐还有烧灼的声音响起,便见那艳丽花盾之上已经开始飘出屡屡焦黑。 姚黄仙官心里大惊,他的落英剑法便是借助星光而发,却不想被对方轻而易举的化解不说,对方竟然也用出星光反击自己,然而反差竟然如此之大! 此时他们又被星光推着倒退了数十丈远,甚至那姚黄抹出的手掌也感觉到阵阵灼痛,想来却是那花盾不堪星光之力就要焚烧殆尽,只见他一咬牙关,却是另外掐出个法决抵在残盾之上。 “竭百花之力,行草木之华,盾起!” 那姚黄仙官用出法决,将整个黛山的草木之力借调过来,才在那几乎被洞穿的花盾之上又凝结出一面灵光举盾,这才堪堪将那印天钟上的星光接下! 姚黄拼尽全力接下行云一击,已经被逼的气喘吁吁,同时一脸的忌惮,死死的盯着大步而来的行云。 石像老妪早就知道行云强,却不想对方竟然强到如此地步,当即对姚黄二人喊道: “姚黄!此人强悍,你且带着魏紫先退去,倘若今日老身真的命里该绝,便叫老婆子与他拼了性命!” 听到此话,两人心里都是一急,那姚黄还在喘息不便说话,却是一拉魏紫的手,用眼神示意,魏紫与他心意相通,当即瞥了一眼行云,转头对石像老妪道: “娘娘且放宽心,我与哥哥断不会丢下娘娘不管,何况此处乃是黛山,他若还想恃强夺宝,我二人就算与他拼掉性命,也要让人知道,咱们黛山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地方!” 那石像老妪性格刚烈豪爽,听到魏紫这话反而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以我们三人之力,也未必敌不过他,便叫他见识一下我们黛山三友的厉害!” 此话说完,石像老妪身上再次爆发出强横力道,却对姚黄二人说道: “二位小友请到老身后面来,将你们的真元借我一用!” 这石像虽然前一刻嘴上说的豪爽,到头来却还是存了保全姚黄两夫妻的意思,却将他们护在了自己身后面。 那在白莲之上的瑶儿见状飞到行云跟前,却是悄声道: “他们是都疯了吗?但为这样一朵小花,就要一起拼命?” “嘘!” 行云却是对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此时他倒对着三人有些刮目相看起来,虽然此事看起来的确荒唐,三人之间的情义在这杀劫之中倒是难得,于是便再次上前,一拱手道: “三位何必如此拼命?在下不过是想求宝救人” 话还没说完,却被那石像老妪打断道: “不必再说了,且打过一场,你若不死!宝贝任你拿去!” 老妪这话说的倒像是必胜了一般,虽说他们三人合到一处,在气势上已经盖过行云,但那老妪毕竟受石身所累不能动弹,想要将他击杀,却又谈何容易? 想到此处,行云却是一阵苦笑,不由得在心里暗道: “好顽固的一尊石头!看来,今日不想些法子,断难取到石花了!” 于是,他便大步上前,对那石像道: “阁下可说话算话?只要在下挨过你们的攻击,就将宝贝送给我?” 石像却是一笑道: “老婆子我如今虽然算不得什么有名之辈,但是这点信用还是有的!” 行云爽朗点头叫好,却装作无意的将手放在了瑶儿头顶,只见这小丫头表情一愣,随即身上一颤,却有行云的声音在她脑海之中响起! “稍后争斗起来,我牵制住他们三人,你趁机溜到石像下面取花!” 瑶儿很少见到行云起这样的歪心思,随即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还没说话,却被行云的双手将头摆正,再听他道: “别叫他们看出端倪,这三个人执着的很,尤其是那尊石像忒也顽固,若不想些取巧的法子,我们什么时候能取到石花,还想不想救你的大狗狗了!” 小瑶儿听到此处,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然后御着白莲花闪到一旁等待时机去了。 行云见瑶儿已经准备好了,于是踏前一步,对石像道: “如此,就请前辈赐” 话音还未落,只听那石像老妪一声怒喝,却有一股顽光从那石像中暴涌而出,于此同时,石像身后的姚黄、魏紫两人也推出强横真元加入到顽光之中,压在行云身上,竟然不次于那虞家寨的群山之力! 此时行云眼中也闪过一抹诧异,他竟然在这顽光之内感应出了一股先天之气,只是这顽光里的先天一气十分斑驳,便不如行云体内的精纯,饶是如此,也足叫行云震惊的了! “怎么,这杀劫之中,先天之气,圣人机缘,都这般常见了吗?” 行云以为,像先天之气这等稀有属性,只有这一量劫的主宰才能拥有,却不想一处深山里不起眼的石像竟也能运用这等力量! 只是行云还有一点还弄不明白,倘若对方拥有先天之气,却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看其修为总有大罗巅峰的修为,又有先天一气加持,竟然连具能够自由行动的身体都没修炼出来? 行云心中大为不解,可那石像却不肯放水,疯狂吸收姚黄二人送来的真元,将顽光映出实质,她数千年未用过此法,如今在身后两位好友的帮助下也勉强能发挥出当年实力,饶是以行云的资质,在那顽光压迫下,也很难向前迈出一步。 那石像见状,却是朗笑一声,反而劝道: “少年郎!快快退去,我这顽光不好抵抗,莫要伤了性命!” 感受着顽光之内的压力,行云也忍不住赞叹现在不过是其通过本体散发出来的光芒,即可堪比自己体内的无畏神格,这还只是对方不能动化,仅仅通过本体散发出来的光芒,就已经如此难缠,倘若来日叫她修炼出个肉身出来,可还了得? “呵呵!阁下这光芒却是古怪,我虽然在这顽光抗拒下很难前行,可单凭此光,却也杀不得我,最终胜负,却也是个未知数呢!” 此时那姚黄却是不让,虽然行云所说多半属实,他便与魏紫对视一眼,却再次借助起黛山上的生灵力量出来,于此同时,那石像竟也自脚下摄出一丝地脉,在行云惊愕的目光中送入了那片顽光之中! “这黛山三友的确有过人之处,看来是他们三个曾经在这黛山之上磨合的久了,却也能够操纵一些黛山力量对敌了!” 行云见这三人竟然还留有底牌,便觉仅凭现在这样,就算瑶儿摸了过去恐怕也难得手,心念一动,元婴幻化出山海之力。 他又不想凭山海之力将对方三人秒杀,所以未将幻境之内的大山砸出,只是将其堆在身前以山海大力将对方牵制住,同时向瑶儿使了一个眼色! 小丫头人小鬼大,一早就瞄着行云眼色呢,如今看到他眼中之意,便以白莲花将气息遮掩前来,绕了整整一大圈,才摸到石人侧面。 谁知,那粉嘟嘟的小手才一探出,却被一柄飞剑挑住,同时却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温文尔雅对瑶儿调笑道: “唉!小娃娃,乘人之危的品质可不好!”? 第一百一十六章 黛山混战 瑶儿被人用仙剑挑开手,已经被那黛山三友察觉,之后想要动手,却是不能了,是以惹的小丫头一身怨气,祭起白莲花就向那飞剑的主人脸上砸去。 那是一把流光莹莹的飞剑,便似他的主人一般,人中如玉,白莲迎着流光而上,花面相应,一时竟然胜过了魏紫一旁的姚黄,却在曾经不知捕获了哪家女子的芳心? 来人被白莲迎面打来,自知这法宝厉害,便不硬敌,将手上飞剑一挑,人随剑走,游龙一般从那莲座之下滑了过去,同时在瑶儿头上一敲,似笑非笑道: “小小年纪,就这般嗔戾,倘若长大,可还了得?” 那瑶儿见对方飞剑打来,便要御起莲花撤走,可对方看似随意的一击,竟然隐约透露着一股压制之力,以白莲花的异能竟也未能逃出剑光之中,却也多亏此人意在教训不为杀人,仙剑落在瑶儿头上,如蜻蜓点水,无甚力道,反而吓的瑶儿一双小手先将脑袋护了起来! 行云见那人气度不凡,来历不明却对瑶儿动手,恐其被来人伤到,再不与黛山三友周旋,山海之力悄然运转,卸去顽光威压,闪过去一把将瑶儿揽在了怀中。 这样一来弄的黛山三友与那来人同时一惊,石像老妪却没想到,行云能够这么轻易的从自己顽光之中逃脱出去,凭借这一绝技,就是放在当年,她也能在众同门面前占据一席之地,若不是那人突然作怪,自己又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见视线再次撒到行云处,似乎想从他的身上找出什么端倪,却在心里暗自盘算起来。 “当年那人便也如他这般,突然从顽光威压之中脱离出来,把我暗害,难不成,他也?” 而那手持飞剑之人见到行云将瑶儿护在胸前,目光里炯炯有神,神情中更带英气,便就想起了他家那子,不禁心中一阵落寞,却连手上这把瀛勾仙剑的光芒都变的一阵暗淡! 行云本满心戒备的注视着眼前的人,先前他以一敌三,尚且可以通过堂单气数与对方周旋片刻,虽然不至落败,却也奈何不得他们,如今横空出来这位,显然不会是与自己一边的,倘若待会儿以一敌四,再想得到石花岂不难上加难? 然而此时对方见到自己的样子,神情气息却是一阵大变,甚至隐隐有种忧伤从这一人一剑之间渗透出来,却叫他原本打算先下手为强的心放了一放,也是愣愣的注视着面前之人。 如此场中六人,有三个都各怀心事,局势越发沉寂下来,却是那姚黄先开了口,对那手持飞剑的中年人道: “刘兄!你怎么才来?再晚一会儿我们夫妻二人就要与人拼命了!” 那被称作刘兄的人,因为心中另有心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是客气道: “呵呵,我本去宫中拜会公主,却不想她正在闭关,之后又听你二人来了这里,才又赶来!” 此时那魏紫害怕行云趁两人说话间暴起发难,已经凑了过来,对那刘姓中年附耳道: “此人厉害的很,只是他们要强抢石娘娘的宝贝” 听闻此话,刘姓中年却是一愣,在将眼光扫向行云,他并不知道魏紫口中的石娘娘是何许人,只是见他与自己孩儿年龄相仿,甚至连眼里的光都极其相似却竟做出这样的事来。 遥想当年,他那孩子也是那般桀骜不驯,后来若不是遇到些绝好的师门长辈多般教导,如今却不知要弄出什么乱子出来,也不知这面前的少年修为不凡,却是哪家的孩子,若不即使管教,岂不可惜这一身绝好根苗? 他却不知,他眼前这位气度不凡的青年正是这一杀劫的先行官,萨满教未来圣人,关北的大弟马,身份乃至德行上丝毫不比他家里差的北地藤萝君,是以就要将行云也当作顽劣小辈教训一番! 在见到这刘姓中年之时,行云的紫府之内就隐隐的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如今见对方看着自己的目光变化,不用看也知道那魏紫对其说了些什么,他便不愿与其产生误会,便要出口解释道: “这位修士,在下只是想” 那刘姓中年骨子里就带有一丝刻板,他又极信得过姚黄魏紫的话,当即连话都没让行云说完便已经持剑攻了上去,同时嘴里颇有些父亲教训儿子的口吻斥道: “你想什么?年纪轻轻大有可为,却在这里觊觎别人宝贝?” 行云见对方又不肯听自己把话说完,心中也是一番无奈,只是这一世的人都这般不愿听人把话说完吗?亦或是,天生便以为自己是对的,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教训一顿? 他秉持杀劫大运,统摄未来世界尚且没有这般武断专横,却不知谁才该是这一量劫真正的主宰? 想到此处行云也有些微怒,哪怕明明可以同对方把话挑明,也不愿意同他再费唇舌,看他能将自己这个先行官如何,于是便运转玄功变化,同对方拆起招来! 只见对方一把瀛勾飞剑运用的炉火纯青,在双手剑诀打的催动下宛若游龙,颇有剑道大家风范,那人也身如剑走,人剑合一,行云运转八九玄功应对,一时间竟然有锁不住对方气息的趋势。 那刘姓中年此时也颇为心惊,自己为了救出妻儿沉浸剑道几千年,每每在暗处修炼就连自己那大舅哥见了都不由赞叹,此番出山也是在他的许可下才来到这百花宫中寻找线索,如今才一出世,偶然间遇到个同自己孩儿年龄相仿的年轻人竟也这般厉害。 他的瀛勾飞剑可不是那姚黄仙剑可比,虽然在那些洪荒名宿面前也算不上什么威力绝伦的法宝,但也好歹是他们为这大劫准备的一件气运法宝,然而此时打在行云身上,便如碰到了泥鳅一般,滑腻腻,打不出真正威力,如此便越打越是迟疑,不由的皱起眉来。 “怎么,这少年不仅气息同我那孩儿相仿,对起招来,也如此相似,当年过招,他最多也就如此” 姚黄、魏紫见刘姓男子与行云颤抖不休,甚至隐隐有被对方压着打的苗头,心中一急,便对那石像喊道: “石娘娘,趁现在,咱们一起上,先将他擒下再说!” 行云一听这话,却是心中一哼,将印天钟祭出抵住飞来的落英剑法,又晃出秋兰佩对上石像顽光,那魏紫的长鞭却被神格定住,另取出玄功短棍与瀛勾仙剑斗到一处! “啊呀!大哥哥,快救我!” 却在此时,一声瑶儿的惊呼传在行云耳内,引得他心下一惊,架开瀛勾飞剑,忙向瑶儿看去! 原来却是这小丫头见四人一石激斗正酣,以为又有了机会,再次摸到石像下面想去采花,却不想那石像老妪一早就防范着小丫头这一手,只要她一出现,便将顽光转向瑶儿,强大的顽光威力当场将其压的惊呼出来,若不是白莲花护在身上,只怕凶多吉少。 且不提行云与瑶儿的情感,便是为着罗睺,此时这小丫头已然成为行云身上最大的逆鳞,此时见她被顽光所伤可还了得? 当即爆喝一声,无畏神格汹涌而出,瞬间将姚黄魏紫三人逼退数丈,闪到瑶儿面前,运转山海幻境就向众人砸去,瞧这架势,恐怕除了拥有些许斑驳先天一气护体的石像老妪,其余三人都要被砸成齑粉! “啪,啪,啪!” 此时却在附近的一片密林里传来一阵怪异的拍手声,使行云即将出手的山海之力又撤了回去,他们众人却在眼中都显出震惊之色,什么时候这黛山上却又来了一人,他们竟然全然不知? “想不到,这里还真热闹啊!那也好,正好一起都收拾了,还省的本少爷亲自寻找了!” 此人话语传在行云耳内,登时引得他表情一阵狰狞,内心便有无尽怒火升腾出来,却是阴声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人却是一笑,玩味的看着行云,狠道: “我来杀你啊!拿了我派的镇教法宝,还想逍遥到什么时候?” 却也难怪行云此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原来这突然出现之人,赫然正是这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崆峒派掌教之子,林朝庸! 此人生性狡诈阴险,包裹在道门正统的皮囊里,才一出世就在长白山上引发了姜文涣的一场惨斗,若非如此,何必牵扯出这么许多因果出来? 当日龙门峰上,其与冯晚青斯斯艾艾的关系,更叫行云心里不爽,更何况,他已经点明此次目的就是取回翻天印,此宝是行云日后计划的重要一环,如何能叫他再拿去? 如此一来,此人便可以算作行云出世以来,除却那隐藏在背后的凶手外,最大的仇敌,所以从再见到此人起,行云就已经做好了一场恶斗的准备! “哼!长白一战,你便是罪魁祸首,我不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 林朝庸却仰天一笑,仿佛听到了这世上多么好听的笑话,对行云讽刺道: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宝贝身上的秘密,你还敢动用这法宝吗?况且你既已经知道此事,我又怎能叫你还活在这个世上?” 此人以为行云知道了翻天印上的煞气秘密,没有解决之法便不敢再善用此物,心中又有了底气,说话却也嚣张起来。 听闻此话,行云眉头微皱,自己经历多少凶险,才将有了如今这番实力,可这林朝庸初次见面时却是个连自己都不如的金仙,如今其展现出来的实力,竟然连行云的眼里都看不到底,更重要的是,自从此人出现开始,封赦堂单就激发出一波接着一波的兆警,显然此人的危险程度,竟然已经超过了背后的四人! 此时那石像却真如一个死物一般,这里是她的地界,突然多出林朝庸这么个人来,她竟然一声未出,闷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姚黄魏紫两人从对方的话中隐约听出像是对方专程跑来与行云寻仇,并且从气势上隐隐压了行云一头,如此正中他们下怀,自然是不肯上前帮忙的。 至于那刘姓中年却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大概也是从行云身上看到了一丝自己孩儿的影子有些触景生情,便生出了帮上一把的心思,只是他虽然久未出世,但是看那林朝庸衣着打扮,便能看出是个道门正统的出身,由此也算勉强与自己同门,却是又把那样的心思给压抑了下去! 只是在他迟疑的这会儿功夫,林朝庸已经同行云战到了一处,此人论家学自然比行云这种靠自己打拼的要浑厚,论传承,那广成子留下的法宝自然比行云要好,经过长白之上的算计,就连实力也已经远超行云,便见他抬手使出两柄宝剑,化分阴阳之势,斩的行云措手不及。 “果然是阐门大派的传承,这雌雄阴阳剑早在一次封神的时候就已经威力绝伦,想不到如今失了封神气数加持,被他用将出来,竟也这般凌厉!” 这雌雄阴阳剑也是广成子遗留下来的一大杀器,当年仗着封神气数的加持,也曾跻身封神法宝的行列,在那一次封神之中也斩落不少剑下亡魂,与那翻天印不同,这两把剑在外表上就已经积攒了重重煞气,行云与之对上也是倍感压力。 他且战且退,同时见余光扫向瑶儿,倘若稍后战开,被此人再起坏心思将瑶儿抓去,营救起来倒不如虞家寨那般容易。 想到此处,行云却是心中一动,暗叹一声,脑海里已经闪现出一道曼妙的身影,同时以心念沟通了印天钟内的地贼星时迁,请他以潜行神通先将瑶儿隐藏起来,这才有了底气同林朝庸对打起来。 就在行云脑海里想到冯晚青的样子时,林朝庸似乎洞悉了行云心中所想,一瞬间眼底也闪过一抹醋意,却是阴狠起来,将崆峒道法运转极致,雌雄双剑便如不要命一般尽朝行云身上砍去! “呔!是阐门道法,你是阐门之人!我要杀了你!” 此时一声爆喝传来,行云身上压力顿减,却见那石像之上的顽光陡然射在林朝庸身上,原来却是那一会未有言语的石像老妪察觉出他身上的玉虚法力,不知为何突然暴起发难,却在一瞬间减轻了行云身上的压力!? 第一百一十七章 道胎魔心 却说那林朝庸正对行云发动疾风骤雨般的攻击却突觉身上一阵威压,沿着方向去看,便见那石像老妪突然发难,此人早与他宗门之内有过因果,只是行云在侧,他还没拿出时间料理,如今看着样子,对方多半是认出自己,竟然还敢先找他恶麻烦,当即甩出一道纯正的玉虚法力,将石像老妪罩住,同时恶狠狠的说道: “你这顽石,现在还没有功夫杀你,且先等着,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那团玉虚匹练玄清色,罩在石像身上仿佛禁锢一般,只听道石像在那玉清光团之中痛苦叨念,看此情形,却像是在不住咒骂! 行云见状却在心里嘀咕起来。 “莫非,他不是专程来找我的?” 他看看林朝庸,又看看那痛苦咒骂着的石像,似乎这玉虚门下的法术对她极其克制似的,照理说,和石像又先天一气护体,就算自己的萨满功能法配合杀劫气数都没能将其压制到这种程度,玉虚道统即将衰落却又如何能做到? 就在行云深思起来的时候,元婴气海之处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刺了一下似打的,原本急速运转的八九真气竟隐隐有着枯竭的趋势,惊出行云一番冷汗,连忙抽身后退,却因为气海的枯竭,怎样都无法逃出圈去。 竟是那林朝庸见行云略有迟疑,催开雌雄阴阳剑,以阴阳之力斩断了行云元婴之中气海与天地之间的灵气,行云此时,便如泄了气的风囊,八九真气用一分便少一分! “别白费力气了!在我雌雄剑下还敢分心别处?安心的在我脚下变成个废人!” 那林朝庸行云在雌雄剑阴阳斩的攻击下辛苦挣扎,眼中流露出趾高气昂的颜色,甚至连猖狂的话语都透露出一丝暗爽,仿佛行云已经在自己法宝的碾压下,沦为鱼肉一只了! 行云此时只觉得浑身无力,手脚酸软,却是整个元婴都被阴阳剑斩断,失去一尺元婴的控制,紫府之内便要乱作一团! 幸亏此时封赦堂单做出反应,萨满道统和八九功法两个小家伙在堂单气数的庇护下并没有受到阴阳斩的效果影响。 却也多随这玄功娃娃先前想出去玩耍,行云因罗睺的事情心里烦忧,便将他拦在紫府之内,不许他擅自出去,这小家伙在元婴之内百无聊赖,突然起了去堂单内找萨满娃娃玩的想法,如此才没有跟随元婴一起被阴阳斩斩去。 玄功娃娃先察觉出堂单之外的异样,闪身来到一尺元婴面前,却赫然发现元婴已经被人斩断,下家伙有家不能回,先是一阵茫然,随后却被一股愤怒吞噬,行云受制于人,小莲又是那个情况,整个紫府之内便由他与萨满娃娃两个说了算,当即心中嗔念暴起,身形一闪却向那林朝庸袭去。 如此,便苦了堂单之内一脸懵相的萨满娃娃,她正拿出先前珍藏起来的先天一气款待玄功娃娃,谁知竟出现这样的变故,此时紫府之内已经乱作一团,没有了元婴法力的驾驭,紫府之内诸多隐患都爆发开来。 先是印天钟内的幽冥烽火没了元婴压制,便闹腾起来呼啸着就从印天钟内喷涌出来,然后是那堂单之内的毁灭之力,去不知这两个东西什么时候联合起来,它见幽冥烽火行动,却与它里应外合,冲在封印之上,撞的堂单里一阵动荡! 最麻烦的当属堂单之内的僵祖,在先天一气的剥离之下,他已经失去了自主能力,现在紫府内的平衡被阴阳剑打乱,他便不受控制的要脱离行云紫府之中。 萨满娃娃见状大惊失色,倘若被他跑到外面去,他又不能控制自己的能力,却不知又要惹出多少乱子出来,不管这外面的世界现在是什么样子,那以后可都是她的家私,要是真被僵祖毁了可还了得? 只是她可不是玄功娃娃会那变化分身之法,整个紫府之内都要她来支持,平日里都是紫府元婴与玄功娃娃出手即可,她只管在堂单之内养尊处优,如今一番重担全都压在她的身上,却感压力倍增,倒叫她想起已经遭遇不测的罗睺来。 倘若小莲此时还在,这种场面,应该可以从容应对的! 想到此处,萨满娃娃望向罗睺所在的那枚印天钟,一双大眼里竟然闪烁起一层晶莹出来。 奈何局势不等人,毁灭之力与幽冥烽火内忧外患包夹起来,便不由萨满娃娃娇气,堂单之上用出一股柔力将其推到了紫府中央! 此时行云紫府之内的僵祖气息流露在外被得意走来的林朝庸察觉,只见他略有诧异之色讶道: “林道长突然把尸魃功德带回茅山,僵祖精元却不知下落,原来,竟是被你给收了去!” 林朝庸闭起双眼又认真的感应一番,随即猛然睁眼,却是叹道: “连罗睺的毁灭之力都被你给得到了!你也真是浪费东西!” 林朝庸此时眼角已经闪出无尽的贪婪,此人经过长白之事,已经生起了心魔,此番不遇到行云还好,一旦被他发现这毁灭之力,却是离他堕魔不远了! 行云那里想到那雌雄双剑能有这般诡异效果,难怪以当初广成子的修为,随便将翻天印打出,就将人打的脑浆迸裂,原来不是他打的准,而是别人都被这阴招切断了元婴气海,实际上留下的,不过是认他宰割的皮囊而已。 林朝庸似乎又猜中行云心中所想,阴森道: “怎么?是不是后悔与我为敌了呀?当初我要去那龙脉玩你就该乖乖的把我请进去,何苦落到今日这般下场?” 提起此话,行云心中却是猛然一动,自思道: “看来此人也在打瑶儿的主意,希望时迁老哥真的能够瞒天过海!” 此时林朝庸却蹲下身子,戏谑的对行云道: “不过,看在僵祖精元和毁灭之力份上,稍后我取走翻天印和这两样宝贝,便不会叫你死的太过折磨的!” 听到林朝庸这番话,那不远处观战的刘姓中年却心中却生出疑窦出来,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瀛勾仙剑,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对行云伸出个援手了! “怎么看起来,这穿着崆峒道服的青年看起来更不像好人” 然而此时,那林朝庸被浓郁玉清真气包裹着的手爪已经向行云胸口探去,看那样子,却是要直接挖在他的紫府之上一般! 第一百一十八章 乾坤六合豆 那林朝庸的魔爪已经接近行云的胸膛,他便脸上一阵阴狠,手爪之上猛然加力,却在行云紫府之中闪出一阵蓝光,随后便有叮叮当当的连串声音响起,就见那一脸愤怒的玄功娃娃手持精钢短棒,冲了出来先将对方利爪打出数到火花出来! 林朝庸哪曾想到,雌雄剑下行云还能用出后手,便被玄功娃娃打个措手不及,在他身体之上有着玉虚功德加持本科金刚不坏,被玄功短棒打中竟像是直接作用在灵魂虽然肉身未有损伤,却是十足的痛彻心扉,同样的痛感,却叫他想起了长白之上行云的那几个巴掌,于是心中恨意尤生,眼里也开始酝酿着一波凶狠。 玄功娃娃受无畏神格和先天一气沁润,早就养出一身正气,此番盛怒出击便不容林朝庸反手,下小身体一番摇晃,闪出无数分身,前后左右,舞出八方棒影,打在林朝庸身上却将玉虚功德溅的到处都是。 “可恶!哪里来的小东西,竟学会了分身法,这样一群扑将过来,好生憋闷!” 自从玄功娃娃出现以来,他们人手又多,攻势又快,八九变化知道又变化目次,林朝庸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一时间打出了他心中的火气。 只听他爆喝一声,将玉虚功德引爆,却是轰隆一声,将那一群玄功娃娃炸飞出去,他好不容易脱离对方包围,便不肯再叫玄功娃娃缓过劲来,当即祭起雌雄阴阳剑,将之舞的密不透风,时不时的在剑影之中甩出阴阳斩打向玄功娃娃。 那阴阳斩一出,玄功娃娃便有感应,那种能够斩断气息的危险感觉,即使是八九玄功这等不破不灭的功法也颇为忌惮,所以一时之间玄功娃娃竟不敢贸然上前,纷纷躲避开来! 此时紫府之内的混乱却不知道被萨满娃娃以什么样的方法平息下来,只见她擦去额角的一抹汗珠,双手掐着小腰站在那被斩断的元婴面前,若有所思,似乎在想办法解决这最后一个难题。 只是任由她想出什么办法,那覆盖在元婴之上的阴阳斩都如一只阴险的毒蝎一般,只要她敢稍微靠近,那张扬着的剑意就要随时将她也斩去! 玄功娃娃被阴阳斩牵制起来,林朝庸便有机会来到行云身前,照样伸出魔爪,狠狠道: “竟想不到,你的功法还能自主御敌,我还非要剖开你的紫府看一看,你到底还藏着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那刘姓中年眉头一皱,他竟想不到身为道家之人竟然能够这般血腥残暴,已经暗自将剑气注入到瀛勾之内就要出手为行云解围。 却在这时,行云嘴角蔑视一笑,封赦堂单几番吞吐,萨满法力裹挟着堂单气数竟然越过紫府元婴直接充斥进行云的四肢百骸,一股更加强大的能量暴涌而出,只见他也曲指如爪,攥住林朝庸插来的魔爪,咔嚓一掰,对方前一刻还耀武扬威的利爪竟被行云以堂单气数掰断了! 在对方的痛苦嚎叫声中,行云又是飞起一脚踹在对方心窝处,直将其踹出数丈开外,林朝庸骤然吃痛,又想不到行云竟然还有真元涌出,当即惊怒交加,还未挣扎的爬起,却又被行云一脚踩在胸口上,顿时强大的气数压制使他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真当你阐门法宝不可一世?还想抢我的东西?现在是二次封神,已经不是你阐门三教横行无阻的时代了!” 此话说完,行云又瞟了一眼林朝庸满脸怒色,却将脚上力道加了一分,补道: “你拿什么跟我争啊!” 两人之间心知肚明,行云虽然没有明说出来,但语气之中的异样听在林朝庸耳内,便也心如明镜一般! 屈辱,自己明明就是与她天造地设青梅竹马的一对,凭什么就因为一次长白之旅就什么都变了? 自己乃是崆峒掌教嫡子,道门正统传人,自幼都是众星捧月一般的存在,凭什么要在此时被人踩在脚下? 明明被雌雄剑阴阳斩命中的人都会沦为任人宰割的阶下囚,凭什么他还能把自己踩在脚下? 抢走翻天印也就算了,还要抢走原本属于他的风光!而现在,连她也要抢,他不接受!他不接受! “不!啊!” 一波一波的怒火冲击着他心里的防线,林朝庸的眼中涌现一抹疯狂,便将嘴里一咬,脸上痛苦之色一闪即逝,下一刻他怒喝一声,金光大放,却是一股强劲无比的能量自行云脚下爆炸开来,却是将他的翻飞出去。 “这气息?” 金光之内,便就恍如九幽地底的恶魔正在苏醒,纯正至极的道家功法催动到极致却又变成什么? “凭什么?就凭我是崆峒掌教的亲子!” 林朝庸怒息不退,金光不散便有一只巨大的粗壮手臂从金光之内伸出,手上一只金耙祭出正向行云天灵打来,行云心中惊叹,以堂单气数调集无畏神格在头顶部下层层禁止,却在那金耙落下之时脆如薄冰,行云面色一白,脚下连退才将将躲过这样一击,却听闻对面金光里的声音再次响起! “凭我道门大派的千年传承!我的始祖是玉虚圣人!凭我这金刚不坏的六合法身!凭我身上玉虚宫数万年的立教功德!还不够吗!” 金光之内连番发难,一瞬间又双钩扫在行云两肋,雌雄阴阳剑又被一双巨手祭起,阴阳斩上下翻飞直往行云紫府袭去。 崆峒派向来以奇兵着称,仅这一瞬间,就有五样兵刃向行云袭来,他失了元婴法力,仅靠萨满娃娃的调和才勉强从堂单之上摄取力量,对上一对雌雄剑已经十分艰难,如今双钩阴险,金耙势大,却叫他如何从容应对? 若不是平日里对玄功变化的领悟极高,闪展腾挪不成问题!早被这诸多奇兵撕成了碎片! 只是那金光术法似乎还没施展完,林朝庸在金光之内闪了又闪,一声痛呼,似有什么撕裂开的声音传出,紧接着便见到那金光之中再次伸出一只巨手,手上寒光流转,却向行云一抛,一枚寒光凛凛的短标便激射而出。 此标乃崆峒后世所创,虽不及一次封神时的火龙标,但在那金光术法的催动下,在空中几番闪烁,“噗”的一声便从行云肩头贯穿而过。 行云肩头被射,眼前一黑,却在元婴之内八九功法被断的情况下,第一次在肉体之上受了重伤! 此时那金光之内的奇兵全部发挥完毕,林朝庸那庞大身躯,顶着三头六臂凶残至极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此时那刘姓中年见到林朝庸的凶狠法相,面上一苦,口内强咽一口口水,惊愕道: “六合法相!六合法相!竟然是六合法相,想不到,崆峒门下,竟然还有人能克化的掉那乾坤六合豆!” 那刘姓中年震惊不已,再次将目光投向那被寒光标射中的行云,心内惋惜,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恐怕他想动手也是来不及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洪荒众生的出路 被林朝庸的六合法相标中肩头,便有鲜血鱼贯而出,行云的脸上反而被逐渐加深的怒火充斥,最终却是怒极反笑挣扎着站了起来。 刘姓男子本想上前帮衬一把,顺便尝试在林朝庸的威胁之下保住行云性命,只是他刚欲上前,愕然发现受了如此严重的贯穿伤,关行云的气息竟然不降反而攀升起来。 “呵呵呵当初你不惜长白之上数十万生灵的性命,毅然挑拨昆仑与魔祖之间的决战,竟是打的这个主意” 只见关行云指尖愤然生起一团烈焰抹在肩头伤口处,便有一阵焦糊味道传出,神情之中全是愤慨与不屑,强忍脑中的眩晕,一步步向林朝庸逼去! “呵呵真是好术法,好本事!当真是古今道门里的第一人呢!” 行云的话音隐有颤抖,便是听不出是因为过度愤怒还是肩头伤口的疼痛,却终究难以掩饰他对林朝庸当初做法的不满与歧视! 一想到那长白之上惨死的无数生灵都只是成为了林朝庸达成目的的代价,行云五内之中立刻燃起炙热火焰,九烛之华拼命燃烧,违法遏制的愤怒,似乎只有焚尽所有才能平息,就如同当年他那本体得知事情的真相一样,燃烧着令人窒息的温度。 行云身上燃起的炽热气息扑在林朝庸身上,仿佛在他心底也撩起了一丝恐惧,却被眼底的一抹疯狂迅速取代,他挺着三头六臂的六合法相,却也面露凶恶的向行云迎了过去,同时三种不同的声音自三个头颅之上传出。 “那又如何?还不是你的出现?你不出现他们也不会死!他玉虚昆仑没落如斯,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倒不如把希望留给我,至少今天,你是要死在我手里的!” 那巨大凶恶的六合法身之上涌现出吓退众生的恐怖气息,青面獠牙,行云心中又封赦堂单与浩然正气加持自然不惧,也释放出无畏神格与其争锋相对。 “哼!你们阐门的六合法身的确精妙,却被你崆峒一派用错了路子,如今你更是以众生性命,同门气数为代价,却不怕以后因果加身,不得善终吗?” 行云这话意有所指,当初广成子便以非常手段教授弟子此法,已经算作逆天,后来自然惹出一番腥风血雨,最终只能惨淡收场,便是崆峒一脉只注重外在实力,不思修心慕德的结果,如今这林朝庸的心魔之重,手段之毒远胜于当初的广成子,有此传人却也难怪阐门三教气数日渐势微。 若不是那茅山之上的林道长还心系天下苍生的安危,又遇到行云秉持杀劫大运的帮扶,以僵祖气数置换了人族大运,不然任由此等败类糟蹋,恐怕杀劫过后整个人教大统就要难存了,饶是如此,还得看堂单如何推演,稍有不慎,依旧无力回天,此时后话,如今暂且不提。 原来,这林朝庸运用出来重伤行云的术法,便是源自那道门三大金豆奇术之一的乾元六合豆。当初盘古气化三清,巧遇鸿钧讲道,另外传给道门三教一样金豆奇术。 其中老君统摄玄门正统学得金豆,后来此术落到茅山正宗手里,便是那林凤娇和冯晚青用过多次的撒豆成兵的法术是以太清金豆最为普遍,在洪荒九州之中也广为流传。 通天教主最受鸿钧偏爱,紫霄宫中偏得好处最多,是以此术并不常用。又因后来万仙阵中受叛教门人拖累,一次封神之后更是不知所踪,是以碧游术最为神秘,至今尚未出世! 而玉虚宫中豆术威力绝伦,却也最难掌控,在一次封神之中被广成子得去传给门下弟子,却因此心生魔魇,最终身死道消,此后玉虚宫乾元六合豆便被列为阐门禁术,延续至今几近失传。 那林朝庸利用掌门之子身份暗中取得乾元六合豆,却因自身根基不足,又不懂克化之法,始终未敢擅自服用,直到长白之上,罗睺降世,他方才利用魔祖与阐教当年恩怨,挑拨姜闻涣与罗睺的决战,致使三宝玉如意被毁,他利用其中储藏着的玉虚功德方才成功炼化六合法身,却在此处运用出来,被行云查出其中端倪。 想到此处行云心里一阵厌恶,如果说广成子当年是为自己门中争夺道统对截教同门做出那等不仁不义之事尚且可以理解。 如今林朝庸的所作却不能用简单的厌恶来解释了,只听行云寒着脸色,冷声道: “那三宝玉如意好歹也是你家教主当年立教的法宝,你只因贪图其中庞大的功德气数就将之毁坏,难道就不怕背上欺师灭祖残害同门的名声吗!” 林朝庸六合法身听到行云的质问反而仰天大笑,看那样子几近疯魔,就连潜藏在暗处的瑶儿看了,也被他可憎的面目下的打起激灵,多亏有时迁在侧百般安抚,这才平静下来。 小丫头倒不是被那三头六臂的实力吓到,只是这林朝庸此时展现出来的气息哪里还看得出一丝修道之人的模样,别说是他,就算场中的大人们见了他的样子,心中也生出许多不适来。 只听他嚣张的说道: “欺师灭祖?这玉虚功德也有我崆峒一份,老祖宗留下的法宝虽然坏了,但终究没有落到别人手中,总好比束手待毙他日被你夺去的好!” 林朝庸说道此处,又轻蔑的看着行云挑衅道: “再说!如今我已炼成六合法术,我玉虚法宝虽然受损,你萨满功德也受到影响,只要将你杀了,此劫过后,照样可以炼制新的法宝,重振阐教昔日辉煌,却又怎么称得上是欺师灭祖?” 行云见这人已经利欲熏心,纵观天下玄门,失去了三大圣人的教诲已经溃烂到底,却不知如何才能拨乱反正,教化众生,莫非真的只能拖到这个世界的毁灭,再进行大换血这一种方法可行? 作为本次封赦的先行官,行云心中早就对洪荒气运有了先知,如今眼见着世人朝着那个方向去走,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惋惜的,于是看着林朝庸冥顽不灵的样子,百般唏嘘,一声长叹,沉声道: “舍本逐源,道门的气数都被你等给败光了!” 林朝庸听出行云此话之中的语气,仿佛站在了洪荒的制高点在指责自己,如同道家正统的颜面受到了极大的威胁,在屈辱感和尊严的驱使下,怒吼一声,突然的暴躁着冲向行云,很不能当场将其撕成碎片! “大言不惭,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在败光道门的气运!” 第一百二十章 四人相护 遥想当年三山关内,两军对垒,三头六臂显神威!林朝庸此时对上行云就如同当年,便不愿辱没师门风采,六合法身张牙舞爪,赤发靛颜,一身魔焰蒸腾,口里却念动道家真诀,将剑、钩、标、耙纷纷祭了出去。 行云见对方面目可憎,便如真魔降世,手中法决连动,萨满真气沟通秋兰佩,引出一片蓝光就向林朝庸三首罩去,此等恶性,必被秋兰佩上恶光秒杀。 只是蓝光才被撒出,撞在对方身上却没有了下文,反射到那石像身上,原来是林朝庸有那扫霞衣护体,秋兰佩上判恶光芒竟伤不得他,反而应出了那困在玉虚功法之内石像头上一个大大的冤字,倒叫行云颇感意外! 看着那强烈耀眼的冤字光芒闪耀,行云心里称奇,却不知这样一个连五官都看不大出来的石像,内心之中到底有什么样的冤仇能引发秋兰佩这样大的反应? 这林朝庸的确不会是板砖高手广成子的传人,对于时机的把控十分精准,只在行云这一愣神的功夫,六臂之上便运起强光,崆峒派至道真元迸发而出,手中六宝便向行云劈出六道匹练。 那六道匹练一闪而逝,转眼便出现在行云紫府内部,却是惊的行云连番戒备,奈何此乃崆峒绝学,才一出现便四散开来,到处破坏,片刻间便将行云六感斩去,霸道程度尤胜先前雌雄剑上阴阳斩的威力。 “六合七伤真诀!” 此时那刘姓中年又惊呼出来,他见到行云已经失去六感,便如一个死人一般,显然这又是一项崆峒派中威力绝伦的法决。 行云努力尝试与自己的七窍建立联系,但每每神念探出一半,均被六合真诀的威力逼回,所幸那堂单受杀劫气数保护,萨满娃娃见行云连六感也失去了,慌忙将堂单气数引出,在那六合真诀的壁障中掘开了一道缝隙,便有一丝微弱的光透了进来,叫行云不至于迷失在眼前的无尽黑暗之中! 得到了萨满娃娃的支持,行云的意识便得到了短暂的清醒当即自思道: “大派传承果然难缠,此战须得速战速决,不然恐生不测!” 此时幸亏有那玄功娃娃晃出无数分身护在主人跟前,此时他正拼命同林朝庸周旋,却忽然受到行云意念召唤。 玄功娃娃这一路来也经历不少磨难,最大的成长就是磨练出了本不该有的智慧,此时他将玄功分身分成三股,一股围在林朝庸身前拖延时间,另外一股竟悄然一晃变幻出无数个行云来混淆视听,而他的本意却是一番闪烁,接着堂单光芒的指引同行云意识汇到一处。 行云大意之下被六合真诀暗算,在元婴被斩的情况下,自身意识又被六合真元封印,此时只有借助玄功娃娃的力量幻化出山海之力,将六合壁障破除,才有一线生机。 玄功娃娃与主人心意相通,当即飞到行云背后,伸出小手,便有精纯的八九真气传出。 同时萨满娃娃也从六合裂缝处将先天一气送到行云面前,却也多亏之前行云为了讨好这两个小家伙将先天一气分出数份,不然此时先天一气都被斩在元婴之内,就真束手无策,却当真是一饮一啄都是造化! 随着玄功娃娃法力的送出,那在外界同林朝庸缠斗着的玄功分身失去能量支持,逐渐的消散开来。 到了最后,便只剩下那一拍幻化成行云样子的分神苦苦支撑。 “哼!小东西,你以为动动这样的小把戏就能阻挡我了吗?” 林朝庸缓步走向行云,六合法身抬手就击溃一道分神,表情阴狠的看着已经昏迷不醒的行云肉身,似乎其已经成为自己的一件猎物! 真正的行云身上,有着他六合真决留下的气息,只要林朝庸稍微念动法决,就可直接辨认出真假所在。 只是,他刚刚得势便想更多的享受碾压对方的快感,以报出当日长白那几巴掌的仇怨。 如此,待他走到真正的行云面前时,一路上的玄功分身已经全部被其击溃! 此时他狰狞的脸上涌现出一股残忍,六只手臂高高抬起,个个都充斥着强烈的道家真气,纷纷抓在行云的肉身就要将之扯碎。 然而,先有盘古开天,后有地支六合,他六合法相固然厉害,但尚有行云体内山河之力未出,又怎轮到他发放溢彩的时候? 顷刻间,山海之力迸发而出,胀在林朝庸六臂之上,发出轰隆隆的骇人闷响,林朝庸受到盘古之力威胁,当即脸色大变,至道真元疯狂运转,却在一个呼吸间往后逃离了数丈之远。 “你,你怎么可能逃离六合真决的舒服?” 关行云面露轻蔑之色,沉声道: “我秉持的是盘古大神意志,你崆峒绝学再精妙,还不是三清所出,如何能与大巫盘古相提并论!” 一直以来,都是林朝庸以这样的口吻同别人说话,行云却很少拿根基背景的事情炫耀,一时间却弄的林朝庸一愣。 看着行云眉宇之间的高傲,他心中纵有诸般不爽,然而对方上头有着女娲圣人和盘古大神的头衔,自己虽然有着三个脑袋三张嘴,却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都该结束了!你,觉悟!” 行云的语气冰冷,不带有一丝的感情色彩,对于这等残害同门,败坏天下气数的凶恶之人,他的心中没有一丝怜悯! 峰回路转,如今轮到自己被人宣告死亡,林朝庸的心里只有不甘和怨愤,他还没有夺回翻天印,他还没有光大崆峒门楣,他还没有得到想要的一切,他要成为道门里的第四位圣人! 他已经得到玉虚昆仑的所有气数,他已经得到阐教几万年来的功德,他已经成功炼化乾元六合豆,他就是这崆峒大派几千年里的第一人! 如今,却要他败给一个根基,道行甚至凶狠计谋都不如自己的人?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将这千年局势,万年大运都拱手让人,他不甘心将那心里中意已久的女子拱手让人! 然而,关行云劈出的山海之力越来越近,那堪比天塌地陷的无穷压力撕扯着他,撕扯着最后的灵魂。 终于!林朝庸眼中燃起一层炽热的火焰,在满腔怨怼与不甘的推搡下,将牙一咬,终于作出了那个决定! 他将双手合十,在掌心之中勾画出了一个模糊的法印,便有什么可怕的力量崛起,瞬间吞噬了整个身体! 只见他凌空一划,前一刻还无可匹敌的山海之势,竟被他劈成了两半,然而,这股力道不减,径直向行云身上击去! 行云见状,心里大惊,堂单之上也给出警示,似乎对方这样一个决定,再次改变了洪荒世界里的大运。 堂单气数喷薄而出,几个虚无缥缈的步伐便躲过对方凌厉的一击,行云却意味深长的皱眉道: “这样选择,可值得吗?” 倘若此时对方选择赴死,还可在堂单之上求得一席之地,只是如今这样一闹,只怕不能善终! 林朝庸如没有听到行云的话一般,再次将留手合十,三首嘴里齐喝一声: “夺命门,爆!” 却在众人惊愕的目光里,那被行云躲过去的一击,却在空中拐了个弯在行云身后画出一道黑色巨门出来!林朝庸口中念动一串口诀,巨大的六合法相便以掩耳不及之势闪到行云面前,六只利爪将其抓牢。行云以为对方还要,当即飞起一脚,踹在对方腹部,却不想,这样一脚下去,空空如也,反而自己背后“噗嗤”一声,一阵剧痛,却救他险些晕厥过去! 原来行云面前这个林朝庸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真正的六合法相早就通过那道夺命门闪到行云身后,对他发动了致命一击! 此番变故来的太快,待众人反应过来之时,那林朝庸身上凭空生出的第七只手已经深深的插进行云的紫府之中,带起一片浓郁血雾,飙射而出的脓血喷在六合法相狰狞的脸上,却被其猩红的舌头舔了个干净! 在场众人,石像老妪尚困在玉虚功法不能解脱,姚黄魏紫正在想办法救其出来,见到林朝庸凶狠的神色,不由的惊呼出来! 而那潜伏在侧的瑶儿见到行云受伤惨重已经挂在六合法相的巨手之上,哭喊出来,挣扎着就要跑过去救人,若不是强忍冲动的时迁拼命拉着,早叫她落在林朝庸手中。 最为惊讶的却是那刘姓中年,他也是道门中人,在自己宗门典籍里也记载着崆峒六合法相虽然长相凶恶,却并远没有这般诡异,当即难以置信的摇头自语道: “不对…这不是六合法身…这不是…” 只见林朝庸狰狞的在行云体内翻腾着,引起行云一阵痛呼,并阴森道: “冤有头,债有主,你欠我的,现在该是讨还的时候了!” 林朝庸此时已经看不出半点人的气息,却像一头嗜血的野兽,从行云的紫府之中抓出一物,又是带出一股炽热的鲜血,最终将行云摔打在地! 行云此时身负重伤,九烛火焰瞬间涌向背后巨大的伤口,萨满道统已经将先天一气送出却终究显得于事无补,竭尽全力也只能抑制严重的伤情不再扩散! “呵呵!说的冠冕堂皇!你已入魔,为了夺取魔心,竟连宗门至宝也顾不得了!” 原来,这林朝庸用出这等凶残诡秘的招式,将行云紫府强行撕开,竟不是在寻找翻天印的下落,却反而先把那罗睺身上的毁灭之力攥在了手中! “哼!你既然逼我走上这条路,那翻天印就重要了!” 林朝庸将那毁灭之力吞入大嘴之中,咀嚼起来,咔嚓咔嚓的,十分慎人! 行云却是嗤笑出来,趴在地上,语气微弱道: “此路风光一时,却不得善终!” 林朝庸见行云此时还在说教,心中厌烦,一脚踩在他伤口处,嗔道: “呵呵!堂堂封赦先行官,北地大弟马,就这点能耐?如今都这般下场了,还…” “什么!你是封赦先行官?” 林朝庸的话还没说完,场中光华闪动,在其余众人惊呼声中,最先出手的是那刘姓中年。 然后便是一阵姹紫嫣红,落英缤纷之中,姚黄魏紫的身影也落到二人跟前。 在得知了行云的先行官身份之后,姚、魏、刘三人决然的护在了行云跟前,场中气氛,一时变得凝重起来! 林朝庸见了三人架势,狞笑出来,猖狂道: “哈哈哈!你们几个废物是来送死的吗?以为这样可以阻挡的了我?” 此言一处,三人身上压力倍增,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各自眼里的坚决,却还是将行云护在了中央! 第一百二十一章 蜀山剑侠刘彦昌 经过尸魃犼的事情,关行云在关内早就小有名气,姚黄魏紫在丹亳关也早有耳闻,只是他们不曾想到,这久负盛名的关北大弟马竟然会被自己误认为是强贼,不然焉能放任林朝庸将其打成重伤? “竭百花之力,行草木之华,盾起!” 姚黄知道这林朝庸的强悍,已经不是自己这种等级能够抗衡了的,所以一出手就用出了自己最强的防御术法。 此时魏紫也将玉手抵在丈夫身上,将绛紫真气送入对方体内,助其尽早完成百花盾的释放。 只见一他们夫妻为中心迅速集结起灵气漩涡,黛山之上的草木精华疯狂涌入法阵之中。希望凭借整个黛山的力量能够多争取些时间出来。 那林朝庸的六合法身见状,却是轻蔑一笑,将至道真元灌入双勾,仅仅向上一抬,一道深色光芒挑出,百花盾瞬间即碎,四散而落得花瓣瞬间凋零,牵连的黛山上方圆十里草木俱都失去颜色。 “再不让开,我让你黛山总远没有花开之日!” 六合法身得到了毁灭魔种,实力提升岂止一个档次,如不是为来得及炼化,只怕就要跻身小圣行列,修炼出自己的道统也绝非难事! 在六合法身青面獠牙的映照下,林朝庸简直比魔头还像个魔头,言语中自然带有无尽威压,听在姚黄夫妇耳中也不免几分心惊! 只是百花宫有封赦大运加持,势必要在杀劫之中跟随行云去做一番大事,先前不知道还则罢了,如今既然已经知道行云的真实身份,哪怕强敌在侧,他们夫妻二人也不肯退缩分毫。 虽然如此,林朝庸心中的善意早就在长白之上随三宝如意一同毁灭了,又怎会怜悯他们夫妻二人的忠义之举,更何况对方拼死相护的还是自己如鲠在喉的死对头? 雌雄剑舞出阴阳斩,姚黄见了便就大惊,他们二人可没有行云那样的本事倘若元婴被斩,当真就是废人一个,于是慌忙将魏紫护在身后,刺出落英缤纷,在林朝庸面前舞的眼花缭乱,奈何绝对实力面前,所有花招尽皆退色,阴阳斩去势不减直往两人紫府招呼。 “铮!” 一抹苍蓝闪过,瀛勾仙剑爆发出璀璨耀眼的光芒,在那落英缤纷的剑法里仿佛一盏引路的明灯,将那阴阳斩深褐色的剑光引向一旁。 崆峒毕竟不是专善剑修,阴阳斩的强大在于法宝本身的异能,在瀛勾仙剑苍蓝光芒引导下最终能量消耗殆尽,消散在落英剑法的残破星空之中。 饶是如此,从剑光之中走出来的刘姓中年也被那阴阳斩的深光逼出鬓角一层冷汗,站在众人的最前面,气喘吁吁,勉强沉住心神,谨慎的盯着林朝庸,他全靠纯熟的剑道技巧托过阴阳斩的攻击,对于身体的负荷可想而知。 “你不该插手这件事!” 林朝庸似乎也认得刘姓中年,眼角余光瞟向其手中的瀛勾仙剑,表情淡漠,冷冷的道。 剑道元婴疯狂喘息以弥补先前的亏空,良久刘姓中年才沉声说道: “先行官不可杀” 六合法身内里一番蒸腾,却被林朝庸掌心法决拼命压制下去,他是看在对方背后的强大势力才勉强保留一分耐心,何况瀛勾仙剑的出处也大有来头,蜀山得老君道统亲传,这样节骨眼上,便不好再与蜀山为敌! “杀了他,我道门不灭,杀劫过后,你一样可以保住蜀山,你们夫妻一样可以团聚!” 此话说出时已经充满了威胁的味道,同时林朝庸眼中的凶光再也压制不住,掌中法决当即破溃,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在向对方逼近! 然而刘姓男子像是没听到对方的话一般,将瀛勾仙剑祭在身前,站在那里却是一动不动。 见到对方如此态度,林朝庸本身也涌出一股愤怒,将六臂张开,崆峒骑兵闪现出诡异光芒,阴森森道: “你是决心要与我作对了?刘彦昌!” 听闻此言,关行云苍白的脸上也涌出一抹惊讶,勉强的睁开一双病眼,见到那道持剑守在自己身前的坚毅身影,却是喃喃道: “竟然是他” 那刘彦昌却轻叹一声,蜀山与崆峒同为道家名宿,如今眼看着林朝庸与自己儿子相仿的年纪,却已然走上一条没有归途的绝路,也是低声回道: “你这是逆天而为,快收手!” 却不知一番滔天盛怒辜负了谁的苦口婆心,林朝庸强接玉虚功德运转六合法身,为了打败行云又做出那等决定,如今已经很难维持住心中理性,偏刘彦昌同为道门中人非但不出手相助,反而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当即心中嗔恨暴起,六合标激射而出。 刘彦昌身后便是身负重伤的行云,这样一击他若想躲过,凭借其身剑合一的身法自是不难,只是如此,行云必然挨不过这样一击,思前想后便只有硬接下来。 只见他将瀛勾仙剑向上一抛,苍蓝剑气向下撒出一片广雾迅速凝结成实质,那六合标射入其中气势便觉受阻,等从中穿出之时,威力已经小了三成,单是这样,那份威势依然叫人心有余悸。 刘彦昌心知单凭瀛勾仙剑难以化解对方盛怒一击,旋即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盒,脸上涌出一抹眷恋,随即口中吟出一段咒语,一道五彩光华轻盈婉转,便似女子之物,激飞出去,“叮”的一声就将那六合标挑飞出去! 林朝庸在那五彩光华出现之时便知自己这样一击是不能成功了,早将一臂伸出,恰好将弹射而回的六合标接在手中,反而似有戏谑道: “八宝玉金钗!想不到,三圣母被压在华山之下,竟还能庇护住你,只是你也不怕弄坏了她送予你的这件定情信物?” 当年两教三商,三圣母对刘彦昌一见倾心,为保他在杀劫和昊天威胁之下,便将这件八宝玉金钗送给他防身,此事闹的沸沸扬扬,天下玄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此宝威力莫测,几乎不输于宝莲灯,只是不知三圣母从何处得到的这样一件几近先天的法宝,林朝庸终究对自己的道行没有信心,又惧怕此宝威力,他素闻他们夫妇痴心一片,却是用上了激将法! 只见那刘彦昌果然忙将八宝玉金钗手收回手中,不住摩挲,眼中尽是留恋与悲伤之意,显然是睹物思人,悲从中来! 然而此时林朝庸却已经挺身而上,将金耙打出,招招直奔对方要害。此等奇兵与那六合标却是不同,此物本身又重,林朝庸舞的又急,刘彦昌便不敢再以金钗相抗,但以瀛勾剑单薄的剑身与之招架,一时间却是落了下风。 林朝庸也属实狡猾,刘彦昌师从蜀山,道法上以剑道的灵动飘逸着称,若是比拼速度与流畅,瀛勾仙剑绝对能发挥出巨大优势,所以他不以六合标和雌雄剑出招,反而用六合耙将之打的处处掣肘,如此却还没完! 他见刘彦昌的剑法被压制的逐渐凌乱,就连气息也变得虚浮,却是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将两位两臂挥出,六合钩便向对方两肋扫去。 像六合钩这样的兵刃最为阴狠,专挑人身上软肋去袭,此时刘彦昌正被其压制的节节败退,瀛勾仙剑刚刚挑开一击六合耙,正是新力未生之际,两肋之间中门打开,此时若被钩中,必然落个皮开肉绽的下场! 此正是六合法身厉害的地方,若非纯粹的力量碾压,单凭六臂奇兵的配合之下,很难能找到敌手,那阴光闪闪的一对银钩就要贯穿刘彦昌的身体,这一瞬间,他的心脏似乎都被那钩尖的锋芒刺痛,冥冥之中好似听到了幽暗处谁的呼唤 姹紫嫣红之中一声娇喝,“啪”的一声,绛紫长鞭甩出,在间不容发之际缠在刘彦昌的腰上,将之硬生生的拽离了六合钩的寒光范围,饶是如此,他那一袭深蓝长袍之上亦被银钩锋芒撕开两道触目惊心的口子,破裂开来的袍衫在空中荡起阵阵风声! 才脱险境的刘彦昌向魏紫花仙匆忙点头以示谢意,却又立刻转过头去忌惮的看着远处狞笑着的林朝庸。 “嘿嘿,我不去理会你们,你们还要自己凑上来,看来你们是真的不想看到来年的黛山花开了!” 姚黄魏紫闻言,心中难免一颤,但是两人夫妻多年,早就心有灵犀,当即对视一眼,却是姚黄将胸膛抬起,气势不减的对林朝庸喝道: “咱们是百花宫的人,你崆峒阐门虽然不可一世,但也不该多树仇敌才是!” 那林朝庸却笑的猖狂,冷哼道: “倘若先前我还忌惮你百花宫几分,如今既然已经惹上蜀山,便不在乎多你们一处冤家!” 姚黄有意拖延些时间,淡道: “你不惧怕蜀山与百花宫,也不在乎那九天之上的真君府吗?” 此时魏紫早趁机与刘彦昌商量起来。 “此人依然入魔,又有玉虚功德傍身,恐怕我们三人联手也很难保住先行官,姚哥撑不了多久,却要快些想个办法才行!” 刘彦昌这才惊觉这对夫妻竟然如此默契,面对强敌心有灵犀,还能这般泰然自若,有情至此,夫妇何求?他又想起先前姚黄护住魏紫的样子,便就联想到自己与三圣母,却又伤感起来。 想着姚黄尚且知道在这危难之中护住妻子周全,他刘彦昌恬为人夫,却未做到一次为了妻儿奋不顾身,当即又羞又愧,如今落成这般境地,反而落得一场空,想到此处,却是心中急火上涌,“哇”的一声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此番变故吓的魏紫险些惊呼出来,却碍于仇敌在侧,又强压着声音急道: “哎呀,刘兄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紧” 李彦昌将嘴角血迹擦干,缓缓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继续思忖道: “今日只怕不能善了了,如今宗门里的隐忧尚未完结,妻儿又不得团聚,这对夫妻深情厚谊倒是难得,左右是要一死,不如拼死保下他们!” 刘彦昌几千年来夹在宗门大义与夫妻情爱之中不能自拔,如今终究是为了自己为了妻儿好好的算计一番只是,这样的代价却是等到了快要付出生命的时候。 他已经做好了舍身成仁的准备,或许在此处保下姚黄夫妻二人,叫他们将行云救走,来时妻儿还有重见天日的机会,蜀山也能保住一线生机,他又能救下一对有情人,如此便不算辜负三圣母这千万年来对自己的痴爱了? 此时那远处蛰伏着的瑶儿见到有人站出来护在行云身边,情绪便安定不少,她以为已经尝试过失去罗睺的滋味,便无论如何也不肯失去行云,于是一双红肿的眼睛里已经透露出一抹坚决与深邃,却是不知到底在心里琢磨着什么。 反而是在她身旁的时迁见到场中姚黄二人伉俪情深,刘彦昌又生的有情有义,勾起心中意气,有些按捺不住心中激动,已经打定主意,先将瑶儿藏好,倘若等到场中三人败下阵来,他便冒死施展吹灯绝学,保证行云安全的情况下能救一个是一个了! 也倒不是他有多贪心,原本他倒是打定主意只救行云一个,但是看到姚黄等人仗义相救,且个个都是有情有义的性情中人,在他心里便把众人都当作了自己人,对于自己人当然是不留余力的相救了,这是他梁山弟兄的气节,也是他时迁的真魂! 此时那姚黄仙官已经在那场中拖延了不少时间,他约莫着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在确定刘彦昌的气息已经恢复过来之时,便不打算再费唇舌,免得被对方看出端倪突然发难,于是也将落英真气运转极致,经过这一番积累,他有信心能够再发动一次百花盾来阻挡对方的绝命一击。 林朝庸见状,却是一阵冷笑,对姚黄仙官斥道: “终于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就受死!” 众人的脑后顿时涌出一片冷汗,原来,他早就看穿了一切,只是胜券在握,等到最后不拆穿而已,如此众人肩头的压力顿增,却纷纷的准备起各自的杀招,只希望能够坚持到最后的转机! 林朝庸伸出三颗猩红的舌头在大嘴之上舔舐一番,不知又再酝酿什么凶恶的事,冷笑一声,辟出两道阴阳斩,随后将六臂张开,向三人扑去! “受死!” 猖狂至极的身影在空气之中急速穿梭,却突然被一股大力拖住脚步,再也没能行进分毫,此时却是许久未出现的刚烈之声响起: “哈哈哈!阐门的小儿,你忒也猖狂,便就忘了还有我这个老婆子吗?” 此言一出,姚黄魏紫两个终于长出一口气却在心里喃喃道: “万幸!总算等到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先天顽石 六合法身被石像老妪的顽光罩住,面色一僵,便不管面前的刘彦昌三人,从口中吐出一道玉清光芒,罩在石像之上,却像激发了原始的愤怒,一步一步的逼向石像老妪。 那石像一早就有所戒备,她乃是一具石身,便没有元婴加持,那阴阳斩,六合奇兵倒不能对其构成威胁,只是这玉清光芒乃阐门真法,却不得不防。 一排排石屏在她与青光之间竖起,那青光每向前一分,便有一处视屏应声而碎,不断发出咔咔的脆响声,直到最终照在石像之上,引起一声惊叹: “你是什么根基,能么能运用阐门道祖的力量?” 林朝庸六合法相寸步不让,也像是应对着累世的宿敌,斥道: “哼!我阐门圣人的能力,我不能用难道还被你用去不成?” 那石像却骤然暴怒,喝道: “猖狂小儿!我自有师门传承,何须运用你门道统?当年便觉得你们阐门一脉心中无情,如今未达到目的,竟连一脉相承的同门之情也不顾忌了?” 林朝庸觊觎三宝如意中玉虚功德而陷害姜闻涣的事情颇受全场众人鄙夷,尤其先前行云已经斥责过一回,这石像身份立场更加不同,如今被她说出来,已经牵扯到教义,他那肉身之中的六合法相便不能容忍,当即哼道: “你不过当年的一枚顽石,不安心应劫反而苟活至今,如今连你那老师都不知道哪里去了,还有什么资格编排我门中是非?” 那石像因为当年自己不防备,叫奸人在背后暗下黑手,全靠一口斑驳的先天一气维持到现在的模样,所以不曾到那一场斗争中替师门讨个公道,直到后来宗门巨变都不曾与恩师再见上一面,这几千年来,自己孤身一人在这黛山的荒野之中,只有姚黄魏紫两人偶尔为伴。 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处在这种自责与仇恨煎熬之中不能自拔,若不是先天一气助其把持本心,恐怕早就堕落成比林朝庸还要可怕的恶魔。 如今被人提到痛处,又偏偏是这个比自己晚了不知多少辈份的阐门后生嘲弄,一时间恪守千年的嗔恨暴涌而出,心中默起一套法决,身前三尺的地下一声炸响,却是一柄宝剑蹿出,直取林朝庸法相首级! “闭嘴!你是哪里的后生,焉敢在我面前提起老师的是非?疾!” 那柄地底仙剑气势如虹,穿梭间便有嗖嗖的破空声,剑刃隐而不出,看似质朴,却将锋芒内敛其中,单以这份势如破竹的气势,就已经远超瀛勾仙剑了! “太阿!太阿!竟然是太阿剑,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明明已经” 刘彦昌一眼辨认出这柄看似驽钝的仙剑便是消失已久的太阿仙剑,当即难以自信的呢喃起来! 反观那姚黄、魏紫两位花仙神情之中便没有这种惊愕,以百花宫的学识自然不可能是他们不认得此剑,那么看样子,对于石像老妪的身份,他们却是一早就知道了。 太阿剑在天下奇兵法宝之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它蛰伏在石像老妪脚下千年,如今又被老妪盛怒之下祭出,更从雌雄双剑之上嗅到了宿敌的味道,故此才一出世便发挥出直捣黄龙的气势,林朝庸便不敢怠慢,却将雌雄双剑全都祭了出去,一时间三把神兵在空中斗的旗鼓相当,却给刘彦昌三人预留了充足的空间。 只见那姚黄与魏紫对视一眼,刘彦昌也心领神会,纷纷从背后祭起法宝,向六合法身打去! “哈哈哈!你们全都上来又何妨?刚好将你们都收拾了!” 林朝庸气场全发,六臂之上各掐法决,那腹中的第七只手便又伸了出来,同时带出一股紫黑气焰,分布到其余件六合奇兵之上。 他将六合双钩抛出抵住落英剑与绛紫鞭,又把金耙打向刘彦昌,自己却持着六合标与第七只手同石像老妪的顽光斗在一起。 这老妪见林朝庸的第七只手已经不在道家法术范畴之内,紫黑气焰吞吐之际便透露出一种熟悉感,心中更恨,却不知从何处召唤出一条银光小龙出来。 银龙便知主人心意,一声龙吟响彻天地,吟叫声中甩出霹雳光团炸向六合法身。 林朝庸张口喷出紫黑气焰,如一团粘稠的浆糊裹在霹雳雷光之上,不多时便被前期消磨干净。 “八卦龙须帕!想不到,我师叔祖的九龙神火罩没能烧死你,反而叫你偷偷留下不少当初的法宝下来,石矶你可当真是截教苟活第一人啊!” 此言一出,刘彦昌心道果然,他却怎么也想不到,当年封神大战还未打响就惨死应劫的石矶,非但没有上榜封神,反而能活到今日! 想到此处,刘彦昌身躯一颤,想当年面对昊天的多番严刑都没能让这个男人眼里软上一分,如今却发自内心的颤抖起来! “既然石矶当年没有死,那后来参与封神的又是谁?那整日在天庭任职的月游星君又是谁?” 刘彦昌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的大秘密,先前他也曾随三圣母在真君府中过过一段安生日子,对那昊天手下的月游星君也有几面之缘,往日所知所见的人竟不是想象中的样子,再联想到先前的猜想,却是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石矶本就对阐门之人恨之入骨,杀身灭教之仇,尽管过去千年,又岂是那么好消化的? 更何况对方直接提及九龙神火罩,当年的憋屈事便有冲上心头,当即怒喝道: “呸!仅凭太乙的本事如何害的了我?你也太把你阐门的法宝当回事了!” 林朝庸却戏谑笑道: “哦?嘴上说的好听,如今不还是落成这般模样?本来你截教门人就多为异类,瞧你现在的样子,被你门中圣人见了,怕也要吓的抖上一抖!” 石矶见这林朝庸言语口气满是轻蔑之意,那股子大不敬的味道更是像极了他的师祖广成子,截教门徒最重情义,其满口都是对自己同门甚至是师祖的讥讽,心中怒火彻底爆发,大喝一声,顽石光芒疯狂涌出,斥道: “住口!我家老师何等尊贵?一辈留一辈,你家祖宗当初就是大逆不道,你也有样学样,很该好生管教一番!” 自古辱人者人恒辱之,林朝庸乃阐门二代弟子的几世传人,竟敢当着石矶的面冒犯截教圣人,早不能以简单的大不敬论之,如今石矶同样以二代弟子的身份斥责广成子,是循规蹈矩,林朝庸听起来,却先受不了,好像受到了比石矶还大的屈辱,爆喝道: “我家先祖有封神大功,岂是你截教异类能够指责的!” 石矶却听到什么十分好笑的事情,仰天大笑道: “哈哈哈!好一个封神大功!当日恩仇,你且不配与我分说,你阐门忤逆尊上,欺师灭祖,有坏纲常的事情还少?公道自在人心,但你辱没我家老师,我却不能容你!” 可叹一声,截教门人上至通天教主,下至三千门人,都是败在了心中情义之上,才与大道无缘,想当初多少截教门人吃亏在与人说理的亏上? 此时林朝庸倒是完美的继承了他祖宗一言不合先下手为强的优点,他见论理讲不过石矶,论辈分又与对方差的十万八千里,所幸一不做,二不休,把一切都抛到脑后,先打起来! 也多亏那翻天印在长白之上被行云抢了去,不然此时石矶又不像当年她的其他同门而已躲上一躲,如今她落魄至此,还不沦为一个活靶子? 只是躲过了翻天印击顶的劫数,那林朝庸自然有比他师祖高明的地方,对此也可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毕竟广成子当年也只是仗着一些偏门的东西在自己师叔面前放肆一下,如今林朝庸虽然失了翻天印,却被他从自己师伯那里将阐门圣人的家底弄到了手。 他见紫黑气焰一时间也无法制服石矶,便将那三宝如意内的玉虚功德吐了出来,一物降一物,截教门徒尊师重道,这玉虚功德是当年原始亲手炼化,此时用将出来,在道门教众眼里便如圣人亲至,是以那石矶在玉虚功德的威压下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林朝庸要的就是这种快感,对方是跟广成子一个时代的人,论理,自己很应该给对方磕头请安叫声师祖奶奶,如今却在自己的能耐之下痛苦不堪,前所未有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当即咧嘴笑道: “口口声声说我阐教门人离经叛道,如今不还是在我阐教术法之中痛苦挣扎?” 石矶乃是天地间第一块顽石得到,性格刚毅执拗,如今在玉虚功德的压制下苦不堪言,却依然如她此时的石像身体一般,依然挺拔不屈,坚定道: “同辈打不过,就请长辈,长辈打不过,就以多打少,不过是你们阐门的惯用伎俩,玉虚宫圣人的家底既然能落入你手,足见阐门没落,早晚有一天,我要为碧游宫讨回公道,到时,要你跪在老师面前受罚!” 林朝庸听不得别人教训自己,更受不得威胁,当即眼中用出一股凶狠,将玉虚功德催动到最大,咬牙切齿道: “那也要你能活到那个时候!” 玉虚功德在阐教门人面前是绝对的好东西,但玉虚碧游分庭抗礼多年,此时放在石矶身上,却比当初烈焰焚身还要痛苦,只是她胸中有情,眼里亦有执着千年的心念,尽管如今被其折磨的痛彻心扉,也顽强坚持着,只听她仰天长啸道: “啊!老师,徒儿没有辱没您的门庭!碧游宫内,还有传承,啊!” 在场众人,除了林朝庸,俱都是有情有义之人,联想当年截教灭门的惨烈,如今又有石矶为了心中无所畏惧的坚持,也都心有不忍,只谈自己能力不够,不能对其伸出援手,然而此时的行云却因为后背的重伤终于昏死过去! 似乎是这声凄厉感人的高呼在冥冥之中唤来了什么,又似乎是迟来千年的不平,在场众人仿佛是听到了一声那来自九天之上的叹息,竟像是怜悯着,回应着。 然而,良久,当众人的目光再次回到场中之时,却依然只是石矶一人在那孤寂的“烈焰”中煎熬,或许,在那九天之上,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苦衷! 此时潜伏法遮掩下的时迁见到行云已经昏死过去,又自认为场中众人的注意都被石矶吸引过去,于是暗中嘱咐瑶儿安静藏好,自己则是壮起胆子用出盗甲神技摸了上去,企图趁着林朝庸不注意偷偷的把行云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只是,那林朝庸此时凶神恶煞,三头七臂,十分骇人,时迁从那世来,连个恶鬼都不曾见过,却又哪里见过这般凶恶的嘴脸? 远远望去,简直比传说中十八层地狱里的恶鬼还要吓人,他虽为一世神偷,梁山好汉,在这种情况下也被其吓的瑟瑟发抖,奈何行云独自躺在哪里无人看顾,却又不得不去,于是他对瑶儿漏出一个自以为温暖的笑容之后终究还是摸了上去。 时矮子天生的其貌不扬,此时强笑起来简直无法形容。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哥哥命悬一线,突然有这么个人站出来对自己说要冒死前去救他,任由对方笑的多难看,此时在瑶儿眼里都如寒冬腊月里探进无底深渊的一缕暖阳,她竟突然发现,时迁跟在行云身边久了,竟也同大狗狗一样亲切起来。 只可惜,这时迁虽然身手眼光都很好,但在这洪荒世界里毕竟根基浅薄,唯一的机缘就在行云身上,此时行云已经重伤晕厥,他又哪里知道,在行云的伤口里早就被林朝庸留下自己的神识分身,只要行云周围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都会第一时间察觉出来。 此时林朝庸正在享受折磨石矶带来的快感,却忽然心中兆警,便知行云出要有异动,便将那六合标打出正对爬向行云的时迁射去! 在场众人只见到林朝庸突然发飙向虚空打去,谁也不曾想到在那空空如也的地面上,还有一个时迁被林朝庸强悍气息压在地上,就要命丧当场,所以当那六合标疾飞出去的时候,竟没有一个人出手阻拦。 却是远处时刻注意着时迁动向的瑶儿情急之下扯开潜伏黑帕出现在众人面前,对着时迁惊呼道: “危险!矮子大叔,你快躲啊!” 只是,那时迁已经被林朝庸锁定,此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又如何多的过去?她这样一叫反而引起林朝庸的注意。 “哦?原来你在这!我说他不能把你独自留在关内嘛!” 一切来的太快,众人哪里反应的过来,只这一会儿功夫,突然冒出个大喊大叫的小娃娃,又突然被林朝庸擒在手中,一股紫黑气焰便将其打的昏死过去。 经过瑶儿的提醒,刘彦昌最先反应过来,神念如剑急速感知之下就愕然发现时迁的存在,只是那六合标平常换做他自己应对起来尚且有些困难,何况现在已经飞到时迁后心寸许距离,瀛勾仙剑若想脱离金耙的纠缠再去营救早已经来不及了! “叮!” 一声脆响,水光涌处,六合标便被挑飞出去,随后一道曼妙身影将时迁托起护在身后,被刘彦昌见了,又在心中不由感叹: “好剑!” 而那不远处与之对立的林朝庸见到了这股水色,来不及撤掉一身的凶神恶煞,慌忙间便以金光护体,深吸一口气,对那曼妙身影沉声道: “你,到底,还是来了!” 这是众人第一次在林朝庸话语中感受到一丝温度,甚至是一种难以言明的颤抖,忐忑以及期许。 那突然赶到的曼妙身影瞥了一眼金光里的林朝庸,转身又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关行云以及他那背上触目惊心的巨大伤口,眉头紧皱,将其扶起交给了时迁。 “是为了他还是,为了我?” 林朝庸见状,神情之中又显露出一抹没落,却又十分不甘心的问了出来,只是那样的声音,似乎小的连他自己都听不到! 然而,那道身影倒好像听到了林朝庸那低迷至极的询问,沉吟半晌,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反而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那柄秋水仙剑,脉脉不语。 却说这普天之下,能令林朝庸这般反应又能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出现对行云伸以援手的女子,赫然便是那本该在千里之外追寻灵符踪迹的,冯晚青! 第一百二十三章 宿敌 “冯姑娘你来啦!太好了,你快看看大弟马,他伤的太重了!” 时迁见冯晚青到场,就知道来了大救星,此时他将行云背在身上竟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冯晚青在行云身上探查一番,见行云身上一丝真元气息都没有了便知是中了崆峒的阴阳斩,在心里惊叹林朝庸实力精进之余,却把目光移向行云背上的巨大伤口。 “这似乎不是六合法身所伤,他什么时候学会了这凶狠的招式?” 冯晚青转头望向不远处也同样注视着自己的林朝庸,心里急速思忖,以对方如今展现出来的实力来看,她自己自保尚且困难,更别说在这种情况下救出行云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将一道符箓飞出,附在行云伤口处,玉手凌空一抓,就把林朝庸留在行云体内的神识分身抓了出来。同时已经做好了召唤九师叔前来解围的打算。 冯晚青此番做法目的已经表示的很明确了,林朝庸见了心中一急一些话就要脱口而出,只是碍于对方才来,便将心中微微生起的怒意强压了下去,却还是在心中不愿放弃的对冯晚青询道: “你是一定要救他了?” 这样的话,任是谁人都能听出其中的意味,可是冯晚青却看他一眼闭口不言,转身继续照顾起行云来! 一瞬间,在六合法身包裹下坚硬起来的内心突然好像被刺痛了一下,林朝庸三个脖颈上却是一片凉意,似乎有什么东西梗在胸前,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被那无边的愤怒拱了出来,嘶吼道: “你有想过,现在救下他的后果吗?” 冯晚青始终不愿意再看林朝庸一眼,竟好像那个人不存在一般,没有人去在意她这样做的对错,却只有那林朝庸的嘶吼: “你却不知道,林道长拼死取回那尸魃功德是为了什么吗!” 此话一出,冯晚青眼里对行云的爱意却更加浓郁了,她将玉手抚上行云早就没有半点血色的脸颊,却将自己元婴里纯正的道家真气送了过去。 尽管,那股真气依然柔软香甜,到了行云体内早已石沉大海,她却甘之如饴,仿佛玉手那头的妙手真气还在一般,在心里暗道一句: “他,果然不如你!” 无巧不巧,关行云体内还有一丝残余的六合神识,冯晚青这句近乎申白的语气正被林朝庸得知,却彻底引爆了对方心里的压抑。 只听“噗”的一声,林朝庸六臂齐捏,竟当场将行云体内那股残识给捏爆了,似乎,没有这蠢物在自己便不会这样难受一般! 全场都被三人之间的怪异气氛弄得寂静起来,魏紫自不必说,受冯晚青眼里的光所感,已经握紧了姚黄的手,姚黄亦然。 刘彦昌则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叫自己不想起一些伤心事,倘若此时三圣母要是与自己在一起却又多好? “难道,你宁愿跟一个废人说话,都不愿理我吗?” 林朝庸的一声怒吼打断了所有人的若有所思,却唯独没能再对冯晚青产生分毫影响,先前他提及茅山因果时,冯晚青尚且在眼中有过挣扎,如今换到林朝庸自己身上,她却再也没有顾忌! “好!好!好!” 如此看在林朝庸眼里就更加糟糕,只见他脸上没有任何波动,连道了数声好字,却突然一个箭步冲到行云跟前,舞起六臂,就要将之撕成碎片! “你干什么!” 冯晚青心里正在呢喃,却突感觉脑后生风,再看是一道黑影已经闪到行云跟前,慌忙把行云拽在自己怀中,惊呼出来,至此,冯晚青是终于对林朝庸说出一句话来! 心里唯一装着的人,终于肯对自己说出一句话,该是何等的喜悦?可是此时听在林朝庸的耳内,却都是无尽的恨意,便在心里痛道: “要是这话,你倒不如不说!” 此时冯晚青的秋水仙剑已经将林朝庸的六手架开,却听他慨然道: “他为马家,我乃道门,杀劫在即,我杀他便再正常不过!” 秋水仙剑上传来巨大的压力,冯晚青面色深沉忌惮,背着行云飞速后撤,尽管早有准备,却依然被乾坤六合豆的威力弄的一阵心惊。 林朝庸一击落空,便要劈出夺命门,却又唯恐掌握不住此招威力误伤了冯晚青,如此心中对关行云的怨愤就更深,却把嘴中獠牙一咬,雌雄剑舞出阴阳斩,哪怕先将冯晚青元婴斩掉,事后再凭秘法救回,也要先将关行云击杀! 阴阳斩乃广成子成名法术,在道门三教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冯晚青见状,立即明白林朝庸意图,脸色瞬间大惊,凌空画出一道绳索将行云与自己捆牢,腾出手来,也把袍中金豆撒出,化作无数茅山草人将那阴阳斩遮挡在外! “呵!好啊!八景宫金豆术向来只对妖邪施展,如今你竟为了这个异类,对我施展起来!” 看到此处,却是魏紫忍不住在姚黄怀里叹道: “呵呵,我当真以为这同门相残的观念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此话却引来身后石矶的一声冷哼,只听她斩钉截铁的道: “切肤之痛,只有轮到自己身上才知道是什么滋味!” 注视着眼前的无数金豆草人,林朝庸却怎么也想不到,茅山上撒豆成兵的法术会在这种情况下对上自己的乾元六合豆,茅山和崆峒世代交好,甚至两派长辈在一起闲谈时也还戏称这两样奇术未来会在她与自己之间实现融合,他却不想,今日,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林朝庸终究在心里一声叹息,也许,在他心里还留有一丝幻想,便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与茅山草人争斗,便又将六手合十,眼里紫黑气焰蒸腾,身形一闪,却从众草人外围闪过,鬼魅一般出现在冯晚青身后。 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行云下杀手,也引发了冯晚青心里的愤怒,只见她将秋水仙剑祭在空中,双手虚抱,一丝秀发在微风之中灵动,倩影之中闪出一抹月华,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竟开始阴暗起来。 此时刘彦昌抬头望向天空,他身为蜀山之人,自然认出了冯晚青手上的招式,当即喃喃道: “问月三式”? 第一百二十四章 竟是如此 冯晚青虚抱之间,一抹月华产生,秋水仙剑凌空一斩,残月飞出,划在六合法身之上竟然溅起一片血红。 林朝庸抽身后退,六合法身之上鲜血淋漓,抱月式锋锐无比,六臂之上伤痕深可见骨,却都不如冯晚青眼里的坚决印在他的心里疼痛! 青面獠牙的法身呆立半晌,似乎连林朝庸自己都不相信,混元六合豆金刚不坏,万古之中传到自己这一脉,硬撼多少洪荒豪杰,却被一个女子所伤,这一刻,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心,究竟是怎样的了。 眼里的恨意不减,第七手臂再次探出,剑指抹去其余六臂的伤痕,就像抹去那人面上的水珠,林朝庸反而低声道: “为了这个人,你连我与道门三教的情义都不顾了吗?” 冯晚青眼里又是一阵挣扎,往昔之事历历在目,她如何不知,此时将关北大弟马抹杀对道门三教的好处? 只是,抚摸着手里的一阵冰冷,这位茅山上的首徒最终还是淡淡道: “你,不能杀他!” 同样的话,眼前这个人,在长白之上,也为了自己说过,只是,时过境迁,如今再听到这句话,却不能让林朝庸心中生出半分欣喜出来,反而越想越是愤怒,在他的前半生之中,为了最终能够和眼前这个人在一起,他做过太多不可声张的事。 如今,终于有一件能够名正言顺去做的事,却站在了她的对立面,林朝庸的心乱了,冥冥之中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的召唤,却叫他难以抉择! “下不了手吗?下不了手就交给我!” 那是在他心里,还未生出的一个青面獠牙,在冯晚青身上强烈的刺激下,在那青面獠牙的怂恿下,他好像是走在了一个无可回避的岔路口,只是,不管选择哪一头,都不会到达他想要去的地方。 愤怒,无比强大的愤怒,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更无法做出选择,便只将这无处宣泄的愤怒,这如坠深渊般痛苦的抉择都算在那趴在妙人身上的行云头上! “都是他!杀了他!杀了他便不用选择!杀了他,万事皆休!对,杀了他!” 林朝庸将六合法力提升最大,至道真元祭起六合奇兵骤然打向行云! “我便非要杀他,看你能奈我何!就算回到宗门,我也是对的!” 在这世上,你打着爱我的名义,去杀我所爱,纵有千般理由,我又怎能容你? 冯晚青终究被林朝庸的不依不饶彻底激怒,便将仙剑一挑,怀中残月倒悬而上,便有满月趋势,这回出手,却是用上问月三式的最后一击,倘若行云此时清醒,便会发觉,这个女人已经为自己拼起命来。 想当初,在大梁关对上霍端之时,行云曾问过冯晚青何时为自己拼命一回,如今她也做到了,只是,他却没能看到。 一片月光洒下,那一众茅山金豆草人便如同受到召唤一般,纷纷在手中幻化出月华短刃,在冯晚青剑诀指引下向六合法身挥舞开去。 八景宫为三教之首,撒豆成兵术在威力上虽然没有玉虚宫的乾元六合术强悍,却也有独到之处。 兼加林朝庸对冯晚青的情义,出手时总要留出几分余地,是以在茅山草人的围攻下,法身之上却被打的伤痕累累,便就分不清哪里是身上的痛,哪里又是心中的痛。 他本就已经生出魔障,那一个青面獠牙又在心里不住蛊惑自己,加之问月式的伤害,便叫他失了本心。 只见他自思道: “这才几日工夫,就叫她芳心暗许,今日若不杀了他,只怕后患无穷!” 他却也不顾会不会误伤到冯晚青,只管将六手合十,第七手凌空劈出一道紫刃划向冯秀清身后,却正是那紫焰奇术,夺命门! 魏紫早被冯晚青的痴情感动,见到紫刃劈出,慌忙提醒道: “姑娘小心!大弟马就是被这紫刃重伤的!” 听闻此言,冯晚青猛然转身,凤目含煞,见到就是此门害了自己心上人,嗔自心头起,手上法决连动,天空那一轮明月便颤动起来。 此时六合法身已经从那门中探出头来,冯晚青断觉此术诡异,自思道: “这多半就是先前在他身上察觉到的这股邪意,看来他身上的变化也与此术有关…” 想到此处,冯晚青更不留手,手臂一抬,秋水仙剑划出一道美妙弧度,天空之上的那一轮明月便飞驰而下,旋转着正斩向疾攻过来的第七只手。 只是,问月式终究敌不过那手臂之上的紫黑气焰,那抡圆月虽然在六合法身之上斩出了一道庞大的裂纹,但是至此,问月式的雷霆一击已经被那紫黑气焰撕的粉碎。 第七只手去势不减,冯晚青眼里也涌现一抹倔强之色,她势必要为行云报仇,于是仙剑再指苍天,便又有一轮圆月悬空,只是此次却变成了揽月式。 此招本意在防御,冯晚青将圆月揽在怀中却加入了自己的领悟,在揽月的基础上新增数轮残月,在那紫焰魔手雷霆一击之下迎了上去。 瞬间月华紫焰交映,林朝庸口中一声闷哼,虎口之上被月光斩裂露出森森白骨,冯晚青口中也流出一丝殷红。 那第七只手吃痛,似受了刺激一般,缩回体内,化成那具青面獠牙在林朝庸腹上狠咬一口,好生咀嚼一番,那虎口之上的伤口才缓慢愈合! 林朝庸受紫黑气焰反噬,脸上一阵煞白,竟连六合法身也被破了,显然受伤不轻。 然而,经此一遭,那具在他心中蛊惑着的青面獠牙却也跟着紫焰一同沉寂下去。 看着手上吐血的冯晚青,林朝庸心里又痛又怒,便道: “倘若跟我在一起,怎会叫你受这样的伤?” 冯晚青却沉默不言,她能够感受到林朝庸身上的邪意已经退去,他们毕竟是道家同门,此时心中也是长舒口气。 谁知,林朝庸这样半真半假的一句话,其实都是幌子,他见冯晚青放松戒备,却从口中把玉清功德罩在冯晚青身上,使她不能动弹! “你不要怪我!我是道门子弟,杀他才是对的!” 林朝庸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不住的在嘴中念叨杀了行云才是正确的选择。 冯晚青还不知道他已经将玉虚功德练为己用,自然想不到受了那么大的反噬,他竟还能将自己制住,惊急之中,却只能任由对方的雌雄双剑斩向行云! 只是,面对心爱的人,毁灭她心爱的东西,也需要巨大的勇气,就在林朝庸以为自己要得手的时候,他忽然身上一颤。 那一抹晶莹的东西,是泪吗? 这样一剑下去,先前也一片淡漠,恐怕也要变成绵延不绝的恨? 林朝庸心上一软,终究没能挥出这最后一剑,抬手将那股玉虚功德收回,把牙一咬,却在心中把行云更狠起来,看也不看冯晚青一眼,转身就走! 再次摸到行云手上的冰凉冯晚青心里才踏实下来,却见到林朝庸就要离去,竟然开口叫住了他! “站住!” 这是一种多么动听的声音?仿佛拯救了一个濒临深渊的少年,林朝庸眼中再次袭上一股光彩,迅速转身,却只见到冯晚青平淡的脸色。 她紧了紧行云身上的绳子,却指着那昏迷的瑶儿道: “把人留下!” “你…!” 愤怒,冰冷,甚至还有一丝绝望,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来。 望着林朝庸愤怒的脸色,冯晚青继续道: “她是我的妹妹!” “好!好!” 林朝庸脸上愤怒之色不减,却还是把瑶儿抛给冯晚青,最后瞥了一眼她身上的那人,眼里的火焰升腾着,咬牙恨道: “下一次,便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此话说完,林朝庸似乎又想起什么,并未回头,阴声道: “封正灵符在那石像下面!这次是遇到了我,你与这马家的人厮混在一起,倘若被你同门撞见,又改如何?” 冯晚青紧握手里的仙剑,直到多方愤恨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才漠然长舒一口气,“咣当”一声,秋水仙剑滑落在地,刚想带着行云离去,腹中裂开一道伤口,眼前一黑,却在众人的惊呼中晕倒过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要带我去哪? 丹亳关,百花宫内,距离行云被冯晚青从林朝庸手里救下已经过去半月有余,在百花宫主的医治下,冯晚青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只是行云依旧没有半点起色,却是急坏了百花宫中众人。 不过也算因祸得福,在那阴阳斩的攻击之下,行云的元婴暂时脱离了这个世界的练习,却因为此事躲过了虞家寨以及绝云宗的追杀,此时他们两股势力正发了疯死的在九州各处寻找行云下落,然而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行云此时就被收留在百花宫中生死未卜! “好了,最后一天的疗伤也结束了,琼浆玉露丸已经全部送服进去,剩下的就只能看先行官自己的了!” 百花公主轻吐一口浊气,从行云床边站起,自她出关以来,就在为行云运功疗伤,只为限制住那紫焰伤情不再扩散,却是煞费了苦心,就连百花宫中的秘药也用了出来,这才勉强制止住了行云肉身上的伤势。 却是一旁的姚黄后悔道: “都怪我们,没有问清楚,倘若知道他就是大弟马前来借花救人,一早给他就是,何至于突然遭逢这样的横祸!” 原来当初石矶口里的宝贝是那茅山灵符,她被困黛山之中,正打算利用这灵符的机缘炼化石身好脱身在这一量劫之中为宗门报仇。 偏巧此时行云赶来,他以为那王恒口中的石花一定是一件什么难得的宝贝,于是才一见面就跟石矶借宝,那石矶已经算定,这玉符便是她最后的机缘,却在误会之下双方大打出手,直到追寻玉符而至的林朝庸发现众人才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冯晚青此时紧握行云的手,却依旧是一片冰凉,听闻姚黄的话,才勉强打起精神道: “姚黄仙官不必自责,此番皆是因果,不然叫他们在别处相遇,没了这玉符指引和你们的拖延,结果只怕还要糟糕!” 却是此时站在一旁眼巴巴瞅着行云的瑶儿再也忍将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到冯晚青怀里,急道: “啊!都怪我,大狗狗为我死了,大哥哥又为了救他伤成这样,都怪我啊!” 瑶儿这样一哭,却把冯晚青的心给哭乱了,倘若此事怪她,那么当初瑶儿被王恒捉去的因果却又怪谁呢? 一滴晶莹便也从她玉也似的脸颊滑落,却将手抚在瑶儿的头上,不住的安慰。 “姐姐,你说大哥哥要是永远都醒不过来,那我该怎么办啊?” 瑶儿哭的累了,就趴在冯晚青身上小声问了起来,似乎那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一般,到了后面,小家伙却又哽咽起来。 只怕冯晚青此时比瑶儿还要惧怕失去行云,只见她紧紧盯着那一副苍白的面孔,将拳头攥紧,不住的在嘴里喃喃道: “不会的,不会的” 在行云的紫府之外哭声一片,紫府之内却是一片叹息,他被紫黑气焰牢牢的封锁在紫府之中,满脸愁思的望着正在缓慢脱离紫府的元婴无能为力。 阴阳斩的力量实在太过霸道,行云与萨满娃娃联合施展堂单气数都不能留住元婴离去的势头,急的玄功娃娃直在下面乱转。 “娘的!这里是你的家,你还要跑到哪里去?才刚刚有点起色,那不成再叫人削去一次修为?” 这是行云来到这世以来第一次暴出粗口,一尺元婴的逐渐远去让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然而话到一半,在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好像想起了什么,却又很快的摇了摇头,否定道: “不可能的,那至少是几万年前,那时候他还不会存在,不可能的!” 这么一会儿功夫,一尺元婴已经向上升起数丈远,以行云的目力竟开始变的模糊,行云便极力的远眺,似乎这才是他与元婴之间最后的联系。 “不行还不够!你是我的元婴,你要跑去哪里?” 失去元婴的补给,行云又开始渴望起力量,他搜遍整个紫府,终于找到一丝九烛之华附在眼前竟然看到那元婴之上竟然留下一根金色的小尾巴出来! “这是?元婴之内的小药丸?” 行云当即大喜,他却忘记了元婴之内除了八九玄功和先天一气之外,还有那金色的小药丸,于是他迅速进入冥想状态,企图通过对小药丸的控制将元婴留下。 只是,他的神识才一接触到元婴的小尾巴,就被一股大力吸附起来,非但没能将元婴留下,反而被他硬带着就要冲出紫府去。 行云惊呼一声,不住挣扎却也于事无补,仅仅几个呼吸之间,就觉头上一凉,半个身子都被带到紫府之外了! “啊!你们两个小东西,快想办法啊!” 萨满娃娃听到行云呼救心中也是大急,慌忙取出先天一气向上一抛拴在行云身上就将其向下拽! 然而,然而这萨满娃娃一直在堂单之中娇生惯养,能有多大的力气? 只见她两个小短腿儿不住的倒腾,咬紧牙关向下拉扯,简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还是被一尺元婴带到了半空之中! 如此可急坏了玄功娃娃,他在紫府之下挠挠头,见都去了,独留他自己在这也没有用,于是竟也高高跃起,就要随着行云一起离去。 如此当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全都走了可还了得? “哎呀!你跟过来干吗?小萨没什么用,跟来也就跟来了!你要走了,谁还留下来看家?” 一直以来,玄功娃娃都如急先锋,哪里需要哪里搬,从来都是行云诸多力量之中最靠谱的一个,如今闹的连家都没了,却也难得任性一回,任由行云如何劝说他都死死拽着先天一气不肯撒手。 这小东西来了犟劲,却任谁也奈何不得,眼看行云这点家底就都要保不住了,他却把心一横,对下面的萨满娃娃道: “娘的!元婴不听话,你哥哥也不听话了!小萨,给我把他踹下去!” 那萨满娃娃之前见玄功娃娃几次到外面玩耍,早就心里羡慕,此次被元婴带走也是她半随半就的故意之举,如此,她便怕行云一恼连她也给踹了下去,却是就来到玄功娃娃的头顶,两只小腿一顿乱踹。 玄功娃娃与小萨朝夕相处,怎会不知道她的鬼心思?于是挤眉弄眼,被踹的五官都聚到一起去了,却始终拽紧了不撒手,一时间倒搞的行云哭笑不得! 只是,那在紫府之外守着的众人忽然感觉行云气息一阵幻灭,都急的大惊失色,尤其是冯晚青,她早就对行云紫府之内的情况了如指掌,此时的状态却与常人濒死时的状态一般无二,于是急忙将道家真元探入紫府。 也合该此时留下八九玄功一人“看家”,那冯晚青的法力凭借一股模糊的感应,在行云的紫府之中闭着眼睛一抓,就把那八九娃娃从先天一气之上拽了下来! 如此,一尺元婴身上的力道一轻,行云便觉身体向上一耸,仿若撞上什么坚硬之物,竟然昏死过去,任由一尺元婴带着他们往九天之上飞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跳跳大王 “道友?道友,醒醒!道友!” 天旋地转,满脑子都是浆糊,行云在冥冥之中便听到好像有人在召唤自己,只是先前那股冲力他还没有适应过来,便连睁眼都难做到。 那个声音见叫不醒他,言语之中倒像有些急切似的,竟开始拍打起来。 “哎呀!道友你要是再不醒来,这张俊脸可要被俺我打肿了啊!” 此人看起来,性子颇急,见行云一时半会儿好像醒不过来,竟急的上窜下跳,那那样子,好像脚下的地面烫脚一般,这副模样,却吓坏了一旁早已清醒过来的萨满道统! 那人正闹腾间,身体突然一怔,咧开嘴角,似乎想到了一个好点子,一溜烟的跑了开去。 待周围尘埃落定,萨满娃娃见那人已经跑的远了,这才慢悠悠的摸到行云跟前,几番尝试终究没能把行云弄醒。 “噗!” 却是先前跑走那人不知道在哪里寻着的一口凉水喷在行云脸上,似乎受到冰凉的刺激,行云才悠悠转醒。 “这里是?” “这是九天之上!” 直到那人说话,行云才突然注意到,自己旁边竟然还有个人! 他揉了揉脑袋,依然觉得晕头转向,便顺着那人的话低声道: “九天之上?” 那人却又急了起来,没好气道: “嗨!你怎么那么笨啊!九天之上,就是天外天!” 他似乎害怕这样解释行云依然不明白,于是又补充道: “天外天你知道?就是三十三天外的虚无世界!” 三十三天外行云怎会不知,想当初他参加剧本杀,就被封赦堂单带到了三十三天外,才发现了谋杀盘古的秘密。 只见晃了晃脑袋,却忽然惊醒,对那人急道: “我的道统呢?道友可见到过我的道统?” 那人嘴角一咧,向旁边一指,就见到那萨满娃娃正蹲在地上一脸厌恶的擦拭着,显然是之前被那人的口水波及,此时正在心里恶心呢! 行云顺着他手指见到萨满娃娃就在自己身边这才松了口气,元婴丢了尚可以重新修炼,道统倘若丢失,那就是失了立教根本,叫他如何不急? “啊,你这小家伙在这啊!” 行云将萨满娃娃抱起,才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却在心中惊讶不已。 原来此时他们正在一处庞大的宫殿之外,他竟想不到这三十三天外除了紫霄宫,竟然还有这样宏伟的宫殿存在,只是,殿门外杂乱不堪,想来已经废弃很久了! “哼!刚刚把你救醒,却连个招呼都不打,忒也无理!” 却是那人见行云不再理他,心生没趣,自己跳过来,却吓了行云一跳! 关行云见这个人毛手毛脚的,言行之中痞里痞气,倒有几分熟悉之感,他又想到能来到这三十三天外的人必然不容小觑,当即打个稽首,笑道: “还要谢过道友救命之恩,在下关行云,未请教道友贵姓?” 那人见行云做足了礼数,面露得意之色,将手一摆,顽笑道: “好说,好说,在下呃,跳跳大王!” 行云一愣,好古怪的名字,人古怪,名字更怪,他却不敢掉以轻心,却是再施一礼,对跳跳问道: “敢问道友可见过在下的元婴到此?” 跳跳听闻此言,却大摇其头,断道: “不曾见,不曾见!我也才来此处,见你昏倒顺手救了一下而已!” 行云见此人抿嘴摇头的样子心中更加疑惑,如果元婴不在此处,自己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那跳跳生的古里古怪,心里却明白的很,见行云迟疑不言,当即微怒道: “哼!俺好心救你醒来,你反倒疑心俺!俺连你怀中的小娃娃都不稀罕,还贪图你那什么元婴吗!” 行云还没见过情绪转化这么快的人,他不过在心中略有迟疑便被对方感应出来,自己初到此地,自然和气为大,当即解释道: “道友严重了,在下没有信不过道友的意思,只是在下此行便是为了追随元婴而来,所以心有旁骛,还请道友不要见怪。” 跳跳似乎很爱面子,又爱听些好听的话,喜怒形于色,为人却没什么深沉,当即眼珠一转,又笑嘻嘻起来道: “我看这里有趣的紧,咱们相遇即是缘分,不如一起进去游玩游玩如何?” 行云闻言沉思道: “三十三天外事关盘古大神死因,何况自己不会无缘无故在这里与元婴失踪,此时已经脱离紫府,如果遭遇不测便缺少保命的手段,这跳跳大王虽然情绪变化的快,却不像是个坏人,与他同行倒好过自己独往,何况还可以顺便追查真相寻找元婴一举三得,此番可行!” 于是行云对那跳跳大王微笑点头道: “如此甚好,在下还要在此处寻找元婴踪迹,如此有道友陪伴,倒便宜许多! 跳跳闻言脸上乐开了花,他似乎在家中憋闷许久,早就想到各处游玩一番,又苦于独自一人没甚意思,如今行云答应下来,他心里自然乐开了花,当即蹿到前方开路,双手推在了那宫殿的大门之上! 陈旧腐朽的大门被缓缓推开,立刻就有清冷的风迎面吹来,却又带出一种发自心底的温馨。 宫墙之内,满院红绡,花团锦簇,更有阵阵香甜,跳跳更不知从哪里抓来了一把果子,分到行云手里一些,然后自己吃了起来。 行云把手中果子送到眼底一看,竟然是些莲子花生,却也不知道,这跳跳什么本事,进来就能先找到吃的,难不成,他生的一副狗鼻子吗! 想到此处,行云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却又一僵,罗睺尚未救过来,南海神迹将至,元婴又生死未卜,此时更处在三十三天外,以盘古那能修为,尚且折戟在此,足见其中凶险,却又如何叫他不心生忧虑? 想到此处,那到手的果子却也无心吃了,只把他交给怀中的萨满娃娃,轻叹一声,朝大殿的里间探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天外天,奇怪的大婚现场 自打进入这座宫殿起,萨满娃娃一双眼睛就盯着四处乱转,当行云突然递给她一把什么的时候就显得颇为好奇,连忙向怀里看去,却见到只是一捧果子,登时没了兴趣,往行云怀里一揣,随即蹦下地去,一溜烟的跑没了踪迹! 这等宫殿建筑在三十三天之上,岂是随便乱闯的?行云刚要阻止,那小家伙已经跑到大殿里面去了,便只好轻叹一声,也顾不得招呼还在院中游玩的跳跳,急忙跟了上去。 “哪跑?你给我过来!” 待其过了门庭,便见萨满娃娃手里抱着一方巴掌大小的斗子从大殿之中跑了出来,行云眼疾手快,伸出胳膊在其身上一拦,再次将之抱入怀中。 才一进入大殿之内,行云心中忽然生起一丝异样感,更让他惊讶的是,这种感觉竟是源自于下界紫府堂单之中。 自打被带到这里以来,行云还是第一次得到紫府的感应,只可惜这种感觉一闪即逝,待要与之联系时便又断了开来。 大殿之内张灯结彩,一应事物看不出任何使用过的痕迹。冥冥之中给人以喜庆的氛围,却在陈设上积满了尘埃。 行云便随大红毛毡来至主位案前,刚要一览周遭事物,却被头上一张细帖掉在手中飘然若仙,触若无物,行云心里称奇,此帖突然落至绝非凡物,便向帖内看去,却模糊糊的一片看不真切。 如此,再向长案看去,便见几样事物摆在上面井然有序,最先看到的便是一对素瓶,瓶内是两汪清水,向内望去便觉不光淋漓清新冷冽,却因年深日久更不见有所损耗未敢轻易尝试。 行云心中便隐有猜测,于是接着向旁边看去,那里却是一簋,簋内好似盛有红鲤三条,栩栩如生,便如活物,行云见了心道果然。 自古嫁娶素有“缴檐红”与“回鱼箸”的习俗,行云在见了那细帖和双瓶时心中便有了猜测,此时又见到簋内红鲤,结合这殿内装饰与墙外红灯,当即断定,这座设立在九天之上的巨大宫殿便是一处大婚所用的场所,只是谁能有这么大的牌面能在这三十三天外的虚无世界行大婚之礼呢? 此时却有那跳跳闪到行云跟前,看到长案之上一样事物,却惊呼出来: “早就听闻天地未生之前,有四大美玉暂代四极之所,后来开辟天地,有了新的四极,四块美玉中有三块便落到了三清手中做了立教如意,唯有第四块美玉不知去向,却不想竟被藏在了这里!” 他说着,早已经将那簋旁的一双玉箸抄在手中把玩,却又余光一瞟,见到行云手中的细帖有红光闪耀,当即眼里一转,一双毛手也不知怎么动作,下一刻那帖子却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套动作来的很快,待行云发觉之时,跳跳已经眯起眼睛大声读了出来! “合婚庚帖!” 如此行云心中更惊,以自己的目力虽然猜出此帖是何物,却也看不清具体内容,想到这跳跳竟能从中读出什么,却在心中暗叹此人不凡。 跳跳对这帖子里的内容很感兴趣,便将帖子打开细看起来,行云也很想知道这对新婚的夫妇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头可以在此处举行一场史无前例的婚礼,于是也安静的等他读起来。 只见那婚帖当头写着“永结同心”四个大字,其后有云: “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 卜他年白首永偕,桂馥兰香。” 其后又有: “详查男女二命,大利之年。 相生相合,属实可配一婚。” 最后便是“造乾、造坤”两个大字不明所以,最终以“敬呈一生”四字结尾,只是,那书帖之人不知道是写到最后没了笔墨还是怎么,到了这句最为吉祥的话上却是字迹扭曲渐淡,却像是时刻就要消失一般。 跳跳看到此处,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听他调侃道: “呵呵,这对新人倒是有趣,别人都是乾造、坤造以示二人出生年月,他们偏要反了过来!有趣,有趣!” 行云还在等他念出主人性命来,可这跳跳大王在笑过一场之后竟将帖子重新合上撇在行云怀中。 行云拿着婚帖一头雾水,却对他问道: “怎么不接着读了?新婚夫妇是谁啊?” 跳跳却把眼睛一挑,白道: “我又不是媒人,我咋知道?” 行云一听,以为是这跳跳又在开玩笑,当即急道: “你不知道,你倒是看着帖子上写的是谁啊!” 跳跳大王从行云手里抢过帖子打开又看一眼,随后将之揣在行云怀里,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淡道: “没写!” 行云本来聚精会神的等着谜底揭晓,却不承想对方说出这么句话便觉的很难相信,当即讶道: “没写?” “啊!没写!” 此话说完跳跳便又向玉箸旁边看去,只见那旁边空无一物,却留下个四方的痕迹出来,看其大小轮廓倒很像萨满娃娃手里捧着的那枚小斗。 跳跳便向萨满娃娃怀中瞄去,却见其中盛着的都是些豆谷之类的事物,想来这也是一样嫁娶之中的古老,习俗,便想仿照先前一般伸出毛手就要把那小斗给“偷”过来! 只是这回毛手才探出一半,就被萨满娃娃察觉,慌忙将之抱紧在怀中,同时对跳跳做出龇牙咧嘴的表情,似乎在警告那是她的东西,自己不可以乱动一半。 看那小家伙奶凶的样子,像是要把跳跳的手指咬断一半,弄的跳跳哭笑不得,当即无奈道: “好好好!这东西是你的,我不动!” 行云此时却眉头紧皱,沉沉道: “奇怪,自古哪有婚书上不写双方姓名的?况且已在此处大婚,却又为何荒废下来?” 跳跳觉得这不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于是又给行云一个白眼,却坏笑道: “要知道怎么回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说着,他便将案上的其余几样事物全部收入囊中,拉着行云就要朝内堂走去。 行云见了当即拽住他质问道: “这是别人订婚之物,你怎能擅自取用?” 跳跳为人机灵善变,早就料到行云会阻止自己,已经想好说辞,对他道: “摆脱!这里荒废已久,说不定主人家早就不在了,弃下这些东西在此就是暴殄天物,不如被我拿走也胜过此处寂寞!” 此话说完再不容行雨反驳,拽着他就转入了内堂! 行云虽然觉得此番作为很是不妥,却又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反驳,于是挣扎着被跳跳拽到了一处房间之内,却比外面更加温馨,竟是被他带到了人家的洞房内! 行云哪里进过别人的洞房,便站在门外死活不肯进去,任由跳跳几番劝说他都不肯,最后还是萨满道统看不惯他的执拗,小腿一蹬先蹿了进去,加上跳跳大王在里面突然用力,终于把行云拽了进去。 他们在一处妆台前站定,只见上面兜兜待待,花节小锁各色事物小巧玲珑精致可爱一看便知全是些女孩家用的东西。 “素心兜!曲肠节!多子如意袋?啊呀!前缘情长锁!哈哈这下发达了,发达了!” 那跳跳大王看着桌子上的一众宝物,眼里直冒金星,惊喜的直把东西往怀里撞。 行云见了更觉不妥,把他拦下道: “这都是女儿家闺中妆奁之物,你一个糙汉子要它来做什么?” “嗤!你你以为这都是些寻常的蠢物?我就让你看看他们的威力!” 跳跳大王似乎要向行云证明他的眼光有多么的拙劣,只见他把那画有鲤鱼的玉簋拿出,在手中一掂,口里念叨几句,行云便在耳边听到似有波涛之声传来,只是声音尚小,听不真切。 跳跳见了,脸上坏笑出来,将玉簋送到行云耳边说道: “听不清啊?听不清拿近点听听!” 行云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对方似乎话里有话,刚想做出动作,突有一股巨力袭来,惊的行云脸色瞬间变白,他现在除了萨满道统再无别的保命手段,然而小萨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如此变故怎能不惊? 只见那玉簋之内当真跳出一条小鱼在空中翻腾着,双鳍摆动之间似有巨力,在空中几番扑腾身体竟壮大十数倍,但是一颗巨头就有行云身体那么大,一嘴的獠牙狰狞可怖,哪里还有当初红鲤鱼的可人模样? 此时凶鱼句尾一摆就向行云撞来,逼的行云连番后撤,却依然没能躲的过去,却是关键时刻,一股绸光闪烁,随即一股婉转之情散发开来,却是那被叫做“曲肠节”的法宝受到刺激在空中扭动,转眼间织成一网将那条凶鱼兜在里面,救了行云一命! 跳跳见行云被这一招吓的缓不过来,坏笑着将玉簋一拍,那条凶鱼就又化作红鲤模样跃回盆中,冲击之大,就连跳跳也被冲的倒退几步才将力道卸去。 “怎么样?这回还认为这些只是女儿家的玩意儿吗?” 行云惊魂未定,强咽口水喘道: “这,这是大罗级别的鲤鱼?之时订婚之物,就能有这样的威力?” 跳跳却对行云笑道: “告诉你,这里的每一样事物,都比得过你所知道的任何一件先天法宝!” 行云心中一动,似有所悟追问道: “你是说?这些,全都是先天法宝?” 跳跳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不置可否道: “废话!三十三天外虚无世界里的事物,能是后天的吗?” 行云再次陷入沉思,难道,婚配这种智慧早在开天之前就有了? 跳跳见行云又在想什么古怪的事情便不理他,继续在妆奁盒子里寻找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宝物,只可惜,打开妆奁盒子,其中的几件重要宝物都不知所踪,不由的叫他大失所望。 行云环视四周,心中的疑虑更加严重了,他走到洞房的婚床前,见到一根红绳掉落在地,于是上前捡起,可是双手才一触碰其上,便觉一股大力直冲头顶,弄的行云脑中一片巨响,足足缓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在看时那截红绳已经没入体内消失不见,只引得行云轻声嘀咕句: “姐姐?” 此时跳跳发现行云许久没有声音,过来查看,却见到婚床旁立的两根红烛,又惊讶道: “嗷!西窗共剪烛?” 行云也被他的惊讶声吸引,抬头看去,却是两根完整的红烛,却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于是问道: “这不就是洞房花烛吗?怎么,它也是先天法宝?” 跳跳却轻声道: “这宝贝可不是什么法宝,此物天下仅此两根,用完了就没了!” 行云却不解道: “新婚之夜共剪花烛是再普通不过的习俗,你怎么” 说到此处行云也察觉了这场婚礼的异样,他环顾四周,始终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此时却是跳跳反问道: “这世间本有三种神奇烛火,你可知道吗?” 听闻此话,行云心中一动,似乎有什么就要脱口而出,只是话到嘴边突然又忘了,于是只能疑惑的摇了摇头。 只听跳跳继续道: “一种就是现在我手中这两根,另外两种,一个不得而知,另外一个却在几万年前就已经消逝了,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能力,你可知道?” 行云心中若有所思,看着对方手里的红烛,犹疑道: “何当共剪西窗烛,啊!你说的是时间?你是说,这红烛的异能竟是掌控时间不成?” 跳跳此时埋头把玩手里的红烛,并不回答算是默认,行云便将心中的疑惑又提了出来。 “你没发现,这个洞房甚至整个大殿有点什么问题吗?” 跳跳像是没有想到一般,惊讶道: “什么?” 行云再次环顾四周,走到婚床之前,说道: “有烛无剪,有床无帐,这里一丝新郎的痕迹都没有,却是为何?” 那跳跳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淡道: “婚礼没能进行,新郎逃婚了呗!” 行云却皱紧眉头,不置可否道: “搞出这样大的阵仗,连合婚器物都是先天法宝,这对新人注定来历不凡,却又能有什么样的大事,把新郎给绊住了?” 跳跳却本能的回到: “三十三天外的事,谁又能说的准呢?又不是我计划的!” 此话一出,行云登时一惊,追问道: “什么?” 那跳跳大王却突然一脸痛苦的神色,跌坐在地痛呼出来! “哎呀呀!啊” 行云见状连忙过去查看,只见他表情痛苦,一下子变的非常虚弱,一丝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升起,当即问道: “怎么啦?是不是刚刚吃人家果子吃坏啦?我就说不能乱动人家东西,就算不会冒犯这里的主人,那果子在这至少几万年了” 此时跳跳却抓住行云的手,虚弱道: “在下旧伤发作,必须马上疗伤,还请道友帮助一二!” 听闻此言,行云先是一愣,然后眉头一皱,心中一阵盘算,最终还是盘坐下去将手抵在了对方的后背上!?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尺元婴 将计就计 关行云因为丢了元婴的缘故,此时身上并不能提供真元来为跳跳疗伤,便只好将萨满道统唤到身边,在万般不愿的情况下将她身上的堂单气数充作真元渡入到跳跳身体中去。 只是以气数疗伤毕竟没有先例,这种状态也全靠行云凭借强大的天赋一点一点摸索,以至于在他自己身体之中都出现了异变。 最开始是在他眼前出现了那些被跳跳收起来的大婚法宝,诸如多子如意袋,素心兜等,这些法宝倒还好说,只是在其眼前萦绕,似乎有什么故事要与行云评说一般。 直到那曲肠节的常出现,带来了一股刺痛人心的惆怅与忧思,落在行云耳内弄的他又悲又痛,却不知道这分明大婚的喜庆场所。却如何会出现如此叫人伤心的宝物? “这是谁的忧思?却又在忧思什么呢?” 此时行云脑海里有出现那合婚帖子上的话: “桂馥兰香,这分明是另有所指,到底是谁呢?” 自从来了这里,种种疑团就变的更多起来,行云自己身上的诸多谜团还没解开,实在不想在这些世上在耗费精力,只是那份来自堂单之上的感应却又证明这些事还与自己有关,却是不能不管。 行云心里的杂念似乎影响到了对面的跳跳,只见在他的体内瞬间爆发出一股剧烈的强光,刺的行云眼前一阵眩晕,待其适应过来眼前却多出了一轮炽热的太阳,林荫鸟鸣,竟然又回到了普天之下。 “嗖!嗖!” 耳边响起危险的破空声,行云心中兆警连番躲避,最后双手向前一抓竟是两支飞驰二来的羽箭,耳边破空之声连绵不绝。 行云慌忙找到一处草丛中隐蔽起来,再向外看去,却是一个手持弓箭应有不凡的射手被同样一群弓箭手追赶过来。 “抓住他!快!” “别让他跑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被追杀之人箭术端的高超,面对敌人的围攻丝毫不显慌乱,只听他“嗖嗖嗖”射出三箭,便将敌人射来的三只箭矢精准的射落在地,以他一人之姿,竟撼的对方众人都不敢贸然上前! “他是后羿!” 正在行云感叹那人的身手了得时,跳跳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行云身旁指着场中那人说道。 “什么?” 行云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只见那跳跳又指着对面人群中一个领头的说道: “那是逄蒙!大羿的首徒,他们今天是来追杀后羿的!” 听闻此言行云心中顿时大惊,他既惊讶于面前之人竟是射穿九日的后羿,又震惊于逄蒙的忤逆行为,当即讶道: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那可是他的师父啊!” 跳跳却冷笑一声,不知道是在对谁讥讽道: “这世间,忘恩负义的畜生还少吗?” 行云怒上心头咬牙道: “岂有此理!杀师等同弑父,这世界到底怎么了?个个都离经叛道起来?” 跳跳噗嗤一笑,好像早已看透一切般,没有再接行云的话。 行云却是越想越气不过,当即一拍大腿恨道: “不行!别说是徒弟杀师父,就是换作两个普通人白日行凶被我撞到,也不能不管,何况是射杀九日的大羿?我们得去帮他!” “唉!” 跳跳没有想到行云说干就干,刚要阻止却已经被行云拽到前方的光团之中了! “快把仙丹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逄蒙你要干什么?” 强光之中,便听到了逄蒙与一个女子对话的声音,行云像是想到了什么,道了一声不好,就加快速度向强光之外跑去。 “你竟敢觊觎你师父的宝物?” “哼!少说废话,他既然是我师父,我把他当父亲一样,得了好东西怎么不想着给我?” “此物还有大用,你不要乱来!” “啊,” 从对话的内容来看,光团之外的情况似乎越来越糟糕,行云便本能的觉得将有大事发生,更像是关乎他自身一般,在心中有着一团火焰在迅速燃烧,却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响起: “想阻止一切惨案的发生?想尽早结束这一切?那就追上去!追上去,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 那样一种渴望愈加强烈,似乎这样一搏便可一劳永逸,永绝后患一般。 于是行云不断突破着奔跑的速度,以至于在其身上又燃起熊熊烈火,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会来这里的目的,这一刻他终于知道轮回之中的使命,只是,因果早已注定,便是以他的天资,来得到这一世,却依然差了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 跑出强光的一刹那,他们果然来到了后羿的住宅前,只是,行云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那一绝美女子将一粒金色的药丸吞下,然后,缓缓的飞上天去,飞到那清寒冷落的太阴星上去! “嫦娥应悔偷灵药,你这又是何必呢!” 望着逐渐远去的动人身影,行云心中遗憾、落寞,甚至衍生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疲惫,却终究只能化作这样一句轻叹出来。 “在这世上,有太多事情,你去做,未必会有好处,但你不做就一定会有坏事发生,你做是不做?” 只是这样一声仿佛能够穿越千年万年的叹息刺动了跳心里的某些东西,却是冷哼出来。 行云自小就听人讲嫦娥偷吃灵药,反而把后羿抛在人间独自老去,他虽然已经听出跳跳言语间对那美人的回护之意,但后羿当初为她放弃登仙之路,最终却换来这样结果,却从心里为他感到不值,于是便道: “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事情了!” 跳跳知道行云是在狡辩,却也不恼,继续道: “如果是为了这世间大义之事甚至是迫不得已呢?” 行云当即道: “那自然去做!” 跳跳又问: “如果明知道,做完之后会后悔呢?” 行云不假思索,断道: “后悔也做!” 这似乎是跳跳以为理所应当的答案,他却又问道: “那如果换作私底下的胸中情义呢?” 行云一怔,他似乎从没想过这样的问题,当即不知如何回答,便就自问起来: “是啊!如果是为了私情呢?” 良久,行云都没能想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却听跳跳淡道: “我的伤已经疗好,该回去了!” 行云心中一阵迷茫,眼前又是一阵强光,再睁眼时,两人却又回到了那大殿的洞房之中。 行云将堂单气数收回体内,看着同样站起来的跳跳,心中更加疑惑,于是问道: “你?” “啊!此处想来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多谢道友相助,俺还有事,这就去了!” 那跳跳何等机灵?眼珠一转,便觉不宜久留,急忙道出一句,身上一阵闪烁就要跳动开去,却被行云一把拉住,只见他眯起双眼,对跳跳斥道: “你还想跑到哪里去?” 行云手上力道骤然加重,甚至已经动用了堂单气数扣住了跳跳的脉门,跳跳见状,一阵嬉笑,还想挣脱一下,却不想那行云的手如铁钳一般纹丝不动,当即打个哈哈,讪笑道: “嘿嘿,我自认隐藏的很好,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行云将跳跳拉到身前,得意笑道: “那金色药丸曾于危难之中救我数次,我再了解不过,八九真元和先天一气你尚可以收敛起来不被我发现,但这药丸的药力你却控制不了!” 跳跳先是一愣,随后突然醒悟,就讪笑道: “所以你便凭此认出了我?” 行云轻哼道: “哼!我自己的元婴我还认不出来?” 跳跳用另一只手试图把行云的铁手拿开,同时套近乎道: “嘿嘿,既然相认了,那就是自己人,别弄的这么紧张!” “放了你再瞎跑呢!” 行云铁钳依然不肯放松,此时正巧有一道秋水光芒从下界冲上天来,行云见了便知道是冯晚青在设法搭救自己,于是拉着跳跳又道: “正好青儿的接引灵光到了,快跟我回去,下面还有一堆事儿呢!” 那跳跳却不肯挪步,环顾宫殿一周,对行云道: “你且先走,我留在这里还有些事情不能脱身!” 行云当即又眯起双眼,谨慎道: “你还想借机逃走?” 跳跳却突然正色起来,对行云沉声道: “我即是你,你即是我!你我尚有大仇未报,我怎能安心离去?况且,这里荒废了几万年,如今侥幸来此,更该好好修缮一番,也叫它添添人气!” 行云见他语气端正,况且对方确实是自己的一部分,便又不信之理,又见他似乎对着处宫殿的感情十分深厚,便借机问道: “我看你对这里十分熟悉,却不知这里的主人是谁,婚礼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桂馥兰香” 话还没有说完,却被跳跳打断,只听他盯着行云的双眼,声音无比真诚道: “这些都还没到真相大白的时候!你且去早胡堂教主,胡三太太便知!” 行云闻言,心中一动,当日见到胡三太奶之时,他便觉得对方似乎知道些什么,却又面露难色道: “咱们堂营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如今八字还没一撇呢!却如何找到胡三太奶?” 跳跳则淡淡的说出一句行云听不大懂的话道: “几万年都等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到时候自然水到渠成!” 行云若有所思,却还是不解心疑,追问道: “那你留下的目的是什么?” 跳跳却轻叹一声,对行云道: “你我本为一体,这一劫我本无缘与你分离,成为独立的个体,但他们既然设计到此,你我索性将计就计,我留下来另觅机缘,你只管回去把堂营张罗起来,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尽管如此,行云心中依然留有疑虑,叹道: “我有大半修为都在你身上,你这样一去,我却如何下去同他们去挣?” 跳跳却在眼里闪出一股精光,意味深长的对行云道: “因那凶手缘故,我们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及他!直到这一量劫,凭借你的气运才有一线机缘,倘若不做些铤而走险的事,如何扭转乾坤?” 跳跳本为行云被斩元婴所化,先前沾染了灭世黑莲恶魔性以及翻天印上的业力,如今又被阴阳斩击中,虽然平时骨子里总有些顽劣与散漫,但却衍生出行云所没有的不羁与果毅,此时他怕行云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又解释道: “况且,你我在未来是要以力证道统摄三界的,万事祸福相依,道家成圣尚需斩去三尸,如今你的元婴被斩,与此何异?你试也没试,怎知不行?” 此言一出,行云恍然大悟,讶道: “你是说,借此以力证道?” 跳跳傲道: “以力证道本就需要受尽别人没有受过的苦,冒尽别人没有经历过的风险,最终臻至别人无法到达的高度,他道祖成圣可以斩去三尸,我们巫祖成圣斩个元婴又算什么?” 此话说完行云眼内也闪出一抹狂热的光,况且不亲自付出努力,如何能有收获?当即对跳跳伸出一个大拇指,赞道: “说的没错!没有尽心呵护春华,如何安心等待秋实?” 跳跳闻言,豪爽笑道: “哈哈!道友悟了!” 行云也朗笑附和,自他出世以来便很少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此时被他自己的元婴当面说出来,感受自然更深一层,只是那跳跳虽然嘴上说的洒脱,心里到底还是不放心将行云独自送下去同那群虎狼争夺。 只见他从怀中将先前自殿内取出的一众法宝都交给行云,对他道: “这些法宝尽管放心去用,将来都可以当作我们的立教法宝,另外,南海神迹将至,离二次封神的日期就不远了,这些虽然都是先天法宝,你也还需谨慎器乐榜中的气数法宝,他们不受先天等级的压制,距离大堂人马回合还有一段时日,你自己还需格外小心!” 这样罗里嗦的一堆话可不像先前的跳跳能说出来的,尽管只是短短半日的相处时间,此时就要分别,行云心中还是有几分不舍。 却见那跳跳又道: “先天一气与无畏神格我还有用,便不交与你了,紫府之中还有玄功娃娃,稍后我将八九真元传予你,倒是将它寄在功法之上依然可以运用。等你回去,有时间便把那翻天印送来,我在这里无事可以代你炼化,也便宜些!” 行云听闻此话当即秒懂,却对跳跳深施一礼道: “那就有劳道友了!” 跳跳却把行云扶起,笑道: “你我本为一体,何必言谢!好啦!快下去,不然叫那丫头等急了!” 说着,跳跳就将行云推到了接引光芒之前,他看着这一席水色,却没能忍住,终究说道: “那丫头” 行云见他话说到一半又突然不说了,心里好奇,转身问道: “什么?” 跳跳却摆手道: “没什么,有那丫头陪在你身边,我还放心些!” 行云一愣,才反应过来,他指的应该是冯晚青,当即一笑,抱起挣扎不休的萨满道统就没入秋水光芒之中! 第一百二十九章 沉香下落 百花宫内,行云的气息越发微弱,先前凭借堂单对神秘宫殿的感应,冯晚青的引渡法咒成功锁定行云的灵魂,便加大了道法的力量以为又有了希望。 只是,引渡光芒虽然探出,行云却迟迟未归,在强大的法力输出下冯晚青的脸色开始泛白,已经濒临脱力的状态,却急的一旁魏紫花仙劝道: “冯家妹子,大弟马迟迟未归,想是有什么事情羁绊住了,且先缓一缓!” 冯晚青看起来外表恬静温和,实则内里倔强顽强,既然给她看出一线生机,无论如何也要把行云救活,反而将道家功法运转的更加急速起来。 在场众人少有经历这般爱恋死别,唯有刘彦昌能够体会一二,他本来也想上前劝说一番,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妻子的模样,那到了嘴边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只能化作一声轻叹,双手抵在冯晚青肩头,将自己纯正的蜀山法力渡了过去。 其他人被冯晚青的执着所感纷纷送出自家真气,尤其是百花宫中众人,法力一出,房间里瞬间姹紫嫣红,香气四溢。 只可惜,如此壮观的场面,行云却见不到了。 他从神秘宫殿出来,也是归心似箭,奈何才一脱离神秘宫殿的范围,却被一股突然出现的强大能量袭击,本能的甩出堂单气数,却惊讶的发现,那股力量竟然不受气数压制依然向行云攻来! 所幸,一抹幽光飞出,曲肠结再次织出一网将那股力量兜在里面,几番消磨最终炼化成虚无! “上次见你时不过是在冰洲琴的窥探之中,想不到才短短几年时间,你竟有能力到达这里了!” 一声低沉平淡的声音响彻在三十三天昏暗的虚无世界之内,同时一双巨大的猩红眼睛在行云头顶缓慢睁开,恍若一只神秘的洪荒巨兽! “混沌?” 见到那双烙印在心底里的猩红双眼,行云立即认出对方身份,一股无形威压便从心底升起,却不假思索的回到: “我也没有想到,趁我不在的这段功夫里,竟叫你做出这么多的坏事出来!” 那双巨目眼中却有凶光渗出,冷哼道: “哼!与你相对就是坏的吗?” 被混沌刺激到本源的东西,行云分毫不让,回道: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是非对错,自有定论!” 巨眼却肆无忌惮的笑了出来,一时间似乎连虚无都在震颤一般。 “哈哈哈!好一个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那你是如何弄的处处碰壁?” 混沌的言语之中透露着诉说不尽的轻蔑与讥讽,行云反而冷笑道: “呵呵!为了挡我的路,你惹上的因果也不少!” 或许是行云反驳的话叫混沌感受到了一丝威胁,言语之中竟然带出些许怒气与威压出来! “你这是在向我宣战吗?” 随着对方说话声调的抬高,行云身上承担的压力也就越大,慌忙借助引渡光芒沟通了紫府之中的封赦堂单。 萨满娃娃便如临大敌一般,将堂单气数撒出,行云也将曲肠结祭在身前,其上幽光瞬间抵触过去,混沌好似颇为讨厌曲肠结上的气息一般,竟控制着怒气威压躲向一旁!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坏事做绝,便不是我要与你为敌,而是你注定一败涂地!” 混沌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三十三天外突然爆发出疯狂危险的气息,比先前强上不止十倍的威压涌向行云,直弄的他惊出一身冷汗! “你就不怕我现在就秒杀你?” 极具威胁意味的话语在行云耳边响起,他看了一眼九天之上那双愤怒的巨目,不由的自思道: “想不到,拖累这几万年的时间,竟然连盘古大神的封印都不能完全压制住他本体的力量!” 行云惊讶于对方的实力竟然累积到就要突破封印出来,当即在心里庆幸幸亏是被跳跳带到这三十三天来,不然真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封印里突破出去,到时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哼!你现在若能杀我,岂会容我说出这些?” 只见行云手上一摆,印天钟出现在手中,一番摇晃,便有光芒向北方射去正映在北斗七星之上。 虽然此宝如今只剩下五个,而且天罡地煞尚未归位,但是那五道光芒还是重新激活了封印阵法的威力,混沌那原本张狂的恐怖力量竟然在封印的隔绝下便的异常渺小起来! “你就在这里好好折腾!等我下面的事情有个了结,再来处置你!” 那混沌曾经设法破坏一次三十三天上的封印,虽然后来被几大圣人联手修复,但是在这几万年间经过他的努力,那破损处终于又有了松动,只差这最后一量劫的努力,他就能从中脱离出来重新获得自由。 却不想任由他如何打压,甚至这印天钟都不能完整的发挥出北斗之力,却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被行云把破损处又重新加固起来,却哪有不怒的? 只听他在结界里面暴怒道: “啊!你以为把我困在这破阵法里面,我就奈何不得你了吗?” 此时冯晚青的引渡光芒已经越发微弱,行云急着回到下界去,便一头扎进秋水光华,整个虚无世界只留下混沌愤怒的咆哮声! “杀了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们通通杀光!” 怒不可遏的力量狠狠的砸在结界阵法之上,震动的北斗七星都一阵暗淡,却始终有一股力量牵扯着不叫他们动摇分毫! 百花宫内众人眼中都涌现出一抹疲乏之色,姚黄最先承受不住,如一株开败了的残花一般,沮丧道: “这大弟马是跑到多远的地方去?再不回来,我这一身老骨头可给熬成丹皮了!” 魏紫却嗔道: “闭嘴!有这贫嘴的功夫不如省省力气,救不回打弟马,我先送你入药去!” 他们都是百花宫内修行有道的牡丹花,所以一唤姚黄、一唤魏紫,俱是花中名品。 冯晚青听闻此话,眉头紧皱,如今合众人之力还不能将行云接回来,便已经觉得希望渺茫,却依然不愿意放弃,咬了咬嘴唇对众人道: “大家的心意小女先代行云谢过了,只是眼下情况并不乐观,招魂引渡消耗巨大,便请大家收手,免得损害诸位修为!” 她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依然咬牙坚持着手上法力输出,魏紫听到冯晚青这话当即白了姚黄一眼,姚黄先前不过随口一说,此时亦觉得心中有亏,立刻回道: “冯姑娘说的哪里话!大弟马的性命关乎整个洪荒命运,何况以藤萝君的品性我等如何见死不救?” 说着,姚黄身上光芒一闪,落英真气小小的爆发一下,终究还是强弩之末迅速萎靡下去。 冯晚青见状,心里焦急,盯着行云的脸庞暗道: “你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却在这时,蓝光一闪,行云身上一股大力涌出,随后轻哼一声便见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众人被行云身上闪出的能量震倒在地,纷纷发出一声惊呼,却都是喜出望外,姚黄更是爬到行云跟前喜道: “醒了!醒了!哎呀,行云老弟,你去哪了?再不回来,咱们都要累死了!” 行云一双眼睛只注视着冯晚青,嘴角微笑,不肯说出一句话,房间内便安静下来,姚黄见状尴尬起来,此时却是魏紫先反应过来,拉着众人小声道: “让他们单独待会儿!” 冯晚青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把行云救了回来,心中自然高兴,自然有千言万语要对他讲,只是此时无声胜有,便憋的眼角都红了! 行云见状,微笑道: “从哪里来啊?” 冯晚青还记着先前的别扭,当然不肯对行云说出自己是专程从千里之外赶来救他的,只是对方才脱离险境,又不舍得此时发作出来,只好默不作声,将石矶赠与的石花送到他眼前。 行云将石花接在手里,见对方依然不肯说话,便逗道: “早知道,就叫你直接帮我去取,还免得我受这样重的伤!” 这样一句话终究说出来,便是误会解除,冯晚青见对方恢复了状态,便不肯作罢,玉手在行云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啊!呜呜!大哥哥,你可清醒了!” 行云腿上吃痛,刚想惨叫出来,却被瑶儿扑在身上哭了出来,这个节骨眼上,行云以为正是打情骂俏的时候,却不想旁边还有个小瑶儿,当即弄得尴尬不已,看起来腿上这一下是白挨了! 看着行云手足无措的样子,冯晚青终于笑了出来,也不出手替他解围,颇有要看笑话的模样! 似乎是先前积累了太多的情绪,此时任由行云如何安抚,都不能止住瑶儿嘴里的哭声,最终却还是冯晚青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糖人,又对瑶儿道: “乖!不哭了,别吵着你大哥哥,叫他好好休息,到时候好叫他想办法救灰堂教主啊!” 还是冯晚青这招奏效,瑶儿一听到救罗睺的事情立刻就停止了哭泣,又见到了许久没吃过的糖人,嘴中立马涌出一丝甜蜜,接过糖人蹦跳着跑到房间外头去了! 行云见状,苦笑一声,打趣道: “你这算贿赂小孩儿不?” 冯晚青一听,脸上闪出一抹微红,却嗔道: “我想办法替你解围,你反倒拿我打趣,那好,我也走!” 行云见状,忙抓住她的玉手,笑道: “好了,好了,算我贫嘴,久别重逢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被行云抓在手上,冯晚青立马察觉出他身上的端倪,惊慌道: “你的元婴呢?” 跳跳的事情是他对茅山隐藏起来的一大杀招,此时冯晚青出于对自己的关心询问起来,他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了! 行云沉吟片刻,却只好在对方急迫的目光中缓缓说道: “被那雌雄剑斩了!先前我便是去追元婴,只可惜,还是没能追回来!” 冯晚青大惊失色,瞬间站起,慌道: “元婴丢了?这还了得!我找林朝庸算账去!” 她作为修道之人,元婴在她看来是比身家性命还重要的东西,此时听到行云的元婴丢了,如何不急的? 行云见她急的又要去找林朝庸算账,当即将她拽住,笑道: “怎么,你现在不护着他了?” 他自然不知道在自己重伤昏迷之时,冯晚青为了他与林朝庸拼命的事。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拿我打趣!” 冯晚青白了行云一眼,却反而把手握的更紧了,眼里说不出的心疼,她便认为,造成今天这样的后果,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她。 “你也不用这样,经过这场变故说不准还成了好事呢!况且,我萨满马家的本事,不靠元婴依然可行!” 冯晚青自以为是对方在安慰自己,却红着眼睛轻声道: “都怪我!要不是为了帮我茅山争夺一份气运,也不会这样!” 行云见眼前美人为他关山万里,如今又哭的梨花带雨,自己却在心中对她有不能说的秘密,胸口便如有什么东西一般堵的难受,便一把将起搂入怀中,安慰道: “是那孽障包藏祸心,不干你事!” 冯晚青却更加难受,叹道: “可你终究是替我们茅山扛下了一层因果!” 行云却淡然一笑道: “杀劫之中,谁又能逃的过因果二字?” 提到因果,行云心中一动,堂单之上便又有感应,沉吟一番,放开冯晚青,正色道: “好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就别再挂怀,眼下应该出去看看他们了!” 冯晚青闻言一怔,问道: “你又感应到了什么?” 行云道: “现在还不得而知,先出去再说!” 两人从房间里出来,便听到前厅里刘彦昌与百花宫主对话的声音。 “请问宫主,小儿沉香现在的情况如何?” 那百花宫主却轻叹一声,沉吟道: “令郎和三圣母的事,本宫也有所耳闻,只是事关昊天,却需我好好占卜一番,才可得知!” 刘彦昌见她主动提及占卜之事,当即在脸上露出喜色,起身行礼谢道: “实不相瞒,刘谋此番到访,的确是来求宫主一卦的!” 那百花宫主曾与三圣母交情不浅,此时更不多言,双眼一闭,额间便涌出一抹雍容之色,随即便有各色花瓣在空中飞舞,不消片刻便凑成一卦。 百花宫主将卦象结在心里,眉头紧锁,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胸口极速起伏,却不知道要怎么对刘彦昌开口。 刘彦昌见到百花宫主这般神情,便知沉香恐怕凶多吉少,却依然镇定道: “我既来求卦,便已经做好万般准备,此事如何,宫主但说无妨!” 百花宫主轻叹一声,反而道: “我与三圣母素有交情,如果有什么,我必然竭尽所能的帮她,只是,那昊天忒也无情,只盼望在这一量劫,能有什么转机才好!” 刘彦昌知道对方不想直接说出来,是怕自己听了承受不住,所以特地拐了个弯,于是也一声长叹道: “先前多般磨难,都是她一人抗下所有,如今也该轮到我为她们母子做些什么了,所以宫主,有什么你便说,我抗的住!” 百花宫主终于一咬牙,不忍去看刘彦昌的脸,低声道: “根据卦象显示,令郎,很有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啊?我的儿啊…!” 尽管早有准备,刘彦昌依然面色一白,心里一阵抽搐,就要昏厥过去! 百花宫主见状忙向刘彦昌胸口打出几朵花瓣,又从怀中掏出一瓶香蜜送到他口中,同时宽慰道: “事无绝对,兴许令郎是流落到了那个大圣贤处,本宫的卜术探查不到也是有的!” 刘彦昌将香蜜服下,一股绵柔的能量走遍全身,这才略微好些,却也心若死灰道: “百花占乃是洪荒第一算术,连宫主都这样说,还能有什么转机…” 他来寻找百花宫主指点迷津乃是受他那身为小圣的大舅子点拨,自然对百花宫主的能力深信不疑,况且他也曾在这洪荒九州寻找多时,都没能察觉出一点儿子的气息,当下连眼里希望的光也没了! “我看那也未必,百花宫主说的对,事情,应当还有转机!” 刘彦昌听到此话好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猛然抬头,却见关行云牵着冯晚青的手走来。 他慌忙起身,对行云稽首道: “大弟马有何指教?” 行云见到他眼里闪出的希冀笑道: “百花公主的确算无遗策不假,但是百花占只占得凡俗事,如今杀劫将起,不如让在下以堂单气数另外占卜一番如何?” 刘彦昌不禁看了冯晚青一眼,为救妻儿,哪怕只有一点希望他也不愿放弃,当即喜道: “能请动大弟马的梅花占自然是好!刘谋在此谢过了!” 行云也不废话,将印天钟祭出,以堂单起初包裹凑成一瓣梅花,紫府之内的幽冥烽火似有所感,当即已经有了算计,对刘彦昌道: “我以气运占卜得知,令公子尚有一口气,就在那幽冥血海之中!” 刘彦昌喜道: “此话当真?” 行云笑道: “先生不信,可请宫主再占一卦,就知真假!” 那百花宫主先前神识也曾在幽冥血海之中扫荡一番,却并无所获,如今被行云一说,心中好奇,便又起过一卦应在心里,当即大喜道: “奇了!奇了!毕竟大弟马气数加持,还真有一丝生机出来!” 原来却是行云见刘彦昌一家三口着实可怜,况且日后或许还需要他们杨家的助力,便尝试着分出一丝堂单气数来给他们一家三口,却不想,真的在那黄泉之中换出一点生机出来! “我这就去黄泉血河救儿子去!” 刘彦昌听了,喜出望外,当即站起身就要前去营救儿子却被行云拦了下来! “先生且少安毋躁,此时不易,要想救出令郎和三圣母,还需听我谋划周翔!” 刘彦昌听闻此言,便又坐了下来,准备听从行云的安排,只是,那行云才一欲开口,堂单之中突然法来兆警,随后便见其颜色一变,在刘彦昌与百花宫主惊厄的目光中,只留下一句话,便化一抹流光闪了出去! “有些要紧事等我处理,刘先生请在此处等我回来!” 第一百三十章 地宫内的较量 却说行云带着冯晚青闪出百花宫,原来是因为前番犼兽肆虐,惹的九州之上地动山摇,牵扯至三晋关外几千里的一处地宫显露,偏赶上常行雨寻访清风教主路遇此处入内查看,另有一番感应传到行云身上,便觉的常白二人或有灾殃,故此不由分说,拉着冯晚青驰援过去! 地宫之内,常行雨一袭战袍烈烈生风,将白秀清和两名弟子护在身后,却神情忌惮的盯着面前的阴兵,不容半点松懈。 此时白秀清也把白家大氅换在身上,盯着对面的茅山道士,凑到常行雨身边轻声道: “外面另有阴兵在侧,我看先不要与他们惹冲突!” 常行雨目光如炬,沉声道: “希望行云能有所感知,及时支援过来!” 原来这场变故还引起了周围茅山弟子的注意,两方人马在地宫之内相聚,不容三分便白已经大打出手,是以惊动了地宫之内的阴兵,却将他们通通围困在一间密室之内。 此时茅山一方也有人在低声合计,然后突然有人站出,言行之间高傲至极,对常行雨喝道: “喂,马家的!现在大敌当前,如果你等愿意出去开路,我等便不与你们计较擅入关内的事情了!” 常行雨面上已经显出怒色,却不待其说话,身后一个常家却按捺不住,叫了出来! “呸!忒不要脸,亏你还是道家名门出身,畏惧外面阴兵凶残想要我们救你出去直说便是,道貌岸然,惺惺作态的惹人恶心!” 那茅山弟子老大的脸出来,被人怼了回来,便觉得很没面子,当即反讽道: “哼!我乃玄门正宗,叫你等在前引路已经算作高看一眼,若是寻常遇到,早将尔等收到门中受罚,披毛戴角之辈,还想有何际遇?” 这一句披毛戴角彻底惹怒了马家一众仙家,常行雨更是忍他不得,雁息枪就如苍龙出洞向对方捅插出去。 奈何因为契约的关系,常家法力并不能再茅山道术面前发挥出应有的实力,雁息枪还未触及对方尺许范围内,就被对方一枚道家符箓弹撞出去,惹的一众茅山道士哄笑起来。 他们得势不饶人,数十个茅山弟子纷纷祭起符箓打了出去,在场马家弟子并非处处都如常行雨白秀清一般,年纪轻轻就遇到种种际遇,总有修行低微的马家抵御不住道术契约压制,就要显出原形来,所幸每每有弟子抵御不住,常白二人总能及时赶来帮助抵御符箓之威! 但是,修为不够的马家弟子毕竟人数众多,对方的茅山符箓又层出不穷,致使最后连白秀清的动作都已经凝滞下来。 被迫从人身压制成本体,场面必定不会好看,如此更引来茅山弟子更加强烈的嘲笑。 看着白秀清脸上的苍白以及茅山弟子一波高似一波的嘲弄,常家嗔恨再也压制不住,只听常行雨爆喝一声,向对面冲杀过去。 “把嘴给我闭上!” 那茅山弟子里也有心高气傲之辈,见到常行雨只身冲来,也是脸上不善,手中法决一动,一枚金光闪闪的符箓就出现在手中,瞬间带起一片道术仙气,细看之下,竟是一枚逃走的封正灵符。 “哇!是封正灵符,马家的人简直是以卵击石!” “哼!让他们长长教训,只可惜污了我们仙家宝贝!” 封正灵符一出,此起彼伏之声不断,尽是茅山弟子称赞自家法宝的声音,这也是常行雨修为不俗,又沾染了行云身上的大运气息,高姓道士便没有把握依靠本身道术应对常行雨盛怒一击,如此一出手竟就用上了茅山至宝灵符来打杀常行雨。 感受到对方手里散发出来的法宝威压,常行雨却目光坚定,常莽两家一旦生出嗔恨之心,及时泰山压顶也不肯屈挠,他便将钢牙一咬,依然朝那灵符撞将上去,就算自己被那法宝打的脑浆迸裂,也不肯叫那阐门中人取笑了去! 白秀清本欲追上前去阻止,但见对方竟然祭起封正玉符,便知常行雨此去已无退路,也将银牙一咬,化一抹白色光华追将上去,势必要与常行雨一起挫掉对方锐气。 剩余的还能在道法压制下还能自由行动的常白两族人马见副教主已经身先士卒,他们也不肯独活,纷纷怒喝一声使出各自看家本领向那灵符撞去。 一时之间,密室内光华闪动,各色法宝仙法流动,一众马家好手的怒喝声听在茅山弟子耳内却惊的他们心中一颤,他们竟想不到,一群异类竟然能有如此气势,各自手上的道术光芒却在不经意间松懈起来。 尤其是那执掌玉符的姓高的道士,他不过凑巧在此处得到了逃跑在外的灵符,如今用将出来,不过是想借这法宝逞逞威风,却不想引起了所有马家的疯狂反扑,倘若因为此事叫这宝贝毁在自己手里,凭他一个茅山上的普通弟子却如何承担的起? 奈何,箭在弦上,他已经触怒了马家,想要返回已经不及,却能期盼自己师门重宝威力齐天,能够敌过所有的马家修士,不然及时今日不被马家众人活撕了,回到宗门恐怕也不会有好的结果! 那道士将剑诀一指,封正玉符便化作一抹流光急驰出去,在场的马家人无一不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冲杀过来,那玉符受到萨满气息强烈的刺激也是带起一阵惊风,纵使此番过后,自己粉身碎骨也不让分毫! 眼看双方就要撞到一起,茅山一边也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倘若玉符不堪马家众人的攻击,那么接下来迎接对方雷霆之怒的就是他们自己了。 马家这头有常行雨气冲霄汉的引领倒没这么多心思,在这地宫之中,左右不过一死,不如搏上一回,也好叫他们茅山的人看看,萨满仙家的气魄! 然而,他们有视死如归的决心,然而急速赶来的行云却不允许他们做出这样的傻事,一道蓝光闪过,一手将常行雨拉身后,一只手上运转堂单气运将那疾驰而来的灵符攥出一道白烟! “茅山的十二道封正灵符可不是你们这般用的!你这是想绝尽我常白两堂人马啊!” 那封正灵符原本就桀骜不驯,如今被一个外人抓在手内自然不肯安生,金光璀璨,爆发出纯正的道家能量正在烧灼行云手上的堂单气数。 “哼!” 行云便冷哼一声,手掌之上堂单气数一震,那灵符“嘤咛”一声便暗淡下去,然后便见他一脸凶相的走到了高姓道士的面前,阴声道: “现在我这个弟马来了,还能叫你在我面前逞凶吗?还有几道灵符够你使的啊!” 说罢,行云掌中力道爆发,八九真气狂涌而出,正射向那高姓男子,气势之中,竟有一种罗睺身上寒光魔王的锐利不可当! 高姓道士此时吓的面色煞白,他竟想不到马家之中还能有不惧怕契约压制的存在,这样一击打在自己身上,只怕就要打的自己肠穿肚烂,是以承受不住行云的恐怖压力失声尖叫起来! 却在这时,一抹秋水光华终于赶至,凌空画出几重云团,才泄去封正灵符之上的古怪力道,最后符光一闪,便被一只玉手接在掌中。 悄无声息的将高姓道士护在身后,冯晚青迎上行云凶狠的目光,一双美目含情脉脉,似在向盛怒的狮子求请。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两相定情 注视着冯晚青的一双美目,行云心中的怒恶依然无法消除,茅山之上如林凤娇师徒那样明白是非善恶的有道之士毕竟还在少数,现在对方已经威胁到自己两堂人马的性命,他便不忍再有留情,当即淡道: “像这样的道士,不留也罢!” 冰冷的声音传到冯晚青耳朵里便叫她一阵窒息。关行云才为保住他茅山的一点命脉接下那么大的因果,如今毕竟是他们理亏,她万万没有理由再做阻止,只是他们终究是自己的同门师弟,她又不能坐视不管,当即走上前去,挽起行云的手,悄声道: “现在外面情况不容乐观,合力从这里脱身才是当务之急,不然被这群阴兵跑出去,难不成还要再酿成一次尸魃犼的惨案吗!” 触手的温柔就在那里,何况冯晚青所言句句属实,心中却是一叹,冷声道: “管好你的人!” 说罢,行云再不看茅山众人一眼,率领马家众人先出了密室去。 冯晚青心里还记挂着行云失了元婴的事,便不肯让他自己在前开路,于是对高姓道士使了一个眼色,告诫他不要生事,自己则追了上去。 她同常行雨和白秀清也算老熟人了,所以被不避讳,直接抓上行云的手,微笑着渡过一重茅山真气,不住的安抚着行云心中的怒焰。 行云见冯晚青撇下茅山众人,反而跟在只身旁,已经猜出她是因为元婴的事情关心自己安危,又得到对方甜蜜真气的安抚,心头的火焰总算平息下去,低声对冯晚青道: “这里阴兵环绕,他们不知生死也无痛感,处理起来有些麻烦,我们不如隐匿气息,到这地宫深处去,找到虎符控制起来还方便些!” 冯晚青嘴上一笑,柔声道: “如今是你带着我们出去,自然都听你的!” 行云却不肯绕过,在对方手上一捏,佯怒道: “你少来这套!今日若不是你,我早就替你们茅山清理门户!” 冯晚青却在行云手上画出痒痒肉,笑道: “那你得先清了我!” 行云便不接话,反而将堂单气数包裹住整个队伍,在阴兵的巡查下一点一点向地宫深处摸去! 在场的两堂人马与行云久别重逢,心中欢喜,见到这一幕自然没什么可说的,只是那茅山的人哪里看得他们掌门大师姐与别人这般模样,尤其对方还是死对头马家的人,因此大多心里不忿,那高姓道士更是在嘴里嘀咕起来,却被马家恶狠狠的目光盯了回去。 常行雨见两人这样的表现,同白秀清嘴角也是露出一抹怪异的微笑,终于按捺不住,用起他心通对行云调笑道: “行啊!小子,进展够快的!什么时候把人领到咱谪仙峰上去?” 行云听了,眼珠一转,却是运用起妙手空空的法决,将此话传到冯晚青的心里,同时用四人都能听到的声音笑道: “你看,常哥在调笑我们呢!” 冯晚青脸上一红,却在手上用出一股力道,也悄声道: “哼!常哥、白姐都是自己人,我不怕!” 如此言论,引来另外三人一阵欢笑,其余的马家见副教主和弟马大笑,也都跟着哄笑起来,马家队伍里的气氛一下变的高涨起来,相比之下,跟在后面的茅山众人却都没了声音尴尬不已。 不知何时开始,不见了来往的阴兵,行进方向反而见到众多白绫飘荡,更有哀声响彻不绝,好似天下伤心女子的幽怨,应在冯晚青心里,却激发出别样的滋味,致使她不由的握紧了行云的手。 掌中的温柔突然紧绷起力道来,行云便有所察觉,在冯晚青手上轻拍了拍,一股温暖的功德气数在起体内传开,以做安慰。 如此行至四五里外,那飘舞着的白绫重新又化作红绸,在宽广的地宫之内掩映出万道霞光,便听到前方有人赞道: “层霄雨露回春,深宫草木齐芳,升平早奏韶华好!” 众人还自惊奇,这地宫深处,如何又这等天外景致? 却不想,从那甬道出去,红绸尽头,却果见一抹云光照耀着草木芬芳,却叫众人心情大好,连那世俗的恩怨也都忘了! 此时更有鼓韵叫板,便如身临其境,众人不觉跟随起来,行至一处台前,竟如瑶池仙境,美轮美奂! 行云远观这一台景色,真个风清万里,粟贱三钱的太平盛世,如此便还欲细览,却有一人宣道: “今有宫女,德性温和,风姿秀丽,卜兹吉日,册为贵妃!” 行云听了本欲同冯晚青说趣一回,不承想她心中更有所感,却在嘴里暗吟道: “花帽喜沾仙雨露,锦袍常惹玉炉香。” 此话一出,惹的行云好生惊奇,手上却是一拉,低声问道: “怎么,你知道此处?” 冯晚青被行云一拉,身上一怔,随即惊醒,却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此时却有一道倩影飘然转入高台,行动间竟有雍容华贵的气息萦绕身前,吟唱道: “恩波自喜从天降,浴罢妆成趋彩仗” 唱音刚落,场中画面又变,只见台上突有宴席排开,那道曼妙身影就在席间无袖自斟,唱道: “谁堪领袖嫔嫱,端的绝世无双!” 在场的马家众人大多久居深山,难得见到这等富贵场面,纷纷驻足观望,待看到台上褒封玉册,恩授大宝,台下早就一片叫好。 期间更有大堂人马起哄,和着高台唱道: “三千粉黛总甘让…” 那台上女子不因被台下众人抢了戏词恼怒,反而凤目含笑,接道: “惟愿取…” 行云竟也被勾起兴致,受席间气氛所感,也随口跟出: “恩情美满,地久天长!” 