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千金》 陆家灯火 街道上的汽车已经渐渐消失,城市的灯火也渐渐熄灭,漆黑的也开始变得平静。虺璩丣晓远处那些个打着固定商标的建筑还亮着,但是在居家城里,已是人声寂静了。此刻,陆家的灯火还亮,一个50岁左右的男子坐在客厅,抽着雪茄,他的眼神带着无奈。 佣人见他还没睡,于是拿了一件披风过来,道:“老爷,夜里凉,白天您还要工作,还是早些歇息吧!” 男人没有理会佣人说的话,只问:“小姐呢?”说着,嘴里伴随着一丝云烟,他的语气有些寂寞和沧桑。 老佣人有些迟疑,道:“老爷,小姐,她还没回来,可能有事情耽搁了。” 这老佣人,在陆家做了30年了,姓邵,陆家的人都叫她安嫂,具体她的全名,可能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她有一个孩子,是个男孩也住在陆家,叫邵轩豪,他可以说跟陆家千金是青梅竹马,而且对陆家千金是情有独钟。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陆千艺却喜欢那些个流氓混混。这不又扮成小太妹,跟着赛车去了。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没回来?”陆凌风抱怨道,然而他也知道,这也是常事了~~可是他就是不愿意去相信,他忙,他一直都很忙,他没有时间照顾自己的女儿。安嫂没有回话,她知道老爷这又是在责怪自己了。半响,这屋子里寂静,寂静得任何人的呼吸声都听得见。又过了一会儿,陆凌风小声的说到:“晚了,你去睡吧,小姐回来了,也叫她早点儿睡。” 安嫂应了一声“哎”。陆凌风的眼泛起一丝泪光。他站起身,慢慢的转向自己的房间。安嫂跟着,抬眼看见了在楼上墙角边的老爷子--陆海明,这是陆家最年长的人,他已经70岁了,是陆凌风的爸爸,陆千艺的爷爷。安嫂赶紧上楼,来到老爷子身边,道:“太爷怎的还没睡?” 陆海明叹了口气道:“我这乖孙女也不知道累不累,玩到现在还不回来,我还想听她讲故事呢!”安嫂笑道:“小姐今日可能有事耽搁了,外面的应酬多,要不我给您讲故事?”陆海明道:“你讲?你讲的都不刺激,我不要听,我还是回房睡觉吧!”说着转身走了,安嫂无奈的笑了笑,扶着老爷子入了房,这才下楼回自己的房间。 老爷子进了屋子,躺在床上,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副相框,相框内是一个半百年纪女人的照片。老爷子看着照片,嘀咕道:“燕儿,千艺又出去玩了,她还是不肯原谅她爸爸,也都怪我,与凌风说的话被她听见了!你也怪我么燕儿?”老爷子又看了看照片,照片上的人笑着,笑的特别的甜美,老爷子又自言自语道:“我知道燕儿不会怪我的!可我总是内疚,如果小的时候她没有听到那些话,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她可能还是那么乖巧,那么懂事听话!”说着说着,老爷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可是老泪却已经纵横。老爷子沉默了片刻,将照片放下,躺下,关了灯。陆家的灯,也就此熄了。 陆千艺 老爷子进了屋子,躺在床上,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副相框,相框内是一个半百年纪女人的照片。虺璩丣晓老爷子看着照片,嘀咕道:“燕儿,千艺又出去玩了,她还是不肯原谅她爸爸,也都怪我,与凌风说的话被她听见了!你也怪我么燕儿?”老爷子又看了看照片,照片上的人笑着,笑的特别的甜美,老爷子又自言自语道:“我知道燕儿不会怪我的!可我总是内疚,如果小的时候她没有听到那些话,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她可能还是那么乖巧,那么懂事听话!”说着说着,老爷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可是老泪却已经纵横。老爷子沉默了片刻,将照片放下,躺下,关了灯。陆家的灯,也就此熄了。 然而,也是在此刻,在这座城市的另一个角落,一阵喧嚣才刚刚开始。 在那不太宽敞的赛道上,一首狂躁劲爆的音乐,还有空地上荡漾的身姿,显尽了年轻人的活力和无知。 “陆千艺,你有种的话,就把这瓶酒给喝了,再跟我飙车。”一个女子的声音穿越过这嘈杂进ru了陆千艺的耳朵。 “哼,跟你赛车?你算老几啊?一个暴发户的女儿,也有资格?”陆千艺白眼的看着她,嘴里还絮絮叨叨念着:***她吴欣兰算个什么东西啊,一个暴发户的女儿,也配跟我赛车么? 陆千艺转过脸,吻上抱着她的一个小混混~~~她的舌纠结在他的强劲之间,想尽量的吸干他对她的爱。 “你!”女人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好了好了,我跟你赛车!”刚刚赶来的一个人接过女人手上的酒,微笑着看着她。 女人一下子脸红了,她的心跳得很快,这是她暗恋的人,宇文家的大少爷--宇文文睿。宇文文睿微微松开紧扣着的衣领纽扣,露出令人痴迷的胸肌,他仰起头,将那一瓶酒咕噜咕噜的喝完了,然后又将瓶口倒过来笑着,女人的脸越发的红了。宇文文睿看看陆千艺,坏意的笑了笑。 陆千艺笑道:“哟,没想到我们英俊潇洒的宇文少爷来了,这算的上是英雄救美么?不过我还没调戏她呢,要不要我撕下她的短裙之后,你再来,也可以趁火打劫嘛!” 吴欣兰听到陆千艺的话,又脸红了。陆千艺见了,嘴角微微一翘,坏笑起来。虽然陆千艺看不惯暴发户那种气焰,不过其实陆千艺并不讨厌她,相反的说,陆千艺其实很喜欢她。在陆千艺看来,这吴欣兰其实蛮不错的,也许是对暴发户有成见,或者是看不惯她对别人比对自己温柔,所以老是对她没好气。这吴欣兰的心思,陆千艺可是很早就知道了。只是陆千艺也喜欢宇文文睿。这男人也喜欢,女人也喜欢,陆千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只狐狸精变的,未成年,所以还没定公母呢。 宇文文睿只笑了笑,伸出一只手将吴欣兰揽在怀中,道:“我们陆大小姐发话了,那我只有遵命了,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说着很温柔的看着她,这吴欣兰的脸更加的红了。宇文文睿见吴欣兰不反对,接着道:“既然你不反对,那就这样吧,你今晚做我的女朋友吧,不过只这一晚,过了明早6点,我可还是我们家千艺的。” 陆千艺听见,白了宇文文睿一眼,陆千艺冷笑一声道:“我说文睿,虽然这得了便宜,可别又卖乖啊,你可别欺负她啊,你是我的,她也是我的!听清楚没有!”说着,明显的看到吴欣兰一惊,然后有低下头微微的窃喜。 “清楚,清楚,有你在,我怎么敢呢?我可不想变成太监。”说着宇文文睿坏意的看着陆千艺,又笑转向怀里的吴欣兰,接着三个人都笑了。 “千艺,该回家,已经2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陆千艺的旁边蹦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之前说的邵轩豪。 醉酒飙车 “千艺,该回家,已经2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陆千艺的旁边蹦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之前说的邵轩豪。虺璩丣晓 陆千艺白了他一眼,道:“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也管我的事!滚开!” 邵轩豪还是不死心,又道:“晚了,老爷要担心了!” 陆千艺冷笑,道:“他,他会担心我?你跟我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看到过他关心我?就连我妈死的时候,他都还躺在别的女人床上!他关心我!呸!”说完,一把推开邵轩豪,对着吴欣兰道:“你这biao子不是要跟我飙车么?不来的话,就没机会了!”说完就上了跑车,吴欣兰看着,为难这情景是去还是不去。宇文文睿看了一眼车上的陆千艺,还没说话,陆千艺就发动了车子,只听一声“嗖”的不见了。吴欣兰放开了宇文文睿,紧张的道:“跟上去,这丫头今儿可是喝了不少的酒,出事情就不好了!”听着,宇文文睿,邵轩豪都跟着上车了,只一个劲儿的追。陆千艺只当后面是吴欣兰跟着赛车来了,开得越发快了。 赛车道上,看着他们离开的一双眼睛突然闪出了星光。原来是双女子的眼睛,只是被大大黑黑的墨镜遮住了。那女子也是一身古惑仔的打扮,只是多了一分阴冷,她的眼睛还一直盯着刚刚离开的陆千艺,嘴里默默的念叨着:“今日过了,就是明日了,你也该回去了!”说完,转回了眼睛,朝着人群吵杂的地方去了。 陆千艺还在不停的开着,借着酒劲儿越开越快,可就在兴头上的时候,一辆警车出来了,不停的重复道:“前面的车辆,请立即停下。”陆千艺一拍方向盘骂道:“靠!”然后一转,将车停在了路边,一个警察下车朝她走来,敲了敲窗户,道:“小姐,这可是大马路,不是你家的赛车场!麻烦身份证!驾驶执照!”陆千艺斜眼看了警察一眼,拿了身份证和驾驶执照,刚刚要递给他,却又见宇文文睿他们来了,邵轩豪紧张的下车来到警察面前,道:“啊sir,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刚刚吵架了,所以闹脾气呢,行行好,给次机会吧!”陆千艺坏笑,“呸”了一大口口水在身份证和驾驶执照上,然后递给那警察。那警察也不好惹,拿了过去,一看,还不是陆千艺的驾驶执照和身份证。警察坏笑道:“无证驾驶,非法赛车,你可知道后果!”陆千艺轻笑,开门下车,站到警察面前,“啪”一巴掌打在警察的脸上,猖狂的道:“我现在还袭警了!抓我啊!”邵轩豪,宇文文睿和吴欣兰见状都急忙来阻止。警察摸着自己的脸,道:“你以为我不敢啊,走跟我上车!”说着,就一把抓住陆千艺,陆千艺甩开他,又道:“啊sir,我还喝酒了呢!你应该说我是醉酒驾车,无照驾驶,超速行驶,袭警,侮辱警察,你是要把我关进监狱呢,还是lao教所啊?我还未成年呢!”宇文文睿拉着陆千艺道:“住嘴千艺!”陆千艺见了他的表情,只冷冷的一笑,道:“怎么不敢啊!是不是看我们人多你怕了?” 署长大人 宇文文睿拉着陆千艺道:“住嘴千艺!”陆千艺见了他的表情,只冷冷的一笑,道:“怎么不敢啊!是不是看我们人多你怕了?” 警察气了胡子都立起来了,即使邵轩豪极力劝解,也没有成效。虺璩丣晓陆千艺却兴冲冲的坐上了警察的车道:“你到底走不走啊,不是要抓我么?”。警察将跟来的三个人都哄了出去,开着车载着陆千艺去了警局。宇文文睿见状,道:“我打电话给我爸,叫他帮帮忙,你们可得瞒住了千艺的爸爸,知道么?”邵轩豪和吴欣兰都点点头。于是宇文文睿拨了电话打给他爸爸。陆千艺来到警局,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一双美腿翘在了桌子上。夜晚警察局里没什么人,只有四个人值班,见带回了一个古惑仔的女子,便知道又是什么小混混惹事了。 那警察看着一个长得不错的小伙子道:“小胡给录下口供,我内急!”于是那人上前,一把推开陆千艺的脚,喝道:“丫头片子,这是警局,不是你的地盘!规矩点!”陆千艺坏笑道:“哦!明白,那这是你的地盘咯?”警察道:“当然!所以你,给我老实点儿,说吧,年龄,姓名,家庭住址,犯了什么事儿?”陆千艺嘴角一抽,坏笑道:“我呀叫陆千艺,14,住酒吧夜店,我呀,无证驾驶,醉酒驾驶,非法赛车,袭警,侮辱警察!还有......”警察边记录边问:“还有什么?”陆千艺眉角一弯,猛的偷亲了那警察一口,道:“调戏警察!帅哥有女朋友了么?没有的话,你看我怎么样?”说着,朝那警察抛了个媚眼。那警察却有些不好意思,怒瞪了一眼陆千艺,然后对他的同事说道:“师兄!帮下忙吧,hold不住了!”坐在那一直看着电脑的人无奈的笑了笑,道:“现在的年轻人,哎!!!”跟着另一个警察来到陆千艺的面前,这人有些冷冷的,把凳子砰的一声放下。陆千艺斜眼看了一眼,道:“别吓唬小孩子!你那些伎俩在我面前还嫩了点儿!”那警察听陆千艺的话脸明显的阴沉了很多,然后坐好了,提笔,问:“姓名?”陆千艺道:“陆凌风认识吧,他唯一的独生女儿陆千艺!”陆千艺明显的看到那警察的手抖了一下,刚刚还哈哈大笑的两个警察也收起了笑容。玩着电脑的人道:“怪不得这么嚣张,原来都是富家子弟!”陆千艺见那人的神情,继续道:“你们署长认识吧!哦,不对,一个小小的警察怎么认识署长呢!”说着,又冷笑了一声。紧接着宇文文睿和邵轩豪还有吴欣兰赶来了。宇文文睿直冲到陆千艺身边,将陆千艺提起来,左右看了看,道:“幸好没事!他们有没有为难你?”陆千艺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宇文文睿呼了口气将陆千艺抱在怀中。紧接着进来一个人,这人跟宇文文睿有几分相似,那些警察见了,立马敬礼道:“署长好!” 矛盾 宇文文睿直冲到陆千艺身边,将陆千艺提起来,左右看了看,道:“幸好没事!他们有没有为难你?”陆千艺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宇文文睿呼了口气将陆千艺抱在怀中。虺璩丣晓紧接着进来一个人,这人跟宇文文睿有几分相似,那些警察见了,立马敬礼道:“署长好!” 那人神态慈祥,道:“给你们添麻烦了!小孩子闹脾气了!你们还是按照正常的手续办事吧,我就是过来坐坐,也关心一下你们,晚了,你们也辛苦,买了些宵夜,趁热吃吧!” 这时上厕所的那位警察回来了,一见是署长,心里就有点儿虚,问了隔壁的同事这才有点儿底,于是上前对署长道:“没事,就小孩子闹脾气,本想吓唬吓唬,没什么大事儿!署长也知道,现在的小孩子难管,我们身为公仆,也就帮忙管点儿!” 署长笑了,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还以为千艺又犯了什么错呢!文睿跟我说的时候,可是吓了我一大跳呢!” 那警察傻傻的笑着,道:“没事,真没事,呵呵!只是陆千艺的父母怎么没来?” 署长这回儿也奇怪了,四处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这凌风是怎么回事,一向关心女儿的,怎么到现在还不来?”说着又转向宇文文睿,宇文文睿默不作声,陆千艺就知道是宇文文睿捣的鬼。警察又道:“要不给他打个电话,来接一下?”署长点头答应了,然后走到宇文文睿的面前,道:“别什么事儿都为这丫头出头,要知道那是害她不是帮她!看在你爸的面子上说两句好话那没什么,可是要知道我们也有老去的一天!好自为之吧!”然后又转向那打电话的警察,道:“等到陆千艺的爸爸来才能放人,都是怎么教育孩子的!越来越不像话了!”说着,瞪了一眼陆千艺,掉头走了。宇文文睿本想瞒着的,可是现在看来还是瞒不住了,他担心的看着千艺,心想:这父女间的矛盾,恐怕又加深了些吧! 四个人都等在那里,过了一个多小时,陆凌风才赶来,一来就对那些警察软声细语的寒暄了好久,直到凌晨4点,才把陆千艺接回家。陆千艺一回家就进了自己的房间,什么话也没说。陆凌风就整个人呆坐在沙发上坐了一晚。第二日,陆千艺睡到午时才起床,一下楼就看见陆凌风那阴沉的脸,这一转身打算回去。陆凌风看到了她,喝道:“你给我过来!下来!”这声音连安嫂都吓了一大跳,她从来没有看过老爷发这么大的脾气。于是对陆千艺也投去了担忧的目光。 陆千艺踏踏踏的下楼了,乖张的坐在他的对面,一副莫不在乎的表情,冷冷的问:“怎么?又想吵架?” 只听“啪”的一声,等众人回过神的时候,只见陆凌风的巴掌落在了陆千艺的脸上,接着就听到陆凌风喝道:“混账东西!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女儿!” 绑架 只听“啪”的一声,等众人回过神的时候,只见陆凌风的巴掌落在了陆千艺的脸上,接着就听到陆凌风喝道:“混账东西!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女儿!” 陆千艺捂着自己的脸,淡淡的一笑,道:“你生?你会生么?你用哪儿生啊?做变性手术了吧你!还是变成太监了!”说时语气虽然细小,却带着强烈的讽刺,陆千艺的眼睛也慢慢被泪水迷住。虺璩丣晓 陆凌风气鼓鼓的看着她道:“你!畜生!”说着,又要一巴掌拍下去。陆千艺将脸伸向他道:“你打,打呀,最好打死我,也别说我是你女儿!你女儿在你老婆生产的时候就跟她一起死了!难产死的,记得么?难产死的!你那个时候怎么没想到你老婆孩子,呵,对,你那个时候拥着别的女人嘛,哪有时间管他们的生死!” “你!”“啪”又是一巴掌,陆凌风被陆千艺气的说不出什么话来,可是也因此内疚了快一辈子!“你给我滚!滚!” 陆千艺站起身来,一气之下衣服也没换就冲出了家门,安嫂想拦着,可是也拦不住了。陆千艺冲出门,眼睛里带着泪光,邵轩豪见了,想追上去安慰两句,可是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陆千艺跑上马路,跑累了就停下来慢慢走,边走边哭。这一带没有什么行人,因为是别墅区域,都远离城市。陆千艺哭得更大声了。突然有一辆越野车开到了陆千艺的面前,几个穿着黑衣的人下来了,走近陆千艺,一把用麻袋给她套上,快速的抱上车。车上的人给陆千艺打了一针,陆千艺便就此失去了知觉。这些人又将麻袋取开,对照这一张陆千艺的照片仔细看了看,其中一个道:“没错,就是她!说她病了,过了保安检查一关再说!”于是,这车子平平安安的开出了别墅守卫地带,朝着偏远的地方去了。几个人将陆千艺手脚绑上,眼睛蒙上,嘴堵上,然后扔进了一个残破的小屋子。留下一个看守,几个人就到外面商议了。 绑匪A道:“大哥,那女的真的能给我们3亿啊?” 绑匪大哥道:“是!她可是陆凌风的女儿!陆凌风还没有三亿?” 绑匪B道:“那我是不是可以买房子了?” 绑匪大哥道:“呵呵!是” 绑匪C道:“可是大哥,要是陆凌风报警了怎么办?” 绑匪大哥道:“他不会的!陆千艺可是他的独生女儿,他不会冒任何的风险!” 绑匪A道:“那大哥,我们如何拿钱?” 绑匪称为大哥的人淡淡的一笑,道:“我们......”说着,开始计划起了他们的取钱计划。 铃铃铃~铃铃铃~坐在办公室的陆凌风接了电话,道:“喂!”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道:“陆凌风,你的女儿在我们手上,想要她活命,就准备3亿美金,给你一天时间!” 嘟嘟嘟~还没等陆凌风问,对方就挂了电话,陆凌风心急了,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赎金 嘟嘟嘟~还没等陆凌风问,对方就挂了电话,陆凌风心急了,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虺璩丣晓他急忙的打了个电话给宇文文睿,然而不好的消息传来,陆千艺根本没有去宇文文睿家!两家人,出动了好几十个人,还是一无所获。陆凌风这下是急了。 宇文文睿看着陆凌风着急,只好安慰道:“大伯,你别急,千艺不会有事的!” 陆凌风道:“我能不急么?我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那么努力,甚至没有时间陪她不就是为了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么?绑匪要3亿呐!我的资金大部分都压在了这次的投资项目上,这一时间去哪弄3亿?”邵轩豪道:“大伯,大伯,你先别急,总会有办法的!”邵轩豪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可是比他还急!然而他更急的是他的几个好搭档都还没有千艺的下落。邵轩豪担心,担心绑匪收到钱之后也不会放人,更担心要是千艺看到了他们的脸,撕票了怎么办。 宇文文睿蹙眉,思考了片刻,然后对陆凌风道:“从我家拿吧!只要说千艺是我的未婚妻,我相信,我爸爸会同意的!”陆凌风先是一惊,然后点了点头,宇文文睿立马打了电话给他的父亲,没想到他父亲欣然同意了,只是不允许陆凌风反悔,一定要陆千艺做他的媳妇儿。陆凌风极力保证,心中的一块石头算是有着落了。此时邵轩豪却心焦了,可是现在事情发展却不容他太多儿女私情,他现在只要千艺活着回来就好。 陆凌风接完电话,还是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的,看着陆凌风欲哭无泪的样子,邵轩豪也也不知道什么办,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也只是镇定下来安慰伯父了。宇文文睿则叫人把钱全部都准备好! 铃铃铃~铃铃铃~ 突然来的电话铃声把全屋子的人都吓了一大跳,陆凌风愣了一下,又飞快的接起了电话。 绑匪道:“我们要的钱准备好了么?” 陆凌风道:“准备好了!” 绑匪道:“现在开车去三环西路!” 嘟嘟嘟~ “喂!喂!”对方听到陆凌风的回答,就将电话挂了,可以看得出对方是很专业的。话从不多,这样就查不到地址。隐藏号码,这样就无法追踪。陆凌风喂了半天,最后还是把电话挂上了,转过脸来的时候,眼角多了两行泪痕。邵轩豪看着,只是心疼,忽而一下蹦起来朝门外跑去。 “老爷,别太担心了,千艺会没事的!”安嫂看着,也插不上话,但是她看着陆凌风愁眉不展的样子,也有点心疼。忍不住,才上前安慰了一句,陆凌风看了看她,又低下头,拿了钱开车去了三环。 安嫂看着陆凌风离开的背影,突然感觉非常的孤独与无奈。千艺本不是个坏孩子,只是因为童年的伤太深,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可是没想到居然遇上这样的事情。而陆凌风对千艺的爱,可谓是刻在了骨子里的。可是陆凌风不会表达,千艺也偏偏看不见。 给个痛快 安嫂看着陆凌风离开的背影,突然感觉非常的孤独与无奈。虺璩丣晓千艺本不是个坏孩子,只是因为童年的伤太深,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可是没想到居然遇上这样的事情。而陆凌风对千艺的爱,可谓是刻在了骨子里的。可是陆凌风不会表达,千艺也偏偏看不见。 “唔!唔!唔!” 陆千艺在昏睡了一天之后终于醒来了,可是发现自己被绑着,什么都看不见。 “唔!唔!唔!” 绑匪D道;“老大,她醒了!” 绑匪大哥道:“嗯,先看好她,别让她跑了!在收到钱之前别让她死了,拿到钱之后,要怎么样,随便你!” 绑匪D道:“是,大哥!” 陆千艺只听到五六个人从身边走开了。千艺不住的回想发生的事情,不禁心里一惊,在她晕之前,那个抱着她的男人,肯定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而且现在他们还是好几个人,自己又被绑着,她该这么办? 绑匪D道:“吃饭了!” 来人解开了绑在陆千艺嘴上的一条布带,那力度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 绑匪D道:“张嘴!” 陆千艺看不见人,只觉得这人说的话也是冰冷的。 陆千艺道:“你们想干什么?” 绑匪D道:“我叫你张嘴!” 哼! 绑匪D道:“哟,还挺横的哈,你不吃算了!” “唔!” 他又将布带绑上了,而且还勒得更紧了,陆千艺不停的吼叫,然而根本没有人理她。 绑她的人走开了,并没有再回来,陆千艺也停止了吼叫,在地上摸索着,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她看不见,也没办法将绳子解开!过了好一会儿,门外有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只是声音很小,陆千艺想听,但是听不清楚。 绑匪B、C、A提着几大袋东西,匆匆进来,道:“大哥,钱收到了!那,那女的这么办?放了?” 带着墨镜的人轻启嘴唇,道:“杀了!” 几双黑色的皮鞋顿时后退了几步,黑色的西裤也还在微微的颤抖。 绑匪喽啰惊道:“什~什么?可是大哥,不是说只求财么?这样是不是太~” 戴墨镜的人道:“废话不要那么多,这是那个买家要我们做的,要做就要做到赶紧利落,杀了之后,把她放在这房顶上!” 绑匪B道:“不是应该埋掉么?” 戴墨镜的人道:“不要那么多废话!”说着,这人上前了几步,看了看蜷缩在角落里的陆千艺,接着道:“你别怪我们,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几个人都相互看了一下,都点了点头。带着黑色墨镜的人嘴角浮起一丝微笑,然而那黑色背后却看不出他此时的喜怒。那人走了之后,剩下的小喽啰又商量起来了。 绑匪A道:“你说大哥为什么让我们把她杀了啊?她又不知道我们是谁!” 绑匪D道:“说不定她认得我们的声音?” 绑匪C道:“额~,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太好!” 绑匪B道:“杀人怎么会好?可是谁叫我们是干着一行的。好了,别怜悯了,要不给她个痛快!” 绑匪AC齐声道:“哎!” 穿越 绑匪B道:“杀人怎么会好?可是谁叫我们是干着一行的。虺璩丣晓好了,别怜悯了,要不给她个痛快!” 绑匪AC齐声道:“哎!” 几个人走到关着陆千艺的房间,陆千艺已经缩成了一团,刚刚她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她想挣扎,可是手脚却被捆的死死的。 突然,门被打开了,陆千艺细细的听着,然而房间却顿时安静了下来。 难道我就要这么死了么?我不要!我怎么可以死了?文睿,轩豪,救我,救我! 陆千艺不停的挣扎着,哭着,可是那千般言语都变成了一个“唔”字。几个脚步声渐渐的走近,突然消失了。陆千艺四处寻着信息,突然一个人说话了,道:“哥儿几个,大哥让我们把她杀了,不过这么好的货色,就这样直接杀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绑匪A色迷迷的看着陆千艺,道:“呵呵,是太可惜了!要不咱~嗯~” “呵呵呵~” “唔!唔!唔!唔~~~~” 听到他们的话,陆千艺大惊,身体不住的往后退,然而往后根本就无路可退,背后一面扎扎实实的墙挡在了那里! 绑匪B道:“小妞别怕啊,我们会很温柔的!哈哈哈!” “唔!唔!唔~” 陆千艺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她脑海里能想到的就只有那些肮脏的画面,她哭着,挣扎着,可还是被他们拖了过去,她感觉身上有无数只手,无数只虫在啃咬,然而就在她的衣服快被扒开的一瞬间,一声枪响,结束了这一切! “大哥!”几个人都惊了,转向那个枪声传来的地方。 来人说:“她都给我们3个亿了,干嘛还为难她?把她扔到屋顶上去!” “是!” 戴墨镜的人看着血泊中的陆千艺,微微的叹息,然而又一松肩,像是解决了一件大事似的。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只听说完解决了,电话那头便挂了电话。 电话的那一头,华丽的墨镜被轻轻抬了一下,具有魔力的红唇被嘴角牵扯出一丝笑意。她转身,8厘米的高跟红鞋发出的踢踏声伴随着长发,飘散在夕阳的风中。 “这里是哪里?我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在这里?”陆千艺睁开眼,只见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烟雾好大。陆千艺完全看不清自己的身处何处。渐渐的,这雾散了,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大片的云山,一大片的云海。没有风的躁动,一切都安静而祥和。陆千艺看看自己,自己竟然飘浮于这天空之上! 我是成仙了还是做鬼了?“有没有人?有人么?”陆千艺大呼,可是并没有人回应她。突然,平静的云海起了漩涡,这漩涡越变越大,越变越大,陆千艺想逃,可是怎么也走不了,反而硬生生的被往里拽,突然云海上出现了一个漩涡一样的漏洞,陆千艺就直接掉了下去。 “啊~~~” 陆千艺掉了好久好久,这漏洞不知道还有多深,她累了,也没有力气叫喊了,就这样一直往下掉,往下掉,慢慢的,睡着了! “夫人,夫人!”溪水旁,一个武士一样的男人,一手抱着刚刚出生的奶娃儿,一手护着血泊中的妇人,哭喊着叫道。 悬崖上的追杀 “夫人,夫人!”溪水旁,一个武士一样的男人,一手抱着刚刚出生的奶娃儿,一手护着血泊中的妇人,哭喊着叫道。虺璩丣晓女子奄奄一息,道:“相公,快走,快走,他们就要来了,快走!”说着,用仅剩下的力气推着男子。只这一句,便断气了。男子抱着奶娃儿,仰天痛哭,最后只得舍弃妻子,慌忙跑开。男子跑向树林,紧接着后面便传来了声音,“看看是不是画像上的人!”过了一小会儿,有人回答道:“的确是慕容家的余孽!” 带头的人道:“好,现在就只剩下慕容冥斯了,不过看样子,她是刚刚生产完,这血液都还新鲜,那人带着个孩子一定跑不远的,给我搜!” 士兵齐声应道“是!”又开始忙碌的追逐。慕容冥斯一边跑,一边往后看。只是感觉那些人越来越近了。再往前却已没路了,一道悬崖立在他的面前。他停了下来,看着怀里刚刚出生的婴儿,她睡得是那样的安详,那样甜美,可是却难逃宇文墨的魔掌了。慕容冥斯的泪滑落脸颊,将孩子深情的拥在怀里,又不舍的放开,然后在她不宽的额上轻轻的吻了一下,道:“但愿你能活下来!我的孩子!”说完,将身上的一枚玉佩放在了孩子的襁褓中,然后抽出手中的剑,一跃跳入悬崖。半空中,他将剑刺入坚硬的绝壁中,亏得有一棵青松,于是,他将那孩子捆缚在青松最茂密的地方,然后一跃,又上了这悬崖顶。他默默的站着,像一个将军,手拿长剑静静的在风中等待着来夺他性命的人! 不一会儿一路士兵围了上来,带头的人走上前来,冷笑道:“哼,慕容冥斯,你以为你能逃得了么?” 慕容冥斯怒道:“端木崖!你这个奸臣,早晚会得到报应的,我慕容家,就算只剩下一个奴隶,也会让你端木家家毁人亡!” 端木崖冷笑,道:“就怕,你们慕容家连一个奴隶都没有了!” 慕容冥斯冷冷的哼了一声,一跃飞入空中,朝着端木崖刺去。只可惜,慕容冥斯武功虽高,可是却寡不敌众,在崖上厮杀了一日有余,却也难逃端木崖的魔掌。最后万箭穿心,被端木崖斩下了头颅。这一群人在上山山下四处搜寻,并没有找到所谓的婴儿。 端木崖冷笑道:“那悬崖也深不可测,这一个婴孩儿能做什么?谁又能告诉她她的仇人呢!我可得多谢这慕容灵慧,要不是她,我还灭不了你慕容家!” 下面的侍卫听了,上前一步道:“将军,可是现在我们还没找到慕容灵慧,就这样回去了么?” 端木崖道:“当然,你说一个妃子逃出宫门,私通敌国是什么罪名,就算她回来,还不是脖子上咔嚓一刀?” 侍卫应道:“是,将军说的是!” 哈哈哈哈!于是端木崖笑着,就这么带着慕容冥斯和独孤灵筱的首级回去了。 端木崖离开之后,一对看似夫妇的人行色匆匆的朝这里走来。女子容颜娇美,咋一看倒有些像刚刚那因为生产去世的女子,男子风流倜傥,英健雄壮。 女子左右环顾,左右奔跑,似乎在四处寻找什么,又问男子,道:“绍青,你那边这么样?” 被救 端木崖离开之后,一对看似夫妇的人行色匆匆的朝这里走来。虺璩丣晓女子容颜娇美,咋一看倒有些像刚刚那因为生产去世的女子,男子风流倜傥,英健雄壮。 女子左右环顾,左右奔跑,似乎在四处寻找什么,又问男子,道:“绍青,你那边这么样?” 乐正绍青摇摇头道:“没有!” 女子急得哭了,道:“怎么会没有呢?灵瑶说了,他们是朝这个方向的,怎么会没有呢?” 女子转动头脑,不停的搜索四周,突然看见了大石头后面的一滩血迹。她猛地爬起来,朝那个地方跑去了。来到石头旁,女子的脸一下子就变绿了,哭嚎道:“三弟!”然后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将没有头颅的尸体紧紧的嵌入怀中。此刻,这女子的心几乎是被硬生生的撕裂了。 乐正绍青走近,也惊住了。他颤抖的将女子搂在怀里,什么话都没说,接着女子失声的说:“不会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说着又撕心裂肺的哭着。正在这时,陆千艺醒了过来,一睁眼,只见被一枝枝树枝包围着,自己又被严严实实的包裹着,这便张口就叫,可是这声音却不对了,反倒是一个孩子啼哭的声音。陆千艺听了,着急了,叫嚷得更大声了。还在哭泣的惠娘突然听到声音,立马停住了,对着乐正绍青道:“你听,有孩子啼哭的声音!”乐正绍青也立起耳朵,道:“好像是从悬崖那传过来的。”两个人急忙跑去悬崖边,可是却并未见着所谓的孩子。 陆千艺哭着哭着,实在是没力气了,这又昏睡过去了。乐正绍青,见那有一棵苍松,这便对惠娘道:“我去看一下,你在这里等!”惠娘点点头,乐正绍青一跃下了悬崖,落在树上,仔细一看,是一个婴儿,看那襁褓,显然是慕容家的,再细一看,孩子的怀中还有一块玉佩,的确是慕容冥斯的佩玉。于是将她抱着飞上了悬崖。上前一步来到惠娘的身边道:“是慕容冥斯和灵筱的孩子!”惠娘听后,一下子坐到了地上,痛哭无声。乐正绍青蹲下身来,道:“别太伤心了!要怪都怪我!太自私了!我不该......”惠娘低声哭诉道:“不,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害了慕容家!都是我,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说着,眼睛瞄到了乐正绍青的佩剑,一把抢过去要割喉自尽,亏得乐正绍青动作快,这才只伤到皮毛。乐正绍青见状,将泣不成声的惠娘搂在怀里,道:“你若死了,我也跟着死了,那这孩子怎么办?”惠娘这才关心起孩子,将她抱在怀里,道:“我可怜的孩子,刚刚出生就没有了爹娘,是我害了你,都是我的错!”乐正绍青安慰道:“惠娘,你若愿意,我们把她养大成人,去过那种你向往的日子,远离官场,远离皇宫,你若不愿意,我陪你一起死!一起去找宇文默报仇。但是,不管你选什么,我乐正绍青今生赖定了你!”惠娘看了看乐正绍青,又看了看怀中的孩子,最后,只点头对乐正绍青道:“我们走吧,离开这里,离开宣海!”乐正绍青重重的点了个头,于是将慕容冥斯的尸首埋了,拥着惠娘和孩子,渐行渐远。 苏醒 惠娘看了看乐正绍青,又看了看怀中的孩子,最后,只点头对乐正绍青道:“我们走吧,离开这里,离开宣海!”乐正绍青重重的点了个头,于是将慕容冥斯的尸首埋了,拥着惠娘和孩子,渐行渐远。虺璩丣晓 马车一路颠簸,惠娘看着这孩子,有些叹气,道:“只是可惜了,是个女孩儿!若是男孩儿,冥斯就有后了!” 乐正绍青抚着惠娘的眉,道:“别老是皱着眉,要是被她见着了,可要学你整日蹙着眉了。这女孩儿有什么不好?女孩儿可以像你,漂亮贤惠!若换做是冥斯,他也一定喜欢女孩儿的!” 惠娘道:“真的么?” 乐正绍青道:“当然了,冥斯常常跟我说,他喜欢女孩儿的,女孩儿就像是水做的,柔柔的,美美的。现在,她是我乐正绍青的女儿了,如若你喜欢,我们也可以把他当男孩儿养,将来我还要传承我的医术给她!” 惠娘道:“可是乐正家的医术是只传男孩儿的啊!” 乐正绍青道:“惠娘,习俗是可以改的,哪有硬憋死人的呢?再说,也算是弥补对冥斯和灵筱的歉意吧。哎,好了,我们以后都不提这事儿了,要是被这小东西听到了,记仇了可不好!” 惠娘道:“嗯,以后,我是她娘,你是他爹!我们给她一个最温暖的家!” “嗯!” 惠娘笑了,笑的很甜。她依偎在乐正绍青的怀里,觉得此刻就算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她果然没有看错人,乐正绍青除了医术超群之外,他的见识还非凡,而且想法也跟普通的凡夫俗子不一样。他追求男女平等,对她这个妻子甚是尊重。她爱他,这也是为什么她宁愿放弃尊贵身份,跟他离乡背井来到这偏远的小村。女人笑了,却又带着伤痛。两个人都看着这熟睡的小宝宝,不知道渐渐的,眉头上的抑郁少了! 嗯?好香的味道,好温暖的怀抱!是文睿么?我是不是被救回来了? 陆千艺微微的眨了几下眼睛,睁开,一个风铃飘在她的面前,上面的屋顶绝对不是她家的屋顶! 陆千艺再看看四周,天哪,她发现自己竟躺在一个小木摇篮里,她抬起手。 啊!怎么会是只这么小这么肥的婴儿手?怎么回事? 陆千艺道:“啊!哇!哇!”=什么情况?我一定在做梦,一定在做梦。于是手舞足蹈的乱动,希望自己赶快醒过来。 “女儿醒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这女人的声音好温柔!陆千艺被这声音愣了一下,这哭声也停止了。突然,陆千艺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男人,而且是个帅哥男人,他伸手来抱她! 陆千艺道:“喂,你干什么?你!你别碰我!”奇怪,为什么我说出的话全部都是小孩子的哭声?“喂,我警告你,别碰我!” 乐正绍青笑着道:“雪千,雪千醒啦?来,雪千,爹爹抱!”乐正绍青没有听到陆千艺说的话,直接伸手过来了! 喝奶 乐正绍青笑着道:“雪千,雪千醒啦?来,雪千,爹爹抱!”乐正绍青没有听到陆千艺说的话,直接伸手过来了! 雪千?爹爹?这是什么跟什么啊?难道我投胎了?我再次转世为人了?可是也不对啊?我投胎不也该投在现代的么?看看这个男人的衣服,明显的是古装啊,而且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啊啊!!!我一定在做梦,一定在做梦! 陆千艺见着帅哥男人就要摸到她了,又大叫起来:“喂,本小姐说别碰我,你没有听见么?” 乐正绍青见她哭得厉害,这眉头蹙了几分,不过还是把陆千艺抱了起来。虺璩丣晓 陆千艺谨慎的看着乐正绍青,道:“喂,喂你要干什么?” 乐正绍青凑到陆千艺的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将她抱到一个惠娘的面前! 亲我?!你这个大色狼!靠!看我没有反抗能力就吃我豆腐!我打死你!打死你! 惠娘见陆千艺老是哭,而且不停的乱动,便道:“绍青,雪千!雪千是不是饿了?” 陆千艺看着这女人,哇,美女!好美啊,美的让人都不忍心转开眼睛。 陆千艺愣愣的看着她,看得出神了。 乐正绍青道:“哎,你看,雪千看到你就不哭了!” 什么我看到她就不哭了,我只是没有说话而已!真是的!这个男人在搞什么啊!放开我,我要去找美女玩! 惠娘道:“雪千,来娘这里,雪千是不是饿了?” 咕咕咕!陆千艺道:“嗯,我是饿了,有饭么?” 乐正绍青道:“哎,怎么又哭了?” 又一个声音笑着,道“一定是饿了,给我吧!” 惠娘见这女人,笑着道:“奶娘来了!相公,把雪千给奶娘吧!” 相公?这么说他们是夫妻?那我呢?我是他们的孩子?爹,娘?我回古代了?等等,这!这!不会是那些什么八卦女说的穿越吧!天哪,我历史不好啊,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啊! “雪千,来!”女人抱着陆千艺,她的身上好香。陆千艺只看见她解开自己的衣裳,透出意见白色的肚兜。她脱下肚兜,露出很美的胸,“小姐,一定饿了吧,奶娘喂,来!” 奶娘?来?哇靠!她不会让我吃奶吧! 陆千艺挣扎着,把嘴往一边移开!这自称奶娘的女子,只轻轻的一碰,陆千艺的脸直接贴到了她的胸上,好软!还有一股浓浓的奶香! 这就是妈妈的味道么? 奶娘又笑着道:“小姐,乖,来!夫人没有奶水,你就将就着点儿吧,啊!” 经过了几番挣扎后陆千艺最终没能拗得过在旁边焦急看着她的美丽母亲。 哎!我认栽了,要是我不吃的话,肯定会饿死的!就当又一次喝奶瓶吧! 陆千艺一口衔住了,开始大口大口的吸着。 真是难喝!这就是奶么?我还是喜欢喝纯牛奶好一点! 陆千艺不住的抬头看向惠娘,心想:她真的好美。传说,当妈妈的女人都很美,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呢?我的妈妈,当初会不会跟她一样的美呢? 陆千艺吃着,又看着奶娘,这个女人的温柔,这个女人的笑,让她一下子心里好温暖。 “相公,雪千笑了!雪千笑了!”惠娘惊呼着,好开心! 我笑了有什么好奇怪的么?我经常笑的。不对,我现在是个婴儿,婴儿笑了?那对于爸爸妈妈应该是很开心的吧!不知道我的妈妈,当初看到我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乐正绍青也心里一激动转过身去,可紧接着又红着脸转了回来,道:“失礼了,对不住!”陆千艺撇了一眼这来历不明的女人,女人只淡淡的一笑,道:“老爷严重了!”喂完了奶,乐正绍青才转过身来,此时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已经穿好了衣服。 美人坯子 乐正绍青也心里一激动转过身去,可紧接着又红着脸转了回来,道:“失礼了,对不住!”陆千艺撇了一眼这来历不明的女人,女人只淡淡的一笑,道:“老爷严重了!”喂完了奶,乐正绍青才转过身来,此时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已经穿好了衣服。虺璩丣晓 “雪千,来给爹爹也笑一个!”乐正绍青接过来历不明女人手里的陆千艺!笑着看着她! 笑?我干嘛对着你笑啊,刚刚你还偷亲了我一口呢!哼! 乐正绍青道:“咦,雪千怎么不笑了!呀,是不是我抱得方式不对啊,夫人,是不是我抱得不对?” 女子也忧心了,陆千艺看着她蹙眉,一下子心疼了。 算了,笑就笑吧!这两个的确还是年轻呢,应该是第一次生孩子! 陆千艺看着男人,甜甜的笑了一下! 乐正绍青笑道:“啊,夫人,雪千笑了,雪千看到我笑了!” 陆千艺看到他的那种笑感,也觉好幸福,那种笑似乎可以传染,让她笑得更加真切! 惠娘小心的拖着,“好了相公,雪千还小,她应该累了,把她放回去吧!” 这女人不说我还不觉得,一说,我怎么感觉那么困啊! “哦,好!”男人轻轻的将陆千艺放在摇篮里,轻轻的摇着,摇着,慢慢的,睡了!来历不明的女人也就先告辞了。 乐正绍青见陆千艺已经睡下了,这才对这惠娘道:“夫人,那我上城里买药了,就去两三天,很快就回来!” 惠娘点点头,道:“嗯!你放心吧,没事的!隔壁的祝嫂说,待会儿会过来看看!” “嗯!”乐正绍青背上药娄,刚刚踏出门就遇见了来此的祝嫂。祝嫂,姓奴,名阿娇,是村子里布匹商人祝文铜的妻子。三年前祝氏难产,幸亏乐正绍青路过,施以妙手,才保得母子平安。乐正绍青刚刚出门,便见着了来的奴阿娇。 奴阿娇道:“呀,绍青大哥,这是出去城里买药啊!” 乐正绍青道:“是啊” 祝玄圣跑上来一把抱住乐正绍青的脚,道:“大伯!” 乐正绍青,蹲下去,摸着他的头,道:“哎,玄圣真乖,有没有听娘亲的话啊!” 祝玄圣道:“有!” 乐正绍青又看向奴阿娇,道:“祝嫂,惠娘和孩子就麻烦你照顾一下了!” 奴阿娇也是个爽快人,道:“呵呵,绍青大哥这是哪的话啊,邻里家相互帮助是应该的,这点儿小事就交给我吧!” 乐正绍青道:“那好,我先走了,就拜托了!” 奴阿娇道:“放心!这是给我家文同的衣服,这几天那边转凉了,顺带过去行不?” 乐正绍青道:“行啊!那我就先去了!” 奴阿娇边点头边应了一声“哎!” 祝玄圣乖巧的道:“大伯再见!” 乐正绍青笑着挥手,道:“玄圣再见!” 乐正绍青于是上了车,驾着马去了。这城离乐正绍青的家不远,稍许4个时辰左右的路程。乐正绍青离开之后,奴阿娇便入了门,惠娘一见,迎道:“哟,祝嫂来了!快坐坐!” 祝玄圣稚嫩的叫了一声道:“娘姨”便跑过去抱着惠娘撒娇。 惠娘应道:“哎!” “这小孩,呵呵,怎么样?小雪千可好啊!”奴阿娇说着话,走向陆千艺的摇篮,“好漂亮的女娃儿啊!” 惠娘笑道:“呵呵,祝嫂说笑了,这等小,才出生几天啊,怎就说她漂亮?” 奴阿娇道:“是漂亮,惠娘都生得这么漂亮,这女娃儿一定也漂亮!你看着眼睛水汪汪的,大大的;这睫毛长长的,翘翘的;鼻子挺挺的,嘴巴小小的,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长大了可得迷倒多少男人呢!” 惠娘听着,眉头蹙了一下,心想:是啊,雪千如此小就已经透露出不同,若是再大些怎么办?想着捂着自己的脸。惠娘上有一块很大的胎记,红色的,远远的看上去像是一朵开败的牡丹。突然又想到自己身上的家徽,眉目蹙得更深了。 慕容家的孩子 惠娘听着,眉头蹙了一下,心想:是啊,雪千如此小就已经透露出不同,若是再大些怎么办?想着捂着自己的脸。虺璩丣晓惠娘上有一块很大的胎记,红色的,远远的看上去像是一朵开败的牡丹。突然又想到自己身上的家徽,眉目蹙得更深了。 奴阿娇知道说错话了,不好意思的道:“我是真觉得惠娘漂亮,不但人漂亮,心地也好,或许是上天怕你被坏人抢走了,所以要给你一块面纱!”惠娘蹙着的眉很快散开了,跟着笑了。奴阿娇也放开了惠娘的心思,自个儿笑的温柔而陶醉的。男孩儿也跑了过来,道:“娘,我也要看!” 奴阿娇,道:“呵呵,好好好!你也看!”说着,将祝玄圣抱了起来。祝玄圣见了,道: “妹妹好小!” 奴阿娇道:“是啊,妹妹小,那玄圣以后要保护妹妹,这样妹妹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祝玄圣勇气十足的说:“嗯,我一定会保护妹妹的!我不会让人欺负她的!长大了我还要保护她,我要讨她做媳妇儿!”两个女人听了都笑了,笑声吵醒了陆千艺。 什么事这么好笑?陆千艺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大大的脸,这脸好秀气!她定了定睛,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正眼巴巴的望着她呢。 祝玄圣道:“娘,妹妹醒了!” “哦?”女人转过身来一看,道:“呀,还真醒了呢!” 这个女人是谁?穿得到是蛮不错的,可就是没有娘漂亮!看上去算得上是一个大家闺秀吧!这女人来这里干嘛? 奴阿娇道:“来,让娇姨抱抱!”说着伸手将陆千艺抱起来。 这女人的手很细腻,想来是富贵人家的手吧,不过又不是大富大贵的那种人!应该是小商贩吧! 奴阿娇笑道:“呀,这小孩竟然不认生呢!” 惠娘笑着道:“呵呵,她是把你当成自家人呢!”陆千艺看到她的笑好温柔,好甜,不自觉的也跟着笑了! 奴阿娇惊呼道:“哈哈,她笑了,哟,我们雪千真乖,知道跟娘姨笑呢,娘姨亲一个!” 说着就在陆千艺的脸上吻了一下,陆千艺坏笑着看着这奴阿娇,心想: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哎,可惜,我是个女的,要是我是个男的,一定将你们通通收入帐下,哈哈哈!想着想着,不自觉地口水流出来了。这个自称娇姨的女人,见了,顺手拿出一张手绢,给陆千艺擦了擦,然后一直抱着陆千艺,跟惠娘聊天,一直聊,旁边的那个小男孩则一直盯着陆千艺!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么?再看再看,再看我把你打趴下! 他没有感觉到陆千艺的威胁,反而凑得更近了!陆千艺也懒得看他了,因为她也知道,她这个样子的确是吓不倒人的。陆千艺转眼看向惠娘,伸手要她抱她。惠娘的确很温柔,也很懂她,她伸出手抱陆千艺,暖进她的怀里。此时,让陆千艺头疼的是,祝玄圣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坏小子,你要是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小心我要了你的初yè!陆千艺刚刚嘀咕完,没想到祝玄圣的口水倒流出来了。陆千艺无奈的摇摇头,嘀咕道:丢人!可没想到祝玄圣又嗖的一下吸进去了,陆千艺见了,只觉得超恶心,然后撇过头不再看他。 “妹妹会不会饿啊?”祝玄圣突然带着天真的看着陆千艺,那种无辜的神情真的很迷人! 惠娘道:“呵呵,妹妹刚刚才吃过的,暂时不会饿的!” “哦!” 他们继续聊着,陆千艺却慢慢的睡着了,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不过乐正绍青回来了。 要是换了别人家的孩子一睡就是两三天,可能这父母就要急疯了,可是这陆千艺却不同,因为她是慕容家的孩子,也只有惠娘和乐正绍青才能真正明白。 逃学 要是换了别人家的孩子一睡就是两三天,可能这父母就要急疯了,可是这陆千艺却不同,因为她是慕容家的孩子,也只有惠娘和乐正绍青才能真正明白。虺璩丣晓 就这样,陆千艺在他们的精心呵护之下渡过了三年,三年,不长,但是也不短,从咿呀学语到能说会道,再到跟别人吵架,跟别人打架!每次可都是她赢的,因为她有个贴身的保镖,时时候在那里!这个人就是祝玄圣,那个在惠娘家出现的小哥哥!他现在已经6岁了,高出陆千艺好多呢! 陆千艺站在大街上对祝玄圣道:“喂,祝玄圣!” 祝玄圣傻傻问道:“怎么了雪千!” 乐正雪千嘟着嘴道:“好闷,我们出去玩吧!” “不行,夫子还没上完课呢!”玄圣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偷瞄了一眼正在打瞌睡的夫子。陆千艺从位置上爬起来,走到这个长满白胡子的夫子面前,将他面前的书偷偷摸摸的拿起来,放在3米以外的地上,然后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根绳子,将夫子的两只脚拴在一起,绑好之后偷笑一阵儿,跑回了自己的位置。然后大叫一声:“夫子!我要上茅厕!”夫子被突然惊醒了,有些手无足措,然后故作镇定的看着众学子。员外的子弟还有县太爷的孩子都笑得不亦乐乎,除了两个人,一个是祝玄圣,一个是博山家的公子博山寒。此时,祝玄圣一脸的惊险,博山寒却如无其事的颂着诗文。夫子哼哼了一声,全场都安静了,然后伸手去拿自己的书,结果发现书跑到三米以外的地方去了,这就起身去拿,刚刚一走就硬生生的摔下去了。这下夫子生气了,拍了一下桌子喝道:“是谁?” 员外的子弟都指着陆千艺,祝玄圣低下头担心的看着陆千艺。博山寒,继续读着自己的诗文。夫子见此,从地上爬起来,将绳子解开,怒气冲冲的走向陆千艺。陆千艺正打算夫子罚她罚站的时候溜去玩,得意之时不免太显露了。博山寒读完诗文,将手中的书卷放下,站起来,刚刚好挡着怒气而来得夫子,道:“是我!不是陆千艺!”夫子听罢,一脸的惊异,然后怒瞪了陆千艺一眼,转过脸时,嬉笑道:“原来是博山少爷啊!老夫知道博山少爷爱开玩笑,老夫经得住摔的,没事,没事,呵呵!” 博山寒道:“对不起夫子,是弟子一时贪玩,还望夫子见谅!若是伤了,博山家一定负责!”老夫子笑颜僵了一阵,又道:“果真没事!”说着小眼睛又看向陆千艺,心想,这丫头片子什么时候搭上了博山公子?罢了,摇摇头转身回去捡书了。此时祝玄圣出了好大一口气,陆千艺却特别不满的瞪了博山寒一眼,博山寒却轻笑一声坐下了。陆千艺还是不死心,对着祝玄圣低语道:“你不去,我自己走了!”说完一溜烟跑了。 坑爹 老夫子笑颜僵了一阵,又道:“果真没事!”说着小眼睛又看向陆千艺,心想,这丫头片子什么时候搭上了博山公子?罢了,摇摇头转身回去捡书了。虺璩丣晓此时祝玄圣出了好大一口气,陆千艺却特别不满的瞪了博山寒一眼,博山寒却轻笑一声坐下了。陆千艺还是不死心,对着祝玄圣低语道:“你不去,我自己走了!”说完一溜烟跑了。博山寒见了,使了个眼神,让祝玄圣跟着。祝玄圣也担心,什么也不管就这么跑了。夫子转过身时,这书院里就少了两个人。夫子摇摇头,继续讲课。 学堂之外,陆千艺看着对面站着的小孩,对祝玄圣道:“看见了么?我要吃那个小子的冰糖葫芦!你去给我抢过来!”说着指着隔壁的那个小孩子,那孩子大概五岁,陆千艺这三岁的样子肯定是打不过他的! “哦!”祝玄圣走过去,掏出一块铜板递给他,将冰糖葫芦买了回来! 陆千艺拍头,抓狂。特别不喜欢祝玄圣那老好人的样子。祝玄圣老好人,但是不代表他不会打架,陆千艺还记得上次被人欺负,他可真的是一脚把那个人踹道地上还紧接着揍好几拳呢!他不欺负弱小,这一点跟邵轩豪很像,所以陆千艺才愿意常常跟他一起混,不过每次都是偷溜出来的,要是被她老爹知道了,少不了一顿训呢! 在陆千艺看来,她那个老爹可是个药痴,每天都逼她记一些药草的名字和用法,烦都烦死了!陆千艺看着得胜的祝玄圣,一脸的不高兴,将他买回来得冰糖葫芦抢过来扔了,还用脚踩了几下,道:“谁让你买了,不是让你抢么?你每次都不听我的,以后不跟你玩了!” 祝玄圣哭丧着脸道:“雪千,我娘说抢别人东西不好!” 陆千艺道:“你娘说的你就记住了,我说的你就没记住啊!” 祝玄圣委屈道:“那我在帮你抢一次呗!”说着去寻找目标人物了,可是寻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陆千艺将他那样心急,又道:“不用了,你把这个冰糖葫芦放进夫子最喜欢的那本书里,再引一群蚂蚁进去,我就原谅你!你敢不敢?” 祝玄圣道:“那个,那个,好,只要雪千喜欢,开心,我就做!”陆千艺听了,诡秘的坏笑起来。 “乐正雪千!”正当陆千艺开心呢,一个字正腔圆的声音让她立马跌进了冰窖! 陆千艺转过身,很无奈,道:“爹爹!” 乐正绍青道:“又出来胡闹?怎么不在学堂?” “额!”陆千艺迟疑,脑子不停的转着:今天还没看书呢,怎么办,又会被老爹骂的! 乐正绍青又道:“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学堂上学么?怎么跑到大街上来了?嗯?” 陆千艺支支吾吾的说:“额,那个......那个......我有点儿饿,出来买点儿东西吃!呵呵!” 乐正绍青蹙眉,看着祝玄圣手里的冰糖葫芦,问道:“买东西?你哪来的钱?” 祝玄圣道:“大伯,是我给雪千买的,你别怪雪千!雪千看小顺的......”陆千艺见祝玄圣就要说漏嘴了,立马拉了他一下,谁知这祝玄圣道:“雪千,你拉我干什么啊!”陆千艺真是佩服这猪脑袋,看了一眼乐正绍青,笑了笑,然后灵机一动,对着乐正绍青背后叫道:“娘!你怎么来了?”乐正绍青转头,陆千艺拔腿就跑,结果,没两步就被他给提了起来! 乐正绍青喝道:“你个小黄毛丫头啊,连爹爹都骗啊!看来不罚你是不行了!” 被罚 乐正绍青喝道:“你个小黄毛丫头啊,连爹爹都骗啊!看来不罚你是不行了!” 祝玄圣看见了,急忙上前拦着,道“大伯!你别怪雪千!都是玄圣带她出来玩的!” 乐正绍青道:“这事不关玄圣的事啊,早点回家,别让你娘担心!你放心,大伯不会对雪千怎么样的!” 祝玄圣道:“真的么?” 不是真的啦,哎,我这下又惨了! “嗯!”乐正绍青很善意的笑了笑,这个玄圣还没头没脑的跑到陆千艺面前安慰了一番!陆千艺斜眼看着他,瞪他回去了!乐正绍青见着了,喝道:“你,给我马上回去,跪在院子里好好的背背爹爹教你的《归元》!”陆千艺嘟着嘴,为难的看着乐正绍青,眼睛里也挤出了一滴眼泪。虺璩丣晓 “乐正雪千!”乐正绍青喝道,“再不回去的话,就要再加十下手心了!”陆千艺闻声,吓得立马就飞奔了回去,乐正绍青则跟在身后。陆千艺一回到家,就端端正正的跪在家门口,背到:“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治,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惠娘看了,也知道这雪千在外面闯了祸,此时,乐正绍青已经站在乐正雪千的身后。惠娘看天色,已是午时,于是为了帮助雪千过关,唤道:“相公,雪千,吃饭了!”乐正雪千一笑,正准备从地上爬起来,谁知乐正绍青大声喝道:“谁让你起来的,给我跪好!没有背足三百遍,不许吃饭,今天晚上,没有将相反诸药背熟,晚饭也没得吃!” 惠娘劝道:“你别那么凶啊,雪千会怕的!” 乐正绍青道:“惠娘,要成大器,不可多慈,要是哪天她闯了大祸,可就来不及了!” 惠娘道:“相公说的是!”说着,也不管雪千,自己走开了,乐正雪千一看,急忙叫道:“哎,娘!” 乐正绍青喝道:“你给我跪好!”陆千艺被这厉声吓了一跳!不过惠娘还是走了!陆千艺知道她又惨了!乐正雪千站好,低着头数着自己的脚趾头。 乐正绍青缓了一口气道:“还不快背!” “爹爹!”陆千艺撒娇的看着他! 乐正绍青道:“不许撒娇,撒娇罚两顿饭!” 陆千艺立马止住了! 算了,还是背吧,摊上这样一个爹爹,算我倒霉了! 不过,陆千艺真的很喜欢这个家,有爹爹,有娘亲,有骂声,有欢笑!更多的是幸福!这个世界,她真真正正的感觉自己活着,不论是整蛊别人,还是被人整蛊,她都乐在其中。 可是目前的状况,陆千艺没有办法,只得实实在在的背了三百遍,这才吃上饭。饭后,老夫子来过一趟,说乐正雪千太过调皮了,竟然用弹弓打纸窗,害的他家的窗子多了好多窟窿。乐正绍青赔礼道歉,还打发了些银子,这才完事儿。可想而知,陆千艺一看乐正绍青的脸,就知道接下来又要倒霉了,于是自己自觉地跑到书房里边去看书了。 成语 可想而知,陆千艺一看乐正绍青的脸,就知道接下来又要倒霉了,于是自己自觉地跑到书房里边去看书了。虺璩丣晓 “甘草,忌大戟、芫花、甘遂、海藻;大戟,反芫花、海藻;乌头反贝母、半夏、白蔹、白及......." 讨厌死了,这古代的字怎么这么多比划?还这么的难认!还好,都把它改写成现代的简版汉语了。 陆千艺现在就拿着她的简版汉语背呢!这汉语除了她,几乎没人能看懂。 陆千艺一直背,被到深夜,可是这眼皮一直不争气,直往下掉!没多久,便进ru了梦乡! 惠娘端着一些东西,唤道:“雪千,雪千!”吱嘎!门开了! “妈呀,是爹来了么?”陆千艺正打着瞌睡呢,没有听见是惠娘的声音,只以为是乐正绍青来了,这一吓,立马坐直了,打开书,道:“妊娠忌乌头、附子、天雄、乌喙、侧子、野葛、羊踯躅、桂、南星、巴豆......” 惠娘看陆千艺背的那么认真,温柔的叫了一声:“雪千!” 陆千艺抬头,一看是惠娘,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娘!娘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爹爹呢!” 惠娘道:“呵呵,爹爹睡下了!娘做了你爱吃的红豆粥,还有绿豆糕!” “娘真好!”陆千艺笑着,接过那碗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嗯哼!” 一个人在门外哼了一声!陆千艺立马放下碗,开始继续读着!“忌芫花、薏苡仁、薇衔、茜根、毛根......” 惠娘看着陆千艺笑了笑,端着碗离开了! 乐正绍青站在院子里,看着出来的惠娘,问道:“吃了?” 惠娘笑道:“吃了!还没吃完呢!叫你给吓的!” 乐正绍青道:“哎,谁叫她老是不用功呢?就只知道瞎混!还整天捉弄夫子,今天竟然连我都骗,若是再不给她点儿惩罚,只怕以后就管不了了!” 惠娘道:“她才三岁嘛相公,你也别逼得太急了!这点儿顽皮劲儿还真是像极了冥斯!”说着,心上却又像是被刺了一下。乐正绍青见了,将她拥入怀中,道:“那你应该感到高兴啊,他就是冥斯留给我们最好的礼物,只是不能让她太过了。” 惠娘笑道:“知道了,今儿被你教训了,自个儿吓得跑到书房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小孩子本就顽皮,你也别老是训她!” 乐正绍青道:“嗯,我知道了!我去看看!你先回屋里睡吧!” 惠娘点了点头道“嗯!”,然后转身回屋了。乐正绍青看着惠娘进屋,这才耐着性子走进了陆千艺的书房。 乐正绍青唤道:“雪千!” 陆千艺一惊,天哪,鬼见愁来了!于是立马加大了声音:“妊娠忌通草、鬼箭、牛黄、砒石、斑蝥......” “背好了么?”乐正绍青道,说时已经站在陆千艺的面前。陆千艺抬头,有点儿哆嗦,倒真像是见鬼了似的道:“背好了!” 乐正绍青道:“知道害怕了?知道害怕还一天到晚的四处闯祸!” “爹爹,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陆千艺说着嘟起嘴,声调降低了些,“是有意的!谁让他们老是欺负我!” 乐正绍青也知道,现在乐正雪千还小,她的容颜可以掩饰,可是慢慢的就再也掩盖不了她是慕容家后代的事实了。他蹲下来,将陆千艺抱进怀里,放在膝上,道:“他们欺负你?你这么大胆,谁还敢欺负你啊?” 陆千艺嘟着嘴道:“还不是那个什么员外的儿子,还有那个县太爷的儿子,老是合起伙欺负我跟玄圣哥,我倒是不怕他们的,可是玄圣哥总是不吭声,我打不过嘛,只有走旁门邪道了!” 乐正绍青一听,笑了,道:“雪千啊,旁门邪道是谁教你的?这可是个成语哦!” 毒 陆千艺嘟着嘴道:“还不是那个什么员外的儿子,还有那个县太爷的儿子,老是合起伙欺负我跟玄圣哥,我倒是不怕他们的,可是玄圣哥总是不吭声,我打不过嘛,只有走旁门邪道了!” 乐正绍青一听,笑了,道:“雪千啊,旁门邪道是谁教你的?这可是个成语哦!” 陆千艺道:“拜爹爹娘亲所赐,我天生聪明过人,无师自通!” 乐正绍青更是惊喜,道:“这无师自通可也是成语哦!看来雪千在学堂没有白费光阴呢!” 陆千艺洋洋得意道:“那是当然!虎父无犬女嘛!”这些算什么,我可是高材生呢!乐正绍青笑得更开心了,道:“那爹爹教你武功好不好?以后就不怕人欺负你了!”陆千艺突然止住笑了,惊讶状道:“那我不会长肌肉吧,肌肉女可不好看呢!” 乐正绍青疑惑问道:“鸡肉?”陆千艺道:“肌肉就是跟爹爹一样的这个!”说着摸着乐正绍青腹部的六块腹肌。虺璩丣晓乐正绍青无奈的笑了笑,道:“小丫头片子,想得挺多的,不会的,爹爹教你防身,这样你以后就可以好好的保护自己!当然,不会长跟爹爹一样的肌肉的。”陆千艺这才放心的点点头,欣然同意了。 此时点燃的蜡烛已经烧了一半,外面打更的声音传来,原来已经是夜里一更了。乐正绍青看着乐正雪千有些熊猫的眼睛,唤道:“奶娘!”不一会儿,奶娘进来了,行了礼道:“老爷!” “带小姐去休息了!”说着将雪千抱起,交给奶娘,奶娘应下带着陆千艺去了。乐正绍青回到房间,惠娘已经睡下,可是还没有睡着,见乐正绍青回来,又坐了起来,问:“怎么样了?” 乐正绍青走到床边坐下,道:“没事,让奶娘带着她回去睡了!”惠娘看乐正绍青,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于是道:“怎么了?什么事惹你费心了?”乐正绍青道:“雪千越来越像了,就怕有人认出来!”惠娘听了,也锁眉沉思起来,两个人都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惠娘开口道:“如果给她用毒呢?遮了颜面,那还有人认得吗?”乐正绍青一听,有些吃惊,道:“用毒?跟你的一样么?那雪千不是永远都......而且雪千还那么小,承受得住么,又或者会不会有其他的反应?”惠娘摇摇头道:“雪千不会永远都那样,我会用另一种药的,如果她遇到了真正爱她的男子,那毒自然能解除的!毒只要不是致命的,雪千就不会有其他的变化的!不过,也因为这毒雪千身上的家徽也将消失,直到遇见落紫兰影。”乐正绍青思量了片刻,道:“好!明日,我会托词说雪千病了,去世了,让奶娘离开!先让她在屋里休整一段时间,然后让她以远方亲戚入府,给她另一个身份。”惠娘听了,点了点头,两人就将这件事定下来了。 食毒 乐正绍青思量了片刻,道:“好!明日,我会托词说雪千病了,去世了,让奶娘离开!先让她在屋里休整一段时间,然后让她以远方亲戚入府,给她另一个身份。虺璩丣晓”惠娘听了,点了点头,两人就将这件事定下来了。 第二日惠娘将调制的毒药混在陆千艺平时最爱吃的绿豆糕当中,陆千艺当然不会有任何的防备之心。虽然惠娘不想伤害她,可是现在是形式逼得她不得不这样。她知道也许雪千醒来之后会恨她,怨她,可是她也没有办法。 学堂之后,陆千艺直接去到惠娘的房间,惠娘还一如往常的绣花,只是这次多了无奈和心痛,一个人在默默的掉眼泪。陆千艺兴冲冲的边跑边喊:“娘!我回来了!”惠娘闻得陆千艺的声音,急忙擦了眼泪换上笑颜,放下针线来到门口迎接。陆千艺猛的一下撞进惠娘的怀里,然后慢慢抬起头,可爱的笑着。忽然陆千艺发现惠娘的眼睛红红的,便问:“娘,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没好好上学,爹爹说你了?”惠娘勉强的笑着蹲下,一手抚着陆千艺的长发,道:“不是,刚刚沙子进眼睛里了!雪千饿了吧,娘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绿豆糕哦!” 陆千艺知道惠娘撒了谎,可是惠娘不愿意解开,那陆千艺也就不问了,只是突然紧紧的抱着惠娘,把嘴凑到惠娘的耳边,轻声道:“娘不怕,雪千会保护娘的!雪千以后好好上学,爹爹就不会说你了!”惠娘听了,眼里有多出了一些泪水,心默念道:对不起雪千,对不起!娘不得不这么做,我们只想你好好的,如果你要恨要怨就恨我吧,怨我吧!念着,也抱紧了陆千艺道:“谢谢雪千!” 两个人拥抱了一会儿,惠娘才慢慢推开了陆千艺,道:“好了,我们进去吃绿豆糕好不好!”陆千艺笑着道:“好!”于是拉着惠娘的手进屋了。惠娘将陆千艺抱在凳子上坐着,自己也坐下了,然后将一盘绿豆糕放在陆千艺面前。陆千艺拿起一块就往嘴里送,惠娘突然叫住了她,然后有些失神的看着她。陆千艺不是个傻子,她看得出惠娘那失神的眼神里有伤心。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绿豆糕,淡淡的一笑,心想:这绿豆糕里应该有什么吧,毒药么?所以娘才哭的那么伤心?原来如此!不要那么伤心,我的命是你给我的,你要拿回去我也不会怪你的! 陆千艺想着,笑着看向惠娘,将那块绿豆糕吃了下去。绿豆糕的味道经过口腔舌上的味蕾透过神经传进陆千艺的大脑,一股剧痛传来,她的心像是被千斤的重锤撞击了,全身的血液突然齐聚心脏,丢弃了四肢。陆千艺满聚泪水的眼睛看向惠娘,身体不听使唤的往后仰,惠娘惊慌失措的接住往下坠的陆千艺,拥在心间,终于忍不住哭出来了。陆千艺使出最后的力气,扶上惠娘的脸,道:“我不怪娘!不要哭!是我闯祸太多!” 卜卦 陆千艺满聚泪水的眼睛看向惠娘,身体不听使唤的往后仰,惠娘惊慌失措的接住往下坠的陆千艺,拥在心间,终于忍不住哭出来了。虺璩丣晓陆千艺使出最后的力气,扶上惠娘的脸,道:“我不怪娘!不要哭!是我闯祸太多!” 惠娘一脸的惊异,心想:难道雪千知道绿豆糕有毒?陆千艺看见惠娘惊异的表情道:“我知道,我都知......道!”说完便倒在了惠娘的怀里,惠娘一下子呼号起来,哭得越发伤心了。门外的乐正绍青见了,只将眼睛闭上,悄悄掩饰了不经意流出的泪。此时一些小丫鬟家丁赶来了,听见夫人绝望的声音都一阵阵的心疼。奶娘来了,也跟着哭了。第二日乐正绍青就为乐正雪千设了灵堂,只因为是小孩子,又是夭折,因此不待见很多客人,除了哭得稀里哗啦的奶娘和祝家人,还来了一个人---博山寒。博山寒的神情凝重,手掌捏紧了,似乎痛心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但是由于他也不过是7-8岁的小孩子,因此没有多少人在意他的表情。 没有几天乐正雪千的灵柩就被抬去埋了,奶娘也就此离开了。除了乐正绍青和惠娘,没有人知道这个灵柩是一具空棺。此时乐正雪千还躺在三里外小山上的一间茅草屋里。乐正绍青每一入夜就会去守着。可是结果却不是惠娘和乐正绍青料想的那样,乐正雪千的家徽的确消失了,可脸上却没多了一块东西,反而更显魅力,这魅力不仅让男人心动,女人见着也心动。 转眼时间,又已经是4年岁月,此时的乐正雪千已经7岁,七岁应该是现代孩子上学的年纪,可是对于乐正雪千来说,这一切都已经毫无意义了。因为她这四年的岁月是昏迷着过去的。乐正绍青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没能让她再次醒来。 为了不让别人怀疑,乐正绍青给她换了一个名字叫黎青。她也不再是小姐,而是被人称作公子。乐正绍青对外宣称,这是他在进货的路上不小心撞到的一个小孩子。但是这感情也太不合乎情理了,不过,恰巧大家认为乐正绍青一年前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乐正雪千,所以才会那么疼爱这个被他马车撞到的孩子。 短短四年,乐正绍青已经成为这一代富有的药材商人,跟博山家也日益交好。也是后来乐正绍青才知道,博山家并非市井之家,而是米莱的皇族。也难怪原来那个老夫子那么怕博山寒。有一天,乐正绍青出门采办,这一天是黎青七岁的生日,乐正绍青虽然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但是还是忍不住在回家的路上去了城隍庙一趟,给乐正雪千,不现在应该是给黎青卜了一卦,卦曰:天地浑浊盘古开,万下新始渡人来,路转千头多崎岖,恐恋皇家宠若灾。 乐正绍青一看一个灾字,这心里就不舒坦,拿着这卦,去找解卦之人,可被寺庙的僧人告知,这算卦的老师傅昨夜去世了。与此乐正绍青就只能眉目深锁的回了家。 醒来 有一天,乐正绍青出门采办,这一天是黎青七岁的生日,乐正绍青虽然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但是还是忍不住在回家的路上去了城隍庙一趟,给乐正雪千,不现在应该是给黎青卜了一卦,卦曰:天地浑浊盘古开,万下新始渡人来,路转千头多崎岖,恐恋皇家宠若灾。虺璩丣晓乐正绍青一看一个灾字,这心里就不舒坦,拿着这卦,去找解卦之人,可被寺庙的僧人告知,这算卦的老师傅昨夜去世了。与此乐正绍青就只能眉目深锁的回了家。 一进门,惠娘就瞧见了乐正绍青脸上的愁容,这下自己心里也开始难过起来。若是四年前她不给黎青用药,黎青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冷呆呆的,就是一个活死人。虽然用药之后,黎青没有了慕容家女子天生的娇媚,但为了逃避仇敌而成为一个活死人也着实让人心疼。乐正绍青坐下,下人忙帮忙拿了外衣,倒上一杯茶递到手上,然后又退到一边。乐正绍青将茶放下,从袖袋里掏出今日去城隍庙求的签,看着看着失了魂。 惠娘这也进了来,问道:“给黎青找的药还是没有找到么?”乐正绍青抬起失魂落魄的眼睛看着惠娘,摇了摇头,然后将签递给惠娘,道:“今儿去了城隍庙,求了一支,本想解的,师父说解签的昨儿去世了!”惠娘拿着这卦象,好生研究了一番,道:“这卦象半喜半忧,似有警示之意!”乐正绍青道:“你也这么觉得?可那上面皇族,到底是指哪个皇族?是宇文还是博山?还是要我们远离所有皇族?”惠娘默默念着:“天地浑浊盘古开,万下新始渡人来,浑浊有盘古而开,新气象新开始有渡人要来,那路转千头多崎岖,恐恋皇家宠若灾是不是告诫我们要远离博山呢?” 正在此时,下人跑进来,欢喜得忘记了礼仪,她欢呼着朝惠娘道:“夫人,老爷,少爷,少爷他醒了!” “什么?”惠娘和乐正绍青几乎同时惊呼道,然后两人异常兴奋的朝着黎青住的地方跑去,而且几乎是同时踏进黎青住的地方。 门内,只见黎青仰靠在床边,面朝窗外。纤细的左手自然下垂,右手抚着额;一脚踏在床弦,一脚平放在床弦上。薄薄的白色纱衣裹着纤瘦的身子顺着窗外吹来的风荡漾。 下人最后进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看见黎青,就跟着了迷似地,傻笑着盯着看不停。黎青微眯着双眼转向惠娘和乐正绍青,嘴角轻轻的一提,诡秘的笑了。她一脚着地,光着脚丫下床。 惠娘见黎青真的醒了,激动得眼泪都掉出来了,美丽的嘴唇不停的来回颤抖,可是却一个字也说不清楚。乐正绍青也一样的激动。 黎青走到惠娘面前,没有想到只有七岁的她也只差惠娘半个头了。她伸出双手将惠娘紧紧的抱在怀里,然后凑到惠娘耳边道:“我回来了,你怎么哭了?我说了不怪你的,还记得么?”惠娘听罢,哭出了声,也紧紧的抱住了黎青。 醒来2 黎青走到惠娘面前,没有想到只有七岁的她也只差惠娘半个头了。虺璩丣晓她伸出双手将惠娘紧紧的抱在怀里,然后凑到惠娘耳边道:“我回来了,你怎么哭了?我说了不怪你的,还记得么?”惠娘听罢,哭出了声,也紧紧的抱住了黎青。 乐正绍青此刻有种奇怪的感觉。他的的确确知道黎青是慕容冥斯的孩子,也知道她是个女孩子,可是就在她跟惠娘相拥的时候一股醋意就起来了。 眼前的两个人似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乐正绍青反复的问自己,这是醋意么?最后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到底在想些什么呢?”等到乐正绍青回过神时,黎青已经放开了惠娘,正正眼看着他呢。 黎青比乐正绍青还矮一个头,而且看上去也更弱一些,正当乐正绍青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黎青突然拦腰抱着他,道:“我好想你,做梦的时候都常常看见你!”乐正绍青也忙不迭的抱着黎青,此时惠娘见了心里也不知道为何,就是堵得慌。拥抱完了,黎青放开了乐正绍青。只一转眼,黎青的脸色就变了。惠娘和乐正绍青顿时见着了世界上最冷漠无情的表情。还没等惠娘开口,黎青就说:“怎么,要我死,我没死成你很失望吧?” 乐正绍青的脸色变了,惠娘的脸色也变了。情急之下,惠娘对下人道:“你们先下去,我和老爷有话对公子说!” “是!”下人应下,走的时候还偷偷的瞄了一眼黎青。这位公子他们还是第一次这样见着,以前都是在被窝里病容的模样,只没想到好了之后,是如此英俊潇洒,又或者说长得美丽无瑕。 惠娘见下人离开,急忙解释道:“黎青,你误会了,是我的主意,不关你爹的事,我只是想遮掩你太过美丽的容颜,并没有想......”惠娘话还没说完,黎青就抢着道:“爹?你说的什么爹,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怎么会有爹?遮掩容颜?我说美人,你会不会搞错了,我一个大男人需要遮掩什么美丽容颜么?”说着凑近了些,坏坏的道“是不是我长得太俊俏了,你怕别人把我抢走了?” 惠娘和乐正绍青一听都惊讶了。惠娘道:“黎青,不雪千,你不记得了么?你怎么会不记得?我是娘啊!雪千,你怎么了?”说着激动的拉上黎青的手。 黎青道:“别骗我了,是你,不对是他”说着看向乐正绍青继续道,“我都听见了,他的马车撞了我,所以才把我带回来的,相当成你们的孩子一样对待不是么?别紧张,我跟你们开玩笑的,即使你们撞了我,不也把我医好了么?”说着又坏笑起来。黎青是笑了,可是惠娘和乐正绍青的眉却蹙了,空气凝结了一刻钟,乐正绍青终于松了眉,拍了拍惠娘的肩,然后道:“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不隐瞒了,为了弥补我对你造成的伤害,你说吧,只要我们能做到的,就一定满足你!” 噬魂体 黎青是笑了,可是惠娘和乐正绍青的眉却蹙了,空气凝结了一刻钟,乐正绍青终于松了眉,拍了拍惠娘的肩,然后道:“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不隐瞒了,为了弥补我对你造成的伤害,你说吧,只要我们能做到的,就一定满足你!” 黎青歪嘴笑了,左右看了看,道:“看这装饰,你们一定是富甲一方吧!”说着看了看惠娘的肚子,惠娘已经怀胎4月,肚子虽然不大,但也已经显怀了。虺璩丣晓黎青看罢,继续道:“我没有住的地方,可是我也不想让人认为我是贪图你们家的钱财,这样吧,你给我另安排一个住所。” 惠娘听了,有些揪心,忍不住哀求道:“和我们一起住吧?这里任何一间屋子都可以的!” 黎青寻思一会儿,道:“也是,当个现成的少爷也不错!这么大的家业,这么大的房子!” 乐正绍青道:“那这么说你愿意留下来?” 黎青道:“有帅哥美女作伴,有何不好,虽然这美女脸上有个胎记,不过这不更显得她楚楚可怜么?”说着看向惠娘,也不知道为何,惠娘被黎青这一盯,弄得心慌意乱的。黎青接着说:“我愿意留下来,不过我有个条件。”乐正绍青冷笑一声,道:“只要你本分做你的少爷,我就答应你!” 黎青道:“我会本分的,我的条件是我只给你们一晚上时间,今儿我就住一晚,明日我要一间落在山间的小木屋!哎,别说你做不到,我可是听下人说,你很厉害的!”说完诡秘的笑了。乐正绍青脸上的神色不好看,未说什么就拖着惠娘离开。 黎青看到乐正绍青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可是回想起惠娘担忧的样子,笑容又渐渐的消失了。 黎青在心里默念道:娘,对不起,又要让你担心了,我如果不这样,怎么能让你和爹都放下心呢?现在我明白了,你们给我的不是什么毒药,而是一种让我容颜遮掩的药,只可惜我太弱小,经不起折腾,这几年你们一定吓坏了吧。看来,我的身世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哎,果然,我就知道,上天让我穿越不可能什么事都不让我干的。住在山间,你们担心的灾祸也会少些吧! 乐正绍青将惠娘拖到院子外,惠娘也受不了,一甩将他的手甩开,吃疼的揉着手腕,有些生气的问:“你刚才是在干什么啊?雪千好不容易醒了,你怎么说话就那么冲呢?” 乐正绍青也顿时晕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说话那么冲,刚刚他好像是见着一个情敌!可是此刻冷静下来才弄明白自己是在跟女儿较劲儿呢!这反应过来了,忙对惠娘道歉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他像是一个男人,要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似的。对不起,也是我太冲动!”惠娘听到这种辩解,自己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因为当黎青抱着乐正绍青的时候,她也有这样的感觉。突然惠娘的心狂跳了一下。 难道,这就是慕容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噬魂体? 慕容灭门之因 难道,这就是慕容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噬魂体? 想到这,惠娘急忙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从暗格里取出一包厚厚的东西,打开了,里面是一本精致的书籍。虺璩丣晓镶金的封面上两只朱雀面朝神珠,底部还有些不被认识的字体。惠娘急忙打开,疯狂的翻着页码,不一会儿她便找到了,文献记载曰:噬魂体,阴阳并集,神貌若男似女,经萃颜调和,隐匿家徽,渐成蝶形,无以掩面。有勾人魂魄之躯,动人心彻之容,再生之力非常人能当。慕容先祖疑惑妖孽,欲除,但见其心善,若得正用,可造福苍生。上帝之始,有例,功大,封为国母,遂之,慕容之长女皆为皇眷。 惠娘惊讶道:“果真是噬魂体!我的雪千是百年难得的噬魂体!冥斯,你看见了么,雪千是噬魂体!说不定......”惠娘还没说完,乐正绍青就打断了她,说到:“你还想着报仇么?你真的认为把她送给现在的宇文皇帝,就能洗刷慕容家的冤屈么?”惠娘道:“不是么?雪千是噬魂体啊!”乐正绍青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如果我们这样做,那和端木崖有什么区别?更何况现在端木崖已经位居丞相。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了,不能就这么死了!我们欠了冥斯一辈子,不能为了给他报仇牺牲雪千!更何况,家典上还有一行字呢!”惠娘听罢,立马拿起书本一看,果真还有一句,曰:但若不得善,魂灵具陨,遗祸苍生! 惠娘读完,吓得退后了一步,自言自语道:“难道我慕容家的仇就要这么不了了之了么?”乐正绍青道:“没有不了了之,夫人,我们这么多年接近博山寒,就是想要报仇的,难道你真的认为我只是借助皇权来做药材生意么?”惠娘蹙了眉,似乎有些不解,乐正绍青意识到了,继续解释:“我之前跟着你爹来过米莱,你还记得么?”惠娘点点头道:“记得,爹说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乐正绍青道:“我们见的人就是米莱皇上,也就是博山寒的父皇。那时候,米莱朝政不济,皇权错落,升皇后趁皇上病重,想除去博山寒,立二皇子为太子。米莱先皇担心内忧外患,顾忌无人可信,才一封书信请了你父亲。米莱皇帝对你父亲又救命之恩,与此一命之恩,才刺杀升皇后,救下博山寒的!其实,也是因为那一次,端木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了消息,才惹怒了皇上,再加之......”惠娘一下子明白了,接着道:“再加之,我偷离皇宫,更是让皇上确信了私通敌国,所以才将慕容家灭门的!” 乐正绍青重重的点了个头。惠娘才算真的明白了,说到:“所以,你想借助博山寒的力量去对付端木崖?”乐正绍青道:“是啊!可是......可是......”惠娘道:“可是什么?”乐正绍青道:“可是,给黎青卜的卦,让我有些担心!那卦象说:天地浑浊盘古开,万下新始渡人来,路转千头多崎岖,恐恋皇家宠若灾。前两句我明白了,后两句我是真的担心!” 解签 惠娘道:“可是什么?”乐正绍青道:“可是,给黎青卜的卦,让我有些担心!那卦象说:天地浑浊盘古开,万下新始渡人来,路转千头多崎岖,恐恋皇家宠若灾。虺璩丣晓前两句我明白了,后两句我是真的担心!” 惠娘疑惑的道:“相公,你一向不信这些的,怎么突然就......我不明白。” 乐正绍青叹了口气道:“黎青久病,就此签一出,她便醒来了,不正是天地浑浊盘古开?盘古开天辟地,使得一切清晰,黎青从迷迷糊糊、浑浑噩噩变得清清醒醒、明明白白,这万下新始渡人来怕是有人要来了,而且这个人是个渡人,他会将黎青一生的命运改变。还有,他可能是皇族中人。我担心他就是博山寒。你看看后面两句,路转千头多崎岖,恐恋皇家宠若灾。博山寒现在已经被封为寒王,而且他五月南巡会住在府上,我担心的是博山寒见到黎青,便会想起雪千!” 惠娘有些糊涂,问道:“想起雪千怎么了?” 乐正绍青道:“在雪千的葬礼上,我观察到博山寒一个奇怪的举动,这么些年来,看着他一次次得去雪千的坟墓,我终于明白了!惠娘,你能体会一个你爱的人失而复得,死而复生的感觉么?” 惠娘带着惊异说道:“难道......博山寒......” 乐正绍青道:“是,可是如果我们要请博山寒帮忙报仇,就必须要黎青远离皇族,不能让博山寒见到她。”惠娘听罢,终于明白乐正绍青的心思,她握住乐正绍青的手,暖在怀里。乐正绍青松了一口气,继续道:“所以,就让黎青去山间住吧,我会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让她清清静静的生活,我也会教她一些防身的功夫,以防万一。等到我们报了仇,再把她接回来,好不好?”惠娘点点头,终于放下了家典里噬魂体的念头。 黎青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有些担心惠娘接受不了自己变成这样子,几次想踏出房门去看看,可有思考的缩了回去。几次反复之后,终于等来了一个人。这是院子里的仆人,她瘦瘦小小的,大概156cm的样子,一身蓝色纱衣,手上奉着些茶点。 丫鬟见了黎青行了万福道:“少爷,您起身还没吃过东西呢,奴婢准备了些茶点,您先尝尝?”黎青转过身来,见着一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女孩,眉目清秀,白白净净。黎青也不知道为何,一见着她心情也好了许多,索性点了头坐到桌前,看了一眼丫头问:“你亲手做的?”丫头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于是黎青伸手拿了一块,放在嘴边咬了一小口,细细品尝起来,等到食物过咽,说道:“的确不错,有心思,甜而不腻,细滑爽口,不过茶点儿虽好也不及娇娘,你叫什么名字?”丫头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小声的道:“奴婢术姬!”黎青小声的默念道:“术姬,术姬,很好听的名字!只是可惜......”“可惜什么?”小丫头紧张的看向黎青,与黎青四目相对,突然又觉得失礼了,忙认错道:“对不起少爷,奴婢多言了!”黎青摆摆手道:“没关系,我可惜的不是你的名字,我是可惜以后恐怕没机会吃到你的点心了!” 幽乐山上的小木屋 “可惜什么?”小丫头紧张的看向黎青,与黎青四目相对,突然又觉得失礼了,忙认错道:“对不起少爷,奴婢多言了!”黎青摆摆手道:“没关系,我可惜的不是你的名字,我是可惜以后恐怕没机会吃到你的点心了!” 小丫头一听又惊诧了,想问什么,可是又怕唐突了。虺璩丣晓黎青轻轻一笑,道:“想问为什么是么?”说时看向术姬,从术姬的眼睛里黎青看到一个肯定的答案,这个答案还混合着一些期待和不舍。 黎青也知道是为什么,这几年,她虽是昏迷着,可是思想还是存在的,几年时间里她一直是由这个小女孩照顾的,除了换衣洗澡是惠娘自己操持,剩下的一切都是术姬打理。 一个少爷的身份,如此英俊无暇的面容,任何一个女子都会倾心的吧,我一个人去那边也的确挺无聊的,要不也带上这个小丫头?想罢,黎青继续说:“我要离开了,我想过远离尘嚣的生活,你愿意跟我一起走么?不过跟我走就没有合理的锦衣玉食,没有这里的风光无限!你愿意么?”黎青说完盯着术姬,术姬的脸从惊诧慢慢的变得甜蜜,最后点了点头。黎青笑了,窃喜到这小丫头的确是喜欢我呢,于是站起来,拥着术姬。不知道是感动还是觉得太幸福,术姬的眼睛里徜徉着一些晶莹的东西。 这一幕恰好被房外的惠娘看见了。刚开始她还有些震惊,但那股震惊很快也就消失了,因为现在黎青是把自己当成男人的。 当日,乐正绍青便托人找人在米莱幽乐山最幽静的地方盖起了几间还算像样的木屋,也准备了马车打算送黎青和术姬离开。第二日,等到乐正绍青来到黎青房间的时候,屋里就只剩下一书信放在案头。乐正绍青打开一看,已然是黎青离开道别的话语。 此时,黎青正穿着术姬为她准备的白色衣服,游走在山间的小溪旁。绿桐脆生,野花千里,咋一看这路上蹦跶的一男一女,宛若天上掉下来的金童玉女。他两一边嬉闹,一边赶路。一会儿黎青帮术姬擦擦汗,一会儿术姬为黎青喂一口水,路上一行没有人出没,所以这一路的幸福都留给了花草树林去羡慕。 两个人行走了大半天,终于到达了乐正绍青为他们搭的木屋,咋一看去倒像是度假小村里的别样风景。虽然是不及在乐正绍青家里的十分之一,但两个人都喜欢的不得了--半人高的翠绿竹栏围着整间木屋,竹栏正中央有一道竹门,也是半人高。正对着竹门是一条青石小路,直通向木屋。路两旁是分割而成的院子,里面种着各色的鲜花;右边角落里还有一间小木屋,看上去像是厨房,厨房旁有一个小栅栏,里面有几只小鹅混着几只小鸭。黎青和术姬推开竹栅栏,进到院子里,踏着青石小路走近屋子。屋子是简单的格调,除了墙壁都是木头制作的。门是镂空花纹的,已经贴上了门纸。术姬快前一步,将门推开。门口跟里面中部的木板地面相差大概二十厘米,左右的倒是一样高。进门左边的墙上有一个花窗,临近花窗的两边放着两个花架,上面都种着一盆黎青叫不出名字的花,稍稍离花窗远一点的是一个餐桌,餐桌四周四条长凳规矩的立着,餐桌的四方都从屋顶上坠下一席竹帘;往中部,相比餐桌要往里一点,有一个大屏风,屏风前有一个石塘,里面种着些漂亮的莲花,走近了看,还有几条红色锦鲤。黎青绕过屏风,原来里面还有一番天地。依着屏风的背后,四方的花景围着一条流动的小渠,小渠又将一个落地的茶间围在中央;倚着茶座,在小渠里还有一个小型的流水车。正对着茶座的另一头则放着一把古琴。 欲擒故纵 依着屏风的背后,四方的花景围着一条流动的小渠,小渠又将一个落地的茶间围在中央;倚着茶座,在小渠里还有一个小型的流水车。虺璩丣晓正对着茶座的另一头则放着一把古琴。 黎青的心似乎被这美丽的设计给牵动了,心想:若是现代人可是做梦都想拥有这样的住宅吧!正在这时,术姬突然跑了进来,面色有些尴尬。黎青的脑袋一闪,淡淡的一笑,心想,这丫头又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难道是看见蟑螂了? 黎青走近了一些,凑近问:“怎么了?”术姬双手紧攥着自己的衣角,支支吾吾没说出个所以然。黎青又道:“有什么事就说吧,有我在,你还怕什么?”术姬又支支吾吾了半天,黎青看样子好像也问不出个什么,就自己踏出茶间,左右看了看也没有见着什么可疑的地方,回头望望术姬,她还是那为难的表情,而且还时不时的看看右边。黎青把目光移到术姬看的地方,右边的花窗前出了一个像东北大炕的木质桌椅没有其他的了。黎青又往里面看,在木质桌椅旁边的大花瓶旁边,有一道珠帘。黎青转回头看了一眼术姬,术姬默许的眼神说明了问题就出在那。黎青几步快走,掀开珠帘,走进去一看是两间住房,都是推拉式的,门跟窗户一样,都是镂空的木板糊上了窗纸。 黎青想,难道是担心这木门没办法锁住,怕我有什么不轨么?黎青刚想说话,术姬就先一步将其中一道门打开了,这是一间浴房,原来术姬是想说只有一间住房。黎青这才恍然大悟,乐正绍青只料想到他要来,并没有想到术姬也要来。黎青蹙眉了,这时术姬也低头一字不吭。沉默了片刻,黎青道:“不用担心,你睡床,我睡外面就好了,你看那,不是还有一张么?”说着指着那跟大炕一样的东西。术姬听罢,欲言又止,心想:少爷您是误会了,我既然都跟着您来了,又怎么会在意同床而眠,只是您是主,我是仆,身份有别,将来我怕是连个妾室都做不上的,更何况...... 想罢,术姬带着些许忧伤,默默的回房间了。 黎青看着她进房,带上门,不一会儿又出来了,手里抱着一床垫子和褥子。 这丫头手脚还真快,我才说完,也用不着这么担心吧,更何况我现在的身体才不过七岁呢!黎青想着,有些不开心。只见术姬将床桌拿下,在大椅子上铺上垫子,叠好被子。忙活完了,转过身来道:“少爷,您是千金之躯,奴婢睡这就好,您还是去屋里睡吧!”黎青听罢,轻笑一声心想:原来是我的思想不纯洁呢,担心的有些多余了!这么说她不是把我当成色狼,只是顾忌着主仆身份了?嘿嘿,这有什么好顾忌的,你的少爷我,可是很开明的呢!想着,偷笑起来。 术姬看见黎青傻笑,问道:“少爷,少爷?”黎青听到声音,收敛了笑容,突然装的楚楚可怜,道:“我一个人睡?可是你看我长这么高大,我才七岁啊,还是个小孩子,我怕打雷的,要是打雷了怎么办?还有啊,我睡觉的时候,喜欢听人讲故事,我要你给我讲故事!” 博山寒南巡 术姬看见黎青傻笑,问道:“少爷,少爷?”黎青听到声音,收敛了笑容,突然装的楚楚可怜,道:“我一个人睡?可是你看我长这么高大,我才七岁啊,还是个小孩子,我怕打雷的,要是打雷了怎么办?还有啊,我睡觉的时候,喜欢听人讲故事,我要你给我讲故事!” “哈?”术姬被黎青这一番话给噎住了,心想,少爷刚刚还说一个人睡这里呢,怎么又怕一个人睡了! 黎青也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接着说:“我刚刚是为了展示我是个男子汉,才说要一个人睡这里的,其实是怕你不习惯两个人一起睡!” “两个人一起睡?”术姬的脸又有些红,尴尬的低下头。虺璩丣晓黎青道:“你愿意跟我到这里,不是愿意跟我了么?如果你还是介意不婚而同床,那等我长大了,就娶你,要不现在娶你!” 术姬把头低的更低,几乎跟地面平行了,黎青看不见她的脸,也看不见她的表情。这样的沉默似乎有些太长久,黎青也觉得怪怪的,于是走近了术姬,托起她的下颚,才见得这女人哭了。 黎青心里有些忐忑,难道她不愿意?那我这样说,岂不是强人所难?哎,本想和美人同睡,没想到把她给吓哭了,我这么小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啊。哎~! “好了,别哭了,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你也当没听过那些话,我还是会陪着你的,直到你找到更好的归宿!”说着,拭去术姬的眼泪。术姬突然抓住了黎青的手,停留在她的脸颊,道:“奴婢不是不愿意,只是身份悬殊,少爷,我只是个奴隶,给您当妾室都不配!”黎青见术姬哭得厉害,便将她拥在怀里,道:“奴隶又怎样?我也高贵不到哪去,我只是一个平常的百姓,只不过家里有些钱罢了,更何况现在我也不再是乐正家的少爷了,只是这山间的一只闲云野鹤,这只闲云野鹤现在遇到了一只他也爱的仙鹤。他在乞求这只仙鹤共同建造一个与世无争的家园,只是不知道这只仙鹤,愿不愿意抛弃她本是仙家的身份留下来呢?” 术姬猛的推开了黎青,两三下擦干了眼泪,瞪着他道:“哪是什么七岁孩童,分明就是蜜语甜言不断的公子哥!只不知道要骗了多少女子!” 黎青听罢,哈哈大笑道:“只这眼前一个,还没骗到呢!”术姬听罢,也跟着笑了,可是笑着笑着,脸上的愁容却渐渐多起来了,只是见黎青还笑得那么天真无邪,不觉得又跟着笑了。 话说山间岁月容易过,世上浮华已千年,不过没有等到千年,倒是一转眼,几个月过去了,现在正值五月,也就是博山寒要南巡的时候。皇族南巡,一般车马百乘,随行千人。可是博山寒却不一样,他不喜欢劳师动众,更何况体察民情不就是要深入民生么?于此,他就带着自己的随从二人,一文卜啸,一武刀锋,走南闯北曲曲折折的来到了幽乐镇。一入幽乐镇,他便弯也不拐的去了乐正绍青的府上。 鬼1 皇族南巡,一般车马百乘,随行千人。虺璩丣晓可是博山寒却不一样,他不喜欢劳师动众,更何况体察民情不就是要深入民生么?于此,他就带着自己的随从二人,一文卜啸,一武刀锋,走南闯北曲曲折折的来到了幽乐镇。一入幽乐镇,他便弯也不拐的去了乐正绍青的府上。 三人来到乐正绍青的府邸,突然觉得有些寒碜,毕竟也是米莱药材生意的第三巨头了,怎的也不装修一下。只是,博山寒想到自己也不喜欢铺张浪费,似乎又欣慰自己找到知己了。于是扇子一指,唤了一人前去敲门。 门开了,是一个年老的长者,满脸的皱着,花白的胡子。老人开口问道:“你找谁啊?”博山寒回礼道:“老人家,我们是来找你家主人,乐正老爷的,不知可否方便通传一声?就说是京城来的朋友,也是做药材生意的!” 老人家这才把门完全打开,迈着蹒跚的步子走出来,道:“你说什么,在说一次,我的耳朵不好使,要大声点儿!”博山寒笑着,又加大了分贝说了一次,那老人似乎听到了,道:“哦,京城来的,找老爷做生意啊?老爷不在家,去幽乐山上找少爷了,你改天再来吧!”说完就进门把门给关上了。等博山寒反应过来,这大门已经关上了。 不过博山寒奇怪的是,什么时候乐正绍青多了一位少爷,他们来往的信件上面怎的没有说明呢?博山寒觉得奇怪,就顺便拉住来往的一个路人问道:“大叔,我想请问一下,您知道乐正老爷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少爷么?”路人笑着道:“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博山寒道:“对,不是本地人,是京城来的,是来找乐正老爷买点儿药材的,只是听开门人说乐正老爷去找少爷了,这不有点儿好奇就问问!”路人大悟,道:“其实啊,这不是什么乐正家的少爷,是乐正老爷4年前买药材时带回来的一个孤儿,乐正老爷人心好,就收留了下来,可是也不知道怎的,这孩子一睡就睡了4年,说来也奇怪,就前一阵子突然好了,还说什么要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这不跑到幽乐山上去住了!传说这幽乐山上什么飞禽走兽都有,半夜还有鬼魂出没,你说一个人好好的地方不呆,跑那去干什么啊?不过,这乐正老爷也真太好心了,还给他在上山修了一间不错的房子呢!这小孩,不知道上辈子修了什么福!”说完,这路人摇了摇头走了。这博山寒一听,更是觉得奇怪了,这就打算去看看究竟,于是对着两个手下道:“卜啸,刀锋,咱仨去看看究竟!”说着,将扇子一合,上山去了。 博山寒,卜啸和刀锋三人踏上去幽乐山的路程,到了幽乐山路口的时候已经近乎天黑。刀锋为了博山寒的安全,反对入夜前行,可是博山寒此时的兴致正高,也管不了那么多,就和着卜啸一路小看刀锋胆小,怕鬼。刀锋黑着脸,环抱住自己的佩剑跟在博山寒身后一声不吭。 鬼2 博山寒,卜啸和刀锋三人踏上去幽乐山的路程,到了幽乐山路口的时候已经近乎天黑。虺璩丣晓刀锋为了博山寒的安全,反对入夜前行,可是博山寒此时的兴致正高,也管不了那么多,就和着卜啸一路小看刀锋胆小,怕鬼。刀锋黑着脸,环抱住自己的佩剑跟在博山寒身后一声不吭。 三个人就这样默默走着,卜啸见着月黑风高,路上又没有一个人,再看这行路不过三分之一,也便想找个话题聊聊。于是眼睛一转,想到一个话题:“王爷,您说这刀锋是不是真的怕鬼啊,你看他抱着那把剑的姿势,实在是让人于心不忍啊,我都替那把剑感到疼!”刀锋一天,放开手,握着剑,有些愤怒的道:“你才怕鬼呢!我是担心王爷的安全!”博山寒笑道:“对,你是怕见到鬼之后就腿脚发软,救不了我,回去挨皇兄的骂!”卜啸听后笑出了声。刀锋的脸更黑了,道:“王爷,你怎么也合着卜啸欺负我呢!”博山寒笑罢,道:“好了,看在你年龄最小的份上就不欺负你了,卜啸啊,你也别欺负他了,知道他怕鬼也别说出来知道么!”卜啸忍着笑道:“知道了王爷!”说完又接着笑了。刀锋见没办法,又双手交叉,将剑抱在怀里。此时博山寒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乐正家的这位公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乐正绍青对他如此爱护?他真的是乐正绍青捡来的孩子么?”卜啸问道:“王爷难道是怀疑什么呢?”博山寒又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觉得不太对劲儿!所以我才想去看看呢!”刀锋听着蹙眉了,因为他一向是相信王爷的,王爷说有事,就一定有事。 不知不觉,三个人已经走了路程的三分之二。刚开始一切都还那么的平静,没有任何异常。慢慢的,这路上的烟雾变得大了,再往前,这烟雾几乎将路都遮住了。刀锋见况道:“王爷,这雾实在太大了,还是等到明日太阳出来了,雾散了再启程吧!”博山寒犹豫了一下,卜啸也跟着道:“王爷,刀锋说的没错,这么大的雾在这么大的林子里迷了路也不好,要不等到明日再前进如何?”博山寒又看了看前路,觉得两个人说的也有理,要见这个乐正少爷也不急这一时工夫。于是点头答应了。 就在此时,树林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刀锋机警的将剑拔出来,博山寒和卜啸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只是这骚动一阵儿又不见了。刚刚几个人松懈的时候,这骚动又来了。刀锋一手拿剑,一手将博山寒和卜啸护在身后,道:“王爷,小心,怕是有什么野兽出没!”骚动一路延续,越来越近,在大雾中,博山寒也看不出那里有什么!突然,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闪着头发,从地上爬起来,刀锋见了,立马躲到了卜啸的身后,大叫道:“鬼啊!”博山寒也被吓了一跳,三个人立马往后跑,可是所有人都盯着那个白衣的女子,没人顾忌后面的东西,这不一跑,才几步,就撞上了一棵树。三个人都晕过去了。 “公子?公子?” 善月 突然,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闪着头发,从地上爬起来,刀锋见了,立马躲到了卜啸的身后,大叫道:“鬼啊!”博山寒也被吓了一跳,三个人立马往后跑,可是所有人都盯着那个白衣的女子,没人顾忌后面的东西,这不一跑,才几步,就撞上了一棵树。虺璩丣晓三个人都晕过去了。 “公子?公子?” 博山寒听见呼声,慢慢的睁开眼睛。面前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不过已然是妇人的装扮。博山寒机警的从地上爬起来,才见天已经亮了,昏倒前浓浓的雾气也消失了。旁边还躺着卜啸和刀锋。博山寒赶紧摇醒这两个人。两个人都捂着被撞的部分,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一见到这跪在自己身边的女子都吓了一跳,相互抱着对方大叫道:“鬼啊!女鬼啊!” 女子听见,先是睁大了眼睛觉得奇怪,稍后又偷偷的笑了。博山寒给了一人一脚,然后道:“起来了,哪有什么鬼啊!天都亮了!”卜啸和刀锋这才镇静下来,转眼看了看着女子,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整整衣服。女子也站起来,笑道:“这里哪有什么鬼啊,我昨日再这里采药,不小心弄伤了脚,刚巧见着你们了,本想叫你们帮忙的,只见你们掉头就跑,等我爬过来的时候,你们就晕倒在这里了,我看这四下无人,夜深也不会再有人来,又怕有什么野兽来了,这才在旁边点了一堆火,等你们醒来的!” 博山寒顺着女子的手看向地上的一堆残迹,双手拱起道:“谢谢姑娘!我们可真是有些惭愧了!”女子笑道:“没有什么惭愧不惭愧的,你们是外地人吧,一定是听那镇上的人说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吧,所以才会吓到的。对了,你们既然怕鬼,怎么深夜了还往这里走呢?”博山寒道:“实不相瞒,其实我们是来找乐正老爷和他家公子的!”女子一下子警戒起来,道:“你们是什么人?”博山寒道:“我爹爹是京城的药商,与乐正老爷交好,此次叫我来找乐正老爷买些药材,昨日去府上,说是乐正老爷来山上了,这不才找来的。又听说乐正家有位公子,所以又想见见!”女子明白的点点头,哦了一声,笑道:“忘了介绍,我叫善月,你们先把我送回家吧,待会儿我带你们去找黎青!” 博山寒道:“黎青?”善月道:“乐正家的少爷啊!他是我的恩人也是很好的朋友!”博山寒有些怀疑的哦了一声,不过还是应下了先送她回去,只是叫刀锋和卜啸都注意些。 不一会儿,四人就到了一间小茅屋,不大,但却不简陋,温馨的能容得下两个人住。善月松开他们扶着的手,道:“这就是我住的地方,是黎青和术姬帮我修的,本来打算和我相公一起住在这里的,可惜他走得太早了!”说着,有些神伤的看着屋子。卜啸插嘴道:“术姬是谁?”善月突然又忘记了忧伤道:“术姬是黎青的妻子,你们等一下,我去把伤口敷下药,就带你们去!”博山寒道:“不急,不急!”善月笑着,一瘸一拐的进屋了。 寻黎青 卜啸插嘴道:“术姬是谁?”善月突然又忘记了忧伤道:“术姬是黎青的妻子,你们等一下,我去把伤口敷下药,就带你们去!”博山寒道:“不急,不急!”善月笑着,一瘸一拐的进屋了。虺璩丣晓 博山寒这下更是有些新奇了,他没有想到这个黎青居然还娶了妻子。三个人在门外等了好一阵儿,才见善月再次出来。出来时,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而且又换了一件颜色艳丽点儿的衣服。见了博山寒,道:“让你们久等了,因为要去见黎青,所以换了一件衣服!”博山寒道:“等得不久,能走么?”善月点点头,带着他们去向黎青住的小木屋。 乐正绍青一大早就下山了,因为计算着日子,博山寒应该就这几天到。乐正绍青敲门,老仆人开门,道:“老爷回来了!”乐正绍青点点头,一入门,就问仆人:“最近可有人来找我?”老仆人道:“老爷,您说什么?”乐正绍青大声点儿说:“最近有没有人来找过我?”仆人道:“没有,不对,有!”乐正绍青问:“到底是有还是没有?”老仆人道:“有,有个京城来的药材商人来找您!” 药材商人?京城的药材商人不是前些日子才走,怎么又来了?糟了,会不会是王爷!“那商人你见过么?长什么样子,多大年岁?” 老仆人还是重听,又问:“老爷您大声点儿!”乐正绍青又耐着性子问:“他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了?” 老仆人道:“老爷您知道我眼睛不好,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不过听他说话,不是本地人,而且倒像是个孩子声!您不在,就打发他走了!” 乐正绍青听罢一惊道:“你怎么打发走的?” 老仆人道:“我说你上山去找少爷了,不在家!” “什么!这下糟了!”乐正绍青大慌,一溜烟又上山去了。 话说,善月带着博山寒等三人去往黎青的住处,这转过几个弯就到了。善月推开门,往里面叫道:“术姬!术姬!有人来找黎青!”闻声,术姬从屋子里出来。她是一身青色纱衣,伴着风吹拂仙儿一样的出现在大家面前。卜啸见到术姬不禁有一股赞叹,这人也太美了,就是皇宫里也少见,能娶上这样的美人,这黎青一定不简单了!再加上善月刚刚为了见黎青还换了一件衣服,可见这黎青一定不同常人。术姬见了些陌生人,笑着想他们点了点头,踏上青石小路牵上善月的手道:“屋子里请吧,黎青还睡呢,我先奉些茶,你们稍等片刻!”说完便领着一行人进了屋子。 术姬把人带到茶间,又逢上茶,这才离开去叫黎青。几个人边饮茶边闲聊,博山寒这才知道,原来善月的丈夫得了肺痨,在一路求医,经过这幽乐山的时候遇见了黎青和术姬,两个人不仅为他们提供免费的医药,教她如何辨别草药,还给他们盖了那间茅草屋,只是善月的相公还是没熬过,一月前才去世了。所以善月一直穿着素衣,一边采草药为生,一边为他服丧,只是今日不想自己的晦气影响了黎青和术姬,这才换了件衣服。 好不容易终于听到黎青的声音了,可是这声音却还是个小孩子的声音。博山寒顿时有些吃惊,卜啸和刀锋更是大跌眼镜。渐渐的,脚步声近了,博山寒的心也被吊起来了,可是突然这脚步又远离了。 第一次拜访 好不容易终于听到黎青的声音了,可是这声音却还是个小孩子的声音。虺璩丣晓博山寒顿时有些吃惊,卜啸和刀锋更是大跌眼镜。渐渐的,脚步声近了,博山寒的心也被吊起来了,可是突然这脚步又远离了。 只听外面传来声音道:“爹,你怎么来了,不是刚走不久么?这么快就来督促我练功啊!”乐正绍青刚好说什么,突然注意到茶间里有人影,问道:“什么人在呢?”黎青回过头看了看,道:“不知道呢,术姬说是来找我的!要不一起见见!” 乐正绍青想了想,这下不管是不是博山寒,他都要见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能瞒住就瞒住。于是他点点头,和黎青一起入了茶间。 乐正绍青已然猜到,不过还是故作惊讶的道:“王......”博山寒赶紧打断乐正绍青道:”乐正老爷,好久不见,我爹的药材可都准备好了,我可是上门来讨了哦!”乐正绍青道:“早准备好了,明日就托人运过去!”黎青奇怪的看着两个人,一屁股坐在离善月最近的地方,自己添上一杯茶喝上了。乐正绍青傻笑了笑,也跟着坐下了。 博山寒这才近距离清楚的看见黎青。这容颜他太熟悉了,跟雪千的如出一辙,只是多了一分男人的刚毅和硬朗,眉宇间还流露出稍许霸气。也感觉因为年纪比他稍小,所以气场还不及得他。 黎青喝茶的瞬间瞄到了博山寒,四目相对,博山寒突然转开了眼睛。黎青笑着道:“看来这位仁兄对我是颇有意思的,爹,你们认识也给我介绍一下啊,不能一直这样静坐着喝茶吧!”坐在一边的术姬突然扑哧笑了出来,然后又强忍着给各位添茶。 乐正绍青刚要开口,博山寒抢先道:“我叫博山寒,他叫卜啸,他叫刀锋,我的下属!”黎青点头“哦”了一声,道:“博山公子好!卜啸刀锋,好!博山公子应该是官宦人家吧,气宇与常人不同呢!”博山寒有一些惊异,笑道:“黎公子好眼力!”黎青嘬了一口茶,顿了顿接着道:“我你应该知道了吧,我姓黎名青,乐正家的养子。你刚才那么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我跟乐正雪千长得很像,不过我可不是乐正雪千,你们来这里专程拜访我,想必是听镇上的人说了些什么吧,也如他们所说,我的福气好,谁叫我身为七尺男儿却长着张爹爹喜欢的脸呢,这位是贱内术姬!”说着斜瞄了一眼乐正绍青。术姬又对着这些不相识的人点了点头。博山寒这下打心底里佩服黎青的心直口快,也为这股敢作敢为的性格折服。常年在宫里勾心斗角的日子,让他确实想找一个这样的人说说话了。于是博山寒笑道:“黎公子快人快语,说话着实让人舒服,也难怪这么好的福气,娶到这么美丽的妻子!只不过看年纪黎公子似乎不及我大呢!”话毕,善月和术姬都笑了,黎青却板了脸道:“有什么好笑的!早晚我会达到那个年纪的!” 乐正绍青的疑惑 只不过看年纪黎公子似乎不及我大呢!”话毕,善月和术姬都笑了,黎青却板了脸道:“有什么好笑的!早晚我会达到那个年纪的!” 博山寒,卜啸还有刀锋此时却不知道黎青为何板着脸了,问道:“何事好笑?” 乐正绍青道:“黎青的年纪确实不如你大,他不过七岁而已,只是这身子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毛病,长得比一般人都高!”三人才知,原来黎青不过七岁,却有着跟术姬一般的身高。虺璩丣晓果然是匪夷所思!黎青也想,自己会不会太早熟了,又或者会不会得个什么巨人症之类的。不过还是想想就好了。 可是七岁这两个字,对博山寒也是一种刺激。因为如果乐正雪千还活着,现在也应该七岁了。不知不觉,博山寒将对乐正雪千的喜欢转移到了这个投机的好兄弟黎青身上。 乐正绍青见事情没有穿帮,这心算是着地了,可是黎青的一番话却让他有些毛骨悚然,因为自从他昏迷之后,没有人提到过乐正雪千,更没有人说他们长得很像。乐正绍青怀疑黎青根本没有失忆,可是为什么醒来之后却判若两人了,还硬生生的说自己是个男儿!这一点乐正绍青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 正当乐正绍青沉默在自己思绪中时,黎青跟博山寒却已经打得火热,两个人还相邀后日去幽乐后山捕猎,看谁本领大呢。乐正绍青就佛若是一尊雕塑,被他们抛到了九霄云外。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天就已经黄昏,博山寒等人因为昨日赶路也困倦,而黎青的地方又只能容下两个人,所以乐正绍青便邀他们回幽乐镇的老宅子住。博山寒尽管不舍 也识趣,于是愿意随乐正绍青下山。 黎青和术姬送至门口。临行时,博山寒不自觉的看了术姬一眼,接着又笑着跟黎青道别。好一阵儿缠绵,这一送才结束。黎青觉得乏了,就想拥着术姬去睡,术姬推开他,指着那茶间里的一片狼藉,黎青便叹了口气,自己回房间了。 术姬见黎青回房,随便拿了几个杯子出了门,一出门就将杯子扔了,朝着博山寒离开的方向追去。 “等一等,博山公子!” 纵人闻声回头,见得术姬跑的气喘吁吁。博山寒上前一步问:“术姬姑娘找我?”术姬停下来,喘上几口气道:“公子,我家相公想相邀明日去神月湖钓鱼,不知道公子可有兴趣!” 博山寒做思考状,压低了分贝问道:“他真是男儿?”术姬道:“是!”博山寒听罢,深呼了一口气,接着换了脸色笑道:“既然黎公子盛情,怎好拒绝,一定赴约!”术姬有些为难却又装作欢喜道:“那明日我随相公去往老宅找公子了!”博山寒道:“好,明日见!”术姬又向乐正绍青和卜啸刀锋行了礼,道:“明日见,夜路小心!”说完博山寒等人又踏上回镇的路,术姬看着他们离开,忐忑的心平静了些却瞬间又有了涟漪,同时也多了一丝自责。 隐痛 术姬又向乐正绍青和卜啸刀锋行了礼,道:“明日见,夜路小心!”说完博山寒等人又踏上回镇的路,术姬看着他们离开,忐忑的心平静了些却瞬间又有了涟漪,同时也多了一丝自责。虺璩丣晓 术姬慢慢的往回走,走几步又回头望一眼博山寒,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不自觉自言自语道:“王爷,乐正雪千真的那么重要么?一个您小时候只见过几面的女子真的就让你魂牵梦绕?虽然乐正雪千的棺是空的,可也不能说明她还活着,这么多年为什么你还是不愿意接受这现实?宫里每个人说的话您都不听不信,现在就连奴婢的话您也要验证了,难道这天底下您可以相信的人里已经没有奴婢了么?罢了,不过我有种直觉,乐正绍青当初那么做,一定有原因的。而不管这个原因是什么,它已经注定了乐正雪千不在是王爷您的了,在您的世界,乐正雪千已经死了,那就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至于您怀疑的黎青,不管她是不是您要找的那个人,他都不再是了。明日我会让您死心的。对不起王爷,奴婢不是要背叛您,只因他是值得奴婢用一辈子去坚守的爱人,不管他是不是个女子!” 转眼,术姬已经回到了木屋,她无力的推开竹栏,踩着青石,慢慢的走进屋子。屋子里还是他们刚来时那样清雅脱俗。术姬看着,心底突然害怕起来,非常非常害怕。她抬起头转向黎青住的屋子,跑近,伸手去推门却又惊吓的缩回来,眼眶中打转的泪再也忍不住了,视线渐渐模糊。术姬突然无力的跪倒在门口,无声的哭泣,好一会儿才擦干眼泪再推开门,见得黎青躺卧在床中央。她轻手轻脚的入门爬上床,将黎青拥在怀里,越拥越紧,似乎这样才能让她有一丝安全感。 黎青一早就醒了,听见了术姬在门外哭,他发现自己脸上还有些湿湿re热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术姬还在哭。 术姬紧紧的搂着黎青,莫名奇妙的哭,还这么默不作声。黎青不笨,这原因一定是术姬不想说的,也不愿意让他知道的。于是黎青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反过来,将术姬抱得紧紧的,然后梦话般的喃呢道:“术姬!”术姬也喃呢道:“不要让我离开你,这辈子都不要!”黎青没有再说话,手上的力度大了些。术姬哭着哭着也平静了。她睁开眼,迷离的看着黎青,在心里默念道:不要离开,求求你不要离开,即使有一天你发现自己也是个女人,即使有一天你不再喜欢我,求你就让我跟在你身边,哪怕是当个丫鬟奴隶或是隐形人也好!就是不要推开我,求求你! 这一夜,术姬被黎青拥着,觉得特别的安全,这么些年,她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日过三竿,术姬还躺在黎青的怀里,黎青睁着眼看着术姬,伸出一只手拂去她昨夜的泪迹,又将头慢慢靠近,将一个吻落在术姬的额上。术姬醒了,第一眼见着黎青带笑的眼睛,心里感觉甜甜的。 隐爱 日过三竿,术姬还躺在黎青的怀里,黎青睁着眼看着术姬,伸出一只手拂去她昨夜的泪迹,又将头慢慢靠近,将一个吻落在术姬的额上。虺璩丣晓术姬醒了,第一眼见着黎青带笑的眼睛,心里感觉甜甜的。 黎青拍拍她的肩从床上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道:“今日有什么事么?如果没有,我就要去练功了!”术姬这才想起昨夜与博山寒约定的去神月湖的事,于是道:“博山公子昨儿折回来说想去神月湖钓鱼,老爷也同意了,叫你今儿去老宅子找他!”黎青哦了一声,穿好衣服转过身来,道:“你也去吧!可是好久没有跟你去神月湖了呢,把那古琴也带上吧!”术姬点头,起身打算去收拾,黎青转身从衣橱里拿出术姬最喜欢的蓝色纱衣,递给术姬道:“穿这件吧!上次为善月修葺房子时你带出来的那件弄坏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穿的那件,我让爹爹带过来的。”术姬有些惊讶,因为这是她最心爱的衣服。 术姬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件衣服?”黎青道:“因为你每次穿它都出现在我面前,也笑得很开心!”说完就转身出门。术姬看着黎青的背影,也看着这衣服,傻傻笑了,心想:也只有你对我这么上心了,身为奴婢,有这么一个人爱着宠着,我术姬死也是无憾了。 黎青把东西准备好,迁出马将东西都系在马上。这是善月端着一些馒头走过来,见了黎青笑着道:“黎青,这么早,是要出去么?”黎青点点头,看着她怀里的馒头道:“又给我们送早点呢?”善月道:“是啊,你喜欢吃,术姬也喜欢吃,就顺便多做了几个,还没吃早饭吧,尝尝,新味道哦!”黎青自觉的拿了一个,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大口大口的啃起来。 善月也就着他身边坐下,笑嘻嘻的看着他吃馒头。黎青一边吃一边说:“嗯,好吃,善月姐的手艺真不错!谁要是能娶了你,真是好福气!”黎青话刚一出口就觉得不对了,他看向善月,善月的笑容也僵硬了。 黎青笑着道:“我是说等你守丧期满,谁要是能娶到你真是好福气!你看你人又漂亮,又贤惠还那么善良,是吧!”善月听着还是没有笑,默不作声的坐在原地。黎青只好收敛了道:“对不起,说错话了!”善月道:“没关系,不关你的事。我一个寡妇,算命的人说我命硬克夫,谁还愿意娶我呢!”黎青笑着道:“算命的人说的都是骗人的,别听他们瞎说!善月姐这么善良怎么可能没有人娶你呢!” 善月刚想说什么,这时术姬出来了。术姬见了善月行了万福,善月从地上爬起来,递过来一些馒头,术姬拿了一个,也开心的吃起来。黎青两三下把手上的吃完了,边嚼边说:“走吧,时辰不早了!”说着转向善月道,“善月姐,要陪人钓鱼,先走了!” 善月点点头,挥手送他们离开。善月一直看着黎青和术姬的背影,直到都看不见了,才收回眼神。然而善月心里的低落也表现的越发明显。 试探 善月点点头,挥手送他们离开。虺璩丣晓善月一直看着黎青和术姬的背影,直到都看不见了,才收回眼神。然而善月心里的低落也表现的越发明显。 真羡慕术姬,可以常伴你左右,而我却只能因为这一餐早点借口看你一眼。你真的是个好人,可是...... 善月想着,不觉间滴下一滴泪,又无意的拭去,最后叹了口气离开了。 黎青骑在马上拥着术姬,没头没脑的问:“术姬,你喜欢我么?”术姬一惊,心想:黎青怎的突然这么问,是发现什么了么?难道昨晚他没有睡着? 术姬惊了一下,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喜欢,当然喜欢了!” 黎青道:“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你发现我是个女人,你要怎么办?”术姬听到黎青的话,心想:原来黎青已经清楚自己的身份了,现在是要来试探我了?是不是这些年我的自欺欺人也要化作泡影了? 术姬的手突然抖了一下,黎青感觉到了,于是抓得更紧了些,道:“不用害怕,只是一个假设,告诉我你心里的想法!”术姬摸不清虚实,于是道:“如果你是个女人,我就把你变成男人再继续爱你!” 黎青听了呵呵呵的笑着说:“你要怎么变啊?现在有变性手术么?”术姬道:“什么变性手术?什么意思?”黎青蹙着眉道:“少儿不宜,你还是不知道得好。那如果你没办法把我变成男的,那你怎么办?”术姬转了一圈,跟黎青面对面坐着,道:“那我就,我就,还是这么爱你,不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说着抱着黎青,偎在他怀里。 黎青笑了,已然明了术姬知道他是女儿身,也明白了昨夜她为什么会哭泣。显然这跟昨日来的博山寒有莫大关系。于是黎青将脸转向一边,接着又移到术姬的耳边,轻声道:“抱紧我!” 术姬闻声,心里似乎有了莫大的期许,这几句简短的话,打开了她多年的心结。术姬听话,将黎青抱紧了,只听黎青一声驾,那马就飞也似地奔跑起来。 不一会儿,两人骑马已经到了山脚,又一跃一跃蹦到了乐正绍青的老宅,此时博山寒早已等在门口,两个下属时不时看看远处是否有人影赶来。 “来了来了!”卜啸吼道,博山寒和刀锋立马转向马蹄传来的方向。白马之上,一个穿着蓝色纱衣的女子,紧紧拥着一个白衣少年,多像一幅古代少女英雄救美里的图画故事。路边的痴男怨女就不用说了,就连博山寒也看得有些吃惊。到了宅子,黎青将马吁停,自己一跃下马,接着又伸出手要抱术姬下马,术姬摇摇头,推开黎青的手,道:“跟你混久了,怎么也不能那么虚弱的!看我的!”说完一跃下马。黎青等在一边看着,等术姬站定,才上前伸出一只手来道:“看你得瑟,走吧!博山公子可是见着你的不雅了!”术姬微微吐了一下舌头,黎青身上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这一系列小动作,倒是羡煞了博山寒。 袒露心迹 术姬微微吐了一下舌头,黎青身上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虺璩丣晓这一系列小动作,倒是羡煞了博山寒。 博山寒幻想着如果雪千还活着,他可以跟她这样嬉闹玩耍该多好。黎青走近,拱手道:“博山公子,不好意思久等了!”博山寒道:“哪里话,刚刚出来而已!” “什么刚刚出来,已经出来大半天了,还不停的叫我们俩看人影呢!”卜啸叽叽咕咕的说着,突然被博山寒的手肘一肘撞了回去。刀锋便掩面偷笑。博山寒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起程吧,要不可是钓不到什么鱼了呢!卜啸,去请乐正老爷和夫人!”卜啸领命,灰溜溜的去了。黎青道:“术姬还带了琴,还想为博山公子弹上一曲呢!”术姬插嘴道:“不对,其实是相公想展示一下剑舞吧!” 博山寒听了哼哼了一声,术姬的眼睛瞄到了博山寒,突然安静下来。黎青的眼一直没离开过这两个人,见况也知道自己猜测得没错,而且也知道古代的习惯--男人说话女人不可以插嘴的(长辈例外)。于是黎青干咳了一声,和颜悦色的解释道:“博山公子休怪,术姬这样直言快语,也是跟我学的!我很喜欢她的不羁,这让我感觉她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术姬是女人,但也是我爱的人,所以,我尊重她。也希望博山公子给我个薄面,像尊重我一样尊重她,或者把她当成你的妹妹来疼爱!”说着,将术姬的手拉在怀里。 博山寒有些吃惊,心想,我这么细微的动作居然也能被他看到,这个黎青真的非常人之辈,今日之约要查明他的身份,恐的要伤脑筋了! 博山寒想归想,接着又十分的佩服道:“黎公子的见解果真让人望尘莫及啊,这等修为为兄是认输了!好,就依你!”黎青拱手笑道:“谢谢博山公子!” 正在此时,乐正绍青和惠娘走了出来,这日子,惠娘已经怀孕8个月了,挺着大大的肚子,慢悠悠的由乐正绍青和下人搀扶着。惠娘一见到黎青高兴得忘了步子,险些摔了一跤,幸亏乐正绍青扶的及时。 乐正绍青松了口气,道:“看你,吓得我一身冷汗,我们的宝宝也一定吓得一身冷汗!”说着抚着惠娘的肚子。惠娘笑嘻嘻的道:“这不是见着黎青高兴么?黎青来娘看看!”黎青拉着术姬,上前几步,惠娘看着她俩牵着手,倒是有些不开心。术姬见状想将手收回来,可又被黎青使劲儿按着。黎青笑着说:“娘,这些日子可好?小弟弟可调皮呢?”惠娘笑道:“娘都好,就这小家伙不太安分!动来动去的,像在跟你爹爹学武功呢!”黎青抚着惠娘的肚子,道:“哟,真动呢!术姬你也瞧瞧!”惠娘的脸色有些不悦。 黎青见了道:“娘,见着儿子高兴,见着媳妇儿就不高兴了?可不能这么偏心哦!”说着移道惠娘的耳边道:“娘,我知道我是个女人!对不起,又让您担心了!” 再见祝玄圣 黎青见了道:“娘,见着儿子高兴,见着媳妇儿就不高兴了?可不能这么偏心哦!”说着移道惠娘的耳边道:“娘,我知道我是个女人!对不起,又让您担心了!” 惠娘的脸上有些惊讶,渐渐的浮现出喜色,接着伸手想拉着黎青仔细看看,可却一转思想拉着术姬左右看,接着道:“我儿子果然没挑错人,娘偏心了,别怪娘啊!”术姬和乐正绍青此时的眼神那叫一个迷糊,完全弄不懂惠娘和黎青在做什么了。虺璩丣晓 博山寒也迷糊了,道:“就你两悄悄话,我们可糊涂着呢!”惠娘笑着道:“没有成亲的人,还是不要知道得好!” 术姬悄悄的问黎青道:“你跟娘说什么了?” 黎青道:“我跟娘说,你胸大屁股大,好生养啊!” 术姬道:“什么,你.......你......你才胸大屁股大呢!”说着追着黎青就跑!在场的人都乐呵呵的笑翻天了。 此时乐正绍青伏在惠娘的耳边问缘由,得知原来黎青知道自己是个女儿身,这一切不过是个幌子。 乐正绍青突然有一股压力,就是这黎青似乎异乎常人的聪明,而他担心的,那关于慕容家的仇恨,他和惠娘又能瞒得住几时。乐正绍青再一细想,为何这黎青先前装疯卖傻,这次又道出自己的心事,突然他“叮”的一下知道了原因,原来黎青是要他们配合他演好接下来的一场戏,这场戏不是给别人,正是给博山寒的。 乐正绍青转向惠娘,低语道:“噬魂体果然能洞悉人心,我甘拜下风!”惠娘听罢,无辜的看着乐正绍青。乐正绍青笑了笑,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此时,隔壁出来了一个12岁左右的男孩儿,看上愣呆呆的。黎青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小时候跟在她屁股后面的祝家小生祝玄圣。只看这个子可是比他矮了一些。 祝玄圣见了乐正绍青,唤道:“乐正老爷好,夫人好!”又转眼瞅瞅两个高高的人问道,“他们是谁啊?” 惠娘笑着道:“这个是黎青弟弟,这个是寒哥哥!玄圣啊,我们要去神月湖钓鱼,你要不要一起去玩啊?”只见祝玄圣摇了摇头,道:“娘说让我离水远一些,不然掉下去会被淹死的!”黎青听着看着,不自觉有股心酸,于是问惠娘道:“他这是怎么了?”惠娘也有些无奈的道:“前年冬季掉下水被冻着了,发了一夜高烧,脑子烧坏了!”惠娘安抚的摸了摸祝玄圣的头,只听此时内门里有妇人叫他的名字,于是祝玄圣应声跑了进去。 伤感归伤感,但去神月湖钓鱼的事还是要解决的。于是一番折腾之后,一家人合着博山寒、刀锋和卜啸来到了这所谓的神月湖。 神月湖其实并不大,只就一个湖泊被三面山环着,那第四面是一个茶馆。这茶馆因为修葺在两山之间,看上去就如同第四面。茶馆是木头的,四面都开放,空间特别的大。乐正绍青想着博山寒是位王爷,便提前吱了声儿把这里包了下来。因此,今日这里并没有其他的客人,小二和掌柜为了迎接贵客,也都换了件新衣服。 远远的,博山寒见着掌柜和小二,这一时觉得不免有些大费周章了。掌柜不识得博山寒,只认识乐正绍青。见着乐正绍青来了,就跟蜜蜂见着蜜了一样,嗖的一声飞过去了。 神月湖之客 远远的,博山寒见着掌柜和小二,这一时觉得不免有些大费周章了。虺璩丣晓掌柜不识得博山寒,只认识乐正绍青。见着乐正绍青来了,就跟蜜蜂见着蜜了一样,嗖的一声飞过去了。 “哎呀,乐正老爷,真是让人好等啊,茶都备好了,快里面请!”掌柜边点头哈腰的说,边为乐正绍青等人引路。乐正绍青邀请博山寒先入,博山寒受礼进了。掌柜在一旁察言观色,自然知道这就是乐正绍青说的贵客。掌柜边笑着带路,边偷瞄这博山寒。这咋一看,博山寒是个小孩子,再一撇,这衣服锦缎,头上束发饰物,再加上腰上罕见的佩玉,绝不是一般的人家,掌柜看罢,这脸上的笑容更加贴切。 掌柜的继续往前走,引着纵人到了一个临湖的位子。这位子往下一个台阶留着一块空地,空地上面放着几张可移动的木椅子。这空地只比湖面高出稍许,可谓是钓鱼的佳地。 掌柜将乐正绍青安顿好,正打算嘻哈弯腰往后退离,没想到撞到了东张西望的术姬。黎青本能的将术姬扶住。这掌柜立马转身,一见这风度翩翩的美少年眉目紧锁,抱歉的道:“对不起,对不起,小姐,没伤着吧?” 黎青瞪了掌柜一样,转向术姬,柔声细语的问:“伤着了么?”术姬摇摇头,道:“没事,哪有那么脆弱,没事掌柜,你去忙吧!” “哎,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二位请入座吧,茶点马上就好!”掌柜笑脸逢迎,加上术姬说没事,黎青也就罢了,只是一边扶术姬坐下,一边还检查是不是真的没有被撞到。 惠娘看着这两个人,心想:黎青这也做得有点儿太过了吧,看的我都嫉妒了!若他真是个男儿,一定跟冥斯一样贴心得迷死人了。想着眉梢蹙了些。乐正绍青倒没有察觉什么,只为博山寒添茶。刀锋和卜啸则东张西望的看风景。博山寒一边接过乐正绍青的茶,一边瞄着黎青和术姬。 突然,术姬整个人都软在黎青的怀里。黎青吓了一大跳,以为她哪里伤着了,但是转眼瞄到了博山寒,这才立马明白术姬的用意。黎青嘴角微提,并不做声,也没有拒绝术姬,他也弯下头在她的额头浅浅的落下一个吻,心里却无奈的笑道:术姬,你认为这样就能骗得过博山寒么,那你也真的太天真了。 突然,茶馆的一头传来一个声音:“你这儿这么大,怎么我们喝口茶,歇个脚都不行么?” 掌柜的抱歉的说:“实在是不好意思客官,今儿我这茶馆都被人包下了,您还是另找地儿吧!” 接着又一个声音,男子的声音温文尔雅,带有一丝引诱人的磁性。这人道:“掌柜的,我们是赶了很远的路才到这儿的,就让我们喝口茶,歇一会儿脚,我们绝不打扰您的那位客人,而且我们银两照付,如何?” 博山寒听罢,想着别人跋山涉水也不易,何不与人方便,刚想开口,就见黎青从位置上爬起来向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博山寒转回头,看了一眼乐正绍青。乐正绍青并不作声,博山寒也就没有开口,也没有起身。 瞒天 博山寒听罢,想着别人跋山涉水也不易,何不与人方便,刚想开口,就见黎青从位置上爬起来向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虺璩丣晓博山寒转回头,看了一眼乐正绍青。乐正绍青并不作声,博山寒也就没有开口,也没有起身。 黎青转过楼脚,只见一个侍卫一样的人护着一个男子。这男子眉粗目秀,气宇轩昂,果真天然的帅哥,而且这身上锦缎不亚于博山寒。黎青猜测,这男子莫不是跟博山寒一样?想着想着,嘴角微翘,走上前去。 “掌柜的,人家既然远道而来,你这样做也未免不妥,更何况你这茶馆不就是与人方便的么?”黎青说着,眼睛直盯着这男子。掌柜的有些动摇,脸上的难色也少了些。 男子拱手向黎青施礼,黎青却不受,突然改口道:“只是这给人喝的茶,也得看给谁,像这两个丧家犬一样的人,怎么还配喝茶!”说着,挑衅的转向那个护卫一样的人。 “放肆,怎可如此跟我家公子说话?!”那个护卫被激怒了,朝黎青吼叫道。 黎青冷笑,道:“丧家犬,听不明白么?对,狗怎么懂人的语言,特别是一条乱咬人的疯狗!”那护卫嗖的跳起来,一掌向黎青打过去。男子大声喝止道:“住手!” 黎青斜眼瞄了男子一眼,嘴角微笑,一闪避开了,然后拍拍衣服嘲笑道:“软脚虾,也不过如此!” 那护卫又朝着黎青扑过去,这次黎青却也不避及,就等着这一掌过来。这一掌,刚刚好落在腹部,黎青顺着这股力量坠入湖中。听到有人坠湖,博山寒立马唤了刀锋,闪过楼脚,只见一人在岸边观测,而黎青扑腾在水中。 博山寒道:“刀锋,将那猖狂之徒拿下!” 刀锋得令,拔剑势要与他一决高下。博山寒说完,一纵身,几个筋斗,三步踏水,将黎青提出水面。等到博山寒站定,刀锋却一步未动,博山寒此时才发现,在他们二人中间,还站着一个人。 这人年长他些,眉目间自有一股神采,说是风流,却带着不可抗拒的气势,再看衣服,俨然是皇族装束。博山寒心里有了底,这些兄弟各在处所,也许就不见,指不定是哪个王爷哥哥。于是博山寒对刀锋道:“退下吧!”刀锋这便把剑收了,退到博山寒身后。博山寒这时才仔细的打量这个人,问道:“公子,不知我这兄弟如何得罪了公子,以致公子狠心把他扔下水呢?”男子道:“这位公子,有所误解吧!”说着,他眼睛瞄了瞄黎青,黎青干咳了一声,眼睛转向别处。男子继续道:“我的手下跟这位小兄弟吵了几句,一时失手才将他推入湖中的,下属鲁莽,还希望公子见谅!” 博山寒道:“那你可得好好管教一下你的手下了,亏得我兄弟没事,若是他出事了,你手下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男子道:“说的是,我一定好好管教!杨风,下湖,游十圈再上来!” “是,公子!”护卫应声,跳下湖,果真在湖里游了起来。黎青站在一旁,这身上的衣服算是湿了个透。 博山寒护着黎青道:“先回座位去吧,掌柜的找身衣服!”黎青自然的推开博山寒,大大咧咧的往前走了几步,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回来,对着掌柜道:“给他一张位子吧,今儿破例,他的帐也算我那!”说完看了那男子一眼,接着转身往回走。博山寒也觉着今儿算个不打不相识吧。为了避免以后见了面尴尬,于是也默许了掌柜,跟着黎青回了座位。 过海 博山寒也觉着今儿算个不打不相识吧。虺璩丣晓为了避免以后见了面尴尬,于是也默许了掌柜,跟着黎青回了座位。 术姬一见黎青一身湿漉漉的,紧张的站起来,心想,这下要瞒不住了。惠娘也惊住了,这要是换衣服,黎青一个女孩子如何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 掌柜的托了小二,找了件材质不错的衣服送到了众人面前。博山寒自然的转身回避,乐正绍青也悬起了一颗心。 正当众人都为黎青担心的时候,他稀里哗啦的,脱得只剩下一条小内裤,而且前面直挺挺的对着大家,然后对术姬说:“愣着干什么?还不帮我,还看,是不是觉得又长大了?”术姬听着,刷的一下脸红了,立马帮黎青穿上衣服。术姬不解,小声的问:“你怎么把衣服都脱了?”黎青咬着她的耳朵道:“什么都没发育,我现在跟男人没什么差别!”术姬继续道:“那你前面,那个......”黎青笑道:“我多放了一条内裤!”术姬听了,忍不住偷偷笑了。 黎青转过术姬的头,看向博山寒,这时的博山寒只闷着喝茶,脸上不免失望。黎青确信,这次算是成了。黎青又转向惠娘和乐正绍青,只见他们一个个的傻了眼。黎青乐呵呵的朝他们笑,惠娘和乐正绍青就各自端起茶杯猛灌水。 黎青笑罢,眉头又蹙起来了,他转向楼脚遮住的那个男子,下意识的感觉,那个男子刚刚似乎是刻意的帮了他。 等到术姬帮黎青穿好衣服,纵人也便恢复了自然的神态。博山寒心中虽然有些失落,可是也乐得找到一个跟乐正雪千长得很像的兄弟。 于是,博山寒提起茶壶,专门给黎青添茶,黎青双手奉杯道:“谢谢!”博山寒笑道:“黎公子客气,我也客气,我总觉得我们这样客气似乎太过见外了。我有个提议,不知黎公子是否愿意?” 黎青道:“博山公子请讲!” 博山寒道:“我博山家与乐正家一向交好,而我又与黎公子一面投缘,我们何不结为异性兄弟,我兄你弟,这样既有了玩伴,也可以同期习文论剑!” 乐正绍青道:“使不得博山公子,若是如此,那岂不......” 博山寒阻止,道:“有何不可,八年前你救我一命,今日,我尊你为义父有何不可?我爹爹当年也有此意,更何况......”博山寒说着,有些哀伤,心想:更何况,若是雪千还在,你就是我的岳父。 惠娘问道:“更何况什么博山公子?”博山寒笑道:“没什么,更何况现在我如此希望有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所以还请乐正老爷成全!” 黎青转了个弯,笑道:“还乐正老爷的叫,寒王爷,可是真的客气!” 博山寒一惊,黎青继续道:“不必惊讶,早就听说寒王南巡,再加上父亲这从来不客套的人也客套了,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我也正有此意,只是担心博山公子身份高贵,高攀不上呢,既然博山公子如此抬举,那黎青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博山寒道:“既然如此,那还叫我博山公子?我排行第十,你以后叫我十哥吧!”黎青道:“是十哥!术姬,我们以茶代酒敬十哥一杯!”术姬端起茶杯递给黎青,又端起自己的,面向博山寒,六目相对,阴云都被这一杯茶洗净。 有意思 博山寒道:“既然如此,那还叫我博山公子?我排行第十,你以后叫我十哥吧!”黎青道:“是十哥!术姬,我们以茶代酒敬十哥一杯!”术姬端起茶杯递给黎青,又端起自己的,面向博山寒,六目相对,阴云都被这一杯茶洗净。虺璩丣晓 刀锋不在意博山寒的举动,他只负责博山寒的安全,卜啸则是想着皇上的嘱托,倒是特别欢喜。也在此刻,刀锋和卜啸两个人相互望了一眼,又各自移开了视线。惠娘和乐正绍青也相互望了一眼,这憋在嗓子眼儿的气,也终于吐了出来。 只是,乐正绍青心里的阴云还是无法彻底扫去。因为对于黎青的年纪,这样的举动似乎过于成熟,也过于让人放心。乐正绍青再匹配一下黎青的身高,心想:或许这噬魂体本身就有长于成年人的思想和外表,自己担心,是过于多了。 黎青放下茶杯,道:“三人对饮,又怎少的了琴音剑舞,不如来上一曲?”博山寒道:“甚好,甚好!”乐正绍青也跟着附和。术姬起身,将古琴摆好,黎青送上一个小凳子。 术姬坐好,玉手抚琴,绝音顿出。 黎青拔出佩剑,在空旷的茶间起舞。剑在手,黎青忽起忽落,忽轻忽重。动,快若疾风;静,慢似晴烟。有时候温柔似水,有时候又坚硬如钢。博山寒看得只管叫好,刀锋卜啸也被这剑舞吸引。乐正绍青自然神采奕奕,这套剑舞可是祖上代代相传。舞毕,黎青已经有些出汗,他一如男子姿态坐下来,端起茶就喝。术姬见他满头大汗,起身取出丝巾为他拭汗。 这时,那被男子罚的侍卫上岸了,狼狈的盯着黎青看了一眼。黎青起身,又朝着那角楼处去了。这时,那侍卫有些筋疲力尽,怕又惹上麻烦,所以也不敢再看黎青。博山寒怕黎青又闹事,这打算跟过去,可是卜啸却突然按住了他,摇了摇头,然后看下黎青远去的方向。乐正绍青对术姬道:“跟去看看,这小子总是不让人省心!”术姬闻声,匆匆爬起来跟上去。 黎青从这侍卫的身边转过,来到掌柜面前,道:“再找身衣服,给那位大哥!”说完指了指那侍卫,接着走向男子。 术姬追过去,刚到角楼突然看到一个男子在换衣,尴尬的转过身。那侍卫也有些尴尬,于是加快了换衣服的速度。 黎青走近,男子品着茶,悠哉的看着黎青道:“坐!” 黎青坐下,道:“谢了,刚刚!” 男子道:“客气!我也谢谢你的茶!” 黎青道:“不谢,只是对不住你的下属了!” 男子道:“既然对不住,就得弥补!”说着,瞄了一眼黎青,见黎青神色并无变化,继续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黎青道:“黎青!” 男子笑了一声,道:“记住了,希望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到时候,我再告诉你弥补我的方法!” 黎青起身道:“后会有期!” 说完黎青转身,正见着背着自己的术姬和刚刚换好衣服的侍卫。黎青向侍卫做了个揖,侍卫有些惊诧,但并无反应。等到黎青离开,男子坐下来问道:“公子,怎么回事?” 男子嘴角一提,笑道:“有意思!” 不明生物 男子嘴角一提,笑道:“有意思!” 侍卫接着问:“什么有意思?” 男子看了侍卫一眼,道:“这个人有意思!虽然慕容家没有消息,不过这次来也没有白来。虺璩丣晓茶也喝完了,走吧,我们还得赶回宣海!” 侍卫听得是一头雾水,只最后一句明白了,于是拿起剑,端起眼前的一杯茶,咕噜咕噜喝了,才追上这男子走了。 等到日落西山,博山寒才同乐正家人一同回了老宅。这日由于天黑了,惠娘便留黎青和术姬住。不过黎青还是推迟了,因为术姬累了,而他又约定与博山寒一起狩猎,所以还是选择离狩猎点近的幽乐山好。这次,黎青还道明了离家去小木屋的原因,惠娘和乐正绍青才知道,黎青是昏迷时,听到他们的点点滴滴,猜测自己的身世有异,为了不给惠娘和乐正绍青带来麻烦,才搬出去的。至于惠娘问及是否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黎青坦言,那已经成为过去,现在的他只要每一个家人都好。 翌日,博山寒按照约定,一大早就在刀锋和卜啸的陪同下骑马去了幽乐山。四人在幽乐山的南面会面。 幽乐山南面,杂草盘生,野气四散。树木多而古老,入云遮天。杂禽走兽多而不可测,只在一处,便听闻叫声此起彼伏。博山寒等人坐于马上,并排一列。 黎青将手上的弓紧握了些,道:“十哥,比比谁猎的多,如何?”博山寒笑道:“行啊,就怕你的箭不及我准呢!”黎青道:“大话可别说,比了才知道!刀锋,卜啸,我们四人一起较量较量?” 刀锋道:“我是无所谓啦,只怕有些人见着猫猫狗狗就吓到大叫。”说着鄙视的看了卜啸一眼。卜啸咽下一口口水道:“别小看人,我才没那么胆小呢!就是面前来了一只老虎,我也能一箭了解了它!” 博山寒笑道:“当真?文弱书生可别叫我小瞧了你!比赛可要开始了!”说着鞭子一举道,“出发,驾!”随着回应在马屁股上的鞭子声,四人四马一同蹦了出去。 博山寒的马最快,黎青的其次,刀锋和卜啸齐头并进。一阵马蹄惊奇了四处逃窜的野兽,博山寒放开缰绳,拉弓放箭,只见飞逃的野禽野兽一只一只倒地,一箭一个准。黎青也当仁不让,放开了缰绳,开弓一射,落下一只翅膀受伤的野鸡,再一射,又是另一只。刀锋两腿夹着马腹,取出三支箭,一把开弓,只见三箭齐射,分中一只。卜啸则扭扭捏捏的从背后拿出一支箭,晃晃悠悠不停的瞄准来回扑腾的鸟,只可惜瞄准了半天,一只箭还没射出去。 突然一个奇怪的东西从黎青的眼前蹦过,雪白雪白的,似乎发着光。黎青心上一喜,于是换了方向,朝着那雪白的东西跑去。 那东西似乎穿梭特别快,一会儿就不见了。黎青吁停了马,四处寻找,没有看见踪影,刚要放弃,它又突然蹦了出来。黎青还是没有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于是又跟着追了过去。 黎青似乎被它吸引了,一直追,不知不觉进ru了一片烟雾弥漫的丛林。 不明生物2 那东西似乎穿梭特别快,一会儿就不见了。虺璩丣晓黎青吁停了马,四处寻找,没有看见踪影,刚要放弃,它又突然蹦了出来。黎青还是没有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于是又跟着追了过去。 黎青似乎被它吸引了,一直追,不知不觉进ru了一片烟雾弥漫的丛林。 转眼之间,那东西又不见了,黎青寻找了半天,还是没有发现。于是作罢,打算回去,可突然意识到自己迷了方向。 “糟了!这么大的雾,该往哪边走?若是再久一会儿,他们该着急了!”黎青抬头看天上,这里树木高大,枝叶交叉密集,天也被遮蔽了,想靠太阳分辨方向也不行了。黎青双腿击马,让马缓慢的前行。黎青发现越往前走,雾似乎越大了。于是调转了马头,打算往回走。在掉头的一刻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骚动。 黎青警觉的转过身,取箭开弓,道:“什么人?”没有人回话,这骚动也停止了。黎青的警觉更高了,没有人就说明可能是野兽。 突然这骚动接近。黎青寻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渐渐的眼前出现了若隐若现的东西。这东西白白的,似乎发着光。黎青蹙眉,心里默念:不要是什么史上怪兽啊!我还不想死的那么早呢!突然那东西猛的向黎青扑过来,黎青一紧张手一松,箭离弦而出。可那东西迅速的一闪,躲过了黎青射出的箭。黎青认为大祸临头,迅速换上另一只箭,刚要射出,却见那东西跃在他马上。黎青顿时就愣住了。 这小东西低着头,像一个大肚子的花瓶一样蹲在马背上。洁白带着淡蓝色星光的丝状毛发缓缓的荡漾在空气中。黎青盯着这小东西,感觉全身都不能动。 小东西慢慢的抬起头,如猫爵士一般的优雅。只是跟猫爵士相比,它的额头上多了簇蓝色毛发,这毛发长得就像是女子点在额头的美人痣。毛发之上散着淡淡晕光。 感觉身体被点穴了,这是什么东西?黎青盯着这不明物体,危险感袭来。这小东西慢慢站起来,朝着黎青靠近了些。 黎青喝道:“喂,别过来啊!”小东西眨了眨眼睛,似乎听懂了黎青的话,又原位坐下。黎青这时就觉得奇怪了,心想,难道是个灵物?哇,这古代也太神奇了,居然真有这的东西!等等,它不是修炼成精的妖怪,要想吸我的精元吧! 突然,坐在黎青对面的小东西又起身了,慢慢靠近黎青。黎青想说话,可这次话都说不出了。小东西慢慢靠近,抬起头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黎青,黎青突然觉得这小东西好像有什么话要跟他说。只见这小东西将爪子抬起放在黎青的胸口,然后闭上眼睛。小东西头上的光晕开始扩散,慢慢的笼罩了她的整个身体。黎青顿时感觉呼吸困难,肋骨似乎被人打断了,一滴鲜红的血开始从胸口蔓延,越变越大,最后填满了他的整个空间。 不明生物3 小东西头上的光晕开始扩散,慢慢的笼罩了她的整个身体。虺璩丣晓黎青顿时感觉呼吸困难,肋骨似乎被人打断了,一滴鲜红的血开始从胸口蔓延,越变越大,最后填满了他的整个空间。 黎青突然惊醒,四处一看发现自己仍然骑在马背,身处树林之间。面前的大雾和那奇怪的生物都烟消云散。黎青定了定神,听见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定睛看,是博山寒的身影。此时,刀锋从他身边掠过,欢呼道:“黎公子,落后啦!” 黎青淡淡的笑了,一挥鞭,要出发。突然刮来一阵风,风里飘来一根带光的毛发。黎青突然被惊了一下,放下手中的鞭子,伸手接住那跟飘落的毛发,转头看向风来的方向。黎青沉默了片刻,举鞭一挥,朝着风吹来的方向去了。卜啸刚好骑马奔来,见黎青改了道便觉得好奇,心想:这黎公子怎么改道了?难道那边的兽禽比较多?于是卜啸也跟着改了道。 黎青一直跑,那温柔如丝的风也一直吹。跑着跑着,突然这风停了。没有了风的方向,黎青也便停下,纵身下马,四处寻找。卜啸也跟着下马,一看这地方,脸上的疑惑多了不少,这里既没有飞禽也没有走兽,只有一棵棵耸入云天的古树。 卜啸心想:这有什么好猎的?难道大的猛兽都住这里?这黎公子在搞什么鬼? 黎青没有发觉卜啸,只不停的寻找。卜啸跟着,见黎青不停寻找,心想:难道是猎到的猎物落到这里了?嗨,那我可得也跟着找一找了,说不定我先找到呢,到时候就说是我打到的,哈哈,刀锋这下你可就无话可说了!卜啸想着,心里美滋起来,于是开始认真的一处一处扒开野草寻找所谓的猎物。 卜啸走着,俨然不知自己身处危险之地。一条响尾蛇正在他的不远处处于警戒状态。卜啸没有听见响尾蛇的警告,误入了它的领域。这下,这条蛇可是不客气的向他爬了过去。 黎青四处看查,突然见着了一根类似的毛发,他寻着那毛发,在不远的地方发现了血迹。于是黎青寻着血迹,一步一步往前走。终于看见了一个白色却又泛着鲜红的东西。 黎青赶紧跑上去,一看俨然是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个生物。只是这生物好像奄奄一息了。突然,从那生物的怀里钻出来一个更小的。那小的祈求般的看着黎青。黎青伸手,猝不及防被这小家伙咬了一口。黎青刚想缩回手,又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只见那小家伙用爪子把流出的血放在大家伙的嘴边,然后静静的等着。黎青见着了这最惊奇的一幕。 那大家伙流血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暗淡的蓝光开始变亮,附在毛上的血迹也开始消失。最后,这大家伙竟完好无损的站了起来。 黎青惊叹,难道我的身体本身就是一个秘密,我到底是个什么人?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卜啸被那条响尾蛇咬伤了。黎青猛的回头,才发现自己能动了。黎青再转回来,只见那小东西含着一片叶子。黎青伸出手,那小东西将叶子放在他受伤的地方,他手上被咬的伤口渐渐的好了。黎青惊奇的看着小家伙,那小家伙眼睛望向卜啸。黎青似乎懂了它的意思,起身打算去救卜啸。一转眼,这两个奇异的生物就不见了。 不明生物的礼物 黎青惊奇的看着小家伙,那小家伙眼睛望向卜啸。虺璩丣晓黎青似乎懂了它的意思,起身打算去救卜啸。一转眼,这两个奇异的生物就不见了。 卜啸的呼号再一次唤醒了黎青,黎青跑过去,撕开咬伤的地方一看,伤口已经发黑。 黎青道:“别再动了,蛇有毒的!再动血液运行更快,很快就到心脏了!”卜啸听后也没敢再动,于是黎青取了一支箭,割开伤口放出毒血。卜啸满脸大汗,疼得直咬牙。黎青见毒血已经放的差不多了,就在衣服上撕下一片布,刚准备要包扎,突然想起刚刚小东西送的叶子。于是将那片叶子放在卜啸的伤口上。不出所料,那伤口开始愈合,不到一分钟,伤口就好了。卜啸也不疼了,只奇怪的看着黎青,又奇怪的看着自己腿上的那片叶子。 见伤好了,黎青便将叶子取回,放在随身的锦囊内,然后对目瞪口呆的卜啸说:“好了,没事了!”说完就起身走了。 卜啸这才反应过来,立马从地上爬起来,追着黎青道:“公子,公子,那是什么东西?可否让我一看究竟啊!” 黎青道:“不行,谁让你偷偷跟着我。” 卜啸道:“我哪有跟着公子,我也是到这里打猎的!” 黎青站住,转过身笑道:“打猎?” 卜啸应道:“是啊,打猎!” 黎青四周看了看,道:“你看看这地方有猎物可打么?这是幽乐山的蛇谷,我看你是来喂蛇的吧!” 卜啸吓得突然抱住了黎青,惊呼道:“什么?蛇!”然后眼睛不停的四处检查。 黎青推开卜啸,道:“就这点儿胆量?还打老虎呢!” 卜啸道:“我......我不是胆小,我只是怕蛇,对啊,那这里不适合打猎,公子来这里做什么?”黎青哽噎了一下,道:“我就是来找刚刚这个宝贝的啊!” 卜啸道:“宝贝?” 黎青道:“嘘,不许告诉别人!十哥那也要保密,这可是我送他一份礼物,一份惊喜呢!” 卜啸道:“原来如此!我知道了公子,难怪你这么神秘,我一定保密!” 黎青笑道:“嗯,那就好!呵呵!”说着,诡秘又带威胁的将卜啸拥在怀里,似拖带拉的退出蛇谷。 出蛇谷,就见着博山寒和刀锋在四处找人。黎青威胁的看了卜啸一眼,然后应道:“十哥,我们在这儿呢!”博山寒闻声,唤了刀锋朝着黎青和卜啸奔过去。 到了两人面前,博山寒跃下马,担心的将黎青拥入怀中又放开,接着左右来回转着看了几遍,确定没伤才放心问道:“我的好弟弟,幸亏没事,你们去哪儿了?” 黎青眼珠一转,笑道:“就,四处转转,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大猎物,结果和卜啸一起迷了路,找了一会儿,才走出来!”说着,看向博山寒的战利品,果真是什么飞禽走兽都有。再看刀锋的,也都不错,于是调侃道,“十哥的箭法可真是好,我甘拜下风了!”博山寒笑道:“哪里,看你的战果也不错,至少不像卜啸!”说着纵人都看向卜啸。卜啸那匹英俊高大的马侧身,只简单的挂了一只麻雀大小的鸟。纵人看罢,都笑了! 五年之后 卜啸那匹英俊高大的马侧身,只简单的挂了一只麻雀大小的鸟。虺璩丣晓纵人看罢,都笑了! 接着,四人找了个临水的河边,生了火,将战果都去毛,选了些不错的树枝,准备来个露野烧烤。也亏得卜啸,居然自备调料,还“顺手牵羊”的带了两水袋的陈年花雕。于此,黎青正准备四个人开怀畅饮。可刚刚一接水袋,就被博山寒拦下了。 博山寒道:“你还太小,不宜喝酒,这就交给我们三位吧!”卜啸和刀锋,都优雅的亮了亮身材,黎青斜眼一瞥,乘势,一把抢过,咕噜咕噜几口酒下肚,喝完擦了擦嘴,道:“你也太小,也不宜喝酒!”博山寒笑着,将水袋拿过,道:“咋们四人都不适合喝酒!哈哈哈!”说着,大口喝起来。 酒罢,四个人都有些酒意,黎青从腰间取出那锦囊,攀着博山寒道:“十哥,这个锦囊是我生辰术姬送给我的,我一直把它看成我最珍贵的东西。今日,我又有幸得了一件宝贝,我把它放于这锦囊之中,送给你!” 博山寒看着那锦囊,道:“使不得,既是你珍贵的东西,我怎么能夺人所好?” 黎青道:“既是珍贵的东西,才要送给珍惜的人,十哥,是否是嫌弃?若是,那就罢了!” 博山寒突然将锦囊抢过来,道:“我怎么会嫌弃,我收下!” 卜啸在一旁醉醺醺的道:“呵呵,王爷,这可是公子从蛇谷里找来的呢!专门为你找的!呵呵!王爷,你不知道那蛇谷有多危险,我还被蛇咬了呢,呵呵,都是公子救了我!” 博山寒听罢,醉意已经消了一半。原来黎青刚刚是去找这个了!博山寒将锦囊打开,取出那叶子,脸上吃惊得难以形容。 这不是千年的普罗叶么,传说中的伤口万灵药! 博山寒转向已经半醉的黎青,内心激动不已。博山寒越看,越觉着黎青是雪千,看着看着,将黎青拥入怀中,慢慢的睡着了。 白驹过隙,转眼又过了5年。这5年时间,发生了很多事。 黎青附近的善月,五年时间越发对黎青爱慕,可羞于开口,又迫于生计,只得暂时离开黎青,去山下幽乐镇上帮着乐正绍青看看铺子,煎煎药。米莱的皇上去世了,现在的皇上换成了大皇子博山伏。而且听人说,宣海也换了皇上,据说在位的是一个叫宇文文驰的人。而黎青此时也已经十二岁了。 黎青自从与博山寒拜了把子,就天天跟着博山寒混,两个人比亲兄弟还亲。博山寒也乐着与黎青在一起打猎,烤兔子,斗蛐蛐。而且博山寒在幽乐镇上还买了一栋宅子,除了皇上召见,一般都安居在此。 博山伏新位登基,加上博山寒是他的亲弟弟,也就随着博山寒的性子。 没有人知道,先皇其实一直有一件心事,这心愿直到他去世都没有实现。这跟博山寒的心病一样,源头都是乐正雪千。 先皇知道惠娘和乐正绍青的真正身份,当然也就知道乐正雪千的身份。他曾经对慕容家许诺,将来要最爱的儿子博山寒娶慕容家的一位千金为王妃。而慕容家遭逢劫难,徒留乐正雪千。当日他送博山寒来幽乐镇,其实已经告诉博山寒,乐正雪千是他未来的王妃。而不久之后乐正雪千却突然夭折。因此乐正家每个人的身份也随着他的去世变成了秘密。 术姬和惠娘随着黎青一天天长大,也得了心病。因为女子的第二次发育就是从十二岁开始的。他们担心,黎青如果还是天天跟博山寒混在一起,那可能就瞒不了多久了。黎青自己也知道。于是他故意不修眉,让那眉毛可以似男子一样粗黑。只是这稍许的掩饰,也渐渐开始不能遮掩他是个女子的身份。 正当大家都愁着如何应对的时候,米莱来了一个人。说是来和亲的,而且指名道姓要见一见传闻已久的十皇子博山寒。博山寒有些慌,要来的是个女子,那岂不让人不省心。可是还容不得博山寒细想,一道诏书,将博山寒召走了,乐正家也算的上是得了片刻安宁。 来者何人? 正当大家都愁着如何应对的时候,米莱来了一个人。虺璩丣晓说是来和亲的,而且指名道姓要见一见传闻已久的十皇子博山寒。博山寒有些慌,要来的是个女子,那岂不让人不省心。可是还容不得博山寒细想,一道诏书,将博山寒召走了,乐正家也算的上是得了片刻安宁。 博山寒快马加鞭,带着刀锋卜啸奔入京城。在寒王府换了装束后马不停蹄的直入皇宫。 “寒王觐见!”大殿之上,响彻了传话太监的声音。 博山伏闻声,微微淡笑又不露于骨。凭借着二十七岁的样貌,雄健英勇的身姿,震慑住整个朝堂。博山寒快步入殿,来到大殿前拱手道:“寒王博山寒参见皇上!” 博山伏微微抬手,道:“爱卿平身!” 博山寒起身,突然发现自己的右边站着一个人,不是本国的,没及发问,博山伏就道:“这位是宣海的七王爷宇文文堂!此次前来是奉旨与我米莱和亲,只是这人选并未定,也是他,想见你一面,听七王爷口气,你们是旧相识!” 博山寒突然有一股压力,这博山伏的话无形中透露着一些危险的信号。博山寒抬起头扫描了一下在场的官家,有的眉露喜色,有的苦眉皱脸。博山寒回望一眼博山伏,才得知为何博山伏急匆匆的唤他归来。博山寒镇定下来,抬起头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这位来自宣海的七王爷,发现是真的在哪里见过,可是面熟归面熟,却是真的想不起来了。于是对着博山伏道:“回皇上,是面熟,可是臣想不起来了,还望七王爷提点一二!” 宇文文堂笑着,道:“皇上,看来寒王爷的确是贵人多忘事,也怪我这脸孔不那么引人注意。那,寒王可还记得五年前,幽乐镇的一间小茶馆!” 博山寒一听,貌似想起了什么,道:“你就是当日那踢黎青下水仆人的主子!” 宇文文堂笑道:“寒王爷果然好记性,本王想与寒王爷交好,可听这句话,寒王爷好像只记得我的坏处了!” 博山寒一怒,甩袖道:“当日你皇族装扮,以为你是本家兄弟才多让你三分!今日看来可是要与你算算旧账了!” 博山伏看罢,喝道:“休得无礼!七王爷远道而来,是与米莱交好,怎可因你胡来!”博山寒听罢,也不做声,也不理睬。纵大臣见了,那些眉目喜色的,喜色少了,那些苦眉皱脸的,也归于安宁了。 博山伏见事情已经不严重,便道:“今日可还有事要奏?”殿内四下无人响应,传话太监见势,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纵大臣跪安,齐道:“吾皇万岁万万岁,臣等告退!”博山伏起身,太监宫女跟随,朝着内殿去了。大臣们也各自起身,慢慢退出大殿。等到行人殆尽,就只剩下博山寒和宇文文堂。 博山寒看向宇文文堂,道:“七王爷何苦用这种伎俩!”宇文文堂冷笑一声,道:“不用此计,寒王又怎么会现身呢!” 宣海七王爷 博山寒看向宇文文堂,道:“七王爷何苦用这种伎俩!”宇文文堂冷笑一声,道:“不用此计,寒王又怎么会现身呢!” 博山寒道:“七王爷可是又加深误会!怕是无意友好二字!” 宇文文堂道:“非也,非也,这件事,那件事,寒王爷迟早会明白的,只是今日今时,本王不便多说!” 博山寒道:“什么意思?” 宇文堂诡秘的笑着,道:“日后自见分晓,寒王爷,既然风波已去,可否小酌几杯?” 博山寒刚要说话,一个太监赶来,道:“十爷,七王爷,皇上有请!” 博山寒听罢,看了宇文文堂一眼,道:“带路!”说着也不客气,大步走了。虺璩丣晓宇文文堂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还是一样的小孩子脾气,可真是难为了你的皇帝哥哥!” 宇文文堂跟着博山寒,随着太监的指引,行了大约二十分钟,来到了皇宫的御花园。此时博山伏已经坐在亭子中央,闭目微醉,仔细聆听妃子琴音。 动人的旋律不绝于耳,桌子上青铜色的香炉映衬着大树枝条缝射下的光晕,卷起袅袅青烟。太监快上几步,跑到博山伏的身边,低头轻声道:“皇上,十爷和七王爷来了!” 博山伏摆摆手,睁开眼睛,对着弹琴的妃子笑了笑,道:“爱妃先回寝宫吧,朕要与十弟和宣海的七王爷说说话!” 妃子十指安琴,断了琴音,优雅的站起身向博山伏行了万福,道:“臣妾告退!”博山伏点点头,妃子就由着婢女掺着从另一侧走了。 太监又走向博山寒和宇文文堂,道:“十爷,七王爷,皇上有请!”博山寒、宇文文堂随着太监的引领走过去。宇文文堂见了博山伏拱手道:“皇上!”博山寒瞥了他一眼,直接坐下来随手倒了一杯茶。博山伏笑道:“七王爷不必客气,坐!我这十弟脾气是大了,但心眼儿不坏!只是七王爷的本意是想与十弟交好,怎的今日却出难题考他呢?” 宇文文堂道:“官场本就尔虞我诈,今日相见,只想知道寒王是否能够自保!” 博山伏笑道:“那成效如何?” 宇文文堂笑道:“寒王还差点儿火候,若不是皇上提点,此事恐怕就不好办了!” 博山伏闻罢,哈哈大笑起来。博山寒倒是气不打一处来,喝道:“好呀,居然是联起手来糊弄我呢!” 博山伏笑罢,道:“我的好弟弟,这可是为你好呢,我虽为皇上,可是这朝野人心却非我能控制,若是再来一次当年的情形,恐的就无人救你了。你以后要多跟七王爷多学学!” 宇文文堂蹙眉,道:“当年的情形?” 博山伏突然不语,博山寒也沉默。 当年,也就是升皇后刺杀博山寒的事。当时博山伏远在边界,镇守要塞,皇上疾书求救信却被升皇后半路拦截。皇上百思无奈,只得用鸟语信求救于慕容家。慕容得知,派人送信于博山伏,并一路赶来。所幸,升皇后伏法,博山寒得救。博山寒感激,也因为黎青而无意朝政,所以劝说先皇立博山伏为新君。 乐正郎奇 当年,也就是升皇后刺杀博山寒的事。虺璩丣晓当时博山伏远在边界,镇守要塞,皇上疾书求救信却被升皇后半路拦截。皇上百思无奈,只得用鸟语信求救于慕容家。慕容得知,派人送信于博山伏,并一路赶来。所幸,升皇后伏法,博山寒得救。博山寒感激,也因为黎青而无意朝政,所以劝说先皇立博山伏为新君。 宇文文堂见二人不语,知道自己问错了事,一笑置之,道:“当年已经过去,只看将来,寒王还真得用点心思,别叫皇上总是烦忧!” 博山寒看看博山伏,道:“皇弟知道了,以后一定用心!”博山伏微微淡笑,道:“开窍就好!来,尝尝这刚刚从西域进贡来的水果!” 博山寒拿了一个,放在嘴里含着,不知不觉,热泪盈眶。宇文文堂见了,并不作声,也自己拿了一个,这果子是甜的。 博山伏道:“七王爷奉旨来和亲,朕的皇妹们可有中意的?” 宇文文堂道:“多谢皇上的美意,皇上的皇妹都是天姿国色,倾国倾城,不过宇文文堂已经有了王妃,因此此次虽说和亲,却是要选一位侧妃,自然是不能委屈了各位公主。文堂的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我听闻米莱人才济济,美人闻名天下,这人我打算在米莱民间寻找,还希望皇上可以成全!” 博山伏笑着,心想,闻名不如见面,传闻的多情王爷,真是名不虚传,只不过不是多情,而是多心的七王爷。奉旨和亲,不得罪宇文文驰,也不得罪朕,更不让朕有机会安排暗客,这心计真深不可测,若能让寒儿跟着他些时日,想必学的不少,不如就随了他,让寒儿陪着他去寻找。 于是博山伏应道:“当然可以,寒儿,你就陪七王爷!”博山寒虽不愿意,但是见博山伏如此安排也知道其用意,因此也不拒绝,道:“是!只是不知,七王爷要先去何处?” 宇文文堂道:“既然我们相识于幽乐镇,那就从那儿开始吧!” 博山寒蹙眉,觉得有点儿怪怪的,可也不知道怪在何处,却也应下了。 话说,当博山寒离开之后,黎青可是分外轻松了。他应了惠娘的要求,这几日要去幽乐镇上住住,也顺便陪陪已经5岁的小弟弟---乐正郎奇。这不,一大早就叫术姬收拾好了行李。 “可以走了么?”黎青站在术姬的面前,微微带笑。术姬笑道:“可以走了!”于是黎青走进房间,帮术姬拿了行李,两个人将行李放上马,上了马,朝山下行去。 一到家门,就见着丫鬟手拉着乐正郎奇。乐正郎奇见了黎青高兴的叫道:“哥哥!” 黎青一跃下马,跑过来抱起乐正郎奇转了好几圈,道:“小家伙,想我了是不?”乐正郎奇狠狠的点了个头,“嗯”了一声。黎青笑着,转向术姬,对着乐正郎奇道:“叫嫂子!”乐正郎奇定睛看了一会儿,叫道:“姐姐!”术姬笑道:“看来我还是很年轻呢,不像是嫁人了!”说着伸手去摸乐正郎奇,乐正郎奇道:“郎奇想姐姐和哥哥!”术姬道:“姐姐和哥哥也想郎奇呀!” 黎青笑着,转向身边的婢女,道:“怎么小少爷就这么站在这里等?”婢女唯唯诺诺的道:“是,是小少爷一定要在这里等的!”乐正郎奇道:“是我要来的,不关环儿的事,哥哥你不可以欺负环儿,以后我长大了,也要跟你一样娶她为妻的!”黎青听罢,坏坏的笑了,眼角瞟了术姬。婢女尴尬的低下头,手紧紧的抓着衣角。 黎青道:“好,只要郎奇喜欢,但是许了诺言,就一定要实现,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爱的人哦!”乐正郎奇点点头,“嗯”了一声。黎青又看了一眼术姬和婢女,道:“进去吧!” “是!”婢女应下,唯唯诺诺的带着纵人前往后庭。郎奇不停的跟黎青说着这些日子他不在发生的事情,又询问他跟博山寒一起的有趣事情,黎青都一一回答着。术姬走着,低语道:“许下了诺言,可就要实现哦!”黎青笑了,对着郎奇道:“你看,你嫂子开始认真了!”乐正郎奇看看术姬,笑了道:“不用怕,女人都是这样的!哄哄就好了!” 乐正郎奇2 术姬走着,低语道:“许下了诺言,可就要实现哦!”黎青笑了,对着郎奇道:“你看,你嫂子开始认真了!”乐正郎奇看看术姬,笑了道:“不用怕,女人都是这样的!哄哄就好了!” 黎青听罢,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虺璩丣晓转眼,四人已经来到了后庭。此时惠娘正在账房查账。见了黎青,放下手中的账本,走上前来,道:“郎奇,可又是累着哥哥了?” 郎奇道:“哥哥没说累着,哥哥喜欢抱着我!”黎青刮了他一下小鼻子道:“反应还真快!”郎奇得意的道:“当然了,娘只说哥哥聪明,可都不夸夸我,就哥哥知道我聪明反应快!”说着嘟起小嘴。 术姬笑道:“谁说只有哥哥说了,姐姐也说了,郎奇真的很聪明啊!”郎奇听罢,甜甜的笑了,道:“哥哥回来都陪郎奇好不好?”黎青思考了一下道:“要我都陪你哦,这个你嫂子可能会吃醋呢,而且娘也会吃醋的!” 郎奇叹了口气道:“女人就是麻烦,老是要我们爷们儿陪!”黎青听罢,又哈哈的笑起来。惠娘和术姬都故作生气的盯着他。郎奇捂着眼睛,道:“不要那样看着我,我不会娶你们的,罢了罢了,我现在知道爹爹的难处了!男人的责任就是多了一点儿,哎!”这句话逗得在场的人都笑得不亦乐乎。 黎青笑罢,对着郎奇严肃了,道:“郎奇啊,可是不能嫌女人麻烦的哦,他们粘着你,是因为喜欢你,在乎你。所以对于爱你的人,你要怎么办呢?”郎奇思考了一下,道;“我要快快长大,保护他们!”黎青点点头,道:“嗯,说的好!那你今日的功课如何了?”郎奇突然捂着脑袋,道:“糟糕,忘记了,一会儿又会被夫子骂了!”黎青笑道:“那还不去,小心被夫子打手心儿!”郎奇于是跑到环儿脚边,道:“环儿,环儿,带我去吧!不过你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夫子骂你的!哥哥,我完课来找你!” 黎青点点头,环儿行礼抱起郎奇,转身去了。黎青看着他们走远,这才将目光转回惠娘。 惠娘的目光早已停留在黎青的身上,她伸手一把将黎青拥在怀中,道:“我的孩子,这些年都没法跟你好好说说话!” 黎青慢慢的将手包围住惠娘,道:“现在不就可以说了么?娘,感觉您比以前瘦了,是不是我的双手长大了些?” 惠娘含泪笑着推开黎青,道:“你就知道哄娘,什么时候能正经一些?” 黎青道:“我一直都是不正经的,术姬最清楚了!”术姬投来无辜的眼神,惠娘笑着道:“罢了,也改不了你的脾性了!你爹爹上京城去了,想看看宫里的情况。所以这几日就我们娘俩儿!” 黎青道:“可不止我们娘俩儿,还有术姬,还有郎奇呢!”惠娘见没办法,也就不和黎青杠上了,道:“随你怎么说!” 此时家丁来报,道:“夫人,少爷和少夫人的东西都放好了,房间也准备好了!” 术姬的身份 黎青道:“可不止我们娘俩儿,还有术姬,还有郎奇呢!”惠娘见没办法,也就不和黎青杠上了,道:“随你怎么说!” 此时家丁来报,道:“夫人,少爷和少夫人的东西都放好了,房间也准备好了!” 惠娘道:“好,你先下去吧!”说着拉起黎青的手,道,“进屋里,跟娘说说话!” 黎青点点头,然后转身对术姬道:“先回去吧,休息一下,我跟娘说说话!”术姬应下,向惠娘行了万福,走了。虺璩丣晓 黎青拥着惠娘入屋,惠娘又叫人去准备了些茶水糕点。两个人总算是安定下来说说话了。 惠娘道:“吃吧,你最爱的绿豆糕!”黎青笑着,取了一块,咬了一小口,细细嚼着,咽下,道:“还是当年的味道!好久没有吃到这味道!” 惠娘道:“你若喜欢,娘天天给你做!” 黎青道:“若是喜欢,就不能天天吃,若是天天吃了,便不会珍惜,而我想记住娘的味道!” 惠娘听罢,有些感动,道:“这嘴巴可是抹了蜜,句句都好听!” 黎青笑道:“不是抹了蜜,是吃了甜甜的绿豆糕!”惠娘笑得更甜了。 笑罢,惠娘看了看屋外,道:“术姬她......” 黎青道:“术姬挺好的!” 惠娘似乎面有难色,欲言又止,黎青看罢,道:“娘是怀疑术姬的身份吗?术姬单纯,而且是真的很爱我,所以我才会把她留在身边,虽然她是别人的细作!” 惠娘大惊失色,道:“你知道?” 黎青道:“我知道,都知道,他是博山寒身边的婢女,但也是博山伏派来保护博山寒的。博山寒的这一安排,却巧的成全了她。她知道我是女儿身却也不愿意离开。我如今已是要以男儿之名存活一世,也应该给她承诺过的幸福!” 惠娘听罢,内心复杂得无以形容。她当年的一时决定,到底是要毁了两个人,还是成全了两个人? 黎青握着惠娘的手,道:“娘,你成全了我们,也让你和爹爹得以安存,现在还有郎奇,所以,不要去后悔当初的决定了!” 惠娘道:“你真的如此想?”黎青点点头,道:“我真的如是想!只是希望不要再有其他的风浪!告诉爹爹,忘记过去吧,也请你忘记过去!一朝天子一朝臣,退为上!至于我的身世,就让它永远成为秘密,好么?” 惠娘的手有一些颤抖,黎青这是在劝她放开慕容家的仇恨,去面对所谓的苟延残喘。也的确,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米莱的皇帝是博山伏,他不会像他的父皇那样顾及对慕容家的承诺。惠娘想了很多,很多,想了局势,想了家人,最后点了点头。 黎青也算是放下心了。因为对于那些他不熟悉的仇恨恩怨,他不想再去理会。黎青拍拍惠娘的手,道:“博山伏不同博山寒,让爹爹放下心中的一切,也不要再冒险。” 惠娘点点头,可是内心却还是不安--十几年前,灭族之恨,就真的要这么放在一边么?黄泉下的家人,能够就这么安心的走么?惠娘内心无比的纠结。最终,她为了现在的家人,只能选择静默。 此一日,惠娘就在纠结和矛盾中度过,黎青则告辞回屋同术姬收拾了大半日的屋子。入夜,郎奇也困了,晚饭之后,便各自回屋了。 第二日,黎青一大早就起床,去马厩牵了一匹马。喂马的家丁见了,虽不熟识却也知道这传说中的大公子。一见面果然觉得是风度翩翩,器宇不凡,只是在常人眼里,偏瘦弱些。而且这家丁看着黎青的眼神很诡异。 郎奇生气 第二日,黎青一大早就起床,去马厩牵了一匹马。虺璩丣晓喂马的家丁见了,虽不熟识却也知道这传说中的大公子。一见面果然觉得是风度翩翩,器宇不凡,只是在常人眼里,偏瘦弱些。而且这家丁看着黎青的眼神很诡异。 家丁见黎青牵马,问候道:“大少爷,是要去遛马?” 黎青笑道:“是啊,这马最野性,却也最灵性,脱不得山野之味!” 说着牵着马往外走,家丁不由得露出一副喜色,道:“不愧是大少爷,看得出这马的天性!老爷不在家,这马儿也找到知己了!”黎青笑着,并不作答。 黎青刚刚一出门,乐正绍青就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了,一脸的紧张。惠娘迎到问:“怎么了,不是说去几天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乐正绍青,道:“我还没抵达京城,就听说来人是宣海的王爷,但不清楚是哪位王爷,还说,博山寒要陪着来幽乐镇选妃!” 惠娘大惊,道:“什么?!” 乐正绍青道:“现在博山伏极力要与宣海修好,博山寒还不成气候,若是发现我们的身份,可是不妙!” 惠娘道:“那我们要走么?” 乐正绍青眉目深锁,心想,走,走去哪儿?若是博山伏怀疑,那岂不来得更快!想着转向惠娘,道:“不能走,他们在幽乐镇的这段时间,你称病,不要让那王爷见着面!”惠娘咬牙,点点头,突然想起了黎青,道:“黎青刚回来,要让他们回山上去避一避么?”乐正绍青道:“避?避得了么?博山寒也跟着来的,他们一定会见面!注定了,随它吧!” 黎青在山上与马齐奔,顾及自己的事,忘乎了时间,直到天黑入夜才回来。术姬一人在屋内做了一日的刺绣。郎奇直到下堂之后就一直等着他,这下可是嘟着嘴巴,任谁哄都不做声了。 黎青走进厅内,见了乐正绍青,道:“爹爹?不是要几日才回来么?怎的这么快?” 乐正绍青道:“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了,过几日博山寒可能就要回来了,他带着一个邻国的皇子到此处选妃,你最好能回避就回避吧!” 黎青听得出这内在含义,道:“是,爹!这几日,我都忙着,也没有多少时日跟王爷游山玩水,也就不待见了。” 乐正绍青点点头道:“嗯!今日去作何了?这么晚回来?”黎青笑道:“昨日见了马厩里的一匹马,见它似乎不太开心,就带着出去了!” 乐正绍青又看一眼郎奇,道:“马是高兴了,可你的宝贝弟弟,生气了!”黎青这才见气鼓气鼓的郎奇,于是走过来问:“怎么了,生我气哦?”郎奇双手交叉,生气的“哼!”了一声,将脸转向一侧。黎青道:“既然不想理我,那我走了,我们家术姬可是等着我呢!” 听见黎青说要走,郎奇又有些不舍,但是还是生气,黎青见了,道:“真的不理我?我真走了!”郎奇也不待见,还是气鼓鼓的。 黎青果真抬脚就走,郎奇见了,哇的哭了,道:“哥哥不爱我,不爱郎奇!”黎青停住脚步,转过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道:“呐,大男子汉怎么可以动不动久用眼泪威胁我,给你的!” 团圆饭 黎青果真抬脚就走,郎奇见了,哇的哭了,道:“哥哥不爱我,不爱郎奇!”黎青停住脚步,转过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道:“呐,大男子汉怎么可以动不动久用眼泪威胁我,给你的!” 郎奇看了一眼,抽咽着转向黎青,道:“你休想哄我!”黎青道:“我才没那心思,为什么不看看呢?” 郎奇半信半疑的打开包裹,里面是一支木刻的匕首,首柄刻纹精致,在匕首中部还写着,郎奇! 郎奇迷幻着泪眼,道:“给我的,哥哥刻的?” 