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密码——曼珠沙华》 第一章:隐藏的秘密 相传曼珠沙华是开在黄泉之路的花朵,又名彼岸花,在那儿大片大片地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又因其红的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也是这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人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 我从小就很羡慕别人的妈妈。每逢看到别的孩子在妈妈怀里撒娇,看到他们的妈妈牵着他们的小手去公园玩,我心里真的又羡慕又难受。在我的记忆中,我的妈妈对我一直很冷淡,她从来没有抱过我,也没有牵过我的小手,更谈不上来带我出去玩。 我的妈妈是一家医院的儿科医生。其实,她是很喜欢孩子的,在家里她经常会和爸爸谈起医院里哪个孩子可爱,哪个孩子漂亮,有时还会带一些住院的孩子去游乐园玩、拍照片。但是我却没有这样的荣幸,我从没有和妈妈合影过。那时的我是多么渴望妈妈能抱抱我,能亲亲我,可是妈妈从来没有,甚至连好好的看我一眼都没有。我的爸爸是一名警察,他工作很忙经常要出差。每次爸爸出差,我都要大哭一场。因为,爸爸不在家的日子我很孤独害怕。妈妈会故意和别人调换值夜班,晚上根本不回家,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家。那些日子我整夜的不敢睡觉,为了壮胆,我常常开着灯,自己和自己大声说话……我是多么的恨妈妈,恨她为什么对我这样冷酷无情!我知道妈妈讨厌我,可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讨厌我。我问过爸爸,为什么妈妈会不喜欢我。爸爸让我不要胡思乱想,妈妈是爱我的。 记得在那些日子中,还发生过一件令我十分害怕的事。那时我还很小,爸爸又出差了,妈妈和往常一样又和别人换了值夜班,我一个人在家。那天晚上,我吃过饭正准备睡觉。忽然听到一阵门铃声,我从猫眼往外看,只见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站在外面,那个女人穿着白色衣服,脸色苍白,披着黑黑的长发。她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按着门铃,薄薄的嘴唇似透明般毫无血色。那个小姑娘大约比我大几岁,脸圆圆的,肤色也很白,左眉上面长着一颗黑痣,也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手中拿着一朵硕大的花朵,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奇怪的花朵,长长的花茎光秃秃的看不到一片叶子,橘色的花瓣就像是八爪鱼的触手又细又长,弯曲着伸向四面八方,花朵妖艳异常,散发着鬼魅的气息。女孩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猫眼后面的我,眼神犀利,又带着怨恨!我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这两个陌生的人,我吓得闭上了眼睛,当我再睁开眼睛时,发现那个女人和女孩已经不见了。当天晚上我不停的做恶梦,梦见她们变成恶鬼,追着我,让我偿命,还狠狠的掐我的脖子…… 第二天,我被一阵争吵声吵醒,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爸爸和妈妈在一旁争吵,我听到爸爸说:“你怎么能这样,让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在家过夜!”妈妈在一旁说:“我就是讨厌她,不愿意看到她!”“你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件事?”爸爸说。妈妈没说话,瞪了爸爸一眼,开门出去了。这是爸爸和妈妈唯一的一次争吵。后来,爸爸尽量减少出差的次数,但是有时还是会碰上出差,虽然他要求妈妈不要值夜班,在家陪我。但是妈妈还是我行我素。自从听了那次爸爸妈妈的争吵后,我忽然长大了,我再也不奢望我的妈妈会像别人的妈妈一样疼爱自己的孩子,我想,也许我并不是我妈妈亲生的孩子,而那两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和女孩也没有再来过。 转眼间我十九岁了,我和妈妈的关系仍然没有任何改善,她对我照样冷冷淡淡,我对她也仍旧是客客气气。大一暑假的时候,我忽然得了一场怪病,全身燥热,低烧不退,到医院去检查,却是一切正常。爸爸很着急,联系了奶奶,奶奶让我到乡下去修养一段时间。奶奶是除了爸爸之外最疼爱我的人,我基本上是在奶奶的怀里长大的,直到6岁那一年,小叔忽然出了车祸,我才从奶奶家回来。奶奶的家在歙县的一个小乡村,歙县是黄山脚下一座历史悠久的山城,在记忆中那里山水翕聚,风光秀丽,民风纯朴,处处流淌着“小桥流水人家”的韵味。 到达黄山市的时候已经是傍晚6点了,小叔却没有来接我。于是我就叫了一辆车赶往歙县,看着车窗外满眼的绿色,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里觉得舒畅极了。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颠簸路程,我终于到达了奶奶家。奶奶早已在门口张望了,她还是那样的慈祥。六十多岁的她虽然不见老,但是脸上还是挂满了岁月的沧桑。一进门,我就闻道了一股诱人的香味,原来奶奶给我做了满满一桌我喜欢吃的菜,有毛豆腐、荠菜炒肉丝、凉拌马兰头、清蒸本鸡等等。饭桌上奶奶一个劲的给我夹菜。我觉得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晚餐。 “奶奶,小叔不在家吗?”我问奶奶。奶奶点点头。前几年,奶奶得了食道癌,做了手术以后,就不会说话了,但是幸运的是奶奶识字,她随身携带一块写字板,用它与人沟通。奶奶听了我的话,她拿出写字板,在上面写了一行字:“他去黄山了。”“是不是去写生?”小叔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经常会外出写生。“不是,他去找人。”“找谁?”她指了指堂屋墙壁上的一幅水粉画,画上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在樱花丛中起舞。“找她?”我问。奶奶点点头。“这十多年来,他一直在找她。”奶奶在写字板上写到。我知道那个女孩是十多年前小叔在日本偶然认识的,有一天小叔与她坐在出租车上,忽然发生了车祸,等小叔醒来后,那女孩却不知所踪,只是在他的口袋里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我会来找你!”在这以后的十几年间,小叔一直在找她。“他怎么知道她在黄山?”我有点好奇,奶奶摇摇头。 奶奶的家是典型的徽派建筑,白墙黑瓦,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为了避免老房子里一股陈旧的霉味。奶奶的家里一年四季都点着檀香。当天晚上我伴着淡淡的檀香味进入了梦乡。过了许久,我耳边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箫声,我站起来,跟随着箫声来到一个湖边。湖面并不大,呈不规则的半圆形,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宁静。湖旁边有所房子,在月光下可以看到房子斑驳的外墙。箫声似乎从那里传出来。我伸手推了推紧闭的木门。“吱”的一声门打开了,屋里空空的,房梁上挂满了蜘蛛网,地上满是厚厚的灰尘。在西面墙角处,有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正在吹xiao,她背对着我。我正打算上前,她忽然转过身来,看着我嘶哑的说:“我终于找到你了!哈哈哈!”笑声刺耳而又狰狞。我大吃一惊,那个女人就小时候站在我家门口的那个女人!只是这次她的身边没有那个女孩,她仍然穿着那条白色的连衣裙,脸色还是那么的苍白没有血色,我吓的赶快回头向门外跑,她狞笑着向我扑过来……我尖叫一声,猛的醒了过来,原来是做场恶梦。 “怎么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房门“咣”的一声被打开了。奶奶和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我一看原来是小叔回来了。三十八岁的小叔还是那样的俊朗。“没什么?”我不好意思的说:“刚才做了个恶梦。”奶奶过来,一把把我搂在怀里。“小叔,你怎么会半夜回来?”我问。“哦,我没有上山,只在下面转了转。”小叔的声音带着失落,显然他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女孩。当天晚上,奶奶放心不下让我一个人睡,就睡在了我房间里。 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快9点了。和煦的阳光透过镂空的木窗射进来,一缕缕的像金色的丝带,整个屋子都沉浸在阳光的香味中。吃过早饭,我来到了小叔的画室。他的画室在二楼左面的一间。走进画室,小叔并不在里面。屋里挂满了小叔创作的画,画的最多的还是那个女孩。画中的女孩娟秀典雅,白皙的皮肤,乌黑的长发,玲珑的曲线,特别是眼底那一抹深蓝色的眼眸让她浑身充满灵气。她有时微笑,有时忧伤,有时又沉思;有的在花丛中扑蝶,有的在溪边嬉水,有的又在林中起舞……看着满屋女孩的身影,我不由对她与小叔之间事情产生好奇。14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小叔对她念念不忘? “原来你在这里。”小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转身一看,小叔正从门外进来。“想好去哪儿玩?我带你去。”小叔问。我摇了摇头,指了指画中的女孩问:“昨天,你怎么会知道她来黄山了?”小叔看着画中的女孩,低沉的说:“其实,这只是我的预感。”“你的预感?”我不禁有些怀疑。他见我一脸的疑惑,无奈的说:“我知道没人会相信的!”“能告诉我那件事吗?”我问。小叔点了点头。他把带我到屋子一角的藤椅上坐了下来,从身上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一个个蓝色的烟圈,眼睛掠过窗户飘向了远方。 第二章:小叔的故事 “那一年,我二十四岁,我画的‘黄山情’在日本获得了全球画赛油画组一等奖,于是我就到日本去领奖了。当时是四月份,正是日本赏樱花的季节,我便抽空去了东京上野恩赐公园去看樱花。那里的樱花真的是美极了,一大片一大片的,仿佛是一层层粉色的云彩,微风一吹,细碎的花瓣随风漫天飘零,我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于樱花雨中漫步。当我正沉浸在樱花的气息中,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先生,请问你是中国人吗?’由于她说的是汉语,我觉得又亲切又惊讶,于是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我向她问好,并问她有什么事?她说,她刚从中国来,只有一个人,问我是否愿意能和她一起赏花?我答应了,在与她的交谈中,我发现她是一个谈吐优雅、知识渊博的人,她熟知各国人文、地理、历史,懂得好几门外国语言,我不由对她产生了钦佩之情,离别时我们又相约第二天继续结伴游玩。”小叔拿起茶杯,掀开茶盖,喝了一口茶。屋里顿时弥漫着一股兰花般的清香,我知道那是“黄山毛峰”的清香。“黄山毛峰”是歙县的特产,它产于安徽黄山,主要分布在桃花峰的云谷寺、松谷庵、吊桥阉、慈光阁及半寺周围。由于那里山高林密,日照短,云雾多,使茶树得到云雾的滋润,逐渐蕴成了良好的品质。冲泡时雾气结顶,清香四溢,沁人心脾,香气持久似兰蕙,醇厚爽口,回味甘甜。可谓“清秀脱俗,茶中仙子”。 “那后来呢?”我问。小叔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在以后的几天里,我们一直相伴游玩,渐渐的我俩相互吸引,坠入了爱河。但是奇怪的是,每次我问她是哪里人,问她一些家里的情况,她都会岔开话题。随着我签证日期的临近,我几次提出要她和我一起回来,但是她拒绝了。我当时真的失望极了,我想她也许并不爱我。可是想想又不像,因为我能感觉到她对我是割舍不下的。有好几次深夜时,我看见她站在窗前仰望星空沉思,有时还发现她亲抚着我的脸庞偷偷的哭泣。就在我发生车祸的前一天晚上,她告诉了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她说,她并非这个时代的人,她来自千年以后。她告诉我,由于我们人类大量开采自然资源、肆意的破坏生态环境再加上战争的影响,千年之后的地球与现在完全不同。许多物种都已灭绝了,全球平均温度比现在要高出10度左右,两极的冰川早已融化,地球上的陆地面积很少,很少了。人类历经了战争、疾病和自然灾害,人口只剩下1亿左右。为了保护稀少的陆地资源,人类的居住地从陆地迁移到水面,那些稀少陆地资源全部开发,用来种植供人类和动物生存的食物。那时的科技已经很发达了,人们可以将海水净化成淡水,可以在水面建筑房屋,还发明了时间机器。”“时间机器?”我诧异的问。“是的,她就是乘坐时间机器来到我们这个时代,用她的话说叫做时间旅行。”小叔回答。“那你见过吗?”我接着问。“没有。”小叔说:“她说并非她一人前来,她参加的是时间旅行团,这一次共有20个人前来,但是分布在各个国家,她因为想看樱花,就来了日本。她还说,她那个时代的统治者,由于害怕使用时间机器会改写历史,所以对参加时间旅行的人员有一套十分严格的管理,对每次参加旅行的人员都要注射一种药物,如果有人不能按时回去,后果将十分严重。就在她告诉我事情的第二天,我们发生了车祸。醒来以后,我发现自己在医院里,当时我问那些发现我的交通警察,她在哪里?可是他们都说在现场只发现了我和司机两个人,没有第三个人,后来我去问那个出租车司机,没想到他失忆了,直到我无意间发现她留给我的那张字条,我才知道她回去了。”听完了小叔的叙说,我陷入了沉思。“我说的你相信吗?”小叔看我一直不语问道。“小叔,我知道这件事情肯定发生过,而且你肯定也碰到过那个女孩,可是你相信她所说的吗?这件事实在太让人吃惊了,你竟然碰到了一个未来人!”“我就知道没人会相信我的话。”小叔满脸失望的低下了头。“你真的相信她所说的,她不会是在骗你吗?她有证据说自己是未来人吗?”看着小叔这么多年来一直深陷在对那女子的深情中,男人最好的青春和时光就怎么的一去不返了,我真为他感到不值,我真想让小叔快点清醒过来。我总觉得这也许真的只是一个圈套,那个女孩只是一个诱饵而已。“她怀孕了,我不知道她回去以后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忽然,从小叔口中吐出了这几个字。“你是说你和她——,所以这几年你一直在找她,你也不相信她所说的?”我问道。 “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心里头有些思念,思念着你的脸……”梁静茹优美的歌声忽然响起,原来是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你好!哪位找我?”“哈!哈!哈!”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狰狞的笑声!我吓得把手机扔了出去!“怎么了?”小叔关切的问。“是她!是她!是那个女人!“我哭着喊,那个穿着白色衣服,脸色苍白,披着黑黑的长发的女人样子一下子浮上我的脑海,我的直觉是她,肯定是她!小叔拿起手机,让我重新试着拨那个号码,可是里面却传来:“对不起,您拨的号码是空号!”可是我明明刚才听到她的笑声的呀?难道,她是从地狱而来,为什么要来找我?无数疑问涌上我的心头。 第三章:妈妈失踪了 自从那天接到过那个古怪电话以后,我再也没有梦到过那个女人,或是接到她的电话了。接下来的几天,小叔陪我游玩了黄山、宏村、翡翠谷、徽州城、九龙瀑、花山谜窟等景点,让我领略到了徽州独特的民俗风情和秀丽的山水风光。我完全陶醉在那一幅幅绚丽多彩、恢宏博大的画卷之中,忘却了一切的烦恼和恐惧。 这天傍晚,我刚和小叔从外面游览回来,就见到爸爸风尘仆仆从外面进来,他告诉我们,妈妈已失踪一星期了。虽然我对妈妈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忽然听到她失踪的消息还是吃了一惊。妈妈会到那里去呢?她发生什么事呢?奶奶很为妈妈担忧,晚饭后她一直跪在观音菩萨面前为她祈祷。 爸爸憔悴极了,才半个月不见他,他就变得又黑又瘦。爸爸对我说,他找遍了妈妈可能去的地方,可是都找不到她。医院里的同事说,妈妈失踪那天,还是在正常的上班,也没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小叔一直在旁边听着,忽然他插了句话:“难道是那件事?”爸爸一听,愣了一下说:“不会吧,都过去20年了,何况这20年间都没发生过什么事。”“不对,半个月前,你女儿接过一个神秘的电话,里面有个女人的笑声,当时,我就有些怀疑,是否与20前发生的事有关。”“是这样吗?”爸爸问我,我点点头,并把自己十岁时见到的那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的事情,还有那个可怕的恶梦,都一古脑儿告诉了爸爸。爸爸让我描述了那个女人的样貌,听完后,他沉思了许久,接着连声说:“不可能,不可能!那个女人在20年前,就自杀死了!”她死了,难到我所见的真的是从地狱来的女鬼?可是,一切是那么真实。“20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我问爸爸。爸爸看着我说:“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为什么,与我有关吗?还有为什么妈妈会一直不喜欢我?”我问。“和你没有关系!“爸爸忽然提高了嗓门:“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不要乱问!”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接着说:“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的待在奶奶家,不准出门!”“为什么?”我站了起来。心里觉得委屈极了,眼泪不由自主的涌出眼眶。这么多年来,爸爸还是第一次冲我发脾气。“好了!好了!大哥不要对侄女发脾气了,侄女呢,你也不要多想,你爸爸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大家都静一静,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大嫂。”听了小叔的话,我们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奶奶走了进来,带我睡觉,我听到背后爸爸和小叔说:“我想去那间房子里去看看。” 爸爸要到哪间房子里去?这会和20年前的事情有关吗?一个个疑问不断在我心里徘徊,我不禁想偷偷跟着爸爸去看一看。可是,事与愿违,这天晚上,奶奶又和我睡在了同一个房间,说是放心不下我。但我知道这肯定是爸爸让她这么做的,让她来看紧我。这天晚上,我忐忑不安,怎么也睡不着,一直迷迷糊糊的。 早晨起来时,忽然听到一个消息,妈妈找到了!我急匆匆跑到妈妈休息的房间,看到爸爸坐在妈妈床边流泪。躺在床上的妈妈脸色憔悴极了,与往日那个干练、优雅的妈妈判若两人。虽然,我和妈妈没什么感情,但是看到她这样一副模样,心里觉得酸酸的。 爸爸看到我进来,让我走进来坐在妈妈的床边。“爸爸,妈妈是在哪里找到的?”我问道。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提的问题,而是说道:“别恨你妈妈,其实你妈妈是很爱你的。”爸爸伸手把我的手放到了妈妈的手上,眼睛里包含着泪水,“我也很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妈妈怀你的那段时间,她是多么的爱你,为了怀你吃足了苦头,但是她一点都没有怨言,那时的她脸上洋溢的笑容和幸福,至今还深深留在我的脑海里,可是你出生之后忽然一切都变了,她好像换了一个人……”“你是个魔鬼!你快走开!快走开!”忽然,妈妈从床上坐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她十分激动,“把我的女儿还给我!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她痛哭着,似乎再像谁苦苦哀求。“艳华,快点清醒吧,女儿不是就在你身边吗?”爸爸低声劝着。妈妈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大声说道:“我很清醒,她不是我女儿!就是她!就是她!他们抱走了我的女儿!我就知道,你们不相信我!”妈妈一边说一边低低的痛哭着。我的手从妈妈的手上移开了,心情十分的沉重,我根本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到底是谁?我是爸爸妈妈的女儿吗?“别胡思乱想,你是我女儿,你出生的那天我看着你妈妈被推进手术室。”我低下来了头,忽然一双手拍在了我肩上,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奶奶。她拿出了写字板,刷刷刷写下了一行字,“孩子,相信你爸爸。”她朝我微笑着点点头,我看着奶奶,又看着爸爸,心里觉得好受了一些。“那时医生诊断,说是你妈妈的了产后忧郁症,可能是这个病引起的吧。”爸爸喃喃低语着。妈妈闹了一会儿,又安静下来,没一会儿又睡着了。“你跟着奶奶出去吧,我再陪会儿你妈。”爸爸说道。 我站了起来,奶奶拉住了我的手,她的手是那么的温暖,手心的热量从手上传递到了我的心中,虽然我不知道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有预感一定与我有关。刚拉开门,只见小叔迎面走来:“大嫂怎么样了?”他问道。“我妈刚睡着。”我说道。“我进去看看,你爸在里面?”我点了点头,和奶奶走出了门。 第四章:我出生时的奇怪事情 小叔进去后,门“啪”的一声关住了。奶奶去田里摘菜去了,我来到了自己的屋子。屋子里的檀香早已点燃了,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闻着这股气息,我的心忽然安静下来,不再象刚才那么烦躁了。我躺在藤椅上,闭着眼睛,耳边听着屋子里的广播传来的黄梅调,渐渐的进入了梦想。也不知过了多久,被人摇醒了,睁眼一看原来是奶奶。她微笑着,指指外面,我明白她是来叫我吃午饭了。我站了起来跟着奶奶出去,站起来的时候忽然感觉一阵强烈的晕眩,差一点就摔倒了,奶奶一把抓住了我,一双眼睛关切的望着我。“没事,没事,我有贫血症,经常这样的。”我笑着安慰着她,奶奶舒了一口气。我们来到了堂前,爸爸和小叔已经坐在桌边了。“侄女,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哪里不舒服吗?”小叔看了我一眼问道。爸爸听到这话也抬起了头问道:“晕眩的病又犯了?”“嗯。刚才站起来可能太快了,头晕了一下,现在没事了。”这时,奶奶从厨房里端出一碗鸡汤,她示意我喝下去。“快喝吧,补补身体。”小叔在一旁催促着。