他被台上女子唱出了心中情感,想起冯晚青的关山万里,拼死相救,想起那一抹沉静的温柔,早就把身旁之人看在眼里,朗目含情不可自拔! 冯晚青见了心上人如此模样,还未入席,看着自己眼内就已经有了微醺的凌乱,当意俏脸之上也是涌现出一抹羞红! 高台之上似乎也被行云胸中情义所感,一阵红光闪过,宴席竟然排至众人跟前,此情此景便是盛情难却,便都随曲列入习中。 当众人在席中落座,台上果然又有变化,只听有人唱道: “下金堂,笼灯就月细端相,庭花不及娇模样,轻偎低傍,这鬓影衣光,掩映出丰姿千状。” 如此便见上方果有一轮明月当空,照耀的那道倩影身材更加妖娆,莲步频移之下,众人越发好奇,如此更深露重,却要去哪? 众人便跟随他的身影向前看去,只见沿途上“红庭翠障,锦云中一对鸾凰,琼花玉树,月影过宫墙,褰罗幌!”如此人美景美,就连久处尘寰宫艳的茅山人都已经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春风开紫殿,天乐下朱楼!”只见那台上人醉步阑珊,已经到了一处 宫殿之前,吟过一声,推门而入! 夜殿之内,只见她神情婉转,娓娓动人,却自唱道:“偕老之盟,今夕伊始,特携得金钗钿盒珍重不已!” 那人唱罢,就见她自怀中掏出一钗一盒爱恋不已,行云见了,好似在心中察觉了什么,与冯晚青对视一眼,只感觉更爱她一般,把手上握紧,呢喃道: “这是,钗盒定情啊…!” 冯晚青此时眼里也涌现出无限爱意,似乎这一生的情感都要在这一刻绽放给身边的人一般,一股柔软的道家真气传入对方紫府之内,悄然的,打开了对方心扉… 第一百三十二章 清风教主 却说那人在高台上将定情钗盒取出,便听此人唱到: “愿与你助云盘斜插双鸾,钿盒内,早晚深藏锦绣裹香纨。” 值此无话,唯有共情,面色愈柔,望向冯秀清和道: “远似她,并翅交飞同心结合欢!” 唱罢,竟将冯晚青一把揽在怀中,此正是你浓我浓之时,便可算是人生最得意之时,当即两人借着台中精致和曲里情缘不住呢喃。 如此一幕,看在茅山众人眼里却是说不出的放浪,当即激起一种茅山弟子的不满,一瞬间拍桌怒喝之声此起彼伏。 马家的好手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落人下风,便立刻还以颜色,双方人马借着酒劲,几乎又要斗到一起! 行云听了心中不免一番厌烦,似乎他这种大气运加身的人夹杂在这样一场没有休止的斗争之中也会觉得疲惫一般,便就不愿理会下方的动静,一心只想沉浸在与冯晚青的无限爱意之中。 冯晚青怕如此下去会把实情闹大,却不由行云反对,强行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 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清冷突然代替了怀中的那一抹温柔,行云醉眼方醒,却依然充斥着一种朦胧,醉笑着说道: “嗯?怎么,这么快就厌倦了我的怀抱吗?” 一瞬间,他旁边的那个女子几乎就要脱口反驳出来,却终究少了那一层酒意的支持,摇头道: “我的同门还在看着呢!” 行云却依然攥着她的手调笑道: “刚刚不还无所畏惧的吗?怎么,现在又怕了?” 这一次,冯晚青却连手都抽了出来,低声道: “他们怎么能和我的同门一样呢?” 行云注目半晌,却始终拂不走眼里对她的爱意,低声道: “你就不能让我醉一回吗?” 这一句,问的冯晚青哑口无言,忽然有那么一刻,看着眼前这个因为自己已经失去元婴的男人,她的心中却又变得柔软起来,是啊,世人都不能容他,难道在自己这里也不行吗? 想到此处,她又重新坐回行云身边,将酒斟满送到行云跟前。 却在此时,那殿主人身上突然一股嗔怒发出,便觉的惊险万分,直逼的行云酒醒了一半,拉着冯晚青与马家弟子慌忙后撤。 变故来的突然,茅山众人不胜酒力,还留在席间,冯晚青便欲挣脱行云去救,然而此时台上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温婉温馨,那一份愤怒锋芒,哪里还容她再去招惹? “你在这里好好呆着!” 万般无奈,行云只好轻叹一口气,纵使万般不愿,却也飞身上前,将曲肠结抛出,化作一张大网将茅山众人罩在其中,一时间,两相幽怨合在一处,便觉更加凄惨! 此时场中情景驰换,却又有滔天的白绫飘出,只听那道倩影怒唱到: “稳 稳的宫庭宴安,扰 扰的边廷造反! 咚 咚的颦鼓喧,腾 腾的烽火烟,的溜扑碌陈民儿 逃散,黑漫漫乾坤覆翻,惨磕磕社稷摧残,惨磕磕社稷摧残!” 先是那等的酒色名利场,如今又演绎的如此悲惨,便有茅山弟子不肯买账,嘁出声来,却不想被那台中的美丽女子察觉。 只见她横眉冷目,恨的连衣衫都变了颜色,便将那钿盒向茅山众人一掷,一股细力涌出,便将那名茅山弟子从曲肠结的云网缝隙中吸入盒内,历时化作一滩脓血! 如此便引起马家这边的一声惊呼,又被那疯狂倩影察觉,便被其手上金钗钉倒在地,众人更是大惊纷纷戒备起来,他们却想不到,先前那般美丽温柔的女子,此时伤起人来,竟这般凶悍! 那茅山的有自己人在此殒命,便不肯善罢甘休,一个个拿起兵刃就要动手。 “呔!这是清风教主,不可叫人伤了!” 却有马家这有常行雨认出台中女子身份,振臂一呼,跳在茅山众人面前,两方人马新仇旧恨便又要打到一处。 冯晚青见状连忙隔在茅山弟子面前,对为首的高姓道士轻声道: “平安从这里出去才是正事,不要多惹是非!” 冯晚青乃茅山首徒,是他们名义上的大师姐,同时也是下任掌门的接班人选,那群弟子虽然气焰嚣张,却还没有勇气违抗冯晚青的命令! 行云听说台上已经发了疯的女人就是自己的清风教主心中也是颇为惊撼,他却没想到,一直苦苦寻找的清风教主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的,况且之前见她言行,多少也是个性情中人 ,如今却变的杀人如麻,心中也生出万般忌惮出来,当即凑到常行雨身边低声道: “你与白姐先在这里坐阵,虽有青儿在此看顾,也难免对方不会突然出手发难,不要让他们再伤害咱们的人,我去收服清风教主!” 常行雨听闻此言,面露惊讶之色,反问道: “这清风教主此时出世是占了天时,在这地宫内便是地利,外有阴兵助阵便是人和,你一个人能应付的来吗?” 行云却是一拍肩膀,朗声笑道: “哈哈!我自己堂子里的仙还制服不了,还谈什么斩将封神啊!” 说罢,他与冯晚青对视一眼,只对方也向自己点点头,行云便可放心,转身飞到高台之上。 那高台上的清风教主早就被什么刺激的失心疯,正在台上找寻不到目标而疯狂折腾,此时看到行云上来,已经把他当做自己唱词里的“乱臣贼子”当即一声怒喝,森白水袖便如钢鞭向行云头顶席卷过去。 “钢鞭”压顶,行云顿觉一股强大气数力量盖在自己身上,封赦堂单已经感应出此乃杀劫气数,不受等级修为限制,行云便知此人是自己的清风教主没错了! 对方以水袖攻击,行云身上没有长物应对,只能还以曲肠结抵御,只见这曲肠结此时不再化作大网,反而甩出尾部流苏千丝万缕曲曲折折同清风水袖缠到一处,便在对方脸上应出一抹幽光,冷眼看去,倒觉此人更加美丽! 行云却还在心中抱有一丝希望,试图与其建立沟通: “清风教主,我是你家弟马!” 那清风教主大概是被那曲肠结上的悲光照见了同感,当即像是恢复了神志一般,迟了一下。 “嗯?” 行云见对方有了回应,心中一喜,接着道: “先前看你也是性情中人,却如何变得这般疯狂?” 清风教主听闻此言,先是一阵迷茫,似乎在努力会想起久远的记忆,行云本以为她会先回想起她这一身冤仇的根源所在,却不想其眼中最先浮现的却是一股痴狂的爱恋。 瞧那样子,简直就是“一晌贪欢”! “杀!” 那清风教主在眼里无尽的爱恋沁润下,俏脸之上又开始转变一抹脂红,若有所思,正要和行云诉说些什么的时候,竟不知道从何处起的一伙阴兵已经将二人团团包围,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顿时将她眼里的柔意震碎,行云心中一动,便叫不好。 果然!在那喊杀声的破坏下,清风教主才恢复起来的脸色再次变得冰霜,甚至殃及到她的头面首饰均都幻上一席森白! 只见那清风教主以剑指怒发将行云后路锁住,再起一手做兰花指,在曲肠结上连摘数下,便将水袖取出,依然向行云面门打去。 行云被对方诡异指法震慑,忽觉面前一片白蒙蒙扑来,先就惊出一身冷汗,慌忙运转八九玄功闪将出去,那清风教主盛怒之下,早已经突破极限,她见行云被其逼退,依然不肯收手,两种指法频繁变动,逼的行云只有仓皇躲闪的余地。 那高台下观战的茅山弟子见行云吃亏,当即嚣张起来,便有人出口讽刺道: “呵呵!这下可好!马家的教主倒和他们的弟马打了起来!这倒是一出好戏!” 此时,清风教主出世,行云又借机向冯晚青保留心迹,正该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却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叫那清风教主这样发疯,常行雨本就心中不爽,当即对冯晚青冷声道: “冯姑娘,你关山万里,救护行云,我们马家上下都感激你的恩德,倘若你的人能够相安无事,稍后弟马处理完教主的事,咱们还能带着你的门人出去!” 此话一出,茅山那头便有不服气的出口回怼道: “哼!杀了你们,擒下那女烟魂,我们一样能出去!谁需要你们这群畜生带着出去?” 他们只忌惮行云一个,如今他被清风教主牵扯了精力,自己这边又有大师姐冯晚青护在前面,说话却比之前还要嚣张几分! 如此,两方又要大打出手,冯晚青竭尽全力的压制自己门人情绪,然而因为先前常行雨透漏出她救助行云的事情,这群同门师弟往日不是出自她和林凤娇一脉,原本就对马家心存芥蒂,如今更有不少声音在自己身后窃窃私语,却是任由自己如何约束也不能了。 再看那头,常行雨更不像是能够制止得了的,庆幸此时还身边还有个白秀清,白色光华一闪,没入常行雨元婴之中,带走了大半嗔戾。 只听她对常行雨低声道: “好不容易找到清风教主下落,不可任性生事!” 白秀清在常行雨心中的分量自不必说,只听常行雨冷哼一声,继续向高台之上看去。 关行云与清风教主几番缠斗,便察觉出对方越发癫狂,便知沟通无往,他在心里略一沉吟,将那宫殿之上得到的素心兜摸在手里,此物可复人本心,此时用在清风教主身上再合适不过。 只是对方非但在指法上有所精通,连步法都不变化莫测,行云以八九玄功感应变化竟然跟随不上,素心兜祭砸空中不得作用,便不由的猜测其她的真实什么来! 犹疑间,行云想到对方先前戏文中也曾与人紫殿定情,或许在这上面会有所羁绊,于是信念一转,便想起一件法宝,却对常行雨喝道: “常哥!连理枝!” 常行雨见行云呼唤,便与白秀清合力唤出千丝连理枝送到行云跟前。 连理枝专精情爱之事,经行云法力催动,衍生出万缕情丝,世间动情之人便不能逃脱其中。 只见那万缕情丝一出,清风教主果然挂碍其中不能自拔,在连理枝霞光的映照下,仿佛看到了心中所爱之人的样子,当即莲步轻舞,演绎出无尽温柔。 行云见时机成熟,将素心兜向上一抛,口中念出个“疾”字,便将那清风教主收入袋中,几番光华闪烁,却是在助其炼化胸中悲怒,还其本来面目! 清风教主被素心兜收服,行云便回到台下准备将众人带出地宫,却不想那一群阴兵没了主人震慑,便就肆无忌惮,向众人围杀过去。 就像冯晚青所说的,这些东西不怕死、不怕疼,众人都是玄门大派出身,修为功法都是九州上翘楚的存在,却也不知道在这地宫中杀了多久,那阴兵就像杀不尽似的,这一波倒下,又有另一波扑上来,前赴后继,倒有不少修为不济的两派弟子倒在了阴兵的金戈之下。 提剑砍番一个偷袭而来的阴兵,冯晚青的气息也有些凌乱,对行云苦笑道: “你这清风教主什么来头?我竟没见过这么多的阴兵出来!” 行云的心里也不大好受,倘若这样一股力量能够运用到封赦上自然是好,只是如今反把自己拖累至此,这还只是一个清风教主,要是自己堂中的五大教主都要自己这般拼命一回可还了得?当即苦笑道: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再不想出解决的办法,咱们都交代在这了!” 这时白秀清靠了过来,别久双刺上下开攻击碎一大波的阴兵,对行云道: “我看不行,还把清风教主放出来!对付一个,总比对付这样一群的好!” 常行雨听闻此言,去也在拼杀中靠了过来急道: “不行!你把她放出来,万一被她疯到,率领着群家伙来打我们怎么办?你还能施展几次连理枝啊!” 众人正无计可施的时候,一声惨叫传来,却是那高姓的道士在众多阴兵的围攻下被刺伤了左臂。 冯晚青一心只想着如何破局,却疏忽了自己这边的人手,便慌忙画出绳索将他拽到身旁,关切的问道: “没事?” 那高姓道士手捂着伤口,言语之中充满了怨尤道: “都快这马家的人,好端端的引出这么多麻烦出来!师父说的果然不假,只要他们已出现,准没好事!” 常行雨听闻此言,却是忍无可忍,咆哮一声,凌空跃起,把雁息枪愤力一掷,便在那阴兵从中炸出一条通道出来,面色阴沉的冷声道: “我们马家惹出的事,我们自己解决,还请阐门的高人去!免得为我们白送了性命!” 那群阴兵没有契约加持,常行雨的实力便不会受到限制,此时发挥出来,却将全场的道家门人惊的目瞪口呆,他们谁也不曾想到,这看似不起眼的常家头领本领竟然这般强悍! 那高姓男子见面前炸出了一条出路,便以询问的目光看向冯晚青,冯晚青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却是眉头一皱,娇喝道: “大敌当前,就想临阵脱逃!你们的师长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吗?!” 如此一喝,倒是喝出了不少茅山弟子脸上的羞愧之色,却都低沉着头不肯说话,冯晚青便又道: “为民除害,是我茅山弟子的天职,安稳日子过久了,连我派教义都忘记了吗!谁要想走,可以!通道就在那里,不过日后,便别对人说,你是我茅山的后裔!” 此话说的掷地有声,颇有茅山首徒的威严,言行举止见更不乏一派之掌的气魄,却是喝的茅山众人没一个再敢看向那通道一眼的! 行云初次见到冯晚青威严的一面,心中更是惊讶不已,对其竖起一个大拇指赞道: “好一个茅山女侠!在下佩服!” 被其飒爽英姿征服的岂止是关行云一人?在场众马家无一不对冯晚青另眼相看,想不到茅山之上还有这样正派的人存在,常行雨便对两堂人马喝道: “茅山的冯道长说的好!咱们马家也不能落了下乘,常白两堂的人马听着,这祸事是咱们惹出来的,便没有叫别人替我们平息的理!” 此时白秀清也站了出来喝道: “都给我把茅山的人围在里面护好了!咱们马家没有怕死的,我们杀出去!” 此话一出,一众茅山弟子的脸上更显愧疚之色,冯晚青却对常白二人抱拳道: “小妹谢过了!” 常行雨却碍于茅山弟子的态度,嘴上依然不肯放过,硬道: “哼!咱们也是看在我家弟马的份上!今日茅山的人不必令我马家的人情,从此出去,依然尘归尘土归土,封赦场上咱们再比过一场!” 说罢,常行雨将战袍一甩,提起雁息枪甩鳞甲鞭率先冲杀出去! 却在此时,地宫之上一声巨响,便有万道霞光映在 众人眼中,一瞬间,便有大片阴兵粉碎其中,精纯的道家能量充斥起来,待到光华落幕,从中洒脱走出一人,英姿飒爽,款款而来,冯晚青见了却大喜道: “师兄!你可算出关啦!” 看着冯晚青惊喜的神色,关行云心中醋意大盛,走上前去,不理霞光里的男人,反而皮笑肉不笑的对冯晚青问道: “你什么时候多出来个师兄啊!” 此时,那比破坏了的地宫一角,却坍塌下来一块牌匾,上面书道: “马嵬驿,长生殿!”?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师兄 李道玄 那霞光里的道者并没有在意行云的语气和行为,反而十分宠溺的轻拍一下冯晚青的额头,佯怒道: “你个小丫头,就知道给我惹麻烦,我若再不出关,谁会来这里救你?” 冯晚青在他面前却表现出了少有的幸福,拉起行云的胳膊娇笑道: “哼!你不来,我们也能出去!” 那道者便望向行云,眼里撒出一股精光,笑道: “交了新朋友,也不给为兄介绍一下吗?” 行云早就通过怀中法宝探测过,此人的姻缘并不在冯晚青身上,但是见到两人亲昵的动作,心里还是老大的不乐意,于是眼中同样射出精光,笑道: “在下关行云!未请教?” 那道者听闻行云名讳,像是出乎意料,对着行云打个稽首道: “原来是关北大弟马!贫道,茅山李道玄!” 行云见这李道玄器宇不凡,谈笑间调集起堂单气数,在身体周围映射出一层蓝光,借机试探一番! 普天之下还能有谁的气运能盖过行云去?这李道玄却怪的很,也在身上透露出一层淡淡的青光,虽然始终被蓝光压制一头,却勉强也能应付过去。 冯晚青察觉出二人异样,轻拉行云胳膊,问道: “你干嘛呢?” 行云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李道玄,嘴上却冯晚青问道: “你不是号称茅山首徒的吗?怎么又突然多出一个师兄呢?” 还不待冯晚青出口解释,李道玄却洒然笑道: “贫道一直处在闭关状态,宗门之内大小事宜一直都是师妹打理,所以外界很少流传贫道的消息!” 这话引起行云的兴趣,摆开架势道: “原来如此,既然大师兄已经出关,那在下倒是想讨教一番了!” 李道玄却避开行云的锋芒,说道: “大弟马统领封赦事,往后自然有你我切磋的时候,眼下还不到动手的时候!” 不知为何,行云总觉得这李道玄十分熟悉,却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刚想仔细探查一番,却听对方又对冯晚青正色道: “你这小丫头,不随我回去,还没玩够吗?” 冯晚青却将余光看向行云,眼中多有不舍之意,仗着对方对自己的宠爱,诡笑道: “是九师叔允许我可以在山下多玩几日的!” 那李道玄却轻哼一声拆穿道: “那是九师叔叫你替他还大弟马恩情的,如今事情早就完成,你还不快些回山?” 冯晚青见对方已经表现出少有的严厉,好像一定要自己此刻回山一般,当即低声抗议道: “可是他为了帮我,连元婴都丢了!我怎好安心的丢下他回山去!” 李道玄似乎在心中长叹一声,瞥了一眼关行云,对冯晚青小声道: “你还敢提这件事,那林朝庸都已经把状告到师父面前,说你整日与马家的人混在一起,杀劫将近,你可知道,九师叔为了你这件事,在阐门三教里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这话虽然已经压到最低,却还是躲不过行云的耳力,他一听见林朝庸的名字,便以为对方也是与他站到一起,当即脸色更沉,将冯晚青的手挽住,沉声道: “与那林朝庸的恩怨是在下自己的事,很不用青儿与九长老承担,若有什么,道门三教尽管来找在下就是,何况五百年后茅马大战是大运使然,也并非关某与青儿两个的事!” 此时冯晚青也一脸祈求的望向李道玄,这是他从小最宠爱的师妹,加之在他出关以后还另有一番因果要去处理,此时便没有更多心思来处理茅马之间的恩怨,于是便将道袍一摆叹道: “罢了!大弟马秉杀劫大运推演正统,我茅山本应也出一份力!” 此言一出,冯晚青脸上已经升起一抹喜色,倒是关行云对此颇感惊讶,不由的对其刮目相看。 只听对方又道: “另外,那十二道封正灵符如今还有一道未被寻回,就在华山,你可先随大弟过去,等我将此处处理完毕,便去华山找你,届时再随我一起回山!” 能够继续与行云在一起,冯晚青自然开心,当即对李道玄笑道: “谢谢师兄!” 李道玄却苦笑一声,淡道: “到了华山,便不可再有托辞了!” 行云见对方不但没有因为对立关系同自己产生敌意,反而主动留下帮助自己收拾烂摊子,也心生感动,抱拳道: “大师兄果然道行高深,是与一般道人不同的,在下佩服!” 那李道玄对行云点头回礼,却走到行云身边小声道: “欢迎你随时来茅山做客!” 此话说完,也不待行云回话,先动身到那地宫之中指挥茅山众人处理善后事了。 行云却是被他的话说的一愣,先前李凤娇临走之前也是说的这般话,如今李道玄依然是这样的话,似乎有什么深意藏在其中,便在心底打定主意,日后要到茅山上走一遭。 这里的阴兵有李道玄处理行云便可放心离开,临走前却把常行雨叫到身边交代道: “我在丹亳关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与白姐留在此处协助李道长处理后事!” 常行雨与行云久别重逢,如今又要匆匆分离,便上前一个拥抱,笑道: “我不在身边,多加小心,遇到事情切莫拼命!” 行云拍拍他的肩膀,又道: “清风教主虽然找到,副教主却还未出现,你与白姐还需辛苦些时日,到时咱们再汇合去参加南海神迹!” 常行雨点头道: “放心,南海神迹之前,一定把清风副教主给你找到!” 行云最后叮嘱二人几句莫要与茅山的人起冲突,万事小心这样的话,便握紧冯晚青的手,化一抹青光朝百花宫去! 百花宫内,刘彦昌正一脸焦急的等着行云归来,他既然已经知道了沉香下落,便一刻也等不得,要不是幸运你临行前就交代还有话说,他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煎熬,起身到幽冥之中寻找沉香下落去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月宫里的秘密 百花宫内一道蓝光闪过,行云爽朗的笑声便在刘彦昌的耳边响起。 “哈哈!在下回来了,刘先生可是等着急了?” 刘彦昌听闻行云的声音立刻打起精神,正要上前答话,却被一个娇小的身影抢在前面,扑在行云怀里敲打道: “大哥哥!你又把我丢下,一个人先走!” 行云嘴角一笑,将瑶儿抱在怀里,道: “呵呵!这不是回来接你了吗!” “我不管!待会儿你得给我买十个糖人才行!” 行云心中有事,便将瑶儿交给冯晚青,转而坐到了刘彦昌身旁。 此时刘彦昌才有机会对行云道: “既然大弟马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那我便启程寻找沉香!” 行云一把拉住刘彦昌,却道: “先生莫急,在救出沉香之前,我们还需先到华山之上见见三圣母!” 刘彦昌救子心切,此时哪有不急的?只是后来听到三圣母的名字,心中一阵悸动,他与三圣母许久未见,当下便犹豫起来,妻儿难择,走也不是,座也不是,便迟疑道: “华山之上有天兵把守,尤胜从前,你能上去?” 行云先在百花宫中布下个结界,又祭出曲肠结将众人气息锁住,这才一字一句道: “所以,我们要先设法联系到二郎真君!” 刘彦昌听闻此言,更加惊讶,脱口而出: “你能在这下界联系到我大舅子?” 行云将九元木取出,对刘彦昌道: “先前修炼时曾与真君有过一面之缘,他曾说过,点燃此木,便可与之相见!” 刘彦昌神色谨慎,对行云问道: “大弟马先要找我大舅子,可是发现了什么?” 行云注视刘彦昌半晌,终究说道: “实不相瞒,刘先生救护妻儿之心在下清楚明白,但是问题根源却并不在华山,也不在幽冥黄泉,昊天才是你们一家的真正威胁!” 刘彦昌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当即盯着行云的双眼道: “大弟马是想,再闹上天去?” 行云轻笑道: “这一次,便要彻底的换个天来,怎么样,刘先生可敢吗?” 刘彦昌大笑一声,洒脱道: “哈哈哈!这样的事,儿子做得,我这当老子的,有什么不能做的?” 只见他沉吟半晌,又对行云道: “只是,昊天在上界盘亘多年,犬子师徒,还有我那大舅子几次试图伐天都不能成功,如今单凭你我之力恐怕很难成事?” 行云点头沉吟道: “我奉命统摄封赦事,若想完成杀劫单靠我马家力量远远不够,真君曾与我交代,我得先将营盘成立,再伐上天去,届时他自然帮我完成杀劫!” 那刘彦昌听了当即对行云抱拳道: “大弟马放心,只要成功救出妻儿,我刘家三口加上整个蜀山的势力,都将任凭弟马差遣!” 行云又道: “先生可知道我这灰堂教主是何许人也?” 刘彦昌面有疑惑,迟疑道: “我从天上下来,一直为妻儿之事奔波,其余的都不曾过问,况且大弟马刚刚出世,大堂人马还未下山,在下更是不知!” 行云却将堂单幻化而出,指着哮天犬的名号说道: “我这堂口来头特别的很,若不是真君在上界被昊天看死,这灰堂教主之位本来应该他来担任的,所以,在下与刘先生,其实是一家人!” 刘彦昌注视堂单许久,喃喃道: “怪不得,我临行前,大舅子一定要我留意大弟马踪迹,原来是这个意思!” 行将堂单收起,对刘彦昌轻声道: “所以,在下说这些的意思,先生可能明白?” 刘彦昌能够的到三圣母的芳心,就绝对不是蠢笨之人,他便不答话,反而对行云问道: “既然如此,咱们应该设法让堂营尽早成立,却为何还要先去见三圣母,未免打草惊蛇?” 行云却将眼睛望向华山的方向,道: “我要去找三圣母问清楚一件事情!” 刘彦昌虽然心里好奇,却也知道分寸,也站起身向华山的方向看去,淡淡道: “那我们须得做好周详的准备,那华山之上,可不是说进就能进的!我那大舅子曾经驻守华山,如果能够找到他,或许定能有所帮助!” 行云便将九元木点燃,一缕青烟在房间中来回飘荡,只是左摇右摆,始终未能升上天去,行云便心里疑惑,奇道: “明明上次见面时说过点燃此物就可与他相见,此时怎么不行了?” 那刘彦昌见状,急道: “怎么了?莫非他在天庭出什么事了?” 行云皱眉道: “怎么可能!他好歹是肉身成圣的真君,三界内都少有敌手,区区一个天庭,怎么可能威胁的了他?何况,月宫哪里还相安无事!” 刘彦昌却哼道: “你可知道,那天庭根本就不是你所知道的那样!” 行云见刘彦昌言语之中似乎知道些什么,心中一动像是触及到什么,随即问道: “此话怎讲?” 刘彦昌反问道: “你可知道,那日与你起冲突的石像是谁?” 被他提醒,行云恍然大悟,讶道: “是石矶啊!” 刘彦昌眼里有精光闪过,淡道: “据封神榜上记载,石矶死后被封为月游星君,却为何又出现在这?” 行云一拍大腿,叹道: “我早就怀疑一次封神里的猫腻!” 刘彦昌继续问道: “我在天庭之时,也见过那月游星君日日往复月宫就职,你再想想,那个月游星君又会是谁?” 行云越想越是惊讶,脑海中想起神秘大殿中见到的画面,缓缓道: “月宫上,有个大秘密!” 行云转而又道: “只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有想清楚!” 刘彦昌问道: “什么?” 行云道: “既然他们费这么大的力气掩盖住月宫里的秘密,却为什么没有将真正的石矶赶尽杀绝呢?” 这也是刘彦昌想不通的地方,只见他沉吟半晌,终究摇头道: “那就要去问她本人了!” “不必了!自从知道大弟马的身份,我就知道,你们会有太多的话想要问我,老婆子我自己先来了!” 声音响处,只见姚黄魏紫抬着那石矶的石头身体来到两人跟前站定,却听她又补上一句道: “冤有头,债有主,如今叫我老婆子苟活到现在,便是乾坤有眼,大弟马,有什么,你尽管问便是!” 第一百三十七章 华山上的消息 大概是出于对三圣母一家的同情,亦或是因为另有气数加持,时迁此次的办事速度是真的快,从他出去到探得消息回来,期间只用了一顿饭的工夫! 他一出现,就抄起桌上的寒茶豪饮起来,刘彦昌见了却赶忙问道: “情况如何?” 时迁一指身旁的灰堂统领,强倒出一口气道: “要他跟你们说,我喝口水,渴死我了!” 显然时迁急着回来传递消息,一路不曾休息,行云便将其盏内续满,转而对灰堂统领问道: “怎么样?” 那灰堂先是对时迁的本事称赞一番,然后脸色却变的严肃许多,低声道: “探听清楚了,三圣母确实被囚禁在华山,只是” 行云眉头一皱,却从未见过手里的灰堂兵如此犹豫,便道: “天庭的守卫很森严吗?” 那灰堂统领抿嘴点头道: “他们动用了玄灵星斗大阵!” 刘彦昌听闻此事心里大惊,当即站起惊呼道: “什么?你说昊天将玄灵星斗大阵部在了华山?” 那灰堂统领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只见那刘彦昌眼神空洞,近乎绝望的瘫坐回去,在他的眼睛里再看不出一点神采。 行云并不知道这阵法来头,但见刘彦昌这样的反应,便觉事有蹊跷,当即问道: “怎么?此阵很是厉害吗?” 刘彦昌足足缓了许久才适应过来,一字一句道: “玄灵斗母大阵是竭尽封神榜上斗部众神之力布下的绝阵!” 行云反问道: “斗部?” 能用部来形容的势力,必定十分庞大,只见刘彦昌脸色苍白,点头道: “内含八万四千星!是昊天手里的一大强牌,当年册立天庭,为了巩固昊天地位,最先册立的斗宫诸神!” 此时堂单一动,一股信息传入行云心底,只听他也惊讶道: “当年,用来守护凌霄殿命门,连猴王也不能奈何的四大凶阵?” 刘彦昌已经闭上双眼,一颗心已经凉了一半,却没有再说话,算是默认。 行云却难以置信道: “当年如此费尽心力谋得的大阵,却被用来囚禁三圣母?看来,其中一定另有蹊跷了!” 此时许久没有言语的石矶却突然对刘彦昌问道: “这斗部当年可是截教掌管?” 刘彦昌听闻此言,却猛然睁眼,像是捉到什么救命稻草一般,接道: “正是截教门人!” 石矶问道: “是谁?” “坎宫斗姆,金灵圣母!” 石矶听闻此言,当即大笑道: “哈哈哈!你们不必这般苦恼了!我与金灵圣母走的最近,且让我去说来!定叫你如愿见上妻子,说不定,还能拐回一个斗部诸将呢!” 从前石矶只恨自己时运不济遭人算计,如今一听那斗部之主乃是金灵圣母当即来了精神,她正苦于手下没人不能替宗门师长复仇,如今知道了斗部如何不喜的? 那刘彦昌眼中又闪起了光彩,只是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忧道: “娘娘与斗姆元君千年未见,如此可行吗?” 那石矶却笑道: “如何不行?由我去说,必定可行!难道她不想报灭教之仇不成?” 行云早在心中揣测半天,如今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当即沉声道: “尝试一下也无不可,就算不行,我也好亲自却打探一番!” 刘彦昌见行云都这么说了,便也不再说话,只是眼里依旧迟疑,似乎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一般,对行云道: “只是,如果不成,未免打草惊蛇!” 行云听闻此言,思忖片刻道: “那就请先生留在此处,只我和石前辈去!” 此言一出,却听一旁冯晚青急道: “不行!我要跟着你去!” 瑶儿也道: “你们都去,我也去! 此事终究要在暗中进行,怎好带着那么多人,行云当即道: “此去是策反敌将,釜底抽薪之法,自然人数越少越好!你们跟去,不是添乱?” 冯晚青却不依道: “你才失了元婴,我不放心!” 行云看着小瑶儿就要张口,当即截道: “此去华山!你忘了李道长说的话了吗?到了华山,他可要带你回山的!” 一提回山,冯晚青便沉默下去了,那小瑶儿还不死心,行云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道: “就这样定了,只我和石前辈去,你留下照看瑶儿,我们速去速回!” 刘彦昌想见三圣母已久,他便也想跟去,但见行云之前的语气,刚到嘴边的话,却又咽了回去! 这时石矶说道: “既然如此,咱们便动身!” 行云看着石矶却道: “不急,石前辈这具身体也该换换,倒是行动起来也便宜些!” 石矶听闻此言,惊讶道: “大弟马能帮我恢复肉身?” 行云笑道: “以我目前的实力,想要完全恢复肉身怕是不可能,但是能让前辈打通七窍六感,自由行走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石矶在那黛山之上煎熬数千年,都不能将身体炼化的稍微柔软一点,如今竟然有机会叫她恢复六感,当即激动道: “仅仅能够自由行动已经求之不得了!” 行云也是对石矶先前的遭遇感到同情,又佩服她对师门的情义,便有意帮她,转而对石矶道: “只是,我的办法或许会让前辈吃些苦头,你可愿意?” 石矶忙道: “师门教养我一场,我无以为报,只要能够替师门讨回公道,怎样都行!” 行云笑道: “哈哈!在下果然没有看错,就凭前辈的这句话,截教的事,在下管定了!” 说罢,行云将蓝光一撒,便同石像一起进入紫府之中,独留下冯晚青一脸没落的坐在那里,她毕竟师从阐门三派,在这个问题上终究会有几分尴尬。 在她身边的瑶儿却有所感,抬头问道: “大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大哥哥不带你去华山,你不开心了?” 冯晚青强挤出一丝微笑道: “走!咱们买糖吃去!” 如此,偌大个厅堂之中,便只剩下刘彦昌一个人,他看着那默然出去的背影,长叹一声,便又想起了华山之下,三圣母的样子! 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不是化血神刀的主人! 等到行云从堂单里面出来,翻天印已经被炼化成一尊晶莹剔透的水晶方印,再也没有原来的血腥煞气,再看其中蕴藏着的天脊之资已经成功孕育到石矶的身上,只是那炼化她们打的九烛火焰已经被翻天印上杂质染的漆黑。 行云手上一引,九烛之华漆黑的火焰又被行云吸回体内,在堂单气数的推动下运转几个周天才变回本来的颜色,只是如此,那腥煞业力却又出现在了行云的脸上! “多谢大弟马再造之恩,石矶日后必然涌泉相报!” 石矶一从蜕变中清醒,就对行云拜谢下去,此时她一身之上的关节已经能够自由运转,在她俏丽的脸上也能看出诉说不尽的表情,只是,再她身上除了关节以外的其他地方依然是硬邦邦的顽石本质,行动之间,还是多有不便! 行云连忙将石矶扶起,轻声道: “石矶前辈快快请起,如此也总算从一次封神的桎梏中解脱出来了,只是还请娘娘尽心孕育此物,将来杀劫,天脊之资尤为重要!” 石矶脸上却有些愁容,担忧道: “这倒无妨!只是,你费尽心力将翻天印净化干净,那份业力却转嫁到了你的身上,只怕将来杀劫难过!” 石矶的担忧不无道理,当初只是翻天印一击留下的因果,酝酿至今已经连累到行云被斩元婴,罗睺重生以及那阐门气数的巨变,如今行云为了谋求胜算,竟将翻天印上全部业力都抗在自己身上,日后因果可想而知! 行云却长叹一声,沉声道: “想要处理四教因果,负载三界众生的机缘,也就只有冒险赌上一回了!我盼望,在业果爆发之前,你们能从因果之中挣脱出来,助我平安度劫,这样才能有望成就混元道果,重练地水火风!” 石矶听到此处,似有所感,却神色一正,问道: “当初封神之时,老师就已经察觉出不对,想要重练地水火风都没曾成功,如今你却有几成把握?” 行云在心中一番盘算,堂单气数几番明灭,九烛本源在气运长河中连番探索,这才得出些许微妙的感应,只听他低声道: “一成” 石矶闻言当即大惊,一时没能忍住,惊道: “你们教中筹谋数万年,只为这一刻,到头来竟只搏来这一成胜算?” 似乎是这个消息的确十分震惊,石矶足足缓了好一会儿,再次问道: “我看你这马家也没有多少助力,似乎你们两族的担子都要压在你一个人身上,我且问你,你是怎么想的?” 行云叹道: “这数万年来,娘娘实属不易,况且对方天时地利人和都被他算计进去,若是没有娘娘和族人们的努力,只怕连这一成的胜算也没了!” 石矶接道: “如此,娘娘现在何处?” 行云摇头道: “如今的圣人们都被他给牵绊住,阐门二教的圣人已经转世,如今不知道流落何处,你家圣人更在一次封神落败后不知所踪,他如此防备,又怎会轻易放任娘娘插手此事?” 石矶将双眼微眯,谨慎道: “没有圣人,如何历劫?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行云冷哼道: “不是他不允许圣人出面,而是,他不允许再他没准备好之前,被人占了先机!” 石矶讶道: “到了现在,他已经将所有人都玩弄在手,竟然还没有准备好?” 行云脸上涌出一抹怒色道: “以他的跋扈,他想要证得混元圣人果位,自然要把对手都拉在同一起跑线上,如今在他的摆布下,杀劫已经向后拖延,可见他本身也没能成圣!” 石矶恍然道: “他在拖延时间!” 行云冷笑道: “哼,如此也好!他要成圣,我也要成圣,大衍之道五十,其用四十九,留下一分与人争,如此,我这一成胜算,就在这里!” 行云说罢,又沉吟半晌,思虑道: “只是,光依靠我一人成圣还不能够,只怕还要借助碧游宫的力量,还要想办法找到截教圣人才行!” 那石矶一听行云肯帮助自己追寻老师去向,当即来了精神,正色道: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去华山,到时金光道友必将帮助我们一起寻找老师!” 行云却道: “此去之前,还有几句话要叮嘱娘娘!” 石矶驻足问道: “何事?” 行云道: “娘娘能在今天被我遇到,可见对方还不知道你尚在人世,如此便算是我方的一个底牌,不到万不得已,还希望石矶娘娘不要表明身份的好!” 石矶闻言一愣,旋即醒悟道: “弟马放心,此去华山,我便隐藏身份,不见到我截教门人,我必不现身!” 此番商议过后,行云便出了紫府,在时迁与灰堂人马的引领下来到了华山边缘的一处山峰上隐蔽起来! 只听那灰堂统领低声道: “此处便是玄灵星斗大阵的外围所在,再往前去,便要被地方发觉了!” 行云在这处山峰上驻足观望,只见好一座宏伟大阵,气势恢宏,笼罩华山万里方圆,阵内群星璀璨,更有气息同天道相连,以行云现在的修为仅仅还是神识接触一番,就感到无尽威压,只怕圣人之资亦不轻易尝试。 便听行云叹道: “果然不愧是凌霄殿上第一奇阵,若想硬闯此阵,恐怕是要费些周折!” 此时却听石矶的声音从行云紫府之内传来,只听她对灰堂统领询问道: “此处可有截教门人把守?” 那灰堂统领回道: “此处并部署于大阵范围,只有宿部的一个首领在此戍守!” 石矶问道: “此人是谁?” 灰堂统领回道: “敌方守将乃是余元!” 石矶闻言大笑道: “哈哈!天助我也,这余元乃是我金光道友座下首徒,如今刚好叫他引我去见金灵圣母!” 那灰堂统领闻言,禀道: “属下这就前去叫阵!” 此话一出,石矶却在眼中一转,拦道: “且慢!虽则对方是我师侄,但难免天庭其他人在场,莫要打草惊蛇!” 那石矶说完,却将八卦云光帕抖出,从中唤起一道黄金力士,又将另外一件信物取出,交了出去,同时对行云道: “此物乃我与金光道友的私密信物,她门下无有不识的,我余元师侄见了必定出来,到时大弟马再去相认岂不便宜!” 行云见那黄巾力士领命去了,心中一番赞叹,道家仙术果然不同凡响,从那撒豆成兵的茅山草人,到这手帕之内的黄巾力士,自己萨满一脉想要凭空幻化只怕没有圣人修为都实难做到! 只见那黄巾力士去后不久,果然有一道袍模样的人独自出的营来,走到行云所在的密林不远处高声问道: “是何人传信?怎不出来一见?” 行云闻言从林中闪出,在那人身前站定。 那人便问道: “你就是截教后人?” 行云见对方并未直接相认,当即心中迟疑却是留了个心眼,反问道: “你是水府星君余元?” 那人却冷哼一声道: “阁下一身修为确实不错,但也全无道家法力在身,偏拿我截教之物前来相认,未免太不够诚意了!” 行云一时吃不准对方底细,却又试探道: “截教早被别人算计遭了陷害,不谨慎些怎么能行?却是你不拿出诚意,我的信物你已经看过,可是你的真假我却无从得知!” 那人闻言迟疑片刻,转念一想,似乎也对,于是答道: “这话似乎有些道理,那么你且看好了!” 只见那人将法决一挥,显出蓝靛獠牙的法身出来,随后袍袖一甩,又是一阵金光涌出,便见一匹驼兽放了出来! 那石矶在紫府之中对行云点头道: “是五云驼,这是我金光道友门下之物!” 行雨便不再又疑,对那余元抱拳道: “道友请了,在下确实并非道门中人,真正的碧游宫传人另有其人,在下这就为你引见!” 那道人没有说话,伸手做个请的动作,行云身上蓝光一闪,便将石矶放了出来! “诏!” 谁知,石矶才一现身,对面那金光道人口中竟突然喷出一把金钉正射在石矶后心! 只听石矶一声惨叫,幸亏其有先天一气护身,那一尺三寸金光锉未能伤及根本,却也钉的她痛呼出来! “啊!你不是我余元师侄!” 那道人却冷哼一声,逼问道: “我有金光锉、五云驼,我怎不是余元?你又怎知我不是余元?” 关行云见状也是大惊,刚要上前去帮,却不想迎面一只铁蹄踏来,力有千钧,却被羁绊住了! 石矶被对方以宗门法宝偷袭,又疼又怒,当即将太阿仙剑劈出嗔道: “我余元侄儿怎会不认得我的信物?他怎会对我动手!” 那道人冷哼一声,把太阿剑躲开,反手劈出一把战刀,腥臭腥臭的直扑石矶面门! 那石矶好歹也是碧游宫中二代弟子,如何不认得对方此物?当即冷哼道: “不是我截教门人,还敢冒用为侄儿的化血神刀?当心砍伤了自己,没药医治!” 行云在一旁听的心急,这石矶莽撞脾气,被对方一诈,反说出不少实话,他还需快些解决五云驼,不然再耽搁下去,非被对方套出老底不可! “啊!这是太阿剑?刚才那道黄巾力士是八卦云光帕?你,你还没死?” 当年化血神刀之下,十二金仙也避之不及,只有本门之人懂得解救之法,先前石矶认出化血神刀还不惧怕,他就已经起了疑心,如今又见到太阿剑,他便直接认出了石矶的身份! 石矶闻言也是大惊,连道不好,她一个不备,却被对方识破身份,倘若传播出去,是要坏了大事的,当即心中一急也不回话,直把太阿剑向对方要害砍去。 只是,这石矶先前在黛山时就已经有大罗初期的修为,如今吸收了翻天印上精华,修为不增反而降了下来,先前不过凭借太阿剑的威力强行占了上风,然而对方能够顶替余元会是何等实力?不出几个回合就发现了石矶身上的破绽,大笑道: “哈哈!当初响当当的截教二代弟子,如今几千年过去了,反倒沦落成太乙金仙的实力,当真可笑!” 那人探清了石矶的真实身份后,招式上反而没了后顾之忧,当即祭出金光锉做掩护,化血神刀左右开弓,一时间却打的石矶气喘连连,便就只有招架的份。 也叹这石矶此次出世频繁遭人讽刺,当即怒恨难当,若不是她还有要事在身,怎会如此不堪? 当即银牙一咬,将龙须帕里银龙甩出,滚滚惊雷直击对方面门,对方却放声一笑,道: “老婆娘,修为比不过,就想与我斗法宝?那好,我便让你尝尝你们截教自己的法宝!” 石矶一听这话连道不好,想要防备却是为时已晚,只见对方手里金光一闪,却是一道锋利无比的锁链激射而出! “啊!穿心锁!你怎会有我老师的法宝!” 只听石矶一声惨叫,只是眨眼功夫,穿心锁便将那银龙秒杀,继而射在石矶心窝处,登时伤的她一口鲜血喷出,痛呼出来! 那道人见穿心锁制住了石矶,竟拽起链子,将其拖到身前,化血神刀一阵乱砍。 石矶身上怀有重物,尤为重要,就要被化血神刀斩中,行云恐有不测,忙将多子如意袋祭出,此宝包罗万象,内含锦绣乾坤,此时从中飞出一把宝剑便将五云驼斩成一股云烟,转眼便消散一空! 另一头,那道者凭借截教圣人的法宝将石矶制死,正砍的痛快,忽觉眼前一花,有片蓝光闪过,之后便觉穿心锁上一轻,再看时哪里还有石矶身影,取而代之的却是行云拽在锁链另一头,将那道者从南甩到了北。 道者被甩在空中正要摔个满眼金光,却在口中一声轻喝,云光闪处一声嘶鸣,五云驼及时出现,将其拖住,四蹄翻飞,向后一带,反把行云拽去。 到底是当年土行孙都想盗取的灵兽,被宝剑砍中竟然不死,道者看着被拽过来的行云狞笑着举刀就砍。 行云却面色冰冷,任由五云驼将他扯到近前,待化血神刀砍下,看也不看一眼,玄功娃娃迸发出金刚之力,抬手就将邪刀夺在手中! 道者被行云空手夺白刃的功夫惊到,慌忙拍起五云驼退开数丈,惊呼道: “你能空手接白刃,到底是谁?” 这道士已经识破石矶身份,行云便不肯留他,早将穿心锁攥死,叫对方退无可退,冷声道: “你是何人?为何冒充天庭众神,昊天将大阵设在此处,到底有何目的?老实交代,还可饶你性命!” 那道者不是等闲,心惊之余,早在脑中转了数回,当即讶道: “八九玄功!你是萨满教人!” 古往今来,不惧怕化血神刀的只有八九玄功,对方能认出这一点行云不会感到奇怪,但是,知道八九玄功出自萨满教的就十分可疑了! 行云不禁眯起眼来,萨满教乃是杀劫过后,自己证得混元圣人才能建立的新教正统,如今除了堂单记载之外,只有落怀阁中少有的几人知道,眼前这人却如何得知? 那道者见行云陷入沉思,他也沉思起来: “他有新教气数在身,单凭自己实难胜他,还须尽早脱身的好!” 想到此处,那道者瞥了一眼两人手中的穿心锁,眼中掠过一股狠厉,却在腰间扯下一块小牌祭出,正向行云面门打去。 那小牌见风便大,转眼已经长成数十倍,行云正在心里盘算对方身份,却突然心中着急,抬头便见那牌已经压来,如小山一般,欲要躲闪已经不及。 那是一种滔天之势,刚猛无比却又无处不在,压的行云脸都变了,只见他慌忙松掉穿心所,两手拒在腰牌之上,重压之下,已经用出山海之力! “这是何物?竟能与山海之力旗鼓相当?” 山海之力已经是行云所掌控的最强悍力量了,然而依然制止不住那腰牌的倒势,眼看着就要被其碾成肉泥,此时行云脑中电光一闪,妙手功法急速运转,探在其上,却是传来“水府”二字。 “水府腰牌?难道他真的是水府星君?” 却也难怪行云力有不及,那山海之力乃是出自山海幻境,乃是八九玄功的变化之道,未经封正,如今天下水源还握在昊天正统手里,又如何比的过水府腰牌? 妙手真气飞速运转,不断将水府腰牌的威力转化成精纯的能量,存储进印天钟内,不一会儿,那水府腰牌就被吸光了能量重新幻化成原来大小被行云抓在手中! 只见行云摇头道: “可惜!只是一块水府副将的腰牌,不然,昊天的水部精元全都可得,日后倒能省些力气!” 原来,行云他日伐天是要同昊天争夺天庭九部的控制权,为后世重炼地水火风做准备的。 经过这般拖延,那道者已经骑上五云驼向他军中大帐逃去,行云见了却是一声冷笑,手上法决一挑,曲肠结如洞里赤练幽光一闪便向对方追去。 幽光撒处,沾在道者身上,却是没来由的一股忧伤,缠在他的心头,五脏六腑突然被自己精神所伤,他心中大惊,就把穿心锁射在行云胸膛。 行云见状斥道: “哼!他人之物,你强取豪夺,如今也该归还!” 只见素心兜上一阵光华闪耀,穿心锁金光一闪,便被其收入囊中,紧接着,金光锉、五云驼一次收回,那道者便只剩下双腿向回逃窜,只是他已经被曲肠结映出内伤,又怎逃的开去? 不多时便被曲肠结上幽光捆到行云跟前,只见行云将其提起,指道: “不叫你吃些苦头,料你也不肯说出实话!” 说罢又化蓝光而去,看那方向,是又回了百花宫中! 第一百四十章 追查,截教门人下落 蓝光一闪,行云出现在百花宫中,将那水部将官摔在地上,便对闻声赶来的刘彦昌道: “果不其然,华山之上还有猫腻,抓来个假的水府神将!” 刘彦昌仔细端详那名部将,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低声道: “这腰牌确为水府之物,我在天庭曾经见过水府星君,此人也在行列之中,却不像是假的!” 行云愕然,反问道: “倘若此人真是受了分封的截教门人,为何还会对我与石矶动手?” 刘彦昌一时也不明究竟,走上前去,对那人问道: “我且问你,可有玄灵星斗大阵的破解之法?” 那人一听,果然认出刘彦昌身份,瞥他一眼,却是淡道: “玄灵大阵,非一人之力可以抗衡,你想救出三圣母是痴心妄想!” 刘彦昌闻言,脸色阴沉,他本来就没指望在他身上得知破解大阵的法门,不过是借机试探此时是否来自天庭,如今对方身份确凿无疑,他便又道: “那你可知,我大舅子现在何处?天庭之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人便冷笑一声,讥讽道: “你们将我掳到此处,已是分庭抗礼,我如何说得?” 刘彦昌也不废话,手上剑诀一挑,瀛勾之上一道剑气射出,罩在对方身上,便如万根钢针在筋骨里穿行,好不痛苦。 “你说是不说?” 在众人的意识里,刘彦昌向来温文尔雅,从来没有这等狠厉的时候,可见此次妻儿变故尤胜以往,以至于直接影响了他的心性。 那人像是受不得酷刑一般,虚弱的说道: “你你那大舅子,整日与天帝为敌,如今天庭还是昊天做主,怎会叫他有好果子吃?” 刘彦昌见对方松口,他到底经历的多,面色和缓下来,却以好言相劝道: “你若配合我等将真君和三圣母救出,我可代你向大弟马求请,至少可保你能上堂单,杀机之后,论功封赦,必定不会比现在差!” 只是那人听到这里,脸色突变,像是在惧怕什么似的,当即点头道: “我说!我说!” 刘彦昌也是急于救人,当即问道: “什么?” 那人低声道: “你来近些,我说与你听!” 刘彦昌不疑有他,谁知才一靠近,便在对方嘴里喷出一股黑雾,腥臭难当,刘彦昌才吸入一点,冠玉般的脸上就被染的紫黑,惊呼出来: “卑鄙小人!竟敢用毒!” 关行云也不曾想到,有曲肠结压制,对方竟还能够使出手段,当即扶着刘彦昌撤到一旁祛起毒来。 却是紫府之内石矶娘娘闻言,忍将不住冲了出来,也不知在哪里找到一把钢鞭,上去就是你顿抽打。 她因受行云所托,在体内孕育天脊之资,早已经获得不死之身,可那穿心锁乃是截教圣人之物,修复起来也要费些周折,如此便更恨眼前之人,下起手来更不留情! “我把你个蠢贼,坏我法宝不说,还敢冒用我截教之物,说!你把我余元师侄弄到哪去了?” 那将官道人此时已经被钢鞭打的不成人样,却依然没有惧色,反而瞪着石矶讽刺道: “嘿嘿!堂堂截教,二代弟子,也就这点手段吗?” 石矶生性顽强耿直,虽然得道最早,却始终学不会刘彦昌那种威逼利诱的法子,只被对方的讥讽嘲弄出了真火,顽石威压倾巢而出,喝道: “快说!” 顽石威压乃是石矶本体的伴生能力,她混沌未出便已诞生,又经天脊之资净化影响,如今已然沾染了盘古气息,早就不是先前在黛山之上的威力可比,如今就算行云应对起来,在没有解锁本源力量之前,也只能凭借堂单气数勉强压制。 相比之下,这水府将官不过是封神榜上一个不知名的副将,照理断难扛过石矶的威严,可是对方身上去另有一层光环相护,行云见了默然想道: “诸如顽石光芒这等先天就已经存在的能量最看重等级制度,如今此人能够在这等威压之下从容应对,看来对方来头不小” 想到此处,行云便不愿浪费时间,八九玄功几番闪到对方跟前,妙手功法全力运转,一双拳头雨点一般打了出去,便见那人眼内突然变得空洞,却被妙手功法摄出魂魄来! 此法融合玄功变化之道,便可绕过对方神识防线,直接与灵魂对话,只听行云以一个十分诡异的声音向对方问道: “你是何人?为何冒充截教门人?” 那人如若痴傻,缓道: “贫道元吉!” 行云闻言,正在心里不住盘算,似乎一次封神并没有出现这等人物,便以眼神询问石矶,却见那石矶也是一脸疑惑,便又问道: “你是如何成为水部神将?可是通过封神? 只见那人沉默片刻,终于吐出一个“是”字! 石矶闻言凑到行云跟前低声道: “我还在时,道门三教绝对没有这样的修士,但是自我死后便不得而知了!” 行云闻言微微点头,眼中似有算计,却听他又问道: “你师逞何人?可是昊天?” 那人却在灵魂之中产生一股痛苦之色,却道: “不能说!” 行云眉头一皱,又是一拳打在其上,妙手真气摄力更甚,又问道: “真正的余元现在何处?” 元吉的灵魂似乎在飞速运转,更有缓缓青烟在其头顶掠过,许久之后方悠悠道出: “三山岛,仙都玉府!” 行云与石矶面露不解之色,他们都不常在九州行走,便不知此为何处,却听那刘彦昌成功将毒气排出,走到二人身旁解释道: “仙都玉府乃是天庭设立在下界的道场,天庭众仙均可在此享受香火供奉,是凡间与天庭唯一一个还能产生联系的地方!” 此时行云心中一动,想到一事,追问道: “先前见你听到要受封赦好像十分惧怕的样子,却是为何?” 据元吉口中得知,他也是经历过一次封神才成为的水部神将,虽说上了榜单的人总是落了下乘,但总比魂飞魄散要强的许多,然而他却做出那样的反应,行云心里生疑,便问了出来。 然而此次无论行云多么卖力的催动妙手真元,那元吉都不肯说出半个字来,以至于行云脸上一冷,九烛之华自眼底喷射而出,将他煅烧的惨叫连连! 这九烛之华何等威力?石矶先天顽石的本质都熬不住此火炙烤,更别提灵魂状态下的余元了! 就在他的魂魄快要被蒸腾起来的火焰焚烧成虚无的时候,行云默然抬手,九烛之华悄然而逝,却听行云淡道: “你说是不说?” 元吉的魂魄张张嘴,像是有什么话说,却只能飘荡在半空之中,仿佛随时就要消散。 行云便将一丝气运弹出,射在余元身上,才见他又有了说话的能力。只是对方刚欲开口,他那肉身之上突然喷出一口鲜血,随后便见一道精光闪过,元吉的头颅就像熟透了的苹果一般,滚落在地! 如此一幕,众人皆惊,行云更道不好,刚要将那魂魄摄在手中,却听“嘭”的一声,那灵魂也爆炸开来,厅堂之内满是血腥味道。 行云将那道精光在众目睽睽之下轻易将元吉轻易秒杀,便知是他那背后主人的灭口之举,又哪里肯放过? 身影一闪,手上八九真气疯狂运转,那精光无处逃窜,便被其抓在手中,只是行云发出妙手真气探查对方根底,只见精光里一个人脸急冲过来,骇得行云心头一颤,就连体内的玄功娃娃身上也都一阵闪烁,随后便听到一声狞笑,如鬼童一般阴森可怖,弄得行云一分身,连那精光也都消失不见! 似乎那道人脸的样子太过可怖,行云顿在空中足足半晌方才醒悟过来,辗转来到紫府之中,见到同样余惊未散的玄功娃娃,问道: “刚才那个,你可看清是什么物吗?” 那玄功娃娃被行云一问,打个激灵才醒过身来,只是一脸茫然的摇摇头,依旧忌惮的盯着紫府外精光消失的地方心有余悸! “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样霸道,连八九玄功都要避其锋芒?” 行云皱眉沉思,恍惚中听到有人叫他,抬头一看却是刘彦昌见行云呆立空中许久放心不下,上来查看,关切问道: “你没事?” 行云轻轻摇头,转而对他问道: “刚才怎么回事,你可看清?” 只见刘彦昌也是眉头紧皱,指着那元吉的尸身道: “我跟你一样,正准备听他道出实情,可那肉身头颅突然掉了下来,险些溅到一身血,然后就见你愣在这里了!” 行云追问: “你没看见一道精光?” 刘彦昌却反问: “什么精光?” 行云不答反而又问石矶,石矶却点头道: “确有一道精光,但是极为模糊,还没看清样子,就闪没了!” 行云沉默不语,他将堂单唤出,罩在元吉尸首和众人身上,果然发现不同,只见自己与石矶同那元吉一样,在堂单光芒照射下都反射出另外一股光泽,只是或多或少,而那刘彦昌身上却被照的清除明白,便自思道: “元吉被精光所杀,石矶也看到精光,他们都与一次封神有关,我亦难逃封神因果,只有刘彦昌不曾参与封神,也没见到精光,莫非,这凶手还与封神有关?” 却是石矶见行云又怔在那里不说话,上前问道: “大弟马在想什么?” 行云思路被石矶打断,先是抬手射出一缕九烛火将元吉尸身焚烧干净,随后沉声道: “此条线索便是断了,若想追查下去,便只能去三山岛一趟,倘若能在那里找到真的余元道人,还是有希望查出当年真相的!” 那刘彦昌听对方提起仙都玉府,早就有心前去探查一番,说不定可在此处得知真君府的情况,一听行云要去三山岛,当即开口道: “在下也跟大弟马前去探查一番,三圣母被玄灵大阵封印,我一时也进不去,便去查看一下大舅子的下落也好!” 行云点头道: “要想知道天庭的秘密,恐怕只有从此处入手了!我们准备一晚,明日一早就出发!” “这样的事,也算我百花宫一份!三圣母与我情同姐妹,我怎肯眼看着她们一家受苦?” 却是百花宫主闻讯而至,刘彦昌却震惊的望向百花宫主道: “仙子还请三思,你的情义我们已经几百年前就已经知道,仙子,宫中尚有上千门神,切勿引火烧身!” 那百花宫主却冷笑道: “千百年来,我为了保住世间的一点光彩,百般隐忍蛰伏,眼睁睁的看着昔日好友遭劫,如今天庭在人间的机构都消失殆尽,昊天凉薄,很难说来日不轮到我百花宫,与其束以待毙,不如借着大弟马的势,反上天趣,构建出一个有情有义的新天庭!” 行云闻言,堂单之上一阵波动,便知道百花宫已经占了一分杀劫气数,她与自己该有这样一场机缘,于是点头道: “在下奉命推演杀劫,封赦之后,是有一场重练地水火风的机缘,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宫主还需隐忍片刻,来日伐天再请百花宫助我马家一臂之力!” 百花宫与碧游宫都是行云未来对抗昊天与凶手的底牌,此时他便不想要他们太早引起对方注意,那百花公主知道行云乃通晓大气运之人,便不再坚持,反道: “如此,百花宫便静候佳音了!在此期间,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差人告知与我,百花宫必定全力支持先行官封神!” 行云微微颔首,说道: “在此之前,还请宫主提供几间密室给我,启程之前,在下还需休整一番!” 百花宫主闻言,忙令人收拾出几间密室供行云几人休整暂且不提,只说行云来到密室即刻打坐进入修炼状态! 即将前往仙都玉府,此行目的便是救出余元探听天庭虚实,这就意味着自己正式与天庭开战,何况,南海神迹降临在即,还需提前做好准备部署周详! 只见行云先将印天钟拿出,此物乃日后教中安身立命之本,注视那枚封印幽冥烽火的盏子,心中一声长叹,忖道: “这个因果却是躲将不掉,我观其映在堂单之上的架势,恐怕与日后准圣灾劫有融为一体的趋势,不得不防,却又防不胜防只是不知道那黑风大王又是何许人也!” 想到此处,他将灰堂统领唤到身前,以堂单气数包裹住一丝幽冥火焰吩咐道: “你持此物潜入幽冥查探一番,清风教主尚未出关,此时便只好劳烦你们灰堂去做了!” 那灰堂统领接在手中,领命道: “属下遵命!” 行云又道: “你家教主就在堂单之内,你却之前可去探望一番!” 那灰堂统领下拜谢恩,身上灰光一阵闪烁,到了罗睺跟前,就见白莲花上一阵光华闪耀,之后就听罗睺大笑道: “哈哈!行!你小子还能想起老祖我来!” 那灰堂统领忙下拜行礼道: “属下参见教主!” 罗睺抬抬狗爪询问道: “今天怎么这样清闲,行云那小子又给你安排什么差事了?” 那灰堂统领便将行云的吩咐向罗睺叙说一边,罗睺闻言却沉吟半晌,转而道: “别家兵马出行前教主都有什么东西赠予,偏你家教主我落的这个鬼样子,又没什么好的给你,便送你一句话罢!” 那会堂统领却眼圈一红,争道: “教主何出此言?我家教主是为了天下苍生才落得现在下场,况且灰家向来是一盘散沙,自从教主接管之后才有成就一番功绩的机会,如今另外四堂人马都有事故牵扯起来,独咱们灰堂可在弟马身边鞍前马后,便是教主给咱们灰堂弟兄最好的恩赐!” 那罗睺听完此言,眼中也蒙上一股赤红,却自嘲道: “呵呵!连我这样的魔头都能拯救的世界,是要沦落成什么样子?” 还不待那灰家说话,罗睺却又道: “也难得你能有这番感悟,也罢,此次任务不易,我被困此处,不能与你等同去,却要记住,这幽冥火厉害的紧,切要小心不可沾染分毫!” 灰堂因为本质问题,天生不被上苍容纳,即便有些修行有成的仙家也很难出头,所以灰堂之内始终冷冷清清,直到罗睺出现,才给他们带来一丝温暖,如今又要分离,此话听在灰堂统领耳中自然引出一番独特情感,只见他跪拜下去,叩首道: “弟子谨遵教主教诲,但请教主切勿与我等为念,早日修炼成功出关才好!” 灰家渴望教主疼爱不假,罗睺在宇宙中飘荡万年,何尝又不怀念以前的门人子弟? 奈何,行云有事,便是大运如此,他也阻拦不得,当即狠心道: “好了!若要相聚,等你完事归来,到时老祖我,再带你们建立一番功绩!” 那灰堂统领便三拜九叩,才恭然退去,只是在他不经意间,自罗睺身上,悄然闪出一抹气数撒在他的身上,可叹这老狗罗睺,嘴上说着没什么好给的,却将这杀劫里最宝贵的东西分了出去。 他凝望灰堂统领消失的地方许久,却是一声长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唉!想不到,却叫你无端替我受了这层因果,希望你能平安回来!” 此时堂单之外的行云也轻声道: “小莲,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直到那丝不易察觉的气数附到灰堂统领身上之后他才安心的闭上双眼进入修炼状态! 第一百四十一章 情部 合婚书 行云没有了元婴,修行便只能在紫府之中进行,他将印天钟收起,转而又把素心兜祭出,清风教主正沉睡其中,如今年除了已经出现的胡、白、常、灰便就只剩下清风与黄家两堂人马未至。 他将心念附在堂单之上,转而沉吟道: “黄家另有机缘,似乎就在进前,如今只要清风两大教主到位,堂营便可走马上任,届时就可着手准备伐天事宜,尔后三次神迹,我等解锁往世记忆,到时大事可成!” 想到此处,行云又推算道: “恐怕蜀山之上还有这教主一番因果,还须助其尽早苏醒!” 言罢,他又将堂单气数引出,送到素心兜内,淡道: “气数淬体也可替他们挡去部分因果,虽然后五百年气数被杀劫大运遮掩,具体怎样,堂单剧本也不得而知,却要尽早做出准备的好,希望可以一切顺利!” 行云又向堂单之内的罗睺看上一眼,最后将前缘情长锁取出,跳跳在神秘宫殿交给他的几样法宝,大多用过,却独不知此物用途。 那是一把雕龙画凤的鎏金如意小锁,将神念探入其中却只觉的硬邦邦,冷冰冰,行云左右翻看,都没发现此宝哪处可通情义,尝试着将法力渡入其中,依然得不到回应,反而觉得处处受阻,行云以为是自己修为不够,不能激发此宝威力,便开始加大法力。 也不知是用法不对,还是怎么,行云只觉那锁中阻力越来越大,一时间两边叫上劲来,他从来没有试过自己的法力上限如何,就起了试探之心。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工夫,那金锁还是没有半点回应,只是锁身开始泛起些许微红,行云身上的法力却到了临界点,此时便想起了元婴的好处,却对那锁头笑道: “你欺我跳跳道友不在身边,便以为奈何你不得了吗?” 行云哪里知道,这情长锁乃是先天至情至性之物,光凭本身蛮力,得不到真情的感触是发挥不了作用的,此时那锁头身上微光闪动,仿佛是在回应行云一般。 他便大笑道: “哈哈!小八,快来!” 玄功娃娃在紫府之内孤寂许久,听到行云呼唤,马上会意闪了过来,将八九真气泉涌一般送了出去,这小家伙也是一个不服输的主,直到脑中眩晕小脸泛白依然闭着眼睛疯狂压榨自己的法力。 行云见状,却苦笑道: “你这是要榨光我的家底啊!” 说罢,他又高声呼唤萨满娃娃前来助阵,只是连唤好几声均未得到回应,行云这才反应过来,这小丫头是还在堂单里面睡着呢,当即啐道: “小丫头,一点也指望不上,临了还要我去和人家拼命!” 只见行云也露出竭尽全力的表情,将堂单之上的气运灌了进去,看那样子,挤眉弄眼,痛苦挣扎,远远看去同玄功娃娃两个竟像个如出一辙的父子俩。 只是那金锁依然不为所动,红光闪烁的更加迅速,行云见了又骂一声,当即将所有能利用的能量都丢了进去,疯狂的冲击着锁内的阻力,巨大的能量漩涡在行云身上扩散开来,引得其他房间一阵惊疑,却有冯晚青心灵福至,猜到行云是在和什么较劲,嘴角一挑,顽皮的将体内道家真元悄悄送入行云房中。 “吗的!先天一气” “印天钟” “秋兰佩,都给老子上!” 那金锁毕竟是死物,虽具灵性,被不敌多般力量的堆积,行云便觉其上隐有退缩之意,当即大笑道: “哈哈!无畏神格,冲!” “啵!” 却又不知道是汇聚其中的能量太过庞大,还是那无畏神格的刚猛产生作用,只听那前缘情长锁内一声怪响,那集结起来的能量竟从那锁眼中喷射出来打在行云胸前,却将行云向后推了个跟头。 “哈哈哈哈” 这情长锁当真是这世上至情至性之物,行云刚猛的法力注入进去,经它的转化竟便的轻柔绵软,一时间像是在与一位秒人玩耍一般,引的行云大笑连连。 隔壁房间冯晚青身上也有感触,她的道家法力在情长锁一通的时候也被向前耸了一下,同时感受到行云的大笑,她自己也觉得语气,笑了出来。 只是行云笑着笑着兀的一愣,便感觉怀中滚烫,随后飞出一物,泛起通红甜蜜的云雾,正是那未曾用过的另一件法宝,合婚书! 原来却是弄巧成拙,行云这番操作,没能得到情长锁的回应,反而被那锁眼喷射出的法力气束将行云怀里的婚书激活。 行云眼中精光一闪,仿佛得到了极大的启发,趁机将精神力探入帖中,便被一片氤氲包裹,自打进入庚帖之内起,就觉的胸怀之中被一股柔情蜜意包裹。 随后他竟惊奇的发现,他能够看到帖子上的文字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造乾、造坤”两行大字,原来在它们的下面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还有两行小字,因为太小所以才看不见,此时行云幡然醒悟,却向那男女姓名看去 这样一番探索,收获不小,行云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双眼,喃喃道: “原来,我萨满教还有一层教义竟是掌控天下姻缘,这张婚书竟是先天第一份合婚庚帖” 想到此处,行云心中一动,袍袖一甩,在婚书中扫出九个大字,前八个分为两排依次排开,分别是: 雷、火、瘟、斗 宿、雨、善、岳 行云注视此八字许久,喃喃道: “天庭九部因一次封赦的缘故已经被其先占去了八部上风,我萨满两族既然命该执掌姻缘,想要在杀劫之中翻身,却还需从这最后一部入手!” 只见行云袖中双手再翻,便从那婚书之中扫出最后一个大字同另外八部并列而至,却隐隐有着反超之势,你道此为何字? 婚书之中,便是一个“情”字! 只听行云又开口叹道: “这成也为‘情’,败也为‘情''!偏我族中两脉上至娲皇圣人,下至堂营小将无不重情,只是这姻缘二字,终究是两人之事,相比于其他八部,却多出一倍因果来,最终怎样,却要人好好算计一番!” 这大概就是好事多磨!巫妖二祖开天既有,因情而生,又因情没落,拖延至今竟还没找到立教之机,常言道生死相许,便是更多挂碍以至大道难成,可叹这样一场杀劫,不要那八部出力,却偏偏落在这最难成道的情部身上,便知行云他们将来的路要怎样走了! “圣人不仁,九天之上,凌霄殿中都以断情绝爱为修行根基,难道,长情之人,就不能开宗立派,成圣作祖吗?” 想到此处,行云心中怅然若失,倘若这样,就算成就混元道果,开宗立派那样拯救下来的世界依然冷冰冰的,又有什么趣味? 此时前缘情长锁突然有感,红光几番闪烁,嗖的一下飞入行云怀中,竟向流星赶月,又将其撞个满怀! 行云被撞在墙上,忙掏出那小锁头,连敲几下,口吻之中带有责怪之意,嘴角却涌起了笑容,点道: “你个怪东西!我用法力催你你冷冰冰的像个铁疙瘩,我一时不理你了,你又撞在我怀中,疯的很!你的主人疯!你也跟着疯!怪东西!” 那情长锁像是听懂了行云的话,撒娇似的在他手上一阵摩挲,同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冲上云霄,似乎得到了九天之上某一处的回应。 此时隔壁的冯晚青也像是听到了行云的话一般,一时间对方傻傻的样子却出现在眼前活灵活现,看的她脸上再次涌现出旖旎的笑容,却只有那冥冥之中的庚帖将这一幕记录成了永恒! 此时九天之上,正在神秘宫殿内洒扫庭除的跳跳手拄扫把,却是笑道: “哈哈,道友果然没叫我失望,此宝一出,就算我不在,以后应当安稳了!” 他环顾一周已经焕然一新的殿堂,却又摇摇脑袋,笑道: “谁又知道呢?此处打扫的差不多了,却也应该干些正事了!” 他原本打算留在这里暖暖宫殿,另外将天脊之资孕育出来,却不想,行云在下面的动作这样迅速,不光顺藤摸瓜抓到了天庭的秘密,甚至还替他把翻天印炼化完成,如此便离计划更进一步。 如此便引发了天外天封印里的忌惮,却是张牙舞爪,如牦牛一般在星辰里乱撞,直闹的下界之中几处光柱冲天而起,才将其安抚起来,却听一道身影对他说道: “你急什么!我等在下面筹谋数万年!只要这一仗胜利,就能放你出来!” 却是那封印里的巨大双目狠狠问道: 他在下面磨磨蹭蹭的干嘛?这才多久,马家那小子已经可以对我使手段!当初我送他出去,却是白送了?” 那道身影却道: “你也忒急,他已经为你搜罗出多少势力?那蚂蚱再大还能翻出稻田去?” 那巨目反而警告道: “还有你!他可是要查到你的身上了!” 那身影光芒一闪,诡笑道: “放心,这只是刚刚开始,就算被他查到又怎样?我这宝贝,无往不利,还怕被他啄了眼?” 那巨目一瞥,哼道: “哼!最好是那样!” 第一百四十二回 失踪的月老 经过一夜的休整,众人启程前往三山岛,因为那婚书被唤醒的缘故,所有人都觉得行云身上的气息又有了变化。 其中感触最深的便是跟在最后的刘彦昌,他作为过来人,对婚书的力量感受最明显,就连一旁的石矶都觉得今日走在他的身边特别安心,仿佛眼前的路都变的明亮许多! 冯晚青则将一切都抛在脑后,不知道是不是婚书和情长锁的影响,此时此刻她只要好好享受与行雨在一起的时光,却是一旁的小瑶儿一刻都不肯安生,却对行云问道: “大哥哥,我做来的功德也能帮助大狗狗提早出关吗?” 行云听了却一弹对方的小脑袋笑道: “你还能做来功德?你个小捣蛋鬼不给我惹事就谢天谢地啦!” 小瑶儿对行云做出个鬼脸,显然是极不服气行云的看不起,又听对方道: “往后自然会有一场大功德会助小莲出关” 这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是瑶儿却从行云的脸上看出了一些担忧的神色,便不再惹他,转而对冯晚青道: “可是,你们不是说,大功德只出现在大灾大难之中吗?” 冯晚青抬首跳上远方,轻声道: “这才叫气运啊!没有大灾大难如何积攒足够的能量渡过杀劫啊?” 瑶儿越听越糊涂,照这样说,那三灾八难的倒成了好事?想到此处,她又很快的摇了摇头,只是上次大洪水就叫她失去了对她最好的大狗狗,她可不喜欢灾难降临,不过,小丫头又很快释然了,竟安慰起一旁的大人来。 “没关系,我们有大哥哥,只要他在,什么问题都会被解决的!” 冯晚青却被她的话给逗笑了,摸摸她的小脸蛋笑道: “对啊!有你大哥哥,我们都不怕!” 行云闻言,一阵苦笑,却是摇头不语,催开八九真气,全力向三山岛上赶去。 三山岛地处东南,众人御空足足飞了半晌有余,才将将看到岛屿雏形,远远的却被一股阴霾笼罩,行云见了不由飞至刘彦昌跟前。 那刘彦昌也察觉出不对,盯着远处的群岛疑道: “仙都玉府乃洪荒第一福地,自然有天地灵气护着,按理说不该是这个样子啊!” 行云道: “看来,天庭的变故也影响到了这里,此地广袤,我们还是分头行动!” 刘彦昌心系真君府内的情况又熟悉地貌,便直接前往仙都玉府查探,石矶往云坛幻境寻找截教门人踪迹,行云有八九变化赶路最快,便留下他带着瑶儿与冯晚青查探岛内各处情况。 只见那瑶儿看着两人问道: “我们去哪?” 冯晚青也看向行云,只见他神秘一笑,一抹蓝光涌动,却带着两人来到一处庭院跟前。 小瑶儿皱着眉头,她想不明白,为何所有的寺院道场都喜欢用龙飞凤舞的字体提名,只听她一字一句的费劲读到: “月老祠!” “这不是,娶媳妇,求姻缘才来的地方吗” 小丫头费解的挠了挠头,转而一脸鄙夷的望向了行云,又露出个不属于她年龄的表情对着冯晚青笑了出来。 那冯晚青被小娃娃调侃一番,又完全没有想到,这样的时候行云居然带他们来了这里,当即脸色羞红不住的躲闪小丫头的目光。 行云却轻咳一声,假装正经道: “唉!我只是因为萨满教将来要执掌姻缘,未来伐天也要从情部开始,所以才先来月老这里查看的!” 小瑶儿却一脸的不信服,撇嘴道: “谁信啊!既然萨满教也要执掌姻缘,那就是要先将这月下老人推翻,那便是竞争对手,谁会专程来看自己的竞争对手?” 童言无忌,却不知触动了谁的心,行云便知小丫头说错了话,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佯怒道: “小丫头,尽胡说,就会给我惹事是!” 瑶儿也会意过来,当即一吐舌头,悻悻的就要去推月老祠的门,却被行云拽了回来,道: “这里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 瑶儿知道这是行云还在责怪自己,却依然跟在了他与冯晚青的身后,只是推开门的一刹那,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香火鼎盛,寺院里面反而杂乱不堪,竟像是荒废了数百年一般! “哇!大哥哥,你是不是领错路了?你确定这里是求姻缘的地方?” 行云与冯晚青对视一眼,率先向那正殿走去。 正走着,一双玉手挽了上来,便听冯晚青低声道: “小心!” 行云点点头,继续前行,在他们身后的瑶儿见自己插在她们中间十分别扭又觉得这院中破破烂烂的十分无趣,还不如到别处转转,说不定还能碰上个摔倒的小朋友,上去帮上一把,还能给大狗狗换点功德回去。 自从上次瑶儿被掳走,行云就在她的身上种下了玄功印记,所以也不怕她一个人出去会有闪失,反而觉得她不在这里打扰更好一般。 两人到了正殿果然这里比外面还要胡乱,香炉灵签撒落在地,神龛早已摔的粉碎,最主要的竟是那月下老人的神像早已不知所踪! “果然!” 行云见到这殿内的场景果然同自己设想的一样,不由的感叹出来! 冯晚青却颇为不解,问道: “什么?” 行云回道: “看来,天庭的情部果然出了问题,这月下老人,多半是被人抓去了?” 此时冯晚青脚下刚好踩中一根灵签,将其拾起,想要去看签上写些什么,却在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股紧张出来。 行云见她犹犹豫豫的,便将灵签抢到手中,一看,正是月老祠中第一百签,当即笑了出来,道: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呵呵,倒是个好意头,只可惜后面几个字断了!” 说罢行云便将这支断签收入怀中,冯晚青却没有回这话,反而奇道: “有人抓月老干嘛?在这杀劫之中,若论天庭九部,顶属情部最没用?” 行云冷哼一声反问道: “月下老人是情部之主,你以为真的有人抓了他,昊天会坐视不理吗?” 冯晚青深受道门教条影响,一时没有领会行云话里的意思,却听行云又补道: “不过这样也好,倒是又了一个突破进去的口子!” 他们又在主殿内巡视一圈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行云便拉着冯晚青又回到院中,将倒塌的大香炉扶正,又道: “也罢!如今算是证实了我的猜想,也别白来一场,好歹拴个红绳去,杀劫未过,天下姻缘终究还是归这月老祠管!” 只是,任由行云找遍整个月老祠,正殿偏殿里里外外都找过了,楞是连一条红绳都没找到: “奇怪,怎么堂堂一个月老祠,连根红绳都没有了吗?” 此时更在行云身旁的冯晚青却突然转身向后看了一眼,见什么也没有,便又疑惑的转回身来,这一幕正好被行云瞧见,便问道: “怎么了?” 冯晚青摇摇头,反而问道: “你先前的话是何意?” 行云便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 冯晚青道: “什么?” 行云道: “昊天一直对月宫里的仙子感兴趣却始终进不得广寒宫,反而在那月宫里却还能有个砍树的吴刚,嫦娥仙子长年隐居广寒宫,之后天蓬却因为醉酒冒犯仙子的罪名被贬下界,幸亏遇上西方大士才得以解脱。” 说到这里,他又拉着冯晚青回到院中,望向大殿里头空着的神位补道: “如今,连月下老人也失踪了,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冯晚青闻言也陷入了沉思,她们道家算是洪荒里最了解天庭的教派,就连天庭也是阐门封神时才册立出来,只是,她博览道家典集无数,便没有任何一家如此看待问题。 此时行云背后一凉,也察觉出不对,当即凑到冯晚青身边,小声道: “你觉不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窥探我们?” 冯晚青刚想答话,却被行云攥住玉手,只听他传音入密对自己道: “暂时不要声张,尽量抓活的!” 冯晚青悄然点头,便听她故意高声说道: “听你这样说我也觉得很不对劲,难不成你有什么见解?” 行云见她装的很像那个样子,强忍着嘴角笑意,也宣扬道: “我当然知道,你听我说啊” “丫头!倒挺会演戏的,要是我恐怕也被你骗了!” 行云虽然嘴上那样说,却用传音入密的法术对冯晚青挖苦一番,同时果然察觉出那股窥探的感觉更加明显,便对冯晚青使了个眼色,便听她又道: “你说什么?大点声,你说是谁抓了月老?” 整个月老祠像是瞬间多出许多双眼睛一般齐刷刷的射在了两人身上,饶是以他们二人的定力,竟也觉得后背发麻起来。 行云便觉的大鱼就要上钩,对冯晚青点点头,继续勾引道: “这你都没听到啊!那你靠近点,我再说一遍!” 这时终于有一处受不得勾引露出马脚来,行云早就以神念将整个祠堂锁定,这样一点动静怎能瞒的过去?只听他爆喝一声,多子如意袋内宝剑应声而出,如一片划破秋水的长叶,搅动的场中喧嚣起来! 同时在那露出马脚的地方便有一根红线激射出来,行云二人不知其中底细,不敢硬接抽身躲闪,之后便听耳边无数“嗖”响,越来越多的红线从个个角落射来,将二人包裹在内。 此时婚帖一阵闪烁,行云便沉声道: “灵姻情缘大阵!他们是月老手下的人?” 红绳乱魂,两人心中有情,落入此阵便不管修为高低,都要受红绳牵制,除非绝情绝爱之人方能将红线斩去,此阵方可破除,只是这一阵法收录在天下情簿之中,本是用来帮助有情人稳固姻缘的吉阵,此时用在二人身上竟平添许多凶险出来。 冯晚青欲使问月事斩断情丝,却在那红绳的约束下半点真元都使不出来,当即手软脚软,骨酥如醉,一时间头上心里全都涌出一剧痛,连呼吸都要停止了一般。却没想到,用心不正,就连满怀情义也成了杀人的利器! “完全使不出力气,你怎么样” 关行云有婚书护体,那红绳对他的影响不大,只见他一言不发,面色阴沉,却一把将冯晚青揽在怀里,将合婚书催动到极致。 冯晚青骤然被行云拉入怀中,有了婚帖保护,再不会被红绳阵约束的头疼,依偎在对方滚烫的胸膛上反而因为听到他心跳的声音身体更加酥软,便再难站起。 行云通过红绳间隙看到了阴暗处一双双眼睛冰冷的注视着自己,当即冷笑一声,斥道: “哼!月老手下的人怎么会这般冰冷?以为巧借情部秘术就能伤的了我?” 只听行云一声爆喝,前缘情长锁从紫府之内飘然而出,此时两人心里的情意都被红绳引出,正适合运用此宝,只是此宝两人共用最佳,行云低头见冯晚青状态,要其自己运转道家法力是不能了。 于是手中妙手功法一阵运转,冯晚青忽觉体内一股吸力,却不禁“嘤咛”一声叫了出来,却弄的行云苦笑一声,连连摇头,却不想空空道人这见不得光的功法竟无数次的救了自己。 一时间两种法力代表着主人心意在前缘情长锁内缠绵缱绻,早就说过,这情长锁乃是一件怪宝,先前行云那样刚正威猛的法力注入不能引发此宝共鸣,此处的柔情蜜意却引开了锁芯,将这法宝的无上威力激发出来。 只见情长锁上一点红芒闪过,喷吐出庞大的能量“嘭!”的一声将那围困过来的红线炸开,强大的能量顺着红绳直击到四周的黑暗里引起一阵阵噼噼啪啪的破碎声,行云听了又是不住的冷哼! 灵姻情缘大阵被破,那一重重的红绳在没人操控的情况下被情长锁炸的四处纷飞,行云抱着冯晚青在四散的红线中苦笑道: “刚才到处都找不到一根红线,如今竟多出这么多来,这回捆的结实,你是别想跑了!” 说罢,行云怪笑着把冯晚青搂的更紧了,此时她身上的酥麻还未退去,哪里禁得住行云这番挑拨? 当即脸上红的迈进了行云的怀里,那情长锁是天下第一古怪物,此时受到感应,竟也冲到行云怀里突然的一个震颤,弄的两人都是一个激灵,却听行云对着怀里的“怪物”斥道: “你个坏东西!” 如此一幕,正被听到动静赶回来的瑶儿看到,她见两人那个姿势那个状态站在“红绳雨”里,行云嘴里又说着那样的话,小脸之上也有一丝变化,心里异样,当即捂着双眼怪道: “哎呀!你们这是在玩什么啊?知道二位你浓我浓,那也不用这么多红绳……” 瑶儿的突然出现弄的两人都是一惊,尤其是冯晚青,身上瞬间恢复了力气,脚也不软了,心也不跳了,慌忙从行云怀中站起,尴尬的背过身去! 行云见了瑶儿的样子,笑骂道: “小东西!你是情长锁成精了?再胡说,看我不打你屁股!” 说罢,果真从多子如意袋中唤出一根戒尺,不用行云操纵就追着瑶儿的屁股打了起来。 说是打,其实就是逗逗这小丫头玩,只见她果然被戒尺追的咯咯直笑,绕着冯晚青跑道: “啊!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快救我,大哥哥要杀人灭口了!” 冯晚青被瑶儿闹的更难为情,也不知道这小丫头哪里来的这些鬼心思,当即低着头推了行云几下。 行云痴笑几声,收了尺子,瑶儿也消停下来,只见他走到一个阴暗处,回来时手上却多了几件事物,拿到冯晚青跟前,笑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些袭击我们的,都不是月老手下!” 冯晚青接过那物一看,却是几块碎瓷片,拼凑起来倒像是个娃娃,随即脱口道: “傀儡娃娃?可是,它们用的的确是月老祠的道统啊!” 行云点头道: “不错,这又是一伙盗用他人道统身份的‘人’!” 冯晚青皱眉道: “能有制服月老和截教门人的实力,又何必冒用他人道统?” 行云并不作答,冷哼一声道: “走!去看看刘先生哪里有什么收获!只怕,此事远没有这么简单呢!” 第一百四十三回 仙都守门人 且说行云通过月老祠中的碎瓷片判断出月下老人的道统也被人冒用了,如今正带着冯晚青和瑶儿前去仙都玉府寻找刘彦昌验证一件事情。 只是三人还没到达仙都玉府,远远的就看见刘彦昌在同两个白发老者争的面红耳赤,看那样子是也不太顺利。 “仙都玉府乃是天庭设立,人间道场,凡下届生灵,不分凡人修士,都可入内拜祭,为何我偏就不行?” 只见其中的一个鹤发老年闭着眼睛仰头道: “唉!不光是你,任是谁人,现在也是不能进!” 刘彦昌此时就有些急了,对方的样子实在令人恼火,若不是看在是两个年老的守门人早就动起手来,这也算是他蜀山书生特有的涵养了! 只听他勉强耐着性子问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从未听说!” 那另外一个老头更加可气,不仅扬手闭眼,还摇头晃脑,看的人心里窝火,只听他慢悠悠道: “这,我们不知道,上面就是这样规定的!你找上面去!” 刘彦昌一听,登时气的三尸神暴跳,奈何对方像是有意一般,他越表现的急促,他们就越张扬,只听他沉声道: “我进去,是有事的!” 那两个老头更来劲了,仿佛精通一种,摇头神功,缓道: “那我也不能让你进去,你找上面,上面说了,我就让你进去!” 这仙都玉府乃是凡间唯一能与天庭产生联系的地方,刘彦昌没有其他办法才来到这里,这两个老家伙却要他先找到天庭的同意才不是在胡闹? 却也难怪这刘彦昌能被三圣母看中,这个时候竟还能理智的对那二人问道: “你不让我进去,又如何找到上面?” 俩老头更加得意了,简直鼻孔都要朝到天上去,摇头道: “这,我不能告诉你!” 刘彦昌终于忍耐不住,怒道: “也是天上的人,我要回家还不行吗?” 他们却是一笑,道: “那我不管,你现在在外面,也没有天庭的同意,就是不能进!” 此言一出,刘彦昌简直要吐出一口老血来,嗔道: “你…!” 只是你字还没出来,那两个守门人却不耐了,终于把眼睛睁开,却将拐杖朝刘彦昌一杵捅去,喝道: “注意你的态度!这里是仙都玉府,不容你撒野!” 刘彦昌却没想到,他堂堂一个真君府里的女婿,虽然不受昊天待见,但终究还算天庭里的人,这两位竟敢说打就打,一时间愣在原地,竟忘了去躲。 幸亏此时行云闪至,把刘彦昌向自己身后一拉,双手向上一扫,便将那两根拐杖弹回,然后皮笑肉不笑的对两人道: “在下关行云,未请教二位?” 那两个老头见行云突然出现,轻描淡写的化解了他们的攻击,心里也有些忌惮,却依然翘着脑袋回道: “袁守成!” “鹤望归!” 行云心里冷笑,却又问道: “不知二位是哪里的…?” 那两人却又晃起脑袋来,回道: “咱们是这里的戍守!” 行云做出了然神色,却转身对刘彦昌问道: “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完事?” 刘彦昌瞥那二人一眼,沉声道: “本来早就到了,偏遇到这两‘门神’,只拦着不让进!” 行云点头,转而对那两个守门人笑道: “我们不过有事要进去一趟,办完事马上出来,却为何不让进?莫不是,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两人见被行云猜中,心里却一点都不慌乱,只要把人拦下,里面就算有什么,也都没关系。 那叫鹤望归的见行云身手气度都不凡,当即留个心眼,对着行云反问道: “你是哪个部的?” 行云更加冷笑,这样的阵仗,他再那世里时常见到,当即指着刘彦昌笑道: “我不是这仙都里的,但他确实是天庭的人!” 那两个老头摸清底细,心中有了底,便又摇头晃脑道: “那也不能进!” “还和他们废什么话?这世上还有自己家都不能回的?直接打进去就是了!” 行云和刘彦昌还能耐着性子和他们讲讲道理,却是后面赶来的小瑶儿没那样的好脾气,气的连眉毛都竖起来了。 那两个老头见对方又来了两个人,如今是四对二,而且瑶儿口气不善,当即警告道: “你们想硬闯吗!” 只见那袁守成不知从哪里掏出个宝贝,送到嘴里一吹,竟唤来数十个巡守,已经将众人围到中央。 行云见状,冷笑道: “他可是进去供奉的,你们要是拦着不让进,到时可领不到俸禄了啊!” 那俩人听了却来了精神,取笑道: “哈哈!天底下信众那么多,那不成被你们饿死?劝你们别惹我,不然,他以后就别想回来了!” 行云被这两个气笑了,杀劫业毒的危害竟然已经这么大了,他作为先行官很知道这是气数使然,杀劫过后便可释放干净,只是一旁的刘彦昌却再也无法容忍,斥道: “现在尚且不让进,还拿日后相要挟?打翻你们,照样回去!” 说着,瀛勾仙剑已经祭在空中,却被行云拦了下来,只听他又对二人问道: “如果有什么原因不能进去,你明白告知,我们也可自己想办法!” 那两个人立即冷声道: “不为啥!这是规矩!” 行云冷笑一声,自语道: “看来今日不动手是不行了!” 袁鹤二人脸色也变得阴冷,率领一众巡守,已经摆好了战斗姿势。 刘彦昌怒极反笑,斥道: “呵呵!这就是我供养起来的东西,拿着我的俸禄现在却要来打我?” 也不知道这两人是哪里请来门神,有着磨叽的功夫,他们早都从里面查看完事出来了,行云便不愿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只见他将多子如意袋打开,从中掏出了一把什么,对着袁鹤一群人撒了出去,立时化作一群黄蜂追的他们满地乱跑。 行云见状忙拉着冯晚青和刘彦昌冲进玉府之中,那小瑶儿人小鬼大,不用旁人叮嘱,自己就跟着跑起来了。 却听冯晚青对行云调笑道: “真是长见识了,别人都是撒豆成兵,你这关北大弟马撒出来的竟是黄蜂!” 行云却连连摇头道: “这也是没办法啊!再跟他们纠缠也真是进不来啊!我这可是被人逼坏的!” 却是紧跟着的小瑶儿见行云装的有模有样,嘴上憋不住,笑喷了出来。 行云白她一眼,对众人道: “动作快些,不然还没查出个什么,再被他们给追上来可耽误事了,还不知道石矶那头的情况如何呢!” 第一百四十四章 福地洞天里的邪像 仙都玉府,甬道内,这的确可以算作世间少有的福地洞天,但在众人停留的久了之后,便察出不对劲来,看着石壁两旁的雕像,行云皱眉的向刘彦昌问道: “刘先生曾随三圣母久居天庭,可曾能认出这些石壁雕刻的都是何方神圣吗?” 刘彦昌不住观望,最终却缓缓摇头道: “我们一家因不受昊天待见,平时很少出门,但也随大舅子一起出席过不少宴会,却从来没有见到过像这般” 他停了许久,似乎才想到合适的词语,于是接道: “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般邪性的天神” 话到最后,他甚至无法继续说下去,因为眼前的两排雕像个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尤其是他们脸上浮现的凶光雾霭同那笼罩在岛上的如出一辙,叫人心里很不舒服,哪里有半点天神的模样! 行云也冷笑道: “看来,这岛上怪异的根源是找到了!” 此时冯秀清也接道: “在佛道两家的典集中也曾记录诸多显露凶相的神佛,但在那些忿怒凶狠的表情下都蕴藏着大慈悲的境界,叫人看了心里向善,却不像这里的青面獠牙看了叫人心里发凉” 行云听到冯晚青口里的青面獠牙不知怎么却突然想起林朝庸六合法身狰狞的模样,竟然在心底生起无边怒火一直焚烧向上,几乎就要衍生一种嗜血的凶性,直到紫府之内堂单兆警才幡然醒悟,已是惊出一身冷汗。 只听他凝重的补充道: “岂止是叫人心底发凉,稍有不慎更能导人从恶,叫人防不胜防!” 此时走的深了,那些雕像越发可怖瘆人,也不知道是这些东西的邪念已经攀升到了顶峰,还是福地洞天的灵气斐然,在他们口鼻之内竟好像有氤氲吞吐而出。 尤其是那尊捧心的雕像,烟雾环绕下,就好像是在吸噬他自己心脏的精元一般,看的瑶儿小手冰凉,直往行云身后钻。 行云却笑骂道: “小丫头,原来也有你怕的时候!” 大概是真的被这阴森恐怖的气氛吓到了,瑶儿竟出了奇的没有反驳,反而抓紧了行云的衣衫。 “去!叫你大姐姐护着你,我与刘先生在前开路!” 行云虽然在表情上看不出什么,但心里还是对这玉府之内的怪异十分谨慎,便把瑶儿与冯晚青两个女孩子调换到了后面相对安全的地方去。 刘彦昌闻言便将瀛勾仙剑祭起,在这涌道里映出一股天青,道家向来擅长压制这些阴邪之物,蜀山道派毕竟剑修,这种情况下虽然不及茅山,却也像是给冯晚青提了醒一般,只见她剑指一挥,甬道之内亮起一片金光,秋水仙剑更是吐出数道灵符游动在众人周围,登时将周围的邪气驱逐不少。 刘彦昌见状,连忙赞道: “到底还是茅山道法,相比之下,我这蜀山剑术却不值一提了!” 冯晚青莞尔一笑,忙道: “先生过谦了!闻道有先后,如今对这邪祟自然是我茅山道术更能派上用场,倘若哪天比起剑术来,试问天下玄门,又有谁能比得过先生的蜀山呢?” 这两排的雕像毕竟凶邪难说不被影响,行云见他们两个的对话与行为竟然在心中生起一丝攀比心来,只道不能在两大道门面前落了马家风范。 于是意念一起,竟把玄功娃娃召唤出来,他也不管失去元婴后玄功娃娃便是八九真气的唯一来源,只要他为自己争口气,便将之打发到前面探路。 那玄功娃娃与主人心意相通,淡蓝光泽几番变化,将前方几丈范围内的去路都照的清除明白,一时之间竟盖过了其他两大光芒。 冯晚青却不疑有它,只道行云是顾忌瑶儿害怕,如此便轻笑着对瑶儿道: “这回不怕了?洪荒里的三大门派功法都在保护你呢!” 小瑶儿依然不敢去看两旁的石壁,只是白着脸色勉强的点点头。 如此众人便就无话,在玄功娃娃的引领下转过了好几个弯,行云的心性也在堂单气数的安抚下稳定下来,只是,他却并未发现,那茅山灵符已经许久不封游到自己身边,就连那金光也消失不见,只听他对冯晚青问道: “茅山向来对邪祟颇有研究,不知道这些雕像与邪神比如何?” 刘彦昌闻言,却也点头道: “经过这一路的探查,在下也觉得这些东西更像是专门供奉起来的邪神!只是这天庭玉府之中无论如何也不该有邪神出现,最后怎样,还是要看茅山的见解!” 行云便再次问道: “青儿,你怎么看?” “” 行云还在专心感应前路情况的变化,单从玄功娃娃反馈来的信息看并未发现什么变化,他只好把神识扩散出去亲自探查,所以见冯晚青并没有回答自己,便又唤道: “青儿?” “” “青儿!” 如此唤了几遍都无人应答,行云心里一惊,终于意识到许久未见金光道符,于是猛然转身只见他与刘彦昌身后漆黑一片,哪里还有她们的影子? 立刻对刘彦昌急道: “她们人呢?” 刘彦昌被行云问的一愣,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石壁的雕像上,便不曾发现身后的两个人早就走丢了,刚欲回话,却突然心里发毛,之后就被行云一股大力拽到前面,耳边“轰隆!”一声巨响,甬道之内一阵天翻地覆的摇晃。 只是还不待他缓过口气去看自己身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却被身边的行云又往前推了一个趔趄,原来却是两旁的雕像趁二人分心之际纷纷“活”了过来! 如此一波接一波,墙上的攻击络绎不绝,甚至到最后以行云的速度也觉得应接不暇,两人竟被逼的逃到了一处巨大的石石内喘息不已。 只听刘彦昌心有余悸,抹掉额间的一把汗,喘道: “现,现在怎么办?杀回去找他们?” 行云表情严肃,并未回话,反而闭起双目感应起来,良久,才见他睁眼沉声道: “青儿是茅山的人,在这里未必会有危险” 刘彦昌却不解其意,皱眉道: “你说什么?” 行云在瑶儿身上下了禁制只要她们遇到危险,他可以第一时间赶到救援,反而是堂单隐有预感,再耽搁下去,恐怕此行就什么也查不到! 只是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便听到了两个极其猥琐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石室之中。? 第一百四十五回 我乃先行官,战你何妨? 那两个令人厌恶的声音响起,行云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同刘彦昌互为掎角已经做好了战斗姿势! “不让你们进来,你们偏进来,嘿嘿,这回进来了,就别想出去了!” 只见那袁守成与鹤望归两人手上拐杖一番交击,“当”的一声便有音波涟漪向关、刘二人袭去,两人慌忙躲闪,谁料这一击竟不是来害两个,反而落在他们身后的甬道上,只听“轰隆”一声,来时的过道就已经被大石堵死! 行云见状冷哼道: “就这么有信心能敌的过我们两个?” 刘彦昌心里也生出许多不屑,这落石连凡俗修士都困不住,如何阻的了他们两个?便觉得这是对方有意的折辱,又想到在门外时两人轻蔑的表情,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瀛勾仙剑感受主人心意争鸣不已。 却听那袁守成嚣张回道: “以为那群蜂儿能奈何我们?也好叫你们知道,仙都玉府不是你们想闯就能闯的地方!” 行云嗤笑出来讽道: “就这外面供奉的那些东西,也敢称作仙都?我若不闯进来,谁知道你们竟拿着天下人的气运来供养那群东西!” 那袁守成被行云揭了老底,幡然震怒道: “小子尔敢!天庭道场的事情你也敢品评,今日不能留你!” 说罢,袁鹤二人拐杖一挥,凭空出现数百巡兵个个手持刀戟向两人冲杀过去。 刘彦昌早对他们不满,蜀山剑术运转极致,瀛勾仙剑爆射而出,远远的便炸翻了数十个未到近前的小兵。行云见了却在心里暗道: “天下道果然各有过人之处,倘若换作我马家在此,可有这样以一抵百的法术?” 他本身没有什么对战的招数,便将印天钟祭出,成五星之势以豪光扫射一时间也秒杀了不少巡兵,只是这些巡兵好像消耗不完似的,袁鹤二人每次挥出拐杖都有数百兵将蜂拥而上,渐渐的却被他们扑到了近前! “啊!天庭功法!这是天庭功法!凡间兵将怎么可能懂得天庭功法?” 却是刘彦昌在众多小兵围攻下惊呼出来,行云听闻眉头一皱,将印天钟在两侧排开左右开弓从兵海之中向刘彦昌支援过去。 来到近前,只见那刘彦昌脸色微白,瀛勾剑上锋芒似乎都受到影响,便出口问道: “什么事?这样惊慌?” 在印天钟的支援下刘彦昌的气色才好转一些,却指着围攻过来的小兵惊声道: “他们用的都是天庭功法!” 行云不解其意,问道: “这里是天庭道场,戍守此处的人能够运用天庭功法也没什么?” 行云身上有堂单气数加持,他自然不觉得这样,只听刘彦昌沉声道: “因为正统册封的缘故,天庭功法对下界道法有着天然的压制,况且,昊天为了防止天仙思凡下界,早就立即将仙凡两界分割出来,下界之人,是断不能通晓天庭术法的!” 刘彦昌越说越怒,最后竟然是仰天怒吼出来! “啊!昊天!你竟然监守自盗,还算是什么天帝至尊!” 如此行云便明白了刘彦昌为何这么大的反应,昊天以仙凡有别的名义无情拆散他们一家三口,弄得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如今却在凡间培养自己的势力,如此差别,怎能叫他不怒? 与刘彦昌的愤怒相比,行云没有受到那样不公平的待遇,心中看到的却比刘彦昌清楚许多,只是如今这一群天兵拖延在侧,若想求证还需要先解决那两个老头才行! 只是自己若是去擒那袁鹤二人,势必留下刘彦昌自己应对天兵功法的压制,此时再看他也是处处碰壁,虽然一腔怒火却也无处发泄,只在一旁气的怒吼起来。 行云见状,将其拉在身边问道: “倘若我能让你短暂的不惧怕天庭功法的压制,这群天兵你可能应付?” 此话一出,刘彦昌顿时安静下来,一脸的难以置信道: “这便如道家对你萨满一族在契约上的压制是一样的,已经是定死的事实,大弟马怎能做到?” 行云却点头笑道: “我若有办法,你可能力顶千军?” 刘彦昌却少有地豪笑道: “哈哈哈!我蜀山剑道虽然算不得道门正统,但是对付这几个半吊子天兵还是有些底气的!只要大弟马能解决压制问题,我便让你瞧瞧咱蜀山剑术的威力!” 关行云便将堂单气数撒在刘彦昌身上,笑道: “这回你再试试!” 只听那刘彦昌又是朗笑几声,似乎许久以来受到的压抑与不公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宣泄,大喝一声,八十式蜀山剑诀疯狂轰出,瀛勾仙剑顿时喷出漫天剑影,或伴雷光或暗含冰火之势,炸的数千天兵人仰马翻惨叫连连,眼看又是一场痛杀! 行云见状,连连点头,在心里暗自叹道: “倘若有此神威相助,来日伐天何患我萨满一家寡不敌众?” 想到此处,他也从多子如意袋中唤出宝剑,仿照刘彦昌的气息路线摸索起来,只是他没有元婴相助,紫府内只剩下个睡死过去的萨满道统和封赦堂单,如此御起剑来自然歪歪扭扭,更显生疏,尽管如此,在那堂单气数的加持下还是叫他杀到了那袁鹤二人跟前。 那二人见行云拙手拙脚的御剑而来,便生出轻蔑之心嘲讽道: “你这样的高深剑法,当真是来抹杀老夫的?” 旁边的鹤望归闻言却是噗笑出来,却被行云视若无物,只见他依旧含笑,淡道: “究竟如何,试过才知道!” 那袁守成也自偷笑不已,当即挺挺胸膛,大咧咧道: “好好好!也莫说我们两个老头子欺负你,今天只要你这御剑术能将老夫炸飞出去,我等便就此退去,再不当你的路!” 行云脸上的笑容不改,心里却冷了起来,暗道: “我叫你们两个老头子在这里拖延时间,不炸你一回,不知道我是谁!” 只见行云将如意宝剑摇摇晃晃的祭在空中,萨满弟马本就不擅长御剑,如此便又引来两个老头的哄笑,只听他最后告诫道: “你们可准备好了!我可开打了!” 那袁守成好像迫不及待的样子,又仰头闭眼摇晃道: “来,来,来!” 行云嘴角一咧,他诚心给他们这两人一个教训,便将堂单气数疯狂灌入宝剑之中,口内轻喝一声“啄”! 就见那多子宝剑摇摇晃晃的扎在了袁守成的脚底下,也该是这老家伙吃点苦头,他见行云剑上绵软无力,几乎没有一丝灵力,竟连一个防御的术法都没施展出来。 他又哪里知道,行云是没有元婴又哪来的灵力?那堂单气数便是这一劫里最好的媒介,只听“咣”的一声,袁守成脚下尘土飞扬,多子宝剑如天外陨石带起的气势已将其一脸的白胡子掀飞起来,便听那老头子一声哀嚎,就被行云一击炸的翻飞出去,若不是天庭功法护住心脉,只怕当场就给炸成废人! “啊?!” 那原本在一旁眼巴巴瞅着的鹤望归显然没有想到行云这样柔弱不堪的一击竟能发挥出这样大的威力,却突然反应过来,刚要逃走,多子宝剑便又扎来,依旧一声惨叫,被炸飞出去! 行云便觉这两个老头好笑,祭起仙剑还欲追击,却不想两个老滑头嘴里喷出一股烟雾,“噗”的一声,竟然借着嘴遁而去! 同样的那一群半吊子天兵也都“噗、噗、噗”的遁了个干净,独留下杀的正爽的刘彦昌一脸迷茫的向行云望去! 行云却苦笑一声,拍拍手来到刘彦昌身边叹道: “看来,我们是中了对方的缓兵之计了!” 刘彦昌闻言追问道: “此话怎讲?” 行云冷笑道: “你看看这周围石壁上雕刻的又是什么?” 刘彦昌恍然大悟,便见到这块石壁上刻着的便不再是那群凶神恶煞,反而换成了真正的天兵天将,只是他们身上都萦绕着团团黑气,相比之下却比那甬道之内还像邪神! 只见他环绕石壁一圈,眼中疑惑之色渐浓,便道: “这些都是天庭兵将不假,可都是些再普通不过的士卒,按理说,是不必费这么多周章把他们雕刻在仙都玉府的石壁上与天神一起受众生供奉啊!” 行云注视着这一群雕像哼道: “哼!事有反常必为妖!既然他们有意拖累我们,那就是前面还有地方不想被咱们看到,便要快些前往才好!” 刘彦昌却皱眉道: “可是咱们应该往哪处去呢?这里这样庞大,若要从天兵开始算起,等找到正殿,恐怕早被他们毁灭了证据!”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到“轰隆”一声巨响,随后便见一面石壁轰然倒塌,从里面飞出一个蓝色身影,却正是后来走失的玄功娃娃。 只见这小不点像是有了什么发现一般,拉着行云就走。 行云见状,将手搭在刘彦昌肩上笑道: “这不有去向了?做好准备,带你领略一下玄功变化的速度!” “啊?” 还不待刘彦昌把话说完,两人一娃娃身上蓝光一闪,便消失在石室内,当蓝光再次闪出时,两人已经来到玉符最里面的一处石殿外! 刘彦昌扶着一根石柱喘了许久,才看清眼前所在,当即惊道: “方才不过是一群天兵聚集的南天门,这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凌霄殿了?八九玄功果然玄妙!” 行云将玄功娃娃收回体内笑道: “时间紧急,直接到这兴许还能找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来到大殿之上,两人便觉的此处的邪气更加浓郁,行云急着验证一件事情,便径直来到凌霄九部处一一查找比对,果然不曾发现月下老人的雕像,甚至连那情部中将也不曾看到一个。 另外一旁,刘彦昌也转了一圈来到行云跟前却嘀咕道: “奇怪” 行云饶有兴趣的对刘彦昌问道: “你发现了什么?” 刘彦昌疑惑道: “虽说真君府不被天庭待见,但终究有大舅子的小圣修为坐镇,连那戍守南天门的天兵都有了雕像供奉,怎么真君府的供位上却空空如也?” 行云却又问道: “你还没发现别的什么吗?” 刘彦昌回道: “发现了呀!不光真君府,你身后的情部、紫薇宫、就连广寒宫内的众人都不曾出现!” 行云却好像另有所指,继续问道: “还有呢?” 刘彦昌沉吟许久,像是想起什么急道: “我还发现,按照次序,天庭战死、历劫、贬黜的众神将法身都被打破!” 行云点点头,却带着他来到一处破碎的已经看不出身份的雕像前,说道: “你感应一下,这尊雕像身上可有邪气缠绕?” 刘彦昌一番感悟,讶道: “我怎么没发现!他们身上怎么干干净净的?” 行云又把他带到了真君府的供位前,道: “你再感受一下,真君府处是不是也没有邪气侵扰?” 至此刘彦昌恍然大悟,叹道: “原来如此!只是,真君府与昊天分庭抗礼,早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他们却为何要拖延着不让我们看见呢?” 行云同刘彦昌换了位置,不经意的将他护在里面,冷哼道: “他不叫那两个老家伙拦咱们一下,又怎么来得及作出准备呢?” 刘彦昌一脸的狐疑,被行云的话弄的后背发麻,隐隐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轻声道: “他?他是谁?” 行云却转身正对着大殿之中那尊巨大的昊天雕像冷笑道: “你说是不是啊!昊天!” 刘彦昌闻言大惊失色,瀛勾仙剑瞬间出窍,惊呼出来: “什么昊天?你是说昊天他亲自来了?” 此话问出,行云并没有回答,反而冷笑的盯着昊天雕像,手里已经聚集起玄功变化的蓝光。 大殿里沉寂许久,便听那昊天雕像冰冷的声音沉吟道: “呵呵!上次在那小畜生那里叫你给逃了出来,想不到就叫你们两个凑到了一起!” 时隔许久,再次听到昊天上帝的声音,刘彦昌又惊又怒,当即喝道: “昊天!你又设计将我娘子压在华山下,到底是何居心?我大舅子又被你弄到哪去了!” 那昊天一阵沉默,巨大雕像脸上不怒自威,竟突然转过头来,一股威压射出,冷道: “你若着急见他们,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和他们团聚!” 来自昊天上帝的威严便不是那群半吊子的天兵可比,刘彦昌当即一口脓血喷出,尽管瀛勾仙剑早有防备也被那强横无比的力道压的黯然失色! 行云见状却冷笑一声,站到昊天雕像跟前笑道: “身为长辈,欺负晚辈算什么本事?” 那昊天却张狂至极,淡道: “你觉得我会有这样的亲戚吗?” 刘彦昌闻言却又挣扎着喝道: “你个冷血的昊天!既然与我们一家没关系,便放我妻儿和大舅子来!” 那昊天一再被刘彦昌呵斥,也有些微怒道: “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他们!” 自打见到昊天那一刻起,刘彦昌便知自己断难活着走出三山岛,更觉此生是救出妻儿无望,左右不过一死,于是竟激动的站起来吼道: “来啊!不就是一死吗!我今日便以剑证道,你便来杀我啊!” 他说着就要向昊天冲去,却被行云拦下,只听行云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刘先生!往日仇敌就在眼前,你可想与他痛痛快快的战上一场?” 昊天听到这话却狂笑出来,淡道: “凭你们两个大罗巅峰不到的修为,也想与我决战?” 行云却将无畏神格攥出,闪到昊天上帝面前,冷笑道: “不过一道借助雕像下来的意念而已,我乃先行官,战你何妨?”? 第一百四十六回 昊天老儿,休伤吾道友 刘彦昌被行云的豪气英姿感染,也燃起斗志,缓缓来到行云身边朗笑道: “哈哈!行云小友说的对!与其束手待毙不如战个痛快,还请将堂单气数借来一用!” 昊天便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只对行云淡道: “我乃上帝昊天,掌管三界诸神,你有何资格敢挑战于我?” 行云冷哼一声,燃起无畏神格,多子宝剑已同对方战到一处,沉声道: “我秉持大巫意志,无畏即是正义,你多行不义,三界众生皆可伐你!” 两人新旧交替,一个是盘根上界多年的天庭主宰,一个是杀劫未来的大统新贵,仅一句话的工夫就已经交手上百回合,盘古意志压制一切后天之士,无畏神格一旦出击,勇往无前,在浩然正气的加持下行云越攻越猛,却是凭借一点当红新锐在昊天雕像之上斩开无数道口子,但看这重气势,这世间便找不到第二个人来。 再看那昊天上帝,仅仅凭借凡间雕像,又是刚来,天帝意志更比不过盘古,便落了下风,自己的攻击打在对方身上都被无畏神格一一化解,反而受凡俗肉身挂碍,却被行云斩个痛快,心中已是憋闷不已。 偏偏此时,刘彦昌借助堂单气数攻来,人剑合一,八十式蜀山剑诀变化莫测,在他巨大的雕像头颅面前上下翻飞,虽然造成伤害不大,却极其碍眼,尤其对方还是杨家女婿。 他自思如今连蜀山何等卑微的下界道统都敢触怒自己天颜,都是那封赦先行官的叫嚣,爆喝一声,却在两人注意不到的时候有一抹紫色升腾,九五之尊轰然发动,仅此一喝,刘彦昌承受不住煌煌天威,喷出一口鲜血摔到行云脚下! 昊天上帝突然发威,就连行云也意想不到,他见刘彦昌受伤不轻,连忙上前扶起,多子如意袋中捡起一粒弹丸喂其服下才有所好转。 只见那昊天将袍袖一甩,那石壁上雕刻着的天庭八部一阵闪烁,却从中飞出黑白两道光芒射向行云却是那下四部中善部的正反眩光被其调动出来! 此黑白两色取赏善罚恶之意,乃昊天执法的先头部队,凡遇天家征处,先以此光判其善恶,再举八部之力进行讨伐。 然而却不待两色光芒射至,便被行云秋兰佩上一股水华引向别处,只听行云冷哼道: “演至这一量劫,你已穷途末路,这黑白两色早坏在你手,就算赏罚,也要先看你的功过!” 说罢,秋兰佩分毫不让,飞至空中,善恶光芒早向昊天脸上照去。 那昊天便觉的受了奇耻大辱,几千年未曾动过的无名火瞬间升腾,喷出一口天庭正统喝道: “如今杀劫未至,本尊还是正统,你堂营未成,气数未盛,师出无名,便是乱臣贼子,焉敢议论我的是非?” 他越说越怒,最后竟将紫黑气焰一口吞入腹中,同时长袍一甩,便将火部能量挥出,行云慌忙收回秋兰佩,凝神应对。 火部乃昊天手里第二大部,但凡三界火种都可为火部统帅,此时关、刘二人已经置身火海,行云只好把婚书祭出护在二人身上才不至于被那火部威力伤了根本! 此时那昊天狞笑道: “你们不是觊觎我斗部力量吗?今日便让你们尝尝我十万八千星辰将的威力!” 话罢,昊天袍袖再次一甩,斗部雕像瞬间亮起,朦朦胧胧中便有星光在行云两人身前勾连,密密麻麻,待到斗部光华落幕,他们两人已经被群星之力牢牢的封锁在火部烈焰之中不能动弹! 行云独自支撑婚书心中也是震惊不已,如今还只是昊天借助玉符雕像调动八部之力,都已经逼他用出婚书,倘若有朝一日其率领八部众神亲至却又如何? 倘若只有单混的八部力量,行云一情部婚书加上堂单气数尚可勉强应对,只是他们之中掺杂着的一点紫黑气焰时不时的突然出现,牵动行云身上的旧伤,却叫人防不胜防! 昊天上帝毕竟还是天庭主宰,堂单气数也不能永葆无虞,这时候八部力量已经用出七重,就算是刘彦昌也能看出,接下来的一击却是到了绝命的时刻,当即挣到行云跟前,低声道: “此等境地都是因为我想救出三圣母,可是不好连累大弟马,耽误封神,倘若在下引爆元神还能对他有点作用,还请大弟马找准时机先逃出去!” 当年三圣母被压在华山下,刘彦昌都没有生出这等以死相拼的心意,如今竟说出这样的话,着实叫行云心生感动,同时也听出了其心里的绝望,当即朗笑道: “哈哈,刘先生哪里话,你的命还要留着与妻儿团聚,况且如果连这样的磨难都过不去,在下来日还如何伐天封赦,又有什么能力推演一个新的世界?不就是一个雷部吗,与他拼过就是!” 说罢行云将堂单气数震到最大,将婚书高高托起,却不知何处生来的自信,却听那刘彦昌抓住行云胳膊提醒道: “他以七部之威和最后气把你断为乱臣贼子,便是酝酿着最后的雷罚天逆,如今昊天毕竟还是正统,不宜硬刚啊!” 行云却洒脱的摇摇头,无畏神格在斗部大阵中争出一片狭小空间,只见他挺胸上前,上有盘古意志,他便不会退缩,何况是为了他心里的正义? 昊天见状,怒极反笑,那杨戬三圣母一家就是他的一个逆鳞,行云伐天更被其视为眼中钉,此时便一定要除去他们两个永绝后患,当即狠道: “好好好!本尊便看看你如何抗过我的雷罚,带领他们妻儿团聚!” 也的确见得此时天庭气数还未散尽,雷部之中竟真能挤出一丝浩然正气,牵连着滚滚天威,就向行云炸来。 只是如此珍贵的一点正气,却被昊天用来对付行云,终究也是他天帝做不久以。 “昊天老儿,休伤我道友!吃俺一棒!” 此时却有九天之上一声爆喝,随后便见一根短棍劈出,雷部雕像便被其扫的粉碎,昊天雕像便刚欲有所动作,却不知对方射出两样什么事物,玉光一闪,“咔嚓!”一声,那巨大的雕像便被短棒削碎了一半,随后便听那昊天意念怒吼着被另有一股力量吸回天宫去了! 行云两人突然被救,眼里自然惊奇,待细看时,竟然是那九天之上的元婴跳,当即上前抱拳笑道: “多谢道友相助!” 那跳跳才削出那么帅气的一棒,现在又露出顽皮模样,把行云的双手压下,笑道: “啊,自家人,不客气,不客气!” 行云却道: “道友怎会突然之间从九天之上赶来救场?” 跳跳在宫殿中转了一圈,发现都是些古里古怪的邪性东西,觉得无趣,便又回到行云身边,道: “你我本为一体,你遇何事,我怎会不知?现在才来,不过是想你先对天庭实力有个了解!” 那跳跳将刚才压制昊天意念的两样事物收在怀中,行云见了,却是那大殿之上的到的一双玉箸,当即笑道: “昊天的实力怎样现在还不知道,但是道友那一棒打退天帝的能耐可算见识道了,若有道友在下面帮忙,封赦必定提前百年完成!” 那跳跳听了却是苦笑一声,玉箸打在行云头上,佯怒道: “你倒是会选苦力!我在上面的事情还没做完,你也须经些历练,来日好撑起新教!” 行云却道: “有道友坐镇,哪里还用的到我去争个圣人?” 那跳跳却沉吟许久,意味深长的说道: “到时自然另有一番事情等着我去做,你便不可偷懒,巫妖二族的命运还是要掌握在你的手里!” 此话说完,跳跳似乎是怕行云追问下去,当即又道: “好了,我要回天外天去,你也该出去找你那小女友,不然她都要把这里拆了!” 说罢,那跳跳去又将玄功短棒举起,只听轰隆一声,几十道石墙都被短棒打穿,在刘彦昌震惊的目光中,化一抹流光重回九天之上去。 待纷飞的尘土落定,刘彦昌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的对行云问道: “在下竟不知道,大弟马竟然还有这样厉害的道友” “没什么,只是在下的元婴察觉你我有难前来解围而已!” 行云很平常的语气说完这句话后,便从那洞穿的石壁上钻了出去,只剩下刘彦昌在更大的震惊中凌乱。 “元,元婴能够离体?”? 第一百四十七章 杀了你就是真的 “轰、轰、轰!” 仙都玉府之外传来一声声的轰隆声,却是冯晚青正在想办法砸开被袁、鹤二人封死的入口! “大姐姐,我们都在这里砸了许久了,怎么还没砸开啊!” 却也不知道这石壁是用什么材料制作的,以冯晚青的道术竟然不能使其破开,只见她抿了抿嘴,坚持道: “那也要砸进去!” 当时在甬道内,她们两个也不知道被一股什么力量拽了出来,然后入口就被一块突然落下的大石堵死,后来她又感知到昊天强大的能量波动,便知道行云一定在里面遇到了危险,心中更急,便一刻也不肯停歇急着破开石壁! 瑶儿自然也急着进去救助行云,此时一大一小两个美人脸上都已经流出豆大的汗水,瑶儿不懂法术便抱着一块大石头硬砸。 “嘭!” 却在此时,不远处的石壁上一声巨响,弄的儿女一愣,随后就见到行云从飞扬的尘土里钻了出来,冯晚青见状飞奔上去将其抱紧,轻声道: “我还以为,以后只能在你的堂单上看你了呢” 此时瑶儿也跑到行云跟前,仰头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行云伸手擦去瑶儿脸上的汗水,然后拍拍冯晚青的后背,安慰道: “放心,我只顶香做弟马,不上堂口!” 这样一说,冯晚青一听更受不了,当即大哭起来,她虽然不知道玉府之内的那股恐怖气息就是昊天,但也推测出那已经不是她的能力所能抗衡的了。 冯晚青哭的梨花带雨,行云想尽办法都无济于事,深深的无力感时刻折磨着她,只是先前只有她和瑶儿在,她便要坚持起最后的希望,如今行云已经出现,突然放松下来,却是无论如何都克制不住压抑起来的情感。直到刘彦昌也从废墟里出来,为了避免场中的尴尬,行云擦掉她脸上的泪痕,轻声道: “我们去找石矶前辈!” 冯晚青调整了许久才点头问道: “里面的事情都查清楚了?” 行云表情凝重的点点头,低声道: “只怕,不只是那水府余元被假冒那么简单了!” 冯晚青问道: “此话怎讲?” 行云道: “现在还不能肯定,有些事情还需要找真正的余元证实才行!” 然而此时的石矶在云坛幻境的行动也不顺利,她凭借化血神刀的指引顺利到达幻境,正在寻找入口,却被另外一群人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云坛禁地!” 石矶早就料到想要救人是没那么简单,也不回话,直接喝道: “快将余元交出来!” 那为首的一人并不知道石矶身份,他只接到命令,便以为是马家的人,便猖狂笑道: “哈哈!还怕你不来,如今自投罗网,岂不是自找死路,交出你们弟马,可饶你不死!” 石矶见对方一人是个大罗后期的修为,她有穿心锁在手,倘若先下手为强,或可将之生擒,到时要他引着自己去救余元侄儿岂不方便? 当即也不废话,顽石光芒突然爆发,穿心锁金光一闪正射向那名首领,却见那人一声冷笑,青光一闪,竟在圣人法宝的锁定下凭空消失了。 石矶见状大惊,便预施展法术追击出去,却被一道星光晃住了去路,随后便有喊杀声传入耳内,再看时,身边已经多出七名部下和一众天兵将其围在中央。 只听那首领狂笑道: “只有太乙金仙的实力,依靠着别人手里抢来的法宝就想偷袭出来,当真可笑!” 石矶闻言,心中更怒,冷笑道: “别人?别人的法宝不也是抢来的?” 那首领目光一冷,喝道: “小的们一齐上!生擒了她,宝贝就归你们了!” 一时间,那将领手下七大星宿一声狞笑,率领诸多天兵一齐向石矶围杀过去。 原来,当日元吉被行云擒下,有人便知他们要查到三山岛来,便又从斗部调来四象之一的青龙戍守,如今围攻着行云的正是青龙坐下“角、亢、氐、房、心、尾、箕”七大宿将,亦都是当初封神榜上册立的截教门人。 石矶以一敌七,又有众多天兵在侧,为了不使身份暴露,她只好以余元法宝对敌,虽则穿心锁威力巨大,但一来不是她本身修炼之物,二来,它与金光锉都乃暗器一流,如今以少打多更发挥不了本来优势,唯有化血神刀威力不俗,却也在敌众我寡之下,略显不支。 那青龙圣象见石矶被手下制住,便准备一击制敌,将一杆长枪挑出,正往石矶后心去刺,却被刚好赶来的行云敌住。 “呵呵!以多打少就已经够丢人的了,阁下竟好意思偷袭?不怕丢了你家主子的脸?” 那青龙圣象见有人拦住自己,面色也变的冰冷,沉声道: “阁下何人?三山岛的闲事可不好管!” 行云冷笑道: “全天下的闲事我都管了,也不差你这一桩!” 那人当即认出行云身份,把枪尖指向行云追问道: “你是关行云?” 只见行云身上也爆发出强横气势回道: “正是!” “哈哈哈!小的们,结甲乙青龙大阵!把他们一锅端了,陛下还有重赏!” 只见那青龙把枪光一扫,场中瞬间多出几倍宿兵,具是实打实的天兵天将,那七个星宿也各自为列,却又是一座有名的大阵! 只听行云也大笑几声,斥道: “就凭你这假青龙七宿也想鱼目混珠,阻我去路?” 那青龙脸上漏出一股阴狠,冷声道: “我乃实印绶封的青龙圣象,你怎知道我是假的?” 行云却道: “假不假,打过之后就知道了!” 青龙笑了出来,只见他成竹在胸,自负道: “把你杀了,便是真的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圣象青龙 却说云坛幻境内,两方对战,青龙乃七宿统领自然有行云应付,其余诸宿分两人三队分别对战刘、石、冯三人,其中角木蛟与亢金龙为龙首,持苍角、鳄尾便欲随主将青龙搦战行云,却被石矶以化血神刀、穿心锁拦下。 房宿兔与心月狐狸把持龙腹,因成女相特地对上冯晚青。 氐土貂主心自然独善营谋,单在一旁指挥天兵伺机而动。 如此便遗下尾火虎和箕水豹把刘彦昌留下,此二者乃青龙七宿中龙尾所在,日常斗杀之中最易受到攻击,所以此尾部二宿最凶,在这场中四处战圈,便属他们与刘彦昌打的最为激烈。 四象星宿同属斗宿部下,均受过正统封神,刘彦昌亦占了一分行云身上气运,因此双方谁也不肯让谁,这一头尾火虎发动九江之威,凶焰蒸腾锐不可当。 那一头刘彦昌蜀山剑气凌空驰骋,瀛光闪耀勇往无前。 尾火虎坐拥封神榜上前番气数,刘彦昌身怀先行官锦绣前程,星宿将蝎尾钩争放毒火,蜀山客剑诀绽放豪光。 一次封神毕竟还算正统,尾火虎当然抢占先机,一双蝎尾勾变化难测,打的刘彦昌只好依靠八十式剑诀连环招架,尽管如此,当年气运已到末端,便是强弩之末,反而堂单气数正在缓步攀升,一旦叫刘彦昌缓口气来,尾火虎的攻势就略显颓丧。 只见八十式蜀山剑诀此时运用出坎水之力,正克制尾火虎双钩之上的火毒,便被瀛勾剑打的节节败退,刘彦昌借助堂单气势对局之中也爽笑连连。 却有一旁箕水豹也为水属,为人又阴险至极攻于算计,他自思若果自己贸然上去,被那八十式再变化出艮土之力压制下去,此战必败,是以竟在一旁偷偷撕扯起瀛勾剑上的水势来。 这世间再强横的力量,哪怕此时大运加身,也敌不过身旁小人的算计,那箕水豹在东方七宿中专门掌管凡间疯魔怪疾,此时得了坎水之力的补充,竟在口中念起咒来! 可怜一个刘彦昌,处处碰壁,好不容易借助行云的气势畅快一回,却被这等阴毒活计盯上,正是意气风发之间,仅差个一招半式就可将尾火虎斩在剑下,也可争得个扬名立万的好名声。 只可惜,那箕水豹的咒语此时完成,一股阴星怪风吹在刘彦昌头上,直刮的他口歪眼斜,头痛欲裂,去是惨叫一声败下阵来。 行云远远的听到刘彦昌惊声呼痛却也无暇帮衬,那尾火虎、箕水豹两个将刘彦昌斗败已经围在行云身旁,逼的他以一敌三,那青龙圣象见状便猖狂大笑,此人修为精深,同时还要提防蝎毒、病咒一时间险象环生,看的冯晚青惊叫连连,几欲上前帮忙! 只是她此时护着瑶儿却被房宿兔给牵制住,此将位列七宿之腹,专有克化消磨之术,任由冯晚青何等猛烈的攻击,他都能一一化解,相触之间竟也有那金拔法王的异能,将那冯秀清紫府里的道家真元消耗的大半,以至于她们只可自保,不能突围。 此时却是瑶儿人小机灵,远远看出另外一个心月狐不曾动手,却也如箕水豹一般,隐在一旁十分可疑,小手便悄悄的拽下冯晚青的衣摆悄声道: “大姐姐你看,那边那只狐狸竟不出手,嘴里像在嘀咕些什么,咱们还需警觉一些,不要也像刘大叔一样着了道才好。” 冯晚青心中惊诧,以瑶儿小小年纪的眼力竟能看出那心月狐的本体,奈何情况紧急不容细想,那箕水豹的邪术诡秘异常,倘若她也着了对方毒计岂不是再给行云增添负担? 当即也不敢再起助阵行云的心思,一方面应对房宿兔的克化之力,一方面凝神戒备好随时抵御心月狐的咒语。 “月宿取白芷,尊皇夏肾堂。秋兰得相佩,闲视必凶藏。锡得三千耀,名余心狐殇。内美修能助,春秋肇落棠。” 那心月狐果然在口中吟诵了一套咒语,冯晚青熟读道家典籍,便惊呼出来: “桃花煞!” 此套咒语原本是用来驱除桃花煞的,乃是心月狐的看家本领,只是在这杀劫之中瞬息万变,此时被她用将出来,却是变成了害人姻缘寿命的毒咒,只见她手上法决一阵变换,喝出一个“疾”字,便有一股阴邪的桃光扑闪而出。 冯晚青知道此咒厉害,慌忙将茅山玉符祭在自己身前,却又是一声惊呼,原来那桃花煞咒根本就没有瞄准自己,而是从她肩头飞过,正射向一旁以一敌三的行云身上,待要出手追劫时却是为时已晚。 冯晚青便再也不顾房宿兔的围拦,将秋水仙剑祭出身随剑走,直奔心月兔擒去,此魔咒坏了她与行云姻缘事小,倘若伤了先行官寿命是大,一旦中招唯一解救的办法就是擒到心月狐才能解咒。 只是,这样的招数似乎是他们之间的惯用伎俩,那心月狐咒术一旦施展成功便隐匿在房宿兔与一众天兵之中,任是冯晚青用出滔天之术也奈何不得。 偏偏此时行云才刚刚躲过青龙、虎、豹的三方夹击,正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时候,那桃花煞咒不偏不倚正中行云心窝之上。 只是这煞咒破人姻缘,便与情部产生关联,这等丧德之事便引起的前缘情长锁的反应,前者坏人姻缘,后者则专保人情长白首,对方又是突然来犯,情长锁怎能相容? 便就不等行云动手,那锁头先生出怒焰将那煞咒痛呼着原路打了回去,反噬回去,撞在心月狐身上当即吐出一口黑血! 行云见状却是朗笑出来,多子宝剑直指青龙喝道: “哈哈哈!无耻宵小,尽管叫你偷袭那又何妨?有什么花招,都使出来!” 青龙手下两大咒术专在人后暗放冷箭从未失手,如今被行云嘲讽出来,脸色难看至极,却对氐土貂使出眼色,当即数千天兵围攻上来又结奇阵。 行云冷笑一声,把身上一耸,蓝光出玄功娃娃闪出上百分身,双方混战一处,倒是斗的旗鼓相当! “哈哈!小后生,你竟逃到了这里,岂不是死路一条?” 原来却在这样关键时刻,那早逃了去的袁守成、鹤望归竟又带着无数巡兵出现,一声令下,两支天兵汇到一处,却将行云一干人等瞬间淹没。 袁、鹤两个老家伙将拐杖一敲,浓郁的天庭功法充斥全场,青龙战团再添两处援手,行云被五人围攻,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杀人灭口 那青龙见己方已经占据主导优势,便没了后顾之忧,一挺长枪,如雨点般打在行云身上,为了抵抗天兵围攻,他已将八九玄功派出,本身实力就打了折扣,如今被五人围攻便逐渐显出了烈士! 只是他个性刚强不肯服输,对方越是凶猛,就越能激发出内里潜能,此时无畏神格将其身体护的密不透风,凭借意识中对变化之道的理解竟也能招架得住。 却是那袁、鹤二客先前在行云剑下吃了亏,如今见他被青龙牵制住,是个再好不过的报仇机会,双方便对视一眼,将双拐敲的烂响攻了上去。 “呔嘞嘿!休伤我家弟马!” 行云以一敌五难免有时应付不来,只见那两个老家伙的杖头就要打在行云肩上,紫府之中却有爆喝传出,随即一双铁扇飞出,却将二人拐杖弹飞出去,一听声音,竟是那久未出现的地贼星时迁! 他早在印天钟内听到了玉府门外这两个老家伙的嘴脸,心中有气,于是一出手便不留情,甩出两块帕子罩在他们身上,却是动用了吹灯法。 那两个老头不承想行云体内还有别的人物出现,骤然被吹灯法蒙在头上,眼前一片乌漆嘛黑当即惊呼出来: “啊?!是何人出手偷袭?把老夫的眼都打昏了?” 那时迁一击得手,见两个老家伙已经出丑,还兀自在那里“摸瞎”顿时神气道: “呔!你们两个老匹夫!先前不也出手偷袭我家弟马?五个打一个,倚老卖老,小爷便叫你尝尝什么才叫真正的偷袭!” 只见那时迁闪至两人身旁使出口技,用那鹤望归的声音去唤袁守成,唤到身前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再用同样的办法去打鹤望归,如此几次却将两个老头弄的内斗起来,你一巴掌我一脚嘴里还自咒骂着,看的行云一方大笑不已。 而那青龙手下的兵将虽预上前帮忙,可那时迁早用潜伏法将自己的行迹隐藏,此时看去就只是两个老头子头上蒙块红布咒骂互殴,一来二去十分诡异,看的众天兵毛骨悚然竟然没有一人再敢上前! 行云见状,剑尖直指青龙道: “跳梁小丑,邪不胜正!” 那青龙也是郁闷不已,这袁、鹤两人来头比他还大,戍守在此时间又长,从来没有出现这样“邪门”的事情,偏偏是在这种重要的场合,却像是中了箕水豹的疯魔咒,当即却将眼光扫在箕水豹身上! 那箕水豹也是一头雾水,无辜的摇头道: “不是我,我没有啊!我对他们下什么咒?莫非是他们年岁大了,老糊涂了?” 行云却讥讽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还是趁早投降,老实交代才好!来日封赦你等还可抢个头筹!” 原本有利的局势却被那两个老东西搅的滑稽可笑,青龙心中本就有气,又被行云连番讽刺,当即怒从心来,恶狠狠道: “小子!我就让你瞧瞧青龙圣象的厉害!” 到了青龙这个级别就已经是宿部头领的地位,他统摄掌管东方群星,便不是七宿那种等级可以比拟的,何况此时被行云惹怒了三尸神,便有一股紫黑气焰萦绕眉间,手上攻势竟远远超过往常! 青龙长枪盛怒袭来,群星之力占据一种先天之势,行云顿感压力,此人掌星,印天钟便不能克制,手上剑指在空中画出一圆,先天一气便有所感,却将山海幻境画了出来。 行云法决一挑,便将泰山之巅托在手中,口内默念法决,向上一抛正压在青龙枪尖之上,但却听那青龙猖狂笑道: “哈哈!我便怕你不卖弄这本事,如今用来,岂不找死?” 原来,这圣象青龙掌管的乃是东方甲乙木气,此时他汇集东方七宿之力涌在枪尖之上,便就点出一个震字,枪雨之中隐有雷声轰鸣。 震雷数木,最克山土,如此点在行云幻化的泰山之上,便就先以震雷枪法伤了泰山之精,如此还不待行云抽身,那青龙长枪换点为扫,枪尖之上一股大力袭出,却是青龙统领东方,泰山乃是东岳,正被青龙摄去东岳之本。 如此青龙枪点扫并用,山海之力瞬间瓦解,行云本体受到反噬,当即吐出一口脓血,连脸色也白了下去。如此便迎来对方一片哄笑,青龙圣象更是嚣张起来。 却说才是场中纷乱,倒还是叫那瑶儿和冯晚青看出了端倪,他们发现,东方七宿之中,个个身怀本领,都已经出过手,唯有那氐土貂缩在天兵之中,不敢露面,却引来冯晚青一番疑惑,自忖道: “奇怪,氐土貂怎么到现在也不动手?” 她熟读典籍,便在心中搜索关于氐土貂的记载,却终究叫她发现了端倪,喜道: “氐土貂为心,龙心最弱,乃七宿命门,斩她便可破局!” 说罢冯晚青眼中精光暴涌,茅山法决联动,却自袍中撒出数把金豆化作无数草人,将众多天兵敌住,率先解放出玄功娃娃。 又见她双手虚抱怀中,秋水仙剑一抹月华闪出,瞬间甩出六斩月刃,分别击向其他六宿。 “撒豆成兵!问月三式!你竟是茅山的人!” 那一众天将突然被茅山道法袭击,纷纷惊呼出来,就连那青龙圣象脸上都闪过一抹震惊,便欲替属下解围,却反而行云牵制起来。 冯晚青凤目含煞,便不理会众人质问,秋水仙剑月华更盛便已形成最后一式,只见场中瞬间如至黑夜,她将氐土貂气息锁定,剑诀一指,便将满月斩了出去! 在场七宿皆惊,氐土貂内其命门所在,问月三式凌厉至极,然而龙心手无缚鸡之力若是对上必死无疑,可偏偏他们又都被月刃纠缠不能支援。 惊慌失措的氐土貂只好命令手下天兵挡在前面,只是那满月过处如入无人之境,四处纷飞的都是过往天兵的残肢断臂,一时间场中惨叫连连,而那氐土貂早被满月压制的显出原形,缩在原地抖的不敢动弹! 此时青龙已经急的惊呼出来,枪尖指着冯晚青的脸,狠道: “茅山妖女,坏了大事,尔敢胡来!” 然而冯晚青决心已定,虽然被那青龙一唤,弄得眼底一阵变幻,却终究将银牙一咬,依旧将满月斩在那氐土貂上! “吱!” “啊!噗” 只听那氐土貂一声惨叫,便被问月式斩成几段,其余六宿也都各惨叫一声各自吐出一口脓血,败下阵来! 只听那青龙怒喝一声,将长枪一挺直往冯晚青心头刺去! “妖女!你竟敢坏我好事!今日便是茅山掌教来了,也留不得你!” 玄功娃娃被解放出来第一时间回到紫府之中,行云的实力便得到了补充,见到青龙竟向冯晚青发难,玄功变化急速运转,就将青龙长枪拦了下来! “唉!这位假人,恼羞成怒也不必对女孩下手?” 或许是氐土貂在青龙七宿之中的确重要,此时青龙满眼怒火,便要殊死一搏,却对那亢金龙吼道: “鳄尾、苍角!结护身法咒!” 只见那亢金龙由角木蛟持苍角护法吟道: “天罡亢龙,难尤七星,周游八方,紫气避凶,尽扫不祥” 此时却有石矶冷哼一声,祭起穿心锁正向两大星宿袭去。 “哼!两个无知宵小,竟敢冒用我截教法术,看法宝!” 原来这石矶早在先前交手的过程中就辨认出东方七宿也不是真正的截教门人,此时见他们竟明目张胆的运用起自家道统,再也忍将不住,动起手来。 此时青龙身上已经蒙起一层护体金光,可是那两人被穿心锁锁定,又在施法终于被袭,怎能躲开? 只见穿心锁上金光一闪,角、亢二星当场毙命,其他四星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就连青龙身上也是光华一淡,险些喷出血来! 行云却冷笑出来: “现在干净了!也别说我们以多欺少,今日却是要将你留下!” 那青龙惊怒交加,见东方七宿折了三个,已经不堪大用,留在此处不过罔顾性命,逃不了元吉那样的下场,却将圣象之力发挥到极致,星光一闪,却在众人惊愕之中平地去了! 然而,他知道其余四星没了心首三星加持已经无用,心中一狠,临走之前却将青龙枪甩出一片弧光,竟将四名得力部下全都杀了,行云惊呼一声待上前时已经晚了! 却是石矶大为可惜叹道: “唉!又叫他们灭了口,多好的机会!” 行云却淡笑道: “倒也不是没有活口,如今也是时候盘问一下那两个老家伙了!” 只见行云走到时迁的手帕前,将那袁、鹤二人头顶的帕子摘下,众人看了却都震惊不已,就连行云也惊呼出来: “时老哥!这是怎么回事?” 那时迁闻言连忙过去查看,却是挠挠自己的脑袋,疑惑道: “这不关我事啊!我又不是变戏法的,哪里会有这样的本事!” 原来,那手帕之下,哪里还有什么老头的身影,此时躺在地上的,赫然只是两个冷冰冰硬邦邦的,瓷娃娃! 第一百五十章 太白府 行云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瓷娃娃当即想起月老祠内的把戏,嗤笑道: “哼!如出一辙!” 刘彦昌走上前去,低声道: “就算是两个傀儡娃娃,也一定有蛛丝马迹可寻!” 只见他刚要将两个娃娃捡起,却突然在天上降下一道豪光,将两个娃娃摄在其中,再看时已经随豪光消失在天际! 刘彦昌险些被豪光掀翻个跟头,又再追悔自己下手太晚,便又扬天怒喝出来! “昊天!” 如今还没有得到截教门人的下落,这两个娃娃便是最后线索,却也被昊天收回,登时急的石矶追逐上去却在半空如撞到什么坚硬壁障一般,又跌落回来,却是撞到了那层天地禁制。 只见她跌坐在地,凄声道: “辛苦折腾一回,到底还是落了一场空,我想找回门人却是不能了!” 此时却见行云走上前来,颇为不屑的瞟了天上一眼,断道: “哼!他以为杀人灭口就能遮掩一切,倒也未必!” 那石矶一听行云话里意思是还有希望,当即来了精神,追问道: “大弟马还有办法?” 行云沉声道: “且容我推算一番!” 堂单剧本记述一切封赦事,倘若真想追寻截教踪迹也并非不可,白来这么一遭乃是行云顺腾摸瓜的打算,此时认真推算起来,不消片刻便可推算出余元所在何处! “遭了!中计了!” 此时行云眼中精光一闪,突然惊呼一声,却化一抹流光向一个方向闪去。 众人皆惊,尤其石矶话音落在耳内心中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蹬上五云驼率先追去,待众人追至一处地界,眼前众多囚室之内,早已人去楼空。 只见行云背对着众人,低声道: “原来不光是那袁、鹤二人,就连昊天的出现竟也是为了拖延时间!我一时大意,竟中了他们的连环计!” 那石矶走上前去,一一感应,每间囚室内果然都留存着一丝截教门人的气息,只是那些气息十分微弱,他们竟这样与真相失之交臂! 此时刘彦昌走上前来沉声道: “看来当年封神榜上的三千截教亡魂的确是被顶替了,如今还在世的八部天神竟都不是本尊!” 刘彦昌说完好像依然难以置信一般,补问道: “只是,他已经成为天庭主宰,只要他一声令下,谁敢不从?却又这样大费周章的找人顶替干嘛?” 行云冷哼一声,淡道: “强行掳来的,哪里有自己手下培养出来的听话?” 刘彦昌却又不解道: “既然如此,又何必弄个封神,枉害好人性命?” 行云却不答话依旧冷笑的盯着刘彦昌,直盯的其毛骨悚然,一声惊呼恍然道: “他竟然为了排除异己” 此时刘彦昌话还没说完,就被石矶一声痛喝给止住了,在场之人都非俗类,他能想到的石矶必然也想得到,如此便更觉自己同门死的冤枉,当即恨的三尸神暴跳,就要冲上云霄! “啊!昊天!你还我同门命来!” 她却没有往深去想,道门三教,他们为什么只要截教门人去死,一腔热血只想要回昔日同门的命来,却是吓的行云与刘彦昌同时一惊,这石矶身上所怀重宝非同小可,倘若叫她贸然冲上天庭,被人识破身份,后果非同小可! “石矶娘娘,你冷静些,以你如今金仙修为冲将上去,只会惨遭毒手,何况有那壁障在,我们也上不得天去!” 只见刘彦昌已经将石矶拖住,如今他们都是昊天的受害者,此时石矶之痛他再清楚不过,便不能眼见着她去送死,只是石矶性格向来刚烈顽强,同门都已经遭劫,自己若不能救他们回来,她也不愿意独活,是以胸中顽意被激发出来,一个刘彦昌又怎拦的住? “刘先生!你莫要拦我,我倒要冲上去问个明白,我截教门人到底做了什么恶事,就这样不被他们所容!” 此话一出,勾起刘彦昌心中共鸣,却见他身形一顿,落寞道: “谁不是呢?他又不是一次这样不能容人的!” “你们就不想想,当年截教教主何等修为,以一敌四丝毫不落下风,碧游宫不拘泥世俗礼法,广收门徒,截教门人又岂止三千?光凭昊天一人之力,就能害的偌大一个截教如此下场?” 到底还是行云一语中的,两人一时都安静下来,只见刘彦昌思虑片刻,缓缓道: “是啊,当初昊天不过是一个普通修士,封神之后才得势飞升,封神之时正是他仰仗截教众神巩固势力的时候啊” 石矶却好像想到了什么,面色惨白,却又难以置信的自语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啊” 这话听的刘彦昌摸不着头脑,于是不住追问,可那石矶早已经沉浸在内心的震惊之中无法自拔,却是行云听懂的她话里的意思,便对她道: “现在还只是一个猜想,八景、玉虚两宫圣人都已转世重修,其中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瓜葛,却还要找到他们和截教圣人才能知道的!” 行云就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把石矶从那恐怖的真相中拉扯出来,只见她脸上恢复许多血色,当即道: “对!对!只要找到老师一切就真相大白了!我去找老师!” 石矶说罢便要离开,却被行云拦下道: “前辈的心情在下可以理解,只是杀劫不起,圣人难现,如今道门三教都有因果各自纠缠,如今娘娘是截教唯一传人,此时贸然离开,倘若有个什么闪失,来日真相大白,却要谁给碧游宫鸣冤?” 行云身上有堂单气数加持,与之相处可以让人感到莫名的心安,只见石矶果然冷静下来,对行云问道: “如此,大弟马有何高见?” 行云在心中略一沉吟,堂单气数飞速盘算,知道现在不是谜底揭开只是,便对石矶道: “娘娘身怀天脊之资,此事非同小可,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还请娘娘暂回百花宫修养,待在下将洪荒气运平复之后再请出山,届时我萨满一教必定帮助碧游宫查明真相,偿还截教一个公道!” 石矶自思行云乃封赦先行官,他的建议必定合乎杀劫大运,何况如果自己心里猜测是对的,此时以她的修为在这九州之内的确处处凶险,不如暂时留在百花宫潜心修炼等待时机,于是便对行云点头道: “也是我教气数未尽,叫老身不利之年能遇到大弟马这样的机缘,弟马来时修成圣人便与老师是一脉相承的同门,如此,我便听从大弟马的建议,先回到百花宫中等待弟马的好消息了!” 此话说完,那石矶以截教二代弟子的身份竟对行云深深的拜了下去,行云见了慌忙将之扶起,手上一股柔力轻声道: “前辈这是如何?我教得你孕育之恩未来才有几分胜算,便是我先承了娘娘的大恩,怎好先受娘娘一拜?” 那石矶本体曾经虽然蠢笨,但是得到了先天一气和天脊之资的升华,本身道行早已经今非昔比,她便什么是合乎大运,如此又与行云客套几番,才化一抹顽光向百花宫飞去。 他们目送石矶离开,行云自觉了却一番心事,便又带着众人回到月老祠将祠堂重新修缮一番,虽然此时月老祠已经名存实亡,但萨满教将来执掌姻缘,看这情部便视如己出,更何况在场三个大人都是性情中人便不肯这样充满情义的地方冷落下去。 此时三人又在祠堂之内重新系了红绳,关行云便将婚书祭在上空,都为自己的姻缘祈求一番,刘彦昌见此处事情已完,他心中又挂念妻儿和蜀山,便对行云道: “既然此处查不出多余线索,大弟马不如同我先回蜀山,我再命蜀山弟子暗中寻找线索可好?” 行云略一沉吟便对刘彦昌点头道: “如此正好!在下有一好友现下也在巴蜀,此去便正好与之汇合!” 此时婚书上正有一道红光罩将下来,行云心里一动当即思道: “如今已经追查到昊天那里,将来伐天日后难免与之发生碰撞,青儿夹在中间恐有为难,何况南海神迹将近,对其师门也是无益,却还是在此时分开的好” 想到此处,行云便对冯晚青悄声道: “距离九长老叫你回山已经有些时日了,况且我马上要与大堂营马汇合,到时你与他们相处不便,不如就此回山,待到杀劫过后,我亲去茅山找你可好?” 冯晚青知道行云句句都是在为她考量,只是三般神迹过后就是茅山与马家分庭抗礼的时候,她又怎么舍得现在离开行云? 只见她玉手悄然挽上行云,轻声道: “此次一别,就不知何时还能相见,不如让我随你到了蜀山,再行分别,那时你与少游会合,我也好安心离去!” 行云便欲拒绝,偏此时被冯晚青猜到,一股甜腻柔软的真元自对方手心传来,竟惹的堂单之中一番慌乱,便勾出心里的不舍,话到嘴边,反而攥紧了掌中的玉手改口道: “既然如此,到了蜀山你要即刻返回,不然你大师兄都要杀到我处要人了!” 蜀道之难,崇高万仞,众人在蜀山脚下御剑向上飞行几百里终不能见其云上山巅,刘彦昌近乡情怯,瀛勾仙剑天青闪烁一马当先,临到尽头却越发感觉不对劲起来,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速度。 远在下方的行云此时也察觉不对,与冯晚青对视一眼,也追上去,对刘彦昌问道: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那刘彦昌目光深邃眉头紧皱,却摇了摇头没有作答,只一味的催动瀛勾仙剑向山顶飞去。 若然接近山顶之时便听到了山上若隐若无的喊杀声,刘彦昌便在心里焦急,奈何瀛勾仙剑已经运转到极致再快不得,此时却是蓝光一闪,八九玄功发动,行云先带刘彦昌闪出云头,看到了山顶的情况。 只见行云皱眉道: “怎么蜀山上,突然多了这么多胡人来?” 此时山顶广场之上已经聚集起无数蜀山弟子正同一群胡人打杀起来,那突然入侵的胡人众多,蜀山弟子群龙无首,已经略显颓势。 只听刘彦昌却沉声道: “他们是西方旋机宫的人,便不算九州门派,与蜀山素有旧怨,当年师尊在时,曾将他们全力剿灭一回,却不想,我与三圣母在天庭蹉跎这些岁月,竟又叫他们反杀回来!” 此话说完,两人早已经飞入下方战团,蜀山弟子一见刘彦昌个个精神抖擞,喜道: “大师兄!大师兄回来了!咱们有救了!” 在两人的加入下,原本朝一边倒的趋势便被他们给搬了回来,只见刘彦昌抓住一名同门问道: “怎么我不在这几百年,这群胡人又死灰复燃了?” 那同门回道: “他们是冲着太白府来的,幸亏被咱们巡山的同门发现,说是他们的圣主要回来了,扬言要抓个太白后人回去做祭礼,如今李世兄也闻讯来了,正在后山与他们厮杀!” 听闻此言,刘彦昌的脸色阴沉下来,要不是他今日心血来潮,突然想回蜀山看上一眼,只怕蜀山和太白府就要被那群胡人给害了! 行云在一旁听的好奇,莫说什么太白府,就连旋机宫他都没有耳闻,此时刘彦昌已经御起八十式剑诀冲杀出去,便就只能对后面赶来的冯晚青问道: “什么是太白府?” 此时已经有数名旋机宫的高手向他们几人围攻过来,只见冯晚青将秋水仙剑拔出,解释道: “相传当年道祖化胡之后,便有胡人欲犯神州,留下个诗酒剑三绝的太白仙人勇入胡地几番平乱,因此与胡人结下仇怨,太白府便是他的后人所建,因其乃李姓门人,蜀山感念道祖当年恩德,便世代与之交好,是以同这旋机宫有了瓜葛!” 行云闻言,心中一动,躲过地方攻来一击惊叹道: “可是当年醉酒捞月的谪仙李太白?” 冯晚青伸手劈出一剑,把瑶儿稳稳护在身后,断道: “正是!” 第一百五十一章 醋女斗法 行云与冯晚青相处多时,且又互通情义,配合起来早就天衣无缝,外加少女瑶儿的机灵劲,那一群旋机宫人哪里能是他们的对手? 围攻过来的十位好手便要被二人擒下,却在这时他们突然变换招式,竟有十数种乐声齐鸣,两人耳内便如惊雷炸响,慌忙收功自守。 却有冯晚青认出十人所持何物,立刻抽出锦瑟抵挡,并惊声问道: “神封器乐?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封赦乐器掌握在同一股人手里?” 此时封赦堂单一番波动,便见行云沉声冷笑道: “当年道祖函谷关外化去无数胡人部众,胡人当然不肯吃这样的暗亏,如今一有机会他们当然要来讨回面子!” 原来这旋机宫此次出世旧日恩怨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目的还是与行云争夺气运的,若真论起来,竟也算是应运而生。 旋机宫以舞成道,眼前这十位便是旋机宫中有名的十侍婢,她们各自手持一把封赦乐器,在为首的“毕旺”“扎木聂”两位长御带领下纷纷以舞攻来。 这十人所持宝物乃是旋机宫全部气数所在,更是独占了器乐榜三甲的整个榜单,冯晚青以一敌十,自然孤木难支渐渐的显露出下风的趋势。 “叮!” 只听一声脆响,印天钟撞在空中,分掉冯晚青身上五人压力,一时间锦瑟弦上拨弹出波光水韵,印天钟蓝光里撞击出天籁之音,十长御演绎的异域风情,正让双方斗的旗鼓相当,却因此引来了旋机宫主的主意。 只见一抹红绸飞过,两人眼前一番缭乱,便有一女如踏燕来,身姿妖娆,却在冯晚青琴上轻扫,乱了锦瑟琴音,掩面笑道: “蜀山一趟,果然不虚此行,也叫我见见关北藤萝君的英姿!” 此女生的邪惑魅人,长绸舞动之间便有摄人心魄之感,偏又在言行中轻佻至极,缠在行云身边,竟如游龙,仅一露面便引得冯晚青凤目含煞,乍看上去,却比寻常蛇蝎还要阴险。 行云有秋兰佩加持,早就锻炼出一双慧眼,又见这旋机宫主邪魅模样心中厌烦就将无畏神格劈出,却被对方无出的红绸接住,便如无的放矢好生难受。 只见那宫主做惊恐状,舞步连开,鬼魅半退向一旁,娇嗔道: “藤萝君好不解风情,你我都来自关外,何不协力攻进关来,你有气运我有门人,到时再做一对璧人岂不痛快?” 冯晚青听到此话,眼中怒色更甚,把一口银牙咬的直响,再见那宫主一脸媚象的看着行云,再也忍耐不住,玉手奋力一拨,便将锦瑟上一股音波弹出,直击对方面门。 那旋机宫主脸上瞬间露出一抹阴狠,舞步连开躲过音波攻击,又将长绸舞出,艳红之内隐有锋芒透出,便如裹挟这数百利刃回击在冯晚青脸上。 此时蓝光一闪关行云闪在长绸面前,无畏神格喷薄而出,将那艳红利刃震的粉碎,向前踏出一步,将冯晚青与瑶儿护在身前,沉声道: “我与阁下不是一路人,还是不必了!倘若没有别的事,还请阁下率宫人离开,杀劫未起,还不该在此处起刀兵!” 那旋机宫主对上行云却又一脸娇笑,反而将内敛杀机全都锁向行云背后的冯晚青,威胁道: “呵呵,我若是不肯呢?” 行云眯起双眼,冷声道: “此处皆是在下的朋友,你想怎样,却是痴心妄想!” 旋机宫主美貌不输于冯晚青,却生的极为善妒,她见自己频繁献媚始终不能赢得行云一眼正视,反而冯晚青一言不发,却被他护在身后,当即毒心暗起,竟催开舞步瞬间绕到行云身后,长绸利刃就向冯晚青脸上划去。 “妖女,尔敢!” 对方频频对冯晚青发难,行云也被勾出心中火气,八九玄功几番变化,闪至旋机宫主背后,在那长绸未至之前就爆起一脚踹在对方腰上。 却也不知这旋机宫从何处流传下来,那宫主被行云暴踹腰间舞步之上几番扭动竟将巨力泄去,心中也生出怒意,嗔道: “哼!给你机会你不要,圣主归来正缺供奉,我便将她捉回去供主上享用,看你如何?” 说罢,那宫主娇哼一声,长绸两段各自探出,便如出洞的蛇蝎专往冯晚青身上招呼! 行云见这旋机舞步奇特,恐叫冯晚青吃了亏,便将曲肠结祭出,化作幽光将她与瑶儿罩在其中,任是谁人也都别想伤害她们分毫。 那旋机宫主见状,心中更恨,便对手下十长御喝道: “姐妹们上!抓到女的带回去献给圣主,抓到男的,咱们自己享用!” 此话一出,那十长御纷纷发出邪魅的笑容,竟如鬼怪一般,催动起十样封赦乐器把行云围攻起来。 行云见这十人手里演奏的都是些靡靡之音,那宫主所跳之舞更能摄人心魄,便道她们定是这里面的惯犯,当即冷哼一声,喝道: “哼!你们可以试试!” 只见行云一脸正色,如怒目金刚,玄功法力喷薄而出催动印天钟发出清心天籁,情长锁更受不得旋机宫众人的阴邪心肠,红光吐处开始大发神威! 只是,那十件乐器毕竟是器乐榜三甲之物,与印天钟一般无二,都是这一劫独有的气运法宝,更不受情长锁等级压制,行云寡不敌众,在靡靡之音的侵袭下苦苦支撑! 那旋机宫主见了却是喜上心头,旋机宫舞曲绝技天下,只要有一件乐器突破对方壁垒,行云先行官的元阳之气唾手可得,到时再迎接主上回来,称霸洪荒岂不指日可待? 想到此处,她又邪笑道: “姐妹们!这先行官就要撑不住了,快把看家本事拿出来,咱们好捉回去取元阳了!” 行云一听,便知对方又要使出花招,连忙将无畏神格封住六感,抱元守一,只在心里催动印天钟以做抵抗! 却见那十长御一番娇笑,手中曲目不断,脚上再添舞步,旋机宫主更将长绸化作绕指柔,几番摇晃,竟被她舞出数道分神,直接印在行云气海之上,弄的他胸口发闷,脸上潮红,就连紫府之内的玄功娃娃也被那搔首弄姿撩拨的软倒下去。 “呔嘞嘿!谁敢伤我家弟马!” 却在此时,印天钟上闪出一道人影,劈手就向行云罩出一张手帕,却是地贼星时迁在印天钟内察觉有异,先以吹灯法断去行云实现,不叫那旋机宫主的舞姿乱了行云心神。 那旋机宫众女见突然飞出个矮子,却如歪瓜裂枣长相十分滑稽,纷纷娇笑出来。 只是,她们天生修行的邪魅功法,纵使时迁生的其貌不扬也纷纷对他用起魔功来,弄的那是矮子也是脸上红透,惊呼出来: “我的乖乖,哪里来的这么多婆娘妖精!” 那玄机宫主闻言噗嗤一笑,眼中似有轻蔑之色,将舞步移到时迁跟前,频繁发功,飞舞着的裙摆几次打在时迁面上,直弄的他骨酥如醉,就要沦丧本心。 却听这是矮子突然爆喝一声,却是一块帕子丢在自己脑袋上,也弄的自己眼前一抹黑。 “我的天啊!老时我可受不了了!” 他以为用了吹灯法见不到那旋机宫主的丰姿就可按下心中邪火,但是在他耳边依旧想起靡靡之音时时刻刻的冲击着心中的一点操守。 一来二去,就连那吹灯法也不管用了,只见他将两把铁扇舞出,惊道: “嘿!你这婆娘古怪的很!明明看不到了,还在人家心里抓痒痒!” 那旋机宫主却冷哼一声,轻蔑道: “像你这样货色还敢挡在本宫身前?不用使出三分功力,就拿你下来!” 此时时迁体内就像滚开的茶壶,手软脚软,“啪嗒”一声两把铁扇纷纷落地,他心中再难抵御,便欲使出潜伏法遁去,却被那宫主的长绸捆住,阴笑道: “虽然丑点,但是半生的老元阳也可勉强接受,拿来把你!” 也着实佩服这旋机宫主道行高深,竟是来者不拒,长绸将时迁卷住正要下手,直吓的那是矮子在长绸里悲声道: “完了,完了,完了!老时我的元阳不保,师父传的童子功要破了…” 此话听的旋机宫众女一番阴笑,那宫主更笑道: “哼!叫你这么个人遇到我,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还要卖乖,看本宫如何调教你!” “呔!何方妖女敢伤我弟马,兄弟!” 却在此时,印天钟上竟又是一声爆喝,随后便见一只白额大虎扑向旋机宫众人,引来她们连番惊呼! 