黎青一边坐下,一边故作伤心的道:“哎,我今日花了两个时辰做的,可还有人就是不领情呢!” 郎奇破涕为笑,道:“不,我领情,哥哥还是爱郎奇的!”说着一下子扑到黎青的怀里。虺璩丣晓黎青抱着他,道:“我什么时候都是爱郎奇的!所以,郎奇不要怀疑好不好?”郎奇,抱着黎青,道:“嗯,郎奇知道了!” 惠娘见两兄弟和好了,笑着道:“哎呀,这闹也闹了,哭也哭了,郎奇啊,我们是不是该去吃饭了?” 乐正郎奇点点头,黎青就抱起郎奇去往饭厅。 这一日术姬没有黎青的陪伴,觉着有些空乏,幸亏还有这些以前的姐妹可以一起刺绣。这时,一个婢女跑来,道:“少夫人,少爷回来了,在饭厅,请您过去!”这里的姐妹都一惊,碎碎起来。 只见术姬站起身来,道:“我这就过去!”说着,将手上的针放下,然后对着纵姐妹道,“我先去了,以后有机会再聚吧!”说着转身走了,只这脚还没踏出门,背后就传来议论纷纷。 有人说:“她什么时候成为少夫人了?”有人说:“他一直伺候少爷,这也不奇怪!”有人说:“术姬成为少夫人那是时间问题,她那身段,你们有人能比么?”术姬苦笑,并没有理会他们的议论,个中缘由,是辛酸苦辣,是幸福甜美,也只有她清楚。 术姬来到饭厅,乐正绍青,惠娘和黎青都已经就坐。术姬有些惭愧,因为自己来迟了。可黎青一见术姬,便道:“术姬,这儿!”说着,还腾出一只手把凳子移开了。 术姬就坐,也没见的乐正绍青和惠娘的脸色有什么变化,这心里也算放下了些。郎奇缠着黎青,道:“姐姐脸色不太好!” 黎青转过头,伸手摸摸术姬的头问:“怎么,病了?” 术姬摇摇头道:“没有没有!” 黎青笑道:“没有就好!病了也不怕,咋们家可都是神医呢!”说着笑了。 乐正绍青也道:“黎青说的对,但是还是不要病的好,这身子可得自己顾着!进了乐正家的门,可得把自己当成家里的一份子,不要让人操心。对了,在家还习惯么?若不习惯,可得跟你娘说!” 术姬道:“习惯,习惯,要的都有!” 惠娘接着笑道:“那就好,今儿听丫鬟说你去刺绣了,样子都很别致呢,改日,给我也绣一副!” 术姬笑道:“娘喜欢,我立马做!” 惠娘笑道:“可别立马,这下要吃饭了,等你闲下来在做吧,若是累着了,黎青可是又要埋怨我了!” 术姬看看黎青,也没说话了。丫鬟将菜饭都端了上来,黎青便给郎奇喂饭,一边给术姬夹菜,可就是没顾上自己吃几口。不过这一日算的上是这几年来,黎青吃的最开心的饭---一家人的团圆饭。 博山寒归来 术姬看看黎青,也没说话了。虺璩丣晓丫鬟将菜饭都端了上来,黎青便给郎奇喂饭,一边给术姬夹菜,可就是没顾上自己吃几口。不过这一日算的上是这几年来,黎青吃的最开心的饭---一家人的团圆饭。 饭后,黎青让术姬先回房间,自己将郎奇抱回房间。 黎青放郎奇在床上,道:“现在可要好还的睡觉了,不许再为难环儿!” 郎奇道:“我知道,我不会的,不过哥哥,你能不能也带我出去玩玩。”黎青想了想,道:“我可以带你出去,不过,你要保密,不能跟任何人说!” 郎奇点点头,伸出小手指道:“我们约定,拉钩!”黎青笑着,也伸出小手指。两指相扣,齐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完,黎青在郎奇的额头落下一个吻,道:“好了,要乖乖睡觉,知道么?” 郎奇点点头,黎青转身,对着环儿道:“哄着他入睡吧!”环儿点点头,将一本厚厚的书拥在怀中。那本书是黎青将所有能想到的童话故事都编入其中而成的。他要环儿,每日讲一个给郎奇,如果讲完了,他又在写。黎青转身离开,环儿呆呆的看着黎青远去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才转回头,望向自己怀里的小人书,笑着,拥紧了些。 黎青离开fang子,回到自己的房间。术姬等在屋内,见黎青回来了,问:“郎奇睡了?”黎青点点头,道:“今日可是乏了,训了一天的马,哎呀,给我捏捏!”说着,大大伸了个懒腰,坐到床边,术姬伸出玉手,帮黎青捏揉肩部。 术姬捏着捏着,凑到黎青的耳边道:“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黎青怪声称道:“我为你做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啊!” 术姬道:“我的心里知道,你做的一切!”说着甜甜的笑了。 今日惠娘的转变,乐正绍青的转变,不可能来的那么突然。术姬知道,自己这个丫鬟出生的冒牌少夫人,没有可能在一夜之间就被当做一家人。若不是黎青做了什么,这一切都不会有。也的确,黎青真的做了什么。不过那是什么,也不重要了。 两日之后,黎青带郎奇出去玩了,带去他经常去的秘密基地,那里有着优美的风景,有着迷人的画面,而且在他的心里,还迷幻的色彩。黎青与郎奇约定,这地方将成为他们的秘密基地。接着黎青带郎奇去了另一个地方,他一手经营的地方,他还告诉了郎奇一个秘密,要郎奇帮他保密,郎奇答应不会对任何人说。郎奇的承诺是真,他真的不会说,因为那是属于他和黎青唯一的两个秘密。 第三日早晨,乐正郎奇去学堂了,黎青一如既往的骑着马出去。养马的家丁也习以为常了。只是这次无意中看出黎青每次都朝同一个地方去,那就是幽乐山。 黎青刚刚出门没多久,博山寒就带着宇文文堂登门了。 乐正绍青迎接道:“王爷,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这位是?” 博山寒道:“这位是宣海的七王爷宇文文堂!” 乐正绍青一惊,定睛看着这男子,心里默念:文堂!都长这么大了。记得当日离开,他才9岁呢! 突然乐正绍青恢复神色,道:“七王爷好,浊眼不识,请恕罪!” 宇文文堂笑道:“无碍!不知者不罪。更何况,今日以做客的身份而来,您是主,我是客,可不敢喧宾夺主呢!”话毕,三个人都笑了。 所谓故人 宇文文堂笑道:“无碍!不知者不罪。虺璩丣晓更何况,今日以做客的身份而来,您是主,我是客,可不敢喧宾夺主呢!”话毕,三个人都笑了。 博山寒东张西望看了一会儿,问道:“今日来是想约黎青一起去神月湖的。据说他近日住在这里,怎的不见人?” 乐正绍青道:“可能在内屋呢,我这就差人去叫他!来人,去叫大少爷!” 门外的家丁应下,去了。乐正绍青就引领这两人进ru会客厅,又叫婢女奉上好茶,自己陪着等。 宇文文堂慢慢品了一口茶,道:“乐正老爷的茶果然是清香,这倒叫本王想起了昔日儿时在故人家饮的茶。” 乐正绍青一听,手中的茶杯摇了一下。宇文文堂不变脸色,接着说:“只可惜,这故人搬走了,就不再尝到了,今日算是了了多年思念的心愿!” 乐正绍青的心有些忐忑,拿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道:“这茶叶是从宣海运来的,若真得王爷赏识,那这茶可就是立下大功!”宇文文堂不露神色,淡淡笑了,又静静的喝茶。博山寒仔细观察着两个人,总觉着这话里话外怪怪的。 此时家丁跑来,道:“二位王爷,老爷,少夫人说,少爷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去饮茶了!” 博山寒道:“这小子,也不等我们,自己去了!” 宇文文堂却不以为然,心想,饮茶怎的一个人去,而且五年之前一见,也不觉得这人会是一个人去饮茶的,若是真去,也会带着当日那个女子!想罢,并不作声,继续品着茶。 乐正绍青见宇文文堂的脸色,对着家丁道:“多派几个人,把少爷找回来!” “是!”家丁领命,去了。乐正绍青转向博山寒和宇文文堂,道:“二位王爷对不住了,还得多等一阵儿。” 宇文文堂道:“不妨事儿,正好,也可以跟乐正老爷多聊聊,长长见识。” 乐正绍青道:“我一个平民百姓能有什么见识,王爷说笑了!” 博山寒道:“乐正老爷谦虚了!” 宇文文堂道:“十爷都如此说,乐正老爷看来真的谦虚了!” 乐正绍青道:“不敢不敢,只听说王爷是来选妃?” 宇文文堂道:“是呀,皇命不可违,我也就勉强顺从,不过是选侧妃,皇族之人固然不妥,因此打算在民间寻找一位心仪的。” 乐正绍青道:“原来如此,七王爷的考虑真周到!” 宇文文堂道:“这国家之间的事不考虑周到不行啊!对了,怎么不见夫人?” 乐正绍青道:“实在不济,贱内病了,不宜见客,还望王爷恕罪!” 博山寒惊道:“什么?夫人病了?”说着,这一细想不对,若是夫人病了,黎青怎么可能还跑出去?这下博山寒忽然意识到为什么下人来报黎青去饮茶时,宇文文堂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博山寒隐隐约约意识到,宇文文堂每句话的话里话外都套着一些事,包括那个所谓的故人! 回应博山寒的反应,乐正绍青接着道:“不过也无大碍,也请王爷放心!”宇文文堂和博山寒这便明白的点点头。 深藏不露的家丁 回应博山寒的反应,乐正绍青接着道:“不过也无大碍,也请王爷放心!”宇文文堂和博山寒这便明白的点点头。虺璩丣晓 黎青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突然见到那两个在深林里的奇异生物。黎青奇怪,这浅处山峰,它们怎么会出现? 两个生物见了黎青并不惊奇,似乎是在那里等着黎青。可黎青一走近,它两又朝远处跑去。于是黎青将马拴在一处,也不理睬它们,自己忙活起来。 刚好做到一半,那马厩里工作的家丁来了。 “少爷,少爷你果真在山上呢!老爷叫您回去呢,府上来人了!”家丁喘着气说,转眼发现眼前的景色美到极致,家丁刚要说话,黎青就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道:“不要吵到它们!”家丁就闭嘴了,也不再说话,侧等在一旁。那两只小东西见了家丁,嗖的一下不见了。黎青认为它们怕生,也没多想。等到自己弄完了,这才一伸手示意回去。 路上,黎青对家丁道:“回去之后,不许对任何人说起今日在山上寻我的事,也不许说你看到的东西,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在一个小茶馆里找到我的,明白么?” 家丁道:“是,少爷!” 家丁紧跟着,黎青骑马,两个人走着,家丁实在觉着好奇又道:“少爷,刚刚那个白白的是什么来的?” 黎青笑着道:“是我养的两只野兔,感觉像是稀有的品种呢,是不是没见过?” 家丁傻乎乎的道:“是没见过,不过真的很好看!”黎青道:“是好看,不过它们也可能是这世上仅有的吧,为了它们不被猎杀,记得不许跟任何人说!” 家丁拍xiōng部保证,说:“你放心吧少爷,我肯定不会说的!” 黎青听着,笑了,也不说话了。 家丁仔细观察着黎青的反应,心寻思着:“野兔”?呵呵,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寒雪灵猫,它们只为那个人活着!五年前出于无奈,打伤了它,今日一见似乎认得我。只可惜未曾见着救它的人,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再出现了。家丁想着,又看了看黎青。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黎青觉得这样的速度实在太慢了,于是对着家丁道:“你上马来,我们一同回去!” 家丁受宠若惊,道:“这可使不得少爷,我还没这马贵呢!”黎青轻笑,一把抓了家丁,就要将他拖上马,可这家丁死活不上,黎青见了,也罢了,只说:“若是你不上马,我回去了就把你给卖了,还专找那些不好伺候的主子!”家丁这软了些,可也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黎青又道:“你若是再延误了时辰,惹怒了王爷,那你这细皮嫩肉的,可就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了!”家丁也不想,就委屈的上马了。黎青见他坐好了,道:“坐好了,可要走了!”说着,马鞭一甩,冲了出去。 马蹄一路狂奔,穿过密密麻麻的树林。突然,久经风霜摧残的树干从天而降,黎青本能的拉紧缰绳,马跃然而起,半立空中,巧的,停留在树干下落的位置。黎青刚想将那家丁推下马匹保全,只见那家丁从马上跃然而起,一脚将坠落的树干踢到一丈之外。家丁的脚落地,马的双蹄也刚好落地,黎青还惊魂未定,家丁就跑过来牵着黎青的马,问道:“少爷,没事吧!” 黎青定了定神,道:“没事!”那家丁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少爷,我们起程吧!”说着牵着马往前走。黎青坐在马背上,仔细看了看这个家丁,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断袖之癖 家丁愣住了,心想:糟了,露馅儿了! 黎青也忘记往前走,可是静默了半天,也没有回答。虺璩丣晓黎青道:“你若是有难言之隐,也罢了!回去吧!两位王爷应该等久了!”说着双腿夹马,喝了一声。马往前走着,家丁也走着,只是低着头,也不敢再看黎青。走了一会儿,黎青又将马吁停了,对着身后的家丁道:“上马!”家丁有一阵儿慌神,接着跑上前去,一跃上了马,两人就这么奔着回去了。 一到乐正绍青的门口,家丁就立马跳了下来,跑去叫门,然后又转回来牵马。黎青下马,将马给了那家丁。 这时老管家打开了门,见着黎青,道:“少爷回来了!老爷在大厅呢!”黎青“嗯”了一声,朝着大厅去了。家丁这时才抬头看黎青。家丁看着黎青远去的背影,有些发呆。老管家喝道:“还看,还不把马牵回去!”家丁恭敬的行了礼,立马把马牵了回去。 黎青转入大厅,见乐正绍青道:“爹!峥” 博山寒站起来,欢喜道:“黎青!” 黎青笑着调侃道:“哎,十哥!这么快就回来了,那来人可是女子,找你和亲的?”博山寒无语,愤愤的盯了黎青一眼。 乐正绍青见了黎青,站起来,看向宇文文堂和博山寒,道:“这就是犬子黎青,黎青,这位是宣海的七王爷!客” 黎青这才发现多了一人,于是抱拳,对着坐着的宇文文堂道:“七王爷!”宇文文堂也站起来,扶上黎青道:“俗礼就免了,黎公子这些年可是长高了不少!” 黎青放下双手,看向宇文文堂,觉着这面孔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来了,于是问道:“七王爷见过我?” 博山寒道:“他当然见过你,五年前你就是被他的侍卫踢下水的,还记得么,在神月湖!”黎青突然想起来,道:“哦,记得记得,十哥,当时是误会一场,七王爷也大人大量,不跟我计较!” 宇文文堂转到黎青身边,一手搭在肩上,笑道:“是,误会,不打不相识,若没有当初,又怎么会有今日重聚呢!”说着,低了头,细声道:“这么多年了,我是来讨你的弥补的。”说完对着乐正绍青笑了。黎青也跟着笑了,细声道:“你还真小气!”宇文文堂听罢,将黎青拥得紧些了些,然后笑着对着乐正绍青道:“本王也与公子投缘,想和寒王一起邀请公子去寒王府玩玩,不知乐正老爷是否放行呢?” 乐正绍青看了寒王一眼,道:“当然,当然!黎青,可别怠慢了!” 黎青道:“知道了爹!”话刚说完,就被宇文文堂架着出去了。博山寒看着不习惯,可也不能硬是把两个人分开吧。黎青走着别扭,硬是推来了宇文文堂,道:“七王爷先请!”宇文文堂收回手,笑了笑,迈开步子走了。博山寒这才来到黎青身边道:“忍着点儿,等他选完妃,就立马让他滚!” 黎青看了博山寒一眼,将他的手也从肩上拿下,道:“你的手留着摸女人,我可不好这个!”说着就往前走了。博山寒愣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自言自语道:“我的手怎么了?我也不好这口的,哎,我在说什么呢?哎,你们等等我啊!”说着,追向已经走远的黎青和宇文文堂。 来到寒王的宅子,博山寒叫人准备了些酒菜。入客厅,宇文文堂选了一个位置坐下,黎青则选了对面的位子,博山寒当然坐主位。酒菜上来,三个人礼仪性的喝了几杯。接着宇文文堂站起身来,拿了一壶酒走向博山寒,给博山寒添上酒,又拿了一杯,道:“之前的事都是误会,还望寒王爷不要记在心里,这杯酒算是我赔罪,若是一杯不够,那就自罚三杯!”博山寒也并非那么小气,更何况现在博山伏有命,也不计较,端起酒一饮而尽。 接着宇文文堂又走向黎青,同样的给黎青也倒上一杯,只宇文文堂一句话还没说,黎青就端起来一饮而尽。宇文文堂就笑笑,回了座位。接着,博山寒又按照惯例,叫来了一些歌姬,三人就慢慢品酒,看着舞蹈。 也不知怎的,博山寒没一会儿就醉了,自己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黎青屏退歌姬,又唤来人将博山寒扶回房间。看着博山寒离开,自己叹了口气,打算代替他帮着招待这宣海的七王爷,可一转身撞进了宇文文堂的怀里。 黎青下意识的退出来,道:“对不起王爷,还请王爷回坐。”只见宇文文堂站在那里并不打算挪动,黎青又道:“若是王爷也觉得乏了,寒王应该安排了住处。黎青这就告辞了!”说着转身准备逃离。 “等等!”宇文文堂最终说话了,手一挥,下人都撤去了。宇文文堂见人已走完,一把将黎青拉到怀中。黎青莫名奇妙的挣开,看着他,道:“王爷这是作何?” 宇文文堂坏笑,道:“我说了,来找你弥补的!” 黎青蹙眉,道:“王爷玩笑,这是什么弥补?” 宇文文堂坏笑得更厉害了,道:“你不知道什么叫断袖之癖么?” 黎青刷的一下脸绿了,道:“王爷请放尊重,王爷的爱好,黎青恕不奉陪!”说着,一把甩来宇文文堂,怒气冲冲的走了。宇文文堂站在原地,乐呵呵的笑着,自言自语道:“看这架势,或许我猜的不错,那总有一天,你会的,我亲爱的侧妃!哈哈哈!” 黎青气冲冲的回家,术姬问怎么了也不说,晚饭也没吃。一个人躲在屋子里闷闷的想:这宇文文堂表面斯文,怎么内心这么肮脏龌龊啊,竟然喜欢搞基!天哪,古代人也流行这个?!等等,不对,不能这么说,我跟术姬不也这样么,不能说肮脏龌龊,哇,可是他也不能看上我啊。博山寒!惨了,我把他一个人撂下了,今晚他不会有事吧! 想着,黎青从床上跳起来,在屋子里焦急的转来转去。过了一会儿,术姬端着饭菜进来,见了,问:“到底怎么了?今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黎青想说什么,可想想又咽了回去,术姬看罢,心里边更紧张,抓着黎青道:“告诉我,到底怎么了?”黎青无奈的在屋里转了个圈,然后用飞快的速度道:“他喜欢男的!”术姬没听清,问道:“什么?” 黎青快速的回答:“他喜欢男的!”说着抱着头倒在床上翻来覆去,叫道,“怎么会这样!” 术姬知道今日黎青见了博山寒和一位宣海的王爷,这博山寒自然不会有着断袖之癖,自然,黎青说的就是那宣海的王爷。 术姬听罢也是一脸的无语,也知道黎青的隐含是什么意思。于是走到床边,将小孩儿一样翻滚撒娇的黎青扶着,道:“你不是还有我么?以后让我跟着你去见他就好了!” 黎青想想,也对,于是高兴的抱着术姬,吻了一下。可是黎青突然又想到博山寒,于是对术姬道:“我还担心博山寒呢,他今日喝醉了!” 术姬犹犹豫豫的道:“那,我们要去看看么?” 黎青想了一下,道:“去,不过你要陪我一起去!”术姬笑着,点点头。于是,叫人备了马,深夜去了寒王居所。因为夜深,开门的家丁就直接引着两人去了博山寒的住处,伺候的丫鬟点了灯。黎青看了,这下放心了。博山寒虽喝的醉,也安好的睡着。于是两人又急匆匆的从寒王府回来。 第二日,黎青打心眼儿里不想再见着宇文文堂,于是天刚刚亮就蹑手蹑脚的跑到马厩去了,还生怕人发现他的行踪。 “少爷?这是又要出去?”家丁睡眼朦胧的道。 “是啊!”黎青一惊,转过身回道。 “又去山上?”家丁问。 “是啊!记得见到任何人都说我去喝茶了!”说着,黎青不自然的笑笑,走出门,上马去了山上。 家丁换去睡眼朦胧的姿态,笑看着黎青远去,自言自语道:“看来我们的七王爷把你吓得不轻呢!呵呵,也真是,七爷说什么断袖之癖啊!若你真是个男子,这岂不......哎!算了,反正也不关我的事,还是回屋睡觉吧!”说着,摇摇头回房间继续睡觉去了。 黎青的马一路狂奔,一口气跑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一下马,心里算是有了些着落。黎青将马拴在一处,四周看了看,并不曾见那雪白的生物,于是自然认为昨儿肯定是巧合了。走进几步,黎青看这些要开的花骨朵,又满心欢喜,于是鼓足了劲儿,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博山寒醉了,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一出屋子就见着宇文文堂。宇文文堂让人沏了一壶茶,兴致勃勃的坐在院子里,逗着博山寒的玄凤鹦鹉。 “王爷吉祥!王爷吉祥!”鹦鹉见博山寒出来,叫唤道。宇文文堂看着鹦鹉笑着,道:“哟,这下怎么这么乖了,跟我说吉祥,刚刚可是半句话都不肯说呢!”说着,磕了一颗瓜子,在鹦鹉面前晃动,鹦鹉也就盯着那颗瓜子晃动。 博山寒走上去,道:“它可不是在跟你说吉祥,这畜生也是有灵性的,谁是它主子,它自个儿也明白!”宇文文堂转过头,笑了笑,道:“原来十爷起了,怪不得这鹦鹉一下就开口了。” 博山寒听着,坐到宇文文堂的身边,道:“今日是要去选妃了?” 宇文文堂道:“是啊,早日选到,十爷也可以早日脱离苦海嘛!只是不知道这幽乐镇最美的女子都出在何家啊?” 博山寒想了想,道:“这幽乐镇上,有几位告老还乡的官家,府上可都有几位千金。例如原礼部侍郎的千金,张雪琴,张雪沅;李尚书的四千金,李月儿;还有司空将军府的小姐,司空听雪,这几位可都是幽乐镇出了名的大美人。七爷是否要去看看?” 宇文文堂边逗鹦鹉,边说:“可有我们这位小鹦鹉漂亮啊?”鹦鹉学舌道:“漂亮,漂亮!”宇文文堂哈哈大笑,接着道:“既然它都说漂亮,那就去看看,可是要找你的兄弟黎青一起,看看他身边的术姬,这小子眼光可是不差呢。” 博山寒也正有此意,要不让他一个人对着这宇文文堂,他可是要疯掉了。于是传话下去,派人去请黎青。博山寒的家丁来到乐正府上,敲门。开门的依然是那个年老的长者。老人探出头来问:“你找何人啊?” 博山寒的家丁答道:“我是寒王府上的家丁,奉王爷之命,来邀请你家少爷黎青公子。” “你说什么?”老人把耳朵贴近了些又问一次。家丁放大声音又回了一次。 老人听罢,点了点头,道:“寒王爷叫你找大少爷?那你进来吧,小元,带他去北苑找少爷。”话音刚落,从离门不远的小屋里跑出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童。小童来到家丁跟前,拱手行了礼,道:“这边走吧!”家丁也回了礼,跟着小童去了北苑。两人来到北苑,小童敲了敲门,术姬听声开门出来,见是守门的小童,身后还跟着一个未曾见过的仆人,问道:“有什么事么?” 小童拱手道:“夫人,这是寒王府的家丁,说来找大少爷的。”术姬有些奇怪,道:“少爷不是说去喝茶么?一大早已经出去了啊!难道他不是找王爷饮茶?”家丁听罢有些愣,小童也觉得奇怪,这一大早,自己还没起,少爷就出去了?!小童也愣了片刻,然后忽然缓过神,对术姬道:“那打扰夫人休息了,小的再去别的地方找找!”术姬点点头,转身又进了屋。 小童转身,带走家丁,还边走边说:“我们去马厩看看吧,若是老爷的那匹马不见了,少爷就真出去了。”家丁同意得点点头,跟着转去马厩。两人道了马厩一看,那马早已不见踪影。打扫马厩的家丁正在喂其他的马匹。小童上前问道:“那个谁!”喂马的家丁转过身来,道:“何事?”小童打量了一番这人,道:“怎么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喂马的家丁道:“小的阿哲,才来四五天!”小童再次打量了一番,觉得这人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做下人的,于是撅着嘴道:“阿哲?对了,问你,是少爷来牵走马的么,大概什么时候走的?”喂马的家丁道:“天还未亮,少爷就来了,说是要去寻个好地方喝茶!”小童叹了口气,转向背后寒王府的家丁,道:“实在对不住了,看来少爷是真出去喝茶了!”博山寒的家丁道:“麻烦小哥了,这就不打扰了,还得回去回禀王爷!”小童道:“那行,我引你出门!”说着,朝着大门走去。 博山寒合着宇文文堂喝茶,宇文文堂突然冒出一句话:“不知十爷可有了意中人,若是有了是否方便告诉本王,这样本王也免得选妃之时错挑了王爷心爱之人啊!” 博山寒淡淡一笑,道:“本王心中并无意中人,若是有,也会抢先一步的!” 宇文文堂道:“能抢先一步固然好,这万事不是就怕一个万一么?” 博山寒收起笑容,慢慢严肃了,道:“万一,是啊,人之所以害怕这个万一,是害怕一生与挚爱只是擦肩而过。若是情投意合,男子看不忍红妆玉泪,女子免不得香消玉殒。正所谓爱之深,痛之切。王爷可有过挚爱?” 宇文文堂被这突如其来的伤感弄得有点儿迷糊,心里估摸着,这十爷心里边一定有一位错过的挚爱。 宇文文堂回博山寒道:“本王心中的挚爱?王侯之家,何谈爱?能得贤良之妻已然不错。更何况,多少婚事不是为政权所累?” 博山寒苦苦一笑,道:“是啊,也许哪一天,我也会为了权力娶一位不爱的妻子。” 宇文文堂道:“王爷心中是不是有一个挥之不去的人?” “挥之不去的人?”博山寒嘴里重复着,眼光去变得异常忧伤。 两个心虚的人 雪千~~博山寒唤着乐正雪千的名字,回想起了与乐正雪千一起抓蛐蛐---“喂,你到底识不识货啊?叫你抓蛐蛐,你干嘛弄一只蝗虫来啊?”乐正雪千看着博山寒,眼里虽然带着些不满却是水灵而纯洁的。虺璩丣晓 “蝗虫?”博山寒也泛出天真纯洁的光,认真看了一下自己竹篓里的,再看看雪千竹篓里的,“果然长得不一样啊!” “哎,真是笨死了!我带你去抓吧!”乐正雪千嫌弃的嘟起嘴,然后拉起博山寒的手。博山寒看着被乐正雪千拉着的手,感觉有无限的温暖和关怀。两个人跑到书院草丛中,在草丛中小心的寻找。突然一个蛐蛐跳了出来,乐正雪千大叫:“就是它,抓住它!”博山寒立马扑上去,啪一巴掌把它打在手中央。乐正雪千两手一垂,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大人般摇着头道:“孺子不可教也”。 博山寒想着,不知不觉笑了。宇文文堂仔细观察博山寒的变化,未做声,端了茶深饮了一口。 不一会儿,家丁回来了,身后并没有跟着什么人。博山寒收起了回忆,道:“怎么?人呢?”家丁上前行了礼,道:“回王爷,府上说,黎公子一大早就出去了,又去喝茶了!峥” 博山寒奇怪道:“又去喝茶?他怎么......”说着,手自然的锤了一下大腿。宇文文堂一直观察博山寒的一举一动,犹记得刚刚博山寒的口中蹦出的雪千,于是暗暗记在心里,咗了口茶,幸灾乐祸道:“看来黎公子一个人的兴致也很好啊,那咱们找他去!”说着,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来要走。 博山寒也跟着起身,然后对家丁道:“还不去准备车马?” 家丁应下,道:“是,王爷。客” 宇文文堂却唤住,道:“不用车,两匹马就行了!”家丁看了看博山寒,博山寒摆了摆手,家丁便又做了个揖下去了。 宇文文堂看着博山寒,捋了捋自己的耳发,然后大出一口气,道:“今日可要花费好些时辰去寻黎公子了,十爷可有印象的地儿?”博山寒想了想,道:“我与他常去神月湖品茗,去幽乐山打猎,也去千源堂习文,曼栖园赏花,流芳斋下棋,对了,黎青非常喜欢去七星小筑观鸟,要不就从此处开始!” 宇文文堂笑了笑,不做声,心想:这么多地方,如果逐一找下来,岂不是找到天黑都不一定找得到。品茗,打猎,下棋可不都是要人相伴。那抛去这三个,还剩下千源堂,曼栖园和七星小筑。这黎青看上去就不是好读书的,自然不会去千源堂;曼栖园赏花?若是他为了昨晚的事在躲我,这些日子自然会带着术姬;七星小筑观鸟?可乐正府上并不曾见一只鸟兽。显然黎青去的地方根本不是这些。我昨晚是不是做的过了? 宇文文堂想罢,问道:“十爷,每次黎公子不开心或者心烦的时候会想去什么地方?” 博山寒想了想,道:“每次若是他不开心,他就会回去幽乐山,去那深沟里的溪边躺上一会儿。”说着,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黎青心烦吗?难道是昨日我喝多了酒说了什么胡话? 此时家丁来报,说马匹都准备好了。宇文文堂提了一口气儿,道:“行,就去那幽乐山的溪边!”说完就大步朝前走。博山寒缓了一会儿,也跟着去了。 两个人骑着马,顺着上山的路一路奔跑。博山寒心里没个数,担心自己真的说了什么胡话,于是驾着马越骑越快。到了目的地,博山寒吁停马,放眼纵观,却不见黎青的影子。 宇文文堂费了好大劲儿才赶上博山寒,停下马,对着博山寒道:“十爷,这又不是赛马,何苦跑那么快呢!”博山寒听着,不做声,再次查找了一遍,确定没有黎青的身影。宇文文堂见博山寒不理他,也就不计较,四处搜寻黎青的身影。奇怪的是,黎青根本不在这里。 难道我猜错了?当初他用计脱下衣衫,不是为了蒙骗博山寒而是为了搏得那女子一笑?如果真是这样,昨晚可就人丢大了!那黎青真的上七星小筑观鸟了么? 宇文文堂怀疑自己的判断,一边想着,一边隐隐的吞了口口水。博山寒没发现什么,调转了马头,扬鞭一喝“驾”,朝着小木屋去了。宇文文堂还没缓过神,心里又多了一层负累,“哎~”的不舍伴随着博山寒的远去。没办法,宇文文堂歇了口气,也扬鞭跟了上去。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来到了小木屋,博山寒一跃下马,一边朝着屋里唤道:“黎青!黎青!”一边推门进去。宇文文堂随后赶到,也一跃下马,跟了进去,可两个人把屋子翻了个底儿朝天,还是没有人。 博山寒这心里似乎放心了些,他转向宇文文堂道:“看来黎青果真好兴致,一个人去七星小筑了,可不见得生谁的气呢!还是我这个十哥了解他多一些!” 宇文文堂被这句话给噎住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话。宇文文堂想起昨夜自己对黎青说的那些话,心里估摸着:若他真是个男子,岂不更小看了我,这下如何是好。 博山寒撇了一眼宇文文堂,道:“走吧,去七星小筑准能找到他!”说着,冷笑一声,还大大的叹了口气,似乎这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宇文文堂却不这么轻松了,这心里打着鼓,想着如何解释昨夜的误会呢! 出了门,博山寒和宇文文堂一前一后上了马,然后朝着七星小筑奔去。 树梢上,家丁倒是悠闲的坐着,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讽刺的笑着自言自语道:“早知道今日,何必昨夜呢?七爷,您可是失算咯!不过,这黎青却是心虚了,看来这里面还真有些猫腻!”说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刚毅的脸上多出了一双深邃的眼睛。这双眼睛盯着博山寒和宇文文堂离开的路,又接着转向另一个地方。家丁看着那个地方,嘴角浮出一丝笑意。接着,他飞下枝头,朝着那地方去了。 家丁穿过一片树林,再走过迂回曲折的山间小道,辗转来到了山顶。这里是黎青的秘密基地,昨日博山寒带着宇文文堂回来的时候,他来请过黎青回去。 家丁走到边界驻足,唤黎青道:“少爷,少爷!”黎青回头,一见又是那个家丁,心想,不会又是要我回去吧,这个瘟神,一来就不让我安宁! 黎青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向家丁,道:“找我何事,若是老爷叫我回去,我可不会去,你就说没找着!” 家丁笑着道:“不是的少爷,这次老爷没让我来找你,是我自己来的,今日一早,寒王爷就派人来请你了,都照你说的,说你去喝茶了,可是寒王爷不信,我这不担心嘛!呐,我刚刚上山的时候,他带着那个宣海的王爷都跑到小木屋去了。寒王爷好像很心急,说什么怕你生气呢!” “怕我生气?”难道昨晚的事十哥知道了,也不对,若是十哥知道了,肯定会一顿揍扁那该死的宇文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有听到他们说什么么?”黎青想罢问道。 家丁道:“没听太多,不过看那宣海王爷的脸色好奇怪,一会儿喜一会儿忧的。哦对了,他们现在去七星小筑了,寒王爷说,在那一定找得到你!”家丁说着,下意识的瞄了一眼黎青。 黎青淡笑,看了看家丁,心想:真想知道你是什么人,这么转弯抹角就是来给我报信。看来我不仅得小心宇文那家伙,还得小心你这家伙! 想罢,笑着对家丁道:“我知道了,这就去七星小筑!你,赶快回府里去吧!”家丁应下,故作恭敬的走了。等家丁离开,黎青转身,恰好看见水桶里自己的倒影。 黎青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默默的念道:这脸似乎越来越像女人了,说不定宇文文堂就是因为这样才说那些话的。若果真如那家丁说的或喜或忧,那他就是在试探我。当年神月湖一事,想来他也猜出了七八分,这次所谓的民间选妃,说不定就是冲着我来的。真是这样的话,要怎么躲过? 黎青收回手,未及收拾,就上马,朝着七星小筑去了。黎青骑马一路奔跑,在转向七星小筑的地方突然改了方向,朝着乐正绍青在幽乐镇上的药铺去了。 到了药铺,黎青下马,药铺的小童见是黎青,自然的跑过来迎道:“少爷,可是好久不见您来了!那善月姑娘可好着呢!”说着,投给黎青一个机灵的眼光。 黎青当然知道他的意思。这小童第一天就认为这善月将会是他未来的第二少夫人,所以才这么上心的照顾着。可在黎青看来,这是一层负担,自己是个女人,就算善月再美,再怎么喜欢自己,也不能断送了她的幸福,再说善月还不知道自己是女子。 黎青只笑了笑,接着将马扔给了小童,进入药铺,朝后殿去了。黎青绕过院子,穿过几条小路,来到了煎药的厨房。善月一手拿着扇子煽火,一手打开盖子看看药,因为背对着黎青,因此还不知道有人进来了。 此时,去完七星小筑的宇文文堂和博山寒又调转了马头,朝着神月湖奔去。这去神月湖的路正要经过乐正绍青的那间药铺。 博山寒带着宇文文堂又一阵狂奔,只是在大街上,不如在山野中那么狂野。两个人一晃,匆匆而过。但博山寒总觉得乐正绍青那药铺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细想一下,门前的那匹马,不是黎青的么?这便立刻调了方向,倒回去。宇文文堂虽说有点儿迷糊,也跟着调了方向。 博山寒道药铺门前,跳下马,小童迎道:“寒王爷好,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都来了!” 博山寒道:“你家少爷也来了?” 小童道:“是啊,刚刚从七星小筑那边来呢,一来就去后殿看善月姑娘了!”博山寒听罢,理解的笑了。 这善月他是见过,第一次还被吓得魂儿都飞了。宇文文堂也下了马,来到博山寒身边问:“怎么了?突然调了方向,难道黎青来药铺了?” 博山寒道:“是啊,来看这里的药铺西施!想一见么,跟我来吧!”说着,将袖子一甩,双手背在身后,哈哈笑着朝后殿去了。宇文文堂跟着,这下可真是觉得脸无处放了。两个人走过些路,绕过院子,到了厨房,正见着让人尴尬的一幕--善月面带惊讶的盯着黎青,黎青压在善月身上,吻着善月,而地上是一片狼藉。 原来善月被黎青一吓,打坏了一个药罐,自己去捡那碎片时又割到手,黎青上前去扶,却没想到一滑,将善月按在身下。黎青和善月都愣住了。善月自然是脸红心跳,黎青却是担心善月撞到了自己的身体,被识穿了。就这样两人都竟不知道还要爬起来。也就在这时,小童也屁颠儿屁颠儿的颠儿了过来,一见黎青和善月,偷偷的笑了。博山寒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小童这才忍住了没笑出声。 好一会儿,博山寒“嗯哼”了一声,黎青这才意识到,立马爬了起来,接着绅士的将善月也扶起来,唤了小童,道:“带善月去上点儿药!”善月一惊,这次黎青没有再叫她姐姐,而是叫了善月。小童来引路,善月握着受伤的手,低下头笑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害羞的低下头向博山寒和宇文文堂行万福。 博山寒见善月已经走远,便进了厨房,对黎青道:“好小子,都在寻找第二位夫人了!”黎青没有做声,斜眼瞄了宇文文堂。此时,宇文文堂的脸色可谓不佳。 司空听雪 黎青道:“哪有的事儿,不小心踩滑了,十哥,你可别乱说!”说着转向宇文文堂道,“七王爷不是今儿应该去选妃么?怎么跑到药铺来了!” 宇文文堂有些不自然,博山寒抢着说:“七王爷说你眼光独到,不是找你帮着选么,谁知你一大早就一个人跑了!” 黎青笑道:“哦,我还以为我没出现,你俩儿就四处寻我,兴师问罪来了呢!” 博山寒道:“哪敢!”说着也笑了,宇文文堂也跟着笑了。虺璩丣晓黎青这时上前几步,来到宇文文堂的面前,道:“昨儿,我也有些醉了,恍惚记得七爷昨儿说了什么,好像是跟我有关的。” 宇文文堂思量了一下,道:“我说让你帮忙找个漂亮王妃,可见你真的不记得了!”黎青一拍脑袋道:“喝酒误事啊,看我这脑袋,这记性,答应了七王爷竟都不记得了,该打该打!嫦” 宇文文堂笑道:“又说胡话了,这可不是记得不记得,看来是只对这药铺西施上心呢!”说着与博山寒对视一眼,两个人默契的笑了。 黎青喝道:“说什么呢!可不许玷污人家姑娘的清白!更何况我喜欢的是我们家术姬!” 博山寒一手搭在黎青肩上,道:“我的好弟弟,你就算了吧,还狡辩,人都抱在一块儿了!软” 黎青辩解道:“我说了,那是脚滑!” 宇文文堂搭腔道:“对,就是狡猾!还在狡辩呢,你放心,我们一定保密的,更何况,男人三妻四妾也很正常啊,难道黎公子是惧内?!” 黎青苦笑,也不争辩,偷眼瞄了已经折过后院的善月,心想:随他们如何说都好,反正今儿这一劫算是躲过了,宇文文堂也算瞒过了五分。只是,善月那里,却如何解释?看来,还真得费些心思了。 黎青收回眼睛,跟着博山寒淡淡笑了笑。目前黎青认为最重要的,还是送走宇文文堂这个瘟神好。博山寒没发现黎青的异样,宇文文堂也算是吐出了昨晚那口气。 博山寒将黎青拥着,道:“七王爷,这人也找着了,可是要去看看你的未来王妃了?” 宇文文堂撅了嘴,思量这下也没办法逃了,于是挑起耳发,道:“自然,这下可得看看黎公子的眼光了!” 黎青道:“可不是我的眼光,又不是挑货物,七王爷还是选自己喜欢的好!”黎青语毕,博山寒又笑了。最终博山寒左右相拥,一字排开,嬉笑着朝着外面走去。 黎青的眼角瞄到上完药的善月。那眼光在黎青看来带些灼热和渴望。可黎青却无力回望,迅速的躲开了。 不要再那么含情脉脉,也不要再泪眼袭人,我真的受不起。善月,其实并不想欺骗你,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告诉你真相,可是,不是现在。对不起,你是错爱了。这一世,是我赚来的,身边每个人我都想好好珍惜,可是我给不起更多的承诺了。你是个好女人,会找到爱你的人的。 黎青装着是什么也没见着,合着宇文文堂和博山寒闹着出了药铺。 善月望着黎青,跟着来到铺面,心里不舍又不敢上前。只见黎青跃上马,合着博山寒和宇文文堂嘻嘻哈哈。善月上前一步,可下一步又定格在了原地。双眼无声却含情无限,如同望穿了秋水,只没再换回黎青一次回望。 黎青转向宇文文堂,道:“不知七王爷想去何处寻得这位美丽的王妃呢?”宇文文堂磨叽了一下道:“方才已经听王爷提起过,这幽乐镇可是有有名的四大美人,何不去瞧瞧这四位千金?” 黎青看了博山寒哈哈笑了,怪声称道:“原来十哥可是惦记着这四位美人呢?可是不知道为何,却不自己纳为王妃,反倒要拱手送人了?” 博山寒顿时绷了脸,道:“我又与他们不熟识,这样岂不是唐突了,更何况,这所谓大家闺秀都是人前,谁知道他们人后如何呢!”黎青眼珠一转,挑眉,坏坏的道:“不熟识?那位司空小姐也不熟识?好吧,那看来十哥是想私下打探一下咯?” 宇文文堂插嘴道:“哎,不是说给本王找王妃吗?怎么一下又转移到十爷那了?”黎青斜眼瞄着宇文文堂道:“说正事儿呢,别插嘴,等我十哥挑好了,剩下的你都带走!” “哟,合着我是拿剩下的啊!”宇文文堂故意一脸的不快。黎青听罢,笑得更大声了。接着博山寒也跟着。这笑声淹没了善月的情谊。接着黎青道:“既然如此,就去看看我们十哥魂牵梦绕的司空听雪吧,驾!”说着,一手甩下鞭子,只听啪的一声,马奔了出去。 司空听雪?宇文文堂怀疑的思考,刚刚的雪千,现在的司空听雪?看来黎青也并不懂得博山寒的心呐。 博山寒扬鞭,一声驾奔了出去,宇文文堂想罢也跟着。 善月见众人已走,这才往外走,双手扶门,看向渐行渐远的黎青。小童偷偷跑到善月身边,道:“姐姐喜欢少爷,今日又......为何不跟少爷说明呢?”善月放下手,低头转向小童,道:“今日不过是黎青不小心跌倒了,他如此大恩惠于我,我又怎么能让他为难,他心中的人始终不是我!”说着,有些神伤的回了后院。 小童看着善月,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奈何,奈何,情爱总叫人烦呐!”掌柜见了,笑着道:“你个黄毛小子,人家情爱关你何事,休在那造谣生事,还不快去做事!”小童听罢,吐吐舌头,耸耸肩跑掉了。掌柜看小童跑掉,也摇摇头,然后看看善月的背影,不知不觉叹了口好长的气。 黎青三人骑着马一会儿便到了司空府,可是三人却并未停马于司空府前,反而顺着巷子,转到了司空府的后院。黎青在后院的围墙中央将马吁停,然后朝着接着停下的宇文文堂和博山寒奸诈的笑了笑。 没及一人说话,黎青就蹲站在马背上,准备借着马托,爬上墙去一看究竟。黎青刚要起身,就被博山寒一把抓住,道:“这样不太好吧,感觉有点儿小偷小摸的,更何况,司空小姐也是大家闺秀,不妥?”黎青道:“我又没偷,又没摸,怎么叫小偷小摸呢?更何况,你不也想看看这心尖上的美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么?七王爷你说是不是?” 宇文文堂笑了,道:“说的是,说的是!”于是学黎青一样,蹲站在马背上,慢慢直起身子往墙上爬。博山寒始终觉得这样有失体统,就坐在马背上,无奈的看着两个人。黎青爬上墙头,刚刚好一双眼可以纵观后院。 司空将军原是米莱得力的干将,因为战伤时常发作,加上年迈,才告老还乡。司空将军早年丧妻,只一千金,就是司空听雪。 黎青搜寻了这院子一圈,终于在假山旁边见到了一个身影。 “小姐,水来了!”一个婢女手提着一小木头水,对着蹲在花丛中的人道。 “放那边吧,小心一点儿,别压着花了,今日花农送来的几株兰花可是放在爹爹房里了?”花丛中的人并未回头,而是一心一意的拨弄着土上的花枝。 黎青为了看得更清楚一点儿,往上爬了一点儿,探出头来。 婢女用木瓢舀了一瓢水,递到女子面前,道:“小姐为何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给这里的花草树木洗洗叶子呢,这些事可以交给奴婢们就好了啊?” 女子淡淡笑着,转过头,将一块绣花抹布放在婢女端着的瓢中,一边清洗抹布,一边道:“这里是爹爹最喜欢的地方,每次爹爹想娘的时候都会来这里的,记得爹爹说过,这里的一花一草,都是娘亲手种的,娘很爱惜花草,所以一段时间,都会为它们洗去上面的尘埃。” 小丫鬟好像突然明白似的“哦”了一声,道:“所以小姐就想把这里的花草树木都照顾的特别好,就像照顾夫人一样,也同时可以让老爷感觉夫人还在一样,对不对?” 女子淡淡笑了,并不说话,接着继续清理着花草。小丫头在一边继续道:“小姐人真好,难怪老爷舍不得将小姐早点儿嫁出去呢!” “端庄优雅,楚楚动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还这么有孝心,真是难得!”黎青看罢,惊叹道。 宇文文堂投给黎青一个赞同的眼神,心想:这司空听雪果真是位美人,而且如此有孝心也属难得。只可惜,如果我没记错,这位司空将军好像独此一女,若是做侧妃,任哪个爱女儿的父亲都是不会答应的吧。 “噗嘶噗嘶!”黎青转向墙下的博山寒,道,“十哥,难得佳人啊,还不上来,磨蹭什么呢!” “要看你自己看,我可不做这小偷小摸,市井所为。”博山寒不满道。 黎青眼睛一转,道:“你真不看?” 博山寒道:“不看,此等乃小人所为!” 黎青道:“嘿嘿,我从来就不认为我是君子,也没认为你是君子,你不看就算了!”说着,对着宇文文堂坏坏的笑了笑,宇文文堂看了下博山寒,同意的点点头。 黎青于是突然色迷迷的道:“哇,那女的打算在院子里洗澡啊,脱衣服了,脱衣服了,哇,皮肤好白,胸好大呀!” “什么?”博山寒一惊,道,“那你们还不下来!” 宇文文堂道:“下来?为何要下来,既然已经不是君子了,这等好事,怎么能错过?黎青,我们再往上坐到那屋顶上去,好好的观赏观赏?”说着,对着黎青挤眉弄眼。 黎青奸笑道:“好,好,哎那边,刚刚可以看到正面哦!”说着,还色迷迷的回望了一下博山寒。 “怎可如此无礼!”博山寒说着,自己也站起来,愤愤的打算将这两个家伙逮下去。 谁知,黎青和宇文文堂见着博山寒上来了,这双手一撑,两脚一蹬,从马背上爬到墙上去了。黎青还回头做了个鬼脸给博山寒。宇文文堂也跟着掺和,一把拉起黎青就往墙头一棵大树那跑。 博山寒这下真急了,心想:若是毁了人家女儿家名节如何是好?想着,加快了步子追上去。正当博山寒爬上墙头之时,司空听雪转回了头,一眼就望见了博山寒,喝道:“什么人?” 闻声,黎青和宇文文堂立马跳下了围墙,跑到博山寒的位子,跃上马使劲儿一推,将博山寒推进了院子。博山寒落地,不好意思的爬起来。司空听雪一见是个男子,吓得躲到丫鬟身后,道:“你是何人,想做什么?”博山寒有些慌,手指着刚掉下来的地方,道:“我.......我?”丫鬟拿了木瓢喝道:“你别过来!好大胆子,竟敢轻薄我家小姐!来人啦,来人啦!”司空府上的家丁闻声,立马从别的院子赶了过来,将博山寒团团围住。 博山寒也不动,回望树头,不见黎青和宇文文堂的踪影,才知上了当,这心里不仅憋屈还很气愤。 “小姐,你没事吧?”丫鬟见众人已经将博山寒控制,便转回头关心的问司空听雪。司空听雪摇摇头,道:“没事!” “小姐,这个人如何处置?”家丁中一个人问道。司空听雪道:“先关到柴房去,等问过爹爹,再做处置。”说着,低着头朝博山寒看去,这一眼,司空听雪倒傻眼了--刚刚没有看清楚的人居然是十王爷。司空听雪急了,转到丫鬟前面,道:“等等!”博山寒被这等等唤了过去,清楚的看见司空听雪。司空听雪遇上了博山寒的眼光,觉得有些失仪,娇羞的低下头,对着家丁们道:“你们先退下吧!”丫鬟跟上来,道:“怎么了小姐?”司空听雪又重复了一便,道:“你们都退下吧!”家丁有些不解,不过还是听吩咐退下了。 司空听雪上前几步,半蹲行礼,道:“寒王爷吉祥!小女不知是王爷,刚刚多有冒犯,还请王爷恕罪!”博山寒弯下腰,伸出双手将司空听雪扶起来,道:“本王还以为你不认得了!” 司空府恩怨 “王爷?”小丫头吓傻了眼,愣呆呆的盯着眼前这个美男。虺璩丣晓 他就是拒绝皇上赐婚的寒王爷!果然是人间美色,难怪我家小姐还念念不忘,整日小心收着那香囊。 “小女怎么会不认得?”司空听雪抬起头,含情脉脉的看着博山寒。博山寒盯着这双眼睛也有些煽情。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博山寒突然收回了目光,放开司空听雪,道:“转眼已经3年没见了,不知老将军身体可好?”司空听雪道:“家父身体虽不如在朝时硬朗,也无病无痛!” 博山寒转身,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地上的一株兰花,又问:“那你这些日子可好?嫦” 司空听雪道:“王爷挂心,一切都好!不知......这些日子,王爷可好?” 黎青听见里面的动静,偷偷笑了,心想,这事好了,做了个红娘。宇文文堂倒有些担心。黎青眼珠一瞥,对着宇文文堂道:“这下该去正经的见见司空将军了!”宇文文堂蹙眉,不知其意。黎青也不说,只道:“不懂啊,上马吧,你待会儿就知道了!”说着自己上了马,朝着司空府的大门去了。宇文文堂也上了马,只是不与黎青相同,他望了一眼高墙,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的好义弟是要给你做媒了,他是真不懂你,还是假不懂你呀?哎~~”宇文文堂说着,两腿撞击了马肚子,也跟着去司空府了。 司空府的大门紧闭,应该是司空洛将军外出未归。黎青跳下马,登上台阶,握着大红门上的狮口环敲了门。一个小童开门,观察了黎青的衣着,很有礼貌的问:“请问公子有何事?”宇文文堂此时也下了马,顺着黎青走上来,道:“我们是来找司空老将军的!”小童又打量了宇文文堂,道:“老爷今日约人下棋去了,公子若有急事,请里面稍等,小的这就去请老爷!”说着将门打开,引黎青和宇文文堂去客厅蕊。 来到客厅,小童对黎青和宇文文堂道:“二位公子,请在客厅稍作休息,小的去去就来!”说着,引黎青和宇文文堂入座,然后转向身边的丫鬟道,“去切两杯上好的雨前龙井来!” “是!”丫鬟应下,转身去了,小童也跟着出了门。黎青和宇文文堂相互对望了一下,各自选了个位子坐下了。 小童出了客厅,并未出大门,反倒向着后院去了。绕过几个长廊,转向一间有些旧的院子。小童进入院子,来到那院子里的屋子门前,敲了门道:“老爷,有人找!”屋里面传来一个苍劲的声音道:“不是说任何人找都说我不在么?” 小童道:“这两个人看上去不是一般的人,其中一个以前在寒王爷的府上见过!” 司空洛疑惑的问:“寒王爷?”小童道:“是,的确在寒王爷府上见过,另一个看上去也是皇族装扮!”司空洛大惊:“皇族装扮?难道是皇上?”说着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离开书桌绕道门口开了门。 “你真看清楚了?”司空洛问。 小童道:“是,看清楚了,所以才冒昧前来打扰老爷,老爷还是去看看吧!”司空洛摸着胡子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对小童道:“去看看吧!”说着将手一背,出门。小童将门带上,也跟上去。司空洛和小童转过长廊,来到客厅,只见一人一边坐着,这年少人看上去是在寒王府见过,可这另一个人却未曾谋面。 司空洛进门,笑着拱手道:“二位不好意思,约了人下棋来晚了,多有怠慢,还望包涵。只是不知二位找老夫何事?” 黎青和宇文文堂都起身了,黎青笑道:“司空伯伯,怎的不认识我了,近来可好啊?” “哎呀,是黎贤侄啊,哎呀,3年不见,又长高了不少,还英俊了不少啊,你司空伯伯都不认识了。哎,你今儿怎么跑到这偏僻地儿看我这个老匹夫啊?这位是?”司空洛笑着,拍着黎青的肩,看向这陌生的宇文文堂。 黎青指着宇文文堂道:“司空伯伯,这位是宣海的七王爷宇文文堂!” “司空老将军好,久仰将军大名了!”宇文文堂道。 司空洛笑道:“哪里哪里,传闻宣海七王爷风流倜傥,器宇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啊!哈哈哈!”司空洛笑着,摸着自己的胡子,然后突然间想起了什么,道:“看我这记性,年纪大了就是不中用了,来了这么久,就只让你们站着了,坐坐坐!” 黎青有些为难,贴到司空洛的耳边,道:“司空伯伯,现在可不是寒暄的时候,寒王爷在后院被当成贼了,这是来救急的。” “什么?”司空洛大惊,然后又恢复了神色看看身边的下人,对下人道,“你们先下去吧!” 下人行礼都退下了。 司空洛见下人都下去了,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青为难的道:“这叫人如何开口呢?我若是说了,肯定被王爷骂的,还是不说了,司空伯伯还是去后院看看吧!” 司空洛看着黎青,想了想,道:“得,又叫我这个老头子收拾残局!七王爷,麻烦你稍等,老夫去去就来!” 宇文文堂道:“司空老将军请便!” “哎!”司空洛无奈的叹口气,苦笑着出了门。黎青见司空洛已经离开,脸上的忧伤倒被诡秘的笑换去了。 宇文文堂看了黎青,道:“你就这样做媒人?能成功么?” 黎青嘴角一翘,道:“你可是不知,这位司空大小姐,是十哥的心头爱,也是心头痛。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叫我陪他去那墙头的,只是不知为何这次却要做那君子不愿上去。其实十哥也挺可怜得,他跟这司空听雪还差点儿被皇上赐婚。你不知道,十哥心里爱着一个叫做乐正雪千的女子,其实我也不知道十哥为什么会喜欢乐正雪千,有时候从他的眼里好像看到好多故事。也是因为这个乐正雪千,才迟迟没有答应娶司空听雪!”黎青说着,眼神里透出迷幻和不解,她当然知道自己就是乐正雪千,可是她并不记得与博山寒有什么的,可为何有时候和博山寒谈到乐正雪千,始终觉得在博山寒的心里,有一道很深很深的伤口。“其实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今日这闹剧是十哥一手安排的。你也不想想,他既是熟知司空听雪的人,怎么会相信我说的司空听雪在院中洗澡?” 宇文文堂听着,哦了一声,想起了博山寒口中的雪千:“那乐正雪千到底何人?” 黎青道:“乐正雪千,这女子是乐正绍青的大女儿,只是听说,她好些年前因为患病去世了,奇怪的是这女子的容貌跟我很相似,也因为这个原因,我被乐正绍青收为养子,十哥也应该是因为这个原因对我比对其他人好吧!” 宇文文堂明白的点点头:“原来如此,黎兄坦言,这仔细一看,果真有些女儿家的娇态。” 黎青怒了,道:“说什么呢?我堂堂男子汉,怎会有女儿家的娇态?我看你才有女儿家的娇态呢!” 宇文文堂观察着黎青的变化,摸不清这怒是真是假,不过当初他做黎青是女儿家的猜测,也正是因为黎青透着女人的味道,即使衣服装饰是男子的,可是免不了女子的娇小玲珑,让人有一股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黎青说完好一阵儿。脸上还是带着怒容的,宇文文堂心里更是摸不清了。 “黎兄,算我说错话了,还请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文堂吧!”宇文文堂没有办法,只有拱手作揖,请求黎青原谅。黎青也不做小气,扶了宇文文堂的手,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若在说我有女儿家的娇态,我可让十哥也不理你了!” “当然,当然!”宇文文堂赔笑,算是敷衍过了,“怎么老将军去了这么久还未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能出什么事?”黎青说着,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拿了一块糕点,这样子是在告诉宇文文堂还要等上好一阵儿呢。宇文文堂见黎青这般懒散,也就寻了位置坐下了。 司空洛转到后院,见博山寒和自己的女儿正在院中说话。 “爹爹!”司空听雪瞄到司空洛,站起身跑过去抱着司空洛的手。司空洛拍拍司空听雪落在手臂的玉手,道:“黎青说王爷被你当成坏人了,所以我就来救驾了!” “爹爹说什么呢?”司空听雪娇羞的跟司空洛撒娇,眼睛偷偷的瞄向博山寒。博山寒站起来,道:“老将军,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你看老夫这身板,像是有恙么?许久不见寒王爷了,不知今儿是吹了什么风啊?”司空洛阴阳怪气的道。 “司空将军还在生本王的气?”博山寒听得出这有些炸药的味。 “别叫老将军了,草民不敢当。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草民不过一介匹夫,怎敢生王爷的气?”司空洛将手一甩,背对着博山寒。司空听雪见样,知道司空洛还为赐婚的事耿耿于怀,于是劝道:“爹爹,爹爹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呀,过去的事就算了吧!” “哼,你爹爹我现在不是宰相,肚子里撑不了船!”司空洛生气的道。 司空听雪听罢,笑了,道:“爹爹不是教女儿要如是么?怎的今儿连个表率都不做了?” “你爹爹小气,就是容不得欺负我宝贝女儿的人还那么理直气壮的喊着无奈!”司空洛怪声怪气的说着,眼睛直瞅着博山寒。 博山寒也觉不是:当初因为放不下死不见尸的雪千,才拒绝了这桩婚事,不仅逼得颜面尽失的老将军辞官归隐,还让皇兄被迫处于困境之中。如今朝堂之上,再无与丞相科多善对抗之人。宣海虎视眈眈,科多善心怀不轨,内忧外患,纵使皇兄再怎么英明也难免遭到算计。而我却,还停在儿女私情中缠绵,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博山寒想起这次带宇文文堂离京前,博山伏对他说,一定要拜老将军为师,在1年之内习得他的带兵之术。如此,博山伏才可将米莱的另一半虎符交予,逼迫科多善就范,将另一半虎符交出,阻止科多善一直代领兵权,将国家军队变成私家军的阴谋。 博山寒低着头还在继续思考:这些年派出的去寻找雪千的,无一人查的一丁点儿的消息。或许术姬说的对,雪千已经不在了。我是一国王爷,也应该为我的国家做些事情!若是这恩怨未消,根本不可能得到司空将军倾囊相授。 “老将军!”博山寒想着,突然给司空洛跪下了,“博山寒自知得罪了老将军,博山寒不祈求老将军的原谅。但求司空将军将听雪许配给博山寒。博山寒定当竭尽毕生去保护和爱护听雪!” 司空听雪惊得眼睛睁得大大的,嘴角和眼角都透露出一股欣喜,可是这女儿家的矜持却阻止了她像个现代女孩儿的活泼。司空听雪转向自己的父亲,渴望的看着。 司空洛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亲耳听到博山寒说这样的话。司空洛冷冷一笑,转过身来,道:“寒王爷,你可真会开玩笑!听雪何德何能?一次羞耻就够受了,何苦不要颜面的去要那第二次?”司空听雪望着司空洛,眼里泛出了一些泪光,接着担心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博山寒。 博山寒将手举过头顶,道:“将军!将军,当初是博山寒不懂得珍惜,以后,我便再也不会让任何人说听雪的不是,这三年,博山寒无一天不是在自责和内疚中度过。若是不宣海七王爷选妃至此,怕与听雪就此分离,博山寒也只敢每日在那墙头远远祝福听雪。” “你说什么?”司空听雪带着泪,惊讶的问。 博山寒道:“每隔一段时间,我便会在那墙头等待你出来打理园子里的花草,就这远远的看着,我的心也是甜的。”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博山寒这一句话果真让司空听雪魂儿都消了。虺璩丣晓司空听雪拖着司空洛的衣袖,撒娇道:“爹爹!” 司空洛转过身来,仔细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博山寒。司空洛也不是不知博山寒反复之态:如今天下形势如此,博山寒也只有出此下策,然他说的在墙头看听雪是真的么?若是真心喜欢听雪便好,若是只为了习得我的兵法,那岂不害了听雪! 司空洛想着,看了看司空听雪。听雪这孩子,心眼儿就是窄,为何偏偏只钟情于你?若是我这个做爹爹的不答应,岂不是又让女儿怪我? 司空洛思前想后,道:“王爷如此说,小女也有意于王爷,只是老夫只这一个宝贝女儿,当然希望她嫁个好夫婿。这样吧,不要怪老夫刁难,你若能寻得千年普罗叶,老夫便将听雪许配给你,若寻不得,那也别怪老夫无情!”说着甩了袖子离开。 “爹爹,爹爹!”司空听雪委屈的叫了几声,可司空洛闻声并未搭理嫘。 “怎么可能找得到,爹爹分明是在发难!”司空听雪站在原地,含泪看着司空洛远去的背影。 博山寒走近司空听雪,双手抚着她的肩,道:“一定能找到的,还记得我送你的那个锦囊么?” “锦囊?”司空听雪疑惑的转向博山寒,“就是你让我帮你保管的那个锦囊?”博山寒道:“是,记得那里面有一片发光的叶子么?它就是普罗叶!辁” “什么?真的?”司空听雪破涕为笑,“你没有骗我?” 博山寒认真的看着司空听雪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司空听雪被博山寒这样认真的眼神盯着有些不自然,侧了头,娇滴滴又有些气愤的道:“你自然不会骗我,连皇上赐婚你都敢直言拒绝,又何苦来欺骗我这小女子!” 博山寒将司空听雪抱在怀中,道:“因为我不想欺骗你,当初我的确还放不下雪千!” “那现在你放下了?”司空听雪问。 博山寒沉默了片刻,放开司空听雪,道:“说实话,还没有,不过或许就如术姬所说,乐正雪千早已经不在人世。我是一国王爷,不能让自己沉沦,如今科多善威胁到了皇兄,我也不能再坐视不理。” 司空听雪听罢,有些伤感,道:“那你娶我是为了爹爹的兵法?” 博山寒道:“一半是,一半不是!不是的一半是因为我答应过你,三年之后会给你答复,如今我就是来答复你的,我喜欢你,愿意娶你。” 三年之前,司空洛带兵去驱逐***扰边境一带的宣海军队大胜而归。博山伏设宴大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博山寒认识了司空听雪。司空听雪性情温和,颇有大家之风,因此博山寒也很喜欢与她来往。不仅如此,博山寒还将黎青送他的锦囊作为司空听雪13岁生日礼物。博山伏一日见司空听雪腰间锦囊,心想博山寒将黎青送与的贵重之物都给了这女子,其一定两情相悦,因此才有了赐婚一事。殊不知,博山寒当日只是将司空听雪做为红颜知己,并不曾想婚嫁之事,再加上对乐正雪千还有些留恋,拒了婚。这件事传的朝野上下满城皆知,司空将军一生气,旧病复发,故辞官归隐。临行之前,司空听雪问过博山寒,为何不愿娶她,博山寒也不知,这虽不是爱,却也喜欢,为了不让司空听雪做些傻事,于是只说三年之后答复。 司空听雪道:“王爷是怕爹爹不肯教,才出此下策的吧?王爷若只是为了兵法,我会劝爹爹的,只是,王爷若是不喜欢我,也不必勉强,听雪一向识大体,明大理,王爷不必耿耿于怀!” 博山寒抓着司空听雪的手臂道:“我说了,我喜欢你,我知道你每月十五必定会到这院中,初一都去城隍庙上香祈福,我知道你夜晚喜欢听箫声入睡,我知道你每日午时.......” 司空听雪用一根食指止住了博山寒,问:“王爷真的如是挂心?那当初,为何当初又要拒婚?如果真的是为了乐正雪千,短短三年王爷又怎么改变了念头?” 博山寒道:“因为那时候,我不知道失去你之后会朝思暮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你!我不想像父王一样,娶很多自己不爱的女子,然后又让她们孤老的死去,所以我拒婚。至于雪千,黎青说的对,她既是不想出现,我又如何找她,或许她已为人妇,或许她真的死了,我不应该只抱着怀念活在过去。我身边的才是我最应该珍惜的人。” “王爷!”司空听雪听罢,终于服软了,倒在博山寒的怀里。 司空洛这时已经回到了客厅,脸上的气愤也消去,进了门又咧嘴笑了,道:“哎呀,七王爷久等了,贤侄也久等了,这下麻烦事也解决了,王爷已经无碍!” 黎青望了望后面,却不见博山寒的影子,这打心里高兴了,道:“怎么这王爷是与大小姐聊得投机,还不见人影呢!” 司空洛坐下了,道:“两个人许久未见,兴许有很多话说吧!对了,听王爷说,七王爷是来选妃的?” 宇文文堂笑着道:“正如将军所言,奉旨来和亲的,只是本王已有王妃,自然不能选皇族之人为侧妃,所以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在民间找一位心仪的,不过这话说是在民间寻找,也得是有地位身份人家的女子!” 司空洛道:“王爷说的即是!这身份地位可是得严格遵守的,可不能学黎贤侄!” 黎青道:“嘿,怎么又说道我了,司空伯伯,我可没招惹你吧!” 司空洛道:“你是没招惹我,可却招惹了这礼教,怎可娶一个奴婢做夫人?你不知就因为这件事,你父亲在外招了多少人嘲笑!” “都是娘生父母养的,为何要顾忌什么身份地位?”黎青不满,辩驳道。 司空洛也胀红了脸,道:“你这小子!哪里来的歪理!奴隶就是奴隶,仆人就是仆人,哪里可以反仆为主的?笑话!” “算了,我不和伯伯争论了,我依了伯伯,反正已经成定局了,别人奈我何!”黎青就此打住,放低了声音喃呢道,“反正跟你也说不清楚,你又不是现代人!” 宇文文堂见一老一少吵得如此好笑,倒不自觉的笑了。 黎青见了,道:“都这把年纪了,还跟我这小孩儿吵,都让人笑话了!” 司空洛道:“你这小子,一见面不气气老夫你不甘心是不是?”黎青低语:“气你是给你面子,我不给面子的,你求我我还不气呢!” 司空洛喝道:“说什么?” 黎青立马陪了笑脸,道:“我说气气身体好,人来世上走一遭,总要将喜怒哀乐都经历吧,我就是你那怒的随从,呵呵!” 司空洛指着黎青,对宇文文堂道:“七王爷,你看看,几年前见他就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真是一点儿没变!” 宇文文堂听着,只跟着笑笑,并不做声。突然司空洛又想起来刚刚与宇文文堂的对话,问道:“不知七王爷是否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宇文文堂道:“本来已经有了,不过想想恐的又不妥,所以就算了,再看看吧!” 司空洛有些不解,问道:“既然有了心仪之人又怎会不妥呢?” 宇文文堂道:“不满大将军,其实本王心仪的正是大小姐!”说着,快速的瞄了黎青一眼,这黎青果然露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将手里的茶杯攥紧了,打算宇文文堂再说一句要司空听雪的话,那杯子就要腾空而出了。 司空洛也有些惊异,他的女儿被人看上他不足为奇,可是如果宇文文堂真的开口,他是拒绝还是同意?如果拿博山寒当借口,岂不是让博山寒得知自己默认了他。倘若要两个人一起竞争,不是又拿女儿的幸福开玩笑。 宇文文堂沉默片刻,道:“不过,本王知道这寒王爷对大小姐是情有独钟,君子有成人之美,也就不勉强了!” 司空洛听完,脸上有股奇怪的神色。黎青倒是放下了茶杯,收起了吃人的样子,道:“你知道就好!” “怎么跟王爷说话呢?”司空洛瞪着黎青,“七王爷见谅,这孩子一向就这么个性子!” 宇文文堂倒是不在意,道:“本王就喜欢他这么个性子,老将军也不必太过拘泥!” “好好!”司空洛迎合着。几个人聊着,博山寒带着司空听雪从后院来了。博山寒刚入门,黎青就噌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见两个人相亲相爱的样子,心里也甜蜜蜜的。司空洛“嗯哼”了一声,博山寒便放开了拉着司空听雪的手,然后将那锦囊打开取出普罗叶,道:“将军一向说话算话,普罗叶找到了,可要答应这门亲事!” 司空洛惊奇的接过博山寒手上的叶子,果真没错,是普罗叶。宇文文堂也看着那叶子发愣。 “王爷,这~~”司空洛指着这叶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问了。 博山寒道:“其实这叶子我在三年前就已经给了听雪!”司空听雪接着道:“是的爹爹,皇上也是因为这个锦囊才赐婚的!所以不能全怪王爷,也是女儿当初一厢情愿,默许了皇上!” 黎青看着那锦囊,吃醋的道:“十哥果真有一手啊!看来,对我的情感还不如司空小姐的好呢!” 司空听雪这才发现黎青,道:“黎公子也来了?”说着看向宇文文堂问,“这位是?” 黎青道:“这位是来选侧王妃宣海七王爷,若不是他今日到这里来,可能十哥是永远也不表露心迹吧!”博山寒一时不知道如何答话了,黎青接着道:“十哥拿我送的礼物转手送给了司空小姐,看来,一早就不怀好意呢!” 司空听雪不明白,问:“你的礼物?” 黎青道:“就是这锦囊,是术姬送给我的,我当初结识十哥时又送给了十哥,前些日子让他拿出来看看,他还说弄丢了呢,原来是当情种放在这里了!” 司空听雪感叹道:“一个小小的锦囊还有这么多曲折!” 黎青道:“什么小小的锦囊,它可是我们家术姬所有的爱,我最看重了,就因为看重,所以才送给十哥,只是不知道十哥是不是也看重我这兄弟呢?” 博山寒道:“当然看重!” “哦?真的?”黎青挑衅的问。 “当然是真的!”博山寒道。 “那看来十哥是真的看重司空小姐呢!”说着,放低了声音,移到司空听雪的耳边,“比我还重呢!” 司空听雪听罢,掩颜笑了,道:“你还是如当初那样爱胡说!” 黎青道:“那当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说完也呵呵呵的笑了。宇文文堂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个局外人,不过他也深知,这司空府跟博山寒以前的恩怨应该也一笔勾销了。 黎青笑罢,问:“哎,别顾着这个锦囊了,刚刚十哥说,什么亲事来的?!”这一问,所有人得笑脸消失了,都盯着司空洛。 司空洛将叶子递回给博山寒,道:“老夫说话算话,既然王爷兑现了诺言,老夫也答应这门亲事。” “谢老将军!”博山寒鞠躬作揖,此刻解决了心中一大事。黎青在一旁起哄道:“还叫老将军?改叫岳父大人了!哈哈哈!” 博山寒立马改口道:“是,小婿拜见岳父大人!等告知皇兄之后,便筹备婚典!” 黎青在旁边看着,道:“还等啊,何立马修书一份,告知皇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呀!” 博山寒也道:“对,对我回去就立马修书给皇兄!” 宇文文堂坐在一边,重重的叹了口气。纵人这才注意到这还有个所谓的“闲杂人等”。 宇文文堂大家都注视着自己,一脸苦相,道:“本来是我来选妃的,怎么现在成了月老了?”纵人听罢,都笑了。 因为司空府离黎青府邸和博山寒的府邸还有一段距离,等到傍晚司空洛就安排了晚宴。晚宴之后,三人才骑着马各自回家。 因为今日是十五月圆之夜,虽是十月的天,街上传动的人流也特别多,到入夜了还有些卖小东西的。黎青看骑马走还不如下来去逛逛这街边地摊,便在人多得地方下马一边走一边逛。宇文文堂也饶有兴趣,跟着下马四处搜寻。博山寒此刻却是低眉深锁,似乎有些事情缠绕在心间。宇文文堂瞄到了一个灯红酒绿的场所,那场所门口站着好多衣衫单薄却又浓妆艳抹的女子,口里还不停的喊着:“大爷,进来玩玩嘛,大爷!”宇文文堂嘴角淡淡一笑,看了黎青跟上去。 宇文文堂走到黎青身边道:“黎公子,那是什么地方?!” 黎青瞥了一眼宇文文堂指这的地方,冷笑,“这地方你都不知道?说的好听叫烟花柳巷解风情,说的不好听两字妓院!你,该不会没进去玩过吧!” 宇文文堂愣是憋住了,摇摇头道:“没有!” 黎青嘲讽的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呀,七王爷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宇文文堂反问道:“难道黎公子去过?” “这个自然!不知道去过多少回了!”黎青自得的说着,尽管自己一次也没出去过,不过她还真有些好奇心,想去看看那地方是什么样子,只可惜她一直跟着的博山寒是个正人君子,所以也没捞到什么机会。 “真的,那可否带本王也去看看?”宇文文堂嬉笑着,正等着黎青往他的陷阱里边钻呢。 “好呀!”黎青顺口答应了。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不许反悔哦!”宇文文堂再次强调了一遍。 黎青道:“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绝不反悔!” 宇文文堂得到了黎青的答应,哈哈哈的笑着朝前走了。黎青感觉这笑够奸诈的,让人毛骨悚然。突然,黎青明白了,原来宇文文堂是找到试探自己第二次的机会了!这下不仅牛皮吹破了,还让人逮着机会了。 黎青一拍头,怨愤道:“怎么这么笨啊!哎呀,该死,又上当了!”说着跺了跺脚,牵着马继续往前走。宇文文堂这下是心情好得不得了,一边走一边看小玩意儿,还顺手买了好些。 黎青郁闷得跟在身后,心里够憋屈的。 “拨浪鼓啊!看看拨浪鼓吧!哎公子,买个拨浪鼓吧!”街上卖拨浪鼓的小贩对黎青道。 黎青看看这拨浪鼓都挺漂亮的,便问:“多少钱?” 小贩道:“四文钱一个!” 黎青道:“好给我来一个,哎你那是什么啊?”说着,望着一个被包裹起来的大盒子。 小贩道:“公子,这个不卖的,这是小的给自己孩子做的一个木偶车。” 黎青道:“自家做的?那可以再多做一个么?我想买一个!” 小贩道:“当然可以,如果公子实在喜欢,那这个木偶车就送给公子吧,回头我再做一个!” 黎青笑道:“这可不好意思,这是一两银子,拨浪鼓和那木偶车可否都卖给我?” 小贩推回黎青的手,道:“太多了公子,十文钱就够了!” 黎青道:“帮我包起来吧。” 小贩应下,用一大块粗布将东西包起来,递给黎青。黎青放下一两银子任小贩如何叫,也不回头的走了。博山寒这也下了马,来到黎青身边问:“你买个拨浪鼓和木偶车做什么?”黎青甜蜜的笑着,道:“给郎奇呀,前些日子他跟着夫子,我又忙着自己的事也没顾得上他,要是再不哄哄,可就要生气了!”说着,两人已经来到另一个小摊上,这摊上都卖些胭脂水粉,金银首饰,虽然不如门铺店面里的精致,却也别有一番天然之味。 黎青靠近,博山寒却一把拉住他,道:“这些女子的东西,你去掺和什么?” 黎青道:“为何我不能掺和,我娘是女人,我妻子也是女人,我为何掺和不得女子的东西?”说着,也不听博山寒的,跑到摊位上去细细甄选了。旁边的妇人见了,起先都觉得奇怪,可一看这男子的容颜,却又心生爱慕,也就不多言,只偶尔偷偷望上一眼。博山寒在一旁看着不是滋味。远处,宇文文堂见黎青如此动作,心里倒是欢喜的很。 黎青挑了两件别致的,递给卖东西的阿婆,道:“帮我把这两个包起来吧!” 老人家接过东西,道:“公子真有眼光,这可是老婆子这儿最好的朱钗了!” 旁边买东西的女子细细讨论着:“这两支朱钗好像不搭配呀!” 另一个说,“是呀,我也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老婆子听了姑娘们的话,对黎青道:“这一个是给年轻女子的,一个是给年纪大一点儿的,不知道公子挑对了么?” 黎青点点头道:“对的,一支是给我娘的,一支是给我夫人的!” 老婆子笑容满面,道:“哦,好好,我这就包起来!” 旁边的女子又细碎起来:“他都娶妻了?不知是哪家小姐这么有福气!” 另一个道:“是啊,看他的衣服装饰,一定非富即贵的!” 黎青没管别人说什么,拿了朱钗给了钱,又朝另一地儿出发了。两个女子见黎青走远,立马对老婆子说:“我们也要刚刚那个给年轻女子戴的朱钗!” 老婆子一脸不好意思,道:“真是对不住,这朱钗只有一只,我是小本生意,这么贵的朱钗也只存了这一支。” 两个女子有些泄气,也就只买了一些普通物件。 博山寒这又与黎青走到一起,道:“就让你别去了,还真是不听劝!”黎青不怒反笑,道:“我劝十哥还是经常去逛逛这些女子逛的地方,也找个像样的礼物给听雪,别老从我这里瓜分,我的现在可是一个也不会给你了!”说着,将买好的两支朱钗好好的藏起来。 “哎,你!!”博山寒话还没说完,黎青就笑着牵着马跑掉了。三个人又在这地儿转了一会儿,黎青还买了一个玉扳指给乐正绍青,才收工打道回府。 博山寒一向宠着黎青,担心路上出事,也便邀了宇文文堂将黎青一起送回宅子。三人漫步,月下六影,本应独属3人的世界却也并不属于这三人。术姬见天黑许久黎青还未归,就擅自跑到门口来等候。乐正郎奇知道了,也要去,不过此时已经在术姬的怀里睡着了。 术姬见三人同归,抱起乐正郎奇迎上来。小厮也跟着出门。黎青将马递给小厮道:“将上面的东西送到我屋子里去!”说着,也快前几步。黎青见术姬并未穿长袍,便脱下了自己的给术姬穿,术姬推迟,却拗不过黎青。接着黎青接过术姬怀里的乐正郎奇。 术姬对着宇文文堂和博山寒行了礼,转身问黎青:“怎么这么晚?” 黎青并未回答,反倒问:“郎奇睡了,你怎么不带他回屋?” 术姬抚着乐正郎奇的脸,道:“他一直吵着要见你,刚刚见他睡着了打算叫环儿抱回去,可一接手又醒了,还埋怨说嫂嫂不讲信义呢!” 黎青笑了道:“这小家伙!”说着,才想起来身后还有两个人。于是黎青转过身对宇文文堂和博山寒道:“十哥,七王爷,你们还是早些回去吧,现在我也到家了,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博山寒道:“那好!我们就回了!” 黎青点点头,博山寒和宇文文堂上了马,牵起缰绳往回走。突然宇文文堂又调回马头,唤了黎青,道:“我们的事明儿解决如何?” 黎青思考了一下,道:“后日吧!明儿我有些私事儿?十哥,明儿久不陪你们选妃了!” 博山寒道:“你若有事儿,我也勉强不得,罢了,还是我来操持吧!”黎青笑着转向宇文文堂,道:“七王爷,后日我一定陪你去!” 宇文文堂也不好勉强,只得答应了。宇文文堂和博山寒骑马走远。术姬来到黎青身边,道:“夜里凉,先进屋吧!” 黎青抱着乐正郎奇,合着术姬一起进屋。路上,黎青问道:“在那儿等了多久啊?你的手都有些冰冷!” 术姬道:“没多久,就一会儿!”黎青知道那所谓的不久其实并不真实,于是也不追问,道:“先把郎奇送回去吧,环儿你去开门,点着暖炉!” “是少爷!”环儿领命,加快了小碎步。没多久,黎青和术姬也赶上环儿进了屋。 “这屋子里果然暖和很多!”黎青说着,将乐正郎奇放在床上,盖上被子。乐正郎奇并没有苏醒,想来已经熟睡了。术姬将披肩脱下来披在黎青身上,黎青顺势拉着术姬的手站起来,对着环儿道:“小少爷睡了,你也早些休息,我和少夫人这先回去了!” “是!”环儿行了万福,将黎青和术姬送到门口。黎青将手里的披肩披在身上,顺势将术姬纳入怀中,就这么拥着走了。 环儿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心里满是憧憬:少爷人真好,又体贴又细心,要是我也可以被少爷这样拥着,哪怕只有一天或者一会儿,也满足了!都是奴婢,为什么术姬姐姐那么好命呢? 环儿叹着气,憧憬之后剩下些羡慕,最后徒留一抹悲伤。环儿关上门,转向旁边一间婢女的屋子。 黎青走在路上,将术姬拥得紧紧。术姬调侃道:“又不是真的男子,怎的力气会这么大?” “力气太大了么?是不是弄疼你了?”黎青立马放开手。“跟你开玩笑呢,你还真当真了,哎对了,你不是说今日不想见那个宣海王爷么,怎的又凑到一块儿了?” 黎青无奈道:“你以为我想啊,逼不得已的!哎,不说他了,明日不是你生日吗?我给你买了东西,回去看看吧,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生日?”术姬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明日生日。 “你是不是又忘记了?”黎青不满的道。“我~”术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黎青没好气的道:“你看吧,要是我不疼你,谁还会疼你呢?” 术姬哄小孩般的道:“是是是,相公最疼我!我错了么,以后一定记得!”说着,拖着黎青的袖子摇来摇去。黎青每次对于术姬都没办法,只能服软:“下不为例!” “是,谢谢相公!”说着,高兴的抱住黎青,吐了吐舌头。 两人走着转眼到了,屋里的灯亮着,丫鬟见黎青和术姬回来,便出来相迎。黎青未多说什么,就将他们全部屏退了。黎青从小厮送来的包裹里拿出买的朱钗,将送与术姬的那支拿出来:“漂亮么?” 术姬惊喜的看着这支钗,道:“太漂亮了,谢谢相公!” 黎青笑着,道:“喜欢就好!” “那些是什么啊?”术姬看黎青的袋子里还有些东西,忍不住好奇问道。 黎青将东西一件一件的拿起来,道:“这是给郎奇的拨浪鼓和木偶车,这是给娘的朱钗,这是给爹爹的玉扳指,这个是给善月的胭脂。”黎青说着,故意没发现术姬的脸慢慢僵硬了。 术姬忍不住了啪的将那支朱钗扔在桌上道:“我还以为相公是专门为我买的呢,谁知道人人都有份!”术姬的嘴已经嘟得老高了。黎青这才抬起头来,故作无知的问:“怎么这朱钗不好看?那你想要哪个?” “你!”术姬是真生气了,坐到床边偷偷流泪。黎青见术姬生气了,来到床边道:“都不喜欢啊,好好好,不喜欢算了,改日我重新给你买,告诉我,你要什么?”说着,拉了拉术姬的衣袖。术姬“哼”的一声,甩开黎青。黎青无奈的摇摇头,躺倒床上道:“哎,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术姬听到这句话哭得更大声了。黎青这才知术姬是真伤心生气了,于是坐起来,晃晃术姬,术姬还是“哼”的甩开了黎青,道:“你不是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么?还来理会我做什么?”“逗你玩呢,还真当真啊!”黎青辩解道。 “术姬本是女子,相公真认为术姬难养么?”术姬哭哭啼啼的道。黎青看着还真有点儿心焦,“好了好了,不哭了,我说错话了!”说着将术姬拥在怀里,心里暗暗记下,以后可不能这么跟术姬开玩笑了。其实黎青还真的搞不懂为什么术姬真生气了。 术姬在黎青怀里抽泣,泪水沾湿的睫毛在微微跳动。黎青拂去术姬脸上的泪珠,抬起她的下颚,在唇上落下一个吻。术姬一下子就不抽泣了,而且害羞的脸红着低下头,倒在黎青怀里。黎青倒是奇怪,之前不明白为什么女人哭的时候男人只要一吻下去这女子就停了,现在算是有点儿领会吧。黎青心里暗暗高兴,这一招果然还真灵。 第一次亲密接触 暗暗高兴归高兴,黎青心里还筹谋着一些事情,细细思考之后,对术姬道:“明日我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可能就不能像以前一样陪你了。虺璩丣晓” “什么事啊?”术姬说话还有点儿哽咽。 黎青道:“这个现在还不能说!以后你就知道了!”术姬也没有再问,安静得躺在黎青怀里,只偶尔抽泣一下。黎青在心里边嘀咕:这女人心海底针,说的还真没错!只不过逗你玩一下嘛,也不用哭得淅沥哗啦的呀! 黎青将术姬扶正,拭去残留的些许泪水,道:“好了好了,妆都花了,再哭就成大花猫了。”术姬一下子捂住自己的脸,道:“真的么?”顺势走到镜子面前,端详了一下,果然那泪洗了妆粉,留下一道道痕迹。术姬赶紧用手擦了擦,问:“是不是很丑?” 黎青坏笑,并不作答,然后唤了丫鬟打水。术姬因为妆花了,害羞的躲到黎青看不见的暗处,一手还不停的擦着脸。黎青偏偏不识时务,就盯着术姬看。术姬被这坏坏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转身背对着黎青道:“妆都花了,还干嘛一直盯着人家?”黎青又笑了,而且笑得特别的坏,而对于术姬的问题还是并未作答嫦。 术姬回头偷偷瞄了黎青,两双眼睛刚好对上。术姬愣了一下,迅速将头转回来道:“不是叫你别看了么?” 黎青坏笑得更大声了,道:“你又不是光着身子,干么怕我看着你,更何况,你就算光着身子,我看了又怎么样?” 术姬听了,整个人就像是被点了穴似地,一动也不能动,而且心也砰砰砰的乱跳,整个人也像是在发烧,手脚都没了力气商。 这时丫鬟将水送进来,放在架子上,黎青退了丫鬟,拧了帕子,对术姬道:“还不过来,你要在那里站到明天早上吗?” 术姬慢吞吞的从黑暗处移出来,低着头不敢看黎青。黎青觉得今晚术姬似乎特别别扭,忍不住了,一把将她拖到怀里,然后挑起她的下颚,一看,这脸上的粉黛都快没了。黎青这下意识的用眼尾扫了一下术姬的手,那手现在可是变成大花猫了。 我只不过一句玩笑话,你怎么就那么当真呢?黎青默念,心里有些责怪又有些心疼,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刚刚术姬会生气。 黎青拿起手上的帕子,贴近了术姬。术姬见黎青越靠越近,闭上了眼睛。因为贴的太近,黎青能清楚的感觉到术姬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而且心跳越来越快。 黎青撅着嘴坏笑,用帕子轻擦过术姬的额头、眉梢、眼尾、鼻子、脸颊,然后到唇、到下巴又慢慢移到脖子。术姬整个过程都紧闭着眼睛,黎青能从她跳动的睫毛间看得出她现在的心慌意乱。 卸妆完毕,黎青将帕子扔回盆子,一手揽腰,让术姬尽量贴近自己,另一只手放在术姬的胸口,问:“怎么这个地方越跳越快?”说着,吃紧的盯着。术姬在黎青摸着自己胸的那一刻,脸噌的一下红了,现在更是低下头,眼神左闪右躲的。 黎青挑起术姬的下颚,问:“害羞呢?脸都红了!” “不......不是!”术姬吞吞吐吐的回答道。黎青又扯起一端嘴角,道:“这可是我们第一次亲密接触呢!你害羞也正常!” “我......那个......你明天不是还有事儿吗?还是早些休息吧!”术姬依旧吞吞吐吐的说。 黎青道:“你不喜欢我这样?” “不是......不是......我......我......哎呀!”术姬吞吞吐吐的,脸害羞的都要低到地上了。黎青也不管术姬再怎么想,抱起术姬上床。 “干什么呀?”术姬在黎青的怀里有疑惑。“你不是说早些休息么?也对,***一刻值千金嘛!” “什......什么?”术姬躺在床上,整个身体都没了力气。 黎青也爬到床上,侧卧在术姬身边。 术姬咬着唇,看着侧卧在自己身边的黎青,双手紧张的不知道应该放在什么地方。黎青伸出空闲的手,从术姬的额头慢慢滑下,来到腰间,解开术姬的腰带。术姬冷不丁的咽了一口口水。 黎青取了头上的发簪,当飞镖一样扔出去,射灭了房里的灯火。丫鬟见灯一灭,得知主子已经休息。按照府上的规矩,主子休息后半刻钟下人才能回屋休息,于是这些丫鬟们便在门外静静的守着。 黎青继续着手上的工作,将术姬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也顺手脱了自己的衣服。当最后一件衣服落地,黎青已然伏在术姬身上。 十月的天气,在深夜雾气已经有些聚集,偶尔会来一两阵特别冷的风。守夜的丫鬟们被这一两阵风冻得有些瑟瑟发抖。好不容易等到了半刻钟,这正打算回去,便听见房里传来一声女子的大叫。 丫鬟们靠上门去,等待着被传唤。可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儿。丫鬟们面面相觑,最后一个年长的偷偷笑了,道:“没事,没事,都回去吧!”丫鬟们各自看了一下,都听了年长丫鬟的话。见其他丫鬟走了,年长的丫鬟回头看了一眼屋子,自言自语道:“少爷也不知道轻一点儿!”说完,偷笑着走了。 第二日天微亮,黎青就从床上爬起来了。此时术姬还睡得正香,黎青出门时也是蹑手蹑脚的,生怕吵醒了术姬。 转眼黎青来到马厩,在马厩打井水的地方随便拿了点水洗了个脸,然后依旧牵着那匹马出了门,朝着她的秘密基地去了。 那养马的家丁是惊醒的,不过从门缝一看是黎青,也就不在乎,又回床上睡觉了。 黎青来到幽乐山,这山上的花都开了。不得不说这生物界都是神奇的生命。黎青昨日未曾收拾的用具还摆在那里原封不动,这地方的确是鲜有人来,于是将马拴在一旁,又开始忙活起来。 惠娘和乐正绍青因为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也没有多大的闲工夫管着术姬,因此这一日术姬可以说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收拾屋子的丫鬟见床上有一抹血红,各自使了眼色,小心的将床上的东西换掉。 术姬吃过早饭,去给惠娘和乐正绍青请了安,便无所事事了,就带着丫鬟去后院的亭子散步。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这院子里那些丫鬟们都带着不同的笑意看着术姬。术姬也有时候被盯着直发毛。有好几次,术姬都还问自己的丫鬟,妆容是否被什么弄脏了。跟着术姬的小丫鬟看术姬如此动作,也偷偷的笑。 “笑什么?”术姬瞄到小丫鬟的动作,不明白的问。 丫鬟道:“夫人,奴婢没笑什么?” 术姬蹙着眉,不解,道:“今儿这院子到底怎么了,每个人都怪怪的?” 小丫头上前一步,在术姬的耳朵边道:“昨儿夫人和少爷的事,丫鬟们好像都知道了!” 术姬冷不丁的愣住了:昨儿和相公的事? 丫鬟观察着术姬,术姬那小脸变得娇红。 术姬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的丫鬟,道:“谁叫你们多嘴了!哎呀,羞死人了!”说着涨红着脸跑回屋了,而且半日都未再出来。 等到下午黎青从山上下来,去集市逛上一圈,又急匆匆的山上了,待到傍晚近天黑时去了寒王府上一趟,接着又马不停蹄的奔回家。 到家时,黎青跃下马,直奔术姬那,二话不说,拖着术姬就往外跑,就连来请他们吃饭的仆人也未曾搭理。两人出门,黎青将术姬抱上马,自己也跃上,一声狂鞭,奔走了。闻声追出来的乐正郎奇已经看不见两人的身影。 乐正郎奇瘪着嘴,刚刚要哭,照顾黎青的丫鬟小厮就赶来送上一个包裹,道:“小少爷,这是少爷给你的礼物哦,特意给你买的,少爷说,这些日子忙了,没有时间照顾小少爷,希望小少爷不要生气,少爷说,小少爷最大人有大量了!”乐正郎奇盯着那小厮小丫鬟看了看,收起瘪着的嘴,打开来看,是自己喜欢的拨浪鼓,还有一个奇怪的小人车。这下也就不追究黎青的过错了,叫环儿带着他回去玩。 惠娘和乐正绍青也跟了出来,看着这夜色,觉得有一丝苍凉。尽管有了乐正郎奇膝下承欢,可是对于黎青,当初那份儿提时的欢乐似乎不见了,他们之间有了一堵无形的墙。黎青虽然在他们面前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可是这肚子里的事却一件也不愿说出来了。 正当惠娘和乐正绍青伤感的时候,小丫鬟从手里又拿出些东西,对惠娘和乐正绍青道:“老爷,老夫人,这是少爷给二老买的礼物,说要等小少爷走开之后再给你们的!” 惠娘看着那礼物,虽然不及店铺里的精致,却也简单朴素,别有一股味道。乐正绍青也看着自己那个玉扳指,纹理天然,洁白无瑕,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两个人收了礼物,往夜色中看了一眼。惠娘道:“亏得他还有这份心,还记得给我们买礼物!”乐正绍青拥着惠娘,道:“我们的儿子,自然是记得的,只是为什么要等小少爷走开之后才给我们呢?” 丫鬟道:“因为少爷说,怕小少爷吃醋,所以要先瞒着。至于二老,一向是明白少爷心思的,所以就不必瞒着!” 惠娘和乐正绍青听罢,都笑了。乐正绍青拥着惠娘,看着月色,道:“看来,我们的儿子是太了解我们的心思了!所以惠娘,你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 惠娘笑道:“谁胡思乱想还不知道呢,说不定那个人是你!”说着,推开乐正绍青,自己朝着饭厅去了。乐正绍青笑了,摇摇头,也跟着去了。 黎青骑着马,带着术姬,一路朝幽乐山最高的山顶奔。因为承载着两个人,那马似乎有些吃不消,不过虽多话了些时间却也勉强的到了。 黎青扶术姬下马,术姬见着眼前的景致,忍不住,激动的哭了。 御前侍卫--柳风 从术姬下马那一刻,那个点,一个一个灯火,挨个接着点亮,慢慢缀散在这层次有趣的繁花之中。虺璩丣晓看上去如漫天的繁星坠撒在万花丛中。 这山间雾气,常年不散,然而今日,似乎多了人情味,都散在了四周,好像故意将这地方与世隔绝,独立成境。 正中间,有一棵大树,树干高耸,树枝与天相接,奇妙的是这树树干竟然通体发亮,带着淡蓝色朦朦胧胧的光。树的叶片与树干的光芒相似,上面的露珠,正慢慢凝结,一滴一滴,在地上渐渐的滴成了一个心形。 那矮处的花间里,零星的点缀着像萤火虫的东西,可又跟萤火虫不同,它不飞也不动,只在远处,一闪一闪的。花树之间,带着荧光的蝴蝶四处翩翩起舞。 术姬看着出奇,此时,四面八方不约而同的升起了形状大小不同的孔明灯,每一个孔明灯上都画着术姬和黎青的故事。这画面借着里面的火光,一个一个呈现在这“仙境”之中嫦。 术姬看着一幅一幅画面,想起了与黎青生活的点点滴滴,那些记忆中最美妙的日子仿佛就在昨日。 术姬忍不住眼泪,转过身,抱着黎青,道:“好美,好美,真的好美,没想到那些日子你还记得!” 黎青沾沾自喜,道:“我当然记得,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知道你会喜欢的!兽” “给我的生日礼物?”术姬不敢相信的重复了一遍,抬起头望着黎青,然后又看了一次这地方,问,“你每日偷偷出来,那所谓的喝茶就是在弄这个?都已经十月了,这些花是夏季才开的,还有蝴蝶,带着光的蝴蝶,你是怎么做到的?” 黎青笑着,心想:呵呵感动吧,我就知道你会感动的。这个世界哪有像我这样哄女人的......的半个男人呢?这可是我模拟的阿凡达里的东西呢,只不过找不到现代的灯光,只能找些有荧光的东西涂在上面。看来效果还是蛮不错的。 黎青想罢,道:“这叫皇天不负有心人!只要能让你开心,我什么都能做到!那,现在还在吃醋么?” 术姬道:“吃什么醋?” 黎青道:“昨日你那反应不是吃醋了么?你还真当我不知道么?”说着,黎青刮了刮术姬的小鼻子,将她拥进怀里,喃呢道:“我的小傻瓜!以后可不许跟我生气,否则我还学昨天晚上那样治你!” 术姬听罢,立马从黎青怀里弹了出来,紧张的抓起黎青的手道:“还疼么?”黎青抽回手,摇摇头道:“不疼!”术姬一脸歉疚的道:“对不起,我昨夜不是故意要咬你的!”黎青道:“我说了,已经不疼了,不就是流了点血么?我这身体里那么多,那一点儿不算什么,只要你不生我气了就行!” 术姬看着这仙境,道:“你叫我如何生气?我如何能生你的气?” 正当两个人煽情的时候,博山寒从旁边蹦了出来,道:“连我的感动了,要是我是个女人早就被我这个好弟弟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黎青真是亏你想的出来这点子。” 宇文文堂后一步出来,道:“是啊,果真是匪夷所思,见所未见。黎公子的心思真的叫我们自叹不如!” 术姬见了博山寒和宇文文堂,行了万福,问:“寒王爷和七王爷怎么也会在此?” 博山寒一脸无奈的道:“还不是我这好弟弟哭求着我帮忙来的,也亏他来了,要不我还见不得这么美的景致呢!”说着,这脸上的无奈渐渐的变得欢喜,“这些日子躲着我们可就是在弄这些玩意儿呢,还有啊,那蝴蝶可是黎青自己养的,还一只一只涂上了那发光的粉末才放飞的。这贤弟在对付女人上花的功夫可比对我花的多多了!” 黎青听博山寒这话阴阳怪气的,道:“我怎么觉得这话听着怪怪的,难道十哥是在吃我夫人的醋?” 博山寒一脸的无语,宇文文堂闻声笑了,道:“我也听着是这么个意思!” 术姬惊讶的“啊”了一声,抱着黎青的腰,道:“我可不允许王爷来抢我的相公!” 纵人看术姬这一反应,先都愣了一下,接着哄堂大笑。黎青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十哥跟我都是男子,怎的跟你抢?我可没有那龙阳之癖,你看十哥,他像是那样的人么?” 术姬正经的看了看,道:“我看也不像。”说着,也笑了。 宇文文堂也笑着,可是他却觉得术姬刚刚反应出自本能,而并非是为了博得大家一笑而故意为之。如此,宇文文堂心里的怀疑又多了一分肯定,而且也开始疑心上一次在药铺里的偶遇,说不定那就是这黎青故意设的计。 宇文文堂笑着,这脸上多了几分神秘和邪魅。黎青并未察觉,只想着今日要给术姬一个好的生日聚会。现今看来,这开头可是成功了。 四人笑罢,宇文文堂和博山寒又跑到树的背后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桌子酒菜抬了出来,四人围成一桌,一人倒上一杯酒。 术姬端着酒杯,对三人道:“谢谢二位王爷赏光,也谢谢相公,术姬无以为报,先干为敬!”说着,将酒杯一抬,黎青抓住术姬的手,道:“先干为敬,还是由为夫替你代劳吧,酒水可是不许你沾的!”说着拿过酒一饮而尽,接着拿着另一个未开封的瓶子,开了盖,给术姬另倒上一杯,道:“你喝羊奶好了!对皮肤好!” 博山寒在一旁啧啧啧啧的叹息道:“这是羡煞人呐!七王爷,我两可是要甘拜下风了!” 黎青道:“你两当然要甘拜下风了,我这可不是讨好女人的本事,我是在教你们以后怎么对待自己的妻子!” 博山寒道:“得!是不是改明儿也要我如此让听雪感动感动?” 黎青道:“这个自然,不然她还会对以往的事耿耿于怀的,更何况你不是已经递了折子给皇上么?对了,皇上可有回应几时大婚啊?” 宇文文堂看看博山寒,瞅瞅黎青,也不说话,举杯邀请术姬共饮一杯,术姬也瞅瞅两个人,笑着理解的接下这一杯,不过还是听黎青的话喝了羊奶。 博山寒清了清喉咙,斜着眼看了看黎青。黎青正等着回话呢,博山寒见不说也不好,于是搪塞道:“现在那折子应该到皇宫了,至于皇兄如何安排,也要几日之后才知道。” 黎青听罢,想了想,道:“这样呀,等不及,想早些喝喜酒呢!对了,七王爷的王妃选的如何了?” 宇文文堂抿了一口,放下杯子,道:“选好了,若是不出意外,七天之后就要启程回宣海了!” 黎青惊喜,终于要送走瘟神了,笑着道:“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如此有幸?” 博山寒接到:“是原礼部侍郎的千金张雪琴!看上去乖乖巧巧的,识大体。不过我倒有个不情之请。” 宇文文堂道:“怎么说?” 博山寒道:“背井离乡总归是有些伤感的,而这丫头看上去柔柔弱弱,还望王爷以后要多多担待着!” 宇文文堂媚笑,道:“既是和亲,我又怎么不护着她?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国体总归是要顾忌的。” 博山寒得了这句话,心里算是沉稳了些,道:“如此甚好,算是留得一条命了!” 黎青听着,这话里话外带着怪味。心想,这成亲不是件喜事么?干嘛说到留命不留命的?就算古代通常盲婚哑嫁,也不至于要命吧! 黎青看了看术姬,术姬的眼神里闪露出一些忧伤。黎青明白了,这里面是透着蹊跷:这话说是和亲,其实就是做了个交易,仅用一日就选定了王妃,看来这宇文文堂并不喜欢那张雪琴,还记得宇文文堂说过,他早已有了王妃,那这张雪琴柔柔弱弱作为侧妃岂不是要吃很多苦头? 黎青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博山寒会说要他多担待着,也算留得一条命了。黎青自己倒上一杯酒,不语,闷闷的喝了。 话说回来,给博山寒送折子的侍卫现在是快马加鞭马不停蹄,一跃进入了京城大门,朝着皇宫直奔而去。这马蹄不长眼,京城的百姓都深知,于是听了马蹄声自然跑的比什么都快,也就因为这道路都畅通了,不一会儿那侍卫便到了宫门口,守门的侍卫双枪阻拦,侍卫下马,将腰牌拿出,守门的侍卫一见,恭敬的鞠了躬,道:“属下见过御前侍卫,御前侍卫大人请!”说着将双枪一收,让出道来。 侍卫入宫门,直奔御书房。门外守候的公公一见是御前侍卫柳风,立马迎上来,道:“柳大人,可是十爷那边儿有消息了?” 柳风道:“是,王爷派我来递折子!”说着将折子交给公公。公公接过,道:“柳大人稍等,奴才这就将折子送进去!” 柳风点了点头,就等在御书房门口。公公进了屋,见博山伏还在仔细的看着奏折,轻声道:“皇上,都看了这么久了,休息一下吧!”说着走近将博山寒的折子递上去,道:“十爷那边来信了!” 博山伏闻声放下手中的折子,接过博山寒的打开一看,哈哈大笑,道:“不愧是朕的好弟弟,这么快就拿下了这门亲事。好好!这折子还说,宇文文堂也选到了王妃,是原礼部侍郎的千金张雪琴,寒儿一下就解决了朕的两大难题啊!” 公公也跟着乐呵,乐呵玩了对着博山伏道:“皇上,柳大人还在外面,皇上是否要见上一见?” 博山伏大惊,蹙眉道:“什么?你说送折子来的是柳风?!” 公公道:“是,是柳大人,奴才也奇怪!” 博山伏想了想,道:“让他进来,你们都下去吧!” 公公应道:“是”然后招了招手,让所有人都退下。过了一会儿,这名为柳风的人入了御书房对这博山寒半跪在地,道:“臣柳风参见皇上!” 博山寒急切的起身,走下阶梯,道:“免礼,是有消息了?”柳风站起身来,抱拳对博山伏道:“是!乐正绍青是只狡猾的狐狸,其实乐正雪千就是黎青!” 博山伏问:“果真?” 柳风道:“是,臣记得当日陪寒王去幽乐镇时,乐正雪千曾带着寒王和一个民间小孩儿祝玄圣一起去偷邻家的樱桃,因为踩滑了脚曾在手臂上留下过一条月牙一样的伤,前些日子,宣海七王爷在王府上不知是何缘故与黎青吵起来,我亲眼看见黎青手上也有同样的月牙伤疤。” 博山伏眯着眼,冷冷的道:“好个乐正绍青,好个黎青,看朕如何收拾你们!” 柳风抱拳,问:“皇上打算如何做?” 博山伏想了想道:“你说,我让一条狗去咬一咬寒儿最爱的女人他会有什么反应?” 柳风有些疑惑,问道:“皇上的意思是?” 博山伏笑着,道:“科多善不是一直请求朕把他的二儿子从边关调回来么?朕就如他所愿,只是朕要科多善的二儿子在回京之前就命丧黄泉!你附耳过来!” “是”柳风说着,附耳过去,博山伏在柳风的耳边说了好一会儿话,才阴险的移开。柳风此时已是目瞪口呆。 博山伏见状,道:“你只需要将善月或者术姬引至他的面前,再及时告知他三人,然后在暗中看着,我相信寒儿一定能为这一贯宠着的黎青做点儿什么!在打斗中,我想你知道怎么了解怎么解决一个人!” 柳风看了一眼博山伏,眼睛慢慢变得黑暗幽邃,然后沉重的说道:“是,臣知道怎么做!那乐正绍青那边?” 博山伏道:“做个替死鬼不是很好么?只要除去了慕容家的人,宣海也不能以寻找逆贼的借口为难,再说,若是让寒儿知道黎青就是乐正雪千,这与司空听雪的婚事岂不是不妙?” 柳风再次作揖,道:“臣知道如何做了,一定不会让会说话的人活着!” 幽冥剑 博山伏冷笑,点点头,摆了摆手。虺璩丣晓柳风领命,退着出了御书房。 今日,天空的明月缺了些许,但还是圆的。柳风走在这皇宫之中,无不觉着这四处都透着寒气,阴森森的不亚于荒郊野岭中的乱葬岗。可是柳风并不因为这寒风瑟瑟而阵阵发抖,若是如此,他就不是柳风了。 官场,朝廷,一向尔虞我诈,能活下来的,有几个是真正手上没有鲜血的。柳风也知道,若是要活着,就要不断地穿梭在这乱葬岗之间,遇佛杀佛,遇鬼***。柳风摸了摸自己的佩剑,这佩剑有个恐怖的名字,叫幽冥剑。 这幽冥剑通体黯黑,寒冷如冰,似有上万冤魂缠绕而成,它与魔灵斩,龙泣,虚空灵一起被称为四大名剑,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四大名剑。 世人都知,这魔灵斩是端木风的佩剑,龙泣在宇文文堂府中,而幽冥剑在米莱,无人知晓拥有它的竟是一个侍卫。三剑现世,唯独虚空灵还无影无踪。百年之前,虚空灵随着一个带着寒雪灵猫的人消失以后就没有再出现过嫦。 柳风握紧了手中的幽冥剑,加快步子回了侍卫所。在此,他要住上一晚,消磨些时辰,才能让博山寒相信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卫。柳风为了不让人看见,住在侍卫所最偏远的角落,那里经常被人传说闹鬼,因此也没有人敢去。柳风也借着这个口子,可以在那里逍遥自在。 夜还是寒冷,透着丝丝凉风,柳风将被子拉到胸前,盖紧了,然后透过窗子望向屋外。屋外,玉盘还在空中,没担心哪个调皮的小孩会爬上去将它摘下来。漆黑的夜伴着鸟雀翅膀的扑腾,交织出窸窸窣窣令人心惊的声音。柳风闭上眼,对这幽冥剑说了声晚安,便放下心的呼呼大睡起来。 那幽冥剑似乎听到了柳风的话,趁着月色有些摆动。突然一只迷路的乌鸦闯了进来,只见幽冥剑飞身而出,光速般出鞘入鞘,然后一切都清净了。一片带着血的羽毛,在月色的照耀下无力的来回荡漾,慢慢下降,最后安安稳稳的落在地上统。 幽冥剑的摇晃停止了,一瞬间这里变得异常的寂静。屋外的猫头鹰见了,咕咕的叫了几声,然后扑腾了几下翅膀,背对了这间屋子。 月色正高,黎青四个人可是喝的欢乐,只是现在已近夜深,在这山间停留还是不好,于是几个人商量了一下,结伴回幽乐镇自然不妥,山间路途崎岖,再加上野兽也常常夜间出没,若是碰上什么,有个什么,那都不好交代,于是就打算在黎青和术姬的小木屋里先住下,明日天亮再回镇上。 宇文文堂和博山寒都有些微醉,黎青却是精神百倍,以前混混女的时代可是练就了一副好酒量,再加上这古代的酒酒精度都不高,即使喝上百杯,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来到小木屋,黎青将卧房让给了博山寒和宇文文堂,自己和术姬就在客厅的椅子上拥着睡了。 第二日,博山寒最先醒来,因为是和衣而睡,起床时有些凉意。博山寒搓了搓手臂打开门走进客厅。 这天凉睡觉最舒服的就是被窝,也因此黎青和术姬也还睡着。博山寒来到客厅,一眼就看见了黎青,又看了看,未见术姬。四下寻找了一下也未曾见。博山寒有些疑惑,这便来叫黎青,刚刚走到榻上就收回了原本伸出的手。 原来术姬在黎青的怀里睡着。 黎青将术姬抱着,这姿势即便是刺客要来行刺术姬,除非先杀了黎青,否则也难以下手。 “保护着你想要保护的,珍惜你想要珍惜的,这就是你这一生的愿望么?”博山寒看着黎青,自言自语道,“那我是不是你值得珍惜的人?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当成你的义兄,你的哥哥一样爱着?” 黎青的眼微微动了一下,博山寒立马转身离开椅榻,朝着屋外走去。黎青睁开眼睛,斜眼瞄了瞄博山寒刚刚站着的地方,确定博山寒不在,才翻了个身。黎青伸出一只手,抚着额头,自己嘀咕着:我刚刚没有听错吧,怎么男人也吃醋的?对了,上次买礼物忘记买他的了,昨日又给术姬生日惊喜,是不是觉得我对他不像是对待家人,才有了这想法?哎,我怎么这么惨,当一回男人不仅要哄女人,还要哄男人,这古代到底是什么世道啊! “怎么了?怎么皱着眉?有什么心烦的事么?”术姬醒了,看黎青蹙眉,有些担心的抚着她的额头问道。 黎青换了笑颜道:“醒了,在我的怀里睡得舒服么?” 术姬坏坏的笑着,低语道:“舒服,黎青的怀里越来越软了,好像在长大哦!”黎青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道:“好像是在长大啊,那怎么办啊?难道还要我束胸?会不会胸部因此发育不良啊?” “啊?”术姬听着,坏坏的笑了。黎青看着术姬也很无语,道:“笑吧,反正笑着挺好看的。我这个帅哥有个美女陪着也不错!”说着,黎青坏坏的笑着,怪声称道,“美女,让本公子摸摸你的胸吧,哈哈哈!”说完就朝这术姬的胸上抓去。 术姬立马爬起来,叫道:“啊,不要,不要,你这个大色狼!”刚刚爬起一半就让黎青给抓下去了,压在身下。也在此时,黎青不小心碰到了背骨,术姬立马跃然而起抓着黎青的手就咬。 “啊!”一声尖叫,将睡梦中的宇文文堂惊醒了,屋外的博山寒也听到了,立马从外面冲进来。 “什么事?”两个人同时进入客厅,问道。 四个人都愣住了,而宇文文堂和博山寒见眼前的情景,红了脸回到原来来的地方。黎青转回头,看了看术姬,又看了看自己和术姬的衣服,才发现原来自己骑在术姬身上,双手将术姬死死按在床上,刚刚还有一声女子的尖叫,若是正常男子见了,这一切还能说明什么? 术姬红着脸,将衣服拉合,黎青反倒大胆了,道:“小娘子,你害羞啊?你还敢咬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说着,就去挠术姬的痒痒。 “啊,不要不要!”术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停的求饶,“不敢了,不敢了,以后都不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啊,相公,相公,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真的知道了?”黎青坏坏的看着术姬。 “真的知道了!”术姬嘟着嘴,嘀咕道,“人家这是细作的本能反应嘛,这也要罚人家!” 看术姬诚心求饶,黎青也罢了,道:“你昨儿才说不咬我了,今儿一大早就反悔,难道不该罚?要是你还那么不听话,我就让你尝尝更厉害的!” 术姬道:“听听,一定听!”黎青想了一会儿,道:“行,那现在起床做早点吧,吃完早点该送他们回镇上了!” 术姬可怜的点点头,从床上爬起来。 屋里的宇文文堂,屋外的博山寒,心里都有些说不来的感觉,不知道是嫉妒还是羡慕,反正有种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了的不快。 宇文文堂虽见着刚刚一幕,对于黎青的身份还是很怀疑,在宇文文堂看来,说不定黎青又想着什么方法变着玩呢。于是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带黎青去灯红酒绿场所,仔细看看清楚。这园子里的姑娘宇文文堂都打点好了,只要黎青有一丁点儿的动静,他就能知道结果。 “早啊十哥!”黎青也起床了,打着哈欠边朝屋外走边说。 博山寒回头,笑着道:“刚刚你也不检点点儿!不害臊!” “害什么臊?”黎青的眼珠盯着博山寒道,“我为什么要害臊?”博山寒看了一眼从厨房出来的术姬,“嗯哼”了一声闭上嘴,往屋里去了。 术姬走上前来,问:“怎么了?王爷怎么看着我怪怪的?” 黎青移近术姬的耳边,小声说:“他以为我们俩在滚床单!” 术姬迷糊道:“滚床单?” 黎青道:“那个!就是男女夫妻之间xing房的事!” “行......行...房......房”术姬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吞了口口水,然后脸慢慢变得娇红,“那你有没有跟他解释?” “我为什么要解释?”黎青看着术姬,说得理直气壮的,“我跟我妻子干什么,干嘛要跟别人解释?”说完,看了看术姬准备的早点,抢过来,拿着进屋,还顺带在术姬耳边说了一句:“我告诉他,那感觉实在太好了,叫他跟听雪赶快试试!哈哈哈哈!” “你!”术姬满脸无奈,狠狠的跺了跺脚,道:“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黎青没管术姬说什么,端着早点一直笑着入屋,此时博山寒已经将宇文文堂叫了起来,两个人正坐在饭桌前等着。 “饭来咯,尝尝我可爱夫人的早点,很好吃的哦,跟善月做的有的比呢!”黎青看见两人,加快脚步,边走边说。 博山寒看了一眼黎青,道:“看来贤弟你还真是有福气呢,左一个术姬,右一个善月,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能把善月给娶了!” 黎青笑着道:“对啊,娶了善月也不错,可以天天吃她煮的好吃的,想想就开心!” 博山寒指着黎青,对宇文文堂道:“你看他得瑟!哎唷,想想术姬可就惨了,要跟一个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了!” “不想挨打又没饭吃,你就小声点儿!”黎青砰的一下将碗放在博山寒面前。博山寒立马什么话都不说了。宇文文堂看着黎青身后,什么话也没说,摇了粥就喝。黎青知道事儿不对了,转身发现术姬就站在他身后。一张小嘴翘的老高,眼睛也红红的。 “术姬!我跟他们开玩笑的!”黎青解释道。 术姬擦了擦眼睛,哽咽着道:“你要娶什么人,我怎么管得着!不过你娶了别人以后,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我?” 黎青是个见不得女人哭的人,以前术姬一哭她心里就软了。但这次黎青并没有去哄,而是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非常严肃的道:“会!不管我娶了谁,我都会一样的对待,一样那么爱!” 术姬道:“也会爱别人像爱我这样?” “嗯!”黎青点点头道,“我不会喜欢谁多一点,也不会爱谁少一点!” 术姬听了,不哭闹了,板着脸,道:“你最好谁也别娶,要不然我联合那些姐妹,每天都不让你有好果子吃!”说着,一屁股坐下来,抢了博山寒的正盛粥的勺子,狠狠的舀了两勺,然后谁也不理,自己吃起来。 博山寒和宇文文堂两人对望一眼,博山寒比了一个手势:术姬好凶,黎青惧内!宇文文堂狠狠的点了点头。 “比划什么比划,再比我打你们哦!”黎青扬起手,在空中比划了半天。宇文文堂和博山寒偷笑,瞄了瞄术姬后开始猛灌粥。 “少......少爷...爷.......少爷”养马的家丁气喘呼呼的扶着门,黎青等人闻声都看向家丁,家丁继续道:“家里......里面出......出事了,老夫.....夫人。” 黎青喝道:“好好说!” 家丁立马一口气说到:“少爷家里面出事了,老夫人叫小的找你回去!” 黎青道:“出什么事了?” 家丁道:“小的不知!老爷老夫人好像很生气,叫小的们无论如何都要把你找回去!” “我知道了,这就回去!”说着转向宇文文堂等人,交汇了眼神,几个人也知道要出发了,于是一起出门,跃上马奔向乐正绍青府邸。 黎青带着术姬到家,家丁辞退了博山寒和宇文文堂,只搪塞说这是家事。博山寒和宇文文堂也不好管着,就回了王府。黎青和术姬则是站在九重天上,云里雾里的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家丁带路,黎青不免有些慌,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上山,这到底是怎么了?”家丁道:“小的去过那山顶上,不见少爷,只有些残食,想必是时间晚了回不了镇上,于是就到小木屋来了,至于府里到底什么事,小的真的不知道,不过,多半跟府里的传言有关!” 黎青不解,问道:“府里的传言?什么传言?” 拿没发生的事儿说事儿 家丁看了看术姬,只说,“少爷明白的!昨夜与少夫人的事府里上下都知道了!” 黎青蹙眉,这下更是云里雾里了。虺璩丣晓术姬则红着脸,头都低到地上了。黎青和术姬走进大厅,只见那昨夜值班的奴婢们一个个心惊胆战,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惠娘严肃的坐在正堂之上,乐正绍青脸都绿了。 “孽障,跪下!”黎青两脚还没站稳,乐正绍青就一拍桌子吼道。奴婢们闻声,趴在地上直哆嗦,术姬也吓得不轻。 “怎么了?我又犯什么错了?”黎青不知所以,一双无辜的眼睛盯着惠娘和乐正绍青。 “每人二十鞭子,都给我拉出去狠狠地打!”惠娘错开黎青的眼睛,怒喝到,下人闻声都上来拖着丫鬟们就走。黎青焦急上前,拦下,道:“等等,娘,她们又没有错,为什么要打她们?嫘” “没有错?在主人背后嚼舌根就是该打,拉下去!”惠娘突然冒火,黎青也被喝住了,这么些年,惠娘从来没有如此生气。乐正绍青一言不发,脸色即为难看。黎青知道,这次事情是真的严重了。 黎青拦不住,术姬更是不敢拦,两个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伺候自己的奴婢被拖到院子的条凳上。无情的鞭子一遍一遍的发出疼痛的声音。丫鬟们惨叫的声音此起彼伏,惠娘听了,道:“若是再有人发出半点儿声音,就把她的舌头割下来,我看她以后还如何叫喊!”丫鬟们闻声,一个一个咬着牙,一声也不敢吭了。 黎青看了,直立着跪下,膝盖撞击地板发出“嘣”的声音轭。 “娘!孩儿知道错了,求娘不要再打她们了!” 惠娘道:“你知道错了?那你错在何处?” 黎青懵了,错在何处?我怎么知道我错在何处?这些天我有招惹了谁么? 砰!又一声拍桌子的声音。“说!你到底哪儿错了?”惠娘喝道。 黎青想了半天,道:“我......我......孩儿是不知道自己哪错了,所以才错了!” “你!”惠娘气的胡子都要长出来了,刚要开口,这哽咽在喉咙的话又硬生生的被压力回去。环顾四周之后,惠娘接着道:“你们都下去!” 丫鬟小厮们早就吓得魂儿飞了一半,这听到惠娘吩咐,个个跟见了鬼似的,一溜烟消失了。 惠娘将身后的床单甩出来,指着上面的血迹问:“这是怎么回事?你可是女儿家,怎么可以做出这样让人羞耻的事?” 黎青蹙眉,不知所言,道:“羞耻?流点儿血落在床单上怎么会羞耻呢?”突然,黎青知道为什么惠娘和乐正绍青脸色如此难看了。黎青苦笑,道:“娘和爹想的是不是过了点儿?是不是想歪了?这血是昨晚术姬咬了我,我手指上流的血,娘跟爹想到哪儿去了?” 惠娘听罢,带着惊异,羞红了脸,道:“你再说一次!” 黎青道:“是我手指上的血,术姬很怕人碰她的背骨,昨夜我不小心碰到她了,她一紧张拿了我的手指就咬,呐你看,还有好大一个牙印呢!”说着,将被咬的手指举起来。惠娘立马起身扑到黎青身边,仔细看看这手指,果真被咬得不轻,牙印深深的陷入肉里面。 黎青接着道:“我一疼就叫了好大声,露出了女儿家的声音,为了不让别人起疑,我才没叫丫鬟进来包扎。” 惠娘看这黎青的手指,心疼的流泪,然后突然恶狠狠的盯着术姬,术姬啪的一下跪在地上,道:“术姬该死,术姬知错!” “给我拉下去,也狠狠的打几鞭子!”惠娘眼也不眨的盯着术姬,带着余怒喝道。 黎青道:“娘,不关术姬的事,若是娘真的要罚,孩儿愿意替代术姬!” “你!”惠娘听罢,想了想,道,“不行,若是每次都这么纵容她,哪一天她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主子了!” 黎青拦着,袒护道:“她就是主子,她是我的妻子!若是妻子有错,那管教不严的是丈夫,因此,受惩罚的也应该是丈夫!娘,我不是要忤逆你的意思,我只知道,若是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那便不是好丈夫!” 惠娘听着,有些犹豫,黎青乘势,继续道:“那些仆人,如果他们真的在背后嚼舌根,那也是我这个主子做的不好,没有管严她们的嘴。因此,归根结底,都是我的错。娘,如果你真的要罚,就罚我吧!” 乐正绍青坐在一旁,脸色渐渐的变得柔和,正在这惠娘左右为难的时候,乐正绍青终于说话了:“好,说的好,不愧是我乐正绍青的儿子!惠娘啊,既然误会已经解除,我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那些下人也吃了苦头,以后不会在风言风语。我还仔细想了想,这次他们不但不该罚,还应该奖赏,这无中生有岂非来的妙哉?” 黎青、惠娘和术姬都疑惑的盯着乐正绍青,乐正绍青不多言,起身松了口气,道:“我想青儿最知道这件事了,如果我猜的没错,宇文文堂最近总是为难你吧!他如何为难你,我插不上手,不过为父告诉你,他可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你的一言一行,他都能了然于心。所以,在他面前,你必须时时刻刻都保持警惕。” 黎青闭上惊讶的口,定了定神,道:“是,孩儿知道了,孩儿一定时时刻刻保持警惕!” 乐正绍青继续道:“如是就好,今儿就当是一场闹剧,都散了吧,门外那些挨打的仆人,每人赏一两银子,一盒跌打膏。告诉他们功过故能相抵,但在我乐正绍青府里,没有主人的允许,擅自做主的,那便功是功,过是过,若是再犯,功劳再大,也小心丢了性命!” 黎青道:“是,孩儿谨记,谢过爹爹!术姬,还不谢过爹爹和娘!” 术姬算是逃过一劫,在地上拜了一拜道:“术姬谨记,谢过爹爹和娘!” 乐正绍青来到惠娘身边,对黎青和术姬道:“都别跪着了,起来吧!这床单的事儿也别再张扬了!时辰也不早了,我先到药铺去一趟。惠娘,你带上账本,同我一起吧!”说着,看了看手上玩弄的玉扳指,又看看黎青,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黎青会意,眼角也带了一丝微笑 然这微笑却不如乐正绍青那样单纯,反而多了些诡秘。黎青看着乐正绍青和惠娘远去,自个儿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心想:我与宇文文堂的事爹爹怎么会知道?难道是跟那个家丁有关?他是爹爹安排来保护我的?可爹爹为什么要这样做? 黎青百思不得其解,术姬在一旁叫道:“相公,相公?相公!”,如此叫了好多声,才将黎青叫回神。 术姬道:“相公,你怎么了?” 黎青摇摇头道:“没什么,在想要是刚刚保护不了你,是不是真的就要吃鞭子了,好在爹爹还袒护你!” 术姬惭愧的低头,道:“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是我不咬你,这后面的事就都不会发生了!” 黎青道:“不发生,那怎么行,我刚刚还帮你挡下一顿鞭子呢,这么有男人味的事,你能让它不发生么?哎,还以为你会感激我,谁知道,哎!”黎青说着,越叹越重。 术姬道:“那要是真的吃鞭子了,你真的会袒护我么?” 黎青望着房梁,思考了片刻,道:“我才没那么笨呢,这种事情,我怎么会让它发生?!” 术姬道:“我是说如果?” 黎青道:“不是没发生么?我不说没发生的事!”说着,从地上爬起来走了,术姬追在生后,问:“我说如果,如果发生了呢?” 黎青不耐烦的道:“我不是说了么?没发生的事怎么如果啊?这个问题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我约了人,先出去了,对了,你有空就去看看那些奴婢,我......我这个大男人也不好去女子的房间!” “哎呀,相公你就说嘛!”术姬几步上前,追上黎青撒娇。 “娘,还没走呢?”黎青对着术姬身后道,术姬立马转身行万福,道:“娘!”术姬蹲了半天,也不闻回话,慢慢抬起头,眼前空无一物,于是生气的转身,却发现黎青也无影无踪。 “相公!你怎么可以这样!”术姬对着门大吼,可这院子里依旧没有任何回应。术姬嘟着嘴,跺着脚,生气的回了房间。 黎青一口气冲出了大门,没来得及回头,一股脑躲到门边。待气息均匀了些,才从门缝里看看里面的动静,还好,这里一切安宁。黎青拍拍胸脯,喘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女人干嘛老是拿没发生的事说事儿啊?要是真的被打了,就被打了呗,我是他们的儿子,难道还真打死我不成,不就是几鞭子嘛,用得着这么追问么?哎呀,山中有老虎,还是下水捉泥鳅吧!”黎青抖了抖身子,“咦”了一声,跑下台阶,混进了人群。。 巧遇 黎青走在路上,左右寻思着如何能让博山寒感动一下,可一路看下去都没发现什么可人儿的东西。虺璩丣晓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这幽乐镇的繁华一带,黎青看着门牌上写着花满楼的地方,突然想起了与宇文文堂的约定。 “呀,我都差点儿忘了,宇文文堂约了我晚上喝花酒呢,这个宇文文堂想用喝花酒来揭穿我的身份,也亏他想的出来!今晚我不现身的话,日后准会不依不饶的。也真是的,没事干嘛要猜测我的身份,我是不是女的关他什么事?难道发现我是女的就要我做他的侧妃不成,切,我才没那闲工夫呢,我放着好好的爷们儿不做,要做那没地位的妾,我的脑袋可是没坏!”黎青看着牌匾愤愤不满,自言自语道。 黎青往花满楼里仔细看了看,想必穿红花绿色衣服的姑娘们大都没起床,因此这花满楼此刻还很安静。黎青撇了撇嘴,心里有些不快,本想先去串通一下,可一想要是宇文文堂已经事先串通好了,那这一去不就漏馅儿了,更何况,若是让老鸨子知道了,那贪得无厌的嘴脸一定要让她花上好些银子才堵得上口。 黎青又想了想,摇摇头,朝前走。 再往前就是七星小筑,黎青也不知道自己起了什么心思,突然想起了博山寒家里的玄凤鹦鹉。黎青思索着:“好久不见那小家伙,兴许长大了些,是不是也该换一个屋子住了?”想罢,眼睛瞄到旁边一个脂粉店,猛的一惊,道:“呀,给善月买的胭脂还没给她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完七星小筑也去药铺看看她吧!”说着,这脚朝脂粉店去了,在那小驻片刻,选了一盒淡香的,买下之后,朝七星小筑去了嫘。 这七星小筑人潮如山,都是些爱赏鸟观鸟的男子,女子甚少。黎青整理了衣袖,边走边四处寻找合适的鸟笼。 大街上,不绝于耳吵闹的叫卖声,鸟雀的叽叽喳喳声,还有来回的车马声,尽显了街道的繁华和欣欣向荣。那些声音轻重有致,混合巧妙,像是组成一曲绝妙的市井之音。有心人得了,视如天籁,畅想其间,甚是欢喜。黎青也欢喜,因为在现代的时候,她并不成去过这看上去悠闲自得的地方。 在现代,陆千艺每日的目的就是和父亲赌气,用自己的疯狂行为来报复这个对不起母亲的男人,于是乎,以前的乖乖才女,变成了总是穿梭在酒吧、夜店或者是赛车场的野蛮女人,在那些汇聚了年轻人狂野和不羁的地方抛头颅洒热血轲。 不过,现在黎青不同了,幸运再生的她有了爱自己的母亲和爹爹,有了一个可爱的弟弟,有了一个美丽的妻子,还有一个出生入死的兄弟,这里她不需要那些狂野和霸道,需要的只是点点滴滴的默默心声和浓浓的爱。 黎青围着这七星小筑转了一圈,没见着合适的样子,不免有些气馁,可又实在不死心,于是打算再走一回,说不定刚刚又有新运来的东西。 黎青转身,忽见一个人盯着自己,黎青看向那人,那人立马避开了看向黎青的眼睛。黎青蹙了一下眉,心里琢磨了一刻,但见此人自己并不识,于是也不理他兴许是不小心对上眼了。想罢也就松了眉头继续寻找。 黎青转过一个弯道,进入时常晃悠的鸟场,一个白色的宫殿式鸟笼出现在那花丛之中。黎青心喜,这下是找到可心的了,于是几步上前打算将它买下。黎青来到店里,对老板道:“老板,这个怎么卖?” 老板迎上前来,道:“哎呀,是黎公子啊,哎唷,您的可真是好眼光,不过实在可惜,这鸟笼已经卖给别人了,今儿就来取,黎公子不妨看看其它几样,这些也都是不错的!”说着指着其它几个也比较别致的鸟笼。黎青看了看,又回头望着这白色的鸟笼,心里有些失望。 老板见了,道:“黎公子若是真的喜欢这鸟笼,可以等买这鸟笼的人来了,再跟她合计一下,看看这位姑娘是否愿意让给公子!” “你说什么?买这鸟笼的是位姑娘?”黎青说着,有些惊讶。 老板喜笑颜开,道:“是啊,是一位姑娘,而且模样长得可标志了,公子也是一表人才,也许我这鸟笼还能做回红娘呢!” 黎青听罢也笑了,这脸不自觉的转向一旁,眼神忽溜的瞄到一旁,只见刚刚他发现的那个盯着自己的人还是盯着自己,黎青这下笑容僵了一下,可只停顿了一瞬间,接着又转向老板,笑道:“老板可真是风趣,若是这鸟笼做了红娘,我便邀请老板去喝上一杯!” 老板笑道:“黎公子的话,我可是记下了,到时候可不许你反悔。” “你何时见我反悔过?呀,看着这鸟笼,还当真想一见这女子,不知道是谁家小姐呢!”黎青说着,这眼睛慢慢变得扑朔迷离。 老板见黎青的样子,偷偷的笑了笑,道:“我去给公子拿个凳子,看看时辰,不久,那女子便来了。” 黎青点点头,老板就给黎青拿了张椅子,倒上一杯茶,闲话几句之后,便忙活起来了。黎青就坐着,眼睛微微眯着,等待那个女子的到来。 黎青佯装睡了,从虚掩的眼皮下观察拿个盯着他的人,不出所料,那个人还在盯着他,而且旁边还有接应消息的人。黎青心想:他们是什么人,干嘛跟着我?这面好生,从未见过,是什么人要监视我?难道是那个宇文文堂,不对,他已经安排了今晚的酒宴,应该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会不会是爹爹,也不对,是爹爹的话也说不过去,如果是爹爹,为何不叫那个家丁跟着,那家丁的武功跟计谋可比这几个人高明多了。还有什么人?难道我得罪人了? 黎青仔细想了想,这些日子应该没有惹祸啊,不可能得罪人的。想着,睁开眼睛打算再确认一次,可睁眼之后,这人已经不见了,黎青放眼望去,在人群里寻找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见着什么可疑的人。黎青收回眼神,甩了甩头,自言自语道:“是我想多了吧,应该是凑巧了才对。”说完,两手撑着头,揉了揉太阳穴。 “老板,老板?”一个年轻姑娘走进店里,唤道。老板抬头一看,道:“哎,小姐来了?呐这是鸟笼,可是你要的样儿?”黎青闻声也转过头来,一见竟然是熟识的。 “善月!”黎青站起来,惊讶的看着善月。善月当然也是异常惊奇,愣了愣缓过神道:“黎青?你怎么也在这儿?” 老板见两人聊得投机而且又相互认识,便偷笑着走开了。 黎青看着善月手上的鸟笼道:“这鸟笼倒是别致,你眼光真好!” 善月有些娇羞,道:“过奖了,胡乱画的,就让老板做了一个,今儿来看,还真不错,我这是交了好运罢了。” “这是你设计的?”黎青不敢相信,这么美的鸟笼竟然是出自善月之手。善月点点头,道:“是啊!是我画的,不过也是多亏了你!” “亏了我?这又与我有什么联系?”黎青不解,道。 “这......这......”善月欲言又止,脸慢慢变得有些红。黎青道:“但说无妨!” 善月想了想,压低了声音,道:“其实,这是我在梦中梦见的,梦......梦见与你一起在七星小筑观鸟!” 善月说着,透出娇滴滴的样子。黎青不用想也知道,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善月爱慕自己,这夜来入梦也不为怪。 黎青会意,转了话题,道:“这样,那不知道善月你要拿这鸟笼作何?” 善月低下头,道:“是想请你转交给王爷的,听说王爷府上那玄风鹦鹉大了些,住着小屋子也会觉得别扭的,王爷虽然心细但也繁忙,一个大男人可能不曾想的那么细致。所以......” “善月怎么突然关心起王爷的玄风鹦鹉了?难道是对王爷......?”黎青说着,带着试探的口气问。 “不是不是,善月这么做,是因为,因为......”善月听黎青这么说有些焦急,“是因为那只玄风鹦鹉是黎青你寄养在王爷那的,善月不能为你做什么,那关心你的鹦鹉总不会给你引来流言吧?!” 黎青听罢,愣住了,看着善月心里有些难受:你这女人真的是一股脑的扎进去了么?我到底有什么好,就这样夺了你心? 黎青缓过神,深深吐了一口气道:“以后有什么想法就告诉我,我来做,这地方女子都少来,若是......” 善月抬起头,脸色不佳,抢先道:“我知道了,我以后都不会来了,这样便不会引起注意了,这鸟笼给你,我先走了!”善月说完转身,就在转身的一刻忍不住一滴泪流出了眼眶。黎青一把抓住善月,道:“这地方危险,鱼龙混杂,一个女孩子跑出来,我怎么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如果你想再来,就叫上我一块!” 默许 善月抬起头,脸色不佳,抢先道:“我知道了,我以后都不会来了,这样便不会引起注意了,这鸟笼给你,我先走了!”善月说完转身,就在转身的一刻忍不住一滴泪流出了眼眶。殢殩獍晓黎青一把抓住善月,道:“这地方危险,鱼龙混杂,一个女孩子跑出来,我怎么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如果你想再来,就叫上我一块!” 善月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眼里的泪止不住的往外流。黎青拉着善月,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因为善月的肩有些不规则的触动。黎青将善月转过来面对自己,才发现善月已经哭成泪人儿了。 “怎么了?怎么哭了?!”黎青说着,看了看四周的人,那些男人们见善月哭了,都对黎青投来异样的眼光。黎青扫描了一下人群,对善月道:“好了别哭了,你先别哭,我什么地方说错话了?” 善月摇摇头,一把抱住黎青,哭得更大声了。一边哭,一边喃呢道:“我以为,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嫌我烦,认为我只会坏你的事,给你惹麻烦!我以为你会因为那些闲言碎语讨厌我!”善月说着是越哭越伤心。 突然,从人群中冒出一句话:“哎呀,郎情妾意啊,没什么好看的,不过这位小哥啊,人家女孩子都不怕羞的说出来了,你还好意思拒绝么?”黎青扫描了一下人群,试图去寻找说话的人,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接着起哄的人倒是多了。黎青微笑着,也不管别人说什么,帮善月擦了眼泪,道:“既然鸟笼已经买好了,那就一起去王府吧,你也可以看看那小家伙,我还得让它亲自给你说声谢谢呢!哦,对了,这是给你的胭脂。”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盒子。善月接过,双眼盯着黎青,惊讶的张着嘴。黎青嘴角微翘,一手轻挑善月的下颚,让她把嘴合上,然后顺势拥着,推开人群,离开了七星小筑孀。 老板看这架势,笑着摸着胡子道:“嘿嘿,这杯水酒老汉我可是喝定了!哈哈哈!” 黎青听见老板的笑声,回头给了个默许的眼神。然后拥着善月继续往前走。 善月转头看了看黎青拥着她的手,开心的低下头看着脚一步一步顺着黎青的步子。黎青默默的观察善月的变化,心里也是一阵一阵的烦忧嫂。 若是说我不喜欢善月吧,其实不然,我也喜欢善月,可是关键的问题是我是个女子。善月喜欢我,可只是看到我男子的形象,若是知道了我是女子,那或许这些误会就解除了,善月也就不会在喜欢我,更不会再自寻苦恼。 黎青想罢,正打算开口告诉善月关于自己身世的秘密。就在此时,一匹马横冲直撞的朝着她俩而来,黎青本能的反应就是推开身边的人,然而善月更快上一步,挡在黎青的前面,然后将黎青一把推向路边。善月在推出黎青的那一刻,脸上露出了解脱的笑容,黎青大惊,伸着手欲抓无路。在黎青倒地的一瞬间,马要撞上善月的那一刻,终于被它的主人给止住了。 善月紧紧的闭着眼,幻想被马蹄踏过的疼痛。可就在原地站了许久,也没有反应,这便微微睁开双眼查看,原来行人亦是惊慌失措,都张着嘴等马蹄落下的那一刻,黎青见势,一扑,从马蹄下救出了善月。 那驯马的人并未从马上下来,只顺势又急匆匆的跑了,行人不想就此成了替死鬼,因此一个也不曾去拦下。 黎青吃疼的爬起来,只见善月已经晕过去了,叫唤了几声,善月依然无动于衷,黎青一心急,抱着善月就往人头里串。好不容易跑过了几条街,终于到了乐正绍青的药铺。 “掌柜,善月受伤了赶快来瞧瞧!”黎青慌慌忙忙的跑进药铺,将善月放在接诊室的长椅上。 闻声,小童和掌柜都跑来了,可是这掌柜只懂抓药,这断病开药的他可不会。掌柜看着心里也焦急,对黎青道:“少爷,小的只懂得抓药,还是让小童去请老爷看看吧!” 黎青这才反应过来,道:“还不快去!”说着,忧心的看着善月。小童应声,跑掉了。黎青就一直抓着善月的手,感觉这体温忽冷忽热,黎青也因此担心不已。 “不要死,只要你不死,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娶你,你听见了么?我娶你!这可是你的心愿,你难道就要这么舍下这些年的心愿就这么走了么?回答我!回答我!”黎青说着,握着善月的手有些颤抖,掌柜的看了,心里也有些发闷。 眼瞅着人要走了,少爷才说出了这心思,善月啊,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心愿,你也得等等少爷啊!掌柜看着黎青,在心里祈求着。 “不要走,我说不要走,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黎青欲哭无泪,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瞪着善月,在一瞬间,善月的睫毛触动了一下,黎青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似的,立马抓紧了善月的手,唤道:“善月,善月!你醒醒,不要睡,醒过来,醒过来听到了吗,我命令你醒过来!只要你醒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黎青满怀希望,可是善月再也没有什么动静。 善月想用力拉住黎青的手,可是怎么使劲儿那手指也动弹不得,想睁开眼看看黎青,告诉他自己听见了他说的话。可却无力得连嘴都动不了。 善月如此挣扎,最后终于失去了意识。黎青还在身边说着,念着,双手拉着善月的手。对于这无语的回应,黎青的心顿时也有些空,有些害怕,像是失去了生命中一些重要的东西。 好一会儿,小童请来了乐正绍青。乐正绍青一进屋子,就直接来给善月把脉。乐正绍青眉头紧蹙,黎青看着心也跟着沉重。乐正绍青把脉的时候,这屋子寂静了,似乎每个人的心跳都看的见摸得着。黎青的心扑通扑通跳得最快,小童的其次,再次是掌柜的,乐正绍青的心一直是那个节奏,似乎有种放下善月手就说节哀顺变的感觉。 终于,乐正绍青放下了善月的手,黎青抢先问道:“爹爹,怎么样了乐正绍青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就说撞到了头部,可能需要休息一下,过一会儿自然就会醒的。” “真的?”黎青像是不相信,想再次确认一下,“真的么爹爹,善月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放心吧,让她在屋子里休息几日,再吃些驱肿散瘀的药很快就没事的!”乐正绍青本着做大夫的心态如此说道。 黎青算是松了一口气,心里也平静了许多,他转向善月,蹲下来抚着善月的额头,轻轻撩开额角的青丝,道:“我就知道,吉人自有天相,你这么善良,老天不会这么不公平的,刚刚的话,如果你没听到,就不必记得了!”黎青说着声音渐渐变小,还斜着眼瞄着乐正绍青,生怕乐正绍青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乐正绍青并未多看黎青,只像是来为病人做例行的检查,而且检查完了,就去到书桌前拿了一张宣纸,提笔写了药方,放下之后便又匆匆离开了。黎青看着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爹爹,也猜不透他最近在忙活什么。 突然,晴空之中响起一道雷声,天色渐渐暗下,而且越来越浓,不一会儿这雨就倾盆而下。不知是哪个招惹了风儿仙子,这下她也发了脾气,带着那从天而降的甘露,卷起一道道如纱的涟漪。黎青等在屋子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这一面是担心善月听见了自己的心声,一面是担心宇文文堂的约定。 黎青站在门前,左右来回走着,时而低头,时而又抬头,这样反复来回好几次,却依然皱锁眉头。善月依旧昏睡着,黎青看了好几次都不见什么起色,有过了好一会儿,小童端来了乐正绍青开的药,黎青接过,一勺一勺吹冷了,喂给善月。可这善月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好端端的竟将那些药水全都吐了出来。黎青如此好几次,还是不见成效。小童担心的看着,问:“少爷,善月姐姐不吃药,这怎么办呢?”黎青思索了一下,将那药一饮而尽,然后捏起善月的嘴,慢慢的喂给她喝。说也奇怪,黎青如此喂药,善月竟喝下了。小童干眼看着,这心里不知是喜是忧。 小童喜的是善月终于可以如愿以偿,而忧的是,黎青是不是真的能如原先所言。小童想着,看着黎青和善月,慢慢的悄悄的退出了房间。退出房间之后,小童又深情的回望了一眼,自言自语道:“希望少爷真的能娶你过门,到时候,你就不会终日泪眼迷离,也不会记得我这个不起眼的小童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只要你过得好,我都会祝福的!”小童说着,看着善月,苦苦的笑了笑,有转向黎青,那眼神似乎有着太多的期许和渴望。 难言之隐 小童收回眼神,端着药托盘离开了。殢殩獍晓黎青放开善月,替善月擦了擦嘴,放下碗,又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善月喝了药,黎青算是放心,闻雨声还大,就呆呆坐在床弦上了看了善月好一会儿,然后又转向飘雨的窗台,盯着漫天飞舞的雨渐渐陷入了沉思。 忽而,黎青低头,望见了腰间的一枚玉佩,这玉佩银白如雪,润滑如脂,是从他出生就一直戴在身上的。黎青之所以在意这玉佩,是因为自她懂事,识得金玉时,就发现它价值不菲,而且比起乐正绍青腰间的玉佩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黎青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乐正绍青会将这么贵重的玉佩给一个未成年的小孩,而不是自己戴在身上,但看这玉佩对于乐正绍青似乎没有那么大的意义,但黎青看惠娘的眼神却不一样。黎青曾想或许这是惠娘的嫁妆,可这分明是快男子佩玉,黎青左思右想之后,只能勉强理解这是外公的佩玉。 黎青看着玉佩叹了叹气,转身回来却见善月已经坐了起来。黎青快上几步来到床前,边扶着边道:“醒啦!哎,慢点儿,身上可还有什么地方痛?” 善月露出久违的笑容,摇摇头道:“除了头,没有什么地方痛了!”说着,摸着后脑勺。黎青顺着善月的手看去,那地方有些淤血黏了头发,黎青还真是大意,才意识到乐正绍青说要开些止疼散瘀的药。 黎青看着善月,道:“怎么那么傻,自己跑到马蹄下面去了!嫘” 善月嘟着嘴道:“当时不是情况紧急么?眼看那马都要撞上来了,我一紧张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把你推出去了,对了,你有没有受伤?”善月说着,拉着黎青四下看了看。黎青握着善月的手道:“伤不在身,在心里,你可是吓死我了,以后可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是,我以后都不会了,我可没那么傻!”善月笑着说着,洋溢出幸福。她将黎青拉进了些,靠着,道:“我都听见了,你说的是真的么?” 黎青一惊,脸有些抽搐,装模糊的问:“你听到什么?檗” 善月娇羞的道:“就是你在我昏迷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 黎青推开善月,道:“你昏迷的时候,我什么话也没说啊,我只问了爹爹你的伤怎么样了,不信你可以问这里的每一个人。”黎青说着,转身要去叫掌柜和小童。 善月听罢,脸上的笑容僵了,想再说话的时候,黎青已经跑出去了。黎青来到前堂,唤了小童和掌柜,道:“善月醒了!” “真的?哎呀,我就知道,善月姐姐那么善良,一定可以吉人天相的!”小童祈求的握着双手,眼睛看着天空道。 掌柜也笑容满面问道:“真的么?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现在也没什么客人,可以去后堂看看。”掌柜说着,小童也起哄要跟过去看看。 黎青“嗯哼”了一声,道:“那个,她如果问,在她昏迷的时候我说了什么,你们就说我什么也没说,只叫了爹爹来诊脉,其他的都一个字也不能多说,如果说多一个字,今儿就回家,明儿不用来了!听见了么?” 掌柜的和小童都僵了笑容,为难的说了声“是!” 黎青闭了眼,背对着两个人,道:“我这就先走了,如果我听到什么关于刚才的疯言疯语,你们两个也就走人!” “是!小的们记下了!”小童和掌柜一同说道,两个人都满是疑惑的看着黎青。黎青甩了甩衣袖,接着道:“去吧,我约了王爷,这就走了,你们可一定都得记好了!” “是!”掌柜和小童莫名其妙的盯了对方一眼,那不解变得更加深刻。 黎青走出药铺,还真就朝着博山寒的府上去了。 掌柜的和小童站在原地,默默的盯着黎青的背影。小童不解的问:“少爷这是什么意思?”掌柜的道:“少爷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至于你那善月姐姐那,也只能让她伤心了!” “什么?真是搞不懂少爷,为什么刚刚还那么信誓旦旦,现在就反悔了!我们家少爷看上去可不像是一个薄情的人啊!”小童嘟着嘴嘀咕。 掌柜拍了拍小童的脑袋,道:“不许胡说,我们家少爷何时薄情寡义了?” “我没说少爷薄情,我是不明白为什么少爷他变得这么快!难道他不喜欢善月姐姐吗?可是不喜欢又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小童天真的盯着掌柜,一脸疑惑和不满。 掌柜的看了看黎青有些忧伤的背影,道:“少爷或许有难以说明的苦衷吧!好了,不要再说了,赶快去看看善月怎么样了,是不是真的好了!” 小童闻声,转了身子,一溜烟的跑了。掌柜见这情形,也打算跟上去,踏出一步脚,却也忍不住往回看了黎青,那身影好生熟悉,就跟他当年失去了爱妻,流连在悲伤时的一样。 明明相爱,少爷却明言拒绝,到底有难言之隐?对了,听说那宣海来的七王爷是来选妃的,难道......难道......王爷看中了善月!掌柜的想着大惊,道:“这不是要活生生拆散一对鸳鸯么?”若如掌柜的这么想,是被宇文文堂看上了,那谁的力量也无法扭转了。掌柜的悲叹了一声,摇着头,往后堂去了。 善月等在屋里,一颗心空悬着,面色紧张且带着不安。终于听见了奔跑的脚步声,善月望向门口,只见小童兴冲冲的进来了,道:“善月姐姐,你真的醒了,真的醒啦,太好了,我都担心死了!” 善月勉强的笑着,道:“看你生龙活虎的,我也不会有事的!怎么跑过来了,前堂人很少么?” “今儿人都好,所以买药的人也少了!”小童笑道。 善月看了看门外,似乎没有什么声音了,有些失望的低下头,刚要开口问,又听见一个些许缓慢的声音。善月立马转向门口,期待的望着,可抬脚进来的并非她心念之人,而是年老的掌柜。掌柜一看善月已经无恙,道:“哎呀,你这小丫头,可是担心死我了,怎么没好处的就往那马蹄瞎闯啊,真是不要命了!” 善月道:“害掌柜担心了,对不起,不过你看我不是还好好的活着么,呐......”说着,举起双手,左右扭了扭腰 掌柜看了,笑了,小童也跟着凑热闹,善月等着,终于忍不住了,问:“黎青呢?怎么不见他的人了?” 掌柜和小童相互对望了一下,有些为难的道:“少爷他出去了,说是找王爷有事儿,兴许他见你无恙,自己也放心了!” “走了?”善月失望的收回带着忧伤的眼神,“那他是真的不打算要我了?那~那~那他说的那些话,那些话算什么?”善月说着,呜咽了。 “少~”小童刚要说话,掌柜的就将他的嘴堵上了,装作不知情的道:“少爷说什么话了?” “他说~”善月欲言又止,看着掌柜和小童的表情,挣扎了半天,终于明白,黎青已经对他们下了禁言令。善月欲诉无人,只能抱着双腿坐在床上默默哭泣。 小童看了善月这样子,心里特别的难受,想上去安慰一下,却不知如何说话,去找黎青理论,但想想自己的身份说不定这话没问到,还有一顿鞭子。小童左右无奈,只能气自己了,于是将一切闷在心里,愤愤出了门。掌柜见此景,左右环顾了一下,道:“善月啊,我不知道少爷对你说了什么,但明白人都了解少爷的本性,少爷如果真的出尔反尔,必定有他的苦衷,为什么你不试着去看看少爷这苦衷呢,也许你在那儿就能找到答案了!” 听着掌柜的话,善月呜咽的声音小了,慢慢抬起头,将一双泪眼投向掌柜。掌柜点了点头,示意善月要用心去观察,然后什么话也没多说,叹了口气,去了前堂。 善月还抱着自己的双膝,偶尔不自主的抽泣一下,但细想掌柜的话,觉得掌柜说的没错,黎青虽是大家公子,可是并不像那些一个个妻妾成群,无视家人,总想着怎么风流快活的公子哥儿,相反,他对亲人和自己都非常的细心、关爱,而且马蹄下的那一刻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也跟她自己一样不顾生死,舍命相救,或许真的有不能言明的苦衷,善月看着那个摆在桌子上的破碎的胭脂盒,心里更深信了些。 “或许我只在乎我自己,不曾看到黎青内心的痛苦。他每每苦不能言,却对我关怀备至,而我,只在乎要跟他在一起,要求他娶我,这样是不是真的过分了些?”善月坐在床上,带着泪痕自言自语到。 想着想着,善月从床上爬起来,想追去问个清楚,可脚一落地才发现腿上肿了一大块,一用力踩地就疼。没办法,只得回到床上,就那么等着,等着有人过往的时候,给想个能走的办法。 棋逢敌手--对弈 话说黎青出门朝着博山寒的住宅去,这路上的心却不能平静。殢殩獍晓其实他跟善月的心一样,都是空悬的。黎青担心善月如果不能接受这个转变,寻了短见怎么办。有好几次黎青都打算掉头回来,可是心想还是不能心软。店里有掌柜和小童,那小童聪明,看善月失魂落魄,也会盯着几分。于是就狠着心一直往前走。 黎青走着又见一个胭脂铺。这一下又想起了善月,他的脚不由自主的往里走,手也忍不住,不听使唤的挑了一个一样的胭脂盒,揣在怀里。 黎青如此心不在焉,自然就忘记了带上要给博山寒的鸟笼。这两脚一轻一重,不小心撞上个男子,黎青本能的说了声对不起,那男子也没追究,只说:“看着点儿路!”然后又继续上路。 黎青没觉得什么不对,身上的东西也没少,不过在男子远离了黎青十米的时候,拿出了一个模盒。男子看着模盒里的花纹,嘴角微微上提,接着又收回了盒子继续往前走。 黎青踉踉跄跄,好不容易这样飘忽的来到寒王府,守门的人见是黎青,忙上来迎接道:“黎公子还了,怎的,公子今儿气色不太好?嫘” 黎青缓过神,摸了摸脸,道:“可能这天气太凉了,有些冻着。” 家丁道:“那就赶快进屋吧,屋子里暖和些,王爷跟七王爷都在后园,小的这带你过去!”说着让出一条路,引着黎青去。黎青跟着家丁,晃晃悠悠道了后园。 博山寒和宇文文堂在园子里沏了壶茶,两个人正意味颇浓的对弈。家丁对黎青道:“公子,王爷就在那,小的先退下了!”黎青点了点头,自己朝着宇文文堂和博山寒走去檫。 “小心点儿下哦,这一步错可是满盘皆输!”博山寒得意的看着棋盘,对宇文文堂道。宇文文堂淡淡一笑,将棋子落位,道:“十爷是不是得意的过早了,所谓骄兵必败啊!”说着,笑嘻嘻的看着棋盘。博山寒一盯,一脸的不高心,道:“你别得意,看我吃回这一局!”说着,目不转睛的盯着棋盘,一手摸着下巴,一手夹了白棋在手指间玩弄。看这架势,可是不服输呢! “哎,黎公子!”宇文文堂斜眼一瞟,看见了黎青。 博山寒也回了头,道:“黎青!哎呀,来的正好,赶快来帮我看看,这家伙太厉害了,你说我下一步该走哪?” 黎青看着,此刻她全无心思下棋,觉得自己现在来是不是会扫了雅兴。宇文文堂眼睛盯着黎青,道:“黎公子今儿回去是挨骂了?怎的脸色不好?” “挨骂了?”博山寒再次转过头来,才发觉黎青脸色真的有些苍白。 黎青假装笑了笑,道:“没事儿,没挨骂,回家就是虚惊一场,啥事没有,就是有被冻着了,所以这脸看上去不太好!”说着上前几步来到博山寒的身边。黎青仔细端详了棋盘,这宇文文堂果然厉害,前后左右都设下埋伏,只要博山寒稍微考虑不当,便会举步维艰。再看看博山寒的白子,那一步一步似乎都是宇文文堂引着他走的。黎青抬眼,瞄了一下宇文文堂,对博山寒道:“观棋不语真君子,我还是个君子所以这棋呀,还是十哥你自己下吧!” 宇文文堂看了看黎青,眯着眼朝博山寒阴险的笑道:“看看,黎公子可是不帮你了!” 黎青话毕,又接着道:“不过十哥,你这一子一子,可是被人牵着走了,回转的机会不大了!” “不可能的!”博山寒言辞正色道,“我一定要赢了他,我可不能输!” 博山寒出了名得好脾气,如此反应,黎青倒是觉得蹊跷,问道:“你俩儿是不是打赌了?” 博山寒一下愣住了,宇文文堂喜笑颜开。黎青道:“我就知道你两打赌了,而且这赌注还不小,说,赌了多少钱?” 宇文文堂笑道:“我们赌的东西,可是花再多钱都买不到的!对吧十爷,哈哈哈哈!”黎青看宇文文堂笑得那么奸诈,再转向博山寒,这家伙忧心忡忡,想必一定是博山寒难以割舍的东西。 黎青问道:“你两到底赌了什么?” 博山寒不语,目不转睛的看着棋盘,宇文文堂笑颜未散,道:“我两赌的是你!” “我?”黎青冷不丁的被将了一军,道:“你两下棋,赌我干什么!关我什么事?” 宇文文堂道:“我赢了,你就得陪我去宣海玩几天,我都跟十爷说好了,我赢了,就奏明皇上,让你当送嫁使者,若是十爷赢了,我便只字不提!” “送嫁使者!”黎青无言,看向博山寒,心想:难怪他说不能输,怕是输了就觉着我不会回来了。宇文文堂还真是心计深,在米莱拿我没办法,就想到了宣海在动手,如果我真的到了宣海,这身份不管我如何遮掩,若是他强来,必然不攻自破。 黎青转到博山寒身边,道:“既然关乎我,那我也就不是棋局外人,看来我也得帮帮忙了!” 宇文文堂道:“这可不行,这是我和十爷的对弈,你怎的插手!” “我为何插不得手,你两不是赌我么!”说着瞪了一眼宇文文堂。 宇文文堂暗笑,心想:就算你帮忙恐怕这棋局输赢已定吧!想罢,也不反驳,诡笑道:“那我便要你输得心服口服,这样你跟我回了宣海也会心悦诚服的!” 黎青不管宇文文堂说什么,只盯着棋盘看,宇文文堂虽然在四周都设了陷阱,但是也留下了祸根,若是绕开这些陷阱,撇开循规蹈矩的路线,说不定就可以反败为胜。 黎青抢过博山寒手上的白子,放在了两个人都认为没用的地方,宇文文堂淡笑,接着落下一颗黑子,黎青又下一颗,两人反复交替。博山寒坐在那里看着黎青一颗一颗不着边的下子,心里担忧的不行。几转来回,等博山寒再看时,这棋局大变。 宇文文堂看了,也不再得意忘形,博山寒的嘴角露出半丝欣喜,对黎青道:“贤弟果然是好棋艺!哈哈,七王爷,这下恐怕要你自己当送嫁使者了!哈哈哈!”宇文文堂脸一阵儿青一阵白,道:“别高兴的太早!”说着又落下一棋,这局势又变了。宇文文堂笑着,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黎青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中了计,这下如何是好。博山寒看黎青焦急了,自己也开始研究这棋,这一看还有两个落子位,一个是九死一生,一个是无底深渊,谁知道宇文文堂还设下了什么陷阱。 黎青举棋不定,博山寒也急得满头大汗,最后黎青手一抖,棋子稳稳的落在死穴上。宇文文堂大笑,道:“哎呀,看来黎公子还是得当回送嫁使者了,十爷你也放宽心,到了宣海,我一定对黎青加倍的好!”说着将一颗黑子放在棋盘。这输赢已定,博山寒和黎青都无力回天。 黎青盯着棋盘,怒发冲冠,狠狠的给了博山寒一拳。博山寒捂着肚子,哀怨的看着黎青,道:“我也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怎的,说着说着就中计了!” 宇文文堂看着黎青和博山寒闹别扭,觉得实在好笑,竟哈哈哈笑出声儿了。博山寒瞪着宇文文堂,道:“七王爷可真会看笑话!这一拳可是挨得不值!” 黎青嘟起嘴,双手叉腰,对博山寒道:“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宇文文堂靠近黎青,道:“等我奏明皇上,这可就是圣旨,难道你要违抗圣旨?说的轻巧,是一个人的罪过,若是说的严重了,可是灭九族的!” “你!”黎青气呼呼的瞪着宇文文堂。宇文文堂嬉笑着,在黎青耳边咬耳朵道:“我说了,是来找你补偿的,怎么,这补偿就当一回送嫁使者也这么难么?难道你的心里有鬼?” “你!”黎青欲言又止,想了想,道:“这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把人给你送过去么,我照做就是了!” 宇文文堂媚笑,道:“这就对了!”说着移开了,看着博山寒道:“十爷这一拳可是很痛吧,要不要我来扶一下?” “不用,黎青这拳头跟女人似的,能打痛人么!”博山寒说着,强撑着站起来。黎青一个扫堂腿又把博山寒弄趴下了,还气呼呼的道:“你才像个女人呢,一天腿脚没力,站都站不稳!哼!” 博山寒无语,又默默爬起来,道:“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么?至于么?若是皇兄真让你去,我便陪你一起去!” 宇文文堂笑道:“皇上如此疼爱十爷,只怕,不会轻易放行吧!” 博山寒闻言,也有些失色,的确博山伏很肯能不会放行。宣海和米莱虽表面言和,可私底下还是诸多争斗,若是自己去到宣海,指不定就被当做了人质。再加上科多善,若是自己离开,恐的杀手便会如雨而至,如果再落到科多善的手上,博山伏也怕无力抵挡。 烟花之地--花满楼 博山寒想着,沉默了,黎青也知道事态,道:“我才不要你同行,来回不过一个月的你也不用什么事都操心,不过,我走了之后,还请十哥得空多照顾我的家人!” 博山寒无奈,只得点点头。殢殩獍晓宇文文堂在一旁看着两个人,心思又多了些。 今日早上来叫黎青的那个家丁,好生眼熟。宇文文堂寻思着,搜索着记忆中的人,突然眼睛噌一下亮了。是端木哲,难怪这么眼熟,换了身儿衣服,倒叫我差点儿认不出来了。不过他道米莱来做什么?还伪装成黎青家的家丁,难道这乐正绍青跟消失的慕容家有关?端木崖那个老东西,都已经十二年了,还是不肯放过慕容家! 宇文文堂想着,眯起眼睛,放空了眼前的景致,手也捏紧了些,寻思要找个机会单独见见这个端木哲。 等宇文文堂回过神儿的时候,博山寒和黎青还是气鼓气鼓的看着对方,宇文文堂道:“好了,说你俩儿都多大人了,还为这么点儿小事伤和气,看上去可不像是传闻中的那样感情深呐!嫘” “我俩儿感情深不深,不用你插嘴!”博山寒和黎青同时说,“要不是你那鬼伎俩,至于弄得我们这样么?这罪魁祸首还是你!”说着,两个人都瞪红了眼睛,朝着宇文文堂而来,宇文文堂见势不妙,立马抽身走人。黎青和博山寒见了,追得更快了。 “哎!好了好了!”宇文文堂跑的实在没力气了,转过身来道,“愿赌服输,可不能奈我,最多我答应你,去到宣海之后我仍然像在米莱一样以礼相待,如何?” 黎青闻声,喘着气站起来,走向宇文文堂。宇文文堂也慢慢站直身子,黎青走到侧边,斜眼上瞄宇文文堂,道:“你可得说话算话,不过......轹” 宇文文堂道:“不过什么?” 黎青出拳,扬起冷冷风,直端端的落在宇文文堂的腹部,道:“叫你耍诈!这一拳算是给我解解气!” 果真如博山寒说的,黎青的力气并不大,宇文文堂也就装疼,捂着肚子,道:“你......你......哎唷!十爷,你可得管管,我可是米莱的上宾呢!” 博山寒笑道:“我可管不了,这家伙脾气一上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得靠边站!怎么样,得知我刚才的滋味了吧!这一拳还算轻的,我都还想揍你呢!” “啊,你们两个!”宇文文堂放开捂着肚子上的手,松开蹙着的眉,道:“还真是狠心,没心没肺呢!不过,黎公子的花拳绣腿,可真是打不疼人呢!”说着,笑眯眯的看着黎青。 黎青刚刚平复的心,又怒了,再一拳甩过去,不过这一拳可没有刚才那么幸运,宇文文堂轻而易举的就接住了,顺带一用力,将黎青卷进怀里,幸亏黎青另一只手挡的及时,要不这宇文文堂的手,就触到她的胸了。 “放开!”黎青气呼呼的说。宇文文堂笑颜灿烂,道:“我怎么放开你,要是刚刚放开你,你又来一拳怎么办?”宇文文堂说着,手拉得更紧了些。 “个大的欺负个小的,算什么英雄好汉!”黎青辩解道。 博山寒在一旁看着,道:“好了,你两也别闹了,你打了七王爷一拳也算是解气了,我不也被你打了一拳么!一人一拳公平了!” “放开!”黎青撤着被抓住的手,可是这手被抓的紧,黎青的力气压根儿拗不过宇文文堂。 宇文文堂见黎青的手臂有些红了,放开了,见黎青又提拳,慌忙道:“哎,你若是再打,我可就不客气了!这回我可是不会放手了,你还想呆在我的怀里?” 黎青咬了咬嘴唇,将举起的手放下,巧的给善月买的胭脂盒掉了出来。宇文文堂见了,调侃道:“黎公子怎的也爱打扮,这胭脂盒都随身带着!” “不用你管!”说着从地上捡起胭脂盒。 博山寒也觉得怪别扭的:“一个男子干嘛带个胭脂盒,就不怕被人笑话!” “笑话怎么了,让他们笑呗!”黎青话语里还是带些余怒。 博山寒知道,此刻还是不惹黎青为妙,道:“又是给术姬买的?” “不是,给善月,今儿送她的弄坏了!”黎青说着,拍掉了胭脂盒上的灰尘,“对了,给你在七星小筑也选了个鸟笼,不过来的匆忙,忘在药店里了。” 博山寒听罢,这心里算是有点儿平衡了,道:“没事,忘记了就下次再带来吧!对了,你去七星小筑怎么不叫我?” 黎青道:“这么久也没送什么礼物给你,就想去瞧瞧,一不小心去了七星小筑,巧了,善月也在那,那个鸟笼还是善月设计的呢,你看了一定喜欢!” 博山寒刚有的开心顿时消失了,道:“原来是借花献佛呢,为什么每次我收你的礼物,都是你借花献佛的呢!” 宇文文堂道:“人家能借花献佛也不错了,再说了我这个佛还没人送呢!知足吧你!” 黎青道:“对啊,你该知足了,别以为那些个礼物不值钱!那可是我最宝贵的呢!” 博山寒见黎青嘟着嘴,笑了,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最宝贝这些东西,每次你送的礼物我都喜欢,而且这些也是你最喜欢的。”说着走近黎青,看黎青刚刚被宇文文堂抓的手红通通的,对宇文文堂道:“你小子也太大力了点儿吧,黎青的手都红了!” 宇文文堂选了个地儿坐下,无奈的道:“不就红了点儿吗,这男人身上哪没点儿伤,又不是女人,怕什么疤痕!” “你......”博山寒道。 “好了,十哥,别跟他废话,他哪有你这么疼我呢!”黎青劝解着,心知若是在争执下去,说不定博山寒该找麻烦了。 宇文文堂听了,道:“你都不借花来献一下我这个佛,我自然不会像十爷那么疼你了!”说着,学黎青嘟起小嘴,不过这宇文文堂一脸的男子气,现在嘟个小嘴倒让黎青噗的一下笑出声。 博山寒见了,也跟着笑了。宇文文堂见这事已经翻页,思考了片刻,道:“黎公子,今晚可不能爽约哦!” “什么爽约?”博山寒一脸的雾水。 黎青搪塞道:“答应了七王爷去街上转转,七王爷要买些米莱的特产带回去。反正现在我也是送嫁使者了,也该履行一下职责吧!” “那我陪你们一起去吧!”博山寒闲来无事,自然也要插上一脚。 黎青道:“不了,你还是去陪陪听雪吧,这好不容易搞定了司空将军,可别叫他认为你又冷落了听雪!” 博山寒想了想,道:“也罢,若是有事儿就托人告诉我!” “知道了,别婆婆妈妈的,跟个女人似的!”黎青不耐烦的说着,忽闻肚子咕噜咕噜的叫,黎青瞪着自己的肚子,道:“这家伙饿了,是不是该吃饭了!” 博山寒也摸摸肚子,道:“我也饿了。”说着,转向随从等候的地方唤道:“来人!” 一个小厮迅速的跑来,道:“王爷有何吩咐?” 博山寒道:“准备午膳,本王和黎青都饿了!” 小的应下,立马传膳去了。宇文文堂无言,一会儿看看风景,一会儿看看黎青。等到午膳准备好,便一同坐下用膳。 用过午膳,黎青觉得乏了,按照惯例,去厢房睡了一觉,这一觉醒来已是灯火通明。黎青打开fang门,只见宇文文堂站在门口,背着手,拇指慢悠悠的转着自己的玉扳指。 黎青来到宇文文堂身边,道:“七王爷在这里等了多久?怎么不叫醒我?” 宇文文堂转过头,道:“你的十哥可是不准我靠近这间屋子呢,呐还有人盯着,我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说着,指了指院子门口守着的人。 黎青轻笑,道:“十哥一向惯着我,若是因此得罪了七王爷,还望七王爷不要怪罪!” 宇文文堂道:“我可不敢怪罪,要是你们俩合起来对付我,我可是招架不住!”宇文文堂拿白天的事说笑,黎青也就不提了,一笑置之。 “十哥还在司空府上?”黎青转了话题问道。 宇文文堂道:“是还在司空府,才去不久呢,对了,我们是不是也该起程了?” 黎青点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着花满楼去了。 幽乐镇的夜色不比京城差,或许是离京城不远,且商贾多,因此也繁华。到了这晚上,大都还趁着夜色卖些东西。 黎青闻得一琴声,慢条斯理又婉转哀伤,这琴声似诉说主人无可奈何的心声。黎青仔细听了听,这琴声出自花满楼。 黎青若有心动,不知又是哪个落难的女子,正在这烟花之地,以琴为语,哀转呻吟。黎青看了看宇文文堂,这家伙一副怡然自得,找到机会寻欢作乐的表情。黎青很简单的总结为“欠揍”。 “怎么不走了?是不是你也没来过,怕了?”宇文文堂停下步子,见黎青已经落下很远,这才说上一句。 黎青跟了上来,道:“来没来过又如何,现在不是来了么?”说着,瞪了一眼宇文文堂,径直进了花满楼。 清倌人 一入花满楼,黎青就觉着这里春色荡漾,灯红酒绿固然形容的不错。殢殩獍晓且看那些衣衫单薄的女子,个个穿着透视的衣衫合着肚兜裹着洁白的躯体卖弄风姿。软弱无骨,万种柔情,娇媚亦或者妖媚,不遗余力的诱引着身边的男子。 黎青早就想到了这些,不过眼前的,看上去比他想象的还要不堪。黎青的眼睛划过纵人,目光停留在一个穿着整齐的女子身上。这女子一身白衣,没有半丝风尘味,芊芊弱弱似有弱柳扶风之感。女子双手抚琴,双眼半合,娇美的容颜中带着心酸和无奈。 黎青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女子,眼光中露出一丝惊异:吴欣兰! 黎青身体有一丝颤动,但仔细瞧了这女子,虽样貌跟吴欣兰相似,却不是真正的吴欣兰。此时宇文文堂也入了花满楼,见着满园春色,却一点儿也不为所动,反倒是将目光一直停留在黎青身上。老鸨看是大贵客来了,急忙越过人群来道宇文文堂身边。 “哟,这位爷,总算把你盼来了!”老鸨摇着手绢,一骨子青楼味儿孀。 宇文文堂看向老鸨,低语道:“我要的都准备好了?” 老鸨陪笑脸道:“都准备好了,呐留了两间房都在楼上!”说着,指着二楼最隐蔽的两间临房。宇文文堂淡淡一笑,取出一锭银子扔给老鸨,道:“那就把姑娘们都叫上来吧!” 老鸨子接过银子,开心的道:“是,哎,得空的姑娘们都过来,站好了让爷挑挑!忆” 闻声,那些得空的姑娘们蜂拥而至,来到宇文文堂面前挤眉弄眼,有的甚至退去半身衣衫。宇文文堂对这些女人并不感冒。他是宣海著名的多情王爷,自然这女人的身子是见多了,何况这些庸脂俗粉哪里提得起他的兴趣。 宇文文堂还是仔细打量了这些姑娘,选了两个看着乖巧的,然后又给了老鸨一锭银子,道:“就她两了!”说着,又给了这两个女子一锭银子,道:“看见那位公子了么?今儿你们要是伺候的好,我重重有赏!” 两个姑娘欢喜的笑着,老鸨子看了看黎青,对两个姑娘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爷给领上去!” “是,妈妈!”姑娘欢喜道,打算走上前去拖黎青。宇文文堂喝住,小声道:“你们上屋里去等着,他这是第一次来,恐的有些害羞,等我引他入了屋,接下来你们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是,知道。”姑娘窃喜,看了看黎青,一时间被这俊美的容颜吸引了,都偷偷的笑。 黎青还在看那个长得跟吴欣兰相似的女子,此时宇文文堂一手搭在黎青肩上,道:“黎公子,在这里站着看多不雅,还是上包厢里去吧!”说着一手用力的将黎青往楼上拽。黎青也跟着这力道走,不过还是忍不住回头看这女子。 两个人磨磨唧唧的上楼,躲在屋子里的女子见黎青来了,都心花怒放的。宇文文堂走到屋前,一把将黎青推进屋里,黎青冷不丁被甩了一道,这脚没站稳,一推门就倒在两个大胸美女怀里。 不等黎青说话,两个姑娘拉着黎青就往床上蹦。 “你们两个干什么?”黎青一时无措。 姑娘道:“爷你说来我们这儿能干什么啊?”说着,吻上黎青,合着另一个女子解着黎青的衣服,一手还不安分的往黎青身下窜。 宇文文堂此时已经来到了临间的屋子,在窗上戳了一个窟窿,打算看看里面的情景。 只见黎青一手抓着一个姑娘,毫不留情的甩在地上,喝道:“放肆!” 两个姑娘蜷缩在地上,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无辜的眼憋屈出泪水。一个姑娘战战兢兢的盯着黎青哭,另一个虽也害怕,可还是流着泪硬着头皮道:“爷您别生气,是奴家做错了什么,惹着大爷了么?” 黎青缓了缓气,很呼吸了一下,缓过神来,知道这是宇文文堂的诡计,这人不见了,一定躲到什么地方盯着自己呢。 黎青换了怒颜,对着两个女子道:“你们都起来吧,去跟那老鸨说,我要那个弹琴的姑娘!” 两个姑娘顿时愣住了,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黎青见他们这等反应,道:“怎么,没听见我说什么么?!”两个姑娘立刻爬了起来,随意的擦了擦眼泪,朝着门外跑了。 不一会儿,老鸨子来了,脸上有些为难,见了黎青先行了万福,道:“这位爷,若是你不满意刚刚两位姑娘,可以换换其他的姑娘啊!”黎青严肃的看着老鸨道:“我说了,要刚刚弹琴的那位姑娘!” 老鸨子脸色有些难看,扭扭捏捏道:“爷,能不能换一位姑娘?” 黎青蹙眉,一拍桌子,道:“我就要那位姑娘,其他的都给我滚!”说着,将一个茶杯摔在地上。老鸨子和陪着来的姑娘这下可吓坏了。老鸨子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道:“爷,不是奴家不尊崇您的意思,而是......而是这思瑶姑娘是位清倌人,只卖艺不卖身!” 黎青闻声,眼睛闪了一下,接着又蹙了眉,道:“我说了,就要她,其他人都滚!青楼都来了,还装什么装!” 老鸨子哑口无言,黎青见情形,扔了两锭十两银子在桌子上,道:“告诉她,若是她愿意,爷今儿就帮她赎身!”说着,拿出一根金条。老鸨子果然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再加上黎青说要替她赎身,这下就算是毁了清白又有什么关系。 老鸨子立马换了笑颜,道:“爷果真解风情,奴家这就去办!”说着走出门,对着楼下的小厮使了个眼神,然后又看向那长的跟吴欣兰很像的女子思瑶,再回头盯了盯黎青的屋子。楼下的小厮见了,点了点头,叫上临位的几个人,一同朝着思瑶走去。 思瑶双手安琴,四处便响起了不绝的掌声,有人起哄道:“再来一曲,再来一曲!”思瑶抬起眼,看了一眼这里的花花客,道:“今日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片刻,各位爷行行好,就容小女子一会儿吧!” 这里的爷们儿听见这娇滴滴的声音,身子骨都给弄软和了,再加上思瑶是清倌人,自然多疼爱三分,也就没有人反对。思瑶见无反对之声,便起身行了万福,朝着后堂,想绕过屏风,回自己的屋子。思瑶刚刚走到屏风背后,就被几个小厮拦下了。思瑶有些恐慌,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让我过去!” 小厮诡秘的笑着,道:“你可别怪我们,这可是上面一位爷的意思!”说着,端来一碗药,思瑶一见,吓得往后退。带头的“嗯”了一声,思瑶身后的两个小厮立马紧紧抓住她的手臂。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思瑶见那药碗越来越近,不停的挣扎着,哭着唤道,“妈妈,妈妈,我们不是说好了么?我只做清倌人!” 老鸨从小厮身后慢慢走出来,道:“那是以前,这天下没有跟钱过不去的,再说了,那位爷又帅气,又有钱,还说要了你,便给你赎身!我这是替你造化了!” “妈妈,妈妈,不要,不要,求求你了,求求你!”思瑶哭着摇头。 老鸨别过头,狠下心,道:“灌下去!” “不要,不要,妈妈,妈妈.....唔唔唔....”思瑶说着,挣扎着,可还是抵不过这几个块头大的男人,不一会儿这一碗药便下了肚。 小厮放开思瑶,退在一旁,老鸨走上前来,道:“不用怕,一会儿就过去了!” 思瑶站着,头变得昏昏沉沉,眼前的景致也不停的摇晃,不一会儿,整个人就瘫软下来。老鸨看药效已经起作用了,对小厮道:“抬上去,送到那爷的床上去!” “是,妈妈!”小厮应下,然后对身边的手下道:“拿一张毯子将她裹起来!你们两个一人一头,给抬上去!” 小厮应下,很快找来一张毯子,将思瑶裹了,趁着人群不注意,抬到了黎青的房间。 咚咚咚! “爷,人给你带来了!”小厮敲了门,对着屋里小声道。 黎青闻声,开门,只见这几个人抬着一个裹着的女子,黎青也不做声,指了指床,小厮卖笑,恭恭敬敬的将思瑶抬到了床上。 “爷,人给你放床上了,这答应的赎身的钱和赏钱......”小厮盯着黎青道。 黎青拿出那根金条,又拿出一个元宝,扔给小厮,小厮接下,道:“爷,你慢慢享用,小的就不打扰了!” 黎青道:“等等,这金条是给你了,她的卖身契呢!” 小厮赔笑着转回来,从手心儿里拿出一张纸,道:“差点儿忘了给爷了,这就是她的卖身契!”说着,对黎青点头哈腰,陪笑脸。 黎青拿过纸,仔细看了看,道:“你们出去吧!别耽误爷的美事儿!” “哎!”小厮应下,眼神有些闪烁。因为刚刚本打算蒙骗过关的,没想到黎青这小小年纪倒是挺较真的。好在也没出纰漏,这下算是放开心了,恭恭敬敬领着下属出去,顺带合上门。 女儿装 黎青见人离开,立马跑到床边,解开毯子,又拍拍思瑶的脸,道:“喂,醒醒,醒醒!”可并不见思瑶醒来。殢殩獍晓 黎青靠近思瑶闻了闻,一股迷yao的味道,黎青才知这青楼的手段还真是跟小说里的一样。黎青左右环顾,心想:也不知道那个宇文文堂躲在哪个角落偷看。想着,将蚊帐一合,自己也上床上躺着。 黎青躺在床上,看这身边的思瑶,眉都蹙到了一块儿。 为什么宇文文堂一直要调查我的身份呢?难道真的是对我另有企图,可我到底什么地方吸引了他?唉~~我这样一直瞒下去好像也瞒不了多久了,该怎么办呢? 黎青想着,这心思都打了好多个结。忽而眼神扫过思瑶,将心思一沉爬坐起来,伸出手,拉下思瑶腰间的束带,解开衣衫嫘。 黎青将思瑶轻轻抬起,将面上的衣服退下来,接着又去解开中衣。 