我捧起了青瓷大海碗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鸡汤鲜美的滋味从嘴中滑落,我的胃暖暖的。奶奶笑盈盈的看着我喝下了鸡汤,不一会儿又从厨房端出了一碗,她把碗放在爸爸面前,用手指了指妈妈睡的屋子,爸爸点点头。“侄女,这鸡可都是你奶奶自己养的,多吃点补补身体,我看你平时就是吃的少,身体才那么差,这段时间在这里多让你奶奶给你补补。”小叔边说边夹了一只鸡腿放在我的碗里。我看着小叔疼惜的眼神,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动,虽然我和小叔并不熟悉,应该说是很陌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他就觉得很亲切,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就连爸爸和奶奶都说我长得像小叔。 爸爸胡乱扒了几口饭,就端着鸡汤匆匆去妈妈那里了。小叔等我吃完了饭,对我说:“侄女,刚才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下,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要和你说的。”“什么事?”我问道。“走,到我画室去。”小叔说。 我跟着小叔爬上木梯来到了二楼他的画室。走进屋子,他让我在靠窗的木椅上坐了下来,我发现小叔的书桌上正放着一幅还未完稿的素描。“侄女,不知道为什么,你的某些神情还真和她有些像,特别是你沉思时的那个侧面,真的好像。”小叔微微一笑说道,他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知道他口中的她肯定就是那个女孩。“小叔你要和我说什么呢?和我有关吗?”我开口问道。 “是的。”小叔的神情一下子凝重起来,“这件事发生在你出生的时候,到现在我们都不能解开这个迷,特别是大嫂,好像在忽然之间就性情大变了。到现在我们也不清楚当初在产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我把我所知道的告诉给你。” 我点了点头,安静的听着,我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那是十九年前,当时我还在读大学和你爸爸、妈妈同一个城市。你奶奶为了照顾大嫂做月子,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就来了。那段时间,我每逢周末也会住到大哥家。那时周五的晚上,我正熟睡着,就听到敲门声,打开一看原来是你奶奶站在焦急的站在门口,她对我说大嫂见红了,肚子也痛的不得了,可能要生了。那天晚上刚好你爸爸在单位里值班,于是我和你奶奶把你妈妈送到了医院。一到医院我赶快通知你爸爸,还好就在你妈推进产房之前你爸爸就赶到了。那天晚上产房处特别清静,只有你妈妈一个人在里面生孩子。我们三人焦急的等在外面,特别是你爸爸像热锅中的蚂蚁坐立不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可是还是没有医生来通知我们关于你出生的消息,我们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你妈在里面的叫喊声,又过了一会儿一名医生走了出来,只见她满头大汗,她对我们说,你妈妈难产,羊水已经破了,可是孩子还是下不来,产妇力气也快用完了,如果在不破腹,可能孩子和产妇都要保不住了。我们一听急死了,我记得当时你爸爸签字的时候手都发抖了。 由于时间来不及了,当时医院医生决定就在产房里为你妈实施破腹产手术,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产房的门打开了,一股奇异的香气从里面飘了出来,两名护士推着你妈床出来了,我们很快迎上去,问护士生了个啥,但是那两名护士很奇怪面无表情,都没说话,她们推床的动作也很僵硬。而你妈妈却在病床上大喊大叫就像疯子一样,一个劲的说把孩子还给我!我们当时还以为孩子没了,正要伤心,可没想到一声孩子的啼哭从你妈的脚边传出,我一看孩子不正在床上吗,于是一把把你抱了起来,当时我记得你还睁开了眼睛,朝我笑呢!你爸爸一看赶快把你接过去给你妈妈看,没想到你妈一看到你更加发疯了,满口嚷道这不是我的孩子!这不是我的孩子!我们也很奇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问护士,她们还是一句不说。” “没想到妈妈是那么辛苦才生下我。“想到妈妈为了生我吃了那么多苦,我的心也很痛。”“我们当时都认为大嫂可能生孩子时受刺激了才会这样,所以也没放到心上。没想到后来还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小叔道。“什么事情?”我问道。“第二天我们听医院里的人议论,有一名医生自杀了,那名医生就是前一天晚上给你妈妈做手术的主刀医生。”小叔看了我一眼道。“什么?”我大吃一惊的看着小叔。小叔点点头,继续说道:“更奇怪的是她自杀的地方竟然是你奶奶附近的那所空房子。”“医院和奶奶家这里相差那么多路,她怎么会到这里来?”我问道。“我们也不清楚,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我们都害怕,也不敢说什么,幸亏你爸爸是警察,当警察来询问我们当时你妈妈生产过程中发生的事时,免了许多周折。后来,我记得当时警察调查那些曾经与她一起合作的护士时,她们都说记不清当时发生了什么了。这件案子也就这样了结了。”“那个自杀的医生是我见过的那个女人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第五章:奇怪的梦 “是的,这也是我们百思不解,直到现在我们也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你妈妈从那天开始忽然性情大变,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小叔说道。 我刚要开口,只听门被打开了,只见爸爸也走了进来。“我就知道你们在这儿。”他边说边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大哥,我把事情告诉侄女了。”小叔道。 爸爸看了我一眼,我发现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怪异,又有点忧伤,我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似乎还向我隐瞒了什么。 “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这件事情已经放在我心里很多年了。”他看着我,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爸爸。 “大哥,到底是什么?”小叔问道。 爸爸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从里面抽出了一根点着了。我看着他,小叔也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告诉我们什么。 “也许你妈妈是对的,你并不是她的孩子。”他缓缓的吐出那几个字,那几个字犹如震天响雷在我耳边炸开。 “不可能,那天我们明明看到大嫂被推进产房的,怎么可能?”小叔抓着爸爸的肩膀说道。 “是呀,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她与艳华的确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是前几年我亲自去验的。”“你是说大嫂这些年来所说的都是真的,孩子真的被换了?”小叔十分惊讶。我看着爸爸,爸爸也看着我,原来我真的不是他们的女儿!“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调换孩子呀?”小叔继续问道。“事情并非向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她虽然和艳华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当我第二次拿样本去检验时,结果却是她是我的女儿。”爸爸的这句话顿时让我们进入了迷雾之中。“大哥,你难道在外面还有一个女人?她是你的私生女?”小叔冲口而出。“这怎么可能?我对你大嫂是忠诚的,除了她,我没有第二个女人。”爸爸的语气很肯定,看着爸爸爸爸坚定的眼神,我相信爸爸不会背板妈妈的。 我一直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更不知道该说什么。恍惚间,我的头忽然又晕了起来,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全身无力,好像有一股力量不断的牵拉着我,不知要被送到哪里去……… 昏昏沉沉间,我好像坐在一个黑暗的房子中,四面都黑漆漆的没有灯光,也没有一点响声。正在疑惑这是哪里时,忽然前方浮出一块荧屏。没一会儿荧幕打开了,出现了一个娶亲的画面。看那些人的衣装,像是清末民初时期。画面上新娘穿着红色的衣裙站在大厅里拜堂,可是身边并没有新郎,四周都站满了看热闹的人,但是大家的脸上并未见喜色,气氛也并不热闹。拜完堂后,新娘被带进了一个屋子,屋子很大,她蒙着红盖头坐在床边。可是没一会儿,从外面冲进一个年轻的男人,他拉起她的手就要往走,可是被她挣脱了,两人不知道在争论什么,那个男人神情十分激动。正在这时,一大帮人从外面哭哭啼啼的涌了进来,一个年长的女人对这新娘不知在说什么,新娘头上的红盖头滑了下来,我看到这是个十分漂亮又十分年轻的女子,只见她的脸上满是泪水,神情十分悲伤。那个年轻的男子神情激动的又来拉她,但是被几个仆人模样的人冲了上来把那个男子拉了出来。一个女婢模样的人捧上了衣服,那个新娘犹如木偶一般任她们给她换衣服,没一会儿刚才一身喜服的女子,全身缟素。接着画面又变了,刚才还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现在变得肃穆洁白,喜宴变成了丧礼。接着画面又变了,那个女子独自跪在佛堂,年轻漂亮的她一身黑色的寡妇服装,神情是那么的凄凉悲伤。窗外,我又看到那个年轻的男子,偷偷的注视着她,忽然,我看到他的泪水潸然而下,滑下脸颊。看着他流泪,我的心不知道怎么了,猛的一阵刺痛,那种痛是我从来没有过的。 第六章:她是谁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躺在自己床上。“你感觉怎么样了?”听到声音我才发现爸爸坐在我床边。“我怎么了?”我问他。“你刚才忽然晕过去了,我已经交待你小叔了,明天让他带你去医院看看。”“爸爸,你明天走吗?”爸爸点点头,他说:“我明天带你妈妈回去了,她的精神状况不太好。还有我想再去查查20年前的案子。”爸爸又交待了我几句话,然后嘱咐我让我好好休息,就离开了。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我的脑海中又想起了刚才的梦境,那么的真实,难道我真的只是做了个梦而以? 当我第二天起床时,小叔告诉我爸爸已经带着妈妈回去了,妈妈的精神状况也好点了。早饭后,小叔带着我去镇上的医院,检查了一大堆化验,医生也没有说我到底得了什么病,只说要等化验结果出来后才能确诊。 在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了一所老房子。破败的外墙就像一块破棉絮一样挂在那里,屋顶上黛色的瓦砾上点缀着簇簇青草,窗户上的玻璃早就被打破了,向里面望去黑洞洞的一片,整座房子给我一阵阴冷的感觉。“小叔,妈妈是在那座房子了被找到的?”我问道。“是的。”小叔答道。“那是谁的房子?”我又问道。小叔把目光移向那所破旧的老房子,“我也不怎么清楚,只知道我很小的时候这幢房子就这样了,听说是旧社会时这户人家儿子生很重的毛病,找了一个媳妇来冲喜,没想到结婚当天那儿子就死了,后来这户人家也破败了。”我一听,心头一惊,不由想起了昨天做的那个梦。“在想什么?”见我出神,小叔问道。“没什么。”我笑着摇了摇头,昨晚的梦境太诡异了,我不想再告诉小叔。“别多想,旧社会这种事情很多的。”小叔说道。“小叔,二十年前那位医生就是在这所房子里自杀的?”我问道。“是的,这也是我们百思不解的。”小叔说,“我们这离杭州有4、5个小时的车程,而且二十年前道路交通还不发达,杭州到这里很不方便,她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自杀?”“她是谁?怎么就能确定她一定是自杀的?”我问道。”“据你爸爸得到的信息,这位医生父母都移居国外了,在国内没有什么亲人和朋友,她好像患有抑郁症,当初警察也查不到其他线索,最后判断是自杀。” 我和小叔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家门口。小叔让我好好休息,就进了画室。我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回想刚才的谈话总觉得那位医生的死没有那么简单。她到底是谁?还有我到底是谁?为什么是爸爸孩子却不是妈妈的孩子?根据医学科学来说,这一切是说不通的呀?除非,当初的检验结果有一张是错误的!我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我要回去,我要去解开这个迷。 第七章:你不是我的孩子 当天晚上我和小叔有进行了一场谈话,他也认同我的观点,他赞同我再去做一次亲子鉴定,于是第二天一早我就离开了歙县。回到杭州的家已经是下午了,爸爸不在,妈妈在卧室里休息。我在门口停顿了许久,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妈妈看我进来,看了我一眼,又闭上了眼睛。“妈,你好点了吗?”我在她床边坐下轻声问道。“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她低声呵斥着。“妈,我想和你好好谈谈。”她闭着眼睛,没有出声。“爸爸已经和我说了一些事情,我想再去验一下DNA…….”,“用不着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妈妈打断了。“可是,爸爸告诉我……..”我继续说着。“你以为除了你爸爸去过,我就没有去过吗?”她的声音忽然大了很多,“不是,就是不是!再查也没有用。我可怜的女儿呀,他们就在我眼前把她杀了。”我看着她哭喊着,不知道该怎么劝她。“艳华,你不要这个样子?吓着孩子了。”爸爸忽然推门进来。“你有没有看到,她们正在用手术刀割女儿的脖子,你有没有看到呀!求求你,快去救救她,快去救救她!”妈妈拉着爸爸的手哭喊着。爸爸看着我说:“你妈状态不太好,你先出去吧。等会我找你再谈。”我一边看着爸爸俯下身体,伸出双手抱住妈妈,轻声在她耳边说着,安抚着她,一边慢慢的退出了房间。 我走进自己的房间,阳光透过西窗的玻璃射了进来,金灿灿的光芒弥漫着整个屋子。房间里的一切还如我离开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我知道除了爸爸会进来打扫卫生外,她是从来不会进来的,她从来没有关心过我。忽然,我觉得从未有过的孤独感涌上心头,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原来我的坚强一直是在伪装,原来我是那么渴望妈妈的爱! 过了许久,爸爸才推门进来。“你妈睡下了,这几天你别去看她,免得再刺激她。还有,关于亲子鉴定我也考虑重新做一次,这是你妈妈的样本。”他把一个小塑料袋递了过来,里面是一根带着毛囊的头发,“我刚从你妈头上拔的,她不知道。”爸爸笑着对我说,“我相信你一定是我们的女儿。”我扑到了他怀里,“爸.......”喊了一声,心里有许多话想对他说,可是一句也说不出口。“对了,我的样本也一块带去。”说着他抬手往头上一拔,“哇!好痛呀!”爸爸夸张的声音和表情一下子把我逗笑了,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我知道他在逗我笑。我们把三个人的样本分别装在不同的塑料袋中并标注名字。当晚我睡得很好,我不再纠结结果如何,因为我永远是爸爸的女儿! 第八章:鉴定所的那位姑娘 因为第二天爸爸还要上班,于是由我带着样本去司法鉴定机构做亲子鉴定。因为离我家很近,所以我选择了步行前往。大约走了十多分钟,就看到了鉴定所的大门远远的矗立在前方。我忽然觉得紧抓起来,心扑通扑通的飞快地跳着。 “你妈死哪儿了?怎么,有钱了一脚把我们老两口踢了!”只见鉴定所门口两个老人拉扯着一个年轻的姑娘,那个老头还大着嗓门喊着,“要不是村里的阿毛说在这里见到你,我们还不晓得你们就住在杭州。”“我妈不欠你们什么!你们给我走!”那个年轻的姑娘猛的从两个老人手中挣脱出来。这时,那个老太忽然跌倒在地,一边哭一边就大声的说着:“你个死没良心的,忘恩负义的臭丫头!”三人拉扯的举动引起了路人的围观。一名围观的老人见那个老太跌倒了,于是想 拉起那个倒在地上的老太,没想到老太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她拉住那名老人的手,仿佛是见到了亲人,委屈的哭诉起来:“大妹子!我命苦呀,无儿无女的,想老来能有个人送终,去福利院领了一个女孩。喏,就是她妈。我们老两口含辛茹苦省吃俭用把她养大,没想到背着我们跟个男人私奔了。我们找呀找,音讯全无呀。这样过了几年,我们也死心了,想想总归不是自己的亲身女儿,就当没养过。没想到过了几年领着个小女孩又回来了,说是男人死了,没地方去。我们想呢,总是自己养大的女儿,俗话说养条狗都有感情,何况是养个人。”老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继续说着:“我们老两口不计前嫌又收留了她娘俩,没想到过了一年又跑了,还偷了我们老两口的棺材本。”“老太婆!你不要胡说八道,要不是你们想把我妈卖给个老头做老婆,我们怎么会逃。”那个姑娘指着老太骂道。“姑娘,不管怎么样,你这个态度是不对的,再怎么的,你也不能推人和骂人呀,他们毕竟是你妈妈的养父母呀。”围观的人看不下去,指责着那个姑娘。“我没推她,是她自己装跌倒的,你们别被他们骗了,他们两个人的心比碳还黑。”姑娘的脸通红通红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引起了鉴定中心保安的注意。保安走了过来:“咦,朱萍,你怎么还没进去上班呀?出什么事了?”那个姑娘抬头一看答道:“在门口碰到两个碰瓷的,不放我进去。”“起来!起来!不然我报警了!”保安走上前去把老太提了起来。“报警呀!你们去报警呀!谁知道警察来了要抓的到底是谁!”一旁的老头扯着嗓子叫着。“我知道你们要什么!”那个叫朱萍的姑娘,拉开自己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一叠钱,扔到了两个老人身上,随后扭头就走了!那两个老人,赶忙手忙脚乱的去捡散落在地上的钱。围观的人被这一幕搞得莫名其妙,四下里嘀嘀咕咕的,不明白这事情怎么从忘恩负义的养女变成养父母碰瓷发展了。不一会儿,两人就捡完了钱。老头朝着那姑娘的背影喊道:“不要以为这点钱就能打发我们,回去告诉你妈,让她等着!”“好了,好了,没什么好瞧的,大家都散了吧。”保安在一旁打发着人群散去。 第九章:解开谜团的线索 我穿过散去的人群迈步向鉴定中心大门走去,总觉得那个叫朱萍的姑娘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在她扔钱时抬头的一刻,我看清楚了她的面孔,圆圆的脸蛋,秀气的双眉,还有左眉上面有一颗黑痣。“黑痣?”我暗自思量。忽然,,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女孩的手的画面,这是经常出现在我梦中的画面,那个女孩和朱萍一样圆圆的脸,左眉上面有颗黑痣。一直以为我见到的是鬼,没想到小时候看到的是真的。我觉得这个叫朱萍的姑娘肯定和我有关联,我要马上把这件事情告诉爸爸。 想到这里,在路旁打了辆出租车直接去单位找爸爸。爸爸正在办公室里写报告,他对我的到来十分吃惊。“发什么事了?是不是你妈怎么啦?”他问道。我摇了摇头,把在鉴定中心门口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你能确定,那个叫朱萍的姑娘就是你小时候见过的?”他问道。“是的,虽然她长大了,但是她的左眉上的黑痣和她的眼睛和那时一模一样,我怀疑一切和她肯定有关联。”我说道。 我用急切的目光盯着爸爸,他的双眉紧锁,陷在沉思中。“乖女儿,你先回去,这一切让我来查,我一定要查清楚这些年到底谁在我家背后装神弄鬼!”爸爸对我说道,“还有先不要去那里做亲子鉴定了,找个时间我们去上海鉴定。”“好的,爸爸,那我回去了。”爸爸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送我离开了办公室。 傍晚时分,爸爸回家了。他带回来一个消息,就是那个叫朱萍的姑娘是在三年前进这家鉴定中心工作的。而爸爸和妈妈也是三年前去那家鉴定中心做亲子鉴定的。爸爸现在对当初的鉴定结果十分怀疑,但是问题是为什么她要这样做,要给我们一份这样的结果。 爸爸和我走进了妈妈的卧室,他把我今天碰到的事情告诉了她,也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妈妈。妈妈听后沉默了一会,她十分冷静的说:“要错也是你的那份结果错误,我的那份一定是对的。”“艳华,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为什么不是你的那份是错的?”爸爸有点生气了,语气有些强硬。我低头看着妈妈憔悴的脸,心里一阵凄楚。“那是我亲眼看到的。那个给我破腹的医生把我的孩子抱到我眼前,我看到她小小的,红彤彤的脸蛋,卷卷的头发那么的可爱。那个医生她笑嘻嘻的对我说,想不想亲眼看看你的女儿怎么死呀?想不想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呀?然后她就拿起手术刀一刀就割断了女儿的喉咙,我可怜的女儿就那样一点声息的没有的走了。我永远也忘不了她脸上那副魔鬼般的笑容!”“艳华,这会不会当初你难产产生的幻觉!手术室里又不是她一个人,还有其他人,其他人看到难道不会阻止吗?而且推你出来的时候,女儿就在你的脚边,如果她杀了女儿,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再去找一个婴儿来换?”爸爸问道。“我就知道你们不相信我。但是这一切都是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我说的是真的。”妈妈的眼睛坚定的看着爸爸。“可惜,那位医生死了,不然你们可以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我看着他俩的神情,真怕他们争论起来,于是我小声的扯开话题。“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好好查查这个叫朱萍的底细,和我们到底有什么关联。”爸爸说道。“是的,这二十年来,我无时无刻的想找到杀我女儿的阴谋。”妈妈说。“不管怎样,孩子是无辜的,你以后对她稍微好点。”爸爸把我的手放在了妈妈的手上,她的手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的缩了回去。“我累了,你们出去吧。”她没有看我,只是轻轻的说着。我知道,那是她永远的心结,不解开它,她永远不会把我当成女儿! 