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厚人生》 第4章 老鹰涧电站 一大早秦大可敲门薄厚才醒过来 秦大可听见薄厚起床声音:“洗漱以后吃早餐,快点” “好、麻烦秦叔了”秦大可没有回话,脚步声去远,薄厚整理衣衫收拾床上和房间,吃完早餐提着藤条箱子站在小院梅花树下等人来带路 李六抱着一团黑色像衣服的东西进小院,递过手上的东西:“老爷给先生的冬衣” 薄厚本能接过衣服,学生装已经很旧,年青身体虽然经得起冻但是山里的冬天冷起来与城里不一样!“谢谢李老爷,请转告李老爷,谢谢他,麻烦你了,李六” 李六笑了笑抓住薄厚手上的藤条箱子:“不麻烦,箱子给我” 薄厚放开箱子抱着衣服与李六一起出院子:“谢谢” 李六笑了笑:“先生太客气了” 薄厚:“不要叫先生叫大哥” 李六:“好的,薄大哥” 通山小筑大门口,秦大可与三名壮汉站在一起,薄厚连忙上前对秦大叔表示感谢并感谢李老爷 秦大可嗯嗯两声没有多余的话,对三名壮汉:“背上东西出发” 三名壮汉背起很大一个背筐,布条搓成背筐带,背筐沿还有一条很宽的布带,壮汉们顶在头上这样爬坡更加容易些 秦大可对李六:“先生的箱子”向一名壮汉的背筐指了指:“放进去” 秦大可左手腕上面一串暗红色菩提子,小粒星月菩提子色泽暗红显然经常盘玩,菩提子安神祥和缠在秦大可粗壮手腕上却透出凶气像一件武器!缠得很紧可能串珠子的线是松紧皮筋。天蒙蒙亮薄厚与秦大可加上三名壮汉出发去电站李六没有跟随。街道上灯光通明路灯未熄,镇上早起的人嘈杂喧嚣没有人因为天还没亮就压低声音说话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一盏明亮路灯之下几把竹子做的矮小椅子,一名腰围很大身材肥实的妇女边搬椅子边骂骂咧咧 “张二娃、今天晚上再搬老娘的椅子出来摆龙门阵,不给老娘搬回去剁烂你娃娃的手!”咬牙切齿悍妇一名 有人接话:“戏班来镇上请二娃搬椅子都不来了”马上有人接话说戏班的事情,这个话题一打开议论纷纷最热话题!李老爷请的戏班是京城与上海都出过场的名角名家汇聚而成的戏班子,小道消息李老爷每天出几百个大洋,正月一个整月每天下午与晚上都要开场!金山银山!啧啧啧李老爷! 一家饭馆老板见秦大管家从门前经过,热情:“秦爷这么早,要不要带上刚蒸熟的包子,狍子肉加软脚菜做的包子馅” 秦大可挥挥手意思不要,没有停步,低声:“老太太喜欢热闹,喜欢家乡热闹,今年请的戏班有个旦角确实不错,居民们开心了” “呵呵”薄厚打个哈哈,几百个大洋一天!李老爷像人傻钱多的人吗! 秦大可转进镇子最下面的一条巷道,直直走前面不远就是石桥,过桥出镇子去江边县的石块路,巷道里很多石阶全是向上走,出巷道就出了镇子,路边溪水蜿蜒向上,想不通怎么能在这种小路上搬运机器!沿着溪水向上走出几里地,溪水从一处洞口中流出形成瀑布,石渠从洞口下方开始修建引走部分溪水,大部分溪水沿着山沟流下去。薄厚越走越感到不可思议!前面小路可以说是垂直通向山顶!山壁陡峭小路怎么运送机器? 秦大可:“我们来的路上有条大路去电站,这条路很好记住”指指路边电线杆子:“一直跟着电线杆子走就到电站啦” “哦”薄厚恍然大悟 手脚并用爬上山顶然后从山顶下到底部沿着山谷小河边走,河水不大也不小哔哔向下流动,有路这边地势平缓一些,细石子掺泥沙修筑的道路像汽车公路一样宽敞平整,对面近乎垂直山崖景色不错!没有手表不知道时间可能走了三四个小时秦大可说快要到了!路上总共休息了两次!短暂的两次!薄厚只是抱着一件长衫棉大衣都感觉受不了,三名壮汉背筐不小装的物资不少!山里人的韧性令薄厚倾服! 河面越来越宽形成石滩,河水在怪石嶙峋缝隙中流过非常清亮,山势收窄的地方修建拦水的石头堤坝,对面山顶倾斜像一只老鹰头,公路缓缓向上,两边树木茂盛继续向堤坝哪边延伸转一个弯看不见情形,弯道分出一条岔路,斜坡缓缓向下几百米过后地势平坦起来,一幢城门楼或者像牌坊的建筑物在平坦道路中间两边没有围墙也没有树木花草,门洞上方‘老鹰涧水力发电站’ 秦大可路上一直没有多余的话,指指门洞上面的字:“电站从计划到修建历时五年之久,发出电又经历了两年!无论怎样老爷都不会让电站荒废” 薄厚正色:“秦叔请放心,晚辈一定认真负责干好本职工作” 外国人专家巴伯进山打猎了,经常出去打猎下午回来有时两三天才回来!电站一共九名职工三名妇女,妇女是职工的老婆平时在电站食堂帮忙,站长叫李羽轩是李老爷的侄儿辈,五十几岁年纪可能比李老爷还大上几岁! 李羽轩带薄厚熟悉电站并介绍电站基本情况,老鹰涧水力发电站招牌楼后面五幢建筑,靠山壁而建组成生活区和仓库,山壁上面是公路,第一幢建筑长度大约一百多米,石头地基一米多高阻隔潮湿的地气,两道木头阶梯通向两扇大门,一道大门上面标明库房重地闲人免进,一道大门上面标明维修车间,整幢建筑石头建成,没有窗户只有通气孔。 第二处建筑离第一幢十几米也是靠山而建,园林式拱圆空门没有可以关闭的门,一边一幢房子,进院门正面靠山壁修建水池,水池中假山有鱼儿游动,左边房子只有一道门一个房间,右边两道门两个房间,房子青砖黑瓦木头玻璃门窗做了造型。李羽轩把薄厚带进右边靠院门的房间着重解释了一下情况,巴伯住对面大房间,等巴伯走了以后薄厚可以搬过去住大房子,小院两幢房子中式风格本就是接待贵宾的地方!薄厚客气了一下表示搬不搬大房子无所谓 第三处建筑同样是青砖黑瓦但是风格迥异很有欧式派头,两层楼房十多个房间住着电站所有职工,三个带老婆上班的职工住底层,单身汉们住二楼。李羽轩带着老婆住在一楼占两个房间其余职工都是一个房间。 第四处建筑食堂与厨房,宽敞食堂兼职工休闲娱乐 第五处建筑距离食堂几十米远,男女卫生间加一间很大的洗澡间,洗澡间由妇女们使用,食堂烧热水,男人们去机房洗澡,只要开机二十四小时有热水 所有房子建在岩石上面,岩石边修建石头栏杆,对面山峰几乎垂直非常险峻,卫生间过去就是去机房的路,下楼梯的地方有块岩石,岩石上面红色大字‘老鹰嘴发电站’,李羽轩见薄厚注意岩石上面的草书,解释了这里地名叫老鹰嘴,老爷亲笔手书雕刻在此,后来找名人写招牌,名人嫌弃嘴字改名涧!喜欢拓碑文练字,毛笔字功底不错,李老爷的字实在不怎么样 之字形水泥楼梯下到河水边,一条建在河水上面靠石壁曲折铁栏杆水泥桥到机房。李羽轩熟练讲解各种机器,职工们干了半年非常熟悉电机,全部零配件的更换已经不需要外国专家,需要专家的地方是复杂的机器如调速机还有易损零件,更换没有问题职工们需要专家教如何把换下来的零件维修以后再使用!专家巴伯说中国没有相关的产业链无法维修损耗的零件只能坏一样换一样,多买点零件不用维修嘛!九通买来相关车床成立维修车间,巴伯一会儿说车床错了!一会儿说需要刨、磨几台车床才行,没有见巴伯使用过车床怀疑老小子根本不会车床、不会发电机技术 秦大可吃完中午饭准备回去,交给薄厚三本厚厚的英文书,一辈子安身立命的本事靠自己去争取!明白了职工们的需求,薄厚送走秦大叔回房间翻看英文说明书主要查找易损零件的维修与保养,沉入书中浑忘身外一切不觉时间流失,肚子饿提醒薄厚应该吃饭了!站起身!一阵眩晕袭击大脑‘哈啾、哈啾、哈啾’连打三个喷嚏,清鼻涕流出来连忙找手帕手脚冰冷没有感觉冻僵了!跺脚搓手活动热身打量房间,房间不大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架子,桌子靠着窗户摆放,木头架子在门的旁边靠着桌子,两层架子上面一个木盆下面一个木桶,房间里再没有任何一件摆设墙上没有画或者挂东西的钉子,最常见挂衣服的架子都没有。拿放在床上的藤条箱子才发现抱着走了半天的棉大衣在床上!摸摸冰凉的身体!熟悉情况吃完饭送走秦大叔然后读书!竟然忘记了穿衣服 房间狭窄阴冷潮湿!活动开手脚穿上棉大衣身体暖和了一些,喷嚏不断手帕不敷使用!感冒了!脑袋昏昏沉沉身体沉重可能是重感冒!箱子里拿出洗漱用具用旧毛巾擦鼻涕,拿木盆准备去厨房打点热水,打开门正好李羽轩进院门 李羽轩微笑向薄厚点头:“正好、吃晚饭了”去巴伯房间敲了敲门没有说话 “ok”专家巴伯的声音 “哈啾、、、”薄厚喷嚏不停 李羽轩关心:“薄先生感冒了,山里很冷比不得城里”打量薄厚,穿得不少啊!“吃完饭熬草药给你,走走走先吃饭” 第8章 龙虎豹 薄厚点点头认真受教与巴伯一起快速趟过小河沿着缓坡边缘向悬崖下面前进,巴伯前面带路渐渐在没有道路的灌木、草丛、乱石之中穿行,凌晨六点天蒙蒙亮俩人到达悬崖下面不用顾虑土匪发现,接下来沿着悬崖边向山里面走然后攀爬上去进回龙洞,但是这段看似轻松的路让俩人吃了苦头,走蛟坡像这片大山的门户进出通道,除了中间一条道路进回龙山没有别的路,全是悬崖峭壁陡坡乱石,靠着悬崖边坡度不是太大,乱石之间的灌木很多有刺不小心就会勾住裤子,很多地方藤蔓绕七缠八必须用开山刀开路才能通行,俩人轮流上前开路,一段视野之中的路花了五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薄厚熟练地找水源打水,巴伯找野菜俩人合作吃完食物休息一个小时,地点是巴伯早就观察好的地点,攀爬路线也是经过推敲的路线。下午俩人攀上了悬崖到达回龙洞侧面不远的地方。回龙山看走蛟坡!堤坝缺了一个口,缺口两边悬崖绝壁,走蛟坡是唯一可以通行的地方,收窄地方像关隘一样勒住走蛟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俩人呆的地方地势较平缓有通往后面重重叠叠大山的小路,只要守住这道门后面大山纵深可以提供各种资源!回龙洞在回龙山的山腰,回龙洞以下坡度平缓,回龙洞以上山势骤然间变得陡峭笔直就像巴伯说的椅子靠背一样! 靠近回龙洞一阵嘈杂的声音传过来,巴伯小心翼翼抽出手枪弯腰隐蔽前进,薄厚解开长包拿出98k跟着巴伯小心前进 回龙洞洞口很多人在搬东西,搬运的东西很杂?修房子用的青砖、石灰、木材,住家用的柜子、床、被子还有不少红红绿绿布匹。忽然一阵爽朗笑声从洞口下面传上来,随着笑声上来一名三十几岁精瘦干练的人,边走边向洞口抱拳作揖高声 “哈哈哈、纪老板、纪大哥亲自大驾光临,小弟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呀!哈、” 洞里走出一个人背对薄厚俩人看不清面容,看背影像中年人,中年人向年青人抱拳作揖:“龙老大客气、太客气啦,呵呵、不敢当龙老大亲自迎接,再说豹兄弟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少了纪某人喃!喏,这些家具嘛的杂物由本人负担,白送,呵呵、” 龙老大笑得更响亮:“哈哈哈、纪大哥安排人教弟兄们认字,小弟还不知道怎么感谢,这么多东西怎么好意思白要,不行不行照单子标价,小弟”搓搓手不好意思:“先记下,呵呵、绝不赖账” 纪大哥:“龙老大不要客气啦!纪某人送东西能要钱吗!” 搬东西的人不少很快搬完‘咻、、、’坡下简易棚子里面传出一阵尖锐哨声:“上课啦,大家先上课再吃晚饭” 龙老大忽然对纪大哥身后俩人抱抱拳:“这俩位兄弟面生得紧?”俩人没有理会龙老大 纪大哥:“这俩位兄弟来头可是不小,呵呵开玩笑,他俩在死人堆里爬过,血水里面泡过,现在跟着兄弟讨口饭吃而已” 龙老大:“哦,国军还是!”自嘲一笑:“这年头啥子军都不如自家保命军,呵呵认识一下,回龙山李羽龙” 俩人其中一个人向前半步‘呯’向李羽龙抬手行标准军礼:“龙老大好,在下候军” 李羽龙定住动作呆了! 别一个人同样向前半步行军礼:“龙老大好,在下张勇” 过了好一会儿李羽龙反应过来:“好好好、”边笑边拉俩人还举着的手:“哈哈哈、纪大哥,俩位兄弟像吴老师一样借来练练兄弟们,怎样!什么条件纪大哥尽管说” 纪大哥:“呵呵、龙老大这里一切都好说嘛!这次带了两罐泸州老酒,叫上虎二爷一醉方休” 众人去远,洞里还有零星土匪出来,观察洞口巴伯幸灾乐祸:“活该”看着瞄自己的薄厚,嘬了嘬嘴巴:“龙虎豹被人吃得骨头渣渣都不剩一点,呵呵、” 薄厚用98k瞄准镜观察简易棚子里面的人上课!每人面前简易桌子上面全是沙子,树枝在沙子上写一个字,背诵一个字然后擦掉再写下一个字!老师很像学校里面经常策划活动的人! 过一会儿再没有人从洞中出来,巴伯紧了紧手枪:“走,小心一点” 洞里没有一个人,洞口宽敞,洞里面也很宽敞平整,空间高六七米以上,两边靠洞壁修了一排排房子,中间留出通道像街道一样!街道两边挂着不少油灯照亮,巴伯没有进过回龙洞不知道是这么一个情况!没有躲藏的地方啊!万一碰到人根本没地方隐藏躲开但是俩人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面闯!干脆跑起来快速通过山洞里面的街道!还好没有碰到一个土匪顺利进入黑暗的山洞深处。 巴伯更换电筒的电池丢掉废电池:“还有一节备用电池”胸前划十字:“上帝保佑”前面转弯以后应该打开电筒照亮了。转过弯道一股恶臭扑面而来!中人欲呕令人无法呼吸,俩人连忙拿毛巾捂住口鼻,巴伯电筒照过去!人造黄金遍地!树枝、半截火把、蛀虫、蚊子、苍蝇!俩人走钢丝一样小心翼翼行走其间,还好山洞空间不小有地方下脚!穿过黄金区恶臭一样如影随形不减分毫,气流朝着洞里面而去怪不得洞口闻不到一点气味!俩人逃跑一样狂奔几分钟地形渐渐向上才摆脱恶臭 薄厚长长出口气!仿佛刚刚穿过一条充满剧毒气体的通道:“如果前面没有路,回头路怎么走?绝对毒得死人,已经变成毒气啦!” 巴伯信心十足:“现代地质学不是风水术,根据现有地质情况来看,这条横着开裂的地底裂缝咱们才刚刚进门!前面绝对有出路,可能还有意想不到的事物!” 地形忽上忽下起伏不定渐渐头顶上面的岩石出现很多细缝渗透出水滴,水滴越来越多像似下雨一样,地面越来越滑,薄厚的皮鞋在攀爬的时候就胀线开裂了,要不是巴伯不可能攀爬上山,走一步滑一跤站起来摔一跤根本就没法走路了,脱鞋子赤足才走两步呲牙咧嘴赶紧穿上!脚底板疼痛可能被划伤了!干脆坐在地上滑着走 巴伯一把抓住薄厚衣领提起!“找死!随时可能出现向下的裂缝”巴伯的皮鞋一点不滑,一脚踩下去鞋子两边冒出很多东西,深深的鞋底沟科学排列,挤压出空气把烂泥排挤出来踩得稳稳当当!巴伯也不敢扶着薄厚前进! 山洞越来越宽敞到处滴水,流水汇集成小溪,巴伯侧着身体保护电筒顺着流量大的水流走,水流越来越大形成小河,岸边终于有一些干爽地方可以休息一下了!见证了一条河流的诞生!一辈子能摔的跤今天一次摔完,正面反面各种姿势!小背筐有点变形压得有点扁!还好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有点青肿而已,巴伯主动打水烧水做饭!薄厚喘气平缓一些坐起身:“一件装备!一双鞋子而已,区别这么大,唉!技不如人没话说,装备不如人” 巴伯:“一样挨打,中国人喜欢拿条条框框捆绑自己,竟然连思想灵魂也要捆绑,中国人!勤劳、耐苦、聪明”敲敲脑袋:“思维开拓不足,缺乏想象力,龙虎豹占据回龙洞这么长时间,他们进来多远” 没到滴水的地方,地上就没有了废弃的火把或者人类活动过的痕迹,更加坚定理想出国长见识涨知识! 洞里气温二十几度俩人全身湿透如果在外面不敢睡觉!薄厚干脆脱光在河水里洗了个澡,酒精炉子熄火,俩人在漆黑之中睡觉 薄厚睡不着拿出二十个大洋把玩,钱!无论在任何地点、任何时候都给予人类安全感! 巴伯叫醒薄厚,一人一块黑巧克力然后开始探险,电筒光越来越弱但是巴伯越走越兴奋:“这次探险一定有惊人发现!这么长的横向裂缝已经是奇迹!” 薄厚:“山洞和裂缝有什么不同?”突然洞顶上方有东西一晃而过,本能抽出缺口卷刃的开山砍刀戒备! 巴伯同时发现情况抽出手枪戒备 薄厚连忙放回砍刀拿出98k上膛戒备,长枪在这种地形加上光线视野有限又想抽出砍刀! 巴伯制止薄厚的手忙脚乱:“注意警戒不要怕!可能是某种动物,换电池”说完关闭电筒 虽然有巴伯事先提醒,猛然间沉入黑暗的薄厚还是心中一惊,紧握砍刀紧绷身体半蹲保持戒备随时最大爆发力和反应速度!电筒重新亮起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巴伯电筒只换了一节电池但是纯黑环境已经很明亮了,顶上有很多裂缝没有水滴,这次俩人边走边注意顶上与周围的情况,走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发现,前面隐隐约约有隆隆声音传过来,巴伯肯定语气:“前面有瀑布”兴奋:“终于有向下的裂缝了” 瀑布不高水流声音很响而已,岩石断层像台阶一样一层一层下去突然落差五六米形成一道瀑布,瀑布下方一池水潭,两边洞壁很多突出岩石像台阶一样可以跳跃着下到水潭边。 巴伯围着水潭转了几圈,电筒照洞顶,水潭上方的洞顶比其它地方高出许多,观察一阵巴伯下决定了:“水潭下一定有通道,不然水流怎么会少这么多!”把电筒递给薄厚:“照着水下,我下去看看” 薄厚这时才注意到水潭边缘与岩石边缘有差距竟然装不满水潭!水潭边缘缺口流出的水小了很多,上面小河一样,经过水潭变成小溪了 第19章 一碗水 薄厚冲进场子隔在俩人中间:“等等、等一等,君子动口不动手”一言不合拔刀相向超出了薄厚的认知!关键现场众人没有一个人劝架反而全部起哄!对方是个女人不好为李莹雁出头:“有话好好说”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说 梅朵朵媚眼出现实质一样的电弧:“翻译哥哥要怎么说嘛!反正你们一伙人欺负一个外地弱女子”眨眼放电:“哥” “闭嘴”李莹雁怒气值本来就已经满槽这下可就直接飙出来了!抓住薄厚肩膀:“走开,敢护着连你一起打”向后猛拉 “呃”薄厚傻眼加上李莹雁力量不小,一个踉跄向后急退几步 李羽豹接住薄厚然后一把搂住肩膀向场子外面拖:“小薄呀,文人斗嘴武人斗技,这些事情对于武林中人,江湖儿女很正常的嘛,没有弑父夺妻夺夫之恨,比划比划知道轻重,放心,放心看戏” “看戏!”薄厚挣开李羽豹的控制想冲过去阻止俩个女人对砍 纪灵挡住薄厚:“薄翻译少安毋躁,练武之人讨教一下没什么” 阻挡耽误场子里已经对峙转圈圈,李莹雁的峨嵋刺只有一尺多长,梅朵朵的弯刀两尺多长,一寸长一寸强,梅朵朵先出手,先下手为强,弯刀连续砍向李莹雁步步紧逼 李莹雁快要退进黑暗地方了,一直没有使用的左手突然飞出一把峨嵋刺朝着梅朵朵腰间而去 ‘当’梅朵朵挡开峨嵋刺,另一把弯刀砍向李莹雁肩膀 李莹雁手腕转动被梅朵朵挡飞的峨嵋刺重新刺向梅朵朵,峨嵋刺有细绳牵着成了鞭子一样的长兵器,两把峨嵋刺在李莹雁舞动之下轮流刺向梅朵朵 ‘当’梅朵朵刚刚挡开一把峨嵋刺另一把又角度刁钻刺过来‘当’又挡开峨嵋刺,攻守易位,梅朵朵连连退后不断格挡刺过来的峨嵋刺 ‘好,厉害,精彩’观战的人连声叫好 薄厚本来心已经提到嗓子眼,稍稍回落一点点,俩人打斗非常好看!怪不得没有人劝架反而起哄,李莹雁像跳舞一样脚尖轻轻挑一下峨嵋刺飞向梅朵朵,腰身转动峨嵋刺飞回来又飞向梅朵朵,加上金属撞击声音配乐不像打架砍人像舞蹈一样 梅朵朵身后是缓坡连续退后几步双刀突然像车轮一样旋转,护住要害倒在地上向李莹雁下半身卷过去,李莹雁的峨眉刺刺头圆润并不是尖锐锋利的峨眉刺,李莹雁的功夫传说中也是点穴 火光照射之下梅朵朵的两把弯刀反射红光贴地袭击李莹雁大腿以下部位,用膝盖,手肘,脚尖不断点击地面支撑身体凌空旋转翻滚不接触地面! “好,好功夫” 确实太好!太好看了!薄厚忍不住叫好 “当当”李莹雁没有直直后退,左右跳跃躲避梅朵朵的攻击,翻腾中峨眉刺不断刺向地上的梅朵朵。但是梅朵朵两个车轮子一样闪烁红光的弯刀不但护住全身还可以攻击李莹雁,攻守兼备!李莹雁只能不断移动攻击像狗咬乌龟无从下嘴 “好,好,好,”又是一片叫好声,俩人一上一下翻腾舞动很好看 李莹雁柳眉倒竖打出了三昧真火,急跑几步腾空而起,峨嵋刺卷起火堆里正在燃烧的木头砸向梅朵朵 梅朵朵两条长腿高速旋转连续踢中燃烧的木头火星四溅!梅朵朵利用长腿盘旋的离心力上半身挺起两把弯刀向李莹雁砍过去,角度与距离掌握得非常出色,李莹雁在空中不能变幻位置,弯刀可以在李莹雁落下来的时候接住她! 薄厚心本来就在嗓子眼,这下差点跳进嘴巴:“小心”不顾一切冲上去想接住李莹雁 李羽豹抱住薄厚 “不要”纪灵长鞭突然缠住梅朵朵的脚,拉开了梅朵朵 梅朵朵被纪灵拉偏了位置李莹雁安全着陆!寒气逼人:“哼、俩个一起上”两把弯刀一前一后舞动:“来啊” “穷酸,以后这种情况千万不要上去”李羽豹刚说完薄厚被梅朵朵的霸气弄得笑了起来:“嘿嘿,不是北雁妹子救你,南雁杀招已经解决你了” 梅朵朵寒光闪烁的眼睛眨动几下:“飞针”阴沉眼神看了看周围几个人的表情:“毒针!” 李莹雁用手指了指梅朵朵身边不远一个位置没有说话 李六跑到李莹雁指的位置,蹲下身体查找,拿着一块黑色东西贴着地面一寸一寸地移动,过一会儿像吸住了什么东西,小心翼翼从地下抽出一根乌光四射的钢针 纪灵表情严肃看着李莹雁:“这么大火气!” 李莹雁撇撇嘴:“六子带着解药” 脚步声传来,火把晃动有人过来了。李元福带着几个人过来,小辈们比比武不好说什么李元福身后走出一个人,回龙洞口见过的李羽龙 李羽龙向李莹雁讨好地笑笑:“雁儿妺妺,谁惹你生气了!告诉哥哥,一定给你出气” 李莹雁翻个白眼不理会李羽龙 李羽豹:“通山三雁切搓技艺,没事了现在没事了” “嗯嗯”李元福清了清嗓子吸引大家的注意:“大家坐下”双手向下按,示意坐下安静,有的人坐下,有的人找地方站着,等大家安静下来以后:“二更天,这个点很关键,咱们主要议议围捕无常的事情,老一辈的好手差不多都在这了”向一起来的人挥挥手:“年轻一辈的好手也在这里了”向李羽豹等人挥了挥手:“两个选择老夫难以决断”伸出一根手指向众人晃一晃:“第一,死守防线到天明,好处是人员方面应该不会有什么伤亡,几条兽道也有专人守侯,坚持到天亮就赢了,难点在于变数太大,不能把无常当成普通的野兽,应该把它当成凶残狡猾的人看待,百丈崖是没有出路的绝地,无常已经陷入绝境一定会拼死突围,总结前几次失败的围剿,无常指挥下的狼群喜欢使用声东击西战术,充分调动抱团的猎人使其分散,然后狼群一拥而上攻击落单的猎人,咱们人并不是太多,很多人不会狩猎,百丈崖地域太大,不敢说围成铁桶,万一被无常溜出去,咱们功亏一篑没什么,无常像勒住通山镇居民脖子的绳子,悬在山民头上的利剑,吃过人的野兽对别的猎物失去了兴趣”举起手重重向下一切:“这次必须拔了这颗眼中钉,肉中刺” 长篇大论说明总指挥李元福不想用无伤亡的保守方法 李元福停顿一会儿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晃一晃:“第二,组三支捕杀队,分三个方向杀进去搅动”停顿片刻,观察众人反应与脸色:“三支队伍,人员没有问题但是伤亡在所难免,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大家议议共同决定” 李羽龙站起来刚想说话 “等等”李羽豹打断李羽龙,抢先发言:“我有一个好办法”大哥想说的话无非打头阵冲前面 李羽龙想说的话被憋在嗓子眼,瞪了李羽豹一眼 李元福微笑:“好,豹子先说说,大家都要好好想想,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李羽豹平摊手掌指着薄厚作出大家请看的示意:“薄翻译,九通公司请来做电站翻译,薄” 李羽龙不耐烦打断三弟李羽豹的废话:“说重点”看看李莹雁看看薄厚,以前不认识薄翻译,经过今天谁不认识南雁身边的薄翻译! 李羽豹无奈:“马上就说到重点了,我是喜欢废话的人吗!” 纪灵:“正在废话” 李羽豹翻个白眼,坐下:“你们说,呵呵、你们说” 纪灵:“我说就我说”站前一步看了看脸黑下来的李羽豹笑:“算了,还是你先说” 李元福不耐烦,小孩子过家家:“大龙”叫李羽龙把会议进行下去 李羽豹起身,加快语速:“薄翻译天生夜眼”向周围黑漆漆的环境指了指:“经过验证可以看清楚几百丈外的任何东西像白天一样,薄翻译还说他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咱们可以” 薄厚打断李羽豹:“没有百发百中”紧紧手中的98k信心还是有:“四五百米命中率百分之八十” 李羽豹推出薄厚,大家就在观察薄翻译和他带镜子的长枪 “嗯嗯”李羽豹嗯了两声回应薄厚,继续自己的发言:“我建议,由我和李六还有薄翻译组成一队,进去捕杀狼王无常,当然能找到无常杀死最好,如果没有找到无常或者狼群,去一碗水守到天亮,然后在一碗水居高临下配合你们的搜捕行动”看看薄厚认为应该解释一下:“一碗水在百丈崖山腰,一个凹陷进去的地方,石壁上有水渗出来,有人在岩石上凿了一个像碗的坑接水,一碗水是山民歇息的地方” 纪灵:“你是说无常在一碗水” 李羽豹点点头:“无常狡猾不假但始终是野兽,一碗水在百丈崖地形上视野极好适合做指挥部,再说一天时间狼也要喝水” 李羽龙:“不行,三个人太危险了” 李莹雁:“我去” 纪灵:“我也去” 梅朵朵:“算我一个” 李元福观察薄厚和他的长枪:“估计狼群歇息得差不多很快有所行动,不知道无常用什么方法突围”摸摸胸口:“老夫心中不安呀,占领一碗水这个主意不错,嗯,嗯嗯”左右走动沉思片刻,重重击打手掌下决断 “不用另外协调人员,这里的人分成三个队伍”向几个想说话的人挥手示意稍安勿躁,脸色冷峻无情:“豹子带队从中间开始搜索,这里的年轻人一起去,大龙带自己的人”举手向右边重重切下:“右翼掩护豹子”手向左边切下:“老吴带俩个人左翼掩护豹子”气势像打过仗的指挥官:“左右两队护送豹子到达一碗水,然后合在一起退回来,多准备火把” 火堆旁的众人忙碌起来,李元福喊话传下去,全部人点起火把摇摆呐喊一方面为进山队伍助威一方面威慑狼群,在李六身边停下:“小心点”看了看李莹雁 李六心领神会:“知道了福伯,小姐一个人在山里呆过十几天,没事”把三支捆绑在一起的火把背在背上 李元福点点头走开 李羽豹指挥若定,他与吴绣打头阵走最前面,穷酸一看就是不会近战的书生只能居中,至于枪法好坏不知道并不指望好到哪里去,李莹雁与纪灵一左一右护住穷酸,李六与梅朵朵断后 一阵忙乱作好了准备,李羽豹小队先行动,左右两队随后出发策应 李羽龙抽出驳壳枪:“十几头狼,我与豹子他们留在一碗水” 李元福想了想点头:“好” 第28章 神枪手 画上好颜色,秦管家却没有一点动静,通山镇在薄厚与李六背着枪守护之下无声到达月底,李六为薄厚俩人传递书信,对于信使身份不但适应快而且越来越专业,身上藏纸片不让人发现的技能与日俱增像俩人的感情渐渐升温一样,李六乐意为俩人做事,李家除了秦管家和李莹雁没人把他当平等的人,虽然小姐经常欺负人但像对待弟弟一样,薄大哥也是把自己当成平等的人或者弟弟 明天就是初一赶大集的日子,供电所办公室已经换到天井侧面宽敞房间,门口像教室班号横牌标明供电所看起来正规多了,镇公所里面人来人往很不正常薄厚故意在办公室逗留不下班 天快黑了,性急的人已经吃过晚饭,还是没有一点动静除了刁副镇长还没有下班,只不过刁大山经常住在公所里,看不岀来有什么异常之处,慢悠悠地走到公所大门口,忽然一群几十个军人呼呼啦啦乱哄哄向镇公所走来,黑色制服徳国式样的军装,不但人人背着步枪还有一把捷克式轻机枪,看大门的瘦子急速冲进公所报信,胖子点头哈腰冲上去招呼军人们,在场军人最高军衔中尉!薄厚站在门口表情冷峻看着军人们,胖子小声与俩名军官说话,三个人不断看薄厚。又有几名军人向镇公所走过来,其中一名军官上校军衔 刁大山像是连滚带爬从屋里冲出来抢上前:“顾团长亲临通山镇,卑职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哟” 顾团长矮胖身材没有理会刁大山,抬抬手,身后一名少尉军衔军官上前一步 “三排长” 俩名中尉军官其中一名应声立正:“到” 少尉:“命令,一连驻地,李家街,一定要服从地方安排” “是” 少尉:“五排长” 另一名中尉军官应声立正:“到” 少尉:“命令,二连驻地,由一连长安排” “是” 俩名军官各自叫本部士兵,三十几个人一个连! 顾团长等安排好才发现刁大山弓着腰站在面前:“刁兄这是干什么?本座可没有钱给你”撇撇嘴:“多少年交道啦!要饭样给谁看” “呵呵呵”刁大山笑得无比灿烂:“团座难得亲临通山,路上辛苦了!山路崎岖难走,辛苦了,屋里酒菜已经备好,请,屋里请” 顾团长向镇公所大门走,向站在大门口的薄厚努努嘴:“这位是?” 刁大山:“供电所所长,薄厚” “哦”顾团长恍然,上上下下打量薄厚一番,走到薄厚面前向乱哄哄整队的士兵伸出手:“拿枪来” 顾团长接过少尉副官递过来的步枪:“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向薄厚递过步枪:“传说之中的神眼神枪敢不敢来一发” 薄厚接过步枪,汉阳造学校里学过,两三年的枪保养也不错,熟练地检查枪的各个部位,校好准心,打开保险,拉枪栓,枪膛里压满了子弹,轻轻上膛:“打哪里?” “嗯,不错”顾团长赞了一声,俗话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在场的都是玩枪的军人,指着两三百米外一幢房子屋顶上翘起的飞檐:“吴老六飞檐做得不伦不类,呵呵就它了” 房子屋顶与镇公所前面的坝子差不多一样高建在斜坡上,公所门口台阶上看得多一点,坝子里全是天天玩枪的军人,难度不小啊!因为天色渐渐暗下来,手中的步枪在这个距离上准头大失,军人们议论纷纷还有人举枪瞄准 ‘叭、’枪声回荡,飞檐尖尖应声爆开 “好,好、、、”一片由衷地叫好声 ‘扑扑、’一只鸟从矮灌木中惊飞而出距离镇公所百米左右,鸟儿体型比麻雀大两三倍被惊着了不断旋转变幻方向上下窜飞 薄厚在鸟儿扑腾飞出来时,急速退弹上膛瞄准,这个动作令在场所有的人呆住,屏息 鸟儿越飞越高视力不好的人已经看不见了 ‘叭、’鸟儿应声四分五裂!羽毛满天飞舞 寂静无声!先前那一枪固定目标队伍里有把握的人还是不少,但是这一枪!人不可能办到只能是神,神一样的人,神枪手 “哈哈哈、”顾团长收住差点掉地上的下巴开心大笑:“神枪手真是神了啊!走走走里面喝酒,薄什么?” “薄厚薄所长”刁大山也清醒过来,连忙给顾团长重新介绍薄厚:“供电所现在直属镇公所,薄所长就在这里上班,薄所长还精通外语是大学生” “是吗!哈哈、”顾团长抓住薄厚胳膊不松手,拿过薄厚手上的步枪看也不看向后扔出去 少尉连忙接住步枪,傻眼的军人们清醒过来,嗡嗡声中一个很清晰的字,神 顾团长拖着薄厚向公所里面走:“哎呀哎呀,部队就缺这样的人才呀,薄所长来我的队伍先干连长,哈哈哈、保你钱途一片光明” 刁大山接待顾团长比上次接待省特派员还要隆重,所有菜备好现做,哼哈二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少菜从街上端过来!这么高的台阶也只有通山镇土生土长的人能吃得消 顾团长脱棉大衣净手,主位坐下招呼薄厚旁边坐下,顾团长的军装是仿德式军服,颜色也不是黑色,黑青色颜色有点怪异,特意想调这种颜色可能调不出来,只不过显得有点儿土 刁大山恭敬:“老规矩,先吃点饭” 顾团长点点头 刁大山谄媚:“竹筒饭,竹膜包裹在饭上” 咸菜加香糯竹筒饭,顾团长食不言寝不语,三人安静吃饭,吃完饭才开始上炒菜蒸菜温好的酒 薄厚主动敬酒,连敬三杯 顾团长笑声更大,枪和酒都是军人不可或缺的东西,薄厚这个年轻人太对脾气了:“薄老弟来团里担任营长,近几年国家重视保安团建设,各种资源配置越来越高,三营虽然才开始组建,但是老哥哥保证你绝不会失望”向薄厚暧昧地眨眨眼睛:“钱途前途一样不缺” 薄厚:“这个”犹豫不定 刁大山:“薄所长想出国” “哦出国啊”顾团长悻悻然:“是啊!这年头有点本事的人都想出国,别人的国家是天堂,咱这样的国家跟地狱没有区别” 薄厚主动承担倒酒的角色,酒壶太小,倒不了几杯就没有了必须重新温酒:“不是这样,至少我不是想躲到国外去,学校接触到国外教授,认识到必须去国外学习才能提高自己,才能更好地为国家民族服务” 三壶酒喝第四壶,顾团长颇有点不以为然:“薄老弟呀,人生在世图个啥子哟”语重心长:“无非吃喝拉撒然后等死嘛,等到了老哥哥这把年纪再明白!晚了嘛!老弟呀,真心话,外人老哥哥才懒得说喃,团里干个几年大夫人小老婆弄几个,兜兜里有钱想去那个国家不行呀!” 道不同不相为谋,加快敬酒速度 顾团长这话像对待儿子一样推心置腹真心看上薄厚要提携,刁大山端正面容收起笑容:“顾团长,供电所现在需要薄老弟”放低声音:“县城那边也要成立供电所,关于供电所隶属问题和收费问题,廖县长与李老爷正在交涉”眨眼,你懂的 “哦”顾团长恍然:“哎呀!薄老弟这身本领不当兵太可惜了”瞪了刁大山一眼:“廖县长马上就要调走了,上次下来检查的特派员就是接他的班,没想到特派员涉共,听说上面另外派人下来,调查处的人像闻到血腥的鲨鱼,本座这才出来躲清闲”摇头晃脑感慨万千:“斗争太激烈,一个不小心船翻蛋黄出,玩个蛋” 刁大山凛然:“特派员想来通山不会有什么事!幸好没来” “有事本座能来吗!屁个涉共通共,全是下套的手段” 刁大山讨好地看一眼薄厚:“薄所长等供电所工作落听以后,再去顾团长那里”讨好地对顾团长:“这事大家都好嘛” 俩人看着薄厚等着表态! 薄厚决定虚与委蛇:“不知薪酬?” “噗哧哈哈哈、”俩人同时哈哈大笑差点呛到 第四壶酒,火烙铁开始发威,顾团长大大咧咧:“薪酬固定的东西跑不掉嘛,关键在于你怎么做了”看一眼刁大山,俩人心照一笑!薄厚表面清高骨子里就是一个要钱不要命的,穷酸 顾团长已经把薄厚当成自己的兵,挡住薄厚的倒酒动作:“好了好了,再喝就过量了”很有节制,薄厚像没事人一样:“老弟能喝多少?” 刁大山比划一个六:“上次六壶,一点事没有” “这么厉害!”顾团长拍拍薄厚肩膀使劲抓住揉搓像按摩拿捏一样,亲昵:“最近有个推不掉的应酬,老弟帮帮老哥哥” 全身鸡皮子疙瘩暴起,酒没过量肚子却有点翻腾:“在通山?” 顾团长继续帮薄厚捏肩膀:“当然是县城啦,只不过时间定不下来,可能二月份去了” 刁大山媚笑:“如果二月份接待,顾大哥不如把客人请到通山,反正坐滑杆累不着客人,开春以后山里景色好就当春游,山货也是最好最充沛的时候”向顾团长不断眨眼讨好模样:“怎么样” 顾团长想了一下:“再说,再说”薄老弟虽然没有同意但是也没有拒绝,皮薄心厚的人!收回手,拍打肥大的肚子:“长流水哪妞儿怎样了?” 刁大山看一眼薄厚,自己人:“没啥事”掩嘴怪笑:“咕咕差点被张瘸子吹灯拔蜡” 顾团长猥锁地跟着笑笑:“千万不能出事哈,捕快世家的人,关系深如大海一般,在你地盘上廖县长与本座都担着关系,出事第一个捏死你” “不敢不敢,不敢大意”刁大山正容,面露尴尬:“到底抓什么人?破什么案?这都半年了,天天提心吊胆日子难过惨了哦!” 第33章 洗罪岩 李莹雁终于出现在包厢里,好久不见却不能互叙衷肠,包厢不大坐到了薄厚旁边位置 吴绣提着一个三层食盒放桌上打开,红亮皮厚的卤猪蹄,亮晶晶的红烧牛筋,淋上红油辣子香葱的凉拌鸡丝,一盘香瓜子一盘油炸花生米,香味四溢 “咕噜”薄厚肚子叫唤起来 李莹雁掩嘴偷笑:“傻子又没有吃饭”指指猪蹄:“野猪的蹄子,吴叔的手艺香着嘞” 吴绣拿筷子摆桌上:“小姐舍不得吃” “闭嘴”李莹雁把猪蹄盘子推到薄厚面前 薄厚用筷子夹起一块!又糯又香又筋道有嚼头,回雁楼尼姑庵一样尽吃素,这几天快淡出鸟但是没有大洋只能将就!身上沉甸甸的大洋正想找家好餐馆狠整一顿,她们都吃过了,不用客气狼吞虎咽 李六站在薄厚身后看戏,聚精会神就是王母娘娘的蟠桃摆在面前也看不见 运筷如飞,肚子稍稍缓解以后放慢一点速度:“羽文,嗯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李莹雁:“问这做什么?” “呵呵、我想大哥喜欢吃软脚粑,提前摘一些呀” 李莹雁娇羞:“大哥喜欢吃新鲜采摘的软脚菜,过几天等他回来再去” “哦”过几天就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纪灵:“薄大哥写幅字,怎么样” “什么字?”嘴巴里塞满了东西,使劲咽下去:“不敢,不能,在下才疏学浅不敢当” 李莹雁大大咧咧:“可以,写几个字怕什么呢!江湖上别人要跟你比划一下,敢说不敢吗!写了” 什么就写了!‘呯’重重放下筷子,脸黑下来!不高兴了 氛围尴尬起来 “嘻嘻”纪灵轻笑两声:“不是什么提字呀,夜校学生毕业,请薄大哥写个横幅合影留念!” 薄厚摔筷子摔脸子!李莹雁委屈不明白为什么?酸人不敢写字,武人不敢比划!那还算什么文试武举,一把抓起薄厚面前的盘子作势欲摔在地上,顿了顿,‘当’重重放在薄厚面前,盘子发出钢声竟然没事,没有破裂! 火山灰四起!地売蠢蠢欲动快要喷发出来了 纪灵淡定:“红纸已经准备好了,在回雁楼,雁儿,县城请来的照相师傅挺难得,要不你与薄大哥照一张,嗯、你弹琴薄大哥吹笛子,背景就是山上的竹子,呵呵、一定非常好看” 李莹雁气冲冲起身:“不照”一步就出了包厢,吴绣与李六左右护法急忙跟上 刁大山分开人群向正堂而去,耽误的时间有点儿多 纪灵:“薄大哥” 纪灵刚才说话的语气就是提词上框的事情,为什么这么做?“晚上回去就写” 纪灵:“谢谢薄大哥,红纸整张没有裁过,尺寸上和字体上,薄大哥!”薄厚头伸出窗外不理人,装着听不见:“呵呵、看过再说,到时再说” 马彪站在包厢门口:“团座请薄所长移步” 薄厚起身就走 马彪诧异让过薄厚,向起身微笑的纪灵点点头:“纪小姐好” 纪灵:“马副官好” 马彪还想说几句但是薄厚脚步太快了,急忙追上去带路 顾团长已经在台阶上向下走,刁大山跟在后面 一路无话,长流水卧龙包间 顾团长亲切招呼薄厚,抬手向身边的座位示意:“坐坐”等薄厚坐下:“小薄呀!所长位置给你辞了,呵呵不怪我!” “咹!嗯?”薄厚满头问号?这是从何说起?懵圈了 “小薄现在已经是保安团的人了,哈哈哈、先给个上尉” 马彪淡定 刁大山石化!薄翻译能接受,薄所长也能接受,但是薄长官不能接受!太快了!现在最快的飞机也没有他快 “等等,顾团长”李羽文马上回来,一千八百大洋!“我我我”马彪拼命使眼色!“我在通山” “知道知道”顾团长亲昵或者说是宠昵:“英雄难过美人关呀!不要急听我说完嘛,机会给你留着嘞,不过听说李家大小姐有主了哦,小辈的事情我不管,但是”加重语气推心置腹:“能帮忙的地方,本座一定全力以赴,嗯任命薄厚,江边县保安团驻通山镇联络官,上尉军衔,军装和证件马副官负责办理”殷切眼神 马彪眼睛快抽筋了! 薄厚期期艾艾起身!还在通山!就当是为国家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好,好” “哈哈哈”顾团长起身拍拍薄厚肩膀,一百大洋收了一员大将!百发百中神枪手不说还自带英文!给李老爷一千明天回来两千都算少的!今天这两笔买卖做得!开心啊:“坐下,呵呵坐下说,上酒上酒,吴美人” 长流水掌柜吴婶瞬间出现在包厢里面:“顾团长好,各位爷好” 顾团长:“安排一下,叫梅朵朵过来陪酒”吴婶刚想说话,向外面挥挥手:“快去快去” “是是是”吴婶退后两步转身离开 顾团长:“小薄呀,年前保安团还要去很多地方,真的不想一起去!”眨眼,女人什么时候不能找,挣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今天一天都在云雾之中,反正已经在云端之上看不清楚前途未来:“先把通山的事情处理好” 顾团长点点头:“嗯,好,反正明年开春三营才开始组建,但是最多给你两个月时间哦” 梅朵朵半遮脸进门 薄厚起身:“团座,我想先去” “呵呵、好好”顾团长起身:“马副官跟着一起去”关心关怀:“把小薄的证件记清楚喽,县里登记你亲自去,亲自办好手续给小薄送过来,还有军装哈” 回雁楼门口,薄厚折转向下面李家祠堂走 马彪:“薄长官,卑职有话说”向回雁楼看!一楼二楼都亮着灯,纪灵在家 薄厚:“外面说” 李家祠堂前面坝子旁边不远的地方,有一处突出去的岩石,小瀑布流水潺潺没有来过,第一天剧团收场得早,不过行人络绎不绝整个通山镇还在兴奋之中 没有走到目的地,马彪看出薄厚想去哪里了:“长官,前面那个地方冤魂无数,咱们换个地方” 莫名其妙?“什么冤魂无数?” 马彪:“哪里是李家执行家法的地方,老百姓叫它无情岩,绝情岩,生死岩” 突出岩石并不长,几步路就走到尖嘴之上,岩石有点像人伸出去的舌头,水流量一般的瀑布大约五六米高,下方水潭形状像水滴,尖头在瀑布这边,水潭中间一块尖尖的岩石高出水面一米多,马彪离得远远的不过来 无奈回身:“呵呵!冤魂无数,太夸张了” 马彪向祠堂侧面的小竹林虚引:“这边走,呵呵、可能是夸张了,但是亲眼见证过一条人命被无情吞噬” “怎么回事?” 马彪:“李家家法,犯错的族人被吊在岩石上,重的用竹编装猪的笼子,把人塞进去然后扔下去,或者把人固定在瀑布下面冲洗几天,所以这里也叫洗罪岩” “哦,你见过的人是怎么死的?犯了什么错” 马彪答非所问:“戏院正堂主位上的老头,族长李天霸,别看他笑得慈祥抱烟老汉一个!年轻时一言不合就砍人下死手,最喜欢李莹雁因为他们像孪生一样” “你的意思要我小心点!” “嗯”马彪不想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顾团长真心把你当自己的孩子,他身上的名册才是保安团真实名册,县上登记手续繁琐,亲笔信欠人情帮你,薄长官,这样就正式踏入仕途了”非常感慨命好的人呀!瞬间人上人! 薄厚心神不属:“哦” “县里三个副县长你来我往热闹得很,这种时候欠人情,顾团长的器重可见一斑,长官的证件都在” “在”想出国随时准备办理护照这些事情,证件怎么可能不齐全:“在回雁楼,一会儿给你” 马彪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掏出笔记本:“您说,记下来就行了,谁敢,呵呵谁想政审您,随便他嘛!您说是不是” “呵呵”薄厚说籍贯,天黑马彪很吃力地记,拿过笔记本刷刷刷写好交给马彪 马彪借光看了看笔记本:“这字写得太好了!”薄厚沉默:“长官,以后虽然在一起工作,反而不能这样交流了”看看薄厚脸色:“我知道一个地方离保安团驻地不远,老板想卖了房子回老家,一百大洋最多不超过两百,我出钱用您的名义买下来,只是不知道做什么,也没有信得过的人,长官,您看”信得过的人很多但是必须你的人 “哦”下意识摸了摸包里还没有揣热乎的大洋:“你的钱?”有钱人! 马彪淡淡:“这两年存了一点”对于这种直升没有在基层干过的人,最好还是直接点说不然误会很难解释:“以后跟着长官这点钱算什么”不会是吃独食没人性的人! “哦,嗯”拿出沉甸甸的大红递给马彪:“拿着,李六可以做联络人,嗯,开个裁缝店,张瘸子做老板但是不告?他实情” 马彪没有客气推让接过大红,本来就是你的房子:“好,不过李六是李府的人呀?” “李六已经觉醒自己不姓李,只是身份不好办?如果给他个前程,官什么的!” 马彪明白:“长官招俩个警卫副官还是可以的,但是现在不行,以后想怎么升!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这样,给李六弄套军装,上士军衔,还有新到的冬装大头皮鞋,怎么样?” “最好弄支步枪” 马彪想了想,咬牙:“好” 第42章 鸿门宴 薄厚向站在通道里张望偷看的张龙刘虎招招手:“过来” 沈如:“薄兄不去看看梅朵朵?你说她是日本人哦” “一夜未睡头疼欲裂,回去补一觉,晚上早点来回雁楼”薄厚摸了摸脑袋,真心话真的头疼 “哦,好”沈如转向李羽飞:“飞哥,咱们现在走?” “呵呵”李羽飞笑着指指沈如全身上下:“这样去?” 沈如看了看自己:“呵呵,等一下”回正堂穿衣服 薄厚站在天井里,拿出笔记本唰唰唰写字 张龙刘虎哈着腰:“长官” 薄厚写得很快,写完以后沈如才穿好衣服出来,撕下纸条交给张龙刘虎:“照着买材料,一样不能少哈”掏出十个大洋递过去 张龙接纸条,刘虎接大洋,同声:“是是是,一样不会少”走出几步 张龙站住:“鸭肠子!通山有人家户养鸭子吗?” 刘虎:“好像有户人家养了几只,一会儿找找” 张龙拿着纸条有点烫手,拿给刘虎:“你看看” “嘶嘶嘶”刘虎牙痛 李羽飞拿过纸条看了看,看看刘虎手上的大洋,刘虎摊着手无奈样,李羽飞拿着纸条走到薄厚面前扬了扬纸条:“薄老弟知不知道行情?这点钱买这些东西,呵呵可能有点儿紧张哦” 行情当然知道一点,准备不短的时间了但是身上只有这些大洋能怎么办,摸出最后三个大洋递给刘虎:“自己看着办” 张龙拉刘虎:“是是是,长官放心”拍了一下刘虎的头:“长官只要鸭肠,只需要付肠子的钱呀!”掂掂纸条:“得杀几只才能够斤数” 李羽飞:“站住” “飞哥有什么事吗?”张龙刘虎恭恭敬敬 李羽飞拿出十几个大洋掂了几下:“拿着,该给多少就给多少,如果让我知道你们抓拿骗吃!嗯”重重哼了一声 “不敢,飞哥,飞哥不敢” 这饭请得软了!薄厚在回雁楼睡到吃中午饭才起来,下午围裙系上开始熬汤,纪灵与吴婶刮目相看下厨的男人更添魅力!火锅手艺传自舅舅的看家绝活,张龙刘虎完成了大部分采购,几种药材一样不少,猪骨头加药材熬的汤汁香味浓郁清亮如水,薄厚一直守着大锅舀出里面的杂物丢掉,药材的神奇作用把本应该是浓稠的乳白色汤汁,变成了清亮透明的白开水一样的汤汁,吴婶连呼开眼了!厨房里先是浓郁的药味然后淡淡药香飘荡,汤汁不能直接吃,味苦涩极为难吃!但是煮的东西将是另外一种味道,加上特制的沾水,味道一绝!牛油的味道不好闻,但是吃起来味道很好,不喜欢膻味的人还是有不少!牛油加热与麻油和十几种调料混合做成沾水碟,薄厚忙完沾水用微火温着,差不多就算完成了所有的工作,各种菜怎么切片切块剁碎给吴婶说一遍就上楼赏景去了 欣赏美景暗暗下定决心,人生第一次,绝对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把脸放进荷包里,无论怎么无赖无耻一定要到钱!口袋里的欠条不知怎么撕破了,小心保管很少拿出来看啊!不明白为什么会破,难道每天都拿出来了吗?时不我待啊!再耽误纸条就要变成历史文物了 沈如带着俩个李府的人先来回雁楼 纪灵端着茶壶茶杯上楼 沈如眼睛亮了亮撇了薄厚一眼,艳福不浅嘛! 薄厚起身向纪灵抬起手:“纪灵小姐,回雁楼主之一”介绍完向沈如抬手 早站得笔直的沈如自来熟,伸手准备行握手礼:“小生沈如,汉江人士,初次见面请纪小姐多多关照” 纪灵没有管弓腰伸手的沈如,翻开两个茶杯倒茶水:“沈长官请喝茶” 沈如对着手掌吹了一口气,坐下:“薄兄这里风景秀丽,还有没有空房间?” 薄厚难也回答 纪灵:“回雁楼两间客房” 沈如瞄了薄厚一眼:“沈某想过来暂住几日,不知俩位?” 薄厚沉默 纪灵:“回雁楼本就是李家产业”转身离去,小腰肢扭得与平时走路截然不同 “呵呵”沈如看着薄厚笑声怪异,大声:“小李子” 李府下人,一个小青年跑步上楼:“沈少爷什么事” “去把行李搬过来,以后住在回雁楼” “这”小李子犹豫了一下 “快去,快点,伯父与文哥那里我去说” 小李子点点头:“是,马上去搬”下楼而去 沈如跷二郎腿:“伯母与老太太可能不喜欢我,正想离远点,远香近臭嘛,薄兄你说是不是” “哦,事情有变化” 沈如跷起来的腿轻轻抖动:“切,什么变化!父母之命天经地义,交换生辰八字就等过门,商定完婚期就回去了,只是”停止抖动,端起茶喝了一口:“明明李莹雁在家!不方便见面是几个意思?” 薄厚端起茶杯吹飘在上面的茶叶:“大户之家嘛” “嗯”沈如深有感触:“文哥比我二哥还要难缠,唉!大舅”忽然看见李羽文与李羽飞从街道上走过来:“回雁楼位置不错”起身跟上已经向楼下走的薄厚 李羽文偶尔向打招呼的人点点头 李羽飞忙得多,不断和街上打招呼的人挥手说话,很多小孩冲上去拉拉他的衣服或者抱一抱显得很亲热 迎接上楼,大家默契地坐到昨天晚上一样的位置上,纪灵与吴婶还有李府下人一起上菜,每人身后一张小桌子摆上切得很薄的菜,十壶两斤装的酒壶在两张并起来的椅子上排列整齐准备战斗 菜上完以后薄厚端起酒杯起身:“第一杯酒祝李老太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虽然莫名其妙大家还是举杯干了 薄厚拿起筷子为三人一一夹菜,五花肉片切得不薄已经在锅里煮了一会儿:“请,大家尝尝” 五花肉直接吃一种味道,沾水又是一种味道,三人都见过世面也吃过好东西,异口同声,好吃,太好吃了 锅里没有煮多少东西,汤汁看起来还是很清亮,沈如用筷子在锅里捞了几下:“这汤看起来很不错,与平时吃的火锅不一样,拿勺子来,我尝一尝” 薄厚笑了笑:“这汤不能直接吃,苦、麻、腥,啥味都有”亲自为三人倒满酒杯,举起杯:“第二杯酒,祝九通公司财通路通事事通,李总九方来财久久盛极” 薄厚与昨天的犟牛脾气不一样,态度恭敬笑脸如花儿一般,干了第二杯,大家请菜,汤汁主要针对软脚菜熬制,果然李羽文吃了煮一煮就能吃的软脚菜,扑克脸终于有了变化,连声称赞好吃,喜欢吃脆的东西,火锅大部分食材都带有脆性,又脆又有韧性的鸭肠非常好吃,自己夹菜扔锅里煮,三人不放筷子!对于从小教养严谨的人来说非常难得 等三人吃了一会儿,薄厚举杯:“第三杯酒当然祝福咱们四人友谊长存,干” 沈如连连点头:“天南地北不容易,希望咱们四兄弟,每年都能聚一聚,干” 四人一饮而尽 又吃一会儿,薄厚想单点但是李羽文根本不应战,酒对于他来说想喝就喝点,不想喝也不说话不举杯不理你!毫无压力!直截了当进入主题:“文哥,小弟这里有张欠条”拿出欠条放桌子上张开,按了按皱起的纸角:“九通公司欠巴伯个人的钱款,巴伯写明由我代收”把纸条推到李羽文面前:“文哥您看” 狼吞虎咽的沈如直眼!东张西望看几个人的脸色,放下筷子嘴角微微上扬!有戏! 李羽文毫无表情,自顾自吃菜,眼角都没有看纸条 李羽飞放下筷子拿起纸条看了看:“巴伯这笔款项已经全部交给了他所在的公司,或者说是一个组织,设在上海的组织总部请我们帮助调查,巴伯现在应该去上海的路上,但是他们说巴伯没有到汉口分部,这件事可能要请薄联络官协助调查一下” 无耻!无耻之尤!薄厚瞬间明白钱绝对要不到了,巴伯失踪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草,他马的,搬铺盖卷去通山小筑门房住下!看谁能耗过谁,不过话要先说明白不能不教而诛,额头青筋凸起:“好,你们即然这么做,别怪我” 李羽文:“第一个选择还有效” 安静! 是啊!这么简单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脸都不要了却想不到嘞! 李羽飞:“点点头就解决了” 沈如左看右望,大戏!听不明白,心如猫抓似的:“什么是第一个选择?” “沈少爷”楼下忽然传来叫声 “什么事”沈如有点不耐烦打扰 “有消息” “哦,来了”沈如起身走到楼梯口:“等等,等我回来再说哈”蹬蹬蹬快速下楼 二楼上看见沈如去街上转了一圈,蹬蹬蹬上楼,瞪大眼睛好奇宝宝模样:“怎么样了”没人理会:“这些人不行,木偶一样点一下动一下,薄兄,张龙刘虎有点眼力价,能不能借我使两天?” 薄厚突然注意到沈如的手表不见了!只一会儿功夫,刚才下楼的时候,沈如用手扶楼梯,金光灿灿的手表还在手腕之上 第45章 笫四十五章 悬崖闲话 薄厚:“樱花众,民间组织?为什么这么肯定” 张瘸子:“这个组织以前打过交道,日本民间报私仇和帮助调查的组织,老太太那家人找杭州和上海的人查不到一点消息,不知怎么找到了樱花众,樱花众的人找到了李老爷帮他们,李老爷交给了秦爷!完球个蛋蛋,上海杭州秦爷与我一直在一起,刚拜师那会因为新鲜没少拽,秦爷知道我的一些事情!”拍拍瘸腿:“打断腿,留条命” “哦”薄厚明白了不少事情:“书怎么回事?” “师门规矩,钱财大部给孤儿院或者孤寡老人,你张爷天生侠义当然要执行了,销脏的时候,黄金珠宝不动声色的人,看见那本书眼中有明显的精光闪过!装着不在意想哄张爷,你张爷什么人呀!什么人,你说”张瘸子殷切地看着薄厚 “呃,吱溜”薄厚使劲吸鼻涕:“人精,张大哥绝对一等一的人精”脚僵得痛了,跺跺脚!忘了在悬崖峭壁上面,踩滑悬空 张瘸子抓住薄厚帮助站稳脚跟:“当时我就留了个心眼,那本书被我藏起来了,追脏的时候那家人却并不是太在意书!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梅朵朵突然冒出来找书,当时李老爷与秦爷没有把我交出去,所以梅朵朵一直调査秦爷” “书里面有什么?” 张瘸子眼睛睁得大大的:“字认识我,我不认识他呀,有时间给你看看” “嗯”好像有什么事!但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想了好一会儿:“梅朵朵知道李六的父亲在国防部工作!为什么关心这些?为什么说出来让纪灵知道嘞?”挠头困惑! 张瘸子惊喜:“六儿的爹找到了!” “还在调查认证之中,等等”薄厚想到了什么,使劲拍拍脑袋:“对了,梅朵朵失踪了,是不是你” “呵呵”张瘸子得意笑一笑:“小丫头敢跟张爷玩捉迷藏!已经被我抓住关起来了” “哦哦哦”薄厚思路清晰敏捷起来:“樱花众以前可能是民间组织,但是现在绝对是日本军方组织,刺探军情顺便找宝藏,张大哥,现在对你是个机会,沈如很欣赏你,他巳经发电报找人过来捉你,你把梅朵朵交给他,然后归还他的东西,这样一定会得到重用,张大哥一辈子就好了嘛!” 张瘸子挠头:“小兔崽子为什么一定要安排你张爷!张爷是你能安排的吗?” 薄厚诚心,诚恳:“百丈崖救命之恩!薄厚终身难忘” 张瘸子脸皮扯着嘴动了几下:“我的错差点害死你和六儿” 薄厚深吸一口气:“不管谁的错,终归是你救了我俩的命,张大哥,我把你当成大哥,真心希望你好” 张瘸子眨眼睛,感动:“谢谢”真诚的薄厚感动了那颗冰冷的心,扯了扯薄厚的军大衣:“你去交人得功劳” “张大哥” 张瘸子示意闭嘴:“我才懒得上那紧箍咒,人在洞里,就是水道接水的地方,不知你知不知道那个流水出来的山洞” 薄厚点点头:“知道,去电站的路上” 张瘸子点点头:“明天,嘿嘿应该说今天,今天下午你来山洞,我看见你来了,带小娘们出来,你发现了我们,然后打跑我带小娘们回去” 真的冷呀:“好”薄厚使劲拉大衣裹得紧一点:“叫上六儿,我俩一起来” “好”张瘸子关心地按住薄厚肩膀:“上去,都冷成啥样了” 俩人刚刚动身向上爬,上面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沈如的声音 “薄兄,薄兄”沈如虽然压着嗓子但是寂静深夜,声音还是很清晰 俩人加速动作但是薄厚全身冻得有点儿僵硬! 薄厚小声埋怨:“二楼不行吗?为什么非要在悬崖上!” “快点”张瘸子懒得废话加快速度 “薄兄,薄兄”沈如声音越来越大:“出什么事了吗?不要怕,兄弟来救你了”嘭嘭使劲撞门 薄厚打开门 沈如聚气蓄力想这一下一定能撞开门,猛力撞了一个空!直接撞到另一张床上 薄厚站到房间外面,向提着鞭子的纪灵还有提着一条板凳的吴婶笑笑:“没事了,没事” 沈如神情之间有点茫然,可能深夜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躺在床上不愿意起身:“这么久开门?还以为你也出事了” 薄厚半掩门没有关门,急速跳上床,被子拉来盖住身体使劲打了几个冷颤:“出什么事了?” 沈如生无可恋:“张瘸子盯上我了”声音有点儿颤抖身体也有一点儿颤抖!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突然起身扑上薄厚的床,想钻进薄厚的被窝! “滚”薄厚一脚把沈如踹下床,沈如爬起来又想上床!薄厚拿起床上一直跟自己一起睡的98k指着沈如:“再敢来,一枪哈!” 沈如转身去关上门又去把窗户也关上:“你的被窝太冷了”站在薄厚床边 刚才沈如关门时,虽然听不见声音但是光线细微变化说明纪灵在门外不远的地方偷听,想办法搬家:“有事说事!深更半夜发什么神经” 沈如双手捂着胸口:“钢笔不见了!张瘸子如果要我的脑袋,阎王那里说不清楚怎么死的!会不会一脚踢去畜生道,下辈子变变变!变成什么样都不知道” 薄厚枪口指着沈如,戒备状态:“指不定是妖精道” 沈如撇撇嘴:“坐床边说事可以!真是的,俩个大男人怕什么呀” “草”薄厚忍不住爆粗口:“你要是个女人我不怕” 沈如嗔怪白眼:“应该女人怕你” 薄厚不耐烦了:“什么事?快点说,睡觉呢!” 沈如慢慢坐到床边,身体缓缓向薄厚倾过去,越来越近! 薄厚向里面让了一下,打开枪的保险作势拉枪栓上膛,枪口顶住了沈如的胸部 沈如一根手指轻轻点在枪尖上慢慢向侧面推:“非常重要的事情,薄兄必须帮小弟的忙”上下左右一阵乱看,轻声:“小心一点!说不定张瘸子正在偷听”举手放在嘴边:“必须附耳说话呀” 薄厚无奈,伸头侧耳 沈如凑到薄厚耳边:“小弟身上有一件玉佩,传了四代人了,四代人养一块玉,丢了的话,小弟只能自杀以谢,薄兄能不能帮我保管几天”手中玉佩向薄厚亮了亮 薄厚全身还有点儿冻,沈如贴着耳朵说话冒出的热气刺激得耳朵痒到了心尖尖,咬牙强忍极度不适听完,用枪把沈如顶开点:“不行,太贵重了”虽然只是瞄了一眼,淡紫色玉佩非常的晶莹剔透,光华流转雕刻的龙已经活过来了,几抹青色像云彩一样托着龙仿佛在云层中飞行! 沈如不耐烦拨开枪:“不要老是用你的枪捅我!行吗?也不怕走火,哥还想多活几年喃!不帮忙,小弟真是没有办法了” 薄厚收紧被子:“不是不帮你,这么贵重的东西,丢了陪不起,再说,要是起了贪念,黑下玉佩说丢了怎么办?” 沈如眨眼打量薄厚:“薄兄是这样的人吗?我不相信”摇摇头 薄厚:“可以把玉佩给文哥或者飞哥呀” 沈如歪头想了一下:“嗯!是啊!为什么刚才没有想到?”起身上了另一张床,拉开被子:“今晚睡这里”使劲扭动几下:“不知道能不能睡得着!” 沈如翻去复来俩人都睡得很不踏实,还好没多久天就亮了,薄厚与张龙刘虎保护沈如去通山小筑,街道上议论最多的就是大盗张瘸子,恨他的人不多,偷的小东小西认领拿回来了,保存得好大部分还能吃!只是大家不相信生活条件不错的跛腿可怜人干这种事!一路上听见最多的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通山小筑大门口沈如紧紧握着的玉佩还在手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薄厚叫人找来李六 李六远远地:“薄大哥什么事?” 薄厚挥挥手没有说话 李六走到近前,低声:“哥” 薄厚:“下午有空吗?咱们一起去找张大哥” 李六高兴:“张瘸子有消息了,正好想找他” 薄厚看了看远处的张龙刘虎:“嗯,六儿,以后张龙一个人站在公所门口,表示有急事找你,想办法尽快来找我,如果刘虎一个人站在门口,表示有事找你,合适的时间来找我” 李六点点头:“俩傻蛋一起站门口,表示没事,呵呵” “俩人随时开小差,要注意观察判断” 李六认真点头:“知道了,哥” 中午,沈如兴冲冲带着五个李府下人来镇公所,李六也在其中 沈如:“薄兄快走,有张瘸子的消息了” 薄厚心中一惊!眼角余光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李六,稍稍心安:“哦,那快走,张龙刘虎” “在,到”俩人本来就在李府下人后面 薄厚向外挥手:“出发,关上大门,刁副镇长几天不见人影了” “是是是” 街道上有点儿混乱,薄厚与沈如快步走在前面:“飞哥嘞?” 沈如:“不知道”指指跟在后面的一个下人:“飞哥叫他来找我,张瘸子在通山桥附近与人打起来了” “哦,那我们快点”薄厚心急又是下坡,连蹦带跳向通山桥跑去 通山桥围满了人,李府一个下人上前禀报,飞哥找李元福安排搜捕去了 沈如微微喘气:“带路” 薄厚:“沈兄去找飞哥,我带人去上面看看,找一找”不等沈如回话,带着张龙刘虎向小溪上流而去 李六:“我跟着薄大哥” 沈如本来想说话,看薄厚转身就走,向李府下人挥挥手:“前面带路” 第52章 伴郎薄厚 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向秦大可点点头算是打招呼,走到沈如面前:“三爷,礼品已经送进李府” 沈如大大咧咧:“看见了,周叔,麻烦了” 秦大可等沈如坐下后,端起一杯酒,大堂安静下来:“老太君偶感风寒,老爷已经衣不解带两天,不敢稍离片刻,怠慢之处老爷令大可向各位亲朋好友陪个不是”朝几个方向微微鞠躬 “没关系嘛,母亲生病当然要守着啦,李老爷孝子之名早有耳闻,啧啧啧名不虚传啊,嗯嗯对对对” 秦大可举起酒杯:“大可代老爷敬各位一杯,请” “请” 喝完酒,秦大可告罪而去 薄厚感受到桌上的人不一样的对待,因为秦大可的招呼而被重视起来,随意应酬酒到杯干,沈如神态自若与主桌上的人交谈交流,薄厚感受到地位不是有没有能力而是生在什么家庭里面! 李羽文敬完第三杯酒以后与李羽飞开始转圈圈游走,客人们也开始起身到处走到处敬酒,言谈之中大多是今年的买卖生意,九通年会原来是定货交流会!最大的买家就是九通公司,还有就是借九通的物流通道运送货物,动乱年代可以把大宗货物安全送达目的地!需要庞大的能量,复杂的关系网,民国只有寥寥几家公司可以办到而已 刁大山老奸巨滑不好糊弄,只能找沈如带给纪灵一封信,与李莹雁来往的情书一直收藏在藤条箱子里面,身上正好有一封没有放进箱子的情书,李莹雁的笔迹,一会儿找个借口在后面加一句交沈如带给纪灵,至于纪灵懂不懂就看她的悟性了,打定主意薄厚提着一壶酒端着一杯酒站在离主桌几步的地方向沈如举起杯:“沈哥” 沈如醉眼如丝:“嗨,薄老弟,呵呵”起身走向薄厚,红光满面春风得意 薄厚一口干了杯中酒:“祝沈哥头昏快乐,小弟先干为敬” “诶诶”沈如连连摆手:“结婚还早着呢嘛!” 薄厚就近桌上拿了一个酒杯递给沈如:“不管几婚,酒应该喝一杯嘛” “不行,不能再喝了”沈如连忙推开面前的酒杯,不接:“再喝真的不行了,下午还有很多事等着嘞” “哦,结婚这事不能说不行嘛”强行塞酒杯到沈如手中:“男人能说不行吗?除非不是真男人,再说,咱们兄弟不干一杯,不像话嘛” 沈如推不过接过酒杯让薄厚倒酒:“只能一杯哈,唉呀够了,够了,你看都满出来了”一杯下肚,舔舔嘴唇没有火烧火燎的感觉 薄厚干了杯中酒,重新给自己倒满,没有给沈如倒酒:“沈哥骗人嘛!一杯烈酒下去,眉头都不皱一下”虚扶胸膛:“我这感觉烈火燃烧,难受着嘞” “别扯”沈如把酒杯放回桌上:“已经喝麻口没有感觉了”很有自知之明:“再喝绝对躺下”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对了,我准备在通山用中式迎亲,汉口举行西式婚礼,老弟来当伴郎” 薄厚张囗结舌!事情大了 李羽飞过来刚好听见沈如的话,目瞪口呆:“谁是新郎?谁是伴郎?” 沈如撇撇嘴:“当然我的新郎呀,大哥醉了吗?” 李羽飞撇了薄厚一眼:“醉得一塌糊涂人事不知” 薄厚神态自若:“沈哥手眼通天没有知交好友吗?” 沈如傲然:“你哥广交天下好汉,知交遍天下” 薄厚:“没有做伴郎的朋友吗?咱们” 沈如身体晃了晃:“咱们是兄弟嘛,主要看你与回雁楼纪灵有一腿”挤眉弄眼:“哥帮你嘞,叫她做伴娘,呵呵、到时你们结婚可不能忘了哥哥哈,呵呵、通山南北雁被咱哥们娶了也是一段佳话嘛” 李羽飞直眼,定定地看着薄厚的身后 薄厚淡淡然:“哦,正好忘记告诉她在这里吃饭,晚上不能陪她了,沈哥,小弟脱不开身,一会儿帮我带封信给她,行吗?” “行啊”沈如满不在乎:“帮兄弟,不行也得行啊,信在哪?” 薄厚假装摸遍全身找不到能写字的纸,翻找一会儿摸出李莹雁的情书:“呵呵、她写的信,管他的”刷刷后面写上,晚上不能来回雁楼陪你,交给沈如 沈如接过信:“能看吗?” 薄厚沉默 李羽飞突然插话:“最好别看” 沈如看了看薄厚,薄厚没有一点反应,白了李羽飞一眼:“切”打开信不光看还念:“我是一只修炼千年的狐灵,迷你一生,我是一只修炼千年的蛇灵,缠你一世。哈哈哈了不起?”沈如翘起大拇指向薄厚晃了晃:“厉害,千年老妖怪也敢上,想不到纪灵小姐表面一本正经,内心这么文艺,呵呵、你俩真是绝配哦!原来三弟喜欢这种调调” “彼此彼、唉哟”脚指头突然传来剧痛被人狠狠地跺了一脚,薄厚丢掉酒壶酒杯抱着脚丫子惨叫一声 ‘哐当’摔碎东西的声音在嘈杂的大堂里响起,很多人只是看一眼,人多事多并没有引起多少人关注除了有心人 李羽飞瞪圆了眼睛:“不好,这样不好” 李莹雁站在薄厚身后,瓜皮帽,铜钱花纹图案的马褂,太阳穴上贴着一张小小的狗皮膏药,两撇小胡子!玉琢粉雕的人儿偏偏要扮成男人!狠狠地瞪了李羽飞一眼 李羽飞一下转过去:“唉呀钱兄,好久不见呀”向不远处一个人急步而去 沈如狐疑地看着李莹雁?易容化妆术太劣质了:“这位兄弟是?” “是你妹”薄厚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转!李莹雁这一脚没有半点留脚的意思!脚指头一定被踩扁了,呲牙咧嘴拉李莹雁放下脚:“哎哎哎”惦着脚!痛得不敢放平 沈如眨眨眼睛:“什么你妹”上上下下打量李莹雁,嘴巴成了〇型惊叹:“这是你妹妹?” 薄厚拉不动李莹雁!应该怎么解释刚才的事情没有半点头绪正烦着呢:“一边去玩”又用力拉扯李莹雁,连连使眼色,什么事到一边再说呀! 李莹雁嘴巴翘得老高,薄厚抓住肩膀顺势把手伸进薄厚腰间,使劲,拧,转动 “哎呦”薄厚眼泪终于没有忍住!流了下来,但是李莹雁终于动了跟着向窗户边走去 沈如跟在后面:“嘿,等等,介绍一下啊!” 薄厚回头凶狠呲牙:“再跟着翻脸哈”腰间又有一阵剧痛:“哎哟,信还给我,刚才喝多了酒记错了”流泪:“快点,不然出人命啦哟” “还还”沈如连忙递过信:“不用哭嘛”一步一回头?搞不清楚状况 薄厚小心翼翼向李莹雁解释此事的前因后果:“一切都是为了救李羽豹嘛” 李莹雁一副恶气难消的样子:“没有别的办法吗?为什么拿我给你写的信,嗯”语气不善,手还捏着薄厚腰间软肉随时可以旋转 “事情紧急没有别的办法嘛!”腰部绝对青紫得没法看了,亲眼见过李莹雁一言不合就拔刀砍人!“真是没有任何办法,急出来的主意,想提醒一下他们” 李莹雁放开手:“行,你的主意多,眼下的事情你来拿主意” 过得了关就好:“什么事?你说” 李莹雁按着窗边看着外面坝子,坝子里人来人往很热闹:“我爹让吴绣嫁给李六,吴绣这个蠢货!竟然当面拒绝,跪求李老爷开恩,让她嫁给李羽豹” “完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浮上薄厚心头 李莹雁:“是啊!完了,吴绣与李六被关起来了” “为什么六儿被关了?” 李莹雁烦躁地皱皱眉:“六儿说他已经参军,过完年就要走,李老爷火大了,十六年养了一个白眼狼!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虎哥说自己连累了哥哥弟弟,一家三口,三条光棍,准备拼死抢出吴绣” 薄厚小心翼翼:“虎哥他们怎么知道吴绣被关了?是你告?的吗?” 李莹雁理所当然:“是啊,现在你说怎么办?” 一直以来都是事情推着走,好不容易有件主导事情:“为什么前几天不告诉我!这么急,能有什么办法?李羽虎他们怎么抢人呢?纪灵知道这件事吗?” 李莹雁警惕狐疑地看着薄厚:“你和纪灵之间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问纪灵?” 李莹雁不知道纪灵是回龙山外援:“没事,只是想多几个人多一点办法嘛,以后不提了,回龙山来了多少人,知道吗?” 李莹雁:“不知道,只知道公司的护镖队和暗镖队都回来了,虎哥他们没有一点机会,所以才叫你想办法呀!” 薄厚脑中电闪!时间太紧太急!:“不只是九通的人,还有调查处的人,主要不知道三兄弟什么计划,想帮也帮不上呀” 李莹雁不耐烦了:“实在帮不上忙就算了,反正咱们尽力了”按了按太阳穴:“想多了这儿痛,咱们跑” 薄厚惊叹也有点儿傻眼:“现在!跑,跑去哪儿?你家里?” 李莹雁:“最远去过汉口,上海都没有去过,我李莹雁的命自己做主,咱们先去江边县再说” 薄厚无语!突然看见点头哈腰与人交谈的刁大山刁大镇长!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有了一点儿主意 第53章 千年不放 “有主意啦”李莹雁见薄厚眼睛发亮,刚才只是激将而已 薄厚点点头:“情况不明,干脆把水搅浑,想办法叫刁大山抓人,搅动整个通山镇局势,能不能帮到他们就看上天的安排” “嗯”李莹雁点头扎脑:“嘻嘻、弄得越乱越好,乱中才能火中取栗,我在家中接应他们,你在外面掩护,早点” 薄厚诧异:“是不是早打定主意了?你父母哪里一点也不!嗯”话难听还是不要说出口了 李莹雁撇嘴不屑,明显不满情绪:“只是李老爷巴结沈老爷的工具而已,男人的世界!我南雁要说不,以后敢对我不好”向薄厚亮了亮小拳头:“小心皮肉” 脚指头和腰间一阵疼痛:“咱们快点行动” “急什么,时间还多的是”李莹雁斜眼打量薄厚:“想小妖精了吗?是不是想去会纪灵!” “呃”薄厚裂嘴尴尬笑笑:“你的妆化得有点儿吓人,不要再乱说话了,走,大家赶紧行动” “我不”李莹雁嘟嘴,两撇小胡子一抖一抖!指着头上的灯笼:“猜个谜” 薄厚:“这些都是有来历的谜题,知道典故出处就知道了,没什么好猜的呀,还要说服刁大山抓人嘞,大过年抓人” “不行,必须猜”李莹雁蛮横霸道不容商量 薄厚无奈之下指着窗户上一排排灯笼:“那个?” “随便” “随便最难” 李莹雁随意指着面前的灯笼:“就她了” 薄厚看了看纸条上的谜题:“东晋时期” “停”李莹雁打断薄厚:“还没有回我的信,先回信”不容置疑:“现在” “如果你是妖,愿化身法海将你收入心中,千年不放” “呕、”沈如呕吐的声音传来:“法海是和尚!” 李莹雁妩媚地白了沈如一眼,深情凝视薄厚:“喜欢不一样的感情,与别人不一样的经历”轻轻跺一下脚,扭了一下身体,小女儿妖娆身姿只是配上她的易容!“人家就是喜欢不一样”两撇小胡子不断上下抖动 “呕”沈如吐了一口清水:“刚刚吐完,这回胆汁都出来了!喜欢和尚也太特别太不一样了!一生一世,千年不放,肉麻当有趣,什么情况啊?薄老弟” 薄厚汗差点透出来湿了外衣!“快去” 李莹雁:“刁大山嘞!” 薄厚眨眼睛:“不是说里”应外合吗?:“那啥呀!嗯” 李莹雁明白:“时间还早着呢!晚上才能浑水摸鱼呀” 沈如:“浑什么水?摸什么鱼” 薄厚无奈:“一起”当先向刁大山走去,刚刚走出一步 “这位小兄弟慢走”主桌五名中年男子之一叫住了薄厚,主桌上每个人都是焦点,自然有关注中年男子的人围了过来 薄厚莫名其妙:“什么事?” 中年男子:“谜题都是有奖励的哦,李老弟多次挂岀来,呵呵、刚刚老弟说东晋时期,想来知道谜底,说出来大家听听呀” 薄厚刚想拒绝 李莹雁把手伸到薄厚腰间捏住了开关:“说”不容置疑 薄厚无奈:“谜底就是荷花,出题的人是东晋时期俊城的富家公子,骑马路过一个小池溏,看见池溏里荷花盛开非常漂亮,惊鸿一瞥!连忙停下马栓在树上,意识之中只是过了池溏几步路,没想到却迷路了,竟然连池溏都找不到!不过一路上绿草茵茵树木造型别致景色迷人,公子流连忘返,最后拔草穿林终于找到了池溏也找到了荷花,感其经过写了一首诗,诗的第一句就是荷花很好懂,只是后面曲里拐弯而已” “哦”中年男人点头微笑:“整首诗看完绝对不会猜到是荷花,其实开宗明义已经告诉你了,知道了答案再看诗,呵呵,每句都像是荷花,不错,小伙子不错,年纪不大,书看过不少” 薄厚:“只是刚好知道这首而已” 中年男子摸出一张名片递给薄厚:“有机会到上海,一定来找我” 上海第一食品公司,孙雷总经理,地址,庙桥街月亮湾100号,月亮湾!上海的月亮湾:“食品?” 孙宏雷:“当初取名时弄错了,其实就是买卖粮食的公司” 薄厚:“如果去上海一定找您” 孙宏雷优雅地微微躬身:“不胜荣幸” 李莹雁放开捏着开关的手,顺势挽着薄厚的胳膊傲然而去,比自己出风头更得意,只是她的妆容! 三个人一起走到刁大山面前,刁大山直眼,这三个人怎么搞到一起去了!太不可思议了,导致薄厚说的话没听清楚只听见抓人这个词:“抓什么人?” 薄厚理解地重新说了一遍 刁大山更加直眼!与这些年轻人不敢兜圈子:“薄长官,上吊能不能容人喘几口气呀,过完大年再说行吗?” 沈如:“傻蛋,就是因为过年才容易要钱呀!” 刁大山不情不愿的样子:“薄长官,这样不好,真的非常不好!但是如果长官坚持的话,卑职只能服从不敢违令呀”这口锅绝对不能背,反正应该说的已经说过了 薄厚:“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欠债必须还钱” 刁大山:“得嘞” 李莹雁:“出发” 张龙刘虎对于刁镇长说的话不相信,看薄长官的脸色,得到肯定后急速而去,等薄厚与沈如全副武装出门,俩人带着七八个无赖模样的人,帐本、箩筐一样不少站在衙门口,刁大山拿着几本帐簿跟在后面,薄厚打头,沈如与李莹雁一左一右护法! 薄厚昂头挺胸:“先从李家街开始” 所有人楞了 刁大山连忙上前俯耳:“顺序之道,怎么也得从软脚街开始呀!不能本末倒置嘛,再说,主要欠钱的也是软脚街穷鬼,下面大多有点余钱余粮,欠钱的比较少” 先开始再说:“行”举起手向前一切:“出发” 软脚街,刁大山遵从男左女右之道,左边第一家就欠了镇公所六个大洋,由于是街口第一家位置不错,主人开了个杂物店主营灯油盐巴之内日常消耗品,小店门口站定 男主人老板低眉顺眼矮半截滚出大门,跪下磕头:“薄长官好,沈长官好,刁镇长好”还有一个明显是侠女李莹雁但是不敢说认识叫她,向李莹雁多磕一个头:“这位爷过年好”大门内侧膀大腰圆的女主人带着三个孩子屏息倾听 薄厚不耐这种说话方式:“站起身来” 老板听话起身,低头弯腰还是矮了半截 刁大山扑哧一笑:“嘿,你娃子到是面面俱到眼色不错嘛,今儿薄长官带队清理镇上的欠债问题,你家一共欠镇上六个大洋,刘老三,怎么着?爽快点!” “这个这个”男主人眼珠子乱转偷偷打量几个人上人的脸色 “唉哟,天啊,不让人活了啊,天啊睁开眼睛看看!”女主人瘫在地上哭天喊地 “哇…妈,哇哇妈妈……”三个孩子一起哭喊妈 街道上的人虽然离得远但是能听见声音 “什么世道哦,杀人不过头点地,什么事不能等过完大年吗?老天爷不开眼啊!” 薄厚感觉后背已经千疮百孔!如果目光如刀已经被千刀万剐,脚板心都在冒汗,本意就是激起百姓造反引发混乱!但是孩子们稚嫩的哭泣声音如利刃般直刺心脏!扛不住了:“刁镇长,这家店怎么欠的钱?” 张龙刘虎一直没什么动静,因为把不准薄长官的心思,俩人对望一眼,果然,还没有开始,薄长官就要打退堂鼓了 刁大山又俯耳:“长官,怎么欠的不重要,关键你想怎么着?欠钱的人想尽办法赖债,要债的人想尽办法收钱,这些都是正常的事情,第一家如第一炮,如果打不响!咱们还是回去” 刁大山看看沉默的薄厚,收到明白,转向老板:“刘老三”翻开帐本:“带货过桥交钱,像每个月开店的例钱一样,多少年的规矩了,不要以为当时没有收就想蒙混过关,山爷这里记得清清楚楚”帐本上一行行一条条指给刘老板看 刘老板面露难色,偷偷瞄了瞄门内的老婆一眼:“每个月三个大洋!一个大洋才十天,过桥费好多商家”瞄了瞄李莹雁,声音非常小:“本来就不合理”提高声音:“过完年再说好吗?山爷,过年开销太大了,走亲戚啥的家里已经没有钱了” 刁大山似笑非笑,轻声:“真的没有钱吗?” 刘老板狠狠咬牙:“真的没有钱了”反正一百多斤加上老婆孩子搁在这随便你们! 刁大山不再说话,看着薄厚向屋里使眼色,街上议论纷纷的人都安静下来,张龙刘虎睁大眼睛等着薄长官的命令,沈如与李莹雁面无表情 薄厚缓缓举起重逾千钧的手,提气鼓劲竟然不能切下来也无法言语 刁大山:“搜” 张龙刘虎看着薄长官没有理会刁大山 薄厚牙缝里挤出:“进去”手向下重重一切 “得嘞,得令” 刘虎一脚踹开上前拉扯的刘老板,张龙一枪托把扑上来阻拦的老板娘打翻在地,三个孩子惊恐地围住嘴角流血的母亲!哭声震天 第54章 抄家 三个无赖跟着张龙刘虎蜂涌进屋叮哩哐啷一阵乱响,一床棉被从里屋丢了出来,一名无赖上前踩了几脚拿起来哔啦一声,撕开被子! “天理难容,李二赖子,小心报应哦” “谁”刁大山按住斜跨的匣子枪转过身,凶狠眼神扫视街边的人群:“站出来,有种站出来啊” 终于有人敢站出来了!薄厚平静转身阴沉地扫视全场:“出来” 没有人说话,但是屋里撕被子的人知道谁在说他,出门指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吴大麻子出来,狗曰的怂包” 吴大麻子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推开拉他的人站到街道中间:“长官们,说句话怎么了,说句心里话犯法吗?再说我并没有说你们呀,只是不齿李二撕别人的棉被而已” 刁大山凶狠无比:“犯了,你娃子犯王法了,来人,给老子抓起来” 俩名无赖上前拿人 “不能这样,不要抓吴哥,你们不要太过份了”人群之中有几个人向前走了几步护住吴哥 剑拔弩张! 俩个无赖停步,转头看着长官们 薄厚取下步枪,为什么要取下枪,枪拿在手里的一刻薄厚就知道错了,果然,站出来的人,马上有缩回去一步的人:“抓起来” 沈如按着小手枪杀气毕露 张龙从屋里窜出来,扑上去抓住吴大:“绳子拿来,给他来个苏泰背剑” 俩无赖从箩筐里拿出绳子,三个人按住吴大,一支胳膊从上面背到后面,一支胳膊从下面背到后面,两支胳膊使劲合拢,吴大的胳膊被掰得咯吱响令人牙酸!吴大被三人整得不停地惨叫连连,捆绑好以后,吴大只能扭着头仰望天空!张龙牵着捆吴大的一截绳子不时扯一下,吴大立刻惨叫一声惦着脚尖拼命向后仰也减轻疼痛,捆人的技巧与手法不是一天两天练成 ‘哐当’屋里传出一声铁锅被砸破摔烂了的声音,刘虎手里抓着一把东西出来 “啊”老板娘一声吼叫扑上去抱住刘虎想抢回东西:“这是我娘家陪嫁的首饰,还给我”拼命抓挠 “唉哟”刘虎的手背被抓出了几道血痕,大怒,抬起脚把老板娘踢倒在地上,没头没脑地踩包括扑上去抱住娘亲的孩子们 哭喊声!痛呼声!这场面天人共愤!竟然是自己一手造成!“够了”脸黑下来杀气十足 刘虎又狠狠踢了老板娘一脚:“呸”吐完口水走出门向薄长官摊开手掌,一对耳环和一条项链还有一个大大的头饰全是银色的银子制品 刁大山接过首饰掂了掂:“太薄了,算一个大洋” 俩个无赖提着两片腊肉一个腌兔子出来丢进箩筐 刁大山手上抛着轻飘飘的银饰,看了看筐里的腊肉,一副体贴好心人模样对记帐的人说:“记三个大洋!唉”叹口气把首饰揣进兜里,拿出笔,手指头在嘴巴里沾点口水翻开帐本,边记边唠叨:“六减三,还差三个大洋”记好帐:“长官,下一家” 泥雕木塑的薄厚因为自己一手泡制的场面而进入了眩晕状态,刘虎踹老板娘完全没有把对方当作人,老板娘脸上还有鞋底印! 刁大山拉了拉薄厚:“长官”没有反应?提高声音:“长官” 薄厚眼睛有点儿直:“哦哦,完了吗?” 所有人直眼!家都抄了还不算完! 刘虎不确定:“还有两桶油,要不要?” 薄厚连忙:“下一家” 接下来的收钱行动顺利无比!议论声音很小但是薄厚刚好听见,张瘸子就是他一枪打死了,吴哥昂着头怪异姿势走在前面张龙跟着后面拉着开关,扯一下,吴哥必然嗷嗷惨叫,刁大山已经传话吴哥的家里人,五个大洋来镇公所取人,不然把剑背到明天两条胳膊就废定了!软脚街一片愁云惨雾末日来临一般,哪里还有过大年的氛围! 错了,薄厚心中淤积大量的不明气体处于爆发边缘但是缺少雷管导火索无法爆炸!郁闷到了极点,这次行动收获的只有怨气,镇民们所有的怨气怨恨全部冲着自己一个人而来,镇民虽然小声但是薄厚清楚听见叫自己,剥皮长官,具体执行的张龙刘虎像手中的枪,捆人的绳子,无赖们拿的棍子!没有一个人恨他们,收的钱都是谁的?张龙刘虎与一群跟班无赖个个荷包鼓鼓,借着搜查中饱私囊!但是捅破这件事情就得自己赤膊上阵,这件事怎么开始的呢?为什么这样呢?深深吸入一口气,重重吐出:“呼、奴性十足,不来欺负一下,不符合人性” 沈如掏出一支烟递给薄厚:“哥哥收回那句话,其实老弟非常适合带兵”等薄厚接过烟,扶着薄厚的胳膊引导把烟塞进嘴巴里叼着,全身翻找点烟的火柴:“这些人不值得一点点同情,不懂的人就应该被人欺负!应该去死” 李莹雁解释薄厚感慨的话:“外国人的史诗在中国厚重的历史面前像小人书,泱泱大国没有胆量单独来欺负,抱团八个国家一起来!因为国人的奴性,发现其实单独一个来欺负也行!弹丸小国也敢来了!吃饭的锅被砸了,睡觉的被子被撕了!这样都不敢反抗!如果要杀他们!跪在地上伸长脖子等着被砍死!规矩就是这样!” 沈如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怔了怔,深深看了一眼妆容怪异的李莹雁,摸出一个银色不锈钢黑色花纹的打火机,当一声打开,拔动转轮点火,单手扶着挡风为薄厚点燃烟,发现薄厚盯着打火机,向薄厚亮了一下打火机:“文哥送的,老弟想要以后哥哥想办法”又看了看李莹雁:“有枪,反抗马上死,不反抗慢慢死” 薄厚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郁闷心情竟然好受了一点!第一次抽烟没有什么不适嘛,又抽了一口,突然,发现二楼窗户边李羽豹在向自己眨眼睛‘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楞神之下肺里的烟不及排出呛到了,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 沈如连忙拍打薄厚的后背:“第一次都会这样,第二次就好了” 李莹雁:“活该,再抽呀”不怪诱惑抽烟的沈如! 薄厚咳得厉害差一点呕吐,过了好一会才稍稍平息:“洗洗脸,你们继续” 沈如:“行” 李莹雁扭头就走,沉默跟上刁大山他们的步伐 薄厚前后看了看跨进李羽豹所在的房子像随意找了一个洗脸的人家户 主人很客气并且没有差镇上一个铜子:“洗脸的地方在楼上,长官” 二楼,薄厚松了口气:“李羽文布置好抓你们了” 李羽豹好笑模样:“你做这些事情,为了告诉我这个!” 不止这些?“是啊” 李羽豹:“雁儿妹妹和你一起!她没告诉你,我们知道了吗?” 多余的事情!“主要想搞乱局势帮你们呀,后面这些事情谁能想到!” 李羽豹抬起手指了指外面,无语无奈放下手:“谢谢” 薄厚为自己的行为解释:“还有调查处的人,你们非常危险,救人有什么行动方案吗?要不要我帮忙” “为什么帮我们?我们可是被定成了反动分子” 薄厚无意识摸了摸脑袋,为什么?“不知道,就是想帮你们还有救出六儿” “呵呵、六儿没事,我们也没事,元寿叔叔抓住我们最多教训几句,关几天而已,不过这次可能被送去美国” 薄厚悻悻然准备离开:“多余,我吃饱了撑的,唉、刚才的事情真是天人共愤之” “呵呵”李羽豹嘻皮笑脸,正经的事情在他嘴里变得有点儿不正经:“不多余呀,天运公司的纪灵说是好事,本来保安团下午到通山,嘿嘿、有人想办法拖了他们一下,明天中午或者下午才能到通山,你继续造,没事,天运公司负责赔偿居民的损失” 薄厚惊奇的眼睛越睁越大:“把我当傻子啊!我在前面一路造孽,你们一路收买人心!想什么美事,以后大家不认识”转身准备下楼 李羽豹拦住薄厚,严肃而真诚:“薄厚兄弟,你是大学生聪明的人,大道理不说你也知道”按住薄厚双肩:“你到底想帮我们,还是想帮哪些不开窍的人,哪些逆来顺受的人!” 薄厚翻眼睛使劲想,到底为了什么? 李羽豹放开手:“醒悟过来的人很多,回龙山就有几百上千的人,但是我们需要很多帮助,需要牺牲自己唤醒更多的人,现在这么做是为了正义,为了公平公正,以后我们会为你作证,别怕” 薄厚沉默 李羽豹恢复笑脸又显得有点儿不正经:“推你上去,总比上去一个坏蛋好嘛,放心,你做的事情用纸笔记录下来建立档案,一定说明为了帮助回龙山的穷人百姓” “不干,今天这事怎么发生的还没有想清楚嘞,你们的安全不用担心了,这件事情必须马上结束”通山镇是呆不下去了,必须走,马上走,薄厚急步向楼下走,离开通山镇再也不回来了 第62章 火并九通一 薄厚:“狙击手,团座,狙击手就是咱们说的神枪手,从李羽飞哪里了解到,他们是九通护镖队和暗镖队,纵横天下身经百战!李元寿是真正的强龙,民国高层不少给他面子的人” 马彪:“团座,风险太大了,咱们根本不能应付九通一个小队,如果他们攻击咱们只需要一个小队几个人就够了” 顾熊平静淡然:“你们看见的我都看见了,你们看不见的老子看得见,李元寿想利用保安团为他看家护院,李羽文只需要保安团把九通送到攻击位置,李羽文不知道手里这支人马的可怕和厉害,明白事情真相老子汗出如浆,头上的帽子屁股下的椅子,很快就要飞到别人的头上,别人的屁股底下,你们可以继续为李家服务,也有可能被一脚踢出保安团,还有可能被整死”抽出手枪哔啦一声上膛:“今天没有任何退路,老子就是要告诉李元寿,惹到平桥熊二了,对于本座来说今天是生死之战,谁敢退缩先去阎王那里报个到,二连长” “到”二连长哔啦一声站得笔直 顾熊眼珠子向上翻看着二连长,整个眼球成了白色!只有一点点黑色的眼瞳,帐篷里的空气变成了一个个小漩涡裹挟着冰冷的寒气刮得人脸皮生疼:“跟薄营长去山坡上,务必压制住敌人,胆敢违抗军令者或者拒不执行者,立毙”意思只有一个,薄营长敢放水不开枪或者开溜,打死他 “是”二连长敬礼,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端端正正,瞄了薄厚一眼,坚定地望着顾熊,收到,放心 “马副官” “到”马彪立正 顾熊:“跟在我身边听令” “是”马彪坐下 “一连长” “到”一连长立正 顾熊:“准备得怎样?” 一连长凶狠眼神:“全都好了,所有老兄弟都准备好了,只待大哥一声令下” “好”顾熊:“不能冲击营地,等薄营长调动敌人以后,打狗曰的排枪” “懂了,大哥放心” 顾熊眼珠转动,横了一连长一眼 一连长坐下动作急刹,站起来‘啪’立正站好:“是,团座” 顾熊:“薄厚马彪留下”向一连长和连副挥挥手:“你们先去准备” “是”俩人起身离开帐篷 顾熊凶狠气势转换到温和:“马彪担任三营副营长” 帐篷里安静一会儿,马彪激动地站起来敬礼:“是,团座,谢谢,谢谢团座栽培,卑职一定报答提携之恩,为了,为了保安团死而后已” 顾熊:“你俩的军衔暂时定为上尉,以后但凡有点功劳,晋升少校非常简单的事情嘛” “是是是”马彪捅了薄厚一下 薄厚连忙起身但是没有说话,不适应顾熊随意转换的表情和语气!顾熊变脸的功夫比戏台上的戏子水平高得太多了 顾熊:“薄营长很多事情不清楚,今后马副营长可要随时注意哦” “是是是”马彪点头如捣蒜:“以后与薄营长搭班,一定专心专注搞好三营建设,请团座放心” “嗯”顾熊点点头:“薄营长” “在”薄厚终于可以出声了 “呵呵”顾熊和善地笑了笑:“薄营长,平时咱们兄弟相称,但是正事上,特别是战事当前的时候,规矩和军法是最基本的东西,绝对没有人情可讲,这个事情以后带兵就知道了” “是,团座放心”薄厚重重点头 顾熊:“枪准备好了吗?” 薄厚摸了一下背上的枪:“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行动” 马彪取下背上的枪递给薄厚:“用这把枪” “哦”原来顾熊是问马彪!薄厚接过枪检查一下,没有子弹:“子弹嘞?” 马彪看了看顾熊 顾熊轻轻点头 马彪摸出一把子弹递给薄厚:“只有十发,营长注意使用” 薄厚试着压一发子弹进枪膛然后拉枪栓弹出子弹,接住飞出来的子弹:“保养得不错” 顾熊在薄厚检查枪的时候向马彪挥手,马彪敬礼出去没有打扰薄厚,等马彪出了帐篷门:“老弟” “团座”薄厚连忙停止摆弄枪,恭敬模样 顾熊:“年轻的时候没人提点,书也读得少,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路砍杀到今天,对对错错晩上还睡得着觉,该享受的也享受了,呵呵,死球了也值,薄老弟是聪明人,路应该怎么走不用多说,老哥哥最后唠叨几句,人生道路千万条,其实只有几条可以选择,能走的只有一条,走错了路就是死路,走对了路才能欣赏美景!最后一句,狭路相逢勇者胜,胜利永远属于敢下手,下得起手的人,老哥哥十几年的经验,你我相遇的缘分!希望你能够听得进去” “谢谢”薄厚严肃表情:“谢谢团座的提点,今后团座指那薄厚打那,一定不辜负团座的栽培之恩。薄厚单人只影一介书生,能够得到团座的赏识!上天恩赐,薄厚一定紧紧抓住机遇” “嗯”顾熊把手枪放回了枪套:“去准备” “是”薄厚拿着枪准备离开 “枪留下” 薄厚怔了怔?本能把手上的步枪向顾熊递过去 顾熊没有接,淡淡微笑 薄厚反应过来,慢慢取下背上的枪!万分不舍已经有感情了,抱着睡觉天天擦能没感情吗!死死攥着枪舍不得放手 顾熊理解这种感情:“放在这里,回来就还给你” 薄厚依依不舍把枪交给顾熊,失神地没有告辞就出了顾熊的帐篷,交了枪仿佛交了魂似的走回自己的火堆旁边,李六在火堆旁烤鸟蛋,张龙刘虎在旁边学手艺,交谈甚欢一片祥和!他们都不知道今天晚上的行动,等级属于炮灰,乱起来死了也就死了,为什么死的都不知道!二连长在不远处盯着,不敢随意通知李六,怎么办嘞? 晚上十点左右,天又下起了细雨,淡淡雾气从山顶慢慢向山脚而来,李六把一件雨衣撑起来挡雨水,薄厚把李六的行军毯拉过来靠在一起,正想轻声告诉李六晚上小心点,李六朝一个方向使眼色然后埋头做事,薄厚朝李六指的方向看过去,马彪! 