思瑶被黎青这一晃一晃弄醒了,吃力的睁开眼睛,见一个男子正在褪去自己的衣服,无力的抬起手,本能的要推开黎青。黎青抓住思瑶的手,将它们按在一边,道:“别动!” “爷,不要!”思瑶微弱的说着,声音因为哽咽有些嘶哑,“求求你,爷!轼” 黎青没管思瑶说什么,还是继续解着。此时隔房的宇文文堂早就等着不耐烦了,出了房门来到黎青的门前敲门道:“黎公子!我来讨教讨教,可进来了喔!”说着,也不等黎青答复,推开门进来了。 宇文文堂见床摇晃,自然脸色不佳,不过又一想,这黎青早些的把式都玩过了,这一次也不定就和这些妓女玩花招。 黎青从暖帐中钻出一个头来,喝道:“出去!”宇文文堂忽的被黎青这声喝下了一跳,不自觉的看向被黎青压着的女子。这女子掩面痛哭,身上已经只剩一件单薄的肚兜,雪白的躯体盈盈若现。 “我叫你出去!”黎青见宇文文堂不动,又喝道,忽而瞄见床上的思瑶,一手迅速拖过被子,盖在思瑶身上。 宇文文堂转身,早已没有了偷看的心思,双手和门,道:“黎公子好不温柔,别太大声,若有事,我就在隔壁!”说着诡秘的笑了。 黎青见宇文文堂离开,便从床上下来,思瑶立刻蜷缩了身子,害怕的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双眼恐惧的盯着这个要他的男人。 黎青将眼从门口收回来,转向思瑶,见她这样害怕,道:“老鸨子不是个省油的灯,若不是这样,她肯定不会放你走的!我已经替你赎了身,你现在自由了!” 思瑶听着,抓着被子的手松了些,眼神也不那么恐惧了。黎青继续道:“你待会一定要哭着从这里出去,就那样卷着被子,还要让所有人看见你被人要了,不再是清倌人,否则,老鸨子定会再找麻烦的。还有,出去的时候带我送个信儿给刚刚闯进来的那个人,他就在隔壁,你就说,让他到这个房间来。” 思瑶从恐惧慢慢镇定下来,盯着眼前这个帅哥不知道说什么。思瑶心里寻思着,这身子已经被他看了,清白自然毁了,可为何转眼又不要自己,还要自己这样出去被人看! 黎青盯着思瑶,忽而又觉得刚刚的不妥,现代女子这样没所谓,可是古代的好像不同,于是看了看从思瑶身上脱下的衣服,道:“还是穿上衣服回去吧!” 思瑶有些吃惊,盯着黎青,低声抽咽,一句话也不敢说。黎青见了,继续道:“愣着干什么,还要我帮你穿上?” 思瑶一惊,立马拖了衣服进被子,好一会儿,才出来。黎青见这衣服哪是像被人强要了的样子,看着,走上前去。思瑶一见,吓得两腿发软,不自觉的往后退。 黎青一把抓住思瑶,将衣服胡乱扯开,又撕碎了些,道:“就这样出去吧,一定要哭着出去,还有记得把隔壁房间的人给我叫过来,然后你就到隔壁房间等着!” 思瑶听罢,点点头,打算出去,黎青忽然又叫住她,道:“不用怕,也不用想太多,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对了,这间房可有女儿家的衣服?” 思瑶听罢,顿时惊讶的看向黎青。黎青将束发的簪子拔下,去了发箍,垂下一头青丝。 “你!”思瑶惊讶,“你是女人!” 黎青淡笑,“现在不用怕了吧,你的清白还在!” 思瑶一时无语,愣了半刻,给黎青跪下了,道:“谢谢姑娘相救,无以为报,此生愿为姑娘做牛做马!” 黎青笑着,道:“做牛做马是可惜了,这做什么还是以后再说吧,先给我找身儿女子衣裳!”思瑶望向黎青,被这笑容吸引了,接着爬起来到房间的柜子里翻出一身儿衣裳,递给黎青道:“给!” 黎青笑着,接过,道:“怎么客房还有你们的衣裳?” 思瑶道:“这本是红儿的房间,前些日子被一个富商娶了做小妾,这里的东西不值钱,也就没带走!” 黎青明白的点了点头,道:“好了,你出去吧,记得哭,记得把隔房的人叫过来!” “是!”思瑶点头,难得露出笑容。 黎青在思瑶走了之后,换上女装,又用红儿留下的脂粉,施了烟黛。黎青坐在镜子前,出神的盯着,并没有想到,自己的容颜竟可以美成这样。 咚咚咚“黎公子,我可否进来了?”宇文文堂吃了刚刚的亏,敲了门,说到。黎青缓过神儿,道:“进来吧,进来了把门关上!”闻声,宇文文堂才慢慢推开门,进了房又将门关上。 黎青从镜子面前离开,转过身看着宇文文堂。 宇文文堂有些心慌,这开门关门可没注意房间里的人。就算是个女子站在面前,他顶多也认为是黎青又叫了一个女子,等着演戏给他看,可他刚刚也扫了一眼屋子,似乎除了这个女子,并没有其他人。难道被黎青摆了一道,宇文文堂如是想。 “七王爷,怎的关了门还站在那里?”黎青见宇文文堂被定格了,说到。 宇文文堂也被这声音困住,这分明是黎青的声音,只是比以往的细了些。宇文文堂转过身,只见一个女子---一袭青衣,未盘长发,青丝自然顺至腰间;身材凹凸有致,玲珑小巧;面容更不必说,真如仙女下凡,让人看了飘飘欲仙。 宇文文堂吸了好大一口气,自打娘胎里出来,阅人无数,这世间的美丽的女子也算看尽八分,却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 黎青淡笑道:“看傻了?七王爷玩这么多花样不就是为了知道我的身份么?” 宇文文堂合上快要流口水的嘴,诡秘的笑了,道:“你既然知道,想也猜到七八分我的用意吧!之前都掩饰过了,今日也可以用刚刚那位姑娘掩饰过去,为何又......” 黎青道:“王爷当真会装傻,难道刚刚进来只是为了讨教么?想必是在告诉我,这是最后期限了吧!” 宇文文堂嘴角一翘,坏笑起来,道:“没想到黎公......姑娘如此聪明!”说着,走向黎青,挑起她的下巴,“那么......” “只不过......”黎青瞥了一眼宇文文堂,甩开他的手,道,“我不可能遵从王爷的意思!”“这可由不得你!”宇文文堂说着,将黎青搂进怀里。 黎青搂着脖子,贴近宇文文堂,道:“那王爷带回去的,只会是我的尸体!” 宇文文堂听罢,一把扯下黎青的腰带,道:“那我今儿就要了你!” 黎青淡笑:“你要了我又如何,不过跟其他女子的身子一样,多情的七王爷难道女子的身子见得少了,若你真的强来,我也敌不过你!” 宇文文堂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放开黎青,道:“果然跟当初一样有意思,我只不过想看看我的猜测对不对,黎公子也太过挂心了!” 黎青淡笑,我是真的多心了么,这真正的心思恐怕也只有你七王爷自己知道吧。黎青想罢,道:“那王爷的猜测对么?” “对,而且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就是乐正绍青的女儿乐正雪千!”宇文文堂说着,眼睛直盯着黎青。 黎青闪烁,躲过宇文文堂,宇文文堂见了大笑,道:“看来我真的没有猜错,只不过我不明白博山寒爱你至此,为何你却不告诉他?” 黎青道:“我与十哥只有兄弟之义,并无其他感情,至于他为何那么爱乐正雪千,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宇文文堂闻声,蹙眉。 黎青道:“不知道,我只记得小时候跟他一起玩了一段时间,可并没有任何过分的感情,再说,那时候都那么小,就算情谊再深也不可能......” 难道这个跟我的身世的秘密有关?黎青说着,突然蹙眉。 宇文文堂听着也蹙眉,心想,当初慕容家被灭门,是端木崖抓住了他们私通敌国的证据,博山寒身为皇子,应该知晓一些,那对乐正雪千的情谊,难道跟慕容家有关,难道乐正家真的跟慕容家有关! 卖身契 宇文文堂想着,开口想问,却又咽了回去:这黎青未必知道慕容家的来龙去脉,更何况慕容灭门,她应该还没出生。殢殩獍晓再说当初是父皇下令灭门,我是宣海皇族,说不定一问倒会弄巧成拙。糟了,端木哲还在乐正府上,不知道他是不是受端木崖的指派,也知晓了这些! “王爷!”黎青看这宇文文堂发呆,打断了他,“王爷只是想核对自己的猜测,那既然已经知道了黎青的身份,可否替我保密?” 宇文文堂听着,思索了片刻,道:“如果我替你保密,你又拿什么回报我?” “王爷的意思呢?”黎青问。 宇文文堂淡笑:“做我的女人!孀” 黎青道:“做了你的女人不是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是个女人了么?” 宇文文堂邪魅的笑了,道:“我自有办法,让所有人都不知道!”黎青折舌,不知道以何言相对。黎青盯着眼前宇文文堂,打心底知道他已经有了对策,而且非把自己弄到手不可。黎青顿时觉着这个人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 黎青倒退了一步,脚有些发软,宇文文堂察觉,快手扶上一把。黎青一见这身手,心里更是没底:这宇文文堂到底有多高深莫测,这些日子竟一点儿也没看出他会武功蕊! 宇文文堂见黎青站定,道:“没事吧?” “没......没事!”黎青说着,被宇文文堂的气息弄得有些乱。宇文文堂放开黎青,道:“你放心,在你答应之前,我一定尊重你的意思,不会动你分毫,而且我会替你保密的,特别是对博山寒!”说着,脸上又露出神秘莫测的表情。 黎青愣了片刻,道:“多谢王爷!” 宇文文堂嘴角一提,坏笑道:“谢什么,我帮的,可是我的女人!”说着凑近了些,黎青自然的往后退,宇文文堂见黎青这表情,不自觉大笑起来,心想:以后有你在我身边,可是有不少好戏看呢! 想罢,对黎青道:“还是穿回男装吧,你这样倒叫我险些忍不住了!”说着,转身并未出去。如此等上一会儿,并未见黎青动,又道:“怎么还要我帮你换?如此,我可以仔细看看了!” “别转过来!”黎青闻声,紧张道,“我正换着呢!” 宇文文堂不做声,坏坏的笑着。好一会儿,黎青才换装完成。宇文文堂转过身,道:“还是这身儿衣服穿着顺眼!” 黎青恨了宇文文堂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宇文文堂搭着黎青的肩,将她拖进怀里,道:“我知道你不服气,不过,如果你真的不想跟我回宣海,也得拿出你的本事来,照目前看来,你最大的本事,就是告诉博山寒你就是乐正雪千,然后让他娶了你!” 黎青愤愤的看着宇文文堂,咬着牙,忍着。宇文文堂见黎青这样,反倒笑得更奸诈了。不过,这奸诈在宇文文堂的脸上出现,更显出他的高深莫测。 屋外隐隐约约传来打更的声音,原来已经2更天了。宇文文堂闻声,对黎青道:“两更了,这剧目也下了,还是回去吧,啊!”说着,在黎青肩上拍了拍。黎青厌恶的一扭,躲开宇文文堂的手,道:“在你阴谋得逞之前离我远点儿,否则,我就阉了你!哼!”说着,又瞪了一眼宇文文堂,接着愤愤的出了屋子走到楼道里,一拳打在楼道的栏杆上,自言自语道:“气死我了,原本以为告诉他能让他省点儿心思,没想到竟摆了自己一道,哼,别以为有点儿小计谋我就拿你没辙,大不了我带着术姬一起逃,难道你还真告诉博山伏我是女儿家,要赐婚不成!哼!”说着,又一拳打在栏杆上。宇文文堂开门,恰巧见着黎青这动作,并未说话,只轻笑一声,将门合上。 黎青转身,见宇文文堂站在门口看着她,心里更是不快,刚刚要走,却想起了隔壁房间的思瑶。于是又怒瞪了宇文文堂一眼,转向思瑶在的房间。 宇文文堂有些不明白,不过也记得那请自己的女子是进了自己的房间。怀着疑惑,也跟着黎青。黎青入门,半合,宇文文堂跟在后面,刚到门口,就听见一记耳光声,接着就是黎青的声音:“哭什么哭,青楼里的人还装什么装,若不是今儿伺候爷伺候的高兴,早把你装在袋子里扔下湖喂鱼了!” 黎青的声音特别大,在宇文文堂看来是特意说给一些人听的。果然,这闻声的姑娘们开始交头接耳,这话一个传一个,很快就来到了老鸨的耳朵里。 老鸨以飞快的速度上楼,推开半合的门,只听又一记耳光:“你人都是我的了,就别再痴心妄想做那清倌人的梦了,无耻的下贱坯子,贱骨头!” “哎唷,爷,您消消气儿!”屋外早已聚满了人群,老鸨,听见这声音,顾不得什么闯了进来。 只见黎青坐在凳子上,一脚踏在思瑶身上,一手捏着思瑶的下巴,另一只手刚刚扬起,打算又下一记耳光。如此情景,不用说,思瑶肯定是哭得跟个泪人似地,而且被黎青刮了两个耳光,这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 “哎呀爷,您高抬贵手,放过这不懂事儿的姑娘吧!”老鸨子见情景如此难堪,立马跪在思瑶身边。起先她是见黎青颇有君子之风,人又帅气,又有钱,这自己的女儿嫁给他是有福分的,可现在如果真的将思瑶嫁给这样的男人,恐怕思瑶熬不过几天就会死的,老鸨对刚刚的做法倒是有些后悔。 老鸨见黎青放下了手,立马转身对思瑶道:“还不赶快跟爷道歉!” 思瑶像是只有半条命,捂着自己的小腹,道:“爷,对不起,都是思瑶不好!”说着咬着牙,蹙着眉,看上去似有极大的痛苦。 老鸨见思瑶捂着肚子,自然的看了看,这一见竟吓了一大跳,那裙摆上已经染了好大一片血迹。老鸨的脸不知道是惊异还是痛苦,嚎啕道:“爷,这......这......” 老鸨话还没说完,思瑶就昏倒在地上。老鸨见况吓得大叫了一声。黎青倒是悠闲得很,慢散的道:“看来这人差不多要断气儿了,我可不能做个亏本的买卖,既然她是这楼里的清倌人,我给的赏钱自然多一些,这赎身嘛,就免了!” 老鸨一天,里面从焉了的状态变得活力四射,道:“爷,您可不能这样,这,这人都给您了,您可不能留具尸体给奴家啊!” 老鸨也不做赔本的买卖,这古代女子虽不入流,但是对于妓女却是明文记载有规定的,人一死,送葬费不说,还得根据朝廷规定一个月不得接客,以除污秽之气。一个月白养着一百来号人,她老鸨子不傻。 黎青淡笑,道:“卖身契?爷我可没拿到任何卖身契!”老鸨看了看门外的小厮,使了眼色,小厮惭愧的低下头。老鸨子知道,那小厮给的黎青假的卖身契被识破了。也可能是这个原因,才将思瑶折磨成这样。 老鸨发现自己是遇见对手了,看了看旁边的思瑶,对黎青道:“这人已经是爷的了,爷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收了做个小妾吧,倘若不闻不问丢在这楼里,没几日就给阎王收了去,若是跟着爷,这命运或许好些,如果真不得治,也是她的命!”说着,双手递上思瑶的卖身契。黎青接过,冷笑一声,眯着眼盯这老鸨。老鸨被这眼神儿盯得直发毛,却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看客们对思瑶自然是有些同情,可对于一个快死的人,也不会因为两个简单的字“喜欢”就去趟这趟浑水。 宇文文堂一直站在看客之中,起初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温柔的又懂得女人心的黎青会突然变得如此粗暴,不过,现在他倒是满嘴笑意,这黎青使了一招苦肉计,让那老鸨乖乖就范。只是宇文文堂还是想不明白,这思瑶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宇文文堂静静的等着这场闹剧的谢幕,期待黎青来给他解开这个谜团。 黎青收好卖身契,老鸨也算是放心了,使了眼色,让姑娘们都散了,也让那些看客们散了。 “你出去吧!”黎青看了老鸨一眼,没有任何表情,“你既是不想她死在这里,我便依了你,今晚带她走!” “哎!谢谢爷了!”老鸨说着,退出房间,见门外宇文文堂,行了万福,下去了。 宇文文堂见人都走光了,这才进屋,道:“黎公子~~”宇文文堂刚刚要说话,黎青就制止了他,眼光投向门外的走廊,原来还有人在偷听,宇文文堂明白的点点头,道:“这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黎青道:“先买几幅药吧,治治看,活了,也没赔本,死了就找个地儿随便埋了!” 宇文文堂看着那一滩血迹,打趣道:“你小子也不分个轻重,这女子这么漂亮,被你一顿就给蹂躏成这样了!”System.IO.IOException:文件“D:\VipContentImg\512\6995512.xml”正由另一进程使用,因此该进程无法访问该文件。 在System.IO.00Error.WinIOError(Int32errorCode,Stringth) 在System.IO.FileStream.Init(Stringpath,Fileess,Int32rights,BooleanuseRights,FileShareshare,Int32bufferSize,FileOptionsoptions,SECURITY0ATTRIBUTESsecAttrs,StringnbFromProxy) 在System.IO.FileStream..ctor(Stringpath,Fileess,FileShareshare) 在System.Xml.XmlTextWriter..ctor(Stringfilenag) 在HongXiu.Vip.BLL.BLLVipWriting.WriteToXml(StringwritingID,String0ShowNanresp)位置D:\Codes\HongXiu\Vip\BLL\BLLVipWriting.cs:行号1828 痴心情人 黎青扫了一眼屋外,那人影已经消失,也就不配合宇文文堂演戏了,道:“这不是你们男人喜欢的么,任凭一个女子哭天抢地,说不定还蛮欣赏那尖叫声的!” 宇文文堂听黎青这么说,也知道这偷听的人已经消失了,但对于黎青的说法宇文文堂却不认同。殢殩獍晓他可从来不用对女子用强,有时候甚至不用一个眼神,一道号令,这宣海的女子便会蜂拥而至,乞求他的宠幸。 俗话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宇文文堂现在就陷在这里面。 偷听的小厮离开,跑到老鸨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老鸨就蹙了眉,一脸打了败仗的满不甘心样子,接着叹了口气,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黎青见事情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便唤来花满楼的小厮,打赏了些银子,道:“把这女子送到外面的马车上去!”小厮拿了银子,欢喜的点头,然后将半死不活的思瑶抱起,下楼,送上马车。黎青为了不穿帮,就跟在了小厮身后,宇文文堂见黎青走了,自然也出了花满楼嬖。 小厮见黎青跟宇文文堂也跟了出来,放下思瑶,上前笑嘻嘻的道:“爷,您慢走!”。 黎青看了小厮一眼,满脸的不耐烦,道:“行了,今儿是看在你们妈妈的面子上,我才收了这女子,真是不知道见了什么鬼,碰上这个倒霉女人!” 小厮不语,只陪衬笑着。宇文文堂观察这小厮,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紫的,宇文文堂看罢暗暗偷笑。黎青甩了甩衣袖,要登车,马夫会意,立马送上马凳。小厮见况僵着笑容,点头哈腰,让开一条路,就这么盯着宇文文堂和黎青上车,待到马夫架着马车离开才板回脸,吐了口唾沫,道:“不就有两个臭钱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呸!”说着,见一个来客,于是换上笑颜,道:“哟,这位爷,里边请!老” 马车摇摇晃晃,颠簸出这条路的崎岖。宇文文堂坐在马车上,不语,盯着黎青。黎青也不语,蹙眉看着思瑶发呆。 思瑶躺在车上,随着车的颠簸来回晃动,若不是那抓着衣服捏紧的手暴露了,旁人还真就认为她失去了知觉。 思瑶听了黎青的话,除了黎青,任何人都不相信,不管人说什么,都装死一动不动。 宇文文堂见马车已经走过拐角,又瞥了一眼发呆的黎青,对着思瑶道:“姑娘,你现在可以起来了,车已经走过街角,从花满楼那已经看不见这里!”思瑶闻声,睫毛微微颤抖,但听这声音并非黎青的,依旧不敢动。 黎青缓过神儿,见宇文文堂说了半天思瑶都没反应,这又道:“姑娘?怎的还不起来,难道我真的打重了?”说着,担心的移向思瑶。思瑶一听是黎青的声音,这下才出了好大一口气,睁开眼,从车坐上爬起来,意见黎青,这泪就哗啦啦的流下来了,道:“多谢姑......” “嗯哼!”黎青听着清了清喉咙,对思瑶使了个眼色!思瑶扫过宇文文堂,自然会意,道:“思瑶谢谢二位公子救命之恩!”说着转向黎青,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公子既救了思瑶,思瑶便一身为奴为婢伺候公子!” 宇文文堂闻声,笑了,道:“原来你叫思瑶,第一次从青楼里听得一个不沾青楼味的名字。”说着转向黎青道,“这位是乐正府上的大少爷黎青,黎公子!黎公子的心思,真是让人琢磨不透,且这处处留情的功夫也不知道出自何处,这样了得,不妨也教教我吧!” 思瑶露出惊讶的表情,道:“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黎公子!” 黎青又清了清喉咙,思瑶意识到黎青的意图,收起惊讶的表情,闭上嘴不发一言。接着黎青瞥了一眼宇文文堂道:“当你知道一个女人要什么的时候,而你又能给她,那你就能赢得她的心!” 宇文文堂闻声,有点儿迷糊:女人要什么,女人做梦不都想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独宠一身,能让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吗? 宇文文堂看向黎青,心想:锦衣玉食?她好像不稀罕;明媒正娶?看样子她现在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难道她想要的是王妃的位置?这侧妃说的好听是我的女人,可终究也不过是一个妾。 想着宇文文堂蹙起了眉:可我不能给她的偏偏就是王妃的位子,其他的,我都能依着。宇文文堂还想说什么,黎青却已经转开了话题,对思瑶道:“思瑶姑娘,这是你卖身契,你收好了,以后你便是自由之身了!” 思瑶有些吃惊,盯着黎青:“公子,这......” “拿着吧,说过会帮你赎身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至于你所谓的为奴为婢那就算了吧,我的身边不缺乏奴婢。你在那烟花之地卖艺不卖身,想必也是逼不得已才走到这一步的,呐,这是些碎银子,希望可以帮到你,你以后如果还有什么困难大可以来找我,但是答应我,万万不可再做这冲动的事了!”黎青边说,边安慰道,“我的就住在幽乐山上的小木屋,如果你来小木屋找不到我,就到百药堂找善月,善月会告诉我的!” 思瑶推迟道:“不能要,公子你能替思瑶赎身,已经是万分仁慈了,我又怎么能收您的恩赐?” “不用客气,拿着,可别惹我不高心了!”黎青说着,耐心似乎已经被磨尽了。 正在此时,马夫突然刹了车,思瑶一不小心整个人都倒进了黎青怀里,而黎青又整个人倒进了宇文文堂怀里。 人仰马翻,是夸张些,但也形容得恰当。思瑶见撞到黎青,立马弹了出来:“公子,你别没事吧?” 黎青被这一撞,弄得胸部疼死了,好几声干咳才勉强回过起气儿,摇着手道:“没......没事!” 宇文文堂憋了一口气,将力道全都集中在胸部,也因此挡住了黎青加上思瑶的撞击。宇文文堂将黎青偎在怀里,掀开帘子,问道:“什么事?” “王爷受惊了,有个人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站在马车前,险些撞着她!”马夫如实回答,然后看着那不怀好意的突然出现者道:“快让开,知道这是谁的车么,竟然敢拦着,滚开!”那拦车之人并未离开,反而越走越近。马夫见有些蹊跷,给宇文文堂打了暗号。宇文文堂告知黎青,准备好了被突袭的准备。拦着之人借着淡淡的月光靠近车子,马夫仔细一看,是个女子,可能是受伤了,一手拄着一跟拐杖,拖着一只脚吃力往前走。 “快走开,没看见这马车么?要是撞上了怎么办?”马夫语千缓和了些。 女子一言不发,还是继续往前走。 “嘿,我说你是不是聋子啊,怎么说话不听呢!”马夫见这人不识时务,有点儿不耐烦了,“见你是个女子才客客气气,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赶快让开!” 黎青闻声,掀开帘子往前一望,差点儿把刚刚吸回来的气吐了出去:“善月!”黎青推开宇文文堂,捂着还有点儿痛的胸口,来到善月面前。 “爷,真是好兴致!”善月开口,有些哽咽,筑了好久的泪水的堡垒在看见黎青时顷刻间崩塌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你的脚怎么了?”黎青说着,要去扶着,善月见黎青的姿势,立马退了一步,道:“不敢劳烦爷,我这等底下的身份怎么能够委屈爷!” 黎青知道这话里话外带着责备,故猜测,大多也就因为今日突然离开,突然言而无信吧!黎青再次伸手去扶善月,善月还是躲开了,黎青不说什么,强行的将她拉着。 此时思瑶跟在宇文文堂的身后下来了,见了善月,友好的行了万福。善月见思瑶,胸口一阵儿发闷,眼前弱弱有些黑,但是就善月坚强的性格,还是没一下子晕过去。黎青不知,他在花满楼里的事情已经被传得街知巷闻,只是这主人翁没定,直到善月听到那些人关于黎青穿着的描述。 “果真!果真!”善月绝望又痛苦看着黎青道,话未说完,整个人已经软得站不稳了,接着一句话不说,一个劲儿的哭。黎青对善月的反应有些疑惑,接着转回头看了宇文文堂,瞬间瞄到宇文文堂身后的思瑶,这算是明白了一些善月的话。 黎青将善月扶着,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善月双手抱头,摇晃着,精神似乎已经到了要崩溃的边缘:“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善月!”黎青看善月如此痛苦,却不能说些什么。 “我哪点儿不如她?”善月用水灵灵的眼睛望着黎青,带些疯癫道,“为什么我连一个青楼女子都比不上?” “善月!”黎青摇了摇善月,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觉得她可怜,所以想帮她替她赎身而已,别的真的没有什么了!” “可怜?”善月抬起头深情的看着黎青,“那你觉得我可怜么?” 黎青半日不语,善月似笑非笑,道:“大少爷不觉得我可怜?那大少爷都会救可怜的人么?”说着,焦急的等着黎青的答复。黎青依旧不语,眼神回避着善月。善月傻笑一声道:“大少爷一定会的,我知道!”说着,推开黎青,往马车前进的反方向行走。 这样也行? 黎青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善月笑着,道:“我去做那可怜之人,这样公子便会来救我了!”黎青一听,立马上前抓住善月的手,道:“你又要做什么?” 善月此时已有些疯癫,道:“我去卖身,也去当个可怜的妓女,这样,公子便会来救我了!” “你!”黎青生气,一巴掌打了下去!“糊涂!” 善月捂着脸,放声大哭,黎青也哭了,心疼的将善月揽入怀中,道:“你是要我娶你?我娶你,只是在那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如果你还愿意嫁给我,我就真的娶你!嬖” 善月忘记了哭,盯着黎青,想确定这次黎青说的是不是真的,同时她也想起掌柜的话,黎青真的有苦衷。殢殩獍晓 善月精神正常了些,不哭也不闹了。黎青转向宇文文堂,道:“王爷......” 宇文文堂颇解风情,打断黎青道:“我知道,你去吧。”宇文文堂说着,有点儿回味黎青看思瑶的眼神。黎青的眼神似乎是认识思瑶,而且感情还不是一般的深,宇文文堂想罢又上心了,转向善月,道:“善月,其实啊,你真的误会黎公子了,这思瑶姑娘是我看中的,打算收了做一房小妾,就担心老鸨不肯放人,所以才出此下策的!”思瑶听见,身子一颤,看向宇文文堂烂。 “真的是这样吗?”善月望向黎青,想寻求事情的真伪。思瑶见这情形有些担心也有些无奈。不是对自己的担心,而是担心善月,虽然她们未曾谋面,但是就善月现在的状况,如果知道黎青是女儿身,这打击她要如何去承受。 “是真的!”思瑶站出来,裙摆上的鲜红已经不那么耀眼。思瑶走到宇文文堂身边,伸出手挽着。宇文文堂也顺势握着思瑶的手。宇文文堂继续道:“不信的话,你看看黎青怀里的东西!” 善月闻声,盯着黎青。黎青从怀里掏出今早买的胭脂盒,道:“今儿买的,你为了救我摔坏了,去王府的时候路过,看见一样的,又买了一个。” 宇文文堂道:“若是黎公子不在乎你,他怎么会还要买一份。”善月接过胭脂盒,眼里的泪已经包不住了,双肩不停的抽动。 黎青扶着,道:“现在不闹了,怎么又哭了?” 善月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一早就应该知道你有苦衷的,我早该知道!” 黎青宽心淡笑,道:“现在知道也不晚,只是,这苦衷或许你......” 善月道:“不管是什么,我都愿与你一起承担。”闻声,思瑶的手攥紧了,宇文文堂感觉到这紧张,对黎青道:“我和思瑶先走了,你们慢慢聊,这一路可能有很多话说,马车就不留给你们了。” 黎青道:“如此,王爷慢走!” 宇文文堂看了善月,脸色有些沉重,侧脸看了思瑶,拉着上了车。马夫向黎青行礼道别,一甩鞭子架着车走了。 长夜漆黑,虽有世间烟火点缀,也顿时孤独了这站在黑暗中的人。黎青刚要开口说话,善月就倒在黎青怀里,黎青忙扶着,道:“脚怎么了?今儿早还好好的啊?” 善月道:“可能是摔了未曾发觉,等发觉的时候,已经疼得走不得路了!” 黎青道:“走不得路,怎的还跑这么远?” 善月有些吞吐,道:“还不是因为听了那些街边流言,真以为你要娶一位青楼女子为妾,我......” 黎青接着道:“你就来兴师问罪?” 善月道:“不是,不是,我哪儿敢管你,我是觉得自己连一个青楼女子都比不上。” 黎青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伸出手抚着善月的长发,两个人沉默了片刻,黎青开口道:“你真的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娶你么?” 善月看向黎青,黎青那双眉蹙得似有千年的烦忧。善月想了片刻,重重的点了点头。黎青又寻思片刻,什么也不说,解开外衣,抓起善月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善月开始不明白,直到触到黎青软软的胸。善月惊诧的收回手,捂着嘴,不可思议的盯着黎青,心跳顿时停止了。 黎青道:“你现在知道了!我跟你一样,还要我娶你?”说着沉默了片刻,“对不起,没能一开始就告诉你,才害你陷在里面,还陷得那么深。” 善月含泪,站着不动,不似黎青想象应该哭着离开。过了许久,善月终于开口了:“那术姬知道你是女子么?她知道你是女子还嫁给你?” 黎青深呼吸一口气,道:“术姬知道!”善月听着,等着,黎青看了善月一眼,继续道:“她也选择嫁给我!” 善月的眼露出一丝微笑,道:“她是真的爱你么?” 黎青点点头,道:“她是真的爱我!” 善月道:“就如我陷得一样深?” 黎青蹙眉,不知善月的意思。善月靠近黎青,将头放在黎青的胸前,然后环抱着黎青。黎青这腰虽如男子一般粗大,但善月此时能感觉,这腰间缠绕了不知多少布袋。 “我已经离不开你了,离开你,就感觉心会滴血,会慢慢死去,那感觉好痛,好痛。可是,我每天能做的只是等你,等你有空的时候来药铺看看。等你的一句问候,这样我便能维持一个月的生命;等你的一个眼神,这样我便会觉得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等你的笑容,这样我便感觉到活着的希望;也等你的忧伤,你的忧愁,因为它能给我不可替代的心疼。可有时候,你对我不理不睬,我就像是窒息了一般,感觉自己像是脱离水的鱼儿,会在不安的环境中慢慢死去。” 黎青听着,眼睛里变得湿湿的,闭上眼,将善月搂进怀里,低头一个吻落、一滴泪,一起落在善月的额头。 “真是傻!怎么这么傻?”黎青说着,声音颤抖。 “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不管做什么,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善月抬起头,乞求道。 “好!”黎青的声音哽咽了,将善月搂得更紧,“好!” 善月靠着黎青,第一次感觉黎青的心跳那么不寻常--那么快,那么有力,那么温暖,那么近!此时此刻,黎青是完全属于她善月的。善月诚服,安心的倒在黎青怀里,感觉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个梦,一个无与伦比的美梦,虽然梦里出现了一些不被期待的事情。 黎青拥着善月,拥了好久才放开。黎青帮善月擦了眼泪,道:“晚了,回去吧!”说着取开善月拿着的拐杖,蹲下来,“我背你!” “不用了,这样会压着你的!”善月道。 “上来,别小瞧了你的相公,照顾好你还是绰绰有余的!”黎青打趣道。 “相公?”善月说着,疑惑的看着黎青。 黎青斜眼瞄了善月一眼,鬼心眼儿长出来,道:“怎么?不想嫁给我了?不想嫁就算了吧!” “不,我当然愿意,相公,相公!”说着,趴到黎青背上。黎青笑着,道:“好了,夫人,咋们启程了,是回药铺还是跟我回家?” 善月娇滴滴的道:“相公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黎青将善月背起来,道:“喔,回家洞房咯!”善月瞪大眼睛,不过很快又笑了,心想,这女子之间如何洞房,黎青还真是顽皮。想罢,安心的呆在黎青的背上。 黎青转过几条小巷,这力气不如男子,自然也有些累,但是想到善月受伤,再加上离家不过一条巷子了,也就硬撑着走。善月静静的呆在黎青背上,不知不觉已经睡着了。黎青回头看了看,淡淡的笑了。 不一会儿黎青就回到乐正府,术姬一如往常的在门口等候,只因夜深,又只她一人在,便迷迷糊糊撑着睡。黎青叩门,术姬闻声,立马起身来开门。 打开门,只见黎青背着善月,而此时善月已经熟睡。等黎青入屋,术姬又将大门关上,栓上门闩,然后一直跟在黎青身后。黎青也不说,直接背着善月去了房间。 回到房间,黎青先将善月放在床沿坐下,一手扶着,术姬也来帮忙,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将善月放在床上躺好。黎青帮善月盖好被子,转过身来,见术姬就在身边,带着迷惑的眼神盯着自己。黎青不语,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喝了,才开口:“有什么问题么?” 术姬道:“你怎么将她背回来了?” 黎青道:“我给你背了一个姐妹回来啊,你以后就可以合着她一起对付我了!” “什么?”术姬惊讶,“什么意思?” “善月说非君不嫁!”黎青看着术姬,认真的道。 术姬眼里闪过心痛,“你真的要娶她?可是......” “她跟你一样,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黎青道,“我知道你会伤心,我并不像伤害你,也不想伤害她,可是除此以外,我没有办法!她今儿为了救我险些命丧马蹄下,又为了寻得一个为何我不愿娶她的答案,不要身份,不要名节,如果我不能给她一个答复她,便要去做那人人可以糟践的妓女,你叫我如何是好?”黎青说着,叹了口气,“若你听着像是我的无奈,也不是。我对她的感觉也跟对你的一样。” 诱 黎青道,“我知道你会伤心,我并不像伤害你,也不想伤害她,可是除此以外,我没有办法!她今儿为了救我险些命丧马蹄下,又为了寻得一个为何我不愿娶她的答案,不要身份,不要名节,如果我不能给她一个答复她,便要去做那人人可以糟践的妓女,你叫我如何是好?”黎青说着,叹了口气,“若你听着像是我的无奈,也不是。殢殩獍晓我对她的感觉也跟对你的一样。” 术姬心里有些不开心,可见黎青如此说了,嘟着嘴道:“你想娶就娶呗,跟我解释那么多干什么,不过,我要做大的,她要做小的!” 黎青笑了,将术姬拉进怀里,道:“都依你!不过,你也不要欺负她,我又不是男子,不会宠谁不宠谁的!不过,这件事儿我还得跟娘和爹爹好好说说,或许我们家也该办一件喜事儿了!” 术姬闻声嘴嘟得更高了道:“你还要将她明媒正娶回来?” 黎青翘起一端嘴角,道:“是不是觉得委屈了,当初你连个花轿都没坐就入门了,还当了这么多年无名妻子?”说着见术姬还是嘟着嘴,继续道:“这次两个一起娶,一妻一妾同时入门!嬖” 术姬放大了眼睛,盯着黎青道:“真的?” 黎青笑道:“真的!不过这样你便是名花有主,不能反悔了!” 术姬搂着黎青,笑道:“有这么好的相公,我为什么要反悔?滥” 黎青就着这依偎,在术姬脸上亲了一口。术姬从黎青怀里出来,轻轻打了一下黎青,道:“讨厌!” 黎青道:“我若是不亲你,那才叫讨厌呢!”术姬按捺不住,又打了黎青一下,黎青使坏,就挠术姬的痒痒。术姬咯咯咯笑个不停,声音透过纸窗,延伸道天空。 今夜月色很浓,玉盘高挂在天上,只不似夏季的月给人凉爽,这苍白,倒显些苍凉。此刻,宇文文堂也已经回到了博山寒的府上,博山寒已经就寝。宇文文堂站在院子中,面对苍白的月亮,心里顿时有了一股无奈:算算日子,还有6日就要回宣海了,可这次来米莱的目的还是没有实现呐,这慕容家真的就销声匿迹了么?也对,端木崖四处派人打探,他们也得防着点儿才行。 宇文文堂想着,蹙起眉,抬头望向天空的明月默默念着:“慕容姑姑,现在你过得怎么样?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也不给堂儿一个消息?是不是还是当初跟堂儿在一起的时候一样快乐?” 宇文文堂想着,思绪不断的跳跃:那乐正绍青第一眼就觉着眼熟,似乎真的在哪里见过,可是思考了这么多天还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对了端木哲,他在乐正府上坐什么? 宇文文堂越思越深,突然一道冷风不明而来。“谁?”宇文文堂大惊!双手运力,准备大战一回。 “是我,七爷!” 宇文文堂转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一个黑影慢慢显现在眼前。来一袭黑衣,还蒙着面。这人来到宇文文堂面前,将面罩摘了下来,宇文文堂看清,他就是乐正绍青家那个喂马的家丁,宣海堂堂丞相的二儿子--端木哲。 “七爷吉祥!”端木哲来到宇文文堂面前,行礼。 “免了,你道米莱来做什么?”宇文文堂道。 “不满七爷,我奉家父之命来打探慕容家的消息!”端木哲直言不讳。 “你父亲还真是......”其实宇文文堂想说心狠手辣的,只思量了片刻,道:“尽职尽责,这宣海十几年前的犯人,还在寻找呢!” 端木哲淡笑,道:“七爷过奖,其实我并不赞同父亲这一做法,但是为了我娘和妹妹,我又不得不听从父亲的意思!” 宇文文堂闻声,暗笑:“你父亲视你如己出,又怎么会为难你?为着你自己,也该听从你父亲的。” 端木哲:“七爷你真会开玩笑,这宣海谁人不知,我只是表面风光,说到底在端木家也不过是个外人。” 宇文文堂道:“你多虑了,我看这端木家的二公子就挺好,识时务,识大体!” 端木哲笑了,道:“七爷夸奖,对了,我深夜来访,其实是想告诉七爷,我只是依着父亲的意思,并不曾打探任何消息,不过七爷不要忘了,我只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他表面上将我视为己出,但实际上七爷也该清楚,所以就算没有我的消息,他也能得到他想要的消息。” 宇文文堂听罢,上前一步,侧脸道端木哲的耳边,道:“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不怕我回去告诉你父亲?!” 端木哲淡笑,道:“七爷心知肚明,难道真的就跟三爷恩断义绝了么?” 宇文文堂顿时愣住了,端木哲继续道:“难道七爷不想为三爷报那断腿之仇?七爷可明白我今日的意思?” 宇文文堂道:“那仇人可是你的父亲!你居然要......” 端木哲道:“七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在我的心里,他从来不是父亲。” 宇文文堂端视端木哲,道:“你为何不跟六哥说?” 端木哲道:“七爷,三爷跟六爷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十五年,也不见三爷的仇恨有任何消减,而六爷......哎!”说着叹了口气。 宇文文堂听罢,翘起一端嘴角,从端木哲耳边移出来,道:“我知道了,以后可要好好努力,指不定就能坐上你父亲的位子!” 端木哲有一丝欣喜,但却不是宇文文堂想的那样。端木哲抱拳,道:“我不期待为官从政,只希望能让母亲和妹妹过上她们应该过的生活!七爷若能成全,端木哲便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宇文文堂拍拍端木哲的肩,道:“我记下了!这夜深了,你回吧,别叫人起了疑。” “是!”端木哲领命,走了两步又退回来,道:“七爷,那乐正家里我总是觉得怪怪的,还有那黎青,行为也时常怪怪的,好像有意隐瞒什么!” 宇文文堂带笑,道:“的确怪怪的,黎青我是知道原因了,其他的人还得好好观察观察!对了,六日之后我便要回宣海了,若是你还要留下,就多盯着点儿。人总是会百密一疏的。” “是,敢问七爷,那黎青......?”端木哲问。 宇文文堂道:“如我所想,是个女子,就是乐正雪千,所以这行径才怪异,多半是为了遮掩自己的身份。至于,乐正绍青为何要乐正雪千男扮女装,还没想通。” “如此!”端木哲琢磨,想起黎青的容颜:真的是女子!想着,心扑通扑通的跳。 宇文文堂说完,想起黎青的女儿装,嘴里不自觉的念道:“你没见她女儿装的打扮,若是见了,定然心乱狂跳。只是,这丫头可不一般,骨子里可硬得很,硬娶了她,可是不给面子的!”说着,眼角满满笑意和幸福。 端木哲按住自己的胸膛,看向宇文文堂,心想:七爷这笑容是--爱意!?爱意!七爷怎么会对女子动心! 端木哲又想起了黎青,那张脸的确美的没法说,端木哲深呼吸了几口气,安奈自己,她是王爷的女人,是王爷的女人。如此反复,端木哲终于平静下来。再转向宇文文堂时,宇文文堂还是那副表情。 端木哲思考片刻,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意,暗暗下心:又多了一层筹码,七爷,这下还怕你不与我同船!想着眼角瞄了瞄宇文文堂,道:“七爷?七爷?” 宇文文堂回过神儿,道:“你怎么还没走?” 端木哲愣了一下,七爷果真被迷到了!黎青,你可真是颗好棋子,只是我该如何将你纳入棋局呢? 端木哲想罢,笑道:“七爷,那端木哲告退!” 宇文文堂摆摆手,端木哲就此退下。 夜空还是一样,月亮还是一样。宇文文堂看向月亮,想着黎青,脸上不时浮出笑容。而此时,在地球的另一端,另一个人,却对着月亮发愁。 这个人便是端木哲提到的父亲,端木崖。端木崖站在窗边,愁眉紧锁,自言自语道:“这么些天了,怎么探子还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刚刚说完这句话,从屋外就飞进来一个黑影。端木崖感觉到,转过身。那黑影站在书桌上,端木崖一看,是从自米莱回来的探子! “参见丞相!”来人道。 “免了,有什么消息?”端木崖不多废话,直接问。 黑影道:“属下查的一个可疑人家,只是不敢确定,记得丞相说过,慕容家有先皇御赐玉佩三枚,唯独慕容冥斯的未曾找到,属下见那家有一人配的上好玉佩,故寻机印了模子,不知丞相所说第三枚玉佩可是此样?”说着,将一个模子盒递到端木崖面前。端木崖打开盒子,立马从书桌上锁着的盒子里取出收藏的慕容玉佩,一对比,果真是。 端木崖阴冷的道:“哼,你以为你逃得了么?慕容灵慧!对了,你刚刚说,这玉佩戴在谁的身上?” 黑影道:“是那家人府上的大公子!额,那家人姓乐正,跟米莱皇族关系颇近!” 端木崖听罢,眯起眼,开始思索起来。 死亡气息 大公子?“那大公子什么年纪?”想着端木崖问道。殢殩獍晓 黑影道:“十二三岁的样子!听当地人说,因为长相颇似乐正府上的死去的大小姐,因此他是这乐正老爷于9年前收养的!” 收养?十二三岁?有慕容家的玉佩?难道是当初没有杀死的那个婴孩儿?长相颇似?怎么越想越不对劲儿?端木崖想着,又问:“那乐正家是什么来头?一直居住在米莱,还是十二年前突然出现?” 黑影道:“听说,是十二年前突然来的,只是这乐正老爷在当地善举很多,深受老百姓爱戴。” 哼!端木崖冷笑一声,心想:老狐狸果真是老狐狸,狡猾至极!哼,别以为以龙易凤,遮掩了慕容族女子身份,逃走改了名换了姓,我就找不到了,无从知晓了!真是苍天助我,慕容家就此断后了!只,还是棋差一招,没想到你们跟米莱皇族混的如此近,哼,不过,别以为钻到那老皇帝的龙跑下躲着我就不能奈何你们嬖! 端木崖想着,又问:“那米莱皇帝如何?他们与哪个皇族关系颇近?” 黑影道:“米莱皇帝现是博山伏,属下查得,乐正家与十王爷博山寒关系颇近,博山寒是博山伏的亲弟弟。属下还得知,这博山伏登基不久,羽翼未丰,常常受制于丞相科多善,而科多善阴险狡猾,诡计多端,因此博山伏也有意把兵符交给博山寒!” 端木崖闻声,眉蹙得紧:科多善,博山寒!这样说,那乐正家的靠山不是越来越大,要铲除可就难了涝! 端木崖想了一会儿,又问:“科多善可能纳为己用?” 黑影寻思一下,道:“属下多言,这科多善虽是阴险狡诈,只手遮天,可却是上朝元老,忠于米莱的。而且......” “而且什么?”端木崖问。 黑影有些为难,道:“而且,而且听在米莱的暗客说,私下,这科多善也曾经暗中帮助过这乐正老爷!因为科多善属意博山寒做皇帝,因此才......才对博山伏诸多挑剔为难!” 端木崖听着,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这样,那便不能寻思合谋了。黑影见端木崖面色难看,道:“丞相,为何丞相不暗中解决了这乐正家?不是还有一个博山伏么?” 端木崖听着,盯着黑影,眯起的眼睛不时发出一道道寒光,黑影被这眼光扫得直发毛。端木崖这样盯着黑影片刻,道:“你知道十二年前为什么博山寒没死么?” 黑影道:“这个......”对呀,去米莱并不曾见与他有怨结的。 “哼,就是博山伏和那慕容家的功劳!”端木崖的声音放高了些,吓得黑影有些哆嗦。 黑影道:“属下不知,丞相恕罪,不过,属下可以制造机会,让他们心生间隙!”端木崖闻声,气消了些,忽而转了话题问:“哲儿那儿,怎么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 黑影道:“属下不知,属下去到米莱也并未见过二少爷!” 端木崖一听,一掌落在桌子上,喝道:“这个白眼狼,真当是我儿子,白养着呢!”说着怒瞪了黑影一眼,道:“去查查,他这些日子都在干些什么?还有,你的那个机会,可得好好把握,若是除掉了,回来必定重赏!” “是,丞相!”黑影应下,呼一声射出窗外。端木崖还余怒未消,立马对着门外唤了一个小厮,道:“今晚,二姨娘的房里不用点着暖炉了!让她好生冻冻!” “是!”小厮唯唯诺诺的应下,低着头不敢看端木崖的脸。 “下去吧!”端木崖不淡不咸的道。 小厮应下,退着走到门边,出门,关上。没听见有其他的动静儿,才舒了一口气。可舒开的面容很快又担忧回来了:老爷又要惩罚二姨娘,难道二少爷在外又闯祸了?二少爷,你可得挺住了,小的相信,好人有好报的,早晚有一天,您和姨娘还有小姐一定会过上您想的生活的。 只是熄掉了暖炉,还好,可好像二姨娘上次被大夫人淋了冰水,伤寒还没好,这吃药看病的钱都快没了。这老爷也真不拿二姨娘当人!面上一套,背着一套,二少爷在的时候,也不见这么折腾人!哎,我这个下人看得都心疼,光鲜的位置有什么好,不进其中,怎么知道里面的辛酸苦辣!哎...... 小厮想着,叹了好长一口气,又转动了一下机灵的眼睛,然后匆忙踏着略带沉重的步子,朝着大少爷端木秦的院子去了。 咚咚咚!小厮有些心颤的敲着一个看上去庞大的门。 “谁?”从屋里传来一个不紧不慢的,带着强烈磁性的声音。 小厮毕恭毕敬,道:“大管家,是我,老爷书房今日当班的家丁--农力。” 屋里静了,没有回话,小厮有些担心,战战兢兢的等在门口。过了一会儿,门里又传来话:“何事?” 小厮屏住呼吸,道:“大管家,二少爷似乎又惹祸了!” 屋里静了片刻,道:“老爷罚了?” “是!”小厮道。 又静了片刻,道:“听说,夫人的伤寒未好,那罚记下吧,若日后有功,就免了!” 小厮闻声,大喜,道:“谢谢大管家,谢谢大管家,那老爷那边?” “老爷那儿,我自会说的!”又过了一会儿,屋里传来一阵儿声。小厮欢喜,应道:“是,是!那小的告辞了!” “嗯!”小厮闻声,觉得这次倒答得挺快的,于是欢喜着要走。不过只踏出一步,便问一声合扇的声音,小厮一惊,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忽而闻得开门的声音,立马躲到一旁。 只见门开了,从屋里嗖的飞出来一个东西,那东西似被人扔出来的,飞行了十丈远,重重的落下,只这声音不是很大,小厮一看,是落在树上了。接着,那门又飞快的关上了。 小厮吓得双腿直抖,都尿裤子了。突然屋里又传出声音,道:“还不快滚,是不是也想跟她一样?” 小厮闻声,拖着发软的腿,连滚带爬,好不容易滚出了这院子。小厮回望这栋屋子,脊梁骨发凉,还一阵儿一阵儿的打寒颤。刚刚那个飞出大管家房子,落了十丈远的黑影,若是外人见了,肯定要去探究一番,可这端木府上的见了,个个是骨头发寒。 小厮喘了几口气,忽溜的跑了,到二姨娘那传了话,又回端木崖的书房门外站着。 寒风瑟瑟,和他一起值班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跟他一般大小,一般身材,都是苦命流浪在外的孤儿,都是被二少爷从死人堆里勉强救下来的。但是,在这个院子里,没有人知道他们跟端木哲的关系。他们只是普通的家丁,经过了重重选拔,最终赢得了这个位置。 两个人精神的守着,忽而吹来一阵寒风。这寒风有些扭曲,转着弯四处逃窜。农力又想起了刚刚在大管家门前的那一幕,背心上不觉一阵儿寒。 这传说中的大管家杀人如麻,不管面对什么人,都是眼不眨一下。大管家名伦尧,四十多岁,却是风度翩翩的美少年的容貌;一身豪气,不管哪个动作都带不可抵挡的霸气;武功高深莫测,在宣海,除了没断腿前的三王爷宇文文睿,无情的六王爷宇文文彦和多情的七王爷宇文文堂,几乎无人能及,且端木崖三个儿子的武术全出自他手;府里上下对他不敢说闻风丧胆,但都不敢直视他,而且连端木崖本人都惧怕他三分。 若问来历,无人知道他从何而来,无人知他为何屈身与此,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十年前出现在宣海端木崖府中,替代了突然死亡的大管家。他每次宠幸完一个女人,便用扇面划破她们的咽喉,然后毫不留情的扔出房间。 端木崖也知道这些事儿,但对于伦尧杀死的人,他也不同情,因为这些本就是该死的人,那些他要他们死的人。换句话说,伦尧是他藏在府中,最冷酷的杀手,而他们的交换条件就是除了伤害端木崖的家人,他可以为所欲为。 农力回过神儿,一直冒着冷汗。隔壁的人见了,小声问了:“怎么了?” 农力道:“没事儿,见着不该见的了,你还是不问的好,免得连累了你!” 隔壁的小厮听了,闭上嘴,有些担心的看着农力。这个小伙子叫区佘,都是端木哲给起的名字。两个人眼神交汇了一下,都望上天空,繁星满天,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浪漫。那躺在大管家树梢上的尸体,随着树来回摇摆,脖子上的残破,好像无力恢复,只能在黑暗的寒风中不停的滴血,一滴一滴,跟着石缝越流越远...... 端木哲从博山寒府上回来,一身黑衣,坐在屋顶上。此时此刻,他心里不知道为何,老是空掉掉的,似乎感觉母亲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端木哲细想: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若是大事,那农力就该来信儿了,今日心神不宁,恐的端木崖因为久日未有消息,又折磨母亲了,不过顾念着我还有用,最多的就是受些委屈。 房上空不时有些鸟雀乱飞,打乱了端木哲的伤感。他低头看向地面,似乎看到石板路的缝隙中,有一条黑色的东西在不停往前移动。 火种 端木哲定了定神儿,仔细看向那地方,原来是自己看花眼了。殢殩獍晓端木哲收回眼神儿,深呼吸,又重重的吐出来。站起身,一跃一飞,脚落地,来到了马厩。四处查看无人,便入了自己的房间,换了衣服,倒在床上大睡起来。 也不知道端木哲一睡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院子里吵吵闹闹的,个个喜喜庆庆,处处张灯结彩。 端木哲寻思一下,抓住一个家丁问:“小哥,这是怎么了?” 小厮笑着,道:“怎么,你不知道?一定是昨晚喝多了,睡过头了吧!这大少爷要娶亲了,一妻一妾同时入门呢,大家伙都忙开了!” “一妻一妾?”端木哲这下懵了,黎青不是女子么?怎么还娶妻娶妾呢嬖! “对啊,同时娶,还都是美人呢!这一妾就是善月姑娘和一妻就是术姬姑娘啊!我不跟你说了,手上可有好多活儿要做呢!”小厮说着,掰开端木哲的手走了。 “这是搞什么鬼?”端木哲百思不得其解。突然管家唤人,叫他也去帮忙,端木哲想归想,还是跟着仆人们一起去做事儿了。乐正府上一直忙忙碌碌,直到晚上,闹完洞房。 此刻,黎青躺在浴缸里,左拥右抱,尽享人间美事。可屋外的人却不那么畅快了。宇文文堂站在黎青前院,蹙着眉,似乎有很多的心事。端木哲坐在房顶上,盯着宇文文堂发呆。博山寒更是无语,依着亭子坐着,手里还拿着一壶酒,似乎想把自己灌醉了再说勒。 月色撩人,除了黎青,更多的人感觉这夜是寒人。宇文文堂靠近博山寒,想抢过那壶酒喝个痛快,博山寒见势,绕了个弯,道:“要喝自己拿去,别跟我抢!” 宇文文堂看博山寒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也不多说,自个儿去桌上拿了一壶酒,也坐下来,陪博山寒喝起闷酒。没多久,博山寒便醉了,倒在亭子的柱子上睡了,宇文文堂见了,唤人扶他回府,自己则跟着去了前殿。 端木哲目送这两个痴心却无处发泄的男人,不知不觉有股奇怪的感觉。突然,房顶上有踩着瓦片的声音,端木哲一个回旋,手抓住房檐,落身悬在走廊的梁上。 端木哲听这脚步声越来越近,便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谁知,这声音突然消失了,换而之的是一个黑影出现在院子中央。这身影在端木哲看来很熟悉,是他爹爹端木崖的手下。端木哲不动声色,小心盯着:只见黑影慢慢靠近黎青的房子,在纸窗上破了一个洞,接着从洞口往里看,接着取出一根竹管,借着竹管往里面吹了些紫色的烟雾。接着,这黑影手一挥,接着又有几个同样的人出现在院子中央。来人带着些东西,用坛子装着,端木哲看不清是什么,但这个头跟酒或者油罐很像。 来人很快移动到黎青的门前,带头的拿了一根棍子,放在门前的把手上,这样便把门从外边锁死了。接着剩下的人在屋子周围开始倒坛子里的东西。端木哲嗅觉灵敏,那一坛坛都是油。端木哲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想烧死黎青。 端木哲眼慢慢变得深邃,如果他们点火,那火苗串起来最先倒霉的是自己,而且为了自己的以后的计划,也不能让黎青就这么死了。端木哲看着黑影,脑袋里飞快的旋转,终于嘴角一提,心上一计。 端木哲慢慢,小心的往暗处移动,最后消失在屋檐上。紧接着小心跃下屋顶,大呼:“有贼人,抓贼啊!抓贼啊!”黑影们都还没倒完油,便闻得四处赶来的脚步声,这下立马收了油坛,迅速串起火苗,扔在门口,接着一个一个跃出了乐正府。 端木哲自然就在最近的地方,观察到人已经走光,立马跳出来,趁着火势不大,取开棍子,冲进屋里。 一进屋,端木哲发现床上却并没有人,情急之下四处搜索,最终在屏风后面看见了三个人影。端木哲转过去,立马惊住了,三个女子赤身***泡在浴盆里。虽然这浴盆很高,水上也浮着花瓣,可是那隐隐若现的躯体,还是让人有些按耐不住,更何况,现在黎青可是披着头发,一副女儿家的打扮。 端木哲正不知道怎么办,那些家丁便已经赶到,在屋外大呼“救火!”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宇文文堂和乐正绍青。两个人都飞快的冲向这里。 因为得知着火的是黎青的房子,而且黎青还在房里。家丁们,丫鬟们闻声,打水一个跑的比一个快。水是被哗啦啦的泼到门前,可火势却不见减弱。宇文文堂废了好大力,终于来到门前,接着乐正绍青也赶到了,没等乐正绍青反应,宇文文堂就抢了一桶水泼在自己身上,然后冒着火,冲进屋子。乐正绍青见宇文文堂如此,自己也淋了一桶,跟着进去。 一进屋就遇见盯着三个女人发难的端木哲。此时乐正绍青冲进来,也被这情形镇住了,心想,这黎青的身份可是保不住了。宇文文堂看着这情景也有些傻眼,可很快定定神,从床上拿了几块布扔给端木哲,道:“愣着干什么,救人要紧,你们救术姬和善月,我救黎青!”说着,用布裹着黎青,将黎青从水里提出来。端木哲和乐正绍青也缓过神儿,跟着宇文文堂用布将善月和术姬裹了,推开里门口远的窗子,将人一个一个送出去,紧接着自己也跳了出去。 屋外的家丁不知屋内的事情,还一个劲儿往门口泼水,也不知是怎的,慢慢的这火势变小了。家丁们见了,心里越发起劲儿。 宇文文堂抱着黎青,往远离火得地方跑。黎青一头青丝,散在胸前和后背,随着宇文文堂奔跑的节奏,上下颠簸;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气透着湿味儿的床单,似乎有意显出黎青诱人的身体。宇文文堂跑在最前,端木哲次之,接着是乐正绍青。三个人漫无目的,跟在最后的乐正绍青突然有了主意,道:“到我房间里去!”说着,带着两个人换了方向,朝着自己的房间去了。 乐正绍青来到屋子,一脚将门踹开,把人直接抱到床上,然后用被子盖上。接着端木哲也将人抱进来,乐正绍青让位,端木哲也将术姬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最后进来的是宇文文堂,当黎青随着他一起出现的时候,乐正绍青突然有种预感,那卦里面的诗句将会慢慢的实现了。 乐正绍青接过黎青,对两个人道:“谢谢王爷,这里就交给我吧,不知黎青的住宿是否救下,还请您赶过去帮帮忙!” 端木哲行礼退下,出了门匆匆跑了,宇文文堂又看了黎青一眼,这便对乐正绍青道:“好的,我这就去看看!希望没什么大事!”说着,转身跑了。 宇文文堂跑出屋子,接着脚步就慢下来了,对着不远处黑暗的角落道:“你怎么在那里?” 一个人影从角落里慢慢出来,原来是端木哲躲在那里,端木哲上前道:“因为是我发现了谁要杀了黎青!” “谁?”宇文文堂侧脸,看着端木哲。端木哲道:“是我爹,想必,他已经知道了黎青和乐正绍青的身份,正在想方设法要除掉乐正家,除掉慕容家!所以,我劝七爷得提醒黎青,还是小心为妙!” “依照他的性格,不是应该里应外合么?怎么突然用这种烂招数?”宇文文堂道。 “可能是因为博山寒!”端木哲道,“目前,我只能如此想,真正原因还是以后再想吧,七爷还是先去黎青的住所看看吧!” 宇文文堂点点头,加快步子朝着着火的地方去了。端木哲站在原地,看着宇文文堂离开,又转头看看乐正绍青的屋子,嘴角不自觉的挂出诡秘的微笑。 等到确定宇文文堂和端木哲都走了以后,乐正绍青打开屋子里的密室,从密室往下走,唤了惠娘的名字。惠娘闻声,这便从密室出来。乐正绍青拉着惠娘的手,来到床边,对惠娘道:“许是中了毒烟,你通晓毒物,看看这毒物到底是何?” 惠娘坐到床边,看看三个人的脸,术姬和善月的嘴唇都发紫,眼眶处也有些暗色,惠娘再看黎青,唯独黎青的脸依旧娇好,并无异样。 惠娘起身,道:“是一般的毒烟,用百草丹解得及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不过前些天还是得用些绿豆调理调理。”乐正绍青闻声,便去取百草丹。惠娘说着,抚着黎青的脸,道:“慕容家的人,就是如此,可真希望你不带着慕容家的血液,至少不会受些不该受的苦!” 乐正绍青取了三颗百草丹,倒上一杯水递到惠娘面前,惠娘给术姬和善月各服下一颗,剩下一颗叫乐正绍青放回去。 “真的不需要么?”乐正绍青有些质疑。惠娘摇摇头,道:“不需要,这小毒对黎青除了短时间的症状,没有其他的影响,让她睡一会儿吧,睡醒了就好了。对了,怎么黎青他们会中毒,难道是酒宴上有人下毒么?” 醉言 “不是,青儿屋子着火了,现在看来,是有人故意要青儿死!”乐正绍青道。殢殩獍晓 “要黎青死?!黎青得罪什么人了么?”惠娘有些担心,“可是黎青有博山寒撑着,谁敢对他下手?” “或许,这就是该我们担心的地方了!说不定那十几年前的事儿又要回来了!”乐正绍青说着,眉蹙得紧:文堂,好像知道黎青的身份,可为什么又不拆穿呢? “什么?你是说端木崖找到我们了?”惠娘有些吃惊,“那我们该什么办?” “若是真的,到时候你带着青儿走,我留下来!”乐正绍青看着黎青,“如果实在走投无路,或许可以找宇文文堂,但是要记住,不到逼不得已,不要兵行险招!我们走的时候,文堂只有九岁,跟三爷关系也好,可这么多年了,而且他与三爷决裂,也不知道,他还是不是那样心善,还顾念你这个姑姑。嬖” 惠娘沉默一阵儿,道:“我知道的,只希望那天不会来!”说着都看向黎青。 “老爷,老爷”屋外家丁喘着气,敲门。 “怎么了?”乐正绍青一边说,一边让惠娘进入密道,然后将密道关闭榔。 “老爷,火救下了,可是不见少爷和少夫人们!”家丁语气有些急促,是真担心黎青和两位夫人。 乐正绍青倒是奇怪,宇文文堂不是已经去了现场,怎么家丁还不知道黎青在他的房间。乐正绍青怀着疑惑,带着戒心打开门,这门外是他熟悉的管家。管家见了乐正绍青,道:“老爷,这可如何是好,会不会贼人劫走了少爷和二位夫人?” 乐正绍青面色灰土,道:“七王爷可在那里?” 管家道:“在啊,大伙儿都灭了火才见得的,说是喝多了,听见动静儿才来的!老爷怎么了?该不会是那王爷放的火?” “不要胡说!”乐正绍青喝住,知道刚刚他们救人下人都忙活着,并没有认真看见他们几个人入了屋子。乐正绍青蹙眉,对宇文文堂的行为感到奇怪。想了片刻,对管家道:“少爷在我屋子里呢,先前吵着他的屋子不够大,要来我屋里住,巧的夫人去了寺庙祈福,也就由着他了!没想到倒是巧的救下三条命呢!” “真的?”管家高兴,往屋子里瞧了瞧,果真见了三人睡在屋子里,“少爷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活菩萨保佑着呢!” 乐正绍青笑道:“少爷给你们什么好处了,都瞧着他好?” 管家道:“好处倒是没给,不过少爷总在小的们危难的时候救济过,府里的上上下下都知道少爷是好人,是好主子,自然大家都盼着好了!少爷的这些好,也都是老爷教导的!” 乐正绍青笑着,道:“以为你老了,没想到这嘴上的功夫可不比那些年轻的差!” 管家道:“老爷夸奖,对了老爷现在可要去那边看看?屋子是没烧多少,可总归是毁了,少爷新婚,老爷也不能总宠着,小的们还等老爷拿个主意,是给少爷换一个院子,还是休憩这烧坏的院子?” 乐正绍青摸着胡子,想了想,道:“我先去看看,再做定夺!”说着袖子一收,背在身后,朝黎青的院子去了。 来到院子,宇文文堂坐在院中的亭子里,似醉非醉,倚着柱子。乐正绍青自然知道他是装的,也先不过问,直接去看烧坏的屋子,幸亏火救得及时,只烧了外面的门窗。看罢,唤来管家道:“先休憩这屋子吧,等到明日少爷醒来,问问他的意思,如果他要换个院子,就换,若还是喜欢这里,就留在这里吧!” “是,老爷!”管家应道。 “对了,郎奇那里可有动静儿?”乐正绍青解决完这件事,想起郎奇,这小子一向关心他的哥哥,怕是听到风吹草动,也要过来看看的。 “二少爷那没事儿,睡得熟呢,环儿倒是有些吓着,不过已经告诉环儿,这件事不要告诉二少爷了!”管家答道。 “做的很好,郎奇那就不说了,明儿也早些送到夫子那,免得他见着这些不干净的东西!”乐正绍青说着,转身打算离开。 “是!”管家跟着。乐正绍青忽又见宇文文堂,停下步子,想了想对管家道:“我跟七王爷说几句,你留在这里看着他们收拾!” “是!”管家应下,目送乐正绍青,接着忙活着指挥下人。 乐正绍青走到宇文文堂面前,道:“王爷是假醉还是真醉?” 宇文文堂收起一只脚,坐直了些,道:“真醉假醉又如何,乐正老爷心知肚明,又何必再问?” 乐正绍青淡笑一声,靠着宇文文堂坐下,道:“七王爷既然明白,为何还是装着?” 宇文文堂笑道:“那是给旁人看的,就如乐正老爷和黎青一样,千方百计想要隐藏,可还是会像我装醉一样被有心人看穿,若是心人聪明,不言不语,也跟着装醉,共饮共斟,岂不乐得清静,也换一时快哉?只是,若是另有有心人不聪明,看不惯这样子,必然趁机给上一棒子,若是真醉便无缘无故的挨了,若是假醉,便防上这人了。” 乐正绍青闻罢,似笑非笑,道:“七王爷说话真是深,老夫有些不懂,不过老夫也觉得七王爷说的有理,回去一定好好琢磨琢磨!” 宇文文堂点点头,笑着看着乐正绍青。乐正绍青起身,行了个礼,离开了。宇文文堂望向乐正绍青,迷离的眯着半醉的双眼,然后机敏的扫过忙碌的仆人,最后把眼睛定格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厮身上。那小厮自然不是端木哲,但行事诡秘,一直暗中观察他和乐正绍青,宇文文堂猜测,这乐正府上,除了端木崖,还有其他人对黎青虎视眈眈。不过宇文文堂翻遍了脑袋也想不出是谁,因此只能多留个心眼儿,仔细观察周围的动静儿。 宇文文堂一直坐着,直到下人把屋前的狼藉收拾干净。这些时间宇文文堂依旧装醉,从眼缝中观察那个小厮,行为举止不是宣海,宇文文堂断定一定是米莱自己的人。可是几天相处下来,也知道黎青一向和善,也并不与人结怨。宇文文堂思索着,眉越蹙越深。 那小厮忙活完了,提着几个水桶要走,宇文文堂安奈不住,便起身跟了上去,小厮是个谨慎的人,每走几步便回头望一下,宇文文堂看小厮的行径,便知这是经过调教的暗客,常人家是不会有这个资本,那这人一定来自官家。 宇文文堂嗖的串到小厮面前,冷冷的盯着。小厮被这突如其来的人也吓了一大跳,手中拿着的木桶也掉了几个。小厮站定,仔细瞧,认出是宇文文堂,这才放心了些,对宇文文堂行了礼,道:“小的该死,惊吓着王爷了,还请王爷恕罪!”宇文文堂见他并不心虚,便道:“没事,起来吧!”小厮闻声,帮宇文文堂擦着打湿的鞋面。 “你是谁派来的?”宇文文堂见小厮不起,也没心思绕弯子,而且观察他的一言一行似乎也不是干偷鸡摸狗的事儿的。 小厮当然要装一下,因此一脸无辜,满是疑惑道:“小的不知道王爷所指何事?这水桶是管家要小的放回去的。” 宇文文堂冷笑一声,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再装糊涂,我可就不客气了,我保证,你见不得明天的太阳!” 小厮这便淡笑一声,道:“王爷果真是观察入微,不过多天小的也观察了王爷,小的想这目的虽不跟王爷一样,但也知王爷对乐正家并无恶意。而我潜入乐正府上也同样无恶意,相反,是为了保护乐正家!” 宇文文堂听着蹙眉,小厮见了继续道:“小的是科多善大人派来的,领命传达乐正家有危险的消息,以保全乐正家!” “科多善为何要保护乐正家?”宇文文堂听着有点儿不知所以了。 “小的也不知,科多善大人只说乐正家有恩于我米莱!”小厮道,“王爷隔墙有耳,这话说久了无益,就此打住吧!小的先告退了!”说着,拾起木桶,站起来,恭敬的行礼,然后提了水桶走了。 宇文文堂站在原地,想起刚刚小厮一系列动作,笑了,于是拍拍自己打湿的衣服和鞋面,大声道:“幸亏没湿多少,这是看在黎青的面子上,否则一定不放过你!”说着,回头望了一眼,然后背着双手,大步朝背对的方向走。 宇文文堂走着,步伐一样,却慢慢陷入沉思:刚刚小厮的话,可是话里有话啊,这科多善一向被博山伏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而黎青得宠于博山寒,科多善不是应该仇恨得很么?怎么会反过来保护黎青一家?乐正家有恩于米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宇文文堂越想越深,突然他的脊梁骨冷了一阵儿,终于明白为什么科多善要暗中保护黎青一家。 纳为己用 这乐正家一定跟慕容家有关,而黎青受宠于博山寒依旧有危险,那说明这个人的地位一定高于博山寒,那这个人便是博山伏!这博山伏为着自己的江山,要开始排除异己,科多善势力最大,又是先皇老臣,自然首当其冲。殢殩獍晓科多善保护黎青家族,必定有先皇临终的嘱托。而博山伏爱弟弟博山寒,又担心博山寒脱离控制,因此便要除去黎青,再加上宣海日渐强大,端木崖势力扩张,博山伏为了避免两国战火,必然会为了保己而除去当初跟慕容家有关的人! 宇文文堂一拍手掌,自言自语道:“如此,为了黎青,不管她愿不愿意,都要带她走了!现在只要能从端木崖手下保得黎青,就只剩下与博山伏的一战了,可这一战要如何打?” 宇文文堂又思索起来,边走边重重叹了口气。宇文文堂仰头望天,今夜无月,忽而闻得打更声,已是三更天,这便打了个哈欠,回博山寒府上。 宇文文堂入了院子,心里还是烦闷,转角忽见一袭白衣的女子站在院子中央。宇文文堂先是看着,静静的想着,然后阴冷的笑了一声,走上前去,道:“思瑶姑娘怎的这么晚了还没睡?” 思瑶闻声,转过来,行万福道:“王爷不也没睡么?今儿听说黎公子大婚?嬖” 宇文文堂淡笑,道:“是啊,这小子一次还娶了两个呢!这幽乐镇上的美女又少了呀!只是不知道本王什么时候也能享受这美事儿!”说着色色的看向思瑶,“思瑶姑娘说今夜本王能遇到么?” 思瑶也跟着坐下,摇摇头,换了话题,道:“王爷知道黎公子么?” 宇文文堂看着思瑶,蹙眉,道:“我当然知道!榔” 思瑶道:“那为何还要娶妻?” 宇文文堂冷笑,道:“莫不是思瑶姑娘认为黎青应该娶的人是你?我看思瑶姑娘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虽然是清倌人,始终也是那场子里的女人,你说大户人家会答应娶一个青楼女子做妻么?不要妄想,你只有给人做姬妾的命!” “王爷教训的是,思也瑶知道,思瑶从来不曾妄想过!”原本思瑶只是想问黎青既然是女子,为何又要大张旗鼓的娶妻娶妾,冷不防被宇文文堂这么一说,思瑶听着,眼里带了些泪光。 宇文文堂见思瑶哭了,又道:“场子里的女人可真会演戏,一两句话都承受不住,怎么承受各种各样的男人?本王可是不会疼惜人,思瑶姑娘要哭诉,可是找错人了!不过要找人行*之欢,本王倒是乐意!”说着,靠近思瑶,将她从凳子上拉到自己的腿上。 “王爷!”思瑶心一惊,手足无措,已经倒在宇文文堂怀里,“王爷请自重!” “自重?对一个青楼女子为何要自重?”说完,宇文文堂将思瑶纳入怀中,吻着,双手不停的在思瑶身上乱串。宇文文堂越吻越用力,思瑶招架不住,胸口大幅度的起伏。宇文文堂被挑起了兴趣,索性抱起了思瑶,进了屋子,一入屋,就把思瑶扔在床上,那力度可大,思瑶被摔的有些头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宇文文堂按在身下。 宇文文堂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疯狂的吻着思瑶,那力度就像是要把思瑶吸干了。思瑶无奈,只能默默流着眼泪,忍受宇文文堂一次一次的侵略。 老天爷似乎感觉到了思瑶的无助,痛苦,伤心跟挣扎,开始刮起狂风,下起雨。雨水哗哗的打在瓦片之上,冲淡了夜的漆黑。 宇文文堂躺在床上,看着已经昏过去的思瑶,心里有了一丝后悔,不过那后悔瞬间即逝。因为宇文文堂刚刚从思瑶的话里听出了端倪,思瑶已经知道黎青的身份,若是不能纳为己用,便只能杀之而后快;而黎青看思瑶的眼神异样,似乎相识多年,宇文文堂怕黎青因为思瑶的死记恨,也只有出此下策。且如果他们真的是旧相识,那有了思瑶这枚棋子在手上,黎青也会多些顾虑。 宇文文堂想罢,将思瑶纳入怀中拥着,睡了! 日上三竿,一道阳光射中了思瑶的眼睛,思瑶睁开眼,下意识的伸手要遮住这刺眼的光,可一动,却发现自己被困得死死的,一偏头,便见着自己跟宇文文堂一起睡着,脑袋里闪出昨日的画面,思瑶发疯般推开宇文文堂,扯过被子,哭起来。 宇文文堂被这一惊一乍弄醒了,亮着上身坐起来。宇文文堂的容颜依旧俊美,可是俊美的脸上没有半柔情,见思瑶哭得淅沥哗啦,喝道:“你若再发出半丝声音吵着本王睡觉,本王便再要你承受一番!”说着,带着寒光看着思瑶。思瑶吓到了,强压着伤心,可还是忍不住抽咽。宇文文堂见了床上的血迹,道:“果然是清倌人,本王也不是不负责任的,就勉强娶了你,还不过来!”思瑶害怕的盯着宇文文堂,不敢动,宇文文堂见状,又喝道:“难道还要本王下床来拉你过来么?” 思瑶又被宇文文堂的声音吓了一跳,见宇文文堂的架势,只得慢悠悠的往前移,宇文文堂够得着了,一把把思瑶拖进怀里,道:“这样就听话多了,本王可只喜欢听话的女人!对于不听话的女人,本王喜欢用鞭子调教到听话为止!”说着,靠近思瑶的耳朵,“记住了!” 思瑶放大了瞳孔,害怕的点点头。宇文文堂斜起嘴角,坏坏的笑了,道:“这样就乖了!”说着将思瑶搂在怀里,继续睡觉。 思瑶躺在身边,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晃着湿漉漉的眼睛,打量宇文文堂。这宇文文堂是少见的美男子,脸型修长,剑眉浓厚,双眼凹深,目光常常深邃而不可测,鼻梁高挺,嘴唇薄而性感,哪个方位看上去都是毫无瑕疵。可思瑶却不为外观容颜而动,反倒忧心忡忡。昨夜,宇文文堂对她并未有半丝怜悯、半分柔情,相反,似乎有深仇大恨,目的只为了惩罚亦或者是要降服。 传说王侯将相的公子,个个心计深藏,那宫殿府邸,处处阴谋诡计,若他真要娶我,若非我青楼出生,根本没可能勉强活的下去,昨日哪翻话惹恼了他,竟要如此对我?思瑶想着,不知不觉眼睛又湿了。王爷明知黎青的身份,不言不语,难道是因为我问了不该问的话么? “还没看够本王么?”宇文文堂突然冒出一句话,吓得思瑶不经意哆嗦了一下。宇文文堂感觉到了,似笑非笑,道:“还怕本王呢?你放心,是本王的女人,不是本王下令,任何人都伤害不了你!所以,你以后唯一要用心做的,就是讨好本王!”说着,睁开眼,凑近思瑶,均匀的将气息洒在思瑶的唇边。 思瑶抿着嘴唇,不敢看宇文文堂,宇文文堂坏笑,道:“还真是可爱的女人,本王的王府里可又要多些新鲜事儿了!”说着,仰身躺倒一边。思瑶因此也得了一口喘气。 突然大门被人推开了,接着传来博山寒的声音:“七王爷,黎青他们怎么样了?听说昨儿黎青院子着火~~~火了!”博山寒哽噎了一口口水,转过身去,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宇文文堂用被子裹住思瑶拥在怀里,道:“十爷进门儿也该敲声儿,我的女人这样被你看了岂不便宜了你?” 博山寒道:“我又不知道你们俩在......算了,我理亏,那我出去了”说着要走,宇文文堂想想,叫住博山寒,道:“算了,以后可得敲门,也是时候了,我也正打算起床去看看呢!”说着,宇文文堂想到怀里的思瑶,她虽在场子里混,却一直保持清倌人,害怕昨儿这一动静儿让思瑶寻了短见,无法跟黎青交代,这便要一起去,道:“思瑶也一同去吧!怎么说黎公子也救了你,去看看也算表了心意!” 思瑶自是怕了,不敢违抗宇文文堂,而且想到自己这清白之身已经给了宇文文堂,那便是他的人了,更何况一个妓女能够得到王爷垂青娶为姬妾,那也是她的福气。于是思瑶点头答应了,再加上听到黎青院子着火了,也担心,所以一同去看看也好。 博山寒见势,道:“那行,我先去备马车,你俩儿快点儿!”说着出去了。宇文文堂放开思瑶,起身,道:“愣着干什么,不该给本王穿衣服么?怎么做姬妾的?” 思瑶闻声,立马爬起来帮宇文文堂穿衣梳妆,宇文文堂见思瑶心思缜密,行动有序,知道思瑶已经接受了这事实,也接受了自己,便也放下思瑶要自寻短见的顾虑,道:“行了,快点儿弄好自己的装束,本王可不等人!”说着传话外面的小厮,准备洗漱,而且要了两个洗漱。 小厮打水还得等上一会儿,宇文文堂便坐在厅里的桌前看着思瑶梳妆。也别说,这思瑶能保持清倌人这么久不仅仅因为她的琴艺,还因为她有一股脱离凡尘的味道。不似那些场子里打滚的女人,妖媚的很。宇文文堂看着思瑶,那几分小巧可爱,他倒也喜欢。 始料不及 “王爷,水来了!”小厮敲门道。殢殩獍晓宇文文堂应道:“进来吧!”小厮闻声,排着队一个一个入门,站齐,然后领头的小心翼翼的将一个个洗漱用品递给宇文文堂,又及时收回,接着又将同样递给思瑶。思瑶这样的待遇倒是第一次,自然有些不自然,不过看宇文文堂的眼色,也就硬着头皮上了。 洗漱完毕,本应该传唤些早点,可宇文文堂怕那疯子般的博山寒又来大呼一趟,这便不传唤,拉着思瑶走了。两个人在门口与博山寒会合,然后一起上马车前往乐正府。 此时,黎青和他的两个娇妻都还在乐正绍青的房子里睡着,不过乐正绍青早已经叫惠娘帮忙穿上了衣服。乐正绍青一夜没睡,便倚在一旁的椅子上打盹,而惠娘则坐在床边,又检查了一次三个人的脸色。 服用了百草丹,术姬和善月的脸色已经变好,毒也消得差不多,黎青的自然不必说。惠娘有好些日子没有仔细看黎青了,也趁着这个机会仔细瞧瞧。黎青除了那双没修饰的浓眉,处处都有了女儿家的娇态。惠娘看着看着,不觉开始吃惊,这容颜越看越熟悉,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惠娘蹙起眉,觉得非常奇怪,早些时候看她是像极了冥斯,可现在怎么长着长着变了一个人?这慕容家的女子不是应该长得跟冥斯有七分像么? 惠娘想着,站起来,走远了些,又看向床上的黎青,这一眼怎么有觉着像冥斯,惠娘揉揉眼睛在看一次,在远处还是像冥斯,可是又好似不那么像。惠娘苦锁眉头,乐正绍青倒是一点头,从睡梦中醒来,睁眼见惠娘锁着眉,问道:“怎么,毒有变化?”说着从椅子上起来,走向惠娘又转头看向黎青嬖。 惠娘摇摇头道:“没有,一切都好,只是你看,黎青他像冥斯么?” 乐正绍青这放下心,道:“冥斯的孩子自然像冥斯了,怎么突然问起这话?” 惠娘抓住乐正绍青,道:“你仔细看看,黎青真的像冥斯么?狼” 乐正绍青见惠娘的脸色不像是开玩笑,这就仔细看上一看,这一看乐正绍青倒也蹙起眉,仔细一看似乎真的不那么像,这容颜里面似乎还藏着另一个容颜,而且这容颜他也好像见过。乐正绍青摸着胡子,仔细端详着,惠娘急切的看着,问:“怎么样?” 乐正绍青道:“会不会是因为她有几分长得像灵筱,所以看上去有几分不像?” “不可能,七分像慕容,三分自塑,根本不可能像灵筱,而且这自塑不可能重复的,可是......”惠娘情绪有些激动,似乎预感到什么东西,可是这心里又说不出是什么。 乐正绍青道:“会不会是早年前服用了药的效果,又或者是因为她是噬魂体的缘故?” 惠娘闻声,终于镇静下来,看着乐正绍青,道:“或许,是这个原因,可是慕容的脸似曾相识,总是让我不安!” 乐正绍青将惠娘拥在怀里,道:“你想多了,平常人家还有撞脸的,你看人家双胞胎,不还长的一模一样么?凡事都有例外的嘛!” “真的?凡事都有例外么?”惠娘喃呢道。 乐正绍青抚着惠娘的长发,道:“是啊,只是我没想到,英俊潇洒的冥斯改了女儿装会这么让人***!以后天上见到他,一定让他穿穿女儿装!” 惠娘笑了,道:“你怎么也跟着黎青一样变得不正经了!” 乐正绍青看着惠娘,道:“不是为了把你的愁眉给摘下来么?这样多好,别老是替我们担心!” “老爷,老爷!”屋外又传来管家的声音。乐正绍青放开惠娘,示意她进入密道。 “什么事?”乐正绍青将密道关了,回应道。 管家道:“寒王爷来了,宣海的那位王爷也来了,还带着一个姑娘,说是来看看少爷怎么样了!都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乐正绍青闻声,打开门便见着管家说的几个人。乐正绍青笑着走出来,拱手道:“让二位王爷挂心了,犬子已无大碍,现还睡着,要不我去唤醒他?” 博山寒道:“不用不用,既是睡着,就让他睡着吧,无碍就好!” 乐正绍青转向宇文文堂,看着身边一个不熟识的女子问道:“这位姑娘是?” 宇文文堂将思瑶拉近了些,道:“本王的姬妾,名唤思瑶!”乐正绍青点点头,便不再理会,反就这两位王爷,道:“二位王爷既然来了,不如先到客厅里饮些茶吧!”博山寒点点头,乐正绍青道:“请!”说着,便领着三个人朝客厅走。 此时黎青闻得一些声音,揉揉眼睛睁开,只看这床好生疏,于是立马爬起来,一看左右睡着术姬和善月,这便放下半颗心,再一看这屋子,原来是乐正绍青的,这便放下一颗心。可黎青却不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捂着头,猛回想,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和术姬善月一起泡在浴缸里,黎青忽的抱住自己的身体,发现身上已经有了衣服,再看术姬善月,也都穿上了衣服。 黎青蹙眉,乐正绍青他自然信任的,可是乐正绍青不可能给她们三个换衣服,唯一剩下的就只惠娘了,黎青想罢,淡淡一笑,自从宇文文堂出现之后,惠娘就不曾露面,便知道惠娘根本没有去山上烧香祈福,而是刻意躲着宇文文堂。 黎青想着,有种预感,自己的身世和秘密或多或少跟宇文文堂或者宣海有些关系。不过这也只是大胆的假设,黎青目前也并不想去探索这究竟,不过对于昨夜她为何丧失了一段记忆,倒是颇有兴趣。 黎青轻轻拍打善月和术姬的脸,唤道:“善月,术姬,起床了!起来了!” 善月和术姬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揉揉眼睛,慢慢爬起来,齐声问道:“怎么了相公?” 黎青对术姬和善月一大早同声同事儿,倒忍不住笑了,道:“只一夜就变成一个人了?好姐妹?” “是吗?我怎么没觉着?”善月和术姬又齐声道。 黎青坏坏的看着两个人,道:“你俩儿是不是商量好的?昨夜把我迷晕了,商量着今儿捉弄我?”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术姬和善月说着,自己也被惊了一跳,捂着嘴巴奇怪的看向对方。 “相公!是她学我!”术姬和善月又齐声道。 黎青双手抱头,道:“得,你们俩还跟我玩呢!还不招供,不要逼我对你们严刑逼供哦,我可是绝不手软的!”说着,坏坏的慢慢的爬近两个人。 “真的没有相公!”两个人又齐声道,说完便立马转看着对方。 “嘿嘿!不招供啊?”黎青把两个人逼到床的角落,道:“你们要是再不说,我就把你们的衣服一件一件脱掉了喔!嘿嘿嘿嘿!” “真的没有啦,相公,我们也不知道昨天怎么了!醒来就在这里了!”术姬和善月同时道。黎青蹙眉,接着又坏坏的看向两个美人,道:“想骗我?叫你们骗我!”说着将两个人扑倒,解着腰带。 “真的相公,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发誓!”善月和术姬道。黎青突然哎呀了一声,脸色不怎么好看。 “怎么了相公?是不是你踢到相公了?我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术姬和善月看这对方道。 黎青开始相信善月和术姬真的不是故意装的,昨夜的事一定有什么蹊跷,想着脸色还是不好看。善月和术姬扶着黎青,问:“相公,你怎么了?” 黎青尴尬的看着两个人,磨磨唧唧的道:“我好像,好像来那个了!” “哪个?”善月和术姬睁着天真的眼睛看着黎青。 “那个怎么说来的,额月经知道么?”黎青说着,看着两个人,善月和术姬都摇摇头,“古代的月经怎么说来的?” “血!”善月和术姬看到黎青裙摆上的血迹,一同喝道,然后突然捂着嘴巴,慢慢看向黎青,道:“相~相公是见红了!” “额对,就是见红了!”黎青说着,看向两个傻愣愣的人,道:“愣着干什么啊?你们见红的时候都怎么弄的啊?” 闻声,两个人才缓过神儿来。手忙脚乱的查找一番,终无所果,黎青道:“你俩儿干什么呢?” 善月和术姬道:“找布条啊!” “找布条做什么?”说着,想起来了古代是没有现成的卫生巾的,这便将床上的床单扯下来裹在下身,道:“回屋里再找吧,我的小肚子有点儿疼,你俩儿扶着我点儿!”说着,术姬和善月左右个扶一只手,道:“相公小心点儿,有些是很疼的,忍着点儿,回到屋里喝碗热汤会好很多的!” 黎青忍着,嘴里叽叽咕咕道:“哇靠,第一次怎么会这么痛呢,以前可是一点儿不痛的呀!这难道就是上错身的悲哀?” 善月和术姬没听见黎青叽里咕噜说什么,只是用力的撑起黎青的左右手,朝着还不知道已经被烧毁的院子走去。 乐正绍青带着二位王爷饮茶已毕,博山寒听闻乐正绍青的诉说,倒想去那院子看看,看能不能找出何人放火的蛛丝马迹。 多疑的闹剧 一到院子,博山寒就认真的勘探起来,左边瞧瞧又转到右边瞧瞧,乐正绍青也蹙起眉,跟着四处转悠;思瑶呢,是个女子,自然不能像男子那样随意处之,因此只能站在远处肝疼;唯独宇文文堂,就站在原地,看着两个像热锅上蚂蚁一般无助的人,自是觉得好笑。殢殩獍晓 “真疼,不行了,我走不动了,我要歇一会儿!”黎青突然面色苍白,固执的要蹲下去。 “相公!”术姬和善月也跟着蹲下,看黎青的额角的汗,也感受到她的疼痛,“怎么会这样呢?” 宇文文堂站着,忽听到花园一头有些动静儿,这便偏头一看,在路的那一头,蹲着几个人,仔细一看是黎青他们几个。 按照常理,黎青发现了自己的屋子被烧了,不是应该气冲冲的跑过来么?怎么蹲在那里了?宇文文堂想着觉着有些不对,便溜开乐正绍青和博山寒的目光,偷偷朝三个人去了嬖。 宇文文堂靠近,觉得黎青似乎不太舒服,这便跑上去问:“怎么了这是?”三个人都被宇文文堂吓了一跳,术姬和善月不知宇文文堂已经知道黎青的身份,紧张的掩饰:“王爷吉祥,没事,没事,相公没事!” 宇文文堂看了一眼两个人,又看看黎青,道:“都冒冷汗了,还没事?是不是你们伤了她的?”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术姬和善月说着,同时捂住嘴,又慢慢的放开,道:“我们怎么可能伤害相公?廊” “那是怎么回事?”宇文文堂问道。 黎青咬着牙,忍着疼道:“反正不关你的事,你快让开,我要回屋去!” 宇文文堂按住黎青道:“回什么屋?昨夜你的屋子被人放火烧了,现在还一片狼藉呢!还好昨日你们泡在澡盆里,我才有机会及时救你们,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宇文文堂说着,不觉三个人的脸顿时铁青。 “你刚刚说什么?”黎青又问。宇文文堂这才发现三个人脸色变了,黎青自然火冒三丈,而身为古代女子的术姬和善月,便委屈的看着黎青哭了! “嘘嘘,不要出声儿!”宇文文堂伸手要去捂着,却被黎青一掌拍下来,“我什么都没看,用布裹了你们的,而且也不止我,你爹也在呢!你爹在,我怎么敢对你怎么样,更何况我对你的两个妻妾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善月和术姬停止了哭泣,黎青也不那么生气了。黎青撑着身子,刚刚想动,冷不防又来一阵儿,这下脸都紫了。 宇文文堂见了,问:“到底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儿,你快给我走开!”黎青疼的半分力气都没有了。术姬和善月见着,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如果你不说,叫我怎么帮你呢,要不我去叫十爷和你爹?他们就在前面!”宇文文堂说着,起身儿。 “站住!”黎青吃力的撑起来,善月和术姬立马扶着,“不要叫他们!”说着捂着小肚子。宇文文堂见了,也不去了,仔细看黎青,只见长袍下出现一滴滴血迹! 血!宇文文堂大惊,难道是受伤了么?可是昨夜并不见她有任何伤痕啊!宇文文堂还想,黎青已经坚持不住,晕了,善月和术姬吓得手足无措,宇文文堂上前一步将黎青抱住。 “怎么会这样呢?只不过是见红了而已,相公怎么会如此痛苦?”善月和术姬冷不防冒出这一句,然后突然捂住嘴,看向面色尴尬的宇文文堂! 见红!宇文文堂这才明白,为何黎青用一床床单裹着下半身。看那地上血迹,想必原先的衣服上已经沾染不少。 “王爷,现在怎么办呢?”术姬和善月看宇文文堂发呆,问道。 “府上留客的院子在什么地方?”宇文文堂说着,将黎青抱起来。善月昨日才入门,并不知道,术姬便道:“在宝玉斋,跟我来吧!” 谁知术姬说话时善月也跟着说了,这下宇文文堂见两个人也是奇怪!不过现在没有时间追究这个,于是抱着黎青跟着术姬便走。 博山寒在屋前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点火的火种,于是兴奋的朝乐正绍青大呼:“这里!” 乐正绍青闻声,跑过去,小心拾起那火种,仔细瞧了一番,并未说话。 “可看出端倪么?”博山寒问道。博山寒如此问也不奇怪,因为他本就王爷,自小生活都是由人打理的,对于火种标示自然也不明白。 乐正绍青看着火种,眼渐渐深沉了,因为这火种是宣海的,他跟宣海还有什么可说的,不就是那端木崖么,只是他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乐正绍青回过神儿,摇摇头道:“只是一般的火种,大街上都能买得到!” 博山寒叹了口气,道:“没关系,我们再找找,应该还会有的!”乐正绍青点点头,可已经没有心思陪博山寒浪费时间了。乐正绍青转过头,看见思瑶,思瑶脸上那份担心倒让乐正绍青起疑,再看,却发现宇文文堂不见了。 乐正绍青回头看了一下正在辛勤工作的博山寒,迈着步子朝思瑶走去。思瑶见乐正绍青,行了万福。 “你认识青儿?”乐正绍青开门见山。 思瑶半蹲道:“思瑶本是花满楼的琴妓,蒙黎公子大恩,才得以赎身!” 乐正绍青点头,道:“如此,王爷去了何处?” “王爷?”思瑶四顾,不见宇文文堂,道:“刚刚还在这里的!” 乐正绍青蹙眉,当他与博山寒查找的时候,宇文文堂并未参与,乐正绍青综合种种,猜想难道宇文文堂早就知道是谁。对了,昨夜那个家丁!怎么会有一个家丁在黎青的房间里!真是大意了! 乐正绍青想着,真有种捶胸顿足的感觉,只是现在他亦想不起昨日家丁的面貌了,而此时宇文文堂的所为,又多了份戒心。 乐正绍青远离思瑶,在院子里不定向的搜索,突然发现来这里的路上有血迹,这便快步上前跑过去,一看那血迹还是新的,这心里一下紧张起来。 王爷消失了,莫不是追敌人去了?乐正绍青如是想。 突然有个小厮跑来,见乐正绍青,加快了步子来到跟前,问安道:“老爷好!” “何事这么惊慌?”乐正绍青问。 “老爷不知?”小厮有些疑惑,“七王爷抱着大少爷去了宝玉斋,大少爷好像很痛苦,已经晕过去了,小的这是去传热水的!” “什么!?”闻声,乐正绍青惊了,道:“那你快去,我这就赶去宝玉斋!”乐正绍青又看了地上的血迹,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没顾忌想很多,便朝着宝玉斋去了。思瑶见状,唤了博山寒,两个人随后也跟着乐正绍青去了。 宇文文堂来到宝玉斋,没敢把黎青放下,怕又把床上弄满血迹,到时候不好收拾,因此就一直抱着,等小厮将水打来。善月只当宇文文堂好人了,因此只在一旁干着急。而术姬看宇文文堂可比看着黎青更忧心,因为当她不小心说出黎青见红的时候,宇文文堂的脸上只有些尴尬的成分,却没有惊讶,而且他一直抱着黎青,脸上是怀着对女子爱惜的神情。术姬感觉这味儿冷冷的,寒寒的,那宇文文堂早就只当黎青是个女子。 宇文文堂焦急的等着,扫过善月和术姬,这一眼之下,也知道善月不过是平常百姓,而术姬却不是。宇文文堂见这气氛诡异,便对善月道:“善月,你去门外守着,可不许人进来,特别是寒王爷,否则事情可要穿帮了!” 善月被宇文文堂这句话愣住了。穿帮!不就是指黎青的身份么?善月惊异的盯着宇文文堂,宇文文堂坚定的点点头,道:“快去吧!”善月闻声,缓过神儿,跑了出去。 术姬扭开盯着宇文文堂的眼睛,可宇文文堂还是没有放过术姬眼里的那一丝慌乱,道:“你在担心我会抢走她?” 术姬被一语中的,身子微微一颤,宇文文堂继续道:“放心吧,目前不会,现在就算我肯,黎青也不会肯,更何况不是还有一个博山寒么?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这层意思!” 术姬看向宇文文堂,眼里尽是不善。宇文文堂诡笑,道:“不要那么仇视我,你背叛了你的主子,不过这跟我没多大关系,我也对告状没兴趣!我们各安天命,看看到最后黎青会怎样选择吧!” 术姬捏紧了拳头,尽管恨得牙痒痒,可对这样的挑衅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爹爹,您不能进去!”屋外传来善月的声音,术姬捂着嘴,因为自己也跟着说了。宇文文堂蹙眉,对善月和术姬的异常行为有了一丝担忧,可看看怀里的黎青,又多了一份疑心。 “我为什么不能进去,才刚刚进门,就管起我了?”乐正绍青因为担心黎青,对善月的举动有些生气。 善月噗通跪下了,道:“儿媳不敢,只是爹爹真的不能进去!”乐正绍青见善月如此异常的举动,也感到奇怪,道:“究竟怎么回事?”善月扭扭捏捏,直起身子,在乐正绍青的耳边道:“相公见红了,只是不知道为何,疼的晕过去了!”说着尴尬的跪着。 乐正绍青尴尬的挑着眉,这进也不妥,不管也不妥,想罢,道:“既然如此,七王爷怎么还跑进去了?” 大户人家 善月细声道:“王爷抱着相公呢!在等热水,说是等热水来了,就让儿媳们伺候!” 此时博山寒和思瑶快步赶来了,乐正绍青见了,急忙拦下,道:“王爷,王爷还是不要进去了,这黎青伤了,身上见血,王爷千金之躯,不妥!”思瑶闻声,脸色大变。殢殩獍晓 “什么?黎青受伤了,那我更要去看看了!”博山寒说着往屋里走,乐正绍青一把抓住,道:“王爷,人多了,不好施医,还是在外面等等吧!” “施医,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你不是大夫么?”博山寒有些不解。 “都在等热水,热水到了,我便进去!”乐正绍青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这样说。博山寒作罢,担心的往屋里瞧。不一会儿,小厮们便一个接着一个提来热水。乐正绍青见况,推托善月看着,自己带着小厮入了房子嬖。 宇文文堂见人来了,抱着黎青躲过人的眼睛。小厮们将水倒在木桶里,便马不停蹄的出去了,然后一个一个焦急的等在门口。 宇文文堂将黎青交给乐正绍青,道:“我出去把善月唤进来!”说着转身出去。 乐正绍青唤了术姬,慢慢将黎青放下,不觉黎青已经醒了过来,只是面色惨白,痛的无力郎。 “爹?” “把手伸出来,我先看看!”乐正绍青说着,替黎青把脉,“脉象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虚弱,血气不通,女儿家常见的病,只是你稍微厉害了些,等这阵子过了,多喝些汤药调和一下,下一次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黎青听着,点点头。乐正绍青说完,转身背对这黎青,道:“十爷在外面,我只能出此下策,让善月和术姬先帮你,我在屏风后面!” 黎青点点头,此时善月进来了,对乐正绍青行了万福,又急忙帮术姬抚黎青。黎青有些吃力的来到木桶边,术姬和善月帮忙解开衣服,仔细擦洗了血迹,用了布条,又换上干净的衣服,善月心细,担心黎青量大,便在床上也弄了好厚的垫子。 忙活这半天,乐正绍青都一直背对这黎青,尴尬自然不说,这屋子的血腥味也让他头疼。 “怎么样?好些了么?”乐正绍青坐在床沿上,伸手拭去黎青额头的汗珠。黎青点点头,道:“比刚刚好多了!” 乐正绍青道:“术姬,去拿个热水袋子,灌上热水,给青儿捂着。” “是爹爹!”术姬行了万福,这便跑去,乐正绍青突然唤道:“等等,先别让他们进来!” “是!”术姬应道。 “好了,快去吧!”乐正绍青说着,术姬点点头跑掉了。乐正绍青看着捂着嘴跟术姬说同样话的善月甚是奇怪。善月见术姬走了,倚着黎青,对乐正绍青道:“爹爹,从今早起来就一直跟善月说同样的话,我俩也觉着奇怪!” 乐正绍青看着善月仔细琢磨了一下,忽而灵光闪现,对善月道:“善月,这屋子血腥味儿太浓,你先去吉祥铺买些香薰回来,要快,然后去看看花景,有香味儿的都买回来,布满这屋子,让人闻不出这血腥味!” “是!”善月得令,立马去办。待到善月也走开了,乐正绍青道:“你娘第一次也跟你一样,疼得晕过去了,当时我还只是一个学徒,可是吓得手足无措!” 黎青道:“爹爹怎么会吓得手足无措呢?不是还有师父顶着么?” 乐正绍青笑着,道:“当时师父游山玩水去了,只把我留在你娘的府上看着!” “娘的府上?”黎青有些奇怪,“娘以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乐正绍青松了口气,道:“是啊,你娘的府邸何止用大户来形容!”说着,乐正绍青的脸上出现了很多故事,很多美好的记忆,忽而低下头,转了话题道:“术姬和善月从何时开始这样子的?” 黎青道:“起先,我也以为她俩儿跟我闹呢,可明显不是,听七王爷说昨夜我的屋子着火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乐正绍青沉默了片刻,道:“你们仨都中了毒烟,被迷晕在木桶里,幸亏七王爷和我还有一个小厮及时赶到,要不你们就要葬身火海了!” 黎青道:“可是,我从不与人结怨,谁会要我的命?” 乐正绍青蹙着眉,道:“或许是我们的仇人寻来了,以后我们可要多加小心了!” “仇人?”黎青不解,从出生到现在他们从来不跟人结怨,即使是翻云覆雨的科多善也不曾跟他们过不去,而这仇人一来就要他们的命!黎青蹙眉,带着苍白无血色的唇,开始想要知道她的身世和她那个不熟悉的家族秘密。沉思片刻,舒展了眉,想先从乐正绍青和惠娘的相识、相知、相恋开始,便问道:“爹爹和娘亲是怎么认识的?我猜你们一定有一段记忆深刻的故事吧!” 乐正绍青淡笑,道:“是记忆深刻,也是刻骨铭心!”说着,叹了好长一口气。 “爹爹,为何叹气?”黎青感觉气氛不对,问道。术姬此时拿着个暖水袋进来,道:“来了,赶快捂上!”说着将水袋塞进被子,放在黎青的小腹上。术姬弄完,看黎青和乐正绍青似乎有话要说,便道:“我先去招呼二位王爷!” 乐正绍青点点头,看着术姬出门,道:“吾儿长大了,爹爹本应该告诉你,可是又怕你承受不起!” “爹爹和娘浪漫的爱情故事,我怎会承受不起?”黎青刚说完,却见着乐正绍青担忧似乎更多。于是欲言又止,知道现在多问一分,便会给乐正绍青多一份忧虑。“若是爹爹觉得现在不能告诉我,那便不说了吧!” 乐正绍青深情的看向黎青,伸出一只手抚过她的长发,道:“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爹爹先帮你把头发束起来!”说着,便忙活起来,黎青看见乐正绍青的眼睛里似乎有些泪光,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见过乐正绍青哭。乐正绍青弄着,手不自觉的颤抖,一滴泪不小心滴到黎青手上。黎青看着那滴泪,心里隐隐作痛。 爹和娘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为什么从爹爹的眼里看到的都是忧伤?口中的仇人到底做了什么,让爹爹如此反应?难道是跟宣海皇族有关么?何止大户!一直避免见到宇文文堂,难道~难道娘是皇族公主?不对,公主自小生长在宫里,宫内不可能只有一大夫,难道!娘是皇妃!黎青想着,不觉心跳急促,像是喘不过气。娘是皇妃,我们不就是宣海钦犯,那娘的家人,爹爹的家人都~~都~~ 黎青想着脸色更白,冷汗更多。难怪娘一直想报仇,爹爹又一直拉拢博山寒! “你怎么了青儿?”乐正绍青看黎青脸色发白难看问道。 黎青好不容易缓过气,问道:“爹爹,娘!娘~是宣海的皇妃么?”乐正绍青僵住了,沉默许久,道:“青儿怎么会知道?” “这么说,娘真的是宣海皇妃!”黎青瞪大了眼睛,盯着乐正绍青!乐正绍青点点头,黎青继续问:“那爹爹呢?是宫中的一名御医么?” 乐正绍青摇摇头,道:“我本是木汗的将军,在跟宣海的大战中被俘,本想一死了之,是你娘选中了我,改变了我!” “后来你们慢慢相恋,可是娘却要被送进皇宫,所以你们逃了,结果殃及娘的家人?”黎青推断道。 乐正绍青摇摇头,道:“你认为爹爹是那种陷恩人于不义的人么?”黎青锁眉,眼睛变得空洞。 乐正绍青道:“事情不会如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一切都是......” “爹爹,香薰买回来了!”善月突然闯进来,手里拿着好些东西。一说完便发现黎青和乐正绍青的脸色不对,便知打扰了两个人,不知如何自处。 乐正绍青换了颜色,对善月道:“去都点上,好好熏熏这屋子!” “是~爹爹”善月撇了一眼黎青,应下去点燃香薰。黎青闭起眼,什么话也不说,任那股劲儿往心里钻。乐正绍青看向黎青,觉得那张单纯的脸变得有些扭曲,那纯洁无暇的心,烙上了不可挽回的印,而且乐正绍青隐隐觉得,黎青若是知道得更多,经历更多,脸上天真无邪的笑将永远消失,赤子之心也会被黑暗淹没。 善月点过香薰,用木桶盖子将水盖上,道:“爹爹,相公,都已经弄好了,进来的时候看术姬姐姐快抵挡不住了,是否让王爷他们进来?” 乐正绍青点点头道:“让他们进来吧,我去开副药方子,待会儿,你们就煎了给青儿!” “是!”善月行了万福,送走乐正绍青,这又看了一眼黎青,上前问:“相公,真的没事么?” 黎青睁开眼,微笑着摇摇头道:“没事,有暖水袋子呢!去叫王爷他们吧!” “是!”说着离开床沿,朝屋外去了,不一会儿一大群人便冲了进来。 “黎青!”第一个自然是博山寒,见黎青面色苍白,满是揪心,“这到底是怎么了,伤到哪儿了?” 流氓不流氓 宇文文堂跟在后面,远远的看着,眼睛里还带着些忍不住的笑。殢殩獍晓思瑶站在宇文文堂侧边,虽然焦心忧虑,可是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而且还时不时的看宇文文堂的脸色行事。术姬和善月自在最后进来。 黎青推开博山寒,道:“别乱碰,到床边坐好,不知道病人不能乱动么?” 博山寒像是被打了的小狗,乖乖坐到床沿上。黎青往宇文文堂看去,发现思瑶也在,这便笑了,伸手唤道:“思瑶来了,过来!” 思瑶看了看宇文文堂,宇文文堂示意她可以过去。思瑶紧张的跑向黎青,来到床沿坐下,博山寒自是被往后挤了些。 “到底怎么了?是昨夜伤着了么?”思瑶拉着黎青的手问骁。 黎青淡笑,叫思瑶靠近她,思瑶附耳,黎青道:“我来大姨妈,额,就是女人每个月都要来一次的那个见红!真疼!”思瑶移开,瞪大了眼睛看着黎青,接着扑哧一声儿笑出声了,道:“你,真是吓死我了!” 黎青立马正了颜色,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嗯哼嗯哼的干咳。“什么事儿这么好笑?”博山寒问道,说着看见黎青拉着思瑶的手,于是盯了宇文文堂一眼“嗯哼”了一声儿。宇文文堂没发觉什么不对,黎青也没发觉,博山寒又“嗯哼”了一声儿,给宇文文堂使眼色。宇文文堂这才反应过来,道:“思瑶,黎青的手是不是比我的有力,让你更有安全感?” 思瑶闻声,脸色变了,立马放开黎青的手,低下头咬着嘴唇,有些慌张的去了宇文文堂身边,宇文文堂牵起思瑶的手,道:“这次就罢了,下次当心你的手指!”说着斜眼瞄了黎青,思瑶吓得半分血色都没有醭。 黎青见着气氛就觉着不对,怪怪的看着,心想:思瑶干嘛那么怕那个混蛋呢! 黎青再细看思瑶的眼神儿,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善月和术姬绕过宇文文堂和思瑶,来到黎青身边,纯粹的左右护法,而且带有些敌意的看向思瑶。 黎青突然看向博山寒,咧嘴笑,带着嗲声儿撒娇道:“十哥,我想吃蜜糖糕,你去帮我买好不好?” 博山寒就跟中了邪似地,心里软酥酥的麻麻的,二话不说,立马起身冲了出去。宇文文堂也是,被这撒娇声弄得软软的,好想疼惜这出声儿的人。 黎青看博山寒离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可是他在博山寒面前的必杀技,能不管用么?黎青转向宇文文堂,道:“术姬,善月,你们愣着干什么,不给七王爷和思瑶拿个凳子到床边?记得放近些,我想跟王爷好好聊聊天!” 善月和术姬愣了片刻,应下,各自取了一个凳子放到床边,位置离得近,黎青触手可以够到。 “相公,要我们出去么?”术姬和善月问道。 “不用,站在一旁就好,说不定待会儿还要你们帮忙!”黎青说着,礼貌的邀请宇文文堂和思瑶坐。宇文文堂看黎青的脸色怪怪的,而且对他这么客气还是第一次,想着看向思瑶,难道是因为思瑶,所以对我百般客气? 宇文文堂估摸不到,还是和思瑶一同坐下了,因为术姬和善月防着思瑶,凳子便放得远一些。 黎青半坐半躺,问道:“思瑶为什么那么怕你,你对她做了什么?”闻声,宇文文堂面色无异,思瑶却慢慢低下头。 “怎么不说话?你俩上床了?”黎青紧逼宇文文堂,问道。宇文文堂淡笑,思瑶倒有些吃惊的抬起头。“思瑶自愿的么?”黎青看向思瑶问道。思瑶闻声,看向宇文文堂,嘴唇蠕动了好些时间,最后吐出一句:“王爷抬爱,是思瑶的福气!”说着避开黎青,慢慢低下头。 黎青听到这句话,便已经知道大致的意思了,转看宇文文堂,笑了,宇文文堂也跟着笑,黎青越笑越寒,眼睛里发出要杀人的光,猛的一拳揍在宇文文堂脸上,喝道:“你这个变态,王八蛋,看我不抽死你!”术姬和善月还没反应过来,黎青已经跃出被子,将宇文文堂扑到在地,两手不停的揍着,嘴里还嚷嚷道:“畜生,王八蛋,他***,我的人你也敢欺负!不想活了!”宇文文堂双手护头,对这突如其来的挑衅倒是没有丝毫的防备。 思瑶是吓傻了,愣在一旁,善月也愣住了,术姬有些慌,唤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帮忙把他们分开!”闻声,思瑶和善月这才动手拖黎青。 黎青带着凶光,喝道:“全都滚开,要不我待会儿一块儿揍!”术姬和善月惶恐,黎青从未如此发过脾气。思瑶见善月术姬不动了,吓得瘫软在地,跪着求黎青,道:“黎公子,不要打了,公子,求求公子,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说着哭起来。 黎青现在哪里听这些,对付宇文文堂倒是颇有兴趣,接着又挥了几拳。宇文文堂喝道:“够了啊,再打我翻脸了!” “翻脸,你翻脸!你里面是不是腐烂得乌起码黑的!女人不愿意,那就叫***,你是不是很能播种啊?我阉了你!善月拿剪刀来!”黎青说着,解开宇文文堂的腰带,要脱他的裤子。宇文文堂见黎青不可理喻了,放开护头的手,抓住黎青,一翻身,将黎青压在身下。 “放开我!流氓无赖!”黎青挣扎这手,喝道。 宇文文堂倒不怒了,反笑道:“黎青,你这手怎么跟女人似的,这么细滑呢,还有这力气,也跟女人似的,一拳一拳就跟挠痒痒,哦对了,你还想脱本王的裤子!本王是不是要验明正身一下呢!”善月、术姬、思瑶闻声,大惊! “你,王八蛋!”说着,一口咬住宇文文堂的手。自然宇文文堂发出一声惨烈的叫。 闻声,博山寒拿着蜜糖糕冲了进来,一看宇文文堂骑在黎青身上,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黎青见博山寒,大哭:“十哥!”只此一声,那便哭得撕心裂肺的。宇文文堂见有些慌神儿,道:“别哭,我是吓唬你的,别哭啊!” 黎青此刻可不管,哭得跟个小孩子似的,任谁哄都不理。博山寒跑到身边,一把推开宇文文堂,抱着黎青,道:“不怕,不怕,不哭不哭,不管是谁欺负你,我都要他付出代价!”说着恶狠狠的盯着宇文文堂!黎青得意的看了宇文文堂一眼,谁叫哭是孩子和女人的权利呢! 宇文文堂拿黎青没办法,道:“别哭了,哭得我心都揪到一块儿了!呐,最多让你多打几下嘛!” 黎青不理,还是继续哭着,博山寒喝道:“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我才出去一会儿就打上了?” 善月瞄了一眼术姬,不敢说,思瑶跪在地上,脸低的都贴地面了。 “若是不说,我连你们一块儿罚,是不是觉着黎青宠着,我就不敢棍棒伺候了?”博山寒是真动怒了,“别忘了,我才是这里的主子!” 善月和术姬吓的噗通跪下了,黎青也不哭了,没想到一哭一闹惹怒了博山寒。 博山寒见黎青不哭了,有些奇怪的转过头去,只见黎青带着惧色看着自己,博山寒想扶上,黎青又哭了,道:“十哥也欺负我!哇~~~” 博山寒有些手足无措,道:“我怎么会欺负你!我保护都来不及,怎么会欺负?” 黎青停止哭泣了,嘟着嘴道:“你欺负善月术姬,还有思瑶了!” 博山寒哑言,沉默片刻,道:“不是担心你被欺负了么?你不肯说,我只有问他们啊!” 黎青指着宇文文堂,道:“他欺负思瑶,我为思瑶不平,他就欺负我,他还想打我!” 博山寒看向宇文文堂,宇文文堂掩面不语,博山寒又看向思瑶,思瑶一脸的忧心。博山寒看罢,对黎青道:“人家夫妻之间的事,你跟着掺和什么?不知道这样会给思瑶带来大麻烦么?思瑶既是七王爷的姬妾,那这条命也是七王爷的,七王爷要怎么对她,都不关你的事,若是因为这件事,七王爷要休了她,便是轻的,重的仗毙也不为过!更何况你也没问思瑶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啊!” 黎青望着博山寒,口张的大大的!博山寒合上黎青的口,道:“你爱妻妾,用心保护她们,可从来没想过要罚吧?” 黎青突然觉悟,自己是在古代,不是现代,除了大官宦家的小姐,一般女子挥之者来呼之者去,没有丝毫地位。黎青带着泪眼看向宇文文堂,宇文文堂对上眼又撇开,从地上爬起来道:“今日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不过看黎公子似乎不太了解这尊卑之别,寒王爷可得好好教教,不是每个王爷都跟我一样,可以不计较!”说着“嗯哼”了一声,手伸向思瑶。思瑶哆嗦着站起啦,拉着宇文文堂。宇文文堂挑起她的下巴,道:“别怕,我也不是一夜就要人命的人,你昨夜服侍的舒服,我会好好留着!”说着看了黎青一眼,对博山寒道:“王爷,黎公子今日是不待见我了,那我先回府上了!” 赐婚 “等等,你真的不会为难思瑶么?”黎青道。殢殩獍晓宇文文堂转过身来,道:“是,不会,不过黎公子以后可要客客气气的,否则思瑶指不定会吃什么苦头呢!” 黎青捏紧拳头,真想一巴掌拍死你,看那熊样能得瑟多久!“我知道了,黎青身子不适,不送,七王爷慢走!” 宇文文堂淡笑,确定了黎青已落入的掌中,拉着思瑶大摇大摆的走了。博山寒将黎青扶起来,道:“我当真以为他欺负你呢,以后可不许这么鲁莽,你可知道冒犯皇族是多大的罪过么?要是以后我没在身边,你就等着吃热果子吧!” “十哥,我不就教训了他一下嘛,至于么!”黎青嘟着嘴道。 “你!”博山寒拍了黎青脑袋,“怎么就是不学乖呢?骅” 黎青捂着头,道:“学学学,哎呀,又疼了,术姬善月快扶我躺着!”说着偷偷瞄了瞄博山寒。 博山寒长长叹了口气,对这个没大没小的黎青,完全没辙。 “王爷,派去送信的侍卫回来了,还有皇上的圣旨已经在府上等候!”博山寒随身的侍卫进来禀报稻。 “回来了?来的还真快!”博山寒说着,转向黎青道,“受了伤就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术姬,还有善月,好好照顾!” “是!”术姬和善月同时应下。博山寒看着黎青,又转向术姬看了一眼,接着将手往后一背,领着报信的侍卫一起出去。 “王爷!回去了?”乐正绍青刚好在门口撞见,顺口问道。 博山寒像乐正绍青行了礼,道:“是,皇兄派人来了,先告辞了!” “王爷慢走!”乐正绍青恭送,看着博山寒走远,不知不觉蹙起眉:博山伏最近行为有些怪异,似乎对我送进宫的药材特别在意,而且老是吹毛求疵,按照博山寒的关系以往都不会的,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昨夜的事博山伏也有份,可是为什么对我起疑?难道端木崖跟博山伏做了交易?可是也不对,若是跟博山伏做交易,随便扣个罪名即可,何必用这种伎俩。况且营救博山寒的时候博山伏并不曾见过我的面,惠娘的更不肯能见过。 乐正绍青越想越深,可还是解不开这锁,索性叹了口气,进了屋子,道,“王爷说的没错,你的性子得好好改一改了,现在人家顾念你小,不计较,可指不定会碰到硬钉子!”乐正绍青抬起眼,再见黎青,突然知道黎青的脸为什么似曾相识,乐正绍青有些惊慌,手扶了桌子。 “爹,你说什么呢?”黎青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无辜的看着乐正绍青,当然也没有看出乐正绍青脸上的不一样的表情。 “你别跟我打哑谜,刚刚你跟宣海七王爷的事我可都看见了!”乐正绍青缓了缓神,镇定道,“王爷也指不定能保护你多久了!” “什么意思?”黎青不明,只看乐正绍青满脸忧心,道:“听说皇上让科多善的二儿子科莫姚回京了!” 黎青依旧不明,道:“他儿子回京关我什么事?” 乐正绍青想再说什么,可是这满肚子的话都堵在了咽部:像,实在是太像了,原来博山伏早已经明了,现在宣海势力扩大,他博山伏为了避免两国冲突,自然会......会...... 博山伏拒绝科多善的二儿子回京,是把科莫姚放在边关当人质,现在要迁回京城,无异于给老虎添上了翅膀,博山伏不是傻瓜,怎么会让科莫姚活着回来?那科莫姚一死,科多善必然会追查到底,博山伏也势必会找个替罪羔羊的!如果是要用这件事陷害,那博山寒自然不会有事,青儿啊青儿!你叫为父不要惹上朝堂是非,为父根本不想惹,可现在不是我们惹不惹上,是有人找上我们了! “爹,爹?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入神?”黎青见乐正绍青发呆,唤道。 乐正绍青缓过神儿道:“你,以后最好离博山寒远点儿!你得记清楚,你可不是皇上的弟弟,没王爷那份特殊的关爱!还有,明日一早,你就随你娘带着你弟弟,出趟远门儿!” “不行!我~~我今天才来那个呢,走不动!”黎青嘟起嘴,道。 “你!”乐正绍青想了想,道,“好,你后日出发,走之前谁都不要见,也不能跟谁说!否则我拔掉你的皮!”乐正绍青说着,有些生气,袖子一甩出去了。 “嘿~~我这是招人他了么?”黎青指着乐正绍青看着术姬,术姬也是一脸的不知道。 “科莫姚回京关我屁事儿啊,干嘛冲着我发脾气!”黎青窝火,抱怨到,“走就走,不说就不说,善月术姬!你俩儿得跟我一起去,我可不想被母亲唠叨死!” 术姬看乐正绍青是真有些生气,道:“相公,爹爹好像真的生气了,好像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 黎青道:“没事儿,他老是那样,我都习惯了!不用担心爹爹会气出毛病,爹会跟娘说的,放心吧!” “嗯!”术姬虽嘴上应着,可心里总觉着不安。 话说宇文文堂带着思瑶出门,可却此时却在乐正绍青门前等着。博山寒出来,见了两个人道:“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宇文文堂指着马车道:“只此一辆,莫非寒王爷想徒步回去?” 博山寒淡笑,道:“走吧,皇上有旨意来了!” 宇文文堂牵着思瑶,道:“也是时候该来了,应该是说答应你的婚事和那合婚之事,寒王,今儿我就不在您府上了,我想我得赶去京城叩谢一下皇恩,思瑶我也一并带走了!” 博山寒道:“求之不得!哎,终于可以摆脱你了!” 宇文文堂看到博山寒大舒一口气,倒是羡慕这个无忧无虑的王爷,不过博山寒并不知道,宇文文堂此次进京并非叩谢皇恩,而是要抢去他最宝贵的东西。 宇文文堂跟着博山寒笑着,牵着思瑶一同上了马车。马夫一声鞭喝,驱动了马车,随行上马,左右护航,这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朝寒王府进发。 马车一路上平稳,博山寒老是透过车窗往外看,宇文文堂倒是安逸,环抱着思瑶,倒在她的肩上睡了。思瑶通过宇文文堂均匀的呼吸,终于平静下经历恐惧的心。马车如此颠簸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下了。博山寒下马,用力推了一掌宇文文堂道:“真是!马车上也能睡着!”说着有些嫌弃的走了。宇文文堂坐起来,靠近思瑶道:“本王的睡相好看么?” 思瑶唯唯诺诺的道:“好看!”宇文文堂笑了,在思瑶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拉着她下车。 “小心点儿,把手给我!”宇文文堂先跳下车,接着将思瑶抱了下来。思瑶被宇文文堂这样对待,倒是满不自在。宇文文堂看出端倪,道:“黎青都是这么对他的妻子,所以我也想试试!待会儿我就要去京城,路途有些远,你就不必跟着了,更何况,我想这个皇上为了侧妃,也不希望看到你,不过在我离开之前,我会安排一个人将你带回宣海的。”思瑶低下头,点了点头,宇文文堂说着眼瞄见博山寒府邸墙角处一个带斗笠的人,暗笑,牵起思瑶,拉着她来到这普通装扮的术士面前,道:“杨风,带她回宣海,务必保护好了!” 杨风嘴角一提,道:“王爷,杨风可今日才来,就要被赶回去么?” “少贫嘴,做好事情,她要少了一根儿头发,我便为你是问!”宇文文堂说完,跑上几步跟着博山寒入府。 思瑶看宇文文堂的背影,有些慌,杨风道:“夫人莫怕,杨风乃王爷的贴身侍卫,定会安全将夫人送回宣海!”思瑶闻声这便看向杨风,那黑纱之下,若隐若现一个清秀的脸,思瑶便大舒一口气,幸亏不是她害怕的带刀疤的大胡子。 “夫人,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就在转角处,夫人请吧!”杨风说着,为思瑶引路,思瑶回头看了看博山寒的门口,那已经看不见宇文文堂的影子了。思瑶收回眼神,随着杨风的指引走,上了马车,越离越远。 “二位王爷吉祥!这人已经齐了,奴才是来传皇上旨意的!”博山寒和宇文文堂来到大厅,一个穿着宦官总领衣服的人便上前行礼,而司空洛与司空听雪,张云翁与张雪琴均在。 博山寒和宇文文堂一掀袍子,半跪在地上,道:“博山寒,宇文文堂,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护国大将军司空洛之女司空听雪,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皇十子年已弱冠(16岁),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司空听雪待宇闺中,与皇十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司空听雪许配皇十子为王妃。另礼部侍郎张云翁之女张雪琴,秀毓名门,凛遵内则,与宣海七皇子可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特将张雪琴许配宣海七皇子为侧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准备开溜 “宇文文堂,博山寒,张雪琴,司空听雪,接旨,谢主隆恩!”大厅之人齐道。殢殩獍晓 公公将圣旨卷好,递给博山寒,道:“恭喜二位王爷,恭喜司空将军,侍郎大人!” “同喜,同喜!”博山寒说着,看向宇文文堂,本打算看场好戏却意外不见思瑶。博山寒顿时察觉到宇文文堂的可怕。宇文文堂靠近公公,道:“公公是今日就要回京么?” “是的王爷,现在就要动身了!”说着恭敬的朝诸位行礼,道:“奴才还要赶着回宫回禀皇上,就此告辞了!” “既是如此,公公慢走,改日再请公公好好喝几杯!”博山寒道骅。 “王爷客气!奴才告退!”公公再次行礼道。 “公公稍等,本王也一起同行吧,再怎么也要当面感谢皇恩,而且5日之后本王便要赶回宣海复旨了!”说着转向张云翁,“岳父大人,可允许本王与令千金一起前去谢恩?” 张云翁接住宇文文堂的手,道:“王爷此礼可不敢受!一声岳父已是折杀老夫了,既是皇上赐婚,不久便要离开,理应去当面谢恩!雪琴,你就跟王爷一同去吧!膨” “爹爹!”张雪琴看着张云翁,满是不舍,跪下拜别,“女儿以后不能常常伺候左右,爹爹一定要保重!” “哎!”张云翁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再看,已经老泪纵横,“去吧,去吧,以后要好好伺候王爷!” 宇文文堂将张雪琴扶起,对公公道:“公公,可以启程了!”说着牵起张雪琴的手,往外走。 “爹爹,保重!”张雪琴走出几步,又跑回来,“女儿会乞求王爷,常常回来看望爹爹的!” “哎......你也要好好保重!”张云翁说着,有些哽咽,却又害怕自己过于激动,让这分别带了苦涩,于是强装出笑容,“去吧,别让王爷等着,为父会好好保重的!”。 “哎~”宇文文堂叹了口气,“最讨厌这种分别,感觉就像是生离死别,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公公,你说我是不是刺伤了他们父女的心?” 公公笑了,小声道:“王爷是见着伤感了?这女子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嫁到哪里不是嫁,只要嫁给的这个人疼着,不就好了!背井离乡总不易,以后还请王爷多多担待!” “自然,自然!”宇文文堂回应道,此时张雪琴已经回到身边,宇文文堂再次拉起张雪琴,向张云翁行了礼。 分别不易,张雪琴是一步三回头,宇文文堂看得都快要没耐心了。他不是无情的人,只是这未免太过了,不过宇文文堂确定,张雪琴是生长在庇护之下,天性柔弱,即使到了宣海也是一枚好控制的棋。 思瑶乘坐的马车慢慢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乐正绍青门前,虽说绕了弯子,也庆幸再回来一趟。思瑶掀开链子,恰好看见乐正府三个字,这便唤道:“停车,停车!” 杨风在外闻声,吁停了马,问道:“怎么了夫人?”思瑶看着那三个字发呆,不知不觉想起了黎青,这世上为她出谋划策,为她大打出手的,竟然是一个女子,还是女扮男装有一妻一妾的女子!自从三岁被卖到青楼,就没有人拿她当人看过,除了,这个英俊潇洒的女人--黎青! “夫人?”杨风又再唤一次。思瑶低头,用食指将眼泪擦去,道:“我想去乐正府上,跟我的恩人道个别,此去宣海,可能一生都不会再回来了!” 杨风是个解风情的男人,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一些意味,二话不说,跳下车,将凳子取出来放在马车旁边,掀开帘子道:“夫人,杨风在外等候,不过也请快些,因为天黑之前,我们要赶到下一个镇上寻一家客栈!” 思瑶感激,放下窗帘,看着杨风从心里发出笑容,“嗯!”了一声。杨风也笑了,因为这样的笑容到了宣海或许就不多了。他伸出一只手扶着思瑶,思瑶便拉着这手慢慢的下车。 乐正府上的人见了,虽是一面之缘,不过是早上的事情,还是跟着宇文文堂一起来的,自然上前迎接。 思瑶对小厮道:“虽然刚刚打扰了,可我就要离开了,因此想跟你家少爷道个别!” 小厮应道:“姑娘这边请吧!”说着便将小厮引去黎青在的宝玉斋。 “呐!看看这个!”黎青拿着一个表面用软皮套着的像内裤一样的东西,“看看怎么样?” 术姬和善月面面相觑,摇摇头。黎青笑道:“这就是我发明的卫生巾!呵呵,虽然看上去有点儿像尿不湿,不过很好用的,以后你们要来那个了,就可以把容易吸水的布条塞在这里面,然后穿在身上,不用担心它会侧漏出来,而且软软的不会伤到皮肤,呐摸摸!”说着递给善月和术姬。 “姑娘,我先去通报少爷吧!”小厮在门口停下,转身对思瑶道。思瑶唤住道:“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进去就好了,你家少爷身子不适,若是正睡着,那我便看看就走!”小厮想了片刻,道:“那小的告退的!”说着退了几步走了。思瑶看着宝玉斋,有些犹豫,似乎有好多话要留下。 “当当当当,还有这个,你们猜猜这是什么?”黎青说着,拿着一件奇怪的东西。善月和术姬自是不知,摇摇头。黎青道:“以前我的胸部没有发育,所以呢也不会想到这些,不过现在发现了,你们穿的肚兜都没有塑胸的功能,很容易下垂的,而且穿着也不舒服,所以呢你们相公我,就发明了新式的内衣,摸摸看看一定非常舒服的!”善月和术姬接过,摸摸,真的软软的,异常舒服。 “哎呀,要是我拿这个做生意,一定会大赚一笔的,哈哈哈!哎,你俩儿别愣着,去试试?”黎青看着善月和术姬道。善月和术姬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看黎青那么期待,便点点头答应了。 思瑶站在门外看着,感情好生复杂:这感情有羡慕,羡慕术姬和善月,有黎青这样一个有贴心的人;有懊恼,懊恼这黎青并非男子,懊恼自己身份低微;有庆幸,庆幸自己遇到了他,受了他的恩惠能够逃出升天;有不舍,心里隐隐牵挂,犹如盘根错附,要被人硬生生分开,还有......还有......还有思瑶自己也说不出来的味道。思瑶看着,不觉掉泪,微启朱唇,叹道:“恍若男子就如此,若真是男子,倒要让多少女人舍命相伴,是真妖孽了!但即使妖孽,若来日有难,我思瑶也用命还你。” 黎青坐等在外面,感觉有人看她,这便调头看向外面,思瑶慌神儿,躲到柱子边上,黎青寻了一番无人,便收回眼神儿,转向屏风问道:“你俩儿会穿么?不会我来教你们!”说着起身跑到屏风后面。屋子突然传出叫声,黎青笑道:“叫什么呀,又不是没见过!” 善月红着脸,咬着唇,双手抱着胸,术姬也害羞的背对着黎青道:“相公怎的不说一声儿就进来了!” “哎,你俩儿现在不一块儿说话了哎!”黎青欢喜道。 善月转过身,躲到术姬一处,道:“相公先出去吧!” 黎青奇怪,大家都是女人,怎么他们两个可以在一起换衣服,我就不可以看呢!还害羞?这是什么情况?!想着,使坏的看着两个人,然后转眼看向两个人,这两个人压根儿就不会穿,黎青走近些,道:“你俩儿都不会,还叫我出去,呐,我帮你们穿!” 术姬和善月就像被冰冻了脊梁骨,定住了。黎青将两个人转过来,拿着内衣道:“把手放下来,虽然以前摸过,我得看看大小合不合适啊!” 黎青见两个人不动,便自己把手给掰下来,术姬和善月紧闭双眼,眨都不眨一下,黎青没看到两人的表情,道:“你俩儿往前倾一点儿!”说着手搭在肩上轻轻往前,然后将内衣套上去系上后面的扣子,然后伸手进去,将***往内侧挤了挤,道:“穿好了,感觉有没有不舒服的,就是搁着皮肤的?” 术姬和善月睁开眼,仔细感觉了一下,道:“就是下面有点儿紧!” 黎青将手伸到下面,并不感觉特别紧,道:“你俩儿抬手我看看!”术姬和善月虽不知为何,也照样做了,黎青看罢,道:“没事,你俩儿第一次穿肯定不怎么习惯的,习惯了就好,对了,这个晚上可得脱下来,要不胸部的血液会循环不良的,知道不?”黎青看着,道:“一经修饰,自然事业线就出来了,嗯,你俩儿有潜质,简直就是内衣模特啊!” “什么意思啊相公?”善月看着这个看上去怪怪的,但穿起来还蛮不错的东西问道。 黎青笑道:“没什么,就说你俩儿好看!来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了!” “就这样穿在外面?”术姬问道。 黎青打趣的道:“难不成你还想把这内衣穿在外边?那就成女超人了,不好看!”善月术姬接过衣服,各自穿着,黎青笑着,走出屏风,不觉间看见一个女子远去的背影,黎青摸着下巴,这女子的影子好熟悉。 正在黎青沉思的时候,善月和术姬已经从屏风后面出来。善月见黎青发呆,问道:“相公,想什么呢?” 黎青缓过神儿道:“没什么,可能眼花了,对了,我们去看看那修葺的屋子弄成什么样了。” 术姬和善月点点头,左右各挽一只手,朝着火的院子去了。 乐正绍青自从黎青处回来,就在房间踱来踱去,想找惠娘商量些事情,偏不巧,惠娘去药房了,遣了人去唤,到现在还没回来。 吱嘎一声儿门开了,惠娘进来,道:“相公,急着找我何事?” 乐正绍青神色凝重,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拉着惠娘,几次哽咽道:“青儿怕是要出事了,你带着他和郎奇,远出一趟避一避,科莫姚要回来了,听说从北边入京城,你们别跟他撞上,朝另一面去吧!若是一个月之后府上没有事情发生,你们便回来,若是发生事情,你们就回宣海躲起来,答应我,一定要活下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惠娘拉着乐正绍青,望着。 “要灭慕容家的,不止端木崖,还有博山伏!”乐正绍青咽下伤痛,道。 “怎么会!”惠娘惊讶,不敢相信乐正绍青说的话。 “你不是说青儿长得很像一个人么?你还记得挂在慕容府密室中的那张画像么!那张画是博山寒的父皇命宫廷画师画的给慕容将军的寿礼!” 惠娘大惊,道:“你是说,那张堂妹的画像!”惠娘眼睛里闪出那张图,对比黎青,两个人的确是像。 惠娘口中的堂妹,是慕容菱儿,是米莱先皇最爱的皇妃,也是宣海三王爷王妃最爱的孪生妹妹,可惜,两姐妹都是红颜薄命,王妃去世不到半月,慕容菱儿就得了奇异的病去世了。那张画记录了先皇唯一一次见到慕容菱儿的笑容。 “即使先皇不说,那张画也说明了青儿的身份!”乐正绍青道。 “可是,可是我们慕容家不是他的恩人么?”惠娘道。 乐正绍青道:“时过境迁,今非昔比,如今宣海虎视眈眈,端木崖身为丞相,而我们只是落难的人,更何况青儿还隔在司空听雪和博山寒之间,为了司空兵法,博山伏会选谁?” “那~!”惠娘望向乐正绍青,无言以对。 乐正绍青继续道:“科莫姚一死,这刺杀之罪便是连博山寒都无法施救的罪名!所以,你们后日便走,而且要偷偷的走!” “那你呢?”惠娘担心的,愁容满面。 “我,我要留下来瞒过博山伏的眼睛!”乐正绍青叹了一口气,眼神坚定而又绝决。此刻不管惠娘怎么哭着求着要他跟着一起走,乐正绍青都不为所动,因为这就是他要付出的代价。此刻乐正绍青反不觉得沉重,仿若无比轻松,因为这十几年对慕容家的愧疚,他终于可以偿还了,虽然不是以他认为的---应该的方式。 话说宇文文堂带着张雪琴进宫面圣,此时已经行了半日。为了加快脚步,来传旨的公公等人和宇文文堂在下一个驿站都选择了骑马,考虑张雪琴身子弱也不会骑马,宇文文堂便与之骑着一匹马,因此接下来每到驿站,就得换一匹好马,休息一会儿,如此奔跑下一日半时间才到京城。来到京城,公公考虑道宇文文堂还带着张雪琴,便将宇文文堂安置在城里的私宅,与宇文文堂商议之后,决定在下午觐见,于是唤人服侍沐浴更衣,稍作休息。 公公见宇文文堂要见皇上如此着急,猜想多次也不知缘由,只能估计是五日后要回宣海,还有些事没有打点。 到了下午,公公便带着宇文文堂和张雪琴一起入宫,只是觐见之前需在亭阁等候传召,于是公公先将二人引致亭阁,奉上茶,自己便朝皇帝最可能的御书房去了。 “苏公公,皇上可在里面?”公公拖着拂尘走近掌管御书房的领事太监。 苏公公一见这公公,乐呵道:“这不是刘公公么?办事的速度就是快,是要找皇上复旨?皇上在里边儿呢,正看奏折!”说着眼睛瞄到送茶水的小公公,唤道:“把茶水端过来!”小公公应下,朝苏公公走去,只见这苏公公拿出银针,在茶水,糕点上各试了一次,然后接过来,道:“行了,这个杂家送进去,你回去吧!” 小公公领命,退着走了。苏公公又转向刘公公道:“若是刘公公不嫌麻烦,就代杂家将这茶水送进去吧!” 刘公公接过茶水,笑道:“还是公公想的周到,多谢苏公公!不过杂家还有事儿要禀报皇上,不知此时是否合适,宣海七王爷要来当面谢恩,说是五日后便要赶回宣海复旨了!” 苏公公有些诧异,道:“王爷来了?” 刘公公道:“是,因为带着侍郎千金一起,杂家便将其安排在私宅了!”苏公公蹙眉,想了想,换上笑容,道:“这个自然,那这茶水还是杂家自己送进去吧,你在门外稍作等候!” 刘公公笑道:“多谢公公!” 苏公公端上茶水,进了御书房,将茶水糕点放到书桌上,道:“皇上,看了这么久喝杯茶水暖暖身子吧!”博山寒放下手中的奏折,接过茶水,一边饮一边继续看。苏公公见状道:“皇上,刘公公回来了,在门外等候,说是还有些事儿禀报皇上!” 博山寒将茶杯递回,道:“唤他进来吧!” “喳!”苏公公笑着,将茶杯小心放回去,再将糕点茶杯放在不会被撞翻的地方,这便下了台阶出门。 刘公公见了苏公公,迎上去道:“皇上怎么说?”苏公公一笑,道:“皇上得空,叫你进去呢!快去吧!” “哎!”刘公公也欢喜,这下推门进了御书房。来到博山伏面前,双膝跪地,双手交叠于地,磕了头道:“皇上吉祥,奴才已经将皇上的旨意,告知给二位王爷了!” 博山伏放下折子,道:“嗯,还有事儿么?” 刘公公道:“宣海七王爷求见,已在亭阁候旨!” 博山伏正了正身子,道:“他跟着来了,可说什么事?” 刘公公道:“奴才听说是七王爷说他五日后便要回宣海复旨,因此特带侍郎之女张氏来拜谢皇恩!” 博山伏嘴角带笑,眼睛里却闪出邪光,道:“即使如此,宣他进来,朕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来拜谢皇恩!” “喳!”刘公公起身,慢慢退到门口,出了御书房关上门才转回身儿,见了苏公公笑着行礼,这便又朝着亭阁去了。 善月之死 “王爷,王爷久等了,皇上传旨,让您过去!”刘公公走入亭阁说到。殢殩獍晓宇文文堂看了张雪琴一眼,对刘公公道:“这就过去!”说着拉着张雪琴一起。宇文文堂跟着刘公公来到御书房,苏公公见了,上前迎道:“皇上传话,让王爷进去!” 宇文文堂点点头,拉着张雪琴入了御书房。 “宇文文堂,张氏雪琴,参见皇上!” 博山伏放下折子,看这宇文文堂,道:“平身!” 宇文文堂起身,道:“皇上,这便是张氏雪琴,特带她来谢皇上圣恩!”博山伏没有心思听宇文文堂介绍张雪琴,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道:“张氏的确秀外慧中,有大家之风,为侧妃是绰绰有余,不过就为了一句话,大老远的跑来,还真是辛苦七王爷了!骁” 宇文文堂道:“怎么能说辛苦,这是文堂的心意。”博山伏不卖关子,对张氏道:“你先下去吧,王爷跟我还有些国事要商量!” “是,张氏告退!”张雪琴应下,从头到尾都没敢看博山伏一眼。博山伏见张雪琴已走,道:“王爷是跟我要回去的阵仗呢?还是嫁妆啊?” 宇文文堂笑道:“回皇上,都不是,文堂只要一个送嫁使者!冤” 博山伏笑道:“这个自然,合婚乃国婚,怎么会没有送嫁使者,这使者朕已经有了人选......” 宇文文堂抢道:“皇上,文堂要的是黎青来当这送嫁使者!” 博山伏的笑渐渐消失了,道:“黎青不可,一个毛头孩子,怎么能担当此重任!朕不许!” 宇文文堂笑道:“皇上,文堂可是在帮你的忙,把她从寒王的身边拽走啊!你怎么能不给个机会呢?” 博山伏阴沉脸色,道:“朕不明白你的意思!” 宇文文堂凌烈的眼扫过博山伏,道:“这黎青看着看着就跟个女儿家,文堂可不怕世人闲话,是男女皆收,可要是寒王如此,不是叫人笑话,更何况寒王大婚在即,皇上不怕出什么岔子?”博山伏脸上肌肉有些颤抖,宇文文堂见了继续道,“若是皇上封他为送嫁使者,文堂敢保证,一定不会让他再出现在寒王的面前!” 博山伏故作镇定,道:“朕听不明白王爷的意思,这黎青自是男儿,还娶了妻妾,怎会思索那些糊涂事!” 宇文文堂道:“黎青是不会,寒王可就不一定了!皇上,文堂将话不露于骨,难道真的要将话挑明了说么?既然如此,那文堂就将黎青的......身份事实告诉寒王吧!”宇文文堂故意加重了身份两个字,然后漫不经心的笑着,那笑容让博山伏不安。博山伏想了片刻,道:“好,既然王爷坚持,那朕就答应你!” 宇文文堂笑着,冷眼看向博山伏,道:“谢皇上,隆恩!文堂再无其他事,就此告退!”说完,使坏的笑了笑,出了御书房。 博山伏捏紧了拳头,一拳打在桌上,唤道:“来人!” 苏公公闻声,匆匆赶紧来,见博山伏发怒,战战兢兢的:“皇......皇上!” “传朕旨意,让黎青出任送嫁使者!”说着,摆了摆手让苏公公靠近些,道,“让柳风在出发之前杀了黎青,立马去传!” 苏公公闻声,瞳孔放大,然后应道:“是,奴才遵命!”说着匆匆离开了。 苏公公领命要将口谕尽快传递下去,便命人日以继夜马不停蹄的赶往幽乐镇,没想到传旨的小公公身手敏捷,骑术精湛,第二日傍晚便到达了幽乐镇,因为要找柳风,小公公便推脱不识得乐正府,去了博山寒的宅子。到了宅子,却无法用暗语告诉柳风,只得不停的使眼色,然后没来得及歇上一歇,便催着博山寒要去传旨。 博山寒见他这么惶急,自己又要陪司空洛,便巧的叫柳风带路,一路上,小公公将事情详细的告知柳风,然后到乐正府上传旨,乐正绍青送走小公公,心里忧心似乎没那么多了。黎青可不一样,他算是见着说话算话的宇文文堂了,心里恨得牙痒痒。 小公公出来乐正府,柳风还等在一侧,两个人又到一块儿,小公公道:“柳大人,这时间可得抓紧了,科莫姚可是明日就回来了!这后日黎青就要奉旨到京城,也就只有明日半路一次机会!” 柳风道:“公公放心,柳风办事,一向没有差错!” “那是好,哎呀,这一天可是累得我,睡都没睡上!”公公说着,伸了个懒腰。 “公公,前面就是柳风的私宅,若是不嫌弃,就去歇息歇息吧!”柳风指着不远处一座不大的府邸,公公看了看,道:“跟着王爷是比在宫里当差强,都有府邸了!” “公公说笑,请!”柳风说着,摆出请的姿势。小公公笑着,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的往前走。 “老爷,那我们商量的事怎么办?”惠娘看着乐正绍青,问道。乐正绍青锁着眉,道:“你和郎奇还是趁着今晚入夜出外避一避,但愿文堂这次能救了青儿!”说着看向天边的云霞,而今日这傍晚的云霞似乎多了阴沉,看得乐正绍青心里很是不安,于是决定明日要送上黎青一程。夜晚,乐正府上的后门出现了一辆马车,里面坐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只听一声鞭子,那马车便越行越远。 第二日一大早,传旨的公公就来乐正府上等着。乐正绍青一边陪坐,一边好好打探了这个公公,确定他不会武功。黎青被术姬和善月弄得紧张兮兮的,这儿没穿好,那没伪装好,弄了好大一会儿,才出门。术姬笑看黎青离开,自个儿收起床褥子,见黎青的玉佩落下了,这便送过去:“善月,我去送相公的玉佩,你收拾一下!” “嗯!”善月应着,将洗脸水端到外面洒在花丛中,不久又折回来,将盆子放在原位,想倒上一些清水,转头只见忽见一封信落在桌子上,这便打开来看,信上写着:跟我一起去送嫁,现在就来,从侧门出,我在长亭等你,不要告诉术姬,相公! “相公!呵呵!”善月小心的将信收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从侧门出去了。术姬回来,唤了善月,却不见影子,只桌脚捡了一个揉成团的纸,上面写着:跟我一起去送嫁,现在就来,从侧门出,我在长亭等你,不要告诉术姬,相公! 术姬一看立马火了,朝着大厅去了。此时黎青已经伴着公公和乐正绍青往门口走,术姬见了唤道:“相公,相公!”黎青一转身,身上的玉佩便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乐正绍青见了,心里一惊,视为大凶。黎青倒是觉得可惜了,术姬跑进,喘着气儿道:“相公,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着将纸条递给黎青,黎青一看,蹙眉,道:“糟了!” “怎么了?”乐正绍青和术姬齐问。 “我从不曾写过这个,善月有危险!”说着,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相公?相公?”善月来到与黎青约定的地点,四处看,却不见黎青的人。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善月身后,善月感觉道,以为是黎青,笑着转身,却吃惊的发现这个人不是黎青,而是跟在博山寒身边的小侍卫--柳风。 “柳风?黎青呢?难道王爷也来送黎青?”善月睁大眼睛,望着柳风。柳风一语不发,慢慢靠近善月。善月意识到,柳风有点儿怪怪的,好像来者不善,于是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了,你站着别动!不会黎青出什么事了吧?” 柳风还是一语不发,走到能触及善月的地方,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就吻,善月吓了一大跳,扭着头,努力推着柳风。柳风一手拉着善月,一手将剑扔上亭子檐上,善月逮到机会,猛踢了柳风一脚,好不容易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掉头要跑。可刚一转身,就被逮住了。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善月扭动,努力推开柳风。柳风眼里透出一股不屑,将善月按到柱子上,只要稍稍一用力,善月那美丽的脖子就要断了。善月喘不过气儿,双手都用在掰开柳风的手上了。 “放~~放开我!咳咳~~咳咳~”善月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柳风见状,也放开了些,善月捂着脖子,大口喘气。猝不及防,柳风利落的撕开善月的衣服,善月一惊,要跑,柳风不动声色,只加大了掐在善月脖子上的力度,然后继续撕下善月的衣服,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善月身上就只有一丝半缕了。 柳风看着眼前的半luo的美人,目光慢慢变热,然后迎上去,尽情的享用。善月想呼救,想哭叫,可是脖子被生生的掐住,除了嘤嘤咽咽,完全发不出什么大的声音。柳风完事,提提裤子,系好腰带,看看外面的太阳,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这科多善的二儿子科莫姚就快到亭子了。 柳风回头看了看蜷缩在亭子里哭泣的善月,转过身,走过去蹲下,道:“你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会让你死的痛快点儿,也会让你的相公,杀了我说给他听的仇人,相信不久,他就会下来陪你的!” 善月忘记了哭泣,看向柳风。 柳风道:“不要怪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要怪就怪那个黎青碍着我主子的路了!” “你!”善月扑向柳风,一口咬住他的手,柳风只是淡淡一笑,另一只手点了善月的穴道,善月就那样被定格了。 柳风站起身来,从亭子檐上唤下幽冥剑,然后面对善月,一脚踢过去,善月顺着力道飞出,头重重的撞在柱子上,又重重的落地,最后,只剩下额头撞击的深痕。柳风走过去摸了摸善月的脉搏,已经没有跳动的痕迹。柳风起身,放心的离开。 刺杀 幽乐镇的长亭,自古就建在南面高山的乱石之上,除了通往的道路,三面都是悬崖绝壁,而这长亭还有一个诱人之处,乃是悬崖之巅有一颗入天的古松,蜿蜒生长,刚好给长亭作伴,乘凉。殢殩獍晓从长亭往下看,能观幽乐镇的全貌,因此要远行的人往往都会来此地坐坐,要送行的人也大都来此处目送友人离开。 黎青一路狂奔,要赶去的也正是长亭。而当黎青说出糟了的时候,乐正绍青便意识到此乃奸计,只是要制止黎青已经为时已晚,也只能尽快跟上。 “黎公子!”黎青行色匆匆,面色沉重,忽闻一声音,一见是博山寒府上的小侍卫柳风。“你怎么在这儿?”黎青问道,依旧不停步。 “王爷派我来迎接科莫姚的,看时辰应该差不多到了!”柳风跟上黎青的脚步,道,“说不定已经到长亭了!” 长亭!黎青一蹙眉,二话不说脚步更快了些,柳风跟在身后,好几次想拔剑刺下去,可想想还是让黎青杀科莫姚这条计策比较保险,可又想想,要是杀不了科莫姚怎么办?卜啸和刀锋虽然是晚些时候回来,可保不定现在已经跟科莫姚会合了。想着,柳风有想拔剑,正在此时乐正绍青见了黎青唤道:“青儿!”说着加快步子跟上黎青。柳风闻声,按剑不动声色骁。 “爹!”黎青唤道。乐正绍青,道:“我陪你一起去!” “谢谢爹!柳......”说着,看向身边,却已经找不到柳风的影子,黎青寻思一下道,“爹,我们走快些吧!”说着,二个人加快的脚步。 科莫姚回京,身边只有两个侍卫跟着,这一路骑马下来倒是累了,忽见前面有一长亭,满心欢喜,道:“前面有个亭子,我们去那休息一下,顺便也等等卜啸和刀锋,带着他俩去见寒王爷,我想寒王爷看见他俩,一定高兴死了!冤” 两个侍卫笑着,道:“是,公子!”其中一个笑着,接着道:“公子把这两个人还给寒王,这才是寒王最应该开心的事吧!”科莫姚笑着不说话,下了马,带着侍卫走入长亭,一进长亭,科莫姚就愣住了。一个女子半luo的躺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公子!”一个护卫立马护着科莫姚,另一个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在善月的鼻前和脖子上打探了一下,然后站起来,摇摇头道:“公子,她已经死了!”科莫姚看着善月,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脱下衣服走上前盖在善月身上,道:“可怜!如此美貌也难逃厄运!”说着,手撑了膝盖站起来,刚巧,刀锋和卜啸赶到,见科莫姚在长亭自然进来了。 刀锋边走边说:“公子,公子的骑的真快,我和卜啸都要赶不上了!” 科莫姚没有转身,眼睛盯着地上,刀锋一看侍卫的脸色也有些不对,立马转进来,一看脸色也大变,“这是怎么回事?”听到刀锋问,卜啸也进来了,一看大惊! 侍卫小声说道:“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死了,看上去是被人奸淫之后,撞柱子死了!”科莫姚道:“不是自杀,被武功高强的人杀的,一个女子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这么多血迹,那头骨应该破裂了!”侍卫闻声,伸手去摸摸,真的手一颤,那头骨虽然保持出原貌,却已经碎成一块一块的了! 卜啸看着善月,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猛的想起了当年跟博山寒去寻找黎青时遇见的那个“女鬼!”卜啸惊讶的指责善月拉着刀锋一时半会儿想嚷嚷:“她......她....她......”刀锋看得都急死了,一把镇定住卜啸道:“别她她她了,你倒是说呀!”科莫姚也奇怪的看着卜啸,卜啸终于把嘴合上了,咽了一口口水道:“不是善月么?你还记不记得,当年跟这王爷去寻黎青遇到的那个女鬼!” 这么一说刀锋也蹙起眉看向那女子,的确是她。刀锋再看善月时心里有些心疼,这些年他和卜啸虽然跟着科莫姚,却也跟博山寒有书信来往,自然知道这善月跟黎青的关系日益精进,而且听说黎青还要娶她了,可怎么会突然......死在这里了! 此时黎青和乐正绍青赶到了长亭,此时已经有一大群人围着了,这些人面色有些不对,个个都盯着地上。黎青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黎青入得长亭,见了地上的景象,整个人都发颤,软在地上:“善月!”刀锋和卜啸闻声发现是黎青,这些年不见,长高了,变得更俊俏了。黎青哭着,爬到善月身边,小心的触碰“善月,善月,你醒醒,醒醒!”善月没有半分动的痕迹。黎青擦掉眼泪,哽咽,失声,缓了好一阵儿,道:“善月我带你去宣海,你醒来啊,我是黎青,是相公啊!”相公!刀锋和卜啸都愣了一下,原来他们已经成亲了! 小侍卫想说什么,但乐正绍青却突然拦住了,然后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柳风在远处观望,这可不是他愿意见到的景象,传说科莫姚不是荒淫无道么?怎么今日的印象却......这是怎么回事?柳风想着,觉得自己想是一个傻瓜被一群人耍了。看来只有我自己动手了! 想着,柳风手握紧了幽冥剑,闭上眼,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什么,似乎在跟幽冥剑说话。幽冥剑撇开外面的普通剑鞘,发出暗黑色幽冷的怨气。 黎青呼唤了半日,善月依旧没有回应,这等场景,黎青见了情何以堪。黎青趴在善月的身上哭了好久,眼睛都肿的像核桃。纵人默不作声,个个面色沉重。最后乐正绍青走上前,蹲下道:“青儿,人死不能复生!”黎青慢慢抬起头,因为伤心过度,全身都有些颤抖:“什么叫人死,善月怎么会死,从马蹄下都能活下来,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青儿!”乐正绍青无言,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安慰黎青。科莫姚看不下去了,插上一句道:“虽然我不认识她,但也想说两句,黎公子请节哀顺变,因为头骨全部碎裂她已经死了!起先我也以为她是因为遭人侮辱而撞柱自尽,但一个女子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而且就算力气大也只能撞碎前额骨!可她的后脑,侧面头骨都碎了,我想一定是有人杀了他,而且那个人的武功还很高!” 乐正绍青听罢,不由自主的摸了善月的头骨,的确如科莫姚所说,乐正绍青心里没底:这样的伤,内功有多深厚?我未必都是他的对手,若真是要青儿的命,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黎青看向乐正绍青,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乐正绍青收回手,眼睛变得暗沉而深邃。 乐正绍青不说,黎青也找到了答案,“到底是为什么!是什么人这么狠心!”黎青捏紧了握着善月的手,若是善月活着,肯定感觉骨头都断了。 小侍卫道:“小的也不知道,小的跟公子到了这里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公子见她体无完衣,这便脱下了外套盖在她身上。” 黎青看向科莫姚,那原本明媚的眼睛成了一汪海水。科莫姚看着,不知不觉心里有一丝隐痛:这男子长得......长得真美!只不过眼里含泪,怎倒让我也心痛?那眸子...... 不等科莫姚想完,黎青便死撑着将善月抱起来。这脚步有些不稳,乐正绍青扶着,黎青甩来,魂飞了般默默向前走,待来到科莫姚身边,无力道:“谢谢!” 科莫姚道:“不谢!”黎青闻声,已经无力再说第二句话,抱着善月,一步一步往前挪。等到黎青走出亭子,走到悬崖边,柳风便睁开眼,对幽冥剑道:“就是现在!”只一句,一道幽怨的黑色雾气一飞而出,将黎青一群人笼罩住。乐正绍青紧张的将黎青护住,小侍卫将科莫姚护住,刀锋闭上眼睛用耳朵听声儿。卜啸自然躲到刀锋背后,紧张兮兮的看黑雾缭绕的四周。 嗖的一把剑飞来,直冲科莫姚,刀锋闻声挡在科莫姚之前,用自己的佩剑挡下,卜啸不见刀锋,心里不安,躲到科莫姚身后。剑飞速快,来回穿插,不过刀锋的剑法也精湛,二十几次都给挡了下来。科莫姚神情自若,并不因此有一丝畏惧。又一剑,剑锋转太快,刀锋被刺。乐正绍青心里一惊,可不想科莫姚就此死了,如是,拉着黎青靠近科莫姚打算守护这两个人。 柳风在远处看的清清楚楚,对乐正绍青这一举动颇为嘲笑:“两个都想守着,我便要你两个都守不住!”说着剑锋飞向功力不高的小侍卫,打算穿身而过杀了科莫姚接着杀了黎青,别人一箭双雕,他柳风想来个一箭三雕。 科莫姚见剑转风,脸色一沉,从腰上取了扇子,一运掌力,利用扇风将剑挡住。柳风有些惊诧,今儿他见得惊诧事多了,这科莫姚除了相传荒淫无道还不学无术,怕死的要命,可现在完全是判若两人。柳风明白了,这些年科莫姚为了逃避博山伏的耳目,便一直都装疯卖傻,深藏不露! 黎青坠崖 不过,科莫姚还是没有柳风的心奸诈。殢殩獍晓柳风咧嘴一笑,只见那剑分成五把,避开科莫姚的气力,刺向黎青,速度太快,乐正绍青和科莫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五把剑会成一把从黎青的腹部穿过,那力道将黎青拖出人群,丢弃在悬崖上空。 “青儿!”乐正绍青慌张,伸出手想要抓住黎青,不仅为时已晚,而且距离太远根本够不到。6个人,12只眼睛,只能惊诧,慌张的,看着黎青抱着善月,坠入悬“大哥,你说我们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茂密的森林里,一个粗犷的男子说道。原来不止两个男子,而是一大群的男子,他们个个健硕,带着狼皮的帽子,穿着毛皮短衫,露着膀子,除了那个带头的,个个都在穿着长裤,且腰上系了一根腰带。 那带头的人道:“不是那一片儿都扫平了么,就来其他地方看看啊!” “可也不能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啊,你看人都没有一个!”说着,用粗大的臂膀摇晃着手里的斧子。 带头的淡淡一下,眼睛里透出邪魅,说话的那人被这一眼看这,心里毛晃晃的,急忙道:“行行行了,大哥,别那样盯着我,我不习惯!你那眼神只有女人喜欢,在我这儿,觉得发毛!” 带头的哈哈哈笑出了声儿,转眼看见不远处地上有什么东西! “大哥,那是什么?”大个儿扬起斧子指了指黎青和善月。 带头的笑道:“你不是说没人么,仔细看看,那是不是人!” 大个儿看了看,道:“好像真的是人哎,大哥我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说着驾着马率先跑过去。 头带着约么二十个人,跟在后面,骑着马,慢慢的往黎青走去。 “嘿,大哥还真是人!看这衣着定是富贵家的公子,身上一定有不少好东西!”大个儿说着将黎青翻了个身儿,这大个儿看着,虽然这脸上手上脖子上都给刮花了,可依旧是一个俊美的青年,只是这被他压在身下的女子,除了一件外套竟然是...... 大个儿摇摇头,道:“一定是殉情了,哎,不过也不关我的事儿,我先找找好东西!”说着在黎青身上四处搜索,可是出了一袋子银子好像什么也没有!大个儿拿着银子掂量掂量,还蛮多的,够一个普通农家吃上一个月了,这便心满意足的笑了。笑着又看见黎青身上的衣服,虽然破了,可都是上好的丝绸名段,怎么也可以换些钱吧,这便要去脱。 头带着人走过来,道:“积点儿阴的,银子拿了就算了,干嘛还偷衣服!”说着不自觉的看向这两个人的脸,奇了,都是些美脸儿。大个儿看带头的盯着善月,道:“死了,真是可惜,我做梦都想娶这么个媳妇儿,生个娃!” 带头的嘴角微翘,不语,盯上黎青。崖。 科莫姚也紧张起来,看了这人是真的打算杀了自己,这便毫不隐藏,仰天呼道:“墨子剑!”只见一把带着绿色青光的剑嗖的从马背的剑鞘中飞出,飞到科莫姚的头顶上,洒下一片光晕,这光晕带着力量,弹开了黑雾。科莫姚接剑,对准飞来的幽冥剑,使上内力,乐正绍青和刀锋见了,搭上一把。剑尖接触,幽冥剑被强大的内力弹了回去,嗖的逃得不见了。 远处,柳风突然捂着胸口,口吐鲜血。没有想到,科莫姚的内力如此深厚!幽冥剑回鞘,似乎也受伤了,那幽怨的气息消失了,现在看上去只不过一把普通的剑。柳风看着幽冥剑,恶狠狠的盯着科莫姚:“今日伤我宝剑之仇,来日我一定双倍奉还!”说着调息了内气,擦掉血迹,离开了那个地方。 “公子没事吧!”小侍卫担心的看着科莫姚。乐正绍青收回手,紧张的望向悬崖,“青儿!青儿!”科莫姚收起剑,道:“没事!”说着,也跑到悬崖边往下看骁。 悬崖之下是云雾缭绕,根本看不见有多深,也不知道下面是一片汪洋还是嶙峋怪石,乐正绍青二话不说,就往下爬,刀锋拉住了他道:“乐正老爷!别做傻事了!就算武功再高,落下去也是粉身碎骨!” 乐正绍青甩开刀锋,道:“他是我儿子,就算是粉身碎骨了,我也要将他带回来!” “乐正老爷!”科莫姚开口了,“我知道你的心情,若不是你今日帮我一把,我想我爹爹也会跟你一样,可是,你这样下去真的就能找到他么?那下面说不定是大海,说不定是湖泊,说不定是大片石头,可是不管是什么,你从这里下去也都救不了他了,那为什么从正路下到山下在派人寻找呢,总比您一个人在这绝壁之上要好得多吧,更何况,人的力气有限,若是您因此出了意外,那您的家人怎么办?咱” 乐正绍青听着,犹豫了。科莫姚使了眼色,叫小侍卫赶紧扶上来。 “小公爷!”柳风带着伤跑过来,科莫姚蹙眉看向柳风。乐正绍青突然想起刚刚黎青口中有一个未完整的柳字,加上刚刚发生的事,这便提高了警惕。 柳风跑到科莫姚面前,无力倒下去。科莫姚也疑心,使了眼色叫小侍卫去扶着。刀锋、卜啸也带着怀疑看着他。柳风道:“小公爷!” “公子,他好像受伤了,伤的还很重!”小侍卫道。 “小公爷!”柳风道,“属下是奉王爷之命前来接小公爷的,可是不料半路被人伤了!属下来的时候遇见了乐正老爷的公子,黎公子,本想一同前来的,可是半路肚子不舒服,没想到在草丛中被暗算了!” 科莫姚道:“那你可看到是什么人了么?” 柳风道:“属下不见的人,但那人身上有股香味,好像是桂花的味儿!” 香味?那是女子了!科莫姚如是想,可是一个女子怎么会有那么高的武功,等等,如果这一连串得事情结合起来的话......善月之死,黎青到来,杀手出现!善月的下体,明了,这杀手肯定不是一个女人,“乐正老爷,我想问问,黎青为什么会到长亭来,而且看样子很焦急?” 乐正绍青平复了些,道:“是有人留了纸条,先骗了善月,就是那名女子,青儿发现了,便匆匆赶来!” “什么纸条!”科莫姚问。乐正绍青将纸条递给科莫姚,科莫姚一看,心中已经明了,怪不得这皇上会答应我回京,原来是想着栽赃嫁祸杀了我,不对,若是黎青不明黑白杀了我,那爹爹也不会善罢甘休,看乐正绍青的为人,不像奸佞之徒啊!那杀手杀了黎青,难道,皇上想的是一箭双雕!科莫姚看向乐正绍青,这个黎青,这个乐正绍青,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柳风见科莫姚疑心,继续道:“小公爷,那人虽然蒙着面,但属下和他交手时发现他是个左手行者,而且可以肯定是个男子!” 科莫姚道:“为何如此确定?” 柳风道:“是喉结,只有男子才会有喉结!”乐正绍青看着柳风,内心还是怀疑,道:“柳侍卫伤的重,我先替你把把脉吧!” 柳风冷笑,这老家伙想试探我的武功跟伤势,愣了一下,将经脉震断了些,然后封住门脉将手伸给乐正绍青。乐正绍青号脉,这气息微弱,是受了重伤,而体内气息微弱,既是有内功也不是内功深厚的人。乐正绍青看了柳风一眼,道:“柳侍卫的伤是有些重,不过按时服药加上针灸之术,在慢慢调理气息,会慢慢好起来的!” 科莫姚对乐正绍青说的话是关心,这些话说明了柳风的内功不高,而那个杀手内功虽不及他,可配上那把不知名的剑倒是在他之上,今日若没有刀锋和乐正绍青帮忙,他可能也会死在这里。 科莫姚没时间在想多了,乐正绍青急着找黎青,刀锋跟卜啸应该也着急,这么些年看他们通信,对这份感情也了解了几分,因此科莫姚认为现在必须尽快回到寒王府。 于是科莫姚叫小侍卫扶了柳风,带着一群人匆匆赶往博山寒的府邸。 黎青在悬崖上落下,虽然被刺了一剑,但还没有完全昏过去,这双手死死的抓着善月,两个人失去了平衡,旋转着下降。山崖上有好多伸出的树木,黎青和善月就在树梢上打滚,虽然下跌的速度快,可是被这树枝拦来拦去也算是减了很多冲击,崖边这树叶树枝也不能只救人,于是趁着黎青下落的速度给上几刀,划破了脸颊,脖子,手臂和衣服。 善月虽死了,却好像很愿意帮黎青挡住些伤害,于是在坠落地的前一刻,她跻身到黎青的下方,替黎青挡住了粉身碎骨的那一刻。黎青昏了过去,安静祥和的躺在善月怀里,惊起的鸟雀叽叽喳喳,相互传递了信息,然后又安静的平息了这新鲜事儿。 大哥,他是女的! 黎青有了半分意识,可是腹部疼痛欲裂,手微微动了一下,却无法使上任何力气,只一下又晕过去了。殢殩獍晓带头的盯着黎青,突然发现黎青眉头蹙了一下,大个儿也瞧见了,呼道:“大哥,他好像还没死!要不要救上一救?” 旁边有个大块头插嘴了,“老三,我们可是土匪,你知道土匪是做什么的吗?别摊上事儿啊!” 带头的看了看黎青,道:“老二说的对,既然他没死,那也就不用积阴德了,那身儿衣服随你!”说着在马肚子上踢上一脚,往前走,兄弟们看这着二当家的笑着,继续跟这大当家的走。 大个儿看看黎青,又看看他的大哥,这马队已经在前头了,于是大声呼道:“大哥,你不是说我们是义匪么,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 带头的转脸回来,道:“义匪那是打劫贪官污吏,并不包括救人,你再看看他的装束,定不是普通人家,别惹上麻烦事!绮” 大个儿仔细瞧了瞧,道:“大哥说的是!”说着看着黎青的衣服,道,“这伤了总得请医吃药,那我把这身儿衣服扒了?钱留给下!”说着将钱放下,去脱黎青的衣服,黎青本就身子骨就小,人又瘦,这大个儿一提轻松的把衣服脱下来了,刚刚要走,却见黎青白色中衣里面还有丝绸的,不想脱,但也想看看,这便一手扯开,这一扯不要紧,要紧的看见的东西。这黎青里面穿着一件肚兜! 大个儿奇怪道:“嘿,这有钱家的公子就是不一样啊,跟女人一样里面还穿个肚兜!”说着去摸摸,这一摸吓了一跳,“女人!女人!!大......大哥....大哥!” “是不是发现他没气儿了,那你不就好了么,这下银子也可以拿走了!”传说的老二回过头,调侃的说虺。 大个人有些结巴的呼道:“不......不是大哥,他是个女的!” 带头一听是个女的,突然停下了,调转马头,跑回来。大个儿还惊魂未定,道:“大哥,他是个女的!” 带头的眉头一皱,问道:“女的!快,去看看还活着么?” “哎!”大个儿应下,屏住气息,摸摸鼻息,笑了道,“还活着呢大哥!” 带头的释然一笑,远方的二当家也匆匆的赶过来,吼道:“大哥,真的是个女的么?” 带头的撇头一笑:“你小子又打什么鬼主意?” 二当家的笑道:“大哥,嘿嘿,大家都是男人,心里想的不是一样吗?” 带头的道:“你小子!”说着看向黎青,对大个儿道:“给咋们的医神放个信息,让他立马赶过来!” 大个儿笑着道:“是大哥,哎大哥,你现在不怕惹麻烦了?” 带头的笑着,不语,只默默看着黎青。二当家的也看向黎青---这样的容貌,若是治好了,给我当媳妇儿,那就是少几年命也乐意啊! 二当家缓过神儿看向他的大哥,这下心里不平衡了,这要是大哥要了当压寨夫人,那我不是只有看的份儿了!想着,对他大哥道:“大哥,这女人只有一个,兄弟们这么多人,要怎么分啊,总不能,学那些贪官污吏干些奸淫妇女的事儿吧!” 带头的回头,这二十来号人都站在自己的身后了。带头的看了看他们,思考了一下,道:“这人的确只有一个,那这样吧,若是咋们的医神能医好她,那咋们的兄弟就公平竞争,看她到底选谁,但是前提是不许用强,不许来阴的,不许仇视兄弟,更不许用当家的身份,否则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他,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队里的兄弟们个个生龙活虎的。二当家的见他大哥如此说了,便也满意,转向黎青,心里暗下一定要夺得美人芳心。 大个儿放完信儿,这便回来了,见兄弟们个个开心,问道:“大哥,老三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事儿啊?” 带头的看向他道:“你没错过,若是医神能治好她,你就有机会娶她做老婆!” “真的!哎呀,谢谢大哥成全,谢谢大哥成全!”大个儿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欢喜。 二当家的笑道:“咱大哥可只说了一半,要娶她,还得过五关斩六将,呐,你可得打败我和大哥,还有身后二十多个兄弟呢!” 大个儿摸着头,嘟着嘴道:“那我肯定打不过大哥啦!” 带头的笑着,道:“不是比武,是比心,看谁能打动她的芳心!能赢得她芳心的人,就能娶她!” 说着,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从天而降,落在树梢头,轻摇折扇。这男子的容貌艳如妖,绝如仙,头发随意的散着,自带一种迷晕,似通体发着白光,带着薄薄的雾气,透出生的灵性。 “哟,医神可来的真快啊!”大个儿笑着道。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从树梢飞下。这一笑倾城,二笑倾国,用在他的身上也不为过。大当家当初第一眼看着也惊奇,若不是因为他曾经救过他的命,知道他确实是个男子,定会将他揽入怀中,好好吻上一吻。 “大当家的找我来,一定是有急事吧?”白衣人来到跟前问道。 “那!还有个活的!”大当家说着,指着黎青。白衣人淡笑,转向黎青,这一眼看去,脸上的笑容僵了! 菱儿!白衣人镇定了一下,快步上前,来到黎青身边,整体观察了一下。黎青面色苍白,能看到的皮肤四处是伤,腹部血腥最浓,不过血已经快要凝结。看罢,拖出一只手号上脉。黎青的脉息微弱,但脉象似有逐渐增强之感,这样奇怪的脉息,白衣人只能归结于黎青的生存***很大! “怎么样?能救么?”大个儿跑到身边问道,“医神,你可得想想办法,我老三能不能娶上这么美丽的媳妇可就靠你了!” “是啊,医神,我们能不能娶上这么美的媳妇儿就靠你了!”旁边二十来号人齐说。 白衣人听罢,站起身来,看向带头的,道:“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必救她了,反正救回来还是会死,我何必劳神!” “哎,医神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救不活了吗?”大个儿焦急的看着,问道。 “你们这么多人娶她一个,她不被你们折腾死才怪!”白衣人一甩袖子,背着大个儿和带头的。 “哎呀,你误会了,我们是只一个人娶,兄弟们公平竞争!”大个儿道。 白衣人转过身儿来,看向带头的,眼里似乎有些敌意,道:“既是如此,我可以救,但是,我也要参与!” 大个儿一听,脸黑了一半,那边的兄弟们自然也黑了一半,白衣人见了道:“怎么不愿意,那我不救了!” 带头的见了,思索一阵儿,道:“行了,都是一家人,参与就参与吧,我看再说下去,你想救都救不了了!” 白衣人听了,笑了,这一笑又迷倒一群幻想的人,连带头的都有些闪神儿。二当家的叽叽咕咕的说道:“大哥,你让他参与不是绝了兄弟们的路么?他那张脸跟我们这张脸一比,你说女人喜欢谁的?” 带头的狠狠的看了二当家的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二当家的知道说错话了,自然闭上嘴。白衣人抱起黎青,对带头的道:“我需要一个干净的地方,人我带走了,医好了之后我便送回来!”说着看向善月,“这个女子应该是她的什么人,我劝你们想娶她的话,就先找个地方帮她把人葬了!”说着抬脚一跃,飞上枝头,交错踏着,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大哥,就......就......就这么让他走了?”大个儿看着白衣人离开,还没缓过神儿。 带头的道:“不让他带走,你还想怎么样?呐,想娶她就听医神的话,把那个女子葬了!可得快点儿,我们还要赶路呢!” “就我一人儿葬啊!”大个儿看着,问道。 “我是说想娶她的人!”带头的话音刚落,自己从马上飞了过去,接着便是所谓的一片挣抢的惨象。还好最后是大家伙,一起把人给葬了。 白衣人抱着黎青,去到郊外一出不惹人注意的竹楼。这竹楼靠水而居,清新雅致,地处深山,鲜有人来,可谓隐居佳境。 白衣人似乎颇有心思,还在屋前屋后四处种了各色花草,最远处的一些花,颜色大多颜色艳丽,芳香扑鼻,但是却不见一只蚊虫蝴蝶来此前起舞;靠近一点儿的,是花色较淡雅的,无色无味,若不是那有个花盆和撑起的枝叶,不仔细,还就真以为什么都没有;在屋子里面大都是些普通花色,在集市上都可以买到,除了一个五色花。此花为五瓣,不是花瓣为五色,而是花蕊为五色,那些花蕊淡淡的散发着些气,若有若无,飘在房中。 白衣人将黎青放在床头,准备了热水毛巾,这便开始疗伤。这黎青身上的衣服被腹部的血液凝固了,硬拖下来肯定会再次促发出血,白衣人便用剪子慢慢的将衣服剪开。 黎青似乎感觉到一些疼痛,蹙了眉。白衣人见了,出屋,不一会儿又进来,手里多了一朵花,那花是曼陀罗。白衣人将花捣碎,敷在黎青唇上,又开始剪衣服。这次黎青没有任何触觉了。 白衣人的动作轻而缓,时而又急,这样忙活了好久,终于将腹部的伤口包好,接着又给黎青洗了其他的小伤口,然后上药。 待到一切都忙完了,白衣人终于歇息,倒了一杯水,坐在床前。 这容颜怎么会这么像菱儿?白衣人忽然眼前一亮,带着吃惊看向黎青。 崖下搜寻 白衣人不自觉的将水杯放下,轻轻抬起黎青的肩膀,扯开衣服,想看看身后。殢殩獍晓可是当他看到之后却是满脸的失望,黎青的身后除了一个蝴蝶胎记,什么也没有。 她不是?!看来只是长得相似罢了!想着,白衣人看着黎青吐了一口气,“算我今日做了件好事,希望上天记得我的恩惠!” 白衣人将黎青放下,拖被子盖好,然后又看着黎青,若有所思。 科莫姚带着乐正绍青一行人此刻已经赶回了博山寒的府邸,未进门,这守门的小厮们光看这一群人的脸色,就知道发生大事儿了。 小厮不识得科莫姚,但认识柳风和乐正绍青,而且这科莫姚的身后还跟着刀锋卜啸。只要有大脑的人都猜的到七八分,这年轻的公子便是科多善家的二公子,科莫姚小公爷绮。 卜啸和刀锋,这两个人是博山寒以前最信赖的两个人。科多善应允科莫姚去边关,当然不是那么傻的,当年也提出了要博山寒同去,博山伏自是不同意,最后以刀锋卜啸,再加上五万兵权,科多善才勉强罢了! 见一群人气势汹汹,小厮有些害怕的上前,问道:“可是科小公爷?” 科莫姚未停下焦急的步子,只道:“你们家王爷呢?叫他出来!”小厮一听这口气,即使科莫姚不说,也明了。于是唯唯诺诺的道:“小的这就去通报,请小公爷再此等候!虺” “等候?”科莫姚将扇子一收,斜眼看着小厮,“立马带本公爷去,误了事,小心你的脑袋!” 小厮吓得立马跪在地上,科莫姚一脚踢过去,喝道:“还磨蹭!”小厮连滚带爬,引着一群人去了。乐正绍青见科莫姚这样,倒觉得有些蹊跷,这在崖山,那感觉是没有半分压迫,可怎么一到了博山寒的府邸,就变得急躁、轻狂、霸道,这跟科多善在朝廷之上挺像,都是那么气势凌人。刀锋和卜啸跟着,脸色无异,而且好像也恨不得踢那小厮两脚。这些人,乐正绍青看在眼里,迷惑在心。 小厮引着科莫姚来到博山寒的书房,刚刚扬起手要敲门,科莫姚便一脚踢开了门,唤道:“博山寒,你给我出来!” 博山寒闻声,这手抖了一下,放下笔,科莫姚已经站在面前。科莫姚见博山寒还在卖弄风雅,写词作赋,二话不说,冲到桌前,一把将宣纸夺了去,撕成碎片。 博山寒愣愣的,这一眼就认出是科莫姚,于是一拍桌子站起来,喝道:“科莫姚,你要以为你父亲只手遮天,你就可以在本王的府上为所欲为!” 科莫姚一把抓住博山寒的衣襟,道:“你有心情啊?我刚刚差点儿被人杀了!这是你那个皇兄使得诡计是吧啊?!不过我科莫姚命大,死不了,替死的,是你的好兄弟黎青!” 博山寒愣住了,脸色顿时惨白,反过来抓住科莫姚道:“你说什么?” 科莫姚似乎不那么气愤了,放开了博山寒,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我说,你的兄弟黎青,替我死了!” 博山寒顿时身体发软,险些站不住。 “王爷!”刀锋见势,唤道,想上来帮忙却也不敢,“小公爷,有话好好说啊!” “你没见着是他拉着我的衣襟么?”科莫姚和博山寒怒眼对视,擦出紧张的火花。 “王爷!”刀锋转向博山寒,“王爷!”紧接着,屋外的人都蜂拥而至,见这情景呼道:“王爷!” 博山寒转向众人,不情愿的放开了科莫姚,这时才发现刀锋跟卜啸回来了,可是让博山寒不快的是,这刀锋跟卜啸竟然帮着科莫姚说话。 博山寒在人群中寻找,目光停留在乐正绍青身上。乐正绍青脸色暗沉,容颜少了颜色,而且精神飘虚,形容枯槁,似经历了大风大浪后的船只,艰难的维护着残骸,孤零零的飘荡在无边无际的大海。 博山寒见乐正绍青这神色,再看众人的神色,自是明白了,这手脚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刀锋卜啸伸手想扶上一把,可脚就跟灌了铅似地,一步难移。 乐正绍青心上一季,痛失黎青,叫他活着如何再见惠娘,死后如何去见慕容冥斯,这憋屈,不觉闷出一口血,道:“王爷!”一句叫唤之后,乐正绍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夫求王爷......”话语未必,乐正绍青倒晕过去了。 