戒刀法如千星簇月,几处寒光闪过,便将那卷住时迁的长绸斩的细碎,却是断臂行者武二郎骤然出关,将那时迁救了出来! 那旋机宫主见又从半路杀出一位,却笑的更阴,嗔道: “呵呵!又上来一位!你拦在这里,可是想先与我成就好事?” 这武二郎平生最恨阴邪之人,听得这宫主满嘴的邪言秽语当即冷哼一声斥道: “无耻的妖女!怎敢在俺面前胡作非为!” 旋机宫主却娇笑一声,戏谑道: “你认为,就凭你一个残缺的一臂,就能坏的了我们姐妹的好事?” 天伤星得到水府腰牌上的灵力才顺利出关,然而眼前这旋机宫众人个个气运加身,他也不能左右全局,当即脸色也变得谨慎起来。 此时却是时迁又跳了出来,斥道: “妖女!你忒小看我们兄弟,纵使我们兄弟敌不过你,也不能叫你们害了我们弟马!” 玄机宫主却冷哼一声喝道: “姐妹们!莫叫他们坏了好事,待我将这先行官擒了,回到宫去,好快活一回!” 话毕,行者兄弟二人便被十长御围困起来,旋机宫主便再次阴笑着走向行云。 此时行云被吹灯法罩住,目不能视,心中也在与那勾出的邪火斗争,便顾不上正在逼近的旋机宫主。 “铮!” “淫荡无耻的妖女,我怎能容你!” 却是曲肠节幽光里的冯晚青见不得多方那贪婪的目光落在行云身上,又将锦瑟弦上波光弹出! 那旋机宫主舞步微移,再次躲开锦瑟攻击,冯晚青便将秋水长剑祭起,怀中隐有月华涌出,却要同她拼了性命。 只见那旋机宫主轻蔑一笑,淡道: “哼!你情我愿的事,你的情郎经受不住我的诱惑,就想杀人灭口?” 自古杀人莫过诛心,只见冯晚青闻言一怔,果然受不得这妖女激将,眼中闪过一抹倔强与酸意,将长剑一扔,冷道: “我便让你看看,什么叫做邪不胜正!” 此话被瑶儿听了倒弄的她心里恶寒,抖出一身冷汗,抱膀撇嘴道: “女人吃起醋来,可真可怕!” 冯晚青凤目含煞没有理会已经将玉手伸向行云后心,那旋机宫主却是一声冷哼,手掌也探向行云心窝。 自家领地岂容他人侵占?只见冯晚青玉指之上隐有金光迸发,茅山道法化作指尖符箓,先向对方手掌攻去。 旋机宫主也不肯让去先机,在这世上还没有人能从她手里抢男人,哪怕是别人的男人! 转眼间,两人拳掌之上已经拆过上百招,那旋机宫主也不禁皱眉,也不知是眼前这女人道法高深,还她多行云的爱意已经执着到这种程度。 她想不通,不就是一个男人对方为何这样执着,可是同为女人,对方越是想护着的,她就越想得到。 只见那旋机宫主眼中猾光一闪,计上心头再激道: “哼!这样护着,显然没了信心,他爱你,何尝不做柳下惠?” 冯晚青毕竟年少,在这件事上容不得激的,当即在心里怀疑起来,一时间又酸又涩却被对方抓住机会,率先将玉手探进行云心窝。 看到这里,却是急坏了一旁的少女瑶儿,只见她不停的摇晃着冯晚青的手臂提醒道: “大姐姐!你还愣着干嘛!她都那样了!” 只是不管她如何提醒,冯晚青都还沉浸在那句“柳下惠”的自我怀疑当中,几番犹疑俏脸之上也白了下去。 旋机宫邪法瞬间涌出,摩挲在行云心头却是无尽的丝滑,竟引诱的行云闷哼出来! 如此一声便如九天神雷,冯晚青骤然转醒,才发觉刚才是中了对方的毒计,慌忙也将玉手抵在行云后心之上。 只是那妖女得了先机还不罢休,依然在冯晚青耳边挑衅道: “哼哼!别挣扎了,这份元阳,我要定了!” 冯晚青闻言心中爆怒,刚要回口,那妖女又在行云身上使出手段,只见行云面色更红,痛哼出来,险些心房失守。 如此,冯晚青便不敢再有分神,甜腻柔软的法力顺着往常熟悉的路线直达行云紫府。 那旋机宫主也不甘示弱,使出浑身解数奇技淫巧尽往行云身上使,可怜这行云在两股力量的折磨下已经满头大汗,濒临失守,面色越发古怪痛苦起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旋机宫主 欲望面前,是贪恋一时的欢愉,还是坚守住往日的本心? 眼前是一片艳红,妖异且不容抗拒,旋机功法专攻人意志薄弱之所,就算行云有大巫遗志加持,也不能幸免,这便是新世界的第一重诱惑考验。 这旋机宫主果然用心歹毒,行云更知道个中关键,他抱元守一,恪守灵台,丝毫不得松懈,一旦对邪祟找到可乘之机,新世界的根基受损,岂不又成了白白努力的一个量劫? “呵呵!你为达目的,不惜出卖灵魂将恶欲之神引渡到新世界,就不怕杀劫过后赏罚封赦吗?” 那红艳里的璇玑公主本身就是妒神化身,她们争相入世本就是为了在行云重炼地水火风的心世界争夺一席之地,此时又怎听进去行云的话? 只见她嘴角冷笑,却反驳道: “你既然知道,开始就该从了我!何苦逼我埋下恶果?” 行云嗤笑道: “你若引人向善,何愁没有一席之地?” 那璇玑公主却一脸怨毒的嗔道: “我得不到的,宁愿毁了!” 行云劝道: “我执掌后世姻缘,世间有大事千千万,皆可寻得用强处,姻缘一事,岂能强来?” 璇玑公主却扬天大笑,笑声可怖瘆人,连行云听了都为之侧目,只听她不屑道: “哈哈哈!你当真以为我非你不可?倘若连一人元阳我都得不到,还如何在新世界立足?” 行云摇头叹息,低声道: “你已经贪欲熏心,我是万万不能留你到新世界的!” 旋机宫主却将魅功催动更甚,冷笑道: “哼!那你便试试!” 满天的红艳顿时将行云包裹,为了坚守本心,他只好以堂单气数却抵抗多面一波又一波的摄力,只是,欲壑难填,就算当初佛陀圣人想除尽诸般欲念尚且不易,何况现在的行云呢? 那艳光照在行云身上,便如一根细小的毒芽长在心里,腐蚀着好人的心智,叫人欲罢不能,恶欲当头,又叫人防不胜防,如果这样,失守一回,也不能算错? “可是如果错了,又该怎么办?唉!不管了,事到临头,之后再想办法补救” 行云的心头也出现一抹动摇,他挣扎在光明与黑暗之间,只抓在那往日无坚不摧更无所畏惧的神格,如一线游丝在那片叫人怦然心动的艳色下苦苦支撑! “倘若此时毁我道心,那我与道友千万年的努力又算什么?” 堂单之上无数模糊而又依然坚持着的无数姓名闪烁着,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在行云心里闪过,有他见过的,也有他不曾见过得,却都在眼中闪烁着对新世界希冀的光。 “难道这最后一世也要失败吗?不!既然要我做了杀劫主宰,怎么能够再失败” 行云不断的催动无畏神格去抵抗那心中的悸动,却依然被眼前的红光吸引,不由自主的要到那放纵中去! 此时却有冯晚青不容侵犯,她察觉出行云身上越发潮热,却是一声娇喝,把清心法咒拍在行云身上,仿若迷途里穿越千年的一点星光,缠在行云手上,为他指明回头的方向。 心中奇痒无比,差一点,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得到释放,行云默然回头双手拽着晚青法力和神格化作的细丝,在那曲折小路的尽头就是那无比熟悉的柔软,甚至还有那萦绕耳畔的轻声呢喃。 可是,往前,就只有一步之遥,行云默然转身,却将那颤抖的手掌拂在了那股赤红魅色之上,一瞬间,究竟是谁的热情高涨? 掌心里一片蓝色光华闪动,“嘭”的一声在艳光里爆炸开来,将那潮红颤抖的人反推向那熟悉的地方。 “啊!臭丫头,你敢坏我好事,看我不抓你回去献给主上!” 那旋机宫主见行云已经落入自己的艳光之中,却还是被冯晚青的法力唤醒神志,到手的好事就这么没了,当即大发雷霆,催开舞步却向行云追袭过去。 冯晚青分毫不让,冷哼一声却把茅山法力运转极致借助行云身上纤细的游丝与之斗起法来。 却不想,那旋机宫主早藏了毒计在手中,一旦接触到冯晚青的法力便将毒气打出,只听二人全身痛呼一声,行云早被魅惑功法折磨到了临界点,如今再中奇毒却当场昏死过去。 冯晚青则感觉体内一股噬力,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破体而出,瞬间变得脸色潮红,挨出一身冷汗,看着邪笑走来的旋机宫主却连根手指都动不起来! “哼!中了我的毒就知道老实了?看我把你抓回宫如何处置!” 那旋机宫主便先要对冯晚青动手,所幸以她的修为破不掉曲肠结的幽光,反而又将魔爪探在了行云怀里,却急的幽光里小瑶儿破口大骂起来! 旋机宫主急着取走行云身上元阳便不理会瑶儿的咒骂,反而是那正与十长御缠斗着的行者二人听到声音才发现行云二人已经落败慌忙赶来救场却依然被那宫主毒物掀倒。 只见那宫主面露无比贪婪,已将手掌探在行云胸口,却是惨叫一声,如遭雷劈电打,慌忙后撤,却是行云怀里的素心兜飞出正打在她的手腕上! “是你?” 还不待那素心兜里的人现身,旋机宫主却好像认识对方一般,惊呼出来! 只见华光一闪,一道身影雍容华贵出现在行云跟前,袍袖轻挥便将众人身上的奇毒解了,随后淡道: “当着我的面,就想祸害我家弟马,你的胆子,可真大啊!” 那旋机宫主却哼道: “你蛰伏千年,再一出世,竟然做了别人堂里的清风!” 出来解围的正是行云堂里的清风教主,她生前遭逢巨变,早就改了脾性,如今说起话来更是不怒自威,对那旋机宫主斥道: “我要怎样,还用不到你来管!既然被我撞到,你的好梦该醒了,带着你的人快滚!” 那旋机宫主被她喝的一愣,往日从未听闻她的性格如此暴躁,如今竟和传闻中的判若两人,只是她本就是恶神化身,怎肯平白被人凶上一回? 只见她将长绸摆起,目光凌厉冷声道: “原指望在这里抓几个供奉回去献给主上,却不想,再次遇到了你,岂不成了主上回来的惊喜?” 那清风教主虽然恢复了神志,但还有许多往日之事不曾想起,她虽然不知道对方口中的主上是谁,但是心里却没来由的一股厌恶,便将袍袖一甩,喝道: “还不退走,便别怪我不客气!” 旋机宫主对这个传闻里的人物早有耳闻,她又天生善妒,便要看看自己的美貌舞资如何不如对方,当即将长绸一甩,嗔道: “今日我便要废掉你的脸,也叫世人知道,你不如我!” 那清风教主虽然没有恢复当年记忆,但潜藏在心里的一股傲气还在,自然不肯叫那旋机宫主在自己面前卖弄开来,更不答话,迈开舞步斗了上去。 到底还是封赦堂单之上的清风教主,便不辜负往日奇名,她们两个虽然都是以舞得道,但那旋机宫主毕竟根基浅薄,舞姿大多妖异取巧,多以魅惑动人。 反观那清风教主,身段飘摇,翻动如风,便有大家风范,仅在十步之内便将那玄机宫主逼倒在地,因这宫主先前种种无耻言行,又加之对她宫门骨子里的厌恶,清风教主便轻蔑训道: “你等在西方偏居一隅有何不妥?非要出来,犯我九州,在我面前,凭你也配?” 那旋机宫主最受不得辱,此次来到蜀山便就想趁蜀山无人领袖的机会侵入九州,却不想此时被刘彦昌赶至,又遇到了这个对头,被其训斥一番顿觉脸上发烫,仰望之下,对方美貌更觉碍眼便被勾起心里邪神,突然暴起甩开长绸艳刃就往对方脸上打。 行云这位清风教主受过名师指点,对方有何意图早被其看在眼中,只见她莲步微移,宛若游龙,引出一番钗环脆响,再看时那长绸已经从其肩头划过,只是那潜藏在暗处的艳刃险些划破教主的发髻,便听她一声嗔怒斥道: “我华族美物都被你这样的外族糟蹋了!” 说罢,清风教主秀掌一番,指作兰花向上轻挑,飘然若仙,这是曲舞之中有名的指法,旋机宫主见状脸色大惊刚欲抽身后撤,却是为时已晚。 只见那长绸落在清风教主手中,立时化作一条披帛,她将脚在地上一跺,头面上便映出一片绯白,转而旋机宫主冷道: “我便让你瞧瞧,此物的真正用法!” 说罢,她把披帛舞若轻鸿,旋机宫主脸上还有不忿,便以胡舞去夺,然而才与之对上一个回合,竟如千斤巨石撞在身前,险些被帛上聚力击出一口血来。 那旋机宫主一声惊呼便不敢冒然去接,一时间被纷飞的披帛逼的只顾躲闪,没过一会就折腾的大汗淋漓,恍若苦修。 然而此时清风教主依然舞步轻盈,姿态优美,相比起来却是高下立判,她见对方被自己调教得狼狈不堪,便冷声斥道: “整日里不想着自己修德,费劲心机,图谋取巧指望些阴邪功夫,怎比的过她人经年苦攻?” 训到此处,旋机宫主已尽被逼的筋疲力竭,终于被披帛长绸击中胸口再次跌倒在地。 此时清风教主已经换回一副点犀头面,再次恢复之前的雍容华贵,瞥过一眼,转而对身后的冯晚青教道: “丫头学着点,像这种人就不能给她喘息的机会,谁要敢动我的人,还不把她往死里打?” 那旋机宫主在众门人的眼底下被清风教主打倒在地两次,又被其言语好生训斥,终于恼羞成怒,也不知在嘴里念了一个什么法决,凭空抽出一把紫色短刀低吼一声向其捅去。 “浪金刀!教主小心,是气数法宝!” 却是冯晚青认出旋机宫主的法宝厉害,慌忙出言提醒,而那清风教主也察觉出背后一股巨力袭来面露不屑之色,也不回头依旧将披帛甩出应对。 旋机宫主见对方如此轻蔑自己,便将胡舞用出,配合手中法宝对清风教主连续劈出数十刀均被披帛长绸一一接下,只是这披帛之上总有千斤之力,先前将旋机宫主逼的毫无还手之力,此时却被这浪金刀斩的粉碎。 原来是这浪金刀内含洪荒巨象之力,此时全力挥出,似有千钧之势,那旋机宫主便以为清风教主断不能接,却狂笑道: “哈哈!我这宝刀之上有圣象之威,看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觉刀剑之上一股大力传来,随后便觉天旋地转,却不知怎么,明明是她先动的手,最后被打飞出去的竟是她自己,若不是她身上有那胡舞的根底,只怕就要撞在身后的石柱上面落的个脑浆迸裂的下场! “不可能的!不可能有人接的住浪金刀的威力!” 旋机宫主好像难以置信的样子,却又挥舞着宝刀砍了上去。 只见清风教主将兰指初篡,向上一捏,就将那刀锋接在手中,恍若经风,举重若轻,却是又一项指尖绝技,只见她夹着刀锋拽的旋机宫主来回摇摆随后斥道: “你有宝刀在手,倘若老老实实练刀原也不至于此,可你偏偏三心二意,注定不成大事!” 那旋机宫主更受刺激,她有宝刀在手,却不能伤及对方分毫,她又苦修胡舞多年,却不如对方一个指头,当即一声令下对那十长御吼道: “姐妹们!一起上,杀了她!” 那十长御有神封乐器在手,清风教主便不敢托大,当即爆喝一声,双手做并蒂之法,轻拍数下,竟拍出开天列地的声响,将旋机宫众人震退当场,随即祭起法宝钿盒就要将那众人收在盒内化为浓水。 旋机宫主一眼认出此物乃对方当年定情之物威力非比寻常,只是她已经邪火攻心,便也不顾宫人死活,只率领着十长御要将眼前这个事事都强过自己的女人杀死! 却也不知这十长御为何这般听从旋机宫主的命令,那钿盒凶光就在眼前,只怕马上就有杀身之祸,却依然对她唯命是从,清风教主见状自然不肯留情,依然将钿盒祭出,就要将之一网打尽。 却在这时,异变突生,虚空之中扒出一条古怪裂缝,从中伸出一只巨手却将旋机宫众人尽数捞走! 清风教主见状眼中一番诧异就要追逐上去,却被其中一道黑色闪电劈在头顶。 如此一幕行云早就见过,那黑色闪电才一出现,他便第一时间应了上去,却引来裂缝里一声熟悉的冷哼!?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丛林里的人祸 天空中巨大的裂缝便是所有紫黑气焰的由来,在那黑色巨手的笼罩下一切都变得黯然失色,只有行云飞身而上,却以渺小身姿与之针锋相对,仿佛宿命的对决。 “这就算正式宣战了吗?” 巨大裂缝里的声音响彻天地,浓郁的紫黑色气焰冲击在行云面庞冰寒至极,就向数万年前那样,只是这次还会只是他一个人面对吗? 无畏神格喷薄而出,行云冷笑道: “哼哼!九万年前你不就是已经开战了吗?” 天空中的裂缝一番撼动猖狂的大笑起来,他瞥了一下行云身上的无畏神格,眼里说不出的厌恶与痛恨,却把手指在那上面一扫,无畏神格竟然被其撕开一道口子,如同黑暗深渊里探出的巨大触手,在行云身上扼出无尽压力! 行云面色谨慎默然后撤,此时却有冯晚青怕行云没了元婴在对方面前吃亏,已经祭起问月三式秋水仙剑承载着满地月华,如深夜里一的明珠向那黑色手指斩去。 裂缝之内突然感受到茅山问月斩的气息,竟看也不看爆发出滔天怒意,喷出一股紫黑罡风斥道: “大胆!你敢!” 冯晚青周身剧震,仿佛连气海关元都被封印一般,却是咬住银牙依然斩了上去! 裂缝之内见她执着样子,怒极反笑,喝道: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行云闻言大惊,慌忙上前抵出情长锁,一股红光射出将两人法力勾连一齐向那罡风攻去。 裂缝见状把大手一握,紫黑罡风瞬间化作两柄利刃只轻轻一滑便将情长锁红光斩断,行云被强横的罡风刮翻数丈远,冯晚青更被对方制在空中,大手便不停留直接向她抓去。 行云见状,心中大急,冯晚青身上没有杀劫气数加持,断然挨不住对方一击,便大喝一声又冲了上去。 “凶贼!你在我面前就想杀人吗!” 蓝光一闪,印天钟被行云祭在空中顶在对方手心,此时,印天钟内只有天伤地贼二星加持,还做不到对这黑手的克制,只听那裂缝冷笑道: “你大事未成,就想利用和半吊子法宝来困住我吗?” 行云将先天一气渡入杯中,五枚印天钟成五星之势在黑掌之内轮番砸击,此时玄功娃娃突然闪出,五大分身短棒一阵变幻竟也敲的黑手一阵酸麻! “所以你就觉得可以只手遮天了?” 行云凌空画出山海幻境,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对方黑手落下,那黑手却轻蔑一笑,淡道: “凭你现在也想运用造化之力压我?东岳之上的亏还没吃够吗!” 行云闻言心中一动,自忖道: “他怎么知道我被甲乙真气破掉山海之力的事?难不成他们真有勾结?” 那黑手不容行云细想,只见他五指一番曲弹,山海之力果然立刻瓦解,巨爪顶着印天钟依旧压了下来。 行云暗道: “现在这种程度的造化之力果然还差很多啊” 话虽然这样说,关行云依然迎着黑手飞了上去,曲肠节幽光一闪便将黑手五指牢牢困住使他不能相握。 大概是被曲肠节上幽光刺激,抑或是叫那黑手想起了什么往事,只觉裂缝之中一阵激动,恼道: “你还敢拿这东西制我!” “刺啦”一声,天空中的的口子又裂开许多,便从里面又伸出一只黑手,两相配合竟要将行云拍死在掌中。 成倍的压力落在行云身上,弄的他脸上一阵惨白,却在两只手掌即将拍合之际将婚书祭出,漫天紫黑瞬间被婚书映的嫣红,两只黑手便觉受到了极大阻碍反而被婚书推的向裂缝里面倒退。 “情部?姻缘之力?哈哈!别人不要的东西,你也拿来卖弄?” 那黑手见了婚书先是一愣,最后却取笑出来,行云却不卑不亢,反将婚书催动到极致,那两只黑手便被逼的离裂缝更近了! “怎么?你看不起天下有情人?还是说,你本身就不配得到情?” 那黑手是这洪荒里最古老的存在之一,便不受行云的激将法左右,淡道: “你能凭借别人弃之不用的东西将我逼成这样,已实属不易,但是想要凭它压制住我,却是痴心妄想!今日我就让你看看,你们两族一直视若珍宝的东西,到底有多无用!” 话罢,原本就要被婚书逼退回裂缝之中的两只黑手瞬间气焰蒸腾反而将行云逼回原位,饶是有婚书红芒和曲肠幽光相抵挡,那黑手也如塌天一般压在行云身上,遥想当年佛陀真言也不过如此。 “哼!你比当年那猴子又如何?以他的本事,我想要他压在山下他就要压在山下,如今你这样的能耐,不是螳臂当车?” 此乃信念之争,也是道义之争,行云便不肯认输,将全部法力真元都灌输在婚的红芒暴涨,却依然难敌黑手巨力,只听他又嘲讽道: “以你们教主的能耐,若可抛却俗情,我早已不是对手,如今你却拿这东西来斗我,着实可笑!” 行云此时也是苦不堪言,明明知道对方说的不对,却在强大实力面前无言以对,却在此时,情长锁上突然引出一股大法力灌在婚书之上,却将那黑手震的一颤,紫黑气焰竟也凝滞下来! 在情长锁的指引下,行云惊讶的望向身后被紫黑罡风制住的冯晚青,只见她也美目含情的看着自己,眉梢眼角全是诉说不完的爱意,微笑的点头像是在给行云打气。 原来,这前缘情长锁的确是为一件异宝,那冯晚青在黑手压制下问月三式都不能斩出,却不知这宝贝如何突破对方封印,却将两人心中的情意化作精纯法力供给到行云身上! 对冯晚青点了点头,将两人的情意全部抒发出来,情长锁的法力便不断攀升,婚书之上便有红粉云雾吐出,其中竟隐隐有鸾凤之声传出。 行云便意气风发,大笑着把婚书舞开,与那黑手激斗一处,此乃新世根基,黑手一时也不能抵挡,却听行云反驳道: “人生一世,不过皮囊,只有情故,万古流长!你多行不义,是不会懂的!” 那黑手如何懂得什么“人生一世,不过皮囊”的话,行云的口吻只会让他想起久远的厌恶,当即怒喝出来: “你就不怕我撕了你的婚书,毁了你的姻缘!” 行云却不以为然,婚书舞出鸾凤合鸣,情长锁、曲肠节多子如意袋诸般法宝齐齐轰至打的对方节节败退,一时间场中情深意浓已经在那空中同紫黑气焰夺到了半边天来。 “以你的性子,若能做到,九万年间不是早都做了吗!我巫妖两族,如今被你害的,除了这满怀情长,还剩什么了?” 那黑手被行云骤然祭出的诸般法宝打的措手不及,记在心里已是又惊又怒,只听他沉声威胁道: “想不到你在这里才出世不久,就已经能把我逼到这种程度,看来我对你下的手还是太仁慈了!” 行云闻言堂单之上一阵悸动,此人为达目的无恶不作,他虽然身为先行官有大运护佑,却也有羁绊在身,反而多出几分牵挂出来,便冷声道: “往世我被困在轮回中不得而出也就罢了,既然这回叫我出世,封赦之前,便不许你再行凶作恶!” 那黑手深知养虎为患的道理,便对行云起了杀心,喝道: “那我就再送你进一次轮回便是!” 双掌之间压力顿增,但行云此时有情长锁加持,一腔的情深义重加持,便更加无所畏惧,只见他迎上黑手怒色回道: “我已解脱轮回,气数已定,便不用痴人说梦了!” 那黑手再不答话,反而猛然后撤,擎出漫天紫电,也不知做了个什么法决,天空之上的裂缝竟又大了几分,却从其中再伸出一只巨手出来,紫黑气焰缭绕不休,却看的行云一番震惊! “第三只手!崆峒竟然是受你指使!” 黑手却傲然一笑,不屑道: “这世界,自打九万年前开始,就是我的了!是你们自不量力,非挣扎到这一劫!” 此话引起行云灵魂深处的不满,当即斥道: “你的世界?哼!我虽不知道你当年是如何逼迫盘古大神仓促开辟出这样一个不完美的世界,最后叫你有机可乘,但是,你鸠占鹊巢,却把这说成是你的世界,忒也不要面皮!” “口舌之能,看我不撕烂你!” 裂缝也被激出真火,三手正要结出一个奇异法决,却被一片铺天盖地的剑光所挡,行云顺着剑气看去,正是蜀山举全派之力支援过来! “哈哈!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凶贼,你纵使一手遮天,在这蜀山之上,也难敌千万剑光!” 当今之世,若论剑道,无人能出蜀山之右,何况,这蜀山一脉便是道门三教分支里为数不多在杀劫中占到一分正运存在,那黑手不过巧借天宫之便强行划破时空救人,此时被蜀山气运与行云的堂单气数合在一处,自然力有不逮,当即就要退去。 “哈哈!凶贼,你也有今天!想走可以,但是把人留下!” 原来,这黑手不光想在行云眼皮底下将旋机宫众人带走,竟然还想将那冯晚青一并携到裂缝中去,行云见了怎能相容? 只见他也以堂单气数化作一柄宝剑,行云曾经被那第三只手伤过,便对其有独特的感应,他将宝剑以山海之力发出,虽然依旧歪歪扭扭,但是刚好及在那紫黑手掌之上,若不是黑手撤的够快,早被气数宝剑斩断了手腕。 饶是如此,依然在其手指上划出几道深可见骨的沟壑出来,只听那黑手一声痛呼,便来不及带走制在空中的冯晚青,把那裂缝一拉消失在天空之中! 行云见状冷笑出来,手掌在空中一握,堂单气数便将那残留在对方伤口内的无畏神格从裂缝中带了出来,如此便又是一股紫黑气焰喷薄而出,只听那黑手在虚空之内痛呼道: “啊!庶子,尔敢!” 行云却不理会那裂缝之内的咆哮,冷哼一声,将飘落而下的冯晚青接在怀中,向那赶来的刘彦昌迎了过去。 只听那刘彦昌远远的就赞了出来: “大弟马不过才在仙都玉府中入的剑道,如今不到半日,一剑之威竟能胜过在下百年苦修,不亏为马家第一人啊!” 此言一出众多蜀山弟子无不为之惊叹,先前那斩天一剑大巧若拙远远看去,非剑道名家不能发出,不想却被这马家的门外人用了出来,是总算理解方才大师兄为何非要一意孤行的帮他,不由得脸上纷纷露出惊喜神色, 蜀山众人的一番变化被行云看在眼内却是一番苦笑,抱拳道: “受蜀山诸位的剑道气势所感,是在下班门弄斧,还要多谢诸位方才的援手之恩!” 刘彦昌却拱手还礼道: “大弟马哪里的话,若不是你堂里的教主制服了旋机宫的人,今日我蜀山不知道还要损失多少同门呢,真论起来,还得要我蜀山上下白鞋先行官大恩呢!” 行云刚刚挫了黑手的锐气,此时心情大好,便爽笑道: “哈哈,杀劫当前,理应如此,在下身为先行官乃是职责所在!” 此时众人已经落回广场之上,刘彦昌像是想起什么,对行云恍然道: “呃!大弟马,我来介绍,这位就是太白府当今的家主,李通达李世兄!” 只见他拉过来一位仗剑的白衣少年,浑身浴血,却不乏飒爽英姿,,当即拱手客气道: “在下关行云,关山岳,有礼了!” 只见那白衣少年不卑不亢,大气还礼道: “李通达,李半山见过了!” 行云看这李半山胸怀坦荡,更有治世之志,才一见面就引得秋兰佩一番热切响应,于是沉吟半晌,又看看蜀山众人,当即赞道: “李世兄颇具太白遗风,又随蜀山占得一成大运,杀劫过后必有一番作为可用!” 此话一出,蜀山众人又响起一片哗声,自他们掌门师父飞升去了,刘彦昌又被三圣母的事挂碍,蜀山一脉群龙无首,全靠与太白府惺惺相惜,几百年间是何等困难,如今经先行官金口玉言,又则能不喜? 那李半山也因为秋兰佩感应关系,便对行云生出无数好感,当即抱拳道: “承蒙大弟马看中,日后有什么可效犬马之劳的,太白府上下必定竭尽而为!” 行云见李半山这样言行,心中感叹,太白后人果然都有一番抱负在心中,当即又与众人闲聊多时,却见那清风教主自黑手出现就一直愣在那里,此时更是呆望山下一动不动,似有什么心事一般,便问道: “清风教主可有什么心事吗?” 那清风教主突然听到有人叫她,不由一怔,见是行云,便行礼回道: “弟马莫怪,奴家刚出世不久,方才见那旋机宫人,倒像有许多事未曾想起一般,此时还需下山追查一番才行!” 行云闻言,沉吟半晌,点头道: “你当年遭逢巨变,能想起什么已经实属不易,如今杀劫未至,清风副教主还没有下落,你去查访一番也好!只是因果纠缠十分要紧,教主还须小心为上!” 那清风副教主像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追查一般,见行云应允也不迟疑,轻点额头,催开舞步化一抹流光去了! 一旁的李半山听那清风教主自称“奴家”不由的心下好奇已经在一旁打量许久,像是也在回忆什么一样,却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对行云问道: “敢问大弟马,贵堂清风教主可是姓杨名号太真的那位!” 听闻此言,行云与之对望一眼,郑重的点头道: “是!” 那李半山的眼里顿时充满了深邃,意味深长的望向那太真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能平复,行云深知太白府与她之间的渊源,便没有出声打扰。 此时却有一名蜀山弟子慌忙跑来,对刘彦昌道: “报大师兄,山下南边群林之中突然燃起大火,妖异至极,师弟们不能奈何,还请师兄定夺!” 起初众人也并未觉出怎么,蜀山和茅山都是道门大派,施展个祈雨的法术就能应付,只是此话惊动了沉思中的李半山,只见他惊声问道: “是南边的群林失火?” 刘彦昌不解回道: “是啊!怎么了?” 那刘半山脸上瞬间激起焦急之色,却对行云急道: “贵府上的薜荔君正在那片树林里啊!” 行云闻言,脸色一变,便知此火来的有异,便就化作流光冲下山去,冯晚青见状自然也提剑赶去。 在那黑手要带走冯晚青时,行云便有所预感,此时冯晚青又闻讯跟来,堂单气数已经给出回应,便觉不妥,当即拦道: “已经到了蜀山,你还不回去?” 冯晚青面露坚决之色,拉着行云依旧向前轻声道: “先把人救回来再说!” 行云刚欲回绝,堂单再有兆警,似乎晚上一刻,成绾醉和碧音就要遭劫,如此心里乱了又乱,脑袋一热,终究还是放任冯晚青跟了过来! 与此同时,蜀山群林的火光之中闪出一道人影,忧心道: “这样一场大火,实在涂炭生灵,大师真的没问题吗?” 此话说完,那人身边又出现一个佛僧打扮的中年邪笑道: “你昆仑气数将近,不趁此机会夺些气运在手,如何过劫?九州大派,只有蜀山最弱,况且不扳倒他们,如何削弱先行官的气数,你说是不是啊,绝云谷主?” 很快,在这二人身后又透出一道血影,慢慢汇聚成一个高瘦阴郁的老头,眼里射出一道精光淡道: “哼!他敢连创我绝云谷两大长老,又害我黑风道友,便该知道,今日的代价!” 那最先提出异议的正是那已经遭劫的昆仑掌教姜文涣的胞兄姜文海,此时他虽觉如此做法有违道门正统,但是为了保住昆仑气数,却也只能咬了咬牙,掌间再次喷吐出一股三昧真火,如此群林之内的火势更旺,引得其余两人一番狂笑。 在他们的狂笑声中,正飞速赶来的行云却突然心里一凉,一种怪异的感觉迎上心头,堂单气数几番兆警,甚至连带着一旁的冯晚青眉宇之间也是缠上一抹黑气,叫人心里不安!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不肖昆仑 道门相残 茅山大殿,愤怒阴冷的咆哮。 “啊!关行云!关行云,你敢伤我,杀了你!杀了你!” 玉恒子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黑暗里的咆哮。 “为了救她们,弄成这个样子,值得吗?” 黑手之上紫焰翻腾,再过愤怒的咆哮也要盖不住细微处的颤抖,像要把整个大殿拆掉才能一解心里的愤恨。 “你知道什么?我要他们接引分身,要不是你还不舍得你那两个宝贝徒儿,不然何至于此?” 玉恒子仿佛被揭开了逆鳞,突然从掌门宝座上站了起来,对身后的那片黑暗冷声道: “你休想再打他们的注意!” 那黑手却不屑道: “哼!几千年前,也没见你这样爱惜” 玉恒子脸色越发冰冷,言语中爆发出强横怒气,厉声道: “你说什么?” 黑手才在行云那里吃瘪,如今又被玉恒子呵斥,也怒了起来,紫焰迸发,竟从后殿冲将出来,一双血红大眼顶在对方额头上,喝道: “连你也想对我呼来喝去?” 玉恒子第一次展现出了一派宗师的气度,双眼之中青光大长,仅对方冲来的功夫已经从手中甩出数道灵符贴在对方身上,淡道: “你若想败在这一劫上,现在尽管动手,你若想借助我的力量,就得遵从我的底线!” 他好歹也是一派首座,道门宗师,此处将修为提到极致,纵使黑手也不得不忌惮几分,只见他一身玉色光芒正气凛然,便又道: “此劫我道门三教可以出手,但你也勿须多急,那些东西少往我门中招惹才好!” 黑手紧紧盯着玉恒子的双眸,身上符光若隐若现,却不知道究竟在心里想些什么,却终究从青光中退了出来,冷声道: “你也该好生约束你的门人,莫要坏我好事!” 玉恒子却不置可否,将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一点大运气机晃正在手中淡道: “旋机宫的人再敢对我弟子起坏心思,茅山的力量你也是知道的!” 黑手已经做出让步,却不想对方依然步步紧逼,便又咆哮出来: “你这是在威胁我?!” 玉恒子也提高了声调,沉声喝道: “现在的洪荒正统还是我!” “你!” 两人的喝声再空旷的大殿里回荡重合成一处,黑手似乎有更加激动的话呼喝出来,最终却碍于什么,满腔的怒火戛然而止,却咬着牙狠狠的道了一个“好!”字,冷哼着撤回到无尽黑暗之中。 再看那玉恒子,双拳紧握,似乎方才的争斗耗尽了身上的全部力气,喘息着坐回宝座之上,仿佛只有眼瞳里的深邃还能洞悉一切,去落到远在千里之外火光中的弟子身上。 眼下杀劫大运已经定分为二,一处在茅,一处在马,先行官统摄马家推演灾劫已是堂单上定好的事,此时蜀山密林中的众人若想在这一劫中分一杯羹,便就只有破坏重置,如此便有了这样一场滔天大火,却也顾不得生灵涂炭,业障因果。 关行云关心成绾醉安危,已经将玄功变化催动到极致,此时正一马当先,向那大火之中闪烁而去,远远看去,只见火光冲天,浓烟滚滚,隐约中还有几分黑气渗出,便如灾光,叫行云心里不安! 他凭借着堂单感应和神识搜索很快就见到烈焰浓烟里一团光芒挣扎闪烁,正是黄莲鼓的护主橙光。 此火的确如蜀山弟子所说,妖异至极,置身其中就连行云也觉得心中不安,更不要说还只是凡人之资的成绾醉,早就已被烟瘴火毒熏倒在地,反观一旁辛苦把持着橙芒的碧音也是面色惨白,只怕坚持不住。 如此一幕被行云见到却是喜出望外,虽然堂单兆警非同寻常,大火之中又天降异象,任凭有何险阻,现在将他们两个救在手中也算没有后顾之忧了! 想到此处,行云的脸上也漏出一丝笑容,辟开周身吞吐的火蛇,便向二人捞去,然而及到进前,却被一股腥臭扑进口鼻,惊的行云慌忙后撤,已经带起一股眩晕,无畏神格在体内几番蒸腾这才将之炼化干净,却再也不敢贸然上前。 “呵呵!先行官杀了我两大门人,又打残我门中长老,倒有一份闲情在这里救人啊!” 火光里一个身着红袍的枯瘦老人出现在行云面前,鹰钩鼻,骷髅眼,两片薄唇上下开合看不出半点血色,大半张脸藏进猩红兜帽说不出了阴郁。 行云见了眯起双眼,沉声道: “终于被你追到了这里啊,绝云老祖!” 那绝云不置可否,阴声道: “不然,还叫你以为我绝云宗无人了呢,然后岂不是人人都敢在我绝云宗头上踩过一脚?” “所以你就放了这样一场大火?” 行云嘴上是这样的说,可是心思已经电转起来,对方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总有准圣层次,又置身这样的邪火,想在他的手底下救人,却是有些难度。 恰好此时,一抹水光划过,冯晚青御空而至,见到绝云老祖的实力心中也不由的一阵,却已在怀中透出月华,靠在行云身边低声道: “现在怎么办?” 行云紧紧盯着绝云老祖阴郁的双眼以防他突然暴起伤人,把头歪向冯晚青沉声道: “对方来找我寻仇,必定不能善了,只是未必会对少游真正在心,稍后我祭出婚书暂且能拖他一时,你抓准时机先将人救走,我自有办法脱身!” 冯晚青也低头沉思,似乎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准圣之威不可强敌,恐怕只有各自脱身才是上策,当即对行云轻点额头,叮嘱道: “这老怪修为不俗,你独自殿后,多加小心!” 行云刚欲点头回应,却被另外一个声音说坏了脸色,只见那绝云老祖身后又转出一人,吊着尖锐嗓子阴恻恻的笑道: “呃哈哈哈哈!关北大弟马,果然好打算,只是先行官尚有因果未能偿还,绝云道友怎肯放你安然离开?” 行云二人脸色阴沉,冷声道: “你又是何人?” 那人却对行云单掌行礼笑道: “在下密宗真伽活佛,因这世欠些气运机缘不能证得上师,特来此地随喜一番,还望大弟马为我教门昌运布施布施!” 行云见此人笑里藏奸,分明是在此趁火打劫,又非要说的这般冠冕堂皇,却没有听说过,上师道果是向别人求来的,便已经断定,此人也不会是什么好的货色,当即脸色越发阴沉。 冯晚青也对这密宗的和尚发不出好感,两人正不知道如何摆平眼前困境之时,却是刘彦昌和李半山带着蜀山一众人马赶至,只听他语气不善,先就啐道: “呸!你个人面兽心的妖僧,打量你在西方做的那点破事咱们九州各派不知道呢?如今你在西方混不下去,便要趁着此次杀劫想通过我蜀山境内突破到九州胡作非为,却是打错了注意!” 刘彦昌身为当今蜀山的掌舵人,因为昊天的关系,本就在天下道门之中处的艰难,如今又被这西域来的妖僧惦记上,要是被他的奸计得逞,道门之中岂不更无蜀山立足之地? 想到此处,他又对行云说道: “大弟马且安心救人,此是我蜀山地界,若是有人想胡作非为,咱们蜀山手里的剑也不是好受的!” 说着,蜀山上千弟子齐声高喝都将手里仙剑祭在空中穿梭翱翔,他们虽然没有修行强横的掌门把持,又受到了天下玄门的一些排挤,但是他们数千同门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这份气势连凌霄之上也要避其锋芒。 只见那真伽活佛被蜀山剑气逼的身上一颤,却圆滑笑道: “嘿嘿,蜀山的人都来了,你还要隐藏到什么时候啊,姜道长?” 此言一出,刘彦昌和冯晚青心中顿时一沉,行云却一脸冷笑的盯着真伽身旁的火光似乎早已猜到一样! 那真伽见火光内没人应他,便又奸笑道: “呵呵,火都放了,还不好意思现身吗?” 姜闻海作为昆仑现今的掌门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他出现在茅、蜀两大道家同门面前还是有些困难的,只是那真伽已经将他的老底揭了出来,再隐藏下去也没了意义,当即把牙一咬,还是走了出去。 心里想到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冯晚青倒还好说,见了姜闻海虽有话说,但终究忍了回去。 刘彦昌却像是很难接受一般,把瀛勾剑一指,怒喝出来: “姜闻海!你好歹也是玉虚正统,怎么干起这番勾当!玉虚宫的面皮都被你丢尽了!” 刘彦昌越说越气,他可想到是那妖僧为求道果不惜祸害茅山生灵,却断没想到身为道门领袖的昆仑也会卷到这里面来。 殊不知天若不安,必定有雨,人若为祸,必有灾殃,杀机将至,他套门一脉本就势微,却不思想如何协力度劫,反而引出外贼到来,岂不自毁生路? 那姜闻海本就是因昆仑与密宗接壤,半逼半诱之下做出的决定,如今见刘彦昌一副痛心疾首,清理门户的样子,更加羞愧,却是纠结在原地答不上话来! 真伽活佛见姜闻海又停在那里,恐生变故,如果这样,自己的苦心筹谋都随风化了,便又蛊惑道: “蜀山一门果然心有反骨!姜道长你昆仑身为阐门正统,玉虚宫岂容一个小小的蜀山教训出来?” 姜闻海生性踌躇不决尤不及乃弟姜文焕,他被真伽和尚这番话说的心里活动,刚欲有所行动,却又见到刘彦昌一脸怒色的盯着自己,却又犹豫起来! 真伽此时心里也生起一丝嗔意,他却从未见过这般没有主见的掌门,便又激道: “姜道长!你昆仑已经失了玉虚功德的护佑,蜀山气运便是你玉虚宫最后的机会!再不动手,哼!再不动手,就等着杀劫过后堂单封赦!” 他姜世一族,一次封神时乃是封赦正统,如今气运轮换,倒成了被敕封的角色,却是被这样一番话激到,只见他从袖口之中抽出一件事物,晃向行云,口气虽软,却满含威胁意味说道: “大弟马,昆仑山无意阻碍杀劫推演,此番出山,不过是蜀山群龙无首已久,还需道门正统把持,才不至扰乱杀机气数,如果能容在下带他们回玉虚宫管教,昆仑上下必定再不出山阻碍封赦事宜!” 行云一见姜闻海袖里的那截事物正是姜氏封赦用过的法宝打神鞭,遥想当年他们祖上是何等英明睿智,如今其后人竟沦落成这等模样,当即冷笑道: “你昆仑二姜本为阐门正统,却几度被人唆使,自己守不住万年功德,如今却又惦记起蜀山的气运来,如此德行若还是正统,我岂能容你?” 话音刚落,却是蜀山的刘彦昌怒不可遏爆喝出来,早将蜀山八十式祭在空中同那昆仑掌教姜闻海战了起来! “呔!好你个姜闻海,自己家气运败光反惦记起我蜀山来,我若不劈你个透心则能对得起我蜀山列位祖师?” 那姜闻海也是接近准圣的实力,只因德行有亏道心不坚又失了气数,修为一直停滞不前,如今见到数千蜀山弟子盛怒之下围攻过来,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当即抛出杏黄旗又祭起打神鞭这才勉强应付的来。 此时绝云老祖见已经开启争端,又看大行云脸上一番大义凛然大笑出来,将几重血影射在成绾醉与碧音身前玩味道: “哈哈!关行云,老夫也给你个选择,你若想保住和蜀山所有人的性命,并且在老夫与大师的夹击之下抽身,便交出封赦堂单撤回北地,封赦之后,老夫保你北地太平如何?” 行云盯了绝云老祖半晌,反而大笑斥道: “哈哈!狼子野心!说什么为了门人子弟,不过是满足贪欲的借口!你为达目的,不惜放火烧山,还勾结外邪,我岂能将大任交于你手?” 那绝云老祖在外教面前被行云如此呵斥,自觉的面上无光,所幸那真伽和尚油滑的很,明明听的一清二楚却装作没事人一样,看也不看他们两人一眼,这才稍缓绝云心里怒气。 “哼!敬酒不吃,老夫把你抹杀一样可以得到封赦正统!” 行云既已经占到这份气运,自然不肯把他交给不如自己的人,何况,倘若连未来正统都被这样别有用心的人沾染,那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所以他明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断难抵挡准圣强者,但是欲成大事,岂能畏惧艰难?当即把堂单气数运转极致,扔出曲肠节祭起如意剑迎了上去。 冯晚青自知有那真伽和尚在自己定难救走两人,于是把牙一咬也随行云与那绝云老祖战了上去。反而是一旁的真伽和尚,看了看姜闻海那边的蜀山众人,又看了看行云二人,却都大摇其头,竟然奸笑着祭起法器向那成绾醉与碧音扑去! “呃,小妮子,快将宝贝拿来!” “咚!” 却是一直未曾动作的碧音见那猥琐和尚扑来,眼中闪过一抹厌恶,竟黄莲鼓上橙光敲在对方身上啐道: “呸!早就知道你这妖僧是惦记我师门宝贝!你密宗都是些作恶多端的伪善之辈,我南海传人怎能容你!” 说罢,两人却也斗到一处,只是那真伽和尚毕竟是密宗少有的活佛不是碧音这种帮兵能够抵抗的了得,更何况成绾醉昏死在侧,她亦不敢冒然离开,却被那真伽和尚逼的心中叫苦连连,为了保住她二人性命,抱紧黄莲鼓却是开嗓唱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黄堂教主 火光之中,有青砖从空中落下,再遇巧手筑成砖墙,那真伽和尚的密宗法宝撞在上面激起片片涟漪却始终不能撼动分毫,却是南海帮兵的防御秘法,被碧音以挎包之内板砖发挥出来,看在真伽眼里却叫其露出数不尽的贪婪。 “呦呵!小妮子法宝还不少嘛!本活佛也要你见识见识我的宝贝!” 这妖僧一肚子稀奇古怪,密宗法宝更是诡秘异常,碧音听了面色谨慎慌忙抱紧黄莲戒备,却见那和尚从布袋之中掏出一只妖气缠绕的小塔,在口内吟诵一番,竟迎风长成十三丈,便向碧音筑成的砖墙压去! “嘿嘿,老衲这白塔曾经镇压了不少‘好’东西,今日才刚刚功德圆满,且看看是你的青砖结实,还是老衲的白塔强大!” 碧音见那妖塔虽然通体白色,却在底部向上升腾着滔天的怨气,便知此物若想炼成,还不知道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若只是白塔撞来,砖墙有南海法咒加持自然无碍。只是这塔底部郁积的亡魂怨气专破别人法术,此也多亏碧音外表粗犷内里却心细如发,早就识破了这妖僧诡计! 只见她在黄莲鼓上拍出一片橙芒立刻就将白塔地下的怨念妖气隔绝开来,任由其如何撞击压制都不能破坏砖墙防御分毫。 那妖僧见了黄莲异能,便更加垂涎此宝,奈何那砖墙防御难以破除,便又在心里生出一计,只见他又从布袋之中掏出一物,贱笑着对碧音问道: “小妮子,你可知道,香骨案是什么?” 这妖和尚越发过分,碧音乃南海亲传帮兵,如何不认得此等阴邪之物?脸上已经涌出冰冷嗔怒,却是将头转向他处,不肯再看这妖僧一眼! 真伽和尚在香骨案上拍出怪诞奇风,饶是碧音有黄连鼓和砖墙护身,也觉得此物的邪恶,便在心里对妖僧和密宗更加厌恶起来! 见到碧音如此反应,妖僧便知自己计谋奏效,便又猥琐道: “呵呵,南海传承也不过如此,连我这宝贝都不认识,等会儿破了你这法阵,活佛我亲自用给你看!” “你!” 妖僧话里充斥着对自己师门的欺辱与轻薄,碧音便再不能容忍,当即站起身来就要与这和尚拼命,只是她才有动作,余光突然瞟向昏睡着的成少游,却自思道: “我若受不住这妖和尚的激将,留下这傻小子一人必定有性命之忧,眼下或许不是斗气的时候” 真伽活佛见原本就要暴起的碧音突然又退了回去,反而在心里赞她心智坚定,便又用尽浑身解数,各种阴毒法宝计谋都使在青砖防御之上。 此时却有一股血腥煞气冲来,惊出妖僧一身冷汗便要凝神去接,却又想到一种毒计,只见他身上妖光骤起,不知道用个什么法宝竟将那股血气引向砖墙。 也是这黄莲鼓和南海传承确有独到之处,只见那妖僧自语道: “这血光煞气连我处理起来都要费下功夫,想不到撞在墙上却被橙光轻易化解,看来此物确实能够助我证道” 原来这血光乃是行云与绝云老祖争斗时溅射出来的余威,绝云老祖与阴山血河有缘,从中明悟出来的绝云功法有多般奇异,此时他以准圣之资发动攻击其中威力可想而知。 此时行云不光要应对绝云老祖的血煞功法,还要密切关注着半空中蜀山与昆仑的战场,所幸一旁还有个冯晚青看顾着,一时间也能应付的来。 昆仑那边姜闻海有杏黄旗护身,打神鞭又专门克制道门三教,已经渐渐稳住阵脚,加之昆仑神兽四不像的加入,刘彦昌率领的蜀山已经渐难抵挡。 这蜀山乃是日后伐天封赦的重要力量,行云便不能叫昆仑的野心得逞,只见他怀中一亮,竟将情长锁抛出祭在蜀山众人头顶。 前缘情长锁素来与一般法宝不同,此物有灵,才一飞至空中,便察觉出蜀山一脉当数刘彦昌心中情义最重可以与它联合对敌,便就直飞到他头顶,将锁芯内的豪光灌了上去。 于此同时,锁芯处的另一股豪光竟然跨越千里传至华山,在那华山天牢囚禁着的三圣母感受到这股力量,却是周身一震,眼内旖旎,强忍着心中激动,叹了出来: “想不到,到了这种地步,你还在奔波设法救我刘郎!” 三圣母与刘彦昌情比金坚,两人又相隔千里,华山之外还有层层重兵看守,她早已心如死灰,此时通过情长锁叫两人感知到彼此近况,却又燃起希望来,只见她从心内释放出无限爱意,好像是在对爱人呢喃道: “既然此宝有意帮衬你我一回,我必全力以赴,你与孩儿便是我的全部!” “三圣母” 刘彦昌正在竭力抵挡昆仑一人一兽的围攻,突然觉得一股极为熟悉的磅礴力量加持到自己身上,好像激发出他胸中沉寂许久的情感,一双星目之中先闪出半分留恋半分赤诚最终竟然化作异彩神光,竟连攻势都变得迅猛起来! 情长锁洞察两人越发攀升的情感,竟然晃了晃锁身,好像志得意满,立刻反馈到行云身上,引的他也欣慰一笑,怀中婚书一番闪动,之便是他们两族所在乎的东西啊! 大概是对战之中,行云的笑容太过显眼,被那绝云老祖看到,却是怒喝出来: “大胆的小子!与我交手,还敢分心他用,就让你见识一下,老祖我的手段!” 此话一出,绝云老祖身上迸发出猛烈的气势,血煞功法孕育出浓郁血雾尽向行云砸去! 如此便惊到一旁戒备着的冯晚青,对方毕竟是准圣强者,便怕其在盛怒之时伤了行云,慌忙在指尖点其金光,运起凌空化物的本事。 一面由六十四道符箓构建而成的精密卦盾护在行云身前,在那血雾的攻击下溅射出无数碎片,待到血雾攻势用尽,那六十四卦符箓已经尽数撕为碎片。 那老祖见冯晚青骤然出手,即便顾忌茅山势力,却也怒喝出来: “小女娃再管闲事,你那师父也护不了你!” 然而冯晚青却连看都未看他一眼,提前又画出盾来,行云见绝云老祖穷凶极恶,恐其真的伤到冯晚青,便不肯叫他有片刻清闲,祭起周身重宝疯狂攻击起来。 他们两个各有牵绊,却好像又全无顾忌,一个只要守住对方,一个却玩了命的只顾攻击,那绝云老祖一时间竟奈何不得,反而被行云异常凌厉的攻势打的措手不及。 原来是行云因敌我实力相差悬殊,一出手就用上了最强横的山海幻境,绝云老祖虽然已经突破准圣修为,但是与那幕后黑手比起来还是相差很多。 他只觉的行云每次砸来的真气都仿佛与日月千山相连,自己的血腥煞气平日无物不破,此时竟隐隐有被压制下去不能运转的感觉。 再加上那幻境之内轮番变换的大山大河,却被他的血雾还要变化莫测,自己准圣修为却成了摆设,当即也动出真火,怒喝一声却是喷出一团血影扑向行云。 那血色身影乃其真元血雾所化,虽然还没能炼化出五官相貌,但是那份腥煞之力已经不次于绝云本体,行云不敢硬接,急忙运转玄功变化闪了开去。 血影速度之快便如恶虎扑食,行云以玄功变化躲了过去,却叫半空中一个未及反应的蜀山弟子遭了殃,只听那弟子一声惨叫,被那血色人影扑在怀中,顿时面露痛苦之色,却是几番吞吐,竟被血影啃噬的骨头也没剩。 其余蜀山弟子见了纷纷惊呼出来,一个个躲的老远,看那样子,竟是比那对面的打神鞭还要惧怕,就连行云见了也是心有余悸,只是那血影从身边掠过的一点腥风就已经叫他血气翻涌,心惊肉跳,便越发不敢叫那血影来到进前。 绝云老祖盛怒之下连续喷出十几道血影却都被行云以八九玄功躲过,便更觉得胸中怒火无处发泄,他却头脑一热,凶性大发,恶狠狠的向冯晚青喷了一口血影。 “都是你这妮子碍事,我便先杀你,看他如何闪躲!” 行云见了大惊失色,冯晚青不懂玄功变化,以那血影速度断难躲过,当即闪到她的面前,手中无畏神格挺出,又从玄功娃娃处调来八九真气这才将那血影勉强接下。 只见那绝云老祖一脸得色,戏谑道: “躲啊!你躲的了我,就护不了她,你若护她,就跟不上我的速度,倒要看看,你们两个亡命鸳鸯,谁舍得谁先死!” 这血影,每个都蕴含绝云老祖半数修为,何况血色煞雾无孔不入,专门噬人筋脉血肉,处理起来十分困难,此时那老祖又接连吐出数道血影,冯晚青便不愿拖累行云,却又倔强的画出数面符盾。 可是那血影的确如传闻那般,无孔不入,无物不破,只见其撞在符盾之上竟然突然化成一片血雾从符箓缝隙中透过,依然变回血影向两个冲来。 行云万般无奈,因为他失了元婴的关系,此时经脉之中就没有八九真气,便只好晃出玄功娃娃的分身抵挡。 八九玄功不破不灭,那数道血影扑进玄功分身之中非但没能啃噬分身血肉,反而被八九玄功给消化了。 绝云老祖见状,大笑出来,狂道: “哈哈哈!原来是八九玄功!以为这世间只有你们巫妖二族的功法能够变化分身吗?” 只见那绝云老祖红袍一甩,竟也幻化出九大分身,竟然个个能够口吐血影,这老祖也不愧为准圣强者,几个回合的交手,就已经摸清行云的根底,九大分身所吐出的血影都向行云本体涌去,一瞬间火光里尽是漫天血影,着实叫人防不胜防。 行云没有想到对方竟也能召唤出与本体一样的分身,那肆意扑腾的血影见到生灵就要咬上一口,便只好晃出更多的分身将其阻截,那紫府之内的玄功娃娃早已变到极限,正在大口大口的吮吸着堂单里的气数作为补充。 而行云则将婚书祭在身前,红光闪处却在血影穿梭,寻求制敌之法。 绝云老祖看出那婚书威力,他没有八部护持,也无大运加身,此番争夺是名不正言不顺,只靠玩弄一点因果达到目的,便不与婚书硬接,反而也化成残影与行云缠斗起来。 只是玄功娃娃已经没有余力供给行云玄功变化,此时再与准圣修为比拼速度却是略显无力,那绝云老祖也看出这一点,竟起了玩味之心,便戏谑道: “今日就叫你看看,准圣修为的实力碾压!” 这老祖以为胜券在握竟不以血影煞气作为主要攻击,反而打起戏弄心思来,就大分身一齐加速,在行云身边穿梭不息,却只留下阵阵腥风,以行云的眼里竟也只能看到几处残影。 此时冯晚青已被玄功分身护住,也不必担心那疯扑的血影伤及无辜,行云自然能够全力以赴,只见他一边与绝云老祖周旋,一边凝神自思。 “这老鬼,恁的自大,如此轻敌,如果逮到机会,或许可以一击必杀!如此也好除了一个后患” 想到此处,行云便将婚书催动到极致,又叫时迁施展一个潜伏法,将曲肠节上幽光暗暗的潜藏在婚书红光之内,表面上是落了对方的后风,实际上早已摸清绝云老祖的行动轨迹,将曲肠节散布出去。 那绝云老祖表现的极为自大,见到行云总是棋差一筹,竟不疑有他,取笑道: “庶子,你此时束手就擒,还能讨个活路,倘若一会儿老祖我玩腻了,可就死无全尸!” 此时曲肠节已经部署周详,行云便故意激怒绝云老祖,突然加速向相反的方向闪去。 “哈哈哈!老东西,你也不嫌寒颤,准圣修为倒与后生晚辈玩起猫捉老鼠的把戏,还大言不惭,你也要有那本事!” 绝云老祖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大胆的后生,对方突然反跑,分明是在向自己挑衅,何况准圣尊严怎容别人践踏? 当即一声怒喝,却向对方追去,行云料定绝云老祖被自己勾起真火,便没有心思去暗害冯晚青,便大着胆子将玄功分身尽数收回体内,逃窜的速度便瞬间提升了十倍不止。 绝云老祖怒火攻心便想不到行云的速度为何突然加快起来,为了证明准圣实力,他也不管其他任由对方将他引到曲肠节上去。 瞬间,曲肠节幽光大放,绝云老祖便纠缠再曲折回肠之中,行云便知计谋得逞也不给绝云老祖反应的机会,合婚书情光大放,几个呼吸间就在绝云老祖的胸口处洞穿了一个血色窟窿。 婚书乃是天外天里的先天法宝,就算圣人挨上一下也断难消受,更何况还是一个没有经历圣人三灾的凡间准圣? 只见那绝云老祖此时已经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行云便要长舒口气,却突然心中兆警向后击退,口鼻之中已经扑进一股腥风。 再见时,那绝云老祖竟突然从那曲肠结中挣脱出来,若不是堂单感应出大难临头,行云此时已经被那血魔残影啃的渣都不剩。 饶是如此,也惊出行云一身冷汗,只听他难以置信的问道: “你,你” 绝云老祖却不屑笑道: “我什么我?我怎么没死?” 婚书一击毙命,气数感应也绝对不会有错,的确是在那绝云老祖的本体上穿个血洞,他那真灵也明明正在想堂单靠拢,怎么此时却活生生的站在面前? 行云没能说出半句回话,却听那老祖邪笑道: “呃,呵呵!你看哪里又是什么?” 顺着绝云老祖手指的方向看去,便更加震惊,只见那分明是一道血魔残影,它的胸口却在行云的眼皮底下破出大洞,其中更是闪出一点真灵扑在堂单之上,缓缓映出两个大字“血魔”! “这不可能的啊!明明击杀的是绝云本体,为何死的却只是一个血影?” 行云在对方诡异术法的震撼下彻底颠覆,却是一旁的冯晚青来不及防御突然冲到,将行云推向一边! “小心!” 耳边的话语,口鼻里的腥风,突然的动作,竟使行云受到莫大惊吓,又是一声痛呼,冯晚青骤然倒在行云怀中,已经晕死过去! “青儿!” 竟是那绝云老祖趁着行云愣神的功夫喷出血影欲害行云,却被冯晚青当了下来! “啊!!!” 声嘶力竭的狂怒,他甚至没有时间对那绝云老祖发出一个愤怒的表情,怀里的佳人瞬间变得冰冷,甚至通过皮肤之上的接触都能察觉出血魔在她体内的啃噬 要救她!要救她!脑袋里唯一的念想,堂单气数、无畏神格、先天一气、玄功法力甚至是那多子如意袋中掏出的药丸全都不要命的送进她的体内。 然而,一切竟都好像无济于事,玄功法力探在熟悉的紫府却依然还是一般冰冷。 “不!不!!” 听着行云惊恐的语气,绝云老祖猖狂大笑。 “哼!活路给你你不要,偏偏要往死路去!别担心,我很快就会送你去见她的!” 行云突然转头眼里攒出九烛之华,狠狠的盯了那老祖一眼,仿佛要将之生吞活剥一般,那份戾气竟连那绝云老祖都胆寒三分。 “她的命,比你还重要!等我将她救活,再来取你狗命!” 暴怒的行云再不管对方杀人的目光,却把妙手功法运转到极致,竟把玄功娃娃强行塞进冯晚青体内,那娃娃开始断是不从,却听行云冷声道: “保不住她,你也别回来了!” 那小家伙本来是担心没了玄功保护,行云在绝云老祖手里吃亏,却迎上行云的冰冷目光,眼里一番委屈,却还是冲入冯晚青的体内同那血魔斗争起来。 绝云老祖感受到行云体内气息变化,就知这是动手的绝佳机会,却又把一口血雾喷在行云身上。 行云见那血影又偷袭过来,只是此时佳人已经不能在侧,心中便更恨起来,眼中萌生一抹血红,却是咆哮着向其冲了过去。 绝云老祖见状,已经发出参天笑声,似乎这遭过后,这杀劫正统就是他的一般,然而,却在行云要撞上血影之时,在他身上一阵金光闪烁,随即便有一道人影自堂单之内闪出,堪堪在血影扑来之前将行云甩出老远。 绝云老祖见到行云被甩飞出去,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当即阴脸沉声道: “你是何人?敢坏我好事!” 只见那金光里大摇大摆走出一人,站到绝云老祖身前不远处负手而立,淡道: “黄分!” 绝云老祖见对方气势沉稳,便阴声道: “你要救他?” 黄分依旧覆手,盯着对方双眼反问道: “是!又怎样?” 绝云老祖却一脸不屑,嗤笑道: “凭你也配?” 那黄分大笑三声,迎着对方轻蔑的目光从容道: “若叫你在眼皮底下伤了弟马,那我这黄堂教主,不做也罢!” 绝云老祖面色更加阴沉,便又将九大分身晃出,就要恶狠狠的喷出血影,却又被黄分打断。 只听他笑道: “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绝云老祖只想杀人越货,没情趣什么赌不赌的,却见对方忽然向那昏迷的成绾醉看了一眼,再次笑道: “如果你赢了,我让你带走一样你想取的东西。” 那绝云老祖也跟着看了一眼昏在地上的成绾醉,不过很快,却又把目光移到了行云身上。 便听那黄分又道: “但是,如果我赢了,今日你便不可再找我家弟马麻烦!” 至此绝云老祖又猖狂笑出声来,只见他将红袍一摆,反问道: “就凭你大罗巅峰的修为,你敢跟我立下这样的赌注?” 那黄分面不改色,放出黄堂气势,断道: “我乃黄堂教主,此处是我最大,便可待我弟马坐定此事!” 此时行云只想与这绝云老祖斗上一场,便也点头道: “我可与黄堂教主一同应战!” 那黄分却摆手淡道: “对付此人,还不容弟马出手,本座一人即可!” 此话彻底激怒绝云老祖,也不管什么赌约,却率着九大分身一齐向黄分杀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 你要如何? 且说黄分拿大独自对上绝云老祖,行云又见冯晚青伤势已被玄功娃娃稳定,他怕那绝云老祖又使阴招害了黄堂教主,便有飞身上前劝道: “这绝云老祖毕竟是准圣修为,招式又阴险怪异,教主还是与我一起联手应对为上!” 那黄分却扬天爽笑几声,慷慨道: “弟马好意,我岂能不知?只是这才一个毫无气数的准圣强者,都要逼着弟马使出萨满绝学,我黄堂兵马还怎么有脸追随弟马斩将封神?” 对方说的坚决,又不无道理,况且黄堂教主才一出世,行云便不好对其用强,于是见其转身却对碧音行过一礼,笑道: “烦请帮兵开嗓相助!” 帮兵诀本就是相助马家高仙的法术,碧音自然不会推脱,当即将黄莲鼓拍响,在她口中神韵的塑造下化作一幡奇特小旗正是先前常行雨、白秀清都曾用过的帮兵令旗。 然而黄分对此却看也不看,大笑道: “哈哈!此等威力不足以应对准圣强者,还请帮兵用些真本事出来!” 此旗乃是南海帮兵不传之密,当日常行雨身为柳堂副教主也曾用过,此时以黄分的身份要求换个大的来,也说的过去,于是碧音便又把曲调唱开,化出一杆九尺旌旗出来依旧送到黄分面前。 这黄教主也的确算是艺高人胆大,将这旌旗持在手中似乎还不满意,便大笑道: “哈哈!还能再大!” 此时黄分在这九尺旌旗的加持下已经散发出堪比堂单气数的实力,却还嫌不够,碧音见了也在心里惊愕一番,寻常仙家能够运用这旗已经十分不易,然而她生性豪爽,也不多话,却将黄莲鼓掷在空中,且拍且舞,便用出了武帮兵的能力,一杆五光十色的宝纛骤然插在对方跟前! 这五色宝纛即便南海帮兵也不时常拿来运用,以黄堂教主的眼里也不由露出赞许之色,将之攥在手中舞的烈烈生风霞光万丈,就连气息也直逼准圣。 那黄堂教主挺胸深吸,似乎十分享受这等力量充沛的感觉,当即大笑一声舞起宝纛就向那绝云老祖爆射而去。 行云见黄分有那帮兵诀相助实力已经远超自己,便就放心,转而向场中其他两个战团看去,他先端详一番蜀山那边的状况,有情长锁和蜀山门人的支持,刘彦昌对上杏黄旗打神鞭一时也无大碍,便又把目光落在了碧音与真伽和尚那里。 那真伽和尚何等狡猾?好不容易等到碧音被帮兵诀占去精力,此时青砖防御便是最薄弱的时候,便又祭起十三丈白塔向砖墙轰去。 此时碧音为了相助黄分对战绝云便再没有精力去处理白塔下方鬼气怨念,如此一击,必定破坏南海法咒,行云便舍下蜀山众人,飞闪过去将婚书抵住白塔不使它落将下来。 真伽和尚见行云突然出现一点也不着急,却又邪笑出来,在那“香骨案”上一抹,竟摸出十长相邪魅的异域美女出来,看那样子,竟丝毫不输于那旋机宫中的十长御! 这密宗妖僧的法宝果然阴邪诡异,也不知道这十个美女是他从何处找来,又以何种办法将之锁在案之中,再以何等邪法炼化而成。 饶是以行云堂单气数和无畏神格的刚正之风都很难抵御这“香骨案”的威力,任其有多么强大的意志加身,稍有不慎也沉沦其中更在心里平添出一种恐惧,让人忍不住的就要沉浮! 行云首次对敌密宗,却不想此派术法竟然这样难防,当即也不敢托大,只好将婚书召回一片红芒撒出,这才激起那十大美女眼中的些许眷恋。 只是这样一来,那白塔没有了阻力,却是“嘭”的一声便与那青砖法咒撞在一处,塔底那重重鬼影加上幽怨之气迅速爬上砖墙就要透过法咒染在碧音身上。 幸亏碧音察觉的早,立刻切断了她与砖墙之间的联系,和才没有被那邪法坏了道行,只是如此,那撞墙防御也是“嘭”的一声轰然倒塌! 真伽和尚见对方防御终于被破,却没有马上前去抢夺黄莲,反而害怕行云稍后阻拦偷袭,却假意教训十大美女的懈怠,竟又从布袋中抽出一件邪宝,却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皮鞭,那上面无比虔诚的外表竟也潜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怨气。 “我把你们这几个不记打的东西,贪图人家法宝受用,竟连活佛信仰都不顾了?” 说着,那真伽活佛在那皮鞭之上施展一个秘传法咒,狠狠的抽了上去,那皮鞭挥出的是一种信仰之力,打在香骨美女身上的却是无边的怨念与惊恐,痛的她们纷纷发出远超寻常的痛呼。 行云看在眼内,心里却如碧音一般厌恶至极,和妖僧身上岂止伪善,那股嗔邪竟比绝云老祖的血魔还要叫人不适,然而他置身十女之中却无可奈何,此等邪物便不是情部姻缘能够净化的了得。 难不成,还要婚书运用情义的力量唤醒她们神志去更清楚的体会真伽和尚所带来的痛苦吗?是以,行云一时怜悯反而被这邪宝香骨案困了起来。 真伽和尚目的达到,再无顾忌,便一脸邪笑的向碧音走去,碧音见了眉头紧皱,对方浑身上下所透露出来的气息是她心中作呕更不被紫竹林功法所容,却奈何此时不可停手,便只能御使着黄莲鼓不断的变换位置。 却也不知这样举动刺激了那妖僧心里的哪种记忆,只见碧音越去躲他,他的脸上越是兴奋,又连番拿出数件令人厌恶的法器去封堵对方去路。 此时这妖僧行径不知引发了谁人的不满,只见火光里一股奇异的风吹过,正扑在昏迷不醒的成绾醉身上,便将其唤醒。 那成绾醉才一睁眼,就见到有个长相丑陋猥琐的大和尚在欺负碧音,却莫名的一番愤怒,竟在眼里射出两道强光,袍袖之间无风自鼓,手指之上奇异连动,却将那蛟骨埙中剧毒吹出,稳稳的把那活佛敌住! 行云惊讶于成绾醉突然展现出的强大势力,这妖僧功法宝贝太过诡异,就连他也要凭借婚书气运才能与之抗衡,却不想成绾醉仅凭借一个刚刚炼成的蛟骨埙就能将其拖住,不由感叹对方在这数日时间能力提升的巨大。 如此变故,就连旁边的碧音见了也不由的多在成绾醉身上多看几眼,她竟没有想到能在此时为她解围的竟是这个看起来最为普通的“傻小子”,不由的在心中泛起涟漪来。 然而正在两人感叹之时,却被一股强大血光闪到了双眼,再看时竟是那绝云老祖不知为何突然爆发起来,打的黄堂教主节节败退,只听那绝云讽道: “说你不行,非要自取其辱!差距就是差距,等下看你那什么阻我!” 那黄分虽然被对方逼的连连后退,竭力施展才能勉强应对,对依然大笑出来: “哈哈哈!帮兵小友,帮兵诀还可再加大功力,大敌当前,让我与他战个痛快!” 碧音听闻此言,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便听那黄堂教主又畅快道: “南海帮兵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小友尽管施为,我这把老骨头,还撑的住!” 此时碧音心里也涌出一种激动,她自南海学艺出山,还没有遇到需要她全力施展能力的时候,就连那空中的黄莲鼓也颤抖起来。 只见她厚重的身子在底下舞出灵巧的步伐,黄莲鼓上韵律振奋人心,便有热汗在头顶生成,再观此时黄分,眼里却是涌上一股赤红,就连眼神都涨大了几分,挥舞着物色宝纛对着那绝云老祖就是一阵急攻! 此乃帮兵诀第一次在世间展露真正实力,黄堂教主更是器宇不凡,心中一股豪气在黄莲橙光的勾连下真的爆发出强横气势,宝纛霞光却也将漫天血色盖了下去。 只是准圣终究是准圣,绝云老祖虽然被对方一阵急攻打的有些慌乱,但底气仍在,只听他沉声道: “萨满奇术果然非比寻常,但是老夫苦修多年才争得这份修为,若是单凭这一点奇术就能比过,岂不世间人人都能成佛做祖了!” 此话一出,血煞功法突然爆发,宝纛霞光毕竟是帮兵诀强行提升,锐气有余却后力不足,终究还是被准圣修为压制起来。 黄分却不以为意,反而被绝云老祖的一席话激起心中狂热,饶是此时手中大旗已经略显笨重,依然是拼命的压榨体内黄家法力,丝毫不肯败落马家威名! 行云见状却与碧音对视一眼,只见那碧音端正神情,重重点头,换了调子,行云便乘着黄莲神韵与黄分闪到一处,却是用起那马家的合击奇术来。 此时黄分更觉身上灵力充沛百倍,他坐镇行云紫府中,又得堂单气数加持,还有黄莲鼓上帮兵神力便是豪气干云,朗声笑道: “哈哈哈!老怪,这便让你看看我们萨满奇术真正的实力!弟马,且随我一战!” 在行云的加入下,那五色宝纛已经化作数面旌旗插在行云身后,黄家功法与无畏神格相结合,便又化作一套晶莹剔透的正恒铁甲,行云左手唤出如意袋中多子宝剑,右手持这曲肠幽光,头顶更是一帖婚书映出万丈红光,火蛇吞吐之间,宝纛旌旗烈烈生风,远远看去却是好生威武! 此番秘术施展,便是黄教主掌控紫府,而不是行云自己借助黄分的能力,与那长白之上迎战林朝庸自是不同,黄分为得道有成的黄家名宿,此时展现出来的气势自然更凌厉些。 绝云老祖见了,终于正视起来,反而将九大分身唤回本体,也晃出一套血色铠甲,将头顶兜帽掀开,竟有一片血色神珠悬了出来,沉声道: “你现在的实力确实可以勉强与我一战,但是今天我若想带走什么东西,你却阻止不了!” 他这话说的虽然不知道是给行云还是给他体内的黄分听,但也却是不假,这老祖精通一种转换分身的时空法,便向先前那般,就算行云凭自身机智重伤了他,也能通过秘法将伤害转嫁到分身之上,在某种程度上,却可以称作无敌的存在。 所以,今日一战的最终结果,洪荒九州的最终命运还是要看蜀山与昆仑两处道家传承谁先落败了,只是可叹,昔日绝尽洪荒的道门三教是何等风光,如今却出落得最后两宫传人也自相残杀起来,却不知这八景、玉虚两宫圣人若此时还在,又是什么心情 此时,那四不像乃一次封神的四大神兽,又经姜氏封神后千年修行,就算在当今九州上也丝毫不差于任何一个道门大派的掌门,真正争斗起来,那半数的蜀山门人在太白府的李半山率领下却也能与之战个旗鼓相当。 然而那另外的半数蜀山门人的战斗却没这么顺利,他们虽然在大师兄刘彦昌的带领下将蜀山八十式剑诀舞的风生水起,但是迎上姜闻海的打神鞭也多少也其上的道统压制起来。 这打神鞭当初接受了阐门两大教主巅峰时期的联手封正,便可压制天下道门的所有功法,是以蜀山门人之中便只有刘彦昌自己凭借前缘情长锁与三圣母的天庭法力联手才能与之相抗衡! 刘彦昌见自己门人久攻不下,这密林大火毕竟放任不得,便就对那空行的情长锁一声大喝,此时法宝有灵,迸发出无限情意,华山之内三圣母也心领神会,把杨家血脉激活开来。 这杨家血脉在其父母结合时便被升华一回,后来杨戬肉身成圣便又升华一回,他们毕竟与天庭同宗,已然是这洪荒顶端的存在。 此时在情长锁的勾连下作用到刘彦昌身上,又经蜀山剑术转换,竟也将瀛勾仙剑提升到了气数法宝的档次,如此同样是封神法宝,那打神鞭上气数已经走向末路,而这瀛勾剑上气数却是来自关行云与杨家,如此对比自然高下立判! 那姜闻海本就底气不足,要不是依仗两件祖上传下来的玉虚至宝早就败下阵来,如此被刘彦昌看在眼里,却是朗笑一声喝道: “姜闻海!看我情部法宝的厉害!” 这昆仑山的气运在一次封神以后就在走下坡路,如今对上行云未来的情部更是师出无名,再被刘彦昌这样一喝,他又没有堂单气数兜底,也没有夫妻恩爱加持,手上吓的一斗,那打神鞭竟然被瀛勾仙剑给挑飞了出去。 刘彦昌早前熟读兵法圣贤,后来在大舅子的授意下跟随儿子反上天庭,阅历之大,早就不是姜氏兄弟这等名门后人可以比拟的。 他见打神鞭已经挑飞出去,姜闻海手里再也没有压制蜀山道法的东西,便就不给对方喘息机会,把瀛勾仙剑使出上百分身齐齐向姜闻海斩去。 姜闻海久居玉虚宫哪里见过这样阵仗,当即吓的魂飞天外。 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法宝飞剑,一股绝命的压迫感涌上心头,此时杏黄旗一阵闪烁,姜闻海幡然醒悟慌忙将杏黄旗内万朵金莲展出,这才将那滔天剑气挡了下来。 这杏黄旗毕竟是紫霄宫圣人的宝物,又在先天五方旗中最擅长防御,如此尽管瀛勾仙剑此时的气数再盛却也比不过圣人底蕴。 此时姜闻海才彻底放松下来,看着眼前这两件至宝心里越发感慨起老祖宗的英明,甚至在他脸上还闪现出一股小的庆幸! 如此一幕刚好被刘彦昌察觉,对方庸碌不堪,道行修行也不如自己,却仗着两件好宝贝久攻不下,心中已然生了火气,便不肯给师门丢脸,当即振臂一呼对着同门喝道: “蜀山的师弟一齐上啊!别叫人家玉虚宫传人看了咱们蜀山笑话!” 那半数蜀山弟子闻言齐声应喝,响声震天,纷纷将自己的剑道真气传到大师兄身上。 蜀山道法传自八景宫,虽然不算嫡传正统,却也算作道祖传承,又加之萨满教新锐气数,杏黄旗虽然神妙,奈何姜闻海道行有亏气数不足,如此也不如数百蜀山好手的齐心合力。 只见刘彦昌得到同门剑术支持,瀛勾仙剑等级直逼杏黄旗,更在蜀山八十式的凌厉剑法下展现出逼天之势,如此怒吼一声斩将出去,那杏黄旗上万朵金莲顿时化作点点星光,倒飞回主人怀中。 再看那姜闻海身上早被剑气斩出一条深深的伤口,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在空中撒出片片血光,却被四不像拖住往昆仑山上逃去。 刘彦昌倚剑而立,对方毕竟是道家同门,杀劫过后不知还能留下几何,便不忍赶尽杀绝,心中长叹口气,却是指挥门人救火去了! 此时行云迎战绝云老祖有了帮兵诀和黄分的帮助招式气度与之前大不相同,只见他多子剑斩对方面门,曲肠节纠缠下路,宝纛旌旗被黄分驱使的上下纷飞引出纷纷炸响。 那绝缘老祖见四不像已经驮着姜闻海落荒而逃,行云拿一帖婚书又防不胜防,待会儿蜀山的人再支援过来,自己注定讨不到好果,却将头上宝珠一闪,大叫道: “停!叫黄分出来与我说话!” 这老家伙伤了冯晚青行云怎能与他干休,当即还要祭起多子剑去斩他,却是一阵惊愕,他竟用不出半点真元,原来是黄分在紫府之内已经控制住了他的气海。 只见那黄分从紫府之中闪了出来,依然负手而立,脸上掩盖不住的笑容对绝云老祖问道: “怎么?这算是我赢了?” 绝云老祖反而一哼道: “杀劫未至,此时争斗也是无意,等到来日南海神迹再来较量!” 说罢,这老祖也好意思,就要化血光而去,却被黄堂教主喝住! “站住!”? 绝云老祖被黄分叫的一愣,却也不转身,冷声问道: “你要如何?”? 第一百五十八章 阵地之争 守阳关路上,成绾醉思索片刻,沉吟道: “这么说,当年封赦是昊天故意替换了一次封神的人选?” 碧音师承紫竹林岑碧青,与那大士有些关系,对当年封神的事情也有些了解,当即摇头道: “昊天不一定有那样的本事能把碧游宫门人都替换掉,何况当年只有败者才会被强上封神榜,昊天真有此意又何必眼看着道门相杀?直接找人顶上那些位置岂不便宜?” 成绾醉号称北地在智囊,早就想到这一层,沉声叹道: “看来这样做的目的很有可能是为了掩盖什么只有碧游门人才知道的秘密!” 此话说完他转而看向行云,行云却始终望着茅山的方向,许久才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只怕以当年截教门人的本事,也不会安心听从昊天差遣!” 成绾醉不置可否断道: “如果当年碧游宫真的是遭了别人算计,截教门人自然不肯甘心,哼!杀身灭教之仇,永生永世不能相忘,又岂会任由他人驱使?” 他与石矶都曾经被人偷袭杀害,自然能够感同身受,话头却被碧音接了过来,轻声道: “事关当年封神,等到了南海,或许能从大士那里知道些什么!” 他们一行人从蜀山出来,刘彦昌留下整顿门派,等待行云消息,同时暗中查访截教门人下落,黄分则直接返回关外率领黄堂兵马准备堂营事宜只等行云回去好立仙堂,而那冯晚青被张忌癫接回茅山医治如今是死是活都还没有消息。 成绾醉见行云心情低落就知道他是在担心冯晚青的情况,便不愿他太过神伤,于是又把话题岔开道: “这南海神迹就要降临,可那长白神迹的机缘到现在也不知道落在谁手,当日那场浩劫过后,它也跟着销声匿迹,你说还能长腿跑了不成?” 行云知道他是故意宽慰自己也没有立即答话,反而是那瑶儿和成绾醉之前在长白救下的那只猴子玩到这里,自从罗睺出世以后便没有人同她一起玩耍,如今有了这只小猴儿,自然欢喜许多,当即笑问行云道: “听闻那南海紫竹林乃是大士道场,其中一定不少功德,若是寻来一定可助大狗狗出关了?” 行云被这小丫头一闹,也换了心情,只见他转而对成绾醉道: “南海神迹尤胜长白,到时各大门派皆至,我们这一路树敌不少,到时少不得会有一场硬仗,倒是你什么时候修炼出那般本事,连西域的妖僧都被你打的落荒而逃!” 成绾醉讪笑不已,这是在碧音面前,自然不肯说当日为她出手的事情其实和自己毫无关系,他只是觉得被一股怪风冲了一下,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便见他又转移话题问道: “你说这神迹,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碧音听行云提起成绾醉那场异变也好奇的看了过去看看对方有什么说的,却不想他突然问到别的事情,不由的一愣,转而解释道: “在杀劫真正开始之前,洪荒世界需要提供机缘因果来积攒力量,这样的机会一共会有三次,当初长白算一次,这次南海也应该算作一次!” 听到此处,瑶儿却不解的追问道: “积攒力量?” 这时行云解释道: “就是各门各派找个争端理由,之前有过因果的直接了解,没有因果、占了气数或者想在杀劫之中争夺一番的,也可以借此找些因果出来,如此好让这一量劫的圣人借机出世!” 瑶儿脑袋转的飞快,便又追问道: “圣人?这一量劫的圣人不就是大哥哥你吗?” 行云闻言弹了她的小脑袋瓜一下,苦笑道: “我虽为命定圣人,但最后怎样,还要在杀劫之中与人争上一回才能知道的。所以才要有这三次的神迹啊!” 瑶儿好像大失所望,当即叹道: “这样说,那南海不是要大乱了吗?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呢!”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成绾醉怕提到此事惹的碧音伤心,当即瞪了瑶儿一眼,再把话题扯开道: “各自寻觅机缘怎么不是好事?说起来,卧月居士也出自南海,此番行动却是到了他的老家,到时如何也要吃他个东道,却不知苏兄在那守阳关如何了!” 当初落怀阁众人分头入关,苏汉惊修为最高便受行云之托前去寻找一百零八宿,如今终于在守阳关传来消息,此事关系到持令印天的大事,行云也十分关心那边的进展。 碧音与孟烟亭分开多日也想早点见到对方,是以被成绾醉提到,众人便再不多言,全力向守阳关赶去,待要到时先看到守阳关外五十里处一团兵营驻扎,对峙起来好生奇怪。 此时苏汉惊与孟烟亭早在城门外的芦棚等候多时,行云见了急忙按下云头,阔步上前与之拥抱笑道: “许久不见,苏兄辛苦啊!” 苏汉惊依然是往常的豪爽性子,朗笑道: “哈哈!哪里哪里!大弟马所托,在所不辞!” 此时成绾醉也与他们二人见礼赞道: “多日不见,苏兄风采依旧啊!” 苏汉惊打个哈哈笑道: “苏某本就是个糙人,平日里在深山也扑打过,就是亏了我这丫头在这关头陪我受苦!” 此时孟烟亭早已经拉住碧音的手戏道: “行啊!小妮子,气色不错嘛,连身材也窈窕许多,真没白叫你陪薜荔君往巴蜀走一遭啊!” 碧音闻言脸色又红,突然又想起成绾醉对上妖僧真伽的一幕,心里也有许多异样出来,在众人的目光下居然没有反驳出来,引的众人一番哄笑。 却是苏汉惊把行云与成绾醉一手一个拉到芦棚里大笑道: “走咱们到芦棚里慢慢聊,我特意藏了好酒等给你们接风!” 说是这样说,这边关塞外,遍地黄沙,哪里会有什么好酒,说是接风也不过几件时令果品,行云见了却又再次起身行礼谦道: “居士乃南海快活仙,如今为我堂营出山,在下未曾款待一回,反而连累居士在此地烽烟露宿,请受行云一拜!” 那苏汉惊连忙将行云扶起,沉声道: “大弟马何必如此客套?我在南海隐忍万年,如今出关是到了机缘,咱们都等着大弟马领着扬眉吐气一回,这点苦难却算什么?” 一旁的孟烟亭也道: “大弟马快别在意,这熊罴别的没有,离了他哥哥,就落下个嘴馋的毛病,等庆功时,你让薜荔君把那覆乾坤多弄来几坛给他喝就什么苦也吃得了!” 苏汉惊闻言也不以为意,仰头饮过一杯,爽笑道: “哈哈!我家丫头懂我!” 成绾醉离家多时,又随碧音外出也没人陪他饮酒,肚里馋虫早就闹开了,便也饮过一杯,笑道: “覆乾坤有都是,这回往巴蜀走一遭,有南海帮兵看着,总喝不到酒,只是现在,甭管这酒如何,苏兄可要陪我喝个痛快!” 此言又引众人一阵欢笑,只有碧音冷脸看向成绾醉,却是苏汉惊不怕事大戏谑道: “她不让你喝,你就不喝了?” 此时成绾醉面前的一坛酒已经被他喝的干净,只见他不知是醉是醒,瞥了碧音一眼,贴到苏汉惊耳边嘀咕道: “不听能行?你看你这妹子那一双肉拳,为了顿酒挨上几下子,值不当,值不当!” 碧音看着家伙酒劲上来,摇头晃脑的样子,心里来气却把桌子一拍,嗔道: “喝起来就要变身,是我不让你喝?” 这一双手是干嘛的?黄莲鼓那样的事物都能拍的乱响,何况眼前的小桌? 成绾醉被这丫头蛮力吓的一愣,显然这一路因为同样的事情没少吃碧音的苦头,随即指着她叫嚣道: “你看,你看,你家姐姐姐夫都在,你还想行凶不成?” 这样一幕又引起行云心里的思绪,只见他沉吟许久,却是没有了继续吃酒的心思,转而对苏汉惊询道: “苏兄驻扎在此,定然有所发现,不知所托之事,进展如何?” 苏汉惊闻言也收起脸上的笑意,正色道: “我自入关以来,每日夜观星象,以紫竹林秘术占卜,终于发现此地与一百零八宿有些关系!” 行云闻言来了兴致追问道: “此话怎讲?” 苏汉惊道: “后来我访寻西南各地,都未曾找到天罡地煞下落,最终断定,那一百零八宿此时应该还没有下界!” 行云惊问: “没有下界?” 苏汉惊点头道: “嗯!经我占卜得知,若想得到这一百零八宿,还要伐天之后,天罡地煞随气运散落各地,这守阳关便是一处气运聚集地,随意特地守在此处,等你再来定夺!” 行云听罢,陷入沉思,随后缓缓道: “开来,伐天之举是势在必行了!” 此时却有那成绾醉软着舌头问出一句让行云二人都幡然醒悟的话。 “呃,既然都没下界,那行者天伤星又是怎么回事” 行云闻言心中一动,与苏汉惊对视一眼,连忙将天伤、地贼二星从印天钟内请出来问个究竟。 只是他们二人也是莫名其妙,都说是迷迷糊糊中被人特地引来这世,才一出现就刚好被行云撞见给收了起来。 那苏汉惊却拍拍胸脯打包票道: “我夜观星象的确见一百零八宿中少了两星,但其余的一百零五分明还在,并且星光璀璨,若没有人为,断不会自行下界的!” 行云缓缓点头,皱眉道: “看来,是有人出现从昊天处将这两星送到我手的!” 苏汉惊道: “只是不知,这人是敌是友” 行云思索片刻,回道: “天罡地煞北斗之力于我至关重要,如此看来,却不像仇敌!” 此时成绾醉红着脸却又摇头道: “要是这样,那天伤星身上的因果业力又怎么解释?那东西在你身上始终是个麻烦!” 成绾醉果然智计第一,醉成这样却还能注意到所有细节,就连行云也差点忘记那长白地脉之中还镇压着凶手强塞给他的业力。 便听成绾醉又道: “不管是敌是友,天伤、地贼二星终究是到了咱们手上,来日伐天之时宿部就有了破绽,咱们行动也便宜些,只是此人要帮我们却在那天伤星上做了陷阱,说他来捣乱,却又给我们制造了攻上昊天的空子,着实有趣!” 被他这样分析,行云像是也想到什么,沉声道: “看起来,对方是不想让我们败在昊天和凶手手上,却又不想我们赢的那么早!如此亦敌亦友来日或许可以争取到我们这里也未可知!” 苏汉惊却苦笑道: “如今我们连对方是谁都还不知道,却又如何争取?” 成绾醉淡道: “此事恐怕也只能等到天伤业力爆发时才能真相大白了!” 行云闻言,一阵沉默,却又默然想起先前见到的那座兵营,便对苏汉惊道: “先前我曾见到,此关不远处还有兵营驻扎,却又是为何?” 苏汉惊将酒杯放下,眼中有精光闪过,沉声道: “此正是我要与你说的地方,在我发现可以通过气运锁定天罡地煞的降临地点后,便根据感应四处查找,却不想遇到另一个股势力也在争夺这些地方,我与丫头竭尽全力才守住这道关卡!” 行云闻言一阵惊愕,连忙问道: “哦?是茅山的人吗?” 如今能够同他争夺天罡地煞的就只有凶手或者阐门的人,他们为了得到杀劫最后的胜利,这么做也是很有可能! 只见那苏汉惊却摇头肯定道: “道门力量我怎会不认得?对方人多势重,我抵御起来也有些困难,只是他们的功法招数十分神秘过往岁月从未见过,连我也认不出他们是属于那种势力!” 行云闻言心中一动,皱眉道: “又是一个没见过的势力?” 苏汉惊点头道: “或许我久居南海,是哪个新生门派出世,又或者是像我这等避世不出因为时机气运再次出山也是有的!” 行云便又问道: “对方实力如何?连你也敌不过吗?” 苏汉惊低声道: “他们训练有素,自成一体,你要是再不来,我也守不住了!” 行云闻言却在心里有了计较,将盏中酒一饮而尽,断道: “引我会上一会,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也对宿部感兴趣!”? 第一百五十九章 冤家路窄 且说苏汉惊引得行云到对方阵前,撤了免战牌,果然便从对方军中跑出一员兵探,便听苏汉惊大叫道: “对面探马听着,叫你家首领出来回话!” 那探子闻言忙转入辕门去报,不多时只听对面营中擂鼓鸣钲,有先头两方部队左右开路,后方是一中年将领骑凶兽率领重兵来至芦棚前齐声一喝如震开天门,却听那首领大笑呼和道: “哈哈!熊罴怪,休整了几日,今天就有胆量与我对战了?” 行云在芦棚内观望两方局势,芦棚这边算上自己一行刚来,不过五个大人带着一个孩子,若把成绾醉那只猴子算上,也不过一支小队人数。 再看对方阵仗,列阵在前黑压压的一片,便是呼吸间的甲胄之声就如天雷嚯嚯一般,光是众将官手上兵刃的冷光映到芦棚里都如银屑一般晃花人眼,却是敌将未动就已经给人一种隐隐的压迫感,却要行云全力施展堂单气数才能抗衡起来。 就这还是他们所有人都在一起的感受,倘若放在只有苏汉惊与孟烟亭两人面对敌方千军万马想要守住此处芦棚却要多少艰难? 只见此时苏汉惊一人站定对方阵前,那军里声势浩荡,自己身后却只有芦棚茅草在烈风里的沙沙声,他将定坤锤在地上一磕,非但没有半分惧色反而朗笑出来,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色! “哈哈!与你打过一场倒是可以,你却总以兵马之势压我怎能痛快?” 那身骑凶兽的首领也笑出来,他将手里双锏一指,断道: “你既只一人难敌万勇,还敢在这里挡我去路,岂不自讨苦吃?” 苏汉惊才喝了一肚子的酒水,此时早就技痒难耐,对方是少有能与他手里巨锤战个旗鼓相当的人,便把定坤一甩抗在肩头喝道: “敌不敌的过,先锤你一顿再说!” 话音落时苏汉惊早就显出金刚法相,二十四道护身灵符在前运转开路,手上定坤神锤舞出风雷之势直往对方脸上招呼! 这定坤神锤有南海佛道法咒加持,此时被苏汉惊以本体力量挥出自由力把乾坤之势,对方手持双锏更不及重锤吃力对拼之间竟能应对自如,两人才一交手行云便看出对方能果有独到之处。 两人大概战了上百回合,行云越看便越心惊,苏汉惊毕竟身怀万载修为有身兼佛道两家功法,对方只是普通凡胎,却如何能搦战到这时? “此人身上看不出一点真气波动,如何做到久战不败?” 成绾醉听闻此言,睁着醉眼向场中瞄了一眼,却随意说道: “你把神格气数附在眼上再看试试!” 行云被他提醒,豁然醒悟,便将堂单气数与无畏神格调出果然发现对方身上端倪,只听他惊疑道: “又是一股神秘力量?还是那凶手作怪?” 只是这时再没有得到成绾醉的回答,再看时他早已醉酒睡去了,行云便又把目光望向场中思忖道: “不对,若是凶手那能量的颜色应该紫黑才对,况且对方身上的气息却比黑手本体更加宽广,看起来像是与天地相连一般” 此时那首领不愿再缠斗下去,便听他叫嚣道: “熊罴怪!你有万年修为都不留手,那我也不客气啦,哈哈!” 苏汉惊闻言已经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也爽笑道: “你有能耐,尽管使出来,这里没人说你以多打少!” 行云一听,以为对方要率领部将冲来,慌忙运转八九功法就要变换分身迎战,却不想苏汉依旧脸上从容,对方也没有号令下去的意思,便又迟疑起来。 只见那首领对身后的兵马呼喝一声,他那身上的气势突然暴涨,眨眼之间已经直逼准圣,惊的行云惊呼出来! “他竟然能够把千军万马的气势全都连接到自己身上!” “这是他们擅长的一种合击功法,若非此法,我俩早将敌军击破!” 却是孟烟亭的声音想起,此时她已经在手中燃起一股奇香,一缕青烟祭着帮兵诀就打在苏汉惊身上,显然也是一种马家的增幅奇术。 两方各自身怀奇术,即便能力增幅也战的旗鼓相当,却在这时,对方军中不知何事又闪出一员大将见孟烟亭手里奇术竟能比过自己千军万马,便先向他攻来。 行云见状慌忙便要迎敌,却被印天钟内的天伤、地贼二星拦住,只听那时迁主动请缨道: “此事乃是为我梁山兄弟争夺降生地,自然应由我们兄弟二人先打头阵,弟马请在此稍候,我与哥哥把那敌将擒来与你盘问!” 此时那武行者已经冲在前面把敌将迎下,只见他单提戒刀,向对方喝道: “来者何人?有我在此也敢偷袭?” 那将官本今日才来,也是立功心切,便欲先擒孟烟亭再迫使苏汉惊投降,却不想被对方识破拦下,正自心惊,却看到来的是个独臂残人,当即挺出一杆长刀笑道: “哈哈!你是哪里来的残缺敢来挡我的路?可听好了,我乃先锋韩通,是我军中武技第一人也!识相的快快让开,不然连那只膀子也给你废喽!” 行者天伤本就脾气火爆,在那梁山之中也善武技,又听对方以残躯轻视自己,便忍不住怒冲过去! “在俺面前也敢自称第一,看打!” 武行者言语之间已经使起戒刀法在敌将跟前舞出阵阵怪风,那韩通也使刀,只是比行者的戒刀长些,又占了双手的便宜,饶是如此竟被行者刀锋打的只有招架之力,不由得暗暗心惊,终究从那军中唤出一队也站在他的身后才稳住阵脚。 行云以神格扫去,便知对方也与身后小队合击,眉头却是微皱,冥冥之中倒觉得这种功法十分熟悉,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到底在哪见过。 此时那场外的时迁见武行者吃了独臂的亏,又久攻不下便欲上前帮忙,又不愿落下个以二打一的名声,便在那里急的打转,却终究眼光一闪叫他想出办法来,只见他欺身上前跳起脚来高呼道: “呔嘞嘿!对面的韩通听着,我乃梁山上的时迁,不是我兄弟二人以多打少,是你欺我哥哥身残有缺,常言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先告知你便不算偷袭,看招!” 芦棚内众人听完俱都哭笑不得,那孟烟亭更是感叹出来: “这神偷时迁倒是有趣,对方就是为了争夺他们而来,他为了不占对方便宜,倒是自报家门,当真活的光明磊落!” 行云也自苦笑,以时迁的心肠倒是不坏,以他的眼光还停留在好汉的世界里,自然看不出对方早就合击起来不是公平的一打一,只看这番气度却是超过了这世界里的许多高人。 那韩通听到时迁自报家门,恍然惊醒,他早就觉得那独臂行者看着十分眼熟,想不到这面前的两人竟是他们将要寻找的天罡地煞星,当即大笑一声喝道: “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日遇到我算是你们哥俩认栽,兄弟们,莫要叫他们两个跑了!捉回去,大王重重有赏!” 时迁见对方看着自己双眼放光的样子,心中疑惑,却把手抓在头上嘀咕道: “奇怪,这人两眼放光,一副贪相,我老时当初盗甲的时候也没像他这样,怎么这里的人比老时还像个强盗” 时迁生性质朴,自然不相信洪荒世界里神仙一样的人物也有他那世里不堪一面,却再这迟疑间对方的大刀已经向他斩来,多亏他身材短小,只缩做一团向旁边一滚就将轻易将对方刀锋躲过,爬将起来却弄出一脸的土,掐腰怒道: “呸!你个杀贼,说打就打,只会偷袭,连我老时都不如,亏我刚才还怕你吃亏好心提醒你!” 那韩通自持身份,见时迁一脸的灰,被自己打的像个土包子,便不愿再多看一眼,更不回话,提起一口大刀就是乱砍,竟要将其砍成肉酱才好! 时迁见状更气的吹胡子瞪眼,两只短腿向上一跃跳过对方横扫过来的大刀,喝道: “哇呀呀!气死我了,看打!” 只见那时迁凌空一阵翻腾,却在手上把小黑帕子甩出扣在韩通头上,又将一双铁扇打出一潜伏法游斗起来,“啪、啪、啪!”连串闷响,只一个呼吸间就在对方腿上打出数十铁扇却都被对方一一接下! 这还不算,时迁使的乃是潜伏法,当初就算行云也不能破解,对方又被吹灯法罩住,却总能及时识破时迁所在,怕不是对方在手帕之外长了眼睛,于是越打越是心惊。 “哈哈!时矮子,你当真以为我识破不了你的把戏吗?” 此时对方一声大喝却吓的时迁手上一颤,却被对方一刀砍了下来正中天灵,所幸这时迁诸般绝技在身,慌忙间使出神迹将与对方互换了位置这才躲过一劫。 饶是如此,他也被肆虐的刀风刮的脸上生疼已经倒飞出去,待被行云以印天钟接回芦棚时已经骇出一身冷汗,待细问时对方只称惧怕便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行者武松见时迁败下阵来,唯恐自己兄弟二人在众人面前丢了梁山颜面,便爆喝一声,便将蝴蝶步、鸳鸯脚、戒刀法一齐招呼上去。 只是任由行者如何进攻对方都不为所动,任他使出浑身解数,千变万化那韩通在黑暗里都能稳稳接下,行者便将口哨一吹,便有一阵怪风袭至,却是白额虎呼啸扑出。 “雕虫小技!” 韩通听闻虎声,却是笑斥一声,把肩膀一耸,长刀之上一阵狰狞,便见那虎历时摊到在地抽搐不已,行云见状惊喝出来。 “敲山震虎!” 行云看出对方端倪,先祭出曲肠节将行者从对方刀下强救回来,照例询问一番,却也如时迁一般,只觉对方威压不可撼动,饶是行者胆识也对其心有余悸! 那韩通连败敌方两人,便在阵前叫嚣道: “对面的,可还有人敢来应战?若不出来,我可打上芦棚抢人了!” 碧音见状就要拍响黄莲鼓,却被行云拦下道: “你在棚里好生守护花姐,提防对方再有人来袭,我去会他一会!” 说罢,行云已经飞出芦棚与之战到一处,他是变化里的行家,见先前行者的蝴蝶步鸳鸯脚变化莫测都不能撼动对方,当即也使出玄功变化试探起来,却见对方果然不动如山。 反而是对方大刀上的巨力打来竟如翻天印一般行云以玄功短棒相对竟不能抵挡,便被逼的使出山海幻境抵挡这才将对方气势打了回去。 却在这时,苏汉惊处却突然传来一声爆喝,却是那凶手头领察觉出山海幻境的气息冲杀过来。 “原来你是在这!小的们,结四灵网阵!今日在场之人,一个不留!” 只见那人身上突然燃起数尺怒焰,“嘭”的一声连那套铠甲都焚烧成虚无,露出里面一个大大的“虞”! 对方识破行云身份便提起双锏一通猛攻,行云便觉对方双锏之上力道简直大过韩通十倍不止,却被打的连连后退,当即醒悟道: “你是虞家寨里的人?” 那人狰狞喝道: “小贼!你杀我爱子,毁我寨门,今日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此人正是王恒之父,当初行云秒杀王恒恰巧又被林朝庸斩去元婴因此躲过虞服组织的追杀,却不想在此处用出山海之力被王远识破!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如今相见更觉愤恨,那王远便把群山之力疯狂砸出。 此处是在守阳关不比当时虞家寨,行云便怕砸落的群山伤及无辜,只好以玄功分身尽数接下,饶是其有堂单气数支撑也被其压制的面色泛白起来。 苏汉惊见状连忙挥出定坤锤支援过去,却被那韩通拦下,却听他道: “想不到,你与杀害公子的人是一伙的!那便一起湮灭在此!” 苏汉惊急着支援行云,却被韩通拖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了,突然之间爆发起来,竟好像有用不完的力量一般。 行云此时边打边在心里琢磨,虞家寨的人怎么也争夺起天罡地煞来,还有那地牢之中的囚犯加上眼前突然暴涨的实力,似乎变得更加神秘起来。 只是这王远修为自然比王恒要高,那四灵网阵的威力竟也比虞家寨时要庞大许多,对方手里的群山在千军万马的增幅下已经远远超出八九玄功的克化范围。 行云以为对方借助群山的力量攻击自己,也就只有山海幻境中拂乱乾坤的力量能将之破除,便从幻境中拔出一重山海砸了出去。 却不想那王远见行云搬出一座小山来压他非但面无惧色,反而狂笑一声将那幻境扛了起来。 “哈哈!小贼,你以为用这招数害了恒儿,就也能用它来害我吗?看我神通!我要你也尝尝被砸成肉酱的滋味!” 行云见那人竟将山海幻境扛住也惊出一身冷汗,这幻境可是现今世界的缩影,又含有盘古大神的意志,怎是一届凡人能够硬抗下来的? 只是眼前这人已经扛着幻境向自己逼来,行云便疯狂,操纵玄功法决试图抢回山海的控制权,却愕然发现,对方早就用秘术抹除了自己在山海幻境上的印记! “哼!才掌握山海几天?就想拿来对付我?你若一直躲起来,苦练个几百年再出现我倒拿你没什么办法,如今你既然来了,就乖乖跟我的恒儿作伴去!” 粉身碎骨般的压力在哪狰狞中压了过来,行云便被先天一气压制的动弹不得,却好像在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明悟,竟然忘记了抵抗。 “这便是真正的幻境力量吗” 芦棚之内的南海双花见状大惊失色,只见碧音忙将黄莲鼓上橙芒敲出却在那幻境之下抵了一抵,那王远血红的双眼便向她们盯来,饶是以碧音的强悍也被那股气势吓的一颤,惊道: “他是先行官!你敢杀他?” 王远却怪笑着将那橙芒压碎,只听黄莲鼓一声闷响,碧音嘴角便流出殷红的鲜血,却听他凶狠道: “凭他是谁,杀我恒儿,与我寨内为敌,他都要死!” 山海幻境没了橙芒抵挡瞬间压在行云身上,便听其闷哼一声,婚书情长锁纷纷出来抵挡,却终究被王远四灵网阵的力量压制下去。 只听那王远不懈道: “情部的气数力量?哼!不要以为,这一劫便只有你们一族拥有气数力量!” 此言一出,幻境之内再添百倍群山,行云终于经受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此时便有一股灰烟飘过,萦萦绕绕探进行云紫府引出一片红粉光芒将行云护住。 王远一眼便认出这粉红光芒的主人,眼里反而生起更多疯狂,继续追加幻境压力在口中嗔道: “就算你来!也救不了他!” 原来却是孟烟亭见时态不好,连忙点燃了教主香这才保住行云一命,此时那红粉光芒被山海幻境压淡像是受到挑衅一般,猛然间应起万丈霞光,仿佛无尽红绸自堂单里头涌出,撑在幻境底下,任由王远如何嗔怒咆哮都不能再压下分毫! “你在我的眼皮底下,想害我的弟马,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霞光散落,便从中走出一道身影步履蹒跚,却正是被孟烟亭请来的胡堂教主,胡三太奶! 那王远不承想到自己的绝技竟被人挡下,待看清对方样貌,却是咬着牙狠道: “红罗同鸳帐!” 第一百六十章 大事 胡三太乃将行云护在身后,红罗同鸳帐掩映出万道霞光,对那王远沉道: “你既然已经认出此物,当知今日定难得手,还不就此退去?” 那王远端详胡堂教主许久,突然狂笑道: “哈哈哈!我知道你的底细,如今你有此宝在手,我自然奈何他不得,但你们那点事情,谁还不知道呢?难道你还能天天护在他身边不成?” 胡三却不与他争辩,反而淡道: “彼此彼此,你我各为其主,何必急着相争?” 王远瞥了一眼行云冷声道: “他杀我亲子,毁我寨门,我如何能忍?” 胡三道: “俱是因果,自有了结之时,你那主上也需要机缘回归,既然如此,不如就此罢手,也免得两败俱伤!” 王远扫视对方众人,自思他们高手众多,又有多般奇宝在手,眼下设法迎接主上归来事大,不如暂且压下仇怨只等主上回来做主! 只见那王远将双锏撞的乱想,撤了神秘功法,盯着行云冷声道: “好!我等便以此关为劫,诸般因果只等主上回来清算!” 说罢,王远蹬上凶兽,又命手下鸣金收兵一时间芦棚外的千军万马又都撤至辕门,苏汉惊见状忙又挂起免战牌,引着众人进了守阳关暂且不表。 且说那昊天意志在三山岛吃了跳跳大王的亏,又被行云破了青龙七宿,连日来在凌霄殿调养生息,忽然想到刘彦昌当日也曾砍中他肩膀一剑,当即产生心魔牵动伤口顿时冒起阵阵黑烟,只在心里思索如何再去找杨戬那个小畜生出出气才好! 却在此时,有一抹精光从三十三天外赶至,横穿通明、凌霄二殿直接闪至昊天跟前,那些殿外戍守着的神将天兵竟都未察觉。 那昊天见精光闪来也不意外,反而淡道: “既然来了,还愣在那里干嘛,还不过来搭把手?” 精光没有动作,先化作一个道人模样,走到昊天跟前戏谑道: “堂堂昊天上帝,竟然被自己的甥女婿弄成这样,传播出去,如何保住天家颜面?” 那昊天本就被心魔牵动的伤势恶化,伤口处紫黑气焰灼烧的紧,正在那里折磨的难受,却听对面那般挖苦,随即怒道: “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当初听了你们的话,本尊何至于染此心魔?” 精光道人却嗤笑道: “哼!当初若不是与我们合作,你何来今日的地位?如今你天庭做的稳固,况且解决之法不是早和你说过了吗?现在却要来怪我?” 昊天被伤口处折磨的难受,却急道: “我天庭三百余位正神已经都落到你们手中,你还想怎样?” 那精光便不作答反道: “他已经决定,大堂人马下山之后,先要伐上天来,到时你这天庭之主的位子,还要如何去做?” 那昊天突然露出惊讶表情道: “你的意思是?” 精光道人伸手将昊天伤口处的紫黑气焰抹除,淡道: “南海神迹之后,他已成气候,你说我又是什么意思?” 昊天皱眉道: “巫妖二教的杀劫气数到他这里已经积攒到极致,已经远远不是前面那三个孽畜可比,再以老办法制他,恐怕不行!” 金光道人冷哼一声道: “正因如此,我才特来找你,此次若被他打上天来,到时候叫他们联起手来,即便是我也难扭转乾坤!” 昊天此时也想不出什么对策出来,便又问道: “那你有什么高招?” 精光道人怪笑一声,回道: “事到如今他们还想反抗,当年被他们瞧出端倪,几次反上天来,我等疏于防备险些被他们成功,如今那西方二教自然有我看住,只是,你们甥舅家事还要你处理干净的好!” 那昊天见精光又提此事,伤口上紫黑气焰再度升腾,却又嗔恨道: “哼!我的家事便不容你费心了!倒是那青龙不利,还未如何便被他剿了七宿,你当初骤起贪心,叫我替换了八部正神,如今一个比一个不济,届时莫要叫他们拖了后腿的好!” 精光并不把昊天的怒色放在眼里,反而笑道: “这才要来通知你啊,光靠那八部正神的力量很难抵的过封赦气数,还得要你拿出真底牌才行!” 昊天听罢心里更急,怒喝出来: “你!” 精光却戏谑道: “我什么啊?只要你守住天界,此番杀劫他便难成事,到时我还许你天界之主的位份就是!” 那昊天显然极怒,阴声道: “你们打的好算盘,管他如何都是冲着你们来的,你却要我天族之人先为你们抵挡劫数?” 精光道人眼里透过一股凛然杀机,却依旧笑道: “以前从未见你这般舐犊情深,为了天家颜面,动起手来,丝毫不差,怎么如今却舍不得了?” 昊天见了那股凶光,心中冷静下来,却又叹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往次他们反上天来,虽然不乏我家血统参与其中,但一则大运在你我之手,二来,那时毕竟还有兜率宫在,如今” 昊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精光打断道: “老君的事你不必操心,哪怕最后不为你用,也都在我等掌握之中,现在沉南海神迹还未开始之前,还需你我联手将其扼杀,才是上策!” 昊天面有难色,低声道: “当初是你们提议封锁天庭与上界的联系,如今他们还在下界,我若出手,多有不便,代价未免大了些?” 精光再次冷哼道: “哼!若想成就大事,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行?你那人间道场已经被人查破,此时不用,还留着干嘛?” 昊天一愣,他的眼中紫黑蒸腾,袍袖之中的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显然正在进行激烈的角逐,大殿里一时变的雅雀无声,却听他最终坚持道: “可这南海怎么说也是佛门众地,单为此事又把西方二教扯将进来,岂不更遭?” 那精光一怒,身体之中疯狂涌出森然杀机,斥道: “要是叫他们成功到达南海什么都晚了!此事就这么定了!我还有要事去办,此次你若不全力以赴,日后谁也保不住你天家地位!” 昊天上帝从未见过金光如此反应,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沉默良久,却终究软倒在天帝宝座之上,这时幽幽从内殿转出一人,移到昊天身前,正是那瑶池金母,似乎等着昊天说些什么。 空旷的大殿上只剩下昊天沉重的喘息声,只见他皱眉沉思许久,终于决定了什么,对那王母低声道: “传那牛郎上来!” 瑶池金母眉头一皱,犹豫片刻终究道: “可她毕竟是我们最小的女儿啊!” 昊天此时显的出奇暴躁,只见他将手重重拍在龙椅之上喝道: “若不这样做,你连剩下的女儿都没了!” 冰冷大殿,冰冷的声音不住回荡,良久,一声幽幽的叹息,随后便响起了缓缓的脚步声 且说那精光离了凌霄殿,从那南天门冲出,又在三十三天绕了一圈,却不知道用了个什么法子,竟直接闪到下界的守阳关虞家兵寨。 那虞家寨的统领王远正在帐中盘膝静坐,忽见一道人影闪过隐藏在精光里模糊的看不清样貌,当即大惊喝道: “来者何人,竟敢闯我虞家寨!” 那精光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说道: “嘿嘿,我是来帮你的人!” 这虞家寨与别的势力不同,他们之中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当即谨慎道: “阁下还是到别处去寻合作!我们虞家也没什么需要外人帮忙的!” 精光嗤笑一声,淡道: “当年你们主上窃取人族气运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王远闻言大惊,此事只有当年涉事的极少数人知道,如今竟被人直接提了起来,当即惊呼出来: “此事只有主上与我们几个心腹知道,你是何人?如何知道?” 那精光便道: “我是你们主上故人,我当然知道!” 对方突然找上门来,王远多少有些震惊,却依然谨慎道: “可是此事少说也有五千年,沧海桑田,主上也去了两千年,却叫我如何信你?” 那精光便转过身来,一时间大帐内豪光大放,便从其袍袖之内取出一物送到对方眼前,王远见了顿时惊呼出来: “这果然是那人之物!” 精光点头笑道: “这回你可信了?” 王远不置可否,追问道: “只是,阁下此时来此,却为何事?” 精光负手道: “自然是助你迎回你家主上了!” 王远闻言心中一喜,却很快镇定下来,他能够在这五千年间独自支撑起整个虞家寨心性自然非比寻常,只见他走到精光道人身旁追问道: “据我所知,你们如今的处境,还没有余力来帮别人把?” 那精光仰天大笑称赞道: “阁下果然不亏为虞家栋梁,即是故人,又何必如此谨慎?” 王远却低哼一声,断道: “据在下所知,与阁下合作过的,虽然大多如愿以偿,却也都惹了不少的麻烦在身?” 精光被王远揭穿老底非但不以为忤,反而赞道: “阁下果然消息灵通,不错他们如今都被因果牵连,但若想成大事,自然要冒些风险,不然令主当初也不必离开了,不是吗?” 王远闻言这才放下些许警惕问道: “那么阁下又是因为什么目的,要帮助我这个群龙无首的虞家寨呢?” 精光继续赞道: “哈哈!阁下未免过谦了,虞家寨有你这样精明的统领在,怎能说是群龙无首呢?” 那王远两眼放出精光,仿佛看穿一切,却不答话,便听那道人又道: “毕竟,你我此时拥有共同的敌人不是吗?” 话罢,精光道人便向那辕门外的芦棚望去,只听他又补道: “世间又哪有比杀子之仇更加严重的呢?” 王远微眯双眼,露出了然神色,却又追问道: “只怕,单凭这一点,也不值得我虞家寨欠上阁下这样大的人情?” 这王远数日来能与苏汉惊斗个平手自然难缠的紧,即使以精光道人的心性对上他也要小心应对,面对对方的连番盘问,他的手指在袍中轻蹿几下,心中便有了算计,却见他又将先前那物取出道: “你既然认出此物,应当可以猜出日后我要干嘛,只望待我助你接引主上回来,贵寨能够帮我这个忙!” 那王远却惊讶道: “怎么?你也需要把他复活?” 精光点头笑道: “怎么样?我这道友与你家主上也算同样的际遇,你我便有了共同的目标,你又可以借机报仇,何乐而不为?” 王远心中有些动摇,却又犹豫道: “我跟随主上多年,你那道友实力我自然清楚的,只是,那关行云竟然强到了需要你复活那人才能应付的地步了?” 那精光却一甩长袍自负道: “呵呵!不关他的事,我等数万年苦工,此番杀劫必定成功,当我与道友筹谋大业,他却无辜惨死,我又怎能坐视不理?” 这一番话说得情深义重,王远早就看破,却始终没有点明当即又道: “说来也是,你们同为一体,你想要成就大业,自然要接他回来!” 精光什么样的人物,他见王远处处试探依然不肯放下心中芥蒂,便又解释道: “我是看你那主上与我一般有着雄心壮志,若论机缘,五千年前就该轮到你那主上大展拳脚,此次杀劫你的虞家再不得到下界主宰的地位,岂不可惜?” 听闻此言,王远心中一动,当年他们一败涂地,主上走后,更是只剩下他一人在尘世中苦苦支撑,为的就是这点意难平,如今对方竟主动许诺,饶是以他千年修为也有些按捺不住,当即问道: “此话当真?” 那精光见对方终于松口,也是爽笑一声叹道: “哈哈!如今洪荒之中,我家最大,有我这一分保障,不是好过你在此处与人争夺这一分未来气运好上许多?” 王远闻言沉思片刻,自思倘若单靠他虞家自身力量,就算主上回来能够成功取出那一分私藏多年的人族气运,也难以实现当初报复,却不如同他合作,来的痛快。 他在帐中来回踱步,时而望向精光里的道人,时而又想想先前见到那物,又自忖道: “他们筹谋数万年,在那堂单气数和杀劫大运的对照下似乎还差点意思,但如果再加上主上手里那份人族气运和自己这五千年积攒下来的大运,或许真能赢过那先行官也未可知,他来寻我多半也是这个意思!” 想到此处,王远终于下定决心,对那精光重重点头,随后深施一礼谢道: “那就多谢阁下相助之恩了,只是如今需要在下怎么做,阁下尽管招呼,只要能够尽早接回主上,我虞家寨无有不依的!” 那道人见大事已定,朗笑出来,把那身上精光扩大数倍,将王远纳入,两人附耳交谈起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总堂教主娲皇圣人 却说守阳关外一战结束,众人回到芦棚内一叙,那胡三见到那南海二帮兵、行云、少游、卧月三友喜不自胜,一时畅聊起来。 此时行云脑中突然闪过胡三用来救自己的那抹红绸,心有所动,当即向其问道: “我观姐姐先前救我的那件宝物十分不凡,姐姐可否拿出赏玩一番?” 那胡三突然听行云提起那宝物不由一怔,脸上几番变化,沉吟许久,却是轻叹一声,干枯手掌在袖间一阵摩挲,终于将那“红罗同鸳帐”取出,送到嘴边持诵一边化作寻常大小。 行云被那帐上绸光应在脸上,先是一番惊讶,转而又变的正色,绕着转了几圈,最终又回到帐口,对那胡三张了张口,却又欲言又止。 只见那是一张绫罗织就,绸缎做顶的红帐,相传上古时期嫁娶前夕便有女方家人往婆家挂帐,取富贵吉祥,恩爱绵长之意。 此套红帐温馨秀丽,隐有囍字霞光,当与千工相配合做婚床,如今独见红帐飘摇,想是有什么故事隐在其中待人发觉一般。 看到此处行云便想起过往见过的另一件残缺事物,便在心里暗道“如此就全合上了!”转而又对胡三正色沉声道: “敢问姐姐,这项宝物可是取自九天之上!” 此话一出,饶是以胡三那苍老平淡的脸上也显现出一丝悸动,只见她抬起浑浊双眼,低声道: “正是!弟马如何得知?” 也不知是被那帐上红光映的,还是终于触碰到了一丝真相,行云也显的十分激动,红光一闪,却是将那婚书祭出送到了胡三的手中。 从那婚书的红芒映出之后,胡三的身体就在不住的颤抖,待其把那婚书接在手中,已是激动的老泪纵横,却不由的在心里喃喃道: “多少年了,终于又见到了” 就像是个少小离家的孩童,老大时归,悲悲戚戚,却又似乎有诉说不尽的美好,这一幕看在行云眼内,竟引发一种美妙的错觉,便就讶道: “什么?” 这样一声追问,却把胡三重新抽回现实,只见她身上一颤,慌忙擦掉眼角的泪痕,那双眸子重新又变的浑浊,却依旧难掩涕声回道: “没什么,弟马是到过天外天了?” 行云便又把他如何被林朝庸斩断元婴,又如何在那跳跳的引导下在神秘宫殿见到婚书和那半张没能挂帐的婚床诉说一遍。 那胡三听后,又追问行云几遍那宫殿中的境况,行云说道那殿内荒芜许久积尘满满的时候竟又变的涕泪纵横,更像触景生情真正见过一般。 行云见状,便就猜出大概,见这老教主哭的伤心,却又好像顾忌什么强忍着一般,心中不免一软,温声安慰道: “姐姐也不必伤心介怀,如今我跳跳道友守在那里每日洒扫祭拜无不尽心的!” 胡三听闻此说,又过许久方才调整过来,摩挲着手里的婚书低声道: “好好!如今又取回这件宝贝,往后的日子倒也安稳些了!” 行云见状,终究按捺不住心里的欲望对那胡三问了出来: “事到如今,姐姐也应当把咱们堂营的实底跟我说清了!” 胡三环顾四周,见除了瑶儿与成绾醉外,在场的都是自己教门中人,又迎上行云炯炯的目光,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又将那红帐祭出盖在众人头顶,显然是在掩盖之后交谈的内容。 只见她对行云郑重点头道: “不错!三十三天外的那座神秘宫殿正是萨满教圣人,咱们堂营的总堂教主娲皇娘娘的道场,也是娘娘当年的大婚之所”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成绾醉像是酒还没醒一般沉在桌上不知是醉是醒,瑶儿人小自然听不出什么,苏汉惊则像早就知道一般坐在那里十分淡定。 反而是那南海双花之前见了帐上红光眼里就曾闪过一抹疑惑之色,如今听胡三提起娲皇圣人表情更有变化,却也说不上什么来。 行云则是一脸疑问被证实的样子,在心中叹出一句“果然!”却又追问道: “既然如此,那这婚帖之上坤造姓氏当书女娲娘娘,那这乾造姓氏又是哪位大能?” 胡三听罢便要作答,可是话到嘴边,忽然被一股九天之上的危险气息锁定险些显出本体,一身皮毛都骇的炸了起来,话到嘴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当初娘娘所许配的人” 关行云正眼巴巴的等着真相大白的时候,胡三却说不出来,当即急的连番追问,最后还是苏汉惊顺着那股威压眺向天外,知道胡三定有难言之隐,却为其解了围,冷哼一声,说道: “此事现在说还不是时候,只是如今既然已经知道总堂教主乃是我巫妖二族圣人女娲娘娘,她将来又要与行云一同主持萨满教,如今道门两教圣人已经转世,西方二教主不涉灾劫,便就只有那黑手在侧,娘娘为何不早点下来主持大局,也好助行云早日封赦,到时成立萨满正统岂不痛快?” 胡三见苏汉惊岔开话题,先是对苏汉惊点头表示感谢,之后又轻叹一声回道: “娘娘她自然还被别的事情牵扯,不能脱身” 他们两个之前的表情早被行云看在眼里,似乎有什么他们都知道的事却有意瞒着自己一般,便要继续追问下去,却被胡三抢先道: “如今南海神迹才是当务之急,其中还有几项事宜需要先定夺出来!” 行云还欲反驳,却见那胡三太奶一脸坚决,又被苏汉惊拉住,便知今日必定再问不出什么,强行压住心里的冲动,低声道: “全听教主说就是!” 那胡三听出行云话中语气,轻叹一声,却还是说道: “如今五大教主都已现身,唯有清风副教主还没有着落,此次南海之行,你们可以多加留意,将之找到好回关外成立堂营!” 行云闻言心中一动,却是被那小瑶儿抢先问了出来: “那大狗狗呢?他还在闭关,堂营成立,总少不了他?” 胡三太奶好像这才注意道这个小丫头一般,却是一脸慈爱解释道: “罗副教主为众生计,遭此厄难,待堂营成立后,可设在堂单之内修养,受五家香火供奉,恢复起来自然快过灰堂一家,你等可不比心急!” 说完,胡三将目光望向行云,见他也没什么话说,便继续道: “再有,黄堂教主暂时回关准备堂营事宜,我稍后亦要离去整顿胡家兵马,你们先前往南海珞珈山,一路先经道门胜地,再入南海佛国,虽则因果一说避无可避,如遇万事却也要多加小心!” 话到此处,苏汉惊却打断道: “如此,我们手里便只有被差遣出去的灰堂兵马,南海神迹各派齐至,却要怎样保得行云安全?” 胡三太奶慈祥一笑,安抚道: “你且放心,等你们到达南海,我与另外几大教主也会赶至,况且你们南下途中自然能与常白两位副教主汇合,此次神迹过后,咱们堂营就能正式成立了!” 行云听完缓缓点头,如今也只剩下到南海这段路程,经历这样许多,他也终于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胡三见众人都没有异议,便又对行云问道: “堂营成立之后,弟马就要正式执掌堂营大印,到时你可有什么打算?” 行云闻言,在心中思忖片刻,堂单之上便给出感应,只见他沉吟道: “堂单成立之后,便可先行伐天,此后三百年第三次神迹,我等萨满教可有作为,待到五百年后,孟津大会杀机大事一定可以推演茅马灾劫,之后便是与那凶手的最后决战” 胡三太奶见行云对答如流,过后八百年事宜推算的有条不紊,显然这段时间有着明显的成长,微微颔首,便又问道: “此次南海神迹过后,你的气势再也无法压制,修为也当突飞猛进,到时准圣三灾又逢黑手暗害,你又有何打算?” 行云闻言却没有再像先前那般从容,在堂单气数的加持下反复推算好一会儿才迟疑道: “伐天之后,可解放天庭,届时少游实力得以恢复,这第一重灾劫最为简单,有他相助,应当可过!” 话到此处,胡三太奶却惊讶道: “你打算伐天之后再突破准圣修为?那昊天可不是想象之中那么好对付的!” 胡三太奶能有这般反应也在情理之中,想那昊天经历的几次讨伐中,第一次乃是真君府的杨二郎为救母亲反上天去,最终被那昊天不知道以什么阴毒法子打的法力尽失,不得不依靠一次封神才再度成圣,饶是如此最终下场也是洪荒之中人尽皆知的事情。 再说那二次伐天乃是美猴王不满昊天作为,反上天去,最终逼的西方圣人出手才将其从虎穴龙潭之中救下,躲在五指山内五百年,最后又经历多少劫难才修成正果从那因果之中解脱出来。 最后一次,沉香救母,已是联合三大八九玄功获得者一同反上天去,都没能成功逼走昊天让位,直到今日,连他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如此看来,三次个大能,三次伐天都没能成功,如今虽说行云也有八九玄功护体,而且气数高于他们,可是想凭借大罗金仙实力反上天去,却又如何不叫人感到惊讶? 见到胡三太奶惊讶的表情,行云又在心中推演片刻,此事太过冒险,就连他也没有太多的把握,全凭一点气数感知解释道: “二郎真君当初的确忠告过,要到达准圣修为才能与昊天正面对抗,只是这与准圣三灾比起来,我有蜀山刘彦昌和百花宫的帮助,如今又得了情部婚书的气运,先行伐天却要稳妥许多!” 必定是那三灾因果太过凶险,就算行云已经用堂单气数和无畏神格将紫府心脉护住,只要对那三灾稍一试探,也被那恐怖的业力骇的心惊肉跳,好像比那昊天还要凶险一般! 胡三闻言便也在心中掐算,她没有堂单气数加持,那能够感知到的三灾影响却要少上许多,饶是如此,也能凭借高深道行推断出谁更困难些,当即皱眉道: “如此看来,也确实是伐天更容易些,只是这才第一重灾劫,就已经如此厉害,那后面两大灾劫越加凶险,却要如何?” 行云又在心中推演一番,缓缓道: “其后三百年,孟津大会分发气运,天下可定,凭借堂单气数,我萨满教亦可发展成形,这第二重灾劫应该也不成问题!” 胡三太奶闻言缓缓点头,却不说话,只等行云说出最后这层劫数的应处! 只是此处任由行云如何催动堂单,眼前都是一片模糊,莫说是灾劫应在何处,就连此灾吉凶他都看不真切,当即急的满头是汗! 苏汉惊见状便知是三灾影响巨大,以行云现在的实力运数已经触之不及,便显出金刚法相跨步上前将那佛道两家精纯的能量传了过去。 那南海双花见状对视一眼也将橙光烟影发出全力支持行云,这时在众人耳中已经响起层层惊雷,但行云眼前依然一片模糊。 这时小瑶儿见到众人都全力以赴,她也想出一份力,便就拉着醉倒在侧的成绾醉和小猴儿一起过去将他们的手掌也按在行云身上。 却也不知是大家众志成城,还是行云卜术精湛,还真叫他透过眼前的模糊看到了迷雾背后的事物,只见那里一片色彩斑斓,察觉出有人窥探,竟便的越发混乱起来,直晃的行云眼睛疼。 胡三太奶看在眼内,把手上的婚书攥紧,轻叹一声却也将手搭了上去,行云再次得到强力支持,便又努力的试探一番。 或许是那行云怀中沉寂许久的情长锁受到婚书刺激,此时竟也苏醒过来,锁芯处一阵颤动,应在堂单之上,便如打过一声惊雷一般,“轰”的一下,将众人震散开来!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众人没有防备,都给震个趔趄,只见那苏汉惊手抚胸口喘着粗气叹道: “果果然是,以力证道的圣人灾劫,其中威力着实深不可测” 在众人看来,那是足以引发心中恐惧的能量波动,可在行云处,却又化作耳边的万千呼喊,仿佛阵前厮杀,虽然到最后都没能窥探出什么,却也猜测道: “这第三重灾劫,似有喊杀声,我想定与最后的封赦战争有关,如此,待我等伐天之后,有堂营兵马和几位好友协助,定能找到制胜法宝,如此,三灾可过,到时我可恢复巅峰证道成圣,萨满教发展壮大,便是与那真凶黑手的最后斗争了!” 此时那苏汉惊见行云提到此事,便一拍胸脯表示紫竹林一脉为帮助先行官推演灾劫自当义不容辞,南海双花也应声附和,甚至是那睡梦中的成绾醉竟也像听到什么是的,逼着眼睛振臂高呼起来。 倒是小瑶儿以往在这个时候总要凑上热闹,此时却不知怎么,心中有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胡三太奶见众人表态,也在心里沉思,这最后一场杀劫之战,总要了解双方九万年的因果业力,这份凶险若要算在第三重灾劫之上倒也不无可能。 倘若这样,这第三重灾劫虽然来的凶险,却终究都要经历一场,到时有巫妖二族鼎力相助,说不定娲皇娘娘也能亲至,只要准备的好,却也不足为虑了! 想到此处,却见她长舒一口气,最终定道: “如此,就各自行动起来,在那之前,行云可多在堂单之中探索,或有什么新发现也未可知!” 行云闻言,略有所动,像是受到什么提醒一般,对胡三太奶行礼称是,那胡三思忖片刻又对行云道: “既然婚书已经拿在手中,作为咱们教中又一根本,你可日夜祭炼,所说伐天之前不能成圣,情部力量也可做一底牌!” 此话说完,却是苏汉惊为难道: “还有一事,要请胡堂教主定夺!” 胡三太奶微微一怔,问道: “居士有话但说无妨!” 只听那苏汉惊道: “我等走后,守阳关无人据守,此事关天罡地煞降生大事,若被那虞家寨的借机抢去,又当如何?” 第一百六十二章 美好愿景与男人间的怜悯 守阳关外霞光万丈,看着笼罩在整个关隘的红罗同鸳帐苏汉惊大赞特赞。 “哈哈,有了娘娘这件宝贝,任是谁人,短时间内都别想打这守阳关的主意了!” 成绾醉自从蜀山那场大火之后,就变的时好时坏起来,此时他又接道: “岂止是这守阳关,此乃女娲娘娘寝宫里的秘宝,是蕴含了洪荒里第一场姻缘的奇物,有这法宝照耀庇护,这城中倒很适合天下有情人居住!” 似乎在回应成绾醉的话,行云怀中的婚书、情长锁同一阵闪烁,在场众人除了小瑶儿和那只猴儿,全都露出一丝向往的神色,却听行云沉吟道: “此话不假,有这红帐孕育,这守阳城将来倒可以成为我教关内第一处我教散布道统的地方!” 似乎是被婚书气运影响的缘故,众人心中都燃起一股希冀,便见孟烟亭美目含笑上前道: “哈哈!若真如此,我与老蒯第一个来此处定居!” 苏汉惊闻言一愣,随后也朗笑出来,将身边美人揽在怀中,打个哈哈道: “等到杀劫过后,那也是八百年以后的事了!” 众目睽睽之下,孟烟亭也不避讳,胳膊轻怼苏汉惊,两人在同鸳帐的霞光照耀下呢喃起来。 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成绾醉又变的不好起来,听到孟烟亭嘴里的话,竟也鬼使神差的凑到碧音旁边,在那霞光的映照下问了一句: “到时,你来不来?” 碧音大概还在为他在芦棚酒局上的表现不满,见他没皮没脸的凑了过来,那样子呆呆傻傻,便以为他还醉着,却是啐了一声转到别处欣赏霞光去了。 受到苏孟对话刺激的又岂止是他们两个,那行云此时却觉得心里空唠唠的,对着霞光好像对着心中那道倩影喃喃道: “是啊!等到杀劫过后,能来这里定居也还不错” 却是一旁的小瑶儿人小鬼大,看到行云的反应,已经猜出这种时候,他是在想念远在茅山的大姐姐了,便悄悄的凑到他的身旁安慰道: “等到了那个时候,我要你和大姐姐在这城中专门为我开个糖人店,你都好久没有给我买糖人吃了!” 行云闻言,心里一暖,一刮她的小鼻子笑道: “小馋虫,到时候给你弄个大大的糖圈,挂在脖子上叫你吃!” 那瑶儿眼珠一转,鬼点子涌上心头,佯装正经道: “我不要!” 行云略感意外,讶道: “还有你这小丫头不想吃糖的时候?” 瑶儿却已经忍不住的笑道: “我不要,还是留给你们两个日后拴娃娃!” 行云这才醒悟这小丫头是在拿自己寻开心,被她这样一闹,心情却也舒畅许多,如此两人也说笑起来。 那胡三太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干枯苍老的脸上也露出一种难以言明的悸动,似乎那霞光里也有着什么她所向往的事物一般,袖里的手掌松了又握,可最终还是轻叹一声,将众人唤到身前。 “好了!既然都有了心中期望,便要全力以赴度过杀劫,这就散了各自行动去!” 也不知道这具苍老的身体里面蕴藏着什么样的故事,与之相处,总叫人心生怜爱,如此,众人便与其告别,出了守阳关,一路朝那南海行去。 这一日,因为要找到清风副教主的下落,众人便在守阳城外八百里的金陵府停下,行云已经派出一队灰堂人马在周围查访,同时吩咐他们想办法联络常、白二人,他自己则守在金陵修炼从女娲宫中得来的诸多法宝。 此时他刚从婚书的奇异世界中遨游,忽然心中一动,好像有事发生,便就醒来,却见苏汉惊三人也在凝神修炼法宝为南海神迹做准备,只有成绾醉一个人在院中欣赏江南美景,行云环顾四周,唯独不见那瑶儿于是心中一动,上前问道: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瑶儿呢?” 那成绾醉听到行云声音,却是打了一个酒咯,抬头红脸道: “嘿嘿,你们都修炼着,我怕小丫头吵着你们喝酒修炼,就把她和猴儿放出去玩了!” 行云略一皱眉,白眼啐道: “我看是怕她吵着你喝酒!” 成绾醉却痴笑道: “这江南的酒,甜丝丝的,怎能错过,只是尝起来就醉了” 行云大摇其头,一脸的无可奈何,法决一引,幽光闪处,曲肠节的一头便出现在手上,只见他把幽光一扯,那在城中玩耍的小瑶儿就被行云给拽了回来。 “哎哎哎!大哥哥,你别拽我啊,我正要回来呢!” 行云一听瑶儿的辩解,又见其正四处躲闪自己的目光,便知她正在瞒着自己干什么“大事!” “你又自己乱跑,再出什么事,可没有小莲陪在你身边救你护你了!” 行云一提罗睺,小丫头心里更亏了,连忙将手背到身后,装作不耐烦道: “我知道,现在是多事之秋,我小孩子家一个人在外面乱跑,很不安全,可你不是已经用曲肠节把我拴住了嘛” 她的动作更加引起行云的怀疑,便见他从瑶儿藏在背后的手中取出一件事物,盘问道: “这是什么?” 待行云将那件事物展开细看之后却是白了瑶儿一眼,责怪道: “你又要给我惹事!” 瑶儿却狡辩道: “这可不怪我,既然被我遇到,这样的事就不能不管,何况,大狗狗还需要更多的功德才能出关,此事做好了也是大功一件” 行云盯着瑶儿的双眼,恨又不是爱又不是,沉声道: “所以,你就要擅自行动?” 瑶儿争道: “那还不是看你们都在修炼,再说,大姐姐在百花宫时教过我防身的本事了,我也不是只会拖累你们!” 行云却有些微怒道: “你知道其中要有多凶险?杀劫之中敢做这样事的,哪一个是好惹的主?” 此时修炼中的苏汉惊三人被两人的对话惊动,纷纷过来询问缘由。 原来是这瑶儿趁众人修炼,成少有醉酒之际偷偷溜到城中玩耍,却在布告栏上看到一则悬赏告示,上面写着城中有妖邪为患,专门残害少男少女性命修炼邪法。 小瑶儿之前总被人恐吓要抓去吃了,向来对告示上的这种妖邪怀恨在心,她又贪图悬赏功德,加上从冯晚青那里学了几样道术,便初生牛犊不怕虎,揭了那告示就要前去“捉妖”,却被行云及时醒来给抓了个正着! 苏汉惊问清实情之后,皱眉谨慎道: “这以活人炼法,本就是一项关系到业力因果的邪术,况且杀劫之中,此法虽然立竿见影,却更易受到反噬,此地乃道门掌管,还有人敢在风口作案,足见其有恃无恐,应对起来,却要格外小心才对!” 行云闻言,冷哼一声淡道: “岂止是这样,我们才到此地,便遇到这样的事情,常哥白姐又突然失联,我心中兆警,只怕邪法好破,业力难防!” 当初瑶儿与罗睺就是因为沾染到尸魃犼的因果业力才惹出后面这样一大堆的麻烦,如今又听说此事与业力有关,心中便也没有了底,当即试探着对行云道: “那那我再把这它送回去” 行云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沉声道: “是祸躲不过,这次躲了,迟早还会找上来,哼!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耍花招!” 说完他又拍拍瑶儿的肩膀补道: “况且!你不是还要给小莲赚功德吗!” 那双大手温暖且宽厚,竟像给了小丫头莫大勇气,只见她喜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行云与苏汉惊对视一眼,将那告示拍在桌上缓缓道: “晚上!” “还需吩咐灰堂人马在城中做好准备,只怕那贼人还是个旧相识呢!” 突然而至的一声提醒,将众人的目光引了过去,却是那成绾醉不知何事压下了脸上的一抹红晕,把玩着手里的蛟骨埙提醒出来。 小瑶儿见成绾醉又恢复正常,当即跑到其身旁讶道: “你这么快就醒酒啦!” 成绾醉却弹了她小脑袋瓜,朗笑道: “薜荔君千杯不倒,这等甜酒如何醉的到我?” 瑶儿一脸的难以置信道: “啊?那你之前还” 成绾醉学着先前瑶儿的口吻说道: “我那是故意的!没有十足的把握你以为我会放你出去吗?我又不是只会拖后腿” 此话一出,引来众人哄笑,瑶儿却在那里窘红了脸,却见成绾醉又走到行云跟前询问道: “你可知道那妖贼是何方神圣,又有何来历?” “容我在堂单之中推演一番!” 只见行云盘身闭目,紫府堂单一阵闪烁,约有几个呼吸的功夫方才睁开双眼,便听成绾醉问道: “如何?” 行云先往碧音哪里瞟了一眼,然后回到: “事情我已知晓,只是,要想抓住此贼,还需设一诱饵!” 说罢,关成二人齐齐的望向一旁的小瑶儿,那瑶儿见到他们脸上邪恶的笑容,心中更加没底,悻悻的问道: “你们看着我干嘛?” 她毕竟是个小孩子,要她在月黑风高的夜晚独自装作诱饵去引那坏人出来还是有些胆怯的,说不定,那专靠吃小孩子提升修为的十个青面獠牙的凶恶怪物也说不定,想到此处,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甚至在身上已经开始长出一层鸡皮疙瘩来。 却是那孟烟亭见那瑶儿被吓的可怜模样,将之拥在怀里啐道: “去去去!看你们把人家孩子吓的!” 此时苏汉惊也笑道: “这小丫头可不能出点什么事,这勾引人的活还是我来!”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就连孟烟亭也看不下去,当即反问道: “你?人家是要吃童男女,你个糙汉子虎背熊腰是要出去把人吓走吗?” 苏汉惊看着孟烟亭既惊讶又鄙夷的样子便觉得她的俏脸更加美丽了,于是嘴角一挑,指着碧音与成绾醉佯装正经道: “我不去,难道还要他们两个去吗?” 孟烟亭先前以为他是有什么正经法子要说,便被对方突转的话风说的一愣,马上醒悟,也是怪笑出来,啐了一句: “老不正经!” 然而此时碧音已经一脸冷色扛起黄莲鼓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看样子是不给卧月一板砖都对不起她脸上暴起的青筋。 一旁的成绾醉便欲上前劝她,却又被对方彪悍冰冷的目光给盯了回去,苏汉惊便察觉出凛然杀气,一缩脖子直往孟烟亭身后钻。 那孟烟亭见状却没有一点解救他的意思,反而责怪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妹子的性子,偏要逗她” 苏汉惊被碧音散发出来的冰冷气势逼的法相金身都显露出来,只见他悄悄抹去额头的冷汗道: “好了,好了,说正事,说正事!” 碧音却不肯停下脚步,像是一定要在对方脑袋上拍出一板砖似的,甚至都用上黄莲鼓的橙光,如此凶悍看在成绾醉眼中也是弄的一身冷害,便在心里暗下决心,日后绝不轻易招惹这样的女人! 再看苏汉惊,吓的直往后退,摇晃着两只熊掌急道: “啊!妹子,你要是把我打残了,今晚可就真的要你去了” “呀!” “啊!” “嘶” 碧音听到苏汉惊还敢说下去,终于忍不住,一手黄莲鼓,一手板砖齐齐往那金身上招呼,可怜一直万年老熊竟被碧音矮胖身材削出数丈开外,然后就是那卧月居士痛苦的惨叫,还有关行云与成绾醉惊呆的下巴 孟烟亭看着苏汉惊被打飞出去,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上前对抓住碧音的手劝道: “好妹子,就绕了他,等今晚的事办完,回来我替你教训” 那碧音却轻轻的放开孟烟亭的手,依旧朝那苏汉惊跌落的地方走去,经过成绾醉身边是特意停下来,直把他盯的头皮发麻不敢与之对视,才继续走到苏汉惊身边。 众人以为她还要继续施暴,却见她竟然把对方扶了起来,却笑着说道: “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请开始你的表演,姐夫!” 这绝对是成绾醉有生以来,听过的最温柔的声音,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在碧音那样的笑容里,却给他听的连打了无数激灵! 而那苏汉惊被碧音扶起猛摇几下头,又缓了好一会儿才站稳脚步,心有余悸的叹道: “哎呀这丫头,下手可真够狠的” 因为苏汉惊先前帮小瑶儿说话,这小家伙便心存感激,此时跑到他的跟前,跳起来摸摸刚刚被打的地方怜悯道: “都被打成这样了,可真结实!” 苏汉惊闻言没有接话,反而又以同样怜悯的目光,送到了成绾醉的身上 第一百六十五章 决心复仇 苏汉惊所持定坤取的是定摄乾坤的意思,此锤共有两把,一把为乾,一把为坤,他这一把便在未来留作定大地的作用。 而那七宿则是协助青龙安定东方九天的守将,他们占据天时,七位一体各司其职,更是人和,唯有地利被定坤所得,对方人多势众又偏占三合,纵是苏汉惊也难以应对,所幸此时是在地坤之中,凭借精纯的万年修为,也能在群星压制下硬撼对方几招。 只见他二十四道灵符披帛环绕身前,金刚法阵虎背熊腰,定坤神锤力拔山河,那七颗星宿若在天上,苏汉惊自然要避其锋芒,如今在下界等同他的主场,却在三两回合之内将那其人俱都逼在了半空之中。 苏汉惊的本体乃是一只黑熊罴,若与他们相比自然不擅长飞行,那为首的角木蛟趁机便把苍角祭出。 九天之上,青龙七宿角处就有一团星光闪出,便将定坤神锤牢牢插在地上。 亢金龙见缝插针,鳄尾摆出几股浪潮,亢处星光便就大放,抽在苏汉惊身上。 苏汉惊的法宝首次被人制在地上,如今鳄尾浪花拍来竟也不惧,反而大笑出来,挥舞着两只巨掌与之拍到一处。 “哈哈!天上的龙角,竟然使出水里的鳄尾,今日便叫我这山里的老熊好好领教一番!” 好一个熊罴斗恶神,直打的浪潮滚滚,符光闪闪,如此坦荡胸怀,巨掌之间大开大合,以一敌七依然谈笑风生,倒是引起了龙足氐土貂的不满。 “如此嚣张气焰,便是不把我东方七宿看在眼里?” 氐土貂掌管苍龙之心,便对一切事物感应最为敏锐,如此对比下去,其他六星还未感怎么,他却先不爽起来。 却听一旁房日兔冷笑道: “哼!这般轻视我等,看我法术治他!” 常言道“心毒必定腹黑”,这房日兔乃龙腹所在,他们心、腹一处,尽想些阴毒点子。 只见那房日兔将龙腹星辰点亮,此处星光与别处不同,这里映出的乃是绿油油的乌光,便不由苏汉惊反驳,径直射在熊躯之上,打的却是消磨对方精元法力的主意。 苏汉惊被星光一照,手上力道顿时削弱许多,只见他脸上露出鄙夷神情却讽刺道: “嘿嘿,素闻龙腹房日兔克化万物,如今这般本事却用在了我老熊身上?” 房日兔也分毫不让,大咧咧回道: “我既可化万物,叫你落入我手,有何不可?” “哈哈!果然胃口不小!” 苏汉惊先是假意称赞一番,见那兔子果真露出一副志得意满的表情,便立刻转为嗔色斥道: “可惜!你打错了算盘!” 苏汉惊金身本体的脸上突然涌现一股狰狞,将双足在地上用力一跺,金陵城内顿时地动山摇。 随后便见这苏汉惊在那乌光消磨下真元不减反增,再透过龙腹转化,那与地脉相连的纯正精元便一股脑的灌进对方口中,眼见的一只房宿兔竟给撑成了房宿猪! 这还没完,苏汉惊又把脚在地上跺了几跺,房宿兔的肚皮就越撑越打大,隐约之间,竟可听到其痛苦色呻,吟,声。 龙腹负担骤然增加,身为龙足的氐土貂便有些支撑不住,连带着整个龙体都在颤抖摇晃险些不攻自破! 苏汉惊见状便又郎笑出来,对那房宿兔问道: “哈哈,如何?可吃的饱吗?要不要我再喂你一些?” 还不待房宿兔回话,那氐土貂却先顶不住,竟然被压的半跪下来,却是一脸惧色。 “怎么?龙腹将军,还不够吗?” 苏汉惊看了更觉好笑,便又将一只脚高高抬起,玩味的看着圆滚滚的兔子,追问出来。 因为下盘不稳,两只龙角也是摇摇欲坠,那桎梏在定坤神锤的苍角就要脱落下来,吓的七星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那房宿兔此时也是撑胀的难受,他又哪里知道定坤执掌地坤,苏汉惊更有沟通地脉的神通? 此时那一身肚皮圆滚滚几乎就要撑破,却又是苏汉惊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你不说话,就是饿的没了力气,我可继续跺了啊!” 那微抬起来的熊掌就要落下,却吓的兔子脸色惨白,他被撑成这样,哪里能够开口说话,只是四只小短腿拼命的倒腾,以视作告饶之意。 苏汉惊见状便又大笑一番,把脚向外一踹,便将那圆滚滚的兔子踹了出去,眼看着是失去了战斗力! 耳边听闻对方痛苦的呻,吟,苏汉惊玩心又起,一只手同那苍角争夺定坤,另一只手与鳄尾对轰的同时不住的向其他三个星宿直勾手示意他们一起上。 那尾货虎与箕水豹生性最凶,见到苏汉惊的挑衅,当即暴怒起来,齐齐向他攻去。 如此,苏汉惊上身双手战住苍龙双角,下盘两脚轮番对抗火、水双尾,竟也游刃有余,看在氐土貂眼中更觉可恨,却对心月狐抱怨道: “如此,更把他框住了!” 那心月狐眯起双眼,瞥了瞥另外战团的孟烟亭,沉声道: “且叫其他四兄弟先将他困住,容我施法,叫他尝尝咱们七兄弟的厉害!” 那氐土貂简装立刻领会其中含义,便觉有心月狐的桃花煞咒出手甚是稳妥! 只听那氐土貂以极低的音调吟唱道: “月宿取白芷,尊皇夏肾堂。秋兰得相佩,闲视必凶藏。锡得三千耀,名余心狐殇。内美修能助,春秋肇落棠。” 此咒这一量劫专门坏人姻缘,苏汉惊先前也曾听闻对方吟诵,他便只以为是对方诡计不屑打扰,便任由其把法咒完成。 “哈哈!无耻宵小,竟敢偷袭,尝尝我的以牙还牙!” 此时他与其他四人激斗正酣,他又没有情长锁作保,给那桃花煞咒邪红一闪,被他看到,当即爆喝一声,腾出一只手掌竟然将之接下,反给那心月狐投去。 那桃花煞咒甚是难缠,粘上一点便有一股邪光从苏汉惊掌心钻了进去,几乎同时,那孟烟亭却没来由的斗过一个激灵,虽然心中有所疑惑,却因与王道灵紧张的对战忽略过去。 然而,却有那一旁观战的小瑶儿见苏汉惊久战七宿不下,十分心急,骤然想起冯晚青曾经利用氐土貂不善争斗的要害破了七宿法阵。 她又不知道苏汉惊纯粹为了拿这几个星宿找乐子才拖到这时,便觉得如此拖沓,何时才能将此贼除掉,给大狗换功德? 于是竟是初生牛犊,运转冯晚青所传符箓道术朝氐土貂攻了过去,同时还高喝道: “熊大哥!看我给你擒贼擒王!” 苏汉惊闻言顿时大惊,便要上前阻止,然而那其余四宿竟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招式骤然凌厉起来,却将苏汉惊拖在了原地! 那氐土貂见瑶儿耐不住性子冲了上来,符光闪出威力不俗,他身边又没有多余天兵护佑,竟也不惧,反而邪笑出来,昏黄光芒闪处,却是瑶儿一声惨叫,再看时却已经将其制在手中! 只听那氐土貂对着瑶儿邪笑道: “瓜娃娃!你当真以为,我身为龙心,就如此无用吗?” 原来这龙足氐土貂才是七宿的真正领袖,他一路伪装自己,便是引诱敌方上当,却因此反将瑶儿掳获! 那苏汉惊见瑶儿被擒,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凝重,自忖道: “小丫头不能出事!可要速战速决!” 只见苏汉惊再次把脚一跺,地脉灵力暴涌而出,瞬间震退苍角,挚起定坤锤抛茅一般,向众人频频掷出锤光,却把奇遇六宿困斗起来。 于此同时,“啪”的一声,被青龙困在幻境里的行云将封赦剧本重重合上,双眼之中爆出一团怒火金光,却不知对着何方怒斥道: “原本我只是想完成剧本杀局,如今竟敢牵扯到我累世亲人好友!哼,我必要与你不死不休,报我灭门杀身之仇!” 此话说完,行云浑身布满九烛火焰,却向那幻境之外踏了出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庆云搅局 甲乙青宿大阵之内,圣象青龙正在努力运转诸天星斗的力量全力炼化行云。 玄青色的甲乙真元在山海幻境内任意驰骋,他似乎已经看到行云被伏后,自己接受封赏的样子,活捉先行官,这份功绩也能在堂单之上分一杯羹,到那时候,就再也不用披着别人的皮在这洪荒里驰骋! 想到此处,青龙圣象肆无忌惮的大笑以至于都忽视了甲乙气团内的细小裂纹,直到其余星宿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才有所察觉,只是这时早就为时已晚,在他那震惊的目光中,那气团“嘭”的一声炸裂开来。 随后便见山海幻境内一波波烈焰涌出,却是早被剧本之中盛怒与仇恨洗礼的行云闯了出来! “你怎破的了我的大阵?” 把那青龙震惊的神色看在眼里,行云冷哼出来: “区区苍龙之境,尽管执掌春时,也可演化世界,然则一无季风助播,二无鳞虫施粉,空有四时花香,春华一过,必定无果,如此拙劣演技,我怎破不得?” 原来行云在那剧本的点拨下,虽然激发了累世仇怨怒及一时,却也因此在山海之力与那青龙的半吊子甲乙真元刺激之下领悟了更高的创造法则,如此才从那幻境之中突破出来。 那青龙只是临时接管东方群星,自然领悟不到行云这番话的深厚含有,眼中闪过一抹迷惑之色,却依然硬着头皮反驳道: “哼!你一介下流教派的传人,如何看得出我东方圣象的底蕴奥秘?” 这人又对行云教派一番讽刺,行云刚欲出口揭穿他的真面目,却被旁边一个声音抢了先去。 “哈哈!你可敢定死你就是真正的青龙圣象?” 那青龙闻言双眼一眯,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却是站在一旁的成绾醉,便在眼中闪过一股狠色,胁迫道: “我还没去找你,你反而急着先来找我!” 说罢,青龙圣象惊讶撇下行云,将星空长枪一挺直向成绾醉杀去。 成绾醉一早就做好了对方杀来的准备,立刻从袖中掏出蛟骨埙,把金钹法王修行一世的奇毒尽数向那凶神恶煞的青龙吹去。 然而青龙圣象却全然不顾那翻飞出去的剧毒,依然把长枪刺在成绾醉身前,幸亏行云及时闪到,手上九烛之华蒸腾起来,将那枪尖拔住,冷笑道: “你的对手是我?” 星辰长枪之上骤然涌入一股强悍能量,将青龙双手震的生疼随后就是行云眼里的逐渐生起的怒色与越发凌厉的招式。 青龙越打越是惊讶,眼前这少年被甲乙真元伤了根本,怎么在幻境中走了一圈出来攻势变得这般迅猛,他却不知,行云招式之中已经带出了仇恨的力量。 此时天空逐渐升起一丝亮白,星夜天时的增幅逐渐衰弱,行云的气息却在不断增长,却把那青龙圣象再次逼回阵中,借助青宿大阵力量才能勉强与之抗衡! 只是,他点前骤然对成绾醉动手,身上已经沾染了蛟骨埙中剧毒,他自己本体强大并不怕些什么,却是他那甲乙众星被他带回的剧毒毒翻了一大片! 此时北地双君对视一眼,行云的招式便更加凌厉,打的青龙气喘吁吁早就失去之前神采,而成绾醉蛟骨埙上曲风一转,那剧毒便源源不断的缠在青龙身上。 这蛟骨埙取自金钹法王本体上的一块头骨,小圣之资的肉身岂是等闲?这骨中剧毒早已具备了金钹本体的一些能力,在那大阵中转了一圈已经萃取出许多星宿能量,其中毒性更甚,饶是青龙本体如何强悍,也显得有些吃不消起来。 宿部众星被毒翻的毒翻,没有毒翻的又受天边那抹亮白压制,青龙便不能在其中取得更多的能量,此时行云逼的又急,成绾醉智计无双,知道凭借蛟骨埙上的剧毒无法伤害对方,便知要行云配合誓要引出对方心中本性出来。 青龙所在宿部都是以斗杀为主的悍将又哪里猜到成绾醉这样的锦绣心思出来在两人的连番逼迫下终于怒吼一声,将那周身剧毒纳入口中,转而又融合出更加猛烈的毒液,向成绾醉喷去! “啊!小贼甚烦!” 这样一吼虽然心里痛快,却也叫他一时疏忽释放心中本性露出本来面目来! 成绾醉听到对方怒吼,脸上一抹计谋得逞的奸笑,把蛟骨埙抱住就势往旁边一滚,便把那凶兽毒液躲了开去,转而起身,指着青龙的本体得意道: “古籍有云‘早有凶兽,身长四丈,色黑青,赤带锦文,常随水而下,入于海,有剧毒,伤人而死,是为蟠龙!''你都露了馅了还有何话说?” 那青龙闻言一愣,随后举爪一看,确是受对方激将幻出本体,随即吐出一股剧毒匹练,凶恶道: “没错,我的真身不是青龙乃是蟠龙,即便如此,又能如何?杀了你们便再没人知道我是谁!” 关行云见这青龙果然是另有凶兽顶替而成,先前他还以天家正统身份百般折辱萨满门人,心中更怒,恨意突增,愤然向对方冲杀过去。 “你还说谁师出无名?我萨满教再不济也是杀劫正统,却是你这等邪门外道好欺辱的?” 八九玄功得到行云怒目加持,骤然变化出山海幻境,只见那幻境之中除原有的山海之外却被行云赋予了一丝生命气息,此般境界却与之前更加不同。 那蟠龙换做本体便不能再借助元素互补之力,何况山海之力已经今非昔比,此时再对上行云手里的泰山之巅就再无胜算。 只见行云凌空而立,将那山巅托在手中,对那蟠龙冷声道: “你辱我教中门人尚可饶恕,但你不该连人物娲皇一并辱骂了,只要你说出背后主使有何阴谋,我便将你压在幻境之中,待五百年后杀劫完成,还有重见天日的时候,这是你的最后生机,你可选择?” 此时那蟠龙已经被一股威压制住,只能缩在那里瑟瑟发抖,如何能够开口说话,行云只觉对方冥顽不灵,他的心中再无慈悲,世仇面前,更不留情,便就冷哼一声将那小山掷出! 却在此时天边一股云团闪过,喷出数口气团却将众人都裹挟在内,行云只觉眼前氤氲变幻哪里还看的清其他? 只听一个熟悉声音淡淡传来: “还不快走!等被他们反应过来,我也没奈何,你就只能以死谢罪!” 然后就是那青龙颤颤巍巍的声音: “啊是庆云大人,属下拜谢庆云大人救命之恩!” 被困在云团内的行云与成绾醉听到竟然是许久未见的诸天庆云前来搅局,都急在心里,尤其是成绾醉那次机缘被这庆云破坏,仇人相见,只隔一层云雾,却是如何不恨的? 奈何,仅是这一层云雾在这关键时刻却将两人绊住,只见那庆云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云团中挣扎的成绾醉,口中轻哼一声,却是带着露出身份的蟠龙绝尘而去! 关行云还在云团之中奋力挣扎,只是他当局者迷,在那云团之中实在找不到破解之法,却在这时,一抹剑华闪过,两处云团骤然破碎幻化成几丈厚雾涵盖全场。 行云慌扒开云团,却哪里还有蟠龙庆云的影子?倒是在这迷雾之中,看到了一个身影站在身前,持剑而立! 第一百六十八章 梅山兄弟 云雾中的剑影引起了行云心中的一股悸动,待他拨开云雾见到的却是仗剑而立的刘彦昌! “刘先生?怎么是你?” 快速的掩盖心中小股失落,心中那人到底不能如之前一般随意出现,却也不知,对方如今怎么样了。 刘彦昌把剑光按下,如未见到行云脸上的变化一般,朗声回道: “我因有要事找你,才一到此,就见到这般光景了!” 行云闻言,心中已有预感,于是问道: “先生这样来找我可是我那几堂副教主出了什么事?” 此话所指便是那去寻找清风副教主的常行雨、白秀清二人,只是此二人从来未曾与刘彦昌谋面,他们有事却又如何听过他来找到行云? 只见那刘彦昌点头称是,行云又细问一遍,就听刘彦昌娓娓道来: “常、白二位副教主托我给你带个话,说是他们已经找到清风副教主的踪迹,特地请你赶过去相助!” 行云闻言陷入沉思,常白二人此番入关,从未向自己求助过,即便要向自己报信,也应通过堂单感应,却如何又摆脱他人,岂不麻烦? 难不成他们那里的情况十分糟糕不成? “先生可知,他们现在何处?” 那刘彦昌眼里也闪过一股奇异的光,缓道: “梅山,梅陵!” “梅山?可是真君座下七大将军的故居?” “正是!” 关行云在心里暗叹,怪不得要选择叫刘彦昌来到这里报信,看在此事还与真君府有些瓜葛,恐怕还能追查出杨戬的下落,当即尝试以堂单联络常行雨却依然无果,当即皱眉叹道: “那假青龙在甲乙府任职,一定能从他的嘴里知道些什么,可惜,被他给跑了!” “哈哈哈!无妨,无妨,跑了头头,还有这几个小的!” 却是苏汉惊的声音从他那处云团传出,随后便见那“角、亢、氐、房、心、火、箕”七颗星宿相继滚飞出来撞到一处,却是被定坤一锤一个给锤了出来。 苏汉惊满脸笑意走到刘彦昌身前笑道: “我与二郎手下的袁洪甚是相熟,如今抓了他们几个前去辨认辨认,看看这斗宿二部到底在耍什么名堂,顺便打听一下二郎下落岂不便宜?” 刘彦昌也正有此意,却听成绾醉上前问道: “可确定梅山兄弟就在梅山吗?还有” 行云见成绾醉眼角瞟向青龙七宿欲言欲止,便猜到对方心中顾虑解释道: “当初二郎真君肉身成圣只在灌江口听调不听宣,后来昊天又以妙计相要挟迫使真君在上界居住,美其名曰同享天伦,实则是达到随时随地监视真君府的目的!” 那刘彦昌也接道: “所幸舅哥早有防备,以梅山兄弟未受天箓为由将他们留在梅山以备不测!” 成绾醉依然不肯放心,便又追问道: “尽管如此,真君府出事多时,想必已是许久不曾与他们联络,可会也如宿部众神一般,被人调换了呢?” 那刘彦昌听到成绾醉这话反而犹疑起来,他也离开真君府多时,这冒名顶替之事发生在什么时候,他也说不清楚,那昊天手段遮天,却也难保真君府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此时却是关行云心中一动,鬼使神差的断道: “放心好了,二郎真君这一脉,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刘彦昌最关心真君府的情况,这关系到他能否顺利救出妻儿,当即追问道: “此话怎讲?” 却是苏汉惊冷笑一声,断道: “真君府要是也发生这样的事,恐怕二郎恐怕就不会莫名失踪了!” 这样一说,行云脑海里又浮现出三山岛上月老祠里的画面,还不待他说些什么,却见成绾醉皱眉沉思道: “只是,这世间,真的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二郎小圣囚禁起来的人吗?” 行云却忽然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沉声道: “只怕,二郎真君也未必是被囚禁了起来!” 刘彦昌终究是被他们绕糊涂了,问道: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我怎么有些听不懂了?” 苏汉惊打断道: “哈哈哈!究竟如何,等到了梅山找袁洪一问不就知道了?现在嘛,咱可不能眼看着我这两个妹子挨打!” 说罢,他的眼睛闪过一丝阴狠,冷笑着望向那碧音二人与王道灵的战团,毕竟还有一场尚未完结的因果等在那里。 王道灵师出茅山鬼门,当年与金钹法王之子蜈蚣精一起作恶多端,后来被白素贞与岑毕青打杀,早该是堕入轮回几世的人了,如今非但没死,反而出现在这里与那假冒的青龙搅到一处,行云便觉其中定然另有隐情,便随着苏汉惊一起围杀过去,打算将之擒下与七宿一同拷问。 这妖道凭借手里鬼王和茅山道法对战碧音二人倒也可以不落下风,只是行云等人一加入战团就顿感吃力起来,尤其是苏汉惊的神锤更是不要命的往他身上招呼。 让见那庆云携着假青龙独自逃跑,自己一人独木难支,便在心中思索对策,只见他使出一计虚招拖住众人攻势,再将桃木剑一阵轻舞,便有数道符光化作一片鬼哭狼嚎。 