第十章:朱萍的秘密 爸爸是一位有二十多年工作经验的警察,对于他来说要在这个城市找到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情,果然没出几天他就查到了那个人的基本情况。一吃过晚饭,他就和我来到书房。我俩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一个大信封。爸爸拿起信封,从里面拿出几张纸和几张照片递给我。我拿过来一看,是朱婷的户籍材料、应聘简历等一些资料的复印件。 “朱婷的家庭人口很简单,就是她和母亲两人,父亲一栏为空。三年前德尔斯鉴定中心成立之初她就进入这家公司工作了,是鉴定中心技术骨干。她性格十分孤僻没有什么接触亲密的朋友,也没有异性朋友,平时就是工作单位与家庭一条直线,偶尔会去西湖边的星巴克喝喝咖啡,但也仅限于一个人。她的母亲也很少露面,经常不在家。”爸爸在一旁对我说着这些天他了解到的信息。我翻阅着那几张照片,都是朱婷独自一人工作、生活的场面。“真是一个古怪的姑娘!”我一边看着,一边低声说道。 翻着翻着,我看到了最后一张照片。这是一幢房子中间一层的一个阳台。照片有点模糊,显然是镜头从底下朝上拍摄的,而且放大了倍数。从照片上我看到阳台上盛开着几盆橘色的花朵,一个女人穿着白色的裙子凝视着其中的一盆花。虽然我看不清她的长相,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个女人不是朱婷。 “这张照片是我昨天傍晚时拍的,这个女人大概是朱婷的母亲,而且我怀疑她精神有些不正常。”爸爸指着照片说道。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奇怪的问道:“为什么?”“你知道,她这个动作持续了多久?”爸爸忽然笑了笑。“昨天她就是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这盆花,整整两个小时,当天完全黑了,她还一动不动的,直到朱婷回来才把她从阳台里拉了进去,一个正常的人不会这样的。”“你去查了她妈妈的情况了吗?”我接着问。“查了,但是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估计是很早以前的外来户,很早以前户籍制度还不完善,很多人都是在人口普查之后上的户籍。”爸爸答道。 天已经完全暗了,透过窗户我看到对面一幢房子的窗户都亮起了灯。我站起来,按了按门旁的电灯开关。书房的灯立刻就亮了,灯光洒在爸爸的头顶着散发着橘色的光芒,让我觉得心中暖暖的。我想到了前几天见到的那个叫朱婷的姑娘,她让我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我能理解她为什么会孤僻,一个有着精神病母亲的女孩一定是尝遍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这一切,还只是初步了解。我打算明天去她家,无论如何我都想尽快查清这件事情。”爸爸的眼睛看着我,里面透入着坚定的光芒。我们的话谈完后,爸爸联系了小叔,让他也到杭州来,他总觉得十四年前小叔发生的事情一定也有着联系。 当我们和妈妈提出要去找朱萍时,妈妈竟然也想和我们一起去。第二天下午小叔也到了,吃过晚饭我们一起来到朱萍住的小区。 第十一章:曼珠沙华的种子 没想到,我们很容易就见到了她,她对我们的到来一点也不惊讶,我还觉得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们会找来的,其实我也早想了结这件事了。”朱萍说道。 “我们似乎不认识。”爸爸说道。 “我先带你们见一个人。”她边说,边把我们带到一个房间。房间里的灯光有些昏暗,一个白色衣服的女人静静的坐在那里,她的眼前摆着一盆橘色的花,我一看吓了一跳,那个女人就是小时候站在我家门口的女人,时间似乎在她身上停止了,她仍然很年轻。她看着的那盆花就是小时候我见到朱萍手中拿的花朵,长大后我曾特意查过资料,知道这种花叫曼莎珠华。 “是你!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妈妈冲上去前去,抓着她的衣服喊道。但是那个女人一直没有反应,还是一动不动。 “阿姨,你先别激动。”朱萍拉开了妈妈的手说道:“她现在不会有反应的,她深度催眠了。” “这是那位医生?她不是死了吗?”小叔在一旁奇怪的问道。 我们心中都是疑问,大家不约而同是的把目光投下了朱萍。“她没死,死的是另一个人。”朱萍答道。“她的精神疾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几乎整天都在深度催眠中,她已经完全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了。我太累了,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想好好的重新生活。”朱萍叹了口气。“阿姨!”她对着妈妈喊了一声,“对不起,其实你的女儿一直在你身边,她就是你的亲身女儿。”她指着我对妈妈说道。 妈妈的眼睛因为吃惊而一下子睁得大大的,她看着我,泪水从眼角流下:“不可能,不可能,我亲眼看到她杀了我的女儿。”她喃喃的说道。 “你们跟我出来,今天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朱萍说道。“事情要从一枚曼莎珠华的种子说起……” 红星福利院里有一对双胞胎姐妹,刚满八岁。姐姐叫吴桐,妹妹叫白桦。三个月前棉纺织厂的一场大火让这对姐妹失去了父母,因为没有亲人厂里把这对姐妹按排到了福利院。 这天,王院长把所有的女孩集中在了一起,听说是有一对夫妻要来领养一个女孩。当那对夫妻走进门时,吴桐一眼就看到了那位阿姨左胸上别着的蝴蝶胸针,这枚胸针和妈妈的一模一样,她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嘴里还喊了一句:“妈妈!”那位阿姨看到了吴桐,多么乖巧漂亮又可怜的女孩呀,她的心被女孩的一声“妈妈”打动了,立即对王院长说要领养这个女孩。 王院长带着那对夫妻去办理收养手续了,吴桐和白桦在房间里告别。“妹妹,等一会儿你和他们走。”吴桐对白桦说。“可是,他们选得是姐姐呀。”白桦有些不明白。 “妹妹,你听我说。”虽然只比妹妹早出生五分钟,但是吴桐显然比白桦要成熟许多,“我刚刚观察了一下那位阿姨和叔叔,看他们的衣着和气质,他们的家境应该不错,那位阿姨也是个好心肠,你过去后只要乖巧懂事他们肯定会喜欢你的。到他们家总比在这里要好。”“可是,姐姐我不想和你分开。”白桦哭着说。 “姐姐会来找你的。”吴桐说道,“你瞧,这是什么?”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玻璃瓶,里面有一粒植物的种子。白桦摇了摇头。 “记得妈妈给我们说过的故事吗?她说曼莎珠华的种子能给人带来幸福,这是上星期王院长带我们去植物园我捡到的,你瞧,它真的给我带来了一份运气。”吴桐把玻璃瓶放进了白桦手中,“妹妹,我把它送给你,你带着它和他们走。姐姐,一定会来找你的。”白桦流着眼泪把玻璃瓶放进了自己口袋,依依不舍的和吴桐告别了。 吴桐微笑着看着妹妹离开,从今天起她就是白桦,而妹妹就是吴桐了。她一点也不后悔把自己的这份幸运送给白桦,因为在她脑海里一直记得妈妈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桐桐,照顾好妹妹!” 一个月后,吴桐也离开了福利院,她被一对开餐馆的夫妇领养了。 第十二章:十二年后的重逢 领养白桦的那户人家正像吴桐所说的家境很好,养母是一名公务员,养父是一名大学教授。白桦一直牢记着姐姐对她说的话,乖巧懂事。有一次,养父去外地参加学术交流,家里只有养母和她两人。不巧的是那天晚上养母忽然发高烧了,白桦模仿着小时候妈妈照顾她的样子,一个晚上没睡守在养母床前,不停的用冷毛巾给她敷额头降温,第二天养母的烧退了。那天早上,养母抱着她哭了很久,从这以后,养父母对她越发的好,她也更加懂事了。不知情的人一直以为他们就她的亲生父母。她接受了很好的教育,人又聪明好学,十九岁那年考进了医科大学。一年后,养父退休了,他们办理了移民加拿大,白桦暂时留在国内,打算在国内读完本科后去加拿大继续深造。 这一天是白桦同寝室的姐妹燕子的生日,他们一群人一起来的学校附近的一家餐馆为她庆祝。大伙儿在包厢了你一句我一句的好不热闹。黎莉点完菜进来对白桦说道:“娜娜(被收养后白桦被养母重新起名了),刚才给我写单子的服务员和你长得真像!”说者无意,听者有意。这些年来白桦一直想着自己的姐姐,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她曾经恳求养父母去打听姐姐的消息,但是除了知道她也被收养外,其余一点消息也没有。 听到黎莉说的话,白桦立刻想到了姐姐。她飞奔出去,来到了点菜间。她看到了她,她的姐姐,穿着服务员的制服正在为另一位顾客点菜。当吴桐回过头来时,她看到了一个穿着连衣裙的漂亮女孩正紧紧的盯着她看,她一眼就认出,那是她的妹妹——白桦。 姐妹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眼泪如泉水般从眼眶中流了下来。十二年了,她们终于重逢了。饭店老板娘了解了事情之后,也十分感动,特意给她们一间僻静的包厢让她们互诉衷肠。 白桦从吴桐的话语间了解到,姐姐被收养后,那对夫妻对她并不好,没让她上学一直让她在餐馆里帮忙。 “这一切都过去了,只要你过得好就行。”吴桐说道,她从未后悔过,每逢被养父母打骂折磨时,心里总是想着,幸亏不是妹妹。 “妹妹,告诉你,我结婚了。”吴桐笑着告诉白桦。“真的!”白桦很惊奇,姐姐才20岁就结婚了,“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长得很帅,对我也很好。”吴桐幸福的笑着,“还有,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肚子里已经有小宝贝了。”她把白桦的手轻轻的放到自己的肚子上,说道:“今天刚查到的,你姐夫还不知道呢。” “真的吗?”白桦一阵惊喜,“这么说,我马上要当姨妈了。姐姐,我学的是妇产科,从现在开始我要当你的家庭医生,我要亲眼看着小外甥出生。”白桦和吴桐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今天有太多惊喜的事情了。 当天晚上,吴桐带着白桦来到了自己家。吴桐他们住的房子是租别人的,房子虽然简陋但是被梧桐布置的很温馨。白桦的姐夫在一家建筑工地打工,正像吴桐描述的长得又高又帅,对吴桐很体贴。白桦看着姐姐和姐夫幸福模样,心情也愉悦起来。 几天后,白桦联系了养父母,把自己和姐姐的事情告诉他们,并希望能在国内发展,和姐姐一起生活。善良的养父母尊重白桦的选择,并在白桦毕业后为她联系了一家医院工作。 就这样两姐妹在一起幸福的生活着,哪知道有一件不幸的事情马上就要降临了。 第十三章:朱萍的爸爸 白桦在与姐姐生活的一段时间里渐渐了解到了吴桐夫妻相识的经过。姐夫朱强就住在吴桐养父母家的隔壁,母亲在他五岁时生病死了,他的父亲是个酒鬼,一喝醉酒就往死里打儿子,朱强总是不敢回家,吃饭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那年吴桐来到了养父母家,一到他们家就被安排在餐馆里干活,洗菜、洗碗、收拾桌子、打扫卫生,所有的杂活全部让她一个人干。后来她才知道吝啬的养父母去福利院领养孩子并不是真的想养一个孩子,而是为了节省请帮工的钱。好在吴桐脑子灵活,手脚也快,也没怎么受到养父母的打骂,养父母在吃的方面也没有克扣她什么,毕竟孩子要是被打坏、饿坏的话,还要花钱给她治病,那时的她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快快的长大离开这个地方。 有一次吴桐出去倒垃圾,看到一个比她略大一点的男孩子正在垃圾堆中找吃的东西,那个男孩就是朱强。从这之后,吴桐经常会偷偷拿些东西给他吃,而朱强也不时的帮她干些活,两个苦命的孩子就这样相识了,随着时间流逝,两个孩子渐渐长大了,爱情的种子也在两人的心中发芽了。 吴桐刚满十八岁,某一天养母忽然对她好起来。不仅让她不用去餐馆帮忙还破天荒的带着她进城买了好几件漂亮衣服。吴桐是个聪明的姑娘,她不相信黄鼠狼会给鸡拜年。于是偷偷的探听养父母的谈话,终于让她知道,原来自己被一个刚死了老婆四十多岁的暴发户看中了,那个人给了她养父母很大一笔钱,他们答应他把吴桐嫁过去。 吴桐知道后哭着去找朱强,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私奔,于是当天晚上她拿着这些年偷偷攒下的钱与朱强离开那里来到了杭州,两人开始了新的生活。 自从吴桐生了女儿后,夫妻两人对女儿如珠似宝,十分的疼爱。由于他俩从小缺失家庭的温暖,他们对待女儿更是疼爱,他们要把自己没有得到过的东西全部给女儿。转眼四年过去了,朱萍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朱强打听到了一家设施很好的民营幼儿园不受户籍限制接收孩子,但是需要交十万元赞助费。十万元对夫妻两人来说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吴桐本想算了,让女儿去读民工子弟的幼儿园,但是朱强不肯,他舍不得宝贝女儿去那简陋的地方上学,他要让她的女儿像城里人一样学习和生活。 白桦也刚参加工作不久,身边没有什么积蓄,身边只有五万元存款,养父母刚给她买了一辆汽车,她也不好意思再向他们开口要钱。但是加上白桦的钱和夫妻两人这些年的积蓄,朱萍上幼儿园的赞助费还差三万元。为了尽快赚到那三万元钱,朱强越发的忙了,早出晚归的,有时连续好几天不回家。 一天,吴桐正在饭店里上班,老板娘忽然叫她,说是有人打电话找她。她拿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电话里说强哥被抓了,被抓之前有6万块钱打在她的账户中,让她赶快去取出来藏好。 吴桐听了莫名其妙,还以为是遇到了骗子。可是一连几日朱强都没有回来,她这才想到那个电话,于是去查了自己的银行卡,发现账上果然多了六万块钱。她被吓的六神无主,在这个城市又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只能把这些告诉妹妹,让妹妹去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白桦找到了一个同学,她的哥哥在公安局有点职务,经过他的打听才知道朱强是贩毒被抓的,而且贩毒的数量很大。第二年的夏天,朱强被枪毙了。白桦知道抓朱强的警察姓陈,她还偷偷的去警察局认过他。 第十四章:事情的开始只是一场报复性的恶作剧 朱萍说,其实当白桦看到吴桐死的那一刻,她的精神世界就崩溃了。当时白桦认定,这一切都是自己害姐姐的,要不是她和姐姐互换身份,姐姐不会死,这一切的结果本来是应该她来受的,她要把属于姐姐的东西还给她,她要为姐姐报仇,她要让那个警察全家都生不如死。她连夜带着吴桐尸体来到那个警察老家附近一所破房子里,伪造了自己自杀的假象,然后带着朱萍以吴桐的身份来到了她的养父母家。 那对吝啬的夫妻对白桦和朱萍的到来冷嘲热讽,扬言不养吃白食的人。本来白桦想住到朱强家去,但是那里早就没人了,自从朱强被枪毙后,他的父亲也不知所踪了。 白桦和朱萍只能待在那对夫妻家中,没日没夜的在餐馆中干活,她尝到了姐姐曾经过的痛苦的日子,更加后悔当初和姐姐互换身份,更加自责自己享受的幸福生活都建立在姐姐的痛苦之上。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没想到当初看中姐姐的那个暴发户还没有死心,又到养父母家提亲,说是不介意她生过孩子,还是要娶她。养父母高兴坏了一口答应。于是,白桦带着朱萍再一次逃走了,重新回到了杭州。 后来,白桦一直以吴桐的身份带着朱萍生活。“白桦阿姨的精神疾病一年比一年严重,她一直不肯放下报仇的念头,这些年来在你们身边发生的事情都是她策划的。我曾经很多次劝过她不要这么做了,但是她钻在牛角尖中出不来,她一直觉得都是叔叔害的,要是叔叔不抓住爸爸,爸爸不会死,妈妈也不会死。更多的时候,她更是自责,如果那时没有和妈妈互换身份,这一切不幸就应该是她来受,而不是妈妈来受。每逢妈妈祭日前后的日子,她的病越发严重。你瞧,我家里种满了曼莎珠华,白桦阿姨一直在寻找它的种子,她说要把种子送给妈妈,要把属于妈妈的幸福还给她。她整天都在深度睡眠中,我真怕她有一天再也醒不过来。”朱萍轻轻的说道。 “那么,三年前我们做亲子鉴定,你给的结论一份真的一份假的是故意的?”爸爸忽然想到什么,他问道。 妈妈已经停止了哭泣,她的注意力被爸爸的疑问吸引了。“是的,我是故意的,我想让你们察觉到疑点,而找到我。”朱萍微笑着。 “为什么你不早点把这一切告诉我们?”爸爸又问道。 朱萍停顿了一下,“对不起,我的心中也有一道过不去的坎。”看着她沉寂的脸庞,我忽然能明白她的心情,她有一颗善良的心,但是看着亲人的离去,看着白桦阿姨的自责和仇恨的行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那么十四年前,日本发生的事情,和你们有关吗?”小叔小心翼翼的说道。“应该也是白桦阿姨做的,虽然我不是很清楚那件事情的过程,但是我曾听她说起过,她在日本给一个什么人下了圈套。”朱萍答道。 小叔的拳头紧紧的握着,“你有那个人的联系方式吗?”他问道。 “没有,那时我还很小。如果你想知道,只能亲自问白桦阿姨,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告诉你。或者,等她清醒以后,我帮你问。” “谢谢。”小叔点点头,我看到他眼中闪烁着光芒,那是希望的光芒。 当第一缕阳光洒进屋子的时候,我们才发觉天已经亮了。事情的一切都清楚了,爸爸和妈妈商量了一下决定原谅朱萍与白桦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 离开朱萍的家时,我第一次一手牵着妈妈一手牵着爸爸,当推开门走在阳光下的那一刻,我觉得阳光从来没有那样的温暖过。 第十五章:我要把属于姐姐的东西还给她 关门的声音响起,房间中那位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忽然抬起头,眼睛闪烁着光芒,“他们走了?”清脆的声音从她嘴中发出,根本不像一位四、五十岁中年妇女的声音。 “是的。”朱萍走了进来,身形十分恭敬:“我已经按照您所说的告诉他们了。” “他们是否怀疑了?”那位女子低声问道,眼睛仍盯着大门。 “应该没有,再说我们在绑架王艳华的那段时间里,给她注射了药物,她的基因也变了,如果再去查DNA应该是查不出什么问题的。” “很好。那位女子把目光移到了朱萍脸上:“时间快来不及了,我们要尽快完成后面的事。” “那白桦阿姨呢?她……”朱萍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的使命结束了,一切按照计划进行。”那位女子答道,“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是!我会按照计划进行。”朱萍向她点了点头回答道。 女子的眼睛飘向了窗外,“但愿她还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她低声喃喃道,这是她为她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还有一个更艰巨的使命在等她。 --------------------- 几天后我们接到了朱萍的电话,白桦自从那天深度催眠后再没有醒过来,她在自己的催眠中死去了。幸运的事,朱萍找到了白桦的日记,上面清楚的记着设计小叔的计划,还有那位姑娘的联系方式。当小叔得知这个消息后,马上动身前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在心中默默祈祷,但愿上苍保佑小叔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第一卷完) 第十六章:尾声 关门的声音响起,房间中那位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忽然抬起头,眼睛闪烁着光芒,“他们走了?”清脆的声音从她嘴中发出,根本不像一位四、五十岁中年妇女的声音。 “是的。”朱萍走了进来,身形十分恭敬:“我已经按照您所说的告诉他们了。” “他们是否怀疑了?”那位女子低声问道,眼睛仍盯着大门。 “应该没有,再说我们在绑架王艳华的那段时间里,给她注射了药物,她的基因也变了,如果再去查DNA应该是查不出什么问题的。” “很好。那位女子把目光移到了朱萍脸上:“时间快来不及了,我们要尽快完成后面的事。” “那白桦阿姨呢?她……”朱萍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的使命结束了,一切按照计划进行。”那位女子答道,“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是!我会按照计划进行。”朱萍向她点了点头回答道。 女子的眼睛飘向了窗外,“但愿她还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她低声喃喃道,这是她为她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还有一个更艰巨的使命在等她。 --------------------- 几天后我们接到了朱萍的电话,白桦自从那天深度催眠后再没有醒过来,她在自己的催眠中死去了。幸运的事,朱萍找到了白桦的日记,上面清楚的记着设计小叔的计划,还有那位姑娘的联系方式。当小叔得知这个消息后,马上动身前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在心中默默祈祷,但愿上苍保佑小叔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第一卷完) 引子 在湘西凤凰一个偏远山区的小山村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座独特的吊脚楼。这座吊脚楼孤零零的依山而建,小青瓦,花格窗,古色古香,楼前有一个庭院,院前有一扇篱笆门。村里从来没有人能走进过这座吊脚楼,只知道里面住着一位古怪的老妪,一年四季都穿着一件黑色的褂子,没有人见她走出过那座庭院。每逢人们走过那座吊脚楼,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她长年累月坐在屋子中间,四周围满了一盆盆盛开的花朵,这些花朵很奇特,长长的花茎光秃秃的看不到一片叶子,橘色的花瓣又细又长,弯曲着伸向四面八方。她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坐在花丛中,仿佛是一座雕像,偶尔也会看到她独自在庭院里活动的身影。村里人传言她是一位掌管死人灵魂的巫婆,人们都害怕她,都躲得远远的。 一天清晨,一位风尘仆仆的俊朗男子推开了那扇篱笆门。他疾步走进屋子,只见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妪坐在花丛中。“她在哪儿?”他问道。她缓缓的抬起头,映入那位男子眼中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就像是枯树皮。她看到他,原本浑浊的眼中忽然闪亮起来。“她在哪儿?”那位男子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他把照片递到老妪眼前,急切的问道。照片中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笑吟吟的站在樱花树下。那位老妪没有说话,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男子,眼泪涌出了眼眶,划过脸颊,一滴一滴如断线的珍珠落在黑色褂子衣襟上。 