马彪做了个放心的眼神 李六已经知道了,马彪告诉他的!薄厚放心地躺下闭上眼睛,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一会儿想坚持最初的想法,出国,一会儿觉得留在国内……摇摆不定的薄厚随时因为意外而改变自己的人生道路 细雨变成了绵绵小雨,淅淅沥沥越下越大的趋势,雾气已经从山顶降到了谷底,对于薄厚来说是阴天影响不大,其他人没有光的情况下可能一米以外的情况都看不清楚 凌晨一点左右,薄厚坐起身,刚才好像睡着了也可能没有睡着!李六向自己眨眨眼睛向下看了看然后闭上眼睛,一张折叠好的小纸团在行军毯侧面,现在薄厚不怕任何监视,没有夜间视物的能力看不了几米远,马彪的字,小心,回龙山有人跟踪,如果情势失控从山顶脱身 春雨在意料之中,雾气大和雨势较大却是意料之外!顾熊的机会只有今天晚上一个机会,明天就回通山镇了,如果不动手,等待的只能是一个结果,被人挤走或者整死!都是不好的结果,不能接受的结局!顾熊没有任何别的选择只能开战!赌了,开战的结果无法预料,但是有可能出现好一些的结果 保安团营地十几堆火突然大了起来,火光驱散了黑暗和雾气,越来越多的火堆亮了起来,二连长抱着一件雨衣跑到薄厚面前:“穿上,团座找你有事”指了指坐起身的李六轻声:“没你的事,躺下继续睡觉”张龙翻了个身缩缩身体抱住刘虎,俩人互相抱着呼噜声此起彼伏 薄厚把身上的行军毯盖在李六身上:“睡觉”使了个小心的眼神 李六躺下拉了拉行军毯向薄厚睡的地方挪了挪 薄厚整理了一下李六搭建的窝篷,顶上是雨衣其余是树枝,穿上雨衣跟着二连长朝山上走去 没走多远二连长看不见路了,几十米外的火光摇晃闪烁对于二连长来说,不如没有火光,前面一团漆黑去哪里?“薄营长,这里行了吗?看不见呀?什么都看不见,咱们就在这里看看情况再说” “不行”薄厚斩钉截铁:“必须去观察好的位置” 二连长:“看不见呀!上去能做什么?” 薄厚:“抓住我的衣服”又是一个睁眼瞎 二连长抓紧薄厚的衣服,深一脚浅一脚跟着走 观察好的地方在缓坡上,一棵不是松树的大树,不知道是什么树子,粗大的树杆一个人无法抱完,二连长在树下找了一个雨水少的地方蹲着 薄厚爬上大树找了一根粗的树枝趴下,身上因为走路有点暖和,手脚冰凉有点儿僵硬,双手捂住嘴巴使劲哈气暖和双手,大树在缓坡的侧面,树上可以看见保安团营地,只能看见九通营地一小部分,估计距离在四五百米之间,狙击位置打保安团绝佳,狙击九通距离稍远并且没有全部覆盖 雾气缭绕之中的保安团营地一片忙碌,但这只是在薄厚眼中,哪些身处其中的保安团低层军官和士兵全部都在睡梦之中!不知道一场大战即将到来 第63章 火并九通二 保安团所有的火堆都燃起熊熊大火,照印在翻涌的雾气之上非常漂亮,整个山谷都红了起来像着了火一样,九通靠近保安团的地方有人在活动观察,保安团精锐三十余人在一连长的带领之下隐蔽地靠近九通营地外围完成了埋伏 “薄营长,薄营长”二连长压低声音 薄厚向下看二连长没有答应,二连长仰躺在地上没有看下面,对于他来说除了雾气、火光、看得见以外,再就是能感受到雨水,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漆黑一团的树子,根本不知道薄厚在大树上什么位置 “薄,薄营长,还在吗?”二连长的声音稍微有点儿颤抖,睁着眼睛看不见是人类最恐惧的事情 薄厚使劲搓了搓手:“安静” “哦”二连长松了一口气:“去年媳妇生了老五”摸出一块肉放在鼻子前嗅了一下:“十天半月才能吃点肉,唉……但愿这次顺顺利利老大高兴赏几个大洋” 薄厚深深看了二连长一眼:“二连长三十几了?” “二十七岁”二连长把肉放回口袋里,舔了舔拿肉的手:“跟随老大九年了,唉,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走几个老兄弟” 薄厚差点从树上滑下来:“二十七岁!五个孩子?” 二连长:“三个,呵呵、因为穷走了俩个,小崽子身体弱,不知道经得起整不,咕噜咕噜呵呵,一定上辈子做了坏事,才转生到我家里来了” 顾熊的老兄弟们一定对他忠心耿耿,靠着他养家糊口如果这棵大树倒了,这些人就得另外找食 “叭……”一声步枪的枪声响起,枪声在安静的山谷久久回荡,保安团的人翻身爬起来,绝大部份人或坐或站搞不清楚状况,军官们跑来跑去安抚部下,不停吼叫枪走火 “叭叭叭……哒哒、轰……”步枪机枪还有一个手榴弹爆炸! 凄厉惨叫般的吼声:“回龙山李羽龙来了”随后:“回龙山偷袭咱们,李羽龙打过来了”保安团一下子人来人往乱成一锅粥 九通营地半蹲着窜出几个人,俩个人进入营地前方靠近保安团中间的卧坑,一个人拿着冲锋枪,一个人拿着带狙击镜的步枪,步枪整体圆润光滑,黄灿灿的木纹清晰细腻非常漂亮!一看就不是国内的工艺,枪管粗大伸出枪身一尺多长没有任何附件,还有俩个人停在半人高掩体后,一把捷克式轻机枪一把冲锋枪,四个人加上之前的一个警卫,五个人监控保安团营地 九通营地的火堆也燃起熊熊大火,整个山谷明亮了一些,二连长也看得清楚一些事物了:“开枪吗?” “不急”薄厚声音沉稳内心却极度不安,山洞里搏命,整个过程没有多少可以害怕的时间,这次是传说中的打战!虽然天天听说这里打战了那里打战了,谁打谁!谁又打了谁但是真正剥夺生命的战斗发生在眼前还是第一次 混乱的保安团各种吼叫声音,喊杀声音还有濒临死亡的惨叫声音,枪声却越来越稀疏!不一会儿,顾熊背着薄厚的枪,带领几十个人出现在九通营地外围,后面还有不断跑过来的保安团士兵,九通的人站起来拦住顾熊不让过去 顾熊声音很大:“他马的回龙山火力太猛了,弟兄们挡不住呀!放我们进去,本座要与羽文少爷合兵一处共同防守” 秦大可出现在营地前面:“少爷已经命令两队人马守住保安团两翼,请顾团长就地构建防线,放心,只需要一会儿,九通就能解决问题” 顾熊下令建立防线,没有想过进九通营地被人包起来打 保安团左面出现五个人,右面出现六个人全都是冲锋枪和机枪,两支队伍帮助保安团守住了两边,秦大可退回营地之中消失不见 薄厚把子弹压入弹仓,按约定,这个时候应该开枪把九通逼出来,所有目标之中薄厚选中了拿狙击枪的九通精锐,这把枪没有用过不知道偏差多少更是因为没有瞄准镜而不习惯,距离早就估算好了,调整好步枪的标尺,深吸一口气瞄准狙击手,意念之间子弹应该从肩膀上面,脸颊旁边过去,屏住呼吸扣动扳机‘叭’子弹击中了狙击手前面半人高掩体,手中的步枪偏左下一点点 九通狙击手被打在面前近在咫尺的子弹吓了一跳,伏下身体急速换地方,从一顶小帐篷的侧面,角落里伸出枪向薄厚所在的缓坡观察 薄厚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什么也看不见看不清,选择树上这个位置最大原因就是枪口火焰的问题,夜间枪口火焰更大,更明显,靠近缓坡这一队九通精锐全部向这边看过来,分出三个人准备冲上来 ‘叭叭叭……哒哒哒……轰轰’步枪冲锋枪手榴弹骤然间响成一片,九通侧面遭到回龙山李羽龙的攻击,本来帮保安团守住侧翼的一队九通小队全部站起来,弓身向攻击的回龙山人马冲过去,准备侧击回龙山支援九通营地 ‘叭、’一声整齐的巨响,几十支步枪同时打响!保安团像似与回龙山开过会一样配合完美! 九通小队全部倒地!有人倒地的姿势像木头一样!这支小队没死完也残了 排枪过后,顾熊挥舞手枪悍不畏死指挥手下朝着天上噼哩啪啦一阵乱打‘轰轰’保安团阵地前方两颗手榴弹爆炸,保安团阵地响起惨叫,有人中枪有人像似要死球了 薄厚放松了心情,不用开枪打人了,回龙山完美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双方像经过演练一样配合无间,忽然,帮助保安团防守侧翼的另一支九通小队少了一个人!一直在监控之中啊?急忙搜寻坡下,很快找出贴着地面蛇行爬过来的九通精锐 ‘叭’子弹从精锐的脸颊飞过,这一枪薄厚把握十足,枪和子弹都非常听话!沈如的子弹曾经从身边飞过,哪种声音太恐怖了,精锐应该被贴着脸和耳朵的子弹吓住了 二连长轻声:“咱们应该换地方了,薄营长,下面都打成一锅粥,不需要我们了” 精锐被子弹吓得伏在地上,横着挪了几个身位,观察一会儿竟然又向缓坡爬过来! 如果第一发子弹不明白,第二发子弹应该知道枪下留情了!薄厚瞄准九通精锐的脸颊‘叭’又是一枪过去,枪声刚响起,保安团后面,九通营地前面亮起一团明亮的火光,左臂传来一阵灼热麻麻的感觉,一股大力传到身体上‘嚓、吱嗡’子弹穿过手臂像撕纸一样,身体不由自主向下滑,连忙放开枪抱住树枝‘嗖嗖嗖、’子弹破空声音才传进了耳朵,右手抱不稳左手本能抱住树枝帮助平衡身体,竟然使不上劲滑了下去,重重砸在地上,天旋地转!中枪了!为什么不痛嘞?狙击手什么时候埋伏在那里?下面所有情况都在监控之中呀! “怎么了?中枪了吗?什么地方中枪”二连长抱住薄厚,借着山谷之中不断闪起的亮光检查薄厚身体 薄厚:“手臂” “哦哦”二连长翻看了一下薄厚的前胸后背:“没事,没事”仔细看手臂:“轻伤而已”包里拿出一条绷带,一下按住薄厚抬起来的手:“别动”手肘伸过去顶住薄厚转过来想看伤口的脸:“别看,没事,轻伤”绷带缠住伤口上方使劲拉紧止血 薄厚还是没有痛感?但是湿湿的感觉不知是雨水还是自己流出来的血:“感觉流了很多血,真的没事吗?” “没事,没事”二连长又拿出一个瓶子:“你看,血止住了,用酒给你消毒哈,可能有点儿痛,呵呵、通山的火烙铁比酒精还要猛”酒壶里的烈酒倒在薄厚的伤口上 薄厚感觉一阵清凉,然后,猛然间一股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哇,呜呜呜……”嘴里被塞了一条毛巾,惨叫被堵在了喉咙里,身体内一股大力传遍全身抽筋一样手挥脚蹬…… 二连长知道薄厚会挣扎没有想到力量这么大!整个人被薄厚的强大的力量震得凭空弹起一尺多高:“控制,控制自己”连忙扑在薄厚身上压住,双腿死命搅住薄厚的双腿,拼全力按住薄厚的上半身:“没事没事,痛过了就好了,第一次都这样”薄厚挣扎的力量小了一些,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薄厚感觉剧烈疼痛过后虽然还是痛但是能够忍受了,疼痛稍减变成一阵一阵地侵袭全身 二连长在薄厚耳边轻声说话:“打战都会受伤,你的运气好,手臂受伤而已,以后就对痛有忍耐力了,忍着点” “怎么了?”薄厚脸上眼泪鼻涕一起流 二连长又从包里拿出一条绷带:“包扎伤口啊,可能比刚才还要疼,不过九通的金创药不但止痛,效果也非常好”突然仔细观察薄厚的伤口:“奇怪!结膜了?能看见伤口结痂的速度?太不可思议了!这种撕裂伤最难愈合了” “撕裂?” 二连长把金创药倒在绷带上面:“子弹带走了一块肉,其实伤得很重”抬手摸摸薄厚的额头像安慰孩子:“没事,现在没事了”把毛巾放薄厚嘴上:“咬住,一会儿可能有点痛”绷带按在薄厚伤口上,抬起薄厚的手臂开始缠绷带 薄厚死死咬住毛巾,凝神静气准备抵抗剧烈疼痛!感觉一阵阵清凉从手臂传遍全身,没有那么痛啊! 第68章 招安回龙山 马彪:“没有装备,这活真接不下!” 吴局长更加神秘:“老大一口没吃就走了,本来资金问题已经谈好,说不行就不行” 沉默一会儿,薄厚:“表彰大会对于回龙山的性质问题,注意到用词是土匪” 吴局长:“嗯,是啊,党部经过缜密调查,决定驳回调查处的请求,最后把回龙山定性为土匪” 薄厚胸有成竹:“如果招安回龙山,立即就有对抗的资本,回龙山一百多两百人,现成的武器装备” 吴局长兴奋起来:“好好,这个想法太好了!需要什么条件,本能按一下公文包,需要什么委任状,老大哪里我去解决,如果老大无法满足还有上峰的嘛!即解决一支土匪又得一支队伍,何乐而不为,呵呵、老大一定高兴” 薄厚:“具体的情况得先接触才能知道” “嗯嗯,好的好的”吴局长很高兴:“尽快接触越早越好” 薄厚:“三营现在这几个人的武器装备,想必老大能解决!还有这个地方需要较大的修缮工程,以及相关的家具,厨房厨具,洗澡的地方,篮球场,军官房间,会议房间……”越说越多,三营除了房子,连根缝衣针都没有 吴局长淡淡:“薄营长”打断口若悬河的薄厚,年轻人不是傻子呀:“咱们等级差不多,老哥哥也不藏着掖着了,资源上峰有的是,关键在于你怎么做,没有一点成绩那里来资源!怎么给你资源” “嘿”薄厚怒气上冲从座位上弹起来,围着桌子转了一圈:“合着上峰几句话,几张纸就要我们卖命!这这这” “营座”马彪连忙制止薄厚说下去,转向吴局长:“局座不要介意,薄营长也是想完成上峰交予的任务,急了点,呵呵急了点,不过薄营长说几个人的装备?” “理解理解”吴局长点点头:“巧妇难做无米之炊嘛,嗯、”点头晃脑沉思片刻:“这样,明天接任局长之职,下午,不,晚上俩位来局子里,我想办法借几支枪给你们,以后一定要还哈!都是公家的东西嘛” 薄厚惊叹:“借!” 马彪连忙拍住想说话的吴局长:“行,谢谢局座支持” 薄厚:“一支勃朗宁,堂堂少校没有配枪,走出去伤党国的脸面” 马彪无奈地望着薄厚 吴局长倒是笑了:“行行行,我的配枪给你行了!咱们读书人用那玩意” 马彪笑了:“呵呵、谢谢局座,是啊,只有粗人才喜欢那玩意,从来都是拿笔杆子的人,管拿枪把子的人” 吴局长:“俩位吃得差不多了,天也快黑了,明天还要早起我就不陪俩位了,咱们明天晚上见”公文包里拿出一摞纸放在桌子上:“每张印好了名字,以后领薪响开张条子,暂时由我代理会计职能,我签字以后,凭条子去火头那里领钱,这些事情马彪老弟是知道的嘛” “知道知道”马彪不客气拿过那一摞纸:“以后找营座签字,然后再找局座签字” 吴局长起身准备离开:“对了,明天晚上顺便带上照片,证件上的照片和存档的照片,多印几张以后用得着” 薄厚:“箱子里还有两张照片” 马彪:“明天一起去照相馆,晚上给局座,局座晚一天交公章行吗?” 吴局长沉吟片刻:“行嘛!反正交接的事情一两天弄不好,帮你们盖好再交” 薄厚没有送吴局长,站在操场边上看着滚滚长江水沉思 马彪回来站在侧面看着陷入深思的薄厚有点儿感慨!几年时间一事无成,还在最低层挣扎!心急如焚却又毫无办法,上级唤醒自己唯一任务,保护薄厚的生命安全,不惜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两三个月时间薄厚就有了自己的地盘,不服不行,应该还有火药的关系!按照薄厚设计流程做出来的材料合成火药效果非常好,还有两种材料多年老手也不知道怎么用,只知道合进火药能够增加爆破威力!三言两语就自由进出回龙山!并且增加了无限可能,上级可以操作的空间更大 薄厚转身走进房屋 马彪默默跟在后面 三个兵不但好养而且很有创造力,火堆燃起,利用破裂的池子简单收拾一下,三面挡风一面进出成了一张床!只是空旷的房间,场面冷清有点儿凄惨 薄厚缓缓走在池子中间的通道上,双手比划增加气势:“这里将变成一排排的床,很快人来人往非常热闹”除了李六响应薄大哥,其余三个老油条没有多大的反应:“所有物品拿上,住店去”身上沉甸甸的几百块大洋 找一家过得去的小旅馆住了一晚,第二天,早饭过后马彪带去照相馆,五个人照完相然后就在相馆督促老板洗出来,很快就到中午又要吃了!养什么别养人,一直到下午四点左右照片才弄完,加印又加急老板可怜兮兮!多付点钱合情合理的事情,走出相馆又他马要吃晚饭了,薄厚抗不住了:“吃都没有吃,光他马的拉”话说得比较小声 马彪:“晚上吃顿好的!早上中午太素了点,弟兄们都是年轻人” 嫌伙食不好!:“只出不进,遭球不住”忽然想起张瘸子:“房子?店在哪里?” 马彪被薄厚噎了一下,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开了一家酒馆叫通江酒馆,生意很好” 薄厚:“晚上去吃” 马彪看了一下手表:“时间还早,咱们去军营看看再去”薄厚盯着手表!马彪本能把手表向上推了推藏在袖子之中 一行人来到去码头的地方,前面不远就是酱油厂军营 “薄长官”一家堆满瓦罐的店里面连蹦带跳身材矮胖的王老板快速到达薄厚面前,圆圆笑脸喜气洋洋:“早上门前鸟儿叫,等了一天呵呵、原来是薄长官来城里了” 怎么老是这种又矮又胖的人!“王老板别来无恙”侧面让了让准备走 王老板非常热情:“薄长官来城里,老哥哥得做东呀,最近开了一家通江酒馆,酸萝卜炖鸭子非常好吃,请薄长官一定赏脸” 瞌睡碰见枕头!正好的事情:“这里还有几个弟兄” “一起一起,走走,等我叫车”码头本来就是搬运工,黄包车扎堆的地方,王老板很快就叫好车,一人一辆不但大气而且豪气 通江酒馆在保安团兵营进城的十字路口上,向上走是兵营,向下是去江边的路,靠江边的街道就是江边县的主要街道,正面出去是一条公路,细沙小石子碾压而成,公路蜿蜒起伏向前面小山而去,马彪见薄厚张望几眼:“公路通平桥镇” 通江酒馆,金光闪闪的招牌,字体苍劲古朴雍容大气!书法家级别!但是它的背景太不协调了,主体木头结构,墙是竹编墙,黄泥掺入糠的混合物糊在竹编墙上,斑驳的墙体到处是掉了的黄泥巴露出里面的竹子!木柱门板窗户因为年龄的关系总体显得呲牙裂嘴东倒西歪! 店里一共六张营业桌子后面就是厨房,厨房与堂口只隔了道一米高的木头栏杆没有墙壁,整体比较局促!店里没有一个人 王老板高声喊:“张老板在吗?”向薄厚等人:“大家先坐,时间早了点,我去后面叫,先坐”向后面厨房的小门走去,小门后面是斜坡杂草丛生 薄厚随意坐在门口的桌子上,李六跟着王老板去了后面,张龙刘虎坐上另外一张桌子 过了一会儿,薄厚咬咬牙实在忍不住,低声:“一百大洋!弄了个啥?” 马彪尴尬笑笑:“老板五个孩子,非常可怜,真的很可怜,虎狼窝窝边上卖肉!兵们吃了不付钱,白条子都不打,老板还要贴笔墨记帐,实在活不下去了” 不能让马彪碰到钱 张瘸子进屋在厨房里拿起一块牌子,上面的字体与招牌上一样,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平桥镇的鸭子,江边镇的萝卜,通山镇的辣子,傲然气势,走路四平八稳出门把牌子立在大门口,转身进去厨房看都不看众人一眼,张瘸子脸型有一点变化,皮肤也变白了一些,不过眼睛变不了 王老板不知在后面做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进屋:“张老板,两桌,菜尽管上”张老板埋头做事理都不理,王老板举起两根手指在张老板面前晃了晃:“两桌清汤不放辣椒,用蘸水碟”拿起碗筷向张龙刘虎招呼:“自己动手,张老板只有一个人呵呵、” 李六从后面进屋拿碗筷:“我来,我来就行了” 王老板刚刚摆好三副碗筷 ‘当当当’张瘸子敲锅 “得嘞”王老板熟练地起身去厨房端出一大盆菜 张瘸子大锅里炖好了鸭子汤,勺子舀到小锅里加入几样佐料出锅即可 王老板放好盆又去拿蘸水碟,左看看右看看:“怎么没有蘸水呀?” 张瘸子不理也不看王老板,弄好李六那桌的菜,收拾一下东西,牛逼哄哄走到大门口,依着门框侧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淡淡的忧伤扩散开来……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像个哑巴 第76章 码头之战三 小赵举手向两盘刀示意:“请选刀,呵呵”笑声邪里邪气:“挨刀抢着上,操刀应该更多” “我来”李六向前一步与张龙并肩站在一起,不管以前怎么看不起张龙,李六在这一刻把张龙当成了战友,友好地向张龙笑笑,随意指了指一盘短刀 张龙脸色有点苍白,紧咬后槽牙瘦削的脸庞肌肉微微隆起跳动,向李六点点头又向薄厚点点头,坚毅的眼神!放心,一定挺到最后 薄厚鼓励的眼神看着张龙,人生有时候非常简单,只需要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押上全部赌一把!回报超出你的想象,当然输了的话请下辈子重来 “有意思”小赵看着薄厚:“有点意思” 薄厚面无表情:“你们先” ‘啪啪’小赵拍拍手:“开始” 为李六端刀的人,故意把刀端到张龙眼皮子底下,张龙不断斜眼打量短刀越来越紧张了 俩名壮汉出来一人,拿起一把短刀开始舞动,正正反反握刀一会儿弓箭步一会儿马步练家子气势! “好,好啊,厉害……”地痞们又是一阵叫嚣…… “得罪了”壮汉慢慢靠近张龙,闪烁寒光的短刀不断在张龙眼前划过去划过来…… 张龙鼻息粗重微微颤抖紧张到了极限,脚下却未动分毫挺直腰杆没有后退的迹象:“嗯”一声闷哼,张龙呼出一口气,刀子真的插在身上反正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并且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刀子穿过臂膀没有抽出来血流得不多,张龙脊梁更加挺拔 “好”三营众人为张龙叫好,地痞们安静下来 挨刀壮汉几下脱掉上衣,精赤上半身,噼哩啪啦前拍拍后拍拍:“来,娃子朝着叔叔来”双手叉腰鼓起胸肌腹肌臂肌 “好……”地痞们加油呐喊抱膀子当然不嫌注大 李六的难度比对方小了不少,因为张龙没有脱上衣,衣服遮挡了胳膊,如果刺少了破开皮肉就不是一刀两洞,多了刺在骨头上也不行,李六拿着刀站在壮汉面前,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壮汉被李六看得心里发毛!“小屁娃娃爱作怪”凶狠地瞪着李六增加自己的气势但是不敢催促李六,因为张龙没有催过,如果催促的话就落了下乘,江湖规矩算输了 李六目光最后定格在壮汉的腹部!比划短刀从什么地方穿过身体形成两个洞,看模样是想尽量朝肚子中间捅! 挨刀壮汉慌了!肚皮边边捅两个洞还能活,李六杀人眼神摆明了想捅死人!双手不由自主捂着肚子 小赵:“小李子,请从胳膊开始” 李六:“谁规定的呀?你有说过先后顺序吗?小爷要从肚子开始” “嘿”小赵有点恼火:“胳膊大腿肚子,小爷是这么说的!必须先从胳膊开始,这是规” “哎哟”壮汉惨叫一声,被李六闪电般插在臂膀上,贴着骨头的一刀弄痛了!不应该脱衣服秀肌肉啊 围观众人轰的一声议论纷纷…… 壮汉脸红了一下猝不及防!毫无防备嘛 操刀壮汉拿起一把短刀,脸凑到张龙脸前面,俩人鼻子对鼻子!眼睛互相瞪了一会儿,壮汉重心慢慢向后转移,弓箭步蹲下来越蹲越低,双腿分开一支在前一支在后,前面一支渐渐蹦直后一支膝盖弯曲蹲着,平举短刀直指张龙的下体! 这下子别说是张龙,周围的人都捏了一把汗!所有人都看出来壮汉的目标是张龙的命根子!天空暗了下来,刚出来不久的太阳被乌云遮住,远处黑云滚滚而来,云层之中电光闪烁,三六年第一场春雷要来了 雨来临之前的风穿过众人形成一个一个的小漩涡,树叶和一些又轻又小的东西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空气仿佛能拧出水一样稠浓…… 薄厚非常诧异张龙的承受能力,穿两件衣服的张龙后背明显被汗水浸透了!紧绷着的脸庞线条犹如刀刻斧凿一般! “呀”操刀壮汉吐气开声刺出短刀 “啊呀……”周围的人都被直奔命根子的一刀惊得出声叫喊 张龙挺直腰杆却未动分毫,短刀刺入大腿内侧穿过,一刀两洞离要害只差一点点 操刀壮汉眼睛中露出钦佩之色!对张龙抱拳作揖退开,如果张龙敢乱动一下,收不住手谁知道捅到哪里去? 张龙的身躯明显出现颤抖!血顺着裤管流到绑腿位置浸出来滴在地上,伤到重要血管或者操刀壮汉做了手脚!张龙脸色苍白却仍然挺立 薄厚连忙解下武装带扎在短刀的上方止血,轻声对帮忙的李六说:“快,快点” 李六明白薄厚的意思,既要快一点完成出刀任务又要捅得壮汉爬不起来,快点结束救张龙 壮汉穿着宽松的裤子,微微弯曲半蹲马步,大腿肌肉收紧并且厚实,前面留出来的地方都是肉没有要害,后面被宽大的裤子遮挡不容易下手,如果刺不穿形不成一刀两洞就输了,李六观察一下出刀了,刀在接近壮汉大腿的时候转弯从大腿内侧刺进去,刀尖从侧面出来,短刀横在壮汉大腿上,李六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快速自然 “好刀法”人群中传出由衷的叫好声 壮汉面现痛苦之色,李六放开刀把的时候别了一下,伤口变大增加了壮汉的痛苦和流血量,壮汉把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过一会儿慢慢呼出一口气,疼痛过去了!突然,壮汉眼睛鼓起来快要突出眼眶!“啊……呜呜呜……”倒在地上打滚发出几声惨吼然后叫不出声音,只能喉咙里发出呜呜声,很快眼珠了上翻口吐白沫……全身抽搐昏迷过去 现场安静得落针可闻……作为江湖儿女打人和挨打,刀光剑影很正常!挨刀不少人经历过,壮汉这种反应? 薄厚发现李莹雁的身影在旁观者堆里闪过!壮汉痛苦惨叫有一点感同身受,心有余悸!无影无踪无法防备,看来这辈子完蛋球了! 小赵鉴定壮汉站起身,找不到原因一脸困惑?挥挥手让人抬走壮汉:“看不出来嘛!小李子使的嘛手段呢?” “哼”李六白了小赵一眼 薄厚摸出除了李六的一百大洋以外的所有钱塞在张龙手里,吩咐刘虎:“快点送去医院,无论如何一定要治好” 刘虎向黄包车招招手,马上有三四个车夫上前帮忙把张龙扶上车,急速而去 送走张龙,薄厚:“三营拿下第一场,请出第二题” 小赵来回走动仔细观察三营的人:“好”路口正中间,对地痞们:“小的们,摆阵”百十个地痞一阵忙乱在石梯上摆下阵势,小赵向薄厚淡淡一笑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第二关,关云长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注意规则”举着的手变成一根手指:“单骑”邪恶的笑容:“守关大将下面还有喽啰,人数呵呵,不,限”转身向石梯下面走:“过得了五关就到了平地,小爷在关底等你们”一步一顿:“某今日困麦城身临绝地……”渐渐隐于地痞之中 石梯上一层层排满了人,一直排到石梯结束,居高临下可以看见前面两关的情况,第一关一拖二,守关大将头上缠着红布站在中间位置,第二关站满了人,一拖七! 马彪轻声:“守关大将头上有红布,直取大将就行了” 李六非常兴奋,同时觉得自己武功最高当仁不让,扎紧腰带准备上前 薄厚抓住李六拉到身后:“我来”昂然战意已经迫不及待 李六急了:“哥,我比你能打”向李莹雁出没的方向使眼色:“还有秘密武器,一定输不了” 薄厚不由分说上前:“我比你能扛” “不是枪法了得吗?什么时候变武林高手了?明显死局还敢上,谁信万人敌!好汉架不住人多,哥就不信刀砍不进的人,今天不管输赢注定成为传说” 强烈的战意冲击得薄厚有些毛燥,手一摆就冲上去没有做任何准备 石梯比较宽敞约十几米,两边都有做买卖的门面房,没有进入守关阵容的地痞与看热闹的人混在一起站在两边 第一关三个人全部空着双手,中间守关大将,俩个喽啰一左一右站得很开如果敢直取大将,喽啰侧面夹攻,三方受敌除非像哪吒那样三头六臂只能先打喽啰,这是旁观者清的看法!一个人打这么多人肯定输,只是想看传说之中的神枪薄厚能打通几关!很多人赌薄厚倒在第二关,因为第二关有八个人 薄厚没有管两边的喽啰直接冲向守关大将,由于是下坡两步以后薄厚就无法自行刹住冲势!气势和速度都太猛了,俩个喽啰作出奔跑动作的时候薄厚已经冲到守关大将面前!鬼魅一般的身影速度太快,但是如果没人拦一下可能直截摔到石梯结束不死也半残了! 守关大将侧身让开正面,向薄厚膝盖位置踢出一脚,想让薄厚彻底失去平衡摔倒在石梯上,一切就结束了! 看似无法控制身体的薄厚突然改变了一点点方向,嘭一声撞在守关大将身上,大将直飞出去在空中失去了意识被第二关的人接住才没有摔在地上 俩个喽啰冲到薄厚面前停止动作很讲江湖规矩,旁观者议论纷纷看到了薄厚赢的希望虽然很渺茫!居高临下占尽地利只要不怕死一路撞下去还是有点机会 第78章 码头之战五 薄厚眼睛中壮汉的膝盖越来越大!死神又一次笼罩全身,这次脑海之中没有一片空白无法动弹!急速抬手准备垫在中间撞击壮汉的膝盖 壮汉突然原地蹦起来:“呵哟……”怪异惨叫几声倒在地上滚动几下与挨刀汉子一样无法喊出声音然后昏了过去! 膝盖突然消失薄厚解除了危险,腰身一拧双腿搅动挣脱了肥壮汉的束缚并且狠踹了两脚 肥壮汉打了个滚,坐在地上高举双手:“投降投降,这回是真的,真的输了” 小赵在壮汉怪异蹦起来的时候,急速冲向一群看热闹的小商小贩还有几个乞丐的地方,跑步的姿势很怪异像单腿跳远并且一步比一步跳得远 “梯云纵!好功夫,腿上功夫了得……” 小赵抓出几个人仔细看了看,转一圈毫无发现,抱拳向四周拱拱手:“赵某人那里得罪高人?请出来说清楚,如果是赵某的错,赵某一定令高人满意”等了一会,人群之中没有任何反应又抱拳作揖:“功夫一流,做人可就下流了!面儿都不敢现,嘿嘿不是个男人,赵某不见也罢”不屑地甩甩手,大步走向刚才打斗的地方弯腰仔细查看,两根手指夹起一颗小小的园珠,手掌心里滚动观察一会儿收入怀中 马彪和李六检查薄厚的伤势发现并不是太严重,与三营的人在薄厚的身后一字排开站好 薄厚:“第三场” “呵呵”小赵收好珠子还用手按了一下:“虽然你们作弊,但是我还是决定进行第三关”对地痞们高声:“所有人只能在你们的身后,如果有人敢冲出来,给我朝死里整”指着江边码头上的船:“看见最高那根桅杆了吗?桅杆最上面尖尖上有一朵花,谁先拿到谁赢,你们可以全部上,赵某一个人接着”突然发现应该肿成猪头的薄厚竟然只是有一些不再流血的伤口?怔了怔!不明白?刚刚还看见薄厚肿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明显没有那么肿了!感觉有点儿不可思议?“还有什么朋友一并叫出来,现在还可以加入” 薄厚抓住了李六的胳膊:“开始”用力把李六丢出去 李六借力跳上连接陆地的木板上向码头上急速奔跑 马彪几乎同时冲出去拦截小赵仿佛与薄厚商量好演练过一样!但是马彪的身手只是军营练的强身健体的拳法,猛扑上去被小赵一脚踹倒在地上 小赵顺着腿势拧身,原地腾空而起,身体翻转过来成了双腿朝着天空,双腿搅动旋转身体,身体正过来的时候已经稳稳站在木板上 “好,旱地拔葱,厉害……” 小赵用力顿了一下木板,刚刚跑到木板尽头马上换另一块木板的李六踉跄几步差点摔到下面的淤泥里,小赵高速追向李六 薄厚第三个跳上木板紧跟在俩人身后,三营剩下的四个人也冲上木板,枯水季节水位较低,码头用两排粗大的木头桩子嵌入地里,上面铺上木板作为通道,水位高的时候船停靠石梯更加方便,陆地到船只边有两条平行的通道,通道只有一尺多宽并且走起来晃晃悠悠,不习惯的人需要张开双臂平衡身体稍微一点意外就会摔到水里去,一条上人上货一条从船上下到陆地,不少地方的人叫这种木板,跳板,船边的通道宽得多算是码头,码头和船上最多的东西就是各种粗细的绳子还有撑船的长长短短的竹子做成的篙竿 小赵挑起一根竹竿,重重的踢了竹竿一脚,竹竿嗖的一下飞向薄厚等人 薄厚闪身躲开,马彪和冲在前面的兵全部中招,由于还在跳板上没有进入宽一点的码头,三个人被打下水,一个兵想拉住马彪反而被拖下水,一个躲开竹竿后在木板上前仰后合彻底失去平衡掉了下去 小赵又向李六踢出一根竹竿,李六躲开小赵射过来的竹竿,开始攀爬船上的主桅杆,厚实的风帆升到了桅杆的三分之一位置,无数绳子从上面垂下来,软飘飘不着力的绳子和绷得笔直吃着劲的粗大绳子互相交错纵横! 小赵抓住一根绳子抖动几下打向李六,李六躲开了第一下没有躲开第二下被绳子打得掉了下来,抓了一下绳子没有抓住,薄厚刚好上船用肩膀接住李六,小赵灵猿一样向桅杆顶端爬上去,薄厚双臂用劲把李六抛上去然后埋头向上爬…… 薄厚感觉非常不顺手,如何使用绳子练习过,实际之中操作过,爬桅杆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会也没有练习过呀!一步一滑速度慢,突然,脑后呜呜怪响有东西高速经过?向下一看!沈如举着一根很长的篙竿想打小赵但是力量不行,篙竿在他手里东摇西晃差点打到薄厚!沈如团团转的样子不是他控制长篙,倒像长篙控制他转圈!“放下” “我不”沈如倔犟地回了一句,双手擎着长篙使尽全力调整位置:“老子把他捅下来”狠狠地捅向小赵,但是力不从心捅歪了,自己失去重心长篙歪向一边,长篙被绳子挡了一下,沈如踉跄着身不由已跟随着长篙移动,一使劲长篙歪向另一边!正正向薄厚打过去…… 一直关注沈如的薄厚连忙躲避,躲开了长篙,长篙打在薄厚抓着的绳子上差点掉下去,薄厚惨吼一声:“哎哟,沈哥,求求你别帮忙,千万别帮我们” 桅杆上李六与小赵打成一团,小赵腿功非常了得,抓着绳子两条腿踢李六灵活得像手一样!李六虎爪威力强大,俩人不停变换绳子围绕桅杆打成了平手! 远处的观众不断叫好,虽然看不清楚细节但是俩个高手利用绳索稳定身体在空中盘旋打得非常好看 薄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到俩人打斗的位置 二打一!李六顺利拿到桅杆顶上的红布花:“你没有尽力” 小赵邪邪一笑,抱拳供供手:“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薄营长人中之龙,不知小赵是否有幸,大家交个朋友?” “可以”马彪浑身都是水:“小赵大江大河游过的人,上海多年老江湖了,以后码头还要小赵照看嘞!营座一定相信我,我为小赵担保” 薄厚沉吟不语 沈如扭动腰肢好像是扭到腰了!俩个兵扶着他向岸边走 小赵:“各位长官请”向岸上摆摆手 石梯到沙滩然后几步路就是跳板,上石梯的地方建了一个四面敞开的竹棚,竹棚是搬运工休息的地方,石梯中间平台两边两间木结构房子是管理码头的地方,一边十几个地痞坐在里面,身体都比较壮实,另一边五张桌子没有一个人在里面,两边的房子都没有墙也没有窗户,空空荡荡视线极好,码头上的人都被驱散了,江对面山的后面闪电不断,隐隐雷声滚滚!可是老天爷就是不把雨下到江边县来! 小赵客气地带众人进入没有人的房子 薄厚随意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沈如不断揉着腰肢坐到对面,马彪小赵站在旁边没有坐,吴局长坐在门口的桌子上,一副随时听差随便你怎么样的样子,李六与俩个兵站在门口聊天 薄厚经过反复思考:“成立一个营属侦缉队,暂时由马副营长兼任队长,沈督察觉得怎样?” 沈如揉腰捏肩:“嗯,行” 薄厚中气十足:“命令,马彪为侦缉队长,具体人员由你全权负责,征收的军费记好帐,钱交给沈督察保管” 沈如眨眼睛!后面的话没有商量一下,但是薄厚以命令口气已经成为事实!再说钱交给自己保管!没有说话 马彪立正敬礼:“是,请营座和督察放心”准备出去行使管理码头的权力,拉了身边的小赵一下:“跟我走” 小赵看看俩个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长官笑了笑:“草民告退”跟着马彪离开 薄厚与沈如都没有理会小赵,连名字都懒得问 吴局长站到俩人面前神态显得恭恭敬敬忘记自己才是江边县的地头蛇:“俩位长官” 沈如没有反应 薄厚有点不好意思:“吴局长请坐,坐下说” “谢谢,谢谢长官”吴局长说完谢谢才坐下,半边屁股坐在凳子上:“长官” “诶”薄厚皱皱眉,大家级别一样,吴局长还是江边县的老人,这么卑谦一定有什么锅:“局座这是做什么?大家都是为了完成工作,什么事请直接讲清楚”不敢背锅当什么官!自己的锅自己背 吴局长嘴角上扬使劲扯了扯脸上的肌肉露出一个苦笑:“侦缉队?” 沈如不等薄厚回答:“怎么?吴局长不同意”满脸不屑 “不敢不敢”吴局长站起来向沈如薄厚欠了欠身:“薄营长如此生猛,一举拿下水井沟码头,下官非常看好三营以后的发展,不过”欲言又止 薄厚不耐:“有话直说,公事繁忙还有很多事呢”本想给你脸拿你当个角!自己把脸扔地上,不踩白不踩 “是是是”吴局长更加恭敬:“主要两件事情,第一件,黒土的事情,火头最近忙通山拉电的事情” “黑土?”薄厚莫名其妙 沈如:“大烟膏子” “哦”薄厚恍然大悟 “呵呵”吴局长干笑两声:“这些事情本来轮不到我说,不过下官看俩位长官气势恢弘,前途一定无量” “无亮”沈如阴狠眼神瞪了吴局长一眼:“局座想威胁三营!” 第84章 沈如意 薄厚走到俩人身边,马彪走开去看队伍训练 纪灵开门见山:“天运公司身份没有任何人知道,公开身份是江边县学校的老师,虽然咱们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有件事可能对你不利,反正我想回到北方去,咱们合作由你当众打死我”收回眺望江面的眼神瞄了一眼薄厚:“像张大哥那样” 薄厚看着江面:“通山镇一起住了不短的时间,洗清嫌疑吗?” “嗯”纪灵没有否认,直白而坦然:“不管你走那条路,粘上我始终是个污点” 薄厚说出柳若风被关和叛徒明天到江边县的事情,还有柳若风虽然被拷打审讯但是视死如归没有吐露一丝情报,并且转告一个字,不 纪灵身体晃了晃脸色变得异常苍白!不得已违背组织原则横向联系马彪,因为事情太大了并且原因不明,原来是这样!牙缝里挤出:“叛徒”叛徒是谁?位置有多高?多少同志被捕?江边县有多少同志多少条线?马彪这条线上的人应该没有问题,纪灵只是知道有同志被抓起来了,组织预计在江边县召开重要会议,组织成员正在从各地赶来江边县!纪灵眼前发黑站立不稳!很多事情与安排不知道,必须尽快救出柳若风,因为他是负责保卫工作的领导,如果出事粉身碎骨也不能洗刷耻辱!灭顶危机来得太突然了!纪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马彪说你准备向鸦片开战,这件事情波及面太大了!吸烟的人非常复杂,而且有些客观原因,不能一概而论,利益链上的人明枪暗箭!当然想利用这件事做文章另当别论,不过建议你还是小心一点”顿了顿:“我们担心你的安全” 薄厚对于纪灵的关心没有多少感受并且不想说这件事情:“柳若风是真男人我很佩服,党部里面的情况与地形,一会儿画张详细图纸给你们,不过他说的不,应该是叫你们不要行动,不要救他或者不要管他” 没有一件省心的事情,什么不?纪灵根本没有多想大脑本能地把这件事屏蔽了,大烟的事情纪灵非常担心,薄厚楞头青一样的做法非常容易被暗杀!还好马彪的任务是保护薄厚的安全:“柳先生非常有办法,可以给你出出主意”瞟了瞟薄厚的脸色,做事情顾头不顾腚:“不是说你不聪明而是没有经验教训,想象不到人心的险恶和无耻程度,不过要救柳先生需要张大哥帮助,能不能叫张大哥帮帮忙?” 薄厚对于纪灵的教训没有在意,柳若风这个人薄厚愿意救也愿意和他交朋友:“找过张大哥了吗?” 纪灵有一点尴尬:“找过了,但是张大哥说的话我不太懂?感觉是不愿意,反正云山雾罩弄不懂他的心思” 薄厚露出微笑,很像张瘸子的做法:“请张大哥帮忙我想没有问题”非常爱表现的张瘸子其实很好控制!:“但是张大哥做事天马行空,做起事情来不好控制呀!你不知道他的那根神经跳动一下,弄出什么事都不知道” 纪灵:“没事,时间太紧张了,今天晚上必须行动” “好!跟我来”薄厚走进帐篷找了一张信纸开始画图,画完以后交给纪灵时:“这样的情况只能强攻,警卫的位置只是根据地形猜测而已!张大哥趁人不备还行,对于这种情况还那么神吗?我可以帮忙”薄厚愿意为这件事冒险 纪灵接过信纸:“不用了,谢谢,还有一件事,设备已经到达,正在准备运往回龙山” 薄厚:“不用运走,交给我,城里的事情安排好以后,我带着设备去回龙山,对了,设备总共有几套?” 纪灵:“好,明天交给马彪,一共有两套,其中一套密封效果不是很好”走到帐篷门口:“我用枪指着你,不要犹豫向我开枪,如果我没有枪”纤纤小手比划成手枪的样子指着薄厚,小嘴发出啪的一声模拟手枪声音,收回手吹了吹手指头:“这是向我开枪的暗号” “从来不会随意开枪,轻易不会对人开枪,更何况是个女人” 纪灵严肃认真,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这件事情:“关系你的生命,请珍惜生命珍惜自己,我在张大哥哪里等你” 纪灵离开以后,薄厚把马彪叫进帐篷讯问码头的事情和外面的事情 马彪汇报,薄厚的名声加上码头的表现很多人愿意加入三营,精选了三十几个人分成两个班成立一排,其余的人加入侦缉队由小赵率领在码头做事,只要招兵牌子挂出去百十个兵一两天的事,而且士兵质量肯定不错,班排长是马彪以前的朋友,已经退出顾熊的队伍,这事没有后遗症因为他们年前就退出了 薄厚:“码头怎么运作?工人的收入是个什么情况?” 马彪:“船停泊在码头每天算钱,上下货物按吨位算钱,至于住宿和吃饭,码头附近便宜地方属于县上,营业对象主要是船工和纤夫,顾熊的帮产和义楼,营业范围以烟馆、妓院为主,至于工人们的收入,三到五个大洋一个月”马彪递上一支烟,为薄厚点燃烟:“一个工人一个月创造四十个大洋左右的价值” 薄厚:“算得这么清楚?” 马彪淡淡表情:“又不是什么大秘密,码头一直都是这样运作的呀” 薄厚:“魁星楼一个月交多少税?” 马彪的眼睛鼓了起来:“这个是火头直管,营座!一杆子扫翻码头吗?有些人和有些事!不要太过界啦”越来越弄不清楚薄厚的想法!好像没有一点顾虑做事越来越难懂也越来越危险 薄厚:“黑土有什么消息没有?” “十天后有一批” 薄厚沉声:“扣下” 马彪立正敬礼:“是” 薄厚赶到通江酒馆直奔后面,李六留在厨房望风,时间不到五点酒馆里还没有人吃饭,张瘸子在棚子里忙碌,纪灵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张瘸子的心思非常难猜,薄厚决定不与张瘸子商议任何事情!站在张瘸子身边向纪灵招招手:“图纸拿过来” 纪灵走到俩人面前没有问为什么,直接拿出图纸递给薄厚 薄厚接过图纸在简易搭建的木板上面展开:“这里,这里都有警卫,牢房建在山腹之中只有一个出入口,通道和房间的高度都比较矮,人在里面呆久了可能不太舒服,大胆估计里面没有警卫,因为它的入口是一间办公室,进去的时候我仔细观察过,入口上方有十几厘米的空格,关闭状态时可能垂下一幅画,或者文件架子之类的东西挡住通道入口,警卫应该是在办公室守着,每个房间都有电灯,但是县城供电只到十点钟,有没有自备电源不知道,办公室柜子里有蜡烛和电筒,这样的情况对于我来说就很简单了,十点以后任意时间潜入把柳大哥带出来,呵呵很简单的事情” 侃侃而谈的薄厚令纪灵精神有些恍惚! 张瘸子忙活手上的事,别说头,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薄厚继续:“张大哥秘密潜入采摘东西可能拿手,这种救人的事可能不适合,不过张大哥夜间视物的本事不错,嗯帮我把个风接个应可以嘛!” 纪灵:“不行,你的安全重要,不允许你冒这么大的风险” 张瘸子手中的菜刀旋转几圈啪一声砍在砧板上:“薄老弟的意思,哥偷东西拿手,偷人就不拿手了!”瞟了一眼纪灵,纪灵的小脸红了:“叔叔不是第一次偷人,咕咕咕”张瘸子发出一阵母鸡下蛋的笑声:“其实叔叔偷过不少人,还把他们弄上屋顶或者悬崖上!” 纪灵:“这么说张大哥愿意出手了” 张瘸子眨眨眼睛:“出什么手?” 薄厚一下想起深更半夜与这个神经病在悬崖峭壁上聊天,打个寒颤!冷啊:“张大哥帮我看着后面,进去救人的事情交给我” 张瘸子敲了敲薄厚的图纸:“屋里没有进去不知道情况,晚上石梯上只有一个人走来走去” 薄厚哦了一声恍然大悟拍拍脑袋:“海名扬的人只有十几个,党部的人有多少?多少人听他的话!牢房在山腹中像个保险柜一样,轮流看守的人最多俩名,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呀!” 张瘸子:“叔叔来县城第一天就摸清了城里的情况,凡是有人看守的地方全部重点照顾,那幢小楼建在洞口边,通气孔很大可以进出,外面围墙的上面部分不但有狗洞可以进出,还有树木高过围墙可以翻进去” 薄厚回想一下非常肯定:“审讯室没有通风孔,绝对没有!”更加仔细想一想:“没有任何东西的通道两侧顶上有空槽,应该就是通气孔,房门包了铁皮,门上方有个不小的带铁条的窗户,空槽的宽度应该没有人可以通过,房间的空气应该非常混浊,如果在里面解决大小便的话,中毒都有可能!但是没有闻到臭味呀?” 张瘸子:“每天换桶就行了嘛” 薄厚哦了一声递一支烟给张瘸子:“这件事太简单没有难度,柳大哥这个人非常有意思,我想交他这个朋友” 张瘸子淡淡:“老弟呀!你应该与如意在一起,最好睡一张床不要分开” “如意?”薄厚打断张瘸子 纪灵微笑:“如意就是沈如,张大哥说得极是,你应该撇清嫌疑” “沈如意!” 第89章 代号晨雾 东方越来越亮天空渐渐变白,雾气从上游涌来像江水一样流淌而来,很快就笼罩了视野里的一切。雾气从身边流过从张开的手指缝之间滑过,薄厚感觉自己像江里的岩石一样矗立在惊涛骇浪之中成了中流砥柱:“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都敢用!你们的胆也太肥了。海明扬的胆破了,昨晚听见他的安排,可能现在已经在船上要回汉口,这里的党部对你没有任何威胁”回去先让马彪滚蛋 柳若风呵呵笑了两声说:“张大哥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一会儿完事就去他那里,准备给他当伙计。我的人对于这种独门独路的黑牢毫无办法,对于张大哥来说漏洞百出玩一样就解决了,特别是开锁!拿着钥匙也没有他开锁快!”柳若风感慨不已的样子 薄厚突然意识到自己太天真了,从见面开始柳若风就算计好了,一步一步摊牌看似坦诚相待实则想完全控制自己或者已经被看成了小弟跟班,还想让马彪离开三营真是太天真了 薄厚沉默不语。柳若风接着说:“小组在长江边成立”看了看天和周围的雾气:“清晨,雾气,江水,景不错哦!你的代号,晨雾,由于你不是我们的人,一些事情或者纪律可以不用守,我们有和特殊人才或者特别人士合作的经验,咱们就参照这个标准合作,具体情况一边合作一边适应”薄厚沉默不语!年轻人一下变得成熟稳重起来,脸上没有了逆反心里产生的倔强,竟然看不出薄厚心里的任何变化!前一秒还觉得好控制,这一秒感觉面对一个久经沧桑的老油条!柳若风放缓话语更加小心:“第一个任务,借抓逃犯的名义,对江边县进行一次清查,你们有特调证,重点检查外来人员,所有的地方都要检查,每户人家的亲戚包括借住人员都要登记,任务重点就是登记江边县所有的外来人员”薄厚沉默不语没有任何反应,柳若风心里没底多说了几句,薄厚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怎么进行下一步:“这事本来由我完成,现在只能用这个办法来解决,这事关系到几十个人的生命,请认真对待” 薄厚终于说话了还是面无表情:“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帮你?” 柳若风眨眨眼睛:“刚才你不是说帮我一次吗!” “什么时候?”薄厚惊讶地睁大眼睛问:“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刚才呀!”柳若风非常肯定地说:“年轻人应该诚实嘛,虽然我们献出了自己的一切,但是从来没有强迫过别”顿了顿:“你这样的人做事情” “用枪指着还不算强迫!” 柳若风摊开双手向四周示意:“现在没有人没有枪你可以走了,保证没有人拦你,这里就你我俩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薄厚食言这个事情绝不会说出去,走,各回各家吃饭睡觉笑看天下烟云” 薄厚使劲咽口水咬牙忍了:“还有别的事吗?” 柳若风笑了:“暂时就这么一件事,别的事情到时候再通知你。还有一件事”柳若风说着抬起手想拍拍薄厚的肩膀,薄厚退后一步让开,柳若风搓了搓手:“以后马彪是你的替身,如果被抓过不了关,可以供出他来过关,马彪会配合你的一切包括用自己的生命” “替身人偶!”薄厚脑中忽然浮现出长流水走廓上的布偶 柳若风平平淡淡的样子:“也可以这么理解,但是这种好事只有一次,我不会命令别人或者手下这么做”柳若风意味深长地暗叹口气:“马彪自己愿意这样做!” “马彪!”薄厚呆呆地看着雾气笼罩中的酱油厂兵营 柳若风吸一口气提高声音:“天亮了,让我们这些喽蚁团结起来,一起提高码头工人的收入,提高天下穷人的收入,让不公平现象公平一些而奋斗” “没有别的事?帮你做这一件事,咱们就算两清了,再见”薄厚走出几步觉得不踏实:“反正有剥皮长官的名号,今天一定把江边县掀翻,以后别来找我了,咱们永不再见” “嗯嗯,咱们以后少见面,李羽豹负责联系你,给予下一步行动计划,薄厚同志慢走” 薄厚气结:“我不是你的同志,我的意思是帮你做搜查这一件事情,以后咱俩互不相干各走各路!切,竟然想让我做间谍” “需要的时候硬如铁,需要的时候软如棉!天生的间谍人才。我没有太多的大道理讲,出国留学的事情我们管了,现在就算是出国前的小插曲,完成它算是人生道路上的一次重要历练。咱们为了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当然是志同道合的同志” 薄厚:“大道理都被讲完了!出不出国不用操心,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好多事情与他们已经分不清了,听天由命! 柳若风看着薄厚的背影,年轻人学习和适应能力太强了,其实凭着英语能力和调制火药的能力已经是不能放过的人才:“小心点沈如,他没有表面上那么笨” “很厉害吗?” 柳若风:“不是说厉害不厉害,小心点没错,马彪接近这么多年,呵呵……” 薄厚向酱油厂兵营方向走,边走边说没有回头:“最好把你的棋局告诉我,不然马走田字怪不得棋子哈” 柳若风:“已经告诉你了啊!只有甄别一件事,但是这件事得一步一步来急不得,同时也无法预料其中之变化。先做好搜查看对手的反应,然后制定下一步行动计划,放心,无论什么计划都会提前通知你”顿一顿:“做人做事讲究缘分,你我合作必将发出耀眼的火花”对于这点柳若风毫不怀疑,薄厚在资料不多的情况下,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与自己眼神交流,语言交流竟能互相理解对方的心理变化!这不是知己能解释只能说是有缘人,或者是俩人的思维接近像孪生兄弟 “你是想甄别我” 柳若风沉默 酱油厂兵营空地上蹲着几十个兵,稀里哗啦的吃饭声音足足传出半里地,百十个人会弄出多大的动静!稀饭加馒头只有一个炒菜,青椒土豆丝,油光锃亮的土豆丝显示出伙食不错油水足。帐篷前摆好了一张四方桌子,四把椅子分在四方。沈如和马彪已经坐在椅子上但是没有动筷子 薄厚走到桌子前,桌上三副碗筷,一盘没有剥皮的煮鸡蛋,一盘青椒土豆丝,一盘红油辣椒拌腌大头菜,一盘馒头一盆稀饭。口齿生津咽口水,昨晚到现在肚子真饿了!特别是那盘红光油亮的腌菜 刘虎在见到薄厚从坡下冒头,放下碗冲过去端洗脸盆和漱口杯,拿起挤好牙膏的牙刷冲到薄厚面前:“营座先洗洗,水一直热着呢” 薄厚在刘虎的侍候下洗漱完坐上桌子,大家一起开始吃饭,一大碗稀饭两个鸡蛋下肚,腌菜已经吃了一大半,薄厚发现沈如眼睛发直吃得也不多:“沈兄快吃呀,一会儿先去警察局,然后把江边县掀个底儿掉,一定找出昨晚的人,抓住他们为沈兄出气!真是翻天了,青天呃,简直明目张胆太嚣张了嘛”薄厚见沈如没有任何反应放下筷子:“怎么不多睡会儿,我还想去医院探视应该买点什么东西,这个季节不知道江边县有什么水果呢” 沈如没有看薄厚看东方升起的太阳,大半个太阳已经爬出山峦,红彤彤的太阳不刺眼睛,雾气越来越淡了:“廖老大拿着上级的电报,天还没有亮就来医院了,海明扬想走但是走不脱,他俩说的没有听到,电报什么指令也不知道。廖老大只是命令三营设卡,主要盘查码头和船,城里由警察局负责”沈如收回目光看着薄厚的眼睛:“廖老大慰问了张龙,张龙痛哭流涕誓死以报县太爷知遇之恩” “哦”薄厚淡淡地回应一声,若有所思地说:“不管城里!沈哥不是怀疑张瘸子还活着吗?正好借这个机会大搜一下嘛!俩位都是有经验的人,小弟有什么说什么哈,不到之处还请俩位哥哥指正”薄厚手掌平摊在桌上食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等俩人认真听讲以后慢条斯理地说:“小弟想趁这个机会,彻底摸清江边县的底细,借这个机会试探所有人的底线。江边县实权人物,廖老大,顾熊,还有一个没见过面的火头。为了咱们的下一步行动计划作一次火力侦察。尽量用最短的时间武装三营,虽然急了点但是小弟认为三营只争朝夕” 沈如的脑袋轻轻摇晃看起来像不同意但是又不说话,可能一时半会想不明白事情 薄厚直接点名埋头吃饭的马彪,一伙的人,三营重要的人,江边县的老人 马彪左看右看俩位长官迟疑片刻:“职下只是副手,沈哥知道彪子,彪呼呼的粗人一个,作战训练这些请长官们放心,关于路线方略!呵呵,马彪听命令行事” 沈如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由自主表露出来对马彪有一些反感,拿起一支筷子跟着薄厚的节奏敲盘子:“彪子是个猛张飞,面子粗里子细,咱们不管他,让他划水到岸边”马彪低着头装没有听懂,沈如加重了敲盘子的力道只是不自觉地跟着薄厚的节奏:“我不反对搞火力侦察,只不过廖老大特意交待不要乱搞大搞,定点码头盘查不要捞过界,咱们这种做法完全背道而驰,得罪老大值不值得呢?再说莹雁是我的未婚妻,李家决定与顾家开战,我肯定站在李家这边,营座对于这点没有异议!” 薄厚加快了敲击桌面的节奏,点点头肯定地说:“咱们是兄弟当然站在一起啦” 马彪忽然抬起头:“李家主要想霸占顾家的煤矿,顾熊敢对李家动手,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顾熊退出江边县有这方面的原因。俩位长官,现在绝对是个机会,廖老大多年以来排除异己,江边县没有几个说得上话的人,他把我们当成可以利用的孩子,孩子嘛!有时犯点错误也没什么!不皮的孩子没有出息嘛” 节奏快以后沈如有点儿乱跟不上薄厚的节奏了!“得罪老大没什么,主要是莹雁怎么想!划分地盘咱们还没有哪个斤两,这样!一起去见莹雁,看看她怎么说” 第102章 蚂蚁上树 沈如腾身而起冲向李羽雁:“雁儿来啦快点过来坐,哎呀”跳脚抱着脚丫发出一声惨叫,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紧接着肚子上挨了一脚:“嗯”一声闷哼躺在地上!沈如强忍剧痛一个翻身滚进桌子底下,长长地出了几口气:“哎哟,要命哦,哎哟喂……” 曹焰一副开眼的表情:“传说中的千金担南雁!”伸出大拇指上下晃:“了不起不得了!厉害厉害,不过敢砸曹某人的场子,呵呵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哦!”缓缓坐下用二根手指敲击桌面:“请李副局长拿话来说” 李羽雁踢完沈如又回到原来的包间笑盈盈的样子!皮笑肉不笑:“本来按照江湖规矩应该说,姓曹的,不管你红的白的划下道来,本座接着就是,不过刚才看见孙二娘在楼下,应该上来了” 正好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曹焰嚯的窜起来一米多高,臀部像安装了弹簧一样,手指颤抖指着李羽雁:“你你你,下次找你算帐”向包间门走出一步,不对!马上停下脚步左右看,看了看窗户! 曹阿贵及时解难!不然曹副县长被迫跳楼:“这边,爷走这边”领着曹焰急急如漏网之鱼 曹焰刚刚消失在包间暗门,包间门被人打开,魁星楼东家拄着拐杖在掌柜的搀扶之下进入包间,老人家谁也没看见,竟然先看见桌子底下的沈如,颤颤巍巍的拐杖指着沈如:“又是你!小兔崽子没完了是,上次拆屋顶,这次拆房子”邦邦邦用拐杖使劲敲击地板:“你个败家玩意儿” “噗哧”薄厚忍不住笑了!一个败家娘们一个败家玩意:“绝配” 李羽雁恶狠狠地瞪了薄厚一眼 “冤啊!夏伯伯”沈如惨叫:“不是我干的,真不我干的啊” “还敢狡辩” 沈如:“天地良心,大家都看见了嘛,真的不是我”突然看见李羽雁冰冷的眼睛!“哎哟,谁能比我冤啊、” “雁儿,你怎么在这里?”夏老头才发现另外一间包厢里站着李羽雁 李羽雁上前搀扶夏老头:“夏伯伯别生气啦,反正沈家有钱,重新装修很简单的事情嘛” “嗯”夏老头点点头:“不错,这事?” 李羽雁拍胸脯:“包在侄女身上,放心” 夏老头非常满意,拍着李羽雁挽着臂弯的小手:“乖,呵呵乖么儿,吃饭了吗?去伯伯家吃饭” “不了,侄女已经吃过了,夏伯伯先回去” “嗯,好”夏老头浑浊的眼睛扫了一眼薄厚在掌柜的搀扶下离去 夏老头的眼神令薄厚心中一凛,看看还在喊冤的沈如!这屋里只有沈如能够顺利帮他重新装修魁星楼 李羽雁不怀好意的眼神扫瞄薄厚 薄厚虽然酒精顶着气足但是公共场合不敢乱来,去扶地上的沈如:“起来走了” 沈如试了两下,肚子痛加上酒意竟然不能走路了 薄厚叫魁星楼的伙计把沈如搀扶下楼然后叫一辆人力车拉回酱油厂 李羽雁一直跟在薄厚后面没有多话,俩人一起走在街上,行人自动闪避距离俩个披着皮子的人远点! 沉默走了一会儿,薄厚找话说:“回警局吗?” “嗯” 薄厚尽量放缓语速尽量和气:“怎么能嘞!没有税收怎么凝聚队伍?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战斗力!难道说,你,李家有什么计划?”停顿一会儿,李羽雁没有任何反应:“能不能事先告知一下,咱们是朋友还是同事” 李羽雁答非所问:“码头上的工人,我把他们的工钱提高了一倍” “哦,这是件好事,但是商家造成的影响很严重,商户不赚钱谁开店,不要被他们可怜的样子蒙蔽了双眼,小商小贩免了就算了,怎么敢免商户的钱,接下来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唉……” 李羽雁无所谓的样子:“免都免了,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没法变了”过了一会儿看看想跳脚的薄厚抿嘴一笑:“商行没有免嘛,每家商行交五百块一个月” “五百”薄厚瞪大眼睛伸出手张开五指:“太多了!你这是杀鸡取卵伤根本的做法” 李羽雁厉声:“闭上你的嘴,开店的人多了,市面上热闹起来还怕没钱吗!江边县商行差不多都与矿产有关,他们有钱经得起刮,不交就滚出江边县” 很多人看着嘞!薄厚不想在街上与李羽雁争吵,不过开店的人多了这话有些道理,思绪一下子飞了出去!好像这个方法更加高明一些,团结人数众多的中低层更加有利于发展,只不过要想做好这件事情,困难比想象的要多得多!与廖老大讲好一月时间,李羽雁下的命令应该维护,如果朝令夕改还有什么公信力…… 李羽雁见薄厚呆呆地走路,刚才是不是太凶了点!柔声:“一个家如果不听老,嗯女人的话,永远发不了财,听话才能家族兴旺” “嗯”薄厚神思不属,下意识嗯了一声当作回应 李羽雁更加温柔:“梅朵朵有没有伤着你?伤哪里了?没事” “嗯” 李羽雁:“前面到警局了,牙刷必须每个月更换,已经给你准备在我的办公室里,现在跟我去拿” “嗯,哦什么?”薄厚满脸不明白 李羽雁娇羞的容颜先是惊讶又升起恼怒黑着脸:“刚才说什么没有听见?!” 薄厚尴尬笑笑:“不是不是,我” “我什么我,刚才说什么马上给我说一遍” 薄厚脑中能想起来的词只有,警局,牙刷两个词!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不明白? 李羽雁快步向警察局大门走去 薄厚连忙跟上:“梅朵朵怎么样了?我想把她带回兵营” 李羽雁停下脚步猛地转身。跟在后面的薄厚紧急刹车,俩人差点撞到一起!身体虽然没有撞到但是李羽雁的额头正好撞在薄厚的嘴唇上,当然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就分开了!李羽雁脸庞升起两朵红色云彩,身体一下僵硬如遭雷殛!薄厚本能伸出舌头舔舔嘴唇,李羽雁立即把头埋进胸膛双手紧紧攥着裤子 沉默一会儿薄厚打破沉默先说话:“别误会,这个女人差点要了我的命,而且藏着掖着很多秘密,亲自审一审” 李羽雁声音如蚊呤:“刚才没有听见人家说话,哼原来心思都在这个贱人身上” “不是不是,怎么会” 李羽雁抬手示意薄厚闭嘴:“梅朵朵的嘴巴紧得很,沈如和警局的人什么手段都用上了”眼中闪过佩服:“到现在为止没有说一个字!她竟然一个字都没有说” 薄厚:“哦,那就让我带回去试试” “这里不行吗?” 薄厚淡淡一笑:“这里人多,容易产生英雄感或者成就感” “哦”李羽雁哦一声表示知道了但是眼睛转圈圈不明白薄厚说的是什么:“好,我叫他们帮你押过去,六儿嘞?怎么不跟着你呀!以后走哪儿必须带上六儿” “嗯,六儿去县署了,现在可能在清草园帮忙,晚上宴会你去吗?” 李羽雁温柔地笑了:“去啊,你说要不要穿礼服呀?” “随便你” 李羽雁仰头看着薄厚:“想穿高跟鞋” “随便你” “你混蛋” “随,呃,哎哟”薄厚抱着脚丫子原地团团转 李羽雁快步走进警局大门 院子里俩人打情骂俏的场景被警察们看在眼里,李羽雁实际上是警察局的天,当然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人物,看来传说是真有其事,只不过沈长官的帽子就那啥了! 薄厚有点儿上火,最烦这种不分场合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打的人,不过很多事绕不开警察局更绕不开李羽雁。追进警局发现李羽雁已经上楼去了,警察们躲躲闪闪的眼神自动闪避一米开外薄厚只好上二楼进入李羽雁的办公室 李羽雁黑着脸坐在办公桌后面没有理会薄厚 薄厚无聊地转了二圈办公室,四处看了看没话找话说:“孙二娘是曹副县长的内人吗?”马上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对,今天这个场合就算是夫人来了也没事嘛:“还是他的什么人?” “切”薄厚第一个问题说完李羽雁不屑地切了一声,第二句话才翻白眼珠子瞪了薄厚一眼:“一丘之貉,全都是只想玩不想结婚的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女人真是命苦啊,三英!切,三只狼三只狈” 薄厚恍然!怪不得曹焰宁愿跳楼也不照面:“原来是未婚妻来了!不过沈兄”想马上结婚 “滚,滚出去”李羽雁大怒抓住什么东西就向薄厚丢过去 “梅朵朵” “滚滚滚……” 回到兵营没有多久,几个警察抬着一床裹起来的花棉被进来说是梅朵朵送来了。薄厚叫马彪和刘虎在酱油厂角落弄了个安静独立的小空间,隔起来的空间不小特别是上面没有盖子显得很空旷,空间里只有一把椅子和三个人,加上梅朵朵一共四个人。刘虎慢慢打开铺盖卷,马彪手中驳壳枪的枪机张开上膛了 梅朵朵已经不成人形!披头散发浑身血迹斑斑,衣服撕扯成一条条的已经遮不住身体!胸膛上面两处烙铁印子,鱼鳞状焦黑硬块流着黄色的水!皮开肉绽的皮鞭印子,十根手指加上十根脚指全部成了黑紫颜色,膝盖血肉模糊露出白色的骨头看着瘆人!梅朵朵转动脑袋看清环境,看清面前的人,眼中露出警惕之色,安静的环境压力越来越大,地方离街道有点远,士兵们被打了招呼不敢大声说话,梅朵朵越来越警惕看着薄厚 薄厚抽出一支烟,马彪为薄厚点烟,刚刚掏出火柴的刘虎连忙放回火柴盒。薄厚深吸一口烟慢慢吐出烟雾,袅袅升起的烟雾变幻不停:“书上看过一种折磨人的办法,把人剥光衣服捆在野外涂上蚊虫喜欢的东西,又痒又痛又挠不着!关键是时间,一会儿的话很多人不在乎,如果一天两天,三四天嘞很少有人扛得住” 空间里没有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喘息声,马彪关掉枪机,梅朵朵站都站不起来不用太紧张:“是不是太损了” 薄厚冷冰冰地说:“差点杀了我”盯着胸脯急速起伏的梅朵朵:“刘虎” “在”刘虎靠近薄厚,弯腰半蹲下来比坐着的薄厚矮那么一点点!这个姿势是个体力活:“属下在” “你是本地人,那里有蜂窝啊” “蜂窝”刘虎只是略微想一下:“有”指着右边:“出街道见岔路向上走,不远的半山坡上有个马蜂窝,不过”伸手比划一下大拇指:“那里的蜂子有指头大小”怜悯地看梅朵朵一眼:“怕是一会儿就蜇死球了” “哦”薄厚冷漠地哦了一声 刘虎观颜察色:“其实蚂蚁到处都有,蚂蚁上树爬来爬去一天!”刘虎使劲打了个寒颤,换一只脚用力,双腿有些发麻了 薄厚站起身:“去找俩人帮你,找个地方按你说的办”指着梅朵朵:“把嘴堵上明天中午回来报告情况” 刘虎立正:“是”马上又莫名地问:“如果想招供,堵着嘴?” 薄厚冷着脸转身准备离开 刘虎大声喊:“是,保证完成任务” “呜呜嚯嚯……”梅朵朵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声音:“大日本皇军” 刘虎冲上去劈头盖脸猛踹:“大,日,本,黄军,明明,小日本,非,要大,老子让你大,大大……” 背对着梅朵朵的薄厚停顿一会儿继续向外面走 “等等,等等…” 第106章 中西合壁 沈如拍拍薄厚的肩膀:“挑战巴特的话犹在耳畔回荡,巴特中校这边”伸手在巴特眼前晃了晃吸引注意力:“中校这边请,场子已经给你们摆好了,你们只需要互相划道就行了,裁判证人一大堆,放心俩位,保证公平公正” 薄厚向沈如示意的方向转身,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通道,全都友善地与薄厚打招呼鼓气,先前的较量薄厚收割了全场中国人,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年轻人不错,是个有本事的人不敢轻视!对手是外国人更加同仇敌忾与薄厚站在一条战线上。宴会的主角张哥哥与江边县老大携四美打麻将去了,剩下的人当然怎么嗨怎么来了 巴特大方豪气应战,俩人在一张白布盖着的四方桌面对面坐下,感兴趣的人围成一圈,有些人没有围上来但是注意力也在俩人身上 薄厚:“薄某虽然来江边县不久,但是今天必须尽地主之谊,上酒” 服务员没有动作因为用不着他们,自有好事之人代劳,两支大肚高脚玻璃杯分别放在俩人面前,一坛两斤装的四川泸州曲酒放在桌子中间 薄厚开封准备倒酒 巴特:“中国厨艺博大精深,中国功夫更加令人激动,巴特开了眼界长了见识,今天酒会中西融合令人耳目一新,薄少校想尽地主之谊,没有问题,但是这酒也要中西合壁” 薄厚停下动作:“怎么中西合壁?” “啪”巴特打了个响指:“威士忌” 马上有人去酒桌上拿酒,专门放酒的桌子上有葡萄酒还有各种白酒和洋酒品种齐全 巴特接过已经打开少了小半的威士忌分别往自己和薄厚的杯子里倒了半杯,向薄厚做了个请的手势,挑衅眼神,敢吗? 薄厚打开坛子的泥封,拿起坛子向巴特的杯子做出倒酒的姿势,挑眉示意,混着喝吗? 巴特点点头 薄厚把两杯酒倒满 周围嗡的一声议论纷纷,这样喝绝对要死人,喝酒而已没有必要弄成生死之战 薄厚握住杯子站起身:“巴特中校远来是客,卑职理应先干为敬”举杯一饮而尽,过了一会儿,眼前一黑身形不稳晃了晃!中午的酒喝得有些多了,下午是清醒还是已经醉了!体内积攒的酒精被这杯混合酒彻底引爆 巴特站起身:“薄厚少校海量,军人喜欢干脆直接的人”举杯:“干”巴特分三次喝完杯中酒 周围的人自然判定薄厚已经获得胜利,一口喝完和三次喝完,高下立判 巴特仿佛没有听见胜负已分的议论,拿起威士忌又给两个杯子倒半杯酒,神态自若坐下向薄厚做个请的手势,今晚你必须躺着出去 薄厚不敢坐下,想象自己变成一棵树,脚指头像树根一样插入地下,体内不能控制但是关键时刻救命的气流没有出来,与酒精相安无事!胸闷如巨石压着,头痛欲裂开,酒坛,杯子和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晃悠,薄厚露出傲然得意的笑容,不明白为什么站得这么稳!倒酒虽然倒得慢但是倒得很稳竟然没有洒出来半滴,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 “等一下”曹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边上:“这样喝酒不如一人拿把刀决斗,这是对酒极大的不尊重” 巴特挑挑眉毛:“你是谁?” “本县副县长曹焰”曹焰在薄厚右边下首位置坐下:“薄营长中午喝了两斤以上白酒” 沈如接话茬:“我可以证明,我现在还晕着呢” 周围嗡嗡嗡议论声音很大很响,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巴特:“哦薄厚少校中午喝了酒吗?”耸耸肩摊摊手:“如果薄厚少校”认输:“呵呵今天结束明天继续?” 薄厚缓缓给自己的酒杯倒酒,倔强地憋着嘴巴没有说话 曹焰:“不是这个意思,巴特先生不远万里远渡重洋来帮咱们,咱们无以为报舍命也要陪好巴特先生,酒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创造应该尊重酒,我们这里有一种喝酒的方式,相信巴特先生理解入乡随俗这个道理”?酒这个方式挺简单,几句话就说清楚很好理解:“四方桌四个人,这样喝起来才有意思,中午我喝了一斤算一个,再来一个凑齐一桌咱就开席”向倒完酒傻站着的薄厚示意坐下来 沈如:“中午我也喝了一斤算一个”坐到薄厚左边上首位置 巴特环视四周:“车轮战吗!” 薄厚模样像随时倒地,马彪扶着薄厚慢慢坐下,一张纸条塞入薄厚的手中,薄厚顺势把纸条塞进裤兜里很随意,稳稳地坐到凳子上:“沈兄最多半斤没有一斤” 场子瞬间安静下来,大家跟你一伙帮你嘞!三人的酒喝得很奇怪,一个半斤一个一斤一个两斤! 沈如涨红了脸,本来脸色青中带红这下子全红:“我与曹兄喝得一样多,怎么可能半斤呢” 薄厚笑得像弥勒佛显得有些呆傻:“你用手巾遮挡吐了不少酒出来” “呃”沈如眼珠子转动:“薄营长,咱们现在再做什么?” “喝酒,巴特洋鬼子有事找我,现在我不能解释” “嘿”沈如忍不住笑出声,薄厚喝醉酒说真话!这事闹得真是太好了:“不能解释先不用解释嘛,现在的任务陪好洋,陪好巴特先生咯” “任务!今晚有个非常重要的任务,非常危险的任务” “什么任务?” “让让,大家让一下”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柳若风变了颜色,挤开人圈往桌子上放食物盘子:“请,请吃点菜” 退出人群的马彪更是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众目睽睽之下完成接头并且拿到了纸条情报,按规定及时交给上线薄厚,一直都在紧张工作没有注意薄厚,情报交过去才发现薄厚出了问题!但是现在做什么都晚了等着被一网打尽 薄厚:“我认识你” 柳若风强笑:“呵呵、小人天天在街上晃悠,长官认识小人是,哎哟,呀呀、” 张瘸子拍打柳若风的脑袋:“谁认识你啊?你个土包子就知道贫嘴,滚到后面洗盘子去”一大盘烤牛肉放在桌上:“请,大家请吃菜喝酒” 血呼呼的谁敢吃!只有巴特这个野蛮人敢吃!巴特当然不客气一手一串左右开弓 薄厚跟着巴特拿起一串大嚼!“好吃嗯嗯太好吃了” 不吃牛肉的人主要闻不得牛膻味,饮食习惯注定张瘸子的烤牛肉串没有前途,牛肉串闻起来味重但是吃着鲜嫩并且轻松咬断筋非常化渣,软软的脆脆的口感非常好!有人带头自然就有人跟风,吃的人都说好吃并且要第二串烤牛肉 张瘸子得意地团团作揖:“谢谢,谢谢各位老少爷们捧场,这边来,现场烤制现场品尝哦” 曹焰有些不耐烦:“正事,说正事,巴特先生,?酒一轮四个人一起喝不存在车轮战嘛,喝酒没有胜负只有醉了和没有醉,再说咱三中午喝了不少酒,不算不公平,不敢应战您说一声” 巴特盯着薄厚没有理会曹焰:“你穿着巴伯的鞋子背着巴伯的枪,是你杀了巴伯” 薄厚笑容依旧:“不是,怎么会杀巴伯嘞,巴伯教我攀爬教我用枪,我救过巴伯,巴伯救过我,巴伯叫我回家,不是”用手指敲了敲脑袋:“应该是巴伯叫我带他回家,带着他的鞋子或者枪回家” “可笑”巴特寒气凛冽:“巴伯在哪儿?一定是你杀死巴伯然后毁尸灭迹”提高声音杀气如冰锥一样刺向薄厚“还想狡辩” 弥勒佛一样的薄厚终于收起笑脸,神情间有些紧张恍惚:“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巴伯突然变成怪物与地龙搏斗,最后巴伯与地龙一起消失不见了” 巴特:“在哪里?地龙在什么地方?” 薄厚:“在” “在个屁”曹焰打断薄厚:“喝酒就说喝酒的事,扯到哪儿去了” 周围的人都觉得曹焰打断得好,薄厚明显进入了一种状态,实话实说!哪能让洋鬼子轻易得逞 “啊”薄厚突然鼓起双眼坐直身体,腰间一阵剧痛脑子清醒了一些!张瘸子在使劲掐自己的腰间软肉 张瘸子把一盘烤牛肉串放在桌子中间:“最后几串呵呵抢得太凶” 薄厚一拍桌子:“拿碗来,海碗” “得嘞”张瘸子大声回答:“早给哥几个备好了,小的们,走起” 桌子上的菜被撤走白色桌布被拿走,海碗摆在桌子中间倒入一半威士忌,曹焰要求下倒入一半泸州头曲,四只小碗每人面前一只,今晚薄厚算江边县地主,主人当然应该先?酒,薄厚中规中矩一勺酒高提高摆没有洒出一星半点,围观的人和巴特都清楚了这种喝酒的方式 第二个舀酒的人当然是下首的曹焰,虽然薄厚舀了一圈但是碗里并不见少!曹焰还是往海碗里加酒,先给自己舀一勺,习惯使然比薄厚舀的要多一些:“今天是江边县的好日子,竟然前所未有迎来德国教官巴特中校,三营将来不能打垮一个团,薄营长沈督察,绝对是你们的失职,届时对不起巴特中校,对不起全县民众,对不起全国”拍拍额头:“大了,说大了,来,敬你们精诚合作”端起碗一饮而尽,拿过巴特的碗放在海碗边上:“巴特先生远离家乡来到中国,曹焰满心满意敬您一杯酒”一大团酒水被曹焰提起来,勺子进入小碗抚慰要荡出去的酒水,手腕微动轻轻调动勺子,既要轻柔又要稳定还要快速才能抹平东荡西晃的酒水!曹焰双手捧起碗轻轻放在巴特面前潇洒地做个请的手势 曹焰这勺酒令全场寂静无声!然后议论纷纷,大半碗酒微微荡漾!桌上干干净净没有溅出一点酒 “中国功夫”巴特惊叹地说:“刚才真的很神奇”向曹焰比划大拇指:“真的”端起碗来掂了掂,放在鼻孔下面闻一下,淡黄色的酒液能看见像丝线一样的东西在旋转扭曲,碗底鼓起一些小泡然后升到上面来!这碗不是酒是高浓度液体炸弹:“太不公平了,我不能接受” “愿赌服输哦,没有哪个金刚钻就敢坐下来,很公平嘛,大家都可以这样舀酒啊,对对对,大家的马儿大家骑,公平很公平,喔喔喔,洋人都用洋人的规矩,大家不要想多了……” 巴特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明显的不公平不公正情况!你们竟然认为很公平!无法理解中国人” “怪不得中午薄营长喝了两斤,是啊!曹县长这手绝活两斤算少的了,这一碗四两绝对少不了,算了算了散了,看老大们打麻将去?想多了,想些什么哦,改天约起开一局还差不多…” 巴特皱眉:“薄厚少校中午也是这样喝酒吗?他喝一勺”指指曹焰:“你喝一碗!”手指敲了敲面前的小碗 “嗯”薄厚肯定地点点头 巴特端起碗准备喝!使劲咽口水,这碗比先前哪杯酒多了好多! 准备离开的众人见峰回路转又围上来:“开锣喽,嘿嘿巴特中校是中央军教官,水浒那会儿可就是禁军教头林冲,好汉就是好汉,站着这么大一坨坐着这么大一堆,谁怕谁啊,洋人老外也有好汉嘛…” 第109章 H先生 沈如无奈地向薄厚眨眼睛微微摇头 薄厚知道沈如的意思,梅朵朵的事情不能说出来,说出来是麻烦并且已经逃跑了 刘云向薄厚敬礼:“这么忙” 薄厚还礼:“没事,不忙,刘上尉来三营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大家这边请”向营部帐篷抬了抬手 “嗯”刘云答应一声带着所有人跟着薄厚走到帐篷门口 沈如:“营座,马上吃午饭了,是不是外面整几个菜来?或者找个能吃饭的地方?” 薄厚:“好,李排长” “到”李六两步跨到薄厚面前,立正敬礼:“报告营长,督察排长李六奉命赶到” “大家就在三营吃,晚上请大家清草园好好整”薄厚向刘云解释一句然后对李六说:“找个味道好的馆子,菜一定要好吃不要在乎钱,沈督察还有什么吩咐吗?”向沈如眨了一下眼睛 沈如会意收到:“刚才交代的事情一定要尽快完成,完事之后去清草园买几坛泸州大曲酒,如果没有或者不够,全城搜也要买回来咯” 李六看薄厚,薄厚微微点头,李六明白先去警局叫李羽雁搜捕梅朵朵:“保证完成任务”领着俩个手下跑步出去 刘云一直等李六领命而去才客气地说:“诶,薄营长,还有沈督察不要客气嘛,吃中午饭了吗?哎呀,哪就应该下午才来啊,怪我咯,党部里面黑漆漆的也没注意时间,不是故意来你们三营蹭饭哈” “这边请,大家坐下来聊,来,抽烟,抽烟哈”薄厚客气地招呼众人:“没事,没事嘛,刘上尉天天来三营吃饭都没有问题,只是经费紧张伙食不好,怠慢了,怠慢各位上官啦” 刘云跟着薄厚坐下,其他人没有坐因为凳子不够:“什么上官不上官,薄营长这样说必须罚酒,早上问完话才知道俩位当时在现场,例行公事问几句话,放心,不要多心多想,纯粹小事一桩呵呵小事情,这里”看了看帐篷里面:“你们住的地方吗?一起!” “嗯”沈如答应一声 刘云异样眼光:“哦,有没有安静一点的地方啊” “有”薄厚没有想到为了审问木村梅准备的地方,这么快就自己用上了:“马副营长” 站在一边的马彪上前一步:“到” 薄厚:“带上官们去看看地方”指了指关木村梅的地方:“上官们有什么需要,必须全力以赴解决” “是”马彪带几个站着的人去看地方 刘云见沈如脸色不好,识趣地起身:“我转一转,别动”按住想起身陪同的薄厚:“一个人随意转转,不用陪我也不用管我”走去坝子边看江景 沈如:“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薄厚莫名其妙 沈如:“一会儿过堂怎么说?” 薄厚:“什么过堂?哦”恍然大悟:“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呀,实事求是嘛,如果咱们串通说假话!到时只要一点点对不上就更加麻烦,再说咱俩没什么事嘛,我想最好实话实说” “他马的”沈如低声骂完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有些话不好说出口啊,一直喊着快跑!真是一言难尽 薄厚进帐篷拿了一包烟,出来看见刘云与沈如低声说话,不想打扰他们去看看马彪那边的情况 薄厚刚走进屋,马彪走出来刚好挡住:“出去说,他们要布置一下” “布置什么?” 马彪:“走,外面等着,这些人见官大一级,什么人不敢整啊” 薄厚退出站在门口:“木村梅怎么挣脱绳子逃跑的?刚才也没有看看现场” 马彪皱眉不确定地说:“可能会缩骨功之类的功夫,绳子好好的没有解开,或者割断的痕迹” 薄厚:“隔着被子捆绑,这样绑!不会缩骨功也能出来” 马彪涩涩的说:“人都哪个样子了,还是个女人” 薄厚不客气地说:“妇人之仁,你这样怎么带兵!”忽然想起什么到处看 马彪:“怎么了?” “刘虎那去了?怎么没看见人喃?” 马彪左右看看:“刚才还在哪儿站着呢我找找” 薄厚:“顺便叫人摆两张桌子” “嗯,好的” 士兵和工人吃一样的饭菜,坝子最边上最远的地方临时挖坑两口大锅,炊事班还没有成立,马彪安排了几个中年大叔做饭,中午正餐两菜一汤,土豆炒白菜,白菜炝土豆两个菜的区别还是很大!前一个生炒脆脆的口感,后一个煮熟捞出来炝锅软软的口感,汤是炒完菜加水烧开 帐篷前面摆好两张桌子碗筷已经铺开,薄厚,沈如和调查组的人坐好就等着酒菜上桌了。马彪与士兵蹲在一起吃饭。巴特拿着一个铁盒子出帐篷,看了一眼高高坐着的军官们向蹲成一堆一堆的士兵走去 薄厚起身招呼:“巴特中校请这里坐,马上就能开饭啦” “不用”巴特边走边说:“我不是才来中国的新人,你们慢慢吃喝”排队打饭,随便找一堆兵蹲下来,夹菜,狼吞虎咽! 军官们无言的尴尬在弥漫!本来就是正所应当的事情,士兵们也觉得理所当然! 刘云小声说:“没有地方吗?” 薄厚:“三营刚刚成立,所有一切都在建设之中,这” 沈如打断薄厚:“搬里面去”站起身大声说:“来几个人” 薄厚皱皱眉:“里面太乱太脏了” 刘云:“没事没事,我看刚才那个地方不错,咱们就搬哪儿去吃,不用了不用了”向过来的几个兵和马彪挥挥手示意吃饭不要管这边的事情:“大家搭把手,清一色一次搞定” 官们抬桌子的抬桌子,搬凳子的搬凳子进了审讯室 薄厚提着两把凳子有意先进去,这里就是用木板隔出一个角落,现在调查组的人在靠墙的位置放了一张凳子,中间放了一张办公桌摆了两把椅子,后面两个角落分别放了一张独凳。可以坐四个人审问一个人!三营什么时候有这些家伙什儿?自己竟然不知道 李六带回酒菜上桌,隐匿地向薄厚示意,事情办妥了 薄厚点头表示知道了:“刚才孙记者出门去了,在街上看见了吗?” 李六:“看到了,孙二娘去警局找小姐去了” “哦,以后不能叫孙二娘,叫孙小姐或者孙记者”薄厚略带责怪地说 李六不以为然地说:“是” 薄厚热情地与调查组的人推杯换盏,酒意正酣之际:“下午大家去清草园泡澡,晚上吃饭以后好好玩玩” 沈如接住薄厚的话茬:“几天没有洗澡身上都有味儿了,晚上就在清草园打麻将” “呵呵”刘云干笑两声:“清草园的老板非常有意思,见识一下可以,不过打麻将嘛呵呵,咱们老大是个牌骰子!有他在估计咱们捞不到上桌的机会,麻将,美女,张老板像似为老大量身打造一般” 刘云这话说得很难听,对调查组负责人非常之不敬!但是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反应,薄厚继续劝酒,心里想刘云可能有什么背景 酒菜撤下去休息一会儿已经下午三点左右了,调查组很正式的问话并且全部白纸黑字记录在案 完事之后帐篷里面,刘云拍拍薄厚的肩膀,坐到沈如的床上说:“放心俩位,主要事情有些复杂,不然这几张纸早就被我撕了,调查完以后我想办法烧了它”抖了抖俩人的交代材料:“绝对不会进档案” 沈如眼珠随刘云手上的材料转动:“不就是个跑江湖的半仙吗?油嘴滑舌特别能说而已,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回事儿啊” 刘云:“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只不过h先生知道这个人以后,非得要见一见,上面估计可能是条大鱼,其实抓他是个偶然事件,当时他在接头点附近转悠,是他想被抓一样,抓回来好几天才慢慢开始审他,还有江边县党部是个难得的绝地,无声无息进去俩个人很不可思议,这种情况肯定有内奸啊”刘云满嘴酒气话多 沈如:“h先生?” “咕咕噜”刘云怪笑几声:“这个老小子地位不高但是着实有料,已经连根拔起两条线三个点死了六个!搞外勤的捞功劳,内勤跟着沾点光” 沈如:“叛徒” 刘云点点头:“不然嘞,不过老小子属牙膏,不挤不出来,” 沈如眼睛一亮:“交给我啊,最近我审了几个人颇有心得,能让我试试吗?” 刘云不以为然撇撇嘴:“想多了,宝贝疙瘩谁不藏着掖着,咱们连名字都不知道” 沈如泄气笑笑:“走清草园泡澡顺便醒醒酒,晚上为刘哥接风洗尘” 刘云:“不愧是省市县,弟兄有点多哟” 沈如毫不在意兜里有钱心中不慌:“没事没事,叫上弟兄们一起” 薄厚向外面走:“你们先去,我叫上巴特中校随后便到” 刘云:“老鬼子明显是来找你麻烦,虽然你故事深,但是咱们儿都是帮亲不帮理的主,有事吱声哈,能帮不能帮总会给你一个交代” 薄厚停步转身:“谢谢,谢谢刘哥,没事放心,只是一点小误会而已,说开了就好嘛,你们先去,小弟一会儿就到”出帐篷叫李六跟着沈如 刘云等人并不待见巴特,反正洋人也瞧不起人,大家跟着沈如去清草园,刘云带来的人都没有多余的话,听从安排唯刘云马首是瞻 巴特明白薄厚的意思以后:“等会,我去收拾一下”看了一眼正在往外面走的刘云沈如等人进入自己的帐篷 第114章 暗杀H先生五 医院在斜坡小街道的中间位置,一幢两层红砖木头建筑,这条街是江边县最长最大的岔街,沿着江边修建的县城在这里向上伸延很远,虽是小山坡但坡度比较平缓房屋和小巷子极多,这条街向下过一个路口就是去县署的小街道 街道两边开满了店铺,两家纸火铺经营钱纸和鞭炮,一家棺材铺,一家寿衣店,一家扎花圈编冥房的店铺,一家挂着阴阳布帘的道士铺子,全都是经营死人买卖!医院附近全是这种铺子,没有一家吃饭的铺子或者茶摊摊 薄厚慢慢走,不好在这些店铺面前逗留时间过长,没走几步看见前面街角转过来一群人,十几个人分成两拔,一拔人围着一个人向医院而来,围着的俩人一样的装扮都是黑色大沿礼帽,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见下巴和一点点鼻子,西服是深蓝色的底色加入白色竖直条纹,笔直隆起的裤中线像缝过一样随着迈腿弯曲伸展,不懂衣服的人看着也知道价值不菲!黑白色尖头皮鞋一尘不染。周围的人围得紧密别说看手腕上的黑痣就连手都看不见 薄厚转过街道的弯道,前面不远就是主街道了,两边店铺活人气息浓厚,小吃,饭馆茶馆餐馆,水果摊,煎饼摊,杂货店,土产店还有一家卖铁器的铺子。柳若风应该快来了,杂货铺买包烟慢条斯理拆包装拖延时间 李羽豹健步如飞拉着柳若风上坡速度不慢 柳若风坐在人力车上捂着肚子喊:“哎哟,小哥哥哟,快点哦,痛死我了哦,哎哟哟”看见路边的薄厚,抬起脚踢了李羽豹一下:“叫你快就不看路吗,路不平让一让慢一点啊,颠得叔痛死了” 李羽豹:“知道了,不要叫唤了嘛,马上就到医院” 薄厚慢慢走进主街道,拒绝靠过来招揽生意的人力车,果然李羽豹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薄厚坐上李羽豹的车:“去兵营,昨晚怎么了” 李羽豹微微喘气:“里面人多灯亮地方又窄,装个屁的鬼吓个毛的人,老子东躲西藏在汗水里打了几个滚才出来” “张瘸子?” 李羽豹气不打一处来:“特么臭屁得要老命,他倒是来去自如顺带整整老子,唉技不如人!下回别让老子跟他一起行动” “哦,告诉半仙,医院已经安排好了,最迟明天早上有消息,一会儿我把需要的东西写在纸上,纸条夹在钱里给你,行动按原计划进行,要想看纸条上的字,一小勺清水加入一滴醋,千万不要搅拌,让它自然融合大约两分钟之后,用毛笔沾少许刷上去” 李羽豹有些生气:“怕我看见吗!亏哥哥把你当亲戚,对你这么好,坐车从来不要钱” “只有一支笔,墨水是合成只能这样才能看啊!什么没有给钱?上次就给你了啊” 李羽豹:“这么复杂” “照我说的做就行,还有设备越正规越好,磨细东西的设备一定要精细一点” 兵营整洁干净了许多,宽敞的通道应该是被拓宽了,几天时间过上过下竟然没有注意到!第二幢房子里全部摆好了木板床,将就以前池子的地基铺上木板成了单人床,直着一排一排的单人床中间用青砖隔开,士兵们的被褥已经铺好,看格局摆布,士兵们脑袋挨着脑袋脚丫子对着脚丫子,除了靠墙这一排只有一道通道以外,中间的两边都有不窄的通道,布局很不错很人性化,不但闻不到脚臭,并且打鼾,放屁,梦话的影响也要小许多,粗略估计可以安排二百人左右休息睡觉 薄厚刚刚走进坝子,马彪风尘仆仆从外面进来,后面还有几个老兵进入兵营马上分散回到自己的床位。一场要死很多人的阻击战就这样结束了! 马彪:“营座,前面那幢房子改成了弹药和给养仓库,空起来的地方还有很多,能不能打开墙或者” 薄厚打断马彪的话:“戒烟所,没有按照这个改建吗?”忽然想起张龙还在医院,刚才怎么没有去看看他 “哦,是”马彪看看靠过来的巴特,放低声音说:“真的要禁吗?牵涉太大!营座要三思而后行哦” 薄厚轻松淡淡然的样子说:“明天早上杀虫剂到了以后,所有地方都要洒不留死角,毎个兵用稀释的药水洗澡,还有理发和剪指甲,以后毎天都要检查个人卫生” “是”马彪立正敬礼:“请营座放心,这些事情全部交给卑职,卑职保证完成任务,请营座检查验收” 薄厚点点头算是回礼:“嗯,以后本座与士兵们一同训练,明天早上开始每人背一块青砖跑到下码头再跑回来,以后慢慢加路程” 马彪感到不信任的危机:“营座不用这么累,交给我保管一切熨熨贴贴,军事上您放一百二十个心,只要一声令下,马彪一定带领弟兄们冲上去” 巴特忽然插话:“三营是薄厚三营?还是马彪三营?” “咹”马彪呆了呆,啪地立正站好:“当然是薄厚三营” “哦”巴特一副才知道的样子,然后转向薄厚:“薄营长,身体是一台超级复杂的机器,同时也是一套超级循环系统,我不同意薄营长的训练计划” 薄厚立正望着巴特的眼睛:“巴特中校有什么训练计划?” 巴特:“全面查清士兵的身体健康情况以后,制定循序渐进的训练计划” “马彪” “到” “岁数大的士兵挑出来成立炊事班,明天买只猪杀了,剩下的钱买猪油菜油”薄厚说完摸出一张百元银票递给马彪 马彪的手本能抬了一下,放下手没有去接钱:“营座,老兵都是身经百战的人,这种人剔出战斗部队!卑职认为不合适,请营座三思”眼神明确告诉薄厚,这些人都是你的人啊! 