众人惊慌,临近的扶上,博山寒大呼:“传大夫,快去请大夫!”说着,跑向乐正绍青,其他人一起帮上一把,将乐正绍青往书房的床上挪。 科莫姚观察着这一群人的一言一行。从博山寒的变化跟紧张,足矣说明他跟乐正绍青关系非常,跟黎青的关系是亲密至极。他爹爹科多善,曾经竟然还让他暗中让着乐正雪千,保护乐正雪千,而且要对乐正家的人以礼相待。科莫姚想着,更奇怪的是,这黎青是乐正绍青的养子,而今日见的黎青,竟然跟乐正雪千有几分相似。这一层不明,科莫姚心生疑惑,而且这疑惑越大,想探究的心便越强。 此时众人都把目光放在了乐正绍青身上,科莫姚走下台阶对着一群慌乱的人道:“博山寒,乐正老爷要你找回黎青尸首!” 博山寒一惊,从人群里穿出来:“黎青的尸首?” 科莫姚冷冷的看了博山寒一眼道:“他身受一剑,坠下万丈悬崖,若是你去的即使,可能还能找到尸首,若是去晚了,恐怕早就被野兽分了吃了!” “坠崖!什么坠崖?他去京城的路怎会有山?”博山寒不明,这一想打了一个冷战。 科莫姚没说话,冷冷笑了,见了博山寒阴晴不定的脸,琢磨了好一会儿,道:“他在长亭坠崖,你去那里找吧!真是想不到,你的皇兄还真是狠心!”此话一出,博山寒又打了一个冷战,抬起眼,死盯着科莫姚! 科莫姚吐了一口气,道:“你若还不去,可就尸首也见不到了!”博山寒捏紧了拳头,身体有些发颤,俊美的脸上凶光毕露,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博山寒大呼:“来人!随本王去......去......”博山寒突觉眼前发暗,头发晕,胸口发闷,随着一屡鲜血出口,整个倒了下去。 听到倒地声儿,卜啸第一个转头,见博山寒倒了,吓得魂儿快飞了,结结巴巴道:“王...王爷,大夫......大夫....!” 刀锋等人闻声,见博山寒晕倒,立马飞也似地跑过来。刀锋将博山寒扶起,却见其脸色有异,蹙眉,看向科莫姚,有些不满,道:“小公爷,你......为什么一回来就......”科莫姚嘴角一翘,道:“我只是给他点儿教训,也给皇上一点儿教训,不过你放心,博山寒在我的眼里还不过是个孩子,他的心没有皇上复杂,我不会伤害他的,我这样做不是正好保全了你们王爷么?你们不想想,若是他在崖下见到了黎青的尸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刀锋和卜啸哑言,卜啸沉默一阵儿道:“刀锋,你带人去找黎公子跟善月的尸首,我来照顾王爷,我相信,小公爷不会真为难王爷的!” 刀锋看向科莫姚,点了点头,迅速出了房间。卜啸看看博山寒又看看科莫姚,沉重的叹了口气,唤人扶博山寒去了隔壁屋子。 过了一会儿,大夫来了,号过脉,开上一剂方子。卜啸又唤人赏了些银子,跟着去取药。这忙活一阵儿,终于屋子的人散了。 卜啸带科莫姚去后庭休息,这一路走来都是静默。卜啸总归有些不明白,问道:“小公爷为什么要这样做?” 科莫姚淡笑道:“既然皇上认为我科家是只手遮天,那我科家便只手遮天,若不这样霸道,怎么叫权倾朝野?” 卜啸道:“可......始终会招来杀身之祸的啊!” 科莫姚看了看卜啸,又笑:“你在为我担心?” 卜啸愁眉苦脸的,道:“这些年,跟小公爷相处,难道我还不知道小公爷的为人么?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科莫姚的笑容消失了,慢慢的放空,然后又回过神儿,道:“为了让博山寒早点儿醒悟,早点儿看清楚皇上!” 卜啸蹙眉,摇摇头道:“我不明白!” 科莫姚道:“你不必明白?你不明白没关系,只要博山寒明白就行了!” 卜啸道:“可是王爷现在恨你!他怎么明白?” 科莫姚道:“这就是爹爹费些心思要你和刀锋到我身边的原因,你还真以为爹爹要博山寒跟我一起去边关吃苦呢!”科莫姚说着,淡淡笑了,卜啸被这诡秘的笑弄得更糊涂了。 刀锋带人来到山脚四处寻找,吩咐丛林任何一处都不放过。一个小厮在一块大石头上发现了血迹,大呼:“找到了!”闻声,一群人嗖的齐聚到一起,刀锋扫了一眼,并不见人,问道:“找到什么了?” 那小厮指着血迹道:“有血迹!”刀锋看向血迹,用手指摸了摸,这血迹已经干了。有血迹却不见人,这让刀锋有些担忧,若是真的被野兽吃了,他如何回去交差!这便又吩咐,一定要找到,就算是只剩下骨头也要找到! 小厮们得令,立马又开始搜索。小厮们搜索了大概三里路,突然在一棵大树旁边发现了一个没有立碑的新坟。小厮心下疑惑,便又大呼!刀锋带人聚集,思考了一下,打算挖开坟墓。坟墓被开启,下面慢慢出现一具尸体,带到面部出现,刀锋认出,这是善月! 刀锋心中有一丝狂喜,因为这坟墓只有一座,那说明黎青还活着! 脱罪 太阳越升越高,最后跃然于正中。殢殩獍晓午时到了! “来人!”博山伏呼道,门外的苏公公闻声,立马钻了进来,两手作揖道:“皇上!” 博山伏将圣旨递给苏公公,道:“传朕旨意,黎青......” “皇上!”突然,科多善破门而入,来势汹汹,“皇上!” “丞相!”博山伏有些惊讶,摆摆手叫苏公公退到一边,“丞相怎么来了,也不跟朕打个招呼!绮” “皇上!微臣听说,微臣最心爱的儿子在幽乐镇糟了埋伏,皇上可听说了此事?!”科多善说着,走上台阶,直逼博山伏。 “啊?有这等事儿?朕......朕还不曾听说!”博山伏往后退了一步,道。 “是吗?”科多善不满的道,“那幽乐镇的官员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竟然皇上不知道?”说着看向博山伏,“还是皇上明明知道,却不告诉老臣!笄” 博山伏陪了笑脸道:“朕真的是不知道!” 科多善冷笑一声,道:“可微臣怎么听说这事儿是皇上策划的,目的是要臣的儿子死啊!”博山伏一惊,陪着笑脸,软言细语道:“哪里有这等事儿,朕怎么会做这种有伤爱卿与朕关系的事儿啊?爱卿一定是听了什么人搬弄是非,这人是挑拨爱卿与朕的关系呢!爱卿可不要相信啊!” 科多善站定,道:“是吗?可这个人就是皇上身边的苏公公!” 苏公公一听,吓得噗通跪倒地上,哀求道:“皇上,奴才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啊!丞相,你可不能含血喷人啊!” 科多善瞪着博山伏,道:“皇上你是相信臣,还是相信这阉***才?” 博山伏为难,深知这科多善就是来兴师问罪,铲除异己的,现在就连身边最亲近的太监也不放过。 “皇上!难道皇上是怀疑微臣!怀疑微臣的忠心了!”科多善见博山伏左右为难,加上一句,拭目以待! “不是,不是!丞相的忠心日月可鉴,只是......”博山伏看向苏公公,蹙着眉。 “只是皇上于心不忍,皇上放心,皇上于心不忍,臣下愿意代劳!”科多善说着,一把抓起苏公公,对外面唤道:“来人,将这爱搬弄是非的阉狗拖出去斩了!” “皇上,皇上,奴才是忠心为主的,您救救奴才吧!”苏公公乞求道。 “丞相!”博山伏见势,制止,接着又软下来,道,“丞相,念在他伺候了朕多年的份上,饶了他的小命吧!” “皇上,不是微臣心狠,这斩草就要除根,才能永绝后患!”说着,阴冷的看了博山伏一眼,对外面喝道:“还不进来,把他拖出去!” 外面的侍卫闻声,立马冲进来,博山伏虽然不忍,可是当下却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叫喊的苏公公被拖走。苏公公手上的圣旨也随之掉了下来。博山伏有些心慌,科多善瞥见了这层意思,嘴角一翘,捡起来。博山伏更慌,科多善细细观察着,手故意装着要打开。 “丞相!丞相还有别的要事么?”博山伏手心出汗,问道。 科多善即使不看也知道这圣旨上面的东西了,科莫姚早就将幽乐镇上发生的事情写在飞鸽传书上,而且还混淆视听,连带了免罪书。也就是说那骑马送的折子,其实空无一字。科多善心里打鼓,看了先皇说的没错,博山伏的心,是毒的! 科多善将圣旨还给博山伏,从怀里掏出一个折子,道:“皇上,这是幽乐镇百姓的联名的免罪书,御药供应商人乐正绍青的公子黎青,因为救犬子,中剑坠崖生死未卜,因此无法遵旨前来复命,皇上,此等大义凛然之人,是不是该顺从民yi,免了他的罪过?” “是,是,丞相说的是,朕这就拟旨免了他的罪过!”博山伏迎合道。 科多善闻声,嘴角微笑,道:“皇上口谕就行,何必浪费一道圣旨!皇上的圣旨可得省着点儿用,臣听闻国库可不多了呢!”说着哈哈哈的大笑去了。博山伏留在原地,气得牙痒痒,捏紧拳头,一拳打在书桌上。这力道大,五根手指都出血了。可还是气愤不解,又将一桌子奏折推了满地,将各种花瓶摆件摔了满地,然后痛心无助的倒靠在阶梯上哭泣。 科多善走出门,这一声声砸东西的声音他是听着,而且听得清清楚楚。旁边的侍卫战战兢兢,可是谁也没敢说句什么。 科多善大笑,以一个权倾朝野的逆贼形象大笑,这笑声惊天动地,震碎了好多人的心,也伤透了好多人的心。这笑声一直伴随科多善出宫门,在转过街角的时候慢慢消失了。 “老爷,您的声音没事吧!”赶车人关心的问。 “没事,我怎么会有事,一个权倾朝野的恶人有事,老百姓不是应该高兴么?”科多善嘲讽的道。 赶车的马夫道:“老爷,如果你真的出事了,那老百姓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科多善淡笑,道:“你就赶好你的车就行了!”说着闭起眼,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又慢慢吐出来。车夫也不再说话,只安静的赶车,车轮一圈一圈的转着,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这缠绵不绝,像是把科多善内心的伤痛跟谁娓娓道来。 车夫说的一点儿没错,如果科多善出事,那米莱的百姓将不复安乐,这里,一切将被战火替代。可以想象那硝烟四起,战火连绵,尸横遍野的惨象,那臭气熏天,蚊虫鼠蚁以及蛆虫爬满尸体让人作呕的场景,或许只有当人真正看到了,才希望科多善永远活着。 不久,科多善便回到了宅子,一回宅子就进了书房,过了一刻钟才出来,叫人把一封信送至幽乐镇给科莫姚。 信使带着信,马不停蹄,恰巧在城门三里外与博山寒府上来送折子的人相遇,只是两个人互不相识,一个匆匆急着报安,一个慌忙急着救命,可不知道这上面的头头已经轻松将事情解决了。 宇文文堂捻着酒杯,忽见那些监视的暗客一个个消失了,这便抿嘴一笑,又将一杯酒下肚。他打的赌没有错,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提供的信息,但庆幸最终科多善真的入宫救了黎青。宇文文堂想着,眉头不知不觉又蹙起来---黎青依然没有消息,依旧生死未卜。他看向院中打理花草的单纯的张雪琴,倒上一杯酒,走上前去。 这样的天,花草都不灿烂。唯独那些深林里的树,一棵棵郁郁葱葱。博山寒在崖下寻找了一天一夜,滴水未沾,颗米未进,整个人仿若在一夜间瘦了两圈,若不是因为刚刚毒解,身子骨弱撑不下去,侍卫也不敢趁着昏迷将他送回府邸。 科莫姚也认真的寻找,原因不多,就因为黎青的那双眼睛,那双他看着就喜欢的眼睛。可是上百号来人在这崖底搜寻了一天一夜,除了那石上血迹和找到善月的坟墓,就没有其他的线索了。 所有的人都郁郁寡欢,都如同行尸走肉般跟着大队伍回了镇上。可很快,大街小巷就传开一些流言。有人说:黎青落下去的时候已经死了,被野兽叼走了,只剩下善月,有人路过,便埋了;有人说:黎青被世外仙人就走了,带到了天外天洞外洞去救治了;有人说:黎青是个神仙,落下来的时候就被仙家接走了;有人说:黎青是个妖怪,一掉下来就现了原形,所以就躲了起来;还有人说黎青被妖怪抓走了,抓去当相公了;众说纷纭,没有一个定论,但大多人的希望就是黎青还活着。 入夜的时候,一阵马蹄踏破了幽乐镇有史以来最诡异的安静。所有人都盯着那马蹄声发出的地方。许久,只见一个小厮骑着马狂奔而来。小厮越骑越近,见众多人围堵在博山寒府邸,这些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都特别怪异,心里便有些发毛。 小厮下了马,避开纵人,来到门前,道:“小的是丞相府上的,奉命送信给我家少爷,科莫姚小公爷!” 没等人去通报,科莫姚便走了出来,小厮见科莫姚心里算是有了些底气,于是上前将信送上,道:“少爷,老爷说您交代的事情都已经办好了!” 科莫姚没说话,接过信,拆了看罢,笑了,对这百姓道:“我爹爹说,皇上已经免去黎青抗旨不尊之罪,你们可以放心了!” “真的啊,哎呀,那就好,那就好!”百姓们交头接耳,个个松了口气。科莫姚见这些人松了口气,自己也松了口气,带着家丁进了博山寒的府邸。 “王爷,王爷你醒了?”卜啸和刀锋扶上,关心的问。 博山寒转向门外,道:“何事这么吵闹,难道是黎青回来了!?”说着,要坐起来。 科莫姚走进来,道:“黎青没回来,是我爹爹来信了,说皇上免去黎青抗旨不尊之罪,这下你也可以放心些了,只是要尽快找回黎青才行!” 博山寒宽了些心,但是面色依旧不好,嘴唇也开始发干。科莫姚看了看饭桌上,大大小小的摆了好多东西,可是博山寒一口都没动过。科莫姚看罢,低头若有所思。博山寒见了,问道:“你在想什么?” 科莫姚抬起头,道:“你若是什么都不吃,就算找回了黎青,你又能照顾他么?你都病怏怏的,到时候大家还要分心来照顾你!别以为你是王爷,就有特别的待遇!若是你不想吃,这些都撤了吧,外面可有一大群人没吃饭呢!”说着换来外面的人,将桌上的东西撤走,送到外面给那些同样担心黎青的人了。 博山寒没有心思跟科莫姚耍脾气,而且他现在也没有这个力气。科莫姚见这招不管用,便让卜啸刀锋离开,然后关上门重新回到床边,二话不说,一拳打在博山寒脸上,道:“这一拳是我还你的!”接着又一拳,“这一拳是黎青打你的!”也不知道博山寒是怎么了,两拳下去,一点儿感觉也没有。科莫姚急了,抓起博山寒的衣襟将他从床上扔下去,道:“你躺在床上舒服了,可黎青还不知道有没有床躺着呢,说不定在哪个破庙,说不定在哪个山洞,更说不定就想吃点儿你刚才不吃的东西,不喝的水,或许他只要吃上一口就能够活下来,可就因为没有,便有可能死掉,而你呢,现在有这些东西竟然耍着孩子脾气,你知不知道或许他就在某个地方等你去救他!” “救他!”博山寒终于有了一丝反应。科莫姚抓住机会,道:“对,就是救他!你若不想他死就要去救他,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怎么去救他!” 博山寒道:“我这个样子,对我这个样子不行,我要吃饭,要喝水!”科莫姚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唤道:“刀锋卜啸,王爷饿了!” 刀锋和卜啸闻声,兴奋起来,跑去催着厨子,不一会儿便端来了热腾腾的饭菜。博山寒开吃,虽然下咽艰难,但还是一口一口往嘴里塞。只是吃着吃着哭了,哭够了又接着吃。科莫姚看不下去了,对卜啸刀锋使了眼色,自己也去补充体力。 屋外,风开始呼啸,伴随枝条的节奏,开始躁动。端木哲用脚踏柳枝飞跃的功夫,一路从京城赶回了幽乐镇,这功夫好,可是长时间得飞跃,也消耗了很多体力,因此打算就趁着夜色,将消息传给博山寒。端木哲取出一支飞镖,将一封写好的纸条系在上面,然后瞄准床柱子,嗖的射过去! “谁!”刀锋闻声,立马开门,却不见任何动静,这便转回来,只见床头柱子上有一个飞镖,上面还附着一封信。 刀锋将飞镖取下,解下信,递给博山寒。博山寒一看,整个人僵了! 刀锋和卜啸见博山寒的反应,问道:“王爷,怎么了!上面说什么?”博山寒不说话,放下碗就往屋外跑,可是跑了没多远又停下了。心想:不行,我不能找乐正绍青当面问,如果是他隐瞒的,必定有难言的苦衷,因此就算我问他也不会承认的。术姬!对术姬!想着转身对刀锋道:“去把术姬给本王抓回来,本王要好好问问她!” 刀锋虽不知道什么事,可还是应下,立马打算出门,可博山寒又叫住了他道:“要神不知鬼不觉带她回来!” “是!”刀锋应下,匆匆去了 普长 乐正府没有熄灯,术姬坐在大厅里失神。殢殩獍晓忽而一阵风吹过,吹灭了蜡烛,术姬猛的一惊,站起来四处张望:“相公!相公!是你吗相公?”术姬询问,慢慢走出大厅,似乎真的看到了黎青的影子,便一路跟上去,一直跟到长亭,然后那影子来到悬崖边,术姬一惊,扑上前去,可还是慢了一步,那影子嗖的跌落山崖。 “相公!”术姬倒在山崖上,绝望的叫道,“相公!” 术姬呜咽,早已不成声,缓气半天,抽咽一下,“相公!你真的就这样走了么?真的不要术姬也不要善月了吗?相公!”忽然术姬像是想起了什么,道:“相公,善月,相公是不是跟善月在一起,不行,相公不能丢下术姬,术姬这就来找你们!”说着努力的爬起来,一蹬脚往山崖下一跃。刀锋见了,立马从旁边扯了一根藤条,甩过去,拴在术姬的腰上,奋力一拉,将她拖回地面。 术姬睁开眼,看向那个救自己的人,骂道:“谁让你多管闲事的!!”说着双手抓这裙摆,不住的颤抖,“多管闲事,我便让你死!”说着,将衣带抽下,如暗箭般甩过去,然后一边摆弄带子,一边夺人性命。刀锋一剑挡下,翻越几次将丝绸带子斩断,然后慢慢靠近。术姬没想到自己遇见的是高手,苦笑,道:“真是好功夫,为何不杀了我!” 刀锋走出来,此时剑已回鞘,被交叉的双手束缚于怀。“刀锋!”术姬一惊,看清了救自己的人纡。 刀锋不咸不淡的道:“王爷要见你!”只这一句术姬便差点儿没站稳:“王爷要见我!那么王爷知道了!” 刀锋被这些话弄得有些迷糊,不过看术姬的神色也知道术姬有事瞒着王爷,而且是对王爷非常重要的事情。突然术姬笑了,笑得释然,这次回去就活不成了,可这不正是她想要的么,“我跟你走,王爷也应该知道了!”说着往回走。刀锋跟上,两个人如风行一般。 咚咚咚腩~ “王爷,刀锋把术姬带回来了!”刀锋敲门,对博山寒道。 “将她押入地牢,本王要好生问问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博山寒说着,在桌子上锤了一下。刀锋领命,带来术姬下去。没过多久,博山寒便入了地牢,此时术姬已经被绑在木架上。 博山寒怒目相视,恨得咬牙切齿,走上前去,问道:“为什么欺骗本王!”术姬不语,亦无言,同样是爱着,固然是自私了,可他们是相互爱着。 博山寒见术姬不语,道:“给本王打,打到她开口为止!” “王爷!”刀锋在侧相劝,可看博山寒那愤怒的眼睛,知道多说无益。棍子般大小的鞭子,一鞭接着一鞭,狠狠的抽在术姬身上。只见雪白的肌肤上,一鞭就一个血印,一鞭又破一片皮肉。术姬忍着,可终究忍不下,惨叫,一声一声刺入刀锋的耳朵。 “王爷!”刀锋相劝,刚一开口,博山寒道:“你若想求情,就跟她一样!”刀锋闻声,不是怕鞭刑,而是博山寒说话的眼睛,那眼睛像是接受了千年锤炼的地狱恶魔,积攒了千年的怨与恨。刀锋于是,再不多言。 一顿鞭刑下来,术姬也只剩下半条命。刀锋有些忧心的看着,用眼神乞求她赶快说,或许王爷还可以饶了她的命。术姬无力,脸色痛苦难堪。博山寒捏起她的下巴,再问:“黎青是雪千,对不对!” 此言一出,刀锋大惊,突然明白为什么博山寒如此嫉恨。术姬含泪,睁开眼,用若有若无的气力说到:“对不起!” “对不起!”博山寒哽咽,眼泪在眼珠里打转,掐着已经陷入昏迷的术姬的脖子,“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么?你......”刀锋见博山寒疯狂了,立马上去拉着,幸亏被刀锋拉了下来,否则术姬的脖子就断了。 “你知不知道,若你一早告诉我,她便是我博山寒的王妃,是米莱国的皇后!若她真的死了,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为什么,为什么!”博山寒怒吼。 “王爷!”刀锋抱住博山寒,不忍他再冲动。 “对不起!我是真的爱他,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术姬哭着,博山寒最终没了气力,悲愤交加,双膝跪地,一拳下去,破了手指。刀锋不忍,也不敢拦着,博山寒就那样跪在地上跪了一夜,也任那血液流淌了一夜。 清晨,太阳偷偷从云朵出来,调皮的想看看熟睡的美人,却又被一群大雁给惊吓了回去,好一会儿才敢出来,见四下无人,伸了手摸了摸黎青的头发。 黎青的眼微微跳动,手指也有了一丝感觉,只是全身疼痛无力,不能动。 “不用急,慢慢的把眼睛睁开!”黎青忽闻一个声音,这声音似乎很遥远,很模糊,而且好像还有回音。接着又感觉到脸上有一丝热,暖暖的,湿湿的,柔柔的。 “对就这样慢慢的,把眼睛睁开,再动一动!”黎青又听见一个声音,这声音柔柔的,暖暖的,似乎比刚刚那个近了,清晰了。 “睁开眼,看看外面的世界!外面的花,今天都很高兴呢!”黎青听得这声音就在耳边,于是慢慢的睁开了眼。模糊的影像中,有一个白影子,那影子来回动着,黎青想伸手去抓,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抬起手,可顿时察觉道腹部的疼痛,一下又没了力气。 黎青忽闻得一阵笑声,是这个白影子发出来的,这笑是男子的声音,温柔中带些韧性。黎青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那白色的影子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妖孽王子。 黎青一惊,怎么这个好像在哪儿见过,啊!在指环王里边,那些精灵族的妖精们,黎青仔细看看这人,问道:“你是精灵么?” 白衣人见黎青嘴一张一合,道:“你说什么?大声点儿我听不见。”,说着,将耳朵靠近些。 “你是精灵么?”黎青再说了一便,白衣人似乎听见了,淡淡笑了,道,“我是人,不是妖怪,更何况你见过这么美丽的妖怪么?”说着,站起身,端着一盘东西走了。黎青看着,渐渐的视线又模糊了,不一下,便失去了知觉。 白衣人走出房间,在外面四处搜寻了一阵儿,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么快就用完了!哎,看来今儿还得去小镇上找些药材,不过这次该去什么镇呢?”白衣人左右指了指,道:“还是南边吧,就喜欢这些树,长得茂盛!”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黎青,笑了笑,然后一跃飞出屋子。 白衣人飞跃树林,偶见得很远很远远处有一路仪仗队,这阵仗有一百多人,一看就知道是皇族阵仗,心想,这又是哪个公主出嫁了吧。白衣人看着,似乎有了些心事儿,于是落脚在最高的树尖。 只看那仪仗往宣海的方向行走。白衣人虽不涉于市井,但也有所耳闻,这宣海七王爷与米莱合婚之事,想必这仪仗队便是了。白衣人看着看着,锁起了眉,叹了口气,又飞走了。 幽乐镇上,人们虽然为黎青的事伤心,但是这日子还得过下去。于是博山寒下令,百姓留意便可,不必再劳师动众,将找黎青的事儿扔给了自己的侍卫和府衙的官差。也因此闹腾的幽乐镇归于了安宁。大街上,也恢复以往。 “糖葫芦,糖葫芦!” “胭脂水粉啊,看看吧!上好的胭脂水粉啊!” ...... 白衣人不知不觉来了幽乐镇,为了不引起群观,不知从哪儿弄了一顶纱面帽戴在头上,如此便在大街上大摇大摆的行走。白衣人走着,在一个朱钗摊子上停下来,想想黎青,选了一个素雅的:“老板,把这个给我包起来!” “哎,好咧,还有看上的么?”店主接过,一边包一边问。 “没有了,对了,我想问下,附近可有药材比较齐全的药铺,在什么地方?”白衣人道。 店主将朱钗递给白衣人,指着前面一条巷子道:“看见那条巷子了么?一直往里面走,走到街角左转,你就看见一个很大药铺,是乐正老爷家的,那里的药又好价格又实惠!” “乐正老爷?”白衣人对这个称呼倒是觉得有意思。 店家道:“是啊,因为他经常帮助乡里乡亲,所以大家都称他老爷!” “哦!原来如此,谢谢啊!”白衣人道。 “客气客气,慢走,下次再来!”店家一如往常招呼客人离开。 白衣人按着那路线,果真找到了药铺,只此时这药铺门前倒还停着几辆马车。白衣人心下盘算,这乘着马车来买药的地方药材真的便宜么?想着,走了进去。巧的,从里面出来一女子,脸上有片胎记,恰好与白衣人隔车错过。 “老夫人!老夫人,少夫人不见了,奴婢今儿去替少夫人梳洗更衣,却发现被子都没动过!”一个丫鬟匆匆跑着道。那妇人一听,带着药上了马车匆匆走了。白衣人听见声音回头望了一望,那妇人已经入了马车,看不见容颜了。白衣人索性罢了,转回头抬脚进了药铺。 白衣人仔细看了药铺,这药铺果真是大,而且富丽,只是这些买药的人怎么都愁眉苦脸的。 “公子,您是抓药么?”此时一个小童跑上前来问。 “是!”说着将一个纸条递给小童道,“就按这上面的抓吧,不过你们这里的价格如何啊?” 小童道:“价格童叟无欺,比外面的便宜一层!公子,这里有价目表,您可以看一看,若是满意,我再将货单给掌柜!” 白衣人接过,的确比外面的便宜一层:“那药材呢?” 小童道:“都是上好的药材,公子可以先看看样货!”说着将白衣人引到样货前。白衣人挨个儿看了,的确货真价实,于是道:“行,就按上面的抓吧!” “是,公子,公子请这边饮茶吧,因为提货的人比较多,需要稍等片刻!”说着,将白衣人带到一个饮茶区,沏上一杯茶才离开。 白衣人对这一切倒是满意,欣然拿起茶抿了一口。这茶倒是一般,喝着也还顺口,可白衣人的喜好不同,于是就放下不再品了。 屋外进来两个官差,一个看似受伤了。 “掌柜的,快那些止血消肿的药!”扶着的官差对掌柜吼道。 掌柜的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吩咐小童拿了些弄好的药材,用抹布擦了血,敷上。白衣人见了,轻蔑的一笑,这些人就是趋炎附势,也罢,都是凡夫俗子。 “辛苦各位了,为了少爷的事,各位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掌柜的满脸歉意,“王爷那有消息了么?” 两个官差摇摇头,一个开口道:“还没有,不过掌柜的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回黎少爷的!” 白衣人眼角一斜,这似乎不是趋炎附势,听那官差的语气,都很恳切,王爷?据说博山寒长居于此,多半就是他了吧,少爷?想必就是这药铺的少当家吧!看来这少爷跟王爷的交情不浅啊! 白衣人想罢,想问,可转过身这人已经走了。小童提了一个袋子,走过来,道:“公子,你的药材,一共十两银子!到那边付钱!”说着手指了指药铺侧边的一个角落,转身走了。 白衣人付了钱,想问些事儿可又见掌柜忙得不可开交,这便算了。出了药铺,白衣人倒想去博山寒的府邸探探,看能不能看出个究竟。于是问了路人,听着那指路人所说,寻去寒王府! 博山寒不知道自己在那里跪着多久,刀锋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终于博山寒从地上爬起来,走向术姬,迅速的点了几个穴道,然后一拳打在她腹部,术姬口吐鲜血,意识到自己的武功尽废。 博山寒收回手,道:“本王放过你,你走吧!” 术姬抬眼看向博山寒,博山寒继续道,“不要带着那种感激,你的感激对我一文不值,我放过你也不是因为跟你的主仆情分,而是因为她爱你,我不想她恨我!我会把她找回来的!”刀锋闻声,将术姬放下,在她耳边轻语:“崖下没有黎青的尸首,她很可能活着,所以,别坐傻事!”术姬含着泪,看向刀锋。刀锋将她慢慢放到地上,摇摇头。术姬低头,忍不住泪流,最后叩别博山寒,拖着满身的伤,几乎是爬着出了寒王府。 一出寒王府,这大街上来往的人声,冗杂的叫卖声就刺入了术姬的耳朵。术姬晕头转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在原地打了几个转之后才微微站定。她微弱的睁开眼,刚要走出一步,就又倚靠着墙滑了下去,这一滑,她的世界几乎也变得清静了。等到术姬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整洁的房间里,绸缎的被子,真丝的落账,一看就知道这地方不是一个等闲之辈能呆的。术姬机警的从床上爬起来。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说:“醒了?” 术姬闻声寻人,只见一个穿白衣的人背对着自己坐着,手里还捻着一茶杯。术姬从床上下来,问:“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那人依旧背对着她,道:“你在路边昏倒了,我本是大夫,也不能见死不救。你只是些皮外伤,擦两次药就会好的,这两日就在这里休息吧,房费我已经付过了。”说着就将一小瓶药放在桌面上,又品了一口茶,站起身来要走。术姬叫住他,道:“等等,谢谢公子相救,只是请问公子大名,来日若有机会,小女子一定回报!”那人笑道:“不必了!”说着又要走。“公子”术姬突然跪下了,道:“若是公子不留姓名,小女子又怎么安心受这恩惠!”那人见术姬如此执着,便道:“我叫普长!我既留名,你也该起来了!”术姬这才打算起来,就一瞬间,等术姬站起身后,这人已经不见了。 普长便是那白衣人的名字,他飞出屋子,觉着这女子应该庆幸自己去寻了寒王府,否则就算不死也会落下残疾。 普长,不是姓普名长,而是贵族赐予仆人的名字。那既然是仆人怎么会这么逍遥,其实这还得归结到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他出生在宣海一个贵族家庭,但跟贵族的命运不同,他是由仆人所生,因为是世仆,贵族的大人便让他拜师学医,果不负众望,他不仅医术精湛,而且武功了得,因此深受重用。但是这样的日子并不长久,他的父母在贵族获罪的时候全部被杀了,若不是因为去寻找珍贵的药材,他可能也被杀了。 其实,那贵族便是惨遭灭门的氏族大家--慕容家族。让他学医的贵族大人便是慕容灵慧的爹爹,而今日他在乐正府上错过的脸上有胎记的妇人,是宣海先皇的皇妃,慕容家的大小姐,黎青的娘亲---慕容灵慧;他也就是乐正绍青跟黎青提到的云游四海的师父!也因此他知道慕容灵慧堂妹,米莱先皇皇妃慕容菱儿的容貌,这才对黎青产生怀疑,可是黎青因为食毒,将家徽隐匿,这便又阴差阳错,不得相认了。 博山寒入狱 普长回到屋子,看了看七色花,七色花花蕊都散发着气晕。殢殩獍晓又看看黎青,也还睡着。普长便罢药材放下,从屋子的角落拖出几个圆形的竹筛,将药材分类倒进去,然后一个一个往外扔,只到第二层花圃的地方突然被一个个弹了回来,普长接住,仔细观察了一下,这药材上都铺了一层淡淡的薄烟。普长嘴角一扯,又将它们一个一个扔出去,只是这次扔得高一些,那些竹筛便一个跟着一个飞出去弹到了屋顶,说也奇怪,这竹筛落到屋顶就跟本胶水黏住了似的,一动不动了。 普长弄完,拍了拍风尘仆仆的衣衫,收拾了药材渣子,便出了门转到屋子旁边的一个小竹楼里,过了许久出来,手里端着一碗药和一些吃的。 普长将药和吃的放在桌子上,顺手拿了一个馒头,走到黎青的床边坐下,一边吃一边给黎青把脉。把完脉,脸上不知不觉浮出一丝笑容。吃完馒头,这便将黎青往里挪了挪,鞋子一拖,倒在黎青身边睡了。 也不知道两个人睡了多久,直到普长醒过来看见一双怒视他却又无可奈何的眼睛。 普长面色不改,将右手从黎青肩上挪开,将左手从黎青后脑抽出,慢慢的坐起身来。见黎青还是怒目相视,道:“别动气,你现在的样子还发什么脾气,我这里只有一张床,难道你要我睡地上么?我知道你的女子,可是我也不能委屈我自己,不过我半分未动你,只不过将你搂在怀里睡了一下,你若是觉得委屈,那我娶了你便是!”说着走向桌子,将那碗药端起,这样已经凉了。普长端着药,手掌中散出一股气,不一会儿那药便冒出了热气。普长走向黎青,道:“该喝药了!绮” 黎青面色铁青加苍白,恨了一眼,转过头去。普长见了,道:“我好心救了你,你怎么不感恩啊!不就是搂着你睡了一会儿么,何必那么小气,你倒是喝不喝啊?” 黎青不语,本来是想发火的,可是奈何这全身疼痛得,没有半丝力气。普长一挑眉,道:“你若是不喝,我便灌下去了,你说我是要怎么灌好呢?这对男人吧,我经常是点了穴就往嘴里面倒,可是对女人吧,不能这么粗鲁是吧,要不我含在嘴里,一点一点的喂你,怎么样?”说着舀了一勺含在嘴里,掰过黎青的脸对着嘴喂上去。 黎青咬着牙,使上全身力气,一巴掌落在普长脸上,普长将药吞了,坏坏的笑着,道:“还想打人,你看你的手半分力气都没有,还是算了吧,刚刚是骗你的,自己喝吧,你若是还不喝,我就真的这么喂了!”说着舀了一勺酢。 黎青瞪着普长,普长眼里满是笑意,除了这张妖孽的脸以外,都是一种让人魂动的善意。黎青叹了口气,张开嘴喝了。 普长笑道:“这就对了,来接着喝!”说着一勺一勺将药送至黎青嘴边。 转眼已经过了半月,黎青已可以起床走动,不过都是普长在的时候。如果普长要外出,那黎青要么被点穴,要么被迷晕,等到醒来的时候普长已经回来了。这半月,黎青跟普长相处,倒不讨厌这男人了,虽然偶尔有些霸道,但是都是出于对她身体的关心,且在普长的身上还能找到了大男孩的影子,比如床只有一张要一起睡,碗只有一个,两个人一人一口,馒头他吃了,没饱,可怜巴巴的要你的粥,偶尔还一惊一乍的说地上有老鼠,厨房有蟑螂。黎青自是苦笑不得,不过对这些不太过分,又看在他是救命恩人的面上,都接受了。 只不过,普长每次让黎青转悠的地方都不超过第二层花圃。黎青自是觉着奇怪,但看这些花草奇异,便猜想那花草可能有毒,于是一次趁着普长不注意,扔了一朱草过去,只见那草立马就变成黑色了。黎青这便记下了,那第二层花圃是过不去的,可是黎青也奇怪既是过不去。普长又怎么能离开屋子。 黎青自然的在普长身上找原因,普长身上一股奇特的香气,发自腰间别了一个香囊。黎青心里盘算着,这腰间的香囊硬抢肯定是不行,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没出手就被人给逮住了,因此只能趁睡觉的时候,偷走。 黎青不是个做贼的材料,普长从他的眼睛就已经看出来了,只是不动声色,安静的等着。吃过晚饭,收拾完东西,又给黎青换了药,普长便道:“我困了,我们一起睡吧!”黎青不语,躺下睡了。这些日子她都习惯了,因为不管是她答应还是不答应,普长都会想办法让她睡觉的。与其被他迷晕,还不如乖乖就范,更何况,还可以趁机会偷了那香囊来看看。 普长躺下不一会儿便睡着了,黎青看着普长,轻声唤了几声儿,见没反应这便伸手去拿那香囊,这比黎青想的简单,一下子便到手了。黎青看看普长,没有反应,这便挪开他的手,想去屋外试一试。 黎青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又转身回来,对普长鞠了个躬道:“谢谢你救了我,我知道你是个霸道的好人,可是我已经离开家很久了,他们一定很担心,而且我还有大仇未报,若来日还有机会相见,我一定会报答你的!”说着出了屋子。 普长睁开眼睛,无谓的耸了耸眉,道:“不用谢,反正你的伤没好,我是不会放你走的,而且也不是我要救你,是大当家的要救你,那里可有一大群人等着娶你做媳妇儿呢,要离开,等他们同意吧!”说完只听外面一声尖叫。普长偷笑,闭上眼,不闻不问,继续睡觉。 半月时间里,博山寒将幽乐镇以及临近的村子都找了一遍,可是还是毫无线索。黎青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爷!”卜啸端着饭菜,只看桌子上上一顿的一动没动,“王爷,你也吃口饭吧!” 博山寒无动于衷。看着博山寒一日不如一日,刀锋卜啸每日都劝,每日都说,可是博山寒仍旧听不进去。博山寒紧捏着黎青送他的那个香囊。因为日思夜念,寝食难安,渐渐消瘦,容颜已经不能只以枯槁来形容。突然他大叫一声,将博山伏的圣旨甩在一边,然后失声痛哭起来。 卜啸瞄到那圣旨,说是后日便要举行大婚。卜啸不语,望了望在门外偷看的刀锋,蹙起眉,不知如何是好。 这段时间,博山寒对于司空听雪不闻不问,司空洛虽有些怨言,但对于失去黎青,也深感痛心,在他的心里,这黎青是个好孩子,而且是比博山寒更好的孩子。虽然他反对黎青娶了卑贱的奴婢为妻,但是却对黎青对待妻子的态度非常佩服,因此也加紧人手帮忙寻找。突然有人来报,发现长亭崖下三里外有人曾经见着一群骑马的人路过,这便派人马不停蹄将消息传给博山寒,自己又跟着汇报人的描述,增派人手,一路寻去。 科莫姚在黎青消失5日后,便已经回了京城,只是临走时不放心,便安排了探子,从探子那听得博山寒的消息,跟父亲科多善商议,觉得应该做些事情,让博山寒从那种悲伤中醒过来。于是,科多善一封奏折,说博山寒多日未上朝,藐视皇上,越级调动兵权,利用朝廷压力,逼迫博山伏将博山寒收入监牢。 圣旨下达,传旨的竟然是科莫姚,听闻是科多善上奏的,刀锋和卜啸都不解。科莫姚读完圣旨,将它卷起,递给博山寒,道:“这下你不用烦心跟司空听雪的婚事了,而且我刚刚截获了司空洛派来传话人,他说,在黎青出事当日有人见了一群骑马的人曾经出现在三里之外,放心吧,我会帮你把他找回来的!” 刀锋和卜啸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才明白让博山寒受牢狱之灾的原因,只是他们的主子身为王爷,而且现在的身子骨,那牢狱怎经受得住。 博山寒接过圣旨,站起身,看向科莫姚,道:“是帮我,还是害我?若要害我,请记得今日你的承诺,一定要把黎青找回来,那我博山寒就算死了,也心甘情愿!” 科莫姚看着博山寒的眼睛,这样坚定的眼神他从未见过,是出于何种心理,是出于怎样的情感?科莫姚想不明白。虽不明白,但也点点头,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博山寒拱手,给科莫姚鞠了个躬,道:“谢谢!”科莫姚赶紧扶上。博山寒吐了一口气,跟着那些来押他的人走。刀锋和卜啸道:“王爷!” 博山寒回过头看了他们一眼,道:“本王不会有事的!”说着往前踏了一步,科莫姚突然拦住他道:“我和爹爹永远不会害你,你放心,我们,会保护好,慕容家!” 慕容家!这三个字让博山寒眼前一亮,这是除了先皇和他,没有人知道的秘密。博山寒看向科莫姚,科莫姚点点头,道:“先皇的吩咐,家父从不敢忘!”博山寒脑海里开始不断闪现一些片段。 鲜为人知的秘密 小时候,他跟雪千一起摘樱桃,雪千不小心从树上跌了下来,巧的被一个大人接住。殢殩獍晓雪千被人欺负了,他要出头,可对方是个大块头,巧的又有一个小人儿冒出来,那小人儿身后跟着的家丁帮他们把事情摆平了。偷了升皇后的步摇送给雪千,被升皇后当成是贼,又有一个小孩儿站出来,说是看见雪千捡到了,不知送还给谁......博山寒现在想起来,这些人出现似乎都是巧合,可是也太巧了,那接住雪千的大人,是科莫姚的随从,当初那个小孩儿虽不识得,却也跟科莫姚几分相似,而那救雪千出升皇后虎口的,便是科莫姚。 博山寒再次看向科莫姚,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和疑惑,嘴唇蠕动了许久,但最终没有问出来。 “王爷!”刀锋和卜啸再次唤道,博山寒没说话,跟着押他的人走了。 “老夫人,老夫人!少夫人回来了!”丫鬟惊呼,冲进了乐正绍青的房间。惠娘将药挪给在旁伺候的丫鬟,让她帮忙扶着乐正绍青,这便起身出门。 “娘!儿媳不孝!”术姬说着,噗通一声跪下。惠娘本是生气,可见术姬如此憔悴,心生疑惑。惠娘将术姬扶起,道:“发生什么事了?”术姬听了,只哭!惠娘拉起术姬,手指搭在脉上,这脉紊乱,虚弱无力,若不是被事先救治过,这人都废了。惠娘惊讶,屏退左右,道:“你会武功?!你去找青儿了!是那劫走青儿的人废了你的武功吗?绯” 术姬抬起头,有些吃惊的看着,道:“娘,不,老夫人,术姬有罪,术姬该死,不该欺瞒老夫人,术姬本身皇上派到王爷身边保护王爷......” “我都知道了,青儿一早就告诉我了!你还是叫我娘吧!快起来吧,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劫走了青儿?”惠娘说着,将术姬扶起。 术姬起身,道:“不是,相公跌落山崖,音讯全无,而我......搴” “说呀!”惠娘看的焦急,催促道。 “是王爷,娘,王爷知道相公的身份了!”术姬道。 “什么!”惠娘心颤,不知如何是好。 “娘,娘,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若是我早些告诉王爷,那王爷便能娶相公为妃,王爷也会因此而登上皇位,相公本该是皇后的,都是我的错!”术姬自责道。 惠娘看向术姬,震惊道:“胡说,这些话怎么可以胡说!” “儿媳没有胡说,是王爷亲口说的,若不是我将事情隐瞒了,相公就不会......就不会.....”术姬说着,哽咽。 “不要说了!”惠娘制止了术姬,道,“你如此为青儿想,娘很高兴,只是青儿恢复女儿装,青儿如何自处,你和善月如何自处?再说现在的皇上是王爷的兄长,你若真是为了青儿,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惠娘说着,心里有大半明白:青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定是躲起来了,这次博山伏刺杀科莫姚虽然失败,可伤了青儿,这大好机会,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定那搜救的人里边就有刺客暗藏着。青儿聪明,自是不会上当。 “你身子还很虚弱,进去见见爹爹,然后回屋休息吧!”惠娘拉着术姬,往屋里走。 乐正绍青坐着,可还昏迷着。术姬问道:“爹爹一直这样么?”惠娘道:“是啊,半个月了,一直没醒过来!不过你不用担心,他只是中了攻心散,这已经吃了半个月的药了,相信很快那药力就会散了。” 术姬蹙眉:“攻心散?” “是,一种能让人心率变缓而发生晕厥的药物,发作时看上去就像是急怒攻心,我听说,老爷是在青儿坠崖当天发作的,相信给他下毒的人一定是怕他做出什么出格事儿吧!”惠娘说着,接过丫鬟手中的药碗,打发下去,就和术姬一起给乐正绍青喂药。术姬在旁看着,时而递上手帕给惠娘,以擦去落下的汤药。 “我听说,你不愿给善月设灵堂,善月虽是小,可也算进了门,左邻右舍都看着,而且依着青儿的性子,不该怠慢了!”惠娘边喂药边说,又接过帕子,将乐正绍青嘴边的药渍擦去。 术姬闻声,跪下,道:“娘!娘!儿媳不是争风吃醋,只是.......相公回来,一定想看看善月,可若设了灵堂,不日便要入土为安了!儿媳想相公回来!” 惠娘扶着,道:“怎么又跪下了,起来吧,没说你做的不对,不过半个月了,青儿还是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啊!善月也不能老是放在冰窖里!”惠娘说着,突然眼前一亮,道:“若是青儿回不来,或者以女儿家的身份回来,你要怎么办?” 术姬思索一下,道:“不管相公以什么身份回来,不管相公能不能回来,我既然已经嫁入乐正府,便做鬼也是乐正家的人!” 惠娘道:“即使要你守一辈子活寡?” 术姬道:“是!” 惠娘道:“青儿恐怕现在是有家不能回,又或者是真的受了重伤回不来,如此,那我们就设一个局,明日将善月的尸骨烧了,分成两罐,一罐为善月,一罐为青儿!告诉天下人,青儿的尸骨在崖下找到了,将他们合葬!” 术姬哑言,惠娘继续道:“或许你还不知道吧,是你的主子,当今皇上博山伏要杀青儿,坠崖之事本是为了杀科莫姚,嫁祸青儿,可惜宣海七王爷要青儿做送嫁使者,恰好将两个人错开了,若不是善月看了那张诱饵的纸条,也不会有这一连串的祸事!” 术姬怀疑的看着惠娘,这个平常不管世事,朴素善良的女人,怎么一下子变得暗藏心机,世故圆滑。 惠娘继续道:“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看得出真的很爱青儿,你宁愿背叛博山寒也不将青儿的事透露半句,因此我便真的相信你!” 术姬第一次看见惠娘如此高贵的仪态,有些傻眼儿:“娘,你......” 惠娘将药碗放下,让乐正绍青躺下,转过身道:“或许到现在你也应该知道了!但是切记这些事千万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即使以后青儿回来了,也不能提起!” 术姬干眼看着,疑惑充满了脑袋。 惠娘看术姬这丫头的表情,淡淡一笑道:“我本姓慕容,慕容灵慧!相信你对宣海叱咤一时的慕容家族有所耳闻吧!” 术姬听闻,吃惊的点点头。惠娘继续道:“我本是宣海先皇的妃子,而绍青,是木汗的将军,本名额多齐尔·撒多。二十年前,他被我父亲降服,带回宣海。那时我不过十一岁,第一次见他,他一身戎装,正直高傲,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束缚,可是那种将军的风度丝毫未减。那时我已经被皇上封妃,只因年纪太小,暂留慕容府。你也知道奴隶,若不被选中,就会被当成箭靶,于是我求父亲把他赐给了我!”说着惠娘淡淡一笑,“他不愿被当成奴隶,我便取了他的手链与脚链,他倒是威胁要杀了我,不过最终也没有动手。我把他送到普长那里,让普长教他医术,他本就有些底子,因此学的很快,慢慢的,我们相知,相恋,相爱,可是十五岁了,我便要进宫了,撒多不想连累我,我进宫的那一夜,他戴上脚链手链,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后来仆人告诉我,那手链脚链都被硬生生的扯断了些。皇上娶我,是慕容家最大的荣耀,可是谁知皇上娶我却另有目的,他是为了拿我的血肉炼丹!我每日生活在被人取血的恐惧中,当时真的想一死了之,可是是撒多给了我希望,他假装成御医,帮我治疗,帮我制造毒血,帮我给家人传信,可是,最后,被端木崖知道了,事迹败露,慕容家便招了横祸!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 术姬听着哽咽了一下,隐隐约约的看到惠娘手臂上伤疤。 “青儿,他也是慕容家的后代,是我弟弟慕容冥斯的孩子!”惠娘看向术姬,道,“所以你要好好保护青儿!用你的生命保护他!” 术姬吃惊的看着,明白了,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一直用生命保护他的!” 惠娘拉着术姬,道:“所以,我们要设一个局,让人认为他死了,就算博山伏要陷害,也再陷害不到青儿,明白么?” “嗯!”术姬哭了,为了这鲜为人知的秘密,她应下承诺,为了保护黎青,她决定忍痛做一个寡妇。术姬缓了一会儿气,道:“那娘,还要寻找相公吗?” 惠娘点点头,道:“要,只是不能再在人前,只能暗中寻找,等老爷醒过来,我会告诉他的,我们一起保护青儿!” 术姬含泪,倒在惠娘怀里,道:“我以为做一名暗客活着很累,没想到娘活的更累!”惠娘含泪淡淡笑了,术姬抬起头,道:“娘身上有血海深仇,术姬也有丧夫之痛,而博山寒如此在乎相公,那为何却不利用博山寒呢?” 科莫析 惠娘含泪淡淡笑了,术姬抬起头,道:“娘身上有血海深仇,术姬也有丧夫之痛,而博山寒如此在乎相公,那为何却不利用博山寒呢?” 惠娘道:“当初也曾想过,可虽有先皇保护,还是怕人认出雪千,怕端木崖派杀手暗杀,因此只能让雪千扮作青儿,女扮男装,可谁想博山伏继位,还极力要博山寒娶司空听雪以拿回兵权,我和老爷早料到青儿必会惹祸上身,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术姬看向惠娘道:“娘,科多善属意王爷,百姓也支持王爷,为什么不联合科多善让王爷做皇帝?” “你是说......”惠娘醒悟,如果博山寒做皇帝,只他对青儿的那份情,便足以让他出兵宣海,可博山寒跟博山伏兄弟情深,而且什么事都听博山伏的,这件事也不好办。殢殩獍晓 “夫人,夫人不好了!”门外小厮敲门敲的急促。惠娘道:“何事?缡” 小厮道:“听王府人说,王爷被关进大牢了!” “什么?”术姬和惠娘闻罢,大惊。 小厮道:“王爷被押入大牢了。王府的侍卫在大厅等候,想问问老爷是否醒了!”术姬道:“娘,应该是刀锋和卜啸来了,娘应该去见见,他们准是来讨法子救王爷的!钔” 惠娘思考片刻,道:“你让他们先等着,备些茶点,我马上过去!” “是!”小厮应下,走了。惠娘对术姬道:”你先回屋休息,这样的身子,不要太过劳累,以后还要你帮忙寻找青儿,可不能废了!”术姬点点头。二人至门口,到走廊里分道而行。 刀锋和卜啸在屋内等着,两个人焦急坐不住,转来转去。 “老夫人!老夫人你终于来了!乐正老爷醒了么?”见惠娘来了,刀锋扑过去就问。 惠娘失望的摇摇头,道:“没有,我听说王爷被关押了,可是真的?” 卜啸道:“是真的!是科多善做的,来宣旨的是科莫姚,我这儿心里没底,若真是科多善要害王爷,那如何是好?” 惠娘蹙眉,科多善一向属意博山寒,不可能要害他,除非是自己想当皇帝了,可是科多善的为人我不知,却也听他爹爹提起过,这个人忠于米莱的先皇,更是对当年的储君博山寒非常喜爱,就算是博山伏继位了,也未曾跟博山寒起过冲突,当下怎的突然让博山寒下狱。 刀锋想起了些事道:“对了,科莫姚在王爷走的时候还说了些话,虽然声音太小听不太清,看嘴型应该是说,王爷可以不用烦心与司空听雪的婚事了,还好像说了什么先皇嘱托,保护慕容家!” 惠娘一惊,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刀锋道:“科莫姚说王爷不用......” 惠娘道:“下一句!” 刀锋道:“好像是先皇嘱托,保护慕容家!” 惠娘抓住桌子,退了一步,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刀锋和卜啸相互看了看,不明白怎么了。 “老夫人?”刀锋唤道。 慕容家!保护慕容家!先皇嘱托! 惠娘突然想起米莱先皇微服来到乐正家说的话--“伏儿,看似尊长爱幼,可终究是杀戮过剩,若为王,将会战火连绵,朕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寒儿倒是聪明,也有大仁大爱之心,只是性子不安分。可这宫廷智斗,寒儿虽懂,却不知人情世故易变,兄弟亦可相残,若我突然离开了,怕是又有一翻腥风血雨。不过慕容家有恩于我!若有一天,朕真的被迫离开,也一定设法保全慕容家。” 皇上是被害的!惠娘退到椅子边倒下,博山伏欺瞒天下,代替博山寒做了皇帝!难怪他要博山寒娶司空听雪,这样便可以从科多善的手里夺回兵权,到时候再随便给博山寒安个罪名,那兵权便到了自己手上,于此便可除去博山寒,除去科多善,也除去我慕容家。 “老夫人!”卜啸唤道。惠娘缓过神儿,道:“王爷有危险,不过科多善做得很对,王爷不能娶司空听雪,不能从科多善手中拿回兵权,听着,刀锋,你立马去王爷的牢房守着,确保王爷不会有事,如果我猜的没错,今晚便有人要去刺杀王爷!” “什么?”刀锋道,“那我立马去!” “等等!”卜啸道,“为什么不派人埋伏,抓了那些行刺的人?” 惠娘想着,心上一计,道:“这么些年你们跟着科莫姚应该知道他的品性,科莫姚品性如何?” 卜啸道:“跟传言的有很大差别!简直判若两人,一个是大奸贼,一个是正直不阿之人!” “那就是了,今晚要刺杀王爷的,必定就是那诋毁之人,可是你看科多善如此大的权利依旧无可奈何,那那个人是谁你可知道?!” 卜啸道:“你是说.....”惠娘点点头:“你刚刚不说,我倒差点儿想错了,刀锋,你要找一个人替代王爷,让那些人认为他们真的杀死了王爷,然后你悄悄将王爷带走,若是你们真的为了王爷好,就让他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老夫人的意思是......”刀锋说着,想着,突然明白了,道:“刀锋一定将此事办足了!”说完便跑了。 卜啸站在原地,看这惠娘,道:“老夫人一向不问世事,今儿锋芒毕露,想必是科莫姚口中的慕容家的人吧!” 惠娘笑了,道:“是,你应该是科多善身边的人吧!”卜啸听罢,一惊,接着笑了,道:“你如何得知?” 惠娘道:“从你刚刚说话的语气跟观察我的反应,科多善和科莫姚两个名字你故意说的嫉恨如仇,反而不如正常反应的刀锋。而且如果我没猜出的话,你应该就是科多善病病怏怏的大儿子科莫析吧。我听丫鬟们说打斗当日,你躲在刀锋背后,可刀锋一走开你便躲到了科莫姚身后,这本是正常人的反应,可你为何不躲到带有刀剑的侍卫身边,反而躲到一个手拿扇子而且还需要人保护的人身边!科莫姚在外从不动武练剑,几乎没人知道他会武功,而且就连佩剑都藏于包裹之中。你如此反应原因只有一个,你知道他的能力。” 卜啸道:“慕容家的女子果然不可小觑!没错,我就是科莫析!哎呀,这被人拆穿的感觉真是不好啊!” 惠娘道:“我没拆穿,也没人听到,科多善想什么,我也在想什么,让博山寒面临选择,我想你会帮上很大的忙的。我还需要两具男人的尸首,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上忙?” 卜啸道:“用那个做什么?” 惠娘道:“原本我想用善月的骨灰分成两分,可是总觉得不妥,因此要借这其中一具尸首换成黎青的容貌,一具换成博山寒的容貌,这样不是就能瞒天过海了么?” 卜啸道:“早就听说慕容善用毒,没想到还善易容术!行,这两具尸首就交给我吧!”说着,走了出去。 惠娘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倒像是个坏人,在帮人谋夺皇位。可是细想一下,为了黎青能够平安,为了慕容家的仇能够得报,除了联合科多善,让博山寒坐上皇位,也没有其他办法。 惠娘平静了些,出了大厅,进了内屋。 天入夜,大牢里果真出现了黑衣人,刀锋不动声色,将博山寒迷晕了转走,找了个替死鬼关在牢房。等到黑衣人的手之后,卜啸又命人将惠娘以易容术弄的替代尸体换进去,然后将那替代死去的人带给惠娘。惠娘便连夜将这人改成了黎青的样貌,扔在山上的碎石堆中埋起来。 第二日天刚刚亮,这幽乐镇和京城都炸开了锅。 幽乐镇山上打猎的人发现了黎青,将他的尸体送了回来,京城的牢房里发现了博山寒的尸体,两个亲密关系的人都死了,百姓自然对此议论纷纷,朝廷也因此动荡。 在京城,博山伏为博山寒举行了盛大的葬礼,在幽乐镇惠娘也为黎青和善月举行了合葬。不知情的人悲痛欲绝,知情的人,暗地偷笑。这初好戏不过刚刚开始。 真正的博山寒被刀锋迷晕了,还在小木屋里熟睡。而黎青呢,被粘在一个蜘蛛网一样的东西上,四面都围着吃人的蜘蛛。 “普长,你这个王八蛋,你放我下来!咳咳~放我下来!”黎青大叫,声音有些嘶哑,许是叫了一夜,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啊!”普长伸了个懒腰,走出门,见了黎青道:“哎,你怎么挂在蜘蛛网上啊,呵呵,是不是我养的这些蜘蛛都很漂亮,所以你想给他们当早餐啊!” 黎青瞪着普长道:“放我下来!王八蛋!” “哟呵,还骂人,不放,还偷我东西!”说着伸手去拿那个香囊。那些蜘蛛一个个有黎青半个身体那么大,这一口下去怕是没两口就吃掉了。 普长手触到香囊,那些蜘蛛便蓄势待发,打算一哄而上,将黎青吃个干净,黎青看蜘蛛爬近了,吓得哇哇大叫:“喂,喂,不要过来!救命呀!救命呀!” 稀奇古怪的毒物 黎青看蜘蛛爬近了,吓得哇哇大叫:“喂,喂,不要过来!救命呀!救命呀!” 普长拿着香囊靠近,黎青就看那些蜘蛛爬远,便知这香囊是驱走蜘蛛所用。殢殩獍晓普长拿着香囊一会儿远离,一会儿靠近,只见那蜘蛛一会儿爬近,一会儿远离。黎青叫道:“喂喂,放我下来!别玩了,放我下来!” 普长坏笑,看着黎青道:“还想跑么?你如果还想跑呢,我就把你挂在这里,等到那香囊的味道散完了,蜘蛛也该馋够了,这一口下去,你那美丽的手指就没了,再一口下去,那纤细的手臂就没了,再咬伤几口,啧啧,我想就没什么剩下的了!” “你!”黎青听着又怕又气,然后软下来,道:“对不起,是我不对,不该偷你的东西,我不跑了,以后都不跑了,你放我下来吧!求求你!我还有伤呢,哎呀,好痛啊!” 普长看他装,不过这一晚上折腾也够了,这便一挥扇子,让那些蜘蛛撤了,然后提着黎青的衣服一扯,只听嘶的一声,黎青是下来了,可背后的衣服也破了一大片。特别是屁股那一块儿。普长见了偷笑,“笑,笑,都是你的错!你还笑!”黎青狠狠的踩了他一脚,“啊!!!缡” “怎么了?”普长见黎青捂着腹部,像是刚刚一脚连带了肌肉,又拉破了。 “疼!”黎青蹙眉,蹲下了。 “谁让你那么大动作,算了我就勉为其难在帮你弄一次吧!”说着点了黎青的穴,将她抱进屋钔。 “喂喂,你放我下来,要给我治伤口就治,干嘛还我的穴?”黎青现在只有嘴巴能动了。 “不是怕你又乱动么?”普长说着,将黎青放在床上,然后退去她的衣服,检查伤口。 “喂,喂喂!不要乱动!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黎青叫唤道。普长听着烦,索性连哑穴也点了。普长看黎青嘴一张一合,还不停的说,这便笑了,道:“你是不是要我把你的嘴也堵上?” 黎青立马不说了。普长笑了,道:“这么好的精神,看来是恢复的不错,想必过不了几日这伤就痊愈了,只是结痂了还需要些日子,不然我早把你送到大当家那里了!” 大当家?什么大当家!黎青在心里盘算着,眼睛里透出疑惑。普长道:“哦,你还不知道啊,我救你呢是因为跟大当家商量好了,目的就是把你治好,然后娶你当媳妇儿,除开我以外,还有二十多个人一起竞选呢!你要挑我么?我可是最帅的了!” 黎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要踹人的样子。 普长!我杀了你,你这个二货、白痴、流氓加无赖,我就应该趁你睡着了把你给阉了,要嫁你自己嫁吧,我又没答应,我才不嫁呢! 普长看黎青挤眉弄眼,笑道:“你是在跟我抛媚眼么?那就是喜欢我了,呵呵,我也知道是女人都会喜欢我的,嗯,让我先来看看这胸部是不是我想要的那么大,这小腹是不是小蛮腰,还有......额,呵呵,放心,如果你选我,我肯定不会给你小腹上留下疤痕的,我可不喜欢!” 说着将黎青的衣服拉至腰间,然后把黎青放平了,开始四处查看。 普长,我能动的时候一定把你大卸八块,剁成肉酱拿去喂狗!来吧,你想对我干什么,来吧!黎青紧闭着眼,什么也不说了。普长见黎青不动了,这便放心的开始检查伤口。幸好腹部的伤口没有拉开,应该只是震颤的痛。 普长奇怪,他每次的触碰,黎青就颤一次,这样新奇,普长倒觉得好笑。黎青不过才十几岁,自己再年长几岁,都可以当她的爹了,怎么可能还想娶她。更何况自己的大仇未报,亲人未寻到,也没有心思想儿女私情的事情。普长将黎青的衣服脱下,又换上一件新衣服,再将黎青的头发放下,将那日买的朱钗插在她头上,然后把她抱到镜子前,解开穴道。 黎青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要给普长一拳,可拳还没出手,就被普长拉着,强迫的压在镜子前。 “好看吗?”普长附在黎青耳边问。黎青有片刻失神,接着从普长怀里挣脱出来,道:“你,你,你!你都看了!”普长点点头“嗯”了一声。 “你!”黎青左右看了看,就最近的只有一盆花,就是那盆五色花。这便冲过去端起。普长紧张的喝道:“别动!” “别动!哼!”说着就将盆七色花端起来,接着眼前一黑,倒了,普长快上一步接住黎青和那盆七色花,道:“早跟你说别动了,你又不听!”说着看向七色花,今日红色最艳,普长一看,道:“糟了!”说时,黎青已经起来,双手搂着普长,一脸淫笑。 普长将花放在花架上,接着点了黎青的穴道,道:“就是不听话,不能安静片刻么?这红色可是催情,还好我是个正人君子,要换做其他人,特别是碰上大当家的那群人,你可就惨了!”说着,从镂空的格子里取出一个小药瓶,打开了,取出一粒塞到黎青嘴里,运气逼着她吞下。 普长坐着,一边看黎青一边喝茶。只见黎青额头猛冒冷汗,脸色发红,如此过了一刻钟,又慢慢的恢复正常。 普长解开黎青的穴道,黎青整个人无力的倒下。普长无奈,只得将她抱回床上。 好一会儿,黎青猛的惊醒,刚刚她好像做了一个春梦!黎青回想,脸刷的绯红。一转头,一惊,普长坐在对面正瞪着她。 “早叫你不要碰了,就是不听!吃到果子了吧!”普长说着,一脸的无奈。 黎青下意识的抱着自己,衣服还在,可是普长这样看着她,她就是觉得心里怪怪的,有些毛耸耸的。 普长拿了一支毛笔,笔尖上是鲜红的,他走到黎青面前道:“把手伸出来!” “你要干什么?”黎青紧张的看着这个“高深莫测的无赖”。 “给你点朱砂痣啊,免得你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就算我要你,也会在娶了你以后才会动你,更何况......”普长说着,打量了黎青一眼,道,“没胸,没腰,没屁股,谁要啊!” “你!”黎青从床上下来,胸部一挺道,“谁说我没胸,呐这不是胸啊!”,说着将腰部的衣服收了收,道,“这不是腰啊,看没看见正宗的小蛮腰,小于一尺七呢!”接着将屁股一翘,道:“完美的美臀,翘臀,标准的S曲线,你是不是瞎了狗眼了!” 普长看着将黎青的手拉着,用笔在上面点了朱砂,道:“不要在我面前卖弄风姿,故意引诱我,你是没见着那妓院里的姑娘们吧,那才叫完美曲线,你这个,切,送给我我都不要!” “你!”黎青咬牙,气愤的将那朱砂擦了,可是留在手上的朱砂痣却怎么也擦不掉了。 普长见了,道:“怎么想洗掉啊?找个男人一下就搞定了!这现成有一个,要不?” 黎青愤怒的瞪了他一眼,冲出屋子。普长在后面嘱咐到:“别又上蜘蛛网啊,你现在可没有香囊,被咬了,神仙也救不了你!” 黎青转回头瞪了普长一眼,普长就当做眼进沙子了,道:“哎呀,这怎么风把沙子都吹到眼里啦,哎呀,哎呀,不行,得赶快用水洗洗!”说着跑到厨房去了。 黎青小心的出门,左右看了看,确定了没有危险才又上一步,这次她倒是学乖了,不跑过第二层花圃。 黎青就在第二层花圃往外看,这花圃不注意倒还真是隐身的,只是外面的一层颜色艳丽却没有蝴蝶蜜蜂,不知道是什么毒物呢。黎青坐在那里盯着那花,突然那艳丽的花动了一下,黎青以为自己眼花,这便揉了揉眼睛再一看,那花又动了一下,接着,那花便慢慢变形,慢慢拉长,最后演变成一条长虫,而且两侧以及细脚上的颜色艳丽得很,一蠕动先让黎青一惊,接着就让黎青想吐。再蠕动黎青觉得头眼发昏。普长路过见了,立马脱了衣服将黎青的头盖住,然后朝那蠕动的虫子撒了一层白色的粉末,那虫子又慢慢扭曲,变成一朵花。 普长将黎青抱离那里,打开衣服,黎青还是忍不住,一下吐出来了。 “额!不带这么恶心的,你就不能吐远点儿吗?”普长看着自己一身儿衣裳,无奈到极致。 话没说完,黎青又吐了。普长算是无语了,将她带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儿,让她慢慢吐,自己进了屋子,一会儿带着一件衣服出来,嗖的飞了十余丈高消失了。黎青看着消失的普长,长大了嘴,惊叹了一会儿,又接着吐。 黎青这些天吃的亏多了,只是今日运气不佳,连被弄了三次,这三次她可是明白了,这里最安全的区域就是那间屋子里的那张床,而自己要出去那是难,而且比登天还难,除非普长愿意放她离开。 宣海 黎青这些天吃的亏多了,只是今日运气不佳,连被弄了三次,这三次她可是明白了,这里最安全的区域就是那间屋子里的那张床,而自己要出去那是难,而且比登天还难,除非普长愿意放她离开。殢殩獍晓 黎青吐了半天,只差胃没被吐出来了,还好,在她要吐晕之前,普长回来了。 “救命!”黎青见了普长无力的道。普长已经换了一件儿衣服,不理黎青,走到厨房端了一碗水出来,道:“簌簌口吧!现在吐舒服了吧!”黎青漱口,叽咕叽咕的说些话。 “吐了水好好说!”普长看着黎青,不耐烦的道。 “胃差点儿都突出来了,你还这么没良心,尽说风凉话!”说着又喝一口水漱口缡。 普长笑了,道:“不吃点儿亏,怎么会乖呢!”黎青盯了普长一眼,吐了水道:“你种的都是什么花,居然,居然是个伪装的虫子!想想.....额,不行,又要吐了!” 普长在一旁偷笑,黎青苦胆都要吐出来了,这便没好气的锤了他一下。 “好了,看你也吃苦吃够了,要不今晚把它油炸了让你吃了出口气!”普长说着,看着黎青。黎青一听想起那油炸毛毛虫,又吐了!“别恶心我!啊,不行了,我明天就会吐死的!锺” 普长笑着,进屋,取了一个白色的小药瓶,又来到黎青的身边蹲下,将瓶子打开,在黎青的鼻前转了转,黎青臭了,顿时心里无比畅快,也不想吐了。普长将药瓶收起,道:“现在知道了,盯着人家看是不礼貌的,懂了么?今儿尸虫花只是给你一点儿教训,没要你的小命已经不错了!”说着,起身,将药瓶放了回去。黎青喝水漱口,气愤难平,可还是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因为这个救人命的大夫,还是一个用毒高手,说不定就是那些什么武侠小说里面提到的什么杀人名医,脾气古怪的神医之类的,若是惹恼了指不定给吃个什么三尸脑神丹,或者给点儿情花毒,让你痛不欲生。黎青想了想,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最后站起来抖了抖,回屋里了。 普长见黎青进来,道:“是真的不好受么,怎么死气沉沉的!” 黎青道:“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啊?” 普长想了想道:“你是想快点儿离开呢,还是慢点儿离开啊?” 黎青道:“慢点儿是什么,快点儿是什么?!” 普长道:“慢点儿呢,就是你选我做你的夫婿,那你这辈子也别想离开,不过我每年会迁徙一个地方,这就是慢点儿;快点儿呢,就是等你伤好了,就可以离开了,到时候我会带你去见大当家的,你就在那选个夫婿吧!” 黎青怒视普长,道:“我不嫁,你没看我是女扮男装么?我有家的,我家里,我家里有相公的!你说一女怎么可以侍二夫呢?” 普长想了想道:“你手上的朱砂有吧,你有相公,那你相公一定不爱你,既然不爱你,我就让他把你休了,这样你就可以再嫁一次了!如果他不答应呢,我就给他用毒,他死了你也就成寡妇了,也是可以嫁人的!” 黎青抓狂,普长一边偷看,一边笑。黎青装可怜道:“其实,其实我没有成亲,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们两情相悦,生死相依,你就成全我们吧,放了我吧!” 普长心想,黎青出现是在一个死去的女子身边,而且受伤坠崖,要么是遭遇土匪,要么是被仇家追杀,反正两件事儿都不是好事儿,而且黎青还说自己有血海深仇,那便是要去报仇了,可是这一人不是送死,或许大当家的能做些事儿,这便道:“你那情郎也不负责任,半个月了都没来找你,你还是改嫁吧!大当家人挺不错的,而且威武雄壮,力大如牛,满身是肌肉,在他身边非常有安全感的,你可以考虑考虑!大当家的不行呢,他手下还有二十多号人,不过你若选了他的手下,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黎青一拍桌子站起来,道:“你为什么非得让我.......反正我不嫁,要嫁你自己嫁!” 普长害羞的捂着脸道:“我嫁?可是我是一个男子,要不以我这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美,怕是提亲的门都被踏破了。” 黎青听不下去了,道:“你若再逼我,我就......我就.....在新婚当天咬舌自尽!” 普长不咸不淡的道:“你咬呗,反正发现新娘死了的又不是我,死了新娘的新郎也不是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黎青无语,无奈哭喊道:“苍天啊,大地啊,你救救我吧,我怎么这么倒霉遇到一个没有医德的大夫啊!”哭着一边抹泪一边偷看普长,普长无动于衷,看看天色,道:“都要晚上了,想吃什么,我去做了,油炸尸虫花怎么样?” “我没胃口,我不吃了!”黎青说着,躺倒床上去了。普长耸耸肩,自己朝厨房去了。 黎青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哭了。普长做好饭菜,高高兴兴的想叫黎青吃饭,可是刚进门就看见黎青双肩微颤,手还不住的擦眼泪。普长思索了片刻,走进房间,将饭菜放下,然后又出去了。 “她应该觉得我很坏,是一个没有良心,没有同情心的人。一个一心一意要把她嫁给土匪头子的人。我真的是这样么,你说?”普长站在竹道上,问蜘蛛网上的蜘蛛。然后又转向那些奇花异草,道;“你们认为呢?”那花草不语,只是微微震颤一下,吐出一股黄色的烟雾,普长冷笑,道:“你们说的对,或许我真的变成这样的人了吧。有时候我真的很想用你们去杀了端木崖,可是我知道,这件事的主谋并不是他,他只是那个人的一只手,那个人的杀人工具,我现在还不能杀他,我一定要忍,我一定要找出那个人,然后将他的罪行公布天下,将他碎尸万段!”普长说着,将手捏紧。 普长的愤怒似乎触动了隔壁的树林,惊起一群鸟雀,那鸟雀飞起,四处逃窜,有的不小心误入紫竹楼,被蜘蛛和花草们一一拦下,一个接着一个“香消玉殒”;有的见证了那一片惨象,转了方向往别处逃了。 鸟儿不停的拍打翅膀,遇见了从别处来的一群鸟,相互之间好像说了什么,都转了方向,狂奔着逃命。 月落乌啼,寒霜漫天,仪仗队行走了近半月,早已经入了宣海国境。现在宇文文堂的马车已经到了宣海的城门口。守门的士兵将城门慢慢打开,厚重的门发出强烈的刺耳的摩擦声。 宇文文堂拉着张雪琴,道:“进了宣海,你就不再是米莱的人了!下去看看你的国家,道个别吧!”张雪琴看着宇文文堂,点点头,下了马车。 高大宏伟的城墙,厚重结实的城门,这是张雪琴的起点也是终点。而宣海的气势似乎更加强大。张雪琴虽然生长在闺阁之内,也明白,米莱和宣海的战火虽然平息,可争强好胜的国君们不会安于平静的。她抬眼看向那远处,眼前只剩一片乌黑。前面的那块块地是米莱的,后面的这块地是宣海的,只一步之隔,却已经将她跟她的国家分割。 宇文文堂不语,静静的等着,守门的士兵们也不语。门开了,边关的将军带着一大群人马出来迎接。 “臣司马长卿叩见七王爷!”司马长卿带着他的部下半跪在地。 司马长卿,宣海得力的干将,为镇北将军,其父司马宏飞乃官居一品,金印紫绶,掌京师兵卫及戍守边隘,讨伐四夷的左将军。他在家最大,还有三个兄弟,老二司马长风,为奋威将军,官居四品,镇守京城东方;老三司马长云,为十王爷武将;老四司马长空,年仅十岁,机灵滑头,喜读兵书,为司马宏飞最爱。 将军世家除了司马家,还有端木家,谷利家。端木家即为端木崖,现已经拜为丞相,官居一品,其有三子,老大端木秦,老二端木哲,老三端木风;谷利家是谷利英,乃兵部尚书,掌管兵部一切事宜,其只一子,乃谷利涵。虽然三家军权在握,可三家为世仇,水火不容!且司马家亲近三王爷,端木家亲近六爷,谷利家亲近皇上,三爷六爷水火不容,皇上又位居中间,不偏不倚,这也是宣海三足鼎立,相安无事的原因。 宇文文堂自是与六爷亲近,可是司马家迫于命令也不敢怠慢,这宇文文驰这么安排,宇文文堂自然心里明白,回家的第一天就想让他心里不是些滋味。 宇文文堂淡笑,撩开布帘,探出一个头来道:“司马将军请起!各位将军请起!”司马长卿带着各位将军站起,道:“得知七王爷今日入城特来此等候,酒宴已经安排,请王爷移步!” 宇文文堂出了马车,看向远处的张雪琴,将士们也顺着这目光看过去。 司马长卿道:“七王爷,想必那就是侧王妃吧!果真是倾城佳人,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宇文文堂淡笑,道:“女子再美也不过是个牺牲品,头衔再高,也压不过比她大的那个人!”司马长卿僵了片刻,自然知道宇文文堂说的是他那刁蛮任性的王妃--独孤香儿。 反目 司马长卿僵了片刻,自然知道宇文文堂说的是他那刁蛮任性的王妃--独孤香儿。殢殩獍晓 司马长卿走向送嫁使者道:“这里已是宣海边界,护送王爷和侧王妃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各位有劳,请里面稍作歇息!” 送嫁使者拿出博山伏的帖子,道:“这是送嫁的红帖,以后就请将军费心了!” 司马长卿接过,道:“自然!” 宇文文堂收回眼睛,转向司马长卿,道:“本王离国这段时间可发生了什么事么?缡” 司马长卿道:“臣下镇守边关,各国都相安无事,将士们的操练也日益渐进!” 宇文文堂道:“没事就好!”说着唤了张雪琴,张雪琴闻声,再看一眼米莱,依依不舍的回到宇文文堂身边。 司马长卿见了张雪琴,行礼道:“侧王妃!裉” “将军,免礼!”张雪琴脸色带些畏惧,边说边靠近宇文文堂。 这司马长卿满脸大胡子,虽然长得帅可是一身莽夫味,张雪琴见得书生多,自然就怕这些人。宇文文堂看出些端倪,伸出一只手将她护着,道:“进去吧,这里天寒。” 司马长卿闻声,让出一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在前面带路。宇文文堂走到大门,回头望了一眼米莱,脸上出现一些忧伤。 宇文文堂心里是担心黎青,虽然端木哲还在,可心下盘算着回到府邸的时候要派杨风去那边盯着,而且留在米莱的暗客还没有回信,也不知道对博山寒的计划有没有成功。 张雪琴看宇文文堂蹙眉,顺着他的眼看去,可是并不曾见任何东西,这回头看将军等在一侧,便小声唤道:“王爷,王爷!” 宇文文堂回过神儿,看着张雪琴叹了口气,道:“走吧!”张雪琴觉得这味道有些怪异,不过也不敢深究,只顺着走。 边关要塞,虽没有京城的美酒佳酿,但司马长卿还是准备了一屋子酒菜。宇文文堂走入大厅,自然位于上位,张雪琴陪坐在侧,司马长卿陪坐在邻近,接着便是按照官级依次坐着。 酒宴之上,闲话家常?没有!谈论军事?没有!司马长卿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大堆舞姬,从宇文文堂入座开始,一直跳到酒宴结束。整个酒宴过程,军中的将士们军法严明,虽然陪坐着,但并无人饮酒。 宇文文堂冷笑,司马长卿固然给足了他面子,但也同样没有让他逮到任何弹劾的机会。其实宇文文堂压根儿就没打算和司马家过不去,就算司马长卿有什么不对,也不会在朝野之上对他评头论足,不过司马长卿又怎么会知道宇文文堂内心在想些什么,这便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了。 宇文文堂合着张雪琴一边看舞姬跳舞,一边喝酒吃东西,为了给司马长卿一个台阶下,这便称醉要休息了,司马长卿自然是阿弥陀佛,立马派人把宇文文堂扶回准备好的寝宫。 “小心,把王爷扶到床上吧!小心头!”张雪琴一边说,一边跟着军士走。两个士兵将宇文文堂扶到床上,慢慢放下,这便给张雪琴鞠了一个躬,道:“侧王妃,属下等告辞!” 张雪琴点点头,送他们到门口,等到两个士兵都走远了,这便对着门外站岗的人道:“可以帮我打一盆水来么?” “是,属下这就去!”那人说着,一手把剑,跑着走了。张雪琴关门,另一个守门的则行了礼,转身,挺拔的站着。 张雪琴转身,一下撞进了宇文文堂怀里。张雪琴吓了一跳,好在,在叫出来之前,便被宇文文堂捂住了。宇文文堂慢慢放开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张雪琴点点头,小声道:“王爷,这是......” 宇文文堂走到床边,道:“若不是这样,司马将军怎么下台,你没看那些将士都滴酒未沾么?”宇文文堂这一说,张雪琴倒是发现了,那些将士的确是滴酒未沾。 “边关要塞,纪法严明,稍有差池,那便是杀头的罪,本王走得早一点,他们便可以早些轻松一点,也可以早些去尽职尽责。”宇文文堂说着,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上一杯水,解了解渴,眼睛瞄向张雪琴。张雪琴盯着宇文文堂,巧的对上他的视线,低下头,迅速转开。 咚咚咚!“侧王妃,您要的热水!”门外那守卫的将士回来了,敲了门说到。宇文文堂使了个眼色,假装睡着了躺在床上,张雪琴开门,接过热水,道:“谢谢,这水我待会儿自己倒吧,你们也下去休息吧!” 将士愣了一下,道:“军令如山,不敢不从,今夜是我等值班,侧王妃有什么吩咐只管说!” 张雪琴道:“那我待会儿递出来给你!有劳!”说着又将门关上。将士行礼,跟另一个一样,手握宝剑,笔挺的站在一侧。 张雪琴将水放在架子上,拧了一把,走到宇文文堂面前,道:“王爷,擦擦脸,擦擦手吧!”宇文文堂坐起来,奇怪的看了张雪琴一眼,接过帕子,随便擦了擦又将帕子递回。张雪琴接过帕子,转身要走。宇文文堂一把抓住了她道:“你害怕嫁给本王么?”张雪琴看了看宇文文堂,摇摇头。宇文文堂道:“那你后悔嫁给本王么?”张雪琴又摇摇头,宇文文堂继续问:“你喜欢本王吗?”张雪琴又摇摇头,宇文文堂蹙眉,松开手。 张雪琴立马抓住宇文文堂的手道:“王爷!”说着咬了咬嘴唇,道,“雪琴不止喜欢王爷,从第一眼见到王爷,就爱上王爷了!只是,雪琴也知道,王爷有众多嫔妾,雪琴不期待王爷特别的垂爱,只希望王爷以后不要讨厌雪琴!” 宇文文堂淡淡笑了,将张雪琴挽入怀中,气息撒在张雪琴的脖子上。张雪琴顿时面红耳赤,心扑通扑通狂跳,胸口小鹿乱撞。 宇文文堂伏在她耳朵,道:“本王是有众多嫔妾,她们也争风吃醋,你今日这番话本王记下了,本王不会让爱的人受伤,也不会让爱本王的人受伤。府上,只要你不开罪王妃,处处忍让,本王便会保全你和本王的孩子!” “孩子?”张雪琴吃惊,睁大眼睛,心越发跳得快了。宇文文堂慢慢靠近,张雪琴不敢直视,只好把眼睛闭上,静静等着。宇文文堂嘴角牵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在张雪琴的唇上落下一个浅浅吻又松开。宇文文堂看着紧张的张雪琴不自觉笑了,道:“害怕么?” 张雪琴睫毛颤动,睁开眼,摇摇头。宇文文堂道:“把水递出去!”张雪琴愣了一下,然后按照宇文文堂的吩咐,将盆子递了出去。 “本王乏了,明日还要赶往京城,想早些休息!来!”宇文文堂说着,伸出手,张雪琴会意,走过去,伸出手,握着。宇文文堂,道:“你就睡在本王身边吧,你不同姬妾,不是本王可以自封,所以侍寝还是面见了皇上和王妃,聆听了国法和家法再说!” 张雪琴点点头,道:“雪琴知道了!”宇文文堂笑了笑,转眼看着烛火,道:“灭了吧,亮着刺眼!”张雪琴点头,替宇文文堂更了衣,便将烛火灭了,宇文文堂的屋子顿时暗了。 门外的将士见了,知道二人已经入睡,这便放下心,往前挪了挪走到院子中央。两个人都看了看天,这天日,星象安静祥和,没有什么异样,月亮倒是圆,而且圆的有些蹊跷,圆的有些发红。两个人不是研究星象的人,看看也就罢了。两个时辰之后,有人来jiao班,又隔两个时辰,又jiao班一次,如此重复直到天明。 “王爷!王爷你醒啦!”刀锋在侧守着,见博山寒醒来扶上一把。 博山寒遥遥晕沉沉的脑袋,蹙着眉四周看了一下,道:“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突然他眼睛一亮,抓住刀锋,道:“你不会为了救我,劫狱了吧!”说着一推刀锋,气愤的从床上爬起来。 “王爷!王爷!”刀锋拦着,博山寒一把甩开喝道:“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所有人都认为我畏罪潜逃,如此再加上越狱之罪,皇兄就是再想袒护我,也难于开口了!” “王爷!”刀锋拦在面前,道:“王爷当真忘了!在狱中......那些......”博山寒盯着刀锋,突然脑海中有了些印象。当时他晕晕沉沉,有人拿着刀走向他。 这是怎么回事?博山寒想了想,道:“有人想刺杀我?”刀锋点点头,卜啸进来道:“是的,王爷,若是刀锋晚来一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博山寒蹙眉,道:“谁会想杀我?”博山寒脑袋里第一个闪现的就是科多善,可是想起科莫姚的话,又有些迟疑。卜啸观察着,道:“是皇上,王爷!” 博山寒一把抓住卜啸:“放肆!本王不许你挑拨本王与皇兄的关系!对,是科莫姚!是科莫姚要你们这么做的,是吗?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本王看错你们了!” 刀锋闻罢,跪在地上,道:“属下之忠心,王爷怎么可以怀疑?王爷若是不信,属下可以死明鉴!”说着,抽出宝剑,架在脖子上的。卜啸一手抓剑,手掌被割了一道深长的口子,那血流出皮肤,染红了地板。 卜啸跪下,道:“属下知道,王爷跟皇上情深似海,王爷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属下也明白,若只因片面之词,也难以信服,求王爷暂留刀锋和属下的性命,待事情水落石出,再做定夺!” 博山寒看着刀锋和卜啸,心里虽然极力不信,可是要他没有任何证据,就杀了两个本是自己最信赖的人也于心不忍,再加上若这一切都是科莫姚的诡计,刀锋和卜啸都成了牺牲的棋子,那也不能让他就这么得逞了。 博山寒想了片刻,终于按下怒气,道:“本王就暂且留下你们两个,本王现在就回牢里,你们谁也别拦着!” 刀锋和卜啸跪着不动,刀锋哽咽道:“王爷!王爷!牢里的王爷已经死了,是被刺杀,三天之前,皇上已经将您的遗体下葬皇陵!” 博山寒差点儿没站住脚,道:“什么?” 刀锋道:“为了不惊动刺杀的人,刀锋擅自做主,用一个跟王爷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替代了王爷,目的就是要查出背后真凶!这件事除了属下、卜啸和李惠娘,再无人知晓!” 博山寒两脚一软,瘫坐在地上。刀锋继续道:“王爷之死,皇上和众位大臣认为是科多善派人暗杀,因此联合朝廷大半官员逼迫科多善交出大军虎符以证清白!” 博山寒缓了半天气,道:“他交了么?” 刀锋看了看卜啸,道:“交了,而且还辞官离开京城了!” 博山寒倒是惊奇,道:“他交了,他居然交了,那皇兄的位置不是稳固了!”说着,博山寒大喜! 刀锋满面愁容,道:“王爷,属下听说,科多善走的时候,大声狂笑,嘴里念叨着‘先皇所托,臣惭愧,无奈,罢了!’出了大殿。” 博山寒停住笑,道:“他倒了,自然要哀怨感叹一番!” 卜啸面露难色,道:“可王爷......” “你想说什么?”博山寒道。 卜啸道:“短短三天,皇上扩充军队三万人,增加了赋税三层,而且,现在还在四处征兵!” 博山寒蹙眉,道:“皇兄为何这么做?” 刀锋和卜啸低头,都不语,博山寒蹙眉。过了一会儿,博山寒问道:“黎青呢,找到了么?” 刀锋和卜啸相互看了一眼,低下头道:“找到了!” 博山寒大喜,双手扶着刀锋的肩道:“在哪,他现在在哪儿?” 刀锋低头,看向卜啸,卜啸道:“他死了,葬礼也是在三天前举行的,跟善月合葬!” “什么?”博山寒完全慌了神,眼睛不听使唤,泪水抑制不住,“不可能的,他怎么能死了,你们都看清楚了?不可能是黎青的!不可能......” 卜啸唤道:“王爷,王爷!”刀锋配合把博山寒安静下来,道:“是真的,王爷,是黎青,那张脸,我们看的清清楚楚!” 博山寒听罢,整个人觉得眩晕,忽的倒了下去。刀锋和卜啸赶紧扶着,惠娘进门,见况,匆匆上前几步,道:“这是怎么了?快,将王爷扶回床上!” 卜啸一边扶着一边道:“按照夫人说的,告诉了王爷,王爷是承受不住了!”惠娘不语,取了银针,在博山寒的身上扎了几针,等上好一会儿,有一点儿起色。 刀锋在侧,问道:“王爷怎么样?” 惠娘道:“好多了,过一会儿就会醒的!” 卜啸道:“夫人明知王爷对黎青的心思,为什么不告诉王爷,反说她死了?” 惠娘愣了一下,将银针一根一根往回收,道:“王爷要成就大事,必然要失去最痛心的东西!” 刀锋糊涂,疑惑的看着,博山寒眼睛微动,似乎已有了意识。 惠娘道:“青儿是皇上派人杀的,只有王爷知道真相,才会狠下心离开皇上!” “什么!?”刀锋诧异,疑惑,“皇上杀的?皇上跟黎青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做?”博山寒一惊,显然听到了惠娘他们的对话,可是这些人他都怀疑了,于是不动声色继续听。 惠娘道:“皇上跟黎青是无冤无仇,可是跟科多善却有很深的仇,如果科莫姚死了,科多善就断了一只翅膀,青儿坠崖的那天,科莫姚也在,不是么?” 刀锋道:“那把剑是的确是冲着科莫姚去的,黎青坠崖,也许只是意外!” 惠娘道:“不是意外,是因为那个人杀不了科莫姚,便转了剑头刺向青儿,指使他的人就是要青儿跟科莫姚都死!” 不会的,不会是皇兄,不可能是皇兄!不可能是皇兄杀了青儿,皇兄没有理由杀青儿!博山寒捏紧拳头,极力的反对。 刀锋道:“可是这说不通啊!” 惠娘道:“你应该知道了,青儿是雪千对吧?”刀锋点点头,惠娘继续道:“若是王爷也知道,他还会娶司空听雪么?”刀锋蹙眉,摇摇头,惠娘道:“那便是了,王爷不娶司空听雪,便不能夺回兵权,皇上又怎么能看着就要到手的兵权旁落他人,只是这次科莫姚没死,青儿死了,皇上看王爷全无心思大婚,再加上科多善将王爷入狱避婚,便动了心思!朝堂之上,纵人皆知,皇上与王爷感情甚好,若是王爷娶了司空听雪,科多善便要将兵权归还,可若王爷在牢狱里突然死了呢?谁会是刺杀的主谋?” “可是皇上怎么会知道黎青就是雪千?”刀锋还是不明白。 惠娘道:“因为...菱儿....因为琪贵妃的画像,青儿跟她长得很像,而且......青儿也是慕容家的后代!” 刀锋恍然大悟,那刺客首当其冲指向科多善,除去了科多善,除去宣海耿耿于怀的慕容,这样,就算博山寒不在了,博山伏也可以收回兵权,傲立宣海北方,刀锋看向惠娘,惠娘脸上虽有胎记,可是这胎记之下却是一张绝美的容颜,刀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道:“你就是慕容家唯一幸存的大小姐慕容灵慧?”。 惠娘点点头,“嗯”了一声。 博山寒整个人空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一直爱护自己,关心自己的皇兄,竟然会为了区区兵权而要杀他,不只杀他,还杀了他最心爱的人! “还有”惠娘继续道,“你真以为南部的平静安宁归功于戍守边关的大将么?” 刀锋蹙眉道:“难道不是么?” 惠娘摇摇头道:“不是,这件事,我想卜啸最清楚!” 刀锋看向卜啸,卜啸淡扯嘴角,道:“对不起刀锋,这么些年我一直骗了你和王爷,其实......我是科莫析......镇守宣海北边的司马长卿之所以不进攻米莱,是因为我爹爹是他的舅父,他是我的表兄!” 惠娘道:“两个表弟都在南部当人质,司马长卿自然不会有什么动作!” 刀锋闻罢,大惊,博山寒亦是,而且差点儿就从床上弹起来了,不过最终还是沉住气。卜啸继续道:“在先皇临终前的一个晚上,家父接到了保护慕容家和王爷的密函。这密函来得怪异,家父着实觉得奇怪,第二日便听闻皇上驾崩,而皇上已得传位圣旨。家父这便起疑,于此才夺了兵权,限制皇上的行为!” “什么!”刀锋听罢更是吃惊, 刀锋想了想,大惊:“你和科莫姚都离开了,那......司马长卿会......” 卜啸道:“家父这遭一走,朝廷风波必然大喧!若是是表兄知道爹爹被人诬陷,还辞去官职,定然会大军进攻!” 两军若是打起来,惠娘自是高兴。可若真的打起来,宣海势力强大,米莱只不过是一个小国,力量悬殊,吹弹可破,不但报不了家仇,还会使很多人无辜送命。惠娘希望的只是博山寒做皇帝,出兵,辅外交,要宣海替慕容家翻案,惩处端木崖。众多小国看着,这君主之间必定会衡量厉害轻重。不过惠娘也妇人之仁了,只看到表面涂害家人的人,却不知这人背后还有另一个人。 刀锋道:“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打?”说着,拉着卜啸道:“要不告诉你爹爹,说王爷没死?” 卜啸道:“现在就算爹爹知道了又如何,只不过多一人忧心罢了,那官位岂是说有就有的,再说皇上现已经拿回兵权,又何惧家父?” 惠娘蹙眉,卜啸也蹙眉,刀锋看着两个人急得团团转,博山寒真坐不住了,从床上起来,三个人都有些吃惊,愣了一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地靠近。 博山寒嘴唇有些发白,颤抖着冷冷的道:“我都听到了,你们说的是真的么?” 惠娘等人僵了片刻,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三个人沉默不语,博山寒已知事情真相,倒坐在床上,手捂着头,哭了。刀锋看着难受,想说什么,却被博山寒突然扔来的花瓶砸了回去。卜啸和惠娘站在原地,看博山寒如此难受,也心痛。博山寒越哭越无助,越哭越心痛,气愤与悲痛交加,猛的将手能触及的东西都摔得粉碎,然后急火攻心,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惠娘和卜啸慌忙了,合着刀锋将博山寒扶起。惠娘把脉,立马用银针封住了些穴道,然后将博山寒扶回床,又叫刀锋以点穴法封住几个穴道,这又把脉,算是及时救下了! 阳光射进窗子,射到博山寒的脸上,这俊俏灿烂中多出了憔悴。惠娘有些不忍,卜啸看着,暗示不能心软。刀锋无意观察其他人,此刻心烦意乱,坐下又起身,坐下又起身,来回转了几个圈,看了看博山寒又坐下。 惠娘收回手指,刀锋冲上来问:“王爷怎么样了?” 惠娘道:“已经没什么事了,只是经受的打击太大,这些天要好好看着他!” 惠娘起身,收拾了银针包,道:“我得回去了,这里虽然少有人来,但你们也要防范!别出什么岔子!” 刀锋道:“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王爷的!” 惠娘看向卜啸,然后转身走了。惠娘一出门,便急匆匆骑马赶回幽乐镇。今日她来时还不知科多善已经辞官,若是真的辞官了,那便是有大麻烦了! “老夫人!”惠娘骑马到半山腰,突见对面有人跑来,惠娘将马停下,原来是喂马的家丁,他跑来,道:“不好了老夫人!”跑着摔了一跤,又爬起来,“宅子被官兵包围了!夫人还是不要回去了!” “这么快!”惠娘慌神儿了,道:“不行,绍青还在里面,我要回去救他!” 家丁拦着道:“夫人放心,老爷和少夫人都已经在安全的地方了,老爷吩咐小的来告诉夫人,一定带着王爷藏好!” “老爷醒了?太好了!那你随我来吧!”惠娘说着,将家丁拉上马,又一路骑着朝小木屋去了。现在时间就是生命,在幽乐镇的老宅博山伏找不到人,肯定会立马派人到小木屋寻找的,想到这,便越骑越快。 女子擅于骑术的不多,精通骑术的更少。端木哲起疑,这乐正府上的怪事特别多,而他来寻慕容,却不知这慕容就在身边,端木哲自嘲的笑了。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这人人称之为贤妻的李惠娘,便是曾经容貌倾城慕容灵慧!那黎青的身份自是不言而喻,难怪,第一眼看黎青,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原来都是慕容家族的女子。 惠娘骑马,不曾考虑那么多,一路狂奔到小木屋。到了小木屋,跟刀锋卜啸说明了原因,这便迅速转移,朝着上山的另一个方向去了。 这一折腾,已经过了午时,宇文文堂也已经离开了边关,此刻正朝着京城进发,若是不出岔子,三日之后便可到达京都。 黑骑 天入夜,宇文文堂便随了司马长卿派的护队进驻驿站。殢殩獍晓如此赶路,将士也有些疲惫,宇文文堂便吩咐各自歇息,不必像在军队中一样守夜,于是,这些将士也得以休息一晚。 其实宇文文堂并非怜悯将士,而是为了等待传信的暗客,果不其然,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黑影就落在了这座驿站。 宇文文堂正襟危坐,盯着眼前的黑衣人,瞳孔慢慢缩小,这气氛紧张而诡异,接着宇文文堂大笑,这笑声吓了黑衣人一跳。 宇文文堂笑罢,道:“想不到这博山伏比我还急,倒是省下我不少力气,你果真看见刀锋将博山寒转移了?” 黑衣人道:“是,属下的确看到刀锋将人转到幽乐山上的小木屋!缡” 宇文文堂思考片刻,抬起邪恶的眼,道:“既然人们都认为博山寒死了,那就让他真死了!杀了博山寒,要干净利落。这战火还是要博山伏开启,一个好勇斗狠的人得了兵权,那便是灭掉米莱最好的好时机。送信给端木崖,让端木秦没事就去米莱的边境,活动活动筋骨!” “是!”黑衣人应道。 宇文文堂继续道:“还有,既然博山寒死了,那幽乐镇上的乐正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赶在博山伏之前,把乐正绍青和他的家人全部带到宣海!秘密进行,要活的!笙” “是!”黑衣人领命,宇文文堂摆摆手,黑衣人便悄悄的飞出了驿站。宇文文堂盯着手上的玉扳指,嘴角勾起一缕诡秘而阴险的笑:黎青,如果你没死,一定会来找他们的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宇文文堂的笑声淹没了整个夜空,刺穿云霄,进入了黎青的耳朵。 黎青满头是汗,左右不定,眼珠快速转动,梦里,有一个人拿着长剑追着一个人,被追的人唤:“黎青,救我!黎青!救我!”这声音显然是博山寒的,追着的那个人一剑刺下去,然后只看漫天的鲜血,那个被追的人倒了下去。 黎青伸出手,猛的惊醒,从床上弹起来,起来时又不小心碰到伤口,这便又让她慢下心来。黎青蹙眉,“嘶”了一声,手捂着小腹。低头见普长如同一个大孩子,睡着,脸上满是天真,这又转个身,小心的从床上爬起来。 屋外已是大亮,只是不知道为何,屋外异常的安静,连半声鸟叫都听不到。这气氛诡异,再加上刚刚做的梦,黎青不安。黎青转回身,猛的撞进普长的怀里。 普长捂着胸口,咳了几声,道:“没长眼睛么?这么大力撞过来!” 黎青瞪了他一眼,道:“是你自己走过来的,我后脑勺又没长眼睛,我怎么知道!” 普长见黎青一大早就凶自己,想必昨日之事还耿耿于怀呢,于是不说话,做了个鬼脸,绕过黎青,转到厨房去了。 黎青想起普长的鬼脸,笑了,可是笑过之后,又蹙起眉:为什么总是觉得不安呢?十哥不会真出什么事吧,那个梦,让人好心惊!爹爹跟娘亲呢?这么久了没回家,他们跟术姬也应该担心死了。 黎青看了看四周,心又低落了:可是这里我根本逃不出去,别说伤了气力减半,就算没有受伤我也跳不到那么高啊!这个普长,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放我走呢! 黎青正想着,普长端着些东西进来,道:“别老发呆,先吃点儿东西吧,昨天没吃什么,应该饿了吧!”说着,递给黎青一个馒头。 黎青接过,道:“你每次做饭都挺快的啊!” 普长听了,一笑,自己拿了一个咬了一口。 黎青盯着普长,慢慢靠近,道:“你什么时候放我走?我已经从家里失踪好久了,他们应该很担心了!” 普长不理,继续吃着。黎青撒娇道:“你倒是说话啊,别这个样子,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就放我走吧!就算你不放我走,也让我回去看看,让我安下心嘛,等我伤好了,你真的让我嫁给那个什么大当家的,我也认了!求求你了,普长,普长!”黎青拉着普长的袖子,摇来摇去。 普长听着,看着,也不是没有恻隐之心,而且还是对跟菱儿长得特别像的女孩子。其实普长并不是要黎青嫁给谁,只是希望等他伤好了之后,能说服大当家的,或许大当家的能帮上忙的。 普长推开黎青的手,叹了口气,道:“你跟博山寒什么关系?” 黎青一惊,普长看了继续道:“原来,你真的就是幽乐镇上传言的黎公子!乐正家的大少爷!” 黎青听了更惊讶,警戒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普长严肃了,道:“你的事,我是在去幽乐镇上买药听到的,我现在是真的不能放你走了!” 黎青蹙眉,道:“为什么?” 普长道:“博山寒死了,传言是被乐正家和科多善串谋,杀害了,你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黎青听罢,整个人没了力气,倒在地上,“死了!不可能,不可能的!我爹爹怎么会杀博山寒,不会的,一定是被人诬陷的!” 普长扶着,看着黎青,道:“我知道不可能,因为传言你也死了,而且尸首在乱石堆中找到了!我相信这一切一定有人在预谋什么!” “预谋!”黎青的脑袋突然嗡了一下,善月的死,那张纸条,那些引着他来到长亭的事,还有那刺向科莫姚而突然转向自己的剑! 黎青慌张的拉着普长,道:“我爹呢,我娘呢?还有术姬呢......还有博山寒......他真的死了么?” 普长摇摇头道:“没有看到你爹你娘,只是些仆人被抓了,博山寒就真的不知道了!所以,我现在不能放你走,大当家的是个好人,我想他会帮你的!” 黎青拉着普长,手有些颤抖,低下头呜咽起来,普长深呼吸,把黎青的头靠在自己身上,就那样偎着。 黎青哭着,道:“到底是谁?是谁要害我!为什么?为什么!” 普长无语,任黎青哭。 此时,一路黑衣铁骑朝着幽乐山奔去。马蹄狂乱,一起一落,让地也跟着震动。带头的人英姿飒爽,一身霸气,眉目深刻,面庞精致。如鹰的眼睛,幽暗而深邃,像是无底的黑洞,只一眼就让你深深陷进去。只是那眼睛带着让人恐惧的气氛,带着冰一样的寒冷。 马蹄嗖嗖嗖的穿越树林,最后在离黎青的小木屋1000米的位置停下了。那人开口,道:“就是这里?”这声音听起来魅惑,磁性十足。 一个黑衣人上前道:“是,爷,属下最先就是在这里发现的,此人传说是幽乐镇上一户姓乐正的公子,不过不知为何,昨日突然多了很多官兵,但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那人蹙眉,另一个人道:“首领恕罪,属下未及禀报!” 黑衣人首领道:“说!” 那另一个人道:“首领离开这些日子,传言,这乐正与科多善合谋,杀了博山寒,博山伏下令抓捕,抵抗者就地正法!” 被叫做爷的人,眉蹙得更深了,下属们个个胆战心惊的,如此沉默片刻,那人道:“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要活的,办不到,你们提头来见!”说着调转了马头,朝幽乐山下去。这一群黑骑也跟着走了。 黎青不知道哭了多久,普长才将她扶起,道:“你若真的担心,我便现在就带你去见大当家的,大当家的虽然是莽夫,可是却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人,他为人耿直,也不会趁人之危,强要你做他的妻子!” 黎青抬起头,看向普长,普长的眼睛非常真诚,于是黎青点点头,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两个人走出屋子,普长道:“抓紧我!”黎青靠着普长,抱紧。普长一纵身,跃出了紫竹楼,借助树干,利用轻功飞行。如此行了三十多分钟,落在地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黎青护在身后。 “哟,这不是医神么?三当家的,医神来了!”小罗罗见了普长冲着寨子门里训练的三当家吼道。三当家的转过头,看见普长乐呵的从里边出来,道,“怎么找到我们的!”说着四处看了看,“医神的紫竹楼还没搬家吧,怎么这么快到这里?看来功夫又精进不少啊!” 普长淡笑,道:“要找到你们还不容易,这马一天走多远,再看看你们前行的方向,不都知道了么?更何况你们等着娶媳妇儿呢,自然会担心走的太远我赶不上不是么?” “果然了解我啊!医神!”三当家的笑着。普长看了看这寨子,道:“你们打算在这里安下?” 三当家的道:“是啊,大当家的说这里山好水好,自然人也会好!而且这里易守难攻,是块宝地!” 普长笑了,道:“没想到你们大当家的还挺在行!”说着,三当家的这才瞄到普长背后的黎青,道:“这......这就是那个姑娘?呀,真好看!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呵呵呵!”三当家的看到黎青,便两眼发花痴了。 入寨 普长一敲他的脑袋,道:“还愣着?” 三当家的回过神儿,道:“你看我,哎,里边请吧!来来来!”说着一手去拉黎青,普长一把扇子打在他手上,三当家的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缩回手。殢殩獍晓 进了寨子,黎青就觉得特别别扭,那一个个男人,都灼热的盯着她。偶尔还有一些细小的谈论她的声音。黎青走着,越往里面越觉得脊梁骨发寒,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跟紧了普长。 “大哥!医神来了,还带了小美人!”到了门口,三当家的一跃上了台阶,高高兴兴跑进了屋子。屋里有两个人正在研究这一代的地图,包括村子、商路和官道,这一听三当家的话,立马放下,跑了出来。 一听这粗狂的步子,黎青便躲到普长身后,普长斜眼瞄了瞄,笑了,然后迎上前去道:“大当家的,二当家的,这半月可好啊?缡” “哎呀!医神,你可真是想死我们了!”二当家的说着,走下台阶,四处张望一下,道:“哎,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三弟不是说小美人也来了么?” 大当家的听了,“嗯嗯嗯”干咳了几声,然后走下台阶,靠近普长,道:“人呢?”普长把藏在自己身后的黎青拽出来,当家的们立马惊了,这人还可以藏在普长的背后。黎青用手挡着脸,退回普长身边。 这时候,那些手下也靠了过来,把普长和黎青围在中间,一个个的仔细想看清楚黎青,黎青左躲右闪,大当家的看她这样不自在,喝道:“看什么看,不知道人家女孩子害羞么?”说着抓了黎青,一扯,黎青整个人就这样飞出去,飞进大当家的怀里钹。 “普长!普长!”黎青慌了,没等黎青反应过来,大当家的抱着黎青就往屋里走。这大当家的是个大个儿,魁梧,一只手能当黎青的两只手,而且那力气大,拎起黎青就跟拎起一件衣服似的。黎青心里没底,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大猩猩抱着走。 大当家的走着,低头看黎青,黎青一直低着头,也看不清到底什么样子。到了屋里,大当家的把黎青放下,黎青立马闪了几米远,躲到柱子后面,道:“你别过来啊!” 大当家的有点儿摸不着头脑,道:“你这是干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你不是不喜欢被他们看着么,那我只好把你抱进屋里了!你要是不喜欢,我再把你抱出去好了。”说着挪了一步。黎青喝止道:“别过来,好,我不出去了,你不用把我抱出去了!” 大当家的道:“那你躲着我干嘛啊?哦,是,我是个莽夫,不拘这小节,若是吓到了姑娘,我这向姑娘道个歉!”说着拱手向黎青行礼。黎青这才迈出半个步子,从柱子后面偷看。 这大当家的怎么傻里傻气的?黎青看着大当家的,突然大当家的抬起头,两个人刚好对视。大当家的第一眼就被黎青迷住了,精致小巧的脸,充满疑惑表情,可爱样子,还有被微风卷起的发梢!大当家的心狂跳,脑袋有些发昏,整个身体就跟被火烧了,滚烫得厉害。 此时,普长合了纵人一起进来,黎青见了,略过大当家的,跑到普长身边。大当家的眼睛、心神,也一起被黎青带到了普长身边。 “大哥!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三当家的见大当家的满脸通红,还不停的流汗,问道。 大当家的擦了擦汗,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头有点儿晕,浑身都好热!”说着眼睛还目不转睛的盯着黎青。 “什么声音?”三当家的听见扑通扑通的声音,问道。大当家的捂住自己的心窝,佯装不知。 普长走上前,一抬袖子,两只手指搭在大当家的脉上,然后冷谑的笑了笑,道:“你们大当家的没事,只是见了美女,脑袋糊涂了!” 只听四周一片“哦!”声,接着这一群人又盯着黎青看。看到黎青面容的人,个个如沐春风,一脸幻想的幸福。普长摇摇头,拉着黎青坐到一旁。这一群人的眼睛就跟着黎青走,甚至有些就跟没了神儿一样,还跟着黎青转悠。大当家的见了,喝道:“这是你们该进来的地方么?全都给我出去!” 二当家的反应过来,道:“对,这是你们该进来的地方么?出去出去!全都出去!” 三当家的不说话,两只手一撑开,将一群人全哄出去。 此时小喽啰们不服了,道:“大当家的,当初可是说好了的,公平竞争啊!” “就是就是!”其他几个附和道。 大当家的蹙眉,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说了公平竞争,自然是公平竞争,可是你们这样不是把人家姑娘吓到了么?都出去!” “可那姑娘好像不怕我们,怕的是大当家的呢?”小罗罗笑着道。大当家的抽出鞭子,一鞭子甩过去,只听啪的一声,这人就闪得没影了。 “这群没教养的,跟老子也对着干!”大当家的骂骂咧咧的收起鞭子,忽听一声笑声,这转过头,只见黎青和普长已经笑成一片,二当家的也跟着笑,三当家的没反应过来什么事儿。黎青见了大当家的,收起了笑容,不自然的清了清喉咙。此时的黎青已经完全没有惧色,反倒喜欢上这傻里傻气的大个子,在黎青看来,这家伙可比普长要单纯得多。 大当家的收好鞭子挂在腰上,道:“你们几个笑什么呢?” 黎青和普长相互看了一眼,又笑了。大当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向三当家的,问道:“你发现什么好笑的么?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三当家的仔细看了看,摇摇头道:“没有,挺正常的啊!就是胡子多了点儿,大哥,你几天没刮胡子了?是不是这胡子让他们笑了?” 大当家的道:“我的胡子很搞笑么?” 三当家的道:“谁在胡子上编辫子啊,大哥,兴许他们真的就觉着好笑!” 大当家的道:“那以前普长怎么不笑,现在笑的,那个奸诈!哎,你说他是不是在那姑娘面前诋毁我了!?”说着,大当家和三当家的都蹙眉,慢慢走向普长。普长正了样色,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哎,虽然我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可是我可不喜欢男人的!”三当家的转过头道:“他没心虚!”大当家的点点头道:“我也发现了!”于是两个人都直起身子,远离普长。 大当家的转向黎青,与黎青对视,黎青被这眼睛看得有些尴尬,渐渐收起笑容。 普长见这气氛有些不好,便道:“大当家的,你也不能老是盯着人家姑娘看啦,她不过才十二岁,还没长成人呢,就算要娶也得过几年再说吧!况且,这次我带她来,她的伤还没完全好,这半月相处下来,发现这姑娘是烈性子,劝你们可别动什么坏心思!” 三当家的听罢,舌头打结了:“什么?十......十......十二岁!”三当家的看向黎青,这十二岁已然出落成仙女了,那再大些,可不是传说倾城倾国了! 大当家的也没料到,这十二岁看上去竟是十五六七的年纪!二当家听罢,惊得嘴张得大大的。 普长继续道:“大当家的,这位姑娘坠落山崖,而且衣服配饰无不出众,你就真认为他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么?若她是皇亲国戚,又或者是哪位被害的公主,你可开罪的起?” 大当家的狐疑,道:“你是说,她是皇亲国戚?是为公主!?” 这次换三当家的惊得目瞪口呆了,二当家的不必说,嘴依旧没有合上。 普长道:“我不知道,具体你还得问这位姑娘!”说着一摊手,让黎青说话。黎青看了看普长,又看看几个当家的,道:“我不是皇亲国戚,也不是什么公主,我......我是一位药材商人的儿子!” “儿子!”出了普长,纵人惊呆!“不......” “各位,请听我说完!”黎青打断了他们继续道:“其实,是一位女扮男装的儿子,我叫黎青,我爹姓乐正,乐正绍青,大家都称他为乐正老爷!” “你是说幽乐镇上的那个乐正老爷!”三当家的打断问道。 黎青点点头,三当家的道:“大哥,没想到他是咋们恩人的女儿!上次咱们被官兵围捕,兄弟们都受伤了,那个大夫,记得么?那个大夫!” 大当家的幡然醒悟,一只脚跪地,道:“原来是恩人的女儿,我代我的兄弟谢过,请受我一拜!” 二当家的和三当家的都跪下,道:“也请受我们一拜!”普长倒是傻眼儿了,心想: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自认识大当家的以来,就没见他被官兵围捕过啊。 黎青扶了几位,道:“没想到爹爹曾经还有这等事儿,你们起来吧,你们的恩,我不能受,反倒是要求你们,我被害跌落山崖,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今日才听普长说起,传说,我的义兄博山寒死了,还是被我爹爹跟科多善一起合谋害死的,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现在我爹爹和娘亲,还有我的妻子术姬都下落不明,我想求各位,帮我找到他们!” 二当家的听罢,在脑子里转着:这还是不是皇亲国戚,跟博山寒都成拜把子兄弟了!据说乐正老爷的黎公子还娶了两房妻妾,那悬崖下死了的必然是一个,她口中的术姬便是另一个了!哎,浪费了,原来她喜欢的是女子!算了,这女子再美,也不能动了!可是她这么一说不是说她也是朝廷通缉要犯么?这会不会给山寨带来什么祸害呢? 端木秦 大当家的想了片刻,道:“既然受恩,就应当回报,你放心,我们一定替你找寻,只是我们都是悍匪出生,在人前出没固然是不好,因此只能暗中打探了,这样一来,恐怕日子就会长些!” 黎青道:“大当家的真的肯帮忙?可我刚刚说了,家父被害,皇上下旨捉拿,我便也是朝廷要犯!这样,大当家也答应要帮忙么?” 二当家想罢,犹豫了一下,道:“姑娘,我们都是土匪,怕什么,大不了鱼死网破,杀他个痛快!” 三当家的也同意,道:“大哥二哥说的对,大不了,杀个痛快!” 黎青没想到事情进行的这么顺利,激动的流泪,道:“黎青真心谢谢各位了!”说着往下跪,大当家的拦着,拍拍黎青的手,道:“姑娘放心,这件事儿我们应下了。殢殩獍晓不过......可是这一桩事儿归一桩,我既一言既出,便驷马难追,这娶媳妇儿的事儿也不能跟兄弟们推脱了!甾” 黎青道:“寨子上的都是英雄好汉,今儿我是见识了,我黎青不会让大当家的为难,若是这群兄弟中真的有的我心着,我自然会嫁他!” 大当家的没想到这小小年纪的黎青竟如此有智慧有担当,便由心的生出一种佩服。 二当家的道:“看来医神说的没错啊,这小女子,果真是位烈女,不止烈,还很辣呢,这寨子上的兄弟可有一番苦头吃了!”说着不自觉的笑了,心里琢磨着,这黎青这么说,可她就喜欢女人,这山寨上的兄弟们不管怎么努力,那也是徒然的。想到这儿,倒是松了口气,反正谁也甭想拿下这女子添。 黎青听罢,笑了,纵人也跟着笑了。黎青这回算是放下心了,回头看了一眼普长,普长悠闲自得,好像早就知道事情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有这样完美的结局。黎青看罢,又转回头对大当家的道:“大当家的,黎青有个不情之请!” “说!”大当家的道。 黎青道:“我自小是以男子养大,希望大家还是叫我黎青或者青儿吧,姑娘姑娘的,我实在听不惯!” 大当家的笑道:“都依你!” 黎青点点头,“嗯”了一声儿。大当家的笑了,看了看普长道:“你以后也别叫我大当家的,跟他们一样,叫我大哥就行,我看你在这里最小,我们以后就叫你小妹,你叫我们就按照顺序叫下去就行了,稍后老二会给你介绍的。还有,普长那,是不是不适合住人?呵呵,稍后我便为你接风洗尘,以后就在这儿住下来吧,山寨上上下下你都可以随处走动,只要你不离开寨子,我就能保证你的安全!” 黎青拱手道:“真的?那真是谢天谢地,谢谢大当......大哥了,不瞒大哥,普长那真不是人住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怎么那屋子四周竟然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毒物!” “哎!那可不是毒物,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你是只见着了它的坏处,可没见着它的好处!”普长一收扇子,辩解道。 黎青嘟着嘴道:“反正我是没见着什么好的,就那恶心的花,就快把我的为吐出来了!” 普长站起身,白色罗缎自然垂了下来。他上前几步道:“你这叫不识货,土包子!” 黎青瞪了普长一眼道:“你说谁土包子呢!”普长道:“说你呢,土包子,土包子!” “你......你才是土包子呢,你不仅是土包子,还流氓,偷窥狂,小白脸......”黎青喋喋不休,普长已经蓄势待发,大当家的见了,一把把黎青拖到身后,道:“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姑娘计较,小妹你也是,何必跟一个说半天也说不通的人吵架呢,多伤元气啊!” 黎青和普长都气鼓气鼓的看着对方,突然普长一开扇子,换了颜色道:“我才不会跟没见过世面的人吵架呢!算了,看在你年纪小,也罢了!” 黎青想说什么,突然被大当家的捂住了,二当家的见了忙道:“就是,这和气生财嘛,我们替你们接风吧,看到有客人来,想必现在兄弟们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去龙虎堂看看吧!” 大当家的松开手,道:“是啊,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山上没什么好招待的,都是些野味,希望小妹你还吃得惯!” 黎青看看大当家的,又看看二当家和三当家的,松了口气,作罢,道:“看在大哥、二哥三哥的面子上,好吧,我也算了!不跟你吵了”说着朝普长做了一个鬼脸,跟在大当家的身后,跑去龙虎堂了。 普长看着黎青,道:“哎,也奇怪啊,这小丫头片子怎么刚来就跟大当家几个这么熟?难道女人真的就有这个权利?我的容貌也不差啊?怎么不见他们这么待见我?难道这就是男女的差别!哎,真是不公平!”说着,摇摇头,也跟着去了。 黎青这边是放下心了,可是惠娘带着博山寒却逃得心力交瘁。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蒙面杀手,对他们一直穷追不舍,虽然跟乐正绍青和术姬汇上面了,可是这东躲西藏的,也没什么好日子。为了避免追杀,这些日子就躲在一个石洞里。 端木哲自然是跟着,为了给宇文文堂信息,今日便趁着外出觅食,想用鸟语传递信息。 端木哲来到树林深处,四处寻找宣海送出的用于传递信息的鸟。他用一种只有这种鸟能听到的频率,吹出了哨声。 隔了一段时间,果真有一只临近的鸟飞近。端木哲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在场,这便飞上树梢,那鸟见有人飞来,便又飞道临近的树梢上,端木哲观察四周,树下无人,这便开始利用鸟传递信息,那只鸟听完之后,立马飞走了。 端木哲掰了几个粗细合适的树枝,用小刀削尖一头,瞄准地上的猎物,一根根射下去,这是一射一个准,没几下就弄到了好几只野味。端木哲便飞下树枝,行云踏步,将射中的野味带回了山洞。 端木哲回到洞口,只见惠娘在门口左右来回走动,端木哲想了想,这便在手上脚上划了些伤痕,装作非常疲惫的样子走过去。惠娘见了道:“呀!打了这么多?你的手脚都受伤了,快进里面休息休息吧!端木哲应道:“是,老夫人!刀锋卜啸和少夫人还没回来么?” 惠娘蹙眉,看看远处,道:“都出去半日了,还没回来,真是让人捏把冷汗,哎,你先把这个拿进去吧烤上,王爷好像不太舒服,有些发烫,绍青上山去采药了!” 端木哲点点头,进了洞里。博山寒躺在一块大石头上,手臂还包扎着伤口,兴许是感染了,所以有些发烧的迹象。 端木哲想象那日带着惠娘他们逃出的时候,在半山腰,遇上一群刺客,按照时间推理,就算有暗客汇报宣海,也是不会那么快知道博山寒的行踪的。那这些刺客是米莱的人,而且博山寒查看那些死了的刺客的时候,脸色惨白,心中有异,似乎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七爷走的时候也没跟他通个气儿,这些人什么来历他也不知道。 端木哲想着,看了看博山寒的伤口,换了一次药,便将野味烤上。 端木哲放飞的那只传信鸟,飞着飞着进入了一个人的视线,这个人立于十万兵将之前,端坐点兵台。他拥有冰霜一样的面庞,冷酷无情的姿态。他就是宣海以冷血著称的端木秦。 那双眼睛对于任何异常都不放过,刚刚那只飞信的传信鸟转眼工夫已经在他的掌心。 传信鸟似乎也怕了他,变得异常乖巧,叽叽喳喳说了一小会儿。端木秦听着,渐渐眯起眼睛,幽黑的瞳孔慢慢缩小。将士们都害怕他们主将的这一表情,个个都打起了一百分精神,不敢有丝毫差错。 端木哲的信?他怎么不传信给爹?这小子想跳过爹直接攀上王府,哼!这次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你!端木秦想着,突然放手,让那鸟飞走了。他对于鸟提到的乐正家没有兴趣,不过倒是也接到了宇文文堂让他滋扰米莱边界的消息,这便嘴角一翘,道:“将士们!多久没有吃肉了?” 将士们愣了一下,道:“两个月了!” 端木秦道:“多久没有喝酒了?” 将士们道:“入职半年,从不喝酒!” 端木秦道:“那又多久没有碰过女人了?” 将士们左右看了看,未曾回答。端木秦冷笑,道:“明日,我就让你们有肉吃,有酒喝,有女人睡!明日,进军米莱,你们能抢到的,就归你们!若是一点儿收获都没有的,就军法处置!听明白了没有!” 将士们道:“是!听明白了!”这声音荡气回肠,射入云霄。端木秦笑了,越笑越大声,越笑越让人心惊胆颤。 天慢慢入夜,刀锋和卜啸已经回到山洞,等到太阳落山,乐正绍青也回去了,惠娘来回转着,可是迟迟没有等到术姬。 丛林里,一个女子惊慌失措的奔跑,她的身后有一大群骑马的人不停追赶,乱树枝扫过她的面颊,她的秀发,撕碎她的衣衫,刺破她的皮肤,可这一切都没能让她停下来。 临近 丛林里,一个女子惊慌失措的奔跑,她的身后有一大群骑马的人不停追赶,乱树枝扫过她的面颊,她的秀发,撕碎她的衣衫,刺破她的皮肤,可这一切都没能让她停下来。殢殩獍晓 “驾驾!”喝马的声音越来越近,女子奔跑是越来越没力气,最后被一根树根绊倒,重重的摔下去。马蹄快速,一下子就将她围在了中间。 这女子便是术姬。 术姬惊恐的看着这些黑衣蒙面的人,双脚不停的往后蹬挪,马队从她面前让开一条道,那条道上,慢慢出来一个人。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术姬害怕的看着这些人,现在的她可不比以往,没了武功,只一个普通女子甾。 那人在术姬面前停下,术姬抬头,却因为天色太黑,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只旁边一个人说话了,道:“爷,属下曾在那公子身旁见过她!” 那人半日不说话,诡异冰冷的气氛散漫周围。术姬连大点儿呼吸都不敢,猫头鹰咕咕的叫着,飞过,又过了好一会儿,那人道:“带回去!若她敢抵抗,就废了手筋脚筋,省得麻烦!” 这一句话,每个字都像是一根寒冰刺,击在术姬耳朵,术姬两脚发软,想动也没敢动,紧接着就被一个人打晕了提上马。那一路黑骑又渐渐消失了涂。 传信鸟继续飞着,恰好碰到宇文文堂刚刚派出的暗客们,这暗客大约二十来人,领头是杨风,他一看是宇文文堂信鸟,眼神儿一转,截获下来。杨风跟鸟说了几句暗语,便将鸟放在耳朵旁,小鸟叽叽咕咕的说着,杨风一听眉目深蹙,一扬手将它放飞,道:“我们必须马不停蹄,尽快赶到!在博山伏之前,将乐正家生擒!” “是!”一群属下应道,杨风眯起眼,那前方便是交界,而驻军的是端木秦,为了此次事件知晓人数最少,便调了方向,打算从端木秦旁边绕过去,只不过如果要抄近路就得行一段悬崖山路,于是这领头的嘱咐了小心之后,便带头冲了出去。 悬崖之上,这乱石松散,稍不留神就会跌落山谷,粉身碎骨。起先队伍都很好的前进,虽然困难,但都平安无事。 突然一个暗客稍不留神,那马蹄踏错,石头下滑,那暗客便连人带马一起往下跌落,那暗客一慌,急忙跃上马背往上跳,可是还是差了一点儿,这脚落在崖边,整个人又往下掉,跟在他身后的暗客见了,立马从马背上飞身而起,扑到在地上,将那人拉住,后面的一个见了,也跟着帮忙,这才勉强救下。三个人站定,另两个人又回到马背上。 黑暗中,他们是没有情感的动物,就这样扔下那个刚刚被救起的人。那人手臂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肌肉翻出,微微有些露骨,见着同伴远离,这便撕下一块衣角,忍着痛将手臂裹了,又徒步跟着前进。 一滴滴滑落的血形成一条长长的蜿蜒的轨迹,杨风走在最后,将那条轨迹无形中扫除了。 待到这队人马入了丛林,杨风便下令将马拴在隐秘处,停下稍作歇息,那徒步的人磨破了双脚,最终也跟上。 他一见杨风,便跪在地上。憔悴对他来说似乎是司空见惯,然而颤抖的恐惧却让人不寒而栗。 杨风看着他,那双黑色的眼睛冰冷的冻骨。属下们个个冷漠,犹如围在一边没有表情的看客。 杨风走上前,沉默一阵儿,扔给他一瓶药,道:“今日惩罚了,伤了,擦擦,完了去休息吧,这次若不能戴罪立功,你就自己了结!” 那人跪着磕头,道:“谢谢首领!”说着拾起药瓶,往一边走了! “站住!明儿你跟他骑一匹马,别拖了队伍!”领头的说着,指着刚刚救下他的人,那人点头,他便将药瓶攥紧了些,也回了一个礼数。杨风转身,选了一棵大树,跃上去,打算小睡一觉,属下们见了,也如此,各自选了一棵树,飞上树梢隐秘的地方,睡了。受伤的人擦了药,又撕了些布匹,将伤口裹住,然后找了一棵树,跃上去睡了。 夜渐渐的淡了,太阳越过云层慢慢跳出来。术姬微微动着睫毛,一手挡住刺眼的阳光,睁开眼。慢慢的眼前的景象变得清晰,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小屋里,这小屋不大,能容下两个人住。术姬想起昨夜的事情,立马爬起来,顿时见着一群人站在自己面前。 这带头的人坐着,脸上带着一个精致的银质面具,身材高大威武,有种不可侵犯的气势。他的身后整整齐齐的排着十来号人,个个蒙着面,带着浓郁的杀气。 术姬往床里边缩了些,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 那个被称之为爷的人道:“你叫术姬?”术姬愣了一下,眼睛散大,道:“我......我不是术姬,你们找错人了!” 那爷嘴角一冷,道:“既然不是,那随你们处置吧!”说着站起身来往外走,他身后的十来号人与之相反,慢慢的靠近术姬。术姬往后缩了缩,道:“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 只见那些人一个个解开自己的腰带,脸上露出奸诈的笑容。术姬知道大事不好,慌张的想逃。可是这根本没地方可逃,她刚刚爬起来,就被人一手抓住了脚,一使劲儿给拖了过去,然后无数只手就在她身上撕扯。 “不要,放开我!”术姬拼了命的抵抗,可衣服还是被一件一件撕破,术姬害怕,看见那个戴面具的人,惊恐道:“我是,我是术姬!我是!”戴面具的人做了个手势,那些人便退下了,术姬搂着残破的衣服,抽泣而惊恐的看着戴面具的人。 那戴面具的人转过身儿来,道:“黎青在哪儿?” 术姬道:“黎青死了,被埋在......” 戴面具的人打断了道:“易容术我可见多了,那里的根本不是黎青,说实话,告诉我,黎青到底在哪儿?还有乐正家的人,都在哪?” 术姬背后一凉,心想:他会不会是皇上派来的人?那我一定不能告诉他,否则王爷和爹爹娘亲都会死的!想罢,术姬定了定神道:“我不知道!” 戴面具的人冷笑一声,道:“当真不知道?”这语气让术姬不安,她往后缩着,手紧紧的环保着膝盖,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逃出来的,早跟他们失散了!”戴面具的人转过身,把头一偏,那些手下又靠近术姬。术姬哭着,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真的不知道,黎青掉下悬崖了,至今都没有找到,我也想找到他,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术姬说着,已被那些人拖了过去。 “啊......不要,放开我!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术姬无助的哭道,那戴面具的人叫停,道:“真的不知道?”术姬拖着破衫,摇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戴面具的人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人便扔给术姬一件衣服。戴面具的人,道:“穿上,如果让我知道你骗了我,我一定让你每日生活的比死还难受!” 术姬第一次从他的眼中看见自己的畏惧,是真的畏惧,是对博山寒和博山伏从来都没有的。这个人就像是死神,能让人以各种不同的方式死去,死去后再回来以另一种方式死去,那种死亡前的恐惧和痛苦,还可以不停的来回扭转,就像水轮,下去了又会上来,上来了又会下去。甚至到心力交瘁,发疯了,依旧会日日夜夜承受那种恐惧与痛苦。 术姬哆嗦着,慢慢拾起衣服将自己裹住,那一群人看了戴面具的手势,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房间剩下清静,戴面具的人,看着术姬,道:“你就住在这里,若是敢离开fang子半步,我便废了你的脚筋!”说着手里散出一股气体,那气体击中术姬,术姬便被点了穴,晕过去。戴面具的人这便起身,脱了面具。那面具之后的容颜,太俊俏,但也太冷酷。他放下面具,出了屋子,消失在黑暗中。 惠娘在洞口等着,等了一宿,现在乐正绍青和刀锋已经出去寻找,好一会儿回来,都两手空空。惠娘忧心,道:“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 乐正绍青和刀锋都蹙额,不说话,三个人沉默,此时博山寒拖着伤,由卜啸扶着走出来。见三人都发难,道:“还没有找到么?” 惠娘看向博山寒,摇摇头,道:“没有,王爷,你的伤好些了么?” 博山寒忍着疼,道:“好多了。”说着低下头,隐隐中流泪,“没想到,皇兄真的这么绝情!真的要至我于死地!” 惠娘等人都不说话,刀锋和卜啸长长的叹了口气。几个人还在伤感,却不知道此时,三里之外,已经来了一队人马。 那些人个个黑衣蒙面,手里拿着军用的兵器,还有柳风飞跃在树梢,犹如老鹰般寻找猎物。突然柳风落在树梢,已然发现了博山寒,他借助树干,渐渐落于地上,四周搜查的人立马聚集在他周围。柳风道:“前面的山洞,好像是他们,不过还不太确定,我先去看看,你们尽快赶过来!”说着嗖的飞走了,这些人听了指令便嗖嗖嗖的跟上去。柳风的功夫最好,此刻已经飞跃在前面好远。此时,另一队人马,却巧的也看见了。 把他扔到悬崖下去 柳风道:“前面的山洞,好像是他们,不过还不太确定,我先去看看,你们尽快赶过来!”说着嗖的飞走了,这些人听了指令便嗖嗖嗖的跟上去。殢殩獍晓柳风的功夫最好,此刻已经飞跃在前面好远。此时,另一队人马,却巧的也看见了。 这一队便是抄近路而来的杨风。见了柳风的轻功,又看了看紧跟他身后匆匆而行的一群人,心想,既然王爷要博山寒死,又要活捉乐正家族回去,那一定是对当日那丫头有了兴趣,王爷说那丫头跟博山寒亲近,那自然不能让她知道是我们杀了博山寒! 杨风想着想着,心上一计,对下属们道:“那是博山伏的人马,这么匆忙,想必博山寒就在附近,将这一代看紧了,不许人进来,也不许人出去,他们的领头人功夫不在我之下,不能硬拼,只能智取,现在我们冒充他的人马,等杀了博山寒,在合力解决他!大家记住,一定要在暗中进行,明白么?”属下们见了那一个个飞的慢吐吐的属下,不自觉笑了,一个跟一个,在不注意的地方将他们一一解决,然后换上他们的装束,跟上柳风。 柳风最前,确认了是惠娘等人,从树上跳下去,落定。乐正绍青和刀锋都吓了一跳,刀锋的第一反应便是护着博山寒。博山寒见是柳风,有些高兴,越过刀锋,道:“柳风?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柳风见了博山寒有些惊诧,道:“王爷!原来您在这儿呢!”柳风说着,心下也盘算,上次回来的刺客提到了博山寒没死,博山伏既然知道,还要追杀,那就是要斩草除根了甾。 柳风哈哈冷笑几声,咧咧嘴角,道:“王爷,你可真是让属下好找,没想到你居然跟乐正家的在一块儿呢!王爷,乐正家密谋害您,可是不能轻饶,王爷既然没死,那就跟属下回去见皇上,也好让皇上放心!” 博山寒狐疑,柳风的表情显然不是来找他的。博山寒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刀锋见了,移到前面护着。 “柳风,我还没死,乐正家和科多善也没害我,他们都没有罪!”博山寒道拖。 柳风一改往日低头哈腰的姿势,反倒换了一个人,骨子里透着邪气道:“王爷,这是皇上的圣旨,属下岂敢违背!还请王爷跟属下走一趟吧,至于这乐正家,皇上下令,就地格杀!” “你敢!”博山寒怒目瞋视,道。柳风淡淡一笑,道:“王爷,可别怪属下,刀剑无眼,伤了王爷,或是杀了王爷,可是不好说的!” 柳风话音刚落,刀锋和乐正绍青就将剑拔了出来,蓄势待发。卜啸扶着博山寒,拉了一把惠娘,三个人都往后退了几步。 也在此时,杨风带着众暗客飞跃下来,将乐正绍青和博山寒等人团团围住。柳风以为是自己的属下到了,便更加嚣张,道:“王爷,这人力悬殊,还是认输吧,乐正家死了,对你又有什么不好呢?” 博山寒斜眼看着,怒发冲冠。这怒气冲撞了伤口,憋出几道血痕。卜啸和惠娘看着,都扶上一把。乐正绍青和刀锋前后各占一点儿,将惠娘、卜啸和博山寒护在中间。这一群人紧张的拿着剑,就这样转着。 柳风一笑,取出幽冥剑,这剑体顿时发黑,晕出一股黑气,这黑气将整个战斗场笼上一层烟雾,乐正绍青和刀锋看不见敌人,只得慢慢聚拢。柳风见此情形,冷笑一声,那幽冥剑的剑柄之上呈现出乐正绍青和刀锋的慌张,这情形如此相似,乐正绍青和刀锋早已明了,他就是那个想杀科莫姚的人,却转眼杀了黎青和善月的人。 乐正绍青大悲大愤,一口气冲了出去,刀锋有些慌,想拉却已经晚了,这又不敢走开,只得看着乐正绍青跑走。柳风见了,将剑放出,那剑便顺着力道刺破黑雾冲向乐正绍青,只听呲的一声,剑锋划过乐正绍青的手臂,浓重的色彩跟血腥味便逸了出来。乐正绍青被剑的力道拖了回去,刀锋见了,立马扶上,乐正绍青捂着伤口,胡乱撕了块布绑了。刀锋眼观四方,道:“不行,这样我们根本顶不住的,不能贸然冲出去,更不能分散,他就是想把我们都分散了,在一个一个解决!” 乐正绍青还想冲出去,却被惠娘拉住,道:“刀锋说的对,不能分散了!”乐正绍青看看惠娘,看看博山寒,又和刀锋将博山寒围住。 杨风见着柳风拔剑的一幕,倒是吓了一跳,可很快就镇定下来了。他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就是幽冥剑的主人,幸亏刚才没想和他硬拼,要不现在陷入迷阵的就是他和他的属下了。杨风大大呼了一口气,可是眼看这时间耗下去,被困的人肯定会一个一个被杀。博山寒是可以死,可是乐正家的确必须活着。杨风又飞快的转着脑袋,突然看见天上飞过的学声鸟,这便有了主意,他趁着柳风不注意,假装咳了几声,这鸟便跟着学声儿,这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正在侵略米莱的端木秦耳朵里,端木秦听出事有端倪,这便带着大队人马从树林一边越过,打算回到宣海境内,这马蹄众多,惊踏鸟雀。 突然树林惊起众多鸟雀,那鸟雀一直沿着学声鸟传话的方向飞来,柳风一见状况有点儿不对,这便打算速战速决,于是吩咐下属道:“杀无赦!” 杨风得令,给了属下暗示,这便一群人冲进去。打斗激烈,天昏地暗。柳风通过幽冥剑只能看见来回晃荡的影子。 可是乐正绍青却突然发现这些人似乎并不想要他的命,突然一个黑衣人挪到乐正绍青身边道:“乐正老爷,我是七王爷的属下杨风!”乐正绍青一惊,两个人便停止打斗。黑衣人继续说:“七爷知道你等有危险,才派我们过来的!跟我们走吧,王爷已经为您和夫人安排好了地方!”乐正绍青有些心动,点点头。柳风把视线放在博山寒身上,他的属下个个心狠手辣,非致博山寒于死地不可。柳风本不想动手,可是见那鸟雀越飞越近,这便有些慌了,于是拔了剑,一蹬脚飞了进去,乐正绍青见了,立马将惠娘拖开,刀锋本在身边,可此时巧的一个人从右边刺入,刀锋无暇顾及,博山寒不及防备,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剑刺向博山寒,进入他的身体,然后被染成红色出来,柳风速度之快,拔了剑再加上一脚将博山寒踢飞,落在悬崖边上,刀锋跳出去,刚好抓住博山寒的一只手。 “王爷!”刀锋将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这才勉强拉住挂在悬崖边的博山寒,博山寒已经昏了过去,可因为太沉,周边又没有什么可以扶撑的物体,这便被拖着一起往下掉,被吓傻的卜啸,这才反应过来,扑过去将拖住刀锋的脚,惠娘又去拖住卜啸的脚,如此乐正绍青见了,便一只手要想拖住惠娘,一手又拿剑挡住要攻击的人。 杨风见了,立马做了个手势叫停。柳风在外,突然听不见打斗之声,便以为人都死了,这便一手黑雾,但却惊讶的发现这不可能的一幕,那些黑衣人站在两侧,还试图救起乐正绍青和惠娘。 “你们在干什么?”柳风大怒,扬剑扑过来,杨风拔剑相挡,却被逼出去好远,幸亏那个受伤的暗客出手相助,否则就落下山崖了。 暗客们见事情暴露,这便摘了面纱,柳风这才发现自己的人完全都被调了包。于是怒意横生,那幽冥剑更是发出黑红色地狱般的光。柳风大叫一声,迈开步子一跃,将剑劈过去,那地面裂痕顿出,而且沿着一个弯曲的线性诡计,移向杨风等人。山体被分成两半,开始有些动摇,乐正绍青这便开始倾倒,杨风见了,立马让下属去帮忙,可是惠娘不放手,卜啸不放手,刀锋也不放手。柳风再次杀过来,却突然被一个人弹了回去。 柳风站定,再回头时这一群人都已经不见了,柳风打算去追,那人突然射来一个东西,柳风闪躲,却也来不及,脸上被留下一道划痕。 柳风蹙眉:这到底是什么人,武功如此高深莫测!柳风又看了地上的脚印,这脚印整齐有序,不是一个人留下的,而且脚印都极为潜。柳风看吧,便不打算追上去了。这一群人的武功可能个个都不在他之下,他虽有幽冥剑,可是那个伤他的人,却比他的幽冥剑还要可怕。柳风一转身消失在树林之中。 劫走乐正绍青他们的人在树林里穿梭,等到了一片空地,这才停下来。这些人将截下的人放在地上,这些人都已经昏过去了因此没有半丝反抗的力气。 “爷!那个就是博山寒,博山伏的弟弟!”黑衣领头指着博山寒道。 被称为爷的人看了看博山寒,道:“把他扔到悬崖下去!” 被称为爷的人 “爷!”领头的有些不解,但看他的脸色还是应允了,道:“是,爷!”说着,使了眼色,让人抬着博山寒,扔往崖下。殢殩獍晓 领头的见抬着博山寒的人走了,道:“那这些剩下的怎么办?” 被称为爷的人道:“这些黑衣人是老七的手下,就让他们躺在这里吧,把乐正绍青和灵慧带走!” 领头的见还有刀锋和卜啸,道:“爷,那两个人呢?” 被称为爷的人道:“不管了!也仍在那里吧!甾” “是!”说着,这便扶起乐正绍青和惠娘走了。这群黑骑又慢慢的消失了。 端木秦带着部队奔了好一会儿便停了下来,整队之后等了许久,却并未见着米莱的军队。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报信儿的有假?端木秦如是想,突然又听到一声学声鸟的叫声,这信号没错,可怎么不见米莱的军队,不好,上当了!端木秦一捏拳头,突然意识到这一定是宇文文堂身边那个杨风搞的鬼,于是立刻调转马头大喝:“调转马头,继续前进!铜” 军队得令又往米莱进发。 军队如此进发,穿过树林,便来到了一个离幽乐镇不远的小村庄,这村子独门独户,似乎与世隔绝似地,左邻右舍的道路都狭窄而且幽深,端木秦站在山上往下看,然后伸手一挥,将士们便从四面围攻。 马蹄踏破了这里的安静,鸟雀四处惊起。村子里的人感觉到四处震动,都站起来,又看见鸟雀惊飞,便觉得是不是什么怪兽来袭,这一个个的都吓得往屋子里跑,突然一个村民见了军队,大叫道:“敌军,敌军来啦!”这一呼,村民们便大慌,一个一个六神无主的乱串,好些人摔了一跤,有些人被人踩过,有些人经过重重磨难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将士们冲进村子,见着男的便一剑刺去,砍断手,砍断脚,砍断头,即使命大的,被逮住了,也用缰绳牵着一路拖着奔跑,这皮开肉绽自私不说,浑身的血都混合了泥土的味道。女人们吓的一个个哭天抢地,惊叫不断,但将士们似乎更加起劲儿见了年轻的女子便扑上前去,从了的就被硬生生的享受了一番,不从的就被拖出门外丢到人堆里,任人蹂躏。 端木秦在山坡上,对这景色颇为满意。看着那些人血肉横飞,闻到风中浓郁的血腥味,端木秦的眼中似乎有了很多狂热。他手握着剑,带着剩下的将士冲下来。 “不要,求求你们了!”将士拖着一个女子到端木秦面前,女子瑟瑟发抖,眼眸里是俊美的男子,可是这俊美对她来说是心惊胆颤的害怕。端木秦看着女子道:“抬起你的头!” 女子听罢,哭咽着慢慢抬起,端木秦看吧,嘴角一抽,道:“他是你什么人?”端木秦看着旁边一个年轻的男子。女子害怕的看了一眼,道:“是我哥哥!”端木秦淡淡笑了,低声念叨:“哥哥?”说着下了马,走到年轻人面前,突然拔出剑,割破他的喉咙。 “不!”女子惊叫,眼睁睁的看着如柱的血从她哥哥的脖子迸出。端木秦又指着那男子旁边一个年岁大的人道:“他是你什么人?”女子带着泪,带着恨,一撇头道:“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端木秦道,说着,拔剑挖出他的双眼。“不!不要!”女子挣扎,想爬过去,却因为被束缚最终没能如愿。女子的怨恨更深了,愤愤的看向端木秦道:“畜生!” 啪一巴掌落在她的面颊,五根手指印新鲜而明显,女子满嘴鲜血,吐了一颗牙出来。 端木秦淡笑,然后一剑刺入男子的喉咙。女子看着又开始挣扎,却被又无情的被掴了一巴掌。女子已有些晕头转向,满眼都是星星,看守的人见了,将她撑起,拖到那两个死了的人面前。端木秦掰开她的眼睛,道:“他是你爹,你看清楚,是我杀的!”女子有一丝清醒,想咬端木秦,奈何端木秦一回避,这扑了个空。端木秦抬起她的下巴,道:“看着我,记住我,到了阎王面前记得告诉他,这些人都是我杀的!”说着捏着她的脖子将她提到半空。女子挣扎着,端木秦看着这垂死的人,冷冷的一笑,将她抛入空中,女子身子不稳,重重的落在地上,心中难平的愤怒让她又硬撑起来,端木秦见了道:“有意思,纵将士,这女人有的是力气,别客气了,好好玩!” 将士们听了,这都慢慢走上前,女子有些慌,随手从身边捡起一根棒子,左右挥舞道:“你们这帮衣冠禽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说着将棒子往头上撞,端木秦脚一动,用一颗石子打落了她手上的棒子。女子再要去捡却已经被人拖住。强力挣扎中又几个人扑上来。可这女子并没有绝望,努力拖住一个人,一口咬下去,这将士叫喊,别的将士见了,立马拳脚相加,可这女子始终都放开。端木秦见了,便抽出马鞭,喝道:“都散开,你站好了,这点儿痛怕什么!”话音刚落,这被咬的将士就不敢动了,咬着牙,忍着痛。端木秦转到女子身后道:“既然你这么喜欢玩,本将军就陪你好好玩玩!”说着,捋了捋鞭子,然后啪的抽在女子身上。女子身子一抖,忍着,端木秦又一鞭子,女子的身子又一颤,不过这咬着将士的嘴却松了。那被咬的将士立马逃开,女子却倒在地上。端木秦收起鞭子,冷笑道:“真是不知好歹,硬要本将军废了你两个骨头!早像这样多好!”说着脚踩在女子受伤,另一只脚踏在她的胳膊上,咔的一声,女子撕裂般尖叫,这只手便废了。 端木秦对纵将士道:“若是她再不听话,这不是还有剑么,一只一只砍掉就行了!”端木秦走开,上马,带着一群将士慢慢前进,这善后的百十来人便一哄而上。最终,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亦或者老人小孩儿,都没有一个活下来的。将士离开时点了大火,不一会儿这焦肉味伴随山野乡之风四处逃串,这味道让人恶心。 端木秦骑着马,没有见着四起的硝烟淹没了这个村庄。他对刚才的屠杀却并不过瘾,这便又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经过几个时辰的路程,黑骑一行人来到了关押术姬的地方。那个被称作爷的人下马,负责看守术姬的人上前迎接。被称作爷的人问:“人在?” 守卫道:“一直在,属下刚刚确认过!”被称作爷的人点点头,吩咐身后的人将乐正绍青和惠娘送进屋子。 术姬见门开了,有些紧张,此时只见几个黑衣人扛着乐正绍青和惠娘进来,脸上便有一丝惊恐。黑衣人们将惠娘和乐正绍青放在床上,就站到一旁候着。此时,那个被称作爷的人进来了。术姬转过头,盯上他的眼睛,立马觉得自己身处在极冰之地,那眸子好冷,好冷,似乎没有一丝温度。术姬不敢动,就站在原地。那黑衣人来到床边坐下,解开乐正绍青和惠娘的穴道。术姬不明所以,如此等了好一会儿,惠娘和乐正绍青便醒了。乐正绍青和惠娘的第一反应都是突然蹦起来。可当惠娘看清楚这个人的面孔时,却忍不住哭了,然后一头倒进他怀里,哭得更伤心。 “对不起,我来晚了!”那人伸出手,抚着惠娘的长发,乐正绍青看着,也哭了。术姬见着这情景倒是不知所措。惠娘抽咽着,从他怀里出来,开口道:“王爷!三爷,这些年你过的好么?啊,你的腿!?”惠娘说着看向这人的腿,这人的腿没有丝毫传说的痕迹。 惠娘口中的三爷面色松了,不再那么冰冷,不过一股忧伤却上了眉头。术姬这下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了,这米莱的王爷他打都见过了,却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三爷,便是宣海的三王爷宇文文睿,因为三王妃的缘故,他一心想着慕容家。 宇文文睿道:“都是幌子,我不是缺胳膊少腿儿,皇上又怎么会放心呢!” 惠娘看向那只完好无损的脚,心里安慰了许多,突然她抬头四处张望,问道:“可是三爷救了我们?那三爷可也救了博山寒?” 宇文文睿沉默了,缓了一阵儿道:“他死了!”惠娘一下就焉了,跪坐在床头,乐正绍青相扶,宇文文睿见了突然将他抓起,扔了出去。乐正绍青一手撑地,安落于前,两个人对视了好一会儿,最终乐正绍青跪下了。 术姬见着,大气不敢出一声。惠娘拦住,道:“三爷!”说着摇摇头,“三爷,若不是撒多,我早就死了,更何况,我已经嫁给他了!” 宇文文睿听罢,将手指头捏的咔咔直响,脸上的青筋也爆出,不过最后还是忍下了。他回坐到床边,道:“依了你,就饶了他,不过你要告诉我一件事情,老实的告诉我!” 不如归去 三爷你说,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惠娘道。殢殩獍晓 宇文文睿看着惠娘,双手搭在她肩上,将眼睛移近了问:“黎青是谁?你是不是用易容术假装她的死?” 惠娘放大瞳孔,道:“三爷怎么知道黎青?是,我用的易容术,黎青是冥斯的孩子,是个女孩儿,而且......而且跟王妃和菱儿长得很像,王爷一见一定认得。” 宇文文睿道:“也难怪我的手下错认了,他们还以为找到菱儿了。其实,我从端木府上得知的消息,便派人来米莱打听的,本以为比端木崖的来得早会有用,可惜没想到博山伏竟然也忘恩负义,还是来得太晚了!” 惠娘惊诧道:“你是说端木崖也派人来了?”宇文文睿点点头,道:“可能快到了,昨日我救你们的时候见着端木秦,我多日称病不朝,再不出三日,端木崖便会起疑,若是吩咐端木秦,那可不好对付了。我还知道,老七也派人来了。对了,你们身边的那个家丁是不是今早一早不见了?纡” 惠娘大惊,道:“三爷怎么知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就是端木哲!”宇文文睿叹了口气,“不过据我所知,我走的时候端木崖并不知情,端木哲应该是替你们隐瞒下来了,端木哲在他父亲面前一向不得志,而且端木家对他也不好,再加上现在的情形,想来,他不会伤害你们!而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黎青,灵慧,你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儿么?” 惠娘为难,摇摇头,道:“自从黎青坠崖,就一直没有消息!玑” “坠崖?”宇文文睿蹙眉,“在何处?” 惠娘摇摇头,道:“青儿是从距离此处十里外幽乐镇的长亭崖上摔下去的,我们明找暗找,找了很久了,没影没身,不过这也让我们相信,青儿一定还活着!”惠娘说着,这才发现术姬在侧,“术姬?三爷,术姬怎么会在这儿?” 宇文文睿看向术姬,道:“是被我抓来的,本来想打听你们的消息,可是她死也不说,幸亏见了端木秦一路惊起的鸟雀,不然还真找不到你们。” 惠娘这才有点儿明白,向术姬招招手,道:“过来,,这位是宣海的三王爷,快见过王爷!” 术姬上前,行礼道:“术姬见过王爷!”宇文文睿蹙眉,按理说这术姬是奴仆,怎的称呼自己的名字。 惠娘见了道:“三爷,因为要青儿伪装,因此以男子之身存活,这孩子心眼儿多,这便娶了两个女子,一个便是这术姬,另一个......另一个跟青儿一起坠崖了,你应该看过青儿的坟了,就是那里面的女子!” “原来如此!”宇文文睿说着,蹙的眉散了,然后眼睛瞄到惠娘受伤深深浅浅的疤痕。宇文文睿转向乐正绍青,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道:“撒多,你起来吧,这些事儿也不该怪你,本王gang刚见着惠娘有些过激了,惠娘能活下来,我真得替慕容家谢谢你!” 乐正绍青看了惠娘一眼,道:“王爷,我......!” 宇文文睿打断了他的话,道:“本王已经知道了。”说着拉起惠娘的手,道,“这深深浅浅的口子,是父皇欠你们慕容家的,慕容家的冤,我一定会想办法替你洗刷!” 惠娘哽咽了,乐正绍青也哽咽了,泪水模糊了他们的视线。 惠娘的心里再次出现,那种痛,那一刀一刀割在手臂上的痛,满带欲求无助的害怕,混杂伤心绝望的哭号;她再次想起,逃离时父母兄弟被屠杀的场景,利刃刺穿他们的身体,分割他们的血肉;棍棒残酷,还回荡着击碎骨头的声音,惠娘捂着脑袋,痛苦缩进了她的脑海。 宇文文睿将惠娘揽入怀中,道:“我一定帮你洗刷慕容家的冤屈,以告玉儿在天之灵!”术姬傻眼儿了,看看乐正绍青,怎么感觉他才是第三者,而惠娘跟宇文文睿才是情侣呢。 惠娘从蜷缩中出来,道:“王爷看上去不如以往开心,眉头都多了许多细纹,您对王妃如此重情重义,至死不渝,这些年为慕容家也一定操碎了心!” 宇文文睿道:“能让玉儿瞑目,我什么都愿意!” 术姬听罢,看向宇文文睿,这话在术姬听来,似曾相识。术姬想起了黎青,这句话黎青也曾说过--为了她,要怎样,都愿意。术姬热泪盈眶,哽咽,突然冲出了屋子。乐正绍青没来得及拦,等到纵人都反映过来的时候,术姬已经消失在树林之中了。 宇文文睿唤道:“跟上去!不要为难她!”闻声,跟着出去一两个人。宇文文睿扶起惠娘道:“跟我回宣海吧,住在我安排的隐秘地方,可以暂保你们的安全,至于黎青,我会尽快的寻找。文驰想要消灭米莱,我看米莱是真的不能待了!” 惠娘看向乐正绍青,乐正绍青有些犹豫。但当乐正绍青看向宇文文睿的时候,却坚定的点点头。惠娘这便应下了。宇文文睿也放下心,道:“既然如此,你就跟随我回去吧!端木崖疑心重,我也不能长留此地,我会派人留下继续寻找黎青,你和撒多就回到宣海,等找到黎青,我便让她与你们汇合!” 惠娘点点头答应了,在侧的下属便立即为惠娘和乐正绍青准备了黑色的骑服,惠娘和乐正绍青换上,这便随宇文文睿一起往宣海的方向去了。 话说黎青在山寨上住了也有些日子,这些日子都在山寨里来来回回,可算是呆腻了,这不想着法子想溜出去玩。 黎青来到马厩,牵出一匹好马,这便打算跃上去,去附近的山里看看,可刚上马就被三当家的看见了。黎青好说歹说,三当家的终于答应下了,不过要求与黎青一起出去。黎青见着没法子,这便同意了,两个人在山涧走着,美丽的景色让三当家的浮想联翩。三当家的看向黎青,黎青的脸上除了兴奋没有别的色彩。突然黎青脸上的色彩消失了,眼睛定在一个水塘边。三当家的见了顺着黎青的眼睛看过去,见得水塘边有一个漂浮的物体随着水的起落飘荡。黎青第一感觉,就是那是个人,这便喝了一声“驾”跑了过去。三当家的没办法,本想拦着,可是现在却为时已晚,于是便跟着黎青去了那人跟前。黎青来到水塘边,下马,跑上前去,将落水的人翻过身,却惊讶的发现这人竟然是博山寒。黎青便唤了赶来的三当家的,道:“三当家的,快点儿来帮把手!”三当家的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是奈何为了夺得美人一笑,这便跑上前去府上一把。只当三当家的看见这水下俊美的容颜时却不觉又一丝懊悔。黎青道:“他是我的好友,寒王爷!你若是救了他,一定有是功不可没的!” 三当家的看看博山寒,本为土匪,图个什么功不可没?可是见黎青那样急切,却不知不觉为她所动,这便道:“我是土匪,不要什么功不可没,只要你记得我的好就行了!”黎青道:“我一定记得,三当家的是最好的人了!” 三当家的听着,这心里美滋滋的,便应下了。两个人抬着博山寒上马,这又急匆匆的赶回山寨。 黎青向大当家的说明的原因,大当家的想着当日的救命之恩,这便换来的普长。普长本不想干涉这朝政是非,可是见跟菱儿长得像的黎青愁眉苦脸的,这心里也不好受。再加上黎青多次恳求,这便应下了。 普长走上前,将两个手指搭在博山寒的手上,感觉这脉搏正在减弱,而且博山寒的体温似乎在下降。突如其来一声道:“不好!快去把千年人参拿来!” 二当家的闻声道:“千年人参可是上品,怎么可以给他用?” 大当家的看了看黎青,道:“立马去取!”手下听闻,看了看不满的二当家,再看看大当家和三当家的,这便去拿了。过了一会儿这人回来,手里奉着一个锦盒。普长将锦盒拿过,打开,里面便是一颗泛着白光的千年人参。 普长取出人参,将其分成两段,取了中间的一片,弄出汁液,放在博山寒的双唇之间。然后将剩下的人参递回,道:“这些收回去吧!”三当家的结果,递给一个小厮。小厮便拿着人参出了门。二当家的看着那人参,啧啧的觉得可惜,可大当家的却觉得物有所值。 过了好一会儿,普长再次为博山寒把脉,这次的脉象虽然弱却也平稳,这便道:“这条命是保住了,只不过失血过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醒过来!” 黎青闻声,忧心的看着博山寒,将博山寒的手拉起,靠在自己脸上,道:“要快快好起来,只要你好起来,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一定是你一直想知道的秘密!” 博山寒闭着双眼,没有半丝要睁开的***。黎青拂过他的额头,轻轻吻上一吻。大当家的看罢,猜得其中一些味道,但是心里却极为不爽。他转过头看向三当家的,没想到这三当家的也跟他一样,气鼓气鼓的。 相会 三当家的对上大当家的眼,两个人磨叽了一阵儿,先后出了房间。殢殩獍晓普长在侧,一直看护,一会儿又把把脉,看看眼睛,一会儿又用药水换洗伤口。黎青本是跟着乐正绍青学医药的,可是现在却半点忙也帮不上。普长给的奇怪,黎青好像从来都没见过。 博山寒有了一点儿反应,蹙眉,小腹不自觉的抽搐,普长见了,立马从腰带上取出一根银针,刺入腹部的一个穴道。博山寒立马停止了抽搐,普长再次把脉,脸色不怎么好看。 黎青焦急得等着,本想说什么,可看看普长又咽了回去。 话说术姬跑出小木屋,身后还跟着几个人。这几个人是宇文文睿手下有名的跟踪高手,可是转眼间术姬却从他们的眼前消失了。 几个人在术姬消失的地方四处寻找了一便,却不见任何蛛丝马迹,这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回去怎么跟宇文文睿交代。可是眼见着天色渐渐暗下来,这不回去禀报也不合时宜。于是,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留下一人,另一人回去禀报纣。 术姬可不是隐藏的高手,现在的她毫无缚鸡之力,那里跑得过这拳脚利索的人。她是不小心滑了一跤,顺着山坡跌下山谷了,这一圈圈滚下去,撞到不少树木和石头,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晕过去了。 巧的,这时候正好有两个巡山的人看见了,这几步上前,竟发现是个女子,这两个壮实的大男人先是一愣,接着一个俯下身去探探术姬的鼻息,道:“还没死!” 另一个问:“那伤重么?医神现在可是没工夫理她呢!版” 俯下身的人仔细检查了一遍,道:“看这伤势伤的不重,怎么你打算抬回去给医神看看?”另一个想了想,道:“反正那小仙女我们是追不到了,要不把这个救回去,说不定还能给咱们当媳妇儿?” 另一个人想想,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那小仙女肯定是大当家的了,你说谁不要命了跟大当家的抢啊,这个姑娘长得也俊俏,虽然比不上那小仙女,可也是小小仙女啦!” 说着,两个人相视一笑,将术姬扛在肩上,带回山寨了。 远远的,守山寨的人便见着他们,只是这肩上还扛着一个东西,这两个守门的便好奇,迎上去,走近了才发现,这两人肩上扛着一个人呢。 “这是怎么回事儿?咋们山寨成救苦救难的菩萨宅了?”说着望想术姬,只一眼却被术姬的脸吸引了,道,“哟,又是一个美人!咋们寨子福气可不小呢,一下子来了俩!”扛着术姬的男子笑道:“你不是说都成菩萨宅了么?怎么突然语气又软下来了?” 那男子笑道:“不是没发现是个美人嘛,你俩儿也别笑我,我都快三十了,这连个女人都没碰过呢,这一下子见了比那窑子里还美上千倍的女人,你说我能不心动么?” 扛着术姬的男子看看自己的同伴,指着说话的男子,笑了。 守门的另一个男子看了术姬,却不多话,道:“她是不是受伤了,别站在外面了,还是赶快跟大当家的禀报一声儿,说不定医神得空能给看看呢!” 说着,这大家伙儿才反应过来,这便带着术姬直奔龙虎堂。大当家、二当家的还有三当家的都发愣的站在门口,这一群人大大咧咧的跑上去道:“大当家的,二当家的,三当家的,这女子好像从山坡上滚下来,受了些伤!”说着将术姬放下,接着道,“属下出于好心,将她救下,不知道现在医神得空了没有?” 大当家的眼睛一瞥,瞄到术姬,二当家的和三当家的也跟着瞄向术姬。在他们看来,这术姬也美,可是却还是不如那只有十二岁的黎青有味道,相比之下,对术姬这样的美女自然就不那么上心了。大当家的淡淡的道:“不得空,还忙着!” 三当家的不说话,把眼光移向另一个方向。二当家的看看术姬,道:“你们把她带到我房里去吧,等医神有空了,我就让他去看看。几个人听了,这便喜笑颜开道:“是,是,是,我们这就把她带过去,二当家的记得请医神来一趟啊!”二当家的点点头,大当家和三当家的看向他,道:“收留这个女子,是不是说你要出局?” 二当家的看看左右两个人,淡淡笑着,道:“是啊,我出局,这全寨子上上下下都知道,这小仙女是大哥的人了,我还跟着抢什么,三弟,我劝你也早点儿打消了念头!” 三当家的道:“我早就打消念头了,大哥救过我的命,我不能忘恩负义是不!我就盼着你出局,这样我就不用硬掺和一份,省得大哥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 大当家的转向三当家的,还果真见着他那认真劲儿。大当家的不自觉的笑了,可是笑过之后,却见着黎青握着博山寒的手,这心里不免又堵得慌。三当家的和二当家的见了,都不说话,跟着大当家的走下楼梯,转去别的地方。 天入夜的时候,普长终于从龙虎堂出来,带着有些疲惫的影子,松动着手。二当家的见普长出来,这便跟上去,道:“医神,医神留步!” 普长转过身,道:“何事?莫不是你二当家的病了?你的身体可一向是好的哦!” 二当家的一瞪普长道:“医神,我的身体是好着呢!”说着用力的拍拍胸脯道,“这铁锤都伤不了我,不过我来不是跟医神闲聊的,我房里有个女子,从山上摔下了,不知道伤的怎样,知道医神您累了一天,可是这人命还是要紧的,所以还请医神挪步去看看吧!” 普长怀疑的看着二当家的,嘴角一扯,露出一丝邪意,然后将手背在身后,向二当家的房子去了。 普长入了房子,那床上躺着的影子似曾相识。普长不由得蹙眉,这总感觉是他最不想要的,不过他还是上前几步,去到床边。 这不是在博山寒门前救过的那个被废了武功的女子么?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博山寒跌落山崖,她也跌落山崖!?她是个刺客?还是跟博山寒是一伙儿的?普长想着,手已经搭在术姬的脉上。术姬的脉象平稳,没有什么大症状,普长这确定,博山寒的事情应该跟术姬无关了。术姬的武功被废,而博山寒胸口的脚印,不是常人能踢出的。 普长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这便查看了术姬手臂上的割伤,这伤口新鲜,不出三个时辰。有关联的人都出现在此处,那必定追逐他们的人也出现在此处了。 普长迅猛起身,冲向龙虎堂。黎青见普长行色匆匆,以为博山寒又有什么不对劲儿。只见普长进来,一把抓起黎青,便拖着她往屋外走。黎青已经习惯了普长所有鲁莽和野蛮的行为,知道这不跟着走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这便不反抗,跟着去了。普长把黎青拖入二当家的房间,扔到床边,道:“你认识她么?” 黎青有些不知所措,慢慢看向术姬。“术姬!术姬!”黎青跑到床边,一把将术姬抱在怀里。 普长蹙眉,问道:“她是什么人?” 黎青道:“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爱的人,我的妻子!”说着,将术姬扶起,轻轻拍她的脸颊道:“术姬,醒醒,我是黎青,睁开眼睛,醒醒!” 术姬动了动眼睫毛,慢慢的张开眼睛,眼前模糊的人影渐渐变清晰,等到术姬最终看到黎青的时候,突然哽咽了,她一把抱住黎青道:“黎青!黎青!真的是你?我是不是死了?我是不是在做梦?你打我一下,我一定是在做梦,不要,还是不要打我了,就算是做梦,我一直做梦也好!黎青,不要走了,不要离开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你就不会看见那张纸条,要不是我,你就不会跌落悬崖,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但求求你不要惩罚我了,不要离开好么?” 黎青听着,眼泪不自觉的出来,她松开术姬,替她把眼泪擦干,道:“我不会离开了,我还活着,你摸摸,我还有下巴,我的心还在跳动,你摸摸!”说着将术姬的手拉到下巴,拉到心口。术姬含泪,摸着,果真摸到了下巴,果真能摸到心跳。术姬趴在黎青的胸口仔细聆听,道:“真的,真的!我真的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死掉,你答应过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我就知道!” 黎青抱紧术姬道:“嗯,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我可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的。”说着扶起术姬,在她的小鼻子上刮了刮。这风景耀眼,闪到了普长。普长对儿女私情又何尝不了解,那种生离,可比死别来的残酷的多!普长定定神儿,干咳一声儿道:“好了,也亲热够了,现在告诉我,你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还受了伤?” 术姬这才猛然想起来,拉着黎青道:“爹爹和娘亲,他们被一个好可怕的黑衣人抓了!” 被捕 “黑衣人?”黎青蹙眉,转向二当家的道,“术姬是在什么地方被发现的?” 二当家的道:“据两个属下说,是在北边的山谷里发现的。殢殩獍晓看那痕迹,应该是从上面滚下来的!” 术姬道:“如果离这里不远的话,那他们很快就会知道这里的!”术姬思考一下,继续道:“不过,娘亲和爹爹好像认识他,那个人对娘亲很好,娘亲说......”术姬说着凑近黎青,“他是宣海的三王爷!我看那架势也的确像,那双眸子,好冷,跟传言的一样吓人!” 黎青一手将术姬拉入怀中安抚,心下寻思,却始终寻思不出是何人。不久之前,南方的一个村子被烧了,虽说距离还有些远,但这杀人放火的勾当不由得让人想起兵荒马乱的年代。而且这里距离宣海的边境只有十几里路,如今朝野动荡,敌军趁机来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如果再惊动四周米莱的军队,那这寨子要想平安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黎青想罢,转向二当家和普长道:“二当家的,请赶快告诉大当家的撤离,另外寻个安全的地方。这地方恐怕是保不住了!普长,麻烦你带十哥,就是博山寒离开,求你,一定要把他治好了,如果要保住米莱,保住这些无辜的百姓,一定救活博山寒!”说着拉起术姬,普长拦住道:“你现在要去哪?甾” 黎青道:“顺着术姬来的路,回去找爹爹和娘亲!记着,一定要救活博山寒!”黎青说着坚定的看着普长,普长也知道其中的寓意,这便点头答应了。于是黎青便拖着受伤不重的术姬,一路跑出了寨子。紧跟着二当家的便去寻大当家的,将黎青的话跟大当家的说了一遍,普长又将事情分析了一遍,这大当家的便也觉着迫在眉睫,下令立即撤离,按照放哨人给回的消息,悄悄从两军的空隙中溜走了。待到安全一点儿的区域,普长便要带着博山寒与大队伍分开。 “医神!”大当家的叫住普长道,“这个人真的能够救下米莱的百姓?” 普长看看昏迷的博山寒,道:“只要他活下来,就有希望!”大当家的道:“好,那有一日要我相助,万死不辞!记住,我叫龙城,保重!万” 普长道:“保重!”说着,一跃身,飞上大树,再跃几次,来到树蜂。从这里,普长可以看清楚下面的世界。大当家的现在正合着隐蔽的山谷从两峰之间迷过敌人,慢慢的出了这危险的地方。黎青和术姬已经看不见了,而南方有几百人的军队正向这里进发,北方的小屋,隐隐有几个人出没,渐渐的,也看不见什么动静儿了。普长料想黎青应该差不多到了,这便带着博山寒从树峰上飞过,飞去了远离世俗的紫竹楼。 黎青带着术姬跑,却没想两个人都是路痴。这树林就跟迷宫一样,左右上下都是一个样的,进入树林已经转了好几圈,发现自己还在原地打转。术姬本就有些受伤,这跑来跑去,再加上废去武功之后并未好好调理,力气大不如从前。 黎青见了,蹲下道:“到我背上来,这样会快点儿!”术姬摇摇头道:“黎青!”黎青听着这话就怪怪的,以前术姬都叫她相公的,这次见面怎么都直呼她的姓名。黎青转回头,却见术姬满眼泪水。“怎么了?”黎青道。“到了那边,我还能叫你相公么?”术姬看向黎青,期待着。 “傻瓜,想什么呢?八抬大轿把你抬进了乐正府,你就是我的妻子!”术姬捂着嘴,尽量不让哭泣声音传出,哽咽了好一阵儿,道:“你走吧,不要管我了,我这样会拖累你的,有你那句话就够了!” 黎青一把拉住术姬,道:“不许说傻话,若是你不走,你要死,那我便跟你一起,善月已经走了,你也要离开我么?相信我,善月的仇没有报,我一定不会那么轻易就死的!”说着,替术姬擦擦眼泪,蹲下道:“上来,我背着你!”术姬犹豫了一下,这便趴在黎青的背上,黎青刚刚站起来,走上不到两步,突然被一支箭射中了小腿。因为疼痛,黎青本能的跪下去。 “相公!”术姬扶着黎青,看见她脚上那支箭,这便转向身后,只见一群军人拿着弓弩指着他们。 黎青将术姬护在身后,看向那从军队中慢慢走出来的人。 这个人桀骜不驯,一身都散发着噬血的味道。黎青不认得这个人,但从他的装束已经猜的七八分,这些军队是宣海的,他们便是那烧杀村民的人。 没等黎青想完,军队已经将她们包围了。端木秦骑着马上前几步,冷笑道:“真是有趣,都受伤了,还护着你的小娘子呢!这小娘子真是不错,长得水灵灵的,这皮肤不知道是不是如看上去那样光滑呢!”旁边的将士听着,出来两个将术姬拖走。 “相公!”术姬拉住黎青,不要离开。黎青站起来,推开那两个军人,将术姬护着。“嘿,你小子翅膀够硬的啊!”说着,这军人往黎青受伤的脚上一踢。 “啊~”黎青跪下,那将士在附带一脚,将黎青踢到在地,还不解气,在伤口上踩上一脚。 “啊~~~”黎青惨叫。 “相公!相公!”术姬趴在黎青身上,不妨也被踩了一脚。两个将士见了,拖了术姬,架着走,突然从术姬的腰间滑出一块碎成两半的玉佩。按照习惯,端木秦看了一眼,这一眼却惊住了,喝道:“住手!那是什么,拿给我看看!” 士兵闻声,将掉在地上的玉佩捡起,递给端木秦。术姬被放开,立马回到黎青身边。黎青满额头的冷汗,小腿不停的被染红。术姬哭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端木秦认真看了那块玉,抬起要杀人的眼睛问道:“这块玉是你的!” 术姬看看黎青,道:“是我的!” 端木秦下马,靠近,抓起术姬的头发道:“真的是你的?”黎青这瞄到那块玉佩,那块玉佩不是准备要做送嫁使者时术姬送过出来打坏的么?黎青知道这块玉佩有端倪,将术姬一览推到身后道:“这块玉不是她的,是我的!” 端木秦斜眼看向黎青,见着这俊俏的容貌,也有些诧异。若是这个男人出现在宣海的贵族,那我这个第一美男的称号可都要让贤了吧!端木秦不知不觉中多出一股敌意,可再看却又觉得似曾相识,只是突然想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再看看这玉佩,这玉佩可是价值不菲,再看看黎青和术姬现在穿的衣服,那只不过比街上要饭的好那么一点儿。 端木秦在看看黎青,起身看着术姬,道:“你既是这玉佩的主人,那你可知道,我是你氏族的仇人!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黎青闻声,道:“这是我的玉佩,不管她的事!”端木秦似笑非笑,慢慢靠近黎青的耳朵,道:“慕容家专出妖孽,你两个都是妖孽!真妖孽!”说着慢慢移开,对着众将士道:“将他两绑了,这么美艳俊俏的奴隶,相信那些贵族王爷们见了一定会非常喜欢的!”说着蔑视黎青,上了马。端木秦笑了,反正他现在是不相信这两个人是玉佩的主人,怕是偷了什么人的,急着销赃买点吃的呢! 将士将术姬和黎青绑了,扔在马背上。又朝着北边进发。 宇文文睿听闻了黑衣人的述说,这便辞别惠娘道:“我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 惠娘点点头,想了想叫住宇文文睿道:“三爷!” 宇文文睿道:“怎么?还有事?”惠娘磨叽一阵儿道:“我和撒多还有个孩子,叫郎奇,因为避难,我把他托付给了一个做海上生意的商人,等安顿好,三爷可否帮忙打听一下?” 宇文文睿点点头,然后转身出去了! 宇文文睿出门,吩咐留下两个人,便消失了,紧接着其余的黑骑都跟着消失了。宇文文睿来到术姬消失的地方,这守候在此的人立马前来迎接道:“爷,我还发现了那个!”说着,指着山谷下不远处一个有几间小房子的地方。宇文文睿见了,立马吩咐探子再去看看,不一会儿这探子回来,道:“爷,那是个空土匪窝,不过看样子好像刚走不久!”宇文文睿想了想道:“去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说着带着一群人飞了下去。这一群黑骑在寨子里上上下下乱窜,然后集合到一块。个个搜查的人都摇摇头,并没有发现什么。 宇文文睿这便一挥手,黑骑便一个跟着一个从山寨消失,重新回到山谷,在从山谷回到山峰。宇文文睿脚落地,立马发现不对劲,黑骑,见马蹄印也觉着坏了。宇文文睿立马朝着马蹄的方向追去。这马蹄印直到小屋。宇文文睿放眼望去,那屋外守护的两个黑骑已经死了,血溅到门上,染一层颜色。宇文文睿跑进屋子,不愿意见到的一幕出现了。乐正绍青和惠娘都倒在血泊里。 牢狱之灾 宇文文睿抱起惠娘,摸了摸脉,这脉相已经没有跳动了。璼殩璨晓黑骑的领头则跑到乐正绍青身边,也摸了摸脉,这脉相还有,于是立马掏出续命的药,塞上一颗,在流血的地方撒上一些药,再扯上一些碎衣布裹了。 宇文文睿深呼吸一口气,看看惠娘的脸,幸亏那胎记,遮住了她的容颜,没让端木秦没认出,要不这颗头就真保不住了。 宇文文睿将惠娘抱起,道:“此地不宜久留,将外面的部下带回,送到他们家里,好好安葬,黎青稍后在寻吧,回府!”说着出了门,吹了一口口哨,那躲在暗处的马便飞奔而来。宇文文睿跃上马,脱下黑衣,将惠娘裹起来,放在马背。其他黑骑也一样,若是载着尸体或者有伤者,都用黑衣裹了,没有的,便将黑衣放在马背的袋子里。 宇文文睿回头看看那地上的马蹄印,再看看那留在小屋门口上的血,咬紧牙,默念:端木崖,这比帐,我迟早要讨回的! 念罢,一甩鞭子,喝道:“驾!”,这马被皮鞭抽了,奔出去。宇文文睿带着黑骑往宣海的地方去了。黑骑从北方门司马长卿驻守处入境,进了将军府,又乔装成断腿的样子,将惠娘、乐正绍青还有两个死去的黑骑藏在轿碾里,带入了皇城甾。 十几日之后,博山寒在紫竹楼养伤。普长这日为他施针,发现他的手有一些动,这便立马查看他的眼睛跟伤口,又把把脉,最终普长的脸上露出笑容。博山寒是活过来了,这手有动作,那不久便会醒过来了。普长有些激动,想告诉谁,可是转身却有没有人能听他述说,他别过头,又急忙换了些新药,看着博山寒安然入睡,这心里算是放下了一大块石头。 这些日子,术姬和黎青被关在端木秦驻扎地的地牢里,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端木秦竟然派了军医去给黎青看伤口。术姬身子骨变得好些,黎青的伤口也开始愈合。 黎青身体上的伤是开始好了,可是心里的伤、痛、恨,却是越来越浓。术姬这些日子都不敢对黎青多说些话,黎青也一直沉默,那眼睛里满是血丝,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入睡,整个人也都消瘦了好多。而为了防止黎青和术姬逃走,端木秦下令在地牢四周都多增派了军队把守韦。 此时送饭的士兵来了,看了看门口的饭。两个人都没吃,士兵看看黎青,又看看术姬,将上一顿的换走,留下这一顿的。 术姬看看那饭,转向黎青。黎青的嘴唇发干,开始有些血裂的痕迹,面色苍白,憔悴不堪。术姬虚弱的站起来,走向那饭,端起又走回来对黎青道:“相公,你吃点儿吧!在这么下去,你会死的!” 黎青不语,发呆发得厉害,坐在那里就跟死去了一样。术姬心慌,呜呜发声。黎青听了,缓缓的抬起头,伸出一只像竹竿一样的手,擦去她的眼泪。术姬握着黎青的手,那样瘦弱,无力,心疼的要死。 术姬看黎青,一头扑进黎青怀里,却撞到黎青痛处。术姬慌神的缩出来,看着黎青什么话也不说,就是不停的哭,眼泪将视线渐渐模糊。 黎青抚着术姬,术姬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不停的哭,哭得撕心裂肺的。黎青抱着术姬的头,说:“为什么哭了?”术姬哽咽了半天,才断断续续的说:“你骗人,生死与共,为什么不带着我,你说不会离开的,我不许你离开,你不吃,我也不吃,我陪你一起死!”说着又哭了。黎青的心痛了,这是他第二次心痛,第一次是得知陆凌风不顾妈妈的生死,在外面玩女人;第二次是眼看着爹娘惨死,术姬跟着受罪。 黎青接过术姬手上的饭,咬了一口,在嘴里细细嚼着。术姬看了,终于不那么担忧。可是猛的黎青又吐了出来,然后眼前一暗,晕在术姬怀里,那手上的碗因为没有了托起的力气,顺着重力碎在地上。 “来人啦,救命啊,来人啦!救命!黎青,黎青!别睡,别睡!救命啊!来人啦!”术姬抱着黎青,向外面叫着,还不停的拍打黎青的脸,让她醒过来。 门外的侍卫听见呼声,又见黎青真的晕过去了,为了以防有诈,这便唤了三四个人一起前来。带钥匙的侍卫打开门,接着两个人在门口守着,另进来一个人,合着拿钥匙的人一起来看看究竟。 带钥匙的人见黎青晕了,对跟进来的人道:“去报告将军,问问将军如何处理!”那人掉头走了,带钥匙的人就守在一侧,低头看看这打碎的饭菜,蹙眉道:“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今儿将军不杀你们,还把你们关在大牢没发去奴隶营,可是大发慈悲了,这奴隶被贵族王爷们要去做了奴隶,那可比现在还惨呢!” 术姬含泪,抱着黎青,转头看向那拿着钥匙的人,道:“慈悲?当着他的面杀死他的爹娘这也叫慈悲?” 