她呼吸急促起来,屋中橘光涌动,围在她身边的花朵散发出妖艳的光芒,所有的光芒都笼罩在她身上,她的身影逐模糊起来。那位男子看到眼前的变化不由大吃一惊,他看到眼前的老妪在橘色的光芒中变幻着,头发从雪白变成花白变成灰色变成黑色,脸上的皱纹一条一条的开始减少,渐渐的一张年轻的脸出现在男子眼前,那是一张与照片中女子相同的脸。“是你!”男子惊呼着,伸开双臂,向花丛中奔去,他要去拥抱这位找寻了那么多年他一直深爱着的女子。忽然,那人身形一斜,喷出一口鲜血,四周花瓣如雨倾泻而下,转眼凋零。男子急忙把那人身子拥入怀中,低头一看仍是白发老妪,并已毫无生机,他低头亲吻着她的脸,他知道她就是她。 霎时,曾经封印在他记忆中的往事如画卷一幅一幅的铺展开来,情定三世,他俩却还是这样的结局。 --------------------- “花母仙逝了。”千里之外,一位女子喃喃自语,泪落颊畔。 第一章:灵魂穿越的密码 彼岸花是接引亡魂的花朵,每一个亡魂依附着属于自己的那朵彼岸花,走过黄泉之路,走上奈何桥,喝下孟婆汤,投入六道轮回。花母的职责是养护彼岸花,她也是冥界的掌魂人。她是女娲后人,半神半凡,可以自由穿行在凡间与冥界,她不受时间的控制,可以自由穿越时空,永生不老。可是,如果与凡人繁衍后代,就会褪去神力,逐渐衰老,最后灵力衰竭而死,花母死后,魂魄不入轮回,归附于灵珠之中。 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开在黄泉之路的两旁,花丛中一位白衣女子手持瓷壶,壶中流出来的忘川水,像一条银线撒向花朵。彼岸花在女子的浇灌下,盛开着更加妖艳。 地藏王菩萨像往日一样站在黄泉之路的尽头给亡魂讲法,他抬头看了看花丛中的女子,忽然停顿下来。“雪儿呢?”他问道。霎时,那位女子幻化成一颗闪亮的灵珠从空中滑落,跳跃着落到地藏王菩萨的手掌之中。 “菩萨,花母留下灵珠溜去凡间了,说是要历练一番,三天就回来。”一位青衣女子跪在地藏王菩萨面前答道。 地藏王菩萨屈指一算,摇头叹道:“孽缘!”他把手中灵珠递给青衣女子:“这三天,就由灵珠来养护彼岸花,小心守护。”一朵彼岸花接引一个亡魂,花凋魂灭。 --------------------- 天渐渐的暗了。乌云密布的天空总是格外的恐怖,风如马啸,嘶哑凄楚令人心碎。光秃秃的树木似乎再也经不起狂风的肆虐,终于在风中垂下了沉重的脑袋。远处,木然站立着一个手持长剑的黑衣人,寒光肆意的剑锋上海滴着鲜红的血,地上躺着刚断气的几个人。他的手忽然颤抖了一下,不知是内心的不安,还是经受不了这寒风的洗礼,没人知道,就连他自己。 天,眼看就要下雨了。虽然,大地渴望这场雨的到来,但是他更渴望。因为,快下雨的天空总是那么干燥、沉闷,正如他那颗干涩的心,需要雨水的滋润和洗涤。闪电如利剑般划破天空的幕布,随之“轰隆隆”一阵雷声如千军万马般的滚了下来。黄豆般的雨点终于在雷声中落了下来。黑衣人看了看天,麻木的脸上嘴角上扬,他最喜欢在雷雨前杀人。雨水冲刷着那把滴血的利剑,他挺身一跃,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雷雨只下来半个时辰就停了。忽然,一阵响亮的婴儿哭声从那几具死尸底下发出。婴儿的母亲紧紧把他搂在怀中,他是这场血腥风暴的唯一幸存者。 “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声佛号传来。一位七十多岁的和尚弯腰从妇人怀中抱起婴儿。“可怜呀,可怜!”他叹息着,那婴儿被人抱起停止了哭泣,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眼前的和尚,忽然咧嘴笑了。 第二章: 初次偶遇 曲枫从记事起他的师傅不老和尚就告诉了他的身世,他知道自己是个孤儿,父母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惨死在寺院后山的树林中。他跟随师傅住在寺院里,成了一位出家人,每日粗茶淡饭,潜心修佛,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这日正是农历四月初八,寺院上下恭逢本师释迦摩尼佛诞辰,举行庄严的浴佛****。大雄宝殿内,经声佛号,梵唱清扬。曲枫与其他八位师兄弟站在方丈不戒和尚面前手持衣钵站立殿中。他们是今年参加托钵行脚的僧人,从今日开始直至明年四月初八,他们将在凡世中行脚一年,募化乞食广结善缘。“应可渡者,若天上人间,皆悉已渡,其未渡者,皆亦已作得度因缘。”不戒和尚浑厚的声音响彻大殿,四众弟子,合掌礼赞。 午时一过曲枫等九位僧人下山游历,行至山脚大家纷纷道别,各奔东西。 四月的天气温暖舒适,到处山花烂漫,春香缭绕。一位年少的僧人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流云闲步,享受着春天的气息。 “小子!找死!”一声粗鲁的叫骂声从远处传来。曲枫举目一看,前面路口有一个小茶亭,供行走的路人喝茶歇脚。茶亭前,一个满脸黑须的壮汉子正要用手中的皮鞭抽打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叫花。 曲枫飞步上前,来到黑壮汉的身边,抬手抓住了那壮汉持鞭的手:“阿弥陀佛,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善哉,善哉。” “小和尚,别多管闲事!哼!”壮汉一把推开曲枫,抬手就往小叫花子身上抽鞭子,“他偷了我们少主的东西,今天我非扒了他的皮!” 坐在地上的小叫花子,若无其事的啃着鸡腿,似乎不知道壮汉的鞭子马上要打在他的身上。眼看鞭子就要落在他脸上,曲枫一急反手一推,把小叫花子推到一旁,避开了壮汉的鞭子。坐在地上的小叫花子被曲枫的一推,倒在了地上,手中的鸡腿也滑落在地。“你赔,你赔,赔我的鸡腿!”那人擦了擦鼻涕,坐在地上指着曲枫大嚷起来。 “施主,小僧不是故意的。”曲枫稽首答道,心中甚是无奈。 一旁的壮汉一看,冷冷的笑了笑:“多管闲事!”曲枫面孔一红。 “大黑,算了,放了那小叫花。”很好听的女子声音从茶亭中传来。 “是,少主。”黑脸大汉刚才满面凶相一扫而过,恭声答道。 “大黑,请这位小师傅进来坐坐。”那女子又言道。 “小师傅,请。”大黑说道。 曲枫整了整衣衫,走进了茶亭。地上那个小叫花子也站了起来,跟在了曲枫后面。 茶亭中央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一位头戴帷帽身着粉色衣衫的女子,发丝如云,身姿妖娆,仪态万方,她的身后列着两个青衣小婢。 第三章:一回生二回熟 “师傅,请坐。”那位女子开口说道,身后小婢为曲枫沏了一杯清茶,顿时茶香四溢。 “女施主,客气了。”曲枫稽首答道。 “师傅,请让你的朋友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女子道。 “小僧并非认识他。”曲枫说道。 “不是你的朋友,为何出手相救。”女子疑道。 “这……,小僧只是……”曲枫支吾不语。 “小妖精,你难道不知道’途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句话吗?“站在曲枫身后的小叫花子忽然插嘴说道。 “小施主,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不该拿这位女施主的东西,请你还给她。”曲枫回头对着小叫花子说道。 “你都不知道事情前因后果,就说我不对!”小叫花子脸上一红,着急的朝曲枫嚷道:“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那是她要用来害人的东西,我拿它是为了救人!” “臭要饭的,说句话,还不还我东西!”那女子厉声喝道。 “小妖精!你那害人的‘销魂粉’已经让我扔到河里了,你要,自己下河去拿呀!”那小叫花子边说边朝那女子吐了吐舌头。 “喂,小施主,不可无理。”曲枫轻声责备道。那小叫花子笑着跳开了。 “女施主,既然他把东西丢了,能不能看在小僧薄面,放了他。”曲枫向女子恳求道。 “师傅,言重了。既然东西已经没了,我们也不追究了。大黑,我们走!”那女子起身缓步向外走去,大黑和两个小婢紧随其后。 四人漫步前行,茶亭渐渐远了。“好英俊的小和尚!”那女子低声吟道,脸上浮现出了妖媚的笑容。 “少主,是否让小的把他……”大黑说道。 “不急,不急!”那女子打断了大黑的话。 茶亭内,曲枫见那女子离开,于是也站了起来,打算继续赶路。“喂,小和尚!你等等!”那小叫花子从后面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小和尚,你这人真是的,怎么管自己走了,也不等等我!” “小施主,你我并非相识,为何要跟着我?”曲枫问道。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刚才我们不是认识了,我叫冷冰,你叫什么?哎,小和尚,你别走那么快呀!” “小僧名叫曲枫,冷兄弟,小僧还要行脚化缘,你不方便跟着我,我们就此别过。”曲枫抱拳答道。 “你不赔我鸡腿了,唔…….唔……..我肚子好饿呀,刚刚你把我鸡腿打掉了,我没东西吃了,要饿死了!”那冷冰忽然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曲枫抬头看了看天,无奈的说道:“鸡腿小僧是无法赔了,要么你跟着小僧,去前面人家化缘。” “这么说,你同意我跟着你了!好哇!”冷冰高兴的跳了起来,擦了擦根本没有眼泪的眼睛。“为什么要去化缘呢?你不能到酒楼请我吃吗?”他问道。 “方丈师傅交代小僧要行脚化缘一年,一日两餐必须是化缘而来,不能破坏这规矩。”曲枫答道。 “什么破规定!走,我请你吃。你向我化缘!”冷冰拉着曲枫的手向前面小镇走去。 第四章: 柳叶、树枝也能吃? 在冷冰的拉扯下,曲枫被带进了小镇的一家酒楼——醉仙楼。这是他第一次走进酒楼用餐,颇有些拘谨。 店小二奇怪的看着这两个人,一个是街头市井的臭要饭,一个是出家的小和尚,一个文质彬彬,一个流里流气。真奇怪,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怎会在一起? “这位师傅,你是来化缘还有来……..”小二笑吟吟的问道,话还没问完,就被冷冰打断了:“化什么缘呀,今天我请师傅吃饭。” “呦,小要饭,你有钱吗?”小二讥讽的对冷冰说。 “钱嘛,大爷我有的是。就怕你们烧不出我们想吃的菜。”冷冰得意洋洋的说。 “呵呵!,小要饭口气还不小。我们醉仙楼是这镇上最好的,只要你说的出,我们就做得出。”小二挺直了腰板说道。 “那我就叫了。”冷冰的眼珠子一转,接着说道:“来两只叫花鸡、一盘炒柳叶、一盘烧树枝、一盘洪红泥,再加一壶白酒!” 小二一听,一头雾水:“小要饭,你这不是乱点菜,这树枝、红泥怎么能吃?” “冷兄弟,别胡闹。小僧只需一碗素面。”曲枫说道。 “小二,这些菜你们大勺会做吗?”冷冰挑了挑眉毛说道。 那店小二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哼,你们大勺儿水平太差,今天要你们看看我大爷的本事。”冷冰说道。 “你要能把刚才说的柳叶、树枝等做得出,今天我就把醉仙楼的牌子摘了!”小二不服气的说道。 “你等着。”冷冰边说边冲进了“醉仙楼”的厨房,曲枫也跟了进去。店小二急忙汇报了掌柜,掌柜也冲忙进了厨房。 “你去外面采一把柳叶,不要太嫩也不要太老。你去外面挖一些红泥来,记住要新鲜的红泥。还有你去折一些树枝来,要细点嫩点。”冷冰指挥着厨房的伙计们。厨房门口站满了人,大家听说有人能将树枝、柳叶、烂泥烧成吃的,都觉得奇怪,都来看新鲜。 不一会儿,几个伙计把要的东西都拿来了,冷冰洗了洗手,将柳叶、树枝、洗净切好,接着把众人赶出了厨房,关上了门。不一会儿,他端出了三盘菜,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法,这三样从不放在世人眼中的东西,在冷冰的手中变成了天下美味。树枝烧的清脆麻辣,柳叶炒的香气四溢,红泥烘得有声有色,这些菜的滋味鲜美异常,大家你争我夺的,不一会儿就抢完了。 店小二和掌柜看的目瞪口呆。冷冰见曲枫什么也没吃,又返回厨房,不一会儿端出一碗青菜菌菇素面递到他手中,“师傅,请用。” 曲枫拿起筷子,调了一筷面条放入口中,鲜美的滋味从舌尖弥漫开来,他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东西。 第五章:咱们俩结拜吧 “师傅,请教我一招。”醉仙楼的大勺儿跪倒在冷冰面前诚恳的说道。 “这可是我的绝活怎么能传授于你。如果你把这酒楼招牌摘了,我还可以考虑考虑。”冷冰看着大勺儿,故意说道。 那大勺儿一声不吭的站了起来,走到酒楼门口,找了一把梯子爬上去,真的把招牌摘了下来。 这醉仙楼的掌柜竟也不阻拦,任由大勺儿摘招牌,其实他早就另有打算。只要大勺儿能学得眼前这小叫花的一招半式,他这酒楼就发了,招牌摘了可以再写一个呀。 大勺儿举着招牌走了进来,又跪在冷冰面前:“师傅,我按你话做了。” 冷冰看了看他,笑着说道:“那柳叶、树枝这些菜肴难度系数太高,你这资质肯定学不会。这样吧,我这里有一本宫廷菜谱,你自己看着学吧。”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给大勺儿。 大勺儿接过书,打开翻了几页,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态,他激动的连声谢道:“多谢师傅指教,多谢师傅指教!”一边说一边还“咚咚咚”的向冷冰磕了三响头。 冷冰歪着头向曲枫看去,水灵灵的大眼睛向他顽皮的眨巴着,秀气的鼻子向上一翘,露出一副淘气相。“曲大哥,咱们走吧。”他走过来,拉起曲枫的手,走出了酒楼。 两人边走边聊,“冷兄弟,你有这么好的手艺为哈不去酒楼做大勺儿,这讨饭可不体面。”曲枫不解的问道。 “曲大哥,说来话长。”冷冰眼中忽然闪出泪光:“我原本也不是什么叫花子,也是在好人家长大的,可是去年家乡发生了洪水,爹娘都死了,我也只好四处流浪乞讨为生了。对了,曲大哥,看你年纪轻轻的,为什么出家做和尚呀?” 曲枫看着冷冰泪光隐隐的眼睛,不由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一时触景伤情,黯然道:“小僧父母很早就被人害死了,小僧是在寺院里长大的。” “好了,曲大哥这些伤心事不要说了,咱们俩结拜吧,咱们成异性兄弟怎么样!”冷冰用热切的目光盯着曲枫。 “冷兄弟不嫌弃小僧是出家人,小僧很高兴和你结拜。”曲枫温和的说道。 “好哇!我今年十七岁,你呢?”冷冰问道。 “小僧虚长一岁。”曲枫答道。 “好,从今天起你是我大哥,我是你小弟了。”冷冰高兴的说道。 “冰弟!”曲枫喊了一声。“大哥!”冷冰也叫了一声,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一股暖流从曲枫心中流过,从今天起他不在是孤独的一个人了。 冷冰看着曲枫脸上洋溢的笑容,脑中不禁浮现出一副画面。游魂浑浑噩噩的走在黄泉之路上,路的两边开满了大片大片的彼岸花,给这死亡之路增添的妖艳的色彩,一个妇人哭哭啼啼的行走在路上,和那些呆木的游魂完全不同。她还从未见过会哭泣的灵魂,一时好奇观想了那妇人死亡的时刻,原来她是放心不下那怀中的孩儿。 第六章:南宫燕的陷阱 “大哥,你还记得我们在茶亭见过的那个女子吗?”冷冰忽然问道。 “当然记得,对了,你到底偷拿她什么东西了,她那么对你。”曲枫答道。 “她不是个好人,大哥以后见到她离她远点。”冷冰说道。 “是谁在背后说人坏话。”娇媚的声音从他俩背后传来。 曲枫与冷冰同时回头一看,只见两名青衣小婢抬着一顶雪白的轿子缓缓行来,轿子旁边跟着那个人高马大的大黑,声音显然是从轿子里传来。一双玉手掀开了轿帘露出一张俏脸,头挽双鬟,面若桃花,艳丽无匹。 “这位小师傅,咱们真是有缘,又见面了。”女子笑吟吟的说道。 曲枫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他微微向她做了一个稽首,耳角微微泛红。 “大哥,别去看她,不要去看她,她的眼睛会勾魂。”冷冰大声说道,双眼虎视眈眈的注视着那女子。 “这臭要饭,再对我家少主无礼,仔细你的皮!”大黑挥挥手中的鞭子。 “大黑,不可无礼!这两位小师傅都是我的朋友。”那女子轻声叱呵道。 “两位小师傅,天色已晚,前面是小女子的庄子,是否有兴趣歇息一晚,明日再走。”女子邀请道。 曲枫看了看天,西边的太阳已经落山了,他们行走的这条道上也没有其他的农户,看来今晚只能去那位女子的庄子了。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谢谢施主好意。” “大哥,不要去!”冷冰拉着曲枫的衣服说道。 “这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我家少主是好意相邀,臭要饭,你不去就算了,难道想让这位小师傅和你一起露宿在荒地里。这一片晚上可是有狼出没。”大黑在一旁说道。 “大哥,你不要去!”冷冰盯着曲枫说道。 “冰弟,天不早了,我们就在这位姑娘的庄子上借宿一晚吧。”曲枫劝道。 “你要去,你去!别后悔!”冷冰说着就向西面跑去! “喂,冰弟,冰弟!”曲枫对着冷冰离去的身影喊道,心里暗道这冰弟的脾气可真怪! 那女子冷冷的看着他俩,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曲枫跟随着他们向庄子走起,在路途中他知道了那女子的名字叫南宫燕。 南宫燕的庄子只能用两个字形容——“豪华”。曲枫从小在寺庙长大,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华丽的房舍,到处都感到新奇。 一杯清茶过后,南宫燕从卧室里换了一套衣服,这是南宋时期宫廷流行的缭绫,薄如蝉翼,将她的身段更衬托的迷人心脾。 “曲大哥是否懂丝竹?”她的声音宛如莺啼。 “小僧自幼在寺院长大,难得抚弄丝竹之弦。”曲枫道。 南宫燕微微一笑,轻轻击掌。两名青衣小婢从珠帘后面走了出来,一个手捧一只青鼎香炉,一个手捧一把焦尾古琴。三柱清香点燃,瞬间满屋子弥漫着一股兰馨。南宫燕伸出十根青葱似的玉指,轻轻抚弄起琴弦来。清脆悦耳的琴声慢慢传入曲枫耳朵,他整颗心随着琴声飘来飘去,亦扬亦挫,似风吼,又若溪流。忽然,琴声越来越高,曲枫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向自己袭来,自己却毫无还手之力,他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第七章:那姑娘怎会是妖精? “少主,您的销魂曲可真厉害!”一旁的青衣小婢赞道。 南宫燕眼含娇俏,抚摸着自己的脸说道:“再不吸食男人的精血,我脸上的皱纹就要出来了。” “都怪那个臭要饭,坏了少主好几次了。”另一青衣小婢道。 “别废话了,你们先将这小子抬到我卧室。”南宫燕命令道。 “可是,少主您的销魂粉被那小叫花偷走了。”大黑也走了进来。 “都是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南宫燕狠狠的瞪了大黑一眼,“今晚我必须要吸食男人精血了,先将这小子抬进去,我去药房找找还有没有?”南宫燕半人半妖,靠每周吸食一个男人精血维持长生和年轻。在吸食过程中需要销魂粉作为催情媒介物。 过了不久,南宫燕兴冲冲的走出了药房,她面露喜色,显然是找到了“销魂粉”。 “人在里面了?”她问站在门口的青衣小婢道。 “是的,放在床上了。” “好,你们几个给我护法,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打扰我。”南宫燕吩咐道。 三人点了点头,分别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南宫燕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她把销魂粉放入了香炉,房间了霎时充满了一股奇异的香气。她拉来床帘,床上空无一人,曲枫失踪了。床上的锦被上用毛笔写了几个大字“小妖精,人我带走了!”南宫燕满面赤红,怒发冲冠,一块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走了。 “大黑!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个人都看不住。”一张俏脸已满目全非。 那三人冲了进来,跪倒在地恳求道:“小的们该死!请少主息怒!” “这臭要饭的有点本事,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破我的结界。”南宫燕道,“大黑,你给我去查查他的底细!” “是,小的马上去。”大黑站起身向外走去。 “慢!当务之急,你们先去给我找个男人,今晚必须要吸食了。”南宫燕道。 “是。”三人急冲冲的冲进黑暗之中。 曲枫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简陋的屋子里。借着月光模模糊糊的看到,屋子里除了一张木床,其余再无别物了。“这是在哪里?”他心中充满疑问。 “大哥,你醒了。怎么样,头还痛吗?”冷冰手中拿着一支蜡烛,从外面进来,他还是穿着那件乞丐服。 “冰弟,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里?”曲枫问道。 “你还来问我,我早就跟你说过那个女人是妖精,让你别跟她走,你非要跟着她。差点你就成了她口中的美食了,要不是我一直跟着你,你现在已经去见阎王了。”冷冰说道。 “这不可能吧。那姑娘怎会是妖精?哦,冰弟你是不是又去偷她什么东西了?被她发现,把我也丢了出来。”曲枫道。 “好,到现在你也不相信我。我看她的销魂曲把你的魂勾走了。”冷冰气呼呼的说道。 第八章:冰弟,今晚我俩同床而眠吧 “冰弟别生气,小僧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曲枫伸手握住了冷冰的手,他的手与一般男子的手不同,手指纤细触感十分绵软细腻,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再多握一会儿。但是,冷冰很快就挣脱了曲枫的手掌。他边弯下腰把手中的蜡烛固定在床头的烛台上,边说:“大哥,这是我的家,很隐秘的,不会有人知道,你好好休息。” “那你呢,这儿只有一张床,你睡哪儿?”曲枫问道。 “没关系,你睡床上,我在地上睡。”冷冰道。 “这怎么行?这季节夜里还是很凉的。冰弟,今晚我俩同床而眠吧。在寺院里,我们几个师兄弟也经常同床而眠的。”曲枫说着就来拉他的手。 冷冰身子一偏,避了过去,他轻声说道:“我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睡,再说我身上很脏。” “此言差矣,冰弟,咱俩是结义的兄弟。来,已经很晚了,快睡吧。”曲枫又道。 在他的劝说下,冷冰终于磨磨蹭蹭的上了床,为了不触碰到曲枫的身体,他侧着身子躺在床沿边,一动不动。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形态,曲枫觉得有点好笑,他记得在寺院里师兄弟几个为了谁能多占点地方,睡得舒服些,经常你争我夺的,打打闹闹好不热闹,哪像这个冷冰,就怕挨着他的身子。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曲枫听到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绵长,冷冰也许已经睡着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从冷冰身上传过来,好像是一股花香,但是他闻不出是什么花的香气,知觉得十分清冽和清馨,曲枫一点也睡不着,心里莫名其妙的烦躁起来,这是从未有过的,他不明白,今天他到底怎么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已经泛白,曲枫睁开了眼睛,往旁边一看,冷冰早已不在那里了。