薄厚扬了扬手中的银票:“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脸色冷了下来,不想干可以马上离开 马彪迟疑片刻接过钱:“是”怎么一晩上就变得不认识了?怎么回事? 薄厚:“以后动武器装备必须我或者沈督察同意” “嗯”马彪喉间发出一声闷哼,怒火一下子布满全身,最后集中到眼睛喷射出来肆意宣泄一会儿咬牙说:“是” 薄厚不在理会马彪,向巴特伸手示意:“巴特中校这边请”俩人一起走到坝子边面对长江,沉默一会儿薄厚语气沉重地说:“巴伯生死未卜确是事实,具体情况不得而知,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希望巴特先生能够理解” 巴特表情轻松也不轻松:“理解,希望薄厚先生也理解我,巴特只有一个要求,带我去看看巴伯消失,或者,被怪物拖走的地方”耸耸肩膀:“完事,咱俩谁也不欠谁,不然薄厚先生欠巴伯也欠我一个解释” “哦”薄厚沉思片刻:“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左右的事情,具体情况必须通知我的朋友,商量一下才能解决,同意您就等着通知,不同意”歪了一下脑袋,耸耸肩膀摊摊手:“哪我也没有办法” “等,我等着你们的消息”巴特没有丝毫犹豫就说等 薄厚点点头说:“好,接下来三营的训练还要巴特中校费心” 巴特轻松地说:“没有问题,合约还有两年时间,我会认真负责完成任务,刚才把形成战斗风格的老兵赶出队伍,这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不然三营很快换地方,相信我,我见过红军作战”意味深长地看着薄厚 “晚上去清草园喝酒” “好啊” 马彪虽然满腹怨气但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了薄厚的命令,十几个老兵集合起来去做饭并且重新调整了铺位 薄厚与巴特进入清草园时间还早没有几个人等着吃饭,只有一桌喝茶聊天的人,魁星楼掌柜和一个白净的中年人,江边县之前的重要接待和上档次的宴席都是魁星楼主宰包圆了!横空出世的清草园正在挑战魁星楼江边县的老大位置 巴特对于喝茶没有兴趣,邀请薄厚游览县城,薄厚心中有事就算没事也觉得逛街很无聊,拒绝巴特的邀请并提醒早点回来喝酒 巴特中文不错,不在意一个人去逛街 小房间顺利与柳若风会面 柳若风带着惊喜的表情拥抱薄厚,拍打肩膀非常亲热地说:“太好了薄厚同志,哎呀我的同志哥哟” “干什么?”薄厚推开柳若风使劲拉开一点距离 柳若风放开手,马上又双手握住薄厚的手狂摇:“立即告诉我纸上的字怎么弄,我试了好几种方法,没有一点反应,只能用你说的办法,字才能出现在纸上,很普通的隐形字,呵呵被你玩出花来了” 薄厚心中得意嘴里轻轻松松地说:“一会儿把配方和制作方式写给你,用的时候不要把墨水灌得太满,每天颠倒几下让里面的物质充分融合,合成的东西一定要磨得非常细才行” “好好,嗯,知道了”柳若风忽然收敛笑容表情认真地说:“是不是懂化学的人都知道这个办法?” “各人喜欢,这个办法我不知道别人知道不知道,这是我无意之中发现的方法,几种物质合成以后,写在纸上可以快速干燥并且隐形” 柳若风喜不自胜:“哦,这么说只有你一个人知晓” “嗯” 柳若风:“你要的东西差不多齐了,看这里”桌子底下拉出一包东西放在桌上 薄厚检查包里的东西,烧瓶酒精灯玻璃管还有药材和一些杂货铺卖的日常用品:“嗯,差不多了,只不过这个东西可能不行”拿出一个捣药的石臼举到柳若风眼前:“这是什么东西?没有写清楚吗!我要的是研磨设备”闻了闻石臼又闻闻包:“这些是你在医院弄来的” 柳若风接过石臼:“知道你的需要,但是现在只能弄到这个,你说我来磨,需要多细没有任何问题,放心,我当你的助手” 薄厚放下东西,把陈瞎子的儿子和兵营马彪的事说了一遍 小房间应该是员工休息室,有柜子有桌子但是能走路的空间不大,柳若风来回踱步沉思一会儿说:“巴特是个大麻烦!不远万里来帮咱们,虽然居心叵测但是没干缺德事也没有犯罪,咱们真不好简单对待处理”来来回回转圈圈:“事情等我汇报以后再说,反正上面取消改变了一些步骤,马彪的事情嘛!他就是这么个彪呼呼的人,今天临时行动顾不上许多,多担待点!咱们现在开始做药吗?” 薄厚看了看手表:“时间不够,你以为熬中药嘞,晚上迟点再说,抓紧时间睡一会儿!你两天没有睡觉了” 柳若风疲倦的打了个哈欠:“三天,三天没有睡觉,哪我睡一会儿,有事直接叫醒我,这个房间没人进来,如果有人想进来,他们想办法阻止或者提醒” 他们说的是张瘸子和清草园的员工,薄厚答应一声:“好”打开门轻轻掩上,门还没关好!柳若风双腿伸直双手抱着腹部头歪歪地枕着椅背昏睡过去!发出轻微的鼾声,薄厚定住关门的动作静静地看着柳若风,已经睡着了还皱着眉显得心事重重! 第117章 梨川剿匪一 中午时分,魁星楼二楼包厢李元长领着王老板和三个看起来有钱有身份的人隆重迎接薄厚和沈如,一番客套谦让分宾主坐下,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元长用食指敲敲桌面制止王老板等人对薄厚沈如的肉麻恭维 “俩位贤侄来县里两月有余,江边县商界直到今天为俩位才俊接风洗尘,真是” “啪”沈如重重地顿了一下酒杯:“真是混帐,奸商们以为三营蹦哒不了几天呀呀”反应过来的模样站起来向李元长鞠躬道歉:“对不起李叔叔,不是故意针对您,李叔叔对不起” “你”李元长眼睛珠向上翻着竟然不能转动被气着了:“江边县地处偏僻山区,买卖只有哪么多,只是近几年矿产业兴旺起来,商圈膨胀才渐渐热闹起来” “长江航道还地处偏远?”薄厚打断李元长的话,语气平缓不轻不重 “呃”李元长两次被打断话,嘴唇哆嗦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王老板站起来转圈圈为三人倒酒:“李会长不要生气,俩位长官不要生气嘛,都是些场面上的人,归根结底大家都是在一口锅里捞食,可能,呵呵可能长官们第一把火烧得凶了点,大家噤若寒蝉吓着了嘛” 沈如很给王老板面子,不过态度傲慢用下巴指了指另外三个不认识的人说:“这三位在哪儿捞?没见过呀!” 王老板嗔怪地拍了一下沈如的肩膀表现得亲热熟络,抬手向三个站起来准备重新介绍自己的人示意坐下:“刚才介绍的时候说清楚了呀,沈长官不要不相信人嘛,他们平时在县城待的时间少所以沈长官觉得面生,没有事情嘛,都是经营买卖嘿嘿道上捞食的人” “什么道?”薄厚轻声问 王老板连忙走到薄厚身边,恭敬弯腰:“这个嘛,呵呵还是李会长来说”向端坐运气的李会长领额打个招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李元长脖子上的筋都鼓起来了,腮帮子蠕动尽全力压下怒火!沈如这个小兔崽子活该戴绿帽子!自己的面子还不如这个使八面风的矮胖子好使,但是形势比人强只能硬生生压下心中的恶气说:“买卖,买卖,有买有卖才是买卖人嘛,经营一种买卖的人只能算讨生活养家的人,这里都是经营多种买卖的买卖人,由于咱们这里矿产资源丰富,买家找上门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但是”李元长挨着一个一个地看桌上的人,还是直截点说,免得看着两张年轻的脸难受:“只卖不买的买卖能长久吗?很显然是不健康的买卖,矿产方面国外需求量大,而他们运来的东西又卖不出去!因为民众不需要奢侈品,只要能吃饭就行了!这么低的需求这买卖还怎么做嘞!其实国外不少东西比较先进,很多实用价值极高的东西也不能算奢侈品。怎么办嘞?只能另外想办法嘛,有种东西不少民众宁愿不吃饭也要抽,呵呵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东西” 王老板端起酒杯:“大家请,请,呵呵菜都凉了,大家请喝酒吃菜” 沈如与薄厚对视一眼,沈如露出佩服之色向薄厚笑了笑说:“那种东西!呵呵三营自知几斤几两,碰都不敢碰那种东西,如果今天李会长是为了这件事!”拍拍胸脯:“小侄可以做主,放心,三营绝不干涉地方经济建设” 众人沉默…… 李元长摇摇头:“现在,呃现在情况是这个样子,大家因为前阵的风声,呃囤积了大量的那种东西!这个这个” “砸手上啦,咕咕咕…”沈如得意怪笑,事情就是这么奇妙,碰都碰不得的东西,现在求着你去碰去抄去封!“会长,还有大家的意思?想怎么办嘞!” 桌上的人都看着薄厚,大家等着薄营长表态!沈如是一只花瓶,只不过放花瓶的桌子太高,大家够不着但也不用管他 沈如脸黑下来有点不高兴,薄厚慢条斯里举杯喝酒不说话!沈如更加不高兴了,装他马什么装! 薄厚要禁烟第一天到江边县就定下来的事情,第一时间传遍道上关心的人,薄厚接下来几个人武力拿下码头,逼走顾熊现在都不敢回来,并且公开向顾家宣战,隔三差五随意进出廖林宣的办公室,廖林宣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喜欢薄厚当亲子侄关照,江边县首富李家更是出钱出人出武器装备!薄厚练兵更狠天天伤兵满营!更是有个高大的吃生肉的外国野蛮人训练,三营一连的兵走在大街上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势!可以说薄厚和三营在江边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是应该到来的禁烟运动却左等不来右等不到!那种东西都要发霉了! 薄厚慢慢吞吞:“几位各自代表一个团伙嗯利益团队,李会长”欲言又止 李元长正色说:“本会长只是引见商家与各方会面谈判,公证需要的商业协议,本会长不参与任何实质性事物” “哦”薄厚还是风轻云淡的样子 沈如实在有些反感,啪一声重重顿一下酒杯,酒花四溅!“哼”重重地哼了一声引起众人侧目,端起半杯酒一饮而尽,众人除了薄厚和李元长连忙陪喝一杯酒 薄厚淡淡地说:“既然你们摆好了道,说说,三营应该怎么做才能令各方满意” “不敢,不敢当…”王老板和三个人同时欠欠身 三人中一个笑脸中年男子姓吴,从见面笑到现在没有变过模样,扫了另外几个人一眼客气地说:“薄营长豪爽之名比传说中更加直爽,既然薄营长吩咐下来,鄙人痴长几岁就不客气直说了哈,首先我要声明一下,以下是我们单方面提出的请求,具体约定还需要大家共同商讨”停顿下来看各人,特别是薄厚的反应 王老板连忙端起酒杯敬酒,等俩位年轻长官充分消化刚才的话!重新提出话题说明没戏,不说话就是还有戏,俩人喝酒没有说话!王老板向吴老板使个心照的眼色 吴老板接着说:“高层一直在强调禁烟问题的重要性,上次督导组对江边县的禁烟工作很不满意,咱们这些草民,虽然身在民间但心还是系着国家强盛,为了支持廖老大呃,廖县长和薄营长的工作,我们四家每家花钱买十箱烟膏子上缴” “一箱有多少?”沈如打断了吴老板的话 众人齐齐露出鄙视之色,随便打断别人说话本来就是不礼貌没教养的表现,问话急切贪心外露更是落了下乘! 王老板腆着脸为沈如解释:“沈督察明察,一箱膏子十斤,十斤一箱,十箱就是一百斤”看看薄厚,表情明显在说,不少了 “嗯”沈如严肃地点点头:“接着说” “嗯嗯”正在喝茶的吴老板连忙咽下嘴里的茶水:“李会长见证,所有商家坚决拥护县里的禁烟运动,查封所有卖烟和吸烟的场所,公开烧大批查获的烟膏子,当然,打开箱子展示烟膏就是那四十箱,下面堆起来的嘛!太多了怎么看得完,看得清楚嘞,紧接着三营虎狼之士,一个镇接着一个镇地扫除过去” “呯呯呯”沈如皱眉拍桌子,实在忍不下去了:“怎么做不用你们操心,说重点”食指关节重重敲击桌面大声强调:“重点” 吴老板笑脸牵强快笑不出来了,怒火从眉目之间迸射出来 “沈督察,沈督察息怒”王老板连忙站起身来,说到息怒时拍了吴老板的肩膀一下,跑到沈如身边恭敬地说:“谁敢教俩位长官做事,重点就是四家出一笔钱给你们,以后戒烟所需要的烟膏子五折” “呵呵”沈如笑两声瞟了王老板一眼说:“这样就对了嘛”扫视全场:“特么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哪些瘾君子死不足惜,死光了才好嘞!还泥马禁烟工作禁烟问题!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看看人家王老板”抬手想拍王老板的肩膀,王老板连忙屈膝弯腰塌肩膀让沈如拍得更加舒服一些:“简单直白才是做大事的人嘛,营座你看”看着薄厚,这个样子差不多了!就差你表态了 众人本来对沈如或者王老板不以为然但是对沈如最后等于同意的表态非常满意,全都注视着薄厚 薄厚对于赤裸裸的权钱交易没有反感!但是对王老板的戒烟所需要的大烟五折这句话产生了极大的反感!扫了城里所有的吸烟场所,吸烟人员抓进戒烟所,人道说法应该给戒烟的人一段缓冲时间慢慢戒嘛!过过瘾谁都无话可说,不然皮包骨头的烟鬼们伸伸腿死了!谁应该负责!但是这样戒烟所成了江边县唯一抽大烟合法的场所! 薄厚不说话弄得场面有点尴尬 沈督察已经站到买卖人一边,正想说话催促薄厚当场说定以免夜长梦多 “报告”外面警戒的李六高声喊叫 薄厚松了一口气:“进来” 李六打开包厢门然后关上门,甩着手臂走到薄厚面前,呯的一声立正敬礼:“报告营座,吴秘书传信,请营座和督察马上去县署开会” 薄厚站起来:“各位买卖人不用着急,当全城挂满禁烟横幅时,哪就是江边县禁烟的开始,请各位作好准备耐心等待,县署一定令各方满意,大家都是为了本县繁荣昌盛嘛!告辞”也不等沈如的反应,直接出门下楼而去 廖林宣办公室,廖林宣站在下山虎的虎头位置,他的头代替了老虎的头,拿着电报纸宣读命令:“命令,江边县保安团三营协助独立团剿除梨川土匪,尽快到达指定地点梨川县不得有误,服从独立团调度指挥” 第119章 梨川剿匪三 队伍没有整队完毕,廖林宣带着几个人来到三营的操场边上 薄厚跑步到临时用青砖堆砌起来不高的平台上用丹田之气喊口令:“全营听令,立正,向右看,齐”等队伍调整完毕:“向前,看”跑步到廖林宣面前立正敬礼:“报告县长,三营奉命出征,请县长训示” 廖林宣威严的点点头:“好,好的”走上台子一览全场!感觉不错,台子不高不矮刚好比众人高出一个头,单手叉腰正想说话 马彪高声呐喊:“全营听令,敬、礼、” “哔啦,呯”有长枪的士兵行举枪礼,没有长枪的官兵行举手礼 廖林宣的身体微微后仰了一下,几百双眼睛注视而已,这种场面经历多了,但是今天有些不一样,整齐的队列整齐的动作加上威武的眼神!战士们没有上过战场甚至没有开过枪,但是天天受伤家常便饭一样,三营两个月时间算是在血水里打滚经过了锤炼!廖林宣脸颊微红情绪明显激动起来 “弟兄们辛苦啦” 马彪呐喊:“县长辛苦” “县,长,辛,苦”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 廖林宜亢奋地说:“好,好啊,江边县保安团三营有此气象,是大家努力拼博的结果,三营军官认真负责的结果,希望弟兄们不要辜负全县民众的期望,此次梨川剿匪意义重大,匪首蔡建庆罪大恶极,灭门强抢嚣张之极,必须就地正法以彰显天道公义,弟兄们一定要奋勇争先,不怕牺牲完成任务,本县为弟兄们壮行,上酒”廖林宣马上意识到问题兴奋的情绪稍稍平复一些 下面几个军官你望着我,我看看你,乱了套!几百个人嘞!完全没有一点准备呀!哪里有这么多酒?吴秘书反应最快冲进三营营部找酒或者茶水反正只要是液体就行,拿着茶缸冲出来却听见老大自己搬梯子下来了 “这酒等弟兄们凯旋归来时再喝,届时本县与弟兄们一醉方休”转身准备下台时忽然指着一个兵:“作战的时候不能喝酒,犯了军法谁也救不了你,你敢干杯,薄营长敢干你” “哈哈哈……” 薄厚请廖林宣去营部坐坐 廖林宣直接向外面走:“时间紧不坐了” 薄厚跟着廖林宣快步走,稍稍落后一点关心地说:“现在出发半夜才能到” “唉”廖林宣叹了一口气:“今年气候反常热得早,这么长时间没有下雨,很多地方缺水抢水快打起来了,不要旱成灾年啊!阿弥陀佛!明天晚上必须赶回来,你现在放开手脚做事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以后全身挂满事物喘口气都是幸事”走到门口站住没有直接上滑杆,其他人自动拉开距离:“兵营生活和清草园生活哪个好” 薄厚怔了怔,看看站在门口等着送廖林宣的沈如:“很少去清草园,不知道应该说哪个好” 廖林宣拍拍薄厚的肩膀:“我知道你没有去打麻将,但是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你必须去适应它,不然就会被排挤出去,有时候真的觉得换一换天,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这话太重薄厚不敢说话 廖林宣向吴秘书招招手:“电报”向薄厚指了指示意拿给他,坐上俩个黑壮汉抬的滑杆 薄厚轻声说:“一路平安”接过吴秘书的电报纸,不是一张是两张!吴秘书上了另外一张滑杆走了。薄厚拿着电报纸没有看,意识中危险笼罩在自己和三营上空:“马上召开会议” 沈如坐在营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悠闲地修着指甲,打战这事不归他管并且留营所以没他什么事,只是营部房间有限,俩人合用办公室,办公室又兼会议室,听听这些喜欢打战的人说话还是可以的! 薄厚看第一张电报,独立团情报通告,蔡匪四处骚扰民不聊生,如再攻县城生灵涂炭,各部务必加速到达指定位置,第二张,梨川县署探实,蔡匪势大将再次攻打县城,命令,距离最近的江边县保安团三营火速前往增援,如有延误军法无情,独立团团长唐将山!电报就是证据,无奈的是人还在江边县但是梨川县出了任何问题都可以让薄厚背锅 马彪看完电报呯的一声拍桌子说:“这是明目张胆的整人整三营!中午才来命令五天到达,现在补上两张催命符!不整死三营他们不会罢休,危险了营座”看了薄厚一眼拿着电报走到沈如面前:“看看沈督察”把电报纸放在沈如面前办公桌上 沈如瞄了电报一眼没有拿起来看,继续修剪指甲淡淡地说:“唐大炮粗人一个,各位稍安勿躁,只要按部就班完成任务,至于上面的程序问题嘛,呵呵放心交给我解决” “真的”马彪睁大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说:“省市县,这件事关乎三营的生死存亡哦,马虎大意不得哟” 沈如翻了个白眼挪了挪身体懒得解释 薄厚:“大家说说有什么办法,五天之内赶到梨川”盯着马彪!四个人开会,沈如不去,巴特,马彪,薄厚三人是这次剿匪的领导层 马彪拿出一张地图放在会议桌上铺开:“唯一的办法就是坐船,接到命令我就叫人去码头找船,嘿嘿现在江边县连渔船都没有一条,全部离开码头不知所踪!要” “这是什么地图?”薄厚打断马彪看着桌上铅笔画的简单线条问 马彪连忙对着薄厚摆正地图方向,推到薄厚面前:“这样看就清楚了,我画的江边县地图” “咳咳…”伸着脖子看的巴特咳嗽了几声 薄厚没好气地看了巴特一眼:“马副营长,咱们是去梨川县” “知道啊!但是哪里找梨川的地图?”马彪翻了翻眼睛,江边县的地图都没有还想要梨川县地图?“听我说完嘛” “你说” 马彪接着说:“这里是江边县”手指指着地图上一个黑点然后顺着一条表示河流蜿蜒曲折的平行线滑出地图,朝一个方向滑动最后点了点:“这里就是梨川县,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翻山走路,咱们可以征用顾家运煤货车到” “货车?”薄厚又打断马彪问 “是货车呀,顾家有十几辆货车,蒋土匪上午与顾家打得你死我活,下午就租顾家的货车拉煤块很正常的事情” 薄厚脑子轰地炸开,意识中哪团危险揭开了迷雾!顾熊有车并且杀伐果决,三营一举一动全在他的眼中,如果半路伏击三营!顾熊敢把人埋在你的眼皮底下,哪晚声响很大的排枪还在耳畔回荡! “咱们坐车到平桥然后从这里进山”马彪指着地图上摇摇头:“但是怎么算,嗯至少也要七八天才能到达,五天时间无论如何赶不到梨川”皱眉看着地图自言自语 薄厚看了看手表,快三点钟了,站起身表情严肃地说:“马副营长” 马彪见薄厚一本正经,立正站好:“到” “命令,三营全体出征人员于三点二十分准备完毕,三点三十分出发” “是”马彪本能回答一声,马上觉得不对劲说:“三点三十!现在?”看看手表:“这么晚出发能走多远?晚上真的要露营吗?一路上村庄镇子不少嘞!” “我不同意这么做,莫名其妙的命令”巴特站起身说:“没有必要仓促出动,明天早上出发才合理” “执行命令” 巴特:“无理的命令可以拒绝执行” “是,马上执行命令”马彪意识到这个时候必须挺薄厚转身准备出门传达命令 薄厚:“把梨川兵叫进来” “梨川兵?哦”马彪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脑袋自言自语说:“怎么忘了梨川兵!” 巴特双手叉腰瞪着薄厚:“为什么?” “因为我是三营营长” “嘿”巴特苦笑一声:“行行,你真行,眼屎大的权力被你放大成鼻屎” “哈哈哈…”沈如笑得前仰后合:“巴特先生哪儿学的这句话?” “你娘” “什么!”沈如呯地拍桌子站起来,手放在腰间的手枪上,已经握住手枪随时抽出来拼命 “师娘”巴特眨眨蓝色大眼睛:“师娘哪儿学的呗” 沉默一会儿,沈如忍下恶气:“巴特先生还真是调皮” 巴特出门收拾自己的物品,因为意识和常识判断,出发都是明天早上的事情了 梨川兵真的知道有条近道,不过还是要五六天才能到达梨川,时间主要浪费在翻其中最高最大的山,步云山,其中一个兵知道步云山有条捷径,山顶上砍的木头利用山沟滑到山脚的滑道,非常陡峭非常危险中间有一些近乎垂直的悬崖绝壁!但是减少一两天时间到达梨川 薄厚命令后勤准备绳子,俩个兵带一根几米长的绳子,另外准备长绳子越长越多越好,由后勤保障人员搬运,子弹发放到每个士兵手中,每人二十发子弹,两箱木柄手榴弹两箱美国进口黄色炸药由后勤携带统一管理 张龙殷勤地端一盆热水给薄厚洗脸,看着意气勃发的薄厚心中暗想总有一天让你给老子倒洗脚水:“营座,洗把脸再走”把盆子和毛巾放在薄厚面前 三点二十分部队集合完毕,每个士兵都带上了应该带的装备显得有些臃肿,薄厚走向台子准备战前动员讲话,停下脚步担心地问马彪:“负重多少?” “十公斤不到”马彪肯定地说 薄厚盯着马彪很怀疑这个重量 马彪有些不以为然地说:“放心他们扛得住” 薄厚站上台子虽然只有几十公分高度但是无论视野还是心气完全不同了:“弟兄们好” “营长好”屋顶灰尘被巨大的声响震落下来 “咱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是互相之间已经亲如兄弟,今天出征有些仓促,但是面对凶残毫无人性的匪徒,咱们有责任和义务,为民除害” 马彪:“为民除害” 士兵们齐声高呼:“为民除害” “纪律大家每天学习,战场纪律更加严格,令下进,退者,杀,令下退,进者,杀,如有违犯军令者,亲兄弟也没有人情可讲,军法就是军法,军法无情” 马彪:“坚决执行命令” “坚决执行命令” “最后我想强调巴特教官的话,巴特中校经历多次实战,咱们应该把他的话记在心里,战场上要不断变换位置,活动目标是最不容易中枪的目标,一定要动起来,要是发现谁敢撅着屁股抱着头不动” “哈哈哈……” “老子把他的屁股打成八瓣” “哈哈哈……” 第120章 梨川剿匪四 薄厚走下台子:“马副营长” 马彪立正敬礼:“到” “命令你带领一排二排先出发” “是” 薄厚回房间,98k收起来很久了,轻轻抚摸枪身一会儿然后背上出门:“李排长” “到”李六跑步到薄厚面前 “留营人员选好了吗?” 李六:“选好了,督察排出征十二人加上我,全排只有十二支冲锋枪” “嗯,选俩个能配合你的人跟在我身边” “我不”李六的脑袋向上仰起:“我要当先锋” “出城后督察排与梨川兵前面带路,你必须跟着我,选个机灵的人去前面带队” 李六梗着脖子倔犟脾气:“我” “这是命令”薄厚冷着的脸说:“以后我不多说也不多解释,如果你不能理解接受的话可以选择离开” 李六使劲跺了一下脚不情不愿去安排开路先锋和选俩名兵跟着他 薄厚与马彪在营房门口一边站一个像送亲人出征一样,每个出来的兵都说句话,拍拍肩膀整理一下士兵身上的装备 “酸”沈如站了一会儿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江边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士兵,大包小包像搬家一样!这个时代的兵谁不是背着一杆枪走遍全国,走哪吃哪当然就住哪了!剥皮长官字号吓人,几个月做什么了吗?与民秋毫无犯嘛!孩子们在队伍旁边跑前跑后过节一样开心,民众都站在街边送行,不知哪个镇子要倒霉了 巴特站在街边等薄厚走到过来然后并肩同行:“薄厚少校,如果你相信马副营长哪一套,巴特诚恳奉劝你早点改行!” “为什么?”巴特说这些话薄厚感到莫名其妙? “不要把他们”巴特用下巴指了指士兵:“当成亲人” 薄厚更不明白了,增加凝聚力和战斗力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大的体会!薄厚经常请教马彪,俩人每天都要开小会:“为什么?” “打战要死人”巴特凑到薄厚耳边:“他们都会死”快步向前面走去 薄厚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骤然间听闻仿佛被雷电劈中,定定站在街边不能挪动分毫!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在眼前在脑海中飘过!如果他们中间死任何一个人,怎么向他们的父母交代!怎么向他们妻儿的人说,他们的父亲死了,顶梁柱丈夫死了! “营座,营座…”李六提高声音:“薄大哥” “哦哦”薄厚清醒过来但是没有了刚才的轻松,脸色沉重跟上队伍,路过流水沟码头的时候小起带着俩个精壮汉子背着小包裹走到薄厚面前 “营座,小赵来帮忙了,呵呵探路找食这些事情”程军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没有一点问题” 薄厚黑着脸边走边说:“不用” 程军眼?闪过一丝不悦:“薄营长不喜欢小赵,小赵早就知道了,但是小赵不明白为什么?乍儿说薄营长还在北平上过学,咱们儿算半个老乡涩” “自以为是,哼” 程军观颜察色恍然大悟:“原来薄营长不喜欢北平人!营座告诉小赵,哪个不开眼的北平人乍儿你了,回去看我不捏出他的蛋黄” 薄厚皱眉不耐烦地说:“做好自己的事” 程军停下脚步站在街边看着部队从面前经过 李六追上薄厚递过一包东西:“小姐给的东西,孙记者说你走啦就有船啦,梨川等你” 部队沿着江边县到平桥镇的公路走一阵转入小道,开始翻山越岭的行程由于山路狭窄部队摆成了一字长蛇阵 路过一个凹形弯道的时候,薄厚叫李六埋伏下来:“如果是顾家的人,割下耳朵放回去,如果是日本人直接杀了” 正要钻草丛的李六问:“怎么知道谁是顾家的人?谁是日本人?” “先抓起来” 李六明白了解:“哦,可以审一审” “嗯” 李六钻进草丛:“往里点” “排长,咱们这是干什么呢?”已经钻进草丛的俩个兵问李六 李六不耐烦地说:“拉屎嘞”过一会儿!“卧槽,你特么真敢拉!” 部队翻过一座山,快到另外一座山的山脚时李六追上部队告诉薄厚,没有发现顾家的人也没有发现日本人,抓住一个帮二连长送口信的人,二连长上次受的内伤治不好,家里这么多人要吃饭!李六给了送口信的人一张百块大洋的银票 汇报完毕事情李六说:“大哥信任把钱放在我这里,事前没有向大哥请示,这样用钱不知道对不对” 薄厚笑笑:“呵呵没事,今天这事六儿处理得不错” 部队停下来原地休息,时间已经五点半了,山脚阴了下来,山顶上还有阳光比较明亮,薄厚召开会议,马彪反应三营的军官士兵体能上面没有任何问题,虽然已经翻了一座山,但是大家都觉得轻松完全游刃有余!薄厚决定爬上这座山的山顶在休息夜宿!由于没有带什么照明设备,部队必须在天黑下来之前爬上山 部队全部上山,天还没有完全黑,蓝色天空和天边的紫色云彩非常漂亮,山顶向下是斜斜的缓坡,一大片竹林形成竹海一样的美丽风景,竹林里除了竹笋和竹叶没有其它植物,土地因为少雨而变得坚硬干燥,夜宿非常不错的选择,炊事班老兵指挥士兵们收集烧材挖竹笋!开始做饭到吃饭只用了四十几分钟! 第二天,李六抢到先锋位置,一天下来弄到一头三四百斤的野猪,兔子山鸡几十只还有两只肥壮的穿山甲,老兵们教士兵边走边采摘可以吃的野菜,晩餐三营大快朵颐!艰苦枯燥的山里行军像春游一样轻松! 第三天傍晚到达步云山脚下,第四天用一天时间翻过步云山,薄厚与李六当先攀爬探出路线在危险的地方加绳子。然后三营俩人一组攀登,未折损一人全部安全到达丘陵地带。剩余的路预计六号中午到达梨川县城胜利完成五天赶到的任务 由于时间比较充裕薄厚下令放慢行军步伐,路过一处百十户人家的小村庄,本想休息顺便买点吃的东西,没想到村民们全部跪在路边,强行拉起来仿佛是要拖出去宰了一样哭嚎!打听蔡土匪的情况时村民们闭嘴不言,只说蔡爷是万家生佛普度众生的菩萨下凡!梨川兵的说法,以前听说蔡土匪是土匪而已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去年不知怎么招兵买马突然发达起来为祸一方 老百姓太客气薄厚决定不作停留,穿过小村庄走出十余里地,李六跑回来报告说:“前面山坡上有埋伏” 马彪取出望远镜交给薄厚,薄厚摆手示意不要,下令全营进入状态准备作战,然后与巴特,马彪一起去前面侦察 马彪举着望远镜:“不超过一百人” “薄厚营长说说”巴特放下望远镜说 马彪偏要抢着说:“左边最高的地方有机枪阵地” 巴特提高声音:“薄厚营长的第一战” 马彪放下望远镜:“对对对,这是老天爷给你的考题”拍拍薄厚的肩膀也示鼓励 薄厚沉默观察敌方阵地过了一会儿语气有些迟疑:“为什么?看不懂呀?” 巴特与马彪都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薄厚 薄厚像解说也像自言自语地说:“左边高处一个机枪阵地,石头,木头,沙石袋盖顶三个方向射击孔很正规很专业,但是阵地沿地形挖一条战壕!没有散兵坑,交通壕或者第二道防线,人数只有六七十人,竟然还有大刀长矛?”薄厚心里仔细盘算一会儿以后下决断:“李排长” “到”李六向前挪挪位置回答薄厚 “派人去刚才的村庄问一问,你亲自前往,务必弄清楚这伙是什么人” “是”李六答应一声站起来又蹲下:“哪些鸟人话都不会说!叫别人去,反正我不去” “允许你用手段但是不能伤人” “是”李六带着几个兵跑回村庄 薄厚转向马彪:“命令一排在这里建立防御阵地,命令二排担任警戒,命令后勤保障队集中到防御阵地中间,与作战不相干的装备全部集中过来” “是”马彪答应一声带领三营迅速行动起来完成营长的命令 薄厚安排陈军医建立战地医院,命令后勤保障队抽出八个人组成担架小组,三营士兵都经过战地简单救护的训练,加上天天有人受伤虽然扭伤擦伤占大多数,士兵们对于血还是有些免疫力 薄厚不满药品种类稀少而且数量有限,医疗器械就更少了,非常自责没有重视这个问题!表示回去以后花大价钱装备医疗队,并且亲自给陈文峰戴上钢盔,嘱咐其一定要注意安全 陈文峰很感动!医生当然不怕人体上血乎乎的各种伤口,但是对于战场上出现的各种伤口心里还是没有底,嘴上却一直叫营座放心,西药不够还有老祖宗的方子,并且准备了不少草药展示给薄厚看,对于增加医疗器械这事,表示一定规划好买最实用的医疗器械,绝不浪费一分钱,三营就伙食这一块的开支都不得了,每天流水一样弟兄们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第127章 梨川剿匪十一 薄厚已经走出大门闻声停下脚步转身莫名看着恶狠狠的唐将山? 唐将山厉声说:“孙丽记者是什么情况天太黑弄不清楚,本座命令三营在梨花镇附近建立防御阵地,薄营长竟然擅离职守去步云镇!后果,哼” 薄厚大声说:“后果由薄厚一人承担”走出几步有些不甘心:“战斗没有发生在梨花镇附近为什么四处起火?” 唐将山阴沉地说:“本座为了弟兄们的安全,独立团既然管不着三营,三营当然也管不着独立团,所有事情经过本座将如实报告上峰,薄营长最好按本座说的办,抗命行事对你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唐将山理直气壮的推卸责任,但是薄厚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独自承担责任,心里不舒服懒得说话,带着李六走向院子大门头也不回摆摆手算是告别 “闻名不如见面,什么神枪勇斗!纯粹二楞子一个嘛”张营长的话非常大声 “你”李六大怒转身指着李营长刚说出一个字就被薄厚强行拖出去 “闭上嘴”唐将山的声音也不小:“谁比谁傻,去把所有地方再搜索一遍,伤的死的全部要找到,弟兄们一个不能少” 薄厚与李六走出梨花镇只能朝着过来的方向走,一方面找不到步云镇,梨花镇的老百姓应该没人愿意带路,薄厚也下不了手强逼老百姓带路,另一方面还要与后面的三营联系上。俩人走出没有多远草丛里突然传出声音 “营座” 薄厚与李六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闪进路边躲起来 “薄营长,六儿,没事,三营炊事班” 薄厚起身走到路中间:“你们怎么来了” 李六:“这么快!前后脚” 一名老兵向薄厚敬完礼说:“马副营长命令炊事班接应营座” 黑暗中出来俩个炊事班老兵 李六看了薄厚一眼说:“刚才过来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揉揉眼睛拍拍脑袋说:“不应该呀” 一名老兵跟李六开玩笑说:“六儿的火眼金睛也有走眼的时候,呵呵,好好孝敬孝敬大叔,叔教你怎么隐蔽不被人发现” 李六不服气地说:“一定是天太黑,再说藏在暗处不动不说话,谁能发现得了” “不要废话全部过来”薄厚蹲下来向四周挥挥手示意大家围着他蹲下,路边草丛又出来三个老兵,炊事班六名老兵全部到齐,薄厚等大家蹲下说:“你们当中有知道步云镇在哪儿的吗?” 最先喊话的老兵说:“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 “这么肯定?”老兵想都不想就代表其他人说不知道!薄厚愕然地问:“你是谁?” 老兵站起来敬礼:“报告营座,炊事班长牛大同向您报到” 薄厚示意牛大同蹲下:“孙丽记者被土匪抓去了,必须尽快赶去步云镇救出她,不然后果非常严重,炊事班在这里等候三营通报情况,我与李排长先去步云镇” 牛大同转头看了看梨花镇,回过头来看着薄厚说:“营座知道往哪个方向走?” 薄厚倔犟地说:“一路问着找过去” 牛大同不理会薄厚的倔强:“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镇上找人来带路,老余带”指了指其中俩个老兵:“他们守在这里等马副营长,另外俩个跟我一起随营座救人” 薄厚差点一句你谁呀在这发号施令出口使劲咽了咽口水压下冲上来的气体:“镇上的民众遭土匪摧残,现在又遭到了独立团的征用,不要去麻烦他们” 牛大同笑了笑说:“薄营长,两害相权取其轻,拔了蔡匪这颗毒瘤可以令人民过得好一些,其实任何一件事情都离不开人民群众的帮助,任何一次胜利也离不开人民,或者说任何一件事情都是人在做,如果咱们叫来的人发生什么意外之事,人民一定会记住他的名字,大家努力做好眼前的工作,希望下一代不用再这样承受痛苦” 薄厚被炊事班长一通教育脑袋有点儿混乱应该怎么做人做事 牛大同站起来整理一下身上的装备,拿出一个小包袱递给薄厚说:“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我们去去就回来”转身对老余说:“建立阵地保持警惕”向另外俩个老兵说:“跟着我” “是”俩名老兵答应一声,放下身上与战斗无关的东西,他们竟然把做饭的大黑锅都背来了 薄厚掂着手里的小包袱,里边应该是肉干之内的食物,老兵们浑身冒着热气刚刚到达不久,完全可以感受到他们的疲惫但是他们的眼睛很亮,特别是牛大同散发出用不完的精力!精神抖擞充满干劲 不一会儿牛大同找来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年轻男人带路,留下年轻人跟老余一起等马彪,牛大同与中年人一路上聊个不停,中年人已经非常信任牛大同,俩人才认识多长时间薄厚沉默看着一切,小分队的指挥权由三营炊事班长负责!李六很听牛大同的话 第二天中午时分到达步云镇附近,牛大同安排薄厚休息,李六担任警戒,俩名老兵找食,自己化妆与中年人进入步云镇侦察土匪的情况,牛大同把一切安排得井然有序并且无人有异议,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薄厚向头上冒着腾腾热气的牛大同招招手示意坐下:“牛班长辛苦,赶了一夜的路都累了休息一下” 牛大同没有坐下,掏出一块军绿色毛巾擦脸上的汗水说:“没事,才一天一夜不算什么事,救人如救火一刻不能耽误”向中年人说:“咱们走” 下午两点,所有情况搞清楚以后牛大同送走了中年人,大家赶到步云山脚下举行会议决定行动方案 蔡匪在步云山顶上,步云镇处于步云山中段位置的一条小溪旁,地势比较平坦只有几百不超过一千户人家,从步云镇出发一直向上走就是步云山这一段的主峰,缓缓向上的地形突然间变得陡峭并且只有一条依山修建的石块山路通向主峰!主峰上的空间面积不小,除了一条陡峭石块山路四周全是悬崖峭壁根本无法通行,现场看地形牛大同直摇脑袋,山壁不是笔直类型而是尖锐锋利的棱角岩石,怪石嶙峋间杂草丛生非常险要。蔡土匪没有住在主峰上,而是住在穿过主峰往下走的悬崖上一个小道观,步云观,通向步云观只有两条路,一条穿过主峰进入,一条只能绕过去从悬崖绝壁之间攀爬上去。想绕到后面的话哪个时间就长了 如果可以薄厚想立即攻上山,哪能绕来绕去绕弯子直截下决断:“我与李排长攀爬上步云观,擒贼先擒王直捣蔡匪老巢,牛班长带领炊事班等待三营,约定鸣枪为号三营开始攻山” “不行”牛大同想也不想就否决了薄厚的命令 牛大同有股无所畏惧的气势,不但行动干净利落而且说话也干脆利落,以前一定是个经常下命令的人,薄厚没有责怪牛大同的无礼,严肃表情露出一丝微笑:“牛班长以前什么职位?” “牛团” “长顺闭嘴”牛大同喝止说话的老兵 薄厚淡淡地说:“牛团长官不小嘛”表情变得严肃认真:“作为军官应该知道命令是怎么回事!现在我作为三营营长,向你们下达命令,鸣枪为号,三营全体攻上主峰不得有误” “是”李六还有几名老兵本能立正齐声喊 牛大同面无表情地说:“你的命好啊薄营长,你的命比大多数人的命都值钱,因为你安静地完成了学业,知识分子谁不高看一眼嘞,我们没有读书的机会,所以我们必须死在你的前面,这个顺序不是我定的,但是我愿意执行这样的任务,也理解你比我们都有用的事实!我带人上去,保证完成任务救出孙记者,坚决消灭蔡土匪,牛大同用性命担保可以立,军令状” “呵呵”薄厚笑了两声然后指着山上险恶的乱石绝壁:“牛团长想怎么上去?好,就算你敢爬上去,但是天黑看得见吗?何况还要横着向后面攀爬!你,确定你能完成任务吗?” 牛大同看了看哪些古怪的乱石!大白天都够戗更别说晚上了:“可以化妆进去,只是时间需要得多一些” “最缺的就是时间,别说了,执行命令”薄厚整理身上的东西对李六说:“休息一会儿天黑以后行动” “是”李六答应一声 牛大同担心地说:“你们能在黑夜里爬上去吗?太危险了!我不同意,我们坚决不同意” “吱”一个老兵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牛大同瞪了一眼笑他的老兵一眼:“至少等马副营长带三营上来再行动” 薄厚已经非常不耐烦了也懒得再说话解释什么,三营和马彪值得信任!他们一定会很快到达,自顾自找个地方躺下休息 “团座以为民主会呢!我们不同意咕咕咕呵呵……” 牛大同拍了一下调笑老兵的脑袋:“赶紧去站岗” 天色渐渐暗下来以后薄厚与李六俩人用二十几米的绳子连在一起,一人攀爬一人固定保险,牛大同连连点头称赞这个办法非常不错。前面山壁比较好爬,但是很快薄厚发现高估了李六,也可能切磋的时候经常被李六揍!产生了李六比自己厉害的错觉,其实李六的夜视能力与张瘸子比起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薄厚扯着绳子连拉带拽李六,李六爬得跌跌撞撞随时有可能摔下去! 第134章 三缺一 柳若风前面领路薄厚跟在后面:“你才是最聪明最厉害的人,先夸我再说我,高高兴兴接受你想的一切” 柳若风没有回头低声说:“张大哥的伪装能力和行动能力超一流,清草园什么都没有到现在日进斗金只在眨眼之间!还有上次的事应该算他的功劳,你们俩如果组成小组一定天下无敌” 酱油厂兵营宽敞的坝子举行庆功宴,江边县地方上的头面人物全部到场,恭维声充满全场薄厚突然意识到这次梨川剿匪凭的是三营一己之力,伤十几人死一人的代价!确实不错非常厉害不自觉有些飘飘然的感觉!廖林宣情绪不高先前以为是自恃身份,最后陪着廖林宣坐上曹焰的车才想通是因为自己想整死童战山,廖林宣对自己产生了戒备之心,是啊!梨川的事情与江边县八杆子打不着,而且双方无冤无仇根本不认识对方,凭什么非要整死人家! 曹焰开车,薄厚陪廖林宣坐在后面,副驾上坐着吴秘书 吴秘书侧身脸对着曹焰只坐半边屁股,主要注意力集中在廖林宣身上,专注的好秘书非常尽责虽然几分钟的车程还是要提出话题也免尴尬:“薄营长发现城里有什么改变吗?” “什么改变?”薄厚的思维已经转到,如果顾家完了以后说不定廖林宣要找人替代自己卸磨杀驴,吴秘书突然间提问!薄厚猝不及防连忙透过车窗看左右两侧的房子,脑子开始快速转弯 吴秘书与廖林宣对看一眼,吴秘书有些意外薄厚的反应,陪老大嘞!想什么?氛围有点儿尴尬起来!还好薄厚很快发现异常 “哦,亮了许多,街道上路灯多了还有家家都有灯” 吴秘书笑了笑:“正式通电以后再也不会半夜停电了” “这么快!”薄厚惊叹表情有些夸张 吴秘书得意自豪仿佛这事是他的功劳一样说:“呵呵哪是,也不看看是谁在” “马上到了”廖林宣打断了吴秘书 车子刚刚转进到县署的巷子,还有一会儿才到嘞!话不投机半句多,到达县署薄厚安静告辞独自返回兵营,一个人走出县署轻快步伐走过小街道转进主街道,两边乘凉的人越来越多,拿着蒲扇摇摆扇风聊天的人话题多是今年太热了,上月到现在一滴雨水没有下,人人充满对未来无可奈何的担忧。天气是热了点薄厚下意识解开纽扣,皮靴里面全是水,为了庆功宴穿上高腰长筒皮靴纯粹是整人嘛!街道石板透过厚厚的靴底传送热能,今天有太阳吗?一天下来有没有出太阳都不记得了!闷热的空气没有风,薄厚越走越热解开的扣子越多,解开两颗扣子才发现竟然扎着宽大的牛皮军用腰带!解下腰带拿在手里,已经脱成这样干脆脱下外套拿在手中,白衬衣的扣子也解开两颗 一个人转眼间走到古董店门口,店铺门口安了一盏伸出来半米长的明亮大灯,不是人的玩意儿竟然还敢开门做生意,街上商铺多了但是薄厚就是看不顺眼这家古董店,特别是站在门里面瞪着自己的丑陋严胖子,酒精加上胜利得意忘形的薄厚充满了自信,天不收老子收,今晚就是要抢这个死胖子,外套搭在肩膀上,薄厚像一只巨大的飞蛾向明亮的蜡烛飞扑过去,不善眼神对视中抬起脚跨古董店的门槛还没有落下,突然 “薄营长,嘿嘿,营座这儿呢!往哪儿走咯?”沈如在身后高声喊叫 薄厚收回已经抬起的腿,转身看见沈如站在一家小店的门口,看样子刚从里面出来看见了对面的薄厚,沈如穿一身宽松的乳白色铜钱花纹图案的长?唐装,手上拿一把宽大的纸扇子,扇面画着一支梅花,沈如潇洒地摇动扇子,轻薄柔软的真丝随着沈如扇起的风不停抖动,给人一种清风徐徐的感觉也像平静水面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向全身扩散,白静漂亮的沈如诠释了什么是玉树临风 严胖子扬起下巴撇着嘴挑衅地望着薄厚仿佛在说,进来呀! 薄厚向沈如挥挥手说:“马上”转头瞪了一眼严胖子:“等着老子”转身向街对面的沈如走过去 “吱”严胖子吱的一声表示不屑,嘲讽地伸出肥胖的手用小指向薄厚的背影勾了勾:“随时等你”小眼睛瞄了一眼屋顶,小声说:“狗曰的,菩萨供得高” 俩人肩并肩一起向清草园走去 沈如收拢扇子指了指身上,拎起衣角抖了两抖说:“看看,你看看,哥哥专门定做的战衣全身都是钱!哼!我就不信压不住张老板的手气” 薄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顶冠束带谁敢说沈督察不漂亮不厉害” “什么冠?”沈如摸摸脑袋:“没戴帽子呀!哥哥不明白?” “你想去清草园打牌吗?咱们说好明天来,现在时间已经晚了,回去睡觉”薄厚侧走想回兵营 “诶”沈如拉住薄厚的胳膊:“择日不如撞日,碰上就是缘分一起呀” 古董店距离清草园不远,薄厚挣脱沈如的拉扯走进清草园,伙计非常熟悉沈如的需要心照不宣直接前面带路向唯一打麻将的房间走去,伙计想帮薄厚拿手上的东西,薄厚摆手示意不需要 房间非常宽敞有一百平米以上,中间一张四方桌四把软垫椅子,左右各有两张高背实木椅子中间一张不大的高脚茶几,正面一张宽大的卧榻,卧榻中间矮茶几上面摆放着抽大烟的设备!墙上到处悬挂各种水墨画和各种书法卷轴,但是挂得太多透露出这是一间打通拼凑起来的房间 薄厚进屋走向右边的椅子,随手把外套,皮腰带,手枪放在一张椅子上,自己一屁股坐上另外一张椅子,刚坐下发现沈如站在面前瞪着自己!莫名其妙四处望望反应过来,两把椅子被自己占完了让人家沈如坐哪儿!起身拿椅子上的东西放在茶几上,东西多,茶几小,需要堆起来薄厚有点不高兴环视房间,这么多空椅子跟老子挤什么!跟着老子做什么? 沈如翻了个白眼,没有在薄厚收拾出来的椅子上坐下,走去卧榻躺下靠着软垫摇扇子 年轻小伙计走到薄厚面前弯腰鞠躬恭敬地说:“长官,小人帮您把衣服挂起来?”抬手向进屋这边示意 薄厚抬眼看见一排挂衣服的架子,点点头表示同意 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起码四五个人走进房间,一个白净中年男子还在门外就向卧榻上的沈如抱拳作揖边说边走进来:“沈长官好,今天晚上三营露了大脸,恭喜沈督察贺喜沈督察,牌局推迟到现在哈哈,咱们可是等待多时哈哈哈…” “薄营长,呃薄营长好,薄长官安好”进来的人发现一支手撑着椅子扶手,一支手的手肘搁在扶手上的薄厚,两手分开加上衬衣纽扣解开露出玉质感强烈却又隆起的胸肌!阴沉的眼神杀气十足 “呃嗯各位朋友,在下家里有事先走一步,今天天气太热了,嗯有点闷咱们改天再约,呵呵改天……”进来的人瞬息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沈如淡定从容摇扇子:“鬼样子”翻了个白眼撇嘴:“切” “各位老板怎么走了?今晚清草园备了冰镇醪糟酒,特意用玉泉山的泉水酿制,水晶冰糖加冰块镇了一下午,走这么快做什么嘞?”张瘸子跨进房间看见了薄厚:“特么见鬼了!” 张草进屋沈如来了精神,站起身走到麻将桌子旁边:“今天晚上不设上限放开了整”三营和薄厚回来沈如感觉腰杆子都要硬上一些!抖一抖铜钱衣服得意地说:“幸运星加上战衣”瞟一眼薄厚:“今天晚上与你决一死战” 张瘸子走到沈如对面说:“三缺一怎么决一死战?外面一个客人没有哪儿去找人凑角?” “我不管”沈如蛮横霸道地说:“快点把梅兰竹菊叫来”手指敲了敲桌面:“马上把角给老子凑齐” 张瘸子无奈地摊摊手说:“二位长官明鉴,巧妇还做不了饭,这个时间去哪儿找角呀?改天二位” 薄厚起身走到桌子旁边三国鼎立,淡淡地指一指对面空着的椅子说:“去把古董店的严老板叫来” 张瘸子眼珠子滴溜溜转:“严老板回来了吗?很久没有开门了啊,再说这个人写字可以但是不打牌呀” 薄厚下巴高高扬起:“告诉他,不来的话马上抄了古董店,注意是马上不是明天早上” 听见抄家!沈如更是精神大涨狐假虎威地吼叫:“马上去,哈哈哈,还有快点把四个美人叫出来” “是是是,行行行”张瘸子隐蔽地瞪了薄厚一眼!特么砸自己人的场子:“二位长官稍坐片刻,坐,请坐” 薄厚拉开椅子坐下:“先上醪糟酒,冰块也拿一些来,还有”伸出牛皮长靴:“换双鞋子” “你谁呀?这么多要求”沈如不屑地说 “是是是”张瘸子点头如捣蒜:“谁让你是老板的老板嘞”转身离开 沈如的眼睛眨动很快!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张草这个人软硬不吃不虚任何人的人!观察一会儿思考一会儿但是毫无结果 梅兰竹菊端着醪糟酒,一双布鞋,一盆冰块围着薄厚,俩个跪在地上帮薄厚换鞋子一个温柔地喂薄厚吃冰镇醪糟酒一个含情脉脉地为薄厚摇扇子 沈如大张着嘴巴,下巴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使劲揉眼睛绝对看错了!特么绝壁是幻觉 张瘸子很快回来说古董店关门了,找不到严老板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沈如还在震惊石化之中!谁是江边县老大?没有自己撑着三营起得来吗?薄厚坐得稳吗?为什么这么大的不同待遇!? 脱靴子很费事有点慢,薄厚很享受的样子淡淡地对沈如说:“沈督察,咱们明儿再来” “老娘陪你” 第135章 脱皮靴 缓缓走进门黑着脸的李羽雁,一身黑色警服黑色皮腰带黑色皮长靴手上拿着一根黑色皮鞭!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不怕捂出痱子!身后跟着进来四名拿步枪的警察围住桌子枪口斜指地面,门口还有警察站岗放哨!李羽雁慢慢坐下轻轻把皮鞭放在桌上没有说话 沈如清醒过来走到李羽雁身边小心恭敬地说:“雁儿怎么来这儿?小县城没有事做只是消遣一下时间”一句话一脚疼几天!今天这关怕是不好过,但是作为男人这个时候一定要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努力,如果结婚以后管着不打牌,不能再调教小妞,活着的意义就不大过得太不舒服了:“案子破了吗也不陪陪我,一点点时间都不给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嘛” 李羽雁没有听见沈如在说什么 薄厚的皮靴只换下来一只,俩个美女正在努力脱剩下的皮靴,主要是新皮靴比较难脱下来,还有薄厚首次享受这种服务这种待遇身体僵硬不配合的原因! 四美虽搞不清楚状况?但天然害怕警察和枪!这下子就更脱不下来了 薄厚的大脑高速运转分泌出应变激素细胞灭了一茬又一茬,李羽雁比小学生做大学生的化学实验还要更加不稳定,爆炸肯定的事没有侥幸,怎么炸伤害有多大?必须造成溅射扩大范围以分担伤害!沈如主动扑上去压住炸药包很不错!瞄了一眼张瘸子!特么敢阴老子上这种服务! 张瘸子傲然翻白眼,你咬我!急速向薄厚脚下瞄了一眼 “呼哦呵呵……”俩个美女长吁一口气终于脱下来了!起身擦头上脸上的汗水经过专业训练的美女,姿势优美动作优雅表情暧昧笑容诱人!摇着专业的步伐走到薄厚身后四个美女一字排开端庄娴熟站在一起 安静的房间变成寂静…… 薄厚本来感觉像似坐在仙人球上,这下子周围的空气都变成了尖刺,怎么做都被刺得全身生痛而且没有一丝躲避让开的可能 李羽雁轻轻拿起皮鞭 沈如不动声色退后一步 李羽雁抚摸皮鞭不怀好意地说:“原来薄营长喜欢这种调调,本座与薄营长虽然在通山没有见面,但是人人都说薄营长是个有远大抱负的年轻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不见,来,支场子本座陪你乐” 沈如撇撇嘴:“是啊,雁儿哈,在下没有受他的影响,你看四个陪他一个,霸道得很哦,我跟你讲哈,在下虽出污泥而不染但咱不能左手打右手呀,消遣时间也是要泛个输赢,要钱要大洋的干活” “啪,吱呀吱叽……”李羽雁重重的拍了一下木头桌子,桌子发出一阵破裂断裂的声音并没有倒塌散架 张瘸子推了推桌子没事,弯腰从桌子腿捡起一小段木头,摇头晃脑谄媚地说:“李局长年纪轻轻,想不到竟然练成隔山打牛神功,啧啧厉害!厉害啊”讨好地向李羽雁翘大拇指 沈如忽然明白了什么!看看薄厚看看李羽雁露出深思的表情 薄厚向身后四个美女挥挥手示意出去 四个美女一起看向张老板,张老板微微点头才一齐转身,动作一致齐步走 “抓起来”李羽雁轻柔地说 “是”屋里四个警察一人一个扑上去抓住梅兰竹菊,红红的眼睛如狼似虎的样子把四美弄痛了,诶呀喂娇滴滴的惨叫令人心生不忍 沈如更加深沉眼睛在灯光下不停变幻颜色 “局座,关起来还是……”一名警察问李局长 李羽雁手中皮靴扬起又放下不断重复思考片刻之后说:“加入清扫队,让她们掏阴沟,时间一个月” “是” “走,快走……”警察们连拉带拽梅兰竹菊弄得又是一阵娇喘…… 啪的一声薄厚拍桌子眉毛一挑!不能让警察爬到三营头上是基本原则,上火了 “等等”张瘸子先向上火的薄厚示意冷静一下!开玩笑,张瘸子清楚李羽雁是个爹都敢吼的黄毛丫头,发起火来清草园分分钟被拆成空地,上任没几天已经拆了几幢房子绝对真的敢想敢干的人:“李局长息怒,李局长通山南雁之名威震江湖,千金担更是侠义的化身,正义的使者,鄙人远在上海混的时候就听说过您的大名”翘起大拇指拼命点弯腰鞠躬:“小店经营范围是上流社会,所有一切都是经过县太爷剪彩的呀,县署预定明天晚上一场重要宴会,如果到时候清草园停业了,鄙人担不起这个责任啊!吴秘书还不得把鄙人生吞喽,请李局长抬抬手先放过一天,明天晚上宴会结束再来抓人,您看怎么样呐” 张老板说得客气好听而且让你抓人只是暂缓一天并且理由还算充分,李羽雁沉吟不语 “曹县长好,曹县长……”门口的警察和屋里的警察连声向进屋的曹焰问好 曹焰进屋先看了看被警察抓起来的四美假装不明白的样子问:“这是干嘛呢?出去出去先出去”向警察挥挥手 警察们全部看着李羽雁,江边县的警察现在横着走,三营的兵说抓就抓,包括以前哪些需要弯腰鞠躬的上流人士现在也是说抓就抓了,全是因为来了一个千金担局座 孙丽穿一身紫色旗袍,身上环绕一根两三米长的白色纱巾,雍容大方贵妇气质与李羽雁丫头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妹妹来这儿不叫上姐姐不够意思嘛”抓住李羽雁的胳膊强行拉起来 “孙姐”李羽雁本想客套一句然后再处理问题,但是!抬眼看见孙丽的样子!震惊了非常的震惊:“你你,谁呀?” 孙丽眨一下眼睛提示 李羽雁瞪大眼睛:“皮肤白了!更更”说不出来的感觉 孙丽娇羞地瞄了一眼曹焰,一抹红云升上脸颊:“过来”拉着李羽雁向卧榻走去嘀嘀咕咕悄声说话 警察们虽然没有得到局座的答复但是自觉离开不带走一丝云彩 张瘸子向四美挥挥手示意赶紧离开这里 清草园四美今天晚上真真受惊了!说话间就要掏阴沟说不定还要掏!怎么回事儿都没有整明白?哪儿做错了吗?受惊小鹿一样顾不得仪态乱冲出门躲进自己的小房间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唉哟,慢点慢点,小心别摔喽,谁啊这样对美人?”童战山穿一身黑色的唐装与沈如一样的式样进门抱拳作揖:“薄营长别来无恙,童某晚上有事没去祝贺,请薄营长不要怪罪才好” 童战山进屋,薄厚本能起身按向腰间手枪的位置,摸了个空!枪在衣架上挂着嘞 曹焰楞了一下?梨川剿匪具体情况不知道,不过好恶心中自有判断 “真的!”李羽雁惊叹声音太大引起所有人看过来,俩女人旁若无人继续头碰头小声说话 曹焰向沈如介绍童战山:“这位是前梨川县长童战山”指指沈如说:“这位是三营督察沈士宪” “童县长好,沈督察好”俩人互相拱手作揖友善地笑笑 童战山思考状:“不知,嗯沈士钧是?” 沈如微笑自豪:“我二哥呵呵” “怪不得,怪不得啊,沈老家小将辈出可喜可贺” 沈如很高兴:“坐,童县长坐下说话” “真的!”李羽雁瞪着一双秀美的大眼睛只剩下一个词,异常惊叹的词 俩个女人一惊一乍虽然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但是屋里无人敢轻视她们,全都看着她们没有下文才敢坐下 曹焰按着薄厚的肩膀说:“老弟坐下打牌呀” 薄厚缓缓坐下,如果现在对童战山做什么一定会惹火廖林宣,调整呼吸平静下来 张瘸子殷勤地拉开椅子:“曹县长请坐” 曹焰摆摆手说:“今晚有事你们打,我马上走” 沈如接过话说:“这么晚去哪儿呀”看了李羽雁一眼又看了看薄厚:“带上我呗” 童战山插话说:“诶、沈督察走了不成了三缺一吗!薄营长也不能走,呵呵今天老哥哥准备好了大洋,前阵子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今天准备送点财”意味深长地看着薄厚说:“消消灾!哈哈哈………” “谁的地?反天了,姐姐告诉妹妹,妹妹明天去拆了就是”李羽雁突然站起来大声说完然后拍了拍胸脯 孙丽站起身搂着李羽雁的肩膀说:“呵呵妺妹真好,到时候一定要来喝酒哈,姐姐准备了一个大红包谢谢你哟” 李羽雁瞟了一眼薄厚又看看曹焰:“你们要等新房子修好才结婚吗?” 孙丽甜蜜幸福模样说:“等了这么多年急什么呀,咱们走,带你去看看地,曹焰开车” 曹焰见俩个女人手挽手走过来,连忙告辞说:“祝各位都赢钱哈,等会回来赢得最多的人请客吃饭” 俩个女人没有看见屋里有人一样傲然走过桌子 “哎呀…呃、呼呼…”薄厚突然抱着光脚丫子惨叫!声音太大太响吓得所有人都跳了起来!俩个女人没有停下来出门而去!薄厚痛得眼睛里出现两颗豆大的眼泪!眼皮上摇摇欲坠竟然没有流出来!收回去弄得眼眶湿润显得泪汪汪…… 第138章 血拼一扫光二 破车出城以后薄厚终于总结和承认自己犯了错误,骄兵必败,大意了太大意,进门前如果手枪上膛只要开上一枪!严胖子应该不敢反抗或者不敢绑自己,不对!鱼网早就准备安置好了,还有拉粪的管国夫!这是针对自己有预谋的绑票,进古董店的时候应该有人看见?街上这么多歇凉的人也只能祈祷有人看见! 管国夫拉着车子左晃右摇大口喘气自言自语:“特么累死老子了,狗曰的踢得也太狠了,呼呼…老子一定照死收拾小王八蛋呼呼……” 摇晃中薄厚的意识模糊起来,绳子和鱼网捆得太紧气血运行不畅,特别是压在身下的双手一会儿失去知觉,一会儿又感觉无数钢针在刺!意识中身体越来越轻仿佛要飘起来一样,眩晕感越来越强烈快昏过去或者死了!死了以后是什么世界?有没有阎王小鬼孟婆汤?有天堂吗?杀了好几个人肯定下地狱! 迷迷糊糊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严胖子说:“全部查过了,没有一个人看见小子进古董店,呵呵白庆全越来越会演戏了” 管国夫说:“他们找不到长官肯定全城搜查,这小子这么针对你,肯定知道一些事情还有他的手下有知道的吗?加上偏执的廖老头最近有意无意针对你,只要搜查一下你的店铺!全部都得暴露出来” 严胖子:“嗯有道理,通知白庆全准备跑路,告诉他不要理会任何桩子,不要通知任何人,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立马隐下来把船开到菜坝弯接应,你今天不要睡觉盯着城里,一旦有情况马上回来通报,我回去叫老四老五准备跑” “是,老大” 严胖子阴冷语气:“咱们的钱远远不够逍遥快活,这小子肚子里的东西必须全部掏出来” 薄厚感觉有人在拍打脸部 “哎呀”严胖子惊叫一声:“特么捆得太紧了,快快快,快点松开一些,要是这么死了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薄厚感觉身体轻松下来但是意识沉入黑暗之中昏死过去 时间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薄厚的意识重新回到脑海苏醒了过来,昏天黑地中不知人间何世,看不见一丝亮光头上罩着厚重的黑布,不过还是在吱呀作响的木头车子上面颠簸摇晃,身体四周感觉堆了很多东西,纸盒子互相碰撞的声音还有糕点和水果的气味冲进鼻腔,身下垫的像布匹,绳子不在捆那么紧但身体还是动弹不得 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狗叫和鸡鸣 “终于到了严老板,今天这车东西真沉啊!特别是那口大箱子,你看我的旺财快吐白沫了,哞哞”几声牛叫适时响起 严胖子:“哎呀牛大哥,叫你的车又不是一次两次,今天是中军要做衣裳,给他买了些布才重了点,当哥哥的能怎么办嘞?只能帮忙嘛” 忽然一阵嘈杂喧闹的声音响起,老人妇女儿童各种声音问候严胖子,严胖子用喜悦的声音回应着,有人叫严兴,严兴不时从车上拿出东西给人,感谢的声音响成一片 车子终于停下来,严兴高声喊:“中军出来抬东西” 一阵开门的声音过后箱子晃动起来 牛大哥:“我三弟家的孩子病了,三弟想杀头猪卖点钱看病,想请严老板过去,中军老弟看多少钱啊” 一个粗旷的嗓音说:“诶,谈什么钱不钱啊,承蒙牛老板家里人看得起又是给孩子看病,严某一分钱不要白帮忙行” “中军老弟仁义,哎呀,谢谢,太谢谢了” 严中军:“没事没事,你看哪天来接我都行” “这事有点急,要不明天一早我赶车过来?” 严中军:“行,行呀,来搭把手” 箱子摇摇晃晃移动一会儿放在地上,牛老板告辞和关门的声音过后严中军说:“大哥怎么把红货搬到家里来了?” 严兴:“可能暴露了,老四在家吗” 严中军:“两天前上山打猎去了,不知道今天回不回来” 箱子被打开,一支肥大的手在额头上试了试温度,翻眼皮然后把脉搏,严兴奇怪地说:“怎么回事?这小子像传说中龟息假死一样?” 箱子打开薄厚有意识屏息静气,瞬间进入寂静悬浮无知无觉的状态之中!回龙山哪次不经意间出现的状态,这次竟然有意识进入!虽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意识中自己悬浮于箱子的上空,看着听着下面的一切 严中军:“还有脉搏没有死啊” 严兴:“拉出来缓缓,绳子不能松,这小子狠得很” “嗯” 严兴:“一会儿吊起来,必须撬开嘴巴拿出他的肚里的东西,咱们的荣华富贵就看这一把,特么缺徳事一大堆钱却没有多少” 严中军:“哦,什么东西?” 严兴:“道上传这小子杀了外国鬼,黑了一座金山的黄金” 严中军疑惑的语气说:“大哥上次说这是假消息呀,再说熊二娃的话能相信吗?” 严兴:“无风不起浪,现在李家和廖老头联合起来收拾顾家,他们全都关照这个小子不是没有由来,宁可信其有” 严中军:“哦,我去砍几根竹子,这里没有准备呀,三哥哪里什么都有,大哥为什么舍近求远” 严兴:“中军呀,咱们五兄弟虽然亲生兄弟一般,但是咱俩才是血亲,这次事情算咱们在江边县最后一次,完事之后不管成不成都得浪迹天涯,我只说一次,江湖险恶!咱俩一定要抱成团别的人都可以杀” “嗯,大哥,知道了” 严兴:“一会去把家里人连夜送去菜坝弯等我,不要通知他们,如果他们来了就把我们准备的船收起来,如果我两天没有来,你们马上走一刻留不得” “好的,大哥” 严兴:“顺便找人问一问,有人知道老四在哪儿没有,如果可能找人去叫回来” “是” 俩人一起把薄厚抬进屋里,一根绳索捆绑薄厚双手吊起来,不断调整高度直到薄厚的前脚掌可以接触到地面,薄厚只能垫着脚尖才能支撑身体,刚才解身上绳索的时候俩个人的手法非常老到,没有给一丝丝反抗的机会!不管薄厚是清醒还是昏迷状态 捆绑吊完薄厚以后严中军出门而去,严兴在屋里走来走去收拾布置东西 上不沾天下不沾地的姿势令薄厚感到非常难受,正想装着刚刚苏醒的样子,严兴走到身边一下把嘴里的布团拔了出来!猝不及防的薄厚本能大口吸气出气,昨晚到现在习惯了那团破布,骤然间消失仿佛感冒堵塞的鼻孔通气非常舒爽,但是长时间没有喝水加上布片堵到咽喉,嘴巴感觉不到舌头,两个腮帮子酸痛加上针刺异常难受 严兴一手按住薄厚的额头一手揉搓腮帮子说:“早知道你醒了,没事,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薄厚使劲伸脖子想分泌唾液湿润干燥的口腔:“喔,咳咳”本来想说我,但是嘴巴和舌头还有喉咙都不听使唤!扭动脖子拼命咳嗽一会儿:“喔草泥马” 严兴帮着薄厚活动腮帮子:“不要急着说话,过一会儿就好了” 薄厚打量屋里还有周围的情况,空空荡荡的房间桌子凳子都没有一张,墙上挂着一排排宰杀牲畜的工具,斜斜的地面一半是个水池子,池子里的水猩红腥臭难闻气味充满房间,指头大小的苍蝇到处飞舞 严兴放开手走到箱子边弯下腰从里面拿东西出来:“你可以大声喊人来救你”提高声音杀猪般的喊叫:“救命啊,快点来救救我啊,我快被严兴胖子杀死了啊!救救我,一定重金相酬”转头阴冷地看着薄厚:“黄金我只想要黄金,如果交出令我满意的黄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放心,严某一言九鼎从来没有失过信,就当临走时的善行,放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什么黄金?”薄厚装糊涂说:“谁告诉你我有黄金?如果老子有很多黄金,老子还在这个小地方拼命?早特么去大上海享受去了” “呵呵……”严兴的笑声非常冷酷:“细皮嫩肉白面书生想不到拼起命来这么凶狠”走到薄厚面前盯着眼睛看一会儿,伸出冰冷的胖手拍拍薄厚的脸说:“一副好皮囊整烂了可惜” “呸”薄厚想吐死胖子一脸但是没有唾液 严中军抱着一捆新鲜竹子进屋,手上拿着一把砍柴刀打量薄厚问严兴:“怎么样大哥?” “硬得很”严兴盖上箱子去把墙上挂着的工具拿下来放在箱子盖上面 “哦”严中军放下竹子,拿起一根用砍柴刀破开,粗竹子破成一指宽二指宽的竹条,细竹子破成竹签削得很细!干了一会儿看薄厚丝毫不惧:“四哥在就好了,没有人能在四哥手下挺一袋烟工夫” 严兴:“老四的法子你见识过呀!要不你来试试?” 严中军使劲打个冷颤说:“太恶心了,我不干,我宁愿杀人” 严兴:“老四祖上是狱卒,脑中有万千折磨人的法子” 俩兄弟准备刑具妥当以后严兴走到薄厚面前说:“给你一次最后机会,说出来饶你一命,绝不食言” 第140章 血拼一扫光四 一桶水只是舒服几秒钟,严中军在薄厚吼声中来来回回跑了三趟,满头大汗:“有完没完!早点交钱回家泡在长江河里爽,老子不耐烦侍候了” 薄厚:“先给点吃的再说,两天没吃饭脑子想不动” “卧槽”严中军脱衣服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然后把衣服往地上一扔:“天上的龙肉吃不吃?特么再不说老子请你吃竹子炒肉,再加一瓢辣子滑肉汤”弯腰拾起一根竹片,左走一步右走两步看样子想找地方坐下,但是屋里就严兴坐的箱子可以坐!双手叉腰喘气有点气着了的样子 严兴一直没有说话看着严中军一个人折腾 严兴一直阴沉沉不说话给了薄厚不小的心理压力:“你们找李六要钱,不要告诉任何人,怎么交钱你们说了算” 严中军与严兴对望一眼然后望着薄厚:“忽然这么痛快了?不怕我们撕你的票” “生死在天,现在老子不如死球了,快点给吃的和冷水” “哦”严中军答应一声就往外走,突然想起什么转身看着严兴:“大哥你看?” 严兴站起来冷冷地看着薄厚:“叔叔就与你赌一把,如果平安交钱叔叔保证你回家过年,叔叔敬你是条汉子,不留活口的规矩为你而破” 薄厚艰难地拧了拧脖子,伸出舌头舔舔嘴唇边的水珠:“怎么交钱?需要我做什么” 严兴冷漠不变淡淡地说:“需要你拿出令李六相信的证明,其余的事情不劳费心” “衣服,手表,手枪随你们拿一样,但我想六儿一定要见到我本人才给钱” “衣服”严中军两步跨到薄厚的身边,撕下已经破烂不堪的军服提在手上说:“又破又烂又到处是血!哼,这还不得乖乖交钱哈哈哈……”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严中军对于自己的智商非常满意 严兴点点头:“好,就这么办,我的肚子也饿了,军儿家里有什么吃的?” 严中军:“嫂子做了馍,我卤了一只鸡准备下酒,全在厨房里没动嘞” 严兴:“去给老板拿来”指了指薄厚 “得嘞”严中军高兴地答应一声准备去拿吃食:“不过馍不多,嫂子给的是我一个人的份量” 严兴嘴角抽搐一下:“你的量够我们俩个人吃了,走,我帮你” 全身火辣辣的痛令薄厚无法集中注意力不知道俩人在外面说什么!意识渐渐恍惚起来忽然隐约听见严兴和严中军在说话 严兴:“马上带着家里人走,我带老四随后去找你们” 严中军:“爸妈岁数大了肯定不走” 严兴:“带上你嫂子和孩子走,唉,他们不走随他们” 薄厚昏昏沉沉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感到脑袋一阵清凉清醒过来,睁眼看见严兴正在用水瓢舀冷水浇自己,就着严兴的手吃下一个夹着鸡肉的馍:“你们是北方人?” 严兴没有说话解开吊着薄厚的绳子,放下来以后重新捆结实才说:“如果你配合的话我向天发誓,保证你可以活命”打开箱子准备把薄厚放进去 得得得,远处传来的隐约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有人骑马向这里来了!有救了吗? 严兴把薄厚推进箱子里面但是没有盖上盖子就出门迎接来人 咚的一声薄厚的脑袋撞到箱子上,伤口迸裂的疼痛再一次剧烈地侵袭全身!持续而强烈的痛苦摧残大脑神经,忍不住想大声呐喊以减轻疼痛的薄厚深吸一口气屏住,忍过一会儿就好了,男人大丈夫动不动就尖叫太没有出息了!忽然听见门外传来清晰的说话声音,严兴出门的时候没有关上门,不知是自己的听力提升了,还是箱子有聚音的功能 管国夫的气比马还要喘得凶,断断续续地说:“嗬嗬,大哥,嗬嗬,大事不嗬嘿嘿嗬不好,李局长嗬嗬带大队警察赶来了,嗬嗬咱们快跑!还有马营长带着大堆丘八一起,嗬嗬……” 严兴镇静地说:“喝口水,慢慢喘匀气再说,怎么回事儿说清楚点” 管国夫喝完水喘了几口气说:“昨晚后半夜城里开始大搜查,警察和大头兵把全城封锁起来搜到今天下午,二哥说毫无头绪的警察和大兵,因为清草园一个厨师回来而直接搜查了大哥的古董店,现在他们全部赶过来抓你!对了,二哥说哪个厨师易容之术非常精湛” 过了一会儿严兴冷静地说:“你的老婆要不要带走?” “不用了,哪个臭娘们懒得管她死活” “嗯”严兴停顿一下说:“好,你现在骑马向山里走,嗯,向白云山方向走,最” “大哥”管国夫打断严兴的话:“天黑又没有带马灯!骑马怎么走?现在往山里走纯粹找死嘛”语气有些不满 严兴:“没有叫你拼命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然后你找个空子向密云观跑,我在哪儿等你呀,注意不要被蚊子叮着了” “好!大哥”管国夫答应一声准备把马牵出院子,忽然恨恨地说:“哪小子在哪儿?大哥请让我亲手捅了他,让他的人来给他收尸” 严兴:“现在不能杀他,万一跑不脱还可以做挡箭牌” 管国夫:“哦,有道理,哪下手的时候一定让我来动手” 严兴:“好的,一定一定,快走” 管国夫骑马而去 严兴走进屋看一眼箱子里面昏迷状态的薄厚,一团破布塞进薄厚的嘴里堵起来,然后走去屋里水池边搅动腥臭难闻的池水? 薄厚对熟悉的破布没有起多大的反应但是被严兴搅拌水池的气味熏着了!向上翻着的白眼重新出现瞳仁清醒过来,刚吃下去的东西差点翻出来过一遍!忽然一阵吱呀木头摩擦的声音转移了薄厚的注意力 严兴抓住薄厚的肩膀提起来,然后用力把薄厚扛在肩上走向水池 晃荡中薄厚发现水池竟然裂开一道口子露出黑漆漆的洞口,晃得太厉害没有看清机关是怎么设置的 严兴把薄厚扛到洞口边放下,然后转动薄厚身体的方向,脚朝下贴着木梯放手 薄厚心中大骂严兴十八代祖宗!但是身不由已顺着木梯自由掉落,还好高度不是太高可以接受!捆起来不能动的双腿侧面先接触地面,身体向地面翻倒的时候不知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改变了朝向!面朝下倒在地上鼻子先着地!眼前无数拖着尾巴的星星到处游玩!鼻血不断流出 严兴在上面收拾一会儿才下来,吱呀呀一阵难听的木头摩擦声音过后,一手端着油灯一手抓起面朝下的薄厚!“哎呀!这是怎么弄的呀?”连忙拔出薄厚嘴里的破布 薄厚哇哇吐了几口血,好过一些刚想骂几句脏话又被严兴堵住了嘴巴!呜呜呜示意有话要说但是严兴毫不在意堵上 严兴把薄厚拖到地下室唯一的椅子上坐下然后用绳子固定好!抹一把头上的汗水端起地上的油灯放在架子上,自己靠着墙壁坐在地上,按住一个鼻孔使劲擤鼻涕又换一个鼻孔擤,清嗓子重重吐出几口浓痰,擦着头上身上的汗水说:“不好意思哈,委屈老板了”顺着薄厚的目光看看四周:“呵呵这些都是个人的看好,全是些不值钱的玩意” 薄厚目射愤怒之光,如果能化成子弹严兴已经千疮百孔打成肉泥了 严兴淡淡地说:“你猜得不错,这些全是抢来的东西”站起身围着靠墙的木头架子慢慢踱步随意拿起一件东西又放下:“特么什么世道,有时几十个人竟然只有十几块大洋,随身带的全是些乱七八糟不值钱的东西,叫他们交出来,特么要命一样哀求不想交出来,虽然最后还是要了他们的命,你看看都是些啥东西!”手上的东西摔在地上过一会儿又去把东西捡起来放回原来的位置:“没有办法我们也要活呀!唉如果是太平盛世谁做这种事情啊” “呜呜……”薄厚使劲扭动挣扎 严兴走到墙角凝神倾听 薄厚注意到墙角上方有通气孔也能听见外面传进来的声音 严兴听了一会儿,走到薄厚面前拔出堵嘴的破布:“老板什么事快点说” 薄厚呸呸呸吐了几口带血的唾沫:“心里变态的人,无论什么世界你都会杀人而且是连环杀人狂魔,为了活命也太可笑了!随便种点庄稼不够吃饱吗?你弟弟杀猪不能生活吗?” “呵呵嘿嘿呵”严兴发出一阵恐怖的笑声:“老子一听就知道你娃子太嫩,种地哈哈哈”严兴笑出了眼泪最后有些疯狂地大笑不止:“哪儿有地给你种!哪块地是你能种的?全特么是有主的地!好好好,咱们自己开垦荒地!连山都是人家的山,哪里有地种?帮别人种地能够养活一家人吗?管老三租地种菜卖到城里,一年下来各种费用支出他马的连老婆都养不活,做买卖全凭两条腿走路还是要交过路费!什么世道!这是什么世道!逼死人的世道啊!” 薄厚听完严兴疯狂的发泄!声音小了一些说:“你们抢东西就算了,为什么老人孩子统统杀光!” 严兴倾听外面的声音露出凝重之色,用破布把薄厚的嘴巴堵起来,木然地说:“这种世道超度他们是菩萨心肠,有钱有势的人都有这个”拿出薄厚的手枪摆弄,手法上看不是一个会用枪的人:“咱们敢抢吗?几个人够吃几粒枪子!” 薄厚翻白眼!这是什么逻辑思维!脑中正在分析严兴的思维,突然,上面传来令薄厚差点流泪的声音!李羽雁的声音 “快快快,快点给本座仔细搜查,掘地三尺搜,六儿,带人去把周围的人全部抓起来” 第141章 血拼一扫光五 搜索持续时间不长,因为房间不多东西也不多,薄厚听见有人用棍子之类的东西捅过水池底部,捅的人肯定因为水池太过腥臭而没有认真检查,很快搜查的人注意力集中到老百姓身上,隐隐传来枪声和哭喊声音 严兴解开固定薄厚的绳子,扛在肩上准备出去,黑漆漆的地下室只有一盏光线暗淡的油灯,严兴想看周围架子上的东西需要端着油灯凑近才能看清楚,没有想过薄厚能在漆黑的地方看清楚细小的东西 薄厚观察周围的时候锁定了一片薄薄的细小东西,黑白条纹相间的东西非常薄也非常细小,不是铁质像玉石也可能是牛角象牙之内的东西,东西在木头架子倒数第二层边上周围还有不少杂物,想要拿到它机会只有一次,薄厚看准时机腹部猛地鼓起 严兴的肩膀顶着薄厚的腹肌,薄厚的肚子突然升高,严兴猝不及防抓着薄厚的手滑了一下,薄厚的身体向下滑去,严兴用力抓住下滑的薄厚,同时腰部用力想挺住,但是薄厚已经下滑严兴哪里能控制住这么大的力量,何况薄厚有意为之加上身体百多斤重量又不是死物,不过严兴的力量很大放缓了薄厚下滑的速度,薄厚顺利拿到薄片藏于手掌之中 严兴扛着薄厚快速跑过一处小山坡,这一带的地形属于丘陵地貌,爬坡上坎起伏不定但是坡不陡林不密,转过小山严兴放下薄厚顺势躺在地上呼呼大喘气 薄厚的肚子虽然被严兴顶得难受,但是注意力集中在磨绳子上面感觉还能忍受,只是怕严兴察觉不敢太用力而进展不大,刚才岀来的时候看见远处火光冲天!李羽雁不会放火! 严兴狠狠喘了一会儿气,气息平复一些爬起来凑近薄厚:“老板,没有想到你的人来得这么快,不好意思哈,接下来的路必须自己走”一把牛角尖刀出现在手中冰冷刀身贴在薄厚的脸颊阴冷地说:“严兴为了生存苦练过短刀,薄营长年轻英俊前途光明,不要抱侥幸心理,千万不要有试一试的想法!因为后果是你的生命请一定要相信我”慢慢解开薄厚脚上的绳子,扶起来帮忙活动一下腰腿推一下薄厚:“走” 薄厚被严兴推得踉跄几步差点摔倒,走严兴前面手上不好操作,薄厚装着晚上看不清路故意乱走乱闯 严兴不断拉住薄厚渐渐有些不耐,再一次把薄厚拉回来,用力过猛薄厚脚下站不稳倒在地上 “你走前面,老子的眼睛被辣椒水喷过看不清” 严兴用解下来的绳子系住薄厚的脖子牵着走不时回头看 薄厚专注割绳子没有闲工夫作怪老老实实跟着走 严兴连拉带拽拖着故意慢走的薄厚走到山坡上的小道观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抹一把额头上的汗说:“什么鬼天气半夜还这么热” 密云观不是太大,破败小庙早已废弃多年屋顶都不见了!杂草丛生残砖碎瓦到处都是 严兴把薄厚牵到中间月光下,自己靠着墙坐下来歇息一会儿 薄厚原地坐下不停地扭动身体挪位置看起来像坐得不舒服需要调整坐姿,绳子已经磨断一半有余,使劲挣一下已经有所松动感觉快要成功啦 “不要再特么动了”严兴突然举起牛角尖刀指着薄厚厉声低吼:“你几岁?这样扭过去挪过来有意思吗” “呜呜”薄厚只能呜呜抗议! 严兴一把扯下薄厚嘴里的破布 “呸呸”薄厚用力吐了两口唾沫:“他马的什么布,抹桌布还是擦脚布!身上又痛又痒难受万分,你特么来试试看” 严兴下意识举起手上的破布闻了闻马上一脸嫌弃丢开 “有水吗?来点水” 严兴靠着墙:“有酒要吗” “不要”薄厚故意说话为了掩护手上的动作,破庙在山坡顶上,这种地方哪里可能有水,酒更加不可能 严兴瞟了薄厚一眼:“不相信” 薄厚没有说话信你的鬼话 严兴起身走到一处地方,蹲下身子搬开地上的破砖烂瓦,使劲搬开一块石板拿出一个黑布大包袱回到薄厚前面不远放下,打开包袱铺开,包里东西不少,一把两尺长略带弧度的厚背刀没有刀鞘,一把精致的小弓三支铁头羽毛箭,一只烟熏鸭子和一块腊肉还有两只军用水壶,一圈细细的绳子,两只像江湖传说中的百宝囊还有一些其它零碎东西 严兴拧开水壶盖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递到薄厚:“夜里凉,野外歇歇如果不小心会得风湿” 水壶打开薄厚就闻到浓郁的酒香,喝几口酒说:“你这人不错啊!可惜了”绳子还没有完全割断,不过全力挣的话可以崩断了 严兴收回水壶拧上盖子:“鄙人一向站在金主老板的立场考虑问题,希望你老实交钱不然后果很严重” “多严重?大不了就是个死嘛” 严兴打开一卷东西原来是条腰带,腰带上插着五把飞刀,绑好腰带试拔几下飞刀然后把一些零碎挂在身上,手腕和脚踝全部扎起来,厚背刀斜插后背同样拔几下刀,全部收拾停当,原地蹦哒几下紧了紧一些绑扎的地方活动手脚说:“死,是件幸福的事情,活,是件痛苦的事情”半跪在地上把弓箭、腊肉和鸭子重新包起来 严兴犹如变了一个人!阴冷杀气中充满强悍的自信,薄厚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动手现在全副武装的严兴凭气势就难以对付!本来想割断绳子以后骗严兴近身,然后扭断他的脖子:“管老三可能掉沟里摔死球了,一扫光一共五个人吗?” 严兴淡淡地说:“一扫光?什么一扫光” “呵呵,现在想否认?大名鼎鼎的水匪一扫光都没有听说过?欲盖弥彰骗谁呀” 严兴皱眉想了一下:“可能是道上的事情,平民百姓不知道什么水匪一扫光,我们眼里全都是匪,包括你们这些兵匪” “平民!百姓!”薄厚身体向上挣了挣差点站起来异常惊叹地说:“打得老子一佛出世二佛生天,手段残忍狠辣现在竟然说你们是平民百姓!他马的怎么可能” “信不信由你,随便找个老实农民问一问呀,老子看谁知道一扫光”严兴不以为然的样子不像说谎:“再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水匪一扫光” “你们把人全部杀光,刚才你们说话的时候也证明了,你们就是水匪一扫光”薄厚心绪不能平静,有些激动地说:“老子就是证据,我刚才听见你和严中军说过,杀死所有人是为了超度他们” 严兴撇撇嘴:“随便你,你说是就算是,反正老子马上走啦” 薄厚胳膊用力挣开了束缚的双手,身上火辣辣又痛又痒,怒火瞬间充满大脑必须发泄出去,不然一定烧干脑桨子:“给老子再来一口酒,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死刑犯还有顿送行酒” 严兴刚拿出水壶准备拧开 “叽叽,叽叽”有规律的虫子叫声令严兴停止动作,收回水壶拿起地上包着弓箭的包裹走去外面 现在他们俩个人,自己一个人而且赤手空拳,手枪刚才被严兴插在后腰上,利用夜晚躲开去刚才严中军的家,拿到枪码齐人再来搜捕失去人性的水匪一扫光!心中计划好以后不在迟疑,弯腰悄悄从另一边冲进阴影黑暗地方!但是刚刚从矮墙出来薄厚就后悔了,小山坡四周无遮无挡没有藏身之处,今晚天空又没有云层,月亮和满天星星持续发射光芒薄厚眼里跟白天一样! “不好”管国夫的声音 “跑不远,快追”严兴的声音 薄厚连忙捡起一块石头向生长着低矮灌木丛的方向丢过去,自己弯腰闪到墙边顺着黑暗重新摸进密云观里面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过后,远处传来严兴的声音:“兔子跑了,招子挂着点鹰” 过了一会儿,管国夫说:“猎人到位放鹰” 薄厚听不懂他们的话,只知道兔子指的是自己,重新找个更好的位置蹲下来,用绳子绑一块石头制作一件像流星锤的武器!这种地形不可能跑出去,薄厚判断严兴一定搜查破道观!果然没一会儿就发现管国夫半跪在道观最高的地方,羽毛箭搭在弓弦之上随时可以拉开,管国夫的位置可以控制道观所有地方,现在只要起身就暴露在管国夫的控制范围,拿弓箭的样子薄厚绝不怀疑管国夫的箭术!严兴开始顺时针搜索哪些可以躲人的黑暗角落 占领制高点然后逼敌人出来送死!管国夫是猎人严兴是鹰,兔子急了还咬人,这种情况只好拼老命了,三十岁不到就要被埋进土里吗?能不能埋还是个问题,李羽雁他们能找到自己的一根骨头吗?凭这些人的凶残程度一定把自己挫骨扬灰!薄厚心中悲凉不已但是紧了紧缠在手上的绳子,三角形石头捆绑得很紧,但愿砸烂严兴的头然后与管国夫一对一,还有一线生机 第142章 血拼一扫光六 严兴没有拔出背后的厚背刀,空着双手小心翼翼半蹲着接近黑暗角落,在一个黑暗面积大的角落还事先射出一把飞刀,然后扑向另外一个方向显得非常小心 薄厚突然明白为什么乱丢一块石头俩人追出去这么远!他们晚上的视力不好远不如自己看得清楚,懊恼不已恨不得用手上的石头砸自己脑袋!刚才应该埋伏在最高的地方偷袭管国夫然后与严兴一对一!这样就是死了也值啊!这么多时间偏偏躲进一个角落不动了,但是没有时间后悔至少也要拼死严胖子!主意既定薄厚开始重新微调自己所在的位置,身上军绿色衬衣被血染成黑紫色,不规则的斑斑血迹起到了非常好的隐蔽作用!面前一堆破烂砖块,砖块缝隙中长出些尺长的杂草 薄厚躲进的角落是小庙阴影面积最大的一个,缓慢挪动身体到砖块堆侧面,一条腿曲膝跪在砖块上面,一条腿伸到侧面脚掌蹬着地面保持能爆发出最大的速度和力量,左手拿着绑起来的石块右手握着绳头作了两手准备,保持这个姿势不动等严兴过来,如果能拿到严兴插在后腰上的手枪当然什么也不用说了,拿不到手枪就用绳子勒住严兴的脖子然后翻身背起来拼命勒死他!慢慢调整双手的位置和腰身扭曲起来让人看不出来是人的形状,放缓呼吸进入平静状态,血液流动放慢心跳放慢薄厚渐渐平静下来 薄厚挪位置虽然小心翼翼还是弄出了一些响动,破烂砖块不少被压断发出轻微的断裂声音,响声惊动了严兴和管国夫,俩人的注意力集中到薄厚躲藏的角落 管国夫调整面对的方向,拉开一半弓弦高声喊:“兔子洞找到了,但是兔子太狡猾照不了面” 严兴双手撑地双腿蹬地像一只丑陋的肥癞蛤蟆,两个蹦跳窜进薄厚躲藏的黑暗角落迅速伏下身体高声喊:“兔子长出狼牙,小心阴沟里翻船被兔子咬啦”胖胖的身体竟然给人矫健的感觉 薄厚清楚看见严兴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动却看不见自己,心中大定有机会 严兴突然半跪向前发出一把飞刀,然后快速伏下身体向前爬行 飞刀嗖的一声贴着薄厚的脑袋飞过去!严兴发现自己了!薄厚左手差点把石块砸过去,还好平静下来的状态使得反应速度慢了半拍,不然照先前草木皆兵的状态石块已经砸过去了 严兴爬到薄厚埋伏的地方不远,感觉到前面隐约有一堆东西,记忆之中应该是一堆破砖烂瓦但是感觉不好有杀气,停止动作伏在地上轻声说:“带亮子了吗?” “带了”管国夫干脆站起来说:“大哥不能点亮子啊!到处都是狼群,亮子晚上传得太远,如果招来狼群咱们的骨头渣滓都剩不下一星半点” “他马的”严兴摸了一下身上:“只有一只兔子过来捉了” “是,大哥”管国夫慢慢从高处下来从另一边向薄厚这边围过来 他们并不团结,薄厚冷静等严兴爬过来准备动手 严兴的眼睛越来越适应黑暗,但没有适应这种上面看得清下面模糊的环境,越来越怀疑砖堆有问题!不禁抬头看天上如果月正当中就没有这么多黑暗面,收回目光使劲眨眼睛适应黑暗,摸出一把飞刀准备向砖堆再丢一把,迟疑了一下!已经丢出去三把飞刀没有收回来,现在身上只有两把了,兔子应该就在前面黑暗的角落里!把飞刀插回腰带活动一下手指,双手摸索地面继续向前爬行 砖堆距离残存的墙壁只有一个身位,严兴爬得越来越近,薄厚见严兴的后腰上没有手枪,冷静等严兴从眼前爬过去一点点才动手,右手带着绳子绕过严兴的脖子,双手同时用力收扰绳子勒住脖子然后身体顺势扭转背过身,抓着绳子向下用上全部力量,半蹲身体腰臀用力屁股后翘顶住严兴的屁股背了起来 严兴判断错误以为薄厚在前面角落,猝不及防被薄厚得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双脚离地腾空了,憋着嗓子一声大吼:“千斤坠” 薄厚低估了严兴身体的重量,高估了自己的力量,背起来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随着严兴的嘶吼如山一般不可抗拒的重量排山倒海压下来,双腿发软松开绳子身体不受控制扑在残墙上撞出个凹陷 严兴拔出厚背刀刚刚举起来 薄厚双手各抓一块破砖回身砸严兴 严兴开始不明白袭击的是什么东西躲开了第一块砖头,躲闪后发现是烂砖块,第二块砖头飞过来的时候用刀潇洒拍碎,碎石四散尘埃落地!挽个刀花凶残地说:“不好意思老板,叔叔必须打断你的一条腿”又一团黑影怪异地横着飞过来?薄厚在正面啊难道又来了一只兔子吗? 薄厚制作的流星锤没有脱手!刚才扔砖头的时候发现绳子缠在手上,两块砖头出手身体已经站起来稳住了脚跟,用尽全力抡起流星锤砸向严兴的脑袋 严兴不退反进,还有一只兔子必须速战速决搞定薄厚,进步出刀准备先拍飞砖头然后顺势用刀背敲翻薄厚,毕竟这只兔子价值两万块大洋,不能转易一刀弄没了!接触到黑影手上的感觉很奇怪?呯的一声脸颊挨了一记重拳!眼冒金星急退两步,厚背刀乱砍乱舞防止敌人趁机偷袭,嘴里迅速积攒不得不吐的血水,呸地吐出一口血水:“老三小心,还有一只兔子”声音有些怪异 薄厚清楚看见严兴吐出两颗牙齿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两只?”管国夫停下向前急冲的步伐闪进黑暗角落戒备 严兴不知道自己挡住绳子被上面的石头打了一记重拳,没有后续攻击不确定是不是还有兔子回答说:“小心点”又有黑影飞过来同时发现自己上身站在月光之下,下身在黑暗之中,连忙蹲下身子隐藏在黑暗中,舞起厚背刀一招夜战八方全力防守,不敢再用拍飞这种潇洒的招式 薄厚用砖头砸得很顺手,满地砖头也很方便,忽然看见手枪在严兴的裤兜里揣着露出了手枪把子,想也不想揉身而上顾不得其他事情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必须拿到手枪,流星锤先砸过去 半蹲着的严兴这次把厚背刀舞得水泼不进,眼前黑影越来越大兔子冲上来!嘿一声怒吼加速舞刀,挡住快速过来的砖头然后把兔子劈成两半,事情就是这么巧!严兴削断了绳子却意外放过了石块!呯地一声肥大的胸脯子挨了一下?莫名其妙挨一拳虽然没有什么伤害但是严兴怔了怔!