此举被苏汉惊看在眼里,便知其是在呼唤求救,便趁这段蓄满了力气把定坤抡出,如此一击若是得中必然将之打的粉身碎骨。 只这一瞬间,深巷之中金光大盛,定坤神锤势如破竹先后击碎对方六道符光,就要砸在王道灵身上之时,金光之中却平白出现一个黑点并迅速扩大,一时间阴风阵阵飘忽不定,却是那许久未曾见到的鬼影重重功法! 原来那一片鬼哭狼嚎却是在召唤那须臾叟,行云见到诸天庆云之后便有预感今晚或许须臾叟也会至此,如今见了鬼影重重,便更加确信,也不待对方从鬼影中闪出,便冷笑道: “须臾鬼叟!你果然和茅山有关系啊!” 须臾叟听到行云这话便不继续隐藏,将那定坤神锤的威力以鬼影身法卸去,却不接行云的话头反而叫嚣道: “关行云,今日有我在此,你是动不了他的!” 碧音见这鬼佬突然杀出且挡在仇敌面前,面色一冷,却将那黄莲舞出风声对那鬼叟喝道: “让开!” 须臾叟似乎成竹在胸,非但没有退让分毫,反而上前几步,将那王道灵护在身后,看着碧音挑衅道: “乖师侄,你别怕,咱们鬼门众人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碧音哪里受得了这个激将,把那黄莲鼓一挥就要冲上前去,却被苏汉惊一把拽住,只见他面色阴沉的对须臾叟斥道: “你鬼门众人不可欺负,我紫竹林也不是好惹的,你们茅山这几年背地里对在南海做的勾当,真以为没人知道吗?” 那须臾叟早晚会找上紫竹林的麻烦,当务之急是将王道灵顺利救走,此时便不与对方逞口舌之快,却突然对着众人身后的方向喝道: “英宁丫头,我把人引了出来,你还不动手吗!” 想不到此时还有英宁潜伏在侧,众人便顺着须臾叟的目光转身向后看去,只见身后一片空空如也,便知上当转身再看时,那须臾叟早就带着王道灵逃了出去。 倒是那碧音曾听青蛇提过鬼门中人诡计多端,早就留了一个心眼出来,众人回身之时她并未有动作,之后果见两人预备逃跑,当即将挎包之内青砖掷出,击在王道灵后心,打的他吐出数口脓血,当即昏死过去,却还是被须臾叟以鬼魅身法救走。 “可恶!还是被他跑了!” 碧音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恨的咬牙切齿,却是苏汉惊打个哈哈上前道: “妹子不必上心,此是小因果,只要他还想歹毒的事,日后总有抓到他的时候,到时哥哥给你出气!” 这时成绾醉也上前安慰道: “冤有头债有主,他既然与假青龙搅在一起,便总要在杀劫之中了结因果,眼下还是先去把清风副教主找到,届时再遇到他也好多一成胜算!” 碧音闻言确有些道理,便只好点头同意,于是众人便将七宿捆了要往梅山去,却在这时,关行云觉的好像少点什么,便环顾四周,忽然警觉,惊呼道: “瑶儿呢?” 苏汉惊闻言也是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懊恼道: “遭了!先前这小丫头去偷袭氐土貂被擒,我便发力去救,后来被庆云大乱,竟把这小丫头给忘了,现在想来,怕是被那假青龙逃跑时给抓去了!” 成绾醉闻言,却对行云低声道: “这小丫头可不能出事,如今梅山那头似乎也等不得,却如何是好?” 行云的面色也沉重起来,说道: “容我推算一下她现在被抓到何处!” 话音一落,封赦堂单再次幻化成剧本落在行云手中,只见他眼内闪出九烛之华,映在剧本之上,那本子便“唰唰”的翻动起来。 良久,行云把心神从封赦剧本中撤离出来,众人忙问如何,却见他震惊的与刘彦昌对视一眼,沉声道: “梅山!” 第一百六十九章 螳螂捕蝉 “放开我,你个臭长虫,别在这里恶心我!” 梅山附近的一处洞穴内,瑶儿小脚踢开欺上身来的蟠龙。 “呦呵!小丫头还挺不老实!” 那蟠龙看着瑶儿越加嫌弃的眼神,却又邪恶一笑道: “哼!待会把你啖精吮髓,看你还有力气嚣张!” 他在金陵城被成绾醉以蛟骨埙逼出本体,又在山海幻境中伤了根本,现在急需吞噬瑶儿的精元恢复青龙法力好回去复仇,于是便在对方越发厌恶的表情下再次把魔爪伸了出去。 幽深的山洞内,一股玄青光芒闪出,随后就是一声突如其来的惨叫,蟠龙的魔爪碰在瑶儿的身上,如同碰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啊!你身上是什么鬼东西?” 看着蟠龙三分痛苦,七分恐惧的神情,瑶儿脸上也露出一丝迷茫与震惊,不过小丫头跟随行云走南闯北已经增长不少阅历在身上,很快平复下来,反而唬道: “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大哥哥在我身上下了禁制,你要是还不快点放我回去,被他感应到我有危险马上就会赶来救我的!” 瑶儿资质不凡,那蟠龙在洪荒存在上万年又岂是小丫头三言两语就能蒙混过去的? 当即将显露出凶悍的本体,在周身上布满了剧毒脓液依旧向瑶儿身上袭去 瑶儿刚刚不过是将计就计唬人的架势,如今见那龙爪毒液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也有些怯怯的,只是她知道到自己越心虚,被对方看到就越猖狂,于是只好硬着头皮祈祷关行云能够及时赶来再救她一回! “” 洞穴内好一阵安静,那蟠龙的毒爪气势汹汹的按在瑶儿身上却没有了下文,瑶儿已经做好被这毒龙迫害的准备,谁知这样许久过去了,身上竟然没有一点痛感,甚至那毒龙也变得异常安静。 于是便壮起胆子想睁开一只眼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谁知才一睁眼就听到蟠龙痛苦的惨叫声。 “啊!竟然你是” 许是被那龙爪上的毒液刺激到,洞穴里玄青光芒大涨,连瑶儿眼里也被映的一阵剧痛,待光芒落去时,却看到蟠龙惊慌痛苦的从洞穴中逃了出去! 瑶儿厌恶的看了一眼青龙逃跑的方向,开始努力的挣脱蟠龙设置在自己身上的禁制。自打入关以来,小丫头频频被人打到自己身上,早就让她对洪荒世界的人厌恶至极。 现在她只想回到关行云那里,似乎只有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一般。 “啊哈哈!机缘到了,机缘到了呀!” 此时却在洞穴的外面传来了一声比那蟠龙还让人厌恶的声音,瑶儿不禁眉头一皱,向那洞外看去,却是被吓的心中一颤,怯生生的说道: “你你是谁?” 原来这来人竟是一个周身潜藏在乌光薄雾里的无头怪人,在这洞穴幽暗的环境下,那胸腔之上,却是一团黑色烟雾缭绕起来,自他走进洞穴便有一股难闻的腥臭充斥起来,他的声音又阴森森的也由不得小丫头不害怕! 那人把身上的乌光散去,露出让人看了就头皮发麻的身体,没有回答瑶儿的话,反而用无情冰冷的语气说道: “也罢!有你的精血温养,也不急着报仇,说不定还能借此翻身,在杀劫之中再觅一分机缘也说不定呢!” 这无头怪人露出本体之后变得更加阴森可怖,血肉模糊的已经完全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瑶儿看了更加后悔起来,眼眶之中已经泛起泪痕,却在心里急道: “大哥哥,你快来救我啊!” 此时那无头怪没有脑袋却像是看穿了瑶儿的心里一般,淡道: “你也莫要怪我残忍,今日你要吃的苦,全当是为他还债!” 听到此处,瑶儿脑中灵光一闪,却思忖道: “他?难道,他也认识大哥哥?” 想到此处小丫头又迅速镇定下来,只要对方与关行云有关联,那大哥哥就能通过这层因果赶来救自己,想到此处她先将冯晚青教给自己的符光护在身上,一边想尽办法拖延时间。 那无头怪见瑶儿身上涌起的符光却冷哼道: “你也不必费这样的心思,就凭你这半吊子道术还拦不住我!” 心中有了计策小丫头底气就足了起来,只听她壮着胆子斥道: “呸!你个无头怪,你别痴心妄想了,我大哥哥很快就来救我的!” 无头怪闻言不怒反笑道: “哈哈!等我得到你的精元,就能再长出头来,他也是个蠢货,整日带着你这么个活宝不知道想用,不是浪费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对方辱骂了光幸运的关系,瑶儿却冷下脸没头没脑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那么肯定能取到想要的东西?难道你不怕吗!” 无头怪嗤笑一声,却把手从胸腔上的乌光里掏出一根尺余长的钢针,在洞穴里闪烁着重重寒光,如此诡异一幕,看在瑶儿眼里竟闹的她心尖一凉,刚刚打起来的底气立刻萎缩回去。 只见那无头怪人拿着钢针一点点向瑶儿逼近同时嘴上说道: “嘿嘿,对付你个未成年的娃娃,我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看着那根比自己胳膊还要长上许多的钢针,身上已经预感到钻心的疼痛,却是猜不出那是用来干嘛的,却是颤巍巍的说道: “你要干嘛?我一个小孩子,没有多少血肉的” 无头怪人却大笑数声,得意道: “哈哈!你蛮的了别人,却怎能骗的过我的眼力?今日让我遇到,就合该你要遭劫,乖乖的把精元给我拿来!” 这真是才出龙潭又入虎穴,瑶儿便只能把希望再次寄托在行云设置的玄青光芒身上,只是那无头怪人却突然停手,只见他那胸腔上的乌光几番升腾,像是发现什么似的自语道: “你数次失利,竟还敢回来!” 瑶儿闻言当即一愣,正纳闷他在和谁说话时,那洞穴外面却又是传来两个对话的声音。 “你真能确定她的身份吗?” “咱们都是太古洪荒成道,你还不相信我的眼力吗?那股威压,不会有错,你若不信到时用你朱雀印上南离之火炼化一番便知!” “哈哈哈!如果此话不假,那可真是咱们四兄弟飞来的福缘,若是得到她的精血,却也不必非得顶上四象这张皮” 那无头怪人听了洞穴之外这番对话,当即露出了然神色,却冷笑道: “原来是找了帮手过来,哼!也好,在大餐美味之前,先拿你们两个打打牙祭也好!呵呵,真是天助我也!” 原来是那假青龙在逃跑之前也看出了瑶儿身份,却碍于瑶儿身上护体的玄青光芒,特地找了帮手过来,却被无头怪人打了这样的心思。 只见那无头怪人心中计谋落定,便从指尖弹出一片乌光,一份射在瑶儿嘴上不叫她透露风声,一份却藏入她身上的禁制之中消失不见。 “哼,且让他们先替我打个头阵,有这三股力量补给,何愁斗不过落怀阁那两个小子?” 一切准备就绪,那无头怪人却是不顾瑶儿那愤怒的眼色,身形一转隐藏到洞穴深处的黑暗中去,于此同时,蟠龙二人也一脸贪婪的走了进来! 第一百七十章 黄雀在后 且说那朱雀圣象跟随蟠龙来到洞穴内,也对瑶儿进行一番试探,同样被其身上护体的玄青光芒逼回了本体,甚至更加痛苦,但他们两个脸上的表情却更加惊喜,只听那蟠龙激动道: “你看,除了是她,谁还能有这样大的能量可将你我逼到如此程度?” 朱雀圣象也兴奋的不能自拔,强按下心头的狂喜,沉声道: “嗯!看着光泽确实很像,能对我玄鸟一族产生这么大压制的,除了龙凤大劫的祖凤,怕也只有她了!” 蟠龙得到朱雀的肯定,心中更加激动,却也不顾及瑶儿小脸上的示警,忍不住大笑道: “哈哈!当年紫霄宫中,就只有她销声匿迹,这九万年来,多少洪荒大能的都在寻找她的踪迹,却想不到,被我们兄弟二人给撞见了!” 那朱雀还有几分警惕,不至于得意的忘了行迹,却把蟠龙一拉,谨慎道: “嘘!怀璧其罪,她身上牵扯实在众多,我们还要从长计议!” 这样大的诱惑摆在眼前,蟠龙却按捺不住,率先冲上去急道: “还管什么长计短计,当年就是因为我等血脉不纯,才流落道如今顶替他人之名的地步,如今先把她的精元取到,加上这九万年的韬光养晦,日后谁还敢轻视咱们兄弟?” 朱雀与蟠龙相处万年,竟没看出他还有这样一层心思,便在心里又惊又怕,只是此时那蟠龙已经冲进瑶儿的护体神光里,早就被那玄青光芒攻击的痛呼起来。 蟠龙的叫声越惨,朱雀心里的贪婪便就越发活跃,他也不是没有野心,只是这一量劫,早有人部署了周详的准备,以他们师兄弟的底蕴与实力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同他们争夺一番的! 然而今非昔比,在蟠龙的刺激下,身为鸟中大族,朱雀更加肯定了玄青光华的来历,得到了她就是得到一分争抢圣位的资格,如此诱惑摆在眼前,又怎能不动心呢? 当朱雀眼中的贪婪完全战胜了心中的恐惧之后,他也终于行动起来,身为鸟族他更加清楚对方的弱点所在,再算上他与蟠龙加一起几万年的修为,很快的就把那玄青光芒压制的近乎涣散! 瑶儿此时口不能言,她又搞不清楚对方两人在说些什么,便只感觉如此若不反抗,恐怕再也见不到“大哥哥”了,不知不觉间竟把冯晚青教给他的护身功法运转起来。 一瞬间,玄青光芒飞速内敛,却在她的眼睛里涌现出一股墨蓝,被那朱雀看到,当即狂喜出来,大声道: “哈哈!果然是她,蟠龙老弟,使出全力,破了她的清光!” 先前那玄青光芒无人操控尚且不好突破,如今有了功法御使岂是那么好突破的?只见瑶儿眼中的墨蓝越发浓郁,随后便听到一声奇异的兽鸣,似余音绕梁又雄浑有力,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凶兽才一接近瑶儿身前一尺范围,就被玄青里一道巨大轮廓撞翻回去,强大的血脉威压,却将两人撞的几乎昏死过去! 只听那蟠龙痛苦哀嚎道: “这丫头分明未成年,被我的毒锁困住,连法决都不能施展,怎么还如此厉害?” 朱雀身为鸟族此时受到的威压只比蟠龙强烈,只见他强吞一下口水,故作镇定哼道: “这才说明她这本体的强大,你来为我护法,咱们用龙凤血脉祭出南明离火印试试!” 这假朱雀的真身乃是洪荒玄鸟,他们凭借着一点祖龙、祖凤的血脉便想破坏瑶儿的护体青光,只见那朱雀手上出现一粒被烈焰包裹的大印,在龙凤血脉的催动下瞬间扩大,不由分说就向瑶儿盖了过去。 可怜小瑶儿挨过这一关,那洞穴深处还有个更黑心肠等着自己,她骨子里血脉高傲,远不是蟠龙、玄鸟这等大族分支可比,即便如今她还未成年,尚且懵懂,那骨子里的高贵也不容他们挑衅。 只见洞穴里火光轻芒争执不休,血脉压力越发明显,那玄鸟手上大印便不能再近分毫,然而剑在弦上,双方血脉之力既已激活,就没有安然收手的说法,只听玄鸟艰难喝道: “加力啊!要是连南明离火印都不能取胜,被那青光反噬过来,咱们势必伤及根本!” 性命交关,又有贪婪作祟,那蟠龙眼中掠过一抹疯狂,龙鸣一声竟将龙珠吐出送到大印火光之中。 同时,玄鸟身上也是一声凤鸣,丹目之中不断泣出殷红的鲜血,落在火光里瞬间助长了火光威力。 看到此处,黑暗中的无头怪人却冷哼一声,不屑道: “哼!对付一个小小的幼年体,就已经动用血脉之力,可叹龙凤二族大劫过后今有的几丝血脉就这样被他们给糟蹋了” 话音刚落,洞穴里就爆发出一阵轰鸣,却是龙凤之力与青光争执不下最终爆炸开来,瑶儿毕竟被封锁了肉身,年龄又小,当场就被炸的昏死过去! 而那玄鸟、蟠龙两只凶手,虽然没有束缚肉身,在那三股力量的爆发里也被炸的撞在墙上,口中鲜血狂呕不止。 “咳咳!这一下已经伤及了根本,要不是又这小丫头的血脉精元做补偿,这一次可就亏大了” 玄鸟的修为看起来是比蟠龙要高出许多,此时竟还有力气爬将起来去提瑶儿,只是他的手刚探出去,却被无头怪人的声音吓的一颤。 “哈哈哈!朱雀、青龙的四象之力,果然名不虚传!那在下就再此谢过了!” 玄鸟见洞穴之内竟然还有人,心中又惊又急,却先将瑶儿提在手中,迅速与蟠龙汇合,对他小声道: “你不是说,此事除了你我,再没有旁人知晓的吗?” 此时蟠龙也震惊不已,庆云把他带到梅山就回昊天那里复命去了,他探查多时,确认无误了才在这里落脚的,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可能被人埋伏进来,自己还不知道? 正思索间,那无头怪人却又笑道: “也不必打什么歪心思了,你们被青光所伤,在我面前想要独自逃跑尚且不易,更别提带着这个活宝了!” 这无头怪人的声音冰冷且不容置疑,听的玄鸟二人心中一颤,惊问道: “你,你想干什么?” 无头怪人却对这二人行了一个极为诡异的佛礼,客气道: “啊!没什么,只是在下肉身被废,眼下还需二位的血肉精元来弥补不足,至于这个小丫头,以二位现在的状态,却是无福消受了!” 玄鸟二人听后,脸色一白,这无头怪人的话十分和气,又做的礼数周详,字里行间却在索要他们二人的性命,在他们看来却是比那九幽之下的厉鬼还要恐怖非常! “你你敢害我们,就不怕啊,就不怕我那两个兄弟和昊天的报复吗!” 无头怪人听完,却狂笑道: “连你们都知道,得了这活宝的精元可争一番圣人席位,你这样的威胁,却只会叫你死的更惨!” 说罢,那无头怪人的身上爆发出一股嗔戾,胸腔之上的乌光闪动,瞬间爆射出两根钢针正戳向玄鸟的一双丹目! “啊!啊!!” 玄鸟发出几声痛苦的惨叫,随后就像是被那钢针摄去了一身精华一般,到了最后,竟只剩下一地的焦黑,竟连骨头也没能剩下。 如此一幕被蟠龙看在眼里,自然被吓的惊慌失措,挣起身子就向洞外跑去! 无头怪人看了,阴声笑道: “你若肯老老实实交出龙珠精元,或许还能死的痛快些!难道也想尝尝被一点点吸干血肉的滋味?” 蟠龙闻言,心上一狠,突然转身就将一口本命毒液喷在无头怪人的身上,却引来对方更为不懈的狂笑: “呵呵!敢在我面前用毒?我看你是不想好死了” 说罢,无头怪人的身上突然出现一条巨大尾巴将那蟠龙拽到胸前,被他身上展开的数道森白穿透,也如同玄鸟一般,惨叫几声便被吸的只剩下一张焦黑的龙皮! “嗯虽然只是龙族的分支,味道却也十分鲜美呢!” 无头怪人还在再仔细回味蟠龙肉体的鲜美,洞穴之中竟又闪过一个人影,却是那被须臾叟救出的妖道王道灵,只见他缓缓走来,似乎鼓掌赞道: “你的手段,是变得越来越凶残了啊!” 无头怪人也不惊讶,依旧回味着之前的美味,却是淡淡道: “呵呵!这还不是你尽心给我搜刮那些婴孩的功劳?” 王道灵也呵呵一笑,继续问道: “你把他们两个吃了,却不怕他们背后的正主报复?” 无头怪不置可否,负手道: “不是你通知我有好事在这里的吗?” 王道灵却搓搓手,淡淡道: “我是告诉你这小丫头在此,却也没让你把他们也给吃了啊!” 无头怪人闻言哼道: “哼!吃都吃了,还能如何?难道你不想报仇了?” 王道灵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瑶儿,反而问道: “如此,你得罪的人可是不少,之后又有何打算?” 无头怪人走到瑶儿身旁,胸腔之上的乌光再次升腾起来,好像愤怒又好像有些兴奋道: “那又怎样?等我到了佛国,借助小丫头的血脉之力重塑了肉身,到时证得佛果,谁还敢轻视于我?” 王道灵闻言,眼珠一转,笑道: “那你要我帮你做些什么?” 无头怪人思索一番,淡道: “我的那件法器还丢在关外,你却需代我将之取回,等我修行好了,可报大仇!” 王道灵闻言,却点头道: “我在这梅山上还有些事情要做,此间事了,才可去那北地帮你办事!” 无头怪人同意道: “你在这里搅他们一下也好,我也趁此机会,往佛国去!” 王道灵终究放心不下对方杀了玄鸟二人的事,又叮嘱道: “你杀了四象之二,他们背后的力量你也清楚,切不可大意!” “哼!如今被我得了这小丫头,将来他们只会求着与我合作,又有何惧?” 那无头怪似乎对今后的事十拿九稳一般,在瑶儿身前蹲下,从她身上扯下一块衣服扔到地上,又猖狂笑道: “这样不就把事情嫁祸出去了?反正那小子迟早要和天庭开战,也不多这一桩仇恨,何况,四象不过一群傀儡,在这里失去了,翠邙山上那么多原料再做出来就是,在这杀劫之中,实力才是真正的筹码!”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却都化作乌光往各自的方向飞去了,在他们走后不久,便有另外两道身影追查而来,却是那另外的白虎玄武两个圣象! 他们看到蟠龙玄鸟两人留下的皮毛免不了一阵伤心,又捡起瑶儿的半片一角,那白虎最凶,却忍不住怒喝出来: “啊!关行云!你害家兄弟性命,我要你血债血偿!” 玄武冷眼看出两人死法怪异,便将手按在白虎肩头,谨慎劝道: “三哥莫要冲动,此事还有主人做主,我们身上还有要事在办,不可因为一时意气坏了大事!” 那白虎却推开对方的手,喝道: “哼!人赃并获,我们兄弟四个同生同穴,此时不为两位兄长报仇,等他有了气候,难道叫我们忍气吞声吗?” 宿部四象相辅相成,如今年短了青龙、朱雀二圣制约,白虎的凶戾再也不能克制,他便不由玄武劝说,咆哮着冲杀出去! 那玄武见状,也是一声轻叹,他们四个本为一体,若是合在一处,在这洪荒之中还能行走一番,如今蟠龙、玄鸟已经遭劫,他若再与白虎分开,便只能被人逐个击破,所以他明知白虎此举不妥,却也硬着头皮追了上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梅山兄弟 行云等人来到梅山后却突然失去了对瑶儿的感应,任由行云如何在心中推演也都无果,却是那无头怪人突然介入扰乱了洪荒机缘,搅的行云心里烦忧。 却是那刘彦昌心中挂念梅山兄弟的情况,便上前提议先去与他们汇合,再请他们帮助寻找瑶儿与清风教主的具体下落。 “梅山兄弟恐遇灾劫,牵扯颇多,此时不可贸然前去,须得好生推演一番才行!” 行云听他一提梅山兄弟,心中一动,就知道又有变数发生,当即交代一句便将心神沉进剧本中去了。 那刘彦昌早就料到真君府出事,梅山必定不能独善其身,如今又听说他们也要遭劫,心中焦急恨不能立刻飞去支援,奈何行云又称牵扯甚广,却只好强按下心中焦灼等待行云苏醒过来。 苏汉惊也为人夫,最能体会刘彦昌这时的心情,况且他在众人中也与袁洪相熟,见到对方难耐模样便上前安慰道: “都到了这里,且耐心等一下,一会见了袁洪,便可知道当年封神的一些事情” 刘彦昌闻言恍然大悟,这里面还有这层利害关系,当即也耐下心来点头称是。 却说王道灵来到梅山的真正目的却是奉了宗门命令前来阻止清风副教主出世,待他来到梅陵正好撞见了昊天手下的诸天庆云。 那庆云出身阐门是原始天尊的护身法宝,后来又在天庭任职,早在北地之时就与须臾叟共过事,他正苦于没有太多兵力去对付梅山上的一千二百草头神。 此时王道灵过来相邀,他正好借助茅山人马对付梅山兵力,而王道灵又借助可借助庆云的实力去压制梅山兄弟不叫他们插手清风副教主的事情,两人却是一拍即合一同向梅陵发起总攻来。 然而那梅陵里的常行雨和白秀清更遇到了一些状况十分棘手。也不知这清风堂的两个堂主生前都遭遇了些什么,如今竟一个比一个疯狂。 原本他们二人的差事就只是找到二位教主将他们接引回去就算了结,谁知那正教主先前就出现了这样的状况,如今轮到副教主却依然疯魔一般,敌我不分,他们两堂人马上去俱都被这悍妇给打了回来。 直到最后,别说将这位教主接回堂中“养病”就算是对方的一点底细都没打探出来,反而折掉不少常白二堂的好手进去。 如果只是这样,凭借常行雨和白秀清两大副教主的实力要想将其强行制服也不是什么难事,却在这个关键时候让王道灵带领一大批茅山弟子攻了过来。 两边人马都有宿怨在身,如今又没了关行云与冯晚青的调和,此时离那杀劫因果越来越近,却叫茅马两家先在这梅山上杀过一回。 常行雨为了找寻清风教主下落受到无数道门子弟的排挤,他们只身闯入被人的地盘,便如过节老鼠一般,常家好嗔,却都因以大事为重一直隐忍。 如今才找到最后一位副教主的下落,茅山众人却如附骨之疽一般追了过来,他便再不肯多加容忍,将那清风副教主丢在一边先与茅山弟子杀了起来。 白秀清见常行雨冲动行事恐他在道术面前吃了亏,却也顾不得那副教主也追了出去,到了最后竟没有人去理会这清风副教主了。 她毕竟是经年老鬼,又被疯魔侵了神志,此时只有一腔仇恨,因茅马两家正在决战,她便失了约束,竟然疯癫着朝那梅山兄弟的守山大阵袭去。 那战团中茅马两家此行目的都是这清风副教主,如此却被她把战团的中心引向了梅山兄弟与诸天庆云处。 要说这梅山兄弟也是时运不济,原本他们兄弟齐心,退到守山大阵当中也可保梅山众人周全,却不想被这疯教主又将茅马战团引来,场面当即混乱起来。 这梅山上的守山大阵是杨戬成圣后依靠封赦气数留下的救命禁制,其中更有圣人气数做支撑,饶是诸天庆云乃圣人法器得道一时间也不能攻破,正苦恼间,却见清风副教主搅合进来,却在心中大喜,连手上的攻势都迅猛许多。 梅山众人正苦苦支撑,却不被一股强悍大力击中,守山大阵一番摇晃险些破败,此时梅山老大袁洪不在,便听那老五破碎太尉吴龙对老二金大升急道: “二哥不好,却是不知哪个疯婆子带着另外两拨人打了过来!” 那金大升闻言也是一愣,随即问道: “可能看出对方是敌是友吗?” 吴龙往那战团看了半天,只听那疯婆子见谁都喝“负心汉”谁来都要“杀了他”,这个来了她甩一袖子,碰到那个又给上一脚,倒吓的两边人马不能靠前,便又摇头疑惑道: “看不出来,这婆娘怪的很” 他们几个中老六常昊乃是常家脾气最冲,见对方都往自己门前堵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提起长枪喝道: “还管他什么敌我还不都是昊天的走狗?二爷与大哥不在竟都欺负上门来,左右这大阵支撑不了多久,与其在这里受那狗昊天的气不如冲杀出去战个痛快,也不算辱了咱梅山兄弟的威名!” 说罢,这常昊便提一杆亮银枪就要冲杀出去被那金大升听到却吓的魂飞天外,他们兄弟几个合在一处尚有活命之机,若要分开还不各个击破? 可以看出这老二金大升是有些道行在身上的,只见他一把扯住常昊,眼里放出精光向那清风副教主看了几眼,见其虽然状若疯魔,但身上气数光芒却要胜过他们兄弟几个,便知对方来历非凡,于是沉声劝道: “老六切不可冲动一时,这老烟魂看起来不像匪类,那昊天执意剿灭我梅山一脉,是在向二爷发动攻击,二爷在天上独自支撑就是为了保全我们,咱们且不可把二爷拖累了!” 梅山兄弟群龙无首,此话过后却又有一个脾气暴躁的嗔了出来,却是那老三戴礼,只见他被那庆云恨的牙根痒痒,吠叫出来: “话虽如此,昊天杀我之心不是一日两日,二爷为保我们在天上受了多少屈辱,我们却要躲在这里束手待毙吗?” 金大升平日很少主持梅山大事,此时被这戴礼一说眼中也闪过一丝变化,奈何此时他们兄弟六个腹背受敌就如同走在钢丝之上,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只见也还是一咬钢牙断道: “今日我梅山突遭变故绝非偶然,咱们兄弟几个若能把这大阵守住尚有一线生机可言,兄弟们万万不可因一时冲动,葬送咱们六人性命啊!” 这金大升话音刚落,耳边却传来一声巨响,却是那庆云狡猾,他早就蓄好力气,又借助清风副教主的疯力终于破掉了这一出小圣大阵! 那金大升见状脸色一片惨白,自忖道: “看来今日注定要亡我梅山六圣,只是我一人赴死尚不足惜,倘若连累了其他几位兄弟一起遭劫岂不辜负了二爷厚望?” 想到此处他已经决定就选自己引爆内丹与对方同归于尽也要保住其他几位兄弟,只是还不待他有所动作,那老六常昊却先怒喝一声杀了出去! “哈哈!无耻宵小,昊天的走狗们,想杀我梅山七圣哪那么容易,先让你们见识见识你家常六爷的厉害!” 常昊不愧是常家子弟,自有身上一点刚烈气节所在,他深知以自己这样的道行,万万躲不过今日劫数,却不如先杀出去好为哥哥们争些活路,如此竟是头也不回的向那庆云冲杀过去。 金大升突逢巨变哪里能料到老六竟比他的动作还快,此处他修行最久道行最高怎能看着兄弟先去送死? 只见他提起三尖枪就要冲出去把老六抢回来却被那蜂拥上来的茅山弟子挡住了去路,此时便又有一道激昂之声在耳边响起,不是那老三戴礼却又是谁? “哈哈哈!兄长还在,岂有小弟先死之理?昊天走狗,你们拦的住我家二哥,可拦不住我!看法宝!” 说罢,戴礼便将狗宝吐出喷在茅山众弟子身上,只见火光冲天哀嚎不断,众人惧怕狗宝威力纷纷让出一条去路来。 梅山兄弟聚在一处方有万夫莫敌之勇,如今一个个送将出去,可了得?金大升刚要有所动作却又被老四朱子真拦住,只听他道: “我等兄弟岂能无首?二哥还有要事在身,我老猪再死一次又能如何?你且护住二位弟弟,待来日二爷脱灾,再行与我等报仇!” 说罢,朱子真摇身一变,化出本体,见人就吞却也冲杀出去。 金大升见状心如刀绞,一双赤目睚眦欲裂,他缓缓扫视四周,往日二郎真君加上他们七兄弟何等逍遥,如今却只剩他们三个又是何等悲凉? 他有心冲杀出去将另外三兄弟召回,却又转身看看剩下的老五和老七又恐自己去后他们两个遭劫,终究一拍大腿,对两位弟弟喝道: “老七快施神通,老五与我在前开路,咱们杀出去!” 所幸这三兄弟冲杀出去不久就找到了不远处被围困起来的常昊三人,金大升见状不由长舒一口气,却叫杨显吐出白光将堵在面前的茅山弟子定住众人又重新聚到一块。 只见那金大升把牛黄吐出护在众人头顶,一把三尖枪舞的密不透风却对那常昊责怪道: “老六忒也心急,是怕哥哥不肯陪你一起赴死吗?咱们兄弟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处!” 此时老五吴龙也附和道: “二哥说的是,咱们梅山兄弟合在一处,又怕什么?尚有兄长未动,老六你急什么?” 那常昊闻言反而大笑道: “哈哈哈!两位兄长教训的是,咱们兄弟在一起,还没有怕过什么,今日就叫他们见识见识咱们兄弟的厉害!” 此言一出,梅山众人士气大增,却是庆云突然赶来,阴恻恻的讽道: “嘿嘿,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以为你们六个一起上就能躲过一劫了吗?” 那金大升闻言三尖枪遥指庆云喝道: “你休要辱我梅山威名,大不了与你拼了真身道行便是!” “哼!不过当年教主的手下败将,今日便叫你再死一次!” 说罢,那庆云身上霞光万丈,氤氲之气几番吞吐正向众人打去,那金大升知道这庆云乃是阐教圣人的护身法宝,又有一次封神的气数压制,自己兄弟断然不是对手,便将三尖枪挺出做好赴死的准备。 却在这时,又一股霞光涌出,万丈红芒将梅山众人护住细看之下,却是萨满教至宝合婚书! 第一百七十一章 四象俱损 关行云用婚书红芒将梅山兄弟地护住,刘彦昌也一早御使瀛勾仙剑支援过去,却是那成绾醉与庆云早有因果不由分说也跟了上去。 这成绾醉时好时坏,苏汉惊早就看破了他与碧音的姻缘,此时自然不肯叫庆云伤了他,便先将定坤神锤甩在他的前头,打个哈哈跟了上去。 行云见状自思此处有苏汉惊坐阵想必十分稳妥,倒是那清风副教主状若封魔随时都有变数,便打定主意先将其收入素心兜中,再去击退茅山门人,到时诸天庆云孤木难支,此处劫难便可迎刃而解。 却是那碧音又见王道灵怒从心起,先杀过去,这妖道诡计多端,行云唯恐碧音吃亏,匆匆收了素心兜,先同他战到一处。 关行云这里两堂报马文武帮兵都在,便是风头真正盛八九玄功变化起来打的王道灵节节败退,眼看再有回合就要获胜,却在此时却有另外两个光团杀来气势汹汹的将行云挡住。 “哪个是关行云!还我兄弟命来!” 突然被这两人截住,行云也是眉头一皱,去不想提前盘算了那样许多,却还是生出这样一个变数出来,当即沉声问道: “你们又是何人?” 却是那王道灵曾与假青龙共过事,如今一眼就认出来者乃是白虎、玄武两个圣象,当即眼珠一转,飞身上前指着行云蛊惑道: “二位是白虎、玄武两位星君?他就是那关北大弟马关行云,嚣张的很之前几次与青龙兄为难” 两人顺着王道灵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白虎星生性鲁莽,眼中立刻升起愤怒的火焰,却是那玄武沉稳警惕,反对王道灵质问道: “你是何人?” “四弟管他是谁?既然已经逮到仇敌,直接杀了与兄长们报仇就是!” 王道灵正在想如何挑拨他们两人替自己解决关行云,却是那白虎按捺不住先吼了出来,如此更中他的下怀却是偷笑一声,躲到一旁看热闹去了! 行云在王道灵与白虎、玄武的谈话中已经知道他们身份,他正想找到那假青龙来追查瑶儿下落,便就沉声问道: “你们就是那假冒的白虎、玄武二星?我且问你,那蟠龙现在何处?” 那玄武本来还不是很相信王道灵的话,此时听到行云竟然这般堂而皇之的在他们面前提起蟠龙,反而对那王道灵的话多信了几分,当即反问道: “你还问我们蟠龙兄长在哪?当真猖狂到以为我们四圣无人吗?” 行云以为瑶儿还在他们手中,便有些投鼠忌器,便打算好言相劝,叫他们归还瑶儿。 却不想对方还在以他们的假身份来这里说事,道貌岸然像极了躲在他们身后的茅山众人,于是心中仅有的一点耐心也被消磨干净。 “小贼,拿命来!” 却是那白虎报仇心切先动起手来,他在四象之中掌管秋时,又属庚金,虎爪挥出登时激起一片肃杀。 行云见状冷哼一声,八九玄功御使多子宝剑斩了出去。 多子宝剑出自多子如意袋,暗含娲皇姻亲之力,更有几分造人功德加持,那玄武星君眼尖,一下便看出此宝不凡。 他怕白虎被此物所伤,便不在做他想,也把北方七宿祭出,他们西北两处星宿一个执掌庚锌金一个执掌壬癸水,一时间竟做成了金水相生的大凶之局。 行云被金水相生困在当中,只觉眼前星光闪耀,目不能视,却在那星光尽头又一龟一蛇盘亘起来,竟是那玄武圣象本尊镇在前方。 “玄龟腾蛇,这白虎掌杀,玄武作防,攻守兼备却又金水相生,若想破局,恐怕还得先断庚金才行…” 想到此处,行云祭起多子剑就向白虎斩去,谁知,那剑气一入到北方七宿的星光之中,就被腾蛇缠住,再难动分毫。 那白虎却趁这会儿功夫将肃杀金戈刺来,行云便欲抽剑回扯,却被玄龟镇住气势,反被对方划出一片血迹。 “好大的胆子!竟敢以坎水之力阻我!看我不叫你形神俱灭!” 行云被白虎星君的肃杀金戈划破肉身,没来由的一阵愤怒,八九玄功迅速变幻,却将山海环境化出。 此处没有青龙星君的木气破坏,行云便怒喝一声,将泰山幻境往那玄武身上一掷。 那玄武自负北方七宿防御无双,也不躲闪反而迎了上去,却不想行云从那东方七宿中领悟了幻境里春的力量。 此时的泰山之巅已经不仅仅是一座空山的力量,其中幻化而出的生命力量更加庞大,这样一下,却叫那玄武星君连个惨叫都没能发出,就已经被砸成齑粉! “啊!关行云,你又害我一个弟兄,我怎能与你干休?” 却是那隐在暗处的白虎见玄武遭劫,凶性大发,却利用泰山之土养出无尽庚金结成秋杀向行云攻来! 行云见状冷哼一声,他已领略四时之力,见对方秋杀打来,山海幻境再次变化,却是斥道: “你以秋实杀我,我便以春华断你秋实!” 殊不知,金秋克春木,却也需春华供养,不可赶尽杀绝,否则庚金不足,便不能刑克万物。 此时白虎盛怒之下,却把春华杀尽,就是断了自己后路,那金戈之上的肃杀之力越来越弱最后却被行云幻化成了虚无! 白虎不承想到,关行云一个萨满弟马对四时之力的感悟竟远超自己,秋杀金戈后继无力,眼看就要败下阵来。 他却把眼中仇恨喷出,脚踏七星,整合七宿之力把星斗幻化,白虎圣象瞬间肋生双翅,如虎添翼气势非常。 行云被这白虎凶风侵入紫府,又恰巧此时天干六亲走入官鬼,成了白虎作鬼之相,便有一股血光刺在眼中勾心胸中无尽怒火。 “啊!杀我累世之亲不说,如今连我今生亲友也不放过!” 只见行云身上怒火升腾不休,便将曲肠节甩出,附上九烛之华,将那白虎星君捆在胸前喝道: “我家妹子现在何处,你说是不说?” 那白虎以为自己三个兄弟都惨死行云之手,凶性大发,竟也不顾九烛火对他庚金的克制,两双肉翅闪出无尽锋刃吼道: “你还我兄弟命来!” 行云所有理智都被那亲丧凶兆和一股血光吞噬,见那白虎冥顽不灵,眼中凶光闪烁,手上法决连换,却是“嘭”的一声,将那白虎星君焚烧成了虚无! 眨眼之间秒杀两大星君似乎还不能平息行云心中的怒火,他把眼中冷光一扫,便看见那王道灵见事不妙就要逃跑,当即怒喝一声追杀过去。 “要不是你这妖道作祟,瑶儿怎会有此厄难?” 只见他不由分说,一把将常行雨、白秀清抓进紫府,又命令南海双花使出帮兵决,玄功一闪就截住了王道灵。 一瞬间蓝、绿、白三色光芒大放,关行云把雁息枪倒提在手,别久双刺挂悬双肩,把那白毛大氅挥的烈烈作响,多子剑情长锁上下翻飞,在一众马家弟子簇拥下,宛若一尊征伐天地的九天战神! 那王道灵被对方锁定气息,逃也逃不掉,便一咬银牙,将桃木剑祭出,挑出一个青面鬼王,又从袖中撒出一片豆兵拖住行云脚步,阴声道: “便以为只有你们马家擅长请神的神通?看我茅山请神术!” 说罢,那王道灵却不知从何处扯出一张法坛出来,口里念念有词,却将一把铜钱剑祭出直射九天,却听他低声喝道: “烦请玄天老祖上身!” 第一百七十二章 痛失爱子,昊天的野心 王道灵剑指苍天,脚踩星罡,一把丹砂符箓将天机掩盖,那神魂之中的一点真灵竟真的透过那天地间的一点禁制偷偷潜入上界之中。 只是他才一在天界露头就被一股强大的气息锁定,便如泰山压顶直叫他喘不过气来。 “你这小妖,害我天庭两员大将,如今还敢冒死到我上界来?” 此言一出,天界之中就有雷霆霹雳而下,落在脚下瞬间激起熊熊烈焰,王道灵置身其中便如油煎,已经吓的魂出天外。 他本来打算以茅山秘术请来玄天老祖下界祝他降服宿敌,却不想才一上来就遭了这等奇灾,他只是下界的一个蛤蟆精靠着取巧的法子攀上了玄天老祖的机缘,才得以在这天庭地界随意出入,却又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这天雷地火非九天至尊不得发动,当年也只是那猴王大闹天宫之时用过一回,此时对王道灵用了出来,也纯粹是杀鸡用了牛刀,更多的也是起到震慑作用了! 王道灵听那位大能提到青龙、朱雀两位星君的事情,还以为是斗部或者宿部的哪位正神在敲打自己,那天雷地火又迟迟不肯加身,便壮起胆子向前方望去。 只见那前方滚滚天雷之中一个庞大轮廓负手而立,却又把他吓的匍匐下去再也不敢抬头,诚惶诚恐的叩拜道: “啊、昊昊天,小人见见过昊天上帝” 那昊天诚心对他敲打一番,便又冷哼一声斥道: “现在知道害怕了!哼!当初你与人谋害我两大星君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般惧怕本尊啊?” 这一声冷哼用到了昊天上帝在天庭温养了几千年的至尊威压,这威压相差等级越多,造成的影响就越深,那王道灵竟被吓的一身鸡皮疙瘩,只怕就要现出原形。 昊天见状又是一声冷哼道: “你敢在本尊面前显露卑贱本相?” 连续经历两次威压,那王道灵终于坚持不住,“咕呱”一声竟被喝掉一层皮来,只见他颤颤巍巍的在两只蛙蹼上掰出化形法决,却因新蜕出来的表皮滑腻几次失败。 或许是那昊天看到了自己脚下这只蛤蟆身上的虔诚,把手一挥竟把那威压撤了,转而换做平和语气说道: “罢了!那关行云斗胆预谋伐天,我因天地禁制不好插手他在下界的事,如今刚好借助你上来的这层因果出手整治一番,也算是将功折罪了!” 那王道灵如蒙恩赦,一颗蛤蟆头不住的点地,磕的昊天脚下地砖“咚咚”直响,却对昊天上帝毕恭毕敬的谢道: “多谢昊天上帝,多谢上帝不杀之恩!小人今后一定结草衔环,甘为上帝排忧解难” 昊天上帝再把袍袖一挥,那满天惊雷,一地烈火尽皆散去,更有氤氲童子五彩宫娥撒出万道霞光,被那蛤蟆看在眼里便如地狱到了天堂一般,却留有出显而易见的向往出来。 “只要你肯安心替我办事,待本尊平乱之后,可消你贱籍,许你凌霄殿上天师之职!” 那王道灵只是下界一个蛤蟆精成道,哪里敢想有朝一日能够坐上天师的位置? 寻常修士历尽三灾八难做满十方好事也不过借助千载功德才能飞升上界在天庭之中做个星官而已,如今大天尊亲口许诺便叫这蛤蟆精心中狂喜却又“咚咚咚”的叩拜起来。 “小的蒙大天尊器重实乃几世里修来的福源,来日能在天庭修成正果就是大天尊对我恩重如山” 这昊天先一套威逼利诱的手段倒是把这蛤蟆精的真心给收买下来,只见他那袍袖第三次挥出,那蛤蟆精又重新化作人形这样一遭,却足足给他的修为提升了一个境界! “也不能白叫你拜我一场,这蟾蜕就当是你替我办事的奖励!” 王道灵诧异的感受身上的变化,原本按照他的修炼速度要想蜕去这层蟾衣只怕还要再修炼千年不止,如今只是昊天袖袍一挥,竟省去他千年苦修,却是对他又拜起来! “天尊大恩小德莫此难忘,我王道灵以这一身蟾宝起誓,我对天庭忠心不二,如有违逆,甘受剥皮拔骨之刑!” 昊天上帝好像十分满意一般缓缓点头道: “只要你认真替我办事,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王道灵在茅山鬼门之中不过干些受人差遣的活计,哪里受过这样的好处?如今被灌几碗迷魂汤下去,早就把师门祖宗忘个干净,更是恨不能立即拜入昊天门下,只听他越发虔诚道: “小的单凭大天尊吩咐!” 那昊天便道: “如今除了道门和萨满两家,西方教派不入杀劫,你那佛国的旧相识若能拉拢好了,也不失为天庭的一大助力!” 王道灵听闻此言一愣,这昊天先前还因为那无头怪人吞噬了两大星君的事迁怒自己,怎么现在又要自己去拉拢那位? 只听他试探的问道: “天尊的意思是?” 那昊天轻哼一声,冷道: “他得了我东南二象那么大的好处,难道不应该为我天庭做些事情吗?” 才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瞬间又变的冰冷,王道灵连续打了无数激灵,便再不敢有何异议,当即点头维诺称是。 至此那昊天才继续说道: “此事等梅山这里的事情了结,你就去办,眼下,你且先下去拖住那逆贼片刻!” 王道灵闻言却犯起难来,苦着脸回禀道: “那关行云此时正意气风发,小的对付不过,才斗胆要请老祖帮忙” 昊天见他又有话说,语气再度变冷斥道: “我叫你先去牵扯住他们,之后本尊自有趋处!!!” 这昊天久居高位喜怒无常,关行云在下面是难对付,可也好过在这里哪句话不对心思被他弄死了强,想到此处,那王道灵不敢再有废话,叩拜一回连贯带爬的逃往下界去了。 待他走后,昊天又在那里沉默许久,依然等到瑶池金母从内殿出来,才冷冷的吩咐道: “去把皇儿叫来!” 瑶池金母闻言一愣,却是凄声道: “那可是你我唯一的儿子” 此话还没说完,却被昊天的厉声喝断道: “我让你把他叫来!!!” 那瑶池金母眼中泪光闪动,却把莲步移到昊天跟前,素手往那龙袍里一探,幽幽道: “非要如此不可吗” 此刻毕竟是要生离,金母又毕竟陪了自己几万年,昊天脊背也是一颤,却终究冷声道: “此事成了,你我便是真正的主宰,到时还愁不能把皇儿的真灵救出?” 到底还是一滴清泪涌下,她也别无选择,只好轻叹一声转出店外宣旨去了。 大殿之上再次陷入一片宁静,直到殿外铁甲的铿锵声传来,昊天与瑶池金母早就调整好了情绪,那被宣来的八皇子还不知道自己将有杀身之祸,却对昊天跪拜道: “孩儿参见父王!” 昊天便如往常,袍袖一甩,将八皇子托扶而起,沉声道: “下界反了梅山六怪!你可愿意率兵将逆贼捉拿归案?” 那八皇子胸中是有些韬略的,当即抱拳道: “孩儿愿意前往!” 昊天大手一挥将令旗掷出,朗声道: “好!本尊许你十万天兵将那梅山逆贼捉拿归案,待你凯旋时,为父与你庆功!” 那八皇子上面只有七个姐姐,自认这等事情该他身先士卒,便将令旗一扯就要去了,却到底是那瑶池金母百般不舍,急呼出来: “皇儿” 八皇子听闻母后唤他,便停下脚步转身待答,谁知瑶池金母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昊天那里投来的一股怒意打断,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好从头上取出一只金簪,走上前去,强忍住眼中泪水,叮嘱道: “那那梅山六圣不是等闲,你且把凤钗带上,也好防身!” 八皇子闻言却将簪子推了回去,朗笑道: “母后好溺爱,区区下界妖王何须此宝动手,母亲只管在宫中等待孩儿的好消息!” 那昊天见瑶池金母就要坏事,便沉声道: “好了!你也不好太过溺爱,快快放皇儿去,早去也好早回来!” 瑶池金母闻言,心中更痛,奈何昊天警告在侧,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却将两排牙齿一磕,如同咬在心间肉上,便对八皇子点了点头,再也不敢对看一眼。 可怜那八皇子没能再给双亲叩个响头便就去了,瑶池金母见没了自己孩儿的声息再也忍将不住,躲到内殿痛哭起来! 如此,偌大个金殿之上便又只剩下昊天一人,刚才乃是生离,如今就成了死别,他的心里也不慎好受,只是面上表情依旧冰冷,却咬牙阴声道: “关行云!你们害我痛失一子,我便与你不死不休!” 此话说完,他又对着殿外一个方向低喝道: “玄天老祖,别怪我要拖你下水,谁叫你那好徒弟搅和进来!”? 第一百七十三章 争锋相对 且说行云在马家一干人等的增幅下,几个回合就把那鬼王了结干净,却还觉心中怒恶难消,便将眼光眺向那诸天庆云。 此正是他被那白虎星君的秋杀之力勾动心魔之时,便一点也见不得仇敌,他自想对方是阐门至宝,又与昊天过从亲密,就要将之抓来好生盘问一番。 却不想才动上这样心思,堂单之上却是一阵波动,眼看气数又有变故,却是那急逃下界的王道灵匆匆将其拦住。 这蛤蟆精得了昊天的好处,又有心中贪念作祟,身上本事竟然水涨船高,行云也不管他是怎么做到瞬间修为提高数倍,料想他与碧音之间的因果恩怨,就也可算作仇敌,一样可以宣泄心魔怒火,便就弃了那庆云的想法与之对战起来。 这一下两人已经拆了百八十个回合,正缠斗间,忽觉紫府中大力一闪,却是那婚书红芒被破,心中就有些大惊大骇。 这婚书好歹总掌三界姻缘是萨满教未来的立教法宝它的护体红芒是轻易破不得的,在这梅山之上除了那庆云便是他与苏汉惊,是再不会出现一个能够破除红芒防御的人物出来! 想到此处,他便环顾四周想看出个端倪出来,却见那王道灵身上突然出现一股强光从天灵涌出直上九霄,随后便听见九天之上一重磅礴声音响起。 “今有梅山犯上作乱,不服管教,特奉大天尊法旨立刻将梅山六怪捉回斩妖台一并斩首,以儆效尤!” 却是那八皇子领命赶至,只见这梅山顶上,黑压压的一圈,云端处又是金灿灿的一片,竟是那十万天兵齐至,便将梅山之上围了个水泄不通,与之相比,那王道灵所带领的茅山弟子却是不值一提! 也许是那宣旨官的声音太过张扬嘹亮,倒把行云心中的理智引发出来,待他弄清事情本末之后,便自忖道: “这梅山兄弟乃真君府嫡系人马,恐怕是现如今唯一值得信赖的天庭人马,况且日后伐天少不得他们鞍前马后,却还是需要保他一下的!” 想到此处行云便使出玄功变化,蓝光一闪就飞到九天之上,堂单气数疯狂涌出,却把整个梅山笼罩其中,与那八皇子领着的十万天兵对峙起来。 那梅山上的老二见到昊天那般阵仗,脸色已经沉到了谷底,奈何对方指名道姓是冲着他梅山众人而来,尽管对方的阵容已经不只是缉拿他们一个小小梅山能够匹配的了,却也还是喘出一股粗气,刚欲上前迎敌却被闪着蓝光的行云抢在了头前。 他见行云身上的蓝光奇特,丝毫不次于二郎真君与那猴王,甚至比他们的老大袁洪还要高明一些,便在心中称奇,转而对那刘彦昌询问起来: “此子气宇轩昂,身手不凡,却不知是哪个大派名门里的公子少爷?” 刘彦昌闻言却又想起他那孩儿刘沉香的身影,却是沉吟一声对那金大升回道: “他是谁人金二哥岂能不知?能有这般气度运数又在这普天之下敢与昊天一争的,除了那关北大弟马,关行云还能有谁?” 那金大升闻言也是震惊不已,想不到眼前这样一个少年竟可以担任封赦伐天之职,却又转而一想,即是大弟马,便可算作自己人。 在那三圣母和沉香又被昊天算计之后,他就总听二爷提起此人,说是若想真正的成功伐天,还得在这杀劫中依靠此人的机缘。 他便在心里好奇,是什么样的人物连二郎真君与那大圣都办不到的事情换做是他这样一个年轻人却又能成? 想到此处,他又叹道: “这就是真君口中日日念着的封赦先行官?我倒要看看,他又什么特别的地方,小小年纪竟能封赦伐天?” “是啊他小小年纪,到底有什么奇异之处,能伐上天去” 此话听在刘彦昌耳里却又五味杂陈,便只听他也幽幽长叹一声,便向那九天之上,十万天兵欺压着的地方看去! 只见那九天上,八皇子见远远的飞来一人,却不像梅山兄弟中人,便把手上令旗一挥,将天征止住,朗声问道: “你是何人,敢阻天家去路?” 那行云见对方身上隐有龙纹升腾,便知其就是昊天座下唯一的八皇子了,便也不肯失了萨满大弟马的身份,昂首回道: “在下关行云?” 八皇子闻言却是一愣,此前怕并不知道梅山上还有马家的人在,当即疑惑道: “关行云?马家的藤萝君,封赦先行官?你不在你的你的下界好好封神,却来此处阻我天家的去路是怎么回事?” 此时行云腰间的秋兰佩水光划过,照在那八皇子身上,却显现出其气焰中带一抹刚正之气,也不似其他天庭之人一上来就喊打喊杀。 再观之举止言谈更有几分福泽气数在身,若能假以时日,叫其成长起来,倒也不失为天庭的一方明主。便在心中思忖,倘若与之共同好了,将大义讲明,或许可以免除伐天之举,也好叫世人少受灾殃,当即解释道: “我奉娲皇敕命,主持封赦事,在这一量劫,尚需真君府尽力辅佐,这梅山诸位乃日后封赦有功之人,天庭此时要动他们,却是于理不合!” 那八皇子闻言却也拿出天庭皇子该有的气度与威严出来坚定道: “真君府是受天庭管辖,大天尊早有敕命上界众神不得擅自插手下界凡尘之事,且真君府众人早已经受封赦,如今怎能再授神位?大弟马也是将来统摄一方的存在,却如何不知,这世上断没有一女二夫,一臣二主的事情?” 也说这行云确是个痴人,他不知这八皇子今日已经命定在此遭劫,却还一心想劝住这唯一一个在天庭上还有大气运加身之人,便又对答道: “天庭之上便也不是一切礼法都合时合仪,遍观三界之中,无论人、神、佛、鬼,乃至那外道的邪、魔、凶、怪为琢大道,惧都薄情寡恩,如此发展下去,岂不辜负当初盘王开天娲皇造世之恩?” 那八皇子闻言却大摇其首反驳道: “世间六道自当存有秩序礼法,天庭统摄八方,循规蹈矩又有何过之有?” 行云却是淡笑一声,他不知道这八皇子自小被瑶池金母呵护起来,他一人眼中清明,便看这世间都是清明的,自认不知道昊天暗地里做的那些事,当即坦然回道: “昊天薄凉,更不懂用情治世,一味的袒护自己尊严,以至自家血肉亲情不顾,若非如此,又何必对真君府和杨家赶尽杀绝呢?” 说罢,行云又把手指向刘彦昌,继续道: “就算你那未曾谋过几面的沉香侄儿,不过为了救母出山,如今已经遭了天庭毒手,直到现在也是生死未知,叫你表妹一家饱受生死离别之苦,这又与三界世人何宜呢?” 那八皇子自小最崇拜的不过是那身为天界主宰的天尊父亲,又怎能忍受行云去指责他的不是?况且杨家的事一直被天族视为奇耻大辱,饶是以他未经世事的性子也不能接受,却将那令旗一甩,高声喝道: “住口!便是他们一家藐视天规,令我天族蒙羞,父王每每念及骨肉亲情都不忍心斩草除根,你身为先行官怎能连这一点是非都不能变通?” 行云却想不到天庭的腐朽思想已经扎深到如此地步,就连稍微能说搭上话的八皇子提及此处也弄出这样大的反应,就更别提让其接受那昊天背地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他那心魔还未消散,眼下已经看出不能说通对方,心中便也生出一些嗔意出来,便又要回话,却是那下方的金大升察觉两人气氛不对,急忙飞身上前对行云劝道: “大弟马的好意我梅山兄弟收到了,只是弟马日后还有伐天要事待办,万不可因为我等在此时有何折损,只要我们兄弟与他战过一回,也好不叫辱没了真君府的威名!” 这金大升不上来说这番话还好,他这一说,那八皇子便更加激动,却指着金大升斥道: “呔!你个逆贼,分明是天庭册封的正神,范围撺掇旁人反上天去,又是何居心?我不把你擒到斩妖台千刀万剐,难显我天庭之威!” 行云却一把将金大升揽在身后,把双眼微眯沉声道: “所以,你是一定要对梅山出手了?” 事关天庭威严,那八皇子再剔透个人,也终究还是天庭的八皇子,他生人昊天上帝独子自然不肯让天族威严受一人染指,却也跨前一步,露出锋芒昂首冷笑道: “不然呢?” 第一百七十四章 开劫因果 却说行云与八皇子对峙起来,两人身后的势力也都各自戒备,尤其是那九天之上的十万天兵见到自家少主殿下情绪激动,他们的气势也跟着变化起来,一个个厉兵秣马,却叫九天之下的梅山诸将看后悬心不已。 却奈何在这样的场合能够震的住局面的就只有行云与苏汉惊两人,关行云自不必多说,他身怀八九玄功那样的绝技,又有诸多娲皇府重宝和杀劫气数傍身,自然有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度出来。 只是先行官的性命关系重大,就是他们梅山七个加在一起,也不如这么一个大弟马来的重要,于是,除却天上与行云共同应对的老二金大升,他们其余五个兄弟又齐齐的往那苏汉惊处看去! 只见他虽然行动间干脆利落,一把定坤神锤也舞的虎虎生风,却还是被那庆云牢牢的牵扯住,那庆云跟随圣人多时,又在先天时就经历紫霄宫诸般秘法秘术的修炼加持自是欲强则强,倒打的苏汉惊抽不出身来支援天空之上对局。 这五个兄弟之中,大多生的性急,唯有那老七杨显把那性子修炼的如老大袁洪和老二金大升一般沉稳,只是他们几兄弟生死相依,若是其他几个兄长要冲出去卖命,他虽沉稳老练,却也不想这样独活的! 故此这五兄弟便都对视一眼,俱都看大彼此眼中的坚决,当即重重点头却是飞身到那金大升跟前,那八皇子和一众天兵喝道: “大弟马还与他们争论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况且,你虽气贯云霄也难劝醒一群故作酣睡的人!” 这话倒是梅山兄弟有些曲解这八皇子了,他只是奉命行事,又怎知昊天心思里的实情? 却也是这八皇子合该来开这天庭的第一劫,他一个天潢贵胄身份地位自该比那梅山诸圣更高贵,却被他们这句冤枉挑中心中真火,却把这场恶战挑了起来! “大胆!你说谁是欲加之罪?我天庭大统又岂会为了对付一个小小梅山独断弄权只手遮天?你将天庭威严于何顾?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们真君府的人吗!” 只见那八皇子把一对金轮转的嗡嗡作响,瞬间一股热浪席卷九天,在他脸上却是横眉冷目,叫人见了心里生寒,这份气势却也不输其父昊天! 而那梅山诸将阅历丰富,连一次封神那样凶戾的事情都经历过,还能惧怕什么样的风波劫难? 只听他们六个也都怒喝道: “哼!我们兄弟虽沾因果,却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再反杀上去一次罢了!” 此话一出,倒不用说八皇子再有动作,却在他身后的乌央之中已经有人齐喝出来! “大胆逆贼,尔等也敢!” 从那八皇子双轮热浪之中闪出一众将官,恰如怒目菩提,照射出万道星光,眼看又是一众宿部将官围了上来。 梅山诸圣见对方的气势突然拔了上来,齐声喝道: “哈哈哈!想当初宿部诸将未封神是如何?便别说一群皮里不知是何底细的宿官,以为我梅山兄弟就怕了你们?” 这两伙人一边是货真价实的封神名将,一边有着天庭大圣的正统加持,对将起来自然是谁也看不上谁,却率先战了起来。 如此,便如吹响决战号角一般,那八皇子将手一挥,他身后的十万天兵便也冲杀出去,却将梅山众将一并那一千二百草头神围困中央,却搞得处处险象环生。 如此情景被那一直默守行云身旁的老二金大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有心上去帮忙,却又担心行云伤在八皇子的手上。 行云心里玲珑剔透,察觉出金大升脸上的焦急之色,当即低声道: “金太尉尽管去照顾弟妹,这里有我看着,断不叫他们的毒计得逞!” 金大升闻言迟疑一番却又见到行云眼里的真诚之色,心生感动,最后对行云小心提醒一番,便就吐出牛黄重宝与五位弟妹杀到一处! 行云见金大升加入战团之后双方局势便发展到了一个平衡的状态,便知八皇子必定不肯坐视不理,便先对他动起手来。 只见他把多子宝剑斩在八皇子双轮之上,又借机劝道: “八皇子,你乃是天族龙凤,若能假以时日,必定成为更为合适的天庭主宰,却又何必在此时执迷不悟呢?” 那八皇子闻言眼神却依旧坚定,怒斥道: “哼!我若不能肃清寰宇,即便得来这天界之主的位置又有何意义?” 他把双轮在行云剑上一转,两大至宝发出一声奇特的争鸣,炽热的金乌法力透过多子宝剑却烧上了行云心头,只听他又道: “你既然身为下界先行官,非但不对我天庭主张加以扶持,反而妄自阻拦又是何道理?” 行云见他言辞之中俱是赤子之心,当真是个难得的帝王之才,他本就为了天下苍生企图劝反这位皇子,如今出手便更有些疑惑出来! 只是杀劫之中岂能避免的了生灵涂炭?倘若如此就不能称之为杀劫了,那八皇子本着一腔热血,他两个又正处在极端的对立面,为了维护天庭秩序昊天尊严,动起手来就毫不含糊。 如此行云心里便方寸大乱,封赦剧本之上一片炽热,显然这八皇子的到来已经算作是一种横生的枝节,他以区区大罗金仙的修为,累世道行都被凶手迫害干净,却想仰仗强大的杀劫气运兼济天下却又谈何容易? 殊不知,这杀劫气数越用越盛,那制造出来的灾难能量也就越大,他因八皇子身上透露出来的贤王气质再次堕心结,此时曲肠节已经感应出他的心境变化,频频发出报警。 只可惜,人在剧中,他还浑然不知,对上八皇子的招式反而凶猛起来。 那八皇子也不明究竟,怎么对方突然这般强悍,他不愿丢了天庭面子,便竭尽全力与侥幸周旋,奈何堂单大运不在他的身上,三下两下便被对方逼出真火,当即喝道: “我堂堂天尊之子,至尊后裔,怎可不如你?看我手段!” 这皇子果然如昊天所料,被行云逼迫的急了,却用出昊天亲传的秘术,短时间内竟压的行云有些喘不过气,如此便更加刺激了他心里的魔障! 原本行云就已经处在了心魔出动的边缘,再被八皇子的秘术一撞,却是眼前一片血红,随即嘴里出现一股腥甜,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遍布全身,却引出心里突然的暴怒: “啊!巫族气息!是巫族气息!你竟然也参与了当年的惨案!” 行云此时便如一条凶恶猛兽,面目狰狞,满眼仇恨,冲到八皇子面前咆哮质问,却将他骇的一愣,喃喃问道: “什么惨案?你在说什么?什么惨案” 行云闻言便又一阵愤怒,多支剑奋力斩出,厉喝出来: “还装什么?你这一身强大能量,分明就是祖巫精元所出,我以为你心思恪纯不曾参与当年惨案,想不到你也!” 八皇子慌忙以双环架住宝剑,却被其上的大力震的虎口升腾,在仇恨力量的压制下已经节节败退,却依然回道: “什么祖巫精元,祖巫当年犯了大错,早已引咎消亡,我这力量乃是父王密授的天族秘法,却又怎能是你巫族鼻祖的精华所化?” 行云听到此处,便猜出大概,却将双眼斜向苍天,说不出的气愤与憎恨,却将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恨道: “好!好个昊天上帝!你敢如此,我便要你如愿!” 说完,行云便在“仇敌”惊骇的目光中,把精元燃烧,九烛之华升腾为浓密的深蓝色,如太古凶神一般,一点一点向那八皇子逼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意外发现 九天之上行云被心魔勾动大发神威,那八皇子拼命挣扎,两个双轮合力才能震开多子剑的攻击,万般无奈只有使出“秘术”招架。 只是这“秘术”乃是解除他身上蕴藏的祖巫精元禁制释放出来的强大能量,这八皇子在行云面前不还好,只是越用越能招来行云的仇恨,那萨满仙术也在祖巫精元的刺激下更加玄奥起来。 八皇子无法接受自己解说了天庭的终极奥义却还是被对方碾压,却将金乌法力催动极致喝道: “我天庭功法岂能不敌你萨满马家?给我破!” 话音刚落,热浪之中便冲出七八只凤翅金乌扑到行云身上却把局势争回了不少! 此时那别处战圈又争相爆开数道光柱,映在行云脸上显现出格外的狰狞,眼看又是有人牺牲,对方的话也好像刺痛行云一般,只见他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冷哼道: “哼!就连你最强的一击都是在燃烧我巫族精血,还反而瞧不上我萨满武术?好!我今日就以马家仙术抹杀你!” 说罢,行云将黄莲鼓上橙芒和孟烟亭的奇香强抓出来吸入口鼻气势竟有攀升一倍不止,这南海双花似乎从未见过有弟马强从帮兵手上抢帮兵诀的,被他这套动作弄的齐声闷哼,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察觉出惊疑之色,纷纷卖力施展,好不叫自己再次陷入被动。 此时已到生死存亡之际,那八皇子也拼起命来,他虽然不知道为何关行云一定要说自己是运用了祖巫之力,可事到临头他身为昊天之子也不愿就此赴死便将体内神格一破与对方拼起命来! 一瞬间两股热浪相交,金乌对火华撞击出滔天的光柱直映到九州极西的大荒州一株参天枯树上。 此时树下正有那精光道人与紫焰黑影下棋,这回轮到精光道人持白起落子,只见他手上光华流转在那棋笥里一阵抓取便有一枚棋子百般挣扎似要跳去,却还是被其夹在指尖往那棋盘上去,刚要落下却被梅山上的根光柱的余波射中。 只听啪的一声,精光道人指尖的那枚棋子应声而碎,只剩下半颗落在棋盘之上,激起一片涟漪,搅的其周围棋子纷纷受到波及瞬间被震的粉碎。 那紫焰黑影瞥了一眼白子破碎的趋势,意味深长的笑道: “就这样死了,不打算救一下吗?” 精光道人好像被之前的棋子余波弹痛了手指,他不着痕迹的把手收回袖中淡然道: “他自己做下的设下的套子就是早有了准备,哼,又何需我来替他着想?” 那紫焰黑影反而狞笑赞道: “想不到,他能舍下这样的狠心,连自己的儿子都卖掉了,嘿嘿!” 精光往那天上眺过一眼,不懈道: “他若没有想好对策怎么会行此恶招?被他偷偷的把四象之力收回去,如此便也值得了,哼!他倒是难得的帝王之才,连自己的亲子都这样提防!” 紫焰黑影从白子破碎开始就一直凝视棋盘视线从未离开过,好像在这一瞬间要把盘内变化的趋势尽收眼底一般。 “不过这样一来,等同自断一臂,伐天之事已成定局,你要是出面作保,必受牵连,如若舍卒保俥失了这个助力,将来对付起来也是麻烦!” 那精光道人眼中闪过一抹锐利,哼道: “此时正是多事之秋,懒得管他,他既然想要私自动些脑筋,就且让他自己折腾去,看他能跳到哪里去!” 说到此处,精光道人仿佛对的累了,将手上棋子在棋盘上一掷,整个棋局都被搅乱,便听他又自负道: “至于那马家那小子,哼哼!他若想查来,就让他来!我自有法子对付他!” 恰巧此时一排草人呈来一些茶水点心,两人相视一笑,将袍袖一甩,枯树之下瞬间被一团迷雾所笼罩,却不知道两人在里面又交谈些什么! 却说梅陵上的一场恶战,梅山方面损失惨重,那一千二百草头神几乎全军覆没,那有幸存活下来的金大升扫视战场,映入眼内的全都是一千二百草头神留存下来的残肢,被呼啸而来的裂缝吹的四处纷飞好不凄凉。 他扫视一周,最终把目光移在老七杨显身上,见这最小的兄弟亦如自己一般多处挂彩狼狈不堪,凭借那白光异能才在那十万天兵和宿部神将的围攻下残活下来,不由得心中一酸,悲愤出来,恨道: “今日灭门之祸,我有负兄长和二爷重托,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说罢,那金大升吐出牛黄重宝就要把头撞了上去,吓得其余众人一番惊呼,那老七杨显见状更是吓的魂出天外,就要撒出白光去救,却已经来不及! “特奶奶的被那庆云引到远处,却还是叫他给逃了!” 幸好此时符光一闪,一道健硕身影飞驰而至将那金大升的冲势扯住,他本是一头水牛成道,如今能斗的过他必死蛮力的也就只有那被庆云引出梅山的苏汉惊了! “这是为何生出如此轻生念头” 话到一半,饶是以苏汉惊的定力也被惊的目瞪口呆,只见那梅山七兄弟,在这场恶斗中竟惨死了四个,如今就只剩下金大升与杨显两个挺了过来,却有一人还要轻生! 苏汉惊一脸惭愧的低声道: “都是我受不得那庆云的讥讽被他引到别处去,不然如何能眼看着梅山的四位兄弟惨死敌手!” 此时却是那杨显扑到金大升身上将他死死抱住,痛呼道: “二哥怎可随意轻生?你若死了谁来为咱们死去的弟兄报仇?又要谁来救出二爷与大哥?” 那金大升见老七痛心疾首的样子,便把自己胸口痛锤,恨道: “嘿呀!我连小弟们性命都不能保全,还有什么本事救出二爷与大哥来” 说罢,那金大升便又要往那牛黄上撞去,却被杨显紧紧抱住,只听他又劝道: “二哥要是死了,小弟也不肯独活,如此我梅山七圣岂不是绝户了?” 金大升闻言也是声泪俱下,却是长叹一声,他也没奈何的最后把目光望向了一旁入定一般的关行云身上。 要不是关行云见这梅山七怪只剩下金大升与杨显两个,便断然施展萨满神通将八皇子秒杀退了天兵恐怕,在这劫难中也难保全性命。 此时天空上已经因为那八皇子的陨落已经搅起天雷滚滚,更有重重乌云黑漆漆的压了下来,却叫众人都感受到了一丝隐隐的压迫感! 而那八皇子被行云抹杀之后便有一点真灵涌出,被行云身上的蓝光吸引落入其紫府内的堂单剧本之中,却在里面看到了所有的真相,心中绞痛,却是两行清泪涌出,悲呼一声“是父王害了我呀!”便被一道黄光吸附到堂单之上再也不能化出本来形体! 待到一切尘埃落定,行云长叹一声,缓缓睁开双眼,却是幽幽叹道: “唉!我百般推演,却还是被昊天算计,折了梅山四位兄弟进去” 金大升闻言再也忍将不住,冲到行云跟前跪下求道: “还请大弟马替我梅山诸将报仇!” 那杨显见二哥如此,立刻也跟着跪了过去,眼下他们兄弟二人的希望就只有身为先行官的行云一人了! “请大弟马收留我兄弟二人,只要能救出兄长与二爷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我与二哥愿意誓死相随!” 行云见状将二人慌忙扶起,却见一旁的苏汉惊似乎想到什么,皱眉对二人问道: “不对啊!你家大哥呢?他的神通不输杨二郎,发生这么大的恶斗,他怎么还未现身?” 听闻此言,金大升更加激动,却咬牙道: “若有大哥在,我等今日又岂会这般凄惨?” 老七杨显不愧为七兄弟中最冷静的存在,他见二哥悲愤不能说清当即悲声解释道: “大哥在二爷入驻天庭后不久就突然失踪了!” 那苏汉惊与关行云闻言眉头都是一皱,那袁洪的本事他们是知道的,如果说杨戬是在天界被昊天控制起来,这袁洪的失踪却又是怎么回事? 还是苏汉惊最先反应过来,醒悟道: “不慌!这里还有几个七宿余孽,待我放他们出来,盘问一番便知!” 只见他袖中符光一闪,便将那青龙七宿撒在地上,刚要上前询问,却是精光一闪,嘭嘭嘭嘭连串闷响,那七颗星宿的头颅纷纷滚落在地,行云见状慌忙去截那精光,却晚了一步,早被精光逃到九霄云外去了! 行云连忙看向刘彦昌,便见他也同时看了过来,惊讶道: “与在百花宫中一样!” 行云也狠狠道: “可恶!又被对方灭了口!” 苏汉惊似乎也很惊讶那精光的手段,却又在眼中闪出一点疑惑,最终将头转向杨显问道: “袁洪突然消失,你们就连一点去向都不知道吗?” 那杨显摇头道: “大哥一去,更加没法救出二爷,我们兄弟刚欲调兵去寻,却被那庆云攻了上来!” 行云眯起双眼对苏汉惊道: “莫非,这袁大哥与二郎真君身上有什么对方忌惮的东西?” 此话说罢他又转向杨显问道: “我家灰堂教主也许久没有出现了,你们可有他的下落?” 杨显依旧摇头道: “哮天犬跟随二爷在真君府同属天庭范围,我们在下界却一概不知,可惜我四位兄长却无辜惨死” 此时成绾醉终于好了起来,拨开人群走到行云跟前提醒道: “我见你先前吸纳八皇子的真灵进入堂单,如今何不借助堂单力量将那四圣的真灵唤回,在这量劫之中也可免去他们魂飞魄散不是?” 行云闻言一愣,却还是回道: “他们受过一次封神,不知道我的堂单是否管用,且让我试上一试!” 说罢只见行云盘膝而坐,紫府内的堂单气数疯狂外涌在寰宇之中找寻那梅山四圣踪迹。 那杨显见状不由的攥紧了拳头,事关他们兄弟能有还有重逢的一天,饶是他的稳妥性格也紧张起来,却见行云猛然睁眼惊道: “奇怪!他们的真灵竟消失的一干二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此话一出,杨显顿时瘫坐在地,脸色惨白却是悲痛不已,却又苏汉惊将其搀扶起来,对行云沉声道: “会不会是时间久了他们的真灵飘散远了?你再搜寻久点试试?” 行云闻言也点点头,便将堂单气数运转的更加剧烈,堂单上的吸力就越来越大到了最后连最先死去的白虎玄武两个星君的真灵都被纳入其中,四圣的踪影却依然不见,行云便把心门打开更加卖力的去寻,堂单气数几乎笼罩整个江南。 “噗!啊!” 却在这时,行云突然面色一痛,体内如遭重击喷出一口鲜血惨叫不已。 众人见状慌忙上前,苏汉惊最先抢到跟前将手抵在行云后心以真气帮他稳固伤势,却也是惨叫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般,抬手一看手掌上竟然血肉模糊。 孟烟亭见状连忙从怀中取出两粒小药丸,一粒送到行云口中,一粒研开了涂在苏汉惊的双手上,只见苏汉惊的伤口在小药丸的治疗下马上恢复正常,行云那里却不见起色。 只见他眉头紧锁怒声道: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东西,连我的金身法相都给破了!” 说罢,苏汉惊唤出十二道护身灵符重新凝聚出法相金身再次将佛道真气渡入行云体内。 瞬间两人身上光华流转,金光蓝芒在紫府之中轮番探查最终却在苏汉惊惊讶的目光中从那一群宿部天兵的真灵中剥离出两道桀骜不驯的气体,在他精纯的佛道真气包裹下横冲直撞挣扎不休!? 第一百七十六章 绝处逢生 且说行云正在梅山之上努力剥离天将真灵之中潜藏的神秘真气,而另一头的瑶儿却被无头怪人携去了佛国。 那怪人刚得了蟠龙玄鸟精元,先前涣散的元神又凝实起来,便不急于吞噬瑶儿,反而将其制住,每日以邪术吸取一分她身上的精气元华,却是起了长久的狠毒心思! 这一日,他们来到一处佛国的边陲小镇,那怪人为了掩人耳目把自己包裹在乌光里,这里的人民常年接触佛国教徒,对这样身着各色光彩的人早已见怪不怪,却也没被旁人发现什么端倪。 瑶儿平素最是讨厌这般贪婪嘴脸,在她身上发生的所有怪事几乎都与她身上的好处有关,此时她被怪人强制在一处茶摊休息,一想到对方待会又要用那怪异银针在她身上摄取什么,没来由的又是一阵恶心,便始终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 那怪人见到瑶儿神色反而桀桀怪笑道: “小娃娃你得到了这样的际遇应该感谢本王的不杀之恩才对,不然按照本王原本的打算,你早被克化的尸骨无存了!” 似乎是这样的对话在瑶儿被掳走的这段时间对方已经说过无数次,是以像瑶儿这种不肯容人的性格如今也不愿与他废话,却白了一眼只在心中期盼行云快点来救她! 却在这时,一双贼眼见识不凡,一眼就看出瑶儿身上的好处,却以为可以趁怪人不注意,悄悄将其偷走,却不想双手才一探出,就被那怪人逮个正着,却听怪人冷道: “你是何人,胆敢觊觎本王的宝贝?” 那人突然被发现,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露出特有的圆滑,却是那消失许久的密宗大师真伽和尚,只见他两无头怪人的手轻轻拿开,又讪笑道: “嘿嘿,小僧乃是密宗的真伽活佛,因见到阁下头上隐有佛国圣人光华,心中亲切,特来与你结个善缘!” 无头怪人听后心里暗惊,自己早将气息掩藏在乌光之下,对方竟能一眼看出他的底细,便知这真伽和尚也非善类,当即收起心中轻视之心反问道: “你怎知我与佛门有缘?” 那真伽见被自己引上了套,便在底下把手搓搓,依旧笑言道: “我密宗早有金身法秘传下来,修行圆满可重塑肉身,这层机缘不正是阁下想要的?况且阁下早前曾深受佛门功法洗礼,老衲欲借助此次杀劫发扬我密宗道统,阁下何不借此机缘成就密宗金身,日后成佛作祖可受万人供奉岂不一举多得?” 无头圣人听罢心里一动,他此番冒险再入佛国一则是借助南海神迹的气数掩盖瑶儿气息不叫行云轻易发现他们的踪迹。 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想在这佛国之内找到重塑肉身的法门,如今只是在一处茶摊小憩就被这样的好事撞在头上,心中难免激动的问道: “噢?素闻密宗道统有诸般神奇之处,本王早年也多有向往,奈何西域佛门一向密不外传,便请说来听听?” 真伽和尚急于在南海神迹开始前找到帮手,见这怪人的反应心中也是暗喜,便回道: “寻常道统想要重塑肉身必得有天材地宝作为媒介,又要辅以大机缘几经波折才能成功,而我密宗的金身法却有些不同” 真伽和尚狡猾的紧,说道此处特意断开,却往瑶儿身上看了一眼,那瑶儿以为这无头怪人的心思就已经够阴狠毒辣,却不想,自己这个大和尚看起来十分和善,却不想被其贪婪目光瞥上一眼,竟直接被刺激的毛骨悚然起来! 无头怪人此时被真伽抓到了心思,他虽然看出了对方的企图却也只好装作没看见一般,反而拼命压住心里的悸动,强装淡定道: “愿闻其详!” 真伽并没有摸清怪人的全部底气,方才试探一番,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便又马上收回目光低声道: “想必阁下也知道,我密宗擅长炼制生人法器,这杀劫之中机会转瞬即逝,你我都不是大气运加身之人,这金身法只要能够寻到合适的材料,便是圣人修为的金身也能炼得,此不比阁下这样一点一点摄去天材地宝中的能量快速许多?” 密宗的人形法器无头怪人也早有耳闻,只是那被炼成的法宝虽然是以生人炼制,却早被繁杂的制作工序克化的一点灵性也无,却想不到还能用此重塑肉身,却叫无头怪人惊疑起来。 那真伽和尚说完还怕对方不信,便又从布袋之中掏出一件残忍法宝送到无头怪人面前悄声道: “阁下如果还不放心,看看此宝便知!” “这是,肉莲法器?” 无头怪人一件那真伽手中的奇异法宝就像被勾去了心魄一般,胸膛之中的心脏猛烈跳动,只有元神加持的他竟生出口干舌燥之感,那双颤抖的手不由自主的触碰上去,却如受雷击颈上乌光竟也蒙上一层赤红。 那样如同肌肤一般的真实触感仿佛仍然带有温度且弹性十足,又哪里像是一件被人炼化许久的法器,却是如同真人一般,叫人欲罢不能 真伽和尚见到对方表现颇为自得的将那“肉莲”法器收起,诡笑道: “怎么样,道友这下可明白了?” 自从见了那件奇异法器之后,无头怪人便知对方所言非虚了,只是他生性机敏,虽然巨大诱惑摆在眼前却还是强压下心里欲望,谨慎道: “此法虽妙,只是活佛为何肯如此帮我?” 真伽和尚显然没想到对方在自己那宝贝的诱惑下还能这般理智,便被他问的一愣,却又马上在对方狐疑的眼神中醒悟过来,干咳两声笑道: “我欲弘扬密宗道统,算准了这南海神迹可得一分大机缘,阁下与这大小两成佛教都有渊源,如此,贫僧想要成事,还需要阁下帮些小忙才好” 怪人听闻此说心中恍然,便又想到他先与北地结下仇怨,后又结下天庭两位星君的因果,单靠他与那王道灵合作恐难自保,此时加入密宗倒也是个保全自己的好法子。 想到此处,无头怪人终于松口道: “我倒的确熟知南海情况,又与这佛国的一些势力有些交情可以为你引见一番,你我合作施展一番报复却也是美事一件!” 那真伽和尚见对方终于被自己说服,脸上立刻露出灿烂笑容,却在不经意间又凑到了瑶儿身边。 “如此便真是我密宗的一大幸事!” 无头怪人见真伽这套动作又立刻警觉起来,当即将瑶儿携到自己身边戒备道: “虽然如此,这宝贝是我辛苦得来,活佛却也不能打她的注意!” 真伽和尚被对方戳穿了面皮也不尴尬,讪笑着还要周旋一番,无头怪人却不给这个机会,淡道: “时不我待,我这就带你去见我那故人!” 说罢,无头怪人便再不容对方多说一句,拎起瑶儿就走,那真伽和尚见状也无可奈何苦笑一声跟了上去。 小瑶儿在见到那被称为“肉莲”的法器之后对这两人更加厌恶,甚至在心中还有一丝恐惧,正在琢磨脱身之法时心中一动,却与一道迎面而来的白色身影四目相对,惊喜叫道: “卫哥哥!” 第一百七十七章 密宗渊源 那卫彦明自从在鹰见谷与行云一别之后,就回到宗门潜心修炼,如今不知为何出现在这佛国小镇之中,却无巧不巧的撞见了被无头怪人挟持的瑶儿,当即惊呼出来: “瑶儿妹妹?你怎么独自出现在这里?” 小瑶儿害怕再被无头怪人封了嘴窍便急呼道: “卫哥哥救我,又有坏人要吃我了!” 此话一出卫彦明脸色一怒却不还不待他做出动作便有一团冷雾迎面袭来,他连忙凝神戒备,纵横尺上一片光华闪动,绕其周身几番旋转就将那无头怪人的毒雾化解干净,当即怒声道: “好无耻的妖人!看打!” 无头怪人见卫彦明的玉尺迎面劈来却从腔上乌光里射出银针相抗同时再次撒出更多毒雾扑向卫彦明。 这卫彦明依然一副疾恶如仇的脾气,不过这次回山却修行的沉稳许多,他本欲在这市集之中和对方一较高下,却又担心如此波及周围的普通百姓,却把对方银针一挑,坦荡道: “妖人,你可敢随我到城外一战?” 那无头怪人自思对方与瑶儿有旧必然不肯善罢甘休,要是与其在这人多之处动手,若是引起周围的佛陀注意倒是得不偿失。 想到此处,他又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一旁的真伽和尚,此人向来觊觎瑶儿那个小丫头,他若随卫彦明离去,这老和尚以为有漏可捡必定跟来,有他陪同职业不至于落了对方下风,当即冷笑道: “哼!本王还怕你个毛头小子不成?不把你收拾干净,那小丫头怎好安心下来做本王的血食?” 卫彦明见瑶儿小小年纪平时活泼开朗惹人喜爱,却沦为这妖人手身上血食,况且此法更是有违人伦的邪术,他一向疾恶如仇,便要发作出来,却始终顾忌城中百姓,便冷声道: “如此,阁下可跟好了,有什么本事,咱们出了城再说!” 无头怪人闻言转身化作一团乌光便随着卫彦明玄青身影闪了出去,而那一旁观望着的真伽和尚果然如怪人所想,为了瑶儿身上的好处也跟了上去。 那卫彦明自从与行云相识之后,便引其为榜样,回山之后勤加苦练,又得到了师门绝学相授,一身修为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只见他一出城外,气场全开,丝毫不给那无头怪人留有余地,一把纵横尺或伸或扫,玄青光泽变化无常,却把对方打的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无头怪人仰仗的是真伽和尚的贪婪,他却没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毛头小子竟有这般高深的修为,而那真伽和尚似乎有意晚来一时,便叫卫彦明使出尺上变化先将瑶儿给抢了回来。 卫彦明把瑶儿救在怀中,便不恋战,转身欲走,却被真伽和尚感知,与那无头怪人成掎角之势将其夹住,却听那真伽和尚掩饰不住心中喜悦,对无头怪人奸笑道: “我说道友,先前你独揽着宝贝不肯放手,如今就要被别人得去,若想挽回必得我俩联手,却还不分给小僧一杯羹吗?” 此言一出,无头怪人便知是自己大意了,现在那妖僧以此相要挟,他却不好回绝,心中虽然憎恨不已,却也无可奈何,便只好把一腔怨怼都撒到卫彦明身上,只见他恶狠狠的斥道: “斗胆小儿,你害我失去一半好处,待我稍后将你擒下还不吸干你的精血抽空你的骨髓!” 卫彦明自然看出怪人与真伽和尚之间的微妙关系,他在二人身上来回看了几眼,断定只要自己不主动攻击那真伽和尚,他是不会为了怪人先与自己动手,眼下可先攻破无头怪人再想办法带着瑶儿从那和尚眼下逃脱才是上策! 想到此处,卫彦明终于把目光锁在无头怪人身上,冷哼一声便把纵横尺使出神采飞扬的气势向怪人身上攻去。 无头怪人现在只是一缕残魂,没有肉身支撑,要是像在梅山洞穴内偷袭一手还可成功,如今应对卫彦明神采飞扬的凌厉攻击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当即对那“看戏”的真伽和尚喝道: “活佛想要合作,也得拿出些真本事看看才行,不然一会被他救走,这好处谁也别想得到了!” 真伽和尚等的就是无头怪人这句话,如今落实了好处会有他的一半,便不再事不关己的态度,反而嗤笑一声将密宗道统运转极致,将那卫彦明的后路封死! 他才入九州不想暴露太多实力,便只将香骨案上美人摸索出来去围攻卫彦明,自己则是抱着膀子站到一旁看起热闹来。 卫彦明是道门正统传人,又是师门中的翘楚,眼界见识极为不凡,于是一眼便认出对方身份,不禁大为震怒道: “你是西域密宗妖人?” 那真伽和尚老大的面皮,以为密宗已经声名远扬,看来在这杀劫之中果然是要发迹起来,当即喜笑道: “想不到,我密宗的威名早已传入九州道门,不如小友削了道髻脱了冠袍与我密宗出家做活佛去!” 卫彦明是何等气魄?像真伽这等邪佛歪法怎能看进眼里?当即怒喝出来。 “呸!你个厚颜无耻的妖僧!放眼整个洪荒,谁人不知你密宗的那点腌臜龌龊事?想要我叛教投你门都没有!” 说罢,卫彦明却再管不得什么权衡利弊,弃了无头怪人反而纵横尺上大开大合却向真伽和尚攻去。 那真伽和尚假装依然不恼,依旧淡笑着甩出一串骨珠将其抵住,又道: “嘿嘿!你注定与我门中有缘,本念你修行一世十分不易才要化你进我门中做个佛子,如今你既不愿,却也不能叫我门中宝贝流落在外,待我将你擒下,炼成法器一样可以带回密宗受用!” 此言一出,不便见真伽和尚又从挎包之中掏出一样密宗法宝俱都阴毒无比尤其是那件“肉莲”法宝,才一出手气势便与别的不同,饶是卫彦明尺上神采飞扬的正气也难与之抗衡! “密宝肉莲?妖僧,这得害死多少人性命?” 卫彦明一见那飞来的莲状邪宝心中厌恶之余却是又惊又怒,倘若对方有此宝在手,他想脱身便就难了,只是,他自认上次瑶儿失踪就是他拖了行云的后腿,如今自己心性有了十足的长进,这次却是无论如何也要保住瑶儿。 只见他眼中闪过坚定之色,却把手掌在瑶儿后心一拍,当即解除了无头怪人的禁制,沉声道: “他们有邪宝在身,我不能带你全身而退,瑶儿快走!” 那瑶儿被蟠龙触动了体内灵根,怎能不知此事凶险?却抓住卫彦明的胳膊急道: “不,我不走!他们两个都不是好人,你留下一定活不成了,我也能帮你,我不走!” 小丫头经历过别人为自己而死的痛苦,便不愿再有人为自己而死,只见她小手飞速变化,转眼间就将冯晚青传授给自己的所有道术符光都向那肉莲投去。 卫彦明见状更加焦急,却将瑶儿稳稳护在身后劝说道: “你若安然离去,我自有办法脱身” “你骗人!大狗狗就是为了救我而死,那种感觉比死还难受,我再也不要你们谁为我牺牲了!” 瑶儿此时十分激动,原来自从罗睺出世之后,她心里一直十分难受,只是行云事多,她不想多添麻烦才一直隐忍下去,如今又是同样的情况,触动了她压抑许久的真情! 只见她痛呼一声,双眼之中便又有深蓝光华闪动,一声似吟似唳的鸣叫震慑出去带过一道庞大的古老身影向那真伽和尚袭去。 真伽和尚见状却又一声邪笑,阴恻恻道: “嘿嘿!小丫头,你若不显露出本体,我还不敢确定你的身份,如今以为你动用些幼年力量,小僧就奈何你不得了?” 说罢,那真伽和尚又从挎包中祭出象牙白塔朝瑶儿头顶镇压过去。如此卫彦明就更要保住瑶儿了,他见那白塔的妖邪诡异丝毫不比肉莲法器少,便运转一下从行云变化之道上领悟出来的身法闪到塔下将瑶儿护在怀中。 这白塔乃是密宗用来镇压残害怨灵的法器,与那肉莲一般,都是真伽手里顶尖的法宝,在历代密宗活佛的祭炼下等级直逼先天,卫彦明以一敌二已经略显吃力。 奈何此时还有那无头怪人先前见那真伽和尚觊觎瑶儿的好处也就算了,现在又打起卫彦明的主意来,此时他急需好的材料做金身,便也不肯拱手相让,却在一旁运起银针开始吞噬卫彦明身上精元。 这两个妖人既要相互利用彼此,又在心里暗暗相争,那真伽和尚自然也看出卫彦明是个难得的炼宝材料,他见怪人动手,便也狞笑一声,又连续甩出几样密宗法宝对付起来。 无头怪人见状冷哼道: “活佛好贪的心,本王已经许你一半的好处,你又有众多法宝在身,何必与我争抢这么好的金身?” 真伽和尚闻言却呵呵一笑道: “道友要炼金身也需在下帮助,小僧对这小子的玄青功法很感兴趣,等将他逮了回去,小僧分你个头颅做根基就是!” 只这一会功夫,卫彦明身边就围上了数十种密宗法宝,又有那无头怪的银针威胁,神采飞扬和玄青光芒渐显不支,他便一咬牙,趁两人不注意,把舌尖咬破,喷出一口精血,在袍袖之中撒出一把事物经纵横尺一劈,化成无数金光裹着瑶儿就向一个方向逃去,而他自己则是劈着玉尺迎上了怪人与真伽和尚。 他们两个见卫彦明以秘法奇术送走了瑶儿,双双狞笑道: “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这卫彦明使出的秘术的确是洪荒世界中几大顶尖功法的存在,奈何他修行日浅,仓促间已经被无头怪人的银针削弱了实力,此时被二人发现却是一个照面就将金光破除,就连卫彦明被反噬的脸上一白,喷出数口脓血! 只见那真伽和尚冷笑一声,双手结出古怪法印,那肉莲便撒出两道殷红光芒正照在瑶儿与卫彦明身上,那瑶儿还好,有着眼中墨蓝相护还不觉得什么。 反而是那卫彦明在肉莲镇压之下只觉头顶一片柔韧,口鼻之内一股腥臭,袭在紫府之中,几乎难以抵挡,这时那怪人怕真伽独占好处也把银针刺来,却钉在气海之上,叫他半分真元也运用不出,便在那白塔肉莲的压迫下骤然晕倒下去。 “嘿嘿,你果然会那法术,也不枉本活佛动用肉莲法宝,今日却也不虚此行!” 那真伽和尚见到卫彦明先前施展的秘术却比得到瑶儿身上的好处还要激动,当即取出一件炼制生人法器的工具就要刺穿卫彦明的紫府,却被脚下一声轰鸣阻止。 只见那卫彦明和瑶儿所处的地面之上突然地动山摇,却是两道灵根上书“天地”二字从地底涌出,怪人与真伽受其影响竟不能站稳,随后便有一道玄光将肉莲白塔弹开。 这肉莲白塔只是快要跻身先天之列,但还始终差上一点,此时被玄光击中,真伽心痛不已连忙将之收在怀中,几番查看发现并未受损才长舒口气,却又见空中一件大袖卷出将那卫彦明与瑶儿两人救走。 真伽见状,怒在心里却碍于对方实力不敢发作,只沉声喝道: “阁下与天地同寿,坐怀那等宝物,却还来与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派抢好处?” 第一百七十八章 镇元子 且说卫彦明二人突然被地底涌出的一道灵根救走,那真伽和尚与无头怪人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在那灵根外围气的张牙舞爪,却任凭他们如何动手都无法破除对方半点防御。 无头怪人看不出那灵根底细,他只觉得这灵根上的庞大能量已经远远超出他肉身还在的全盛时期,甚至隐隐之中还有一丝极为熟悉的压迫感,那瑶儿身上虽然好处多多,却也没重要到要他以卵击石的地步,于是便扯到一旁,远远的看着真伽和尚与之斗法,却是轮到他期望从他们双方的争斗中落些好处了! 真伽和尚好说也是密宗这样一量劫的活佛,他又有入主九州的志向,早已将九州上的各大势力摸个干净,如今这样大的象征摆在眼前,又怎会不知对方实力的恐怖? 他与对方相差了半个先天的道行,此时尽早撤退才是上策之选,只是旁的也就罢了,如今他急需卫彦明的师门正统来做立教根本,他们密宗一脉在西域苦寻多少世都未能找到丝毫踪迹,如今被他撞见,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自然不肯轻易放弃。 只见他把那诸般法器全部收回,口内打一佛号,竟是金光万丈把活佛金身显露出来,那金身宝象庄严,佛光之内却隐有妖异佛光透出,很难想象这样的金身法相是靠肉莲这种人形法器孕育出来。 再说卫彦明先前已经抱了必死之心,却想不到这会儿还能被人所救,于是连忙向那灵根上云端里看去,这一看,却是震惊不已,自己门派隐世多时,从来未与其打过交道,对方怎突然出现拯救自己? “竟然是前辈您!” 那云端之人却把拂尘一摆,劝道: “此时赶快脱身要紧,我不能现身太久,有什么话容后再说!” 此时那真伽和尚已经将金身佛光撒向灵根就要对其克化一番,云端众人十分厌恶这妖僧佛光,便不允许叫其沾染自己重宝分毫。 他欲以大袖将其扫开,却突然摇了摇头,改用先前破除肉莲法器的玄功出手。 这玄光乃是一等一的先天法宝,以云端之人的道行手段本有无数种办法对付真伽的佛光,原是用不上这样厉害的法宝,只是他以为佛光污秽不愿与之有任何接触,于是干脆把玄光祭了出去。 只见那玄光之上即刻显出天地二字往那佛光上一照,就把那真伽和尚的人面兽心照了出来,不过一个呼吸间就将其弹回真伽体内,弄得他一阵气血翻涌,脸色忽明忽暗,要将那手上的人骨念珠碾碎成无数密宗法咒才勉强将之抵住。 真伽脸上一阵肉痛,显然这人骨念珠必定极为难得只听他对着云端之人怒道: “我看你是躲在深山几万年太过清闲,竟敢在这里出现管起我的闲事来!” 那天地二字光华见妖僧此时还敢搭话,便又放出数道豪光向真伽和尚打去,却见那云端之人拂袖斥道: “我虽然忌惮那人不好随意现身,但我九州之地,还容不得你这西域妖僧撒野!” 真伽和尚闻言心里一阵恶骂却也无可奈何,当即喝道: “你有两大重宝在手,我此时教门未成自然斗不过你,那丫头来头不小,又与你有些渊源,不是我该独占之物,你要救便救去,那个小子与我宗门关系重大,你还不可带走!” 云端之人闻言一阵狂笑反讽道: “你等密宗阴险毒辣,明修佛道暗孕魔胎,此子与你有立教之机,我怎肯将他交于你手,当真以为这地仙以下之事能蛮的过我?” 那真伽和尚闻言脸上涌出一番阴狠恶毒当即威胁道: “你知道我的底细,我也同样知道你的根底,密宗东入乃是势在必行,小僧劝你还是莫要挡了别人的路!” 云端之人仰天大笑,不屑道: “哈哈哈!连你那老师没叛出九州之前都没资格与我谈条件,如今你仗着几分邪术害人功夫,竟威胁起我来了?” 说罢,那云端之人便把袍袖甩出,其上暗藏杀机黑压压的一片就向真伽和尚罩去,这洪荒之中曾有多少强者在那袍袖之中吃了亏,真伽和尚金身尚不完整,还没突破地仙限界,此时更被吓的心中大骇,慌忙祭出象牙白塔见风就长,顶在云端袖口处这才没有被他卷入其中。 云端之人见那白塔妖光更加不懈,冷哼一声腕上突然加力,长袖在塔尖一裹,只听咔咔两声,白塔之上裂出一道深深的沟壑,真伽和尚如遭重创,喷出数口脓血倒飞出去。 那云端之人将真伽和尚击退,便欲乘胜追击也好了解一处祸害,只是那长袖才要挥出,灵根却又兆警,当即憾道: “再不回去,家里恐怕被遭灾,可惜今日不能除此祸根,来日不知还会勾起什么祸事出来!” 言罢,他又转头对卫彦明道: “我家中不能有事,今日只能救你一回,来日灾劫是避无可避,带好小丫头,我们回观去!” 那真伽和尚被云端的宿术重伤在地已经做好了拼命逃窜的准备,却见那长袖突然罢手,灵根上玄光一闪,天地二字缩回地壳之内,再看空中已经空空如也,如此一遭,非但没能得到好处,反被人伤了法宝,便又急的吐出几口鲜血,怒喝道: “臭老道!你今日仗着天才地宝没能杀我,等来日我教立成定叫你加倍奉还!” 嗔怒的咆哮响彻九天,那无头怪人在灵根消失许久之后他也痛心失去了瑶儿这么好的机缘,便把真伽和尚扶起,两人另投他处商讨如何复仇暂且不提。 却说卫彦明和瑶儿眼前一片漆黑,被那大袖裹着来到一处道观之中,再见光亮之时,先有一股果香传出,卫彦明慌忙睁眼,果然见到那门额之上大书“五庄观”三个大字,当即对那道人跪拜道: “晚辈卫彦明叩谢前辈救命之恩!” 此人正是地仙之祖镇元子,只见他袍袖一甩,将卫彦明托起淡声道: “你乃道家名门之后,我路过救你也是举手之劳,不必如此客气!” 卫彦明闻言心中一动,却对镇元子询问出来: “晚辈也听家师提过,万寿山五庄观为免因果纷争早已闭门封山,老祖却为何会突然出现救我兄妹二人?” 那镇元子听闻,却是怪笑一声叹道: “哈哈!兄妹?你与这小丫头兄妹相称?” 卫彦明闻言一脸疑惑之色,这镇元子身为地仙之祖,像卫彦明这等身份的道门弟子是很难见到他这样笑的,便要追问清楚,却见那镇元子又把大袖一甩,竟将整个五庄观都笼罩其中,却先用上了掩盖天机的法门!?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天上地下 万寿山,五庄观外,卫彦明与镇元子道别。 “如此,晚辈就先去了!” 那镇元子送他到山门外便叮嘱道: “这一量劫牵扯太多,所有谋划都至关重要,你又有灾劫应在那里,却需加倍小心才是!” 卫彦明不愧为封赦堂单鉴定过的,镇元子已经多次相告此行的危险,却依然坦然笑道: “前辈放心,若牺牲我一人,能够换来一份真相那晚辈也是虽死无悔!” 镇元子眼中掠过欣赏之意,这卫彦明的师门他是知道的,想当年便是败在了不肖门徒上,却不想,如今出了他这样的弟子,当真是因果相报,看来这一量劫,真的要大变样了。 想到此处,他把佛尘一摆,又劝道: “你那师门秘法尚未纯熟,不可随意运用,此行乃深入敌人腹地,你不可意气用事,一旦查到眉目,立刻回来与我商议,万万不能因为一时意气就私自行事!” 卫彦明拱手称是,转为与瑶儿告别,只是不知道先前镇元子与他说些什么,此时对上瑶儿却没有了当初给她买糖人的洒脱。 他这种瞻前顾后的,看在瑶儿眼里可不在乎,只听她用一点没变的口吻娇笑道: “卫哥哥,下次再来时,可要记得多给我带些糖人回来啊!” 卫彦明闻言一愣,随即失笑,终于放心不下对她道: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要好好在这里听镇元子前辈的话,不要因为无聊就到处乱跑,在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瑶儿不承想如今连卫彦明都学会了关行云正儿八经的那一套,当即讪笑着对他做了个鬼脸。 卫彦明见瑶儿并没有出言反对当即放心下来,与两人互道珍重之后就扬长而去。 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瑶儿怅然若失,此时只剩下她和镇元子这个活了多少年的“老家伙”在一起,倒有些想念远在梅山的行云了。 只听她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却转头对镇元子问道: “道友当真放心他一个人前去吗?” 那镇元子眼眺远方,低声回道: “如今你的真神已经被人识破,只有暂时呆在我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况且那幽冥里的事也需要有人去查,我又不便离开,此子出身根底都清楚明白,却是最合适的人选,如此也好减轻一下你大哥哥的负担!” 瑶儿看出镇元子眼中的凝重,在这下界之中,竟然还有事情叫地仙之祖都如此忌惮,当即问道: “你们都这样谨慎,真的这般凶险吗?” 镇元子闻言冷笑一声回道: “哼!我躲在这里上万年,你大哥哥也轮回几世,我们的实力,你还不知道吗?你若真想帮他,只有留在这里静待时机,不要被人灭了口才好!” 瑶儿此时表现的异常老成,与往日行径大相径庭,只见她也有些担忧的问道: “只是,我若留在这里,必然会把那些人引来,到时都来万寿山找麻烦,岂不枉费你多年避世的苦心?” 镇元子闻言一阵沉默,转身凝视那人参果树许久才沉吟道: “或许,就要到了该出世的时候了…” 瑶儿被他目光吸引,也望向那棵无人不知的人参果树,眼里尽是迷茫之色,好像有什么十分久远的种子正在萌发! 原来这五庄观之所以能成为洪荒之中最神秘的福地洞天之一,是因为有了人参果树的遮掩,万寿山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变换一次位置。 就连五庄观自己的门人没有果树气息的遮掩也无法顺利找到自己的宗门入口。 这镇元子更是亲自镇守人参果树几万年,几乎从未出过山门,如此小心谨慎,却是为了守住一个大秘密。 如今杀劫越来越近,镇元子身为地仙之祖与世同君除了拥有堂单气数的行云外,属他对洪荒气数的变化最为敏感。 前不久,他突然心血来潮,便推算出佛国之中将要出现自己好友下落,于是便冒着沾染杀劫因果的风险离开了五庄观,却不想,现在小镇郊外遇到了身处险境的瑶儿。 镇元子坐拥先天灵根人参果树,又有天地宝鉴这种先天奇宝,早就窥探到一部分天机,知道瑶儿与当年的事有着莫大关系,所幸便先将二人救回。 而那卫彦明之所以能够出现在佛国,纯粹是弄巧成拙,当日他在黑风大王手里吃了瘪,又不知道失踪的瑶儿已经被行云找回。 是以他在宗门闭关一结束便秉明了师门,出来追查瑶儿和黑风大王的下落,这样一寻便来到佛国,却无巧不巧的遇到被无头怪人挟持起来的瑶儿,如此却也算是弥补了当时的遗憾。 等他被镇元子救下,才被瑶儿告知事后的波折,而镇元子也才知道,行云与卫彦明早就跟那幽冥之中结下因果。 当年天地初开,他还是先天之中一点灵根精华,才开了神志,便觉得幽冥里的事物不那么简单。 后来他好友出事,传闻是为了圣位之争,他却觉得疑窦重重,当年紫霄宫中分发圣位乃是混元圣人的命令,好友已得圣位,岂能轻易被害? 他欲为好友深渊报仇,却深知,对方轻易劫杀好友,实力绝非自己一人可以抵抗,他便从此退出洪荒舞台,蛰伏在万寿山中等待时机。 如今行云出世,萨满将兴,以天地宝鉴的反馈,此劫过后乾坤重置,便是最好的申冤机会。 只是,数万年过后,早已物是人非,当年相关之人,早已溘然应劫,当年他决然隐世,便也没留下什么交情,他选择此时出世,却也束手无策。 此时刚好得知卫彦明追查幽冥烽火下落,便将天机透露给他,叫他代替自己到幽冥之中探查一番,他自己则继续退守观中,以期在幽冥轮回之所找到一分好友下落。 只是天地宝鉴也曾算出卫彦明有灾劫应在幽冥,遥想当初行云也曾派遣灰堂统领探查黑风下落,他们一个前往幽冥为了查明真相,一个又要讨伐昊天也是为了查明真相,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却是不知日后吉凶如何! 第一百八十章 城府 梅山之巅,有千声钟响撞出九天,更有白鸟衔羽,扶桑落叶,天奴泣陵以示哀思,是以梅山周围百姓都以为天现异象就有圣人将要出世,于是纷纷来到山前膜拜。 原来却八皇子遭劫,昊天正在讣告三界,天家丧仪三界之主乃至六大圣人本该亲自来悼,却因杀劫只顾,竟未有一人能够前来。 只余下天庭自己的八部人马听闻丧钟,不明所以慌忙来到明德殿前候旨。 这八部之中,属九天应元府所统摄的雷部权职最高,众人便由普化天尊领着进入殿内。 只见那殿中为首的正是昊天上帝,他早已换出一身素缟,神情落寞苍老,远远看去,竟真如凡间失去儿子的父亲一般无二。 而那其余的四方天地之中,除了北极紫微大帝因有事故在身已经闭门千年未来之外,另外三位大帝都已齐至,却各个都是面色严峻难看至极。 那普化天尊一见这等情形便知祸事不小,当即叩拜下去问清缘由。 昊天上帝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要等到这时,只见他此时表现的哀痛至极,竟不顾及天家威严当众啼哭起来,故作悲声。 把那八皇子如何下界讨贼,又如何被行云秒杀的事情向众人叙说一变,直听的满堂皆惊,至于其是奉了谁的命令,却是绝口不提! 这时有那东方黄只大帝性子火爆,他听说上界皇子竟被下界之人所杀,也不管个来龙去脉,怒声喝道: “什么样的萨满弟马!明知道八皇子是我天庭独子,竟还敢痛下杀手,大哥且莫伤心,待我下去将其擒来任凭大哥处置!” 这黄只大帝乃天庭五方帝之三,乃是天族自家力量,昊天此举不在他的身上,便没有答话,反而是那西方勾陈大帝将其拦下沉声道: “老三且慢!你我乃天帝之尊,不好亲自突破大哥所设结界与下界之人直接冲突,况且那关行云并非等闲,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皇只大帝才不愿意理会这些,只见他挣开勾陈的手怒道: “哪里还管的了这样许多?且先将其抓来再做区处!” 而此时那南极长生大帝也不忍侄儿惨死,却又深知勾陈所言有理,却也先把皇只大帝拉住劝道。 “三哥莫急,我看二哥说的有理,咱们现在自毁规矩下去,岂不是叫别人看笑话?况且…” 光是勾陈一人阻拦也就算了,如今连长生也来拽住自己,皇只大帝便不由分说,怒喝出来: “连你也要拦我!?” 那南极长生被皇只大帝怒声喝断,稍稍停顿一番,又接着说道: “况且,其他几大势力都在盯着咱们看,我等本不在杀劫之中,若贸然下去与他为敌,难免落人口实,岂不给他人可乘之机?不如,让大哥下旨派遣八部将军下界征凶,我等再安排一些得力的府兵同往,也不算坏了规矩!” 那皇只听完此言方才醒悟,还未来得及言语却又被勾陈大帝拦道: “对方身为封赦先行官,与杀劫大运息息相关,我天庭本就在这一量劫失势,若不安分自保,必定后患无穷,却如何能与他为敌?” 派人下界征凶乃是皇只大帝最后的底线了,他见勾陈还想阻拦,便冷言道: “他好歹叫你一声叔父,早年间还日日到你的府上请安,难道你就忍心叫我侄儿白死?” 勾陈闻言一时语塞,侄儿的声音还犹在耳,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将目光投向了那首座的昊天上帝! 那昊天一直垂头掩面哭泣,突然察觉有人看他,当即猜出定是勾陈,他便不动声色,反而用余光扫过八部众神,见他们并无反应表现,当即眉头微皱,又换作只为孩儿伤心的表情凄声道: “可怜我那皇儿常言天家血脉不可一味养尊处优,杀劫之中更应体恤天庭众将,我因一时欣慰,批准了他下界讨贼的请求,却不想,竟是害了我的皇儿啊……!!!” 这昊天吩咐天奴击钟之时还是一副威严的九五之尊形象如今在众人面前竟声泪俱下,却是听的那皇只大帝重重的一拍大腿,恨道: “嗨呀!我这侄儿竟有这样的心思,若早知道,我便替他走一趟,也好过我们爷们生死两隔啊!” 这昊天不愧是执掌中央天帝宝座,经过他的这般煽动,三大天帝俱都面色哀痛,老三皇只更是痛哭起来! 此时便又有人忍将不住站了出来,对着昊天下拜道: “我等宿部众神能有今天,全都仰仗天家与大天尊,如今皇子惨死,我等自然责无旁贷,况且那先行官手上,还有我宿部诸将的血债,这擒贼一事,几位天尊不便亲自动手,便由我宿部包揽了!” 这宿部众星本身就是冒名顶替上去的凡间喽啰,哪里知道什么杀劫气数,因不因果的,他们早受昊天手下的袁鹤二客蛊惑,此时冒出头来,正中昊天下怀,却不待他答话,反而听那皇只畅笑道: “好!哈哈!好一个宿部的忠心!我也不能叫你们这样下去,你且随我来,看我为你等安排!” 说罢,这直肠子的皇只大帝便拉揽着宿部众将出了殿去,而经昊天那样的煽情,又有皇只与宿部这样一推,倒是点燃了不少其余八部之人的情绪。 他们各个不愿落于人后,竟都跟着去了,那西方勾陈大帝始终看的通透,他怕自己的三弟只顾报仇闹出什么大的乱子,便与昊天招呼一声也跟着去了。 如此便只剩下老四长生大帝担心昊天骤然丧子太过神伤方欲留在殿中陪陪大哥,最终却被昊天一并打发出去。 一时间大殿之上再无旁人,可怜,赤诚不屈的八皇子,一场丧仪竟没有落下一人吊唁,却是显的格外冷清! 此时在那殿后凭吊的七仙女中的大公主红儿亲眼目睹了昊天的所作所为心灰意冷,便想要为八弟讨回公道,却冷着脸直接走上明德殿直到昊天跟前,直直的盯在他的身上! 那昊天早就有所察觉,却只等大公主来到近前把之前故作哀痛的表情换作平常,沉声问道: “你不在后殿好生陪着你的母后,跑来这里做什么?” 第一百八十一章 公主绯红 昊天见那大公主绯红公然走上殿来,面色不善又不肯回答他的问话,便又责怪道: “你是被我宠的越发惯了,这凌霄殿堂也是你一届女流该来的吗?” 这大公主乃是当年昊天与瑶池金母孕育出的第一个孩子,虽然天庭仙女乃一胞所出,却也有个先后之分,早在当年就被昊天寄予厚望,所以对她格外疼爱有嘉! 那绯红公主闻言突然想起自己姐妹小时候被昊天宠爱的画面,眼神之中透过一丝怀念与向往,原来她们姐妹在昊天膝下是有过一次天伦之乐的,只是往事如烟,突然传入耳内的一声丧钟把她拽回现实。 只见她削肩一头,却灰心道: “怎么父亲的女儿为了弟弟的丧事也算什么违反规矩的事吗?” 昊天闻言一声冷哼,沉着脸说道: “既然你还记得你弟弟的丧事,为何还要擅自离开,独留你母后和几个妹妹在里面料理后事?” 绯红公主看着昊天提及弟弟的死如同处理一般事物在他口中听不到半点情绪的波杜,当即嘀咕道: “不记得的,怕是只有父皇才对!” 空荡的大殿,哪怕是一根针落在地上,也会被放大数倍,何况以昊天的耳里怎会听不到大公主抱怨的话? 当即拿出天尊父亲的威严厉声道: “你擅自出来,就是为了与我活这些的吗?” 那绯红既然出来,就是铁了心,便见她倔强的低声道: “母后与姐妹们为八弟的死哀痛不已,却也强撑着一场辛酸把丧事做完,倒是父亲还在这大殿宝座上,却又何曾为弟弟伤心一回?” 昊天闻言脸上竟涌现出一丝厌烦,却把声音拔高道: “这都是为了天庭尊严!” 绯红却是嗤声一笑,质问道: “难道,小妹的事也是为了天庭尊严?你将小妹夫逼迫下界替你作恶却也是为了天家尊严?” 昊天闻言心中一紧,自从织女出事,他便勒令七仙女不得擅出寝宫,那派遣牛郎下界一事乃是他暗中进行,除了当日戍守门外的天兵,天庭之上鲜有人知,她去如何知道? 想到此处,他便戒备道: “是你母后把这事说了?” 绯红反而冷笑道: “母亲就整日愁容不改,连我与妹妹们百般安慰都不见好转,那时八弟还没出事,能让母亲如此神伤的就只有小妹与小妹夫的事,还用谁来说吗?” 昊天闻听此言心中暗松口气,淡道: “你既然知道你母亲连日来受心结所扰,如今又出了你八弟的事,还不快回去伴在膝下以做宽慰?” 绯红见父王没有因为自己提及织女的事迁怒,便又坚持道: “八弟的事已经不能挽回,母亲痛心不已,若是能让小妹与妹夫重回天来,一则可以吊唁八弟,二则也能宽慰些许母亲的心!” 这绯红在昊天面前提一提金母思念女儿的话他倒还可以接受,可一遇到这样主张的事却便的激动起来,只见他震怒道: “住口!这件事也是你能插手的吗?” 绯红公主本以为昊天之前隐忍也是在为八皇子的死而伤心,只是他坐拥天庭之主的位置,碍于天家威严不肯表现出来,可如今看来,自己这位父皇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当即不屑道: “这既是家事,又不干这凌霄殿里的政事,女儿如何不能参与?” 昊天把大公主脸上的不屑看在眼里,心中的怒火攀升到顶点,却好像想到了什么,没有发泄出来,反而把声音压低道: “你懂什么?他一个下界卑微的凡人小子,若能为天庭立了大功回来,在有我为他与你小妹指婚晓谕三界,岂不即保住了天家规矩,又可成全他们?” 绯红此时却不肯买账,冷哼出来,道: “只要您愿意,他们立刻就能完婚!” 在大公主的一再试探下,昊天上帝终于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却还是保留了一份容忍,只把面色严肃起来,逼问道: “你说什么?” 那绯红迎上昊天不善的眼色,却分毫不让继续道: “天征下界为八弟报仇是有违天规,把牛郎逼迫下界为你卖命就不是违反天规了?” 昊天重重的拍在宝座扶手上,却把王冠上的玉旒撞的乱响,斥喝道: “你现在就想指点起我的不是来了?” 那玉旒摆动的声音响至大殿各处,传到绯红公主的耳中如同搁在父女面前的一道珠帘,叫她的心也冷了下来,却像压过什么似的高声道: “难道不是你在忌惮八弟声望,有意借别人的手来除掉亲子储位?” 绯红这里话还没说完,昊天那头已经爆怒开来,九五真气充斥出虎啸龙吟,至尊威压直逼的大公主接连后退,一缕倩影如临大敌,慌忙祭起赤色飞虹才能勉强抵挡!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帝王怒息加上天家威严,爆喝出来传至天庭各处,却吓的一片天兵位置心惊,七色飞虹乃七位公主的伴生法宝,却在昊天的九五真气逼迫下节节败退。 幸好此时一点蓝华闪过,晃在昊天眼里如天山雪莲,北海玄冰叫他瞬间恢复了理智,立刻收回至尊威压,脸色也变为寻常。 却是那六公主持蓝色飞虹劫了出来,只听她用娇嗔的声音说道: “大姐说的有理,八弟惨死,如断手足,您却只派一个宿部下去,如何等解我们姐妹心中之恨?” 六公主的到来冲淡了大殿之上的紧张气息,却把大公主惊出一身冷汗,见到六妹就要陷入八皇子的圈套风波之中,怕她粘连因果,又恐她口无遮拦引起昊天忌惮,便一把将其拽在身后,佯装斥责。 “那先行官乃应天运而生,你如何敢与其为敌?况且父皇在上,你这般闯来,太没规矩!” 六公主从大公主身后挣了出来,不以为意道: “我才不怕,父王最宠爱大姐,大姐又最疼我,我才不会有事!” 这大公主口头上像是在责备六妹,实则是把她护在身后,这样心思昊天怎看不出来,却在心中冷哼一声,嘴里却如寻常父亲的口吻,沉声道: “哼!我看就是把你们给宠坏了,连天家政事都敢随意插手!” 这六公主平日不出深闺,便不懂人情世故,此时也看不出大公主与昊天之间的微妙关系,她见绯红去请父亲久久未回,便被殿内动静吸引,全凭一点懵懂无知闯了进来。 只见她此时拉着大姐的手,撒娇道: “你们怕扰乱政事不愿出手,我管这是家事,我为弟弟报仇我不怕,我亲自下去!” 昊天见到连着六公主都动了这样的心思,当即嗔怒道: “将来天地对战,你们七姐妹是我天庭唯一气数所在,此时怎好随意下界?” 那大公主听闻此话心中更冷,父皇对她处处忍让,却是因为这样一层依仗,那他又何处费心除掉唯一男丁的八弟?难道只因为她们姐妹七个乃是女流,又掌管天虹之力,所以才得到保全? 想到此处,绯红难免心灰意冷,却不待她暗自神伤,那无心的六公主却又说出一句触动昊天逆鳞的任性话,瞬间被她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那六公主气鼓鼓的说道: “我不管!姐姐们都下去过了,就连最小的八弟也去过了,偏我整日被关在宫里做小鸟,我不管,我就要出去!” 这仙女下凡一事乃是昊天最大的介怀,他屡下禁令,不可私下凡间,却偏偏是他的女儿们屡犯天规,若不是仰仗七位公主的实力,如何能留她们到今日? “胡闹!你大姐平时就是这样管教你们的吗!” 只见那昊天被六公主拱出了真火,厉喝一声,从口中喷出五爪金龙直向老六擒去。 那六公主不承想父王真会当着大姐的面对自己动手,已经被那金龙气势吓的愣在当场,却是那绯红手快,慌忙挡在妹妹身后,以赤色绯红就将龙爪抵住。 一瞬间,整个大殿都被染成了赤红色,大公主独自对上九五真气压力巨大,奈何身后就是少不更事的妹妹,昊天心性不定,很难保证六公主被他抓去不会像织女一样与姐妹永别,想到此处,她却把心一横,将那赤色之力上的封印给解了开来! 那昊天见大公主竟敢反抗,冷哼一声,又从口中喷出数条金龙撞在飞虹之上,大公主当即脸色转白,“噗”的一声一口脓血喷了出来! 第一百八十三章 在一起 却说那六公主被众姐妹押回往生殿才一两日,便觉心悸难耐,她本就动了思凡之心,且天庭情部月老又离奇失踪,杀劫气机牵引之下早就红鸾星乱动,此时却在宫里按捺不住。 只见她天青羽衣无风自动,在灵堂之前躁动不安,却是越想越觉得八弟莫名死的冤枉,当即狠声道: “关行云!你依仗杀劫气数强杀我弟弟,我怎能容你?” 言罢她转头望向殿外,却又踌躇起来,便又自语道: “可惜父皇介怀天规政事不肯亲自下界,如今我被关在这里,没有天帝敕令如何破得封印到那凡间走一回?” 六公主生性天真烂漫又哪里是开口就要喊打喊杀的人?况且,她们天神一说,哪里有真正的死劫,所谓应劫不过是这一量劫的关系,挨到下一量劫便又可挣脱轮回恢复自由身。 她从小被姐姐们照料的极好,心中又没有什么贪念野心,就更不值当要她在这杀劫中争执一回,此时不过是受那红鸾星影响才一定要到那下界去走一回。 她左思右想,却也没有想到任何一种能够说服父王或者母后准她下界的理由,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们自己红鸾星动,要下去会情郎? 想到此处,她又变得无比沮丧,恨不能早生几回,何必落到现在哪也去不得? 只见她把天青飞虹掷在掌中来回伸缩,把大殿上映出一片蓝色,却显得她那精致的小脸更加不耐烦,又抱怨道: “我若早点长大多好,像姐姐们那时想下界就能随意去玩,现在好了,被父王下了禁制,只能整天困在宫中!哎呀,我怎么那么命苦啊!连小妹和七妹都能下去过了” 她说到此处,小脸上突然闪现一抹狂喜,自语道: “对啊!小妹比我还小不也突破结界而且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去了?” 也不知道这六公主是如何开的窍,终于叫她寻到法子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到下界去了! 这往生殿是天族设立追思先人的处所,仙族之中本就少有人亡,设立这个处所不过走个过场,本就不甚宽敞,如今又被七个仙女挤到一起,六公主逃跑的事一时还能瞒住诸位姐姐,可是时间长了难免不被人发现。 只听那五公主墨青惊声尖叫道: “啊!六妹呐?大姐六妹不见啦!” 话音刚落,便有一抹绯红闪过玉手将墨青的嘴堵上沉声道: “小声点,不要声张!” 说罢,她又将一片赤红撒出将往生殿遮掩起来,连忙向众姐妹询问道: “有谁就见到六妹了?” 那其余几位仙女俱都一头雾水,却是七宫主雪青跑了过来一脸焦急道: “这几日时常听她在嘴上念叨要下去找人报仇,那不成真的被她逃往下界去了?” 五公主墨青一听这话当即急的哭了出来,抱住大公主急道: “呜!大姐,这几天我日日不离身的守着六妹,却不想方才犯了瞌睡,一不留神的工夫就被她给跑了出去,这可怎么办啊,大姐” 那六公主如此私逃下界还不知道祸福吉凶,绯红勉强镇定下来在心里推算一番却被五公主这样一吵搅的心里更乱,却又不得不先把她安抚起来。 三公主秋颜生性最急,她见其余几位姐妹也都乱做一团,大姐一时又拿不定主意,当即断道: “哎呀!管不了那么多了,六妹私逃下界有多危险暂且不说,便是让父皇知道了,也不好开脱,趁现在还没被人发现,我们赶紧去了太昊梭将六位找回来才行!” 三公主话罢刚要动身却被大公主拦下,只听她沉声道: “你以为,六妹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私逃下界去的?” 此言一出,三公主顿时恍然大悟,惊声道: “啊!她偷了织女妹妹的太昊梭” 话说了一半,她又变的焦急起来,急声道: “哎呀!坏了坏了!她把太昊梭拿走,我们怎么下去寻她,难不成真的禀告父王下去把她抓上来?” 这三公主不愧为众姐妹中性子最火爆的一个,短短时间内已经换了多般表情,现在她又露出一脸疑惑的盯向七宫主质问道: “只是,六妹如何得知这太昊梭可以自由穿越天地禁制的?” 那七公主自从在凌霄殿出来就一直心神不宁,此时又在心里担心六姐的安全,已经吓的脸色煞白,却又被三姐追问,急忙辩解道: “不是我啊!我可没跟她说” 三公主一脸不信的样子继续道: “小妹下界之后,只要你偷偷借过一回太昊梭,然后就把妹夫带了回来,不是你还能有谁?” “好啦!现在怕是只有妹夫能够自由出入下界,七妹还不快把妹夫叫来?青儿涉世未深,怎好叫她一人在下界乱闯?” 七公主刚欲费心辩解一回,却被绯红的话挡住,她们两个一大一小便是众姐妹中阅历最深的一个,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遇到事来却比其他姐姐还强上几分。 只见她把手中法决一引,不多时便在大殿之上出现一片奇异的波动,再看时,那董永已经跨到众人面前,却对织女问道: “娘子什么事啊,竟然动用秘法唤我?” 那七公主当即将前世与他说了一遍,只见他微微皱眉道: “当日我就看出六姨姐近日恐有异动,方才答应岳父大人叫你们闭门百日,却不想,她竟能想到借助太昊梭的力量私逃出去,却是怪我大意了!” 话到此处,大公主终于说道: “六妹平日只在宫中,早将太昊梭的藏处摸透,她又闲暇无事,此次行动定然蓄谋已久,却也怪不得妹夫!” 那董永闻言也略微点头,却又沉思道: “只怕其中还有气数使然,我本以为,带着你们在宫中避世百日就可躲过灾劫,如今看来,这一劫或许取巧不得了!” 说罢他又看向一旁的七公主,眼中深邃不已却是只能看到那一重诉说不尽的深情。 只是七公主此时哪有心思与他谈情,却是抓紧董永的手急道: “董郎,现在只有你可以有出入,小妹这次不比你我,现在正是应劫之时,还是要你将她安稳带回,不管最后如何,只要咱们能在一起,才是最好!” 七仙女平素最重情义尤以七公主更甚,近日来连续经历生离死别,已经把她摧残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董永见到妻子这样神色,心中莫名一痛,温柔一笑,把手上炽热的温度传给她,同时安慰道: “娘子且放宽心,如今还推算不出六姐的吉凶,况且那先行官也不是善恶不分的人,为夫这就下去把六姐带回来就是!” 说罢,众仙女将董永送出殿外一一作别,最后只留七公主对夫君告别,只见她挽住丈夫的手,眼里三分不舍七分爱恋,还有一分歉然的对董永说道: “董郎行至今日不易,偏我们姐妹处处事多,却还要给夫君多添因果,早知今日,让出就该叫你舍了我去” 那董永却将妻子一把抱在怀里温声道: “娘子说的哪里话,当初董某不过是下界一个卖身葬父的穷小子,能得娘子这等天仙相配,又幸得几位姨姐拼死相护,才换来今日的董永,如今气数使然轮到我护你们一回,却有什么,只要咱们还在一起,哪怕应劫又算的了什么?” 他们夫妻百年前才能在七仙女的支持下勉强与昊天抗衡,如今安稳日子还没过多久,却又遭逢这样杀劫,本以为安分守常不与世俗接触,却不想还是被那因果找上,到头来竟是又要生离。 七公主靠在肩头自是百般不舍,夺眶而出的泪水已经寖湿了董永的肩头,奈何六公主在下面不得不管,却把银牙一咬,从董永怀中挣出,低声道: “此去凡间多险,咱们天地两隔便不能相互照应,夫君千万小心” “娘子放心,你还不知道为夫的本事吗?若是遇到打过的灾劫,躲到虚空之中的能力还是有的!” 话还没说完,玉脸之上已经流出两行热泪,董永见了连忙将妻子脸上泪痕擦拭干净,温声安慰几句,却是黑光一闪,没入到身后的奇异空间去了! 怎样都是生离,是谁都要悬心,看着丈夫没入虚空之中,七公主的心就像被谁抽走了什么似的,再也忍不住,缩在殿外的石阶上抽搐起来。 没有了主心骨,娇弱身躯便觉得越发冷了起来,此时却有一团温暖将自己包裹起来,七公主鼻间嗅到一股熟悉的香甜,便哭声道: “大姐!我们想全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怎么那么难啊!” 而那大公主绯红她的身上也冷的发抖,却把一颗温暖的心尽可能的贴在妹妹身上,抬头望向远方的云团,幽幽的轻叹一声,喃喃道: “大概,挨过这一劫就好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闻仲 极西,大荒州枯荣树下,精光道人正把玩着手里的草人,在他对面的光雾当中还有一人恭敬垂立,似乎在等待回话。 “所以,宿部禁不住煽动就着人马下来了?” 精光圣人随意的向那垂立之人瞟了一眼,对方身上的光雾瞬间消散,再看你真容,竟是那普化天尊太师闻仲! 只见他半躬着身,十分恭敬回道: “那宿部神将乃是昊天当年亲自接手,如今对他可感激着呢!” 此话一出,精光圣人脸色一厉,强横危险的气息喷薄而出,就算以那太师闻仲的心性,也被其骇的呼吸一滞,却听精光道人冷声道: “哼!让昊天抬举他们不过千年的时间,如今连谁才是他们真正的主人都记不得了!” 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也是当年封神里的一员,精光道人这样的语气听在他的耳中却生出许多连座之意,却是绷直了后背不敢再多言语,生怕那句话触怒了眼前这位倒叫自己遭殃! 精光道人见闻仲站在那里噤若寒蝉,便又在嘴里低哼一声继续问道: “宿部现在是谁在管事啊!” 闻仲心中稍松口气,便将额间的第三只眼祭出,只见那天眼扫出一片白光,不多时竟从其白光里走出一位乩仙,两人推算一番回道: “宿部群星中,梅山列将不可算计在内,除却本身另有任务被主上派往他处和被那昊天借机收回的四象之力外,如今为首的正是那五谷神‘殷洪''了!” 人老精,鬼老灵,这闻仲言语之中在梅山列将和四象星君上特别留意了精光道人的神色,在确定其在这件事上并没有迁怒自己的意思后才放心的把后面的话说完。 而那精光道人闻言却是一愣,似乎颇感意外,却又满上换做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追问道: “五谷神?是那个继承了赤精子衣钵的?” 提及昔日少主闻仲脸上竟没有半点变化,只见他点头淡道: “正是!” 精光道人闻言立刻大笑道: “哈哈哈!好!等下记得叫他来见我!” 说罢,精光道人把手中把玩着的草人向旁边一掷,好像成竹在胸笃定道: “他关行云不是想查个清楚吗?好!我便让你好好查个够!” 闻仲并不能猜出精光道人先前的笑声和那一个好字是在向自己试探什么,也看不透对方此时是否真的高兴,便只能尽可能做出忠心的样子,再次回道: “属下遵命!” 那精光道人似乎还不想收敛,却又盯着闻仲的眼睛戏谑道: “旧主就要与人阵前厮杀,雷神不要找个时机相助一番吗?” 闻仲闻言却是吓的脸色惨白,连忙跪拜下去,虔诚道: “属下不敢,属下能有今日全靠主上的提携,那都是上一量劫的前尘往事了,属下一定能够掌管好体内的力量,忠心只为主上一人!” 精光道人又是一番爽笑,却拍拍闻仲的肩膀说道: “哈哈!你是我第一个安排进去的人,你的忠心我岂会不知?即便有什么变故也是那力量作祟,却是与你不甘的!” 他这话的语气虽然十分随和,最后却并没有允许闻仲起来,那闻仲便不敢擅动,甚至连头也不敢抬起,依旧跪在那里等待对方后面的话。 “不过,要是对待旧主都尚且如此,那么对于我这个新主又能有什么忠心呢?” 精光道人话罢,似乎想看到闻仲此时的表情,便在指尖用出一点真元将其下巴抬起,却见那闻仲一脸疑惑的试探道: “那主上的意思是?” 一股柔力吹出,精光道人将闻仲虚托而起,转而笑道: “你非但不能袖手旁观,我还要你在适当的时机出手相助,只要不让他那么快到南海开启神迹就好!” 闻仲眼中的疑惑之色更重了,只听他小心问道: “主上是打算将那神迹拱手相让?” 精光道人却不置可否,只见他一甩袍袖自负道: “准备了这么久,也不差那一点气运,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该争的时候,我自然叫你去争!” 那闻仲当即领命,却在他的心中还有一事总在牵挂,思来想去还是对精光道人提了出来。 “只是主上毕竟在那宿部身上下过一番功夫,如今却要转而投向昊天,要不要属下” 闻仲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被精光道人打断,只听他摆手道: “一群跳梁小丑而已,原本就是准备出来挡灾用的!” 精光道人对宿部的态度却叫闻仲心头一凉,听他的意思多半是要弃了,天庭八部他也位列其中,此时便很难不由此及彼,以至于脸色也变化起来。 似乎是有所察觉,精光道人又补充道: “那昊天好说也苦心经营了多年,况且这些年他也为我做了不少事,也该叫他落些好处在手里,只是他不要忘记自己该做的事就好!” 闻仲迟疑片刻,终究好言提醒道: “主上当心养虎为患” 精光道人却冷笑一声哼道: “哼!指不定最后谁吃谁呢!我敢放任不管,自然另有区处,你只要注意好月宫那里不出乱子就好!” 闻仲回道: “太阴星那里,月游星君正在加紧巡视,一刻不得松懈,只是,昊天依然对广寒宫十分感兴趣,还有那小圣二郎,他自成一体,当初亦不在封赦之列,属下虽为八部之手,却也实难应付!” 精光语气之中似有不耐,责怪道: “哼!当初如没有我在背后支持,他那外甥早就掀了他的天宫去,如今这点家事他竟然还没能解决,他们舅甥俩的事叫他们自己闹腾去,制衡起来,谁也别想打那广寒宫里的主意!” 这精光到底还是忌惮杨戬与关行云一起联手,只见他又把袍袖一挥,对那闻仲说道: “罢了!罢了!他们真君府的事不处理干净,我也不能安心准备后面的事,如不是当初急着借他的刀完成杀劫,何必留他到今日成个麻烦?” 只见那精光道人又把草人握在手中把玩起来,同时对闻仲吩咐道: “对那杨戬,我早已经准备好了应对之法,待你回到天庭,一并将之带给昊天,制住这个麻烦,由你与昊天合作,天庭应该稳妥了!” 闻仲与杨戬一般,都是天生三目,又有刀斧不能加身的异能,唯一区别就是封神之战他败了,如今杨戬依然成就小圣修为,而他却只是雷部正身,实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如今得了制衡杨戬的法门,当即喜出望外,对那精光下拜回道: “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 那闻仲刚欲转身离去,却又被精光道人叫住,只听他又吩咐道: “宿部众将如今忙着找别人麻烦分不开身,他们先前的任务却要你另外安排人手去做!” 第一百八十五章 道友阻我就是害她们性命 董永正在自己的虚无领域内遨游,他打算通过这虚无空间赶往下界去把六公主天青带回来,却又莫名想到自己的事,便就心事重重,动作也慢了许多。 “那位高人当初为何非要选我作为传人,他传我这空间之法又有何用呢?” 千年前,他受昊天迫害与七公主天人两隔,是以为突然出现的高人传授了他这空间法,才有如今的他,只是那高人传法之后,便就消失了,期间还曾关照过他一千五百年后方可下世历劫。 这一千年内他苦心寻找却都没有访查出高人下落,反而是杀劫来临,被他算出七仙女恐有灾劫,这才提前出关,阻止一番,却不想还是被六公主私逃下去。他虽然不愿意叫七公主忧心,在她面前表现的极有把握,可是他的内心却也慌乱不堪,尤其是想到高人临行前的嘱托,便就更加不安起来。 “谁在那里!” 正在董永费心思索间,突然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出现在自己的领域之间,虚无功法世间少有,况且他已经是地仙一级的实力,对方竟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潜入进来,便惊的他慌忙劈出一掌。 只是这一掌拍出竟未能察觉出任何踪迹,反而引起对方一阵窃笑声。 董永急于下界寻找六公主的下落,便无心与对方周旋,对着面前的虚无空间高声道: “这位朋友既然不愿现身,便恕在下不能多陪了,我和虚无空间大的很,阁下可以任意游玩一番!” 董永的话音刚落,便听到耳边响起戏谑的声音,立时便阴沉了脸色,只听不愿现身的那人笑道: “嘿嘿!你心有旁骛,此时怎能赢我?” 那董永刚欲动身,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已经陷入到对方的领域之中,当即有些微怒道: “阁下这是何意?我只要下去救人,你要在这虚无中闲游解闷也好,为何还要阻我去路,苦害他人性命?” 那人便嗤笑道: “嘿嘿,我观道友面色虚浮,是外强中干之相,此时下界必有灾祸,到时岂不叫你那家中苦等的娘子神伤?” 听到此处,董永脸上涌出一抹戒备,劈手打开对方袭来的一掌劲风,沉声问道: “阁下究竟是谁?有何用意,就与董某直说便是?” 道友不要那般焦急,我在这里无事,你又不能太早下界,不如陪我在这虚无中比划几招,一来可以松松筋骨,二来也能助道友弥补一下这强开虚无的亏空!” 董永闻言好一阵惊慌,对方又如何知道自己修行未成不宜出关的? 奈何七仙女恐有灾劫,他又不能坐视不理,便只好强出世来碰碰运气,所以才如此谨小慎微不敢踏错半分,如此便更不愿意在这里浪费时间却耐着性子对那人说道: “道友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家中亲人有难,董某蒙受娘子下嫁之恩,如何能够” 董永这话还没说完,却突然感到一股大力迎面而来,他慌忙以念力对接,堪堪躲过对方一击,却听那未现身的人又道: “哈哈!道友还差个几百年的修为,那时要想出关,也可有些作为,如今这时,道友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又想兼顾她人,就不担心到时弄巧成拙?” 在董永的虚无空间里对方的攻击竟能做到掩人耳目,这份实力已经远在董永之上,他便不得不对其正视起来。 可那六公主离开前曾扬言是到下界报仇,倘若真的叫她与关行云冲突起来,岂不白惹因果,那不是中了昊天托人下水的圈套? 恐怕到时候难将七位公主从那因果纠缠之中给摘出来不说,就连他自己也要卷入其中,此事刻不容缓,迟上一点最终结果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董永便有些焦急的喝道: “我只不过是想下去将姨姐救回,然后带着他们躲入这虚无空间,从此再不过问外间之事,不染因果,也不阻碍先行官封赦,此乃几条性命都系在董某身上,还请阁下放手!” 那虚空中人却突然一笑,摇头叹道: “痴儿!痴儿!你今天一旦下去,就是落入因果之中再也出不来了!” 董永自认心里焦急外人如何知道,只差这一点功夫就能带着娘子在乎的亲人避过这场灾难,他却挡在面前不肯让步,当即急道: “我已经放弃了高人为我谋划的将来气数,如今再弃下发妻至亲岂不白来?” 此时董永一道黑闪无风自动,俊朗面容下第一次显露出嗔怒之色,再没有凌霄殿上对待昊天那种从容不迫的气度,却像是即将逝去最重要的东西一般,就连那虚无中人见了也是一阵惋惜,却听他依然坚持道: “如此,你更该与我练好本事再去了!” 说罢,那虚无中人将董永的身形锁死,与之缠斗起来。 自己一番好言相劝非但没能说服对方,反而弄得越来越凶,这样一来,他想脱身就更加困难,当即嗔怒道: “等你放我出去,因果已成,就什么都完了!” 嗔怒之下,董永也拼起命来,奈何对方如风中烛火一般飘忽不定,他那虚无功法比昊天的至尊真气还要诡异,却依然抓不住对方根际。 一来二去,对方言语间有极其戏谑,却无形之中影响了董永的心智,此时他脑中灵光一闪,醒悟过来,冷声喝道: “阁下该不会真是昊天派来阻我去路的!” 那暗中之人闻言一怔,冷笑一声,言语中似有怒意,斥道: “如今你连是非也分不清楚了,便更不能贸然下去,想走也行,打过我再说!” 说完那暗中之人却是一声厉喝,攻势更加凌厉起来,直打的董永勉强应对,自己这虚无空间几千年来都没有人到过,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样一个怪人阻住自己。 倘若真叫娘子有何不测,他自己一人独活又有什么用处?当即急的怒火中烧,却在身上燃起一层强横力道,喝道: “我是非不分?你骤然阻我去路,害我至亲性命,我是非不分?难道叫昊天的毒计得逞,就是对的了吗!” 那暗中之人却冷笑道: “动不动就燃烧念力,你有多少神志够你这般挥霍啊?还想救人,如此鲁莽,你那妻子姐妹只怕被你害的更惨!” 这般说辞,与昊天当初所言如初一折,董永已经被对方逼的燃烧了念力,此时正是心志不全之时,便越发认定对方就是昊天派来阻挠自己的,况且此时搏上一把,七仙女方有脱劫可能,他把妻子看做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被那暗中之人一番提醒,反而更加风狂,却把眼眶都烧红了,咆哮一声与那人拼起命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天庭真灵里的复杂情况 (上) 且说董永在虚无空间与人斗法,感应到天庭的七公主身上,却是好一番心惊肉跳,好像此时有什么事情发生就要让她大祸临头一般。 一旁的大公主绯红看到七公主脸色惨白便上前细心询问,只听那七公主摇头疑惑道: “不知为何,董郎和六姐走后,一直心神不宁,还有父皇,自从八弟遭劫之后,他一次都没来看过!” 说到此处,她抬头看了一眼大公主,终究说道: “大姐,我害怕” 七仙女一胞所出,心意相通,七公主有此感想,绯红岂能例外,然而她身为众姐妹之手,她若如此,又当对谁去说? 只见她以极为细微的声音轻叹口气,玉手轻拍了拍七公主的肩头,对那昊天避而不谈,强笑安慰道: “有妹夫出手,你还怕些什么?难道你连妹夫的本事也不相信了?” 提到董永七公主的心里才安稳许多,刚欲张嘴,却被大公主把话题岔了开去,姐妹多年她岂会不知对方心里想些什么? “好啦!母后已经向父皇求请,准许我们在守丧之余打理蟠桃园,若是能将园中果树打理好了,得些蟠桃你我姐妹分食,在这杀劫之中岂不多一重保障?” 原来是那昊天见行云伐天几为必成之事,天庭日渐势微,已经到了需要蟠桃巩固地位的时候,他思前想后,还是七仙女最为合适,刚好趁着董永不在之机也少些变故,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与此同时梅山之上也有异变发生,数之不尽的天地能量正在向行云紫府灌去,却是行云察觉出天将真灵里的异样,与苏汉惊联手都未能查明真相,特此借助天地之力运用一回。 一番查探之后,行云发现这天兵真灵之中果然如他猜想的那样,也有一丝祖巫本源掺杂其中,只是分量相比起来却不如八皇子身上的万分之一。 行云此时只想弄清楚十二祖巫之事当年到底有什么隐情,他们不是早在消亡之时就将本源力量回馈给了天地吗,怎么现在还能出现这样清晰精纯的祖巫之力? 所以行云将一众天兵的真灵安置到一旁,先来处理八皇子的真灵力量。 八皇子的真灵已经纳入堂单之内,此时只剩下一团精纯的能量,无人控制之下显的极其狂躁,行云想在紫府之中将之分解出来自然十分凶险,倘若控制不好使其在紫府之中爆炸开来,却是与自爆元神没什么两样!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以无畏神格将这团能量包裹起来,就算稍后出现什么差错也不至于被其炸坏了紫府,现在元婴跳跳不在,紫府哪怕出现半点差错对于行云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当他把真灵能量舒展开来之后,却是眉头一皱,立刻察觉出不对来,想是这祖巫本源在八皇子体内年深日久,已经与其体内的天家真气完美融合,倒是他的本体乃是一只扶桑金乌,在这团能量之中,妖族灵力却是少之又少,行云左思右想也没能想出个究竟出来。 他转头望了一眼堂单之中的小萨,她是萨满教的未来道统,对于巫族之力十分亲和,词汇由她出手再合适不过。 只可惜,自打从娲皇宫回来,这小家伙便一直处于沉睡之中从未苏醒,行云只好以八九玄功亲自操纵,处理起来效率却是大打折扣。 “呵呵,我这个巫妖后裔祭炼起来这般困难,反而外族之人能够将之据为己有这又是什么道理?” 行云自嘲一笑,眼看着本属于自己一族的东西在自己面前这般生疏心里怎会好受? 倘若对方能够正大光明的拿出来运用也还说的过去,如今遮遮掩掩显然另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到底是谁在这样害他巫妖两族,连精华真元都不肯放过,这与豢养牲畜何异? 想到此处行云情绪又激动起来,八九玄功倾巢而出生拉硬拽,奈何对方早将两股力量完美融合,任由小八在其中怎样努力,都不能从中分出一丝一毫来。 看着真灵能量再自己眼前闪烁跳动,像极了在对自己耀武扬威,直看的行云怒火中烧,却突然一愣醒悟道: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个宝贝?” 只见行云手上法决连动,便从口中喷出数股火焰,却是行云的本源力量九烛之华,将那团能量包裹炼化起来。 也不知这九烛火焰有何厉害之处,在他的煅烧炼化之下配合行云体内的巫妖血脉竟然真的将那祖巫本源一点一点的剥离出来。 以行云的看出其中的门道,只见他若有所思的自语道: “如此看来,是这八皇子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昊天以祖巫本源来喂养,又特地传他以控制之法,才能叫天家真气与祖巫本源融合到如此地步!” 想到此处,行云却又疑惑起来,便听他又道: “只是,他明知道八皇子一旦施展此术,必定被我发现,却又为何非要派他独自前来,既然派来,又为何不事先叮嘱一番?” 行云便还想从那天家真气中找些线索出来,如果说天庭能够得到祖巫本源这样珍贵的能量,那么他们已经有了堪比祖巫的实力,却又何必通过吞噬祖巫本院你这样危险的方式提升族人力量呢? 如此他便将八九玄功小心探入天家真气准备看看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奥秘。 只是那八九玄功才一没入天家真气,其中突然传出一阵巨响,行云连道不好想要抽身后撤,却被那天家真气黏住,随后便见周围的天兵真灵正在被天家真气里的事物吞噬! 行云大惊失色,但是八皇子一人的真灵就已经如此暴躁,倘若被他把十万天兵的真灵聚集起来,在这紫府之中可还了得? 他便连忙施展法决控制无畏神格将天兵与八皇子的能量隔绝开来,那玄功娃娃将其转眼之间已经吞噬了数万真灵,情急之下竟用自己的身体堵了上去。 “哼!” 只听那天家真气里一声厉哼,玄功娃娃如遭重击,断线风筝一般惨叫着撞入行云怀中,却是被人硬生生的踹了出来! 行云见状,神情一怒,盯着那真气的破口处冷声道: “你果然是蓄谋已久,看来你这独子在很小的时候就注定了今后的命运了!” 话音刚落,便从那天家真气中走出一人,大摇大摆十分熟悉,细看之下,竟是那看上去年轻许多的昊天!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天庭真灵里的复杂情况(中) 却说关行云正要探索天家真气的秘密就被另一个昊天阻挡在外,望着眼前这个昊天意气风发,与九天之上那位少了几分枭雄气势却有一丝阴诡盘根在心头。 只见眼前这个昊天走到行云跟前站定怪笑道: “我儿之死乃是你一手造成,如今真灵还在,再行推诿有失先行官风度!” 关行云闻言仰面大笑,眼中多有不屑之意,朗声道: “哈哈哈!早在八皇子没有出世时你就有所预谋要借我的手除掉你天族独子,又借助这层因果破坏你自己定下的规矩对下界发难,如今你三千年前的化身就在我面前,再伪装下去当真是老大的面皮!” 那昊天被行云戳穿了真面目便也不再遮掩诡笑道: “那又如何?今日之局你早已一败涂地,你为求真相助本尊‘所见我’出世,待我三尸合一,你再无胜算可言!” “所见我”指的是昊天过去封存在八皇子体内的三尸之一,他知道这一量劫寻常的三尸成圣法门很难助他躲过杀劫,于是便早早的做好准备,以独自身躯为炉,祖巫本源为介温养他恶尸三千年,特地等到今日借行云之手助恶尸出世。 “你为了这一劫与我争这一回,不惜残害独子,呵呵,当真是好算计啊!” 行云越想越是心惊,先前以为这昊天不过是一次封神过后被人设置出来的傀儡,现在看来,其一场图谋竟能洞悉三千年以后的事情,这份胆量与魄力当真叫人背后生寒。 只见那昊天冷笑道: “哼哼!成王败寇,你们都以为我白得这一天庭之主的位子最好摆布,便任谁都想来踩一脚,我天族坐拥天庭数千年,岂是你说反就能反的?” 对方张扬而来,既已出世又不赶快离开,必定有所图谋,行云眼角瞟向旁边十万天兵的真灵,方才醒悟,自己是被对方当枪使了,如今已叫其恶尸出世,便不能再叫他得到十万天兵的真灵补给,便一边思考破局之法,又一边拖延道: “只是,你就不怕我查到巫族本源就此罢手,你岂不是白死一子?” 那昊天怎能看不出行云意图?只是他毕竟只是昊天三千年前的化身个性之中张扬胜过稳妥,他自认成竹在胸,便也不拆穿行云的心思,回道: “呵呵!宿部四象先把你的心魔引出,又有皇儿在你面前吞噬你族精血,你若能忍,这天帝之主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行云闻言心中连叫不好,却是为时已晚,只见那昊天手上法决一动,白虎星君的秋杀之力闪动,滔天的怒意油然而生,只见他双目血红对那昊天咆哮道: “你如何糟蹋祸害天家血脉是你的事,但我巫族精血不是你能任用的,还我祖巫本源来!” 关行云拼命的压制心魔怒火的破坏力,奈何对方设计了三千年,白虎秋杀之力一出,他便控制不住的想攻击对方为族人报仇,如此一来,他便再无余力去防范昊天吞噬真灵。 一股拳风裹挟着九烛之华向昊天扑去,却被他抬手间轻易化解,只听他冷笑道: “真是氏族情深啊!还要感谢你替我积攒了这么多的天族能量,不然,我恶尸才出世,到哪里寻来这样优良的补品?” 昊天有意激怒行云,是他将精力全都放在自己身上,原来这十万天兵的能量才是他的最终目的,行云有心阻止,却对昊天的行为越发愤怒,只见他一拳一拳的砸在昊天的护体罡风之上,同时咆哮道: “他们忠心耿耿为你征战,你竟从一开始就打他们的主意!” 看着昊天一步一步逼向十万真灵,行云心里焦急,眼中的嗔怒却越发浓郁,对方将他的软肋拿捏的透彻,倘若昊天率领十万天兵与之硬碰,行云未必会输。 只是行云将来统摄三界姻缘,心中自然以情义为最,如今已经知道了真相,便对那十万天兵心生怜悯,又对昊天恨之入骨,却被逼的意气用事,再也不能阻止对方的图谋。 “哼!妇人之仁,意气用事,你注定不能成功,我天庭九部,唯有情部最不成事,你去拿它视若珍宝,若非如此,你族早就成了这天地的主宰!” 那昊天袍袖一摆将行云掀飞出去,已经开始吞噬起来。 此是教义上的冲突,行云有心与之理论一番,然而此时他的确受情绪所累,满心满脑都是数之不尽的愤怒,话到嘴边却又转了风向的喝道: “今日你抛弃十万天兵对你的赤诚融合恶尸,如此玩弄人情,来日杀劫不怕遭到反噬?” 昊天恶尸得到真元补给之后身形壮大了数倍,实力也提升了一个档次,此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再不用多作隐忍,眼中杀意蒸腾,却要对行云痛下杀手! “反噬?他们能为我天族而死时莫大的荣幸,我今日就要你尝试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反噬” 杀人诛心,那昊天以为大事已成,挑衅的将祖巫本源释放出来,恶毒的像让行云死在本族力量之下,那磅礴的能量肆虐开来,正要击中行云额头之时,却突然停在了当场。 只见那昊天面露痛苦之色,身体里面似要炸开,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磅礴能量瞬间破溃,行云见状,终于畅笑出来。 “哈哈哈!昊天,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以为十万天兵如今只剩下真灵就可任你摆布?你若还掌管着她们的忠心,今日我必败无疑,如今你狂妄自大,寒了赤诚的心,你也赢不了!” 秋兰佩上一阵水光波动,那昊天惨叫一声,却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被那十万天兵纠缠着从行云紫府之中拖了出去。 原来是关行云知道昊天的真正目的之后,便控制着封赦堂单暂时把十万天兵的神志还给了真灵,又故意引诱昊天说出真相,使原本忠心不二的十万天兵在负面情绪的作用下化作恶灵在昊天体内产生了反噬! 眼下昊天恶尸固然得到了巨大的能量不济,却也吃下了真灵反噬的暗亏,原本大祸全胜的局面已经发生逆转,却是气的他本体在九天之上咆哮起来。 “哼!纵使你善弄权术,却以真情做垫脚石,又岂能坐稳天帝之位?” 看着被恶灵拖走的昊天行云冷笑出来,若不是这群天兵本身拥有的赤子之心,今日在恶尸的威胁之下必定凶多吉少。 他重重的松了口气,从掌中释放出早就收好的一团真灵,自语道: “还好早有准备,不然这最后一点线索也被那恶尸吞噬了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 无形战意,昊天奇兵? 那是一股无形的滔天战意,无所从下手却有无尽锋锐隐藏其中,关行云受这股战意影响不得不从对法则的领悟之中退了出来。 他与那股战意在紫府之中斗争,时而仓皇躲避,时而奋起攻之,此时苏汉惊的元神刚好闪入,只见到行云自己在眼前折腾状若疯癫,不由的皱起眉头。 这股战意源自亘古,连他旁观在侧都能感受到隐隐的压力,双掌一片莫名的刺痛,已经抑制不住的产生颤抖,苏汉惊茫然举起双手,却是之前被那力量弄得血肉模糊处,虽然经过孟烟亭灵药的医治已经恢复如初,受到那战意的牵引却依然起了这么大的反应! 他强按下双手的悸动,二十四道灵符化出法相金身,飞到行云跟前,对他问道: “你在这里张牙舞爪的” 话还没说完,苏汉惊突然一顿,随后就觉脸上一番潮湿,冰冷刺痛直达心底,于此同时,在紫府之外他的肉身脸上已经被划出一道血痕,引得众人接连惊呼出来。 关行云完全被那股战意牵制,只能用听觉判断出苏汉惊没有继续说下去多半是受到了无形战意的攻击,当即提醒道: “这东西没有行迹,速度又快的很,稍有不慎就会被它划伤身体!” 苏汉惊闻言连忙戒备,他毕竟是太古之中避世不出的洪荒大妖,连一次封神那样的大事都没有参见,此时却接连被一个小小天兵真灵中残余的能量所伤,便被其勾出真火,连续轰出几道熊拳都未能击中,若不是忌惮误伤行云紫府,他早将定坤祭出乱砸一通! “好邪物!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慧通天地!” 苏汉惊怒喝一声,双掌结金刚法印,只见其双眼之中涌现两道金光向空中扫去,却一无所获,反倒被趁机袭来的无形战意又划出几道伤口。 关行云从未见过苏汉惊落的如此狼狈,当初即使是面对虞家寨的千军万马也不曾动摇分毫的卧月居士却在此处吃了这样大的亏,虽然伤害不大,带给行云的震惊却是不小,倘若昊天手下的天兵体内个个都蕴藏着这样难缠的东西,可还了得? 这慧通天地乃是紫竹林的佛家真法,一切邪祟妖魔在它的探查下都将变的无所遁形,倘若只有苏汉惊自己吃亏也只是他一人丢了面皮,如今却牵扯到紫竹林神通,他便没有之前那般淡定,只听他抬头对那紫府之外的孟烟亭喝道: “丫头,帮忙啊!” 孟烟亭与碧音身为四海帮兵早就察觉出行云体内的异常,只是她们在外面更看不出个究竟,如今听到苏汉求助,连忙将黄莲橙光和奇香放出。 苏汉惊的到南海双花的支援眼里的金光凝如实质,转眼之间已经密布整个紫府,可那战意依然不见现形反而越加猖狂,击打在苏汉惊的金身上发出“铮铮”铁音。 此时行云在旁边冷眼看着,知道是这紫竹林在杀劫中不占气运的缘故,当即把法决一引,将堂单气数加持在苏汉惊的身上。 堂单气数加身,苏汉惊也不是保守之人,再把金法印使出怪笑一声竟将行云到身旁,两人眼中便同时射出金光。 行云心领神会,又把秋兰佩上水光祭出,一时间紫府里金蓝光芒交相辉映,此物也有明辨是非断善恶的能力,又自带杀劫气数,在两人合作下,终于在他们面前扫除了一片陶色雾瘴,却依然无法辨认出它的本体!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疑惑,只见行云先问道: “苏兄修行日久,可曾看出这是何物?” 苏汉惊注视那片陶色许久,又用鼻子仔细嗅过几下,似乎是在努力辨认,但最终却依然摇头道: “无色无味的妖雾毒瘴我曾在大荒之中见过不少,可是如此霸道又敏锐狡猾的还是我生平觐见!” 行云皱起眉头迟疑道: “此物并非可以自由掌控的真元能量,昊天在他手下兵将体内留这东西干嘛?” 苏汉惊在紫竹林随族中兄长修行极少与天庭势力打交道,行云不知道的他就更不能得知了,只见他撇嘴道: “那厮心智谁能猜到,不管如何,终究不是什么好的企图,你不妨在堂单之中看看是否有相关记载?” 此时那陶色雾瘴被两人神通刺激的突然变得更加剧烈起来,他们两人四只眼睛总用照顾不到的地方受到对方攻击已经被动的手忙脚乱起来,却又哪里有功夫却翻阅封赦剧本? 这雾瘴霸道的很,面积大范围广速度又快,只要被它蔓延出来,粘在身上一点就会立时变得血肉模糊,两人已经被逼的背靠背防御却依然有多处挂彩,只听关行云焦急道: “这样下下去不是办法呀!此物伤人于无形,咱们的攻击还没有效果!” 那苏汉惊把二十四道灵符结成防御法阵护在两人身前,沉声道: “尽力防御,想办法收服它们,不可叫其留在紫府之中伤害元神意识!” 此时陶色雾瘴竟如活物一般,似乎听懂了两人的对话,当即扩散开来,从四面八方轮流向二人展开进攻,却已经将他们的肉身划成血葫芦一般! 那双花与梅山二兄弟还好,他们总能看出两人在紫府内的动作,倒是那成绾醉此时又变的肉眼凡胎,他只看到行云莫名受伤,便急的跑到碧音身旁问清情况。 碧音也有法力注入,她虽然无法看到陶色雾瘴,却能够感应出它的存在,此时一颗心都在紫府内的战团之中,哪里肯回答成绾醉的话? 几次尝试之后,他看到行云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便再也忍不住,向紫府里面吼道: “行云你在里面是什么情况啊!怎么搞的遍体鳞伤?” 关行云一边尽力防御战意攻击,一边回道: “这里又一片古怪雾瘴,打不退也抓不到,狡猾的很,我与苏兄正设法制住它” 成绾醉在外面急的恨不能闯进紫府帮忙,奈何碧音不帮他,他也无法元神出窍,便只能继续喊道: “哎呀!欲擒故纵啊!” 行云与苏汉惊都是作战的好手,计谋之上便不如成绾醉灵光,他们恍然大悟,便听关行云蓝光一闪跳出雾瘴,对苏汉惊交代道: “苏兄且先抵挡一阵,容我出去准备一番!” 苏汉惊何等老辣,他恐再被那雾瘴偷听了去,只对行云悄然点头,却大笑一声,把定坤祭出,在雾瘴里一番闹腾,却将行云暂时解放出来。 关行云带着双花的橙光奇香才一从雾瘴之中撤离就从白秀清那里取出白家法力与别久双刺飞入堂单之内布置了有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便再次出来与苏汉惊会合。 那苏汉惊连忙看向行云,见他对自己一点头当即心领神会与行云一起其往堂单之中引去。 雾瘴战意此时毕竟是无主之物,苏汉惊先前又有意招惹引诱,加之行云的挑衅终于按捺不住重新汇成一团向两人追去! 只见它刚一冲入堂单就撞进一张橙、蓝、白三色巨网之中。 “哈哈!终于抓到你这妖物,这回看你还怎么跑?” 