那带钥匙的人一脸迷惑,看似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突然低下头像是在想事情,然后抬起头什么也不说,出去将门锁了。术姬愤怒的瞪着那三个离开的人,等到那三个人离开之后,又转回头看着黎青,然后将黎青慢慢放在地上,取了另一碗饭回来,吃上一口,嚼碎了,含着泪咽下,又吃上一口嚼碎了,喂给黎青。喂着喂着,术姬再也忍不住了,道:“吞下去啊相公!你为什么不吞下去?”说着趴在黎青身上,哭诉“你是不是又想一个人离开?不要,我不许,我不许,听见了么?我不许!”门外看守的人也被术姬感动,这些人都是有娘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他们在外出生入死,当初离开的时候他们的妻子,娘亲都是如此不舍,这一幕,怎么能不唤起他们的思乡之情? 那些士兵相互看了看,都赶紧将眼角的泪擦了。黎青和术姬的年龄都不大,那样恩爱也更让人理解。这时,那个去传话的人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带刀的将士。他对着拿钥匙的人道:“将军有令,将那女子带到将军府,若是那男子不肯吃饭,就将女子带到奴隶营去!” 纵人一听都有些惊异,几个人同时转向术姬。术姬也听到了,这下便死死的抱着黎青。拿钥匙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门打开了。术姬移到靠墙的一面,抱着黎青,道:“我不走,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这将士那管术姬说什么,二话不说拖起她就外拉扯。术姬死拖着黎青,哭喊道:“我不走,放开我,放开我,黎青,黎青!黎青~~”拿钥匙的人将术姬的手指头一根根掰开,那两个将士便将术姬拖出了地牢。 待到将士都离开了,那带钥匙的人又将门关了。那些看守的人道:“头,我看得都心寒了,将军也......” “嘘!不要命了,隔墙有耳!端木将军这朝野上谁惹得起,还是管好你自己的嘴巴吧!”拿钥匙的人痛斥了那人一顿,“将那女子带走的话传到那小子耳朵里,若是他还是不肯吃,就给我硬生生的灌下去,不管用什么方法,让他活下去,这是我们唯一能够帮他和那个女子的了!” 那两个看守的人急忙点点头,也知道他们的头的品性,这是刀子嘴豆腐心。两人也是记下了,不敢干什么,就要让那小子吃饭。 话说宇文文睿带着撒多、慕容灵慧和两个死去的黑骑进入了皇城,这第一件事儿便是安排人将两个黑骑送回给他们的家人,还大发了大量的银子,足矣保证他们家族此生衣食无忧。撒多受伤,宇文文睿将其安排在王府的地下暗室里,慕容灵慧已死,但奇怪的是宇文文睿并未将她放入棺材以便入殓下葬,而是将慕容灵慧跟撒多一起,放在暗室的冰床上。每日还为慕容灵慧调制一股汤药,灌下。 为了方便配药,宇文文睿便称自己病重,故意在回来的那天用冰水引发伤寒。宇文文驰和端木崖为了一探究竟,这日特意前来表面看望了一番。 宇文文睿坐在轮椅上,从始至终不停的咳嗽,还以混有鸡血的手帕作掩护,如此一来不仅瞒过了端木崖和谷利英,就连与他亲近的十爷也蒙过了。 宇文文驰见了宇文文睿这样情形,不仅表面担忧,心里也担忧,因为如果宇文文睿出什么事情,那这三足鼎立可就有一足虚弱了,这朝廷必定要开始不稳,而米莱此时朝政却恰好落在握权不久的博山伏的手上,此时若是大乱,可是措失大好良机!宇文文睿见宇文文驰的忧心,道:“皇上,微臣没事,休息几日,吃吃药便会好的!” 宇文文驰道:“皇兄可以保重了,这若是缺了什么药材,只管跟朕说!”说着转身对身后跟着的公公道,“传朕的旨意,将宫中所有名贵的药材全都给三爷配齐了送过来!太医院的御医也时刻等候三爷派遣!” “诺!”公公接旨,这便去传旨了。宇文文睿嘴角淡淡一笑,轻轻以咳嗽的手帕掩饰而过。 为何留下 “诺!”公公接旨,这便去传旨了。鴀璨璩晓宇文文睿嘴角淡淡一笑,轻轻以咳嗽的手帕掩饰而过。 宇文文睿身边站着一个丫鬟,这丫鬟的服装一看就跟其他人的不一样。她在宇文文睿身边寸步不离,而且还有意帮宇文文睿掩饰一些东西。 宇文文驰说完,看了看那丫鬟,对宇文文睿道:“皇兄好好休息,朕还有许多奏折要处理,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望!” 宇文文睿点点头,道:“臣不远送,皇上慢走!”说着给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道:“皇上,王爷不便远送,奴婢送您出去吧!” 宇文文驰看了一眼丫鬟,并不说话,带着端木崖出了屋子,丫鬟就跟上,一直送到门口,看着他们离开玑。 宇文文驰前脚走,后脚宇文文峰就来了,见了宇文文睿的贴身丫鬟唤道:“一诺,三哥怎么了?病的很严重吗?哎呀,我就不该离开三哥,是不是皇上和端木秦又动什么手脚了?三哥吃的药逗检查过么?” 一诺见了宇文文峰,道:“十爷可是来晚了,那皇上和右丞相可是刚刚走了,要不你追上去问问?” 宇文文峰听罢,瞪了一诺一眼,道:“你这丫头!啊” 一诺一笑,道:“一诺经过手的东西,十爷还不放心么?看把你焦急的,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三爷!” 宇文文峰听一诺这么说,这便不如刚刚来的时候那么担心,这一提长袍,迈开步子跟着一诺入了三王府。 一诺带着宇文文峰转过几个园子,入了府上最大的屋子,宇文文睿悠闲的坐在轮椅上,头上捂着一条热毛巾。 “三哥!”宇文文峰见了宇文文睿立马跑过去,“三哥,听说你病了,可好些了?”说着眼,瞄到有血的帕子,“三哥,你......” 宇文文睿将帕子取下,看着一脸担忧的宇文文峰道:“你三哥命大,不会那么容易有事的,更何况现在宣海还不能缺了我这个三王爷,倒是你,我已经回来宣海几日了,怎的不见你?” 宇文文峰看向宇文文睿道:“回来几日?三哥什么时候出去了?” 宇文文睿忽觉的说漏嘴了,道:“我是说我外出去看病,外出去访了名医!” 宇文文峰明白的点点头道:“难怪这几日没见着皇兄上朝,来王府的时候,一诺又说你不见客,我还以为你又跑去三嫂的陵地去了,拿生病当幌子呢,谁晓得你真生病了!” 宇文文睿一敲宇文文峰的脑袋,道:“你小子别转移话题,这几日你倒是跑到哪里去了,一诺说,你也没去上朝!” 宇文文峰嘟着嘴道:“我见三哥没去,我就没去了,省得看那些恶心的脸,看得我都快吐了,我这几日就去御花园陪陪太后,赏赏花,这可比去前殿看那些丑恶的嘴脸好的多!” “你啊,还是个暴脾气,真性子,怎么就改不过来呢?”宇文文睿抱怨,却打心眼里喜欢这样的十弟。宇文文峰道:“没法子改了,三哥,我跟你不一样,要不是......哎不说那些让人心烦的事了。三哥,你这几日去访名医,路上的见闻不可能平淡无奇吧!给十弟说说呗!” 宇文文睿将头一转,把帕子捂在头上,哀叹道:“哎,你就想着怎么玩了,哪是来看我的!罢了罢了!” 宇文文峰见了,道:“不是三哥,我真是来看你的,可是你跟我说了那么多话,我还真没发现你有什么生病的迹象啊,这不才让你说说么?三哥不会是真的以生病为幌子去干了什么连我也要瞒着的事儿吧!” 宇文文睿闭着眼,不理睬这挤眉弄眼的宇文文峰。 宇文文峰如此看着,等了一会儿,撒娇道:“三哥,三哥,你可不能这样,我什么秘密都告诉你了,你可不能背着我干什么事儿啊!” 宇文文睿被这大男人一扯一扯的,弄得头脑都晃得厉害,一把推掉宇文文峰的手道:“好了,多大的人了,还跟我来这招!” 一诺看在旁边,淡淡笑了,递上来一杯茶,道:“十爷,喝茶,这可是您最爱的雨前龙井!” 宇文文峰不理一诺,看着宇文文睿道:“三哥,你倒是说话啊!” 宇文文睿摘下帕子,睁开眼道:“算我怕你了,将耳朵凑过来!”宇文文峰一脸好奇,将耳朵凑过去。宇文文睿道:“继续保持这个好奇的状态,外面有人盯着呢!” 宇文文峰眼睛一转,瞄到屋外偷偷晃荡的人影,这便打算起身去把那人抓进来,宇文文睿一把拦下,摇摇头,摆摆手让宇文文峰蹲下,宇文文峰照做。宇文文睿道:“不要打草惊蛇,他是端木崖派来的,就让他拿些不重要的消息吧,免得端木崖再派些不好对付的来,到时候还要再找出来,也不知道好不好控制!” 宇文文峰点点头,嗯嗯嗯嗯的咳了几声,然后大笑,道:“原来三哥是跑去临江看传言跟三嫂长得像的花魁啊,半路还淋了雨,三哥也不是我说你,你还真是衰到家了啊!哈哈哈哈!”宇文文峰说着,笑着,看向门口晃荡的人影。一诺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这便出门打算以换茶为幌子,让那人影得了消息,掉转头跑。果不其然,一诺开门的那一刻,那人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宇文文峰得了空子道:“三哥,到底是何事?” 宇文文睿道:“我找到灵慧了和带着灵慧逃走的奴隶了。”“ 真的?太好了,这是好事啊,三哥怎么还愁眉苦脸的?”宇文文峰说着,觉得宇文文睿的脸色不对,宇文文睿道:“不过......我一时疏忽,却让端木秦趁虚而入,等我赶回去的时候,灵慧已经......” 宇文文峰道:“端木秦认出她了?那她的头......” 宇文文睿深呼吸了一口气,笑着看向宇文文峰,道:“端木秦没有认出,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装病的原因,只要能够凑得齐药材,灵慧还是有救的!” 宇文文峰大喜,道:“真的么?那真是太好了!不过三哥,要救活灵慧的药材极其罕见,我们要到哪里去找呢?”宇文文睿蹙眉,道:“是难找,所以我装病让文驰把御药房珍贵的药材都拿来,有了这些再加上府上的一些,便可以先保住灵慧的尸体不腐烂,不过光靠这些药材,也只能维持两三年的时间,所以我们只有两三年的时间去寻找药材。” 宇文文峰也蹙眉,道:“要是普长在就好了,也不知道他当初离开,有没有找到尸虫花!” 宇文文睿闻声,也叹了一口气,道:“慕容家不可能就这么完了,老天一定会开眼的。”说着顿时想起了慕容灵慧还有个儿子,跟着远出海上贸易的商人,还有失踪的黎青,这便道:“老十,灵慧出事前说过,她也有个孩子,叫郎奇,撒多在米兰的时候隐姓埋名,换为乐正,那孩子应该叫乐正郎奇,你派你最得力的暗客去海上寻找,切忌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要把他平安的带回来!而我就负责寻找冥斯的孩子!” 宇文文峰听罢,立马兴奋起来,道:“冥斯的孩子?他没死,活下来了?哎呀,真是老天开眼了,慕容家有望了!额,你叫我找的孩子叫乐正郎奇,在海上,好我记住了,我回去就立马安排人手去!”说着,急着道:“三哥,要不我现在就回去安排,真希望可以快些找到!” 宇文文睿道:“你别笑得那么灿烂,小心惹上什么好奇心强的人!” 宇文文峰听罢,立马将欣喜之事埋藏在心底,换上一脸愁容,道:“三哥,现在这样如何?”宇文文睿扑哧一笑,道:“就你小子花样多!去吧,小心点儿!”宇文文峰点点头,就摆着那个表情出门了。 宇文文睿看着宇文文峰出门,心里忧心着:黎青?真的还活着么?真的跟玉儿长得像么?在哪里呢?为什么活着却不回来?难道,是回不来?! 宇文文睿想着,眼睛突然变得幽暗。 “十爷,这是怎么了?”一诺带着茶水回来,见着一脸愁容的宇文文峰道。宇文文峰抬起头看向一诺,深深的叹了口气,又低下头有些匆忙的走了。一诺看着十爷离开,心想:这刚刚还是好好的,这一下子是怎么了?难道三爷又说他什么了么? 一诺转回头,端着茶水,一股深思的表情。 会不会这次三爷的事情办得不顺利?三爷这次回来就变得有些少言寡语的,眉头也老是蹙着,而且还无缘无故把自己弄伤寒了,怎么都不像三爷平日的作风。这次难道真的遇着难题了么? 一诺想着已经进入了屋子,见宇文文睿坐在轮椅上,手上还拿着湿冷的帕子,这便上前几步将茶壶放下,接过宇文文睿手上的帕子。宇文文睿两眼发呆,问道:“一诺,你为什么要留下来伺候我这个残废的王爷?” 人去楼空 一诺一惊,想了想道:“一诺喜欢伺候王爷!” 宇文文睿道:“我这辈子,心里只能容下玉儿,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一诺愣了一下,道:“一诺知道,一诺只想好好伺候王爷,并不妄想其他的!” 宇文文睿看向一诺,道:“你不后悔么?” 一诺看向宇文文睿,盯着他的眼睛,道:“不后悔,一诺喜欢呆在王爷身边,不管王爷怎么变化,但一诺知道,王爷一直是以前的王爷,从来没有变过!玑” 宇文文睿听罢,淡淡笑了,闭上眼,道:“我累了,推我去王妃的花圃小憩一会儿吧!” 一诺点点头,转到宇文文睿身后,扶了木头推车,推着宇文文睿朝着王妃的花圃去。鴀璨璩晓 一诺迈着小小的步子,走过长廊,绕过花园,入了一个拱形门崇。 这便是王妃的花圃,雪白的围墙交叠的伸出一块砖大的面积,一块比一块低上几分,然后在接近地面的时候又绕回上去,那砖块上有各色雕刻,多是些小猫小狗,砖块之上摆着各式花种。依墙而起,见得两座如仙界宫殿一样的白色亭子,亭子八方而立,左右各一,相互映衬,亭子的顶部和柱子上都有精美的图案,然而就依着这些图案,上面便放上了这类似的花种。这些花种或依或立,或是腾空而起,又固若金汤。别致,让人一见这风景,就能想象三王妃的美丽与机智。雪白的花架,淡雅幽香,这味道百闻不腻,让人回味。 宇文文睿闭上眼,想起了三王妃的初遇。 那是十三年前,在慕容府。 那时候,三王妃还不是三王妃,而是来慕容府上做客的慕容四小姐-慕容玉儿。那时候宇文文睿还年轻,为了赴宴见一见自己的未婚妻,这便马不停蹄从战场上奔回来,没来得及修整边幅,这便上了慕容府。 这第一眼就认出着画上的慕容玉儿。由于是定的娃娃亲,宇文文睿便想戏弄慕容玉儿一回。一上前去就将那人儿搂进怀里。谁想慕容玉儿跟慕容菱儿本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宇文文睿便认错了人。那第一次,还硬生生挨了一巴掌,挨了一巴掌不说,这接着又挨了一巴掌,定睛一看,眼前两个美人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想到这儿,宇文文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那一巴掌的疼还停留在脸上。 啪,大雨中,又是一巴掌,慕容玉儿愤怒,站在雨中留着泪,瞪着宇文文睿,道:“别以为你的王爷,就可以随便踩我的花,它的命不比你的差!”说着,转向那被践踏的花种。宇文文睿被这一巴掌打的愤怒,一脚接着一脚,将慕容玉儿所有的鲜花都毁了,然后抓起慕容玉儿的衣襟,道:“我才是你的丈夫,你为什么把心思都放在他们身上了?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你变了,你变了!”说着手一滑,慕容玉儿便跌坐在地上。这次慕容玉儿不说话了,哭了,不理宇文文睿,一手一手将踩碎的花合着泥土捡起。宇文文睿将慕容玉儿手中的花扫落,道:“它们是不是真的比我还要重要?”宇文文睿看着慕容玉儿,慕容玉儿不敢抬头,抵着,猛力的抽泣,宇文文睿放开抓着慕容玉儿的那只手,倒退了几步,“好,既然你不想再看见我,我走,我以后都不再回来了!我走!”说着,宇文文睿转身便跑,一口气出了门,跳上马,淋着大雨跑了。 也不知道宇文文睿奔跑了多久,终于停下来了。他跳下马,跑到悬崖边,站在风雨中狂吼,悲泣。不知道他哭了多久,慕容玉儿默默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把伞。宇文文睿推掉伞,转身上了马,留下一声“驾”走了。慕容玉儿跟在身后追,在风雨中奔跑,摔倒了起来,起来了摔倒。宇文文睿最终不忍,调转马头回来了。 宇文文睿跑上去,扶起慕容玉儿,慕容玉儿哭着,那双眼睛似乎有太多的话要说。 “对不起,我是怕我有一天离开了,你就不记得我了,所以,我想尽办法,让我的生命在你的生命里延续!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慕容玉儿哽咽着道,最终把心里的秘密咽下去。 宇文文睿不知这秘密,现在都不知道。而玉儿,似乎本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宇文文睿想着,眼角流出一滴泪,但是很快那滴泪又干了,因为他想起他们冰释前嫌,相视一笑,想起他们花前月下,想起他们拥有第一个孩子时的喜悦,但可惜....... 一声鸟叫唤醒了宇文文睿,这一切都消失了。宇文文睿睁开眼。这花圃已是人去楼空,安静也多了落寞,那些花开的好,宇文文睿拉下一朵,吻了吻,似乎嗅到了玉儿身上的味道。 宇文文睿独自流泪,眼角的晶莹被不经意的拂去。 一诺在花圃之外,看着宇文文睿伤心,自己也偷偷流泪。一诺很明白,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替代王妃的在王爷心中的位置。无奈,她只能羡慕,因为嫉妒和恨她都无从下手。王妃,是她见过最完美的女人,自己无法比拟,这个世界也没有女人可以比拟。 一诺擦擦眼泪,走上前来,道:“王爷,外边起风了,您的伤寒还没好,回屋去吧!” 宇文文睿点点头,就着一诺推着走了。 日出日落,也不知道过了几日,黎青终于醒过来了,这一醒过来便是在被人被灌食。这一生气,一巴掌将那碗白粥推翻在地上。 “哟呵,脾气还挺倔的!我们也是好心,别当驴肝肺了!”喂食的守卫见黎青这么不领情,说到。 黎青瞪着那守卫,眼睛里充满了敌意,突然回过神儿四处看了一下,硬撑着一扑抓住那人道:“术姬呢?你们把术姬怎么了!” 守卫一把推开黎青,弄了弄衣襟,道:“都这点儿力气了,还不安分,跟你一起的那个女子被将军收到将军府了,将军交代了,你若是还是不吃饭,就将那女子送到奴隶营去!小子,你可想清楚,这送到奴隶营去,可就是真有去无回了!我们头儿是看你可怜,这才让我灌你粥喝,要不,两天之前你的小娘子就被送到奴隶营去了,你自己可想清楚,你要继续硬着骨气饿下去,还是将就吃着救下你的小娘子,你自己选吧!”说着,外面的守卫又进来一人,递给那喂粥的守卫道:“这是第二碗粥,那个人还等着回话呢!”说着看了黎青一眼,塞给喂粥的人。 “你看见了,我们也只是想帮忙而已,这碗粥我放这里了,喝不喝随你!”说着,将粥放在离黎青不远的地上。黎青想到术姬,伸出一只手,端起,看看外面观察的人,饮了一口,吃着吃着,边吃边哭起来。牢房的人见了,心里都不好受。等到黎青吃完,那监看的人将碗收回去,这又跟看守的人好好一阵儿寒暄,守卫帮忙拦下一些事儿,塞了些小钱,送饭的人才勉强罢了,答应回去就说黎青全部吃完了。黎青带泪,等到这送饭的人走了之后慢慢站起来,走到门边,道:“刚刚多有得罪,谢谢!”几个人相互看了看,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没事,以后好好吃饭吧!” 黎青道:“等等,几位小哥,术姬,她,真的没事么?”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道:“我们都是小兵小将来的,将军下令是说下押到将军府,其他的,我们都不知道了!” 黎青道:“那几位小哥,可以帮我打听一下么?”黎青说着,看这几个人面色都有为难,继续道:“求求你们了,只要术姬平安无事,我黎青来日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们的!术姬可能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下,那个拿钥匙的人道:“我们尽力吧,不过你也别寄予太大希望了!” “谢谢!谢谢!”黎青说着,连连作揖。 将军府上,术姬坐在床边发呆,突然门开了,端木秦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小厮,端着饭菜。端木秦走到桌子边坐下,那些小厮便将饭菜放在桌上,然后行礼退了出去。端木秦将剑放在桌脚,道:“本将军一个人吃饭闷得慌,你就陪本将军一起吃吧!”术姬从床上站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端木秦。端木秦斜眼瞄了瞄术姬,道:“怎么?不愿意?你就不怕我拿你相公出气么?”术姬一听,有些惊慌,紧盯着端木秦,不情愿的往前挪了一步。端木秦斜眼看了,淡笑,道:“这就对了!”术姬走下床榻,来到桌子的另一边,刚要坐下,端木秦便道:“坐这里!”说着从身边拖出一张凳子。那凳子紧挨着端木秦,术姬看着心里忐忑不安。 “坐啊!”端木秦催促着,术姬硬着头皮,走过去。谁知,脚没落定,端木秦一把抓住术姬的手,将她拖进怀里。 奴隶营 “坐啊!”端木秦催促着,术姬硬着头皮,走过去。鴀璨璩晓谁知,脚没落定,端木秦一把抓住术姬的手,将她拖进怀里。 “放开我!”术姬挣扎,一巴掌打在端木秦脸上。端木秦愣了,瞪着术姬,术姬从端木秦的怀里跳出来,躲到门脚,“不要过来,否则......”术姬说着四处看了看,“否则我就撞死在这里!” 端木秦怒意横生,一拍桌子,站起来。术姬被吓得哆嗦,惊恐的盯着端木秦。端木秦走向门口,咄咄相逼,术姬害怕,一慌拔了墙角上放的剑,指着端木秦道:“不要过来!” 端木秦一闪夺过剑,将术姬纳入怀里,威胁道:“你以为有把剑就能自保了么?” 术姬又恐又惊,那剑在离她脖子一毫米的位子,只要端木秦轻轻一拉,这美丽的脖子就要留下鲜艳的红色。术姬咽了咽口水,泪跟着皮肤的颤抖滑下玳。 “你杀了我吧!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侮辱我!”术姬说着比上眼。端木秦见术姬仍然不从,而且真的有一死保住自己的清白的冲动这便放下剑,大笑,道:“果然是烈女子,我端木秦就喜欢烈女子,今日,你是哪儿也飞不出去了!”说着,亲昵的贴近术姬,挑起她的下巴。术姬将头一偏,道:“你休想!说着,咬了舌!”端木秦一见,立马点了穴道。术姬定住,端木秦看着她冷笑,道:“好一个咬舌自尽,不过你的相公要是知道你死了,不知道还活不活的下去呢!”说着,斜眼瞄了术姬,继续道:“我暂时留着你,因为我要的不是你,而是他!哼!”说着,端木秦扬长而去。术姬呆在屋子,又怕又惊,这样站了半个多时辰,穴道才自动解开。术姬想着端木秦的话,这话怎么想怎么不对,没有底线,老是觉着毛骨悚然。 端木秦走出屋子,进入前厅,本打算去看一看那要死不活的黎青,可没想到一出来就碰见了最不想见得人--端木哲。 端木哲坐在椅子上,一见端木秦出来,这便恭敬的站起来,叫了声:“大哥!”端木秦走上前去,轻蔑的看了端木哲一眼,道:“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兵荒马乱,你死在外面了!庥” 端木哲回到军营时便听见人说端木秦擒获的两个人,因此有些起疑,但是想到明目张胆的去看固然不妥,这便想住在端木秦的府上,以便入夜之后可以方便出入,查出被抓的人是不是黎青和术姬。想到这些,端木哲笑着道:“让大哥为我担心,是我的错!我以后不敢了!还请大哥不要生气!”端木秦斜看着端木哲,第一次见他这么听话,此时左右都有人在,端木哲如此说,若端木秦还计较,那不是显得自己太小气,这便转了身,道:“看你一身脏兮兮的,还是去洗洗换身衣服吧,别给端木家丢人!”说着,手按着佩剑,带着侍卫要走。端木哲见了道:“大哥,这是要去哪儿?”端木秦一看端木哲面色有些不对,挪回脚,走向端木哲道:“我去哪儿用不着你管,你上次传信给王爷了是吧?竟敢跳过爹上奏,要是我告诉爹,回去还不知道他怎么收拾你-那低贱的娘呢!”端木哲低下头,道:“对不起大哥,一人做事一人当,爹要怎么处罚我,我都认了,但是这都不关娘的事!” 端木秦看了端木哲,冷哼一声走了。端木哲看着端木秦离开的背影,手捏的咔咔直响,然后突然顺了口气,装着什么也没发生,还真就去了后院,叫人打水洗澡了。 端木秦走出屋子,想起端木哲的眼神,这便不打算去关着黎青的地牢了,这一转去到关押奴隶的营地。 端木秦看着这些被抓来的奴隶,眼神中满是不屑,然后随便伸出一个手指一点,点中的人就被带到牢房外面。端木秦取了一只箭,落在弓上,道:“你若跑的出去,我就饶了你!” 那被点中的人衣衫褴褛,听了这话便知道自己活不成了,索性也就不跑了,他看向关在牢房里的同伴,深情的望了一眼。端木哲看见那个跟他对望的人,那个人是个女子,端木哲淡淡一笑,嘴角流出一股邪恶,放下手上的弓箭,指着牢房里的那个女子。看牢的人又将那女子拖出来。此时,先出来的男奴隶面色变铁青。端木秦看向那男的,指着女子道:“你若能从我的箭下活下来,我就放了她,还不跑?” 男子看了看女子,闷着气,飞奔出去。端木秦拿起弓箭,慢慢瞄准。女子看着,脸上满是惊慌,手捏了一大把汗,心因铁链显得更加沉重。 端木秦手一松,嗖的一声,箭射出去了,过了几秒钟,只听噗一声,中了,男子掩面倒下,胸口很快晕开一片血迹。 端木秦嘴角一扯,转向女子,道:“还看着,你难道就不想帮他收尸么?去吧!”女子听着,带泪带恨的看向端木秦。左右看押的人将手链脚链打开。旁边的奴隶都担心的看着,生怕一眨眼这女子就烟消云散。女子扭动了一下手脚,那被铁链束缚的地方都已经血肉模糊。女子没顾及疼痛,也没多思考,这一股脑的从过去。端木秦淡淡一笑,取了一只箭,放在弓上,一拉,一松,一眨眼,女子倒在半路。奴隶们都害怕了,个个往里面蜷缩。端木秦看着那越浸越开的血,心情突然畅快了很多,这便随手又指了几个,继续奔跑与命的游戏。待到入夜的时候,端木秦才想起要去巡视一番军营,这便没了兴致,也放过了剩下的奴隶。 端木哲已经熟悉端木秦的习惯,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下沉,天一点一点的变黑,知道这些时候端木秦在巡视。这便从窗户出去,上了屋顶,根据士兵们讨论的情况去到关押黎青的地牢。端木哲揭开瓦片,只见黎青呆坐在地上。欣喜,这便打算救出黎青。眼观六路,这便用落在房屋上的小碎瓦片,一个一个封住了守卫的穴道。这守卫一个一个倒地,黎青见了,精神立马来了。他爬起来,跑到门边,左右看了看,没人,这便抬头向上看,见得一个黑影从瓦缝中闪下。 “你是?”黎青看着面前的黑衣人,蹙眉。端木哲取下蒙面,道:“大少爷,是我,还记得么?” “是你!阿哲!你怎么找到这里的?”黎青道。 “大少爷,先别管这个,快跟我走吧!”端木哲说着,拿起黎青。黎青愣了一下,甩来端木哲的手。端木哲转回身,有些不明白,道:“怎么了,大少爷?” 黎青摇摇头道:“我不能走,术姬也被他们抓了,我走了,术姬会死的!我不能走!” 一听术姬,端木哲就傻了,他没想到真的是他两一起被抓。如此一来,没有救出术姬,黎青是肯定不会离开的。端木哲犹豫,突然牢房大门开了,端木哲一惊,黎青也心慌,道:“你快走吧,别被人发现了!” 端木哲想了想,道:“大少爷等着,我一定找出少奶奶,然后救你们出去!” 黎青点点头,推端木哲离开。端木哲听那脚步越来越近,也不便多留便飞上屋顶,解开守卫的穴道,匆匆离开。 端木哲离开,侍卫们都起身了,见着黎青没跑,这都放心了。这一转眼还没伸直腰却见端木秦进入地牢,这一个个吓得,头都不敢抬起来。端木秦一扬手,守卫见了,一个接着一个跑了出去。 端木秦移步到黎青面前,透过钢铁的牢房架子仔细打量。这样身段的男子可真是少见,端木秦本打算送给六爷玩赏的,可是黎青脾气又硬又臭,送给六爷说不定没讨着好,还惹一身***。如今黎青这样貌更是比术姬还让人醉三分,这些日子下来,端木秦似乎有了些心思,要把黎青纳为己用。 端木秦看了半天,开口道:“从我进来你就一直站着,看来这些天是有好好吃饭,既然你有好好吃饭,那就放心,你的妻子,我会好好照顾的!” 黎青瞪着端木秦道:“你把术姬怎么了?把她还给我!”说着冲到铁门之前,握住门栏狂吼。 端木秦淡淡一笑,将头伸近铁栏,挑衅的道:“术姬很好,吃的很好,穿的也很好,皮肤白白嫩嫩,摸上去细腻光滑,对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而且,每一次她喘息的声音都很让人着迷!”说着,坏坏的看着黎青。 黎青听罢,一把抓住端木秦的衣襟,道:“畜生,卑鄙无耻!”端木秦握住黎青的手,用力一捏,黎青便疼得松开。端木秦再用力一拉,将黎青贴在铁栏上,然后凑近黎青,闻了闻,贴近的耳朵,道:“你的身上也有,比术姬的还浓!” 代人受过 黎青一愣,整个人呆住了,然后猛地惊醒,挣脱端木秦。鴀璨璩晓 端木秦放开,看着一脸惊慌的黎青,脸上满是得意。 端木秦边看边邪恶的笑起来,笑罢道:“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心里是不是很痛?哼,只要你现在知道心痛,那早晚你也会是我的!”说着,仰天大笑。黎青被这笑声弄得脊梁骨一阵儿一阵儿寒,可气、盛怒、痛心却也无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端木秦离开。 黎青一直瞪着端木秦,等到端木秦走出地牢,脚终于站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知道了吗?可是他怎么会知道的?怎么办?不行,我得想办法离开,我一定要想办法离开!术姬!术姬不会有事的,术姬一定不会有事的,阿哲!阿哲,你一定要快点儿找到术姬!术姬,不能做傻事,千万不要做傻事......黎青瘫坐在地上,蹙着眉不停的祈求珂。 牢房的夜晚,只能从顶部的小窗看到外面。 天上的星星眨着眼,似乎对黎青的愿望不太感兴趣,反而一直盯着那在屋顶上穿梭的黑影,那黑影一会儿出现在东,一会儿出现在西,一会儿出现在南,一会儿又出现在北。星星们看着看着都看疲惫了,这便一个一个淡退在晨晓的天空。 黑影在太阳升起之前进入了这边塞将军府里的一间屋子,这屋子是端木哲的,不用想,这黑衣人就是端木哲滞。 端木哲摘下面纱,脱下黑衣,很快换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将那身儿黑衣藏在屋顶一个隐蔽的房梁上。跳下房梁,这便伸了一个懒腰,慢慢走向门口,将门打开。巧的恰好碰见要给他送吃的小将军。 小将军见了端木哲将敲门的手收回,恭敬的鞠躬,笑着道:“二公子,小的为你准备了早点!” 端木哲看着小将军,退进屋指着桌子道:“放在桌上吧,是我大哥让你来的?” 小将军将托盘里的东西边放边说:“回二公子的话,不是将军派小的来的,小的昨日见着公子,想必公子不熟悉府上的路,这便送来了!” 端木哲坐在一侧,打量了一下这小将军,道:“你倒是挺细心的,你在哪儿当差?” 小将军笑笑道:“小的在火房当差,负责军队上下的伙食!” 端木哲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放在嘴里,这味道还真不是盖的,可以跟京城香玉楼有的比了。端木哲放下筷子,小将士见了问道:“公子是不是觉得不好吃?” 端木哲道:“好吃,只不过你会错意了!以后别送来了,否则有人就会算计你了!” 小将士听着,表面装着糊涂,担心微弱的表情却已经显露出他的精明。端木哲瞄到这瞬间即逝的表情,道:“你是聪明人,应该看得出你们的将军并不喜欢我,我们不是亲兄弟!所以你以后还是不要来了!趁现在没人,赶快回去吧!” 小将士点点头,道:“小的明白了,公子慢用,小的告辞!”说着手夹了托盘,慢慢退出门,出门时还左右看了看,确定外面没人,这才一溜烟儿跑开。 端木哲看着这机灵的小将士,倒是嘴上一笑,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倒是挺喜欢这人,若是有日他得了权利,说不定还真会用上他。 见那小将士已经离得远了,端木哲这又提了筷子开始吃起来,这一道道小菜,不仅看上去好看,而且色香味俱全,端木哲自然看得出这是用心了。吃着又端起隔壁的粥,闻了闻,一股浓浓的清香味,饮上一口,清甜温润,端木哲笑了,又望向小将士离开的方向。昨日他入门的时候咳嗽了几声,虽然他是装的,但这细微的动作也被察觉了。端木哲不得不开始细细斟酌。 端木哲将手上的一碗粥咕噜咕噜的喝完,这拿了顺带的热毛巾擦了嘴,这便起身出了门。端木哲是第一次来端木秦的边界府,因此还真的如那小将士一样不太熟悉。这一走一走到了一个院子,这里的人来来去去,都匆匆忙忙的。端木哲看向院子里的屋子,那里炊烟寥寥,端木哲嘴角一翘,倒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就是火房。 端木哲刚刚抬脚要踏进这院子,却见一个人被一脚踢出火房。那人脚被门槛挡了一下,这便哐当哐当从门口直直的倒在地上。落地的声音吓退了旁边忙碌的人。紧接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胖嘟嘟的油头小生。那小生身后还跟着几个厨子。端木哲仔细看了看,那人就是早晨给自己送东西吃的小将士。 端木哲眉心一蹙,心想:该不会这么快就被端木秦发现了,要拿他当鸡,杀了警惕我? 端木哲看着,脚慢慢收回来。这时,那小将军已经爬起来跪着,那火房的小生走到面前又踹上几脚道:“你***真是不怕死!我给将军准备的早点的食材你也敢偷吃?”说着又踹上几脚,“我叫你吃,叫你吃,全给我吐出来!” 小将军一直忍着,一句话也没说。端木哲听到零零碎碎的话语,这断定是没被发现。端木哲看着那委屈不语的人,倒是放下半颗心。这便抬脚进了门来。那些人见了端木哲,却并不认得,但是看端木哲身上的锦缎,不是贵族也是个当大官的人。这一群人便退到一旁,那油头小生也放下踏在小将士身上的脚。 端木哲不咸不淡的问:“这是怎么了?” 那油头小生左右看了看,道:“这厮偷了给将军做饭菜的食材,小的按规矩教训他了一顿!” 端木哲听罢,蹙眉,道:“果真有此事?可有证据?” 油头小生道:“昨夜就他和门房守门的人值班,食材我们是一大早准备好的,今早来就不见了大半,而且有人还发现他鬼鬼祟祟从外面回来,说不定是把东西拿出去卖了!” 端木哲想了想道:“我可以看看那些食材么?” 油头小生道:“当然可以!”说着便带了一大群厨子引着端木哲走进屋子。端木哲仔细勘察了这些食材。本来他以为这小将士用食材给他做了早餐的饭菜,可是今早的饭菜却不是那食材。端木哲走着,用手摸了摸食材板好食材,这些食材都有些油,而且有些还有颜色。端木哲看着指着一个问:“这食材是不是不新鲜了,怎么颜色还掉,不可以洗掉么?” 油头小生上前仔细看了看道:“公子有所不知,这食材本就是这个颜色,掉色是常事儿,而且很难洗掉的!” 端木哲“哦”了一声,点点头,然后问:“这个也少了?”小生道:“都少了!这个是最贵的,可能那厮怕多了我们责罚的严重,所以没敢带走多少!” 端木哲听罢,嘴角一笑。今早上那小将军端来早餐的时辰离现在应该不到半个小时,而且那小将军的手上是干干净净。 端木哲想罢,走出了屋子。那小将士跪在地上,一直没有抬头,也没有狡辩。端木哲转向那看门的守卫,那守卫一眼也不敢往这边看,而且老是畏畏缩缩的。端木哲低头,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走下楼梯,盯着小将军,对油头小生道:“既然是偷了将军的东西,自然是不能轻饶的,拖下去打四十军棍!” 油头小生跟几个厨子,还有在场的其他下人都有些惊诧,这公子看上去和和气气,怎么一句话出来跟将军一个口吻。油头小生仔细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昨日听说端木二公子来了。这一见果然是了。 端木哲见这些人都不动,又道:“怎么我叫还叫不动你们了?是不是要我大哥端木秦才能叫得动你们啊!” 下属们听罢,这一个个都吓了一跳,这端木家果然跟传闻一样,个个冷血无情,心狠手辣。 小将士听罢,蹙了一下眉,还是咬紧了牙关,一个字没说。 不一会儿这些人便拖来一个长凳,然后换来两个拿军棍的人。再几个一起把小将军押上凳子。 端木哲悠闲淡漠的看着,道:“打,狠狠的打,我可记着数呢!” 那些拿军棍的人,看了看油头小生和那几个厨子,又看看端木哲,这便硬着头皮一棍一棍打下去了。小将军还想忍住,可端木哲却不让他得逞,这便用脚踢出一颗石子,那石子不偏不倚,刚刚落在痛穴之上,抽筋断骨之痛撤入小将军心底,这便毫无防备的惨叫出来。端木哲眼睛里带着一丝微笑,冷冷的看着那一棍一棍落下。 等到打完了,小将军似乎只剩下半条命了,整个人趴在凳子上一动不动,背部和臀部的皮已经破开,血连着烂肉浸在衣服和裤子上。 在场的人个个脊梁骨都发寒,那守门的更是差点儿吓得尿裤子。端木哲见着这情形倒是颇出乎意料。因为他没想到端木秦竟然会对自己的手下那么仁慈。 正当拿军棍的将士退下来,端木秦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见着一脸悠闲的端木哲和满是惊恐的火房下人,还有一个躺在血泊中半死不活人,这脸一下子就铁青了。 “这都是怎么回事?”端木秦问道。 “大哥!?”端木哲转身,笑着道:“大哥怎么还往这地方跑啊?没事儿,就是一个小厮,偷了厨房的食材,我这不见着就给处罚一下么?”说着仔细观察端木秦脸上的变化。 端木秦看了看凳子上躺着的人,转向端木哲道:“端木哲,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的下属也指手画脚,别以为你真是我弟弟,在我眼里连条狗都不如!”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我帮你教训下人也错了?”端木哲委屈的说。 端木秦道:“我的下属,不用你来调教,你要是再敢指手画脚,我一定让你跟他一样!”说着,指着躺在凳子上的人。 端木哲低下头,一脸难堪,道:“对不起大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端木秦听罢,顺了顺气,道:“明天就给我滚回去,我的将军府,容不得你多待!” 端木哲一惊,道:“哥,对不起,我这真的不敢了,你就容我多待几日,要是现在回去,爹肯定饶不了我!” 端木秦冷笑道:“哼,你也知道爹不会饶了你,你这叫自作自受!哼!”说着甩开端木哲拉着他的手,转向油头小生道:“我将军府不养闲人,两日之内他不能干活,就给我赶出去!” 油头小生立马点头哈腰,道:“是,将军!”端木秦这又恨了一眼端木哲,这才愤愤离开。 端木哲等到端木秦走出院子,便直起身子,坏坏笑了笑,带着一双幽深恐怖的眼看向油头小生,道:“你们今儿都记住了,若还有人再犯,我一定还像今日一样处罚你们,别以为我真怕了端木秦!哼!”端木哲也一甩长袍,抬脚走了。 油头小生总算是缓过气儿了,见着端木秦和端木哲两个,这才知道什么叫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转头看向那小将军,眼神中多了些怜悯,对着旁边的下属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扶回房去,上些药啊,你们还真打算把他赶出去啊!” 纵人听罢,都急忙动起来,扶人的扶人,打水的打水,拿药的拿药......油头小生见人已经被抬走,这便踱步到看门的守卫那。那守卫低着头,看见一双脚听着自己面前,这便慌神,紧张的跪下。油头小生一巴掌打下去,道:“你看看你,都是你惹得好事!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弟弟,我立马把你给活埋了我!” 守卫抱着小生的脚道:“对不起哥,对不起,我以后都不敢了!” “嘘,小声点儿,你真当人都听不见啊,要不是我是这火房的管事,你早被人活剥了!”油头小生道,“今儿你的谢谢麒麟,要不,躺在那里的就是你!我警告你,以后别给我惹事儿!” 守门的应道:“是是是,我再也不敢了!”油头小生左右看了看,踢了他一脚道:“还不起来,想被人看出来?” 守门的听罢,这便急急忙忙爬起来。端木哲躲在墙的另一面,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听罢,他嘴角一翘,眼带微笑,漫步走了。 收服麒麟 麒麟趴在床上,半昏半晕,虽然已经上过药,但身上还是火辣辣的疼。鴀璨璩晓 麒麟想不明白,为什么端木哲会下这么重的手,今日一早他还曾提醒过自己,小心为上,样子还很关心自己的,怎么才一转眼的功夫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麒麟脑袋发热,这时候,守门的人端着一碗药进来,他将药端到离床近的桌子上,道:“对不起麒麟,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的背还很痛么!” 麒麟微微睁开眼睛,笑了笑,道:“没事,这公子刚来,想立立威罢了,这军杖我还受得起!” 守门的人看着麒麟,道:“你为什么不说是我偷的?珂” 麒麟闭上眼,咬着牙,动了动,守门的人见了立马扶上一把,待到麒麟落定,道:“你跟你妻子过的也不容易,这又添了丁,那更是了,明眼人都看在眼里,你大哥不捞你的油水就不错了,要是今儿我说了,那么多人看着,你大哥一定会大义灭亲的,而且,也会记恨我几分,这样,我的先不说,你妻子跟孩子怎么办?” 守门的听着,抹了一把眼泪,道:“对不起麒麟,我更谢谢你!” 麒麟道:“别老是对不起了,要是真觉得对不起,赶紧喂我把药喝了!阡” 守门的这才想起来,立马端起吹了吹,确定不烫了,这便喂给麒麟喝。 麒麟咕噜咕噜喝完药,守门的便扶他趴下。麒麟没几分钟就神游得睡着了。守门的看着药碗,那碗底有些粉末,这是他加进去的。因为知道麒麟嘴上不说,但是那额头的汗和苍白的面容已经说明了那疼痛有多厉害。守门的不能帮上什么忙,因此只能尽他所能让麒麟能安心睡个好觉。 话说端木哲笑着离开火房之后,这心下已经有了底儿,端木秦那样高傲,是从来都不会去火房那种地方的,今儿反而为了他破例,那他在府上的行踪一定是被人监视着了。也幸亏他昨日机灵,等到睡到半夜之后行动,才没被发现。 端木哲为了不让端木秦找到他的茬儿,这便逛起了府上的园子,而且一逛就是一上午。端木秦有大把军务要处理,这也没有时间陪端木哲玩了,于是只叫人盯着的点儿,别让他靠近关着术姬和黎青的地方。 端木哲闲散的晃悠,表面上是为在逛园子,实际上却在熟悉端木秦的府邸,于是吃过午饭,这便又到没去过的地方走了一通。待到傍晚的时候,端木哲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端木哲本以为可以很快找到术姬的,可是这院子上上下下都看过了,就连一点儿迹象也没有。按理说,若是术姬被关在这院子,端木秦一定会派兵看住门的,可是这院子里根本就特意安排的。 端木哲蹙起眉,这一转眼看见了书架上的一些小装饰瓶子,这便一下子弹了起来,从上面拿了一瓶,那瓶子上写着某某药,这时端木哲才想起被自己下令打的那个小将军--麒麟。端木哲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不是我心狠,要是我放过了你,端木秦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除去你!如果你要归附我,那没有在一定位置上的棋子,又有上面价值?”说着,将药瓶防回去,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这瓶子壁画精致,图画惟妙惟肖。就单单它看起来就不便宜,更别说里面的药膏了。端木哲撵着瓶颈,道:“算你幸运!”说着将瓶子收入手中。 咚咚咚! “进来!”端木哲道。 一个小厮推开门,踏进来,给端木哲鞠了个躬,道:“公子!”端木哲看看那小厮手上的东西,知道是送晚膳的,这便道:“放在桌上吧,我正好也饿了!”小厮走到桌边,一盘一盘的端下来,端木哲看着,这小厮的手有些发抖。 待到都放下了,小厮又给端木哲鞠了个躬道:“公子慢用!”说着巴不得快点儿退出去。端木哲见了唤道:“我还没让你走呢!” 小厮一惊,退回来,手脚都开始发抖:“公子有什么吩咐?” 端木哲打量一下小厮,道:“没什么事了,等我有的时候会告诉门卫的,你走吧!” “是!”小厮吓得魂儿飞了一半,一出门,就跟见了阿飘(鬼)一样,惊恐而惨白。 端木哲看着飞奔而走的人,脸上淡出一股笑意,没想到他今日一闹,倒是让那些下人怕了他,也难怪,端木秦要来阻止了,想着不自觉的笑了,提起筷子,打算吃上一口,可就一筷子,菜还没到口里,端木哲就发现不对劲儿了。这做菜的香料好像比以往的多了一倍,端木哲将菜凑近鼻子,仔细闻了闻,这一股味他可熟悉。为了掩盖蒙汗药的味儿,厨子用了两倍的香料,看来端木秦对他鼻子灵光还挺上心。端木哲嘴角一翘,不动声色,夹起菜又放下,夹起又放下,如此重复多次,那菜都已经少了大半碟。不久便倒在桌子上。 门外站着一个人,一直盯着端木哲的影子,这人见端木哲倒了,这便使了个眼色,两个门卫见了,对看一眼,然后点点头应下了。 侍卫开门,仔细检查了一遍,桌上的菜端木哲吃的还真不少,这样的药力应该会睡到后天早上。于是两个侍卫将端木哲抬到床上,又将桌子收拾一番,吹了蜡烛,这便出去禀报在门外等着的人。那人得了消息,立马就去通知端木秦了。 端木哲睁开眼,偷偷瞄了瞄外面的三个影子,眼角浮出一丝邪恶的笑,那菜端木哲可一口没吃,都积攒在床底下呢。 这守卫的侍卫松懈了,端木哲便更容易一些。等到入夜三分,端木哲就换上夜行衣,从另一侧的窗子飞上屋顶,趁着换班的时间跳进了火房的后院。 入夜之后,火房只留下三四个人做夜宵的听唤,其余人都回后院睡了。端木哲今日留在外面偷听,其实也算着那个小将军被抬起到开门的时间,如此便能计算出他在哪个房间。端木哲按照自己的计算,很快确定了一个房间,这房间的灯还亮着,端木哲便知,这里的伙夫应该都不是一个人一个房间,端木哲这便先飞上屋顶,从瓦缝中窥探下面的情景。 果真这里都是六个人一间房,若是要单独见那人,恐的得先迷晕同房的五人。端木哲等着,到最后一个熄灯了,这便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扔下碎瓦片,点昏了他们。 端木哲从屋子上飞下,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这便入了屋子。端木哲走到那小将士的身边拍了拍,小将士没醒,端木哲蹙眉,这样的疼痛怎么可能睡得着?于是心里一惊该不会是死了,这便下手去探了探鼻息,还有,端木哲这便奇怪了,突然发现旁边的药碗发出的药味儿,端木哲这是明白了,他的室友为了让他逃离痛苦,给他下了mi药。这些人衣衫不见得多富有,却也愿意买对他们来说,昂贵的mi药(比蒙汗药便宜)。端木哲看罢觉得这人他非收不可了。 可是现在小将士昏迷,端木哲除了送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他,这便想了想一下手点了痛穴,那小将士从疼痛中醒过来,端木哲一把捂上他的嘴。小将士一惊,但现在却无力挣扎。端木哲见他疼痛已过,慢慢镇静下来,便放开他,然后扯下自己的面纱,道:“是我!” 小将士惊讶道:“公子,你怎么......” 端木哲打断他道:“对不起,如果我白天不那么做,现在你就没命了!”说着叹了口气,“我跟端木秦并非亲兄弟,白日你也应该看得出来,若我袒护了你,那端木秦一定会要你的命,但现在,端木秦不但不会要你的命,我相信不久,还会提升你!” 小将士蹙眉,道:“公子为何要帮我?” 端木哲淡笑道:“因为你不简单!” 小将士听罢,脸僵硬了一刻,端木哲继续道:“不过你的身份我不需要知道,只要你不是端木秦的人,那便是不是我的敌人!而且,你有意归附我,我倒想知道你为什么选择我这个无权无势,没地位的端木二公子?” 小将士沉默片刻,道:“因为公子恨端木秦,恨端木崖,想要他们的权!” 端木哲听罢蹙眉。 小将士继续道:“不瞒公子,小的的姐姐是被端木秦害死的,姐姐为了养活一家人,到府上做丫鬟,可有一天,不小心打破了一个茶杯,端木秦就让人把我姐姐活活打死了!”小将士说着,抽泣了,“那时候,我才10岁,跟姐姐相依为命,我唯一的亲人就这么死了,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替姐姐讨回公道!”端木哲听罢,低下头许久不语。过了好一会儿,道:“所以你就选择了我?” 小将士道:“是,而且公子应该认识我姐姐,她就是五年前伺候夫人的麒珑,府上都唤她珑儿!”端木哲听罢,差点儿脚软。 救人 小将士道:“是,而且公子应该认识我姐姐,她就是五年前伺候夫人的麒珑,府上都唤她珑儿!”端木哲听罢,差点儿脚软。鴀璨璩晓 珑儿端木哲的确认识。麒珑看上去天真可爱,瘦弱纤小,但勇敢胆大,忠心护主,为了保护端木哲和二姨娘(端木哲的生母),几次被鞭子打的皮开肉绽。但每一次,麒珑还满脸笑容告诉他,她一点儿都不痛。那个时候端木哲已经十四岁,看着想保护的人却依旧无能为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边为麒珑擦药,一边看着伤口哭。麒珑是端木哲曾经喜欢上这个女子,但因为麒珑是奴婢出生,所以连个侍妾也当不上。 其实麒麟不知道,麒珑的死并非是因为打碎一只茶杯那么简单。其实,是端木秦知道了麒珑跟端木哲的事,于是想尽办法把麒珑要到自己身边,想尽方法羞辱奚落,最后因为麒珑反抗,打了端木秦一巴掌,这才被下了毒手。 端木哲脑海里闪过那些痛--那些在大家族无权无势,任人宰割的痛。所以在麒珑死了之后,他发誓,一定不能再软弱下去。 又是一阵沉默,端木哲终于开口,道:“那从现在起,你便是我在端木秦身边的棋,你愿意做我的棋子么?玷” 麒麟睁着眼,不敢相信的望向端木哲,有一瞬间出神,盯了一会儿,吃紧的点头。 端木哲道:“那好,现在,你最要紧的,就是在两日之内完好无损的站在端木秦面前,所以要快点儿好起来。这是皇宫的琉璃膏,我先帮你擦上。”说着端木哲从衣服里掏出刚刚那精致的药瓶,掀开麒麟的衣服,仔细的擦拭了一遍。上完药,端木哲将药瓶收回,道:“这药,两次便可见效,明日我会再来,那时你背上的伤就无大碍了!” 麒麟道:“谢谢公子!麒麟若能替姐姐讨回公道,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愿为公子做牛做马!穆” 端木哲将麒麟的衣服拉好,道:“要成事,那得先活着!端木秦不是善主,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活着。活着,并取得他的信任!” “活着,并取得他的信任?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努力做好这枚棋的!”麒麟应道,感觉背上凉苏苏的,原本火烧一样的疼痛也没有那么厉害了。 端木哲起身,道:“对了,我想问你,你都给府上每个地儿送饭么?” 小将士遥遥头,道:“不是!我只给厨子们不愿意去送饭的地方送饭!” 端木哲道:“那你有见过一个姑娘么?大概这么高,十八、九岁的样子?”端木哲说着,比划了一下。 小将士摇摇头,道:“没有!”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道:“不过前几日倒是见士兵押着一个奴隶去了西房!” “西房?”端木哲听罢,蹙眉。西房不是端木秦住的地方么?难道端木秦将术姬关在自己的院子了?端木哲的院子向来有亲卫把手,难怪我找不到痕迹!端木哲想着,蹙着的眉慢慢晕开了。 端木哲回过神儿,对麒麟道:“好了,你先休息,我还有事儿要做!”说着,一伸手将麒麟点昏,起身,然后在房间里撺掇了一下,将刚刚扔下来点睡穴的碎瓦片捡起才出门。 端木哲一出门,便飞上屋顶,偷瞄了值班的侍卫,这又借着交换的空隙,逃开了火房。端木哲没有回房间,因为白天端木秦已经说过要他明日便走,而晚上又给他下了蒙汗药,那肯定会在明天天亮的时候趁着他昏迷将他送回端木府的。也就是说,端木哲能够救黎青和术姬的机会就只有今晚了。 端木哲尽量放轻脚步,落在端木秦的西房,这个时候,端木秦屋子的灯还没熄,隔壁也有一间房,灯却熄了。端木哲这便奇怪了。于是先跑到亮灯的地方掀开一片瓦,从瓦缝中见的端木秦在阅览军事文件,旁边坐的可都是他得力的副将。 端木哲蹙眉,心想:这阵仗不多见,难道皇上已经下令攻打米莱了么?看来没有多少时间了。说着,将瓦片轻轻放下,学着猫的轻步子,慢慢走到边沿,这才一飞身去到另一个屋子。 端木哲打开门,床上的人一阵儿惊,立马拉着被子坐起来。端木哲偷偷溜了进去,不过却怕端木秦故意设计,因此没从正面靠近,反而绕道床的背面。 黑暗中,月光有些暗淡。端木哲在黑暗中行径,却能透过微弱的光见着床边坐着一个身影。端木哲不敢出声,就这样静静等着。慢慢的,那床边的影子下床,有些害怕的往门口走,而且这脚步却带了沉重的铁链声。 端木哲心下便有了底,知道这人就算不是术姬,也是被端木哲困在这里的女子。麒麟说过,他看见一个奴隶被带了进来,兴许就是她了。端木哲迅速移动到那女子的背后,一把捂住她的嘴,道:“你若想来开这里,就不要出声!” 女子本是强烈的挣扎的,可听了这话之后慢慢平静了。端木哲终于松开手,道:“这样便好,我救你出去。” 女子小声道:“谢谢公子救命之恩,可是......我......不能走!公子还是赶快走吧,要是被端木秦发现了,你也会被连累的!” 端木哲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术姬了,这便兴奋的道:“少夫人,是我!我是阿哲,是大少爷叫我来救你的!” 术姬听罢,心上一喜,道:“阿哲!真的是你,对,我认得你的声音,相公呢?你把相公救出去了么?” 端木哲打断了术姬,捂着她的嘴,将她迅速拖到床上。 门口巡逻的经过,影子映衬在窗户上,术姬和端木哲大气都不敢出,就那样等着巡逻的人离开。等人走远之后,端木哲才放开,道:“对不起少夫人,失礼了!” 术姬道:“没关系,你能来救我,我应该谢谢你!” 端木哲脸上露出笑容,虽然两个人看不见,却似乎能够感应彼此的表情。端木哲摸到术姬脚上的铁链,慢慢移到根源,然后用力一扯,那铁链被下来。然后回到术姬身边道:“少夫人,得罪了!”说着将链子交给术姬,“拿好,别发出任何响声!”说完抱起术姬,打开背侧的窗户,避开巡逻跟守卫,逃离了军营。端木哲将术姬带到远离军营的树林,道:“少夫人,前面有一个草棚,我已经备有两匹快马,你先去那里等着,我这就去救大少爷,等到大少爷跟你们会合之后,你就一直往西走,那里会有人来接应你们的!”说着,拔出佩剑,将术姬手上和脚上的铁链斩断。术姬看着端木哲,深深的鞠了个躬,道:“阿哲,谢谢,若有来日,一定报答你的大恩!” 端木哲拱手道:“少夫人,这是阿哲应该做的!阿哲告辞!”说着一转身,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术姬转过身,看了看那黝黑的树林。术姬踏出第一步,树林里传来咕咕的声音,再踏出一步,树林里传来飞禽逃窜的声音,再踏出一步,远处隔了月,传来狼叫。术姬心里害怕,可是想着一定要去那里等黎青,这便什么也不顾,捂着耳朵,一路走下去。 端木哲回到边界,又偷偷潜入地牢,打昏了守夜的人,这便进入了关黎青的牢房。然而当端木哲刚刚要进入牢房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阵匆匆而来得脚步声。端木哲有一丝心慌,估摸着是不是自己被端木秦发现了,于是立马跃上窗户,逃到屋外。只听这一阵脚步越来越近,似乎不是冲着他来的。端木哲这便稳下心,贴身在屋檐上。只听一个侍卫道:“将军,黎青不见了!” 端木秦,只听一声拔剑的声音,接着便传来怒喝:“给我搜,搜遍方圆百里,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说着,紧跟一阵儿仓促的脚步声。等到脚步渐行渐远,端木哲才从窗户再次回来。 只是一跳下窗户,却见着血腥的一面。那些被他点穴的狱卒,都已经惨死在端木秦的剑下。 端木哲早想到这点,却不知为何真的见着这一场景了,却还是不忍。 端木哲正打算要走,却突然见得牢房的草动了一下,这便移近了些,此时黎青从里面爬出来,头上沾满了杂草,嘴里还衔着几根,正呸呸呸的吐个不停。 当黎青笑嘻嘻的正眼看向这里的时候,却一下子傻眼儿了。那些对他好的狱卒一个个躺在血泊当中,脖子和头分已经分开了。 黎青顾不得什么,冲了出来,伏在那些死去的人身边。颤抖的伸出手,不知道该不该碰他们,该不该将他们的头送回去,黎青含泪,最终没有勇气,低下头,道:“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怎么了!” 端木哲见着黎青,慢慢的走近,黎青托起侍卫身边的刀,指向端木哲。黎青这时才发现,原来身边站着的是端木哲。 黎青难以相信,艰难的开口,哽咽了一阵儿,眼里含着恨,重新拿起剑,道:“是你杀了他们?” 术姬消失 端木哲道:“不是我,是端木秦,他......他发现你不见了,就杀了他们!” 黎青停住呜咽,抬起头看向端木哲,道:“不可能,这些狱卒知道我在下面挖地道,他们......”说着,黎青看向地上躺着的几具尸体,“难道他们帮我隐瞒了!” 挖地道?这牢房四周,就连底下三丈,都是铁筑的墙。鴀璨璩晓端木哲想着,一惊:他们的死,不是没告诉端木秦,而是因为我点了他们的穴道,他们没有一个可以开口的! 端木哲颤了一下:是......我.......间接害死了他们! 黎青发愣,此时端木哲已经清醒过来,拉着黎青就往外面扯:“趁着端木秦还没回来,赶快离开!玷” 黎青被拖着跑,跑上几步却突然停下,甩开端木哲的手道:“我不能走,我走了端木秦一定会杀了术姬的!” 端木哲道:“知道大少爷不会扔下少夫人,不过,大少爷放心,我已经救出少夫人了,他在距离此处三里之外的树林等着!” “真的?”黎青道挠。 “真的!快点儿走吧!”说着又拉着黎青往外跑。好不容易两个人来到了那树林。黎青四处看了看,却不见术姬,道:“术姬人呢?” 端木哲指着树林里的一条小路,道:“少夫人在深处的小茅屋等你,那里我已经准备好了两匹快马,大少爷,你与少夫人会合之后就往西行吧,那里会有接应你们的人的!”端木哲说着,将黎青推进树林,黎青才见,远处已有点点星火朝这边而来。端木哲提着剑,道:“我去引开他们,大少爷,快点儿走!”说着,人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黎青顾不得什么,就按着端木哲指的路,一路走下去,果真在树林里见着了一个小茅屋。 黎青有些兴奋,急忙跑过去:“术姬,术姬!”黎青唤着,却不闻术姬的回声。黎青有些担心,可是,找遍了茅屋的里里外外,却不见术姬的踪影。黎青此时才发现,那栓马的栏杆上只拴着一匹马。 “阿哲不会是骗我的吧!”黎青想着,立马转身要回去,刚刚踏出一步就踩着碎了一个东西。黎青顿住,挪开脚,趁着不太清晰的月光看向地面。黎青踩碎的是块玉佩,这玉佩不是别人的,正是术姬身上的配饰。 黎青肯定,术姬肯定出现在这里了,可是为什么却不等他就独自离开了。 “树倒猢狲散?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黎青摇摇头,思前想后都不可能相信术姬会因为害怕而离开他。黎青想着猛的一惊,“端木秦!端木秦对术姬做了什么?难道......!”黎青顾不得想,解开缰绳,跃上马,匆匆离开了。 端木哲将端木秦派出来搜寻的人引向另一边,然后便利用轻功隐匿跑开,转回边界府。趁着端木秦没有怀疑,便飞鸟信报告宇文文堂,然后迅速换了衣服,躺在床上。 宇文文堂的暗客杨风,带着自己的三个兄弟,正在西边的旷野中等待。这三个兄弟跟随杨风,以风为首,分别叫,雨、雷、电。 雨等着不耐烦了道:“头,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影子?该不会端木哲那小子骗我们吧!” 杨风道:“若是他骗我们,我们现在也不会这么悠闲!” 杨风的兄弟--电,听罢,道:“若是端木哲出卖我们,那现在我们就跟端木秦打的火热了,放心,端木哲应该不会骗我们的。” 雷听罢,一拳打在地上:“***,我等着手都发痒了!” 杨风一蹙眉,道:“这可不是打架,七爷说了,接了人就走!” 雷听罢,有些不甘心,看了杨风一眼,撅着嘴低下头。杨风就这样带着三个人等着,可是等到破晓了,还是没有半个人影。杨风见天越来越亮,若是再等下去,可能真就会等来端木秦的手下,于是不得不带着他们无功而返了。 此时的端木秦因为寻找黎青未果,已经到了要爆发的极限了,他回到府中,无意间经过端木哲的门口。端木秦停下脚步,眼睛幽邃的望着端木哲住的屋子,思考了片刻,带着一群人,走上去。端木哲闻脚步声越来越近,立马跑到门口开门,抢在端木秦踢门瞬间打开了门。 端木哲装着一脸睡容,打着哈欠,见端木秦带着一帮人站在自己门口便惊讶的道:“大......大哥?你怎么带这么多人?府上出什么事了么?” 端木秦恨了端木哲一眼,推开他,进了房间,道:“仔细搜!”下属领命,查了一番无果。端木哲道:“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了?发什么什么事儿了?” 端木秦走向端木哲,阴冷的盯着,警告道:“你最好小心着点儿,否则,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哼!”说着,带着一群人离开。端木秦离开,带着一队人马出又把城内搜了一遍,还是无果,这下不免有些气馁,可是当他看见从黎青那里抢来的慕容家的玉佩时,心里突然出现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将玉佩捏在手中,一用力,便听得几声清脆。当他再放开手时,那玉佩变成了粉末,慢慢的被碾着飞落在地上。 不久,杨风和雨、雷、电都回到宇文文堂府上。杨风本就着任务失败怕宇文文堂不开心,可一进屋子找到宇文文堂时,却见着更令人担忧的场景。 此时正直纷争gao潮,张雪琴心不安的坐在一侧,独孤香儿坐在另一侧,左右还有些妃嫔等着看好戏,杨风仔细看,思瑶跪在地上。 宇文文堂蹙眉,独孤香儿一脸傲气。原来独孤香儿认为是思瑶将她心爱的朱钗打碎了,为了在张雪琴面前立威,她也正好拿思瑶开刀,杀鸡儆猴。 但独孤香儿并不知道,思瑶对于宇文文堂来说有特别的意思。 宇文文堂蹙眉,独孤香儿也蹙眉,因为宇文文堂此刻的眼睛一直落在思瑶身上。 独孤香儿赌气,心想:王爷怎么可以被一个青楼女子迷住,这等下贱的坯子,怎么没人说一声儿就带进府了!宇文文堂盯了许久,然后将眼光收了回来,端起桌上的茶品了一口,又慢慢放下。独孤香儿撒娇的道:“王爷,就是她打碎了妾身的朱钗,那可是王爷送给妾身的,妾身最喜欢的!” 宇文文堂瞥了一眼独孤香儿,笑着道:“看来王妃真的很喜欢那支朱钗,你喜欢,本王也高兴,这样吧,本王再命人按照同样的款式打造一支一模一样的。” “谢王爷!”独孤香儿高兴道:“不过王爷要如何处置这打碎朱钗的下.....”独孤香儿说着,顿了一下,他本是要说下贱坯子的,可是这样一定会让宇文文堂上齐,于是改了口道“的侍妾呢?” 宇文文堂盯着独孤香儿,独孤香儿脸色顿时凝住,道:“王......王爷怎么了?香儿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说着,用手在脸上擦了擦,然后害羞的遮起来。 宇文文堂温柔的笑着,道:“不是!”说着,伸出手,将独孤香儿的耳发顺到耳后,“王妃今天看起来格外的美!” “真的吗?”独孤香儿闻声,心花怒放。下面的小蹄子们见着,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自从进了七王府,她们虽然得了七爷的宠幸,可是这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七爷却单单对王妃客客气气,不对,是格外恩宠才对。如今这番她们梦寐以求的滋味,却被这个头脑简单却嚣张跋扈的女人给占尽了。也怪不得她们这些深院里等王的女人之间飞醋横生。 宇文文堂斜眼瞄了瞄坐下的其他妃嫔,道:“这是怎么了,本王怎么觉得你们今天都很美,是不是本王离府的时间太久了,太想念你们了!” 此话一出,下面纵人都娇羞的低下头,却又不好意思的抬头偷看宇文文堂。 宇文文堂转向独孤香儿,抬起她娇羞的脸,道:“本王才回来,不想又为了这些芝麻大的小事烦忧,王妃也该为本王分忧不是么?不过就是一只朱钗,兴许思瑶是见着眼红了,本想欣赏一下,却被你这气势给吓住了,不小心才打碎的!” 独孤香儿听宇文文堂这么说,心里倒是不那么揪心了,这便笑着道:“王爷说的是,既然王爷都原谅了,妾身也就不追究了!” 宇文文堂笑着,转向思瑶道:“还不谢谢王妃!” 思瑶立马磕头谢恩道:“谢王爷谢王妃!” 下面坐着的人,一个个不满意的表情,似乎对这出戏并未给出应该有的剧码而伤心。宇文文堂也不再看思瑶,转向独孤香儿道:“本王的肚子倒是有些饿了,也不知道王妃今儿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独孤香儿闻声,笑道:“妾身今儿准备了好多王爷爱吃的,既然王爷饿了,就移步去妾身寝宫吧!”宇文文堂笑着,站起身,伸出一只手牵起独孤香儿。两个人走下台阶,来到思瑶面前。思瑶低下头,跪着。宇文文堂又将思瑶扶起,道:“把手伸出来!” 博山寒醒来 思瑶有些不明白,但是还是照做了,宇文文堂在思瑶的手心上打了一下,道:“虽说是不罚了,可是拿王妃的东西就是不行,这一下手心,算是教训了!” 其他的嫔妃见着,也是一脸的错愕。咣玒児晓这算哪门子罚?以前他们做错了事,可是挨鞭子的,而这个新来的青楼女子竟然只挨了一下手心,还是那么温柔的手心! 思瑶有些发愣,独孤香儿却笑了,道:“好了王爷,这也罚过了赶快走吧,妾身的肚子也饿了!” 宇文文堂温柔的笑着,揽起独孤香儿的腰,道:“走吧!”说着,微笑的看着独孤香儿,就这样扶着出了门。思瑶看着自己被打的那只手,失神的望向宇文文堂,从她认识宇文文堂开始,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温柔。而独孤香儿,刚刚还信誓旦旦要惩罚她的人,此刻似乎将惩罚善忘得一干二净。 思瑶还迷糊,宇文文堂和独孤香儿已经消失了,其他的嫔妃也一个个离开。最后只剩下思瑶,站在大殿里。思瑶的丫鬟云儿,机灵的闪着眼睛,等那些嫔妾都走完了才上前,恭敬的行了万福唤道:“夫人?夫人?玷” 思瑶回过神儿,侧转身,道:“何事?” 云儿笑着道:“夫人还看呢,王爷已经走了,夫人今儿可是羡煞好多人呢,想必以后那些人可是不敢随随便便就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说着,理直气壮的抬起头,眼睛不削的看向那些跟随其他嫔妃的婢女。思瑶蹙眉,有些疑惑,不过今日之事也的确是蹊跷。思瑶看着云儿,并没开口问,反而将一肚子疑惑吞在了心里。 “我们也回去吧,我还是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安全一点,以后随要见我,都称我病了!”思瑶说着,迈着小步子走,云儿不明,但就今日之事,这柔柔弱弱,没有后靠的主子,也只能想到这样的办法了。于是云儿也就不多嘴,应下了闹。 话说,博山寒被普长救走,已经又过了好些日子。这好些日子也不知是多少个日出日落了,不过近来几日,博山寒的脉象突然越来越弱,普长断定,不久博山寒可能因为过度虚弱,而永远沉睡下去。于是为了搏上一搏,普长便用了棵稀有的尸虫花做为药引,利用天古毒蛛的汁液的入侵功效,给博山寒施针。这个方法可以说是以毒攻毒,但若是失败,博山寒就会立即七窍流血,剧毒攻心,瞬间暴毙。 普长的屋子里,今日不如以往那样人烟稀少。科多善,科莫姚,卜啸和刀锋都在,除了他们几个,还有几个穿着将军服饰的人,这几个人,都半跪在地上,一手那剑,如一块石头一样一动不动。 普长神色凝重,从针袋中取出银针,在烈火上灼烧后沾上毒汁,然后对准博山寒的百会穴。针离得越来越近。 突然,科多善抓住了普长的手,道:“真的只有这个办法么?” 普长沉默一刻,重重的点了头。科多善的手抖了一下,眼睛里不自觉的流出一滴泪,然后犹豫的放开普长的手。 普长继续将针靠近,慢慢的转动,最终刺入博山寒的穴道。第一针,很好,博山寒没有任何抗拒的反应。 屋子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第二针下去。当第二针落定,博山寒突然蹙了一下眉,接着,从耳朵里流出一股鲜血。纵人大慌,普长依然一副医者心态,继续扎第三针、第四针...... 普长擦擦汗,只剩下最后一针了。普长取出一根特别的针,也沾上毒汁,慢慢靠近博山寒的颈椎。普长心里有些紧张,因为这一针下去就决定了博山寒的生死,决定了米莱的未来。普长停下来,道:“这一针下去,是死是活,你们真的能接受么?” 科多善将脸转向一边,科莫姚无言,刀锋和卜啸低着头,愁眉深锁。跪在地上的将军一个个拔剑架在自己脖子上。 普长看罢,已经明白了,顿了顿,将针扎下。博山寒顿时从床上弹了起来,睁开眼,吐了一口鲜血,全身开始抽搐。 “王爷!”科多善大惊,其他人也跟着唤道。普长一手将博山寒揽入怀中,点上几个穴道,终于,博山寒安静下来。 都在纵人惊慌失措的时候,普长脸上却出现了笑容。科莫姚第一个看到,见了普长的笑容,他的心竟然跟着放下了。 “爹!”科莫姚扶上差点儿晕倒的科多善道:“爹,王爷没事了!”纵人都转向科莫姚,吃惊的看着。科莫姚看向普长,纵人又将目光转向普长,果真在普长的脸上看见笑容。这笑容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科多善站起身道:“神医,王爷好了么?” 普长将博山寒放在床上,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道:“睡一觉就会醒来的,不过这身子还是很虚弱,慢慢调理,会好起来的!” “王爷!”跪在地上的将军们,将剑收回鞘中,个个泪眼迷离,兴奋得欢喜。 第二日博山寒触到灼热,试着睁开眼,醒来,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在他眼前,科多善,科莫姚,刀锋卜啸都在,还有那些效忠他和科多善的将军们。 博山寒硬撑起来,却发现手脚都使不上力气。科多善见博山寒挣扎,立马坐到床边把博山寒扶起道:“小心点儿王爷!”说着将枕头立起,靠在床头,然后让博山寒靠着。博山寒从刚刚的惊异,变成满是伤心和忧愁,一向开朗的脸上,似乎再也找不到有关开心的痕迹。 “黎青呢?”博山寒看了一遍围在身边的人,只看这人都在,唯独黎青不知所终,于是 问道。 科多善底下头,科莫姚见了大家为难,道:“乐正家消失了,黎青......黎青音讯全无,王爷,皇上他......他......” 博山寒满脸疑惑,道:“皇兄怎么了?难道他逼得黎青消失的无影无踪还不够?难道他还要杀我?” 科莫姚低下头,道:“王爷,您昏睡三年了!这三年,米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皇上他,在一次与宣海的战役中急怒攻心,一病不起,不久,驾崩了!皇上临时后悔了,所以下旨,恢复家父的职位,并要臣等寻回王爷!”博山寒一听,整个人都近乎崩溃。 刀锋道:“司空将军得知王爷无心娶司空听雪,也取消了婚约,这是他留下的兵书。”说着,将一卷竹简递给博山寒。博山寒拿着这冰冷的东西,觉得无比沉重。 “怎么会?怎么会!”博山寒完全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事。 此时跪着的一个将军道:“在大军进攻的前夕,丞相(科多善)本想将皇上软禁,来阻止这场战争,可不知为何,这计划被皇上得知了,皇上将计就计,设下陷阱,将臣等都囚禁起来,本打算等到战争结束,就处置臣等。但是皇上并不知,这一举动激怒了那些誓死效忠丞相的将士,丞相无法传信阻止死士,那些死士便佯装宣海士兵,加入战斗。皇上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这更是给宣海一次非常好的进攻机会,丞相出事,宣海司马家带兵而起,与端木秦联手,皇上打败。然而宇文文驰却佯做好人,趁机以割地之意,说是原谅皇上的糊涂行为。皇上本不答应的,可端木秦战场神勇,没有多久便将米莱攻破,挖空了米莱的经济,而且四处屠杀百姓,四处抢抓奴隶。皇上生气,愤怒,不久便因为旧疾复发,病重。如今米莱已是民不聊生,行色恐惧。王爷,你要快点儿好起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博山寒狂怒,一手捶在床头,突然咳嗽不止,吐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普长抢过纵人,迅速取了几根银针,刺在穴位上。 “他还很虚弱,如果你们想要他真的没事,就不要刺激他!”普长收回那几根银针,道。 科多善瞪着跪着的几个将军,喝道:“明知道王爷刚醒,怎么口没遮拦的!” “末将该死,末将只是想王爷......”刚刚说话的将军道。 “住口!身为军人,错就是错,狡辩什么?”卜啸打断了将军道。 那将军刚刚想回口,却立马变了脸色,惊诧的看着卜啸道:“大将军!?大将军你..不是.....”说着转向科多善道“丞相,这是怎么回事?” 科多善这时才说句话,道:“这说来话长!”说着叹了口气,继续道“以后在王爷面前不要再多嘴!” 刀锋看向卜啸,用怀疑的眼神盯着,道:“我知道你是科莫析就罢了,怎么又称什么大将军了?还是个怕鬼的大将军!!” 卜啸看了刀锋一眼道:“我的事还多着呢,你就等着惊奇吧!”说着扬起头,转向一边,对科多善道:“爹,王爷现在这样,米莱又情势危急,我们总不能看着百姓受难,等着王爷康复吧!” 科多善也蹙眉,想了想,道:“是,是不能等着了,你去一趟宣海!”说着转向跪着的将军们,道:“都别跪着了,王爷既然已经没事,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情吧!” “是!”将军们应道。突然刚刚说话的将军又想起了一件事,站起身来对科多善道:“丞相,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科多善道:“说!” 将军道:“不久之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伙强盗,传说他劫富济贫,而且专门找端木秦军队的茬儿!末将曾经派人去查探过,可是始终没有找到这伙强盗的影子。丞相要不要......?” 科多善道:“见不平事,拔刀相助,本就是江湖义气,更何况现在是国家有难,也难为有心了!你以后见了,也别为难他们” “是,末将得令!”将军说着,转身走了。 虎山义匪 “是,末将得令!”将军说着,转身走了。咣玒児晓 科多善看着将军们远去,转过身对科莫姚道:“你回皇城,盯紧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若是发现任何异常,另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是!”科莫姚道,“那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起程回去了爹!” “嗯!”科多善点点头,看向卜啸,卜啸愣了一下,道:“那我也走了,爹,王爷就交给您和普长了!” “那我呢?”刀锋插嘴道。卜啸看了他一眼道:“你啊,你就帮忙打打杂吧,我很快就回来的!”说着,奸笑的看着刀锋,一跃出了普长的紫竹楼玷。 “打杂?!你才打杂呢!”刀锋朝着卜啸离开的方向吼着,还一脸的不甘心。说着转回去,发现科多善一直瞪着他,这才收敛了些气焰,乖乖握着剑回到床边呆着。 不久普长便端来了一碗药,递给刀锋,道:“在凉与不凉只见,喂给他喝,记住,是在凉与不凉之间,太热,药性太浓,容易引发吐血,太凉,药性太弱,吃了等于没吃!”说着,又开始忙活刚刚采回来的草药。科多善看着那药,一会儿红彤彤,一会儿绿油油,一会儿黄橙橙,一会儿黑漆漆。科多善指着药道:“这药怎么还变颜色?” 普长看了科多善一眼,道:“怎么你想试试?可告诉你,一般人喝了,准保你七窍流血而死!这药是解药,也是毒药!闹” “毒药?”刀锋一惊,差点儿洒了那碗药,幸亏科多善接的及时。 普长看罢,道:“这药可就一碗,打碎了,世间难再寻找了,你要你的王爷活命,就小心着点儿!”说着端着一篮子草药去到外面了。刀锋想追出去好好说说这没大没小的普长,科多善却一只手抓住他摇了摇头。刀锋虽不知道为何,看科多善的眼睛却停住了。 等到药变成紫红色,便是所谓的凉与不凉只见,小心起见,科多善亲自喂药。等到博山寒喝过,刀锋接过碗实在忍不住了,问道:“丞相,为何不让我去收拾收拾那家伙!” 科多善看了看刀锋,淡淡笑道:“就凭你?我看,就是十个老夫也休想动他分毫,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敢拿出来现?” 刀锋有些怀疑,也有些吃惊,道:“真的假的?丞相怎么知道?” 科多善道:“他去煎药及时?他走路你可听得声音?他从你怀里夺过王爷你可曾看清?” “这~”刀锋哑言了。普长煎药去了不到一刻钟,走路没有半点声音,从他怀里夺过王爷轻而易举,而且就连反应的机会也没有!刀锋突然明白了,普长煎药是用的内力,难怪刚刚他端着药进来的时候有些疲惫,但就算是疲惫,走路也没有声音。这得多高深的内功才呢达到的境界! 刀锋看向科多善,眼神走有一股不安,科多善道:“不用担心,他若是想杀我们,早就动手了!” 刀锋听了科多善这话,便心下有底了。 午夜子时,博山寒醒来。博山寒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漆漆的,等到视线清楚了些,才发现自己见着的是一片星空。“难道我在做梦?”博山寒第一反应,他动了一下,突然发现身边还躺着人。博山寒转过脸去,却见刀锋卧在左边,科多善在右边! “这是怎么回事?”博山寒蹙眉,伸手去摇醒两个人,“刀锋,刀锋,丞相,丞相!” 刀锋揉揉眼睛,科多善蹙眉,手捂着额头,两个人都慢慢撑起来。科多善一转头,发现博山寒醒了,开心道:“王爷!王爷你醒了?”刀锋闻声,这便也精神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博山寒问道。 刀锋笑着道:“王爷,这里是一个神医的竹楼!”说着看向四周,却惊奇的发现三个人躺在荒山野岭的野草堆上! “这是怎么回事?”刀锋惊讶道。科多善也才发现,四周一片漆黑,阴森森的密林不时发出咕咕咕的叫声。 科多善道:“看来这位神医并不想我们久留!王爷,你的身体怎么样?好些了么?” 博山寒摸摸胸口,再四处检查了一遍站起身来道:“我好像没事了!”说着脚软了一下,刀锋和科多善都赶紧扶着,科多善道:“王爷没事吧?” 博山寒摇摇头道:“没事,就是脚使不上力气!” 刀锋道:“或许王爷在床上躺的太久了,一下子要站起,也要适应一段!” 博山寒道:“或许吧!” 科多善道:“王爷,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 博山寒看了四周,道:“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了!”说着示意他们都看一下,科多善和刀锋这一看算是明白了,原来三个人被丢弃在一个凸出地面十几丈的长满杂草的大石柱上。 “这么高!我们要怎么下去啊!啊?”刀锋开始发狂,古怪的动作接着出来一连串,博山寒偷偷笑着,道:“你还是那么恐高的么,哈哈哈,看来三年时间你什么都没变啊!” 科多善见着博山寒笑弯了腰,也越发觉着刀锋可笑了,这便扶博山寒坐下。刀锋见了,立马也靠坐过来,博山寒明显的感觉,刀锋有些哆嗦。博山寒暗笑,却也伸出一只手抓着刀锋,道:“有本王在,你怕什么?” 刀锋握着博山寒,脸上的尴尬,多了几分。科多善看着两个人,脱下以外的严肃,哈哈大笑起来。 博山寒道:“丞相,不要笑啦!” “哈哈哈哈哈!” “丞相......” “哈哈哈哈,不笑,哈哈哈哈,不笑.....哈哈哈哈哈..” 夜,在科多善的笑声中慢慢变亮。等到东方一抹鲜红升起,一队骑马的人从荒草地带匆匆而过,奔向远处正在被屠杀的村庄。 “驾!”马队带头的人一件断臂短T,一跟粗布长裤,头发用布挽起,从布条的中间,伸出许多小辫子。除此之外,唇上的两撇小胡子特别耀眼。 那被虐的村子见着这一群骑马的人,立马精神足了,喝道:“虎山的义匪来了,虎山的义匪来了!”说着,一个跟着一个,竟开始反抗起来。那些士兵搞不清楚状况,但是听到义匪二字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他们的军队几次被这虎山的义匪攻破,最后都不得不仓皇而逃。 那带头的人第一个冲入阵地,从马背上抽出宝剑,斜骑马,划过慌乱,一路下去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紧接着,那后面的部队也跟上了,也不知怎的,这些士兵似乎对虎山的义匪已经闻风丧胆,还没打几架,就仓皇逃走了。 等到那些士兵都完全退去,带头的人还追出好远,等到确定他们真的离开之后,才停住了整队人马,掉头回到村子。 此时村长已经带着纵乡里等在村子口上,一见这些义匪带着头给跪下,道:“谢谢各位救命之恩!谢谢!” 带头的人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道:“谢我?我可是强盗,你们不怕我么?” 村长听罢,有些害怕的抬起头道:“强盗......就算是强盗,也救了我村上上下下30几口人,为了报答你,你要抢什么,你说,我们都给你拿来!” 带头的人扑哧笑了,道:“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啊!这强盗要抢东西,你们还自己献上了!”说着正了颜色,道:“既然你们这么要求了,那我就抢你们几个黄花闺女,你们可献得出来?” 这乡里乡亲一听要黄花闺女,这下倒是为难了。 带头的人一摸胡子,道:“不愿意?这么没有诚意啊!”说着,扬着手上的剑。 人群中,几个小女孩左右看了看为难的爹爹娘亲,突然站起来道:“我愿意,只要你保证放过我村的人!不为难爹爹娘亲!” “孩子!”这女孩的娘吓了一大跳,赶紧将她抱进怀里,道:“壮士,你放过她吧,她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 此时,离她不远的地方又站出来一个女孩,这女孩看上去比她大些,这女子道:“我,让我替代她吧,我无父无母,也没有什么牵挂,只要壮士放过我村人,我就愿意!” 带头的人将剑收回鞘里,一踢马肚子,往前走了几步,盯着那女子看了看,道:“长得一般,不过还算过的去,不过我可是要三个,这一个怎么够!” 全村的人又有些害怕,各自保护着自己的孩子。那女孩儿推开她母亲,道:“我愿意!” 女孩儿的母亲赶紧捂住她的嘴,害怕的看向带头的人。 人群中,又一个女子站起,这女子看上去已经有20岁了,道:“我......” 带头的人转向她,道:“你也愿意?” 女子点点头,道:“不过我是个寡妇!” 村长此时站起来,将她拉下来跪着,道:“壮士,这个可不能啊,她虽然是个寡妇,可我都一直当女儿疼着,要是她走了,还不如割了我心头得一块肉啊!” 带头的人看着那女子,下了马,慢慢走到她跟前,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轻轻吻上去! “她归我了,说着,一把将女子扯入怀中!” 抢来的亲事 “她归我了,说着,一把将女子扯入怀中!” “不行啊壮士!”村长想拉,却被带头的推了回去。咣玒児晓 等到村长站定了,带头的只离他不到一公分的距离,道:“你放心,他们三个,我会好生照顾,绝不会让人欺负他们,将来他们就是我虎山义匪的三位当家夫人!”说着,转向怀里的女子,并看向另外两个道:“我可不是虎山义匪的头,要娶你们的也不是我,你们可也心甘情愿?” 三个女子看了看带头的,都点点头。带头的摸着胡子,笑了。 带头的再看下村长,道:“人家都答应了,你们还要说些什么?玳” 村长知道自己的儿媳妇是为了全村人,只是为难的咽下这口气,但细想一下,虽然是再嫁,可怎么说也是保了一条命,村长想着,不再说话。 抱着女儿的母亲,含着泪看着自己的女儿,轻轻的拂过她的脸颊,道:“娘没出息!” 女儿抱着她娘,替她擦了眼泪道:“娘不要这么说,是娘给了我勇气,女儿自从听了虎山义匪,就在心里一直敬佩,如今女儿能做女儿想做的事,娘应该替我高兴!凹” 两处深情话别,唯独那无父无母的女子独自流泪,带头的默默盯着她,对她挥挥手道:“过来!” 女子明显惊了一下,然后看了看纵村人,慢慢朝带头的走过去。小女孩也离开了母亲,慢慢走向带头的人。 也别说,等到三个女子都走到带头的身边的时候,带头的人嘴角微微笑了,那眼里善意的目光让人安心又放心,女子们就跟着了魔似地,跟着他一个一个上了马。带头的牵起缰绳,对纵乡亲道:“你们放心吧,这三位姑娘我替找到照顾他们的人的。不过虽然虎山义匪这次能救你们,但不能永远救你们,宣海的军队刚刚逃离,恐怕有更大的一波要到来,我奉劝你们,还是收拾收拾行礼,赶快另谋藏身之处吧!” 说着喝了一声“驾”领着一帮子人消失在村口。失去孩子的母亲和失去儿媳妇儿的村长,都等到那马匹影子消失,马蹄殆尽才急急忙忙回到屋子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行礼,然后村子人又在村口集合,村长分布好了之后,便各自踏上远去避难的道路了。 这村子的人离开没多久,端木秦便带着一大队人马朝这里来了。来势汹汹,铁骑尽踏,寸草不留。 可是端木秦来得太晚,这里已经人去楼空,看着废城一般的村庄,端木秦的心可是不好受,他堂堂宣海的大将军,怎么可以一次一次,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个土匪给耍了。他拉紧缰绳,下定决心,一定要将那土匪头子给找出来,好好的解解他这口恶气。 端木秦看着空荡荡的茅草屋,冷冷的道:“给我全部烧了!任何东西都不得留下!”说着看向远处离开的马蹄印,这便留下几个人带着剩下的朝马蹄印追上去。 此时,虎山义匪经过一道丛林,带头的跑在最后,等到大队人马都已经离开,这便拖了树枝将马蹄印子扫干净,如此一路扫下去,直到转向另一条路,便将树枝扔掉,然后跟上部队,再行了二十多里,回到了山寨。 一入寨子,迎面就有三个大块头,个个穿着锦帽貂裘,走上前来迎接他。带头的欢喜的跳下马,将胡子一扯,露出线条柔软的漂亮脸蛋。 “黎青,怎么又一个人跑出去了,要是碰上端木秦可怎么得了?”大当家的喝道,一把将黎青拽到身边。 没错,那带头的就是女扮男装消失三年的黎青!不过他可不说是三年前有时候懵懵懂懂,有时候正儿八经的黎青了,而是变回当初那个会调皮捣蛋,会欺人罢市,会恶作剧的陆千艺了。 而且还是是一个一天到晚拈花惹草的黎少爷。三年前她在逃难中遇到了当初在崖下救他的土匪,便学了一身土匪的本事:无赖,地痞,流氓的招式她全会了,而且比谁都精。不过黎青怎么也是个女子,她一天天长大,知道自己的容貌出众,这便每次都把自己弄得跟个小花猫似地,而且还就单单喜欢穿男人的衣服。即使这样,也不能阻止大当家的喜欢上她,于是她就只能每天每时每刻都装糊涂。事实上,黎青真的是难得糊涂,这样的日子,她表面上舒舒心心,可是真的是怎样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消失三年,术姬也消失了三年,三年时间,她冒着虎山义匪的名义四处奔波救人,四处威胁人,更是趁机找端木秦报复,但做这些事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寻找失踪的术姬。可是三年了,还是一点儿音讯都没有。 “哎,疼疼疼!”黎青护着手,歪歪叫着,二当家的和三当家的就看着笑。 大当家的将黎青拉进屋子,发开手,黎青大力一扯,差点儿摔在地上。大当家的见了又赶紧拉着。黎青站定,道:“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儿吗?” “温柔,你还知道温柔啊?你看看你!”大当家的说着,指着黎青,“你看看你穿的都是什么?哪有一个女孩子的样子,你还好意思让我温柔一点儿?我还知道你是个女的,还留几分情面,要是端木秦看到你,你说他还不把你给碎尸万段了啊!” “哎呀哎呀,我知道了!不用老是教训我!”黎青说着,揉搓着刚刚被拉疼的手,转向二当家和三当家的道:“大哥欺负我,二哥三哥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就看着我被欺负?” 三当家的停不住笑,道:“你跟大哥打情骂俏,关我俩什么事儿?”说着,用肩靠了靠二当家的,二当家的看了黎青,忍住笑,道:“这丫头太活泼了,大哥不一定能压得住呢!” 黎青听话越听越别扭,做了个鬼脸,哼了一声,然后突然想起被自己抢回来的三个女子,这下鬼心思又来了。 黎青偷笑着,跑到门边,偷偷跟门卫说了几句话,然后又偷偷的跑回来。 二当家的和三当家的见了,问道:“黎青,是不是又给我们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黎青笑得甜蜜诡异,道:“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二当家的道:“哟,还卖关子!” 几个人说着,这时刚刚那个守门的回来了,身后跟着三个女子。黎青一眼见了,唤道:“进来吧!” 三个女子都低着头,上了台阶,慢慢摇着裙摆进来。因为都低着头,只能见到有几双脚在面前,这便都行了万福。 三当家的看着,盯着,有些发愣:“黎青,这是?” 黎青笑嘻嘻的道:“呐,我给你们抢的媳妇,一人一个,挑一个吧!” “哟呵,哎呀,这可都是美人啊!”说着,三当家的脸都笑开了,正打算走上去挑一个呢,大当家的突然喝道“荒唐!你怎么可以做这么荒唐的事情呢!” 黎青斜眼看向大当家的,道:“什么荒唐啊,大哥二哥三哥早就是该娶亲的人了,现在都还没个女人,像话吗?” 说着,二当家的见情势不对,道:“大哥,黎青说的对,不过,就是多抢了一个,不过大哥你可以先娶做小的啊!你说是不是?”说着拍了拍老三,老三看了大当家的脸色,迎合着道:“是是是,二哥说的对,大哥,黎青想的没错啊!” 黎青嘟起嘴,道:“而且,他们三个都是自愿的!我又没逼迫她们!”说着转身背对着大当家的“要不要随便你们,反正你不要他们出去也会被端木秦抓住的,你要送他们去死,我也管不着,我去把抢来的东西分给在这里避难的乡亲们了!”说着,一溜烟跑出去了。 大当家的看向黎青,闷了一肚子气,二当家的和三当家的见了,偷偷笑。大当家的喝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二当家的三当家的听罢,都忍住了。二当家的拉着无父无母的女子问:“你叫什么?” 女子回到:“翠丫!” 二当家的挠挠头,摸着胡子,道:“翠丫?那你愿意跟着我么?”翠丫抬起头看了看二当家的,点点头。二当家的兴奋了,呵呵呵笑道:“行,那你以后就是我虎山的二夫人!” 三当家的看着,总觉着孩子太小,于是就选了那寡妇,道:“那你呢?愿意跟着我么?” 寡妇看了看三当家的,这三当家的一看就是个憨厚老实的人,于是寡妇也点头答应了,三当家的也开心,乐呵着道:“那先去我的房间看看?” 大当家的听罢,嗯嗯嗯的哼了几声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没成亲就往自个儿房里带?” 二当家的和三当家的一听,欢喜着道,“那大哥是要给我们办喜宴了?呵呵,不用了大哥!”说着换来门口的守卫,交头接耳说了几句,那守卫便张口就来:“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礼成!”二当家的和三当家的拜完天地,二当家的道:“大哥,这就行了,兵荒马乱的,还注重什么喜宴,我两还以为大哥生气了呢,哎,这个最小的可就留给你了大哥,我们兄弟回去洞房了,你......”说着,使了使眼色,然后将小女孩推进大当家的怀里。女孩儿脸羞得娇红,一下子从大当家的怀里弹了出来。 三当家的道:“别不好意思,我们大哥可是硬汉,不过他心里边有人了,可就委屈你了!”说着转向大当家的道:“大哥,别板着脸,吓到人家了!”说着又将小女孩推进大当家的怀里,这次小女孩没有闪躲,反倒是大当家的不好意思了,二当家的见了,道:“这可是黎青的意思,大哥觉得不好,就自个儿找她去,她就在避难所呢!”说着嘴角坏坏的笑着,然后推着老三出去了。 贵妇人 黎青拉着一大车东西来到避难所,四周的人一看,一个接着一个站起来跟黎青点头鞠躬,道:“黎公子!”黎青也跟他们点头示意,然后对着帮忙推车的人道:“推到中间,让大伙都过来帮忙给百姓发发。咣玒児晓”帮忙推车的人点点头,这又加了把劲儿,终于将车子推到人群中间。 这些人虽然落难了,可是却按照黎青的规矩,都是排着队等着,黎青早已算好了分量,一定足够的。发着发着,终于快发完了,可到最后几个的时候,小土匪却发现不够了。 “怎么还有一个人?今儿多了一个?”小土匪看向黎青,问着身边的同僚。那些人都摇摇头,表示都不知是怎么回事。那看上去像落难的贵妇人,眼瞅着到自己了,兴奋的上前,却发现没有了。这妇人盯着那空空的袋子,框子,委屈的流泪。“没......没有了!”小土匪看着妇人,有些结巴。妇人哭着憋了憋嘴,摸了摸肚子,转身打算离开。 黎青突然叫住她,道:“夫人!”说着带上淡淡的微笑,道:“夫人,今儿这里没有了,但看你好像很饿了,如果不嫌弃,去山寨吃一顿吧!”那妇人转过身,看了看黎青,又看看身边的几个小土匪,摇了摇头,欠身行了个礼,道:“谢谢公子好意,山寨我就不去了!”黎青一听就知道这妇人在担心什么,于是道:“夫人,我们虽是土匪,可是你看我们不是把抢来的东西分给百姓了么?这个世界没有人真心相当土匪的,都不过是局势所迫,想必夫人如此,也一样吧!” 妇人站直身子,抬起头看向黎青,黎青那一汪水润润的眼睛,让她有些动摇。妇人想了一会儿,道:“我还有个孩子,可以也赏他点儿吃的么?玳” 黎青笑道:“当然!你的孩子在哪儿?” 妇人看向远处,在破破烂烂的草堆旁卧着一个衣着华丽,却潦倒落魄,满脸灰尘的小公子。 黎青看向那小公子,觉得熟悉,可是那一脸脏兮兮的,却又认不得是谁。妇人欠身行礼,道:“公子稍等,我去叫他过来!鼓” 黎青点点头,眼睛转向妇人远去的方向,心想:这样好的家教,怎么也落难至此,大当家的不是说博山寒已经醒了么?怎么米莱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黎青蹙眉,想着,此时妇人已经扶着小公子走过来,这小孩子有气无力,半偏半倚,好像很多日子没有吃饭了。黎青缓过神儿,道:“愣着干什么,帮忙啊!”说着自己赶紧从妇人怀里接过孩子。这孩子倒在黎青身上,便晕过去了,黎青一蹲,将孩子拦上背,立马冲向山寨。妇人在小土匪的搀扶下也跟紧了。不一会儿,几个人便道了门口,守门的远远见着黎青,也看见这形势紧迫的一群人,于是老远的,就将大门打开。黎青横冲进去,直奔龙虎堂。 “大哥!”黎青上气不接下气,冲了进去,道:“大哥,这小孩儿饿昏了,赶紧弄些糖水!”说着,眼睛盯着让人尴尬的一幕。 刚刚那个小女孩坐在大当家的腿上,大当家的一见黎青,立马把小女孩推到地上,自己直愣愣的站起来,好像犯了很大的错误似的。 黎青打破尴尬,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帮忙!”大当家的这才反应过来,跨国女孩儿把黎青背上的孩子接下来。女孩儿捂着疼痛的膝盖和屁股,爬起来,低下头也帮忙扶了一把。 “去弄些糖水来!”黎青对大当家的道。大当家的对女孩儿道:“愣着干什么,没听见么?” 女孩儿一头雾水,对着突如其来的冷落极不适应。黎青蹙眉,怒瞪大当家的道:“我叫你去,你没见着她脚受伤了么?”说着手指向小女孩流血的脚。大当家的无语,站起来,走了出去。黎青拉着小女孩,道:“别怕,他就是脾气大了点儿,来帮我把孩子扶正了!”小女孩蹲下来,跟黎青一起,将孩子扶到椅子上坐下。黎青又道:“我去点儿水,你先帮我看着,若是大当家的回来了,就让他喂孩子把糖水喝了!” 女孩儿点点头,依扶着孩子。女孩儿就这样等上一会儿,大当家的果真先回来了,小女孩儿道:“那个......那个公子说,让......让你喂他喝糖水!”说着说着,头越来越低,声音越来越小。大当家的听着,看了小女孩一眼,捏起小孩儿的嘴就往里灌。女孩儿被大当家的这一举动吓了一大跳,还没来的急反应,外面就冲进来一个妇人,推翻了大当家手上的碗,害怕的喝道:“你......你要干什么?”说着将孩子搂进怀里。这时黎青端着一盆水进来,见屋子一片狼藉,碎碗块落了一地,还有妇人紧张的抱着孩子,这便道:“怎么了这是?”说着将水放下,走过来安抚妇人。 大当家的也莫名其妙,道:“你不是让我喂他喝糖水吗?”黎青点点头,突然想起,她每次喂人喝东西的时候,都是捏起下巴直接往里边灌的,这才明明刚刚的事情。黎青笑着对妇人道:“别怕,他就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叫温柔,没有恶意的!”说着转头向外面道:“再去弄两碗糖水来!顺便带些吃的过来,他们饿的太久,不要太油腻的,带些粗干粮就好,等晚上的时候,再将昨日打猎的野猪给烤上,好好招待我们的客人!” “是!”外面的小土匪守卫,应下,这便去了。黎青转回头,扶过妇人怀里的孩子,又扶着妇人,道:“坐吧,同是天涯沦落人,能帮助的,我们一定尽力!”说着,又将小女孩拉到椅子上做着,然后再屋子里拿了一个可以装水的杯子,把水盆里的水倒了些出来,接着对大当家的道:“你的酒呢,拿一壶出来。”大当家的听着有些奇怪,但没问,还是拿了一瓶,放在桌上。黎青拧了一把帕子,递给妇人道:“擦擦吧!” 妇人谢过,接过,首先为小公子擦脸。黎青看着,想起小时候母亲也这样为她擦脸。母亲,永远第一个是想到孩子的。黎青转过身,拿了一小块布,用小碗里的水轻轻的洗去小女孩膝盖的血迹,一边洗,一边问:“还疼么?”说着,吹了吹气道:“我小时候摔倒了,我娘都是这么给我弄的!她说吹一吹就不疼了!”说着望向小女孩,突然发现小女孩满眼含着泪水。 黎青站起来,伸手拂去小女孩的泪,道:“别哭,要是以后有人敢欺负你,就告诉我,我一定不放过他!”说着眼睛瞄向大当家的。大当家的被黎青一盯,立马转头,哼哼的出了几声。 小女孩看着,却不在意大当家的如何对她,心里开始美起来,这样温柔英俊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着,而且还这么解人风情,还这么温柔贴心。小女孩看向黎青,被他的一举一动吸引着。妇人见着黎青的一举一动,也放下了好些担心。 黎青帮小女孩洗完伤口,又倒上一点儿酒,对小女孩道:“会有点儿疼,忍一忍就好!”女孩儿点点头,手拉着黎青。黎青微微笑着,小心的在伤口上擦了一遍。女孩儿咬着牙,一声不吭的忍着。等疼劲儿一过,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小女孩看着黎青,道:“谢谢!” 黎青道:“跟我说什么谢谢!这几日,你的膝盖最好别碰到水,小心一点,免得感染了!” 小女孩点点头,黎青这转过身子,看向贵妇人这边,一眼就惊呆了。黎青半跪在地,双手抓着昏迷的小公子,眼盯得吃紧:“郎奇!郎奇!郎奇醒醒,我是哥哥,郎奇!”郎奇微微睁开眼,断断续续的道:“哥.....哥...哥.....哥!”说着,又昏昏欲睡。 “水,水!”黎青大喝,这时小土匪急急忙忙端着两碗跑进来。黎青接过,小心的给郎奇喂下一碗,小土匪又递上一碗,黎青道:“给夫人吧!”小土匪闻声,转递给贵妇人。 贵妇人在一旁惊诧,没想到这位黎公子竟然认识她的孩子。 黎青道:“先喝了吧,能补充一些体力的!”贵妇人听着,接过,喝了。 黎青转向贵妇人,问道:“你.....你是谁?郎奇怎么会跟你在一起?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怎么......” 贵妇人一眼泪水,却又兴奋道:“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了!”说着擦了擦眼泪。黎青疑惑,等着。贵妇人平静一下情绪,继续道:“你就是郎奇口中的哥哥?是你娘把郎奇交给我的,她临走的时候说,你们家会有一场大浩劫,那时候我还将信将疑,可是见她慌张,便应下了。于是带着郎奇出海做生意,前几年都还顺利,可是最近几年,宣海的船只商人仗着权大势大,常常欺负我们,慢慢的,我们连出海都不给了,我因为不服他们,就擅自出海了,没想到他们尽一把火烧了我所有的船只,幸好那天郎奇吵着要上岸吃东西,我们才用小船逃过一劫。我带着郎奇回去过,可是宅子已经人去楼空,也换了新主。身上的银子也渐渐花光了,但是这外面兵荒马乱,我们也只能四处逃亡了。” 黎青听罢,心里满是感激:“谢谢你!谢谢你一直照顾郎奇!谢谢你把郎奇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待!” 贵妇人摇摇头,道:“我应该做的。”说着,她开始盯着黎青细细地看。看着看着,差点儿伸出手摸摸黎青的头。 “要是你爹娘知道有一个这么乖巧懂事,这么行侠仗义的孩子,一定会非常开心的!”贵妇人说着,突然泪水纵横。 黎青也听着这话也想起了乐正绍青和惠娘,可是眼前却突然闪过端木秦拔剑杀他们的那一刻。黎青的手抖了一下,泪也跟着滑了出来,她赶紧擦了擦,道:“对,我现在更找到弟弟了,爹娘一定会更开心的!” 贵妇人听着,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向黎青。贵妇人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疑惑消失了。她转向郎奇,郎奇已经慢慢有了些精神。郎奇伸出手抱上黎青,从椅子上滑下来,“哥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吗?” 黎青蹲下身子,抱着郎奇,道:“是,是哥哥,是我!哥哥不会再让郎奇离开了,永远都不会了,哥哥会保护郎奇的!” 郎奇探出头来,盯着黎青,道:“哥哥长高了好多!哥哥变漂亮了!” 黎青听罢,含泪笑起来,道:“郎奇也长高了,郎奇变懂事了,也变英俊了!” 郎奇转向贵妇人,道:“冒牌娘亲,你真的没骗我,你真的带我找到哥哥了!郎奇谢谢你!”说着,向贵妇人深深的鞠了个躬。贵妇人忙扶着,道:“这小子,还跟我来起礼数了,你以前对我可没这么客气!” 郎奇嘟着嘴道:“那样是因为,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说着又鞠了个躬道:“对不起嘛!” 贵妇人笑了,道:“罢了,不怪你了!”黎青也笑了,郎奇也笑了,跟着的小女孩也笑了,唯独大当家的。他愁眉紧锁,满眼充满了疑惑:黎青明明是个女子,为什么他们都认为他是个男子?竟连家人也这样认为! 大当家的现在是抓破脑袋也想不清楚了。 守门的小土匪端着几盘子东西进来了,道:“大当家的,黎公子,厨房现在就剩下这些东西了,我先拿来给他们充充饥,若是不够,我再叫厨房煮。” 黎青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如她所愿,都是些粗食。再看分量,应该都够了,这便道:“不用了,晚饭再做吧,做的丰盛点儿!” “是!”小土匪说着,转身走了。 黎青对郎奇和贵妇人道:“坐下吃吧,几日未进餐,不适合吃太油腻的,这些粗粮正好,等你们适应了,就可以吃些好吃的了!” 贵妇人拿了一个馒头,道:“黎公子真的跟你父亲一样,都那么贴心细腻!”黎青愣了一下,乐正绍青对惠娘真是挺细心的,可对她跟郎奇就不那么细心了。想想,黎青笑了。 贵妇人也笑了,掰下一块儿喂给郎奇。然而黎青并不真的,这贵妇人说的爹娘却不是指乐正绍青和惠娘,而是慕容冥斯和灵筱。 重逢 贵妇人和郎奇吃了东西之后,黎青便安排了房间,吩咐人给他们烧水,好洗洗一身的风尘。咣玒児晓贵妇人和郎奇的行礼袋子中,并不曾看见什么可以换洗的衣服,于是黎青选了几件自己的衣服送过去。 咚咚咚!“郎奇?”黎青敲了门叫道。 郎奇兴冲冲的跑过去开门,道:“哥哥!”黎青看着郎奇道:“怎么你还没洗澡?” 郎奇道:“我让冒牌娘亲先洗,她是女人,我应该让着她!” 黎青扑哧笑出声,道:“你这个小家伙!几年没见怎么变得油嘴滑舌的!珥” 郎奇嘟着可爱的嘴,道:“冒牌娘亲说,只有嘴甜了,大人们才会喜欢!”黎青又笑了,把衣服递给郎奇,道:“这个是你的,这个是给你冒牌娘亲的,把这个递给你娘亲,然后把脏的衣服拿出来,我好去洗了!” “嗯!”郎奇接过,抱着衣服就跑了。黎青等在屋外,不一会儿郎奇就将脏衣服抱出来了。黎青接过,道:“好了,待会儿乖乖的去洗澡!” “知道了!哥哥待会儿会帮我洗澡吗?”郎奇道论。 黎青想了想,道:“不好,你还是叫你的冒牌娘亲帮你洗澡吧!我可不想被你弄得一身都是水!” 郎奇嘟起嘴,一脸被拆穿的不高兴。黎青见了道:“别以为你小算盘我不知道!还嘟着嘴!”说着,戳了戳郎奇嘟起的嘴,笑嘻嘻的走了。 郎奇看着黎青的背影,道:“这样也能被看出来,哥哥真是太厉害了!”说着,一手拍头,转身进了屋子。 黎青抱着贵妇人的衣服,顺手拿了一个木盆,将衣服放进去,然后端着去了离山寨不远的小河边。 黎青将衣服一把打湿,然后再一件一件的散开,突然从贵妇人的衣服里跌出一件东西。 “内衣!”黎青一看,便想起自己给术姬和善月做的内衣,“古代怎么会有内衣?术姬!说不定贵妇人见过术姬!”想着一路跑回去,打算问个究竟。 黎青冲进贵妇人的房间,猛烈的撞击声引得他们不得不注意。 乐正郎奇见黎青来了,道:“哥哥!”说着,穿着黎青的小背心和短裤跑过来。 黎青抱着冲过来的郎奇,看向贵妇人,道:“夫人,我有一个疑问,请你一定要回答我!” 贵妇人有些迷惑,道:“黎公子有什么疑问?” 黎青道:“夫人的内衣,是怎么来的?” 贵妇人一听,脸有些红。黎青见了道:“夫人不要误会,夫人的内衣样子,是我曾经为贱内设计的,敢问夫人如何得到,是否见过贱内?” 贵妇人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这内衣是在一家成衣店买的,那店主还真是个年轻女子,不过不知为何她蒙着面,所以我见不得她的容颜。我记得,应该是去年我出海前,一个小城镇上,那个小城镇好像叫......叫古溪镇。” “古溪镇?”黎青蹙眉,重复念着。突然她眉头一散,轻轻放来乐正郎奇,急匆匆的冲了出去。 黎青跑到马厩,拉出她的马,什么也没说,就朝这门口奔了出去。 古溪镇,古溪镇,我记得我去过,对,是在西方三十里的镇子,术姬,等我! 黎青想着,一股脑的往古溪镇的方向跑去。 黎青越过一片树林,越过一串高山,在踏过一道平原,最后终于去到这个叫做古溪镇的地方。 古溪镇,繁华已经不在,到处堆满冷清。一股幽风从古溪镇的牌匾后吹出了,吹起了枯黄的树叶,吹起了满地埃尘,更是吹空了黎青的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术姬!术姬!”黎青朝着聊无人烟的小镇呼号,却换来空荡荡的回应。杂鸟的叫声此起彼伏,比没有声音更让人悲伤。黎青牵着马往前,一步更比一步沉重。 物是人非,处处凄凉,厚厚的尘土,替代了以往的车水马龙。又一阵寒风,吹落了残旧的花灯,吹落了屋檐的瓦片,一声清脆,击碎了黎青的心。 黎青看着满城战争后的硝烟的痕迹,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抽泣,拉动了她的双肩,无助,,无奈,痛苦,悲恸,好像这些词都不能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荒城之中,一双绣花鞋慢慢靠近,她青衣素装,头戴纱帽,隐约中,看得见一张清秀的脸。她慢慢的前行,紧张有似乎期待。阳光出来,射到她头上的银白发钗,那光反射到黎青眼前的一块空地。 黎青发现异样,一抹眼泪拔剑转身,剑锋划破纱帽,落在女子的喉端。 “术姬!”黎青惊诧,手一松,剑滑出掌心,跌在地上。术姬也惊诧,忍不住相思,忍不住重逢,眼泪说明了一些,一声低语--“相公!”已经将所有说尽。 话说端木秦此时正在追逐偷袭他士兵的虎山义匪,而黎青去时抹了马蹄印,却因为急着寻找术姬却给了端木秦可乘之机。端木秦不仅派人跟踪黎青,还顺着马蹄印找到了土匪窝子,只不过因为兵力不足以对付所有土匪,因此不打草惊蛇,暗中埋伏,等援兵赶来。 端木哲这些年也风生水起,也不再寄人篱下,反倒是跟着七爷混出了些名堂。暗客之棋也下的不错,如今麒麟已经成了端木秦的左膀右臂,被封为宣海虎威将军,统领十万大军。这次出征,端木崖还特意顺应了七王爷的意思,让端木哲跟随端木秦一起出征,学习学习作战经验,现在他可正急匆匆的带着军队赶往援助端木秦。因为端木秦下令不可打草惊蛇,因此端木哲就只带了几十个精英以最快的速度移向土匪窝。 黎青将术姬拥入怀中,抱得死死的,道:“我找的你好苦!”术姬哽咽,抱着黎青道:“相公!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黎青抚着术姬的长发,道:“傻瓜,现在不是见到了么?”说着放开术姬,擦去她的泪水,“不要走了好不好,不要再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要你的!” 术姬哭得更厉害,一把抱住黎青,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对不起相公,对不起,术姬一定让你担心死了!”黎青道:“知道我会担心,为什么还要走,为什么不早点儿回来?” 术姬呜咽,放开黎青,擦了擦眼泪,道:“术姬也不想走,可是......可是那夜......” 黎青突然想起端木秦说的话,脑海中出现术姬被端木秦强要的画面,顿时心被割了一刀,血滴在脉息间,疼痛传遍全身。 黎青强忍着,道:“术姬,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要知道,我都是爱你的,所以不要胡思乱想,好吗?” 术姬点点头,道:“我不会乱想的,那夜一群狼围上了小屋,看它们很凶狠的样子,我真的不知道该真么办,于是我就骑上了一匹马,一路狂奔,想要引开那些狼,可是.....狼不如我想的那么好对付,我和马都被咬伤了,幸好,一个猎人经过救了我,我本想回去找相公的,可是我已经不记得路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去过小屋,可是相公已经不再了,术姬知道相公也是逼不得已才离开的,可是术姬不知道要到何处去寻相公,唯一想到的就是相公给术姬做的衣服,这是术姬唯一能给相公留下记号的。不过,老天爷没有辜负术姬!相公你终于来了!” 黎青听着,整个人都傻了,原来术姬离开不是因为端木秦,而是害怕狼群。 黎青将术姬拥入怀中,道:“我的小傻瓜,我应该倒回去看看的,都是我的错,让你承受了这么多苦,对不起!” 术姬含泪笑道:“不苦,不苦!” 黎青道:“什么不苦,若是不端木秦他......” 术姬一下从黎青的怀里弹出来,仔细查看黎青,道:“端木秦有没有伤害你?” 黎青看向术姬水灵灵的眼睛,热泪盈眶,道:“我能有什么事儿,我担心的是你!” 术姬呼了一口气,道:“吓死我了,端木秦那日说,他要你,我当真以为他看穿了你的身份!” 黎青蹙眉,道:“什么意思?” 术姬道:“端木秦说他其实要的是你!”黎青听罢,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黎青突然明白了,端木秦跟他说的话都是假的,目的就是要他屈服,然而对于端木秦看穿他女儿身的事,黎青却并不认同,因为端木秦看他的眼神不是对女人的眼神,而是想征服一个男人的***。 黎青心里有底,术姬没有发生任何不幸的事。黎青吐了一口气,抱着术姬,道:“他要不了我,我只属于你!” 术姬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微微笑了,也抱上黎青。 围攻 术姬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微微笑了,也抱上黎青。咣玒児晓 端木秦派出跟着黎青的人,一路跟着,发现了黎青与术姬相拥,这个人探头探脑观察了好一会儿,便回去报告端木秦。 此时,端木哲已经带着几十个精兵部队与端木秦会合。 “将军!”端木哲突然出现在端木秦身边,小声道。端木秦斜眼瞄过去,带些责备,道:“怎么这么慢!” 端木哲眼光往下移,道:“对不起将军!属下功力不济!琥” 端木秦冷冷的笑了一声,转身看向远方的山寨。刚刚扬起手,那派去跟踪黎青的人回来了,趴在端木秦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看了看端木哲,移开了。 端木秦蹙眉,道:“是真的?” 那人点点头,眉也蹙得深。端木秦听罢,嘴角浮微笑。端木哲看着这微笑,不禁打了个寒战嘬。 端木秦朝背对山寨的方向一挥手,带着人马去向另一个地方。端木哲不明,虽然有满心的疑问,最终没有问,也没有机会问,他站起身,偷偷的跟上端木秦的队伍。 深夜时分,端木秦带着人潜入古溪镇。精英部队顺着端木秦的手语,一步一步接近万枯残屋中,一间亮着灯的屋子。端木秦的人从四面八方,将整个屋子团团围住。屋子里的人影,呆在原处,两个人相互依偎。 端木秦带着剑,大摇大摆的站在大门前。端木哲隐约中感觉有些不安,但是现在他在军队中依旧没有什么权利,因此只能任端木秦为所欲为。端木秦歪扯嘴角,走上前,一脚将门踢开。然而让端木秦吃惊的是,屋子里除了两个布偶和一床盖着布偶的衣服,什么人也没有。 端木秦一拍桌子,喝道:“可恶!”说着,提剑追出屋子。手下们见了,一个跟得比一个紧。端木哲跟在最后,临走时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思想中有些疑问:什么人能让大哥这么兴师动众? 然而不觉多想,部队已经远行。端木哲也只得跟上去。等到人都走光了,黎青和术姬才从床底下爬出来。术姬有些害怕,抓着黎青道:“是他,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黎青护着术姬,道:“或许是我被他们跟踪了,都是我太不小心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赶快去通知大当家的,他们抓不到我,一定会去山寨的!”黎青说着,拉着术姬出门,在树丛中牵出马,抄近路往山寨跑去。 不出黎青所料,端木秦还真就如他所想,朝着山寨去了。不过不是黎青所想的那么单纯。 黎青带着术姬离开之后,端木秦从大树之上带着他的手下们一个个跃下来,他看着黎青和术姬远去的身影,眼睛慢慢变得黑暗而恐怖。 端木哲见着黎青和术姬,内心的吃惊和担心不用想也知道,然而最可怕的是,现在他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看着端木秦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待到黎青和术姬消失在树林的尽头,端木秦便一挥手,带着他的精英部队和端木哲跟上去。 黎青和术姬奔跑了许久,终于回到山寨。 “什么人?”山寨的守门人听到马蹄声,个个都提高了警觉,拿刀对准冲过来的人。黎青慢慢靠近,山寨微弱的火光照出黎青的影子,“是我!黎青!”黎青道。 守门的听见黎青的身影,再看真的是黎青,这便开门放行。黎青入门,道:“大当家的在哪儿?” 守门的支支吾吾道:“兴许在龙虎堂吧!” 黎青闻声,头也不回,一声“驾!”直接骑着马朝龙虎堂去了。到了龙虎堂,黎青一跃下马,冲进龙虎堂。然而龙虎堂却空无一人。黎青跑到门口,问守门人道:“大当家的呢?怎么不在龙虎堂?” 守门的见了黎青,支支吾吾的道:“大当家的陪贵夫人和郎奇去转寨子了!” 黎青盯着他,这守门的人说话时眼神闪闪躲躲的,黎青便知道他在说谎,又道:“说实话,他在哪儿?” 守门的被黎青高嗓门吓了一大跳,道:“大当家的在二夫人房里!” 二夫人?黎青突然想起他这日为大当家抢的那个夫人,问道:“在何处?” 守门人道:“在......” 黎青道:“快说啊!” 守门人道:“在您的书房!” 黎青听罢,转身就跑,没几步又跑回来,道:“去敲响警钟,有敌人来犯了!”说完又跑了。守门的听罢,点点头,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立马正了颜色,跑去敲警钟。 “你想要干什么?”小女孩看着大当家的,慢慢往后移。 大当家的道:“不用害怕,我虽然是个山贼,不过也不是见人就杀,见钱就抢的。如今你不是答应做我的人了么,还怕什么?” “我......”小女孩顿在柱子上,说不出,但就是害怕。 大当家的继续道:“不过我二弟说的没错,你不可能是这个山寨的当家夫人,勉强做个妾吧!现在你还太小,长几年再说!”说着找了一把椅子坐下,道:“这是个清静的地方,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但并不是这里的主子,你要好好伺候这屋子的主子,若是惹恼了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小女孩抬起头,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大当家的,磨叽了半天问道:“这里的主人?他是?” 大当家的看向小女孩道:“是黎青!” 黎青!小女孩的神经就跟被电极刺激了,立马兴奋起来。黎青,就是那个帮我擦药的公子?这书房是他的么?好儒雅,温馨,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小女孩转向书桌上摆着的一个香炉,那香炉燃着,一股青烟袅袅悬居在上,宛若龙形。是龙涎香!黎公子,他一定不是一个普通的山贼! 小女孩看着,心里更对黎青有了好感。在战乱之前,她跟随父亲经商,做的就是檀香生意,所以她识得。不过可惜,父亲死后,那些敌国的军队抢光了他家的积蓄,幸亏她和母亲跑得快,否则如今已经是刀下亡魂。 正当小女孩心开始小鹿乱撞的时候,突然山寨的警钟响起。小女孩自然的转向屋外,大当家的此时已经从位置上弹起来了,道:“呆在这里,别出来!”说着,一股脑冲了出去。大当家的刚刚开门,黎青就一头撞进来。大当家的赶紧扶着,道:“怎么了?”黎青甩甩晕乎乎的头,道:“有敌军!”大当家的听罢,将黎青护在身后,吼道:“敌军来袭,兄弟们准备!” 黎青将大当家的拖住,道:“我来不是叫你去迎战的,快走!” “什么?不可能,我龙城从来不会不战而逃!”说着又要走。黎青跑出去,拦住大当家的道:“你打不过他的,快走吧,带着你的兄弟,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行!”大当家的推来,黎青。黎青再次跑到他面前,道:“龙城!” 大当家的愣住了,这是黎青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黎青认真的看着大当家的道:“求求你,带着你的人走,去找普长,去找博山寒,为了米莱的百姓,也为了我,求你了!” 大当家的看着黎青,那眼睛让他不忍也不敢拒绝。大当家的为难,此刻,所有的弟兄都已经准备就绪。大当家的看着众人,现在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一群跟他出生入死的人就要把命提在手上。此刻,那些避难的人也慢慢聚集起来,大当家的看着那些手无寸铁的人,再看向黎青,在看向二当家的三当家的,在看看他们的两位新夫人。蹙起了眉。 此时,术姬慢慢的穿过人群,来到黎青身边。一张俏脸,一对娥眉,一双慧眼,一张红唇。纤指玉手,轻手一挽,便将黎青从大当家的身边拉出好远。金童玉女,天造地设,大当家的似乎跟这个画面格格不入。 二当家的和三当家的见了术姬,再看向大当家的,道:“大当家的,黎青说的没错,我们兄弟杀敌战死无所谓,可是这里还有好多无辜的老百姓,我们可不能看着他们就这么死了!” 大当家的盯着黎青,满脸都写满了话。黎青也看向他,慢慢靠近,踮起脚尖,轻轻的在大当家的脸上落下一个吻,然后靠向他的耳边,道:“对不起,我注定不是你的,但是请你好好活下来!”说着,从大当家的耳边移开,然后拉起术姬,将术姬推到大当家的身边,道:“帮我带走她,保护好她!帮我保护好郎奇,保护好那位对郎奇有救命之恩的贵妇人!” 大当家的蹙眉,道:“你......” 黎青道:“端木秦要的是我,我来引开他们,你带着他们走!” “不行!”大当家的拉着黎青,术姬也拉着黎青。大当家的看向术姬,但术姬却一直盯着黎青,继续道:“你说过不会在离开我,带我一起走!死也要死在一块儿!” 黎青淡淡笑开,推开术姬,也推开大当家的道:“我不会离开你,我答应你,一定会活着回来找你的!”说着,看向大当家的,道:“走!再晚就来不及了!”说着转身跑开了。 “黎青!”大当家的想抓住,却来不及了。 “黎青!”术姬含泪,痛看黎青远去。 书房里的小女孩听见了外面的一些动静,心里特别担忧,于是趁着众人不注意,从后面的窗户溜出去,偷偷跟上了黎青。 大当家的望着黎青远去的方向,低声说道:“撤!”山寨的人听了,立马开始组织疏散。大当家的考虑道术姬郎奇和那位贵妇人的安全,便兵分三路。一部分是几个精兵巧匠,他们带着术姬郎奇和贵妇人从小路逃跑,一部分为死士,负责引开追兵,最后一部分,是大当家的带头,负责护送难民。如此,等到大队伍都发端木秦已经立于山峰之间。他利用精英中的鹰眼,看得山寨中人兵分三路,然而端木秦似乎跟发了狂似地,只死死的追着黎青。 端木秦见黎青往西方跑,便立马派人去西方设下陷阱,然后又叫人去拦截那抄小路逃走的术姬。 黎青骑着马,一边故意点着火引起端木秦的注意,一边查看逃跑的路线。然而黎青不知,在他前方三丈远的地方就有几个人埋伏在那里,正等着他跳进去。待到马蹄踏进,两端的人一人一刀,砍断了马蹄,马嘶叫翻倒,黎青从马上坠下。落地速度快,黎青随着先前的速度,往外擦出好远,胳膊腿都擦伤了许多。 黎青硬撑起来,警惕的看这四周,慢慢的,从黑暗的树林之间冒出了十来个人。 来吧,就等着你们来对付我呢!黎青如是想,慢慢的从剑鞘中拔出长剑。黎青不知,他的背后还有一个人,这人迅速靠近,一棍子落在黎青的后脑勺,黎青只闻得一声“黎公子小心!”眼眸中便慢慢失去了小女孩的影子。 “黎公子,黎公子!”黎青迷迷糊糊中闻得有人唤他,他挣扎的睁开眼睛,疼痛从后脑勺和伤处传来。 “黎公子!”小女孩又唤道,声音变微弱了好多。黎青睁开眼,视线逐渐清晰,眼前,小女孩被掉在半空,衣服被撕得七零八落,浑身是鞭伤,脸淤红,嘴角还残留一抹血迹,看上去,已是奄奄一息。 黎青见了,冲动的想要站起来,却被人狠狠的踩在地上。一个人坏坏的抓住小女孩,道:“心疼啊?”说着,当着黎青的面调戏起来,小女孩已经没了力气,黎青一怒,眼睛瞄到踩着自己的人腰上的佩刀,于是屏住呼吸,一撑起来,夺了刀,将那人杀了,然后接连解决了好几个,才将小女孩救下。 黎青抱着小女孩,脱下自己的衣服将她裹起来,没来的及开口说一个字,眼泪已经打滚出来,小女孩软在黎青怀里,黎青刚刚碰道,女孩就疼得咬牙,黎青小心的松开,道:“疼吗?”小女孩拿最后一丝力气撑着,摇摇头。 可怕的端木秦 小女孩软在黎青怀里,黎青刚刚碰道,女孩就疼得咬牙,黎青小心的松开,道:“疼吗?”小女孩拿最后一丝力气撑着,摇摇头。咣玒児晓 “都这时候了,还谈情说爱,那我就做做好事,送你们去阎王那做对鬼鸳鸯吧!”对面的人见了,一挥刀,闪过来。黎青撇过头,一剑挡下,用力的退出去,站起来,拉起小女孩,将她护在身后道:“快走!”小女孩听罢,偏偏倒到的往后跑,可是没跑几步,就撞进了一把剑。 端木秦拔出剑,推开小女孩,慢慢的走向黎青。看着黎青拼死守护人的样子,他的眼里闪出一道可怕而阴冷的笑。接着,他一挥手,背后便跟上押着术姬,郎奇还有贵妇人的手下。 “我们又见面了!”端木秦来到黎青的身后,带着调侃的语气道。 黎青一惊,转过头一看,顿时傻眼儿了,面前的人竟然是端木秦!而且术姬、郎奇还有那贵妇人都被抓住了。黎青知道,此刻他不能把目光放在郎奇和贵妇人身上,于是自然转向了术姬栉。 端木秦抬起手,一把扯着术姬的头发,把她拖到中间,然后用力往上一甩,扔出去。术姬后仰,重重的落下,黎青慌了,想去接住,冷不防被身后的人打了一棍子,倒在地上。术姬重重的落在地上,嘴里喷出一口血。 “术姬!”黎青唤着,爬向术姬。 “相公!”术姬伸向黎青,手如雪一样苍白毡。 端木秦慢慢走过去,蹲下又将术姬的头发扯起,逼着她看向黎青,然后威胁到:“那块玉佩是哪来的?你认识慕容家的人?她们在哪儿,说!若果你不说,我就把他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要你慢慢的看,仔细的看!” 术姬看向黎青,咬着嘴唇,黎青摇头,术姬还来不及开口,背后就有一个人的剑,从背部刺进了黎青的腹部。术姬惊呼,瞳孔放大,只见那人慢慢的把剑抽出来。 端木秦道:“你再不说,下一剑,就对准她的心脏!”说着,已有个冷俊的人拿着一把噬血的剑,逼近黎青。 术姬看着这情景,为了救黎青,随便乱说一个地址,道:“在幽乐镇,一户姓苏的员外府上!”端木秦听罢,笑了,放开术姬,术姬爬向黎青,却不及背后一剑。端木秦拔出剑,看着黎青,道:“这就是你逃跑的后果,我说过,你敢跑,我就会杀了她!”说着又在术姬的背上刺了一剑。“不~~”黎青抬起术姬的脸,心疼的看着,可术姬已是奄奄一息,满嘴都是鲜红的血。端木哲站在一旁,想救却被麒麟拦下了。 “将军!”麒麟来到端木秦身边,道:“将军此时,还是寻找慕容族人要紧,这两个就不必再浪费时间了!”端木秦见两个人已经奄奄一息,也不理睬,就按照那个地址去找慕容家的人了。麒麟示意端木哲,叫他别多管闲事,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端木哲将手捏得紧紧的,却还是不忍。麒麟见状,示意身边的两个护卫,押着端木哲跟随大部队走。端木哲没有办法,只得离开。 黎青忍着痛,将术姬抱起,道:“术姬~术~术姬,不要睡,醒醒,醒醒,不要睡!”术姬睁开眼,喘着气,微弱的道:“相......公!对......不起......相公,术......姬不......能履行诺.......言了”说着,从胸口闷出一口血,黎青扶着术姬的脸,将头靠近,道:“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不要睡!” 术姬道:“相公,能......与你相识、相......知、相恋,是我......最最......大的福气,以后,我不在了,你......不~不要伤心,不要难过,我.......不值得,我.....其实.......我是博山伏......派来刺杀杀......你的暗客,可是......每......次我都......下不了手......我知道,你~是慕容家的后代,所以,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对不起,我......我真的很......爱......爱你!”术姬的手从黎青的手背上滑落,跌在冷冷的土地上,那一抹苍凉,顿时击透了黎青。 “术姬~~术姬!术姬......”黎青唤着,一把将术姬抱紧,可是不管他怎么摇晃,术姬已经带着最后的幸福离开人世。 黎青唤着,唤着,因为失血过多,慢慢没有了意识,黎青昏迷前,脑海里又闪现出惠娘被杀,剑刺入乐正绍青的腹部,还有术姬临死前那唯一令人心碎的笑容。 黎青昏迷之后醒来,痛从他的腹部蔓延开来,黎青看着眼前的景致,面无表情。术姬安静的躺在他的身边,那种痛心,生不如死。可他也怒不可遏,此时站在他面前的人竟然还是端木秦! 黎青一动,才发现她被束缚着,双手双脚都是铁链,而腹部胡乱缠着绷带。 端木秦也面无表情,见了黎青醒来,那双晧石般的眼睛便如同黑洞一样靠过来,道:“恨我?我可早就警告过你,这是你咎由自取的!快说,慕容家的人究竟藏在何处?” 黎青不言不语,将脸转向一边,此刻他的心完全被术姬冰冷的尸体牵引住了。端木秦见了,冷笑一声,道:“不说是吧!把那具尸体给我扔到山野里去喂狼!”黎青听罢一惊,却见几个人走出来,抬起了术姬。 黎青瞪着端木秦,道:“你杀了我吧!”端木秦的眼从得意慢慢变得暗沉,他盯着黎青,微眯起眼,一挥手,让人把术姬抬了出去,黎青看着这群人离开,心如同被刀搅一般。黎青低下头,眼泪流出来。端木秦仔细的观察着,却见黎青又高傲的抬起头。 端木秦冷笑,道:“好!果真一个铁汉子,我就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说着,使个眼神儿给旁边的人。黎青的四肢被换上带有铁刺的绳索,端木秦冷笑道:“现在还可以免去皮肉之苦,等一下,你可就要千疮百孔了!你是说还是不说?”黎青别过脸,不理他,端木秦阴沉了脸,一声令下道:“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给我拉!”一声令下,绳索上的刺就如同针刺入骨肉,血顺着针尾慢慢流出来。 黎青咬着牙,这痛,也让他这个一直被捧在手心的千金小姐大叫了出来。端木秦嘴角一扯,淡淡的笑了,道:“你是说还是不说?” 黎青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咬紧牙,没撑多久就晕过去了。用刑的人见了,看向端木秦,端木秦摆摆手,这些人便罢了。 端木哲捏紧手,忍不住上前缓了缓,隐藏住情绪,道:“大哥,他本就失血过多,这样,恐怕还没说出慕容家的下落,就已经死了!” 端木秦斜眼看着端木哲,道:“那你是想到办法了?”端木哲道:“不如我们先把他治好,然后在慢慢审讯!” 端木秦冷笑,带着怀疑看了端木哲一眼,道:“二公子累了,带他回去休息,这军营肮脏的事儿多,以后别叫他见着了!” “大哥!”端木哲还想说什么,却被端木秦打断了,道:“还不带出去!”端木哲捏紧拳头。身后的小将士,道:“二公子请!”麒麟使了眼色,端木哲只好罢了。 等到端木哲离开只后,端木秦道:“今儿就到这儿,去请军医,我还要他活着!”说着转身出了帐篷。 “放我出去,你这个坏蛋,快点儿放我出去!”郎奇在另一个帐篷里叫唤,端木秦出来,恰巧就听见这声音,他细想一下,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了。端木秦进了帐篷,郎奇和贵妇人都被绑在柱子上。郎奇见了端木秦喝道:“坏蛋,赶快把我放了!”端木秦看着郎奇,道:“你若在大呼小叫,我就把你,还有你娘都送到奴隶营去!”说着看向贵妇人,坏坏的笑着,道:“反正你娘本身就是个贱奴隶!”贵妇人不敢看端木秦,而且明显很害怕。端木秦慢慢转到贵妇人面前,道:“我说的没错吧,玉纱!”贵妇人听罢,明显一惊,害怕得哆嗦起来。 端木秦见了,冷笑,道:“看来你跟黎青的关系也不浅,你想看着她死么?如果不想,就告诉我,慕容家的余孽都藏在哪儿!” 郎奇一听黎青,道:“坏蛋,你对我哥哥做了什么?” “郎奇!”贵妇人唤道,示意他不能说。端木秦的耳朵不背,这一句话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他点了贵妇人的穴道,转向郎奇问:“你刚刚说什么?你哥哥?难道黎青也是你娘的孩子?” 郎奇支支吾吾,却没听到贵妇人反对的声音,便道:“你放了我哥哥,我就告诉你!” 端木秦点点头,露出笑容,道:“你得先告诉我,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呢?”郎奇怀疑的看着端木秦,道:“你不放了我哥哥,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端木秦想了想,对身边的随从道:“去,放了黎青!”说着,使了个眼神儿,那随从领命,笑着道:“是,属下这就去!”说着,出了帐篷。 端木秦继续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郎奇想了想,道:“哥哥不是娘的孩子!” 端木秦蹙眉,道:“真的不是?” 郎奇道:“不是,他是我哥哥!” 端木秦道:“哦~~~~”说着好像想到了很多,然后拍拍郎奇的脑袋,道“我明白了!”说着看了看玉纱,靠近玉纱的耳朵道:“你想保护的人除了这个孩子,还有黎青是吧?明日午时,你若还是不说,我就杀了黎青!”说完,哈哈哈仰天笑起来,看着郎奇又拍拍他的头道:“你真是个好孩子!哈哈哈!”说着,笑着出了帐篷。 郎奇怀疑的看着,眉蹙到一块儿,他转向贵妇人,道:“冒牌娘亲,他真的放了哥哥,哥哥没事了,他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的!” 贵妇人愁的发慌,却因为被点了穴道,一句话,一个动作都不能做。郎奇在一旁叫了半天都没人答应,这便觉得贵妇人生他的气了,也就不说话,低着头哭起来。 转眼已经过到午时,端木秦派人把黎青从帐篷里押出来,放在地上,手脚脖子都套上一根绳子,这绳子分别牵引着五匹健硕的马。 端木哲在帐篷里焦急的打滚,可是麒麟却坚定异常。端木哲又一次要出去,麒麟拦着,道:“公子,若是你现在出去,就真的功亏一篑了,属下不明白,他怎么值得你这样做?” 端木哲道:“七王爷四处寻他,若是我能安全的将她带回去,七爷必定更加重用我!” 麒麟道:“可公子现在出去,必定会让端木秦视你为眼中钉,就算七爷重视,也压不过六爷!” 端木哲顿住了,左思右想,却拿不出个办法! 烈日当空,眼看就到正午了,端木秦坐在大伞之下,等着回话的人。远处,从帐篷中跑出一个人,那人脸色不好,他来到端木秦跟前,道:“将军......那......那妇人咬舌自尽了!” “什么?”端木秦一拍桌子站起来,看向黎青,又一拳打在桌子上。此时准备行刑的人跑来,道:“将军,午时已到!” 端木秦看着黎青,眼睛深邃了,拔出令箭,端木哲见了,急忙跑上前,道:“大哥!”说着突然跪下了,“大哥,求你放过她吧!” 端木秦看着端木哲,道:“你这是何意?” 端木哲道:“大哥,她......她是我爱的女人!” “女人?”端木秦看向端木哲。端木哲继续道:“几年前,父亲派我去米莱,我便遇见了她,为了她,我去她府上做家丁,所以,迟迟没有慕容家的消息,上次得知大哥抓了他,我又......又悄悄放走了她!” 端木秦看向端木哲,道:“好你个端木哲,竟然如此大胆,来人,给我拉下去,打一百军杖!” 将士得令,拉起端木哲就走,端木哲还不停的道:“大哥,求求你放了她吧,求求你!” 端木秦听着,看着,嘴角突然扬起笑意,他收回令箭,对行刑的将士道,“放了她,把她带到我的帐篷去!还有,把那个小孩.......”说着,靠近那将士,又说了好一会儿,那将士点点头,端木秦又看了一眼黎青,这才走了。 黎青被将士半拖半扶的带到端木秦的帐篷,端木秦见了,摆摆手叫所有的人退下。 他将黎青提起,黎青半死不活的看着他,用尽全身力气在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端木秦从来没这么好脾气,他不在意的擦去,然后扯着黎青的衣服,用力一撕,才发现黎青真是女子。 “你.......”黎青一巴掌,无力的落在端木秦脸上,扯回衣服,道:“你要干什么!”黎青说着,眼神中闪出一些害怕。端木秦见了站起身,歪斜着嘴角,道:“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前些日子,不是硬生生的汉子么,转性了?” 黎青瞪着端木秦,小心翼翼。端木秦撇了黎青一眼道:“这女人我见多了,你我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黎青不说话,下意识的往一边挪。端木秦继续道:“不要说你身上没有慕容家的家徽,就是有,我也要慕容家成为我的阶下囚,成为我端木秦的活玩偶!”端木秦说着,低眼看着半死不活的黎青,慢慢蹲下来,捏起她的下巴,道:“你想死?哼,你转头看看那边!” “哥~哥!哥~~哥~!”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这声音黎青再熟悉不过了,是乐正郎奇的声音。黎青背梁一颤,睁大眼睛,转过头去,只见乐正郎奇被一根粗大的绳子悬在半空,正下方是一个大水缸,乐正郎奇刚刚被人从水缸里吊起来,嘴唇发紫,全身发颤,包裹的衣服湿漉漉的,不停滴水。 “你!”黎青强撑,恶狠狠的瞪着端木秦,“简直不是人,畜生,放开他!放开他!”黎青说着,喉咙哽咽得疼痛,眼睛透出水光,扭动着手上的链子,似乎已经忘记了链子上还有如针的刺。 端木秦,淡淡一笑,道:“放开?可以啊,那你可就准备好,好好活着做我的奴隶!否则,我便让他在你面前慢慢死去!”端木秦说着,靠近黎青,“好了美人,你说你是想活着,还是想跟你弟弟一起死?” 黎青怒视端木秦,抓着链子,任那刺植入自己的手心。端木秦见那血不停的从手心流出,滴在地上。端木秦嘴角慢慢翘起,道:“看来你是想跟你弟弟一起死了!”说着站起来,扬起手一挥,拉着乐正郎奇绳子的人见了,开始放下绳子。黎青的身子发颤得厉害。但是面对端木秦,他却不能说一句不只能握紧拳头,任凭指甲嵌入肉里面。 “等等!”突然端木秦制止了,眼神里闪出更深层的邪恶,“这一直用水淹也不怎么有味道了,我可是很久没有看过油炸活人了,把下面改成油锅,本将军要看看这油炸活人,那活人能挨得住多久,炸熟了,给这个将死的美人好好尝尝!” 寒王登基 “等等!”端木秦突然制止了,眼神里闪出更深层的邪恶,“这一直用水淹也不怎么有味道了,我可是很久没有看过油炸活人了,把下面改成油锅,本将军要看看这油炸活人,那活人能挨得住多久,炸熟了,给这个将死的美人好好尝尝!” “不,不,不,住手!”从黎青嘴里传来嘶哑的声音,“住手!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放了他,他只不过是个孩子!” 端木秦闻声,脸上浮出满意的笑容,然后用手势下令,放开那孩子,不过却使了个眼神儿,给旁边的下属--那孩子,看好了。残璨睵晓 手下点头,去帮忙解开套在乐正郎奇身上的绳子,然后抱着乐正郎奇离开了黎青的视线。 端木秦再次蹲下来,轻蔑的看着黎青,道:“这可是你求我的,以后可要好好听我的话,否则你那可爱弟弟的命就没了!琨” 黎青瞪着端木秦,真想一口咬死他。 被打完一百军杖的端木哲被人扶着,恰巧经过,站在帐篷之外,额头的汗水和苍白的脸显出身上的疼痛,他松开了捏紧的手,面色淡了,然后转向一边走开了。端木秦察觉端木哲了的离开,眼睛斜瞄了一眼,泛出一丝让人看不出的鬼魅的笑。 端木哲被人扶着回了自己的军帐,军医来探过,上了药,这便睡下。入夜的时候,麒麟趁着士兵巡逻的空隙钻进了帐篷。一进帐篷就急急忙忙跑到床边。端木哲睁开眼,原来一直都装睡着。见了麒麟来了,便硬撑着爬起来窳。 麒麟赶紧扶上一把,道:“二公子你小心!哎,您这是何苦呢?而且还给了端木秦一个制你的机会!” 端木哲的脸色还是苍白,但却不在乎轻轻一笑,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上翘,道:“我是给了他一个机会,可是他也钻进了我的陷阱!” 麒麟蹙眉,不解。端木哲笑笑道:“我的目的就是要他留下黎青一条命,现在他知道我喜欢黎青,又怎么舍得杀了一个可以一直用来折磨我的工具?” 麒麟依旧蹙眉,不解,道:“属下还是不懂!” 端木哲看了一眼麒麟,道:“你有所不知,我并非喜欢黎青,黎青是七王爷喜欢的女人,我要保住他,其实是为了保住七王爷喜爱的一个宠物,可端木秦并不知道黎青跟王爷的关系,他现在认为我爱黎青,那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利用黎青来对付我,来刺伤我,呵呵,可是他不知道,他每一次想伤我,却是彻彻底底的伤了黎青,若是有一天我让黎青见到了七王爷,你说七王爷会如何看待端木秦?” 麒麟听着,终于明白了,道:“二公子这一招真是高啊!只要离间了七王爷对端木秦的态度,那七王爷对端木府就更不会放在心上,反而会跟二少爷联手,一起对付端木家的两只老狐狸!到时候,二公子就不必屈于人下了!” 端木哲点点头,嘴角还停留一丝微笑,不过,这微笑慢慢的消失了,端木哲却蹙起了眉头。麒麟见了,道:“二公子这有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蹙眉了,难道又什么疏忽的地方么?” 端木哲叹了口气,咳嗽了几声,道:“我现在担心黎青,这些日子,恐怕要受不少苦了,而且我还不知道端木秦到底要拿她作何打算,说实话,还真有些摸不着底!” 麒麟听罢,也蹙眉了,但为了安慰端木哲,道:“二公子不要太过担心了,现在还是先把这伤养好吧,端木秦现在边界,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动作的!” 端木哲听了,点点头。麒麟这便扶端木哲起身,离开床坐到桌子边,退下上衣。麒麟取了药,倒在伤口上。端木哲忍着,白色的药粉几乎洒满了端木哲的后背。上了药,麒麟帮端木哲穿好衣服,道:“二公子好生休息吧,属下先回去了,这药是从京城带来的,应该安全,至于军医的药,还是小心为妙!” 端木哲点点头,应下了。麒麟便又趁着夜色,离开了端木哲的帐篷。 月色浓,也苍冷,酷寒袭来,冻得宫人们瑟瑟发抖。博山寒一身单衣,孤寂的站在王府的院子里。他不动,也无言,神情忧伤,皱纹爬满了额头。普长越过高墙,进了院子,落在博山寒的身后。博山寒一惊,转身,见了是普长,这又放下了紧张的神情,转回去。普长走出几步,见不得这一席忧伤的场景,转回去,可是还是心里放心不下,这便又转了回来,慢慢走到博山寒身边,道:“今夜月好浓!”说着看了看博山寒,博山寒回过神儿赶紧擦了擦眼泪。普长嗯哼了一声,道:“没想到身为王爷竟然也如此忧伤,看来还是做一介布衣得好啊!” 博山寒看向月空,道:“你说的没错,我这个王,过得还不如一介布衣,你不是丢下我了么?怎么又跑到我的王府来了?” 普长低下头,又抬起来,道:“我要搬家,你们不属于我家里的东西,所以就留下了。”博山寒看了普长一眼,淡淡一下。普长也淡淡一笑,道:“世人都叹自己不如意,却羡慕别人事事如意,风光无限,可谁知道,每个表面风光的人,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都有自己的伤心往事!” 博山寒转过头,看向普长,蹙眉,问道:“神医这话听着怪,难道神医也是有故事的人?” 普长叹了口气,道:“我的故事,比你的好不到哪儿去,当我的家人需要我的时候,我却远在天涯,等我回家的时候,都已经是物是人非!你比我幸运,还来得及补救!”说着拍拍博山寒的肩,“再过几天,你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你也该回皇宫去接收你的册封,正式成为米莱的皇帝,米莱的百姓需要你,黎青也需要你!” “黎青?”博山寒吃惊,突然拉住普长,道:“你怎么知道黎青?你见过黎青?他在哪儿?告诉我他在哪儿?” 普长推开博山寒的手,道:“我不知道她在哪儿,但我希望他过的很好!对了,也是他让我救你的,他说,你是可以救米莱的人,你可别辜负了他最大的期望!”说着又拍拍博山寒的肩,慢慢转身走了。此时刀锋端着药走出厨房,走向博山寒,道:“王爷,你这几日气色看起来好多了,这药看来还真有效!”说着,将手中的托盘放在院中的竹桌上,端起托盘里的药递给博山寒。博山寒看着远去的普长,那语重心长的话,那有些忧伤的背影,那高傲却无奈的表情,博山寒似乎真的看到一个有更多故事的人。博山寒不知不觉中有了一股共鸣,他接过刀锋手上的药一饮而尽,然后放下碗,看向已经消失的普长,心想:他说的没错,我不该辜负米莱的百姓,更不该辜负黎青!黎青,现在一定在什么地方看着我,等着我,我要振作起来,我要变得强大,这样才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博山寒想着,眼睛慢慢变得坚定。科多善站在王府的侧房中,透过窗,一边玩弄手上的玉扳指,一边看向博山寒。科多善面虽严厉,可此时心里似乎有很沉重的东西,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先皇,臣有愧,臣即使拼尽了全力,可却没能保全慕容家,如今乐正一家更是消失无踪,慕容唯一的女子血脉黎青,也下落不明,臣真是惭愧,臣该死! 可如今黎民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而寒王爷为了黎青,又如此消沉,臣到底该如何做,才能真的解救黎民百姓?!难道,臣当初都做错了么,臣反对大皇子继位真的错了么? 科多善想着,暗暗留下一滴泪。“爹!”正在此时,卜啸回来了,科多善闻声,赶紧用满是皱着的手,抹去眼角的泪。 “爹!”科莫姚和卜啸一同进入侧屋,见科多善眼睛红红的,道:“爹,您这是怎么了?” 科多善看向博山寒叹了口气道:“这些日子,王爷一直愁眉深锁,我看了担心啊!” 卜啸笑着道:“爹,无需担心了,舅父已经答应不会再帮助端木秦进攻米莱了,而且舅父并没有接到宇文文驰进攻米莱旨意!端木秦是柿子挑软的捏,只要我们给他一个出其不意,一定会让他收敛一些的。” 科莫姚道:“哥哥说的对,看端木秦得意,我们给他一拳,他必定捂着脸跑回家去!” 卜啸道:“说的不错,而且爹,刚刚,我看到王爷竟然将一碗药一饮而尽,一定是相通了!” 科多善看向卜啸,再看向博山寒,的确,他刚刚还真的没有注意博山寒微弱的变化。 咚咚咚~“丞相,我可以进来么?”博山寒在门外,敲门道。 科多善使了眼色,卜啸和科莫姚退到一边站着,科多善走上前打开门,道:“王爷,请进来吧!” 博山寒拉了拉貂裘,扶着门,走进来,道:“丞相,多谢丞相这几日来不思疲惫的照顾,如今本王得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丞相说的没错,本王不应该只想着自己,本王应该为黎民百姓担起责任!本王决定了,明日就随你入宫!” 科多善听罢,嘴唇有些颤抖,老泪纵横,双手聚拢拱手跪下道:“王爷,此乃百姓之福啊!”说着,手聚在额头,叩拜!科莫姚和卜啸也跟着跪下,磕头。博山寒微微下蹲,赶紧扶起科多善,道:“丞相,本王以前误会你了,还请丞相不要怪罪!” “哪里的话,臣怎么可能怪王爷!”科多善说着,慢慢的站起来。 博山寒道:“那就好,本王以后还请丞相多多提点,以免再犯不必要的错了!” 科多善道:“臣职责所在,一定好好辅佐王爷!” 博山寒听了,道:“好好好!”说着,眼角不觉流出一滴晶莹,他握着科多善的手,从来没有觉得这个被认为面目可憎的人竟然会有朝一日如此贴心。科莫姚和卜啸听了,相互看了看,也都笑了。这前世的恩怨一笔勾销了!接下来就要看他们如何驱逐常年进犯的端木秦。两兄弟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似乎因看到端木秦挫败而骄傲的扬起头来。 “王爷!”刀锋敲门唤道。博山寒和科多善这才回过神儿。博山寒放开科多善的手,转过身道:“何事?” 刀锋道:“外面有一队人马,面目不善,说是来找您的!” “哦?”博山寒蹙眉,却不知到底是何许人也,想了想,道:“走,随本王去看看!”说着,领着众人,朝大门走去。 寒王府门外,一队人穿着破破烂烂,最原始的“锦帽貂裘”,手拿长刀,神气威武的骑在马上。寒王府守门的侍卫都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的拦着。 “喂,不是叫你们去叫你们的王爷出来么?整么半天每个影子?”手拿大刀的人扬起刀架在肩上朝侍卫吼道。原来这人是虎山义匪的三当家的。 侍卫有些哆嗦,道:“王府门前,吼叫什么,已经去通传来,再等等吧!”说着,看了看对面的侍卫,吞了口口水,定下心。三当家的憋了憋嘴,道:“大哥,这做王爷的还真是气派,让我们等这么久,还不知道我们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大当家的道:“不得无礼,我们是来投靠他的,就算给他点儿面子吧!” 三当家的听了,看看二当家的,退到一旁。不一会儿,博山寒便带着科多善等人一同出了大门。博山寒走上前,见了大当家的拱手道:“这位壮士,不知你找本王有何事?” 大当家的在马上左看看右看看,科多善道:“大胆,见了王爷竟然不下马参拜!” 大当家的盯着科多善,道:“又不关你的事,你掺和什么老头?” “你......”科多善指着大当家的,气得说不出话来。博山寒拦住科多善道:“这位壮士,既然来了,就下马进府里一坐吧!” 大当家的跳下马,走上前,靠近博山寒,左右又仔细看了看。“不得无礼,你这粗人!”科多善喝道。大当家的挪开,看向科多善道:“老头,别插嘴!”说着转向博山寒道:“没错,你就是博山寒!” “大胆!”科多善又喝道。三当家的都看不惯了道:“我大哥叫你别插嘴,你听不懂人话是吧老头?” “你......你......”科多善气的,科莫姚和卜啸刚要说话,博山寒就打断了道:“好了,别再争执了,没错,本王就是博山寒,这位壮士,你找我何事?” 二当家的道:“我大哥救过你的命!你知道什么是知恩图报吧?” 博山寒蹙眉,三当家的道:“二哥,他那时候昏迷,应该不记得吧!”二当家的恍然大悟,道:“哦,我给忘了!” 大当家的道:“好了,别那么多废话,总之我救过你,黎青叫我来找你,他说,要我帮你保住米莱!” “黎青?”博山寒一下子精神头又来了,“你见过黎青,黎青在哪儿?” “黎青.....”说到黎青,大当家的脸上一脸担忧,“他说要引开端木秦,而我们负责互送那些流离失所的避难百姓,之后,我们寻找了好些日子,可是没有他的消息了!” 博山寒听罢,心里顿时空了半截。刀锋急忙扶上,卜啸和科莫姚蹙起眉,抱拳紧握,科多善蹙眉深思,看向博山寒,心里隐约担忧起来。 三当家的道:“没事的大哥,黎青一向都很聪明,而且鬼点子也多,人又好,心地善良,又那么可爱,老天爷见了,也一定给他开后门的,所以,他一定会逢凶化吉,长命百岁的!” 大当家的听罢,道:“说的是,黎青一定会没事的!”说着,看向博山寒,道:“博山寒,黎青叫我们来,你打算把我们安排在什么地方?” 博山寒回过神儿,咳嗽了几声,刀锋帮忙将披肩拉了拉。博山寒示意,让刀锋让开,然后上前一步,对大当家的道:“你们真的想为米莱出一份力么?” 大当家的道:“那是当然,要不,我怎么会大老远的,带着一帮兄弟来呢?” 博山寒看向大当家的,还有他手下的十多个虎背熊腰的汉子,道:“若真是,你们可要有自己的本领,战场之上,尔虞我诈,刀剑无眼!” 三当家的笑了笑,道:“你可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们过的可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这一点,我们比你懂!” 博山寒看着,似乎猜出了这群人的来历,这又道:“可是若你们加入了军队,那便不能再为所欲为,军法纪律,严明无私,你们又能遵守么?” 三当家的左右看了看,大当家的低下头,然后又抬起头,对博山寒道:“我山寨也有规矩,不过是多加了几条罢了,不过要我们完全遵守你们的律法,我也有一个条件!” 博山寒道:“什么条件?” 大当家的道:“帮我找到黎青!” 博山寒愣了一下,道:“我一定会找到黎青的,不用你说,我也一定会找到他的!” 大当家的道:“那就好!还有,我这几个兄弟的夫人,他们也要有个住所!”说着,指着被黎抢来的寡妇和孤儿。 博山寒想了一下,道:“你们今日都可在王府住下,明日本王就要入宫了,本王登基之时,第一件事便是招贤纳士,你们若真的有本事,就随本王入宫,去武场跟本王的将军们比比!若你能胜了他们,本王就破格封你一个将军,赐你一座府邸,如何?” “哇,大哥,当将军哎!”三当家的眼睛都发亮了。二当家的道:“还有府邸!” 大当家的想了想,道:“甚好!一言为定!” 博山寒道:“一言为定!”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出一条路。大当家的看着博山寒,顿了一下,道:“你现在是王爷,明天是皇上,可我是将军,还是你走前面,要不那个老头又要吹胡子瞪眼了!” 博山寒听罢,笑了笑,收回手,道:“他不叫老头,他是本朝丞相!”说着,由刀锋扶着,进了王府。 大当家的看向科多善,道“丞相?”科多善一甩袖子,不理大当家的和他的伙伴,带着科莫姚和卜啸进了王府。大当家的撇撇嘴,道:“有什么了不起,哼!”说着,带着他的兄弟们也大摇大摆的进了王府。 第二日,一早,博山寒便乘了轿碾进宫,随行之人可谓上千。博山寒黄袍加身,威严的走在长长的阶梯之上,两侧文武百官肃然威严。大当家的二当家的还有三当家的都跟在贤士堆了,这样大的场面是第一次见得,而且也只能远远的看到一点儿博山寒的影子,不过虽是是第一次见到,可是却也没有一丝怯场。 不过,博山寒伤势还没有完全好,因此刀锋和卜啸依旧跟在左右。此时刀锋和卜啸也就不再是王府的小侍卫了,而是掌管宫内2万大内侍卫的左右统领。 博山寒站在天坛之上,行使登基大礼,礼罢,便立即移步去了武场。此时武场已经有上百名贤士等在那里。博山寒蹬上龙床座椅,刀锋示意,鼓响锣鸣。比武场上传来荡气回肠的声音:“新皇招贤纳士,选拔能征善战之人才,凡比武场上,晋级两轮者,可进入下一场比武,如此类推,晋级前十名者,进入文试,文试之后,晋级前三名者,第一名拜为上将军,第二、三名拜为中将与副中将,比武开始!” 话毕,接着又是一声锣响,比武便正式开始了。大当家的、二当家的、三当家的各自在一个擂台上,接连不断,都各自踢下两个人,顺利进入了下一级;到了第二级,三个人也都轻而易举的进入了下一个轮回,如此,如此,最终,三个人都进入了武比前十名。 入京 话毕,接着又是一声锣响,比武便正式开始了。隵菝残晓大当家的、二当家的、三当家的各自在一个擂台上,接连不断,都各自踢下两个人,顺利进入了下一级;到了第二级,三个人也都轻而易举的进入了下一个轮回,如此,如此,最终,三个人都进入了武比前十名。 引路的太监将比武场上的前十名引至太和殿,准备了笔墨纸砚。三位当家的入座,大当家的看着毛笔,脸色发难,看着自己的手发呆,二当家的将笔拿起,握着,胸有成竹的等着开始的锣声,三当家的拳握起笔,左右划动一下,道:“***,这么软,怎么写?叫我舞剑还行,拿笔......呵呵!”笑几声,看向大当家的。 不一会儿,博山寒由大队人马护送入了太和殿,博山寒不曾打量任何人,直接登上王座,然后将袍子一甩,威严的坐下。 大当家的看向博山寒,君威如此,的确跟昨日病怏怏的模样大不相同。喧殿的太监见博山寒已经就坐,便道:“现在进入文试,每位晋级者都将从这堆文卷中抽出一道题,诸位请将认为最可行的方法,写在面前的宣纸上,计时开始!”说着,且点燃一炷香,示意拿着卷轴的人一个一个递给晋级的人。 大当家的取下一支,打开了,上面写着:将者,国之辅也,大军犯境,敌众我寡,当如何?敌强我弱,又当如何柩? 大当家的蹙眉,这题意不正是他刚刚经历的么?大当家的抬起头看向博山寒,博山寒也看向他,两人对视,大当家的神情严肃,收回目光,提笔,在宣纸上写起来。 二当家的抽出一卷,打开了,上面写着:军中疑有奸细,当如何?二当家的看罢,提笔蹙眉。 此时轮到三当家的了,他也抽出一卷,打开了,上面写着:将在外,军令是否有所不受?三当家的将卷轴拿起,左右看了看,偷偷瞄了瞄旁边的人,又将卷轴反方向放着,拿笔沾了墨,移到宣纸旁边,一步小将墨滴到宣纸上。三当家的赶紧拿手掌给擦了擦,没想到是越擦越黑。旁边守候的小太监们见了,都忍不住偷偷的笑了料。 没多久,这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在坐的人都落笔了,三当家的不知道如何,就干脆在纸上画了两个大老虎。 太监将卷轴收起,呈上。博山寒一个一个细细阅读,最终从其中留下了三个。 太监接过博山寒写下的卷轴,喧道:“结果已出,第一名乃是公西明青将军之长子--公西皓宁。第二名乃是右丞相皇甫素之庶子--皇甫洛。第三名是司徒御风大夫之长子--司徒幻月。”念完收起卷轴,公西皓宁,皇甫洛,还有司徒幻月都上前叩谢皇恩。博山寒摆手,唤了喧殿太监,喧殿太监附耳在博山寒身边,博山寒说了几句,这大殿宣旨太监又道:“皇上有旨,拜公西皓宁为上将军,皇甫洛为中将,司徒幻月为副中将,十日之后,即带兵出征,平定我国南部动luan,钦此!” “臣等领旨,定不负所望,吾皇万岁万万岁!”皇甫洛等人其回到。博山寒这便起身,看了大当家的一眼,又收回眼神,从大殿之上离开了。二当家的和三当家的靠近大当家的,大当家的脸色沉重,转身打算离开。二当家的和三当家的自然不敢多说什么,也跟着离开。就在要出门的时候,突然刚刚的喧殿太监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道:“三位大人,皇上这边有请!” 二当家的和三当家的看向大当家的,再看向喧殿太监。喧殿太监面色温和,善意的笑了笑。大当家的道:“烦请公公带路!” 喧殿太监,半弓着腰,点点头,引路,道:“这边请!”于是,大当家的引者二当家的和三当家的随着喧殿太监去了。 喧殿太监引者三个人走入皇宫后院,进入御花园。偌大的皇宫之内,不知为何,却显得异常冷清,没有烟花三月,没有倾国倾城,这里除了一个黄袍加身的人,便空空如也。 “皇上,他们来了!”喧殿太监走上前去,伏在博山寒的耳边道。 博山寒点点头,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喧殿太监应下,退着离开。博山寒转过身,伸手道:“三位请坐!” 大当家的有些不明,道:“皇上,我等技不如人,已经输了,现在叫我们来是什么意思?” 博山寒淡淡一笑,道:“此言差矣,坐!”说着,自己先坐下了,大当家的看看情况也坐下了,三当家的和二当家的心里还是有些虚,于是,就只站在大当家的身后。博山寒抿了一口茶,道:“尔等真的非技不如人,真的输了么?” 大当家的看向博山寒,觉得这话里有话。博山寒继续道:“朕说你输了,你就输了?”大当家的听着,蹙眉,接着眉心散了道:“我可不这么认为!” 博山寒歪起嘴角,笑了,道:“你的宅子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朕未来的将军!” 大当家的似乎有些懂了,便道:“皇上,臣知道该怎么做了!”说着,起身给博山寒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道:“臣告退!”说着,领着二当家的和三当家的走了。博山寒看向大当家的背影,眼睛里透出了欣慰的光。 三当家的一头雾水,直到出了宫门才急匆匆的问:“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皇上都在说些什么?” 二当家的也不太明白,正想问这事儿呢。大当家道:“米莱现在人心惶惶,虽说出兵安抚边界,可是,军人又从何处来呢?且大军进发,日用千金,对于现在的米莱可不是什么小数目。而今日,我抽到的题目是敌众我寡,敌强我弱,而要改变局势,那就要变成敌寡我众,敌弱我强,可是要迅速达到这个目的,仅仅靠征召百姓服兵役是完全不够的,我们要做的,是要召集那些跟我们一样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我们日行不需要千金,而且可以迅速增强军队的战斗力,这样才能有把握打胜仗!” 二当家的听罢,一下子恍然大悟,今日他的题目是军队有内奸如何处理,这就是考验信任的程度,只有一起出生入死的人,才能完全彼此相信。但是如果军队之中人都开始不信任,那即使是精兵强将,也都会被各个击破。端木秦固然可怕,可是他生性多疑,若是孤立出他一个,即使有再大的能耐,又能有什么作为?兵不厌诈,离间计可谓高超!三当家的听得糊里糊涂的,但是也大致明白了大当家的要做什么。二当家的想罢,问道:“三弟,你今日的题目是什么?” 三当家的为难道:“你问我?我拿着那卷轴,上面的字是他认识我,我不认识他啊!” 大当家的道:“三弟的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二当家的听罢,大喜,道:“大哥,原来,皇上是在给我们提点呢!” 大当家的笑道:“的确,我们出生悍匪,若是突然被封为将军,恐的要受很多人的排挤,到时候军心不合,内部矛盾都解决不了,如何一致对外?皇上是要我们去当兵,从最低的做起,自己闯出一番事业,这样便不会有人说闲话,而且还可以巩固起自己的势力!” 三当家的道:“没想到做皇上的,心思都这么复杂啊!” 大当家的笑了,二当家的也笑了,道:“那咋们还不赶紧去,十日后,大军就要出发了!” 大当家的道:“说的是,走!” 话毕,三个人精神百倍,斗志昂扬的离开宫闱。 博山寒的算盘打得响,可是端木秦的算盘打得更响,在边界待了已经一年,粮草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而且米莱附近的村庄都被洗劫一空,也没有什么可以掠取的东西,如今又抓着一个黎青。当他一听是博山寒即将登基,便猜测到一定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为了不发生什么变化,于是便心急的想将黎青带回京城,锁在深墙之中。 端木秦在半月之前上书,如今已经得到回朝的圣旨。大军整顿,端木秦留下麒麟,已经准备好了出发回京。 端木哲本以为可以借着两军交战的混乱而救出黎青,可惜,这如意算盘还是打不过端木秦的。端木秦执意要回京城,端木哲如何拖延伤势严重,端木秦也不为所动,相反还真就打算留下端木哲,自个儿带着黎青和乐正郎奇回京城。 然而端木秦也笃定了端木哲回跟回来,端木哲也只得跟回去,因为为了演好整场戏,他必须猜测出并且做到,端木秦认为的他喜欢黎青所必须要做出的反应。 如此,两个人就带着百十来军队,一起回京城。 入京,端木秦将黎青好和乐正郎奇迷晕了装在袋子里,合着行礼物品一起托在马上,这样,端木哲想在路上搞点儿什么花样,也搞不出来。 一队人马行了大约十日便到了京城,入京之后,端木秦又立马进宫面圣,磨叽了好一阵儿才从宫里边出来。 礼物 一队人马行了大约十日便到了京城,入京之后,端木秦又立马进宫面圣,磨叽了好一阵儿才从宫里边出来。琡琸璩晓 端木秦和端木哲从宫中出来之后,便快马加鞭赶回了府邸。端木崖听闻自己最爱的儿子今日归来,大喜,且吩咐下人在门口迎接,端木崖的夫人---大夫人也欢喜,而且得端木崖允许,可以到门口等候。于是端木崖的两个妾室---二姨娘柳素云,三姨娘孟茜,为了不得罪大夫人,也都穿着整齐,一身锦缎绫罗,在大夫人之前就等在了门口。 “哎呀,回来了,回来了!”二姨娘眼尖,就盯着路尽头有一匹快马驰骋而来,随后,那快马之后又跟出来几个人。 大夫人放眼看去,果真见得自己的宝贝儿子回来了,这下满心欢喜,从门里,跑到了大门外! 踢踢踏踏,马匹终于在门口停下,端木秦一身官服,格外显眼,大夫人一眼就定在了他身上。端木秦下马,小厮赶紧牵马,端木秦来到大夫人面前,道:“娘亲!枳” 大夫人抱着端木秦,高兴的流泪,道:“秦儿!你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来,让娘好好看看!”端木秦起身,大夫人拉着左看看,右看看,道:“边塞艰苦,我的秦儿可是消瘦了不少,不过也健壮了不少!” 端木秦笑道:“娘亲倒是长胖了不少,可是秦儿不在,又闷在屋子里了?” “你个小滑头,一回来就拿娘亲开心!”大夫人拍拍端木秦的肩,嘟着嘴道。端木秦抿笑,转眼见了二姨娘和三姨娘,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诊。 三姨娘和二姨娘见了端木秦,也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这样的眼神可是很不友善。接着端木哲也到了大门前,下了马,上前道:“娘亲,二姨娘,三姨娘!” 大夫人瞥了一眼端木哲,又看看战战兢兢的三姨娘,板着脸道:“回来了!” “是娘亲!”说着,站直身来。大夫人转向端木秦,又笑道:“秦儿,你爹爹在大厅等着了,我们赶快进去吧!” “是,娘!”端木秦说着,扶着大夫人朝屋里走去,端木哲上前一步,扶上三姨娘,二姨娘忧心的看了三姨娘一眼,跟上了大夫人。 “娘!”端木哲叫道。“嘘,小声点,可别叫人听见了!”三姨娘看看四周,害怕的道。 端木哲无奈,眉蹙上心,只能道:“我们也进去吧!” 三姨娘点点头,随在最后。端木哲看三姨娘这等害怕,就猜到他这一年不在,三姨娘又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冉冉虽然得到了父亲的欢喜,可总归帮不上忙。端木哲想着,总觉得应该做些什么事情了。 转眼间,大夫人已经带领众人来到大厅。这大厅柱梁高耸,气势宏壮,此时,端木崖正正襟危坐于大厅中央,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看。 端木秦上快前几步,“爹!”端木崖被打断,放下手中的东西,笑道:“哎,秦儿!” “爹!”端木哲也上前拱手道。端木崖看向端木哲,笑道:“哲儿也回来了!真是许久没见着你们俩兄弟了!”说着站起来,走上前,仔细打量了端木哲和端木秦,然后拍拍两人的肩,道:“都长壮实了,为父看来,军营可让你们锻炼了不少啊!” 端木秦笑道:“爹,秦儿还是老样子,不过多了些经验,二弟可不一样,增长不少见识呢!” “哦?”端木崖看向端木哲,眼睛笑得都眯成一条线了。 端木哲道:“是的爹,军营的确让我成长不少,不过这一切都多亏了大哥耐心的教诲!” “是吗?”端木崖摸摸胡子,笑道:“你们两兄弟能够和平相处,为父见了是最开心不过的了!” 端木秦笑了,看向端木哲,端木哲也只能笑着回应。 端木崖笑罢,道:“难得你们回来,夫人啊!今晚就设家宴,我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 “是,老爷!”大夫人应道,笑着,上前将端木秦揽着。此时,从门外匆匆而来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这女子端庄文雅,面容娇俏。鼻梁高挺,眼大有神,朱唇红而不艳,且自带几分不卑不亢的气质,走路步态虽娇弱,却也有不可亵渎的气势。然这样美丽的女子,眼神中却不知道为何带了有些许怒气。 端木崖见了这女子,行了礼,道:“公主殿下!”女子怒看端木秦,但最终还是忍下怒气,道:“爹爹!爹爹,儿媳说过很多次了,以后您叫儿媳影弗就可以了!” 端木崖道:“这可使不得,公主身份尊贵,臣怎么敢......” 宇文影弗道:“爹爹,您是要跟儿媳过不去么?如果不是,那就请叫儿媳影弗吧!” “这......”端木崖有些为难,但看宇文影弗一脸的不高兴,这又看看他的夫人便点点头,应下了,道:“影弗!” “是,爹爹!”宇文影弗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些笑容,然后眼睛又瞄向端木秦。端木哲见了,道:“大嫂!”说着,恭敬的行了礼。宇文影弗,听罢,嘴角微微上翘,道:“哎,二弟!”端木崖见此情形,顺水推舟道:“秦儿,回来了,也好好陪陪影弗!” 端木秦一脸的不情愿,但是碍着端木崖和大夫人在场,便点点头,道:“是,爹!”说着,走上前,拉起影弗,刚刚想说话,却突然斜眼瞄了端木哲一眼,道:“爹,怎么不见三弟?我此次在边界擒服上千的奴隶,专门从中挑选了一个,想送给三弟当宠物!”端木哲一听,脸变得僵硬,他看向端木秦,只觉一股冰冷的寒意。 “哦?”端木崖欢喜道:“你还为风儿带了礼物,呵呵,对啊,风儿跑到哪里去了?怎么半天不见人呢?” “爹!大哥不是说要回来么?怎么我等了大半天都没有人啊!”屋外传来一个声音,接着一个穿着一双用金丝线绣着云图的布鞋合着金银丝线混绣的白色锦缎大衣的偏偏公子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这人就愣住了,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的变换,最终,开心又吃惊的盯着端木秦道:“大哥!” 端木秦笑道:“你是不是又跑到什么花街柳巷去寻我了?” 端木风蹙眉,一脸臭臭的道:“大哥,你一回来就寻我的短是不?!” 端木秦道:“罢了,我带了礼物给你!” “哦?什么礼物?”端木风好奇起来。 “一个奴隶!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他的!”端木秦道,说着,使了眼色,转向端木哲。端木风看着,天真的笑容里泛出一丝诡秘,接着道:“那想必这奴隶一定有什么不同之处了,赶快带上来给我看看啊!” 端木秦笑着,对外面的人道:“去,把我带回来的那个袋子给抬进来!” “是!”门外的侍卫应下,就去了。端木秦转向端木崖道:“爹,既然三弟要看看礼物,不妨我们就坐下等等吧!” 端木崖道:“也好,夫人,你快吩咐人准备家宴,我和秦儿哲儿还有风儿就在此看看!” “是,老爷!”大夫人说着,关心的看看端木秦和端木风,这就下去了。各院得姨娘见了,也都跟着出去。然端木崖却突然唤道:“夫人去就好,你们两个也坐下来等等吧,难得团聚!”说着,走向主位。二姨娘和三姨娘听罢,转回来寻了个位子坐下。端木秦向宇文影弗,温柔的道:“我这些日子不在,你受委屈了!” 宇文影弗听罢,眼里的余怒瞬间消失了,腼腆的笑着道:“相公说哪里话,在府上怎么会委屈!倒是相公在外出生入死,真叫妾身担心!” 端木秦听罢,眼角泛出一丝冷光,他拉起宇文影弗,走向另一侧坐下,端木风和端木哲也各自选了一个位子坐下。 不一会儿,侍卫便将端木秦所说的黑色袋子带来。端木风迫不及待,站起身跑到旁边,道:“快,打开!” 侍卫听罢,便将袋子打开了,且将袋子慢慢从黎青身上退去。 长发丝,金步摇,悠悠仙子女儿貌,一席白衣,凡装素裹,却疑是妖孽迷人眼。端木崖看呆,端木风看傻,就连端木秦此时都一时手足无措。只可怜,黎青娥眉深锁,闪烁红唇,泪眼星点,叫人于心不忍。 端木哲见堂上鸦雀无声,便慢慢抬起头来,这一眼,却叫他心上一季。 “好美,好美!大哥,好漂亮的奴隶!”说着,拉起黎青的手。长袖滑落,显出白皙玉臂,那上面鲜艳的记号,让端木秦心上不觉一沉。 端木风也见得那红点---那红点乃守宫砂,端木风蹙眉,转向端木秦,突然眉又松开了。他放开黎青的手,面色变得沉重。 端木秦缓过神,站起身来,道:“三弟,可对我这个礼物满意?”端木风淡淡一笑,朝着端木秦道:“谢谢大哥,真的很满意!”说着,嘴上的笑,变得有些僵硬。 端木风 端木哲起身,道:“爹,许是长途有些劳累了,我想先去回去休息休息!”三姨娘看向端木哲,又看向端木崖,蠕动着嘴,挣扎了一会儿,道:“老爷,哲儿刚回来,妾身也想跟他说说话,不如就让妾身送他回去吧!” 端木崖将眼光从黎青身上收回来,心里总觉着这黎青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就是想不起来,于是淡淡笑着,道:“好,去吧,不过记得晚宴的时候准时过来!” “是!”三姨娘笑着,应下,端木哲走到三姨娘身边,合着丫鬟各扶一边,往三姨娘的院子去了! 黎青站在大厅中央,这是她第一次以女儿装的扮相出现在纵人面前,她看见其他人眼里的惊讶,跟那些在妓院里有花花肠子的人没什么区别。琡琸璩晓但是除了两个人,一个是端木哲,一个是端木风。端木哲眼睛里满是痛苦,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端木风的眼睛里出现了些许失望。