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停下了舞刀 薄厚四肢着地急速爬向严兴,眼中只剩下哪把手枪,伸手抓手枪没有招式没有其他动作就是想尽快拿到手枪 贴身近战严兴手中的厚背刀脱手然后抓住薄厚的肩膀,另一支手本能挡住薄厚伸向下面的手 薄厚一只手撑着地面稳定身体,抓枪的手莫名其妙抓住了严兴的三根手指头,这个动作与李六对练的时候非常熟悉,使劲向反方向掰手指的话,人体本能向后转身一招制敌的手法。薄厚抓住机会猛地站起身用上擒拿手使劲掰严兴的手指头 严兴嘿一声闷哼没有按照规律转身,脑袋全力撞向薄厚的脑袋,咔嚓吱三根手指头断裂 薄厚没有想到严兴这么狠,意料之外掰断了严兴的三根手指,怔忡之中黑影扑过来本能偏一下脑袋,呯咚一声被严兴的脑袋狠狠撞在脸颊上面!薄厚眼冒金星蹬蹬镫接连退了好几步,嘴里有东西急忙吐出!一颗大牙脱离身体是最后面的尽头牙! 严兴强忍断指之痛扑向薄厚 薄厚刚刚站稳脚跟,感觉腹部一阵清凉有物体穿过!低头看见一截带着血的三角箭头,管国夫的弓箭!自己被他从后面射了一个对穿! 严兴停下动作站在薄厚面前看着腹部的箭头!两万块大洋泡汤了 管国夫欢呼一声跃起跑过来捡兔子 要死了!死定了!但是不甘心啊!薄厚抓住箭头用力拔出,反手插在严兴的一只眼睛上面!力量有限没有深入严兴的大脑 本来就有些楞住的严兴见薄厚拔出箭更加意外,眼睛被箭插上还慢了半拍才发出啊的一声惨叫,抓住箭杆拔出!箭头带出眼睛珠子痛得原地转圈踩脚哇哇乱叫 薄厚抽出严兴裤兜里的手枪被双臂乱舞的严兴打了一下,身体后仰退开几步靠着残墙,手枪上膛对着严兴开了一枪 “卧槽”飞奔过来捡兔子的管国夫喊了一声向下伏倒,贴地向后急速爬去黑暗的地方安全 呯呯薄厚转身对着管国夫连开两枪,黑暗角落在薄厚眼里虽然像阴天一样清晰!但是眼前模糊要死的感觉吗!薄厚靠着墙缓缓坐下,腹部泉水一样涌出来的血液可以感受到生命在流失,人体像一泡水放干净就结束了!管国夫跌跌撞撞的跑步声传来,刚才两枪没有击中可惜了!撕身上的衣服!身上开裂的伤口已经和衣服粘在一起,剧烈的钻心疼痛侵袭脑海 “啊……”薄厚发出一声惨呼昏死过去 第143章 血拼一扫光七 疼痛持续摧残大脑令薄厚很快醒了过来,强忍剧痛用撕下来的布条包扎腹部伤口,但是伤口有两个洞必须再撕一块布下来包扎!前一块不知道这么痛才敢撕,摸索衬衣可以撕的地方忽然发现下摆没有粘起来啊!“卧槽泥马”一声怒吼发泄一下情绪刚才的痛苦纯粹是自找的伤害。包扎好伤口抬起头发现严兴不见了,只有一把厚背刀静静地躺在月光之下!地上到处都是血,一条血迹斑斑的痕迹像人爬出来的路,血路在残墙尽头拐弯向外面而去 薄厚捡起刀当拐杖按住伤口顺着血路追过去,脑中只剩下唯一的念头,杀死严兴管国夫严中军,只要没死还能动弹就必须杀死他们 严兴掉了两颗牙齿声音有些怪异:“老三救救我,回来带上我啊” 管国夫已经在两百米开外,月光下跑得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大哥躲起来,等我叫弟兄们一起救你,躲好不要乱走,小心一会儿找不到你,你太重了”实话实说 严兴艰难地向前爬行,直到自己的厚背刀插在眼前,停止爬行翻过身仰面朝天大口喘气,喘了几口气以后咳嗽不停,嘴里咕噜咕噜冒血水出来,按住腹部一个不停往外冒血的洞:“来!大卸八块还是挫骨扬灰随便你,不过你也活不长,老子在炼狱油锅里等你” 呯呯呯,远处传来枪声,火光闪烁照亮天边 啪,薄厚朝天开一枪然后把手枪插回腰间,双手举起厚背刀对准严兴的脖子 严兴扬起异常扭曲丑陋的胖脸:“来小子,给爷来个痛快的”嘴里不停冒血:“哈哈哈爷爷当初也是为了替天行道,字号十方报应神,想当年” “时辰到了”薄厚一声断喝打断严兴感慨人生:“下一世变猪还债”厚背刀猛地剁下严兴的脑袋!丢掉厚背刀扶着腹部的箭伤向管国夫逃跑的方向追过去,管国夫一定去找严中军汇合,不管为了民众还是为了自己都必须彻底铲除这伙亡命匪徒!身上伤口多特别是腹部洞穿的箭伤很严重,薄厚踉跄着走几步发现应该死不了,身上的伤虽痛但不是不可忍受,腹部的箭伤可能凑巧没有伤到要害部位,反正身体活动开以后感觉还能接受,不觉加快步伐并且不断提速 管国夫变成兔子速度极快消失在曲里拐弯的小道尽头,薄厚顺着管国夫消失的方向追了一会儿就迷路了,不过这一带虽然没有来过,但是长江在哪个方向还是知道,不去管哪些不断分岔的小路,朝着长江方向前进见山就爬遇林就穿,前面隐隐流水声快到江边了但是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不清,正感身体到了极限快撑不住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管国夫东张西望走得很慢,薄厚直直朝着管国夫走过去 管国夫到处张望不时停下来一副警惕的样子,不像快见到兄弟同伙的模样,正在走的管国夫突然一个踉跄倒地,坐在地上抱着脚丫子惨吼:“哎哟!哪个狗曰的在路上挖坑哟,哎哟哟…” 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管国夫身后,速度快到仿佛黑影本来就站在哪里!竟然是柳若风,薄厚感到心中一松踉踉跄跄向柳若风冲过去 柳若风用绳子轻松捆管国夫,听见脚步声头也不回说:“怎么跑后面去了,快把他们带来一起回城”突然看见牛大同带着人从前面过来,急忙转身看身后来人 浑身被血浸透的薄厚犹如从地狱里面爬出来一般,狰狞的面孔更像似从尸山血海趟出来一样 牛大同发现了薄厚高声喊:“营座怎么薄营长受伤了吗:” 柳若风起身踢了管国夫一脚然后向牛大同说:“捆起来”放下绳子不管挣扎扭动的管国夫向薄厚跑过去:“怎么了?” 管国夫抱着下体只有出气声音竟然听不见进气声音,脑袋使劲摩擦地面艰难地说:“完蛋,这回真的完个蛋” 柳若风扶着薄厚:“停下,快停下让我看看伤口啊” 薄厚猛然看见炊事班老兵押着哪个更夫还有严中军和一个妇女一个半大孩子,打死严中军立即成了脑海中唯一的意识,直着眼走过去向严中军抬枪就打 “么叔”孩子和妇女没有捆起来,孩子喊着么叔扑到严中军身上 啪啪啪薄厚不停向严中军击发子弹直到打空弹夹,手枪发出叮叮的空膛声音还在不停扣动扳机 “怎么回事?小心孩子!下枪啊” 薄厚感觉手枪被人大力强行夺走,意识彻底沉睡前听见人声嘈杂柳若风在说话 “他们是水匪,穷凶极恶的亡命匪徒” 牛大同:“孩子也是匪徒?这事必须报告上级,必须写进报告里” 柳若风:“冷静,冷静点,现在先救人怎么写报告是你的事” “马营长和李局长带人来了” ———— 薄厚苏醒过来第一感觉,熟悉的病房和味道,想了想发现是上次躺过的江边县西医院病房,还是躺在同一张病床上 “告诉你了,我决定的事情绝不会变”背对着自己说话的人是陈文峰 陈文峰老婆说:“太危险啦文峰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我和孩子想想啊!何况父母非常担” 阵文峰不耐烦地说:“这是我的理想我愿意付出一切,希望你回通山打理医馆,求学的时候就想加入组织,现在组织愿意考验我接纳我,我决心也定” “住口”柳若风进入病房 “柳先生,柳先生好”陈文峰俩口子连忙向柳若风问好打招呼 柳若风走到薄厚面前 “营座!营座什么时候醒了?我我”陈文峰小脸吓得惨白 柳若风抬抬手示意俩人赶紧走:“薄营长深明大义你们走” “是是是,营座万安,谢谢” “等等”柳若风叫住走到门口的陈文峰:“以后绝不能说这些事情,无论什么样的环境也不要说,这次我和薄营长当没有听见” “谢谢,谢谢柳先生,谢谢营座” 柳若风本来面目竟然敢在江边县招摇过市:“柳先生换身份了吗?这样是不是比陈文峰不分场合还要危险” 柳若风穿一件藏青色长衫马褂,金色怀表链子金光闪烁,手上拿着一副金丝眼镜一块白色方巾,潇洒地抖抖长衫前摆掀起后摆坐在床边椅子上:“以后三营的粮草由鄙人包圆” 薄厚仔细看柳若风,发现有很多不同的地方还是化过妆易过容:“粮草?什么情况” “开个粮店主要供应三营”柳若风淡定地用方巾擦眼镜 薄厚昂起头:“粮草和粮食是两个概念好不好,再说谁同意你供应三营粮食?” 柳若风戴上眼镜:“这不正在征得营座的首肯吗,我想薄营长一定会同意” “呵呵,你已经决定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我同意不同意” 柳若风从容地点点头:“粮食已经交付第一批,通知你一声别说漏嘴了” 薄厚裂嘴苦笑:“我睡了几天?” “三天” “哦这么久”薄厚怔怔地看着屋顶,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捋一捋 柳若风露出关切的微笑:“安心养病别想太多,老夫掐指一算呵呵”柳若风比划江湖术士的手法想逗一逗薄厚,但是发现薄厚没有兴致:“时间不多咱们长话短说,李羽雁衣不解带照顾你两天两夜,现在隔壁房间睡觉呢” 薄厚下意识撑起身体,想起床去看看李羽雁:“哎呀”全身强烈的疼痛不禁叫出声 “别动,躺下先躺下”柳岩风连忙按住薄厚 薄厚感到腹部的疼痛!“没事吗?我被箭射穿了!” 柳若风按着薄厚的肩膀说:“还好没有伤到要害,内脏器官一点没有伤到真是太幸运啦,不过流血太多,陈军医说俩个人流的血都没有这么多!呵呵你竟然没事,当然陈军医有一些夸张,但是你确实失血太多” “一扫光消灭了吗?有没有漏网之鱼?” 柳若风收回手交叉抱着小腹:“严兴为首共计五名匪徒,我抓住三个,李羽雁抓住一个,廖林宣主审用尽酷刑,但是白庆全三人拒不承认是水匪一扫光,因为找不到一点点证据!昨天廖林宣以水匪一扫光的罪名把三人游街示众公审,日正当中的时候用砍头的方式解决了此事” “证据有呀!严中军家里有地下室,里面证据如山” “唉、”柳若风一声长叹:“李羽雁放火烧房子,地下室里面有煤油,全部毁于一旦烧成灰烬,火起没一会儿在场的人发现有地下室,但是哪儿有水来灭火嘞!他们以为把你烧死了,如果没有你的枪声,李局长可能大开杀戒!还有一件重要事情,沈如发现你与李局长之间有情况,他这几天一直在家没有出门,我已经叫人盯着他了,这事你必须小心点” “我与李局长之间没什么事呀,我” 柳若风摆摆手说:“你们有什么事不用告诉任何人,哪是你们的私事,我只是提醒你注意,特别提示不要主动去找他,还有巴特急躁不安需要安抚一下” “没有告诉巴特去回龙洞的事,咱们什么时候去” 柳若风皱皱眉:“你现在这个样子起码躺一个月” “不用”薄厚用手肘撑起身体:“不用一个月,给我几天时间就行了” 柳若风按不住逞强的薄厚,只好扶着薄厚说:“看恢复情况,一会儿巴特来了你就说尽快去回龙洞,你先躺下再说” “好”薄厚慢慢躺下,突然挺身坐起来严肃地看着柳若风说:“对了,你没有说匪首严兴的老婆孩子,我,我,我好像对着她们开枪来着” “没事,没事”柳若风起身搂着薄厚的肩膀说:“只是打死了严中军,孩子伤了一条腿截肢保命,没事,她俩已经送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真的没事吗?她,孩子真的没死?” 门外传来脚步声,柳若风起身向上次离开的窗口走去:“没事,安心养伤不要多想” 薄厚奇怪地说:“穿得人五人六怎么不走寻常路” 柳若风回头露出微笑:“不应该在这里出现,这和穿什么无关” “柳半仙,张瘸子,你们才是千年绝配” 第144章 情敌 李羽雁打开门掀起门帘发现薄厚坐在床上惊喜万分:“你醒了!终于醒了”小跑过来扶着薄厚:“躺下啊!怎么能坐着呢” 薄厚抓住李羽雁有些冰凉的小手:“谢谢谢谢你” 李羽雁心跳加速娇羞地说:“谢什么” 深情凝望…… 沈如站在门口提着一只小小的沙锅,里面是热气腾腾的鸡肉粥!心中怒火攻心表情却平静深沉,憋了这么多天今天假装不介意来给李羽雁送早餐!但是眼前这一幕犹如被人猛扇大耳刮子!走廊上沈如散发出的阴冷之气,令碰到的人全都贴着墙壁不敢出声出气,刻意放轻放缓呼吸更不敢有别的动作 医院门口沈如把沙锅丢进垃圾桶咬牙切齿自语:“必须死,俩个狗男女必须去死!”已经和李羽雁交还过生辰八字下过聘礼通知了所有的亲朋好友!虽然没有真正过门但是相当于明媒正娶的老婆!沈家的面子被自己丢尽了!向天空猛击一拳呼出一口恶气,但是心中的恶气更盛恨意如山的想!特么通山和江边的人全都知道就瞒着自己一个人!真是人情薄如纸!哪些在自己面前唯唯喏喏的人也没有告诉自己,他马的心中一定在偷笑自己!脸皮厚如城墙的薄营长!老子与你誓不两立只能有一个人活在世上 病房里薄厚柔声说:“手好凉呀,看你模样没有休息好,回家好好睡一觉我已经没事了” “不回去没事嘛”李羽雁娇羞地说:“你没事就好,医生说接下来需要喝水通通嗯,陈医生的医术不错由他照顾你” “营座醒了,真是菩萨保佑啊”早就等在门外的陈文峰进屋 李羽雁站起来让陈医生检查薄厚的身体情况:“陈医生,现在可以吃什么” 陈文峰一项项检查薄厚的身体:“现在不好说,李局长可以不用管这些琐事,暂时由医院负责饮食,等看情况再通知您好吗” “哦”李羽雁安静地看着陈军医忙活完出去,用棉球蘸水抹薄厚的嘴唇 薄厚:“一扫光怎么样了?” 李羽雁俏脸黑下来说:“已经砍了,不明不白几天就砍了,说起此事老娘就来气,廖县长说县署做了很多工作,竟然把功劳揽到自己头上,还把抓人的功劳放在三营头上竟然没有你的一点事” 薄厚心中却莫名轻松一点:“匪徒招认了吗?” “没有,什么手段都上了,但是三个悍匪咬死不开口!可一两天时间急什么?慢慢审一定可以搞清楚呀” “嗯”薄厚侧头躲开棉球因为弄得嘴唇痒痒的不舒服:“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再生气,以后不要说老娘老娘,这话太刺耳啦” 李羽雁红艳艳的小脸翻个白眼:“要你管” 陈军医端着一碗白米粥进病房 李羽雁接过粥有些不解地问:“不是说只能喝点水吗?肚子开了两个洞哦!” 陈文峰微笑着说:“营座体质特殊有超强的愈合能力,可以进些流食,没事” “哦”李羽雁也不避嫌喂薄厚吃粥 薄厚看了陈文峰一眼 陈文峰尴尬笑笑:“刚才看见沈督察提着东西找李局长,现在怒气冲冲下楼把东西扔进垃圾桶走了,我去准备营座输液的药” 薄厚表情从容:“嗯,去” “哎呀”李羽雁突然站起来惊叫一声,这几天满脑子都是病床上的薄厚,没有给其他事情留一点空,陈医生提到沈如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孙姐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放下碗豪气地拍拍薄厚的肩膀说:“男人有点疤更好没事,局里一大堆事儿呐,晩上再过来看你” “嗯” 陈文峰已经走到门口听见李羽雁要走连忙站在门边恭敬送行,等李羽雁走了以后回到薄厚身边端起小桌子上的粥碗,准备喂薄厚吃粥 薄厚感觉身上没有那么痛了,再说男人喂男人感觉非常别扭,坐起身伸出手:“给我,你去忙” 陈文峰如释重负递过去碗,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营座身体状况良好,晩上可以下床活动一下但是动作不要太大,如果营座想出恭千万不要忍,叫一声就行了”站起身恭敬等着薄厚发话然后离开 “嗯,好,不会与陈军医客气” 陈文峰点点头:“好的”走出几步,想起什么回身走到床前:“咳咳,营座,咳咳不知道我的军衔什么时候下来?在下跟着营座上过战场,死生之间更加明白荣誉对于我的重要性,如果死在战场上!我希望躺在三营墓地里的陈文峰有名有姓有军衔,墓碑上有文峰为什么死的经过” “咳咳…”特么一句陈军医惹到了,拔开陈文峰伸过来拍背的手:“嗯嗯,出院就找吴秘书解决此事,放心”向外面挥挥手赶人:“放心” “吴秘书?”陈文峰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呃,廖县长,通过吴秘书找廖县长解决好” “哦”陈文峰转身离开:“营座慢点吃不要呛到,咳嗽对伤口不好” 第三天,薄厚厌烦病房的气味,命令出院回三营养病,李六立刻收拾东西准备回三营 院长本想研究薄厚的身体为什么没有一点炎症!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合常理了!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啊!人家直接命令出院 医院大门口,健步冲上来的李羽豹抢到了买卖 薄厚问李羽豹:“回家抱媳妇去了吗” 李羽豹车速缓慢拉得非常平稳,尽量避开突出来的地方:“去学习了,我告诉你世上真有一个好地方,一个自由幸福的地方只能梦中才有的地方” “什么地方?” 李羽豹:“以后就知道了,保证你从来没有见过,从来没有想过呵呵” 回到酱油厂兵营,马彪长出一口气赶走围上来关心营座的士兵们,单独向薄厚汇报工作牢骚满腹:“想着营座养伤卑职不敢去打扰,不过今晚营座再不回营,卑职只能去医院汇报了” 薄厚心中估计是沈如给马彪出难题:“说” 马彪办不成事有些烦躁:“前些天同意卖地的夏家,早上突然派人来说,夏家绝不能做卖地的败家子” “怎么?地还没有买下来吗?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哪!哪牺牲的兄弟埋,在哪儿?” 马彪不好意思地说:“我哪儿供着嘞!没有想到你会出事啊,还有沈督察昨天来营里突然提拨他带来的人,二话不说直接宣布成立二连,俩个跟在李六后面跑的小孩硬要提成二连连长,失心疯似的说这样不对哪样不好在营里挑毛找病,这件事的由来大家心里有数只能营座才能解决” “沈督察在哪?” 马彪翻白眼说:“大部分时间在家,他已经把王老板的宅子当成家,本来很少来营里最近两天疯了似的来找麻烦!”看看手表想了一会儿说:“这个时间应该在家里养精蓄神,晚饭后就该出栏咬人咯” “好,一会儿找他谈谈去,你不用管了” “哪卑职不影响营座休息”马彪准备出去忙事情,走到门口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营座的脸呵呵有些奇怪” 薄厚不在意地说:“看着一边大一边小!大牙掉了一颗,陈军医说去汉口拔了另外一颗就正常了” 陈文峰拿着药正好进门:“马副营长现在看着有些别扭,等营座拔了另一边的牙齿脸形更加圆润,比以前锋芒毕露棱角太强好嘛,再说智齿是多余的牙齿,拔了的话对人体有益,我在学校的时候差点听徳国牙医的话拔了,呵呵后来” 马彪听不下去了:“哪你为什么没有拔” 陈文峰傻眼:“呃,我我我” “算了算了”薄厚摆摆手制止马彪:“反正特么掉了一颗只能这样了,叫李排长准备一下我去见沈督察” “是”马彪出门而去 陈文峰军装外面罩着白大褂没有军衔和军帽:“营座回来吃饭吗?” “不知道,看情况再说” 陈文峰整理手上的药包:“哦,哪给六儿带着,这些药饭后半小时左右才能吃” 李六带着四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跟着薄厚出营门,刚出门就看见吴秘书坐着人力车飞奔而来 薄厚热情招呼:“难得吴秘书大驾光临三营,李排长快去准备茶点,里面请,哦六儿快点先付钱再去,吴秘书里面请” 吴秘书下车客气地摆摆手说:“老大正在开会听说薄营长出院,马上叫我来接薄营长啧啧啧江边县谁能有此恩遇” “哦,老大相招,李排长” 李六昂首挺胸:“到” “通知沈督察,晚上我请他吃饭” “是”李六没有动地方翻翻眼睛说:“以后六儿不离开大哥五米以外,叫人通知沈督察然后守在哪儿,酒菜通知清草园准备可以吗” 薄厚另眼相看李六,这个安排不错但是不用在别人的面前说呀:“嗯,照此办理”向吴秘书客气摆摆手:“请”向长期蹲守兵营门口的李羽豹招招手:“来三辆车” “得嘞长官”李羽豹不管别的人径直冲到薄厚面前,殷勤帮忙扶着薄厚上车:“刚刚拉长官回来呵呵又要出去,小人屁股还没有坐热呼嘞” “不愿意换人呀” 李羽豹抬起车手把:“愿意小人愿意,全家人指着生活嘞” 吴秘书坐上另一辆车,伸出手挡住李羽豹说:“你是哪儿人?” 李羽豹嘻皮笑脸:“乡下人,乡下小地方不值一提” 吴秘书下巴高高扬起不高兴了:“问你什么地方的人?几句话几个嘞,你想勒谁啊勒” 李羽豹点头哈腰说:“这位大人听不得嘞吗?呵呵小人走南闯北口音有些杂,小人的家离江边县不远,现在城里的车全部进了通江车行,行里小人的名字和地址全都记录在册,大人可以去查一查呀” “嘿”吴秘书站起来真生气了,臭要饭的下力把式态度和说话都很客气!但是话语里面傲气十足:“老子叫你说,查查,查你妹妹” 薄厚拍拍车子扶手:“走快走,老大等着嘞”皱眉故意不看吴秘书的黑脸!特么给你脸啦,三营门口来抖什么威风 “呃”吴秘书站在车上有些下不来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得嘞,坐稳啦您嘞,起”李羽豹用力起动人力车 薄厚转头看李六:“上车呀” “不了,我跟弟兄们一起”李六带着手下跑步跟上 吴秘书的车跟在李六等人身后,胖胖的手摸着肥肥的下巴想不明白?什么时候开始薄厚不拿自己当盘菜?什么时候?刚才薄厚皱眉的样子,嗯,虽然不客气但是有杀气 县署廖林宣办公室,廖林宣坐在办公桌后面,办公室里有七八个人,薄厚进屋除了廖林宣没动地方以外,其余的人全部站起来表示迎接,曹焰副县长更是过来扶着去沙发 薄厚向这些江边县最高层人物一一点头致意走去沙发坐下!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待遇嘞?如果不是有牺牲一切的决心,不可能逼走顾熊,如果没有拼下码头,凭一句话一张废纸根本不可能有后面这些事情也得不到任何人的物资!顾熊的座右铭说得不错,自己不拼没有任何一个人理会你 第147章 第二次生活会 沈如拿过酒壶倒满酒举起杯子:“一言为定干杯” 薄厚与沈如干了一杯酒,放下杯子站起来说:“本来以为这顿酒要喝到后半夜,可惜了这些好菜” 沈如起身相送没有留客的意思:“吃完再走啊!要不然叫六儿打包带回去吃,六儿嘿六儿叫你嘞” 李六看了看薄厚,对沈如翻个白眼动也不动一下 薄厚向外面挥挥手 李六会意把里面四名士兵叫出来准备回营 沈如忽然一副神秘样向薄厚招招手示意过来,等薄厚过来然后俯耳过去,薄厚向后退了退,沈如也不介意轻声说:“二哥队里有个女人,咕咕叫刘柔可的漂亮女人,怎么着!嘎咕嘎我听说她是你的未婚妻!二哥去青干班上课看上了她,提前带出来实习的哟咕咕……”沈如发出一阵难听刺耳的笑声 薄厚一直淡定从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裂裂嘴不知道说什么转身离开 沈如对着薄厚的背影高声说:“哼小地方的大家闺秀,老子七十二招等着她,等她彻底爱上老子哈哈哈…”单腿侧踹一脚:“老子再一脚踹开呵呵哈哈哈……”扭曲的面孔嚣张跋扈的气焰 薄厚突然凶狠地向沈如逼近一步抓住手枪把子抽出一半,随后意识清醒停下来定住了动作 沈如魂魄俱震!一股承受不起的恐怖气息狂暴袭来!不由自主上半身猛地后仰退后一步!薄厚的眼睛变成白色只有上眼皮下面一点点黑色!仿佛被一条剧毒眼镜王蛇冰冷无情地盯上!随时扑过来夺取性命!但是很快感到浑身一轻,薄厚转身向大门口走去羞愤不已的沈如拔出手枪:“草泥马的把枪拔出来啊!老子与你一对一决斗”挥舞着手枪怒吼:“他马的胆小鬼,过两天看老子怎么玩弄你的咕咕哈哈……未婚妻”等薄厚走出大门进入巷道沈如从牙缝里挤出:“狗男女必须死” 李六一直盯着沈如等薄厚走出大门才转身跟上,一把小刀递给狼娃俯耳低声:“等里面哪个人妖出来捅他屁股”手指卡着刀尖比划一下尺寸:“只能捅这么深哈” “嗯”狼娃重重点一下头,目露凶光并且兴奋万分 李六又说:“天黑以后在动手,最好不要被看见” “嗯,六哥请放心”走出巷道狼娃犹如一只小老鼠似的消失在街边 薄厚铁青着脸脑子嗡嗡嗡作响不知道想什么或者说应该想什么!斜对面不远就是警察局,大门口人来人往显得很繁忙,门口的灯和楼里的灯全都亮着!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李羽雁,过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刚走到警察局大门口 “让让,让开,好狗不挡道哈,小心溅一身油哦”沈如呼哧带喘跑过来手上提着一个三层食盒:“薄营长不会介意,这么多菜一个人吃不完呀”挑挑秀气的眉毛挑衅地望着薄厚:“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再吃点?咱三一起吃难得哟” 薄厚没有说话转身向兵营走去 “哼”沈如得意一笑提着食盒走进警察局的大门 李六跟上薄厚不断回头张望,看见狼娃隐在喑处对自己举手示意,李六向狼娃点点头给出一个捅的手势,出来就给他一刀,手指向警察局大门口指了指!狼娃猛点头示意收到,狼娃才不管什么地方应该捅人,什么地方不应该捅人,总统府大门口一样下得了手 兵营外面街道上的商铺大部分已经关门剩下的也在上板准备关门,街道和兵营门口的路灯很明亮,门口的哨兵只有一名!牛大同一个人扶着步枪站得笔直!薄厚挥手示意李六带人先进去然后问牛大同:“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守着?” 牛大同回答:“全都上课识字去了” “哦”薄厚走进大门忽然想起什么转身 “等等”刚好牛大同叫声响起 薄厚跨出大门:“什么事?” 牛大同礼貌地说:“请薄营长先说” 薄厚没有跟牛大同客气:“军衔不是发给你了吗?为什么不佩戴?” 牛大同立正:“等任命下来再说,我不着急” 薄厚:“明天早上正式分连,告诉你提前有个准备,先紧着一连” “是”牛大同认真严肃敬礼:“等等”叫住转身想走的薄厚低声说:“学习完了以后有生活会,薄营长可以参加也可以不参加” 薄厚沉吟片刻:“在哪儿?” “储藏间” “嗯”薄厚点点头:“我参加” “好”牛大同没有高兴或者不高兴的表情木然说:“薄营长列席会议没有发言权哈” “好的”薄厚路过兵营见纪灵拿着一张报纸正在讲述上面的报道内容,情真意切充满愤怒和不甘的情绪控诉日本人在东北犯下的罪行,士兵们的情绪被调动起来随着纪灵的情绪不断悲鸣!坝子里木头做的篮球板和架子已经搭起来了,巴特,马彪和陈文峰三人一起用石灰画篮球场需要的线条 薄厚站在寝室门口对李六说:“搬到沈督察的房间去住” “嗯”李六答应一声向沈如的房间走出几步停下脚步回头问:“他的东西怎么处理” “叫他的人全部带走,他们以后也不用回来了” “好”李六迟疑了一下说:“如果他们想跟着咱们,嗯愿意跟着三营怎么办” “留下”薄厚回屋看见药片和凉白开摆在小桌子上面,应该是陈文峰安排的事情 巴特忽然进屋说:“呵呵等你好一会儿才回来,江边喝酒去,走” 薄厚想起生活会,拿起桌上的药片放进嘴里喝两口水,对巴特无奈地耸耸肩膀没有说话 巴特理解地偏一下脑袋说:“真是没有口福,马彪上尉网了很多小鱼小虾,鸡蛋面粉油炸!啧啧难得的美味” “巴特中校可以不走呀,山里还有更多的美食哟” 巴特转身准备离开:“巴特也想留下” 薄厚肯定地说:“明天分连后天一早去回龙山” 巴特点点头:“巴特相信薄厚少校”出去叫马彪一起提着东西去江边喝酒 夜校结束熄灯以后,薄厚在牛大同的暗示下走进炊事班的储藏间,储藏间除了门上开一个通气孔没有窗户和其它的通气孔,唯一通气孔还被蒙上一层白纱布!一个完全封闭的房间主要防老鼠和蟑螂,进屋正面靠墙放置一个三层的木头架子,架子上面放着干货姜蒜辣椒盐巴酱油这些可以放置的配料,门口堆放两排高高的米袋和面粉袋拦住了看里面的视线!架子和袋子中间留下来通道可以走进里面,炊事班老兵全部在场,陈文峰也坐在里面 屋里全部人都站起来,看样子没有想到营座会来参加生活会!陈文峰没有老兵们的镇定,下意识做了个伏地的躲藏动作发现没有躲藏的地方!畏畏缩缩躲在老兵身后 牛大同没有特别介绍薄营长为什么来参加生活会,指着最后面的位置说:“请坐哪儿,请记住你没有发言权” 薄厚微笑的脸僵了一下,牛大同刚刚交代过,现在当众又说没有这个必要!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吗?走向最后面的小板凳时忽然明白了牛大同的意思,牛大同不认同自己而且排斥自己 牛大同坐下:“同志们好,现在开始民主生活会,按照上级指示精神和工作要求,今后的主要讨论内容为日本人的问题,上夜校的同志应该从纪老师哪里了解到了一些问题,这里我就不再重复了,咱们主要讨论如果对上日本人应该怎么做,下面谁带头先说说” “日本人在哪儿?东北那疙瘩,东北在哪里?咱们的北边很远的北方,小日本国在哪儿?北边海对面更远的地方,大家说说怎么对付日本人,不是讨论日本国在哪儿!这有什么好说的啊?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呀!对对对,对上日本人就是一个字,干嘛,干嘛是两个字好不好,干,干死他们……” 众人七嘴八舌声音越说越大,牛大同起身示意众人闭上嘴:“我仔细研究了上级的意图,应该是要我们多注意身边的日本人,还有在思想意识之中形成与日本人干到底的觉悟,不过江边县这个小地方应该没有日本人,所以我认为咱们只要有个认识态度就行了,至于怎么干仗嘛,等有机会对上自然知道怎么干狗曰的!好了,下面咱们讨论一下战士黄文仔母亲生病的问题” “文仔作战很勇敢也很孝顺,大家借了不少钱给他,我说借钱这个问题很严重,已经给黄文仔心里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帮别人洗衣服倒洗脚水这样不对要出问题的,是啊凭黄仔的薪响要还到什么时候,做点事情无可厚非不好说什么呀” 牛大同又站起来打断说:“我提议大家捐点钱出来先解决一些问题,具体情况请陈军医说一说” 陈文峰自从看见薄厚进来参加生活会就有一些心神不宁,竟然没有听见牛大同叫他发言,身边的人捅捅他才醒悟过来,举起手高声说:“积极向组织靠拢,认真学习争取争取”忽然发现众人似笑非笑 “小声点,坐下说”牛大同招呼陈文峰坐下:“把你了解到的黄文仔母亲的情况给大家伙说一下” “哦”陈文峰站起来看了薄厚一眼小声说了解到的情况:“主要还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综合性疾病,其实也是人民群众普遍得的病,现阶段治疗用药我想”又看看薄厚更加小声说:“报到营里去汉口买药和器材的清单列出来了,马副营长同意加进一些群众需要的常用药,但是这件事还没有得到薄营长的批示,不过薄营长耽误也是有原因的事情” 所有人都看着薄厚 薄厚紧闭着嘴巴微笑 过了一会儿牛大同说:“请薄营长说说” “嗯,我可以说话吗?”薄厚佯装不明白的样子说 牛大同怏怏地说:“可以” 薄厚坐直身体:“清单没有看过,不过营部同意进一些常用药,器材也要购买得全面一些,初步想法在这方面的资金追加一倍投入” “啪啪啪…”众人不禁鼓掌表示支持 “嘘嘘”牛大同连忙起身双手向下按示意小声点:“下面请江中城同志介绍一下,关于夏家侵占田土的问题” 炊事班一个年龄最大的老兵站起来先向众人敬了个军礼:“事情非常简单清楚,这个问题也是一个常见问题,引诱有困难的老百姓借钱然后高利逼迫进而强占田土,人证物证一大堆,请大家讨论怎么办” “打倒可恶的地主阶级,我赞成用激烈的手段解决此事,应该发动群众起来……” 牛大同又起来示意众人小声说话:“大家的意见我会上报县委”见众人都不说话点点头说:“下面大家为黄文仔捐点钱,先解决一些问题” 现场各人开始拿钱捐款,薄厚想给钱但是身上连个铜板都没有! 牛大同收完钱:“今天的民主生活会结束,下次请大家等通知,散会”众人起身拿起自己的小板凳,牛大同去拿薄厚坐的小板凳时想起一件事:“大家欢迎薄营长的加入” 这个迟到的欢迎令大家伙楞了一下,纷纷把板凳夹在腋下,鼓了几下巴掌 一名炊事班老兵说:“请薄营长讲几句”大家跟着起哄 薄厚推却不过清了清嗓子说:“很高兴加入你们的团队,大家能为三营着想,把三营当作一个大家庭,我个人感到非常高兴和感谢,希望大家继续努力把三营建设好” 第148章 火头的酒宴 众人鼓掌以后牛大同接过薄厚手里的小板凳对大家伙说:“还有一件事请大家注意一下,现在有不少士兵在外面乱花钱,主要是买吃的东西,咱们三营这么好的伙食还要去外面花钱买!” 众人随口答应然后散去,大部分人对于牛大同最后的话不以为然,别人愿意花钱是别人的事情,何况是给自己买点吃的东西 薄厚走出储藏间深深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里面空气不流通太闷了 牛大同跟在身后:“薄营长身体没有问题!” “没事”薄厚边走边做扩胸运动:“哪天晩上打死匪徒严中军的时候,好像听见一个孩子的声音,怎么样?孩子没有事情” 牛大同沉默,路过食堂的时候把手中的小板凳放下,走到坝子里看见薄厚还等在外面只好走到薄厚身边 薄厚仔细观察着牛大同神情间细微的变化说:“咱们走一走”沿着坝子边散步一样的慢慢走着 牛大同皱皱眉走几步以后说:“她们已经离开去了很远的地方,薄营长不要太介意,过去的事情成了历史的一部分,过去的就是让她过去!” “怎么能不明不白嘞!历史有记录有档案呀!再说事情没弄清楚明白,以后翻出来说不清楚啊” 牛大同转身就走 “等等”薄厚叫住牛大同嗔怪地说:“怎么说走就走,这么没有礼貌,好,这事先不说了” 牛大同撇撇嘴说:“以后也别提” “好,好的”薄厚点头答应,牛大同像头犟牛一样,平时的脾气应该是别人说这样偏要哪样对着干的人,不过带兵打仗确实是把好手 牛大同指着山的方向发现一片漆黑收回手说:“薄营长想要山坡哪块土地,我建议能不能多要点土地,你看哈”指着山坡的大概方向说:“如果向这边多要些土地的话,可以开垦土地种些蔬菜,山坡下面还可以养猪,勇士长眠的地方应该安排守墓的人,这样做可以解决不少事情” “嗯”薄厚郑重考虑一会儿:“牛连长这个方案非常不错,希望你带领大家拿一个具体方案出来,测量和规划我认为可以马上进行” 牛大同见薄厚全盘接受自己的方案非常高兴,应该站在薄营长的立场想问题:“规划可以进行不过测量嘛,咱们等等再说,毕竟夏家在江边县有能量” 薄厚傲然说:“不用等,兄弟不能入土为安算什么事,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绝不能等等再说,明天你带人”猛然想起明天开始执行县署的任务:“嗯,应该尽快办理此事,安排马副营长主持这件事” “好的” 第二天早上,薄厚宣布分连,牛大同担任一连长,原一排长调二连担任连长,二排长担任二连副连长,坝子里瞬间变成最热闹喧嚣的庙会!二连长想要的人,牛大同一律不同意,给你谁就是谁没有选择的余地,双方争吵得面红耳赤,薄厚翻着眼睛珠子装看不见二连长挨欺负哀怨的眼神!摆明了先紧着一连的战斗力,二连主要!其实全是新招的士兵,二连长据理力争要牛大同给几个班长做种,牛大同给的是炊事班老兵,二连长想要几个用得顺手的人,牛大同不给双方当然吵得不可开交,排长职位薄厚不想插手现在空出来好几个!有资格和希望的士兵也吵得不可开交 “呵呵开庙会喃” 薄厚转头看见曹焰站在身后:“哟曹县长这么早来视察工作” “视个屁” “呵呵”薄厚干笑两声说:“不好意思哈县长大人,今天怕是交不了部队” “没事”曹焰挥挥手不在意说:“今天来只有一句话一件事” “等等,马副营长过来一下”薄厚高声喊马彪然后向曹焰解释说:“曹县长知道薄厚要去回龙山,今后由马副营长负责联络和听您指挥” “嗯”曹焰点点头等马彪跑步过来,也不等马彪敬完礼就说:“出任务的时候武器弹药一定要带足,好了就是这件事,薄老弟跟我走” 马彪怔了一下!看了看薄厚放下敬礼的手说:“是,曹县长” 薄厚对马彪说:“今天开始三营听曹县长指挥” 马彪立正敬礼高声呐喊:“是” 薄厚跟曹焰出兵营,李六带着四名士兵跟上,但是坐车只能自己一个人去了,曹焰开车出城然后一直由薄厚开车,薄厚上手很快开汽车是一件挺简单有趣的事情 中午一点左右开车回城,进入魁星楼薄厚发现曹焰去三营的时候已经安排好了这顿中午饭,李六留在外面警戒 曹焰把一壶酒放在薄厚面前说:“今天咱们儿各喝各的酒,自己倒自己喝,一壶肯定不够两壶刚刚好,呵呵事不过三,我看咱们儿每人三壶应该恰当” 薄厚提起酒壶试了试说:“半斤一壶三壶有点多了!县长大人” “诶,薄老弟不想交曹某这个朋友吗?” “不敢不敢”薄厚连忙起身给曹焰倒一杯酒说:“薄厚当然希望成为曹兄的好朋友” “既然这样就不要再县长县长的叫,曹某听着刺耳”曹焰端起面前的酒壶给薄厚倒满酒杯一点亏都不肯吃 “呵呵呵,是是是,今后兄弟听曹兄的招呼”薄厚端起酒杯与曹焰碰了一下:“保证指哪打哪绝不含糊,兄弟先干为敬”仰头一饮而尽 “好,呵呵,好啊”曹焰也是爽快地一饮而尽:“可以预见咱俩以后的合作非常愉快” “合作愉快哈哈哈……” 曹焰跟着薄厚开心大笑,挡住薄厚伸过来的酒壶示意自己给自己倒酒,拿起酒壶把自己的酒杯满上说:“老弟啊,咱们的机遇来了哦,不过凶险也同时来了,关于出面主持工作的人,我提议小赵,老弟有什么不同意见吗?”曹焰说完之后举着酒杯观察薄厚眉眼间细微的变化 薄厚两根手指搓着酒杯犹豫片刻不确定地说:“这个人没什么接触,具体是个什么人都不清楚,这么重大的责任交给他!小弟感到有些不放心” “呵呵哥哥知道老弟不喜欢油滑之人,但是人才难得呀,再说人无完人嘛!如果这个人真的烂泥扶不上墙,咱们儿再换其他中意的人,老弟看怎么样?”曹焰把酒杯向前举个举 薄厚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与曹焰碰杯,然后一饮而尽,给自己倒酒的时候不经意间说:“沈如愿意当内应,条件是每个月一万大洋” “呵呵呵”曹焰轻蔑地笑了笑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老弟不要被这个败家子骗了,沈老五在家没有地位在外面呵呵,咱们需要的时候可以给点面子” “薄厚感到曹焰的样子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轻松:“哦,哪咱们事前给点好处,等事成稳定以后再想办法,嗯” “呵呵”曹焰拿起筷子向薄厚示意吃菜:“行,看在老弟的面子上给他点甜头,不过沈如这个人很阴险,要想长期占便宜一定还有别的阴谋诡计,我倾向于买卖关系,可以根据事情的重要性,一次性打发多少钱这样更加稳妥” 薄厚夹起菜没有放进嘴里“沈少爷可不是叫化子,听说他二哥挺喜欢他,而且是来主持江边县常务的人” 曹焰不以为然撇了撇嘴说:“如果不是这样一点甜头都不会给他,不过咱俩也不用怕他,再说咱们的对手不是沈士钧,因为咱们儿不够级别呀,老大自会与他放对” “不过,呵呵”薄厚也有些不以为然曹焰的态度:“关键还是看咱们儿怎么折腾,不然什么景也动不起来” 曹焰点点头:“嗯是这个理,暂时先这样,以后怎么样!咱们还得看事情如何发展下去,我与老弟一见如故,可能我们都不呆板不是读死书的人,来来来,干了这一杯酒,祝愿咱俩心想事成于这个乱世之中做成一番事业”举杯一饮而尽,等薄厚喝完亮杯底的时候说:“想要做成点事情及时沟通非常重要,电话我已经安排人给你装了,还有人员沟通方面,你这边李六负责,我这边嘛暂时定不下来,不过我会尽快安排” “嗯”薄厚答应一声举起酒杯:“初次与曹兄见面,薄厚有相见恨晚的感觉,真心话绝不欺骗曹兄,小弟敬曹兄一杯酒,祝愿咱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曹焰喝完酒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推到薄厚面前:“受人之托请老弟收下” 薄厚见是张一万大洋的银票,没有动手拿银票,拿起筷子吃菜等着曹焰解释 曹焰见薄厚不拿银票皱了皱眉:“怎么不想要银票?”谨慎地看了看四周:“李家开办的银行,这张票子可以在上海,杭州和汉口取现大洋” 薄厚摇摇头:“小弟不是这个意思,曹兄受什么人之托给小弟这么多钱?” “老弟不知道吗?”曹焰放开按着银票的手笑了笑说:“孙丽说,这些是老弟应得的钱呀!有什么问题吗?” “哦!想起来了,对对”伸手拿起银票随意放进口袋里说:“孙丽只是记者吗?你俩认识多长时间了?” 曹焰伸着脖子对薄厚随意对待一张万元大钞有些不以为然:“哦认识四五年了,孙丽上过党校培训过两次,应该在省党部有兼职!或许副职才是记者也说不定” 薄厚慢慢给自己倒着酒说:“哟,这么复杂呀!曹兄一点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曹焰看了看薄厚说:“这种世道找个相夫教子的女人!我宁愿找个复杂有能力的女人,呵呵算了,既然选择了就她,来喝酒” “干杯” 第150章 再探回龙洞一 医院门口水果摊薄厚决定买点水果带给沈如 老板非常热情:“长官放心挑,今年太阳多干旱时间长,果子不但熟得早而且甜得发腻”拿起一个梨子用刀削去一半皮,大方地切一半递给薄厚:“请长官尝一尝味道” 薄厚没有接老板削好的梨子,指着一堆青色的不大的椭圆形果子问老板:“这是什么果子” 老板拿起一个果子轻轻掰成两瓣展现给薄厚看果肉:“贵州山里出来的猕猴桃,非常好吃除了皮不能吃以外,其余全部都可以吃很划算,再说价格也不贵,医院的医生说这种果子对病人相当好,如果长官买点去看病人是个不错的选择” “没有心” 老板指着果肉中间白色部分说:“有心有心啊,只是它的心可以吃,还有这些”指着像黑芝麻的小黑点说:“籽对身体也非常的好” 薄厚买了一大包猕猴桃由李六提着进入医院,沈如住的病房就是薄厚住过的病房并且躺的还是同一张病床。沈如侧身躺在病床上一支手撑着脑袋,一支手轻抚着自己的臀部,一条腿支起来交叉到另一条腿前面!摆出一个线条优美性感的凹凸有致的造型 薄厚与李六进屋走到沈如床前 沈如正在闭目养神以为医生来了:“痛很痛从里到外的痛,不能解决问题信不信老子叫人砸场子” 薄厚接话说:“老子早看这家医院不顺眼了,沈督察一句话马上开砸” “嗯”魂飞天外的沈如反应过来,猛地伸腿拧腰睁开眼睛!“哎哟”只听咔擦吱吱骨头关节一阵乱响!“啊哎哎…”挡开薄厚伸过来的手:“不能动,不要动我,断了,卧槽泥马个先人板板哟,你是我的前世冤家吗!” 薄厚生气地说:“嘿沈督察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老是满口脏话骂人嘞” “我我”沈如有点不好意思,当兵的人不骂脏话是当兵的人吗:“老子一辈子没有骂过几句脏话,但是碰上前世冤家只好随世事而变,滚滚给老子快滚,医生”提高声音怒吼:“医生快来啊,特么的不来老子把医院拆成平地” 薄厚对急跑而来的医生摊摊手说:“我们什么也没做,买了水果来看望他” 医生理解地点点头:“知道,我们知道长官来看望病人,但是长官能不能先去外面等一下,病人情绪不稳定也无法正常交流是不是” 沈如保持动作不敢乱动:“在哪儿废什么话,快看看我什么地方断了没有,不好意思请薄营长优雅地滚出去” 薄厚无奈地偏偏头,然后向李六示意放下水果 李六顺着薄厚手指指的方向就把一大包猕猴桃扔了过去 “哎哟哟,啊…”沈如发出惨呼!猕猴桃扔到床上正好砸在沈如的腿上 薄厚楞了一下连忙收回手,瞪了李六一眼 薄厚如果慢慢收手,可能不会影响什么但是快速收手这个动作引起了病房内所有人注意!这下大家都认为是薄营长叫手下用猕猴桃故意砸沈如!大家都有些同情被欺负的弱者沈如而对薄营长没有了好脸色 沈如悲伤地眼中含泪:“滚滚,滚啊薄情厚脸的玩意儿,敢指使人捅我的呃,现在又砸我的腿,老子跟你没完永远永远没完” 李羽雁没有见着,沈如哪儿又闹得很不愉快!墓地的事虽然晦气但是对部队士气是个提振,士兵们大多都有该死球朝上的思想准备!对于死后有个体面的地方躺着!大家伙嘴上不讨论但对于这个问题心里还是很认同 巴特得知明天早上出发去回龙洞非常高兴终于可以了结此事啦!兴奋起来也不管士兵们已经熄灯睡觉,叫马彪和几个平时关照他的士兵拿出收罗的几坛酒必须喝光也算是小型的告别酒会 薄厚没有参加巴特的酒会,叫李六知会马彪去找李羽雁尽快解决墓地问题,等李六回来一起收拾要带的各种装备,长枪短枪睡袋工兵铲收拾利落一夜无话,早上天边露出一丝鱼肚白的时候三人向回龙山出发,露营一晚于第二天中午到达一碗水 柳若风和五个皮肤黝黑身材瘦小的精壮小伙在一碗水支着帐篷等待多时的样子。等三人吃完中午饭,柳若风主持九人探险小组的第一次会议,请薄厚介绍知道的情况 薄厚把吃不明植物的事隐瞒不说,其余的事情全部如实交代一番 巴特听出了几点问题问薄厚:“怪兽与你们搏斗造成山洞坍塌!我看这座山峰没有一点下陷倾斜的迹象,还有薄厚少校描述中显示在争夺什么东西?怪兽的智力问题也请薄厚少校仔细衡量比较一下” 薄厚略微想了一会儿说:“巴伯和我发现怪物在守护什么东西,我们想过去仔细观察但是被怪物阻拦发生战斗,后来山洞坍塌时掩埋了哪个东西,所以我们不知道哪是个什么东西,至于山洞坍塌对山峰没有造成什么影响,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怪物守护的东西毁了以后,巴伯和怪物同时发狂消失在洞穴深处,怪物的智力嘛”薄厚翻着眼睛仔仔细细回想一下说:“从表现上来看会包抄会偷袭会故意卖破绽引诱对手,智力超过了我所理解的动物范畴” “哦”巴特哦了一声陷入沉思 柳若风眉头紧锁:“这里的环境早已经仔细勘察过了,并且征求了一些专业人氏的意见,从这一带风水上来看汉朝到清朝可以判定没有大墓,因为这里的风水不符合任何一个朝代的安葬规格,当然这不是一个绝对的事情,上千年时间使得地形地貌有所改变也是有可能的事情,这次探查回龙洞共有两件主要的事,一是找巴伯,二是找实用的矿产资源,俩位都是有知识的人,希望给予一些专业性意见” 薄厚上下打量柳若风惊叹地说:“真是神仙!盗过墓吗?” 柳若风瞪了薄厚一眼:“懂风水就是盗墓贼吗!没有研读过周易或者一些相关的书籍” 巴特起身整理装备:“中国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巴伯说中国古文化三句话不离风水,只要稍微读几本古书,自然对风水术数有所了解” “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理解?”薄厚和柳若风异口同声表示不满 巴特撇撇嘴:“不要在这废话,整理装备进去发现问题再讨论” 柳若风皱皱眉头说:“现在!你们刚刚才到呀,应该仔细研究方案然后休息,明天一早再开始行动,洞穴地底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不比野外可以到处跑想办法,里面局限性很大咱们应该准备充分一些” “准备什么?”巴特打量柳若风等人的装备情况:“有什么东西不带进去吗?等在这里食物又要消耗两餐” 薄厚点点头说:“我们准备了四五天的食物,再说洞里面不存在白天黑夜,我赞成马上开始行动,大家伙累了原地休息也不用管时间” 柳若风从善如流也想早点结束此事,一大堆别的事情等着嘞,立马命令准备进洞 九个人的武器装备情况,李六和巴特俩人是冲锋枪,李六带了十个弹夹加上枪上的总共十一个满仓弹夹,一把随身匕首两颗木柄手榴弹没有带手枪,其余物品还有手电一支工兵铲一把水壶和吃的食物 巴特带了两个冲锋枪弹夹加上枪上一个共计三个满仓弹夹,但巴特还带了十几发散装冲锋枪子弹,一把勃朗宁手枪不但带了七个备用弹夹还带了一盒没有开过封的手枪子弹 薄厚带着巴伯的步枪和一支勃朗宁,百多发步枪子弹但是手枪只有枪上一个和备用的两个弹夹,其余杂物与李六差不多,除了一把工兵铲没有其他的冷兵器 柳若风带一把蓝光闪烁的盒子炮可以连发的微型冲锋枪像德国原装进口的货色,五个弹夹都是二十发容量,另外还有一小包散装子弹 五名抿着嘴沉默的人像上过战场的职业军人,五个人只带一挺捷克式轻机枪,主要携带绳子食物火药火把竟然还有一个人专门背着一大梱劈得整整齐齐的干柴! 巴特到处走动观察柳若风等人的装备情况有些不明白问柳若风:“你们这是探险还是去打野仗?带一大包火药想干什么?想把咱们埋在山洞里吗!” 柳若风解释说:“洞穴里可能遇到很多狭窄的缝隙” 薄厚接住柳若风的话说:“合理药量帮助很大,而且可以攻击或者抵抗怪物,五个兄弟和六儿的身材非常不错,可以在一些狭窄的地方活动自如,这次准备充分我的信心大增咱们走,出发”大手向前一挥一马当先向悬崖边走去 悬崖边整理绳子,柳若风带的绳子有点粗看起来比较结实,长度约四百米左右,巴特从背包里拿出一捆比较细的黑色绳子,长度约三百米结实程度比柳若风的粗绳子还要高一些!全都是精壮汉子而且心智成熟意志坚定,薄厚与李六作为先锋先下,俩人熟门熟路配合非常默契,人和装理下来完毕向水潭进发时薄厚忽然发现柳若风竟然没有带潜水设备 “等等,大家等一下”薄厚等押后的柳若风走上来:“柳神仙啊!你们为什么没有带潜水设备?这样还进去个屁呀!别跟我说没事除非你先进去” “行,可以”柳若风淡定从容地说:“呵呵到地方就知道了” 干旱令山洞里的水流量大减,水潭下方露出一个洞穴,青白色水底清晰可见,观察水位最多到大腿顶天了!薄厚在前李六在后一行人下到潭底开始了回龙洞探险之旅 第151章 再探回龙洞二 狭窄通道并没有巴伯说的壁画,只是洞壁上的石纹很像动植物而已!石纹像人为雕刻般栩栩如生,但是仔细观察仍然可以看出是石头纹路,水中的石纹更加明显逼真,巴伯在水里照明不好又没有潜水设备看错了 通道时窄时宽缓缓向下延伸只是一条山腹之中的裂缝,巴特说这种地质构造非常罕见同时也非常危险,那些不能通行的裂缝深不可测无法预料危险什么时候来临,柳若风为了节约火把,一次只点燃两根火把照明,手电筒一共有四支,柳若风带来的五个人没有其余四人一人一支,巴特说他的电筒可以水下照明并且带有一盒共十节电池准备充分 狭窄而又纯黑的空间里,有限照明令众人之间的氛围很压抑沉闷,没有人说话所有人深一脚浅一脚闷头赶路,渐渐的包括薄厚在内所有人都开始放松警惕。前面出现一处断崖绝壁高度约有两百米,这里以前应该是瀑布但是现在水流量小,只能贴着石壁流下去增加了攀爬的难度,不过还好是向下走,所有人下到底部柳若风命令做饭和原地休息五小时。吃完饭熄掉火堆所有人没有一句废话倒头便睡,柳若风竟然连警戒哨都没有安排!薄厚的身体毕竟受过重创刚刚恢复倒地靠着背包第一个昏睡过去 黑暗安静的环境呼噜声此起彼伏像催眠曲似的安抚所有人的心灵!柳若风第一个醒过来跳着脚吼:“八个小时!为什么?怎么可能睡这么久?我怎么可能睡这么死?起来大家快点起来” 所有人起来做饭然后出发,通道越来越狭窄缝隙越来越小,巴特身材高大雄壮有些地方靠众人用绳子把他捆起来合力硬生生的拖拽过去,弄得巴特哀嚎叫苦不迭 断崖像外面的悬崖绝壁一样,众人艰难行进又碰上一处两三百米的悬崖,下到崖底又是吃饭睡觉!当碰到第三处这样的悬崖以后柳若风无奈叫停,火把还有七八根干柴还可以做两顿饭,柳若风命令点燃四根火把消耗一半储备把周围空间的照亮一些!熊熊燃烧的火焰令众人长长舒了一口气!黑暗的威力无穷大 柳若风放下背包坐在地上靠着石壁没有看巴特和薄厚:“必须结束此次行动,大家休息一会儿原路返回” 巴特和薄厚站在悬崖边上伸出头观察下面的情况,巴特两眼一抹黑注意力集中在薄厚发出微光的眼睛上,听见柳若风这样说马上走到柳若风面前盘腿坐下:“巴特坚决反对现在放弃,巴伯正在下面受难,巴特一直注意高度和位置问题,我们现在的位置可能在山峰脚下,再往下前进几百米完全没有任何压力” 柳若风撇了一下嘴不以为然地说:“马上原路返回,这里虽然不缺水但是食物带得太少,回龙洞完全超出了预料,准备不充分武器带得太多成了累赘,这种情况应该先建立补给点,回去以后派人在这里建立固定?给点再向前探查”向五名手下挥挥手:“准备回去” “等等”巴特着急地说:“下次什么时候再来?柳先生能不能通融一下”指了指前面的悬崖急切中带着希望的神情说:“说不定奇迹就在下面” “不行”柳若风一口拒绝:“按照进来的时间算,现在动身回去也要两三天时间” 薄厚走到俩人身边站着说:“下面有东西晃动,我猜可能是此行的突破口” “不行”柳若风问都不问薄厚看见了什么一口否定,但是薄厚与巴特不一样,柳若风觉得应该解释一下真实想法:“以现有的情况来看,就算下面真有什么东西也没有什么价值,这种环境怎么开采出来呢?从石壁上的水渍来看根本没有可以通行的道路” 巴特听薄厚说下面有东西在动,一下来了精神跳起来跑去崖边看了看,但是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听到柳若风说这话走回俩人身边说:“这个问题请柳先生放心,巴特一直在定位,如果这里发现金矿”举起手指指着上面:“可以从地面的这个位置挖下来啊”对薄厚迷惑的眼神快速而轻微地眨了一下眼睛镇定地看着柳若风:“巴特在组织里不是研究人员,但是巴特对于地质方面还是有些认识,从这里的岩石可以看出金矿就在下面不远的地方” 薄厚不想忽悠柳若风:“现在的位置应该在地底之下,如果只是论矿产价值再往下走确实没有什么价值,不过这里存在一些别的价值,可能现在没有实际价值但是对以后的价值很高,我建议下去看一看,如果没有收获马上撤离”真诚地盯着柳若风加重语气说:“真的看见下面有东西在移动” 柳若风眉头紧锁思考半响以后缓慢而低沉地说:“好,我同意你俩下去看一看情况,装备留在这里,如果没有发现拉你们上来马上撤退” 李六放下身上的装备:“我也要下去” 巴特在精壮汉子的帮助下固定好绳索打开手电筒,一马当先第一个下去,薄厚和李六固定好另一根绳索,薄厚在前李六在后一起下去 中途休息的时候巴特抹了抹汗说:“柳先生明显想放弃这里,现在出去永远不会再进来,咱们应该发现点什么,他们不懂科学对人类的重要性!你是一个科学家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薄厚站在一块凸出的岩石上面松开握绳索的手搓了搓说:“我不是科学家,下面有什么发现就是什么发现,再说科学家的基本道德是诚实” 巴特撇撇嘴不以为然:“诚实是人类所有品质中最没用的设定,诚实是拖后腿败事的行为” 薄厚淡淡地说:“下面肯定有发现请巴特中校稍安勿躁” 距离地面几十米的时候薄厚发现下面水里有一条条青灰色的鱼儿游动:“下面有鱼” 三人加快了下降速度,这里没有陆地全部泡在水里,水流贴着石壁慢慢向下流淌,巴特明亮的手电筒照射之下,水位最高的地方只到腰部位置!青灰色的鱼对光线没有什么反应令巴特不能理解,没有见过光的生物应该对光线敏感?鱼的头部扁平细长而腹部异常肥大!不像似要产鱼卵的鱼儿,因为能看见的每条鱼都是同样的形状,鱼鳃下面的鱼鳍像一支人手,小小像人类婴儿的小手一样!鱼儿有大有小,大的七八斤小的也有两三斤!鱼儿安静地到处游荡不知道死神从天而降 “哈呀”李六发出一声欢呼跳进水中吓得鱼儿四散而逃,手电筒向薄厚扔过去:“大哥接着哈哈有鱼吃啦,有鱼汤喝啦”不管不顾也不脱衣服猛地扑进水中抓鱼去了 薄厚接住电筒帮李六照亮,自己上下左右观察这个地下洞穴,前面不远有一条几百米长的通道,石壁上的水渍来看,这条通道以前应该在水下,脚下感觉像踩在棉花上软软的很舒服,水温更加舒适 巴特的电筒四处乱晃:“不对,温泉的水是这个温度吗?怎么感觉有些怪异” 薄厚踢了踢水:“嗯温度有些高,不过这里不是露天温泉,可能温泉在洞里就是这样” 巴特仔细观察水,把手伸入水中浸泡然后拿出来仔细观察手掌:“不是,不对,温度不是高而是有些奇怪,并且没有温泉应该有的矿物质气味” “怎么样了?下面什么情况?”柳若风的声音隐隐传来 薄厚连忙使劲摇动绳索几下:“下面有食物快点下来” 所有人下来柳若风没有收绳索以示探查一番原路返回绝不再往前走了 李六把抓到的鱼敲破头骨用一根短细的绳子穿过鳃串起来提着走,众人穿过通道进入一处像圆顶大剧院的溶洞,圆拱形洞顶高约三四十米,溶洞的面积不小,直径有三百米左右,水深没有变化最高的地方也只到腰部位置,众人打着火把电筒进入溶洞没有熄灭,几天的努力很明显到了关键时刻!大家伙有种翻越千山万水终于找到目标的感觉!黑暗给人的压力非常巨大 “对面有道门,嗯是有一道门,这种地方竟然有门,大家快过去”溶洞尽头有一道白色的门非常显眼进入空间就看见了!这种地方出现人为建筑看来古墓就在眼前!所有人兴奋起来在水里连蹦带跳加快速度向大门冲过去 作为前锋的薄厚反而落后众人,把手电筒还给李六仔细打量洞穴:“上面有东西在活动” 柳若风边走边打开电筒照着上面观察一会儿说:“没有任何东西呀?在哪儿” 巴特不断调整电筒聚光:“嗯,好像是有东西在移动,可能是洞穴蝙蝠”说完话继续向前走 薄厚跟着大家伙走:“以前这里是封闭空间,它们吃什么?”马上想起脚下的水 “呵呵”巴特笑了笑说:“它们在这里可以吃的东西太多了” 柳若风不断抬起头观察顶上又低下头看看脚下:“裂缝看见不少,但是你们说的蝙蝠一只没有看见” 众人终于站在大门前,大门前面是一个高出水面的地方不过以前是在水下,大门并不是人造的门,一块巨大的白色岩石堵住了洞穴的出入口而已,所有人泄气式的坐在地上休息 柳若风在岩石边转悠几圈:“大家休息一下做饭吃,还好这里的鱼不少,嗯可以多呆几天,吃完饭大家四处转转看看有没有别的出口” 精壮汉子们生起火堆,帮李六收拾鱼还有打水洗锅烧水的忙碌起来 第152章 再探回龙洞三 正在烤衣服的薄厚忽然发现李六清洗鱼丢在水里油脂一样黄黄的东西,过去捞起一块放在鼻孔下面闻了闻:“收起来”向水边几个人亮了亮油脂:“这个全部收起来” 李六从剖开的鱼腹里撕下一大块黄黄的油脂,闻言把油脂丢到薄厚面前:“这东西多得很每条鱼都有两大块” “全部要”薄厚高兴地说:“这下咱们不缺照明了,全部拿过来”走到火堆旁捡起干柴往火里添了两根 巴特挪了一下地方继续烤脱下来的衣服没有说话 正在烤鞋子的柳若风对薄厚的行为不以为然:“少加点,总共没有几根柴火了” 薄厚向柳若风举举手上的油脂说:“咱们不在缺火把或者烧火的柴火了,这个东西熬成油可以燃烧很久,准备一点布片或者绳子做灯心” “真的?”柳若风表情不信但行动起来帮忙收拾准备熬油 一锅油很快熬好,火把上面本来就有布条缠着并且浸泡过煤油,薄厚简易过滤也不等油脂冷却直接把火把伸进去泡一会儿,拿出来在火堆上点燃火把,轰的一声火把点燃了!周围的人感到一股轻微冲击波震荡开向四周扩散而去 一大团紫蓝色的火焰熊熊燃烧并且发出噼哩啪啦爆炸式的声音!可能油脂里面含有水分或者杂物,很快不断爆裂的火把像烟花一样灿烂非常漂亮 大家伙都是一乐!纷纷赞叹薄营长的烟花放得漂亮,李六从薄厚手中抢过火把,挥舞着火把在面积不大的陆地上跑过来跑过去玩得不亦乐乎!另外几个汉子也用火把沾上油脂点燃!一时间这个空旷了几千年的地下溶洞竟像过年放鞭炮烟花一样热闹起来 柳若风带人用布条把油脂全部吸收,鱼油脂燃烧的持久力还不知道,但是亮度比带来的火把强上太多了!铁锅收拾干净以后把鱼骨头放锅里煮汤,一块块切割好的鱼肉用短尖刀挑着烤来吃 巴特忽然站起身指着上面说:“大家看上面有东西在飞”丢掉手上的皮鞋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照溶洞顶部 薄厚抬头看见一大群个头不大的飞行动物约有百十来只:“奇怪的生物不是蝙蝠” 大家伙都抬起头看上面并且七嘴八舌说出自己的感观:“像甲虫似的?翅膀好细没有甲壳身体是方形而已,翅膀又细又长像波浪一样抖动,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翅膀这样的飞行方式,白色翅膀好漂亮哦,一团团像会动的水晶球,翅膀不是白色而是像水晶一样透明” “天使翅膀!”巴特惊叹地大张着嘴巴 “嗯”薄厚的眼力看得更加清晰:“有点像西方画像中的天使翅膀,一边三条细长飘带似的翅膀怎么飞起来的嘞?翅膀太细太长像线一样怎么可能飞得这么快这么灵活” 巴特光着脚丫子转圈圈四处找趁手的东西哈哈大笑兴奋异常地说:“哈哈成名了出名了,这是全新的物种,哈哈哈名留世界历史的时候到了,只要弄几个标本哈哈哈带出去就可以了!如果被教徒们看见哈哈哈”低声用德语自言自语说着话,陆地上全是颗粒状的粗沙没有找到一块石头只好掏出手枪上膛对着飞虫瞄准 “等等”薄厚盯着绕圈飞行的不明怪物制止巴特开枪:“别急着开枪,它们好像对火把的光芒感兴趣,但是像有智能一样不会飞蛾扑火,六儿拿着火把插到最远的地方去” “好的大哥”李六答应一声向陆地最边缘的地方跑去,边跑边跳逗弄但是没有一只飞虫理会李六只好怏怏地把火把插在地上慢慢退开 飞虫果然越飞越低慢慢向火把接近 薄厚招呼所有人向反方向退开,柳若风拿着半生不熟的鱼片跟着退开 转成一个大圆球形的飞虫群中突然飞出一只高速从火焰上方飞过,吱轰一声轻微响声过后整个飞虫燃烧起来!燃烧成火球的飞虫飞回虫群!轰轰声不断所有飞虫燃成了火球,虫群重新升到洞顶转圈圈像一盏巨大的吊灯 所有人目瞪口呆!大张着嘴巴不知道应该怎么叫唤才能表达惊叹 薄厚眼里飞虫不是火球,飞虫方形的身体腹部两侧各喷出一股火焰,尾部喷出一股较大一点的火焰,火焰前端是蓝色后面呈现紫色,火焰没有接触到飞虫身体 虫群在溶洞顶部转圈圈没有攻击众人的迹象,柳若风收起已经上了膛的盒子炮说:“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自诩古书读了很多更是喜欢看杂七杂八的书!点燃自己还能飞的神物或者怪物听都没有听说过” 所有人大眼瞪小眼看着不可思议的奇迹忘记了其他事情!没有人回答柳若风的问题 巴特裂着嘴巴有亮晶晶液体从嘴角流出来:“魔界地狱里面有带火的物种” 过了好一会儿薄厚抬起左手向大家伙亮了亮手表说:“五分钟了!这么小的体积怎么可能燃烧这么长的时间?” 巴特又举起手枪准备打一只下来做标本 “等等”这次是柳若风出声制止了巴特的行为:“这么小的个头经得起枪打吗!它们又没有攻击咱们,大家伙烤鱼吃等它们燃烧完以后再说,这么小的虫子能燃多久” 巴特从善如流收起枪,子弹肯定能把虫子打烂,其实心下也有些忐忑!未知的物种无法预料开枪后果 所有人重新回到火堆旁烤鱼注意力全在上面,为什么虫子还在燃烧?没完没了的燃烧!为什么虫子烧不死嘞?懂点的人如薄厚巴特柳若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别的人看稀奇看古怪看得津津有味 巴特拨开一名战士递过来的烤鱼没有一点点食欲,低着头拨拉剩下的几根干柴,选一根长短粗细趁手的干柴站起来:“打一只下来研究一下”不断瞄准比划调整距离准备一击而中!这一次没有人出声制止,巴特的干柴脱手飞向虫子,飞行轨迹上看起码砸下来几只 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干柴飞近虫子被火焰气化了一样!干柴燃烧或者燃烧后的灰尘都没有一星半点飘落,过程像投进空中一个隐形的袋子中消失不见 薄厚眼中的干柴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干柴先是从内部开始燃烧,整根干柴瞬间变成黑色颗粒状,颗粒还是干柴形状的时候又瞬间凝聚成一滴细小的绿色不明东西!所有人眼中干柴瞬间消失不见但是在薄厚眼中干柴分解的过程成了一步步的步骤,整个过程清晰可见!一眨不眨盯着哪一星绿色物体落在水中溶解向四周扩散开来 嘶嘶吱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所有人都听见了声音,声音越来越近而且随之而来的恐怖气息快速接近压向所有人 有武器的人掏出来上膛准备战斗,柳若风把盒子炮的枪套反过来安在枪把上成了枪托顶住肩窝冷静地说:“大家退后靠近石壁防御,没有武器的人收集装备到后面去” 所有人听从柳若风的命令,围成半圆形缓缓向石壁退去,没有武器的人迅速捡起地上的火药包和其他装备进入阵中,巴特跟随大家伙退两步发现没有穿鞋子,脱离队伍走到放鞋子的地方弯腰拿的时候 “小心”几个人同时大吼一声 所有人端起枪指过来,巴特连忙卧倒在地转头看枪口对准的方向 溶洞壁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缝全都有渗水现象,一条条像先前抓的鱼一样的生物从裂缝中冲出来,脚下这片陆地和后面的洞壁没有生物出来。黑色生物与先抓的鱼还是有些区别,又尖又长的嘴巴像鳄鱼的嘴,上颚是一排尖锐锋利的牙齿,下颚是细密的倒钩牙齿而且一排有三颗牙齿全部向咽喉方向倒过去,光看样子就知道咬到人一定像钓鱼的勾子一样无法挣脱,它也无法吐出来只能进入肚子里面,腮下两支粗壮的臂膀像人的手臂,顶部三根像鸡爪一样的爪子,腹部肥胖尾巴细长,尾巴不是鱼的鱼鳍而是像鞭子一样的武器 溶洞里整个水池像煮沸的开水不停地翻滚,怪异生物在水里扑腾没有攻击众人,巴特重新拿起鞋子忽然发现一件一直萦绕心中又想不通的事情:“没有水蒸汽!这么高的水温没有水蒸汽太不可思议啦,为什么会这样需要科学研究,薄厚少校是化学专业应该研究一下,巴特向上帝保证一定有伟大的发现” 柳若风表情严肃:“先不要废话快点过来” 巴特刚往回走出两步 “卧倒,趴下”所有人放低的枪口重新抬起来 巴特没有回头看身后的情况直接扑倒在地上 柳若风先开枪瞬间机枪步枪冲锋枪一起开火:“哒哒哒,笃笃笃,呯呯呯” 一只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咬向巴特,紧接着无数怪物冲向陆地攻击开枪的众人,战斗瞬息间进入白热化状态!怪物们悍不畏死前扑后继往上冲 柳若风不断开枪冷静指挥:“瞄准头部射击注意弹药,不要扫射它们的身体” 薄厚步枪弹打完来不及上子弹,抽出手枪向怪物射击:“快点炸开石头,怪物还在无休无止的出来,快快快,咱们没有别的办法了” 溶洞壁上的缝隙里不断冒出来怪物掉进水池里面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很像有人端着盘子往沸腾的锅里下饺子似的! “换弹夹,我换弹夹”一会儿工夫李六已经打空了四个弹夹 巴特冲锋枪手枪换着射击:“不要连续射击,李排长不要无脑扣下扳机不松开呀” “你特么才无脑”李六顶了一句端起枪哒哒哒没一会儿射空子弹 柳若风换了一个弹夹说:“保持队形移动准备爆破石头” 拿枪的人护着没有枪的人移动到白色石头面前 “工兵铲,快,先挖一个坑,多少药需要多少火药,雷管不见了找不到,挖啊,你特么快点挖坑啊!特么你来……”几个人高声怒吼吵成一团 “先来一斤左右”柳若风回头看了一眼安装炸药的几个人,拿着工兵铲挖坑的人弄得石头火星四溅虎口裂开!翻背包找雷管的人眼中含泪找不到雷管乱得一团糟:“老于去看看” 端着机枪点射的老于答应一声:“好”把机枪塞到柳若风手上 五个人都有军人气质,但只有老于是老兵经过实战洗礼的兵,另外四名全是训练过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 怪兽的攻击没有哪么厉害了,攻击面只有哪么宽一次只能上来几只怪兽,还有打死的怪兽尸体被别的怪兽撕咬阻挡了后面上来的怪兽!怪兽血液是绿色,散发出来的气味像腐烂植物极有可能有剧毒!场面经过最初的凶猛渐渐稳定下来,众人稳住了阵脚,怪兽嘶吼声音不高众人的心里压力也没有先前那么大了 第153章 再探回龙洞四 老于先接手炸药,迅速把专门制作炸药包的防水油布展开,凭经验倒出火药量包扎好然后从包里拿出雷管安装好 “我怎么找不到嘞?”新兵摸着脑袋无法理解老于变戏法似的从包里取出雷管 老于拨开喃喃自语的新兵,抓住还在拼命挥舞工兵铲凿岩石的新兵:“让开我来” 新兵满头大汗,汗水流进眼睛里,眼皮拼命眨动:“不行啊!凿不开啊” 老于懒得废话用力拉开新兵把炸药放在岩石边:“大家退开五秒后爆炸”说完之后就想拉火 柳若风没有回头:“等等,五秒时间太短了,你” 老于起身:“点火啦,退,大家快退” “老于你”老于不听命令,柳若风虽然有点不高兴但是迅速顶到最前面:“大家快退到安全位置”所有人尽量贴紧石壁有条不紊地退开 “轰”一声巨响,炸药包激起的碎石飞进几只离得近的怪兽体内,冲击波更是把它们震到空中飞舞 “快”柳若风端着机枪不断射击第一个冲上去,众人跟随柳若风移动并保持阵形 “哎哟,哎呀,哎嚯嚯…”巴特突然龇牙裂嘴连蹦带跳痛叫!光着大脚丫子踩在满地碎石上面很快鲜血淋淋!“天啊!上帝啊!上帝去哪儿了” 老于边走边包扎出一个更大的炸药包 俩名新兵也不等命令,迅速扑上去用工兵铲刨开碎石 老于这次用的雷管比较长,把炸药放进最深的位置还用岩石堵上才拉火! “轰”巨大的爆炸使得整个地下溶洞晃动起来并且落石不断!落下来的石头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不好,不好了,洞子要塌了,完了全完了”众人乱作一团 “噗嗤吱吱吱”一阵急促声音像充满压力的氧气瓶漏气的声音过后,“轰隆隆”一声比炸药包更响的声音响起!一股粗大的水流冲进溶洞!炸开的石壁后面是一条地下河!汹涌的水流急射进来冲开怪兽,洞口被湍急的水流冲得越来越大 “不好”薄厚突然大吼一声:“大家小心地龙来了” “看见了”柳若风给机枪换弹夹冷静地对老于说:“小心火药别潮了,马上把剩下的火药做成炸药包” “什么地龙?”巴特靠着石壁用一名士兵递过来的皮条包扎脚上的伤口,没有看见地龙从湍急的水流里冲进溶洞 大家伙的下半身泡在水里,水位上涨速度非常快 “哔啦啦”一阵水响,炸开的洞中上方岩石连续落入水中,水流没有压力流量一下子小了很多 溶洞上方转圈飞行的火虫群突然降下来排成一字长蛇从洞口往外面飞去 “跟上它们”柳若风向炸开的洞口冲去 “这就是与巴伯战斗的怪物”巴特看见了地龙,地龙背上一排锋利的尖刺露出水面像一艘潜水艇高速在溶洞里转圈圈屠杀哪些怪兽 “不要开枪”薄厚制止李六举起冲锋枪瞄准地龙:“地龙除了眼睛和腹部,其它部位刀枪不入,趁目标还不是我们快跑出去” 柳岩风大吼:“快点走,小怪兽们又上来了,咱们在水里根本不是对手,快快快走啊” “天啊!上帝保佑,上帝一定会眷顾我们哎呦哎哟,上帝您去哪儿了”巴特扶着石壁在水中根本走不动,抬起脚就能看见鲜血直流 俩名新兵架起巴特向洞口冲去 牛高马大的巴特被俩个瘦小的人架着走有些语无伦次:“谢谢,谢谢你们,感谢上帝终于睡醒了,你们就是我的上帝,不对不对你们应该是我的天使……” “笃笃笃……”李六的冲锋枪开始吼叫 薄厚正在往枪膛里压子弹:“瞄准头部打眼睛” 地龙向众人高速游过来,一路上爪拍嘴咬小怪兽速度不减,身后留下一条绿色的痕迹 李六收起冲锋枪背在身后,抽出一枚木柄手榴弹大吼:“没有子弹了”旋开手榴弹盖子准备拉弦 巴特一下睁大眼睛:“扔远一点,水中危险扔远点,我们都在水里啊” 李六凶狠地翻了一下眼睛,老子想炸哪头大怪兽顾得上远近吗!手榴弹直接拉弦向地龙扔了过去,手榴弹向地龙飞去,李六扔的地方是根据地龙的速度测算两者交汇的地方 水中突然窜出来一只小怪兽,凌空翻身姿势优美朝手榴弹挥出鞭子尾巴像打棒球一样抽中手榴弹!手榴弹立刻斜着飞出去,但是拦截手榴弹的怪兽还没落回水中,空中被冲过来的地龙一口咬成了两截!这闲事管得 地龙的速度停顿了一下 “呯”薄厚抓住机会向地龙的眼睛位置开了一枪,不管打中地龙什么地方抽出手枪向手榴弹开了一枪 “哦哟”一直注意动静的众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叹!薄厚打手榴弹这一枪神乎其技令人惊叹不已! 手榴弹斜飞出去快落入水中的时候,薄厚一枪打在手榴弹的木柄上面!木屑四溅之中手榴弹由平着旋转变成了直立向上高速旋转 水中又窜出一只怪兽想用尾巴抽手榴弹可能喜欢这个游戏 薄厚又开一枪击中窜出来的怪兽身体把它打回水中 “轰”一声响,手榴弹在空中炸开无数弹片射入水中,一大片水面泛起绿色然后被水流冲淡 地龙被手榴弹的冲击波震得侧了一下身体亮出了腹部 “哒哒哒”一个短促的机枪点射,三颗子弹钻进了地龙亮出来的腹部 “昂……”地龙发出一声带有金属声音的吼声沉入水中应该受到了重创 柳若风把机枪架在石壁上,冷静的样子给予众人极大勇气:“大家快走,老于把剩下的火药全部集中起来,炸了通道堵起来” 老于双手高高举着炸药包艰难朝炸岀来的洞里面走,闻言楞了一下然后打量这个炸出来的通道说:“不行柳神仙!如果再炸这一片溶洞可能塌下来,到时候大伙儿都要被活埋” “不会”柳若风的机枪不停点射冲过来的怪兽:“地下河水道没事,这种结构扛得住,快,快点” 老于靠在石壁上说:“好”把炸药包放在断裂的岩石上安装雷管:“六十秒后爆炸大家快点离开” “走,快走我掩护,快”柳若风向站在一起拦截怪兽的薄厚吼了一嗓子 “一起退”薄厚步枪子弹打完用手枪射击慢慢向后退去 “李排长接着”巴特向一直站在薄厚身边的李六抛过去一个满仓弹夹,这边的水底没有碎石巴特已经不用别人搀扶,可以独自行走了,巴特只带了三个弹夹还可以支援李六一个,李六带了十一个弹夹一会儿工夫全部打完 李六接住弹夹一边慢慢跟着薄厚退一边给冲锋枪上子弹 柳若风打完机枪子弹来不及换弹夹,一支手抱着机枪,一支手拿着盒子炮点射哪些冲在前面的怪兽,处于所有人的最后位置慢慢向后面退去 炸出来的通道不长并且是地下河石壁最薄弱的地方,背着背包冲在最前面一个新兵刚刚走出通道,身体突然向下一沉消失不见像似一只铁秤砣掉进水里 “吴军吴军”跟在后面的新兵喊着哪人的名字向前急冲两步,刚到消失战友的位置同样身体一沉消失不见 “等等,大家慢一点,小心一点”老于刚忙完雷管并且拉火,转过身看见俩名战友突然消失不见:“水深而已大家不要慌”眼角余光突然看见一道白光射向薄厚:“小心”全力扑过去撞开薄厚 水中射出来的是地龙背上的骨头剑,骨头剑直取薄厚放过了前面一些的柳若风 “噗”骨头剑刺入老于的胸部,尺长的剑尖从老于的后肯冒出来!刺穿了 “不”薄厚撞到石壁上发出一声悲鸣回身抱住已经跪在水里的老于 “老于”柳若风悲愤地喊了一声抓住老于的肩膀拖着走 薄厚连忙用力与柳若风一起拖着老于走 老于嘴里不停冒出血:“放下我,你们快走”眼神渐渐涣散喃喃自语:“中华民族被人踩了百年,你不做他不做我不死,什么时候能与人站在一起!中华民族万岁,红军万岁”说完永远闭上了双眼 “不”薄厚突然看见一道白影离开老于的身体但是悲愤之下以为眼睛花:“啊…”丹田之气发出怒吼响彻地下空间,抱起老于向后面退 “又来了”一名新兵急冲过来 一支骨头剑又向薄厚射来,地龙认准了薄厚攻击一定要杀死 李六跃身而起,腾空旋转一圈踢偏了高速而来的骨头剑,但是脚与骨头剑接触的声音令人牙酸!“啊”李六一声痛叫,腿上骨头可能断了,本来李六可以双脚安稳落地但是受到重伤害使得身体横着掉进水里 柳若风放开老于向薄厚大吼一声:“放手快放手,老于已经不在了”抓起水里的李六拖着走怒吼:“放手,快爆炸了” “不,我不,我一定要带他出去”薄厚不放开老于坚持拖着走 冲过来的新兵继续往前冲 “干什么?回”莫名其妙的柳若风抬起头看见地龙出现在洞口!一下子明白了战士为什么冲上去只好向薄厚大吼:“走,快走啊” 战士的肾上激素爆棚,动作犹如闪电一般快速,一脚蹬在石壁上跃身而起,抱起石壁上火花四射的炸药包然后扑到地龙的背上用胸膛把炸药包摁住,死死抓住地龙背上的短骨头剑 地龙感知到危险不断嘶吼翻腾想把背上的小虫子丢开 战士毅然决然的眼神任凭地龙如何摔打撞墙拼命垂死挣扎不停高喊:“红军万岁” 第154章 再探回龙洞五 巴特和另一名战士跳进地下河去救先前猝不及防沉下水的俩人 柳若风失去了冷静,圆睁布满血丝的眼睛拖着李六也帮薄厚拖老于!与薄厚一起发出啊啊的悲愤怒吼全力向地下河冲!瞬间失去俩名战友令他发狂 李六紧紧咬着牙齿强忍剧痛尽量自己跳着走 四人刚进入地下河就像先下去的俩名战士一样秤砣落水沉了下去!地下河上面看着流速不快越往下流速越快,而且还有漩涡和乱流 水底下柳若风大急,四个人纠缠在一起都背着背包和枪!如果一分钟之内不能上去水面换气四个人全部死光!不,应该是三个人老于已经牺牲了,双腿拼了老命乱蹬用力把李六向上面推,李六很配合向上面游去柳若风心中稍稍松了口气!放开抓着李六的手去抓薄厚,漆黑的环境只能凭感觉抓人,还好一直抓着薄厚的后衣领子没有松开过 薄厚抱着老于拼命挣扎想一起浮上去 柳若风抓住薄厚感觉上明白了薄厚的意图!怒火一下冲破天灵盖用脚踹过去,大急之下忘了在水中张开嘴怒骂两声,咕噜咕噜灌了几口水,脑海中一阵眩晕感袭来!闭上嘴但是水从鼻孔中涌入呛了一口,肺部如烈火般燃烧起来马上要爆炸!意识渐渐模糊本能松开手不能拖着薄厚,挣扎几下想游上去但是最佳时机已经过了 薄厚对于柳若风抓着自己的衣领子勒住脖子有些不舒服,柳若风忽然放开手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柳若风已经翻白眼嘴里冒着泡泡双手双腿慢慢摊开!马上分清孰轻孰重的薄厚连忙放开已经牺牲的老于抓住柳若风向上面推 柳若风很配合薄厚没有乱抓乱挣,不时本能蹬几下腿助力,求生意志非常顽强 薄厚丢掉自己的背包然后帮柳若风拉下背包丢开,俩人刚刚浮出水面还没有来得及换口气!嘭隆一声沉闷的巨响过后薄厚感到后背一股大力推过来,俩个人被推得向后仰了一下然后被水流快速带着前进 “这里这里,快,抓住他们”巴特站在一块突出来的岩石上面举着手电筒照亮黑暗高声喊着 李六靠在石壁上检查自己的大腿没有动地方,一名战士跳下水抓住托着柳若风脑袋的薄厚,几个人七手八脚把薄厚等人拉到岩石上面,薄厚虚脱地瘫在岩石上放平双手双脚像一滩烂泥! 巴特摸了摸柳若风的颈动脉,两根手指探了探鼻息,双手交叉绞在一起按住柳若风的小腹压了几下 “噗”柳若风吐了几口水:“咳咳……”剧烈咳嗽起来 巴特扶起柳若风拍打后背 柳若风咳嗽一会儿推开巴特,放平身体躺下眼神空洞 “没事了”巴特没有介意柳若风的态度用手电筒照了照众人,全都在发呆 “呜呜呜……”一名战士双手抱住膝盖脑袋埋下去发出低沉的哭泣声 岩石上的空气凝固令人窒息只有水流冲刷岩石的声音!巴特忽然用手电筒照了照李六跪着爬过去:“别动我检查一下”把手电筒含在嘴里检查李六的大腿说:“没事,只是骨关节错位,忍住一下就可以了”为李六正好关节用绷带包扎:“没有大问题,可能骨头有些轻微破裂,李排长年轻身体壮很快恢复正常,应该不会留下任何问题” 薄厚挪到李六身边关切地问:“怎么了六儿?伤得重吗?” “没事,大哥”李六撑着石壁想站起来表示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活动到伤腿时不由自主啊的痛叫一声说明伤得很重 “别动,坐下,坐下休息一会儿”薄厚扶着李六坐下靠着石壁休息,自己也靠着石壁休息 巴特跪在地上用手电筒照了照前后又照了照所有人喃喃自语:“应该马上走,这里太危险了,顺着地下河应该可以出去,只是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危险,河里应该有鱼咱们饿不了肚子” “你应该去死” “呃”巴特用电筒照过去,黝黑的皮肤眼神清澈纯净不过现在凶猛的瞪着自己:“巴特很遗憾您的战友牺牲,请相信巴特也很悲伤,但是咱们必须行动起来” 薄厚突然站起身几步冲到水边,取下步枪放在地上然后扑通一声跳进水中瞬间消失不见 “嘿”看着薄厚的人中间巴特最先反应过来,抓了一把但是没有抓到薄厚,巴特起身到水边照电筒:“薄厚营长,薄营长”一把抓住旁边想跳下去的战士:“等等,等一会儿再跳” 薄厚浮出水面换气 巴特不解地问:“薄营长想泡澡?” “找老于,一定要带他回家”薄厚深吸一口气又沉入水中 “呃”巴特与战士对视一眼!流水无情谁知道现在冲到哪儿去了 薄厚在水中翻滚沉浮几下向前面而去 巴特急了:“嘿,等等我们呀” 柳若风阴沉着脸走到水边,看了看漆黑的后面不觉握紧拳头,机枪掉在水底了但是那片水域被洞顶掉落的石头堆了半条河道,现在想去找已经不可能了:“大家走” 战士们跟着柳若风连续下水 巴特捡起地上的步枪扶着李六一起下水 薄厚在前面浮浮沉沉寻找老于没有放弃的意思。柳若风带着剩下的三名战士紧紧跟随照顾没有出言制止薄厚的徒劳行为。巴特带着李六不断安抚他的情绪,制止李六冲上去找薄厚又要高举电筒帮柳若风等人照明!大家伙该丢不该丢的东西差不多全丢了!瞬息之间牺牲俩名一起进来的同伴,所有人的脑筋还没有转过来!本来就不多的交流这下更没有人说话,所有人沉默而机械地在水中挣扎向前游去 地下河高高的洞顶,从石壁上的水渍来看一直没有漫到洞顶,水深两三米而且弯道不大,大家不知在水里游了多长时间,所有的人都不在关注时间,转过一个弯道前方几百米的尽头出现了一道亮光!黑暗之中所有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要出去了,大家伙精神大振鼓起余勇加快了速度 亮光并不是地下河的出口而是和先前遇到袭击的地下溶洞一样,这个圆顶剧场比上一个更宽更大,飞行火虫们在洞顶转圈像一盏巨大而明亮的吊灯!众人对于这个结果都有些傻眼,小心翼翼走上溶洞中间的一块巨大的岩石,溶洞很大光线明亮一目了然 溶洞只有正中间岩石是陆地,其余四面八方全是水,三大三小共有六条通道不知通向何方,有的通道发出隆隆水声可能是瀑布的声音 巴特的注意力集中在洞顶上面的火飞虫身上:“燃了这么长时间!如果搞清楚它们的燃烧原理,世界科技直截前进几大步,未来变成什么样谁知道?脑袋最怪异的人也无法想象” 柳若风指着一个洞穴问薄厚:“字母什么意思?” 薄厚早就看见了:“上帝荣光” “上帝荣光?”巴特重复薄厚的话走到柳若风身边顺着俩人的目光看过去:“啊哈是巴伯的字迹!找到了找到了”说着跳进水里冲过去 李六和三名战士爬上陆地就躺在地上大喘气对周围一切并不关心,更没有人理会巴特的行动 柳若风对于巴特的行为无动于衷:“大家想办法抓鱼” 三名战士爬起来准备下水抓鱼 薄厚围着水边转想找到老于 巴特游到洞穴门口站起身,水只到大腿根应该是洞口的水不深,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一个人游过来其他人都没有跟来!“大家快点过来啊”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理会!巴特往洞里走几步又走出来有些遗憾的样子游回来 战士们抓鱼的行动很不顺利,扑腾半响一条没有抓住,这里的水比较深,鱼儿游动的速度和力量与上一个洞穴里完全不是一个层次非常难抓,李六带伤下水同样无功而返急眼之下竟然掏出唯一的手榴弹准备拉弦炸鱼 “住手”柳若风喝止李六,从怀里掏出几块烤熟又泡过的鱼肉,每一块又撕成小块分给每一个人:“不要折腾了,大家吃点东西找路出去”走到薄厚面前:“还要转到什么时候?有用吗?有什么意义” 巴特把鱼肉塞进嘴里咀嚼几下就咽了舔着手指头很不满足:“薄厚营长不吃,上次在战斗中击毙土匪,不开心几天不想吃饭折磨自己,请柳先生把鱼给我” 柳若风已经恢复冷静,抓住薄厚的肩膀把鱼肉强塞进薄厚手中:“吃点东西,你的眼神好,大家伙期望你带出去嘞” 薄厚嘴角抽搐一下,低下头悲痛布满了脸庞:“老于叫什么名字,还有他们”指了指坐在地上的三名战士:“名字都不知道,后悔惭愧没有与他们交谈” 柳若风皱了皱眉头,痛苦从心底冒出从眼中掠过:“就叫老于!现在你必须带我们出去,这里还有七条鲜活的生命” 薄厚看了看周围环境,大家伙所有东西都掉得差不多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游泳飘流已经精疲力尽!弄不好所有人全都得交代在这个地下溶洞里,指了指写着英文字母的洞口:“只有走哪儿了” 柳若风点点头,其实这事大伙儿谁也没有多余的选择,这么多洞口谁知道哪条是生路呀,写着字的路当然是唯一的路:“大家整理一下出发” 薄厚虽然丢了背包和手枪还有大部分步枪子弹,不过步枪没丢并且还有十几发步枪子弹。柳若风的机枪丢了但是盒子炮还在并且子弹充足。李六的冲锋枪在但是枪上巴特给的满仓弹夹不知道掉哪儿去了,身上只有几个没有子弹的空弹夹。巴特的冲锋枪扔在通道口,不过手枪还在并且弹夹充足,只是手枪的散装子弹没有了。其余三名士兵除了身上的衣服和鞋子以外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件物品 巴特变戏法一样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冲锋枪子弹递给李六 李六惊?地看着巴特一会儿接过子弹 巴特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向李六快速眨了两下眼睛 柳若风等大家收拾停当:“我知道大家的体能消耗很大,但是我们的食物全部损失殆尽,已经没有别的办法解决只能向前进,大家团结起来共同努力找出生路,请薄营长前面引路,请巴特先生居中照亮前后的路,现在我命令出发” 薄厚没有丝毫犹豫跳下水向写着英文字的洞口而去 巴特等俩名战士扶着李六下水:“没有备用电池”向柳若风耸耸肩膀摊摊手说:“全在背包里”说着抬眼看洞顶的火虫子!非常遗憾的眼神不能带一只出去研究 柳若风顺着巴特的目光看了看火虫子然后挥挥手示意快点走 第155章 再探回龙洞六 薄厚带头走进洞口没一会儿发现从那个洞口进洞都差不多,密如蛛网般的水道相互之间都是通着的水道。面对眼花缭乱纵横交错迷宫般的水道,薄厚没有停下来与柳若风商议对策,因为他相信柳若风看不见全局也出不了建设性意见!按照巴伯的经验找出最大的水道走 洞中不知时间流逝,仿佛时光在这里失去了作用!巴特和李六粗重的喘息声音表示俩人处于极限状态了 断后的柳若风把队伍叫停原地休息然后把薄厚拉远一点担心地问:“怎么样?有把握走出去吗?我看这些水道的痕迹,以前都泡在水中没有可以行走的路,由于没有火把看不清楚,但是感觉到有很多水道,老实说走得出去吗?” “不知道”薄厚实话实说:“巴特的脚伤和六儿的腿伤,其实我们并没有走多远,照这种情况和速度有点危险,水道非常多像蜘蛛网一样,只能沿着最大的水道走,至于能不能走出去大家伙只能请菩萨保佑” 柳若风长长出了一口气:“如果能找到出口一定可以回来,这里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根据地” 薄厚淡淡地说:“这里水路纵横难以找到回来的路,再说水流加大以后根本没有地方给你做根据地” 柳若风说:“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出去” 薄厚忽然表情庄重地说:“我想加入组织” 柳若风勉强扯了一下嘴角算是笑笑说:“欢迎,欢迎薄厚同志加入,出去以后找纪灵给你一本书,现在专注逃出去,至于其他的事再说” 薄厚答应一声然后去看李六的腿伤 巴特与李六坐在一起检查手电筒 三名战士拖着疲惫的身躯在水里合作抓鱼但是没有收获。柳若风鼓起余勇下水帮忙扑腾还是一无所获 李六的腿伤薄厚没有一点办法,因为准备的东西都掉进水里了,站起身想去帮柳若风抓鱼,走到水边刚刚抬起腿还没有踩进水里发现身体动弹不得,仿佛整个人整个空间处于一团透明的浆糊之中 李六最先发现薄厚怪异的姿势咬牙忍着痛站起身想朝大哥扑过去 巴特看见李六的行动,扶住李六的同时发现了薄厚的异常情况?“怎么回事?”扶着李六一起过去!但是被挡在一米左右的位置近不了薄厚的身体,伸出手按面前的虚空像按在玻璃上面?巴特放开李六退后几步然后急冲几步猛撞过去!但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巴特莫名其妙站在薄厚一米开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停不下来了?摸脑袋摸肚子掐大腿想不明白又伸出手按面前的虚空 李六对着薄厚拳打脚踢毫无办法不能前进分毫 柳若风看见岸上的人出现异常,连忙冲上来还是被挡在一米外?所有人围着薄厚个个使出浑身解数但是毫无办法 薄厚像被封在一口水晶棺材里面,看得见所有的人但是接触不到任何人并且不能动一根手指头!很快发现周围的一切离自己越来越远,虽然所有人近在咫尺但是感觉非常遥远!突然巴伯站在自己身边 巴伯还是以前的样子没有一丝改变,说话也跟以前一样:“时间有限长话短说,请薄厚先生告诉巴特” 薄厚发现周围的人没有看见巴伯,伸出手抓巴伯,手脚忽然活动自如恢复了正常但是伸进巴伯身体的手没有一点阻碍?薄厚收回手又伸出来捅了捅巴伯身体!手进入巴伯的身体左右晃动一下,感觉巴伯像光投射的影子一样,但是看到的巴伯又是一个真真实实的人 巴伯等薄厚不再乱捅乱戳接着说:“叫巴特报告组织寻找一颗金珠,金珠只有龙眼大小” “龙眼?”薄厚非常惊讶 巴伯解释说:“就是桂圆呀,等巴伯说完如果还有时间会给您提问的机会,请薄厚先生认真听清楚巴伯说的话,这件事对于人类非常重要,金珠可能在两个地方,埃及法老陵墓和古代丝绸之路上的陵墓,巴伯肯定金珠被当成陪葬品埋起来了,金珠是打开这里的钥匙必须找到,金珠非常好认,空气中是一颗金色的珠子,放进水中变成一颗透明的水晶珠子” 薄厚大张着嘴听傻了?