却是苏汉惊大笑着和关行云扯着巨网的两头的别久双刺将那战意雾瘴从堂单里给拽了出来,那战意一撞入网中便知中计,就要化雾逃出。 行云见状也是嗤笑一声,法决一引别久上白光一闪,网兜急速收缩,却被织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小布袋,再由孟烟亭的奇香在袋口一系,便任由那战意在里面如何针扎也都逃不出白家功法精密的禁制了! 费了这么大的功夫终于将此物擒下,苏汉惊提着白家布袋对行云朗笑道: “哈哈!走兄弟,咱们出去看看此物究竟为何物!” 第一百九十章 线索 梅陵,众人围坐无形战意周围,商讨其究竟为何物。 苏汉惊扯着别久双刺织就的网兜笑着赞叹道: “哈哈!还是白家妹子的界线法精妙,若不是此法,还不知道多久能够捉到这东西呢!” 白秀清闻言回以恬静微笑,谦身道: “苏居士过誉了,若不是有你和二位帮兵相助,此物怎可手到擒来?” 孟烟亭则是莞尔一笑,说道: “妹妹何须妄自菲薄,这界线法相传得自娲皇补天时的法门,正好我想给老蒯做件新衣,到时还是要向白妹妹多请教一下呢!” 此言一出,苏汉惊的脸上顿时古怪起来,白秀清玲珑剔透,便不多问,只对孟烟亭回了一句随时恭候,便很识趣的闭口不言,期间连看都未向苏汉惊看上一眼,顿时引起他极大的好感。 此时成绾醉又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似的,一双贼眼瞄瞄孟烟亭,又看看苏汉惊,缩在那里痴笑不已。 成绾醉的毛病苏汉惊是知道的,见他此时的状态,便知他是偶然看到了自己的天机,当即窘迫不已。 就在其要受不了准备逃离之时,一直未曾言语的关行云解救了他! 只见他眼睛注视着无形战意,淡淡的道: “昊天已经融合了恶尸!” 孟烟亭是何等极致之人,也不管行是否真的在为其解围,当即接道: “融合?” 苏汉惊也半真半假的解答道: “昊天为了提高胜算,想出的提升自己修为的办法!” 孟烟亭疑惑道: “可是,想要成就圣位,不是应该斩去三尸才对吗?” 苏汉惊看了眼一脸懵懂的孟烟亭,她身为四海帮兵,对于修道上的事情并不十分熟悉,嗤笑道: “昊天早就已经到达了圣人的修为层次,他这样做,就是在回收之前斩去三尸的能量,哼!看来早在那时,他就做好了打算!” 这回换作南海双花一起震惊了,就连一直痴笑着的成绾醉也向苏汉惊看去。 “他何时成圣人了?难道,三界内不是只有三清,准提,接引以及娲皇六位圣人吗?” 苏汉惊冷哼一声断道: “此正是他心机深沉之处,若不是已经有了圣人实力,他又如何挺过二郎真君与猴王的讨伐?” 说着,他将目光投向梅山二兄弟,只见那金大升立马点头回应道: “此言不假,当年之事咱们还没有跟随二爷,并不是很清楚,不过,刘家公子伐天之时,那昊天的确隐藏了实力!” 提及沉香,刘彦昌脸上也是一番暗淡,低声道: “只是不知为何,他后来甘愿暴露实力也要害我孩儿与娘子…” 成绾醉闻言若有所思,却对苏汉惊问道: “那如今,距离他三尸合一,也就只剩下另外两尸的时间了?” 他们虽然没有提及三尸合一后的境界,不过想来昊天费这样的周章,其好处自然不言而喻! 只见苏汉惊脸上涌起一丝凝重,点头道: “行云还未达到准圣层次,倘若真叫他在伐天之前融合三尸,我们这里的胜算,就渺茫了!” 成绾醉也沉吟道: “那还是要抓紧完成南海神迹好回去准备伐天才行啊!” 苏汉惊冷哼道: “恐怕,那昊天已经借着八皇子身亡的由头派了天兵下界,只怕,我们这一路,并不会太平起来!” 梅山老七杨显闻言恍然大悟,恨恨道: “难道说,昊天害我兄弟性命,就是为了故意找茬,好介入下界纷争,给大弟马使绊子?” 苏汉惊微微颌首,虽然没有明确肯定,但也算是默认,梅山两兄弟便痛恨起来。 却是成绾醉深思道: “这可如何是好,敌暗我明,又比我们先有准备南海神迹一时不完,堂营便一日难成,怎么算都是我们吃亏…” 行云冷笑道: “他想三尸合一谈何容易?但是一个恶尸就要消耗十万天兵,任他天庭如何兵多将广也不够他这样挥霍,此法便是败光全部天庭气运,全都赌在他一人身上!” 苏汉惊却接道: “只是,自此之后,三界之内,恐怕又要劫难重重了!” 碧音闻言疑惑道: “此话怎讲?” 她出身南海紫竹林,自然是心系众生,却听成绾醉反问道: “我且问你,恶尸有何特点?” 碧音闻言一愣,旋即回道: “自然是恶念所化,斩去恶尸,才好多行善事…” 说到这里,她也察觉出不对来,只听成绾醉点头道: “既然如此,昊天融合了恶尸,就等于又多生出个恶念来,一个被恶念充斥的天地之主,能有什么好的事情?” 场中一时陷入沉默,昊天之前的嘴脸大家已经看的清楚,倘若先前的事情还不算最恶,那么此后的昊天又该如何? 且不说旁的,看一看眼下的梅山惨案就可想而知,众人心头便被蒙上一层雾霭一般,阴阴沉沉的。 行云此时心中又似有牵挂,只听他低声道: “却也不知,瑶儿现在又如何了…” 昊天的狠毒他倒没有太放在心上,终究要有一战,况且堂单气数显示的清楚明白,伐天之后再统摄封神,如此可见,昊天虽然心机难料城府深沉,却也受气运挂碍难成大事! 倒是那紫焰凶手和道门三教最近倒是安静的很,如今已经第二次神迹,却还未见他们有什么大的动静,行云左思右想也猜不透他们心中算计。 成绾醉见行云一脸担忧之情,说来,当初还是他在金陵贪杯放瑶儿出去才扯上假青龙的因果,一时心里过意不去,便出言提醒道: “你那堂单之中,不是还有那假玄武与假白虎的真灵吗?瑶儿是被青龙捉走,他们肯定知道一些消息!” 行云闻言心中一动,他却忘了还有那两个假神将还没处理,当即将如法炮制,将那两个真灵分解个干净。 只是,此次并未在他们的真灵中搜查半点有关瑶儿的消息,但却发现他们体内,也暗藏着无形战意! 此时苏成二人已经和梅山二兄弟推测起杨戬和袁洪的下落,只听苏汉惊惋惜道: “可惜,我们失去了二郎真君和袁兄的下落,不然,有他们在,又何惧道门与凶手联合起来给咱们下绊子!” 成绾醉也赞同道: “奈何我们连真君府此时的境况都不能得知,要是有办法跨过昊天禁制,直接到达天庭就好了!” 那苏汉惊哼道: “昊天自己想破坏禁制到下面来,尚且需要费这么大的力气,甚至赔上一个儿子,他搞这套规定,就是防着我们这一手呢!” 料想刘彦昌也好,七仙女也罢,都是深受那天规所累,如今提到此处,却是五味杂陈。 成绾醉见行云盯着那无形战意许久未曾说话,便出言询问道: “你在做什么,盯着那东西看?” 行云闻言,便对他道出心中疑惑: “我在白虎和玄武身上也发现了无形战意…” 成绾醉一怔,按理说,他们都是天庭兵将,如此也算正常,但是行云既然提了出来,必是有些缘故。 便听他追问道: “你是发现了什么?” 行云将两股战意拖出,解释道: “若说他们都为天庭之人,所以拥有这层战意,那八皇子的真灵我也看过,却是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发现!” 苏汉惊似乎早就想到这一点,随即接道: “况且白虎和玄武两个联手都未能如那战意所化雾瘴一般轻易伤到你我!” 行云点头道: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苏汉惊道: “他们根本无法运用这股力量!” 话到此处,行云便显得满腹疑惑,只听他喃喃道: “他们把这战意藏在真灵的最深处,甚至动用了全部法力将之重重包围,如此珍重一个无法利用,且又十分危险的诡异能量意欲何为?” 这一次,还不待苏汉惊回话,成绾醉已经得出结论,断言道: “他们是受了昊天的命令在收集这种力量!” 行云的眉头皱的更加深沉,只听他摇头道: “这雾瘴宛如活物,即便是昊天出手,也断然无法运用出来!” 他与苏汉惊曾经深入接触过这无形战意,自然清楚它的危险与桀骜不驯,以他的眼界和堂单感应,几乎可以断定,在这一量劫,不可能有人能将这种东西化为己有! 对于行云的这个观点,苏汉惊也深表赞同,只听他接道: “此事毕竟还是我等猜测,最终如何,还要有待验证!” 成绾醉却不知道在哪里得到的自信,亦或是此时他又在天机之中看到了什么,只见他把玩着两股战意,自语道: “只是,他们收集这个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第一百九十一章 力士星 真假邬文化 天堑谷山高百仞,此处原为梅山一支,是往来金陵的必经之路,行云等人欲往南海进发,便必须经过此处。 经过前番的一场恶战,杨二郎所留下的一千二百草头神几乎损失殆尽,而那些幸存下来的,都与金大升、杨显两兄弟一起离了梅山,只求有朝一日能够跟着行云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苏汉惊不知为何显得心事重重,孟烟亭与白秀清行在最后,想来是在请教界线法的一些事情。 南海双花自然形影不离,况且不知道是不是南海神迹临近的关系,碧音连日来总有心惊肉跳的感觉,似乎只有跟在孟烟亭的身边才能安下心来。 成绾醉则还在思考昊天收集无形战意目的的事情,因为之前行云与苏汉惊对这件事都持保留态度,他也不便坚持,却独自摩挲着手里的蛟骨埙算计着什么。 关行云也在不停翻越推演封赦剧本,自从八皇子之后,封赦堂单便像开了窍一般,时常变化为剧本模样供行云推演杀劫。 他心中最关心的还是瑶儿的去向,只可惜,先前小丫头被无头怪人带到佛国,气息被佛国气数遮掩,堂单不能得知。 后来,她又被镇元子带到五庄观隐藏起来,那五庄观有先天灵根人参果树的屏蔽,行云也不能算准,却是不知,这兄妹二人又要到几时才能重逢! 最后,只剩下神情落寞的刘彦昌跟在梅山二兄弟的身后,他本以为借助行云的气数,到了梅山,可以得到梅山七兄弟的帮助,至少有了袁洪的八九神通,与行云联起手来,到华山去见三圣母一面总归不成问题。 却不想,梅山兄弟先走失了袁洪不说,经过那场恶战,便就只剩下金大升与杨显二人,真君府非但没能借机出世,反而又有折损,他的心情可见一般。 如此 ,众人各怀心事,此时走在这处山谷之间如龙入渊更觉压抑不堪! “哄!” 却在此时,众人却被一声巨响惊扰,却是对面山上,不知何故,突然滚下一块几人来高的巨石,砸在众人脚下,竟如塌天,几位女子顿时战力不稳,所幸碧音挎包之中飞出五鬼将三女救下。 行云手里的封赦剧本受到巨石砸落的波及顿时变回堂单,弄的行云身体一怔,眉头微皱连忙查看发生了何事! “那山下的一行人,可是关北大弟马,关行云吗!” 只听对面山头一个比那巨石砸落还要巨大的人声响起,震耳欲聋,常白两堂道行超差的仙家就险些被其骇的现出本体来! 那苏汉惊本来就心有旁骛,如今被山头上的人吓了一跳,当即难压心头火气,化出谨慎法相,以佛门狮子吼喝道: “阁下何人?为何突下黑手!” “哈哈哈!杀了我天庭少主,就像这样一走了之?” 只听那人也不懂得遮掩自身来意,倒是这份音量不像凡人,就连苏汉惊的法相金身抵御起来也颇为吃力。 此言一出,苏、关、成三人立刻汇到一起,却听行云冷笑道: “哼!到底还是来了!” 饶是苏汉惊显化金身,虎背熊腰又用上佛门狮子吼,在气势上却也稍逊对方一筹,只听他激道: “阁下即是上界神将,何必遮遮掩掩不肯显露真神,岂不遭人笑话!” 那山头之人显然没有料到,对方阵营之中,竟然还有气势与自己不相上下的人,心中好奇,便从山头站起向前迈出一步,也好看个端详! “轰隆隆!” 此人一动,竟然牵连的地动山摇,两侧山谷之中波及的好多山石卷下,就连苏汉惊也要用出二十四道灵符加持才能站稳。 “哈哈!我若现身,只怕唬的你们站立不稳,这是为你们好,你反倒激我?稍后动起手来,必定先给你几个榔头!” 好有趣的一个怪人,非但把自己来意底细和盘托出,竟连稍后打算都与对方说个清楚明白,直引得行云众人在心中暗笑不以。 只见苏汉惊嗤笑一声,将定坤锤向地上一杵,他们周围数丈范围的山地便再难颤抖起来,却对那山头的怪人赞道: “哈哈!阁下好力气,只是不知,阁下是在天庭哪里任职!” 那怪人见苏汉惊只一个锤子就叫自己的神通难以施展,他便不再隐藏才去,哐啷啷拔地而起,竟如小山一般,脚指动上一动便如九天玄雷,却是不知,哪里生的一个巨人! “哈哈!我你都不知?我乃宿部群辰,力士星是也,你等速速将关行云交出与我回去负命,莫要稍后动起手来,枉送性命!” 此言一出,那梅山二兄弟登时齐喝出来: “邬文化!” 行云三友互视一眼,苏汉惊正视起来,沉声道: “此人并非左道之人,却有神鬼莫测之威,饶是当年封神也属一员悍将!” 行云也是难以置信,反问道: “曾经夜袭周营,打杀周将数十位 逼的姜尚落荒而逃的那位?” 苏汉惊点头示意,回道: “此人有旱地行舟之能,因有天生神力,虽未一介凡夫,却可夸界杀伤仙人!” 此时成绾醉向那小山一般的人影望了一眼,若有所指,淡笑道: “你们猜猜,这个力士星的真假!” 行云闻言,眉头紧锁,昊天派人下来阻挠他们前往南海的路程他岂能不忧不急? 奈何,他想侦破天庭秘密,自然是越多接八部将官越好,况且截教门人线索到了余化和袁洪这里就断了,如今宿部又有人来,自是正中下怀。 然而,对方就在自己面前,他又难辨真假,一时踌躇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却有那金大升兄弟二人瞧出行云顾虑,当即上前自荐道: “大弟马何必为此忧心,这有何难?” 行云闻言,眼前一亮,喜道: “二位将军有何妙策?” 那金大升抱拳一笑,回道: “这邬文化乃是先前大哥手下之人,是真是假,容我兄弟二人一探便知!” 此时那力士星见对方四下嘀咕许久,并无一人出来回自己的话,当即做努,却将手中一根比小树还要粗大几分的排扒木抡起,嗡声喝道: “呔!好逆贼,再不有个决断,叫你们各个肠穿肚烂!” 金、杨二人闻言,却冷哼一声,喝道: “邬文化,你莫嚣张,看看我兄弟二人是谁!” 说罢,两人各摆兵器,却向那小山迎了上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 旧事重提,一探邬文化 且说八皇子遭劫宿部余将奉昊天之命派往下界征讨行云一干人等,首战则派出了力士星邬文化在天堑谷阻住他们去路,行云一方则是派出金大升与杨显两兄弟先去探其虚实。 那邬文化身高数丈体似榔头,扛着一根排朳木堵在那里如小山一般,正在耻笑行云如何鼠胆,那样一群人竟不敢对上自己孤寡一个,却忽听对方阵营之中传出两声爆喝,细看之下当即笑出声来,回道: “哈哈!你们二人我如何不知,不就是那梅山上的羊精与牛精吗?” 梅山二兄弟没有想到对方言语之间竟然这样无礼,都是神色为怒,如今七兄弟只剩他们二人,就更不肯他人对梅山有半点轻视之心,那杨显更是沉不住气,就要上前呵斥却被金大升拦住。 只听那金大升以极低的声音对杨显劝道: “且压着点火,还要套他底细真假,还不宜现在动起手来!” 这杨显不是冲动易怒的性格,此时若是老六常昊还在,早忍将不住冲杀出去,此时对方气焰嚣张满眼的轻视之意,他竟也忍了下来。 而那力士星虽然生的身高体阔,连当年的龙须虎都比之不过,听力却出奇的差,他见两人低声交谈这什么,连忙将耳朵探听出去,可是直到最后也没听出个究竟,当即讥讽道: “到底是两只畜生得道,有什么不能直说出来,害怕我偷听你们的不成?” 金大升的本体本是一头黄牛,他的脾气远比身为羊胎的杨显要大上许多,邬文化张口闭口的都是轻蔑,已经被对方气的剧烈喘息起来,当真如同一只惹红了眼的蛮牛一般。 然而他身为兄长,既不能让外人看到笑话,又要尽力保全兄弟性命,是以早在心里打定主意万事都要加倍小心谨慎,如今只剩他们兄弟两个,就更不能再像以前一般意气用事。 便见他踏前一步沉声道: “邬文化你好歹也是大哥昔日部将,如今竟对我们兄弟这样无礼,当日军中我真是错看了你!” 那邬文化闻言却是一番大笑,将排朳木抡出一圈,带起的大风吹的金、杨二人须发皆飞,得意道: “哈哈哈!你们两个也不必妄自试探,当日我到那军中,你们还未至,只有那蛇与爬虫在我前头,何时与你有过一面之缘啊?若要论其次序辈分来,你们还得尊我一声兄长呢!” 金、杨二人眼中显出一抹惊诧之色,邬文化口中的蛇和爬虫指的就是常昊与吴龙。当年他们的确如对方所说不是一同出山,只见那金大升又低声对杨显问道: “这蠢汉何时这样精明,话还没说几句,竟直接猜出我们用意?莫非他耳力那样出众,我们之前的打算被他偷听了去?他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 杨显此时也在心中嘀咕,若说他是当年旧人,这份机敏倒真不像是当年被二爷以一个草人就能吓跑的样子,若说此人有假,当年之事他又说的清楚明白,只可惜曾经见过真人的五哥与六哥都已遭劫,只凭昔日袁洪的随口提及,对方如此机敏之下,竟不能有所决断。 他便对悄声道: “二哥莫慌,距离上次封神已经过了几千年,他在宿部有所长进开了灵智也未可知的!” 那邬文化见对方又窃窃私语起来,他平日大摇大摆的惯了,便听不得这样的嗡声细雨,金、杨二人在他眼前小如蝇虫,说起话来,更加恼人,当即怒喝道: “你们说什么?敢不大点声音,罗里嗦的,当心我手里的榔头!” 这样一喝,又震落无数山石,杨显却不以为意,先前的激愤一扫而光,却上前激道: “邬文化!我大哥现在下落不明,兄弟们又惨死昊天手下,如今我两好不容易跟随大弟马追查大哥下落,你却帮着昊天再次阻我去路,未免忒也忘恩负义!” 邬文化闻言冷笑一声斥道: “哼!你们不逆天而行何至于此?还不速速让开?你那几个畜生兄长死了尚且有你给他们收尸,眼下你要被我打死,却连收尸的人也没了!” 那杨显闻言,登时被气的脸色涨红,像是惹怒了三尸神一般,对那邬文化破口大骂。 这杨显平时看着闷声不语,七兄弟属他话头最少,但却骂起人来丝毫不含糊,先前邬文化左一句畜生又一句畜生为能骂出对方真火,反而是他自己被杨显连珠炮似的一番谩骂惹的急了,只听他喝道: “好你个山羊精,敢出口骂我,看我不把你拍成肉泥!” 说罢,邬文化竟真的抡起排朳木往杨显头上招呼起来,杨显却也不因对方身材大力退缩分毫,厉喝一声撒着白光也迎了上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把金大升下了一跳,不是说要去试探一番吗?怎么突然被对方激怒打了起来?这丝毫不像自己这位七弟该有的心性啊! 原来是这杨显见口角上很难探出对方真假,便卖了个机会激怒对方与自己动手好从身手本事上看个真假出来,毕竟以当年以一己之力打杀周营数十位将官的骁悍不是随便就能冒充出来的! 那邬文化的怪力可不是浪得虚名,当年姜尚的嫡传弟子就被其手上榔头一个照面削掉了脑袋,金大升唯恐兄弟出事,便喷出牛黄挺起三尖枪迎了上去。 只可惜,他们二人在小山一般的力士星面前如米粒一般枪戟与那排朳木相触就如同蜉蝣撼树,牛黄撞在对方身上更若头触金石,先天之上就处在劣势之中。 他们又不像杨戬与袁洪懂得变化之道可将身形变化的与对方一般大小,那杨显倒还好说,灵羊本性胜在灵活,他的注意又都在试探,便与本身灵动与之周旋,他的绝技定神白光又恰好阻碍对方速度,一时之间也能自如应对。 金大升本性求实,蛮牛更喜与人斗力,却与那苏汉惊有些相似,如此他虽是几千年得到的黄牛,又有道法秘宝相助,却终究不敌身段上占据优势的邬文化,几次硬拼都吃了不小的亏,却被对方激出本性,钻起牛角尖,连他是来保护杨显的目的都忘在脑后,反而是危难之时被杨显救出几次! 久而久之,二人便力有不逮,就连周围的山体被那大棒子刮到都如山崩一般,这份神威,倒的确与袁洪口中当年孟津一战夜袭周营事一般无二。 杨显深知凭他二人的实力,不能抵挡对方蛮力,当即寻得对方的一个破绽,将法力压缩极致,从口中喷出一片豪光将对方定在当场,闪到金大升处,拽住就跑! 那金大升钻了自己的牛角尖,非要斗赢对方不可,突然被杨显一拽,一阵恍惚,却茫然问道: “不是要与他拼命吗?怎么这就逃了?” 杨显一拍大腿,知道二哥这是又犯了本性的老毛病,当即急道: “打探完了,再不跑,就糟糕啦!” 说完,他又向邬文化喷出几口白光,直弄得自己眼冒金星才将之阻在原地,却拼命的将金大升往行云那里去拉。 金大升被杨显费力拖出老远才反应过来,只是这时那邬文化已经从白光之中苏醒过来,几个跨步就追到进前,排朳木的凶风已经在背后呼啸起来。 杨显边跑边啐道: “这个蛮人,这时犯起蛮劲来,他那脚力如汉船一般,咱们怎么跑的过他” 话到此处,杨显的腰带突然被牛角挑了一下,却是金大升见对方追的紧,已经化出本体,将杨显挑驮在背,四蹄翻飞不叫对方轻易追上。 “七弟你骑在我背上,对他用白光,咱们跑回去!” 于是杨显便在一路颠簸之中艰难调转身形,如那果老一般倒骑着二哥不停的以白光神通阻挡邬文化追近的脚步,没一会儿就雷的气喘吁吁,却是狼狈不堪。 此时杨显突然怀念起大哥袁洪来,只听他断断续续的落寞道: “倘若倘若大哥在咱们何时这样难过?” “牟,牟!” 金大升已经被追的不能口吐人言,只能以叫声回应,声音急迫中带有几分悲怆,被那苏汉惊看在眼里,心中生出几分不忍,去把金身幻化出来,迎了上去,将那邬文化拦了下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 卧月居士,二探邬文化 那邬文化被杨显激的颇为大发神威,追的二人接连显出原型颇为狼狈,中途却被苏汉惊拦了下来,他见对面来人也生的虎背熊腰,在寻常人中也算壮硕的存在,饶是如此,对方生的也不及自己的腰高,又见他面有轻视之色,当即心中不满,呼和道: “前方挡着的什么人?速速让开,我这脚下可勒不住缰绳,不然被踏成了肉泥,可不要喊冤!” 苏汉惊闻言嘴角一笑,却不知用的什么法术,就见自己跟前立时生起一片火海,那邬文化脚下没有鞋穿,生怕被突然而起的火海灼伤了双脚,把那排朳木往地上一趟刮起深深的沟壑,一瞬间宛如突起的黄沙,却是稳稳的停了下来! 苏汉惊见将袍袖一甩,立刻尘埃落定,如一位除尘的仙人,对邬文化回道: “你在天上任职多年,难道不知南海的卧月居士吗?” 邬文化闻言一愣,门扇般的双眼在眼眶里来回翻转,却都不曾找到半点记忆,当即把那脑袋摇的如车轮一般斥道: “我知你什么北海南海的?挡了我的道一样要挨打!” 说着,这莽汉将排朳木从地下拔起,苏汉惊眼前便又是尘土飞扬,他连忙放出佛门金光好隔绝这些肮脏,又抽身躲过榔头一击,笑骂道: “你是泥浆砂窝里出来的吗?忒不怕脏!” 邬文化本就不能按常人打算,当初袁洪也是看清这点,才将之收入麾下,如今封了神通更不管这些,他只见对方也被自己大棒吓退,更加猖狂,排朳木左右敲打震的群山乱颤,林中野兽也要跟着一起遭殃! 苏汉惊已经出手,就必然在心中有了算计,只见他一边灵动躲闪对方的攻击,一边结出佛门金刚印,两眼便放出数道豪光,慧通天地都要把对方的骨头照透,却没有任何发现。 “嘿!什么东西,幌花了俺的眼,看打!” 这巨人虽然天生神力,专门克制仙人道法,却在六感之中听觉最差,平日诸事都依靠一双眼睛,此时眼前被他搅的漫天黄沙,又被苏汉惊眼里的豪光一照,顿时惊了心神,却把榔头挥的更凌厉起来! 苏汉惊听出对方话里的惊慌,便在心里暗暗几下,同时又将佛光隐去,转而换出一席道袍来,只见他步踏七星,口念天罡,数道灵符飞将出去,却是用出道家的伏魔法咒。 只是这二十四道灵符飞出,封在邬文化身上二十四处气窍之上竟没有一道可以粘身,在那庞大身躯打个转却又原路飞了回去! 苏汉惊的灵符似乎从来没有这般失效过,这一反应引的他不禁嘀咕起来,然而那邬文化见状却狂笑出来,讥讽道: “好你个熊瞎子,那些个破纸片儿来吓唬你力士爷,我就看你靠着玩意能有何能耐,爷爷就在此处,尽管来帖便是!” 苏汉惊这次没有使用尘埃落定的法术,这大汉也是想借机落一落灰尘好恢复些视力,此话说完竟真的将大榔头往地上一怼,双手叉腰两脚一跨等了起来。 “他,能够看出我的真身?” 苏汉惊见对方没有运用任何神通,直接道出他的本体,眉头先是一皱,沉思片刻,转而又在嘴角勾起笑容,把二十四道灵符运转周身,一个虎步蹿了上去,双手飞速连动,换成亲自施符。 只是这次符箓在苏汉惊你秒手法的施展下依然未有任何作用,反而是其手指触在碰到对方身体之时略微一阵,随即脸上一番惊讶,旋即马上醒悟,得意笑道: “原来如此” 想来是这莽汉的耳力真的不行,离得这样近却依然没有听到对方的话,反而以为终于骗了苏汉惊近身,猛的将排朳木砸下狂笑道: “哈哈!熊瞎子,你玩够没?这回可轮到我啦!” 苏汉惊正借此查探对方底细,突然耳内生风,便知是对方偷袭,那一人来高的榔头就在脑后呼啸,他却一点也不惊慌,反而拿出守阳关前一夫当关的气势,袖中符光一闪,却是定坤神锤一挥而出,将对方攻击应接而下! “哈哈!你当真以为这世间,只有你的蛮力最大?” 那个气宇轩昂洒脱不羁的苏汉惊又回来了,只见他眼中闪过耀眼的神采,定坤神锤也如虎豹归林,将那大榔头锤的咚咚作响却与邬文化酣畅淋漓的斗了起来! 邬文化见对方竟与自己硬拼,眼中闪过一股炽热的光,不怒反笑,好像棋逢对手,排朳木第一次有了敲打下去的质感,大笑着砸出漫天木屑,也震的苏汉惊虎口生疼! 力士星乃是当年特意选出对抗天仙左道的人族,即便一次封神几千年过去了,他身上的异能此时对上苏汉惊却依然好使,以他的本事,若不使用道术,就算定坤加持也依然落在对方毫无章法的榔头下风。 苏汉惊虽然喜欢与人硬撼,却不似金大升那般容易钻进自己的牛角尖,他与对方硬磕几下排朳木上震碎的木渣掉落下来便如成根的长矛激射而下,只这几下的功夫就有不少林中野兽惨死其下。 他本身也是异类得道,更觉这样涂炭生灵不妥,就有些顽的腻了,于是眼珠一转,想到行云,却在心里生起个坏主意。 只见他把定坤向上一顶,身影化一道符光一闪而逝,邬文化一身蛮力许久没有得到宣泄,打的正畅快时,对方却化一抹流光逃了,他如何能肯,当即撒开旱船一样的脚掌追了上去,却是不知不觉被其引到了行云身边。 关行云眼见着苏汉惊诡笑着将那莽汉引到自己跟前是不怀好意,他可没有苏汉惊那样硬接对方榔头的本事,便欲抽身闪躲。 谁知一旁的常行雨一直戒备着,他见苏汉惊被那大块头追来,以为是苏汉惊也不敌那莽汉,当即提起雁息枪闪到行云跟前对那邬文化喝道: “呔!常家的人还没死绝!休伤我家弟马!” 这常行雨的忠心是天地可鉴,只是他这一身修为还不及杨显,就算有行云气数加持也不过与金大升相仿,此时挡在对方跟前,无异于螳臂当车,而那金大升之前不过是出手试探,如今常行雨却抱了护主的决心,更不可同日而语! 更要紧的是白秀清见常行雨站了出来,她也立刻闪刀,同时带起一众马家好手俱要誓死保护弟马,看的行云心生感动,却也惊的魂出天外。 他不愿与对方直接交手,是因为已经看出苏汉惊用意,并不是真的要逃,这要被那大榔头扫将下来俨然又是一场周营惨案,他又怎能忍心看着手下之人全都惨死? 便见他手上法决一挑,曲肠节如洞里赤练飞速射出,几个来回就将那邬文化缠在当场,两支巨大手臂支支吾吾却如论如何也挣不开去,更别说能有余力挥出排朳木了! 此正是以阴克阳以柔克刚之道,那邬文化陷入曲折回肠里,如落网的昆蝇不得而出,几番折腾下来,已经累的大汗淋漓,看那样子短时间内是挣脱不开了。 而那苏汉惊见邬文化被曲肠节缠住便从空中落了下来,拍了拍愣在那里的常行雨大笑道: “哈哈!常副教主当真忠心可嘉啊!” 却也不知这苏汉惊沸沸扬扬闹了这样一遭到底在对方身上套出些什么线索出来,却因这样一探,倒把常白两堂的忠心给试了出来! 第一百九十四章 关行云,三探邬文化(上) 且说邬文化被曲肠节绊住脚步,行云见苏汉惊试探回来便向他询问收获如何! 苏汉惊闻言一阵沉吟,盯着行云的双眼淡道: “的确没有修习过修行功法!” 这时刘彦昌凑上前来,皱眉道: “此人当真是当年的力士星?难道,三百余位正神之中,只有截教门徒是假的不成?” 苏汉惊停顿片刻又接着道: “不过,此人以凡夫之躯竟能一眼看出我的本体,我在洪荒修行几万年,还没见过哪个凡人有这样的本事!” 行云看了也一眼沉思之中的成绾醉,见他没有说话,反而是那梅山二兄弟走上前来解释道: “我与七弟之前也曾听闻兄长提起过,当年的邬文化也是有着一眼看穿人的本事的!” 除了已经失去联系的杨戬与袁洪,如今行云能够联系上的参与过一次封神的就只有眼前这二人,况且那无形战意是从围剿他们的天兵体内发现,邬文化又与他们有间接的关联,行云此时倒很想听听他们的意见,当即询问道: “不知二位将军此次可试探出什么来吗?” 金大升回道: “他对当年之事颇为了解,我以往事诈他,被他当场拆穿” 行云闻言不禁陷入沉思。 “莫非,此人真的是如假包换的封神旧将?难道之前的假余华,假四象都是巧合?” 想到此处,行云又看向刘彦昌,迟疑的自语道: “难道,只有镇守华山和仙都玉府的天兵是昊天为了有意掩盖某些目的而特意伪造的?这样一来,真正的线索或许只藏在三圣母与沉香身上” 听到行云提及自己妻儿刘彦昌身上也是一震,还未及他说些什么,却听杨显又补充道: “但我以冷眼看他,倒有些当年不该有的机敏,若说他是,总有七分相像,若说不是,也有三分疑窦!” 行云闻言,精神一振,当即道: “噢?愿闻其详!” 那杨显沉吟一番,解释道: “当年虽然不知道为何殷商突然变得残暴不仁,但也终究还算正统,当时甘愿为殷商而战的多是至忠的良将,就算我等左道众人也只为一个义字,那截教众仙更是只为同门情义,而如今这邬文化,提及兄长毫无当年情分,反倒如阐教门人一般,多番讥讽我等异类出身!” 助纣为虐这件事情本就留有争议,至于殷纣暴行也是当年朝堂之事,行云等人乃为化外,若只说当年两教相争倒也确如杨显所说,阐教一门也的确少了许多人情味儿。 行云闻言,不禁来了兴致,随即对他们两兄弟问道: “截教当年是为了同门之谊出山沾染因果之毋庸置疑,可是据在下所知,梅山七圣并不是截教门下,却如何甘受阐教屠戮也要下山相助呢?” 当年武王伐纣,按理来说本该势如破竹,却依然有那么多忠臣良将甚至左道仙人肯出手相助,倘若商纣真的那般昏庸无道,又怎么会有这样多的人为之安心赴死? 行云在那世里便对此事有着诸多疑问,如今金、杨二人就在眼前,不禁提问出来,却见那金大升与杨显对视一眼,低声道: “当年之事,我们都是听从大哥吩咐,我等一身修为也都是大哥倾囊相授,至于为何非要下山封神,我等却从来没有问过!” 行云闻言,惊讶不已,当即问道: “这么说,袁洪将军对一次封神似乎早有准备,才提前传授你们修行法术,为的就是赶在封神杀劫出手相助?” 那杨显何等心智,当即醒悟过来,也是惊声讶道: “如此说,大哥一定是因为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才神秘失踪的?” 行云皱眉沉思道: “我因追查盘古大神的死因牵扯出封神榜被篡改,如今与之相关的真君与袁将军接连失踪,我才到梅山,昊天就想杀人灭口,看来这昊天上帝与大神真凶也必然脱不开关系了!” 行云停顿片刻,又疑惑起来,自语道: “可是他如果已经联手,这世间谁还能是敌手,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弄些个假的神将来掩人耳目呢?” 说罢,他便望向一直未曾说话的成绾醉,只见他此时也往这边走来,却沉声道: “当年之事,可以从别处所知,至于那份机敏也可后天造就,只是心性突然转变其中必有缘故,只是对方体内是否真的没有别家功法,若想诚心隐藏,却也难以辨别!” 成绾醉不说没把握之事,行云口中的大局天机,他没有封神剧本的气运加持此时还看不大清楚,便绝口不提此事,反倒认真分析其邬文化的真假! 若想知道昊天与凶手之间究竟掩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最稳妥的办法还是先查清楚假天将还有那无形战意的事情,如今想要坐实成绾醉假天将在为昊天收集什么东西的猜想就只有找到更多的证据作为线索才行。 这一点成绾醉在想,行云也在想,替换封神绝非易事,欲盖弥彰也更有隐情,他们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就说明其手中拥有更为强大的底牌,如果一切猜想都是真的,却是不得不防 此时苏汉惊听到成绾醉的分析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想起什么正要说与行云却突然听闻前方大堂人马之中一番呼喊。 随后便见曲肠节不知经历了什么,幽光暗淡几个闪烁间退回到行云怀中,却是被那邬文化伤到了根本,行云便就大惊,虽然早就知道这邬文化专门对付左道法术,却也不承想到连女娲宫的先天至宝都被他所伤。 此时常白两堂已经有不少人马被其掀翻出去,那排朳木仙凡不论,只要肉身被其上倒刺刮上一点便会立时化作肉泥,行云唯恐受到不必要的损伤,连忙祭出多子剑又以敲响印天钟混淆视听。 只见他闪至常行雨跟前吩咐道: “你先带大堂人马随苏兄先走,我留下会会他!” 那常行雨如何肯留他一人与之相斗,当即红着脸愤道: “行云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虽修行不济,却也不至于撇下堂营弟马先跑,大不了与他拼命便是!” 说罢,这常行雨嗔怒再起,就要冲上去与之拼命,却被行云拦住急道: “你留下也无用,反倒白白折损堂营兵马,我早有探他一探的心思,你快离开!” 常行雨将雁息枪舞的作响,沉声道: “那我陪你一起,我倒要看看瞧不起咱们异类的到底有什么本事!” 此时那邬文化似乎察觉行云这里的异样,排朳木一扫而过带起数道罡风,行云慌忙运转八九玄功才带着常行雨躲过一击,又从堂单之中扯出令旗喝道: “快走!我自有脱身之法,这是命令!” 常行雨闻言还要辩驳却是苏汉惊突然闪至将之掳走,大笑道: “哈哈!你家弟马是要单独探他一探,你留在此处倒不方便,跟我走!” 常行雨突然被人制住,顿时火冒三丈,也不管这苏汉惊是堂营里教主一级的客卿,便将嗔恨激出要伤苏汉惊,却被对方一道灵符封住心窍,只听他怪笑道: “这份嗔戾我倒喜欢,我知你忠心,也懂你心境,然而你想为你家弟马出力便先要保全性命日后才有出头之机!” 那常行雨起初还挣扎着不肯就范,只见那道灵符一亮,他那心里暴涨开来的嗔戾顿时缩回金丹之中再也不能起出什么波澜,反倒鼻间瞌睡虫起,眼睛一翻却是昏睡过去。 苏汉惊将之夹在肋下嗤笑道: “勇气可嘉,内敛不足,就你家弟马手下就你们这点心腹,此时耗尽,岂不中了敌人奸计?” 说罢,化作一抹流光携着双花成绾醉先去了,其余的马家人马也被碧音黄莲鼓上橙芒锁住一齐揽走,倒是省下不少排朳木下忠魂!? 第一百九十五章 关行云,三探邬文化(中) 天堑谷内沸沸扬扬,紫竹林三友带着常白两堂人马、梅山二兄弟、成绾醉等人一路风烟逃出天堑隘口只等行云前来汇合。 此时常行雨被苏汉惊灵符镇压正昏睡着,白秀清一脸焦急的望向谷内,却因有苏汉惊的主张不好说些什么,便就只剩下成少游最担心行云安危,遂向苏汉惊问道: “你把行云一人独自留在山谷对付那灾星没问题吗?” 苏汉惊却神秘一笑,将常行雨安置妥当,回道: “他有八九玄功护体能有何事?” 成绾醉闻言一愣,旋即醒悟道: “你的意思是?” 苏汉惊冷哼一声,沉声道: “当年那莽汉夜袭周营,姜尚营中无人能敌,只有二郎杨戬凭借玄功变化可治其怪力,他若是真,任其在天庭长进千年万年,这份克制总该还在!” 成绾醉缓缓点头,目光瞟向山谷那里,若有所思却是不知又在心里算计了什么东西 且说行云那头自众人撤走之后没了后顾之忧,凭借八九玄功的莫测变化那邬文化的莽撞攻击倒能奇异化解,只是排朳木上的倒刺沾者即死,他体内没有元婴加持,就算玄功娃娃可以提供八九真气也不敢贸然接近,却无法像苏汉惊那般仔细的探查其体内情况。 邬文化先前好不容易摆脱了曲肠节的纠缠能够冲进两堂人马之中以为能杀个痛快,却不想大榔头还没挥舞几下,眼前的小人儿们都被一股奇怪的橙芒摄走,心中烦闷不堪,便对行云喝道: “你又是哪里来的小人儿,一会儿换上一个,都禁不住我几个榔头,也不厌烦?何不一齐上来,叫你力士爷干个痛快?” 这邬文化倒像是个山野莽夫一般,行云玄功变化闪的飞快,他手持排朳木太过巨大,每每用力砸下总能被其轻易躲过,心中闷气无处发泄,竟越积越多反而急的把那榔头往自己胸上敲打以释激愤! 行云见状暗自点头,自语道: “这份酣蠢倒与剧本内记载着一次封神时期的邬文化有些相像” 那邬文化眼见着行云口内一开一合,耳中却听不清半点声音,便知对方又在小声嘀咕什么,便又喝道: “你们这群鸟人精怪,又在暗地里说些什么遮遮掩掩,好不爽快!” 话罢,排朳木甩到行云头顶便砸,行云见状玄功一闪将之躲过,却把秋兰佩上水光撒到对方身上。 此物可断人善恶吉凶,甭管他的身份是真是假,总能照出他在封赦剧本内对自己的影想,行云便先以此物做出试探。 谁知,这水光撒在对方身上却是白森森的一片,水光掩处既无善恶透出,也无吉凶涌现,竟似不在这三界生灵之中一般无二! “难道是他已受封神,便不在这秋兰佩决断之列?” 行云这里还为秋兰佩的反应迟疑,那邬文化却又被水光晃花了眼,算上这次,已经是对方第三次拿奇怪的光芒晃他,杨显和苏汉惊的还好,只是晃在眼里刺痛,挺一会儿就过去了。 只是行云这次水光罩在眼前久久不能散去不说,被它撒到的地都会响起窃窃私语便如十万个老学究在其耳边念教,兼加那印天钟撞击的声音,他本就耳力不足,又骨子里又是个粗野蠢物,如何听的了这般说教? “哇呀呀!你在爷耳边念什么咒语,都知道俺耳力不行,都来晃俺眼睛,你们这群小儿坏的很!” 他哪里知道,秋兰佩上蕴藏着的乃是屈子圣贤数千年间积累着的人族底蕴,凡是经受不住此物水光考验的都无法平度过这次杀劫? 只是这个巧宗行云此时也无从得知,他只道对方身上没有善恶显化心内存疑,却不想对方被自己惹出真火,排朳木不要钱似的连番砸下,却把他逼的连连闪躲! 邬文化见行云躲的顺畅他的凶蛮便被彻底激发出来,却不知他耍了一个什么套路,排朳木罩在行云头顶竟似分身一般,前后左右都是棍影,齐齐砸在行云身边,一时间轰隆隆像要把两侧山谷撕裂一般,直打的行云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他不是没有修炼功法,如何使出这样精妙的棍法?” 对方棍法实在精湛,行云不禁怀疑他也是左道之人,正愁无从验证之际忽然脑中精光一闪,喜道: “对了!用那个” 行云本打算绕过漫天棍影突围到对方跟前以妙手真气探个究竟,奈何对方此时感知似乎极其敏锐,八九玄功才一闪出,蓝光还没落尽就被对方落下的排朳木砸翻出去,若不是如不是堂单气数感应的及时早被对方挂在倒刺之上! “哈哈!你想近身突袭?先让我痛快的砸上几下再说!” 对方的攻势突然凌厉起来,那榔头上的倒刺更需小心提防,行云与之缠斗一回,便知此时近身无望,想要探知对方底细,却还要设法取到对方真灵才行! 想到此处,行云心生一计,变化出丈二金身,又将无畏神格扯出一根同样大小的巨棍将排朳木抵住,激道: “嘿!大个子,我与你打个赌怎么样?” 邬文化见到行云突然变的与自己一般大小,心里称奇,又听对方说要打赌当即来了兴趣,将那排朳木杵在地上,喝道: “你要与我赌什么?” 行云嘴角一挑,便知对方已经上套,将神格巨棍也往地上一插,笑道: “我赌你那根榔头打不破我这榔头!” 邬文化闻言一愣,随即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排朳木,又看了看行云手中的棍子,比照之下确定自己手中的榔头要比对方的结实许多当即讥讽道: “你那根破棍还没我这宝贝一半粗,如何禁得住我的敲打?” 行云又激道: “还没比过如何得知?莫不是你先前只会欺负弱小,如今见我变的与你一般,便就怕了?” 那邬文化闻言两只门扇般的眼睛一瞪,急喝道: “浑说!自俺出世以来,还没见过谁比俺的力气还大呢!” 行云闻言,将眼睛眯成一条线,听对方言语十分质朴,倒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又想到此人当初曾被杨戬变化的草人吓退,足见其十分胆小,便又起了试探之心,当即激道: “那我们便来比划一下,你我各出三棍,看谁能挺到最后!” 说罢,行云又在心里暗念咒语,八九玄功又比原来涨大一倍,此时行云的金身却比对方还要高上一头! 邬文化那曾想行云会变的比自己还要高大,如今轮到对方在自己跟前如小山一般,便好像有些惧怕一般,许久未能答话,行云见状,摆出一番不屑神情讽刺道: “怎么?怕了?” 行云这样一激邬文化脸上竟然一红,却被行云逼的骑虎难下,他有心与对方比上一比,却又怕真的失手出丑,正犹疑间却又听对方讽道: “罢了!罢了!如此草包,我胜之不武!你把排朳木留下,就去!以后要是再见了我,跪下叫声爷爷,我便不打你!” 行云故意做出要抢对方宝贝的样子,邬文化见了连忙将排朳木捧在怀里斥道: “你敢惦记我这宝贝,好!我就跟你赌!你要输了我要你的脑袋挂在上面!” 说罢,这邬文化便强撑着心里的恐惧,将排朳木往胸前一横,大喝道: “来!” 其实行云现在也是装出来的气势,对方身上的怪力沾之既死,他的元婴不在,八九玄功不能完全克制对方,却是不知此计究竟能试探出什么结果,且看后话! 第一百九十六章 关行云,三探邬文化(下) 且说关行云激将邬文化立下各出三棍的赌约意欲何为,只见那邬文化慑于行云变化的丈二法身此时双手挺出排朳木一脸谨慎,显然对行云接下来的三次攻击颇为忌惮。 邬文化以为对方第一击准会用出全力,所以一定难以躲避,正凝神戒备,却不想行云反倒做出一副托大神情,将那一棍随意甩出,却被对方轻易避开。 望着身后牢牢插在地上的神格巨棍,邬文化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样一击,恐怕连自己弹指之力都不如,以他的心智如何也想不出行云的心思。 正思索间又听闻背后风声,他便知道是行云的第二棍射来,有了第一棍的例子,邬文化信心大增却是头也不回,凌空一翻精准躲过行云的第二次攻击! 只听他猖狂笑道: “哈哈!你个鸟人儿,三棍已经被你浪费了两棍,看你如何赢我!” 行云继续摆出托大模样,高声道: “你看好了!剩下一棍,可要往你的头上招呼了!” 邬文化闻言更是嚣张,此时在他眼里行云已经是这世上极蠢的存在,他便也不再设防,大摇大摆的站在那里,瞅准了行云的攻势,在神格巨棍攻来之际将那排朳木向上一撩,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立时就被碰成两段,直将行云手上震的生疼! “哈哈哈!还说你这棍子比我的厉害,如今连兵器都被我坏了,你还拿什么借我这三下?趁早认输!认输!” 那邬文化见行云的三棍已经用完,唯恐行云自己出手时行云反悔,便也学着行云先前那般激将起来。 只见行云果然将手中折为两半的巨棍向脚下一扔,此时他已经站在对方跟前,只是担心打草惊蛇所以并未动手,反而装作晦气样道: “哼!剩下三棍你也未必伤的了我,暂且比过,输了任你处置!” 邬文化自然知道他那榔头沾之即死,又极有信心破除对方巨棍防御,好像已经胜券在握,笑道: “哈哈!你自己找死,咱们可先说明,我个三棍,可不会如你一般,我要出手,便是实打实的三棍,要是接不下来你便连个全尸也留不下啦!” 行云思索片刻,装作无奈模样道: “该你动手,便由你说了算,只是你得再让我一回!” 邬文化已经摸清对方斤两,便不在乎行云是否耍什么花招,便大咧咧问道: “如何让你?” 行云道: “你得让我调整好位置再行动手!” 邬文化闻言自思这也不是什么过分要求,当即大手一挥道: “你尽管去做就是!” 于是行云便后退尺许距离,重新变出一根神格巨棍挺在胸前说道: “来!” 那邬文化见状更加笑出声来,他以排朳木遥指行云叹道: “哈哈鸟人,你让出这许多位置,不是叫我更好下手?” 行云将巨棍挺住,摇头道: “无妨,我准备好了,来!” 邬文化嗤笑行云憨傻,见他不再改变主意,当即迈起帆船步子以做助跑,直搞的地动山摇,眨眼之间来到行云跟前排朳木向上劈出,神格巨棍应声而断。 那邬文化就要挥出第二棍来乘胜追击,却被行云喝住,他便停下手来,沉声道: “怎么?你想反悔?” 行云便又将短棍弃在脚下,回道: “你还须让我一下!” 邬文化便知行云又要调整位置,当即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对行云摆手道: “且去,且去!” 行云便又向后撤出几步,化出第五根巨棍准备起来。 这一次邬文化连助跑都懒得做了,只将排朳木甩开,以棍尖搭在行云棍上,饶是如此,呼啸而来的巨力也瞬间将其断为两半! 行云又将断棍弃在脚下向后退了几步距离,对邬文化道: “来!” 邬文化见状斥道: “最后一棍我可不留手了,你若还是先前那般样子,可活不成了啊!” 行云闻言便将双脚扎的更稳些,又把玄功娃娃调入神格巨棍之中,凝神静气只等对方最后一击! “哈哈!传说中的关北大弟马,分赦先行官也不过如此,如今还不是要成为我的棍下亡魂?” 邬文化见行云没有拿出什么异宝防身,手里的兵器也没有变化,看着行云便如看着死人一般,冲将出去,抬手就是一棍依然用出九分力气。 无边的巨力撞在行云双手之间如排山倒海一般,神格巨棍之上蓝光频繁闪耀,玄功娃娃拼死保住巨棍不断,自己反被震脱出去翻滚在地。 行云瞅准时机,将巨棍向地上一插,闪出排朳木攻击范围,将手上法决一引,厉声喝道: “火雷噬嗑,爆!” 只见行云劈出的三棍两整一断,在其有意的排列下化作南明离火卦从邬文化背后袭来,又见那被邬文化劈断的两根化作两阴爻与行云最后插在地上的一根化作东方震雷卦从邬文化前胸袭去,火雷相嗑正如一张巨口将其吞噬其中。 此乃平地惊雷,以木化火之法,邬文化被离真二卦嗑在中央,便如金石相击,瞬间生出熊熊烈火将之吞噬! 原来行云先前那般托大是有意将之引入火雷嗑噬的阵眼之中,他早就听闻封神时期的邬文化胆小如鼠,曾被杨戬以玄功变化出的草人吓退,便先以震雷天威将之控住。 他又知道对方一次封神是死于烈火与地炮之中,便就断定此人最怕离火,所以才想到以火雷噬嗑这样的计策来制服他,一则攻其不备二则以离火震雷的威势验明对方身份! 行云仔细观察离火燃烧的趋势,以六爻变化判断最终结论,此乃三管齐下的绝佳法子,他若真是邬文化,必然怕火,六爻动化也可直接卜出最终结果,最不济,是对方被离火烧死,行云得到对方真灵,到时依然可以得到线索。 只是,如此关键时刻,行云却突然心中一凉,烈火之中突然甩出巨棍对着行云当头砸下,更有邬文化猖狂狰狞的声音响彻天地! “哈哈哈!无知小儿,你以为还是三千年前吗?一点雷火就想置我于死地?” 第一百九十七章 破局关键 火雷噬嗑的翻滚烈焰中,强大的南明离火与东华震雷在巨大身躯之上碰撞出骇人听闻的轰鸣,便如刀斧加身铿锵之声却不能损伤对方分毫,无形之中一股不被察觉的紫黑气焰悄然升腾! 由于太过专注噬嗑卦象的变化,关行云被邬文化突然袭来的巨木压在头顶已经躲避不及,危急之际眼看就要被之碾成肉泥,他便只好放弃封赦剧本给出的感应,强行运转八九玄功,一时间火焰里蓝光大放! 被烈焰炙烤着的排朳木在震雷木气的加持下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砸落,只听“轰隆”一声,连地脉都要震断一般。 狰狞不堪的邬文化已经按捺不住嗜血的本性,他将巨木抬起,打算好好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只见那巨木下面深深陷入山体的已经被碾成烂泥一片! “嗯,哼哼,哼哼,嗯哼哼~” 仿佛出自地狱里的恶魔,邬文化狞笑着,却突然眼角余光一闪,八九玄功一番变化,关行云突然出现在深坑不远处的位置剧烈喘息忌惮的观望着那恶魔的模样。 “区区凡人之躯...” 眼看着关行云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眼前,邬文化转头望向先前被自己砸成肉泥的地方,那里却早已化作一抹飞灰飘散干净! “金蝉脱壳的法门吗?嘿嘿,我看你还能折损精元施展几次!” 巨大的身影便又向行云奔袭而去,亲自应对他便知道当初阐教的几代弟子遇上他都要望风而逃,那种直击灵魂的怪力压制,能够从其手下侥幸逃脱就算实属不易! 奈何现在杀劫还未到深处,行云的八九玄功尚未臻至大成他本身以下不得那样死手,只可消耗精元施展金蝉脱壳,不能如杨戬那般李代桃僵,不然以玄功变化将怪力转嫁到邬文化自己身上,何愁不能取得这凶神真灵? 金蝉脱壳之法对精元的消耗巨大,几番躲闪之后行云便的动作上便有一些迟滞,被那邬文化找到机会将排朳木舞出八面棍影,却连行云变化之后的现身之所也提前罩在里面,饶是他还能施展玄功变化也是无处可逃! “嘿嘿!受死...!” 如此当真是四面楚歌腹背受敌,关行云的面容已经被巨木带出的罡风撕扯扭曲,堂单之上几番兆警已经投映出劫数来临时的阴郁。 关行云把牙一咬,左手指尖红色光华激烈闪动电光火石之际将那巨木抵下,滔天巨力瞬间吞噬了行云的周身百骸,只听哇哇几声,行云喷出行云吐出数口鲜血,若非关键时刻能有婚书出来抵挡,至此此击断难承受! 意料之中的血肉模糊并没有出现,邬文化满脸的惊诧与震愤甚至还有一丝难以置信最终都化作怒吼咆哮爆发出来: “岂有此理!被我击中,你怎敢不死!” 婚书之上顿时压力大增,那屡试不爽的情缘红芒第一次出现了颤抖,此时封赦堂单终于感受到一番死亡的威胁,光华一闪,堂单气数源源不断的将行云身体里的亏空补足出来。 此乃与之交手以来第一次正面接下对方的攻击,行云连忙将妙手真气探出好让其在对方体内探查清楚。 也不知道这邬文化哪里来的底气,似乎被排朳木打到的人就真得沾之即死一般,不断的向行云释放出一波强似一波的压力! 如此即便行云又封赦堂单支持,此时对拼起来竟依然落入下风,为了给妙手真气争取更多的时间,行云便尽可能的调动堂单气数抵御对方强攻,却在这时,排朳木威力突然一长,便将行云压的跪倒在地,妙手真气也被摸撤了出来... “可恶!就差那么一点...嗯?” 行云正在为妙手真气的失败而惋惜,却突然眼角一挑,看到一物,却正是那爆发出来的紫黑气焰! 行云心里“咚”的一声如突然砸下一块巨石一般,瞬间想起仙都玉府与昊天意念相斗时的情景,便沉声道: “紫黑气焰?今日我不能敌他,暂且先撤!” 邬文化突见行云嘴上低语,他又听不清楚当即问道: “你这鸟人在说什么?” 行云嘴角一挑冷笑道: “哼!你可敢追我过来吗?” 那邬文化本是粗人蠢物,行云说的模棱两可,他更听不出言外之意,刚想追问下去,排朳木上顿时一轻,随即便觉眼前蓝光耀眼,行云竟然化成无数分身顷刻之间朝那四面八方逃去,偌大山谷之内,便只剩下邬文化一人怔在当场! 他足足楞了有十几个呼吸的功夫,终于反应过来怒喝道: “竟敢临战脱逃,哇呀呀!我定要将你捉回碾成肉酱!“ 只是他又不会什么分身的法术,行云分身逃往四面八方也不知哪个是真,挺在那里犹豫不决,最终却是怒喝一声,随便找个方向撒开帆船步子追袭而去! 待那凶神去后不久,天堑谷内蓝光一闪,行云才显出真身,却见他朝那虚空之中怒斥道: “哼!紧要关头你阻我查到最后,却焉知不是在暴露你的预谋?” 说罢,行云身形又是一动,却是出现在几百里外的众人面前,那苏汉惊见到行云闪至,又察觉其眼中神色变化,当即问道: “你也发现了是!” 行云默默点头,随即回道: “邬文化体内构造的确与那天兵真灵相通,不像是寻常生灵一般!” 成绾醉闻言来了性质,问道: “哦?说来听听!” 行云却转为愤恨神色,咬牙道: “可惜,我妙手真气正要探查清楚之时,紫黑气焰突然出手阻拦,不然必能发现克制他体内怪力之法!” 苏汉惊倒像是没有料到一般,叹道: “他又出手了?” 行云颔首示意,继续道: “这邬文化的确没有修习任何左道功法,但是我以离火震雷之法试探,他竟全然不惧,此人既有当年的那份阅历,又不惧怕当年的克制之法,当真是难以对付!” 成绾醉此时终于打定主意,对行云问道: “你可曾想过,此人身份真假对我们日后封赦究竟有什么影响?” 行云闻言沉思半晌回道: “邬文化乃是一次封神的人族一脉,他若是真,那就只能说明封神天将之中有人鱼目混珠,无论是上次封神还是这一量劫所有的矛头便都指向了截教一脉!” 说罢他意味深长的向九天之上瞟了一眼,因为邬文化与袁洪有些关系,所以刘彦昌对这个话题也颇为关切当即问道: “此话怎讲?” 行云不答反问道: “你可还记得石矶当年是怎么被害的?” 刘彦昌瞬间想到石矶曾经说过,当年杀害她的真凶另有其人的事情,立刻讶道: “你是说,截教门人之中或许有那幕后凶手所忌惮或者想要得到的东西?” 行云点头道: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无论如何截教门人都是最明显的突破口,如今现存最多的截教门人便只有天上册封的三百余位正神,然而,却在此时发现,宿部造假一说...” 苏汉惊接道: “所以,要想查出当年的真相,一定要从截教入手,伐天之举就是势在必行!” 此时那梅山二兄弟也凑了过来叹道: “难怪二爷当年就不许我们与其他神将过多接触,原来他早就察觉其中隐情,难怪要多次交代我们一定要辅助大弟马伐天!” 此时成绾醉便又问道: “那如果这个力士星也是假的呢!” 行云将双眼眯成一条直线,从中不时闪出阵阵精光,沉声道: “若果真是这样,对方就是在下一步大棋!”? 第一百九十九章 紫府封印,腾蛇心牢 且说宿部四将围攻行云众人,韩荣以一己之力迎战三人不落下风却被行云瞧出端倪,他便欲出手将之擒下好好盘查一番,却被另外一人骑马摇枪拦了下来,却是张山! 只见两人一枪一剑斗在当场,那张山乃是大商三十六路猛将之一,枪法绝伦却不是那狼藉星韩荣可比,饶是行云也得祭出多子剑凭借八九玄功的无端变化才能勉强应付对方枪影,可见此人厉害非常! 此时又有对方阵营之中的太阳星徐盖此人最是诡变异常,他见张山迎战关行云久久不下,便悄悄凑到张山身旁,把那太阳星上强芒祭在手中,竟要幌瞎行云的眼睛! 另外一头马家众人正把全部精力集中在行云与张山的对战之中,此时被徐盖手中的强光一闪,当即被常行雨发现,只听他怒喝一声,已经率领常家人马战了上去。 “呔!凶贼,休想偷袭我家弟马!” 只见常行雨倒提雁息枪,披甲佩环身后尽是一片一片的碧绿光泽同他一起将那徐盖唯恐中央叫他再也不能对行云背后下手! 常家众仙去后,白家的一众好手也是跃跃欲试,此时是在白天,徐盖的太阳星辰之力最为强横,白秀清唯恐常行雨生性冲动遭了对方算计,便也要冲将出去照应一番却终究更加担心弟马安危便又退了回来! “想去就去!你们两个有连理枝在手,想那徐盖也伤不得你们,行云这里有我守着!” 却是一旁的苏汉惊看出白秀清眼里的犹豫之色,在一旁宽慰道。 白秀清闻言眼中流露出惊喜神色,随即对苏汉惊感激的施了一礼,便不迟疑率着白家好手支援上去,孟烟亭因为要同白秀清学习界线法的关系也带着碧音一同跟了上去。 常白二人处有娲皇至宝,又有南海双花助阵,便无须担心,苏汉惊便又将目光望向了行云的战团。 那张山乃是数一数二的商朝大将,绝尽封神也少有能出其右者,对方枪尖乱点,马术超群,行云的多子剑法则是依靠强大气运半路领悟出来,在武技上便不如对方,就只好将婚书祭出以情部强大的气运镇压对方。 婚书一出顿时映的漫天红芒,张山见了却是冷笑一声喝道: “欺我不懂修行法术?今日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说罢只见张山将长枪向空中一掷,便有一点星光透出配合上其超群的武艺竟也能做到无视婚书红芒,星辰枪尖点出数道寒芒却是逼的行云连连后退! 苏汉惊见到关行云落了下风越发肯定这四个凡人武将的诡异之处,便将定坤锤甩出也向张山攻去,却不想从斜刺里挑来一杆长枪,劫住苏汉惊去路,随后便听一声爆喝: “有我在此,也敢以二打一,忒也无耻!” 那一枪自带一股凛然锋芒,饶是金身法相加持也让苏汉惊感到一番刺痛,连忙翻转锤头,金铁交加之际迸发出无数火花才将之挡下,随即一看却是那黄幡星魏贲骑马赶来! “哈哈!你要送上前来,捉你也行!” 苏汉惊爽朗一笑,便将定坤舞的呜呜作响,却是在宣泄被其拦下的不满,而那魏贲也是一次封神时期的人族悍将,曾经生擒大将南宫,听出苏汉惊语气之中的戏谑之意也是不然大怒,一枪挑开定坤锤喝道: “妖贼畜生,你敢辱我!” 说罢,提枪驾马迎了上去,仅是几个呼吸之间便挑出无数枪影点在定坤锤上叮当作响! 只是,这长枪与定坤相比毕竟太过单薄,苏汉惊金身法相又有擎天之力,纵使魏贲武技超群也是渐落下风与之对战不过几十回合就被对方逼出星辰黄幡才与之战个旗鼓相当! 却说关行云被那张山的星辰之力牵扯的束手束脚,就连婚书红芒也变得迟滞许多不由的在心中揣测却在心里暗道: “区区宿部星辰竟能匹敌婚书?” 他越战越是心惊,但看对方武技也只是一夫之勇,却如何也都敌不过娲皇宫里先天至宝,便就心中一动,将那秋兰佩水光撒向对方一探究竟! 只见那张山在水光之中幽幽显出一个勇字,张山乃是有名的一勇之夫,此时被秋兰佩照出一个勇字倒不为过,只是这水光举棋不定常有变换似乎就要涣散。 行云差距秋兰佩上的变动连忙凝神注视那片水光,却见那勇字之后慢慢显出一个怪字,如陷巨大深坑,行云心中一颤,却在无形中对那水光里的人物生出许多恐惧出来! 却是那张山趁着行云御使秋兰佩之际偷偷发动了星辰之力,他在一次封神时期被封为腾蛇星,主掌管一些怪诞之事,善弄虚惊隐忧,又特有绞杀之术,行云此时便觉得是被对方将整个世界擎在手中扼住了自己的喉颈之上一般! “哈哈哈!关行云!你胆敢杀害天庭之子行大逆之事,便要知道天征之罪的滋味!” 原来这一切都是张山的一个诡计,他主摄腾蛇星辰,掌管虚惊怪力,又是临逢关行云先行官的身份发动,便是腾蛇临官必主牢狱之灾! 此时腾蛇之力正化作无数条细长漆黑的铁链颤在行云身上。 “可恶!是封印之术!” 受到虚惊怪力的影响行云的声音都带有一丝颤抖,因为没有元婴腾蛇锁链便将整个紫府缠绕起来,他便灵力受限使不出半点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黑暗遍布全身! 与此同时,一旁对战的苏汉惊也惊喝出来: “紫黑气焰!” 却是那魏贲持黄幡未能斗过苏汉惊的佛道两家功法,却把那紫黑气焰突然暴露出来,苏汉惊一时不备,却被他烧伤了本体! 连续施展几道法印灵符才将本体皮毛之上的紫黑气焰泯灭,苏汉惊连忙凑到行云身旁商量对策却发现他已经被腾蛇困在心牢之中。 “敌方有诈我们快撤!” 苏汉惊见行云中了对方封印动弹不得便又急呼其他几处战团的自己人速退,他自己也欲夹起行云借符光远遁却被张魏二人连手拦下,这时他才发现,这宿部四人身上都已经燃烧出了紫黑气焰。 此正是腹背受敌之时,那紫黑气焰沾之一下就能够叫苏汉惊烧伤的地方显出本体,如今被两人身上的气焰围攻便被打的险象环生,他遥望其他人处也是不容乐观,当即脸色阴沉下来,将钢牙一咬,将法决引开却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身上的金光也开始不断攀升起来! 张、魏二人见状狂笑出来讥讽道: “呵呵,卧月居士不过如此,这就要亮出底牌了?” 苏汉惊目光一怒,周身之上爆发出强横的气势,定坤神锤就要挥出,却忽觉一股强大吸力将他摄去,然后便听到关行云微弱的声音勉强道: “切莫意气用事,我被腾蛇锁住紫府已经断了与堂单的联系,咱们先逃走再说!” 却是成绾醉见事态不好将蛟骨埙中奇毒攒成一针暂时将心牢钉出一个指头大小的小洞,才叫行云勉强祭起素心兜保下众人性命! 只见那素心兜上白光大方将行云一干人等摄入其中突破了四人封锁向南遁出八百里这才勉强逃出了紫黑气焰的笼罩范围! 第两百章 中唐悲子江采萍 且说那素心兜载着众人向南逃出了八百里,虽然突破了紫黑气焰的围剿,兜内的情形却不容乐观。 只见关行云横躺兜内,面色紫黑周身之上缭绕着腾蛇恐怖的虚惊怪力,紫府被锁就连堂单气数都无法脱出,此时竟如废人一般痛苦挣扎起来。 苏汉惊显然也没有料到一个小小的腾蛇星辰之力竟然能让生为先行官的行云吃这样的苦头,尽管他一进入兜内就已经全力救治,可是以他精纯的佛道两家功法都不能轻易化解其附在行云紫府上的怪力不由的脸色越发凝重起来! “怎么样?可有解救之法?” 成绾醉见到苏汉惊皱眉不已,行云那里有没有一点起色当即问道。 苏汉惊的双手片刻不离行云的肉身,尽管无用,两家真气依然尽力阻挡腾蛇怪力的入侵却是摇头沉声道: “这腾蛇心牢有备而来,似乎专为行云量身定做一般,佛道两家功法似乎都不能克制,莫说解救,就算抑制它不再入侵都要耗尽我平生所学!” 成绾醉闻言眼中精光若隐若现,低声道: “连你也无能为力了吗!” 苏汉惊在紫竹林闭关几万年,整个洪荒之内能够兼并佛道两家功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是行云一行人中最接近准圣修为的存在,连他也解决不了的事情却该有多棘手! 成绾醉见他忧思不语,当即沉吟道: “佛道两家都不能克制的能力,究竟是什么呢?” 此时一声凄厉的凄鸣似鸾似鹤带有无可匹敌的能量在兜内疯狂肆虐,搅的众人叫苦不迭,却是那被行云收入素心兜内许久的清风副教主不知被谁惊扰的苏醒过来一时间不分敌我已经掀翻了数十位常家好手。 这清风一族向来性情怪异喜怒无常,放在这清风副教主身上尤为明显,此时又在素心兜内异常狭小被她闹腾起来唯恐打扰到苏汉惊对关行云的救治,常行雨便率领了一众常家人马先将其堵在一处角落里再说! 只是不知道这清风副教主生前都经历些什么,常行雨不去招惹还好,他们一对她出手似乎叫其想起许多生前的事,反应更加激烈,却把衣袖甩开就是一通乱打,就连常行雨也平白的挨了几下子眼中已经生出嗔怒的火焰。 白秀清深知常行雨的脾性,倘若叫他把嗔怒发散出来,那清风副教主更加不管不顾,他们毕竟同为两堂仿佛教主,如果因此事两人产生嫌隙岂不影响来日堂营团结? 想到此处,白家人马也立即加入战团,清风副教主生性刚强不屈也是个遇强则强的角色,如今“敌”众我寡她反而厉害起来,在素心兜内引发出滔天的嗔意,这份气势俨然已尽超过常行雨几倍不止。 清风副教主挥发出来的嗔意不同于常家的嗔怒,那是一种只在冤忿而死之人身上才能见到的嗔恨之力,那梅山二将军曾将吃过这疯教主的亏,此时更是吓的退到行云跟前,显然是把他们当成了行云身边的最后一道防线! 其实这种情况在马家也时常发生,在俗世里便称为“翻堂子”是堂营之中没有德高望重的教主震慑或头排教主没有安抚好手下仙家的缘故。 行云堂营此时没有一位正教主在,此时想要平息清风副教主的情绪,便就只剩下四海帮兵出手的唯一办法,只见那双花对视一眼俱都支援上去。 帮兵诀奇异的长调响起,黄莲鼓上橙芒闪耀却是碧音发动绝技缚仙出动,只见沿途的马家见到那缚仙光芒纷纷避让唯恐沾染半分一般,就连同样身为副教主的常、白二人在看到缚仙光芒的那一刻眼里也流露出掩盖不掉的忌惮! 而孟烟亭那里的奇香也都化作两缕青烟飘到清风副教主跟前萦绕起来,显然也是一种奇异的封印手法,只是对方毕竟是积年的老烟魂,只见对方身影一番变动竟又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龙吟将两大帮兵法术尽数击碎! 南海双花法术被破登时脸色一白,喷出两口鲜血,齐齐的惊声喝道: “仙家反噬!你究竟胸中有何冤仇?” 四海帮兵还有另外一项本事便是帮助横死之人沉冤昭雪,根据帮兵修为根脚的高低能够处理事情的大小各有不同,南海双花师承紫竹林又有常家高手青蛇调教,从未失手,如今骤然受到反噬便对这清风副教主注意起来! 只是烟魂悲王经历一生坎坷不动不妄倘若真的发起悲来便已经到了至死不休的地步,却又怎能听的进去双花质问? 不过是图放悲声,手上功夫更加凶戾罢了! 在场的马家比谁都知道这清风烟鬼反噬的厉害,只是他们心中却又燃起一丝小小的激动与期待,谁都知道,落座之前越是难缠的清风烟鬼他们的实力就越是强大,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有实力能镇得住场面的教主坐镇,想到此处,一个个打不疼一般,掀翻了又扑上去,只求能够早点协助清风副教主归位才好! 常白两家降服对方的本事倒是不少,只是有些厉害的禁制法术使用出来难免会伤了清风教主根本,一时间又投鼠忌器,却是纵的那烟魂更加凶戾起来,霎时间鹤戾龙吟仙家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清风副教主的悲声越来越大已经波及在场的所有人,眼看着就要影响到行云,若是自己经手的仙家将先行官反噬,那祸可就闯大了,只听碧音摇着孟烟亭的手急道: “姐姐这里只有你精善于舞,你快上啊,不能堂营没立就让烟魂把弟马给杀了啊!” 原来这清风副教主与正教主一般都是以舞成道,此时能够压制她的除了被心牢之术牵制起来的行云与苏汉惊外,就只剩下同样善舞的孟烟亭了! 孟烟亭身为文帮兵又岂会不知问题的严重性? 当即将手里奇香捏成一条披帛,对碧音沉声道: “妹子,击鼓!” 那碧音见孟烟亭使出青烟披帛当即来了精神,将那黄莲鼓敲出奇异韵律,先前的一场混战竟直接变成了舞动之间的“文斗”! 说来也怪,先前还敌我不分的清风副教主在那黄莲鼓韵和孟烟亭舞姿的引诱下神色果然安静下来,之间她在青烟披帛的灵动下翩翩起舞,水袖或点或滑宛若梅光乍起,虽然久未梳妆,泪目残绡却也引的惊凤游龙为之倾倒,却看的众人心若神往沉醉其中。 然而,这一番曼妙舞姿不知牵动了刘彦昌的哪处心弦,又叫他想起了什么人,却是摇头叹道: “霜绡虽似当时态,争奈娇波不顾人” 仅这一句,好似砸入冰江的一块巨石,寒霜之中瞬间激起波涛汹涌,那道曼妙舞姿戛然而止,那一份冰冷嗔怒仿佛叫所有人都跟着窒息,竟连那孟烟亭的舞步都显得凌乱许多! “啊!负心人!啊!” 只见那清风副教主突然爆发出更加凌厉的气势,把那水袖舞作钢刀任由碧音与孟烟亭如何引导毅然向那刘彦昌追袭而去! 刘彦昌原本已经沉浸在两人绝美的舞姿之中,突然感觉周围空气一滞,众人都变得宁静下来,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当即心中称奇刚要询问出来,却见到那清风副教主凤目寒煞挺着两口钢刀冲杀过来,登时吓的他面色苍白掉头就跑,场中局势更加混乱起来。 碧音看着被刘彦昌两句话诱出心性的清风副教主,急上心头,一拍大腿对那刘彦昌抱怨道: “哎呀!我的刘大先生,你好好的吟个什么诗啊!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现在这可如何是好!” 那刘彦昌也是叫苦不迭,这发了疯的女人不好惹,发了疯又死了许久的女人就更不好惹了,此时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对方手里双刀的锋芒,只怕稍有迟疑被其赶上就要落的皮开肉绽下场,当即叫苦道: “啊,这小生也不知道,这位娘娘是听不得故人诗啊!” “哎呦” 却不想这句话反倒刺激起清风副教主心中更多的仇恨,她已经把面前这个会吟诗,又懂欣赏的刘彦昌认作自己心里那人,只见她水袖向前一摆,立时将刘彦昌绊倒,再挥起双刀就向其人头砍去! “匹夫!拿命来!” 眼看刘彦昌就要在老烟魂的愤怒之下身首异处,慌忙之间竟然忘了反抗,悲声之中,好像自己真的该死一般,却在心里暗道一句“三圣母,我命休矣!” “江采萍,你还不醒悟更待何时!” 千钧一发之际,却不知成绾醉如何看破对方身份,将那清风副教主喝住,只见那“江采萍”三个字一映入对方耳中,其眼里的凶戾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往昔记忆今生理智俱都回归本心。 只是她那俏美的容颜之上精光一闪,又重复痛苦之色,便是那挥之不去的伤心事又灌入心中,她勉强守住理智环视众人一周,即使见到弟马关行云也不能如何,当即将一掌拍出击打在兜壁上,那素心兜似乎早明对方心意,兜内一番呼啸却将行云众人俱都喷出兜外,只留江采萍一人艰难隐忍。 此时江采萍再也隐不住心里情绪 ,滔天的怨愤终于战胜眼里最后一分清醒,在那素心兜内发起疯来,俨然又变成了先前那个疯烟魂的模样!? 第两百零一章 地脉 众人被逐出素心兜后无不感叹这清风副教主的实力强横,就连常行雨也不得不承认江氏一人便可敌的过他常家一个堂营,却是不知对方以大罗初期的实力如何能这般厉害! 却是成绾醉轻叹一声淡道: “她前世遭遇坎坷,如今做了烟魂伤情满怀又沾染一部分封赦气运,自然比寻常清风难对付!” 刘彦昌也是知道内情的,大概是三圣母也被囚禁起来的缘故,像是能够感同身受一般,对这位昔日里名动一时的梅妃生出几分同情,也叹道: “她也是苦命之人,前世亡于战乱,至今仍就望去不了那心中情人,只因心中悲愤才将之称作‘负心人’因爱生恨才落得这般疯癫才对” 众人之中连苏汉惊都不知道这江采萍到底是何人,便不清楚成、刘两人在说些什么,却是一旁的行云有感而发幽幽叹道: “只是不知,她与我那清风正教主相见之后,又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他这样一说,众人更是丈二和尚,一个个都将目光定在了成、刘二人身上,那成绾醉倒还好说,他看得一半行云等人都看不到的天机,此时还算镇定,却是那刘彦昌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一拍大腿惊讶道: “对啊!她们两个怎好同为你家教主,如今你这情况,要是叫她二人相见,闹腾起来,岂不是要翻堂子了吗” 刘彦昌此话的确不假,行云这对清风正副教主却是渊源颇深,想当年太真、梅精二人都是明皇身边的宠妃,二女争春,坊间早有传闻两人多有不合,恐怕江采萍如今这一场悲怨很大一部分便是出在那正教主杨太真身上。 这两人又都是死在同一场祸乱,相比怨气定难消解,倘若来日叫她二人相见,莫说尽心辅佐行云封赦,叫她们真斗起来,恐怕真有翻堂的风险! 这一点行云在提起话头的时候就已经想到,只是刘彦昌提及此时状况难免叫人落寞,却是成绾醉看出行云心思,走上前来问道: “你如今情况如何?” 行云闻言一番苦笑自嘲道: “还能如何?只是心里空唠唠的,感应不到堂单气数,在这杀劫之中如置身事外,便是废人一般” 成绾醉为北地智囊,听到行云这话也不禁沉重起来,如今马家胜算全在堂单之上,行云被腾蛇心牢锁闭,失了堂单气数就是失了所有胜算。 何况他们与凶手斗智斗勇也全靠堂单推演天机,如今只靠成绾醉时好时坏看到的那半吊子天机却如何同紫黑巨手相斗昊天这一手毒计果真厉害! 却见苏汉惊拍了拍行云肩膀,如今关行云被困心牢,成绾醉还有半分机缘未至,落怀阁三友便就只剩下他来做主心骨,只听他沉声分析道; “眼下先行官无堂单气运护佑,我们应当尽早赶赴南海才好,一则尽早与头排教主汇合,二则,邻近佛国赶在神迹之前借助紫竹林的气势也可确保安全些!” 成绾醉了望南海方向,在心中盘算一番低声道: “素心兜带着我们逃出了八百里,如今赶入佛国境内应该也不算难事,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应该启程!” 还不待众人有所回应,却听闻身后方向一道喝声传的极远,听在众人耳中不禁为之色变,却是那凡人四将人还未至,声先传来! “哈哈!一群小丑逆贼,你们还想往哪里跑?” “如此嚣张至极!” 那常行云对方还在八百里外就已经使出传音入秘的功法震慑众人,好像十拿九稳一般,当即恨的牙根痒痒,便就跃跃欲试! 苏汉惊听到声音却是眉头一皱,心念电转,他自思行云紫府被封已经失去极大的战斗力,稍后对上四将他难保众人安全,当即断道: “不可力战,你等带着行云先往佛国避难,此处容我断后!” 此言一出,孟烟亭与常行雨同时叫反,却见苏汉惊含情脉脉的瞅了孟烟亭一眼,却先对常行雨劝道: “我知你常家首重情义,可如今你若遭劫,谁又在你家弟马跟前拼死相护?” 常行雨欲言又止,已经憋红了双眼,只恨自己能力不足如此境况只能束手无策! 苏汉惊又转而面向孟烟亭还不待他说些什么,却听孟烟亭柔软的声音抢道: “只要你我二人能在一起,有何为难都全然不惧!” 这是他们两个当初定情的话,孟烟亭知道苏汉惊从不轻易下决定,可是一旦叫他作出任何决定旁人都不能阻止,此时也不过是想借助苏汉惊自己说过的话说服他而已。 可是苏汉惊却是温暖一笑,对她坚定的道: “你与他们先走,有你这帮兵助阵,我还好放心!” 孟烟亭绝美的脸上一片苍白,她深知苏汉惊的脾气是劝不动的,当今心中生出一丝恐惧,低声道: “你若赴死,留我独活何用?” 苏汉惊抬起对方玉手送到嘴边轻吻一下以作安慰,然后以极其温柔的语气说道: “你纵然愿意与我一同生死,我又怎么舍得你平白为我涉险?与其相比,分开这一时又算得了什么?” 苏汉惊说的云淡风轻,可孟烟亭玉质玲珑怎会不知这一分开或将永别? 对方怪力她早看在眼内,苏汉惊并无克制此中之法,况且以一敌四何来胜算? 孟烟亭表面上看起来亲近随和,骨子里却比岑碧音还要倔强,此时俱都体现在一对凤目的娇嗔之上,急喝道: “若要如此,却又算的什么‘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苏汉惊眼里也掩饰不住他心中的一往情深,只见他轻轻的将对方凌乱的长发抚顺,就像抚平其心中对自己食言的怨愤,轻笑道: “傻丫头,你我情比金坚,若我不想死,在这世上还有谁能伤的了我?” 孟烟亭听出苏汉惊话里的深情,顿时心中一软,低声道: “可你那劫数”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汉惊打断道: “丫头,你可还记得我们当初为何出关?” 孟烟亭被苏汉惊问的一愣,顿时语塞,泪水已经暴涌而出啜泣不已,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只是拼命攥住苏汉惊的手不肯松开! 那苏汉惊内心里也有诸多不舍,却依然装作从容模样劝道: “你与妹子在这封赦有奇功,我曾仔细推算过,此劫过后我们有一成的机缘可以长相厮守,岂不好过如今双双赴死的好?” 说罢已经将孟烟亭推到碧音怀里,那碧音看着苏汉惊坚决的神情心里也不是滋味,她自幼孤苦除了师父青蛇外,便就只有这二人待他如亲人一般,却是纠结起来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如此一幕却被成绾醉看在眼里心中不忍,便轻叹一声,上前对苏汉惊道: “也罢!我也不好叫你一人涉险,有我这半数天机气数与你加在一起,赌上一回,也总能挨过这一劫罢!” 在岑碧音一脸震惊的注视下,成绾醉走到苏汉惊身旁与之并身而立,此时神情却也一般镇定自若,却是触碰到她内心之中一些柔软的东西。 苏汉惊见成绾醉毅然出来,先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之后就神情一转,笑道: “哈哈!你我二人为了一时意气都留下来,却把护送先行官的重担交给两个小丫头这合适吗?” 成绾醉闻言一愣,当即回道: “有梅山兄弟、刘彦昌和常白两堂人马相随,到达佛国不是难事!” 成绾醉好像又从天机之中窥探出什么一般,扫了一眼孟烟亭,又对苏汉惊低声道: “你已经坚守万年,连她当年身死之时都未曾动摇,切勿在此时破功,此时留我相助,至少可有三成胜算!” 苏汉惊闻言表情一怪,又把声音压低几分回道: “当年我不曾出关,乃是日后做图谋打算,如何能与今日相同?” 成绾醉立刻回道: “既然如此,你就更不该只身犯险了!” 苏汉惊依旧低声道: “我选择此时出关固然是看你出世的缘故,然而此时你前缘未至就还不是出手的时候,我等三人性命全托付在最后一战,行云此时却不能有任何差错,你纵然修为全失,却智计还在,有你跟着终究稳妥些!” 成绾醉闻言心中一动,却是摇头叹道: “终究是我二人拖累了你啊!” 苏汉惊拍拍对方肩膀宽慰道: “若我当日肯先出关,何至你俩先后遭难?咱们图谋的乃是亘古大事,便无须纠结这些末节!” 说罢,苏汉惊又换做正常的声音接道: “你就跟着他们同去,把我两个妹子照顾好了,备好你那乾坤等我回去喝个痛快!” 成绾醉心生感动,勉强一笑道: “我定然在你回来之前护好双花,你也要加倍小心,摆脱敌人尽早与我汇合才好!” 此时关行云没了封赦剧本羁绊倒显的冷静许多,苍白的脸色撑起一丝笑容对苏汉惊抱拳道: “有劳了!等你回来,咱们一醉方休!” 苏汉惊露出原本的不安神情朗笑道: “哈哈哈!到了佛国一定想办法解开封印,我这两个妹子便托付给你了!” 此话一出,孟烟亭便又落下泪来,刚刚下好的决心便又要动摇,刚欲劝说苏汉惊要自己留下,便又听后方一声大喝,却是那四将的声音更加接近了! “哈哈!关行云,休做不舍之态,我等到了叫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苏汉惊借机将孟烟亭的话给堵了回去,当即将定坤神锤摆出砸在地上却是一点灵光闪出,却把那地壳之中的地脉敲出,将众人纳入其中送出千里之外! 那孟烟亭最后一个离去,苏汉惊将大手抵在她的后心仿佛在给她最后的勇气,却在美人不舍的目光中将地脉隐去,他自己则是法决一震二十四道护身灵符演化出金刚法相,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再次笼罩乾坤,向那凡人四将的方向厉声喝道: “哈哈哈!无胆鼠辈,在我这地界之中,还不容你等撒野!要你看看地脉之祖的厉害!” 此时远在大荒深处的枯荣树下,精光道人眼角一震已经感应到地壳里的变化,却是开怀大笑道: “哈哈哈哈!蛰伏了几万年,终于叫我找到了机会,你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哈哈哈哈!” 随即那道人将袍袖一挥瞬间招揽出来数个草人,精光之中似乎在秘密布置着什么! 与此同时,万寿山五庄观内,镇元子正在与瑶儿打坐体悟天机,与人参果树相连的地脉之上突然传来异动,牵扯的镇元子眼角一顿抽搐,惊声道: “是他!是他!他竟然出手了!是什么逼的他竟然动用了地脉?” 瑶儿自从见了镇元子解脱了不少智慧,却不知她怎么猜到镇元子口中的他指的就是苏汉惊,只听她关切的问道: “如此,咱们不出手相助一下吗?” 说完这小家伙又意有所指的补充道: “毕竟还有人正在处心积虑寻找他的行踪的!” 那镇元子心中一阵悸动,既然他已经出手,那么离他那好友再度出世的时间也就不远了,只是他在心里一番挣扎之后,终究还是忍住了出手相助的冲动,只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又带着瑶儿融入到了天机之中! “地脉已出,他的行踪便隐瞒不住,此劫是他命中所有,我等图谋太过巨大,却都需赌上一赌的!” 瑶儿闻言在心里推测一回苏汉惊所要遭受的到底是什么劫数,奈何她本体受限,此时又被人参果树遮掩了气机,却一点也推测不出来,却只好再次入定协助镇元子在那天机之中寻找着什么! 第两百零二章 阴差阳错 “动作快点,老祖有令今日之内,必须完成!” 一个手持长鞭凶神恶煞的差役正在对一群鬼奴颐指气使似乎真在督工,而那正在建筑的东西却形状怪异,叫人心里称奇这幽冥之中仓促建造此物有何用处! 酆都,三生石畔,这是卫彦明通过这一冥界至宝观测到的景象,三生石作为幽冥两界的一大至宝,既有镌刻三世情缘的异能,又是天地两界通往冥界的入口。 数十日前,他来到酆都准备遵从镇元子所托前往幽冥查探一番,却在三生石前发现了冥界的异动,恐怕打草惊蛇一时之间未敢擅动! “奇怪,自从天庭设立,这幽冥界不是一直都归十殿阎罗所管吗?怎么什么时候又出现个什么老祖?” 卫彦明仔细打量那处正在修建的建筑,左思右想也琢磨不出这是什么东西的雏形,只是看那三生石里的情形颇为紧急,便再次肯定了镇元子之前的说法。 他汇聚凝神再次将神识探入三生石内便又来到一处冥界的都城门前。 “冥界鬼子听着!尊大老爷命令,即日起幽冥界实行管制,所有冥界鬼子进出十殿阎罗必须佩戴幽冥令牌,凡有因公外出行踪可疑者务必前往辖区报备置换令牌,如有违者,处以万劫不复之刑!” 卫彦明越看越在心中疑惑,他皱眉深思自语道: “冥界形势何时这般严峻?幽冥鬼子不尊十殿阎罗法旨,反而冒出个老祖大老爷防着自己子民像是防贼一般” 此时三生石内又有变动,见一人大摇大摆在都城门前贴出告示顿时引起整个幽冥界的轰动,只听那人冰冷的声音再众多鬼子之间传道: “因杀劫邻近,尊教主法旨,增加冥界赋税以做不时之需,另外命每家每户每日加紧赶制佛法玉蝶及经纶宝幢不得有误!” 如此卫彦明更加确信冥界有鬼,自从地藏王菩萨入主幽冥血海之后,十殿阎罗九幽黄泉便再也没有过悲声,况且佛门这一量劫不沾因果,冥界因为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萨庇护的缘故也不受杀劫所累,又如何会因为对抗杀劫而做出迫使冥界子民苛赋苦役这样的事呢? 只见卫彦明思忖道: “情况远比想象中的复杂,此时不好贸然行动,先回万寿山同镇元子前辈商量一回才是妙计!” 卫彦明能与今日这般冷静的性子全都归功于当日同行云相处的那段日子,他已经看出这冥界里的异变或将影响整个洪荒气数,便欲先回五庄观商议一番再做打算! 可是此时命中早就注定,三生石上一点红芒不着痕迹的渗入他的官星之中已经势不可当,只见他刚欲动身折返,却被九天之上一点亮光撞在在后心之上。 那亮光来的又惊又急,卫彦明一番心思全在冥界变化之上,一时不备却让那亮光给撞的眼冒金星,卫彦明大惊失色拼命挣扎却还是在他的惊呼声中被那亮光给撞的穿过三生石直接落到幽冥界中! 一声长长的惊呼,急速的坠落就连亮光之内也感觉天旋地转,与卫彦明一同重重的摔在了幽冥界的阴山血土之上。 这一摔直把卫彦明摔的七窍生烟,足足趴在地上许久才从震荡中清醒过来,此时那内心焦躁不安,幽冥界中已经戒严,如此冒失的被撞进来,如果被人发现,岂不是出师未捷? 他慌忙运转功法想要飞回三生石对面去,却惊愕的发现紫府之内的灵力运转莫名的被压制起来,竟连催动纵横尺都成了极大的消耗,就更别说御空飞行了! 以往凡间金仙级别的修士就已经有了自由来去幽冥的能力,此时卫彦明经师门长辈点化和关行云变化之道的影响实力已经超过普通大罗修士,又岂会在这冥界入口被压制住? 于是他便将法决运转又试了几遍却都没能成功,反而弄的紫府之内一片亏空,这时他才骤然发现,在这冥界之中气海竟不能引动天地灵气回补元婴,如此便惊声骇道: “幽冥界竟然主动切断了天地两界的联系,如此,岂不是有来无回!” 事情岂止是无法回到凡间那么简单?此时冥界之中没有半点灵气,气海之内的法力用一点少一点,就算正常情况下他只身依然闯入幽冥之中已算深陷险地,更何况没有了灵气不济,便如凡人入了鬼市一般,莫说调查出个什么,就算自保也成了问题! 卫彦明正为眼前的问题苦恼之时,那片撞他下来的亮光也有了异动,只见那亮光之内几番挣扎却从中爬出个绝美的少女出来,一抹蓝华闪动,飘飘若仙,便如九天之上的仙女一般,只是骤然摔落,身上脸上沾满了阴山血土,颇显狼狈,却是那借助太昊梭自天庭之上逃脱下来的六公主天青! 只见她灰头土脸的从翻车的太昊梭里爬出来,一瘸一拐的走了几步,想来是从天庭跌入阳间摔的疼了,嘴里不住“哎呦”,却把气都撒在那太昊梭上,斥道: “都是你这蠢物忒难操纵,把本公主摔惨了” 她把脚在太昊梭上一踢,就见其化作一道灵光钻入了六公主的怀中,这小丫头单纯的很,摔成这样倒还记得自己是下来寻仇的,只见她环视四周自语道: “也不知道这里是梅山不” 她了望许久,见到眼前却有一座高山,只是这山乃是冥界阴山并无草木生长,远远看去光秃秃的十分难看,却怎么也不像是杨婵表姐口中提到过的满山梅花的梅山。 在昊天还未第二次对三圣母下手的时候六公主曾听其与刘彦昌说过凡间的美丽,所以此次她才一定要到凡间走一趟,只是此时眼前的阴山光秃秃的一点颜色也没有,正觉扫兴之际,刚好看到一旁焦躁不安的卫彦明,当即走上前去问道: “喂!这里是不是梅山啊!” 卫彦明本就恼火,又被人突然打扰心中更加不爽,却又看出对方正是撞自己下来的亮光,脸色便越发难看,当即怒斥道: “喂什么喂!你还懂不懂礼貌!” 六公主久在天庭养尊处优,除了昊天便没有一个人敢对她用这样凶的语气说话,当即被其吓的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也是怒从心头起,嗔道: “你敢这样凶我!” 卫彦明一想到是对方害自己落的这样下场就气不打一处来,便没有什么好颜色给对方,只是他忽然见到对方眼里的水汽,又想她不过是个女娃娃便又心软起来,冷哼一声回道: “我被你撞到这幽冥之中回也回不去,还想要什么好脸色!” 六公主闻言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是自己撞了人家,心中的委屈顿时消散,转而对卫彦明深施一礼,浅笑道: “原来是我撞了你啊,我说之前好像撞到什么东西,那不好意思啦,我叫天青,第一次一个人出来,没有控制好力道,撞到了你,真是抱歉啦” 卫彦明呆了,他从来没有见到这样美丽的微笑,他以为对方蛮横又不讲道理,却没有想到她笑起来竟然这么美,便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六公主初入人世便被对方看的满脸羞红心中还有些微妙的害怕,她遥想得到几个到过凡间的姐妹们曾经提过凡间登徒子的传说,更加慌张起来,向后退了几步怯生生的干咳了两下才将对方惊醒! 卫彦明才知道自己孟浪,慌忙掩饰面上的尴尬,回道: “在下,卫彦明既然姑娘不是有意就不必放在心上!” 这一句姑娘听在耳内如过了电一般,以往别人称呼都是公主姐妹,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男子称作姑娘,却叫天青心里生出许多异样出来。 两人各怀心思,气氛一度尴尬起来,幸亏此时天青想起卫彦明所说的幽冥,当即问道: “之前你说幽冥这里难道不是梅山吗?” 提及此事卫彦明又愁上心头,轻叹一声,缓缓道: “这里是三生石的对岸,幽冥界!” “三生石的对岸幽冥,那岂不是到了地府?” “啊!!!” 那天青宫主思索片刻终于想起这幽冥界所指的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曾听姐姐们说过,十八层地狱里关着的都是穷凶极恶的恶鬼,是这世间最危险恐怖的地方,她本以为悄悄逃了出来可以见见人间的大好河山,却不想第一站竟直接下到了十八层地狱,当即惊声尖叫起来! 她这一叫直接吓坏了一旁的卫彦明,他们此时擅闯幽冥界,若是把鬼差引来后果不堪设想,想要上前捂住她的嘴却又想到男女有别,便就急在原地手足无措的急道: “哎呀!你别喊啊!把鬼差衙役引来就遭啦!” 养尊处优的六公主哪里会管这个,此时她只想快些从这里出去,便几次施展法决想要飞出三生石都以失败告终,最后干脆祭出太昊梭一时间两人头顶光华闪耀却始终飞离不了二人头上三尺,每每被六公主的蓝光祭起都要重重的砸落下来,反倒越闹动静越大! 卫彦明见状更惊,他却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女孩,摆明了啥也不懂,竟也放心叫她自己出来,当即低声喝道: “唉,你别闹了,这里没有灵气,是飞不出去的!别把人引来” 没有一会儿那六公主就将体内的灵气挥霍掉了一半,看的卫彦明心痛不已,这可都是在这幽冥之中保命的本钱,用一点就少一点,何况这样大的动静真的把鬼差引来,按照先前看到的样子,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慌忙出声阻止,只是话还没说一半,就被自己身后的声音打断,卫彦明登时脸色一变连道不好 “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你!转过身来!”? 第两百零四章 偷桃的贼 且说那天庭的七位公主在凌霄殿上触怒昊天被罚在往生殿守丧百日,后来六公主偷逃下界不慎跌入幽冥黄泉之中,剩下的六位公主则因瑶池金母在昊天面前求情而被派去前往蟠桃园守园! 这一日那绯红大公主正在院中修剪新枝,已经到了蟠桃的结果之期,她们姐妹便可从中得到一些气运傍身也好过把压力都放在董永一人身上,而今日昊天那边也突然传来消息像是迫切需要年深日久的蟠桃正运一般,这使她连日来都忧心忡忡。 她把甘霖撒在蟠桃之上黛眉深锁,层层密布的桃叶虽然茂密却实难从中找出一枚可用的果子,就向是散布在眼前的阴云纵使被她推算百遍也参不透个究竟出来! “也不知六妹在下届可惹出什么祸事没有,天庭势微我等避之还唯恐不及,此时招惹那先行官岂不徒惹麻烦?” 她皱眉将一颗萎缩坏死的青果扭掉,心中越发不安,转而又变作忧愁神思道: “蟠桃乃我天族一脉气运归结处,当初齐天之劫都未曾伤及蟠桃根本,如今却是越来越不如从前了,莫不是我天族气数真的到头了?” 绯红虽然很不认同昊天的权术作为,但她终究是天庭的大公主,那一份使命与责任感却是众姐妹之中最大的,如今眼看着连蟠桃园都越发没落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她辗转来到一颗桃树下坐下,倚靠着天族最后的希望,玉脸在桃叶遮掩下明灭动人,却始终掩盖不住那一重忧思,叹道: “七妹夫一去多日未归,却一点消息不曾传回,他遁入虚无,我亦推测不出,却不知我们骨肉姐妹何时才能重聚” 却在此时,眼前突有几瓣桃花飘落,绯红眼光一紧迅速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厉声喝道: “谁!” 绯红骤然起身却只看到几片落叶往那桃园深处窜去,那里是天庭珍藏着的九千年大桃,乃是他们天族最后的保命根本,更是全族的造化所在,连昊天王母都不舍得轻易动用,如今去是不能再出现什么事故! 只见一缕长虹飘然探出,大公主毅然向那身影追去,只是越是追到深处她便越是心惊,以她大罗后期的的修为凭借赤色绯红竟连对方的项背都未曾摸到,更叫她心中没底的是自己奋起直追被对方感应,却只得到了几声戏谑作为回应,她的心更加沉了下去! 天庭盘亘洪荒上万年,蟠桃果树虽然不及人参果树那等先天灵根,却也胜在繁多,此时越往里去,便越不是外面那些青桃烂果所比,如今只是追到果园的中段就已经桃香满鼻,再往里去就要见到那传说中的桃王,绯红大急,忙将功法运转极致向前方之人喝道: “再往前去就是我天庭禁地,阁下若是想要吃桃在这里摘颗熟的解渴就好,若是执意往前,就不要责怪绯红召集天兵围剿阁下了!” 话音刚落,便又从前方传来几声戏谑,那道身影却去势不减直往桃林深处闯去,绯红不禁皱眉感叹: “普天之下,能知我天庭桃王的少之又少,非那几大圣人不可得知,如今三清没落,佛门归隐,却还有谁人敢公然打我天庭根基的注意?” 其实她也不过是想出口吓住那人,此时已经追到桃园深处,这蟠桃园入口处就已经算作天庭禁地,等到了中段别说天兵,就是他们姐妹没事也少有进来,更别说此时忙着追那身影,她又哪有精力去召集人手对那贼人实施围剿? 绯红实在担心桃王安危,便直接祭起赤色飞虹以白虹贯日之势向前追赶,也顾不得两周伤落的桃叶,与这些相比,桃王才是天庭气运的根本! 如此更引来前方身影的一番讥笑,只见他将脚尖一点,也不知使了个什么神通却突然消失在了这片桃林之间。 然而此时绯红也追至了桃王所在的那片区域,她先是凝神查看一番桃王情况,只见那一片的青色桃王都稳稳的挂在枝丫上,她不由的松了口气。 暗自庆幸这批桃王时机不足还没有成熟,又更加庆幸那闯来之人不是几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那只猴子,不然这一树的桃王早就不保了,毕竟当年那只猴子可是专捡大的去吃! 如此反应却又引的闯入之人一番嬉笑,像是猜到了绯红心中所想,只是对方神通了得,在大公主强大元神覆盖下竟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已经到了这里,阁下还不现身吗?” “嘿嘿嘿!” 对方依然只顾顽笑,引得绯红心中一丝怒意,但是更多的却是对对方的好奇,她谨慎的扫视四周不肯放过任意一个角落,自思道: “好古怪的一个偷桃贼” 此时或许是那桃贼顽的腻了终于有了动作,只听一侧的桃树下一阵骚动,哗啦啦的几声瞬间引起绯红注意,只见她眼中精光一闪赤色长虹早就向那桃树之下疾驰而去! 而那身影见到长虹打来丝毫不显慌乱,他只觉的这虹儿好玩有趣,却将一双赤手在那长虹之上一薅便将之攥在手中转而又向绯红掷了回来。 那绯红哪里想到对方在自己法宝面前竟有空手接白刃之能,见到宝贝反而向自己激射而来,慌忙念动法决加以控制,却骤然发现赤色长虹早已经脱离自己掌控。 一切来的太快,赤色长虹经那人之手发出带有势不可当的趋势,绯红只好翻身躲过,却叫那急驰而去的长虹斩向了身后一颗九千年的桃树! 眨眼之间一棵堪比立教法宝的桃树就要毁于长虹之手,绯红脸上大惊失色,便要动手去救早就为时已晚,而那道身影似乎也没想到这绯红竟没能接下自己一击,见到桃树要毁慌忙施展神通又闪至那棵桃树下,将那长虹接在手中又向绯红掷去。 这一会长虹之上的力道柔和许多,绯红能够轻易将之接下,却也是面露惊讶之色,以对方所展现出来的这手实力,已经远超自己甚至比她的父王昊天也不遑多让。 她又见到对方爱惜桃树,虽然硬闯进来却也不曾加以破坏,反而出手维护当即对对方生出许多好感出来,当即沉声道: “阁下到底是谁?突然来我蟠桃园有何目的?若是我七姐妹能帮上忙的阁下但说无妨!” 此番话音刚落不久,便从那棵桃树下面显露一道人影出来,笑嘻嘻道: “嘿嘿嘿,贫道只是偶然闲逛至此,被这园中景致所吸引,特来游玩一番,想不到这园中还藏着一位更美的桃儿,就和姑娘耍了一会儿,并无恶意,并无恶意!” 绯红闻言眉头一皱,她见对方毛手毛脚的狡猾模样倒与那百年前的猴子有些相像,当即戒备起来啐道: “阁下这等修为怎会不知此为何处?何况如今能进我天庭之人毕竟早有准备,便是觊觎我家桃王,此时怕也时机未到呢!” 那人被大公主拆穿目的,脸不红心不跳,反而将眼睛一转蹦到绯红跟前嬉笑道: “呵呵,仙子既然这般耳聪目明,在这杀劫之中可要为妹妹们好好打算一番才好!” 绯红闻言一惊,这不正是她之前忧心之事吗?如今被对方一语道破,他又是奔着这桃王而来,便更觉对方来头不小当即追问道: “此话怎讲?” 那人刚要与绯红细说一番,却在身上突然打了一个激灵,随即眼珠一转,自语道: “不好,不好!俺一时贪玩险些误了大事,姑娘我道友有难,这就先走了,以后再找你来玩!” 这道身影正是那在虚无之中缠托董永多时的跳跳大王,却不知他此时来这天庭有何目的,却是心演天机察觉出行云将有大难,也不管绯红一脸惊愕不解的目光,打个筋斗就往那天外天的娲皇殿蹿去了! 第两百零五章 常哥尽管听我的便是 南境佛国地脉之中,关行云一行人被苏汉惊的术法送出千里之外,在成功抵达佛国边境之时便能因地脉之中那股力量已经枯竭众人又被吐出地壳之上。 关行云已经惨白着脸,他封赦剧本被缚不能亲自推演,但看那地脉的强度已经能够断定,当即轻叹一声落寞道: “地脉之力都已枯竭,想来苏兄那里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了” 孟烟亭与苏汉惊伉俪多年怎会察觉不出地脉之上的变化,她本就忧心忡忡,又因为前路未知又后有追兵才隐忍下去没有表达出来,此时听行云主动提及却是脸色一白几乎连站也不稳,若不是碧音早有准备将之拖住,只怕立时跌倒在地。 成绾醉见状心中也是轻叹一声,这对有情人蛰居南海近万年,到了还是难逃生离险恶,可见世间真情难得,却也不知行云那总管三界姻缘的婚书之上又能写下几人姓名? 他瞟了一眼一旁的碧音,转而又看: “他既然肯独自留下,必然是有着全身而退的把握,眼下设法解救行云再支援过去才是当务之急!” 言到此处,众人才有心思扫视一番四周环境,方知已经是到了南境佛国的一处郊外,便有刘彦昌从旁叹道: “如今已入佛国,应当安全了?” 当初天庭有阐教二圣扶持,又新封了三百六十五路正神一时风光无两便只有西方二教能制衡一二,如今已近南海,他便认为昊天必定不敢在这佛国生事! 只是这话音刚落,还不待有人回应,便在四周又响起一声猖狂笑声,讥讽道: “哈哈哈!关府小儿,在那地脉之中我等奈何不得,如今到了地上,此时放下心来,却也为时过早了?” 此言一出行云一干人等尽皆色变,尤其是那常行雨,他在邬文化时就没能出手一直隐忍至今,如今行云受制,苏汉惊早已不在,他便发泄出来,咬牙怒道: “这么快就追上来了,我却会他一会,请薜荔君带我家弟马先退!” 成绾醉一脸严肃,眼中隐有精光透出,一把将跃跃欲试的常行雨压下,淡道: “未必还是那四将,敌暗我明,不可妄动,凝神戒备!” 说罢,他又对行云说道: “稍后由我与常白二位副教主先去周旋一阵,还要请刘先生和梅山二将军护送你伺机先撤!” 决策之上行云自然信得过他,便见他对其微微点头嘱托道: “还请多加小心!” 苏汉惊不在,此时成绾醉的决断能力方才显现出来,只见他又转向碧音掏出两套卷轴交于她手,沉声道: “这里是我研修出来的两个阵法,一个可用于稍后逃跑之用!” 那碧音在听说成绾醉要与常白二人联手对敌就已经跃跃欲试,见到成绾醉向她走来更是把那黄莲鼓拍出,却见其将撤离阵法交与她当即讶道: “你与仙家对敌,不用我持帮兵诀从旁协助?” 成绾醉回道: “四海帮兵与马家最为契合,有你帮兵诀相助,他们演习起来也事半功倍,此时意在安稳撤离,无须与其拼命!” 碧音闻言心中一动,却又果觉此言有理,连忙打开两套卷轴略看一遍,当即摇头叹道: “这两个阵法太过难懂,恐怕一时之间难以操练娴熟!” 也不是碧音此言夸大,她在青蛇和紫竹林大士的教养之下也见识过不少奇阵妙法,却实在是成绾醉这两个阵法太过精妙,光是粗略的扫过一眼就已经叫她头昏脑胀。 成绾醉行的又是破釜沉舟之法,他与常白二人单独吸引敌方火力,将时间都留给碧音她们参悟阵法,倘若碧音那里出个什么闪失,那他与常白二人岂不身首异处? 然而成绾醉却不置可否,对碧音解释道: “刘先生与梅山二将军也对此道颇熟,有他们几位相助必定无碍,此阵若成,撤离速度不输于苏兄的地脉,你等只需列成阵形,至于这阵眼,等我寻得机会,自然回来亲自操控!” 那碧音还要反驳几句,但是见到对方成竹在胸的样子,却又一顿,自思道: “他竟早就有了全身而退的信心?素闻成少游智计无双,此时看来,或也不是空穴来风” 只见她又迅速翻看几遍阵法卷轴,赫然发现那阵法虽然艰深难懂,几遍过后竟可烙印脑海,越发赞叹此阵惊奇,当即问道: “这阵法的确精妙,初一看时或觉艰深难懂,再看时便又觉简单易行,却不知是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成绾醉闻言淡笑一声回道: “那八皇子遭劫我便知会如此,趁着苏兄拖延,我便做了此阵,虽然不慎完善,用于撤退便也足够了!” 便如一颗落入陈潭的石头,“噗通”一声激起前层浪花,碧音的心中震惊不已,恰似一株老木逢春,呢喃道: “连日来的若有所思,竟是为了这个!” 她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手中卷轴,低声道: “短短时日,竟能做出这样精妙的阵法” 碧音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成绾醉时他的癫狂模样,却又抬头看了一眼对方此时的背影,一时恍惚起来,她却想不清楚,对方从何时起竟然变得让自己钦佩起来! 然而此时的成绾醉早已经走到常行雨和白秀清的面前,对二人笑道: “自从不知深与二位合作杀了那孽畜之后,如今却又要二位与在下合作了!” 常白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抱拳道: “我家弟马的安慰就寄托在薜荔君身上了!” 成绾醉默然点头,将胸怀敞开,断道: “来!” 那常白二人顿时化作两道流光闪入少有紫府之中,只见青白二色光华闪耀,雁息枪与别久双刺长短呼应,莽鳞甲白毛氅争相斗放,就连薜荔冠上也闪烁出璀璨的光,与平日俊秀大方的薜荔君比起来,此时的成绾醉在马家功法的加持下更添一丝英气出来! 只见成绾醉将雁息枪向外一扫,一道青色光刃发出扩散到不远处的虚空果然激起一片刀兵相击之声,随后便有四个身影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纵马而来。 常行雨见这四人果然是未曾见过的新面孔,当即摩拳擦掌,将那白秀清的功法与自身功法融合成崭新的翠绿色,成绾醉身上气势便又拔高几分,脚上灵光一闪却向那四人冲杀过去。 冲到一半之时,便听成绾醉在心里交代道: “常哥白姐你们待会分出一人能量等我只配!” 常行雨闻言眉头一皱,反问道: “合我二人之力借你肉身才好拼杀一人,如今分开,连一人也斗不过,却有何用?” 成绾醉已经打定主意,却听他道: “常哥尽管听我计策便是,到时自有用处!”? 第二百零六章 成绾醉巧设连环计(上) 且说成绾醉留下碧音等人操练阵法,他自己则与常白二人对上追袭而来的四个星官,他一眼就看出其中实力最强的一人,而那人亦有所察觉当即摇戟攻来。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成绾醉连忙运转常家功法躲过一击随即笑道: “来者何人?” 那人按理也跟随过一个大人物见过些世面,他本身也有几分精明在身上,又因后来封了神便不把成绾醉放在眼里,他见对方借助他人力量还不如自己,也不设防备,自负道: “我乃御赦伏龙星,特奉昊天上帝之令前来捉拿反贼关行云,识相的立刻将反贼交付与我,否则难免殃及池鱼!” 却也不知怎么,昊天手下的神将不管品阶高低,突然都已臻至大罗,眼前这伏龙星凭借凡人封赦之躯也硬生生的散发出大罗巅峰的实力,此时施展起来竟比成绾醉三人还要强横许多! 他故意将实力催动到巅峰意图叫对方知难而退却再不是邬文化那等蛮横路数,然而成绾醉并不以此为意,在知道其身份之后反而略微点头,心中已经有了算计,当即回道: “伏龙星,那不是武成王座四大家将之一的黄明将军?却不知你们四人又来位?” 说罢,成绾醉有意无意的瞥了另外三人,观察他们此时发反应发现其中两人仅仅守住两方隘口,并不关心自己这里情况如何一副貌合神离的样子,只有剩下的那一人显得十分专注,在他心中把握就更盛一筹,如此便又将目光重新落回伏龙星上看他如何回应! 而成绾醉的这个举动显然引起了伏龙星的狐疑,只见他眉头一皱,阴声喝道: “少做多言!若不交出逆犯,将你一并抓了!” 镔铁长戟悬头成绾醉丝毫不惧,反而穷追不舍,继续笑道: “你果然有问题!” 那伏龙星不知道是失去耐性还是怎么,爆喝一声就将铁际斩下,大罗巅峰的盛怒一击不是成绾醉凡俗之躯能够抵挡,他将常白两家功夫全都汇聚在雁息枪上,将铁戟稳妥接下,同时暗自对常行雨交代道: “常哥我将身体交由你来控制,你只需竭力拖住此人便可!敌我差距悬殊,你且小心应对!” 此时另外三人并未出手,自己一方完全可以合三人之力拼杀对方,然而成绾醉去选择将力量分散,常行雨虽然不知道其意欲何为,却也还是爽朗应道: “少有放心,我定不叫他坏你肉身一处!” 成绾醉微微颔首转而又对白秀清说道: “请白姐尽心盯防东南二人,若有异动立刻知会与我!” 白秀清要比常行雨稳妥许多,她见成绾醉虽然不按常理出招,却一切安排的有条不紊,当即应道: “少有放心,定不辱命!” 成绾醉所言的东南二人则是之前观察到的貌合神离两人,他将常白二人的任务布置完毕,自己的灵魂则沉寂下去,整具身体全都交由常行雨掌控! 然而这一切都是在紫府内秘密进行,外人看不出任何端倪,他们只是看到成绾醉身上原本的气势还能与伏龙星不相上下,如今开打反而降下许多,不由得也在心中狐疑起来。 尤其是那伏龙星,原本他在黄飞虎帐下之时也是个足智多谋的角色,如今对上成绾醉,对方实力突然有所下降,自己反而久攻不下,况且他观对方表情也是一脸静默看不出任何波澜,端的诡变异常更觉比那一夫当关的苏汉惊还要难缠! 他却如何知道,此时与他作战的早就换做常行雨,其一心只在守住伏龙攻势,并未操控成绾醉的面部表情,冷眼看去,自然如世外高人一般,如此反倒打消了伏龙心中一部分的气焰! 而那一旁观战的第四位星官见自己兄长久攻对方不下,他生性多疑且善于度势,却是悄悄的摸向成绾醉身后将铁戟化出就向他后心刺去! “吴谦老哥!不是说好在豹尾星上等我接应,怎么现在就将这伏龙星引来是要与我夹击将之击毙先拔个头筹,再来堂中共事吗?” 却在此时,那正与伏龙星激烈交手的成绾醉如背后长眼一般,突然回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却是弄的全场皆惊,甚至包括紫府之内的常行雨也震惊不已,他一边将伏龙星的铁戟挑开,一边疑惑的对成绾醉问道: “少游你在说什么啊?” 成绾醉并未回话,常行雨便再欲追问,却是白秀清早看出端倪,莞尔一笑将其拦了下来! 而被称作吴谦老哥的那名星官则被成绾醉突然回头给吓了一跳,就连已经举起的铁戟都是一颤悬在空中不能落下,惊慌问道: “你,你说什么?” 而此时的伏龙星脸色微变,瞟了一眼自己的二弟豹尾星,又看了看对阵的成绾醉一时分辨不出真假,却是心中更怒,便把铁戟高高落下直要将之劈成两半。 常行雨见状刚欲摇枪抵挡,却被成绾醉要回身体的控制权,只见他竟全然不顾伏龙星的全力一击,反而将整个身体都转向豹尾星笑道: “吴谦老哥来的可真是及时啊,我堂弟马刚好重了你们宿部算计,稍后你我合力干掉伏龙,便帮我看看有何解救之法!” 吴谦闻言更是惊慌不已,连忙瞟向大哥,果见其脸色铁青,虽然极力隐忍,却也能看出其心中已经燃起熊熊怒焰,吓的他脸色发青,慌忙斥道: “你在说什么!你我素未谋面,我知道你又是谁!” 而那伏龙星黄明见成绾醉竟敢无视自己的攻击一副吃定自己的模样,便已经信了对方半分,急急在铁戟命中之前将攻势止住,却是带起一阵罡风吹的薜荔冠叮当作响! 成绾醉察觉背后劲风便知计谋已经成功一半,依旧不在理会已经一脸狐疑的伏龙星,继续对豹尾星笑道: “老哥不必隐藏了,既来此处,你我合作杀了这伏龙星,以后封赦你就是四将之手!” “你,你,你!我杀了你!” 吴谦被成绾醉气的憋红了脸,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却是脸上凶光一闪,手中铁戟再次举起带着无可匹敌的劲风呼啸而下。 他若能稳住心神与成绾醉分说到底,或许真能捉住对方话中破绽,只是如今他不由分说向成绾醉进攻,看在伏龙星眼里倒像极了事情败露杀人灭口的样子! 只听“哐啷”一声,吴谦手里的铁戟便被伏龙星拦下,便听其口音慌张的对伏龙星讶道: “大哥?” 那伏龙星却眯起双眼谨慎而又威严的责问道: “老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感受到伏龙星身上散发出的怒意,豹尾星心中一颤连忙出言辩解,却被成绾醉抢先挑拨道: “老哥何必再伪装下去,当初你见商王势微,就曾极力劝返武成王,事到如今你依然耳聪目明,看出天庭或败,再把伏龙星劝返,岂不是大功一件?” 此言一出竟连那看热闹的两个星官也变了脸色,那伏龙星脸色更是冷的如冰霜一般,言语中已经不止是狐疑的冰冷,对那吴谦厉声喝道: “你还有何话说!” 吴谦闻言心中一颤,他岂不知自己此时若是解释不清,只怕就要招来杀身之祸,当即对伏龙星急道: “大哥你听我解释,你切不可轻易相信此贼之言,你知道的我们” 吴谦话音刚到一般,突然身上一凛,却被伏龙星更加凶怒的眼神吓退,只是挣扎着再也想不出能够证明自己清白的话说! 此时伏龙星的眼神已经凶戾的能杀死人,成绾醉依旧火上浇油的笑道: “吴谦老哥,你们怎么了?你倒是说啊?莫不是你还知道什么密辛要说与我听,却又碍于伏龙淫威不敢说出口?” 此话一出,吴谦登时吓的满头大汗,更加语无伦次,就要破口大骂起来,然而此时不管伏龙星是否真的相信了成绾醉的话他都不能放任吴谦不管,却是冷哼一声,摇开铁戟将吴谦逼出了成绾醉的视线范围,兄弟二人却是内斗起来! 原来那封神之战中被封做豹尾星的吴谦早就有了叛反前科,成绾醉凭借先前试探已经确定此人便是武成王座下四将之一,便铤而走险,利用此事赌上一把,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松解决了对方的两大战斗力! 看着大打出手的两兄弟,成绾醉却是冷笑一声,淡道: “哼!演,演!看你们能演到什么时候!” 于此同时,白秀清那里也传来消息,却是剩下的那两个星官处也有了反应,成绾醉便又会心一笑,心中却又生出了新的算计! 第二百零七章 成绾醉巧设连环计(中) “东南方向的两个星官在提及吴谦劝返一事时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尤其是见到两星内斗时更显的幸灾乐祸!” 果然不出成绾醉所料,虽然那两人表情变化极其隐晦可以说是一闪即逝却还是被早有准备的白秀清尽收眼底。 “哼!既然派出他们,又何必演的这般像?如此猖狂,当真就以为十拿九稳?” 成绾醉一早就透过那一半的天机推测到阻截而来的四人身上分与伏龙、豹尾、小耗、岁破四星相连,伏龙豹尾不必多说,当年兴起叛商投周浪潮的始作俑者,而这小耗岁破二星乃是当年的晁田、殷破败两大商将! 这四人身份立场主张各不相同,当年还曾结下许多过节,按照现有的封神榜记载,当年殷破败、晁田奉命追击殷郊殷洪两兄弟都曾受过武成王破坏。 况且后来吴谦策反武成王更被二人设为乱臣贼子,如今他们二人见到吴谦两个内斗显露出的鄙夷表情确实也符合逻辑。 只是,此时将这四人一同派出,不说有违封神榜上记载的情节,单看对方这样安排岂不可笑? “原本还以为只有截教部分的神将身份有假,哼!他们布了几万年的局,还以为有多无懈可击,如今看来也是漏洞百出!” 成绾醉再次冷笑出来,先前他施展反间计几乎诈出吴谦嘴里的实情,后来被那伏龙星的进攻遮掩过去,如今又见到小耗、岁破二星卖力的表演便越发觉得好笑! 那白秀清听到成绾醉的自语若有所思,当即问道: “薜荔君是发现了什么?” 成绾醉正在心里盘算别的事情,他估摸着碧音她们要想熟练两套阵法大概还需要些时间,便不急于对付剩下的两个将官,于是在心里淡笑的回道: “我与行云早就怀疑昊天手下的神将并无一人是真正的出自当年封神,只是苦于没有确凿证据,此事又太过庞大,一直没有给出定论!” 白秀清闻言却是一阵错愕,当即讶道: “可是他们的实力神通与当年封神诸将一般无二,况且如果真是那样,岂不是说当年的阐截人三教不都被昊天算计进去了吗?” 成绾醉则不屑道: “岂止如此,纵观现在的洪荒气数,人释道乃至巫妖二族都已受到波及!” 白秀清越想越是后怕,疑惑道: “三百六十五位正神代表着东方诸教的所有中坚力量,那截教更是举教上榜,光是我巫妖二族就有无数大能牵扯其中,昊天真的有那么大的力量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这些大能替换成自己的势力?” 此事任谁看来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且不说当年截教万仙来潮,那三百余位正神之中有多少巫妖大能,就是玉虚宫与人族也有不少门人在那榜单之上,单说阐教的两位圣人都不能容忍昊天这样的行为! 成绾醉嗤笑一声回道: “岂止是这些,圣人转世、佛陀自渡,碧游娲皇两宫灭教,那昊天又怎会有这样的本事算尽六大圣人,难道你忘了行云口中的幕后凶手了?” 白秀清闻言更加震惊追问道: “佛陀自渡?不是说此次杀劫西方教不会牵涉其中吗?怎么连佛门也被算计其中了?” 成绾醉也是想趁自己好的时候见他看到的一半天机交代出来,便听他解释道: “南海神迹便是佛门在这一量劫最后的契机,此番之后,这一劫世间再无佛陀,连那西方二教主要避世不出,日后,世人便要遭逢苦难了!” 白秀清跟随黑妈妈修行,又曾得过广寒宫玉兔的点播对于气数也有些自己的感悟,此时成绾醉将天机气数共享到她的身上,强大的因果之力逼的她连抖数个激灵,随即问道: “那又如何是好?” 成绾醉推测出时机到了,瞥了一眼殷晁二人,冷笑道: “此事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妄下断言,还要之后与行云商量一番才是,至于现在嘛,呵呵既然他们想演,我便陪他们再演一回!” 白秀清闻言不禁来了兴趣,这成绾醉做事看起来没有章法,却在轻易间化解了敌方攻势,又悄无声息的试探出敌方虚实真假,只看那伏龙二星为了不露出破绽,几句话就被其逼的内斗起来,如今成绾醉又把主意打到另外两人身上,却是不知又要用出什么办法瓦解这两个人的攻势! 只见他仰天大笑三声故意引起那殷破败和晁田的注意然后若无其事的转身就走,对方见了果然挺起一把大刀冲杀过来,却是那岁破星晁田! “呔!逆贼休走!看爷爷宝刀!” 晁田手上大刀呼啸,冷眼看去倒有些寒光隐在其中,成绾醉见了却又轻笑一声,正中下怀,却忽然转身,对那晁田喝道: “你在封神榜上胆小如鼠,庸碌无为,此时安敢胜我?” 此时成绾醉虽然没有动手还击,却早就暗自吩咐常白二人展开气势,那晁田见了果然露出一副色厉内荏的神情,倒是逗的三人窃笑不已,只听他慌忙狡辩道: “浑说,我乃商朝大将,又被封为岁破星君,如何不敢擒你?” 成绾醉眼中闪过一抹戏谑,心道: “你都聊爆了,还敢在我面前表演?看不耍你一回!” 只见他装作别人口吻,说道: “启禀陛下,那方弼身长一丈六尺,力大勇猛,臣敌他不过,焉能拿来?” 此话乃是晁田当年在封神榜里被人吓退时说的原话,又被成绾醉学的窝囊至极,却是激的那晁田一张老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他便知道这是对方借当年之事羞辱自己,为了不露出破绽,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伪装下去。 只听成晚醉继续道: “当年你连一个长的高大一点的凡人都不敢对付,如今是嫌我生的没有一丈六尺,就敢拦我去路吗?” 说罢,他便吩咐常行雨将元神悬在自己身后涨到两丈压在晁田身上。 “噗嗤!” 却是那殷破败看在一旁终于忍不住嗤笑出来,如此晁田更觉羞辱难当,他本身是不惧怕什么一丈六的大个子,奈何成绾醉就是拿准了他不敢撤下面具发作出来,却将这份怒气牵扯到殷破败的头上。 只见他不满的盯了一眼那嗤笑不止的殷破败一眼,对成绾醉沉声喝道: “你焉敢辱我这般?” 成绾醉听到那殷破败的笑声,心中冷哼,自己不去找他的麻烦,他反倒先露出头来,当即把祸水东引,戏谑道: “难道当年封神榜上不是记载如此吗?你被人家吓退,反而是你旁边这位殷将军异常勇猛又足智多谋,替你完成了差事!” 那晁田已经怒及了心头,他有心辩驳几句,更想展露修为将眼前这个小子斩成肉泥,奈何对方已经提及封神榜,他不敢纰漏实情,只好强压心头怒火,继续伪装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成绾醉见对方还在卖力表演,当即在心里暗笑道: “还在尬演,我看你能演出什么新高度!” 那晁田见成绾醉笑而不语,心中犯难,只好眯起双眼装傻道: “也是那吴谦告诉你的?” 成绾醉则不买他的帐,反而一脸暧昧的望向兀自嗤笑的殷破败,殷破败见到成绾醉这样的表情顿觉大事不妙,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而那晁田见状也是急出一头冷汗,他怎么看不出对方分明是想要自己如那伏龙星黄明一般装备被其离间去找殷破败拼命! 只是,他若照做,对方没人牵制定会借机逃走,倘若自己不做,也会被对方看出破绽到时主上那里不好交代自己依然要吃苦头,这脖子伸与不伸注定是要挨上一刀,却是只好将目光投向了殷破败! 那殷破败被晁田的目光看的身上一紧,也是面露苦色,额角顿时汗如雨下,却也无可奈何,只要与其“深情”对视。 如此一幕成绾醉尽收眼底,他却不肯放过,反而轻咳一声以作提醒催促之意。 晁田被这一声轻咳吓的周身一颤,也怪他入戏太深,不管对方知道了什么秘密,联合四人将他击杀便是,何苦在这里被其逼成如此模样? 成绾醉却不给他喘息机会,接连轻咳几声,看着他和殷破败笑的更加灿烂,大有你要是不出手揍他我就揭穿你是假人身份的样子,那份压力原来越大,直压的晁田天喘不过气气来! “呀!殷破败,你敢取笑于我,看打!” 终于,在成绾醉的接连催促下,晁田再也抵御不住挥起大刀向队友的头上砍去!? 第二百零八章 成绾醉巧设连环计(下) 连环之计已成,伏龙四星已再不能够威胁众人,成绾醉终于长舒口气,这四星所代表的身份生前都是王朝殿上的大将军,倘若成绾醉设想的有半点错此计必不可成,在场众人都将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所幸,在行云气运被压制下去的时候,成绾醉前世的气运刚好发挥作用,叫他赌到了那半数天机,叫这四人碍于其中真相秘密投鼠忌器,他们为了不引起行云等人的怀疑,却以中计内斗的方式将成绾醉的试探遮掩过去! 然而饶是他们演的天花乱坠都被成绾醉抓住破绽,将其虚假身份的猜想给做实了,只见他此时还觉不够,便又冷笑着对那伏龙星挑拨道: “吴谦老哥,昔日你惨死在邬文化之手,你这大哥非但不许你却报当日之仇,还要逼你与之一起公事围攻我等,如今更是对你大打出手,是何其不义,你又何必留手,速速将之擒下随我转投关北去!” 此话一出引的伏龙豹尾二星心下一番怒火,这摆明了是个人都能识破的离间计,奈何对方将真正的吴谦黄明当年与邬文化的那段因果安插其中,他们两个若不作出回应,又与直接承认身份造假何意? 那伏龙星百般无奈只好隐晦的向吴谦使出眼色,吴谦也是被逼到了绝路,便只好假戏真做,挺起长戟打的黄明叫苦不迭! 伏龙星毕竟官职地位都比豹尾要高,那吴谦招招落狠心里却骇的直发虚,便小声对那伏龙星劝道: “大哥,这小子摆明的知道了我们的真身,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先将这小子灭口,也好过在这里互相对打的好啊!” 伏龙星闻言却是目光一厉,低声道: “这可如何使得?如今他们还只是猜忌,若我们主动挑明出来,岂不坏了主上大计?你是忘了那水府星和青龙七宿的下场?” 吴谦听到对方提及主上之时身上明显一颤,脸上涌出后怕,急问道: “那可如何是好?我们完不成主上给的任务,照样没有好果子吃啊” 伏龙星此时神色一狠,断道: “继续对打,装的像一些,稍后他必定趁机逃走,届时我以他挑拨我们兄弟二人为由在背后杀了他便是!反正主上是要我们拖延关行云的时间,只要不叫他们查出真相便是!” 那吴谦得到伏龙星的许可心下不虚,手上的攻势越发猛烈起来,伏龙星无辜被打心中自然窝着火气,只是为了保住性命不被主上灭杀,便只好隐忍下去! 两人的私语被成绾醉看在眼里,及时听不出他们都说些什么,却也无非就是怎样才能不引起自己的疑心,只是他们有意拖延自己这头的时间,他成绾醉何尝也不是在为碧音她们争取时间? 只见他冷笑一声又对那吴谦喝道: “吴谦老哥!你视他黄明为你的手足兄弟,他却逼你疑你还对你出手,我若是你就断他一臂,以报他‘手足’之情!” 那伏龙星闻言一怒,铁戟遥指成绾醉怒喝道: “你!” 成绾醉正想叫其发怒,如今见他气的面红耳赤,自己脸上反而大笑起来,反问道: “我什么?难道你不是他的兄长黄明?” 伏龙星火冒三丈,欲言又止,便不回他反而怒道: “小子,你得寸进尺!” 成绾醉一副我就趁你病要你命,你能奈我何的样子讥笑道: “我怎么得寸进尺?你既然是他长兄,这样对自己兄弟不该断手明志?” 宿部群星被创造出来到如今不过几千年的事情,伏龙与豹尾之间的感情远没有那样深厚,不过逢场作戏,如今成绾醉却拿捏的要断他手臂,伏龙焉能不怒? 只是他有苦难言,为了保命肺都要气炸了,当即指着成绾醉“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成绾醉见他如此,脸上更加得意,逼问道: “我怎么?你想说什么?你敢说?” “噗!” 一口老血喷洒而出,伏龙星脸上的怨念越加深厚,却对那吴谦喝道: “啊!!!来!” 那吴谦先被老血喷在脸上,又叫其厉声一喝,当即吓的脸都抽搐了,对方毕竟是自己的上级,虽然是被逼无奈,却也不敢真正断其一臂,握着手中铁戟如握着一块烙铁一般,已经处在崩溃边缘! 成绾醉见那吴谦的情绪已经挤压到了顶点,若是再激一下说不定真能叫其吐出些什么,于是又加了一把火道: “吴谦老哥,机不可失,我若是你,被这大哥逼成这样,必定断其一条手臂!” 此话一出,吴谦脸色果然变的更加难看,那伏龙星唯恐他受不住对方敲打说出实情连累自己,却是大吼一声先对其拼起命来,长戟捅处招招致命,竟真的像是要杀人灭口一般! 那吴谦见对方突然之间下了死手,几个回合间身上就已经有十余处挂彩,倘若这伏龙念及同袍之情没有对他以命相搏,他还能勉强稳住心神,如今自己无论如何都有性命之忧,若不还手岂不吃亏? 只可惜,这宿部众神当年被造就出来之时就已经被业果缠身,此时触动是命也该绝,这吴谦被成绾醉的计谋一逼,遭到业果反噬已经失了神志,殊不知他若肯拼命将成关二人就此击杀,先行官身陨,还管什么秘密不秘密的?却也真如在戏中一般,离那生门只差一步,却要偏偏迈向死门! 成绾醉到底还是低估了那幕后黑手对他们的威胁,见他们宁愿拼命厮杀也不敢说出实情,便知在他们身上再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当即又将目光望向了另外的两人! 殷破败也与晁田演的火热,却被成绾醉突然投来的目光扫的身上一紧,那一脸和煦的笑容就像是九幽里的恶魔,直弄的他连打数个寒颤,那吴谦与黄明被其逼迫的惨状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便不待成绾醉发话,他先大喝一声,与那晁田拼起命来! 那晁田被殷破败主导着“打太极”又见另外两人被逼的有趣,早在心中幸灾乐祸起来,非但没有察觉到身后成绾醉对自己虎视眈眈的眼光,反而你一刀我一刀显得格外清闲。 却不想,殷破败那里突然拼命,搞得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却对其抱怨道: “我靠!你疯啦,下手这么狠干嘛?” 殷破败唯恐被成绾醉抓到话头发起难来,手上攻势越发凌厉,同时对那晁田挤眉弄眼,提示成绾醉这个凶神已经盯上他们了! 只是晁田很不及他的兄弟晁雷,一时间竟看不透其脸上表情,憨憨道: “我说老殷,你是发中风啦?怎么眉毛眼睛直往一起聚?要不要我找天医星来给你瞧瞧?” 成绾醉在其后看的嗤笑不已,这晁田憨憨的样子倒是与当初丢了魂魄的自己十分相像,他便想知道殷破败又会如何应对,当即又把目光看向殷破败。 晁田不肯让道殷破败本就急在心里,又见到成绾醉的目光像是在告诫自己他就要开口一般,当即急出一身冷汗,却是大喝一声,将手里宝刀抽在晁田身上,直将其抽的惨叫连连,捂着屁股叫! “哎嗐呦,殷破败你这发什么神经,疼死老子了” 这一抽直把晁田如陀螺一般转了个圈,却刚好与成绾醉的笑脸相对如见到恶鬼一样,那后面抱怨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也是身上一凛慌忙转身,却对那殷破败佯装愤怒道: “好你个殷破败,竟敢对老子下这么重的手,看老子不砍死你!” 晁田手上的大刀直往对方身上招呼,那殷破败屁股上传来阵阵疼痛,又瞟见成绾醉满意的神色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成绾醉见状大摇其头,大概是这殷破败是他在封神世界里见过的唯一一个被打的如此“享受”的神了! 他在心里推算一番,得知阵法时间已够,便再不肯看这四人一眼,当即转身退回到碧音众人跟前! 那碧音早将一颗心都放在他与四人的战团之上,想不到这成绾醉既没有苏汉惊的一夫之勇,又不是关行云那样的天选之子却能在未经一番拼杀的情况下将其轻松牵制起来,一颗芳心早就暗自许下,此时见到对方向自己走来,脸上也是露出难得的笑容。 “小子,你离间我们兄弟之情,还想往哪里逃?” 只是,这笑容刚刚显露一半,便就忽然凝固,黄莲鼓飞速打出两道橙光,一道向成绾醉身后的铁戟打去,一道直接缠在成绾醉的腰上将其拽进阵中! 成绾醉骤然遭袭,却没有向那假黄明看上一眼,反而微笑着对碧音问道: “法阵操练的怎么样了?” 碧音还是一脸戒备的盯着黄明四人,沉声回道: “只等你来启动了!” 那黄明四人未曾想到对方阵中还能出现一人接下己方攻击,见到成绾醉已入阵中,当即围攻过来,成绾醉此时方才转过身来,对那四将讥笑道: “我岂会不知你们故意演我?不过将计就计等待时机罢了!现在我大阵已成,便不陪你们玩了!呵呵!我成绾醉的计谋岂是那么好混过的?” 说罢,成绾醉已经启动大阵,只见红光一闪,强大的阵法威势裹挟着众人绝尘而去,一瞬间就消失在众人眼前,只留下一句千里传音的话: “我这阵名叫做,走为上计!哈哈哈哈!” 杀人诛心!这伏龙四星忙活一场,最后只剩下这不断回荡在耳边的笑声,黄明等人双眼一瞪,气的眉毛胡子一阵翻飞,却是八腿一蹬,”噗噗噗噗!”喷出四口老血出来昏倒在地! 第二百零八章 不如,请我家总堂教主吧 却说伏龙四星被成绾醉气的吐血昏迷,足足在地上挺了许久才苏醒过来,只见伏龙星黄明扬天怒喝道; “庶子尔敢!” 那豹尾星此时也挣扎着爬了起来,一只手刚好抓到伏龙星之前被其砍中的伤口,直疼的他眼前一黑,伸出虎掌就将吴谦拍倒在地,愤声道: “哎呦!你干嘛?” 吴谦好不容易才挣扎着爬起,又被黄明拍倒在地顿时闹的眼冒金星再也不敢起来,却是软倒在其脚下委屈道: “大哥那小子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他现在跑了,我们要是追不上怎么办” “怎么办?能怎么办,发布追击令,无论如何也要将之擒住!” 说罢,黄明从怀中掏出一颗法宝哨子深吸一口气吹的烂响,一时之间千里之内的天神都知道了他们的遭遇纷纷传来取笑嘲讽的声音,闹得黄明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却是看那软在地上的吴谦越来越不顺眼,当即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头上,直将其踢出数十丈远再次昏死过去才算作罢,却把另外的两个人吓的缩成一团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于此同时黄明的哨声传到百里之外的成绾醉耳内引发他脸上的一番忧愁,便见他向行云询问道: “如今你的实力恢复的怎么样了?对那腾蛇心牢可有破解之法?” 关行云此时被腾蛇之力限制的连骨头都动不了,当即苦笑着摇头道: “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争取时间,可这封印术像是专门为我准备一般,把我紫府锁的死死的,没有元婴在内配合,却是实难破解!” 成绾醉沉声道: “我已确定他们都不是八部真神,昊天此举的确另有目的,只是那无形战意我灵智未开,还是要你亲自去查的!” 此言一出又引起行云一番惆怅,如今他连紫府都解脱不出,却又如何查出什么真相,总有千般抱负却也只能化作一声轻叹! 成绾醉见状咬了咬牙继续道: “对方攻势先后三次被我等瓦解,尤其今日为了争取时间,被我拖延戏耍,我之奇谋已用完全,今后他们必然有所防备,若再攻来我虽可拼死相护,却也未必有把握像现在这般护你全身而退” 他深吸一口气,又对行云沉声道: “你是统摄堂单大运,此时还需振作起来,挨过此劫可到南海” 行云闻言面色沉着,再次尝试沟通紫府无果之后,默然点头,却不知其心里在想些什么,轻声道: “诸位皆为我而来,若到绝处,我大堂人马拼死相护便是” 说罢,他从怀中拿出已经暗淡无光的婚书法宝,不住摩挲,却无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关家小贼,你却要逃往何处?我宿部群星齐出,还擒不下你一下界弟马?” 却在此时,众人身后正北方向忽然奋起一对人马呼喝出来,仔细看处却是那帝车星姜桓楚率领部众追来! 成绾醉闻言冷哼一声,急把大阵速度调转八百里行至一处佛国小寺境内,忽然又见一将立于岗上厉喝道: “此路不通,关行云你还不束手就擒?” 成绾醉面色严肃,也不多言,又把阵形调转,依旧不顾两路追兵,只往东方去逃,那岗上将官见状大笑道: “哈哈哈!小贼已经黔驴技穷,我便看你还能逃往何处!” 如此行不多时,便又见一路追兵高举雷字旗帜堵在前头却是撞在了那驿马星雷开的队伍,这驿马星不比其他星官,其特有的星辰之力便与迁移动荡有关,此时行云大队人马朝他赶来真如遇了煞星一般! “哈哈哈!好一个奸诈狡猾的小儿,撞到我驿马星看你如何走为上!” 只见那雷开从袖中掏出一枚马状小印在那大阵行进方向盖了数回,众人从那上经过大阵便如被万马奔腾气势一泻千里险些就此破散,成绾醉见状轻蔑一笑淡道: “区区驿马也想挡我去路?” 只见他身上红光乍现,蛟骨埙立时吹出万丈毒气将雷开印出的千军万马登时被毒翻在地,走为上阵借机又折回向北方逃去! 此时便是常行雨也都看出是进了敌方的埋伏,当即恨声道: “这是把我们当成了网里的鱼儿戏耍,他们想围困一回长坂坡,我便作上一回赵子龙,待我常家人马出去杀出一条血路,请薜荔君务必带我弟马安全离开!” 话音刚落,常行雨便化出本体巨蟒就要冲杀出去,却被成绾醉握住尾巴拽了回来,只见他面无表情手上金光一闪,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俱都升起一面光墙,将那汇聚而来的四方追兵稳稳的隔绝在外! 原来他带着众人绕了这么一大圈却是在准备最后的后手,先前交给碧音的另外一套阵法便是为此时准备,成绾醉算无遗策,却在先前未逃出时就先为此事做好准备,却叫常行雨又免死一回! 此时这阵外已经围满了敌方追兵,起初还只是一些小兵后来那姜桓楚、雷开等星官也至,这处防御阵法乃是出自奇门遁甲的一小部分,成绾醉还可自如应对,宿部星官越来越多,情况却也危机起来! “我这大阵抵挡一些普通神将倒也还行,只怕若是那邬文化赶来,他有紫黑怪力加持,恐怕经不住他的几榔头!” 成绾醉说罢却将目光望向北方,那里的群山正在震荡,似乎有什么庞然巨物正在向这里奔袭 闻听此言,常行雨又跳将出来,喝道: “我乃总堂报马,我柳堂为战,如今弟马有难,我等义不容辞!” 说罢他又调集起常家人马就要出去与宿部众星拼命,成绾醉并未阻拦,反而淡淡道: “你们堂营未立,弟马受制,你们两堂精锐拼杀出去或许是可开出一条生路,可是大任未完,却叫你家弟马到哪再寻两堂人马统摄伐天?” 此话一出倒比十个成绾醉出来阻拦还起作用,只见那跃跃欲试的常白两堂人马顿时安静下来,就连常行雨也不敢妄动,一时间却都安静下来! 那梅山二兄弟见状对视一眼,挺身上前道: “这些事都因我梅山兄弟而起,大弟马是无辜遭受因果,我兄弟二人不是关府人马便由我俩出去与他们拼杀,只望大弟马今后脱困能够替我二人救我大哥与二爷出来!” 成绾醉却又淡道: “敌众我寡,他们有备而来,就算二位舍命出去,又能如何?” 那金大升便又钻进了牛角尖,他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却是一拍脑袋沮丧道: “嗨呀!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轰隆一声巨响,大阵壁障开始剧烈摇晃,却是那些追兵开始发动总攻! 常家人马终究是铁胆忠心,又有常莽气节撑在身上,便蹿出一批修行有亏自觉根基不足的死士喝道: “弟马与二位教主不能有事,我等根基不足,甘愿舍己就义,只愿堂中剩下道行高的兄弟们能够尽心辅佐弟马完成萨满大业,叫咱马家日后也为正统,不再平白受人白眼!” 此话一出,全场动容,就连一直沉思不语的行云也都向这边多看几眼,却是那剩余的马家猛的站了出来,挣道: “兄弟们不过比我等晚成道几年,何须这样妄自菲薄?有我等道行高的存在,又如何叫师弟师妹们出去拼命!” 这是到了性情之时,任是成绾醉再过冷静也不能阻止,只见那些道行稍次的马家又道: “师兄们都是我常白两堂的翘楚,日后自当辅佐弟马完成大任,我等根资浅薄,此时白留我们又有何用?” 那梅山二兄弟受到马家众人的感染也是热血沸腾,便有挺胸出来断道: “诸位都是有大任在身之人,我兄弟二人虽然人少,但是也还剩些草头神带在身上,还是舍我二人上前冲杀!” “你们是梅山唯一血脉,怎能轻易赴死,我家弟马安危自当由我们马家精锐承担!” “师兄差矣,我等根行浅薄,原当受死” “” 一时间争论之声起此彼伏,竟都是在争抢谁先送死,这是却有一道不同的声音响起,众人听在耳内立刻停了下来! “那就请神!” 所有人都齐齐的望向行云,成绾醉更是快步上前惊愕道: “你说什么?” 行云洒脱一笑道: “一切都是我仙堂之累,此番大劫是该我马家受益最多,我家教主却也该出面管管了!” 成绾醉再次确认道: “你可知道,娲皇娘娘已经几万年不蹬临下界,一旦如此,恐怕功亏一篑” 行云目光坚定回道: “他们好说也是凡人封神,我教圣人乃是人族圣母,即使他们被凶手利用实力不可小觑,我家教主也总有克制之法!” 成绾醉轻叹口气说道: “就算如此,几番大劫娲皇都置身事外,你确定此事能将圣人请来?” 提到此处行云立即回道: “娲皇每临大劫都不出现定有她的苦衷,如今正到我萨满教主导杀劫,况且有南海帮兵在此,或许可成!” 众人便将询问的目光看到孟烟亭与碧音的身上。只见她们表情犹疑,眼底深处似有什么东西在悸动挣扎,过不多时又被不知从何而起的理智左右,然而她们或许也想再次见见圣人,却是将那心头升起的危机感强行压了回去,重重的向行云点了点头!? 第二百零九章 娲皇宫异动 关行云等人被宿部神将围困在奇门遁甲之内,自行云紫府被困,苏汉惊抵住四将之后,成绾醉依靠计谋将众人带入佛国深处之后已经黔驴技穷,危机时刻关行云决定请下总堂教主娲皇圣人主持大局! 此时岑碧音与孟烟亭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谨慎道: “我们姐妹二人虽得师门真传,却也从未请过圣人出山,此番尝试实属迫不得已,却还需好生准备一番!” 关行云闻言施礼道: “越制请神也是帮兵大忌,我堂中之路坎坷多阻,此时亦是危在旦夕,非二位帮兵竭力相助不能制胜,两位有何要求尽管提出,我常白两堂人马敬候差遣!” 说罢,关行云对常行雨使个眼色,只见其大手一挥,几千位两堂人马尽皆跪倒跟前听后命令,此正是弟马存亡时刻,又即将请动总堂教主娲皇圣人,他们为妖族翘楚,纵使阵外形势严峻也生出无比激动的情绪出来! 那岑碧音见状偶然点头,随即一抿嘴对行云说道: “凡有请堂营中教主以上都属上方仙,尤其你堂教主乃是娲皇圣人,如今你堂单被封,便只好由花姐相助,以我帮兵武绝行强请之法,需先打板前奏,以示圣人之尊,待正式开请之时,你或许更要吃些苦头!” 碧音说的郑重其事不容半点含糊,仙家落座极其考验仙家与弟马之间的契合极其考验仙家道行和弟马根基,倘若两者相差甚多若想强行请神只会适得其反,根行稍差的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行云他们此次所要请来的乃是人母女娲其道行根基自不必说,女娲虽在六大圣人之中存在感最为薄弱,但身为人族圣母其他几位却没有任何一位敢小视于她。 倒是关行云此时的资质堪忧,他修为被禁,一无堂单在侧帮忙镇伏,二未曾与任意教主磨合,三又被腾蛇扼住气运,唯一的依仗就是南海双花强大的帮兵诀和那与常家极其契合的周身大窍! 当年行云的堂营长辈选择由常行雨来做行云的护身报马深意就在此处,相传娲皇是巫妖二族之圣,其与常家远远不浅,由常家为其搭桥能够尽可能多的提高未来娲皇落座的成功率,不至于叫行云娇弱的肉身在娲皇落座时散发出来的圣人气息压垮。 尽管如此,行云现在不过大罗巅峰的修为,即使早有准备,此举却也危险重重,在碧音的告诫下行云也是面色一阵凝重,最终长舒口气淡道: “我巫妖两族在这因果循环之中已经挣扎了这么久,岂能轻言放弃?即使最后失败,不过一死,我也算为此拼过一回,总好过缩在这里坐以待毙,后果我已尽知,帮兵尽管动手便是!” 如此严峻时刻,听到行云这番话,碧音反而轻笑出来,自己低声道: “呵呵,总算没有看错你,也不枉我三人为你赌尽性命!” 随后她又转向成绾醉问道: “你这阵法,还能坚持多久?” 成绾醉再次眺望一眼那远处颤动着的群山,略一盘算道: “三炷香!” 碧音闻言微微颔首,追问道: “三炷香之后呢?” 成绾醉一阵沉默,转而面向行云回道: “那便只有与其肉身相搏了!” 行云闻言默默扫视众人然后沉声道: “我必将竭力配合帮兵请神,只是倘若三炷香的时间里未能请下圣人落座,那诸位” 此时却是常白二人委身向前正色道: “弟马尽管施为,三炷香后,自然由我们拼上一回,咱们既然为了杀劫下山就没有害怕流血的!” 行云又将目光扫向刘彦昌、梅山二兄弟、双花俱都见其脸上涌出坚定之色,略微点头,最后却将眼神定在了陈绾醉身上,只听其低声笑道: “你尽管放心,哪怕三炷香过后,在你未请下真神之前,我亦拼命保护众人安全!” 北地双君不分彼此,行云只对他回以微笑,又对孟烟亭问道: “花姐可有什么交代的?” 孟烟亭心系苏汉惊安危,此时眼中泪痕还未散去,却也知道情况紧急,当即将那儿女情长弃在一边回道: “我也需换上一枚教主香,并且需要你分出两堂人马随我进行萨满仪式!” 此言一出,那常白两堂中道行稍差的顿时将其他精锐推至孟烟亭跟前抢道: “孟仙子要人手帮忙,我们两堂精锐全都在此,有他们助你必定如鱼得水!” 此时那被推出来的两堂精锐当即反驳道: “此言差矣,孟仙子所需不过是协助进行萨满仪式,任我马家谁人都可胜任,我等修行虽高,却也没有多出什么裨益,不如留下稍后可替道友多多斩杀几位敌将痛快!” 孟烟亭闻言一阵叹息,便将目光又望向行云,只是此时他也拿不出个决断出来,谁都能看出这是两堂人马在相互保全,只恨他不能拥有超强实力圣人手段,不然何必叫他手下人马这般两难? 此时那两堂人马已经闹到常行雨处,只是行云不忍做出决断,他也狠不下心去断谁的生死,不管根基好坏,都是他马家手足,任谁留下稍后都要有一番厮杀,他恨不能自已替袍泽去死,却奈何分身乏术也只能在那里急的直跺脚! 那成绾醉见行云两人逼的艰难,当即凑到常行雨身边劝道: “此时必须要有个决断,对方还只是凡人之躯的神将,天庭八部真正的底牌还没有出手,此时的确不能损失太多兵力” 此话说的看似无情,却也不无道理,更是听的常行雨如雷贯耳,只见他身躯一阵,愣愣的看着成绾醉说不出话来! 然而此话被那些马家精锐听到立刻有人站了出来反驳道: “先生这话不对,我等道行深法力精不去上阵杀敌,岂有先看着师弟们先去送死的道理?”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一些脾气不好的常家弟子甚至已经带有怒气,就连性格沉稳的白家也是急的双目通红,只怕再说下去就要当场发作出来! 那常行雨听了当即喝道: “住口!薜荔君所说都是为我堂营大事着想,你等岂敢无理?” 那发作出来的常家见副教主发火气焰顿时萎靡下来,却依然悻悻道: “可是,若是我们留下,待会儿对上那宿部神将能活下来的机会总会大些” 此言一出常行雨便又有些语塞,也是憋的眼圈通红,不知如何是好,此时便又有一个小常家站了出来侃侃而谈道: “道友此言错了!向道之心岂有先后之分?我等决心赴死是为证道,道友为堂营大事暂避锋芒也是为求证道,或早或晚有何不同?一谓争执下去岂不是白白浪费成先生为咱们争取的时间?” 之前那位常家精锐闻言脑中如茅塞顿开,诧异道: “为求证道?” 那位小常家便又朗声道: “我等马家只因出身异类,便不被天下道门所容,巫妖两族先辈费劲多少心思才在因果之中争来这份机会,道友切莫因一时意气,反误了我立教大事,否则我等万死不能罪赎啊!” 全场精锐全都愣在当场,一个个面色苍白疾苦,俱都流下两行清泪,不住呢喃道: “万死不能罪赎、万死不能罪赎” 只见那根行稍差的马家之中又站出数十位弟子,上前行礼道: “请道友以堂营大业为最!” 常白两堂尽皆忠烈,胸怀坦荡不输君子,此时气焰冲天,一股马家气数油然而生竟将那根行逊色的马家修为太高一个档次,同时那份气运突然应在行云暗淡的紫府之上,竟也引起一番共鸣! 而那外面围堵着的宿部神将见到马家气焰冲天唯恐行云借机脱困纷纷亮出兵刃开始冲击奇门大阵,闹得大阵灵光一番闪动。 “情况紧急,常家教主还需尽早作出决断!” 成绾醉急于稳固大阵,对常行雨交代一句就匆匆往阵眼去了。 这常行雨毕竟是个性情中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实在难下决断,之前那位小常家瞧出端倪,便又踏上一步朗笑道: “哈哈哈!诸位兄长道友,你等尽管协助请神,我等先行出去开路!” 言罢,这位小常家竟是头也不回,便如游龙一般化作一团碧光杀入神将之中,在其身后便又接连跟出无数人马出去,只见他们个个毫无惧色,朗声笑道: “哈哈!天兵天将,我披毛戴角之辈也不输你,今日便来较量一回!” 这些马家苦心被行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们都是为自己而死,他自己反而困在心牢之中挣脱不开,却在心里渴望起力量来! 那常行雨见状也是痛心不已,冲杀出去的虽说不是他们两堂精锐,却也是天生五劫修炼出来的同袍生命,只见他再不犹豫,咬了咬牙,沉声喝道: “两堂精锐听着,你们尽力协助弟马帮兵请掌教圣人落座,其余马家弟子随我追杀出去,务必将先去的兄弟们平平安安的抢回来!” “是!” 此话正合马家冲杀之心,只见他们得到副教主命令一个个都化成本体随常行雨冲杀出去,而那些奉命留下的马家精锐则是一撒热泪,朝那阵外深深的拜了下去! “道友大义!” “道友大义!” “道友大义!” “” 此情此景阵中之人无不动容,行云更是痛心疾首,冲到双花跟前,催促她们快些施展好尽早请下圣人,好不叫他大堂人马多有折损! 然而那孟烟亭却盯着行云正色道: “堂营未立就请教主落座,我二人虽然尽得师门真传,也没有试过,我等只能从旁协助,稍后还需你努力以意识沟通娲皇宫,才可顺利接引圣人灵光!” 关行云点头称是,孟烟亭用余光扫了一眼阵外的战场,下界精怪对阵上方神将,情况自然惨不忍睹,她便又忍不住叮嘱道: “此去目的乃是要将神识送往三十三天非同小可,一旦仪式开始便不能中断,无论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要忍耐下去,不可前功尽弃!” 行云随着孟烟亭目光向外扫去,只见常行雨为首的两堂人马早已经淹没在敌方的包围之中,却是把牙一咬道: “还请帮兵尽力相助,务必请我教主下来好退敌兵,不叫我两堂人马白白牺牲!” 说罢他又盯着孟烟亭的眼睛轻声道: “也好杀回梅山去,把苏兄带回来!” 孟烟亭闻言一愣,随即又是眼圈一红,心中似有万般情意无处诉说,只好轻点额头,却将奇香点上,帮兵诀一展在那一众马家的簇拥下翩翩起舞! 此时碧音的鼓声也传入耳内,青烟橙芒俱都探入行云体内掺杂着先前马家衍生出来的气运一波一波的冲击着行云紫府之上的枷锁! 行云进入请神境界,眼前便开始昏暗起来,只见那青烟飘飘荡荡化成意识里的一个蒲团,行云便跪在上面叩拜起来。 马家的请神术来源于萨满教的古巫术,奉行的是祷告念力通过帮兵诀的帮助将施术者的意念送达神灵,时期落座下来救拔世人。 然而,果如孟烟亭先前料想的那样,帮兵诀一出便有冤亲债主扑上前来,如千斤巨石缠在行云身上阻他叩拜下去! 行云此时正是天人合一的境界,他能够感觉到再有一点自己意识就能冲破九天到达娲皇宫上,然而此时突然被众多怨灵包围,沉重的身子再不能叩拜下去。 此时行云的耳边又传来常行雨等人阵外厮杀的声音,他便眉头一皱,心中更急,一时间竟又勾中蛰伏许久的心魔出来,一时间身上的挂碍更重了! “冤亲债主所化心魔?行云乃是天设的先行官,怎么突然多出这么多的冤亲债主?何况,他的亲友消亡的消亡,轮回的轮回,如今也只剩下在世的这些,却又怎会生出这些冤亲?” 孟烟亭将奇香舞开,看到行云身上的情况惊呼出来,而那碧音见状直接从黄莲鼓上拍出数道豪光直射进行云体内,同时对行云喝道: “冤亲债主欲沟通心魔,大弟马万万小心,先除心魔再退冤亲,方可成功!” 行云得黄莲鼓橙光照眼前顿时清明起来,只见他双目一阵精光爆发猛然睁眼,看清身上挂碍当即冷哼道: “果然是你在挡我去路!” 只见那包裹在行云身上的挂碍一番蠕动从中伸出一只紫黑大手,手中长出一张人脸正是那幕后黑手的模样,只听他不置可否道: “你想现在请那贱婢下来对付我?没门!” 行云耳边那马家的战死声越发清晰,他的心中越加烦躁,而他身上的挂碍却越来越重,他便冷声斥道: “你现在害我多折损一员人马,我便多恨你一分,来日封神,你的罪孽也就越重一分!” 那紫黑气焰却猖狂笑道: “哈哈哈!你对我的恨意上万年了,你我之仇已是不共戴天,也不差这一回,等你两堂人马折损殆尽,看你还拿什么封神!” 行云重哼一声,喝道: “狼子野心!帮兵助我!” 行云这声怒喝有意将紫黑气焰吐出,被孟烟亭看到,当即喝道: “紫黑气焰!妹子用真本事!” 只见她舞步通天飘然若仙,口中念念有词一双玉手连番摆动将那奇香揉成一团向行云体内,碧音也早将黄莲鼓拍在空中激起重重涟漪将那紫黑气焰向外推去! 行云意识得两大帮兵相助倒与那黑手斗的势均力敌,只是这样依然不能达到目的,却听那黑手狂笑道: “哈哈!你得紫竹林相助又如何?仅凭这点能耐就想摆脱我的束缚,还差的远!” 行云便冷笑一声,仰天喝道: “还请教主赐我证道之心!” 此言一出,九天之上登时落下一道金光直透过心牢封锁落在萨满道统身上,那沉寂许久的萨满娃娃登时惊醒似乎嗅到宿敌味道,娇哼一声,对着那紫黑气焰就是轰出一拳! “啊!” 黑手一声惨叫连连后退震惊喝道: “萨满道统?怎么是萨满道统!她怎么孕育的这样迅速?” 行云冷哼一声斥道: “许你在我背后动手动脚,就不行我在暗地里下个功夫?” “你不过是一个投影,连分身都算不上,趁我堂单被封之际来乱我心智,还想阻我去路?” 此时萨满道统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她能感应出主人心意,当即又向那紫黑气焰连续轰出数道拳影,直打的他接连后退惨叫不止!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日防夜防,你不可能有胜算的!” 紫黑气焰被萨满道统打出火气却与之争斗起来,而那外界的双花见状便知行云体内又有变故,便猛然调动帮兵诀全力支援行云! 行云看着被萨满娃娃牵制起来的紫黑气焰冷笑一声,继续拜道: “烦请总堂教主,萨满圣人女娲娘娘登临下界助我巫族诛杀邪魔!” 如此又是几番叩拜,帮兵诀直达九天,奈何不知是堂营未成,还是什么其他的缘故,娲皇宫那里一直没有给出回应!那紫黑气焰见状恶从心起,甩手一圈轰开萨满道统,却向行云要害袭去! “我杀了你!” 行云报了必死的信念一定要把圣人请来,便不管对方攻击,依旧拜道: “烦请娲皇圣人为我人、妖、巫三族主持公道!” 此时行云的右肩已经被黑手洞穿,萨满道统慌忙来救,却又被黑手一拳甩飞,正是生死存亡之际,谁会留手? 只见那气焰又往要害去袭,这时娲皇宫上终于有了反应,一道光柱直射而下,那黑手见状又是冷哼一声,斥道: “凭你也想坏我好事?” 紫黑气焰转而攻向蓝色光柱,却听那娲皇宫中冷哼一声,一双玉箸飞射而下将那黑手钉在地上,经这玉箸一击,光柱成功罩在行云身上,非但没有圣人落下反而 蓝光一闪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将行云带到了三十三天之上! 第二百一十章 万物起源 蓝色光柱载着行云急速向上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娲皇宫附近,可是光柱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扶摇直上直冲到了三十三天以外的黑暗世界! 行云只觉自己身躯一阵扭曲更有一种撕裂般的疼痛传遍周身百骸,就连那禁锢在紫府之上的腾蛇心牢都要崩溃一般。 这里是比洪荒还要久远的虚无亘古世界,这里混乱不堪危机重重,此时还未能孕育生命,像这般以肉身直达此处的也就只有行云一个! 融合在行云体内的盘古血脉几番运转才勉强保证其肉体不被狂暴的空间之力撕成碎片,他缓慢稳住身形,竟觉得这个世界极为熟悉亲近,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与它有何渊源,于是他苦思冥想突然心尖一热正是那原本的堂单处,行云这才惊醒道: “啊!这里是当初盘古大神应劫的地方!” 自从在那杀局中领了封赦任务出来之后,行云便没有想过还能再回到这处地界,对于当日盘古大神的死因至今依然留有诸多疑惑,这不禁叫行云喜出望外! 只是,他环顾四周,脸上的喜悦却渐渐淡化,幽幽的自语道: “可惜,这里浑然一体,斑驳无序,连天地本源的迹象都察觉不到,却一点也不像经过大能造化过的样子!” 