他起床,推开房门,外面还有一间小小的屋子,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小木桌,桌上摆着两碗白粥,一碟酸笋,清香扑鼻。 “大哥,你起来了,睡得好吗?”冷冰从屋外走了进来。他的脸刚刚洗过,曲枫这才看清了他的长相。他长的及其清秀,黛眉星目,唇红齿白,见之忘俗。虽然身上还是那件乞丐服,但是全身仍散发出俊美的神韵。曲枫呆呆的注视他,都忘了回答他的问题。 “大哥,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冷冰轻轻一笑。 “你是冰弟?”曲枫不好意思的答道,“小僧有点认不出来了。” “大哥,你先洗漱一下,来吃早饭,粥快凉了。”冷冰洗漱用的东西递给他。不一会儿,曲枫洗漱完毕,他俩坐在桌边慢慢的用着早餐。冷冰的手艺太好了,白粥清香细滑,酸笋清脆酸爽,曲枫一连喝了三碗粥。冷冰就这么看着曲枫,默默的没有出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第九章:再遇南宫燕 吃完早餐,冷冰站起身麻利的把桌上的碗筷收拾了一下。曲枫 打量着他住了一晚的屋子。这是一栋十分简陋的茅草房,孤零零的建在山坳里,房子内陈设也十分简单,他坐着的堂屋就只一张小木桌陪着两张竹椅。想到冷冰这么个人独自一人生活在这山里,曲枫不由一阵心酸,他想起了寺院,想起了不老师傅,想起了与他一起长大的师兄弟们,虽然他自幼失去父母亲人,可是他并不孤独,寺院给了他家庭的温暖,他现在格外的思念他的师父——不老和尚。老师傅在林子里救他的时候是七十二岁了,现在已是九十岁的高龄,曲枫十分害怕有一天师父会离他而去。 “大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冷冰擦着手走了进来。 “下山前,小僧师父让小僧去五台山一趟。小僧的行脚路线就是往那儿走的。”曲枫答道。 “五台山离这儿也不远了,大约五、六日的行脚路程,大哥我和你一起去,行吗?”冷冰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曲枫的心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软了,“好的,你随小僧一起前往。”他应道。 “你答应了!太好了!”冷冰似孩子般的跳了起来。两人随便收拾了一些行李,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曲枫的行李都丢在南宫燕的庄子上了,冷冰换下来他的乞丐服,穿上一件干净细布褂子,整个人变得十分俊雅,曲枫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他总觉得这个冰弟与他的那些师兄弟们不太一样,具体什么地方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两人相互作伴一路行走,这一日终于到达了五台山。五台山是佛经记载的文殊菩萨的道场,山上寺庙、圣迹无数。曲枫他们要去的寺庙是八功德水西来寺。佛经云,西方极乐世界有七宝池,池内蓄满八定水,此水有八种功德,一澄清,异浑浊。而清冷、异寒冷。三甘美,异咸淡劣味。四清软,异沉重。五润泽,异丑腐褪色。六安和,异急爆。七除饥渴,异生冷。八长养诸根,异损坏诸根。人世间原有两处八功德水与极乐世界八功德水相同,一处在印度金刚座(佛陀成道之处),一处就在五台山八功德水西来寺。 这座寺庙位于五台山西台北侧,整座寺庙不大,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屋顶,显得古朴肃穆,寺院中央的空地上种植这两棵参天古树更为这座古老的寺院增添了远古的韵味。在知客僧的带领下,曲枫与冷冰来到了方丈清妙法师的会客室。 “这么说,你是不老法师的弟子?”听了他俩一番诉说后,清妙法师问道。 “是的,小僧拜见师叔。”曲枫叩头道。 “不用多礼,请快起!”清妙法师伸手把曲枫扶了起来。“我与不老法师是忘年之交,灵山****一别已有数年未见,不知他身体如何?” “师傅虽已高龄,仍耳聪目明,老当益壮。”曲枫答道。 “好!这就好,呵呵呵!”清妙大师爽朗的笑着。 “好热闹!清妙法师今天有什么喜事吗?”门外进来一位窈窕的女子,她正是南宫燕。 第十章:指鹿为马不还好意 “南宫燕,你这小妖精怎么也在这里?”冷冰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嗬,这不是偷我东西的小叫花吗?你也跟来了?曲大哥,你可要当心他,他这么缠着你,肯定是不怀好意的。”南宫燕温柔的看着曲枫说道。 “怎么,南宫姑娘与我师侄相识?”清妙法师笑呵呵的问道。南宫燕走到他身旁,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 “原来是这样,曲师侄,前日我接到不老师兄书信,信上说你的小乘佛法的修行还欠缺一些,你在这里小住几日,我给你指导一下。”清妙法师说道。 “多谢师叔。”曲枫弯身稽首道谢,接着说,“这位是小僧刚结拜的义弟,能否也与我一起住下?” “当然可以,只是我的寺院比较简陋,还望师侄与这位小兄弟别介意。”清妙法师道。 “大哥,你要当心那妖精,我看她上次没得手,盯上你了。”冷冰拉了拉曲枫的衣角,低声说道。 “你这小叫花子又鬼鬼祟祟的说我什么坏话了?上回曲大哥去我的庄子借宿,半夜你偷偷用迷香迷晕了他,把他头带出去,还偷了我不少的东西。曲大哥,他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就是偷我庄子上佣人的。”南宫燕指着冷冰的衣服说道。 “我没有,小妖精血口喷人!”冷冰涨红了脸大声辩解道。 “到底谁在说谎,问问其他人好了。大黑,那天是不是这么回事?”南宫燕朝门外喊了一声。 大黑从门外进来,跪倒在众人面前,说道:“是的。这个小叫花手脚很不干净,偷了我家少主好些东西。那次这位小师傅好端端的在我家庄子休息,这个小叫花半夜又来偷东西,为了逃脱自己的劣行,还迷晕了这位小师傅嫁祸给我家少主。” “这是真的吗?冰弟,你怎能那样对南宫姑娘,对小僧?”一股被欺骗的感觉油然而生。 “大哥,他们都是一伙的。你竟然相信他们,不相信我。”冷冰吃惊的看着曲枫,他不相信他会这样对他。他的面孔变得十分苍白,连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 “师侄,我来说句公道话。南宫姑娘的父亲是我多年的朋友,而且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我相信她为人品质,我不信她会骗你。刚才,你和这位小兄弟一起进来的时候,我在一旁观察,发现他双眼左顾右盼,行为举止也不端庄斯文。刚又听到南宫姑娘说他手脚不干净,想必他是一个江湖败类。师侄,你从小在寺庙这种清净的地方长大,不知道人世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更不懂人心险恶这句话,交朋友要小心。”清妙法师道。 “多谢师叔指点。”曲枫躬身道。 “大哥,我最后问你一句,你信他们,还是信我?”冷冰盯着曲枫问道。 “冰弟,快把那些东西还给南宫姑娘,向她道个歉。小僧会为你说情了,南宫姑娘会原谅你的。”曲枫劝说道。 “你还是不肯信我!”冷冰的心仿佛跌倒了谷底,他竟然不相信他,一时间,他的心中五味陈杂,说不清是委屈还是愤怒。他面对着这个入世未深的小和尚,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和小心翼翼的神情,一阵莫名的怒火与委屈:“曲枫!你这个大傻瓜!!”眼泪从眼底涌起,滑下脸颊,飞奔着冲出屋子。他看着他飞奔的身影,脑中涌现出他落泪的眼睛和哀怨的神情,心忽然痛了。 南宫燕看到这幕嘴角微微上扬,她看了大黑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第十一章:曲枫二次遇险 “师侄,这样的朋友不交也罢。来,吩咐下去,今晚在菊花厅给曲师侄接风。”清妙法师向站在一旁的知客僧吩咐道。 “多谢师叔。”曲枫言道。 三人又闲谈了几句,曲枫这才知道南宫燕比他早到一天。她的父亲与清妙法师是朋友,每年这个季节她总会到寺庙来小住一段时间,修身养性研习佛法。南宫燕十分热情,兴致勃勃的带领曲枫参观了寺院及周边的一些古迹。曲枫一边听着她的介绍,心里却记挂着冷冰,虽然他有些气恼他撒谎骗他,但是想到他独自一人孤零零的,再加上人生地不熟,他很担心他会出事。 南宫燕瞧着他心不在焉的模样,笑吟吟的问道:“曲大哥,你是不是担心那个小兄弟?”曲枫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南宫姑娘,冰弟年岁还小,父母又早亡,他对不住你的地方,烦请看在小僧薄面,请原谅他。小僧一定会好好教导他的。”“曲大哥,你言重了。我已经让大黑去找他了,你放心。”南宫燕道,一双漆黑的大眼睛透着笑意望着他。曲枫从未见过如此魅惑的眼神,脸上顿时觉得火辣辣的,不由自主的拉开了他和南宫燕的距离。 时间过得很快,天渐渐暗了。曲枫在僧人带领下来到了设宴的菊花厅。一桌精致的素菜早已摆上了桌,桌前坐着清妙法师和南宫燕两人。宴席上,清妙法师一个劲的给曲枫斟酒、劝酒,言道这是用寺院八功德水酿制的素酒多饮无妨。曲枫毕竟是一名从小在寺院长大,严守戒律的佛弟子,哪里见过这个架势,不过两三杯酒就面红耳赤呼呼入睡了。 “少主,我已把他灌醉了,今晚你就可以吸食他了。”清妙法师道。“做得好!等会有赏!”南宫燕伸出芊芊玉指抚摸着曲枫的脸,低语道:“小和尚,为了你,我可是费了一番功夫。”两名青衣小婢从帘后出来,把曲枫抬了出去。 “大黑,事情都处理好了吗?”南宫燕道。那清妙撕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恢复了大黑的模样,“少主,晚饭前我下了迷药,全寺的和尚都迷晕了。”“好的,我已在寺院周边布下结界,今晚要让小和尚难逃我的手心,哈哈哈!”南宫燕仰天一笑,媚态横生,风情万种。 “愿少主能水到渠成!”大黑巴结道。 南宫燕满意的点点头,向她的卧室走去。 推开门,她看到曲枫正乖乖的酣睡在她床上。她走了进去,关上门,掏出怀中的“销魂粉”倒进了香炉中,不一会儿,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魅惑人心的气味。南宫燕,脱下了外衣,身上只披了一层薄薄的纱衣,肌肤赛雪若隐若现。“小和尚,醒醒!”她伸出手轻轻的摇着曲枫的身子。曲枫睁开了眼睛,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女子脸,双眼妖媚,两腮飞霞,朱唇微启,撩人心魄。 第十二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曲枫只觉得全身燥热难忍,特别是小腹中莫名升起了一股热流涌上心头。“热,好热!”他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小和尚,让姐姐来帮你!”南宫燕伸出手就要去扯他的衣服。“你走开!”曲枫一把推开了她的手,他的脑中闪过冷冰的面孔,还有他所说的话,他忽然意识到南宫燕不是个好人! “小和尚,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听姐姐的话,我就让你死在温柔乡,让你临死前也尝尝做人的滋味。不听我的话,我就让你受尽折磨而死!来,乖!”南宫燕说着,就要扑上去亲吻他。 “滚开!”他头一偏,伸手再次推来了她。虽然身体燥热难受,但曲枫心中一遍一遍的默念着心经,尽量保持自己头脑清明。 “不愧为是佛弟子,连销魂粉都迷不晕你。看来要给你个厉害东西尝尝!”南宫燕狞笑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只金色的蜘蛛,这只蜘蛛有手掌般大小,口露利齿,趴在她手中。“乖宝贝,来看看,这就是你今天的美味!”她举起蜘蛛放到自己唇边轻吻了一下。曲枫看着眼前一幕,忽然觉得不害怕了,他知道今天他将难逃一死,心中唯一遗憾的是,没能再见一次冷冰,如果上天能再重新给他一次机会,他要告诉他,他相信他!曲枫默念着佛经,挺直了身体端庄的坐着,他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南宫燕丑陋的举动。 南宫燕手拿蜘蛛讥笑着逼近曲枫,正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屋顶沿着柱子滑落,只见一颗石子落在蜘蛛身上,那只蜘蛛从南宫燕手中滑落跌倒地上,一动不动。 “又是你!”南宫燕厉声喝道! “是我,怎么样?”熟悉的声音在曲枫耳边响起。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见冷冰俏生生的站在他眼前。“冰弟!”他急切的喊了一声。 “冰弟,谁是冰弟?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冷冰的眼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别在老娘面前打情骂俏了!”南宫燕双手叉腰,一副泼妇相:“花母,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为了一个小和尚,你有必要三番五次的来找我晦气!” “你知道我是谁?”冷冰问道。 “当然,我闻到了你身上的花香。前几次,你靠那件破烂的乞丐服掩盖了你身上的味道,我没有认出你。”南宫燕道。 “好,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就放了他,我可以放你一马,不然休怪我废了你千年道行!”冷冰言道。 “那我要说不呢?这小和尚,我要定了!”南宫燕从袖中弹出一根丝线向曲枫射去,丝线没入他的额头,只见他脸上浮现出一道蓝光,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 “蜘蛛精,你竟敢下毒手,我绝不放过你!”冷冰大怒,眼中闪烁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 “呵呵!灵珠不在你身边,我看你如何从我手中救他!”南宫燕轻轻一笑言道。 第十三章:冰弟,我都听你的 冷冰一声长啸,风声涌起,发丝飞舞,右手幻化出一把利剑,腾空一跃,向南宫燕胸前袭去。南宫燕竟不躲闪,口吐毒丝,身形一变,幻化出八只利爪,原来是半人半妖的蜘蛛精。只见她斗然扑向冷冰,左边几只利爪一夹,钳住了剑梢。冷冰发力,用劲回夺,哪知那南宫燕爬行速度极快,身随剑上,右边几只利爪又幻化成人臂,右掌如风拍向冷冰,掌未到,风先至,凶猛之极。冷冰临危不乱,左手弹出几粒冰珠向她右手手腕袭去,右手利剑已幻化成长绳捆住了她左边的几只利爪。南宫燕感到一阵剧痛,冰珠已击中她的手腕,如铁椎般嵌入了她的肉中,她大吃一惊,飞起右脚,踢向冷冰小腹。冷冰躲闪不及,生生受了她的一脚,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花母,灵珠不在身边,你的法力也不过如此!看来,今天你是救不了这个小和尚了。”南宫燕仰天长笑。 冷冰双眼如火瞪着她,疾风从身后吹来,扬起她一头的长发,她欺身进步,运气于掌,口吐定身咒,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南宫燕胸口。南宫燕受此一掌,跌倒在地,身子被咒语死死定住,无法动弹。 “佛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看在你修炼千年也非易事,我今天放过你,以后再干害人之事,定不放过你!”冷冰言毕,背起床上的曲枫,翻窗离去。南宫燕死死盯着冷冰离去的背影,双目射出凶光,神情可怖之极。 八功德水西来寺的后山长满了奇花异草,冷冰将曲枫放在了一道小溪流边,然后幻化出一只木瓢,用清凉的溪水浇在他的头顶和脸上。一瓢又一瓢的溪水,慢慢渗入他的头顶心和肌肤。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曲枫慢慢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只觉自己四肢乏力,头昏目眩,“冰弟,冰弟,”他低声连声唤道,“对不起,我错了。” 冷冰停住了手,默默的看着他。曲枫借着月光,看到冷冰披散着头发,脸色异常的苍白和疲倦。“你怎么了,她对你下毒手了?”他关切的看着她。 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你涉世未深,实在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冰弟,我错了,我不应该错怪你。”曲枫道。冷冰从身上掏出一块纱巾,轻轻的擦干了他头上、脸上的水珠,说道:“灵珠不在我身边,我打不过南宫燕,刚才的定身咒已用尽了我全身的灵力,这几****已无法再运用灵力与她打斗。现在,你又中毒了,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我怕她还不死心,会追上来。” “冰弟,我都听你的。”曲枫伸出手紧紧握住她那双冰凉而又柔软的小手。冷冰看了他一眼,那张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她轻轻挣脱了他的手掌,轻声道:“别在喊我冰弟了,我是个女子。” 曲枫一听,又见冷冰那副小女子娇羞的模样,忽然看痴了。 第十四章:破庙偶遇大黑 冷冰扶着曲枫乘着夜色向山上爬去,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光,前面隐隐出现了一座小庙。曲枫由于中了销魂粉和蜘蛛毒,体力不支,整个人都依靠在冷冰身上。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曲枫有些心疼,他看到前面的小庙,不由说道:“我们去庙里借宿一晚,明日再赶路吧。”“好的。”冷冰答道。不一会儿,俩人就到了庙门口,只见庙门敞开,原来是一间没有人的破庙。 两人走了进去,冷冰把地方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在神案下面找了块地方休息。两人依靠着坐在地上,冷冰虽然用溪水暂时压制住了曲枫身上的毒,但是他身体还是很难受,脸色通红,全身燥热,好像是在火中烧烤一样。冷冰从口袋中掏出一根银针,挑破了曲枫的十个指尖,把蜘蛛毒从指尖逼出。“大哥,你中毒很深。我也没有解药,只能用这个法子帮你逼毒,你忍着点痛。”曲枫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好像忘却了手指的疼痛。他完全沉迷在她身上的花香中了,要不是头脑中还保持着最后的冷静,他一定会克制不住想去抱她、亲吻她。但是他知道,心中这个念头已经亵渎他的冷冰兄弟,不,冷冰姑娘,他觉得自己很污秽,对不起眼前这个善良的姑娘,更对不起教养他多年的不老师傅。 “不好,有人来了!”冷冰忽然惊道,她忙扶起曲枫,把他俩刚才坐过的地方飞快的掩盖了一下,装作没人来过的样子,然后与曲枫一起躲在了神像后面。 “臭老头,大爷的东西可是你拿的?”一阵粗哑蛮狠的声音传来,“臭老头,再不还我,我可要动手了!” “这好像是大黑的声音。”曲枫轻道。 “他怎么会来这里?”冷冰奇道。 “臭小子,你这颗解毒丹,我是不会给你的。”苍老的声音传来。 “臭老头,那你是在找死!”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跃进了这座小庙。前面是个衣衫破旧的干瘪老头,后面就是那个手拿皮鞭气势汹汹的大黑。 “我跟随少主几十年了,好不容易她赏我一颗解毒丹,我怎么能白白便宜你!”说着他举起手中的皮鞭就往那老头头上抽去。那老头年纪虽然不小,动作还十分灵活,随地一滚,就躲过了大黑的皮鞭。 “老鼠精,看你修炼百年也不容易,何苦为了一颗解毒丹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大黑厉声喝道。 “谁不知南宫燕的解毒丹是天下难得的神药,只要服了它就能百毒不侵。我怎么能错失这个机会?”老鼠精哈哈一笑。 “那看你有没有这个命吃!”大黑忽然古怪的笑了笑,口中默念咒语,顿时催命神鞭就抽到了老鼠精身上,只见他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大黑,你的催命鞭果然厉害。”他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 大黑提着皮鞭指着老鼠精道:“谁让你自不量力敢来偷我的东西,那只能是自讨苦吃,哈哈哈!”毛骨悚然的笑声回响在小庙中。 老鼠精从胸口拿出一粒药丸,对大黑说道:“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的得到!”说完将那颗药丸向佛像扔去,大黑发现已晚,那颗药丸已不知去向了。 “老鼠精,你死定了!”大黑举起手中的皮鞭就向老鼠精要害之处抽去,那老鼠精一声不吭命赴黄泉,转眼化成了一堆灰烬。那大黑狠狠啐了一口,提起皮鞭走出了小庙。 第十五章:那颗不是‘解毒丹\’? 冷冰摊开手掌,一颗红色的药丸出现在她的掌心,正是大黑他们口中所说的解毒丹,“这就是南宫燕的‘解毒丹’,大哥你把它吃了吧,正好可以解你身上的毒。” 曲枫点点头,从她手中拿过来药丸,放入了口中,一股腥味从他口中蔓延开来。药丸融化的极快,曲枫还没有吞咽,药丸已融化在他口中,滑下了食道。不一会儿,他的胸口似火烧般的难受之极,突然间只觉喉头发甜,一口鲜血喷在地上。冷冰见他口吐鲜血,急忙问道:“大哥,你怎么了?”曲枫只觉全身上下犹如千万只蚂蚁在爬,四肢百骸,又痛又痒,难以忍受,他禁不住全身颤抖,双手不断的撕扯着衣服。冷冰看着他痛楚的神情,心中又是着急又是怜惜,她伸手抓住了曲枫的手,安慰着:“,大哥,你刚服下解毒丹,忍一下,马上会好的!” “哈!哈!哈!花母,我说过,今晚这个小和尚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月光下,一个白衣女子披着长发,像厉鬼般的飘进了这间破庙。冷冰抬头一看,来的人正是南宫燕。 “那颗不是‘解毒丹’?”冷冰这才发现,她上当了,“那颗到底是什么药?” “哼!你们神界的,说好听点是善良,说难听点是愚蠢!呵呵,你以为我的‘解毒丹’就那么容易的手?”南宫燕唇边虽然带着一抹弧度,但是那双眼睛露出了一股凌厉的杀气。 “蜘蛛精,快把解药拿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冷冰站了起来,挺身一跃来到南宫燕面前,漆黑的双眸冷峻的盯着她。 “解药是没有的,你想救他的命,只能委身与他。但是,我劝你,还是把他给我算了,为了这么个小和尚,破了你的冰清玉洁,不值得的。我知道你们女蜗后人,和凡人繁衍后代,会褪去神力,逐渐衰老,直到灵力衰竭而死。”南宫燕嘴角上扬,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他?”冷冰的眼睛盯着她,缓缓的问道。“为什么?”南宫燕哼的一声,笑着说道:“因为你呀,因为你对他有兴趣呀,所以,我对他也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 看着她一副嬉笑的模样,冷冰只觉得火冒三丈,她右臂一伸向南宫燕胸前袭去。南宫燕恍若不觉,侧身一闪躲过了冷冰的一掌。“我看你还省省吧,这小和尚已经吐了血,脸色也发黑了,要是在半个时辰内,你不救他,就算是如来佛祖也救不了他的命。”南宫燕说道。 冷冰听她一说,心中越发着急,飞身一跃回到了曲枫身边。低头一看,只见他脸色发黑,胸口衣服上斑斑血迹,可见刚才他又吐血了。冷冰十分后悔,要不是刚才她轻信了大黑他们,让曲枫服下了药丸,他现在也不会这样。 “再不救他,他就要死了!”南宫燕又催促了一声。 第十六章:曲枫命赴黄泉 曲枫虽然身中剧毒,但是神智还是比较清醒,她俩刚才所说的话全部都听到了。虽然他并不知道南宫燕为什么一直叫冷冰为花母,但是还是明白南宫燕在不断的逼迫冷冰。