傻的主要是不管从哪儿想都想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 巴伯接着说:“告诉巴特,巴特睡觉不穿内裤,小时候摔坏父亲的手表,竟然把手表分解成零件藏起来,成功瞒住父母然后分批带出去丢掉,这件事情在他的家里还是一件悬案!薄厚先生有什么疑问现在还有一点点时间” “为什么?”薄厚傻头傻脑地问:“为什么会这样?” 巴伯一副早知道薄厚会这样问的样子笑了笑说:“具体怎么回事?巴伯也没有弄清楚,巴伯现在处于地狱之门的大门口,地狱与我们的地球世界一样像另外一个地球,地狱世界以人类的灵魂为养分生存,但是只要人类的灵魂足够强大,可以进入宇宙空间成为高级生命形式,不需要氧气不需要食物,时间对于灵魂更是没有意义!人类终极目标不是科技多么厉害,而是人类自身的突破进化才是终极,爆炸非常重要,地狱里的生命体在搞各种爆炸,太强烈的爆炸可能撕开空间与空间之间的通道,地狱世界爆炸可以影响地球世界,史上未解的爆炸谜团就是来自于地狱世界的爆炸试验或者战争!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只有薄厚先生才能看见巴伯,找到金珠带进来然后巴伯指引薄厚先生完成任务,因为上帝选择你我担任救世主” “先救中国” 巴伯翻了个白眼:“人类已经到了毁灭边缘,地球都没有了!什么国家还有什么意义?拯救世界还不够吗?时间到我走了保重” “等等”薄厚本能抓向巴伯但是抓住了一个空,巴伯的影子越来越淡:“怎么出去” 巴伯的声音越来越小:“顺着走” “顺着什么走?” “顺什么?顺着什么?什么走呀?刚才怎么回事?快说怎么回事?”众人七嘴八舌问薄厚,刚才发生的事情超出了认知范围只能说太不可思议了 薄厚定了定神说:“跟着我能出去” “问你刚才怎么回事?”柳若风非常严肃的表情 薄厚只好把巴伯的话说了一遍 所有人听得眼睛转圈圈完全没有听懂怎么回事?李六带头表示还不如不说 巴特喃喃低语:“真的有地狱!哪么灵魂去宇宙真的有上帝!必须马上回去,必须马上回去报告组织!这件事关系到地球和整个人类的安危” 柳若风半信半疑:“聊斋志异竟然是真的传说?”摇摇头甩开一些想法:“先出去再说大家快走” 薄厚前面带路顺着最大的水道走,终于走出了地下河 大家从一处水潭冒出来,李六马上认出这个叫百步潭的地方,这个地方走不出百步就有一道瀑布水潭,十几步就有一处从地下冒出来的泉水只是现在大部分都干枯了,百步潭距离回龙山隔了三座大山,顺着往下走是到江边县,往上走是到回龙山 柳若风把薄厚叫到没人的地方说:“我带他们去回龙山,你回去告诉廖林宣,李羽龙同意招安,接受三营三连的编制,但是最近顾熊的人不断在回龙山附近出没,就说李羽龙想等两三个月以后归建。还有李六的伤你能不能一个人带回江边县,因为我想劝巴特跟着我走,从山里去汉口比江边县坐船要快” 薄厚说:“六儿你放心,你找巴特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嗯”柳若风点点头:“他们的组织是国际性质,好多事情需要了解沟通,要不然上级怎么可能批准这种行动”想起牺牲的战友目中含泪 巴特叫薄厚跟他走,因为上帝选中还有什么话好说嘞!再说超过国家级资源随你调配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事情!但是薄厚强硬态度不去,不过如果找到金珠,不介意来回龙洞跑一趟。柳若风帮薄厚说话,成功劝说巴特走回龙山由陆路返回汉口 ———— 薄厚背着李六走一段又扶着走一段艰难地于第二天中午才到达江边县,李六住进医院忙完治疗的事情已经下午三点过了,薄厚回兵营时被门口站岗的新兵拦着不放行!三营最高长官进不了三营的大门!不过打量自己全身倒是释然了,脸上东一道西一道像只花猫还胡子拉茬,衣服更是像百衲衣似的又是孔又是条已经失去了原来的颜色纯粹叫花子一个。薄厚正想高声喊人,刚好几名回营的士兵认出了他们的营座,马上前呼后拥进兵营 刚进营门薄厚感觉什么地方不对,走到两幢房屋的中间天井位置才觉出什么地方不对劲,转身回到第一幢房子里,士兵们莫名其妙跟着营座走 兵营改建过了,宽敞的通道两边用竹编席子夹成了墙壁,左边两道门,门上各有一块牌子,二连一排宿舍和二连二排宿舍,右边三道门也挂着牌子,二连连部,后勤保障队和仓库。整体规范有序很不错,薄厚满意地点着头露出微笑,第二幢改造得与第一幢差不多,牌子上写着一连 露过营部办公室时看见沈如把脚搁在桌上打电话!不是说好井水不犯河水吗?好心情一下子变得很不开心,沉下脸盯着沈如一会儿说:“去把马副营长叫来我的寝室”说完向自己的寝室走去,跟在身后的士兵连忙四散去找马彪 沈如花儿一样灿烂的笑容被忽然出现的薄厚打断僵住了!薄厚走开以后匆忙对着话筒说几句挂掉电话,起身走出办公室站在门口看着薄厚的寝室露出阴冷的笑容:“老子要你好看” 第156章 爱的罗曼斯 马彪冲进薄厚的寝室赶走所有来慰问营座的人:“终于回来了!如果再不回来三营铁定散伙啦” “怎么啦?”薄厚扬起满是香皂泡泡的脸问马彪:“快点说啊!沈如在营部做什么?” 马彪关上门走到椅子上坐下:“人心是世上最难测的东西,前几天沈如的二哥带着百多号手下来江边县!当天晚上沈如伙同吴秘书带着二十几号人来三营,宣布撤销李六督察排长职务,原督察排士兵没有一个人愿意跟随沈如,我把他们暂时编入一连,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现在二连长和副连长倒向沈如,一连也有十几名士兵加入督察排跟随沈如!现在沈督察天天请吃请喝漫天许诺把三营搞得乌烟瘴气!卑职惭愧没有替营座守好后院” 薄厚把毛巾放在脸盆上,用手指搓香皂抹在嘴唇和下巴准备刮胡须,听完马彪的话认真想一会儿:“沈督察想怎么玩都陪着他就是,我马上去县署一趟,嗯李六现在住院治疗,马副营长安排一下人员准备成立警通排” “警通排”马彪睁大了眼睛站起身惊叹地说:“呃我的营座,咱们只是一个营级单位而已” 薄厚刮着胡子淡淡地说:“张龙现在怎么样了?” 马彪摸了摸脑袋想了一会儿,完全跟不上营座的思维啊:“张龙变深沉啦或许是成熟了,不得罪沈督察也没有加入或者倒向沈督察” “哦”薄厚用毛巾擦脸上的泡沫若有所思地说:“如果让他担任二连长,马副营长认为合适吗?” 马彪走到薄厚身边递上一支烟:“营座想撤换二连长!”心里认为晚了点:“这件事很不容易,不过要是说通老大,我看是个可行的选择” 薄厚用毛巾擦干净手,把毛巾挂好还整理一下弄得很齐整,接过香烟就着马彪伸过来的火点燃香烟,注意到马彪的打火机不便宜:“这应该是沈同学送给马同学的礼物” 打火机在马彪的手指间翻滚几下:“糖要吃棒子要挨,营座请放心马彪立场坚定不动摇” “嗯”薄厚用鼻子回答马彪,吸口烟喷出淡淡地说:“换衣服” “哦哦”马彪退出去关上门 “等等”薄厚叫住马彪问:“山坡哪块地搞定了吗?” 马彪推开门抓着门把手回答:“李局长亲自出马,夏老头敢说废话吗!放心营座已经全部弄好,不过工程量大需要不少大洋和时间” “钱花完了?” 马彪说:“还有一点,不过外面欠了不少钱,什么米钱菜钱肉钱这些,全都等着营座回来结账嘞!对了,小赵哪儿的帐目要不要马上交给六儿” “不用,先管着” 马彪点点头拉拢房门:“是,营座” 薄厚换好衣服准备去找廖林宣汇报工作刚拉开门 张龙恭敬站在门口提着一壶热水:“营座还要热水吗?” 薄厚打量张龙的大腿:“腿上的伤怎么样了?可以跑步吗?” 张龙连忙立正:“没有一点问题”说着锤了一下受伤的大腿说:“没有任何问题,营座” 薄厚点点头:“嗯,去找几名前督察排的士兵跟着我” “是,营座”张龙响亮回答一声转身就向兵营跑去,忽然发现手上的热水壶!转身冲进薄厚的房间放在桌上:“嘿嘿”向营座打个招呼又冲出去!风风火火忠心耿耿的样子 薄厚走进办公室 沈如的办公桌上摆着一束鲜花,黄色的小朵野菊花,红色和白色更小的野花一枝有七八朵包围着菊花看起来很漂亮!沈如又在跷着腿打电话,向进门的薄营长翻个白眼没有理会自顾自通着电话说:“爱的罗曼史太美了,晚上弹给我听哈,呵呵我准备了好多鲜花哦,亲自上山采的花哎呀这么热的天真是累死人了,呵呵我还差一点从山坡上摔下来!没事没事,哈哈哈本少爷沉身拧腰一招千斤坠!没事了,真的没事了不信晚上见面你瞧瞧” 几名士兵像被晒焦的茄子蔫不拉几进入办公室,每人手上拿着一束采的野花,其中一名也不管长官在打电话,敬了一个歪歪斜斜的军礼大声说:“报告督察老爷,近处的花都采完了”脸皮皱成一团苦得流油:“如果明天老爷还要!哪哪哪得走很远才能采到” 沈如温柔地对话筒说:“柔可呀”得意洋洋地瞄了薄厚一眼:“有人汇报请示工作咱们一会儿再聊,挂了哈,嗯,你先挂嘛” 妩媚的沈如令办公室里的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薄厚等沈如挂了电话,声如洪钟怒吼:“你们是什么人?报告不喊就敢进来,给老子全部滚出去,特么什么玩意儿教出来的玩意儿” 几个歪斜打倒的士兵惊着了!虽然不认识眼前的人但是军官服和无视督察老爷!连忙回答是倒退着想出门 “等等”沈如柔声细语地说:“把花儿放下再滚” “是是是”几名士兵连忙把手上的花放在沈如的办公桌上然后争先恐后出门而去 沈如笑容灿烂收拾桌上的花,捡出他认为漂亮的花朵插进花束中 张龙带着四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来到办公室门口没有喊报告在外面等着 薄厚凶猛地瞪着沈如:“沈督察想怎么玩儿嘞” 薄厚强大的气场令办公室内的温度降低了一度,沈如的小指微微颤抖过一会儿秀气的脸庞泛起一丝青色又掠过一抹红色:“本督要拆了你的百零八根骨头,咱们一根一根慢慢玩” “何必呢” 沈如咬牙狠声说:“特么敢撬老子的墙角就应该想到后果” 薄厚盯了沈如一会儿走出办公室,兵营门口不见李羽豹的人力车,随意叫一辆车很快到达县署门口,张龙呼哧带喘大口吐着黄色的东西用手捂住大腿内侧脸色泛黄,薄厚皱皱眉说:“去医院看看?” 张龙昂首挺胸:“没事,卑职没事,请营座放心” 薄厚点点头向廖林宣的办公室走去,心里对张龙的使用有了另外的想法 张龙跟着薄厚感觉很不好:“卑职最近没有同弟兄们一起操练,卑职向营座保证明天早上开始锻炼,十天只要十天时间卑职一定龙精虎猛为营座效力” 薄厚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不用了张少尉,张少尉为了三营落下的伤痛,本座和三营都不会忘记,放心” 张龙稍稍宽心,回头瞪了身后撇嘴的士兵一眼!士兵们眼中张少尉什么时候出过操 很不巧,廖林宣去下面镇子视察工作没有在县城,秘书通报了曹焰,曹焰把薄厚叫到办公室 曹焰的办公室很宽敞很明亮,办公用品和家具全是西式而且不多显得非常空旷,一大两小的巨大真皮沙发就占了办公室三分之一的空间,雪白的墙壁没有挂任何字画,曹焰把办公室里的人轰出去大吼:“下班了今天下班了哈,有事明天早上再来,没事别来烦人找不自在”等人走光关上门:“哈哈哈,老弟可算回来了,来来来坐下说话”向沙发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去书架上拿出一瓶洋酒两只高脚玻璃杯在薄厚对面坐下倒洒 薄厚坐在沙发上四处打量:“曹兄很会享受嘛” “一般一般”曹焰把一只玻璃杯放在薄厚面前:“人生在世吃穿二字,哥哥这个人没有崇高的理想,吃好喝好玩好过一生,诶老弟等一会儿”伸出制止薄厚拿酒杯:“咖啡马上煮好送来,咱们一口酒一口咖啡” “这是什么吃法?” 曹焰翘起二郎腿淡淡地说:“这种吃法既提精又提神!很补的哦呵呵” 薄厚摇摇头掏出烟起身递给曹焰 曹焰接过烟点燃吸了一口:“老弟今天回来的吗?” “是啊” 曹焰眼中露出促狭的笑意:“刚回来就找老大做主!呵呵后院起火了,之前哥哥一而再再而三提醒老弟,怎么样咕咕咕傻眼了” “呵呵问题不大” 曹焰撇撇嘴说:“死鸭子嘴硬,晚上沈士钧请客,老弟正好做个不速之客” 薄厚弹烟灰进缸里,手指用力过重把烟头整个弹飞了!“没有请我怎么去?” 啪啪办公室大门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曹焰起身说:“进来”走到门口接过装着咖啡的盘子,回到沙发放下盘子拿起竹子做成的小摄子夹糖块:“要几块?” “不要” 曹焰瞄了薄厚一眼往自己的咖啡杯里夹了四块糖:“本味太重了,哥哥这是上品咖啡豆研磨的黑咖啡”薄厚到底是个上过大学见过世面的人,曹焰拿不准薄厚的土洋比例属性:“真的不要吗?”夹起糖块作势欲往薄厚的咖啡杯里放 薄厚端起自己的那杯咖啡:“苦味过后的甜味更香醇,真不用了” “哦,是吗?”曹焰放下糖块搅拌自己的咖啡说:“等一会儿喝咖啡先喝洒” 薄厚听话放下咖啡等曹焰 俩人一口酒一口咖啡!薄厚除了苦味吃不出其他味道,酒把咖啡的苦涩长久留在舌头上!真是活受罪 曹焰却是一副享受的样子,不时夹起糖块直接放进嘴里:“人生就是苦与甜嘛,沈士钧正式任命江边县党务主任,沈主任请客谁敢不去,不请也得去啊老弟” “哦,不是临时?” 曹焰撇撇嘴说:“平桥镇山里发现大型钨矿脉,上面有可靠消息传出来,江边至汉口的公路年内开工,要不然沈家把吃天下的嘴,转向江边县这种小地方下嘴!老弟啊,咱们的麻烦大了” 薄厚皱眉想了想:“宴会几点呀”看了看手表 曹焰说:“咱们喝完就去”眼中又露出促狭的笑意:“开席前的事情才重要,谁为了口腹之欲参加这种宴会” 江边县两家上档次的宴会场所,代表古典的魁星楼和代表新潮的青草园,两家都是夏家的买卖。曹焰与薄厚气势十足,薄厚开车到青草园门口,前后有装备冲锋枪的士兵拱卫 俩人刚进入大门,里面一阵叮叮咚咚的钢琴声音传来正在演奏,爱的罗曼史 第157章 坦诚的沈主任 薄厚落后曹焰半步跨进青草园宴会厅站在台阶上!王老板笑容可掬迎上来 曹焰低声说:“沈主任请客呵呵王老板出大洋” 王老板走到俩人跟前恭敬地说:“曹县长薄营长亲临,沈督察不胜荣幸,俩位请这边请”然后前面领路 一些想巴结曹焰认识薄厚的人停止交谈纷纷围过来 琴声突然戛然而止!厅里喜欢音乐的人认真聆听,不喜欢的人低声交谈并不敢高声说话打扰弹奏,人人都保持安静默认了这种状态,正常弹完大家准备好了巴掌,但是异常中断令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弹钢琴的女人身上 小钢琴放在栏杆旁边正对门的位置,弹奏的人抬起头能看清楚进来的人,弹奏钢琴的是一个少尉军衔年轻女人,女子瓜子脸大眼睛小巧精致鼻子,细腻白皙的皮肤瘦高身材与旁边的沈如一样高,如果戴上军帽肯定比沈如高,女子的腰身特别细长超出了正常人的比例,宽宽的牛皮武装带扎在纤细的腰肢上特别引人注目!小手枪斜斜插在武装带上,小手扶着手枪尖尖的下巴高高扬起看着薄厚 沈如阴冷地注视薄厚啪啪啪带头鼓起掌 大家伙连忙一起鼓掌叫好,氛围恢复了正常 薄厚想往人多的地方走但是曹焰站着不动应酬几个买卖矿的老板,薄厚不好单独走开只能陪着曹焰应酬 沈如捧着鲜花送到女军官面前 女军官挥手挡开沈如的鲜花,咔吱咔吱迈着轻盈飘逸的步伐走向薄厚,皮鞋的后跟竟然钉有铁片!沉静面容看不出喜怒哀乐加上走路的金属声音,古典美女偏偏一身戎装给人一种别样的怪异感觉!啪一声站在曹焰和薄厚面前,卡着手枪套的小手伸出两根春笋般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枪套沉默不语很有压迫感 矿老板们识趣地走开 女军官向曹焰点头致意说:“曹县长您好” 曹焰瞟了薄厚一眼露出微笑说:“刘少尉好” 刘少尉傲然用下巴指了指薄厚说:“这位军官是?” 薄厚正在盯着刘少尉身边的沈如互相放大招没空说话 曹焰眼睛珠子快速转动看看三个人的表情说:“这位是三营长薄厚” “哦”刘少尉点点头说:“嗯名册上有这么个人,还是一名预备党员”眼睛转过来盯着薄厚冷冷地说:“通知你们一下,明天下午两点半党部开会学习” “噗嗤”曹焰忍不住笑出声连忙伸手捂住嘴巴,说得好像自己不是预备党员,少尉见少校是这态度吗 刘少尉知道曹焰笑什么解释说:“我已经是正式党员并且负责组织学习” “哦”曹焰收起笑脸说:“明天县署事情很多,刘少尉应该理解,你看廖县长也不在嘛” “理解”刘少尉点点头说:“不过名册上签到只能空着了” “嘿”曹焰笑不出来了 薄厚忽然说:“能不能请刘少尉借一步说话” 周围的人楞了一下,沈如的脸皮一下子扭曲变形,伸手摸了一下腰间但是没有佩枪 刘少尉平静地说:“薄营长什么事?这里说不行吗” 薄厚不再说话也不向曹焰打招呼,自顾自走到没人的钢琴旁边 曹焰看了一眼沈如找人聊天去了 沈如咬着嘴唇说:“薄情厚脸的玩意儿咱们别理他” 刘柔可淡淡地说:“薄营长是长官,听听说什么”说完向薄厚走去 沈如无奈地说:“不要,不要嘛” 薄厚知道这种环境不能说太多时间引人注意,俩人已经是全场关注的焦点,脚步声到身后停下也不回头望着外面:“沈如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并且与我有仇隙最好离他远点”说完也不看刘柔可向曹焰走去 “呵呵”刘柔可轻笑一声说:“你是谁?管得着吗你?”一副老江湖的样子,不以为然的语气说:“谁好谁坏本姑娘清楚得很” 薄厚没有停下放慢脚步像慢动作:“清楚个嘿,沈如打算追求你然后踹了你,反正我已经仁至义尽”说完加快步伐离开 刘柔可走到沈如身边抢过鲜花,脸庞埋进花中深吸一口气大声说:“好香哦,谢谢你,沈督察” 沈如明显受宠若惊!之前肯定没有得到过刘柔可的好脸色,得意地看了看薄厚说:“刘小姐喜欢就好,嗯不要叫人家督察嘛” 沈如娇嗔令刘柔可的脸色白了一下,马上娇羞地红着脸说:“哪,哪叫什么?” 沈如更加得意,放低了一点声音表演痕迹没有哪么重:“叫士宪或者沈如都可以” “嘻嘻”刘柔可完全变了一个人:“人家叫你沈少爷,沈少爷说去哪儿玩” 沈如目透惊喜光芒!没有准备呀,看来这事得感谢薄厚啊,又得意地看了看薄厚:“嗯嗯这些天太阳毒,带你去平桥镇的法王寺玩一玩,放心不用走路,咱们开车去” “车!”刘柔可惊喜模样声音很大并且脑袋歪过去差点靠上沈如的肩膀:“人家长这么大还没有坐过车” “小车,当然是小车”沈如充满自信的微笑说:“明天早上来接你” “好好好”刘柔可眼神清澈冷静,表面上却笑颜如花儿般盛开:“人家除了军装没” 沈如做了个这边请的手势,打断刘柔可的话说:“有家裁缝店的衣服不错,一会儿吃完饭去要两套现成的然后定做几套”边说边引领刘柔可走去人少的地方说悄悄话 薄厚拉了拉正在高谈阔论的曹焰 曹焰被打断说话皱了皱眉跟着薄厚走到没人的地方:“什么事?” 薄厚说:“江边有多少辆车?嗯小车” 曹焰莫名眨眨眼睛:“小车只有哥哥这一辆怎么了?” “明天我要用” 曹焰豪气地拍拍手:“老弟要用当然没有任何问题啦,喏拿着”向薄厚递过去车钥匙 “这是谁的兵”忽然响起一声洪亮威严的声音 所有人全都看着薄厚,曹焰似笑非笑也不说话 “我的”薄厚走到发出吼声的人面前没有上台阶,心中大概猜到他的身份!如果说他和沈如是亲兄弟!完全不是一个种啊!来人站在门口没有下台阶堵住了后面的人,个子很矮跟李羽雁差不多,紫红色皮肤看着很健康,扁鼻子扁嘴模样普通得有些丑陋不过身板硬朗,三四十岁中年人的样子 “哦”中年人上下打量薄厚说:“三营营长薄云睿” “是的”薄厚昂首挺胸不输气势 中年人走下台阶在薄厚面前直截矮了一个头的高度伸出手说:“你好薄营长,我是沈士钧” “哦”薄厚连忙伸出双手握住沈士钧的手不停摇晃:“您好沈主任,一直听沈兄说起二哥,今日得见二哥真是三生有幸,小弟任务在身没能迎接二哥,一会儿自罚三杯” 沈如怔了怔鄙视地撇撇嘴 沈士钧抽出手点点头:“这里是吃饭喝酒的地方,这样很不好嘛”指了指门口两侧端着冲锋枪站得笔直的士兵 薄厚向张龙挥挥手示意出去:“对不起对不起,卑职刚刚来没有注意到” 张龙发出立正齐步走的口令,四名士兵甩着手走得整齐划一,但是张龙少尉走得有些猥琐!士兵们出去以后厅里不少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在了一些 沈士钧主持宴会,主要讲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之内的客套话,接下来酒宴薄厚没有捞到主桌的位置,席间众人大多是谈些采矿技术和运输的话题,沈士钧的人没有到场几个并且全都是很年轻的人,只有刘柔可和一名年轻男子穿军装其他全是中山装。薄厚依托主桌上的曹焰频频向沈士钧敬酒对别人也是来者不拒很快打开局面 酒席完了以后曹焰借口有事走了。薄厚想去看看李羽雁但是沈士钧要一起泡个澡,薄厚无法推辞只能陪着沈士钧进澡堂子 青草园澡堂子很宽敞起码有八十平米左右的空间,六只大木盆散发出腾腾蒸汽弄得房间雾气弥漫!薄厚感觉呼吸为之窒息,大热天这么整绝对要命的节奏!俩男四女六名服务员很年轻 沈士钧挡开帮他脱衣服年轻女人的手:“把屏风隔断收起来”指了指中间两只木桶:“加点冷水然后全都出去” 服务员态度很好也不多说多问,按照老板要求做然后一起退出去关上门 沈士钧脱了外衣只穿着汗衫,靠着木桶用毛巾擦着汗:“爽快,爽快呀,薄营长脱衣服啊!难道要她们帮你,呵呵不好意思,可以把她们叫回来” “不用”薄厚快速脱衣服除了内裤之外全部脱了,神态自若走到沈士钧对面的木桶拿起毛巾浸泡后擦身体 “嗯”沈士钧欣赏的眼神:“是个男人”脱下自己的衣服裤子一件不留,沈士钧的肌肉线条非常匀称,肩膀到腹部有一条长长的刀伤,伤疤的样子非常吓人,可以说是开膛破肚的伤害,胸部和腹部各有一个小碗大小伤疤应该是子弹造成的枪伤,三处都是要人命的伤害,如果人有九条命沈士钧已经去了三条 薄厚感到巨大的压力,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差好几级不成比例!沈士钧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把自己关起来,手黑点直接弄死也找不到伸冤的地方 第160章 谁是冤大头 薄厚脑中哪有学习这回事!早被怒火冲到九霄云外去了!想也不想就说:“告诉李副局长三营正在进行军事演习,本座没空去学什么习” “是”哨兵刚转身 “营座,营座不好了,营座完了”一名哨兵急冲过来边跑边吼 薄厚瞪眼怒吼:“你他娘的才完了,慌什么慌” “是是”哨兵喘气报告:“李局长带人打进来了” 薄厚急忙看营门,没人啊?又看了看四周还是没人啊:“人嘞?” “刚,刚,刚才” 薄厚说:“刚个屁,滚远点去刚” 牛大同向俩名士兵挥挥手示意出去,等他们走了以后说:“去应付一下,反正还有几天时间准备不能被怀疑!多带几名卫兵小心一些应该没事” 薄厚想想也是准备造反了还怕什么,整理衣服问牛大同:“张龙哪儿去了” 牛大同回答说:“后半夜才回来”用下巴指一下厨房说:“现在哪边偷懒睡觉呢,非常时期安排老手跟着你” 薄厚点点头说:“嗯好的,只要一名老兵其他还是前督察排的士兵”边说边走出办公室 营房通道里牛大同压低声音说:“通知消息的人全部派出去了,马彪同志昨晚派人去找若风同志了” 薄厚说:“你是支部书记,你决定就行了,我绝对服从领导” 牛大同点头说:“行动全面启动以后谁来也无法停止,自己小心点”说完走进一连连部没有跟出去 薄厚走出营口看见李羽雁站在几名哨兵面前叉腰瞪眼:“退开”等哨兵们退后才走到李羽雁面前说:“事先打个电话啊” “号码多少?”李羽雁嗔怪地白了薄厚一眼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营门口垒起了沙包架起了机枪,一副要打战的架势 薄厚怔了怔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办公室电话号码是多少!忘了问,不过小地方能有几部电话!出校门不久的学生兵而已,没有想过这么快有自己的电话:“三营进行常规军事演习,一切从实战出发” 李羽雁轻轻哼了一声说:“咱们走” “等等”薄厚等一名原炊事班的老兵带着四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出来才说:“走” 李羽雁抿嘴微笑没有说什么与薄厚一起向党部走去 大街上到处都是巡逻的警察,看见李局长过来当然要恭敬立正敬礼,大声报告正在执行什么任务,李羽雁虽然没有带一名警察但是气势比薄厚带兵要威风许多 李羽雁与薄厚并肩而行,大街上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反正差不多公开了:“沈如报案说你叫人捅他,警察局已经正式立案,初步调查是一个叫狼娃的小孩干的事儿,如果抓到狼娃事儿就不好办了”向俩名背着步枪敬礼的警察挥挥手示意局长大人知道了,看了看沉默的薄厚说:“听说狼娃是三营在土匪窝捡的?” 薄厚不以为然说:“三营捡的就应该三营负责吗?狼娃又不是三营的兵,没有住在三营管不着” 李羽雁说:“叫狼娃小心点,如果被抓到的话,本局长一定公事公办” 薄厚说:“随便,局座当然是大公无私千金担” 李羽雁没有看薄厚装着无意间说:“听说刘柔可是你的未婚妻” “呃”薄厚停下脚步,很想就此转身回兵营安全点!李羽雁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慢慢吞吞朝前走,薄厚想了想追上李羽雁说:“家里定的亲,但她长什么样都没有见过,然后跟你一样跑出来了” “哦,现在见着面了,是不是有点儿后悔没有听从家里人的安排”李羽雁语气平淡看不出喜怒哀乐 薄厚马上说:“怎么会嘞!现在喜欢你呀” “哦”李羽雁不置可否也不再说话 俩人边聊边走虽交谈的话语不多,但李羽雁需要不停与警察打招呼,几句话说完差不多到党部门口了 党部大门口站着一名穿正规军军服的中尉军官,年轻军官认识李羽雁没有立正敬礼而是谄媚笑笑说:“欢迎李局长亲自视察指导工作,您里面请”说完收起笑模样向薄厚敬了个标准军礼表情严肃说:“长官您好请出示证件,请交出随身携带的武器,还有士兵不得入内,请他们在这里等或者回去” 薄厚看了看李羽雁腰上的小手枪,反正要造反客气个啥,不客气地说:“一对狗眼睛看人下菜碟”举起手向前一挥然后重重地向下一切:“进去” 老兵快速冲上前把年轻军官撞到墙上,俩名士兵的冲锋枪随后顶住年轻军官,年轻军官可能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涨红脸不敢再说话 李羽雁抿嘴微笑跟着薄厚大摇大摆进入党部 薄厚的情绪有些激动,进入党部不但步伐大而且速度快径直朝二楼走 “嘿,嘿嘿”李羽雁叫住气势一往无前的薄厚,等薄厚停下来转头看着自己扬起下巴指了指前面通道:“一楼” 薄厚转头看通道!前面不远的门框上有一块横牌,会议室三个大字非常醒目,大步走到会议室门口,巧的是沈士钧刚好从里面出来,薄厚人多堵住了通道 沈士钧眉头一下子皱在一起,明显的怒火布满全身!党部比军队比廖林宣之流的权力派地位更高,敢在自己的地盘这么嚣张跋扈真是不想混了,沈士钧的手臂动了一下想起面前没有桌子可以拍!背着手说:“薄营长怎么回事?昨晚把士兵带进公共场所,今天更加过份把人带进神圣的党部来了!请薄营长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提高声音怒声吼叫:“到底想干什么想造反吗!命令你把人带出去”吼完沈士钧有些歇斯底里情绪失控:“马上” 薄厚淡淡然说:“上次卑职被一扫光掳去吊打差点丢了性命,现在道上更是把卑职比喻成唐僧肉,咱们这些冲在第一线的基层人员难啊,不过既然犯了沈主任的规矩,卑职马上消失请沈主任不要动怒”说完之后退一步就想离开正好不想进去 沈士钧想起薄厚的一身伤疤怒火稍减 “等等”李羽雁不想放过薄厚,叫住薄厚对沈士钧翻白眼双手叉腰说:“多大个党部有多神圣!哼,信不信我们马上退党,里面神圣的党员听着,全部给老娘一起退党要不然在江边县散步都犯法” 会议室里面坐着四五十人,好些人还是买卖人!这些人可不敢得罪女侠千金担何况女侠现在是警察局老大 “你,你你”沈士钧稍降的怒火又被重新点燃并且是爆燃,李羽雁一个仗着家族势力为所欲为的小女子,沈士钧本就看不上这种女人,逃婚打沈家的脸还敢和别的男人一起进出!最无法忍受的是竟然公然出头!真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啊,全部抓起来” 会议室十几个人起身冲过来但是沈士钧堵住了门出不去!老兵大手一挥,士兵们冲锋枪上膛顶上去,沈士钧连忙退后,俩名军官让过沈主任拿着手枪并排顶到门口指着士兵一起大吼:“放下枪,马上放下枪,快点放下枪,不想活了吗!敢在党部动枪” 门口站岗的军官这时候带着几十个拿着手枪冲锋枪机枪的人,从通道过来堵死同时拚命大吼放下枪不然格杀勿论 党部里吼声如雷一片喧嚣嘈杂!个个拿着枪只要一个人的枪走火!立马就是血流成河的局面 会议室里的普通党员吓得躲到角落里求神拜佛请天菩萨保佑 薄厚抢过一把冲锋枪大吼一声:“卧槽泥马”举起枪对着会议室门口的人就要搂火 怒发如狂的薄厚令会议室里的人静了静这个人真敢开枪的样子 “等等,大家请听鄙人一言” 沈士钧也适时吼了一声:“闭嘴,全部闭上嘴” 王老板畏畏缩缩上前指了指后面屋角里缩着的人说:“他们叫我出来说几句,鄙人刚刚入党照规矩没资格在这种情况之下说话,如果俩位有异议鄙人马上消失”王老板眼中只有沈士钧和薄厚 沈士钧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薄厚也没有说话放下手中的冲锋枪 “呵呵”王老板松了一口气走到门口对薄厚说:“薄营长枪法如神,咱们在通山镇就认识了嘛,打土匪扫匪徒哪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聪明人,不过今天老哥哥要好好说一说您了,怎么看您都是一个明白人啊,再怎么着也是一个文化人!怎么能动不动就开打嘞!再说沈主任是您的上级长官,快点向沈主任道歉然后晩上摆一桌” 沈士钧和薄厚都没有说话,不过沉默表示默许,聪明点的人都放下枪向后面退了退给王老板让出更大的空间 “呵呵呵”王老板干笑几声走到沈士钧面前说:“沈主任请息怒,犯不着跟年轻不懂事的后辈置气嘛,薄营长在城里中了一扫光的圈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小心一点谨慎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嘛!沈主任您看是不是开始学习了” 哪些躲起来的人见打不起来了,全部来了精神,个个上前七嘴八舌劝说!只要不动刀动枪只是动嘴这些人一个顶这些玩枪的人十个 沈士钧今天被俩个年轻人顶上楼顶下不来了!不过薄厚一副亡命徒敢拼命的样子,几名手下在他的带动下亳无惧色!反观自己的手下虽然人多枪多声音大,只要响枪立马躺在地上装死的人占大半,只有跟自己多年的人会拼命 王老板等人见沈士钧的脸虽然越来越难看但是一直没有说话硬要干到底,有人开始许愿捐钱反正是大家出钱!不过说话声音立马少了许多,这话怎么说的!躺着也中枪谁才是冤大头 第161章 四大洲五大洋 薄厚在李羽雁略带崇拜的眼神之中进入会议室,沈士钧忍下一口恶气离开会议室,不过谁都看得出来俩人的过节结成了无法解开的死扣!俩人你死我活的斗争一定很精彩屋里的人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呯”一声响亮的声音 站在会议室门外的三营士兵冲进来冲锋枪指着发出声音的人 刘柔可看也不看继续讲课:“学习开始请大家不要说话” 士兵们收枪退出去 “今天主要讲地球”刘柔可把手放在桌上的地球仪上说:“党要求学习新的生活了解新的世界,下面跟大家说说我们居住的地球是什么样子……”安静的环境只有刘柔可的声音 李羽雁忽然说:“刚才表现不错是个男人” 薄厚笑了笑没有说话 李羽雁提高声音又说:“这是你媳妇儿”指了指讲台上的刘柔可 薄厚与李羽雁坐一张桌子连忙小声解释说:“不是,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啊,说话小声点好吗” 李羽雁声音不减:“身材不错个子挺高比我高” “呃”薄厚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李羽雁又说:“不过是条水蛇腰将来一定水性扬花” 薄厚只能沉默了 一截粉笔向李羽雁飞过来,李羽雁潇洒用小手挡开 刘柔可瞪着李羽雁说:“请李局长说一说刚才讲的四大洲五大洋” 李羽雁站起身傲然说:“天州,地州,人州,和州,山羊,绵羊,老羊” 刘柔可气得用粉笔擦砸李羽雁 李羽雁速度很快抓起薄厚搁在桌上的手挡开粉笔擦 “哎哟”薄厚猝不及防捧着手发出一声痛叫,粉笔擦用铁皮包了一半敢用手挡!刚想站起来但是刘柔可一下冲到身边冲着李羽雁大吼,站的位置不好离得太近薄厚不敢起身怕碰到,南雁千金担当然不怕这点小场面,昂首挺胸对着刘柔可大吼,位置也不是太好离得有点儿近!薄厚夹在中间不敢乱动,因为眼前!不是眼前而是眼睛看不见其他东西了!后面是桌子顶住了退路唯一的出路滑到桌子底下溜走 刘柔可尖锐声音与表现出来的沉静形象有非常大的不同,如同母老虎般向李羽雁吼叫:“李局长想怎样,知不知道违反课堂纪律,知不知道违反党员纪律,请李局长交出佩枪,来人啊把李局长关起来……” 李羽雁毫不示弱同样并且同时对刘柔可大吼大叫如同发怒的母狮子:“老娘想怎样就怎样谁敢管,嘿哟什么绿!绿什么给老娘说清楚,关!我看谁敢关老娘”李羽雁一把揪住正在下滑的薄厚肩膀提起来:“你说” 薄厚一脸无辜!这种时候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所有人开了大眼没有一个人上前制止全部都在看戏 刘柔可突然抬起手指向李羽雁,李羽雁以为刘柔可动手了,抬手一巴掌扇过去刘柔可后仰躲开 薄厚没有想到俩人说打就打,思想上没有一点准备挨了李羽雁一巴掌 刘柔可当然以牙还牙,揪住薄厚的肩膀一巴掌向李羽雁扇过去!这种程度的打斗对于李羽雁来说,完全是小孩子打架一样轻松躲开!处于风暴中心的薄厚当然又挨了刘柔可一巴掌 “住手”薄厚被打出真火,晴天霹雳般一声大吼,挣开俩人的手:“干什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刘柔可突然拨出手枪咔嚓一声上膛指着李羽雁,李羽雁也拨枪指着刘柔可!俩母老虎互相怒视流血事件随时发生 俩个女人剑拔弩张,薄厚一下子坐到凳子上,顺势向桌子?下滑,老虎们已经失去理智,女人绝对不应该带枪!连滚带爬快速冲出会议室一溜烟跑回兵营,命令门口的哨兵任何人不得进出 三营会议室,薄厚向牛大同和马彪通报党部的情况,重点说明与沈士钧之间发生的冲突,后面的事当然不用说一个字,至于跟去的人说不说薄厚管不着,没有官方认可只能是传说,当然也可以定性为谣言,不过薄厚重温一遍过程想起什么若有所思的样子 马彪直言不讳说:“看看,告诉你们沈士钧没什么大不了,沈主任需要忌惮的事情多了,不过今天幸好李羽雁在你身边不然可能回不来,李局长怎么着也是李元寿的掌上明珠” 薄厚也觉得沈家兄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哪么强悍,先打弟弟后怼哥哥到现在坐在三营办公室里感觉斗争余地很大啊 牛大同看薄厚的情绪竟然有些动摇连忙表情坚定地说:“行动已经开始绝对不能停下来,不然造成的影响和暴露,一定会白白牺牲很多同志” “老牛你”马彪经过一晚上的时间深思熟虑之后明白牛大同根本不适合地下工作只适应单纯的军事工作,郑重地用严厉口气说:“老牛同志啊,组织把江边县建设成眼下这个局面耗了多少人力物力!破坏却是瞬间就行了” 牛大同坚定地说:“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行动” 薄厚插话说:“大概需要多少天准备” 牛大同想了一会儿说:“五天”又用不确定的语气说:“可能需要七天时间,山里人家住得比较?,集合起来需要时间还要一处一处的通知” 薄厚的食指无意识曲起来敲击桌子沉思片刻之后说:“我们利用这段时间展开禁烟行动,一方面可以掩护军事准备,另一方面压制沈主任的党部,顺便搂草打兔子摸一摸江边县民间势力的?” 牛大同脑中转圈圈还在消化 “啪”马彪一拍桌子说:“好,这是个完美的计划同时也是一个很好的烟雾弹,薄厚同志的水平就是高,巧秒地把阶级斗争隐藏到禁烟行动中” 牛大同不确定地说:“沈主任会不会找来一队正规军”薄厚马彪都没有说话,牛大同增加了自信说:“过分打压沈士钧一定会加大反弹力度,到时候一场恶战需要牺牲多少同志,汉口到江边船运的话,只需要两天时间就能到达展开” 马彪沉吟片刻之后说:“老牛同志从军事方面考虑,这个情况发生的可能性极大并且地方上的势力也有可能从汉口找来部队” 薄厚的大脑高速运转一会儿说:“既要注意沈主任的面子,又要注意地方豪强的面子,不能撕得太破又要压制他们” 马彪大脑也在高速运转:“这么复杂的斗争形势不好把控!如果柳神仙在就好了” “报告”哨兵在门外大声喊 薄厚:“进来” 马彪起身走到门口 哨兵报告说,曹县长派人送来了几箱物资 马彪回头看了看薄厚然后向外面走,边走边说:“搬进来” 曹焰竟然送来了两挺捷克式轻机枪五箱子弹 马彪抓起一挺机枪抱在怀里检查枪身兴奋地说:“好枪啊,原装进口货,十成新还没有用过哈哈哈……” 回到会议室薄厚若有所思的说:“怪不得曹焰的情绪不高,与我既保持亲密又有些疏远,他们在等待观望,这边发生对峙马上送枪,意思是要三营硬钢嘛!沈李两家想吃顾家,廖老大也想吃而且都想独吃,这样的话三营成了关键,而通江商行更是关键中的关键,廖老大曹县长不可能亲自经营必须通过小赵控制,马彪同志能不能把小赵找来” 马彪意味深长地说:“我认为三营应该抽身出来了,对于顾家的事儿只能采取听命行事,请薄厚同志不要再把自己当成利益人老板的角度考虑问题,三营只要按时得到军响就可以了,不过薄营长可以私底下要一些利益,其实这种事也不需要考虑他们自会给你利益,如果薄营长表现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更好” 薄厚瞳孔缩小冷声说:“你的意思小赵已经贴上曹县长,不听三营的话并且独自运转只对曹县长负责!通江商行是三营成立来控制码头的机构,码头是三营流血拼出来的地盘,怎么着啊!翅膀硬了想单飞?太快了点!” 牛大同忽然说:“请问马彪同志,这个小赵是咱们的同志吗?” 马彪的眉头一下紧紧锁住,眯着眼睛盯着牛大同说:“薄厚同志是一个新同志可以理解,老牛你可是一个老同志了”提高声音厉声喝道:“基本的组织原则不知道吗?还是你不想遵守?” 牛大同挪了挪匣子枪的位置坐得舒服一些说:“只是随口问问,通江商会两百多人枪还有机枪算一股不小的势力,如果是咱们的同志好安排嘛” “老牛”马彪一声大喝打断牛大同的话 薄厚若有所思的说:“昨晚怎么没人说这件事!两百多人枪我怎么不知道!不用安排对付当然是自己人” “唉”马彪叹了一口气说:“通江商会鱼龙混杂江湖组织,让他们敲诈勒索抄顾家可以,别的事情就是一盘散沙谁也无法控制,三营只是成立了通江商行,升级成商会三营必须退出” 薄厚挠着头说:“好多事捋不清楚必须想一想” 马彪不以为然说:“想什么?有什么好想的事儿,三营只有这个资格,放手将得到更多,如果硬要插手的话,结果必定鸡飞蛋打一场空” 牛大同拿出烟发给马彪起身走到薄厚面前发烟说:“抽烟抽烟大家抽烟” “叮铃铃……”沈如办公桌上电话响起 三人互相看看,薄厚过去接起电话 电话里传来李羽雁嚣张的语气:“叫薄营长接电话” 薄厚说:“什么事?我就是” “马上,立刻,跟老娘滚过来” 第162章 禁烟运动 薄厚说:“三营要搞个大行动能不能过来一趟” 李羽雁毫不客气地说:“屁行动,如果不来后果自负” 薄厚语气强硬说:“走不开,三营打算展开大规模禁烟运动,我想警察局和三营一起联合行动” 沉默片刻李羽雁说:“禁烟!为什么现在禁烟” 薄厚说:“警察局不想参加就算了” 沉默一会儿李羽雁说:“等着我马上过来”说完啪地挂掉电话 马彪皱皱眉担心地说:“斗争形势非常复杂,我不怀疑薄厚同志的智慧但是我们都没有任何经验!如果发生不好的后果谁来负责任!而且这种程度的斗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三思而行啊同志们,再次强烈要求等若风同志回来主持工作” 薄厚看看沉默不语的牛大同,问马彪:“若风同志什么时候回来?” 马彪振了振精神说:“明天晚上最迟后天一准回来” 牛大同与薄厚对望一眼嘴巴裂了裂但是没有出声 “明天晚上?”薄厚知道马彪在说谎拖延时间相信柳若风后天也回来不了:“我个人感觉非常不好,如果相信我的直觉请给予足够支持,具体情况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感觉到十分危险” “感觉!”马彪无奈沮丧地说:“嘿嘿感觉!为了你的感觉毁了一切” 牛大同见马彪默认薄厚站起来用拳头砸一下桌子说:“先期计划不变,我同意临时增加禁烟运动,具体军事部署请薄厚同志安排,但我不能参加必须守在三营” 薄厚点点头:“老牛同志主持全局当然不能离开总指挥部,一连的一排二排由我指挥,请马彪同志带领余下人员组成支援队随时投入,防守三营的人员请老牛同志自行挑选” “这里要不了几个人”牛大同充满自信的说:“重机枪架在这儿纵有千人队伍攻打老牛都不虚” 马彪撇撇嘴没有说话 “报告”门外传来一声报告 薄厚说:“进来” 一名老兵推开门进来直接走到牛大同身边俯下身想耳语 牛大同皱皱眉头快速瞄了薄厚和马彪一眼推开老兵说:“什么事?说” 老兵直起身体说:“沈主任把去党部的巷道封起来了,路口的房子里面建了机枪阵地,党部门口垒起了沙包掩体,还有一个意外情报,沈主任包下了清草园” 马彪莫名其妙自语:“干什么?沈士钧想干什么?”挠挠脑袋说:“不应该呀,我敢断定沈士钧到现在并没有把三,把薄营长当成对手” 牛大同问老兵:“什么时候?请些什么人知道吗?” 老兵说:“青草园得到的消息说是今天晚上,具体请什么人有多少人参加就不得而知啦” 薄厚问老兵:“沈主任拥有的武器情况知道吗” 老兵想了想说:“表面上看至少三挺轻机枪,还有冲锋枪和步枪,手榴弹像美制手雷” “不应该呀?”马彪又是一副不明白的模样说:“来的时候我去过码头迎接,沈士钧带来的人新手多老手少,随身物品全都检查过,我敢肯定箱子都没有带一口,什么时候带进江边县城的嘞?” 牛大同说:“主管党务的人,应该早就利用其他通道运进城啦!我看没什么奇怪的事儿” 马彪不以为然说:“沈士钧是一个执行特别任务的特务,手下全是行动特工并且执法范围包括全国,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一些特殊情况,沈士钧绝不会以这种方式进入江边县” 牛大同向老兵挥手示意出去,等老兵关上门离开以后说:“沈士钧防备三营吗?薄厚同志对俩兄弟太强硬吗?”摆摆脑袋甩开不好的想法说:“军事上失去突然性只能来硬的了” 薄厚说:“有一个解释说得通,组织里出现叛徒,沈士钧来之前就有所安排,现在开始行动而已” “叛徒”牛大同与马彪异口同声说完都站起身 特别是马彪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组织在江边县的情况有些混乱,可能是因为短时间之内建点太多的原故,人多以后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就像现在违背组织原则模向联系的事情随处可见,本来这个阶段应该稳定压倒一切但是现在:“好,明天禁烟行动进行得彻底一些,除必要的留守人员全部上街抓人把江边县掀个底儿朝天” 牛大同点头表示赞同 三营长官终于达成一致开始齐心协力 薄厚命令语气说:“明天早上五点开始行动,每一名士兵配备三枚手榴弹,所有物品必须随身带上,出营士兵按照野战要求着装以便随时改变行动方案” 三营紧锣密鼓进行筹备,李羽雁黑着脸来到三营,薄厚带李羽雁进入办公室刚刚关上门 李羽雁怀疑眼神质问薄厚:“昨天晚上在清草园发生了什么事?老实交代清楚” 薄厚莫名其妙的说:“什么事?清草园公共场所能有什么事?听说什么了” 李羽雁说:“问你说什么话了,不老实的后果非常严重,没有跟你开玩笑哈,本座发起怒来天不怕地不怕,我告?你” 薄厚哂笑一声说:“是是是,李局长什么人啊,说打就打给谁留过面子” 李羽雁皱皱眉不耐地说:“警告你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本小姐的耐心有限” 薄厚无奈地说:“只是警告刘柔可小心沈如,怎么说也是一个地方的老乡嘛!结果好像起了反作用” 李羽雁翘翘嘴巴说:“什么老乡不老乡以后没有这个老乡,不能跟她说一个字,听清楚是一个字不能说,人家愿意跟谁交往关你什么事儿,以后只要被我知道你和她说一个字,信不信我锤你” 薄厚不高兴了:“不要动不动就打呀打的我是让着你好吗!真以为我打不过你” 李羽雁拉开架式说:“来来来,现在来比划一下” “嘿嘿”薄厚被气着了同时也觉得有些好笑说:“这里是三营营部真是不知轻重” “切,根本不是对手”李羽雁走到办公桌坐下说:“二哥快回来了,现在住的地方必须让出来,孙姐叫我们在她的宅子旁边修一幢房子,这事你怎么看” 薄厚想了一会儿说:“时间上来不及应该找现成房子” 李羽雁皱眉想了想说:“找现成房子这个想法不错,全部由你出钱咯,警局工资不够吃饭,本座向来廉洁奉公没贪过一文钱” 薄厚说:“你的意思我贪了很多钱” 李明雁有些惊讶地说:“你也没有钱” 薄厚淡淡地说:“没有” 李羽雁翻了个白眼说:“反正我不管这些事儿,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些事必须你想办法” 薄厚说:“先谈工作,放心,一切都会有的,明天警察局一起行动吗?” “可以”李羽雁肯定地说:“封烟馆抓烟鬼只能治标,而商家牵着连着无法抗拒的权力和势力,说白点,我就无法拒绝一些老辈人的要求” “你的意思这件事没有意义” 李羽雁跷二郎腿,脚尖一下一下有规律地点着说:“只是告诉你事实真相,别人愿意吃什么管得着吗!别人愿意拖着一家人去死,哪也是别人家的事儿呀,在我看来这件事吃力不讨好” “你不做,他不做,我不死”薄厚说完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说:“泱泱中华什么时候站起来” 李羽雁放下腿沉默片刻幽幽地说:“资本主义共产主义,你,喜欢哪一个或者加入哪一个” 沉默一会儿薄厚说:“昨天晚上去警察局找你,你和孙小姐去哪儿了?看了一天房子吗” 李羽雁走到薄厚的身后沉默一会儿说:“陪我去江边走走” 今天是难得的阴天,虽然闷热难耐但是未来几天极有可能下雨,令人心情稍微舒畅一些,已经很久没有下雨了,俩人在江边以散步的速度走着 薄厚感觉到李羽雁阴郁的心情,先前虽黑着脸撅着嘴但撒娇的成分多一些,现在是真的有些不开心:“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吗?” 李羽雁停下脚步面对黄泥般的滔滔江水沉默不语 薄厚只好没话找话说:“今年的洪水不大可能上游也没有下雨” “去山里找个地方相守一生一世好吗”李羽雁语速极慢,语气之中充满疲惫 薄厚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沉默不语 “唉……”李羽雁叹息声音很低但绵长幽深发自肺腑:“怎么可能呢?你们怎么放得下这个肮脏的世界” 薄厚注视李羽雁说:“你认为当今有地方让我们相守吗?天下之大容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走到哪儿也摆脱不了,放下一切只能被人如鸡鸭般对待” 李羽雁说:“孙丽帮曹焰对付顾家,跟她去了一趟平桥镇”停顿片刻说:“在家的时候天天想出来闯江湖,现实好累” 薄厚说:“根本没有地方躲藏” 李羽雁点点头说:“禁烟涉及的范围太大了,得罪沈士钧没什么大不了,因为请神容易送神难,事儿不到最后关头沈士钧绝对不敢叫外援,但是贩烟的人不管这些,什么人都敢找来保护他们的利益,到时候你只能想着如何保命” 薄厚说:“在江边县三营只需要对廖老大交待” 李羽雁撇嘴不以为然地说:“如果廖林宣下令换了你嘞” 薄厚无言以对 李羽雁接着说:“我不知道你先前是怎么想的,他们煮的顾家这锅肉长大了,同时吃的人也多了,以前廖林宣不介意舀一勺肉分一碗给你吃,现在只能给你一勺汤并且他说了不算” 薄厚说:“我与贩烟的人接触过,明天主要封烟馆抓烟鬼,其他的事情暂时不去触碰应该没事,还有一件事儿,今天出面当和事佬的王老板卖日本大烟偷运矿产,同时与日本樱花组织有关系,可以抓起来审” “等等”李羽雁打断薄厚的话说:“王老板的关系很广,跟李家的关系不错,特别是跟羽飞哥的关系非常好,今天看他捧沈士钧的样子可能拿下了顾家这锅肉” 薄厚若有所思的说:“原来是搞定了沈李两家!嗯由他出面接收顾家!”沉吟片刻咬牙狠声说:“封掉他的所有财产,抓起来严厉审问拿到口供” 李羽雁想了想说:“警察局对面王老板的宅子沈如最近没有住,沈如前阵子住三营现在搬进党部找哥哥去了” “封了再说” “嗯”李羽雁点点头说:“封馆封财产的事儿由警局出面,烟瘾不大的人和家里有钱的人全部关进警察局,我来处理你不要管” “好” 第166章 辣椒水老虎凳 沈如放下电话薄厚说:“沈主任有什么事儿” “咕咕”沈如怪笑两声白了薄厚一眼说:“好事儿” 薄厚说:“放了王老板吗?要不然亲自来三营拿枪顶着放人” 沈如抿抿嘴说:“不要想太多,再说我二哥与日本人势不两立,几次三番差点死在日本人手里,暴雨打乱了计划,咱们加紧撬开王老板的嘴巴才是正事”走到门口望了望外面说:“怎么还没有拿来,特么弄个火盆这么难吗” “嗯”薄厚围着王老板踱了几步装着不经意间说:“打乱了什么计划” “抓人”沈如马上收声警惕地盯着薄厚 “哦”薄厚点点头对俩名士兵说:“你们去厨房弄点通山辣椒,捣成浆糊泡水里拿过来” 俩名士兵答应一声穿上雨衣走了 “辣椒水呵呵”沈如满眼放光说:“特么让你想到了” 薄厚开玩笑说:“沈督察要不要试试” “哼”沈如冷哼一声:“总有一天给你用上还要上老虎凳加十块板砖” “您可真够狠的咯” 王老板小眼珠子玩命转圈说:“俩位长官请听小人一言,小人在汉口还有一套宅子里面黄金宝物无数,如果放了小人全部送给俩位长官绝不隐藏一件,藏东西的地方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哦” “宝物!”薄厚想到了什么 “是啊是啊”王老板以为薄厚动心了赶紧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谄媚的说:“绝对宝物好东西啊!东汉时期就是宝贝更何况现在的价值” 沈如说:“在什么地方快说” 薄厚冷冰冰的说:“宝贝是在梨川收的” “嗯”王老板观颜察色迟疑着说:“不是在梨川收的宝物,其实是别人交给我保管而已,嘿嘿现在拿出来应应急” “你管什么地方来的”沈如不耐烦:“快点说在什么地方” “在” 王老板刚说话被薄厚打断:“梨川有一家被灭门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不是啊”王老板惊恐万分:“从小到大鸡都没有杀过一只,杀人!灭门!这不是小人的世界,妈妈我要找妈妈……”王老板开始胡言乱语 沈如摸了摸王老板的额头惊叹说:“哟哟喂这脑袋可以煮饭了”啪啪使劲抽王老板的大嘴巴子:“喂喂,宝贝在哪儿?快说” 薄厚说:“查查他的宅子在哪儿,你去掘地三尺不就行了吗” “对哦”沈如恍然样子怪笑:“你娃娃的脑袋就是尖” 薄厚说:“你娃娃才是个尖脑壳” 张龙和俩名士兵进来,三人全身湿漉漉犹如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一人端着火盆俩人用雨衣挡在上面,不能离得太近只能把自己淋成落汤鸡啦。张龙把火盆放在屋中间然后收拾身上的雨水,俩名士兵一人放下一根铁器在地上,一把火钳一根捅灶火的铁制烧火棍 沈如拿起地上两根铁器互相击打当当作响说:“什么玩意儿?特么连铁片都没有一块吗?” 张龙说:“吃晚饭了”言下之意厨房没做好饭连这两根都没有 薄厚看了看手表六点多!忽然发现吃没吃中午饭都不记得了:“时间过得真快”刚刚感慨完马彪冲进办公室 马彪掀开雨衣的盖头,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壶嘴对嘴咕咚咕咚喝干里面的茶水,长长呼出一口气说:“抓了一百多人,关人的地方太小只好把二连的地方全部用来关人” “哦”薄厚应了一声对张龙说:“去把饭菜拿到这儿来” “是”张龙刚刚把身上烤干一点点!但是长官一句话卑职得豁出命完成呀!只能苦着脸带俩名士兵又去厨房 沈如提起热水壶往茶壶里加热水,看看薄厚又看看马彪翻了个白眼说:“你们怎么回事儿,抓的人全是穷鬼,有点钱的人全部被李局长抢去了,这些穷鬼骨头缝缝里面都没有一点油水,弄这么多回来吃干饭吗” 马彪抹把脸说:“刚才抓的都是开门坐店的小商家,油水大大的沈督察” “是吗”沈如有些惊喜向门口走出两步发现雨太大,停步击打手掌心说:“这事你们不要管了,本督要一个一个过堂呵呵” 薄厚诧异地看着马彪 马彪面无表情地说:“这些奸商刁民偷偷卖大烟卖文物,世上就没有他们不敢卖的东西” “一百多!这些事应该警察局管,三营这么做是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薄厚提醒马彪 “一千都不多”沈如把火钳和烧火棍插进火盆里说:“彪子做得好,难道三营不是党国的队伍吗!既然是保护良民的队伍,当然要对刁民采取严厉措施以维护良民的利益” 马彪戴上雨衣帽子准备出门 “嘿”沈如叫住马彪说:“在这里吃饭马上送来咯” “兵营吃踏实点”马彪快步离开,从头到尾没有看王老板一眼 薄厚拿起一件雨衣想跟马彪出去问问他计划不是这样,为什么越搞越大无法收场意识之中已经没有兵变造反的概念,走到门口看看沈如和王老板又觉得不放心,穿了一半的雨衣又脱下来放好 沈如莫名其妙见薄厚折腾一会儿准备出去结果又不出去了:“老弟想干什么?” 薄厚随意找个借口说:“天太潮想喝点酒” “咕咕”沈如怪笑然后妩媚地白了薄厚一眼去办公桌拉开抽屉说:“哥哥这儿备着嘞真是个酒鬼投胎”兰花手拎出一小壶泸州曲酒向薄厚晃了两晃,拧腰扭身妖娆地把酒壶放在桌上!可能认为这是潇洒的表现 薄厚和王老板同时激灵灵打个寒颤!薄厚和沈如同时发现王老板的这个动作 沈如马上跳到王老板面前盯着眼睛仔细观察 王老板嘴角流着哈喇子,眼神茫茫然四处望低声自语:“咕咕咕死鬼,宝贝宝物大洋咕咕你个死鬼咕噜咕噜,多宝贝多多的大大的多……” 沈如温柔地说:“宝贝在汉口什么地方” 王老板说:“死鬼咕咕死鬼……” 沈如继续问:“家在哪儿” 王老板说:“武昌天音路一百七十八号” “哦” 张龙带着四名士兵进入办公室:“开饭喽呵呵,今天吃红烧肉管够呵呵” 沈如白了张龙一眼,庸人吃货打断了这么好的氛围 薄厚和沈如在办公桌上吃,张龙和四名士兵有桌子不坐蹲在地上吃,沈如吃几口放下碗筷围着王老板转圈圈没有食欲,薄厚胡吃海塞吃三大碗白米饭 张龙端着碗凑近王老板说:“看着不对劲儿,怎么啦?” 沈如说:“疯了,王老板疯癫了” 张龙使劲往嘴里塞了几口饭弄得脸庞都变形了,放下碗按住王老板的脉门 沈如怀疑地说:“怎么?什么时候成大夫了嗯张大夫” 张龙一边认真把脉一边使劲咽嘴里的饭菜过一会儿放开手说:“卑职不是大夫只是略知装疯卖傻病,因为卑职见多了逃税躲打的人”伸手按住王老板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向沈如说:“卑职肯定王老板没有疯只是有些急而已” “哦”沈如点点头:“懂得还不少嘛”转向王老板凶残地说:“吃好了吗,过来脱光衣服粘辣椒水打” “是”俩名吃得快的士兵上前松开王老板的手准备脱衣服 神游太虚的王老板突然双臂震动脱离俩名士兵的控制,抬腿一脚踢在沈如的大腿根内侧,张龙抱头蹲下反应挺快 “嗷呜”沈如抱着大腿根倒在地上身子弓得像只煮熟的虾子,嘴里发出嚯嚯的憋气声音 王老板三拳两脚打翻身边的俩名士兵向门口冲去全部过程只在瞬息之间 薄厚坐在办公桌后面急切之下手中的饭碗向王老板砸过去 王老板躲开薄厚的饭碗停顿了一下,俩名蹲着吃饭的士兵反应过来,连忙把手中的饭碗放在地上舍不得扔出去,扑上去一人抱住王老板的腰,一人抱住王老板的小腿 王老板沉身扎下马步,桩子非常稳,拧腰把腰上的士兵丢出去,然后一脚把抱着小腿的士兵踢开,刚想跑脑后风声又急又猛连忙低头侧身躲开 薄厚抽出手枪但是不敢射击,只好用手枪把向王老板的后脑打去,王老板躲开攻击薄厚顺势抓住王老板的肩膀 “嘶啦”一声响,王老板没有转身全力向前猛扑撕破衣服挣脱薄厚的束缚冲向大门 薄厚快速给手枪上膛:“站住” 王老板并不是夺门而逃而是朝墙壁上踹一脚回身猛扑薄厚 王老板的回马枪超出薄厚的意料并且不想打死他,只能曲起手臂格挡王老板的拳头 王老板的拳头又快又重,技击术像西方的拳击,拳头猛打薄厚的时候竟然腿也没有闲着,边出拳边用腿踢翻爬起来想帮营座的士兵!一屋子人竟被一个人压着打!王老板简直就是一个超级高手 薄厚失了先机只能护住头部承受王老板的拳头,退到墙壁已经无路可退!反正在挨揍放开手扑过去想抱住王老板,但是刚刚放开手下颚就挨了一记重拳,眼前星星乱晃看不见任何东西!情急之下曲腿狠命蹬一下身后的墙壁整个人撞过去拼了 王老板的拳击术又变成太极拳,身体旋转像个陀螺贴着薄厚让开正面撞击,然后双手按住薄厚的后背:“嘿”吐气开声一招顺水推舟 “嘭,噗哧”薄厚整个身体重重地撞到墙壁上面,房间颤抖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薄厚一肚子饭和肉喷到墙上然后贴着墙壁慢慢滑向地面进入眩晕状态 王老板急速向门口冲去,最后看屋里众人一眼,多少有些得意的成分!兔起鹘落一场完美的打斗!但是!一把大黑伞突然出现在眼前 沈士钧带着几名手下打着伞冒着大雨急跑而来!后面牛大同和马彪带着几名老兵拎着枪围着沈士钧等人 双方思想上没有一丝丝想到前面会突然出现人这种东西狠狠地撞在一起 王老板去得快回来得更快!倒飞回来撞墙上然后贴着墙滑坐在地上鼻血横流 沈士钧当然也被撞得腾空而起,幸好后面的手上接住了他 屋里缓过劲来的士兵飞扑过去压住王老板一顿暴打 沈士钧被手下扶进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扶着胸口脸色苍白非常难受的样子,所有人像落汤鸡一样,沈士钧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看清楚屋里的情况!气不打一处来:“七八条大汉被一个人揍成这副德行!看看,好好看看你们的样子”这话主要说给被张龙扶着还在不停摇摆找不到北的薄厚听,当然还有夹着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沈如 沈士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向一名手下伸出手 哪名手下连忙摸口袋!摸遍全身口袋哭丧的脸说:“走得太急忘记带药了” 沈士钧用力按着胸口话都说不出来了 手下们连忙抬起沈士钧急跑而去,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第167章 野村哲二 王老板被重新绑在椅子上四名士兵围着不敢再有丝毫大意 沈如脸色苍白:“大意了大意了啊,咱们被这老小子装疯卖傻骗了,卧槽泥马这一下要了半条命哦” 薄厚看看大雨倾盆使得能见度降低有些后怕的说:“如果出去肯定找不到”大雨对自己的眼力有些限制 沈如拿起一根荆条:“让开让开,老子亲自侍候王老板”上去就打但是身体受损严重挥舞两下就不行只好退开让士兵上 士兵们先前给王老板上刑是听命行事有些机械,现在个个憋足了火攒足了劲,沈士钧说得一点都没错,一屋子年青壮汉被一个中年人揍了一顿!啪啪啪士兵们用尽全力抽打王老板,一下就是一条血口子打得皮开肉绽 先前打得轻王老板的吼叫声音非常凄惨并且非常大声!现在打得血肉模糊反而叫声小了许多只剩下闷哼声音!眼神变得冷漠无情仿佛没有人性毒蛇的眼睛 沈如拿起烧得通红的火钳说:“给老子让开点儿”走到王老板面前:“老小子赶快承认是日本人,说说日本名字” 王老板瞪着沈如说:“放了我,大叔保证你飞黄腾达,千万不要自误,因为惹火了大叔一定全家遭殃” “熟个屁”沈如狞笑着指了指王老板身上的一处伤口说:“这儿可能伤到血管,流这么多血老子给你缝上”烧红的火钳放在伤口上发出吱吱声!很快屋里飘着肉烤糊了的气味 “啊……”王老板发出痛苦之极的惨吼咬牙挣扎着说:“我要你后悔一辈子,啊…你们全都后悔生在人世间,一定让你们生不如死啊呀呀”惨吼戛然而止昏死过去 一名士兵提一桶门口接的雨水浇在王老板头上,王老板幽幽醒过来眯着眼睛只剩下一条缝隙 沈如把火钳插回火盆说:“一辈子对你来说太长啦,舒服一点投胎转世去,不要再跟自己过不去了” “呸”王老板吐了一口血水说:“你们全部都要死,包括你们的家人,向天发誓一定成为现实” “轰隆隆……”巨大的响雷加上一连串的滚雷久久不绝!屋里所有人被雷声惊得安静下来,张龙的脖子缩了缩不动声色退后一步 薄厚淡淡地说:“张少尉” “到”张龙两步跨到薄厚面前 薄厚注视着张龙的眼睛,直到张龙的眼神开始躲闪:“给王老板来几瓢辣椒水冷静一下,这老货真的疯了” 沈如直直腰说:“就是,特么老货竟敢威胁我们!可能真的疯了动作快点”很不满慢慢吞吞的张龙 张龙脸皮皱成一团提起装着辣椒水的桶走到王老板面前,腮帮子鼓起紧紧咬着后槽牙舀一瓢辣椒水:“得罪了”辣椒水淋在王老板身上 呼呼大出气的王老板发出嘶一声吸冷气声音被冷水激了一下,过一会儿!王老板嗯一声没有了呼吸喘气的声音!满脸通红血管暴凸眼睛鼓起像似凸出了眼眶!“啊……”一声比雨声还大的凄厉惨吼震得屋里的人捂住了耳朵,王老板手脚被捆绑在椅子上,剧烈疼痛刺激了王老板的潜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竟然连人带椅子原地蹦了起来 张龙手脚发软更被哪一声在耳边炸响的惨吼惊得连退几步 四名士兵连忙按住王老板众人一起全力之下椅子被挤压散架!五人滚成一堆场面非常混乱,好一会儿才按住王老板,一名士兵挤眉弄眼奇痒难耐用手背揉了揉!很快泪流满面惨叫连连说眼睛痛看不见了!张龙连忙放下水桶扶起士兵出去淋雨,用雨水冲刷眼睛 “我说,我招,快点停下,啊啊,水水冷水快快快,啊呀快……”王老板终于忍不下去了 沈如兴奋异常:“快给王老板冷水冲洗一下,快点快快快” 士兵们连忙接雨水淋在王老板身上,但是王老板仍然不断惨叫,薄厚对通山辣椒深有体会叫士兵们把王老板拖到雨中 王老板重新回到办公室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威风变得精神萎靡颓废 沈如把士兵们赶出办公室坐在桌前拿着笔温和地问:“叫什么名字?” “王千民” “呵呵”沈如轻笑一声:“竟然还想着负隅顽抗,说你的日本名字” 王千民很无奈地说:“小民真不是日本人啊,只不过与日本的樱花商社有些生意合作罢了,小民向天老爷发誓真的只是买卖关系而已,绝不敢欺瞒俩位长官,唉因为世道不太平嘛,枪弹和大烟的需求还有价格都不错很赚钱啊,小民也不想与日本人合作,但他们的价格和质量合商家的味口,再说哪些客户也非常喜欢,小民从中穿针引线挣点辛苦钱,对了,稀土矿就是樱花商社教我用瓦罐装到汉口卖给他们” 沈如似笑非笑地说“不老实!编给老子接着编” 王老板可怜兮兮地说:“小民真的没有骗俩位长官,事实就是如此嘛,正好小民收了几笔货款,加起来不到两万大洋,小民全部上缴以后绝不敢与日本人做买卖?回去以后只烧瓦罐本本分分做人行吗” “嘠嘎嘎”沈如阴沉着脸发出几声怪笑看了看薄厚 薄厚冷冷地说:“进来,给我摁在地上浇辣椒水直到断气为止” 士兵们把王老板按在地上,分别踩着王老板的肩膀和脚固定好,直起身等着张龙动手 沈如气急败坏说:“对,开始就不要停下来痛死这个老货” “等等,等等啊”王老板憔悴的样子令人可怜:“为什么呀?为什么沈督察咬死小民是日本人?”王老板真的想不明白哪句话说错了?怎么暴露的不整明白死也不甘心啊 沈如嘿嘿一笑说:“哥哥的日语老师说日本人与中国人说裤叉的音韵不同,不管说的是哪国语言,虽然差别非常细微但是其中文化之不同造成的差别!在我听起来非常刺耳” 张龙提着桶看薄厚 薄厚缓缓举起手 “野村哲二” “哈”沈如压抑不住兴奋连忙捂住嘴巴向张龙等人连连摆手示意全部出去 张龙看薄厚点头才带着士兵们走出办公室并关上门 沈如兴奋地说:“咱们不用岁数籍贯一样一样的来,告诉我江边县有多少人,嗯是有多少日本间谍!警告你老实回答,今天抓了很多人包括你的所有雇员,但凡其中有一个日本人后果我想哲二君清楚明白滴” 野村哲二有气无力地说:“江边县只有我一个人,以前木村梅是我的助手已经回国去了,我们真的只是做生意而已!为了生意商社命令我们化妆成中国人,我发誓除了买卖生意,没有做任何一件对中国人不利的事情” “哼”沈如冷哼一声说:“竟然还不老实交代,真是一个老顽固一根老油条,不见棺材不掉泪是!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说汉口地区有多少同伴” 野村哲二欲言又止看看俩人的表情刚想说话 薄厚也不说话拿起木瓢舀一勺辣椒水就向坐在地上的野村哲二泼去 “啊,我说,我说啊…”野村哲二惊恐地躲开缩到屋角整个人崩溃了 薄厚这一下不是装腔作势,手腕一转把辣椒水泼到墙上 野村哲二随后来了个竹筒倒豆子,交代江边县俩名同伙还有他们的中国名字,同时交代汉口三名同伙 沈如笔走龙蛇记得一字不差,绝对大功一件!无论怎么着也是争气长脸了,满脸兴奋打开门告诉张龙俩个名字马上抓过来 张龙看了看屋里的薄厚得到肯定之后领命而去 野村哲二靠着墙壁面如死灰 很快张龙押着俩个捆得扎扎实实的人进入办公室,马彪跟在后面进办公室 俩人进入办公室看见屋角盖着破烂衣服的野村哲二马上明白了一切 “八嘎”其中一个身材比野村哲二还要矮小的人大骂起来:“o〇xx……” 马彪一拳打在怒吼哪人的肚子上然后按在地上暴捶 野村哲二和别一个人同时用日语吼叫,士兵们也不客气对三人一顿拳打脚踢,沈如听得津津有味,薄厚叫沈如翻译,沈如说没空闭上嘴 三人被打得躺在地上挣扎,马彪嫌屋里人太多正在赶人的时候,最先骂野村哲二的矮个子突然弹跳起来一头撞在桌子角上面血流如注!眼看是活不成了 野村哲二怒吼:“总有一天大日本皇军要杀光你们……” 另外一个日本人突然疯狂嘶喊,挣脱了俩名士兵的控制,两条腿狂踢并且头撞牙咬眼珠赤红进入狂暴状态 马彪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日本人整个向上弹起,马彪抬腿用膝盖重重地顶在他的小腹上 “哇”日本人在空中吐出一口血并向后挪了点位置,双脚踩在窗台上向上蹦起突然头下脚上砸在地板上,咔嚓一声清脆的骨头折断的声音!日本人像一只拧断脖子的鸡在地上不停扑腾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同时也被日本人的凶残弄得安静下来 “他他他……”一名站在野村哲二身边的士兵指着野村哲二口吃起来 “怎么了?”马彪冲过去:“卧槽”连忙捏住野村哲二的颌骨张开嘴巴:“舌头还在” 沈如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大声喊:“快点送医院,不能死绝不能死”士兵们七手八脚抬起野村哲二向外面走,沈如跟在后面懊悔不已说:“错了特么我错了,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让他们照面” 薄厚冷静地说:“马副营长至少带一个班去” 马彪走到门口回头给了薄厚一个明白的眼神:“是”退后几步轻声说:“以后碰上日本人得小心点” 第168章 柳神仙 雨势减弱了一些但还是大雨,雷声从远方传来加上隐隐约约的闪电亮光,薄厚心中感到一片寂静安祥,电灯突然熄灭还不到营房熄灯的时间应该是断电了 牛大同穿着雨衣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看了看地上俩个日本人!奇怪地看着安然坐在椅子上的薄厚没有回头挥挥手说:“拖出去处理了” 几名士兵进来抬起日本人 “抬去医务室等沈主任查验,不要乱擦乱抹保持原样”薄厚起身走到门口说:“办公室打扫干净” 士兵们让开门口等营座先离开 牛大同跟着薄厚走进寝室关上门:“薄厚同志,你的情绪不对呀,反正要上回龙山了管什么党部啊” 薄厚微笑看着牛大同说:“下面的人集合好了吗?准备好了吗?” “咳咳咳”牛大同捂着嘴巴尴尬地咳嗽几声说:“雨太大了,收到的消息说,有些人回家了因为大雨,同时意料之外的禁烟行动打乱了计划,我让来的人先在城外集中没有进城” 薄厚坐在桌前拿出小册子:“这么大的雨,他们吃饭了吗?有睡觉的地方吗” 牛大同说:“饭送去了,这事另外安排了专人负责,没从三营这边走放心,肯定有睡觉的地方啊” 薄厚拿出笔记本翻开册子说:“没来几个人!” 牛大同悻悻地说:“这里是若风同志的地盘,只来了纪灵同志的几个人,我看咱们也不用再等了,择日不如撞日,明天早上起事” 薄厚说:“等马彪同志回来再说,现在请老牛同志照顾好纪灵同志” 牛大同欲言又止戴上雨衣帽子打开门没有回头低声说:“全是优柔寡断犹豫不决坏事的人” 薄厚装没有听清楚:“说什么?” 牛大同提高声音说:“纪灵同志住我的房间放心”关上门离开 雷声隆隆雨声连绵本来极易产生睡意但是小册子的内容令薄厚欲罢不能!建立一个公平公正的全新国家是小册子的中心思想,敲门声惊醒还在奋笔疾书的薄厚,打开门牛大同穿着雨衣站在雨中 牛大同说:“马彪同志来电话找你” “哦,马上来”薄厚抹了一把脸收好册子和笔记本,穿上雨衣出门看了看手表已经七点半了但是天还很黑,雨势不大也不小,办公室拿起搁在桌上的电话,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牛大同对话筒说:“什么事?我是薄厚” 马彪说:“党部的人包围医院要带走野村哲二,请营座示下” 薄厚明白马彪的意思让党部的人带走野村哲二不要再管这事了:“不行,本座命令马副营长看好野村哲二,对了,野村哲二现在怎么样了?” 马彪说:“没事咬得不深” 薄厚大声说:“马上派一排支援你们,命令,可以对一切敢用强的人开枪,打伤打死老子负责” “是”马彪有些无奈地说:“请营座放心,马彪绝不会误事” 薄厚放下电话对牛大同说:“马上派一排去医院接马彪,命令二排间隔半小时增援一排” 牛大同有些不明白?眨眨眼睛说:“我亲自带二排上去,如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可以开枪”薄厚看着窗外淡淡地说 “得嘞”牛大同兴奋地挽起袖子转身就走 李六走路已经没有问题了,原督察排的兵都愿意跟着李六不愿听牛连长的命令,李六指挥他们不断探报情况,党部的人围住了马副营长,一排到达医院与党部的人对峙并强行把野村哲二带上街道,双方互相大吼没有开枪,牛连长带领二排赶到之后朝天开了几枪,党部的人大半卧倒在地非常狼狈,马副营长加快了回营速度 电话突然响起,薄厚接起电话,话筒里传来沈士钧的声音 “薄营长吗?” 薄厚说:“是的,您好沈主任” 沈士钧语气温和说:“薄营长破获一起特大间谍案件,真是可喜可贺大功一件啊” 薄厚语气平和说:“全是在廖县长领导之下取得的成绩,廖县长早在几个月前部署了此次行动,三营只是执行命令而已,至于说大功嘛,薄某真不敢贪这个功劳” 电话里突然传来沈如的声音:“特么姓薄的混蛋,野村哲二是老子亲自抓捕归案跟廖老头有什么关系,上次在警察局老子就怀疑野村哲二是间谍,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才放出来,现在一举破获日本间谍站点,你不想要功劳别拦老子的路哈,老子” 呯,薄厚撂下电话,很快电话响起不接不休,第二次电话响起一会儿薄厚才接起电话也不吭声 “喂,喂喂”沈士钧的声音传来:“薄营长不要动气嘛,功劳摆在那儿谁也抢不走” 薄厚冷冷地说:“沈主任有什么事儿请尽管直言,营里事情繁杂,请沈主任体谅卑职时间有限” 沈士钧也冷冷地说:“命令三营武器入库全员等待党部核查,立刻把野村哲二和学校教师纪灵送来党部,如果拒不执行后果不堪设想!年青人前途远大,希望薄营长不要自误才好” 薄厚说:“不执行会怎么样?” 沈士钧冷酷地说:“党部即刻宣布三营为叛党叛军武装,所有正式文件只等签字发文,如果走到这一步呵呵,虽然人才难得但是沈某只能代表党国表示遗憾了” 一股浓浓的怒火冲进大脑,脑门上青筋凸起突突突跳动,野村哲二可以交出去,怎么可能把纪灵交出去!只能兵变没有任何一点余地了,但是为了麻痹沈主任争取一点准备时间必须虚与委蛇:“三营执行沈主任的命令,请沈主任随时来三营调查”心情不好话语中带着火星 沈士钧沉默下来,心里衡量前一秒还在顶撞自己的火爆小子!突然变得温柔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主管纪律的覃科长马上带人赶过来,到时候我希望所有的武器全部入库交给覃科长清点看管” “好”薄厚从牙缝里嘣出:“你们来” 没一会儿牛大同和马彪带着奄奄一息的野村哲二进入办公室,所有人全身都被雨水淋透了 薄厚命令士兵把野村哲二拖去单独关押并把纪老师叫过来 马彪拧着衣服欲言又止 牛大同说:“怎么了?有什么情况吗” 薄厚铁青着脸说:“等纪灵同志来了再说” 纪灵进入办公室关上门,薄厚把沈士钧打来电话的事情说了一遍,大家一致认为立刻兵变!怎么可能交出自己的同志还是一个女同志 马彪忽然问纪灵:“是不是前几天已经有人跟踪你” 纪灵躲闪马彪的眼神说:“没有,没有的事儿” 牛大同抽出驳壳枪说:“现在追究这些有什么用,立即开始行动!只是没有全县展开有点遗” “嘭”办公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柳若风扶着门框大口喘息着,衣服破了好几个大洞露出肌肉和伤疤,憔悴不堪的样子像四五天没有睡觉了,赤着一只脚站了一会儿就有血流岀来然后被雨水冲走 几个人连忙七手八脚把柳若风扶进办公室坐下 薄厚关上门见马彪喂柳若风茶水,柳若风饥渴的样子像几天没有吃饭:“我叫他们送饭菜过来”说完准备拉开门 “等一等”柳若风向薄厚招手示意关上门过来,抚摸胸脯平复一下说:“老牛同志” 牛大同连忙立正:“到” “上级任命你为回龙山火药厂厂长马上动身” 一屋子人全部傻眼!这种时候 薄厚说:“不行,刚才” ?若风皱眉说:“基本情况我已经知道,下面的人已经安排回去了” “但你应该不知道刚才的事情”薄厚把沈士钧的要求说了一遍,真是谁来都没用必须立刻展开行动 柳若风眉头一下紧紧锁住,头上的水珠沿着脸颊坚毅线条轻轻滑落,沉默令屋中压抑的气氛更加强烈,柳若风搁在桌上的手握紧又松开重复多次后说:“老牛马上动身”没有看牛大同看着马彪说:“马彪同志处理紧急情况很不错,我很高兴看见你成熟了,去送送老牛同志,跟老牛同志来的人全部去回龙山,命令守营门的士兵没有命令不准放党部的人进来,后面坝子也要派人守卫” “是”马彪立正敬礼然后看着牛大同准备送人 牛大同腮帮子不断鼓起又平复!额头上和脖子上的血管凸起跳动,嘴巴不停蠕动想说话又说不出一句话,如果柳若风晚一会来就有一支精锐的队伍了:“唉”长叹一声出门而去 薄厚莫名看着牛大同离开:“接下来怎么办?难道束手就擒吗” “是的”柳若风目光深邃:“按照沈士钧的命令武器入库,准备迎接党部审查” “不,绝对不行,绝对不可能”薄厚的眼睛瞪得溜园下意识按着腰上的手枪,枪是与沈家兄弟对抗的底气,扞卫尊严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交出去,再说没有枪沈如会怎么对待自己!打也打了捅也捅了!想都不敢想放下武器的后果根本无法承受:“难道我们要交出纪灵同志吗?哼非常怀疑你的动机,坚决不执行这样的命令” 柳若风淡淡地说:“没有命令你,我几天没有吃饭了,能不能找点吃的给我”看薄厚一动不动又说:“跟纪灵同志说说话儿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薄厚看了看小脸惨白一直不说话的纪灵脖子一梗:“不”坐椅子上呼呼大出气 第173章 烛光晚餐 曹焰施施然慢慢悠悠回来交给沈如一个牛皮文件袋说:“一式三份,十几个手印一个不要落下,我是公证人都签好了”说完拿出夹在腋下的一个盒子放在桌上 沈如抽出文件看了看:“这么多!不能简单点吗” “简单无好货”曹焰打开盒子取出深咖啡色粗大的雪茄烟递一支给沈如说:“沈兄辛苦了,知道这烟多少钱一支吗?” 薄厚拿起一支说:“多少?” “嘿嘿”曹焰竖起一根手指头对薄厚神秘微笑说:“你猜” 薄厚笑了笑:“一个大洋!”按照巴伯处理雪茄的手法摆弄手上的雪茄烟感叹地说:“真贵啊!抽这么一支可以抽两三条纸烟了” 沈如撇撇嘴说:“哼,土包子” 曹焰看薄厚处理雪茄的手法:“薄老弟抽过雪茄?” 薄厚说:“见过别人抽,哪时候小弟还不会抽烟,对了,曹兄这烟到底多少钱一支呀” “哦呵呵”曹焰笑笑说:“一百” 薄厚手一抖雪茄飞到空中,连忙伸手去抓连抓几下才抓住,双手捧着感叹:“一百块够一家人几年的生活费啦”忽然觉得要钱要得太少 沈如:“没见过世面的货” 曹焰说:“孙丽舅舅送的东西,哥哥可没有这个实力哟!明天晚上哥哥在清草园摆酒等俩位兄弟功成回来,薄老弟点烟呀怎么放下了嘞” 薄厚很想说血腥味太重不敢抽:“呵呵好烟放着慢慢抽” 曹焰和沈如莫名其妙看着薄厚,刚才薄厚收拾烟的样子? “土包子”沈如低咕一声对曹焰说:“不好意思哈曹兄,明天晚上整个清草园被小弟包圆了呵咕噜呵…”沈如笑声怪异妩媚动人白了薄厚一眼说:“正想借曹兄的车子去接柔可,柔可想吃西餐并且要全场点上蜡烛,还会弹奏钢琴都是柔可的安排”双手捧着心脏位置说:“在下感觉被一支利箭射穿了心脏”双手虚空温柔抚摸胸脯心脏位置,像似在摸箭尾部的羽毛说:“幸福的小羽毛弄得人家好痒好痒” “咳咳……”曹焰和薄厚同时猛咳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到猛烈处伴随呕吐声音 曹焰止住咳嗽说:“烛光晚餐!这个主意不错非常不错,咱们儿兄弟有福同享干脆弄三桌怎么样,哥哥结账请客哈” “三桌?”沈如翻着眼睛珠子 薄厚变了脸色说:“不,我不去,你们慢慢享受”开什么玩笑!明摆着要小命的局 沈如反应过来说:“哦呵呵,曹兄跟孙姐一桌,小弟跟刘柔可一桌,薄情跟李打手一桌!嗯嗯主意不错,小弟认为要得” 薄厚起身离开:“不要算上小弟,坚决不去绝对不去,俩位哥哥慢慢吃,小弟还有事儿先走了” “等等”曹焰叫住薄厚说:“李局长帮了哥哥一个大忙,昨儿晚上孙丽还说要好好谢谢她,必须去哈薄老弟,三对儿烛光晚餐怎么能少一角儿嘞!何况老弟还是名副其实的主角呵呵” 薄厚脸皮皱成一团说:“这事儿危险呀曹兄,羽雁的脾气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弄得不可收拾,这这这,对大家都不好看嘛” 曹焰眨眨眼睛说:“没事儿,这么多人一起嘞,哥哥保证出不了大问题” 薄厚苦着脸说:“小问题也是事儿呀” 沈如眼睛转圈圈说:“明天下午先去党部办事儿,然后直接去清草园喝茶,如果薄情不想去继续关禁闭呗” 薄厚苦着脸缓缓坐下!这事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 曹焰说:“这就对了嘛,三兄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干杯,事情就这样定了哈” 吃喝闲聊一会儿曹焰宣布散席,薄厚和沈如送到营门口 曹焰发动车子忽然探出头:“沈兄能不能再帮一个忙” 沈如不停摇摆喝得有点儿多了,上前一步双手搭在车窗上:“曹兄什么事儿尽管说呀” 曹焰说:“听说学校有个纪老师被抓进党部去了” 沈如眼睛眯了起来:“怎么?难道曹兄想捞她”转头看了看薄厚说:“嘿嘿人缘不错嘛” 曹焰淡淡然:“嗨沈兄别误会哈,学校老师来县署找我要人,这事哪儿跟哪儿!沈主任的主小弟敢做吗?不过难怪他们害怕,党部咱哥们儿当然可以随意进出,但是普通民众眼里哪是县里最恐怖的地方,这个完全可以理解嘛,小弟想请沈兄打听一下,或者干脆跟二哥求求情,如果事儿不太重要呵呵能不能放出来,小弟也好松口气呀,真被他们烦死了” 沈如笑两声说:“呵呵,说来说去还是要捞人呀” 曹焰:“行,你说捞哪就是捞,只要沈兄证明曹某人捞过她嘿嘿就行了” 薄厚说:“曹兄不怕粘上” “呜嗡……”车子发出一声穿云裂石的轰鸣声然后缓缓起动,曹焰目视前方:“哥哥行得正怕什么”说完绝尘而去 沈如在曹焰起动的时候放开手,等曹焰走了以后盯着薄厚眼睛:“粘上什么?” 薄厚转身进营门没有回答沈如的活 沈如看起来也没有在意摇摇晃晃回去睡觉了 薄厚先回办公室转一圈又回寝室,门口看守没有了,党部的人忙着提审马彪后来抓的一百多人,竟然没有人理会乐得自在去看陈文峰 陈文峰伤得并不重但是伤心了情绪非常低落 薄厚把陈文峰叫到坝子边:“害怕了吗陈医生” 陈文峰明显非常害怕嘴上却说:“不怕文峰不怕,文峰请求组织考验” “以后不要把组织挂在嘴边,要像以前一样该怕就怕,该喊给你军衔就喊”薄厚拍拍陈文峰的肩膀安慰 陈文峰苦着脸说:“文峰不怕死,真的请营座相信我,但是,咳咳但是文峰怕被打啊!哪些整人的法子”说到这里陈文峰全身颤抖了一下:“如果文峰不是医生可能没有这么怕” 薄厚没有同陈文峰说打人这个问题,而是把小册子的内容和自己的心得体会说了一遍,以这种方式复习一遍薄厚感觉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应该记录下来 陈文峰消化了好一会儿才说:“新世界新国家!这可能吗?真的能实现吗” 薄厚说:“你是有文化的人才会这样跟你交流,如果你不做,他不管,我不死当然只是理想美梦而已!现在有无数人为了这个理想奋斗,心甘情愿牺牲自己的生命”想起牺牲的老于眼中含泪说:“敢不敢把自己的名字刻在新世界的丰碑上” 陈文峰情绪激动说:“敢,我真的敢不要这条命,早就看不惯这个世道了,小官小贪大官大贪毫无公平正义可言,活着真不如死了踏实” 薄厚又拍了拍陈文峰的肩膀:“早点休息睡个好觉,明天有重要任务需要你” “嗯,好,文峰随时准备”陈文峰昂首挺胸大步回营 薄厚回寝室看见覃先勇站在黑暗角落盯着自己,温和地向他笑笑,虽然看不清楚覃先勇的眼睛但是看得出来非常震惊!因为他站的位置常人不可能看见!得意一笑施施然回寝室睡觉 党部提审的人没有挨打也没有雨声,洪水流淌的声音是助眠的声音加上恰到好处的酒,薄厚一觉天明无梦非常舒服,早上精神抖擞带领三营出早操 沈如被出操的声音叫醒,站在寝室门口活动脖子活动腰打了一套太极拳,看样子睡得不错身上的伤也没事了 上午,三营的士兵不断被党部的人叫去问话,有的士兵被叫去两三次但没有一个被打或者带去党部,而抓来的人不时有人被送去党部 沈如直到下午三点通知薄厚出发,张龙和陈文峰前面开路 陈文峰背着药箱大概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雄赳赳气昂昂一副慨然赴死的样子准备把名字刻在碑上 薄厚跟着后面不好说什么,只是脚指头奇痒难耐很想狠踹陈文峰一脚 张龙随时表现出我是你的人 带着俩个奇葩与老奸巨猾的沈士钧玩心眼子!薄厚感到胜算渺茫 党部里人满为患,一楼每个房间都在审问抓来的人,特别是会议室传出巨大的嘈杂声音,打人的声音和被打者的惨吼,我招别打了我招啊,路过房间传出的声音把张龙和陈文峰吓着了!俩人当然包括薄厚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混乱而且毫无人性的场面,房间里拖出来的人遍体鳞伤浑身流血 薄厚紧咬嘴唇忍住没有吭声,全是马彪干的好事!但可能马彪没有想到沈士钧这么狠!完全是宁杀错不放过的策略!不过陈文峰的表情变了,不在昂着头也没有惊恐的表情只是勾着头走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张龙畏首畏尾惊恐四顾真害怕了 沈如表情随意司空见惯的样子拍拍张龙的肩膀说:“不要怕,跟着我怕什么呀” “不怕不怕”张龙弯腰塌肩膀令沈如拍得舒服一些:“沈督察说什么就是什么,张龙誓效犬马之劳,嘿嘿誓死效忠沈督察” 沈如向薄厚得意一笑对张龙说:“二楼慢点走,没事儿,别摔着了”张龙连忙转向二楼 第174章 审讯室 二楼比较安静一些,沈士钧的办公室是原来海明扬的办公室,沈如没有敲门带着人直接推门而入 沈士钧半躺在沙发上脸色青灰难看后腰上顶着靠垫:“需要提醒多少次你才能记住敲门,能不能听二哥的话” 沈如撇嘴说:“知道了二哥,下次一定改正行了,弟弟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听二哥的话”说着话坐到沈士钧身边:“我给二哥找了个有祖传手艺的医生,喏”向陈文峰努了努嘴说:“陈医生会针灸疗法” 薄厚,陈文峰,张龙三人在沈士钧面前一字排开都是恭恭敬敬的样子!张龙腿软快跪在地上沈士钧对他来说如天一样高,嚣张如薄营长还不是轻轻一句话的事儿 沈士钧脸上露出难受的感觉,看了看薄厚对陈文峰说:“年轻人能行吗?这老毛病许多名医束手哟” 陈文峰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镇定地放下药箱说:“沈主任这病比较简单带有风湿特征,应该是湿气太重引起的发作” “呵呵”沈士钧笑了两声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一眼就定了?年轻人过来瞧瞧” 陈文峰点点头走到沈士钧身边,不敢坐下只能蹲在旁边为沈士钧把脉,眉头锁得越来越紧有些疑惑的样子 沈士钧解开衣服扣子给陈文峰看伤口 陈文峰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起身走到药箱旁边打开拿出一卷布包,回到沈士钧身边在沙发上摊开布卷拿出一根半尺长的银针就想动手! 沈士钧连忙闭上衣服双臂环抱作出防御姿态诧异地说:“什么意思?话没一句上来就扎!想干什么” 陈文峰说:“人体是一个整体,任何一处断裂虽然表面愈合,但是内部经络仍然无法贯通,文峰家传舒筋活血之术可以立竿见影收效奇快” 沈士钧大概是疑心极重的人,看了看薄厚伤口的位置没有说话 薄厚会意说:“陈医生医术高超,卑职一身伤就是陈医生几针扎好” 沈士钧将信将疑放开手表示任由陈文峰施为 陈文峰掀开沈士钧的衣服开始扎针,手法非常熟练并且非常快速 第一针下去沈如瞪大了眼睛,看看沈士钧扎针的地方又看看后背是不是扎穿了 三长三短六根银针扎下去只过了一会儿工夫,沈士钧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副惊喜交加的样子说:“呵呵神了哦,仿佛去掉一副沉重的枷锁感觉一下轻松了,神奇真是神了嘿” 陈文峰自信满满说:“针灸加艾草打通经络穴道,推血过宫气血运行全身可保半月不发作,调理十次以上可以大大缓解症状,以后如果保养得当,不过多剧烈运动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嗯谢谢,谢谢陈医生”沈士钧对陈文峰客气了许多:“推血过宫?” 