行云犹豫片刻,喃喃道: “看来,此处是比盘古大神应劫时还要久远的世界了” 看清眼前世界的现状,行云心中没落不堪,本以为还能从此处找些新的线索出来,却不想这一下直接来到了虚无的亘古世界,此时连盘古大神都还没有孕育而生却又能找到什么线索? “嗯?这是,生命气息?” 行云正在这世界里漫无目的的闲逛,却突然感受到一丝生命的气息,虽然这股气息极其隐晦渺小,甚至只是一道十分不易察觉的意识,却也真实的在行云心中升起了一种智慧的共鸣! 他跟着这股气息往一个方向寻去,渐渐的来到了这个世界的中心地带,那若有若无的智慧波动就来源于此,只是眼前一片漆黑,行云只有将感知放到最大才能察觉出它的存在! “看来,此处正在孕育一个真的生命” 行云手抚下巴陷入沉思,他是娲皇传人,对于生命起源和造化之力十分亲和,一时沉浸起来,仅仅是一分感受,就叫他心中对造化之力的感悟提升了一个新的高度! “嘭!” 突如其来的爆破声吓的行云周身一颤,随着那虚无智慧的生成,此处世界的能量开始变得斑驳狂暴,这样威力的爆炸频频发生,行云只好依靠剧本残缺的庇护躲在角落才能幸免于难! 而那虚无智慧似乎受到了能量爆破不小的影响,竟然诞生出了恐惧的情绪,行云见了不禁感叹,这世间诞生的第一缕情绪竟然是恐惧 为了不使爆破能量造成更大的伤害,虚无智慧开始竭力的控制爆破能量,只是它的灵智刚刚诞生不久尚未演化出躯体,便只好将一抹意识探出,以期望能够约束能量不再对它造成伤害! “原始禁制?” 行云将来持印授天,对于封印术也有不小的造诣此时印天钟发出感应,他便发现,那股虚无意识竟在试探爆破能量的边缘,又有一种控制诉求加持其中,便是最原始的禁制方式,这一看,又是受益良多! 只是,这亘古世界太过庞大,爆破能量仿佛无穷无尽,那虚无智慧的意识还没有探到能量边界在其探索过的地方便又接连发生爆破,虚无智慧受伤不轻,便只好将意识收回重新以小范围出发,与此同时虚无智慧意识之外的能量爆破也在同时进行着! 行云看到此处,摇头叹息道: “贪多生变,反而难成,大道果然至难” 那虚无智慧将控制范围缩小到眼前的范围很快就在虚无世界圈出了一部分的爆破能量,久而久之它便能够将这份能量掌握在自己的控制之内! 经过这番实践,虚无智慧壮大许多,它能够预感到这些被控制起来的能量依然会有爆炸的可能,只是这虚无之中未被掌握并且还在持续爆炸的能量太多,实在是迎接不暇。 这样恐怖的能量每一次爆炸都不逊色于一次开天之劫,行云便不由的在心里惊叹,这能量的来源,和这虚无生命的身份来! “这虚无大能的禁制之法虽然强大,只是这能量依旧在不断攀升,只怕,单单依靠堵截还限制不住它” 行云按照洪荒发展几万年的认识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弊端,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暂且控制住的能量果然如行云猜想的那般突然爆炸开来,几乎将那虚无智慧的所有努力毁于一旦! 突然发生的变故让虚无智慧始料未及,它连忙把被炸毁的禁制用意识补齐,又将操纵意识将禁制中的爆破能量分成了无数小份,等到全部做完,已经不知过了多少岁月,那虚无生命这才松了口气继续治理那无边的爆破能量! 行云见状慌忙惊道: “这样不行!” 话音刚落,那些小份能量就开始相互碰撞直至爆破,此番变故不如前次,为了将爆破能量分成小块,虚无动用了更多的智慧意识,这导致它在这次爆破之中元气大伤。 此时行云不知为何,心中突然生起莫名情感就要冲出去帮助一番,却因为他是借助剧本之力的旁观视角无法突破空间法则而失败! “可恶!” 看着好不容易发展壮大的虚无智慧几乎被炸回远点,行云咬牙攥拳,竟似身临其境一般! 就这样,不知道又过了多少年月,虚无智慧终于休整过来,它开始思考加强控制小份能量的办法,这是造化一种新智慧的过程,行云旁观在侧,好像打开了新世界一般,变化之道悄然运转,那因为紫府被封而陷入沉睡的玄功娃娃也渐有苏醒之相。 那虚无智慧先是化整为零,又由繁入简,经过无数岁月的打磨,它对智慧意识的操控更加纯熟只见它先控制意识在每个小块能量上留下印记,然后以这些印记为根本将能量串联起来形成一一套庞大烦琐的意识罗网,将禁制内的能量控制牢靠使他们再也不因相互碰撞而产生爆破! 这是一个极其烦琐的过程,不只考验虚无智慧对意识的控制,稍有不慎或者控制失误势必会刺激的小块能量发生爆破,一旦爆破开来虚无智慧都将受到更大的伤害,而每遇如此虚无都要重新来过并且做的更加细致,直至各能量之间完全匹配才算成功! 看到此处行云开始佩服起这虚无生命来,虚无之中开荒不易,能够想得到这等控制之法已经堪称奇迹,何况这份坚韧耐性即便圣人也恐望尘莫及,往常行云只知大道难寻,如今亲眼见证了大道的诞生过程,才能明白真正的大道又岂止万中无一,正如眼前的虚伪开荒者一般,光是爆破前的尝试就已经不知万年 “只是,这样,似乎依然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行云望着眼前璀璨的意念罗网,兴叹不已,他是完全见证了亘古世界从无到有的过程,其中诞生出的造化法则任何一条拿到洪荒世界都是一道立教根基的存在! 然而,尽管如此在他心中亦有诸多遗憾不能挥去,因为他已经发现,虚无智慧虽然孕育出了小块能量的控制之法,却始终无法阻止那意识落网内的能量增长,按照这样的局势发展下去,小块能量终究还是要面临爆炸的问题! “大道难寻,大道难寻啊!” 似乎是在认可行云的感叹,那虚无智慧又开始设法增加意念罗网的牢固程度,它在每一处原始禁制上施加意识印记并尝试不同的封印方式,在其不懈的努力下,却也短暂的做到了对于能量爆破的压制! 这虚无生命的禁制手法虽然朴实无华远没有发展万年的洪荒世界里诸般奇术的精妙绝伦,却胜在原始,它如一滴春水一般落在行云眼中激荡起无数涟漪,竟在行云的意识之中引发出更多道路,更叫行云受益良多! 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虚无智慧的不断壮大,其所圈禁出来的范围越来越大,但是与亘古世界里庞大的爆破能量相比,却依然是九牛一毛,由于时间的积累,意识之外的爆破越加频繁,并且有着毁灭一切的趋势! 此时在意识禁制边上的一大团爆能量经过上亿年的积累终于不堪重负就要爆炸开来,倘若此处爆炸发生对于虚无智慧的危害绝对是毁灭性的,就连旁观者的行云也不禁为其捏了把汗,这样上亿年的苦功毁为一旦,任谁也无法承受! 那虚无智慧察觉到危险的邻近慌忙以最新孕育出来的封印智慧在那团巨大的能量上布置无数意识封印还觉不妥,便又按照那小块能量的控制之法从外部分化控制这团能量。 由于前几次的控制经验,和这次危机的临近,虚无智慧深知自己在这亘古世界里孤木难支,外界能量越积越多,自己上亿年的努力早晚要被其炸毁。 于是它便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只见它将自己诞生以来的每一种智慧都附着在意念罗网之上,让其中的分化之力带着这些智慧一点点的突破内层封印直接改变核心能量的状态,在其不懈努力下,这团能量在诸多智慧的启迪下终于诞生了自己的意识。 行云惊讶的望着被虚无创造出来的人形能量,一脸的难以置信,因为在他的眼前缭绕着的那一重重意念罗网和先天智慧的演绎下呈现出来的分明就是个“道”字! “道,这世间的第一条大道,竟然是这样产生的啊!” 行云不承想到,在世界未开辟出来以前就先诞生了这么多的先天智慧,看来以往古籍所记载的盘古开天之前世界一片混沌的说法并不正确,这也更加印证了行云盘古之死另有蹊跷的猜想! 行云得到虚无智慧所演示的原始造化之力加持,虽然还不能直接从封赦剧本中查看出全部真相,但是对于这开天之劫以前的世界又有了更深的理解。 此时那被虚无智慧创造出来的新生命虽然是这第一条大道智慧的载体,却因为创造过程太过匆忙,和其体内的爆破能量并没有如其他没有生成智慧的小块能量一般得到彻底控制,所以他便不敢妄动与这亘古世界之中,其身上的虚无大道也并不完整,是不能真正做到协助虚无掌管全部力量的! 于是他便根据自己的前车之鉴,以虚无创造自己的手法加上他本身对大道的感悟重新创造了两具更加完美的躯体,并以先天智慧赋予他们意识生命,使他们可以在亘古空间自由行走,以达到真正控制爆破能量的目的! “都说先天圣人各个都是惊世大能,光是这些先天智慧原始大道的加持就已经胜过后天成就的血肉之躯,原始造化之力果然厉害” 望着那两具巨大完美的身影,行云心生感叹,这从无到有,他亲眼目睹了上亿年的变化,仅凭这份阅历和见识就已经超过当今世界六大圣人里的绝大多数。 在这两个巨人加入下,有越来越多的爆破能量被控制,亘古世界也不再像只有虚无自己时那般顾忌可怖,他们时而仿照原始造化之法赋予更多能量智慧意识,时而回到人形大道身旁请教智慧提高见识。 与此同时,先前被虚无智慧控制加固的能量终于增长到临界点,开始在意识罗网坚固的外壳下发生单独爆破,亘古世界一时之间变得热闹起来! 行云此时眼花缭乱,他发现那些爆破开来的小块能量并没有像那些未经约束的能量一般爆炸之后直接化作虚无,反而是在那意念罗网之中纷纷化成了无数先天元素! 而有些运气好又造化的能量团则直接孕育出了地、水、火、风,先天灵宝创世灵根这些在创世之后作为万物起源的高等元素! 在那虚无四人的努力下,又不知过了多久,亘古世界开始发展成古籍中记载的先天世界模样,而那两个完美人形的智慧也发展到了巅峰,此时那大道化身突然将两人唤到跟前细心交代着什么! 行云旁观在侧尚在迷糊,他总觉得这两个人看起来十分眼熟,而且看现在的先天世界发展壮大,快要到了开天大劫的时间,此时那东风一处能量波动泛起万丈霞光,竟有几分喜庆之息响应开来,而那两个完美巨人也都辞别大道化身向那一片粉红霞光而去! “原来如此!竟是他们!” 当关行云看到两个身影奔向那道霞光之时就已经看出究竟,他一脸的惊喜激动之情,仿若真相就在眼前,就见他腾的一下站起身形,向那两个巨大身影奔赴而去,却在此时蓝光突然闪动,亘古世界溘然而逝,那两个近在眼前的完美巨人迅速消失在视线之内,行云中一惊却又被人强行带回到娲皇宫中!? 第二百一十一章 造化道统 娲皇宫,关行云一脸不甘的望着抓他回来的跳跳大王埋怨道: “正要随两位圣人去娲皇宫一探究竟,跳跳道友你怎么就抓我回来了!” 行云所指的娲皇宫乃是亘古世界时刚刚建成的娲皇宫,那里掩藏着盘古被杀的真相,此时跳跳却一改往常的戏谑格外正经道: “难道道友是不顾同伴在下界的安危了?” 虽说如今下方情况紧急,但是机不再来,他还是不甘的低声道: “可是如果顺藤摸瓜能够找出真凶,就可以直捣黄龙” 跳跳闻言却是嗤笑一声,回道: “道友好痴儿啊!我教圣人乃是亘古第一圣人的娲皇、盘古,这洪荒世界是他们一手创建,还有什么凶手可以瞒过咱们萨满教感知的?” 行云闻言一愣,喃喃道: “既然早就知道真凶是谁,为何如今还不能了结?难道是实力?” 那跳跳没有回答,反而抬手一挥,唤出一物,行云看了顿时讶道: “虚无智慧的意念罗网和芥子能量?道友知道虚无生命是谁?” 跳跳此时依然不苟言笑,在他的引导下,意念罗网在行云的眼中不断扩大,就如发现了新世界一般,彻底沉浸在这片由无数芥子能量组成的意念罗网之中! “大若三千世界,小如芥子须弥,这就是亘古智慧的奇妙之处吗?” 那芥子能量在行云眼中逐渐扩大,只是他忘记了其之前的渺小,听到他这般感叹,跳跳大王这才缓缓讲道: “大道三千,虚无演化岂止一条?究其根本不过‘自然’二字!” 他将芥子能量翻转是行云得意看到其中全貌。 “自然” 此时行云正在回味跳跳之前的话,眼中突然看清芥子能量内部真实的样子,竟又察觉出道法自然的味道,当即讶道: “这是?虚无印记?” 行云马上发现,之前在亘古世界看到的芥子能量上的印记竟如此熟悉,此时便又传来跳跳大王的声音! “控制芥子能量的根本岂止是看起来的表面印记那么简单?” 此话说的缥缈至极,行云不解的望向跳跳大王,他便继续解释道: “无中生有,即为造化,我萨满二教秉承娲皇教义就在于此!” 此言一出,行云心里生出剧烈的波动,脑海之中骤然生起一幅幅熟悉的画面,当即惊声叹道: “这是天兵真灵构造!他们所掌握到了与我娲皇一族相同的天赋法则!” 先前行云剖析天兵真灵就见到过这种构造,之气其组成部分乃是另一种奇异的能量,而非真正人族的血肉之躯,他就怀疑过这些天兵本源并不是真正的人族生灵,但是由于其内部构造的手法与娲皇造人的手法极其相似,便一直没敢妄下定论,如今见到这意念罗网才真正断定,其与娲皇道统其实系出同门! 行云口里的“他”所指说的就是凶手阵营,如今他还不能确定这些虚假的天兵是用来干嘛的,也不知道其真正的创造者是谁,所以只好用“他”来代替! “我还疑惑,对方分明与我巫妖二族为敌,我萨满圣人自顾尚且不暇,又如何能替他们创造虚假天兵,原来竟是运用了同一种手法!” 那跳跳大王闻言冷哼一声,沉声道: “哼!我们两族大圣乃是先天之中最早的亘古圣人,万物起源都出自他们,甚至连鸿钧都有所不及,若不是遭了他们陷害,如何能落到这样田地?若非如此,洪荒世界早就天下大合了!” 这是开天之前极其久远的密辛,行云一听来的兴趣,尤其是涉及盘古大神生前的事迹,他便追问道: “噢?此言怎讲?” 那跳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接着道: “此前世人皆知鸿钧出世大道生,盘古气化三清。他们却不知鸿钧乃自虚无生,先天早有大道成,我巫妖二圣秉承鸿钧道祖之志,开辟诸天世界协助虚无母亲约束亘古,却折戟诸天,如今这个世界,不过是仓促之际无奈开辟出来的残缺世界而已!” “残缺世界、残缺世界、残缺世界” 行云反复念叨跳跳大王的话,一时有些迷茫,然后突然灵光一闪,最终变得意兴阑珊落寞道: “是了!当今世界,天道不公,好人难当,坏人称道,人情淡薄,世态炎凉,确实不能算是什么完美世界” 跳跳大王见到行云的反应不免在心中一阵叹息,只见他来到行云跟前,目光炯炯的问道: “你可知道,鸿钧为何被后世称为道祖化身?” 行云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似乎大家都这样说,他便也这样认为,就像世人常说大道三千,寻常求道者不计其数,却根本没有人去理会这三千大道从何而来,于是茫然摇头道: “周遭世界修道典籍数不胜数,但都是教授如何追寻大道踪迹,却少有提及这种万物起源,尤其如今杀劫来临,大家都只关心实力提升,更无人在乎什么万物起源的” 对于行云这样的回答跳跳一点也不感觉奇怪,他在娲皇宫中闭关修行,人族出自娲皇之手,他自然十分清楚人族的弊端,只见他淡淡一笑答道: “鸿钧乃是当年虚无母亲寻求控制毁灭能量之法意志的化身,虚无意志便是最早的道!” 这一点行云也隐有猜测,毕竟之前目睹了虚无智慧无中生有的全过程,这时跳跳又问道: “那你可知,为何洪荒大劫时有发生,甚至是盘古遭劫,三清阋墙,两教损伤身为道祖化身的鸿钧大圣竟都置身事外?” 这又是一个新鲜的话题,过往典籍中要么就是这样记载的,要么就是什么阴谋论,但是按照之间见到的情况来看,三千大道都是鸿钧传人,如今洪荒乱成这样,他有震慑三界的实力,确实不该眼看世界闹到如此地步的! 只见那跳跳解释道: “鸿钧道祖便如现在的世界一般,是虚无母亲仓促之间创造的第一个亘古智慧,在他的体内还封存着至今都无法分化的庞大能量,与其说鸿钧是置身事外,不如说此时的道祖也是自顾不暇!” 行云闻言陷入沉思,他也看到了鸿钧诞生的全过程,的确是太过粗糙,以至于其不敢妄动一步生怕引爆体内能量,造成毁灭一切的大灾难,于是问道: “所以,鸿钧之后又创造了盘古和娲皇圣人?” 跳跳点头默认,继续道: “巫族二圣是鸿钧与虚无母亲集合所有经验和先天智慧创造出的完美圣体,如今在世的另外五大圣人都是开天量劫以后产生的,却与二位圣人相差许多的!” 行云若有所思,喃喃问道: “这么说,万物的起源都是源于虚无智慧想要控制毁灭能量了?那这股毁灭能量又是怎么来的,娲皇圣人既是当今或者的第一圣人,为何我巫妖二族还会落到如今这么悲惨的下场?” 跳跳大王这一次直接掠过了行云的所有问题,反而将芥子能量放到最大,使行云可以清楚看到虚无意志贯穿芥子能量的控制方法! 只听他淡淡道: “世有大道,万变不离其宗,万事万物皆自物中生起,他可窃取我教娲皇圣人造化之法来迫害我娲皇后人,我等也可用创造之法来破坏他!” 一语惊醒梦中人,娲皇宫内沉寂许久,行云脑中灵光乍现,如一线花火一般,在那意志罗网之中燃烧起灿烂的火光,只见他面露惊喜神情,喜道: “任何能量都有它的控制之法,虚无智慧当初以意念之力探查爆破能量的边界就是在探索控制他的方法,原来这世上诞生的第一个智慧竟然是法!” 跳跳此时露出欣慰笑容,看着行云连连点头,大有孺子可教的味道,只见其又将芥子能量拖到远处,将那些把毁灭能量分化成小份的虚无意志给行云看! 行云记得这是虚无智慧试探毁灭能量之后想出的化整为零控制方法,此后它将毁灭能量设在意识禁制内,将其分成无数的能量小块,这便是芥子能量的前身,也是初步控制能量之法,行云看到此处骤然醒悟道: “这是道啊!世人常说道法、道法,殊不知道的含义正是实现诸法的手段,虚无智慧经历亿万年的尝试,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才掌握的方法,大道难寻,竟是如此” 话到此处,行云还觉得不够,却又喃喃道: “原来真正的修道就是要研修控制能量的方法,世人只救力量不参根本都是错的,原来这才是以力证道的真谛!” 此时行云对道的领悟已经远超三清道祖,世人都知道盘古大神当初是以力证道,后来大神失败身陨便都以为以力不可证道,殊不知,当年盘古证道失败乃是另有原因,探索控制力量的法门才是以力证道的根本! 跳跳脸上的笑容更加欣慰,光是此时行云对道的一点领悟就已经确保了他通往准圣的道路,也不枉他顶着常白两堂人马在下界的算好压力将行云带到这里。 只见他不着痕迹的长舒口气,却又将那芥子能量上的印记送到行云眼前。 关行云从这意志罗网中获得了巨大的好处,他知道跳跳反复将芥子印记送给自己参悟一定有他的缘故,于是他便将全部心神都沉浸其中反复放大缩小,脑海里突然闪现鸿钧和女娲盘古诞生时的样子,突然讶声道: “这是,脉络啊!这些芥子能量如人之血肉一般,有经有络,虚无智慧就是依靠这些经络的联系实现同时控制所有能量的,而这些芥子能量上被经络贯穿的印记正是道法行动的通道,这就是法门啊!” 跳跳终于大笑出来,他如释重负,一拍行云的肩膀,道: “哈哈!道友今天已经把道、法、门、经、络等先天智慧融会贯通,这即是证道根本,又是我萨满教的造化教义,我萨满教立教根基算是保住了,如此我便放心啦!” 行云此时也沉浸在喜悦之中,只听他惊喜道: “所以,要想封印一个人的力量,就要先切断其控制力量的法门,这便是封印术的真谛所在,而反之若想破解封印术法,也要先从法门入手,腾蛇之力能够对我发动心牢就是腾蛇星当年领悟了虚无母亲造化法门的奥秘!” 跳跳大王颔首确认,行云便连忙内视,果见其周身脉络法门之上果然都被一缕缕紫黑气焰包裹,使他的精神意念无法到达,紫府失去法门运转,自然就如废人一般! “哼!世道是沦丧到何等地步,竟叫你拿着我巫族法门来祸害我巫族之人,我等以造化之法造福于人,你却以造化之法害人,我不胜你,这世间还有什么公平正义可言?” 只见行云眼中一冷,百骸之中反而生起无穷烈焰,却是他那九烛本源燃烧起来,那紫黑气焰乃是凶手本源所化,此时自然不会被九烛之华轻易炼化,但也是耐不住九烛火炽热的高温从行云本源之中脱离出去! 此时那守在一旁的跳跳大王见到逃脱出来的紫黑气焰如同见到累世大敌一般,面色狰狞目露凶光,却将八九短棒劈出厉喝道: “孽障!你坏我道友同门,如今就想这样走了?且先吃俺一棍!” 那紫黑气焰被八九短棒封住去路,此又是在女娲宫中不好躲闪只能硬挨一记,同时幻化成黑色巨手在虚空中扯出一道缝隙逃了进去,于此同时,远在茅山大殿的宝座阴影里却是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行云从腾蛇心牢之中解脱出来,心情大好,对于道的感悟又近一步,当即对跳跳抱拳道: “我现下诸多感悟,八百年杀劫后或有新道生成,全凭道友今日之攻!” 在那紫黑气焰逃走之后跳跳就又恢复之前的戏谑模样,一脸随和同样对行云抱拳道: “你我本为一体,不必客气!非但封印术如此,对待那孽障爪牙也能如此!” 听闻此话,行云一番沉吟,叹道: “那真灵构造的确是造化之法,只是其中那无形战意还没有追查清楚,若真如少游所说,是他们有意收集,只怕又是一场惊天阴谋,下界还有我马家同伴子弟在阵前厮杀,如今领悟法门真谛,纵使有那紫黑气焰相助,我也懂得破敌之法,在下就先走一步了!” 那跳跳大王闻言,便又对行云抱拳道: “我因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同道友一同下去平乱,此次一别不知何时还能再见,道友还请保重!” 行云重重点头,便化一抹流光而去,待他走后许久,跳跳大王才如释重负,从背后抽出一根已经燃尽了的红烛,喃喃道: “我能帮到道友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日后杀劫,却只能靠道友一人背起所有希望” 说罢,他将那根几乎燃尽的残烛收起,步履蹒跚,像是消耗了极大的法力一般,走进娲皇寝宫,将另外一根红烛放回远处,细看之下,正是那天下奇烛之首的尘缘共剪烛!? 第二百一十四章 我萨满教也有后手 犹如一个归来的王者,行云一路斩杀,所过之处无不被造化掌拍的粉碎,待杀至帝车星面前已有十数真灵纳入堂单之中。 那帝车星见状,眼中反而露出一抹狠厉,手中宝刀连番挥舞顷刻间又有两辆帝皇战车劈出,不过在次不是冲向马家众人,而是被帝车星驱赶着撞像了宿部自己的阵营! 行云见状,冷笑一声斥道: “虽说像你这样被人造出的死物无根无心也没有情感,却也不必对自己的同伴下这样的死手!” 顷刻之间,宿部之中所有人族封赦的星官俱被战车碾压,其中真灵能量包括紫黑气焰全都被帝车星吞噬一空,只见他的气息攀升的与行云一般无二,却与其平淡的回道: “一群无用的废物而已,白留下来也是被你充斥封赦堂单,不如被我所用,还能尽他们最后一份力量!” 此时九天之上这些被掠夺的人族神将所掌控的星辰急速闪烁却被一股接引之力引向了天庭方向,宿部群星剩余的星辰不足以照耀九霄,星空中当即塌陷出一片暗淡! “呵呵,你为了不让我得到真灵因果促使人族星辰回归昊天掌控,也不顾忌你那主人的布局,这份因果不是你能承受的了的!” 尽管对方想方设法的引开视线,但是行云从娲皇宫走过一遭胡来,早已是耳聪目明,如此明显的目的自然是瞒不过他! 那帝车星却是猖狂一笑,淡道: “只要是用来对付你的,就都无所谓!” 关行云眼中精光陡然一闪,冷声道: “你煞费苦心,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残害这世间生灵,只为拖延杀劫时间,我自然不会放过你,只是你甘愿卷尽因果受他人掌控,日后业果加身,可是 此时那帝车星脸上一番扭曲,紫焰蒸腾,却是话风一转,斥喝道: “你不要白费力气了!只要我想,这三界生灵都可为我所用!” 行云见到那紫焰浮出水面,面露戏谑之色,冷笑道: “这么快就亮出底牌了?看来你已经自觉万无一失了!” 气焰附体的帝车星与之前相比似乎多了一分城府,更像是一个乱世枭雄,将星辰之力攥在手中沉声道: “无所谓了!只要现在将你抹杀,就再没那么多曲折。当初见你还是一枚稚子大意之下叫你逃入轮回,却不想惹出这么多麻烦出来!” 行云身上的准圣气息突然爆发出来,眼里露出无尽冷意,将那剧本祭在手中,喝道: “你还敢提当年之事,你做尽因果,这一量劫还打算安稳过去吗!” 看着行云手中的剧本堂单那紫黑气焰透漏出强烈的贪婪,口吻之中竟掺杂着一种不甘,挣道: “你有杀劫气数傍身又如何?巫妖二族当年气运如何?天才地宝,法宝灵气甚至那开天之神创世之祖都是你们的,那又结果如何?还不是一败涂地被我踩在脚下?” “住口!你当真以为胜券在握,竟敢猖狂至此!” 关行云彻底被紫焰激怒却是忍无可忍,封赦剧本与婚书同时向那紫焰攻去!而其身后幸存的两堂人马和妖族精英见到行云动手也跟在其后厮杀过去! 那帝车星在紫焰缭绕之下以一敌众丝毫不惧,将手中星辰之力扯出一片豪光,把婚书剧本挡开,绚烂紫火蒸腾染出滔天气势。 行云见到对方卖弄星光神情之中更加暴怒,先前假星官如何运用星辰他都能忍,此时见到紫焰亲自卖弄,却无论如何也忍不住的! “周天星斗乃是我族圣人所创,你竟有脸在我面前卖弄!” 婚书爆发出强烈的红芒,准圣之息倾巢而出,招招夺在对方手中的帝车星辰之上。 帝车星见状脸上狞笑出来,紫焰几番飘忽闪出婚书红芒范围,戏谑道: “胜者为王现在是我活着,利用你巫妖二族东西的多着呢!” “呸!畜生!你不配!” 八九玄功蓝光爆闪,山海幻境,婚书造化多子宝剑尽相出击饶是紫焰身法诡异灵动也被行云一套攻击禁在当中! 紫黑气焰见到山海幻境心中醋意更深,似乎想到什么不甘往事已经憋的面红耳赤,嘴上却不肯落上下风,强道: “哼!一个创世幻境而已,当初创世都没乃我何,天道佑你又如何!我可胜天!” 说罢,那帝车星上光芒爆闪,紫焰蒸腾竟然一口将之吞下,气焰之中蒙上一抹微黄却将行云三大杀招俱都逼退! “你跟私吞星辰,天道有缺,你也被想逃出本体!快把星辰交出来!” 星辰被吞等于是当初盘古留下的守护大阵少了一角,当初盘古开天一身修为尽化作周遭世界,巫妖两族成道最早感念盘古恩泽,眼见盘古心血被紫焰毁坏,常白两堂人马进阶动容,纷纷亮出各自功法,将紫焰身上打出阵阵涟漪! 关行云则比他们看到的更多周天星斗不可落入对方只手,便把婚书祭在半空情长锁释放情部姻缘逼近对方! 那紫焰见状,戏谑道: “如今只是给你个教训,倘若再敢反抗,我不介意重新炼化一个洪荒!” 此时众多马家已经攻至,只见那紫焰第一次结出一个法术印记,凌空一抓,再向外一撒,瞬间紫光大盛,便有无数马家好手的惨叫传出,待那紫光落幕,马家弟子竟活生生的少了一般,看的行云心中一痛厉声喝道: “撒豆成兵!你现在动用道门力量对付我,你想提前来气杀劫吗!” 那紫焰笑道: “哼哼!道门早就落入我手,你以为是现在才对你马家出手的吗?” 此话说罢,紫黑气焰接连用出数十中道门法术,在他纯熟的道法牵动下萨满契约的压制力不断攀升,原本依靠行云准圣气息提升起来的马家气势却在此时又萎靡起来! 再加上那茅山道派撒豆成兵的奇术,就算剩余的两堂人马都是之前保留下来的精锐却也抵御不住紫黑气焰的攻击,眨眼之间便又有一半的马家好手折损进去! 紫黑气焰决意在此时戬除行云身边羽翼,此二家兵马乃是日后行云伐天封赦的主要力量,他既然已经现身出手,就要把行云打痛为止! 只见他又要撒出紫豆去害那剩下的两堂人马,行云怀中却是粉光一善,突然挥出一只玉色拳头怼在紫黑气焰身上直把他轰了几个跟头才稳住根脚。 “老东西!趁我沉睡的功夫害我两堂弟子无数,她们以后可都是我的孩子,我看你再动他们一下试试?” 粉色光华落幕,竟从行云怀里钻出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娃娃出来声音奶声奶气,言语之中却又老气横秋,不是那堂单之中一直沉睡着的萨满娃娃又会是谁? 这萨满之力对那紫黑气焰是有些克制的,又是在其施法的空当,一则对方也不曾想到她会出来动手,这样一拳被其打在要害当即气血翻涌却微怒斥道: “小东西,你要是老实躲在你那弟马体内发育到杀劫过后,我还真不能拿你如何,如今竟敢先跑出来,我便一并除了以绝后患!” 那萨满娃娃听到紫黑气焰的声音一阵恶心,却嫌隙道: “老东西,要不是你在暗中使坏,我早就发育成天仙美女,当年你干的勾当我都知道,我大姐姐如今不方便出手,我便先替她教训你一下!” 关行云也是第一次听这小家伙说话,他自己接连发生变故,已经有一段日子没功夫管她就更加想不到她会在此时突然苏醒过来,正处在震惊之时却被那小娃娃看了过来! 只见她摇摇晃晃的走到行云跟前翘起脚尖拉了拉他的手指一句老气横秋的奶声道: “你别怕!这回我醒了,咱们堂子的事就好办了!” 还不待行云有所回答,她又怕进行云怀里在其紫府之中一阵翻腾,弄得行云脸上一片异样! “哎呀,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快出来干活啦!” 只见萨满娃娃在行云怀里又拖又拽竟把一脸不情愿的玄功娃娃给拽了出来,在其背后踹了一脚蛮横的打发他先去找紫黑气焰的麻烦! 行云见了却是一脑袋黑线,摇头道: “他好歹比你早诞生灵智,按照辈分你总得叫人家一声哥哥,如今这样对她不好!” 那玄功娃娃在动手前听到行云的话心中一暖,两眼泪汪汪的回头看了一眼,正巧撞上萨满娃娃催促的目光却被盯的打了一个激灵,再也不敢迟疑立刻做起苦力来! 萨满娃娃见到玄功娃娃的反应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而又掐起小腰正色道: “就是因为他比我早才该先出手,他那身子骨又打不坏,不然你去?” 这话音刁蛮任性又不无道理尤胜当初的小瑶儿,行云被其怼的语塞,一时说不出话来,却是憋出一头细汗! 萨满娃娃见状又是一阵满意,随即在其肩头坐下却对那南海双花摆了摆手,笑道: “请二位美女姐姐过来一下” 行云闻言不禁苦笑,这小丫头老仙儿本性报漏无疑,对他这个弟马哥哥毫不客气,对上帮兵尽然这般和蔼可亲! 那碧音二人身为四海帮兵对萨满道统却是额外亲和,再加上那小丫头人畜无害的可爱面容,当即轻笑一声走上前去,在她肉嘟嘟的小脸上捏了一把,柔声问道: “小家伙又何指示啊?” 萨满道统在二人脸上注视许久,便又换做老气横秋的语气叹道: “你二人为我马家受苦了,如今回来就好,来日萨满教成行云自然论功行赏!” 南海双花闻言一阵惊愕,对方向是看透了自己的前世今生一般,当即收起眼上的笑容正色道: “道统见外了,我二人即为四海帮兵是手了萨满庇护,道统有何吩咐,尽管说来便是!” 萨满道统收起眼中的疾苦之色,点头道: “契约之事相比你们比谁都了解,现在强敌在侧,我巫妖二族以往受够了他们的闲气,如今我才苏醒过来,便把你们的看家本领都使出来,咱们好好替先人出口气!” 碧音二人闻言,眼中俱是一亮,齐声道: “但凭道统差遣!” 只见萨满娃娃先对孟烟亭问道: “文帮兵你那奇香能增幅我方士气,提高弟子法力是!” 孟烟亭点头称是,萨满娃娃便吩咐道: “稍后我等要去揍那老家伙,你把香给我拱足了,咱们落马第一站,气势要给他拿捏住!” 这话哪里像是个小娃娃说的,奈何它偏偏就出自眼前这个萨满道统口中,孟烟亭刚刚管理起来的表情却忍不住笑意,只好勉强隐忍点头回应! 萨满道统见状也不以为忤,反正帮兵在马家跟前做什么都是对的,只见她又转向碧音问道: “武帮兵,你的帮兵诀可协助我与弟马施展秘术,待会儿我们与两堂副教主合击,还请你全力施为,好叫他看看咱们马家的能耐!” 碧音倒没有像孟烟亭一般笑出声来,只见她的手掌在黄莲鼓上拍出一阵鼓声,萨满娃娃听了十分开心,转而又对那一众马家弟子交代道: “你们哦,对了!” 话到一半,小家伙突然停下,在众人疑问的目光中从堂单把令旗扯了出来扛在肩头,继续道: “常、白两堂听着,今天你家道统奶奶回来了就再不用再忍了,稍后我与弟马教主在前面开路,你们都要跟上,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争取没人都踹上那老家伙一脚!就算你们腿短,也要上去咬上一口,让这个老东西再敢欺负咱们!” 小家伙边说边还踢踢腿,又努力的张大嘴巴露出一排牙齿,做出奶凶奶凶的样子! 虽然这副模样更加有趣,但是全场马家无不一脸敬畏之色,在这萨满道统苏醒后,他们能够明显感觉到心中踏实许多,甚至在他们头顶上悬着的命运场合也璀璨起来,一个个便都领命称是。 一切布置妥当小家伙这才调转身形在行云耳边笑道: “怎么样?我一出来,效果果然比玄功那家伙强!” 行云瞥了一眼比紫黑气焰踹飞,又立刻扑了回去的玄功娃娃心里一阵叹息,又扭头看了一眼努力扛着令旗的萨满娃娃无奈道: “是!不过我们再拖下去,你玄功哥哥就要被人打死啦!” 萨满娃娃本身就是想要行云称赞几句的没有得到想要的效果,反而察觉出行云心里似乎更加青睐玄功娃娃一些,当即醋意横生道: “知道啦!对打一会儿又打不坏!你给我听着,稍后我们以萨满功法为主,你有婚书至宝在手,只管往他脸上招呼,无比把玄功挨的打讨回来!” 说罢,萨满娃娃便再不管行云如何表情,对双花使了个眼色,又向常白二人招了招手,自己先钻进堂单等着去了! 那常白二人见状一齐看向行云,只见行云也对他们点了点头,这才化作一青一白两道光芒没入行云体内。 霎时间行云身上的准圣气息又有所提升,举手投足间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只见他一声厉喝,莽鳞甲白毛氅,倒提雁息枪,双悬别久刺,令祭一纸婚书在前,朗笑一声却向那紫黑气焰打压过去! “老东西,我来了!先吃我婚书一记!” 那紫黑气焰正被玄功娃娃缠的心中火起,此时行云赶来,批头就是一记婚书盖在脸上,却被砸的闷哼一声,还不待其有所行动,跟风而来的马家众人赶至,果然如散漫道统所说一般,胳膊腿长的都是拳脚相加,那些够不着的竟真的化成本体咬将上去,一时间不可一视的紫黑气焰却被众人搞的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畜生!都给我滚!” 似乎是身上真的吃痛,紫黑气焰再没有当初的从容,周身紫色光华一动,再将两堂人马振飞出去,这次再不给萨满道统可成之机,身影连闪蹿到数丈之外,两手一抛,却又是两把紫豆挥出,吓的两堂人马连番躲闪! 那萨满道统在紫府之内见状却是冷笑一声,一拍堂单气数对行云喝道: “快用婚书!” 行云闻言心领神会,全力调转常白两家功法在两人身上抓出一抹紫韵送入婚书,此时两人也祭出连理枝全力支持行云施法! 那婚书在常白紫气的加持下散发出浓密的红光却将行云一方所有人都笼罩在内,那气焰紫豆撞在红光之上顿时散做虚无,再也不能伤人分毫! “哼!情部力量也敢拿来卖弄,你婚书尚未补全,光靠你体内两个妖族身上姻缘能成什么气候?” 只见那紫黑气焰见到婚书发挥真正实力反而负手而立,有恃无恐的讥讽道! 行云闻言却也冷哼一声,此时婚书之上只有常白两人的姻缘可定,苏汉惊因为垫后与他们失散,成绾醉昏迷,冯晚青被带回茅山,三圣母囚禁华山现有的几处姻缘却都用不上,婚书实力自然无法震慑对方。 只见他将婚书擎在手中冷笑道: “即便如此,对付你这一具分身都不是的傀儡也足够了!” 那紫黑气焰却狂笑不知最后戏谑道: “你等萨满一族只会因情误事,还妄用它胜我?” 关行云目光炯炯,沉声道: “这就是我等与你的不同之处,情比金坚,可破万物,你无根无心永远也体会不到!” 紫黑气焰是见过太多因情误事的例子,便狂妄道: “哈哈哈!好!那我们就来赌上一赌,倘若最后一你能以情胜我,从此我便退出洪荒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等巫族面前!” 行云冷笑一声,应道: “好!赌就赌,日后我情部招揽天下姻缘,到时必定叫你一败涂地!不过现在,我还要你还我折损你手的子弟命来!” 说罢,婚书再次摄去常白二人的姻缘之力向紫黑气焰攻去! “哼,天下哪有那么多有情人供你驱使?即便是有,我也生拉硬拽将其拆散,看你如何敌我!” 紫黑气焰将帝车星辰甩出抵住婚书威力,那马家众人便又围攻上来,在他眼中涌现一抹狠厉,竟在手中祭起另外一张书帖奸笑道: “哈哈!关行云,你有张良计,怎知我就没有过墙梯?” 那被紫黑气焰祭在半空的正是当初道马两家签下的一纸契约,此物对萨满马家的约束极大,此时被他施展出来似乎胜券在握! 行云见状却是冷笑一声,淡道: “这就是你以为必胜的依仗?” 只见那萨满娃娃突然端着个小斗从紫府出来对着马家众人就是一扬,却是那娲皇宫内大婚时用来撒帐用的豆子! 那豆子承载着娲皇宫大婚时的喜庆与情部气运,此时撒在众人身上如春分沐雨一般将那契约之力砸个精光,却又各个生龙活虎起来! “萨满豆术!萨满豆术!你不过刚刚道娲皇宫中走过一遭,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领悟的到萨满豆术?”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不尊我令者一律上榜 当初盘古开天,世有三大神奇豆术流传而出均被三清所得,然而并非萨满教不如三清未得奇豆相传,而是巫妖二族受人陷害拖延立教之际九万年,属于萨满教的那一豆术早就存在,只是未得道统封正一直未曾拿出使用,加之如今截教豆术随通天归隐洪荒,玉虚、八景两宫豆术又都掌控在紫焰手中,他才这样有恃无恐! 行云自打出世以来就被紫黑气焰牢牢控在手中,却不想中途出现了元神跳跳的变故机缘巧合下将这萨满豆术的道统交到了萨满娃娃的手中,如今使用出来,却叫紫黑气焰好一阵惊愕。 过往都是巫妖二族被幕后凶手算计的十分悲惨,如今看到紫焰惊骇的模样,也算吐气一回,行云心中说不出的畅快,只听他冷笑道: “只许你专横霸道欺压我巫妖二族,不许我萨满一族留出后手?” 那紫焰状若癫狂,依旧无法相信一般,咆哮出来: “不可能的!我细心谋划了九万年,三界尽在我的掌控之中,怎么可能单单被你给跳脱出去!” 几万年辛苦编织起来的大网事到临头才发现早有漏洞,却是险些毁去紫焰苦守万年的道心,他明明已经切断了行云与娲皇宫的所有联系,如今突然叫他知道,娲皇道统已经传承下来,他怎能安然接受? 无边的怒火化作滔天烈焰瞬间席卷了整个小寺境,恐怖的圣人能量在眼前爆破,行云以婚书红芒抵挡住飞溅而来的山间巨石,看着紫黑气焰的癫狂斥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只以为能够操控因果循环,卖弄世间万物为己用,殊不知天理招招,一切自有定数!” 紫焰听到行云的话突然一愣,立刻醒悟过来,紫焰能量透体而出直奔命运长河一探究竟。 行云司掌封赦剧本,洪荒世界的一切演算都需经过他的首肯,然而此时紫焰推演前因后果他并未阻拦,只见他在星河之中来回翻找,终于目光一顿,痛喝道: “是她!是她!竟然是她!是乾元六合豆给了你可乘之机对吗!” 紫黑气焰面色狰狞似乎随时都要吃人一般,行云只听其口中念叨“是她”,便只以为其所指的乃是林朝庸,而事实上也确实是跳跳借助了上次与林朝庸的大战因果才将他与萨满娃娃带到娲皇宫中,从那以后萨满娃娃才得以接受娲皇传承,便听他冷笑道: “天下道门本是盘古大神所出,巫妖人三族也本为同宗,你却挟制道门二教来坏萨满教,殊不知,竟也间接的帮助我,可见天道招招,是你注定不能成功!” 紫黑气焰怒极反笑,喝道: “哈哈哈!你休想坏我道心,不过一环出错,便当弃子就是!让你传承正统又能如何,我照样还有两大正统!” 说罢,他两只黑手各抓一色神豆,一种撒成数千魔兵将马家众将拦下,一种则被他自己吞下化成六合法身,却将紫焰缭绕成两只巨爪直取行云紫府之内的萨满娃娃! 行云见状自然也当仁不让,常白两色流光环绕身前合婚书发出万丈红芒把那巨爪荡开,六合法身便从胸前将第三只爪掏出。 “老东西,同样的招数使出两遍,你当我如何?” 却是紫府中的萨满娃娃见六合法身又要故技重施偷袭行云紫府,便又把那小拳头轰出,只是她毕竟才修出灵智不就,却被那偷活了九万年的紫焰摆了一道! 只见那第三只手只是在行云胸前虚晃一下,见到萨满娃娃下拳挥出当即将其抓住就往外拖,吓的萨满娃娃在紫府之内一阵惊呼。 同样戒备在紫府之中的玄功娃娃见到那第三只手袭来却是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他可见识过这六合法身第三只手的厉害。 只见他先是闪到萨满娃娃身后企图将其拽住,只是这小丫头蛮力上来又怎么劝的住?看见这第三只手已经攥住萨满娃娃的小拳头,他又连忙闪回运转玄功变化看在第三只手上却都没起到应有的效果,最后干脆跟着萨满娃娃一起被第三只手拽出紫府之外! 却在此时,紫府里豪光一闪,曲肠节幽光大放将两个小家伙捆牢,却叫那六合法身不能再动一步! “既然这样看不上我巫妖二族,又何必挖空心思要抢我两族道统?混沌,你的野心该收收了!” 一阵五光十色的氤氲之中,行云祭起八宝玉金簪将第三只手钉在空中,如意袋放出多只宝剑凌空斩下,却听对方冷哼一声,六合法身一阵变化,第三只手立刻化作虚无! 曲肠乃是娲皇圣人缱绻忧思所化,此时曲肠节上的幽光应在紫焰脸上引起对方一阵不满,却是斥道: “让你那可恶的情丝离我远点!人都死了,卖弄这些又有何用?” 嗔怒,前所未有的嗔怒,行云第一次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实质的怒意,却不待他做出细想,六合法器轮番攻来,紫黑气焰蒸腾出阵阵威严的气息,行云心里惊骇,对方情绪波动只大,竟然再也看不出对方还是那个隐藏在背后城府布局九万年的人物! 此时婚书也如受到紫焰反应的刺激,像是要脱离行云掌控一般,随后便是一番连锁反应金簪、多子剑、甚至怀里的素心兜都是一阵激动,骇的行云连忙将娲皇众宝收到自己身旁! “可恶,这种感觉是” 就连行云本身也受到牵连手捂胸口表情痛苦不已!那紫黑气焰见状却狂笑出来,讽道: “哈哈!你们两族果然逃脱不了挂碍,为情所困,终将一败涂地!” 说罢,他把自己的手从胸口放下,口中一阵念叨,萨满契约便绽放出璀璨的光,如一条条精致的锁链扼在两堂人马喉间,却被那数千魔兵找到可乘之机,场中局势瞬间倒向了紫焰一边! 此时萨满娃娃脸上一阵娇嗔,只见她先伸手抹去行云曲肠节映在行云心头的幽光,随后撒出数把豆术将那契约铁链尽数击碎,最后振臂一呼: “孩儿们!发力了,叫他看看咱们马家是如何以情制胜的!” 话音刚落,所有马家弟子身上都飘出一道法力波动汇聚到行云身上,在萨满道统的组织下与堂单气数相遇才帮助行云稳住了局势! 那紫黑气焰见到又是萨满道统在坏他的好事,他耗费几万年时间才搞到这一纸契约,有他在手,最后杀劫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如今这样一闹,万年怒气俱都付诸一炬,对其越发痛恨,攻势便更加猛烈起来! 此时行云还在思考先前那般心痛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六合法身的攻击已经近到眼前,却见那萨满娃娃急的直窍紫府,对行云嗔道: “你还愣着干嘛?有人要动你的妹妹了,还不动手打他!” 这一句“有人要动你的妹妹”似乎引起了行云心中奇特的共鸣,一副直达九天的画面在行云眼前一闪而逝,随后便有滔天的愤怒席卷心头,却是蓝光暴涨一个巴掌将那紫焰掀飞出去! 一瞬间,行云身上好像显露出那人身影,紫焰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情绪,甭管什么茅山法术还是玉虚道法进阶轰击出去,甚至已经动用了其身上的本源之力! “我杀了你!” 如同萨满娃娃对紫焰的克制一般,混沌本源之力便如宿敌一般,对行云身上的功法压制起来,只是那六合法身都被萨满娃娃手里的豆子砸的粉碎,一来二去被打出心中真怒,却是大喝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犬耳环蛇的元灵出来送到嘴边! 这元灵正是当年十二祖巫之一掌管天下奇毒的奢比尸被那凶手设计拿来,做状欲吞,行云见了却是心中一紧,急喝出来: “不要!” 那紫焰见到行云反应,心中越发得意,却在其紧张的目光下直接将其吞噬! “咕噜”,对方喉间所散发出来的声音如同千斤巨石一般砸在行云心头,却是无边的滔天仇恨骤然生成,多少古籍都曾记载,巫族肉身强横但是没有元灵不可修习玄门之法。 可是身为巫族后裔的行云却知道,当年巫妖大劫,十二祖巫并非真的全军覆没,只要设法找到他们的元灵,此次杀劫过后,自己统领巫妖二族便可以想办法为他们重塑肉身,到时祖巫们就可以再次复活! 可是,如今亲眼见到对方将一位祖巫元灵吞噬,心中幻想终于破灭,却如有杀身之仇一般,被其重新勾起心魔,整个世界都变的灰褐一般! “他们已经被你算计害死,他们已经反哺洪荒,你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为何,为何你还要这样!” 那紫黑气焰志得意满,又从怀中掏出数枚光团俱是其余祖巫的元灵,只见他戏谑报复道: “这还只是开始!作为你惹怒我的惩罚,之后我会一个一个将他们全都吞噬!” 行云满眼血红,在见到另外几个光团之时心中彻底失去了理智,脚下蓝光爆闪,却向那紫焰冲去! “还给我!” 行云的怒吼传遍了佛国境内八百里,紫黑气焰见状心中更加暗爽,他挑衅的对行云吐出一团墨绿色的烟雾,那是奢比尸特有的毒之法则,同时挑衅道: “嗯!毒之祖巫的能力的确是大补之物!” 随后,紫黑气焰眼里一番阴狠,狰狞道: “要怪就怪你今日触怒了我!本来无须这样,为了弥补萨满道统的错失,百日之后,我将炼化人族气运,到时你们巫族、妖族一个都跑不了!我要毁掉你们拼死守护的世界!让你看看,当初祖巫祖妖的决定是有多么的愚蠢!” 话到最后,已经从狰狞转变成一个人的咆哮! “杀!杀!杀!” 行云被紫焰这番话逼的彻底失去了理智,经络法门之间竟然生出无边的毁灭意念,玄功变化出山海幻境在佛国境内一阵乱砸,多子剑顷刻间不知带走了多少无辜性命,就连那震慑萨满教气运的合婚书此时也萌生出一种无法形容的焦黑! “嘿嘿,对对,就这样,既然无法得到,那就毁灭!” 紫黑气焰见到行云的反应桀桀怪笑起来,没有什么是比亲眼看着仇人毁去他自己在乎的东西刚加痛快的事了,只见那气焰怪笑间悄然自体内放出一点本源射在行云体内,却引发的行云更加暴躁! 眼前的世界早已变了颜色,堂单剧本也已经熄灭了希望之光,九烛火焰燃烧的只剩虚无,只是这样依然不解胸中恶气,却在那紫焰本源入侵体内的那一刻,在行云眼前便就生出无尽仇敌,多子剑、情长锁、合婚书尽皆祭出,行云只恨自己不能长出三头六臂好快点将这不满的世界毁灭! “轰隆!轰隆隆!” 是那亘古之时的爆破声,是那毁灭能量的源泉,滔天恨意加持,虚无意识也无能为力,意念罗网被蒸腾的本源火焰瞬间焚毁,这一刻,行云似乎正在爆破! “醒醒!醒醒!你快醒醒!” 既然已经到了世界的尽头,却又是谁在呼唤自己?行云被这声呼唤搅的心头一痛,可是,他的怒火还没宣泄完,他的毁灭力量还没有爆发出来,就这样放下去,真的好吗 冥冥之中又是一抹粉色光华撒下,往生画面竞相涌入行云脑海,在那毁灭与希冀的双重拉扯之下,封赦剧本也散发出微弱的光,行云面前一亮,终于睁开眼来! 漆黑,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仿若虚无,却又分明熟悉至此,行云脑中剧痛,喃喃道: “这里是?” 此时,一个稚嫩而又庄重的声音响起,却是那唤醒行云的萨满道统。 “你之前心魔入体,被那紫黑气焰吞到了帝江祖巫的空间本源里来了!” 行云听了又是一阵愤怒,狠狠道: “看来他早就开始吞噬我巫族真元,如今连帝江祖巫的空间法都被他炼化出来!” 萨满娃娃此时一脸严肃沉声道: “我们的赶快出去,两堂人马在被留在外面,他们可都是以后立教根基,却不能再被紫焰迫害!” 行云尝试着在这空间领域内遨游一番,最终发现,在这领域之中自己实力大打折扣,随即苦笑道: “帝江祖巫擅长空间速度法则,我们在他的领域内法力运转要比寻常慢上一倍,如今我连大罗都还不如,却如何突围出去?” 萨满娃娃皱眉沉思许久,终于眼前一亮,却从行云紫府之中把那印天钟取出笑道: “有了!这里是那凶手紫焰所化,其中必定存有混沌本源,他在这一量劫本源有限,我们此时刚好可以找到他的本源封印,一来借此脱困,二来削弱对方实力,三来也好借机练习封印术!” 行云闻言一愣,这混沌本源连他都是第一次听说,当即疑惑道: “你怎么知道这样许多?” 萨满娃娃白他一眼鄙视道: “你当我这一觉白睡的啊?快点干活啦,机不可失,不然一会儿给他反应过来,就真的没办法了!” 行云被那小家伙推着向前走,只见他挣开萨满娃娃的手,道: “可是我还不知道他那本源藏在何处啊!” 萨满娃娃想了一会缓缓道: “我与他那本源有宿敌感应,你跟着我的指引走,一定能找到!” 说罢,小家伙带着行云在这片黑暗中寻找起来,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前方看到一个紫色的朦胧光团,却听那小家伙喜道: “哈哈!找到啦!这老家伙肯定想不到咱们还有这一手,将这本源封印,紫黑气焰就不攻自破啦!” 小家伙不住的催促行云行封印之法,这一回轮到行云白眼了,只听他鄙夷道: “虽说我在娲皇宫已经参悟封禁之术,但是具体怎么做你还没有告诉我!” 萨满道统一拍自己的小脑袋瓜,解释道: “将来你持令印天需要三个必备条件,一是堂营令旗,这一点堂营成立之后自然齐备,二是白家教主的界线法用来补全天缺,三则是印天钟的封禁术!” 行云闻言面色一苦叹道: “白姐到是与我们在一起,稍后将她唤醒就可施展界线法,只是印天钟如今还未修炼完全,堂营未立令旗更加难得,却如何封印?” 萨满娃娃回道: “印天钟虽然目前只集齐两星,但这本源在那凶手分身中只算九牛一毛,此时用出也可勉强应对,至于令旗,柳堂教主为堂营领兵王,有常副教主在此,请他暂时幻化一枚令旗出来应该不成问题!” 说罢,她将紫府内的常白二人唤醒,对其交代一番,便由常行雨执旗,白秀清先以界线法开路,众人行动起来! 这界线法某种程度上算是初步的封印,当初娲皇补天用的就是这套法门,等到杀劫过后行云需将凶手分身逮捕回天外天再由白秀清以萨满气数做引用界线法先对天门进行补缺,然后才是行云通过北斗之力操纵印天钟将之永久封印! 此时因为是在暗中进行,行云便把堂单气数暂时代替萨满气数给白秀清施展界线法,只见那混沌本源在别久双刺的编织下逐渐暗淡,此时初步封印已经完成,便听那萨满娃娃低声道: “快!趁他还没发觉,激活印天中上二星之力!” 行云连忙祭起印天钟,只见其上天伤、地贼二两缭绕闪烁互成掎角之势在界线法外层又烙下一重封印。 此套动作说的轻巧,因为是第一次配合,众人心头都承受不小的压力,尤其常行雨,他手上的令旗并非真正的堂营令旗,此时配合起来比行云与白秀清困难许多,全部过程做下来三人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便见行云看着萨满娃娃又问道: “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萨满娃娃此时却露出一抹阴险味道,促狭道: “他白白利用我巫妖二族那么多,如今遇到这样好的机会咱们却也不能浪费了!” 她看着那被封印起来的混沌本源眼里一阵贪婪,最终凑到行云耳中小声交代了几句,却见行云疑惑的讶道: “我如今连大罗实力都发挥不出来,这样行吗?” 萨满娃娃此时已经将多子剑交到行云手中,解释道: “娲皇宫众宝与婚书都有所感应,你既然懂得利用常白两个小娃娃的姻缘力量,此时也可用多子剑试试将这本源斩断!” 行云闻言恍然大悟,娲皇宫里的宝贝多数都与姻缘婚配有关,此时有常白二人的情义做补给也确实不需要自己用太多法力支持,他本身也对混沌恨之入骨,便再不留情,怒喝一声将那多子剑斩了出去! 与此同时,碧音二人正在外界为了护住马家与紫黑气焰纠缠,行云三友均被对方以各种手段牵制起来,如今就只剩下她们两个来主持大局,饶是这两人得紫竹林真传,又有一分南海气数相护,想在紫焰威胁下护住马家众人却也不是易事。 “你们二人若肯归顺于我,杀劫过后我也能保你们姻缘!” 那紫黑气焰不知出于什么目的非但没有对她们下死手,反而是在尽力拉拢她们一般! 南海双花闻言却是面色一厉,当即啐道: “我教门人与你势不两立,你不要痴心” 两人话还没说完,就见到对方脸色突然一变,却是连声惨叫都没能发出就“嘭”的一声炸裂开来,随后便见关行云带着常白二人从那紫焰之中飞了出来“天道不公,昊天害我马家忠烈折损,即日起,我关府仙堂特设执令堂以容纳我常白两堂死伤兵将,从今以后,杀劫正式开启,无论道魔不尊我令者一律上榜!“” 关行云手持宝剑凌空而立,看到这一战这中死伤无数的两堂人马面色冷峻终于怒吼出来,声音传至洪荒九州各处,却是说不尽的威武霸气!? 第二百一十六章 玉虚宫惊现都天神煞阵 “噗!咳咳咳!” 大荒州,枯荣树下,玉恒子努力压制体内的损伤已经憋的面色涨红,连须发都在不着痕迹的颤抖,最终却还是没能稳住体内的伤势,一口脓血喷了出来! 在他对面盘膝而坐的人手执黑子如往常一般,伸手拂去棋盘上溅到的污血,缓缓道: “看来你这次是被他伤到了根本!” 玉恒子一脸憎恶与仇恨,没有回答精光道人的话,反而擦干嘴角血迹,将手中白子碾的粉碎怒喝出来! “杀了他!杀了他!” 白子被碾成粉末,精光道人手里的黑子也化作飞灰,他将棋盘拂走转而化出两盏清茶依旧淡定的说道: “你的嗔心过重了,刚才若不是你一时大意被他伤到了本源何至于此?” 玉恒子将茶水一饮而尽依旧急道: “我不管,隐忍了这么多年,就该动手了!你那棋子都开始三尸合一,我们还怕他什么?” 精光道人终于抬头看他一眼,在见到其眼里的不甘与恨意的之后,终究摇了摇头,轻声道: “也罢!既然是他们先等不住,我们也该动用一些埋在道门的布局了!” 玉恒子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嗜血的狂热,他在道门蛰伏这样久的时间,如今终于要见到回报心情立刻活络起来,却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那精光道人说道: “他得到那样大的机缘是我没有想到的,不过他曾设执令堂摆明了是冲我们而来,你的人马在一昧遮掩拖延已经用处不大,那件事情却还是要抓紧去做的!” 精光道人闻言一阵冷笑,终于从蒲团上站起踱到枯荣树巨大的树干一侧道: “哼!这事无须着急,他想瞎折腾就让他折腾去,害怕他和我们比速度比时间吗?到时我势必叫他用自己的手亲自促成我们的好事!” 自从一次封神精光道人把天庭册封的将官全都替换之后,他就成了封神杀劫以来最大的赢家,此人心性城府,道法精深又深入洪荒,却是什么事情都比那茅山上的紫黑气焰看的远上许多! 只见他将袍袖一甩拂开身后的迷雾,树干后的祭坛之上便显现出诡异的一幕,只见那祭坛下一排精致的草人正在不停的躬身叩拜,嘴里似乎念念有词,而那祭坛之上供着的竟然也是一排同样的草人! 那玉恒子见到迷雾之中的草人眉头一皱,却问道: “你把手下布局都舍将出去,就连星辰之力也还给了昊天,如今把所有后手都堵在这上,未免有失稳妥,要知道,一点叫三大法器聚齐,不如我们现在就抹杀他们!” 精光却把袍袖一挥自负道: “哈哈!这几万年来,你可见过我失手的吗?尽管叫他去,你只管做成道门的事就好,到时候叫他一败涂地!哈哈哈!” 精光道人否决了玉恒子改变策略的提议,他依然坚持原有的布局计划,只见他把手又是一抬,便从树后转出一人,正是那五谷星殷洪的模样! “你们宿部精锐可出动了!” 那五谷星才欲领命去了,就被玉恒子叫住,只见他在虚空中化出一道裂口,从中取出一点黄光交给殷洪,交代道: “记得要充分利用今日的因果力量,他想追查下去,哼哼!就让他好好猜猜看!” 玉恒子口中所言的因果,自然是把先前帝车星的陨落也算在了行云的头上,而这帝车星姜桓楚在封神榜中的记载却正是五谷星殷洪的外公! 目送五谷星背影离开,精光道人又是猖狂一笑,仿佛计谋已经得逞,却又看看玉恒子的脸,转而戏谑道: “道门现在的形式毕竟是你苦心经营出来的结果,他已经去打昆仑的主意,你真的不打算管上一管了?” 那玉恒子闻言一哼,冷笑道: “哼,他们以为那还是当初的玉虚宫不成?连功德气数都失了,还能得到什么好处?不过” 说到此处,那玉恒子神情一荡,停止下来身形之中好像触怒了另外的灵魂就要挣扎出来,却被他眼中的凶悍强压下去,又是不屑的一哼接着说道: “不过是一枚弃子罢了,此时正好需要一个开端挑起天下道门与马家的不满,他们自己凑了上去,倒省了我的一番算计!” 此言一出,玉恒子身体里的那一处灵魂被刺激的越发激动,通体之上涌出一片青光,却是纯正的道家功法在拼命抗衡,玉恒子此时脸色也越发狰狞,紫黑气焰汹涌而出,狞笑道: “你要如何?给我老实点!” 只见那紫黑气焰在玉恒子身上一阵席卷,最终化作无数符印将那道青光压制下去,先前的挣扎便再也掀不起任何风浪! 精光道人安静的看完这一幕,他深知紫焰本身的脾气,却还是出言提醒道: “你刚刚伤了本源,还是不要这样粗暴,好好回去调养起来,神迹过后就到了你的布局时刻了!” 提到此处紫焰又把行云恨个满怀,只见他咬牙斥道: “他敢伤我本源,大不了在他人族身上找不回来,反正他作为这一量劫名义上的主宰,三界越乱对我们来说局势就越明朗,却也刚好增加我们的底牌!” 精光道人闻言却是摇了摇头,洪荒三界本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便只需那杀劫里最后的机缘,这紫焰却还是这般求胜心切,他早就见怪不怪,当即叹道: “唉,随你去!只要不影响我们最后的布局就好!” 与此同时,在大荒州不远处的玉虚昆仑宫外,掌教姜闻海率领所有昆仑弟子将关行云拒在广场之外,只见那姜闻海挣扎最后的大罗实力对关行云喝道: “杀劫还未过,大弟马就带着手下来我昆仑山逼宫,是已经不把天下道门放在眼里吗?” 原来是那成绾醉在对抗宿部人将和紫焰之时耗尽了本源陷入昏迷非天地至宝先天灵根不能救醒,遍观当今洪荒,若属先天灵根当以蟠桃人参果为最,然而他们一个远在天庭求取不得,一个随五庄观避世不出难觅踪迹,行云思来想去便只有玉虚至宝昆仑雪莲最为合适,便作出决定带着众人找上门来! 此乃道门与马家在关内的第一次正面碰撞,行云这里常白两堂刚刚损兵折将,而这昆仑再从上次长白神迹失了三宝如意之后便一蹶不振,如此两方虽然都不是全盛时期却也算是针尖对麦芒,整个玉虚广场上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 只见行云负手而立,神情之中再也没有先前的友善,反而被一股冷峻代替,只见他手上虚拖封赦剧本,对那姜闻海高声喝道: “杀劫已至,封神猫腻你们玉虚比谁都清楚,真凶生事,玄门豆术害我马家损兵折将,阐教为道门正统昆仑难辞其咎,如今我薜荔君重伤昏迷,特需昆仑雪莲抑制,我乃先行官,只问你交是不交?” 玉虚宫已经失去了三宝玉如意和立教功德,如今先天灵宝雪莲便是他们最后的指望,自从阐门教主离奇失踪之后他们昆仑一脉日渐式微,此时便更不能甘心将灵宝相让,只见那昆仑掌教姜闻海回道: “大弟马是先行官将来统摄天下正统不假,但是我昆仑虚乃当世正统,有掌教老爷所留气运加持这一量劫是不占杀劫的,大弟马执意如此,是要陷我玉虚门人于何地?” 说罢,这姜闻海竟不好做痕迹的将打神鞭上宝光放给行云,此物为封神法器,气息与封神量劫相连,便是现如今昆仑山唯一能与行云气数相抗衡的宝物。 行云见状,心中冷笑,便也把婚书祭在空中,瞬间昆仑金鼎之上被万丈红芒所笼罩,此处乃道门胜地,从来唯有情爱姻缘这等气息留存,此时被婚书光芒一照顿时冲撞的一众昆仑弟子脚下不稳险些跌倒,饶是那掌教姜闻海也不得不靠四不像出来抵挡才稳住根脚! 只听行云淡淡道: “你昆仑气数已尽,约束不住天下道门是你正统失职,如今不尊我先行官调遣杀劫过后,是要逐一上榜,就连一点香火也不能留了!” 此言一出,玉虚宫众人个个面留怒色,而行云自从娲皇宫回来之后心性也有些改变,此时也像是失去耐心一般,却是那一旁的蜀山刘彦昌见双方就要冲突起来,当即出来对那姜文海打圆场道: “二位听我一言,杀劫之中仙凡莫逃,玉虚宫因有正统庇护得意逃过一劫,此时又何必因一时得失徒沾因果呢?” 这刘彦昌是真的在为天下道门做考量,他身为道门中人与天庭也有些关联,如今更是跟在行云身边早就揣测清楚是有人在借助道门力量图谋不轨,却也实在不忍心见到同为道门正统的玉虚宫也深陷进去,当即又对行云劝道: “也请大弟马怜悯天下众生,道门为人族母教,如在此劫之中能为人族保全一二,将来也” 这好话还没说完,对面人群中便有一人忍将不住,指着刘彦昌的鼻子破口骂道: “呸!你个刘彦昌,你妄为蜀山大弟子,当年你为一己色相抛弃掌门之位毅然离去,如今为了救出妻儿甘愿与马家为伍,公然逼迫我道门正统低头,你自甘堕落愿以马家马首是瞻,却别拖上我玉虚宫的门楣,我道门正宗怎可与披毛戴角湿化卵生之辈同流合污!” 这一骂用上道门真法响彻洪荒,却弄得刘彦昌尴尬不已,站在那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上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 行云等一众马家被这老道士的话激出心中火气,尤其是常行雨更是摩拳擦掌恨不得冲上前去撕烂他的嘴。 “哼!小杂毛牛鼻子,你昆仑在长白毁我萨满地脉根基我等还没找你算账,如今还敢辱我门人,这雪莲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还不待常行雨发作出来,却是行云紫府内的萨满娃娃听不得“披毛戴角、湿化卵生”这样的话,她早知道这句话就是出自他玉虚圣人之口,如今几千年过去了,他的门人竟然还敢这样说,当即忍耐不住从紫府冲出与之对骂起来! 而那长白山上姜文焕一事也是玉虚昆仑一脉不可提及的逆鳞,当年一战,他们没能得到那神迹的好处不说,反而折了三宝如意和立教功德,这才一路落魄至此,那被萨满娃娃呵斥的老道士一阵愤怒却是先发起难来! “小娃娃你敢辱我,看打!” 纯正的道家法器在玉虚圣境拥有不小的加持,这老道士不过刚刚突破大罗的实力,却仗着地利之便先动起手来,那常行雨也早忍不住对方的蛮横,将雁息枪一挺喝道: “老道士,休伤我家道统,我来战你!” 青光一闪常行雨就要动手,却被萨满娃娃一把拽住,将其甩到身后,奶声奶气道: “行雨退开!我来给这小杂毛点厉害瞧瞧!” 也不知这萨满娃娃年长几岁竟对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一口一个小杂毛的叫着,这更激起对方的不满,却是吹胡子瞪眼张牙舞爪的就萨满娃娃打来! 萨满娃娃见到对方的攻击却是一脸的不屑,看都未看一眼,只将小拳头向外轻轻一伸,那老道士的飞剑抵在肉嘟嘟的小拳头上瞬间破碎,随后便觉一股大力击在他的胸口,却是被打出一口鲜血摔回姜闻海脚下昏死过去! 这老道士已经算是昆仑山上长老一级的人物,此时被小娃娃一拳打飞已经把姜闻海吓的不轻,他飞快的扫了一眼老道士的伤势,却是更加心惊,即便换做自己有打神鞭在手也不能这般从容的打昏一名大罗强者! 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他避无可避,他与其弟姜文焕虽然心智不足,却也知道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他从常行雨口中得知,对方是萨满一族的道统,只要将她捉在手中,则万事可成,想到此处便将打神鞭祭起向萨满娃娃打去! “昆仑山上道门胜地,小娃娃你忒也无理!待我抓你回去管教一番!” 萨满娃娃一击得手,便得意的拍拍小手转身回去,此时听到姜闻海的叫嚷也不以为意,当即从容转了回去,也想以一拳将其击退了事。 谁知,她刚一转过身形就被打神鞭的光芒照到,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气息一般,惊讶的愣在当场,也不躲闪就任由那打神鞭向其头上打来! 如此便骇的全场马家一阵惊呼,都以为其被打神鞭锁住了心神一时间齐齐的救护过来,最终还是行云玄功变化飞快赶了上来,婚书红芒一阵吞吐将大神鞭金光接下! 可是还不待他去查看萨满娃娃情况如何,姜闻海的攻势便又逼了上来,这姜闻海铁了心要将萨满道统掳走,一出手就对行云动用了杏黄旗! 这杏黄旗乃是五方旗中专门负责防御与镇守,如今在昆仑之上虽然行云已臻至准圣,但是三灾未过,不得封正,对方上有道统下有门人加持饶有婚书相助也被其一时镇压! 那姜闻海见杏黄旗勾连正统余韵果然将行云镇压,当即狂笑道: “哈哈!关行云你为先行官又如何?这里是玉虚金鼎岂是你等披毛戴角之辈该来的?你这道统忒也无理我便捉去代为教化,等到杀劫过后,叫你家圣人亲自来取!” 此时马家众人早被道门弟子牵制住,没有了萨满豆术的支持,他们在这金顶之上实力还不及金仙,行云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见他一方面疯狂破除杏黄旗的金莲壁障,一方面对萨满道统大喊道: “丫头快撒豆啊!” “哈哈哈!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今日便让天下人看看,我玉虚正统不是随便好拿捏的!” 这姜闻海似乎已经看到他擒住萨满道统之后震慑洪荒重树阐门威名的样子,打神鞭便更加奋力的打在萨满娃娃的头上! 这时打神鞭上熟悉的气息再次袭来,萨满娃娃终于惊醒,便见到众门人焦急的眼色和姜闻海志得意满的神情。 只见她脸上一抹厌恶生出,将那小手向上一抓,就将大罗实力发动的打神鞭攥在手中,然后就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两手一撅,只听“啪”的一声,姜闻海如日中天的气势突然一泄,玉虚弟子尽都反噬出一口脓血,却是打神鞭应声而断。 萨满娃娃看也不看姜闻海死鱼一般的脸色,在那打神鞭断口处一阵摸索,竟从其中拽出一张小巧图纸,在众目睽睽之下揣进怀里,随后“咣当”一声将已经沦为废铁的大神鞭扔到脚下! 如此一遭当真震慑全场,就连杏黄旗下的行云也是惊掉了下巴。 “这小丫头什么实力,那可是封神至宝” 此时紫府内的玄功娃娃见到萨满娃娃的彪悍也是寒的后背发凉,却是战战兢兢的决定以后决计不要惹到这个小丫头! 萨满娃娃若无其事的走在昆仑广场之上,那姜闻海见小丫头向储藏雪莲的大殿而去,勉强抬起一只手臂指着萨满娃娃强道: “你你噗!” 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姜闻海双眼暴突狂喷出一口脓血,却是萨满娃娃被他扰的无奈,一脚踢在了他的肚子之上! 这一脚,差点将昆仑一脉的掌教踢到堂单上去,更加震慑了道门弟子,却是没有一个再跟着拦截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娃娃脚步! 待到走进宫门之时,那四不像又不知死活的靠了上来,只见萨满娃娃面色一冷,挥起一拳击塌了玉虚宫半座宫殿,同时冷声道: “我只要取那一朵雪莲,你若还想玉虚有一点血脉,就别掺和进来!” 说罢,自萨满道统眼中闪出粉红色的凶光,看的四不像周身一颤,他乃是姜子牙未出世时就已经得道的陈年老兽,如今连玉虚圣人都被迫转世,它却能苟活至今可见其心智之深远胜于其他玉虚门人,此时被萨满道统的彪悍震慑,竟把尾巴一夹一溜烟不知跑到哪里躲灾去了 等到萨满道统进了大殿一阵翻腾终于拿着一朵雪莲出来,当她走到姜闻海身旁,见其眼中生命之光正在流逝,又是一番厌恶,却还是将一瓣莲花丢到其身上,淡道: “早把宝贝交出来多好,何必挨这一遭!” 说罢,再不看昆仑众人一眼,向行云走去,同时嘴里沉声道: “今日是我萨满教强取你家宝贝,有这一瓣莲救命想必你也死不了。你玉虚门人从此若肯老实等待杀劫结束,我还可做主到时给阐门留下一线生机,全当此图报答!” 萨满道统将先前那张图纸取出摇了摇,与那莲花同时交给行云,然后嫌弃道: “东西到手了,就抓紧走!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下去” 行云接过雪莲和那纸图,细看之下,竟是他们巫族失传已久的-----十二都天神煞阵图!? 第二百一十七章 瑶儿气息 “嗯!这的确是都天神煞大阵的布阵图,想不到,当年巫族制霸洪荒的绝世宝阵,竟然藏在阐门至宝打神鞭之中!” 从昆仑山下来南进的路上,成绾醉端详萨满道统从打神鞭中得到的阵图,以他素来对阵法的研究当即肯定手里这张正是以十二祖巫本源之力才能布置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 行云闻言,虽然能够将巫族丢失已久的阵图找回是见令人振奋的事情,可是其眼中的一抹忧愁却还是渐渐透了出来,只听其低声道: “只可惜,祖巫们的本源已经被凶手得去,纵使我们得到这份阵图,却也难能施展” 成绾醉却没有马上回答,反而是将怀中另一份阵图拿出,却是行云在尸魃犼意识中得到的天一遁甲图,只见他神情专注,在两张绝世大阵中间来回观看,最终缓缓道: “萨满道统专门将此物从打神鞭中取出一定有她的用意,这图先容我仔细钻研一段时日再做定夺!” 说罢他将两张阵图一齐收入怀中,若论整个洪荒对于阵法图纸的造诣少有人能超过这位薜荔君的,将这图交由他处理,行云自然一百个放心,这时他才走到成绾醉身旁关切的问道: “你大伤初愈,如今感觉怎么样?可会影响之后的实力恢复?” 这一次成绾醉为了给行云拖延时间几乎消耗了体内储存的所有本源,原本按照在蜀地的收获,他很快就能恢复往日的巅峰实力,如今正在行云三灾劫数发作的档口出了这样的事,成绾醉自身的状况却是行云最担心的! 只见那成绾醉眼中一阵闪烁,双手微微握拳,缓缓道: “我不过是损耗太多以至的昏迷,如今你为我取来昆仑雪莲作为调养自然无碍,至于那累世的实力,我有预感,会再有机缘,只是这次机缘乃是意外因果,以我如今的实力却还看不出是好是坏” 行云闻言也将封赦剧本化在手中,在其内一番推演,却果然如成绾醉所言,由于因果未尽,这即将到来的这份机缘却还推演不出,便见他又追问道: “你有红河相助可以窥探半数天机,如今连这机缘应在何时也不能查出吗?” 成绾醉一阵沉默,却话头一转,低声道: “不过这次昏迷,我在红河之上却看到了另外的消息!” 行云闻言来了精神,成绾醉的红河在某种程度上看待洪荒大势要比封赦剧本还要清楚,他所能看到的毕竟是可以影响洪荒气运的大事,只见行云好奇问道: “噢?你又入红河中了?什么消息,说来听听!” 成绾醉重重点头,他这次虽然用尽体内修为,但对于红河本源的运用却更加纯熟了,只听他淡淡道: “我在红河顶端看到,他在预谋掠夺人王气运!” 此话听的行云一头雾水,当即不解道: “他?紫焰,凶手?他不是已经得到了帝车星上的帝皇之气了吗?” 成绾醉却摇了摇头,解释道: “是人王而不是人皇!” 行云立刻反应过来,反问道: “人王,不是封神商周大战之后,世间就再也没有人王了吗?” 成绾醉点头道: “一次封神周天子为了得到人族大权,的确将人王气运贩卖出去,而就目前形式来看,却极有可能是贩卖给了紫焰凶手,可那只是殷商一朝的人王气运,何况,及时是封神之后的人皇那也集结了整个人族历史上的所有能量” 行云若有所思,却又有些疑惑的追问道: “你的意思是?” 成绾醉一字一句的回道: “对方正在想方设法的接引一些人物归来!” 成绾醉的红河是处在洪荒世界更上一层的存在,便如命运长河一般,可以看到洪荒世界所看不到的地方,既然他这么说,事情或许真的很严重,行云便又通过封赦剧本在命运长河中进行一番探索! 此时成绾醉便又接着说道: “我在红河顶上看到他正在下一局大棋,一句能够把整个三界生灵都牵扯进去的大棋!” 行云闻言心中些许震惊,原本他只是以为对方不过是冲着他巫妖二族而来,却不想他的野心竟然这样大,不禁讶道: “他好歹也在这洪荒世界存在了数万年,这样做就对这里没有一点情感吗?” “哼!他本身就不是这个世界原本的存在,其根基甚至都不属于整个亘古,他不过被迫逃来这里便如牢笼一般,又怎会对这里生出感情?” 此时萨满娃娃听到两人对话终于忍不住从紫府里挣扎出来不屑说道,她这一番话倒叫行云想起了当初虚无意识之外毁灭能量爆破的画面! 那萨满娃娃见到两人都没有言语便又接着说道: “我虽然不知道他在算计什么,但是如果真的叫其得逞,那魔头是有这个能力将现有的世界乃至整个洪荒都推翻而重新开辟一个新的世界的!” 行云闻言又不解道: “可他竟然是要再开辟一个新的世界,看着他慢慢发展壮大,又与现在有何不同?他又何必执意如此呢?” 这回萨满道统就没有再说话了,却是成绾醉在一旁若有所指的说道: “有时候,推动一个人向前的,除了野心,却还可以是仇恨和情感” 说罢,他的一双眼睛先在前方的碧音身上停留许久,随后又落在了一旁的孟烟亭身上,行云见状,也是一番沉吟叹道: “在上昆仑之前,我就先去支援了苏兄,可是等我到了当日分开的地方却是扑了个空” 说罢,行云便从堂单之中将那腾蛇星张山等人的真灵放出,接着道: “不过,也真如你之前所说,他们确实是有意在收集些什么东西,只是如今手头的真灵太少,还查不出什么!” 成绾醉看了看行云手里的真灵,反而说道: “当年圣人开天,一共分出两道地脉,一般就掌握在苏兄手中,他若想推翻当前世界,当然是把苏兄争取到手的好!却也不知道我那掌握另一半地脉的好友如今又沦落在何处”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行云一时无法理解当即眉头一皱追问道: “什么?” 成绾醉此时又是一阵叹息,缓缓道: “这几万年来我们被设计的机务胜算,能够挣扎到今日已是实属不易,若非绝处逢生,却又怎好叫他去冒这样的危险!” 话到此处,行云也不由的望向了孟烟亭萧索的背影,却在这西域风情之中显得格外悲伤,也是心中有愧,轻叹道: “此番分离连剧本也不曾留有征兆,却也不知苏兄的那一劫数要应在何处,杀劫已至后期,瞬息万变,不知何事才能重聚!” 此时窝在行云肩头的萨满道统神色鄙夷的看着接连叹息的两人突然觉得一阵无趣,随即眼珠一转,坏笑出来,却是一拍行云额头道: “你们两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真无趣,白白浪费姑奶奶的时间,不如,趁着南海未到,让我先在各处游玩一番!” 行云闻言当即变了脸色,这小娃娃乃是萨满一族未来命门所在,丢了什么都不能把她给弄丢了,只见他慌忙伸手去抓,只可惜这小娃娃涉世未深却能耐不小,只是眨眼功夫,就已经闪出数丈之远,却又如何能抓的住的? “唉!瑶儿还没找到,你可不能乱跑!万一被凶手撞见” 话音未落成关二人已经急追出去,他们二人的动静惊动了前方行进的队伍,霎时间残余的常白两堂人马都知道萨满道统出逃的消息一个个惊的面色煞白也都跟着追了出去! 那萨满娃娃出身高贵,又刚在昆仑之上露了那么大的威风,此时正是天不怕地不怕,察觉出身后两人追来,却也不回头,奶声奶气的喝道: “怕什么!你们且回去继续赶路,容我独自在外玩上一会儿,要是遇到他再打几拳就是,看他还敢再欺负我们萨满门人不!” 说着,这小娃娃朝虚空中挥舞几拳却突然向前猛的加速,行云哪里肯叫她独自在外,却将蓝光一闪,八九玄功运转极致向萨满道统追去,就连跟在一旁的成绾醉也被甩在了后面! 就这样追过了几个山头,前方已经见不到萨满娃娃的影子,行云却突然一愣,急急的在一座雪山上空停下! “瑶儿!是瑶儿的气息!” 关行云竟在这昆仑雪山之中感应到了瑶儿的气息,当即停了下来以堂单气数再三确认都最终却在另一个山头成功锁定了气息由来的方向。 此时成绾醉也追了上来,见到行云惊诧愤怒的表情,不由的上前问道: “道统已经跑远,你怎么停下来了?” 行云却把双眼始终盯着一个方向急道: “瑶儿!我感应到了瑶儿的气息!” 成绾醉顺着行云的目光看去,他辨认许久,心里也有些许疑惑,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当即皱眉道: “瑶儿对于我们来说虽然至关重要,但是道统也不容有失,眼下,正是需要道统来震慑洪荒的时候” 行云闻言却摇了摇头,他想起与这小家伙的点点滴滴,想到当时他与冯晚青一起将她从虞家寨救出的样子,想到百花宫中自己重伤濒死醒来时的样子,他早已经将这小丫头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 如今冯晚青已经被宗门带回,他便不能放任瑶儿流落在外不管,只见他坚定的摇了摇头,淡道: “小萨不能有事,瑶儿也要找回来,她们都是我的亲人一般,我不能让她们有事!” 成绾醉闻言又是一阵苦笑,若不这般,他便不是他了,只是事到临头他不得不提醒道: “道统越跑越远,必须做个决断出来” 恰好此时常行雨带着马家众人赶来,行云见了当即从堂单之中调出令旗命令道: “道统走失,我令有要事去做,还请常哥带着本堂人马先行务必要将道统平安带回!” 常行雨领命去了,行云便再不迟疑,便向那一点瑶儿气息疾驰而去,成绾醉站在原地一阵犹豫,却也还是跟了上去! 行云寻人心切,两头都耽误不得,八九玄功全力运转之下又越过几个山头,却终于见到那股瑶儿气息的来源,却是神色一怒,飞到那人跟前喝道: “妖僧是你!把我妹妹交出来!” 那被行云拦下的人正是密宗活佛真伽和尚,他原本在佛国境内尽力寻找帮手,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昆仑雪山之中,只见他见到行云也不惊讶,依旧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对行云回道: “原来是大弟马,只是,你开口就找老衲要妹妹却是为何啊?” 说罢,他展开身形在行云面前转了一圈以来证明他身无长物,并没有行云口中所说的妹妹 行云见状也自疑惑起来,刚才那股气息还十分明显,如今到了这老和尚跟前却突然消失起来,只是这密宗和尚平日名声就极不好,又生来诡计多端,行云便不肯信他当即道: “我妹妹就是瑶儿,你身上分明留有她的气息,你” 话还没说完,忽然从行云背后斜刺里杀来一剑,幸亏八九玄功一直处在戒备状态察觉出身后又变,蓝光一闪堪堪躲过对方偷袭,行云心中便更加愤怒,多子剑将对方挑飞,随即调转身形喝道: “你是谁!敢偷袭我!” 这偷袭之人自然是当日掳走瑶儿的无头怪人,此时见行云竟认不出自己是谁,也是怒火中烧,将手中双剑遥指,狠声道: “我是谁?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好!今日我就让你瞧瞧我到底是谁!” 说罢,这无头怪人状若疯癫,头上灰光急速跳动,却将双剑上下飞舞直取行云面门! 行云此时也面沉似水,眼中杀机隐现,倒不是因为对方的杀机,反而是因为对方运转法力之时透露出来的气息分明与自己感应到的瑶儿气息十分一致! 瑶儿身上的好处,行云怎会不知,他早就以神识感应过四周,都没有发现瑶儿的身影,他便以为瑶儿已经被对方所害,当即也将多子剑劈出喝道: “你到底把我妹妹怎么了!” 那无头怪人见行云依然没有认出自己是谁,反而十分关心那小丫头的情况,他恨行云还来不及,又怎肯说出实情? 只见他施展出凌厉招式,却对行云激道: “哼!等你死了就知道了!” 此言一出行云更加暴怒,然而他又恐下手过重伤了对方性命反而投鼠忌器! “妖孽!你竟还活着,看打!” 此时又有两声嗔喝响起,行云抬头一看,却是追来的碧音、孟烟亭也加入战团中去,行云心中便更加疑惑不解,南海双花一直在紫竹林修行未出,就算这一量劫出山也是直奔自己而来,却没听说他们还有这样一个仇敌啊! 只见那无头怪人见到双花却是更加发作起来,凶狠道: “好啊!都来了,哼!正好有仇一起报!” 这无头怪人得了瑶儿一部分本源,又成功吞噬了青龙朱雀两星,此时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他的实力早已不是当初见时可比,却叫行云更加认不出来了! 倒是与双花一同赶来的成绾醉看出这无头怪人一些端倪,又因有真伽和尚在一旁虎视眈眈,当即便将蛟骨埙持在手中以备不时之需! 而那无头怪人癫狂之际正被成绾醉手上蛟骨埙的乌光幌到眼睛,一看之下顿时大怒,却也不顾行云三人的围攻,把双剑一挺直接向成绾醉杀去! “小贼!你竟还敢在我面前动用这个,找死!” 如此一击动用了青龙二宿加上他自己本源的力量,威力自然不同凡响,行云见了连忙运转八九玄功闪至跟前将对方双剑架住问道: “怎么连你也认得他?” 成绾醉见其一看到蛟骨埙就向自己杀来便已经断定对方身份,当即反问道: “你没看出他是谁?” 行云又往那无头怪人身上去看一眼,依然回忆不出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人,当即摇头道: “不曾见过” 那无头怪人见状便不愿再与行云废话,便趁行云迟疑之际又把双剑向成绾醉砍去,那成绾醉见状,也不躲闪,却将那蛟骨埙向头顶一举当在对方剑下! 无头怪人见到成绾醉以蛟骨埙来抵挡自己攻击,当即止住了攻击,却听他咬牙切齿道: “无耻至极!” 只见成绾醉又将蛟骨埙抓回手中,淡淡道: “你既侥幸不死,不好好的躲在暗处以过灾劫,却又跑出来兴风作浪,却是再不能有这样的好下场了!” 此言一出行云心中也疑惑起来,只是此人若真如他心中猜想的那样,以他那特殊诡异的能力,和歹毒的心性,恐怕瑶儿被他掳去,就是凶多吉少了! 便见行云脸色冷青,沉声逼问道: “你到底是谁?!” 那无头怪人见今日仇敌算是到齐了,况且又有那蛟骨埙在,更觉头顶痛苦难当,当即也不愿隐瞒下去,却是冷哼一声,将那头顶乌光散去。 行云见那乌光散去,连忙看去,却是惊的他心里一阵巨骇,原来这怪人哪里是没有头才以乌光遮掩,那挂在脖子上的分明是一个,模糊不清,像是被人掀去天灵盖的----血窟窿! 第二百一十八章 引蛇出洞 “你是金钹?你竟然活了下来!” 行云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血肉模糊的怪人,昔日不知深上,成绾醉借助白家对金钹法王的克制将其头骨剜下,众人都以为这个魔头已经陨落,却不想竟叫其偷活下来,还和那西域妖僧搅和在一起,却也难怪他见到蛟骨埙时的反应那般激烈! 想到此处,行云不知为何突然想到真伽和尚手里的一件法器,顿觉这两人走到一块竟这般讽刺,想来这金钹为了活命竟也顾不得这些,要知道,那密宗可是用人肢体制作法器的行家,想到此处不由在心里不屑冷哼出来! 那金钹也知道这真伽和尚的一些传闻,更知道他也有一件天灵秘制的法器,想到此处他便觉得头顶更痛,却把这份仇恨全都记在落怀阁众人头上。 只见他头顶乌光勾连出青龙朱雀两宿,一身业力气势却被其生前还要猖狂,手上双剑如两颗毒牙一般向行云命门袭去! “哇呀呀!小畜生,事到如今你还敢辱我,今日叫你们血债血偿!” 本来这魔头还顾忌天谴报应不敢太过嚣张,如今见到行云等四个仇敌,又刚刚得知自己的头骨被拿去炼了法器,便再也压制不住凶恶本性,发起魔攻却当着众人的面开始吞噬起昆仑众生的精华,这又与紫黑气焰企图毁灭三界众生何意? 行云见到金钹越发凶恶的神情心中怒意横生,偏又此时在那魔功蒸腾下,瑶儿本源的气息更加浓郁,当即爆喝出来: “妖孽,你偏得一份机缘反而危害众生,我怎能留你在成气候,看杀!” 行云深知对方若想修复真身,必定以众生本源为祭,其与真伽妖僧混迹一处,必是起了密宗金身注意,便已经决定趁此机会了解这个祸患,只是刚欲祭起婚书打将出去,堂单剧本突然精光大放,幌的行云心中一动,攻势瞬间迟疑下来! 饶是如此,这金钹逞着一时凶性力敌行云四人多少有些落入下风,尤其是成绾醉手上的蛟骨埙他们本是出自一体对其多少有些克制作用硬挨几下之后,顿时败下阵来,却听他对那真伽和尚喝道: “真伽道友!你要是再不出手,咱们的大业可就要被这几个小儿毁了!” 那真伽和尚想要入主九州,他早前久居西域不占九州因果,见到金钹落了下风本欲就此逃走,却又太想招揽金钹这个打手,却是迟疑许久,在对方的催促下还是身形一闪挡在了众人面前! 先前行云对那金钹投鼠忌器一直未出全力,心中自是憋闷不已,如今突然见这真伽和尚冲了上来,却是目色一厉把那一腔怒火全都撒到他的身上,把那婚书多子剑不要命的往对方身上招呼。 “妖僧!你若安安静静的缩在西域我也懒得管你,如今你偷入九州蛊惑妖邪,我便不能容你!” 真伽和尚此时也是一脸苦涩,为了成功打入九州内部,他已经许下金钹佛陀圣位,又要甘冒风险帮助对方成就金身,已经沾染了莫大因果,如今又被先行官盯上却还未开打就被逼出一身冷汗,当即狡辩道: “大弟马错怪小僧啦!小僧不过是想散布我密宗道统,渡己渡人,冤家宜解不宜结,您又何必” “闭嘴!密宗妖法蛊惑世人,杀劫之中你要出世便是灾星,我奉命统摄封神,若叫你等邪教蒙混过关,岂不枉做先行官?快快滚回西域!” 那真伽和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行云的怒喝打断,只见堂单剧本爆发出强横的光芒,这真伽和尚与金钹法王自是不同,那法王少说也在大士跟前受过教化,倘若密宗弘扬的乃是正经佛法,堂单自然可以为其留有一线机缘,可是对方道心不正,来到九州就处处作恶,堂单身为封神法器却又怎能容他? 只见婚书爆发出强烈耀眼的光芒,与那姻缘之力不同,此时显露出来却是行云胸中无尽的正义,那真伽和尚不能抵挡,便只能祭出象牙白塔勉强抵挡! 行云知道这白塔之下坑害了多少无辜性命,此时又是以正对邪师出有名,便就冷哼一声,将婚书向那白塔之上一掷,“咔嚓”一声,那如玉一般的塔身登时被撞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真伽和尚被这一击下破了真灵,他竟想不到,自蜀山密林一别,关行云的实力竟然增长如此之快,看着白塔裂痕上漏泄出的阵阵黑气,真伽和尚一阵肉痛,然而此时行云婚书又逼迫进来,在他心中顿时一凛如大难临头一般,连忙摸出香骨案中十大妖姬把婚书缠住,这才好受许多。 这香骨案乃是密宗一大传奇法宝,其中锁着的十个美女元神都是经过密宗活佛层层筛选折磨炼就的真人灵魂,此时在真伽邪恶的目光下如群魔乱舞把那婚书围在中央竟在一点一点腐蚀其中正气! “混账!竟敢坏我法宝正气!呔!” 行云见状顿时怒喝出来,那十大妖姬顿时骇的周身巨震,一个个退缩起来不敢上前。 那真伽和尚见到妖姬竟敢退缩,心中一番阴狠,却是狞笑着在那香骨案上一阵抚摸,十大美女尽皆面露痛苦之色,看那样子却别行云身上的怒意还叫她们难挨! “嘿嘿,怎么样?你们还敢退缩?” 只见真伽和尚邪恶的双手在香骨案上反复摩擦,十大美女已经疼出一身冷汗,却也顾不得行云那里的怒气震慑,不要命的冲到婚书正气里面撕咬起来! 如此,那真伽和尚却还是不肯放手,反而更加把那香骨案捧在怀中疯狂摸索起来,那十大妖姬便发出阵阵惨叫,却是再也不敢有所退缩,哪怕是被行云的怒气炼化成虚无,也不敢违抗妖僧的命令! “呵呵,终究是一群贱骨头,不叫你们吃点苦头,就不知道本宗佛法的厉害!” 那也都是生前的花季少女,如今却被妖僧锁在法宝之中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当即斥道: “无耻妖僧,此等妖法伤天理悖人伦,不能再留了!” 只见关行云眼中一抹怒火闪过,九烛之华顷刻射出,裹在妖姬、真伽两处煅烧起来! 准圣实力的本源炼化堪比天灾,而那十大妖姬在九烛火的炙烤下却展现出了无比解脱的神情,反而是那真伽和尚捧着香骨案像是承受不住一般,已经被炙烤出一层诡异的油脂! “啊大弟马,你为先行官,怎好随意毁人道法?” 行云冷哼一声,却将眼中火光一亮,却将本源之力提升许多,斥道: “你之道法不能为众生谋福泽,不要也罢!” 身上的温度在不断上升,行云的准圣本源连他体内的活佛功法都要炼做虚无,听着对方冰冷的语气,真伽和尚脸上露出一抹怨尤,却将牙齿紧咬,自思道: “这小畜生绝我之心已决,看来今日不留下点什么,是不能安然脱身了” 想到此处,他一脸肉痛的看了看那十大美女,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恨道: “关行云,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我妄为佛陀” 只见他把牙一咬,双手轻拍香骨案,只见原本还勉力护持其上的密宗佛光瞬间消散,在九烛火的炙烤下,香骨案上十大美女化身纷纷碎裂,随后就见火光里那十个身影越发虚幻,却都一脸感激欣慰的对行云跪拜下去最终却在九烛火华丽的火光中消散与虚无! 行云见状脸色才稍有缓和,真伽和尚见状也不顾自身被火焰炙烤的生疼,立刻靠了上去露出谄媚神情对行云嬉笑道: “这个大弟马,紫竹林形势尚不明朗,你我何必在此多做因果?不如各奔前程,待到神迹降临一并了却因果可好?” 行云皱眉注视妖僧许久,此人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刚在自己手里吃了那样大的亏,此时却还能笑脸相迎,竟好像真的般何其一样,倘若放任这妖僧到那时节,却不知还要闹出什么花样! 可是行云又转念一想,对方说的也不无道理,眼下诸事未定,紫焰凶手还在一旁虎视眈眈,萨满门人又七零八落散步在外,此时却是不宜多惹因果,还是力求找到瑶儿下落才好。 这时候,真伽和尚已经主动散去香骨案上法力,邪魅已除,反而缭绕起佛光出来,就连堂单和婚书上的浩然正气对其也宽松许多,以至于行云斩断密宗根基的心也淡了下去! 那真伽和尚见行云迟疑,心知时机已到,他还有要事去做,便不愿与行云多做纠缠,竟是佛光一闪,自己挣脱九烛火焰束缚溜的远了。 而另外一旁的金钹法王见到真伽逃了,他的心中也萌生退意,便趁着行云还未对他下手之前将之前吞噬的生灵力量全部往外一爆把成绾醉三人攻势炸的一滞寻个空当先逃出去,却在口中叫嚣道: “三个小孽障,今日就此作罢,待到南海神迹再向你等了却因果!” 行云还在原地盘算今日因果,突然听到那金钹放出狠话,才幡然醒悟,却是蓝光一闪,晃到二人跟前,喝道: “魔头休走!把我妹子交出来!” 那金钹闻言也气的三尸神暴跳,也怒喝出来: “被我吞了,你要怎样!” “你说什么?!” 关行云火冒三丈,再不多说废话,祭起婚书就往对方脸上去砸,金钹早知自己那般说辞对方必然震怒猛攻,却是乌光一闪,逞强道: “你们剜我灵骨,我吃了她又能怎样?” 对方说的煞有其事,况且以他的品性也的确能干出这样的事,又把婚书抽出直取对方面门。 “你不能留了!” 那金钹见状也是咽不下这样的仇怨,又将双剑祭起,喝道: “来呀!” 真伽和尚见到这金钹这样沉不住气心中也是一阵不满,他花费那样大的代价换取的脱身机会,却又被这家伙挑起战火,奈何在他之后的计划少不了这金钹法王的相助,那个机缘也是耽误不得,便不得不又挤出个笑容闪到行云跟前急道: “哎哎哎!大弟马稍安毋躁,稍安毋躁,令妹不在我们手中,早被旁人救走!” 行云听到真伽和尚的言语当即止住攻击,对那妖僧冷声问道: “此话当真?” 那真伽和尚连忙给金钹使了个眼色,又故意以传声入密的声音对其说道: “他不过是想要那小丫头的下落,你又没得到她的好处,何必替人背锅,杀劫之中自然有更厉害的人来对付他,你我何必趟这趟浑水?还是尽早成就金身大道要紧!” 这番话自然逃不出行云的探测,这妖僧也果然狡猾,他故意说的半真半假,又撤上紫焰凶手做掩护,倒叫行云信了一半! 而那金钹被真伽以金身相提醒,当即想起他们还有要事去办,这份机缘耽误不得,却在对方催促的眼神中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行云见状又自思忖道: “看这样子,未必像是说谎,瑶儿若是现在遭劫,堂单必定有所反应,这样看来,或许真是另有高人将其救走也说不定!” 想到此处,行云不禁长舒口气,瑶儿对他来说也是至关重要,如今得到她还平安的消息,神色立即和缓许多,便又扫了对方两眼自语道: “这金钹还有一世佛缘应在这一量劫,将来是要成就佛陀果位,现在倒还不能杀他,不如向他盘问出那位高人去向,待到神迹过后,就去把她寻来” 言罢,行云便又抬头继续询问,却不想那二人害怕耽搁大事不愿继续纠缠下去,早就施展一个密宗顶级遁术逃脱去了! “可恶!” 行云咬牙怒喝,刚想施展玄功变化去追,突然粉光一闪,拦到自己身前,却是那萨满道统携着马家众人而至,只听那萨满娃娃对行云奶声笑道: “行云,行云!你看我给你抓了什么回来!” 关行云被萨满道统这样一阻,便知今日再不能追到那两个妖孽,心情有些落寞,只顺着萨满娃娃手指的方向看去,却是莫名惊愕出来,讶道: “这是,伏断星和荒芜星?” 此言一出,那梅山二将立即跳了出来,对萨满娃娃捉回的两个星官喝道: “这是我兄弟所掌星辰,你如何能用!” 原来,这伏断、荒芜两星正是梅山兄弟中朱子真和戴礼的封赦星辰,他们前不久才在天庭围剿梅山的战役中被杀,如今却又跑出来两个执掌伏断、荒芜星辰的神将,如何不叫金、杨两兄弟惊怒交加? 只见那两个星官被萨满娃娃的神力束缚不能言语,却是小娃娃开口道: “这两个人一直跟踪我们,后来被我发现,现在擒来,就交给你处置了!啊,我累了先回去睡会” 说罢这小丫头打了个哈欠,却拍拍行云肩膀回到紫府沉睡去了! 这时成绾几人也走了过来,行云与其对视一眼笑问道: “你看怎么办?” 成绾醉也是一脸戏谑,笑道: “梅山诸将刚刚应劫不就,就有新的将官代替上来,当真有趣!” 说罢,他又对梅山二兄弟笑道: “我知道你二人报仇心切,但是这次先将这两人交于我们处置,到时自然还你们一个公道!” 成绾醉是官府智囊,两人自然没有异议,只见他又对行云笑道: “你不是嫌在手里的证据少吗?他们既然送上门来,咱们就来个引蛇出洞!” 说罢,成绾醉撒然转身,对常行雨和白秀清吩咐道: “将这二人送入堂单镇压谨防灭口,然后昭告天下道门,此二贼冒充天庭神将被我关府仙堂擒获,将于三日后在佛门小寺斩杀!”? 第二百二十一章 立教机缘 旋机宫,邪神降世,石门之中一口口石棺被旋奴运到洪荒世界。 天公地道被毁,邪魔猖獗,胡旋儿俯伏待命,安禄山则手持阴锣稳坐宝殿身上竟也萦绕一股人皇气息,只是这气息由内而外的透露一股阴诡味道,反叫人生出更多恐惧。 “崒干的重生地选的怎么样了?” 冰冷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回响,胡旋儿连忙上前拜道: “紫焰大人早已经将王爷的转生地点选好,只等您回来主持大局呢!” 崒干就是安禄山的结义兄弟,当初的妫川王史思明,当年他们兄弟二人为了得到李唐王朝气运来抢夺圣人席位而发动安史之乱失败之后双双在时间洪流之中应劫! 如今杀劫已经过半,他才在紫黑气焰的帮助下假借妖星的身份回归洪荒世界已经算晚,此时若想成就人皇圣人自然还是需要史思明的帮助。 在得到了旋机宫主肯定的答复后,安禄山略微点头,他半路回归不占天时,只有与崒干联手才有一线机会,只见他沉吟半晌,又询问道: “在我离开这几千年的时间里,吐蕃那边可曾传来消息?” 胡旋儿此时跪拜到安禄山脚下,幽声回道: “自您走后,奴婢手下的旋机宫也处处受到打压只能龟缩西域等待时机,所幸还有吐蕃那边的密宗大师照应,这才残喘至今” 此话说的楚楚动人,已是用上天生魅宫,那胡旋儿已经借势靠在安禄山的脚下,接着回道: “前段时间,密宗活佛从奴婢口中得知主上即将回归的消息后已经率先潜入九州去了!” 安禄山被驱逐洪荒上千年不曾接近女色,那胡旋儿又诚心勾引,被其倚在脚下便如尤物一般,当即心生荡漾,邪笑着将其拎在怀里,点头笑道: “嗯!不枉我当初助他一把,如今总算有点用处” 安禄山话还没说完,突然眉头一皱,鼻间嗅到一股异味,顿时将那胡旋儿从怀中拎起按到地上,狞声问道: “嗯!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胡旋儿被其拦在怀中,淫邪之心发作勾动了胡三太奶留在她脸上的奇毒发作,只见其原本光滑的脸上开始流血化脓同时散发出阵阵恶臭致使安禄山嫌弃不已将之重新按在了脚下! 胡旋儿本就在心里恨透了胡三,此时又被其坏掉了自己的好事,便将前事一一诉说一遍,那安禄山听了,才将手上力道收回一些,沉声道: “哼!明知道本王回归,还敢对我的人动手,今日本王给你做主,日后相见不要没了我人皇圣人的威名!” 只见安禄山在旋机宫主脸上一抓,就将那奇毒连根拔除,胡旋儿嘴上一阵呻吟,俏脸恢复如初,就连修为也提升到大罗后期的层次,却见她一脸欣喜的在对方脚下跪道: “多谢主上提携之恩,能有您归来做主我人皇圣教必定制霸洪荒!” 这回胡旋儿再次动用了魅惑功夫,但是经过这样一遭,安禄山早就没了兴致,只见他端坐起来,继续问道: “李氏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胡旋儿乃是阴邪意念化身,她连续几次要行好事都骤然受阻,此时正是心痒难耐之时,却听闻对方竟然提及李氏,心中有些不满的嫉妒之色,然而安禄山的语气严肃冰冷,她亦不敢表露出来当即回道: “太白府已经与蜀山勾结起来,奴婢曾经尝试对他们发动总攻,却被蜀山拦下,他们两派相互依存,奴婢不能得手” 骤然听到太白府三个字安禄山的脸上一阵暴戾,双目圆睁连一身肥肉都仿佛愤怒的颤抖,只见把手中阴锣敲的乱响,狠声道: “哼!那就把蜀山一起灭了!本王不在,连个蜀山都敢跳了出来,当年没能攻至蜀地想必也有他们暗中勾结的原因!” 据洪荒古籍记载,安禄山与李氏素有恩怨,当年太白剑仙一句“何时天狼灭”揭漏安禄山灭世之心,如今见到安禄山提及太白府的反应可见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如今茅山与马家分庭抗礼,然而茅山为了谋求一份机缘已经投靠萨满马家,如果妖星肯作为我方统帅与那先行官争夺一番,我道门一派必定全力相助妖星完成人皇大业!” 此时紫黑气焰缭绕,便从旋机宫外走上一人,道人大半,盛气凌人,却是那茅山掌门玉恒子! 安禄山闻言,口内一阵大笑,朗声道: “哈哈哈!紫焰道兄,自我遭劫败走,你我也有几千年未见了!这次我能顺利回归还是要多多感谢道兄的帮助才是!” 那玉恒子周身尽被紫黑气焰包裹,哪里还看得出是个道门高人的样子,仔细看去,其目光呆滞,双唇紧闭,原来先前的话音竟不是出自他的口中,反而是那紫黑气焰一阵闪烁,沉着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妖星道友何需如此客套!当你我谋划之事被那李杨二氏破坏,贫道万般无奈,只好将道友舍下,如今又有机缘迎接道友回来自然义不容辞!” 那安禄山忽然冷哼一声,斥道: “哼!当年之事,我自然铭记于心,李杨二氏的仇我自然要报,先前那贱人就在暗中出手,若不是天公地道作阻,岂能容她安然离去?” 那紫黑气焰又是一阵跳跃,继续说道: “如今太白一党全都依附北地,道友若想证得人皇圣人之位,却还需往杀劫走一遭,才能大得报!” “既然她们已经投身杀劫之中,本王也不能退缩,哼!杀劫也好,刚好可让我教门人了结因果!” 安禄山眼中暴露出茫茫野心,将手中阴锣祭起敲了几下,这一切被紫黑气焰看在眼内,只见他也瞥了一眼对方手中阴锣,接道: “那杨氏手握长生殿可执掌残唐遗兵倒是那马家手上一股不小的力量,道友执掌妖星阴锣,可操控阴兵相助,若要对付他们还得道友出手才行!” 安禄山也知道自己手里的筹码有多少分量,他失了天时,自己手下门人还未回归,单凭他一己之力实难成事,却还要再与紫焰配合才行,当即回道: “你也知道,我之秘术,需要吸取血腥亡魂作为媒介,阴锣能发挥什么样的作用,却还要看你搅起什么样的灾难了!若是条件充足,血洗整个人族也不在话下!” 那紫焰闻言心中早有算计,只见在他手上一阵光华流转,三界大势全在其掌中展现,首先显露出来的却是那灰心而走的公道,只听他淡淡道: “如今天公地道已经被我毁去,至此之后,天公每日下潜一分,世间再没有能够制约道友秘术的法门,阴锣秘术可以肆意施为!” 紫焰话音一落,公道光华一番变幻,只见其掌中阴云密布,整个九天都要坍塌下来一般,那安禄山见了却是一声狂笑回道: “哈哈哈!好!没了天地公道从中作梗,我教门人回归事半功倍,到时阴锣法力加持,道友要的东西我会一并取来!” 紫黑气焰深知关行云的出世对整个洪荒气运的影响,原本他独自一人就可只手遮天,如今因为封赦剧本和萨满道统的介入使马家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他不得不多做准备,再听到安禄山的承诺之后,他也狂笑出来,继续道: “哈哈哈!如果得到道友相助,到时就能完全掌控道门,我之布局可以提早完成,封赦之战便有了十足的把握!” 言罢,紫黑气焰话风一转,掌中流光再有变化,却听他又沉声道: “如今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便只等南海神迹过后佛陀涅盘,密宗活佛接管佛国,届时佛道两家全都归我所有,便可毒害世人,五浊恶世降临道友就可以全力施为!” 安禄山闻言嘴角露出贪婪笑容,回道: “南海神迹遗留最后一份立教机缘,萨满马家前去争夺,太白府和蜀山必定跟随,到时我旋机宫也可参与其中,若能抢到人教机缘,也可胜券在握!” 洪荒传闻二次封赦大劫因果灾难远胜诸天大劫,就连佛门也要退避锋芒,此次南海神迹便是大士代表佛门所举行的最后一场法事,此番之后,佛门退出洪荒,将会空出一道立教机缘,安禄山想要成就人皇圣人自然也想前去争夺一番! 那紫黑气焰早就掌控了阐门二教,况且他在这一量劫的志向不在立教,安禄山此举非但不会影响他的利益,反而因为立教机缘的争夺使行云平添了新的对手,简直正中他的下怀,只听他狂笑道: “哈哈哈!如此,佛、道、人三教都在我的手中,关行云,我看你拿什么赢我!” 与此同时,胡三太奶被杨玉环从旋机宫中救出一路逃窜,来到一处仙山洞府跟前,洞府前头是一处灵潭,潭中隐约可见一条巨大的蛇尾一直延伸到潭边岸上,仔细一看,却是显露人身蛇尾的常如悔! 此时常如悔手结法印,半截身子全都处在灵潭之中,却也难怪他作为行云的师父一直未曾露面,原来却是在这潭中挂碍住了,此时胡三太奶落魄逃到此处,他都未能理会,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三姐负伤了?看来,他的实力又有所精进了!” 自从逃到此处开始,杨玉环就在设法替胡三疗伤,只见她脸色苍白,眼角沟壑也变得更加深沉,却是苦笑一声,自嘲道: “尽管只是一道分身,以我风烛之躯,却依然没能打过,到底还是叫他把那妖星给接了回来!” 听到那妖星名字,杨玉环似乎受到影响,手上真气突然一滞,胡三太奶立刻有所感受,却是一阵沉吟,杨玉环此时的心情她太能感同身受,只是杀劫之中身不由己,她也是无能为力 那常如悔也察觉出杨玉环气息变化,只是他此时也并未说穿,却又淡淡说道: “紫焰黑手谋划已定,此乃他布局中的一环,不走上一遭,谁也阻止不了!” 胡三闻言一阵诧异,当即追问道: “那你也?” 常如悔苦笑一声,又将体内法力注入身下灵潭一分,注视着灵潭深处的影子喃喃道: “我也只是拼命尽力罢了!毕竟,作为长兄,到了现在这个样子,也有我的责任的!” 胡三太奶闻言也往那池潭之中深望一眼,轻叹一声,幽幽道: “倘若不是他,你也早该成就准圣之位了” 那常如悔闻言眼中精光一闪,他在数千年前就有了准圣实力,奈何关键时刻受到紫焰算计,修为一落千丈,一直拖延至今,饶是他道行高深,根基深厚提到此事也是难以掩盖心中的仇恨,常家嗔戾爆发出来直冲天际。 只听他沉声截道: “三姐又何出此言,若非是他的算计,我巫妖二族早就证得无上大道,你的修为根基远胜于我,却被他逼成这副模样?” 至此,胡三的眼神更加暗淡,只听其低声回道: “我当年有负娘娘厚望,若非娘娘冒险相救,我连今天这份皮囊都留不下,如今这样却是至死无悔的!” 突然提到娲皇,在场三人眼中都涌现一股坚毅神采,就连那一直沉默着的杨玉环也精神起来,却听常如悔面露敬仰之光接道: “娘娘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我巫妖二族没齿难忘,与我们承受的这些相比,娘娘才是真正付出太多,只可惜我萨满教挣扎至今,却还是被那凶贼压制不得翻身!” 胡三太奶又是一番轻叹,沉吟道: “我等挣扎至今,便只在等这一量劫,如今就只有期待行云的了” 提到关行云常如悔脸上涌现一抹愧疚,却落寞道: “说来惭愧,弟子有难,我这做师父的从来没有出手相助一回,更没有行过授业之责,却是妄为人师!” 大概是杨玉环的疗伤起到效果,胡三的脸上红润许多,却站将起来,柔声道: “就凭你在这池中日日守卫的情义,他就该叫你一声师父,他们算计我萨满教九万年,如今想要一举翻身必然千难万难,行云将来统摄圣人之位,自然承受的要多一些!” 话到此处,她轻拍常如悔的肩头,继续说道: “弟弟要守护在此不能离开,堂营之中便还有我与诸位教主,外面的事就交给我们处理你无须担心!” 杨玉环也走了上来,她已经恢复累世记忆修为一日千里,此时她的绝美容颜与胡三形成鲜明对比,只见她莲步生花,娥首轻点,柔声道: “常教主尽管放心,如今我与妹妹归来,长生殿阴兵可以暂代柳堂兵马之职!” 此时天边一片乌云压下,常如悔便知紫焰又有算计,便对二人点头道: “如此便有劳二位教主了,南海神迹将至,那一分立教之机我们堂营便不可再失了!” 胡三点头道: “此言不假,算算时日,行云等人也该到达佛国境内,我也该统摄胡堂弟子前去接应!” 说罢,胡三太奶意味深长的看了杨玉环一眼,却问道: “杨家妹妹,之后又有何打算?” 妖星回归,胡三便知道对方很大程度是冲着杨玉环而来,之前又感受到对方心里情愫这才询问出来! 只见那杨玉环一阵迟疑,似乎内心也有挣扎,眼中爱恨交织,最终恢复到往日的冰冷,沉声道: “虽然往事如风,但是,杀劫起,因果显露,我还是想先去看看他!” 大概同是女子的关系,胡三太奶却像是感同身受一般,欲言又止,沉吟许久才叹道: “这样也好,那妖星已经降世,你要多加小心,完事之后,就来与我们汇合!” 杨玉环闻言微微点头,和胡三一起向常如悔告别交代几句之后化作两道流光向两个方向而去!? 第二百二十二章 将计就计 却说五谷星君殷洪奉了精光道人的命令前去拦截关行云的去好为妖星安禄山的回归争取时间,然而此时刚好得到成绾醉处决双星的消息,于是便由五谷星率领宿部余将守在昆仑与佛国的必经之路只等马家一行人的到来! 这一日,行云等人行至此处,便见前方金光闪烁,一看便知是那宿部收到消息等待在此,只见关行云嘴角一挑,嗤笑道: “哼!果然是上钩了!” 一旁的成绾醉刚要言语,突然脑中红光一闪,竟是红河突至那神念之中的一半激灵发作出来,只觉哪里不对,却又因为眼前被红光遮掩,什么也看不出来,于是只好轻轻拽住行云沉声道: “务必小心!” 这招请君入瓮的计策原本就是成绾醉想出用来收集线索的,如今对方已经上钩,一切都正在按照计划进行,行云便不疑有他,微微点头然后走上前去对那团金光喝道: “前方何人?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话音刚落,只见对方阵中金光爆闪乌乌泱泱站起许多兵将,却有一人面露冷笑,大咧咧的摇枪上来呵斥道: “你便是那反贼关行云?呵呵,也不为什么,咱们兄弟在宿部闷了,特来此处找你讨些因果!” 却是行云身后的常行雨听出对方言语猖狂,竟也不多废话,把那雁息枪一挑,先攻上去,厉声喝道: “讨些因果?哼!我们常白两堂弟子的因果又要找谁来还?” 常行雨已经是大罗巅峰的修为,又刚刚晋升为龙,此时盛怒之下的一击更加势如破竹转眼之间已经挑飞无数天兵,然而持枪的那位星官却不为所动反而在袖中甩出一道白光,就向常行雨头上罩去! “大罗之资也敢猖狂,妖孽看法宝!” 经过小寺一战,宿部里的人族将官已经损耗殆尽,如今所遗留下来的俱都是生前就有些修为的玄门弟子,常行雨报仇心切,便没有想过这样问题,却果真叫他着了对方的道! 只见那星官手里白光越来越盛,最终长至两丈,白花花一片在其手中对着常行雨摇了几摇,常行雨只觉耳中呼呼作响,便知是对方法术才欲防备,却被那白光黏住,头上一沉当场昏死过去。 “幽魂白骨幡!是天杀星!” 此幡乃是封神榜上天杀星卞吉的成名法宝厉害非常,当年横扫周军数将非有解咒灵符不能化解,常行雨被此幡敛去魂魄,白秀清一眼认出此幡出处,慌忙祭起连理枝去救。 奈何常行雨已经被制,白秀清孤木难支,也被白光罩去,那天杀星见对方两人连番中计,狂笑出来,摇枪就刺,危急关头,黑光一闪却是许久未见的地贼星突然出现使了一个换位法将二人救出! “小贼尔敢!” 然而,换位法只可救人不可自救,那天杀星见到时迁异能可破出自己宝贝限制,当即惊的一身冷汗,却趁其施法之机把铁枪一挑竟向对方后心刺去! 时迁不过凡人之资哪里会是这天杀星的对手,只见他刚刚运走二人,那枪尖已到进前,却连转身的时间都没有便觉背后一阵刺痛,吓的他一身冷汗连忙使个潜伏法又将小黑帕子甩出,却都无济于事,只听那天杀星笑道: “小贼无知,你这障眼法糊弄糊弄别人还可,想要挡我去路,却是妄想!” 说话间只见那天杀星披着一头黑帕已经锁死时迁位置,依旧把枪尖刺出,只怕再有一个呼吸的功夫就将对方毙于枪下,然而,他在黑暗中突然手中一轻,时迁气息顿时消失不见! “在我面前也敢行凶,你是留不得了!” 只见蓝光一闪,关行云夺下对方长枪,神色冰冷,反向其要害刺去。 此时对方阵营也闪出一道强光,挡在天杀跟前将行云枪头抓住,两人僵持不下,不是那正主五谷星君又是何人? 这五谷星作为宿部首领修为自是不凡,此时看着行云的眼神越发冰冷,竟像是真的血海深仇一般,阴声道: “关行云!你先杀我祖父在前,如今又来残害我手下将官,当真以为我宿部无人吗!” 关行云怒极反笑,好一招贼喊捉贼,当即略有玩味的嗤笑道: “呵呵!假仁假义,我已识破尔等真面目,又何须借口拦我?” 那假帝车星的身份已经证实,自然也就不存在他与五谷星的祖孙关系,行云不想陪着对方再演下去,便将直接戳穿出来,谁知对方闻言却是冷笑道: “哦?是吗?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此时对方怀中有一道光华锁点闪出,一端与五谷星肉身相容,另一端直接射向行云胸口,这铁链满是业力气息,行云连番躲闪却还是被其纠缠起来,当即迟疑道: “造化因果?” 只见那被行云称之为造化因果的铁链如无形枷锁一般将两人的气数紧密相连,却是如同缔结因果契约一般。 “嘿嘿!你也知道,造化因果一出,无论真假对错,一并都将讨还,你觉得需要名正言顺吗?” 感受到体内奇异的业果之力,行云对对方的手笔感到惊讶,此时成绾醉凑了上来,悄声道: “造化因果一出,业力加身,后患无穷,便不可再放对方离开,今日,必须想办法将其击杀!” 成绾醉迅速的在心里衡量一番,继续道: “这五谷星一人就有准圣实力,其余部将也都是一次封神有名的好手,要想将其击杀,还得布个大阵才行!” 行云目光在对方阵中扫过,只见对方阵营之中打头的龙德、红鸾、栏杆、贯索诸星俱是封神战场上有名有姓的人物,也确实如成绾醉所说不是那些人族将官可比,当即略微点头,低声问道: “你有多大把握?” 成绾醉沉吟许久,随后断道: “时间仓促,只能摸透其中二三,不过此阵若成,可保两堂人马无恙,只是,这阵成之前,却还需拖得对方一些时间!” 行云闻言心中有底,便道: “我将堂单气数和婚书姻缘分给两堂人马也可抵挡一时,只是,那天杀星的幽魂白骨幡等闲无法抵挡,倘若苏兄还在或可应付一下” 成绾醉已经将蛟骨埙祭出,只听他淡淡道: “那五谷星得阐教金仙真传,必定不好对付,你只需全力应对,莫要留下后患,我天少有一魄不惧他敛魂摄魄之法,此人便交给我来对付!” 说罢,成绾醉身上乌红光芒大放,却将把天杀星敌在一旁,那其余的宿部众将见到成绾醉出手也都齐攻过来,关行云忙将婚书祭起,马家弟子瞬间得到增幅又有双花助阵一时之间也与对方斗个旗鼓相当,场中便只剩下五谷星与行云对峙起来! 那五谷星见到行云竟敢将婚书之力散布出去,脸上一阵狞笑,却嘲讽道: “有我在此,你还有心护住别人?” 对方得造化因果加持实力又有所精进,马家终究受道门压制,行云恐门人受难,便不再与对方废话,多子剑径直斩出,只求能够速战速决! 那五谷星也将方天画戟祭出,两人战了数百回合,行云便从中看出端倪,多子剑凌空一挑,将方天画戟架在开外,身形一闪躲出战圈,却沉声道: “我见你一身道法精纯端正,倒像不像是假的,莫非真是玉虚宫真传?如此,你更该知道这一量劫,我为正统,你不该拦我去路!” 这五谷星确实与那些假冒的群星不同,他确实是真正的阐教门人,此时听到行云的话,却是冷笑一声,喝道: “你既然知道我是阐教正统,又怎能放纵你去谋篡我阐教根基?” 说罢,方天画戟又是一刺,行云玄功一闪躲了过去,斥道: “既是玉虚传人,当知天命难违,你已遭遇一次封神业果,竟还执迷不悟?” 五谷星不置可否,冷笑回道: “即是杀劫,各凭本事,各自相争,你堂营未立师出无名,我怎争不得?” 说罢,这五谷星眼中一厉,怀中摸出一面小镜,转至阴面,便有一道阴光向行云射出,此乃云霄洞至宝阴阳镜,阴面一出照者即死,却对行云下起死手来! 行云见状不敢硬接,却又是玄功一闪,怒道: “你是打定主意要以玉虚道法阐门传人的身份与我开战了?” 那五谷星脸上凶光大放,斥道: “少说废话!拿命来!” 那阴阳镜不分敌我,一顿乱射,行云见了,也把钢牙一咬,一边凝神躲避阴光照射,一边将封赦剧本祭出,却是眉间一点光华闪耀,只听其声震洪荒,怒喝出来: “阐门逆反天机,道门不消阻我封赦之路,传我命令,自今日起,马家众将秉持先行官之志可伐道门!” 言罢,其眉间光华暴涌而出,瞬间没入堂单之内,普天之下玄门色变,更有九天玄雷霹雳而下预示着杀劫大战的开启! 五谷星见状更加疯狂,杀劫大战开启,他身上更添一重合情合理的筹码,只见他方天画戟斩出万道罡风,阴阳镜洞穿寰宇,水火锋华光普照,更有八卦紫绶仙衣刀枪不入,众多法宝环绕之下,气势宛如圣人一般,先就落于不败之地! 对方越大越凶,竟如太古凶神一般,尤其是那水火锋堪比先天至宝,行云以多子剑斩他便被其中火光弹回,行云又祭出曲肠节也被其中水光泄去,无奈之下,行云只好使出玄功短棒去砸,却又被八卦紫绶仙衣弹回。 这八卦紫绶仙衣也是玉虚宫一件堪比先天的至宝,其上纹路乃是阐教圣人亲自勾勒而出,具有反弹一切术法的异能,那玄功变化而出的短棒被八卦紫绶仙衣反弹回来倒弄的行云一个趔趄。 偏偏此时阴阳镜上阴光射来刮在行云脸上,只觉得躯壳漏了一般,三魂七魄不自觉的向外流逝,行云大惊慌忙以无畏神格却填,又将神念探入堂单去找萨满娃娃施展豆术! 谁知,才一进入堂单,便见那萨满道统又在沉睡,奈何对方阴阳镜逼的恨,行云只好上前去摇: “小萨你快醒醒!” 那萨满道统被行云摇醒,眉头一皱,睁开睡眼见是行云竟是一阵厌烦,小拳头砸开行云的手,翻了个身便又睡去了! 行云见到小萨睁眼,心中一喜刚要催促她施展豆术,却不想对方根本没有理会自己,兀的一愣,随后便见那萨满娃娃小手一扬,一把豆子砸在脸上,顿觉耳内巨响,脑海之中浮现出虚无智慧意念罗网的样子,便又一脸喜色,讶道: “对呀!法宝与人是一样的,若想破除对方法宝防御,只要切断法门即可!” 行云连忙从紫府出来,此时对方的阴阳镜还在飚射阴光,他却已经成竹在胸,只见他脚下蓝光一闪,接连躲过数十道阴光来至五谷星进前,数十道造化掌拍出,对方三大至宝光华渐渐淡去,行云瞅准时机却把腰间秋兰佩祭在空中! 只见那秋兰佩上水光流转照在五谷星身上再也没有被水火锋弹回,反而在对方脸上照出一个“诈”字! 这个“诈”字一出,便如叛恶镜一般,应在行云眼内顿时看出对方前世今生,只听他厉声喝道: “你等阐教篡改封神榜,欺诈世人,我为先行官,不容有私,反请獬豸神诛邪证道!” 这秋兰佩乃是行云在杀劫之中拨乱反正的封赦法宝,此时天公地道被毁,此宝更加大功不私,却从神兽獬豸眼中射出两道精光直向那五谷星君弑去! 那五谷星被两大护身法宝被行云破除,如今就像稚子一般不堪一击,那獬豸射来的两道精光又极致威严,他本就做过坏事心中有愧,却在那里吓的脸色惨白颤颤发抖! 行云有秋兰佩加持,此时胸怀坦荡,见到五谷星被吓的模样,冷笑一声,当即斥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今日你安心应劫,来日入我封赦堂,还有救赎之日!” 那五谷星闻言,眼中却是一番不屑与怨毒,只见他挺起身形,恨恨道: “谁要你的救赎啊?我乃玄门正宗,凭什么任你差遣?让你的公正严明见鬼去!” 行云闻言一阵惊讶,对方被秋兰佩判为狡诈之徒是必不可能逃过神兽诛杀的,然而,就在这时,五谷星上一道青光射出,全场之上阴阳二色爆发,一生二,二生三,越积越多,行云置身其中仿若大千世界,一阵恍惚,却震惊道: “太极图不可能的啊!” 此时那獬豸的罚恶之光早被太极图上阴阳二色引向别处,此宝乃是太清老子之物,一次封神时期,洪荒法宝没有能出其右者,如今却被五谷星用将出来,便听他猖狂笑道: “哈哈哈!你萨满法术再精妙,能敌得过道祖的太极图吗?关行云,今日因果已定,有你偿还的一天,我便去也” “” 行云心里一阵无奈,太极图包罗万象,有平定地水火风的异能,当今之事除了娲皇圣人的山河社稷图再不能与之相当,对方祭出此物要逃,他却无能为力! “啊!” 却在这时,对方口中一声惨叫,只见那五谷星撞在一片幽光之上,竟从太极图上折了下来,随后便听到了成绾醉的声音响起! “我早就怀疑当初你葬身太极图事有蹊跷,哼!原来,不是那赤精子护短不忍叫你葬身太极图,而是,他们想借你之手,将这宝贝带到人间,当真是下了一步大棋啊!” 原来,据那封神榜中记载,这五谷星殷洪当时是死在太极图中自己的誓言之下,却不想在此处被成绾醉识破对方诡计,却在紧要关头将之留了下来!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一个凡人之躯,怎么能够阻挡太极图的威力!” 那殷洪撞在成绾醉的阵法之上头痛欲裂却依然难以相信八景宫镇教法宝太极图居然能被对方拦下。 “哼!要是真正的太清圣人降临,我就算使出浑身解数,这大阵也不能阻挡片刻,但对于你来说,即使这大阵未成,留下你也够了!” 只见成绾组冲怀中那出一张小图,正是那都天神煞阵图,也确实如此,除了这巫族守族大阵之外又有什么能阻挡这太极图的存在呢?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不是说他们没有翻身的本事了吗!你不是说他们毫无胜算的吗!” 殷洪依然是一脸难以置信的仰天怒吼,同时在都天神煞大阵之中来回折腾,这时行云走上前来,冷声斥道: “你气数已尽!胆敢欺诈世人,既然当初太极图中真火没有烧死你,不管真假,今日便叫你真正死在自己誓言之下!” 这殷洪如果没有动用造化因果之力,行云姑且还能饶他一条性命,可如今他甘愿为他人炮灰,事关因果业力,行云便不能再留下这个祸患! 只见行云眼中两股真火涌起,九烛之华顷刻射出,那殷洪眼中一丝惊恐之色连番躲闪,却依然被那九烛之华吞噬其中! “不!不!不!关行云,你迟早会还的!你会还的” 只见那造化因果在九烛之华的炙烤下一点一点化作虚无,与此同时,殷洪的生命力也在一点点消散,却在此时,天空之上雷声轰鸣,都天残阵一番摇晃,却被一人突破进来,将九烛火焰压灭,同时护到五谷星身前,沉声道: “放了他,我今日不与你为难!” 行云见了那人心中冷哼一声,嗤笑道: “哼!连你也来了?又要上演一出主仆情深的大戏是不是啊‘闻太师''?”? 第二百二十三章 杀人灭口? 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统摄盘古所化的十二种大道元素,非盘古圣人与十二祖巫不可运用,如今盘古大圣陨落,祖巫消亡,就连十二大道元素都被昊天与紫黑气焰所得,纵使留有阵图一份,没有十二元灵镇守早已不复昔日威力,却没想到成绾醉能够凭一己之力将之复刻出来! 那闻仲毕竟奉命统领雷部众神,昊天为了拉拢人脉,早已许他天尊之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又深受精光道人青睐,早在紫焰一方定下一个圣人席位,饶是如今在那封神榜中记载距离那圣人大道也只差这最后一个劫数而已。 眼前这座大阵不过是成绾醉依靠天资阵图复刻出来的大阵缩影,那闻仲英风锐气不肯让人,便不把一切放在眼里,只见他不管真假,雷部统帅的威风霸气到底还在,却将那被烧的只剩半口气的殷洪护在身后,只向行云要人! 关行云有婚书大阵加持,虽然都已没落势微,到底还是货真价实的情部掌舵人,他又已经断定对方的虚假身份,自然不肯落入下风,却见他将情部气数顶在头上,昂首上前冷声道: “如今连雷部也装不下去开始拦我下界之事了?” 闻仲心里清楚行云是在诈他的实底,也不搭话,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在下界怎么样我不管,但这宿部乃是我天庭兵马,却不能叫你随意屠戮!” 行云闻言,怒极反笑,斥道: “他们妄自下界残杀我两堂人马之时,你怎么不出来掌管一下,如今见我要替天行道,你又怎好意思出来阻拦?” 那闻仲面不改色,淡道: “你屠杀皇子,他们奉命讨伐逆贼,何错只有?” 行云不愿再同他打什么哑谜,直接把话题挑开,戏谑道: “哈哈哈!好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我看你是见这宿部阻我不得,怕我在他们身上得到什么证据出来!” 闻仲闻言不管其他,只把雷部统帅的天威施展出来,一时间风云变幻电闪雷鸣,踏前一步冷声道: “不管如何,宿部的人我全要带走,你让是不让?” 当狼人的面具被扯下来时,他便不管你是否知道什么,只把本性暴露出来,行云已经捉到破绽又岂会惧怕对方威胁,只见他也上前一步,不让分毫的沉声道: “今日我马家与阐门开战,你执意要以雷部身份相拦吗!” 婚书爆发出强横的红芒,行云开战以为着情部从此登上洪荒舞台,此时正是马家气数勃发之际,连往日风光无限的雷部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然而闻仲还未说话,那一直潜伏在一旁的时迁却已经听出端倪心中气不过,却在黑帕之内嘟囔道: “老东西,只许州官放火,不容良民点灯,欺负我家行云老弟,看我不要你好看!” 这时迁与人斗狠差点意思,但却生就一身识人断物的本事,他一眼就看出闻仲身上贴身藏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当即得意笑道: “哈哈!老东西,身上藏了什么宝贝见不得人,让你时英雄看上一看!” 这话音还未出口,时迁就在众人没有防备之际化作一抹贼光闪出,待话音落下之时,已经从那闻仲贴身的怀中带了一片金光出来! 只见那一道金光才一出世便面露凶光,见到闻仲劈头就是一击。 “无耻匹夫,我杀了你!” 闻仲至此才有所反应,脸色一变双手刚刚摸到怀中,那金光已经攻上前来,却见他慌忙躲过对方攻击,随即脸上一怒,抬手劈出双鞭,怒喝道: “孽障!本天尊当初就不该留你性命!” 那金光却并不买账,依旧状若疯癫,将一道金黄圆圈向闻仲头顶击去! “呸!休要说的冠冕堂皇,你若不是还打我老爷主意,焉能留我至此?” 只见那金圈去势忒急,连行云这样的眼里都未能捕捉其中踪迹,待看清时已经飞至闻仲头顶,那闻仲囚禁金光多事,自然知道金圈厉害早就有了防备,却把双鞭一震便把金圈击碎当场,同时驾起墨麒麟面露凶光向金光杀去! 那金光见自己法宝被破,闻仲又冲杀过来也不慌乱,他一心只想杀了闻仲为师门报仇,便见他又接连抛出数十金圈全都被那双鞭一一击碎,反观闻仲脸上杀意更浓,已经生出风雷之力直取金光性命只在眨眼之间。 此时行云在一旁冷眼看去,却看那金圈十分眼熟,此时堂单之上也是一阵炽热,行云立时恍然,却也不容细想,直接将那金光拽在身后,玄功变化出山海幻境将那双鞭之上的风雷之力尽数接下! “你又是哪里来的凶贼,也想打我家老爷主意?” 那金光被闻仲囚禁折磨千年早已失去常人心智,此时见行云玄闪来,不似自己师门道法,便以为是那闻仲同伙,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撇出金圈直往行云头上套去! 行云近距离看清这金圈,对于金光身份更加肯定,只是这金光如今敌我不分,那闻仲见状却也猖狂一笑攻上前来,却对行云讥讽道: “哈哈哈!我还未对你们下手,就先自斗起来,关行云你敢插手老夫之事,先吃我一鞭!” 这双鞭自带雷霆之威能够瞬间击碎金圈法宝,行云不敢大意,便将玄功短棒祭出与之硬撼一记,同时沉声道: “你想在我阵中杀人也看看我的脸色?” 闻仲从未想到自己会在这里丢了金光,先前就被那疯子把旧事翻出几件,他实在害怕老底暴露,何况金光万万不可落入行云之手,他便再也顾不得那宿部群星,把两根金鞭一架,对行云喝道: “关行云!今日你与阐门开战正是气运如虹,我可以袖手旁观,但这金光是本尊之物,你还需交由本尊处理!” 行云闻言眼中露出讥讽之色,却将婚书红芒放出把那金光稳稳护在身后,戏谑道: “现在想走未免晚了些!” 闻仲脸色转为阴冷,额间一点寒光闪烁,却是那第三只天眼,只见那天眼向空中一射,九霄之上顿时电闪雷鸣,却是二十余位雷部正神俱都列阵在前,煌煌天威顷刻而下,却听他阴声道: “关行云,你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雷部可不是宿部那等下三部可比的!” 关行云不让分毫,眼中同样泛起冷光,姻缘之力与堂单气数都天大阵齐齐向对方施压,回道: “你雷部厉害,可在这下界,我情部也不是好惹的!” 此时婚书之上已有常白二人的姻缘之力加持,再加上封赦剧本的堂单大运,闻仲的态度也不能十分强硬,却听他转了语气沉声威胁道: “你今日又开战气数加持,我不能奈你何,但是你五堂兵马还未成气数,你若一意孤行,却不要怪我不许你马家天雷结束!” 寻常人族若想一举登仙只要耐心修行,等到功德积满之日,就可水到渠成羽化升仙,然而萨满妖族因那紫焰陷害签订契约,若想登仙却必须经历雷劫洗礼,方可炼化妖族反骨荣登仙境,这是凶手对于妖族的限制,也是他在几万年前就对行云进行的算计! 如今这闻仲以雷劫相要挟,倘若马家失了雷劫洗礼,就等同于未受正统认可,师出无名纵使道行再深,实力也不能有所突破,对于日后封赦之战的胜算却要折上许多。 只见行云眼中讥讽之意更甚,却见他将婚书祭在手中,不屑道: “哼!你我分庭抗礼,就算今日叫你如愿,难道你能抛弃主子反而助我不成?你家主子与昊天编织这么大个布局甚至连封神大劫都算计进去,不就是为了在这里给我掣肘?” 闻仲的脸色越发难看,再次沉声威胁道: “这么说,你今日一定要与我作对了?” 这雷部天尊能够公然代替闻仲统领雷部自然狡猾许多,只见其面上是与行云放出狠话,实际上早就暗自吩咐墨麒麟施展风雷之势向行云背后的金光夺去! “老贼!有我在此,你休想得逞!” 然而显然行云对此早有防备,只见他脚下蓝光一闪,玄功变化瞬间晃至对方跟前多子剑直斩闻仲眉心,这剑上已经沟通婚书姻缘之力,闻仲不得不防,却被其硬生生的逼住了身形! 而那金光被闻仲囚禁折磨千年早已失去寻常心智,这几千年来他见过的人都是在向他逼问师门下落,他便不愿再等到二人决出胜负再来对付自己,却也不分敌我,祭起金圈就往行云身上砸去。 被后金光大力袭来行云有所察觉立刻施展玄功跳开,同时抵住对方金圈,这时那闻仲金鞭又往对方身上打去,行云又忙祭起玄功短棒将之架住对金光急道: “道友且慢动手,道友可是截教随侍七仙之一的金箍仙马遂?” 那金光听到行云呼唤自己突然一愣,又见对方替自己挡下了闻仲的一下攻击,这才放下手里金圈,谨慎道: “我是马遂,你是何人?是否也在打我师门主意?” 行云闻言,心里稍定,更加不容闻仲双鞭伤到对方一毫,随后回道: “在下封赦先行官关行云,我确实也在寻找截教圣人下落,不知圣人现在何处?” 那马遂听说对方是什么封赦先行官,又直说寻找自己恩师下落,便以为他也如什么姜子牙之流,面色便也冷了下来,便又指着闻仲冷声道: “要我说出家师下落也可,先替我将那奸贼擒下!” 那闻仲见到行云已经认出马遂身份,脸上凶光更浓,却是冷喝一声杀了过来! “孽障,我杀了你!” 行云见状眉头一皱,对方摆明了是要杀人灭口,好不容易遇到个真正的截教传人,他怎好让对方得逞,便直接将秋兰佩祭出,只见那水光涌出,也照现出个诈字,却是獬豸眼中射出两道金光向闻仲要害射去! 那闻仲被秋兰佩判出本性,他没太极图这样的厉害法宝护身,倘若被这两道金光射中自然必死无疑,当即慌忙躲闪,却被这两道金光追的在大阵之内乱跑,却再也顾不得去害马遂性命! 此时行云便和声对马遂说道: “数月前我查到贵教门人余元的神位被人顶替,其中必然另有蹊跷,这才设法追查截教圣人踪迹,好一同商量对策” 那马遂本来还想找个机会偷袭行云自己好借机脱身,突然听到行云提及此事,当即脸色一变,盯着那闻仲恶狠狠的说道: “岂止是我余元道友,就是全部三百余位正神之中,凡是我截教门人都被这群无耻之徒顶替了去!” 行云看到马遂指向那四处逃窜的闻仲,心道果然,转而又问道: “既然如此,那原本的截教仙人们却又在何处?” 马遂闻言却是嚎啕大哭,凄声说道: “这群奸人都是昊天爪牙,他们觊觎我截教门人的根基道统,却使毒计将我那些封神榜上的师兄师姐全都吞噬了,若不是这奸贼想从我口中撬出老爷下落,只怕,我三千碧游门人就都要死在这场阴谋之中了!” 行云闻言心中大惊,只以为是截教门人手中握有凶手什么秘密而被其囚禁起来,却不想,竟是被人灭了口,而且,三千截教门人的法力修为又是何等巨大,这样庞大的法力如被对方夺取,那后果可想而知! 想到此处,行云也为之侧目,便又欲追问下去,谁知这番对话被那假闻仲听到,他唯恐金箍仙马遂撤出更多秘密,却也顾不得那身后追着的两道精光,直向马遂杀来! “孽障,你还敢浑说!” 这闻仲身上紫焰蒸腾,已经显出原本表象,却也依然是一具特意制造的傀儡,只见他杀意涌动,已经存了必杀之心,行云见了心头火起,却将之拦下,阴声喝道: “闻仲!你已原形毕露,如若再想行凶,我定将你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说罢,婚书之上红光大放,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突然运转,一时之间九烛之华喷涌而出,全向那闻仲卷去! 在这假闻仲先前已经被秋兰佩上的獬豸神兽判为虚假,此时已经色厉内燃,又见到这都天大阵果然发威,一种深入骨髓的死亡威胁,却是心神退意,竟是什么也顾不得连忙祭出天眼在大阵上方射出一个破绽逃将出去! 然而,此时那五谷星没了雷神庇护,早已被九烛火化成飞灰,太极图也是流光一闪从阵中消失不见,成绾醉见状就要去追,却被行云拦下,只听他焦急道: “对方费尽心机将这太极图带到人间必定图谋不轨,我等不可不防啊!” 行云却微微摇头叹道: “太极图要去,我们谁也拦它不住,算了,他毕竟是八景宫圣人的法宝,纵使被那凶手利用,也是气数有限,碍不得什么大事的!” 成绾醉颇为不甘的望了一眼太极图消失的方向,却只好同行云落回阵中,只见他们并未急着撤去神煞大阵好像有意防范着什么似的,来到马遂身边,继续问道: “截教众仙无辜惨死必定牵扯重大,还请道友将个中缘由细讲一遍!” 那马遂一想到偌大个截教,就只剩下自己一人,神情顿时落寞下来,却见他幽幽叹道: “就像你见到的那样,他们为了得到我截教同人的能力和天神之职,已将我教门人吞噬一空,如今连个真灵都不留下,可怜我家老爷拼命挣过一场,如今还是没能逃过灭教的下场!” 行云闻言也是一阵没落,他本以为找到了截教门人的下落就能顺藤摸瓜,倘若能够的到截教门人的帮助,最后决战的胜算又要提行许多,却不想闹了这样一遭,却还是落了个一场空! 此时成绾醉见这金箍仙一身破败,神情委顿,显然是没少在对方手里吃苦,如今又自觉孤苦伶仃,心中一阵不忍,轻声道: “你莫要伤心,你们截教也并非一人不剩的” 那金箍仙本来已经心若死灰,突然听到成绾醉这话,立刻来了精神,追问道: “此话可能当真?我截教当真还有门人存在?” 金箍仙的心情成绾醉可以理解,那种失去至亲好友就剩自己只身一人的滋味他可以感同身受,当即回道: “大概当日情形混乱,你未曾注意到,其实你家圣人早就为后世做好打算,先命令无当圣母带着一部分门人先撤了!” 那金箍仙闻言顿时一喜,抓着成绾醉的肩膀激动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无当师姐当真还活着?” 金箍仙的反应就像是一个迷途中的孩童找到了回家的路一般,成绾醉见状真诚的点头确认,那金箍仙顿时热泪盈眶,却突然跪倒,向不知名的方向叩了九个响头,泣道: “我家老爷果然恩重如山,那等危机时刻还能想到保全我截教一脉,致使我如今不必孤寡一人,金箍叩谢老爷教化保全之恩” 这时行云也走上前来将之扶起,柔声道: “我先前曾救下贵教石矶道友,如今正在百花宫中修养,到时,我们寻上他一起找到截教圣人下落,你们截教道统,便也不至于就此断送了” 那金箍仙闻言又是一喜,却是迫不及待的拉着行云道: “我石矶师姐也没死?贫道叩谢道友救命之恩!” 金箍仙话到一半突然回味过来,却又向行云拜了下去,行云感念截教情义为真的性格,连忙将其扶起,轻声道: “等到此间事了,我便带你去与石矶道友团聚!” 金箍仙脸上泛起一阵欢喜神色,却还未及答话,那一脸笑意却突然凝固了,行云见状心中连番兆警,连忙将其拉到身后,惊道: “小心!” 一瞬间,婚书红光大长,瞬间生起数道红墙挡在金箍仙身前,却依然觉得不够稳妥,山海幻境、玄功变化、多子剑、素心兜情长锁等能用的法宝进阶用出,却依然没能扭转局面,只见那阵外呼啸而来的一道精光飚来穿梭在行云众多法宝仙术之中如入无人之境,却如之前的余元一般,将那金箍仙的头颅给割了下来! 行云见状一阵暴怒,连忙运转都天神煞大阵同时以婚书红芒御起素心兜去拦,可那精光一击得手再不停留,如一道疾矢向那大荒州飞。 关行云几次出手都没能阻止对方灭口,甚至连那精光是什么宝物都还没看清楚,然而那金箍仙被骤然斩首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其体内真灵却正在流逝,显然那精光有消人真灵的作用,行云见状慌忙向那真灵抓去,然而,马遂体内终究灵光一闪,消散成了虚无! 成绾醉见状,眉头微皱,望着那精光消失的方向喃喃道: “究竟是什么东西,来去自如,杀人如探囊取物” 关行云见那马遂是无论如何也救不活了,心中懊恼不已,他特意保留了都天神煞大阵就是防范对方这一手杀人灭口的诡计,却还是没能保住马遂性命,他不能理解为何这样有情有义的一个散仙对方一定要取其性命,便就一腔怒火难以遏制,飞到大阵上空,对那宿部遗将喝道: “今日我萨满大阵初成,大阵之内凡是手上沾染我巫妖二族性命的,尽皆难逃一死,都要祭我大阵之威,以填补杀劫空缺!” 言罢,也不管那宿部众将的哭嚎之声,都天神煞大阵之中一片火光涌起,九烛之华瞬间吞噬所有! 第二百二十四章 宿敌 都天神煞大阵,阵内火光汹涌,宿部群星被九烛之华炼为虚无只剩余九天之上与之对应的星辰之力还在努力支撑,却也在大阵强大的威力下摇摇欲坠! 这时,天庭的凌霄宝殿之上正在努力三尸合一的昊天突然生出感应,数股紫黑气焰蔓延而出化作一只巨爪抓向群星。 昊天为天帝至尊,星官陨落,星辰之力理应如先前一般重归昊天掌管,然而此时的群星在都天神煞大阵阵光芒的牵引下竟如扎下根基一般,任由昊天如何动作也都纹丝不动。 “一个残阵也想阻挡我的脚步!给我破!” 紫黑巨手见状勃然大怒,却是招摇着直接向大阵抓去! 却是那大阵之中连番变化,一道巨人身影周身充斥着亘古气息愤然而起“嘭”的一声将巨爪轰来! “是你?” 紫黑气焰此时也化成人形言语之中透露出几分惊讶,表情却淡漠怪异,如临大敌却又盛气凌人,然而那道巨人身影却始终未出一眼,只是那样静静的注视着他! 紫黑气焰没来由的一阵愤怒,转而又变的戏谑,一脸玩味的的那身影讥讽道: “你死的连渣都不剩了还要出来捣乱!如今连残魂都算不上是来看看我是怎么玩弄你拿命创造出来的世界吗?” 那道身影终于动了,他把那群星护在身后,就像护着大千世界一般,然而他终究只是一道意念化身,即使将身体延伸到虚幻,却也鞭长莫及! 英雄迟暮,反倒引起紫黑气焰更加激动的反应咆哮出来: “事到如今你还是一副包容万象的样子做给谁看啊!” 紫黑气焰一拳轰出,身体变幻无常,最终向巨人身后的那片星辰揽去! 犹如宿命对决,都天神煞大阵灵气翻涌,在成绾醉红河从操纵下闪出十二道虚影冲入巨人体内,紫焰攻击便被轻易拦下。 紫黑气焰想象不到,那祖巫的元灵都被自己吞噬,盘古更被自己算计的形神俱灭,数万年来自己拼命打压巫妖二族,还是叫对方找到可乘之机,当即心中生出些许恐慌,却依然咆哮出来: “到了现在你还是不死心吗?你们休想融合!” 惊天动地的一拳轰出,紫黑气焰化作万千烈焰席卷整个天空,盘古化身到了这个地步就只剩下本能的意识,若不是嗅到了紫黑气焰毁灭世界的气息,又恰巧赶上行云与成绾醉一同在都天神煞大阵中施法,就选周天星斗全都落入对方手中,他也没有半点可能再次出现在洪荒世界! 此时那十二道虚影也成功幻化成盘古手中的一柄巨斧斩下,紫黑气焰把全部嚣张都注入到拳风之内,他早就已经放弃了盘古身后的那片星辰,既然他已经打压巫妖二族几万年,就不能再允许他们死灰复燃,只见他突然一改招式,却向那都天神煞大阵攻去。 盘古巨人脸上涌现出一抹厌烦,无声胜有声,却是神情复杂的将巨斧斩下,紫黑气焰重伤而回,圣人身影也随之消散,只剩下那一部分的繁星如脱力一般掉落在大阵之内! 随着宿部繁星的陨落,天上地下又重归平静,关行云头顶封赦剧本,婚书也闪烁着奇异的光,似乎正在努力搜寻着什么。 而另外一边,阵眼之上的成绾醉身上红光涌现,有半片天河在其头顶显露,都天神煞大阵在两人合力主持之下推演起来,一场天庭宿部与萨满马家的角逐就这样以宿部繁星的陨落而告终。 两个奇异的能量漩涡以他们二人为中心慢慢扩散,仔细辨认,成绾醉的漩涡由外而内,反观行云那处不管是婚书还是剧本都是在向外释放,如此几个周天循环下来,终究是成绾醉率先苏醒过来。 只见他头顶那片漩涡越积越大,连那半片天河都被遮掩起来,他竭力控制漩涡能量收缩额角已有汗水沁出,红河光芒也因为消耗过大处在沸腾边缘,奈何,那漩涡里有一种事物桀骜不驯,就是不肯听从红河的接引,成绾醉眉头紧皱,却又开始对漩涡里的能量进行剥离! 反观行云那里脸色也不是很好,他努力的控制体内灵力在虚空之中仔细探索,婚书红芒在剧本之中快速翻转查看,企图在里面找到些许痕迹。 终于,一声轻喝,两人双双醒转,成绾醉头上的漩涡依在,只是其手上多出个巨大的能量球精纯至极,看上去竟与行云血脉相连一般! 只见行云从地上站起,走到成绾组跟前,询问道: “怎么样?收获如何?” 成绾醉抹去头上汗水,将能量球递给行云苦笑道: “这能量你应该十分熟悉,只是,那无形战意太过桀骜我用尽全力,也没能将之收集起来,我看不出其有何作用!” 行云把能量球接在手中,心里一阵激动,神情复杂,却喃喃道: “他们执掌洪荒世界多年,能够在这大千世界中收集到盘古大神的一些本源这也不足为奇,只是,我巫族大圣的精华所化,反被仇敌利用,着实可恨!” 成绾醉轻叹一声站起身来,他对这能量也是十分亲和,低声道: “他想在这一量劫战胜气运加身的我们,选择与天庭合作也不足为奇,那么昊天能得到这个能量也说的过去,只是这能量分明早就赋予了的,他们又收集这无形战意做什么?” 行云闻言瞟了一眼那空中漂浮着的战意漩涡,将能量球收入怀中,却将玄功变化、堂单气数与婚书红芒全都施展出来,淡淡道: “它们分散开来很难看出本体是什么,且让我试一试能不能将他们聚到一处,再做打算!” 只见行云身上光华大振,八九玄功变幻无穷,浑身气数围追堵截,无畏神格也在向内收缩,那无形战意霸道非常,行云这里才有动作,它就好像受到威胁一般肆虐开来。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婚书气数如同虚无罗网一般将之封禁其中,纵使其再蛮横霸道也没能冲出封禁范围,只是它如同活物一般,见到突围不出,反而柔韧起来,任由行云如何收缩,它也随意变化,一时之间能量漩涡忽大忽小,饶是以八九玄功的控制能力也节奏大乱,却是轰隆一声炸裂开来反把行云撞个趔趄! “小心!” 成绾醉连忙上前把行云扶住,同时谨慎的望向那片漩涡沉声道: “好霸道的事物,非金非银不在五行,忒也厉害” 行云在成绾醉的帮助下稳住身形,喘息许久,才缓缓道: “我用马家合击之术试试!” 说罢,他将常白二人纳入紫府又沟通南海双花以合击形式再次向无形战意施展压力,只是没能坚持多久依然被其怼了回来,甚至连那常行雨和白秀清都被漩涡大力给从紫府之中震了出来! 行云心里微怒,这还只是一个宿部体内搜查出来的能量就这样难以对付,倘若天庭八部体内都蕴藏着这样桀骜的能量可还了得? 只见他双目含煞,厉喝道: “用大阵!” 成绾组闻言飞身越到阵眼之上与行云两处红光合二为一,只见大阵之内一片火光涌起,九烛之华瞬间将其炙烤的“滋啦”作响! “我就不信!你在霸道难驯,还能强的过我祖巫本源不成?” 也不知道关行云哪里来的力气,眼红火光一闪,九烛之华像是不要钱一般疯狂涌出,那战意漩涡像是受到生命威胁一般拼命挣扎,更是极具灵性一般试图毁掉大阵逃离出去! 行云见状眼中凶光更盛,堂单气数猛的一涨,封赦剧本豪光大放。 “给我破!” 只听“轰”的一声,那战意漩涡终于承受不住都天神煞大阵带来的巨大压力爆炸开来,行云瞅准时机蓝光一闪,立刻将之握在手中! 无形战意被九烛之华炼化成拳头大小,此时被行云握在手中依旧挣扎想要逃离出去,行云却是冷哼一声无畏神格猛的一攥,无形战意再也挣扎不开宛如死物一般! “这是?” 成绾醉看着那变了样子的无形战意,很难想象先前还那样猖狂的能量漩涡,如今竟能浓缩成这么小的一滴! 行云冷眼看着那滴褐色液体,神情淡漠的说道: “一滴精血!” 成绾醉浓眉紧锁,头顶红河再次运转开来,却终究一无所获,盯着那滴精血谨慎道: “这精血被天族血脉还要纯正却出现在假天兵的体内,其中有何阴谋却要好好琢磨一番” 行云也早用封神剧本推测过,依然不能查出这精血出处,却听他沉声道: “这精血与我二族格格不入,我实在想不出,在这洪荒之中还有哪一种能量不被紫黑凶手掌控,又值得他费心搜寻的!” 成绾醉心中一动,单手摩挲着下巴思忖道: “看这精血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是邪非正,又被凶手掩藏的如此之深,若是把他和截教门人的变故联系到一起或许也就说的通了!” 关行云像是被他提醒到一样,眼中精光一闪,回道: “要是这样,那么截教灭门的原因很可能就不光只是那凶兽觊觎截教门人修为,其中定然另有因果!” 成绾醉也默默点头,随即道: “如果是这样,这精血的主人定然非同小可,那天庭众神大换血和对方杀人灭口的动机也就可想而知了,只可惜,对方统治洪荒数万年早已经根深蒂固,能追查到的线索都已经断了” 行云此时沉吟许久,将封赦剧本翻开,可以隐约看出里面闪烁着微弱的光,随即说道: “那也未必!” 成绾醉闻言精神一震,讶道: “此话怎讲?” 行云看着剧本内闪烁着的荧光神秘笑道: “大概是萨满道统带来的因果变故,先前金箍仙被灭口时真灵并未完全消散,反而被神煞大阵保留下来,先前我探查虚空之时偶然遇到,全都保留在这剧本之内!” 现在摆在他们眼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无法接触到截教门人,听到行云此话成绾醉面上一喜,追问道: “你有几成把握?” 行云道: “几成把握试过就知道了,如果成了,截教门人能够重新复活也未可知!” 说罢,只见行云再不多言,流光一闪,便钻入封赦剧本之中! 只见他在剧本中来回穿越,最终在一处金光前停下,轻声唤道: “金箍道友,醒醒!金箍道友!” 那金光此时只剩下一道意识,在堂单气数的支持下才没有涣散开去,此时听到有人叫他却是一番悸动,几次尝试都未能变化形体出来,最后还是行云的一口真气相助才让其睁开眼来! “你是先行官?我还没死?” 那金箍仙睁眼便见到行云站在自己面前,惊喜非常,却听行云解释道: “先前你被那精光偷袭至死,我借助都天神煞大阵把你的真灵锁入堂单才得以保全,你可知道,那道精光是何人所发,为何非要至你截教门人为死地?” 金箍仙闻言一阵沉吟,最终却迷茫道: “我只记得你答应带我去见石矶师姐十分欢喜,随后觉得好像大难临头一般,眼前一片精光,像是有人叫我一般,之后的事情,我就再也不知道了!” 行云闻言直叹可惜,旋即又把那滴精血拿出问道: “那你可知此是何物?” 金箍仙端详许久,依旧摇头道: “此是何物?我从未见过?” 行云闻言一愣,旋即解释道: “此物是我从那些假天神身上搜集来的,你可能确定这不是你截教同门所有吗?” 金箍仙再三确认,断定道: “我截教门人大多出自妖族,这滴精血不似妖族血脉,我可断定,直到封神以前,我截教不会有人拥有此物!” 行云闻言陷入沉思喃喃道: “如此,便可断定,此物是天庭大换血之后的产物,只是,它若与截教门人灭教无关,却又是怎么回事呢?” 只见行云看向金箍仙又追问道: “此物摆明了是假天兵替昊天收集而来,倘若此物与截教无关,是否可以证明你那些封神同门的陨落与此物有关?” 金箍仙疑惑道: “当初封神昊天刚刚上位不久就对我教门人下了死手,此物阴邪至极,如果是因为我教门人不肯帮助昊天收集此物招来的杀身之祸也未可知” 此话说罢,金箍仙沉吟许久又补充道: “不过,我却可以肯定,整个封神量劫的真正目的不是为天庭封神,而是从根本上就冲着我阐教门人而来的!” 行云眼里精光一闪,追问道: “哦?此话怎讲?” 金箍仙道: “倘若真是为了天庭册立封神,我家老爷也不会那般拼命,他好歹是一教圣人,如何能那等逆天之事?我家老爷护短是不假,但封神榜上记载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这个说法与行云的猜想如出一辙,他便不再说话只等金箍仙说完,只见那金箍仙像是解锁了久远的回忆一般,沉声道: “世人皆知,玉虚宫自元始圣人起就处处针对我截教门人,当年我成道较晚,却也听师兄师姐们提起,其中根由或可追溯到巫妖量劫!” 行云心中一动,便又问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巫妖量劫是我巫妖二族元气大伤,后来道门三教才兴盛起来,如此说来,当年之事,或许只有你家老爷才能知道究竟,只是你家老爷现在何处?” 那金箍仙闻言沉默许久,却是金光一闪,不知道对行云说了些什么,只见金光落下,行云面色严肃,沉声道: “此事,还要与你家老爷商量才好” 那金箍仙却像是想到什么累世仇敌一般恶狠狠道: “我虽不知道老爷去向何处,但我却可以肯定,那长耳定光仙一定知道些什么!” 此时,天地突然异变,远处天边漆黑一片压将下来,如天塌一般,行云便知是那紫焰出手公道陨落,当即冷哼出来: “哼!像那等叛教之徒,不会留有好果,我既执掌此劫,必定不叫宵小之徒逍遥法外!” 说罢,他将双眼眺向远方道: “既然他们已经动手,也是时候到那南海去看上一看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道门动作 茅山,枕霞殿,天下道门的掌门掌教都聚集在此,为首的玉恒子神色庄严道骨仙风实在看不出来是被紫焰控制的样子,他言辞沉稳闻言,实则却是在极力的蛊惑天下道门为自己所用! “在佛国发生的事,列位都知道了吗?” 那些道门中立刻就有看起来忠正耿直的人站出来高声斥道: “天庭宿部神将尽皆被屠,其中不乏我道门前辈高人,那马家小儿猖狂至极,竟敢在我道门眼皮底下公然行凶,简直猖狂至极!” 此时就难免有一些深受阐门影响严重,又在道门里德高望重的人物也站出来,他们也不管那份敌意究竟来自何方,反正一直以来就是这样流传下来的,他们也就这样说了起来: “哼!整日与一群妖邪为伍,披毛戴角湿化卵生,都是一群邪门外道,把这杀劫气数封赦大权交给这样一个小儿岂不儿戏!” 这一量劫,道门气数衰退,玉恒子作为洪荒下界的掌舵人早在紫黑气焰的晕染下失了道心,然而如今这样的状况正是紫焰企图割裂天下玄门的把戏,此时他更是端坐殿上任由各家掌门发挥,只听又有生性谨慎的道门掌教站起来疑惑道: “只是,这宿部诸将好歹也是天庭九部之一,就算他先行官气运在盛,萨满马家的反骨影响再深,却也不至于到残暴到屠戮天神这样的地步啊” 此时那一群本就对萨满马家带有成见的激进派又立即站了出来,嗔怒道: “这话什么意思?这群异类天生反骨,得了际遇就猖狂起来,难不成是还是昊天上帝在天庭闲的无聊,主动找他关北大弟马的麻烦?” 这正是紫黑气焰用来毁坏洪荒世界创造出来的第一条计策---“成见”,早在上古时期,萨满教本为洪荒正统,尤其人族因为娲皇圣人的缘故,俱以萨满为尊,后来他处心积虑给萨满教带上了左道异类的标签,更有什么山精妖怪为祸世间的传言,其实不过是他给洪荒世界制造内斗,好叫他能有可乘之机的手段而已! 