黎青很明白,那失望是从普长为她点在手上的守宫砂显现在他面前时开始,而且黎青发现端木风脸上的失望是越来越浓。 等到端木哲转身走到门口,端木崖看黎青又已经看得出神,端木风转过头见端木崖样子,这便道:“爹!爹!枳” 端木崖回过神儿:“哦,什么事啊?” 端木风道:“今儿是大哥和二哥回来,且又送了我这么名贵的礼物,我想想先把她带回院子,再和大哥二哥好好聊聊!” 端木秦打断了道:“不急,这礼物只是听我的话,难保到了你那,就搞的乌烟瘴气,所以让你带回院子我还得多观察几日!诊” 端木风凌厉的看向端木秦,道:“大哥,哪有送人的礼物还自己养着的?” 端木崖见端木秦眼神中另有它意,且这女子面熟,心里也盘算着“嗯哼”咳嗽了一声道:“风儿,听你大哥的话,你大哥做事,一向很稳妥,就容你大哥几日吧!” 端木风不服气,道:“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这奴隶固然吸引人,可你难道就几天时间也等不了么?”端木崖道。 端木风见端木崖有些不耐烦,且语气坚定,这便应下道:“是!”说着,眼睛转向端木秦,不那么凌厉了,反而多了疑惑。 端木秦见事情已定,放开影弗的手,对黎青道:“过来!” 黎青一惊,转向端木秦,慢慢的走过去,当走到端木秦面前的时候,影弗突然站起来,一巴掌打来,黎青不防,被硬扇了一巴掌,五根手指印落在精美的脸上。没等纵人反应,影弗喝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用那种眼神看相公!”说着又扬起手。 端木秦立马抓住影弗要落下的手,一个眼神,让影弗立马收敛了。影弗放下手,看向在座的长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道:“爹爹,影弗太过冲动了,还望爹爹不要怪罪!” 端木崖笑道:“好了,好了,没事儿,没事儿,秦儿,你也该累了吧,要不也先回去休息休息,到了晚宴在过来!” 端木秦听罢,道:“是爹,那孩儿就先告退了!”端木崖点点头,一手摸着胡子,道:“你们也都回去吧,我也去写上奏的折子了!”说着站起身来。二姨娘赶紧起身,端木秦和端木风也鞠躬行礼,端木崖这便带着刚刚看的东西,在丫鬟仆人的伺候下,去了书房。 影弗见二姨娘和端木风已经走了,这便转向端木秦,拖着他的手道:“相公,对不起,我......” 端木秦立马换了个人,一把甩开影弗,冷笑道:“你今儿可真够威风,竟然当着爹的面打我的人!” “不是的相公,她......”影弗指着黎青,却见黎青看向端木秦的眼睛还是带着仇恨,“可恨的奴隶,你那是什么眼神,是不是要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够了!”端木秦喝道:“你要是敢再动她一根头发,这辈子,你也休想再让我看你一眼!” “相公!”宇文影弗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一脸的委屈。端木秦走到黎青身边,抓住黎青的手,道:“这还看不出来么?”说着,将黎青拉入怀中,一手揽腰,抱着狠狠的吻下去黎青想推,端木秦突然放开了,在她耳边道:“小心你弟弟的命!” 黎青睁大双眼,放大瞳孔,却又突然闭上眼,任端木秦吻着。 宇文影弗愣住,摇晃着身姿,手扶椅子,跌坐下去。 端木秦放开黎青,道:“看见了吧!她是我的人,我们走!”说着,拉起黎青往屋外走。 “相公!相公!”宇文影弗呼喊,可端木秦头也不回。端木秦拉着黎青恰巧到院门口,端木风突然钻出来:“大哥,这是为什么?”说着扬起他那双凌厉的眼睛。 “你都听见了?”端木秦说着,放开黎青的手。 “你既然喜欢,为何当着爹娘的面把她送给我!”端木风不解。 端木秦嘴角一抽,冷笑道:“我的笨三弟啊,你是真看不出来,不是我喜欢她啊!”说着拉起黎青,将她拖近了些,一手抚着黎青的脸道:“这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可是端木哲深爱的人!我只不过顺便用她刺激了一下影弗,让她可以有点儿事情做,也好让我们端木家的二公子如热锅上的蚂蚁,免得他一天到晚弄他那些花花肠子!” 端木风蹙眉,道:“大哥的意思是说......” 端木秦坏笑着,道:“我可不能在爹娘面前养着她,因此只能送给你了,你可得好好的表现表现!” 端木风看向黎青,那张脸实也让他心动,端木秦见了,道:“除了她手上的守宫砂,其他的你都可以破坏,明白了吗?” 端木风道:“我知道了大哥!”端木秦说着,将黎青推给他,道:“明白了就好!这人现在就交给你了,不过她可是奴隶,你得交给伦尧!” “是,我知道了大哥!”端木风道。 端木秦坏笑着,拍拍端木风的肩,然后绕开走了,端木秦离开时的眼神,似乎等着看接连不断的好戏。 端木风神情凝重,转向黎青,见黎青脸上的五根手指印还那么明显,道:“脸,疼吗?” 黎青厌恶的瞪了端木风一眼,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不用你猫哭耗子!”端木风转向一边。突然,又转回来,伸手掐住黎青的脖子,将她挨着墙提到自己的高度,道:“奴隶,看你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不要对本少爷颐指气使,否则,本少爷随时可以破了你的守宫砂,让你永远都见不得天日!” 黎青被掐的难受,脖子以上都开始涨,然而脚离开地面,她只能双手都用在抠端木风的手指。恍惚中,黎青见得端木风,那张俊美的脸上带着无休止的邪恶,阴沉还有黑暗,他的晧石般的黑色瞳孔,现在却比黑洞都还要可怕。瞬间,黎青心上一悸,这个人比端木秦还要可怕。 黎青眼角呛出泪,通红了脸,眼睛里的血管暴涨,不能呼吸的痛渐渐蔓延全身。端木风见黎青温和了许多,这便放开。黎青从墙上滑落,捂住被掐伤的脖子,不断的咳嗽。 “你给我记住了,本少爷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从今以后,你不但要听大哥的话,本少爷的话,你更要唯命是从!否则......哼!”端木风一语未完,又一把抓起还在没缓过气的黎青,靠近了道:“本少爷会让你生不如死,死不如生!” 黎青生气了,改不了的野性子,这就一巴掌刮过去,不仅如此,还怒瞪着端木风,喝道:“敢动我,我一定十倍奉还!” 端木风冷不防挨了一巴掌,这脸上***辣的,眉蹙得紧。端木风这又打算动手,可黎青轻轻一闪躲过了端木风的一掌。 端木风这便有意思起来,道:“没想到你还会武功,我也奇怪,一个奴隶怎么可能会有守宫砂,看来你在米莱的身份不那么简单!”端木风的眼睛又开始变得凌厉而多疑。 黎青轻轻哼了一声。 端木风兴头上来了,摆出架势,打算跟黎青好好玩上一玩,黎青自然不甘示弱,也摆出要打架的姿势。 端木风迎面上来,出掌,黎青往外一推,挡下。端木风将手一转,轻而易举的将黎青的两只手都抓住,然后腾出一手,落在黎青的腹部。还没三招,黎青就被这一掌击倒在地。 黎青腹部巨疼,艰难的爬不起来,然而端木风刚刚出力似乎还不到五成。端木风淡笑,道:“这也叫功夫,哼,看来,你是半路出家,还没半点道行啊!你这跟个废人又有什么差别?哼,哈哈,哈哈哈哈!” 黎青嘴角流出一丝血,腹部的疼痛让她站不起来也很难说话。端木风慢慢的走近,黎青只得用手肘撑起往后挪,端木风看着,道:“看来本少爷出手重了一点儿,晚上自当帮你好好看看,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本少爷也不会为难你的!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着,坏笑着将黎青拦腰抱起,然后朝伦尧的院子去了。 上官瑶 转眼间,端木风便来到了伦尧的院子,这院子独门独院,且离端木家的***较近,除了端木崖,就属端木风来的最多。鴀璨璩晓 端木风进了院子,来到伦尧居住的屋子前,首先扔出一颗石子摇响了伦尧回廊上的铃铛,不一会儿,大门便自己开了,且刚刚响着的铃铛一个接着一个安静下来。端木风将黎青放下,跪下道:“师父!” 黎青面色惨白,捂着肚子。可是端木风跪了好一会儿屋子里都没有人出来。突然,一阵风吹向黎青,黎青感觉这风里有一股力道,渐渐的,黎青的肚子不那么疼了,人也缓和了好多,可突然,她又感觉自己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且体力越来越不行,然后,整个身体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这风过了,黎青虚弱的倒下来,端木风接着。黎青蹙眉,惊讶却也无力看向屋子。接着,从屋子里传来一个声音:“她死不了,不过现在也等同于废人,带她下去吧,想怎么处置,你高兴就好!” “是,师父!”端木风站起身来,抱起半死不活的黎青出了门柘。 黎青在端木风怀里,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睛,一张一合着嘴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端木风的眼角扫过黎青,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师父不是说了,你死不了,不过,你的守宫砂有跟没有现在都形同虚设!”黎青蹙眉,这话听着太诡异,然而容不得黎青多想,她腹部的疼痛又回来了。端木风看着黎青蹙眉,眼睛变得更加诡秘。 黎青不敢想象,只能闭上眼忍疼。端木风走着,眼睛越变越幽暗,经过的下人见了,都赶紧让开,等到端木风离开之后,才慢慢起身大松一口气,然后突然想起那个被抱着的新来的奴隶。这些人脸上都带着些神秘河不安,就像是进了一个有*庄,每个人看你的眼神都奇异的把。 端木风到了自己的院子,刚进院子,就有一个人匆匆而来。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这?!”一见端木风踏进院子,泛舟便跑来。泛舟走近了,意外的发现端木风怀里还真有一个人。泛舟是端木风的随从也是除了这院管事嬷嬷,最有权势的人,刚刚他还担心这下人们口耳相传的是真的。 “这是大哥送的奴隶,刚刚被师父废了武功,你这样院子发生什么事了?”端木风将黎青递给泛舟道,然而此时黎青由于虚弱,已经昏睡过去。 泛舟接过,有些忧心,道:“少爷,院子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刚刚公主来过了,好像在找什么人,凶神恶煞的,吓死人了,不过找了一圈,好像没找到,只刮了嬷嬷一巴掌又回去了!”泛舟说着,瞄了一眼端木风。端木风没有任何反应,泛舟这便忍不住了道:“少爷,我都急死了,你怎么就不急呢?” “急什么?”端木风闻声带笑看向泛舟。泛舟一脸愁容道:“少爷啊,公主是来找这个奴隶的,你还装呢?少爷这是大少爷和公主的事,你跟着掺合什么呢?” 端木风听罢,淡淡一笑道:“你以为我愿意啊,大哥要装样子,不得罪皇族,我不就是最后的人选了么?” 泛舟道:“干嘛不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给端木哲呢?” 端木风笑道:“泛舟啊,表面上的事情不是每每如你眼睛见到,耳朵听到的,人家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是眼见和耳听的都不是真实的。” 端木风蹙眉,嘴上虽这么说,可是心里还是不免担心,心想:大哥也真是的,寻个母夜叉来对付这奴隶,这奴隶不被折腾死才怪呢! 想罢,道:“下次公主再来,只要不做的过分,就都由着她,若是打了人还不解气,你就去寻端木哲,他一定会想法子来救的!” 泛舟糊涂了,道:“不对啊,不是应该找您么?怎么去找他?” 端木风一敲泛舟的脑袋,道:“说你笨,你还真笨,这女子哪是大哥喜欢的,要是大哥喜欢他能让影弗知道?金屋藏娇都来不及,怎么会大摇大摆的在醋坛子面前晃?” 泛舟蹙眉,道:“少爷说的是啊,哎,瞧我这根死脑筋!”端木风看着泛舟摇摇头道:“你啊……好了,这演戏要演全套的,去把她交给嬷嬷,让嬷嬷给她打扮打扮,晚上就送到我的房里!” “是!”泛舟得令,笑着下去了。端木风看向泛舟远去的背影,眼睛又变得凌厉起来,他鼻子发出哼的一声,自言自语道:“大哥啊大哥,打算盘我不如你,可也不能什么好事儿都让你给占尽了!”说着,一摆袖子,又出了院子,且直接出了门,晃到街上去了。 宣海的大街是热闹非凡,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有得卖,端木风走着,去到一个面具摊子,仔细收寻了一番,挑了一个红鬼面具。 “老板这个多少钱?”端木风拿着面具问道。 老板看了看,道:“公子您真有眼光,这可是本店卖的最好的一个了,你是要送给心仪的姑娘吧,呵呵,您要了,我算您三文钱!” 端木风笑着,递给老板一锭银子,道:“物有所值,得看送给什么人了,不用找了老板!” “哎,谢谢公子,谢谢公子,您慢走,欢迎下次再来!”老板说这,陪着笑脸,一路将端木风送到店门口。 端木风带着面具走下台阶,走入人群,几经转折来到了一座不算富丽,但也不可小觑的大官府邸。 守门的小厮一见端木风,变笑着前来迎接道:“少爷来了?我们家小姐吩咐了,请随小人来吧!”端木风点点头,小厮便在前面带路,入了大门,走过前厅,过了花园,再往里进了两个院子,最后再才来到一个假山旁边的亭子。 小厮停下来,行了道:“少爷,小姐就在前面的亭子,小人先下去了!” “好!”端木风摆摆手,看向亭子,园亭当中,一个千金小姐正在抚琴而奏,婉转美妙的琴音让人听了如痴如醉,隔壁树上的两只小鸟也被吸引过来。一只合着琴声半醉和鸣。端木风慢慢的靠近,小丫鬟见了,行礼,然端木风打断了,且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让她退到一边。 端木风带上面具,从女子旁边突然出现,女子弹琴,被突如其来的鬼面人给吓了一大跳,尖叫着跑到柱子旁边,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端木风,于是拍拍胸脯,只见小丫鬟见着笑弯了腰,道:“小姐!呵呵呵!” “好你个惜儿,竟敢合着公子笑我!”说着追着惜儿打,端木风拦下,道:“瑶瑶,可别欺负惜儿,要打打我,是我吓坏了你!” 端木风口中的瑶瑶,乃是户部尚书上官理微之女,上官瑶。 上官瑶不好意思的抽回被端木风抓着的手,红着脸低下头。惜儿见了,道:“小姐,公子,我去沏一壶茶来,你们慢慢聊!”说着赶紧拿上桌上的茶壶跑的远远的。 端木风牵起上官瑶的手,道:“瑶瑶,你瘦了,是不是还是吃不好?” 上官瑶摇摇头道:“不是,这段日子你都陪着十三王爷读书,可能不知道,我刚刚从姐姐那回来。” 端木风蹙眉,我看了都好心痛,也不知道王爷是着了什么魔,偏偏喜欢独孤香儿,而且不久之前竟然还带回了一个青楼里的女子细心备至的保护起来,王爷现在不疼不痒的态度,让姐姐更是伤心呢!” 端木风轻轻的将上官瑶的耳发挑到耳后,安慰道:“王爷总会发现你姐姐的好的,只不过需要些日子,不过我就不一样了,如果我娶了你,一定会将你疼在手心里的!” 上官瑶,去悲存笑,推开端木风,道:“你要我嫁给你,可……” “可什么?”端木风问道。 上官瑶咬着嘴唇,心里说道:要人家嫁给你,却又迟迟不肯去跟爹爹提亲,这叫人家怎么开口? 端木风看见上官瑶的样子,心里已经有数了,其实不是他不愿意跟上官理微提亲,他跟端木崖提过,却被严厉的拒绝了。何况他现在没有功名在身,纵使出身官宦之家,可还是要听从父亲的安排,他父亲属意的可不是这小小的尚书大人。 端木风将上官瑶搂在怀里,道:“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会娶你过门的!到时候,我会让你舒舒服服的当我端木家的二少奶奶!” 上官瑶幸福的笑了,道:“真的?” 端木风道:“真的!我发誓!”上官瑶迅速转过身,拉下端木风发誓的手,道:“我相信你!不用对我发誓!更不许用发誓说一些对自己狠毒的话!” 端木风点点头,将上官瑶搂着抱紧。恰巧,此时上官理微外出办事回来,正兴冲冲地的往这边走呢。惜儿打水回来,巧的就在上官理微身后。 “惨了,要是被老爷撞见了怎么好?”惜儿自言自语道,小脑袋瓜子不停的想办法。 鞭伤 端木风点点头,将上官瑶搂着抱紧。鴀璨璩晓恰巧,此时上官理微外出办事回来,正兴冲冲地的往这边走呢。惜儿打水回来,巧的就在上官理微身后。 “惨了,要是被老爷撞见了怎么好?”惜儿自言自语道,小脑袋瓜子不停的想办法。 “老……老爷!”惜儿唤道。上官理微停下来,道:“惜儿?你不好好照顾小姐,跑到这里做什么?” 惜儿吞吞吐吐道:“那个……那个……小姐在房里,叫我去换一壶茶水!”上官理微看惜儿的神情,又看看那茶壶,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好,那你赶紧把茶水送去!” “是,老爷”惜儿应下,上官理微这便转身就走,惜儿大慌跑到上官理微面前拦住道:“老爷,老爷,那个,那个,这边的桥出现了裂纹,看上去不太安全,您还是换到那边走吧!柘” 上官理微蹙眉,眼睛瞄到惜儿身后。端木风此时正抱着上官瑶看湖面的风景呢。上官理微蹙眉,眼珠子转了一下,笑道:“好,我知道了,我改走那一条吧!”说着转了方向,惜儿总算是放下了悬着的心,大大的出了一口气。 上官理微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可心里却乐开了花:要是瑶瑶能够嫁给丞相家的公子,那对我的仕途可是大有帮助,而且看瑶瑶刚刚的神情,似乎早已与丞相家的二公子,不对是三公子相爱了,只是……端木崖那老东西好像并不乐见其成,看来老夫可要找个时机,好好的撮合一下这门婚事才行。 上官理微想着,踱步越走越远把。 端木家有两位公子是总所周知的,至于这突然来的端木哲,其实是挤掉了端木风原本的称呼,但是在端木家里,端木秦和端木风除了当着端木崖的面对端木哲客气一点以外,却并不把他当做端木家的人,所以,在外人眼里,这不得敬的端木哲经常被遗忘掉了。但是上官理微这次竟然记得,那可谓端木哲在朝廷的势力逐渐开始不能被忽视了。 等到上官理微的身影消失了,端木风便放开了上官瑶,再看天色,道:“瑶瑶,天晚了!”上官瑶点点头,看着端木风:“我听说了,你大哥今日回来,你爹爹设了家宴,你快回去吧,要是没赶得及,又要挨骂了!” 端木风点点头:“那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上官瑶依依不舍的看着端木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端木风将手里的鬼面具递给上官瑶,道:“送给你的,我走了!”说着含情脉脉,依依不舍的转身,上官瑶也不舍,可是还是的让端木风走。渐渐的,端木风的影子消失在残败的花丛之中,上官瑶望穿秋水,默默送别。 惜儿走回亭子,见她的小姐这样失神,轻轻唤道:“小姐,小姐……小姐老爷来了!” 上官瑶立马回过神儿,道:“爹!?我爹在哪呢?”说着,四处看了一看。惜儿叹口气,道:“小姐,你的魂儿都飞走了,老爷已经回屋了,要不是我拦着,你和公子就被撞见了!” “啊?”上官瑶如梦初醒,心有余悸,道:“还好有你惜儿,要不,爹爹肯定又要大发脾气了!” “那可不是?”惜儿仰起头,得意的扭着腰,突然脸色一变,道“糟了小姐,我跟老爷说你在房间呢,要是再不回去,老爷在房间里见不着你,肯定还是会生气的!” “啊?那我们赶快回去吧!”上官瑶反应过来,拉着惜儿就走。惜儿急忙放下茶壶,被拖着回去了。 端木风出了上官府,满带欢喜的脸渐渐消失了笑容。那张英俊的脸上,露出一如既往的冷冽。 端木风穿过大街回府,一进家门就感觉气氛不对。丫鬟下人们看他的眼色都异常的惧怕担忧。端木风蹙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个奴隶!端木风一惊,快步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端木风还没走进院门,院子内外就聚集了好多人,有的人站着,这些人是一部分是宇文影弗的随从,有得是被叫过来以儆效尤的;还有的人跪着,这些人便是端木风院子里的仆人。端木风走进院子,只见一院子的人都哭哭啼啼的。 端木哲抱着浑身是血的黎青,心疼的要命。他见到端木风回来了,便放开护着黎青的手,将黎青递到他的面前。此时端木秦也匆匆而来,看着端木风怀里的人儿,大惊失色。 黎青面色苍白不堪,嘴唇也泛白没有了颜色,额头上还布满了珍珠大的汗珠,一对娥眉更蹙得令人心疼!破烂的素白衣服满是印着鞭痕的血迹。 端木秦看罢,立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看了一眼端木风,端木风看向见了端木秦脸色差异的宇文影弗重重的点了点头。端木秦本应该开心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眼里的不悦却更多了! 端木哲瞥见,端木秦细微的变化,嘴角微微上扬:果然还是俩个兄弟,做戏居然可以那么逼真!哼,不过现在不还是全露出马脚了么?要不了多久,我端木哲就要你们两兄弟反目成仇! 端木秦见黎青不对劲儿,伸手要将她抱回。 可端木秦只轻轻的一碰,那深入骨髓的疼刺进了黎青的心脏,黎青生疼的叫了一声“啊!”只觉着眼前一黑,便晕过去了。 端木哲惊慌的,从端木风手里抢过黎青,叫道:“黎青,黎青,不能睡,不能睡!”而此时,黎青已经不动弹了。端木哲斜眼恨了站在身旁的影弗,道:“她所受的痛,我迟早要伤她的人全部还回来!”说着,撞开端木秦和端木风,抱着黎青就走! “哎!”端木风叹了一口气,也跟着端木哲去了。 宇文影弗吓得不轻,端木哲的眼神像是一把刀,要将她碎尸万段。宇文影弗,上前拉着端木秦,道:“相公,我!” 端木秦喝道:“你闭嘴!你真的是什么事都敢做,你敢如此,那我也说到做到哼!”说着,一把甩开宇文影弗。 宇文影弗见着端木秦如此,一下子没了主意。古代的女人以夫为天,如果丈夫因此而嫌弃了她,也就是她这一辈子都毁掉了。 宇文影弗的丫鬟英之见着,也吓了一跳。 “相公!相公怎可这么说!”影弗委屈,眼里噙着泪水,她可是宣海国堂堂公主,怎的就如此被人忽视?而且竟还是为了一个奴隶! “哼!”端木秦甩开楚楚可怜的影弗,“我早就说过,你敢动她一根头发,就……”宇文影弗含着泪。端木秦突然停下了,深呼吸了一口气,道:“你回去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相公!”影弗大惊,含泪等着。英之知道端木秦不喜欢影弗,可是在怎的也从未发过脾气,今天竟为了个奴隶而大发雷霆。英之看了看这黎青,知道了她在端木秦心中的位子。英之低头上前扯了扯影弗的衣服。影弗转过头看着英之,英之摇了摇头,影弗却听话了许多。 影弗虽为公主,可是在端木家却并不得宠,端木秦不喜欢她,因为她天生就高傲,嫉妒心强,眼里容不得沙子,也就是她,害的端木秦连见第一美人独孤香儿的机会都没有了,这些影弗自己也知道。现在端木秦手里有一个比独孤香儿还美的女子,他想用着,养着,也不免招来影弗的除之而后快。 端木哲将黎青抱回就近的屋子,紧张得一步也不敢走开,黎青微微有了一丝知觉,端木哲变唤道:“黎青!黎青,能听见我说话么?”黎青微微张开双眼,见着个人坐在床边。 “阿哲?”黎青微弱的道。 “是,我是阿哲,你不能死,不能睡,白山!白山去请大夫,快去!”端木哲紧张的道,还不停的揉捏黎青的手,让她不要睡去。 白山(端木哲的随从)匆匆忙忙的跑进屋,匆匆忙忙的应下,又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端木风走了进来,见着端木哲的样子,再看看躺在床上的黎青,不知不觉心里有股很奇怪的味道。端木秦也跟进来了,见没人服侍,对着身边的人喝道:“人呢?人都死到哪儿去了?” “大少爷!!”一个嬷嬷走到端木秦身边。 端木秦收了些许脾气,道:“奶娘,你叫人去准备一些热水和消毒药,还有干净的衣服!” 奶娘道:“是,大少爷!” 端木风冷言冷语道:“哼,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奴隶,值得你们这么大费周章么?” 端木哲不知哪里来的脾气,喝道:“闭嘴,你的命怎么也比不上她的珍贵!” “你……”端木风怒,刚刚想回敬就被端木秦压下。 影弗被端木秦的疾言厉色吓了一大跳,英之又给影弗使了个眼色,影弗这才觉得自己在丈夫面前太多话了,也乖乖回去了,可是在屋子里边等心里还是不踏实。 伦尧相救 影弗被端木秦的疾言厉色吓了一大跳,英之又给影弗使了个眼色,影弗这才觉得自己在丈夫面前太多话了,也乖乖回去了,可是在屋子里边等心里还是不踏实。鴀璨璩晓 今儿只不过想好好教训一下那奴隶,谁知道两三下鞭子都禁不住。不过现在宇文影弗担心的可不只是鞭子的问题,而是她一想到要是这奴隶因此而死了,那端木秦恐怕这辈子是真的不会再理她了。宇文影弗想着想着,实在也待不住了,这又吩咐英之拿了些金疮药一同跟了过去。 宇文影弗来到门口,却见端木风和端木秦都等在门口,而端木哲却一直焦急的往屋子里面张望。宇文影弗走着,现在,除了她没有人知道,此时的步子,是一步比一步沉重。 突然门开了,大夫走出门,端木哲立马迎上去,问道:“大夫,怎么样了?” 大夫眉心紧蹙,无奈的摇摇头道:“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无能为力了!”说着,带着提药箱的小童走了柘。 “再去给我请大夫!”端木秦的声音传遍了怎个小院,吓得奴才们一个个都心惊胆战的。 “大少爷!”英之拿着皇上御赐的药,递上去,端木秦见了,看看宇文影弗,一手将药全部打翻了,道:“滚,我不想见到你!” 此时奶娘,急匆匆的走来,手里拿着。嘴里念叨着些东西扳。 “公主殿下,请您让让!”奶娘客客气气的说道。影弗本就伤心生气,这下火就上来了,一巴掌落在了身后的奶娘脸色。 奶娘被打了一巴掌,还没晕过味儿来,却已经吓得跪在地上求饶了。这时宇文影弗才发现自己打的人竟然是端木家备受尊重的奶娘!宇文影弗吓得缩成一团,小心翼翼的转身看向端木秦。端木秦怒目相视,毫不留情将一巴掌扇下来。宇文影弗没躲没藏,被端木秦的一巴掌打晕过去。 “少爷,使不得啊!”奶娘叫唤道,可惜已经为时已晚。 英之吓慌了,赶紧扶住宇文影弗,余光瞥过端木秦,不敢出声大气。端木秦收回手,道:“公主最近精神不好,这些日子就不要让她出门了!”说着,一甩袖子,让英之退下。英之二话不敢说,叫了个丫鬟扶着宇文影弗就走。 端木秦扶起奶娘,奶娘责怪道:“都是老身的错,少爷不该出手的,公主可不能惹啊!” 端木风道:“奶娘,她那种人就是欠打!” “说什么话呢,混小子!”奶娘喝道,抬手轻轻在端木风身上打了一下。 端木秦道:“奶娘不用担心了,奶娘还好么?” 奶娘道:“我一个下人,怎么会有事,倒是公主,一个金枝玉叶,怎么经得起你那力道!” 端木秦道:“奶娘教训的是,我稍后去看看她,这样可好了?” 奶娘点点头,想起自己来的事情,于是将地上的两个药瓶捡起来道:“刚刚碰见你们师父了,他给了我这个,说是要白的吃一颗,红的吃两颗,可以暂时保住性命的!赶快拿去试试吧!” 端木哲在一边听得,噌的跑过来,抢了两个药瓶就进了屋子。 “哎,这小子!”奶娘说着,也跟着进了屋子。黎青趴在床上,半露身子,端木哲看着那背上大大小小的伤就心疼,闻得脚步身,他缓过神,寻了被子给黎青盖上,然后放下纱帘,将药倒出,喂给了黎青。奶娘一进来就看到床上的人,刚刚送水和消毒药的时候就有一股奇怪的念头闪过,她觉得黎青似曾相识,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她迷离,一直望着趴在那的人,想要尽快的想起,却又枉费了力气。奶娘回过神,刚转身就撞到了来这儿的伦尧。 “总管家!”奶娘行礼道。伦尧摆了摆手,奶娘退却一边。伦尧望了望床上的黎青,这才慢慢的靠近。 “师父!”端木三兄弟齐道。 “师父,求你救救黎青吧!”端木哲一见伦尧就跪下了。 “你们,还挡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让我过去?”伦尧看着端木哲道。端木哲这才会意,立马从地上爬起来。 端木秦沉默了片刻,看了看伦尧,心里有些不安。 伦尧将手搭在黎青的脉上,闭上眼。屋子里瞬间都安静了,似乎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好一阵儿,终于端木风按耐不住了。 “师父怎么样?黎青怎么样?”端木哲问道。伦尧没有回答,又过了半响,才开口了: “她的脉象虚弱,患得患失!” “那是什么意思?”站在一旁的端木风不知道为何插上了一句话,他现在的心很复杂,他既希望这个奴隶死,却又不希望她死。因为黎青如果死了,他就少了很多麻烦事儿,然而死了却也确确实实的失去一个折磨端木哲的东西。 伦尧收回手,道:“意思是,如果不治,命不久矣!” 端木哲听了,倒吸了一口气,道:“师父,你一定要救救她!求你了师父!”伦尧不语,若有所思的蹙眉。端木秦这便说了一句话:“师父请你一定救活她,她不能死!” 端木风有点儿惊讶,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的脸上转而来的是一阵欢喜但是又夹带着忧伤。 伦尧抬起头,看向端木秦,问道:“你确定不会再对她动什么手脚?若果要动,我又何必救?” “不会!”端木秦肯定的说道。 伦尧道:“好,那就让我先为她施针护住心脉,再开些药吩咐人先去煮着,还有这伤口红肿得厉害,需要处理,我希望有人可以帮我一把。” 端木哲道:“我来!” 端木秦道:“我也留下!” 端木风吃惊的看向端木秦,怀疑的看着,大哥这是吃错药了么?干嘛对个奴隶这么上心?有端木哲心疼不就好了,干嘛还跟着掺和? 伦尧看了看端木秦,最后还是点头了。 除了几个丫鬟,端木风连同剩余的人都被驱逐到了门外。丫鬟时而帮忙去拿换用的药和干净的医布。洗伤口,挑胧,擦汗,上药。端木风站在门外,长叹一口气,道:“这表面上可还是我的奴隶,怎么一下子我成了外人,罢了,现在只希望大哥是真的如他所说!” 端木风院子里的人,忙碌了整整三个时辰,才停了下来。黎青的房间也恢复了宁静。许久,应该是许久,大家的眼都停留在这个外来奴隶的身上。每个人都在乞求,乞求她快点醒过来,这也似乎成了他们最关心的事,即使不知道为什么。 “醒了,她醒了!”一个婢女欢悦的声音进入了黎青的耳朵,黎青睁开朦胧的眼,眼前出现了好几个人的影子。 “黎青!”端木秦伸手过来,却被黎青一巴掌拍掉了。 “放肆,一个奴隶怎可如此无礼!”端木风喝道。 说完一巴掌就朝黎青甩过来,然而就在黎青闭眼等着那一巴掌的时候,它迟迟都没有落下来,黎青再次睁开了眼,那巴掌停留在空中许久了。端木哲档下那一巴掌,喝道:“你一向骑在我的头上也就算了,可是今日,你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便杀了你!” 端木风抽回手,冷笑道:“怎的,今儿是要给我和大哥下马威么?就算要给,也用不着拿一个奴隶当挡箭牌吧。大哥,你说是吧?!” 端木哲盯着端木风,眼里尽显不善。伦尧摘下遮眼的布带站起身来,端木秦三个人都低下身段。 伦尧看着他们三个人道:“她的生死你们决定,三天,若你们在皮鞭相加,神仙也难救了!” “哼!”端木哲气呼呼的等着大眼睛,端木风也哼了一声,道:“只有你会么?说着转向端木秦,娇声的称道“大哥,你看他都爬到你头上了!” 端木秦道:“好了,不要闹了!你也是,干嘛不让人看着点儿,弄得这么严重!这笔账以后再跟你算,先救活人再说!”说着转向奶娘道:“奶娘,这些日子劳烦你多看看!”奶娘应下,伸头去看黎青,却被纱帘挡住了。 奶娘看罢道:“少爷,既然她能够醒过来,那就是说危险已过,只要按时换药吃药就会好的。你们不用太担心了。” 伦尧嘴角微翘,坐在床弦上,却未曾用眼睛看脑袋还不太清楚的黎青。伦尧的眼有些许迷离,就连跟黎青说话,也没有转动视线。 黎青声音虚弱,但伦尧也能清楚的听见谢谢两个字。 伦尧拔下黎青身上的针,道:“这次的事,你就这么算了吧!以后可得多加留意!我不想在看见类似的事发生,也不想救你第二次!还有,我是蒙着眼睛为你上药的,所以不用担心你的清白之身被谁看了。” 黎青有说话,只是一张一合的嘴,却听不见声音。伦尧听罢,道:“你是奴隶,可我是个大夫,大夫救人不分贵贱!你不欠我,你欠的是哲儿。”伦尧说着,站起身来,拍拍端木哲的肩,出门去了。 端木风蹙眉,按理说端木哲去伦尧的住处的次数一年也没有两回,怎么伦尧会为了他而去救这个奴隶。 家宴 端木风蹙眉,按理说端木哲去伦尧的住处的次数一年也没有两回,怎么伦尧会为了他而去救这个奴隶。鴀璨璩晓 端木秦也不解,可一转过身,见着端木哲死死地盯着床上的人,心里有了一丝高兴,却也有一丝不安。端木秦想罢道:“既然师父已经说没事了,我看大家也都散了吧!这为了一个奴隶耽搁这么久,恐是不妥,是不是二弟?” 端木哲道:“我还是不放心,我要留下来照顾她!”此时黎青正好睁开眼睛看向端木哲,在她的眼里,端木哲还是阿哲的模样,当然除了那身贵气的衣服。 端木风冷笑道:“大哥,他要在这里就让他在这里吧,反正娘亲准备的家宴就要开始了,哲不该去的人没去,我们不是应该高兴么?”说着轻蔑的看了端木哲一眼,抬脚走了出去。端木秦也冷笑一声,道:“说得是,我们走吧!” 黎青不言也不语,但已经猜的七八分,端木哲是真的放心不下,可是奈何如果他现在不去的话,三姨娘又会被人笑话,且还会说他管教不严,虽说现在的身份比以前好一些了,可是还是难免激怒端木崖而不得不罚。黎青看见端木哲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张了张嘴。端木哲见了附耳下去柘。 “去吧,我不会有事的!”黎青小声道,“你不是坏人,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的!” 看到心疼的端木哲,黎青本该有的怒气都被消掉了。端木哲想了片刻,点点头,道:“那我先去,很快就回来,你好好躺着,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但是现在你还虚弱需要多休息,等你好了,我都告诉你!” 黎青点点头,端木哲便拉拉被子,黎青盖好了才转身打算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又一回头看黎青,然黎青已经虚弱得闭上了眼睛扳。 端木哲合上门,眉头还是没有松开。在他眼里,黎青是个好女孩,他要守护,理由不仅因为她是七王爷宇文文堂喜欢的人,还因为黎青是慕容家的女子。端木哲将这一切咽在心里,吞到肚子,他清楚的知道,黎青是慕容的秘密除了三爷,任何人都不能说。 端木哲正要离开了这里,却发现一个人的影子,这便假装朝着设家宴的地方去了。待到端木哲消失之后,端木风却折了回来。 他入了屋子,来到黎青的床边,掀开纱帘,看着被窝里虚弱的黎青,眼里突然闪出股霸占的***。黎青感觉有人在身边,一惊慌睁开眼,却见端木风的眼停留在离自己一厘米的位置,而且那股占有的***还没有熄灭。 这信号黎青知道,她一挣扎,却被端木风按住。黎青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一股惧意由然而生。端木风,黎青到现在还不能猜透他。 端木风不咸不淡的道:“你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如果我想趁人之危的话,我在那个时候就不会那么怜香惜玉了!你最好别动,弄疼了伤口我可不管。” 端木风慢慢的坐到床边,就如同在掐着她脖子的时候,那样看着她,这眼光黎青已经习惯,可是端木风的味道却是变幻不定的,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变幻莫测。 端木风轻轻翘起嘴角,将吻落在黎青的额头。黎青心跳异常的加快,端木风慢慢移开,笑道:“怕了?我对你狠心你也怕,我对你温柔你也怕,那我到底要如何你才不怕我?”端木风话一出口,便觉得超之过急了,他见着黎青的眼神,只管懊悔道:“应该是我的阴晴不定吓到你了吧,不急我们慢慢来,先把伤养好吧,我可不想这么快,你就从我的手心滑落,香消玉殒,奴隶,我可等着你,哈哈哈哈!” 端木风说完一段无厘头的话便大笑着离开了。独剩下黎青一脸错愕。端木风离开之后,端木哲从房间的侧面走来,脸上带着不知名的诡笑。 端木风,哼,以玩弄女人的你又怎么能错过一个对你不咸不淡,却又意味深长的女人呢?如今你只是想玩弄她于鼓掌,却不知黎青本身就是一颗毒药,越靠近就会中毒越深,最后不能自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时间容不得端木哲再多想,白山来催了,道:“公子,家宴就要开始,再不过去就晚了!”端木哲仰望天空,无奈的叹了口气,但是他也没有办法,现在他还不能告知七王爷黎青的下落,不是怕黎青恨得不够深,而是黎青若隐若现在顾忌着,端木秦抓了乐正郎奇,没有救出郎奇之前,就算他放走她,黎青也不会离开的。 “黎青!我要怎么才能保护好你啊?”端木哲叹了一口气,低下头道。白山等在身后不言。端木哲问:“白山,你说,我要如何才能保住她?” 白山道:“公子在凡他人所烦,何必呢?”端木哲听罢,看向白山,突然大笑,道:“还是你看的清楚啊!哈哈哈,我还是当局者,被迷住啦,白山,谢谢你的提点!” 白山道:“公子过奖,快些走吧,再晚三姨娘恐怕又有麻烦了!” 端木哲点点头,加快了脚步。 端木风离开之后,黎青再难成眠。现在郎奇在他端木秦的手上,她只能看着,任人摆布,即使再心慌意乱也只能忍着。 不过,黎青并不死心,只要她还是黎青,她就不会任人宰割。 端木风转身,端木哲跟着,身边的白山也都跟着,只十几分钟的功夫,便出了这小院。 端木风进了屋子,只见三姨娘站着,表情很不好看,这便轻蔑的扫了一眼,却不见端木哲。端木风心下起疑。 大夫人见端木风进来,道:“现在我的风儿已经来了,家宴开始吧。” 二姨娘道:“老爷,哲儿还没来呢,再等等吧!” 大夫人娘道:“不知道是谁管教不好儿子,到现在竟然还没来!” 正在此时,端木哲在剑客白山的陪同下进门来。端木哲一进屋就来到大厅中央,道:“爹,哲儿为王爷处理一些事情所以来晚,还希望爹爹不要怪罪!” 端木崖听罢,道:“没事,政务要紧,来了就好,赶快入座吧!” “是!”端木哲应道。 端木哲本应该和端木风端木秦一样坐到大夫人身边,可这次他却换了个位置,坐到三姨娘的身边。大夫人眼神不善,端木哲刚刚屁股挨着凳子,便道:“爹,大哥和三弟已经陪着娘,而我已经很久没有跟姨娘亲近,希望爹爹允许哲儿坐在两位姨娘身边!” 端木崖看两个妾室都可怜巴巴的,心也软了,于是便点头答应了:“好,家宴也不必过于拘礼,你就坐在姨娘们身边吧!” “谢谢爹!”端木哲道,看了看面色不善的大夫人,安心的坐下了 丫鬟开始上菜上酒,端木哲小心的替两位姨娘夹菜:“二姨娘,三姨娘,尝尝,这可是你们平日最喜欢的菜式了,慧慧,冉冉,你们也尝尝!” 端木慧慧递过碗接过菜,道:“谢谢二哥!”冉冉也接过,道:“谢谢二哥!” 端木哲,笑着,道:“最近可还有读书啊?” 二姨娘笑着道:“两个小孩儿早就将你送的书读了千百遍了,现在恐怕都能倒背如流了!” 大夫人听罢,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大家闺秀,读什么书?” 三姨娘为难,咽下一口饭菜。端木哲,转怒为笑道:“琴棋书画诗酒茶,这天下的男人可都喜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倘若什么都不懂,那岂不是牛头对不上马嘴,也难怪风流才子都留恋于烟花之地,你说是吧三弟!” 大夫人一下子被堵了嘴,一脸不高兴的看向端木风。端木风撇开,自斟自饮。端木哲淡淡一笑,继续跟冉冉和慧慧道:“琴棋你们可都会了,晚些时候,我再教你们画画,冉冉你想画什么啊?” 端木冉冉想了想道:“我想画马!想画它雄壮威武,驰骋千里的样子!” “那慧慧呢?”端木哲道。端木慧慧想想道:“我想画大山,画千里之水一泻而下的那种雄浑!” 端木哲听罢笑道:“两位妹妹,你们可真是虎父无犬女啊,都想些气势雄浑的,等改日二哥空了,一定带你们亲自去看看,让你们身临其境,以后画的时候便能身临其境。” 大夫人喝道:“荒唐,未出阁的女子,怎可以四处闲游,越来越荒唐了!”端木秦端起酒杯,靠了靠端木风,两个人无助的看了端木崖一眼,得了允许,出了屋子。 端木崖本也不占成女子多学,学多了反叫人觉得跟青楼女子无异,但端木哲一句虎父无犬女,却也叫他沾沾自喜,于是道:“女孩子也不能成日都关在家里,未出阁,那出行的时候就依照规矩带上面纱,再叫几个护卫。不过画好了,可要给为父看的,若是画的不好,可是要罚的!” 端木冉冉和端木慧慧都惊喜非常,握着对方的手,欢喜的站起身来道:“谢谢爹!” “老爷!”大夫人一脸的不爽,端木崖打断了她道:“你也别只惯着你的宝贝儿子,他们都是我的儿女!”说着也不再看大夫人,反倒看向二姨娘、三姨娘和端木哲,还有两个俏皮的女儿。 端木崖好久没有看到自己的两个女儿这么开心了。他们脸上的笑容竟也带给他些许欣慰。端木哲斜眼瞄向端木崖,不是开心,反倒觉着端木崖今日的举动奇怪得很。 端木崖端起酒杯,一个人笑着喝了。端木哲收回眼神,蹙着的眉也散了。 家宴2 端木崖端起酒杯,一个人笑着,喝了。鴀璨璩晓端木哲收回眼神,蹙着的眉也散了。 宇文影弗看着春风得意的端木哲,在偷偷瞄了瞄已经出去的端木秦,端着酒杯的手渐渐捏紧了,然后突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英之看着,劝道:“公主,不要喝那么多酒了!” “倒酒!”宇文影弗根本不理英之,说道。 英之又劝:“公主,酒喝多了伤身体!” “要你多嘴,倒酒!”宇文影弗喝道,英之为难,却也给倒上一杯。宇文影弗接满,一口又喝掉了枳。 英之看不下去了,道:“公主,你这样伤害自己,可端木家有谁心疼你呢?你看看他们!”说着,指向还在的人。宇文影弗抬起头看向在座的人,心里不禁一酸。在皇宫的时候,是父皇爱,兄长疼,可现在…… 宇文影弗流出一滴泪,却一把用手掌擦去,她将酒杯递到英之面前道:“倒酒!” 英之无奈的唤道:“公主,真的不能再喝了!直” 宇文影弗道:“叫你倒酒你就倒酒吧!” “可是公主……”英之想说,宇文影弗扬手打断了她。英之没有办法,还是倒上了一杯。宇文影弗还是一口喝尽,重重的将酒杯落在桌上。几杯酒下肚,宇文影弗美艳的脸上,便带了几分红晕。宇文影弗借着酒意站起来,对端木崖行了礼,道:“爹,儿媳不胜酒力,想先回去歇息了!” 端木崖见宇文影弗真有几分酒意,便道:“去吧,去吧,英之,小心扶着!” 英之听罢,赶紧放下酒壶,扶了宇文影弗,应道:“是!” 宇文影弗再次拜别,便随了英之出了家宴。英之扶着,道:“公主小心!慢点儿!”宇文影弗走着,似乎真有几分醉意。 英之带着宇文影弗穿过长廊,踏入乱花从中的小石子路,石子路的旁边有一座雅致的亭子,端木秦和端木风正在这里边喝酒边谈论,然宇文影弗却偏偏听到了黎青两个字。 英之见了端木秦和端木风行了万福,道:“大少爷,公主醉了!” 宇文影弗听罢,便趁着酒意走上几步,倒在端木秦怀里。端木风见了,道:“大哥,你送嫂子回去吧!我还是回屋里去,看看,那人得意成什么样了!”说着,提着酒壶半梦半醒的走了! 英之低着头,不敢说话,端木秦斜眼看了看倒在自己怀里的宇文影弗。宇文影弗心花正在怒放,可突然间,端木秦却将她推出来,道:“英之,公主醉了,扶她回去!” 英之有些吃惊,抬起头,瞪大眼睛,扶着宇文影弗。宇文影弗身子有些软,半倒在英之怀里。然,端木秦的话却让宇文影弗酒醒七分。她抬起头看向端木秦,却只见端木秦远去的背影。宇文影弗心上一怒,站直身子,怒瞪着眼睛,然后咬牙切齿的对英之道:“英之,那个小贱人在哪?” 英之坏意满心,走上一步道:“应该还在二少爷的那里!” 宇文影弗抬起充满报复的脸,道:“那还等什么!”说着便气冲冲的朝端木风的院子去了。 家宴之上,端木风拧着酒壶半醉得走进来,旋旋转转走到端木哲的身边,指着端木哲道:“这里怎么多了一个凳子?”说着看向端木冉冉道:“你放这里的?” 端木冉冉本就不喜欢端木风,于是转过头不理他,却跟三姨娘说话。端木风见端木冉冉这么目中无人,一把抓过她的头发,喝道:“本少爷问你话呢,你敢不回答,你这个死丫头!” 说着,哲一拳就要下去。 端木崖刚要开口,端木哲却站起来,抓住端木风的手,运气一震,将端木风退出几步远。 端木哲见端木风退了,紧张的道:“三弟没事吧,这酒是不是喝得太多了!”说着一出快手夺过他手里的酒壶,且扶了端木风一把,却也乘机点了端木风的穴道,将他弄晕过去。 端木崖见了,脸上的不悦多了几许,看了看大夫人,对身边的丫鬟小厮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三少爷扶回去?” 小厮小丫鬟们闻声,就一拥而上,扶着端木风回去。此时端木秦却在门外见着端木风被扶着出来,这便问:“这是怎么了?” 扶着端木风的小厮道:“少爷喝醉了,老爷让扶回去呢?” 端木秦蹙眉,心想:老三醉了?不可能啊!就算醉了,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了?想着觉得不对,道:“交给我吧,你们都下去吧!” “是!”小厮将端木风交给端木秦,就退着下去了。端木秦将端木风扶到刚刚的小亭子,轻轻唤了几声,却不见端木风回应,这才发现他被人点穴了,于是立马给端木风解穴。 端木风醒过来,端木秦道:“怎么回事?”端木风一拳打在亭子的座椅上,站起来道:“端木哲,他居然跟我玩阴的,看我不教训他!”说着要转回去。端木秦一把抓住端木风,道:“你这叫自讨苦吃,今日的他,可不再是当初那个任我们欺辱的人端木哲了!” 端木风自是不服,可是端木秦也说得没错,而且刚刚自己还趁着酒意想欺辱冉冉,若是现在醒着回去,岂不让娘和爹都为难。端木哲想罢,始终愤愤不平。 端木秦见了道:“还是罢了,来日方长,要找他算账何必急于一时呢!先回去吧,我也去你那坐坐!” 端木风努力的呼出几口气,想到回去,却也突然想起今日的奴隶,这便也有了兴致。于是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便回去了。 宇文影弗气冲冲的走进端木风的院子,一入院子便喝道:“那个小贱人在哪?”端木风院子的人都怕了,今日早上不明不白的挨了一顿打,现在都还生疼呢,于是个个见着宇文影弗都跟见了鬼似的。 英之见了道:“人呢,难道想再挨一次鞭子?”这些人见了,个个吓得走出来。此时奶娘巧的从黎青的房间出来往外堂走,刚刚到内院的门口就见着宇文影弗,这老眼睛还是机灵,立马掉头往回走。可英之的眼睛也尖,叫道:“哟,这不是奶娘么?怎么见了公主掉头就走啊?” 奶娘转过身来,给宇文影弗行了。宇文影弗眼睛里虽有些不满,可是脸上还是挂出一丝笑容,道:“奶娘,今儿打了你一巴掌是我的不对,还希望你不要挂在心上!”奶娘低声道:“不敢不敢,公主赏的,那叫福气!” 宇文影弗冷笑,道:“奶娘可真会说话!”说着,眼睛瞄到奶娘手里的药碗,瞬间放出了光芒,道:“奶娘,我知道我今儿过于激动了,我知道错了,所以想来看看那个奴隶,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奶娘不是没有见过世面,于是吞吞吐吐的不敢说,宇文影弗便立马换了容颜,道:“奶娘,我敬你是看在相公的面子上,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奶娘没办法,这便道:“在内堂的西房!”宇文影弗听罢,冷笑一声,一甩衣袖,带着英之便往内堂去了。 奶娘见宇文影弗去了,这转身赶紧换来丫头道:“愣着干什么啊,赶紧去通知泛舟,赶紧叫三少爷!”说着,跟上宇文影弗,慌神儿的自言自语道:“这可怎么办啊,哎呦,少爷啊,你再不回来,可要出人命了!哎呀!” 宇文影弗脚步仓促,转眼便到了西房。英之眼带怒气,在宇文影弗之前,用脚踢开门。 宇文影弗和英之的眼角都带着坏意,可进屋了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宇文影弗蹙眉,英之也恼火,此时奶娘正好急冲冲的赶进来。 宇文影弗转身怒瞪奶娘,喝道:“你竟然敢骗我!”说着,一巴掌落下来。奶娘吓得不轻,立马跪下了,看向床边,道:“老奴怎么敢的欺骗公主,老奴刚刚才喂她喝完药,这……这……” 英之看奶娘的样子,走到宇文影弗的身边,小声道:“公主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既然那奴隶跑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宇文影弗怒气未消,道:“跑,往哪里跑,受了鞭伤,跑也跑不到哪里去!”说着,给英之使了个眼色,这又瞪了奶娘一眼,便匆匆出了门。 端木风和端木秦边聊边走,远远的便看见宇文影弗从端木风的屋子出来,又匆匆的离开。端木秦和端木风相互看了一眼,道:“不好!”说着,两个人跑进了院子,入了院子,两个人都赶向西房。在内堂的门口端木秦和端木风又遇到了奶娘。端木风问:“奶娘,你的脸?” 奶娘低下头,道:“老奴的脸没事!不过幸亏泛舟手脚快,否则,那奴隶此刻怕是魂归西天了!” 端木秦道:“那她现在?” 奶娘道:“在房里,好不容易才睡着了!两位少爷,恕老奴多嘴,老奴始终觉着这个奴隶不同寻常,她的手掌肌肤细腻,如同绢纸薄纱,无茧无伤,背上的鞭伤,能看见的,似吹弹可破。老奴阅人无数,此等是千金贵体啊!” 端木风蹙眉,看向端木秦,端木秦低头也蹙起眉。奶娘见了,道:“老奴多嘴了,老奴是怕少爷掳了不该掳的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黑衣人 端木风蹙眉,看向端木秦,端木秦低头也蹙起眉。鴀璨璩晓奶娘见了,道:“老奴多嘴了,老奴是怕少爷掳了不该掳的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端木秦道:“多谢奶娘提醒,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去查查的!” “如此甚好,老奴告退了!”奶娘道,说完便行了退下。 端木风问道:“哥,你抓的到底是什么人?” 端木秦愁眉深锁,黎青第一次出现,手里拿着一块慕容家的玉佩,黎青跟慕容家有关没错,可是她的身上也没有慕容的家徽。难道:“她是皇族的人?枳” 端木风道:“什么?她是皇族的人?哥,你掳了米莱的公主?” 端木秦蹙眉,道:“我不确定,边关可有来报?” 端木风摇摇头,道:“或许,他们还没发现,我听说,科多善已经将博山寒寻回,若她真是皇族,不日便会传来消息!砧” 端木秦深深吐了一口气,心里似乎沉重了许多,他看了一眼内堂,转身离开了。端木风也一脸的忧愁,对于手里的奴隶,现在可是如得了烫手山芋一般。泛舟出来见端木风发愁,道:“少爷,少爷,怎么了?” 端木风叹了口气,道:“没事儿,泛舟啊,这几日你就不用跟着我了,你给我看好屋子里的奴隶,不准人出,也不给人进,清楚了!” “是!”泛舟应下。端木风道:“行了,你去吧!” “是!”泛舟去了,端木风想着,自己也回屋了。 宇文影弗离开端木风的院子之后,便顺着最近的几条道好好寻找了一番,可是没有发现黎青的踪影,宇文影弗怕端木秦发现自己的踪迹,这就跟英之回了院子,然宇文影弗却也不就此罢休,反倒连夜叫英之前去六王府请六王爷帮忙。 六爷见自己的妹妹被人欺负,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可听英之说要秘密进行,且得知端木风派了人秘密看守,这又得想法子了。 夜渐渐的深了,端木秦躺在屋里想来想去,也乏了,于是闭上眼入睡了。可另一角的端木府上,端木风却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端木风翻来覆去,最终裹了件衣服出到屋外了。 泛舟打着灯笼路过,见端木风在屋外坐着,便上前去道:“少爷!怎么起来了?” 端木风转过头道:“泛舟啊,你怎么也没睡?” 泛舟道:“今天是泛舟值班。” “哦,我都忘了!”端木风看向泛舟,两个人都笑了。端木风起身,望向远空的晨星,接着又低下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泛舟道:“少爷还在为那个叫黎青的奴隶烦心么?少爷是喜欢她?” “我!我当然喜欢,不喜欢我留着干什么?”端木风露出俏皮的笑,然而泛舟看的出,他不是那样的俏皮,那样的释然。 泛舟道:“少爷,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泛舟有些疑问,少爷为何为了一个奴隶烦恼呢?” 泛舟不多绕弯子,而这一句话,正好的戳到了端木风的心。端木风皱眉,有些无奈。 是啊,我竟然为了一个奴隶心烦,可泛舟啊,我心烦不是为了这个奴隶,而是哲奴隶的身份,如果她真的是吗,米莱的公主,这可是见麻烦事儿啊,更何况现在又多了个影弗,只要宇文影弗天天惦记着,那她人在我这儿多待一天,就危险一天。 端木风也喜欢那个奴隶,从第一眼看到就喜欢,黎青有几分相似他十八年前见到的一个美丽的女子,虽然不知道那女子是谁,可端木风就是喜欢,也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端木风那日才对黎青说些没头没脑的话。不过因为当时年纪小,端木风就是想不起来了那个温柔似水的女子确切的容貌。不过,男人都喜欢美女,他端木风也不例外,或许是他认为的同情,也或许真的就是想得到她! “少爷,少爷!”看着端木风发呆,泛舟也就猜到七八分了,跟着端木风久了,也变得能察言观色了。“少爷都想得走神了,看来少爷不是一般的喜欢啊!” 端木风只是笑了笑,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跟泛舟没必要也像避忌着那个人一样避忌着。 泛舟突然严肃起来,道:“少爷,那个人来了!”随着泛舟的提醒,端木风抬起头,刚刚好对上那个人的眼睛! 端木风站起身来,一脸的冷意,道:“真是冤家路窄啊?” “是啊,不是冤家也不聚头吗,这么好的月色,怎么能不出来看看。”端木哲打趣的说,接着便转向了那所谓的明月。端木风知道他此话为虚,只不过搪塞一下罢了。 端木风道:“哟,真是诗情画意啊?果真起来赏月,今儿可不是十五!” “呵呵!”端木风的话让端木哲发笑,端木哲走近,拍了拍端木风的肩膀,“怎的真有闲情雅致啊,刚刚想起来有些公务还没处理完,你怎的也还没睡?” 端木风道:“哦!我在想我的奴隶,不知道她的伤这么样了,我可是好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的亲上几口呢!” “是吗?”端木哲道,“希望过些日子你还能这么说!” 端木哲说着,斜眼,瞄了一眼端木风,语气很平淡,平淡的如同一壶死水,然而这出奇的平静却也让端木风感觉到了一丝奇异,越是平静,越是有问题的。 难道她真的是公主?端木风的目光一闪而过,充满了焦虑。端木哲淡淡一笑,转身走了。泛舟却见端木风脸上的忧愁,有些不明白了。 泛舟疑惑,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奴隶就害的三位少爷这么大费心思,难道真的是红颜祸水么?可是三位爷不能内讧的。北堂家,三爷,十爷可是对端木家虎视眈眈的呢! 泛舟不停的想着,忽而一个奇怪的念头冒了出来--那,是不是说,这个奴隶留不得? 泛舟一惊,突然想去找他的姨妈商量。泛舟的姨妈就是英之,只是这里很少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英之说的,端木家不用近亲的人,所以他们时常见着面都装着不认识。 端木风想着,拍了拍泛舟的肩膀道:“你值班去吧,我进书房看会儿书!” “是!”泛舟应下,端木风这才进了书房,书房的灯也跟着亮了。 端木风在书房里思量着,想必睡不着的,除了自己和端木哲,还有一个人是肯定睡不着的,那个人便是影弗!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宇文影弗怒气还未消除,在屋子里气的团团转呢。 “公主,都已经一更天了,想必少爷不会来了,还是早些睡下吧!”英之道。宇文影弗听到英之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她一拍桌子,声音高了许多:“睡!睡?他端木秦凭什么把我一个堂堂的公主撂在一边,却,却陪着一个受伤奴隶?而且这么晚了还没回来,英之,你说,该不会他跟那个奴隶!”影弗一脸的紧张,就看端木秦这几天对那个奴隶的样子,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他的心思,更何况那个奴隶又是那么的,那么的像一只狐狸精! 英之劝道:“公主,你就别多想了,少爷就算喜欢那个奴隶又怎么样?公主你想啊,那个奴隶现在受了伤,少爷即使想,也是不方便得啊!” 宇文影弗生气道:“他要是想,哪有不方便得!哼!” “公主!好了公主!你就别生气了,你想啊,她是个奴隶,您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份可是差远了呢,要是你想要她的命儿,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六王爷已经答应你了!” 宇文影弗道:“答应了又怎么样?哲件事哪容易了,你看我就让你给她点儿颜色尝尝,就已经弄得相公大发雷霆了,要是杀了她相公指不定会这辈子都不理我了!” 英之道:“公主!公主怎的就糊涂了?你让奴婢惩罚她,那是明着来的,少爷见着受伤的小白兔当然会心疼一阵儿了,可是在六爷行动之前,想要是我们暗着来呢?” 英之的眼睛里闪着阴灿灿的光,一转,逗笑了她的主子。 宇文影弗道:“那你有什么主意么?” 英之伏在影弗的耳朵边悄悄的说了一阵话之后,影弗乐得更开心了,道:“嬷嬷,就你老谋深算!” 英之道:“谢公主夸奖!那公主现在可以安心的睡觉了么?” 宇文影弗道:“嗯,呵呵,当然可以了,帮本公主更衣吧!” “是!”英之应下,为宇文影弗更衣,不久影弗房间的灯熄了,灯熄的时候已经报二更天了,此时端木哲还在书房的屋顶上坐着,一杯酒一本书,算是学习前人的印月观书了。端木哲看看白山,白山不住的打着哈欠。 端木哲道:“困了就先去休息吧!” 白山环抱宝剑道:“白山不困!” 端木哲轻笑,道:“都成那样了,还不困?别硬撑着,还是先回去吧!我再一会儿也会去睡的!去吧!” 白山一向直来直往,本想下去,可见天也冷,道:“是!少爷,夜凉,我还是去先帮你拿件衣服吧!” 端木哲道:“不用了,冷冷身体更好,头更清醒!别多话了,下去睡吧!” 白山应下走了,端木哲起身,回到屋子,打开了窗户,又回到座位前取下灯罩,漫不经心的挑弄书案上的灯烛。不到一刻钟,从窗外忽而一个黑影闪入,端木哲放下手里的拨芯针,慢慢的抬眼。 黑衣人2 端木哲道:“不用了,冷冷身体更好,头更清醒!别多话了,下去睡吧!” 白山应下走了,端木哲起身,回到屋子,打开了窗户,又回到座位前取下灯罩,漫不经心的挑弄书案上的灯烛。瞙苤璨晓不到一刻钟,从窗外忽而一个黑影闪入,端木哲放下手里的拨芯针,慢慢的抬眼。 那黑影落地,站直了走上几步,道:“久等了!” 端木哲笑道:“不久等,怎可等到想见得人呢?出来的时候没有人跟着吧?” 黑衣人笑了笑,走到茶座前,将剑靠在一边,找了个椅子坐下,道:“说吧,这么急找我什么事?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枳” 端木哲放下了手里的拨芯针,抬眼看着黑衣人,微微一笑,道:“我找到她了!” 黑衣人眼睛放出惊喜的光道:“她?就是那个她?真的么?” “怎么,看上去你比我还兴奋呢!”端木哲打趣道知。 “我……我是兴奋,难道你就不兴奋了么?真的是她么?”黑衣人镇定下来,道。 “是!不过…….”端木哲说着,可是又蹙了眉,“不过我又失去了她的消息,但是我找到了她的女儿,可是不是很确定是不是他们留下的那个孩子!” 黑衣人问道:“女儿?那孩子现在在哪儿?” 端木哲蹙眉,道:“在府里!” 黑衣人一听心紧了一下,噌的一下站起来,道:“府里?你把她带回府了,那不是把她往死路上推吗?” 端木哲没有说话,两个人相视蹙眉,端木哲却又一笑,黑衣人奇怪,问道:“哥你笑什么?难道你已经有办法了?” 端木风道:“她是被端木秦抓回来的,我为了保住她,让端木秦以为我喜欢她,端木秦果然把她留了活口,只是这日子却不好过。我打算让她先在府里呆几天,再送到七爷府里,七爷应该会保护好她!” 黑衣人一脸疑惑道:“让七爷知道?可是她不是~” “她,就是因为七爷知道她,所以才会好好保护她,而且在米莱,七王爷还很中意她,我相信,把她放到七王爷那里,比放在任何地方都安全!” 黑衣人带着疑惑的问道:“真的么?” “嗯!”端木哲点点头。 黑衣人皱眉,道:“可是要是独孤香儿为难怎么办?!” 端木哲道:“你知道七爷为什么原因会娶独孤香儿还疼如至宝么?其实就是因为慕容家。若独孤香儿真的做的太过分了,到时候告诉王爷,他还能不保护么?而且到那时候,端木家这两兄弟想要对付我,就更难了!” 黑衣人听着,眼里渐渐的露出了笑意,看着端木哲的眼也佩服,“哥,想的可真是周到啊!” 端木哲听到他如此说,一笑却又很快的换上了凝重。伸出右手捋着一下自己的耳发,说,“杨风,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很难,但你要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娘当年忍心做这样的决定,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的!我现在都还记得当初大夫人逼娘喝红花的那一幕,满地的血,娘一动也不动的躺在那儿!”说到此,端木哲的眼里有了些许泪花,杨风没有,只是颜色比较难看。 端木哲道:“杨风,当初娘那么做,也是哥哥不对,如果你要怪,就怪哥哥,是我这个做大哥的不好,到现在还照顾不了你,娘还有妹妹!” 杨风道:“哥,你别这么说!太煽情了,我不习惯。我早就不怪娘了,我知道娘的苦心,只要有一天能让我们兄弟家人再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愿意!” 端木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向杨风,那眼睛里多了几分柔情,道:“嗯,我们一定会像小时候一样,不离不弃!”端木哲说着,擦了擦眼角的累,“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去吧,别让七爷疑心了,回去之后,府里有美女的事,可是一定要让七爷知道啊,这样,我们便能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杨风重重的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黑夜总是容易发生事情,特别是在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然而一切结束之后,另一天的太阳又冉冉升起了。 黎青伤重的几天,端木秦便吩咐伦尧在旁边看着,宇文影弗偶尔过来瞅瞅,说一堆难听的话后,自己也觉得无趣,便走了。 两三天之后,黎青便能下床了,端木家的公子们不能来看着,伦尧也有事情要做,因此,只要影弗一逮到空隙,就立马的开足马力恶整她,只是这次影弗吸取了教训,又听了英之和千青的话,换了些方法,不再是那么明显,玩儿阴的了! 人家都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特别是闲着的小人。且不说宇文影弗是当朝公主,就一个端木秦明媒正娶的妻子身份,想要对付一个小小的奴隶,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然黎青虽然貌美,可又如何,在端木家也不过是个奴隶,虽说伤重了有高宽的屋子住着,可是却是被锁在房间,除了送吃送药的时候,一天根本见不到任何人。 这些天,端药送饭的都是一个老妇人--端木府上的奶娘。奶娘名唤玉锦,曾是皇宫的宫女,但因记性不好犯过几次错,不过当时她的主子心肠好,都不曾责怪。也是幸运,不到几年,因服役的年限到了,便出宫嫁了人,缘份巧合,来了端木府上做了奶娘。她个子不高,大概能到黎青的耳端,但样子看上去很慈祥,而且对黎青也倍加照顾。黎青对她也甚有好感。 又是一日,奶娘巧的给黎青送药,刚刚走到门口就碰见宇文影弗千娇百媚的走过来。英之的眼神旋转、流离,却始终泛着一股杀气。 奶娘小心应付,行了万福,道:“大少奶奶!” 宇文影弗,伸手免礼,道:“奶娘,还送药呢?你照顾的可真是周到啊!” 奶娘道:“回大少***话,奴婢只是按照管家的吩咐,每日把药送来!” 英之坏意的盯着奶娘道:“哟,这不就是个奴隶么?每天汤水药水的,更是打不得,骂不得,比我们这些嬷嬷的日子过得还舒坦啊!不就是几鞭子吗?还想躺着赖人啊?” 奶娘低头,小心道:“姑姑严重了,奴隶的日子怎的能跟姑姑比。” 黎青一早就醒了,听见声音,便凑近门,得知英之出口刁难,心里的气又不打一处来。于是一拍门,娇声娇气的道:“哟,原来是大少奶奶来了啊?大少爷可不再我这儿,你瞧,门还锁着呢!” 宇文影弗一听,怒气就上来了,瞪着奶娘道:“愣着干什么,把门打开,这小狐狸精中气十足,我看早就好了!” 奶娘,暗暗叫苦,可是也只得取出钥匙,将门打开。英之拖了拖宇文影弗的袖子,摇摇头,宇文影弗又按下怒气,强忍着。 门开了,宇文影弗第一个踏进来。黎青见了,行了万福道:“青儿见过姐姐!“ 宇文影弗听罢,一巴掌打在黎青脸上,道:“闭上你的臭嘴,什么姐姐,别以为你有一张妖媚的脸,我就拿你没办法了!英之,给我拖出去狠狠的打一百棍子!” 奶娘吓了一跳,英之却突然换上笑脸,道:“少奶奶息怒,息怒!”说着给影弗顺顺气,“要制这奴隶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可是现在大少爷喜欢她,您就但大少爷养了一只小狗,一只是畜生,少奶奶何必跟一个畜生生气呢!”说着转向,眼角刺眼的光,让黎青心有余悸。黎青背上的鞭伤还疼,还真不想就为了几句话挨一顿鞭子,因此也就收敛了,没有再顶撞回去。 英之见黎青也识相,道:“既然少爷说你不能干粗重的活,那你,就去刺绣吧!” “刺绣?”黎青蹙眉,一脸的迷茫。英之见了,嘴角泛出一丝笑意。 有没有搞错?刺绣?这不是大家闺秀才做的事情么?更何况我又不会!黎青想罢,道:“可是我不会刺绣啊!” 英之冷冷的道:“我,会,教,你!不会就学,慢慢绣,你要以后要做的都是绣花!” 都是绣花?他们不会又搞什么鬼吧?不会是想用针刺我吧!黎青心想着,眼睛观察着这两个不善的人。 英之,偷偷的在宇文影弗的耳边说了些话,宇文影弗媚眼里便透出了笑。黎青看着英之的眼神又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我猜对了? 英之从影弗的耳边离开,道:“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药喝了,跟我去绣房!” 奶娘赶紧把药递上,黎青有些犹豫,但为了不让奶娘为难,端起,咕噜咕噜喝起来。 奶娘见过成千上百各式各样的人,她第一眼就知道,黎青是个好姑娘,只祸不单行才落得如此。而且奶娘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黎青,也因此才特别照顾。 宇文影弗也不多待,道:“英之,这奴隶可交给你了,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奴婢送您回去!”英之道。 宇文影弗甩开英之,道:“不用了,你,还是好好的教那奴隶绣花吧,可要好好的綉一副喔!”“是!”英之诡笑,目送宇文影弗离开。 女人心1 宇文影弗甩开英之,道:“不用了,你,还是好好的教那奴隶绣花吧,可要好好的綉一副喔!”“是!”英之诡笑,目送宇文影弗离开。琊残璩晓 黎青喝完,将药碗放回奶娘的托盘中,奶娘吃惊的看向黎青。这药黎青可是从来不喝的,除非奶娘每次准备了甜枣。 英之转眼,见药碗渣滓都没有了,便道:“得了,跟我去吧!”说着,便领着黎青出门。奶娘有些担心,黎青摇摇头,示意奶娘不要理会了。 不一会儿,英之便带着黎青来到绣房,屋子里的绣娘见了英之都站起身来,行了万福唤了一声姑姑。英之摆手叫他们继续,然后带着黎青来到一个绣架前,道:“你以后就坐在这里,还不过来?” 黎青走过去,紧张兮兮的看着这绣架,可是细看,它好像也没多大的玄机。黎青按照英之说的坐在绣架前,英之便提起了一根针线,道:“看着我的手!”说着将针刺过绣布,又慢慢折回来,再刺穿回来枳。 英之绣着,道:“这是刺绣的基本针法--平绣。起落针都必须是绣在纹饰边缘,绣线做平行紧密的填补绣,针脚排列整齐均匀。平针因针脚的不同排列方式,而有各种不同的名目又区分为直平针、横平针、斜平针。直平针呢,依图文垂直方向运针,横平针,依图文水平方向运针,斜平针,斜向运针,斜度一般一个方格角的一半。我每个绣一次给你看,之后你就自己练习!” 黎青听着,却看英之并没有要用针扎她的意思。 难道我是小人之心了?黎青想着,斜眼瞄这英之,却见她绣得认真。黎青看着,思想也转了回来,开始专心的学着英之教的绣法脂。 不过,这还真是黎青第一次拿针,第一次刺绣,惠娘虽然也会,但是当时为了掩饰黎青的身份压根儿就没教过她。 英之演示完,问道:“这些都会了么?” 黎青点点头,道:“是!” 黎青低下头,相比以前,她温顺了许多,也谦虚了许多。黎青突然想明白了,此刻自己只不过是个奴隶,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奴隶,不再是什么乐正家的大小姐。没有人珍惜她的命,除了她自己。如果她要报仇,就得活着。活着,是现在她唯一的出路。因此她不能被眼前的伤蒙蔽的双眼,相反的,她要联合宇文影弗,要宇文影弗也恨端木秦。 黎青抬起头,道:“谢谢姑姑教我,我绣得不好,还希望姑姑以后多多指教!”英之有一刻被定住了,心想:这小狐狸怎么突然转性了?不过也只一时慌神儿,很快恢复了,道:“不好就多练练,没有人一开始就绣得好的,你若有心学,我一定教你!” 黎青笑道:“是!多谢姑姑!”黎青的笑让英之心里打滚:难道是想学会了又去讨好少爷?想罢道:“那你好好绣啊,绣不好也没关系,奴隶嘛,怎么可能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呢?” 说着,鄙夷的看了一眼黎青,然后又示意旁边的大个儿看着她,这才起身出去了。 英之一走,黎青便紧张的检查了所有的东西,椅子、绣架,针头,然而都没有奇怪的地方,难道是我多心了?这个影弗真的肯善罢甘休么? 黎青偷偷的看了看周围,门缝中隐隐有一人影立在那儿。 果然是有人看着,难怪影弗不敢下手! “东张西望干什么?还不好好绣!”旁边的人催促,黎青看了一眼,低下头开始绣了! “啊!”黎青一缩手,轻微的叫了一声。针头刺入了皮肤,血珠渗出,黎青含着,血滴快的化在了她的嘴里。旁边的绣娘见了,道:“刚来都这样的,小心一点儿!”说着低下头继续她的刺绣。 黎青看看自己的手,和被污染的绣布,继续开始。然而这样的刺入与渗出然后化开,重复了好几十次,黎青手指的每一根几乎都被刺到过了!到半晚时分,黎青的手就是微微用力碰那绣架上的布都疼。好不容易熬到晚饭时刻,但因为刚刚到绣房,绣房却并没有准备她的晚饭。黎青自知自己的处境,也不计较,拖着一身疲惫出了绣房的大门。 黎青刚刚出门口却见一个人,是宇文影弗的嬷嬷--英之。 黎青,虽然很疲惫,也很痛却还是行礼道:“姑姑!” 英之见着黎青变得乖巧,又计划着晚上的事儿,这才没多处针对,她顺着黎青,道,“我去看看你的女工!”说着抬脚进去了,黎青不得已也跟着进去了。英之拿起了黎青放在绣架上的女红,看了看,道:“还真不好说,这绣工真不是很好呢,不过看这前面的跟这之后绣的,果真是有长进呢,明天继续!对了,你应该还没吃饭吧,大少奶奶说,让你过去一起用膳!” 英之说着,眼角瞟了一眼黎青。 “一起用膳?”黎青听得,大惊失色。整个院子的人都清楚,这个黎青是端木秦在意的人,端木秦在意,那也就是影弗不乐意。得罪了影弗,那可还有好果子吃?这连别人明白,黎青当然更为明白。 为什么突然叫我一起去用膳? 英之看着黎青眉心凝聚,就知道这小蹄子也有疑心。不过英之才不管你是不是疑心,在这院子,奴才,只有听从主子话的份。 英之道:“大少奶奶宅心仁厚,让你去你就去吧!” 黎青硬着头皮道:“是!” 英之嘴角又牵起一丝笑意。黎青没空猜测更多,随着英之的步子去到了影弗的房间,端木秦不在,影弗独自坐在长椅上,半卧半醒。 英之进了屋,来到宇文影弗的身边,道:“大少奶奶!英之把你要的人带来了!” 宇文影弗睁开眼,瞄向英之身后,果真看到黎青,道:“嗯,好,你先下去吧!” “是!”英之离开了,还顺带带上了门。 宇文影弗道:“你叫什么名字?”影弗突然一改大小姐的脾气,变得温柔可人,就连声音都变得异常的温和了。可是这在黎青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黎青道:“黎青!” 黎青说着,脑袋里不停的翻转:她是不是又在计划着什么?她不会是要弄伤自己然后诬赖在我的头上吧? 黎青的想着,不知道影弗已经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向她。 宇文影弗道:“还是我我我的?你应该称自己奴婢!我留下你,但是你也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我答应相公会好好的善待你,我会做到的!” 影弗那眼里充满了妩媚和笑,她拉起黎青,缓缓的走到餐桌旁,道:“坐吧!” 黎青警觉性提高,道:“大少奶奶,黎青只不过是一个奴隶,我就算再不懂规矩还是懂得不能跟主子平起平坐。” 宇文影弗笑道:“这是说什么话呢,你虽然是个奴隶,可是我也能看出相公的心思,说不定,有朝一日我们还会共同服侍相公,虽说是我大你小,可是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不是么?” 影弗说这话是卖的什么关子?黎青蹙眉,道:“大少奶奶说笑了,一个奴隶怎可能跟大少奶奶一起伺候大少爷,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难道你真的喜欢端木哲?”宇文影弗,虚着眼看向黎青。黎青一脸正色,她很清楚的知道,若不是那日端木哲说喜欢她,她肯定就死了。况且,端木哲三番四次的帮她救她,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黎青还不是个恩将仇报的人。 宇文影弗见黎青不说话,道:“你又何必跟姐姐我装糊涂呢?相公对你有意思,这我也不是不知道的,我想你比我更聪明,也应该更清楚的!所以我打算成全你,也成全相公!只是你要好好的替相公分忧,不再想着二弟!还有就是,希望你不要一直霸占着相公,也让相公分一些时间陪陪我,这样我就满足了,怎么样?我都这么让步了,难道你还不能答应么?” 黎青道:“大少奶奶,你真的误会了,黎青~” 宇文影弗道:“你要是再说,我可要生气了,我影弗可是低声下气的来跟你商量的,难道这样也不能答应?难道你要我把相公都让给你么?那,那我把妻位给你,你答应我,让相公分些时间给我。” 黎青道:“大,大少奶奶!我!”影弗这是唱的哪出啊?难道这就是大家族的妻子么?还把妻位给我,古代的女人不是最重位分的么,她就这么容易屈服?不,不可能,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宇文影弗道:“难道你还是放不下二弟?可是相公对你那么好,你不能辜负相公!” 黎青为难道:“大少奶奶,我~” 宇文影弗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了,道:“我求求你,你留下来,留下来照顾相公!” 她是在试探我么?是端木秦让她来的?黎青看看桌上摆着的菜肴,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不对,那里面是不是都下毒了?只要我一答应,她便会起杀心! 女人心2 她是在试探我么?是端木秦让她来的?黎青看看桌上摆着的菜肴,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洌璨啚晓不对,那里面是不是都下毒了?只要我一答应,她便会起杀心? 黎青推开宇文影弗道:“大少奶奶,你真的误会了,我不会成为你相公的女人,永远不会,就算死也不会!我喜欢的是端木哲,那日,端木秦吻我,其实是想刺激你,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确定,他并不喜欢我,所以大少奶奶你真的多心了!” 影弗听着,脸上僵硬了,可却突然邪邪的笑了一下,只一瞬间,那种笑又消失了。 “好啊!果然是铁了心的呢!”影弗道,先前楚楚可怜的样子不见了,换而来的又是一个大家小姐的样子了,“刚刚,我就是试试你,没想到你还真不愿意做相公的女人。那好,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让你顺顺利利的去到你爱的二弟那里!” 黎青还想说什么,但宇文影弗却用一根手指打断了,道:“好了,你什么也不用说了!只要你不跟我抢相公,我是不会为难你的!二弟人的确不错!被他看上也是你的福气!枳” 影弗特别强调了你爱的二弟这里几个字。黎青虽不知道她的用意,却也不想与她为敌,因此也不去计较了。 黎青是的确不会留下来做端木秦的人,也不会做端木哲的女人,只要救出了弟弟,杀了端木秦,她就快爽爽快快的离开。 宇文影弗见风波已平,道:“坐下来吃饭吧!吃了再回去吧!职” 黎青道:“谢谢大少奶奶,我还是知道规矩的,奴隶有吃饭的地方!” 影弗看了黎青一眼,那眼里的媚笑已经显示她看出了黎青的担心,于是道:“这饭菜没有毒的,不过,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自为之吧,我宇文影弗眼里是容不得任何沙子的,如果我真的要杀你,可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黎青道:“黎青明白!” 宇文影弗道:“明白就好!英之,带她回去!”英之从门外进来,表情平静。 黎青行了万福道:“黎青告退!” 黎青在英之的带领下离开了影弗的房间,英之将黎青送到门口,就差人送了,自己却转回来。宇文影弗见英之折回,上去拉着问:“怎么样?相公可听完了?” 英之道:“是,大少爷听得脸红脖子的,而且好像很生气呢!” 影弗听罢,恶狠狠的道:“呵呵,跟我斗,黎青!我要你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影弗道:“可是公主,现在少爷这个护身符虽然给抽掉了,还有二少爷呢!” 影弗道:“哼,他?我让皇弟绊着他,他能帮上什么忙?” 英之道:“呵呵,公主英明啊!” 主仆俩捂着嘴笑着,然而此时她们不知道,窗外除了刚刚离开的端木秦以外,还有另一个人! “公主,那~”英之的眼珠子转得圆圆的,仿佛在期待什么。 影弗伏在英之的耳边细细的碎语了几句,两主仆俩便又笑开了。 “奴婢明白,奴婢待会儿就去办!” 听到英之的话,门外的黑影愣了一下,即使蒙着面,也能看到眉头皱了起来,然而只一下的功夫,那皱眉化作了无奈,忽的离开了。 黎青刚刚回到婢女饭厅,一个十几岁的女婢就嘭的扔了一碗饭放在黎青的面前,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身份,可想而知这饭是什么样的。它已经馊了,发出一阵阵恶心的味道! 黎青起身,知道今晚又没吃的了!黎青现在真的很怀念当初爹爹和娘亲半夜为自己煮的粥,可是,再也吃不到了! 不知不觉,两行热热的东涌出了眼眶,眼前的视野也变得模糊,黎青哭了。 已经好久没有哭了,黎青珍惜的藏着这些眼泪,因为它们太珍贵了,它们带来的感觉太奇妙,也太难忘了! “黎青!”黎青急忙擦干了眼泪转过身,原来是奶娘。 黎青道:“奶娘!” “哭啦?”奶娘也坐下来,黎青赶紧擦去眼泪,摇摇头。 “哭了就哭了,跟奶娘还掩着藏着啊,看,奶娘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奶娘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锦帕,打开了,里面裹着香喷喷的桂花糕,“吃吧!” 黎青片刻,泪水盈眶:“奶娘,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只不过是端木秦抓回来的奴隶!” 奶娘理着黎青的头发道:“傻孩子,都是娘生爹养的,若不是这战乱,你一定是个富家千金吧!” 黎青苦笑:“我怎么可能是富家千金呢?” 奶娘道:“奶娘我虽然记性不好,可这看人从不会错,你是个好姑娘,却有着很多辛酸苦楚,你不说,奶娘也不问。只是啊,在这大院子里,女人要有个好靠山才能好好活着!” “奶娘!”突然从他们背后转出来一个小丫头。 “小鬼头,你想吓死我啊?”奶娘被这一声吓了一大跳。 小丫头道:“对不起奶娘,大少奶奶叫奴婢找……找这个奴隶过去,说她睡不着让你给抄抄波若心经!” 奶娘疑惑:“抄经?” 她怎知道我会写字?黎青也疑惑。 奶娘拉黎青的手,却不及触痛。黎青“嘶”了收回手,奶娘才知黎青定是被扎了许多针。奶娘感觉到黎青的手,那手细腻滑润,没有半丝茧,可大家闺秀都熟悉女工,她却不知,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黎青是皇族中人。奶娘突然大惊,再看黎青的脸,突然想起,这不就是慕容五小姐—慕容凌儿的面貌么? 奶娘手抖了一下,黎青以为她又在为自己担心,道:“奶娘,没事的,我很快回来,说着,转向小丫头道:“大少奶奶怎知道我识得字?” 小丫头道:“大少奶奶说,你懂书法文字,所以让你给抄经!至于,怎么知道你识字,奴婢就不清楚了,别那么多废话,还是快去吧!” “嗯!”黎青疑惑,在端木府,她还从来未曾说过她会写字,怎的影弗就知道?黎青的眼暗了,随着灯火的懒散,变得更深邃了!黎青随着英之来到了影弗的房间,那里灯火通明。 灯火通明当然是睡不着了,这个影弗她又想搞什么? “大少奶奶!”英之嬉笑着,黎青不削的撇了一眼,这奴才的嘴脸真是丑恶。 宇文影弗真开眼看了看又闭上了,道:“来了啊!” 英之道:“是!” 黎青看着影弗的屋子,装饰还算豪华,只是太过冷清除了影弗,按理说端木秦应该在的,可为何却不见了人影? 宇文影弗半响又磨叽出一句话:“让她坐到那里去为我抄经吧!希望这诚心的祈求,可以让佛祖怜悯让我安然入睡!” 英之应着,转过头对黎青道:“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大少奶奶说的话么?” 黎青应了一声,走到她们设好的桌前,然而那里却没有凳子。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这个影弗还是不肯放过她!一个女人怎的可能变化这么快,算了慢慢来吧。 黎青站着,提笔开始抄经,然而站着也无妨,以前练习的时候也是被母亲罚的。 宇文影弗见黎青写的自在,道:“英之,这灯太亮了,刺眼!灭掉几盏!” “是!”随着影弗的吩咐,这屋子顿时暗了许多,不过还好,这书上的字还看得清楚,只是费些眼力了。 过了一会儿,宇文影弗又道:“灯还是太亮了,再灭掉几盏!” 屋子里更暗了,这书上的字变得更加的考眼力,可怜的人不得不蹲下来,隔得近些。然而影弗还是让英之熄灯,最后竟只剩下离她最远的门边的灯还亮着了。 只抄了还不到四分之一,黎青的眼睛便已经开始花了,再加上白天刺绣时手指都被扎破了,这又疼又暗的,额头凝满了汗滴。 夜深了,这端木府里的人几乎都睡了,只是有几个却怎么也无法安睡,黎青自是不用说了,侧边的英之也是,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然而还有一个人,也就是那个在门外偷听的人. 他的心惴惴不安,不知道是该去看看还是不要那么冲动,他不是爱她,也不是关心她,而是因为,她是他的棋子!他纠结,辗转反侧,最后还是忍不住起身了。 放眼望去,这个小四合院已经没有了人声,他望了望对面的屋子,确定无异之后一个飞身离开了,他摸索着前进,在黑暗中来到了影弗的屋顶,慢慢的掀开一片瓦,若隐若现的屋子里,一个娇小而熟悉的身影还晃悠在那里!他又看了看这屋里的灯具,意识到到影弗的意思了。这下他放心了,因为他已经确定她没有生命危险,她还活着,还活着便已经足够了!他一飞身又离开了,影弗的屋子仿佛又恢复了平静。可是就在他离开之后,一个身影接踵而至! 来的人跟他一样的动作,只是这次脸上多了不悦!他愤怒,他气急,他的双拳紧握,然而他也清醒,他什么也不能做。这样静静的看了好久之后,屋里的人儿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姑姑,我抄完了!”黎青将佛经递上,道。 消失的守宫砂1 可是就在他离开之后,一个身影接踵而至! 来的人跟他一样的动作,只是这次脸上多了不悦!他愤怒,他气急,他的双拳紧握,然而他也清醒,他什么也不能做。洌璨啚晓这样静静的看了好久之后,屋里的人儿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姑姑,我抄完了!”黎青将佛经递上,道。 英之接过那叠纸,看了看,便转身向身边的丫鬟说了什么,丫鬟回应了一声,便带着这人儿离开了这间屋子。 回去了么?这算是结束了?呼,终于可以睡觉了!黎青大大的呼了一口气楫。 屋顶上的人见了却皱起了眉,他在思考,然而他还是不放心,所以一路跟着,如果她能回到那里,便是真的安全了。 然而事情果然跟他想的一样,丫鬟并没有带着她朝柴房去,相反的,是带她向着出门的方向走。 黎青发现她们走的不是回去的路,按理说,她应该带着她回去的,怎的朝着这儿?“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诘” “大少爷想让你侍寝!” 侍寝!?怎么可能?影弗刚刚才说了那些有的没的,怎的晚上就变卦了?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她,她不会是想杀我吧?! 黎青趁着丫鬟不注意,急忙的转身,可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撞到了一个高高大大的人怀里。 “想跑?门都没有!”大个子将黎青擒在怀里,两只手都被反压着,黎青挣扎得动不了。 “放开我,你干什么?救命啊!救~~!”丫鬟塞了一些东西在黎青的嘴里,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丫鬟道:“你叫啊,你现在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呸~下贱的坯子!还想跟大少奶奶抢相公,活得不耐烦了!把她带走!” “唔!唔!唔!” “等等,你这一叫,倒让我想起来了!”丫鬟的嘴上挂着不善的邪意,黑暗中那双印着灯火的眼眸更是阴冷!“把她带回柴房去,一把火烧了!” 烧了我?影弗果真是想杀了我,怎么办?难道我就要这样死了么?不,我还不想死呢!救我,谁来救救我!黎青急,记得眼里全都是泪水,挣扎着,可是双臂却被大汉牢牢地钳住。 “唔!唔!” 大个子道:“可是大少奶奶说把她~~” “听我的没错,走吧!”丫鬟就打断了他道。大个子思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应下,扛着黎青朝着柴房的地方去了。 那借着黑暗藏身的人,眉头皱得更紧了些,眼眸透过灯火闪出不悦。他疾步上前,击昏了婢女,又一侧身,敲晕了大汉,利落的两下子,抢回大汉肩上的可人儿。 黎青脸上带着惊恐,带着泪,看着这个人哭的更厉害了! “好了,不怕,我救下你了,不用怕!”端木哲抱着黎青,对她怜悯之至,端木哲是真的在心疼。 要是今晚十三爷没突然被皇上传召,要是我没有因为跟着那个人来到这里,恐怕再次相见时,看到的就是她的尸体了!可怜的人,我该怎办才能保护好你? 端木哲护着黎青,明显的感觉到这女人还处在惊恐之中。端木哲的脸变得严肃,眉角往前挪动,那恻隐之心又动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 黎青终于从刚刚的惊恐中转回来。见着是端木哲,一把紧紧的拥住了他,她低头在端木哲的怀里,哭得更伤心了。 黎青道:“我好怕,我还以为我就要死了!” 端木哲道:“不怕了,不用怕了!不是救下你了么?我会把你尽早带出去的!” 带我出去?真的么?不行,我不能走,我走了,端木秦肯定会杀了郎奇的。 黎青道:“我不能走!” 端木哲道:“我知道你担心郎奇,我一定会帮你救出他的!可是你也得活下去,要不郎奇就只剩下一个人了,你忍心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界上么?” 黎青摇摇头,端木哲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看来今晚你回不去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等过了今晚,我会让他放了你,我会带你走的!” “你为什么要帮我?”黎青问。 端木哲看着黎青,那颗善良的心,那张完美无瑕的脸,让他动心不已,可是他也深知,黎青是慕容家的后人,他不能为了儿女私情放弃与家人团聚的希望。 端木哲不语,黎青也没有多问,虽然她有很多的不明白,但是未必问了就会有答案,更何况黎青也不敢问,因为端木哲的眼神太多情,会让女孩子的魂魄游离。他是端木家的人,虽然和那两个不一样,但黎青知道自己不能心动。 端木哲抱起黎青,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多的动作或语言,只是抱着,他的眼睛含情脉脉,她的眼睛扑朔迷离,谁在猜谁,谁又猜的透谁? 端木哲抱着黎青来到了院子庭间,这是黎青第一次来到这地方,没想到这府邸居然有这么美的地方。 月色袭人,随着残落的荷叶,湖面上还零星的点缀着些还顽强的生命。鱼不懂人心,依旧追逐着月光,似有若无。 端木哲放下黎青,强壮的心,高大的身影,一种飘逸,一种仙俊,想必哪个女人见着了,都会凡心一动的。 “还怕么?”端木哲的嘴唇轻启,温柔却带着磁性,夜间微风划过,卷起了他的纱衣。端木哲高大而挺拔骄傲的身姿,透过皓月的余温,折射入了黎青的眼睛。 黎青转了眼睛,道:“好多了!” 端木哲看了看月色,摸索了一下旁边的物景,随手唤来一片叶子,道:“想听么?” “嗯!”黎青看着手上的叶子,点点头。 端木哲微微一笑,牵动着湖面的波浪,心醉了,黎青的心竟在那一刻醉了! 只见端木哲将叶子放在嘴边,一曲悠然的音乐便响起了!那声音在黎青听来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多情,似诉说着爱意绵绵,却又带着豪放的洒脱! 这就是他的内心么?如此情意绵绵,又是如此的洒脱豪迈,风流似骨,却又能安人情怀。真叫人捉摸不透。可你到底图我什么,厚待于我如此? 黎青看着端木哲,任着衣衫被夜风吹熏。黎青没有想到,那不曾让她正眼细观的容颜,此刻竟是那样的撩人心弦。 这一夜,端木哲吹着,黎青听着,他笑着,她乐着。他们交谈,说今道古,然而他亦小心,只字不提她的过去,她的未来。 端木哲看着黎青脖子上的链子,看得出神,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又忧虑的缩了回去,他是在提醒自己什么?身份地位还是家人团聚? 黎青猜他,却也顾忌,端木家真的有好人么?惺惺作态的有多少,知人知面未必知心。今夜算是一个友好的夜晚,过了今夜,我依旧还是端木秦的奴隶,只要他一天不放,我便一天都是他的。而现在身边的他,是我遥不可及的。 黎青看着这温柔的男人,眼里不禁闪出了些许泪,不过她又很快的擦掉了,因为她不想被端木哲看见。 “睡会儿吧,靠在我的肩上。”端木哲转过身,坐在黎青的身边。他低下头,看着这刚刚死里逃生的人,竟发觉她比白天看到的还要美丽。 “不用了,待会儿就天亮了,我也要回去了!”黎青转向端木哲,苦苦的笑了笑,道。端木哲看的出黎青这笑有多勉强。 端木哲道:“不急,睡会儿,待会儿我会送你回去的!白天你应该还要做事的,不想吃苦的话,就照我说的做吧!” 黎青迟疑,端木哲却将她拉到怀里,很温柔的搂着。 “我有点儿冷,今天救了你,也就当给我暖暖身子,报答我吧!”端木哲贴近黎青,黎青愣住了,竟听了他的话,呆在那不动了。黎青自己也想不清楚,没有多久,便睡眼朦胧了,索性就在他的怀里睡了。 等到黎青睡熟,端木哲却起身,将黎青抱在怀里,再从袖子里拿出些东西,倒在黎青的守宫砂上。 “娘,求你就让哥哥给我吧,我真的很喜欢她!”一大早,黎青被这娇嫩的撒娇声吵醒了,半梦半醒的睁开眼。 端木秦道:“娘!这可是我给三弟的礼物,你也知道,怎么可能你一句喜欢就夺了三弟的东西!” 原来是端木秦和端木哲在大夫人那里争论了。 难道这就是他端木哲把我要回去的方式?他会不会太天真了? 端木哲见黎青醒了,起身一把将黎青抱在怀里。黎青这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看着两兄弟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她突然觉得要是自己一开口,便会大祸临头,索性还是不开口的好。 大奶奶看着黎青,又看着端木哲,眼里出现一股恨意。 端木哲见大夫人有意针对他,便道:“娘!她昨晚已经是我的人了!” “什么?”大夫人吃惊,端木秦也吃惊,端木哲托起黎青的手,奇怪,上面的守宫砂竟然消失不见了。 “娘!”端木秦道:“你看见了,他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你可得给三弟做主!” 消失的守宫砂2 “娘!”端木秦道:“你看见了,他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你可得给三弟做主!” 大夫人一拍桌子站起来,喝道:“好你个端木哲,竟然如此大胆!来人,把那贱奴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端木哲家法伺候!” 端木秦一听,急忙的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黎青,上前阻止道:“等等,娘,娘您息怒,这错都是端木哲惹出来的,那奴隶罪不至死,更何况……” “更何况人家是两情相悦,你却硬生生的将两只小鸳鸯拆散了!”宇文影弗接了话,由英之扶着进来。洌璨啚晓 端木秦恨了宇文影弗一眼,看向大夫人道:“娘……楫” “娘,请容儿媳说几句话!”宇文影弗给大夫人行了万福,道。大夫人虽然生气,但是见了宇文影弗还是毕恭毕敬的,于是扯开笑脸,道:“你说!” 宇文影弗道:“自从这个奴隶来到府上,除了三弟,二弟,连相公整天魂不守舍的,这奴隶是花容月貌,难不得人都喜欢。起初儿媳的确嫉妒,一怒之下出手打了她,可是想想又何必跟一个奴隶计较,于是儿媳就想,不如给这个奴隶早日找个归处,正愁着,没想到今早就看见两个痴情的人相拥于湖边。娘,您想想,这奴隶归在三弟那儿,这身份地位都是不妥,但归在二弟那不是正合适么?” 大夫人听着,已经大致明白宇文影弗想表达的意思了。她这是拐弯抹角的说自己被端木秦冷落,又说这奴隶身份低贱,不适合端木风,乘机给大夫人一个台阶下。大夫人想罢,也不想得罪宇文影弗,可是端木哲骑到头上的事再不压一压,来日可就压不住了谄。 大夫人刚刚想说话,端木风就走了进来,一看这么多人都在,打趣的道:“哟,今儿可真够热闹啊?怎么都来了?” 端木秦给端木风使了个眼色,端木风便注意到端木哲,还有他怀里的黎青。出乎端木秦的预料,端木风淡淡一笑,对大夫人道:“原来是为着一个奴隶呢,不就是一个奴隶么?你要是喜欢,拿去就好,本公子不稀罕!”说着走到大夫人身边道:“娘,别为着这点儿小事伤神,多不值得,何况那奴隶我也厌烦了,正打算隔日带去练箭场,既然二哥喜欢,那就送给他得了!” 大夫人去了怒气,看着端木风道:“你说的是真的?” 端木风点点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娘亲?对了,娘亲,听说爹爹近日得了一个大珊瑚,漂亮得很,风儿想看看!” 大夫人道:“你这小滑头,是不是又要打什么鬼主意!” 端木风道:“哪有,娘到底给不给看嘛!” “给给给!”大夫人笑着,完全忘记了跟端木哲的争执,说完起身,抬眼又见端木哲和黎青,碍着宇文影弗,道:“算了,影弗说的对,既然风儿也不喜欢,就赐给你了!还不快滚,免得碍着我的眼睛!” 黎青死里逃生,出了一大口气,偎在端木哲的怀里,端木哲也终于放下一颗心,告了退,带着黎青飞奔而出。 端木秦却不甘心,捏紧拳头带着怒气看向两个人离去的放下,接着又转回看着端木风。端木风避开端木秦的眼睛,扶了大夫人,道:“娘小心台阶!” 大夫人慢悠悠的下了台阶,道:“你两也别杵着,都一起进来看看吧!”说着被端木风扶着近了内堂。 端木哲出了门,搂过黎青,虽然刚刚经历的大险,却也不再那么担心,至少他让大夫人知道了黎青跟他在一起一晚上。黎青见着端木哲的眼神,又急忙推开了端木哲。黎青的眉宇间有很多的疑惑。 为什么我的守宫砂不见了?为什么他为了救我如此铤而走险?为什么宇文影弗突然帮起我说好话来?为什么…… 端木哲见黎青如此愁眉深锁,道:“你的心里是不是有很多疑问?我知道,你最想问你的守宫砂怎么不见了是吗?你放心,我没有对你做什么,我只是用了师父的药,暂时替你掩盖了,十二个时辰之后,它会再次出现的。” 黎青看向端木哲,脸上不知道是吃惊还是感激,她低下头,拂去顺势而下的泪问的:“为什么这么帮我?” 端木哲沉默了半响,道:“为了七爷,七爷喜欢你!” 黎青蹙眉,“七爷?”黎青突然想起在米莱的时候,宣海的宇文文堂。 爹曾经跟我说过,若是我有难,且又走投无路,便可去找七爷,爹跟宇文文堂有什么关系? 黎青想不通,抬起迷离的眼,端木哲道:“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并不被端木家的人欢迎,我是个外来的人,他们自然容不下一个外人跟他们分荣耀分地位。有很多事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是真的想帮你,想救你,不过,我当然也有我的目的!我知道没有人愿意被当做笨蛋来对待,也没有人想被当做棋子一样排来排去,可是我只有用你才能抓住七爷这根救命绳,我从来不想害人,这些身份地位我都可以不要,我只希望我的家人能够团聚,可以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 同是天涯沦落人,黎青又何尝不想,只可惜,她的家被别人毁了,她的家人被端木秦杀了。黎青又何尝不恨,可是寄人篱下,苟延馋喘,连自己的命都在别人的手里,她要如何恨? 找一个有权有势的人靠着,才能在大院里活下去,对,我要活着,我要找最有权势的人靠着,我要报仇,我一定会报仇的! 黎青擒泪,看向端木哲道:“你刚刚说七王爷喜欢我?那你会把我送给七王爷么?” 端木哲道:“嗯,只是还要等些日子,在过一个月就是爹爹的寿辰,那个时候,爹爹会宴请熟识的王爷大臣,到时候我会安排你跟王爷见面的!” 黎青道:“谢谢你,你多次救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别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端木风表面上是不在意了,可谁知道暗地里呢,这段日子还是难熬的。为了你的安全,先搬到我那儿去住吧!”端木哲道。 “演戏就得演全套的,我当然知道了,相公!”黎青道。 端木哲闻声,淡淡一笑,应道:“夫人!”说着伸出一只手来。黎青将手放在他手上,两个人相互拉着,边走边说说笑笑。 看完珊瑚的端木秦刚刚走出门,脸上就闪出一丝不悦,他想起黎青和端木哲刚才的亲昵,又想起了影弗那傍晚跟黎青的对话,脸上的不悦,更多了些许。 “你怎么能就这样放过他们?”端木秦看着端木风责备道。 端木风道:“对不起哥,我只是不想她被娘给杀了,也顺带给了公主面子!昨天,我睡不着去到湖边散步,正巧的看见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我忍不住就跟着去看了,结果发现那奴隶还在嫂子的房间抄书,可是房间里好暗,都看不清楚,公主这折磨的确让人解恨,可是哥你也想一想,奶娘说那奴隶天生就是千金贵体,若真的跟我们想的,她是米莱的皇族后羿,那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一个烫手的山芋,为什么不乘机扔掉呢?” 端木秦听到端木风的一番倾述,脸上的不悦减少了。 的确风儿的分析没错,可是要是她并不是米莱皇族后裔,岂不白白便宜了那小子,不过她弟弟在我手里,认她再怎么折腾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端木秦想罢,道:“你说的有理,我们先静观其变,等派去打探的人回来了,再做定夺!” “嗯!”端木风也点点头,“对了大哥,今儿你不用去六王府么?” 端木秦道:“今儿不去了,对了你赶紧去十三爷那儿吧!” “嗯,那我走了大哥!”端木风道,说完人已经消失了。分手之后,端木秦往自己的院子走,回了院子还是心里不舒服,这便叫人拿了好些酒来,一个人自斟自饮不知道喝了多少杯。 “酒,拿酒来!”端木秦有些醉了,再次倒酒发现酒壶里已经空空如也。丫鬟因为有事暂时离开,端木秦便起身,摇摇晃晃,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端木风的院子。巧的,黎青刚刚跟端木哲分手,打算回来跟奶娘告个别,没想到刚刚到大门口就被端木秦撞见了。 端木秦看着黎青,眼里满是不悦,即使端木风那么说了,他的怒气还是没有消。 “好你个奴隶,敢背叛我!”端木秦一身醉意,跟上黎青。走过了好几个院子,端木秦终于在端木风的卧房门前抓住黎青。黎青一看是端木秦,一下子慌了手脚,推着端木秦的手,挣扎道:“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端木秦坏笑:“放开你?好啊!”说着,一把将黎青推进了端木风的房间。 端木秦一步一步的逼近黎青,就像是饿极了的狼看见了一只色香味美的兔子。 征服 端木秦坏笑:“放开你?好啊!”说着,一把将黎青推进了端木风的房间。洌璨啚晓 端木秦一步一步的逼近黎青,就像是饿极了的狼看见了一只色香味美的兔子。 黎青道:“你别过来,我~”黎青搜索四处,查找能攻击的东西。 “说!”端木秦的大嚷害得黎青退了好几步“你真的跟端木哲那混蛋睡了?” 端木秦的脚逼得更近了,黎青不住的往后退,一不留心,跌倒在床上柩! 床?黎青惊恐的站起来,心开始急剧的跳动!端木秦正在气头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生气了,只是他就是不愿意看见他眼前的这个女人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的,他受不了!端木秦,端木家的嫡子,端木府堂堂的大少爷,更是宣海国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从小就带有的那股才气,使他高傲自大,自信满满。世上没有他做不成的事,也没有他征服不了的人。在宣海国,所有的女人都迷恋着他,唯独这个女人,而且竟还是个奴隶! 就在黎青站起来的一瞬间,端木秦已经来到她的面前,硬生生的又把她推到了床上,还压了下来,黎青一阵惶恐,挣扎着往后挪。 黎青恐惧,道:“你,你要干什么?哪” 端木秦醉言:“既然你那么想去他那里,我就成全你,从现在开始你就伺候我,伺候到我对你厌烦了,我就把你送给他!” 端木秦说着,直接把黎青拖到了身下愤怒,醋意,占有欲,已经完全被激发了。 “不,放开我!放开我!”黎青依旧挣扎着,可是完全没有用,端木秦愤怒和占有的发泄,使她身上的衣服瞬间被撕破了,那若隐若现的白色肚兜引的人垂涎欲滴。 黎青哭了,这是她这么久第二次在端木秦的面前哭,她抽咽着,没有再反抗了,因为她知道,不管她如何让反抗,结果都是一样的,从她落入他的魔掌开始,她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下场。 端木秦吻着她,吻着她的唇,吻着她的脖子,也吻着她的脸颊,一丝咸咸得东西吸入了他的嘴,他动作变慢了,他停下了,看着这个痛苦的女人,他的心紧了! 我端木秦什么时候成了强要的人了?难道除了强硬,就不能征服这个女人了? 端木秦看着黎青,黎青眼角的泪就像是一只神鸦,将端木秦的高傲和自大摧毁了。端木秦突然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渺小,在黎青的面前几乎没脸再待下去。 端木秦放开了黎青,黎青立即爬了起来,她拉扯着衣裳,那动作几乎是希望把自己全身都包住。黎青还在哭。端木秦见着,只觉得愧疚,不是愧疚于她,而是愧疚自己的所作所为。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挫败,还是败在一个奴隶的手上,他不甘心。 端木秦起身静静的站着,那看向黎青的眉目异常的复杂。 征服!难道我的能力就这么小,竟连个女人都摆不平? 端木秦又望向黎青,一股怒意更甚。 你想要逃,我就让你逃,迟早,你会回来,带着悔恨回来!我会让你遍体鳞伤,更要让你求我要你!最后,你还会是我的! 端木秦拂袖离开,随着重重的关门声,黎青才带着委屈从恐慌中惊醒。一滴玉泪打在黎青残破的衣衫上,她还是忍不住那抽咽,那痛苦似乎都凝聚在她的喉咙,要将她活活梗死。 黎青哭着,手紧紧的攥着衣服,端木秦此时正怒气匆匆的穿过偏厅,刚踏出书房的门槛,就遇着来此的伦尧。 伦尧慵懒的拿着一把扇子,缓慢的摇晃着。端木秦见着伦尧,收起了那副盛怒的姿态,伦尧也将扇子一合,来到端木秦的面前。 伦尧道:“干嘛那么生气,何事惹着你了?” 端木秦还生气,一想到黎青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是见着伦尧也却收敛了许多。他低下头,若有所思。伦尧见得,知道他有些事一时间说不清楚,所以只得在那里等着。 端木秦的眼看向远方,定格在墙角死气盎然的地方。 好一个黎青!好一个奴隶,好一个不从!没想到我端木秦也会有挫败的时候! 端木秦忽而苦笑了一下,那心中的怒气消了许多,反而不知不觉出了几分好奇。 挫败,还没有人能让我端木秦挫败,黎青,我倒要看看接下来你还有何能耐? 端木秦回过神,好一会儿,才正了正声说道,“师父,请您帮忙找人替我我带个话给影弗,就说这屋里有人,我来过!” 伦尧看向端木秦,思索了片刻,“嗯”了一声,端木秦抱拳行礼,然后直接离开。 伦尧冷笑了一声,“好毒的伎俩!真不愧是端木秦!己不出,彼出,真是高!对付一个奴隶用得了如此计谋,看来这奴隶非一般人也,找机会我得会她一会!” 伦尧转身,换来了不远处的小厮,对他说了些许话,小厮应下,匆匆离开了,伦尧看了看那书房,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去了。伦尧来到管衣嬷嬷的处所,取了一件婢女的衣服,吩咐嬷嬷将衣服送去端木风的房间。 嬷嬷来到门口,停顿了一下,因为他还听得里面的哭声。她犹豫了一下,进了外堂,倒上了一杯茶,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那哭声消失。 黎青缓和了一下,最后的一声抽泣也越来越远。刚刚发生的事虽然让她惊魂未定,但她还是清醒,她要离开这里,难保端木秦不会折回来。黎青带着残碎的衣裳从床上下来,刚刚触及地面就听见了脚步声,黎青一阵惊恐。 不会真的折回来了吧! 门开了,来得人不是端木秦,而是管事嬷嬷。 嬷嬷上前,道:“少爷让给你的衣裳,换了再出去吧!”说着将拿来的衣服扔在了床边,但是并没有立马离开,黎青便知道他还有话要说。 黎青道:“他让你来不会就只送衣服这么简单吧?” 嬷嬷道:“旧的衣服扔在这里吧,晚些我会来拿走的。你果然是聪明的,聪明的我就不废话,今天的事,你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吧!” 嬷嬷的话意犹未尽,但是人都听得出来,她不想黎青对任何人提及此事,是任何人,这是端木秦的意思。只是黎青还想不明白,端木秦演这一出是为何。 黎青道:“我知道怎么做!” 嬷嬷道:“很好!”说着,转身离开了,黎青急匆匆的跟上去关上门,生怕再有人进来。黎青深呼吸一口气之后,退下身上的衣服,手臂上守宫砂已经开始显现。黎青庆幸刚刚没有被端木秦看见,于是赶紧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黎青出门,先探了个头看了看情况才踏出去,她只希望今天的事最好没有人看见,要不她就真的大祸临头了,要知道影弗那个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然而事实却不如人料,正当黎青踏出门的那一刻,两双眼睛直刷刷的盯着她了,不过看着她谨慎小心的样子,两双眼睛又隐藏了。黎青也来不及多想,只急匆匆的离开了,谁料这疑心重的人竟悄悄的潜入了这书房。 “今儿你去哪了?” 刚刚回出了院门,黎青就被英之叫住了。 去哪了,我想你应该更清楚吧,要不是你跟影弗串通好了要至我于死地,我又怎么会经历今天那一大串的事。 “是不是又偷懒去了?还是你想逃跑?”英之的那副嘴脸跟容嬷嬷差不了多少了,那种眼里的凶狠劲儿只怕是要杀人了。 英之见黎青不回话,道:“你想跑?告诉你,国法有曰,奴隶要是敢逃跑,那就是乱棍打死!我看你是先跑出去,还是先被活活打死!” 黎青道:“姑姑多想了,我没想跑!刚刚~” “刚刚什么?”英之蹙了眉道。 黎青说不清楚,这英之又找到茬儿了,正当她坏脑筋旋转的时候,端木哲走了过来。 “刚刚本少爷叫她去了一趟。”端木哲道。 “二少爷,怎的来了?”应之见了端木哲,行了万福道。 端木哲道:“我不应该来么?今儿你不是见着了么?娘把她赏给我了,我现在是她的主人,这奴隶就该跟着主人不是么?我现在让她搬到我那去住,以后你这什么针线活也不用让她做了!” 端木哲的话让黎青和英之都诧异了一下。端木哲护着黎青,黎青听着端木哲的心跳,知道端木哲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回来,所以急匆匆的从七王府回来了。 远处,伦尧背对着这群人,嘴角微翘,洒脱的打开折扇,那迷人的丹凤眼让这干活的婢女们都心醉了,即使在他离开后,这些少女们还痴傻的做着梦。他的眼睛定格在隐匿于端木哲身边的黎青的身上,一股奇怪的感觉***扰了他。伦尧别过了头,只一声轻笑,这笑容似乎意味深刻,也像预示了黎青未来的命运。 “二少爷!”英之吃了哑巴亏,没法说,可还是不甘心,英之收起了奴才的脸,喝道:“都在干什么呢?慢吞吞的,还不干活!”这声音刺穿了这美丽的春梦,一阵繁杂的声音,大家都已如梦初醒。 英之再次转向端木哲道:“二少爷,不是英之多嘴,就算要去二少爷那,但是一日未走,就一日是三少爷的奴隶,三少爷没准,今儿可还是得去绣花!” 祸之所依 英之再次转向端木哲道:“就算要去二少爷那,但是一日未走,就一日是三少爷的奴隶,三少爷未准,今儿可还是得去绣花!” “你!”端木哲有些怒,可黎青却拉着他摇摇头,二话不说,转身去了绣房。洌璨啚晓黎青坐下,看看那手指,昨天的伤还在,指头也微微有些红肿,现在更是一看见针就怕了。 刚刚英之的神情似乎很开心,我要走了她应该是为影弗高兴吧。 “磨蹭什么?还不绣?”旁边的监工又唠叨了,要是不绣,少不了一顿鞭子的,虽然有上次的芥蒂,但是这些人也会见招拆招,鞭子不打明处,不留伤痕。 黎青战战兢兢的拿起针,忍着疼绣着,没有昨天的那种从容,有得是更多的负担,不仅仅因为手上的伤,更多的是端木秦,她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柘。 英之偷偷的徘徊在门前,不仅看黎青,还看其他的奴婢,转了转,没什么可发泄的,快速的离开了。端木哲站在门口,黎青那种眼神不知道怎么说,像怨,像忧,像愁? 如此美丽的花却被端木秦伤的快体无完肤了,看来,我得快点儿想些办法才行送她去七爷那才行。端木哲再看一眼黎青,转身离去。 黎青绣着,重复着一针一线的动作,旁边的婢女也是,旁边的旁边也是搐。 “大少奶奶!”英之刚兴奋的站在门口就听见门里摔东西的声音,心不禁一阵惊。 “大少奶奶这是怎么了?小心伤着自己啊!” 英之就像是怜惜自己的女儿一样怜惜影弗,她接过影弗手上的花瓶,看这个梨花带雨的女人,眉头又凑在了一起。旁边的婢女被影弗一脚揣在了地上,一直蹲在那里不敢动,看着英之来了,才急急的来帮衬的扶着。 英之道:“大少奶奶这是怎么了,跟英之说说!” 影弗还是哭着,抽咽声让她残缺的吐着字:“相公,他,跟那个女人,他~” 影弗还没说完又哭了,这看得英之更是吃紧了,英之不是普通的端木家丫鬟,她原是影弗母亲身边的婢女,因为年岁到了,本应该出宫嫁了人,可影弗的母亲生产没多久,她不忍心,就留了下来,之后还做了影弗的奶娘。看着一直被自己惯着的小主子伤心成这样,她能不担心么? “到底怎么回事?”英之看向婢女问道。 婢女委屈,还吃疼的捂着刚刚被打的地方,看了看哭着的影弗,战战兢兢的回话:“回姑姑,今天本打算去书房给大少爷送吃的,却不见大少爷,这时候有个小厮跑来说少爷在三少爷那里,好像喝醉酒了,奴婢和公主去到那里的时候,竟看见了那个奴隶鬼鬼祟祟的三少爷的房间出来,我跟公主进了房间去查看,没想到她还换了衣服,原本的那件,被撕得七零八落的,大少爷他......” “够了!”影弗的声音让千青吓得跪在了地上,呜咽的抽泣,却又不敢大声。 “少奶奶!”英之走上前,一边试图擦去影弗的眼泪,一边理着影弗有些蓬乱的头发。影弗倒在英之的怀里,眼泪止不住的流。 影弗道:“姑姑,你说我怎么办?嗯~~相公是不是要纳她为妾了?” “大少奶奶多心了,今天大夫人才来说要把她送给二少爷呀,你忘了?!” “可是,可是相公他,他…….?”影弗含泪,她的相公她何尝不知?就算送给了端木哲又怎样?还不是想要的时候就拿来。影弗伏在英之的怀里哭得伤心。 英之道:“大少奶奶放心,如果真是这样,英之是不会让她活的长久的。” 主仆俩对望了一下,英之又陷入了深思:六爷现在忙于国事,虽然有心也难免力不从心,还是等战事稍微缓和再说。可是我也不能看着公主受人欺负,既然没办法阻止少爷,就只有依靠夫人了! 英之想罢,支退了丫鬟,道:“大少奶奶,奴婢倒有一计,可以除掉这妖精!” 宇文影弗这下来劲儿了,道:“什么计谋?快说!” 英之伏在影弗的耳边说着,影弗听着,脸上渐渐的露出了喜色:“姑姑,这招真是高啊!只是要是有人救她,如何是好?” 英之道:“这个奴婢自有妙招,让所有要救他的人都无法分身!”说着阴险的笑了一下,脸上的罪恶又多了一分。影弗听到她最后的这一句话才稍微舒了一下心,但是她还是不能放开,只要计划还没有成功,她也就无法舒心。 英之见影弗还是担忧,安慰道:“大少奶奶,不用担心了,这事一定成的!” 影弗看着英之胸有成竹的样子,又稍微放开了些,眉上的皱褶也少了些,点点头应了一声。 英之见状已经差不多了,影弗的心也静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打点好一切,这次借刀杀人,不仅要刀,还要人。 英之道:“那大少奶奶,我这就先去安排安排,明儿记得去给夫人请安!” “嗯!”宇文影弗应道。 英之退了出去,眼眉微微上扬,她又该去看看那个奴隶了。她转了回来,不过也只在门外看了看,奴隶还在绣着,很认真,英之看着,看多了也不觉得她像是会勾yin人都狐狸精,可是既然大少奶奶认定了,她就算不是也是了。 “说不定明天就要上路了,今儿就当给你个好日子吧!”英之在门外嘀咕着,这声音只有她自个儿听得见。忽而她又看向这奴隶,还是觉得似曾相识,只是这种似曾相识跟她也没多大的关系,也容不得她多想,她转身,去安排一场让这奴隶粉身碎骨的天罗地网。 黎青还在一针一线的绣着,由于手指疼痛,一直绣得不快,然而她也奇怪,今天监看的人倒是没有为难她,还甚至是跳过了她的绣工检查,在这绣房里,她仿佛成了一个隐形人。 傍晚,夕阳开始落山了,这屋子里的灯也暗了,监管的人吩咐大家伙儿散了。黎青离开这屋子,回到那所谓的婢女和奴隶吃饭的地方。 不知道今儿他们又拿什么招待我呢?黎青想着,早已不期待有什么好吃的等着她了。 “你叫黎青?” 黎青刚刚踏入房门,一个娇俏的声音便传来了,黎青定睛一看,说话的是这里一直分派下人东西的丫鬟,长着大众脸,没有什么特别让人记忆的地方。 平时的时候都是凶巴巴的,今儿怎的换了张笑脸皮?莫非又有什么坏主意? 丫鬟道:“问你话呢,是黎青?” 黎青道:“是!” “这是你的晚饭,趁热吃吧!”丫头递上一碗,依旧笑着,然而这笑却让黎青慎得慌。黎青接过,打开一看,没有搞错吧?这么丰盛? 丰盛,应该算是丰盛的了:热腾腾的白米饭,青幽幽的蔬菜,不仅带肉还另加了一个鸡腿。要知道,在这里下等的婢女是一个月才有一次肉可以吃的。 她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不对是不是影弗又来了,烧不死我想毒死我? “干嘛不吃呢?凉了就不好吃了!”婢女疑惑的看着黎青,黎青看着那饭,心里还在不停的嘀咕。 黎青道:“我只是个奴隶,不配吃这么好的东西!” “奴隶?”丫鬟轻笑,一股媚眼抛了过来,“你这说那儿的话啊,你可不是奴隶了,说不定大少爷什么时候就把你纳为妾了,到时候你可是我们的主子了!” 主子?纳我为妾?这是什么跟什么?不是说要把我给端木哲的么?这是怎么回事? 丫鬟见黎青额角冒汗,道“你怎么了?” “我~”黎青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现在只是担心,因为猜不透端木秦而担心。 “呵呵,我呀都知道了,想必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这丫鬟很贼的看着黎青,那双眼睛极尽魅惑。 原来她是怕得罪了我,所以才来巴结的。可是怎么…… 黎青想着,然而丫鬟的那种媚笑却又让她更加不安。黎青低下头,眉头似乎紧凑了些。 她都知道了,那是不是代表整个院子都知道了,那影弗呢?影弗也知道了?! 一想到影弗,黎青的手心就捏着一把汗,这女人,看着和善,却是蛇蝎心肠的。她的歹毒是丝毫不亚于端木秦的。 “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看着黎青的变化,这丫鬟由贼贼的转换成了忧心。 害怕?黎青的确是在害怕,她的手心、额头都是冷汗。她不知道她是不是脸色也变得苍白,然而看着这丫鬟担心的神色,不猜也知道应该是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可是为了根本没有的事就死掉了,也太不值得了吧。更何况我在明是奴,她在暗是主,要杀我简直易如反掌。我该怎么办?我还不想死,我受了那么多苦,一件事都没有完成,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样死了!怎么办,怎么办?端木哲,端木哲,他,他能救我么? 一想到端木哲这根救命稻草,黎青扔下饭碗就往外跑,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便已经跃然出了饭堂的门。黎青害怕,但又不甘,就一直这么跑着,然而看着陌生的道路,又不知道该往哪走。就在百感交集的时候,猛的一下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求救 一想到端木哲这根救命稻草,黎青扔下饭碗就往外跑,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便已经跃然出了饭堂的门。夹答列晓黎青害怕,但又不甘,就一直这么跑着,然而看着陌生的道路,又不知道该往哪走。就在百感交集的时候,猛的一下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黎青惊恐的跳出来,定睛才看清楚,这人尽然是端木风。 端木风还跟上午遇见的时候一样,穿着一件黑色长袍,腰间的玉佩和头顶的翠玉发带足矣显示他尊贵的地位,然而此时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严肃,那深邃的瞳孔就像是黑洞一样要吸走所有的灵魂。 端木风见着是黎青,嘴角微微的牵动,慢慢的上扬,然后靠近黎青的耳朵道:“走得这么急,是要逃到哪去?果真是害怕了本少爷将你拿去做箭靶么?” 被端木风这么一说,黎青感觉更是无助了。本想求生,却没想到撞到了大魔王,这一刻心就像要碎裂了。一股暖暖湿湿的东西不断的从黎青的眼里涌出来。可是她又不能哭,只能极力的掩饰,却最终也没能成功榻。 端木风见着,微微有些心酸了,这感觉很奇妙,他蹙眉,也不明白,每当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就很想让她诚服于自己,然而她就是那么的倔强,即使他怎么折磨她,她也不低头。看到她流泪了,端木风也有怜香惜玉之心,因此突然有一股冲动,就是一把把她抱在怀里,让她的泪可留在自己的胸前,然而理智却阻止了他这一动作。 这女人怎么了?受了委屈?可是在我这受了再大的委屈,我都未曾见她哭过,今日又可以逃到端木哲那里去了,怎么了还哭了? 端木风心里这么想,可嘴上还是不饶人,道:“这么喜欢哭啊?难道是受不了了?受不了你就求我,求我要了你!本少爷还会看在你伺候的份儿上收你做个小妾,做了少奶奶,就不会被人欺负!彪” 黎青含泪,瞪着端木风。 受不了?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和端木秦安排的么?他就不怕影弗杀了我?对,他是不怕的,我的命,只有我自己看得珍贵,然而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条连猪狗都不如的贱命。 黎青咬着牙,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抽咽着,为了抵抗那大潮大浪的呜咽,甚至把嘴唇都咬破了。2 端木风看着那股殷红缓缓的流下,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把把黎青拉进怀里,任她反抗也不放。 “你放开我!嗯~你放开我!”黎青忍不住了,在端木风的怀里哭了。 没有人可以理解黎青现在的无助。现在,她的心就如同一把刀在割,在割断那根唯一的悬命线! “为什么这么难受都不求我?”端木风不知道为何,嘴里喃呢出这么一句话。 “求你?我不会向我的仇人低头!绝不!”黎青没了力气,却依然咬牙切此。 黎青说话的声音由于抽咽,小的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然而也就是这么小,端木风也听见了。然而面对着歇斯底里的黎青,端木风却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他杀过不少人,也算计了不少人,他的手,早已经不再干净,他们敌对,本就是仇人。但那并不是他造成的,是战争,是战争造成的。可是他又如何说得清楚? 黎青那么的决然,这股仇恨到底刺得有多深?他还能帮她拔出来么?端木风想细想,却又不知从何想起,面对着哭泣的人,他有一丝的怜悯,然而也只一丝。 仇人?端木风蹙眉,难道你的国人是人,我死去的战士就不是人了么?你果真的是皇族后裔么? 端木风想着,面色有些僵硬。他突然推开了黎青,面无表情的道:“仇人?哼,人死了就死了,家毁了就毁了,那是你自己没本事保护他们。” 端木风说着,轻描淡写的,仿佛这是千百年前的事了。 黎青停止了抽噎,我没本事保护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没那个能力,我不够强大,还是不够强大。 端木风道:“怎么?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想报仇么?想报仇我等着你!但是最起码的,你得要先活着!我倒是想看看,你是怎样苟且偷生的!” 端木风的话不仅让黎青愤怒,还因为这愤怒而气的发抖,再加上哭泣的抽噎,让她简直就难以喘过气了。然而美人始终是美人,即使生气的样子也能让一个男人品尝回味一番。 看着黎青的有气无处泄的样子,端木风戏谑的笑了。既然知道了这个女人的来由,他端木风想要让她诚服,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是要怎么办,这个还得他好好的想想。 端木风大笑着离开了,夜幕之下就只剩下一个人影了。它是那样的孤寂,那样的无奈,就如同随风飞舞的残尘,没有依靠,也没有固定的方向。 晚风清冷,不住的吹动着这像木头似地人,远远的看上去,真的如同一尊雕塑,还是一尊巧夺天工的雕塑。 许久,这雕塑动了,她朝着一个方向跑去,她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但是那个门给了她希望。她想活着,第一次她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她要活着。 冲出去的一瞬间,她又撞上了一个人,一个大大暖暖的胸膛,她回过神,是他,那个每次救她于危难的人--端木哲! 黎青就像在旋流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紧紧的抱着,因为手一松就会万劫不复。端木哲诧异的看着,紧接着也环抱着她,抱了许久,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 “少爷,老爷还等着呢!”旁边被石化的人开口了,这人是端木哲的书童兼贴身侍卫,白山。 “怎么了?”端木哲完全没有听泛舟的话,反而忧心的看着怀里的人儿,她在哭,哭得让人不忍。 “救我!”黎青开口,就只两个字,便晕了过去。 端木哲抱起黎青,一阵疾步回到了北苑的厢房。他放黎青躺下,见黎青脸色苍白,赶紧伸手触摸黎青的额头,没有发烫,端木哲脸色稍微安了一些,他又转向黎青的手,那手指微微有些红肿。 “少爷,老爷等多时了!”白山道。 “我知道了,你先帮我看好她。”端木哲眼睛没有离开黎青,只顺口应道,“你帮我把那个药箱拿来,再取一些纱布!” “是!”白山注意到黎青手上的伤,见自己的主子没有要离开的迹象,于是便应下了,且用最快的速度拿来了端木哲吩咐的东西。 端木哲接过,取出药箱里的药,配着棉花,擦在黎青的手上,之后再用纱布细细的裹了一圈。那动作温柔似水,白山还从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可以如此心灵手巧。 端木哲上完药,又叫白山将东西放回去,白山也不急于一时,就耐心的等着。然端木哲也却守在那儿静静的看着,似乎忘记了白山担心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白山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又在催促一次道:“少爷,恐怕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端木哲这才把心收回来,缓过神儿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你替我好好照顾她,她醒了不许让她离开,一定要等我回来!” “是!”白山应下, 端木哲回望了一眼,最后离开了。这一眼白山却看得真切。端木风眼里有好多的依依不舍,这不舍让白山一惊,白山看向这个奴隶,眼里顿时,闪出一股杀意! 难道就是她?她就是传言中的那个奴隶! 白山走近了些,这黎青的容貌果真是精美绝伦。 少爷不会是被她的美色所迷吧,要是因此坏了大事怎么好! 白山再看向黎青,眼神更加不友善。 可是白山心里不不爽,但也顺着端木哲的吩咐看着黎青。只是白山在心里打鼓,预算端木哲回来的时间,只要是他心里想着的时间之前回来,那他就有了决定。 “少爷!”果不出所料,端木哲离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而且是疾步走进来的,一进来就跑到黎青的身边呆着,而且还目不转睛的看着。端木哲如此盯了多时,白山忍不住了道:“少爷,你这样看着担心,要不要请大夫来瞅瞅?” 端木哲道:“不用了,她只是受了惊,情绪过激,没什么大事。大少爷那边怎么样了?” 白山道:“大少爷那边没音儿。” 没音儿?端木风皱起了眉,怎么会没音儿呢?难道端木秦真的跟如他所说的,肯将黎青给他了?可是为什么黎青昏迷前叫他救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少爷,她好像醒了!”白山见黎青蒙蒙的睁开眼,道。 黎青眼前的人影由模糊变得清晰。 “发生什么事了?”端木哲双眉紧锁,那明亮如镜的眼,像是要洞察黎青的内心。端木哲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儿,问话的语气也温柔。 “有人看到我从端木风的卧房出来,还有人看见端木秦了。”黎青道。 谋 “有人看到我从端木风的卧房出来,还有人看见端木秦了。2”黎青道。 听到黎青的话,端木哲的嘴角有些许抽搐,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我知道了,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端木哲道。 “可是!影弗~”黎青道。 “她不能拿你怎么样,有我,你放心吧。榻” 端木哲提到端木秦的时候有些许的不悦还有一丝苦恼,然而这不悦和苦恼,也对于黎青。黎青看见端木哲的变化,一惊,心想:难道他认为我跟端木秦发生了关系? 黎青辩解道:“我~” “我都知道了,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出事,你可要知道,你是我的奴隶,我不会让你出事的!”都是我的错,不该掩盖了你的守宫砂,都是我的错,才让你……让你…憋… 端木哲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害怕、自责、后悔。黎青还没来得急说完,他便紧紧的将黎青锁在了怀里,黎青本想再说什么,可是最终也没说。 这一夜端木哲将乐正雪千留在了北苑,自己则移去了书房。他在黎青的床边这里呆的并不久,黎青虽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但是也猜得到,或多或少跟端木秦有关。 黎青睡下,这一夜过的平静,没有责骂,没有鞭打。她房里的灯息的很早,端木哲的也是,只是黎青是真的睡着了,而端木哲却没有。 第二天,天明时,便已下起了滂沱大雨,那闪电在上空响得轰隆隆的,似乎在告诉世人今天会有大事情发生。端木哲被七爷派得人叫走了,但他走的时候还是留了个心眼,他怕人有所动作,因此留下了白山。这天,端木秦也被六爷叫走了。 也是在端木秦和端木哲还有端木风都出门的时候,影弗在英之的搀扶下去了大夫人那里。这一天,夏府的人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都在思考着一件约定俗成的事情--夏府的安宁! “影弗给娘请安!”宇文影弗行了万福道。 “哟,公主啊!怎的亲自跑来了?还给老身请安啊,不怕折杀老身么?来,坐坐坐!”大夫人一见宇文影弗,便扯开笑脸道。 自打影弗踏出门的那一刻,大夫人心里就盘算着她今儿来的目的了。夹答列晓多半是那传闻中的奴隶了。只是没想到为了一个奴隶,居然让她这么个公主还亲自跑一趟,她可不得不看重这个奴隶了。 宇文影弗坐下,道:“娘,您是相公的娘亲,就是影弗的娘亲,怎的跟影弗这么见外?娘,最近身体可好?” 大夫人道:“好,有公主挂心,自然是好的!” 两婆媳自然是笑着的,但是各自的心里还是各自的盘算。 宇文影弗道:“呵呵,哎对了,听说最近相公和二弟之间有些不愉快呢?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大夫人听她这么一说,便已经明确她也是为这奴隶不快的。只是身为端木秦的妻子,有了大家之风,就不能太小家子气。所以这才找上婆婆这门道,也真有些难为她了。 大夫人不急不慢的扇了扇香薰才开口,只说:“都是些小事,小孩子闹闹脾气。” 然而常言道红颜祸水,上次端木哲和端木秦就为了这个奴隶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大夫人这心里也有了结。 “要真是就好了,可别因为这些小打小闹的弄得端木府不宁静才好啊!”影弗轻描淡写的说着,然而这一句却正是戳到了大夫人的心里。她明白影弗这句话的用意,也知道这些事的厉害关系,为了一个女人弄得家宅不宁的也不是稀罕事儿了,然而为了守住这个家,她这个做长辈的就算是猜错了,却也不能让家族冒险。 大夫人斜眼看了一眼等待的宇文影弗道:“说的对啊,这小打小闹的,得在隐处就根除,要不以后闹大了,可就不好收拾啊!” “那娘可找到症结了?”影弗耐不住性子了,想尽快的进入正题便开口说到。大夫人见着了,也只顺从着,因为迟早的事,倒不如快些。 大夫人道:“找是找到了,可是就是缺一个帮手啊!” 宇文影弗道:“缺一个帮手?那不知道影弗可否为娘分忧呢?” 大夫人看向影弗,这女人就是沉不住气,然而大夫人又窃喜,正巧得她不方便出手,她可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不想将来被她的儿子视为仇人。影弗不同,虽说她端木秦的妻子,但也是宣海国的公主,即使犯错也不会有任何的负担,最多也就是丧失了丈夫的信任,这也是她大夫人想要的,要控制儿子,就不能让他爱上一个女人,影弗这自动送上门,真可所谓献上了一箭双雕的计谋。 大夫人笑着道:“麻烦公主怎的好意思呢?” 宇文影弗道:“娘,您还跟我客气呢?是不是不把影弗当一家人啊?” 大夫人道:“哎,哪里的话,那,就麻烦给帮帮忙,把他们兄弟两的刺儿给拔掉?” 宇文影弗道:“影弗一定尽力!” 大夫人道:“哈哈!那行,哎呀,时候也不早了吧,想必端木秦待会儿就要回来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宇文影弗看看天色,道:“呀,真是呢,都这么晚了,那影弗就先走了!改日再来看娘!” 大夫人应下,点了点头,微笑着送走了影弗,就在影弗出门的一瞬间,大夫人脸上的笑容笑的更灿烂了,不,应该说更阴险了! 在影弗离开之后,大夫人唤道:“兰儿!” 兰儿道:“大夫人!” “去告诉那个人,有人要杀那个奴隶!”大夫人的眼里闪出一道冷光,她突然想起了还有一个人,既然这个奴隶这么有本事,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死掉,红颜祸水,要是红颜在别人身上,那祸不也一样在别人的身上了? “大夫人的意思是?”小丫头不太明白的看着她,满脸的疑惑。 大夫人道:“她可是还有价值的,记得要让她活下来,活的好好的!将来或许还有用!” “是!”丫鬟应下,立马出了门,朝着北苑的方向去了。 北苑,那里除了住着令人闻风丧胆的伦尧,还有住着端木家的二公子,端木哲! 丫鬟来到端木哲的别院,可是留守的人却说端木哲去了七爷那儿,要到晚上才会回来,丫鬟头脑一转,嘴角露出诡秘的笑,她伏在留守人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些话之后便神情紧张的离开了。 留守的人很快的离开了北苑,向着大门的方向去了。 “公主,我们真的要亲自杀了那奴隶吗?要是大少爷知道了可是会~” 英之说了一半没敢往下说,主仆两依旧这么漫步的走着,听到英之的话,影弗也皱起了眉。 英之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从那天相公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了,这个奴隶在相公心中的地位不仅仅是个奴隶那么简单,如果不除掉她,我将来的位子恐怕就会被人取而代之了。 “公主,公主!杀了她,你也知道少爷是什么样的人,如果让他知道是我们动的手,恐怕!” 影弗没有说话,眉还是紧皱着,她转向英之,满脸的愁容。 这等忧心英之还不曾见得,但是英之青又拿不出什么主意,现在只是干着急。 大少爷喜欢那奴隶,从前面的表现就知道,如果公主在这节骨眼儿上杀了那奴隶,大少爷肯定会恨死公主,不但得不到大少爷的爱,还很可能从此便失去了大少爷。 “公主,大奶奶那么精明的人,为什么会让你去趟这趟浑水呢?”英之实在是想不通,可是却也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可是突然宇文影弗嘴角一笑,道:“她不就是不想惹上这事儿么?老狐狸!本来还想让她动手的,不过这等事也是她答应了,到时候相公问起就说是她的主意好了。” 英之道:“可是公主,这答应是答应了,可是要是她翻脸了咬死不认呢?大少爷现在心在小狐狸那儿呢,肯定不会信您的。” 咬死不认!影弗可是早就想到这层。 英之道:“公主,她是大少爷的娘,虽说你是公主,是大少奶奶,可是上次的事已经被大少爷看见了,大少爷认定了你才会加害那个奴隶,要是这次再是我们插手,那就等于不打自招了!” 影弗愣住了,似乎有什么定住了她,英之见着,知道话说到点儿上了。 大奶奶不想趟这趟浑水?大奶奶为什么不想趟?大奶奶不想,却偏偏让公主去,大奶奶精明,不会想不到这一层。大少爷,公主!突然,英之像是被电击中了一样,噔的眼前一亮。 英之道:“公主,杀是要杀的,只是要怎么杀!” 计 英之道:“公主,杀是要杀的,只是要怎么杀!” 宇文影弗蹙眉,道:“什么意思?” 英之嘴角一咧,笑了。2 宇文影弗见了,道:“你说话啊,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英之道:“公主,我有办法了!榭” 宇文影弗道:“办法?什么办法?” 英之道:“大奶奶这么做无非是想自己无关干系,那我们就让她脱不了干系!这样大少爷便不会怪罪你了!” 宇文影弗道:“让她脱不了干系?怎么说?圻” “不是还有一直要护住那个奴隶的二少爷么?不能让大少爷知道,可是我们可以让二少爷知道,只是,呵呵!” 英之鬼脑筋转着,使劲的坏笑,这,看得影弗有点儿心痒痒的。 “快说啊!” 英之伏在影弗的耳边,磨叽了一阵儿,两个人都眉开眼笑了。 影弗道:“好,就这么办,只是要怎么告诉他?我们又如何脱去干系?” 英之媚笑,道:“我听门口的人说,今儿二少爷走的时候没有带走白山!我们大可让英之去告诉白山,让白山去通知二少爷,至于如何脱身嘛,这个,我自有妙计!” 宇文影弗道:“还卖关子呢,不管你什么妙计,都赶快拿出来吧,相公回来的时间所剩无几了,还等什么?还不去办正事?对了告诉他,也跟他说说我们的计划,让他也悠着点办!” “是!”英之退下,很快的离开了影弗的视线,影弗深深的吸了一口这园子里的气息,这气息似乎比她任何时候呼吸的都还清新。一阵微风过,轻抚起影弗的纱衣,这景象,似乎又重现了她还是公主时的那种高贵和美丽。 英之知道,如果把伦尧牵扯进来,就一定不会有问题,只是如果要大管家进来,所有的安排得按照伦尧的定位。 英之来到伦尧这里。在英之看来,伦尧是个摸索不透的人,但是他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就是好色,他喜欢漂亮的女孩子,而且每次玩完之后都一剑要了她们的命。 然而这好色真的真正的伦尧么?果真就是一个好色之徒?如果真的是英之想的那样简单,这伦尧恐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英之来到伦尧的门前,还未进入,便已经低下了头。2进了门,来到伦尧的面前行了个万福才开口说话。“管家!” “什么事?” 伦尧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一如往常的喝着茶,迷人的面貌让旁边干活的婢女们不住的偷看,伦尧也不顾及,任她们看去。英之靠近了些,轻声说到:“三少爷要将那个奴隶送给二少爷了,想必管家知道这事儿吧!” 伦尧顿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茶碗,“这事儿?嗯,这事儿又怎么了?” 英之道:“老妇人觉着不妥,说这样家宅不宁!” 家宅不宁!伦尧抬起头看着英之,双眉微蹙,深邃的眼睛直射入她的心魄。要不是英之久经世事,想必此刻已经吓破胆了。 房间一下子宁静了,如同死一样的沉寂了好一会儿。伦尧抬头,微微张开了他那完美曲线的唇问:“真是老夫人说的?” “是!奴婢怎敢欺骗管家!”英之回话的时候分明有些哆嗦,但是还是强装着镇定。伦尧不是吃素的,从英之的不定的呼吸,便已摸索出了几分,他在心里暗自揣度,已明了了八、九分。伦尧的神情又恢复了常态,就跟每次他接受任务的时候一样。他又端起旁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开口道:“好,我知道了!” 英之听到伦尧一句肯定的话,这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英之刚松的一口气,又被伦尧的一句不过,提到了嗓子眼。 英之道:“管家觉着什么不妥么?” 伦尧道:“要按照我说的做!” “是!这个一定!”英之心虚的答完,终于又松了一口气。她的双手合拢,似乎在高兴这事儿成了,伦尧眼里的余光一闪而过,嘴角露出诡秘的笑意。紧接着,那笑意消失了,换而来之的是一句漠不关心的强调,“多久?” 英之听得,从高兴的氛围中清醒过来,急忙答道,“是今晚大少爷回来之前!” 伦尧道:“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想好了,就告诉你怎么做!” “是!”英之从伦尧的房间恭顺的退了出来,一出门槛,就觉得全身都轻松了,她加快了步子,朝着影弗的地方去了。 伦尧捏着茶杯,浓眉深锁,伦尧在端木家待了十五多了年,完全清楚这个家宅不宁是什么意思,每次要他处理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句家宅不宁。每一次伦尧也是非常乐意的,因为每一次他都可以过足瘾,不过这次他有点儿不乐意。因为,伦尧看得出这不是老夫人的意思,而是影弗和那英之的诡计,但是单凭这一个影弗不行,那老夫人恐得给予了什么肯定的话,但是难就难在,这并非是几位少爷的意思,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想杀了这个奴隶。 除了端木哲以外,端木秦和端木风似乎都是很喜欢这个奴隶的,他这一杀必定引起两个少爷的不满,这是个烫手的活儿,他在思考到底要怎么做。 婢女在屋外扫着落叶,不时的偷看着伦尧。这个已经年近四十的人,竟还跟几个少爷一样的年轻,甚至他的魅力丝毫不亚于那三位少爷。丫头感念着,无意间听到从伦尧的房里传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那是捏在伦尧手里的茶杯,不知不觉被那手的力度揉碎了。她的眉头紧凑,知道伦尧又在为一些事烦心了,可是她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夜幕降临,白山点了灯,院子里的一切都一如往昔。当然除了黎青这个外来的人。 白山的话不多,大多的时候都等在屋外,此时又端着夜饭进来。 “吃点儿东西吧,少爷应该很快就回来了!”白山将东西放下,转身对黎青道。 黎青看着白山,像是被惊吓的小鸟,但马上又镇静下来。白山也听说了今天的事情,对黎青的遭遇也有一丝同情。可是同情归同情,却不能让黎青毁了少爷。 黎青下床,慢慢走来。白山见着这玉一般透明的人,挂在喉咙的话来来回回酝酿着。 “你还是离开少爷吧,如果你为了少爷好!”白山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黎青咬着馒头,顿时愣住了。 白山继续道:“我知道你有你的无可奈何,但是少爷也有很多的无可奈何,若现在少爷得罪了大少爷和三少爷,那他多年的心血可能就将毁于一旦了!你能求少爷救你,相信他带你不薄!这次就算了,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那饭菜就是毒药!” 黎青哽咽,眼泪包不住了。白山将头偏向一边,说完了又有些不忍,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心软,没回头,直接离开了屋子。 黎青一个人待在屋子,放下手中的馒头,她赶紧擦擦眼泪,比起在西苑的时候,虽有了一张床,却还是孤零零的蜷缩在不惹人注意的角落。 黎青弄灭了烛火,安静的屋子除了漆黑还是漆黑,虽不是四面透风,但却也冷清的渗骨。黎青望着那墙角,微弱的月光隔着一个牢房似地天窗洒下,照在一个规则的几何图形上,像是一面蜘蛛结的网,上面还蒙满了灰尘,斑驳的影子也觉着这里太过寂寞和寒冷,于是连网也不收便走了。那月光也照着黎青的玉臂,更是洒下一片苍白无力。 黎青迎合这月光的慰藉,似乎见着了一些渴望的人--她的母亲,她的父亲,她的十哥,她的术姬和善月,还有另一个世界的她的爷爷,她的文睿,竟还有那个她最讨厌的爸爸!她流泪了,傍着月光的反射,那泪珠像是一颗颗的钻石挂在那尘封的记忆里。 突然一阵急快的脚步声匆匆的朝她的房间走来。黎青寂寞底下了头,擦去了那璀璨的光耀,只听吱嘎一声,门开了,是一个小丫头,她鬼鬼祟祟的探了一颗头进来。 屋子里太黑,黎青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从她的衣着形态得知是个女孩子,“谁?” “黎青,黎青!” 这小丫头轻声的呼唤着,黎青站起来,缓缓的走向她。 小丫头打着一个小灯笼,灯光很弱,她稍微提高了些,照着黎青和自己。灯光虽弱,不过黎青还是可以看见她的脸,这丫头是跟自己一起,在刺绣坊刺绣的人。只是黎青不明,这些刺绣的人从来不跟她多说话的,怎的今儿却跑到她这里来了? 黎青道:“你是?刺绣的丫头?你来这儿做什么?” “黎青”这小丫头见着黎青,又忧心又紧张的抱着她,黎青此时可是一头的雾水。 她认识我?可是她又怎么会认识我呢? “你,放开先,你这是干什么?” 黎青被端木家的人弄的开始警戒,每一个靠近她的人都是有一定的目的的。她狠心的推开了这小丫头,更是带着那么些敌意看着。小丫头此时可没心思观察黎青的一言一行,她慌忙的拉起黎青的手,说到,“黎青,先别说那么多,大少奶奶要杀你!她叫了人来杀你!你赶快逃吧!” 计2 黎青被端木家的人弄的开始警戒,每一个靠近她的人都是有一定的目的的。夹答列晓她狠心的推开了这小丫头,更是带着那么些敌意看着。小丫头此时可没心思观察黎青的一言一行,她慌忙的拉起黎青的手,说到,“黎青,先别说那么多,大少奶奶要杀你!她叫了人来杀你!你赶快逃吧!” 丫头的手有些许颤抖,刚刚抱着黎青的时候那心还扑通扑通的猛跳着,似乎是跑着过来的。 “杀我??”黎青这次没有甩开丫头的手,反而陷入了思索,她怎么会知道影弗的动作?逃,我记得英之说过,奴隶私逃可乱棍打死,难道她就是那个安排来让我万劫不复的人?她是影弗的人?黎青甩开了她,冷冷的说到,“她要杀我?你又怎么会知道?” “黎青,别说那么多你赶紧逃吧,晚了就真的来不及了!” 小丫头都急出了泪,她的表情不像是在演戏。黎青看着,摸不清虚实。小丫头看着黎青拿不定主意,就知道她是在疑心了榭。 “黎青,我知道,奴隶私逃是会被仗毙的,你是怕我害你,我跟你无冤无仇的,我干嘛要害你,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一个奴隶就这么死了,逃吧,逃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你不逃,就只有死路一条啊!” 小丫头还在叙说,门外又一阵脚步音传来了,这一阵脚步音更急,而且还不是一个人的。丫头慌了,四处的想找地方藏起来。黎青听着,顿时趴在了门上。 “快点,快点跟上,别让那小蹄子跑掉了,公主让给她酒,可不能等到大少爷回来再给他喝!你们几个,去那门口上堵住,有人进来先给拦着。圻” “是!”这声音黎青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英之的声音。随着英之的吩咐,这脚步声分成了两派,一派渐行渐远,一派越来越近。 难道真的是要杀我? “黎青,你相信我,快点走吧!走吧!”小丫头催促,那手抖得似乎更厉害了些,黎青一把拉住了她,似乎要传给她一些勇气。 “你为什么救我?”黎青道。 “因为,我不想看着那些被抓来的女子都被影弗赐死了!”小丫头道。夹答列晓 “那我走了,影弗会放过你么?不如你跟我一起逃吧!”黎青道。 “不,我宣海国的人,端木府有我的爹娘,我这一走,不就不打自招了么?那肯定会连累我的家族的,你放心,我是偷听到的,没人知道我来了这里。”小丫头道。 黎青点了点头,在小丫头的带领下,很快的移出了房门,远处的人还在,声音亦还在,幸亏还看不见。 小丫头把黎青带到一个小巷子口,说:“黎青,你一直往前走就可以到达后门,后门那里一般夜晚都没有人把守,只要绕开了巡逻的人,便可以溜出去。”黎青看向丫头所指的地方,那里幽深暗淡,若是没有月光的映衬,怕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只是现在这条路却带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黎青感激的看着小丫头,紧紧的拉着她的手说:“谢谢!” 小丫头握着黎青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说:“不言谢,快走吧,再晚就走不了了!”黎青重重的点点头,跑出两步,又停下来,回望那丫头。那丫头还在那里,见黎青不去,摇摇手,让她快走。黎青这才定了心,消失在黑暗中。小丫头看着黎青远去的方向,大大的舒了一口气,转身却被吓了一大跳,定睛仔细看了,急忙行了个礼,“姑姑!” 原来小丫头见着的是英之。小丫头一边行礼,一边低下头,像是犯了错,害怕被罚般的惊恐。英之连看都没看那丫头,看向那条黝黑的巷道,嘴里问:“走了?” 小丫头微微俯身说:“是,走了。”英之收回眼睛,看向这丫头又道:“都记住了么?” 小丫头回道:“记住了!”英之将手巾拿起,轻轻的擦了擦额角说:“记住了还不快去,多找几个,让着府上到处都是她的影子!” “是!”小丫头应下,低头,唯唯诺诺的退下了。英之看着乐正雪千跑去的方向,嘴角往一边一提,使坏的笑了,“今儿,就是你的死期!” 黎青朝着小丫头指得方向,一路狂奔,很快便看到了那所谓的“后门”。那里果真没有人把守,只是那真的是后门么?她又真的能逃得出去么? “少爷,不好了!”泛舟气喘吁吁的跑到十三爷府上,伏在端木风的耳边说:“少爷,大少爷那房传来话说,黎青命危!”端木风神情瞬间凝重了,细声的问:“何为命危?”泛舟面有难色,伏在端木风耳边说:“听大房监看的下人说,有人要暗地杀了那奴隶!说......” “怎的也在本王的耳边咬起耳朵了?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本王?”十三爷一边说,一边在院子中射箭,手一松,只见那箭离弦而出,“嗖”的刺破了空气,弓上的玄因为力度的差异还在嗡嗡的作响。 泛舟听见,只停下,对端木风使了个眼色。端木风知道那眼神似乎有些紧迫,而且像是真的,因此这心里有些不安。想着想着,这心思已经不在射箭上。十三爷用余光瞥了一眼主仆两,然后就一直跟着那只箭,直到它稳端端的钉在了那个红心上之后才一侧头,说:“这下该你了!”端木风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然后拱手说道:“王爷,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可否改日再比?”十三爷收回了刚刚的笑容,渐渐的严肃了起来,又将那弓放入旁边侍卫的手里,沉静了片刻才说:“何事也不急这一箭之时吧!射完了再走!”端木风再次拱手道:“王爷恕罪!”说完,放下了箭弓便匆匆的离开了,十三王爷本想上去拦着,可是没跟上。 “你给本王站住,给本王射完再走!”十三爷的威胁道,“你若是不射,下次可要你好看!” 端木风没有停下,就在转角时更是加快了脚步。十三爷见状,蹙眉,实在面子过不去的,气呼呼的将侍卫手上的弓扔掉,还踩了一脚,愤愤的说:“本王是王爷,怎么轮到让他也欺负了!”旁边的侍女见着偷偷的笑了,十三王爷听见了,转过身问她:“笑什么?本王被欺负了,很好笑?”侍女不忙不急的行了个礼说:“王爷恕罪,奴婢不是那个意思,王爷一向都心善,怎的今儿和端木公子就为着一支箭起了争执呢?” 十三王爷听着,也笑了,心里轻声说着:本王可不是真的生气了。接着又转身看向端木风去的方向,眉目又凝重了,自顾自的说:“本王只是怕他陷入了一个不能自拔的困境!若是真陷进去了,就怕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侍女随着王爷的眼神,看看了一眼接着说:“王爷还是心善,若是端木公子真的陷下去了,王爷又能做什么呢?还不如随他去了。很多事都是知道不可能却偏偏要试一试,试过了之后,才会真的死心,这不正印证了那句话么,英雄难过美人关!” 十三爷听了,又露出了微笑,深呼吸了一口气,又吐出了那口气,衣袖一甩,径直朝着内院去了。 端木风带着泛舟架着马车飞快的驰向端木家,路上惊扰了不少的平民,可是这也就见怪不怪了,京城的达官贵人多了,有几个没有架子呢,对于他们来说习惯就好。不一会儿的功夫,那马车便到了家门口,泛舟吁的停住了车,还没取出凳子,端木风就从车上纵下直奔大门而去,边走还边问:“泛舟,黎青现在在哪儿?” 泛舟早就知道内幕,可是却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按着兰儿的吩咐,告知端木风他“应该知道的事情”。 泛舟将马车扔给了看门的人,紧跟着端木风一边小跑一边说:“不知道!” 端木风跟脚上抹了油似地,飞一般的走着,泛舟跟着。突然端木风停住了,他猛的转身盯着泛舟。泛舟一下心紧,心虚的想:不是少爷知道什么了吧。 端木风看向泛舟问:“泛舟,大哥呢?那个端木哲呢?他们都不在么?”听到端木风的话,泛舟这才松了一口气,忙回答说:“少爷,要是大少爷和二少爷都在的话,那要杀黎青的人,能这么嚣张么?”泛舟一边说,一边观察端木风的神色。端木风蹙眉,要杀黎青的人?这个宇文影弗,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端木风看着泛舟的表情,锁眉,心想:泛舟的话分明是话中有话的,他是在故意引导我,还是有意想遮掩些什么? 泛舟正是为了引起端木风的兴趣,知道端木风起疑了,便吞吞吐吐的说“这!” 端木风的颜色严厉了几分,火气也上去了几分,大声的喝道:“你有什么瞒着我?说!” 泛舟看着,有些摸不清虚实,只吞吐的回答说:“是,是......” 端木风道:“说!” 猜 泛舟看着,有些摸不清虚实,只吞吐的回答说:“是,是......” 端木风道:“说!” 泛舟道:“其实,其实那奴隶,在二少爷那里!” 端木风伸手想敲泛舟的脑袋,却又忍下了,道:“还有什么瞒着我?”泛舟目光闪烁,吞吞吐吐道:“昨儿,有人见着大少爷从你的卧房出来,不久又见那奴隶从屋子出来,还……还换了身儿衣服!” 什么!?端木风整个呆住了。夹答列晓大哥怎么能这么做榭? 泛舟看着端木风发呆,小声的唤了声:“少爷!” 端木风回过神道:“走!”泛舟得令就又跟着走了,端木风箭步如飞,他也没来得及多想,他知道时间对于一个垂死的人是多么的珍贵。不一会儿,端木风来到了端木哲的院子,刚刚到门口,就看见端木哲从里面走出来,端木哲脸上的表情让端木风感觉很不好。他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脑袋里冒出了一个概念:这一神情,难道黎青,她! 端木风不敢往下想。害怕端木哲是因为看到了黎青的尸体才变成这样。只停下,也不敢往前移,因为害怕一到门口,就出现一幅血淋淋的画面垅。 端木哲看见了端木风,慢慢走了过来,脸色不好看自然不说了。 端木风问道:“黎青她~” 端木哲没有看端木风,只一边思考,一边喝道:“不是让你看好人了么?人怎么不见了?”白山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端木风听罢,赶紧来房间看看,这里没有人,没有打斗和挣扎的痕迹,明晰端木哲的含义,端木风定下半分心,道:“若不是你,她就不会出事,害人精!哼!“ 端木风留下一个哼,带着泛舟转身就走。端木哲抬头看端木风,斜眼怒瞪着白山,说:“找不到她,你也就别回来了!” “是!”白山应下,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儿。现在他的心里也异常自责,若是他听了少爷的话,那女子或许还平安的待着呢。白山眉目紧锁,带着剑,开始四处寻找。 端木风出了院子,抬起头,又开始不安,但也打起精神,才往前走了一步,就碰见了外出回来的影弗。 影弗见着端木风从端木哲院子出来,自然知道是来捣乱的,当然想要奚落一番,于是上前说到:“哟,三弟啊,怎的这么有空来你二哥这里坐啊,哎呀,大哥不在,你就想另攀高枝啊?” “哼!”端木风哼了一声,大步的走了。2 宇文影弗看着气鼓鼓的端木风,对着英之说:“怎的这么没礼貌!我再怎么也是她大嫂呢!” 端木哲出门,听着,笑了笑说:“三弟不懂事,又得宠,养成坏习惯了,还希望大嫂别见怪!” 宇文影弗嘟着嘴说:“小心这坏脾气毁了他!哼!” 端木哲道:“大嫂说的是,回头,好好说说他,端木哲还有事,先告辞了!” 宇文影弗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端木哲还正规的行了一个礼才离开。端木哲离开后,影弗便忍不住的大笑了出来。这安排她都佩服她自己,心想:这偌大的府邸,就凭他端木风和端木哲,想要找出活着的黎青,那可是比登天还难,不过要找死掉的,那可是有一大把的等着呢!而且算算时辰,黎青现在恐怕已经魂归西天了。想着想着,宇文影弗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公主,公主!别笑了!”英之牵着影弗的衣角,示意她别太过锋芒,“公主,要是被人怀疑了就不好了。到时候大少爷可就不理你了哦!” 听到英之的话,影弗收敛了很多,不过还是忍不住半掩着面笑的肚子疼。 端木风和端木哲两个人各自分开的奔波,端木风不希望黎青死,其实原因很简单,他就是想救黎青,至少在确定她是不是皇族后裔之前不能让她死。但英雄难过美人关,对于美丽的女子,每个男人都有恻隐之心,端木风也不例外。 然而端木哲不希望黎青死,原因可跟端木风的大不一样。黎青是他目前计划中最重要的一颗棋子,要是死了,他端木哲就会在端木家败下阵来,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任人宰割。好不容易的翻身机会,他端木哲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放掉。 “少爷!你看那!”端木风被泛舟叫住了,他顺着泛舟的手看过去,那湖水中央飘浮着一个人,那衣着正是乐正雪千的装束。端木风的心像是一下子空了,他跳下湖,拼命的朝着那浮动不定的尸体游过去。每游近一点,他的心似乎就痛一分,更胆怯一分,端木风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样矛盾又痛苦的感觉。 “黎青!”端木风的声音都沙哑了,就这样硬游着过去了,那一刻,他都甚至忘记了自己还会武功。端木风本可以用踏水之术将湖里的人救起来的,可是现在却整个人掉到了湖里。 “少爷!”泛舟在旁边接应,泛舟没有端木风那样大的能耐,他拂过端木风手上的女人,明显的感觉到端木风在颤抖。泛舟吃惊,他重来没有看过端木风这样。 少爷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少爷不会是爱上那个女子了,可老夫人说,爱毁了少爷。可是,可是没有了那个爱的人,少爷不是毁得更快么?难道我做错了,老夫人也错了? 泛舟还记得进府的时候,端木风的娘跟他说的一句话--杀掉端木风所有喜欢的女人,不论他有多喜欢,都要杀掉! 泛舟收起了复杂的心,将女子的脸翻了过来。端木风低着头,他不敢看这个女子的面容,他怕,怕她就是黎青,然而他又知道,这分明就是乐正雪千。 当一个人不愿意去相信必须相信的东西时,他唯有的是沉默,沉默而痛苦的折磨自己的心。 泛舟翻过那女子的头,看清楚了才说:“少爷,不是黎青,是绣房的一个丫头!” 端木风猛的抬起头来,仔仔细细的看着这女子的脸,他看得几乎有十几分钟,在确定了真的不是黎青以后大大的呼了一口气,手一沉,从水里跳了起来,阴沉着脸,大步离开。 泛舟一时失措,问道:“少爷,那这个女子!” 端木风道:“没死就救活,死了,就埋了!”扔下这句话,便走了,步子很快,因为他要继续的去寻找,看着这女子的衣服,端木风明白了,这分明是有人设的计,然而设计的人就是希望他们看到了尸体,为杀黎青的人拖延时间。 端木风走进另一个院子,刚刚好的端木哲也救起了一个,也是穿着同样的衣服,梳着同样的发饰,而且还有一个重点就是她们都是头朝下的。 端木风有些心乱,他将眼光从端木哲那边收了回来,细想:布这个局的人,真的是心狠手辣,为了杀一个黎青,居然要杀死这么多无辜的人。影弗?不,影弗虽然是公主的脾气,可是本性却不坏,更何况还有大哥压着,她不会因此牵涉这么多人命。还有谁?难道是大哥?难道就是因为黎青不听他的话,他想要毁掉黎青?大哥难道不担心她是不是皇族后裔了么?难道大哥想毁尸灭迹?! 正当端木风想着,端木哲见着了他,看他已在不到一丈远的地方,就直接叫他了,“三弟?” 端木风随着端木哲的呼唤醒来,迎上去应着,“端木哲,别叫得那么亲热,省的让人误会!!” 端木哲道:“端木风,算了,有消息么?”端木风失望的摇了摇头,忽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刚刚也遇到同样的事情,不过也不是黎青!” 端木哲问:“同样的事情?什么同样的事情?” “关于那些”端木风刚刚想说,却又止住了,道“没什么,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分开找吧!”端木风说完掉头就走。 端木哲站在原地,觉着端木风似乎有事情瞒着他,于是自顾的说:“这么看来是有人专门设计的!” 端木哲皱起了眉,心想:杀一个奴隶怎么会考虑有没有机会下手?一个奴隶,连一条狗都比不上,府里上上下下只要是有辈分的人都可以取了她的命,这个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不过他,绝对不是拖延时间这么简单。 用死去的女子做诱饵,而且这设计是如此的精密,显然对方不想让我找到黎青,想要混淆视听。可是黎青在端木府,是个奴隶的身份,要杀一个奴隶却废这么大的周章?不对,那个人一定知道这奴隶的与众不同,或者他还在顾忌着什么! 端木哲意识到了,要杀黎青的人,是在顾忌着什么,然而这有顾忌却代表着他们还有希望,也就是说,黎青还活着!那黎青一定被藏在什么地方! 此时白山跑来,端木哲问:“找到没有?”白山摇摇头。 端木哲道:“她一定还活着,而且就在府里的某一处,一个奴隶,何等卑微,他却要这么大费周章,这个人除了端木秦就是师傅!”端木哲说着,凌厉扫过端木府的上上下下。 白山眼神有些畏惧,道:“若是师傅,那……” 端木哲,与白山相视一眼,加紧了步伐朝着伦尧的住处去了。 跟踪 此时白山跑来,端木哲问:“找到没有?”白山摇摇头。夹答列晓端木哲道:“她一定还活着,而且就在府里的某一处,一个奴隶,何等卑微,他却要这么大费周章,这个人除了端木秦就是师傅!”端木哲说着,凌厉扫过端木府的上上下下。 白山眼神有些畏惧,道:“若是师傅,那……” 端木哲,与白山相视一眼,加紧了步伐朝着伦尧的住处去了。 玉宇琼楼般的亭台楼阁阻断了曲曲折折的悠然小道,本是赏风景的好地方,此刻却成了催命符似的魔咒。白山伴着端木哲,那步子,就连树上的杂鸟似乎都能感觉到紧张。终于两个人穿梭过了那折折叠叠的屋檐,踏入了伦尧管辖的区域。由于走得太快,两个人匆忙的身影在路上忽闪忽现,知道厉害的下人们一个个都退避三舍。只一会儿功夫,就到了门口。 两个人定睛一看,只见刻着雕花的两扇木门紧闭,有一股并不喜欢来人叨扰的味儿。端木哲一看,已然忍不住,声大嚷嚷到:“师父!榭” 这声音似乎被定格了,慢悠悠的驾空气闯过门缝钻入屋里人的耳朵。屋里人没多大的动作,只嘴角一提,不在意的哼了一声。 端木哲在屋外半响,见着没人搭理,突然,屋里传出女子呻吟的声音,端木哲心头涌出一种痛。一跃,一脚踢开了门,进入了伦尧的房间,然而踏进房门的时候,却看到令人惊诧的一幕:伦尧的腿上正做着一个没穿衣服的少女,那少女还沉浸在刚刚的欢愉当中。 端木哲的会不请自来,伦尧早就料到了,他也因此等候多时了。见着他和白山进来,他一转身,抓起了衣服将自己围起来,拔出了长剑,直刺入女子的心脏。雪白的身躯顿时被鲜红掩盖了垅。 这女子正是那在门外扫落叶的女子,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帮得上伦尧,结果却送上了自己的性命,而且即使死了还不曾入得伦尧的记忆。 “师父”端木哲见得这些,怜悯他有,只是是这样家族的公子,人命也都算不得什么。不过,他也放心了,这女子不是黎青。 “怎的进门都不敲一下?我这衣衫不整的样子可是好看?!”伦尧说的轻描淡写的,似乎他杀人,只是除去了一株不起眼的野草。2在他的观念里,女人都命如草芥,都是不起眼的药引子。 端木哲撇了伦尧一眼,道:“对不起师父,我……” 伦尧微笑的捋着一丝鬓发道:“你还知道叫我师父啊!”说完,伦尧又扫过端木风一眼。端木风恭敬的道:“师父我......”伦尧突然捏紧了拳头,一拳落在端木哲的脸上,端木哲立马跪下,嘴角流出的血也不敢擦,脸上更不敢有丝毫的不快。白山见了,是半句话都不敢说。 看着端木哲如此,伦尧也舒了半口气,道:“她不在我这儿,到别处找吧!” 端木哲抬起头,看了看伦尧,伦尧是真的不知情。 端木哲叩别,出了门,发疯似的狂叫,一拳落在屋外的大树上。白山什么也不好说,只一脸的难色。端木哲激动,捂住脸,忍不住泪。白山第一次见到他的主子这个样子,更是万分后悔,终于他提起勇气道:“少爷,找到人才是要紧的。既然师父没有插手,那……” 端木哲听罢,赶紧收拾情绪,道:“你说的对,我们去别的地方找,一定会找到的!”白山点点头,也在心里祈祷着。 “少爷!”此时,泛舟跑来,在门口踌躇了一下,踏了进来,悄悄的在端木风耳边说“少爷,大少爷说不是他,刚听说,赶回来,现在也四处找人呢。”端木风听罢,脸色变了。 端木风迷糊了,一瞬间竟不知道怎么办,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本以为是大哥,可是现在到底是谁?难道是师父? 伦尧穿好衣服,就知道新鲜事儿开始了,于是露出幸灾乐祸般的笑容看着气喘吁吁的端木风,“怎么了?三少爷的脸色这么难看?莫不是病了,可要师父给瞧瞧?” 端木风扫了一眼伦尧,没有回答。 伦尧依旧笑着,神情泰然自若,坐下了,还倒了一杯茶细细品了起来。端木风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预感那花一样的女子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难道她已经死了么?此时端木风也是有些疑惑同时也有股不好的预感,那股预感似乎用针刺着他的心----黎青!这个名字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了。 黎青跟他的渊源不多,但是端木风却在第一眼见着就喜欢,他喜欢黎青的笑,黎青的温柔,他更喜欢她身上的那股味道,一股淡淡的不知名得味道,黎青就跟他喜欢的梦里的一位娘亲一样。可是现在,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要变成梦幻泡影了。 伦尧看着端木风,那眼神变得更深邃了。伦尧在心里笑着,端木风却不问半个字,伦尧坐着,看端木风有些沮丧,端木风最终拱手道:“对不起师父,打扰了!”说着转身,的=步子慢慢的变得沉重。 端木风低着头看着地走着,视野的前移,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精致的银丝线绣的靴子。端木风抬头,这才看见原来是碰见的是正好从七爷那回来的端木秦。 端木秦一听黎青可能已经死去的消息,整个人也有些阴沉了。他的阴沉和不快甚至更胜过端木风。 “大哥!”端木风见着端木秦,拱手称到。 “尸体呢?”端木秦面无表情,语气似乎是在怪谁没有保护那奴隶。 端木风道:“还没有找到!” 端木秦心想:没有找到!那就是还活着!黎青,如果连这点儿能耐都没有,怎么找我报仇?想着想着,眼睛顿时发出一种光,然而这光也消失得很快。死?没有我端木秦的允许,谁准许你可以死的,没有我的准许,谁也不可以让你死!即使是伦尧! 端木秦提步准备回屋,因为他已经猜度到了事情的全部,现在只差让那个人引出黎青的所在了。端木秦本就没有杀了黎青的意思,只想借着影弗的手吓唬吓唬她,可谁知他的母亲竟也插上了一脚,虽知母亲的用意,可是端木秦现在还不想黎青死,至少现在不行,他开始估摸着什么时候得找母亲一起商量这个计划,以免她在会错意坏了自己的计划。 端木风疾步拦住了端木秦说,“大哥!