陈文峰恭敬地说:“按摩全身” “嗯”沈士钧点点头说:“需要多少时间呐” 陈文峰说:“一个时辰左右” 沈如见沈士钧高兴:“呵呵我说陈医生不错,陈医生的父亲也是一个神医,通山的时候我就亲眼见过,二哥把陈医生带在身边” 沈士钧想了一下看着薄厚 薄厚对于在沈士钧身边安插一颗钉子当然求之不得,但是拿不准陈文峰的心理素质和这方面的能力,无法训练他也没有那个时间啊,从他父亲身上看得出来有心计也下得去手,正在犹豫不定不知怎么说的时候 陈文峰没有看薄厚对沈如说:“谢谢沈督察看得起文峰”又对沈士钧说:“文峰之前在医院上班主要以学习为主,薄营长带文峰到三营开拓了视野,几个月下来与三营所有人都成了兄弟,沈主任这病不用每天治疗需要的时候文峰过来就可以了” “哦”沈士钧点点头说:“听说你还给普通民众看病” 陈文峰说:“主要是弟兄们的家属” 沈士钧眼神闪烁沉默不语 薄厚向前一步靠近点说:“这件事情是卑职要求陈文峰这样做,主要考虑解决弟兄们的后顾之忧以便更好地为党国效命” “哦”沈士钧对陈文峰说:“需要什么地方或者工具” 陈文峰马上明白沈士钧的意思:“不用什么地方,只要能躺下完全放松的地方就可以了”指了指沙发说:“这里躺下就行” 沈士钧做出倒的姿势 陈文峰连忙阻止说:“现在不用,第二组针过后十分钟才开始” “哦”沈士钧把脑袋磕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养神,忘记了屋里还有几个人,过了一会儿缓缓睁开眼睛对薄厚说:“过来坐” 沈如向旁边退开,朝让出来的空位置对薄厚做了个请的手势 薄厚没有客气过去坐下,夹在俩兄弟中间感觉很不舒服而且离沈士钧太近 沈士钧淡淡地说:“全国军队众多总是有好有坏,保安团同样有轻有重,薄营长只用几个月时间成功引起大家关注,呵呵年轻人聪明而且勇敢,值此党国多事之秋薄营长未来大有可为,得到关注自然得到更多的资源嘛,梨川剿匪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儿!唐团长欣赏你想结个善缘也是可以理解” 薄厚恭敬地说:“小子刚出校门,上来担任营长诚惶诚恐,生怕什么地方做错了所以猛冲猛打顾头不顾尾,冲撞主任非常对不起很抱歉,还好及时认识错误请主任原谅则过才好” 沈士钧和善地点点头表示理解一脸感慨地说:“是啊!有抱负的人碰上机会一定拼尽全力,想当初进部门执行第一个任务每一个冲上去”下意识想摸身上的伤疤被陈文峰拦住:“挨了差点要命的一枪,后来明白在部队或者部门里面混,功劳一定要抢但是卖命的事要会躲” 薄厚听明白了沈士钧说的话但是不懂什么意思?双方交情没到这一步也没有必要说这些事情! 沈如也是伸眉鼓眼不明所以:“二哥说这些做什么?”提醒沈士钧外人在这里 陈文峰轻声叫沈士钧放松身体要开始第二组用针了 沈如忽然说:“二哥,我想去看看野村哲二可以吗?呵呵小弟第一次抓到这么大的人物” 沈士钧调整坐姿闭上眼睛放松自己淡淡的说:“上面同意成立一个小组,专门负责野村哲二这个案子” “小组”沈如先是有些不以为然猛地坐直身体惊喜地说:“上面!难道是” 沈士钧笑笑说:“已经把汉口的日本人抓起来了,你尽快带野村哲二回汉口,以后小组可以在省内调动警察和地方部队” “哈哈哈”沈如大笑三声意气勃发:“小组成员就屋里这些人” 沈士钧睁开眼看了看三人说:“薄营长在江边县有任务”看都不看陈文峰和张龙 沈如说:“陈医生要治病走不了,哪就只有张少尉跟着我了” 沈如名正言顺带着薄厚和张龙去找野村哲二,陈文峰留在沈士钧办公室 沈如去的正是党部最恐怖的审讯室,这么大个间谍想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薄厚刚刚踏入审讯室呼吸为之停顿,审讯室里灯光明亮只有俩个人,纪灵蜷缩在角落里斜对进出的门,脸上身上没有伤痕没有上过大刑的痕迹,一双小巧精致白莹的脚露在外面没有穿鞋子 纪灵木然表情看着进来的沈如没有反应但是薄厚突然出现!这种环境之下纪灵靠信仰支撑自己,经历过什么只有她知道,无助之中突然看见薄厚!对生的渴望和对自由的向往纪灵眼神之中迸射出受尽委屈想倾诉的光芒还有一种安全感 薄厚犹如挨了一记沉重的闷棍有种眼冒金星的感觉,眼神迷离不敢直视纪灵,凭柳若风信任纪灵凭哪本小册子,薄厚相信纪灵就算扛不住招供,凭她的智慧只会慢慢一点点地说,并且不会说出薄厚这种握着枪杆子的救命稻草,屋里还有一个人是站在台阶下的纪律科长覃先勇,覃先勇背靠墙壁所在位置斜对大门,而且只需要斜斜眼睛就能清楚观察到纪灵的任何反应!覃先勇莫测高深一副眼镜挡住眼睛,薄厚看不到他的反应也看不出来他的任何心理活动 沈如快步走到纪灵旁边靠着墙拿出一支烟敲击打火机把烟丝弄得紧凑一点,眼帘低垂看不出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薄厚感到来自沈如的压力,绝对是一个不能小瞧的人,定定站在门口一会儿慢慢走下台阶向纪灵缓缓走去!猛然间后脊梁骨发凉鸡皮疙瘩凸起!张龙没有跟进来事前没有一点迹象,门上方的通气孔同时也是观察孔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纪灵和自己的后背应该是沈士钧!从未有过的危机感袭上心头,这种绝地能不能直着出去没有一点把握,瞬间定下应对策略,如果暴露全力弄死沈如然后把覃先勇打成重伤不杀他,这是党部精心策划的行动,主意拿定薄厚步履从容走向纪灵 “纪老师没事儿?如果他们敢打你请告诉我,三营士兵感谢纪老师一定帮助纪老师”眼睛不敢看纪灵,刚才进门时一瞬间变化应该只有覃先勇看见,沈如可能看见纪灵的眼神变化,正常人眼睛从灯光昏暗的通道进入明亮地方有几秒适应时间,薄厚大胆估计沈如没看见纪灵眼神变化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说 纪灵因为猝不及防流露出一瞬间的软弱表情,反应灵敏马上收起软弱,眼神变得茫然无助对薄厚的话不屑地说:“如果薄营长可怜小女子,怎么可能把小女子交给禽兽不如的人!滚出去,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薄厚无话可说!无奈地看着纪灵充分展示怜惜之情 第175章 醉沈如意 叮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封闭房间里久久回荡原来是沈如打火机发出清脆钢声,沈如点燃烟吸一口喷出:“这小子自身难保呵呵这是老实话,因为本少爷巴不得这小子出门掉井里,咕咕周围还没有人” 薄厚感觉后脑勺凉意消失门后面的人终于走开了!心中松口气拿出烟转身准备发给覃先勇一支,发现覃先勇坐在桌前写字,眼镜镜片反射灯光白晃晃的很刺眼 “自便”覃先勇冷冷地拒绝薄厚的烟 薄厚尴尬笑笑点燃烟讪讪的样子坐在覃先勇对面背对纪灵 门打开进来三个党部的人拿着一个木盆两个木桶,瞧吃力样子里面应该有东西,张龙跟在后面,最后进屋向沈如递了个眼色没有说话 沈如向外面走:“薄情,一会儿自己去清草园哈,晚餐八点正式开始,有时间去收拾一下你这身行头” 薄厚起身跟着沈如向外走:“如意啊小弟是粗鲁的丘八,就算是吃龙肉也只有这一身行头” “土包子”沈如站住盯着薄厚说:“薄情寡义” 薄厚说:“醉沈如意” “醉枕如意”沈如觉得这个绰号还不错但是出自薄厚之口肯定不好!又想不出来哪儿不对头慢慢向外走 “薄营长等一下”覃先勇叫住薄厚语气比较冷漠 薄厚转身的时候急速瞥了纪灵一眼对覃先勇说:“覃科长有什么事儿吗?” 覃先勇合上文件夹,抬起头刚想说话 沈如抢先说:“薄情寡义的玩意儿在这里慢慢享受!希望晚上的烛光晚餐还能见到你” 薄厚莫名其妙的样子说:“这儿有我什么事吗?如意等等”不管覃先勇跟上沈如不能离得太远 沈如说:“哥哥去办事儿,乖乖在这儿等哥哈,咕咕咕……” 薄厚说:“野村,曹兄,嗯”提醒沈如自己知道内幕 沈如本能摸了一下夹在裤腰上的牛皮文件袋说:“关你什么事儿?有你什么事嘞” 俩个放下手中东西的人拦住薄厚向覃先勇的方向抬手示意过去 薄厚无奈耸耸肩摊摊手说:“覃科长有事请说呀,营里的小兔崽子没人管绝对闹翻天” 覃先勇板着脸,脸上能看见的地方没有一丝变动,波澜不惊说:“请薄营长坐一会儿可以吗” 薄厚看着沈如带张龙出去,坐下无所谓的样子说:“什么事儿不能出去说覃科长”望了望纪灵:“这里像似能说话的地儿吗?” 覃先勇起身说:“没人要你说话” 薄厚脸上闪过怒火,眼睛珠子翻起瞪着覃先勇说:“没事留下来做什么?看你们表演吗” 覃先勇不动声色说:“请薄营长稍安勿躁等一等”转向屋里三人说:“开始” “是”三人过去把纪灵提起来按在椅子上用布带绑,布带像士兵们的绑腿,捆的时候很小心避免在身上勒出痕迹!捆好之后把纪灵双脚放进木盆里面倒水进去!这架势要跟纪灵洗脚 薄厚莫名其妙看着暂时不能理解但肯定不是好事情 纪灵神情木然任人摆布 三人往木盆里倒水,水满以后流得遍地都是水,水倒完以后又出去提水进来隔一会儿又加水 不用看纪灵乌青的脸色,薄厚明白了这个法子的意思,脚下流淌的水隔着皮鞋都能感觉到冷得沁人肯定是井水,怒火如山火般的熊熊燃烧 覃先勇见薄厚的脸色难看:“一位跑小县城教书的女强人,叔叔是天运公司董事长上层有些关系的人,你敢信她只是教书吗!同时咱们不能在她身上留下明显伤痕” 薄厚本来就已经上火而这个覃先勇像在故意拱火:“男阳,你们用这种法子整人一生,缺了大德” 纪灵虚弱地说:“公司与李家合作派我过来联系,后来喜欢这里的安静生活,教书养活自己有什么错吗” “老实交代你的共党身份,纪天运是不是共产党,城里有多少同党……”三人厉声喝问纪灵 纪灵浑身发抖牙齿打颤:“不是我不是共产党” 薄厚忽然插话:“这里是党部最重要的审讯室,为什么不关日本间谍而是关一个女教师” 覃先勇理所当然说:“攘外安内是党国基本方略,所有资源必须优先用在安内上” “嘿嘿”薄厚起身走到纪灵面前:“敌人在跟前不管,玩命整自己人” 覃先勇说:“薄营长的意思是,与纪灵是自己人吗” 薄厚一脚踢开木盆,脱下上衣包裹纪灵的脚 三人中的一人说:“大胆,敢在党部里面包庇共党,不想活了” 哪人的吗字还没有出口,薄厚嚯地站起来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哪人倒飞出去撞墙上滑到地上满脸流血!头一歪昏死过去竟然连哼都没有哼一声,薄厚下死手 另外俩人楞了一下看着覃先勇 覃先勇走向薄厚说:“抓起来”转过头对着门大声喊:“来人啊”刚刚回过头!薄厚的脸就在眼前?吓了一跳连忙退后一步看了看俩个训练过的特工已经躺在地上:“嘿你敢” 薄厚一拳一脚打翻面前俩人,冲到覃先勇面前速度极快取下他的眼镜 覃先勇摆出防御姿态,眼睛突然花了看不清楚,眼镜被薄厚摘去了,胡乱挥舞手又被薄厚一脚踢在肚子上滚到墙边 门外连续冲进来党部的人,好汉架不住人多薄厚终于被打翻在地五花大绑!打翻多少人算不清起码十个以上,自己挨了多少拳脚也记不清了 纪灵情绪激动一直反复说:“公道自在人心,谢谢,谢谢薄营长” 薄厚脚不粘地被抬出审讯室:“这个地方与老子犯冲,不动手出不去” 沈士钧莫名其妙看了看鼻青脸肿的覃先勇又看了看同样鼻青脸肿并且捆得结结实实还被四个人按着的薄厚!过了片刻向覃先勇投去询问的眼神 覃先勇上前一步指着薄厚说:“薄营长可能是共党,刚才属下审问共党嫌疑纪灵的时候,薄营长想救走纪灵,属下还有十几个弟兄咳咳……都被他打了” “十几个!”沈士钧惊叹怀疑 覃先勇以为沈士钧不信:“弟兄们全在外面主任可以” 沈士钧挥挥手 覃先勇连忙闭上嘴退后一步 沈士钧又向外面挥挥手说:“出去出去全部出去,哦给薄营长松开” 覃先勇扶一下眼镜说:“主任,这小子说动手就动手,根本没有上下尊卑之观念” 沈士钧淡淡地说:“覃科长,咱们在一起三年了,如果”下巴指了指薄厚:“是共党你会叫薄营长吗,你也知道这小子是个炮仗脾气,为什么当他的面嗯审问纪灵” “这个”覃先勇想了想强辩说:“纪灵看见薄营长的时候眼睛里出现希望之光,薄营长表情复杂属下认为非常可疑” 沈士钧先入为主懒得说话向外面挥挥手示意出去 覃先勇让手下松开薄厚,然后带着手下消失并小心关上办公室门 薄厚用手背抺了抹嘴角的血,不客气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烟点燃一支 沈士钧说:“小老弟在大学里生活几年也算是文化人,怎么表现得像个啥都不管的楞头青到处冲撞!这样下去就算你死在哪个角落里,最后到阎王爷哪儿也不知道是谁杀了你” 从沈士钧刚才的反应来看,应该没有到过审讯室可能自己想多了,不过当时的环境这样想很正常,薄厚继续检查身上的伤痕没有说话等沈士钧教训 沈士钧也点燃一支烟说:“想过廖林宣为什么用你没有?想过李元寿为什么支持你没有?小老弟如果这样撞下去不用脑!可以断言和保证离死不远啦” 薄厚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无所谓的样子说:“年轻又没有后台好控制,除了拿命拼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呵呵”沈士钧笑笑说:“李家想垄断江边县的矿产,李羽文处处学他爹但是一个人一个性格,再说李羽文表面上看就不是一个立得起的人,李家迟早由李羽武说了算,李元寿等母亲蹬腿以后将重掌九通大权结束现在两分之局面”停顿下来抽几口烟接着说:“廖林宣曹焰想守住江边县一亩三分地,因为明眼人都知道,要得到最大利益和控制绝不能让李家垄断,至少两家大型的矿产公司才符合廖林宣的利益,顾熊有自己的想法以后廖林宣找上了沈家,沈李两家宣布联姻!正在廖林宣没着没落的时候!突然,山中蹦出来一个剥皮长官!天上掉陷饼正好砸头上干脆扶植自己的公司和武装” 薄厚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是对于沈士钧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些却是茫然无知:“沈主任到底想说什么?卑职一根筋转弯慢请沈主任说明白一点” 沈士钧微微一笑充满友善:“吾眼下带的班时间过半,如果薄营长愿意可以操作一下没有问题” 薄厚脑中念头不断出现!对于沈士钧善意的邀请不想拒绝迟疑片刻说:“廖县长安排明年三月份开的班,呵呵卑职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哦”沈士钧笑着连连点头说:“原来是老庞的班,嗯这样也行,这样的话咱们可以有话直说,事情回到原来的样子,沈家与廖林宣合作支持通江商会拿下顾家,通江与九通正面对抗,至于你嘛呵呵江边县地方太小容不下真龙,你只要表示凌云之志自然在江边县无往而不利” 薄厚更加不明白?一副茫茫然的样子 沈士钧露齿笑一笑说:“你处在可以利用的位置上,还有你的心很大,从做的事情到经历,不用见到你的人也可以看出野心冲天骨子里想上位掌权,江边县没有地方安置你的野心但是天下之大容得下你的野心,给个机会彼此结个善缘!人生一世路宽的人总比路窄的人走得更远” 无论沈士钧有什么用意或者阴谋!薄厚觉得都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把沈士钧抛过来的橄榄枝接住并且求之不得:“卑职本来就跟随廖县长,现在沈主任给机会卑职真心诚意感到高兴,非常高兴同时感激无限” 沈士钧点点头没有说话同时收起了笑脸 薄厚觉得无话可说起身说:“如果沈主任没有别的事儿,卑职想先行告辞” 沈士钧点点头等薄厚走到门口还没有打开门的时候说:“李羽雁不适合你”等薄厚转身看过来又说:“太相信武力的人只会坏事” 第179章 平桥之战一 薄厚说:“李羽雁的警察局出来阻挡怎么办” 柳若风淡淡地说:“这些问题用不着你考虑,廖林宣会在这两天找你摊牌,他已经为你铺好了上升之路,当然如果你还有命在的话,明年青干班回来升团长然后三七年底调走,这是廖林宣布置好的棋局,上半场沈士钧可能会配合他” “呵呵”薄厚笑笑说:“对我来说安排很不错哦” 柳若风也笑了笑说:“是不是觉得曹焰对你更好” 薄厚点点头说:“嗯,曹兄这个人没什么坏心眼至少对我不错” “呵呵”柳若风又笑了笑说:“你死了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如果将来高升他多一条路多一道门槛迈,不过曹焰确实不想管江边县以外的人和事” “可以和他合作但是不要想影响他,或者争取他” “嗯”柳若风点点头说:“你成熟得很快这很好,有些话不用说出来自己去感受和体会!由于你的特殊位置,一些组织纪律暂时不用遵守,但是有一条必须现在告诉你,请你记在心里认真考虑” “半仙请讲” “认真一点”柳若风皱皱眉等薄厚收起笑脸才说:“今后谈对象必须写报告,想结婚要写结婚报告,经上级批准才能进行,这条原则是不能改变的铁律” 薄厚消化一会儿皱眉说:“听这话音不同意我和李羽雁!为什么” 柳若风平静地说:“我没说不同意呀,再说你也没有写报告” 薄厚嚯地站起来说:“说来说去还是不同意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想不通晚上使劲想”柳若风起身准备离开:“李羽豹一会儿就来” 薄厚有种被父母干涉自由的不适感又不敢马上反驳反抗:“马上任命李羽豹连长职务吗” 柳若风打开门说:“随便,他能完成好自己的工作”提高声音客气地说:“薄营长请留步请留步”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薄厚叫住柳若风说:“关起来的烟民怎么解决?还有禁烟运动如何进行下去” 柳若风拍了一下脑袋说:“哎哟差点忘了告诉薄营长”进屋也不关上门,语速很快声音很小说:“组织上的意见是彻底清除为害人民的鸦片!对于哪些烟民用严厉的戒烟手段,把他们编成一个排交给李羽豹”说完话也不等薄厚回答出门而去 薄厚小声嘀咕:“怎么对付道上的人没有说啊” 马彪迎着柳若风客气地说:“掌柜的发财啦呵呵” 柳若风抱拳向马彪作揖说:“哪里哪里呵呵共同发财,马营长常来店里玩东家才高兴嘞” 马彪抱拳拱手说:“一定一定” 柳若风带着坝子里等他的伙计离开,没过多久李羽豹带着十几个人呼哧带喘来三营竟然没有通报就这么直不楞登进入营区 薄厚问身边的马彪:“周围的警戒怎么样” 马彪说:“前后左右都有明暗哨,现在三营飞进飞出的蚊子!我都知道公的还是母的呵呵” 薄厚看了马彪一眼:“为什么李羽豹进来没人通报” “这个嘿嘿”马彪只是笑笑也不解释 薄厚说:“集合队伍宣布李羽豹连长职务” “好”马彪向营房走:“刚刚宣布放假一天,李羽豹真会挑时候” 李羽豹像似赶了几百里路一副疲劳憔悴的样子,坝子里放下东西向薄厚亲密地说:“呵呵表妹夫别来无恙,通山一别如隔三秋想死哥哥啦,今天再续前缘真是敲烂了七八十个铜锣”李羽豹说着乱七八糟的话走到薄厚面前奇怪地眨眨眼睛说:“怎么了?表妺夫有什么不开心的吗?”李羽豹呯呯把胸脯拍得山响说:“告诉哥哥,谁敢惹表妺夫生气,哥哥立马捏出他的蛋黄来” 薄厚翻着白眼珠子不说话 通知完队伍回到薄厚身边的马彪对李羽豹说:“应该叫营座或者薄营长” “哦呵呵”李羽豹不在意笑笑:“咦弟兄们怎么全来了” “豹哥,豹子哥,豹哥……”队伍传出一阵阵热烈问候李羽豹的声音 “哈哈哈……”李羽豹大笑过去拍拍这个的肩膀捶捶哪个的胸膛豪气地说:“来的时候哥哥吩咐梁屠夫宰了一头牛,今天炖牛肉炒牛肉弟兄们可劲造哈哈……” “谢谢豹哥,豹哥威武……” 马彪看队伍有点儿乱,捅捅薄厚向队伍努努嘴说:“快点宣布马上乱套了” 薄厚黑着脸没有说话 “这儿竟然可以打篮球呵呵,马上清场子开球,会打篮球的留下,其他人麻溜滚到线外去”李羽豹回到薄厚身边说:“牛肉钱没有付哈” 薄厚瞪着眼睛夸张表情说:“你请客我付钱” 李羽豹小声说:“小声点说,坐车从来没有付钱,哥哥说什么了吗,满世界大声嚷嚷了吗,得嘞,哥哥打球去啦” 薄厚翻眼睛珠子想了想说:“没有付过钱吗?真的吗?打球!刚才你不是累脱相了吗” “啰里八嗦”李羽豹不想与薄厚纠结这个问题向马彪招招手说:“彪子当裁判”白了薄厚一眼说:“哥哥每天累得睡不着觉,闲得骨头缝缝都痒,每天盯着你望穿秋水” 薄厚说:“难道你每天跑来跑去只等着拉我一个人” 李羽豹大咧咧说:“你看哥是随便侍候人的人吗” 马彪向薄厚无奈摊摊手,口袋里摸出口哨含在嘴里 薄厚说:“六儿去哪了?” 马彪取下口哨说:“听说李排长找狼娃去了,狼娃想捅沈士钧的屁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于薄厚惊骇地瞪大眼睛表示不以为然:“不用担心他们,事情未果狼娃跑进山里躲起来了” 薄厚不会打篮球也没有哪个闲工夫,回寝室学习小册子也不去担心李六,第二天早上出完操才宣布李羽豹担任一连长,不过李羽豹早把自己当成连长并且很熟练地下达口令和各种命令。李六还是没有回来薄厚正准备亲自去找 曹焰开车来接薄厚去县署,老大回来了并且马上招见 廖林宣办公室 廖林宣没有客套除了薄厚直接赶走其他人关上办公室的门,从高大的文件柜里拿出一卷纸在办公桌上铺开说:“时间紧,本县只能仓促下令,顾老爷子抱有幻想的人确实摇摆不定随时有可能力挺顾家,我们只好先下手为强了,这里是不少人侦察的成果,其中有军人商人平民,可以说比较客观的顾家防御图,薄营长来看看” 薄厚第一感觉地图起码两三年了廖林宣早有准备,埋头仔细看地图但是脑中并没有什么概念只好说:“这方面马副营长一直在侦察并且画有地图,请下命令” “嗯”廖林宣点点头说:“地图拿回去仔细研究制定作战方案,给你们十天时间准备然后发起攻击”揭开第一张地图指着第二张地图说:“先拿下驻守法王寺的顾熊,是本次肃清行动的关键之所在,县署不久前对顾熊做了思想工作,但是他一定要留下来看结果咱们如他所愿,命令你永远留下他,反正选的地风水还不错就把他埋在法王寺!” “是”薄厚胸有成竹地说:“顾家的家人怎么处理,打起来虽然顾不上但是抓获的妇孺一定不少” 廖林宣双手撑腰向后仰,昂起头脸对着屋顶说:“这事不用管,沈主任派出几十名有经验的人配合三营,他们虽不听你调遣但也有作战任务” “是”薄厚立正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嗯”廖林宣满意地上下打量薄厚点点头说:“有什么要求?或者需要尽管提” 薄厚说:“没什么要求,三营成立就是为了今天,感谢廖县长提拔栽培之恩,卑职誓效犬马之劳” “哈哈哈……”廖林宣开心大笑:“嗯好很好!县署准备了一批枪支弹药,一会儿去搬回兵营,还有一些慰问品和大洋用来鼓舞弟兄们的士气,尽量争取一战而定减少民众的苦难” 薄厚昂首挺胸说:“请县长放心,如果拿不下顾熊咳顾家,卑职必定自裁以赎罪” 廖林宣嘉许地说:“好样的,此战和剿匪的功劳一起算,明年进修回来升团长”笑容满面拍着薄厚的肩膀说:“年轻人前途未可限量” 薄厚挺了挺胸膛表现出坚毅勇敢的样子 廖林宣满意地说:“十天后县署公开宣布顾家所犯的国法罪行,去好好准备” “是”薄厚敬完礼拿上地图想起李羽豹的事情:“回龙山的事忘记说了,李羽龙在回龙山对付顾熊的骚扰,不过李羽豹带着几十名手下来三营了,卑职自作主张让李羽豹担任一连长,不知县署什么意见?或者有什么安排没有” “哦”廖林宣沉吟片刻说:“李羽龙不能参加平桥之战吗” 薄厚说:“顾熊的手下正在伺机攻占回龙洞,因为顾熊以为拿下回龙洞就能得到黄金” 廖林宣不屑地嘟嘟嘴说:“真是异想天开之极,不过也可能是这个原因顾熊才不愿意离开,嗯只要你有把握就行,县署让你负责三营,呵呵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自己看着办” 曹焰在县署门口等着薄厚,一字排开共有几百人的队伍!大洋用红纸裹成条,五十块大洋一根,竹编平?簸箕上面码放整齐用红绸固定捆好,一边二十根一担就是两千块大洋。绿色木箱有长有短全部用红绸子扎出花儿!四扇猪肉像两头大肥猪剖开,很多装扮得花里胡哨的东西被人挑着捧着或者抬着走 薄厚眼花缭乱同时感到莫名其妙 曹焰见薄厚过来,双臂举起像指挥乐队的样子示意大家注意,用力挥舞双手:“预备,起” 叮叮当当一阵锣鼓唢呐齐鸣!呯呯嘭嘭鞭炮齐鸣!大红绸布横幅两边用竹竿挑着高高举起,三营威武旗开得胜! 薄厚脑筋急转!但是转得太快缠绕在一起找不到线头解不开了 第181章 平桥之战三 “是是”李羽豹点头哈腰关上门站在门后顶着墙壁向薄厚得意地眨眨眼睛 柳若风张张嘴却发不出声,想了想说:“刚才说到哪儿了?” 李羽豹嘿嘿一笑说:“嘿嘿熊二娃很凶残并且非常聪明” 柳若风冷着脸说:“如果再说话去江里捞条鱼” 李羽豹捂住嘴巴眨眨眼睛 柳若风瞪了李羽豹一眼:“廖县长认为顾家像一只大气球只需轻轻捅破一点就蔫儿,事实上他们确实做了很多工作,顾家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平桥镇因为矿产资源造成畸形经济,烟馆餐馆妓院赌场遍地都是,矿工们生命没有保障抱着活一天赚一天的念头,咱们不知道算了”柳若风昂首挺胸郑重地说:“现在我们来了知道了这个情况,这种局面必须改变,顾家罪行累累应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薄厚点头表示赞同:“我们需要不断改变和改善眼前的人,如何处理请若风同志指示” 柳若风说:“三营是廖县长手上一把尖刀利剑,不会孤注一掷把三营打垮再另找部队对付顾家,这样做不符合利益。我不反对你去平桥镇侦察但是需要一点策略,比如去之前放个烟雾弹施个障眼法掩盖自己的真实行踪,就算最简单的伎俩也需要调查和来回传递消息,隐藏两三天时间很有可能的事情嘛,我们要充分利用他们之间的斗争为平桥人民夺取最大利益,拿下顾家以后尽快处理和宣布一些事情,例如顾家大宅院直接分配给没有房子住的群众造成事实” 薄厚说:“打破剥削阶级然后领导无产阶级与剥削阶级作斗争” 柳若风看了看薄厚说:“纪灵给你的书在哪儿?给我看看” 薄厚把小册子和笔记本从屋顶拿下来 柳若风主要看薄厚的笔记本,看完以后顺手揣进怀里 薄厚瞪着柳若风说:“还给我,纪灵同志交给我保管,以后怎么还给纪灵同志” 柳若风淡淡的说:“我帮你还,她在这里像一颗地雷随时炸得你粉身碎骨” 薄厚不客气地说:“我愿意,请你还给我”上前准备动手硬抢 柳若风挡开薄厚说:“好,把她交给李羽豹保管,想看随时找他怎么样,这里没有安全的地方呀” 薄厚犹豫 李羽豹接过柳若风递过来的书和笔记本放进兜里退回门后说:“薄营长放心,难道还有比我更安全的地方吗?绝对没有嘛” 薄厚坐回床上对李羽豹说:“为什么老是喜欢画个花脸吓人” 李羽豹说:“从古至今的帝王将相哪个不是以貌取人!执法的官选凶狠相,打仗的官选凶猛相,出使官选老实相,管百姓的官选温和相,这里面的道道多了” 薄厚点点头:“对,人类最相信自己的眼睛,天有天象地有地象人有人相,画得凶狠一些打起来也凶残点儿” 李羽豹说:“几千传承下来没有失传总有它的道理嘛” 薄厚说:“哦,你脸上画的线条有几千年历史了吗” 李羽豹得意地说:“哪是当然,这” 呯呯呯柳若风使劲敲桌子提示俩人扯哪儿去了 李羽豹闭上嘴 柳若风说:“顾家的事情,县署党部三营是一致的,此事你要注意自己的态度倾向于李家,沈士钧并没有得到多少情报所以我们的损失不大,不过既然引起重视派出沈士钧这种比较厉害的人物来江边县,以后组织活动必须低调还有大家要小心谨慎,如遇紧急重大情况必须俩人以上商量以后再行动” 薄厚说:“柳神仙来了多长时间?感觉整个江边县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薄厚向柳若风伸了伸大拇指:“厉害,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非常厉害” 柳若风还没有说话 “哪是”李羽豹比自己得到表扬还要高兴得意:“柳神仙从来没有来过江边县,但是几个月时间有如今的局面,嘿嘿绝对厉害相当不错了不起” 薄厚连声附和 柳若风本想客气一下!但是俩人没完没了表扬到奉承的地步,敲敲桌子说:“行了行了闭上嘴”最后提高音量到厉声 俩人刚刚闭上嘴巴,外面传来马彪喝问的声音:“口令” “雷公,回令” 马彪:“报应” “马营长” “嗯”马彪说:“去守着这边” “是” 过一会儿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大家都知道是马彪 柳若风:“进来” 马彪推门 门后面的李羽豹抬手挡住门 马彪开门到一半突然发现门打不开并且明显有人顶住门,以为屋里有什么意外情况马上用膝盖顶住门,肩膀用力猛撞过去 “咚,噗,叽啧”李羽豹知道马彪进来当然没有一点防备,一下被马彪大力顶在墙壁上身体里的气体挤压出来!嘴里发出水的声音!后脑勺狠狠撞在砖头墙上 马彪见柳若风和薄厚都坐着没事!看看门背后:“呃!李连长” 李羽豹狠命搓后脑勺不停吸冷气:“不要装无辜,用这么大力我不信你没有一点感觉” “嘿嘿”马彪干笑两声说:“平时嘭一声碰墙上,今天中间隔个皮垫子,感觉软软的特别舒服” 柳若风说:“什么事?” 马彪收敛笑容严肃的说:“刚才顺着江边往下摸了几百米,确定两组人在监视三营距离都比较远” “嗯”柳若风点点头说:“沈士钧开始外松内紧调查,老牛发展的人除了陈文峰和张龙还有多少” 屋里没有人回答 柳若风使劲晃了晃脑袋对马彪说:“去查查上游方向” “是”马彪答应一声准备出去:“薄营长命令一连每天每人打靶十发子弹,非战斗人员每人五发” 柳若风狠狠瞪了薄厚一眼:“败家子不知道赚钱犹如针挑土,每名士兵十发子弹总共十发,几次打完你们看着办,省下来的弹药支援回龙山” “是”马彪看了薄厚一眼出门 柳若风对李羽豹说:“出去,离开十米以上” “是”李羽豹揉着后脑勺出门 柳若风等李羽豹出去关上门说:“组织在平桥镇有个交通站,负责人是三零年入党的老同志叫于得水,镇上鱼得水客栈就是交通站,主要经营适合老百姓住宿和吃饭的饭庄子” “老于”薄厚脸色沉下来 柳若风的脸色也暗淡下来停顿片刻说:“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轻轻吁了一口气:“这个人给我的感觉不好,但是组织上认定交通站和于得水值得信赖,你可以住在他哪里,他说的事情自己判断要不要信任,各方势力交织各种利益关系,你自己要有清醒的认识,如果发生紧急情况可以通过于得水与我取得联系,支援很快就到,接头暗号是指定住乙一号单人间,如果房间空着你就解释一句说,因为自己喜欢这个数字,如果房间有人先住了也解释说喜欢房间号,不管住在哪儿于得水都会亲自过来确认接头,这个时候跟他说江湖上有名的疯算子叫你去的就可以了,理论上他会全力配合你,我走了”向薄厚示意不要起身,到门边关上电灯等了一会儿才打开门出去 “理论上!”薄厚惊叹不已!等柳若风走了一会儿才出去到坝子里,看见马彪和李羽豹打着电筒巡视完正出营房向坝子里走来 薄厚轻声喊李羽豹:“一连长” 李羽豹用电筒照过来,薄厚举起手挡住光线,李羽豹与马彪走到薄厚身边 李羽豹用羡慕的语气说:“真是个夜猫子咯,一辈子得省多少银子!电池蜡烛灯油哪样都是钱” 马彪说:“牛肉还没有结帐哈” “啧”李羽豹牙疼一样吸冷气:“不知道县署给这么多好吃的,多余整这么多牛肉” 薄厚皱眉说:“六儿还没有回来” 马彪说:“没有” 李羽豹大咧咧说:“山里孩子疯跑几天有什么事儿,六儿是山里的精灵放心,他是孙大圣的徒子徒孙” 薄厚对马彪说:“十发子弹太少,咱们弹药充足就算支援回龙山也还有很多嘛” 李羽豹说:“就是就是,实弹射击非常重要,我同意薄营长的意见” 马彪想想说:“弹药看起来很多但是一场战斗下来!唉算了,多给弟兄们打十发子弹,反正每天都要响枪也便实报实销,豹哥负责把节省下来的弹药运去回龙山” 李羽豹:“得嘞,你们放心” 薄厚对李羽豹说:“明天中午我在魁星楼摆一桌,请曹焰一起为沈如饯行,豹哥身手了得加上易容术高明,想办法找茬把我打成重伤” 李羽豹眨巴眨巴眼睛:“这个主意太高明嗯实在是高”搓搓手兴奋地说:“事越大越好,顺便把曹县长和沈如揍一顿,你冲上来英雄救咳咳小人然后被我潇洒击倒!这样显得你伤势更加严重,特别是沈如这小子竟敢上老虎凳酷刑,我准备打出他的” “得得,得了,等等,闭嘴”薄厚厉声喝止李羽豹的喋喋不休:“沈如不能得罪得太狠了,我坐老虎凳想缓和一下关系,再说沈如去找日本人的麻烦不要弄得太难看,当然挑事的时候最好由他挑起事端,然后你把我打成重伤” “哦”李羽豹两根手指头托着下巴咧咧嘴巴啧啧两声说:“武戏不够文戏补,一会儿教你两招演起来更加精彩” “文戏?什么文戏?”薄厚莫名有种不好的感觉:“算了,明天还是马副营长来” 马彪说:“我不会易容呀” 薄厚说:“李连长帮你呀” 马彪说:“但我不会演啊!我是边吃边拉的鸭肠子,这种高深的技术活不适合我” 李羽豹翻着眼睛仰望夜空,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知道是坏笑还是傻笑也可能是微笑的怪异笑容 薄厚看得打了个冷颤:“李连长不要想明天的事儿了,我自己想办法解决” 李羽豹无意识用鼻孔喷气:“嗯嗯…” 马彪灭了电筒回去睡觉了,薄厚也回去休息 李羽豹一个人久久伫立在黑暗之中… 第185章 平桥之战七 “打死人啦哟,剥皮长官被打死啦,魁星楼垮老喔……”全是幸灾乐祸的叫声!夏东家这次一定吐血怒吼,小兔崽子们终于拆了他的房子 “嘟嘟嘟……”警察的哨声响起 李羽豹拿着沈如的半边衣服翻窗户消失 沈如从大洞里呆呆看了薄厚一会儿连滚带爬下楼抱着薄厚哭吼真真切切泪流满面:“薄老弟这么年轻,哥哥对不起你呀,哇哇哥哥一定为你报仇雪恨,哇哇抓住混江龙李逵碎尸万段” 魁星楼掌柜在旁边怯生生地说:“沈督察快送薄营长去医院看看” 薄厚心中一松!因为被沈如抱在怀里极度不适,如果沈如继续嚎丧薄厚忍不住要站起来了 沈如叫了一辆人力车然后命令跑过来的警察帮忙抬薄厚上车拉去医院,半路碰到带着俩名手下的李羽豹,李羽豹马上亲自接手拉车说去兵营找陈军医治疗!沈如跟着人力车跑,正在不断自责之时忽然碰见手下说船要开了,沈如虽然万分不舍但是船又不等人正在两难的时候!薄厚及时呻呤了几声,沈如见薄厚死不了,叮嘱李羽豹照顾薄厚带着手下走了 李羽豹拉着车子边跑边说:“呵呵沈督察对你真不错哟,这小子挺讲义气” 薄厚没好气地说:“怎么回事儿真下重手打啊,卧槽一脚踹到楼下” “嘿嘿”李羽豹干笑两声说:“这不是没事吗,楼板已经被我震烂了,轻松” “轻松个屁,说得那么轻巧,这么结实的桌子都压碎了,我,我这胳膊腿都感觉不到哪儿跟哪儿” 李羽豹说:“没事,小时候爬树子经常摔下来,这么点高度算啥子哟,再高都没事哈” 薄厚气不打一处来,踹了李羽豹的屁股一脚说:“你娃娃皮糙肉厚没事,做事之前想想别人的想法,看看别人能不能受得了再做行不” “嘿嘿”李羽豹干笑两声并不介意薄厚踹自己:“这不是好手好腿没事儿了嘛!但是再踹我小心把你甩河里头” 江边县警察局和三营大索全城,誓要抓住混江龙李逵挫骨扬灰!李羽豹活跃于城区正式宣告通山豹子头来了 薄厚化妆出城独自向平桥镇出发,李六还是没有音讯。路上行人络绎不绝都是顺着碎石公路走,公路沿着一条小河流蜿蜒起伏前行,除了靠近江边县十余里地形有些复杂以外,地形地貌变得平坦仿佛进入了开阔的平原。一路观察地形走得有些慢,晚上将就在野外睡了一觉,第二天走得更慢因为要不断偏离公路搜索附近情况,直到傍晚时分才到达平桥镇!整体感觉三营沿公路行军到平桥镇没有问题,只要在出城的十几里地注意一些,后面的路没有好的伏击地点 平桥镇很大但也很乱,连绵不绝的瓦房像盖住了哪片地方,竟然看不出来哪是街道或者有没有街道,基本上全是平房偶尔有高一些的两层楼房,所有房子围着一座像欧洲中世纪城堡一样的建筑,城堡远远高出周围的房屋,四座更高的碉楼上有探照灯感觉更像似监狱。从江边县过来平桥镇在左手边法王寺在右手边,两者相距四五里地,中间隔了一条通往江边县的小河流,小河流因为前几天的暴雨而水流湍急,河道之中怪石嶙峋不可能通航。一座木结构加顶盖的拱桥跟通山镇的桥差不多连接两岸 薄厚站在拱桥顶端可以看清平桥镇的大部分房子,拱桥顶上的盖子分为三层造型独特别致,桥成了城堡以外最高的地方,走下桥进入街道!街道上的石板乱七八糟并且大小形状不一,狭窄街道污水横流气味更是恶臭难闻,连接桥的街道稍宽一些,两边无数小巷小道只有俩个人并肩而行的宽度!宽一点的地方随时有房角伸出来占一些位置弄得街道宽宽窄窄非常难走。街道虽然又脏又窄但是人来人往非常拥挤,衣服大多是黑色灰色短衣短裤,差不多所有人佝偻着身体低着头向上斜眼看人,说话声音很轻很小语气怯弱缺乏安全感和自信。今天本来就闷热潮湿而走在这种地方更加感觉沉闷压抑出口气都累,空气中弥漫着汗臭体臭各种混合臭味!薄厚尽量压低身体减少存在感,但还是比大多数人高一些,低着头走一会儿发现这条街道竟然连阴沟都没有!身边这些人像动物一样生存着而已!没有人的思维和生活!偶尔一声孩子的嘻笑和婴儿的啼哭提醒这里是人世间 终于走到了又宽又整齐的街道,街边有电线杆有路灯,还有开着门灯光明亮的各种店铺,一家接一家的饭庄小吃摊,这条街道才是平桥镇本来的街道,顾家的城堡和下面的街道都是后来新建的东西!街道上人头攒动比通山镇和江边县热闹十倍不止,行人穿着各色衣服西服旗袍干净整洁,大多数人的脸色和说话声音都很正常,街边凡是没有开门的地方坐着一些敞胸露怀的闲汉,这些人紧紧盯着街上来往的人,闲汉们随意坐卧聊天的样子只是他们的日常生活而已,瞅准了目标说不定几个月的生活费就有着落了!薄厚更加收缩身体低下头,街道围着顾家城堡要走到另一侧的城堡大门才到鱼得水客栈 “杀千刀的剥皮薄崽儿,生儿子没有屁眼的货”一堆破衣烂衫像要饭的人传出几声咒骂的话 薄厚放慢脚步靠近一点 人堆里传出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妈的涨了五倍谁抽得起,老子不想活了,真的不想活了,活不下去了啊,听说郑二娃去背了一天的黑石头,三个人的工钱加起来不吃饭才抽一泡,丧尽天良的剥皮长官,家里人不管我们了吗!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前面街道的灯光明亮许多,红色紫色黄色的光线交织于白炽灯光之中,应该快到鱼得水客栈了,突然 “还有一口没有抽完,求求啊,哎呀呀”一个瘦骨嶙峋皮包骨头的人被几名壮汉丢到街中间然后关上门没有人喝骂,门里面光线昏昏暗暗烟雾蒙蒙,开门的时候乳白色烟雾从门上方冒出来像漂亮的流云般飘逸,糊着红纸绿纸的一扇扇门缕空雕刻八仙过海图案在灯光印射之下恍若人间仙境 薄厚注意到不少人咽口水,一副渴望向往而不得的样子 “等等,等等呀,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还有一口才抽完”烟鬼翻身爬起来踉踉跄跄冲向烟馆大门,三步高高的青石台阶第一步就踩滑扑倒在台阶上!烟鬼流着口水向大门伸出手:“不能这样对我……”虚弱的身体已经爬不起来了!两条腿软软的蹬几下翻起了白眼 薄厚感觉一股浓浓的不知是怒气还是什么情绪淤集于胸腔之中无法释放,屏息沉气压下去却冲上脑门感觉一阵阵眩晕袭来!脚下像踩棉花一样软绵绵的有些飘 两幢罕见的两层楼房出现在右手边比周围的房子高出一截,第一幢门面比较窄只有五六米宽的样子,高度到是与旁边的楼房一样高,第二幢的门面可能有二十几米以上并且没有木柱和门框支撑,石头台阶明亮灯光进出的人非常多!门店上方巨大字体,鱼得水大饭店,第一幢的招牌是红色霓虹灯做的边框,框里用绿色细灯管做成一条鱼的样子和一个酒杯,几滴水从酒杯里流出来而哪条鱼的嘴巴张开接住酒水,全镇唯一用霓虹灯做招牌的店铺,堂囗很小只有两米不到还用腰门挡住大门,两侧门板上两个大大的白色字体,客栈 薄厚站在街边有些傻眼,眼前看到的情形同柳若风和李羽雁说的都不一样!大饭店这家更像联络站是第一感觉,不过有客栈两字这家也有一点像,两幢楼房之间有条几米宽的巷子隔开可能各有各的主人,反正不像一家店或者一个老板。薄厚观察一会儿决定先去鱼得水大饭店,因为它进出的人多而且从衣着上看平民占大多数,而客栈这家店灯光昏暗并且站这么久不见一个人进出 薄厚跨进大饭店发现很多砖头和水泥立起来的柱子,外表看这幢楼全是木头,砖木结构房屋比较常见,但是这种设计从来没有见过,距离门口三四米远才有柱子而屋顶又用白色布料吊顶挡住视线,看不见楼板用什么材料做成,外面看到的情况楼板应该是木头做成,店里面隔几米有伙计站在两只大木桶后面,一桶灰黄色像米饭,一桶土豆白菜肉片,进店的人交给一名伙计几个铜子儿另一名伙计给一只大海碗然后排队打饭菜,整个店铺像做善事施舍似的,因为哪些码到下巴的饭菜绝不是几个铜子能买到的量,何况今年江边县灾年已经成定局 薄厚东瞧瞧西望望找不到柜台,只好问忙得满头大汗的伙计:“请问哪儿办理住宿” 这话惹得听见的人觉得诧异,一副穷人样子说话文绉绉!伙计上下打量薄厚指了指旁边说:“隔壁可以住,这儿不是旅店” “哦,谢谢你”薄厚摸摸肚子感觉有点儿饿了,不过先接头才是正事 一句谢谢更是吸引了众多目光,但都装着没有听见事不关己嘛 第188章 平桥之战十 于是说:“你猜熊二娃想干什么” 薄厚推了推空酒杯说:“再来一杯” “呵呵上瘾了”于是手上忙活嘴上也不闲着:“酒要慢慢品才能尝出滋味,虽然这酒喝起来爽但是后劲十足哦,薄营长酒量乍样?不要喝醉了哈” 薄厚咂巴嘴:“没事,饼子太干了” 于是调好鸡尾酒给自己来了一杯,俩人碰杯还没有喝,顾熊推门进来,一个人进来没有带警卫 顾熊向外面挥挥手示意店里的手下出去,然后慢悠悠向台走来 薄厚看着顾熊不由生出悲凉之情!顾熊两鬓斑白精神委靡老了十岁不止,只是半年时间未见面而已!变化竟然这么大,站起身立正向顾熊敬军礼:“报告团座,三营营长薄厚报道” 顾熊呆了一下抬抬手说:“嗯嗯,坐下说话”坐下看着面前的哪封大洋 于是把自己的酒杯放在顾熊面前做出请的手势也不说话,低垂眼帘继续调酒 顾熊仔仔细细观察于是,显然在重新认识和定义于是这个人,同时奇怪不解地看了看薄厚 于是上扬的嘴角弧度更大:“二哥不要想太多了,小弟与薄兄同船到江边县,船上与薄兄相见恨晚聊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聊到宇宙是一种生命形式,地球也是一种生命形式,空气像海洋一样,我们全都在看不见的微生物之中游泳” 顾熊呆呆坐着 薄厚接着于是的话说:“小时候看见阳光照进房间的光束,光束中无数小白点快速流动,我用尽办法但是抓不住她们,想到她们随着呼吸进入身体!有段时间真想停止呼吸” 于是说:“所以人会生病”张开嘴伸出舌头转几圈!闭上嘴使劲咽口水:“啧啧这一口起码万千条生命进肚” 薄厚端起酒杯:“佛说一碗水中有三千条生命,需要念往生咒,酒里的生命应该更多”一饮而尽咂巴嘴:“阿弥陀佛” “真是俩个臭小子”顾熊张嘴打个哈欠:“说得老夫想睡觉,于哥儿放心,老夫不会拿薄营长怎么样!唉……”长长叹一口气说:“大厦将倾岂是人力可为” 薄厚说:“团座正值壮年,说老夫太悲观了” 顾熊面无表情说:“虽然还未到知天命的年龄,但是我应该提前知晓了,以前在城里很少回家,这次在家待了半年时间,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端起台上面的酒杯,盯着忙碌的于是看了一会儿说:“于哥儿在党部什么职位?” 于是淡淡的说:“二哥有朋友难道不知道吗?不应该呀” 顾熊说:“于哥儿从上海回来,先去武汉再来平桥,呵呵、我只知道这么多” 于是把调好的鸡尾酒给薄厚倒满,从上面拿下一只玻璃杯倒满酒,轻轻嘬了一口酒说:“上级关照叫小弟回家来过年,没想到这里的日本人越来越多,现在多得可以攻城掠地啦!注定的事情,二哥想开点” 顾熊呆滞状态一会儿!一口喝完杯中酒重重放下酒杯,玻璃杯发出钢声竟然没有破裂,抹了抹嘴巴说:“后浪拍死前浪本就是天道,好,既然薄兄弟也加入了党部!咱们就打开窗子说亮话,今天顾某找薄兄弟商量两件事情,第一件事,跟了顾某多年的老兄弟们需要安身之地,由二连长带领加入三营,不知道薄兄弟怎么安置他们” 薄厚从来没有小看过顾熊,并且准备好了一场大战!事情很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顾熊 于是给顾熊倒酒,只倒了半杯,壶里就没有调好的鸡尾酒了,重新调酒:“熊二哥把家属送走,呵呵、队伍的人心就散了”同时向薄厚使了个眼色,不要多想,这事是真的 薄厚想了一会儿郑重地说:“三营二连保证一视同仁” “嗯”顾熊看了看于是,抬头看着酒架眼神涣散没有焦点,沉默一会儿!语气深沉地说:“全都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做大哥的对不起兄弟们啊,不过顾某手下还有不少兄弟不愿意再当兵,惭愧的是跟了顾某这么多年,房子和钱竟然一样没挣下,所以第二件事必须去完成,薄兄弟必须帮我们,否则”顾熊停下来没说否则怎样 于是说:“否则走不出这道门,包括小弟” 顾熊又抬起头看着酒架,让你走,既然不走只能一起扛了 薄厚迟疑片刻说:“请团座直说” 顾熊说:“通山李爷是条真龙,李家精锐聚集江边县,李羽武已经回来了,他们马上就要对顾家动手,因为老子把李家伸过来的手砍了,直说就是李家有幢明德楼老子想抄了它” 薄厚想起通山小筑哪幢戒备森严的两层楼房 于是对顾熊竖起大拇指惊叹地说:“二哥真敢想!真敢干!这趟水太浑,小弟还是回家伺候老爹,洗洗睡觉”嘴上说走脚下却未动分毫 顾熊看着薄厚等待答案根本没有管于是有什么反应和想法,现在想下船已经晚了 “咳咳……”薄厚被酒呛了 顾熊理解地说:“顾某知道老弟与李家的关系,但是这件事情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于是看了看薄厚说:“二哥也太为难薄营长了嘛,虽然一切还是未知数,但是怎么着也算未来的老丈人!未来准女婿去抄老丈人的家!咳咳怕也只有呵呵”熊二娃才想得出来 顾熊凶猛眼神瞪着酒架说:“不用老弟动手抄家,李家精锐虽然远在县城里面,但是李老爷的近卫和自身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樱花社派了高手过来与顾某合作袭击李家,顾某的意思得手以后跑路,薄老弟埋伏在必经之路上,由老弟干掉剩下的日本人,只杀日本人老弟应该没有压力” 于是盯着顾熊眼神阴沉说:“日本人” 薄厚沉默不语 顾熊昂头仍然盯着酒架说:“川中的袍哥讲义气,顾某已经请求他们关照薄老弟的家人,还有老弟在重庆的姐姐家,如果没有顾某的言语只好呵呵,怪不得顾某狠心哈” 薄厚猛然想起张瘸子的书!日本人早已盯上李家,顾熊应该被日本人利用:“通山镇长流水的梅朵朵是日本人,日本名字叫木村梅,同时她也是樱花社的人,她在不在平桥镇,你们以前就认识有勾结!记得团座在通山镇全是住在长流水,你们对李家早有预谋” 顾熊不在意地说:“什么霉不霉?顾某不知道,日本人明天到江边县,他们是从江边县直接去通山镇集合,然后与顾某一起展开袭击” 于是插话说:“这事搞得太大了,二哥你搞完事儿,拍拍屁股跑球了,我和薄营长怎么混下去嘞” 顾熊还是没有理会于是,拿出一张纸放在台上摊开,盯着薄厚的眼睛说:“后天晩上凌晨展开突袭行动,具体时间到时候在定”不大的纸片是一张简易地图,顾熊指着地图说:“通山镇地型不用顾某多说,这里是岔路,我猜日本人可能派人埋伏,因为这是撤退的唯一道路,咱们不可能穿过三条街走正道嘛,薄老弟先干掉把守退路的日本人,然后守住这条路,呵呵、老弟的枪法顾某绝对放心”指着地图一个点说:“伏击点可以在这里,李家的事情老弟不用参与,明天顾某放出消息说,薄老弟与顾某在平桥处理大事!咱们互相作证没有离开过平桥”凶猛地瞪着薄厚说:“请老弟想想家里人” 薄厚脸上怒气一闪而过 于是看了看薄厚对顾熊说:“不要张嘴闭口威胁人嘛!熊二哥,大家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撒,过了哈” 顾熊站起身冷着脸说:“这件事做不做由不得你们,于爷去山上住两天,请于哥儿放心,没人敢亏待老爷子” “你”于是大怒!按着台向上弹了弹想跳出来抓住顾熊 顾熊转身就走:“二连长跟着你们,需要的东西由他准备好” “等等大哥”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一名高大的壮汉,特别高大壮实真真是胳膊能跑马的人物,壮汉对顾熊拱拱手说:“江湖上传闻薄营长枪法如神,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嘛,小弟想向薄营长讨教一二,不知大哥同意否” 顾熊看了看薄厚又看了看壮汉,露出微笑就近找个座位坐下,随意向壮汉摆摆手对薄厚说:“这位兄弟叫韩申,人送绰号巧手双枪,呵呵、薄老弟别看他个子大,他的手指不但灵巧而且速度快到看不清,大家以武会友点到即止哈” “呯”于是重重地拍了一下柜台,满脸兴奋全然忘了亲爹刚刚被押为人质,怒容转成笑容轻松加自然:“哈哈哈、小弟从小喜欢西部牛仔,这场景好得不能再好了,来一场拔枪决斗怎样”柜台下面摸出一顶棕色大沿牛仔帽递给薄厚:“快戴上,嗯挡住自己的眼睛,这样看起来又帅又冷酷” 韩申向薄厚慢慢走过来,敞开衣服露出腰上的两把盒子炮说:“拔枪决斗,拔枪有什么好决斗的呢?小孩子的玩意儿就不要拿岀来耍了” 于是笑着说:“牛仔们的拔枪决斗是俩个人对面而立,枪放在枪套里,或者插在腰间,决斗开始后,俩人拔枪对射,看谁先把对方打死,呵呵、当然一定是快的一方获胜嘛,不过急切间枪法也很重要” 店里的人全都目瞪口呆看着于是!于是明显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样子 顾熊不悦地皱皱眉说:“于哥儿没听清楚吗!顾某说过点到即止” 韩申不甘示弱地对薄厚说:“既然事儿由韩某挑起,而你们又划下了道,韩某只能接着了,再说江湖中人比划切磋,没有个彩头也说不过去,如果薄营长不反对,呵呵,韩某不惧拿这条贱命当彩头” “啪”顾熊拍桌子站起来说:“老子说的外国话吗!怎么都听不懂嘞,点到为止点到即止”顾熊看韩申还想争辩,凶猛地瞪圆眼睛说:“全都闭嘴,老子给你们划道出题”四处找目标 于是不屑地说:“熊二哥想找蚊子吗” 顾熊周围空气中的粉尘颗粒向四周扩散出去,愤怒的烟圈持续震荡!顾熊暴怒之下蹬蹬蹬几步站在于是面前:“如果不是你爹仁义,老子早把你埋在田里种了,不要以为你在平桥搞风搞雨老子不知道,你想玩找死是!好!老子陪你玩”掏出一包烟拍在台上面:“你我点一支烟拿在手里,我站在薄营长前面,你”粗壮的手指头指着于是的鼻子说:“站在韩申前面,我们拿着烟划圈圈让他们开枪打烟头” 店里安静异常,大家脑子里都在转圈圈想顾熊划下的道。韩申脸皮抽了几下想说话却发不出声。薄厚左右眼皮不断跳动 于是尴尬地望望韩申又看看薄厚,小声对顾熊说:“不公平,你兄弟枪法怎样心里有数,但是薄营长枪法好,我也只是听过传说呀”盯着薄厚说:“薄营长枪法怎样?有把握吗?” 薄厚实话实说:“步枪没有问题,但是手枪没有开过几次,而且准头不太理想” 于是傻眼了!呆呆看着薄厚,事儿由自己挑起不可能就这么蔫了!斜嘴眨眼睛告诉薄厚,顾熊有阴谋,我在帮你试探 薄厚向于是无奈地摊摊手,与人切磋枪技薄厚不反对,对于使用步枪非常自信,但是使用手枪!实事求是没有什么把握 第189章 斗牛士 “步枪!”韩申向外面看了一眼,薄厚这样说话在江湖上有示弱之意,不过也点明了自己的长处,如果不能在别人的长处上击败怎么能服气嘞!不过毕竟无仇无恨,生死相搏实在有些过分了!“等我去拿步枪” 于是心中没底,趁机和气地说:“呵呵大家无怨无仇,切磋技艺交流” “呯,嘭”顾熊重重一脚踢在柜子上,韩申一巴掌拍在拒台上,俩人同时向于是怒声嚎叫:“不行”于是软了!俩人来劲了 顾熊说:“老子今天卜一卦,如果死球了,安心,如果死不成,嘿嘿接着折腾”彻底得罪李家的后果无法预料!可能现在死了就眼不见死不烦啦!“放心,韩申的枪法也没到这一步,这样很公平” “大哥”韩申尴尬地说:“向大哥开枪确实没有把握,何况前面还有遮挡,咳咳实在是太危险了,大哥” “别说了”顾熊昂起头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屏住!重重地呼出:“嚯……大哥不可能丢下弟兄们,有些事必须去做,但是后果如何实在,唉…来”走到大门口转过身:“薄营长过来” “大哥”韩申有些手足无措 薄厚把杯里的酒喝完,拿起于是的牛仔帽戴上,事情会如何发展心中没底,以后如何面对李羽雁更加无从想象,但是兵不血刃拿下顾家,无论如何都应该赌一把,凭自己的眼力应该打不到于是身上,!“于兄不要怕,相信我” “卧槽!”于是面容有些扭曲:“你去站着,我来开枪,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 顾熊大声说:“小鱼儿怕了吗!跪下磕头叫声爹,嘿嘿…” 于是大怒:“怕妈!”过去把唱机的摇杆快拧断了!上紧发条找张唱片放上去,音量调到最大!举起双手闭上眼睛,十根手指头有节奏地舞动,然后肩膀也开始轻微摇摆起来!西班牙斗牛士!于是随着音乐全身颤抖抽筋一样走出来,一块白色毛巾在身前舞过去又舞过来 三人目瞪口呆看着于是 顾熊大嗓门压住音乐:“这就疯啦” 于是路过薄厚的时候,举起手在额头旁边曲指向上弹了弹 薄厚马上明白于是的意思,曲指弹了一下牛仔帽沿 “帅”于是比划大拇指,然后挥手示意薄厚过去:“放开了打,来,宝贝……”嘴里念念有词说的是英语 “等等”俩人刚点燃烟还没转圈圈,韩申第一次叫暂停,擦擦汗尴尬地说:“请于兄弟把灯打开好吗?” “开灯!”于是夸张表情说:“大哥哟,你们是打烟头呀,黑暗环境不是更好吗!难道你想打人!”看了顾熊一眼 韩申满脸淌汗,尴尬更是让他把脸憋得通红:“全黑还好些,门哪里有光透进来呀” 薄厚大气地说:“咱们换位置” 四人第一次交换场地 “等等”韩申第二次叫暂停!柜台的光线更不适合 顾熊的怒气值本来就爆满!这一下直截爆炸了,抽出手枪说:“让开,老子来动手” 韩申长出一口气:“是,大哥”向顾熊走去的时候抹了几把汗水!轻松步伐 “挨枪子儿!这么高兴”于是盯着韩申的背影说:“今晚本来是哥几个给江湖中人留话的时候!这样无规无矩传出去,呵呵、传说成了狗屁闹剧” 顾熊本身就没有动地方,只有气极时说的气话而已,向韩申挥挥手示意回去 韩申更加尴尬地站在中间 薄厚也有些不耐烦了:“换回来?还是各回各家” 四人都有一些兴致索然,但是谁也不说算了,薄厚的话明显要顾熊决定 顾熊示意换位置 大家擦身而过的时候,于是笑着向顾熊伸出手说:“呵呵、熊二哥来,咱们第二次握手” 氛围竟然轻松了下来! 顾熊瞪了于是一眼,伸手拍开于是的手 薄厚说:“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位置” 大家看着顾熊,因为位置是他选择的 顾熊的样子有点无奈:“老弟想在什么位置?” 薄厚向左右伸出手说:“这样面对面公平,里面的光线和外面的光线一样” 这样大家都没有话说,四个人面对面站好准备开始 “等等”这次于是叫暂停 “嘿”顾熊气乐了 于是举着烟头说:“烧到手指头了,等我重新点一支” 顾熊才发现自己手上的烟也快燃完了 俩人点烟开始挥手转圈 音乐已经停止,店里除了两只手臂转动的声音,没有其它任何声音,薄厚和韩申的精神都高度集中起来。俩人同时发现难度不是一般的小,俩人都处在前面的人一个身位的位置,抬手举枪肯定会撞到,出枪开枪的时间极短,关健是顾熊和于是转动的速度还不一样 顾熊五短身材手臂不长,加上前面的折腾已经泄了气,挥起手来有些随意,而且速度时快时慢增加了韩申的难度,还有右手转到左边的时候,顾熊的手臂竟然和身体重叠了,韩申只有一个开枪的机会,就是顾熊的手臂转到右边的时候 于是转得挺快也很有规律,但是薄厚的难度也不小,如果是左撇子要简单许多,薄厚高度集中精神以后,果然放慢了眼前运动的东西 空手转几圈没什么,但是长时间转圈谁受得了!加上顾熊还没有熄火,转几圈就不耐烦了:“快” “呯呯”两声枪声同时响起,这么安静的环境!顾熊突然说话的声音就是向俩人下达开枪的命令 顾熊猛然收回手:“点”可能被韩申击中手了,顾熊想说快点开枪!抱着自己的手点字才出口 “哐啷”于是打掉了韩申手上的枪 “嘭”外面的人冲进店中 韩申耳红面赤对薄厚抱拳作揖:“薄营长确实如传闻中一样厉害,韩某五体投地服了”模样到是轻松了许多 于是举着裂开的烟,顾熊的烟掉在了地上,烟完好无损而且还在燃烧,手也没有破皮,子弹可能贴着手飞过去了,顾熊使劲甩了甩手说:“薄老弟好枪法,这次老哥哥全靠你了”说完带着手下大步离去 于是走路的姿势有些僵硬,进柜台用打酒的提勺舀满!也不倒进杯子直接喝光裂裂嘴:“呼……”长长地出了口气:“三魂七魄归位了哦” 薄厚向于是示意来杯酒 俩人将近一斤酒下肚以后,于是向薄厚挑大拇指说:“厉害,怪不得柳神仙看重你” 薄厚笑了笑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于是咬牙切齿说:“熊二娃有阴谋,这件事绝对有阴谋” 薄厚其实很担心父母,只能相信柳若风有所安排,但是姐姐家嘞!咬了咬牙喝完杯中酒说:“阴谋阳谋咱们都得接着,不过顾熊敢得罪李家,稍带着整日本人!难道一点不怕报复吗” “嗯,对头,李家的报复很快,不过熊二娃敢整死小日本,呵呵、这点哥哥很欣赏他”于是的眼睛珠子高速运转,手指头轻轻敲击酒杯:“听柳神仙说,你的父母哪儿有预警设置,你的姐姐嘛,嗯可以通过调查处转移,这样咱们才可以从容应对熊二娃的阴谋” “哦”薄厚有些意外,想想又觉得于是这样说应该有些把握,心中稍安说:“这样好是好,但是老爷子怎么办!他还在顾熊手里呢” 于是故作轻松地说:“没事,老头什么场面没见过,这次突袭李家应该很秘密,等咱们回来再向顾熊发难不迟,既然不想走就永远留下!两天时间调查处的人可以转移几千人,我想办法你不用管了” 二连长慢慢走过来 于是和薄厚说话声音不小,俩人盯着二连长都没有说话 二连长讪讪地站在俩人面前 薄厚没有看二连长:“有命花钱吗!明德楼里面金子堆成山” 于是若有所思地说:“樱花社是道上有名的组织,明德楼里面一定有宝贝,或者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要不然熊二娃会下血本吗” 二连长对薄厚说:“营座的难处卑职非常理解,但是这么多兄弟的身家性命系于此战”突然向薄厚跪下磕头:“求营座不要通知李局长” 薄厚连忙一把抓住二连长的肩膀,使劲提起来说:“别这样”二连长提起李羽雁,薄厚悻悻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于是看着手表说:“戏要开场啦,晚了找不到好位置,顾家和李家都不值得同情,他们的家族是用老百姓的鲜血维护,矿洞里面没有任何安全设施,如果发生坍塌事故!他们绝不会救人而是封洞,死的活的一起埋,对于他们来说死人比救人成本低得多” 于是带着薄厚和二连长抄小道 于是走的路行人不少而且都朝着一个方向走,经过一条铺在水中的石墩又向下游走了一会儿来到进镇子的木拱桥附近,这里地势平坦适合打群架,一起来的人全都心照不宣人一堆站着看戏,阴暗角落里面隐藏了不少人以为别人看不见,薄厚大概估计围观的人不到一百 从桥上下来的右手边或坐或站四五十个壮汉!真是一个比一个雄壮,并且个个面露凶相目漏凶光,一个字,凶,一个比一个凶残的样子!后面远远的地方立着一顶孤零零的小轿子,轿子上的小窗户开着,薄厚可以看清里面坐着的年轻女子,峨眉杏眼翘鼻小嘴爪子脸确实漂亮,只不过肤色太白!惨白惨白的脸有点吓人 薄厚说:“不知道头上悬着剑过几天就灰飞烟灭,轿子里的女人很年轻,可怜” 于是莫名其妙问薄厚:“轿子?什么轿子什么女人,哪儿呢,嗯说啊”垫起脚尖瞪大眼睛四处寻找。今夜月亮是个月芽儿并且躲在云层之中,月暗星稀能见度比较差,刚才来的时候路上行人不断,加上熟悉路况勉强还可以应付,这种条件下正常人怎么可能看见远处与夜色一样颜色的轿子!更别说躲在轿子里的人!于是使劲看一会没有任何发现只好说:“人真的是非常奇怪的玩意儿,不把刀架在脖子上,永远抱有侥幸心理以为自己天命所归” 拱桥对面的小街道突然火光四射,蜿蜒曲折的街道各种光线晃动像一条火蛇游动着向拱桥而来!前面的人已经开始下桥后面街口还在不停涌出人流!人声嘈杂鼎沸,各种声音叫嚣,肆无忌惮说着令周围的人发出哈哈大笑的荤段子!火把,提灯,电筒,灯笼各种照明像极了赶庙会,人流自动向左聚集与右边的壮汉们形成对峙!很多人竟然扛着长板凳,这玩意是一件奇门兵器,不但可以拐着弯打人而且随时可以坐下!真乃居家旅行必备之神器也 先到的壮汉这边没有一盏亮子,现在被各种光线照射,还被电筒光束故意照射眼睛 人流汇聚好一会儿才站完队,人数大概两百多人不到三百人,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不是因为有人站出来控制队伍!而是对面的几十个壮汉有些骇人,之前有些壮汉坐在地上人堆之中,现在全部站起来分散开,很多人竟然赤着上半身!个个肌肉都是如丘如坟胳膊比他们的大腿还粗!光线照在这些褐黑色皮肤上反射出油腻腻的凶光!人多这边的人差不多全部瘦如麻杆风吹得倒,惨白的脸焦黄牙齿明显是些瘾君子 一个人背着一个人走到壮汉们面前,背人的人身高不高,但是宽度超出了普通人的身宽,这人的身体竟然横向发展,背上有专门的布兜还有布带子搂住腰!肩膀上还有两个小平台放一个杯子和一碟糕点 顾大少爷虽然骑着别人,不过看得出来身材比顾熊还要矮一些并且很瘦,坐骑仿佛没有背东西一样显得很轻松 顾大少悠闲地抽着纸烟,喷出一股青色烟雾然后深吸一口,大量烟雾被顾大少吸入肺部运转良久才仰起头,喷出一股浓浓的白色烟雾:“咳咳咳……”一连串咳嗽过后,清清嗓子才慢条斯理说:“贱,人,贱货,狗都嫌弃的臭婊子,出来,出来见见光呀” 人群中响起各种污言秽语:“快点出来贱人,这贱货能扛得住多少爷们折腾?起码几十个,切,瞧你们丫竹签样,现场的人一起上,哪娘们也是撇撇嘴拍拍屁股的事儿”各种照明不断晃动寻找四周!轿子早在人流来之前退开 壮汉当中一人像似带头大哥,带头大哥走到前面傲然环视四周,退后一步转身而去请示东家去了 顾大少也不着急,端起杯子喝一口拿起一块糕点咬一口!悠然自得 薄厚轻声问于是:“日本人在哪?日本人帮哪边?” 于是四下看看,但是夜色昏暗视线模糊看不清楚:“小组的人一直盯着嘞,一会儿动起手来就知道了,他们当然帮助顾大少呵呵好控制嘛” 二连长伸头低声说:“你们要干平桥的日本人!” “怎么!你有意见!不同意吗”于是冷脸盯着二连长 “呃,不是”二连长急忙解释说:“这些日本人是商人呀!将来对于营座有用,知道营座敢孤身一人来平桥,团座马上决定不走的兄弟们全部跟着薄营长,现在等于说营座在平桥镇有一支百多人的队伍,如果营座一声令下,顾家大宅院可以一鼓而定不费吹灰之力” 于是看着薄厚 薄厚向前面努努嘴说:“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再说,开始了” 第190章 烟鬼VS壮汉 带头大哥走到顾大少爷面前随意拱拱手声如洪钟说:“某受人之托前来助拳,希望顾大少爷不要见怪”活动指关节发出噼哩啪啦的声音:“场子摆好就不要废话啦,既然顾大少亲自前来就是这里最大的老大,嘿嘿请您发话咱们是一对”环顾四周一地麻杆!一对一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太欺负人了嘛!这些货色绑着双脚外加一条胳膊都可以轻松搞定:“咳咳几场定胜负?还是一拥而上一次过” “臭娘们不敢出来”顾大少爷的模样与顾熊有些相似,只不过身材和气势弱化了几个档次,曲指弹飞烟蒂,一抹红光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坐骑不用吩咐缓慢后退比马或者车好使多了:“弟兄们上,只要干翻眼前这些货色,八仙馆快活三天,包抽,包女人,外加每人一百块” 薄厚说:“于兄觉得哪边胜” 于是语速极快:“顾大少可以不管矿山的事儿,因为哪儿又不产银子,只要管收钱就可以了嘛,再说山上的活又脏又累还得罪人,但是敢把手伸进宅门!呵呵戏子纯粹在找死” 说话间顾大少爷的烟鬼队伍在八仙馆的刺激下,士气旺盛全部冲了上去,因为人多不断向两侧延伸把壮汉们包围起来。壮汉们随着烟鬼们而动形成一个圆阵,双方互相叫骂伸胳膊动腿很快打成一团 “哎哟,哎呀,爹呀,娘哦……”烟鬼们被打得哭爹喊娘! 带头大哥站在人堆之中,周围人头攒动敌人多了己方数倍!但是带头大哥镇定自若不屑于亲自动手:“大家手下留点情,死人太多面上不好看”压下嘈杂声音传入场子中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面 “石灰是石灰,大家小心,卧槽什么东西这么臭,哇哇!哎呦……”壮汉们的队形乱了 “稳住”带头大哥一声大喝,冲上前抓起一名烟鬼扬手抛了起来!壮汉们马上有样学样,一时间烟鬼们漫天飞舞!场地上灰尘弥漫各种阴暗黑玩意儿横飞,空中火星闪烁到处乱飞,还有各种照明物件,棍棒和板凳,有些烟鬼在空中竟然像布片一样飘!下落的样子真是在飘!围观众人不敢相信看见的事实,不断揉自己的眼睛!真真体会了什么是风吹得倒的人 “让开”一个烟鬼怒吼一声,周围的人连忙让开,这货腰上缠着一圈厚厚的棉布条手上举着一个瓶子,拧开瓶盖大吼:“老子不想活了!大狗二狗把钱带给我娘亲”吼完把瓶子里像煤油的东西倒在棉条上!霸气十足摔碎瓶子,摸遍全身竟然没有找到火柴之内的玩意儿,向一个拿着火把的烟鬼豪气冲天地说:“兄弟来,借个火儿” “豪气”顾大少及时鼓舞士气:“兄弟好样的哦,爷给你加一百块” 举着火把的烟鬼没有勇气点人!哆嗦着把火把扔过去,力小气短竟然丢得不远 壮汉们有些发楞!没有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但是带头大哥暗道不好,急冲上前想制止烟鬼把自己点燃 烟鬼见带头大哥凶神恶煞扑向自己,一个飞跃扑向地上的火把,轰一声点燃!火势迅速燃烧起来,烟鬼变成一个火球爬起来嘶吼着反扑带头大哥,张开双臂准备拥抱带头大哥,长长指甲枯槁的双手像地狱恶鬼伸出来的爪子一样恐怖!狰狞扭曲的面容,裂开的嘴巴流着口水露出一口黄黑牙齿更像地狱恶魔般的恐怖 带头大哥向侧面急转,后面一个壮汉骤然间面对扑过来的火球!没有时间多想本能抬腿踢开火球,一脚踢在火球烟鬼的肚子上 火球烟鬼本想找带头大哥同归于尽但是全身着火哪儿有带头大哥灵活,壮汉踢过来的脚烟鬼根本没有躲闪的念头,烟鬼虽然被壮汉踢得翻白眼,但是咬牙硬撑之下抱住了壮汉的大腿掀翻在地 “啊……”壮汉发出一声恐惧之极的叫声倒在地上,拼命蹬踹火球烟鬼想摆脱,所有的人呆呆看着渐渐燃成两个火球的人,俩人的临死嘶吼震住了所有人!壮汉拼尽全力翻滚想灭火活命,烟鬼抱着必死的信念拖他当了垫背 带头大哥抽出腰间武器大吼:“弟兄们亮家伙,千万不要留手”言下之意尽管下死手 壮汉们收起轻视之心,纷纷抽出自己的武器向身边的烟鬼砍去,带头大哥的武器是两个拳头大小的铁球,中间用银色线连接约两米左右,共有七八个壮汉使用同样的流星锤武器,一锤打在烟鬼的胸膛上,烟鬼立马吐血如喷泉倒在地上眼瞧着是活不成了,不过壮汉们的圆形阵随之涣散形成了各自为战的局面。流星锤舞起来范围极广互相之间也不太好配合!场地一下扩大数倍,每个壮汉被几个十几个烟鬼围着 壮汉们下死手以后,烟鬼们的士气直线下降,顾大少及时为烟鬼们补气加血:“弟兄们知道平桥顾大的名声,爷从来都是一口唾沫一颗钉,爷现在郑重承诺,死了的弟兄加一百块,送到他的家中绝不食言,弟兄们雄起上啊,今天晚上能不能与神仙吹牛就看现在的表现啦,弟兄们干了他们” 烟鬼们犹如打了一支狂暴属性药水开始疯狂进攻壮汉们,就算被打断手脚也要爬过去咬一口 壮汉们虽然被烟鬼们的不要命弄得有一些狼狈,但放开手脚后还是占了明显上风,特别是带头大哥的流星锤大开大阖犹如一把锋利的镰刀!收割玉米杆一样的烟鬼们 烟鬼们不敢近身只好用板凳,石块和菜刀棍棒砸壮汉们!但是全部躺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根本不是壮汉们的对手 一道矮小的身影突然冲进战场,黑影全身紧身衣裤连脑袋都包得严严实实,黑影抽冷子给了一个壮汉一拳,壮汉刚刚倒地就被周围的烟鬼压在地上,这种时候当然是好汉架不住人多,老虎也怕狗多嘛!黑影闪动速度极快,或拳或腿很快打倒六七名壮汉 带头大哥一看不好!连忙把流星锤舞成风车一样逼退周围的烟鬼:“打”铁球闪电般的打向黑影 薄厚说:“日本人” “嗯”于是的语气像牙缝里挤出来一样:“化成灰都有股子小岛鱼民的腥味” 黑影躲开铁球,带头大哥的第二记铁球又飞了过来,黑影用地上的板凳缠住铁球去掉了带头大哥的兵器。带头大哥放弃兵器展开拳脚与黑影战成一团 带头大哥的吼声越来越响亮,拳风越来越强劲,直来直往也不躲避黑影的拳脚,十几回合之后终于给了黑影一记重拳:“南派北派没有这种手段”双手顺时针按摩胸腹平息体内气息:“倭人?”语气有些不确定 黑影半跪地上,尽全力压抑体内翻腾的气息过了一会儿说:“传说中的金钟罩铁布衫吗?”看看自己的拳头:“想不到在这种小地方碰上高手!呸,废话连篇,过来尽情一战”眼角却在四下里寻觅 带头大哥已经试出对手的深浅,见黑影眼珠向四周乱转,警惕地观察四周黑暗处心中感觉还有埋伏,不想夜长梦多决定速战速决:“如你所愿”挥手运气急步向黑影冲过去 黑影不想与带头大哥正面硬抗,转圈圈用游斗术先拖着!但是遍地躺着哀嚎不绝的烟鬼,还有各种兵器和长板凳极度影响黑影的辗转腾挪!没转几圈被带头大哥抓住机会一记重拳打翻在地爬不起来了 带头大哥懒得去揭开黑影的面罩,并不在意他是个什么货色,傲然对顾大少拱拱手露齿笑一笑说:“嘿嘿顾爷请看”摊开手向四周示意顾大少看清楚,场子里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一个站立的人了,只有几个壮汉半跪地上喘息!烟鬼们一个不剩全部躺在地上痛苦嚎叫,死了多少人还无法统计 顾大少也笑了笑说:“呵呵,这儿还有一个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带头大哥明显呆楞了一下!怒气瞬间布满全身,本来还算清澈的眼睛一下子变得血红仿佛要喷出火!“顾爷在平桥镇这一亩三分地,也算是天上的人物”咬牙向四周摊摊手示意顾大少爷看:“死伤这么多人!某知道对爷来说只是个乐而已,道是爷划下的,现在结果已经明显,如果顾爷想耍赖,小人无话可说,只不过今后道上传扬开,嘿嘿恐对顾爷的名声有损” 顾大少打个响指,身下坐骑连忙拿出一支纸烟递上,顾大少挥挥手示意不要,坐骑收回纸烟拿出一支烟枪递上,点燃一盏油灯举在顾大少好点烟的位置!坐骑的衣服上有很多口袋!鼓鼓囊囊全都装着东西。顾大少点烟吸一口:“不是要你和爷打,借你九十九个豹子胆,哼哼谅你也不敢呀!旺财上”口气无比嚣张跋扈仿佛他是至高无上的皇帝 坐骑应声向带头大哥走去 带头大哥连忙退后,打量一眼叫旺财的顾大少坐骑:“某怕伤及顾爷” “呵呵”旺财背上的顾大少阴笑:“旺财下手轻点,这人挺有意思的”继续吞云吐雾 “哦,少爷”旺财把油灯换到左手仍然举着继续逼近带头大哥 带头大哥退无可退,并从旺财气势上看出分量,拉开马步吐气开声:“嘿”向旺财的面门打出一拳 咔嚓一声骨头折断的声音,旺财前进速度不减站在带头大哥原来站的位置上!而带头大哥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货车正面撞飞出去 带头大哥飞出去几米远!动作极快翻身爬起来但是晕头转向分不清方向,抱着软绵绵的右胳膊转几圈才搞清楚旺财在哪儿,对旺财比划大拇指:“厉”话刚说出口,哇地吐了一口血扭身倒在地上,倒下的时候右胳膊摆来晃去像没有骨头 围观众人全都莫名其妙看着场子里,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只知道旺财绝不是撞飞带头大哥,现场只有薄厚看清楚旺财一拳打在带头大哥的拳头上!由于旺财出拳收拳的速度太快,因此大家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带头大哥就飞出去了 “哈哈……”顾大少仰天狂笑不止,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贱人心服口服没有”收起笑容厉声:“今后再敢伸手!必斩” “顾爷威武,顾爷霸气,顾爷乃是天上星宿之下凡也,张果老嫡传弟子……”一地哀嚎的烟鬼突然之间大部分爬起来!一些直挺挺死硬了的烟鬼也诈尸一样蹦起来围住顾大少爷 顾大少非常享受这些肉麻的奉承,眯着眼睛喷着烟圈充分爽了一会儿才说:“弟兄们走起,八仙馆做活神仙去也,哈哈哈”烟鬼们自然马屁如潮簇拥着顾大少而去!真死了的人自有相熟之人处理善后 于是说:“旺财原名周旺,从小力大无穷但是脑子有些问题,父亲死在了矿洞里,到现在还埋在哪儿,不久母亲生病也死了,听说这小子饭量极大只有顾大少养得起,顾大少请江湖高手教他,据说只学会一招,今天我也是第一次看他出手,厉害,刚才哪汉子不说铜皮铁骨,一身横练绝对有级数的人物” 薄厚没有心情说话,哪些处理烟鬼尸体的人令薄厚没有了心情,有些竟然拖到边上低洼浅坑的地方,扒拉些石块,树枝,枯草盖在尸体上面!完事拍拍身上尘土扬长而去 壮汉们垂头丧气抬着伤者离开 二连长关注目标主要是薄厚,叹口气安慰说:“唉……人命在这个世道是一种不值钱的东西,这些人也不值得同情,顾大少爷一定把钱给足,这是他的脾气,但是钱能不能到他们亲人手中呵呵” 于是不在意的样子说:“见多了就习惯了,没什么稀罕” 薄厚深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说:“日本人在哪?还有,你的人在哪” 于是用下巴指了指直挺挺躺在地上没人管的黑衣人淡淡地说:“可能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不过这小子还没有死嘛,咱们往回走几步,然后隐于路边悄悄回来守株待兔” 三人慢慢从原路返回镇子,快过小河的时候于是忽然对二连长说:“二连长先回去店里等我们,顺便帮忙收拾一下屋子呵呵谢谢你哈” 二连长呆了呆说:“咱们明天必须赶到通山埋伏,因为日本人明天晚上一定会到达通山镇,如果让他们先埋伏肯定失了先机,这样的局面对咱们不利呀”说话的时候注视着薄厚,我不能离开你这很重要 于是向薄厚使了个眼色,必须把二连长赶走 薄厚思索片刻对二连长说:“你先回去” 二连长眼中有浓浓的失望之色,心不甘情不愿磨蹭一会儿说:“是,营座” 俩人在路边等二连长过河以后,于是拉一下薄厚示意跟我走,往回走的时候于是对薄厚说:“现在你是党国军人没有其他任何身份,意识中不断提醒自己,随时默念牢牢记住这一点”对薄厚眨眨眼:“呵呵这算你的第一课” 薄厚沉默 于是的嘴角一边向上扬另一边向下弯了弯笑着说:“怎么!不服” 薄厚无所谓的说:“服什么呢?什么服不服?你又不是我的上级” 于是说:“柳神仙是你的上级,但是他没有时间教你,而且他的主攻方向是棋手不是棋子,怎么做一个好棋子必须由过河的老棋子来教呀” 薄厚说:“感觉顾熊有什么阴谋,又感觉不是针对我们”莫名其妙想了想说:“真是奇怪的感觉” 于是点点头说:“从二连长哪儿感应到了,我早感觉顾熊有阴谋,不过我也同样没有感到危机!可能像你说的那样,顾熊的阴谋诡计不针对我们” 第191章 国际间谍 地上的黑衣人动了一下,然后缓慢地抬起一支胳膊,活动手指轻轻摆动几下,抬起脑袋左右转动看了看四周,放平身体大口喘了一会儿气!非常艰难地爬起来又看了看四周慢慢向镇子中走去 于是在前面,薄厚在后面跟了上去,于是了解情况所以跟得不近,远远吊着跟踪反正跑不出手掌心 薄厚轻声问于是:“你们不知道日本人的窝?” 于是回答说:“日本人面上的住在顾家大院,至于暗地里的人嘛,你也看见平桥有多复杂,隐藏起来太容易了,其实全都是因为沈士钧来通江主持党部,他们才开始清理日本人,通江的行动影响了这里的进展” 前面跌跌撞撞的日本人扑倒在地,日本人索性摊开四肢躺着,脑袋靠在街坎上大口喘气!伤势很沉重的样子 于是掏出块黑布蒙上脸 薄厚没有在意于是的行为:“刚才感觉周围有不少人,现在倒是很清净” 于是向薄厚亮了亮手表说:“马上凌晨一点了,大哥,这种世道普通人敢出来看热闹吗,如果有动静更不敢开门,全把头埋进被窝里装听不见,别人也看不见他们呵呵” 日本人休息了一会儿爬起来继续向顾家大院方向走去!快要转进大街的时候!两边黑暗中窜出俩个黑影扑倒日本人,日本人呜呜叫着拼命挣扎,黑影最先控制的是日本人的嘴巴 “他马的”于是低声骂了一句,快速冲上去帮俩个黑影把日本人捆起来 薄厚跟着于是上前站在旁边看着 一个黑影用膝盖压住日本人,另一个黑影站起来对于是说:“鱼哥好” 于是说:“怎么回事儿?消息有什么问题吗?” 黑影凑近点看了薄厚一眼说:“鱼哥的消息当然没问题,只是指挥有点乱,我” 压住日本人的黑影突然拉了站着黑影一把打断他的话 “咳咳”旁边房子的门打开走出一个比较年轻的人,白色手巾捂着嘴巴发出两声轻咳来到于是面前,打量薄厚一眼,皱起眉头把眼睛扯成了三角形,对于是冷声说:“你怎么在这儿?” “嘿”于是正想这样问年轻人!突然想起什么快速扫描面前的几个人:“他咳咳”差点爆粗口:“你们不会只抓到这一个”指着地上的日本人惊诧地问!年轻人淡定表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站着人微微点头尴尬地扭头看着别处,蹲着人低下头 于是大怒:“操,这么完美的计划就是猪也咳咳咳” 年轻人三角眼直视着于是,逼到于是眼前只隔一根头发丝的宽度 于是连忙退后一步:“男女有别哈” 年轻人用大拇指掐着小指头举到于是眼跟前:“小鱼儿,你只是一条小鱼知道吗,一只小小的虾米知道吗,最低层最基层的小得不能再小的”掐着小指头一点点肉在于是眼前不断抖动,借此强调于是的身份小到看不见:“一个小小的外围情报员,你安排计划个屁,滚,马上滚回联系点等着处理” 于是又退后一步,怒气如实质一样环绕身体笼罩一米范围划根火柴就能点燃 站着的人拉了于是一下说:“鱼哥回去” 年轻人更加盛气凌人地说:“干什么!小鱼儿想干什么,还有你们”指指地上的日本人对俩人说:“快点弄回来准备大刑,本组长要连夜突审” “呼…”于是翻眼睛珠长长出了一口恶气说:“他马的猪头,黑锅还要老子背” 年轻人把手伸进后腰,三角眼阴狠地瞪着于是说:“说谁是猪头!” 俩人架起日本人,先前站着的人拉于是示意快走 于是又狠狠地吐了一口气跟着俩人离开 薄厚跟着于是走 “薄营长等一下”年轻人叫住薄厚,白色丝绢使劲擦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擦得非常仔细,刚才在于是面前用手指头指指点点可能弄脏了,需要擦干净,向薄厚伸出手说:“你好薄营长,在下霍光苒,通江党部行动科第三组组长” 薄厚看了看前面快步走的于是,于是的眼神传递一个意思,只有一个身份,薄厚与霍光苒握手说:“你好霍组长”抽手!没有抽出来,霍光苒紧紧握住不松手!只好皱皱眉头说:“霍组长有什么事吗?今天太晚了,有事明天说”用力抽手但没有用猛力 霍光苒使劲摇晃手:“沈如哥哥常常说起薄营长,说薄营长枪法如神,文采更是飞扬” 薄厚仔细看看霍光苒!皮薄肉嫩更有妩媚之气流动!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客气猛力抽出手!甩甩手有种腻腻歪歪的感觉 霍光苒不介意薄厚的无礼:“薄营长去我哪儿休息,小鱼儿哪里住的全是村夫鱼民”浑身抖了抖打寒颤的样子说:“哦哟,哪个床铺太肮脏了,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 薄厚不在管霍光苒,几步走到丁字路口向右边街道转 霍光苒跟着薄厚走:“薄营长等一等,小弟住在这边”向左边街道示意 薄厚懒得管霍光苒继续走 霍光苒快步跟上薄厚边走边说:“小鱼儿的身份不清不楚很复杂,薄营长与之打交道可要小心哦” 薄厚心中一惊放慢脚步问霍光苒:“有什么问题吗?在下是根据上级指示,这才住进鱼得水大咳咳酒店” 霍光苒见引起薄厚的注意!不由得意地笑一笑说:“这条小鱼儿问题大了,英国人德国人法国人!没有他不认识的外国人” 薄厚恍然又茫然:“认识外国人!有什么问题呢?” 霍光苒用鼻子出气:“哼,兔崽子是间谍,而且是外国的” “汉奸!三面间”薄厚连忙止住话头但是表情惊骇 霍光苒以为自己听懂了薄厚的话,神秘兮兮地说:“三面远不止,这小子起码七八张脸,他在咱们系统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情报员,不到一定级别最好离他远点,不是咱们这种级别交往的哟” 薄厚松了口气,提醒自己现在只有一个身份哪就是国民党党员:“谢谢霍兄” “诶”霍光苒嗔怪地白了薄厚一眼:“如哥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嘛,薄营长不用客气咯,走走走,去我哪儿住” 薄厚客气地说:“不用了,沈主任还有别的任务,小弟需要与于是保持接触” “哦……”霍光苒的尖细下巴随着话音高高扬起!“原来厚哥哥另有任务,哪咱们下次再聊嘛,不过有什么事请尽管招呼哈,薄厚哥哥” “我”槽,薄厚被霍光苒的哥哥叫得翻江倒海!肚子!“嗯嗯”随意应酬想快步离开,忽然想起一事问霍光苒:“于是身份很多,不知他与日本人是什么关系” “仇人关系”霍光苒对薄厚笑笑:“于是的母亲死在日本人手里,这小子恨不得整死所有日本人” “哦,知道了,再见霍组长”薄厚快步流星而去 “再见,薄厚哥哥”霍光苒挥手告别依依不舍 薄厚回到于是的店门口,店门紧闭没有留门,薄厚轻轻敲了敲门 “谁”于是的声音 “通江薄厚”到了这种时候薄厚决定不再藏着掖着,回答声音不小,这种寂静无声的环境里传出去极远 吱呀一声店门打开,二连长扶着门框向薄厚招手示意快点进来,等薄厚进来以后马上关上门并且上门栓:“营座说话,应该小声一点” 薄厚进门看见桌子上摆满了武器装备和野营装备!于是正在捆扎绑腿,薄厚发现二连长背着背包并且绑腿已经扎好,一边斜跨一把盒子炮一边是个水壶。惊讶地问二连长:“现在出发吗?需不需要这么急” 二连长说:“现在走,明天下午才能到达通山镇,团座的意思,我们直接埋伏在镇公所上面的山脊上,后天傍晚日本人到达通山镇,团座估计日本人也会事先安排守退路的人,我们等他们取得联络以后才处理守路的人,然后就在岔路前伏击” 薄厚说:“嗯,几点展开攻击” 二连长说:“午夜十二点开始,团座无法确定需要多少时间,不过日本人有必胜信心,他们还要团座尽量少带人” 于是插话说:“日本人抓住了极为难得的窗口期,李家内部绝对有卧底,或者叛徒汉奸” 薄厚看着于是说:“窗口期?” 于是说:“李家精锐调动形成两三天的空档,我看日本人的突袭一定成功,因为李董事长认为通江县根本没有对手,接下来呵呵,此事之后通江县固有格局将彻底打破”于是没有把顾家跟着完蛋说出来 薄厚对二连长说:“先出去一会儿”指了指店门方向 二连长呆了 于是嘴角上翘下弯!正好有事想与薄厚单独聊聊,对二连长说:“去里面呆一会儿!”于是指了指厨房 二连长磨蹭一会儿进厨房关上门 于是拿两个杯子一瓶酒回来,杯子放在桌上并不倒酒,伸腿勾过一把椅子踩在上面继续扎绑腿 薄厚盯着于是低垂的眼帘,但是看不见眼睛不知道于是在想什么:“听说鱼儿兄给外国人做事儿?” 于是认真扎绑腿没有抬头,不过动作放得很慢:“只要坚持自己的信仰,跟什么人做事儿,呵呵一点儿都不重要” “真的吗” 于是抬起眼皮快速瞄一眼薄厚:“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真真假假我说了又不算数,其实你像一张白纸,而我像用废了的调色板,各种颜料重叠堆积在一起沾满了灰尘” 薄厚说:“你想调教我” “呵呵,不敢”于是抬起头正视着薄厚的眼睛说:“你是正规大学生,在你面前我是没有上过学的人,父母把我生在欧洲呵呵牛不牛,国内的学校我没有上过,但是共产主义出生在欧洲”站起身倒两杯酒,把其中一杯推到薄厚面前庄重表情说:“柳若风同志绝对信任我,请薄厚同志也信任我” 薄厚没有动面前的酒杯,盯着于是的眼睛慎重地说:“柳若风同志对你表示怀疑” “呃”于是尴尬地放下酒杯,眼底之中一抹悲哀快速掠过,坦然笑着摊开双手摆动肩膀说:“你看,这就是颜色太多的坏处” 薄厚说:“柳神仙说组织上信任你” “呵呵…”于是笑得很开心:“得嘞”举起酒杯向薄厚示意一下说:“干了这一杯,咱们上路”也不等薄厚反应一饮而尽 “但是我不信任你”薄厚举杯一饮而尽 于是不介意笑着对厨房喊:“二连长出来,咱们开路啦” 第196章 组织审查 李六回通山镇去了 柳若风来到三营已经是十几天以后,推门进来的时候,薄厚心情激动,太多的事儿需要倾诉了!于是给的小册子有一些奇怪,必须交给柳若风,但是随后进屋的牛大同和马彪令薄厚有点儿懵,同时隐隐觉得不妙 马彪关上门 柳若风表情严肃,对牛大同说:“老牛同志你看,咱们在这里进行好吗?” 牛大同说:“可以,身处敌营有这样的条件,已经非常好了” 柳若风对薄厚说:“去床上坐下” “怎么回事儿”薄厚虽然满脸疑问,还是老实坐下 柳若风又对马彪说:“请马彪同志坐下做记录” “是”马彪坐下,拿出笔记本和笔 柳若风严肃地对薄厚说:“请薄厚同志认真对待此次审查,向组织如实汇报事情经过” 审查两字令薄厚的脑袋嗡嗡作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眼前一幕情形又似曾相识!“发生了什么事?” 柳若风说:“本次审查由柳若风同志主持,牛大同同志列席,马彪同志记录,下面请薄厚同志如实回答,关于你在通山镇抄家一事,主要是软脚街杂货” “等等,若风同志”牛大同打断柳若风:“事情远不止杂货店一家”从怀里掏出一本黄皮小册子翻开,翻册子的时候吐舌头,手指头沾口水 牛大同这个动作!令薄厚腹中翻腾,特别是小册子的颜色难看之极,牛大同在三营的时候,没有亏待过他,回想过去也没有得罪过他呀!为什么要整自己 牛大同翻着小册子说:“一桩桩,一件件全部经过调查,可以说性质及其恶劣” 柳若风皱眉看了一眼牛大同:“先从第一家说起,如果老牛同志有意见,等一会儿再说,好吗” 牛大同盯着柳若风的眼睛说:“好” 柳若风向薄厚示意,该你说了 薄厚回忆事情经过,不禁感到后背一阵火热,后悔,懊恼无济于事:“事情因为李羽豹”说起李羽豹,思维突然打开:“这件事的发生过程,李羽豹全部了解,这件事情由李羽豹来说,比我解释更加公正” 柳若风对牛大同说:“老牛同志怎么看” 牛大同惊诧地看着柳若风说:“什么意思?现在叫李羽豹同志进来!还要不要组织原则和程序,各人交代各人的问题,薄厚同志交代清楚自己的问题,自然找李羽豹同志了解情况” 柳若风面无表情对牛大同说:“薄厚同志刚刚入党,还在预备考察期间,现在不能用同样的标准对待,先了解清楚整件事情,然后再找他谈话” “谈话!”牛大同更加惊诧!柳若风摆明了要护着薄厚 柳若风对薄厚说:“出去,叫李羽豹同志进来” “等一下”牛大同又打断柳若风,显得急躁又无理:“我不同意,组织原则” 柳若风眉梢上扬,不客气打断牛大同的话说:“你主持,还是我主持,非常时期非常地方,我只能这样处理,如果牛大同同志有意见,请向上级组织反映” 牛大同闭上嘴巴 薄厚心有戚戚走出屋子!马上发现远处有人!近处也有俩个穿长衫大褂的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法官,书记员,刽子手全齐了,如果今天说不清楚,是不是直截拖出去毙了! 薄厚去兵营叫李羽豹 李羽豹表情严肃不像平常的洒脱样子,显然心里早有准备,向薄厚笑笑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薄厚跟着李羽豹走到屋子旁边,俩名长衫男子中的一名,示意薄厚离开。薄厚走到坝子边上看江景,发觉现在是晩上,什么时候吃的晚饭?引以为傲的记忆力哪去了,是不是最近脑子出了问题。天上有乌云可能要下雨,心情像天空一样阴云密布,不知过了多久,李羽豹出来叫薄厚进去 薄厚忐忑心情走进自己的卧室,关上门老实去床上坐下 柳若风严肃地说:“基本情况已经了解清楚,由于人证,物证齐全,鉴于薄厚同志当时还不是党员,而羽豹同志又及时进行了善后工作,现在组织给予定论,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任何人不得再提,相关文件和回龙山提供的文件,暂时由县委保存,大家还有什么不同意见”看着牛大同等待 牛大同不甘心的样子,看了薄厚一眼:“没有不同意见” “我没有意见”马彪起身收拾笔记本交给柳若风,打开门出去 牛大同跟着马彪走到门口,扶着门框对柳若风说:“上次薄营长浑身是伤只剩下半口气!