看着冷冰望着自己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睛,他咬紧牙关心中默念佛经,以此抵挡着身体的剧痛,他不想让冷冰自责和难过。 冷冰看着曲枫颤抖的身体,被牙齿咬出血的双唇以及那双失去光彩的眼睛,胸口一酸,眼泪滑下了脸颊。“不哭,我不痛。”曲枫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擦去了她的泪水。他俩默默凝视着对方,冷冰心中柔情万种,她的唇慢慢的贴上了他的唇,曲枫被她一吻,心魂俱醉,双手不觉搂住了她的头颈。 “呵呵!花母,你还是过不了这个情关。为了这个小和尚竟然不顾廉耻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如此苟且之事!”南宫燕在一旁冷言讽刺。 曲枫一听忽然醒悟过来,一把推开了怀中的冷冰,“冷冰姑娘,我唐突了。你快点走吧,不要再管我。”说完,他闭上了眼睛不在看她。他害怕自己再看她,会忍不住,他害怕自己会毁了她的清白。 “大哥,我是心甘情愿的。”冷冰淡然一笑,她知道自己如果不救他,今天他一定会死在这里。 “小和尚,你该还不知道她是谁吧?”南宫燕说道,“让我来介绍介绍她,她是冥界的掌魂人——女蜗后人,也是养护彼岸花的花母。你不知道吧,每个人都有一个灵魂在不断的轮回,前世穿越到今世,今世穿越到来世,那个灵魂穿越的事情就归她来掌管。不过,可笑的是她自己无法掌管自己的灵魂。女蜗后人与凡人繁衍后代,就会褪去神力,衰老而死,她的魂魄是不入轮回的。哈!哈!哈!真是好笑!小和尚,你应该感到幸运,被她看中了!”南宫燕的笑声冲破了这个破旧的小庙。“呼”的一声,只见冷冰幻化出一把利剑,挺身一跃向她刺去,她再也无法忍受南宫燕的所作所为。南宫燕侧身一避,也幻化出一把利剑向冷冰迎去,“噹”的一声,两人双剑相交,冷冰只觉手臂隐隐发麻。 “花母,没有灵珠,你是打不过我的。我劝你,还是把小和尚给了我吧!”南宫燕笑着道。冷冰没有开口,提起利剑连续向她攻去,出手极快,霎时所有要害尽在她剑尖的笼罩下。 南宫燕脸带微笑不慌不忙,忽然她左手幻化为蜘蛛爪子,紧紧钳住了冷冰刺过来的利剑,右手的那把利剑径直往冷冰小腹刺去。冷冰眼见手中利剑被她的蜘蛛爪子钳住,赶忙松了手,另一只手平掌挡在腹部,剑尖刺中她的掌心,鲜血顿时涌出。南宫燕见她中招,左边的蜘蛛爪子又变成了手臂,举起冷冰的那把利剑向她刺去。 “冷冰姑娘!”曲枫急呼一声,冲了过来,扑倒在冷冰身上,利剑霎时刺穿了他的身体,鲜血落满了冷冰的衣服,他看着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第十七章:我以神的名义诅咒你 当看到曲枫那毫无生机的身体倒在了地上,冷冰只觉自己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阵天旋地转,极度的悲痛从她心中升起,这还是她母亲离开她以来第一感到绝望。她默默的蹲下身子,伸手把他的身子抱在怀中,低头深深的看着他的脸,泪水一颗一颗的滴落在他的脸上。虽然,她与他相识才短短十多天,但是她仿佛很早就认识他,从他第一次与她说话,她就知道自己已经种下了爱情的种子,可惜还来不及开花结果,一切就结束了。 “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哭的,天下的男人多的是!”南宫燕毫不在意的说着。 怒火在冷冰的心中燃烧起来,她放平了曲枫的身体,慢慢的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她。看着冷冰那双冒着烈火的眼睛,南宫燕忽然害怕了,不觉倒退了几步,问道:“花母,你,你,干什么?” “我原本怜惜你修行千年不易,想放你一马。可是你不知悔改,咄咄逼人,还害死了他的性命。蜘蛛精,拿命来!”冷冰口念咒语,一颗闪亮的珠子忽然出现在她掌中。 “你为了给他报仇,竟然召唤了灵珠!”南宫燕目瞪口呆的看着冷冰,她知道灵珠与花母同时离开冥界将意味着什么?花母为了这个小和尚,竟然不顾千万亡魂,不顾冥界彼岸花的生死,要知道一朵彼岸花接引一个亡魂,花凋魂灭。看着她手中的灵珠,她忽然意识到她错了了,南宫燕无比后悔。 冷冰手托灵珠,双目凌厉注视着南宫燕,洪亮的声音从嘴中缓缓吐出:“我以神的名义诅咒你:南宫燕及其后代凡女子成亲育子者,皆死于非命!”言毕,一道红光从灵珠射出击中了南宫燕胸口,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冷冰,低声问道:“你怎知我育有一女?”话未说完,人已化成灰烬,南宫燕魂飞魄散。 冷冰看了看手中的灵珠,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曲枫,喃喃低语道:“大哥,你别怕,我来救你!”说着,她催动了灵珠。 “花母!请三思!”一位青衣女子从天而降,一把夺走了冷冰手中的灵珠,紧接跪倒在冷冰面前。 “小清!把它给我,我要去救他!”冷冰急道。 “雪儿,你想像你母亲一样触犯天规,被永远的囚禁在地狱的深井中吗?”威严的声音从冷冰耳边响起,地藏王菩萨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母亲?”冷冰一听,心头一震,身子一软坐到了地上。 青衣女子急忙把她扶了起来。“小清,速带灵珠返回冥界,不然就要闯下大祸!”地藏王菩萨说道。 “是。”青衣女子躬身答道,言毕手托灵珠飘然离去。 “雪儿,跪下!你可知错!”地藏王菩萨庄严的注视着冷冰问道。 冷冰看着曲枫的尸体低语道:“我只想救他的命!” “你可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轨迹,他今生本不该是这样的命运,可是从你走进了他的人生,他命运的轨迹就在改变。你该知道,你是谁,你的使命是什么,你不能介入任何人的生命中!你母亲犯下的错误,你难道还要重新来一遍!”地藏王菩萨说道。 “我想救他,纠正自己的错误。”冷冰抬头看着地藏王菩萨说道。 “来不及了,孽根已种下。”地藏王菩萨摇了摇头。 第十八章:陌上彼岸花开 当曲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竟然漂浮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眼前出现了一条道路,道路两旁开满了橘色的花朵,他停在路的尽头正不知该往哪里去,忽然从一边的花丛中飘来一朵橘色的花朵停在了他的脚下,慢慢的托着他沿着这条路向前飘去,渐渐的他发现这条路上像他这样漂浮前进的人还不少,身旁的几人都面无表情,浑浑噩噩的。他觉得很神奇,这到底是哪里?脚下的花朵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能承载他们的重量?“这位小哥,我们是要去哪里呀?”他开口问了问旁边的人。那人看了曲枫一眼,没有说话。曲枫心想,这人真奇怪,难道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于是,他又连续问了好几个人,都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仿佛听不见他的声音一样。这时,曲枫才反应过来,这个地方与他生活的地方不一样,似乎缺少一样东西,那就是声音。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这种静让人觉得害怕!他到底会是在什么地方呀?他不禁怀疑起来。 这时,前面的人飘行的速度慢了起来,曲枫抬头一看,前面出现了一条河,河面上架着一座桥,桥面很窄只够一个人通行,于是大家都自觉的排好了队伍,一个接着一个过桥。曲枫看着这座桥,又觉得奇怪起来,怎么只有这边过桥的人,就没有桥那边过来的人?难道这条河上有两座桥,这座是过去的,还有一座是过来的?于是,他沿着河面四处张望,可是整个河面只有这座孤零零的桥。这到底是哪里呀?曲枫心道。 大家一个接着一个过桥,在曲枫前面还有两三个人,马上就轮到他过桥了,他正要漂浮着过桥,忽然一只手拉住了他。他回头一看,是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拉住了他。那位女子力气极大,一把将他从队伍中拉了出来。“花母要见你!”女子的声音传到曲枫耳中,但是曲枫明明看到那女子并未动嘴唇说话,难道她会腹语?曲枫越加奇怪起来。过桥的队伍十分有次序,虽然他被拉出了队伍,但是后面的人马上接了上去,大家似乎对这一幕视而不见,也许是这群人都麻木了吧?曲枫心想。 不知那青衣女子使了什么魔法,曲枫脚下的花朵十分听她的话,一直跟着她,漂浮在她身后。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道路一边的花丛深处,曲枫只见一位身着黑色衣服的女子坐在花丛中,背对着他。“花母,他来了。”曲枫听到那青衣女子说道。 那黑衣女子缓缓的转过身体,并没有站起来,仍然坐在花丛中。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了曲枫的眼帘。“你——你是——”曲枫只觉她的名字就在嘴边,不知为什么却叫不出来,她应该是自己很熟悉的人,她的名字也应该是自己很熟悉的,为什么自己会叫不出来? “也许这样也很好,你马上要去另一个地方了。我只是还想再看看你。”女子低声说道,那双眼睛深深的看着曲枫,曲枫心中一震,他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看到她哀伤的表情心会痛。 橘色的花朵一大片一大片的,密密麻麻开的旺盛极了。花朵中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气息,这股香味曲枫觉得熟悉极了,他隐隐约约记得自己似乎是在一个人身上闻到道过,那人是谁呢?那女子没有再说话,只是抬着头久久的注视着他,他也那么凝望着她,他想让自己记起她,他知道她一定是自己很重要的人。可是,为什么,自己却忘了她? “花母,时辰快到了,我要送他过奈何桥,去六道轮回处了。”青衣女子说道。 那女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曲枫看到晶莹的泪珠从她脸颊滑下,她不再看他,慢慢的又转过了身体,背对着她,身子在不断的微微颤抖。“他的记忆已经被菩萨封印了,他不会记得你了。花母,你还遵循菩萨教诲,潜心修行吧。我送他走了。”青衣女子说完,曲枫脚下的花朵又跟随着她飘去。 曲枫只记得留在他脑海中最后的记忆是那一片橘色的花海。 尾声 当他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已躺在山脚的一块石头上面。这哪里是什么吊脚楼,也根本没什么黑衣老妪。难道仅仅是自己做了一个梦?天已经大亮了,一位背着背篓的老汉从山脚走过。 “大爷,这是哪里?我记得这里有座吊脚楼,怎么不见了?”他拦住了那位大爷问道。 “吊脚楼?”大爷疑道,“这里从来没有什么吊脚楼呀,你会不会记错?” “这纸上的地址是这里吗?”那人从口袋中摸出一张纸,递给那位大爷。 那大爷看了看,说道:“是我们这个村的地址呀,但是这里没有吊脚楼,这块地方是我们村的一个景点——三生石,听老一辈人传说,如果有缘的人躺在这块石头上睡一觉,能梦见前世的事情。来这里过夜的人也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梦见了前世?”那大爷笑着说。 “那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那人又从口袋中摸出一张照片,照片中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笑吟吟的站在樱花树下。 那位大爷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又把照片还给了那人,“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你到别处去找找吧。”大爷边说边走了。 那人失望的看着大爷离去的背影,他把照片和那张纸条重新放进了口袋了,拿起石头上背包,正想离开。忽然他发现背包下面压着的一朵橘色的花朵,他拿起一看,竟然就是梦中见到的那种花。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他见到了她,她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他的心仿佛沉到了海底,他知道自己失去了所有。 --------------------- 半个月后,我们收到了小叔的来信,信中他向我们讲述了一个神奇的故事。最后,他说让我们不要再去找他,他已经在五台山八功德水西来寺出家为僧了。 (第二卷完未完待续) 第一章:我的家族有一个诅咒 自从在朱婷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真像,我们三人又到上海做了一次亲子鉴定,鉴定结果出来后,我果然是爸妈的亲生女儿。当看到这个结果后,妈妈抱着我哭了很久,爸爸也在一旁流下来眼泪。虽然,我们三人都落泪了,但是我知道这是幸福的眼泪。这段日子以来,妈妈好像想把过去十几年的母爱都补偿给我一样,陪我逛街、吃饭、看电影、逛公园,我们手牵着手,亲密的依偎在一起,原来我所梦想的一切全部都实现了,我觉得整个人仿佛重生了一般,心中充满了甜蜜,这就是家庭给予的爱。 因为小叔的事情,我和朱婷也时常联系,渐渐的我们成为了朋友,她是一位善良、可爱的姑娘,可惜就是太孤独,除了我以为,我没有见到她有另外的朋友。我想,在她成长的过程她妈妈的自杀和白桦阿姨的复仇之路影响了她的性格,使她孤僻,我十分同情她。想到自己的幸福生活,我越发想帮助她走出那个阴影。 一天正逢周末,我从学校回来约朱婷去西湖边的星巴克喝咖啡。咖啡厅里的人很多,伴随着优雅的轻音乐,三人一桌五人一群的,喝着咖啡聊着天。我和朱婷在二楼的一角坐了下来,今天她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柳眉凤眼,粉腮微晕,身材曼妙,就像一朵盛开的雪莲花,引得好几位男子频频注目。 我一看这情形笑着说道:“婷婷,你太漂亮了,惹得那些人都向你行注目礼了,也不知道以后哪个有福气的男人能娶到你。” 她脸上微红,那双乌黑晶亮的眼睛朝我瞟了一眼,低头轻声说道:“你别取笑我了,我没那个福气嫁人”。 “你在说什么昏话!”我又好笑又生气的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也应该从阴影中走出来了。我知道,现在你一个人很孤单,我爸爸和妈妈说了,他们想认你为养女,你以后就住在我们家,和我们一起生活。我们全家都欢迎你,都喜欢你的。” 她看着我,摇了摇头说道:“谢谢阿姨和叔叔,我已经习惯一个人生活了。” “你不要不好意思,我们是诚心邀请你来我家的。婷婷,你要放开心结,走出去,多交一些朋友,那样心情就会开朗,一切都会不一样。你瞧我,现在多幸福!”我劝道。 她拿起杯子,浅浅的喝了一口咖啡,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谢谢你,我的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简单。”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心头一沉,疑道:“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解决?难道你还隐瞒了我们什么事情?” 她看着我沉默了,仿佛在思考什么。良久,她才说道:“我说的,也许你不会相信,可是这是真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越来越疑惑,不明白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的家族有一个诅咒。”她说道。 “什么?诅咒?”天哪,还会有这样的事情,我真的觉得很好笑,可是看着她那副认真的模样,又不敢表露出来,于是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在很久很久之前,我的祖先曾得罪了女娲后人,女娲后人以神的名义诅咒,诅咒我家族凡女子成亲育子者,皆死于非命!”她说道,声音有些低沉。 “女娲后人?诅咒?真的假的?你不会在开玩笑?我怎么感觉像电视上演的?”我好奇的问道,直觉她是在和我开玩笑。 “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外婆生了我妈妈和阿姨后死于非命,我妈妈也死于非命,听说我外婆的妈妈也死于非命,我们家族的女子世世代代背负着这个诅咒,你能想象这种煎熬与恐惧吗?”看着她说话的模样,我实在看不出她是在和我开玩笑,难道这是真的事情?如果真是这样,朱婷家族的女子的命运实在是太悲惨了,可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那位女娲后人下这样的诅咒? “那么,有没有解决的方法?”我问道。 她看着我,眼中忽然闪现出一丝亮光,“有的,也许钥匙就在你身上。”她说道。 “我?”我指了指自己,被她搞得莫名其妙,这实在太可笑了。 “因为你很特殊。”她的眼神坚定的看着我,我的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她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 第二章:我穿越了? 当我睁开眼时,一盏陌生的玉兰花吊灯出现在我眼中,接着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我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房间不大,装饰风格十分古朴,墙上贴着浅黄色碎花墙纸,床的一侧立着一只红木衣柜。这是哪里?我明明记得自己是和朱婷在星巴克喝咖啡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正想下床,这才发现不对,脚上似乎捆绑了什么东西,我掀开被子一看,发现我的脚踝处有一条铁链锁在了铜床的的栏杆上,我是被锁在了床上。是谁绑架了我?难道是朱婷?我心中充满疑问。不对,不对,我刚才看到脚,很大,是一只男人的脚,这不是我的脚!我伸出自己的手一看,这只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这不是我的手,是一只男人的手。我的脑子已经是一片混乱,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我穿越了?而且是魂穿,我穿越在一个男人的身上?这不可能,我暗想,我一定是在做梦,我现在肯定是在梦境中,我安慰着自己。 “咚、咚、咚”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得出来的人还不少。我意识到有人要来了,于是赶快躺下,装作睡觉的模样。 门“哐”的一声被踢开了,那行人走了进来。“张先生,我知道你醒了。”一个粗哑男人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 我装作刚刚醒来的模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前,发现几个男人押着一个身着月白色旗袍,披着长发的女子来到我床前。那几个男人穿着中式褂子,明显是电视上清末民初时期的衣着打扮。 “张先生,那东西在哪里?”说话的男子是一个皮肤黝黑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 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迷茫的看着他。 “这是你最喜欢的女人,你再不说,我们就杀了她!”那个男人把那女人往我身前一推,恶狠狠的说道。 那女人面容姣好,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看着我,我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着。这个女人我根本不认识,她是谁?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那男人见我毫无反应,脸上暴起了一根根青筋,他一把抓起女人的头朝我的脸上按下来,嘴中叫嚣着:“你再不说,别怪我们不客气!从今天起我们每天杀一个你的家人直到你说为止!看清楚,就从她开始!” 那女人的脸被按在了我的脸上,披散下来的头发覆盖住了她和我的脸。忽然,我感觉她柔软的唇贴在了我的唇上,随之一条温润柔滑的舌头探入了我的口中。天哪,我被一个女人吻了!这是我的初吻呀!我觉得一阵恶心。我正想咬紧牙关抵制那女人舌头的侵入,忽然一件硬物从她的嘴里渡到了我的嘴里,我一下明白过来,她显然是想把嘴中的东西交给我。 “张先生,你想想清楚!那东西到底在哪里?”那女人的头被猛的拉离了我的脸,我抬眼向她看去,只见她仍然面无表情。 我没有说话,把她刚刚用嘴给我的东西放到了舌头下面。那男人见我没有反应,十分气愤,押着那个女人气冲冲的离开了屋子。 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四周又安静下来,过了良久我见没人过来,伸手从嘴中掏出那样东西一看,原来是一把铜钥匙,我坐起来,把钥匙插进了锁孔,“啪”的一声,锁被打开了。 我快速下床,床的对面是一面空空的墙,但是我有一种直觉有东西藏在那里,而且那东西很重要。我钻到床底,掀起一小块木地板,里面有一个铁质拉环,我伸手一拉,从床底钻出,抬眼一看,对面墙上已出现了一个暗格,暗格里有一只褐色皮质的公文包。我快速的拿出这只公文包,打开衣柜套上一件黑色风衣,在我关上衣柜的时候,看到穿衣镜上显现一个陌生男人的身影,瘦高个,长脸,五官分明透着冷峻。那就是我? 我觉得这个身体中有两个灵魂,一个是我,一个是他。现在我所做的一切都不受我脑子的控制,这个身体一定是被另一个灵魂控制。我穿好衣服后,拿起那只公文包,快速的走出房间。原来这是一幢二层楼的小洋房,外面没有人看守,那群人不知道干啥去了。小洋房前面有一个小花园,远远看到花园一角有个凉亭,凉亭里悬挂着一个女人,走进一看,就是那个女人,她已经被他们吊死在了凉亭里。 我小心翼翼的穿过花园,回头再一次看了一眼凉亭,只见那女人的身体就悬挂在亭子中央,月白色的旗袍在风中抖动,胸口那朵硕大的玫瑰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第三章:原来我是在梦境中 我提着公文包走出了这栋房子,这才发现这栋花园洋房是建在郊区,周边没有其他的房子,也没有人烟。我顺着小道一直往前走,前面出现了一条小河,河的两边都是密密麻麻的芦苇,一片绿色,在轻风吹拂下摇曳着身姿发出沙沙的声音,我闻到空气中充满了泥土和芦苇的清香,这种新清的气味是现在城市的空气中不曾有的,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头脑中浮现出了好几个疑问。现在的我倒底是谁?我怎么会来这里?我要去哪里?他们要我拿出什么东西?难道就是这公文包里的东西吗?想到这里,我停下了脚步,拿起了公文包,我要打开看看里面倒底放了什么东西? 我朝四周环顾了一下,忽然发现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尾随着我,他一看到我回头的眼神时,马上跳下河岸躲进了芦苇荡中。我也快速的跳进了芦苇荡,猫着腰向前穿梭着,粗大的芦苇包围着我,利剑般的叶子割在脸上感觉很疼。走了几步,我脱下身上的那件黑色的风衣把公文包包裹起来,顿下身子把手中的东西藏在芦苇深处。藏好东西后,我继续快速的向前走着,耳边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我知道他们快追上我了。 “张先生,你不用逃了,把手中的东西交出来,不然我要开枪了!”那个粗哑的声音又响起了,我知道肯定是他,那个杀了那女人的人!我拨开了芦苇丛,跳进了河水中,冰凉的河水淹没了我的身体,我忽然记起我并不会游泳,水很快没过了我的脖子,我的嘴,我的鼻子,我屏住呼吸,劲量放松自己,暗自祈祷身体中的另一个灵魂能控制住这个身体。我睁着眼睛,在水中看不清任何东西,我的肺越多越空,马上就要耗尽最后一滴空气,仿佛就像脖子被人死死的掐住一样。我的脑子空白一片,双臂在水中拼命的挣扎,希望能抓住什么东西,可是什么都没有用。无比的绝望从心中升起,身体的本能让我不由自主的吸了一口气,河水从我的鼻孔涌入,灌入我的喉咙,喉咙仿佛被撕开一样疼痛难忍,一种“撕心裂肺、火烧火燎”的感觉,遍布了我的全身。我知自己马上就要死亡了,心中忽然平静下来,我的脑海浮现出一张画面,一位年轻轻漂亮的女子笑盈的站在樱花树下,一位俊朗的男子半蹲着手中举中相机,眼中洋溢着笑意。都说人死亡之前最后看到的会是最牵挂的人或者最难忘的人,我看到的尽会是小叔和那位女子?最后一点光亮从我眼前流逝,我失去了所有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 “醒了,醒了,醒了!”耳边一片噪杂之声,我睁开了眼晴,妈妈的脸出现在我眼前,一双红肿的眼睛急切的看着我,她一把抱住了我,嘴中连连说道:“谢天谢地,我的宝贝终于醒了!”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知道倒底怎么了。 “晓敏,你醒了,现感觉怎么样?”爸爸的脸也出现在我面前。 “叔叔,阿姨医生来了!”朱婷的声音传来,随后一位医生出现在我面前,他手中举着一支类似手电的东西,朝我眼中照了照了,“这是几?”他朝我伸出两根手指。 “2”。我的喉咙痛痛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们放心吧,她已经清醒了,你们放心吧!”那医生说道。 “刘医生,我女儿倒底怎么了,从去年开始总是莫名其妙昏厥,而且发作时一点迹象都没有,就像这次她们两个姑娘在喝咖啡,聊着聊着她就失去知觉昏过去了。”爸爸在一旁问道。 “我给她全部检查过了,她都很正常。”那位医生说道,“现在我怀疑的是她是否得了癔症?” “不可能,她绝对不是癔症!”朱婷忽然插嘴说道,语气十分坚决。 “是的,我女儿肯定不是癔症!”妈妈也斩钉截铁的说道。那医生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又交待了几句就离开了病房。 听了他们的对话,我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末。原来,我是在星巴克忽然昏倒,然后被送到了医院。那么,我所经历的一切只是做了一个梦?原来我是在梦境中。但是那个梦怎么会这样身临其境,这么的真实?我觉得很累,我不想再去想其中的原因。不管是梦境也好,是我真的魂穿也好,值的高兴的是,我终于回来了,这个感觉真好! 第四章:你脑子里有一颗东西 我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到第三天下午所有的不适感觉就消失了,我想出院回家,但是爸妈还是不放心仍然让我住院接受检查。我很无聊的躺在床上,耳朵里听着外面两个护士正在闲扯着什么现在不孕不育症的人越来越多,八个人里面就有一个不会生等等。满脑子都是那个梦,梦境中的一切太其实了,我听到了声音,看到了色彩,闻到了气味。梦中的我所有感官和肢体触碰全部和现实生活中的感觉一样,这已经不能用身临其境来解释了,我不清楚自已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我想起了这些年来经常做的一个梦,梦中的我站在一间黑乎乎的屋子里,屋子的上方有一个小圆孔,我透过圆孔看到下面有一个广场,广场上坐着许多喇嘛,一圈一圏围着一个高台,高台下面堆满了柴火,高台上坐着一位年老的喇嘛,广场四周都是举着枪的士兵。一位长官模样的人手举火把点燃了高台下的柴火,紧接着枪声四起,一圈一圈的喇嘛倒在了血泊中,血流成河,高台上的喇嘛纹丝不动,挺直着身体庄严的坐在高台上。而我的梦也到此结束,我不知道这个梦与我有什么联系,我为什么会做这个梦? 正在胡思乱想中,门被推开了朱婷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姑娘,这几天,朱婷下班后总会来医院陪我。我好奇的看了那位姑娘几眼,自我认识朱婷以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朱婷不是孤身一人,我很高兴她学会了交朋友。那位姑娘穿着一件淡青色的棉麻长袖连衣裙,黑色长发随意盘了个发髻,斜插着支白玉兰玉簪,肤色雪白,鹅蛋脸,柳叶眉,杏眼朱唇,浑身上下散发着古典的气息。如果说朱婷是一朵雪莲花,那么她就是一株深谷幽兰。 “婷婷,你来了。”我笑着向她打招呼。 “晓敏,今天你感觉怎么样?”朱婷问道,两人站在了我病床前。“我已经好了,你不用老是来医院照顾我,你和朋友去忙自己的事吧!”我说道。 “没关系的。你脑部24动态脑电图结果出来了吗?”朱婷问道。“CT和脑电图结果都出来了,一切正常。”我答道。 “我是说你肯定不会得癔症的。”朱婷说道。 “医生说仅凭这些结果是不能确定我没得癔症。我自己也搞不清,但是我每次晕倒都会做奇怪的梦,而且这些梦境十分真实,让人分不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真实的。”我答道。 “你没得癔症,我看到你脑子里有一颗东西。”那姑娘忽然说道,我这才注意到她一直在盯着我看。“不可能,我刚做过CT,脑子里什么也没有。”我的说道,心中十分奇怪她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她不是正常人?“晓敏,这位是小清姑娘,她的眼睛很特别,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我把你的情况和她说了,请她过来看看。”朱婷介绍道。 没想到这位姑娘竟然是个神棍,朱婷也太迷信了吧!我心里想到。 “你不信我,你觉得我是神棍?”小清的眼睛盯着我说道。难道她有读心术?我有点害怕她的双眼。“你看的到空气吗?空气看不到摸不着,但你能说它是不存在的东西吗?你脑子里的东西肉眼和机器是看不到的,但是她和空气一样是的的确确存在的。”小清说道。 第五章:你是谁? 小清的话虽然有点道理,但是我并不相信她所说的。现在社会上一些所谓的神仙菩萨附身的人很多,装神弄鬼的,其实目的都是骗钱。我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我相信科学,连机器都检查不出的东西,她就能看到?那还要医院干嘛,大家都去找神仙菩萨好了。我心想朱婷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肯定是她人际交往经验少,被人骗了,看来我得好好提醒她一下。 从我知道小清是个神棍,我对她第一眼产生的好感就降到了零。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年轻姑娘,我觉得真可惜,干什么不好偏偏去干这骗人的勾当。我平生最痛恨这些装神弄鬼的骗子,嘴上说着什么慈悲为怀,帮人消除灾难,心里却是想着怎么多骗些钱到手。我对这种人有心理阴影,奶奶就是因为相信这些神棍们的话而延误了喉咙治疗,失去了语言功能。而我要不是相信小时候见到的是鬼,也许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小清见我没回答,也不说话了,朱婷本来就是一个不善言谈的人,所以三人都没再开口,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后来小清见我态度实在冷淡,自觉无趣,没过一会儿就告辞回去了,朱婷也跟了出去。我本以为朱婷也会和她一起走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她又回来了。 “晓敏,你好像不太喜欢小清?”朱婷问道。 “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他们这种人都是骗子,是来骗钱的。”我反问了一句子。 “她不是骗子,她对于我俩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她能帮助你解决困境。”朱婷道。 我微微一笑,说道:“她是给你下咒了吗?这种人的套路我是知道的,先危言耸听的说一大堆,然后告诉你怎么样的化解方法,最后告诉你化解要付多少钱。” “事情不是这样的,小清不是这种人。她的真实身份是女娲后人的护法。”朱婷很认真的对我说。 “婷婷,你小说看多了吧!女娲后人的护法,她自己说的吧,这个你也会相信。如果她是护法,那我就是女娲后人。”我觉得可笑极了。 “我没开玩笑,也许你真的是。”朱婷的眼晴注视着我,没有一丝笑意。我停止了笑声,四周静了下来,我的心莫名的慌张起来,“这怎么可能?女娲是神话世界的神,难道真的存在过?”我问道。 “我现在无法和你说清楚。我只知道你和女娲存在一定的关系。”朱婷说道。 “你怎么知道?不会是这一些都是小清和你说的吧!”我说道,我有一种直觉,总觉得那个小清有什么阴模。 “的确是小清说的。她说花母仙逝了,无人养护彼岸花,那些花会遂渐枯萎,没了彼岸花的接引,灵魂将灭亡无法进行轮回。你应该有所察觉,现在人的出生率在降低,所以新的花母要尽快归位。”朱婷说道。 朱婷的话让我匪夷所思,我竟然会和传说中的女娲娘娘扯上关系,莫非朱婷疯了?我伸手拉扯了一下她的脸颊,问道:“痛不痛?” “嗯。”她点点头,眼睛中满是疑问:“你干什么?”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在做梦,怎么满嘴胡话。你这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竟然也会相信小清这种神棍说的话。”我说道。 “小清是个神棍?”朱婷睁大眼睛盯着我说道:“你怎会这样想?”看着她看我那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我越发糊涂了。 “我为什么要相信小清?”我提出了疑问。 “我现在也没法和你解释清楚,总之小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还有,我想知道前几天你去哪儿了?”朱婷说。 “我不是一直在医院吗?晕倒后还是你送我来的。”我总觉得今晚的朱婷怪怪的,她所说的一切都让我莫名其妙。 “躺在这儿的不是你,我想知道真正的你去哪里了?碰到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这个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她的表情很严肃。今天的朱婷与往日很不一样,让我觉得她不是朱婷而是另一个人。 “你是谁?”我盯着她问道,后背都是冷汗。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那人开口说道,她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小清的声音。刚才她俩一起出去,回来的是小清?那朱婷呢?难道现在朱婷的身体里有两个人,那小清的身体呢?或者说她们互换了?我恐惧的看着眼前的人。 “别害怕!本来我们还想慢慢和你沟通,让你有心里准备,可是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必须尽快打开你脑中的封印取出灵珠,而打开封印需要一样东西,就是你前几天去的地方,我想知道那东西在哪儿?”她神情十分迫切。 “你不是朱婷,你把她怎么样了?”我没有回答她的话。 “她很好,我不会伤害她。看来今天我们的谈话不会有结果的。明天你办理出院,三天后朱婷会带你来见我,我会把一切告诉你的。”她说道。 “如果我不想来呢?我不相信你,我很厌恶你们这种神棍!”我说道。 她微微一笑,说道:“你肯定会来!”说着打开了门出去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全身无力摊倒在床上,头痛欲裂! 第六章:地狱深井 过了一会儿王护士推门进来,她见我手抚着额头躺在床上,问道:“晓敏,你头又感觉晕了吗?”她边说边把体温表递给我。我接过体温表,摇了摇头说道:“头不晕。”“哦。今天你那朋友怪怪的,我和她打招呼,她都不理人。”王护士接过我递还给她的体温表,看了看说道:“36.5度,体温正常。晓敏,你那朋友是不是这儿有问题?”她指了指脑袋说道。“怎么了?”我有些奇怪王护士为何会这样讲。“刚才她一个人来,我听她自言自语的,和她打招呼也不理人。过了一会儿从你这儿出去,又是自言自语的。我看她在电梯口按电梯,电梯门开了也不见她走进去,站了一会儿又回到你病房了。刚刚我看她又出去了,她是忘记拿东西了吗?来来回回的走了几趟。”王护士说道。“她刚第一次进来是一个人吗?”我大吃一惊,明明我看到的是她和小清两人一起进来的。“你不知道?你刚才睡着了吗?不对呀,我在外面隐约听到你和她说话的声音。”王护士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今天,你们怎么都怪怪的。”她低语着推开门出去了。我不敢再继续问下去,怕再说下去,我在她眼里也成了神经病。可是我明明看到朱婷是和小清两个人走进来的,为什么王护士只见到了朱婷一人?可是我明明看到是两个人呀,难道小清有隐身术?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我躺在床上,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渐渐的进入了梦乡,恍惚间我似乎来到了一个大厅。这间大厅很大,一排一排摆放着排椅,大厅正前方挂着一面巨大的电子屏,上面一条一条滚动着名字,地址,出生年月等信息。大厅里回荡着一个女人优扬的歌声,我仔细听了几句,歌词是让人行善积德之类的。座位上坐满了人,黑压圧一片,那些人全部都低着头,呆呆的坐着,没有一点声音。我看到最后的一排还有几个空位,于是随便找了一个坐了上去。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于是抬头看了看,远远的看到正对着排椅的上方有一张长长的桌子,桌子边坐着一位穿着黑西装的年青男子,当我看他的时候,他的眼睛也注定到了我他飞快的站了起来,疾步走到我跟前:“你怎么来了?”他皱着眉头看着我,似乎认识我。“我不知道,我记得我在睡觉,现在我是在梦里吗?”我看着他问道,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总觉得他是我值得信任的人。“你来这里,你想知道什么?”他又问道。“我是谁?我来自何方?”我问出了心里最想知道的问题。他深吸了一口气,久久的盯着我,许久才开口说道:“你真想知道?”“嗯。”我点了点头。“那好吧,也是到了你该知道的时候了!跟我来!”他向我伸出了手。 他拉着我的手向大厅外面走去,我这才发现这个大厅竟然在一个巨大的山洞深处。穿过山洞,来到一块很空旷的地方,我抬头一看,这个地方竟然看不到天空,光线很暗灰蒙蒙一片。他带着我沿着一条小路一直往前走,路的两边光秃秃的连一根草都没有。路的尽头出现了一口井,他带着我停在了井旁。这口井很奇怪,平时我们见到的井,水面在井的深处远远低于地平面。而我见到的这口井,井口就流动着绿色的液体,只见他弯下腰,伸手用手指在液体中划了几下,可能是写了一个咒语吧,奇迹出现了,液体凝固起来,他掀开了这层凝固的液体,我这才看到井下面黑洞洞的一片。又过了一会儿,井壁出了一条绳梯,他对说了声跟上,就踩着绳梯下去了。 我跟着他踩着绳梯爬了下去,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我俩一直往下爬着,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四周很暗根本看不清东西,隐隐约约只看到他的发顶,他与一直保持着固定的距离,我慢他也慢,我快他也快,时间过去了很久,我只觉得自己的手和脚在机械的运动着。“到了!”只见他停了下来,这时我才发觉我俩已爬到了井底。井底连接着一个窄窄的通道,墙上挂着一盏油灯,灯光很暗。他带着我钻进了那个通道,没走几步就到了尽头,尽头上出现了一扇木门。他上前敲了几下,门开了,一个中年粗壮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看了我俩一眼,面无表情的让我们走了进去。 我走了进去,这是一间很小的屋子,屋子的墙上也挂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下,我看到屋子的中间放着一张木床,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一条黑色的编织物。那人听到声音坐了起来,这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脸色很惨白,削瘦的脸显得那双眼睛格外的大,那眼睛迷茫的看着我.......我正要上前问话,脑子嗡的一下,整个人忽然清醒过来,我正躺在床上,原来是做了一个梦。 第七章:你是人还是鬼? 从梦中醒来后,我一直沉浸在那个梦境中。我一发现自从我犯头晕病以后,经常会做一些希奇古怪的梦,而且在梦中的感觉又是那么的真实,有时让我分不清是不是在现实中我所经历的。而那些梦到底意味着什么?一个又一个的迷团在我心中升起。“你的脑子里有一颗东西。”耳边又响起了小清对我说的话,难道那是真的,我所做的梦和这颗东西有关联?可是,我连那个小清是否真的存在都不确定,她真的说过这句话吗?难道连小清这个人也是我想像出来的?难道与小清和朱婷见面聊天这个场景也是我做的一个梦?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得精神分裂症,我直接怀疑我的内心中还有一个第二人格存在。 第三天上午妈妈来给我办了出院手续,我的主治医生到最后也无法确症我得了什么病,他在病历上写的诊断结果为“疑似癔症建议心理治疗”。在回去的路上,我收了朱婷的短信,她说晚上来接我。我心中已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弄清楚。这段时间家中发生了很多事,小叔忽然出家了,爸爸和奶奶启程去他出家的寺院,爸爸说无论如何也要把小叔接回来。爸爸总觉得还有什么秘密没有解开。 刚吃过晚朱婷就开车来接我了。妈妈不放心我出去,朱婷再三保证,她才同意我跟她走。朱婷并没有带我去其他地方,直接带我回了她家,这是我第二次来到她家。打开门,一切摆设都和原来一样,她径直带我来到上次白桦住的房间。 “清姑姑,她来了!”朱婷在门口恭身说道。 “进来吧!”小清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们推门进去,小清就坐在白桦上次坐的椅子上。 “你是人?还是鬼?”我看到她开口就问。她抬起头,示意我和朱婷坐在她身边。 “你觉得呢?”她笑吟吟的看着我问道。 “那天你倒底有没有来过医院?”我盯着她又问道。 “晓敏,清姑姑当然是和我一起来的,你为什么这么说?”朱婷说道。 “为什么别人看不到她?”我向朱婷问道。 “我不是这个空间的人。”小清对我答道。 “那为什么我和她能看到你?”我指着朱婷又问道。 “你们俩个人很特殊。”小清说。特殊?难道我和朱婷也不是人?我心想道,这个小清越说越奇怪,已经超出了常人理解的东西了。 “你仔细看看朱婷的眼睛。”小清示意我。我向朱婷凑过去,认真的观察她的眼睛。不看不知道,被她一说,我还真的发现她的眼睛与常人不同。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眼睛散发着闪亮的光芒,如耀眼的钻石镶嵌在眼眶里,这不是人眼吗?我吓了一跳,猛得拉开我与她的距离。“晓敏,别害怕。”朱婷温柔的说道。我一看,她的眼睛已经不闪亮了恢复了正常。 “我曾和你说过,我的家族有个诅咒,这是真的。我的祖先并非是真正的人类,是半人半妖,到我这一代我们己经基本与人类无区别了,除了眼睛。我们家族每一个人都拥有一双特殊的眼睛,能看到不同空间不同的人,例如我们所说的鬼,妖,精怪,神仙等。”朱婷解释道。 “那我呢?难道我也是你们家族的人?”我问道。 第八章:人类起源新说 “你当然不是我们家族的人,我不是早说过你是女娲后人。”朱婷连忙说道。 “女娲后人?这不是神话人物吗?你们不要开玩笑了,快点告诉我,为什么上次的护士看不见小清的秘密?我曾看过隐身衣制作原理,是和那一样吗?是不是也是光线和视线成某角度造成的?还有朱婷,你刚才眼睛是怎么回事?戴了新美瞳产品吗?”一连串的问题从我嘴中吐出。我看到小清和朱婷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露出无奈的表情。 “晓敏,我们所说的都是真的。”朱婷看着我无比的认真。“这个世界有许多事情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我们就从人类起源说起。”小清在一旁说道,“达尔文的《物种进化论》是现在人类最认可的人类起源科学理论。他提出这样一个论点:一切物种都是在进化中求生存,人是由猴子进化而来的。那么,为什么没有所有的猴子都变成人?为什么人类还分黑皮肤、白皮肤、黄皮肤?为什么除了人类以外其他物种的叫声都是统一的,而只有人类的语言有那么多种?这一切进化论中都无法解释。” “我看到网上有一种新说法,人类起源是外星人,有一批外星人来地球考察,后来因某种原因无法再离开地球,他们便将能威胁他们生命的恐龙逐一杀掉,然后在多种动物身上作人工授精试验,黑种人是外星人与黑猩猩产生的后代;黄种人是外星人与猴子产生的后代;白种人是与一种高大白巨猿产生的后代。”我把网上看到的信息说了出来。 小清听了我的说法忽然笑了:“你生活的地球那么大,要来多少外星人才能完成这个考察和试验?你有没有想过人和动物的区别是什么?”她问道。 “人有智慧、有意识、有思想、有语言,动物没有。”我答道。 “某一天,当一些动物忽然有了意识、思想、智慧,然后学会了思考,那么会发生什么?”小清看着我继续说道:“但是,你知道为什么某些动物怎么会突然就有这种意识和思想呢?” “是的,我的祖先就是某一天忽然就有思想,但是她是一只蜘蛛很难成为人,后来机缘巧合获得修练人身的秘法。可惜,因冒犯花母魂飞魄散,而我们这些后人也被永远束缚在那个诅咒之中。”朱婷说道,她的脸色有点沉重,我知道她又想起了她那些死于非命的亲人。我能理解她的心情,这好比人身上被綑绑了一个炸弹,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炸了。 “这就是为什么中国自古传说中动物修炼幻化成人的故事很多,有蛇妖、狐妖、鼠妖、兔妖等等。其实最初被植入智慧意识的动物种类很多,但是由于寿命、外形、生长特性的局限性,几乎很难成为高等智慧生命,然而猿做到了,那些被植入思想的猿在一代又一代进化中,产生了语言,创造了文字,学会了劳动,逐渐成为了现代的人。这种被植入思想意识就是我们所说的人的灵魂。”小清说道。 “那么是谁把这些灵魂植入动物身体中?”我问道。 “女娲娘娘,你的祖先。”小清答道。 第九章:女娲娘娘的传说 小清的眼晴透过我飘向了远处,她的神情肃穆,声音幽远,女娲娘娘的传奇故事在我脑海中展开画卷。 这首先要从我们生活的世界开始说。我们对这个生活的世界所有的观念,都是来源于自己的感官—眼、耳、鼻、舌和身。虽然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范围很大,历史悠久,但我们自身能感受到真正存在的世界仅仅是当下你所处于环境中,你只能体会到现在这一刻,当下之前和之后的世界都不存,因为之前的世界已消失,之后的世界还未形成。