你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么,要是她真的是皇族后裔怎么办?” 端木秦冷冷的说:“担心?她只不过是个奴隶!我为什么要替她担心,她也不配!” 端木风道:“奴隶?” 端木秦道:“她不是皇族后裔,米莱皇族几位公主都安然无恙!她只是一介草民!” “她......”端木风无言以对,“你早知道了?所以你才……” 端木秦看着端木风,点点头。 端木秦道:“可是你又知道我为何那样折磨她么?就是为了等端木哲心疼!可是你呢,却首先憋不住了!”端木秦说着,一挥袖,背对着端木风,端木风此时才恍然大悟! 端木风道:“哥,为何你不早跟我说!” 端木秦道:“说?就你那点儿撒谎的伎俩骗得过端木哲吗?现在倒好,成了他看我们的笑话了,现在还说什么!” 端木风道:“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让这局棋输了。大哥要打要罚端木风都不会有怨言的!” 端木秦道:“输?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没有找到黎青的尸体,那她很可能还没死!” 端木风的眼里放出了一丝光:“没死?” 端木秦道:“没错!你回去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夜晚之后跟着他!必定能寻出个结果的!” “是,大哥!”端木风心情高涨了许多,急匆匆的走了,那悬挂与心里的石头也算是方下了。黎青没死,对于他来说的确是个好消息,可是对于端木秦这样的情景可并非是值得高兴的。 端木秦看着端木风的背影,脸色阴沉了许多,也复杂了很多。 我是会救她,因为她还有用,除非我让她死,可是风儿今天的表现怎么这么让人担心,看来美艳的女人始终会成为祸害,看来当她完成了任务,必须杀了她。 端木秦想着,虽然脸上没有丝毫感情的变化,但内心却在五味翻滚。 午夜时分,端木府的上上下下几乎都睡下了,然而此时几只夜猫子才刚刚觉醒。两个黑影从西苑一前一后的飞出了,端木秦也飞上了屋顶,三个人不约而同的躲在了不同的角落偷看。 又过了约么一个时辰,伦尧果然从屋子里出来了,他转进了一条小巷,朝着废院的地方去了。三个人立马跟了上去,可是就在转角的地方伦尧不见了! 三个黑影瞬间都落了地,面面相觑,端木哲才知道这两兄弟也跟自己猜的一样,为了不让自己独占,这才现身而来。端木哲也明白了,这两兄弟貌不和心和的境界,端木风和端木秦要对付他的事也便昭然若揭了。 禁院 三个黑影瞬间都落了地,面面相觑,端木哲才知道这两兄弟也跟自己猜的一样,为了不让自己独占,这才现身而来。2端木哲也明白了,这两兄弟貌不和心和的境界,端木风和端木秦要对付他的事也便昭然若揭了。 端木哲故意蹙着眉,道:“你们?!” 端木风无心的看了端木哲一眼,道:“我们可不是跟着你来的,别以为你那点儿心思我们不知道!” 端木秦只看了一眼,没开口说话,眼睛俨然开始环顾四周。 天空因黑暗笼罩出一种幽深,小巷也安静而诡异。端木秦看罢,愁眉深锁,眼睛如同地狱一般停留的看着一个地方榍。 伦尧在角落里,已经清楚的看到了这三个人的行踪。他黑暗的眼眸,荡漾起玩味的笑,他看着远方黑暗,在空气里小声的说:“来的可真是够快的,你们是越来越厉害了,要不是我小心,可早就被你们逮着了!哎呀,大夫人这次给我的活儿,倒是够刺激的,呵呵!” 端木秦还是不言不语,眼睛一直盯着阴暗而陈旧的道路。端木风顺着端木秦的眼睛看去,眼睛里闪出一瞬间的慌张。而此时,端木哲的脸已经煞白,看上去比见了鬼还可怕,嘴唇还哆嗦。 端木秦收回那双亮如皓石,却又冷如寒冰的眼,硬着头皮朝前走去。端木风晃了神儿,刚刚想说话,却又泄气的跟上去。端木哲自然也跟了上去督。 伦尧看着端木秦等人离开,才缓慢的从角落里出来,坏笑的看了看,然后一溜烟又不见了。伦尧踏着快步,幻隐幻现的出现在了巷子的尽头,一瞬间,又消失了。 巷子之后,连接这一间空城似地院子,这院子是端木府的废院,也是端木府的禁地,没有人来,也没有人敢来。伦尧从上空飞身而下,慢慢的走进了这院子里的一间屋子。 全靠着装饰在柱子上的那几颗夜明珠,屋子无灯而自亮。 伦尧推门,进入。 这屋里的东西上都铺了厚厚的一层灰,但是所有的装饰却让人想起一个温馨漂亮的家。这家里有男主,还有一个漂亮的女主人。还有一大群的孩子,他们都围着这女主人玩着。女主人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小院。夹答列晓伦尧看着,眼里露出些许忧伤。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他走向屋子的角落,手伏在那已经有一层灰的印章上,刚要触碰,却又收了回去。 伦尧依恋的看着,自言自语的问那印章:“小姐!你现在过得好么?”说着,眼角却出现了些许泪花,那泪泛着点点星光,闪烁的眼睛迷幻又令人心疼。 原来,妖孽也有难过的时候。 “小姐,如果你过得不好,就回来,伦尧愿意一辈子都伺候你,保护你,照顾你!” 伦尧说着,看着那枚印章,转过身,用细长白皙的手指擦拭了两颊的眼泪。 很快,他收回了刚刚哀伤的表情,转身去了另一间屋子。来到另一间屋子,伦尧从腰间取出了一块碧玉,走到邻近的案几旁,将碧玉放在了案几的裂痕中,吱嘎,屋子里的一面墙开了。 伦尧拔下玉石,走进了那个刚刚打开的机关,那机关的门随着伦尧的消失,又重新合上了。原来墙内还有一道机关。 伦尧慢慢的走进密室,穿过偌大的阁殿,经过走廊,来到了个四四方方的密室囚牢,牢中躺着一个如画的人,只是人还昏迷,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她娇好的容颜。地上的人没有丝毫的意识,更不知道现在有一个恶魔般的人正慢慢靠近。 伦尧走近了,居高临下的面容上没有表情。他仔细的盯着地上的人看着道:“奴隶,不是我要杀你,是有人要你的命,如果你想活下来,就向我证明,让我留下你的意义!” 伦尧说着,手指触碰在一个透明的空气上,像是运用内力一样的东西,只见一处机关启动,牢门打开。伦尧收回气晕,踱步进入,牢门又关上了。 伦尧走到黎青身边,俯下身去,一脚将黎青踢飞道壁上,只听砰的一声,黎青又落了下来。黎青被这莫名其妙的撞击和疼痛弄醒了,嘴里不觉泛出血腥味,她眨了眨眼,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黎青抬起头,撞击的内伤让她呼吸也有些困难。她勉强的撑着,抬眼看了看周围,硬生生的将嘴里的血吐了出来:“你……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儿?” 伦尧没说话,只是高傲的仰着他的头,黎青从地上只能看见他鼻孔朝天的样子。 见伦尧不说话,黎青捂着肚子,又道:“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刚刚进入了一间院子,然后!” 伦尧道:“然后你就昏过去了,我就把你救到这里来了!”没等黎青说完,伦尧接下了,因为伦尧知道,黎青就算往下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整件事,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 黎青问:“是你救我的?”黎青心存感激,却因为疼痛蜷缩。 伦尧答:“是!是我救你的,我救了你,你现在该怎么报答我?”伦尧用着一如既往的语气,慢慢的蹲下身子,靠近黎青。见着她的天真,伦尧突然觉得有点儿可笑。 黎青虽然身体上疼痛,可脑子还轻松,心想:这人还真是实际,立马就要报答,可是我怎么报答他?要钱没钱,要命倒有一条,不行,命不能给,我现在还不想死呢! 伦尧揣度黎青变换的神色,半笑半诡秘的说:“你什么?想不到么?想不到我到有个不错的主意!” 黎青问:“什么主意?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答应你!” “你一定能做到”伦尧又笑了一下,才接着说,“就是以身相许!你觉得怎么样?” 伦尧的话带着玩味和戏弄,黎青才顿时醒悟过来:原来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伦尧一笑,知道黎青已经清楚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了,只是没想到,她反应还够快的!黎青警觉起来,刚刚往后一挪,却被伦尧踩住了手。 一声惨叫自然是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声惨叫,倒吸引来了端木三兄弟。 黎青想抽回手,可伦尧不放,黎青也只能忍着。突然,伦尧放开了,黎青估算着时间,立马忍痛往边上挪,可却突然像撞道壁上一样,被拦了下来。黎青摸了摸四周,原来,这牢里是看不见外面的,这里面的景象都是虚幻的,什么房屋,什么栏杆,什么窗户,完全都是幻像。 其实伦尧杀不杀黎青都是一样的。在伦尧拦下黎青之前,黎青已经进入了这个废院。 这废院之内,满是具毒,一个小小的平常女人,就是不杀她,她也活不了多长的时间。伦尧只是顺水推舟了,现在要杀她也不用亲自动手,只等上一会儿,她自己就毒发生身亡了,废院剧毒甚多,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任何人能将罪过弄到他的头上。 伦尧明白,三个端木家的人也明白,要不然他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劲儿让她来到这个地方。伦尧看着慌张的黎青道:“别做无谓的挣扎了,要么从了我,我可以让你多活一段时间,要么就立马死!”说着,眼神渐渐变得凌厉。 黎青感觉到那股逼迫的味道,背靠着墙,完全没有后退的余地。心里估摸着:难道我就要这样死了么?可我还不想死呢!可是素问伦尧心狠手辣,即使答应他那种要求,他不是每次得手之后都会杀掉那些女人么! 伦尧走近了一步,玩味的看着已到手的猎物,不慢不急的说:“从还是不从,我现在是给你机会让你选择,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之后,就算你不从,我也会把你变成我的女人,然后给你一个痛快,如果你从了,伺候好了,便是向我证明,让你活下来的理由。别费力气逃了,这地方没人救得了你!” 黎青无言,从不从都要死么?大仇还没报,就真的要这么死了? 伦尧看着黎青,眼角里又多了几分笑意,可伦尧的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情---一炷香,他们也该找到这里了,这一炷香的时间,刚刚好的是九个时辰了,等到这毒入骨髓,就算阎王不收你,你都做不成人了!伦尧想着,嘴角挂出一丝笑。黎青不敢乱动,也就只能静静的呆在那里。 黎青和伦尧就这么耗着,这一炷香的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院子外,端木风兄弟三人几乎找遍了刚刚伦尧可能走的每一条路,然而都没有收获。三个人经过一番周折,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端木风道:“大哥,还是没有,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黎青会不会!”端木风没敢说下去,端木秦也有些心急了,要知道伦尧杀人可是从来都不会手软的。端木哲没有说话,浓浓的眉间已经有了好几道皱褶。端木秦抬眼,刚刚好的看到端木哲的表情。 端木秦摸不清虚实的想着:端木哲他在担心,对,他是应该担心,要不是他当初说出他跟黎青的事,说不定黎青已经被我活活打死了,他当真喜欢这个女子? 死囚 端木风道:“大哥,还是没有,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黎青会不会!”端木风没敢说下去,端木秦也有些心急了,要知道伦尧杀人可是从来都不会手软的。2端木哲没有说话,浓浓的眉间已经有了好几道皱褶。端木秦抬眼,刚刚好的看到端木哲的表情。 端木秦摸不清虚实的想着:端木哲他在担心,对,他是应该担心,要不是他当初说出他跟黎青的事,说不定黎青已经被我活活打死了,他当真喜欢这个女子? 端木秦疑心顿起,为了检验自己的猜测他回答端木风说:“说不定,已经死了!” 端木秦仔细的观察这端木哲的变化,果然,他看到了端木哲隐藏这的那些许失落。端木风也像是一个泄气的皮球。 “也说不定她还没死!”端木秦的话峰回路转,又引起了两他们个人的期待,与此同时,端木秦也明确了自己的猜测--端木哲,喜欢那个奴隶!既然喜欢,那这奴隶的命,我是救定了!端木哲,你的期限也就快到了!哼棼! 端木风道:“可是大哥,我们这周围都找遍了,什么都没有发现啊!” 端木秦道:“错了,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找!” 端木风不解的问:“还有一个地方?”心想:这端木府,他们几个可是都翻遍了,就差挖地三尺了!怎么会还有一个地方呢广? 端木哲补充到:“是禁院的那个屋子!”这一句话,打破了最终的沉默,端木秦看向端木哲,眼神复杂的难以说明。 端木风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啊!”说完便问也问不,直冲冲的朝着废院的那个屋子去了! 端木哲和端木秦急忙跟上,就在端木风要进入院子的时候,被端木秦和端木哲一起拦下了。 端木风不解的问:“怎么了?大哥,你们拦住我干什么?”说着还一直推着两个人的手说,“为何拦着我,你们难道不知道时间对垂死的人的重要么,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进去!” 端木秦,用力一推,那力度使用之大,端木风险些被推倒地上,端木哲也连受其祸,撞在了院门的墙上。 端木秦正了正色说:“知道为什么叫禁院么?” 端木风还是不解:“什么为什么叫禁院?大哥,不就是不让人进来么?叫什么名字有那么重要么,现在还是救人要紧!” “你错了端木风!”端木哲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端木秦,又接着说,“禁院中,弥漫着剧毒,进入的人亲则昏迷,重则会要命!” 端木风道:“这么说那个奴隶不是很危险!我们更要快啊!” 端木风欲进,又被端木秦拦下了,“端木风,端木哲是说,我们也会中毒!而且这毒,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解,而且还不一定能找得到她!” 端木风一下子愣住了,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就在他们犹豫又难以下手的时候,禁院的门开了! 在夜明珠的笼罩下,一层薄薄的紫色烟雾弥漫了整个院落,然而让人奇怪的是,这烟雾只飘散在这废院的空气中,其他的地方风吹都不动。夹答列晓 “大哥你看!”端木风忽然指着眼前的烟雾,那烟雾像是一层薄纱从天而降。 端木哲道:“看来,这毒的源头在天上!” 端木秦道:“天上?” 端木家兄弟一起抬头,废院的房顶上一颗紫色的不明物体正端端的在那里旋转,一层一层,洒下紫色的光晕。端木风一见着那颗珠子,就想立刻将它毁掉,然后进入屋子去救黎青。于是朝着端木秦说:“大哥,我去把它拿下!” 端木哲按下了他的肩膀,说,“还是我去吧!” 说完,一跃身,上了屋顶,取出青剑,直朝着珠子劈下去,随着剑和珠子的碰撞声,一道紫色的光晕闪出,最后化成零星的碎片,簌簌的落下。屋子周围的紫色烟瘴顿时消失了。端木风附和着端木秦,一起冲进了废院。端木哲跃下屋子,也跟着进去了。三个人在这屋子里搜罗了好几次,可是却一无所获,各自摇头。 端木秦就不信邪,说:“再找找,看会不会又暗格!”,随着端木秦的吩咐,三人又忙活起来了。然而不管他们怎么碰触,这屋子里的所有都丝毫不动。最后端木风终于灰心了!气氛的将手打到了屋子里的案几上。然而正是这一击,端木风找到了源头。 端木风有些疑惑的说:“大哥,快来,看看,这案几,不是木材做的!” 闻声,端木秦和端木哲都围了上来,仔细一看,果然,这案几的纹缝里有一个潜藏的钥匙孔。 端木秦叹了一口气说,“找是找到了,可是要怎么打开!”语毕,端木秦的眉又浓缩了,端木哲也是,只不过端木秦现在的心不再是那么的焦急了,知道有了暗格,那就说明了黎青还活着。 端木秦细心的研究者这钥匙上的花纹,可是任他怎么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端木哲也看,也看不出,端木风就更不用说了,他现在哪还有什么心思静下心来,恨不得立马用剑劈了这东西。 一炷香的时间快到了,伦尧懒洋洋的转过头去看着黎青,黎青的心也越跳越快,然而最终她还是得做一个决定,要么死,要么从! 伦尧道:“考虑的怎么样了,时间到了!” 黎青抬起头,即使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再怎么不愿意,她也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 黎青回答说:“我,我答应你!可是你真的不会杀我么?” 伦尧眯起眼睛,仰头,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说:“我伦尧说话算话,要是我不算话,或者真的要杀你,我又何必救你?” 黎青暗骂:救我?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谈什么救我? 暗骂归暗骂却全然不知伦尧已经来到她的身边。伦尧道:“还犹豫?”黎青吓了一条,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没,没有!” 伦尧道:“那你还站着干什么?不知道怎么伺候男人么?” 黎青的心已经凉了半截,不愿意的迈出步子,伦尧突然上前,将黎青按在虚幻的墙上,虚掩动作,张开双臂,手指触碰到牢房的机关,轻轻按下,嘴角又浮出一丝诡秘的笑。 伦尧收回那按过机关的手,伸向黎青,猛的一把抱住了她。那一瞬间伦尧近乎疯狂的掠夺她,没有两三下,黎青身上的衣服便已经所剩无几。可伦尧就在黎青被惊吓的心率紊乱的时候,又突然松开了。 伦尧慢慢的躺下来,让黎青扶在他的身上吻他,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端木家的三兄弟冲了进来,一进来就看见了不想看见的画面。 画面上,是黎青不停的吻着躺在地上的伦尧,即使他们三个来了,她还乐此不疲! 端木风看着立马一肚子气!一拳打在了牢房的门上。黎青被端木风这一拳惊了一下,可是这牢房完全看不见外面的情形,黎青抬头,看了看,又被伦尧催着继续。端木风看着更是生气了,所有的血液都冲到了脑袋里,刚刚黎青的一眼,不偏不倚的瞄到了他,可是还当他是个透明的。 端木秦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他刚刚还心急如焚寻找的女人,竟然在这里跟别人干这种龌龊事!端木秦的脸阴沉得吓人,拳头捏得更紧。 贱人!跟着我就要死要活,跟着别的男人竟如此惬意! 端木哲看着两兄弟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眼角露出一丝邪恶,他转身,背对着这还在寻欢做乐的人说,“她既然没事,那我先回去了!”说完端木哲便消失了,端木秦看着,怒火更旺了。 端木秦几乎是喝道的说:“端木风!走!” 端木风被这如雷声般的喝声,吓了一跳,转过头去,才见得端木秦已经怒发冲冠。端木风想说什么,可是还是没说,又一拳打在了墙上,这一拳很重,重的他的手都溅出了血。 端木风和端木秦出了暗格,各自气鼓鼓的走着,端木秦的脚步很快,端木风也跟着。突然端木秦停下了,端木风因为咒骂没有注意一下子撞了过去。 “对不起大哥!”端木风边说,边退开,脸上还带着气愤。 端木秦转过身,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慢慢的,他的眼睛睁开,逐渐的瞪得大大的。端木风见着以为他生气了,收起了原本的愤怒。端木秦双手捏成拳狠狠的用力,那短指甲也嵌入了手心,血丝漫过他的手掌,但是他却全然不知。端木秦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放开了捏成拳头的手,平淡的说:“我们的计划依然要进行!” 端木风有些不解,“伦尧不会杀了她?” 端木秦道:“伦尧既然让我们看到了,就不会杀她!他的心我还不知道么!这不过是一出戏,演给一些人看的!” 端木风道:“演给人看?什么意思?” 端木秦道:“你以后就会明白的,现在知道也无益!回去吧,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也别跟任何人说我们来过废院!” 熟人 端木风道:“演给人看?什么意思?” 端木秦道:“你以后就会明白的,现在知道也无益!回去吧,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也别跟任何人说我们来过废院!” “是!”端木风还是有些疑惑,但是既然端木秦说了,他也不便多问了。夹答列晓他向端木秦道别,转身走了。端木秦看着端木风的背影,眼深沉了,一丝担心涌上心头。 此时的端木秦感觉自己备受威胁,因为端木哲能够当即就看出来事情的不对劲儿,而他却已经乱心。端木秦心想:看来以后行事不得不更加小心了,端木哲,你到底有多高,藏得多深?自从战场上你说出她,你就开始计划你的棋局了,可是你到底要她作何?跟我的目的一样么,用她牵制我?我今天是怎么回事,竟然为了她心生怒火?不,不是怒火,只是不甘!对,只是不甘。哼!一个奴隶,怎会让我心生嫉妒!她只是一颗棋,我只是关心我的棋子! 端木秦想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抬脚朝着自己的院子去了榛。 空荡荡的牢房里,两个人还在热火上演,伦尧笑了,在知道端木几兄弟走了之后,伦尧搂上黎青,准备深入去掠夺她,可就在触碰到黎青的手腕时,却出现了一脸的疑惑和惊恐! 伦尧惊诧的想:她怎么会没有中毒?为什么她的脉象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难道!不,不可能,如果是,她怎么会不认得我?难道她失忆了?想着,立马推开了黎青,原本还热血沸腾的心,顿时安静了下来。 黎青有点摸不着头脑,被伦尧这一推,险些撞到墙。黎青抬头,见着伦尧脸上的带着疑惑,不安,又像是惊喜或是惊恐!黎青不明白,心想:他是怎么了?是我伺候的不好?难到他又想杀我了噎? 黎青道:“我都照你说的做了,难道你又反悔了么?你还是要杀我?” 伦尧没有理会黎青的问,只是还一个心思的想着:黎青! 黎青扶着身子看着伦尧,伦尧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注视黎青她,忽而大步上前,将她提在了半空中,这次他想认认真真的看她的脸,他轻轻挑开她的头发,只一眼,手便失去了力气。 “玉儿!”伦尧失声道,黎青顺着重力滑下,虽然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却也万分顾忌。夹答列晓伦尧缓和一下,问:“黎青是你的真名字么?你姓什么,不对,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像?我,我都做了什么?” 黎青看着语无伦次,紧张无主的伦尧,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回答:“是不是真名又怎么样?你要得不是我么,又不是我的名字。”伦尧停下了思考,又盯着黎青看。黎青对上伦尧的眼睛,觉得现在的伦尧完全不是黎青见到的伦尧。此时的伦尧慌张,神经质,像是一个被逼到绝路的人,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说不定接下来就会挨上一刀。 黎青只得老老实实的说了:“是,我是的名字!” 伦尧又问:“你多大了!”黎青答:“十五!” 十五,一声惊雷! 伦尧的内心五味杂聚:十五岁?我想多了,我一定想多了,可是,为什么她没有中毒,为什么她又偏偏长得那么像。她?怎么会是奴隶!她是…… 伦尧想着突然一惊!定睛直愣愣的盯着黎青。黎青被他这样子,吓得呼吸都不敢大声了,只那样静静的被他盯着。伦尧的思绪漫天的飞,突然想到当初的传言---她会不会是冥斯的孩子! 可是想着想着,伦尧却不敢再往下想了。伦尧想到冥斯,便想起了他的小姐,虽然他没有见过他的小姐(因为他的小姐一直是蒙着面的。这是家族的规矩,除非嫁人了,否则必定带着面纱。),但黎青的那张脸的的确确是慕容家族的脸。 伦尧的小姐,也就是黎青的娘亲,慕容家的大小姐慕容灵慧!是皇家一直寻找的慕容家族的女子!她因为不愿意嫁入皇族才逃出去的。伦尧助她一臂之力,也便从此不再相见了。 黎青看着伦尧眉头深锁,思考的入了神,脸上变幻莫定的神态,于是心里更是忐忑不安。他在想什么,难道我触碰到他的***了么?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还是他觉得我没有伺候好他,惹他生气了,他还是想杀了我?可我已经违背了自己的良心,甚至愿意把自己给他,他都不能放过我么? 黎青想,却也害怕自己照他的话做了最后还是难逃一死。想着想着,眼里不知不觉的闷出了泪。许久,伦尧回过神来,看着黎青,才发现她哭了,伦尧急忙将黎青放下,忧心的看着。 “怎么哭了?”伦尧问,语气变得异常的温柔,更像是相公看着受了委屈的娘子,还伸手去擦拭黎青的眼泪。黎青含泪看向伦尧问:“你还是要杀我,对吗?可是我已经照你的话做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伦尧茫然,又无奈的摇了摇头,暗念到:原来就为了这个?真是个傻女人!如果你真的是冥斯的孩子,我保护都来不及,怎么会杀你!想罢,伦尧拭去了黎青的泪水,说:“十五,才十五岁,死了多可惜,还是活的长久一点吧!” 黎青默念着,“活的长久一点?活的!你不杀我?”黎青才转过弯儿来,想明白伦尧的话,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伦尧。 伦尧温柔的说:“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 黎青道:“那你刚刚~” 伦尧答:“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没来得及顾上你!你大可放心,我答应不杀你!便说到做到!” 呼,黎青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也总算定下来了。伦尧看着满身凌乱的黎青,才想起,自己刚刚干的事儿。此一时彼一时,刚刚还快活的伦尧,现在却是觉得无比的羞愧。心想:我怎么可以对她做出这种事?要是她真是小姐的孩子,我怎么对得起小姐!伦尧还在想着,黎青已经站起来,靠在他的身上。 伦尧见着黎青奇怪的行为问:“你干什么?” 黎青道:“你不是说要我从了你么,这样你就不杀我了!” 伦尧看着这个梨花带雨的女人,心中多出了心疼,他定睛看着黎青,细想着他小姐带着面纱的样子,的确,两个人好像。然而此刻,伦尧却不敢开口问黎青的父母,因为他怕听到不想听到的消息,不听到就会一直保持这希望。希望自己的小姐生活的很好,很快乐。这个奴隶,就是小姐送来看他的人,小姐还惦记着他。黎青的动作,让伦尧突然有了反应,一股热血冲到了他的敏感位置。伦尧理智的推开了黎青,黎青又是一脸的茫然。 伦尧有些生气的说:“别再这么做了,我答应不杀你,你也不用委屈顺从我了!” 黎青摸不清虚实,只想:他这句话什么意思?不杀我,也不让我顺从?是真的? 伦尧见黎青不解,接着说,“不用想的那么深刻,跟你说话,我习惯了直接!”说完将自己的衣服脱下,包裹黎青,却隐约的瞄向家徽的位置,却见,慕容家族的家徽若隐若现。 伦尧蹙眉,突然意识到,黎青身上的家徽被有意的隐匿了。如果黎青一早身上就有家徽的话,那端木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的。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家徽被隐匿黎青才表现的与普通人一样。 伦尧看罢,将衣服裹好,道:“回去吧,回去后,去我的房间,我的房间有一个檀香炉,,你把檀香点上,这样便没有人敢把你怎么样!” 黎青畏畏缩缩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紧攥着伦尧的衣服,咬着下唇没敢说一个不字。只是黎青自己还不明白,担心的思考着:他为什么突然变了,难道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么?他也知道了我被端木秦废掉过? 想着黎青觉着还是问清楚的好,可是刚要开口,却又担心自己多嘴,惹得他不高兴。黎青如此思考,来回的挪着脚,伦尧即使不看也知道黎青有话要说,就着黎青的担心也就先开口了问:“还有什么要说的?” 黎青小心翼翼的问:“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放过我?” 伦尧道:“这以后你会知道的,记得照着我的话做,别再想去求谁救你,如果你这样做了,我保证,这端木府里上上下下,都救不了你,包括你的三少爷!”黎青听到伦尧的话,差点儿没站稳,心想:没人能救我?那到底是谁要杀我?影弗?影弗有这么大的权力?? 伦尧看着黎青,又说:“走吧!记得去我的房间,点燃檀香!你放心,我如果要对你怎么样,现在就可以,不用等到到我的房间!”黎青看了看伦尧,咬着嘴唇,明白的点了点头。伦尧按了墙上的机关,牢房的门开了,黎青顺从着伦尧出来牢房,出了这废院,直去了伦尧的房间。黎青依着伦尧的话,点燃了房间的檀香。 此时,端木哲已经回到书房,却不料,还有一个人等着他。此人正是那经常来拜访的黑衣人----杨风。 除刺 此时,端木哲已经回到书房,却不料,此时还有一个人等着他。夹答列晓此人正是那经常来拜访的黑衣人----杨风。 端木哲有些吃惊,紧张的问:“你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 杨风看着紧张兮兮,立马把门关上的端木哲,悠哉的坐在椅子上说:“来看看,我看见端木秦听见小厮的禀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今儿你们府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端木哲叹了口气,道:“我们的那颗棋子,今儿差点儿被杀了!” 杨风蹙眉,不解问:“什么?什么意思,谁要杀她?樯” 端木哲一直蹙眉,似乎有很多的不明白:“有人要杀,但是有人又要救她!那个毒妇到底存的什么心?” 杨风也糊涂了,端木哲见了,索性也就不卖关子了,说:“影弗要杀她,那个毒妇也想杀她,师父一直很遵从她的意思,可是今日……却要救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多半是那毒妇还计划着另一个阴谋。也幸亏师父手下留情,她没死,那便不碍大事!” 杨风道:“会不会是你说你喜欢那个奴隶,见你势力壮大,打算留一根刺?劲” 端木哲想了想,斜眼瞄向杨风,道:“说不定还真如你说说,如果这是他们打的小算盘,那我心里可是清楚的很了!我更是相当愿意进入他们设的圈套呢!这样我们的计划也就快一点儿,只不过那个毒妇好像不太清楚状况。有些设圈套的猎人,似乎忘记了自己是猎人,竟想要跟着猎物一起羽化为仙,杨风,你说这样的猎人可笑不可笑!” 杨风听罢,大概知道意思了,讽刺的笑着说:“这就叫自甘堕落!哥,人家想,你也别拦着,索性也看出好戏!” 端木哲道:“这个当然!这戏园子好久没开戏了,也该乐呵乐呵了!你也别呆太久,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可还没回来呢!趁早回去吧!” “行,我先走了!”杨风说完,起身一跃而出。端木哲看着杨风跃然远去的背影,这才想起有一个人该去见一见了。他转身,正要出去的时候,却听见了端木风回来的声音,于是又缩回了脚,自顾在房间里坐着,倒上一杯茶,握着那茶杯,看着杯里已经没有热气的水,送到嘴边,没来得及喝,又放下了。夹答列晓如此重复了好多次,然后起身吹灭了油灯,正了正衣服,从书房踏了出来。看了看端木风的房间,那里的灯已经熄灭。 此刻,泛舟正关门,关合上了,提了灯笼,下了台阶见着端木哲,又恭敬的行了个礼。端木哲手一抬,示意他无需多礼,然后又摆了摆手,让他下去。泛舟领会,提着灯笼离开了。 端木哲慢慢的走下台阶,定睛看了一眼端木风的屋子,接着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回房之后,点燃了灯火,退去了身上的衣物,又灭了灯,躺倒床上去了。 端木哲在床上躺着,虽说是躺着,可是眼睛却是明亮着,大约这样一刻钟之后,悄悄的起床,慢慢的将手伸向床底,拖出了一个包袱,打开,里面黑漆麻五的一片。端木哲提起一角,这才清楚的知道此乃一件黑衣。他换上衣物,从后窗跃然而出。 几经跳跃奔跑,终于避过人的耳目,来到了婢女们休息的地方。端木哲学着鹧鸪的叫声叫了一声,紧接接着便有一声乌鸦的回应。端木哲左顾右盼看了一眼来往的通道,一溜烟跌进了婢女们的院子。站起身时,面前刚好站立者一个女子。女子低着头,因为光线太暗而看不清容颜。 女子见了端木哲,行了个礼,说:“主子!” 端木哲抬手说:“说吧,有什么事急着找我出来?” 女子道:“回主子,女婢发现了姨娘的婢女娇灵,原来是大奶奶身边兆嬷嬷的孙女!端木家一向不用亲戚,即使用也不可一事二主!这娇灵来时自称在府中并无亲戚!” 端木哲道:“所以你怀疑是那人要对娘亲不利?” 女子道:“不是怀疑,主子,是证据确凿!”说着,女子从怀里拿出一块锦帕递给端木哲。 端木哲将锦帕打开,里面包着一位中药,“草乌?” 女子道:“姨娘最近又犯lao毛病,手脚发冷,头疼,大夫药方中有一位草乌!” 端木哲看了看问道:“这草乌有何不妥?” 女子道:“主子请仔细看!” 端木哲怀疑的再次拿起来看,这一仔细观摩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女子知道端木哲看出了端倪,开口解释道:“奴婢将这位药跟大夫的药比对过,果真被人偷龙转凤。从从奴婢手中接过药,到煎药看火到再次送回奴婢手中,都是娇灵一手负责。奴婢觉得药味不对,所以未曾给姨娘服过。” 端木哲道:“幸亏你懂得些药材,否者,娘亲被人害了也不为人知!” 女子问:“主子打算如何处理?”端木哲眯起了眼,深吸了一口气说:“留不得!” 女子应下:“是!” 突然端木哲伸出一只手拦住她说:“等等,这次,我亲自来解决她!你出府一趟,替我去办些事情。” 端木哲让她附耳过去,在她耳边说了些话。女子听着,不定时的点点头。 端木哲问:“记住了?” 女子应:“是!” 端木哲道:“去办吧!”女子行礼,快速离开了。 端木哲打发走了这女子,仰天痛苦的望了一眼,“息事宁人亦不可,毒妇,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说完,端木哲便走到了那间住着叫娇灵的婢女门前,他拿出一管竹,刺破了窗纸,然后又点燃了一枝香,将那香送入竹管中。约么等待了五分钟,端木哲便将那竹管连同香取出,然后灭掉,推门而入。 端木哲走向床边,这里不大,左边依墙撑起一排床铺,约么十个床位,每一个位子上都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子。端木哲走到一名瘦小,娇弱的女子床前停下。那女子此刻睡得正熟。端木哲拂过她的脸,正眼看着:“容颜果然姣好,只是可惜了!” 说完,他伸出一只手,将那女子的被子挪开,又一只手把她从床上拖起来,扛在肩上,出了门。端木哲带着这女子去往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子,这里是府里放逐下人的地方,门庭冷寂,因此不常有人往来。端木哲将这女子放在地上,绑在了屋子里的顶梁柱子上,然后退去了她身上的外衣,只留着一件肚兜遮着身体。端木哲做完这些便离开了。就在离开的时候,他回头望了一眼这女子,脑袋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端木哲望了一眼端木秦住的地方,又低下头想了片刻,毅然决然朝着那个地方去了。 伦尧踏出密室的屋子,见着漫天的毒瘴已经被消除,忽而又转向屋顶看去,顺着屋顶的垂直方向往下看,那地上细细碎碎的散落着几块破碎的珠粒。伦尧走回屋子,从屋子里取出了一个精美绝伦的盒子,盒子雕刻着一龙一鳯,都散发着金光。伦尧打开盒子,盒子上方还写着几行字:络紫兰影,回望绝尘。 伦尧带着盒子来到碎珠粒散落的地方,然后将盒子打开,只见那碎珠粒,一颗一颗的飞进了盒子,像是按照固定的顺序,再次组合成为一颗新的珠子。伦尧将盒子合上,一跃身来到屋顶,又将珠子放在屋顶原来的位置。顿时,这废院又散落得一层薄薄的紫纱。伦尧飞身而下,将盒子又放回了原处,然后一抽身,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待到粉末落尽后,才安心的才离开。 伦尧沿着一路上孤寂的月影往端木秦的院子走,路走到一半便感觉背后有人跟着。伦尧并非不警觉,因为知道来人无害。于是他停下来对着空旷的夜空说:“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的?” 跟着的人慢慢的走了出来,一脸的笑意,“师父,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呢!” 伦尧也笑了,不用回头也知道此人真是端木哲,这么晚出现在这里,又是四下无人的,伦尧便知,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事又要惹上身了。于是也不推脱,只问:“又有事要我帮忙了,这次可是不是美差呢?” 端木哲隐隐一笑,说:“当然,美娘佳眷!只可惜不能活了!人在东屋的破院子里!哲儿希望,师父能用她警告一些人!” 伦尧听罢,未说话,只抿嘴一笑,拿着手上的折扇摇了摇,看了看天,换了个方向,哼着小曲走了。端木哲交代妥当,也换了方向,向着自己的屋子去了。 伦尧跟端木哲分别之后,去了东屋的破院,再次回到自己的屋子的时候,已是百姓家鸡鸣,而那叫声也传遍了整个京都。 破晓时分,黎青睡得熟,伦尧进屋,直直的走到床边,注视着熟睡的黎青慢慢坐下,手自然的落在黎青的脉搏上。 过了一会儿,伦尧将手收回,的确,那脉象除了虚弱无力以外,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洛紫兰影 破晓时分,黎青睡得熟,伦尧进屋,直直的走到床边,注视着熟睡的黎青慢慢坐下,手自然的落在黎青的脉搏上。夹答列晓过了一会儿,伦尧将手收回,的确,那脉象除了虚弱无力以外,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伦尧再轻轻解开黎青的衣服,退至肩部。黎青背后的家徽又消失了。伦尧起身,从床边走到檀香的位置,拿起,倒掉了。然后又再次回到了床边,带着温柔看着黎青,忍不住,用他大而强劲的手抚摸着黎青那头乌黑的长发,自顾自的说:“你真的是冥斯的女儿,雪千。这一晚可是吓的不轻吧!不过放心,既然我知道你是谁了,从现在起,我都会保护你了,安心的睡吧!” 没有人知道,刚刚伦尧倒掉的檀香之中加入了特制的羊毛粉,那羊毛燃烧后便会产生剧毒的物质,如果是一个人,没有解药进入,吸上一口,足矣死上百次,然而这黎青居然能够泰然处之,莫不是有着奇异的体制,怎可还活得下来,且那毒物正好可以克制洛紫兰影的毒,也因此,黎青的家徽才会再次隐匿。 伦尧高兴,因为他这么久终于找到了一位亲人,然而他也忧心,亲人在面前却不能相认,而且,从黎青的脉象上看,她被人封了子宫,手上的守宫砂根本就形同虚设。伦尧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似乎有些生气,黎青身上的伤,却是他助端木风造成的。 伦尧沉默,渐渐陷入沉思,然后慢慢将全身的气运至双手,伏在黎青的腹部。黎青突然觉得一股炙热袭来,微微有些反应,又慢慢安静下来,最终没有醒来。伦尧运气完毕,身体感觉有些虚脱,于是闭上眼睛稍稍恢复,半个时辰之后苏醒。刚一睁眼就迫不及待的给黎青把脉,这次,伦尧的脸色露出了难得的真心的笑容。他兴冲冲地的去药柜上取了一个红色的瓶子,倒出一颗紫色药丸,跑到桌边倒上一杯水,将药丸落入水中,药丸混着水,慢慢的泛出一股紫色烟雾,待烟雾散去,却还是无色。伦尧赶紧将水喂给黎青喝下,待黎青喝完,伦尧才放下悬着的一颗心榛。 辰时,黎青醒过来,一睁眼,便看见了直盯着她的伦尧。黎青没有像以前那样警惕,她只是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穿好鞋,下床,然后来到伦尧的身旁。伦尧没有回身,依旧站在原地不动,似乎还在思考些什么,听见黎青的呼吸声,才开口,“起来了,饿了吧,桌上有吃的,吃完了再回去吧!” 黎青有些吃惊,也有些好奇,抬起头看伦尧,此时的伦尧已经没有了昨天的紧张和急切,就跟黎青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一样,仙俊飘逸。夹答列晓 黎青看了看饭菜,心不在焉,此时却被其他的事情所恼:昨天的事就这么算了么?让我回去?我回去了不就没命了么冶? 黎青有些担心,看着伦尧忐忐忑忑的说:“可是~可是!我~” 伦尧转过身,看向黎青。伦尧高出了黎青一个头,见得黎青怪异的表情,不自觉的笑了一下。黎青对着笑容琢磨不透。 伦尧心里明白:雪千还是在担心,还是担心他会杀她! 从黎青脸上的不解,伦尧知道黎青不过还只是个孩子,太稚嫩了! 伦尧温柔的看着黎青,走进了些,伸出一只手,抚着黎青的长发,道“回去吧,不会有人要杀你了!” “可是昨天!”黎青还是心有余悸,惊恐未定的盯着伦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计很深,深的无法让任何人猜透。但她不那么害怕了,至少没有在密室的时候那么害怕他。 伦尧回答说:“昨天是昨天,此一时彼一时,吃完了就回去吧,我答应了你,就一定做到,至于我的主子那边,我会给她一个解释,你不用担心,她也不会再杀你了!” 黎青道:“真的么?” 伦尧道:“我有骗你的必要么?你死了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倒不如留着,偶尔还能养养眼!” 黎青低头,没有再说什么,此时,不知道为何,黎青忽而着这个人有点儿亲切,好像跟她有什么关系,可是这关系又说不上来。 伦尧的事,黎青不是没有听说过,就是因为听说过,才觉得心里悬悬的。 早饭过后,黎青出到端木秦的后院,端木秦已经去了七爷那,影弗在前院玩着她的小猫咪。黎青刚刚踏入后院,英之便瞄上了,眼里除了惊异,便是一脸不相信。忽而跟旁边的人说了什么,匆匆的离开了。英之几经周折,来到了伦尧的屋子,她在门口定了定神,平静了一下气息,才敲门进去。 英之道:“管家,大奶奶来让奴婢问问,昨儿那个奴隶处理得怎么样了?” 伦尧暗笑,没想到黎青刚刚离开就有人瞄到,来兴师问罪了。 “去回了大奶奶,说,那奴隶,暂时杀不得,不过时期一到她变会死去!” 英之听得云里雾里的,心想:什么时期到了便会死去?大管家你可真会忽悠人! 英之再次开口问:“奴婢不太明白!还请大管家明示!” 伦尧听见,暗笑着说:“何必装糊涂呢?你我不是不知道废院中的事,她中了废院的毒么,还能活得久么?废院的毒,天下只有一人能解,可这个人说不定已经死了!” 英之道:“可是!大奶奶是怕她继续……” 伦尧道:“回去告诉大奶奶,她兴不了风也做不了浪!三个少爷应该对她也完全死心了,倒是你,究竟是替大奶奶问,还是替你主子问,你我都心知肚明!!” 英之道:“这……!” 伦尧道:“好了,回去告诉你主子,只要她不要自作主张,她的位子没有人可以取代,男人都喜欢女人听话一点。下去吧,我还有事要忙,对了,如果你是替大少奶奶来查探的,请你告诉她,若不想得罪皇族,就把黎青赐给二少爷,这是最好业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英之应下,有些摸不准,但依旧退出房间。事情并不如想象的那样发展,英之心里总是悬悬的没底儿。只不过伦尧如此说了,英之也没办法,只好先回去按照伦尧的话回了影弗。 在英之离开之后,伦尧便放下了手里的事去了大奶奶那,将一部分缘由说与了大奶奶。 大奶奶听罢一脸的气愤道:“这个影弗,怎说是我说的,我有说要杀了奴隶么?杀一个奴隶也用得着我来说话么?一个奴隶,什么身份,也配我这么大费周章?” 然而伦尧也能看得出,这气愤似真非真似假非假,最起码这件事大奶奶是知道的,而且其中的缘由可能只有她自己清楚。 伦尧表面顺从的站着,心想:哼,老狐狸,被人踩到尾巴了,还怪影弗说出你是指使人! 伦尧还是一副和颜悦色的神情,就这大奶奶说:“大奶奶说得是,一个奴隶,不足道,或许是大少奶奶怕大少爷责怪才出此下策的吧!还请大奶奶息怒!” 大奶奶摇摇手说:“哎,罢了罢了,幸亏没出什么事,要不,还真的把我给脱下这趟浑水了!那奴隶没死,就没死吧!” 伦尧道:“是,可是大奶奶,那奴隶闯进了废院,吸了部分毒气,恐怕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大奶奶惊奇的看向伦尧问:“哦?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废院呢?” 伦尧答:“大概是奴隶害怕,躲到那里去了吧!” 大奶奶惋惜的说:“哎,也真是的,看看,人不要你命,你还自己找没命!罢了,罢了!” 说完故作镇定,可是这故作镇定也让伦尧看出了那夹带的几分兴奋和不安。伦尧确定,这事儿,他猜得没错。 伦尧此行来的目的已经明确了,他确定是大奶奶为了成全影弗要杀黎青,却又故作虚伪的让端木哲去救黎青,事情败露,又将结尾摆给他。也倒是稀奇,没想到一个奴隶就能引起轩然大波。 伦尧心里暗暗的高兴:这大院子的戏,可是越来越好看了,呵呵!只是,不能让雪千再呆在那个水深火热的地方,得让她去到端木哲那里。想罢,又拱起手来说:“伦尧此次来,还有一件事想禀明大奶奶!” 大奶奶问:“哦?还有什么事?” 伦尧道:“我听说,最近皇上很欣赏二少爷的舅舅,还打算升个官职呢,既然现在二少爷这么想要这个奴隶,何不把她赐给二少爷,反正奴隶也要死的,那就趁着她没死,做个顺水人情,也让老爷知道你很大度,在姨娘面前有点儿恩赐。至于那个奴隶,想必这辈子也兴不起什么风浪!” 大奶奶沉默不语,细思这前因后果:让端木哲接收了这奴隶,可端木哲要是真爱她,而这件事又是因我而起,要是奴隶死了,指不定还真赖到我的头上呢。端木哲心机难测,指不定到时候又闹什么事端出来! 伦尧看的出,便劝解道:“大奶奶是担心二少爷听信奴隶兴风作浪?大奶奶放心,二少爷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爱护她了!” 羡煞 伦尧看的出,便劝解道:“大奶奶是担心二少爷听信奴隶兴风作浪?大奶奶放心,二少爷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爱护她了!” 大奶奶问:“此话怎讲?” 伦尧道:“试问,这个世界能有多少个男人能接受自己心爱的女子跟别的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呢?” 大奶奶带着疑惑的看着伦尧说:“这么说,你......?”伦尧怀起嘴角淡淡一笑。叀頙殩晓 此时,没有人注意到有一股阴冷的寒风吹动了旁边的纱帘,然而奇怪的是屋子里的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凉飕飕的阴风橼。 伦尧再次确定,说:“想必现在三位少爷对这位奴隶的清白都耿耿于怀呢!” 大奶奶听着伦尧的话,先是阴沉了一会儿,接着大笑道:“伦尧啊伦尧,你可让我说你什么好,那准了,明儿,就让端木哲把奴隶领了去!” 伦尧应下:“多谢大奶奶成全!那我先下去了!喾” 大奶奶摆了摆手说,“去吧!” 伦尧退下,眼角还留着笑意,他知道大奶奶像是已经听信了他的话,暂时不会再找黎青的麻烦了,而且他也如愿的让黎青去到了端木哲那里,待在端木秦和端木风的地狱不如待在端木哲怀里,更安全些。 伦尧离开后,大***眼光变的凌厉,她的确并未看透伦尧的伎俩,只是还恨着影弗的自作主张,想设法让自己也毁在这事情上。这离间计,让她好不后悔,不过一想到黎青的境遇,她又觉着失算了一招。 想着想着,大奶奶还是诅咒了一句:“呸,贱人坯子就是贱人坯子,扶不上墙,死了活该!兰儿”婢女上前回话说:“大奶奶!有何吩咐?” 大奶奶道:“做两套衣裳给那奴隶,我要让人知道,我是如何善待这奴隶的,也让她风风光光的去端木哲的院子!” 婢女应下,随即去了衣工坊吩咐事宜。当天傍晚,端木哲被叫去了,才知道黎青已经允许他领回去了,而且还给备制了好些好看的衣裳。 然而此刻的端木哲,却没有了先前的期待与欢悦,他的眼前总是浮现黎青衣衫不整的趴在伦尧身上的样子。这种不快,这种烦恼,已经在他的脑袋里待了一整天了。 不知不觉的,端木哲已经来到了端木风的后院,他远远的看见了刺绣坊里的黎青。却又犹豫要不要上前。此时嬷嬷上前,笑眯眯的看着他,这是端木哲第一次见着她如此的殷勤。 “二少爷!二少爷这是来领奴隶的吧!”说着,转向刺绣坊里的黎青叫道,“黎青姑娘,你出来一下!” 黎青抬头,看见了端木哲,放下针,心里有些欢喜,急忙从刺绣坊里走了出来,见了嬷嬷,乖巧的行了万福,“姑姑,二少爷!” 黎青经过那一夜,当然变得乖巧,但端木哲看见乖巧的黎青,心里的醋意却多了几分,“看来一夜之后,你变得乖巧了很多啊!不知道是哪位有才能的人把你驯服得如此妥帖呢?” 黎青听得端木哲的话,那话里分明带着几分不满。见着端木哲的神情更是不由自主的寻思着:驯服?妥帖?什么意思?他今天好像不太高兴,谁又惹到他了么? 虽然知道这句话的味道不对,可黎青还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二少爷说笑了这么有才能的人除了我们的大管家了!那还能有谁啊?”嬷嬷笑着,不着边际的一句话却正好击中了端木哲的痛楚“听说昨天大管家亲自调教呢!今儿看着果真可人儿了!”。 端木哲的脑海里又再一次显现出了那他认为不堪回首的画面。 “够了!”端木哲莫名其妙得发火,嬷嬷和黎青都摸不着头脑!嬷嬷傻愣愣的看向黎青,心里估摸着,难道少爷喜欢当初那个野丫头的黎青? 黎青不做声,只是很委屈的样子,那份楚楚可怜,让端木哲又收回了要爆发的怒焰。端木哲渐渐平息了些,领着黎青,匆匆的离开了。 出了院子,端木哲在前面走着,黎青在后面跟着,端木哲的步子很大,黎青几乎要用跑的才能追上他。 黎青见着今日的端木哲有些异样,便忍不住在心里估摸:他这是怎么了?干嘛发这么大的火?谁又惹到他了? 突然端木哲停下了,疾步追逐的黎青没来得及回神,一下子撞了个满怀! 端木哲怒喝道:“你没长眼睛么?” “对,对不起!可是,我又没惹你,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啊!而且我撞你也不是故意的啊,是你自己突然停下的嘛”黎青碎碎的嘟喃,端木哲依稀听得一两个字。黎青天真无辜的样子,端木哲无从发火,深呼吸了一口气,又转身向前走,黎青见状又立马跟了上去。这样一前一后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后,端木哲终于忍不住还是开口了:“黎青,你......跟伦尧,发生了什么?” 黎青问:“什么发生了什么?” 端木哲看着黎青,对上了天使般水灵灵的眼睛。那眼睛是一汪清泉,是一轮明镜,那样的纤尘不染,似乎在告诉世人,这里住着最纯洁的灵魂。 端木哲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也不知道如何继续去追问,只得很苦很无奈笑了一下,心想:现在质问她还有什么用?她和伦尧真的发生了什么,我又能怎样?她也是无奈为了保命。我都在想些什么啊,哎,醒醒醒醒!我要救她,我救她的目的是她是王爷的女人,我要把她送到七爷那里去。 “怎么了?”黎青盯着端木哲,还是一脸的无辜,端木哲转向她看了一眼,又转向了远处。 端木哲道:“没什么,我已经知道了,没事了!”说完,又自顾自有些生气的往前走。 “哦!”黎青答道,心里却揪心的泛着嘀咕。 黎青低下头,嘀咕归嘀咕,脚还是跟着端木哲走。两个人又陷入沉默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端木哲突然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一手别过她的脸,深情的看着,道:“青儿,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了,永远都不会了!” 这小子发什么疯了?黎青眼睛瞪的大大的,刚刚要开口说话,端木哲猛地挽过她的脖子,深深的吻下去,黎青动着挣扎,却被端木哲狠狠的困着。 也巧,迎面走来了端木风和端木秦,两个人都僵硬着脸。端木风走着走着就在端木哲的面前停下来,带着讽刺的口吻道:“大哥,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人喜欢捡人家的破烂鞋穿呢,而且这破烂鞋还是个身份低贱的奴隶!” 端木秦哼了一声,咧开嘴角道:“有些人本就下贱,就算穿了一身名贵的衣服,也还是下贱!也怪不得会做一些让人不齿的事情!” 说完,鄙夷却带着嫉妒的看了一眼端木哲,端木风也尽量的展现嘲笑,压抑心中不平的怒气。黎青听出端倪,有些生气,可奈何端木哲不让她动反而使了眼色,黎青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极力配合,吻得更用心。 端木秦和端木风见两个人根本没有想理他们的意思,也自找没趣,道:“光天化日,做这种事情,真是伤风败俗!” 黎青本想再激烈一点儿的,然端木哲却放开了,使了眼色,道:“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青儿,既然有人认为我们脏了别人的眼睛,那我们换个地方吧!” 黎青换上笑容,软酥酥的道:“一切都听你的,阿哲!”一语刚出,人都起了一身的疙瘩。端木哲斜眼瞄了端木秦等人,一把将黎青抱起,道:“乖,闭上眼睛,我带你飞回去!” 黎青嬉笑,乖乖的闭上眼,道:“闭好了,带我走吧!” 端木哲微笑着,一股幸福洋溢出来,脚用力蹬地,腾空而起。 端木风,看着两个人幸福的离开,心里老不是滋味,然端木风也奇怪,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好像是失去了什么。 端木秦盯着两个人离去的地方,面色土灰,生气的转过脸,道:“走!”端木风被一声惊醒,赶紧跟上。 端木哲抱着黎青,踏飞在树枝头。 “可以睁开眼睛了!”端木哲温柔的道。黎青睁开眼睛,清风拂过,万物后勇退,自己真的飞翔在天空之上。 “你是怎么做到的?”黎青有些惊奇也有些兴奋。 端木哲笑道:“轻功而已,你以前不会么?” “这个世界真的有轻功么?好神奇!”黎青再出惊讶道。端木哲才知,原来黎青本不会轻功。 端木哲越过,一座房顶,借助屋内的树枝,安然落下,稳稳到达地面。 黎青从端木哲的怀里跳下,还带着惊奇和兴奋,然而这兴奋之余,却不小心露出了手臂。端木哲一惊,以为自己看错了,猛地抓住黎青的手,捋开袖子。 黎青的手臂上,那守宫砂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端木哲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了不可思议的眼神,问到:“这,是怎么回事?” 转手他人 黎青从端木哲的怀里跳下,还带着惊奇和兴奋,然而这兴奋之余,却不小心露出了手臂。睍莼璩晓端木哲一惊,以为自己看错了,猛地抓住黎青的手,捋开袖子。 黎青的手臂上,那守宫砂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端木哲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了不可思议的眼神,问到:“这,是怎么回事?” 黎青看着自己的手臂,道:“有什么不对么?” 端木哲道:“你不是跟师父......怎么会?轹” 黎青突然明白,收回手道:“我跟你师父没发生什么。” “可是昨晚我明明看见......”难道,师父跟我一样都是在演戏?可是,师父为什么要演戏? 端木哲沉默半天,才再次开口:“青儿,你认识伦尧么?”黎青不解,摇摇头粢。 端木哲道:“青儿,有些事,我需要知道,你一定要告诉我,你真的不认识我师父么?” 黎青还是摇摇头,道:“不认识,怎么了么?” 端木哲的眼睛有些跳,又问:“那你是怎么被端木秦抓住的?” 黎青听罢,顿住了,她又想起了那血画满的记忆----术姬惨死,惠娘封喉,还有,还有乐正绍青裂腹......残忍的画面不断闪现拼接,黎青头一阵眩晕。端木哲有所察觉,赶紧扶住。 “怎么了?”端木哲问。 黎青终于哭了出来,却一字不说,所有的疼哽咽在喉咙作祟。端木哲知道问了不该问的,也沉默了。 黎青哭了好久,红着双眼退出来。端木哲也不再问,却有意的等着。黎青知道端木哲的意思,端木哲处处护着她,救她,不过想达到自己的目的。这只不过是一场交易,无所谓感情。黎青明白,彻彻底底的明白,只是黎青还是黎青,带着抹不去的人类的感情。 对于端木秦,要是以前,黎青是绝对不会怕的,然而现在,却不一样了。现在她是个真真正正的弱女子,无权无势,没有了博山寒,也没有了皇族庇护,现在的她只不过是残兵败将,一件战利品,一个任人宰割、玩弄的奴隶。所以根本不可能像以前一样硬碰硬。 黎青微微抽泣,强烈压抑的擦擦泪水:我不能哭,不能哭,我得学会在没有人保护的环境下去生存!即使受再大的屈辱,也要活着,只要活着我就有希望! 黎青在思考,端木哲也一样,甚至比黎青还要纠结。他在衡量权重,他那个来历不明却高深莫测的师父,不可能无端端的放过黎青。 两个人都在猜,却没有谁打算开口去问。默然无语,心忧独醉戏。戏里戏外,端木哲自己还不太清楚,其实他跟端木风和端木秦一样,已经快要分不清,快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此刻,对于利用黎青得到的好处来说,他更担心的是黎青的性命,因为所有女人只要牵扯上了伦尧,几乎没有活着下来的,可黎青却成了一个例外,这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端木哲打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唯一能够使他有所相信的,就是黎青跟伦尧一定做了不为人知的交易。 端木哲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放开黎青,扯开胸前的衣服。他结实的胸膛上,布满了大大小小长长短短深深浅浅的伤疤。 端木哲道:“别哭了,你看,看见这些伤疤了么?他们是我每一次伤痛的记忆。每一次被人诬陷,每一次被人责打,留下的痕迹。每一次,我都忍了下来,无论多痛多伤心,每一次,我也记得更深,不断的提醒我自己。我知道,现在的你有千般委屈,千般恨,可是,必须要学会忍耐,等到有一天,你成为人中龙凤,能够呼风唤雨,你就能跟我一样,把所有的痛,一起收回来!” 黎青看着那像蜈蚣,像蚯蚓的伤疤有一丝心痛,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把他所有展现出来。没有隐瞒,没有阴谋,只是跟最初的她一样,想要保护自己最珍惜的东西。 黎青顿了顿,走上前来,小心的将端木哲的衣服拉好,边整理边说:“我知道了,我们都一样,我一定会很努力的!” 端木哲听着,笑了。 黎青抬头看着端木哲,“我是带着术姬逃跑的时候,走投无路才被抓的。至于你的师父,我真的不认识他,昨夜我不过见他第二次面。不过,说来奇怪,他看到我的时候,脸色不知道是惊讶还是诧异,反正行为非常奇怪,然后就不让我碰他了,等到你们走了之后,他就让我去他的屋里睡,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 “师父他有跟你说什么特别的么?”端木哲问。 黎青想了想,摇摇头,“他只说,不会有人杀我了!” “他没有要你做什么么?”端木哲听着有些担心。 黎青突然想起,道:“他叫我睡前把香炉点上!” 端木哲一听,一惊,身子微微一颤。师父屋里的香炉可是有毒的,那么青儿…… 端木哲看向黎青,眼睛里不觉多了泪水。 怎么可能逃得过,师父就是师父,我还以为……端木哲想着,却一把将黎青抱在怀里。黎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莫名其妙的呆着。端木哲越搂越紧,似乎要把黎青嵌入身体。黎青只觉得呼吸越来越难,可是推又推不开。 “阿哲,我不快能呼吸了!” 端木哲哪管,可黎青不知,她背面的人,已经泪流满面。 “阿哲,我真的不能呼吸了,快放开我,放开我……”黎青挣扎,突然从床上做起来,一股恐惧突然袭来,让她不敢相信的是,她的脖子上怎么会有一条链子! “梦?怎么可能是在做梦?我不是跟阿哲在一起么?”黎青捂着头,始终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端木风站在一角,看出端倪,嘴角邪气的坏笑,然后一手抓紧了那链条使劲儿的一拖,就将黎青拖了过去! 端木风凑过脸去,看着黎青问:“你的力气怎会这么小?” 黎青一惊,看见端木风,更是一凉:“怎么会是你?你想要干什么?”端木风见着黎青未回答,故作姿态道:“你怎么不会回答我?哦,我忘了,好像是我废了你的武功!” 黎青哼了一声,看上去很用力的推开了端木风,端木风也不心急,将黎青的手抓了起来:“脾气还真大啊!”端木风说着,放开了黎青,反而诡秘的笑起来,越小越大声。黎青看着心里有些发毛,“你最好赶快放了我,否则……” “否则什么?”端木风笑罢,一扯链子,轻松的让黎青跪在他的脚下。“否则什么?你没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期待你的阿哲会来救你么?告诉你,就是他……亲手把你交给我的!”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的!” 黎青看看四周,都是她不熟悉的格调,各种暗沉,哇凉哇凉的,显然已经不是端木府。 “你还真信任他,可惜他是个不值得你信赖的人!”端木风眼光扫过黎青,沉寂了一会儿说:“端木哲做事果然是厉害的!没两三句话就让娘答应把你赐给他,只可惜,他忘了,我端木风才是你的主子,我还没答应!没地位的外来人,他拿什么跟我争,还不是乖乖的把你送回来了?” “你!不可能!” 端木风见着黎青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黎青破口大骂:“不可能,阿哲他不会,你无耻,你们全家人都是变态!” 端木风不以为然说:“还是没有被驯服呢!我喜欢你这野性!不过不急,我会慢慢的调教你的!直到你肯真正的,乖乖听话为止!” 黎青扯着链子愤愤的说:“哼,你这辈子也别想!” “是么?我想你忘记了什么事情吧!”端木风抿嘴一笑,一手攥着链子,似乎等着黎青闹腾。 黎青突然止住了,因为郎奇,郎奇还在端木秦的手上。想来他和端木秦也就是用这个威胁端木哲的。 黎青咬牙切齿,却不敢顶撞半句。 端木哲笑眯起眼睛,道:“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了,你可要记住,你要敢逃出去,我就把他一块一块的还给你!” 黎青咬着嘴唇,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生吞活剥了。不过虽还气呼呼的瞪着端木秦,原本的链子也索性不扯,变得安静下来了。端木风见着黎青不闹腾,就接着找乐子,眼下一转,鬼魅的一笑说:“接下来该我教你怎么伺候主子了!” 黎青像是丈二的和尚,疑惑的看着端木风,端木风也没重复,继续说:“这是我的别馆,几乎没有人可以靠近,所以,就别想着会有谁来救你。我每天寅时三刻起床,你要去为我打水洗脸,卯时我会去书房看书,你要在旁边候着,辰时我会去向爹和娘请安,然后出去,这段时间你不用跟着。酉时我会回来,你要为我准备晚饭,然后为我沐浴更衣,陪我睡觉!你都记清楚了,要是有一件事做错了,我可是会罚你的!” 沐浴 黎青像是丈二的和尚,疑惑的看着端木风,端木风也没重复,继续说:“这是我的别馆,几乎没有人可以靠近,所以,就别想着会有谁来救你。睍莼璩晓我每天寅时三刻起床,你要去为我打水洗脸,卯时我会去书房看书,你要在旁边候着,辰时我会去向爹和娘请安,然后出去,这段时间你不用跟着。酉时我会回来,你要为我准备晚饭,然后为我沐浴更衣,陪我睡觉!你都记清楚了,要是有一件事做错了,我可是会罚你的!” 黎青听得一愣一愣的,刚要说话,端木风就露出那诡秘的笑,靠近了问:“听清楚了么?” 黎青看看旁边,这院子里静的吓人,似乎除了他两就没有外人了,黎青暗地悲叹,“还以为可以逃过一劫呢,没想到刚出虎口,又入狼窝!”端木风听见黎青碎碎念,只佯装着什么都没听见只一个劲儿的心里乐呵,斜眼看了黎青一眼,又正了颜色问:“我问你,怎么不回话?可是记住了?” 黎青点点头说,“记住了!”端木风斜眼看上去,黎青脏兮兮的小脸也出了一分红晕。端木风看着,心里估摸着:是个美人坯子,只是果真按了大哥的计划,不就可惜了个美人么?想不通大哥为何一直坚持,若是说献给王爷,那我倒是无话可说,这一来有个人情,而来博得信赖和重用。可是就依靠着一个奴隶出身的女子,真的能够让端木哲从此消失么? 端木风想着,又看了一眼黎青,此时黎青可是直愣愣的盯着他,这一对眼,端木风倒有些镇不住了,胡乱开口道“别想要给我下毒,你没有机会动手!要是你这么做了!我保证你会后悔的!轹” 黎青嘴里依稀的“嗯!”了一声道:“你有我握着我的痛处,我怎么敢?” 端木风一改沉闷,换了语气大笑着说:“嗬,你知道就好,喏,现在不就听话多了么?哈哈哈!” 黎青掐指:我忍,总有一天我会还回来的!黎青狠狠的揉着自己的衣服,端木风却夸张的笑。端木风笑过,扫过阴晴变幻的黎青对着门外唤到:“泛舟!粽” 一小会儿功夫,只见一个穿着蓝色粗布衣服,带着一个小布帽的少年跑着直奔进来,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就对着端木风拱手道:“少爷,有何吩咐?” 端木风指着黎青道:“这是我的奴隶,她叫青儿,你去跟管家说,叫她给她安排一个丫鬟!”少年拱手道:“是!”然后退着出了门,才转身跑了。 黎青蹙眉,心里想着:给我安排一个丫鬟?我可是奴隶,奴隶也要丫鬟伺候的么?我可不记得在端木秦那有这么好的待遇! 端木风见黎青蹙眉,就知道这小妮子脑子再转了,便开口道:“你在想什么?想为什么奴隶也需要人伺候么?” 黎青听罢,狐疑的看向端木风:他怎么好像看得透我的想法? 端木风似乎听到了黎青的内心,接着回答说:“因为你是性奴!也就是专门伺候我睡觉的奴隶!这么美艳的奴隶,我怎么舍得跟哥哥一样,打发去做那下等的差事!” 咳咳咳!黎青差点儿被自己呛到,瞪大眼睛看着端木风在心里说:什么?性奴? 这次端木风又像是听到了黎青的心里,继续说:“没错,性奴” “你们!你们!” 端木风说的正义凛然的,黎青是越听越气急,端木风见着,微微一笑说:“呵呵,我们?不是我们,是我!你现在是我的奴隶!” 黎青努力的抓着衣服,警惕的看着端木风。 黎青的这一行为让端木风笑的更欢,于是逗趣的说:“呵呵,我没打算碰你啊!” “没打算碰我,没打算碰我?!没打算碰我你说我是你的奴隶!还是什么性奴?”黎青说着,放开了自己的衣服,感觉像是被耍了! “呵呵,哈哈哈哈,真有意思,算了,你只用伺候我平常之事就好了!不过,在这段时间,你只可以花心思在我的身上,别的男人你一眼也不准看!听明白了么?” “我没那爱好!”黎青道。 “那样最好!” “少爷!管事派了问兰来!”泛舟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女孩儿。 “嗯!” “少爷!”女孩儿行了万福,站定在端木风面前。黎青看着跟着来的小女孩,她很小,看上去很乖巧,不漂亮,但是也不丑,应该说是中等偏上的女孩儿。 “问兰?几岁了?”端木风正色坐在客厅内,小丫头没敢抬眼看,只唯唯诺诺的回话:“回少爷,十三岁!” “府里规矩可都清楚?” “是!” “这位是你要伺候的人!你可以称她青儿小姐,好好的伺候!要是她有什么差错,我就为你是问!”端木风指着黎青,问兰这才抬起头看了看黎青,确定自己认清了主子,这才又低下头去。 “是,少爷!” 问兰又给黎青到了万福。黎青只一步上前,那脚上的银铃便清脆的响了!这银铃她到是不讨厌,因为在现代的时候,很多的女孩子都会戴在脚上或者挂在包包上的!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得过去爹娘那边一趟!问兰,帮青儿小姐好好梳理梳理,我回来的时候要看到一个漂漂亮亮的!” “是,少爷!”小丫鬟恭恭敬敬的行了万福,端木风受了,站起身来开口道:“泛舟,我们走!” 泛舟应下,朝着黎青行了个礼,才跟着端木风走了。端木风前脚出门,问兰也随了他的吩咐,为黎青沐浴更衣,弄发上妆!发毕妆成,问兰看着黎青,竟看得出了神。 “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黎青被这羡慕的眼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一句话打断了问兰。 问兰吓了一跳,放下发梳,急忙行了万福道:“对不起小姐,奴婢失仪了,奴婢只是觉得青儿小姐好漂亮,才看的走神了!” 黎青转向镜子,里面的容颜没有变,只是上了粉黛,显得更加的娇俏!然而她看着这容颜不禁有一丝的担心:漂亮?看得走神了?女孩子都看得走神了,那男人呢?端木风真的不会碰我么?看到这个样子的我,他也不会心动么?每次他见到我的时候,我都是衣衫褴褛,面色灰土的。那个时候他都说我漂亮! 黎青在此处担心,可不知道此时端木哲那里可是发生了“大事”! 端木哲刚从七爷那一回来,就听说黎青消失不见了,整个院子的人在府里上上下下,包括端木秦和端木风的处所都找了好几遍,还是一个影子也没有。 端木哲无计可施,一拳打在书桌上,那刺耳的声音响遍了整个院落。 屋子里,白山战战兢兢的候着,百年的古书桌已经化成了碎片,地上还跪着一大堆的奴才,有些甚至还挨上了几脚。 白山这是第一次见着端木哲发这么大的脾气,这是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少爷!” “闭嘴!我有允许你说话么?她离开了,最高兴的是你吧!”端木哲的一句话让白山一下子折舌。白山面色灰白,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可是却闭口不言。白山是开心,可是端木哲如此盛怒倒是他没有想到的,更糟糕的是这次的事是他一手安排的,他深刻明白背叛主子的下场。 端木哲的脸阴沉着,满屋子的人都有点哆嗦。许久,端木哲才小声的说了一句“全都出去!”,满屋子的人这才立马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端木哲定了定神,深呼吸了几口气,那眼神里恶魔的光环更浓郁了! 为什么?为什么?真的是师父么?她已经中毒了,师父为什么还是不肯手下留情呢? 啊~~~~又是一声闷雷般的声音,白山知道,这一次端木哲是真的动怒了。 夜幕,天色越来越暗,黎青在端木风的房间等着,心里总是平静不下来。 “少爷!”这是问兰的声音,黎青知道是端木风回来了。 黎青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也跳得更加厉害,她不敢转过身去,怕端木风一见着她的容貌就变成跟端木秦一样! “怎么?看着我回来了,居然不迎接一下?”端木风调侃的说,并没有真的在乎黎青的容貌,端木风把她救回来了,只为了自己心里舒坦了些。 其实,黎青来到别院,并非是端木哲送来的,而是端木哲的随从白山,怕端木哲英雄难过美人关,最终因为温柔乡而放弃了大好前程,心里起了杀意。而端木风巧的见着了鬼鬼祟祟扛着麻袋的白山,这便有意跟随才从冰样的湖底救起了她。 端木风又看了看问兰,摆手示意她退到一边。 “小姐!”问兰小声的叫黎青,黎青这才缓缓的站起来,转过去,低下头。 “回来了?”黎青微启朱唇,声音因为颤抖而不自然。 端木风感觉到了这不自然,心想:这是怎么了,怕我么?可我怎的不见得你怕大哥?难道我比大哥还让你害怕么?端木风想着,又笑了,你怎的会怕我,是担心吧!担心!是该担心,因为我也是个男人!呵呵! “把头抬起来!”端木风命令道。 黎青愣了一下,还是听话的把头抬了起来。端木风有些惊异!然而黎青见着他的表情,心更忧,辗转将脸移开。 “果然,果然是大美人!只是没有想到,会美的这么的让人惊讶!”端木风平静了一下,淡淡的道,“水备好了么?” 沐浴2 是该担心,因为我也是个男人!呵呵! “把头抬起来!”端木风命令道。睍莼璩晓 黎青愣了一下,还是听话的把头抬了起来。端木风有些惊异!然而黎青见着他的表情,心更忧,辗转将脸移开。 “果然,果然是大美人!只是没有想到,会美的这么的让人惊讶!”端木风平静了一下,淡淡的道,“水备好了么?” 黎青点了点头,一抬眼就对上端木风的眼,此时他看着黎青眼睛都没转一下,只对着门口的泛舟和旁边候着的问兰道:“你们都下去,你来帮我沐浴!轹” 问兰和泛舟应下,出去了。 黎青有些紧张,然端木风不顾黎青的尴尬,已经来到沐浴房。 其实端木风的别院离端木府不远,只不过跟进宫的皇城路途反了个方向,这处宅子是端木风跟端木秦秘密购买的,外人鲜有人知糁。 浴房里有一个小水池,有点像私家的小沐浴室,这水是小丫头小厮烧好了之后搬过来的。端木风转过身,伸开双手,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人来帮他解开衣服。端木风反应过来,一回头,只见黎青还在原地站着未动。 “站在那里做什么?帮我更衣!”端木哲朝黎青说道。 黎青缓过神,走过去,帮端木风把衣服脱下来! 浴室里迷蒙的散胭脂香味,透着发丝温柔。一阵微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偷跑了进来,缭乱了黎青黑长的丝发。 白皙的肌肤,诱人的耳垂。端木风盯着黎青,盯着吃紧!黎青不讨厌这眼神,至少没有端木秦那么讨厌!不过黎青还是尽量避开端木风的目光。 端木风经不住这诱惑,心怦怦的跳着,黎青无意的触碰到了猛然起伏的胸膛,不安的收回,退了好几步。 “下去吧,水要凉了!”黎青低下头,不情愿的说。 端木风意识到了黎青的担心,狂热减低了几分,带着几分傲气,独自进入水池中,又将双手搭在台边。 端木风的身材很魁梧,不象是个十七岁会有的强劲。他背上有很多的疤痕,大大小小的。 黎青不小心瞄到那些伤,顿时心里有些发冷。那些伤口比起端木哲的,是小巫见大巫了。端木风的伤口深彻入骨,更似乎有刺穿的嫌疑。 “愣着干什么?”端木风催促。黎青缓过神儿半跪在水池边,从布架上取了一块丝质毛巾,顺着端木风的手,小心擦拭。 端木风感受黎青的温柔,半睁半闭双眼,透过迷离的雾气看黎青。 浓淡相宜的眉,如同黑珍珠的眼,精致无暇的小鼻子,诱人的唇。端木风盯着,看着,想着。 黎青不敢抬眼,怕对上端木风眼,即使如此还是不知不觉的脸红了。 端木风意识到了黎青那滚烫的脸,上去一步拉住她的手问:“你在害怕还是害羞?”黎青微微楞了一下,扯开端木风的手,又继续帮端木风擦身子。 端木风看着看着,猛然伸手揽过黎青的脖子,让他的唇落在黎青的唇上。 “你干什么?嗯~”黎青推着,可是完全没有用! 端木风的舌滑入了黎青的嘴,竭尽全力的想要将她吸干。黎青也不反抗了,任他吻着任他游走在自己的脸颊和脖子上。 等端木风吻够了,才慢慢放开,问:“为什么不反抗了?” “因为没有用!”黎青道。 “呵呵,清楚了就好。”端木风说着,顺手将黎青拖入水中。黎青像是惊慌的小兔子,不停的挣扎,最终抓住了端木风的胳膊,这才浮出水面。池子不深,可是黎青从小就怕水,怎奈何端木风又如此吓她。 黎青还死死的抱着端木风的胳膊,那力度可想而知。黎青带着惊恐看向端木风,端木风明白,只有不会水的人才会如此,而且是一点儿水性都不会的。黎青是如此。黎青那不好意思又害怕的样子,端木风看着索性将她拖入怀中抱着。 “不用怕,有我呢!” 端木风跟黎青咬着耳朵,笑着看着妆花了的黎青。他小心的扶起水,替黎青擦拭。这一刻,黎青感受到这个恶魔般男人的温柔,就像是错觉。 “才画的,这样不就可惜了么?”黎青移了话题,低下头去。 “有什么可惜?你要做的就是取悦我,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端木风道。 黎青没有再多话,这样任端木风抹去脸上的妆容。黎青不是没有脾气,而是在端木府的这段日子,她完全的明白什么叫草菅人命。这个世界,生命是不昂贵的。 端木风出浴,黎青也赶紧的爬起来,帮端木风套上睡衣。端木风看着湿达达的黎青,直接扯去了她的衣服,将她裹入自己的衣服,抱起黎青走入了卧室。这一夜,端木风只拥着黎青入眠,没有碰她。 端木哲的院子是一个像四合院的地方,三重门,最外面是花园;中部有客厅、厨房、杂物房等,最里侧是住房,住房有三间,他住在进门的左边房间,正对着门的是书房,右边是客房。隔墙便是端木府上端木风的院子。 黎青消失不知不觉,已经好几日了。而这几日,端木哲都将自己锁在屋子里,静静的呆呆的一语不发的坐着,送来的饭菜什么样进也是什么样出。 白山来来去去送饭送菜,进进出出端来端去,看着,不知道有多心疼。有好几次他都想告诉端木哲,黎青是他劫走了,可是每次走到门口,又折了回去。今日又是如此。 白山将换回来的饭端出,走了几步,驻足在院子中反思。院子的嬷嬷见了,问道:“少爷又没吃?” 白山点点头,脸上无比失望。嬷嬷叹了口气,愁锁起眉:“看来少爷是真的对那个奴隶动了心,大奶奶赏赐,以为是个好消息,可怎的,一天好都没见着,哎,我去叫奶娘来劝劝,总这样身体可怎么受得了?”嬷嬷说着,自个儿朝着屋外走。 “怎的愁眉苦脸的?这房里发生什么事儿了?”可是不巧,伦尧慢散慢散的走来了。嬷嬷一见,吓丢了半条魂儿,忙换上笑脸道:“哟,大管家,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伦尧,看看屋子四周,道:“怎么,好几十口子大活人住在这里,一点儿人气儿都没有?” 嬷嬷面露难色,道:“不瞒大管家,都是因为大少爷抓回来的那个奴隶!” 一提到黎青,伦尧就紧张起来,问道:“那奴隶怎么了?” 嬷嬷道:“那奴隶也太不识好歹了,难得少爷相中,倒好,隔日自个儿逃了!少爷几日茶不思饭不想,叫我们这些下人放心不下!大管家来的好,几位少爷都听您的话,给劝导劝导?” 伦尧蹙眉,默不作声,思考了一会儿,道:“我进去见见哲儿!” 嬷嬷喜笑颜开,道:“大管家这边请!” 白山见了伦尧,不安的眼神儿自是低下去了。伦尧也没在意,只当院子里的人都怕他,也就绕过白山,径直朝端木哲的屋里去了。 到了门口,伦尧并不作声,却将头上的一根发簪如镖一般甩出去。隔空听屋内啊一声,嬷嬷同白山都紧张起来,唯独伦尧蹙眉。他一脚踢开门,见端木哲以手做盾,挡住了封喉一击。 “少爷!”嬷嬷见血就晕,白山虽然担心却不敢动,只管扶着嬷嬷。伦尧一甩衣摆,带着些许怒气入屋。 “你这是做什么?真是孺子不可教也!”伦尧一巴掌落在端木哲的脸上。端木哲被这一巴掌打回神儿了,见着是伦尧,扑通一下跪下了,道:“师父!师父,求求你放过青儿吧,哲儿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只这一次,求你放过他!” 伦尧蹙眉,但怒气少了,深深吸了一口气问:“为什么?” “他对我真的很重要,师父,只要你不杀她,我就放她走,我立马放她走!她本来就不该来这儿的,师父求求你!”端木哲依旧跪着,不知不觉神情严肃了许多。 伦尧一听得知事情不对劲儿,因为根本不是黎青自己跑的,而是被人抓走的,而端木哲认为这个人就是他。 伦尧转身,鹰一样看向院子里的两个人,喝道:“还不去忙你们的事儿,愣着干什么?” 嬷嬷和白山吓得屁滚尿流,一溜烟不见了。伦尧大手一挥,随着一阵儿白色雾气,门就那么自动关上了。 伦尧定睛看着地上的端木哲,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我既然那晚选择不杀她,就永远不会杀她,谁会掳走她,你难道应该不清楚么?” 端木哲顿时愣住了。谁会掳走黎青,当然端木秦和端木风的嫌疑很大。可是端木哲找遍了府里上上下下,一根头发丝都没找到,这就说明,黎青已经不在端木府了。 伦尧脑海中突然闪过白山的眼神,有股做贼心虚的感觉。 端木哲的手下虽都是他救过的人,但难免也会有人利用这一点趁虚而入。想到这儿,伦尧不寒而栗。 不存在的暗客 伦尧脑海中突然闪过白山的眼神,有股做贼心虚的感觉。睍莼璩晓 端木哲的手下虽都是他救过的人,但难免也会有人利用这一点趁虚而入。想到这儿,伦尧不寒而栗。 “师父是说端木秦和端木风么?”端木哲道。 伦尧虚着眼睛,道:“人心隔肚皮,能够从你身边拿走你最在意的东西,应该是你最亲近的人!” “师父是说白山?不可能,白山一向都很忠心的,他不可能……”端木哲说着,自己也开始慢慢觉得白山最近有些怪异轹。 “仆人教的好,就会为你所用,可是教的不好,就会为他人所用。不过,对于特别忠心的仆人,若是有人泛着他主子的前程,他必会除之而后快!”伦尧说着,端木哲突然一股不好预感袭来。 “把白山叫来!”伦尧道。 “是,师父!”端木哲应下,立马朝着屋外吼道,“来人,去把白山叫来!糍” 白山知道,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那个叫伦尧的男人,得知自己的主子传自己的时候,他已经了然于心,也就没有必要撒谎了。 白山来到屋子,跪在地上,没及端木哲问,他就将事情和盘托出:“对不起少爷,白山知罪,请少爷责罚!” “你!果真是你!”端木哲一股子不相信“为什么?”。 伦尧不紧不慢,顿了顿道:“你主子问你,为什么!” 白山双手直冒冷汗,好不容易吞了几口口水,缓过气道:“回少爷,管家,那日,那个叫黎青的奴隶晕倒在少爷去见老爷的路上,属下见少爷异常在意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女人是大少爷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按理说是大少爷的战利品,而不久后少爷为了保护她,说了喜欢她,让人有笑柄不说,她还成了少爷的软肋,大少爷有了把柄。属下也曾想少爷喜欢,夺了来便好,可属下发现,她若是孑然一身,也爱少爷,不可能处处因为害怕的大少爷听命于大少爷,少爷羽翼渐丰,可还是不敢抗衡大少爷,那少爷必定有难言之处,或许就是出自这个女人,所以为了少爷没有后顾之忧,我只好将她除之而后快!” “什么,你!”端木哲上前,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是你却又不忍心杀她,是么?”伦尧听着,突然插进来一句话。 白山道:“是,因为少爷喜欢她,属下怕她真的死了少爷会做出傻事。可是就在我跳入湖中去救她的时候,却始终没有找到她!不过属下确定她没有死,因为在岸边我曾发现有水迹!” 听到白山的最后一句话,端木哲和伦尧都算松了一口气。 白山继续道:“可是,她人现在在哪儿,属下确实不知!属下犯错,属下愿意一力承担,请少爷赐罪!”说着,将手一合,磕头在地。 端木哲真有一股想杀了他的冲动,可是现在正值用人之际,却不能失去可靠的左膀右臂。 伦尧想罢,道:“哲儿,杀了他是便宜了他,不如让他将功折罪吧!” 端木哲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不相信的看向伦尧,随后又缓过神儿应下道:“是,师父!白山,你就将功折罪,把黎青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不,不用带回来,找到她给她安排一个安全的处所,让她好好呆在那儿!”伦尧再次插嘴道。 端木哲更是惊奇,可是这次却不能遵命,他双手握拳,道:“师父,青儿不能在外面…因为……”端木哲说着,似乎知道了什么,道“师父,我好像知道青儿被什么人救走了!” 伦尧有些不明,白山也糊涂。端木哲附在伦尧的耳边悉悉索索几句,伦尧明白,却蹙起眉,握住扶手,狠狠一捏,不见力道,却已碎了。 端木哲这一时都是吃惊,他知道伦尧的脾气,可为什么对着黎青全都变了。伦尧似乎很在意跟黎青有关的事。端木哲虽然意识到伦尧的异常,却不敢开口问及,因此只做了回哑巴,闭口不言。 伦尧看了一眼端木哲,道:“若真是如此,你就派人去查探查探,若确定了,再告知我!” “是,师父!”端木哲应下,恭敬的送走了伦尧。待到伦尧离开视线之后,端木哲对白山道:“就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去跟着那两个人,若有异动,立马告知我!” “是!少爷!”白山应道。 “好了,你下去吧!”端木哲道。 “是!”白山道。 白山起身,揉揉跪疼的膝盖,默不作声的从端木哲侧边出门。端木哲深呼吸一口气,松动了几下筋骨,振作起来。 突然,端木哲僵住了,这几天因为黎青的事情竟然忘记了给七爷的汇报,想罢,回剑架上夺了一把,带着便出去了。 伦尧站在院落之后,看着端木哲离开,而原本就阴冷的脸,更多了几分令人惧怕的颜色。他转身,又看向端木风的院子,又看向端木秦的院子,一挥衣袖,打落了一整棵树的叶子。 那叶子随着微弱的风慢慢旋转飘落,待到来到伦尧的眼前忽然变成一把利刃飞向端木秦的院子,就在要入门的那一刻,却又突然软了下来,乖乖的飘移落地。 伦尧露出那死神般的眼,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低语:“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全都还回来!我一定让你们比我现在痛上千百倍!”说着,将全身力气都集中在那拳头上,未及触碰,将院子里的千年古树不动声色的打了一个窟窿。 伦尧发泄完了,深深呼吸一口气,又换上一副逍遥的姿态,慢条斯理的走了。在走的时候,伦尧望了一眼端木秦的院子,他嘴角微翘,眼睛里露出一种既定的笑。 端木哲来到七爷的府上,七爷正跟独孤香儿看鸟。 “来,跟爷说一个,吉祥!”宇文文堂边说,边用诱食逗鹦鹉。独孤香儿在侧也跟着乐呵道:“说,王爷吉祥!” 端木哲拱手跪地,道:“王爷吉祥!” 宇文文堂斜眼瞄了瞄端木哲,对着鸟道:“哟,这畜生不说话,倒来个说话的人!” 端木哲察觉到宇文文堂的不悦,道:“属下……!” 宇文文堂放下手,打断了端木哲,又给独孤香儿的婢女使了眼色,独孤香儿也知趣道:“王爷,香儿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宇文文堂笑着点点头,等到独孤香儿离开,端木哲再次道:“王爷,属下知错!请王爷责罚!” 宇文文堂半冷半讽,道:“你还记得我这儿啊,我还真当你找到更大的靠山了呢!” 端木哲一脸惊恐道:“王爷哪里话,端木哲只忠于王爷,从不敢有二心!” “罢了,我听人说这几日你都关在房里,做什么了?”宇文文堂道。 “属下……”端木哲有些吞吐,“属下……属下的意中人在几日前被人害死了,属下……” “意中人?”宇文文堂蹙眉,“你何时有的意中人,谁又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动你的人?” 端木哲哽咽,红了眼睛,忍不住,掉出几滴。 此时有个小厮附在宇文文堂耳边窃窃私语,宇文文堂听罢有些吃惊,再看端木哲道:“一个奴隶,你还真替她伤心呢!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情种!罢了,我也不追究你了!你起来吧!” “不,属下有罪,不敢起来!”端木哲哽咽了一下道。 宇文文堂蹙眉,道:“还来真的啦?” “不,王爷,属下的意中人并非普通人,她……”端木哲说着,看了看左右。宇文文堂会意,屏退了左右,道:“你现在可以说了!” 端木哲收起了那股伤心的面容,道:“王爷,她不是属下的意中人,而是属下的一个暗客,她曾见过黎青,可是,还没来得急告诉属下就……属下为了不打草惊蛇才洋装失去了最心爱的人。” “打草惊蛇?”宇文文堂眯起眼,显然端木哲的话中有话。 “谁?”端木哲突然惊起,把剑待出,却又收回鞘中,跪下道:“为了以防万一,属下虚张声势了,望王爷海涵。” 宇文文堂不改颜色道:“说吧!” “属下知道王爷要找的黎青是什么人!”端木哲说着,眼睛直视宇文文堂。 “什么人?你知道?”宇文文堂听出话有味,戒心倍起。“是,她是个女子,是王爷心爱的人,可是很显然,有人知道她的存在,想拿她威胁王爷!”端木哲道。 “威胁本王?”宇文文堂听罢,顿时大笑,“哈哈哈,威胁本王?这天底下有几个人知道她的存在,又有几人知道本王的心意?” “倘若他是慕容后代呢?”端木哲道。 宇文文堂立马止住了,眼里杀意顿起。 端木哲道:“她消失了,属下听说,博山寒也在四处寻她!” 消失!宇文文堂杀怒的眼睛突然闪出一丝惊恐。那个大大咧咧,要做最完美男人的女人怎么可以就这么消失了! 端木哲观察入微,接着道:“王爷放心,属下知道的绝不再提及半句,而且属下也有了新的线索,会尽快找到她的下落!” 宇文文堂从失落中回来,带着莫名的冷漠,道:“你若敢泄露半句,就犹如此剑!”说着,那个腰间拔出利剑一挥,端木哲戴在身上的佩剑就分成了两半!” “王爷放心,属下死,也不会透露半个字!”端木哲拿过残剑,划过手心立下誓言。 浮沉 “属下知道王爷要找的黎青是什么人!”端木哲说着,眼睛直视宇文文堂。睍莼璩晓 “什么人?你知道?”宇文文堂听出话有味,戒心倍起。 “是,她是个女子,是王爷心爱的人,可是很显然,有人知道她的存在,想拿她威胁王爷!”端木哲道。 “威胁本王?”宇文文堂听罢,顿时大笑,“哈哈哈,威胁本王?这天底下有几个人知道她的存在,又有几人知道本王的心意?” “倘若他是慕容后代呢?”端木哲道轹。 宇文文堂立马止住了,眼里杀意顿起。 端木哲道:“她消失了,属下听说,博山寒也在四处寻她!” 消失!宇文文堂杀怒的眼睛突然闪出一丝惊恐。那个大大咧咧,要做最完美男人的女人怎么可以就这么消失了豇! 端木哲观察入微,接着道:“王爷放心,属下知道的绝不再提及半句,而且属下也有了新的线索,会尽快找到她的下落!” 宇文文堂从失落中回来,带着莫名的冷漠,道:“你若敢泄露半句,就犹如此剑!”说着,那个腰间拔出利剑一挥,端木哲戴在身上的佩剑就分成了两半!” “王爷放心,属下死,也不会透露半个字!”端木哲拿过残剑,划过手心,用鲜血立下誓言。 宇文文堂看端木哲如此用心,脸上的猜忌少了几分,收了剑,道:“好,既然你说你已经有了黎青的下落,那务必给本王找回来,否则,提头来见!” “是!”端木哲心有畏忌,刚刚差点儿就说漏了。 “你起来吧!”宇文文堂显然已经消气了,说完转身继续逗着鸟玩。 端木哲起身,宇文文堂道:“你刚刚说博山寒也在找黎青,你能确定你能快他一步么?” 端木哲道:“属下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定能快他一步,因为属下得知,黎青就在京都之内!” 宇文文堂手一抖,满是惊讶:“什么?她在京都,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她怎么会在京都?” 端木哲道:“属下得知,和米莱交战,人群混杂,一部分边界百姓不是逃了就是死了,还有一部分成为战俘,押解回京,属下在逃走的百姓中并没有打探到黎青的消息,也就是说黎青很可能被当成战俘押回京城,而这些战俘,一部分被送往官吏府中服役,一部分被挑中……”端木哲说着,看了宇文文堂一眼,继续道,“而这也是属下所担心的!” 宇文文堂听罢,面色有些惨白:“早知道,本文就该直接把她掳回来,还不会有这些破事儿!”黎青你究竟到了什么地方,现在还过得好么? “王爷!”端木哲道,“王爷放心,属下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就算用属下的命来换!但,王爷,属下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宇文文堂道。 “若属下真的有去无回,望王爷能够把属下的母亲和妹妹移出端木府!”端木哲恳切道。 宇文文堂松了松眉心,道:“你还是没变,这就是你做这一切的目的么?” “是的,王爷!这是属下此生最大的心愿,愿王爷成全!”端木哲说着,单膝跪地,恳求。 宇文文堂道:“好,只要你找回黎青,本王就答应你,一定想办法让你脱离端木府!” “谢王爷!”端木哲眼睛里挤出了泪花,却又硬生生的哽咽压抑,然后双膝跪地,叩拜! 宇文文堂摆了摆手,示意端木哲起身,然而转身之后却浓眉紧锁。 端木哲曾经在黎青的府上,他知道黎青的身份不奇怪,可是当初为什么会去乐正府上?难道还有人怀疑了么?不过,照目前的形式来看,除了端木哲并没有人知道,而且在乐正家好像也没有看见其他可疑的人,看来端木哲应该没有把事情泄露出去。 “王爷!”端木哲道,“属下听说边关跟米莱的战火又要开始了?” 宇文文堂叹了口气,收回思绪道:“是啊,边关已经剑拔弩张了!听说,这次博山寒请了一个高人,两方还没正式的交战,他就已经损了我军3万人!” 端木哲道:“真的有这么厉害么?” “军中的传言是如此的!具体,谁知道呢!”宇文文堂依旧心事重重。 “那皇上那边?”端木哲似乎也有些担心,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两人正说着话,廊上便匆匆来了个小厮,身后还跟着一个太监。太监身着红纹长袍,手上拿着一束拂尘。宇文文堂一眼就看出,这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小厮见了宇文文堂,示意公公等候,自己上前附在宇文文堂的耳边道:“王爷,皇上派晋公公来说,有重要的事情相商,估计是边关战事!” 宇文文堂蹙眉,示意让晋公公进来,小厮又跑回去,点头哈腰跟公公说了几句话。公公听罢,拱手行礼,绕过小厮,来到宇文文堂面前。 “王爷!”公公行礼,眼眉都极其谦恭,“皇上请王爷移步御书房!” 宇文文堂瞥了公公一眼,道:“就本王一人?” 公公笑了笑,道:“回王爷,其他几位王爷已经另派人去请,此时,差不多已经道宫门口了!” 宇文文堂一听,脸上有些不高兴。 其他几位王爷!那不是让三哥跟六哥碰面了吗?他宇文文驰是什么意思! 公公见宇文文堂深思,早已揣度其意,将手和头更放低些,容貌更恭敬些,却不辩解一言一语。 宇文文堂抬眼有些不善,最终还是起了身,道:“端木哲,你陪本王走一趟!”公公急忙引路开道。 “是,王爷!”端木哲应下,紧随其后。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时。太阳高照,婢女问兰顺着阳光,端着一盆水进入屋子。 “呀!”黎青惊醒,匆匆从床上弹起来就往屋外冲,“糟了糟了!”可不想这刚转出门就撞上端着水来的问兰。 问兰来不及闪开,水盆碰到黎青,水撒出,弄湿了黎青不说,还溅了一地。 “啊!小姐,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奴婢该死!”问兰吓得不轻,急忙跪下,一边帮黎青擦水一边磕头求饶。 黎青石化,但马上又反应过来,道:“没事儿,没事儿你起来吧,哎呀,这怎么好,都天亮了!他……”黎青转过身看床上,床上除了她自己,早已没人。 “他呢?”黎青满脑子问号。 问兰还帮黎青擦水,看了看床边道:“小姐是说少爷么?少爷一大早就出去了!” 黎青又顿住了,自言自语道:“出去了?” “小姐,你赶快去换件儿衣裳吧,这样可是会着凉的!若是小姐真的生病了,奴婢万死难辞其咎!”问兰有些害怕,越说越小声。黎青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的确湿了好多,一股清风吹来,不禁打了个冷战。 黎青点点头,转身进屋。问兰急忙挪开盆子,把黎青扶到床边,又匆匆取了一件干净的衣服。黎青顺着问兰的姿势,将新的衣服套上。问兰又合了衣带,才安下心。 “小姐,待会儿奴婢去厨房做些姜汤!给你去去寒!”问兰还是不放心。 黎青淡淡一笑道:“不用了!” “小姐,你还是喝些吧,若真的病了,奴婢可担待不起!”问兰继续道,似乎语气中带着恳求和不安。 黎青透过镜子看向问兰,似乎觉得她有好多的难言之隐,黎青于心不忍,于是笑了笑道:“既然你那么用心,那就这么定了吧!” 问兰开心的笑了,道:“是,小姐,奴婢待会儿就去煮!小姐先休息一下,奴婢再去打一盆水来!”说着,开心的转身走了,刚到门口,又转过身来道:“小姐,奴婢差点儿忘了,少爷说,他今日可能有事,就不过来别院了!他让你早点儿休息!” “嗯,我知道了!”黎青点点头,冲着镜子,对问兰笑了笑。问兰也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黎青坐在镜子前,用桃木梳子弄着头发,可是怎么弄,还是弄不出古代人的装扮。“哎,要是术姬在就好了!”黎青不自觉的一句话,却莫名换来伤感。 黎青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胭脂雨浓,红唇白肌,明明看见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却又那么陌生。黎青愤然扔掉梳子,扯散头发,冲入浴室,一股脑扎了进去。 水底不深,黎青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这里的高度,可突然一股力量将她拽入池底,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浮出水面。黎青渐渐的失去力气,终于变得安静。 “相公!”术姬又出现在黎青面前,那温柔的体态,优雅的举止,动人心弦的笑声,无处不牵动黎青的心。 “相公!这辈子我永远都不会和你分开!” 术姬抱着黎青,抽泣的道:“黎青!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能够留在你的身边!求你不要推开我,求求你,好么?” 术姬倒在黎青的怀里,留了满地的血,断断续续的道:“相公对不起,我爱你!” “哥~哥!哥~~哥~!!”郎奇虚弱的呼喊。 黎青猛地睁开眼浮出水面,大口的喘气。 我不能死,郎奇还在他们手里,我不能死! 术姬,对不起!郎奇,对不起!爹,娘!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黎青说着,眼泪混杂池水,已经分不清咸淡。 黎青在水池里待了半刻中,最终一个人孤零零的爬上来。有些失魂落魄的回了屋子,打开柜子,第一眼便见着端木风的衣服。黎青看看自己的身子,果断的取了一件,换上。由于泡在水里许久,黎青脸上的妆容尽消。别了浓妆,换了素裹,此时铜镜面青再次出现了一个翩翩少年。黎青将头发束起,夺了一根发簪,将一切定格在他是男儿身份的样子。 黎青看向镜子,心里终于有些安慰,因为,这是他唯一能为术姬保留的东西。 公子 黎青看向镜子,心里终于有些安慰,因为,这是他唯一能为术姬保留的东西。睍莼璩晓 黎青眨眨眼睛,用衣袖擦去泪水,然后对着镜子,道:“术姬,我一定会好好活着,一定会救出郎奇,我也一定会为你和爹娘报仇的!” 黎青转过身,屋内还是空无一人。不知道为什么,黎青总觉得少了什么,感觉不太对劲儿。慢慢的,黎青想起,原来是问兰不在。 问兰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黎青心存疑惑,移步出门。黎青还不认识路,只依稀记得问兰提及小厨房在院子的隔壁,不远,只有五十米的距离。 黎青按着问兰的说法走在一段陌生的道路上轹。 “你个小蹄子,竟敢跟我抢!看我不打透你!”黎青依稀听得不远的隔墙传来一些声音,接着便来了些巴掌声和断断续续哭泣的声音。 黎青看看路,前面不远处便有一个小门,于是加快脚步转进去。 进门就看见厨房里的小厮和丫鬟们都围观一处。在院子左侧有一口井,问兰倒在地上,手里护着一盆水,而膝盖和手都有些污迹和血迹。一个年长的妇人真举着一巴掌准备扇下去纛。 “住手!”黎青吼道,加快步子跑过去。年长的妇人转过身,此时黎青已经来到井旁,他拉起问兰,护在身后。问兰震惊,含泪想看这位救她的公子,却又不敢抬头。 旁边有个男仆人,见着黎青,只觉着这男子惊为天人,容貌不染浮尘,又看看这装束,衣服很眼熟,分明是他少爷的打扮,于是心想,莫不是少爷的哪位客人。仆人盯着黎青的眼神,异常的不自然。 黎青一个白眼儿给回了妇人,这时仆人才缓过神来,正了衣服道:“这都是怎么了?”一听这男子声音,问兰吓得哆嗦了一下,那妇人自然低下头弯下腰退到一旁。 “这位公子,让您见笑了,这后院的事儿,还是让小的处理吧!”男子上去低下头道。 黎青看看这个皮笑肉不笑的仆人,道:“这事儿我管定了!” 男子抬起头来,笑着说:“既然公子这么说,那就依了公子的意思,公子想要如何处理!” 黎青转过头看问兰,问兰低眉顺眼,还抱着怀里的水盆。黎青道:“我想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子看看旁边的妇人道:“问你话呢,说呀!” 妇人赶紧上前行礼道:“回……回公子,刚刚老奴想打水洗衣服,谁知这丫头一上来就抢了我刚刚提上来的水!” “不是,不是这样的,这盆水是奴婢打上来的!”问兰急了,低语道。 男子道:“可有人看见啊?” 问兰道:“他们都看见了,小顺刚刚还跟奴婢说话呢!”问兰说着,将眼光移向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那小伙子对上问兰的目光,惭愧的低下头,一语不发。 “小顺,你怎么不说话!,你说话啊!”问兰含泪。可是还是换来小顺无声的回应。 男子对黎青道:“看来并没有人看见!” 黎青看着男子,微微淡笑,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问兰总是提心吊胆的了。 黎青对男子道:“看来是这小丫头做错了,这盆水就给那个谁洗衣服,为了让她记得自己的错,就让这丫头为她打一桶水!” “是!”男子应道。 “不可以!这是给奴婢小姐洗脸的,管家,等我伺候小姐洗漱后再回来可以么?”问兰委屈,哭着恳求。 “公子已经发话了,你怎么还是冥顽不灵!”男子显然有些生气。 “可是……”问兰道。 “没事的,你家小姐是个明事理的人,就一下子功夫,他不会为难你的!”黎青转过身,对问兰道。 问兰这才看清这位相救的公子,原来正是她的小姐!问兰刚刚想说话,却被黎青的一个手势按下去了。 “是!奴婢遵命!”问兰应下。 男子笑了笑,道:“这不就好,都散了吧,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去!”说着又跟黎青行了个礼道:“小的还有事,公子若还有吩咐,叫人知会小的便是!” 黎青微笑的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男子刚要移步,黎青又叫住他,道:“哎!今儿的事儿给你面子,我就算了,可你以后得记住了,她是我的人,我不许有人再欺负她?” 男子看着黎青的眼睛,顿时心里有股寒意,心里毛瑟瑟的,回了句:“是!”男子眼珠一转,眉头一促,定了定心,转身走了。 黎青翘起一端嘴角,眼里闪过不削,妇人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毛瑟瑟的。 黎青看向问兰,问兰乖乖的将手里盆子里的水倒给了那个妇人,还重新帮忙打了一桶,又再提了一桶倒在盆子里,然后端起盆子,去厨房。 过了一会儿问兰端着一盆泛着白烟的水来到,黎青身边,行了个礼道:“少爷,奴婢已经做完了!” 黎青拉起问兰的手,道:“这就乖了,本少爷也想见见你家小姐!带个路吧!” 问兰抿笑,道:“是!”旁边的妇人见着,在心里喋喋不休的骂起来。 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不烦,黎青听不见人心,自然不会太在意,他只牵着问兰,便出了这让人窒息有冷漠的地方。 一处门,问兰就欢喜起来,道:“小姐,幸亏小姐来了,要不然……那老嬷嬷又找奴婢发气了。” 黎青带着忧心看着这个苦笑的孩子,再看着他手上和膝上的伤,心里泛酸。 “小姐,你怎么了?”问兰看黎青眼眶红红的,问道。 黎青道:“没事儿,刚刚被你的烟熏到了,我说你怎么就不让她先呢,这样你就不会弄伤自己了!” 问兰低下头道:“奴婢是不想小姐等太久了!都怪奴婢不懂事,以后不会了!” 黎青看着这嘟嘴的孩子,刮了刮小鼻子道:“没事儿,以后留心点儿就好,赶紧回去吧!” 问兰点点头,然后突然瞄到黎青身上的衣服,吓了一跳道:“小姐,你穿的是少爷的衣服?这……”说着声音压小了不少,而且眼睛偷偷瞄四周,“要是少爷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黎青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道:“问兰啊,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小姐了!” “啊?”问兰疑惑。 “你以后叫我公子,我是黎青,你可以叫我黎公子!”黎青道。 “这……”问兰有些为难。 黎青道:“就这么定了!不许说不!” 问兰刚刚要说话,突然一个人从天而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问兰吓到了,将黎青往后一推,一盆热水全出去了。那人淋了一身水,却冷静的站着将脸上流动的水抹去。 黎青定神儿,看清楚了这人,道:“白山!” 问兰睁开眼睛,道:“小姐,你认识他!?” 白山面色有愧,道:“黎姑娘,少爷正四处找你,请您跟我回去吧!” 黎青转过脸,道:“跟你回去?不是他把我亲手送给端木风的么?还要我回去做什么?” 白山蹙眉,少爷什么时候把她送给三少爷的?不对,一定是三少爷为了防止她逃跑,搞的鬼了。 白山道:“姑娘,你一定误会我家少爷了,你消失的这段时间,我家少爷四处寻找,人都瘦了好几圈,怎么可能把你送给三少爷呢!” 黎青心里明白,如果白山没有说谎,那一定是端木风说了谎,可是现在她不能回到端木哲那里,因为郎奇还在端木秦的手里,她一走,郎奇必定会受到非人的待遇。 黎青狠了狠心,道:“你不必说了,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家少爷,而且,我在这里过得很好!”说完,黎青要走,白山伸出一只手拦着,道:“姑娘,你若不走,就别怪我无理了!” 黎青退后一步,道:“你若再不走,我就叫人了!问兰!” 问兰听声,急忙挡在黎青面前大吼道:“来人啦!”白山看事情不对,也不想暴露行踪,立马飞身不见了。 黎青见白山已经离开,定下神儿,问兰双膝发抖,赶紧回去看黎青。 “小姐,没事吧!” 黎青摇摇头,此时白山已经无影无踪,黎青看看问兰道:“不是跟你说了,以后叫我公子么?可不许再叫错了!” 问兰从紧张中醒来吐吐舌头道:“是,公子!”黎青刮刮她的小鼻子,道:“这就对了,还有今儿看见的事儿不许跟任何人说,就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知道么?” “嗯!”问兰重重的点点头,这发现一盆水又没了,“哎呀!我的水!”说着急忙去捡盆子。 黎青拉起问兰,道:“没事儿啦,也用不着,我刚刚可是在浴室里泡了好一会儿呢!” “浴室?”问兰又一惊一乍,“那可是不得啊小姐,浴室里的水那么凉……” 黎青轻轻的敲了一下问兰的小脑袋,道:“都说是公子了!” “是是是,公子,可是浴室的水那么凉,着凉了可怎么办啊?不行奴婢去熬些姜汤,要不再去请个大夫来瞧瞧!”问兰说着,自言自语起来。 论战 “是是是,公子,可是浴室的水那么凉,着凉了可怎么办啊?不行奴婢去熬些姜汤,要不再去请个大夫来瞧瞧!”问兰说着,自言自语起来。睍莼璩晓 黎青看着矛盾的问兰,直接推着她的肩膀,往回院落的路上走:“好了,别那么纠结了,我真的没事儿,我可是很能吃苦的,而且身体健康着呢!” “可是……”问兰还是担心。黎青道:“别可是了,你要是再可是可是的,我就真的要生气了!” 问兰听了,也不得多言,只换了过来,随在黎青身后。黎青对于这古代的礼俗已经无可奈何,也就随了问兰,自己在前面走了。 白山站在远处的围栏上,双眉紧蹙,可是又奈何不得,要是真的惊动了这院子的护卫,大白天的,他还真不一定能逃脱。白山心里暗暗做思,不如先回去禀报了少爷,等晚上的时候再行动。如果到时候黎青还是不肯走,他大可以打晕了扛着走。白山思定,转身离开轹。 此时,端木哲陪同宇文文堂已经来到宫门口。守门的侍卫虽然知道这是哪位王爷的座驾,按照惯例拦下。小厮下了马车,端木哲也移步下马,出了令牌,让小厮在二重宫门外等候,自己上了宇文文堂的马车,当起了马夫。 端木哲驾着马车进入宫内,朝着落马的地方行了些距离,等到了停车的地方,才发现原来其他几位王爷也到不久,前前后后,不过十几分钟而已。 宣海现在的皇上是宇文文驰,排行第八,还有五位王爷在世,分别是冷俊异常的三爷宇文文睿,心狠手辣的六爷宇文文彦,处处留情的七爷宇文文堂,足智多谋的十爷宇文文峰,以及大义凛然的十三爷宇文文俊。三爷、六爷、七爷和十爷都已经娶妃,除了三爷的三王妃过世,其他的都还在。十三爷只十四岁。端木风跟着十三爷,端木秦跟着六爷,端木哲跟着的是七爷。六爷、七爷是一伙儿人,三爷十爷是一伙儿人。十三爷年最小,虽然知道宫廷斗争却总想着避重就轻,不参与争斗,可是就这十三爷的身份,却不能不卷入纷争麸。 端木哲见着,最前面的远处是六王爷的轿撵。近一些的,是十三爷的,再近一些的,是十爷的。 宇文文堂下了马车,还见着两座轿撵,一座自然是他的,另一座不用说也知道是三爷的。宇文文堂朝着自己的轿撵走了几步,巧的,从宫门处移来一辆马车。端木哲低头站在一侧回让,宇文文堂也不知不觉的站在一侧等候。 马车渐行渐近,驾车的是三王爷府上的一个侍卫。车经过端木哲面前,也经过宇文文堂,渐渐驶入它本该停下的地方。 马车停下,一诺从车里出来,侍卫帮忙将轮椅放下,又帮一诺扶了三爷。三爷落定,一抬眼见着宇文文堂。 宇文文堂行礼道:“三哥!” 宇文文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别叫得那么亲热,你的三哥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一诺见了宇文文堂行了个礼,推着宇文文睿往前走。 宇文文睿看看宇文文驰准备的轿撵,冷笑一声,嘲讽的道:“何须为本王准备轿撵,本王一个废王,怎么得到这么大的殊荣!?” 一诺脸色有些难看,但是还是笑着对宇文文睿道:“王爷既然觉得不适合,那一诺就推着你去,好不好?” 宇文文睿转愤为喜道:“还是你最懂我!”说完,一诺便用眼神跟宇文文堂道别,推着宇文文睿往前走。 宇文文堂看看轿撵,对端木哲道:“本王坐车也做久了,腿脚有些酸,你就陪本王走走吧!” 端木哲看这情势,自然的应下,道:“是,王爷!” 于是,一诺推着宇文文睿在前面走,端木哲陪着宇文文堂跟在其后。两兄弟,四个人,嬷嬷无语的走了大半路之后,宇文文睿终于再说话了。 “一诺,王妃的忌日是什么时候?” “回王爷,是下个月初六!一切已经安排妥当,王爷问起,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吩咐?”一诺答道。 宇文文睿道:“没有,就按往常的一样吧,只不过这次,不要让闲杂的人进来。” 一诺顿了一下,眼睛自然的看向宇文文堂,有些失落,但还是应下:“是!” 宇文文睿道:“一诺,这个世界,人心难测,不一定你对人家好,人家就会记着你的好,有些人天生就是忘恩负义的种!” 一诺听着,就是不说也知道宇文文睿在说宇文文堂。 十几年前,宇文文堂还是个孩子,而那时候,宇文文睿已经和慕容玉儿大婚。宇文文堂很喜欢这个三嫂,因此常常来宇文文睿的府里玩,因为慕容玉儿出身慕容世家,本就有着大家族的气质和修养,她也喜欢宇文文堂,并将他视如己出。先皇可怜宇文文堂母妃早逝,又如此依恋慕容玉儿,索性就将他寄送到宇文文睿的府上养着。自此宇文文堂视她如母。这也是为什么宇文文堂第一次见着年幼的黎青会有那么大的好感。 宇文文堂喉咙有些哽咽,眼睛微微带红。端木哲轻轻唤了一句,“王爷”然后摇了摇头。宇文文堂便深深呼了一口气,道:“端木哲,本王累了,传轿撵过来!” “是!”端木哲一挥手,随行的轿撵便匆匆上前,宇文文堂上了轿撵,恳求的看了一眼一诺,等到一诺回应了,便扭过头,毫不留情的走了。 等到宇文文堂的轿撵走远,一诺开口道:“王爷,您这是何苦呢?你明知道……” 宇文文睿深呼吸,然后慢慢的吐出来,道:“既然选择了,就要一直走下去,老六是个狠手,他如果没有胜算,就会跟我一样!你也别帮他!” 一诺意识到了,应下道:“一诺明白了!” 宇文文睿看看一诺的脚,道:“也为难你走了这么远,停下吧,让我换了轿撵!” “是”一诺应下,传了轿撵。宇文文睿上了轿撵,一诺本要跟着一起去,宇文文睿见了,道:“你在马车那等我吧,不用去了!” “可是王爷!”一诺有些担心。 宇文文睿用手势打断了她道:“本王主意已定,你无需多言,回去吧!” “是!”一诺只得应下。宇文文睿的轿撵起行,侍卫跟上,对一诺道:“姑姑回去吧,王爷交给我吧!” 一诺点点头道:“小心点儿!” 侍卫点点头,随轿撵一块儿去了。 皇城之内,王爷们的轿撵慢慢的走近御书房,一个一个都停在门口。最后一个,自然是三爷的。 侍卫扶宇文文睿坐在轮椅上,又唤了几个太监,一同将椅子抬到御书房门口。 宇文文驰端坐一头,几位王爷也已经入座奉茶。宇文文驰见宇文文睿来了,起身前来迎接。十爷、十三爷见了,一个劲儿的冲道面前。 “三哥!我来推你!”十爷和十三爷道。 太监和侍卫自然让开,侍卫带了刀,只留在门口。而三爷便由这两位主子推着进来。 六爷端坐,脸上稍有不安,七爷爷起身,可再六爷瞪了他一眼之后,又乖乖的坐下了。 宇文文驰上前来道:“三哥!” 宇文文睿笑脸道:“臣参见皇上,皇上抬举了,怎的还这么称呼,您是君我是臣,担待不起!” 宇文文驰双手迎接道:“就算是皇帝了,您还是朕的哥哥!” 宇文文睿道:“皇上,君臣之礼不可废,臣惶恐!” 宇文文驰叹了口气,有些丧气,道:“也罢!叙旧留到家宴吧。你们全部退下,朕有要事跟各位王爷相商!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进御书房半步!” 随着宇文文驰的吩咐,殿上的太监和各位王爷携带的侍卫护卫,全部都退出了御书房,最终只留下五位王爷和宇文文驰。 待到御书房大门一关,宇文文驰就摆出一副帝王的姿势,各自走到龙座前,道:“今日朕请各位王爷来,是想商量有关米莱的战事,边关战将麒麟来了几份折子,说米莱出了个突袭的怪军团,人数不过半百,行动无定,出奇制胜,短短二十日竟伤我军四万兵力?” 十爷宇文文峰首先道:“此事我也听说了,如此看来,真的不假,我军派出的探子也没能发现其行踪么?” 宇文文驰万分懊恼,道:“派出去的探子,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十三爷宇文文俊道:“那我军是否有在方圆之内搜查?是否是因为军力分散才让敌人有机可乘?” “非也,敌方善用机关之术!”宇文文驰道。 六爷宇文文彦蹙眉,若有所思,道:“机关之术?” 十爷宇文文峰道:“那我军为何不也采用此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在我军四周也布下天罗地网,至少在正式开战之前,我们的兵力不会再减弱。” “十哥说得对”十三爷宇文文俊道:“虽然不知道敌人的位置,至少我们的兵力不会再减弱了!” 提点一二 “十哥说得对”十三爷宇文文俊道:“虽然不知道敌人的位置,至少我们的兵力不会再减弱了!” 六爷宇文文彦道:“臣觉得不妥,大战在即,若是加派兵力只为了囤积机关,那大军前行必然会拆除机关,不仅费时而且费力,倘若这个时候敌兵来袭,士兵必然仓皇逃窜,情急之下更是难免误入自己的机关,中了自己的埋伏。睍莼璩晓”十爷听罢,也觉得有理,自己的计策的确欠妥。 七爷宇文文堂道:“六哥说得对!他们人数不过半百,行动自然轻便,可是也不是坚不可摧,为了突袭他们必定会打探方圆百里的地势,我们何不派人伪装村人,借机获得行踪?” 宇文文驰听着,觉得此法不错,此时他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三爷宇文文睿,道:“恭亲王有何见教?” 三爷宇文文睿看了看在座的人,道:“臣认为,打仗,军心为重;行军,非千金,不可行!轹” 宇文文驰蹙眉,若有所思。 十爷听罢,蹙眉深思,想罢抿嘴微笑,道:“三哥的意思是千乘之师,粮草为重,若这队人真的来无影去无踪,他们最有可能的,就是我军的粮草,一把火烧了粮草,我军必定人心惶惶,但如果我军的粮草取之敌方。他们就不能一把火烧掉。”说着跟三爷对视一眼,“而军心为重,那就是说,必须有皇族带兵,才能安抚人心!此次米莱出征,据说是博山寒亲自带兵,因此我们也必须推崇一位德高望重的皇族。” “那就让朕披甲上阵,鼓舞士气!”宇文文驰道趄。 三爷看向宇文文驰,道:“臣认为不妥,朝堂之上不可一日无君,边关战事要紧,但国家大事亦要紧,皇上还是另择他人代劳吧!” 六爷宇文文彦也道“皇上龙体,万分尊贵,再说这瓮中捉鳖固然是想的好,可要是人不在意,岂不徒劳无功,况且虎威将军上的奏折也很清楚,那帮歹人来无影去无踪,若防范不及,如何是好!”。 十爷看了宇文文睿道:“皇上请三思!” 宇文文驰见情势,道:“可我军如今士气大减,若朕还不挺身而出,岂不叫人笑话!” 三爷宇文文睿道:“人心不古,我军士气低落,不过逮着别人人数少,只想着追名逐利去了,自然让人专了空子。若是稍加整改,一定会恢复以往。” 宇文文驰听罢,觉得有理,不过半百的人就算武功再怎么高强,也抵不过四万人的厮杀。若不是急着立功,定不会有这样的失误。几位王爷说的,宇文文驰也曾想过,只是这边关战事做决定之前,他还是要问问各位王爷的意思,且皇族带兵出征,不能弄浊关系,三足鼎力,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消失。打仗虽是十爷的好手,可是这一次,他也早有心数。可是要放弃这收回兵权的时机,他又有些不甘心。然,看眼下的情势,底下的王爷们各怀鬼胎,定不会让他得逞。 “三王爷说的有理,那稳定军心,派谁去合适呢?”宇文文驰作罢,道。 十爷宇文文峰看了宇文文驰一眼道:“谁的地儿,派谁去呗!” 宇文文驰自然知道十爷的话是什么意思,于是转向宇文文彦和宇文文堂。宇文文堂看看宇文文睿,没等宇文文彦开口,道:“臣愿意去!” 宇文文驰看看宇文文彦,道:“各位王爷如何说?” 御书房内,静下了,没人反对,也没人赞成。 宇文文驰接着道:“如此,定下了!”说着转向宇文文堂,“你可有指定的将军?” 宇文文堂道:“如果六哥愿意,还请将端木秦借与我!” 宇文文驰看向宇文文彦,宇文文彦微笑着道:“这是自然。”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下了,你为主帅,端木秦为副帅,此次出征,凶险不定,自己要多加小心!”宇文文驰道。 “谢皇上关心,臣会尽全力将米莱拿下!”宇文文堂道,说着眼睛不自觉的又转向宇文文睿,但是很快就收了回来。 宇文文彦也注意到了,虚起眼睛,表情很是不快。 宇文文睿倒没在意,只是和十爷对看了一眼。 宇文文驰继续道:“出征的事儿算是解决了,但朕还有一事一直记挂在心头!” 宇文文峰道:“皇上还有什么事儿烦忧啊?说出来,让臣弟出出主意!” 宇文文驰看了宇文文彦一眼,又看看宇文文睿,长长的叹了口气。 宇文文睿道:“皇上多虑了,还是保重龙体要紧,臣的私事儿,臣自己会处理!” 十爷也明了,杀妻之仇,夺子之恨,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的抛诸脑后。他眼光闪过宇文文睿,又带些许怒气看向宇文文彦,捏紧了拳头,不知不觉锤了一下椅子扶手。 十爷的一举一动都清楚的反应在宇文文驰眼里。他脸上满是无奈,但嘴角却掩藏不住一丝欢喜。宇文文睿本就是千锤百炼的高手,怎的还不明白,宇文文驰的用意。 宇文文睿抬眼,道:“皇上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儿,臣有些累了,想提前告退!” 宇文文驰想留,可看看一脸不快的宇文文彦,道:“那你先退下吧!” 宇文文睿行礼道:“臣告退!”说着,转了轮椅,往屋外划去。 十爷见了,道:“皇上,臣弟也想先行告退了!” 宇文文驰叹了口气,道:“帮朕送送三哥!” “是!”十爷两拳相抱。“我也去!”十三爷抢道。 宇文文驰没有办法,摆摆手同意了。两人走了之后,宇文文堂也站起来,道:“皇上,臣也先行告退了,出征在即,臣还要交代府上许多事!”宇文文驰点点头,宇文文堂给宇文文彦行了个礼,提步离开。 此时宇文文彦也站起来道:“那臣也告退了!” 宇文文驰拦住道:“六哥留步,六哥请移步御花园,朕还有事儿跟六哥相商!” “是!”宇文文彦本来也不想走便应下了。 宇文文堂出了门,步子加快了很多。前面的人,三兄弟,不知道正为何事乐呵呵的笑着。 宇文文堂跟在其后,等追到了,却又留下几步的距离,然后就那样一直跟着。 十三爷见了,回头看了一眼,道:“七哥!”然后用手臂碰了碰十爷,十爷回头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淡了,道:“真是出息,十三弟你可得好好学学!” “人各有志,十弟,你不能强求!”宇文文睿道。 “三哥,你怎么还能帮他说话呢?忘了你和嫂子是怎么对他,他是怎么对你的么?”十爷打抱不平。 “我都说了,人各有志!”宇文文睿道,“我不强求,因此,你也别再说什么!” 十爷还是一肚子气,愤怒的瞪了宇文文堂一眼。宇文文俊看着可怜巴巴的七哥,低下头却不知怎么说好。 “十哥,七哥也没有怎么坏啦!”宇文文俊低声道。 “你闭嘴,你要再帮他,我以后连你都不理了!”十爷火冒三丈,差点儿就爆发了。 宇文文睿道:“好了,自己兄弟,吵什么吵,要外人看见笑话,是不是自在啊!” 十爷堵了气,十三爷却听出了端倪,原来他的三哥并不是真的讨厌他的七哥。 十三爷机灵,立马换了话题,道:“三哥,我听说打仗刀剑无眼,很容易受伤的!” 十爷道:“那当然了,你难道认为我那些伤口都是假的么?” 宇文文睿道:“打仗自然危险,生死由天,出门在外,除了心腹,不能相信任何人,人总是会变,手下看似衷心的将领,也难保他不会有反叛的一天。不过我听说这个寄送折子来的将士麒麟,倒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麒麟?”十爷道,“不是端木秦的左膀右臂么?” 宇文文睿笑而不答,十三爷也纳闷,总觉着三爷的话里有话。 然跟在后面的宇文文堂却将每个字都记住了。 十三爷思索:难道麒麟是三哥的人?可是如果是三哥的人为什么又让后面那个家伙听到,不对,不对! “你们就别瞎猜了,我是听说他是为侠士!不过……”宇文文睿道。 “不过什么?”十三爷道。 宇文文峰蹙了眉,道:“不过此次征战确实是凶险万分,博山寒的奇人并不那么好对付,三哥那么说,只是不想让皇上出征,借口要兵权!” “真的么三哥?”十三爷蹙眉道。 “是!”宇文文睿只说了一个字,便沉默了。十三爷的心顿时沉重了,十三爷回头看看宇文文堂,忧心的低下头。 四人慢行,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落车的地方,一诺一见他的三爷,焦急又开心的跑过来! “王爷!”一诺唤道。十爷识趣自然将一半轮椅的位置让开来,一诺含笑,转到后面。 “声音怎么了?是担心本王自己出不来么?”宇文文睿打趣的说。 一诺哽咽,双眼红红的。 十爷道:“还有本王在呢!就算他在又能怎么样,还能打得过我?” 龙泣现世 “声音怎么了?是担心本王自己出不来么?”宇文文睿打趣的说。 一诺哽咽,双眼红红的。 十爷道:“还有本王在呢!就算他在又能怎么样,还能打得过我?” 一诺看向十爷,噗嗤的笑了,一滴泪顺着笑颜滑下,又被白玉葱指拂去。 突然,宇文文睿紧张的四处在身上寻找东西。 “怎么了王爷?”一诺问道。 “怎么了三哥?丢了什么么?”十爷和十三爷问道。 “玉儿给我的护身符,不见了!”宇文文睿边说边找。一诺,十爷和十三爷还有跟着的侍卫也四处找。最后宇文文睿叹了口气,道:“算了,它或许去到了它该去的人那里!罢了!” 一诺顿住了,若是王爷真的丢了玉儿给的东西,一定会拼了命的找回来的,可是现在…… 十爷道:“怎么能算了呢,那可是嫂子的东西!”十三爷看一诺的表情,拉了四处找东西的十爷,推了推。十爷就觉得奇怪,看了看一诺,也没再接着找下去。 一诺推着三爷继续前进,一堆人跟上,宇文文堂四处看了看,也没发现三爷口中的护身符,于是迈前一步,却觉踩着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绣针精细的护身符。宇文文堂捡起,想起刚刚三爷的话,不觉热泪盈眶。 宇文文堂才知道,原来宇文文睿早就知道他会挺身而出,带兵出征。然而身为主帅,在端木秦的军营却是诸多不便,端木秦自然不能全信,所以宇文文睿才提醒了他带上杨风和他几个心腹手下雨、雷、电,还提点他若是真的出事,军营里还有可信的人。 宇文文堂将护身符紧紧撰在手心,塞进离心最近的位置。宇文文睿还提醒了他玉儿的忌辰,其实是要他一定要活着回来,回来了,才能有机会弥补一切。 宇文文堂哽咽,等他再次回神儿的时候,宇文文睿的马车已经不见了。 宇文文堂默然的走到自己的马车前,侍卫见了,急忙把凳子放在车旁,宇文文堂抬眼看了,一脸恍惚的上了马车,马车颠簸,慢慢的移出皇宫,然侍卫却觉得特别的不安,他鼓起勇气问:“王爷,发生什么事了么?” 宇文文堂还在发呆,一言不发,侍卫又问:“王爷,王爷!” 宇文文堂回过神儿,道:“大胆,朝堂的事你也敢打探,是活的不耐烦了么?” 侍卫先是一惊,接着笑了。宇文文堂听见笑声,掀开帘子,一看竟然马夫换成了杨风。 “杨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宇文文堂道。 杨风奇怪道:“不是王爷送信叫我回来的么?” “本王送信?”宇文文堂奇怪。 “难道不是吗?前日司马将军递给我一封书信!”说着,杨风将揣在身上的一封涵递给宇文文堂。 宇文文堂一看,上面竟真的是自己的笔记:不日出征,风雨雷电速回! 宇文文堂看着字迹,突然心中有种天与地的分别,惯用心计的他,与宇文文睿相比,却跟个菜鸟似的。 “王爷有何不妥?”杨风问道。 宇文文堂叹了口气道:“没有不妥,回来的正好,不日,本王将带兵出征,与米莱对战!” 杨风听着,突然心里有一股痛,听宇文文堂的语气,他并不想参与其中,可是又不得不参与其中。杨风担心,军中近日传言,米莱军中出现了个奇人,行踪无定,见人封喉,传的军中个个是闻风丧胆,然而这个难题却成了自家王爷正要去面对的。 “王爷,南部是辅国王的地儿,他不去,怎么叫你去带兵?”杨风有些不解。 宇文文堂看了一眼杨风,不语,杨风知道问了不该问的,也闭上嘴不问了。 马车继续前进,走了约半,宇文文堂道:“回去的时候,不要跟香儿说,别让她担心!” 杨风驾马,应了一声儿。 回到王府,杨风取了凳子宇文文堂下马车,而雨雷电此时等在门口,个个面色发难。宇文文堂觉得蹊跷,问:“怎么了,你们这是?” 雨、雷、电相互看了一眼,推脱着等对方说。 没等到他们开口,原因就自己跑出来了。独孤香儿哭着从屋里跑出来,道:“王爷,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的!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怎么瞒着我一句不说,这是叫我不担心吗?” 宇文文堂看着独孤香儿,有满肚子的话要说,可此时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他也不愿意离开,但是宇文文彦是肯定不会离开京城的,皇城内,他和三爷的关系紧张不说,他更不放心的就是他留在京城。 此次出京,他本可以带上端木哲,但是却因为要让端木哲寻找黎青,而要带一个半监视自己的端木秦在身边,这些苦,他又能跟谁说。生在帝王将相家,就有无数说不出的无可奈何。不过,他带走端木秦也让端木哲更好办事。更何况,现在风雨雷电都回来了,就算没有端木哲在身边,也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宇文文堂拉过香儿,替她擦了眼泪抱在怀里,道:“本王错了,一早就该跟王妃说!”说着眼睛凌厉的扫过雨、雷和电。雨雷电打了个寒战,求救的转向杨风。 杨风见状,道:“王爷,先入府吧,这叫路人见了,多不好!” 宇文文堂拍拍独孤香儿的肩道:“杨风说的对,进去吧!” 独孤香儿从宇文文堂的怀里出来,抹了泪水,一边抽泣,一边慢慢往府里走。 “香儿,别太担心了,你看杨风他们不是回来了么?有他们保护本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宇文文堂一边走,一边安慰。 杨风几人也应承道:“是,啊王妃!有我们呢,不用怕!” 独孤香儿红着眼睛,道:“你们几个就刀枪不入了么?以前看见你们出去就一个个带着伤回来,这次可还是打仗。” 宇文文堂道:“香儿,本王知道你担心,可是皇上已经下旨,你难道要我抗旨不尊么?” “香儿没有这个意思。”独孤香儿任性的抹了抹眼泪道,“可是香儿就是担心,在家里,人都对你毕恭毕敬,可是这在外面,谁还认得你是王爷,乱箭齐射,刀染红绫,我不是没有见过,就是因为见过,才更加害怕!王爷,南方地界本是六王爷的领地,皇上怎么还派你去?” 独孤香儿问到点子上了,杨风也看向宇文文堂。宇文文堂沉默片刻,道:“不是本王去,就是六哥去,然而能与三哥抗衡的,只有六哥,皇上是不会轻易让六哥走的!” 独孤香儿睁眼含泪,替宇文文堂觉得万般委屈:“六爷明知道这场仗……”独孤香儿说道一半,已经哽咽得泣不成声了。 “好了香儿!”宇文文堂揽住独孤香儿的肩,“本王答应你,一定活着回来,好不好?” 独孤香儿泪眼朦胧,很不舍,很心痛,可是面对宇文文堂,她却没有办法拒绝。宇文文堂将她揽入怀中,沉重的心有了些安慰,至少,在这个世界有个人在为他哭泣。 “香儿,不用担心,为了不让本王的香儿流泪,本王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的”说着放开了独孤香儿,“妆都花了,先回去洗洗,本王还有事要跟杨风他们说,晚些时候再去找你!” 香儿点点头,不舍的看着宇文文堂,最终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 宇文文堂深深吐了口气,不知道为何,现在他的心里满是幸福。 安抚了独孤香儿,宇文文堂便带着杨风几人去了书房,商量了约半个时辰,便让风雨雷电离开。 宇文文堂转动书房桌子上的香炉,瓷器物架便往一边挪开,原来在它的后面有一条暗门,宇文文堂将手上的玉扳指放在墙上的缺口处,听一声墙动,暗门开了。宇文文堂取了一根火引,点燃了靠门边的油灯,提了,进了暗门。 暗门之下是一段很长的阶梯,下了约摸一层楼的阶梯,两侧出现了石柱,石柱顶端都是像鱼池的,宇文文堂将油灯落在上面,火苗顺着柱子一根传一根,只一瞬间整个场地都亮开了。原来,这里是宇文文堂的剑房。 剑房四周都是剑架,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刀剑,然有一把却独立出来,悬在半空,柄上红艳的宝石透过火光,发出嗜血颜色。 宇文文堂一挥手,那把剑便像认出了主人,一飞,落在宇文文堂的手中。 “好久不见,龙泣!”宇文文堂对着剑说话,那剑似乎听懂了宇文文堂的话,以一声剑啸回应。 剑啸之后,剑柄上红色的宝石如同血滴一样飞身而出,落在宇文文堂缺口的扳指之上,将碧绿染成了鲜红。 宇文文堂顿时面色通红,全身热血沸腾,眼中的火光四射,狂吼一声,几道红光顺着他的身子飞旋。待到红光与他的身子融合,宇文文堂的才慢慢恢复了本色,却又因无力跪倒在地。 宇文文堂陷入冥思,这把剑靠着他的手撑起真个身体。 “龙泣!”宇文文堂嘴里冒出弱弱的两个字,然在他的思想里,一个红艳的男子在火焰里与他对峙。 “好久不见!”男子笑如烟花,容颜竟然跟宇文文堂一模一样。 龙泣 “好久不见!”男子笑如烟花,容颜竟然跟宇文文堂一模一样。 “你不是打算把我封印个上百年么?怎么又突然跑来找我?”红艳男子,蠕动着嘴唇慢慢说道。 宇文文堂喉咙微颤,道:“我是真想把你封印百年,甚至千年!就是因为你,三嫂才......” 红艳男子眼角透出邪光,嘴角微微上翘,道:“你还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呢,宇文文堂,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良心的!可我怎么觉得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一丝恻隐之心呢?是因为我带给你的那噬血的快感么?” 宇文文堂咬牙切齿,一挥手中的剑道:“你给我住口!若不是要带兵出征,我会来找你!?” 红艳男子一阵风起落般移开了,带着不屑看向他道:“不要那么激动,再说又不是我杀了她!你干嘛把所有的怒气都发到我的头上?” “你~~”宇文文堂一怒,胸上涌出一口血,突然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红艳的男子随着宇文文堂的晕倒,慢慢的变得越来越清晰,他除了容貌身材都跟宇文文堂一样以外,脸上还多带了分冷漠!他看着宇文文堂,慢慢的,化作一屡红烟,进入了宇文文堂的体内。宇文文堂突然睁开双眼,那双眼泛着妖孽般红艳的火光。终于,宇文文堂喘出一大口气,慢慢的,随着那气息的平和,他恐怖的眼睛也变得自然。 宇文文堂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手中的龙泣除了剑气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与众不同。宇文文堂将它抛向空中,它却突然变成一条水幻的长龙,然后慢慢缩小,一瞬间落在宇文文堂的额头。 龙泣,之所以为龙泣,是因为他依皇族而生,而灭,在成就自己选定的主人的同时,也要他的主人以血泪来滋养!天下人不知,他不仅仅是传闻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剑,还是一个噬人心魄的魔。不要误会,它不是魔剑,它与主人相生相合,可用于天下苍生,却有一点,它不救主人深爱之人。 十几年前,三王妃出了意外,而那天正是宇文文堂刚刚拥有它时,它让宇文文堂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深爱如母的三王妃在自己面前死去。也因为这一些所谓的阴差阳错,让他转而成为三爷的对头。 一瞬间,剑和红光都消失了,宇文文堂抹去嘴角的血迹,依着其他剑形成的影子,看到了自己额头上龙形的印记。 宇文文堂用手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记号,温柔的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暗室的焰火,在宇文文堂出密室的那一刻,突然灭了! “王爷到底几时回来?”此时端木风在十三爷府上已经等了一天,自然有些不耐烦了,“王爷今日进宫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 边上的小厮唯唯诺诺的道:“小的只是遵从王爷的吩咐,请端木公子息怒!” “王爷现在还没回来,要是出了半点差错,我定要你们好看!”端木风道,一拍椅子站起来! 十三爷回府,已经很晚,踏进门槛道:“要谁好看呐?” “王爷!”小厮一眼见到王爷,行礼道。 端木风也见着,道:“啊,十三爷!十三爷吉祥,十三爷今儿进宫怎么不跟属下说,属下也好保护十三爷啊!” 十三爷无所谓的耸耸眉,道:“进宫又不是外出,你瞎紧张什么呀,宫里面可是大把高手呢,谁敢对本王下手呢!” 端木风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十三爷道:“你多虑了!哎,不说这个了,以后本王带上你就行了!对了,你来本王府上一天了吧?哪儿也没去么?” 端木风摇摇头道:“属下一直等王爷差遣,怎么敢擅自离开!” 十三爷听罢,点点头,一副满意的表情,道:“今儿就到这儿吧,你回去吧,明儿本王不出府,你也就不用来了,对了,后日七哥和你大哥出征,你随我一起去送送他们!” “是,王爷!”端木风说着,行了个礼道,“属下告退!”说完便转身走了。 端木风刚刚出门,十三爷就问小厮,道:“他今儿真的一下也没有离开府?” 小厮看了端木风一眼,道:“回王爷,没有!” 十三爷虚起眼睛,道:“这就怪了,那一直跟踪三哥的人是谁呢?” 小厮有些惊讶道:“今日有人跟踪王爷?” 十三爷眉头深锁,那似敌似友一直跟着我们的人,功夫可谓上乘,若非三哥十哥底子深厚,还发觉不到他,到底是谁派来的?端木秦今儿一直跟着六哥,端木哲也跟着七哥,端木风呆在府上,端木家功夫高层的都没出动,司马家都在边关,皇兄的眼线各个府上都有,根本不必多此一举,难道京都之内还有暗藏的高人? 十三爷想到这儿不禁心上一紧,若真如他所想的,京都之类还有高人,若是暗客,岂不叫人人心惶惶! 小厮看着十三爷蹙眉,自个儿心里也悬毛毛的! 端木风出了十三爷的屋子,就觉得有事发生,没想到是关于米莱出征的事情,让他想不到的是,竟然是七爷出征。不过在看当局的形式,看来六爷对七爷开始有些不满了!这对于端木风甚至端木府可能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当然自己的靠山起内讧,谁会觉得是好消息呢! 端木风为了不让端木哲起疑,今日直接回了端木府休息,端木风回府刚下马车就见着一脸心事的白山,白山见了端木风行了礼,待到端木风离开很久后才开始往府内走。若是平常,端木风自会奚落一番,可今日他心事繁重,也不理会身后的白山,这一前一后,一主一仆,各自烦忧。 不一会儿,白山便回到老路端木哲的院子,而此时,跟着七爷的端木哲,已经回府有些时候了。白山来到屋前,敲了敲门道:“少爷!” “进来!”端木哲道。白山进屋,又将门合上,行了礼道:“果不出少爷所料,黎青姑娘真的在一个别院,属下经过查询得知,这座别院属于一个姓范的商人,然今日却见得三少爷!” “他们做事一向很小心,辛苦你了!”端木哲道,说着顺势看向屋外,“青儿呢?在屋外么?” 白山脸有难色,道:“黎青姑娘不肯跟属下走!白日属下不好露面,所以只得先回来问问少爷的意思,少爷允许,属下这就去讲黎青姑娘带回来!” 端木哲停笔,“不肯走!?”说着眼神里闪出意思恍惚,“她哪里是不肯走,是不能走!算了,容我仔细想想在做打算吧,这些日子,你就负责帮我暗中保护好她,别让她有什么意外就好!” 白山应道:“是!少爷!”白山抬起头,却见端木哲好像也有很多烦心事,这便问了一句:“少爷,还有什么属下可以帮忙的么?” 端木哲叹了口气,索性将毛笔放在砚上,道:“七爷要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老是觉得很不安!我们的计划看来又得往后推了!还有黎青的事,拖得越久越让我不安,若是出了差错,你也知道,不是我一个人送命就够的!” “少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不该发生的事发生的!”白山发誓般的道。 端木哲看了看白山,含苦带笑,点点头,“今夜你为我带路,我还是得去看看她!还有,师父好像对她很上心,让师父也知道她在哪!” “是~是!”白山有些哆嗦,每次一提到伦尧,他心里就泛毛。 白山放下手,抬起头,看见端木哲刚刚写的字。白山除了是端木哲的护卫以外,以前还跟端木哲一起读书,因此也识得几个字,端木哲面前的宣纸上清晰的写着几行字,曰: 蹄下留花花未残,取花弄花花难言; 无奈花为寒风贱,救花还为惜花难。 白山看罢轻轻叹了口气,心想若不是当初自己自以为是,也不会有如今这么多麻烦,更不会给端木哲增加如此多的痛苦!这些,仿若让他自己成为了一个始作俑者的罪人。 白山刚刚想开口,端木哲道:“现在入夜还未深,你先去告诉师父,问问今夜他要不要一起去看黎青!” 白山回过神儿,应道:“是,少爷!”说着,也来不及去追悔感伤,便开始提心吊胆的向伦尧的地方去了。 端木哲收回眼神,再次看向自己留下的墨迹,他伸出手轻抚那文中的花,不知觉落下一滴泪。他赶紧擦掉,生怕被人窥见。然后抓起那张白纸,揉成团,移向蜡烛准备把它烧了。 突然从屋外飞进一个人影,一把抢过他手上的宣纸,打开来慢慢念起:“蹄下留花花未残,取花弄花花难言;无奈花为寒风贱,救花还为惜花难?哥,你真是为谁伤感呢?怎么写的跟女人似的纠纠结结的?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端木哲一把夺回,道:“臭小子,谁让你看的!”说着,一把扔进了暖炉中,杨风本想截住,可奈何没端木哲手快!只看着一团纸,嘭的一下着火燃成灰烬。 “罢了!反正我也看过了!”杨风觉得无趣,自己解说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了?难道七爷那边有什么事么?”端木哲转回话题。 “就知道七爷那边的事,我来看看你不行啊?七爷出征,我们哥儿几个都回来了!”杨风道“没想到才没去司马将军那多久,就又给叫回来了,这路上来回的时间可都比在军营多!” “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油嘴滑舌了?”端木哲对这行为举止有些滑头的杨风倒有些不习惯了。 “我么?”杨风指着自己,道“我一直都是这样啊,只是在你面前严肃了点儿,哎,这次去,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呢,就来跟你到个别!让你认识一下真正的我!” 端木哲知道为什么自己心事重重,七爷一走,杨风也会走,归期无期,凶险难测,再加上黎青的事,再加上端木崖,他怎么能不倍感压力呢! 端木哲看着杨风,郑重的道:“我,娘还有妹妹会等着你回来!一直等!” 杨风笑了,道:“我知道,我也一定会回来的!好了不要煽情了哥,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情要问!” “什么事?”端木哲道。 “你之前说,你在端木秦的军营里有了心腹,这个人可以告诉我是谁么?七爷出征,六爷心有不快,你也知道,这次随军的是端木秦,若是六爷有什么安排,端木秦有个什么心,我们也可以有个照应!”杨风正经了些道。 “原来王爷也意识到了!”端木哲道,“哎,这天下局势,错综复杂,人情冷暖也千丝万缕啊!身为皇族,还真不如平头老百姓!哎~~~~” “哥,还是别感慨了!身在帝王家本来就是如此,你我不也为身份所累么?我还得赶紧回去呢,快说吧!”杨风催促道。 端木哲道:“这个人是~~~”说着看了一眼杨风,继续道,“是~~端木秦最信任的人欧阳胜!” “欧阳胜?”杨风表情有些吃惊,逐个字念了一遍,然后眼珠一转,道:“哥,我知道了,为了不让人发现我先回去了!” 端木哲点点头道:“嗯,路上小心!” 杨风头也不回的飞出了屋子!端木哲看着杨风离开,眼角流出一股恨意!然后转向暖炉里宣红的灰烬突然大笑起来。 此时,一双明亮的晧石般的眼角,慢慢的从黑暗的角落浮出,端木哲转向那个角落,蒙面的人取下面纱也笑了,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杨风! 端木哲一眼就能知道谁是真正的杨风,不是因为长相,也不是因为行为举止,而是杨风的眼睛,杨风的眼睛里总有一丝会让端木哲心痛的成分,那种感觉无法被任何人模仿。 看着已经远走的黑影,杨风微微笑了一下,道:“大哥!保重!” 端木哲点点头,杨风一个黑影如烟雾般消失在夜色中。 杨风离开,端木哲却蹙上了眉。 来者不善,然而刚刚的那个人,不管他是谁,都已经将他和杨风之间,以及他的整个身份背景摸透彻了,因此,非杀不可! 无心惹祸 来者不善,然而刚刚的那个人,不管他是谁,都已经将他和杨风之间,以及他的整个身份背景摸透彻了,因此,非杀不可! 然而端木哲并没有在识破他的那一刻杀他,因为他或许还有同谋的人,为了永除后患,这才让杨风跟了去。 杨风随着那黑衣人一路越房顶,穿巷子,然而让他吃惊的是,那人竟一跃进了六爷宇文文彦的宅子。杨风蹙眉,小心的越过高墙,避开侍卫和丫鬟,渐渐靠近黑衣人进入的屋子。 杨风轻轻地掀开一片瓦,只见屋内还是灯火通明。那黑衣人一撕脸上的人皮面具,跪在地上道:“主子!” 杨风顺着他的声音移向前面,只见黑衣人面前坐着一个人,那人金簪束发,蟒纹青袍着身,金缕长靴于脚,手里还玩转着殷红色的玉扳指。就这一眼杨风便识得这是六爷。 “怎么样?”宇文文彦缓缓的问道。 “小的打探到了,是欧阳胜!”黑衣人道。 “欧~~阳~胜!?”宇文文彦将声音拖长了些,似乎在思考什么,“你确定没有被他看穿?” “小的确定!小的根据平日里杨风的行为举止,并没有任何出入!”黑衣人道。 “那就好!”宇文文彦道,“剩下的你知道怎么做了?” “是,小的明白,小的立刻去办!”黑衣人道。 “等等!你之前说端木哲喜欢上了一个奴隶,可是影弗提到的那个奴隶!”宇文文彦问道。 “是!”黑衣人道。 “嗯,下去吧!”宇文文彦道。 “是!”黑衣人领命,退出屋子。 杨风赶紧将瓦片盖上,越于另一个屋顶藏身,幸亏来得及时,没有被人发现。然而杨风想起刚刚宇文文彦的话,却感到不寒而栗!然涉及六爷,又牵扯道黎青,杨风便不能杀了这个随从。 打更声传来,已过二更,杨风咬咬牙,本想朝着端木哲处去,可突然想起端木哲今日会去端木风匿名买的别院,而身边很有可能会跟着那个似人似鬼的伦尧,为了不暴露身份,索性还是不去了,这便打道回府,想趁着出征之前的送别,给端木哲一个信息。 杨风想罢,趁着夜色传动在屋顶之间,然京城的另一个角落,端木哲和伦尧也起落于夜色纷扰之间。 伦尧不似端木哲那般小心翼翼,因为让他见到的人不管是神还是鬼,都会在一瞬间被锁喉灭口。更何况他一直未曾在世人面前露面,就算有人见到,也不认得他是谁。 伦尧和端木哲落于白山所说的别院,然后带着两个人去到见过黎青的地方,再顺着路一直往前走,终于到了一座还算像模像样的院子。 屋子里已经熄灯,看情况是睡下了。端木哲一个上前,却被伦尧拦下了,道:“我先进去!等我叫你你再进来!” 端木哲有些不明,但还是应下,便同白山在外候着。 伦尧轻推开门,一阵风进了屋子,他摸索到床边,用气息确认了床上的人,然后从衣袖里取出火种,吹了吹,扔向烛台,片刻,这屋子便亮开了。 伦尧看见床上的人,一股暖流串流身体,熟悉的面庞,乖巧的睡姿,不知不觉,伦尧嘴唇间露出了一丝弯曲的弧度。他坐到床边,轻轻拍醒黎青。 黎青睁开眼,一惊,坐起来道:“是你!” 伦尧压制住黎青,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微笑着道:“知道你被人虏到这里,所以......”说着打量了黎青道,“你先穿件衣服,还有人呢!”说着顺势看向屋外。 黎青也顺势看了一眼,已然猜到大半,在宣海除了端木哲,还能有谁会来看他? 黎青点点头,刚刚要爬起来,却又用被子将自己盖住,伦尧意识到,微笑着起身,移到门边背对着。 黎青以最快的速度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道:“好了,你可以让他进来了!” 伦尧转过身,却见黎青一席男儿装,不禁又是一惊。然他也收回目光,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将门打开,唤了端木哲。 端木哲飞也似地跑进屋子,白山也紧跟着进来。 “青儿!”端木哲跑到黎青身边,眼神似久别的恋人“你有没有受伤,端木风有没有欺负你?” 黎青道:“没有,没有!”说着看向进来的白山,继续道,“今日白山来找我,我知道不是你!” 端木哲有话难说,确实是白山做错了事。黎青见端木哲为难的样子,道:“你一心帮我,我都知道!” 端木哲有些心闹,看着黎青慢慢变得复杂:这个女人,经历了那么多,还是那......那么......心善! 黎青淡淡一笑,却转开了头,眼睛看向伦尧,道:“你们今天来干什么,若是来带我走,就算了吧。” “我们......”端木哲吞吞吐吐道,“只是来看看!” 黎青看着伦尧,伦尧笑了笑,道:“你不用怕我,我说过不会伤害你,就不会伤害你,我上次放过你,其实是因为你跟我的一个故人长得很相似,所以我才多了几分心思。” 黎青和端木哲看向伦尧,伦尧的眼睛似乎并没有说谎。 “你的事,哲儿已经跟我说了,为了不打草惊蛇,你在这里先待着,等我们想办法救出了郎奇,就安排你们离开。这段时间,就暂时委屈一下。还有,端木风不是个省油的灯,别跟他对着干,你这一身儿衣服,还是尽早的换下来!”伦尧继续道。 黎青有些疑惑,转向端木哲,端木哲的眼神有些闪烁,黎青知道,端木哲并没有跟伦尧讲出全部的实情。 黎青转回看着伦尧,道:“你们真的能救出郎奇么?” 端木哲道:“一定会的!” “真的么?如果你们真的能救出郎奇,日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粉身碎骨,万死不辞!”黎青说着,眼睛转向端木哲。 “一定会的!”伦尧再次肯定,他的双眼盯着黎青,那份坚定让人安慰。 “谢谢!”黎青整个人激动,下泪。 伦尧心里有些酸味,但还是带着笑,将黎青眼角的泪拂去。端木哲看得清楚,伦尧的眼睛里竟闪出一丝温柔。这温柔竟让他不寒而栗。 故人?师父看黎青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温柔?难道他口中的故人是他的心上人? 端木哲不敢想,怕再想下去就更不敢做下面的事了。 “好了,再哭明天眼睛可就肿了!安心的待着,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还有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后天,端木秦就要出征,你不用担心他会来找你的麻烦了!”伦尧道。 “真的么?”黎青欣喜,差点儿就跳起来了,“那郎奇真的有救了!” “嗯!”伦尧微笑迎合,却突然正了颜色道:“衣服要尽快的换掉!” 黎青不解,道:“我一身男装碍着端木风了么?” 按理说黎青身为慕容家的人应该很清楚官服制度,然就黎青茫然的神情,伦尧确实吃惊,他看了看衣服道:“这不是一身普通的男装,是端木风入朝面圣要穿的便服,是他身份的象征,你这样就是要取而代之!” 黎青这才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换下,那,我穿普通的男装可以么?” “倒是可以,改日,我带些给你!”端木哲插嘴道。 黎青看了端木哲,又转向伦尧,伦尧道:“还是让端木风送吧,免得惹人怀疑!还有,我要离开一段日子,可能会久一些,如果有变故,白山会负责保护你的!” “嗯!”黎青点点头,含泪笑着,虽然模糊了眼睛,却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有人愿意帮她,尽管是有交换的帮助。 “小姐?小姐?”问兰推了推门,可门被栓着。黎青一惊,道:“你们快走吧!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小姐?小姐?是你起床了么?怎么不叫奴婢服侍?”问兰在屋外左右观望。 黎青跑到一侧打开窗户,引着三人从窗户离开。 “快走吧!”黎青道。 伦尧蹙眉,端木哲也是,唯有白山,帮忙撑起了窗户。端木哲扭头,第一个从窗户跳出,伦尧跟着,最后是白山。待到三个人都消失在黑夜中了,黎青才跑过去打开门。 可没想问兰一个劲儿撞了进来,恰好撞进黎青的怀里,两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问兰急忙爬起来,扔开手里的棍子道:“啊,小姐,对不起小姐,小姐你没事儿吧!”边说边扶起黎青。 黎青捂着胸口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大力啊!痛死我了!”说着也依着问兰的气力慢慢起来。 “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奴婢看房间的灯亮了,就担心,所以来看看!”问兰忧心的蹙起眉。 “大晚上的你不睡觉,盯着我房里的灯干什么?”黎青道。 “那个......奴婢是怕白天的那个人又来了,所以......”问兰低下头道。 黎青看见旁边的棍子,却不觉胸前疼痛,笑了,道:“好了,知道你忠心护主,不怪你了!我没事,就是起来喝了杯水,这么晚了,你还是回去睡吧!” “奴婢......奴婢......”问兰有些为难,头低的快挨着脚了。黎青按照惯常的手势,刮了问兰的小鼻子,却没想一碰竟然是那么冰冷。黎青这才发现问兰原来有些哆嗦! 黎青仔细的瞧,才发现问兰的脸上有些淤青。黎青知道问兰不是不想睡,而是又被人欺负了,可是又怕自己瞧见,就躲着了,她手里的棍子,一半是为了自己而拿着的。 黎青捡起地上的棍子,靠在门边,又将门关上,转回来拉起问兰的手道:“到这边来,这边暖些,你家少爷不在,我一个人睡也冷,你就当给我暖被窝吧!” 问兰一惊,跪下道:“奴婢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越举,小姐饶命!” “只不过暖暖被窝,怎么就要你命了呢?”黎青道。 “奴婢身份低微,怎么敢睡小姐的床!”问兰道。 黎青换了表情,阴森森的道:“你也知道你身份低微啊?真是大胆,我说的话你敢违背?” “小姐!”问兰着实被这怪味道吓着了。 “敢违背我,看来是真的皮痒了!把脱了衣服了!”黎青面不改色,冷冷的道,还顺手拿起刚刚放在门边的木棍。 “小姐~”问兰真的吓到了! “脱!”黎青喝道。 问兰吓了一大跳,整个人打了个寒战,然后哭着开始脱衣服! “这里太暗了,我看不见待会留下的痕迹,你往前面走点儿!”黎青用木棍戳了错问兰。问兰哭着往前走。 “再往前走点儿!”黎青道。 问兰哭着又往前走了几步。 “好就是这里了!”黎青道,“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说着扬起手上的棍子。问兰缩成一团,闭上眼睛,等着那一棍子下来。黎青突然奸笑,一把将问兰推倒在床上。问兰惊慌失措,忙从床上爬起来,双脚刚要落地,黎青道:“你要敢下来,我就把你的脚砍了,手砍了,然后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 问兰听了,脚落在空中不上不下!黎青将手中的棍子拄在地上,弯下腰抬起问兰的下巴,坏笑着,道:“今晚,本少爷就要你了!” 问兰抬起头,吃惊的眼睛还含着泪,“小姐!你干嘛吓唬奴婢!吓死奴婢了!” 黎青大笑,道:“谁让你不听我的话,不吓唬吓唬你,你怎么乖乖的到床上去?既然你已经去床上了,那就不用下来了,反正要死也是明天的事了!” “可不行啊,小姐!”说着问兰又要站起来,黎青依着阵势,一把将问兰压在床上,拖过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 “小姐,真的不行!”问兰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不行也得行!”黎青道,转而看着问兰道:“你我都是奴隶为什么我能你就不能?” 问兰道:“小姐,你是***我怎么能够想比,被抓回来的女子,能够做**是很好的了!” 黎青满脑子问号,道:“很好的?” 问兰接着说:“小姐,你不知道吗?” 乐正雪千道:“知道什么?” 问兰道:“就是被抓回来的女子,如果没有人要,就会被当场杀死,或者是做了箭靶;如果稍微主子喜欢的,就留下来当了下人,不过也是最低等的下人!长得好看的,就会被卖到青楼。最好的就是有主子看中要她成为**了!因为做了**还有可能成为主子的宠妾!不过,做正妻是不可能的了!” 被当场杀死?做箭靶?当下人?卖到青楼?问兰说的没错,**是最好的了,在他们看来是最好的了! 黎青听着,想着,觉得一个比一个心惊。等她再看问兰时,这小女孩子已经哭成泪人了,只是那声音在喉咙里打转,没让人听着。黎青被唤起了同样的感触,看着面前这个自称问兰的丫鬟更是多了一分姐姐的关爱,黎青收了收情绪,轻声的问:“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问兰道:“小姐!奴婢也是被抓来的!幸亏少爷看中,才入府当了丫鬟,要不然问兰就死了!”问兰说着,那在喉咙打转的压抑实在憋不住了,竟断断续续的哭了起来,哭还不时的紧张的看看门外,像是自己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生怕被人发现了似的。黎青知道问兰为何会有如此的行径,在这个大院子里,必须谨言慎行,步步为营。黎青伸手,替她擦着泪。 她也是被抓进来的?天哪,她还那么小! 顿时,黎青的心里多了分悲悯,她扶起问兰,安慰道:“好了,你现在不是还活着么?不哭了!不哭了!” 问兰看着黎青,两只手飞快的擦着眼泪,不住的点头“嗯!”声。突然黎青心里一紧!既然女人可以活下来当奴隶那男的不也可以么?黎青抓着问兰的手急切的问:“那女人是这个样子,那男人呢?你还有亲人么?” “男人?他们都死了!都被杀死了,我爹爹就是被他们杀死的!嗯~~”说着,问兰又哭了。 黎青哽噎,好心的拍拍问兰的背说:“好了,别哭了!爹爹会在天上看着你的!” 问兰道:“真的么?” “嗯!”乐正雪千重重的点了点头,还不忘拍拍问兰的小脑袋,就如同当初她的爹娘那样拍她的脑袋。 “问兰是怎么被三少爷看中的?” 问兰道:“其实也不是三少爷专门看的,三少爷只是随便点了几个,刚刚点到了我!” 黎青道:“原来是这样,问兰?” “嗯!” 黎青道:“三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问兰道:“三少爷?三少爷是个好人!” 黎青看着问兰,问兰的眼睛是那么的单纯,竟然把杀死自己的爹娘的人看成是好人。黎青也明白,她是端木风救下的,她说他是好人也不为过,只不过太天真了些。 黎青想着,晃了晃脑袋,希望自己变的清醒一点。 问兰见黎青好像有些心绪不宁,也就跟着她的眼睛看向桌上花瓶里快枯败的花。突然她笑着对黎青说,“小姐,奴婢听说,那花很容易养活的,只是缺了些水,如果可以给它点儿水的话,说不定它可以很快长好的!听说三少爷很喜欢那些花呢!” 黎青认真的看那花,道,“你对你家少爷可真用心!” “并不是啊小姐,我娘说,只有野草不用人养,它照样能活得很好!”问兰说着,指着那株花,“而花却不一样,奴婢是野花,没有人养,可是却尽力的生存着。奴婢还记得娘曾经说过,人似花,花亦似人,只是不同的是当被逼到生死绝境的时候,花求生,人求死!人都认为绝境之上,便只剩下死,可是小姐不妨想想,那绝境之上有苍绿劲松,有奇花异草,还有珍禽异兽。如此便能心旷神怡。” 黎青一下子明白了,问兰并不是跟她说花草,而是她明白自己为何如此闷闷不乐。不直言主子心事,借物说事。黎青想错了,问兰年纪虽小,却来此许久,各色人物都见过,只是为求自保,一切避忌远之。 黎青也没有点破,只是笑了,说:“我知道了,谢谢你问兰!” 问兰笑了,道:“小姐,还是让奴婢下去吧,奴婢是野草,不怕风雪的!” 黎青嘟嘴,道:“别说话,嘘!!我要睡觉了。”说边腾出一只手,取下发簪,将蜡烛射灭。 “小姐!奴婢还是在旁边伺候着就好了!要不奴婢在桌上趴着睡吧!”问兰哀求道。 “不许说话!”黎青闭着眼,道。 “可是小姐,要是少爷......唔!”问兰说着突然眼睛睁得大大的,因为黎青实在没有第三只手了,所以只好用嘴堵住她了! “不要再说话了!否则你今晚就真的贞洁不保了!”黎青带着坏坏的语气道,“嘘!”。 也不知道为何,不久问兰便没了声响,心跳扑通扑通,平静而安详! 黎青听着心跳,满意的笑了笑,然后闭上眼睛,退去外衣,安然的将问兰搂在怀里。此刻问兰就像是一个听话的木偶,任黎青如何摆布,她都乖乖听话了。 黎青自以为问兰跟术姬和善月一样,被自己迷人的男人装扮迷惑了,可事实真的是因为黎青的外表么? 当然不是!问兰已经许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在这样一张柔软温暖的床上,疲惫早已让她入睡。 黎青或许是单纯,也或许是不愿意伤神,也就这样拥着入睡了! 寒冷的季节里,鸟雀都藏了起来,屋外也因此都变得安静,只偶尔有一阵风掠过树梢,带给值夜的人一丝寒冷。 仆人从端木风的窗前走过,留下两道黑乎乎的影子,端木风看着窗外,总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这些日子,为了处理黎青的事,便与上官瑶见面的机会少了许多,可也不知为何,竟不如以往挂念。 但得了空闲,明儿无论如何都要去见见上官瑶了!端木风如是想。 或许是有人陪着,空虚减少了,不知不觉,端木风突然想起了黎青--他想起第一次见黎青,第一次将她摔倒在地,第一次将她的武功废掉,第一次将她胭脂红唇,还有,第一次拖她下水,第一次用她入睡,想罢,端木风的嘴角挂出一丝笑意。 “黎青!呵呵,明儿还是先去她那走一趟吧。”端木风自言自语的说,顺手将被子提了提,然后枕着手闭上了双眼。 黎明鸡叫,但梦中人还在熟睡。端木风想着今日之事,便起了个大早,更是早饭都没吃就急着出了门。可当他来到别院,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本来欢喜的脸便阴沉了下来!明亮的眸子一下子变得寒光四射。他转身,对这门外唤道:“来人!” 这声音如同天雷,震醒了别院每一个人的神经。黎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叫,惊醒。问兰自是不说,立马从床上滚了下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黎青睡眼朦胧,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但看端木风在门口,心里也有些不安。她不及披衣,从床上下来。 “你~~你怎么回来了?”黎青不安的道。 端木风转过身子,冰冷的双眸子盯着黎青,黎青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感觉自己又要遭殃了。端木风一步一步的靠近,整个身影印在黎青的身上,。他微微弯下腰,眼睛逼近黎青,道:“待会儿再跟你算账!”说完,转身向跪在地上的问兰走去。 问兰听见脚步声,更是害怕,身体抖得越厉害了。当端木风的靴子出现在她的面前时,问兰吓得不停的磕头:“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少爷饶命,少爷饶命!” 端木风慢慢的吐出几个字:“本少爷的床,你也敢睡!” “少爷!”此时应着端木风刚刚的呼喊跑来了3个小厮,“少爷有何吩咐!” “将这个不懂规矩的奴才,拖出去仗毙!”端木风道。 “啊,少爷饶命,少爷饶命~~~~”问兰脑袋里嗡嗡的作响,也顾不得什么,就拼命的磕头,只一两下,便见得血迹。 “不是,不行,不可以!”黎青拦着进屋的小厮,“她只不过睡了一下床,怎么就要杀她?” 端木风凌厉的看着黎青,道:“拖下去!” “不行,你们不能这样!不行!”黎青努力的拦住上前的人,“是我逼她跟我一起睡的,不关她的事!” 端木风恍如没有听见,小厮也继续上前,黎青的力气大不如前,轻而易举的就被推在一旁。小厮拉起问兰往外走,根本不在乎这个正直豆蔻年华的女子的求饶。 黎青扑去,想挣脱那些人的手,却不料被小厮一甩,推出好远。可是不巧,这一甩,黎青踏住昨晚的木棍,脚一滑,撞向已经熄灭的暖炉上。 端木风一惊,赶紧护住,可还是没来得及。黎青倒在地上,额头渗出鲜红色的血。迷迷糊糊中,黎青念叨:“是我,不是她,不是她~不是~”话没说完,便晕了过去。 “快找大夫!”端木风喝道,赶紧将黎青抱回床上,再封上几个穴位,止住了血。 推人的小厮见状,吓得腿脚发软,跪在地上,另外两个小厮,自然放开了问兰,一个应着端木风的话,跑去请大夫,一个候在原地。 问兰瘫软在地上,还惊魂未定,呜呜咽咽蜷缩成一团跪在地上。 端木风没空理她,眼睛只盯着黎青,黎青的血虽是止住了大部分,可还是有外流的,端木风有些慌,对着候着的小厮道:“去打盆热水来!” “是!”小厮飞也似地跑了。 端木风按着黎青的额头,道:“黎青?奴隶!不准睡,赶快醒过来,你要是不醒过来,我就把她打死了!你听到了么?听到了么?你这个奴隶!本少爷命令你赶快醒过来!” 黎青好像听到了些什么,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端木风见了,继续道:“醒过来,你再不醒过来,我就把她打死了!” 黎青没有反应。端木风咬牙,对着跪在地上的小厮吼道:“给我打!” 问兰吓傻了,好像忘记了哭。小厮惊醒,拿起棍子,便朝着问兰的身上打。 “啊!~啊~少爷饶命!啊!”问兰叫着。 端木风转向黎青,黎青蹙眉,猛然惊醒,耳边真的有惨叫的声音。黎青顾不得头疼,看向门口,一把抓住端木风道:“你放了她,是我,不关她的事,是我逼她的!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你放过她吧!” 端木风蹙眉,黎青见端木风无动于衷,便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倒在问兰的身边,用身体挡住棍棒。小厮见了,自然不敢下棒。然端木风的眉蹙得没那么深了。 此时,另一个小厮将打好的水端了进来,见情形,自然候在一边。端木风慢慢走近,蹲下,将黎青从问兰的身边扯开。黎青本不想放手,可一见端木风的眼睛,却不敢不放手。 端木风拉黎青在床边坐下,小厮自然的将热水帕子拧干递给端木风。端木风接过帕子,替黎青擦拭额头,动作有些生硬。然此刻,黎青额上的血已经开始凝固。 端木风将血迹小心擦去,留出清晰可见得一道伤疤!黎青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因为她偷偷的看到端木风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 “少爷,大夫!”小厮跑的气喘吁吁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大夫。大夫见了端木风,赶紧行礼,端木风让开,道:“不能留下一丁点的疤!” 大夫看了看黎青,道:“是!”说着便提着药箱开始为黎青诊治。 她眉目里痛苦一闪一过,大夫察觉,手尽量放温柔,黎青感觉得到,虽然疼,却不敢出半个字。 端木风在一旁看着,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大夫将伤口缝合,又上了药,收了脉枕和针线道:“这几日不要碰到水,小的隔日便来换药,若无差错,一月之后便会好起来!” 端木风虚起眼睛道:“一个月?要这么久?” 大夫道:“皮肉自己长的,公子要毫无痕迹,不算久了!” “也罢,可真的要毫无痕迹!”端木风道。 大夫抱拳道:“是,一定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送大夫出去!”端木风道。闻声,小厮便将大夫引着出门。大夫笑着点点头,便背着药箱走了。 端木风锁眉,走到黎青面前,道:“你这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今天对你的惩罚,我就算了,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转向问兰,问兰被这恐怖的眼神吓到,立马低下头。端木风对着跪在一旁的小厮道:“做事竟如此没有分寸,事后也找管事领上五十棍子!” “是,谢少爷!”小厮说话,犹如喘过了气,刚刚活下来了。 接着端木风又转向另一个候着的小厮,道:“愣着干什么,我可没有叫停下来!继续给我打!” “啊!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啊~~啊~~啊~~”问兰没几说完,棍棒又加身了。黎青忍着头痛,从床上弹起来,道:“都是我的错,不关她的事,你要发气,冲着我来!要打要罚,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小厮看了看黎青,又看看端木风,接着下棍。 问兰蜷缩成一团,被打的手臂瞬间淤红。黎青看端木风,他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怜悯的色彩。黎青又想冲过去,哪知端木风一使眼神儿,跪着的小厮便将黎青困住。 噼噼啪啪的声音还在继续,然问兰的声音却越来越小,黎青看的心里痛,眼里昏,她没有办法,噗通一声跪下,道:“我求求你,放过她吧,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端木风一听,嘴边咧出一个弧度,手一扬,小厮便停止了。 “这可是你说的,真的什么都愿意?”端木风转过头,高傲的眼神带着一丝玩味。 “只要你放了她!”黎青道。 “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把她拖下去,按照规矩让她好好长长记性!”