追这么远打死严中军!报复心也太重了些,我认为这样的同志,不适合担任部队主官,请求组织考虑” 柳若风面无表情:“请老牛同志回去做好工作,相信组织能够认真对待问题” 薄厚心中腾地冲上一股浓浓的怒火,怒气冲得眉毛倒竖脸色铁青!牛大同竟然想要三营!竟然想夺走,自己一手一脚建起来的三营,三营有今天付出了什么代价!牛大同知道什么!三营精气神比所谓的正规军也毫不逊色!况且天天在一起操练和生活,已经和士兵们有了不一般的情感 牛大同慢慢松开抓着门框的手,溢于言表的依依不舍 马彪退回来把门关上 柳若风掀起大褂后摆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整理衣服的褶皱,掏出烟和火柴放在桌子上,拿起笔记本翻开仔细看,从头到尾没有看薄厚一眼 薄厚怒气冲冲坐着 柳若风看着笔记本眼皮都不抬:“情绪很大嘛” 薄厚干脆躺倒在床上,也不脱鞋直接踩在床单上,翘起一条腿儿不停抖动晃悠,牛眼睛瞪着屋梁 柳若风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撕下笔记本的纸张 薄厚嚯地从床上弹起来,冲到柳若风面前,发现有字迹的纸都被柳若风撕了下来:“你你你干什么”不进入档案,以后再有人追究怎么办!比如眼里盯着自己的牛大同之流 柳若风划燃火柴点烟,然后才把纸张点燃,拿在手里直到燃尽 薄厚眼睁睁看着灰烬缓缓向地面飘去突 柳若风又掏出李羽豹提供的证据,点燃烧成灰烬 柳若风淡淡的说:“害怕以后说不清楚” 烧就烧!反正已经烧完了!薄厚脖子一梗:“怕什么呢,我又没做过亏心事,再说李羽豹随时可以证明,只是” “只是有点寒心,是”柳若风接过薄厚的话,桌上的烟向薄厚推了推:“组织下过定论的事情,老牛同志不会翻旧账,你要理解老牛同志,他一直从事部队工作,原则性很强,做事也缺乏圆润弹性,不过这正是他的优点,不是吗”向薄厚示意坐下说话 薄厚屋里只有一把椅子,要坐的话只能坐到床上,摇摇头表示不用,站到柳若风对面点燃烟 柳若风笑笑,站起来说:“咱们去江边走走,牛高马大站在旁边,仰着头说话,累” 一起出屋,安静的兵营,士兵们已经进入梦乡,近处的俩人消失不见,远处还有人在警戒 柳若风边走边轻声说:“革命斗争的复杂性,可不止面对敌人这么简单,今年国内国外的形势,更加严峻复杂,上级下达明确指示,停止一切针对国民党的行动,看来形势又要大变”发现薄厚跟在身后安静地走,没有与自己肩并肩,拉薄厚一下说:“怎么了” 薄厚淡淡的说:“你是领导呀” 柳若风嗔怪地说:“个子哪么大,气量这么小,我这有重要任务交给你,心眼子这么小!怎么做事情” “什么任务?” 柳若风没有回答薄厚,指了指前面说:“前面带路,我的眼神可没有你好” 薄厚带头走下斜坡,到达江边不跟柳若风肩并肩踱步,而是落后半步 对于薄厚的举动,柳若风不再说什么,慢慢走了一会儿说:“以后做事,长点心眼” “呵呵”薄厚笑笑说:“以后要像小赵一样,事前找好垫背的人” 柳若风问:“小赵怎么了?” “没什么” 柳若风等了一会儿,薄厚也不解释,无声笑笑说:“刚才我说的话,不是工作上的关系可以说的话” 薄厚轻声说:“谢谢,知道了,说说任务” 柳若风说:“你和于是一起去汉口,一方面帮助于是做张瘸子的工作,另一方面,利用张瘸子长袖善舞的特长,建设一个长期而稳定的据点,据点情况不要被于是知道,安排妥当以后,交给我就行了。另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工作,你和于是一起甄别汉口地区的党员,上次叛徒造成严重后果,没暴露的党员,全部进入静默潜伏状态,现在必须一个一个甄别,总体工作由我负责,你们不能与目标发生代表组织的接触,私人交往也不要有,这件事情说起来复杂,其实只要按照我的计划步骤执行就可以了,给你说这么多,主要怕你多想,还有于是的身份复杂,最好不要交往过深” 薄厚想想说:“建设据点的事儿,完全瞒着于是,难度太大了些,组织是不是想提前布局,以备将来启用” 柳若风说:“你和于是认识,你们直接联系,用不上暗号密码这么麻烦,明天他去党部,想办法与他联系一下,商议一下什么时候去汉口,什么方式去汉口,廖林宣现在巴不得你离开,随便找个借口都行” 薄厚说:“正好牙齿掉了一颗”摸了摸脸颊说:“很不舒服,我想整牙齿” 柳若风说:“好的,先走了,到汉口以后安顿下来,我会直接联系你,你们成立一个行动小组,鱼” “等等”薄厚打断柳若风的话,知道柳若风接下来要说什么:“既然说防着于是,我想他不能担任小组长,同时我也领导不了于是,我看合作关系好一些” “呵呵”柳若风笑笑说:“我想说小组代号而已” 薄厚梗着脖子说:“用不着” “好、呵呵” “等一下”薄厚又叫住柳若风 柳若风停下脚步,示意薄厚说 薄厚沉吟片刻,盯着柳若风说:“于是在教一些东西,我不知道?应该,怎么、” “你认为对就听,不对就不听”柳若风挥挥手告别 第199章 汉口风云 借钱 薄厚走上码头,于是早已不见踪影 沈如举起手招呼薄厚,笑盈盈温柔语气:“薄老弟这边,呵呵,想不到哥哥接船” 薄厚背着军用大背包,全身的军装,将近一年的锻炼,肌肉把军装撑得满满当当,加上身高显得极为雄壮,几步路走得地动山摇!俩名美女的眼睛同时亮了亮 刘云等薄厚站在面前,亲昵地拍拍薄厚的肩膀:“哈哈、薄老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咯,今天是刘某的生日,呵呵、千万别客气弄虚的哈” 薄厚连忙说:“怎么敢,小弟祝刘哥生日快乐,一定大礼奉上” “嗯”刘云满意地又拍拍薄厚的肩膀 沈如上前一步站在薄厚身边,指着薄厚对三名女子说:“各位妹妹,这位就是声名鹊起的剥皮长官,薄厚” 学生服的圆脸妹妹和女式西服的瓜子脸妹妹,一起矜持地向薄厚示意。而穿青色条纹衣服的女子没有任何反应,这女子一直低垂眼帘犹如老僧入定!衣服和裤子用的同一款面料,藏青色,青色,浅青色形成直直的条纹,条纹不是染色而成,而是用纺线本来的颜色,手工织成的衣裤,没有时尚衣服光鲜亮丽,但是式样古朴大气,颜色更符合薄厚的欣赏风格,浓郁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 沈如抓着薄厚的手肘,先介绍刘云身边的圆脸妹妹:“这位同学是刘云的妹子,叫刘景怡” 薄厚最烦沈如这个动作,但是没有任何办法:“你好,刘同学” “你好,薄营长”刘景怡声如蚊子叫 刘云诧异地看着!娇羞低头的刘景怡 沈如又指着西装女子说:“这位叫方雨琴是个护士,老弟正好找她看病” 薄厚点点头说:“你好,方小姐” “你好,薄长官”方雨琴比较大方,向薄厚伸出小手行握手礼:“长官哪儿不舒服?” 薄厚下意识摸了摸脸颊,马上发现刘云等人有点儿不高兴:“没事,没事” 沈如看方雨琴微微后仰不再追问,才向入定的女子伸手致意说:“这位叫施蕙兰”然后没有下文 薄厚等着沈如介绍女子职业!沈如和刘云等人似笑非笑看着薄厚:“你好,施小姐” “嗯”女子没有睁眼看薄厚,大咧咧哼一声算作回应 沈如早发现薄厚在观察施蕙兰,这样的女子确实吸引眼球,估计薄厚连施蕙兰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施股长是咱系统的顶尖审讯人才,老油条,老裹裹,王老板在施股长手下,呵呵嘿、没撑过二十四小时,尿床的事儿都招了” 方雨琴轻声说:“副股长而已” 场面变得有点儿尴尬 刘云说:“咱们别跟这儿聊啊,走走” 沈如说:“对对对,我带薄老弟去换身衣服,刘哥你们先去” 刘云边走边说:“亲友们都在中山公园玩儿呢,这样,我带她们先过去,沈哥您看车,只有一辆车嘛” 沈如挥挥手豪气地说:“刘哥带她们开车去,我和薄老弟叫人力车,嗯,顺便去澡堂子泡个澡,晚上,我带薄老弟直奔饭馆” 刘云点头说:“顺江饭馆,沈哥记住了”对薄厚抱拳说:“不好意思咯,薄老弟,今天事儿多,下次好好陪陪老弟” 薄厚向刘云拱拱手客气地说:“刘哥有事尽管忙,百忙之中亲自来接!小弟真心感谢” 汉口租界街道宽敞,两边楼房林立,上次找工作来去匆匆,哪里有心情欣赏街景,这次由内到外不一样啦,两辆人力车一前一后,沈如在前,薄厚在后 街上行人如织,外国人不论穷富,骨子里透出高贵的傲气,而亚洲面孔的有钱人透着贵气,其中大量讨生活的人透着!薄厚忽然失去了看景的兴致,心情有点儿郁闷 沈如带着薄厚先到一家,老上海裁缝铺要了两套西服!薄厚只要一套,但是没有犟过沈如,付完两套西服的钱,薄厚基本上已经倾家荡产!异常可疑的是,老板像似知道自己兜里的钱,竟然只给剩下几块钱 裁缝铺老板殷勤为薄厚量腰围裤长,重新裁剪缝制,加上钉纽扣需要两小时,沈如叮嘱加快速度,因为晚上等着穿,老板点头如捣蒜一定又快又好,笑容可掬送俩人出店门 薄厚怀疑这家店是沈如开的,刚上岸就被整破产!沈如带着薄厚走进一家金碧辉煌的浴室,薄厚很想转身离开,但是有些事情必须搞清楚 下午四点左右,这个时间点澡堂里没什么人泡澡,沈如进大池子竟然裹着浴巾!弄得服务员直眉瞪眼,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薄厚用木瓢舀水冲洗身体,身上的伤疤令服务员说话都低了一个调,扑通一声跳进大池子!池子里除了沈如,仅有的俩人马上站起来离开。俩名在浴室里巡视的服务员相继离开,眼力价绝对没有问题 沈如抹把脸皱眉说:“粗鲁,野蛮” 浴室里除了俩人之外,再没有任何一个其他人,薄厚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用毛巾擦拭身体:“沈主任通知沈哥来接船?” 沈如瞄薄厚的身体,不太明显的喉结上下滑动!竟然有咽口水的动作:“二哥从来不说工作上的事儿,昨晚打电话,知道老弟要来汉口,哥哥当然要尽地主之谊嘛” 沈如应该什么也不知道,薄厚轻轻吁了一口气,沈如绝对是越帮越忙的主:“沈哥给谁打电话?” 沈如妩媚地白了薄厚一眼:“管天管地管人拉屎放屁” 谁他娘的爱管你,薄厚把后脑勺枕在台阶上,毛巾敷在脸上 沈如哗啦哗啦……戏水玩 “呼…”薄厚舒服地呼出一口气,坐平身体揭下毛巾擦肩背:“晚上刘哥哪儿,沈哥觉得送多少合适”没有办法,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身上没有票子,说话声音都小一些 “咕噜”沈如怪笑一声:“刘云这小子第一批转出来穿军装,今年二十八,却硬生生办成三十大寿,能请的全部请,他来借车,听说你今天来汉口,非要过来接船,薄营长应该不在乎这仨瓜俩枣,怎么着,一百大洋不能少” “一百,我”槽,全部身家没有过百,何况现在只剩下几块钱,但是刘云的作用应该不小,咬咬牙对沈如说::“沈哥,商量个事儿好吗” “什么事儿?” 薄厚舔舔嘴唇:“走得急,身上没带多少现钱,李六又回通山去了,先借点” 沈如审视着薄厚充满疑惑:“借钱!狗曰的日进斗金,竟然张这个口,没有现钱!总有票子或者存单” 薄厚的脸红了红说:“沈哥知道的嘛,全部都在李六哪儿,难道堂堂保安团营长!咳咳咳、还不放心吗,过几天,李六来了就还给你” 沈如想想,咬咬牙说:“借多少?哥哥最近手头紧,嘿嘿、本想你来了!哥哥跟着拽几天” 薄厚想了想,拔牙齿是外国医生,怎么着也得花几十块钱,送刘云一百:“先借两百块” 沈如差点跳出水池子!“卧槽,上嘴唇碰下嘴唇说得轻巧,两百!知道现在的物价吗” 薄厚有点冒火啦:“他马的,上个岸就遭一百,老子哪能想到,嗯、什么过路费这么贵!没有你,刘云算个嘿嘿、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而已,刚才西服” “得得,得了”沈如不耐烦地说:“借给你一百五,打张借据哈,亲兄弟明算帐” “我、我我”薄厚真的怒了,巴掌拍在台阶上说:“上次打麻将你没给钱,我说什么了吗?叫你打借据了吗” “哦哟,人家童县长给了你钱哈”沈如强辩说 薄厚怒声:“这么多次给你钱,我” “行了”沈如举起双手向下按:“不打行了” 沈如结完泡澡的帐,脸有点儿黑,银行取钱给薄厚,小脸蛋儿更黑了!取西服到刘云的寿宴竟然没跟薄厚说一句话 顺江饭馆灯光通明热闹异常,刘云站在门口迎宾接客,见薄厚往登记礼品的桌子上放两封红纸包的条子!一看就是一百块大洋的包装!笑得露出后槽牙:“唉呀呀,薄营长太客气啦,来来来,里面请里面请” 薄厚成了沈如一桌的话题,恭维话如潮水般涌来,战恶狼,抓神偷,梨川剿匪,平桥更是一个人摆平叛匪顾家,英雄!好汉!酒量更是来者不拒…… “嘭嘭嘭”一阵巨响吵醒薄厚,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床上,至于怎么会在这儿?这里是哪儿没有一点印象!巨大的敲门声不断持续响起 “轻点踢,小姐,钥匙马上拿来,哎哟哎哟,小崽子跑快点,快点拿钥匙来,不然重新装修喽哟,唉呀,快……” 薄厚爬起来,甩了甩生痛的脑袋,昨晚被沈如陷害了,吹成天上少有地下无双的大英雄!起码喝了三斤白酒,而且是不同的几种酒 迷离眼神打开房门,方雨琴! 黑色西装配白色蝴蝶结的服务员:“小姐您看,薄营长没有一点事嘛” 薄厚问服务员:“你认识我?” 服务员连忙点头哈腰说:“您是沈三少爷的挚友,当然要,小心侍候” 方雨琴无视服务员,对薄厚说:“薄营长生病还这样喝酒”略带责怪的眼神,昨晚没少灌薄厚的酒,撒娇式的语气不过明显交浅言深 薄厚楞了楞,看了服务员一眼 服务员心领神会,向薄厚微微弯腰低头示意,转身快速离去 服务员明显误会了薄厚,薄厚只好对方雨琴说:“方小姐有什么事儿吗” 方雨琴向前一步,薄厚连忙退后一步,方雨琴又向前迈步,薄厚只好侧身让开,方雨琴直接进屋,薄厚没有关门跟着方雨琴走到屋中间 方雨琴大大方方说:“昨天听说薄营长来汉口看病,其他事帮不上忙,但是找医生看病,嘻嘻、小妹一定能帮上,因为汉口的名医”拍拍胸脯说:“全在这儿” 薄厚这时才发现方雨琴,穿一件领口像鸡心一样的白色毛衣,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衣服,露出细腻的象牙皮肤有点儿多,盯着人家姑娘胸口看不好:“我没病,只是想看牙齿” “哦”方雨琴妩媚动人地白了薄厚一眼:“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竟然说自己没病”凑近薄厚:“张嘴我看看” 薄厚连退几步碰到床边,前仰后合差一点倒在床上,方雨琴靠得太近 方雨琴伸手:“小心” 薄厚挡住方雨琴的手,全身汗!酒精全部随着汗水排出,脑子也不痛啦,方雨琴是不是沈士钧的人:“牙齿没事,只是大牙掉了一颗,我想把另一颗拔了” 方雨琴恍然说:“哦,这样啊,哪知道了,跟我走”上下看了看薄厚 薄厚这时才发现,崭新的西装弄得皱皱巴巴没法看,不过幸好还有一套,卫生间换上新西装跟着方雨琴出门 第232章 汉口风云 办公室 月亮湾蜡像馆门口几名黑皮警察持枪警戒生人勿近,庞主任与警察系统不熟,因为它只是一个下属机构而已。不过警察们对沈三少爷很熟悉 警察向沈如报告,正在按照沈三少爷的命令执行搜查任务 进入蜡像馆庞统和薄厚傻眼!沈如洋洋得意向一个管事的警察招了招小手,蜡像馆里面几十个警察喊着号子撬地板,正在执行掘地三尺的命令,所有能砸烂的东西没一件完整 沈如大大咧咧对跑过来的警察说:“可有斩获?” 这个警察长得有点儿像一只大马猴,冲到沈如面前弯着腰一副谄媚讨好的样子说:“三少爷,弟兄们从早上抄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发现,请三少爷放心,小的们一定掘地三尺”靠近沈如小声说:“小的一定盯着他们的手脚,嘿嘿,绝对没人敢乱来”双只爪子在胸前向下垂更像一只猴子 庞统皱眉说:“蠢货” “嘿,说谁嘞?找事儿!”警察瞪着沈如身后的庞统,弯着的腰瞬间直起来并且向后仰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鼻孔朝天正要出言不逊 “闭嘴”沈如凌厉眼神 薄厚深深开眼界的感觉,这人神态转换不但超快而且自然,并且情绪由内而外非常真实,庞统非常不高兴的样子,连忙呵斥沈如一句:“你办的什么事儿,这些蠢货哪知道什么东西有用,现在全部砸烂了,你让主任看什么” 沈如反应过来:“呃,主任” 庞统不耐烦转身就走:“回去” 回到特别党部,庞统指着对面开着门的办公室说:“以后你们在哪儿办公,我只有一个要求,上班时间必须在岗位,下班时间我可以不管,换言之,出勤的时候也必须在岗位上,不管你是躲起来还是直接举双手投降,但是” 薄厚接口说:“必须在场” 庞统点点头,挥挥手示意俩人去自己的办公室 沈如先进入办公室!“啊哈!刘妹妹!”声音极大极响 刘柔可坐在背对办公室门的位置,转头看见沈如!冷冰冰的面容露出笑容,嫣然一笑百媚千娇:“沈大哥”声音温柔亲昵 沈如兴奋不已:“你在电讯科呀?怎么在这儿呢” 刘柔可:“今天刚搬过来,以后在这儿上班”热情帮沈如收拾桌子,俩人的位置当然脸对脸儿,刘柔可对薄厚当然冷若冰霜 薄厚非常尴尬,手脚不知道怎么摆放才舒服,四张办公桌,刘柔可的办公桌在门口对着里面,薄厚只能背对门坐,但是这个位置与沈如只隔一个通道!实在难以忍受沈如妩媚的白眼 沈如带刘柔可去窗边,打开窗户指他的新车给刘柔可看,顺便说说旁边的哪堆废铁是薄厚的车,如果还算车的话 薄厚蹿进庞统的办公室:“庞主任,保安团的事儿不少,加上快过年事儿更多,我想请假回去一趟,开学的时候再来”语速很快并且后背一直冒汗 庞统瞄了薄厚一眼,低头看文件没有说话 薄厚尴尬站着,对面办公室聊得热火朝天,俩人咯咯咯笑声差不多,如果不知道情况,一定以为俩个女人在聊天:“走了哦”管不了这么多,转身想走 “站住”庞统喝住薄厚:“你以为这儿是旅店!想住就住,想走就走,你还真是拽得没边了” 薄厚也觉得这样不好,但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是,我” “嗨,俩位”沈如打断薄厚向庞统比划手腕上金色手表:“下班啦,今儿是我人生之中难得的双喜临门,哇咔咔,晚上女神夜总会我请,俩位要不要一起来啊” “嘿”薄厚懒得拒绝沈如 庞统微笑着说:“下班以后讲自由,咱们是平等关系,该玩的时候一定要开心,我一会儿坐薄营长的车去” 沈如:“得嘞,俩位快一点哈,我先去占位置点菜儿”与刘柔可挽手而去,好像反了!沈如挽着刘柔可的臂弯 “嗡嗡嗡……”沈如发动轿车故意弄得山响 薄厚冷静了一些,任务刚刚开始,怎么可能说走就走:“车子破坏严重,车门都关不拢,庞主任敢坐但我不敢开,今天先去修车”怎么可能去哪样的场合 庞统:“你知道哪儿修车?” 薄厚:“知道” 庞统并没有强迫薄厚 码头上,薄厚刚刚转进货仓区域,一辆银光闪闪的轿车停在宽敞坝子中央,张瘸子恢复了张爷的样貌,与崔国忠站在轿车旁边聊天,其他工人远远围观 张瘸子眼神非常好,远远就望见是薄厚来了,等薄厚停好车:“厚娃子来啦,呵呵快来看看修好的车”打量薄厚的破烂车 薄厚下车围着银色轿车转两圈,不能确定这是沈么爷的车!完全像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辆全新的银色敞篷轿车 张瘸子得意洋洋:“钓美人之利器” 崔国忠:“他们熬夜干活,还说用了最新的抛光技法,幸好有机械帮他们忙”观察张瘸子和薄厚的表情:“贵是贵了点” 张瘸子豪气地说:“没事儿”打量薄厚开来的垃圾:“这是谁的车?” 薄厚:“沈如的车” 张瘸子不知道说薄厚什么好:“这个样子又是你的杰作” 薄厚对崔国忠说:“能不能修好”指了指破烂车 崔国忠:“我去问问” 薄厚:“嗯,等你回信” 崔国忠告辞而去 张瘸子把车钥匙递给薄厚:“先开这辆” 薄厚:“不行!不太好”看自己东西一样围着车又转一圈 张瘸子无所谓的样子说:“车牌换过来就可以了,反正已经变了样儿,沈么儿认得个屁,我正在想怎么不还车嘞,咕咕” 薄厚很满意:“太张扬了,如果太阳天不得把人眼晃瞎!” 张瘸子抬头看看天又看看车:“大白天给谁看呢!美人们晚上才活动” 张瘸子两句话不离女人,薄厚转变话题问张瘸子:“张大哥在这儿做什么” 张瘸子靠近薄厚:“开米店呀”整理薄厚的衣服,兰花指翘起找上面的小毛球,温柔地轻轻地捻起吹口气把小毛球吹飞然后下一个 薄厚鸡皮疙瘩突起,推开张瘸子的手:“张大哥想开澡堂子呀” “诶”张瘸子白眼:“从今以后,厚娃子说啥就是啥,张大哥一切听你的” 薄厚被张瘸子的温柔搞得汗毛倒竖:“什么都听” 张瘸子:“当然啦,张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薄厚:“不知道你的哪句是真话,认识你就是被骗开始”东张西望一会儿:“这儿开米店太扎眼了” 张瘸子撇嘴说:“你现在知道了,到底想开什么店,反正张大哥听你的” 薄厚迟疑不决 张瘸子指了指围墙说:“打通围墙接外面的路”指着靠江边的大货仓:“推了这几座仓库,建一幢大型的两三层楼房,可以看江水景色,如果你觉得澡堂子不正经,咱们开家饭庄子总行” 薄厚点点头,张瘸子这个主意很靠谱:“推围墙需要外国人同意,又推又建需要多少钱!” 张瘸子:“大哥这儿有万把块,还有一些条子,开个头没有问题,别的嘛,咱们想办法呀,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薄厚摇摇头说:“这样不妥当” 张瘸子又指着一间仓库说:“咱们先把它改成工棚,先建一个据点,吃饭睡觉人来人往一点不扎眼” 薄厚眼睛一亮:“嗯,好主意,只不过崔大哥哪儿” 张瘸子:“这些事不用你管了,正好这两天金不换蠢蠢欲动,晚上我叫崔国忠一起去找公母俩吹吹聊斋” 薄厚:“要不要我去”应该想个办法解决金玉堂 张瘸子:“江湖上的事儿,你不用管交给张爷得了” 薄厚:“嗯,外国人哪儿我来解决,张大哥先招工” 张瘸子怀疑眼神看着薄厚说:“咱们啥也没有,不过人嘛!哪是要多少有多少,外国人哪儿你真能搞定” 薄厚想于是对这种事儿,肯定没有一点儿问题:“放心,包我身上”开着张瘸子的银色敞篷车回接待处,这辆车实在太招摇了一些,只好停在角落里躲开人眼睛,明天走路去上班 深更半夜汽车的轰鸣越来越响最后停在了楼下,薄厚不用开门听出是沈如的车!这么晚了还来做什么呢?薄厚心里想,如果沈如是来炫耀的话,揍他踹他!打定主意刚想开门,刘柔可的声音突然传进耳朵?怎么回事?定住开门的动作不敢乱动 沈如和刘柔可的脚步声停在旁边,原来刘柔可住在隔壁!竟然在隔壁!俩人高声说话全然不顾这是公众场所 薄厚七窍生烟!脑袋隐隐作疼,赶紧调杯蜂蜜水把疼痛压下去,顺便压压惊 第二天一大早,薄厚在办公室拖地擦桌子打扫卫生,打两壶开水回到办公室 刘柔可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今天阳光明媚照进办公室显得桌净窗明:“不错,很不错哦,希望继续保持,不要今天挣表现明天晒鱼网,还有,窗户和窗帘不能随便打开” 薄厚用打来的热水泡茶:“好端端的房间弄得阴气沉沉,谁规定不能开窗户”这个问题薄厚第一天就看岀来了,三层楼全部紧闭门窗为了保持神秘感而已:“因为我喜欢阳光,所以我在的地方就应该有阳光,谁不服咳咳,谁管这事儿?请你叫过来,我与他理论理论”薄厚不但样子拽语气更拽 刘柔可也泡杯茶,跷起二郎腿看报纸:“够拽,总有人收拾你” 薄厚也拿架子上的报纸来看,渐渐发现一份叫‘平江周报’的报刊,其中有个讲灵异事件叫‘灵异随点’版块,一个叫‘地灵灵’的作者应该是笔名,直觉这是纪灵的笔名。随后翻找所有的平江周报,灵异随点开始的时间也是纪灵离开江边县之后不久。平江周报主要讨论东西方文化差距和对比,文化人交流的平台,东方的声音越来越少,西方声音越来越多,东方只剩下死抗不服气,新文化运动的效果越来越强 忽然,一股浓郁的腊梅香气袭来,香味越来越浓烈 “哈啾哈啾……”庞统办公室传来猛烈打喷嚏的声音 一行十几个青衣小厮端着各式物品进入办公室,先是七八个插腊梅的花瓶,全是沈如送给刘柔可的花儿,其它是沈如日常生活用的杂物,比如修剪指甲的工具,还有诸如洗脸护肤的用具!杂七杂八占了两张办公桌 “嘭”庞统办公室的门重重关上,仍然不断传出打喷嚏的声音 刘柔可非常喜欢腊梅和她的香味 薄厚提醒沈如:“庞主任可能花粉或者香气过敏” “哼”沈如翻白眼冷哼一声说:“竟敢骂小爷蠢货,以后有这老小子乐子滴” 第234章 汉口风云 李府 小花园里有张紫色木头躺椅,薄厚缓缓坐上去然后躺下,脑袋刚刚枕上!马上发现有些奇怪,小花园四周用石灰石做成向里面倒的假山,这样躺着看天空有种坐井观天的感觉,突然间!神奇的感觉来临,仿佛置身另外一个未知空间,当薄厚想看清楚的时候忽然清醒了过来 “说一说你知道的事情,主要中山公园事件” “是”青芒一直站在薄厚面前:“合同是一个管事办的事儿,其中之事应该很复杂,因为出问题以后就跑了,小姐得知他躲在中山公园,结果中了对方埋伏,差点”停顿片刻说:“银行的事儿嘛,应该和薄爷有些关系,但不是全部” 薄厚瞠目:“跟我有关系!?” 青芒:“施家说要收回房子,这件事很突然,加上有人推波助澜,昨天下午开始有人取钱,到晩上就有些收不住了,我们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早上有电话告知我们耐心等待,说是有人过来解决问题,想不到来的是薄爷” 薄厚又懵了!“收房子?” 青芒:“哪条街一半是施家的” “嘿”薄厚忽然反应过来:“解铃还须系铃人是” 青芒沉默一会儿说:“少爷和小姐下决策不容易,干扰因素太多,身边说话的人太多,现在薄爷一个人决断,请不要怪少爷和小姐” 青芒说这话的意思,青芒组的人不怪李羽雁的领导责任:“你的意思,现在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青芒:“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折了七位弟兄,薄爷只需动动嘴,其它事情交给我们,弟兄们只有一个要求,把我们埋在一起,我们要一起上刀山下油锅” 薄厚问:“辞职的人有领头吗?还能不能找到” 青芒回答:“九通汉口公司,总负责人是老爷的表弟叫李元青,小姐说过绝不再找他,我知道一个管事的人,当时辞职的时候找过小姐说不想辞职,但是小姐嫌他太黑没当回事儿” 薄厚莫名其妙?“黑!什么黑?” 青芒:“这人皮肤黑紫像血凝固以后的颜色,可能小姐觉得太丑了” “丑!”薄厚惊叹:“哪儿能找到他” 青芒:“这个人姓彭,家就在汉口附近不远,他在城里住着呢,我知道在哪” 薄厚起身:“带路,马上去找他” 刚刚打开书房的门,一个妇女快步过来笑容可鞠对薄厚说:“姑爷,小姐能自己下地儿了,刚才吃了两碗呢” “哦,让她好好休息”薄厚让开妇女准备走 妇女恭敬地说:“大厨问姑爷,中午吃什么样的味儿,他虽然是杨州厨子,但是做川菜没有一点问题” 薄厚楞了一下,看看手表!竟然中午十二点半,十点左右到李府,两个多小时干了些什么?难道在躺椅上的哪一瞬间竟然用了一个小时吗?怎么可能丢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是这样!哪么青芒一动不动站了一个小时 青芒见薄厚楞神对妇女说:“以后叫薄爷” 妇女:“是是是,薄爷” 薄厚:“清淡些” 青芒:“快去准备” 妇女:“是,请薄爷去餐厅” 薄厚:“这么快?” 青芒:“已经准备好了,换菜几分钟的事儿” 偌大的餐厅餐桌只摆了一副碗筷,薄厚坐上主位:“叫弟兄们过来一起吃” 青芒:“薄爷,这样不合规矩” 薄厚不耐烦地说:“快点,吃完以后马上出发” 青芒:“是” 薄厚五个菜精致美味,青芒组只有土豆烧肉一个菜,肥肉上厚实的红紫色猪皮油光闪亮糯糯的感觉吃起来应该不错,薄厚端起碗筷,青芒组的人同时拿起碗筷看着薄厚,动作整齐划一 江湖组织怎么带薄厚不知道,但是带部队还有点心得:“开动,大家随意一些” 稀里哗啦!豪华欧式餐厅瞬息间变成猪圈,大家确实随意了一些,青芒组的人相视而笑,薄爷的血盆大嘴,吃相与众人差不了多少 吃完饭青芒对俩人说:“青狼青虎负责薄爷的安全” “是”俩人没有一点抵触情绪,青芒组已经认可了薄厚的领导者位置 薄厚换上了与青芒组同样的衣服,大沿礼帽,西装,长风衣,全部黑色式样相同,甚至连领带都是一样,只要薄厚不走在中间位置,外人肯定分不清谁是这群人的头。武器方面薄厚喜欢步枪,冲锋枪只要距离稍远些就没有一点准头,完全无法控制抛物线而且子弹消耗太快,哪里有步枪想打哪儿就打哪儿厉害 一行人三辆车,薄厚坐中间一辆,李羽雁在阳台上看着薄厚离开 车上,青芒对薄厚说:“如果在旅店逗留的话,只有半小时安全期,超过时间可能会有袭击” 薄厚不以为然:“过街老鼠!” 连升客栈是家老字号,一楼大堂改成茶园,下午一点茶园没什么上座率,只有两桌七八个人在喝茶聊天,其中一个黑瘦矮小像农民的人,看见青芒组的人进来,一下跳起来神情间流露出兴奋之色,冲了过来 青芒向小农民做出禁止接近手势,青狼青虎把手伸进了腋下 小农民定住动作:“规矩我懂,刚才激动了呵呵、” 薄厚看着满脸兴奋的小农民!直觉事情已经得到解答并且还有解决问题的方法 青芒:“有说话的地儿吗?” 小农民指了指大堂角落:“这儿安静而且安全” 青芒点点头向薄厚示意这儿可以 薄厚也觉得不必另找地方,客栈大门口旁边有一道院门,以前停马车的地方,三辆小轿车已经开进院中停好,青芒组形成了三角形防御,客栈门口一组人,小轿车旁边一组人,薄厚身边的青狼青虎分别隔张桌子坐下,一方面前后夹住小农民,一方面监视大门和楼上楼后,便于第一时间掩护薄厚和青芒,青芒组非常默契,一切都在无声之中完成 薄厚与小农民对面坐下,青芒打横坐下相陪,但是注意力在全场 小农民向薄厚拱拱手致敬:“想必这位就是最近声名鹊起的通山剥皮,呵呵、这样的话,九通汉口公司还有救” 薄厚直截了当地说:“把知道的事儿全部说出来,自然给你一个交代” “嘿嘿、薄英雄比我还急,不要急慢慢来嘛,我先介绍一下自己,本人姓彭名真字青锋,本地人氏,其实家父欠秦爷一个大人情,就算不找我,应该做的事情我还是会做,前段时间,唉、我虽多次向小姐进言,奈何!呵呵、” 薄厚理解彭青峰的满脸苦笑,:“既然这样就不要怪她了,说” 彭青峰点点头说:“嗯,汉口码头对于九通来说,可有可无,杭州码头才是九通的中心,像通山镇的货物在江边县直接装船发往杭州,其它的地方也一样,货物根本不在汉口集中,九通在汉口除了梧桐路李府哪幢宅子,再没有其它房产和实业,施家突然发难叫搬家!搬哪儿去?但是这事儿应该是个人原因,不存在人为设套,薄英雄出面自然迎刃而解” 薄厚问彭青峰:“难道九通银行只有一个点吗?” 彭青峰点点头说:“是的,哪条街最适合没有之一,业务近几年才展开,以前主要处理内部的资金流转,这些年国家发展突飞猛进,九通赶上了好时候,董事长本想做实业,奈何各地匪盗猖獗,结果做成了送货为主的镖局,稍带做一些买空卖空的买卖” 彭青峰的话令薄厚刮目相看,而且彭青峰对局势了如指掌:“平江师怎么回事” 彭青峰:“这件事比较复杂,当初说是成立南方第一集团军,上层经过激烈斗争之后改建为内卫军,内卫嘛,主要像剿匪呀,弹压读书人游街呀,负责这些事儿,采办武器装备的事忽然落在了九通怀里,因为九通主营美国货,而美国武器的火力又强又猛又快嘛!很适合对付人多的场面儿,九通收订金由武少爷采买,并且亲自押运回国。问题来了,忽然之间撤销南方军变成了师,但是平江师又变成了夹生饭,说是不要美国货,本来九通前有订金在手,后有不愁卖的武器在手,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逆转,具体情况只有当事人清楚,平江师两个团的武器装备到手以后,竟然又拿着合同来九通要钱,当时平江师转而购买德械,为什么忽然得到九通的美械?九通帐面上有笔钱入账,但是却没有一分钱到手!这事儿,我敢肯定是樱花社在其中捣鬼” 薄厚若有所思的说:“说说你了解的樱花社” “好的”彭青峰点点头说:“樱花社是真正的强龙,忍者背景,组建当初很神秘,现在樱花社有东亚部,欧洲部,美洲部,听说正在组建非洲部,可以说实力非常强悍” 薄厚曲指敲桌面沉吟半晌:“请彭经理说说解决方案” 彭青峰扬扬眉毛兴奋地说:“我这有上下两策,特别适合通山剥皮” 青芒皱眉对彭青峰说:“以后叫薄爷” 彭青峰不以为然 薄厚:“没事儿,说说上策” 彭青峰:“上策只有一个字,稳,或者说拖,反正咱们只有李府,全面收缩进李府稳住,包括银行也关门,只要拖到董事长出山就万事大吉,不过这事我建议,薄爷亲自去施家一趟,呵呵、说不定有惊喜哟” 薄厚面无表情:“下策” 彭青峰:“下策也是一个字,乱,其实下策更适合通山剥皮的风格,哪就是对所有的敌人来一场乱斗,利用党部调查权力对平江师展开调查,只是需要的资源,不知薄爷能不能办到,还有像三江武馆这样的樱花社外围组织应该予以打击” 薄厚:“三江武馆?” 青芒忽然插话说:“三江武馆表面上全是中国人,其实是日本人管事,中山公园就有很多武馆的人” 薄厚沉吟不语 彭青峰:“咱们可以下帖子,正大光明踢他的场子” 薄厚肯定语气说:“金玉堂是樱花社的外围组织” “金玉堂!”彭青峰眼睛转圈:“可能是江湖小组织”称组织当然看在薄爷面上 薄厚下决定说:“立即去三江武馆” “现在!”彭青峰和青芒同时惊叹傻眼 薄厚的语气不容置疑:“马上,立即,荡平汉奸走狗” 彭青峰:“但是这样做不符合江湖规矩呀,怎么着,先通知一下嘛” 薄厚:“出发”青芒组在李羽文手里只是摆设,在李羽雁手里损兵折将,在薄厚手里必须是把出鞘的利剑 第236章 汉口风云 三原则 庞统为薄厚倒满酒杯:“党部犹如集市一般人来人往,各科室的电话都在忙,所有部门特别是警察局方面!呵呵、现在连部长都感受到巨大压力” 薄厚淡淡的说:“同时感受到权力的魅力” 庞统的吊眉耸动几下,眉稍还是向下扬不起来,咖啡杯跟薄厚碰一下:“给你的书看了吗” 薄厚:“睡前翻了翻” “嗯”庞统沉默一会儿说:“对理想国有什么想法” 薄厚随意地说:“随意看看没有系统学习思考,谈不上什么想法” 庞统点点头说:“认真学习,象形文字像一个保险柜,竟然把我们锁在里面几千年不变,而拼音文字是逻辑思维,如果认真对待她,你自然而然对各种主义和深层次思想有自己的看法” “是” 简单的一荤一素份量也不是太多,很像单位食堂的饭菜,特别党部的食堂在哪儿?薄厚肯定它不在这幢楼里面,小车班也不在这里,有空的话应该到处看看 “神仙”庞统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 薄厚全身汗毛倒竖起来,全神贯注控制面部表情连眼睫毛都不抖一下,手指用力捏得酒杯有一些倾斜了 庞统张开手掌仔细看手掌纹路说:“共产党接手汉口的负责人,代号叫神仙” 薄厚心里长长出了一口气,必须尽快干掉庞统,呆会儿就叫青芒买材料,因为每一次见到庞统心里都有强大的紧张压迫感,仿佛头上悬着的利剑或者一条缠在脖子上的毒蛇!庞统一直在怀疑自己的身份,难道是他的本能吗?觉得从自己这儿能找得到柳若风吗?这人真是太可怕了 庞统瞄了一眼薄厚的酒杯淡淡的说:“女神夜总会的局,神仙竟然只用一个小卒子,兑了我一枚重要棋子,当时薄营长也在场” 薄厚后背开始冒汗,突然注意到自己的酒杯倾斜快洒在桌上了!太用力,放松必须放松,冷静必须冷静:“呃,当时喝多了酒”尴尬难堪的样子酒杯差点失手,连忙用手擦桌子:“真的,请庞主任一定相信卑职,您看到现在还在吃松子饼嘞,当时真的人事不知,所有行为不受大脑控制,卑职已经入狱悔过了嘛,如果这事还没结束,哪哪哪,卑职真是冤哦” 庞统的样子像没有在意薄厚的解释自顾自说:“总算是知道对面坐着个叫神仙的对手,未知给人的精神造成极大压力,不过对于我来说嘛,呵呵,对手越强越好,想请薄营长帮个忙” 薄厚呆呆的样子,过一会儿,一副反应过来的样子说:“不敢,不敢,请庞主任下命令” 庞统:“薄营长在江边县的时候就参与其中算得上局中人,党部千辛万苦打进去的棋子,其中之艰辛和困难,还有奉献不足为外人道也,唉、虽然这样做违反了纪律,但是能接回他们也算唉……”摇头晃脑感慨万千说不下去的样子 薄厚有点反应过来,装成莫名其妙的样子盯着庞统拼命眨眼睛 庞统感慨了一会儿才说:“你去蓝山咖啡馆散出一条信息,龙困浅滩,庞统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请潮水” 薄厚马上明白两颗地雷被柳若风起出来了,女神夜总会的行动?立即想到可以用来交换四监的同志们:“什么意思?卑职请主任讲清楚一些,还有卑职在江边县只是军人一个,敢保证没有参加任何组织哈,这点纪律科反复调查过嘛” “嘿”庞统轻轻讥笑一声说:“薄营长不是我党成员?” “呃,咳咳…” 庞统:“不要有心理压力,如果说薄营长不知道暴雨行动的话,呵呵、恰恰说明薄营长有问题” 薄厚眨眼睛:“嘿嘿、知道一点,但是不多真的不多,而且只是知道有行动,不知道有暴雨行动这回事,当时只是听沈如说过h先生的事儿而已,听主任这个意思,难道暴雨行动还没有结束吗” 庞统又开始看自己的掌纹:“你说老天爷先刮风?还是先下雨?” 薄厚翻白眼想了一会儿说:“刮风下雨是自然常态,应该什么样的情况都有” 庞统点点头说:“散出信息以后,如果有人联络你,直接向我汇报” 薄厚立正敬礼:“是,主任”没有坐下俯身向庞统说:“这样做是不是违反纪律呀,如果出什么问题,呵呵,就算卑职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嘛” 庞统:“薄营长不要多想,一切由庞某承担责任,我教导出来的学生,主要强调灵活性,灵活运用纪律,灵活执行任务” “哦”薄厚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说:“明白了,如果主任没有其他事儿,学生想告辞下班了”青芒组在院里很扎眼 庞统没有留薄厚:“应该收手了,如果再出大问题,上面没人保得住你” 薄厚点点头:“樱花社的本体,学生认为不出十天现出踪影” 庞统也点点头,表示赞同薄厚的这个意思:“汉口的樱花社而已” 薄厚走出党部大楼,发现今天的夕阳长了一些,红红太阳挂在天边死活不落下去,看看手表快七点半了,今晚薄厚准备顺手清扫金玉堂,先去码头找张瘸子,看情况再去找柳若风 码头竟然变得不认识了!起码拆了三幢仓库以上,几十号人正在清扫残砖烂瓦圆木柱旧木板一片繁忙的景象,张瘸子做事情的效率一向很高,工人住宿和吃饭的地方在一间大仓库里,看样子刚刚吃完晚饭不久,露天搭建的灶台旁边几个人正在洗碗筷,还有几个人在切菜砍肉准备宵夜的样子!怪不得干活的人干劲十足,张瘸子现在不在这儿,说是找电工来拉电线,现在主要用火把照明 薄厚突然看见柳若风在切菜,最近做事情比较顺利,柳若风不愧神仙之名,总是在需要他的时候出现,但是青芒组不离左右有些不方便,特别是青虎青狼随时呆在一步之遥,没有办法,短短一两天时间成为樱花社除之而后快的目标也是荣幸,庞统哪儿没吃饱青芒组也没有吃晚饭,薄厚让青芒出面叫张瘸子的人做饭。柳若风主动与青芒交涉做饭的事儿,听柳若风的话音,这儿的工人加做饭的后勤人员七十人以上,竟然没有一个主事的人除了张瘸子,柳若风领头为青芒做饭 薄厚缓步到处走走看看,饭没做好张瘸子就回来了,主人张爷当然气象有所不同,张瘸子把青芒组安排在远处,自己与薄厚坐一桌,柳若风在一旁侍候 张瘸子已经吃过晚饭,体贴入微地为薄厚夹菜:“俩位有什么话尽管说就当我是空气,放心,世上没有人能从张爷嘴里撬出一个字,放心” 薄厚和柳若风无奈对视一笑,薄厚对张瘸子的温柔更是难以忍受:“张大哥不吃点” 张瘸子语气温柔地说:“猪也是有顿头的嘛,不能想吃就吃,来,多吃点肉”给薄厚夹肉的动作更温柔 薄厚本来想吃点饭,但张瘸子说的话和动作表情令人吃不下去一点点:“小弟想吃素菜,张大哥能不能亲自下厨,通山的时候尝过张大哥的手艺,呵呵,现在都想” 张瘸子马上站起来说:“只要厚娃子一句话,大哥头拱地”立即过去抄家伙做菜 薄厚向柳若风汇报情况,最后总结说出自己的解决方案:“庞统这个人很厉害,而且对组织造成了巨大伤害,我发现他有哮喘或者呼吸方面的疾病,嗯,我想在咖啡里加点料,八成把握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柳若风看薄厚的眼神复杂起来,沉默等张瘸子端菜上来又走开才说:“庞主任是不是给你很大的压力” 薄厚没有否认:“嗯,有一点,主要是太阴冷了,而且我感觉,他会对组织造成困难,极大很大的困难” 柳若风整理桌上的菜盘说:“因为庞主任对你造成困扰,所以想干掉他” 薄厚听柳若风的话音有种不好的感觉:“不是我想呀,庞统主持的暴雨行动,确实对组织造成极严重的损失啊”不明白的样子看着柳若风 柳若风非常严肃的说:“因为你的特殊情况,组织无法对你进行系统培训,咱们只能碰见什么说什么,这条战线上有三条绝对不容违背的原则,请你认真仔细听清楚喽,原则问题没有一丝讨价还价的余地,第一条,不搞金钱收买,第二条,不使用暗杀手段,第三条,不施美人计,包括美男计也不行” 薄厚认真听完沉默片刻之后,脸皮慢慢红了起来:“h” 柳若风打断薄厚的话:“对待叛徒,可以无所不用” 薄厚强辨:“哪你让我开米店,借施家行自己的方便” “咳咳”柳若风剧烈咳嗽两声:“跟你讲了原则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薄厚连忙说:“执行,没说不执行呀” 柳若风没好气说:“跟谁学的废话多,现在是扯闲篇儿的时候吗”收拾空盘子去灶台边,过一会儿又端盘菜给薄厚,张瘸子去指挥工人干活了,柳若风回到薄厚身边说:“长话短说,纪灵在平江报社当记者,以后由你单线联系她,但是明面上你们不能有任何交集,如何联系自己想办法,你是她的上级负责传达上级指示,她给你的信息,由你判别分析以后交给我,以后这儿是咱俩接头交换信息的地方,我会安排人负责这儿,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把信息交给他,同样不用接头暗号,因为你认识他” 薄厚:“谁?” 柳若风:“到时候就知道了” 薄厚:“庞统的事儿怎么办?” 柳若风淡淡的说:“搁他两天,大后天告诉庞统,可以交换人,条件是用四监七监区的三十个人来换,如果庞统同意的话,你去蓝山咖啡店转转,不同意的话,咱们再想其他办法” “嗯”薄厚想想严肃地说:“是” 柳若风接着说:“空出来的两天时间,你要对覃先勇完成甄别任务” 薄厚:“覃先勇?他不是在江边县吗” 柳若风:“已经回来几天了,你对他有什么看法” 薄厚翻眼珠想了想说:“肯定是咱们的同志,嗯、看起来有点厉害的样子” 柳若风:“废话,说说采取什么行动试探,记住只有两天时间,因为以后还是你单线联系他,并且由你负主要责任” 薄厚陷入深深的沉思 第238章 汉口风云 封锁 薄厚打扫干净办公室,泡茶开始日常看报纸,脑中忽然冒出个主意,剪报纸上的字拼成,今晩九点女神夜总会神仙,覃先勇应该明白神仙要与他接头。薄厚干劲十足很快完成,然后把剪过字的报纸揉成一团拿去厕所扔进竹筐里面,上完厕所又觉得不妥当,看看厕所里没人捡起来撕成条条,拍拍手走出厕所!突然看见覃先勇阴森森地站在门口,覃先勇面容有些恍惚,肯定是急速退后又定住动作才有这种感觉,看见自己撕报纸,这字条还能给他!哪样还不如直接见面说清楚 覃先勇脸皮抽搐扯成笑模样,但是脸上的肌肉却一动不动:“薄营长别来无恙” 薄厚扯了扯嘴角:“覃科长好,什么时候回来呀” 覃先勇绕过薄厚进厕所:“几天了” “哦,呵呵”薄厚打个哈哈回到办公室发呆,嘟嘟,嘟嘟,非常有礼貌的敲门声:“请进”薄厚手肘支在椅背上,慢慢转身看谁?敞开的办公室门 刘云笑容可掬进门:“薄大哥早上好” 薄厚楞了一下站起身,欠钱的人是孙子,小弟瞬间变大哥!有点适应不了这个变化,准备给刘云泡茶搬椅子 “诶,诶”刘云连忙双手虚按:“薄大哥不用起身,不用管我,我自己来,呵呵自己来”抢先搬把椅子到薄厚的办公桌旁边:“您先坐,薄大哥,嘿嘿” 刘云谄媚讨好的样子,薄厚情不禁摸了一下钱!这回想借多少钱呢?血压升高有点儿上火,一而再再而三就过了嘛,慢慢坐回椅子没有叫刘云坐:“刘哥什么事儿?” “没事,没事”刘云双手一阵乱摇说:“前几天跟薄大哥借了点钱,呵呵,小弟真是一时之间周转不过来,今天小弟来还薄大哥的钱呀”掏出钱放在桌上推到薄厚面前:“谢谢,谢谢薄大哥仗义相助,小弟终身铭记五内,今后但凡是薄大哥的事儿”啪啪把胸脯拍得山响豪气冲天地说:“就是小弟的事儿,无论任何事情,小弟绝不拖稀摆带哈” 薄厚盯着刘云不停眨眼睛,看不懂涎着脸谄笑的刘云,更不敢去动桌上的钱:“刘哥到底有什么事儿?” 刘云语气肯定地说:“没事没事,真的没事呀”推了推钱,示意薄厚把钱收起来 薄厚迟疑片刻把钱放进上衣口袋,没有跟自己的钱放在一起,这样方便取出来:“请坐下说话,刘哥坐呀” 刘云见薄厚收了钱,左看看右看看说:“干净,太干净了,想不到薄大哥这么勤快”发现薄厚皱起眉头连忙换话题说:“部长回来了” “哦”这个话题有意思,薄厚起身给刘云泡茶 刘云这次没有跟薄厚客气 薄厚把茶杯放在刘云面前说:“部长在黄山呀?” 刘云欠欠身表示感谢,双手按着茶杯向薄厚探身神秘地说:“昨天下午坐军机回来的,嘿嘿,厉害,昨天晚上开会到深夜,今天一大早又开会” “哦”薄厚翻眼看了看屋顶,部长在三楼哪间办公室?好像三楼沈主任最大呀? 刘云知道薄厚的心思,更加凑近薄厚小声说:“部长的办公室不在这儿” “在哪儿?” 刘云:“市府哪边” “哦” 刘云停顿一会儿,观察着薄厚的神情谨慎地说:“小弟听说,仅仅是听说哈,庞主任在会上提名你,嘿嘿、薄大哥代理军调科科长之职” 薄厚微微一楞,原来如此,怪不得一大早来还钱,哪几张票子还是自己给刘云的钞票:“不可能,小弟才来几天呀,哪儿是哪儿还没搞清楚呢” “嘿嘿”刘云撇了一下嘴儿,是啊,毛没长齐的生瓜蛋子!他马的,小白脸长得好看,命生得好而已,祖坟山埋倒球了,不过借十个胆儿也不敢把科长打瘫腾出椅子:“消息绝对准确,放心,呵呵、以后请薄大哥多多关照小弟哈” “不敢相信,小,嗯,我才来汉口多久?一个月有了吗?” 刘云见薄厚不以为然的样子,情绪激动起来说:“真的比真金还真金,据说会上沈主任提出了反对意见,说你、咳咳、薄大哥是带兵的人,至今关系还在江边县保安团,这样不合规矩,不能随意破格晋升” “是吗”薄厚探究眼神看着刘云,身体向刘云靠了靠 刘云见引起薄厚兴趣更加神秘小声,差点儿头碰头:“庞主任说了,新机构很快开张,现在是前期工作,新机构允许特调人员带兵或者组建部队,一点不违反纪律,当时沈” “哼咳咳”庞统在办公室门口阴沉沉地看着俩人 刘云脸色发白,夹紧双臂双腿,尽量缩小身体宽度和高度,弯曲膝盖小步伐走路,速度却是极快绕过庞统:“庞主任早上好”一溜烟消失不见 庞统阴着脸一直瞄着刘云直到看不见:“来一下” “是”薄厚答应一声走出门,庞统正在开办公室的门,薄厚忽然看见覃先勇站在一间办公室门口看着这边,不禁瞄了一眼覃先勇身后门的上方位置,原来纪律科在这儿 庞统打开门进屋说:“关上门” “是”关门的时候,薄厚特意伸头看了看外面通道,覃先勇已经消失不见,关上门走到庞统面前 庞统微微一笑指了指椅子说:“搬过来,坐下说话” “是”薄厚搬椅子到庞统的办公桌前面 庞统拿出制作咖啡的器具向薄厚示意坐下:“坐下坐下” 薄厚听话坐下,大早上喝咖啡,庞统的样子不像熬了夜 庞统操作器具研磨咖啡豆:“樱花社的事有进展吗?” 薄厚起身立正:“有一些,初步确定金玉堂是其主要窝点” “金玉堂?” 薄厚解释说:“一个以女人为工具的江湖小组织,青芒组跟踪发现金玉堂控制的场所之中,有我们要找的人,应该是打击行动起了效果,使得樱花社的行动人员收窄,从而只能派出金玉堂的人” “哦呕…”庞统拖着长长的尾音停下手头上的事儿,沉吟片刻盯着薄厚说:“确定” 薄厚肯定地说:“确定,至少九成把握” “嗯”庞统继续磨咖啡豆:“坐下坐下”等薄厚坐下,想煮咖啡的时候发现热水瓶里没有水 薄厚连忙起身说:“我哪儿有开水,刚刚才打来的” 庞统点点头 薄厚去把热水瓶拿过来 庞统使用一个精巧的酒精炉煮咖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自言自语说:“已经没有时间等待了,秘电任务必须出点成绩,必须尽快了解其中之秘”盯着薄厚严肃的说:“没有惊动他们” 薄厚立正回答庞统:“没有,学生知道这个情况以后,又去了趟蓝山咖啡店,本想找于是了解情况再行动,结果于是不在” “嗯、很好”庞统端起咖啡,不顾滚烫轻轻呷了一口,眼睛珠子转动明显加快:“先不要急着动手,摸清情况的时间还是有,说一说知道的情况” 薄厚把知道的事情讲了一遍,突然想起一个情况:“刁大江与保长刁大山应该是兄弟,至少是比较近的亲戚,学生去通山请刁大山来汉口,利用刁大山策反刁大江,应该能得一根暗桩” “嗯”庞统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不行不行,按照你说的情况,刁大江只是面上的棋子而已,至于内里的事情,刁大江可能一点都不了解,不过”沉吟片刻之后说:“作为突破口还是可行的,你不能去通山,嗯、这样,从军调科调一组人由你指挥,尽量用秘密的方式带刁大山来汉口,另外再从行动科调两组人给你,一定要严密监控金玉堂,这些人都是专业的特工,你要虚心向他们学习,不要摆上司嘴脸,年轻人低调一点,做事谦虚一些,路还很长嘛” 薄厚挺胸敬礼:“是,学生一定谨遵老师教诲”不管庞统出于个人目的把自己当工具使用,还是怀疑自己身份想找出神仙,庞统一直是实实在在做事情,颇有点为国任贤不避讳的味道 “嗯”庞统起身拍拍薄厚的肩膀说:“以后你尽量不要再出面,哦、我的意思是,尽早与九通公司划清界限” 薄厚用青芒组感觉得心应手,有些不明白庞统什么意思:“学生,学生觉得青芒组不错呀,咱们用得上的地方还很多” 庞统扯嘴角笑笑说:“坐,坐下说话”喝一大口咖啡看了看手表:“樱花社深层实质是做生意赚钱的公司,而中国是其重要的原材料基地,樱花社想把原材料安全运出中国,必须依靠无所不通的九通公司,这个流通环节绝不是一般公司,或者一般社团可以替代完成,别看现在杀得你死我活,表面不共戴天,利益之下随时握手言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李家的水太深了些,对于你的未来并没有什么好处,甚至小命都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当礼物送出去了,当然这些只是个人建议” 薄厚表情严肃:“谢谢,谢谢老师教诲”内心却有些不以为然,怎么所有人都不看好自己和李羽雁?不过李家的复杂确实在心里上造成了一些障碍 庞统又倒一杯咖啡说:“给你调的人,可能中午才能集结,先别急着出去,办公室等一会儿” “是”薄厚告辞庞统回到办公室,心里想着庞统与沈士钧在党部的位置可能发生了变化,刚刚作势欲坐下还没有粘到椅子 “嗡嗡轰轰吱吱……”重型卡车巨大的轰鸣声传来,声音越来越大,仿佛直冲党部大楼而来 薄厚连忙到窗户边看外面 “快快快……”军官大声吼叫 三辆大型军车停在院里,士兵像似下饺子一样跳下车,快速整队向党部里面冲来,青芒组就像小草一样被踩入地下看不见了 薄厚转身冲出门 “干什么”庞统站在办公室门口厉声喝住薄厚 薄厚急声说:“青芒组在外面”动作不停 庞统:“他们没事,站住,军命如山想死吗” 薄厚只好停下脚步 “嘭嘭嘭、咚咚咚……”整齐又杂乱的脚步声震得大楼摇摇晃晃,一队队士兵冲进党部迅速蔓延至每间办公室门口:“进屋,进屋,关上门,关上窗,所有人留在办公室,乱跑者,高声喧哗者,就地正法……” 三营缺乏这种气势,国军嫡系部队才具有的气势,薄厚看见青芒组聚在一起蹲在地上,看样子不会有大的问题,拉上窗帘静静等待未知 第244章 汉口风云 突袭 看来沈主任是金玉堂的保护伞,薄厚站起身准备迎接沈主任,表面微笑暗地咬牙,沈家的实力令这件事复杂化并且增加了难度,但也有可能令沈家滑进深渊 金不换和玉难缠连忙迎上前去 最先冒出楼梯的竟然是沈如,随后谭秘书出现在楼梯口 金不换安排座次的时候,把谭秘书安排在薄厚的下首位置,一起把薄厚夹在中间位置,玉难缠挨着沈如坐下 金不换开门见山没有客套寒暄的话:“谭秘书,薄长官想调查金玉堂,您知道,买卖人最怕的就是查啦,不管有事没事,对于生意都是极大的伤害,金玉堂平日里缴税上贡,没有拖延少交,金某实在没有办法才找的沈主任” “咕咕”沈如怪笑两声说:“薄厚是江边县保安营长,谁给他的权力?敢在汉口地区查人” “哦”金不换眼睛里射出亮光,没想到沈如这么直接醒事儿:“三少爷此话,当真” 沈如撇撇嘴儿没有说话 金不换盯着谭秘书 谭秘书慢慢悠悠地说:“是的,但是薄营长是庞主任的高足,据我所知,薄营长极有可能在短期内担任科长一职” “啊,嗯,哎哟”金不换和玉难缠还有沈如一起傻眼,沈如恶狠狠盯着谭秘书!哪头的? “咳咳”金不换清了清嗓子说:“庞主任当然庞大如天,不过,金玉堂经营的是不入流的下贱买卖而已,覃秘书啊,长官啊,千算万想!万万想不到,特别党部竟然来调查金玉堂!您说警察局来查还说得过去,这这这,哪儿跟哪儿,扯不上关系呀” “呵呵”覃秘书干笑一声说:“理论上党部管天管地,最近不是事儿多吗,不过”紧盯着薄厚的眼睛说:“还有几天过年了,大家放假回家准备过年,薄营长,在下没听说有行动呀”转头扫视青芒组一票人,意思是薄厚带着李家的人公报私仇 薄厚淡淡的说:“查一查各种场所,这是上峰的指示,咱们儿都是跑腿办事的人,应该走的程序必须走到,要不然回去无法交差呀,嘿嘿、如果张嘴乱说拿无中生有的事儿交差,呵呵” 莫须有!覃秘书和金不换彻底傻眼 玉难缠端起酒杯扭着细腰到薄厚身边:“薄长官啊,嘻嘻,上次金玉堂冒犯了虎威,哪是小的们不知道,码头是薄长官的地儿,现在知道了,金玉堂绝不敢再去码头打扰,今后薄长官的事儿或者有什么需要,金玉堂竭尽全力满足,哎哟、薄长官,能不能抬一下手,放过小的们,嗯”撒娇语气向薄厚伸出酒杯说:“来,干一杯,要得不嘛,薄长官” 薄厚与玉难缠碰一下杯:“应该走的过场还是必须走,不然在下无法交差,嗯、随意走一走看一看可以” 金不换没想到薄厚这么好说话,等俩人饮完酒说:“金某陪薄长官到处瞧瞧?”看着薄厚不确定语气 薄厚点点头说:“可以” “嘿嘿、嘻嘻”金不换和玉难缠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因为被特别党部盯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覃秘书笑了笑说:“既然没事儿,在下先告辞了,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嘞” “慢走,覃秘书慢走,覃秘下次来玩,我亲自陪您打几圈”金不换和玉难缠一起恭送覃秘书 覃秘书起身的时候看了看沈如,一起走的意思很明显 沈如靠着椅子翻着白眼看屋顶,对覃秘书的暗示茫然不知的样子 薄厚起身准备送覃秘书 沈如突然对薄厚说:“坐下” 薄厚看了看覃秘书 覃秘书没有回头更没有说话,边走边摆摆手说:“不用送” 金不换和玉难缠当然下楼把覃秘书送出大门 薄厚看看与平常有些不一样的沈如,缓缓坐下等了一会儿,沈如还是阴沉沉的不说话,琴声幽幽美人如画,薄厚假装看得出神 沈如幽幽地说:“二哥让我向你学习” “呃、咳咳”薄厚被沈如的话呛着了:“哪里哪里,小弟才出校门而已,咳咳、还有很多事情需请沈兄指点” “哼”沈如重重地冷哼一声说:“我也觉得你没什么了不起,你只是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或者暴力解决,简单的事情又复杂化而已” “简单?复杂?”薄厚有些莫名其妙,真不懂沈如说的是什么:“我不懂怎么简单?什么又是复杂化?请沈兄教教小弟” 沈如阴森森地说:“不要装了,薄大哥” 薄厚无辜样子摊摊手无奈地说:“沈兄” 沈如猛地起身,瞪了薄厚一眼快步离开 “哟,三少爷慢走,记得来玩哈”金不换和玉难缠在楼梯上碰见了沈如 薄厚跟着金不换逛街,走马观花宾主尽欢而归,回码头没等多久,张瘸子回来了 张瘸子对薄厚说:“一幢很大的房子,里边住着三个日本人和一个中国人,中国人是囚犯关在地下室,看样子被一刀一刀割过,不过还没有死,你猜谁是当家的?谁是囚犯?” 薄厚眨眨眼说:“张大哥这么说,俩个人都认识” “认识、咕咕”张瘸子怪笑着说:“老熟人” 薄厚眼睛一亮说:“梅朵朵?” “切,全是男人哈” 薄厚惊喜交加说:“王老板,哈哈、野村哲二哪条漏网之鱼” “猜对了”张瘸子得意地说:“还有,囚犯是谁呀、嗯”给薄厚一个你懂的眼神 与张瘸子一起还认识谁,薄厚突然想起一个人,最近忘记了的人:“难道是?不可能呀” “说啊” “童战山!?” 张瘸子:“是的,厚娃子就是聪明,脑子太好使了,啧啧啧、童战山像似泡在血水中,但是看老货的样子,一个字没吐给日本人,确实是个硬扎货”张瘸子眼神中透出佩服:“不过瞧他哪样儿,应该活不了多久” “啊”薄厚脑中像电一样高速转动,迅速权衡利弊之后说:“这儿有电话吗?” “没有” 薄厚本想给党部值班室打电话,问一问庞统再说 张瘸子:“地下室有两间,一间关人,一间里面有机器,机器上面有灯,一闪一闪的红灯绿灯” “电报机”薄厚瞪大眼睛看着张瘸子:“张大哥看见他们在发报?” 张瘸子肯定地说:“一个人按机器,一个人拿着本子看,大叔还能看错喽” “密码本”薄厚更加惊喜:“张大哥确定他们没有发现你” “嘿”张瘸子嚣张地瞪了薄厚一眼,懒得回答薄厚这种废话 马上行动?还是先报告庞统?薄厚拿不定主意,看看手表,快凌晨两点了 张瘸子打量薄厚说:“哪地方有条直通江边的地下通道” “地下通道” 张瘸子得意地说:“是的,他们利用臭水沟改造的地下通道,连接口在厨房里面,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在张爷眼里,哼、小孩子的玩意儿” “超”薄厚兴奋地爆粗口:“马上行动,张大哥带我们进去,必须全部活捉,一个不能少” 张瘸子带路神不知鬼不觉顺利潜入,房子里总共四个人,全部睡得像死猪一样,四人在睡梦中被捆成粽子,堵上嘴巴塞进麻袋,一名青芒组的人扛一只麻袋轻松加愉快,电报机、天线,密码本,还有屋里有用没用的东西全部打包。张瘸子最后离开房子,消除所有的痕迹,四个人仿佛人间蒸发一样 回到码头的时候,天边出现鱼肚白快要天亮了,薄厚叫崔国忠安排渡河船,对青芒说:“你马上去庞主任家里报告我们的斩获,另外我们先去四监,请庞主任尽快下命令” 青芒点点头,带着一名手下跑步去送信 薄厚敲开四监的大铁门见到任阎王,然后一切事情顺利进行,空出来的七监区正好合用,薄厚还没有把俘虏们安顿好,庞统的电话就打到四监来了,马上带人过来,守住所有人所有东西,不能让人靠近更不能审问,薄厚把所有人和东西集中在一间牢房里面 上午十点左右,庞统带着王师传和五名薄厚没有见过的工作人员赶到四监,其中有上次审问时见过的老钱,庞统刚下车就对前来迎接的薄厚说:“快点说说详细情况” “是”薄厚跟着庞统边走边说,把突袭过程详细讲了一遍 庞统停下脚步对薄厚说:“敢确定没留下一丝痕迹” “敢”薄厚语气肯定表情更是坚定:“学生相信张大哥的手段” 庞统说:“神行百变张,嗯,算是一个江湖异士”沉吟片刻对王师传说:“马上回去安排人盯着哪个地方,如果有人进出不要惊动,记录下来并且安排人跟踪监控” “是”王师传答应一声想走 “等等”薄厚叫住王师傅,掏出一张纸交给王师传说:“这是地图,上面标明了进出的通道和地下暗道” 王师传连连点头:“哦、好的,谢谢小薄” 庞统悄无声息走进牢房,四个人全部捆得结结实实,嘴巴堵得严严实实,发报机和各种物品摆得整整齐齐,满意地点点头,挥手示意薄厚出去说话 任阎王恭敬地站在牢房门口,看见庞统出来啪一声立正敬礼刚想说话 庞统和薄厚同时向任阎王做出禁声的手势 任阎王连忙弯腰点头,一副懂事样儿,再不出丁点儿声音 第246章 汉口风云 战争 野村哲二眼神中没有了恨意:“不是行动,只是一封布置任务的命令而已” “什么任务?” 野村哲二面无表情说:“命令我们搞到汉口至重庆的航道图,还有周边的地形地貌图,以及沿江驻军的各种情况,并且要求渗透军事要塞” “想干什么?快说,还有其他俩个人在,如果你说的话对不上,到时候生不如死的感觉,你会祈祷上帝赐死” “战争,战争即将来临”野村哲二的眼睛突然迸发出狂热光芒:“我们猜测三七年可能爆发大规模战争,因为关东大地震以后,国内一直有末日传说在流传,整个岛将沉入海底,大地震死了多少人你们知道吗!造成的损失有多大知道吗!为了生存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各位不是贩夫走卒平常百姓,两国之间巨大的差距显而易见,一条未来的金光大道摆在各位面前,钱,我们保证给你,第十世重孙都花不完的钱,权,未来新政府最高层,随便行走的权力,怎么样?各位,特别是薄营长,你需要什么我们都可以满足”并没小看这个年轻人但还是小瞧了 寂静……震惊……沉默…… 薄厚最先收敛情绪,小地方的人一年到头生活平静,国家腐烂并不是一年半载形成,并且自从记事起,听得最多的就是打战死人这件事情了,战争的残酷感受并不是太大,因为已经是常态,上前一步挤开已经放手的中山装,俯身瞪着野村哲二厉声说:“竟敢公然收买政府官员,谁给你这么大的勇气和自信?”深色西装退后几步靠近墙上的孔,庞统在跟他说话 深色西装对野村哲二说:“上级指示,还是个人的揣测之辞” 野村哲二没有回答薄厚的问题,看着深色西装说:“大势所趋而已,明眼人都清楚,给自己留条后路无可厚非” 薄厚等了一会儿,深色西装不再说话,抓住野村哲二的头发:“现在交代几个问题,第一,上次怎么逃跑的?都有哪些人帮助你,第二,哪些部队被渗透,详细的部队番号和名字,第三,交代密码本相关的一切事情” “等等,等一下,不可”屋里其他人脸色大变 野村哲二笑了笑说:“金玉堂每年上贡沈家一万多元,其它开销加起来,每年十万不止” “闭嘴” “你敢,放手”薄厚冷冷地制止捂野村哲二嘴的深色西装:“接着说” 野村哲二更加搂不住,噼哩啪啦说出一串一串的名字 屋里的人除了薄厚以外,全都便秘似的涨红了脸,后悔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本来是一件增光添彩的事情,但是情势急转直下,嘴上无毛的结果 沈士钧的声音突然响起:“一派胡言,野村哲二因为怕刑罚,所以才乱咬乱攀,以为这样可以逃脱吗!来人,鞭一百,战争!党国一统山河,哼、什么时候缺过战争” 审讯室的门被暴力撞开,七八个人冲了进来 野村哲二大声喊:“薄营长,是你让我说的,我已经老实交代,如果我受到伤害,别想知道一件事甚至一个字” 薄厚伸手拦最先冲进来的人:“站住” 哪人伸手想拨开薄厚:“让开” 薄厚挡开他的手:“站住,老子不想说第三遍” 薄厚的话令屋里的人都呆了呆 老钱低声劝薄厚:“大家都是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娃子,以后日子还长呢嘛” 薄厚不在意地说:“我看党国的日子长不了” “大胆,乱说,找死,年轻人哟……” 哪人推薄厚:“快点让开,真是童言无忌” 薄厚挡住哪人的手,哪人顺势用肩膀向薄厚撞过来,薄厚以牙还牙用肩膀撞过去,嘭,哪人一声闷哼退了回去,俩人之间的空隙中,先前的中山装突然出现,并且向自己伸出手,薄厚大怒抬腿一脚踢在中山装的肚子上 中山装猝不及防被薄厚一脚踹到屋角,爬起来晕头转向的样子,缓了缓气对薄厚说:“只是想分开你们而已,你怎么六亲不认嘞!哎哟”揉着肚子眼神中没有愤怒,薄厚像黑暗中的一抹光亮,污泥中的一朵白莲花,不怕死的人无惧,有这种感觉的人屋里有不少 沈士钧的人多,外面的人往里面挤,薄厚寸步不让,双方又要动手了 “住手”庞统厉声喝止:“把人关起来,薄厚来一下,堵上他的嘴” 老钱一把捏住野村哲二的嘴巴,把先前扯出来的布条重新塞进去 薄厚走出审讯室,发现宽敞的过道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沈士钧到哪儿都带很多人,对于沈士钧的作派,薄厚很不以为然,敲了敲门并没有喊报告,得到庞统的回应以后,推开门进去立正站好也不说话 沈士钧铁青脸瞪着薄厚,感觉没有小瞧薄厚,但是事实上还是不够重视这个年轻人 庞统围着薄厚转了几圈厉声吼:“说什么党国的日子长不了,这话是你应该说的吗!难道你忘了入党誓词吗?哪个党敢说没有贪官脏官,不要以为自己年轻正直,嗯、就可以肆无忌惮” 沈士钧大怒!冲庞统更大的声音怒吼:“庞克己,你什么意思!指桑骂槐竟敢教育老子,实话告诉你,部长已经正式下达命令,本人在南京学习期间,仍然分管财务科、行动科,特调科,知不知道现在共党活动非常的猖獗,暴雨行动并没有报告里的成绩,根本没有触及到共党的高层人员,功劳都是你吹出来的而已” 庞统终于怒了,怒火在眼中燃烧,因为沈士钧一而再再而三评击暴雨行动,而暴雨行动是庞统职业生涯中的制高点,冲沈士钧怒吼:“沈士钧,请不要胡乱联想对号入座,庞某从来没有想过功劳不功劳的事情,文件档案摆在哪儿,是功是过自有公道,我只是教育自己的学生而已”更加阴沉的脸色对于沈士钧分管部门的这个消息有些接受不了 “自己的学生,哈、公然拉帮结派”沈士钧悔不当初心情,亲自送一把利刃给庞克己,薄厚表面上看着聪明,做事儿却无知者无畏,而且一副楞头青的样子!这种人确实难对付:“今天这事儿,庞老弟怎么下结论,请当着正义化身说清楚” 庞统背着手来来回回踱步,沉吟片刻说“审完另外俩名间谍再说” “是”薄厚大声回答庞统转身就走 “等等”庞统叫住薄厚,抓住薄厚的肩膀关切地说:“背上怎么回事儿” 薄厚还是大嗓门:“昨天晚上被砍了一刀,没事儿,小伤而已,学生扛得住” 庞统观察着薄厚的伤势说:“小伤,立即去包扎伤口,顺便清理一下个人卫生,自己闻一闻都发臭了,感染了怎么办” 薄厚挺了挺胸说:“审问怎么办,还是等审完再说,我保证” 庞统打断薄厚说:“没有你地球照样转,快点去,这是命令,还有”放开薄厚,走到沈士钧面前说:“由薄厚担任军调科代理科长,如果沈兄再次反对,哪么,部里会议上,庞某将反对沈兄在学习期间仍然管理基层部门” “你!”沈士钧暴怒!庞统竟然当着薄厚的面说这些话,眼中凶光闪烁,应该想办法埋这个年轻人了:“呵呵、说起来薄营长还是沈某从江边县带出来的人才,薄营长有今天的成绩,嘿嘿,也是沈某人的骄傲嘛,沈某这儿没有一点问题” 庞统对沈士钧点点头然后对薄厚说:“安心休息,没有叫你,不要过来” “是”薄厚立正敬礼转身离开,庞统和沈士钧的部长之争,看来还在拉锯之中 任阎王对薄厚当然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安排狱医小心检查,发现薄厚背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并且结痂了,木桶泡澡专业人士搓澡,清理干净换上新衣服,丰盛的晚餐之后,庞统的人来叫薄厚过去 野村哲二的俩名手下死了一个,另一个熬到最后一口气招了,全身皮肉被翻一遍才吐口,远不如野村哲二聪明,一些事情有人证和物证支持可以下定论,战争的事情没有任何物证,只是野村哲二的一面之辞而已,不足以采信,樱花社与九通的纷争,其中有情报,地图、矿产和交通各方面的原因引起,密码本已经没有意义,因为野村哲二和手下拖到傍晚才交代,他们一天的时间没有发出信号,这样做等于告诉上下级这儿出事了,所有与金玉堂相关的事物,全部作废或者销毁,大家也理解野村哲二的做法,如果野村哲二敢没有底线与特别党部合作,那么他的家人绝没有好下场,另外交代了几处联络点暂时没有交代上级,因为在汉口地区野村哲二就是最上级领导,当然没人相信野村哲二是汉口最上级领导,只是需要时间深挖 庞统宣布薄厚担任军事调查科代科长,全面负责金玉堂案件 沈士钧想带走童战山,但是童战山命悬一线还在昏迷之中,医生在全力救治,能不能活得过今晚还是未知数,实在不宜移动换地方 薄厚觉得沈士钧在江边县的时候对梨川案挺上心,回到汉口却不在意这件事儿了,现在又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沈士钧抢先一步回党部,四监留下的全是军调科的人,其他人全部跟着沈士钧走了 庞统收拾整理供词示意薄厚关上门,边整理边说:“这儿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说,你一定要守好这里,童战山醒了以后马上审讯,最短时间内拿到供词” 薄厚立正站好:“是,请主任放心,学生保证完成任务” 庞统把野村哲二关于战争的供词单独拿出来放进一个文件袋中 第253章 汉口风云 陷阱 第二天大年初一,早上庞统打来电话放薄厚三天假期,薄厚跟覃先勇一起回到特别党部,由任阎王出面联系渡轮,一晩上没睡的沈如依然精神抖擞,施施然找野村哲二拜年去了 覃先勇上车后一直睡到党部还没醒,薄厚下车去办公室转一圈后出门,门口的卫兵对新晋薄科长很客气,大门口站一会儿,发现对面臻水中药铺还没有开门,陈文峰应该不在店里,薄厚接下来不知道应该去哪儿,李羽豹也没有出现,街上的行人很稀少,开门营业的店铺就更加稀少,本来想找李羽豹一起调查印刷厂,但不知道去哪儿找李羽豹啊,难道一个人独自前往吗?薄厚有些拿不定主意,去蓝山咖啡店看看?于是都不在了,还是去牛脑驿码头找张瘸子,拿定主意薄厚沿着街边朝码头方向走去,街上跑着的人力车都拉着客人,薄厚凭记忆一路走,但坐车和走路真不是一回事儿,转着转着有点找不着北,冷冷清清的街道上,一个少校军衔男人孤零零逛街! “瞎逛个啥” “豹哥”薄厚惊喜交加看着李羽豹 “快上车” 薄厚连忙坐上李羽豹的车说:“以为你回家过年了嘞,你又没有固定的联络点,想找你很不方便嘛,对了,昨晚你在哪儿吃的年夜饭,过年你也不回通山去,嫂子还好吗”情绪兴奋话有点多 李羽豹不耐烦打断薄厚说:“谁跟你一样没事情做,大年初一瞎逛个球,要不是朋友看你实在怪异告诉哥哥,你一个人要逛到什么时候?” “找你有事” “哦”李羽豹放慢车速说:“什么事儿?” “有任务,找你一起完成” 李羽豹:“什么任务” “调查长河印刷厂” 李羽豹:“知道地址吗” “知道,天山路1301号” 李羽豹:“哦,天山路算郊外了” “印刷厂应该在郊外呀” 李羽豹开始加速:“真会挑日子,坐稳了” 薄厚稳重地说:“带我去化个妆易个容再去” “得嘞” 俩人在路上商定此次行动代号,长河,李羽豹代号长娃子,薄厚代号河娃子 天山路前半段还像在城里,后半段简直像村庄乡下,街道上没有路灯,不少地方干脆连房屋都没有一幢,李羽豹拖着薄厚转过一道弯,前面是一条长长的斜坡,街面儿变成了石板街道,天气比较冷路面也没有干透,坑坑洼洼到处是小水洼非常的难走 “停车” 李羽豹喘着粗气说:“坐好了,不要以为人少就大意,随时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一定要养成习惯” 薄厚看着李羽豹后背的汗水说:“好,前面房子多的地方慢点走,感觉快到了,既然是印刷厂不可能太偏僻” “嗯” 斜坡上有一段的房屋比较集中像个小村庄,薄厚果然看见了天山山货店,而且旁边是一条可以通行汽车的岔道:“前面岔道转进去” “好”李羽豹跑得有些累了,想也不想听薄厚的话,转进了岔道 宽敞的碎石公路是一个长长的弯道,进入公路不远李羽豹小声说:“咱们掉进陷阱了,你不要回头去看,后面二楼有人盯着咱们嘞,马的,大意了,竟然在小阴沟里翻了哥哥的铁皮船儿” 公路上杂草丛生,路边的杂草灌木已经伸到中间来了,很久没人走动的样子,李羽豹加快速度直到看不见后面的房屋,停下车闪到路边蹲下警惕地观察四周,前面隐隐约约有房屋 薄厚下车抽出手枪上膛蹲在李羽豹旁边 李羽豹低声说:“怎么办?敌人可能已经围过来了” “不可能”薄厚穿着长衫戴着礼帽,拉帽沿往下压了压说:“今天是大年初一,怎么可能有很多人守在这里,暴雨行动什么时候开始?豹哥你知道吗?” 李羽豹毫不犹豫说:“不知道,我比你还晚一些才知道暴雨行动” “若风同志什么时候出现在你面前,这个总知道” 李羽豹想了想说:“比你晚一点儿” “嗯,差不多一年时间” 李羽豹点点头说:“嗯,差不多” “是不是你看错了” 李羽豹斩钉截铁地说:“绝对不可能,进来才几步路,哥哥就感觉不对劲儿,刚才哪人肯定在盯着咱们的一举一动,哥哥敢用脑袋担保” 薄厚咬咬牙说:“不管了,过来就干死他,进去看看” 李羽豹看着薄厚说:“这种情况你还想进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来都来了,不进去看一下睡不着觉” 李羽豹指着前面的房子说:“好,我在外面掩护你进去看一看,速度必须快一点哈,就算哥哥是铁打的,但是哥哥只有两支手哦” “好的,豹哥有六只手,三个头” “去,你才是个怪胎”李羽豹叮嘱薄厚:“小心里面有人哈” “知道” 公路尽头是一道围墙,大铁门是一根根的铁棍子焊接而成,里面的情形一望而知,宽敞坝子长满了杂草,正中央一根高高的旗杆,旗杆后面的一幢高大的房屋,江边县酱油厂那样有通风孔的房屋,左边两间矮房子是厕所,右边两层楼房可能是宿舍,楼房的一楼可能是厨房,因为旁边有圆口的水井,印刷厂的房屋都是红砖头加木头建成 薄厚推了推铁门,发现铁链子和铁锁都挺结实的,只能翻围墙进去了,电台应该不可能藏在厕所里面,也不可能藏在宿舍里面,最大的可能性在厂房里面,薄厚感觉如此没有任何的理由,翻过围墙直接进入中央的厂房,空空荡荡的厂房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地上只有一些碎纸和各种残片,碎木块,玻璃碎片,烂刷子,折断的毛笔和钢笔,这儿已经被搬空了,地上的灰尘,墙上的蜘蛛网,显示这里没有人的日子已经不短了,薄厚搜索很仔细但是毫无所获,电台藏在那儿呢?难道在宿舍?刚想出门,突然看见门后的一块砖上刻着一行字,长河落日圆 薄厚脑中想着长河印刷厂与这句诗有什么关系,走出门看见高高直直的旗杆,大漠孤烟直!旗杆是直那么圆就是水井,福至心灵冲到井边,井里没有水全是烂砖头,砖头是砸烂以后填进井里,目测高度有两米左右,如果跳一跳应该可以抓住井沿再上来,薄厚没有过多考虑直接跳进井里 一股腐臭难闻的气味冲进鼻腔:“呃”薄厚差点呕吐出来连忙捂住口鼻,慢慢适应气味以后开始仔细察看井壁,很快在壁上找到一块刻着长河落日圆诗句的石块,正想办法撬开石块 “河娃子,河娃子”李羽豹的叫声越来越大 “我在这儿,井下面” 李羽豹急了:“什么情况?你在哪儿?怎么声儿都变了,别怕哈,哥哥来了,来救你来了” “救个屁,我在井下,快点过来” 没一会儿李羽豹探头看着薄厚:“你这个屁怎么放到井里去了,咕咕咕,嗯,不对”收起笑脸把头埋进井里:“尸体的气味” 薄厚已经适应臭味闻言吸了一口气“咳咳咳”还是很呛人 “搬开看看” 薄厚迟疑了片刻 “可能是同志” 薄厚咬咬牙说:“好”搬脚下的砖块,发现砖头太多了,而且水泥粘着砖头,有些三四块连在一起,井下空间有限很不好操作 李羽豹趴在井边说:“把砖头递上来” 俩人配合搬了一会儿砖头,砖头越来越多仿佛没有尽头一样,薄厚记挂电台停止搬砖头说:“外面怎么样了?” “没事儿,没有一点动静,可能是自己吓自己,不过刚才我的感觉,确实有人盯着我们” “这儿可能有组织一部电台”薄厚指了指刻字的石块说 “啊、是吗!快点拿出来呀” “没有工具拿不出来呀” 李羽豹俯下身向薄厚伸出手说:“我下来你上来,快,把手给我” 薄厚向李羽豹伸出手说:“你有办法?” 李羽豹抓住薄厚的手直接提出水井:“废什么话呢” “呃”不受控制快速上升,薄厚猝不及防蹬了几下腿,李羽豹的劲儿太大了:“你故意的” “嘿嘿”李羽豹跳进井里从腰间拿出一个皮包翻找 “这就是江湖传说中的百宝囊” 李羽豹找出一根带钩子的小铁棍说:“张瘸子那儿好货多,叫他为你定制顺手的好玩意呀”边说边撬开石块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薄厚羡慕地说:“好用的工具省多少事儿” 李羽豹搬开石块,取出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四方形包裹,试试重量说:“可能是电台” 薄厚肯定地说:“就是它了,快点拿上来” 俩人都有点兴奋,想不到轻松加愉快就完成了这么困难的任务,又搬了一会儿砖后,薄厚有些心不在焉了,脚边包裹沉甸甸压在心里,怎么开解都觉得不放心,停止接李羽豹递上来的砖块说:“怎么样?还有多深” 李羽豹凑近砖块缝隙嗅了一下说:“应该不远了”语气并不肯定 “先回去,电台摆在这儿也不安全,明天专门来清理” 李羽豹不甘心搬开几块砖,但是下面还有多深没有谱,而且距离井口越来越远,俩人又没有合用的工具,向伸出手的薄厚挥挥手:“让开点儿” 薄厚等李羽豹蹿出井口说:“明天带工具过来” “好” 俩人把砖块搬进厨房,然后没事人似的原路返回,换好衣服以后,李羽豹把薄厚直接送到党部大门口,约定明天一起去长河印刷厂,李羽豹先带电台去找柳若风交任务 薄厚看看手表已经下午两点,饥饿感如潮水般涌上来,中午没有吃饭,街上也没有吃饭的地方,特别党部为站岗和值班的人安排了俩名厨师做饭,薄厚去食堂找吃的东西,小车和司机都不在,厨师也没在厨房,剩饭剩菜竟然一丁点儿都没有,只能饿到晚饭时间了 晚上薄厚早早地来到食堂,党部食堂竟然不用自己刷碗筷,放在桌上起身就可以离开,不用跟谁打招呼也不用跟谁客气一下,规矩就是这样舒服,加上俩厨子总共才七个人吃饭,警卫科三个人和一个值班的人,大家对薄厚客客气气但是不想有过多接触 吃完饭回党部,突然看见李羽豹蹲在臻水中药铺门口,药铺的门半掩着,薄厚立即意识到出大事情了!李羽豹需要紧急联系自己,边走边摸身上 卫兵知道薄科长在摸什么,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递给薄厚:“薄科长请,我的烟太差了,不好意思哈” “没事没事”薄厚接过烟说:“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啊” 卫兵划燃火柴捧着给薄厚点烟:“是啊,是啊,这年头可以没钱,但是不能没烟” 薄厚点燃烟深深吸一口说:“嗯、哪儿可以买烟呀” 卫兵指着臻水中药铺旁边的巷子说:“往里走几步,尹老头开的小店有烟卖,门口挂着灯笼就是他家,对了,尹老头的耳朵不好使,薄科长大声喊,不行就使劲砸” “唉、大年初一麻烦人家,真有点儿过意不去”薄厚说完转身向巷子走去:“不过,没烟真的不行呀” “呵呵”卫兵干笑一声没有说话,过一会儿小声嘀咕:“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李羽豹起身进药店关门 薄厚刚走进巷子就看见柳若风站在转角的地方,快步走过去,卫兵说的灯笼房子就在旁边不远 柳若风转身消失 薄厚追过去见柳若风站在一间房屋门口,左右看看没人,快速闪进屋,屋里有木头架子,架子上摆满了药材,应该是臻水中药铺的库房 柳若风关上门说:“上当了,我们踩了庞统设计好的陷阱” 第254章 汉口风云 内奸 薄厚心中一惊:“怎么了?难道电台有问题?” “电台应该没问题,但是覃先勇可能已经暴露,庞统之所以没有动他,应该是想挖出更多的人,或者还没有证实覃先勇身上的嫌疑,而你们去长河印刷厂调查的行为,已经证实了覃先勇的嫌疑,不过有些地方说不通” 柳若风说得乱七八糟,竟然自己推翻自己的想法!薄厚就更加找不到北?“现在怎么办?” 柳若风在屋里来回踱步 薄厚的脑袋随着柳若风转圈:“你怎么知道是陷阱?” “我相信李羽豹的感觉,而且我调查了天山山货店,店主去年把店转岀去,时间就在暴雨行动开始后不久” 薄厚脸色沉了下来,这种情况肯定是庞统设计了,监视竟然维持了一年,庞统所有的付出今天获得了收益 屋里有一张小桌子和两条独凳,柳若风按着薄厚的肩膀坐下慎重地说:“鉴于目前的情况,组织决定你和覃先勇撤离,因为危险程度已经超出命令范围,我认为,我没有权力命令你们用生命来执行任务” 薄厚沉默了一会儿说:“就这样撤退吗?” 柳若风流露出复杂的情绪说:“我以为自己没有小看庞统,但是事实上,还是小瞧了他”不甘心不服气的情绪交织 薄厚嚯一声起立,啪,立正敬礼:“薄厚自愿执行任务” 柳若风起身抓住薄厚的手使劲摇晃几下说:“薄厚同志,请再慎重考虑一下,如果说之前你是站在钢丝上,现在就是站在刀尖上” “我不怕,请若风同志下命令,薄厚保证执行并且保证完成” “嗯,好,坐下说”柳若风让薄厚坐下自己转圈圈:“我向你详细介绍一下情况,汉口党组织是中心位置,是所有情报交流汇总的地方,是全国的重要枢纽,暴雨行动造成的损失达到了空前程度,初到汉口两眼一抹黑,竟然连个落脚点都没有,从零开始,我没有触碰之前的人和事,第一次接触覃先勇,看来就中了设计的陷阱,庞统这个人确实厉害难缠” 庞统给予的压力薄厚感同身受:“所以想给他的咖啡下药,这人的步骤和耐心写在脸上” 柳若风嗔怪地说:“你能不能专心点,不要尽想着斜门歪道的事儿,我们的任务是重新建立有效的运转机制,过去的先让他过去” “这样行吗?现在不搞清楚,以后怎么还原事实真相,还有长河印刷厂井里的人” 柳若风:“井里的人应该不是我们的同志,我和李羽豹挖出来看过,已经作报警处理” “哦,那是什么人?什么情况?” 柳若风:“你先不要关心这件事,听我把情况介绍完,h先生等于在江边县被刺杀,加上你在女神夜总会的表现,庞统肯定把你列入了重大嫌疑名单,他让你接近覃先勇并且一起工作,我想应该是他的计划” “庞统办公室就在覃先勇办公室旁边” “嗯”柳若风眉头紧锁:“立即停止之前交给你的任务,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任何计划在具体执行中都会变形,我们要因时利导调整应对的策略,现阶段你认真执行庞统的命令,不要再跟覃先勇接触” “纸条也不行吗?” 柳若风:“暂时不要,其实组织上已经在安排他撤离汉口,现在却不能再轻举妄动,只是这样增加了你的危险,正常的组织结构,应该只有我和陈文峰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情报交给陈文峰,交通员李羽豹在陈文峰手上拿情报,然后交给联络站的池正利,最后由我决定情报的价值和处理方式,需要上报交给电讯组,需要行动交给行动组,我本想用非常规方式展开工作,同时展开几条线,看来现在只能先加强你的掩护工作,组织会尽快建立第二中转站,还有你的紧急撤离通道” “好,既然只做配合庞统的工作,不进行其它工作,我想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日谍的案件已经够忙活一阵” 柳若风:“没什么好怕的?大意不得啊,同志,长河印刷厂已经够我们忙的了,我还有一个情况要告诉你,这个情况在汉口地区只有我知道,组织上怀疑h先生另有其人,而且这个人还在我们的组织系统里面,对于调查内奸来说,历来是最难处理的事情,明面调查不但得罪人,而且伤人心不利于团结,我想庞统也有这方面的顾虑,所以查内奸都是在绝密之下进行,另外,现阶段投效我党的人很多,你平时多注意这方面的情报收集,组织以后会有大的反奸除奸运动” “好的” 柳若风:“你想好站庞统的队?还是站沈士钧的队?” 薄厚沉吟不语 “如果跟庞统,应该正气一些,如果跟沈士钧,呵呵!你的小日子应该舒服许多,沈家正在收获早期的投资,相比而言沈士钧要容易对付一些” 薄厚说:“沈士钧在江边县的时候对童战山非常上心,但是回到汉口以后,对童战山却不感兴趣了” “还想着梨川的事儿” 薄厚点点头说:“我认为自己有责任,必须给梨川人民一个交代” 柳若风也点点头说:“嗯、我支持你,回去以后好好想一想,今天一天的行程轨迹,庞统肯定当面或者侧面了解情况,一定要想好喽,最好每个时间段都有证据或者证人,核心是你和李羽豹去长河印刷厂的时间段,监视人员肯定把你们进去的分秒都记下来了” “庞统要回来?” 柳若风看了看手表说:“出了这事儿,庞统肯定很快回来,只是这两天的天气不好,应该明后天回来,对了,刚才你用什么借口出来?” 薄厚也看了一下手表:“出来买烟,卫兵说卖烟人的耳朵不好使,耽搁点时间应该没事” “嗯,已经快二十分钟了,呆会直接踹他的门,就说你敲了很久的门,最好把门踢坏,但是不要太过分” 薄厚点头:“嗯、好的” “想好应付庞统的说辞,需要掩护尽管说,现在快点回去,不要再耽搁太久” “是”薄厚打开门准备离开 柳若风:“你眼睛光芒太盛了,去眼镜店买一副墨镜挡挡” “好” 薄厚把老头的门板踢坏一块,一包烟给了一块钱算是补偿,快步回到办公室静静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调查内奸,但是目前的情况不允许,内奸应该是之前的人,现在的人都是柳若风安排的人,或者从其它地方调来协助的人就像于是,今天的行程嘛,就是漫无目的闲逛了一天,事实上,一名少校大年初一在街上乱逛应该很好查 第二天,大年初二,昨天冷清清的街道热闹了一些,但是开门做生意的不多,大多是去公园踏青的人,上午出了一会儿太阳,薄厚找眼镜店花了不少时间,最后还是没有买到眼镜,回到四监已经下午三点多,正在向童战山的牢房走的时候,碰上沈如正要提审野村哲二:“沈科长辛苦啦,大年初二也不休息休息,没打麻将吗?” “嘻嘻”沈如得意一笑,两根手指头伸到薄厚眼前搓了搓说:“手气不错,呵呵、辛苦个啥,哥哥与野村相约审讯室,咕咕、每日一约,不见不散”一副春风得意样儿 野村哲二被拖进审讯室,衣衫褴褛浑身血迹斑斑,冷冰冰的眼神充满了仇恨,紧咬嘴唇沉默地看着室内的人 “先不要吊”沈如阻止手下把野村哲二吊上刑架,托着下巴围着野村哲二转圈圈:“昨天请野村先生吃竹子炒肉,今天乍招待贵客嘞?” “老虎肉,二皮条,夹沙肉,乱炖”沈如的手下七嘴八舌报菜谱 薄厚拿起桌上的口供记录,看得傻眼不禁轻声念出来:“抢了同桌,一块糖!” 记录的人不知从哪儿拿出厚厚一叠纸递给薄厚说:“这儿还有” 薄厚接过来翻了翻,野村哲二零岁到四十几岁的人生轨迹被记录在案!“你们让他招什么?” 野村哲二露出无奈的苦笑,沈如绝对是一个变态的人,招与不招对沈如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想给人上刑而已 沈如:“重要的事儿,一件没有交代” 野村哲二:“真的全部交代了,社里的点已经被九通公司扫得差不多了,应该交代的人已经全部供出,我实在想不出任何事儿了” 薄厚放下笔记向外走,准备去找童战山 沈如:“等等,晚上打麻将哈” 薄厚没有停:“不打” “哼”沈如重重地哼了一声说:“能不能吃相好看点儿,嗯、薄科长,张爷过生日!凭什么你出头呀!竟然敢打着特别党部的牌子,肆无忌惮地收刮钱财,党部这块招牌马上就要摘了,怎么着啊!最后捞一票,你也太无耻了点” 薄厚转身莫名其妙说:“捞什么?张爷是我的大哥,他一辈子没有过生日,作为小弟给他庆生怎么了?不应该吗!” 沈如向记录员招招手:“自己看” 记录员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一尺见方的明黄色绣面册子,这种颜色往后倒几十年,绝对够得上抄家杀头的罪 薄厚接过册子翻开!恭贺张爷四十寿辰,特别党部军调科科长薄厚,特为张爷庆生,请沈科长携家人,于正月初八莅临女神餐厅,八点钟准时开席,下面一行小字,温馨提示,贺礼台将设在宴会大厅内,龙飞凤舞的毛笔字,薄厚心中怒火升腾,刘云!贺礼都能白纸黑字写在请柬上,是不是不送礼不准进,送少了被人嘲笑,还他马温馨提示!刘云这事儿办得实在有些太无耻了!尴尬 第255章 汉口风云 交易 尴尬的薄厚正不知如何回答沈如 任阎王推门进来笑容可鞠说:“听说薄科长回来了,嘿哟”发现薄厚手里的请柬:“小老乡看不起老任吗,沈科长的请柬亲自发,我的就让刘云代发,真的看不起老乡吗” 沈如似笑非笑说:“你妈在家嘞,还一妈二妈没完了” 任阎王莫名其妙?哭笑不得的样子:“怎么着了啊?沈科长怎么说到我妈哪里去了?虽然卑职在下属单位,但怎么着也带长”手底下连人带耗子一千多 沈如:“晚上打麻将,你,你”指指任阎王和薄厚说:“一个不能少,反正?多少算多少贺礼” 沈如这话说得!