大殿之上议论纷纷,道门首领也是群情激愤,更把巫妖二族几万年来的恶行一一翻扯出来,那玉恒子见时机成熟,终于清清喉咙,沉声说道: “诸位有所不知,早在宿部惨案发生之前,那先行官就已经仰仗杀劫大运残杀了天庭的八皇子,所以昊天上帝才派遣宿部下界围剿,却不想竟然发生了这样大的惨案”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却也果真有人拍案而起,怒喝道: “岂有此理!自一次封神,天庭以我道教为尊,我道门三教断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在我等眼皮子底下发生!” “有道理!玉恒子道兄你执掌茅山道派,是这我道门里的魁首,你一定不能让他萨满马家再这样猖狂下去啊!” 一时之间,这样的声音在大殿里此起彼伏,玉恒子便也沉声说道: “诸位!实不相瞒,今日在下动辄请诸位道友前来,就是要商议此事,道门势微,萨满教越发得势,南海神迹在即,若再不决断出个对策来,那些左道旁门就要凌驾于我玄门正统之上了!” 这时先前那位耿直的道长又站了出来冷哼道: “哼!自古南茅北马,那南海还有佛门掌管,就算没有佛门,在关内也还有我道门统摄,这份机缘如何也不该落入他马家手中!” 在这一量劫之中,还能留存下来的道门都是些符合紫焰要求亦有叛教策反野心之人,然而其中也不乏一些沽名钓誉不似耿直道长那般的人谨慎道: “只是,这南海机缘毕竟乃是在佛国,我等贸然前去争抢,只怕有碍同门之谊” “道友此言差矣,当今之世佛国正统气数已尽,难以济世洪荒自该退隐,这南海机缘自然应该有德者居之!” 正当大殿众人争论不休之时,一道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引发了一众道门魁首的注意,只见先前那耿直道长也变得谨慎起来,上下打量那道声音的来处问道: “你是何人?为何一声不响就跑到我道门胜地?” 那人僧侣打扮,在其周身上却未见佛光,一脸谄媚诡笑徒步上前,却对道门众人深施一礼笑道: “小僧,密宗活佛真伽!诸位道友有礼了,只要列位道长肯与我密宗合作,那南海机缘不是唾手可得?” 场中众人见是个外来的和尚立即停止了争论,他们虽然个个觊觎南海机缘,只是貌合神离,那心机深的未必肯当众说出来,可是如今见到九州之外的势力介入进来,却又出奇的一致,只见那耿直道长与谨慎道长一同上前道: “原来是密宗大能,真伽活佛的名声我等虽远在九州却也是久仰大名,只是,吐蕃佛教毕竟不是我九州所有,我道家乃天下玄门之首,却也不好与密宗一起公然迫害佛国同门的!” 他们特意把吐蕃和同门两字说的重上一些,已经向真伽和尚表明了自身立场,然而那真伽和尚却不以为意,反而随和笑道: “密宗虽远在九州之外,却也同属三千大道之一,如今佛道两门均已势微,散漫马家一家独大,为保玄门正统,道友们又何必拘泥于此呢?” 此时那耿直道长又义正言辞道: “阁下终究不是我九州一脉,这一量劫更不关佛门之事,道友便不该强加进来!” 那真伽活佛别的没有,先就炼成一副好面皮,只见他依然强笑着说道: “非也,非也,我曾远赴番外,统领吐蕃佛教,就是为了今日回归,与我道门做出一份大贡献!” 说罢,真伽和尚佛光一闪显露出本来面貌,整个大殿金碧辉煌,强横气息瞬间席卷全场,那道门首领见了再也没有轻视之心,反而个个面露惊讶之色,却听那耿直道长看到真伽和尚的真实身份之后一阵沉吟,最终缓缓道: “既然是这样,活佛也算是咱们九州洪荒的家事,道友若能接管济世大任,我阐门道教却也应当助道友一臂之力!” 真伽和尚闻言隐晦的与那玉恒子对视一眼,却兀自走到殿内,寻了个清净位置坐下再不说话! 然而,对外的问题解决之后,大殿之上便又开始了先前的争论,只听那谨慎的道长又提出疑虑道: “只是,如今那关行云已经突破至准圣层次,而我阐门两大圣人又不知所终,纵使决定前往佛国,却又凭什么能够与之相争呢?” 话到此处,全场之人的眼光全都落在那玉恒子的身上,自从八景、玉虚两宫圣人转世之后,天下道门没有了圣人气数庇护,修为大多停滞不前,遍观整个大殿,最高实力也不过玉恒子无限接近准圣的实力,此时所有人自认对他马首是瞻! 只见那玉恒子缓缓站起身形,振臂一呼高声喝道: “萨满马家意图颠覆我阐门正统,如今杀劫在前,我等更应该拼死相抗,待到杀劫过后也不至于令祖师蒙羞!” 这样一席话说的掷地有声,又暗自动用了紫焰孕育出来的蛊惑之力,就连那比较谨慎的门派也激动的附和起来,只是在场之人终究还是一派之长,那南海神迹暗藏立教机缘,如今两教圣人均已不在,即使诱惑再大,却也有头脑清醒的提了出来! “话虽如此说,然而我等始终群龙无首,又没有圣人做主” “我让尔等门中都提升出一个准圣实力如何!” 那人迟疑的话还未说完却被玉恒子低沉冷静的声音打断,在场众人都是些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如今听到玉恒子极具诱惑的话当即兴奋的满眼放光,尤其是那些先前表现谨慎的一脉更是激动的脱口而出: “啊!玉恒子道兄若能助我等提升至准圣层次,可真是振兴我道门的大好事,只是,不知道,道兄的方法” 玉恒子眼中露出一丝讥讽之色,只见他突然显露一种王者风范将那袍袖一甩,朗声道: “他关行云有杀劫大运护持所向披靡,我道门正统自然也可引动气运加身,届时贫道自然可助尔等顺利突破准圣修为!” 此言一出全场瞬间安静,在玉恒子提到气运加身之时,众掌门就已经猜到这茅山掌门是打起了人族气运的主意,然而当今之世道门势微人教气运也在不断衰减,何况准提准圣修为何其遥远,若想通过人教气运达到目的,无异于杀鸡取卵,此等做法乃是灭门灭教之举,纵使他们再想成就圣位却也不愿付出这样惨重的代价! 然而,此时玉恒子已经换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气质,大殿之上早就被紫黑气焰的威慑力所镇压,倘若道门众人胆敢多说一个不字恐怕都将引来灭顶之灾,却见那些掌门悄然抹去额间冷汗,试探的说道: “呃,这气运证道之法的确是好,只是,近些年来洪荒气数接连被封赦堂单接引,我们又从何处找来这样多的气运?如今道门人族已经衰退,倘若再贸然动用人教气运,恐怕回引来反噬” 随着异议的提出,玉恒子眼中也变得越发冰冷,到了最后,先前说话之人竟被吓的不敢继续下去,此时却又听大殿之外传来一道声音,却把众人吓的一颤! “人族气运也未必如尔等想的那般不堪,你等以道门掌教的身份统摄人族也不过百年时间,却也难怪能够说出这些见识浅薄的话来!” 这说话之人气势磅礴,如一道疾风一般走上殿来,那道门的一众魁首被其如此讥讽便已经怒在心中,尤其是那耿直道长更是怒目而视,挺身上前逼问道: “你又是何人,竟敢如此高谈阔论?” 那人可不像那真伽和尚一般到哪里都是一副和气面孔,早在数千年前他就已经做到位极人臣的位置,此番出场是打定主意要震慑众人一番却把那群山之力运转极致,沉声回道: “在下,王远!” 群山之力一出,耿直道长突然脸色一变,道门真法极力运转,却依然有被压制的趋势,这俨然又是一个突然介入的角色,那谨慎道长唯恐耿直道长落入下风坏了道门颜面,连忙抽身上前与之一同对抗王远,谁知他已上前脸色也顿时一变,与那耿直道长对视一眼,纷纷使出看家本领这才稳住局势! 王远见到二人吃力模样,嘴角一阵冷笑,手上突然用力,却将两人震退开来,转而对那首座的玉恒子高声问道: “我受茅山掌门之邀前来,想不到,道门中人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 这话音之中也暗自运用了群山之力,却叫那道门众人脸上又是一阵惊愕,却听那玉恒子将袍袖一挥,大笑道: “哈哈哈!让王先生见笑了!” 说罢,他又对那两位道长说道: “二位道友且别见外,这王先生也是贫道请来相助我道门一脉的!” 玉恒子说这话时目光炯炯时不时的与真伽和尚的眼神相勾连,三人共成犄角更对殿上众人造成不小的压力。 只见那两道长被逼的身上一凛,这王远和真伽和尚的实力非常,倘若他们今日与玉恒子联手胁迫自己交出门中气运他们却也无法反抗,便只好强装镇定的沉声道: “阁下既然是玉恒子道友请来的帮手那也不算外人,却不知阁下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说罢,这两人不着痕迹的向其他门派的掌门方向退回一步,那王远见状心中冷笑一声,淡道: “众所周知,人教气运分为两个阶段,一个是王气运一个则是周天子之后的人皇气运,而那人皇气运在封神量劫就被削弱,如今经过几千年的消磨,又没有圣人出面镇伏,自然不堪重用了!” 此言一出便立刻有人回道: “可那人王气运不是在商王之时就已经被消耗殆尽了吗?如今又怎能为我所用?” 王远撒然一笑,却把精神一振,说道: “哈哈哈!人王气运又不只是他商王一家,只要我家主上能够归来,取得那一部分的人王气运,到时诸位自然能够随意受用!” 此时就连那耿直道长也不由的谨慎起来,双眼微眯,沉声问道: “不知阁下主上又是哪位高人?” 王远闻言脸上展现一股傲气,却将袍袖一甩,祭出一件小巧信物送到众人跟前,朗声道: “我家主人姓虞!” 那二位道长见到那件信物眼中闪过一抹惊骇却是比见到真伽和尚的真身还要震惊只见他们对视一眼,终于妥协道: “既然玉恒子掌门能够请来二位高人相助,我天下道门自然以茅山马首是瞻” 玉恒子闻言终于朗笑出来,从宝座上站起,大笑道: “哈哈哈!好!既然如此,从即日起,传我命令,我道门中人全力突破准圣修为,待到人皇气运加身之日,便是我等与那马家开战之时!” 那两位道长这才长舒一口气,只要不逼迫他们把门派气运交出来就比什么都强!这哪里是找他们来商议对策,这分明就是直接叫他们来宣布结果的,如今见到了那两个人的底牌,却好像在死亡边缘回来一般,见那玉恒子再没有别的要求,却是连忙带着其余众掌门落荒而逃! 待到大殿之上的人全部离去,那玉恒子表情怪异,却又缩回掌门宝座之中,对着那身后的黑暗低声道: “你搞这样的大动作,马家那头必定不会眼看着,他们隐藏起来的实力可是还没有出手呢!” 那黑暗之中几番折腾,紫黑气焰终于显现出来,冷哼道: “哼!我倒巴不得他能够忍不住先动起手来,当年的布局又不白设的,他若想动手阻拦,我自会将其拦下,这些人王气运我是志在必得!” 那玉恒子早知自己是劝不住对方的,然而此时在他体内又是一阵悸动,仿若牵动内伤,却又不得不继续提醒道: “你最近做的有些过火,我已经很难压制住他,倘若被他反制过来” “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尽力就是,被我抓在手里的棋子,还想翻出什么浪来!” 紫黑气焰脸上一阵厌烦,身上紫气蒸腾,却又一个地方泛出阵阵黑烟,仔细看时,却是那被娲皇玉箸击穿的两道伤口,然而,紫焰越是征腾那玉恒子体内的悸动越是剧烈他的表情便越发痛苦,两人却是纠缠着双双陷入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那在殿外一角看到了诸派掌门商讨全部过程的冯晚青却是一脸担忧之色靠在林凤娇肩头,低低问道: “如今这样的形势,您看,我们还有希望吗?” 那林凤娇闻言脸上闪过几分不忍,却依然拍怕冯晚青的手安慰道: “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连尸魃气数都搞了回来,一定能等到机会的” 冯晚青闻言悄然抹去眼角的泪痕,将双拳握紧,却把目光眺向了西方,那里行云一行人正在全力赶往南海的方向! 第二百二十六章 愚公后人 佛国,南海境内,这里不愧是佛门有名的福地洞天,紫竹林大士道场范围内的佛寺林立,善男信女络绎不绝,佛音经文咏唱诸天,只奈何杀劫之中五浊恶世降临,佛门气数将尽,总有不祥之兆笼罩人间! 行云一行人已经来到南海,穿梭在息壤的人群中,领略到异域风情,早在碧音出关之时,紫竹林大士就已经陷入闭关来对抗杀劫影响,如今距离南海神迹降临还有段时间紫竹林道场尚未开启,他们便不急着前往,反而乔装打扮打探起消息来! “这么说,你是打算同他们挣抢那精血与祖巫能量了?” 成绾醉一边留心观察佛门势力的变化,一边将头顶红河内敛仿佛又在盘算着什么,嘴上却在与行云进行别的话题! 行云的目光则是放在了孟烟亭的身上,近乡情怯,明明知道紫竹林不日将有大事发生此时却不能进前,如今又出了苏汉惊的事情,行云与冯晚青也是生离,自然能体会到她此时的心情。 只见她一脸憔悴愁思不停的催动当初在关外她与苏汉惊联络时用的灵符,只是她的灵力送入灵符回应她的都是一片暗淡,昔日情郎爽朗的笑声再也不能出现,每每这事,她心里的担忧就更深一层,脸色也就更加苍白! 行云见状也是沉沉一叹,他与成绾醉又何尝不在担心苏汉惊如今的下落,红河堂单已经私下里推测过无数回,都没能找到对方的一点气息,偌大个洪荒,竟像是活活消失了一般。 奈何,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便只好强压下心里的担忧,回道: “他们部署周详,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搜集这个精血定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纵使我们不能马上查出什么,抢先一步把它收在手中,也比让对方得到的强,至于祖巫能量吗” 说到此处,行云环顾四周,冷笑道: “那能量本就是我巫妖二族所有,况且我增设执令堂也需要能量支持!” 成绾醉沉吟半晌,低声道: “这胡、黄、白、柳、灰五大堂营,执令堂可不在其中啊,就算你执掌封赦堂单,那也是逆天而行的大事,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啊?” 行云眼中精光隐现,沉声道: “他们胜券在握连雷劫都控制住了,我们不兵行险着何以制胜?” 此乃行云站在马家立场对于封赦大运的筹谋,是以两人身上的气运光泽都因此产生了不小的混乱,却也射杀劫大运在对他们做出的警示,只听成绾醉提醒道: “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恐怕连堂单都有所反噬,如今你手握封神剧本,也不无胜算可言” 其实早在行云向洪荒宣布册封执令堂的之前封赦剧本就已经发出了示警,很显然他的这个决定是在剧本计划之外的,如此自然得不到堂单气数的加持,甚至在某种情况下或许还会受到封赦剧本的惩罚,然而行云眼里却显出一抹坚决之色。 只听他神情坚定的摇头道: “可是若不行此举,我那无辜惨死的两堂人马又要如何安置?这一劫,也远不在剧本计划之内,那不成,真要我把他们的真灵交给堂单不成?” 此时行云眉头一皱,却是紫府之内的堂单发生了异变,他强忍住胸口的疼痛,在堂单气数与杀劫大运的胁迫下反而更加坚定的说道: “如今堂单在我手里,还能控制的住,倘若不能真正的主持公道,那我执掌这封赦剧本又有何用” 此时连成绾醉都察觉出了堂单的变化,他惊诧的望着行云的脸色,却始终说不出反驳的话,反而是将那红河引在手中假意在其肩头拍拍,实则是助他一起平息气运反噬,只听他轻叹道: “自那庆云搅局之后,我对半数天机的掌控越来越浅,本指望有堂单气数指引,你我兄弟二人在这洪荒走的可以不那么艰难,如今既然有了这层打算,却又要格外小心才是,现在看来,从苏兄的失联开始,大运气数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得到了红河气息的帮助行云的脸色很快恢复过来,他擦去额头的冷汗,轻声道: “不走上这么一遭也不能安宁,我们想要扭转乾坤也要付出一点代价,况且你没发现吗?自从天公地道陨落之后,洪荒世界里似乎多了很多强者出来!” 成绾醉闻言也有感悟,就那现在见到的路人来说,随随便便都能有个大罗金仙的实力,稍微感应一下,就连准圣强者似乎都多出来不少,当即皱眉沉声道: “嗯!南海神迹将至佛门濒临退隐气运衰退照理说是不该有这么多强者出现才对,看来天公地道沦落带来的影响还是不小” 行云闻言,在那群路人佛子身上一一扫过,冷笑一声哼道: “哼!气息虽强,但业果更深,终究不是长久之相!” 成绾醉这时也发现了问题,只听他疑惑道: “说来也是,这正统佛门传人身上都修有佛光普照,可如今遍观这大街小巷的僧侣强者众多,却实难找到几个真正拥有佛性的出来!” 或许是他们谈论的内容太过敏感,成绾醉发现路过的所有佛门强者都在往他们这里看,而且神色古怪戒备,却叫他心里生疑,于是刚要说出来,却突然见到行云脸色一变,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到一般,直接瘫倒在成绾醉的怀里! “什么人!” 行云眼前一片花白,原本他也发现了周围人的神色变化,只是他突然被什么东西撞进紫府,他还以为有人偷袭,便也顾不得外界的变化,先在紫府里追起那道残影来! 只是,那残影此时也略显慌张,他本就慌不择路,又突然撞进这出陌生空间,行云又在他后面追的厉害,却越发不敢松懈,使出浑身解数向前逃窜。 行云见状,一阵无语,却是苦笑出来: “小贼,这是我的紫府空间,你往哪里跑?小八,给我截住他!” 却也不知道那残影是个什么出身,惊慌失措之下耐力韧性倒是极佳,此时若不是有那玄功娃娃在前门拦截,还真叫对方在紫府里把行云给甩了 “啊哎呀!” 只听对方一声惊慌惨叫就被变化起来的玄功娃娃扑到在地,行云连忙追赶上去,见到对方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模样,此时被玄功变化出的绳索捆住,正被吓的瑟瑟发抖! 行云哭笑不得,分明是他突然闯入自己的紫府之中,反而是对方被自己吓成这样只见行云走上前去,拍拍那少年肩膀笑问道: “喂,醒醒,你是何人?” 那少年本就心里害怕,突然被行云拍了一下,却又惨叫一声更加不敢睁开双眼,自然也没听清行云后面的话,只是缩在那里不住颤抖! 行云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只好对玄功娃娃使了个眼色,叫他撤掉对方身上的绳索继续问道: “喂,你别怕,我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的!” “啊呃” 少年像是被吓坏了一般,依然无法正常沟通,此时堂单气数一阵变化,行云心里一动,自忖道: “莫非,在这孩子身上有什么变数?” 想到此处,行云正视起来,只见他从堂单之中抓出一点气运弹在少年身上,那少年立刻停止了颤抖,足足缓了半盏茶的工夫才恢复过来,只见其缓缓睁开双眼,却疑惑道: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 行云又是忍不住苦笑出来,叹道: “呵!你自己闯到我的紫府中来,你还问我怎么在这?” 那少年想来是没有想到这个空间之内还会有别人出现,却又被突然那传入耳内的声音吓的一个激灵,慌忙转身便看到了行云十分无奈的脸庞 “啊!这,原来是这样那是在下冒犯了,我因有人追击,慌不择路,却不想闯进了先生的府中未请教先生大名” 这少年莽撞虽莽撞,却十分懂得礼数,在知道自己硬闯了别人紫府之后就不住的向行云行礼赔不是,倒是赢得了行云的一些好感,只见他将少年扶住,轻声道: “这不妨事,在下关行云,小兄弟你是何人?追击你的又是什么人?他们有什么目的,你可与我说来,若是他们不该,我可为你做主!” 那少年闻言突然一愣,神情惊诧却是怔在原地,不知为何又没听清行云后面的话,行云见状眉头一皱,不由得上前轻拍对方肩膀,呼唤道: “小兄弟,小兄弟?” “啊!” 少年被行云从思绪中打断,表情上先是满眼希冀,转而又变得落寞起来,行云心中更加疑惑当即追问道: “小兄弟,你是怎么了?” 少年终于反应过来,慌忙说道: “啊!关先生我没事,我乃愚公后人!” 行云闻言,心中一动,追问道: “是王屋山下的那位愚公吗?” 那少年点头道: “嗯!我乃是先祖愚公的第二十世孙,因被仇家追杀,这才误闯了先生的府邸,还望先生见谅!” 说罢,这少年又向行云行了一礼,行云却在心里思忖道: “就连愚公后人都已经出世,难道他们已经移完山了?” 行云忙在堂单之中推演一番,果然推测出了洪荒的大变动,只听他又问道: “追杀?愚公一族世代以移山明志,普天之下都极为敬重,却也没听说你们还与谁结过仇怨的呀!” 那少年眼里又是一阵暗淡,当即低声回道: “追杀我们的是虞朝后人” “虞朝?” 行云脑海之中瞬间想起了三晋关虞家寨这个神秘势力来,便又追问道: “虞朝后人?你们愚公不是移山的吗?怎么,又与虞朝的人扯上关系?” 据有传闻,除却三皇五帝时期和夏商两朝之外,还有一个拥有人王气运的朝代,那就是尧舜时期的虞朝,然而古籍之中对于虞朝的记载十分缥缈神秘,行云只当是杜撰传说,却不想虞朝却真的存在! 然而,那愚族少年说到此处却变得激动起来,只见他一拍大腿恨道: “唉呀!正是因为那几座大山,我愚族才招来的杀身之祸!” 此言一出行云心里又是一惊,这显然又与记载中的不同,传闻中愚公移山乃是因为王屋和太行两座大山挡住了通往外界的去路,倘若真是如此,又岂会引来外人的追杀,况且还是那神秘的虞朝后人的追杀? 想到此处,行云堂单之上气运飞速运转,同时又在心里暗道: “倘若这还是凶手留下的诡计,莫非,那两座大山之下有宝?” 想到此处,行云顿时感觉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如此看来,凶手所篡改的那部分历史便不仅仅只是封神时期那么简单的了! 只见他神色一转,又对那少年问道: “我先前见你听我名讳之时神色有异,可是在你心中还记挂着什么别的事情?” 那少年脸上立马涌现一股悲色,凄声道: “我们愚公一族,早就流传有两则祖训预言,一则,愚公一族世代不可离开王屋太行两座大山,并且虞朝后人迟早还会回来,到那时,就会给我们愚公一族带来前所未有的灭顶之灾!” 行云闻言一怔,如今这愚族少年已经来到自己的面前,况且自这少年出现,堂单气数就一直变化无常,想来这第一则预言是已经实现了的,这样高尚的一族,落到灭族的悲惨下场,行云心中一阵不忍,却只有叹息道: “那第二则预言呢?” 那少年突然抬头目光炯炯的盯着行云的眼睛,不过很快那光芒又暗淡下去,幽幽的说道: “第二则预言则是说我们愚一族若想摆脱这个灭顶之灾就必须有一个姓关的人出现” “我?” 行云惊愕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的惊呼出来,现在他总算明白了,这少年听到自己名字时表情变化如此纠结了,现在看来,这则预言即使是真的,这少年也真的遇到了自己,恐怕也已经成了死局! 只见那少年强忍着眼角泪水,却倔强的坚持道: “没错!先祖的预言不会有错的,你就是我们愚族的救星,遇到你我们愚族就得救了!可是现在,族人拼死才留下我这一点血脉,叫我逃了出来,他们虞朝已经卷土重来” 造化弄人!深深的无力感席卷行云整个身体,为什么?为什么天意造化总是不帮着好人?既然叫他遇到了这少年,为什么又要让那虞朝先出现? 看着在自己面前啜泣不已的少年,行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千里之外,三晋关的虞家寨王远率领下的虞朝后人正在对愚公一族进行着猛烈的攻击,然而,行云紫府之外却也被追击而来的虞朝后人缠住了脚步,却给愚公一族流传下来的这则救星预言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第二百二十七章 尝试 山崩,巨大的地底裂缝蔓延至几千里,强烈的法力波动不断的轰击在王屋和太行两座奇山上,山体之内愚公一族正在努力的维系身下人王气运的封印。 虞家寨里的强者跟随在王远身后虎视眈眈,对那山里的事物志在必得一般,只见那王远运转神功向山里冷笑着: “愚公!本将军再给你一次机会,在我主没有回来前,你若将人王气数拱手相让,还可保你族人一条性命!” 那王屋山内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稳坐阵中,听到王远威胁的话脸上冷笑不止,却由旁边一名看上去年轻许多的族人一脸的悲愤之色凑上前来低声道: “老祖宗!他们逼的紧,族人们损伤惨重,不如我们解开封印炸了人王气数和他们拼了!” 这老者正是当年的愚公,他们愚公一族世代守护三山,早已练就一身坚韧不拔又性如烈火的性子,愚公本人更是其中典范,只见他听了这位族人的建议顿时气的火冒三丈,训斥道: “胡闹!这我愚公一族戍守人王气运几千年不曾松懈,此时妄自解开封印岂不前功尽弃?休要多说,与我一起稳固封印,再有迟疑懈怠者以族规处置!” 那名族人闻言也是一脸苦涩,愚公一族几千年来坚定不移的守在这里,即使是他要在此时选择放弃都会心有不甘,又何况于坚守一生的组长呢? 此时那外面的虞家寨强者攻击更加猛烈,愚公脸上坚毅之色从未退却,山体上不断有大石滚下砸在身旁他都危而不惧,反而暗自喃喃道: “那位前辈不会骗我的,他不会骗我的” 仿佛是得到了什么强大精神支持一般,愚公的眼中再次闪现出坚毅的光彩,却把话锋一转,终于下达了那留在自己心里几千年的命令! “愚公一族所有族人听着,撤除丹朱山所有守卫,全力加持王屋太行两山封印,只要王屋太行不倒,就算他能够顺利出世也无济于事!” “是!” 那愚公族人脸上尽显悲愤之色,那丹朱山里镇压着的事物若是出世,就等于到了他们愚族遭到灭顶之灾的时刻,他们虽然并不知道老祖宗为什么就算拼上全族人的性命也要坚守到最后时刻,但愚公就是他们一族的标志,愚公的意志不容动摇,直到此刻愚族上下视死如归,却把两座大山的封印瞬间提升起来! 而那逼迫在外的王远迟迟没有得到愚公一族的回应,又看到王屋太行山上的气势陡增,反观那镇压自己主上的丹朱山气势正在衰退,便已经知道了愚公的决定,脸上露出一股狰狞笑容喝道: “愚公!你可想好了,若我这一掌下去,你们一族可就难逃灭族的命运,到时你们一族这几千年可就白活了!” 说罢,那虞家寨强者的气息瞬间攀升,即使是稳如愚公这样的勇者,面对这样的压力也被逼出阵阵冷汗,原本他已经把最小的族人送出去,只要他能够找到那位前辈嘴里姓关的恩人他们一族就可以得救了,然而他却没有想到,这王远的实力提升的这样快,竟能在眨眼之间击破丹朱山上的防御,然而他却依然刚强的回道: “哼!虞朝余孽,你即使是屠光我愚族的所有人,也休想得到王屋山下的气运!” “哈哈!好!今日,我要这世上再也没有愚族,让这世人再也不知愚公!” 说罢,只见他一身气势如日中天,拳掌之间紫焰蒸腾,却在那紫黑气焰的招揽下,虞族合击之术威力倍增,却在一阵爆喝声中轰击在那两山之外的丹朱山上! “轰隆隆!” 天塌地陷一般的响声,那丹朱山里锁着的人早在里面等候多时,此时里应外和之下,丹朱山瞬间崩塌,从里面跃出一道人影却是猖狂笑道: “哈哈哈!我丹朱王子今日出关,所有虞族后人功不可没,特此分发气运功德,给我破!” 只见那丹朱将皇袍一甩,数百牙笏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飞出,那虞族强者将之接在手中实力瞬间提升一个档次,却都纷纷跪拜在地,向那丹朱叩拜行礼道: “我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丹朱一下出世,正是意气风发,凌厉半空却是笑个不停,而此时受丹朱出世的气运影响王远的实力也已经达到准圣级别,早将愚公擒在手中押到丹朱面前! 那丹朱一下见到几千年来的仇人当即目光一厉,用手抓着愚公的脸,戏谑道: “老东西!镇压我这么多年,今日算是到了你的死期,说,钥匙呢!” 愚公在下令撤除丹朱防御的时候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此时面对对方对自己全族的威胁也是依然选择相信那位前辈留下的预言,沉声道: “你擒了我又怎样?没有钥匙你终究打不开两山的封印,我愚公一族的使命也不算没有完成!” 丹朱生前就是残暴的性格,尤其是眼前这老头数千年前就锲而不舍的搬来三座大山将自己镇压,如今更是独掌王屋太行两座山下的气运,简直是在挡自己的路一般,当即抓着愚公的脸怒喝道: “那本就是属于我丹朱的气运,是你!是你帮着他从我手里夺走的!是你!是你!” 愚公闻言,反而冷笑出来,淡淡道: “哼!尧帝大贤,禅位于舜,虞舜厚德禅位于禹,这虞王大运什么时候成了你的?” 丹朱闻言,更加愤怒,却是声嘶力竭,怨愤不甘的吼道: “那大禹最终不还是将王位传给了自己的儿子?我陶唐氏拼死守下来的人王大运凭什么要拱手让与他人?” 似乎像这样的话愚公已经听过无数回一般,只见他神色变的冷静,也不与对方争辩,反而闭起双目一字一句的淡道: “丹朱不肖,师出无名,有何资格觊觎大运?” “呼哧、呼哧”那丹朱已经被愚公的话气的喘起粗气,盛怒到极点,竟变的异常安静,只见他冰冷的点点头,眼里却散发出无穷杀意,对着王远交代道: “一个不留!”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杀气,天地也为之色变,仿佛一种至高的精神在那冰冷的暴虐下正在陨落,反观那丹朱则是走到那王屋太行两座山前狂暴的轰击起来,企图依靠自身的蛮力破开那山下的封印,同时也在宣泄自己心中强烈的怒意! 越来越剧烈的山体波动蔓延至千里之外,惊扰了正在潜心修炼的人。 常如悔依戍守在灵潭边上,灵潭里波光闪耀,那潭底沉睡着的依旧看不真切,一片落叶飘然而落,激起阵阵涟漪,常如悔心有所感,却是眉头微皱,往向天边那三晋关的方向! 天数有变,洪荒大运受扰,便不比那妖星降世,他不得不管,只见他轻叹一声,那潭底一阵悸动,幽青光芒大方刚准备动身离开,却被虚空中一点紫光拦下,常如海瞥了一眼潭底,又重新坐了回去。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这般顽固,连那准圣之机都不要了,坚决守在这里!” 虚空之中一个平淡的声音想起,随即一抹紫焰应声而出,将那原本碧玉的灵潭染得紫黑,常如悔眼里闪过一抹怒意,却依然稳坐潭边冷声道: “你不还是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贼心不死,你敢打人教主意,擅自摆布人王气运就不怕一招得意将来受到反噬?” 那紫黑气焰凌空化形,张开双臂挥舞出漫天紫色气焰,冷哼道: “哼!这么多年,不做也做了,又怎样?你既然舍不下这里,就别想再干涉我那边的事!” 常如悔闻言双眼微眯,看了看眼前的紫黑气焰,又扫了扫三晋关那里的天色变化,深知有这紫焰凶手挡在面前,王屋、太行那里的事自己是断难插手,如今往日仇敌始作俑者就站在面前却不能让他那么逍遥,便冷声喝道: “哼!即便如此,有我在这里,你也休想打那个主意!” 为了最后的这场杀劫,紫黑气焰在过往万年的时间做了许多部署,如今佛们被他逼的就要退隐,天庭地狱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唯独只有人教之中还差这么一点没有完成,却被眼前这人给拖到现在,却早就恨之入骨! 何况这连日来紫焰多次逆天行事,本身气运已经受到影响,如今逞强协助王远攻破丹朱山更是受到洪荒大运反噬,就已经沉不住气,当即怒喝出来: “你说什么?你当真以为,凭你一人之力能够拦的住我?” 常如悔也是恨这紫焰入骨,却将常家法力运转极致将灵潭护在氤氲之内不叫那紫焰沾染半分,随即淡道: “冤有头债有主,三界不是你一人之物,该还的迟早要还!” 也不知道常如悔这样的一句话怎么惹的紫黑气焰那样举动,只见他胸口急速起伏面色紫黑,怒喝道: “我现在就让你看看,到底是谁要还谁!” 炽热的紫色火焰汹涌而出,常如悔面色冷峻,常家特有的嗔戾发作,玄青光华幻化成漫天冰雪与之对碰起来,灵潭周围顿时水汽蒸腾去将两人掩盖其中! 五浊恶世降临,洪荒多动荡劫难,而另外一头的佛国也不能免除。 关行云此时正在紫府之内与愚族少年了解情况,原来当年故事发生时愚公一族就已经完成了移山的壮举,至于后来他们世代相传的任务也并非移山,反而是因为其下封印着的人王气运要守护住这两座大山不被别人破坏! 据那愚族少年诉说,是那被镇压在丹朱山下的王子丹朱当年不满尧帝禅位于舜,才愤然建立了大虞王朝来同舜帝争抢人王大运。 后来,舜帝德行天下得到了愚公一族的帮助,他们先是搬来王屋、太行两座大山将人王大运保护起来,又搬来丹朱山将丹朱镇压,这才有了后面的大禹治水和夏商两个王朝,只可惜,到了封神量劫,周天子将人王气运贩卖给了天庭,也就是后来的昊天,从此人族再无人王,人王气运也被削弱成了人皇气运。 “这样说来,王屋、太行两座大山之下的人王气运乃是这世间遗留下来的最后一重人王气运?” 知道了这个密辛的关行云皱眉沉思,想不到那王远竟然是蛰伏起来的虞朝后人,按照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王远是在紫焰凶手的协助之下才把丹朱从丹朱山里释放出来,那岂不是说如今愚公一族的悲剧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倘若他当初没有大闹虞家寨,就不会引王远出来追杀自己,也就不会造成王远与紫焰勾结起来的这层因果,想到此处,堂单气数又是一番变化,因果循环,却也不知是好是坏! “可是,如今悲剧已经发生,就算自己现在赶过去,也是无力回天,那愚公口里那位前辈的预言到底又有何玄机呢?他又是怎么在几千年前就算定了自己的存在?” 越到杀劫末世,行云便越感觉到因果变幻无常,此时他把封赦堂单变换成剧本形态,将婚书红芒照在剧本之内,思忖道: “若要费尽心力在剧本中寻找答案,不如自己做主,我有造化法则,这剧本又在我的手中,或许可行!” “只是,这样必然会引起剧本的反噬” 他引动体内八九玄功,造化掌变化为指向那剧本里的一页点去,封赦剧本顿时放出危险的光,却骇的行云一身冷汗,只听他又沉思许久喃喃道: “要是能把那人王气运弄到手,可以抵消一二,到时,或许还能有些转机” 行云头顶闪烁出淡蓝光泽,婚书气数急速运转来推算这样做的成功率,同时他手上造化之力一阵运转,却将封赦剧本点到记载人王气运的那一页,仔细钻研许久,却喃喃道: “原来如此,人王气运能消业果,平杀孽,创新机,难怪他们都想争抢一番” 言罢,行云眼中露出坚定之色,却把造化指点出直画在气运篇上,这一举动又迎来剧本之内剧烈的悸动,使得行云落指艰难,他停下功法却将手指咬破滴出一点精血在那剧本之上。 顿时,紫府之内光芒大放,那剧本受到刺激重现化作堂单模样,却在那原本的胡、黄、白、柳、灰五个堂营一旁又多出一个尚未写完的执字。 行云体内有盘古意志大巫传承,便算的上当今世上最为纯正的巫族血脉,此时他决定以自身精血来平复封赦剧本的异动十分奏效,便见他再次运转造化神功将那执令堂书写完成,却突然被紫府之外的一阵动荡惊扰。 “可惜了,看来此事还是时机未到啊!” 被那外界的动荡打断,指甲造化之力顿时一阵暗淡,行云惊愕不已,缓缓摇头大觉可惜,却是流光一闪,从那堂单之中退了出去,然而在其走后,紫府之内那沉寂许久的幽冥烽火突然一阵悸动,将行云先前的那滴精血送入堂单,却是猖狂笑道: “哈哈哈!关行云,你敢以精血为祭,哼哼,这份因果,可是你白送出去的!哈哈哈!” 却也不知道这幽冥烽火在精血上做了什么手脚,在其没入堂单之时,那原本就躁动不已的封赦剧本反应更加怪异,却有一丝淡淡的紫意涌动出来。 第二百二十七章 尝试 山崩,巨大的地底裂缝蔓延至几千里,强烈的法力波动不断的轰击在王屋和太行两座奇山上,山体之内愚公一族正在努力的维系身下人王气运的封印。 虞家寨里的强者跟随在王远身后虎视眈眈,对那山里的事物志在必得一般,只见那王远运转神功向山里冷笑着: “愚公!本将军再给你一次机会,在我主没有回来前,你若将人王气数拱手相让,还可保你族人一条性命!” 那王屋山内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稳坐阵中,听到王远威胁的话脸上冷笑不止,却由旁边一名看上去年轻许多的族人一脸的悲愤之色凑上前来低声道: “老祖宗!他们逼的紧,族人们损伤惨重,不如我们解开封印炸了人王气数和他们拼了!” 这老者正是当年的愚公,他们愚公一族世代守护三山,早已练就一身坚韧不拔又性如烈火的性子,愚公本人更是其中典范,只见他听了这位族人的建议顿时气的火冒三丈,训斥道: “胡闹!这我愚公一族戍守人王气运几千年不曾松懈,此时妄自解开封印岂不前功尽弃?休要多说,与我一起稳固封印,再有迟疑懈怠者以族规处置!” 那名族人闻言也是一脸苦涩,愚公一族几千年来坚定不移的守在这里,即使是他要在此时选择放弃都会心有不甘,又何况于坚守一生的组长呢? 此时那外面的虞家寨强者攻击更加猛烈,愚公脸上坚毅之色从未退却,山体上不断有大石滚下砸在身旁他都危而不惧,反而暗自喃喃道: “那位前辈不会骗我的,他不会骗我的” 仿佛是得到了什么强大精神支持一般,愚公的眼中再次闪现出坚毅的光彩,却把话锋一转,终于下达了那留在自己心里几千年的命令! “愚公一族所有族人听着,撤除丹朱山所有守卫,全力加持王屋太行两山封印,只要王屋太行不倒,就算他能够顺利出世也无济于事!” “是!” 那愚公族人脸上尽显悲愤之色,那丹朱山里镇压着的事物若是出世,就等于到了他们愚族遭到灭顶之灾的时刻,他们虽然并不知道老祖宗为什么就算拼上全族人的性命也要坚守到最后时刻,但愚公就是他们一族的标志,愚公的意志不容动摇,直到此刻愚族上下视死如归,却把两座大山的封印瞬间提升起来! 而那逼迫在外的王远迟迟没有得到愚公一族的回应,又看到王屋太行山上的气势陡增,反观那镇压自己主上的丹朱山气势正在衰退,便已经知道了愚公的决定,脸上露出一股狰狞笑容喝道: “愚公!你可想好了,若我这一掌下去,你们一族可就难逃灭族的命运,到时你们一族这几千年可就白活了!” 说罢,那虞家寨强者的气息瞬间攀升,即使是稳如愚公这样的勇者,面对这样的压力也被逼出阵阵冷汗,原本他已经把最小的族人送出去,只要他能够找到那位前辈嘴里姓关的恩人他们一族就可以得救了,然而他却没有想到,这王远的实力提升的这样快,竟能在眨眼之间击破丹朱山上的防御,然而他却依然刚强的回道: “哼!虞朝余孽,你即使是屠光我愚族的所有人,也休想得到王屋山下的气运!” “哈哈!好!今日,我要这世上再也没有愚族,让这世人再也不知愚公!” 说罢,只见他一身气势如日中天,拳掌之间紫焰蒸腾,却在那紫黑气焰的招揽下,虞族合击之术威力倍增,却在一阵爆喝声中轰击在那两山之外的丹朱山上! “轰隆隆!” 天塌地陷一般的响声,那丹朱山里锁着的人早在里面等候多时,此时里应外和之下,丹朱山瞬间崩塌,从里面跃出一道人影却是猖狂笑道: “哈哈哈!我丹朱王子今日出关,所有虞族后人功不可没,特此分发气运功德,给我破!” 只见那丹朱将皇袍一甩,数百牙笏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飞出,那虞族强者将之接在手中实力瞬间提升一个档次,却都纷纷跪拜在地,向那丹朱叩拜行礼道: “我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丹朱一下出世,正是意气风发,凌厉半空却是笑个不停,而此时受丹朱出世的气运影响王远的实力也已经达到准圣级别,早将愚公擒在手中押到丹朱面前! 那丹朱一下见到几千年来的仇人当即目光一厉,用手抓着愚公的脸,戏谑道: “老东西!镇压我这么多年,今日算是到了你的死期,说,钥匙呢!” 愚公在下令撤除丹朱防御的时候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此时面对对方对自己全族的威胁也是依然选择相信那位前辈留下的预言,沉声道: “你擒了我又怎样?没有钥匙你终究打不开两山的封印,我愚公一族的使命也不算没有完成!” 丹朱生前就是残暴的性格,尤其是眼前这老头数千年前就锲而不舍的搬来三座大山将自己镇压,如今更是独掌王屋太行两座山下的气运,简直是在挡自己的路一般,当即抓着愚公的脸怒喝道: “那本就是属于我丹朱的气运,是你!是你帮着他从我手里夺走的!是你!是你!” 愚公闻言,反而冷笑出来,淡淡道: “哼!尧帝大贤,禅位于舜,虞舜厚德禅位于禹,这虞王大运什么时候成了你的?” 丹朱闻言,更加愤怒,却是声嘶力竭,怨愤不甘的吼道: “那大禹最终不还是将王位传给了自己的儿子?我陶唐氏拼死守下来的人王大运凭什么要拱手让与他人?” 似乎像这样的话愚公已经听过无数回一般,只见他神色变的冷静,也不与对方争辩,反而闭起双目一字一句的淡道: “丹朱不肖,师出无名,有何资格觊觎大运?” “呼哧、呼哧”那丹朱已经被愚公的话气的喘起粗气,盛怒到极点,竟变的异常安静,只见他冰冷的点点头,眼里却散发出无穷杀意,对着王远交代道: “一个不留!”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杀气,天地也为之色变,仿佛一种至高的精神在那冰冷的暴虐下正在陨落,反观那丹朱则是走到那王屋太行两座山前狂暴的轰击起来,企图依靠自身的蛮力破开那山下的封印,同时也在宣泄自己心中强烈的怒意! 越来越剧烈的山体波动蔓延至千里之外,惊扰了正在潜心修炼的人。 常如悔依戍守在灵潭边上,灵潭里波光闪耀,那潭底沉睡着的依旧看不真切,一片落叶飘然而落,激起阵阵涟漪,常如悔心有所感,却是眉头微皱,往向天边那三晋关的方向! 天数有变,洪荒大运受扰,便不比那妖星降世,他不得不管,只见他轻叹一声,那潭底一阵悸动,幽青光芒大方刚准备动身离开,却被虚空中一点紫光拦下,常如海瞥了一眼潭底,又重新坐了回去。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这般顽固,连那准圣之机都不要了,坚决守在这里!” 虚空之中一个平淡的声音想起,随即一抹紫焰应声而出,将那原本碧玉的灵潭染得紫黑,常如悔眼里闪过一抹怒意,却依然稳坐潭边冷声道: “你不还是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贼心不死,你敢打人教主意,擅自摆布人王气运就不怕一招得意将来受到反噬?” 那紫黑气焰凌空化形,张开双臂挥舞出漫天紫色气焰,冷哼道: “哼!这么多年,不做也做了,又怎样?你既然舍不下这里,就别想再干涉我那边的事!” 常如悔闻言双眼微眯,看了看眼前的紫黑气焰,又扫了扫三晋关那里的天色变化,深知有这紫焰凶手挡在面前,王屋、太行那里的事自己是断难插手,如今往日仇敌始作俑者就站在面前却不能让他那么逍遥,便冷声喝道: “哼!即便如此,有我在这里,你也休想打那个主意!” 为了最后的这场杀劫,紫黑气焰在过往万年的时间做了许多部署,如今佛们被他逼的就要退隐,天庭地狱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唯独只有人教之中还差这么一点没有完成,却被眼前这人给拖到现在,却早就恨之入骨! 何况这连日来紫焰多次逆天行事,本身气运已经受到影响,如今逞强协助王远攻破丹朱山更是受到洪荒大运反噬,就已经沉不住气,当即怒喝出来: “你说什么?你当真以为,凭你一人之力能够拦的住我?” 常如悔也是恨这紫焰入骨,却将常家法力运转极致将灵潭护在氤氲之内不叫那紫焰沾染半分,随即淡道: “冤有头债有主,三界不是你一人之物,该还的迟早要还!” 也不知道常如悔这样的一句话怎么惹的紫黑气焰那样举动,只见他胸口急速起伏面色紫黑,怒喝道: “我现在就让你看看,到底是谁要还谁!” 炽热的紫色火焰汹涌而出,常如悔面色冷峻,常家特有的嗔戾发作,玄青光华幻化成漫天冰雪与之对碰起来,灵潭周围顿时水汽蒸腾去将两人掩盖其中! 五浊恶世降临,洪荒多动荡劫难,而另外一头的佛国也不能免除。 关行云此时正在紫府之内与愚族少年了解情况,原来当年故事发生时愚公一族就已经完成了移山的壮举,至于后来他们世代相传的任务也并非移山,反而是因为其下封印着的人王气运要守护住这两座大山不被别人破坏! 据那愚族少年诉说,是那被镇压在丹朱山下的王子丹朱当年不满尧帝禅位于舜,才愤然建立了大虞王朝来同舜帝争抢人王大运。 后来,舜帝德行天下得到了愚公一族的帮助,他们先是搬来王屋、太行两座大山将人王大运保护起来,又搬来丹朱山将丹朱镇压,这才有了后面的大禹治水和夏商两个王朝,只可惜,到了封神量劫,周天子将人王气运贩卖给了天庭,也就是后来的昊天,从此人族再无人王,人王气运也被削弱成了人皇气运。 “这样说来,王屋、太行两座大山之下的人王气运乃是这世间遗留下来的最后一重人王气运?” 知道了这个密辛的关行云皱眉沉思,想不到那王远竟然是蛰伏起来的虞朝后人,按照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王远是在紫焰凶手的协助之下才把丹朱从丹朱山里释放出来,那岂不是说如今愚公一族的悲剧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倘若他当初没有大闹虞家寨,就不会引王远出来追杀自己,也就不会造成王远与紫焰勾结起来的这层因果,想到此处,堂单气数又是一番变化,因果循环,却也不知是好是坏! “可是,如今悲剧已经发生,就算自己现在赶过去,也是无力回天,那愚公口里那位前辈的预言到底又有何玄机呢?他又是怎么在几千年前就算定了自己的存在?” 越到杀劫末世,行云便越感觉到因果变幻无常,此时他把封赦堂单变换成剧本形态,将婚书红芒照在剧本之内,思忖道: “若要费尽心力在剧本中寻找答案,不如自己做主,我有造化法则,这剧本又在我的手中,或许可行!” “只是,这样必然会引起剧本的反噬” 他引动体内八九玄功,造化掌变化为指向那剧本里的一页点去,封赦剧本顿时放出危险的光,却骇的行云一身冷汗,只听他又沉思许久喃喃道: “要是能把那人王气运弄到手,可以抵消一二,到时,或许还能有些转机” 行云头顶闪烁出淡蓝光泽,婚书气数急速运转来推算这样做的成功率,同时他手上造化之力一阵运转,却将封赦剧本点到记载人王气运的那一页,仔细钻研许久,却喃喃道: “原来如此,人王气运能消业果,平杀孽,创新机,难怪他们都想争抢一番” 言罢,行云眼中露出坚定之色,却把造化指点出直画在气运篇上,这一举动又迎来剧本之内剧烈的悸动,使得行云落指艰难,他停下功法却将手指咬破滴出一点精血在那剧本之上。 顿时,紫府之内光芒大放,那剧本受到刺激重现化作堂单模样,却在那原本的胡、黄、白、柳、灰五个堂营一旁又多出一个尚未写完的执字。 行云体内有盘古意志大巫传承,便算的上当今世上最为纯正的巫族血脉,此时他决定以自身精血来平复封赦剧本的异动十分奏效,便见他再次运转造化神功将那执令堂书写完成,却突然被紫府之外的一阵动荡惊扰。 “可惜了,看来此事还是时机未到啊!” 被那外界的动荡打断,指甲造化之力顿时一阵暗淡,行云惊愕不已,缓缓摇头大觉可惜,却是流光一闪,从那堂单之中退了出去,然而在其走后,紫府之内那沉寂许久的幽冥烽火突然一阵悸动,将行云先前的那滴精血送入堂单,却是猖狂笑道: “哈哈哈!关行云,你敢以精血为祭,哼哼,这份因果,可是你白送出去的!哈哈哈!” 却也不知道这幽冥烽火在精血上做了什么手脚,在其没入堂单之时,那原本就躁动不已的封赦剧本反应更加怪异,却有一丝淡淡的紫意涌动出来。 第二百二十八章 佛国妖僧 且说行云以付出精血的代价把执灵堂写进封赦剧本,就要成功之时却被那紫府外的动静惊扰,行云心中一阵惋惜,待到他出了紫府之时,外面的马家众人早与另外一伙势力战到一处,却正是那追击而来的虞家寨追兵! 人群中,突然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引起行云注意,于是抬头望去,却是那王道灵不知何事又同这虞朝后人掺和到一起。 数日不见,也不知这妖道人得了什么奇遇竟有了准圣那般的实力,没有天公地道限制,洪荒世界的等级差距正在逐渐淡化,杀劫大运也正在发生扭曲,却是纵的王道灵这样的妖人越加猖狂! 只见他此时仗着自己那头人数又众多,成绾醉一人孤木难支,挥舞着三尺桃木剑张牙舞爪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对着南海双花发起难来,如今苏汉惊不在孟烟亭本就神伤,若不是碧音还有一手的板绝技拼死相护,早就难以支撑败下阵来,行云见了却是心中火气,再不能忍爆喝一声冲了过去! “妖道!休要猖狂!” 红光一闪,多子剑不由分说就向王道灵头上斩去,那王道灵本来因为与青蛇是老对手被道门派来佛国境内提前准备神迹事宜,后来突然接到命令要协助虞朝后人追杀愚族少年这才来到此地。 当他发现苏汉惊失踪,关行云被绊在紫府之内,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正打算好好拿面前这两个女子好好出出当年在青蛇那里受的闷气,却不想突然背脊一凉,再看时就见到行云气势汹汹的冲杀过来,这妖道仗着自己实力精进,也不必躲闪,提起桃木剑就与行云对攻起来! 只见他越打越来精神,面露讥讽之色,戏谑道: “嘿嘿,马家小儿,背后偷袭可不算什么光彩之事!” 行云料想的到因为妖星降世的关系凶手一方的实力会有所提高,他却没想到竟连王道灵这样的小角色都能与之战个平手,当即皱眉斥道: “妖僧,这里是南海圣地,大士道场,你也敢胡作非为?” 那王道灵故意瞥了一眼孟烟亭与碧音,冷笑道: “呵呵!南海圣地大士道场也不过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贫道能来,当人是代表道门来替佛国主持大局了!” 说罢,他又挑衅的亮了亮手里的桃木剑,玩味道: “另外,哼!青蛇那贱婢也在紫竹林躲了千年的安稳,如今大士涅盘,贫道也好一道了结下往日恩怨!” “妖道!我砸烂你的脏嘴!” 却是碧音不堪自己师门受辱,对着王道灵就是一板砖拍了过去,碧音这板砖专破左道法术,然而那王道灵却像是没放在眼里一般,桃木剑向上一挑,那板砖应声而碎,之后就看到漫天剑影朝双花绞杀而去! “哼!臭丫头,道爷我先那你们出出气!” 这王道灵出身茅山却得玄天老祖真传,此时突破准圣,剑影之中自带罡风,况且碧音小挎包中的青砖已经不能防御这种等级的攻击,危机关头却还是关行云的多子剑将所有罡风拦下。 王道灵见关行云坏自己好事,颜色一毒,冷喝道: “关行云你不要以为自己是先行官出身,我就怕了你,那青蛇一千年前就与我结下血海深仇,此乃我与青蛇之间的私事,你可莫要插手!” 那碧音闻言又要发作出来,却被行云拦下,只见他将二女挡在身前,沉声道: “一千年前你若不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何至于招来杀身之祸?” 王道灵闻言仰天大笑,猖狂道: “哈哈哈!关行云,现在天动地道已毁,我是为祸世间了,就算明说出来又如何?如今的天下已经是实力为尊,如今我已经证得准圣之尊,你又能乃我何?” 此话引动了行云心里的真火,只见他嗔声喝道: “邪魔歪道,何等猖狂!” 八九玄功急速运转,婚书红光大放,关行云再也不能容忍对方的猖狂冲杀过去! 王道灵看到行云疯狂模样当即嘴角一挑,口中念念有词,却把黄符一撒,无数魔兵应着紫光而至,却听他阴恻恻的冷笑道: “你当我还是梅山上的王道灵?今日这连个丫头的命你给我得要,你不给我也得要!” “撒豆成兵!” 对方魔咒一出行云的脸色就已经阴沉下去,萨满道统已经陷入沉睡,行云此时便无法施展萨满豆术来化解对方攻击,偏偏这法术经过王道灵邪法淬炼,召唤出的已经不再是茅山的金豆草人,二十浑身上下充满邪气的紫焰魔兵,行云为了护住双花分身乏术。 “嘿嘿!没错,我就是以生人活祭提升修为!” “巫妖二族都要沦为杀劫的牺牲品!” “天公地道已经陨落,世间再无公道” 关行云耳边全是王道灵猖狂的话语,紫焰魔兵在自己眼前张牙舞爪,他仿佛看到了佛陀陨落之后三界众生在五浊恶世里痛苦挣扎的样子,一时之间紫黑气焰几万年来孕育出来的邪恶意志全都充斥在行云脑海之中,如魔音灌耳,引起行云心中无尽怒火,嘶吼出来: “啊!邪魔歪道,给我破!” 秋兰佩水光大放,一个大大的“邪”字应在水光之中,只听行云一声厉,神兽獬豸眼中射出万道豪光,一众魔兵瞬时化作飞灰! “逼走了天地公道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公道自在人心,邪魔猖獗,监守自盗以为就可以只手遮天了吗?你错了!” 关行云爆发出强横的气势,一步步逼向王道灵,更是逼向他身后张牙舞爪的世界,极度的愤怒仿佛是在燃烧灵魂,一点灵光自秋兰佩闪出如种子一般没入封赦剧本之中,引起天便隐隐的霞光渗出。 “烦请秋兰佩赏善罚恶!” 秋水一般的光芒汇聚在王道灵的身上应出一个恶字,分明是同样的准圣强者,在行云正义凛然的目光下,王道灵被逼的连连后退,秋水光芒撒下之时更是骇的如大祸临头,然而在神兽獬豸锐利目光的锁定下,却是避无可避,一时间心惊肉跳,竟如大难临头一般! 邪不胜正,王道灵被秋兰佩的正气吓的战战兢兢,行云却心中却没有一丝怜悯,只听他手作剑指,对那秋兰佩冷冷的喝道: “杀!” 神兽獬豸双眼之中再次射出一道光芒,那王道灵已经被吓的浑身僵硬,眼见那光芒射来,却把舌尖一咬,喷出一片血雾,只听“嘭”的一声,光芒射过,却是射的漫天草屑乱飞,随后便听到王道灵猖狂的声音响起: “哈哈!关行云,贫道还有事情,便不陪你浪费时间啦!一切因果,咱们紫竹林一并了结!” 话音刚落,天空中爆发耀眼光华,晃的轰然眼前一阵花白,待恢复时哪里还能看到那妖道的身影,就连那些虞服强者也都一起消失不见! 行云神色冰冷,伸手在自己面前一抓,送到眼前细看,却是一挫草屑,当即冷笑道: “替身草人?哼!难怪能够躲过獬豸一击!” “老蒯!” 却有一旁的孟烟亭被光华闪到双眼,竟在那一片白光之中看到了苏汉惊的身影,当即惊呼出来,向前方的空巷追去! 原来那苏汉惊在摆脱那人族四将之后不知为何没有与行云众人汇合,反而早就来到这佛国境内,方才那天空中的光华乃是王道灵为与同伴通信所发。 自那白光闪后,苏汉惊的心中也是一片悸动,脑海之中闪现出那丫头的画面更加难挨,奈何他现在并不愿与众人相见,正犹豫间,却被孟烟亭追到。 “老蒯!” 苏汉惊周身一颤,仓皇欲走,才一转身却被三个僧人打扮的身影拦在当场,这样一阻,却被孟烟亭追了上来一把从身后抱住! 身后是那熟悉的温柔,面前的三个僧人面露不善正在逼近,他便想挣脱出去,却被孟烟亭抱的更紧,背上一湿,却是僵在当场。 “你去哪了?不要再离开我了” 这么多天以来孟烟亭强忍心中情愫,她与碧音的性格刚好相反,此时真的把情郎拥在怀里反而委屈起来,却把他死死抱住再也不肯放手! 苏汉惊心中一软,再也没有力气挣脱开去,转身将佳人抱入怀中,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此时关行云与成绾醉也都追来,见到苏汉惊俱都神色一喜,却又突然惊呼出来! “苏兄小心!” 却是那三个表情怪异的僧人围攻过来,关行云连忙祭起婚书将对方拦下,稍后赶来的梅山兄弟、刘彦昌已经常白两堂人马也都加入战团,然而却因此引来越来越多的佛门强者加入进来。 如今苏汉惊归来,算上常行雨和白秀清两人,婚书力量得到加强,行云有心利用婚书的姻缘力量一举退敌,可是这里毕竟是佛国境内,对方又是佛门装扮,紫竹林到底不是道家可比,有着南海三友的关系在,行云便不好再下死手,一时之间有些投鼠忌器。 这样一来街道上围攻过来的佛门强者越来越多行云他们若不使用杀招却连自保都成问题,苏汉惊见状便欲上前帮忙,却被孟烟亭察觉将他抱死,一双红肿的眼睛盯着他倔强道: “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 在那曼目注视下,苏汉惊心中一叹,在其背上拍了拍,轻声安慰道: “好了好了,这不是被你抱在怀里了吗” 关行云看着越来越多的佛门强者头大不已,去对成绾组急声道: “这和尚越积越多,少游你快想想办法啊!” 成绾醉才祭起蛟骨埙毒翻一批扑上来的僧人,也是无奈回道: “还能有什么办法?一群妖僧,连点佛光都没有,摆明了是那妖道招来坑我们的!瞧这架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关行云才欲回话,却被一群僧人乱棍打来,他连忙施展玄功变化躲了出去,急声道: “不行啊,不能下死手!这僧人真假难辨,万一是那妖道施展的手段故意挑拨我们与佛门的关系呢!” 成绾醉从怀里丢出一个早就储存好的小型阵法往那僧侣群中一摔,顿时又有几个僧侣被炸飞出去,只听他埋怨道: “假不假的,用你那玉佩照一照不就知道了?” 关行云闻言一愣,秋兰佩又断善恶明是非的异能,以往他都只把此物用来赏善罚恶,却都忘记了它明辨是非的能力,当即将那玉佩往空中一祭,獬豸眼中金光一射罩在那群僧侣的身上,虽有阵阵妖气散出,也有佛光映照出来。 行云见状心中一阵疑惑,转而又请獬豸将善恶光芒射出,只见秋兰佩上一阵水光闪出,刚要做出判定,又被那妖僧头上的佛光给弹了回来,反而撞的行云身上一颤,却听他沉声道: “好厉害的佛光,似佛非佛,似妖非妖,连秋兰佩都无法判定,这样下去不行,少有你布阵!” 那成绾醉也见到那秋兰佩上映射出来的佛光妖气,他更觉其中有鬼,却也不敢再妄下杀手,却苦笑道: “不行啊!这群妖僧逼的紧。我完全施展不开啊” 行云两人的对话引起了孟烟亭的注意,她抬头扫向四周,却也是惊愕不已,她们身为紫竹林弟子,在这佛国境内按理说是不会有僧人敢对他们发难的,只是她以紫竹林功法试探几遍都没有回应,心中疑惑不已,便抬头对苏汉惊问道: “这些事哪座宝寺的僧人?怎么连我们也打?” 那苏汉惊闻却是预言又止,却在一阵沉吟之后,低声道: “说来话长,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话音刚落,符光一闪,苏汉惊甩出二十四道灵符,只见他化出法相金身,定坤神锤从空中一掷,直接将那地脉砸了出来,却听他对行云喊道: “敌众我寡,行云老弟,我们先撤再说!” 只见那地脉散发出幽幽绿光,将行云众人裹入地下,那群妖僧虽然得到秘法增幅实力大增,但也没有入地之法,却也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行云等人借地脉之力远遁而去! 地脉之上,苏汉惊独自在前开路心事重重,关行云心中生出些许疑惑,他总觉了今日的苏兄与往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苏兄有些不同,刚欲开口,却欲言又止,原来是那孟烟亭唯恐有失,又凑了上去死死握住苏汉惊的手,那苏汉惊见状便再次将之揽入怀中? 第二百二十八章 佛国妖僧 且说行云以付出精血的代价把执灵堂写进封赦剧本,就要成功之时却被那紫府外的动静惊扰,行云心中一阵惋惜,待到他出了紫府之时,外面的马家众人早与另外一伙势力战到一处,却正是那追击而来的虞家寨追兵! 人群中,突然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引起行云注意,于是抬头望去,却是那王道灵不知何事又同这虞朝后人掺和到一起。 数日不见,也不知这妖道人得了什么奇遇竟有了准圣那般的实力,没有天公地道限制,洪荒世界的等级差距正在逐渐淡化,杀劫大运也正在发生扭曲,却是纵的王道灵这样的妖人越加猖狂! 只见他此时仗着自己那头人数又众多,成绾醉一人孤木难支,挥舞着三尺桃木剑张牙舞爪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对着南海双花发起难来,如今苏汉惊不在孟烟亭本就神伤,若不是碧音还有一手的板绝技拼死相护,早就难以支撑败下阵来,行云见了却是心中火气,再不能忍爆喝一声冲了过去! “妖道!休要猖狂!” 红光一闪,多子剑不由分说就向王道灵头上斩去,那王道灵本来因为与青蛇是老对手被道门派来佛国境内提前准备神迹事宜,后来突然接到命令要协助虞朝后人追杀愚族少年这才来到此地。 当他发现苏汉惊失踪,关行云被绊在紫府之内,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正打算好好拿面前这两个女子好好出出当年在青蛇那里受的闷气,却不想突然背脊一凉,再看时就见到行云气势汹汹的冲杀过来,这妖道仗着自己实力精进,也不必躲闪,提起桃木剑就与行云对攻起来! 只见他越打越来精神,面露讥讽之色,戏谑道: “嘿嘿,马家小儿,背后偷袭可不算什么光彩之事!” 行云料想的到因为妖星降世的关系凶手一方的实力会有所提高,他却没想到竟连王道灵这样的小角色都能与之战个平手,当即皱眉斥道: “妖僧,这里是南海圣地,大士道场,你也敢胡作非为?” 那王道灵故意瞥了一眼孟烟亭与碧音,冷笑道: “呵呵!南海圣地大士道场也不过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贫道能来,当人是代表道门来替佛国主持大局了!” 说罢,他又挑衅的亮了亮手里的桃木剑,玩味道: “另外,哼!青蛇那贱婢也在紫竹林躲了千年的安稳,如今大士涅盘,贫道也好一道了结下往日恩怨!” “妖道!我砸烂你的脏嘴!” 却是碧音不堪自己师门受辱,对着王道灵就是一板砖拍了过去,碧音这板砖专破左道法术,然而那王道灵却像是没放在眼里一般,桃木剑向上一挑,那板砖应声而碎,之后就看到漫天剑影朝双花绞杀而去! “哼!臭丫头,道爷我先那你们出出气!” 这王道灵出身茅山却得玄天老祖真传,此时突破准圣,剑影之中自带罡风,况且碧音小挎包中的青砖已经不能防御这种等级的攻击,危机关头却还是关行云的多子剑将所有罡风拦下。 王道灵见关行云坏自己好事,颜色一毒,冷喝道: “关行云你不要以为自己是先行官出身,我就怕了你,那青蛇一千年前就与我结下血海深仇,此乃我与青蛇之间的私事,你可莫要插手!” 那碧音闻言又要发作出来,却被行云拦下,只见他将二女挡在身前,沉声道: “一千年前你若不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何至于招来杀身之祸?” 王道灵闻言仰天大笑,猖狂道: “哈哈哈!关行云,现在天动地道已毁,我是为祸世间了,就算明说出来又如何?如今的天下已经是实力为尊,如今我已经证得准圣之尊,你又能乃我何?” 此话引动了行云心里的真火,只见他嗔声喝道: “邪魔歪道,何等猖狂!” 八九玄功急速运转,婚书红光大放,关行云再也不能容忍对方的猖狂冲杀过去! 王道灵看到行云疯狂模样当即嘴角一挑,口中念念有词,却把黄符一撒,无数魔兵应着紫光而至,却听他阴恻恻的冷笑道: “你当我还是梅山上的王道灵?今日这连个丫头的命你给我得要,你不给我也得要!” “撒豆成兵!” 对方魔咒一出行云的脸色就已经阴沉下去,萨满道统已经陷入沉睡,行云此时便无法施展萨满豆术来化解对方攻击,偏偏这法术经过王道灵邪法淬炼,召唤出的已经不再是茅山的金豆草人,二十浑身上下充满邪气的紫焰魔兵,行云为了护住双花分身乏术。 “嘿嘿!没错,我就是以生人活祭提升修为!” “巫妖二族都要沦为杀劫的牺牲品!” “天公地道已经陨落,世间再无公道” 关行云耳边全是王道灵猖狂的话语,紫焰魔兵在自己眼前张牙舞爪,他仿佛看到了佛陀陨落之后三界众生在五浊恶世里痛苦挣扎的样子,一时之间紫黑气焰几万年来孕育出来的邪恶意志全都充斥在行云脑海之中,如魔音灌耳,引起行云心中无尽怒火,嘶吼出来: “啊!邪魔歪道,给我破!” 秋兰佩水光大放,一个大大的“邪”字应在水光之中,只听行云一声厉,神兽獬豸眼中射出万道豪光,一众魔兵瞬时化作飞灰! “逼走了天地公道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公道自在人心,邪魔猖獗,监守自盗以为就可以只手遮天了吗?你错了!” 关行云爆发出强横的气势,一步步逼向王道灵,更是逼向他身后张牙舞爪的世界,极度的愤怒仿佛是在燃烧灵魂,一点灵光自秋兰佩闪出如种子一般没入封赦剧本之中,引起天便隐隐的霞光渗出。 “烦请秋兰佩赏善罚恶!” 秋水一般的光芒汇聚在王道灵的身上应出一个恶字,分明是同样的准圣强者,在行云正义凛然的目光下,王道灵被逼的连连后退,秋水光芒撒下之时更是骇的如大祸临头,然而在神兽獬豸锐利目光的锁定下,却是避无可避,一时间心惊肉跳,竟如大难临头一般! 邪不胜正,王道灵被秋兰佩的正气吓的战战兢兢,行云却心中却没有一丝怜悯,只听他手作剑指,对那秋兰佩冷冷的喝道: “杀!” 神兽獬豸双眼之中再次射出一道光芒,那王道灵已经被吓的浑身僵硬,眼见那光芒射来,却把舌尖一咬,喷出一片血雾,只听“嘭”的一声,光芒射过,却是射的漫天草屑乱飞,随后便听到王道灵猖狂的声音响起: “哈哈!关行云,贫道还有事情,便不陪你浪费时间啦!一切因果,咱们紫竹林一并了结!” 话音刚落,天空中爆发耀眼光华,晃的轰然眼前一阵花白,待恢复时哪里还能看到那妖道的身影,就连那些虞服强者也都一起消失不见! 行云神色冰冷,伸手在自己面前一抓,送到眼前细看,却是一挫草屑,当即冷笑道: “替身草人?哼!难怪能够躲过獬豸一击!” “老蒯!” 却有一旁的孟烟亭被光华闪到双眼,竟在那一片白光之中看到了苏汉惊的身影,当即惊呼出来,向前方的空巷追去! 原来那苏汉惊在摆脱那人族四将之后不知为何没有与行云众人汇合,反而早就来到这佛国境内,方才那天空中的光华乃是王道灵为与同伴通信所发。 自那白光闪后,苏汉惊的心中也是一片悸动,脑海之中闪现出那丫头的画面更加难挨,奈何他现在并不愿与众人相见,正犹豫间,却被孟烟亭追到。 “老蒯!” 苏汉惊周身一颤,仓皇欲走,才一转身却被三个僧人打扮的身影拦在当场,这样一阻,却被孟烟亭追了上来一把从身后抱住! 身后是那熟悉的温柔,面前的三个僧人面露不善正在逼近,他便想挣脱出去,却被孟烟亭抱的更紧,背上一湿,却是僵在当场。 “你去哪了?不要再离开我了” 这么多天以来孟烟亭强忍心中情愫,她与碧音的性格刚好相反,此时真的把情郎拥在怀里反而委屈起来,却把他死死抱住再也不肯放手! 苏汉惊心中一软,再也没有力气挣脱开去,转身将佳人抱入怀中,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此时关行云与成绾醉也都追来,见到苏汉惊俱都神色一喜,却又突然惊呼出来! “苏兄小心!” 却是那三个表情怪异的僧人围攻过来,关行云连忙祭起婚书将对方拦下,稍后赶来的梅山兄弟、刘彦昌已经常白两堂人马也都加入战团,然而却因此引来越来越多的佛门强者加入进来。 如今苏汉惊归来,算上常行雨和白秀清两人,婚书力量得到加强,行云有心利用婚书的姻缘力量一举退敌,可是这里毕竟是佛国境内,对方又是佛门装扮,紫竹林到底不是道家可比,有着南海三友的关系在,行云便不好再下死手,一时之间有些投鼠忌器。 这样一来街道上围攻过来的佛门强者越来越多行云他们若不使用杀招却连自保都成问题,苏汉惊见状便欲上前帮忙,却被孟烟亭察觉将他抱死,一双红肿的眼睛盯着他倔强道: “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 在那曼目注视下,苏汉惊心中一叹,在其背上拍了拍,轻声安慰道: “好了好了,这不是被你抱在怀里了吗” 关行云看着越来越多的佛门强者头大不已,去对成绾组急声道: “这和尚越积越多,少游你快想想办法啊!” 成绾醉才祭起蛟骨埙毒翻一批扑上来的僧人,也是无奈回道: “还能有什么办法?一群妖僧,连点佛光都没有,摆明了是那妖道招来坑我们的!瞧这架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关行云才欲回话,却被一群僧人乱棍打来,他连忙施展玄功变化躲了出去,急声道: “不行啊,不能下死手!这僧人真假难辨,万一是那妖道施展的手段故意挑拨我们与佛门的关系呢!” 成绾醉从怀里丢出一个早就储存好的小型阵法往那僧侣群中一摔,顿时又有几个僧侣被炸飞出去,只听他埋怨道: “假不假的,用你那玉佩照一照不就知道了?” 关行云闻言一愣,秋兰佩又断善恶明是非的异能,以往他都只把此物用来赏善罚恶,却都忘记了它明辨是非的能力,当即将那玉佩往空中一祭,獬豸眼中金光一射罩在那群僧侣的身上,虽有阵阵妖气散出,也有佛光映照出来。 行云见状心中一阵疑惑,转而又请獬豸将善恶光芒射出,只见秋兰佩上一阵水光闪出,刚要做出判定,又被那妖僧头上的佛光给弹了回来,反而撞的行云身上一颤,却听他沉声道: “好厉害的佛光,似佛非佛,似妖非妖,连秋兰佩都无法判定,这样下去不行,少有你布阵!” 那成绾醉也见到那秋兰佩上映射出来的佛光妖气,他更觉其中有鬼,却也不敢再妄下杀手,却苦笑道: “不行啊!这群妖僧逼的紧。我完全施展不开啊” 行云两人的对话引起了孟烟亭的注意,她抬头扫向四周,却也是惊愕不已,她们身为紫竹林弟子,在这佛国境内按理说是不会有僧人敢对他们发难的,只是她以紫竹林功法试探几遍都没有回应,心中疑惑不已,便抬头对苏汉惊问道: “这些事哪座宝寺的僧人?怎么连我们也打?” 那苏汉惊闻却是预言又止,却在一阵沉吟之后,低声道: “说来话长,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话音刚落,符光一闪,苏汉惊甩出二十四道灵符,只见他化出法相金身,定坤神锤从空中一掷,直接将那地脉砸了出来,却听他对行云喊道: “敌众我寡,行云老弟,我们先撤再说!” 只见那地脉散发出幽幽绿光,将行云众人裹入地下,那群妖僧虽然得到秘法增幅实力大增,但也没有入地之法,却也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行云等人借地脉之力远遁而去! 地脉之上,苏汉惊独自在前开路心事重重,关行云心中生出些许疑惑,他总觉了今日的苏兄与往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苏兄有些不同,刚欲开口,却欲言又止,原来是那孟烟亭唯恐有失,又凑了上去死死握住苏汉惊的手,那苏汉惊见状便再次将之揽入怀中? 第二百二十九章 神迹夜战(上) “想不到,这些妖僧惊人是真伽妖僧企图侵占佛国所做的傀儡,只是,他又哪里来的实力,在短短时间内就培养出这么多的修为精湛的门人?” 紫竹林近郊的一处荒庙之内,落怀三友席地而坐,关行云听完苏汉惊的讲述之后,感慨不已,上次见到这西域妖僧之时他还只是一个妄图侵入九州的宵小之徒,这才几日不见,竟叫他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公道损毁对洪荒三界的影响当真如此巨大吗? 那苏汉惊沉吟半晌,却沉沉回道: “你们有所不知,那玉虚昆仑如今已经被灭门了” “什么?” 成关二人皆震惊不已,他们可是刚到昆仑大闹一场,虽然当时那姜闻海被萨满娃娃打的半死,却也给他留有一瓣雪莲,况且他玉虚还有神兽四不像镇守,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的呀!倘若真是如此,那这因果可要结大了! 苏汉惊表情的淡漠,似乎万事已成定局,只听他淡淡回道: “那密宗妖僧为了巩固自己道统窃取道门气运,便趁那玉虚宫危难之时攻上昆仑山,与一伙贼人一般,将那里洗劫一空,听说连个尸身都没能留下” 行云闻言心中着实感叹,他早就看出昆仑在失去三宝如意之时就气数已尽,之前还曾劝过那姜闻海老道要他退守待时,却不想那次是他最后的机会,在为这上一量劫的正统惋惜之时,却也冷哼出来: “我说那妖僧好好的到那昆仑雪山干嘛?原来是打了这层主意!看着状况,如今佛门势微,只怕大士那里的处境也十分艰难!” 南海三友都与紫竹林有莫大渊源,那苏汉惊的堂兄更是紫竹林大士座下的守山大神,此时自然是极为关心紫竹林仙岛之上的情况,他身上金光涌现,却是在与天道沟通时刻注意着紫竹林禁制的情况,只怕稍有变故就要第一个冲将上去! 只听他沉声道: “天公地道已经陨落,如今就只剩下佛国慈悲支撑着洪荒世界,大士作为佛门最后的普照,这份压力自然可想而知!” 关行云闻言不由得想起紫黑气焰那张狂样子当即冷哼道: “哼!他就是瞅准了时机,特意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接引妖星回归,好逼迫佛门隐退,再将我们打压下去,这三界之中不就剩下他所控制的道门一家独大?” 这时成绾醉头上红河突然闪动,却见他表情怪异,似处云端,显然是又在那半数天机之中有所发现,却听他稀里糊涂的说了一句: “我看,那也未必!” 行云闻言思忖片刻,分析道: “除却公道、慈悲和道门这三者倒还有一些小的秩序也在维系洪荒世界,可那些要么如巫妖二族一般,被他打压的没有喘息之机,要么已经被他控制起来,纵使三清那样的存在,八景、玉虚两位圣人已经转世现在还不知其落到谁家” 说到这里,行云也在心中推演一番,此正是洪荒气数发乱之时,表面的实力已经不能左右什么,唯一能够对最终结果有所影响的就是这气数上的一点先机,只见他身上一阵红芒闪烁,却接着说道: “就算那截教圣人如今不知所终,或许还有与之抗衡的能力,可是当年三教内斗他们却也早就败了的!” 苏汉惊此时喃喃道: “想当年碧游宫圣人选择建立截教,打的就是要为天下苍生截取一线生机,通天圣人有教无类,虽然当年惨败,但是单从这份教义上来看,其中变数或许还未可知” 行云闻言,缓缓点头,轻叹道: “现在也就只能期待一下截教圣人的后手了,只是我们二教都被打的惨败,如今想要反败为胜,终究是如那游丝一线,尤其是截教圣人,封神量劫他们一教首当其冲,如今落得连我们都不如,就算我引动堂单气数尽力推算却也没有把握能够抓住那一线生机,着实可叹!” 如今维持洪荒秩序的几大法则都被紫黑气焰掌控或者毁灭,萨满教若想拨乱反正,就必须与那截教的一线生机合作,只是如此也不过背水一战,比拼气运就如孤寂长夜的一盏油灯即便努力挣扎起来,也都照不见前方的一点去向 小庙之内突然安静下来,成绾醉依旧痴迷模样,不知道在天河之上算计什么,苏汉惊也是一脸沉着,南海神迹毕竟与他息息相关,气数牵引之下对他的影响更加巨大,倒是行云突然眉心一闪,却是封赦剧本给出回应,刚要开口说了出来,却被苏汉惊一声爆喝打断: “谁!” 只见他身上金光一闪,话音未落就已经冲出屋顶,却是夜空之中一个掠夺周围生灵气运的妖袍僧侣引起他的注意,被其喝声吓得落荒而逃! 此时关行云与成绾醉也冲了上来,只见那妖僧身上光芒闪烁,向前逃窜,却听成绾醉喝道: “那是,佛光?” 苏汉惊早将金身法相幻化而出,二十四道灵符沿周身运转,待其闭目感知半晌,却沉声道: “不对!这佛光妖里带煞,是那密宗的金身法,有人要在今晚成就佛陀果位!” 此时夜空中不时有相同的光点划过,均朝着先前那个僧人逃窜的方向汇聚过去,众人仔细辨认,正是那紫竹林仙岛的方向,行云此时眉头一皱,那里总有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在吸引着自己,却见他恍然大悟,与成绾醉对视一眼,急声道: “是金钹!” 成绾醉头顶红河急速运转,沉声道: “这妖贼选择在此时成就密宗金身,必定是打了大士佛门机缘的主意” “追!” 成绾醉话还未说完就见紫、橙、白三色光华暴涌而出,却是苏、孟、岑三人担心紫竹林那边的状况先追了出去! 关行云也在心中默默推算一把,只见他眉头微皱,低声道: “夤夜之中突生变故,堂单兆警,可能神迹将至,只怕今晚要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成绾醉深吸一口气,不由的握紧手上蛟骨埙沉吟道: “过了今晚,就能知道那一线生机到底会落到哪里了” 说罢,成关二人唯恐他们三个在前面生出什么变故,便把大队人马调集起来,也向那金身妖光追去! 成绾醉红河傍身,关行云则是运转八九玄功,很快便追上苏汉惊三人,这一路追击,向那金钹处运送气运精元的光点越来越多,同时在那紫竹林仙岛上空也因受到邪佛牵引开始亮起微弱的佛光,这乃是紫竹林大士在为最后涅盘孕育的能量,那南海三人见状脸上更显担忧之色,却把速度又提高了一倍不止! 待他们追到近前,紫竹林身上的佛光也不断扩大,正在努力接通九天之上,而那仙岛一侧,正是盘坐当空的金钹法王,有了昆仑满门的能量不济,他已经重新塑造出了新的肉身,而在他的身下有无数的妖僧正在奋力攻击着紫竹林仙岛之上的禁制,看其情况,却不只是觊觎佛门机缘那么简单的了 苏汉惊见状立刻把定坤神锤祭出,甩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冲将上去,一个照面就砸飞了数十位大罗金仙修为的密宗妖僧,此正是大士涅盘的关键时刻,一旦被这群妖僧冲破禁制提前进入岛内,后果不堪设想! 孟烟亭自从遭遇一次生离之后,便再不愿与苏汉惊分开,却把奇香劈出一条烟色罗帕也紧跟其后冲杀过去二人共同守住仙岛禁制不肯让出一步! 那碧音则是扫视仙岛四周,见其周围一片死寂,生灵败走草木枯竭,而那始作俑者金波法王却稳坐当空依旧不断吸噬周围的生灵精华,自小生活的家园被毁新仇旧恨却见她怒喝一声,把那黄莲一拍,就向金钹攻去! “嘿嘿!小丫头,你想坏人好事?今日佛门气数已尽,青蛇必定血债血偿,你也难辞其咎!” 夜空之中,黄符阵阵道家真法瞬间拦住碧音去路,那碧音见了眼中含煞,也不与对方废话,小挎包不断甩出轻装,碧音飞身而上,只要取那金钹性命! 王道灵见状嘴角冷哼仗剑劈来,他连续撒出三把符箓,其精通茅山鬼术,这符箓一出,只听他嘴里振振有词,不一会儿这佛家圣地竟然集结出无数鬼影将碧音围在正中待到机会就咬上一口! 这碧音也是忒的刚强,只见她把黄莲如棍棒一般甩出,每一下都有无数鬼魂破碎,奈何这王道灵为了帮助金钹成就金身收集了不少亡魂在手,黄莲鼓就算在骁勇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没一会儿时间碧音身上就被那群冤魂咬的血迹斑斑。 然而这碧音不愧是当年青蛇的徒弟,百鬼噬体的痛苦何其难忍,她却一脸刚毅并未痛呼一声,反而目光坚定直往金钹面前杀去! 如此一幕被成绾醉看到去是没来由的一阵心疼,只见他将头顶红河散开,蛟骨埙乌光暴起,却对那王道灵喝道: “贼妖道,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看打!” 成绾醉一身乌光,这毒气乃是金钹一身精华所化,鬼神莫当,只见他一路冲杀过去,碰到那难缠的恶鬼就从怀中扔出无数菡萏阵将其炸飞,这菡萏阵乃是风林当年宝物,在与宿部一战中被他所得,用将出来却是威力更大! 那碧音本在竭力隐忍百鬼缠身的痛楚却不想一片乌光照来,随后就见到成绾醉高大的背影挡在自己跟前心中莫名一暖,却是神情振奋追上前去与其并排前行,同时也不断掷出青砖与成绾醉的菡萏阵相配合,却听她呵斥道: “妖道!今日就要代替家师了结你!” 战团一旦打响一发不可收拾,场中不断有密宗妖僧加入进来,那梅山二兄弟、刘彦昌加上常白两堂人马也都加到战斗中去,只有行云见那金波法王稳坐一座莲台之上,神情道貌岸然,宛如一尊邪佛模样,心中怒火升起,大喝一声冲杀过去! “哼!邪门歪道也想妄自为佛?” 行云曾经算出这金钹有一世佛缘,只是他不承想到这孽障竟然为了一副完美的肉身甘愿叛弃玄门正宗与那密宗邪教混为一处,此时若叫他顺利成佛,他日岂不徒留祸患? 如此,他便再不留手,开场就祭出婚书多子剑打向那妖僧命门,却在此时,仙岛一旁的密林中突然暴起一道妖光,却是密宗白塔从天而降挡住行云去路,随即便听到真伽和尚那阴恻恻的声音在林中响起! “嘿嘿嘿,如今正是我密宗崛起的大事,先行官道友在背后偷袭阻拦,这样不好!” 关行云冷眼看着密林之中走出的那道身影,横眉冷目,斥道: “你到底还是对我九州气数动了手脚!” 而那真伽和尚依旧老厚的面皮,此时两方对阵,已经是属仇敌,他却依然笑呵呵的说道: “大弟马怎么好赖不知?那昆仑乃是你这一劫中的对手,小僧出手替你解决了,贵府应当好好谢谢小僧才是!” 行云冷哼一声,啐道: “狼子野心!你血洗昆仑,是想窃取他们的正统气运遮掩天机好来抗衡我这秋兰佩!” 说到此处,行云腰间水光一闪,秋兰佩毫无预兆的射出一道豪光正映向那金波法王,此时他金身未成,秋兰佩还可断其善恶以獬豸神光将其秒杀,然而那真伽和尚从怀中掏出一枚舍利状的法宝在秋兰佩水光之中一荡,那獬豸神光果真被舍利宝光蒙混过去,却直直的落回行云腰间! 行云见状,当即斥道: “哼!果然如此,你以密宗妖法残忍折磨炼化玉虚门人,企图嫁祸到我马家身上,殊不知,此物即使再像舍利,也不过是一件妖邪之物,蒙混的了一时,却也蒙混不了一世!” 那真伽和尚却不以为意,他炼制这件宝物简直比那真莲法宝和香骨案还要不易,只见他将其捧在手中如同至宝一般,反驳道: “世有三千法,皆可成大道,我密宗也有大道生,先行官道友眼就这般容不得人吗?倘若这样,就别怪小僧不客气了!” 关行云嗤笑出来,沉声道: “倘若让你这邪门歪道猖狂起来,我这先行官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那真贱和尚听闻此言,眼中终于流露出一股狠色,只见他不住摩挲着手中那枚舍利,声音变得极为低沉,涩声道: “当年我独自逃出洪荒,如今我道有小成,却被一个小辈这样排挤,我想成道何错之有?” 只见他的身上越发凶戾,密宗佛法看似普渡慈悲,实则是以凶器利己害人,如今争锋相对,那份残暴气息彰显无遗,象牙白塔爆发出强烈的凶光,香骨案舍利子竞放豪光,关行云也把合婚书运转极致,两边大战一触即发,此时虚空之中却又有一股大力朝行云碾压而来,只见那人手持牙笏,逼到进前,对行云冷声喝道: “关行云!你杀我独子,毁我家宅,今日却到了一并奉还的时候了!” 来人正是虞家寨大将军王远,行云在他身上扫了两眼,只见他的气息远比当初守阳关见到时强悍许多,想来就是丹朱出世为其带来的增幅当即斥道: “哼!你们倒是会找时候,虞家寨这一劫本不涉因果,你为报私仇,却连你家主子的千年大计都不顾了?” 那王远却不回这话,反而将群山之力运转极致,逼上前来,沉声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愚公一族的余孽就是被你给藏了起来?待会儿将你擒下,一并处置!” 如今眼前这两个都已经突破准圣层次,又都有震慑气运的法宝在手,尤其是那王远手中的牙笏板,乃是尧帝之子丹朱所赐之物,虽然他还没有得到那部分人王气运,但五帝遗运其实那么好对付的?压力瞬间来到行云这一边! “呵呵!你们两个摆出这份气势,是在欺负我关府仙堂无人了吗?” 只见夜空中一抹火红闪光,胡三太奶率领一众胡家兵马突然而至,护在行云身前,却把那两个准圣强者的气息全部应接下来,行云见状,心中一阵欢喜,当即上前唤大道: “三姐,你来啦!” 还不待胡三太奶有所回应,那真伽和尚听了这话,却是嗤笑一声,讥讽道: “呵!三姐!三姐哈哈哈!你这千年挣扎的也不怎么样嘛!” 胡三太奶闻言,眉头微皱,脸上沟壑似有异动,却听她依旧沙哑的嗓音对那真伽妖僧像是对待一个旧相识一般,斥道: “你既有当初的做法,如今便不该回来,现在回来,岂不本末倒置,谁能容你?” 那真伽和尚闻言眼色一戾,怒喝道: “我要怎样,还轮不到你一个老太婆来管!我要回来,乃是来取回我应得的,你若插手,我照杀不误!” 真伽和尚将手中舍利高高祭起似在威胁,而胡三太奶却全然未见一般,淡淡道: “你要如何,我懒得管,但是你要想在这一量劫兴风作浪,坏我教主好事,我便不答应!” 说罢,这老妪脸上也是一戾,竟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气势,连身后的行云被给吓了一跳! “呵呵呵!老不死,人长的丑,口气倒不小!大局已定,我看你还能跳到哪去” 胡三太奶闻言闪过一抹怒气,却见舞光一闪,旋机宫主飘然而至,与那王远、真伽站到一处,一双美目邪邪的望向胡三,眼里尽是挑衅之意! “好了伤疤忘了疼,妖姬,你还敢出来作乱!” 只见火光一闪,胡三太奶再次化作狐身,向那旋机宫主脸上抓去! “哼!老东西,还以为本宫主像之前那般,任你拿捏吗?” 那胡旋儿见到胡三太奶还要以相同的招式暗害自己,脸上一阵娇嗔,却同样伸出利爪与胡三硬轰一记,胡三太奶只觉爪中大力传来,一股钻心的刺痛穿上心头,便顺势一个空翻退回,手爪之上已被腐蚀的阵阵黑烟! 那胡旋儿见状得意的讥讽道: “怎么样?老不死的?疼?待会儿将你擒下,要把之前受的屈辱百倍奉还!” 胡三太奶不着痕迹的将焦黑处一抹,那掌中伤势立时好转,她却没有想到,竟连胡旋儿这样的人物实力都已经提升到如此地步,此时那十二旋奴也已经围了上来,胡家人马便将胡三与行云护在中央,便听那胡旋儿又邪笑道: “我劝你还是乖乖把先行官的阳元交出来,待会被擒回宫中,还可少受些苦楚” 这玄机宫主话还未说完,忽然一道白光倩影闪过,随后便听“啪啪”两声,胡旋儿一声惨叫,手捂双脸,看清来人之后,眼中一怒,娇喝道: “贱婢你敢!” 那道白影正是刚刚赶来的杨玉环,只听她冷斥道: “死性不改,胆敢冒犯我家三姐和弟马,该打!”?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神迹夜战(上) “想不到,这些妖僧惊人是真伽妖僧企图侵占佛国所做的傀儡,只是,他又哪里来的实力,在短短时间内就培养出这么多的修为精湛的门人?” 紫竹林近郊的一处荒庙之内,落怀三友席地而坐,关行云听完苏汉惊的讲述之后,感慨不已,上次见到这西域妖僧之时他还只是一个妄图侵入九州的宵小之徒,这才几日不见,竟叫他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公道损毁对洪荒三界的影响当真如此巨大吗? 那苏汉惊沉吟半晌,却沉沉回道: “你们有所不知,那玉虚昆仑如今已经被灭门了” “什么?” 成关二人皆震惊不已,他们可是刚到昆仑大闹一场,虽然当时那姜闻海被萨满娃娃打的半死,却也给他留有一瓣雪莲,况且他玉虚还有神兽四不像镇守,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的呀!倘若真是如此,那这因果可要结大了! 苏汉惊表情的淡漠,似乎万事已成定局,只听他淡淡回道: “那密宗妖僧为了巩固自己道统窃取道门气运,便趁那玉虚宫危难之时攻上昆仑山,与一伙贼人一般,将那里洗劫一空,听说连个尸身都没能留下” 行云闻言心中着实感叹,他早就看出昆仑在失去三宝如意之时就气数已尽,之前还曾劝过那姜闻海老道要他退守待时,却不想那次是他最后的机会,在为这上一量劫的正统惋惜之时,却也冷哼出来: “我说那妖僧好好的到那昆仑雪山干嘛?原来是打了这层主意!看着状况,如今佛门势微,只怕大士那里的处境也十分艰难!” 南海三友都与紫竹林有莫大渊源,那苏汉惊的堂兄更是紫竹林大士座下的守山大神,此时自然是极为关心紫竹林仙岛之上的情况,他身上金光涌现,却是在与天道沟通时刻注意着紫竹林禁制的情况,只怕稍有变故就要第一个冲将上去! 只听他沉声道: “天公地道已经陨落,如今就只剩下佛国慈悲支撑着洪荒世界,大士作为佛门最后的普照,这份压力自然可想而知!” 关行云闻言不由得想起紫黑气焰那张狂样子当即冷哼道: “哼!他就是瞅准了时机,特意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接引妖星回归,好逼迫佛门隐退,再将我们打压下去,这三界之中不就剩下他所控制的道门一家独大?” 这时成绾醉头上红河突然闪动,却见他表情怪异,似处云端,显然是又在那半数天机之中有所发现,却听他稀里糊涂的说了一句: “我看,那也未必!” 行云闻言思忖片刻,分析道: “除却公道、慈悲和道门这三者倒还有一些小的秩序也在维系洪荒世界,可那些要么如巫妖二族一般,被他打压的没有喘息之机,要么已经被他控制起来,纵使三清那样的存在,八景、玉虚两位圣人已经转世现在还不知其落到谁家” 说到这里,行云也在心中推演一番,此正是洪荒气数发乱之时,表面的实力已经不能左右什么,唯一能够对最终结果有所影响的就是这气数上的一点先机,只见他身上一阵红芒闪烁,却接着说道: “就算那截教圣人如今不知所终,或许还有与之抗衡的能力,可是当年三教内斗他们却也早就败了的!” 苏汉惊此时喃喃道: “想当年碧游宫圣人选择建立截教,打的就是要为天下苍生截取一线生机,通天圣人有教无类,虽然当年惨败,但是单从这份教义上来看,其中变数或许还未可知” 行云闻言,缓缓点头,轻叹道: “现在也就只能期待一下截教圣人的后手了,只是我们二教都被打的惨败,如今想要反败为胜,终究是如那游丝一线,尤其是截教圣人,封神量劫他们一教首当其冲,如今落得连我们都不如,就算我引动堂单气数尽力推算却也没有把握能够抓住那一线生机,着实可叹!” 如今维持洪荒秩序的几大法则都被紫黑气焰掌控或者毁灭,萨满教若想拨乱反正,就必须与那截教的一线生机合作,只是如此也不过背水一战,比拼气运就如孤寂长夜的一盏油灯即便努力挣扎起来,也都照不见前方的一点去向 小庙之内突然安静下来,成绾醉依旧痴迷模样,不知道在天河之上算计什么,苏汉惊也是一脸沉着,南海神迹毕竟与他息息相关,气数牵引之下对他的影响更加巨大,倒是行云突然眉心一闪,却是封赦剧本给出回应,刚要开口说了出来,却被苏汉惊一声爆喝打断: “谁!” 只见他身上金光一闪,话音未落就已经冲出屋顶,却是夜空之中一个掠夺周围生灵气运的妖袍僧侣引起他的注意,被其喝声吓得落荒而逃! 此时关行云与成绾醉也冲了上来,只见那妖僧身上光芒闪烁,向前逃窜,却听成绾醉喝道: “那是,佛光?” 苏汉惊早将金身法相幻化而出,二十四道灵符沿周身运转,待其闭目感知半晌,却沉声道: “不对!这佛光妖里带煞,是那密宗的金身法,有人要在今晚成就佛陀果位!” 此时夜空中不时有相同的光点划过,均朝着先前那个僧人逃窜的方向汇聚过去,众人仔细辨认,正是那紫竹林仙岛的方向,行云此时眉头一皱,那里总有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在吸引着自己,却见他恍然大悟,与成绾醉对视一眼,急声道: “是金钹!” 成绾醉头顶红河急速运转,沉声道: “这妖贼选择在此时成就密宗金身,必定是打了大士佛门机缘的主意” “追!” 成绾醉话还未说完就见紫、橙、白三色光华暴涌而出,却是苏、孟、岑三人担心紫竹林那边的状况先追了出去! 关行云也在心中默默推算一把,只见他眉头微皱,低声道: “夤夜之中突生变故,堂单兆警,可能神迹将至,只怕今晚要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成绾醉深吸一口气,不由的握紧手上蛟骨埙沉吟道: “过了今晚,就能知道那一线生机到底会落到哪里了” 说罢,成关二人唯恐他们三个在前面生出什么变故,便把大队人马调集起来,也向那金身妖光追去! 成绾醉红河傍身,关行云则是运转八九玄功,很快便追上苏汉惊三人,这一路追击,向那金钹处运送气运精元的光点越来越多,同时在那紫竹林仙岛上空也因受到邪佛牵引开始亮起微弱的佛光,这乃是紫竹林大士在为最后涅盘孕育的能量,那南海三人见状脸上更显担忧之色,却把速度又提高了一倍不止! 待他们追到近前,紫竹林身上的佛光也不断扩大,正在努力接通九天之上,而那仙岛一侧,正是盘坐当空的金钹法王,有了昆仑满门的能量不济,他已经重新塑造出了新的肉身,而在他的身下有无数的妖僧正在奋力攻击着紫竹林仙岛之上的禁制,看其情况,却不只是觊觎佛门机缘那么简单的了 苏汉惊见状立刻把定坤神锤祭出,甩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冲将上去,一个照面就砸飞了数十位大罗金仙修为的密宗妖僧,此正是大士涅盘的关键时刻,一旦被这群妖僧冲破禁制提前进入岛内,后果不堪设想! 孟烟亭自从遭遇一次生离之后,便再不愿与苏汉惊分开,却把奇香劈出一条烟色罗帕也紧跟其后冲杀过去二人共同守住仙岛禁制不肯让出一步! 那碧音则是扫视仙岛四周,见其周围一片死寂,生灵败走草木枯竭,而那始作俑者金波法王却稳坐当空依旧不断吸噬周围的生灵精华,自小生活的家园被毁新仇旧恨却见她怒喝一声,把那黄莲一拍,就向金钹攻去! “嘿嘿!小丫头,你想坏人好事?今日佛门气数已尽,青蛇必定血债血偿,你也难辞其咎!” 夜空之中,黄符阵阵道家真法瞬间拦住碧音去路,那碧音见了眼中含煞,也不与对方废话,小挎包不断甩出轻装,碧音飞身而上,只要取那金钹性命! 王道灵见状嘴角冷哼仗剑劈来,他连续撒出三把符箓,其精通茅山鬼术,这符箓一出,只听他嘴里振振有词,不一会儿这佛家圣地竟然集结出无数鬼影将碧音围在正中待到机会就咬上一口! 这碧音也是忒的刚强,只见她把黄莲如棍棒一般甩出,每一下都有无数鬼魂破碎,奈何这王道灵为了帮助金钹成就金身收集了不少亡魂在手,黄莲鼓就算在骁勇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没一会儿时间碧音身上就被那群冤魂咬的血迹斑斑。 然而这碧音不愧是当年青蛇的徒弟,百鬼噬体的痛苦何其难忍,她却一脸刚毅并未痛呼一声,反而目光坚定直往金钹面前杀去! 如此一幕被成绾醉看到去是没来由的一阵心疼,只见他将头顶红河散开,蛟骨埙乌光暴起,却对那王道灵喝道: “贼妖道,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看打!” 成绾醉一身乌光,这毒气乃是金钹一身精华所化,鬼神莫当,只见他一路冲杀过去,碰到那难缠的恶鬼就从怀中扔出无数菡萏阵将其炸飞,这菡萏阵乃是风林当年宝物,在与宿部一战中被他所得,用将出来却是威力更大! 那碧音本在竭力隐忍百鬼缠身的痛楚却不想一片乌光照来,随后就见到成绾醉高大的背影挡在自己跟前心中莫名一暖,却是神情振奋追上前去与其并排前行,同时也不断掷出青砖与成绾醉的菡萏阵相配合,却听她呵斥道: “妖道!今日就要代替家师了结你!” 战团一旦打响一发不可收拾,场中不断有密宗妖僧加入进来,那梅山二兄弟、刘彦昌加上常白两堂人马也都加到战斗中去,只有行云见那金波法王稳坐一座莲台之上,神情道貌岸然,宛如一尊邪佛模样,心中怒火升起,大喝一声冲杀过去! “哼!邪门歪道也想妄自为佛?” 行云曾经算出这金钹有一世佛缘,只是他不承想到这孽障竟然为了一副完美的肉身甘愿叛弃玄门正宗与那密宗邪教混为一处,此时若叫他顺利成佛,他日岂不徒留祸患? 如此,他便再不留手,开场就祭出婚书多子剑打向那妖僧命门,却在此时,仙岛一旁的密林中突然暴起一道妖光,却是密宗白塔从天而降挡住行云去路,随即便听到真伽和尚那阴恻恻的声音在林中响起! “嘿嘿嘿,如今正是我密宗崛起的大事,先行官道友在背后偷袭阻拦,这样不好!” 关行云冷眼看着密林之中走出的那道身影,横眉冷目,斥道: “你到底还是对我九州气数动了手脚!” 而那真伽和尚依旧老厚的面皮,此时两方对阵,已经是属仇敌,他却依然笑呵呵的说道: “大弟马怎么好赖不知?那昆仑乃是你这一劫中的对手,小僧出手替你解决了,贵府应当好好谢谢小僧才是!” 行云冷哼一声,啐道: “狼子野心!你血洗昆仑,是想窃取他们的正统气运遮掩天机好来抗衡我这秋兰佩!” 说到此处,行云腰间水光一闪,秋兰佩毫无预兆的射出一道豪光正映向那金波法王,此时他金身未成,秋兰佩还可断其善恶以獬豸神光将其秒杀,然而那真伽和尚从怀中掏出一枚舍利状的法宝在秋兰佩水光之中一荡,那獬豸神光果真被舍利宝光蒙混过去,却直直的落回行云腰间! 行云见状,当即斥道: “哼!果然如此,你以密宗妖法残忍折磨炼化玉虚门人,企图嫁祸到我马家身上,殊不知,此物即使再像舍利,也不过是一件妖邪之物,蒙混的了一时,却也蒙混不了一世!” 那真伽和尚却不以为意,他炼制这件宝物简直比那真莲法宝和香骨案还要不易,只见他将其捧在手中如同至宝一般,反驳道: “世有三千法,皆可成大道,我密宗也有大道生,先行官道友眼就这般容不得人吗?倘若这样,就别怪小僧不客气了!” 关行云嗤笑出来,沉声道: “倘若让你这邪门歪道猖狂起来,我这先行官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那真贱和尚听闻此言,眼中终于流露出一股狠色,只见他不住摩挲着手中那枚舍利,声音变得极为低沉,涩声道: “当年我独自逃出洪荒,如今我道有小成,却被一个小辈这样排挤,我想成道何错之有?” 只见他的身上越发凶戾,密宗佛法看似普渡慈悲,实则是以凶器利己害人,如今争锋相对,那份残暴气息彰显无遗,象牙白塔爆发出强烈的凶光,香骨案舍利子竞放豪光,关行云也把合婚书运转极致,两边大战一触即发,此时虚空之中却又有一股大力朝行云碾压而来,只见那人手持牙笏,逼到进前,对行云冷声喝道: “关行云!你杀我独子,毁我家宅,今日却到了一并奉还的时候了!” 来人正是虞家寨大将军王远,行云在他身上扫了两眼,只见他的气息远比当初守阳关见到时强悍许多,想来就是丹朱出世为其带来的增幅当即斥道: “哼!你们倒是会找时候,虞家寨这一劫本不涉因果,你为报私仇,却连你家主子的千年大计都不顾了?” 那王远却不回这话,反而将群山之力运转极致,逼上前来,沉声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愚公一族的余孽就是被你给藏了起来?待会儿将你擒下,一并处置!” 如今眼前这两个都已经突破准圣层次,又都有震慑气运的法宝在手,尤其是那王远手中的牙笏板,乃是尧帝之子丹朱所赐之物,虽然他还没有得到那部分人王气运,但五帝遗运其实那么好对付的?压力瞬间来到行云这一边! “呵呵!你们两个摆出这份气势,是在欺负我关府仙堂无人了吗?” 只见夜空中一抹火红闪光,胡三太奶率领一众胡家兵马突然而至,护在行云身前,却把那两个准圣强者的气息全部应接下来,行云见状,心中一阵欢喜,当即上前唤大道: “三姐,你来啦!” 还不待胡三太奶有所回应,那真伽和尚听了这话,却是嗤笑一声,讥讽道: “呵!三姐!三姐哈哈哈!你这千年挣扎的也不怎么样嘛!” 胡三太奶闻言,眉头微皱,脸上沟壑似有异动,却听她依旧沙哑的嗓音对那真伽妖僧像是对待一个旧相识一般,斥道: “你既有当初的做法,如今便不该回来,现在回来,岂不本末倒置,谁能容你?” 那真伽和尚闻言眼色一戾,怒喝道: “我要怎样,还轮不到你一个老太婆来管!我要回来,乃是来取回我应得的,你若插手,我照杀不误!” 真伽和尚将手中舍利高高祭起似在威胁,而胡三太奶却全然未见一般,淡淡道: “你要如何,我懒得管,但是你要想在这一量劫兴风作浪,坏我教主好事,我便不答应!” 说罢,这老妪脸上也是一戾,竟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气势,连身后的行云被给吓了一跳! “呵呵呵!老不死,人长的丑,口气倒不小!大局已定,我看你还能跳到哪去” 胡三太奶闻言闪过一抹怒气,却见舞光一闪,旋机宫主飘然而至,与那王远、真伽站到一处,一双美目邪邪的望向胡三,眼里尽是挑衅之意! “好了伤疤忘了疼,妖姬,你还敢出来作乱!” 只见火光一闪,胡三太奶再次化作狐身,向那旋机宫主脸上抓去! “哼!老东西,还以为本宫主像之前那般,任你拿捏吗?” 那胡旋儿见到胡三太奶还要以相同的招式暗害自己,脸上一阵娇嗔,却同样伸出利爪与胡三硬轰一记,胡三太奶只觉爪中大力传来,一股钻心的刺痛穿上心头,便顺势一个空翻退回,手爪之上已被腐蚀的阵阵黑烟! 那胡旋儿见状得意的讥讽道: “怎么样?老不死的?疼?待会儿将你擒下,要把之前受的屈辱百倍奉还!” 胡三太奶不着痕迹的将焦黑处一抹,那掌中伤势立时好转,她却没有想到,竟连胡旋儿这样的人物实力都已经提升到如此地步,此时那十二旋奴也已经围了上来,胡家人马便将胡三与行云护在中央,便听那胡旋儿又邪笑道: “我劝你还是乖乖把先行官的阳元交出来,待会被擒回宫中,还可少受些苦楚” 这玄机宫主话还未说完,忽然一道白光倩影闪过,随后便听“啪啪”两声,胡旋儿一声惨叫,手捂双脸,看清来人之后,眼中一怒,娇喝道: “贱婢你敢!” 那道白影正是刚刚赶来的杨玉环,只听她冷斥道: “死性不改,胆敢冒犯我家三姐和弟马,该打!”?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神迹夜战(中) 且说胡旋儿被突然出现的杨玉环当众打了耳光,心里气恼,她想不通自家主上为何对眼前这个女人情有独钟,就连精心准备出来接引他回归的十二旋奴都是按照杨玉环的样貌挑选出来的,一时间嫉妒心又起,迈开舞步就向对方动起手来! “贱人!要撕烂你的脸,把你捉回宫去做贱奴!” 那杨玉环是什么人,出身何等高贵,怎能忍受对方这般欺辱?当即神色一嗔,回击道: “凭你也配!” 胡旋儿是这一量劫欲望的化身,在经过妖星安禄山点化之后实力更有所精进,如今局势正向紫焰一头偏转,她便更加得势,虽然之前几次吃亏,这时动起手来却也丝毫不落下风! 然而,自从马嵬驿事件之后,杨玉环的性情就变的外柔内刚,虽然外表看起来依然柔媚如初,内地里早就磨炼出遇强则强的性子,只见他凤目含煞,越战越勇,嗔道: “冤有头债有主,妖姬你既然为那恶贼卖命,我就先拿你试问!” 胡旋儿闻言冷笑一声,讥讽道: “哼!你当年不过也与我一般,况且如今主上已经归来,而你却早已被抛弃,闹的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却在这里神气什么?” “妖姬,尔敢!当年之事,我自会找那负心人算账,用不着你来多嘴!” 当年马嵬驿的事情一直是杨玉环心里的逆鳞,只见那杨玉环怀中一闪,却把黄金钗、玉钿盒祭了出来! 胡旋儿不肯放过,见到那金钗钿盒眼中一阵嫉妒,他早就听安禄山提过杨玉环与明皇长生殿内钗盒定情的传说,反观她自己却始终无法得到安禄山的青睐,便又讥讽出来: “呵呵!好刚烈的性子,嘴上说的硬气,到头来不还是要动用人家山盟海誓时给的东西?” “给我闭嘴!” 杨玉环是何等聪慧之人,她自然不会意气到被对方嘲讽几句就把法宝弃之不用的地步,然而被对方提起伤心事,性情变的更加暴虐,却把舞步展开,一瞬间攻势更加猛烈起来! “霓裳羽衣舞!” 幽幽长夜,乌云密布虽然没有月华做衬,却有紫竹林与金钹两处光华照耀,杨玉环此时一舞与往日的雍容华贵自是不同,嗔怒之下更添一种飒爽英姿,却让围观众人惊呼出来! 早在蜀山之时,那胡旋儿就吃过杨玉环这舞的亏,虽然她也曾受安禄山舞步真传,但玉环毕竟堪为此道宗师,此时盛怒一舞更把对方比的黯然失色,却听“啪啪”几声,那胡旋儿脸上瞬间又多出几道掌痕! “贱人,你还敢辱我!十二旋奴听令,给我废掉她的脸!” 那十二旋奴乃是安禄山比照杨玉环身段容貌精心挑选出来的舞中高手,此时她们手中又各怀一件器乐榜上的气运法宝,十二人合力之下倒是把那杨玉环压了一头! 杨玉环见到这十二人的舞步旋转腾跃具有极强的侵略性一看便知是那安禄山的绝技“胡旋舞”,一瞬间诸多往事不堪回首俱都涌上心头,却听她冷哼一声,却把舞姿一变,也跟着腾旋起来,若不是场中众人早就知道内情,谁会想到,这竟是一场战斗? 大概是这边的动静太大,却惊醒了行云怀里修养着的一人,却听她一声娇喝,素心兜无风自长,又一道曼妙身影加入战团,却是那梅精江采萍! “呔!谁敢欺负我家姐姐!” 杨玉环闻言脸上涌现一丝惊喜,随即便见到江采萍游龙一般的身影飘然而至,当即喜道: “妹妹你也出世啦!” 江采萍微微一笑,随即琼鼻微嗅,一脸厌恶的说道: “姐姐当年为了在那凶贼手中保我性命,在危机关头将我送入上阳宫中,自己却在马嵬遭那奸贼陷害惨死,如今他们又出来作祟,妹妹这次,一定要帮姐姐出上一口恶气!” 杨玉环“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如冰消雪融,心中嗔怒一扫而空,笑道: “既然妹妹回来,还有什么好说的,自然叫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舞姿,也好叫那些欠了咱们的都如数奉还出来!” 话到此处,二女脸色都有一些落寞,却听那江采萍沉吟半晌幽幽的说道: “姐姐可曾见过他了?” 提到两人心中的那个他,杨玉环脸上再次展现一股嗔怒,却还不待她回话,那胡旋儿又嘲讽起来: “呵呵!今天倒是到齐了!哼,真是想不到你们两个倒会惺惺相惜啊!” 江采萍闻言一怒,却把惊鸿身法展开,袖中荧光一闪,却是射出无数璀璨的珍珠瞬间将几名旋奴打的吐血而归,与金钗、钿盒一样,江采萍的珠子也是明皇所赠因此都带有一丝人皇气运,那群旋奴怎么抵抗的了? 只见那江采萍指尖明珠璀璨对着胡旋儿斥道: “哪里来的贱奴,这般不懂规矩,我与姐姐对话,焉有你说话的份?” 不得不说,明皇这两个妃子都生就一副烈性,大概确实与其遭遇有关,只是这江采萍比太真多出一份梅精的傲骨,说起话来更加难听一些! 胡旋儿没想到江采萍也这般泼辣,偏偏她越是渴望身份地位,对面的两个便越比自己的身份高贵数倍,当即嗔道: “我家主上与明皇同掌人皇气运,你们姐妹怎好如此对我!” 江采萍脸上闪过一阵讥讽之色,怪道: “知道你是那个凶贼的人,早在你身上闻到他的臭味儿!尽管是他在当年也不会被我们姐妹看在眼里,何况是你?” 那胡旋儿当即恼羞成怒,却把安禄山所授阴锣拿了出来,敲出一众阴兵,却冷声道: “你们百般辱我,今日便叫你们不得好死!” 这阴锣也是占有人皇气运的法宝,被它召唤出来的都是当年跟随安禄山叛乱的反贼,此时杀向杨玉环两姐妹恍惚间竟与当年情景一般无二! “哼!乱臣贼子,邪门歪道!” 这些阴兵冲杀过来,杨玉环姐妹二人竟也巍然不惧,却见杨玉环手上幽光一闪,“轰隆”一声,一座神霄绛阙的宫殿凭空而至,随后杨玉环秀指一挥,便有无数兵马呼啸而出与那阴兵战做一团! 两边兵马一正一邪,一边是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一边是名正言顺的大唐将兵,却是势如水火,斗的难解难分,而杨玉环、梅精两人也都各展神通,惊鸿、霓裳两大舞步催开,与那旋机宫主和十二旋奴战的旗鼓相当,却成为所有战团之中最为华美的一处! 这便是正统与邪门之间的却别,尽管杨玉环梅精两姐妹后来的遭遇凄惨,她们也不容胡旋儿与安禄山这样的歪门邪道猖狂起来,这一点却迎来行云心里的好评! 正当行云欣赏两姐妹的绝美“舞姿”之时,却有胡三太奶见到清风二教主稳住战局,便凑到行云是身边悄声说道: “这里有老身与清风教主对付,弟马还是先去金钹与仙岛禁制那边,南海神迹即将降临,哪里才应该是主战场!” 行云闻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扫视四周,先前他还在为洪荒局势担忧,如今在胡堂与清风两堂教主的加入下场中能够局势竟然稳定下来,果然如堂单气数回馈那样,洪荒气数瞬息万变,不到最后谁也不知结果如何,他便也不容半点松懈,对胡三太奶施礼道: “如此,便有劳三姐了!” 说罢,便见行云身上蓝光一闪往王道灵与碧音那里去了,那真伽与王远见状刚要去追却被胡三太奶直接拦下! 碧音处有成绾醉帮忙,倒是与那王道灵战的旗鼓相当,行云不愿在这妖道身上浪费时间,他罔顾公道秩序,勾结西域密宗企图祸乱洪荒已经到了万死莫赎的地步,只见他腰间水光一闪,却是秋兰佩自己飞出,盈盈水光不必行云吩咐,自己就往那王道灵身上撒去! 这王道灵与金钹法王不同,他没有舍利妖光护持,秋兰佩很快在其身上判定出一个“恶”字,只见獬豸眼中一点精光射出正往王道灵头顶射去,却在此时,紫色光华一闪,一只金耙祭出将獬豸神光拦下! 秋兰这样一击本来必杀,行云脸色阴沉,封赦堂单本来已经做好准备收纳真灵,却被人中途拦下当即冷声道: “连你也出来作乱?本来他是必死,可是被你拦下,杀劫气数不能改,今日这劫数就要你来应!” 那突然杀来之人一脸的不屑,玩味道: “呵呵!手下败将也敢来这里大放厥词,上次丢了元婴,这次我看你还能把什么献祭出来!” 金光一闪,那人化出六合法身,雌雄剑闪出真正寒芒,逼向行云,却正是那崆峒长子林朝庸! 行云也将婚书、多子剑祭出,脸上冷笑,淡道: “来的正好,便把那一箭之仇一起报了!” 林朝庸嘴角露出嗜血的狞笑,六合豆术运转极致,六臂法器轮番进攻,雌雄剑上下纷飞每一次出击都将割裂行云周围的一处空间,那腹部的第七只手更是闪烁寒芒随时准备给予行云最后一击! “今日便叫你悄悄完整版的玉虚豆术!” 只见六合法身一阵诡异的摇晃,在那割裂的空间里突然迈出无数个六合分身,一瞬间行云周身围满了三头六臂,紫焰利爪更是将其后路封死,行云运转造化之力多子剑一下斩出万道剑影将对方拦下,却见他面露不屑之色斥道: “哼!还那般天真的以为你玉虚道法绝迹天下?” 林朝庸闻言更怒,喝道: “还敢嘴硬!受死!” 只见那六合分身真假难辨,各出奇招,终于被他找到一处破绽,将那紫焰利爪突破剑影防御又向行云紫府掏去,行云见状面露冷笑,也不却关,反而祭起将婚书一晃,眨眼之间就将无数分身碾碎! “哈哈哈!关行云你敢在我妙法面前如此托大,受死!” 那林朝庸见状嗤笑出来,却把六合法力向那利爪之上猛的已送,行云怀里紫光大放,却突然有一点粉化闪出,随后便见那势如破竹的紫焰利爪被一个胖嘟嘟的下手稳稳攥住! “你这出卖灵魂的丑八怪,人不人鬼不鬼的,打扰本姑娘睡觉,该杀!” 却是那在堂单之中安稳沉睡的萨满道统突然醒来,见到那林朝庸身上紫光闪动,心里厌恶,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萨满道统举手成刀,竟然硬生生的将林朝庸的第七只手给砍折下来! “啊!啊!啊!...!” 那林朝庸功法被破,断臂处参差不齐,更有黑气掩不住外邪,疼的他惨叫连连,却是惊恐的向后退去。 “因果想报,今日也叫你尝尝我萨满豆术的厉害!” 行云看着那林朝庸脸上的惊恐表情,声音越发冰冷,萨满道统急着回去睡觉,便也一脸的不耐烦,把小手向外一撒,小豆子如天女散花一般挥洒开来,落在林朝庸身上如飞沙走石,却在其一阵惨叫声中将他一身血肉筋骨全部磨灭成飞灰,最终一点真灵闪出填补到之前封赦堂单的空缺之中! “啊!不好啦!先行官杀人啦...!” 却是王道灵身边的一个小道士见到林朝庸死的惨状,心里害怕,跑将开去,转眼之间却是引来无数道门强者的围攻! “关行云!你敢残杀我禅门传人,我等怎能容你?道友们,杀啊!” 却是那道门之中颇有些分量的耿直、谨慎二位道长听闻林朝庸的死讯找上门来,他们不过明面上是为同门晚辈讨要说法,实则是觊觎行云身上的堂单气运,此时道门人多,倒也是个绝佳的好机会! 这些人里都是道门各派掌门级别的人物,在丹朱气运的帮助下个个突破了准圣层次,突然围攻上来,即使有萨满豆术,应付起来也有些麻烦。 “呔!道门里的伪君子!以多欺少,休伤我家弟马!小的们给我上!” 一个中年声音气若洪钟,黄袍一甩,一杆鬼头大刀凌空劈下,瞬间便有无数道门强者被砍成重伤,却是那黄堂教主黄分! 在黄堂兵马的加入下行云一方的气势瞬间提升起来,行云三大教主齐至,堂单气数振作起来带动的行云也精神一振喜道: “黄教主你也来啦!” 那黄分此时意气风发,柳、白两堂早有折损,胡堂清风各有桎梏,灰堂教主更是不能现身,他们黄家人马众多,这南海神迹合该他们黄堂主持大局,立下首功,便见他背对着行云把那大刀舞的呼呼作响,朗声道: “弟马且请放心,这道门宵小有我黄堂牵制,神迹即将降临,弟马且先去忙,莫要被那旁人抢了机缘去!” 此言一出,黄堂兵马如训练有素的雄师向那道家弟子扑杀过去,行云见自己大堂人马到齐,便将婚书祭上高空,萨满道统撒出两把豆术,姻缘之力便加持到每一位马家高手身上,场中战斗便变的更加激烈! 而那王道灵见马家又有强援,当即眉头紧皱,向那金钹身上看去,当即自思道: “我的性命全寄托在金钹之上,看他样子要想塑成金身还要等上好一会,不如先将仙岛封印破除,好把那佛门机缘先弄到手,也多一重保命的手段!” 只见他最后偷瞄一眼关行云,见他的注意力没在自己身上,当即使出一个替身草人,闪出战圈,随即在空中连续撒出两把金豆化成无数魔兵向那仙岛禁制轰击而去。 至此,四大豆术之中,阐、人、萨满三教豆术都在今晚亮相,只见那仙岛禁制被茅山豆术撞出的如遭重创更加虚幻起来,似乎随时都要破灭一般! 此时,却见那禁制之上泛起一片涟漪,随即便见到里面碧光大放,一道曼妙身影凌空走来,而那战斗之中的碧音此时却面色惊愕然后马上换做惊喜,飞扑上前将之抱住,似有万千委屈一般,娇声道: “师父,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第二百三十章 神迹夜战(中) 且说胡旋儿被突然出现的杨玉环当众打了耳光,心里气恼,她想不通自家主上为何对眼前这个女人情有独钟,就连精心准备出来接引他回归的十二旋奴都是按照杨玉环的样貌挑选出来的,一时间嫉妒心又起,迈开舞步就向对方动起手来! “贱人!要撕烂你的脸,把你捉回宫去做贱奴!” 那杨玉环是什么人,出身何等高贵,怎能忍受对方这般欺辱?当即神色一嗔,回击道: “凭你也配!” 胡旋儿是这一量劫欲望的化身,在经过妖星安禄山点化之后实力更有所精进,如今局势正向紫焰一头偏转,她便更加得势,虽然之前几次吃亏,这时动起手来却也丝毫不落下风! 然而,自从马嵬驿事件之后,杨玉环的性情就变的外柔内刚,虽然外表看起来依然柔媚如初,内地里早就磨炼出遇强则强的性子,只见他凤目含煞,越战越勇,嗔道: “冤有头债有主,妖姬你既然为那恶贼卖命,我就先拿你试问!” 胡旋儿闻言冷笑一声,讥讽道: “哼!你当年不过也与我一般,况且如今主上已经归来,而你却早已被抛弃,闹的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却在这里神气什么?” “妖姬,尔敢!当年之事,我自会找那负心人算账,用不着你来多嘴!” 当年马嵬驿的事情一直是杨玉环心里的逆鳞,只见那杨玉环怀中一闪,却把黄金钗、玉钿盒祭了出来! 胡旋儿不肯放过,见到那金钗钿盒眼中一阵嫉妒,他早就听安禄山提过杨玉环与明皇长生殿内钗盒定情的传说,反观她自己却始终无法得到安禄山的青睐,便又讥讽出来: “呵呵!好刚烈的性子,嘴上说的硬气,到头来不还是要动用人家山盟海誓时给的东西?” “给我闭嘴!” 杨玉环是何等聪慧之人,她自然不会意气到被对方嘲讽几句就把法宝弃之不用的地步,然而被对方提起伤心事,性情变的更加暴虐,却把舞步展开,一瞬间攻势更加猛烈起来! “霓裳羽衣舞!” 幽幽长夜,乌云密布虽然没有月华做衬,却有紫竹林与金钹两处光华照耀,杨玉环此时一舞与往日的雍容华贵自是不同,嗔怒之下更添一种飒爽英姿,却让围观众人惊呼出来! 早在蜀山之时,那胡旋儿就吃过杨玉环这舞的亏,虽然她也曾受安禄山舞步真传,但玉环毕竟堪为此道宗师,此时盛怒一舞更把对方比的黯然失色,却听“啪啪”几声,那胡旋儿脸上瞬间又多出几道掌痕! “贱人,你还敢辱我!十二旋奴听令,给我废掉她的脸!” 那十二旋奴乃是安禄山比照杨玉环身段容貌精心挑选出来的舞中高手,此时她们手中又各怀一件器乐榜上的气运法宝,十二人合力之下倒是把那杨玉环压了一头! 杨玉环见到这十二人的舞步旋转腾跃具有极强的侵略性一看便知是那安禄山的绝技“胡旋舞”,一瞬间诸多往事不堪回首俱都涌上心头,却听她冷哼一声,却把舞姿一变,也跟着腾旋起来,若不是场中众人早就知道内情,谁会想到,这竟是一场战斗? 大概是这边的动静太大,却惊醒了行云怀里修养着的一人,却听她一声娇喝,素心兜无风自长,又一道曼妙身影加入战团,却是那梅精江采萍! “呔!谁敢欺负我家姐姐!” 杨玉环闻言脸上涌现一丝惊喜,随即便见到江采萍游龙一般的身影飘然而至,当即喜道: “妹妹你也出世啦!” 江采萍微微一笑,随即琼鼻微嗅,一脸厌恶的说道: “姐姐当年为了在那凶贼手中保我性命,在危机关头将我送入上阳宫中,自己却在马嵬遭那奸贼陷害惨死,如今他们又出来作祟,妹妹这次,一定要帮姐姐出上一口恶气!” 杨玉环“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如冰消雪融,心中嗔怒一扫而空,笑道: “既然妹妹回来,还有什么好说的,自然叫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舞姿,也好叫那些欠了咱们的都如数奉还出来!” 话到此处,二女脸色都有一些落寞,却听那江采萍沉吟半晌幽幽的说道: “姐姐可曾见过他了?” 提到两人心中的那个他,杨玉环脸上再次展现一股嗔怒,却还不待她回话,那胡旋儿又嘲讽起来: “呵呵!今天倒是到齐了!哼,真是想不到你们两个倒会惺惺相惜啊!” 江采萍闻言一怒,却把惊鸿身法展开,袖中荧光一闪,却是射出无数璀璨的珍珠瞬间将几名旋奴打的吐血而归,与金钗、钿盒一样,江采萍的珠子也是明皇所赠因此都带有一丝人皇气运,那群旋奴怎么抵抗的了? 只见那江采萍指尖明珠璀璨对着胡旋儿斥道: “哪里来的贱奴,这般不懂规矩,我与姐姐对话,焉有你说话的份?” 不得不说,明皇这两个妃子都生就一副烈性,大概确实与其遭遇有关,只是这江采萍比太真多出一份梅精的傲骨,说起话来更加难听一些! 胡旋儿没想到江采萍也这般泼辣,偏偏她越是渴望身份地位,对面的两个便越比自己的身份高贵数倍,当即嗔道: “我家主上与明皇同掌人皇气运,你们姐妹怎好如此对我!” 江采萍脸上闪过一阵讥讽之色,怪道: “知道你是那个凶贼的人,早在你身上闻到他的臭味儿!尽管是他在当年也不会被我们姐妹看在眼里,何况是你?” 那胡旋儿当即恼羞成怒,却把安禄山所授阴锣拿了出来,敲出一众阴兵,却冷声道: “你们百般辱我,今日便叫你们不得好死!” 这阴锣也是占有人皇气运的法宝,被它召唤出来的都是当年跟随安禄山叛乱的反贼,此时杀向杨玉环两姐妹恍惚间竟与当年情景一般无二! “哼!乱臣贼子,邪门歪道!” 这些阴兵冲杀过来,杨玉环姐妹二人竟也巍然不惧,却见杨玉环手上幽光一闪,“轰隆”一声,一座神霄绛阙的宫殿凭空而至,随后杨玉环秀指一挥,便有无数兵马呼啸而出与那阴兵战做一团! 两边兵马一正一邪,一边是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一边是名正言顺的大唐将兵,却是势如水火,斗的难解难分,而杨玉环、梅精两人也都各展神通,惊鸿、霓裳两大舞步催开,与那旋机宫主和十二旋奴战的旗鼓相当,却成为所有战团之中最为华美的一处! 这便是正统与邪门之间的却别,尽管杨玉环梅精两姐妹后来的遭遇凄惨,她们也不容胡旋儿与安禄山这样的歪门邪道猖狂起来,这一点却迎来行云心里的好评! 正当行云欣赏两姐妹的绝美“舞姿”之时,却有胡三太奶见到清风二教主稳住战局,便凑到行云是身边悄声说道: “这里有老身与清风教主对付,弟马还是先去金钹与仙岛禁制那边,南海神迹即将降临,哪里才应该是主战场!” 行云闻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扫视四周,先前他还在为洪荒局势担忧,如今在胡堂与清风两堂教主的加入下场中能够局势竟然稳定下来,果然如堂单气数回馈那样,洪荒气数瞬息万变,不到最后谁也不知结果如何,他便也不容半点松懈,对胡三太奶施礼道: “如此,便有劳三姐了!” 说罢,便见行云身上蓝光一闪往王道灵与碧音那里去了,那真伽与王远见状刚要去追却被胡三太奶直接拦下! 碧音处有成绾醉帮忙,倒是与那王道灵战的旗鼓相当,行云不愿在这妖道身上浪费时间,他罔顾公道秩序,勾结西域密宗企图祸乱洪荒已经到了万死莫赎的地步,只见他腰间水光一闪,却是秋兰佩自己飞出,盈盈水光不必行云吩咐,自己就往那王道灵身上撒去! 这王道灵与金钹法王不同,他没有舍利妖光护持,秋兰佩很快在其身上判定出一个“恶”字,只见獬豸眼中一点精光射出正往王道灵头顶射去,却在此时,紫色光华一闪,一只金耙祭出将獬豸神光拦下! 秋兰这样一击本来必杀,行云脸色阴沉,封赦堂单本来已经做好准备收纳真灵,却被人中途拦下当即冷声道: “连你也出来作乱?本来他是必死,可是被你拦下,杀劫气数不能改,今日这劫数就要你来应!” 那突然杀来之人一脸的不屑,玩味道: “呵呵!手下败将也敢来这里大放厥词,上次丢了元婴,这次我看你还能把什么献祭出来!” 金光一闪,那人化出六合法身,雌雄剑闪出真正寒芒,逼向行云,却正是那崆峒长子林朝庸! 行云也将婚书、多子剑祭出,脸上冷笑,淡道: “来的正好,便把那一箭之仇一起报了!” 林朝庸嘴角露出嗜血的狞笑,六合豆术运转极致,六臂法器轮番进攻,雌雄剑上下纷飞每一次出击都将割裂行云周围的一处空间,那腹部的第七只手更是闪烁寒芒随时准备给予行云最后一击! “今日便叫你悄悄完整版的玉虚豆术!” 只见六合法身一阵诡异的摇晃,在那割裂的空间里突然迈出无数个六合分身,一瞬间行云周身围满了三头六臂,紫焰利爪更是将其后路封死,行云运转造化之力多子剑一下斩出万道剑影将对方拦下,却见他面露不屑之色斥道: “哼!还那般天真的以为你玉虚道法绝迹天下?” 林朝庸闻言更怒,喝道: “还敢嘴硬!受死!” 只见那六合分身真假难辨,各出奇招,终于被他找到一处破绽,将那紫焰利爪突破剑影防御又向行云紫府掏去,行云见状面露冷笑,也不却关,反而祭起将婚书一晃,眨眼之间就将无数分身碾碎! “哈哈哈!关行云你敢在我妙法面前如此托大,受死!” 那林朝庸见状嗤笑出来,却把六合法力向那利爪之上猛的已送,行云怀里紫光大放,却突然有一点粉化闪出,随后便见那势如破竹的紫焰利爪被一个胖嘟嘟的下手稳稳攥住! “你这出卖灵魂的丑八怪,人不人鬼不鬼的,打扰本姑娘睡觉,该杀!” 却是那在堂单之中安稳沉睡的萨满道统突然醒来,见到那林朝庸身上紫光闪动,心里厌恶,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萨满道统举手成刀,竟然硬生生的将林朝庸的第七只手给砍折下来! “啊!啊!啊!...!” 那林朝庸功法被破,断臂处参差不齐,更有黑气掩不住外邪,疼的他惨叫连连,却是惊恐的向后退去。 “因果想报,今日也叫你尝尝我萨满豆术的厉害!” 行云看着那林朝庸脸上的惊恐表情,声音越发冰冷,萨满道统急着回去睡觉,便也一脸的不耐烦,把小手向外一撒,小豆子如天女散花一般挥洒开来,落在林朝庸身上如飞沙走石,却在其一阵惨叫声中将他一身血肉筋骨全部磨灭成飞灰,最终一点真灵闪出填补到之前封赦堂单的空缺之中! “啊!不好啦!先行官杀人啦...!” 却是王道灵身边的一个小道士见到林朝庸死的惨状,心里害怕,跑将开去,转眼之间却是引来无数道门强者的围攻! “关行云!你敢残杀我禅门传人,我等怎能容你?道友们,杀啊!” 却是那道门之中颇有些分量的耿直、谨慎二位道长听闻林朝庸的死讯找上门来,他们不过明面上是为同门晚辈讨要说法,实则是觊觎行云身上的堂单气运,此时道门人多,倒也是个绝佳的好机会! 这些人里都是道门各派掌门级别的人物,在丹朱气运的帮助下个个突破了准圣层次,突然围攻上来,即使有萨满豆术,应付起来也有些麻烦。 “呔!道门里的伪君子!以多欺少,休伤我家弟马!小的们给我上!” 一个中年声音气若洪钟,黄袍一甩,一杆鬼头大刀凌空劈下,瞬间便有无数道门强者被砍成重伤,却是那黄堂教主黄分! 在黄堂兵马的加入下行云一方的气势瞬间提升起来,行云三大教主齐至,堂单气数振作起来带动的行云也精神一振喜道: “黄教主你也来啦!” 那黄分此时意气风发,柳、白两堂早有折损,胡堂清风各有桎梏,灰堂教主更是不能现身,他们黄家人马众多,这南海神迹合该他们黄堂主持大局,立下首功,便见他背对着行云把那大刀舞的呼呼作响,朗声道: “弟马且请放心,这道门宵小有我黄堂牵制,神迹即将降临,弟马且先去忙,莫要被那旁人抢了机缘去!” 此言一出,黄堂兵马如训练有素的雄师向那道家弟子扑杀过去,行云见自己大堂人马到齐,便将婚书祭上高空,萨满道统撒出两把豆术,姻缘之力便加持到每一位马家高手身上,场中战斗便变的更加激烈! 而那王道灵见马家又有强援,当即眉头紧皱,向那金钹身上看去,当即自思道: “我的性命全寄托在金钹之上,看他样子要想塑成金身还要等上好一会,不如先将仙岛封印破除,好把那佛门机缘先弄到手,也多一重保命的手段!” 只见他最后偷瞄一眼关行云,见他的注意力没在自己身上,当即使出一个替身草人,闪出战圈,随即在空中连续撒出两把金豆化成无数魔兵向那仙岛禁制轰击而去。 至此,四大豆术之中,阐、人、萨满三教豆术都在今晚亮相,只见那仙岛禁制被茅山豆术撞出的如遭重创更加虚幻起来,似乎随时都要破灭一般! 此时,却见那禁制之上泛起一片涟漪,随即便见到里面碧光大放,一道曼妙身影凌空走来,而那战斗之中的碧音此时却面色惊愕然后马上换做惊喜,飞扑上前将之抱住,似有万千委屈一般,娇声道: “师父,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神迹夜战(下) 那青色身影一出现,顿时引起了南海双花的感应,就连一直寸步不离苏汉惊的孟烟亭也立即冲了过来,嘴角含笑眼睛里却蕴藏着泪光,被那青蛇见到,也是一阵唏嘘,素手抚摸着地方的脸颊,温声道: “瘦了” 孟烟亭闻言再也绷不住执拗性子扑到青蛇怀中潸然泪下! 此时苏汉惊也赶了过来,见到三人的反应心中也是一种复杂,第一次怔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却是那青蛇率先开口,轻声道: “仙岛禁制松动,我怕出现意外先出来看看。” 苏汉惊脸色一红,想起这么多天要孟烟亭受的苦和出关时自己立下的誓言,犹豫片刻终于说道: “青道友,我没能照顾好他们” 青蛇早就看透了一切,要是早在几千年前,以青蛇的性格恐怕早就要与苏汉惊算账,可是经过这么多年的苦修,又亲眼目睹了白蛇夫妇的曲折遭遇,却叫她比之前沉稳许多,只见她对着苏汉惊微微摇头,却还是硬把碧音送回对方怀中,低声道: “那日,我既然决定叫音音与亭儿随你出世,就已经知道这一量劫之中谁也跑不掉,日后还需要你来费心带他们顺利挺过杀劫!” 听闻此言,刚刚平静下来的孟烟亭眼圈又红了起来,苏汉惊则更是一副心中有愧的模样,不知回她什么是好,反而是青蛇此时颇为识趣的拉着碧音来到成绾醉身边,微笑着注视面前这位青年! 成绾醉之前就红河天机发作处在半憨半傻之间,此时被青蛇盯着看了许久也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却如一个凡俗里的读书人一般,呆呆的向对方施了礼叫道: “青姑娘安好!” 此言一出,立即引来碧音一阵不满,只见她脸上青筋暴起,厉声斥道: “你活了几个年头啊,就敢把我恩师称作姑娘!” 这碧音本以为带着师父来见成绾醉是一件十分高兴的事情,她也明知道对方这是痴病又发作了,却还是心中一阵气恼就要发作出来,却被青蛇暗中拽住,只见她对成绾醉微笑点头道: “你果然名副其实,好,有你和卧月居士在,我就放心了!” 这话本来是长辈肯定晚辈的话,站在碧音立场上听应该十分欢喜才对,只是从师父现身所说的话都叫她们产生一种恐慌的感觉,先前对孟烟亭是这样,如今轮到自己竟也是这样,反倒是那成绾醉像是没有听懂青蛇话里的意思一般,傻笑着挠了挠头。 此时蓝光一闪,却是关行云察觉到青蛇的气息赶了过来,只见他一步上前躬身行礼道: “青道友安好!” 那青蛇见是行云来了,也谦身回礼道: “原来是大弟马到了,这一量劫佛门不沾因果,我这两个徒儿还需要大弟马费心周旋了!” 行云连忙正色回道: “巫妖二族本是一家,南海二帮兵对我仙堂功不可没,在下一定要保两位帮兵周全的!” 青蛇闻言连连点头,一番客套之后,却又悄然拉起行云的手,低声道: “今日有缘能让我与大弟马相见,希望这一波折过后能够有机会与大弟马单独详谈!” 行云闻言一怔,这青蛇跟随大士左右,算是半个佛门中人,可以说这一量劫已经完全与她没有关系了此时要来找他却又有什么目的? 只是还未待他出口询问,天空之中邪光大放,再看那金钹法身隐有苏醒的迹象,却听那青蛇嗔道: “这蜈蚣精几千年过去了还是这般不消停!只可惜,我要留在这里守护结界防范蛤蟆精的偷袭,如此,便只好将此事拜托给大弟马了!” 行云也是很懂的点头应道: “这蜈蚣精想要借助密宗气数破坏大士涅盘,此乃波及下一量劫的大事不能有误,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由在下处理了,青道友尽管留在此处,也好借机多陪陪两位帮兵!” 青蛇被行云说到了心坎里,当即感激的点点头,而此时碧音终于想明白了什么脸色焦急,想要上前找行云问个究竟,却被青蛇把手死死的拉住,万般无奈却只好眼看着行云朝那金钹莲台飞去! 只见行云飞到半空拦在金钹妖光与大士佛光中间对那金钹沉声道: “金钹!你当真要配合外人来坏我九州气数不成?” 那金钹此时已经完成金身重塑,此时已经不能开口说话,却以他心痛斥道: “呵呵!佛国败退,密宗当知这乃是洪荒大运,就算是你也阻止不了!” 行云面色转冷,喝道: “可你想要重伤大士,就是存心摆布下一量劫的立世根基,我岂能容你?” 金身一阵不屑冷笑,斥道: “哼!我偏要如此,你能耐我何?” 只见那莲台金身闪出一阵妖光急向大士佛光袭去,行云见状也是冷哼一声立刻祭起婚书去截,却不想,半路突然杀出一只禅杖将婚书拦下,同时一口大钵迎面罩下,行云连忙施展玄功变化闪了出去,见到来人,面色更冷,斥道: “法海!哼,你当初百般阻拦白蛇下界,我便知道你与这密宗妖僧该是一伙!” 王道灵与金波法王都出来了,行云岂会认为能少的了法海呢?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法海竟在这个时候现身阻拦,经他这样一阻,正叫那金钹击中佛光,只见涅盘光柱一阵波动就要涣散,所幸一抹金光突然出世,在那光柱之上一阵安抚这才将其稳定下来,随后就见那点金光矛头一转,急向金钹这里冲来,期间伴有愤怒兽吼和金铃脆响,行云一眼便就认出,此乃当前截教圣人身边的金光仙赛太岁金毛吼! 当年万仙大阵,金光仙被元始的三宝玉如意擒去,后来跟随慈航道人归入佛门,如今金钹想要破坏涅盘光柱就等同于破坏他的家园一般,却又怎能不怒的? 这金光仙早在一千年前就已经是截教门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如今又在佛门修行千年,修为自是场中无人能及,有他出手,那蜈蚣精的金身法算是逼迫无意了,行云便也懒得与他们争斗,只能金光仙下来主持大局。 谁承想,这金光仙气势汹汹的冲着金钹冲杀而来,飞到一半,突然顿住,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更加痛恨的东西一般,转而向那真伽和尚的方向冲去,其中气势提升又岂止百倍! “哇呀呀!你这孽障竟然还敢回来?看我不活剥了你的皮!方解心中之恨!” 只见那金光仙不管三七二十一,逮住真伽活佛就是一阵猛烈的攻击,出手之狠,却叫那凌厉气势飞溅出去连地面都被砸出几个丈许深的大坑出来! 而那真伽活佛突然被人一阵猛攻,先就有点手忙脚乱,但是在看清对方面孔之后,脸色也是一阵愤怒,便在手上不断加力把那局势一点点搬了回来,却听他也冷声回道: “哼!你个金毛狮子!还以为是当初,可以随便教训我的时候吗!” 只见真伽和尚动出真火,把舌尖一咬喷出一股血雾,溅在密宗舍利之上就向金光仙急速打去! 金光仙见对方手中血红一片转而变的璀璨耀眼,连忙凝神戒备,使出碧游仙术将其接下一看却是一愣,随即眼中一阵讥讽大笑道: “哈哈!我当你是长了什么能耐?如今不还是走不出过去,还要利用当年因果?” 才一出手就用上了手中最厉害的舍利法宝,足以见得密宗活佛对金光仙的痛恨与重视,只见他把舍利接回手中,催动出更加强烈的血光打将出去,狠狠回道: “我要修炼此宝又与当年有何关系?此是机缘已到合该我教大兴!” 金光仙闻言更加不屑,讽刺道: “哈哈哈!若无当年之事,你岂生不受因果?即使你今日做了我等都无法做到之事,我也依然瞧不起你!” 真伽和尚听闻这话,脸上终于展现出一抹痛苦之色,似有一万个不甘堵在喉间无法诉说痛快,最后俱都化成眼中恨意,嗔道: “混账!谁要你来瞧得起?你苟且偷生在佛门庇护下已有千年,是早与这杀劫没有关系,却还能在这里耀武扬威多久?” 金光仙不知道被这真伽戳中了哪里的痛处,却是一声狮吼喝出,怒道: “哼!就算如此!如今我也照样能够教训你!” 说罢,这金光仙中于爆发出全部实力,如今三宝玉如意已经被阐门自己毁掉,在这世间便再也没有能够制约住金光仙的东西,只见他身上三门功法其至,有碧游妙法仙术又有佛门狮吼金刚最后还缠杂一丝源于慈航道人的玉虚功法其向真伽和尚压去! 而那真伽和尚此时已经隐有密宗气数加身,再加上那昆仑舍利,也绽放出一部分玉虚功法在内,最后又被其摸出香骨案上新炼制出来的冤魂邪气,一时之间竟也能与金光仙打的有来有回! 然而这金光仙毕竟是当今世上现存唯一的截教传人,如今想要一睹截教当年的风采还是要看在他的身上,只见他看了真伽和尚一身不伦不类五花八门的法宝法术,眼中不屑之意更深,当即斥道: “哼!正经大道你不学,偏偏要弄这些旁门左道,有伤天和,能有什么好果?” 只见他从腕上摘下一串清脆小铃,从中摇出烽火黄沙,逼的那真伽和尚只能以象牙白塔匆忙抵挡,这紫金铃乃是八卦炉中炼制了紫竹林佛家秘法印绶的正统法宝,远不是真伽手中依靠邪法炼制出来的法宝可言,此时就连那昆仑舍利在紫金铃的映照下也都黯然失色,却只有象牙白塔在黄沙中苦苦支撑,却也是处在不住的破溃中! 而在此时,行云怀中又是一点金光闪出,却是那封神剧本之中的金箍仙真灵感应到外界变化擅自出来,已尽那战团中的金光仙,当即惊喜的扑了上去,喜道: “金光师兄,果然是你啊!” 那金光仙交到金箍也是一愣,足足辨认良久,也是喜出望外,却见他刚要一把将之揽入怀中,却是扑了个空,当即凡人醒悟,却在惊喜之余,多了一重凄楚说道: “你是,马遂师弟?啊呀!我就知道,咱们截教还有幸存的” 两人见面自然十分欢喜,马遂便把自己的遭遇全都对那金光仙说了一边,只见那金光仙恨的咬牙切齿,狠狠道: “嗨!想不到,我截教门人竟沦落到如此地步!只可惜我桎梏在紫竹林不得而出,不然怎能容忍同门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 马遂闻言这才恍然道: “我看师兄状态很好,似乎既要突破圣人层次,当年万仙阵中,眼看着师兄被三宝如意擒去,那玉虚宫圣人也是杀人不眨眼的性子,师兄却又是怎么平安活下来的呢?” 金光仙闻言,眼里流露出感激之色,回道: “当年我被阐教圣人捉去,本以为九死无生,却不知最后竟是慈航道友救我一命,后来我们一起投身佛教,这才有了今日的金光!” 那马遂听到此处,眼里流露出一抹惊诧之色,刚欲说话,却被那真伽的舍利袭来,二人慌忙躲闪,却听那真伽愤恨道: “要叙旧就变成真灵陪他到榜上去叙旧!” 那马遂先前就察觉到了真伽的气息,只是千年时间早已物是人非,他便不敢相信,如今被真伽打到脸上却是笃定无疑,脸上也涌起滔天的愤怒,瞧那样子,简直要比见到假闻仲当天还要过分,却听他恶狠狠的对金光仙说道: “我先前就有所怀疑,如今开来,果然是他!” 金光仙也被勾起往日心事,只见他又把紫金铃摇将起来,对马遂道: “不是他还能有谁!且先将之擒下,过后咱们哥俩再来叙旧!” 说完,紫金铃放出漫天黄沙,真伽和尚胆敢率先动手,却是因为他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一面小巧皮鼓,运转密宗法力将之拍响,一时间全场尽是悲声怨气,却把那紫金铃的铃声都给盖过! 那金箍仙马遂见状,当即斥道: “这孽障还在弄这些玩意,当年他就这般不成器,被我们多番教训,却不想这么多年一点都没长进,师兄且看我来治他!” 只见金箍仙双手频动,有无数金圈向那真伽和尚头顶套去,这金圈乃是截教至宝,就连十二金仙也不能抵挡,真伽和尚自然认得,却是不敢被其套中,只好一边拼命躲闪一边出口咒骂。 而金光仙在正统佛门身边熏染了近千年早就身具佛性,如今更是看不上这密宗出来的阴毒法器,他把紫金铃祭在空中,同时打出十八道佛门狮子印击在对方身上。 正统对左道,总有些约束力,只见那真伽和尚突然吃痛眉头一皱,嗔道: “你们两个欺人太甚!” 那金光仙与马遂闻言俱都一哼,斥道: “哼!这是其他四位兄弟不在,不然,也要将你围起来打!” 真伽和尚恼羞成怒,叫道: “哼!我与你们拼了!” 只见他心中一狠,竟是一掌将那香骨案拍碎,其中十大妖姬俱是一阵惨叫,就向发了风一般扑在金光仙两人身上,却果真逼停了他们手里的神通! 这香骨案等同于十大妖姬的肉身,如今被真伽一掌拍碎便如粉身碎骨一般的疼痛,却叫她们扑在二仙身上好不凄惨,当初炼制她们所受的苦楚一一冲在两仙心头,却是无论如何也对这些孤鬼下不去死手。 “哼!你这妖僧,还要出来作乱,当年我与姐姐下凡完成师命,你就勾结妖僧法海对我姐姐百般阻挠,若不是我蒙大士相救也要折损你手,如今竟还敢来紫竹林作乱!” 却是青光一闪,十大冤魂顿时被青蛇收入囊中,当初她为了对抗真伽弟子法海特意学会御使五鬼的法术,却不想到这里派上了用场! 突然被青蛇解围,又见到她也对真伽这般痛恨,马遂眼中闪过一抹狐疑,却对金光仙问道: “金光师兄这位是?” 金光仙将青蛇拉到近前,笑着对马遂介绍道: “师弟有所不知,她与白蛇就是无当师姐座下的徒弟啊!” 马遂闻言眼前一亮,当即喜道: “师兄知道无当师姐下落?无当师姐真有门人传出?” 还不待金光仙作答,青蛇就先对两人行过一礼笑道: “青儿见过马遂师叔,家师的确是无当圣母,我门中还有几个师弟师妹传下,咱们截教还有传人在的!” “哈哈!好!好!无当师姐真是不负老爷所望,咱们截教也有传人了...” 马遂十分高兴,他没想到自己真能等到与同门相见的一天,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却又被那真伽和尚打断,只见他更加愤恨的说道: “好!好!好!你们都来了!呵呵!那就一并解决了,也算干净!” 只见幽光一闪,真伽和尚手中出现一把巨幡,绽放出强大光芒,却是狞笑着摇晃起来! “六魂幡!” 那金光仙连忙将青蛇和马遂护在身后,冷声道: “畜生!你居然还留有老师之物!竟也敢在我等面前使用出来!” 真伽和尚嘴角冷笑,呵斥道: “哼哼!当年那老家伙将这宝贝交到我手上,我为何使用不得,今日我用此物送你去见那老家伙!” 金光仙闻言一阵暴怒,斥道: “你这叛教的的畜生!还敢辱没老师,我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杀了你!” 真伽和尚眼中一阵讥讽之色,冷笑道: “凭你也配?即便你现在已到了圣人地步,六魂幡一出,非六大圣人齐至不能破解!现在你们给我死!” 想不到,这真伽和尚竟然是那导致截教大败的罪魁祸首长耳定光仙,行云一见那六魂幡当即大惊失色,此物可重炼地水火风,落到紫焰一方手中可还了得? 那定光仙已把六魂幡摇起,南海境内顿时地动山摇,行云慌忙运转玄功闪至金光仙身旁将婚书祭出以堂单气数来抵御六魂幡之力! 然而这六魂幡威力实在巨大,摇一摇其中的地水火风就要闹腾起来,行云先前执意设置执令堂,堂单气数已经受损,此时便不能完全抵御其中力量,眼看六魂幡内的地水火风就要爆发出来,却见天空之中一片金豆撒出,真伽和尚脸色连变,来不及躲闪却被那漫天金豆炸了个人仰马翻,要不是有那六魂幡护体,只怕就要炸成重伤! 真伽被炸飞出去,行云身上压力一轻,见到空中的金豆模样,却是惊呼出来: “截教豆术!” 只见那片金豆在空中散尽,一个英姿勃发的女将从天而至,同时对那真伽和尚喝道: “西域妖僧休要猖狂!我乃无当圣母座下三弟子,樊梨花!” 第二百三十二章 神迹夜战 截教豆术的出现彻底改变了紫竹林两方的局势,当樊梨花的身影出现,青蛇眼中闪过一抹久违的温情,自从随白蛇下山,她已经近千年没有再见过师门中人,截教门徒无论哪一脉都极重情义,只见那青蛇红着眼圈跑道樊梨花跟前,似有千言万语,但最终却之化成了一句: “师姐,你来啦!” 那樊梨花收了豆术神通,拉起青蛇的手,笑道: “为了完成师门任务,这几千年,让你受苦啦!” 青蛇双目通红,却摇了摇头,笑道: “为了报答师父的养育之恩,我不苦的” 此时那金光仙竟也激动起来,颤抖着身子走到进前,对那樊梨花难以置信的问道: “你,真的是从我无当师姐哪里来的吗?” 虽然此时情况紧急,很不适合闲叙家常,但是金光仙知道此时就是他得知当年同门消息的最后机会,所以即使是那真伽和尚在侧虎视眈眈他也一定要在大士未完成之前找樊梨花问个清楚! 樊梨花早就体会到几人的心情,也不多做遮掩,行礼笑道: “二位师叔请放心,家师一切安好,她现在正在协助大老爷闭关潜修,所以此时是派了弟子下来相助大弟马取得佛门机缘!” 此言一出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就连行云也都往这边多看了几眼,先前见到截教豆术的时候他就几乎按捺不住,如今真的听闻了截教圣人的消息,他也是不由得心里悸动起来! 而那金光仙则是面露狂喜之色,当年他被迫与慈航一起加入佛门,几乎没有再听过同门之间的消息,如今不仅与众多同门相见,还意外的得到了截教圣人的消息,当即激动的涨红了眼,追问道: “师侄这话可能当真?无当师姐真的找到了老师的下落?” 樊梨花则是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那脸色古怪的真伽和尚,随即朗声笑道: “师叔且放心,这几千年过去了,咱们截教门人也挺了过来,大弟马统摄这一量劫,那些欠了咱们的终究是要如数奉还的!” 金光仙一脸的欣慰,连连点头,却听他喃喃道: “好好好!见到你们都平安无事,又知道了老师的消息,我就放心了” 眼看着对面这几人同门情深又聊的火热,真伽和尚不由的攥紧了手里的六魂幡,然而,这宝幡威力虽强,却不能给人带来该有的温暖,触手处就是一阵冰凉,只见他眺了一眼空中的金钹,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反而孤注一掷,把那六魂幡上的灵力硬往那金钹身上灌去! “妖僧,你要干什么?” 却是行云先发现了真机和尚的异动,率先拦了上去,随后那金光仙等人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却听他冷哼一声斥道: “哼!这畜生见我等聚齐他的野心无望,便向先利用六魂幡的威力强行塑造个圣人帮手出来!你岂不知,有我等再次焉能叫你的诡计得逞?当年你胆敢行叛教之事,如今众叛亲离形单影只的滋味不好受?” 只见各色光芒闪动,齐齐飞上空中把真伽和尚围在正中,那樊梨花更是将截教豆术撒在对方头顶,不给他一点接触金钹的机会! 真伽和尚见众人将自己团团围住心中也生起阵阵的无力感,他扫视四周,法海与王道灵均被缠住,密宗妖僧也不能扭转战局,心中微冷,却不愿服输,他手握洪荒第一杀伐灵宝,面色也跟着变的狰狞起来,却听他盯着众人怨毒道: “呵呵呵!你们倒是同仇敌忾啊!我在西域挣扎数千年,岂会被你等难倒?嘿嘿,这可是你们逼我的!一起毁灭!” 说罢,六魂幡上涌出一阵奇异波动,地水火风颠倒阴阳,众人只觉神魂颠倒被那幡光照住好似沦为凡夫一般,只有那樊梨花见状冷笑一声挡在众人面前对那真伽和尚斥道: “好孽障!既然叛出门外,还敢动用大老爷之物!” 真伽和尚脸色极为难看,眼前这个丫头本该尊称自己一声师叔,如今竟然对自己这般恶语相向,当即心头火气,沉声斥道: “混账!按辈分,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师叔,怎能对我这般无理!” 樊梨花眼中尽显不屑之色,斥道: “既是叛教贼子,有何资格可叫一声师叔?就算师祖他老人在也是要亲自动手清理门户的!” 真伽和尚自己讨个没脸,便又露出狰狞模样喝道: “就算如此,我有六魂幡在此,你们依然难逃一死!” 说罢,那真伽和尚便对着樊梨花将那六魂幡摇的巨响,地水火风仿若泯灭世界一般卷在樊梨花身上,然而那樊梨花竟巍峨不动,反而出口嘲讽道: “孽障!你当真以为师祖当年就会放心把六魂幡交给你吗?这么多年我无当圣母一脉,只是不愿与你为难而已 ,今日你既恶事做绝,就业别怪师门不给你一线生机了!” 只见樊梨花玉手一挥,一道截教圣人预留下来的碧游真气席卷而出,落在那六魂幡上激起一阵诡异的波澜,那至宝不可一世的杀伐气息正在迅速减弱,真伽和尚见了大惊失色,慌忙将六魂幡收回不住摇晃想要驱散那点碧游法力,却始终无济于事,只好呼和道: “混账!你敢破我宝贝!” 六魂幡再也摇不出地水火风,反而因为沾染了碧游宫圣人的气息还在不断反噬着真伽和尚体内的真元,然而尽管如此,也依然不愿放弃手中至宝,当年他便是因为贪欲勾起心魔才导致叛教一事,如今若连此物也放弃了,便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而那金光仙等人因为没了地水火风的制衡也迅速恢复起状态来,却是目露冰冷,各自发出最强横的攻击出来! 那是一种直接殒命的危机感,真伽和尚在也顾不得失去作用的六魂幡慌忙将之收入怀中转而把所有密宗法宝都抵在空中,同时对那一众道门高手喝道: “阐门道友若是再不动手,我密宗失败,让马家与截教得了大势到时就该轮到阐门一脉啦!” 此言一出,那原本打算隔岸观火的道门魁首立即沉不住气了,何况此时他们已经骑虎难下,截教与阐门本就留有世仇,他们又贪心玉恒子承诺过的人王大运,当即便以耿直与谨慎两位道长为首,一齐站到了真伽身旁将金光仙等人抵挡下来! 那金光仙如今是站在佛门立场,便不好发作,可是那无当圣母一脉的樊梨花这么多年见够了紫焰蛊惑下道门的所作所为,当即冷哼道: “哼!来的倒好!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个明白!” 那无当圣母身为截教门中真正未沾因果的幸存者这么多年早已经有了圣人的实力,樊梨花乃是其座下大弟子又出身人族沾染了不少人族气运,此时的修为也是数一数二,有他开头,那金光仙与青蛇便也不用顾忌佛道情义,却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堆积千万年的仇怨瞬间释放出来,却是不用行云出手就已经将对方打的措手不及! 真伽和尚素来诡计多端,樊梨花便恐怕他再趁乱跑了,便又把截教豆术撒出,只见金光一闪,却把那连同阐门在内的所有人捆个结实! 只见那金光仙目露杀意,缓步走上前来,冷声道: “老师当年信你护你,疼爱你修为不济特意将六魂幡赐与你防身之用,我等亦对你爱护有嘉,当年若不是你不尊师命擅自下山给了那贼人可乘之机,何以引来重师兄弟杀身之祸!” 那真伽和尚听到这里也是一愣,眼里光芒流转,却又变的坚定起来,却是一哼,把头歪向一旁不肯看他,金光仙却没有立即动手,反而执意要把话说完! “可是,你竟在紧要关头背叛老师携宝而去,你可对的起老师的信任?你害我截教灭门,如今我要替代老师清理门户,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金光仙到底还是截教传人,到了这个地步在他的心中还有一点情义在,他见到真伽突然转过头来,以为他真有什么苦衷未说,倒也真的散去了手中真气,只等他说出什么来! 然而,那真伽却显露出一脸的讥讽之色,对那虚空之中喝道: “紫焰道友!你还不舍得出手吗?” 此言一出,行云脸色大变心中连道不好,连忙要去拽那愣在原地的金光仙,却也是为时已晚,回见一点紫电劈下,金光仙如大难临头,慌忙伸手去抗,却听他闷哼一声,吃痛退回,双手之上已经被辟出两道深深的血痕,随即便见一身紫黑气焰的玉恒子落到了众人跟前! 金光仙极力稳住手上伤势,同时冷眼注视玉恒子,沉声道: “是你?” 而那一群被截教豆术控制住的阐门强者见到玉恒子到来,便以为见到了救星,纷纷急声道: “啊!玉恒子掌门你来的正好,你可要为我们阐门道教做主啊!他们杀了啊!你! 这群道门强者的话还没说完,却见玉恒子身上紫焰一阵翻腾,瞬间将众人的身体包裹,随后就见那群道门强者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身体迅速萎靡下去。 只见那耿直道正面露惊愕之色,痛苦道: “玉恒子,你!” 紫焰猛的向后一送,耿直道长顿时说不出话来,却听玉恒子冷哼道: “哼!我什么?一群无用的东西!今日过后,便再无阐门道教的说法!” 