佛教云:世界如梦幻泡影一般虚幻,其实我们是一直生活在一个虚幻的世界中,就如我们大家都玩过电脑游戏中搭建的虚幻的世界一样,对我们来说,这个虚幻的世界非常真实。而这个虚幻世界的控制者,我们称之为“神”,女娲娘娘就是其中的一位“神”。 其实,事情的开始,只是女娲娘娘心血来潮。某天,娘娘玩厌了这个一成不变的虚拟世界游戏,于是模仿神的思维制造了“思想”这种物质,把它们附加上虚拟世界中部分动物的身体中,游戏开始变化了。那些没有思想的动物还是和原来设定的轨迹进行没有任何变化,而那些赋于思想的动物,开始偿试开变脱离原来的设定的。其中猿猴、黑猩猩等几种有“思想”的侵入与没有“思想”侵入的变化最大,它们学会了思想,学会了群体生活和劳动及发明。在逐渐的沟通中开始出现了语言,有于地域、环境、沟通方式及群体生活习惯不同,这些动物产生的语言也不同,基本一个群体一种语言,接着文字也出现了。女娲娘娘发现,自从文字的出现,世界中的那些有思想的动物变的越来越聪明,它们用文字把改造世的经验记录下来留传给下一代,下一代在这些经验的基础上不断总结和改进,世界的变化越来越快,越来越好。那部分有思想的动物逐渐开始统领这个世界,女娲娘娘发现那些动物的外表也在逐渐改变,新的物种产生了,女娲娘娘把这种新物种称之为“人”,生活在世界非洲片区的有思想的部分黑猩猩成了黑人,欧亚大陆的猿猴逐渐成了白人与黄人。 女娲娘娘一直沉浸在虚拟世界的变化中,全然不知自己己犯下了一个罪不可恕的错误。神界的统治伏義发现了女娲娘娘制造了“思想”,这种物质已直接威胁到神对世界的统治,伏義雷庭震怒,毀灭制造“思想”的神器,并把女娲娘娘赶出了神界,流放到了世界中,永远不能再返神界。原本“思想”是一次性的,人死“思想”随亡,生命初生女娲娘娘赋予新“思想”,人类由此一代又一代流传,而今没有神器制造新“思想”,人类将会越来越退化,再次轮为动物的命运。女娲娘娘不想看到人类的毁灭,她要拯救世界,拯救人类。她创造了一个新空间—地狱,用蔓珠沙华做为媒介物收集人类死亡之后的“思想”,又称之为“灵魂”,灵魂在地狱删除完之前那个人的所有数据之后,利用六道轮回转盘重新启用到新的一个人身上,这就是灵魂转世。由于在地狱之中的蔓珠沙华生长困难,必须要靠女娲娘娘的神力才能养护,所以蔓珠沙华由她及后人一代又一代的守护。每任女娲后人都背负沉重的命运,秉承女娲遗志,世代守护着人类和这个世界,代代以身殉道。 在小清低沉的声音中,我听完了女娲娘娘的传奇故事。“这么说,该轮到我去履行这个养护蔓珠沙华的责任了?”我心中已经有点相信她们所说的。 “是的,女娲后人代代单传,你的母亲已经仙逝了,这个职责必须由你来履行了。”小清沉痛的与我说。 “我的母亲?”不知为什么,我的心忽然一阵隐隐作痛,虽然我从未见过她。“这么说,我并非是现在父母的亲生孩子,妈妈以前说的都是真的?朱婷,你告诉我们并非是事实。今天,我想知道真相。” 第十章:公交车上奇怪的男人 听了我问的话,朱婷看了看小清,正要开囗,却被她打断了:“事情的真相你总会知道的,今天太晚了让朱婷先送你回去,你爸妈会担心的。”听了她的话我知道今天是不会知道事情真相了,于是站起身与小清告别。 在回去的路上,我再三要求朱婷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她推拖着着说真相我肯定会知道,只是时间还不到。从她言语中我知道没有小清的许可她是不会说的。看着车窗外灯火辉煌的景致,想起小清所说的这个世界只是神界搭建的虚拟世界,或许,我们真的身处一个计算机模拟中,我们体验到的现实只不过是该程序的一部分而已。 “你不告诉我事情真相,总可以和我说说小清倒底是谁?”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这个我可以告诉你。她是女娲娘娘创建的第一组“思想”,女娲娘娘建造地狱空间后,需要一组“思想”进行灵魂轮回测试,于是她选择了它作为试验对象,并且在它的上面点了一滴血作为标志,没想到它因这一滴血而有了神力,渐渐这组“思想”就变化成了小清。女娲娘娘把小清留在了地狱空间,给她赋予守护的职责,让她永远守护女娲后人履行掌魂人的责任,养护蔓珠沙华完成灵魂轮回程序,守护着人类和世界。”朱婷缓缓的说道。 “听起来既像神化故事又像科幻故事。”我把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转过头看了看朱婷继续说道:“婷婷,说心里话,我到现在都不相信你俩所说的。但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连我小叔都莫名其妙出家了,而且我还做了很多奇怪的梦,那些梦境真实的让我恐惧。我真害怕你们说的是真的,我真不知道我该如何做?”我低下头,脑子里一片空白。 “晓敏,你放心,我和小清姑姑会帮你的。今天别再想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朱婷安慰着我。 车很快到了我家小区,一进门就听到电话在响。接起电话一听,原来是妈妈打来的。“晓敏,你回来了?今天你出去手机都没拿,我也不知道朱婷的号码,都找不到你。”“妈,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晚了,你还没回来?”我问道。“你爸和你奶奶回来了,你奶奶病了,你爸让我回去。”妈妈答道。“小叔回来了吗?奶奶怎么病了,严重吗?”一听奶奶病了,我的心都纠起来了。“你小叔不肯回来,你奶奶就是因为这个生病的,你爸让我回去开解开解她。晓敏,你明天自己坐公交车回学校。路上小心点,到了学校记得打电话给我们。”妈妈在电话中叮嘱着,我不时的答应着。 第二天一早我整理好行礼就出发了。也许是星期天,公交车上的人并不多,我坐在驾驶室后面的横排3人座上,对面坐着两人,一个年轻妈妈和一个六七岁扎着两条小辫的女孩。在年轻妈妈旁边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个子不高,皮肤黝黑,身材略胖,剃着小平头,他的脚边放着一只黑色的大包。小女孩坐在位置上注视着我身后的窗户,忽然她兴奋的用手指着窗外说道:“妈妈!妈妈!那辆车好奇怪,有两条长长的辫子!”年轻妈妈抬头看了看说:“那是电车。”“电车?这是辆会发电的车吗?”女孩又问道,她显然是个好奇宝宝。那个年轻妈妈刚要回答,站在她身边男人先开口了。“小朋友,这个问题叔叔来回答。你能告诉我,你几岁了?” 小女孩看了看她妈妈,那年轻妈妈微笑着示意她回答:“我六岁了。”小女孩轻轻说道,因为害羞脸上浮现出两朵红云。“小朋友,你为什么要留长头发呀?”那男人又问道。小女孩又看了看妈妈,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叔叔告诉你,头发要吸取人的很多营养,小孩子留长头发会发育不良变笨的。叔叔有特异功能,眼睛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你想知道吗?”小女孩怯生生的点了点头,年轻的妈妈把女儿往自己身边挪了挪,车上的几位乘客也把注意力放在他俩身上。 “你看到那位姐姐脑袋里的东西吗?”那男人忽然指了指我说道:“她的脑子里有颗东西,我看到了,会发光。”那年轻妈妈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时公交车刚好到站,那男人拎起大包走了下去。“这人有毛病!”车上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公交车又开了起来,透过窗户我看到那男人拎着大包正站在站台上,他的眼睛正盯着我,我看到他的嘴唇动着,仿佛在向我说着什么。 第十一章:那梅的师兄 汽车缓缓驶过站台,我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冷汗,这是第二个人说我的脑子里有颗东西,我的直觉这是真的,也许我的脑子里真的有这颗东西,只是除了小清之外,竟然还有人能看到,他是谁?难道他也和小清一样来自地狱? 到达学校时快中午了,寝室里没人关着门。我们寝室住着四人,除了我是杭州本地人外其他三人都是外地的。佳美来自厦门,家境很好喜欢旅游,每逢周末她总会邀几个好友去周边城市游玩。珍珍来自安庆农村的一个大家族,她是她们家族近一百年来出生的唯一一个女孩,她出生时整个家族都欢天喜地放鞭炮庆祝,一直以来亲朋好友都对她如珍似宝,去年来杭州护送她上大学的亲友就有三十多个人,创下了本校送孩子上学人数的最高记录,平时经常会有族人来学校探望她。还有一位室友是BJ人,名叫那梅,据她讲是满清贵族后裔。她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自称修行密宗,是藏派佛教某位仁波切的弟子。那位上师在全国各地都有许多弟子,每个地区都设立道场,那梅原来在BJ西直门佛教组学习修行,来杭州后加入了当地道场,有时周末也会去道场修行或参加活动。她们全都不在,肯定是有事出去了。其实,大学校园中寝室室友并非如小说中所写的那么友爱和亲密,就像我们寝室中的几人,平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用一句话描述就是“熟悉的陌生人”。 因为生病我有一个星期没来学校了,昨晚与珍珍联系过,让她把课堂笔记本借我抄抄,进门一看她已经把笔记放在我的写字台上了。我整理好物品,又吃了点东西当中饭,就坐了下来打算开始抄写笔记。刚打开笔记,只听门“咣”的一声被推开了,一人进来快速从我手中抢走了笔记本,我回头一看竟然是珍珍,脸色通红气喘吁吁,显然是跑回来的,只见她飞快的从笔记本夹页中拿走了一张纸,然后又把笔记本交到了我手中。“珍珍,那张不会是情书吧?看你急得满头大汗,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也不放放好。”我嘴上虽然这样说,心中却是在想倒底什么东西让她这么紧张?她装作害羞样怯怯的说道:“姐姐,你怎知道?昨天选修课上一位帅哥塞给我的。”“哦!妹妹被人追了!情书给姐姐看看,让姐姐给妹妹把把关。”我把手伸向她,眼含笑意看着她。“NO!NO!NO!”她摇摇头笑着说:“这是妹妹的秘密,不能给姐姐看。”她把那张纸叠好后放进口袋中,问道:“晓敏,你身体好了?”“没什么问题,我只是血糖低晕倒的,我爸妈太大惊小怪了,一定要我住院检查。”我答道。“没事就好。晓敏,我三哥今天来看我了,他在楼下等我,下午我带他去逛西湖,你慢慢复习,我走了!”珍珍与我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的脑海里一直浮现刚才的事情,我知道那张纸不仅仅是情书那么简单,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不然珍珍不会那么着急来拿,那么会是什么东西呢?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门外传来一男一女低低的交谈声,接着寝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了。“晓敏,你果然在了。”一口的京片子,一听就知道是那梅。我站起来转过身一看果然是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中等个,小平头,皮肤黝黑身材略胖,看着有点眼熟,他朝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那梅走到我身边,回头对身后的男人说道:“师兄,你算得真准。晓敏,向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师兄。德勒仁波切的大弟子,土登希热仁清。师兄,这是我同学陈晓敏。”那梅介绍着。我发觉仁清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我,我十分纳闷不知道他俩打什么算盘。“你好!今天上午我们已见过一面。”仁清盯着我开囗说道。他的话音一落,我的脑中“咣”的一声,忽然想了起来,这不就是上午公交车上遇到的那个奇怪的男人吗? 第十二章:德勒活佛的秘密 我沉默不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梅,虽然我不知道那梅为什么会带这个男人来我们寝室,但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奇怪的事情,我觉得我的心理素质已经达到了一种境界,再奇怪的事情都无法刺激到我。现在,我只想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和小清一样来自地狱空间? 那梅搬来两张凳子放在我写字台前,和仁清一起坐下后,才开口说道:“晓敏,仁清师兄这次来杭州是奉了上师之命来找你的?” “找我?”我指了指自己,问道:“可是我并不认识你的上师,他怎么会让你师兄来找我?” “你还记得上月我们道场组织放在活动,我不认识去那里的路,后来是你陪我一起去的这回事?”那梅说道。 “当然记得,那与这事有关吗?”我又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有位师姐拍了我们放生的视频发给上师看,上师看到了你,他说你很特殊与德勒喇嘛世代相承的秘密有关,所以立即请仁清师兄来杭州。”那梅解释道。 “其实,今天上午在公交车上我已经认出了你,本来想直接与你打招呼,可又一想觉得不妥。就故意和那小姑娘说了那些话,想引起你的注意。”仁清接着说道。 “你说我脑子里有颗东西,是真的吗?”我仔细观察他的眼睛,想发现其中的不同,可是我发觉他的眼睛与我们一样没什么特别。 “嘿嘿,我哪有这个本事。”仁清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是上师说的。我只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胡乱说的。” “原来是这样呀,你的上师找我什么事?”我直接开口问道。 “我的上师德勒仁波切是藏地非常有名的活佛。德勒的传承与其他活佛以轮回座床的形式不同,老一代德勒活佛在圆寂之前从他的弟子中指定一位做为新一代的德勒,新德勒将陪伴老德勒渡过最后的日子,老德勒会把代代相传的修行密法传授给下一任德勒,还包括一个密秘。”仁清缓缓说道。 “秘密?上师把秘密告诉师兄你了?这么说他......”那梅急切的看着仁清,眼睛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师妹,不要着急,上师很好没有事情。上师说这个秘密在他这一代就会结束了,不会再需要传递下去了。”仁清安慰着那梅,眼睛却注视着我。 “为什么?”那梅又问道。 “因为她,上师找到了解开秘密的人。”仁清指了指我。 怎么又是我?我心道,小清和朱婷告诉我的事情还没消化掉,又来了一个XC德勒活佛的秘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晓敏!”仁清叫了我一声,把我的注意力又放到了他身上。“今天我来奉上师的命令,就是要把这个秘密告诉你。”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仁清看了看那梅对她说:“师妹,烦请你回避一下,在秘密还没解开之前,我只能告诉晓敏一人。这是上师的命令。”那梅点头站起身,“那我就在门外。”她对我俩说道。 看着那梅离开后,仁清表情严肃坐直了身体,低声开始向我说道:“上师看到视频,在视频中发现了你。他看见了你的脑子里封印着一颗珠子,他想起了上一代德勒活佛传给他的秘密。相传某一代德勒活佛在修行途中遇险被一名身穿黑色衣服的女子相救,那女子不求活佛报答,只是要求活佛保管一粒丹丸,等待她的后人出现就交给这位后人。活佛说怎么才能知道谁是她的后人?那女子说当德勒活佛的眼睛看到一个人脑子里有一颗闪光的珠子,那么这个人就是他的后人。活佛又问要是他找不到她的后人怎么办?那女子说,你在圆寂前把这件事传给下一任德勒就可以了。说完那女子就不见了,活佛的手上出现了一只小瓶子,里面装着一粒丹丸。活佛这才知道他遇到了神女,后来他一直细心保管这粒丹丸,可惜快到圆寂了他还是没有遇到那神女的后人。为了防止丹丸丢失,活佛找了一个地方把它藏了起来还绘制了一张地图,并在圆寂前把这个秘密连同地图交给下一代德勒活佛。可惜到清末民初军阀混战时期不知道怎么留传出去那张地图是藏宝图,我们的寺庙遭到血洗,幸亏那一代德勒活佛事先把这张地图夹在经书珍本中交给了他一位信得过的挚友带了出去,另外把这个秘密传给了一位小弟子,让他逃离了寺庙。这才把这个秘密和丹丸保留了下来。” “那位拿走经书的人是谁?”我问道。 ”他姓张。”仁清答道,“是个汉人。” 姓张?我忽然记起了前不久做过的那个异常真实的梦,一张男人的脸浮现在我眼前。 第十三章:玄 “上师让我传达的任务我已完成了,今晚我就要离开杭州,上师说请你尽快找到药丸,你的先祖曾经说过只要服下药丸就能打开你脑中的封部,灵珠会从你脑中释放,你有非常重要的使命要履行。”仁清说道。 “张家与德勒活佛有联系吗?我怎么能找到?”我问道。 “从百年前张先生拿走经书离开后,再也没有和我们联系。但是,上师能确定东西还在没有动过。”仁清说道。 “他怎么能确定?”我问道,“人心难测,也许东西早就不在了。” “我也曾经这么问过上师。上师说,当初请张先生带经书离开时,他并没有向他透露出经书夹着地图的秘密,只是和他说那几本经书是十分珍贵的孤本是代代德勒活佛相传的珍宝,请挚友保管。而打开藏友丹丸的地方设有一个机关,只要是打开了德勒活佛就会收到信息,但是如何收到上师没有细说,只说与代代德勒活佛相传的其中一种修行秘法有关,我猜测可能类似于苗彊巫术中的蠱。”仁清向我解释道。 “那我知道这个秘密后接下去该怎么做呢?”我问道,心中一片迷茫。从小清和朱婷那里我知道了自己是女娲后人,灵珠从我出生起就被封印在我脑子中;仁清告诉我,我的祖先曾留下一粒丹丸可以打开封印释放灵珠,而藏丹丸的地图在百年前交到了张家人的手中。我该怎么找到张家人?找到了服下丹丸之后难道我就去地狱履行那个什么养护曼珠沙华的职责吗?如果去地狱我不就死了吗? “上师让我告诉你一个字—'玄'。”仁清答道。 “玄?”我不解的看着他。 “自然宇宙,万事万物,生生灭灭,离离合合,是一环套一环,一环又套一环,一切的发生其实早已按排好了。晓敏,告辞!”在告辞前他交给我一块玉佩,他说那是张先生与德勒活佛的信物,张家人看到信物就会把经书交还给我。仁清没有和我说再见就走了,我忽然意识道也许他知道我俩不可能再见了。 那天,那梅送仁清走后回来并没有追问我关于秘密的事情,我们四人和往常一样上课,下课,吃饭,睡觉。每逢周末就各干各的事,我在一次周未回家时又去找了朱婷她们,把仁清告诉我的事情和他留下的信物告诉了她和小清。小清听了沉默了许久,她告诉我那位黑衣女子就是我的母亲—花母。原来,所有的一切花母都已按排好了,小清让我只需等待,灵珠会找到那粒打开封印的丹丸。 我把仁清交给我的玉佩挂在了脖子上,妈妈曾问过我玉佩的事情,我推说是朱婷送的,妈妈后来也买了一块玉佩让我送给朱婷,她说这是礼尚往来。 这天是周六我没有回家,从图书馆回来推开寝室门发现寝室里非常热闹,一看原来是珍珍爸妈来看宝贝女儿了,只见珍珍依偎在她妈妈怀里娘俩亲热的拉着家常,珍珍爸爸笑呵呵的大声嚷着吃她妈妈的醋。珍珍一见我赶忙迎过来对我说:“晓敏,我爸妈带来了很多好吃的,你快来我们一起吃。”我这才看到珍珍的写字台上堆满了大包小包的东西。珍珍爸打开了一袋东西笑眯眯的递给我:“对!对!对!来偿偿我们家乡的特产!”“谢谢叔叔!”我边说边伸手去接,没想到袋子滑落掉到了地上,我抬头一看只见珍珍爸爸盯着我胸前玉佩愣在那里。“珍珍爸,你说你这么大的人连袋子都拿不牢,让孩子们看笑话了。”珍珍妈边说边把东西拾起来,珍珍在一旁朝他爸爸做鬼脸笑话他爸。“这位同学,你能把解下来给我看看吗?”珍珍爸爸看着我小心翼翼的说。 难道他是张家人?但是珍珍不姓张呀?我心中满是疑问,但是还是把玉佩解下来交给他。“怎么了?”珍珍妈妈胡疑的看着我俩。“爸爸,晓敏该不会是我姐姐吧!”珍珍在一旁开着玩笑。“别胡说八道。你叫晓敏?我能不能给玉佩拍两张照片,有些事我还不能确定。”珍珍爸爸对我说道。我点点头,直觉告诉我他与玉佩肯定有关联。 几天后珍珍爸爸和一位老人找到了我,听他介绍这位老人是他们的现任族长,那位老族长还带来一只老旧的公文包,那只公文包就是我梦中见到的那只,打开一看,公文包里装着两本羊皮经书。“幸不辱命,老祖宗托负给我们的事情终于在我这代完成了!”老族长连声说道。 在交谈中我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当年张先生受德勒活佛托负带着经书逃离寺院,没想到还是走漏了风声,一路受到追杀,后来他也陷在兵匪手中,幸亏他的一位姨太太偷了钥匙帮他逃了出去。为了躲避兵匪追踪他隐姓埋名逃到安庆的一个村庄,后来入赘当地一个世家,娶了这个世家独生女,从这开始这个家族代代都是生儿子,直珍珍的出生才打破这个只生儿子的记录。而张先生在临死前把秘密告诉了他的儿子,让他务必保管经书直到找到带信物的人,并把经书归还他。而这已经珍珍家族近百年来的家传秘密。 “是他吗?”我拿出凭着我梦中记忆画的张先生画像交给老族长。老人颤抖的从口袋中摸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果然照片中的男人就是我画中的男人。 最终章:曼珠沙华的养护人 在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中我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在一大片的曼珠沙华的花丛中,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褂子站着,她面对着我慈祥的看着我,微笑着和我说:“再见!”那应该是张陌生的脸,但我总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我们很早很早就相识了,就像是我的亲人。 “晓敏,天不早了好起床了,今天是你新婶婶过门的日子,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忙。”门外传来妈妈的声音。我这才想起,今天是小叔结婚的大喜日子。小叔是一位画家,十多年前去RB领奖时遭遇了车祸失去了部分记忆。这些年来奶奶他们都在为小叔的婚事发愁,没想到去年夏天他去黄山写生时偶遇了一位女子,两人相谈甚欢,逐渐发展成了恋人,这不今天要结婚了。 我快速的穿衣起床,从房间走了出去。奶奶家的老宅早就粉刷一新,门窗上都张贴着火红的喜字,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大厅里在奶奶指挥下大伙忙进忙出的张落着。小叔穿着一件崭新的西装从楼上走了下来,眉角含笑神采奕奕:“妈,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接人喽!”奶奶笑呵呵的点点头。“小叔!去接新娘子了?”我大笑着向他打招呼,他笑着向我点头,说道:“连你也打趣小叔。”说着就要来拉扯我的脸颊,我笑着避了过去。奶奶走过来把他拉住,让他赶紧去接新娘子,小叔这才赶忙出去。 下午随着一阵鞭炮声,小叔牵着新娘的手两人亲密的走了进来。只见那新娘肤色白皙,眼眸灵动,气质典雅,那张脸我似乎在哪里见过。我呆呆的看着她,她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抬头望向我,只见她嘴角上扬向我露出了笑容,我仿佛看到了一朵鲜花在我眼前绽放。 ................................................................................................ 地狱空间曼沙珠华的花丛中,一位黑衣女子和一位青衣女子透过灵珠看到了这喜庆的一幕,两人相视一笑。“小清,她们终于得到了幸福!从今以后,曼珠沙华就由我来守护!”她喃喃低语,泪水从眼角滑落,这是幸福的泪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