太无耻了,任阎王直接上火怒了:“嘿嘿、薄科长,老任这儿八两重的寿桃已经备妥,哼、到时候唱礼单的人,一定要找嗓门大的哈” 薄厚更加尴尬 野村哲二突然说:“沈长官,薄长官,如果让我好过一些,送俩位十根一两的黄鱼,花旗银行直接提取,呵呵!这样的话,沈长官就有贺礼了嘛”得意地笑笑 审讯室落针可闻,沈如掰着手指头,翻着眼睛珠子想了又想,原地蹦起八丈高指着薄厚的鼻子怒吼:“你他马说什么!什么贺礼?敢情二十条黄鱼全部给他!来啊,咯老子吊起来,上最大的皮鞭抽死这个混蛋,老子让你牛毛满天飞” 野村哲二急了:“等等,等一下,这次真的的没有骗沈长官,只需出示帐号和密码即可提取小黄鱼,二十条全部送给沈长官,沈长宫再送给薄长官十条,这样大家有份了呀” 任阎王眼睛珠子乱转,凶残的眼神瞪着野村哲二说:“嗯,矮胖子想得挺周到嘛,安排得也是妥妥当当,哼,只知道俩位长官可以要你的小命儿,难道,哼、哼”老子也能让你生不如死 沈如撇撇嘴说:“说得好像自己不肥似的” 任阎王脸色一沉!眼珠子向上翻,露出大量的眼白,呲牙裂嘴凶猛异常,不发火真当老子是只病猫,好吃好喝供着,打牌还让两手,女人样儿拽个球:“沈科长,轿子大家抬才能动,如果丢在路边没人抬,肯定动不了涩,您说是不是呀”凶残无比的眼神,任阎王绰号真的不是平白无故就传遍江湖 沈如脸色一变,怒火从心头升起,任阎王从来都是一副温顺样子,从来没有见过任阎王凶起来的样子,沈如下不来台冲手下怒吼:“让你们吊起来!等什么”手下竟敢一动不动,沈如心中一惊 安静片刻任阎王说:“沈科长,我这儿有一招连耗子们都怕,呵呵!叫做蜻蜓点水”扯着嘴角像似在笑 沈如翻个白眼说:“蜻蜓点水?什么意思” “嘿嘿……”任阎王很开心地笑了:“想必沈科长见过田里的蜻蜓,长长的尾巴一下一下击打水面的样子,咕咕、想起来了没有……” 薄厚转身离开 沈如冲薄厚背影吼:“薄科长放心,你的哪份肯定少不了” 野村哲二大急:“等等,等等啊,我有货真的有货啊,我要交代,薄科长不要走……” “咕咕、就怕你没货” 薄厚打开童战山的牢门!呆了!只见童战山半靠在床上!竟然是床?薄厚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老钱和三儿正在侍候童战山喝粥,屋里充满浓郁鲜美的鸡肉香味,退后一步上下左右看了又看,是不是?肯定?走错地方了吗? 童战山抬手阻止三儿送到嘴边的汤匙,对薄厚笑了笑说:“请进,薄科长请进,进来啊”转头对三儿说:“先不吃了,你们先出去”向老钱微微一笑点点头,俩人之间非常熟悉,只需要互相点点头就行了 薄厚让开牢门,等老钱和三儿出去以后才走进屋,表情有点儿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童战山大大方方犹如在自己家里招呼客人:“薄科长坐呀,坐下说,这种地方就不泡茶了” 薄厚看童战山的脸颊还有些红肿,精神突然放松了下来,把椅子拖近一些缓缓坐下,掏出烟点燃吸一口,喷着烟雾对童战山说:“童县长抽一支” 童战山笑容亲切:“来一支,谢谢薄科长” 薄厚给童战山点烟,突然间怒火直冲脑门不可遏制,反手一巴掌抽在童战山脸上 童战山扑倒在床上,艰难挣扎爬起来,头上青筋凸起,看得出不是假装出来的样子,靠着床头喘息 薄厚又掏出一支烟,直接递到童战山流血的嘴边说:“来,再抽,一支?” 童战山深深吸气:“不抽了,谢谢薄科长”气息喘顺以后:“呵呵呵…其实童某非常理解薄科长的愤怒,想当初刚到梨川,童某也是殚精竭虑为梨川民众谋生计,奈何身不由已啊,孙家的需求越来越大,没有任何办法的事情,越往上发展开支越大” “权力越大” 童战山点点头说:“童某相信薄科长,如果薄科长作出承诺,唉……梨川的事情,就由童某做个了断” “什么承诺?怎么了断” 童战山双手撑着床挪了挪身体,令自己坐得舒服一些说:“童某已经废了”眼睛珠子暴凸凶猛的光芒四处乱射:“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唉……”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眼神恢复平静变得坦然起来:“事情可能跟薄科长想的有些不太一样,虽然有人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的承诺,包括自己的父母,但是童某宁愿也只能相信薄科长的正真” “说” 童战山抚摸着胸脯说:“黄世财纯粹是咎由自取” “黄世财,哦,被灭门的黄家” 童战山点点头接着说:“墓是他找的也是他找人挖的,只不过报应太惨了一些,做得太过份了一些,这件事情令童某意识到危险,开始作出一些安排” “什么安排?” 童战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像四处漏风的风箱,并且伴有气泡破裂吱吱叽叽的声响 薄厚拍打童战山的后背,拿痰盂接童战山吐出的痰!血的占比量比水份多得多 老钱和三儿进来照顾童战山,过一会儿童战山恢复正常,让俩人出去对薄厚说:“详情短时间说不清,其实这种事情也无法说对错,发生的已经发生,过去的始终已经过去,这件事就让童某一个人扛了,请薄科长救出我的家人,并且给予一笔钱,哪么童某甘愿接受国法,给梨川民众一个公道,至于哪些宝物嘛,当然随便薄科长处理了,童某的安家费也可以从这里面来,童某必定咬死不知道宝物的下落,请薄科长放心” “你一个人扛得了吗” “呵呵、哈哈哈…咳咳”童战山大笑,牵动胸腹又咳嗽了几声:“够了,梨川县县长足够民众欢呼喝彩,感谢青天大老爷,如果还想查”指指屋顶说:“上面,呵呵、童某还指望薄科长安顿家里人嘞”抬手虚按阻止薄厚说话:“年轻人不要太犟啦,孙科长执行的灭门行动,你可以试试就此事查一查他,谁不是一屁股的屎,谁敢说随便调查” 薄厚翻着凶猛无比的白眼珠子说:“孙科长当时在场吗?有没有证据” 童战山撇撇嘴儿说:“没有在场,而且没有任何人证物证,但是事实摆在那里,野村哲二招出哪么多人,最后抓了几个人?而且全是平日里喂好养肥的人,全是用来挡刀背锅的人” 薄厚沉默不语 “薄科长救出童某的家人,童某告知宝物藏在什么地方,然后童某等着千刀万剐,薄科长升官发财” “为什么相信我,或者说,为什么是我” “呵呵”童战山笑了笑说:“因为薄科长足够聪明并且不软不硬,钢则易折,四监食堂薄科长试探了所有人的底线,如果童某敢不跑,想必早被大卸八块,童某相信自己的直觉,薄科长不会亏欠一个将死之人” “说,怎么救出你的家人?去哪儿救?救出来以后怎么办?还有,你的家人有多少?” 童战山向薄厚颔首致意:“谢谢,谢谢薄科长了,童某只有老婆和孩子,一个孩子,儿子非常听话非常乖巧,唉、亏欠娘儿俩太多,她们住在天山路1306号,应该咳咳咳,应该有人守着她们” 薄厚听童战山说天山路,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变了变,非常不好的感觉 一直观察薄厚脸色的童战山连忙问:“薄科长怎么了?” “没什么” 说到老婆孩子童战山有些情急起来:“薄科长能不能马上去” “马上!” 童战山说:“最好现在出发,既然大家已经说开了”四处看一看牢房说:“以不知隔壁有没有耳朵,再说夜长梦多,现在出发,薄科长” “天快黑了,现在也没有渡船啊” 童战山:“天黑正好,这样更容易进去”渡船根本不是问题 薄厚迟疑片刻说:“好,1306是什么情况你说一下,还有你老婆孩子有什么特征,怎么让她们相信我并且跟我走” 童战山理所当然地说:“不知道,我不知道1306是什么,从来没有去过,孩子左边脖子上有块胎记,胎记一直到脸上很好认,三儿哪里有一块不值钱的玉佩,她们看见玉佩就会跟你走的” “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老婆孩子住的地方什么样子” 童战山:“他们不让童某踏足天山路,为了她们的安全,童某从来没有去过哪一带” “什么时候的事儿,叫你不要去天山路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童战山想想说:“半年多了” “之后没有见过面” “没有” 薄厚找三儿拿了玉佩没有与沈如打招呼,直接走路去了六角码头,准备渡河前找一下柳若风,问一问长河印刷厂井里的人,强烈感觉童战山的老婆孩子可能是井里人 茶楼的生意不错,柳若风也在店里招呼买茶的顾客,薄厚向店里走,突然看见柳若风轻微地摇了摇头,连忙止住脚步,掏出一支烟点燃,六角码头建设的时间肯定不短了,所有房子以黑青色为主色调,显示出岁月沧桑的厚重,街对面有家店的横匾很显眼,白玉烤鸭,字体飘逸,黑底白框的古旧牌匾有十分明显的历史痕迹,在薄厚的印象之中,这家店应该新开业不久,现在却十足的百年老店,前后左右全部观察完毕,没有任何问题呀?绝对没有跟踪的人,而且周围也没有认识的人?等等,纪灵突然出现在白玉烤鸭的店门口!刚才肯定不在哪里,俩人互相凝望 一辆小轿车缓缓驶过来,小轿车在城里平常普通,在六角码头却是稀罕货,并不是天天能见到的货色,小轿车在白玉烤鸭店门口停下,车里下来的人竟然是孙丽 孙丽顺着纪灵的目光发现了薄厚,向薄厚招招小手儿喊:“薄科长快过来” 薄厚过街站在孙丽面前说:“孙大记者好” “嘻嘻”孙丽笑着说:“俩位隔街相望,很像牛郎与织女哟” 纪灵毫不客气说:“切,表面像朵莲花,其实是一节装满污泥的莲藕,哼、令人感到恶心,先走了,孙姐” 薄厚莫名其妙承受纪灵的怒火 孙丽拉住纪灵说:“吃饭时间,吃完再去” “哼”纪灵鼻子出气,挣开孙丽的手,坐上孙丽的小轿车:“还要采访嘞,车借来用用” “行行”孙丽无奈对薄厚笑笑说:“薄科长的坦诚令人惊叹,只不过刚刚上位!嘻嘻、这样搞对前程非常不利哦” 薄厚猜测是宴会的事情,对于此事却无话可说也无法解释 孙丽抬手礼让:“薄科长里面请,正准备去四监请你出来吃饭,想不到碰上了,巧得令人感叹奇妙的缘分” “孙姐什么事儿?” 孙丽与薄厚并肩进入白玉烤鸭店:“咱们的关系就不说客套话了,姐姐这儿有一桩绝好的交易介绍给你” 第259章 汉口风云 血案 庞统完完全全处于狂暴状态只一步就跨到薄厚的面前,‘砰’扬起手上的请柬在薄厚的脑门上砸了一下怒吼:“这是什么”更大的声音,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顿呐喊:“这,是,什,么”凶狠无比的眼神瞪着薄厚:“你是白痴吗?谁给你的权力把特别党部写在”手指头用力戳请柬,请柬的质量稍微差一点,一定被戳得千穿百孔:“这个上面,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国民政府几十年还没出过这样的奇闻怪诞,古往今来历史上有这样的请柬吗” 薄厚苦涩地扯扯嘴角无言以对,世界上也可能只有张瘸子战天骂地的最强大脑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来,不过庞统打脑门这一下,薄厚有了一丝火气,翻着白眼珠子不说话 庞统恨铁不成钢的情绪,也有一些难以置信的情绪,更有一点乐极生悲的情绪:“真是愚蠢之极,白痴也比你聪明些,命令你,马上取消宴会马上收回请柬,他马的,巨大影响已经造成怎么可能收得回来呢,给老子滚,脱下你的军装开除你的职务,开除出党,滚,马上滚” 薄厚眼珠子突出,恼羞成怒!立正敬礼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脱军装 “呃”庞统想不到薄厚这么干脆利落,失望之极的眼神 王师傅怒容满面抓住薄厚的胳膊,使劲拍打薄厚脱军装的手:“你知不知道,主任对亲生儿子也没这么好过,为了你和小刘做过什么!你知道吗?主任从来没有为谁要过官要过嘉奖,冒多大的风险提拨你们,知道吗?年轻人” 薄厚挣了一下,没有挣脱王师传的手,这件事始终是自己引起,辨无可辨 “你等一下”王师传对薄厚怒吼一声,使劲拖着薄厚看着庞统说:“主任,这件事情非常难以理解,我怎么看!怎么想?薄科长都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其他人也感到不可思议,主任,能不能把寿宴布成一个局或者一次行动,一次有行动代号的”两眼突然放出亮光:“暴雨行动的后续!为暴雨行动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主任” 庞统楞了楞,刚才每个细胞充满了怒火,黑着脸转圈圈:“怎么回事儿?” 王师传推了推薄厚 薄厚平静地说:“我想给张大哥过生日,张大哥是个孤儿,从来没有过一次生日” “嗯”庞统鼻子出气不置可否 王师傅说:“薄科长事情多,是不是交给别人处理了呢” 薄厚:“此事因为我而起,由我负全部责任” 庞统停止踱步看着薄厚冷冷地说:“交给谁了?” 薄厚在心里轻叹一声说:“刘云刘上尉,不过请柬的事情,应该是张大哥的主意” 庞统指了指地上对王师传说:“收拾一下” 薄厚去拿扫帚 王师傅制止薄厚向庞统歪歪嘴儿,示意薄厚过去庞统面前:“可惜了咖啡杯” 薄厚:“我去买一套” “唉”王师传轻叹一声说:“市面上那儿有这么” “废话”庞统打断王师傅的话 薄厚:“蓝山咖啡店应该有好杯具,我” 庞统打断薄厚说:“行啦行啦,一个喝水的杯子而已,说说我走以后的事情” 薄厚着重汇报了童战山的事情,只要童战山关在四监,对于有心人来说就没有秘密,由于被土行孙看见自己在1306,薄厚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也说了一遍 庞统拿起电话要通了警察局,但是庞统找的人明显层次比较高,对方不清楚具体事情,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事情,详情必须等一等,庞统又要通四监找老钱,但是老钱回城了,庞统只好放下电话对俩人说:“马上去天山路,不要惊动其他人” 王师传开车,庞统叫薄厚坐后排,路上庞统用闲聊天的语气说 “放假都做了什么?” 薄厚表面轻松内里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语气随意地说:“闲逛,本来想租间房子,买几件衣服,走在街上才发现大年初一,到处关门闭户只好熟悉一下街道啦” “哦,熟悉了吗?” 薄厚大咧咧说:“差不多了” 闲聊着到达目的地,薄厚向警察亮出特别党部的证件,现场最高指挥官立马恭敬听差,现场已经完成初步清理工作,共计有八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全部摆在天井的地上,有些盖着白布有些还没有来得及,薄厚发现庞统用白手绢捂着口鼻不说话,也不上前查看尸体,皱着眉头四处打量明显对尸体不感兴趣 薄厚仔细观察尸体,虽然尸体身上的衣服已经腐败,但他们生前穿的是什么衣服,大致还能看得出来,三具工人服装,两具西装,其他是最常见的长衫大褂,全部为男性,工人服装的尸体有捆绑的痕迹,实实在在是一桩血案,对警察明知故问说:“户主在哪儿?” 警察恭敬地说:“正在查找” 薄厚楞了一下!这么清楚的事情啊:“难道警局没有登记吗” “有是有,之前房子是孙,咳咳、不过几年前就已经过户了,现在的户主嘛,咳咳咳,暂时还查不到” 薄厚被警察绕得有点儿晕,看了看没啥反应的庞统,孙丽和孙管家昨天晚上在这里出现,向他重点汇报过的呀:“过户档案能查到,户主查不到?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还有孙什么?过户几年了” 警察欲言又止,一副便秘难言的样子:“过户两三年了,孙,咳咳孙” “两年?还是三年?” 警察快哭了 庞统淡淡的说:“去里面看看” “哦”薄厚答应一声准备往里走,庞统和王师传却往外面走,薄厚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去哪儿呀”俩人都没有回答,薄厚只好跟在他们身后 王师传开车直接转进印刷厂的岔道 薄厚突然明白过来,庞统知道1306的尸体是怎么回事儿,或者说此事就是庞统干的,哪么尸体是牺牲的同志!“咳咳咳……”薄厚咳得非常猛烈厉害咳得泪水直流 王师传说:“薄科长第一次吗?这么多尸体又那么臭,是不是被尸气惊着了?薄科长应该去寺里拜一拜” 庞统淡淡的说:“小薄在梨川的时候,徒手夺刀把人劈成两半,这点场面算什么” “不是,咳咳……”薄厚实话实说:“突然一股气冲上来,冲得眼睛睁不开,咳咳,然后呛到喉咙里去了,咳咳” 庞统:“哦,不是什么?” 薄厚平息一下说:“我没有把人劈成两半” 庞统:“传说多少会歪曲一些事实,别当真” 印刷厂门口站着俩个背着步枪的警察,后面还在跑的是刚才回话的警官 王师传问站岗放哨的警察:“这几天有人来过吗?” “没有,绝对没有,放心,长官,弟兄们守着呢”俩个警察抢着回答 庞统没有说话,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就进入了一种状态,仔细认真察看所有痕迹,很快在井壁上发现了问题,亲自下去查看以后说:“这里藏过东西”爬上来清理手上的泥问王师传:“车子查得怎么样了?” 王师传:“对方化妆过来的,车户挂在一个死人的身上,根本没法查下去,而且他们的时间选得很突然,大年初一!” 庞统用手绢擦拭着手说:“机密文件?或者是电台?” 没人回答庞统的问题 门口准备上车的时候,警官一副讨好样对薄厚说:“长官,弟兄们日守夜防,虽然很辛苦但是不敢懈怠” 日守夜防!昨晚又是打枪又是飞天,追天地杀的时候更是打空了弹夹,薄厚看看正在上车的庞统敷衍地对警察说:“弟兄们辛苦啦” 警官靠近薄厚哈着腰说:“有位兄弟认出一具尸首,很奇怪,哪就是一个下苦力的力巴” 正准备上车的庞统停止动作看着警官 薄厚:“怎么认出来的?” 警官:“街面上天天跑的人,从他衣服上认出来的” 薄厚:“你叫什么名字?” 王师傅突然说:“薄科长上车,这些事情交给警察去查” 警官连忙闭上嘴,好像拍在蹄子上了 薄厚发现庞统已经上车坐好,心中涌起一股悲痛之情,如果不是土行孙那一脚,也许八个人埋在下面永远不见天日,真相是什么永远没有人知道,不知道算了,现在知道了,必须查清此事还他们一个公道,如果庞统和王师传在现场,或者指使他人做下血案,必杀,管他马什么纪律什么原则,听庞统的话坐在他的旁边,由于怒火在心中燃烧,所以鼻息有一些粗重 庞统吩咐王师传直接回党部,慢悠悠用闲聊天的语气说:“小薄啊,做事情要专注,但是做人得看长远些,新文化和新生活运动已经突显出作用,近些年国家发展突飞猛进有目共睹,如果再有十年左右的时间发展,小小的日本将不在我们话下,请相信,十年后,咱们国家将有巨大的改变,比如这次改革,军统局局长位置,可能几年也定不下来,但是我们要看清楚谁是有能力的人,至于目前是不是厉害,或者有没有能力都不重要,关键在于你的选择和实际行动,现在没有用的人,将来成为事业上的好助力呢,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要看清实质问题” 薄厚眼睛珠子是红的鼻息更加粗重:“主任的意思,是不是结束金玉堂间谍案” 庞统轻轻点一下头说:“不是结束,不过可以暂时告一个段落,尽快处理金玉堂后续工作由你负全部责任,然后去接手军调科,这个工作可能会有一些压力,但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好,等你控制了军调科,马上组建调查组进驻平江师”揉了揉太阳穴说:“所有工作要快一些,51期预定四月开学,希望你赶得上” 薄厚平息一下情绪说:“是,主任,金玉堂人员众多,地盘也不小,我想调” 庞统截断薄厚的话说:“只能用党部和四监的人” 薄厚很想青芒组可以跟在身边,但是无可奈何:“是,唐团的人可以用吗?” 庞统点了点头说:“可以,嗯,覃科长担任调查组副组长” 薄厚想看庞统的眼睛,但是庞统已经闭目养神了 “是” 第262章 汉口风云 上帝 “科长好,欢迎薄科长,恭喜薄科长上任”刘云和俩个四十多岁科员恭敬地站在一起,刘云站在最前面,俩个低眉顺眼被现实调教老实的人站在刘云身后 薄厚点点头说:“谢谢各位同僚,刘上尉不用介绍,这俩位是?”向俩人伸出手准备认识认识 刘云大大咧咧的口气说:“张三李四,随科长怎么叫”向薄厚使了一个眼色 薄厚楞了一下,看看俩人的后脑勺,脸快贴到膝盖上了,皱了皱眉头,看不见俩人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们被刘云改名换姓是什么感受,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 刘云趋前一步站到薄厚身边,双手下垂恭敬肃立着说:“请科长放心,从今以后刘云这条命就是科长的了,科长说往东刘云绝不走西,科长说追鸡刘云绝不撵狗” “嗯”薄厚鼻子出气,眼神游离,不置可否 刘云没有在意薄厚的态度接着说:“虽然科长不能配秘书,但可以任命一名助理,薄科长您看是,嘿嘿、是不是” 薄厚淡淡的说:“军调科总共多少人?” 刘云避重就轻不说多少人:“科里本来有三名副科长,由于咱们的工作性质,所以在外面都有工作点,郑科长在的时候是统一管理,现在所有的点被瓜分完了,听说他们统一了认识,全跟沈主任当狗腿儿,准备以后不来党部上班,反正有沈士钧撑腰杆子嘛,竟然敢直接听从沈士钧的指挥,这绝对是非常严重的越级,非常非常严重的越权,如果薄科长就此事展开上?,卑职想上峰一定” 薄厚打断刘云的话:“刘上尉的意思,现在军调科只有你们三个人!” “差不多,,现在说不清楚,反正卑职把可以通知的人,全都通知到了,但是您看”无奈摊开双手,示意薄厚看看周围 薄厚看看弯累了腰的俩人,俩人连忙重新弓起了身子!摇摇头微笑着说:“约定俗成,新官上任要烧火,不烧肯定不吉利,我这人不喜欢眼前事物乱七八糟,这样,凡属于军调科的办公室全部打扫干净,所有物品要归整好,摆放得整整齐齐,本科长三把火全部烧在这里,请刘助理负责监督执行” 刘云听到打扫卫生变成了苦瓜脸,听到助理两字立马眉开眼笑:“是,保证完成任务,你你”直起腰对俩人厉声喝道:“快点动起来,提水拿” 薄厚打断刘云说:“刘助理不用急,今天太晚了,大家休息,事情可以慢慢的做,还在假期中嘛”本来想叫俩人的名字,向俩人摇摇头摆摆手说:“回家去” “是,是是,薄科长” 刘云等俩人出门,端起早已泡好的茶放在薄厚面前说:“请科长品尝一下今年的新茶,前天才出锅制成” 薄厚瞪了刘云一眼说:“才出锅能吃?” “炒茶,这是老手艺人” “行了行了”薄厚打断刘云的话说:“明天早上你去码头,接唐团到牛脑驿码头,呆会联系一下?定渡轮与汇合的时间” “是,是是”刘云点头哈腰说:“竟然出动军队这么大阵仗!具体任务是什么?请科长示下” “清扫金玉堂” 刘云恍然的样子说:“哦、不过老大,金玉堂那条街属于租界,军队进去肯定引起纠纷,到时候施国济肯定要干涉,虽然咱们可以无视那些黄皮警察,但如果引来外国人!这事儿对老大肯定是不利的呀” 庞统没说这个问题也没有相关的文书,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谢谢刘助理关心,请做好自己的工作” “是” 薄厚起身往外面边走边说:“审讯科的办公室在哪?” 刘云闻言脸色变了变说:“老大要去老钱的办公室!”见薄厚肯定地点点头:“一楼财务科旁边靠着卫生间那间就是,老大,老钱的办公室从来没人进去过,因为没人敢进啊!全是牲口的脑壳竟然还有人的脑壳,大白天阴森恐怖根本不是人待的地儿,鬼气森森可以吓死活人” 薄厚往楼下走:“刘助理早点休息” “老大慢走,恭送老大,老大不看看科长办公室吗?老大……” 薄厚下楼走到挂着审讯科牌子的门口,门缝显示里面没有亮灯,但是老钱应该在办公室没有出去,晚上本来就安静,何况过年时节,而且特别党部大门口基本没有行人,从这条街路过的人全都走对面,老钱走路有踢踏声,鞋后跟砸地面的声音,如果老钱出去应该能听见 ‘嘭嘭嘭’薄厚使劲锤门没有喊话,木板门发出的声音有些奇怪,过了好一会儿,门缝里光线晃动像拿着蜡烛或者电筒走路一样 “谁啊”老钱停在门后问 “我,哦,薄厚” “嗯,等等哈”老钱回应一声 里面叮里咣啷一阵金属声音响起,起码四五把铁锁!特别党部里面用得着这样吗?老钱这是防谁呢! ‘咔咔咔’木门发出更加奇怪的声音 老钱微笑看着薄厚:“这儿第一次有串门的客人,薄科长请进”退一步让开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老钱手上端着一盏酒精灯,昏暗揺曳的火光由下往上照着老钱露出门牙的脸!一副阴森诡异的样子,薄厚左看右看进屋,一股浓郁的福尔马林气味冲得人睁不开眼睛,凭这股气息就能阻止人进来的欲望,各种头骨各种骨头架子,玻璃大瓶子里面泡着各式各样的标本,看不出来是动物的还是人体的器官组织 老钱关上门说:“薄科长跟我来”往里面走去 薄厚发现门的关键部位都包着铁!通道里福尔马林的气味并不是太明显,木门的密封效果并不是太好啊,一件奇怪的事儿,这儿竟然有一间巨大的地下室,格局上看,修建大楼的时候没有这间地下室,应该是后来修建,地下室中间三张手术台,两张上面躺着尸体,一大一小可能是印刷厂的母子俩,四周全是不锈钢架子,架子上各种大脑样本,竟然有切得很薄的大脑片被装钉成一本书的样子! “听说老钱学神经,学,闻名不如见面”薄厚向老钱竖起大拇指说:“厉害,真的厉害” 老钱打开地下室的灯,把酒精灯放在女性尸体脑袋的旁边,拍了拍尸体的脑袋说:“不是神经学科的,我只对这个感兴趣而已” “大脑神经最多,难道不属于神经学吗?” 老钱露齿微笑说:“你应该出去看看,应该与思想新颖的人交谈交流” “呵呵”薄厚突然想到1306:“1306的遗体你看过没?” “呵呵”老钱也笑了笑说:“兴趣所在,顺便查验了一下”拿起一个文件袋向薄厚扬了扬说:“详细情况全在这儿” 薄厚眼神大亮,伸手抓向文件袋,兴奋的语气说:“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老钱把文件袋收到背后:“薄科长感兴趣” “是啊,这么多人呢,难道你不想为他们讨个公道” 老钱淡淡的说:“我对党派之争没有一丝一毫兴趣,只是对死人感兴趣而已,我们与你的党关系良好,是不是想要它”把文件袋放在薄厚面前的台子上 薄厚没有去拿文件袋:“什么条件?” 老钱拿起架子上一杯深褐色水,六角形玻璃杯晶莹剔透,杯里可能是酒肯定不是咖啡,老钱喝一口说:“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哦对了,要不要来一杯,劲儿十足哦”向薄厚举了举杯子 薄厚摇了摇头 老钱盯着薄厚的眼睛说:“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头痛” 薄厚楞了一下说:“你怎么知道?”老钱似笑非笑一副竹子长满胸膛的样子:“痛过几次后来就不痛了” “几次!”老钱明显不信薄厚的话:“请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千万不要说假话,请相信我们绝对没有害人之心,更加不会害薄科长” “只有两次,后来神医开个方子,到现在没有复发,你怎么知道我头疼呢?” 老钱难以置信的样子:“神医!什么方子?” “蜂蜜水” “蜂蜜水!”老钱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薄厚一会儿,掏出纸笔记录:“你的脑袋!真的没有再痛过吗” “没有,快点说你怎么知道的” 老钱刷刷刷又写了一会儿,放下纸笔端起酒杯狠狠地喝了一口说:“巴伯的存在形式,你有什么感想?” 这下薄厚想了很久才说:“无法理解,超出了理解范围” “平时没有想过吗?为什么会这样?” 薄厚又想了很久:“想过,不过是在深层思维中进行,因为逻辑思维告诉我,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呯”老钱打了个响指说:“思维”兴奋地围着手术台转圈圈:“你说到重点了,人类的大脑皮层区别于动物,这个系统的出现使我们会问自己为什么活着,人类思维一层一层由动物的进化发展而来,为什么突然进化出大脑皮层?使得人类成为了地球的主宰,至少表面上看人类实实在在控制地球,更加可以肆意破坏她,地球的卫星奇怪的月亮?地球处于狭窄的宜居带,最奇妙的是超大质量的木星,如果没有她,地球不可能成为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很多奇妙又必须的偶合才构成地球现在的样子” 薄厚又开始云里雾里坐飞机,实在不懂老钱想说什么? 老钱喝口酒接着说:“宇宙大到无限,奇遇巧合诞生地球和人类,但是我们想找出内在的运行原因,或者说,我们想证明上帝如何控制这个世界,因为太多的规律和规定,使得我们像被圈养一样,就算你没有养过鸡或者养过猪,但是你总见过,养它们为什么呢?食物!我们有观点认为,人类是被高级文明或者高维生命体圈养起来的食物” “食物!我们竟然是食物!?嘿、这是什么狗屁观点,请问钱多多大爷,吃我们什么?心肝肺加排骨!” 老钱用手指敲了敲脑袋说:“我们大脑中的生物电,或者称为生物能量,因为越高级的文明形态,需要越多的能量类型才能维持稳定,同样越高级的生命体,需要越多的食物种类才能存在下去,我们认为她们改造了这个太阳系,主要为她们生产生物能量,随着她们的技术不断发展和提升,毁灭了恐龙低生物能量的物种,创造出人类这种能够提供大量生物能量的物种” 薄厚茫茫然:“什么意思?关我什么事儿?” “上帝!难道她们不是上帝吗!而且,既然是圈养的食物,那么一定存在通道,一条连接上帝的通道,因为她们需要管理地球,比如制造一场灾难一场战争,或者释放一种大量杀死人类的细菌,以此来满足她们的临时需要,像你家里来客人,需要杀鸡宰猪招待一样” 薄厚更加茫然:“什么意思?” “只要是通道就有来去的办法,我们的研究表明了一种可能,不属于地球文明的水晶头骨就是一件载体,我们可以把人类的大脑拿出来放进水晶头骨里面,当然这需要很多因素,而你在机缘巧合之下具备了各种条件,这非常难得,你可以去见上帝啦,说实话,我非常羡慕你” 薄厚呆滞到只会说一句话:“什么意思?”下意识握紧了手枪没有抽出来 “嘿嘿”老钱一口干了杯中酒,走到薄厚面前满嘴喷着酒气兴奋地说:“元首非常信任我们支持我们,无论人力资源还是资金,现在我们正在全世界范围内找水晶头骨,只要找到一个” “我就去见上帝!”薄厚抽出手枪指着钱多多的脑袋大吼:“信不信!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你见上帝,它马的神经病!” 第267章 汉口风云 岐山 孙庆康打开门进来,认真样轻轻掩上门但没有关拢:“庞主任好,薄科长”向薄厚点头致意 薄厚也向孙庆康点点头致意:“孙科长” 庞统对孙庆康没有好脸色冷冷的说:“什么事儿?快点说”意思叫孙庆康快说快滚 孙庆康毫不介意庞统的态度,笑容自然语气恭敬:“岐山合作社的织田信端想见见庞主任和薄科长,传信的人在大门外候着,见面地点在女神赌场” 薄厚若有所思地说:“歧山” 庞统向薄厚解释:“布武天下的意思,日本战国时代有一个大英雄,也是一个大魔王叫织田信长,这人在鼎盛时期筑了一座最高的城,在一个重要时期给自己换主城叫岐山” 薄厚:“两座城” 庞统微微一笑对孙庆康说:“这件事儿孙科长怎么看?” 孙庆康早有准备:“报告庞主任,薄科长威猛霸气,竟然以这种方式打开了局面,真的是不查不知道啊,岐山合作社霸占了那一带所有的房产和铺面,不过牛脑驿码头还在工部局,现在警察局施探长贴了封条,但是具体的处理权却在咱们的手中,嘿嘿、局面对咱们非常不错,而且施探长的态度明显向着”看了薄厚一眼说:“咱们” 庞统沉吟不语一口一口喝完咖啡 薄厚见庞统干了,连忙一仰脖子把自己那杯咖啡也干了:“啧啧”品味一下 薄厚喝酒一样喝咖啡令庞统皱起眉头,最后竟然发出水声!实在忍不下去了:“喝咖啡不是喝酒”碍于孙庆康在场不好再说什么,瞪了薄厚一眼 薄厚莫名其妙有点儿尴尬很想顶一句,不就是喝吗,有什么不一样 “呵呵”孙庆康笑笑帮薄厚圆场说:“等薄科长51期毕业就好啦,庞主任出身尊贵当然讲究很多啦,不过从小养成的习惯,旁人怎么可能随便就学了去呢,薄科长天资聪慧,呵呵、卑职大胆打个赌,薄科长跟着庞主任不出一月,必定把庞主任学个十足十” 庞统皱起眉头明显有点恼火:“去告诉岐山合作社的人,庞某今晚没空,如果信端先生想知道什么事儿,爬高点看看就知道了”摆摆手赶苍蝇一样示意孙庆康快滚 孙庆康对于庞统的态度,还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态度反而更加卑谦:“是,庞主任”双腿并拢鞠躬行礼,不过模样像似在默哀更像似对逝去的人告别,直起腰转身出门轻轻关上门快步离开 孙庆康竟然敢当面嘲讽庞统!庞统虽然非常讨厌孙庆康,但是也只能忍受着,血案发生在孙庆康名下的房产里面,俩人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孙庆康!最先知道的消息是庞统靠拢孙家与沈士钧对抗 庞统在屋里来回踱步一会儿,拿起电话拨通警备司令部找到一名营长,命令语气要求对方展开请人行动,特别强调是请人不是抓人,虽然是强制请人,但也要用请谅解等等文明字眼,按名单全部请进接待处,特别指出不能使用绳子把人绑进接待处,营长抱怨了几句工作不好做 今天的汉口注定不平凡,白天薄厚把租界搅了个天翻地覆,晩上该庞统表演不夜的繁华 庞统放下电话对薄厚说:“织田信端是真正的贵族,靠上层关系,凭祖上人脉生活,但他并不负责前台具体事务,既然他亲自出面儿找上门来了,哼、面儿迟早要会的” 薄厚不管织田信端是只什么鸟:“卑职有件事儿报告主任” “说” 薄厚:“翠云楼帐上多了一万块,卑职想用它在四监办个学习班” 庞统意味深长看了薄厚一眼:“嗯”慢慢来回踱着步,最后停在薄厚面前说:“对于刘云这个人一定要小心,你瞧他说的那些话”突然意识到摆明了偷听部下说话!有点儿尴尬 “学生在党部实在无人可用,既然刘云能在党部立足,自然有其道理,学生想用刘云顶一阵子再说,等李六来了就好” “李六?李家的人!” 薄厚解释说:“算是李家的人,不算真正的李家人,李六是个孤儿” “养育之恩比血缘关系更重” 薄厚懒得再解释:“可能” 庞统也不再追问薄厚:“既然织田信端迟早要见,先教你点礼仪” 薄厚皱皱眉不耐表情写了满脸 庞统不管薄厚高兴不高兴,端起咖啡杯拿起小勺子说:“喝咖啡必须把杯子端起来,咖啡加入少许牛奶可以增加柔滑,加入少许糖可以减少苦味儿,如何搅拌是件很重要的事情”缓缓做给薄厚看:“搅咖啡必须端着杯子,千万不敢放在桌上搅,更不能让勺子碰到杯子,因为叮叮当当的声音很刺耳很难听,动作要慢要轻柔,喝的时候不能大口大口喝,要像这样轻轻呡一口”做个呡的动作 薄厚很不以为然说:“喝茶吃酒也是一口一口呡,卑职会注意的” 庞统微笑着说:“去外国人家做客,主人一般会问你喝什么,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因为手上拿着东西,谈话的时候可以避免许多尴尬,不知道怎么说话的时候,可以揺一摇搅一搅杯子,这样谈话也比较随意些” 薄厚皱眉说:“与喝茶一样嘛” 庞统摇摇头说:“细节上有许多不同,需要注意的地方很多”意犹未尽的样子 薄厚更加不耐:“哦,学生会注意的,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烟民学习班需要些费用,学生可否从翠云楼支出” 庞统沉默片刻淡淡的说:“这些人像苍蝇蚊子一样令人讨厌,而且到处散播毒气,全是废物而已,民众对于他们深恶痛绝,清除他们如同拍苍蝇打蚊子,绝没有人为他们说话,找条船拖远一点儿丢下去” 薄厚惊叹!“主任的意思!把他们当垃圾丢到别的城市” 庞统敲敲桌面提醒薄厚注意:“帐目的事情以后由老王管理,现金由你管理”紧紧盯着薄厚的眼睛 “是”薄厚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一丝一毫犹豫之色 “嗯”庞统满意地点点头说:“后天是宴会” “是的” 庞统起身倒咖啡看了看手表说:“一个小时以后你去接待处,负责安排学习班的学员住宿问题” “是”薄厚立正敬礼:“主任,他们其实还是有一些价值,很有视死如归的气质,其实他们自己也讨厌自己,只不过被鸦片制约而已” “视死如归”庞统若有所思的说 “是的,叫他们绑上炸药冲锋,他们二话不说就敢上,而且真的敢拉弦!还有,主任,毕竟他们也是人嘛,毕竟是咱们的同胞嘛” 庞统眉毛抖了一下说:“你的意思组建一支敢死队”看看手表,曲指敲着手中的咖啡杯想了一下说:“资金非常的紧张,嗯,先关在四监戒烟,至于经费方面嘛,告诉任监长,只要饿不死就行了,当然、多出来的经费由党部下拨” “是,主任还有其它事儿吗?如果没事儿学生想去准备一下” 庞统点点头看一下手表说:“去,注意时间不要太早” “是” 薄厚站在接待处坝子中间,安排学习班成员人住进去才明白了庞统的用意,有人为了不住楼上少走几步路,竟然塞过来一千元现金!并且表示收到了请柬,到时候还有重礼,请薄科长千万关照一二,然后拖着沉重脚步走向未知,荷枪实弹戒备森严的接待处,现在犹如监狱一样令人感到恐惧,钱对于这些人来说只是数字只是纸 刘云不用薄厚拉下脸来收钱,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得心应手自然随意,天生我材就是干这种事儿的人,而且刘云早有准备,对于这些人的要求准备也很充分,基本上满足了他们的要求,只不过全部需要钱,每件事情必先请示薄科长,获得薄科长批准以后才执行,接待处就是一棵日进斗金的摇钱树,未来每天必然吃喝拉撒,而想要吃好拉好嘿嘿必须你懂的 薄厚忽然看见纪灵在一群记者中间,记者们全部被士兵拦在了外面,摸摸身上准备给覃先勇的纸条,瞬间决定让纪灵完成这个任务 观察领会薄科长的注意力,当然是刘云的首要工作,虽然他忙得脚不沾地:“老大,请老大放心,记者们的稿子要审查之后才能发,这件事必然非常轰动,老大又要上头版啦,呵呵”非常羡慕的眼光:“虽然不能让他们采访,但是老大可以让他们拍几张照片嘛,到时候嘿嘿” 薄厚一直面无表情,轻轻点点头,动作轻微到不易察觉的地步 注意力集中的刘云心领神会,冲到记者们前面连说带比划,叫拦路的士兵们退后一些,亲自压着记者们走到合适的位置,然后向薄厚做了一个手势,至于薄厚怎么做就管不着了 薄厚单手叉腰威严地缓缓地向记者们转过头来 啪啪嘭嘭,闪电般的亮光照瞎人眼!还好戴着墨镜 “薄老弟,哥哥曹焰看你来了,让开,本人是江边县副县长,让开呀,薄老弟……” 薄厚示意放曹焰进来 刘云连忙叫士兵赶记者不准拍照,然后又冲过去接曹焰到薄厚身边 薄厚向曹焰伸出手:“曹兄别来无恙” “诶”曹焰嗔怪眼神张开双臂抱向薄厚:“这才几天呀,老弟就这么生疏了吗”抱住薄厚拍了拍后背 刘云连忙又冲过去赶记者,今天晚上起码走了几十里路,人与人一样,但是命不一样 薄厚象征性拍了曹焰一下然后放开,对此见面礼非常不适,而且时机非常不对 曹焰非常热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老弟离开的这段时间,哥哥度日如年啊,听说老弟在汉口开大宴,哥哥紧赶慢赶终于来了,但是哥哥要问问薄老弟,为什么没有哥哥的请柬?难道老弟看不起哥哥?这样做太伤哥哥的心啦,老弟知道吗,哥哥听说瘫了人都有请柬哦” 薄厚有些尴尬无法回答曹焰的问题:“明天中午女神餐厅为曹兄接风,到时候一定陪曹兄好好聊一聊,现在,咳咳、小弟职责在身,呵呵不便嘿嘿” “鹅”曹焰的嘴形夸张:“知道知道,那薄老弟明儿中午见,呵呵、” 刘云又冲过来送曹焰 曹焰突然看见纪灵:“嗨哟嚯,纪老师在这儿啊”走向纪灵 第267章 汉口风云 岐山 孙庆康打开门进来,认真样轻轻掩上门但没有关拢:“庞主任好,薄科长”向薄厚点头致意 薄厚也向孙庆康点点头致意:“孙科长” 庞统对孙庆康没有好脸色冷冷的说:“什么事儿?快点说”意思叫孙庆康快说快滚 孙庆康毫不介意庞统的态度,笑容自然语气恭敬:“岐山合作社的织田信端想见见庞主任和薄科长,传信的人在大门外候着,见面地点在女神赌场” 薄厚若有所思地说:“歧山” 庞统向薄厚解释:“布武天下的意思,日本战国时代有一个大英雄,也是一个大魔王叫织田信长,这人在鼎盛时期筑了一座最高的城,在一个重要时期给自己换主城叫岐山” 薄厚:“两座城” 庞统微微一笑对孙庆康说:“这件事儿孙科长怎么看?” 孙庆康早有准备:“报告庞主任,薄科长威猛霸气,竟然以这种方式打开了局面,真的是不查不知道啊,岐山合作社霸占了那一带所有的房产和铺面,不过牛脑驿码头还在工部局,现在警察局施探长贴了封条,但是具体的处理权却在咱们的手中,嘿嘿、局面对咱们非常不错,而且施探长的态度明显向着”看了薄厚一眼说:“咱们” 庞统沉吟不语一口一口喝完咖啡 薄厚见庞统干了,连忙一仰脖子把自己那杯咖啡也干了:“啧啧”品味一下 薄厚喝酒一样喝咖啡令庞统皱起眉头,最后竟然发出水声!实在忍不下去了:“喝咖啡不是喝酒”碍于孙庆康在场不好再说什么,瞪了薄厚一眼 薄厚莫名其妙有点儿尴尬很想顶一句,不就是喝吗,有什么不一样 “呵呵”孙庆康笑笑帮薄厚圆场说:“等薄科长51期毕业就好啦,庞主任出身尊贵当然讲究很多啦,不过从小养成的习惯,旁人怎么可能随便就学了去呢,薄科长天资聪慧,呵呵、卑职大胆打个赌,薄科长跟着庞主任不出一月,必定把庞主任学个十足十” 庞统皱起眉头明显有点恼火:“去告诉岐山合作社的人,庞某今晚没空,如果信端先生想知道什么事儿,爬高点看看就知道了”摆摆手赶苍蝇一样示意孙庆康快滚 孙庆康对于庞统的态度,还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态度反而更加卑谦:“是,庞主任”双腿并拢鞠躬行礼,不过模样像似在默哀更像似对逝去的人告别,直起腰转身出门轻轻关上门快步离开 孙庆康竟然敢当面嘲讽庞统!庞统虽然非常讨厌孙庆康,但是也只能忍受着,血案发生在孙庆康名下的房产里面,俩人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孙庆康!最先知道的消息是庞统靠拢孙家与沈士钧对抗 庞统在屋里来回踱步一会儿,拿起电话拨通警备司令部找到一名营长,命令语气要求对方展开请人行动,特别强调是请人不是抓人,虽然是强制请人,但也要用请谅解等等文明字眼,按名单全部请进接待处,特别指出不能使用绳子把人绑进接待处,营长抱怨了几句工作不好做 今天的汉口注定不平凡,白天薄厚把租界搅了个天翻地覆,晩上该庞统表演不夜的繁华 庞统放下电话对薄厚说:“织田信端是真正的贵族,靠上层关系,凭祖上人脉生活,但他并不负责前台具体事务,既然他亲自出面儿找上门来了,哼、面儿迟早要会的” 薄厚不管织田信端是只什么鸟:“卑职有件事儿报告主任” “说” 薄厚:“翠云楼帐上多了一万块,卑职想用它在四监办个学习班” 庞统意味深长看了薄厚一眼:“嗯”慢慢来回踱着步,最后停在薄厚面前说:“对于刘云这个人一定要小心,你瞧他说的那些话”突然意识到摆明了偷听部下说话!有点儿尴尬 “学生在党部实在无人可用,既然刘云能在党部立足,自然有其道理,学生想用刘云顶一阵子再说,等李六来了就好” “李六?李家的人!” 薄厚解释说:“算是李家的人,不算真正的李家人,李六是个孤儿” “养育之恩比血缘关系更重” 薄厚懒得再解释:“可能” 庞统也不再追问薄厚:“既然织田信端迟早要见,先教你点礼仪” 薄厚皱皱眉不耐表情写了满脸 庞统不管薄厚高兴不高兴,端起咖啡杯拿起小勺子说:“喝咖啡必须把杯子端起来,咖啡加入少许牛奶可以增加柔滑,加入少许糖可以减少苦味儿,如何搅拌是件很重要的事情”缓缓做给薄厚看:“搅咖啡必须端着杯子,千万不敢放在桌上搅,更不能让勺子碰到杯子,因为叮叮当当的声音很刺耳很难听,动作要慢要轻柔,喝的时候不能大口大口喝,要像这样轻轻呡一口”做个呡的动作 薄厚很不以为然说:“喝茶吃酒也是一口一口呡,卑职会注意的” 庞统微笑着说:“去外国人家做客,主人一般会问你喝什么,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因为手上拿着东西,谈话的时候可以避免许多尴尬,不知道怎么说话的时候,可以揺一摇搅一搅杯子,这样谈话也比较随意些” 薄厚皱眉说:“与喝茶一样嘛” 庞统摇摇头说:“细节上有许多不同,需要注意的地方很多”意犹未尽的样子 薄厚更加不耐:“哦,学生会注意的,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烟民学习班需要些费用,学生可否从翠云楼支出” 庞统沉默片刻淡淡的说:“这些人像苍蝇蚊子一样令人讨厌,而且到处散播毒气,全是废物而已,民众对于他们深恶痛绝,清除他们如同拍苍蝇打蚊子,绝没有人为他们说话,找条船拖远一点儿丢下去” 薄厚惊叹!“主任的意思!把他们当垃圾丢到别的城市” 庞统敲敲桌面提醒薄厚注意:“帐目的事情以后由老王管理,现金由你管理”紧紧盯着薄厚的眼睛 “是”薄厚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一丝一毫犹豫之色 “嗯”庞统满意地点点头说:“后天是宴会” “是的” 庞统起身倒咖啡看了看手表说:“一个小时以后你去接待处,负责安排学习班的学员住宿问题” “是”薄厚立正敬礼:“主任,他们其实还是有一些价值,很有视死如归的气质,其实他们自己也讨厌自己,只不过被鸦片制约而已” “视死如归”庞统若有所思的说 “是的,叫他们绑上炸药冲锋,他们二话不说就敢上,而且真的敢拉弦!还有,主任,毕竟他们也是人嘛,毕竟是咱们的同胞嘛” 庞统眉毛抖了一下说:“你的意思组建一支敢死队”看看手表,曲指敲着手中的咖啡杯想了一下说:“资金非常的紧张,嗯,先关在四监戒烟,至于经费方面嘛,告诉任监长,只要饿不死就行了,当然、多出来的经费由党部下拨” “是,主任还有其它事儿吗?如果没事儿学生想去准备一下” 庞统点点头看一下手表说:“去,注意时间不要太早” “是” 薄厚站在接待处坝子中间,安排学习班成员人住进去才明白了庞统的用意,有人为了不住楼上少走几步路,竟然塞过来一千元现金!并且表示收到了请柬,到时候还有重礼,请薄科长千万关照一二,然后拖着沉重脚步走向未知,荷枪实弹戒备森严的接待处,现在犹如监狱一样令人感到恐惧,钱对于这些人来说只是数字只是纸 刘云不用薄厚拉下脸来收钱,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得心应手自然随意,天生我材就是干这种事儿的人,而且刘云早有准备,对于这些人的要求准备也很充分,基本上满足了他们的要求,只不过全部需要钱,每件事情必先请示薄科长,获得薄科长批准以后才执行,接待处就是一棵日进斗金的摇钱树,未来每天必然吃喝拉撒,而想要吃好拉好嘿嘿必须你懂的 薄厚忽然看见纪灵在一群记者中间,记者们全部被士兵拦在了外面,摸摸身上准备给覃先勇的纸条,瞬间决定让纪灵完成这个任务 观察领会薄科长的注意力,当然是刘云的首要工作,虽然他忙得脚不沾地:“老大,请老大放心,记者们的稿子要审查之后才能发,这件事必然非常轰动,老大又要上头版啦,呵呵”非常羡慕的眼光:“虽然不能让他们采访,但是老大可以让他们拍几张照片嘛,到时候嘿嘿” 薄厚一直面无表情,轻轻点点头,动作轻微到不易察觉的地步 注意力集中的刘云心领神会,冲到记者们前面连说带比划,叫拦路的士兵们退后一些,亲自压着记者们走到合适的位置,然后向薄厚做了一个手势,至于薄厚怎么做就管不着了 薄厚单手叉腰威严地缓缓地向记者们转过头来 啪啪嘭嘭,闪电般的亮光照瞎人眼!还好戴着墨镜 “薄老弟,哥哥曹焰看你来了,让开,本人是江边县副县长,让开呀,薄老弟……” 薄厚示意放曹焰进来 刘云连忙叫士兵赶记者不准拍照,然后又冲过去接曹焰到薄厚身边 薄厚向曹焰伸出手:“曹兄别来无恙” “诶”曹焰嗔怪眼神张开双臂抱向薄厚:“这才几天呀,老弟就这么生疏了吗”抱住薄厚拍了拍后背 刘云连忙又冲过去赶记者,今天晚上起码走了几十里路,人与人一样,但是命不一样 薄厚象征性拍了曹焰一下然后放开,对此见面礼非常不适,而且时机非常不对 曹焰非常热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老弟离开的这段时间,哥哥度日如年啊,听说老弟在汉口开大宴,哥哥紧赶慢赶终于来了,但是哥哥要问问薄老弟,为什么没有哥哥的请柬?难道老弟看不起哥哥?这样做太伤哥哥的心啦,老弟知道吗,哥哥听说瘫了人都有请柬哦” 薄厚有些尴尬无法回答曹焰的问题:“明天中午女神餐厅为曹兄接风,到时候一定陪曹兄好好聊一聊,现在,咳咳、小弟职责在身,呵呵不便嘿嘿” “鹅”曹焰的嘴形夸张:“知道知道,那薄老弟明儿中午见,呵呵、” 刘云又冲过来送曹焰 曹焰突然看见纪灵:“嗨哟嚯,纪老师在这儿啊”走向纪灵 第274章 汉口风云 审查 薄厚无奈地嘬了嘬嘴巴,应该是张瘸子干的好事儿,可能是因为庞统和王师传惹到他了!现场根本没有可看的线索,办公室里除了保险柜那点钱,其它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薄厚站在保险柜面前发发呆只是做个姿态而已,呆还没有发完,王师傅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薄科长,主任叫你去一下” “哪个主任!党部有三个主任哟,老王头,老子早看你不顺眼啦,他马一个臭开车的拽什么拽,你他马拽给谁看呢”刘云突然暴跳怒嚎,王师傅在他心目中只是一个开车的老头而已,只不过是给庞统开车才给点面子而已,虽然保险柜里面的钱,他没权也没份,但是薄厚的钱就是他的钱,现在鸡飞蛋打毛都没剩一根,刘上尉忍不住爆发了 “你”王师傅大怒踏前一步 “闭嘴”薄厚同时出声喝止刘云 王师傅阴森森地盯着刘云说:“庞主任找薄科长” 刘云毫不示弱盯着王师传说:“庞主任在那儿?说清楚点,你不说清楚,咱们老大怎么知道去哪儿找庞主任” 王师传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一楼办公室”责怪地看了薄厚一眼,薄厚竟然不管任由刘云嚣张跋扈 薄厚没有看王师传:“马上去,你们看好这儿,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知道了,放心,老大” 薄厚跟着王师传进庞统的办公室,庞统的眼睛已经不能用兔子眼睛来形容,说它是两个血球更加贴切,庞统来回踱步困惑的样子像一头困兽,如果他的亲人看见,一定会心痛惨叫,庞统实在想不出来哪儿出了问题导致手中的王牌被撕了 “怎么回事儿?”庞统停止踱步问薄厚 薄厚淡淡的说:“保险柜肯定关好并且设置了新密码,昨天晚上事儿多,我” “别说了”庞统打断薄厚的话:“不要找借口,直接说,是不是张瘸子干的事儿” “不能说没有这个可能,但是,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 王师传突然插话:“汉口能打开保险柜的人,一个巴掌就数过来了,我只要稍微查一查就明白,到时候,嘿嘿、面儿上”王师传威胁薄厚的意思很明显 庞统看了王师传一眼,他当然不知道王师传吃了薄厚手下的巴掌 薄厚淡定地说:“这件事儿军调科肯定查清楚,肯定给主任一个交代,必须给部里一个交代嘛” “你”王师传瞪着薄厚,保险柜里面的钱当然也要交代清楚 庞统使劲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向王师传摆摆手示意出去 王师传怔了一下,但是身份只是庞统的司机而已,只好悻悻地退出庞统的办公室 庞统想给自己倒杯咖啡,但是壶里已经空了,薄厚已经熟悉庞统煮咖啡的做法和程序直接上手开始煮,庞统没有阻止薄厚而是靠着椅子闭目养神,直到薄厚把一杯咖啡放在他的面前,庞统一口喝完再续一杯,捧着咖啡杯深深叹口气说 “唉……世事难料啊,人的生命更是脆弱又短暂,越想抓住反而越容易失去,现在的人对自身利益想得多,而党国的利益只是一种筹码,想做成一件事真是太难了,他们早已失去了当初的理想,唉……” 叮铃铃,叮铃铃、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庞统接起电话喂一声之后沉默了下来,抓电话的手指关节越来越白,听筒紧紧贴着耳朵,脸上渐渐出现痛苦表情,痛入骨髓的表情令人难忘,庞统深呼吸平息了一下情绪说:“我安排人护送萧战回家,家属”眼珠子向上翻,腮帮子鼓动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说:“家属还是不要来汉口,路上很麻烦而且安全也是问题,请转告萧战妻小,我一定照顾她们,党国不会忘记牺牲的英雄,另外请帮忙找一个枪械教官,嗯嗯、我知道我知道,汉口党部虽然四处漏风,但是这件事非常之隐秘,总共只有三个人知道,而且萧战已经”血红眼珠子瞪着门仿佛看见了外面的王师传:“这件事肯定是共党干的,因为墙上留下了叛徒两字,嗯嗯、笔迹正在对比当中,嗯嗯、先这样” 啪、薄厚碎了一只咖啡杯,捡碎片的时候划伤了手指,当时用的什么字体?等庞统放下电话说了声对不起, 庞统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示意没有关系:“保险柜的事儿必须有个说法,具体如何你处理,学习班的事交给你处理,金玉堂的事也由你处理,我想提醒的是,九通公司作出了让步,使得各方顺利完成谈判,只要不是太过份,嗯、尽量满足他们的需求” “是,主任,什么时候谈判的?内容是什么?学生可以知道吗?” 庞统没有回答薄厚的问题,喝一口咖啡接着说:“施国济说他只认你,金玉堂解封的事儿,必须由你出面去找他才行” “是” “去” 薄厚向庞统敬个军礼说:“是,请主任多多保重身体” 庞统疲惫之极的样子,意志消沉地挥了挥手示意薄厚离开,天明先生的死和萧战的死对庞统的自信心打击巨大 “等等” 薄厚刚打开门,庞统叫住了薄厚,薄厚关上门走到办公桌前立正 庞统两根手指敲打着太阳穴说:“通知一下暗组,叫他们跟着,嗯”若有所思地看着办公室的门 薄厚估计庞统想跟踪调查王师传:“报告主任,暗组已经放假了”可惜了弄走王师传的机会 庞统霍一声站起来,血压升高使得身体晃了晃 薄厚连忙冲过去扶住庞统 庞统按着办公桌推开薄厚说:“谁允许他们放假?”疑惑的看着薄厚:“我怎么不记得下过这样的命令” “咳,当时主任在南京,蛇牙找我说他们二十四小时守着金玉堂,并且持续了几天时间,还有过年了嘛,我看弟兄们实在辛苦又想家,所以,所以就同意了” “你”庞统无语无奈地看着薄厚:“以后不要这样,如果是别的官员,你这样做”想想不再说什么挥挥手说:“去” 薄厚的心情五味杂陈莫名其妙有些难过 寿宴以汉口从来没有过的盛大隆重方式举行,万响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十二对漂亮的青年男女为张爷开路,张瘸子的嚣张气焰达到了顶点,只是礼金方面出了问题,宾客九成以上是年轻人,家里的长辈叫他们带嘴来吃就行,因为礼金已经给过了,这件事情对于张瘸子来说,昨天晚上是里子,今儿只是面子,最后结完账只剩下不到一万块钱的礼金,大多是单位上的人为了给庞统面儿送的钱,等于说社会上的钱全部被张瘸子卷了 薄厚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巷子口有人站岗,总共俩个人,而且俩人并不掩饰凌厉的眼神,似曾相识的感觉,俩人也没有别的动静,薄厚淡定上楼用钥匙捅锁眼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屋里有人,不过心里并没有危险的感觉,打开门,果然看见柳若风站在窗户边 薄厚见到柳若风有些兴奋,关好门走到柳若风身边说:“领导如此神出鬼没,令人无法预测嘛,呵呵、正好有事儿汇报” 柳若风冷冷的表情递给薄厚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一支 薄厚心里升起不好的感觉,点燃烟慢慢脱下衣服挂好,床上端端正正坐好等柳若风继续 “唉……”柳若风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长叹一口气说:“我也不想这样,但我们是纪律严明的组织,所以很多事情需要说清楚” “又,怎么了” 柳若风走到薄厚面前说:“有一位同志反映,说薄厚同志喜欢钱,而且为了权钱不择手段,这事儿虽然结论过早,但是我想你能说清楚” “同志,嘿嘿”薄厚不禁冷笑一声打断柳若风的话:“什么说清楚?说清楚什么?” 柳若风淡淡的说:“哪些钱的去向” “什么钱的去向?” 柳若风上下看看薄厚说:“学习班的学员送了你不少钱,组织不是要你上缴这些钱,而是你花钱的方式,据说纯粹是不必要的浪费,纯粹为了满足个人私欲而花钱” “嘿”薄厚跳了起来,突然间明白为什么有君子坦荡荡这句话,翻口袋找钱还有衣服里的钱边找边说:“下午的时候,王师传说必须给党部一个交代,现在组织又要我给一个交代”把找到的所有钱摔在床上说:“这是我所有的钱,其它的钱,对我来说全是数字而已,我很想知道哪位同志盯着我,一而再再而三,泥人也有点土性,如果组织这么不信任我,我、真的没法工作嘛”一屁股坐在床上喘粗气 柳若风看着无论是语气、动作、表情都充满了怒火的薄厚皱了皱眉说:“于是教你冷静,遇事不冷静,怎么应对以后的工作” 薄厚一把抓起床上的钱,跳起来递到柳若风眼前不停晃动:“反正我的全部身家都在这儿,信不信由你,们” 柳若风淡淡的说:“还有一笔钱请如实回答,国外的一家银行,里面有你存的三万美元”一眨不眨地盯着薄厚的眼睛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额” 薄厚忘记了怒火和委屈呆呆地说:“三万!美元!”除了父母以外,谁用你的名字存一大笔钱,李羽雁?不太可能,见面大多以拳头开始到结束,张瘸子!还真有一点儿可能性,因为张瘸子说过在国外的银行存了钱,但他那抠门样儿!又不太可能:“谁干的?为什么?池正利同志说买货车,一方面为了码头工人的安全,一方面为组织培养司机,如果我有这笔钱,肯定用来做这件事情啊,怎么可能存起来!存起来做什么?” 柳若风观察薄厚细微表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很多人知道,你想去国外” “呃,以前有这个想法,但是现在我已经找到了人生目标,还有人生的意义,不管前方有怎样的艰难险阻,我都会一直坚持到底” “为什么加入组织”柳若风又递给薄厚一支烟 薄厚推开柳若风拿烟的手说:“又是这个问题” 柳若风冷冷的表情说:“薄厚同志还是没理解组织系统,当然我也不能完全理解组织的含义,但有一点,我们要监督和帮助组织里的其他同志,同时也要接受别的同志监督和帮助” 薄厚慢慢走到窗前看着外面,仔细想了想缓缓地说:“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对很多社会问题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只是身处这种世道更多的是无奈,只好假装看不见听不到,一心只想逃得远一些,但是在江边县码头,忽然发现自己有能力改变一些人的命运,还有你给我的书,书中把未来图景描绘得很清楚,我对书中的世界充满期待,并且愿意为她奋斗终身” 柳若风拍了拍薄厚的肩膀说:“大概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谁是监督我的,同志” 柳若风微微一笑说:“纪灵同志,调查庞统财务的时候,意外发现了这个情况” “嘿嘿,叫她查庞统呢,竟然查到了我头上” 第276章 汉口风云 球国 薄厚来回踱步使劲挠头:“必须!还他马今天!” 刘云微微弯着腰跟着薄厚:“也不是必须今天,只是说尽快,不过现在大家的面儿摆在台面上,如果下不来的话,大家的脸儿都不好看嘛,沈副科长正在上手段,如果太过火的话,面儿上肯定更加不好看”面子其实相当于权力,主要是你和张瘸子的面子 薄厚停下脚步感觉有些恼火,沈如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难到要与沈士钧正面硬来吗:“叫人” “是”刘云连忙给张瘸子打电话,找到张瘸子用一种像店小二又像看门的或者大管家的语气告诉张瘸子:“张拐主,您老人家万福金安,老大要小的告诉您,能码多少人就码多少人过来,嗯,嗯嗯、九道拐扬名立万的时候到了,哈哈哈、开干啦,把人带去特别党部接待处,对对对,再见”还没放下电话发现薄厚凶狠地瞪着自己,上上下下打量自己一番说:“老大怎么了?”完全没有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话筒里传来张瘸子嚣张的声音:“小的们哇哈哈、来给爷扮上,今儿是张爷重现江湖的大日子,哇哈哈哈……” “你”薄厚不知道怎么说俩人嚣张跋扈的样儿,更加不知道张瘸子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儿来,张瘸子以前的事情不知道,但是现在他的脑筋与常人不一样啊!而且被打断腿儿关了这么些年,可能要出事儿,无法收拾的大事儿 “得得,得”礼貌的敲门声响起 薄厚与刘云对视一眼,刘云向薄厚做了一个茫然不知的表情和动作 “请进” 钱多多打开门进来,关上门看着刘云不说话 薄厚不耐烦说:“什么事儿快说” 钱多多看着刘云还是不说话,让刘云回避的意思很明显 薄厚更加不耐烦抬腿往外面走,刘云连忙跟着薄厚走 钱多多急了:“童战山死了” 薄厚停下脚步转身看了钱多多一眼说:“哦”然后准备离开 “宝物还在” 刘云一下就蹿到钱多多跟前激动地说:“宝物!宝贝儿?老童肯定有宝贝儿!在哪儿呢?快说呀,你他马快说呀”手不自觉地握住了腰间的手枪 钱多多看着薄厚根本不理会刘云 薄厚淡淡的问钱多多:“在哪?” “童战山还没死,不过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 薄厚:“前几天也说一两天的事儿” 钱多多说:“事情没有办完,吊着一口气就是死不了,难到薄科长就这样看着宝贝儿埋在地下?” “就算哪些宝贝儿可以买下地球,但是没有办法找到他的家人,说这些有什么用” 刘云激灵灵跳了起来:“我知道,我知道童战山的家人在哪儿,嘿嘿、” 钱多多和薄厚盯着刘云,等着他说下去 刘云看着薄厚不说话 钱多多反应过来说:“肯定有刘上尉一份儿呀,薄科长你说是不是这样” 薄厚点点头说:“行,可以,快说” 刘云听了薄厚的话才说:“地方知道只是说不清楚,不是故意的哈,我也只是偶然从别人嘴里听说的,孙科长藏了一个女人在外面,竟然还有一个孩子,孙科长出了名的怕老婆,当时我想找出这个女人,主要想在关键的时候,嘿嘿、用一用嘛!但没想到那是一个别人的女人,后来,我也就没理会这件事情了” 钱多多急切地说:“带路,快点” 刘云看着薄厚 薄厚想想说:“明天去,或者晚上有空了再去” 钱多多呆了呆 “是”刘云答应一声打开门等着薄厚先出去 “等一下”钱多多拦住薄厚说:“童战山真的是活死人,指不定现在说话的工夫已经嗝屁了,如果不抓紧点时间,告?你,后果严重哦” 薄厚皱起眉头 刘云拉了一下钱多多:“钱老头,薄科长现在要去接待处,大队人马都码齐了我告?你,再说今天是军调科的大日子,不要找不痛快哈,小心伤到你的老胳膊老腿儿” 薄厚沉吟了片刻,梨川的事儿挂在心上确实应该了结:“先去接待处,再去找童战山的家人” 钱多多见薄厚拿定主意只好说:“我跟你一起去” 三人上车坐好,刘云刚发动车子 薄厚对刘云说:“你去找张大哥,带人把三江武馆夷为平地” “吱吱、叽叽、”钱多多和刘云牙疼似的吸气 刘云的脸色苍白了下来说:“哪儿是租界啊!老大,这么搞!肯定要出事儿的” 薄厚淡淡的说:“我知道,还有把你知道的三江武馆其它地盘,全部夷为平地” “来真的?老大,不能这样”刘云脸色惨白 薄厚打断刘云的话说:“如果刘助理害怕的话,现在就可以下车,或者说,下船” 刘云想了又想咬牙说:“干了,全部押上拼了,请老大放心,卑职一定鞠躬尽瘁辅助张爷,把天捅个窟窿也在所不惜” 钱多多陪薄厚走路去接待处,没走几步用一种随意而淡然的语气说:“请通知一下你们的神仙?他就是你们的头,请他允许我们搭建帐篷搞研究” 薄厚马上明白钱多多的意思,他们想在百步潭搭帐篷,茫茫然的表情问:“什么神仙?谁是神仙?怎么神神叨叨的,老钱你什么意思呀?” 钱多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这事儿你们的政府管不着,我们知道那是你们的地盘” “你们的政府!老钱呀,你是不是拿着国民政府的薪水啊!这也太,也太吃里扒外了!太明目张胆了,简直无耻至极” 钱多多淡淡的说:“你看,我并没有说我们是谁,但你立马分清里外,呵呵、等你的灵魂升到了一定的级别,自然会明白我们的思想,我们是以人类物种而奋斗,我们心中没有国家这个概念” “切”薄厚不屑地说:“你们的灵魂肮脏龌龊之极”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年轻人”钱多多波澜不惊地说:“什么是国?什么是家,你指个实体来看看” “有国界,有国旗” “吱”钱多多好笑的样子说:“划条线把自己围起来就是国,举着块破布就应该为她死吗,中国人的国家观念本来就不强,家天下家天下,这也是我的那也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 “你” 钱多多冷冷地说:“你什么你,我们要建立的是地球国,因为只有一个地球,所以只有地球国,到时候没有战争,没有饥饿和疾病,人类只有美好的生活”钱多多充满向往地说 “球国!呵呵、如果有人不干呢” “哼”钱多多露出狂热的表情说:“任何敢于阻拦的人和国,必将被历史的车轮碾压成飞灰” 薄厚沉默,直觉钱多多和他的他们非常可怕 过了一会儿钱多多恢复平静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东冲西杀又没事儿,老天爷只照看你一个人?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省党部的科长,难道是因为你的大学学历?” “你,难道!”薄厚一副震惊的样子 钱多多指指前面说:“到了” 特别党部接待处被民众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喧嚣热闹的坝子里传出一阵阵鬼哭狼嚎,民众被当兵的拦在外面,当兵的身后是特别党部两个科室穿军装和穿便装的人又围了一圈 学习班成员围着不大的坝子跑步,边上有人催促驱赶着他们,沈如独自一人站在坝子正中央,翘着兰花指洋洋得意地修着指甲 薄厚刚刚越过党部的警戒线,坝子里脑满肥肠的学习班成员仿佛看见救世主出现一样激动起来,客气点的喊薄科长救命,不客气的大声嚎,你大哥张爷那儿,咱们可是捧了场的哦 四周民众议论纷纷,嗡嗡嗡的声音虽然嘈杂喧嚣,但是薄厚不但眼睛好使耳朵也更加的灵敏,大多数人说的竟然是剥皮长官来了有钱人得救了,看看有钱人的反应就知道小白脸贪到了什么程度,简直就是贪官污吏的典范,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可惜了一副好皮囊,沈如反过来成了正义使者的化身 沈如见薄厚独自一人!不禁伸长脖子看薄厚的身后,等薄厚慢吞吞走到跟前,才发现薄厚真是一个人来的!情不自禁露出敬佩之色说:“薄老弟的胆儿,真不是一般的肥” 钱多多早已经不见踪影,薄厚冷冷地对沈如说:“党国天下怕什么,这跟有胆没胆什么关系?” “呵呵、是不是觉得,嗯、没人敢把你怎么样”沈如妖媚的眼神看着薄厚:“信不信把你当场打死,嘿嘿嘿、周围的民众一定放鞭炮庆祝,咕咕咕、说不定还有人把我当正义使者早晚参拜”沈如妩媚的样子,话语中却充满了浓浓的杀气 “呵呵”薄厚不禁失笑一声说:“沈兄竟然想上墙,嘿嘿、当照片!嗯”笑咪咪的样子点点头说:“这个要求不过份嘛,小弟一定多找些人,早晚给沈兄上香”凶猛地瞪着沈如说:“烧纸” “哼”沈如的脸色阴沉下来说:“竟然想激怒我,听听,你听听民众的呼声” 薄厚无所谓地说:“他们喊薄英雄和剥皮长官,怎么了?如果敢大声喊出来并且冲过来揍我,我将非常高兴,你听听,为什么有人喊兔儿英雄?这是什么意思?谁是兔儿英雄呢” 沈如白眼环顾四周:“谁喊?老子请他吃肉丝面,” 薄厚侧耳倾听一会儿说:“听,大家都在喊呀” 沈如按着腰上的手枪,突然发现另外一个问题,学习班成员或坐或站全都停下来看着俩人!“干什么!干什么呢?全给老子起来跑步咯”指着军调科和特调科的人提高音量怒吼:“你们干什么呀?一个个站着看什么看呢!”尖锐声音加上拖着尾音使得杀伤力大减 第278章 汉口风云 栽脏 两个科室的年轻人比俩人的岁数要大上一些,而副科长小队长之流,一个人的岁数比俩人加起来都大,但是中央舞台却是俩个岁数最小的人,羡慕嫉妒恨的人有之淡淡然任尔东西南北风的人有之,但大多数人抱着隔岸观火的心态,本来他们对学习班成员就不敢做得太过份,怎么说这些白白胖胖的人也是汉口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沈如对两个科室的人毫无威信可言,更加没有丁点儿掌控他们的能力 沈如发现动起来的沈家铁杆也语气生硬动作僵硬!怎么回事儿?左看右看!猛然间发现薄厚变成了一坨千年寒冰,冷飕飕的眼神盯着驱赶学习班成员的人:“你是怎么回事儿?”薄厚像似没有听见自己的话,竟然敢没有一点儿反应,沈如伸手拉了一下薄厚 “什么事儿?”薄厚莫名其妙看着沈如收回胳膊,很不喜欢别人拉拉扯扯 沈如心中百感交集,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薄厚说:“通山的时候,我还以为找到了一个好朋友,想不到啊!几个月时间就变得认不出了,杀人的眼神那儿来的?你杀过多少人呀” 薄厚对沈如的问题感到可笑:“既然沈兄认通山之谊,呵呵、真是太好了”提高音量大声说:“庞主任已经下令,责令本人负责学习班所有事宜” 沈如翻个白眼说:“怎么了?这些人吃着党国的钱财,让他们活动一下也是为了身体健康嘛” 沈如的话让周围的人掉了下巴,这也太露怯了! 薄厚笑容可掬说:“小弟相信沈兄是一片好意,但是小弟扛着万斤重担,真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请沈兄理解一下,请沈兄带特调科的人先回去,至于军调科嘛”环视四周语气凶猛地说:“今天,军调科难得聚这么齐整,下面,本人以军调科科长的名义召开本次会议,会议决定,以今天此时作为启始点,三天后”看了看手表说:“三天后的上午十点正式结束,凡是不到军调科报道上班的人,全部除名处理,会议结束” 安静,很安静,本来站得东倒西歪的人全都下意识站得端端正正 沈如一副吃力的样子说:“你,你什么意思呀?谁是这儿的主人?谁又是这儿的客人咯?你竟敢下逐客令,知不知道你只有一个人!你到底拽什么呀,拽!你说开会就开会啦!你说除名”四周瞧一瞧说:“就能除名吗?特别党部什么时候你说了算!” 军调科和特调科的人傻眼了,强烈的沈家后继无人感觉,沈士钧虽然强势但是独木难成林,现在又被庞统强制调离汉口,众人眼珠子乱转各自打起了小算盘 沈如却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傲然屹立等着薄厚的解释 薄厚对沈如微笑着说:“沈兄应该是副科长,不理解科长的职责,这个事儿不能怪沈兄,科长说了不算,呵呵、试问还要不要规矩,如果方科长在此,小弟肯定与他商量着来,但是现在,此时此地还有谁”傲然环顾四周 “你你你,你他马竟敢欺负我”沈如退后一步嘴巴扁了扁差点哭了的样子 所有人都傻了包括薄厚,薄厚升起一种蹂躏小白兔的邪恶感 “让开,我要告状,我们要告贪官薄厚”外围忽然骚动起来 最外面是部队的警戒线,一名少校军衔的军官在指挥部队,少校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着闹腾的地方说:“告状去市府,这儿不管破事,赶走,快点” “滚,马上滚……”几名当兵的举起枪用枪托指着喊话闹事的人作势欲砸:“快点滚开哈、慢了,请你吃硬梆梆”但是闹事的人早有预谋岂能善罢甘休 “我们状告贪官薄厚在外国银行有巨额的存款,这些都是大家的血汗钱啊!薄厚在学校的时候就想出国,为此还去洋人家里做牛做马,他是个吃里扒外的汉奸,贪婪无耻的脏官”这人一口气背完开始大喘气 “嗡嗡嗡……”周围的民众议论纷纷 少校垫起脚尖看了看薄厚,带着手下走到闹事人面前:“老子告诉你,告状去市府或者省党部,这儿不管这种事情” 闹事的人一身青色长衫大褂,领口敞开没有扣扣子,一顶破帽子歪歪戴着,前襟提起来挽在腰带上,完完全全是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证据,我们有证据啊”从怀里掏出几张纸高高举起 “哦…”周围民众轰一声过后,嗡嗡嗡议论声响成一片接着嘘声四起 地痞左顾右盼得意洋洋的样子 沈如兴奋的语气冲少校喊:“马上把他带过来,马上” 少校看了看沈如又看了看薄厚:“打出去” 士兵们得到长官的命令,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起枪就砸 “哎哟,滚,快点滚,哎呀呀,不滚打断你的腿儿,哎哟哟……”无赖连忙后退不敢还手连倒地撒泼耍赖都不敢,丘八们的大头鞋肯定把他踩死 “住,手,路不,平,踩,踩踩平”一个生硬的鹦鹉学舌的声音响起,三个穿着日式和服的人站了出来 周围民众纷纷避让,身边什么时候冒出三坨玩意儿!可能发生的事儿太精彩没有注意到,现在发现了,当然就避之唯恐不及 日式和服的人却很享受这种待遇,等面前的人波浪分开,大摇大摆走到少校面前 少校的脸色阴晴不定,如果在没人的地方弄死他们肯定没有半点犹豫,但是这种场合处理不好就是外交事故 中间的人刚开口对少校说话:“我,们” “啪”一声枪响吸引了所有人,还好这年头到处是枪声,民众只是稍微乱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场子中央沈如举着手枪,薄厚抓着沈如的手腕 沈如拼命挣扎:“放开,放开我,再不放手,老子弄死你……” “放开没有问题,但是请沈兄的枪口抬高一些,刚才你指着民众呢”薄厚慢慢放开手 沈如举着手枪冲铁杆手下怒吼:“他们把老子的话当放屁,你们也竟敢不听,你们他马的不想混了!去,马上把人给老子带过来” 铁杆们没有别的选择,冲过去把青皮拖了出来,扭着胳膊拎到沈如的面前,沈如皱皱眉头说:“放开” 青皮无所谓的样子活动手臂说:“没事没事儿,这点儿毛毛雨算什么,只要能干翻通山剥皮,嘿嘿、爷在江湖上的声誉” “嗯”沈如打断青皮的话说:“扬名立万的时候,通常也容易死翘翘,你的名字本科长现在不想知道,如果没有铁实证据,只是你的红口白牙,看见没有”手枪递到青皮眼前晃了晃:“当场打爆你的脑壳哦” 薄厚提醒沈如说:“沈兄,这种事情不应该在这样的场合处理,怎么说也应该带回党部再作处理,当然小弟初履乍任军调科科长一职,很多规矩还不太清楚,小弟烦请沈兄指教一二” 沈如把手枪插回枪套,斜着眼睛打量着薄厚说:“你也有怕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没有怕的人和事儿,嘿嘿嘿、小样儿,老子曾经把你当兄弟,为此求过我哥关照你,忘恩负义的玩意儿,哼、现在认识你哥了,老子告诉你,呵呵呵、晚了,迟了,你说”向青皮挥了挥手 青皮呆呆地站着没有反应,场子边上嗑瓜子和站在场子中央绝对是两回事儿,虽然并没有多少人关注他,但是他的自我感觉正在被万众瞩目!竟然暂时性的傻了 沈如抬手就是一记耳光,这一巴掌力道十足,青皮被打得原地转了一圈,并且发出一声闷哼,沈如反手又是一巴掌!青皮立即反向转了一圈 “呃,别打,别打了”青皮这下子彻底清醒了过来,冲沈如双手一阵乱摇:“长官别打了,我说我说,呃、说什么?”一副茫茫然的样子问沈如 “轰……”四周响起了一阵哄笑的声音 “咳,咳咳咳”沈如显然被青皮的这个问题难住了!看来两巴掌根本没有打醒反而打傻了,一把揪住青皮的衣领提起来,尖锐嗓音震得人耳膜生疼:“他马的,信不信老子让你坐一辈子大牢,你个王八蛋” “科长,沈副科长”铁杆手下轻声提醒沈如 沈如才发现几个副科长围在旁边,其他人也靠近了一些距离,其中包括那些学习班的学员们,心中一惊慢慢冷静了下来,现在是最好的时机,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放开青皮并且给他整理好衣服温柔地说:“请把你知道的事情如实地说出来,本科长请阁下放心,如有任何问题”拍拍胸脯向青皮豪气地说:“一切包在本科长身上” “副科长”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怪腔怪调明显憋着嗓子说话 沈如没有追究是谁发出怪声音,现在的重点是薄厚:“快点说” “是是是”青皮点头如捣蒜,随即用背书的腔调说了起来 青皮的证据可有可无,因为全是抄写的东西没有一个字是原件,但是牵扯到的金额却让人难以置信!三万!美金! 沈如一副不相信惊愕的样子,显然对这个金额事先是不知情的,看了看周围议论纷纷的人说:“来人啊,把薄科长抓起来” 沈如这句话连铁杆手下都傻眼,东张西望没有上前抓薄厚,几张纸几句话就要抓一个特别党部的科长显然不合逻辑 沈如抽出手枪怒嚎:“马上给老子把薄厚抓起来,不然毙了你们” 铁杆们苦着脸上前 薄厚淡淡的说:“沈兄,大家都在一个单位上班,何必嘞,你我在通山一起喝酒畅谈未来,记得” “记个屁”沈如厉声打断薄厚:“你小子是个饕餮巨贪,看看学习班可怜的人,他们才到你手上一天而已,竟然敲骨吸髓到如此地步,天不收你,老子替天行道,无论如何今天也要收了你,来啊,抓起来” 薄厚打开手枪套的盖子,一副不要惹我的样子,沈如的铁杆马上止步,沈如却不怕冷气缭绕的薄厚,强令手下们把薄厚抓起来再说 “等等,呵呵、慢着俩位”孙科长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几步路走得四平八稳仿佛他是这儿最大的长官 第278章 汉口风云 栽脏 两个科室的年轻人比俩人的岁数要大上一些,而副科长小队长之流,一个人的岁数比俩人加起来都大,但是中央舞台却是俩个岁数最小的人,羡慕嫉妒恨的人有之淡淡然任尔东西南北风的人有之,但大多数人抱着隔岸观火的心态,本来他们对学习班成员就不敢做得太过份,怎么说这些白白胖胖的人也是汉口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沈如对两个科室的人毫无威信可言,更加没有丁点儿掌控他们的能力 沈如发现动起来的沈家铁杆也语气生硬动作僵硬!怎么回事儿?左看右看!猛然间发现薄厚变成了一坨千年寒冰,冷飕飕的眼神盯着驱赶学习班成员的人:“你是怎么回事儿?”薄厚像似没有听见自己的话,竟然敢没有一点儿反应,沈如伸手拉了一下薄厚 “什么事儿?”薄厚莫名其妙看着沈如收回胳膊,很不喜欢别人拉拉扯扯 沈如心中百感交集,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薄厚说:“通山的时候,我还以为找到了一个好朋友,想不到啊!几个月时间就变得认不出了,杀人的眼神那儿来的?你杀过多少人呀” 薄厚对沈如的问题感到可笑:“既然沈兄认通山之谊,呵呵、真是太好了”提高音量大声说:“庞主任已经下令,责令本人负责学习班所有事宜” 沈如翻个白眼说:“怎么了?这些人吃着党国的钱财,让他们活动一下也是为了身体健康嘛” 沈如的话让周围的人掉了下巴,这也太露怯了! 薄厚笑容可掬说:“小弟相信沈兄是一片好意,但是小弟扛着万斤重担,真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请沈兄理解一下,请沈兄带特调科的人先回去,至于军调科嘛”环视四周语气凶猛地说:“今天,军调科难得聚这么齐整,下面,本人以军调科科长的名义召开本次会议,会议决定,以今天此时作为启始点,三天后”看了看手表说:“三天后的上午十点正式结束,凡是不到军调科报道上班的人,全部除名处理,会议结束” 安静,很安静,本来站得东倒西歪的人全都下意识站得端端正正 沈如一副吃力的样子说:“你,你什么意思呀?谁是这儿的主人?谁又是这儿的客人咯?你竟敢下逐客令,知不知道你只有一个人!你到底拽什么呀,拽!你说开会就开会啦!你说除名”四周瞧一瞧说:“就能除名吗?特别党部什么时候你说了算!” 军调科和特调科的人傻眼了,强烈的沈家后继无人感觉,沈士钧虽然强势但是独木难成林,现在又被庞统强制调离汉口,众人眼珠子乱转各自打起了小算盘 沈如却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傲然屹立等着薄厚的解释 薄厚对沈如微笑着说:“沈兄应该是副科长,不理解科长的职责,这个事儿不能怪沈兄,科长说了不算,呵呵、试问还要不要规矩,如果方科长在此,小弟肯定与他商量着来,但是现在,此时此地还有谁”傲然环顾四周 “你你你,你他马竟敢欺负我”沈如退后一步嘴巴扁了扁差点哭了的样子 所有人都傻了包括薄厚,薄厚升起一种蹂躏小白兔的邪恶感 “让开,我要告状,我们要告贪官薄厚”外围忽然骚动起来 最外面是部队的警戒线,一名少校军衔的军官在指挥部队,少校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着闹腾的地方说:“告状去市府,这儿不管破事,赶走,快点” “滚,马上滚……”几名当兵的举起枪用枪托指着喊话闹事的人作势欲砸:“快点滚开哈、慢了,请你吃硬梆梆”但是闹事的人早有预谋岂能善罢甘休 “我们状告贪官薄厚在外国银行有巨额的存款,这些都是大家的血汗钱啊!薄厚在学校的时候就想出国,为此还去洋人家里做牛做马,他是个吃里扒外的汉奸,贪婪无耻的脏官”这人一口气背完开始大喘气 “嗡嗡嗡……”周围的民众议论纷纷 少校垫起脚尖看了看薄厚,带着手下走到闹事人面前:“老子告诉你,告状去市府或者省党部,这儿不管这种事情” 闹事的人一身青色长衫大褂,领口敞开没有扣扣子,一顶破帽子歪歪戴着,前襟提起来挽在腰带上,完完全全是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证据,我们有证据啊”从怀里掏出几张纸高高举起 “哦…”周围民众轰一声过后,嗡嗡嗡议论声响成一片接着嘘声四起 地痞左顾右盼得意洋洋的样子 沈如兴奋的语气冲少校喊:“马上把他带过来,马上” 少校看了看沈如又看了看薄厚:“打出去” 士兵们得到长官的命令,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起枪就砸 “哎哟,滚,快点滚,哎呀呀,不滚打断你的腿儿,哎哟哟……”无赖连忙后退不敢还手连倒地撒泼耍赖都不敢,丘八们的大头鞋肯定把他踩死 “住,手,路不,平,踩,踩踩平”一个生硬的鹦鹉学舌的声音响起,三个穿着日式和服的人站了出来 周围民众纷纷避让,身边什么时候冒出三坨玩意儿!可能发生的事儿太精彩没有注意到,现在发现了,当然就避之唯恐不及 日式和服的人却很享受这种待遇,等面前的人波浪分开,大摇大摆走到少校面前 少校的脸色阴晴不定,如果在没人的地方弄死他们肯定没有半点犹豫,但是这种场合处理不好就是外交事故 中间的人刚开口对少校说话:“我,们” “啪”一声枪响吸引了所有人,还好这年头到处是枪声,民众只是稍微乱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场子中央沈如举着手枪,薄厚抓着沈如的手腕 沈如拼命挣扎:“放开,放开我,再不放手,老子弄死你……” “放开没有问题,但是请沈兄的枪口抬高一些,刚才你指着民众呢”薄厚慢慢放开手 沈如举着手枪冲铁杆手下怒吼:“他们把老子的话当放屁,你们也竟敢不听,你们他马的不想混了!去,马上把人给老子带过来” 铁杆们没有别的选择,冲过去把青皮拖了出来,扭着胳膊拎到沈如的面前,沈如皱皱眉头说:“放开” 青皮无所谓的样子活动手臂说:“没事没事儿,这点儿毛毛雨算什么,只要能干翻通山剥皮,嘿嘿、爷在江湖上的声誉” “嗯”沈如打断青皮的话说:“扬名立万的时候,通常也容易死翘翘,你的名字本科长现在不想知道,如果没有铁实证据,只是你的红口白牙,看见没有”手枪递到青皮眼前晃了晃:“当场打爆你的脑壳哦” 薄厚提醒沈如说:“沈兄,这种事情不应该在这样的场合处理,怎么说也应该带回党部再作处理,当然小弟初履乍任军调科科长一职,很多规矩还不太清楚,小弟烦请沈兄指教一二” 沈如把手枪插回枪套,斜着眼睛打量着薄厚说:“你也有怕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没有怕的人和事儿,嘿嘿嘿、小样儿,老子曾经把你当兄弟,为此求过我哥关照你,忘恩负义的玩意儿,哼、现在认识你哥了,老子告诉你,呵呵呵、晚了,迟了,你说”向青皮挥了挥手 青皮呆呆地站着没有反应,场子边上嗑瓜子和站在场子中央绝对是两回事儿,虽然并没有多少人关注他,但是他的自我感觉正在被万众瞩目!竟然暂时性的傻了 沈如抬手就是一记耳光,这一巴掌力道十足,青皮被打得原地转了一圈,并且发出一声闷哼,沈如反手又是一巴掌!青皮立即反向转了一圈 “呃,别打,别打了”青皮这下子彻底清醒了过来,冲沈如双手一阵乱摇:“长官别打了,我说我说,呃、说什么?”一副茫茫然的样子问沈如 “轰……”四周响起了一阵哄笑的声音 “咳,咳咳咳”沈如显然被青皮的这个问题难住了!看来两巴掌根本没有打醒反而打傻了,一把揪住青皮的衣领提起来,尖锐嗓音震得人耳膜生疼:“他马的,信不信老子让你坐一辈子大牢,你个王八蛋” “科长,沈副科长”铁杆手下轻声提醒沈如 沈如才发现几个副科长围在旁边,其他人也靠近了一些距离,其中包括那些学习班的学员们,心中一惊慢慢冷静了下来,现在是最好的时机,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放开青皮并且给他整理好衣服温柔地说:“请把你知道的事情如实地说出来,本科长请阁下放心,如有任何问题”拍拍胸脯向青皮豪气地说:“一切包在本科长身上” “副科长”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怪腔怪调明显憋着嗓子说话 沈如没有追究是谁发出怪声音,现在的重点是薄厚:“快点说” “是是是”青皮点头如捣蒜,随即用背书的腔调说了起来 青皮的证据可有可无,因为全是抄写的东西没有一个字是原件,但是牵扯到的金额却让人难以置信!三万!美金! 沈如一副不相信惊愕的样子,显然对这个金额事先是不知情的,看了看周围议论纷纷的人说:“来人啊,把薄科长抓起来” 沈如这句话连铁杆手下都傻眼,东张西望没有上前抓薄厚,几张纸几句话就要抓一个特别党部的科长显然不合逻辑 沈如抽出手枪怒嚎:“马上给老子把薄厚抓起来,不然毙了你们” 铁杆们苦着脸上前 薄厚淡淡的说:“沈兄,大家都在一个单位上班,何必嘞,你我在通山一起喝酒畅谈未来,记得” “记个屁”沈如厉声打断薄厚:“你小子是个饕餮巨贪,看看学习班可怜的人,他们才到你手上一天而已,竟然敲骨吸髓到如此地步,天不收你,老子替天行道,无论如何今天也要收了你,来啊,抓起来” 薄厚打开手枪套的盖子,一副不要惹我的样子,沈如的铁杆马上止步,沈如却不怕冷气缭绕的薄厚,强令手下们把薄厚抓起来再说 “等等,呵呵、慢着俩位”孙科长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几步路走得四平八稳仿佛他是这儿最大的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