此时那谨慎道长则是一锤胸口悔恨道: “原来你把人王气运交于我们只是为了借我们的身体修为为你孕育能量!千防万防,终究没能防住你这奸贼啊!” 玉恒子脸上一阵厌恶,却用紫焰先取了这谨慎道长的性命,随即冷哼道: “哼!若不是你们贪心作祟,怎能容我找到可乘之机?死!” 说罢,那玉恒子身上气势一放,道门众人口里纷纷发出痛苦的闷哼声,却只是一个呼吸间,阐教除了未到的茅山以外所有门派的顶尖力量都被紫焰吞噬干净! 此时,金光仙终于修复好双手之上的创伤,对那紫焰冷声道: “封神之战的始作俑者就是你!” 玉恒子将吞噬来的能量调整均匀之后,气息瞬间攀升到圣人层次,向前迈出一步,放出威压沉声道: “是又如何?” 玉恒子现在已经成了全场唯一的圣人,圣人威严岂同儿戏?就连金光仙这样半步圣人的实力拼尽全力也能能抵抗的住对方的威严,登时被逼出一身冷汗,却还是行云将堂单气数与婚书红芒同时撒出才勉强与之抗衡! 行云这个举动便引起了玉恒子的注意,只见他风头突然一转,把目光压向行云,威胁道: “先行官!你若不识好歹,我便不介意在此处就把你送去应劫!” 紫焰目光射来,行云便有些吃不消,然而强敌在侧也不容他有些许退缩,却是咬着牙将堂单气数调至最盛在其凌厉的压迫下苦苦支撑! 此时那红、黄、白三色光芒一闪而至,却是那胡、黄、清风三堂教主及时赶到落座行云紫府之中协助他一同抵抗紫焰威胁! 那紫焰见状却嗤笑一声,讽刺道: “跳梁小丑,不想着四散逃跑,反而一起送上们来!也罢!我便一起动手,也省的之后麻烦!” 却是那稳坐紫府的胡三闻言斥道: “凶贼!杀劫未至!你以为吞并了阐门全教,就能害到我家弟马?倘若我等拼命,你也照样得不到这佛门机缘!” 那玉恒子听到阐门全教被毁之时,脸上一阵痛苦,体内又有一股悸动不断冲击起来,却在一个呼吸间被紫焰压制下去,只听那紫焰的声音此时也有一点虚浮的呵斥道: “哼!谎言巧遇,企图挑起我体内反噬!即便这样,取了你等性命,先行官还能成什么气候?” 此时紫竹林众人也已经凑了过来,那紫焰也知道他体内隐患不小,便要速战速决却将那体内的祖巫元灵调集出打算给予行云最后一击! “凶徒!我虽不久就要离开,但也不能容你在我紫竹林造此杀孽,今日闹剧已够,你还不速速离开?” 却在此时,天空中佛光大盛,一道慈悲悦耳的声音在那涅盘光柱中传出,却终究是那紫竹林大士在金钹之前做好准备从那禁制之中脱离出来! 不过这也确实如大士所说,今晚紫焰吞噬了阐门全教的气运修为已经是最大的收获,那一分佛门机缘注定被行云所得,他也根本没放在眼里,然而,紫焰生性张扬,便不肯服输,依然逞强道: “哼!我知道你佛门修行远胜于我,然而你佛门不沾因果,在你退隐洪荒之前,尚有一击的时间,只要挨过这一击,这洪荒之内,不还是任我翻云覆雨?” 紫竹林大士在那空中轻叹一声,随即空明的声音在光柱内响起: “也罢!若不打过一场你也不肯安生,只是现在还不到你对先行官动手的时候,打过这回,你且退去,等到两教对垒之时,再完因果!” 紫焰闻言心中更怒,喝道: “哼!你佛门数次坏我好事,我便跟你打过一场又如何!你且等我上来!” 说罢,玉恒子身上紫焰一闪,爆发出雷霆万钧的气势冲进涅盘光柱之中。 待他离去,行云众人身上压力顿时一轻,只见那金光仙喃喃道: “有大士出手,今晚算是平安过去了” 说罢他眼中涌现不舍之色,却是把那樊梨花拉倒身旁不住的询问截教圣人以及无当圣母的情况,而那一旁的青蛇见状眼里也闪出同样的犹疑之色,却也将南海三友等人拉到一旁交代起来。 胡三太奶和清风二教主因与那青蛇也有些渊源,便也从紫府出来加入其中,最后只剩下黄堂教主还在堂单之中,与行云对话! 只见那黄分依旧一副大刀阔斧的王者风范,对行云沉声道: “此间事情以了,有紫竹林大士出手,应当不会再有什么岔子,有胡家教主再次坐阵弟马也可无虞,关外堂营不可无人把手,老夫便带领黄堂人马先行回去了!” 如此一战,阐门道教损伤最多,黄堂兵马次之,行云自思今晚再无恶战,先放黄堂兵马回去也无不可,当即点头道: “也好!今晚一战有劳黄堂兵了,教主且先带兵回去休整,待我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再回关外,主持咱们堂营成立之事,到时一并犒赏!” 黄分闻言,便对行云一抱手,也不多说化作一抹黄色光华向关外闪去! 此时那真伽活佛密宗一脉早就趁着紫焰到来的功夫悄悄溜走,场中便只剩下马家以及紫竹林众人,行云一时无事,心中一动当即运转封赦剧本却把方圆百里之内探查一番,待其再次睁眼,果然从那紫焰吞噬过的残魂中收集出一团神秘精血与巫族能量出来。 这些都是他日后成立执令堂的重要依仗,只见他将此二物收入怀中,突然想起青蛇只见想要单独详谈的事,便又动身来找青蛇问个究竟! 只是他刚刚来到紫竹林众人处,却听九天之上一声痛呼,随后便是那紫竹林大士慈悲的声音传来: “凶贼!你已受我一掌,今日便在不能行凶,可以就此退去了!” 那紫黑气焰仿佛受了很重的伤,勉强回道: “咳咳!我强逼你佛门退隐,如今已经受过你一击,算是偿还因果!我自会回去养伤咳,你也该乖乖离去了!” 话罢,他也却是没有精力再对行云出手,却是在那虚空中劈出一道裂缝钻了进去消失不见! 一掌击退紫黑气焰,紫竹林大士在没有说话的机会,只见那涅盘光柱一阵悸动,九天之上泛起一片旋涡,紫竹林所有事物都被那旋涡吸引上去。 却有那金光仙听出大士语气不对,当即说道: “不对!大士也受了些伤,我得回去协助大士稳定涅盘入口!” 说罢,他眼中露出决绝之色,却是再不忍看同门一眼飞身而去,却被马遂慌忙叫住! “师兄!” 那金光仙身形一顿,默然转身,却对樊梨花叮嘱道: “我已定入佛门不得不去,截教的希望就全都寄托在你与师姐身上,要照顾好你马遂师叔” 樊梨花默认点头,这才刚刚重聚,却又要生离,而且一去就是一个量劫的距离,马遂目含泪光,注视着金光仙离开,却是生出万般不舍! 另外一边,青蛇见到金光仙离去,她也脸色一变,却把心一横,将双花推到胡三太奶怀中,决然道: “两位徒儿就交给三姐照顾,青儿这就去了!” “师父!” 那青蛇刚刚飞离众人又被双花飞扑在怀中,青蛇终于用千年时间体会到白蛇当年离去时的不舍,然而时不我待,她便把心一横,从怀中掏出一物推入双花怀中,在不多言,向那空中的旋涡飞去,独独留下双花在下面不舍哭泣!? 第二百三十二章 神迹夜战 截教豆术的出现彻底改变了紫竹林两方的局势,当樊梨花的身影出现,青蛇眼中闪过一抹久违的温情,自从随白蛇下山,她已经近千年没有再见过师门中人,截教门徒无论哪一脉都极重情义,只见那青蛇红着眼圈跑道樊梨花跟前,似有千言万语,但最终却之化成了一句: “师姐,你来啦!” 那樊梨花收了豆术神通,拉起青蛇的手,笑道: “为了完成师门任务,这几千年,让你受苦啦!” 青蛇双目通红,却摇了摇头,笑道: “为了报答师父的养育之恩,我不苦的” 此时那金光仙竟也激动起来,颤抖着身子走到进前,对那樊梨花难以置信的问道: “你,真的是从我无当师姐哪里来的吗?” 虽然此时情况紧急,很不适合闲叙家常,但是金光仙知道此时就是他得知当年同门消息的最后机会,所以即使是那真伽和尚在侧虎视眈眈他也一定要在大士未完成之前找樊梨花问个清楚! 樊梨花早就体会到几人的心情,也不多做遮掩,行礼笑道: “二位师叔请放心,家师一切安好,她现在正在协助大老爷闭关潜修,所以此时是派了弟子下来相助大弟马取得佛门机缘!” 此言一出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就连行云也都往这边多看了几眼,先前见到截教豆术的时候他就几乎按捺不住,如今真的听闻了截教圣人的消息,他也是不由得心里悸动起来! 而那金光仙则是面露狂喜之色,当年他被迫与慈航一起加入佛门,几乎没有再听过同门之间的消息,如今不仅与众多同门相见,还意外的得到了截教圣人的消息,当即激动的涨红了眼,追问道: “师侄这话可能当真?无当师姐真的找到了老师的下落?” 樊梨花则是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那脸色古怪的真伽和尚,随即朗声笑道: “师叔且放心,这几千年过去了,咱们截教门人也挺了过来,大弟马统摄这一量劫,那些欠了咱们的终究是要如数奉还的!” 金光仙一脸的欣慰,连连点头,却听他喃喃道: “好好好!见到你们都平安无事,又知道了老师的消息,我就放心了” 眼看着对面这几人同门情深又聊的火热,真伽和尚不由的攥紧了手里的六魂幡,然而,这宝幡威力虽强,却不能给人带来该有的温暖,触手处就是一阵冰凉,只见他眺了一眼空中的金钹,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反而孤注一掷,把那六魂幡上的灵力硬往那金钹身上灌去! “妖僧,你要干什么?” 却是行云先发现了真机和尚的异动,率先拦了上去,随后那金光仙等人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却听他冷哼一声斥道: “哼!这畜生见我等聚齐他的野心无望,便向先利用六魂幡的威力强行塑造个圣人帮手出来!你岂不知,有我等再次焉能叫你的诡计得逞?当年你胆敢行叛教之事,如今众叛亲离形单影只的滋味不好受?” 只见各色光芒闪动,齐齐飞上空中把真伽和尚围在正中,那樊梨花更是将截教豆术撒在对方头顶,不给他一点接触金钹的机会! 真伽和尚见众人将自己团团围住心中也生起阵阵的无力感,他扫视四周,法海与王道灵均被缠住,密宗妖僧也不能扭转战局,心中微冷,却不愿服输,他手握洪荒第一杀伐灵宝,面色也跟着变的狰狞起来,却听他盯着众人怨毒道: “呵呵呵!你们倒是同仇敌忾啊!我在西域挣扎数千年,岂会被你等难倒?嘿嘿,这可是你们逼我的!一起毁灭!” 说罢,六魂幡上涌出一阵奇异波动,地水火风颠倒阴阳,众人只觉神魂颠倒被那幡光照住好似沦为凡夫一般,只有那樊梨花见状冷笑一声挡在众人面前对那真伽和尚斥道: “好孽障!既然叛出门外,还敢动用大老爷之物!” 真伽和尚脸色极为难看,眼前这个丫头本该尊称自己一声师叔,如今竟然对自己这般恶语相向,当即心头火气,沉声斥道: “混账!按辈分,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师叔,怎能对我这般无理!” 樊梨花眼中尽显不屑之色,斥道: “既是叛教贼子,有何资格可叫一声师叔?就算师祖他老人在也是要亲自动手清理门户的!” 真伽和尚自己讨个没脸,便又露出狰狞模样喝道: “就算如此,我有六魂幡在此,你们依然难逃一死!” 说罢,那真伽和尚便对着樊梨花将那六魂幡摇的巨响,地水火风仿若泯灭世界一般卷在樊梨花身上,然而那樊梨花竟巍峨不动,反而出口嘲讽道: “孽障!你当真以为师祖当年就会放心把六魂幡交给你吗?这么多年我无当圣母一脉,只是不愿与你为难而已 ,今日你既恶事做绝,就业别怪师门不给你一线生机了!” 只见樊梨花玉手一挥,一道截教圣人预留下来的碧游真气席卷而出,落在那六魂幡上激起一阵诡异的波澜,那至宝不可一世的杀伐气息正在迅速减弱,真伽和尚见了大惊失色,慌忙将六魂幡收回不住摇晃想要驱散那点碧游法力,却始终无济于事,只好呼和道: “混账!你敢破我宝贝!” 六魂幡再也摇不出地水火风,反而因为沾染了碧游宫圣人的气息还在不断反噬着真伽和尚体内的真元,然而尽管如此,也依然不愿放弃手中至宝,当年他便是因为贪欲勾起心魔才导致叛教一事,如今若连此物也放弃了,便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而那金光仙等人因为没了地水火风的制衡也迅速恢复起状态来,却是目露冰冷,各自发出最强横的攻击出来! 那是一种直接殒命的危机感,真伽和尚在也顾不得失去作用的六魂幡慌忙将之收入怀中转而把所有密宗法宝都抵在空中,同时对那一众道门高手喝道: “阐门道友若是再不动手,我密宗失败,让马家与截教得了大势到时就该轮到阐门一脉啦!” 此言一出,那原本打算隔岸观火的道门魁首立即沉不住气了,何况此时他们已经骑虎难下,截教与阐门本就留有世仇,他们又贪心玉恒子承诺过的人王大运,当即便以耿直与谨慎两位道长为首,一齐站到了真伽身旁将金光仙等人抵挡下来! 那金光仙如今是站在佛门立场,便不好发作,可是那无当圣母一脉的樊梨花这么多年见够了紫焰蛊惑下道门的所作所为,当即冷哼道: “哼!来的倒好!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个明白!” 那无当圣母身为截教门中真正未沾因果的幸存者这么多年早已经有了圣人的实力,樊梨花乃是其座下大弟子又出身人族沾染了不少人族气运,此时的修为也是数一数二,有他开头,那金光仙与青蛇便也不用顾忌佛道情义,却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堆积千万年的仇怨瞬间释放出来,却是不用行云出手就已经将对方打的措手不及! 真伽和尚素来诡计多端,樊梨花便恐怕他再趁乱跑了,便又把截教豆术撒出,只见金光一闪,却把那连同阐门在内的所有人捆个结实! 只见那金光仙目露杀意,缓步走上前来,冷声道: “老师当年信你护你,疼爱你修为不济特意将六魂幡赐与你防身之用,我等亦对你爱护有嘉,当年若不是你不尊师命擅自下山给了那贼人可乘之机,何以引来重师兄弟杀身之祸!” 那真伽和尚听到这里也是一愣,眼里光芒流转,却又变的坚定起来,却是一哼,把头歪向一旁不肯看他,金光仙却没有立即动手,反而执意要把话说完! “可是,你竟在紧要关头背叛老师携宝而去,你可对的起老师的信任?你害我截教灭门,如今我要替代老师清理门户,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金光仙到底还是截教传人,到了这个地步在他的心中还有一点情义在,他见到真伽突然转过头来,以为他真有什么苦衷未说,倒也真的散去了手中真气,只等他说出什么来! 然而,那真伽却显露出一脸的讥讽之色,对那虚空之中喝道: “紫焰道友!你还不舍得出手吗?” 此言一出,行云脸色大变心中连道不好,连忙要去拽那愣在原地的金光仙,却也是为时已晚,回见一点紫电劈下,金光仙如大难临头,慌忙伸手去抗,却听他闷哼一声,吃痛退回,双手之上已经被辟出两道深深的血痕,随即便见一身紫黑气焰的玉恒子落到了众人跟前! 金光仙极力稳住手上伤势,同时冷眼注视玉恒子,沉声道: “是你?” 而那一群被截教豆术控制住的阐门强者见到玉恒子到来,便以为见到了救星,纷纷急声道: “啊!玉恒子掌门你来的正好,你可要为我们阐门道教做主啊!他们杀了啊!你! 这群道门强者的话还没说完,却见玉恒子身上紫焰一阵翻腾,瞬间将众人的身体包裹,随后就见那群道门强者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身体迅速萎靡下去。 只见那耿直道正面露惊愕之色,痛苦道: “玉恒子,你!” 紫焰猛的向后一送,耿直道长顿时说不出话来,却听玉恒子冷哼道: “哼!我什么?一群无用的东西!今日过后,便再无阐门道教的说法!” 此时那谨慎道长则是一锤胸口悔恨道: “原来你把人王气运交于我们只是为了借我们的身体修为为你孕育能量!千防万防,终究没能防住你这奸贼啊!” 玉恒子脸上一阵厌恶,却用紫焰先取了这谨慎道长的性命,随即冷哼道: “哼!若不是你们贪心作祟,怎能容我找到可乘之机?死!” 说罢,那玉恒子身上气势一放,道门众人口里纷纷发出痛苦的闷哼声,却只是一个呼吸间,阐教除了未到的茅山以外所有门派的顶尖力量都被紫焰吞噬干净! 此时,金光仙终于修复好双手之上的创伤,对那紫焰冷声道: “封神之战的始作俑者就是你!” 玉恒子将吞噬来的能量调整均匀之后,气息瞬间攀升到圣人层次,向前迈出一步,放出威压沉声道: “是又如何?” 玉恒子现在已经成了全场唯一的圣人,圣人威严岂同儿戏?就连金光仙这样半步圣人的实力拼尽全力也能能抵抗的住对方的威严,登时被逼出一身冷汗,却还是行云将堂单气数与婚书红芒同时撒出才勉强与之抗衡! 行云这个举动便引起了玉恒子的注意,只见他风头突然一转,把目光压向行云,威胁道: “先行官!你若不识好歹,我便不介意在此处就把你送去应劫!” 紫焰目光射来,行云便有些吃不消,然而强敌在侧也不容他有些许退缩,却是咬着牙将堂单气数调至最盛在其凌厉的压迫下苦苦支撑! 此时那红、黄、白三色光芒一闪而至,却是那胡、黄、清风三堂教主及时赶到落座行云紫府之中协助他一同抵抗紫焰威胁! 那紫焰见状却嗤笑一声,讽刺道: “跳梁小丑,不想着四散逃跑,反而一起送上们来!也罢!我便一起动手,也省的之后麻烦!” 却是那稳坐紫府的胡三闻言斥道: “凶贼!杀劫未至!你以为吞并了阐门全教,就能害到我家弟马?倘若我等拼命,你也照样得不到这佛门机缘!” 那玉恒子听到阐门全教被毁之时,脸上一阵痛苦,体内又有一股悸动不断冲击起来,却在一个呼吸间被紫焰压制下去,只听那紫焰的声音此时也有一点虚浮的呵斥道: “哼!谎言巧遇,企图挑起我体内反噬!即便这样,取了你等性命,先行官还能成什么气候?” 此时紫竹林众人也已经凑了过来,那紫焰也知道他体内隐患不小,便要速战速决却将那体内的祖巫元灵调集出打算给予行云最后一击! “凶徒!我虽不久就要离开,但也不能容你在我紫竹林造此杀孽,今日闹剧已够,你还不速速离开?” 却在此时,天空中佛光大盛,一道慈悲悦耳的声音在那涅盘光柱中传出,却终究是那紫竹林大士在金钹之前做好准备从那禁制之中脱离出来! 不过这也确实如大士所说,今晚紫焰吞噬了阐门全教的气运修为已经是最大的收获,那一分佛门机缘注定被行云所得,他也根本没放在眼里,然而,紫焰生性张扬,便不肯服输,依然逞强道: “哼!我知道你佛门修行远胜于我,然而你佛门不沾因果,在你退隐洪荒之前,尚有一击的时间,只要挨过这一击,这洪荒之内,不还是任我翻云覆雨?” 紫竹林大士在那空中轻叹一声,随即空明的声音在光柱内响起: “也罢!若不打过一场你也不肯安生,只是现在还不到你对先行官动手的时候,打过这回,你且退去,等到两教对垒之时,再完因果!” 紫焰闻言心中更怒,喝道: “哼!你佛门数次坏我好事,我便跟你打过一场又如何!你且等我上来!” 说罢,玉恒子身上紫焰一闪,爆发出雷霆万钧的气势冲进涅盘光柱之中。 待他离去,行云众人身上压力顿时一轻,只见那金光仙喃喃道: “有大士出手,今晚算是平安过去了” 说罢他眼中涌现不舍之色,却是把那樊梨花拉倒身旁不住的询问截教圣人以及无当圣母的情况,而那一旁的青蛇见状眼里也闪出同样的犹疑之色,却也将南海三友等人拉到一旁交代起来。 胡三太奶和清风二教主因与那青蛇也有些渊源,便也从紫府出来加入其中,最后只剩下黄堂教主还在堂单之中,与行云对话! 只见那黄分依旧一副大刀阔斧的王者风范,对行云沉声道: “此间事情以了,有紫竹林大士出手,应当不会再有什么岔子,有胡家教主再次坐阵弟马也可无虞,关外堂营不可无人把手,老夫便带领黄堂人马先行回去了!” 如此一战,阐门道教损伤最多,黄堂兵马次之,行云自思今晚再无恶战,先放黄堂兵马回去也无不可,当即点头道: “也好!今晚一战有劳黄堂兵了,教主且先带兵回去休整,待我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再回关外,主持咱们堂营成立之事,到时一并犒赏!” 黄分闻言,便对行云一抱手,也不多说化作一抹黄色光华向关外闪去! 此时那真伽活佛密宗一脉早就趁着紫焰到来的功夫悄悄溜走,场中便只剩下马家以及紫竹林众人,行云一时无事,心中一动当即运转封赦剧本却把方圆百里之内探查一番,待其再次睁眼,果然从那紫焰吞噬过的残魂中收集出一团神秘精血与巫族能量出来。 这些都是他日后成立执令堂的重要依仗,只见他将此二物收入怀中,突然想起青蛇只见想要单独详谈的事,便又动身来找青蛇问个究竟! 只是他刚刚来到紫竹林众人处,却听九天之上一声痛呼,随后便是那紫竹林大士慈悲的声音传来: “凶贼!你已受我一掌,今日便在不能行凶,可以就此退去了!” 那紫黑气焰仿佛受了很重的伤,勉强回道: “咳咳!我强逼你佛门退隐,如今已经受过你一击,算是偿还因果!我自会回去养伤咳,你也该乖乖离去了!” 话罢,他也却是没有精力再对行云出手,却是在那虚空中劈出一道裂缝钻了进去消失不见! 一掌击退紫黑气焰,紫竹林大士在没有说话的机会,只见那涅盘光柱一阵悸动,九天之上泛起一片旋涡,紫竹林所有事物都被那旋涡吸引上去。 却有那金光仙听出大士语气不对,当即说道: “不对!大士也受了些伤,我得回去协助大士稳定涅盘入口!” 说罢,他眼中露出决绝之色,却是再不忍看同门一眼飞身而去,却被马遂慌忙叫住! “师兄!” 那金光仙身形一顿,默然转身,却对樊梨花叮嘱道: “我已定入佛门不得不去,截教的希望就全都寄托在你与师姐身上,要照顾好你马遂师叔” 樊梨花默认点头,这才刚刚重聚,却又要生离,而且一去就是一个量劫的距离,马遂目含泪光,注视着金光仙离开,却是生出万般不舍! 另外一边,青蛇见到金光仙离去,她也脸色一变,却把心一横,将双花推到胡三太奶怀中,决然道: “两位徒儿就交给三姐照顾,青儿这就去了!” “师父!” 那青蛇刚刚飞离众人又被双花飞扑在怀中,青蛇终于用千年时间体会到白蛇当年离去时的不舍,然而时不我待,她便把心一横,从怀中掏出一物推入双花怀中,在不多言,向那空中的旋涡飞去,独独留下双花在下面不舍哭泣!? 第二百三十三章 执令堂的目的 三晋关,王屋与太行山下,关行云带着愚族少年驻足于此,经过虞家寨的那一场屠杀,这里早就没有了之前的样子,太行山已经被丹朱轰塌一半,随着其中人王气运的不断流失,宛若一座静寂的修罗场一般! “你的族人们之前就是一直隐居在这里守护三山的吗?” 行云按照愚族青年的指引来到他们之前的栖身处问道。 尽管那少年早就知道丹朱出世自己族人必无活口,却是睹物思人,一股凄凉诞生在心底,在反复确认无误后,凄声回道: “没错了,我还能感受到一丝老祖宗留下的气息” 行云闻言默默点头,他从少年手中接过一块玉佩将其送入剧本同时运转堂单气数将王屋太行两座大山一罩便有无数愚族真灵被纳入行云紫府,其中一个老而弥坚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坚毅气息,一眼便能认出这就是愚公本人! 因为丹朱的报复太重,愚公真灵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之中,行云连续向其传送几次堂单气数才将之唤醒,只见愚公身上先是一股强烈的顽强意志波动出来,随即便见其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啊!熙儿怎么你也?” 当愚公真灵苏醒过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那名愚族少年,起初愚公还以为他也没能逃脱丹朱的追杀,语气之中充满了失望与不甘,然而当他看到熙儿身边的行云时却又突然变得一愣,随即问道: “这位是?” 行云闻言笑道: “在下关行云!” 愚公当即喜出望外,惊喜道: “啊!你就是前辈口中能救我愚族破局之人?” 行云微笑点头,随即询问道: “天帝不仁,不能统摄万物,愚公一族可否愿意加入执令堂助我萨满教完成伐天大任?” 那愚公闻言一番沉吟,表情变化飞快,他似乎早就知道愚公一族早晚会等来这一天,然而他却并没有立即作答,反而对行云沉声问道: “敢问先行关,倘若伐天成功,你能做的更好吗?” 行云闻言,郑重回道: “实不相瞒,如今圣人转世,佛陀涅盘,慈悲与公道俱损,倘若愚公到时肯作为新世界的一种意志加入进来,我愿意统摄萨满教驱逐一切邪魔,还三界一个澄清的洪荒世界出来!” 愚公见到行云眼中的神采,默默点头,随即说道: “天灾人祸我愚公一族见的多了,来我王屋太行两座仙山画饼之人古往今来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既然你就是前辈口中我们一族一直等待的人,老朽便信你一回!” 说罢,愚公默然转身,向那两座群山的方向招了招手,便有两股强大的气运落入其手中,便又听其缓缓说道: “既然是要与这一世邪魔作斗争,便必少不了这人王气运的加持,那虞朝后人苦心钻研我愚族的搬山术,为的就是得到这两大气运!” 说到此处,愚公转过身来,目光炯炯的盯着行云的双眼继续道: “尽管他们凭借强大的修为强取了太行山下的气运,得到的也不过是一点皮毛,老夫手上这两份便是这世上最后的人王气运,如今我遵从前辈遗言,将它交付与你,便是将这全天下的希望都交在你的手上!” 行云闻言面色一正,他将堂单气数毫无保留的展现给愚公,同时沉声道: “愚公你请放心,自古邪魔不可胜正,我们都准备了太久,这一仗,我们一定会获胜!” 沐浴在堂单气数纯正的光芒下,愚公感受不到半点邪恶黑暗的气息,当即露出欣慰笑容带着人王气息和自己族人的真灵一起进到行云的紫府中去! 九天之上,随着行云伐天的日期越来越近,昊天融合三尸也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天庭之中也产生了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然而,七仙女奉命看守的蟠桃园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就在那桃王成熟的那片区域有一片蓝光闪过,随后就见一个毛手毛脚的戏谑身影在桃林中穿梭不前,倘若大公主绯红此时若在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者正是早就闯过一次蟠桃园的跳跳! 这跳跳大王特意挑了六位公主不在园中的时间来到这里,只见他在林中蹿跳游玩好一会,才在一处桃树枝头停下,戏谑道: “嗯俺道友就要统摄伐天,而这昊天老儿还想借助这桃王气数完成最后融合,嘿嘿,俺偏不能叫如愿,以往你们天族受尽了这桃王好处,如今也该叫我巫妖二族尝尝” 说罢,却见这跳跳大王伸出一根手指在那桃王树上一吹,一阵怪风袭过,那一树之上的八个桃王便通通落入他的怀中。 桃王到手,跳跳大王看了看那凌霄宝殿的方向,左思右想,最终还是被心中的理智战胜,也不多做停留化作一股奇风而去! 这股奇风刮到六位公主的寝殿突然一顿,却见他打了个漩涡竟直向内殿而去,跳跳大王显出真身,见到包括绯红在内的六位公主还在熟睡,转而又看见绯红眉间一抹纠结,心中一叹,却喃喃道: “这六位公主倒是天庭少有的清净人,可是终究要被昊天所累” 跳跳注视绯红公主许久,心中生出一丝不忍,却将一枚桃王取出,摇头叹道: “也罢,终究是我偷了你天庭气运,这颗桃儿便送与你们姐妹!至于最后能否脱劫,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说罢,他拖着桃王的手掌突然涌出一抹九烛火焰将之炼化成一股精纯的能量,却在其法力催动下分成等分送入六位公主的体内! 那大公主绯红还在熟睡中突然一股甘甜精纯的能量涌入心头,顿觉甜美异常,连嘴角都涌起一抹微笑,竟像是突然做起一个美梦一般,那跳跳见了心里一阵欣慰,重新化作一股清风往落怀阁赶去! 今日是关府堂营成立的日子,落怀阁中热闹非常,以行云为首的落怀阁众人齐聚一堂,封赦剧本也幻化成堂单形态悬于阁内正中,其下胡、黄、白、柳、灰、清风六家人马列稳队形随时待命! 双花成文武帮兵在堂单两侧,苏汉惊、成绾醉以客卿身份在下首落座,关行云则是手持婚书多子剑立于堂前,萨满娃娃稳坐肩头容光焕发,这是堂营成立的大日子,最有精神的便是这个小娃娃了! 只见行云将堂营令旗甩出,朗声道: “今日,我关府堂营成立,现我堂单令旗为证,代我萨满教娲皇圣人发号施令,请五堂教主听令!” 只见以胡三、黄分、常行雨、白秀清、杨玉环各自踏出一步向在那堂单底下跪拜道: “属下听令!” 行云便将五行令旗分发到五位教主手中,沉声道: “胡三太奶为头排教主,暂代我教娲皇圣人总堂教主之职,日后封赦,你为头功!” 只见胡三太奶沟壑纵横的脸上隐有激动之色,似乎这一天她等了许久一般,却见她对那堂单深施一礼,叩道: “胡三领命!” 行云便又将令旗对准常白二人斥道: “常白两堂为副,因昊天不仁,我两堂人马俱在宿部一战中损失殆尽,今后我特设执令堂由两位副教主携两堂真灵执掌,日后伐天令有封赦!”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其他几家堂口的羡慕,真灵入堂,可规避封神,等若重获新生,在这杀劫之中,无异于免死金牌,原来,行云就算违逆堂单气数也要增设执令堂却是存了这层目的! 那常白二人一并行云紫府内的两堂真灵无不心生感动,俱都叩拜堂前,齐声道: “常白两堂领命!” 行云便又将令旗对准杨玉环、江采萍沉声道: “清风两教主因有前尘往事未曾了结,可为堂营探马,日后茅马对战,尔等可为堂营尽力厮杀,到时自有封赏!” 这杨玉环与江采萍两人手握残堂遗兵又与妖星安禄山留有因果,合该作为日后决战的主力出手,她们也乐得借此了解恩怨,当即叩拜道: “清风领命!” 四令已出,五大堂营之中,便就只剩下黄堂教主,只见那黄堂教主刚欲叩拜听风,却未见到行云令旗挥来,神情便就一愣,却听行云又道: “灰家教主现在我紫府修养,自有古训,灰家兵马不上堂营,日后若有五堂教主用处,灰堂自当任其调度,杀劫过后,自有封赏!” 那灰家之中顿时闪过一名弟子叩拜堂前虔诚领命,行云这才微微点头,转而将令旗对准黄分正色道: “黄堂亦为头派教主,待我等伐天之后,堂营一切事物均由黄堂教主掌管,黄堂兵马务必守稳堂营,不叫敌将侵我堂营半分,尔后杀劫论功行赏!” 黄堂教主一身战铠不怒自威,叩拜堂前朗声道: “黄堂领命!” 行云默然点头,最后将黄分扶起,客气道: “日后总堂营盘的安危就有劳黄堂教主了!” 那黄分被行云扶起,连忙抱拳断道: “弟马放心!有我黄堂兵马在,可保堂营永无后顾之忧!” 行云颔首随后对一众仙家道: “今日我堂营初立,乃萨满教一大喜事,我北地双君特设酒宴犒赏五堂人马,待到明日,启程伐天!” 全场马家一阵欢呼,这一天他们等了许久,自然各个欢喜,这样一闹,直到深夜,所有马家都被成绾醉的覆乾坤灌的烂醉,只有行云一人,来到堂前,又将封赦堂单祭出独自注视起来! 只见他将八九玄功极力运转,造化指闪烁着耀眼的蓝光点在堂单之上,一笔一画的勾勒着,原来是在往堂单之上题写之前并未完成的执令堂三个大字! 这回堂营刚刚成立,正是行云气运强盛之时,又在自己家中没有了后顾之忧,造化指的运转异常流畅如鱼得水,然而就在其写到“堂”字的最后一笔之时,堂单的那种莫名悸动又发作开来,却叫这一笔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 行云脸上一抹沉重之色,将手指收回,喃喃道: “看来,堂单气数还是想要我按照它的意思去做” 行云施展萨满神通在堂单之上一阵推演,最终轻吐一口浊气,自语道: “可是,巫妖二族为我已经付出许多,我总要为他们多打算几分才是!” 说罢,行云眼里又露出坚毅之色,造化指再次点出,这次却又加上了无畏神格与婚书的情部之力,只见他又把萨满娃娃与玄功娃娃也都交到一旁助力,依然决然的将那一横画了上去! 然而,此时堂单竟然释放出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逆转气数将行云的手指弹开,就连两个娃娃也被大力弹了个跟头,行云已经累出一身冷汗,只见他将额间冷汗擦净,苦笑道: “呵呵!看来要行此逆天之事,还得需要人王气运的相助,本来打算留这后手” 行云一阵沉吟,披肝沥胆想要为马家为自己的亲朋好友多留一些后路,如今事不可谓,他也只好长叹一声,将那人王气运先镇压在堂单之上,再把造化指点出! 这一回,堂单之上倒再没有发出反抗的情绪,造化指很快就点出最后一笔,只是,这一笔点出,行云的手指却好像沾在上面一般,怎么拽也拽不下来! “你果然还是不愿让我保全族人!” 只见那堂单虽然被强大的人王气运镇压,却依然光华流转吸住行云手指不愿放开,行云此时也显出一抹焦急,他与堂单意见相左对他本身的气运也有不小的影响,只是他势必要在这一量劫彻底改变族人的命运,即使日后堂单气数再不能为他所用,也要将把执令堂建设完成,这样他的族人好友才能留有一线生机! 然而,封赦堂单乃是剧本所化,行云此举就像践踏了剧本的尊严一般,两相争斗起来,堂单之上竟然渐渐生起一股嗔戾之气,却在这时,蓝光一闪,行云只觉身后一股大力传来,堂单气运被压的一滞,行云见来了机会,却把所有精力都聚集在指尖一点,厉喝一声,手指从堂单之上拔出,执灵堂终于刻画完成! 行云连忙转身,见果然是跳跳大王,当即欣喜道: “跳跳道友,果然是你!” 跳跳大王闻言笑道: “数千年前你指点愚公一族守下这最后一份人王气运,然而尽管有这人王气运相助,你想通过执令堂改变一切,还是有些困难,我放心不下,特意给你送来昊天老儿都舍不得吃的蟠桃王!” 说罢,跳跳袖袍一挥,七颗桃王便出现在行云眼前,这桃王堪比先天灵宝,若有它助阵,等同于多加了一倍的胜算,只听行云惊喜道: “跳跳道友真乃及时雨,有这桃王在手,我执令堂又多了一重保障” 只是话到一半,行云又转为担忧之色低声道: “只是,这桃王也算是昊天的最后手段,道友此时弄来,他没了这层依仗,又要做出什么乱子来!” 跳跳大王闻言却安慰道: “坏人,从来不会因为好人的顾忌而打算放弃做坏事!” 行云默然点头却回道: “我只是担心他三尸不成,鱼死网破!” 跳跳眼里第一次泛起一抹凶光,冷声道: “他若敢把心思打到人族气运身上,就是自取灭忙!” 行云依然放心不下道: “可是,要以牺牲人族为代价,终非你我本意,圣人不仁也不是我萨满教的教义啊!” 跳跳大王走上前来,拍拍行云肩膀,沉声道: “不破不立!不然,你费尽心机设立这执令堂做什么?” 听闻此言,行云如梦初醒恍然大悟,眼看着他将桃王精华炼化送入执令堂中,那执灵堂在桃王精华的滋润下光彩照人,明明之中又多了一成气数笼罩在堂单之上! 第二百三十三章 执令堂的目的 三晋关,王屋与太行山下,关行云带着愚族少年驻足于此,经过虞家寨的那一场屠杀,这里早就没有了之前的样子,太行山已经被丹朱轰塌一半,随着其中人王气运的不断流失,宛若一座静寂的修罗场一般! “你的族人们之前就是一直隐居在这里守护三山的吗?” 行云按照愚族青年的指引来到他们之前的栖身处问道。 尽管那少年早就知道丹朱出世自己族人必无活口,却是睹物思人,一股凄凉诞生在心底,在反复确认无误后,凄声回道: “没错了,我还能感受到一丝老祖宗留下的气息” 行云闻言默默点头,他从少年手中接过一块玉佩将其送入剧本同时运转堂单气数将王屋太行两座大山一罩便有无数愚族真灵被纳入行云紫府,其中一个老而弥坚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坚毅气息,一眼便能认出这就是愚公本人! 因为丹朱的报复太重,愚公真灵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之中,行云连续向其传送几次堂单气数才将之唤醒,只见愚公身上先是一股强烈的顽强意志波动出来,随即便见其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啊!熙儿怎么你也?” 当愚公真灵苏醒过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那名愚族少年,起初愚公还以为他也没能逃脱丹朱的追杀,语气之中充满了失望与不甘,然而当他看到熙儿身边的行云时却又突然变得一愣,随即问道: “这位是?” 行云闻言笑道: “在下关行云!” 愚公当即喜出望外,惊喜道: “啊!你就是前辈口中能救我愚族破局之人?” 行云微笑点头,随即询问道: “天帝不仁,不能统摄万物,愚公一族可否愿意加入执令堂助我萨满教完成伐天大任?” 那愚公闻言一番沉吟,表情变化飞快,他似乎早就知道愚公一族早晚会等来这一天,然而他却并没有立即作答,反而对行云沉声问道: “敢问先行关,倘若伐天成功,你能做的更好吗?” 行云闻言,郑重回道: “实不相瞒,如今圣人转世,佛陀涅盘,慈悲与公道俱损,倘若愚公到时肯作为新世界的一种意志加入进来,我愿意统摄萨满教驱逐一切邪魔,还三界一个澄清的洪荒世界出来!” 愚公见到行云眼中的神采,默默点头,随即说道: “天灾人祸我愚公一族见的多了,来我王屋太行两座仙山画饼之人古往今来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既然你就是前辈口中我们一族一直等待的人,老朽便信你一回!” 说罢,愚公默然转身,向那两座群山的方向招了招手,便有两股强大的气运落入其手中,便又听其缓缓说道: “既然是要与这一世邪魔作斗争,便必少不了这人王气运的加持,那虞朝后人苦心钻研我愚族的搬山术,为的就是得到这两大气运!” 说到此处,愚公转过身来,目光炯炯的盯着行云的双眼继续道: “尽管他们凭借强大的修为强取了太行山下的气运,得到的也不过是一点皮毛,老夫手上这两份便是这世上最后的人王气运,如今我遵从前辈遗言,将它交付与你,便是将这全天下的希望都交在你的手上!” 行云闻言面色一正,他将堂单气数毫无保留的展现给愚公,同时沉声道: “愚公你请放心,自古邪魔不可胜正,我们都准备了太久,这一仗,我们一定会获胜!” 沐浴在堂单气数纯正的光芒下,愚公感受不到半点邪恶黑暗的气息,当即露出欣慰笑容带着人王气息和自己族人的真灵一起进到行云的紫府中去! 九天之上,随着行云伐天的日期越来越近,昊天融合三尸也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天庭之中也产生了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然而,七仙女奉命看守的蟠桃园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就在那桃王成熟的那片区域有一片蓝光闪过,随后就见一个毛手毛脚的戏谑身影在桃林中穿梭不前,倘若大公主绯红此时若在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者正是早就闯过一次蟠桃园的跳跳! 这跳跳大王特意挑了六位公主不在园中的时间来到这里,只见他在林中蹿跳游玩好一会,才在一处桃树枝头停下,戏谑道: “嗯俺道友就要统摄伐天,而这昊天老儿还想借助这桃王气数完成最后融合,嘿嘿,俺偏不能叫如愿,以往你们天族受尽了这桃王好处,如今也该叫我巫妖二族尝尝” 说罢,却见这跳跳大王伸出一根手指在那桃王树上一吹,一阵怪风袭过,那一树之上的八个桃王便通通落入他的怀中。 桃王到手,跳跳大王看了看那凌霄宝殿的方向,左思右想,最终还是被心中的理智战胜,也不多做停留化作一股奇风而去! 这股奇风刮到六位公主的寝殿突然一顿,却见他打了个漩涡竟直向内殿而去,跳跳大王显出真身,见到包括绯红在内的六位公主还在熟睡,转而又看见绯红眉间一抹纠结,心中一叹,却喃喃道: “这六位公主倒是天庭少有的清净人,可是终究要被昊天所累” 跳跳注视绯红公主许久,心中生出一丝不忍,却将一枚桃王取出,摇头叹道: “也罢,终究是我偷了你天庭气运,这颗桃儿便送与你们姐妹!至于最后能否脱劫,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说罢,他拖着桃王的手掌突然涌出一抹九烛火焰将之炼化成一股精纯的能量,却在其法力催动下分成等分送入六位公主的体内! 那大公主绯红还在熟睡中突然一股甘甜精纯的能量涌入心头,顿觉甜美异常,连嘴角都涌起一抹微笑,竟像是突然做起一个美梦一般,那跳跳见了心里一阵欣慰,重新化作一股清风往落怀阁赶去! 今日是关府堂营成立的日子,落怀阁中热闹非常,以行云为首的落怀阁众人齐聚一堂,封赦剧本也幻化成堂单形态悬于阁内正中,其下胡、黄、白、柳、灰、清风六家人马列稳队形随时待命! 双花成文武帮兵在堂单两侧,苏汉惊、成绾醉以客卿身份在下首落座,关行云则是手持婚书多子剑立于堂前,萨满娃娃稳坐肩头容光焕发,这是堂营成立的大日子,最有精神的便是这个小娃娃了! 只见行云将堂营令旗甩出,朗声道: “今日,我关府堂营成立,现我堂单令旗为证,代我萨满教娲皇圣人发号施令,请五堂教主听令!” 只见以胡三、黄分、常行雨、白秀清、杨玉环各自踏出一步向在那堂单底下跪拜道: “属下听令!” 行云便将五行令旗分发到五位教主手中,沉声道: “胡三太奶为头排教主,暂代我教娲皇圣人总堂教主之职,日后封赦,你为头功!” 只见胡三太奶沟壑纵横的脸上隐有激动之色,似乎这一天她等了许久一般,却见她对那堂单深施一礼,叩道: “胡三领命!” 行云便又将令旗对准常白二人斥道: “常白两堂为副,因昊天不仁,我两堂人马俱在宿部一战中损失殆尽,今后我特设执令堂由两位副教主携两堂真灵执掌,日后伐天令有封赦!”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其他几家堂口的羡慕,真灵入堂,可规避封神,等若重获新生,在这杀劫之中,无异于免死金牌,原来,行云就算违逆堂单气数也要增设执令堂却是存了这层目的! 那常白二人一并行云紫府内的两堂真灵无不心生感动,俱都叩拜堂前,齐声道: “常白两堂领命!” 行云便又将令旗对准杨玉环、江采萍沉声道: “清风两教主因有前尘往事未曾了结,可为堂营探马,日后茅马对战,尔等可为堂营尽力厮杀,到时自有封赏!” 这杨玉环与江采萍两人手握残堂遗兵又与妖星安禄山留有因果,合该作为日后决战的主力出手,她们也乐得借此了解恩怨,当即叩拜道: “清风领命!” 四令已出,五大堂营之中,便就只剩下黄堂教主,只见那黄堂教主刚欲叩拜听风,却未见到行云令旗挥来,神情便就一愣,却听行云又道: “灰家教主现在我紫府修养,自有古训,灰家兵马不上堂营,日后若有五堂教主用处,灰堂自当任其调度,杀劫过后,自有封赏!” 那灰家之中顿时闪过一名弟子叩拜堂前虔诚领命,行云这才微微点头,转而将令旗对准黄分正色道: “黄堂亦为头派教主,待我等伐天之后,堂营一切事物均由黄堂教主掌管,黄堂兵马务必守稳堂营,不叫敌将侵我堂营半分,尔后杀劫论功行赏!” 黄堂教主一身战铠不怒自威,叩拜堂前朗声道: “黄堂领命!” 行云默然点头,最后将黄分扶起,客气道: “日后总堂营盘的安危就有劳黄堂教主了!” 那黄分被行云扶起,连忙抱拳断道: “弟马放心!有我黄堂兵马在,可保堂营永无后顾之忧!” 行云颔首随后对一众仙家道: “今日我堂营初立,乃萨满教一大喜事,我北地双君特设酒宴犒赏五堂人马,待到明日,启程伐天!” 全场马家一阵欢呼,这一天他们等了许久,自然各个欢喜,这样一闹,直到深夜,所有马家都被成绾醉的覆乾坤灌的烂醉,只有行云一人,来到堂前,又将封赦堂单祭出独自注视起来! 只见他将八九玄功极力运转,造化指闪烁着耀眼的蓝光点在堂单之上,一笔一画的勾勒着,原来是在往堂单之上题写之前并未完成的执令堂三个大字! 这回堂营刚刚成立,正是行云气运强盛之时,又在自己家中没有了后顾之忧,造化指的运转异常流畅如鱼得水,然而就在其写到“堂”字的最后一笔之时,堂单的那种莫名悸动又发作开来,却叫这一笔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 行云脸上一抹沉重之色,将手指收回,喃喃道: “看来,堂单气数还是想要我按照它的意思去做” 行云施展萨满神通在堂单之上一阵推演,最终轻吐一口浊气,自语道: “可是,巫妖二族为我已经付出许多,我总要为他们多打算几分才是!” 说罢,行云眼里又露出坚毅之色,造化指再次点出,这次却又加上了无畏神格与婚书的情部之力,只见他又把萨满娃娃与玄功娃娃也都交到一旁助力,依然决然的将那一横画了上去! 然而,此时堂单竟然释放出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逆转气数将行云的手指弹开,就连两个娃娃也被大力弹了个跟头,行云已经累出一身冷汗,只见他将额间冷汗擦净,苦笑道: “呵呵!看来要行此逆天之事,还得需要人王气运的相助,本来打算留这后手” 行云一阵沉吟,披肝沥胆想要为马家为自己的亲朋好友多留一些后路,如今事不可谓,他也只好长叹一声,将那人王气运先镇压在堂单之上,再把造化指点出! 这一回,堂单之上倒再没有发出反抗的情绪,造化指很快就点出最后一笔,只是,这一笔点出,行云的手指却好像沾在上面一般,怎么拽也拽不下来! “你果然还是不愿让我保全族人!” 只见那堂单虽然被强大的人王气运镇压,却依然光华流转吸住行云手指不愿放开,行云此时也显出一抹焦急,他与堂单意见相左对他本身的气运也有不小的影响,只是他势必要在这一量劫彻底改变族人的命运,即使日后堂单气数再不能为他所用,也要将把执令堂建设完成,这样他的族人好友才能留有一线生机! 然而,封赦堂单乃是剧本所化,行云此举就像践踏了剧本的尊严一般,两相争斗起来,堂单之上竟然渐渐生起一股嗔戾之气,却在这时,蓝光一闪,行云只觉身后一股大力传来,堂单气运被压的一滞,行云见来了机会,却把所有精力都聚集在指尖一点,厉喝一声,手指从堂单之上拔出,执灵堂终于刻画完成! 行云连忙转身,见果然是跳跳大王,当即欣喜道: “跳跳道友,果然是你!” 跳跳大王闻言笑道: “数千年前你指点愚公一族守下这最后一份人王气运,然而尽管有这人王气运相助,你想通过执令堂改变一切,还是有些困难,我放心不下,特意给你送来昊天老儿都舍不得吃的蟠桃王!” 说罢,跳跳袖袍一挥,七颗桃王便出现在行云眼前,这桃王堪比先天灵宝,若有它助阵,等同于多加了一倍的胜算,只听行云惊喜道: “跳跳道友真乃及时雨,有这桃王在手,我执令堂又多了一重保障” 只是话到一半,行云又转为担忧之色低声道: “只是,这桃王也算是昊天的最后手段,道友此时弄来,他没了这层依仗,又要做出什么乱子来!” 跳跳大王闻言却安慰道: “坏人,从来不会因为好人的顾忌而打算放弃做坏事!” 行云默然点头却回道: “我只是担心他三尸不成,鱼死网破!” 跳跳眼里第一次泛起一抹凶光,冷声道: “他若敢把心思打到人族气运身上,就是自取灭忙!” 行云依然放心不下道: “可是,要以牺牲人族为代价,终非你我本意,圣人不仁也不是我萨满教的教义啊!” 跳跳大王走上前来,拍拍行云肩膀,沉声道: “不破不立!不然,你费尽心机设立这执令堂做什么?” 听闻此言,行云如梦初醒恍然大悟,眼看着他将桃王精华炼化送入执令堂中,那执灵堂在桃王精华的滋润下光彩照人,明明之中又多了一成气数笼罩在堂单之上! 第二百三十四章 瑶池金母 “蜀山掌门刘彦昌私通外敌,屠杀我玉虚昆仑山满门,有害正统,现传我阐门金仙命令,绝杀蜀山全派,以儆效尤!” 蜀山之巅,刘彦昌正遵从行云命令继承掌门仪式好来准备日后伐天,却不想竟被突然被残存下来的阐门强者突然袭击,大批大批的紫焰傀儡在那两个阐门们金仙的带领下鱼贯而入大肆砍杀! 刘彦昌遥望空中出现的两名阐教金仙却正是那封神榜中唯一遭劫的二代弟子邓华、萧臻! 这两位金仙号称阐教二代弟子中的最费金仙,只是如今他们也被封为宿部群星,却因为在阐门的极高辈分在行云与宿部的决战中存活下来。 刘彦昌神色严肃,虽然明知道对方是来找茬,却还是朗声解释道: “两位金仙此言差矣!昆仑惨案乃是那真伽和尚长耳定光仙所为,与我蜀山没有半点关系,你我同为道门,又何必在此时同门相杀?” 刘彦昌哪里知道,邓、萧二人早在封神时期就已经被紫焰蛊惑,这一切不过是跳跳偷取桃王和紫焰凶手在紫竹林受了重伤两个事件的报复而已! 这邓、萧二人此时也是接近圣人的实力,他们哪里肯听刘彦昌的解释,只见他们只是冷着脸在蜀山弟子之中疯狂屠戮罢了! 刘彦昌见状脸色铁青,对方是两个接近圣人的存在,而他就算是受到行云创建执令堂的福泽此时也不过初入准圣的实力,要他以一敌二却是实难做到,然而看着眼前的门人不断的在自己面前倒下,他的心犹如滴血一般,却是头脑一热朝那二人冲杀过去! 邓、萧二人见状冷笑出来,在他们年轻的时代,修为总是不如旁人,如今总算熬过了同时期的人,还不让他们过来耍耍威风? 他们知道蜀山乃是有名的剑修,便特地祭起自己的仙剑以他们强大的修为向刘彦昌展开猛烈的进攻,仿佛可以得到极大的快感一般。 在自家地盘被人以专长压制,虽然是以二对一,刘彦昌也感受到了极大的屈辱,体内气势越积越高,却是大喝一声,瀛勾仙剑爆发出一片碧蓝,竟是仅凭一分剑意气势将两个圣人级别的强者逼退开去! 与此同时,在那蜀山之外太白府的方向也亮起一道猛烈的强光,却是那太白后人,李半山察觉出蜀山这里的异变支援过来! 只见他一袭青衫,脚踏谢公屐,身乘青云梯疾驰过来,才一个照面就挥舞出漫天剑影,二人凭借精湛的剑术反倒把那邓、萧二人逼的手忙脚乱。 这李、刘两人已经不知道是邓、萧的几世后人,此时被他们两个的招式压制住两位金仙顿时恼羞成怒,却是闷哼一声纷纷施展起阐教豆术变化成六合法身样子就要秒杀二人! “小儿找死!尝尝我玉虚宫六合豆术的厉害!” 到底是八景宫豆术传授给了茅山正宗,蜀山剑道再卓越却也比不上先天豆术来的强悍,蜀山门人被是撒豆成兵自相残杀,至今还能顽抗下去的原因就是李、刘二人的坚持,如今李、刘二人倘若真的死于六合豆术之下,蜀山无疑也会受到灭门下场! 却在这时,两道秋水光华射下,獬豸神光在那邓、萧两人身上照出一个“凶”字却是未及一个照面就被秋兰佩秒杀干净,关行云面无表情的从空中落下,萨满豆术在其手里连番挥洒,紫焰魔兵不攻自破,一场灭门之灾瞬间瓦解! 刘彦昌本以为今日必死,却不想行云终赶到给了他们一线生机。 “大弟马你来啦!” 行云扫视四周挥手将那惨死的蜀山真灵收入执令堂中,面色冰冷的说道: “他们已经对人族下手,刘先生,我们要赶快伐天才行!” 刘彦昌闻言眉头微皱,刚欲说话,却突然听到一名门倒地惨叫不止,嘴角流出紫黑血迹,刘彦昌慌忙上前查看,行云亦以堂单气数救治也都无力回天,没能挣扎几下,便彻底惨死过去,却连真灵都没能留下一丝!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彦昌的话还未说完,在其身边便又有无数弟子倒地惨死,死状俱与先年前一般无二,随后那紫黑血迹便如毒瘴一般迅速蔓延开来,其扩散形式之快,纵使刘彦昌这等一派掌门也是始料未及,若不是行云九烛火焰发散的快,只怕蜀山未被玉虚豆术灭门也要全都死于这场毒瘴之中! 此时天空之中一个隐蔽的角落一阵波动却引起了行云的注意,只见他冷笑一声,就截到那波动跟前,将秋兰佩上水光一照,就照出波动的本来面貌,却见刘彦昌一脸怒色的冲了过来,呼喝道: “你不是瘟部的瘟癀大帝?” 这瘟癀大帝原指的是截教上仙吕岳,然而此一量劫之中,所有截教神将均被紫焰凶手暗害,如今这个不过是他手下的一个傀儡,只见行云冷哼一声,将秋兰佩运力一催,那瘟癀大帝在獬豸神光之下当即显出原形,却不想竟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傀儡草人! 只见行云轻蔑的盯着秋水光芒里的草人嗤笑道: “你终于肯显露出本来面貌了?” 那草人身上却是精光一闪,冷笑道: “哼!就算明牌又如何?我意在毒害世人,你现在知道,早就为时已晚,你敢窃取桃王逆天行事,这便是下场!” 此言一出,行云脸色大变,却连忙运转獬豸神光却秒杀傀儡草人,却还是晚了一步,却见那草人在被神光绞杀之前竟然便有数股阴风放出,刮在天上瞬间扩散开来,落到人间便是一团乌烟瘴气鬼哭狼嚎之声! 这乃是瘟部众神的看家本领,那原本是这几千年来从人间收集来的所有瘟癀的混合,此时被草人释放出去,行云纵有通天本事也无法控制这些毒瘴不再蔓延下去,搭眼四望,下界凡间已经沦为一场修罗炼狱,瘟疫横行,顷刻之间哀鸿遍野,却在那毒瘴上空正有源源不断的人族精华被输送上天! 行云见状睚眦欲裂,他是想到昊天会对人族下手,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这样决绝,当即仰天怒喝: “昊天!你竟敢以瘟癀之灾谋取人族气运我岂能容你!” 行云将婚书堂单祭在头顶,强大的情部气数直冲天际,这时在九天之上,昊天威严狰狞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哼!乱臣贼子,你若不想犯上作乱,何来如此瘟灾横行?待本尊三尸合一之后,将你擒下,再来祭奠这天下亡灵!” 行云闻言已经把牙根恨的痒痒,只见他眼中一道精光射出,多子剑化成漫天剑影一瞬间就有无数通往天庭的人族气运被其截在手中,只听他怒喝道: “你天帝不仁,今日便到了伐天的时候!” 说罢,他将封赦堂单唤出,造化指在执令堂中一点,就见到以常行雨、白秀清等两堂人马为首的真灵兵马出现在蜀山上空! “今日我关府仙堂为三界众生请命,设我执令堂众将伐天,恳请人族气运相助,待到杀劫过后,我萨满一教必定重生人间以回馈大运之功!” 只见关行云将那截取来的人族气运往众人身上一撒,执令堂中所有兵将均都突破准圣,一时之间蜀山之上气势滔天,就连那九天之上昊天撕扯出来的旋涡也都黯然失色! 行云把婚书红芒分散到所有人身上,转而对刘彦昌道: “刘先生我们走!” 蓝光一闪,行云带着众人来到天庭之上,此时胡三、杨玉环、成绾醉南海三友等人早已经围在南天门外只等行云上来发号施令。 行云见到众人缓缓点头,沉声道: “人间情况不容乐观,咱们力求速战速决,好解人间之厄!给我冲!” 昊天联合紫焰毒害世人乃是逆天之举,行云伐天当数正义之师,在人王气运的加持下,关府仙堂势如破竹,天庭气运已经被昊天败光,南天门形同虚设,行云等人一路砍杀直至冲杀到了凌霄殿外,才有四极大帝率领一众天兵出来阻拦! 在这期间,胡三太奶率领梅山二将军以及刘彦昌和一众蜀山弟子直奔了真君府,愚公一族加上常家兵马则在常行雨的带领下敌住了长生大帝。苏汉惊一人持定坤神锤独战勾陈,白秀清的白家弟子则是在双花帮兵的协助下抵住了皇祈大帝,如今便就只剩下行云一人将萨满、玄功两个娃娃唤在身旁冲进了凌霄宝殿! 凌霄宝殿之上昊天上帝与瑶池金母正立于殿前,其左右再无一名天兵在侧,就连那号称天族一脉最后希望的六位公主也不见了踪影。 行云缓步走上大殿,对那昊天冷笑道: “哼!闹到如今这样众叛亲离的下场,昊天,你可后悔?” 那昊天上帝此时面无表情还在进行最后的融合,却是那一旁的瑶池金母听到行云“众叛亲离”几个字的时候身体微微一颤,脸色变的十分纠结,却依然护到了昊天身前,沉声道: “关行云,你乃下界统摄,陛下乃天界主宰,你若此时退去,我天庭便不会插手你封赦之事,如此你关府堂营也免得一场损伤!” 关行云听到瑶池金母这番话顿时冷笑出来斥道: “呵呵!现在再说这些,为时过晚了!瑶池金母,我念在人间恶果与你无关的份上,你若现在退下,我可保你一劫无忧!” 那瑶池金母却面色坚毅,将素色云界旗执在手中,执拗的回道: “我那孩儿的性命到底还是死在先行官手上,此时再叫我弃夫君性命于不顾岂不白来此生?” 这瑶池金母若要追究起来也无错处,行云便在心中长叹一声,劝道: “金母也是历尽诸天大劫过来的,岂能不知道气数为何?你此时执意如此,就不顾那七位公主的性命了吗?” 提到七个女儿,瑶池金母又是一番颤抖,她在心中反复盘算,最终还是把牙一咬说道: “我那七个女儿从未沾染杀劫因果,亦未害过一人性命,大弟马明察秋毫,自然不会牵连她们,只是昊天毕竟是我夫君,我不好此时独善其身,只是希望在我二人应劫之后,大弟马可以留下我那七个女人女婿一条性命!” 行云闻言又是一声长叹,这也是一个慈母痴情儿,他便知道这瑶池金母也是气数已尽,倒是有些不忍将真相告知于她,便只能最后劝道: “你也知道,天庭气数将尽,即使你有素色云界旗在手,也不能护住你二人周全,你又何必为了救他而坏掉自己性命呢?” 瑶池金母嘴角一丝苦笑,幽幽道: “我俩既为万年夫妻,便是荣辱祸福俱在一起,既然我已经没有活命之机,也就只希望能为他拖延一点时间,这样他也就多一点希望能够护下我们的女儿们!” 行云摇头感叹沉声道: “前有八皇子之死在先,你早该看出昊天薄情,你竟还肯相信他?” 瑶池金母瞥了一眼身后还在努力融合的昊天,嘴角反而浮现一抹温柔的笑意,却对行云缓缓道: “我与他夫妻几万年,我又岂会不知他是何等薄情?可大弟马还不是做过父母的人,危难之际,即使是有半分希望,为人父母的纵使粉身碎骨也愿意去试过一回!” 关行云心中一软,他已经看懂瑶池金母那抹笑容的含义,这就是爱呀!原来天族之中也有这样伟大的爱 一时间,这凌霄大殿之上竟然不再是那样的冰冷,行云盯着金母嘴角那抹笑意暗暗思忖道: “单看瑶池金母的这份爱子情深的情义,天族最后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然而,此时凡间正在遭受瘟部奇毒的祸害,行云也不可能只凭借瑶池金母的这一点母爱至众生于不顾,却见他将多子剑祭起,对着瑶池金母低声道: “纵使瑶池金母爱子情深,在下也不能至三界众生于不顾,行云这里,得罪了!” 那瑶池金母便把素色云界旗一展,对行云微笑道: “先行官大义我岂能不知,只是我如束手就擒,便就等同于将我那七个孩儿性命亲手送出,请恕云瑶不能安然赴死了!” 无论神凡,为母则刚,只是任由这瑶池金母的母爱再伟大也敌不过下界之中千千万万的生灵性命,杀劫之中,却是无论如何都要走上这一遭! 只见那素色云界旗在无边母爱的催动下与多子宝剑打的难舍难分,然而,再又她拖上一刻,凡间的生灵便会多死一分,行云纵有百般不舍,也只好咬牙将情婚书催动,多子剑在空中化出一道凄美的弧度,却是以锐不可当的气势划破了瑶池金母柔软的喉咙 天母新丧,天钟便又撞响了两千七百下,行云双目憋出一阵通红,却唯恐发生是什么变故,蓝光一闪现把瑶池金母的真灵收进了封赦堂单之中! 待一切准备妥当,行云大步上前,对那宝座之上的昊天不冷哼不屑道: “哼!瑶池金母已经应劫,你的三尸合一也该完成了,昊天!” 那昊天早就完成了最后的融合,此时听到行云的逼问,当即一阵冷笑,双眼闪出一团精光,爆发出圣人一级的实力,从宝座上站起,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行云!? 第二百三十四章 瑶池金母 “蜀山掌门刘彦昌私通外敌,屠杀我玉虚昆仑山满门,有害正统,现传我阐门金仙命令,绝杀蜀山全派,以儆效尤!” 蜀山之巅,刘彦昌正遵从行云命令继承掌门仪式好来准备日后伐天,却不想竟被突然被残存下来的阐门强者突然袭击,大批大批的紫焰傀儡在那两个阐门们金仙的带领下鱼贯而入大肆砍杀! 刘彦昌遥望空中出现的两名阐教金仙却正是那封神榜中唯一遭劫的二代弟子邓华、萧臻! 这两位金仙号称阐教二代弟子中的最费金仙,只是如今他们也被封为宿部群星,却因为在阐门的极高辈分在行云与宿部的决战中存活下来。 刘彦昌神色严肃,虽然明知道对方是来找茬,却还是朗声解释道: “两位金仙此言差矣!昆仑惨案乃是那真伽和尚长耳定光仙所为,与我蜀山没有半点关系,你我同为道门,又何必在此时同门相杀?” 刘彦昌哪里知道,邓、萧二人早在封神时期就已经被紫焰蛊惑,这一切不过是跳跳偷取桃王和紫焰凶手在紫竹林受了重伤两个事件的报复而已! 这邓、萧二人此时也是接近圣人的实力,他们哪里肯听刘彦昌的解释,只见他们只是冷着脸在蜀山弟子之中疯狂屠戮罢了! 刘彦昌见状脸色铁青,对方是两个接近圣人的存在,而他就算是受到行云创建执令堂的福泽此时也不过初入准圣的实力,要他以一敌二却是实难做到,然而看着眼前的门人不断的在自己面前倒下,他的心犹如滴血一般,却是头脑一热朝那二人冲杀过去! 邓、萧二人见状冷笑出来,在他们年轻的时代,修为总是不如旁人,如今总算熬过了同时期的人,还不让他们过来耍耍威风? 他们知道蜀山乃是有名的剑修,便特地祭起自己的仙剑以他们强大的修为向刘彦昌展开猛烈的进攻,仿佛可以得到极大的快感一般。 在自家地盘被人以专长压制,虽然是以二对一,刘彦昌也感受到了极大的屈辱,体内气势越积越高,却是大喝一声,瀛勾仙剑爆发出一片碧蓝,竟是仅凭一分剑意气势将两个圣人级别的强者逼退开去! 与此同时,在那蜀山之外太白府的方向也亮起一道猛烈的强光,却是那太白后人,李半山察觉出蜀山这里的异变支援过来! 只见他一袭青衫,脚踏谢公屐,身乘青云梯疾驰过来,才一个照面就挥舞出漫天剑影,二人凭借精湛的剑术反倒把那邓、萧二人逼的手忙脚乱。 这李、刘两人已经不知道是邓、萧的几世后人,此时被他们两个的招式压制住两位金仙顿时恼羞成怒,却是闷哼一声纷纷施展起阐教豆术变化成六合法身样子就要秒杀二人! “小儿找死!尝尝我玉虚宫六合豆术的厉害!” 到底是八景宫豆术传授给了茅山正宗,蜀山剑道再卓越却也比不上先天豆术来的强悍,蜀山门人被是撒豆成兵自相残杀,至今还能顽抗下去的原因就是李、刘二人的坚持,如今李、刘二人倘若真的死于六合豆术之下,蜀山无疑也会受到灭门下场! 却在这时,两道秋水光华射下,獬豸神光在那邓、萧两人身上照出一个“凶”字却是未及一个照面就被秋兰佩秒杀干净,关行云面无表情的从空中落下,萨满豆术在其手里连番挥洒,紫焰魔兵不攻自破,一场灭门之灾瞬间瓦解! 刘彦昌本以为今日必死,却不想行云终赶到给了他们一线生机。 “大弟马你来啦!” 行云扫视四周挥手将那惨死的蜀山真灵收入执令堂中,面色冰冷的说道: “他们已经对人族下手,刘先生,我们要赶快伐天才行!” 刘彦昌闻言眉头微皱,刚欲说话,却突然听到一名门倒地惨叫不止,嘴角流出紫黑血迹,刘彦昌慌忙上前查看,行云亦以堂单气数救治也都无力回天,没能挣扎几下,便彻底惨死过去,却连真灵都没能留下一丝!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彦昌的话还未说完,在其身边便又有无数弟子倒地惨死,死状俱与先年前一般无二,随后那紫黑血迹便如毒瘴一般迅速蔓延开来,其扩散形式之快,纵使刘彦昌这等一派掌门也是始料未及,若不是行云九烛火焰发散的快,只怕蜀山未被玉虚豆术灭门也要全都死于这场毒瘴之中! 此时天空之中一个隐蔽的角落一阵波动却引起了行云的注意,只见他冷笑一声,就截到那波动跟前,将秋兰佩上水光一照,就照出波动的本来面貌,却见刘彦昌一脸怒色的冲了过来,呼喝道: “你不是瘟部的瘟癀大帝?” 这瘟癀大帝原指的是截教上仙吕岳,然而此一量劫之中,所有截教神将均被紫焰凶手暗害,如今这个不过是他手下的一个傀儡,只见行云冷哼一声,将秋兰佩运力一催,那瘟癀大帝在獬豸神光之下当即显出原形,却不想竟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傀儡草人! 只见行云轻蔑的盯着秋水光芒里的草人嗤笑道: “你终于肯显露出本来面貌了?” 那草人身上却是精光一闪,冷笑道: “哼!就算明牌又如何?我意在毒害世人,你现在知道,早就为时已晚,你敢窃取桃王逆天行事,这便是下场!” 此言一出,行云脸色大变,却连忙运转獬豸神光却秒杀傀儡草人,却还是晚了一步,却见那草人在被神光绞杀之前竟然便有数股阴风放出,刮在天上瞬间扩散开来,落到人间便是一团乌烟瘴气鬼哭狼嚎之声! 这乃是瘟部众神的看家本领,那原本是这几千年来从人间收集来的所有瘟癀的混合,此时被草人释放出去,行云纵有通天本事也无法控制这些毒瘴不再蔓延下去,搭眼四望,下界凡间已经沦为一场修罗炼狱,瘟疫横行,顷刻之间哀鸿遍野,却在那毒瘴上空正有源源不断的人族精华被输送上天! 行云见状睚眦欲裂,他是想到昊天会对人族下手,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这样决绝,当即仰天怒喝: “昊天!你竟敢以瘟癀之灾谋取人族气运我岂能容你!” 行云将婚书堂单祭在头顶,强大的情部气数直冲天际,这时在九天之上,昊天威严狰狞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哼!乱臣贼子,你若不想犯上作乱,何来如此瘟灾横行?待本尊三尸合一之后,将你擒下,再来祭奠这天下亡灵!” 行云闻言已经把牙根恨的痒痒,只见他眼中一道精光射出,多子剑化成漫天剑影一瞬间就有无数通往天庭的人族气运被其截在手中,只听他怒喝道: “你天帝不仁,今日便到了伐天的时候!” 说罢,他将封赦堂单唤出,造化指在执令堂中一点,就见到以常行雨、白秀清等两堂人马为首的真灵兵马出现在蜀山上空! “今日我关府仙堂为三界众生请命,设我执令堂众将伐天,恳请人族气运相助,待到杀劫过后,我萨满一教必定重生人间以回馈大运之功!” 只见关行云将那截取来的人族气运往众人身上一撒,执令堂中所有兵将均都突破准圣,一时之间蜀山之上气势滔天,就连那九天之上昊天撕扯出来的旋涡也都黯然失色! 行云把婚书红芒分散到所有人身上,转而对刘彦昌道: “刘先生我们走!” 蓝光一闪,行云带着众人来到天庭之上,此时胡三、杨玉环、成绾醉南海三友等人早已经围在南天门外只等行云上来发号施令。 行云见到众人缓缓点头,沉声道: “人间情况不容乐观,咱们力求速战速决,好解人间之厄!给我冲!” 昊天联合紫焰毒害世人乃是逆天之举,行云伐天当数正义之师,在人王气运的加持下,关府仙堂势如破竹,天庭气运已经被昊天败光,南天门形同虚设,行云等人一路砍杀直至冲杀到了凌霄殿外,才有四极大帝率领一众天兵出来阻拦! 在这期间,胡三太奶率领梅山二将军以及刘彦昌和一众蜀山弟子直奔了真君府,愚公一族加上常家兵马则在常行雨的带领下敌住了长生大帝。苏汉惊一人持定坤神锤独战勾陈,白秀清的白家弟子则是在双花帮兵的协助下抵住了皇祈大帝,如今便就只剩下行云一人将萨满、玄功两个娃娃唤在身旁冲进了凌霄宝殿! 凌霄宝殿之上昊天上帝与瑶池金母正立于殿前,其左右再无一名天兵在侧,就连那号称天族一脉最后希望的六位公主也不见了踪影。 行云缓步走上大殿,对那昊天冷笑道: “哼!闹到如今这样众叛亲离的下场,昊天,你可后悔?” 那昊天上帝此时面无表情还在进行最后的融合,却是那一旁的瑶池金母听到行云“众叛亲离”几个字的时候身体微微一颤,脸色变的十分纠结,却依然护到了昊天身前,沉声道: “关行云,你乃下界统摄,陛下乃天界主宰,你若此时退去,我天庭便不会插手你封赦之事,如此你关府堂营也免得一场损伤!” 关行云听到瑶池金母这番话顿时冷笑出来斥道: “呵呵!现在再说这些,为时过晚了!瑶池金母,我念在人间恶果与你无关的份上,你若现在退下,我可保你一劫无忧!” 那瑶池金母却面色坚毅,将素色云界旗执在手中,执拗的回道: “我那孩儿的性命到底还是死在先行官手上,此时再叫我弃夫君性命于不顾岂不白来此生?” 这瑶池金母若要追究起来也无错处,行云便在心中长叹一声,劝道: “金母也是历尽诸天大劫过来的,岂能不知道气数为何?你此时执意如此,就不顾那七位公主的性命了吗?” 提到七个女儿,瑶池金母又是一番颤抖,她在心中反复盘算,最终还是把牙一咬说道: “我那七个女儿从未沾染杀劫因果,亦未害过一人性命,大弟马明察秋毫,自然不会牵连她们,只是昊天毕竟是我夫君,我不好此时独善其身,只是希望在我二人应劫之后,大弟马可以留下我那七个女人女婿一条性命!” 行云闻言又是一声长叹,这也是一个慈母痴情儿,他便知道这瑶池金母也是气数已尽,倒是有些不忍将真相告知于她,便只能最后劝道: “你也知道,天庭气数将尽,即使你有素色云界旗在手,也不能护住你二人周全,你又何必为了救他而坏掉自己性命呢?” 瑶池金母嘴角一丝苦笑,幽幽道: “我俩既为万年夫妻,便是荣辱祸福俱在一起,既然我已经没有活命之机,也就只希望能为他拖延一点时间,这样他也就多一点希望能够护下我们的女儿们!” 行云摇头感叹沉声道: “前有八皇子之死在先,你早该看出昊天薄情,你竟还肯相信他?” 瑶池金母瞥了一眼身后还在努力融合的昊天,嘴角反而浮现一抹温柔的笑意,却对行云缓缓道: “我与他夫妻几万年,我又岂会不知他是何等薄情?可大弟马还不是做过父母的人,危难之际,即使是有半分希望,为人父母的纵使粉身碎骨也愿意去试过一回!” 关行云心中一软,他已经看懂瑶池金母那抹笑容的含义,这就是爱呀!原来天族之中也有这样伟大的爱 一时间,这凌霄大殿之上竟然不再是那样的冰冷,行云盯着金母嘴角那抹笑意暗暗思忖道: “单看瑶池金母的这份爱子情深的情义,天族最后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然而,此时凡间正在遭受瘟部奇毒的祸害,行云也不可能只凭借瑶池金母的这一点母爱至众生于不顾,却见他将多子剑祭起,对着瑶池金母低声道: “纵使瑶池金母爱子情深,在下也不能至三界众生于不顾,行云这里,得罪了!” 那瑶池金母便把素色云界旗一展,对行云微笑道: “先行官大义我岂能不知,只是我如束手就擒,便就等同于将我那七个孩儿性命亲手送出,请恕云瑶不能安然赴死了!” 无论神凡,为母则刚,只是任由这瑶池金母的母爱再伟大也敌不过下界之中千千万万的生灵性命,杀劫之中,却是无论如何都要走上这一遭! 只见那素色云界旗在无边母爱的催动下与多子宝剑打的难舍难分,然而,再又她拖上一刻,凡间的生灵便会多死一分,行云纵有百般不舍,也只好咬牙将情婚书催动,多子剑在空中化出一道凄美的弧度,却是以锐不可当的气势划破了瑶池金母柔软的喉咙 天母新丧,天钟便又撞响了两千七百下,行云双目憋出一阵通红,却唯恐发生是什么变故,蓝光一闪现把瑶池金母的真灵收进了封赦堂单之中! 待一切准备妥当,行云大步上前,对那宝座之上的昊天不冷哼不屑道: “哼!瑶池金母已经应劫,你的三尸合一也该完成了,昊天!” 那昊天早就完成了最后的融合,此时听到行云的逼问,当即一阵冷笑,双眼闪出一团精光,爆发出圣人一级的实力,从宝座上站起,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行云!? 第二百三十五章 精光道人 三尸合一的确是最接近以力证道的修行法门,昊天此时所展现出来的强横气势已经远超三清全胜时期的分量,望着逐渐逼来的昊天就连拥有人王气运加身的行云也不得不凝神戒备! “你们都瞧不起我为了这天地至尊之位甘愿成为别人傀儡!” 每走一步,昊天体内爆发出的圣人气势就冲击在行云身上一分,到了他们这个阶段,已经不再需要依靠战斗来进行较量了,多要真的动起手来,那也必将是一击定胜负的场面! “你们暗自嘲笑我自设天规戒律,甚至连骨肉至亲都不会放过!” 强横的气势每一次冲击在行云的婚书红芒之上都会引的他表情更加凝重,显然如今沉着冷静甚至不带有一丝情绪的昊天上帝更具有威慑力! “可是,如今的我,堪比于大道圣人的我,难道不强吗?” 昊天终于走到行云跟前停下,他冰冷深沉的目光几乎帖到了行云脸上,一瞬间所有的仇怨,丧妻、丧子甚至与这么多年所受到的非议与鄙视就连在那精光紫焰摆布下的屈辱不甘都化作凛然杀机都直指在行云身上! 大殿之上突然变的沉寂起来,安静的像是能听到两个大道圣人的呼吸。 “紫焰的把戏终于成功了,他把你推举上来,终究是让我们站在了对立面!” 关行云低沉平淡的声音像是打破平静湖面的巨石,昊天上帝脸色突然一片狰狞,却是毫无征兆的把九五真气劈出! “我才应该是这天上地下的主宰!” 响彻九天的怒吼,三尸合一昊天的能量足以毁天灭地,他在三种形态之间如意切换,每一种都变化莫测,等闲圣人根本无力抵抗! 然而,同样精通变化之道的行云却处理的游刃有余,之间八九玄功淡蓝光泽一闪再闪,昊天狰狞强横的一套攻击就被其轻易化解,去听他沉声道: “你也是这大千世界生灵里的一员,能修炼到今天这样的实力实属不易,如此就更改懂得周而复始气数更迭的真谛,却又何必闹到现在这般,众叛亲离的下场?” 这一句众叛亲离彻底激怒了昊天,到底瑶池金母在其眼前应劫还是对他的心性产生了一些影响! “我逆这天这世又如何?你巫族大圣都没法完成的证道法则已经被我完成,等你死后,我不便重练地水火风,到时一样可以救回我的妻儿!” 提到盘古圣人证道的失败行云的情绪也有些改变,他便有心反驳一二,但是那昊天已经把凡间掠夺来的人族气运使出,这气运取于杀劫屠戮之中,更有紫焰阴谋以及昊天野心掺杂其中,其威力是比行云手中的人王气运强横许多,相应的也更难控制,所以昊天一出手便是不留余力,行云也抵抗的艰难! 然而,这世间的公平正义不能因为歪风邪气的强大而产生退宿,纵使正当而来的人王气运在对方算计之中运用艰难,行云也没有丝毫放弃,却在此时,九天之上有一道蓝光从娲皇宫的方向劈下,却是那及时赶来的跳跳大王! “哼!歪门邪道,依靠那凶贼一知半解的偷窥强行领悟下乘的融合之道,便妄自以为是以力证道可与圣人比肩?” 跳跳大王冷言呵斥,边走边打,却如昊天先前那般反而将其逼回原位! 昊天面露惊诧之色,他以牺牲血肉至亲为代价练成现在的正道法则,三尸合一之后便以为在这洪荒之中已经没有敌手,可谁知道,对面还只是一道元婴的跳跳都能将自己逼迫到这样田地,当即觉得无法接受刚要将所有天族气运加在身上做出反击,跳跳那边却又有异动。 只见其使出造化指在行云身上连点几下,那关行云便如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精神一震,开始与跳跳一同攻击昊天来! 跳跳依旧边打边说,玄功短棒加上行云多子剑的配合打在昊天九龙锏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一时之间竟将其压制的连调集体内精气的机会都没有! “你只知三尸合一能够以力证道,却不知道,融合的最高境界便是分化!” 正如跳跳现在所说,行云与他不知是机缘还是巧合被那紫焰陷害分离,如今两人重新聚首所发挥出来的实力竟不知道要比之前强横多少! 昊天被打的节节后退,他难以接受,他不甘,向行云这样的修炼方法又与斩三尸何意?然而他的这点心思,却又怎能逃得过跳跳的双眼? 只见他的攻势越发凌厉,同时高声斥道: “哼!你的眼界意识始终停留在洪荒世界这一层,只是这样,永远也不肯能比的上盘古圣人!” 此言一出,行云惊奇的发现自己领悟的造化之力突然自动运转,跳跳训斥昊天的话在他的心中也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这世界上知道盘古真正的死因并非以力证道,然而能想到这一处的却只有此时的行云与跳跳而已,所谓融合的最高境界不正是盘古圣人开天辟地演化新世界的过程吗? 试问洪荒九州,包括此时的精光紫焰在内,谁能够以一己之力敌的过盘古圣人所演化出来的洪荒世界呢?盘古以力证道,昊天也是以力证道,然而昊天因为害怕不够强大而选择融合,反观盘古却因为分化而变的更加强大,只不过,他的这种强大已经强大到了让人无法感知的存在,这便是昊天与盘古圣人之间的差距! 然而,昊天身在雾中,他又怎能看的清楚迷雾之外的世界?他只以为跳跳的斥责是对他毫无理由的轻蔑,一时间怒从心起,终于将天族气运也运转开来,却把攻势搬了回去,同时狰狞道: “哼!我已经领悟制胜法则,你们以多欺少又如何?我三尸合一,还不是比你们要多一重力量?” 跳跳闻言,眼中露出一丝不屑,摇头嗤笑道: “呵!对牛弹琴!” 那昊天暴跳如雷,九龙锏上真气暴涌左右开攻同时喝道: “你在说什么!” 跳跳嘴角挑过一抹冷笑,却道: “大道自古周而复始,连李耳都能从中领悟出来,你却只局限于眼前的得失,我便告诉你,分的最高境界,那便是合!” 顷刻间整个大殿之上蓝光大放,跳跳终于在行云身上一撞,两人重新化为一体,其身上的实力气势竟有高出一个台阶,行云只觉一种怪异涌遍全身,既熟悉又陌生,好像一副身子里住着两个灵魂一般,此时却由跳跳完全掌控了身体! 婚书多子剑爆发而出,强烈的婚书红芒将昊天包裹在内,多子剑如亘古神兵将昊天所有退路封死,眨眼之前先前还一副天地霸主模样的昊天上帝,此时竟被逼的没有一点退路! 九龙锏舞出漫天残影,昊天惊诧于行云对于分、合变换之间的控制,却依然嘴硬道: “想不到,一直被我弃在一旁的情部,在你手里竟有这样的威力!” 此时行云眼中精光一闪,冷声道: “哼!过往你排挤真情,甚至不允许旁人有情,就连自己的骨肉至亲也得断情绝爱,如今便让你尝尝情部的厉害,觉悟!” 昊天眼中也涌出一抹讥讽之色,却听他反问道: “噢?是吗?” 只见他袖袍一甩,大殿之上顿时五光十色霞光异彩,却是赤、橙、黄、绿、青、紫六道飞虹其出,随即便是数声惊呼,这昊天竟然将自己的六个女儿当做挡箭牌一样丢了出来! 行云见了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冷声喝道: “如此做法,你可对的其瑶池金母的牺牲!” 那昊天却仰天长啸,讥讽道: “哈哈哈!妇人之仁!我说过,重炼地水火风之后,我依然可以救活我的妻儿!” 那六位公主个个面色绝望,身为天庭的七公主,他们注定得不到自己最看重的骨肉亲情,尤其是那大公主绯红此时更是心若死灰,一双面目注视着行云仿佛能够透过眼前这具躯体看穿紫府之内的灵魂一般! 如此一幕被跳跳看在眼里,心中也是一阵疼痛,奈何他有要务在身,此时便也顾不得儿女私情,却是对那昊天嗔声道: “我怎能再容你如此枉顾真情!” 那昊天却是有恃无恐的冷笑出来,怪道: “嘿嘿,你真舍得杀她?” 跳跳大王再没有一声言语,径直挥起短棒向那六位公主捣去,此时行云尚且犹豫再三,却见跳跳突然出手,慌忙劝阻道: “道友且慢,那绯红公主毕竟与你” 跳跳大王却一脸刚毅决然道: “道友勿劝,世间真情岂能受制于人?我之心猿不除,世间难以清净,他想以之胁迫众生,必须将之粉碎!” 玄功短棒似有万世巨力扫在六位公主身上,六色长虹应声而碎,而那六位公主此时竟如解脱一般,尤其是那绯红公主神色怪异,见到跳跳大王脸上的决绝心里终究一动,却是在这生命的自后一刻,深深的爱上了他! 见到此情此景,行云一阵惋惜,却只好迅速运转封赦堂单,在那精光紫焰动手之前将那六位公主的真灵收集起来,于此同时,在他心中却是莫名一痛,随即盯着手中的玄功短棒,直到此时,他才感受到了跳跳的真心! 于此同时,派往各处的马家众人也都完成各自任汇集过来,他们刚巧目睹了之前的一幕,也都如跳跳大王一般,满脸的杀气围到昊天处,却听跳跳冰冷的声音淡淡响起: “你,便受死!” 玄功短棒与主人心意相通,此时也闪烁出冰冷的目光无形的对这昊天头顶砸下,昊天连忙以九龙锏抵挡,然而,七位公主乃是天族最后气数,如今被先舍弃出去,已经失去最后机会,却听咔嚓一声,九龙锏应声而碎,昊天上帝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慌忙对虚空之中吼道: “啊!紫焰道友,快出手救我!” 跳跳面露讥讽之色,呵斥道: “哼!他现在自顾不暇,你已经是一枚弃子,受死!” “不!” 见到虚空之中再没有任何回应,昊天上帝发出悔恨的惨叫,终究湮灭在跳跳大王冰冷的棍影之! 前后杀死他心爱之人,待到昊天应劫之后,跳跳大王气息已经冰冷的像要杀人,此时那虚空之中才缓缓裂开一道缝隙,一抹紫焰从中探出却是想要将那昊天真灵以及其体内残存的气数能量一并取走! “你给我滚开!” 这紫焰现在是重伤之躯,他急需要昊天的能量补给安抚体内躁动的灵魂,然而他重伤之体如何瞒得过跳跳的感知? 只见跳跳大王一棍扫出,紫焰裂缝顿时破碎,随即蓝光一闪,昊天真灵便被其送入堂单囚禁起来,此间事了,跳跳心情差到极点,便将手头之事交给行云自己则欲回娲皇宫中! 行云一见跳跳要走,着实放心不下,当即唤道: “唉,道友,决战将至,你不与我一起吗!” “此间事了,我先去了,道友记住,心猿不斩,大道难成!” 那跳跳听到行云呼唤自己,身形一顿,却也并不转身,沉声交代一句就化作一抹流光重新返回娲皇宫中去了! 听到跳跳的话,行云莫名的一阵心惊,却是不知从何而起,众人到齐,他便清点人数,只听成绾醉神色迟疑古怪,上前回道: “素有天庭势力均已剿除干净,只是只是,四大天帝之中独却了紫薇大帝与三霄娘娘不在其中,紫薇府并未查出一人!” 行云闻言一怔,淡道: “莫非,这紫薇大帝又另有什么隐情?” 成绾醉此时也不敢叫死,只见他把红河悬在头顶,疑惑道: “这紫薇大帝伯邑考和三霄娘娘均与截教有这密不可分的关系,此时却不在天庭府中,我虽然不知道为何,但就是觉得应该与他们相见一般,就连红河也不能给出答案!” 还不待行云说话,那刘彦昌与梅山二兄弟也赶上前来急道: “二爷也不在真君府中!” 行云双眼微眯,婚书释放出气运红芒,封赦剧本在心中不住推演,终究开口说道: “昊天已死,可天庭秘密还没有水落石出,二郎真君与我马家有莫大关系,他或许会在紫焰手中,可是,紫薇大帝乃是一介凡人,况且又贵为四帝之一,又有三霄娘娘守护,就算昊天也不是三霄姐妹对手,没理由不在天庭之中啊!” 说罢,他的眼光在众人之中扫过,众人也是一筹莫展,他便对那刘彦昌道: “你等先随我到紫薇宫查看一番,然后再去华山之巅营救三圣母,其他人且先回下界救助世人,之后我们落怀阁内集合!” 于是,胡三太奶、杨玉环以及双花苏汉惊等人便带领两堂人马回道下界救人,执灵堂众人还有成绾醉则跟随行云又回到了紫薇宫中! 来到紫薇宫的确是一阵静寂,行云以婚书家秋兰佩反复扫描都未发现出有任何战斗过的痕迹,他便更加疑惑,紫薇大帝向来与世无争,他却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却在这时,紫薇宫中突然有一抹精光闪过,行云连道不好,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冲上心头,他便慌忙祭出婚书红芒护住众人,可却为时已晚! 只见那精光之中一个古怪人脸若隐若现,却在行云的注视下散发出玩到豪光,几个翻转间就将执令堂所有人马的头颅斩下! 霎时间整个大殿之上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封赦堂单顿时急速闪烁,执令堂三个大字摇摇欲坠,行云见了眉头紧皱,对那精光里的人脸斥道: “准备了这么久,哼,你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那精光里的人脸一阵诡异的微笑,嘴巴微动发出的却是精光圣人的声音: “嘿嘿!关行云,破了你的执令堂,我看你还如何利用情部之力!” 行云双眼在一众尸体里面一扫,常白二人、刘彦昌这些身上有姻缘可供婚书运用的人此时折损了大半,跟来的只有成绾醉因为红河的缘故保下命来,却听他嗤笑道: “呵呵,你到也算是算无遗策,为了对付我,竟然提前使出这样一招!” 那精光道人一脸得意的又拿出一个草人,怪笑道: “我为你准备的还很多呢!不然我现在就送你去死?” 关行云一脸的不屑,讥讽道: “你这法术确实厉害,若能精准算计时候一到必然得手,但是你就那么肯定,我就没有后手?” 精光道人扬天一笑,回道: “哈哈哈!我知道你有什么本事,你虽金刚不坏,我却也有办法克之,若是再加上这个宝贝呢?” 那精光便又从怀中掏出一件事物,行云见了当即笑道: “看来,二郎真君与袁洪将军果然是在你的手里!” 精光自负道: “哈哈,被你知道又如何?反正你今日必死!” 只见那精光里的人脸缓缓对着那草人下拜,口里还幽幽的道了一句: “请宝贝转身!” 一瞬间你,精光里两重血刃径直向行云逼来,一道直指行云命门,而另外一道,则是直奔了行云紫府内的玄功娃娃吓的他立刻躲在堂单之中瑟瑟发抖,而那萨满娃娃似乎也感受到那道血刃对玄功娃娃的克制力,却是粉光一闪直接当在了玄功娃娃跟前! “哈哈哈哈!我宝贝一出,神佛莫逃,关行云你受死!” 两重血刃闪过,关行云的头颅也应声而落,然而,在那精光的狂笑声中,执令堂中一阵诡异的波动,行云之前收集的桃王、人王还有人族三大气运一番闪烁,随后就是一股造化之力从中生成,包括行云在内所有被精光杀死的马家中人都重新复活面色古怪的将精光道人围在中央,却听行云怪笑道: “怎么样?现在,你还想与我一战高下吗?” “怎么可能?” 精光道人不曾想到行云收集那些气运竟是为了此时准备的,更没想到行云的造化之力已经纯熟道可以起诉回生的地步,他此时法术被破孤木难支,当即精光一闪,猖狂道: “哈哈哈!关行云,这次是我大意,你现在如日中天,我暂时不与你斗,咱们最后决战见!” 第二百三十六章 堂营异变 且说伐天之战爆发不久,行云便收到了茅山反方向的来信,原来是那紫焰因为在南海受的伤加上行云伐天截取人族气运是他与宿主玉恒子发生了反噬突然失踪了! 如此,茅山上的主导权就落入了林凤娇和冯晚青为首的主和派手中,在林、冯二人的努力下终于说服全派主张与马家和解共赴杀劫。 此番便是由他们出面邀请行云前往茅山商量和解事宜,如此顿时激起了马家一脉不同的意见,其中不免有长期受到道门压制许久以黄堂教主为首的主战派主张凭借杀劫大运反对和解誓与道门不死不休! 众人争论不休,此事关系洪荒大事,又与行云与冯晚青之间的私事有关,他一时之间难以拿出决断,便将目光望向了成绾醉与苏汉惊二人,他们两个则是顾虑茅山此时突然相邀恐放有诈,均都保持谨慎态度! 然而,巫妖二族毕竟是娲皇后裔,萨满教又主张情义,终究有像胡三太奶、杨玉环这种愿为三界苍生息事宁人,又有常行雨、白秀清这样与冯晚青和林凤娇有些交情愿意相信他们的,成绾醉也感念张忌癫当初在雪山救自己性命的事情,是以最后决断下来便就只剩下黄堂一家主战,却也不能以少胜多,只好留下他们镇守堂营等待茅山一行归来再做打算。 虽说是受邀前去义和,行云也做了万全准备,除却黄堂兵马留守堂营之外,官府仙堂所有人马全都出动,浩浩汤汤来到茅山金殿之上! 今日这个场景,是冯晚青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因为师尊玉恒子的离奇失踪致使茅马两家为了杀劫少做牺牲,暂时和解,她第一见到行云不必介意门派之见,却是心花怒放,才一见面就扑了上去。 “咳咳!” 张忌癫面色铁青,他早就知道冯晚青对于行云的情义,虽然此时为了门人与洪荒苍生考虑同意与马家议和,然而事情还没谈妥,冯晚青就主动投怀送抱,却是引起他老大的不满,当即以执拗的干咳和威胁的目光提醒二人! 紫焰不在,行云对茅山的仇恨也减轻许多,他知道张忌癫这个老道士迂腐的很,便也不当回事,到时冯晚青在马家暧昧的气氛和同门怒火的眼神中骑虎难下,脸色也涌起一阵绯红。 最终却还是林凤娇出面为其解了围,只见他也干咳几声,佯装责怪的将冯晚青拉到身后,同时对行云温和笑道: “呵呵,先行官小友终于来到了茅山,老夫没有食言?” 关行云心里一阵异样的潮热,却是默认想起,当初与林凤娇分别时他说的等自己登门茅山之时就出面作保他与冯晚青的婚事,倘若这次能够真的议和,或许真能一语成谶也说不定,当即勉强压制下去心里的激动,笑道: “九师叔为了天下苍生目光长远,此次若是成功,也确实是避免了一场天地浩劫” 这样一番话顿时引起了张忌癫的好感,这老道士虽然执拗,但却是当今道门里为数不多的心系苍生的人物,他听到行云开口提到的不是为马家兴师问罪,也不是他与冯晚青的婚事,反而是先站在苍生角度来看待这次行动,心中也不免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先前铁青的脸色也顿时好过许多! 众人在林凤娇的引领下进入正殿,时间紧迫,玉恒子那边情况还未至,况且连日来洪荒气运也有悸动崩溃的迹象,林凤娇便不再客套,直接说道: “大弟马肯为天下苍生做考虑,不计前嫌能与我们道门和解,我道门必定全力协助大弟马平息因果阻挡灾劫发生!” 然而,还不待还不待行云说话,马家之中便有人站了出来,毫不客气的说道: “在提议合之前,道门先把欠下马家的人命因果还来!” 他们虽然已经同意和解,但是累世仇敌在前,马家受了多少委屈,此时叫他们把新仇旧恨都吞到肚子里再与茅山商量和解的事却也是做不到的! 然而,道门与马家的恩怨也不只是因果仇怨的问题,茅山之中诸如张忌癫这样的自小受到马家为祸世间教育的子弟,多而且多,马家这边语气不善,他们又怎肯相让,况且此处乃是他们茅山地界,便又有茅山弟子站了冲出来斥道: “马家若不是出了为非作歹之辈,我道门三教何苦对你等痛下杀手?便如那截教群妖还不是他们咎由自取,如何能找我茅山讨要因果?” 这时执令堂受到杀劫气息的号召,纷纷进入战备状态,却有一人冷哼出来: “哼!茅山之上也尽是些装傻之人?当年截教门人早被昊天与紫焰算计至死,其中也不乏阐门弟子做出了不少偷鸡摸狗的勾当,殊不知,我等伐天封赦,还不是看不上阐门正统监守自盗的嘴脸?” 事关宗门颜面,两方均不肯相让,尤其是听出马家对于阐门道统的不屑与质疑,那张忌癫的脸色再次暗淡下来,也不顾林凤娇和冯晚青的劝阻,逼向那名执令堂弟子冷声喝道: “你说什么?” 执令堂的人都是经过多番大运洗礼之人,比起茅山众人他们更与天道相合,自然知道是非对错,张忌癫气场全开逼问过来,他们巍然不惧反而将执令堂的气数发挥出来,双方越争越狠竟然引动了杀劫气数爆发不时有劫云向这里汇聚过来! 行云见状慌忙以婚书红芒将执令堂与劫云隔开不叫它影响到自己堂营人马的心性,同时轻叹口气,上前说道: “道门有错,难道张道长还不知道吗?” 张忌癫的确是将一半的心思放在求道之上,另外一颗心思又放在了宗门内部,玉恒子有意向他遮掩真相以达到利用他的赤诚之心对付行云的目的,此时他便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嗤笑道: “呵呵!我道门三教天下正统,有何错事,你便说来我听!” 行云他也知道,茅马之间的因果若不平息,也很难安稳度劫,当即朗声道: “你道门勾结昊天谋害苍生、伙同妖星祸乱朝纲、摆布手段毁坏截教道统、只手遮天迫害巫妖两教根基、恶贯满营谋杀盘古圣人!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都不是你掌门玉恒子配合紫焰凶手所为?” 那张忌癫听罢更觉荒谬,刚要出言反驳,却见那林凤娇走了上来,轻声叹道: “掌门师兄的确是在那孽障蛊惑下做了不少错事,但这也并非他的本意,还请大弟马以大局为重,杀劫过后,我道门必定协助马家将紫焰凶手绳之于法,偿还所造因果!” 此言一出,张忌癫反应更加激烈,却对林凤娇急道: “九师兄怎可说出这话?掌门师兄怎会做出这些错事” “哼!道门中人敢做不敢认,桩桩件件因果早至,难不成我家弟马贵为先行官还要来此骗你不成?” 那张忌癫话还没说完,却突然被马家弟子打断并且挖苦一番,双方矛盾更加激烈,却是任由行云与九师叔怎么劝说都不能平息,那大殿之上聚集的劫云也是越积越多,幸亏有婚书红芒的遮掩才不至于此时就把杀劫开启! “哈哈哈!关行云,这些的确都是我的所作所为,我便承认,你又能奈我何?” 正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一道猖狂的声音在大殿上空响起,随后便见那玉恒子突然而至,来到行云跟前神情举止猖狂不已! 而那听到此话的张忌癫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当即对那玉恒子难以置信的追问道: “师兄,你说什么?” 此时冯晚青察觉出玉恒子身上的异样,也是一脸诧异的呼唤道: “师父!” 然而玉恒子却没有理会二人,反而是行云迎上其嚣张目光冷笑道: “哼!看来你已经完全占据了主导,此时出来,是想借机与我动手了!” 此言一出茅马双方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而那玉恒子则是猖狂笑道: “哈哈不错!那老家伙企图反噬已经被我压制下去,现在所有麻烦都已经解除了,也该是对付你的时候了!” 那张忌癫与冯晚青听闻此言刚欲准备动手却被玉恒子挥手制住,而其身后的林凤娇见到玉恒子出现,便知非但议和之事前功尽弃,自己等人还被紫焰利用,当即便欲动手保下行云人马,然而还不待其动手,却被那玉恒子察觉,警告道: “老道士!我知道你手中还握有一层尸魃犼的人族气运,如果你还想给道家与人族留下一线生机,就最好给我老实呆着!” 林凤娇闻言心中一怔,抬手望向自己手里的一片青色,却是苦笑一声退了回去! 此时马家阵营已经做好恶战的准备,奈何此时他们身在茅山地界,便如羊入虎口,只见那玉恒子紫焰爆发逼向他们,竟如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一般,逼向行云,同时戏谑道: “关行云!现在你的胜算又在哪里啊?呵呵” 行云此时也是如临大敌,他早就利用封赦堂单推算多次,反复确认紫焰确实受到反噬才肯来这一趟,然而如今紫焰归来,他却没有把握在他本尊面前全身而退! 那紫焰仿佛猜中行云心中所想一般,只听他冷哼道: “哼!你强行设立执令堂,违逆剧本计划,焉知不会受到剧本反噬?还妄想通过它来算计我?做梦!你受死!” 那紫焰正准备对行云动手,却突然有一抹碧光闪过将劫云撕开一条巨大的口子,却是常如悔伟岸的身影终于出现,迎上紫焰目光冷声道: “有我在,你还想动我家弟马吗?” 紫焰见到常如悔出现非但没有感到意外,反而猖狂笑道: “哈哈!你终于舍得出世了!有你护着,我当然奈何他不得,但是,你既然已经出世,就必然知道,今后你再无破我布局的机会,今天你能带他走,但是最后决战,你们依然走不脱我的布局!” 常如悔本该在最后决战之时出现,然而此时遇到突发状况,却是被那紫焰布局逼的不得不现在出世,他自知对方所言非虚,却也不与他辩驳,只是面色冷青的淡淡道: “最终怎样,还有杀劫大运做主,你也别想只手遮天!” 说罢,常如悔向那玉恒子猛挥一掌,去将袍袖一挥,在场所有马家人马均被其扯到一片云团之上,行云默然回首最后向那冯晚青看上一眼,却知这是此次茅山之行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当即心中一狠,对那常如悔说道: “师父,既然之后也无胜算,今日已到此处,我们何不直接了结了他?” 那常如悔却没有停下手上动作依旧操纵着身下云团向关外疯狂飞去,同时语气严肃的沉声说道: “来不及了!堂营异动,双峰出事了!” 此言一出,成关二人同时大惊,只见那成绾醉面色铁青,已经将那红河悬在头顶推算起来,而关行云则急问道: “堂营之中不是还有黄教主镇守怎么会...?” 话到一般行云突然一怔,显然是已经意识到什么,却见那常如悔眼中闪过一抹森冷的杀意,沉声道: “黄分,反了!” 关行云方寸大乱,堂单剧本突然脱离自己掌控,竟连一点气运都不再提供自己驱使,在他心中懊悔不已,他要违逆剧本设置执令堂就早该想到会有这样反噬,如今他为了保住亲友性命,反而引发另一至亲因果,却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而此时成绾醉头顶的红河渐渐散去,行云连忙凑上前去问道: “怎么样?奶奶那里怎么样?” 只见那听到行云的问话,脸色更加难看,甚至其周身之上都在颤抖,却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只是神情呆滞的摇了摇头! 行云见状心里也是凉了个大半,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却听他转头对常如悔拜道: “师父,堂营那边能否交与你和大堂人马,我与少游先去救出奶奶?” 常如悔闻言微微一叹,欲言又止,却又低声道: “唉!罢了,不经此一劫,你们难以出世,堂营有我,你们便去!” 话音刚落,关行云再也安奈不住,抓紧成绾醉的胳膊却是蓝光一闪使出筋斗秘术向那谪守峰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二百三十六章 堂营异变 且说伐天之战爆发不久,行云便收到了茅山反方向的来信,原来是那紫焰因为在南海受的伤加上行云伐天截取人族气运是他与宿主玉恒子发生了反噬突然失踪了! 如此,茅山上的主导权就落入了林凤娇和冯晚青为首的主和派手中,在林、冯二人的努力下终于说服全派主张与马家和解共赴杀劫。 此番便是由他们出面邀请行云前往茅山商量和解事宜,如此顿时激起了马家一脉不同的意见,其中不免有长期受到道门压制许久以黄堂教主为首的主战派主张凭借杀劫大运反对和解誓与道门不死不休! 众人争论不休,此事关系洪荒大事,又与行云与冯晚青之间的私事有关,他一时之间难以拿出决断,便将目光望向了成绾醉与苏汉惊二人,他们两个则是顾虑茅山此时突然相邀恐放有诈,均都保持谨慎态度! 然而,巫妖二族毕竟是娲皇后裔,萨满教又主张情义,终究有像胡三太奶、杨玉环这种愿为三界苍生息事宁人,又有常行雨、白秀清这样与冯晚青和林凤娇有些交情愿意相信他们的,成绾醉也感念张忌癫当初在雪山救自己性命的事情,是以最后决断下来便就只剩下黄堂一家主战,却也不能以少胜多,只好留下他们镇守堂营等待茅山一行归来再做打算。 虽说是受邀前去义和,行云也做了万全准备,除却黄堂兵马留守堂营之外,官府仙堂所有人马全都出动,浩浩汤汤来到茅山金殿之上! 今日这个场景,是冯晚青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因为师尊玉恒子的离奇失踪致使茅马两家为了杀劫少做牺牲,暂时和解,她第一见到行云不必介意门派之见,却是心花怒放,才一见面就扑了上去。 “咳咳!” 张忌癫面色铁青,他早就知道冯晚青对于行云的情义,虽然此时为了门人与洪荒苍生考虑同意与马家议和,然而事情还没谈妥,冯晚青就主动投怀送抱,却是引起他老大的不满,当即以执拗的干咳和威胁的目光提醒二人! 紫焰不在,行云对茅山的仇恨也减轻许多,他知道张忌癫这个老道士迂腐的很,便也不当回事,到时冯晚青在马家暧昧的气氛和同门怒火的眼神中骑虎难下,脸色也涌起一阵绯红。 最终却还是林凤娇出面为其解了围,只见他也干咳几声,佯装责怪的将冯晚青拉到身后,同时对行云温和笑道: “呵呵,先行官小友终于来到了茅山,老夫没有食言?” 关行云心里一阵异样的潮热,却是默认想起,当初与林凤娇分别时他说的等自己登门茅山之时就出面作保他与冯晚青的婚事,倘若这次能够真的议和,或许真能一语成谶也说不定,当即勉强压制下去心里的激动,笑道: “九师叔为了天下苍生目光长远,此次若是成功,也确实是避免了一场天地浩劫” 这样一番话顿时引起了张忌癫的好感,这老道士虽然执拗,但却是当今道门里为数不多的心系苍生的人物,他听到行云开口提到的不是为马家兴师问罪,也不是他与冯晚青的婚事,反而是先站在苍生角度来看待这次行动,心中也不免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先前铁青的脸色也顿时好过许多! 众人在林凤娇的引领下进入正殿,时间紧迫,玉恒子那边情况还未至,况且连日来洪荒气运也有悸动崩溃的迹象,林凤娇便不再客套,直接说道: “大弟马肯为天下苍生做考虑,不计前嫌能与我们道门和解,我道门必定全力协助大弟马平息因果阻挡灾劫发生!” 然而,还不待还不待行云说话,马家之中便有人站了出来,毫不客气的说道: “在提议合之前,道门先把欠下马家的人命因果还来!” 他们虽然已经同意和解,但是累世仇敌在前,马家受了多少委屈,此时叫他们把新仇旧恨都吞到肚子里再与茅山商量和解的事却也是做不到的! 然而,道门与马家的恩怨也不只是因果仇怨的问题,茅山之中诸如张忌癫这样的自小受到马家为祸世间教育的子弟,多而且多,马家这边语气不善,他们又怎肯相让,况且此处乃是他们茅山地界,便又有茅山弟子站了冲出来斥道: “马家若不是出了为非作歹之辈,我道门三教何苦对你等痛下杀手?便如那截教群妖还不是他们咎由自取,如何能找我茅山讨要因果?” 这时执令堂受到杀劫气息的号召,纷纷进入战备状态,却有一人冷哼出来: “哼!茅山之上也尽是些装傻之人?当年截教门人早被昊天与紫焰算计至死,其中也不乏阐门弟子做出了不少偷鸡摸狗的勾当,殊不知,我等伐天封赦,还不是看不上阐门正统监守自盗的嘴脸?” 事关宗门颜面,两方均不肯相让,尤其是听出马家对于阐门道统的不屑与质疑,那张忌癫的脸色再次暗淡下来,也不顾林凤娇和冯晚青的劝阻,逼向那名执令堂弟子冷声喝道: “你说什么?” 执令堂的人都是经过多番大运洗礼之人,比起茅山众人他们更与天道相合,自然知道是非对错,张忌癫气场全开逼问过来,他们巍然不惧反而将执令堂的气数发挥出来,双方越争越狠竟然引动了杀劫气数爆发不时有劫云向这里汇聚过来! 行云见状慌忙以婚书红芒将执令堂与劫云隔开不叫它影响到自己堂营人马的心性,同时轻叹口气,上前说道: “道门有错,难道张道长还不知道吗?” 张忌癫的确是将一半的心思放在求道之上,另外一颗心思又放在了宗门内部,玉恒子有意向他遮掩真相以达到利用他的赤诚之心对付行云的目的,此时他便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嗤笑道: “呵呵!我道门三教天下正统,有何错事,你便说来我听!” 行云他也知道,茅马之间的因果若不平息,也很难安稳度劫,当即朗声道: “你道门勾结昊天谋害苍生、伙同妖星祸乱朝纲、摆布手段毁坏截教道统、只手遮天迫害巫妖两教根基、恶贯满营谋杀盘古圣人!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都不是你掌门玉恒子配合紫焰凶手所为?” 那张忌癫听罢更觉荒谬,刚要出言反驳,却见那林凤娇走了上来,轻声叹道: “掌门师兄的确是在那孽障蛊惑下做了不少错事,但这也并非他的本意,还请大弟马以大局为重,杀劫过后,我道门必定协助马家将紫焰凶手绳之于法,偿还所造因果!” 此言一出,张忌癫反应更加激烈,却对林凤娇急道: “九师兄怎可说出这话?掌门师兄怎会做出这些错事” “哼!道门中人敢做不敢认,桩桩件件因果早至,难不成我家弟马贵为先行官还要来此骗你不成?” 那张忌癫话还没说完,却突然被马家弟子打断并且挖苦一番,双方矛盾更加激烈,却是任由行云与九师叔怎么劝说都不能平息,那大殿之上聚集的劫云也是越积越多,幸亏有婚书红芒的遮掩才不至于此时就把杀劫开启! “哈哈哈!关行云,这些的确都是我的所作所为,我便承认,你又能奈我何?” 正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一道猖狂的声音在大殿上空响起,随后便见那玉恒子突然而至,来到行云跟前神情举止猖狂不已! 而那听到此话的张忌癫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当即对那玉恒子难以置信的追问道: “师兄,你说什么?” 此时冯晚青察觉出玉恒子身上的异样,也是一脸诧异的呼唤道: “师父!” 然而玉恒子却没有理会二人,反而是行云迎上其嚣张目光冷笑道: “哼!看来你已经完全占据了主导,此时出来,是想借机与我动手了!” 此言一出茅马双方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而那玉恒子则是猖狂笑道: “哈哈不错!那老家伙企图反噬已经被我压制下去,现在所有麻烦都已经解除了,也该是对付你的时候了!” 那张忌癫与冯晚青听闻此言刚欲准备动手却被玉恒子挥手制住,而其身后的林凤娇见到玉恒子出现,便知非但议和之事前功尽弃,自己等人还被紫焰利用,当即便欲动手保下行云人马,然而还不待其动手,却被那玉恒子察觉,警告道: “老道士!我知道你手中还握有一层尸魃犼的人族气运,如果你还想给道家与人族留下一线生机,就最好给我老实呆着!” 林凤娇闻言心中一怔,抬手望向自己手里的一片青色,却是苦笑一声退了回去! 此时马家阵营已经做好恶战的准备,奈何此时他们身在茅山地界,便如羊入虎口,只见那玉恒子紫焰爆发逼向他们,竟如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一般,逼向行云,同时戏谑道: “关行云!现在你的胜算又在哪里啊?呵呵” 行云此时也是如临大敌,他早就利用封赦堂单推算多次,反复确认紫焰确实受到反噬才肯来这一趟,然而如今紫焰归来,他却没有把握在他本尊面前全身而退! 那紫焰仿佛猜中行云心中所想一般,只听他冷哼道: “哼!你强行设立执令堂,违逆剧本计划,焉知不会受到剧本反噬?还妄想通过它来算计我?做梦!你受死!” 那紫焰正准备对行云动手,却突然有一抹碧光闪过将劫云撕开一条巨大的口子,却是常如悔伟岸的身影终于出现,迎上紫焰目光冷声道: “有我在,你还想动我家弟马吗?” 紫焰见到常如悔出现非但没有感到意外,反而猖狂笑道: “哈哈!你终于舍得出世了!有你护着,我当然奈何他不得,但是,你既然已经出世,就必然知道,今后你再无破我布局的机会,今天你能带他走,但是最后决战,你们依然走不脱我的布局!” 常如悔本该在最后决战之时出现,然而此时遇到突发状况,却是被那紫焰布局逼的不得不现在出世,他自知对方所言非虚,却也不与他辩驳,只是面色冷青的淡淡道: “最终怎样,还有杀劫大运做主,你也别想只手遮天!” 说罢,常如悔向那玉恒子猛挥一掌,去将袍袖一挥,在场所有马家人马均被其扯到一片云团之上,行云默然回首最后向那冯晚青看上一眼,却知这是此次茅山之行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当即心中一狠,对那常如悔说道: “师父,既然之后也无胜算,今日已到此处,我们何不直接了结了他?” 那常如悔却没有停下手上动作依旧操纵着身下云团向关外疯狂飞去,同时语气严肃的沉声说道: “来不及了!堂营异动,双峰出事了!” 此言一出,成关二人同时大惊,只见那成绾醉面色铁青,已经将那红河悬在头顶推算起来,而关行云则急问道: “堂营之中不是还有黄教主镇守怎么会...?” 话到一般行云突然一怔,显然是已经意识到什么,却见那常如悔眼中闪过一抹森冷的杀意,沉声道: “黄分,反了!” 关行云方寸大乱,堂单剧本突然脱离自己掌控,竟连一点气运都不再提供自己驱使,在他心中懊悔不已,他要违逆剧本设置执令堂就早该想到会有这样反噬,如今他为了保住亲友性命,反而引发另一至亲因果,却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而此时成绾醉头顶的红河渐渐散去,行云连忙凑上前去问道: “怎么样?奶奶那里怎么样?” 只见那听到行云的问话,脸色更加难看,甚至其周身之上都在颤抖,却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只是神情呆滞的摇了摇头! 行云见状心里也是凉了个大半,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却听他转头对常如悔拜道: “师父,堂营那边能否交与你和大堂人马,我与少游先去救出奶奶?” 常如悔闻言微微一叹,欲言又止,却又低声道: “唉!罢了,不经此一劫,你们难以出世,堂营有我,你们便去!” 话音刚落,关行云再也安奈不住,抓紧成绾醉的胳膊却是蓝光一闪使出筋斗秘术向那谪守峰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二百三十七章 终章 下一量劫的希冀 谪守峰上的奇门遁甲大阵已经启动,隔着远端的云雾可以清楚的看到大阵里面弥漫着一阵愁云惨淡,封赦堂单之上也渗透出一片死寂,行云心中更急,便把玄功变化运转极致,却突然被眼前的一抹血影拦下! “是你?给我让开!” 眼前之人正是那绝云老祖,然而此时成家老太危在旦夕,不管是谁挡在前面他都无暇跟前,理会,哪怕是紫焰亲至,他也要先将祖母救下再行理会。 然而,此番祸事是对方有意设计出来,绝云老祖又怎能放他们安稳过去? 只见那绝云老祖将三大血魔化身晃在两人跟前,冷声道: “关行云!你连杀我绝云谷两大长老,这个因果不还,我怎能放你过去?” “老魔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关行云眼中含煞,也不分说,直接将多子剑砍了出去,同时对成绾醉低声道: “我来斗住他,你先去救祖母!” 成绾醉闻言微微点头,却把红河悬在头顶向那谪守峰上奔去! “你在此处纠缠住我,为的不仅仅是那两条人命?” 封赦剧本上传来的兆警越来越紧行云便直接与对方摊牌,只见那绝云老祖冷笑道: “是与不是,今日注定要你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于此同时,那谪守峰上也传出一声猛烈的嗡鸣,在为无数紫焰拥护下,一朵黑云悠然而起,同成绾醉的红河撞到一处,奇门遁甲大阵更到破溃边缘! 行云一下便认出那是黑风大王落云缶的声音,在看到紫焰的那一刻顿时明白过来,心中也就更急,于是冷声道: “原来你们都是一伙的!” 行云已经把秋兰佩祭在空中,绝云老祖知道这宝贝厉害,连忙将三大血魔化身挡在身前,讥讽道: “关行云!这洪荒世界里的故事本来可以完美的延续下去,可是你非要突然出现,以为一个几万年前的真相想要扭转这一切,殊不知,并非谁与谁是一伙,而是,你在与这整个世界为敌!” 关行云不置可否,他无心这样的人讲道理,当即沉声道: “你以为,你有血魔化身挡在前面,就能阻我獬豸神光?” 听闻此言,那绝云老祖脸色大变,就要化成血雾远遁出去,却是为时已晚,原来是那秋兰佩上水光早将其本体锁死,只见獬豸眼中爆发出万道炽热的光芒,将那团血雾瞬间焚烧干净! “哼!如果连公理真相都不能被这世间所容,可还了得?” 行云将绝云老祖的真灵中取出一滴神秘精血送入紫府关押起来,按照堂单提示,这绝云老祖身上的神秘精血应该是他在这一量劫截取到的最后一滴精血,等平息两峰祸乱之后,就可以查看出紫焰凶手收集这神秘精血到底要干什么了! 然而就在行云要往谪守峰上追赶的时候,眼前突然又是精光一闪,他认出这是精光道人的攻击,连忙施展八九玄功躲避,只是还未待他闪出精光范围,关行云心里突然一阵巨痛“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那精光道人的攻击也如期而至,在他胸前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关行云身负重伤倒飞出去,紫府之内一阵动荡,就连一点精气都无法运转起来,随后便能见那被他辛苦收集而来的神秘精血爆发出来,把紫府炸出一个碗大的窟窿逃窜出去,与精光道人手里的另外一半精血混为一片化成一道人影冷笑着看向行云! “原来...这都是你们早就..设计好的!呵呵,我辛苦一场,终究是为你们做了嫁衣!” 那道精血幻化出来的身影魁梧壮大,身上突然爆发出无比血腥的气势逼到行云跟前,怪笑道: “嘿嘿,我能够顺利复活,还是要多谢你啊,先行官!” 行云受到内外夹击,伤势不轻,此时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一边在心里思索破局之策,一边佯装镇定的冷笑道: “呵呵!我谁谁的精血能这样霸道,看来,你便是紫焰的三尸之一了,是不是啊,蚩尤!” 原来这紫黑气焰费尽心机促成封神量劫,并且胁迫截教门人收集精血气运的真正原因,竟是为了复活他的第三尸蚩尤! 那蚩尤闻言嗤笑一声,阴狠狠的说道: “这事果然瞒不住你,不愧是有堂单气数加身的人,哼!数千年前我费尽心机斩去第三尸,却不想被你们一族发现围剿于我,若不是我将精元气血藏匿在天下生灵体内,便要被你等分身至死,今日,也到了你来偿还因果的时候了!” 那蚩尤越说越气,竟从那精光道人手中的宝物一把抢过,面色狰狞,却迫不及待的对这行云吼道: “请宝贝转身!” 行云已经身负重伤,此宝又极克制八九玄功,他便再无能力抵抗这次攻击,封赦堂单散发出强烈的争鸣,却也只能被蚩尤的霸道之气稳稳的镇压当场,关键时刻,却是九天之上落下一斗将那宝贝撞在地上,只听那云团上空有一女声怒喝道: “孽障,你还不住手!” 精光道人见那金斗落下,慌忙将那宝贝收入怀中,却将蚩尤也拉到远处小心戒备起来! 只见那云团中一辆七香包车缓缓落下,其中香气四溢琴声环绕,更有三位灵光宝气的仙女娘娘随之落下,竟是那紫薇大帝和其座下的三霄娘娘及时赶到,这三霄与那精光道人是早有恩怨的,如今相见更加眼红,却见那性子最为火爆的碧霄娘娘将混元金斗执在手中,上前斥道: “孽障!数千年前,你就持宝行凶害我截教门人无数,如今更是将我教门人害个干净,这笔帐,如今也该算来!” 这三霄娘娘当年就有与三清动手的实力,如今又有金蛟剪和混元金斗在手,精光道人毕竟牵扯当年因果太多,此时正是杀劫将起的关键时刻,稍有不慎就会引得劫云附身,他便十分忌惮,却依然猖狂道: “嘿嘿!三霄,你等当年被圣人责罚本就牵扯到了气数因果,此时若再妄动业火,势必引来劫云反噬,你们还敢与我动手吗?” 那碧霄顿时暴怒,嗔声道: “这还不是被你害的!你要再敢猖狂,即便万劫不复,我也要把你收到斗里炼化干净!” 这精光道人不仅精通诅咒之术还很善于操弄气运权术,当年三霄姐妹就因为杀兄之仇要将这精光道人收入混元金斗炼成浓水,却不知被他怎样操弄引来圣人出手,最后非但害了她们姐妹性命反而直接导致九曲黄河阵被破,直接扭转了封神之战的结局,所以这碧霄虽然嘴上说的要强,但实际上却未敢真的贸然出手! 此时那蚩尤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见到三姐妹比他的气势还要强大,心中不满,上前狠道: “你们是通天那个老杂毛的传人?呃,当年给老子分尸的事情你们截教也出力不少,哼!今日就叫你们一并偿还!” 三霄都是尊师重道之人,此时听到对方语出不逊,当即怒上心头,只听那碧霄斥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辱骂我家老爷?看打!” 混元金斗闪出炙热光芒就往蚩尤头上罩去,却被云霄及时拦下,只见她将妹妹拉到身后,面色冷峻的对精光说道: “你也是忌惮我们姐妹实力,有我们在,你再不能够对大弟马做出什么,茅山那头决战已经开始,你们两个再在这里耽搁下去,真的以为,紫焰一人能够成事吗?” 那精光闻言,眼神中一番变化,却嗤笑道: “嘿嘿!三霄,即使是你们下来将我逼退,这先行官已经被我们重伤,此时也无法改变结果,等我三尸合一,这世界的正统还是要归我所有,你们依然无法复活盘古,哈哈哈!” 说罢,精光道人与蚩尤纷纷化作一道流光往那茅山的主战场而去! 那三霄见到精光大人离去也是长松了一口气,却见行云挣扎着爬起,对那三霄行礼道: “行云谢过三位娘娘救命之恩!” 三霄娘娘见到行云挣扎过来,却并没有接过话茬,只见琼霄、碧霄两位娘娘直接为行云处理伤势,云霄则对行云正色道: “我知道你心中有太多疑问,封神之战我截教的悲惨下场的确是紫焰亲自陷害,只是现在情况紧急,不容细说,那成家老太已经惨死于紫焰设计之下!” “什么...!” 听闻此言,行云心中一惊,慌忙出口询问,却牵动胸口伤势引起一阵疼痛险些晕倒,却是云霄及时将之扶住,继续道: “你且别急,倘若你能赢下最终决战,争到量劫正统,一切还有转机,你那薜荔君好友见到奶奶死状已经杀去茅山,现在茅马决战已经开启,紫焰两大分身正在赶往战场,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行云闻言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却是再也管不得什么伤势,就要运转八九玄功往那茅山赶去,却被云霄一把拦下,便听她急道: “大弟马你先别急,现在唯一转机就是你能战胜那紫焰凶手,不然就是仓促赶了过去,也无济于事!” 行云一听,果然站住,却追问道: “我重伤在身,他们又比我先去,倘若还不快点赶去,叫我堂营兵马和好友损伤殆尽岂不更无胜算?” 云霄闻言也是重重一叹说道: “我们三个只能在下界短暂停留,不然就要被那精光诅咒发作造成更大的灾难...” 行云闻言,脸色又变得急切,却要闪走,便听那云霄又道: “不过,集合我等残力,还能送你到娲皇宫中去找跳跳道友,你们两个合在一处,应当能有制胜把握!” 此言一出,行云恍然大悟,遇到绝处,他却把那跳跳大王给忘在脑后,便听他喜道: “那就有劳三霄娘娘了,此劫过后,行云必有重谢!” 只见那三霄娘娘均从手中甩出一团光华将行云包裹着送到娲皇宫中,此时跳跳早已经等在宫内,与其一同的竟然还有那百花宫中的石矶娘娘! “哎呀,道友还在这里做什么?快随我到下界完成杀劫!” 行云见到石矶无暇与她打招呼,只对她匆忙点头,随即抓着跳跳的胳膊就要往下界去,行云这下用了杀劫大运,就是搬山移海也动得,却不想拽在跳跳身上,竟然纹丝不动,当即一阵错愕,惊讶道: “道友你...” 那跳跳大王依然眼中含笑,嘴里却轻声道: “我如今到了最后关头,已经不能与你一同前往啦,不过,将我这一身精力都传授给你,让你带我下去倒还可行的!” 说罢,跳跳大王体内的所有能量正在远远不断的送入行云体内,行云顿时大惊想要挣脱开去,却被跳跳死死的抓住,只听他继续道: “道友莫要挣扎,你我皆有各自的使命,我与石矶道友已经做好作为盘古化身的准备,只等你这一战结束,到那下一量劫将盘古圣人的灵魂唤醒,咱们巫妖二族的第一圣人就可复活啦!” 行云惊讶的望向石矶娘娘,只见那石矶也是微笑道: “当初我乃是一颗先天顽石,目睹了盘古大神被混沌陷害被迫开天的一幕,这才有了机缘修成灵智,跳跳道友帮我点开往世记忆,如今能为盘古大神做些什么,又见过了老师,我也就满足啦!” 此时跳跳大王又补充道: “截教圣人已经先一步出世去战那紫焰凶手,我们都是盘古大神分化出来的孩子,是该到了为盘古大神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行云闻言正中点头,盘古对于洪荒世界恩重如山,若能复活盘古,他们巫妖一族责无旁贷,只听他又疑虑道: “可是,紫焰早已三尸齐至,道友若不与我同行,我恐怕难以胜他!” 跳跳闻言笑道: “所以我才请三霄出面将你带到这来啊,只要你知道了克制紫焰的办法,就能将之制服的!” 行云闻言,顿时打起精神,追问道: “还有这事?道友快说!” 跳在行云怀里一钩,宝莲灯便出现在手中随即笑道: “这宝莲灯乃是比西方金莲还要早出世的先天灵宝,此物传言具有拯救世界之威,却正应在这一量劫的!” 行云皱眉道: “可是,这宝莲灯的灯芯早已...” 行云话还没说完,却被一声极为熟悉的声音打断,却是卫彦明人还未至,话却传来: “哈哈!关兄,你看这是什么?” 只见虚空之中一阵扭动,却是那董永从幽冥之中将卫彦明与六公主救了出来,此时卫彦明手中正有一道魂魄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行云见了沉吟许久最终迟疑道: “这是?沉香?” 卫彦明则是朗笑着将沉香的魂魄安置在宝莲灯中,笑道: “这宝莲灯的一身精华都在沉香体内,如今寻回了沉香,不就是寻回了灯芯吗?” 行云连连点头,却又见跳跳身上一点精光涌进行云紫府,笑道: “只要你运转此法,就可以驱动宝莲灯将紫焰驱逐到天外,到时再运转印天钟将其封印,这一量劫就算结束啦!” 跳跳说完,又调转话风继续道: “只是,他们有斩仙飞刀在手可破八九玄功,却是还需找到二郎真君与袁洪要他们助你将八九玄功的缺陷补齐才可万无一失!” 行云皱眉道: “杨戬与袁洪均被精光擒去,此时却要到哪里寻找他们?” “哈哈!大哥哥,你要找的人不是在这?这回我可没有拖你后腿啊!” 此言一出,行云顿时听出这是瑶儿的声音,只见她身后跟着两人正是杨戬袁洪二人,他们从人参果树上下来,走到行云跟前。 再次见到瑶儿行云十分开心,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却被其一下甩开道: “哎呀!时间紧迫你们快点把那逃出的一重玄功找回来,不然就迟啦!” 只见三人身上各自闪出一道蓝光,在九天之上一阵探索,最终带回第四道蓝光被行云抓在手中,送入玄功娃娃体内,却是瞬间九九归一蓝光大亮,九九元功终于练成! 这时跳跳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对行雨催促道: “道友神功已成,快去下界完成杀劫,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 经过瑶儿与跳跳两次提醒,行云心中生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此时却是堂单之上一阵剧烈的气息引的行云脸色连变,便有三个字就要出现在封赦堂的列表之上,行云大吼一声“不要!”化作蓝光闪向茅山方向,同时点出造化指点在堂单之上阻止那三个字上榜。 封赦堂单的威严受到威胁开始疯狂反噬行云,这反应越是强烈,行云便越是焦急的往茅山去赶,然而此时堂单之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冯”字! 行云再次怒吼,造化指就要将之抹除,可是此时第二的“晚”字也已经产生雏形,行云便又慌忙阻止晚字的最后一笔! 待他闪到下界的时候第三个“青”字也写到了一半,行云激动不止,却对那堂单吼道: “骗我!你骗我!说好了她不会上榜的,你骗我!” 行云调动所有能量全力赶路,终于在远处看到了茅山的影子,然而,此时血光一闪,“青”字落下最后一笔,关行云脑袋嗡的一声,随即便见茅山方向一抹鲜血喷出溅在自己脸上,冯晚青在行云面前当场死去! 原来这冯晚青的前世也是妖族中人,她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所以才毫无保留的对行云释放爱意,此时她为了巫妖二族努力几万年的计划选择用自己替茅马应劫的方式为行云拖延时间,可叹关行云掌控洪荒众生的封赦权,最终却没能左右的要自己挚爱之人的生死! “啊!紫焰,我杀了你!” 只见行云将萨满道统与玄功娃娃同时甩出直接杀向紫黑气焰、精光道人、蚩尤三人,而那紫焰见行云怒喝而来,却是狞笑道: “哈哈!关行云,你来晚了,堂单已经有人应劫,杀劫完了,剧本关闭,你左右不了我们的!” 此时封赦剧本得到了冯晚青真灵的注入补足了最优一个封赦神位确实是在缓缓关闭,然而行云见状心里却是没来由的一阵愤怒,竟将手直接插入紫府,疯狂的将剧本扯出,怒斥道: “真凶尚未捉到,你就擅自关闭,你当我是什么玩物?!” 只见关行云手上蓝光暴涌,却是一拳轰在剧本之上,造化之力瞬间出动,将剧本暂时封印,这一幕,被紫焰三人看在眼里,脸上露出一抹惊惧之色,惊呼道: “你,你,你怎么还能运转封印之力?” 关行云狞笑着逼近三人,冷声道: “哼!你们以为布局万年,万无一失,却不知邪不胜正的道理?紫焰,你看这是什么?” 说罢,行云将宝莲灯祭出,万道霞光骤然将紫焰三人锁住,那紫焰当即惊呼道: “宝莲灯?!昊天那厮害我!他不是把那沉香发配到幽冥之中了吗!” 行云冷哼道: “哼!你唆使昊天枉顾骨肉亲情,就为了防止有朝一日被我取到神灯,你却不知道真爱制胜的道理?” 紫黑气焰脸上已经涌现一抹惊慌,却依旧不死心道: “哼!我还没输,只要杀了你!请宝贝转身!” 只见那精光道人手中宝贝煞气一闪,就向行云身上斩来,行云连看都未看,只是冷笑着盯的三人心虚,却见玄功娃娃连露厉色,将小手往前一插,精光里的人脸便被玄功娃娃捏爆手中。 “九九元功!九九元功!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九万年了,我不可能输...” 见到那紫焰三人咆哮的样子,行云心里一阵厌烦,心里默念咒语,把元功之力向宝莲灯内一灌,宝莲灯霞光万丈,却在不甘的呼和声中将三人逼退回三十三天外,同时印天钟上造化之力大放,却将三人永久的封印在了三十三天之外! 待到宝莲灯的光芒消散,行云已经出现在轮回之眼的路口,在他身旁站着一位绯色仙女,正是大公主绯红,只见行云双眼注视着眼前的轮回眼轻声说道: “我已经修改了封赦剧本的记载,天庭之上现在虽然是由卫兄与你六妹妹掌管,昊天也已经沦为普通凡人,但是有你们几姐妹和董永在,你们一家应该也能在这洪荒之中颐享天伦,却为何又要跟我来此?” 那六位公主因为得了跳跳大王赠送的桃王在堂单之内得以保全,后来又以行云的婚书情部姻缘引渡重生,只见这绯红公主也眺望轮回之眼,眼中满是希冀的笑道: “你为了复活盘古,牺牲了我的跳跳,如今还不带着我把他找回来?” 行云闻言一愣,面含笑意的看着绯红公主却没有说话,反倒引的大公主脸上一红,羞涩道: “不是你说的,杀劫过后,所有在紫焰迫害下失去至亲挚爱的人都可以随你在这轮回眼中跳下,到那下一量劫中去寻找机缘的吗!” 是的,行云为了挽救那些无辜牺牲的人,以推迟一量劫立教为代价换取了复活他们的一线生机,只见他依然嘴角含笑的戏谑道: “我下去,是因为我要救我的心爱之人,你下去又算什么?” 绯红公主闻言脸色更红,却是把心一横,嗔道: “哼!我们的名字都出现在你的婚书之上了,还要多问什么?” 关行云则是一阵大笑,试探道: “我可说清楚,这下一量劫我并非正统主宰,到时吉凶不定,你随我下去,我可未必能够护你周全...” 那绯红听了,却是神色一正,沉声道: “为救心爱之人,我不怕!” “对!死都不怕!” “死都不怕!” 两人正说笑间,在他们身后又响起一阵附和声,行云默然转头,却见那身后杨玉环、江采萍、常行雨、胡三、以及成绾醉南海三友等人最后竟然还有那茅山上的李道玄李师兄都跟了过来! 这杨玉环、江采萍等人要入轮回拯救爱人行云可以理解,成绾醉为了复活成家奶奶也在意料之中,只是那南海三友为何跟来,行云着实不解,当即对苏汉惊问道: “苏兄此劫过后已经跳出三界,却为何还要到轮回之中走上一遭啊?” 那苏汉惊闻言,怪笑一声用肩一撞孟烟亭怪笑道: “这个啊,你得问我家妹子啊!” 行云便把目光望向孟烟亭,只见她也一撞碧音怪笑道: “这个啊,你的问我家妹子啊!” 此时行云也怪笑的看着碧音道: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妹子!” 碧音则是脸上一红,抬头扫了扫,见她已经没人可撞,当即把心一横,却在那成绾醉身上怼了一拳,嗔道: “哼!没办法,有人要救至亲,我心里感动,可是那家伙总犯呆病,叫人放心不下,便就跟来喽,要不然,要不然...” 话还没说完就被行云截道: “要不然,叫他在轮回之中呆死了,你依然是要下来救他的,所以不如现在就下去,好来个生同榻死同穴是吗?”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哄笑,碧音更是把头埋的不能再低,此时,成绾醉却上来解围道: “好啦!下一量劫吉凶不定,大家一起下去也好有个照应!” 行云眼中闪烁这希冀的光芒,当即笑道: “好!为了我们的挚爱出发!” 说罢,他又望着那轮回里的事物在心中暗暗道: “我来了,等着我,青儿!” 就在众人要动身前往轮回里之时,却又听到身后有人叫喊,蓦然转身见到却是那长耳定光仙,众人脸色立时冷了下来,嗔声道: “你这忤逆叛教的孽障,截教圣人已经饶你一命,你却还要再来作什么妖?” 那长耳定光仙闻言眼中一番变化,行云的目光在其身上扫了又扫并没能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却听他淡淡的低声道: “我不过是想偿还以往罪孽,把被我害死的同门给救回来罢了...” 说完,他好像唯恐受到众人排挤一般,追道: “你们都是新世界的正统,难道还不容我弥补过错吗?” 行云闻言,却是长叹一声,眼角却眺向了那三十三天的方向最终沉声道: “也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希望你在下一量劫能够别再被人蛊惑,好好偿还自己前世做下的恶孽!” 说完,蓝光一闪,行云将最后的堂单之力祭出包裹着众人怀揣着美好的希望投入到下一量劫的轮回之中! 全书完! (希望所有做过错事的孩子都能够得到原谅,希望所有的错事,都能有弥补的机会,我们下个劫数再见!)? 第二百三十七章 终章 下一量劫的希冀 谪守峰上的奇门遁甲大阵已经启动,隔着远端的云雾可以清楚的看到大阵里面弥漫着一阵愁云惨淡,封赦堂单之上也渗透出一片死寂,行云心中更急,便把玄功变化运转极致,却突然被眼前的一抹血影拦下! “是你?给我让开!” 眼前之人正是那绝云老祖,然而此时成家老太危在旦夕,不管是谁挡在前面他都无暇跟前,理会,哪怕是紫焰亲至,他也要先将祖母救下再行理会。 然而,此番祸事是对方有意设计出来,绝云老祖又怎能放他们安稳过去? 只见那绝云老祖将三大血魔化身晃在两人跟前,冷声道: “关行云!你连杀我绝云谷两大长老,这个因果不还,我怎能放你过去?” “老魔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关行云眼中含煞,也不分说,直接将多子剑砍了出去,同时对成绾醉低声道: “我来斗住他,你先去救祖母!” 成绾醉闻言微微点头,却把红河悬在头顶向那谪守峰上奔去! “你在此处纠缠住我,为的不仅仅是那两条人命?” 封赦剧本上传来的兆警越来越紧行云便直接与对方摊牌,只见那绝云老祖冷笑道: “是与不是,今日注定要你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于此同时,那谪守峰上也传出一声猛烈的嗡鸣,在为无数紫焰拥护下,一朵黑云悠然而起,同成绾醉的红河撞到一处,奇门遁甲大阵更到破溃边缘! 行云一下便认出那是黑风大王落云缶的声音,在看到紫焰的那一刻顿时明白过来,心中也就更急,于是冷声道: “原来你们都是一伙的!” 行云已经把秋兰佩祭在空中,绝云老祖知道这宝贝厉害,连忙将三大血魔化身挡在身前,讥讽道: “关行云!这洪荒世界里的故事本来可以完美的延续下去,可是你非要突然出现,以为一个几万年前的真相想要扭转这一切,殊不知,并非谁与谁是一伙,而是,你在与这整个世界为敌!” 关行云不置可否,他无心这样的人讲道理,当即沉声道: “你以为,你有血魔化身挡在前面,就能阻我獬豸神光?” 听闻此言,那绝云老祖脸色大变,就要化成血雾远遁出去,却是为时已晚,原来是那秋兰佩上水光早将其本体锁死,只见獬豸眼中爆发出万道炽热的光芒,将那团血雾瞬间焚烧干净! “哼!如果连公理真相都不能被这世间所容,可还了得?” 行云将绝云老祖的真灵中取出一滴神秘精血送入紫府关押起来,按照堂单提示,这绝云老祖身上的神秘精血应该是他在这一量劫截取到的最后一滴精血,等平息两峰祸乱之后,就可以查看出紫焰凶手收集这神秘精血到底要干什么了! 然而就在行云要往谪守峰上追赶的时候,眼前突然又是精光一闪,他认出这是精光道人的攻击,连忙施展八九玄功躲避,只是还未待他闪出精光范围,关行云心里突然一阵巨痛“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那精光道人的攻击也如期而至,在他胸前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关行云身负重伤倒飞出去,紫府之内一阵动荡,就连一点精气都无法运转起来,随后便能见那被他辛苦收集而来的神秘精血爆发出来,把紫府炸出一个碗大的窟窿逃窜出去,与精光道人手里的另外一半精血混为一片化成一道人影冷笑着看向行云! “原来...这都是你们早就..设计好的!呵呵,我辛苦一场,终究是为你们做了嫁衣!” 那道精血幻化出来的身影魁梧壮大,身上突然爆发出无比血腥的气势逼到行云跟前,怪笑道: “嘿嘿,我能够顺利复活,还是要多谢你啊,先行官!” 行云受到内外夹击,伤势不轻,此时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一边在心里思索破局之策,一边佯装镇定的冷笑道: “呵呵!我谁谁的精血能这样霸道,看来,你便是紫焰的三尸之一了,是不是啊,蚩尤!” 原来这紫黑气焰费尽心机促成封神量劫,并且胁迫截教门人收集精血气运的真正原因,竟是为了复活他的第三尸蚩尤! 那蚩尤闻言嗤笑一声,阴狠狠的说道: “这事果然瞒不住你,不愧是有堂单气数加身的人,哼!数千年前我费尽心机斩去第三尸,却不想被你们一族发现围剿于我,若不是我将精元气血藏匿在天下生灵体内,便要被你等分身至死,今日,也到了你来偿还因果的时候了!” 那蚩尤越说越气,竟从那精光道人手中的宝物一把抢过,面色狰狞,却迫不及待的对这行云吼道: “请宝贝转身!” 行云已经身负重伤,此宝又极克制八九玄功,他便再无能力抵抗这次攻击,封赦堂单散发出强烈的争鸣,却也只能被蚩尤的霸道之气稳稳的镇压当场,关键时刻,却是九天之上落下一斗将那宝贝撞在地上,只听那云团上空有一女声怒喝道: “孽障,你还不住手!” 精光道人见那金斗落下,慌忙将那宝贝收入怀中,却将蚩尤也拉到远处小心戒备起来! 只见那云团中一辆七香包车缓缓落下,其中香气四溢琴声环绕,更有三位灵光宝气的仙女娘娘随之落下,竟是那紫薇大帝和其座下的三霄娘娘及时赶到,这三霄与那精光道人是早有恩怨的,如今相见更加眼红,却见那性子最为火爆的碧霄娘娘将混元金斗执在手中,上前斥道: “孽障!数千年前,你就持宝行凶害我截教门人无数,如今更是将我教门人害个干净,这笔帐,如今也该算来!” 这三霄娘娘当年就有与三清动手的实力,如今又有金蛟剪和混元金斗在手,精光道人毕竟牵扯当年因果太多,此时正是杀劫将起的关键时刻,稍有不慎就会引得劫云附身,他便十分忌惮,却依然猖狂道: “嘿嘿!三霄,你等当年被圣人责罚本就牵扯到了气数因果,此时若再妄动业火,势必引来劫云反噬,你们还敢与我动手吗?” 那碧霄顿时暴怒,嗔声道: “这还不是被你害的!你要再敢猖狂,即便万劫不复,我也要把你收到斗里炼化干净!” 这精光道人不仅精通诅咒之术还很善于操弄气运权术,当年三霄姐妹就因为杀兄之仇要将这精光道人收入混元金斗炼成浓水,却不知被他怎样操弄引来圣人出手,最后非但害了她们姐妹性命反而直接导致九曲黄河阵被破,直接扭转了封神之战的结局,所以这碧霄虽然嘴上说的要强,但实际上却未敢真的贸然出手! 此时那蚩尤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见到三姐妹比他的气势还要强大,心中不满,上前狠道: “你们是通天那个老杂毛的传人?呃,当年给老子分尸的事情你们截教也出力不少,哼!今日就叫你们一并偿还!” 三霄都是尊师重道之人,此时听到对方语出不逊,当即怒上心头,只听那碧霄斥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辱骂我家老爷?看打!” 混元金斗闪出炙热光芒就往蚩尤头上罩去,却被云霄及时拦下,只见她将妹妹拉到身后,面色冷峻的对精光说道: “你也是忌惮我们姐妹实力,有我们在,你再不能够对大弟马做出什么,茅山那头决战已经开始,你们两个再在这里耽搁下去,真的以为,紫焰一人能够成事吗?” 那精光闻言,眼神中一番变化,却嗤笑道: “嘿嘿!三霄,即使是你们下来将我逼退,这先行官已经被我们重伤,此时也无法改变结果,等我三尸合一,这世界的正统还是要归我所有,你们依然无法复活盘古,哈哈哈!” 说罢,精光道人与蚩尤纷纷化作一道流光往那茅山的主战场而去! 那三霄见到精光大人离去也是长松了一口气,却见行云挣扎着爬起,对那三霄行礼道: “行云谢过三位娘娘救命之恩!” 三霄娘娘见到行云挣扎过来,却并没有接过话茬,只见琼霄、碧霄两位娘娘直接为行云处理伤势,云霄则对行云正色道: “我知道你心中有太多疑问,封神之战我截教的悲惨下场的确是紫焰亲自陷害,只是现在情况紧急,不容细说,那成家老太已经惨死于紫焰设计之下!” “什么...!” 听闻此言,行云心中一惊,慌忙出口询问,却牵动胸口伤势引起一阵疼痛险些晕倒,却是云霄及时将之扶住,继续道: “你且别急,倘若你能赢下最终决战,争到量劫正统,一切还有转机,你那薜荔君好友见到奶奶死状已经杀去茅山,现在茅马决战已经开启,紫焰两大分身正在赶往战场,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行云闻言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却是再也管不得什么伤势,就要运转八九玄功往那茅山赶去,却被云霄一把拦下,便听她急道: “大弟马你先别急,现在唯一转机就是你能战胜那紫焰凶手,不然就是仓促赶了过去,也无济于事!” 行云一听,果然站住,却追问道: “我重伤在身,他们又比我先去,倘若还不快点赶去,叫我堂营兵马和好友损伤殆尽岂不更无胜算?” 云霄闻言也是重重一叹说道: “我们三个只能在下界短暂停留,不然就要被那精光诅咒发作造成更大的灾难...” 行云闻言,脸色又变得急切,却要闪走,便听那云霄又道: “不过,集合我等残力,还能送你到娲皇宫中去找跳跳道友,你们两个合在一处,应当能有制胜把握!” 此言一出,行云恍然大悟,遇到绝处,他却把那跳跳大王给忘在脑后,便听他喜道: “那就有劳三霄娘娘了,此劫过后,行云必有重谢!” 只见那三霄娘娘均从手中甩出一团光华将行云包裹着送到娲皇宫中,此时跳跳早已经等在宫内,与其一同的竟然还有那百花宫中的石矶娘娘! “哎呀,道友还在这里做什么?快随我到下界完成杀劫!” 行云见到石矶无暇与她打招呼,只对她匆忙点头,随即抓着跳跳的胳膊就要往下界去,行云这下用了杀劫大运,就是搬山移海也动得,却不想拽在跳跳身上,竟然纹丝不动,当即一阵错愕,惊讶道: “道友你...” 那跳跳大王依然眼中含笑,嘴里却轻声道: “我如今到了最后关头,已经不能与你一同前往啦,不过,将我这一身精力都传授给你,让你带我下去倒还可行的!” 说罢,跳跳大王体内的所有能量正在远远不断的送入行云体内,行云顿时大惊想要挣脱开去,却被跳跳死死的抓住,只听他继续道: “道友莫要挣扎,你我皆有各自的使命,我与石矶道友已经做好作为盘古化身的准备,只等你这一战结束,到那下一量劫将盘古圣人的灵魂唤醒,咱们巫妖二族的第一圣人就可复活啦!” 行云惊讶的望向石矶娘娘,只见那石矶也是微笑道: “当初我乃是一颗先天顽石,目睹了盘古大神被混沌陷害被迫开天的一幕,这才有了机缘修成灵智,跳跳道友帮我点开往世记忆,如今能为盘古大神做些什么,又见过了老师,我也就满足啦!” 此时跳跳大王又补充道: “截教圣人已经先一步出世去战那紫焰凶手,我们都是盘古大神分化出来的孩子,是该到了为盘古大神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行云闻言正中点头,盘古对于洪荒世界恩重如山,若能复活盘古,他们巫妖一族责无旁贷,只听他又疑虑道: “可是,紫焰早已三尸齐至,道友若不与我同行,我恐怕难以胜他!” 跳跳闻言笑道: “所以我才请三霄出面将你带到这来啊,只要你知道了克制紫焰的办法,就能将之制服的!” 行云闻言,顿时打起精神,追问道: “还有这事?道友快说!” 跳在行云怀里一钩,宝莲灯便出现在手中随即笑道: “这宝莲灯乃是比西方金莲还要早出世的先天灵宝,此物传言具有拯救世界之威,却正应在这一量劫的!” 行云皱眉道: “可是,这宝莲灯的灯芯早已...” 行云话还没说完,却被一声极为熟悉的声音打断,却是卫彦明人还未至,话却传来: “哈哈!关兄,你看这是什么?” 只见虚空之中一阵扭动,却是那董永从幽冥之中将卫彦明与六公主救了出来,此时卫彦明手中正有一道魂魄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行云见了沉吟许久最终迟疑道: “这是?沉香?” 卫彦明则是朗笑着将沉香的魂魄安置在宝莲灯中,笑道: “这宝莲灯的一身精华都在沉香体内,如今寻回了沉香,不就是寻回了灯芯吗?” 行云连连点头,却又见跳跳身上一点精光涌进行云紫府,笑道: “只要你运转此法,就可以驱动宝莲灯将紫焰驱逐到天外,到时再运转印天钟将其封印,这一量劫就算结束啦!” 跳跳说完,又调转话风继续道: “只是,他们有斩仙飞刀在手可破八九玄功,却是还需找到二郎真君与袁洪要他们助你将八九玄功的缺陷补齐才可万无一失!” 行云皱眉道: “杨戬与袁洪均被精光擒去,此时却要到哪里寻找他们?” “哈哈!大哥哥,你要找的人不是在这?这回我可没有拖你后腿啊!” 此言一出,行云顿时听出这是瑶儿的声音,只见她身后跟着两人正是杨戬袁洪二人,他们从人参果树上下来,走到行云跟前。 再次见到瑶儿行云十分开心,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却被其一下甩开道: “哎呀!时间紧迫你们快点把那逃出的一重玄功找回来,不然就迟啦!” 只见三人身上各自闪出一道蓝光,在九天之上一阵探索,最终带回第四道蓝光被行云抓在手中,送入玄功娃娃体内,却是瞬间九九归一蓝光大亮,九九元功终于练成! 这时跳跳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对行雨催促道: “道友神功已成,快去下界完成杀劫,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 经过瑶儿与跳跳两次提醒,行云心中生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此时却是堂单之上一阵剧烈的气息引的行云脸色连变,便有三个字就要出现在封赦堂的列表之上,行云大吼一声“不要!”化作蓝光闪向茅山方向,同时点出造化指点在堂单之上阻止那三个字上榜。 封赦堂单的威严受到威胁开始疯狂反噬行云,这反应越是强烈,行云便越是焦急的往茅山去赶,然而此时堂单之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冯”字! 行云再次怒吼,造化指就要将之抹除,可是此时第二的“晚”字也已经产生雏形,行云便又慌忙阻止晚字的最后一笔! 待他闪到下界的时候第三个“青”字也写到了一半,行云激动不止,却对那堂单吼道: “骗我!你骗我!说好了她不会上榜的,你骗我!” 行云调动所有能量全力赶路,终于在远处看到了茅山的影子,然而,此时血光一闪,“青”字落下最后一笔,关行云脑袋嗡的一声,随即便见茅山方向一抹鲜血喷出溅在自己脸上,冯晚青在行云面前当场死去! 原来这冯晚青的前世也是妖族中人,她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所以才毫无保留的对行云释放爱意,此时她为了巫妖二族努力几万年的计划选择用自己替茅马应劫的方式为行云拖延时间,可叹关行云掌控洪荒众生的封赦权,最终却没能左右的要自己挚爱之人的生死! “啊!紫焰,我杀了你!” 只见行云将萨满道统与玄功娃娃同时甩出直接杀向紫黑气焰、精光道人、蚩尤三人,而那紫焰见行云怒喝而来,却是狞笑道: “哈哈!关行云,你来晚了,堂单已经有人应劫,杀劫完了,剧本关闭,你左右不了我们的!” 此时封赦剧本得到了冯晚青真灵的注入补足了最优一个封赦神位确实是在缓缓关闭,然而行云见状心里却是没来由的一阵愤怒,竟将手直接插入紫府,疯狂的将剧本扯出,怒斥道: “真凶尚未捉到,你就擅自关闭,你当我是什么玩物?!” 只见关行云手上蓝光暴涌,却是一拳轰在剧本之上,造化之力瞬间出动,将剧本暂时封印,这一幕,被紫焰三人看在眼里,脸上露出一抹惊惧之色,惊呼道: “你,你,你怎么还能运转封印之力?” 关行云狞笑着逼近三人,冷声道: “哼!你们以为布局万年,万无一失,却不知邪不胜正的道理?紫焰,你看这是什么?” 说罢,行云将宝莲灯祭出,万道霞光骤然将紫焰三人锁住,那紫焰当即惊呼道: “宝莲灯?!昊天那厮害我!他不是把那沉香发配到幽冥之中了吗!” 行云冷哼道: “哼!你唆使昊天枉顾骨肉亲情,就为了防止有朝一日被我取到神灯,你却不知道真爱制胜的道理?” 紫黑气焰脸上已经涌现一抹惊慌,却依旧不死心道: “哼!我还没输,只要杀了你!请宝贝转身!” 只见那精光道人手中宝贝煞气一闪,就向行云身上斩来,行云连看都未看,只是冷笑着盯的三人心虚,却见玄功娃娃连露厉色,将小手往前一插,精光里的人脸便被玄功娃娃捏爆手中。 “九九元功!九九元功!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九万年了,我不可能输...” 见到那紫焰三人咆哮的样子,行云心里一阵厌烦,心里默念咒语,把元功之力向宝莲灯内一灌,宝莲灯霞光万丈,却在不甘的呼和声中将三人逼退回三十三天外,同时印天钟上造化之力大放,却将三人永久的封印在了三十三天之外! 待到宝莲灯的光芒消散,行云已经出现在轮回之眼的路口,在他身旁站着一位绯色仙女,正是大公主绯红,只见行云双眼注视着眼前的轮回眼轻声说道: “我已经修改了封赦剧本的记载,天庭之上现在虽然是由卫兄与你六妹妹掌管,昊天也已经沦为普通凡人,但是有你们几姐妹和董永在,你们一家应该也能在这洪荒之中颐享天伦,却为何又要跟我来此?” 那六位公主因为得了跳跳大王赠送的桃王在堂单之内得以保全,后来又以行云的婚书情部姻缘引渡重生,只见这绯红公主也眺望轮回之眼,眼中满是希冀的笑道: “你为了复活盘古,牺牲了我的跳跳,如今还不带着我把他找回来?” 行云闻言一愣,面含笑意的看着绯红公主却没有说话,反倒引的大公主脸上一红,羞涩道: “不是你说的,杀劫过后,所有在紫焰迫害下失去至亲挚爱的人都可以随你在这轮回眼中跳下,到那下一量劫中去寻找机缘的吗!” 是的,行云为了挽救那些无辜牺牲的人,以推迟一量劫立教为代价换取了复活他们的一线生机,只见他依然嘴角含笑的戏谑道: “我下去,是因为我要救我的心爱之人,你下去又算什么?” 绯红公主闻言脸色更红,却是把心一横,嗔道: “哼!我们的名字都出现在你的婚书之上了,还要多问什么?” 关行云则是一阵大笑,试探道: “我可说清楚,这下一量劫我并非正统主宰,到时吉凶不定,你随我下去,我可未必能够护你周全...” 那绯红听了,却是神色一正,沉声道: “为救心爱之人,我不怕!” “对!死都不怕!” “死都不怕!” 两人正说笑间,在他们身后又响起一阵附和声,行云默然转头,却见那身后杨玉环、江采萍、常行雨、胡三、以及成绾醉南海三友等人最后竟然还有那茅山上的李道玄李师兄都跟了过来! 这杨玉环、江采萍等人要入轮回拯救爱人行云可以理解,成绾醉为了复活成家奶奶也在意料之中,只是那南海三友为何跟来,行云着实不解,当即对苏汉惊问道: “苏兄此劫过后已经跳出三界,却为何还要到轮回之中走上一遭啊?” 那苏汉惊闻言,怪笑一声用肩一撞孟烟亭怪笑道: “这个啊,你得问我家妹子啊!” 行云便把目光望向孟烟亭,只见她也一撞碧音怪笑道: “这个啊,你的问我家妹子啊!” 此时行云也怪笑的看着碧音道: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妹子!” 碧音则是脸上一红,抬头扫了扫,见她已经没人可撞,当即把心一横,却在那成绾醉身上怼了一拳,嗔道: “哼!没办法,有人要救至亲,我心里感动,可是那家伙总犯呆病,叫人放心不下,便就跟来喽,要不然,要不然...” 话还没说完就被行云截道: “要不然,叫他在轮回之中呆死了,你依然是要下来救他的,所以不如现在就下去,好来个生同榻死同穴是吗?”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哄笑,碧音更是把头埋的不能再低,此时,成绾醉却上来解围道: “好啦!下一量劫吉凶不定,大家一起下去也好有个照应!” 行云眼中闪烁这希冀的光芒,当即笑道: “好!为了我们的挚爱出发!” 说罢,他又望着那轮回里的事物在心中暗暗道: “我来了,等着我,青儿!” 就在众人要动身前往轮回里之时,却又听到身后有人叫喊,蓦然转身见到却是那长耳定光仙,众人脸色立时冷了下来,嗔声道: “你这忤逆叛教的孽障,截教圣人已经饶你一命,你却还要再来作什么妖?” 那长耳定光仙闻言眼中一番变化,行云的目光在其身上扫了又扫并没能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却听他淡淡的低声道: “我不过是想偿还以往罪孽,把被我害死的同门给救回来罢了...” 说完,他好像唯恐受到众人排挤一般,追道: “你们都是新世界的正统,难道还不容我弥补过错吗?” 行云闻言,却是长叹一声,眼角却眺向了那三十三天的方向最终沉声道: “也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希望你在下一量劫能够别再被人蛊惑,好好偿还自己前世做下的恶孽!” 说完,蓝光一闪,行云将最后的堂单之力祭出包裹着众人怀揣着美好的希望投入到下一量劫的轮回之中! 全书完! (希望所有做过错事的孩子都能够得到原谅,希望所有的错事,都能有弥补的机会,我们下个劫数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