端木风道。 “是!”小厮应诺,拖着半死不活的问兰往屋外走。 黎青蹙眉,眼睁睁的看着问兰就这样被拖走。 “过来!”端木风伸出一只手,要黎青上前。 黎青来到端木风身边,端木风看着黎青的杰作,轻轻的笑了,搂过黎青狠狠的亲了一口。 黎青缩回了手,推开端木风,“你!” “怎么?不愿意了?!”端木风说着,然后奸笑着起来,然后转身道:“随我去了书房。”黎青谨防的直看着端木风走出门。黎青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才迈着步子走向书房。 黎青来到门前往里看了一眼,端木风已经坐在桌案。黎青对上他的眼,有一丝心慌,她的心有些慌乱的跳,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迈进了那门槛。黎青径直来到端木风的书桌旁,站在一旁候着。就这样候了半个小时后,端木风看着书,阴阳怪气的说道:“我饿了,喂我吃东西!” 黎青闻声,端起茶点递给端木风,可端木风并未伸手。 黎青道:“你不是说你饿了吗?干嘛不吃?” 端木风看着黎青诡笑,道:“喂我啊!” 黎青拿起了一块糕点递到他的嘴边:“呐!” “看来我还是没有教会你要怎么伺候主子!”端木风转过半张脸斜眼看向黎青道。黎青立马意识到不好的事又要发生了。她想跑,可是就在她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就被端木风给拖进了怀里。 “别动!我是个练武的人,我可不知道,是不是会不小心把你的胳膊给折断哦!”端木风半带威胁的说,黎青听见了也便不再挣扎。端木风见着黎青乖了,就从瓷盘里拿起一块糕点放在嘴里慢慢的,细细的嚼着。边嚼边坏笑的看着黎青。黎青心里就直发毛。 “唔!”突然端木风把嚼细的糕点喂给了黎青,“吞了下去!”。 黎青哪里肯听,直接给吐出来了。 黎青的反应在端木风的意料之内,因此他完全不在乎,又拿了一块放在嘴里嚼着,然后又喂给了黎青,黎青又打算吐出来,可这次端木风不再移开,而且摸着她的脖子,只伸手轻轻一点黎青一不小心竟咽了下去。端木风嘴角上扬,放开了她。 黎青慌忙的逃脱,不住的恶心。 “懂了么?”端木风满意的问。黎青厌恶的看着端木风,心里恨得要死,端木风站起身来,直逼黎青:“我在问你,你懂了么?如果不懂我再教你!” 黎青当然是立马回答,她可不想被一直这样喂下去:“懂了,懂了!”端木风的余光撇着黎青,然而除了正眼正色,黎青没有过多的表情。端木风蹙眉,对黎青的反应有些不满。 “那现在喂我!”端木风道。 黎青像是落荒而逃的败将,面前是一堵万丈的高墙,背后是一个邪恶却又强大的将军。都是她明知打不过的势力。黎青的余光瞥向端木风,几番琢磨之后,只好卸甲投降。她有些战战兢兢的走向端木风,拿起一块,学着端木风的做法细细的嚼着。 端木风这才舒了心,一把搂过黎青,将她托在怀里,黎青踮起脚尖凑上去喂给端木风,黎青真没想到他端木风竟然不嫌恶心,还很得意的吃着! 黎青的脚跟落地,端木风的心也就完全放下了。 端木风扶着黎青的脸颊,道:“果真是杨柳腰,芙蓉貌,婀娜得让人倾倒!” 端木风似乎非常的得意,但还是那么变幻不定,让人琢磨不透。 黎青也不明白,明明端木风知道黎青是来杀他们的,可是为何没有一丝的惧意? 黎青不自觉的看向端木风,想更了解他些,可是这张脸长得实在是太俊俏,太刚强,那样的迷幻,却又是那样的黑腹。 如果他跟我一样,有一样的侠义,也有一样的坏心肠。如果我们相遇在那个时代,或许会成为朋友吧。黎青不仅心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却突然又似梦中惊醒,意识到身边的人是个魔鬼。 问兰死 此时一个妇人走了进来,端着早餐,道:“少爷!” 端木风对送饭的老奴说:“放下吧!” “是!”老妇人允诺,恭敬的退下。 端木风转向黎青道:“吃吧,折腾了一早上,你也该饿了!我来喂你。” 喂?又是喂!黎青急忙道:“不用了,我不饿!” 端木风道:“不饿也得吃,你过来!过来!” 黎青不去,端木风像抓小偷一样的把她提起来,扔到自己的腿上。黎青躲着,钻到端木风的怀里。不过端木风只是用勺子伸到黎青面前!黎青看了看,安心的吃了一口,然后又吃了一口。 说实话,现在黎青的满脑袋都是问号,刚刚端木风还凶神恶煞的,怎么一下子就转了性子,就跟个精神分裂的病人似的。就在黎青吃完最后一口粥,端木风将碗放在桌上,道:”现在我带你去看看你刚刚求情的人!“端木风说完便笑了,那笑容好阴森,黎青含着在嘴里的饭逗不敢下咽,端木风停住了笑,伸手在黎青的嘴角擦了擦道:“不用担心,她!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黎青听着这笑声,背心泛寒。她的直觉告诉她,问兰又受了什么处罚。说不定是夹手指,说不定是烙铁,也说不定是......黎青越想越不敢想。端木风将她从腿上移开,站起来道:“走吧,我怕你去晚了,她就真的死了!” “你!”黎青气的胃疼,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端木风笑着,慢慢的往外走,黎青不敢迟疑,迅速的跟上去。 端木风带黎青走的路恰好是黎青去过的小厨房的路,这路上气氛怪异,黎青整个心都悬了起来,她不自觉的加快了步子,紧接着跑了起来,一口气冲到了院子门口。院子里面,一层两层,围了好几层。黎青挤过人群,却见问兰整个人瑟瑟发抖,嘴唇和皮肤都变紫了。紧接着一个人提了一桶水,从问兰的头上浇下去。 “住手!”黎青要上前,却被端木风一把抓住! “你要敢过去,我就下令立马将她处死!”端木风要挟道。 黎青咬牙,双拳紧握,所有的愤怒都集中在了眼睛和喉咙,她低下头,哽咽了一下,噗通一声跪下道:“我知道我错了,你放过她吧!” 端木风深深呼了一口气,抬起黎青的下巴道:“你记住,我才是这里的主人!我说的话就是法!我让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就死!明白了么?” 黎青将痛和泪全部压在心坎儿上,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明白了!” 端木风露出满意的笑意,斜眼看向这院子里当家的那个男管事,那男管事正是那日黎青身着男装时上来回话的人,男管事会意给淋水的人一个眼神儿,负责行刑的人,便停下来,还松开了问兰的绳子。 问兰没有了支撑,整个人无力的倒在地上,而身体还不停的抽搐。黎青还是原来的姿势,跪着,像是一座含泪雕塑。此刻黎青似乎意识到了,她的好心,她的怜悯,即使或许只是一时的心软,也会害了她在乎的每一个人! 在这个扭曲的世界里,她所要追求的那种自由和爱,原来,即使穿越了,也不能得到。 黎青最后流出眼眶的泪,跌落在了地上。端木风看看问兰,对黎青道:“这就是你不遵从我的后果!”说着转向其他的下人道:“死了,就扔出去喂狗!” 黎青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灵魂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她转向问兰,看了看,没说话,有些颤抖的从地上爬起来。 端木风以为黎青又要上前去,心里有些生气,只看黎青并不走向问兰,她往人群外走了几步,最后抬头看了端木风一眼,跑向院子旁边的井,一口气跳了下去! 端木风心慌,急速冲过去,伸出手,抓住了黎青! “放手!”黎青终于哭了,像一个女子一样哭了,哭得无助,无声! 端木风蹙眉,不语,下人反应过来,都来帮忙,好歹,将黎青拖了上来。 黎青脱离井口,端木风本想大骂,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闪过,瞬间他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道:“我不许你这么做,我不许!”端木风说着,用力的将黎青嵌入身体。 黎青悲愤交加,再加上端木风用力的拥抱,呼吸困难,晕了过去。 “黎青,黎青!”端木风松开,见黎青晕了过去,急忙将手搭在黎青的脉搏上,心绪虽乱了,但脉搏还有序,端木风松了口气,将她抱起,打算离开。 这一院子的下人见了端木风举止,心里都暗暗记下,他怀里的这个女人,虽然只是个奴隶,却是个只有端木风能欺负的奴隶! 男管事见端木风要走,道:“少爷,那这个奴隶怎么办?” 端木风停下脚步,想了想道:“救活她,我不想青儿又做傻事!”说完,看了看黎青,继续外走。 男管事听罢,整个脸都变得苍白,浓眉深锁,似乎遇到了棘手的难题。他心想:这招棋可是下错了,要改日她得了宠,我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不行我得找找其他的靠山才行! 他皱着眉转过身,见其他人都定住不动,便喝道:“没听见少爷说的话么?还不赶紧救人!一个个都想跟着找死啊!” 众人闻声,各自忙活起来。 男管事见众人忙起来,便蹙着眉,另往一侧走了。 傍晚时分,夕阳亦步亦趋的迈着沉重的步子行走在天际的边缘,它那金灿的身躯都已经累得通红。 端木府的屋外,两辆马车从不同的方向缓缓驶来。马车上没有其他的标志,只是那马鞍特别了些,都刻印着白虎的图腾。马车几乎同时行至端木府前停下。小厮,拿出脚凳放好,撩开布帘,从车上分别请下来了两个人。 “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啊?”端木风刚刚站定,抬头便见着端木哲。 端木风,整了整衣服才说,“从十三爷那里回来。” “哦!”端木哲应着,从怀里掏出一包花籽。端木风没有兴趣看他的花籽,只瞄了一眼说。“院子里的可都快死了,你还是该交给下人种吧!看你那德行也种不出什么好看的花!”,端木风讽刺的道。 端木哲已经习惯了端木风说话的样子,他不紧不慢收起花籽,还不在乎的笑了笑,跟着端木风,一起进门。然进门后,两个人都默不作声的走着,似乎都在数着各自的步伐。 “大嫂!” 正当端木风大步向前的时候,却见着端木哲向着影弗行礼。端木哲行完礼便走了,影弗点点头并不应声,反而朝着端木风的方向来了。端木风本来想躲开的,谁知影弗的眼睛,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 端木风道:“大嫂!” “三弟啊,好久都没见着到大哥那坐坐了!”影弗看上去有些憔悴。 “怕去了,给大嫂轰出来,所以不敢去了!”端木风说着,到带上了一点儿幽默。 影弗把声音调高了一些说:“三弟这是说笑呢,我怎么会把你轰出去呢!是不是再家有佳人陪着,就不想念你哥哥那里了?”说话时,眼神流向端木哲离开的地方,似乎在确定那端木哲已经离开。 端木风道:“美人倒是没有,不过大哥要是想我,也可以到我这来,不一定非要我过去嘛。” “哦,是喔!”影弗故作惊讶的看着端木风,“不过,你哥哥可是不放心你一个人,怎么,什么时候~把瑶儿给娶进来?”影弗笑着,凑到端木风的耳边。端木风笑道:“嫂子,你可就别取笑我了,我这一生功名还没到一半呢,取了瑶儿不就是让她跟我吃苦!” “哪里的话,你不娶她才叫让她吃苦呢!”影弗笑道,但心里却翻滚着。 影弗知道端木秦目前不会将黎青要回来,可是就那日黎青离开的情景,影弗也了然于心,端木秦要回来黎青是迟早的事,影弗可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所以尽力要去阻止,把黎青能回来的任何可能都扼杀。然而现在她的皇兄到给了她一个机会。 影弗嘴角轻扬,说:“三弟的确是有上进心,不过你那金屋藏娇的事儿可别漏任何马脚才好!昨儿个瑶儿可还向我问起此事,说你怎的就不挂念她了,我还好说歹说的替你瞒过了!为了替你省心,我跟六哥说了这事儿,改日,你就把那奴隶送到六哥那儿吧!” 端木风道:“大嫂你~~!” 影弗道:“不用谢我,谢我什么呀,都是一家人,为了你的大好前程,我怎么能让一个奴隶坏了事儿呢!你说是吧,对了,瑶儿可是你屋子里等了许久了,还不快去看看!” 端木风道:“瑶儿来了?不是说去太后那了么?” 影弗道:“从太后那回来就急着见你呢,不知道你跑到哪里去了,这都等了两三个时辰了,快去吧。” 端木风有些不快,却又不能推脱,只道:“哦,我这就过去!” “哎呀,这时间也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了,要是相公回来了,我还得伺候他喝汤呢。这就走了啊!”说着,塞给了端木风一张纸条。 “大嫂慢走!”端木风拜别。宇文影弗笑里藏刀,转过脸便换了副神情。 端木风目送这影弗走远,将那纸条打开,上面的字却让他愣住了。纸条上写着:人情就一次,要奴隶,还是功成名就,你自己选! 端木风看罢,将纸条揉碎,化在空气中成了灰尘。那细腻的尘埃随着风散开。端木风的眉又皱了,他的心有些不舍,因为念着黎青,可是却知道黎青不是他的,身份有别,即使现在他能保住她一时,却也难保她一世。端木风此刻内心纠结不仅仅因为宇文影弗的话,还因为那张纸条。因为端木秦给他的任务其实是让端木哲乖乖就范,必须得有个软肋牵制着。然而端木风细想,黎青跟他的瑶儿相比,还是功名前程更重要一些。 可是,情这个东西就是难以控制,再加上黎青特殊的体质,两个工于心计的人已然忘了自己也是凡人,也有七情六欲,在让别人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时候,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泥足深陷。 端木风走着走着,不觉间抬头仰望天空,那飘忽不定的云间似乎看得见初出的星辰,那微弱的光,闪烁在昏暗中,像极了他内心对黎青萌芽的爱意。端木风甩甩头,好希望自己可以闭上了眼,将那爱意驱逐出界。可是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里的那道光却更亮了些。端木风深呼吸一口气,镇定片刻之后,将手一背,朝着自己的院子去了。 入夜,人声渐寂,一个大夫背着药箱走在回药铺的路上,黢黑的夜色里,几个模糊的黑影从路口的转角处摸索出来,手里拿着些明晃晃的东西。 大夫前行,隐约中察觉到了什么,于是步子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他背后跟着的人也越跟越紧,突然,在下个路口处,又一个黑衣人出现,一射四个飞镖,落在大夫身后的黑影身上。随着一声惨叫,便见那些跟随大夫的黑影一个跟着一个倒了下去。大夫定睛一看,才见得黑衣人原是自己的主子。 “爷!”大夫换了刚刚步态阑珊的样子,直起腰来,顺手将一脸的白色胡子扯下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黑衣人有些责怪的道。 “爷,不是属下不小心,这样不正是说明那宅子里有问题么?”大夫道。 黑衣人幽深的眼看向大夫,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道:“说的没错,快换了你那身衣服,随本王去看看那宅子里,究竟有什么问题!”,原来说话的黑衣人便是三爷---宇文文睿! “爷!”大夫突然叫住宇文文睿,他想起今日看诊的女子,有话要说却又咽了回去,“小心点!” “你也是!快走吧!”宇文文睿道。 “是!”大夫应下!一瞬间完成了变装,原来他不是大夫,而是一个堂堂的三品带刀侍卫!宇文文睿从背后取出一块黑纱,蒙住脸,脚一蹬,借着矮墙跃上屋顶,侍卫也学着,紧跟其后。两个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空荡荡的房间里,一个老嬷嬷用挑针弄了弄烛台上的灯芯,见房间亮了许多,便将挑针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她转过身,看着床上的黎青,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来到床边。原来床边还站着一个年纪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婢女。 “嬷嬷,要不您去休息吧!奴婢来照看小姐就好了!”小婢女见嬷嬷有些疲惫,道。 嬷嬷笑着耸耸眉道:“不用啦,少爷吩咐的,等她醒了,得让她把药喝了,再说,等她醒了,你能拦得住她?” “这~~”小婢女有些为难,低下头转向黎青,道“其实这位小姐心地挺好的。” 嬷嬷道:“挺好?那你愿意跟着她么?” 小婢女看向嬷嬷,摇摇头。嬷嬷不做声,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就着笑容转向黎青,颜色慢慢变得为难。 两个人静默了一会儿,嬷嬷自顾自的说起话来,道:“的确是个好姑娘,可是善良却没用对地方!性格太过刚毅,不懂得柔和,若她不改,以后的苦还多着呢!” 小婢女点点头,应和着嬷嬷。 黎青眉心蹙了蹙,嬷嬷看到变化,靠近些唤道:“小姐,小姐醒了?” 黎青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她起身,遥遥沉重的头,再次睁开眼,见到两个陌生的面孔。 “小姐,你终于醒了!少爷吩咐了,你醒了,就把这碗药喝了!”嬷嬷说着,给小婢女使了个眼色。 小婢女识趣,立马将药碗端上前来。 黎青别过头,掀开被子,打算下床。嬷嬷道:“小姐,这碗药,你喝不喝没关系,可是你的婢女那可就关系大了!” 黎青蹙眉,带着恨意看向这个陌生的嬷嬷,却突然间觉得有些熟悉,黎青细想,原来她就是早上送粥的那个。 黎青移开眼睛,带着有些不自然的沙哑道:“问兰呢?” 嬷嬷端起药碗递给黎青道:“她在婢女所,少爷吩咐了,小姐喝一碗药,就给那婢女一碗药,若是小姐不喝,那可没药给她治病!” 黎青攥紧手心,不自觉的在床沿捶了一下,却强压住了情绪,道:“婢女所在哪儿,我要见她!” 嬷嬷道:“婢女所是婢女待的地方,小姐不适合去那,还是把这碗药喝了吧!” 黎青猛的转过头盯着嬷嬷,哽噎了一下,端起碗一饮而尽。 “我喝完了,希望他答应的事,会做到,我累了,你们出去吧!”黎青将碗扔回给嬷嬷,道。 嬷嬷将碗放回小婢女的托盘中,道:“那奴婢就先告辞了!”说着带着小婢女出了门。 黎青听到关门声,强忍的泪滑出脸颊,她呜咽无声,环保双膝坐在床榻上。黎青抽泣,身体一阵一阵颤抖,虽然嬷嬷说了问兰的处所,可是黎青还是不太放心。可是她要是擅自离开,被端木风知道了,说不定又会拿谁开刀。 黎青抽咽,用手臂将泪擦去,忽然间她见得对面的大铜镜子里有件衣服,她立马回过头,真的有件婢女的装束。黎青奇怪,她的房间怎么会有婢女的装束呢,突然她想起了刚才嬷嬷的话:婢女所是婢女呆的地方,小姐喝一碗药,就给那婢女一碗药! 黎青立马明白了意思,于是即可换上婢女的装束,偷偷的溜出了房间。 黎青来到小厨房门口,藏在门边的树丛中等待。不一会儿,便见得一个小厮提着一个小药筒往外走。 黎青眼前一亮,等到小厮走出一段距离之后立马跟了上去。 此时,侍卫正带着宇文文睿前去黎青的住房,两个人落于屋顶,环顾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才落到院子中,又一前一后,从窗户翻进屋子。侍卫带刀移向床边,却发现床上没人。 “爷!”侍卫唤了宇文文堂一声。宇文文堂见这情形道:“上房梁以防有诈!” 两个人各自踩一张凳子跃起,双手一览房梁,一个筋斗落在房梁之上。可两人在房梁之上等了大约一刻钟,屋内屋外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侍卫看看宇文文睿,宇文文睿从袖子中滑出一颗钢弹珠,用力一弹,射出窗外,如此在等上片刻,屋内屋外还是没有动静。宇文文睿便安心的落下来,侍卫也紧跟着。 宇文文睿转向侍卫,满脸的疑惑?侍卫却摇摇头,也不知情。 “四处找找,看有没有发现!”宇文文睿小声道。 侍卫点头,两个人便分开行动起来。 为了保证药效,小厮一路都走的很快,黎青也跟得紧,可是却因身体虚弱,觉得有些吃力起来。小厮走着走着,觉得身后有人,这便回过头瞧瞧,黎青见了,立马躲在旁边的树林中。小厮看罢,蹙眉,又往前走。黎青有些担心,害怕小厮发现有人,于是再等上一会儿才从树林子里出来,可是这一出来却不见了小厮的踪影。 黎青急了,跑上去四处寻,终于,在路口转角的末端,见得一个人影。黎青悄悄的跟上去,躲起来,又跟上去,如此重复两次再出来时,却不见人影了! 黎青又慌了,正当她焦急的时候,一个人将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不许动!再动就割断你的喉咙!”声音从黎青的背后传来,除了冰冷便是无情! “我只想知道问兰在哪儿!是不是还活着,我并不是故意跟踪你的!如果你要告诉端木风,我宁愿现在就死!”黎青说着就将脖子伸向剑锋。拿剑的见了,立马收了剑。 “玉儿~~”宇文文睿见了黎青,恍若见到了已经去世的三王妃,整个人顿住了,手中刚刚收回的剑也跌落在地上。“玉儿!” “玉儿我是文睿!我是文睿啊!”宇文文睿一时激动,将面纱取了下来。黎青见了,一脸的惊讶! “文睿,文睿!”黎青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笑容,“真的是你吗文睿?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黎青想起自己的穿越,突然伤心起来,“难道你也~~文睿!” 黎青扑向宇文文睿,倒在他的怀了!“你怎么...怎么会......”黎青哽噎,泣不成声,一想到自己是死了才来到这里的,便替宇文文睿伤心。 宇文文睿将黎青抱紧,恨不得要把她揉碎了,融进自己的身体,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让他激动的难以抑制。 “玉儿!”宇文文睿的嘴里颤抖的冒出两个字。 “你说什么?”黎青没听清楚,问道。 宇文文睿抱着黎青道:“玉儿,玉儿,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么?” 黎青有些疑惑,挣扎的推开宇文文睿,用怀疑的眼睛看着他,道:“玉儿?玉儿是谁?你不是文睿!你不是文睿!”黎青说着,下意识的往后退。 “玉儿!”宇文文睿上前一步唤道。 “你别动!你不是文睿!”黎青摇着头道,“可怎么会跟文睿长得这么像?站住,我不是你的玉儿,你认错人了!” “玉儿!”宇文文睿蹙眉,眼神里满是忧伤和心痛,突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束光,想起了慕容灵慧的话。宇文文睿回过神,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你,是不是~~~?”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铛铛~~~不知从院子的哪一处传来打更的声音。宇文文睿一分神,黎青便见了机会跑掉了。等宇文文睿再次回过头的时候,黎青已经不见了。 “黎青!”宇文文睿恍然大悟,“她一定是黎青!”宇文文睿说完,四处张望,却再也找不见黎青的影子。此时,侍卫落在宇文文睿的身边,道:“爷,四处都找了,没有发现!” 宇文文睿看着黢黑的夜色,瞳孔变得越来越深邃。过了一会儿,他嘴唇慢慢的开启,小声的吐出几个字:“我发现了,她就是谜底!” 宇文文睿边说,边蹙起了眉,心想:若她真的是黎青,落入端木府怎么可能还好好的活着,难道端木崖还没见过她么?还是他又有什么阴谋? 宇文文睿想着,越想脸色变得越阴沉吓人。侍卫候在一旁,揣度宇文文睿的思想:分开的时间,说不定主子已经见到了那个女子,只是,这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回府,我有事交代你去办!”宇文文睿打断了侍卫的思想。两个人纵身一跃,离开了这座别院。 黎青喘着气跑着,最终停在一个荒废的院子门边,她回头张望,身后没人追来。黎青算是放下了整颗心,背靠着墙,手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刚刚那个人一身夜行衣,应该不是这个府上的人。会是什么人?为什么长得跟文睿一模一样?而且,也叫文睿!! 黎青想着,心还在砰砰砰的跳着。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开门声,黎青听到,立马躲进了最近的树丛中。不久,从门里出来个人,那人手上拿着一个小药筒。 黎青这下心喜,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找到了地方。待到小厮走远了,黎青才慢慢的从树丛里出来,偷偷摸摸的避开人眼,溜进了这不起眼的小院子。 院子里满是苍凉跟荒败的景象,不说进入的路上铺满了枯叶,就连墙角的也随处可见大个的蜘蛛网,墙垣残壁,更是处处都生了青苔。黎青顾不得那么多,她径直跑进院子,偷偷溜到门前,大门上有一把大锁,还加用链子将门固严,黎青没办法开门,只能在纸窗上戳了一个小洞,往里看。 屋子里人声寂寥,多的只是断断续续的咳嗽和喘息声。黎青透过窗户上的小孔,在众多陌生的脸下寻找问兰。最终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苍白的面孔。 “问兰!问兰!”黎青小声的呼喊,但问兰似乎没有听见。突然,黎青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苍白而恐怖的面孔,她用无奈的眼神看着黎青,用带着咳嗽节奏道:“快走吧丫头,被传染了,你就得进来了!” 黎青被吓得退了几步,但又镇定下来,走上前去,道:“这位姐姐,我想见见问兰,你帮我叫叫她好么?” 那人见黎青眉目紧锁,摇摇头道:“到这里来的人,都是半死的人了!还见什么呀!丫头,我劝你快走吧!快走吧!”说着用手捂着嘴又咳嗽了两声。 黎青拉着门,唤道:“这位姐姐,求求你了,帮我叫叫她吧!” 那人看了黎青一眼,转回身来道:“罢了,你说的问兰,是哪一个?” 黎青看着墙角的人,道:“那个,在墙角处的小女孩!” 那人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迈着步子,亦步亦趋的咳嗽着走过去。黎青在外焦急的等着,从窗口的小洞,看见那人走到问兰的旁边,叫醒了她,然后用手指了指门口。 “嬷嬷,这样真的没关系么?”院子门口站着刚刚端药给黎青的嬷嬷和那个小婢女。 “没关系,只要她安了心,你我也算完事了!”嬷嬷看着黎青的背影道,说完转身,带着小婢女默默的离开了。 问兰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踉跄的往前走,那人见问兰病的糊涂,扶上一把,待送到门边便放了手让她自己走。 “问兰!”黎青蹙眉,心疼的看着。 问兰看着黎青,用苍白干涩的嘴唇挤出一个微笑的弧度,道:“小姐!” “问兰,他们有没有给你药,你有没有喝药?”黎青问。 问兰又笑了笑,道:“小姐,没想到小姐还来看奴婢,奴婢好开心。知道小姐为奴婢做的事,奴婢真的很谢谢小姐,不过小姐,若非真的受制于他,就不要再求他了,奴婢此生已经了无牵挂,死又何惧,只可惜,与小姐相识却无缘!” “问兰,你都在说些什么?什么了无牵挂?什么于我无缘?”黎青听着问兰的话,就知道她要做傻事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你,你不用怕,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不用了,小姐,我奴婢一的妹妹死了!”问兰说着,哽咽了,“她死了,她死了!”问兰掩面哭起来,“你知道么小姐,奴婢活着就是为了她,可是她死了,她死了~~~被端木风~被......”问兰说着,口里闷出一口血,“小~~姐,我忘了告诉你!”问兰说着,凑近黎青,“我~是个~~~”话还没说完,问兰便又闷出一口血,双眼微合,倒了下去。 “问兰!”黎青惊,可是什么也做不了。 “又走了一个!”旁边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个声音。黎青看着,看着,视线越来越模糊,黎青抱着头慢慢蹲下去,越哭越觉得这地方冷,冷得让人瑟瑟发抖。黎青的耳边回荡着问兰倒下去说的最后一句话,心里复杂得难以言说。黎青将眼泪擦干,但心却像是被掏空了一样,问兰的苦心她怎么会不明白,她跟他都是为了自己的亲人无论受多大的屈辱,无论做什么事,都无怨无悔,可结果,却换来让人心碎的结局。 黎青意识到,她不能坐以待毙,不能任由端木风玩弄。黎青咬着牙,在心里暗暗记下,总有一天,她要将端木风的心和身都撕成一片一片的。 黎青咽咽口水,擦掉脸上的泪,生冷的站起来。空荡荡废院子,幽冷的寒风,还有脚下无根的落叶,组成了一种死寂,而这死寂却给了她最大的安慰。 黎青努力的记着自己出来的路,慢慢的寻回屋,她换下身上的婢女装,蜷缩的躺在床上,又用力的扯了扯棉被,将自己的整个头都套在里面。 黎青闭上眼,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安静的躺着,躺着~~~ “小姐!”咚咚咚~~ 第二天一早,嬷嬷就带着小婢女端着汤药来了。 “小姐!”嬷嬷再次敲门。 黎青在恍惚中听的声音,慢慢的将头伸出来,揉了揉眼睛,道:“进来吧!”说着,就这一身睡衣起来。 嬷嬷开门,一眼瞧见黎青,道:“哎呦,小姐,这怎么行,着凉了怎么办?”说着赶紧快上几步去衣橱里取了端木风的貂裘衣服给披上。 黎青看着这个嬷嬷,没有了昨日的恨意,口中反道出了谢谢两个字。 嬷嬷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召唤了小婢女过去道:“小姐,趁热把药喝了吧!” 黎青看了一眼,接过,一口气喝了,嬷嬷用手上的帕子赶紧给黎青擦了擦嘴。 黎青蹙眉,问:“问兰的药,给送了么?喝了么?” 嬷嬷愣了一下,道:“送了,也喝了,不过伤的严重,可能没那么快好,这段日子少爷吩咐就让奴婢伺候你了!” 黎青听一次,就心痛一次。但还是假装的应了一声,低下头,穿上鞋,往镜子走去。 嬷嬷见了,赶紧吩咐小婢女给弄盆水来,自己走向梳妆台,拿起梳子为黎青梳发。 黎青看着镜子里泛黄的人影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嬷嬷道:“奴婢万茜!” “万茜!你在府上待了很久了吧?”黎青说着,透过镜子看向嬷嬷。 镜子里,嬷嬷笑了笑,道:“是挺久了,看过不少事儿,所以也学会了做奴婢的本分!” 黎青的容颜淡了,许久道出两个字:“谢谢!” 嬷嬷看向镜子里的黎青,又淡淡的笑了笑,接着给黎青梳发。 “嬷嬷,我可以穿男儿装么?”黎青道。 嬷嬷从镜子里看了看黎青道:“今儿少爷让人送来了两套,你大可以挑一件!” 黎青的心里马不准底儿,在她看来,这端木风阴晴不定,竟然会自己送来男子的衣服?! 嬷嬷看出黎青的心思,道:“少爷说小姐男装也好看,这两件儿是专门给小姐准备的,其他的就休要动了,也免得麻烦!” 黎青低下头,闭上眼,自责道:要是我不那么任性,不那样做,问兰就不会...... “小姐,你怎么了?”嬷嬷问。 “没事儿,去帮我拿一件吧!”黎青低着头道,等嬷嬷走开了,才急忙将眼角的泪擦去。 小婢女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径直走到架子旁,放下了,弄了帕子,递给黎青。 黎青接过,擦了脸又擦了手,接着便又用薄荷药水漱口,嬷嬷取了衣服,一件一件给黎青换上,待一切完毕,已到辰时。 嬷嬷见黎青没有异样,便推脱还有其他的事便离开了,不一会儿一个陌生的小厮送来了早点,黎青本想跟他说话,却见他颜色闪烁,也就不与他多话了,只让他把东西放下,便打发他走了。 黎青看着桌上的食物,一口一口的吃起来,虽然难以下咽,但为了问兰,她还是逼着自己把所有的东西都吃了。 “假的”文睿 黎青看着桌上的食物,一口一口的吃起来,虽然难以下咽,但为了问兰,她还是逼着自己把所有的东西都吃了。 “喝点儿水,别噎着了!”突然从房梁上传来一个声音。 黎青吓了一跳,不小心整块糕点噎进了喉咙。房梁上的人见了,急忙落地,倒上一杯水递给她。 黎青边拍胸口边接过水,喝了,等到平息了,抬头才发现递水给她的,竟然是昨晚那个“假的”文睿。 “是你?!”黎青有些吃惊! 宇文文睿笑着看黎青道:“是我,看见我你不开心么?昨天你可不是这样的!还叫着我的名字抱我抱的好紧!” 黎青离开桌子往后退了几步道:“你别乱说,我那时认错人了,对了,你是什么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宇文文睿坏坏的笑起来道:“你一下子问那么多,我怎么回答,我就是你的文睿啊,我从你窝在被子里睡觉,到起床,到换衣服,我都看着!” 黎青道:“你,换衣服就算了,睡觉你也看!你是不是偷窥狂啊!” 宇文文睿被黎青的表情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黎青喝止道。 “女儿家不是都害怕被人看换衣服么?你怎么不害怕别人看你换衣服,倒害怕别人看你睡觉?”宇文文睿道。 “我......!你们男人好色不是很正常吗?可......”黎青刚刚说到可字,宇文文睿就停在了理她一厘米的位子问:“可什么?” 黎青心跳顿时加速,红了脸,退了几步。 这,这家伙怎么跟宇文文睿一摸一样啊,都嬉皮笑脸的! “你脸红了,看来对我是有感觉的?”宇文文睿笑道,“我听说你在这儿常常被人欺负,要不要跟我走啊?我可是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这小子搭讪怎么跟个现代人似地?还是那么没水准的搭讪!黎青心里想着,瞪了他一眼,往别处走。 宇文文睿见了,道:“哎,你去哪儿啊!?” “去哪儿也不要对着你,泡妞都这么烂,回去找个好点儿的理由再来吧!”黎青说着,已然踏出了门。 宇文文睿站在原地,欢笑的脸慢慢暗沉了下来,又变回冷俊的样子。但他的瞳孔不再暗沉,倒有了丝幸福的光。 “爷!”从屋外进来一个人,这人正是作为陪同宇文文睿的侍卫。 “查到些什么?”宇文文睿的眼神又深邃起来,那种严肃,高贵出帝王子弟的孤独。 “她叫黎青,是端木秦从米莱被抓来的奴隶!听说进院子的时候,脏乱不堪,没人愿意多看几眼,不过听她说与端木家的二少爷有情愫!”侍卫道。 “端木哲?情愫!?”宇文文睿听到情愫这个词得时候,突然间有些愤怒。 侍卫看了宇文文睿的眼睛,低下头,不敢多少话。 “就这些么?”宇文文睿道。 侍卫点点头应了一声儿。 宇文文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呼了一口气。心想:也难怪,奴隶的身份,脏乱的外表,的确引不起什么注意,然她的身上没有慕容家的家徽,却神似历代慕容族的女子,且还真如灵慧所说,她跟玉儿长得太像了,连我都认错了。她就是冥斯的孩子。宇文文睿像找到了亲人般不觉笑了笑。 慕容族擅于药理毒理,灵慧一定动了什么,才隐藏了她的家徽!不行,我一定要将她带离这里。宇文文睿想着,立刻想冲出去,可就在这时,端木风却踏进了院门。 “爷!”侍卫提醒道,“端木风!” 宇文文睿看到端木风的影子,哼了一声道:“走!”说着便从另一侧的窗户逃了。 端木风有些没精打采,隔日宣海大军就将出发,难眠的人何其多。自然端木风昨夜在家,也彻夜难眠,不过,他想的不是行军打仗,而是想着与上官瑶的事情,想着自己的前途。经过一夜的思考,他终于下了一个决定,就是将黎青交给六王爷。 黎青容貌过人,留在身边固然是件美事,却也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就算对付了端木哲,还有一个亲哥哥,自己也没法长留,再说,按照上官瑶的性情,被她知道了,那肯定会闹个鸡飞狗跳。交给了六爷同样能够牵制端木哲,与此同时还能博得六爷欢心,何乐而不为呢? 如此决定之后,端木风的心像是放下了一块石头,虽然对黎青还是有些不舍,但终究认为她不过是一颗棋子。 “黎青,奴隶?”端木风脚一进门就开始叫唤。“奴隶!人呢?”然四处寻了一番却还是没见者半个人影,就连个丫鬟也没见着。“来人啦!”端木风唤了人,只见一个笨头笨脑的小丫头跑过来,“少爷,有何吩咐?” “这屋子的人呢?”端木风问。 “刚刚出去了,小姐说她想去透透气!”小丫头答。 “谁准许她离开屋子的?赶紧去给我找回来!”端木风不由分说,突然发起怒来。 小丫头吓了一跳,连忙说是。 端木风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火,但是回来没见着黎青,就觉得这家伙是不是又逃跑了。虽然知道黎青因为那个小孩子也不会擅自逃跑,可他就怕黎青跑出去了,就不回来了,或许,不是不回来了,而是回不来了。 端木风在屋子里转了几转,始终觉着不妥,刚要出门,就见者小丫头就叫人就把黎青从外面给拽了回来。 “谁允许你出屋子的?啊?谁允许的。”端木风一见黎青,带着要吃人的愤怒,一把把她拉过去捏得紧紧的。丫鬟都吓傻了,默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 黎青看了他一眼,认栽,嘟着嘴道“屋子里有点儿闷,我只不过就在门口的长廊里站了一会儿嘛,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 端木风倒是第一次见她这么乖巧的答话,刚刚生的气,一下子全没了,他意识到自己拳头的力度,赶紧松开了。黎青揉揉自己的肩膀,虽说很疼,但也没做声。 端木风看她揉肩,也知道自己力度是太大了点儿,而且前几天才受了刺激,也不想难为她,只是摆手让下人离开。 “算了,你这屋里也没个人照应,给你换个人!”端木风已经听人说了,那个被处罚的小婢女没能挨过,已经被人扔出乱葬岗了。 “不用了,我的命谁跟我,我克谁,我还是不害人了!我自己呆着就好,你放心,我会好好吃饭,吃药,我也不会逃,不过我希望你信守承诺,给问兰送药,也不能为难我弟弟!”黎青尽力平和自己的气息,让别人看不到她的悲伤。 端木风听完先是呆了一会儿,随后伴这一声冷笑,道:“你还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不过,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大哥,我也能如你所愿让他不见你,不过,你可得老实点,否则受苦的可都是你在意的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六王爷看上你了!明天,你就得去六王府!”端木风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的花花肠子别再动了,我哥的手段你可是见过了,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 黎青冷笑一声:“我想这可不是端木秦的主意吧!” 端木风听罢,笑着走了,黎青听这笑声还在回荡,而且越笑越大声,越笑越阴沉,越笑越恐怖。每听一声,感觉胸口像是被人击中一次似得,痛的要死。就在黎青快要满地打滚的时候,端木风停止了笑声,道:“任何想违背我的人,就跟你现在一样,生不如死。” 黎青捂着胸口,很明显的感觉打伤自己的内力消失了。伤上加伤,黎青现在的身体,就是连个正常人也打不过了,更别说面对这些武林中传说的高手。 好半天,黎青才从地上爬起来,体力透支的她,必须靠着门才能勉强站着。她望向渐渐昏沉的天,这渐渐淡下去的光亮,就像她生活中的希望一样,在渐渐的消失。 黎青拖着身体,慢慢爬回床上,她现在就希望她自己是在做梦,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个梦,一个可怕的梦。 黎青睡着,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突然觉得有人在看她,似梦非梦之间,她慌忙的张开眼睛,只见一个黑影正坐在床头看着她。 黎青下意识得从床上弹起来“谁!” “我~~是~~鬼”只听一个男子的声音拖得老长了,说着,点燃了撰在手里的蜡烛。原来来人是白天的那个调戏他的假文睿。 “怎么是你?你不会真的有看人睡觉的癖好吧!” “你怎么知道!我看你好久了,你睡的可真香!还流口水了”宇文文睿打趣道。 “你才流口水了呢?你到底是什么人,一惊一乍的,真跟个鬼似得!”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趁人睡着了吸收人魂魄的鬼!”宇文文睿打趣到。 “那你吸吧,吸吧,来来来!”黎青听着,闭上眼,把脸凑了过去。 宇文文睿冷不防黎青这一举动,突然被离他几毫米的这张脸吸引了。宇文文睿有些迷糊,这张脸,跟他的玉儿实在太像了,那气宇之眉,那迷人的眼,那长长的睫毛,还有那小巧的鼻子,还有那如樱的薄唇。宇文文睿,迷离了,他不知不觉的落下一个吻,轻轻浅浅的,在她的唇。他突然用力抱着黎青,又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 黎青使劲儿推开他,本想给他一巴掌,却见他的眼神憔悴,收回了手,道:“流氓!”说完,爬下床往屋外跑。 宇文文睿被一句流氓骂回了神,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鲁莽,不仅鲁莽而且,他刚刚还...... 宇文文睿见黎青跑出去了,也紧跟这起身追去。 黎青离开屋子,也没想去哪逛,这里她人生地不熟的,又害怕再遇见什么母夜叉的,其实她走出屋子,不过是想远离刚刚调戏她的宇文文睿,但是走着走着却忘记了来时的路。 “这里怎么每条巷子都长得一样啊?”黎青看着前后左右的路,瞬时感觉有些有心无力的。 “怎么了?我的小美女,是不是迷路了?” 黎青被这突如起其来的声音着实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居然又是那个假的文睿。 “你怎么还跟出来了?”黎青有些不满,但是却也不是想想的那么多,因为至少她到目前为止看见一个人影了。黎青刚刚还奇怪了,前些天都还人群复杂的地方,怎得突然之间好像个个都蒸发了似得,而且走了两三个院子,居然还一个人都没有。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可以自由的出入这里?”黎青怀着打探的心理问。 “我?我不是说了吗?我就是你的文睿啊?怎么还老是问我是谁啊?”宇文文睿见她以忘了刚刚的事,虽有些无奈,但也释怀,只是还蹙着眉露出一副挺忧伤的表情道,“你就是那么健忘!就跟冥斯一样!” “冥斯?冥斯又是谁?”黎青蹙眉,更加不能理解。 然宇文文睿却有些惊讶,心想:难道灵慧并没有告诉她她的身世?也难怪,那么重的仇恨,又怎么忍心让一个小孩子承受。 黎青见宇文文睿神情复杂,好奇就更多了一分。 “你以后就会知道了,那你应该知道李惠娘和乐正紹青吧!”宇文文睿为了让黎青不那么排斥自己只得说出了灵慧和那个奴隶的假名字。 “爹,娘,你怎么认识他们的?”黎青听闻,眼泪不知不觉就出来了。 “我是他们的朋友,不对,按照常理,你应该叫我姑父!”宇文文睿按照民间的习俗给自己定了一个称谓。 “姑父!”黎青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姑父,你刚刚还偷亲我,我爹娘可从来没有提起我还有其他的亲戚!就算有,也不会这么色狼吧。” “我,不小心碰到的!”宇文文睿狡辩道,他看了看黎青,眼睛莫名的变得伤感其来,“不过你爹娘,是有苦不能说,有冤不能申,有亲不能靠,自然也不能跟你说什么了。” 黎青自然知道自己身世复杂,这让她第一次有想知道自己这一世身世的欲望。 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会有亲戚在宣海国,而且还是个色狼。 黎青看了看宇文文睿,觉得他并不像个坏人,或许刚刚真如他说说是不小心碰到了,于是试探的走进了些,道,“你既然是我的姑父,那就一定可以帮我了对吗?” “万死不辞!”宇文文睿转眼很真诚的盯着黎青。那双眼睛,跟黎青认识的宇文文睿如出一辙,都是清明而透彻的,只是,这双眼睛除了清明透彻之外,好像还多了好多好多的责任和无奈。 黎青恳求道“那可以帮我救我弟弟吗?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姑父,他也是你的侄子,端木秦跟端木风抓了他,可是我不知道他们把他关在什么地方!” “当然可以,只是,那需要时间找到他,现在我先救你出去!”宇文文睿说着,要拉黎青。 黎青一下子躲开了,道“不行,我不能走,我走了,他们就会对付郎奇,等找到了郎奇,我再走!” “可是你不走,我很担心你的安危!”宇文文睿道。 黎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里面充满了无奈,“你听说过六王爷吗?他可怕吗?端木风想把我送给他!” “什么?”宇文文睿听到这吃了一惊,“你不能去那里!不行,你还是跟我走吧。”说着,一把拉住黎青。 “可是我不能走,郎奇还在他们手上!”黎青托着宇文文睿道。 “那怎么办,我不能眼铮铮看着你入虎口!你跟我走,郎奇我会救!”宇文文睿说完又拉着黎青要走,可黎青却不愿迈动脚步。 宇文文睿看向黎青,黎青委屈的摇摇头,泪像是蹦了堤。宇文文睿看了也不忍心,他这辈子最见不得的就是玉儿哭,然黎青跟玉儿完全像是一个人,他又怎么能忍心呢。他伸出手替黎青拭去眼泪,把黎青摁到怀里,轻轻抚着她的秀发,道:“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所以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宇文文睿,明显能感觉到黎青抽泣时拉动的双肩,然而现在他除了借一个肩膀给她,什么也做不了。他深沉了眼,把黎青送给六王爷,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所以他必须想出一个法子,让黎青远离这样的纷争。可是,除了这样深夜劫走黎青以为,他亲自出面处理事情肯定会引起人怀疑的。于是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了宇文文堂,若是宇文文堂能半路劫走黎青,那他处理慕容家的事也有了一个缓冲的时间。 宇文文睿想着,将黎青从怀了分出来,低下头,稍微弯着腰帮黎青擦泪痕,黎青还不时抽泣,但心情已然平静许多。 “谢谢!”黎青抹抹眼睛,道。 “谢什么?你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一个宝贝,疼在手心都来不急!”宇文文睿说话的语气很温柔,他对着黎青,就像是对着玉儿,这样的温柔,就连一诺也未曾见过。 黎青听了,嘴角露出了笑容,好久,她也好久没有被人这样疼过了,在端木秦的禁锢下,她被折磨了整整三年,若不是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她都要忘了,她曾经也美好过。 “不哭了,既然你担心郎奇,我不强行带你走,我会尽快找到郎奇的,不过,六王爷那,你是绝对不能去的,我会安排另外一个人把你劫走,这个人,你应该认识,而且端木风也开罪不起!”宇文文睿说着,眼中的坚定让黎青安心。 宇文文睿听侍卫说端木哲跟黎青有情愫的时候就有怀疑,因为没有一个男人能真的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受苦,若是能看着,那就不是爱着。所以宇文文睿才叫人挖根挖底的再查了一遍,原来有情愫的不是端木哲,而是宇文文堂,虽然只是一厢情愿的情愫。宇文文堂又面临要出征的问题,所以只要把人抢出来,黎青就可以暂时平安了。 突如其来的亲人们 宇文文堂又面临要出征的问题,所以只要把人抢出来,黎青就可以暂时平安了。 “他是谁?”黎青打断了宇文文睿的思绪。 “宇文文堂!”宇文文睿道。 “宇文文堂!十爷!”黎青有些吃惊,她突然从宇文文睿的双臂间弹了出来,“你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可以使唤得动一个王爷” 宇文文睿被黎青这突然的陌生吓了一跳,缓了缓神,收回手道:“不是使唤,他不是本来就喜欢你,还满天下的找你吗?” “那你的意思是,你要告诉他我在这里!”黎青道。 “是!只有这样,你才能平安的离开,而他们又不会伤害郎奇。”宇文文睿道。 “不”黎青摇摇头,“我不知道端木风有多可怕,可是端木秦你不懂,他的残忍我现在想来寒毛都会竖起来,他不会因为宇文文堂而放了郎奇,而且,宇文文堂不是还怕那个什么六爷吗?你认为这宇文文堂和六爷会因为我而翻脸吗?我虽然不是生在帝王家,可我也知道其中的厉害!” 宇文文睿眼里的光淡了,他听了黎青的话,若有所思。 “三年了,我在端木秦的手上三年了,每天都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低头祈求,奴隶一样的活着。我也想过求人,我也想过找宇文文堂,可是他根本就帮不了我。”黎青说着,哀怨多了几分。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结果!就让我试一试好吗?如果,他真的帮不了你,我就带你走!还有郎奇!”宇文文睿将黎青扶正了,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直视她的眼睛。 两个人沉默了,宇文文睿用征求的目光等着黎青回答。 黎青看着这双眼睛,内心平静了许多,突然间,她觉着好像所以的事情都可以交给这个人去做,自己不必担心会有什么后果。 最后,黎青终于点了点头,应下了,“不过,如果他不能成全我,你也别犯傻。”黎青深深吸了口气,擦擦眼角的泪接着说,“除了郎奇,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姑父!” 宇文文睿听着这一声姑父,不知不觉中,眼泪润了眼眶,他嘴角抽起一丝笑容,将黎青拥入怀中,胡乱搔着她的头发道,“傻瓜!那就这么定了,回去了,要装做若无其事,明天好好打扮,等他来接你。” “嗯”,黎青应了一声,将头从宇文文睿的怀里钻出来,她抬头看向这个比他高出一个头的男人道,“姑父,你长得好像我的一位故人!” 宇文文睿好奇,道“什么故人?” “是好久以前的故人了,他也是这么宠我!虽然他也跟我一般大!”黎青道。 “他是不是叫文睿,你的心上人?”宇文文睿道,“那日你见我,可就是这么叫我的!” 黎青腼腆的笑了,道:“姑父又逗我,不错,他是叫文睿,姓宇文,不管我做什么,他都站在我这边,护着我!就是算我做错了,他也护着我。” 宇文文睿听着,顿住了,这个人居然跟他同名同姓,天下哪有这么大胆的人,敢姓皇族姓氏!不过宇文文睿也知道,这个人肯定不是宣海国的人,若是,那早就被五马分尸了。 黎青说着转向宇文文睿问到:“姑父,你是不是知道很多爹娘和我家族的事,能不能告诉我?” “这些事,等过阵子吧,到时候你要听什么,我一一讲给你听!” “真的?” “真的!”宇文文睿肯定道,“不过,天快亮了,你要先回去了!” “哦!”黎青听到这句话,有些失落,转身打算走,却发现又忘记的方向。 “怎么了?”宇文文睿看黎青停在原地问。 “我忘了从哪里来的!”黎青无辜的看着他道。 “看来,你以后也不能让我省心了!”宇文文睿道,走上前去,提过黎青横抱起来,脚下一蹬窜上屋檐,几起几落,黎青还没回过神时,他便已经安然落在屋子前面。 “到啦!”宇文文睿放下黎青道。 “哇,姑父,你武功好厉害!”黎青脚落地,还不相信这是真的,还不自觉的实实在在踩了踩地。 “进去吧,我也要回去了!”宇文文睿叮嘱道。 黎青点点头,转眼之间就只见宇文文睿的黑影消失了。 “好厉害!爹的功夫都没有这么出神入化呢!”黎青自言自语道。 突然,不知从那里传来了打更的声音,吓了黎青一大跳,屋顶上顺着坠下一片破瓦,还伴随一声猫叫。黎青拍拍胸脯压了压惊,大步流星,挪入了自己的房间。 黎青回到房间后,直接上了床,扯过被子搭在腰间,现在她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瞪着个大眼睛,看着漆黑床梁。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瞪着床梁,虽然知道那里不会跑出个什么魑魅魍魉,可是她看得越清心里就越害怕,黎青揪着被子,迷糊迷糊就这么挨到了天亮。 嘎吱,门开了,黎青突然睁大了眼睛,转头一看,是一个小丫头端了水进来。小丫头瞄了瞄黎青,黎青顿时闭上眼睛,丫头见黎青还没醒,就将水放下自个儿出去了。 黎青见丫头和门,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这么大的反映,她也难以理解,只是从床上下来的速度太快,眼前黑了一阵儿又亮开了。 她站定,立马用水擦了脸,以最快的速度给自己换了衣服,上了粉黛,然后又回到床边坐着,就像结婚的新娘等待新郎,但是却没有欣喜,只有焦急和不安。 “嘭!”突然,黎青的房间关着的两扇门被人踢飞了进来,黎青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紧接着,只见一只绣着金丝花边的靴子踏进了门,黎青一抬头,便见着一个一脸怒气的人。 “大~~大~管家!”黎青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 紧接着,屋外又蹦出一个人,紧跟在伦尧后面,“黎青!” 黎青定睛一看,原来来的人是端木哲。端木哲踏进屋,一眼见着黎青,立马飞奔了过来。可就在要越过伦尧的时候,被伦尧一掌打了出去,撞碎了客厅的桌子。 黎青这时才看见怒气冲冲的伦尧,那恐怖而阴冷的眸子让黎青打了几个寒颤。黎青下意识的往床边缩了缩,可伦尧不曾停留,大踏步的向她走来。 伦尧伸手一挥,黎青本能的用手捂着头,下意识的叫了一声:“不要!”等反映过来时,伦尧已坐在床边,将她纳入怀中。 黎青将手慢慢放下来,发现并没有被打,反而听到了伦尧强劲的心跳,她抬头瞄了一眼伦尧,躺在他怀里也不敢动。 这时,端木哲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胸口,就地跪着。 伦尧并没有理会端木哲,反而将黎青挪出来看了看,黎青却不敢直视伦尧的眼睛,低着头身体还有一些颤抖。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伦尧终于说话了,顺手将黎青挪到自己的腿上,又挪指于黎青的手脉上。 黎青被这一甩吓了一跳,环抱这伦尧的脖子,落定之后,终于敢抬头了,伦尧刚刚进来的怒气已经荡然无存,只是看上去还是冷冰冰的。 “怎么不说话?”伦尧边说,边放开黎青的手,显然已经确定了并无大碍。 黎青摇摇头道,“我没事!” 也在此时,端木风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来了,黎青看了,端木风的脸色铁青,嘴角跟端木哲一样都有一丝血迹。 “师傅!”只见端木风也啪的一下跪在地上,“徒儿知错了,请师傅息怒!” “哼,息怒,我看你压根儿就没把我这个师傅放在眼里!”说着,不知从那里来的一股气,直接将端木风震吐了一口血。 “师~~傅!”端木风伴随着一句不连续的话,晕了过去。 端木哲见了,头低得更低了!黎青在一旁也是吓的半句话也不敢吭。 伦尧怒瞪了端木哲一眼,抱起黎青独自出门去了。 伦尧出了端木风的宅子,就自顾自的走,黎青想说话,却又几次咽了回去。 “想说什么?”伦尧打破了平静。 “大管家,我自己走可以了!”黎青小声的说。 伦尧斜眼看了黎青一眼,害的黎青打了个冷战,咽了一口口水。伦尧也没说什么,就将她放下了。 “你为什么不找人救你?”伦尧问。 “找谁救我?”黎青看向伦尧,这句话好像是问他也是问自己。 “我......”伦尧要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为什么不找我救你?伦尧看着这个委屈的孩子心想,然而他这么想的时候却也知道为何了。 黎青本就与他不熟,而且他曾经还想杀她,她自然是怕,躲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想找他救自己。 伦尧想着,真后悔当初。可是他又怕,不敢告诉黎青。 “什么?”黎青打断了伦尧的思绪。 “没什么,你只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让其他的人伤害你!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儿,直接来找我!”伦尧看着黎青道。 黎青听这话有些惊异,她没想到伦尧会对她这个奴隶说这番话。 突然,黎青眼前闪过一个想法,当初伦尧见她说的一个名字----玉儿。 玉儿,怎么这么熟悉,啊,姑父见到我的时候也叫过这个名字!黎青突然想了起来。 这个玉儿,为什么他们都认识她,而且还那么紧张她?为什么他们都说我跟她长的很像?还有那个冥斯,那个冥斯又是谁?黎青突然有好多的问题,可不知道要问哪一个。 伦尧见黎青神情变幻,问道:“怎么了?” “玉儿是谁?”黎青纠结了半天,还是问出口了。 伦尧一听,眉都蹙到了一块儿。 “玉儿是谁?我跟她真的长得很像吗?为什么你跟姑父都认识玉儿!你们是什么关系?”黎青带着祈求的目光看着伦尧。 伦尧有那么一瞬间不知所措,却瞬间又变回了冷冰冰的样子道,“这不是你该打听的!” “为什么?你认识玉儿,自然认识姑父,也知道我是谁对吗?”黎青接着道。 “不要再问了!”伦尧一改仙气,仿若真的动怒了。 黎青看他生气,本想争执,却又畏惧三分,也就闭口了。 伦尧沉默了许久,然后收了脾气,小声的说,“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只是,你口中的姑父是谁?” 黎青见他不生气了,道:“是......”黎青突然想起来,他忘记问他的姑父叫什么名字了。“是......”黎青自顾自说起来,“唉,我忘记问他叫什么了!唉,不对,他好像说他也叫文睿。” “你说什么?”伦尧恍恍惚惚听到一个名字。 “好像叫文睿,好像是叫文睿!”黎青小声说道。 伦尧听罢,先是顿住了,接着大笑其来,笑着自顾自的往前走。黎青懵了,那个刚刚会冰冻一个世界的人,突然出起了大太阳,于是跟上几步问:“怎么啦?” “他是你姑父!哈哈哈,哈哈哈哈!”伦尧笑,笑的很夸张,但这笑容却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难道他不是我姑父吗?”黎青疑惑。 伦尧还是自顾自的笑着,黎青被这个阴晴不定的人弄的有些迷糊。“姑父,哈哈哈哈!姑父,哈哈哈哈!”伦尧使命的笑着,仿若整个巷子都是他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伦尧笑得没力气了,转眼看着一旁蹙眉的黎青,也收起了笑容,道“嗯哼,你没说错,他的确是你的姑父,哈哈!”说着还是忍不住笑了几声,“那他如果是你的姑父的话,玉儿就是你的姑姑,玉儿又叫我师傅,那你就该叫我师叔祖!哈哈哈哈哈!”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黎青想着,玉儿是我的姑姑,文睿是我的姑父,他是姑姑的师傅,我的师叔祖。等等,宣海这边怎么都是我的亲戚,那,那么,我本是宣海国的人! “大~师叔祖!”黎青改了称呼。 “师叔祖,哈哈哈~”伦尧听黎青叫,笑得更夸张了,“师叔祖,哈哈!” 黎青顿在那里瞪着他,看他笑,伦尧笑着笑着,整了整衣冠“嗯哼,叫我做什么?” “不是你说的吗?这有什么好笑的?”黎青见伦尧也是自己这边的人,也就不那么怕他了。 “嗯哼,是不好笑!嗯哼”伦尧,尽力隐藏笑意,道。 “师叔祖,那我是谁?”黎青问到。 再入禁地 “师叔祖,那我是谁?”黎青问到。 “你?你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伦尧去了笑意,正经的说,“现在你不怕我了?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要保护你了吧?” “我现在知道了“黎青说着偏着脑袋看向伦尧,”那之前你是不是已经认出我了,可是为什么不跟我说?” “那是因为......”伦尧有一丝犹豫,因为当初他对她做了那样可怕的事情,因为他怕黎青知道自己后就开始挖根究底的问。伦尧想罢,道:“我们的存在,是不可以被外人知道的,在宣海,我们是叛国的人!所以,在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面前,都要决口不提,尤其是对端木府上的人。”伦尧说着,眼睛开始越变越深邃。 黎青看伦尧的脸色,这句话没有丝毫的隐藏。黎青当然知道什么是叛国罪,于是应承了伦尧,对外人决口不提。 “那师叔祖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的,不过师叔祖,你既然救我,是不是也能救我的家人?”黎青问道。 “当然!”伦尧道。 “那求你帮我救救我弟弟,郎奇,端木秦抓我的时候,也抓了他,可是不知道他被关在哪儿!”黎青道。 “什么?你还有个弟弟?”伦尧听罢有些不安,他瞬息变换的脸又让黎青琢磨不定了,伦尧转过身提起黎青又奔回了端木风的院子。 “三弟!”此时端木哲扶起端木风,端木风显然已经醒过来了。只是两个人刚刚站起来,就看见伦尧那一双金丝靴。 “师傅!”两个人一见了伦尧,吓得立马又跪上了。师傅不是走了吗?端木风心想。 “哼!”伦尧哼了一声,道:“还记得我这个师傅!这次我就饶了你,若再有下一次,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不急不慢的运气一层功力,然后对准端木风,调和了他的气息。端木风接触到那股气息,全身都不那么疼痛了,而且刚刚被震伤的地方,也开始慢慢缓和。 伦尧收了气息,板着个脸道:“这奴隶,留在这里,是个祸害,为了不让你们兄弟不和,就由我处置了,任何人不得再插手。” 端木风低着头,没回话,心想,原来师傅没走,只是怪我不听吩咐,还擅自藏了不该藏的人。他说的处置,不会是把黎青杀吧! 伦尧瞪了端木风一眼,接着说:“我的话都听清楚了?” 端木风心知肚明,伦尧这是在警告他,就算那个人是百姓还是王公贵族,都不例外。然而端木风也懊悔,偏偏在跟端木哲赌气的时候被师傅听到了,结果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是”这下子,两个人倒有了默契,同时回答了。 黎青从伦尧的身后钻出来,见两个人这副样子,差点儿笑出来。伦尧帮她教训了端木风,她当然得笑,然而对于端木哲,虽然伤过她多次,但也救过她,所以在她的心里,对他没有恨,也没有感激。 伦尧抓住刚刚钻出来的黎青,伸手一掌将她打晕了过去。黎青顺势倒在伦尧的怀里。伦尧看着黎青,眼睛开始变得邪恶,他自言自语却也专门说给了端木两兄弟听“正好,我那里还缺一个试药的人,就你了!”说着,将黎青一甩扛在肩上。 “师傅!”端木哲急忙叫住,伦尧一斜眼,端木哲又不敢说什么。 伦尧见端木哲把话咽了回去,扛着黎青用轻功很快飞出了端木风的院子。 端木风看端木哲,冷笑一声道,“现在好了,谁都别想要!”说着,自己爬其来,走了。 端木哲看这端木风离开,独自坐在地上黯然神伤:怎么会这样?这我要如何跟十爷交代!这次我是真的救不了了! 端木哲自然神伤,然而此时被告知黎青行踪的宇文文堂却在十字路口等得焦急。 “有没有马车过来?”宇文文堂问。 “还没有王爷!”杨风探探头往远处看了看。 “怎么还不来,杨风,你接到的字条是说这个时辰,这个地方吗?”宇文文堂道。 “是王爷,是这个地方,没错!”说着用手势叫了雨、雷、电三位上前方和高处去看看。 雨、雷、电得令,各自散开去侦查,然而都回头来摇了摇头。 宇文文堂就这样又等了约么2个时辰,却还是不见一辆马车从这里经过,而去六王府的马车也没有。 “爷,会不会是有人谎报?”杨风道。 “应该不会,有谁会知道我跟黎青的关系,那报信的一定是端木哲!”宇文文堂肯定的说。 “可是不对啊爷,要是是端木哲的话,那为何不当着面跟王爷说,反而用字条子?”杨风越想越不对劲儿。 宇文文堂听罢,也觉着是,都是因为这件事儿关乎黎青,自己都傻了分寸。然而自己出来等了这么长时间,也没遇上什么刺客,宇文文堂除了认为那是端木哲放的字条,也没什么别的人可想了。“或许,他不方便出面!”宇文文堂居然想着办法帮端木哲找借口。 “爷要不我们回去吧,等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这送信的人可信不可信!”杨风道。 “再等等!”宇文文堂道。杨风刚刚想说什么,却被宇文文堂挡了回去。 于是,就这样,杨风几个陪着宇文文堂从早上一直等到晚上,一直从灯火通明等到人烟殆尽,然而什么也没有出现。 “爷,回去吧!”杨风道,随着传来了夜巡人打更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噹噹噹! “爷!”杨风再次叫道。 “走吧!”宇文文堂终于不等了,随着杨风四人不舍的离开。 “明天上完早朝,去把端木哲给我叫来!”月光下,伴着5个人的身影憔悴的影子传来宇文文堂的声音,然后接着杨风回答的“是!” 五个人渐行渐远,慢慢的变成了蚂蚁般大小,再接着消失在黑暗中。 “爷!”另一处的高楼,黑色的身影对着另一个挺拔的身姿道,“都看过了,没找到人,今天端木风也没去六王府!” 挺拔的身姿转过侧面,迎着月光恰好能读出他的模子,原来他是宇文文睿。 “这是怎么回事?”宇文文睿道,“早知道今日会是这样,昨天我就该直接带她走!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说着一跃出了阁楼,黑影见了,也跟着出去了。 而在阁楼的那一头,在端木府的禁地中,伦尧正懒散的坐着,等着床上的人儿醒来。 “怎么睡得这么久,难到是我用的力道太大了?”伦尧说着,下意识的看来看自己的手掌,又转向黎青,而黎青还睡着。 伦尧耐不住,走到床边打算检查一下,就在他走近床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声音,伦尧再仔细听,居然......这个黎青居然在打呼噜的睡觉了! 伦尧苦笑不得,这可是他第一次打昏一个人,而那个人居然还明目张胆的睡着了。伦尧靠近了些,坐下来,见黎青睡了,便忍心去打扰她,于是就拉了被子,给她好好的盖上。 “应该很久没这么安心的睡了吧?”伦尧顺着黎青的头发,自言自语道,黎青轻轻翻了翻身,又沉沉的睡去。伦尧看着,欣慰的笑了。他轻手轻脚的走到烛台前,捻灭了火烛,然后合了窗户,退出了屋子。 伦尧走出阁楼,这院子依然是迷幻而又让人望而却步的地方。依旧有如的薄纱的紫色烟雾笼着。 虽然这薄纱是带着剧毒的烟雾,但今夜,这个地方似乎终于有了生气。 伦尧几步流星,飞上了洛紫兰影在的地方,他提气运出十分功力,然后慢慢注入这洛紫兰影的盒子。盒子像是懂的伦尧的一丝,一下子停在那里不动也不转了,稍微歇息片刻之后,盒子上的花纹开始慢慢移动,接着居然散发出一股幽幽的淡香,这淡香如花味,若不细闻,还尝不出它有什么不同。 伦尧叫这香味为“龙吻”,只要被这香味亲吻一次,不伦你是多么高深莫测的武者,都将无法逃离洛紫兰影的侵入,即使在毁了木盒以后,洛紫兰影也将不会再隐匿。 伦尧收了气息,额上分明有几滴汗珠,他就屋顶坐下,开始运功调理自己的气息,约么过了半刻钟,便恢复了原来的内力。 这座宅子里的这个院子,是伦尧用生命守护的地方,当然,是伦尧能用生命守护的地方自然不是平凡的院子,这座宅子,原本是属于慕容家族的。而这座院子被洛紫兰影笼罩也是从慕容家被灭门开始的。而十几年的时间里,有很多人将洛紫兰影击落,想一窥究竟,可每次都被再次悬在空中的洛紫兰影杀死,也就是因此,这座院子便成了禁院。 伦尧从屋顶上落下,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这所谓的龙吻,嘴角露出了笑意,这次他终于成功启动了盒子,以后,外面的人,没有他的解药,都进不来了! 伦尧拍拍粘在衣服上的落叶,还仔细检查了一番,便想去会会黎青口中的“姑父”了。 香囊 伦尧回头望阁楼,确认黎青还在熟睡,然树影斑驳,流动的乌云又遮住月亮。此时伦尧的一身白衣,却像极了这院子里的鬼魂。 伦尧的体态轻飘飘的,他轻轻迈开步子,借助树枝,一跃就上了屋顶。屋顶上的风明显比刚刚大了些,因为它忍不住卷起了伦尧的衣角。伦尧倒没有在意它如此的小心翼翼动作,脚一蹬又飞向了另一座屋顶。伦尧的速度很快,就是仔细看,也只能见一丝白影略过。因此不久便到了宇文文睿的府上。 伦尧并没有立刻进入宇文文睿的房间,他倒是站在屋顶上想象要是宇文文睿知道黎青消失了会是什么表情,想着想着,他不觉笑了出来,然又用修长的手指遮住了面容,还顺势抚摸了一下浓黑的俊眉。 忽的,他见着两个黑影没入了府上,还直接朝着宇文文睿的屋子去了。伦尧眉梢一紧,一阵寒气逼向两个黑衣人。 走在前面的黑衣人感觉不妙,双手交叉运力抵住了伦尧的一击。 “什么人!”黑衣人怒喝到。 伦尧慢悠悠的从屋顶上落下来。“你是何人?”黑衣人警惕的问到。 而黑衣人身后的人见了伦尧的容颜急忙喝到:“住手,退下!” “爷!”黑衣人回头看着宇文文睿。 “退下!这里没你的事了,你退下吧”宇文文睿盯着伦尧对黑衣人道。 “是!”黑衣人盯了一眼伦尧,像是在警告他,然也听从了宇文文睿的话,退下了。 待到黑衣人离开之后,宇文文睿突然软了下来道:“师傅,师傅,真的是你吗?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怎么啦?死啦?你死了我都还不会死呢?”伦尧说着就来了味道。 “不是师傅,只是当初那么乱,你又一声不响的消失了,我真的担心呢!”宇文文睿道。 “你担心,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伦尧说着走近了宇文文睿,话语中还带着责备,“让你好好照顾玉儿,你把她照顾成什么样了啊?你让他看着自己的家族被人活生生的吞了,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死在别人的刀下!” “师傅,我......”宇文文睿说着,有些哽咽,“我也没有办法,我不能违逆父皇!” “父皇?你现在还叫他父皇,他就是个糊涂蛋,昏君,那些个骗人的鬼话,他也能听了去!”伦尧听着就来气,那个老家伙,要是他早知道他娶他家小姐是为了研制长生不老药,早就会结果了他。 “师傅,我知道你心寒,可是我呢?我也想救他们,可是......”宇文文睿说着,却突然转向一面掩泪。 伦尧见了,也知道,这不能怪宇文文睿,当初他也是拼了性命要救慕容家,还因此被打入死牢,若不是宇文文峰相救,他也成了刀下亡魂。然而此生他最痛的事,也在那时发生了,就是,他的玉儿从此香消玉殒了,除了带血的手帕,他甚至连她的尸骨都没能找到。 伦尧软了心肠,拍了拍宇文文睿的肩。 “罢了,本来想来教训一下你的,谁知一来就跟个女子一样哭起来了!”伦尧转过身,朝着宇文文睿的卧室走去。 宇文文睿见伦尧移了步,自然也跟着去,他快上几步,替伦尧开了门。 “爷,您回来......”一诺话还没说完,就被伦尧点了穴道,晕了过去,宇文文睿快速挪去,将倒下去的一诺接住,放在了附近的椅子上。 伦尧见了一诺,脸一沉道:“还金屋藏娇了!” “不是的,师傅,她只是我的婢女!”宇文文睿道,“你知道我对玉儿的感情,怎么可能金屋藏娇呢?” 伦尧哼了一声,也并没有真的要责怪宇文文睿的意思。“也没说要责怪你,干嘛那么急着解释,这丫头,不是玉儿的对头吗?她喜欢你,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宇文文睿并未回驳,只是无奈的看了一诺一眼。 伦尧也明白,这个叫一诺的丫头心地并不坏,只是跟玉儿吃醋,玉儿在的时候,还经常跟伦尧将这个小丫头的趣事,只是,现在看来,所有的事都恍如千年。 宇文文睿收回伤感,问道:“师傅今儿来,不是只来看看我吧?” 伦尧已经没有折腾宇文文睿的意思了,也就打算直接说“黎青你是见了?” 宇文文睿听罢,眼睛一亮“师傅,你见过黎青,她现在在哪儿?我本来打算今天就带她走的,可是迟迟都没见着人!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哼!”伦尧磨叽了一阵儿,道“你倒是上心,人家父母都没你着急呢!还想当人家姑父,不害臊!” “我......我本来就是她姑父!”宇文文睿道。 “哼,还真的不害臊!”伦尧道。 “师傅,你就当我不害臊吧,她在哪儿,告诉我?”宇文文睿祈求般的问,但心里也大致有了底,只要有伦尧在,黎青就不会有危险的。 “呐,我就是心软,才摊上你们这些祸害!”说着,扔给了宇文文睿一个香囊。 “师傅,这?”宇文文睿拿着香囊,不解。 “不懂?那你就慢慢研究,我可没心情跟你解释!”说着起身,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师傅,师傅......”仍宇文文睿怎么叫,这屋外也已经没人回应了。 宇文文睿纳闷,这师傅一来怎么给了个女人的香囊给他,还带着奇怪的味儿。宇文文睿拿近香囊,仔细嗅了嗅,可瞬间感觉这个人身体血液都要沸腾了,脸也唰的一下红了。 宇文文睿立马扔了香囊,解开一诺,便体力不支坐下来开始运功。 一诺睁开眼,晃了晃头,眼前的景致开始慢慢清晰。就在她转过头的一刹那,见者满脸通红的宇文文睿。 “爷,爷你怎么了”一诺紧张的爬起来,可又不敢碰正在运功的宇文文睿。宇文文睿额头上的汗滴如雨般下滑,通红的肌肉就像是要裂开了。 “爷,你不要吓我,你怎么了?来人......”就在一诺慌张的时候,宇文文睿抓住了她,道,“将我扶到冰窖,快!” 一诺打开密室,用尽所有力气将宇文文睿提起,然本就个子小的她,这一下,整个人就都容在宇文文睿的怀里了,宇文文睿已经走路不稳,两个人偏偏倒倒,好不容易才走下了一段楼梯,就在踏向另一段的时候,宇文文睿已经完全不醒人事。 “王爷!”一诺一惊,死命的拖着宇文文睿的身体。她咬着牙,用尽所有的力气,将宇文文睿一步一步挪入冰窖,然后又将他好好的安放在偌大的冰床上。 “爷,你不能有事,爷......”一诺边哭,边搓着宇文文睿的手,一遍又一遍的祈求,“爷,爷......” 终于,在一诺快要冻僵的时候,宇文文睿的脸开始恢复正常,一诺伸出冰凉的手,落在宇文文睿的额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然就伴着这微笑,她也冻昏了过去。 第二天,天光刚起,一声鸡鸣就进了一诺的耳朵。她微微动了动双眼,在恢复意识的下一秒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口中还伴随着一声:“爷!” 此时,只见宇文文睿好好的床边不远的椅子上看着自己,一诺飞一爬起,下床的时候还差点儿摔了。 “好好躺着,今天就不用你伺候了!”宇文文睿上前扶了一把,道。 一诺抬头望这宇文文睿,双眼含珠,微笑着道:“爷你没事了,你真的没事儿了?” 宇文文睿,将一诺,扔回床上,拉了被子盖上,道:“我没事儿,你有事儿了,也不见这么傻的丫头,也不知道出来拿些衣服,就这么干冻着,我看不是身体坏了,是整个脑子坏了!” “爷!”一诺咬着嘴唇,什么话都化成两行泪。 “好了不哭了!我都没事了还哭什么?我要去上朝了,今日会晚些回来!”宇文文睿试着擦去一诺的泪,却又止住了只在她肩上拍了拍。 “是,爷慢走!”一诺随手拂去泪珠,又露出笑容。 宇文文睿回应了一诺的笑容,可出门的时候却伸手去摸了摸怀里的香囊。然后大步流星,朝着王府外走去。 此时,令一座王府里的王爷可就不那么乐观了。宇文文堂现在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是急的团团转,而是真的在屋子里一直这样转来转去的,他的书桌上,还摆放着昨日的那封匿名信,字迹分明就是端木哲的,也除了端木哲他也不知道谁还会知道他跟黎青还有关系的,若这封信如杨风所说不是端木哲给的,又会是谁呢?宇文文堂想来想去,就怕这件事有什么纰漏。 如果黎青是普通的女子倒也无妨,只是他第一眼见者黎青,就认出了她,虽然那时候她还女扮男装,还不到12岁,可是那样子神态都跟他的准三嫂太像。也就是因为此,他才开始怀疑她是慕容家族留下的后羿。然而还没来得及确认,这个黎青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宇文文堂昨夜彻夜难眠,就怕除了端木哲还有其他的人发现了黎青,可是宇文文堂又想了一遍,就算这个人知道了黎青的存在,也是不会伤害黎青的,这心里也就放心了许多,只是现在,他要弄清楚,这送信的到底是不是端木哲,若不是,那他就必须找到另一个知道黎青存在的人,必要的时候除之而后快。 端木哲挨踢,洛紫兰影之谜 “爷,端木哲来了!”王府上的一个侍卫窜进门,道。 “叫他进来!”宇文文堂停住了来回踱的步子,转身一提衣摆,落在最中间的椅子上。 侍卫退出去,紧接着端木哲快步进来,“爷急着传我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宇文文堂攥紧扶手,神情凝重的问:“这些日子可有黎青的消息?” 端木哲低下头,似有难以言说的事:黎青,已经被师傅带走,成为药人了,这让我怎么跟他解释。 端木哲在米莱时有部分怀疑那个李惠娘和黎青的身份,先不说李惠娘已经被端木秦杀死,就黎青传说也是他们捡来的孩子,而且黎青三年在端木秦那里的迹象,也完全不像是慕容家的人,更别说她还没有家徽。因此,端木哲便确定黎青并非是慕容家的人。本来端木哲也想拿黎青的身份要挟宇文文堂匿藏罪犯来帮助自己的,可是,现在一看却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个梦,虚无飘渺。 端木哲定了定神,半跪在地道:“属下无能,还未能找到黎青,请王爷恕罪!” 宇文文堂将扶手抓得更紧了,似乎只要再稍微一用力,那扶手就得粉身碎骨。猛的,他起身,一脚将端木哲踢翻在地。 “废物!” “王爷恕罪!”端木哲挨的这一脚可不轻,再加上昨日被他师傅震伤,这嘴角微微已有些血迹,他深知此时宇文文堂耐心有限,不敢怠慢,忍着又跪好。 宇文文堂斜眼看了端木哲,也发现他嘴角有血迹,他眉心微蹙,知端木哲身上有伤,于是本想加上的下一脚,也就算了。 “本王再给你2个月的时间,等本王出征回来,若是你还没有消息,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宇文文堂喝到! “是,王爷!”端木哲忍着痛,应道。 “哼!”宇文文堂哼了一声,一甩衣袖,背对着端木哲,道,“你回去吧!” “是!”端木哲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敢望宇文文堂的背影,就低着头,退了出去。 宇文文堂见端木哲已经离开,这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现在他已经十分明了,这送信之人确不是端木哲,然又会是谁,竟然知道他和黎青?宇文文堂想了百遍千遍,却依旧想不出什么人。 “杨风!”宇文文堂对着门卫大唤。 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姿窜了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宇文文堂道,“派几个底子好的人,去盯好了端木府,一旦有什么动静,就跟本王汇报!” “盯着端木府?”杨风有些纳闷跟不解。 “端木哲在说慌,看他的面色,似有什么难题,派人去盯着就是了!”宇文文堂道。 “是,王爷!”杨风应下,一转身就不见了。 宇文文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吐了一口气,总觉得哪里还是不对,却又总想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了,反正现在他就知道端木哲有问题,想着想着,脸色越来越沉。 “师叔祖?师叔祖!?”此时已经日上三杆,黎青可睡的舒服了,只是起来一眼没见着那个神仙般气质的伦尧,这下又不放心了,于是便满院子的找。 “师叔祖!”黎青将阁楼都看过了,却没见者半个人影,这就想着踏出屋子看看,谁知一打开门却见着漫天的紫色烟雾,黎青遮掩看看天上的大太阳,道“这大白天的怎么有这么大的雾?还是紫色的?” 黎青下意识的收回来眼光,道:“是毒气!”说着嘭的关上门,用衣襟捂着嘴巴。黎青背靠着门,就担心毒气进来了,突然,她发现这门已经年久,很多地方都开始透气。“啊,怎么办,毒气要进来了!”黎青慌张,环顾四周,却找不着可以遮挡的东西,可是黎青突然发现,这雾气似乎并不入门,要不一晚上,她早就死翘翘了。 “一定又是师叔祖搞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黎青叽咕叽咕道。 突然她想起来了,她有一次逃命的时候,好像来过这里,她还记得,她打开了一扇门,里面也有好多烟雾,只是那个时候她来不及留意,就一个劲儿的跑,没多久就晕过去了,然后,然后等她醒来的时候,就见者了那个有点儿邪恶的伦尧。 黎青想着,浑身打了个颤,那个时候的伦尧看上去多么冷血,就他那双眼睛,让人想起来都怕。黎青没注意,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也不如先前那么紧张紫色烟雾了,因为她已经经历过了,只不过是会让人昏迷的东西。 黎青知道了,原来伦尧当初那不正常的反映是认出了她,可是他又对她做了那样可怕的事情,自然又羞愧,所以不敢认她,但是又碍着身份不得不只在暗处保护。黎青现在是五味砸瓶,什么味儿都出来了。 正当这时,伦尧开了门入来,一见黎青站着发呆,笑着道:“这是没睡醒还是游魂啊?” 黎青回过神,看向伦尧,伦尧的身上,没有一丝冷酷,俊美的容,温和的笑,第一次让黎青感觉这不是真的。 “师叔祖!”黎青嗖的一下哭其来,跑过去抱着伦尧。 伦尧有些手足无措,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师叔祖!”黎青就哭,也不说,这些事她也没法说出来。伦尧看黎青哭着,也没办法,就顺着抱着,还时不时拍拍黎青的背,就像是在哄小孩子。 好一会儿,黎青放开了伦尧,伦尧低头看着她,还忙着帮她擦眼泪,“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伦尧边擦边说,“是不是我昨天吓到你了,你放心我不会拿你试药的!小傻瓜!” 黎青抿嘴,道:“我才不傻呢!” 伦尧听罢,笑了,道:“好不傻,不傻,只是有点儿笨!” “我才不笨!”黎青道。 伦尧笑的更大声,道“你不笨你还怕外面那些烟雾?” 原来黎青刚刚的举动都被伦尧见着了,这会儿可是来笑她的。 黎青嘟着嘴辩解道,“我哪知道它有没有毒啊,万一要真的有毒怎么办。” 伦尧又笑了,道,“那你现在可以去试试,我在,就算你中毒了,也可以帮你解了!” “你,还说不让我试毒!”黎青道。 “这可不是我让你试不试的问题,明明是你自己怕了,不敢去吧!”伦尧笑道。 “我.....”黎青知道,这烟雾准会让她昏过去,可是她又对它很好奇,因为那些烟雾若是平常就会窜进屋子。 “试就试,不过师叔祖我们说好了,我要中毒了,你可得救我!”黎青道。 伦尧只笑,黎青也觉得自己有些夸张,伦尧怎么会不救自己呢。于是迈足了勇气,走向院子。 黎青往烟雾中走,起先是怯步,慢慢的变得轻松,这烟雾没让她昏过去,反而精神更爽,这雾气中含着一股香味,像是玫瑰,又像是月季,然这些烟雾在外面看着就像烟雾,在中间看去却像一片片薄纱,一层一层的很美。 “呵呵,师叔祖,它好漂亮啊!”黎青朝着伦尧的方向道,说着,伸手想去触摸一下它。黎青未曾想到,自己触摸它的时候,它居然会发光,黎青又急忙的想抓住它,却又见它像普通烟雾一样散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黎青自言自语道,说着,又轻轻的伸出手指触摸它,它居然又发光了。“呵呵,好神奇!师叔祖,它会发光呢!”黎青对着伦尧大声说道。 伦尧本来一脸悠闲的脸,一下子变了。 “你刚刚说什么?”伦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师叔祖,我说它会发光!”黎青说着,又轻轻碰了一下它! 突然,这烟雾风云变换快速的旋转移动,发光的渐渐变成电流。黎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道了,“师叔祖,师叔祖!” “青儿!”伦尧听到黎青求救的叫声,心上一紧。 然此时,紫色烟雾已快速移动成一股龙卷风的气势,而风中还夹带着不定的闪电。 伦尧冲出屋子,想进去却又像被什么拦在外面,他望向洛紫兰影的盒子,心一沉,要救青儿,不得已打算毁了它。 就在伦尧飞升直上的时候,这股龙卷风突然安静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缩,变成一条小灵龙,这小灵龙胖乎乎的,看上去异常可爱,且只有一尺来高,脚下还围绕着淡紫色的雾气。 黎青瞬时感觉无力,倒在灵龙身边。伦尧见黎青出现,立马飞身下来,可当伦尧靠近黎青之时,灵龙立马以战斗之势相对。 伦尧这才见着这个小家伙,这一见不要紧,就是有太大惊讶了。 伦尧看看黎青,对灵龙道,“她的肉不好吃,要不,你先放了她,我还可以给你带更多好吃的,如果你不喜欢,你看我怎么样,我可比他好吃。” 灵龙看看伦尧,斜眼看了黎青,突然跑到黎青身边用菱角推黎青,嘴里还发出嗯嗯啊啊撒娇的声音。 伦尧仔细看这小动物,才发现它不是普通的小动物。它是一条龙。 灵龙认主 伦尧仔细看这小动物,才发现它不是普通的小动物。它是一条龙。 龙?伦尧看了惊异。传说的龙虽有灵性,却凶狠异常,常独自生活在人烟罕至的深山幽谷,可为何出现在此处! 伦尧再仔细看了看这小家伙,这小灵龙形似传说的灵龙,可是也.....太小了,而且长得那么......可爱,完全没有半丝残忍凶狠的影子。伦尧想着想着,突然另一个传说跃入他的脑海:原来传说是真的!它不是普通的龙,是一条难寻的灵龙,这么多年没人找到灵龙,原来灵龙藏在洛紫兰影中! 伦尧这才恍然大悟,当初慕容族的长老将洛紫兰影交给他时,曾经让他发誓必须用生命守护这个东西。 伦尧从思绪中抽出来,黎青依旧躺在地上,然小灵龙脚下的紫色雾气此时却慢慢将黎青包围了起来。 “不行!灵龙!”伦尧大喊,灵龙突然停住了,脚下的紫色烟雾也顿住了。小灵龙眨眨眼睛,不解的看向伦尧。 “她没有功力,你这样会杀死她的!”伦尧继续道。 小灵龙又眨眨眼睛,好像明白了什么,把雾气缩回到自己的脚下,还越缩越小,慢慢的露出了自己小小的龙爪,等到雾气散完,它又开始摇黎青。 黎青被小灵龙一推一推弄醒了,慢慢睁眼,却觉得身体特别的疲惫,仿若经过了一场大的厮杀,已经连动动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伦尧见灵龙并不想伤害黎青,索性走上去将她抱起,离开院子,上阁楼,又轻轻的将她安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怎么样?”伦尧关切的问。 “好累,好像身体被抽空了一样!不过除了累,没有其他的”黎青声音小的好像只有自己可以听见。 “累就睡一会儿,睡醒了就好了!”伦尧安慰道。 这时,小灵龙扑着自己短小的翅膀嗡嗡嗡的飞到黎青身边,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黎青。 “哇,好可爱!”黎青一眼见者灵龙,就想一把把它揽进怀里,可惜自己没了力气,抬不起手来。灵龙也像是很高兴的样子,跳到黎青身边蹲着,还伸出舌头甜黎青的脸。 伦尧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黎青和灵龙若有所思:上古传说,灵龙一生只选一主,有缘人降服之后可为其主。但慕容古书上也有记载,灵龙一直是由慕容家传继,灵龙之主必为慕容后羿,且此慕容必为百年奇骨,否则将被灵龙灵气侵入,虚不受用,神形俱损。 黎青不仅是慕容后羿,还是灵龙的主人!伦尧愣住了,内心无比的复杂:原来慕容族长老让慕容族人进入洛紫兰影不是证明自己慕容的身份,而是让想知道灵龙的继承者,灵龙百年未曾出现,是在等黎青的出现。而今日便是传说的“灵龙选主”。 “师叔祖,你看它,好可爱啊!”黎青唤伦尧,逗着灵龙。 伦尧看了灵龙,再看看黎青,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道:“是很可爱!” 灵龙再看伦尧,已经没有刚刚的戾气,原来它已知晓,这个人是它主人的朋友。 灵龙现世,院子的洛紫兰影又开始慢慢聚集,不一会儿,院子又被紫色的烟雾笼罩。 黎青睡了,灵龙也呆在她身边呼呼大睡,而且鼻子还冒出一个个粉红色的泡泡,散在房间里,四处荡。 伦尧静静的坐在离床不远的地方,眉目已经快纠结到一块儿了。 这可怎么好?伦尧的思绪又开始漫天飞,青儿的身体这么弱,怎么可能养的起灵龙,我该怎么办呢? 原来伦尧担心的是黎青现在的身体根本养不了灵龙,养灵龙跟养个宠物不一样,灵龙需要主人的精气神为灵,内力为食,如果主人的底子不好,很快就会被抽空。 伦尧在那里静坐了好一会儿,捏紧手掌的骨头,自言自语道:“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说着看向黎青,“希望在我回来之前,你别出什么事!”话刚说完就见一个人影落了进来。 伦尧也不看他是谁,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数,这个来的人就是宇文文睿。只是没想到他来的太早,却也刚是时候。 “师傅!”宇文文睿一进门就惊喜起来,“你果真在这里!”说着一转眼见了熟睡的黎青,还有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动物。 伦尧见宇文文睿,却突然皱眉了,“天这么亮,你就这么来的?” 宇文文睿看看自己,笑道:“师傅,我当然不可能这么来,轮椅还在湖边的亭子中,我让人放哨,好不容易才过来的。” 伦尧却不冷不淡的道,“可你却让你的婢女知道,你脚根本没事,是吗?” 宇文文睿听罢,慢慢低下头,道:“对不起师傅!” “儿女情长,始终会害了你!”伦尧道,“你告诉了她,她就危险一分,你这是在害她!” 宇文文睿低下头,却没有再反驳,伦尧看罢,道:“你若真的不想她受伤,还是找个借口,支到不着力的地方去吧!” 宇文文睿道:“是,师傅!”说着转向黎青,“黎青怎么了?” 伦尧看着灵龙道:“她,没事儿,只是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我不再的时间,你帮我照顾青儿,还有,别让那个东西靠青儿太近,但也不可伤害它。” “是师傅,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黎青的!”宇文文睿道。 伦尧说着要走,可刚踏出一步又折了回来,道:“对了,青儿说的郎奇,我查过了,端木秦并没有放过他,他的墓碑我立在慕容的宗祠了,青儿身子很弱,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她了!” 伦尧的话有些沧桑,宇文文睿听了也有些隐痛,但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回应。 伦尧再次看向黎青,手腕间汇集了一股气,瞬间散于五指趋向黎青,将她原本封住的穴道全部解开了。 黎青的眉松动了一下,似乎神情平和了许多。黎青被端木秦和端木风都封过穴道,当然也被他封过穴道。然而令他比较差异的是,在解开黎青穴道的时候,黎青的守宫砂依然还在。伦尧瞬间感觉很复杂。 “怎么了,师傅?”宇文文睿将伦尧拖回了现实。 “没什么,青儿在端木府受了很多苦,不要再让任何人伤害她。”伦尧道。 “我知道!”宇文文睿道。 伦尧听着,微微有了丝笑容,但笑容也没停留多久。他转向门口,离开这座废弃的禁院。 宇文文睿见伦尧走了,这下算是放下心中大石了,于是转身跑到这个令他日思夜想的黎青身边,然而就在他靠近的时候,小灵龙的鼻涕泡泡,也都朝着他靠近了。 宇文文睿的步子有些快,还没反映过来就被挤在了泡泡中间。 “这是什么啊!”宇文文睿一边推泡泡,一边叫嚣,“师傅,师傅,你能不能先撤了这些机关再走?” 可无论宇文文睿怎么叫,院子里也没出现半个人影。渐渐的小灵龙睁开了眼睛,它站起来,呆呆的看着宇文文睿,突然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叫道:“唔吧、唔吧!”然后很开心的伸开自己的翅膀,跌跌歪歪的飞到宇文文睿面前。然后又收了翅膀,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宇文文睿“唔吧、唔吧!唔吧唔吧!”说着,就跳起来,宇文文睿怕它摔了立马伸手接它,就在那一瞬间,所有的泡泡都散开了。 “唔吧唔吧!”小灵龙抓着宇文文睿,在他怀里开心的叫着,还时不时用翅膀扑腾几下。宇文文睿被这可爱的小东西迷住了,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唔吧是什么意思?” “唔吧、唔吧!噜噜!”小灵龙说着,转向黎青,然后又用很天真的眼睛看向宇文文睿。 宇文文睿自然不知道他在讲什么,抱着它走向黎青。刚到床边小家伙一下子就跳下来,偎着黎青,很乖巧的样子,嘴里还叫着:“噜噜,噜噜!” 宇文文睿也被它迷住了,这么可爱的小家伙,谁会不喜欢呢? “唔吧是什么意思?噜噜又是什么意思?对了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小灵龙看着宇文文睿,眨了眨眼睛,宇文文睿像是被什么迷了一样,赶紧甩甩头,再看这小灵龙却是变了。 “爹爹!”小灵龙开口,宇文文睿一听,吓得一下子坐地上了! “你!”宇文文睿目瞪口呆的看着。 “爹爹,娘亲!”小家伙说着,窜到黎青的怀里。 宇文文睿这才稍微有点定心,只是一抬头却见黎青满脸通红,宇文文睿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只稍微碰触黎青的额头,那温度都烫手了! “黎青!黎青,你怎么了?”宇文文睿瞬时不知所错,又立马将黎青扶起,用没有办法的办法,帮黎青灌输自己的内力。 小灵龙在一旁看着,过了好一会儿,黎青终于恢复了正常,宇文文睿收回内力,运功调息。 黎青醒了过来,只是还是觉着没力,但相较刚才却也舒缓了许多,转眼,却见床的那头还坐着那个“假的宇文文睿”。 “姑父?”黎青唤道,只见宇文文睿满额头的汗,好像是刚刚运过内力。黎青这下明白了,刚刚他给自己运了功,所以现在才有这么好的精力。 宇文文睿调息完毕,睁开双眼,“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嗯!好多了!谢谢姑父!”黎青道,在一边的灵龙又欢喜,道:“太好了太好了!” 黎青好奇,道:“它居然会说人话!” 黑色妖艳的慧根 黎青好奇,道:“它居然会说人话!” “是啊,刚刚我也被吓了一跳呢!唉,它是哪里来的?”宇文文睿道。 “我也不知道,是从外面那紫雾中突然冒出来的”黎青还感觉头沉沉的。 “太好了爹爹,娘亲!”小灵龙插嘴道“娘亲好了”。 “爹爹?”宇文文睿有些发懵。 “娘亲?”黎青也懵了,道“谁是你爹爹和娘亲?” “你是不是迷路了?”宇文文睿怀疑的看着这个小家伙。 小灵龙看这黎青道:“你是娘亲,他是爹爹!” “不......不是,你弄错了,我不是你娘亲,他也不是你爹爹!”黎青道。 “对,你是不是认错了,你是从哪儿来的?”宇文文睿也道。 小灵龙瞬间哀伤起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间泪如雨下。 “唉,你别哭,别哭啊,那这样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啊?”黎青问。 “娘亲还没给我取名字,我是在院子里出生的,娘亲不记得了?”小灵龙嘟着嘴,眼睛还湿润润的。 黎青望了望院子,蹙眉,突然她觉着刚刚在紫雾中整个人好像从身体中抽出去一部分。“啊~~~~”黎青突然感觉自己头好痛,就像要炸开了一样,眉心处更似有一团火再烧。 “黎青!”宇文文睿一把护住黎青,拽着不让她发狂乱动。一瞬间,黎青的额头烙出了一个闪电般的火印,然后整个人无力的昏过去了。 宇文文睿护住黎青,等到她完全不动了,这才慢慢放开手。此时,黎青额头处的印记异常红亮,似乎还不停的发着光,而在一旁委屈的小灵龙额头上也闪着一样的光。 宇文文睿见了,此刻是万般不相信的表情。 小灵龙嘟着嘴,从嘴里吐出一个蓝色的泡泡,只见那泡泡径直飞向黎青的额头,在接触的瞬间嘭的裂开,黎青额头的火印便消失了。 “你究竟是何物?如此伤害黎青!”宇文文睿眼中不知不觉有了一丝愤怒。 “她是我娘亲!”说着要靠近黎青,宇文文睿却不愿了,喝到“不许你靠近她!” 小灵龙见了,委屈起来,眼里的泪水越积越多,最终忍不住哇哇哭起来,这一哭不要紧,要紧的是把黎青唤醒了。 “娘亲!娘亲!爹爹欺负我!”小灵龙不停的喊。 黎青慢慢爬起来,宇文文睿拉她摇摇头道:“不知道是何妖物呢,还是离它远点儿!” “没事儿!你过来!”说着伸手招小灵龙,小灵龙见了一下子跃进了黎青的怀里。 黎青抚着小灵龙道:“我认得你了,刚刚在雾里是你在闪电对吧?” 小灵龙道:“不是闪电,是娘亲唤醒了我!” “唤醒?”黎青有些不明,因为按理说伦尧一天进这里好几次,为什么他没唤醒这小家伙。 “也就是让我诞生!我是娘亲灵气所生,不过我要靠吸收娘亲的灵气和内力生存,所以,害的娘亲生病了!”小灵龙说着,头慢慢的往下低。 黎青这才明白,为何她那一瞬间力气全被抽干了。 宇文文睿也倒吸了一口气,因为他没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家伙居然是条灵龙,然而他更不敢相信的是这条灵龙居然是黎青产生的。 “可是我根本没有内力啊?那怎么办?”黎青道。 小灵龙道:“那就要修炼啊,可以叫爹爹教你!”说着看向宇文文睿。 “可是我的穴道都被封了,武功也被废了!”黎青道。 “师傅走的时候已经把你的穴道全解开了!”宇文文睿道。 “师傅?”黎青疑惑。 “就是伦尧!”宇文文堂道。 “师叔祖?”黎青惊讶,“原来你们是师徒啊?” “不是!”宇文文睿道,眼睛里不知不觉露出一股忧伤,“他是玉儿的师傅,我是跟着玉儿这么叫他的!” “哦!”黎青若有所思,“对了,我先给你起个名字把,嗯,那你就叫龙影吧!你叫我娘亲我可以理解了,可是你不能叫他爹爹,他是我的姑父,所以你应该叫姑爷爷!” “不对,是爹爹!”小龙影道,“他就是爹爹!” “是姑爷爷!”黎青道。 “是爹爹,是爹爹!”龙影道。 “为什么啊,为什么你要叫他爹爹啊?”黎青问道。 龙影偏着脑袋,摇摇头道,“反正我就知道!他就是爹爹!”说着也不怕宇文文睿,跳到他怀里了。 宇文文睿就傻笑,这原本一脸正经的三王爷此刻却乐在其中了。 “好了,不闹了,既然你说你娘亲要学内力才能跟你一起生存下去,那我要教她什么样的内力?”宇文文睿问道。 小灵龙想了想,道:“首先要娘亲胖起来一点,精神一点!” “什么意思?”宇文文睿道。 “就是要吃东西啦!我好饿,娘亲也好饿!”小灵龙扑腾着翅膀大声吼道。 这一吼不要尽只是这龙吟不是一个小声的音,走的不远的伦尧被这声音震了一下,立马力挽狂澜,用内力将其挡了回去。 小灵龙感觉到有人挡了它的气息,这才发现有所不妙,它自然知道刚刚那个穿白衣服的人不是娘亲的敌人,而且这可是在提醒它不能让人发现了。 黎青发现小灵龙的异样,问道:“怎么了龙影?” “刚刚那个白衣叔叔提醒我,不要让人发现娘亲”小灵龙道。“什么白衣叔叔?”宇文文睿问。 “就是刚刚离开的那个”龙影道。 小灵龙说话的时候刚好被飞奔来的伦尧听到,可就在伦尧要进门的那一瞬间,却打算停下来听下面的话。 “那个叔叔刚刚回来了,他现在就在门外。”龙影道。 此时三双眼睛都同时向门口看去,只见伦尧正了脸色,平了平气,若无其事的,慢悠悠走进来,道:“干嘛都看着我啊!” “师叔祖?” “师傅,你不是走了吗?!” “师叔祖?”黎青不明宇文文睿的话,问,“师叔祖要去哪里了?” 伦尧这才正面看向黎青,却发现黎青略微有些不同,但此时却又形容不出到底何处不对。 “怎么了师叔祖?我的脸很脏吗?”黎青见伦尧脸色怪异问到。 “你的脸......”伦尧正说,却见从黎青脖劲深处开始向耳根延伸一股黑色线条,那线条弯曲、妖艳。宇文文睿也见了,这花纹......竟然跟他玉儿身上的花纹很像,只是他玉儿的花纹上多了一朵蔷薇花。 线条延伸到耳根的地方便停止了。 “怎么了?你们这都是什么眼神?”黎青被这怪怪的眼神弄得不自在,四处看自己是否有不妥的地方。 “哇,娘亲长出慧根了!哈哈哈!”龙影也见着了,在一旁哈哈笑起来。 “慧根?”三人同时道。 “什么慧根啊?”黎青问,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头,似乎在确定自己有没有长出个苗出来。 “这个,娘亲要是有足够的内力,以后自然就会知道了!”龙影买了个关子不愿多说了,然后转身对这白衣伦尧道,“叔叔,饿!” 伦尧看这小家伙突如其来的温柔,倒挺不习惯的,不自觉往边上挪了挪,道:“我不是你的叔叔,你娘亲都叫我师叔祖呢,你得叫...!” “叫太师叔祖!”宇文文睿在一边插话,笑道。 “那多老啊!你明明长得更像大哥哥!”龙影又卖乖的说到。 伦尧不觉笑了,突然才想起黎青今日也还不曾吃东西,难怪这小家伙会一直吵着饿了。 “阁楼上的第二间房子都存着食物呢,呐那边有个炉子,可以做饭的,不过这烟火可不能被外面的人见着了,不然就麻烦了!”伦尧看着黎青道。 “哦!”黎青应了一声,又问,“刚刚姑父说师叔祖要出去,这是要去哪儿?” “我要去寻一位故友,看看有没有什么希望,所以这段时间,我就把你交给这个人了!”伦尧说着,看了看宇文文睿。 “师叔祖去得久吗?”黎青有些担心。 伦尧知道黎青担心的,但是现在她有了灵龙的保护,自然安全了些,要是宇文文睿能帮助一些,也可以挺个几个月,“说不定呢,事情办成了,我就会立马赶回来的,你放心,我说过了,不会让你有事的!” “那,师叔祖一路上小心!”黎青道。 伦尧听到这句话时露出了一个非常惊异的表情。 黎青道:“怎么了?” 宇文文睿笑道:“通常只有师傅叫别人小心的份儿!别人哪儿敢叫他小心......” “嗯哼!”伦尧哼了一声,宇文文睿也顺势收声了。 黎青看出,宇文文睿也挺敬畏伦尧的,这不仅让她有些好奇,因为端木三兄弟对伦尧也唯命是从。 好不容易,伦尧挤出一个笑容道,“青儿,别听他瞎说,我路上会小心的,好好养身子!” “嗯!”黎青点点头。 “那,我就去了”说完收了笑容,板着脸对宇文文睿道,“文睿,别出岔子!” “是!”只见宇文文睿也正了脸色,不敢再嬉皮笑脸了。 金蝉脱壳 “是!”只见宇文文睿也正了脸色,不敢再嬉皮笑脸了。 “大哥哥一定要早回来喔!”龙影跟到门边对伦尧道。伦尧只挥了挥手,转眼已无踪迹。 待到伦尧离开,宇文文睿才敢打出一口气,松下身姿,龙影也退了回来,一蹦一蹦的来黎青身边。 “娘亲,我们去煮出的好不好!”龙影哀求道。 “好!”黎青笑着,显然已经喜欢上这可爱的龙影,于是穿了鞋,携龙影上阁楼去,宇文文睿看了也就跟着去了。 伦尧刚出禁院,就碰见两个不想见的人,一个便是那端木风,一个便是端木秦。这两个人不知道是找什么,一路奔跑得匆忙,忽见了伦尧,立马停了下来。 “师傅!”两个人齐声道。 “何事这么匆忙?”伦尧问。 “那个......那个师傅,你用来试药的奴隶她......”端木风问得有些结巴。 原来还是没放弃,伦尧心想,看来在走之前,要把他们的心里那根希望永远拔掉,“不耐用,才试了一次,就死了!” “什么.....死了!”端木风道。 “死了,已经扔了,好像忘记是扔哪个院子了!”说着边走边思考的样子。这可急的两兄弟转。 “西边还是东边啊?”伦尧自顾自的说着。端木风刚刚想说什么,却被端木秦制止了。 “那师傅,您先忙,我和弟弟还有些急事不打扰您了!”说着拖走了端木风。伦尧见两人走了,这眼睛又阴沉了。他看了一眼之前藏着端木哲送来的那个婢女的屋子,寻思了一下便顺着那条道去了。 端木风甩开端木秦,道:“哥,你干嘛拉走我,还没问到呢!” “问到了你又能怎么样?她已经死了!死了就没有价值了,更何况你身上还有伤,对抗师傅,我们两个加起来都难上加难!长点儿心吧!谁让你摊上个烂摊子,你背着我将她许给六爷,这事儿我以后再跟你算!这下好了!人没了,连个尸体也没找到!”端木秦道。 “这事儿都是嫂子惹的!”端木风道。 “那也是你有心!”端木秦喝到。 “我......”端木风败下阵来,“那让嫂子再去说说?” “你以为那女人是那么好骗的?就是让她去说,也得有凭有据啊!算了,先找着尸体吧”端木秦说着,又往前走。端木风也紧跟其后。 伦尧凭着一身的好轻功,不一会儿就从禁院来到了这个关押婢女的院子,端木哲原本是让杀了,可伦尧觉着以后总有点儿用处,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吱嘎一声门开了,婢女听见声音魂都吓飞了三里地,整个人睁大了眼睛恐怖的盯着打开的门。伦尧走了进来,那股仙风却让人心寒得透彻。婢女想往后挪,只可惜,四肢已被废掉。伦尧慢慢的靠近,却已不想再折磨她了,此时他要做的就是尽快的了结她。 “怕我?恨我?”伦尧看着女子,慢慢的蹲下来,“其实你应该感激我,让你多活了这么多个日子!人家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今日的下场,也是你咎由自取!” 女子的眼睛已经被泪水吞没,她不停的摇头,像是在祈求伦尧。伦尧并不理会,自顾自的继续说:“你的痛很快就会结束了!什么也别怪,错在,你是端木府上的人!”伦尧的眼中突然露出凶光,他一闪衣袖,散出一阵粉末,女子即可晕了过去。只见粉末生根入里,在女子表面慢慢连接起来,不一会儿,女子的整个面部就已经融合成了一块,伦尧运气,用力道在女子脸上活动了一翻,松开手时,这脸已经完全是另一个黎青! 伦尧收了力道,合了气,给这具已成的尸体换了件衣服,然后从衣袖中取了一颗药丸扔进女子口中。药丸入口瞬间就见这架子一般的身子便开始腐烂。 伦尧提起这具尸体,只走到门口就一把扔上了房顶,随后迅速离开了。 日过三杆,此时正是烈日高照,屋顶上的女尸被烈日灼出了油却也腐烂得更快,这味道不一会儿便飘满了整个院子,而且还不停的往远处飘。 “什么味儿啊这是?熏死人了!”路过的婢女一个一个捂着鼻子。 “就是,哎呀,不会是茅厕坏了吧?” “怎么可能,茅厕坏了不是这个味!这臭死了!还越来越浓了!” “嬷嬷好!”丫头们边走边说,正巧遇上这里管事的嬷嬷。 原来这味道实在太大了,害的附近管事的也忍不住了,叫了几个小厮道:“你们几个,去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味道啊!恶心死了赶紧找出来给弄掉!” 丫鬟们行完理继续走,嬷嬷忍不住,一个人又跑回去了。于是就只剩下这几个小厮混着面巾四处寻找。 “哎,你们看那!”终于有个小厮发现前面的废园的屋顶上有个东西在那。 “去看看!”说着,几个小厮一起朝那方向去了。小厮来到废园,却又有些担心,可这心理已经猜的ba九不离十了。这准是那个可怕的大管家又扔了什么死人在这儿,而这个味儿就是那人身上发出来的。 小厮门巧了门,没人回应,也就知道伦尧不在,这心里就放心了些,于是寻了个梯子,爬上屋顶,发现真的是有一具尸体在此。上屋顶的小厮也有些怕,不敢碰,就让下面的人散开用脚一蹬将尸体从屋顶上踹了下来,尸体落地,本来是没人敢看的,可就一小厮不小心瞄了一眼,就这一眼就傻了。 “这......这不是......是...”说着众人都好奇的看了一眼。 “这不是那个大少爷带回来的奴隶吗?” “是啊!” “听说本来给二少爷了,突然就不见了,没想到......” “唉,要不要告诉二少爷啊,我听说二少爷没派人少找呢!” “这......你先回去跟嬷嬷说,让嬷嬷衡量吧!” “是!”说着,一个转身走了。 “那这个,那这尸体!” “等嬷嬷回话再说” 几个人就远离了这尸体,退到门口等候,等了好一会儿,刚刚去的小厮又回来了,道:“嬷嬷派人去跟二少爷说了,说这尸体暂时别动,等二少爷处理,我们守着就行!” “就这么守着啊!都臭了!”有人抱怨到。 “别那么多废话,再说,就守你了!”众人便都闭嘴了,这样等了半刻钟,见着匆匆而来的一群人,这里除了传说的二少爷,还有端木秦,端木风,自然还有那个耀武扬威的宇文影弗和她的婢女。 “在哪里?”端木哲走到门口问道。 小厮指了指地上的尸体道:“在那儿!” 端木哲顺着那手指看去,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他加快了步子,跑到一半却有不敢上前了,可是他看到的脸分明是黎青的。 端木秦也见了,端木风也见了,宇文影弗自然也见了。 那是张俊美的脸,是张梦幻的脸,但那张脸此刻却无喜亦无悲,苍白得太安静。 端木秦握紧了拳头,他的心有百丝怒,怒她,也怒端木风; 端木风也握紧了拳,他的心有千点痛,痛她,也痛自己无法再拥有她; 而端木哲却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心,有万分悔,悔她亦悔他,若是当初他不那么自私,而将她交予十爷,或许她还好好活着。 端木哲转身掩面而泣,他咬破了自己的手背,他害怕自己哭出了声音,所以只能任那血腥在嘴里流淌。 “你们现在满意啦!早给二弟不什么事儿也没有吗?”宇文影弗见着了端木哲的反映,自然也从旁人那里听了些闲言碎语,要她早知道端木哲喜欢这奴隶,她可不会让端木秦给了端木风,也不会给自己惹这么大一身骚,“我会跟六哥说的!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说着,让婢女搀着,捂着鼻子走了。 端木秦也不好说什么了,转身跟着走了,端木风自然被拖着一块儿走了。半响,这院子又空空的了,只剩下端木哲和陪在一旁不敢靠近的白山。 过了好一会儿,端木哲转过身来,对白山道:“把她好好安葬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包花籽“我还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女人应该都是喜欢花的吧,种在她身边吧!”说着将花籽交给了白山,自己一个人踉跄着步子朝院外走。 白山唤了院外守着的小厮,几个人一起,用裹尸布将尸体裹了。白山自然也有愧疚,于是想了一下,掏出些许碎银子对一个小厮道:“去买个棺材吧,送到......送到十里亭那里的小树林吧!” “十里亭?不是......不是送到婢女坟吗?”小厮说。 白山看了看裹布的尸体,道:“她,不属于那里!” “是!”小厮应下,去了,剩下的人则和白山一起,将尸体抬去了十里亭。而在这一行人离去之后,远处放哨的人也渐渐褪去了身影,他没入阴暗的林影中,以逃窜的方式进入了七王府。 此人悄悄在杨风耳边说了什么,杨风显然有些大惊失色,然却也不敢瞒着主子,急忙进屋汇报。 “爷,不好了!”杨风双手握剑抱拳。 印入阁楼并骨深 “爷,不好了!”杨风双手握剑抱拳。 “怎么了?”宇文文堂放下手中的书。 “刚刚......刚刚派去端木府上的眼线来报,说......”杨风吞吞吐吐的。 “说什么?”宇文文堂看这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说端木府发现一具女尸,惊动了端木家的三兄弟。” “哦?竟有这等稀罕事儿?”宇文文堂听着,有了兴致。 “但是......但是......”杨风面露难色。 “但是什么?”宇文文堂被杨风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弄得有些不耐烦了。 “他形容的女尸容貌......跟......跟黎青很相似!而且.....” “什么?”宇文文堂整个人顿住了。 “而且他说,那些下人好像说这女子是端木秦从米莱带回来的奴隶!”杨风道。 宇文文堂整个人觉得有些眩晕,他努力站着,握紧拳头一拳落在案桌上,“这个端木哲!他居然敢骗本王!他......” “王爷!”杨风见宇文文堂盛怒,急忙劝解,“王爷息怒,别伤着身子!端木哲固然欺瞒王爷,要处罚日后自然有时间,但是要先弄清楚,那女子是不是王爷要找的黎青才是!” 宇文文堂强抑制住愤怒,道:“没错,杨风,你去,你给我看仔细了看看,是不是黎青!不,我去,我去看!”说着就往外走。 “王爷!王爷不可!”杨风拦道,“王爷今日大军出征,一定有很多要事,更何况很多将士都等在厅里,王爷突然无故离场有损军心,杨风去,给王爷带回一个答案!” 宇文文堂攥着手心,恨得咬牙切齿,但还是强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泪,狠狠的点了点头。杨风要走,却几步又转身回来问:“王爷,那要真的是黎青,如何?” 宇文文堂的泪已经出了眼眶,他哽咽了一下喉咙,道:“把尸体带回来!谁让她死的,我一定要血债血偿!” 除了十几年前三王妃去世,杨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悲愤交加的王爷了。然宇文文堂额上的龙印也提醒了他,这个王爷已然和龙泣合为一体,不再是那个温柔爱说笑的王爷了。 杨风再次鞠躬,然后飞快的离去,他还记得刚刚那个眼线说的,他们将人抬去了十里亭,至于要怎么救端木哲,他还得真心想个办法。 不一会儿,杨风就到了十里亭,他放眼望去,隐隐约约见者几个小厮在树林子里挖坑,而亭子里恰好放着一口棺材。 杨风认得白山,此时他正在棺材头焚着纸钱。 “白侍卫,看看这坑够深了吗?”远处挖坑的小厮叫唤了。 白山放下手中的纸钱往树林走去,杨风逮到机会一溜去到棺材旁,他将棺材微微打开,果真见着了,然而这脸他再熟悉不过,的的确确是黎青,然而......然而这尸体腐烂已有些时日了,而且身上都开始长蛆虫了。杨风自是知道宇文文堂带她回去的意思,慕容族向来有神奇的力量,但是这具尸体即使有神力,恐怕也难回原样了。突然白山又往回走,杨风只得将盖子盖上,又溜了回去。杨风思前想后,这尸体也不会跑,还是先回府回禀王爷比较好,于是便这回了王府。 这可怎么是好,哥之前不是说没事的吗?怎么突然就死了!王爷可是真的动怒了,要是真的要杀他,可怎么办?杨风边往回走,边寻思,不一会儿就到七王府的会客厅门口了。杨风在门口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进去了。 杨风进去的时候,宇文文堂正在和今天出征的将士商量,所以又退出来就在门外等候,然而这个等候却也是磨人的。待到所有将士离开,杨风才进入宇文文堂的视线。 “杨风?怎么样?”宇文文堂一眼见到杨风,就问。 “王爷......是黎青,没错!”杨风道,头低的不敢看宇文文堂。 宇文文堂手上卷书刹那间跌到了地上。似乎因为悲伤而站不稳往后退了几步,杨风想扶,宇文文堂却突然仰天狂啸,一双眼睛顿时变得通红,额上龙泣腾飞而出,绕在他的周围。 “王爷!”杨风扑通跪下了,“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尸首呢?”宇文文堂嘘着眼睛问。 杨风低着头道:“都烂了!” 宇文文堂气急,伴随一声“呀”将四周的物件震得散的散,碎的碎。杨风也被这气打出了一米多远,又连滚带爬的折回来。 “报......”此时从屋外传来一声。宇文文堂一挥剑将门劈开了,将士见了吓得没站住脚。 “什么事!”宇文文堂的眼睛已经开始发狂,血色的瞳孔开始扩张,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中了魔的人,正在准备进一步的蜕变。 来人吓的腿都在哆嗦,吞吞吐吐的道:“报......报王爷,欧阳胜......副.....副将突然暴毙,皇......皇上特......特令麒麟为新任副将!”将士禀报。 杨风再一看,眼前的这个宇文文堂已经完全不是刚刚他看到的宇文文堂了,这个宇文文堂红衣锦袍加身,发乱而有致的落于肩,眉毛英气多出几分霸气,眼睛深邃多出几分邪魅,真的是太妖孽了。 “知道了!”宇文文堂轻声的回了一句。来报的人行了礼,立马拔腿就跑。 杨风跪在地上,低声道:“王爷息怒!属下这就去将尸体带回来!” “罢了,带回来个尸体有何用啊?”说着他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转身去到古铜镜子面前,“你喜欢她,他可有我美?有我妖?有我媚?他都说了,她烂了!不好看,你就让他安息吧,你请我出来不是打仗的吗?就专心一点儿,否则,可会受惩罚的,你说这次惩罚你三哥好不好?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闭嘴!!”突然宇文文堂恢复了神志他强烈的将愤怒压制下去。在场的杨风看傻了,他虽听过龙泣,可没想到用他的人竟然会是像被魔控制了一样。 宇文文堂无力的倒在一侧的椅子上。杨风见了,立马上前来扶着。宇文文堂似乎也不责怪他了,就他扶着调整坐姿。 “王爷你还好吗?”杨风有些担心。 “好?能好吗?”宇文文堂的语气很悲凉,似乎还带着一些自嘲。 “王爷......我.......”杨风想说什么却又没说了。 “算了,就让黎青好好的安息吧,等出征回来,我要去拜祭她。”宇文文堂说着停顿了一下,“但是......端木哲做的事,端木秦做的事,那整个端木家对她做的事,我都会以十倍奉还!” “爷,说不定端木哲根本不知道黎青在那里,只到死才找到她!端木府上的事您也不是听说才一两天,端木哲没有实权,就是个软柿子,是人都可以捏。说不准他现在又急又恼,不知道该如何给爷一个交代呢!”杨风一边说,一边看宇文文堂的脸色。 “交代.....交代......”宇文文堂边说,边想,也许杨风说的有道理,那罪魁祸首都是抓黎青来宣海的端木秦,然端木崖一向自视盛高,端木秦又是他最重视的儿子,那他就让他们端木家来个窝里斗,让整个端木府鸡犬不宁。他勾动手指示意杨风附耳过来,跟他说了几句话。杨风点点头,会心一笑道:“王爷放心,这件事属下一定办得妥妥的,王爷先行,随后变会追上军队的!” 宇文文堂点点头,摆了摆手让他去了。 杨风离开之后,宇文文堂跌跌撞撞去到了令一个地方,在这里,他命人拿来更换的战袍。 这一件黄金战甲足足有五十多斤重,但宇文文堂穿起来却更显得男人,更风姿卓绝。 “你觉得我穿得好看吗?”宇文文堂像是在询问看不见的人,“我听说女人都喜欢看男人一身戎装为自己而战的样子,今天我为你穿了,你看见了吗?” “王爷,大军已在三里之外驻候,等王爷到达,便可立即出发!”正在宇文文堂换好戎装之后来了一位将士。 宇文文堂转身,见着个英俊挺拔气度不凡的少年,“知道了!唉,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麒麟!”麒麟答道。 麒麟!宇文文堂不觉多看了一眼,这个少年就是他信得过的人。宇文文堂微微笑了笑,他甚至都不知他原来还有笑的力气。 麒麟行了礼,便退在门外等候,宇文文堂在屋子里驻足了一会儿,似乎在怀念这屋子的主人,他转身来的突然却也悲凉,默然离场,似乎要带走一切凄凉。 麒麟见宇文文堂出门,便跟着了,因为觉得宇文文堂对着地方有特别的韵味,他不知不觉回头望了一下,却见这阁楼取了个幽静的名字“黎青雅阁” “黎竹优雅吐云珠,青子慵懒露心疏,雅名从此出凡尘,印入阁楼并骨深。”这是宇文文堂第一次见到黎青事的感觉,就如在云雾缭绕的竹林深处漫步,清新、自在,这种沁凉的感觉深入骨髓;也就是那时,他命人修了这雅阁。可惜,以后他可能都不愿意来了。 宇文文堂装作很坚强,可是不经意的风吹过,却让身后的麒麟感觉了一丝凉意,那是热的冰冷。 麒麟并没有说话,只是跟着一直跟着,直到他们与大军汇合,而此时宇文文峰、宇文文彦都到了,只是唯独缺了三爷,还有年纪最小不关心政事的十三爷。随后宇文文驰也到了。 十三爷遇袭 “十三怎么还没来?他不是前天就吵着要来送行吗?”宇文文峰探头看,自顾自的说。 宇文文彦听了,也不自觉的看了一眼。 宇文文驰走到正中央,正了衣冠对将士道:“各位将士!米莱频繁骚扰我国边界,民不聊生,如今,还公然挑衅,我宣海泱泱大国,这是何等的侮辱!众将士,你们可愿为你们的国家而战,将他们赶出边界?” “至死不休!永葆宣海!”声音震天,如雷贯耳。 “好!我宣海的军人,每一个都是一等一的勇士,我们没有退路!只能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众将士听令,今日一战,我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踏著敌人的尸体过去,把他们统统赶回去!”宇文文堂义正言辞,声音特别的洪亮。 “诺!”又一声震天动地。紧接着战鼓雷鸣,号角吹响,军队要出发了。宇文文堂往队伍里偷偷瞄了一眼,没有见到宇文文睿的影子,感觉有些失落,但那失落也是一瞬间的,他摸了摸胸口的平安符,大手一挥,整个军队都开始前进。慢慢的,军队的影子变小了,再渐渐的消失了,各位王爷望不见影子了,也都各自打道回府。 而此时,昏蒙蒙的视野里,一群人正穿梭在山间林荫路上,那些人的脚步整齐,训练有素,一看就知道是官场里的人。急快的步伐,像踏着风一样略过草地,瞬间都消失在了苍茫的树林中。 好一会儿之后,这条林荫小道又有喧嚣传来,行来的是一辆马车,还护的还有几个随从。那马车吱嘎吱嘎的前行,颠簸在不太平顺的路上,摇晃荡漾了悬挂在车棚上的黄色吊坠。两边的随从整齐的跟着,乍看上去跟普通人家仆人没什么区别。 路上太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即使是风声似乎也因知道这里即将危险开战而逃开了。领头的护卫骑着一匹白马,俨然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用手势吩咐大家警戒。侍卫们都抽出了佩刀,小心翼翼的前行。 突然嗖的一声从林间传来,领头的侍卫头一偏,手一出,将一支箭拦下了。 “有刺客!保护王爷!” 带头的侍卫一唤,所有的随从都围在了马车两旁,提高警惕,看着四周不知位置的敌人。那随从的佩刀映过月光闪在带头侍卫的脸上,那张脸再熟悉不过了,正是端木风。也就在此时,四面八方同时发出了嗖的声音。几十只箭齐发射向那辆马车。紧接着,从林中跳出20多个人,都蒙着面,呼号的厮杀开始了。此时马车上的人没有出来,似乎与这喧嚣隔绝了。 厮杀在继续,树林中突然刮起了狂风,吹得随从和黑衣人的衣服唰唰直响,那刀剑的接触更是碰触出了火花。端木风,手中无兵器,正赤手相搏,一扫千军,踢到了两个,快速的一掌,直击其中一人的脖子,那人顿时口吐鲜血,紧接着将另一个提起,两指锁喉,另一只手触及他的头颅,一转,解决掉了。可正当他转身的时候却迎来了当头的一刀,情急之下他以左手臂挡了,重出右拳,将那人打退了几步,端木风顺势夺刀,一转身在那人的脖子上划下一刀。来回只几个回合,敌人已经败北。 端木风冲忙来到马车旁拱手问道:“王爷可安好?” 从车内传出一声“嗯!”端木风松了一口气,这才放下心。随从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半死不活的,将他带到端木风的面前,端木风刚要开口,那人已决然服毒自尽。 端木风道:“搜查黑衣人,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 “是!”手下的护卫收查了半天,但是最终都没有收获。 “端木风,回去吧,如若真有人要杀本王,那还有哪几个可值得怀疑呢!莫不是六哥!如今本王寻得那画像,恐的人都想来抢吧!”这声音还有些稚嫩,但却像是久经世事的,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了,探出一个头来。男子面容英俊,但容颜有些许憔悴,也略显得瘦弱。“若是再不回去,三哥怕是会等急了!” 端木风道:“可王爷,依属下看......” 男子道:“端木风,来者不善!非友即敌,除之后快,我知道!更何况这画又是如此重要,当然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算了,本王都已经了然于心了,回去吧!” “是!”端木风领命,没有再辩驳,但他隐隐的感觉,这些人并非来抢画的,而是来杀人灭口的。可是现在所有的事也不过是揣测,没有证据不能妄下结论。 泛舟听见有滴答的声音,这才看见端木风受伤了,忙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替端木风包上。 马车上的人也看见了,眉心一簇说:“你都受伤了!看来这队人的功夫不差!要赶紧离开,以防他们的后备支援!” “是!”端木风上马,随从又回到原来的队伍,一场争斗之后,喧嚣又恢复了平静。 一队人离开之后,另一队人便跃然而出。俨然是刚刚的蒙面人的同伙儿,只是这部分并没有出来,约么有十来人,其中一个身材巍峨,颇有大将之风,只也因穿着黑衣带着面纱,见不得容颜,他的身后紧贴着一个随从,像是保护他的,那人的个子跟他一般,只是更加健硕些,似乎是训练有素的暗客。 带头的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对背后的人说:“把尸体处理掉,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手下的人应下,着手开始动起来。此时那随从靠近了些低声对着他说:“刚刚可以一箭要了他的命,为何放过了他?” “他的命该留着,毕竟还没有坏透底儿,今儿就当给他个教训!至于十三爷,七爷说,只吓吓他,让他别再管这些闲事儿,安心站在一边,省的给自己惹来麻烦!” “明白了!”随从转过身,对着下属问道,“处理好了么?我们还有下一个任务”原来说话的是杨风。 下属齐声回答是,这一群人便很快从林间消失了。 “三哥,三哥!”十三爷刚刚回到府,就马不停蹄的赶来宇文文睿的王府,可是破门而入却没见者半个人影。 “来人啦!”十三爷叫唤道,一诺刚刚好经过问到:“十三爷来了,十三爷找王爷什么事儿啊?” 十三爷见一诺脸色苍白问:“一诺你不舒服?有没有看大夫?” 一诺微微欠身道:“谢十三爷关心,一诺没事儿,已经吃过药了,昨夜受了凉,今日已好多了,王爷今日去湖边了,也是奇怪,到现在还没回来!”一诺说着看看天,这在她的印象中是挺晚的了。 “我去找他!”说着往屋外走,一诺一想,要是王爷去办其他事儿了,被十三爷撞见了可不好,这又拦下道:“十三爷,天这么黑了,还是就在这里等吧,或许王爷正在回来的路上,也不差这一小会儿啊!”,说着,突然发现十三爷的衣服破了个口子,而且像是被刺破的。 “十三爷,你这衣服......你没事儿吧!”一诺担心的打量十三的身上,就怕见着什么伤口。 “哦,没事儿,不小心被树刮破的”说着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还下意识的将画往身后挪。一诺自然知道他撒谎,这就更让她担心了,这么小的皇子都被人瞄上了,那她的三爷岂不是更危险。一诺想起昨晚宇文文睿毒发的情景不觉背上自冒冷汗,这脸色更煞白了。 “一诺你怎么了?”十三爷见一诺不适,忙扶着,对门外唤道,“来人,赶紧去请大夫!” 门外的小厮听见了,一溜烟就不见了。 一阵寒风匿名而来,它摇了枝桠,动了烛火,推了窗帘,又越过几座阁楼,悄悄的进入了端木府上那座令人敬畏的院子。 此时灵龙伴着黎青坐着,宇文文睿也嵌在饭桌的椅子上,手上还不停的给黎青夹菜。 “多吃点儿,看你瘦得只剩下骨头了!”边夹还边抱怨。 黎青笑道:“姑父是不是大鱼大肉吃多了,吃不惯就全往我碗里塞啊!”宇文文睿定睛一看,原来菜盘里的菜差不多都到黎青的碗里了。 宇文文睿有些不好意思,就傻笑起来,道:“不是不是,只是看着你能开心的吃饭,我就很开心了!” 黎青不说,也笑,赶紧大口的吃了起来。这憋了一天了,好不容易弄了一顿饭,当然要好好吃了。可就当她塞进嘴的第一口,就愣住了,原来宇文文睿忘记加盐了。 黎青本想吐出来,可一抬眼就见者满怀期待的宇文文睿,她又硬生生的将菜给吞了下去,然后满怀笑意的跟宇文文睿说,“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儿!”宇文文睿笑,黎青又低下头眯着眼继续吃饭。 龙影见黎青说好吃,偷偷的挪了一个菜心塞到嘴里,突然吧唧吐了出来,道:“一点儿都不好吃!” “龙影闭嘴”黎青忙阻止道,可此时宇文文睿已经夹了一根菜放到自己嘴里,这一吃脸都绿了,一把端过黎青的碗,道:“这也叫好吃?你这些日子就吃不如这个的东西!” 宇文文睿突然严肃起来,这严肃让黎青有些害怕。 “不是,这不是你辛辛苦苦做的嘛!我......”黎青嘟嘴道。 “你不用为了讨好我,就做这些事情,我不需要,你知道吗?”说着,脸色更严肃了。黎青点点头,像是犯了好大的错似得。 觅食 “你不用为了讨好我,就做这些事情,我不需要,你知道吗?”说着,脸色更严肃了。黎青点点头,像是犯了好大的错似得。 宇文文睿突然将黎青拥入怀里,道:“我所做的,都是为了让你开心,让你知道,这个世界我关心你,会照顾你!我是你的亲人,所以你不需要为了迎合我,来骗我!你知道吗,如果你骗我,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宇文文睿的这动作让黎青有些慌神,她心想,不就吃顿饭吗,至于这样吗?刚刚那严肃劲儿,真是吓死我了! “知道了吗?从此以后不要骗我,开心或不开心,好或不好都老实告诉我,好不好?”宇文文睿将黎青挪出来,认真的说。 “嗯!”黎青点头,接着道“不过姑父你做的才真的好难吃......”说着用调皮的坏眼睛望想宇文文睿。 宇文文睿抿嘴一笑,道:“傻丫头,这才说的像话,不过我真的不会做,要不我们溜出去吃点儿?” “我也去!”龙影一听要出去,兴奋起来。 黎青看看龙影,看看宇文文睿,耸耸肩道:“怎么办?它去了肯定被人围观的。” 宇文文睿微微蹙眉,很快又舒展了,道“不怕,我有办法!” “龙影来,让你娘亲抱着你!”宇文文睿使了个眼色道。 “好唉!”龙影一听兴奋起来,它出来了这么久可是想去外面玩了,这一跳就煽动着翅膀飞到黎青的肩上。 宇文文睿牵起黎青的手,走到院子里,利用院子里的一棵树,抱着黎青飞上了屋顶。 “好高啊!”黎青脚落在屋顶上,往下看,不小心踩滑了一片瓦,“啊~~”龙影见了立马飞起来用抓子抓住黎青,宇文文睿则一拦腰将黎青护在身边,还关切的问:“没事吧?” 黎青抬眼,宇文文睿在不到3厘米的地方盯着,她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视线,推开宇文文睿的手,道:“没事,没事儿!” 宇文文睿刚刚离的那么近,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呼吸,他的心跳。怎么可能没事儿,黎青感觉自己的脸烫,好烫。她用手想去冰一下,可她只要一想起刚刚宇文文睿的呼吸就发现好像越发烫了。 “真的没事儿吗?”宇文文睿看着她笑,然后一把将她再次揽紧怀里,道:“我们要飞去下一个屋顶咯!”说着脚一蹬,从屋顶跳起,借助屋顶的棱脊一跃跳到了另一座屋子。黎青起初有些害怕,自然抱紧了宇文文睿,她的手环着他的腰,整个头刚刚好落在他的胸怀。 宇文文睿奔跑的速度渐渐快了,他的心跳也快了,黎青听着那有节奏的强劲,心里却非常安心。 “好了,我们到了!”正在黎青忘我的时候,宇文文睿将她放了下来,“小心脚下!” 黎青落脚,放眼望去,这里竟然可以看到整个宣海都城,万家灯火通明,那一条一条的街道都繁华异常,叫卖声,流动的车马声此起彼伏;还有那街上游玩的人群,你看一处,几个小孩提着花灯嬉戏,另一处,一对情侣携着夜灯游船,还有一处竟是高桥上放花灯的人..... “好美啊!”黎青不禁感叹,她在米莱都不曾见得这么繁荣的景象。 宇文文睿看着黎青,并未说话,他亲亲的将黎青散落的头发梳理到耳后,道:“别动,头上占了树叶!”说着,轻手轻脚的将一个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叶子从黎青的发丝中捻出。 黎青侧头对宇文文睿笑,宇文文睿是看呆了,傻傻的也笑。黎青看见宇文文睿的眼睛很亮,那是她背后的灯火照应出来的,可黎青还看到了她的影子,就在宇文文睿的眼睛里,那图画是那么清晰。黎青的脸又开始烫了,她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忽然见这一个卖番薯的推着车走过。 “姑父,我想吃番薯!”黎青转过头对宇文文睿道,宇文文睿这才回过神儿,往楼下看了看,道:“这就给你买,龙影照顾好娘亲!” 龙影眨眨大眼睛点点头道:“是爹爹,爹爹可是我想吃肉!” 宇文文睿笑道,“好好好,都给你们买!”说着,一飞身从屋子的边缘斜着往下飞。黎青就看着这身影灵活的移动到了地面。 宇文文睿自然是小心,落地的瞬间,他从卖胭脂水粉的地方拖了一根不起眼的发簪换下自己的发官,又用自己随身的布巾遮面,然后还将衣服揭起挽起衣角,硬生生的将一件华丽的衣服扮装一个市井之徒破衫。 黎青见了宇文文睿这一系列的动作,自然知道宇文文睿是在掩人耳目,只是这样他都愿意带自己出来,也真的是难为他了。 看到宇文文睿的动作,黎青突然想明白了,宇文文睿,他姓宇文,也是皇族,也就是说他要么是皇上,要么是哪个王爷,皇上自然是不可能了,如果是的话早就给她翻案了。所以他一定是一位王爷,而且是她信得过的王爷,自然也是带着大风险的王爷。因为伦尧跟她说过,她是叛国之人的后羿,要跟她混在一起,肯定是惊险万分的。他既然是王爷,又说是自己的姑父,那自己家族是什么人,黎青心里已有数了,而黎青也大概知道自己的家族遭受到了什么。 不一会儿,宇文文睿回来了,他另一个风格的打扮一出现,倒让黎青笑了,这副吊儿郎当的打扮可是她当初最喜欢的。 “姑父,你这身儿打扮挺前卫的!”黎青调侃道。 “前卫?什么前卫?”宇文文睿说着,有些不明,他将手里的一包东西递给黎青,另一包递给龙影,还不忘叮嘱一句:“小心烫啊!” 黎青接过,却发现宇文文睿就买了两个,“姑父你的呢?” 宇文文睿这才想起来,“就想着你们忘记了!”说着打算又去买,黎青拉住他道,“我有两个,姑父!”说着递给宇文文睿一个。 “你吃一个怎么会饱,吃两个!”说着固执要去买。 “好烫、好烫快接着!”黎青从纸包中取出一个,边抛边接的递给宇文文睿。 宇文文睿见了迅速接过黎青手上的那个扔到屋顶上,抓起黎青的手道:“有没有烫到?”说着还一边检查。 龙影见宇文文睿这么紧张黎青,就在一旁偷偷的笑,然后扑腾着翅膀飞到一角藏起来大口大口的吃。 “没有,唉姑父掉了掉了”,黎青说着,只眼巴巴的看着一个热腾腾的番薯落下去,黎青有些泄气,嘟着嘴道,“现在好了只有一个了。”说着看着手里的,连纸包一起递给宇文文睿。 “没关系,我再去买!”宇文文睿说着转身要走,黎青叫到:“姑父!别去了,就这一个吧”说着看了看脚底下的,接着说:“好高啊姑父,你过来点儿我恐高!”说着又不敢走又想挪过去。 宇文文睿倒也善解人意,就走过去扶着黎青坐下来,道:“现在好了,不会往下滑了!” 黎青露出牙齿可爱的笑了,然后露出半根番薯要掰开,宇文文睿怕她烫着,就直接拿了过来,掰开了给黎青,黎青拿手接,宇文文睿挪开,然后嗯了一声,示意黎青直接吃,免得烫到自己。 黎青抱着宇文文睿的手,小心的咬了一口,“嗯,好甜,姑父你也尝尝!”宇文文睿笑着看黎青,摇摇头,又示意黎青再吃一口,黎青挪起宇文文睿的另一只手,将剩下的一半塞到他面前,也嗯了一声示意他吃,宇文文睿道:“我不饿,你吃吧!” 黎青嘟着嘴,摇摇头,又把红薯递到宇文文睿面前,宇文文睿拿这小眼神儿没办法,也就咬了一口。 “好不好吃?”黎青期待的问。 宇文文睿抿嘴笑,也不说话,然后递给黎青,黎青又咬了一口。 此时龙影吃完了自己的那份,从一旁钻出来,看见黎青和宇文文睿相互喂东西吃,也不过来打扰,就在一旁看着,然后看看脚下的城市,看看流动的灯火。 “啊嘁~”黎青不觉打了个喷嚏。 “冷吗?”宇文文睿问。 黎青点点头,这么高的地方,风还是挺大的,更何况现在还未入夏。宇文文睿将黎青拉近些,道:“靠在我身上可以暖和些!”说着已将黎青整个人纳入怀中,“赶紧吃,吃完了我送你回去!这样的街景每日都有,夏季的更热闹,若是想看,下次暖和了带你来!” “嗯”黎青认真的点点头,两口就将剩下的吃了。 “姑父,你怎么不吃了?”黎青见宇文文睿手上还拿着那半个。 “我现在不饿!”宇文文睿道。 “骗人,都呆了快一整天了,怎么可能不饿!赶紧吃!”说着又把宇文文睿的手抱起来,将那番薯送到宇文文睿嘴边。 宇文文睿没办法,只得咬一口。黎青盯着,他也没办法,就一口一口将半个番薯吃掉了。 “我们回去吧,有些晚了!”宇文文睿站起来,也将黎青扶起,转身去唤龙影,“龙影,快过来!” 龙影闻声,又扑腾着翅膀飞回来落在黎青的怀里。宇文文睿似乎没有一丝想要停留的意思,抱起黎青就往回撤,而且他的步子比刚刚来的还快,黎青抱着他,似乎感觉他有一丝不快。 姑父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让他吃番薯他生气了,难道他不喜欢吃番薯?黎青抬头看宇文文睿,可宇文文睿脸色没有一丝的变化。 --------------------------------------------------------------------------------------------------- 亲们,最近才连写,有部分出错的地方,就是端木哲所提到的十爷写错了,都是七爷--宇文文堂才对喔,给亲们带来读书不便深感抱歉! 绝密画像 很快,宇文文睿就到了禁院,他将黎青安然放到地上,然后迅速转身背对着黎青道:“晚了,先睡吧,我明日再来看你,龙影好好保护娘亲,不要被坏人乘机而入!” “是爹爹!”龙影回答,已然发现宇文文睿有些不妥。 “姑父......” 宇文文睿立马制止了道,“天晚了早些休息,我走了!”话音刚落,一下子就不见了。 “姑父!”黎青看着宇文文睿离去的背影有些失落。 “娘亲!爹爹走了!”龙影在一旁说。 “龙影,姑父是不是生气了?”黎青有些伤感的看着龙影道。 龙影眨眨眼道“爹爹不会生娘亲的气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黎青问。 “只是娘亲不知道,爹爹不能吃红薯!”龙影吐着舌头往一边跑。 “不能吃红薯?什么意思?”黎青不明。 “因为......因为......”龙影戳着手指道,“因为爹爹吃了红薯会长小疙瘩!” “小疙瘩?你的意思是......他对红薯过敏!”黎青恍然大悟,刚刚宇文文睿吃了第一口的时候,就开始各种不舒服,可是自己竟然没有察觉,还让他把整个红薯吃了。 “他怎么吃了,他可以跟我说啊!”黎青抱怨道。 龙影吐吐舌头,又跑到另一边,小小的个子却像是在侦查敌情。 “真是的,不能吃还吃,这下好了,会不会吃出毛病啊!”黎青担心的跺脚,“这个人,就知道管我,自己怎么不管管自己!” 龙影见了,就在一旁偷笑,黎青看过来时,又装着好困的样子,从鼻子里吐出一个泡泡。 宇文文睿奇痒难忍,就更是加快了步子往湖边去,此时,黑影正焦急的望,终于见者宇文文睿来了。 “爷,怎么去了这么久?爷你这是怎么了?”黑影见宇文文睿满脸通红,还不停的抓自己的手臂。 宇文文睿不耐烦的道,“没事儿,就是吃了些番薯!”说着两人都入了屋子。 “番~番薯!”黑影倒是惊讶,这王爷明明对番薯恨之入骨,怎么就吃上番薯了! “先别管那么多了,赶紧回去,找些药给上一下!”宇文文睿耐不住这痒,给自己点上了穴道,又坐回轮椅上。 黑影见了,立马命人开道,将宇文文睿火速送回了三王府。 一进院子,就见一诺和十三爷从椅子上弹起来。 “三哥!”十三叫道。 “爷,您终于回来了!爷您这是怎么了?”一诺来到跟前,见宇文文睿满脸通红,本来娇好的皮肤上出现了一层小疙瘩,“黑影这......” “属下不好说!”黑影道。 “一诺,去找些止痒的药来!”宇文文睿道。 “是!”一诺跑开,宇文文睿却忍着奇痒,转向十三爷问:“怎么样?” “三哥,找到了,呐!”说着将一卷画轴递给宇文文睿! 宇文文睿却细微的看到十三的衣服,又问:“怎么回事儿?” “三哥放心,小惊,无碍!”十三爷道。 “无碍就好,以后得小心点儿,最近都留在皇城,少出去!”宇文文睿收起画轴递给黑影道,“拿回书房,将画看好,我上了药就去!” “是!”黑影接过画,迅速离开了。 “一诺问起这画么?”宇文文睿问到。 十三摇摇头道:“一诺今日看了大夫,吃了药,不肯睡,干坐着等,也顾不得我手上的东西!” 宇文文睿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道:“何苦呢!”说着转向十三,道,“天晚了,可有信得过的人?” 十三斜眼看了墙角的一个侍卫,道:“有!” “那回去吧!路上小心!”宇文文睿道。十三行礼,绕过宇文文睿,带着侍卫出了门。这时一诺刚刚好赶过来,“爷,药!” “回屋擦!”说着转了轮椅,背对着一诺,一诺赶紧附上手,推着宇文文睿往屋里走。进了屋子,一诺小心的为宇文文睿上药,她的眼睛里满是心疼,可宇文文睿怕了这眼神,因为一诺这份爱太重,他的心太小,已经容不下了。 等上完药,宇文文睿冷冷的说:“好了,你也累了,回屋吧!” “一诺不累!”一诺还想留下。 “我说你累了,回屋!”宇文文睿突然变得很大声,一诺吓了一跳差点儿将拿在手里的药瓶给打翻。 “是!”一诺回了一声,只是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有些委屈,但也没办法,她喉咙有些哽咽,闷出泪来。 宇文文睿见一诺走了,这心里也并不好受,他知道一诺哭了,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宇文文睿擦了药之后已经好多了,他转动轮子,进了书房,书房之内什么都摆放得整齐,而且一尘不染,然而这里却没有黑影的影子。 宇文文睿运气,小心检查四周之后转向书桌,轻轻旋转了桌子下方的旋钮,只见右方墙上的书柜突然移动,书柜后面空出了一个门。宇文文睿连同轮椅一起进入了密室。一进密室,宇文文睿就从轮椅上弹起来,迫不及待的下了楼梯转过长廊,来到密室的大厅。 这大厅不比朝堂的大,却相比之前的冰室也是一个地下宫殿,分成了三个部分,当然这个密室,是一诺一不知道的。 厅的一面设置屏障,水入瀑布一样从顶部下泄,瀑布里面隐约看得见两座水晶药棺,自然这里面装着的是慕容灵慧和乐正紹青。而另一角有一个圆形石柱,石柱很大,上面有各种小的突起,按照不同的敲击方式,会打开不同的石柱之门,门里是放着各种传奇古书;还有一侧,是宇文文睿的兵器库,而上面悬着无数把不知名的剑,其中有一把很独特,剑身无支撑悬浮空中,通体雪白,如一道光柱,花纹活灵活现,似有游龙浮于剑身表面。 而此时黑影就立于宫殿最中间。 “爷!”黑影见了宇文文睿道。 “将画打开!”宇文文睿已经迫不及待了。黑影将画卷取出,拉住一边一甩,只见这画也浮于空中,自动展开。 画之初,露出一棵树根,一双丝制布鞋,再往上露出一个女子散开的裙摆,裙摆如丝,苍白中混着金色,再往上见者两只神仙般的灵物,再往上展开,是一条仙带,它环绕女子手臂,宇文文睿屏住呼吸,直到整幅画都打开,然而让宇文文睿失望了,这幅画却像是一副未完的画作,让女子的容颜像谜一样隐匿在了大树的花朵之中。这画优美,线条柔顺,虽像是出自名人手记,但却又没有章记,也无从查起。 “爷,这.......”黑影见了,也有些失望。 宇文文睿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这幅画道:“到最后,我还是不知道你是谁!” 黑影道:“王爷,这副画连剑都没有,分明是偷窥了人家女子所作,说不定虚空灵只是传言,未必是真的。” 宇文文睿又叹了口气,若它真的是传说,也罢了,我就怕它不是传说。 黑影见宇文文睿愁眉不展,道:“王爷,王爷!” “说!”宇文文睿道。 “属下有一事不明!”黑影道,“王爷已得绝世的好剑,这把剑都在三剑之上,为何还要找那虚空灵?”黑影道。 “如果虚空灵真的存在,那它就可展现过去,让往事重现,洗刷慕容家族的冤屈!”宇文文睿说着,转向这幅话,“它一定存在,这幅话一定说明了什么”。黑影也随着宇文文睿看向画,这话除了女子,还有一棵桃花树,树下还有两只一大一小长得很奇怪的猫。 宇文文睿蹙眉,这两只猫怎么看着那么眼熟,他突然想起好像在哪本书上见到过,这便一股脑扎紧书堆里去了。 宇文文睿找了好一会儿,终于翻到了,这两只猫叫----寒雪灵猫,书上记载,这猫只为那个人存在。 “那个人?那个人是什么人?”宇文文睿看着画,那个人就是这个女子。一个常常出没于桃花树之间,身着大摆长裙,手挽仙带的女子。 “黑影!”宇文文睿突然叫到。 “属下在!”黑影回。 “派人去所有的桃树林,找寻这个衣着的女子!”宇文文睿看着画,道。 黑影看了看话,努力记住所有细节,然后应了声儿“是”便下去安排事宜。 宇文文睿一个人在密室,又盯着那画看了好久,最终还是将画卷回卷轴,放在了石柱门中,待石柱重锁,才安心的出了密室。 宇文文睿出密室时已是午夜,为了演戏演全套,他还是坐着轮椅回自己的房间,让侍女更衣之后,也终于入睡了。 第二日,京城鸡鸣,旭日从地坪线慢慢升起。宇文文睿远离了朝堂,自然不用早起去上朝,他睡不着,于是没等一诺来叫就起身了。 一诺虽然生病,但是还是按照平常的时间来叫宇文文睿,走到屋门口的时候忽望见屋子里坐起的身影,于是加快了步子推开门道:“王爷,王爷恕罪,一诺起迟了了!”说着行了礼,忙来帮着宇文文睿穿衣服。 宇文文睿就任她拨弄衣冠。这些年,他的饮食起居都是一诺操持,若是没了她在身边,他恐怕会很不习惯。宇文文睿看着忙碌的一诺,想起伦尧的话,可是最终他也不能下定决心将这个女子从身边撤走。 火攻 过了一会儿,白山便来请端木哲。端木哲没犹豫,就跟着走了,只是这次他不用马夫,只带了白山。马车在路上颠簸,吱嘎吱嘎的摇晃,那声音入了端木哲的耳朵。他静静坐着,随着马车一起摇晃,白山从未见他如此安静过,就跟车厢里是空的一样。白山驾着马,不时偷偷的瞄一眼里面,生怕下一次转身端木哲就不见了似得,然一路却没发生什么事儿。 “少爷,到了!”白山将马车停在十里亭的旁边,掀开帘子。 端木哲闻声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抬眼一望,却被太阳刺了眼睛。他稍缓了一下,也下了马车。 白山将帘子放下,走到端木哲的身边,指着远处的林子道:“少爷,就在那边!” 端木哲看向白山指的放向,艰难的迈开步子。白山阴沉着脸,内心很愧疚,他也有些恨自己,因为当初是他将黎青扔出院子。他拿了祭奠的物品,也跟上端木哲的步子。 两个人都沉默,只有稀疏踩碎枝叶的声音。端木哲走到黎青坟前伫立。这座新坟是他最不愿见到的东西。 白山按照他的嘱托,在下葬的时候将花籽洒在坟的四周,而此时这些花籽已经长出了青藤,依稀点缀在上面。 白山将祭品放在坟头,取出蜡用火心点燃插上,接着又燃了纸钱。端木哲就静静的看着,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块石碑。石碑上“黎青”两个字似乎刻出他的血泪。 “对不起!”端木哲站了许久,终于从嘴里挤出三个字,他闭上双眼,两滴泪从脸颊滑过。白山见了更是自责了,他放慢了手上的动作,将石碑上的灰尘抹去,虽然这石碑是新的,虽然它并没有多少尘埃。 端木哲拿起酒壶,将杯子放在地上,倒上一杯,敬于天,再倒一杯,敬于地,再倒一杯,敬黎青,最后他提起整壶酒一饮而尽。 “少爷!”白山想拦,却见酒壶已空。 “白山,让我静静的在这里呆一会儿!”说着将酒壶扔回给白山。白山接了酒壶,回了声是,收了必要的东西,就转身去到马车处等候。 等到白山离开,端木哲就这么站在,也不说,也不转目,就盯着石碑看,看着看着,他将新出的绿藤扶上石碑:“我种的花,只在你这里能活!它活了,可你,却死了!如今,我要独自去面对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如果我有得选,定不会选这样的结局。”端木哲说完,深深的吸了口气,用手指拂去眼角的泪,然后慢慢站起来,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之后,便离开坟墓朝着马车去。 端木哲上了马车,白山落下帘子,自己也跳上去,一声“驾”划破了这十里亭的寂静。 树林深处,一群鸟雀飞过,马蹄声纷至沓来,十里亭迎来了又一批过路的人,然而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转眼,已日落西山,天越昏越沉,端木哲只道不舒服,不然白山陪着,灭了灯,独自卧在床上。 也不知道他这样安静的躺了多久,只是子时打更声一起,他便换了衣服摸出了屋子。 端木哲偷偷摸摸到了他娘亲的屋子。“少爷”他潜伏在此的暗客正在等他。“在最易着火的丝绸帘子上点了一把火,等后面的人来劫走娘亲和妹妹之后,你就唤人来救火!” “是!”小婢女得令,然后趁着火势不大,将屋子里的人封了穴道,自然也点晕了他的娘亲和在一旁刺绣的妹妹。端木哲则朝着天空射出一只烟火向杨风报信。 杨风见了信号,立马带了人串入火场,趁着人少,将端木哲指定婢女们都杀了,然后用其中两个换上他娘亲和妹妹的衣服和首饰,再点上火,再命人将贵重的物件拿走,才匆匆离开。 “知道怎么做了?”端木哲对小婢女道。 “知道!少爷您赶紧离开吧!”小婢女道。 端木哲转向婢女,掏出一把匕首,刷刷两下,就在婢女身上划出两条大大的口子,然后又快速的给婢女塞了颗药丸道:“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相信,这颗药可保你不死,我已为你安排好了退路,好了之后,就去找月仙楼的琳儿,她会帮你安排的!”。 “谢少爷,您快离开吧!”小婢女不觉身上疼痛,推开端木哲。端木哲见有人声经过,也不多呆,折身就跑。 “救命啊!救命啊~~~咳咳......咳咳咳救~~~”小婢女向门外呼救。可火势已越来越大,她努力的撑起整个身子往外爬。 院子巡逻的侍卫听见呼救声,急忙赶来了,只见火势已有些苗头,那带头的疾呼:“快救火!”然后吹响了联络的号角。此角一响,整个院落都炸开了锅。 婢女小斯各阶级的侍卫,都提了桶盆装了水往院子洒,可是这火势却不见小,反被风越刮越大。侍卫听闻里面还有人,就淋了一桶水一头扎进去,这小婢女爬到门口,被一侍卫见着,救了出来,只是见身上血迹又见了伤口,这就让人赶紧送大夫了,接着这侍卫又一个接一个冲进火场,可惜再没见者活得,然屋内的火势也大了,不得已,只得退出来。 “不好了,不好了!少爷,少爷!”白山大气还没喘过,就冲进了端木哲的屋子。 “什么事?”端木哲从床上坐起来。 “少爷,少~~姨娘~姨娘的房子着火了~”白山喘气道。 “什么!”端木哲吃惊,衣服鞋都没穿,直接从床上滚下来,没等白山反应过来,就已经跑出了院子。 端木哲一路狂奔,白山在后面紧追不舍,两个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姨娘的院子,此时火势已快被扑灭,然本来的新屋阁楼,却烧成了碳,红红的阴火还不停得跟水碰出滋滋的声音。 “娘!娘!”端木哲慌忙的四处找,却没见着几个被活着救出来的人。“我娘呢?”端木哲发疯似得抓住一个侍卫就问。侍卫低下头摇头,面露难色。端木哲甩开这个又拉住下一个问,如此循环问了好些人,却都只换来摇头。 此时端木崖和端木风从另一个院子赶来,一来就看见快要发疯的端木哲,再见这屋子烧得只剩下架子了,也有些忧心。 “夫人呢?可救出来了?”端木崖大声问道,只见下属们一个个闪躲。“还不快救火!”端木崖见状又大声喝道。 “娘!”端木哲在一旁大呼,无力的跪在地上,突然他提起一桶水倒在身上就要往屋里去,端木崖见了,道:“拦下他!”说着只见端木风一推手从侍卫身边掠过,将端木哲牢牢按在地上,侍卫见了,都立马过来帮忙。 “爹,娘还在里面,让我进去,让我进去!”端木哲疯狂的吼。 然端木风却不听,直接一掌将他打晕过去。端木崖见状对侍卫道:“扶下去,在火救下来之前,给我好好看着他!” “是老爷!”侍卫应声儿,将端木哲抬了下去。 等打发了端木哲,端木风不急不慢的看向这楼,道:“爹,都烧成这样了,人多半没了!” 端木崖瞪了端木风一眼,道:“有没有,都给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爹”说着转向侍卫,“没听见吗?赶紧救火啊!”说完却不乐意的看了这楼一眼。 侍卫门和家丁丫鬟们都开始忙活起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终于将火势救了下来,可惜,这楼已经烧了一大半! 侍卫从屋子里抬出几具烧焦的尸体,不论从外表还是衣着都分不清人了,只是有一具尸体手上带着一个镯子,端木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他送的,还有一具,胸前带着一块被熏黑了的玉,侍卫是在门帘附近发现的,她旁边立着已烧了一半的绣架。 端木崖见状倒吸了一口冷气,端木风则悠哉悠哉的看起尸体来。端木崖逮到一个侍卫就问:“起火的原因找出来了吗?” “回老爷,在屋里发现了一个火把!”说着,将证物递上来。 端木风勘察了一番道:“爹,他们在大火之前就已经死了!你看这口腔可干净着呢!” “什么?”端木崖脸一沉,道:“还发现有什么不妥?” 侍卫钦点一番道:“夫人的首饰都不见了,还有几台上放着的物件也不见了!” “谁竟然这么大胆!真是太放肆了!”端木崖怒喝,“风儿,你给我查,就是挖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出来!” “是,爹!”端木风应道,可心里却想,早死就早了事儿呗,还查什么查。 “这屋子里可还有活着的?”端木崖问。 一个侍卫道:“刚刚救了一个,还活着,送去大夫那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就活!” 端木崖道:“能不能救活都给我救活了,等他醒了,立马给我问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侍卫应下,转道朝着大夫的路去了。 端木崖看着这一片狼藉,心里有些悲痛,但更多的是担心。端木哲不是他的亲生骨肉,这么多年他一直拿这个傀儡压制他,现在这个傀儡死了,他又要如何控制这匹野马。 端木崖思前想后,不得以只得尽尽做父亲的责任。 “风儿,你处理接下来的事宜” “是,爹!” 端木崖丢下话,自己转身去了端木哲的院子。 端木哲是真被端木风敲昏了,被人抬回来的时候可让白山担心了,幸亏没伤着,要不他定会为他的主子记上一仇的。 戏里戏外 “少爷,少爷?”白山在待侍卫离去之后唤端木哲,然端木哲却没有醒,白山有些不平,自言自语道:“这三少爷下手也太重了!少爷平时那么让着他,也不念一点儿情分!” 白山唤人打了水,替端木哲擦拭一番,正打算去看看姨娘院子里的情况时,就听见屋外有些脚步声朝这里来了。 “不会又是些来看笑话的吧!”白山有些紧张,他站到端木哲的身边,似乎有保护他的意思。然进来的是端木崖,紧随身后的是几个贴身侍卫。 “老爷!”白山见是端木崖,自然有些惊奇,这么多年了,他可从来没见端木崖出现在这里过。 端木崖摆摆手,制止了白山,轻手轻脚的走到端木哲身边问:“怎么还没醒过?” 白山摇摇头道:“送回来,这样躺了好一会儿了!” 端木崖蹙眉,道:“这个风儿,也大力了,再怎么也是哥哥!”说着,替端木哲盖了盖被子。 白山倒是第一次见端木崖这么关心端木哲,心里自然有些宽慰,但是突然他想起,今日是姨娘那出了事,莫非......白山的心里有了个不好的答案。 端木崖站起身子,对白山道:“哲儿醒了,多照顾些,还有暂时别让他去他娘亲那里!” 白山应了声,端木崖又回头看了一眼端木哲,紧促锋眉,似乎有很多心事。然他也没多呆,又带着侍卫离开了。 白山送至门口,紧接着又跑回来,“怎么办,姨娘那肯定出事了,要少爷醒了,定是拦都拦不住的,这可怎么办?”说着又在屋里打转。 好一会儿,端木哲促了促眉,睁开眼睛,白山见端木哲醒了,立马立在跟前。 “少爷,你怎么样?”白山道。 端木哲摸着后脑勺,刚刚被端木风打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我没事儿,娘呢?我娘呢?”说着鞋也没穿,爬起来又要跑,白山拦着道:“姨娘那还在救,老爷让我照顾你,还没来得及去看。” “那现在去看!”端木哲起身。 “少爷,少爷!”白山跑快几步拦住端木哲道,“少爷老爷说,让你就在这里等着!” 端木哲目露凶光,喝到:“什么就在这里等着,她可是我的亲娘!你让开!”说着,一把推开白山。白山没办法,就跟在后面追,可端木哲哪是省油的灯,他的速度可比白山快上一倍有余,这一转眼就跑得不见了。 白山气喘呼呼的一路狂奔,终于在姨娘的院子再次见到端木哲。只见端木哲跪在地上,他的面前恰好有两具已经看不出容颜的尸体。白山往前迈进了些,却见端木哲一言不发,就如同一座雕塑跪立在那里。火红的光照印出他的眸子,印出他的愤怒。端木哲跪着,他眼中没有泪,紧促的眉倒出冰冷的眼。他怒视着这屋子,怒视眼前的尸体,突然一声震吼,唤起千层风沙,颤动了整个院子。 院子里的小厮婢女自然被吓怕了,白山亦心惊,因为他从没见过端木哲这个样子,端木风虽说不怕他,可也被他刚刚那声吼惊了,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个端木哲,但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却也不想再多去打扰,于是就命人收拾残局,自个儿溜走了。 端木哲就在那里跪着,突然间雷鸣电闪,一场瓢泼大雨而至。白山见雨,跑过去扶端木哲,可端木哲就像是被灌了铅,怎么拉都不动。 白山没有办法,索性跪在端木哲身边,陪着他一起淋雨。 “娘亲!娘亲!”龙影见者屋外下雨了,跑到黎青面前。 “怎么了龙影!”黎青问。 “那条白白的东西是什么?”龙影望着外面,黎青偏过头从窗户里看,可并未见着什么白白的东西,“在哪里啊龙影?” 龙影再看向天空,却也没见着了,突然一条闪电从云中落地,龙影又叫起来:“娘亲,它又出现了!” 黎青又看,可是除了雷鸣闪电,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我还是没有看到啊!”黎青说着,正在这时,一条闪电划破天际,龙影大叫,“就是那个!” 黎青呼了一口气,有些懊恼的看向龙影道:“你真不知道那是什么?你可就是从那里面出来的!” 龙影眨眨水汪汪的眼睛,单纯的看向黎青,道:“我不是从那里面出来的!” 黎青蹙眉,龙影出现前明明就有一道闪电。 “我明明就看见了闪电!”黎青道。 “闪电?原来它叫闪电!”龙影不理黎青的困惑,又转向天空。黎青见龙影这副模样倒有些好奇。 突然龙影转向黎青,道:“娘亲,我不是从闪电里出来的,你看!”说着,它伸出爪子,露出龙指,只见那爪子锋利如刀,只轻轻一划,便抓破空气,划出一道利光来。这利光闪了黎青的眼睛。 黎青看目瞪口呆,这光还真的是她当初看到的那道光。 黎青诧异的看向龙影,这个小家伙到底还有多少的本事她不知道的。这么说她来到这里竟然赚了一个无价的宝贝。 突然龙影又看向外面的天空,对黎青道:“娘亲,我们去找闪电玩好不好,它好像一个人很寂寞,四处找东西!” 黎青被这句话吓得咽了好几口口水,然后突然抱着龙影,苦口婆心的道:“龙影,闪电可是不能玩的,它很凶,经常会咬人的!” 龙影嘟着嘴看向黎青,道:“为什么它要咬人?它看着并不凶啊!”刚刚说完,只听一声闷雷席卷天地而来。 黎青抱紧了龙影,道:“你看,你还说它不凶!” 龙影嘟起嘴,虽然还想去外面,但是看黎青的眼神,又不敢去外面。 “那好吧,改天闪电不生气了,我们再去找它玩!”龙影说着,从黎青的怀里出来,一蹦一跳,跃上桌子。 “没有吃的了,娘亲!”龙影眼巴巴的瞅了瞅空空的碗。 “龙影,你都吃了很多了,你怎么还饿啊?”黎青抱怨道,今日她为龙影已经做了十几顿的饭了。 龙影嘟起嘴道:“因为没有肉!所以一直饿!” 黎青听罢,整个垂下头,对这个龙影实在是无可奈何了。今天龙影吵着要吃肉已经吵了整整一天了。黎青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养的是不是一只食肉恐龙。 “娘亲爹爹怎么还没来?”龙影看着屋外,有些不开心。 黎青想,宇文文睿既然是个王爷,肯定不会时常闲着,今日或许是被什么事拖累了。 “姑父今天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就没有时间过来了!”黎青道。 “那龙影不是要饿死了?不行,龙影要吃肉,要吃肉!”龙影开始不听话,在桌子上大起滚来。 “龙影!别这样嘛,大不了娘亲再给你做一顿饭!”黎青安慰道。 “不要,龙影要吃肉,人家要吃肉啦!”说着打滚打的越发厉害了。 正在这时,宇文文睿从窗外跃进来,一见屋里的情景问道:“这是怎么了?” 龙影一听宇文文睿的声音,立马跳起来跑到他身边道:“爹爹,龙影饿,龙影要吃肉!” 宇文文睿坏坏一笑道:“呐,你看!”说着提出一大包东西。 龙影欢欣雀跃的盯着包裹,宇文文睿走到桌子旁,将包裹打开,拿出一大只鹅腿递给龙影,龙影见到肉眼睛都开花了,抱着鹅腿就开始啃。 “你慢点儿吃,别噎着!”黎青见龙影狼吞虎咽的,叮嘱道。 宇文文睿瞄了黎青一眼,道:“你看你娘亲,都有个当娘亲的样子了!” 黎青看了宇文文睿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宇文文睿就笑,道:“丫头,你应该因为这个小家伙也饿了一整天吧,过来吃点儿。” 龙影瞄了一眼黎青,在吃完这只鹅腿的时候额头间泛出一道蓝光,然这道蓝光稍纵即逝,因此没引起谁的注意。不过惊慌的龙影像是放下了心,又变回了一个调皮的小家伙。 “爹爹!”龙影将头放在宇文文睿的腿上,来回蹭。 黎青见龙影这样就急,道:“看这个样子就知道真是个吃货!只知道吃吃吃!” 龙影听了,跳到宇文文睿的肩上道:“爹爹,娘亲这是在吃醋吗?” 宇文文睿看了龙影一眼,再看黎青,笑得一发不可收拾。 “姑父,你还笑,都是你惯的,自从昨夜出去吃了肉,他就闹着天天要吃肉了!”黎青道。 宇文文睿道:“天天吃肉也不怕,我可以天天送来!”说着将龙影放在桌上,反倒来拉黎青,“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今天被它折腾的够呛!还没吃上一口吧,呐!”说着从窗外提来一个篮子。宇文文睿将篮子打开,上面几层是可口的小菜。宇文文睿移开一层层盖子将小菜一一端出来,然篮子最下面放着一个布袋。 黎青坐下来,好奇的看着,宇文文睿将布袋打开道:“还是热的,昨夜看你没吃到,今儿特地去买的!” 黎青才发现里面装着的是烤红薯。她这时才想起来,昨夜她逼他吃了半个红薯。 黎青接过红薯,眼睛却一直盯着宇文文睿,看他的手,看他的脖子,看他的脸,每一处都仔细的瞧。 宇文文睿也看黎青,黎青的眼神就像是在他身上找什么东西似得。 “看什么?是不是突然发现你姑父长得也挺英俊的?”宇文文睿道。 神物再现 黎青对上宇文文睿的眼睛,赶紧低下头,她将番薯塞到嘴巴里,还没来得及回神,就咬上一口。 “噗~~~好烫!”黎青将咬的一口全吐了出来,自然她是带着番薯皮咬下去的。 宇文文睿看她,笑起来道:“看来是被我迷晕了!”说着将脸凑近些,道“这样看得更清楚些!” 黎青被宇文文睿的大脸吓了一跳,没坐稳,整个人往旁边侧翻,宇文文睿迅速的将黎青椅子挪正,又将她从半空中接到椅子上。 “小心点!”宇文文睿坏坏的笑了一下。黎青被这笑容弄的骨头都硬了。这哪是姑父的样子,分明是在挑逗她啊。 还没等黎青回过神儿,宇文文睿就又坐在她身边,手用力一撕,撤了块鹅腿肉,喂她。 “啊~”宇文文睿将肉块递到黎青嘴边。 黎青看着这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嗯~”宇文文睿将肉递得更近些,还用他那双深邃又温柔的眼看着。 黎青迫于压力,吃了这块,然后突然按住宇文文睿的手,拿过鹅腿道:“姑父,我自己弄吧,我都这么大了,自己吃,呵呵,自己吃!”说着,往一边挪了挪。 宇文文睿微微笑了笑,道:“也好!”说着转向龙影,刚刚想问它还吃不吃,竟发现这龙影卧在一边睡着了。 “睡得可真快!”宇文文睿看着龙影道,接着又看向黎青,“本来是打算带你们出去吃的,刚出门就下雨了,也没办法就送过来了,在屋里闷了两天,不会闷坏吧!” 黎青咽下嘴里的东西,道:“不会的姑父,我又不是这样子一两天了!”说完继续吃。 宇文文睿听了这话,倒是有些心酸,奴隶的身份在端木府肯定过的是些不如意的日子。 “丫头!”宇文文睿道,“要不跟我回去,让我照顾你,你在这里虽然有外面的毒雾保护,可是总归是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黎青突然停住了,道:“糟了!” “怎么了?”宇文文睿问。 黎青站起来,整个人焦急的要命,“姑父,我被师叔祖带到这里,师叔祖骗他们说要拿我试药,可是我一旦离开了,端木秦会不会对郎奇下手,要是...要是这样,郎奇会不会......”黎青说着,眼里都急出泪了,“怎么办,怎么办?” 宇文文睿把黎青按在原地,道:“端木秦出征了,他现在没有心思对付郎奇,你有我,还有师傅,我们都不会让郎奇出事的。” “可是......”黎青道。 “别可是了,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你不是说端木秦就是拿郎奇威胁你吗?那他没有找到你,肯定不会把郎奇怎么样的!”宇文文睿道。 “可是......”黎青道。 “别可是,相信我,给我一些时间,我们会找到他的!”宇文文睿将黎青护在怀里,可他说这话时却有一丝心虚,因为伦尧说过,郎奇死了,还身首异处。这座禁院虽有洛紫兰影笼罩,却也不竟真的安全。所以,宇文文睿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把黎青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黎青虽然担心,但宇文文睿的话好像也有些道理,但她不希望这段时间拖得太长。 “跟我回去,等你真的安全了,我也可以放心的找郎奇!”宇文文睿道。 黎青犹豫,内心陷入纠结,不过宇文文睿似乎说的对,她留在这里端木秦也不知道,她跟他走,或许真的安全些。 “姑父,你再给我一个晚上时间考虑好不好?”黎青道。 宇文文睿有些揪心,但是为了让黎青走的安心,他点头答应了,“就一个晚上,我明天来,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宇文文睿放开黎青,道:“丫头,就真的只这一个晚上,你要好好考虑!” 黎青点点头。 “不要让我失望!”宇文文睿道。 黎青看着宇文文睿,那双眼睛透出期待与恳求,就在那一瞬间,黎青的心墙跨了。她好像无法拒绝宇文文睿的请求,那一个眼神,多么的似曾相识。那种期待,她曾在术姬那里看到过。 黎青别过头,道:“我会好好考虑的。姑父,晚了,我想静静!” 宇文文睿被这突如其来的逐客令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想到黎青还在为郎奇担心,这心里也不好受,于是道:“那我先走了,你早些休息!”说着,不舍的看了黎青一眼,然后从窗户跳了出去。 黎青见宇文文睿走了,整个人都松了下来。她看看外面,拿了灯捻将灯光弄弱了些,这间栖身的屋子、对面还有一间屋子,所以不是对着端木府,有一点儿光不会引起注意,但黎青还是怕了,所以尽可能的将光线调暗。 黎青放下灯捻,惯性的看向窗户,只见一个白白的东西蹲在窗户外面,向四周散光; 黎青被吓,真个人都跌到桌子上,手上的灯捻也掉了,龙影听到声音,嗅嗅味道,突然睁开了双眼,没等黎青反映过来,一下就跳到窗户上,随窗一开,跟着白色东西一起掉下去了。 “龙影.....”黎青吓的回神,叫唤时已经来不急了,她跑到窗边,只见白白的东西往一处蹦,后面好像还跟着龙影。 黎青快速的冲下楼,进了院子,眼前一片黑,却并不见得什么东西,就连龙影也不见了。 “龙影,龙影!”黎青边叫,边看,可是院子里洛紫兰影封的密,最多就只能看见五米内的东西。 “龙影,别吓我,赶紧出来!”黎青一边唤,一边小心翼翼的走。 “龙影,龙影!”黎青再唤,可是还是没有声音,她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突然碰到一个东西,黎青低下头看,却见龙影睡在这里。 “龙影!”黎青赶紧将它抱起来,却突然蹲在那里不能动了。 黎青吓得发毛,后背传来阵阵凉风;隐约见,黎青的视线变亮了,她背后正慢慢袭来一道光。 什么东西,黎青心想,却吓的哆嗦。就在那一瞬间,自己的身体完全不能动,就连叫救命,似乎都无法张开嘴。 突然,黎青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什么东西触碰,慢慢包围,那是一种带着绒毛的东西。 妈呀,救命啊,救命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黎青在心里默念,但是那东西似乎并不听黎青的话,靠的更加近了。 黎青动不了,可视野还是有的。那背后绒毛般的东西开始往前移。黎青盯着自己的脚,只见那带着白色淡光的绒毛开始往前面滑行。 黎青的视野越来越清晰,这个发光的东西越靠越近,突然从黎青的侧面露出一个小头来。 黎青一见这小头,吓得大松了一口气。原来这是她在米莱见到的那个长得像猫却十分优雅的灵物; “喵!”小个子猫跳出来对着黎青叫唤一声,然后靠在黎青身上蹭来蹭去,似乎是在对黎青撒娇; 但是黎青背后还是有一个东西,黎青转头,这次她能动了,只见她背后站着那个大个的猫咪它正用它的尾巴拴着她。大猫咪见黎青看它,竟微笑着低了低头,又优雅的坐起来; 黎青算是被吓傻了,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来; 大猫咪见黎青惊诧的样子,松开了尾巴,道:“对不起,吓到你了!上次你救了我,还没跟你说句谢谢!” 黎青张大了嘴巴,一屁股坐到地上,咿呀咿呀的,还是没吐出一个字来。 大猫咪见了,又微微笑了,道:“第二次见面,让你惊着了,实在对不起!” 小猫咪抬起头望着黎青,又叫了一声“喵!!”,黎青这才艰难的挤出几个字:“你,你竟然会说话!” 大猫咪始终优雅的坐着,脸色的表情神圣而不可侵犯。 “你是妖怪吗?”黎青冒出几个词,哽咽了一下。 大猫咪笑着,摇摇头,道:“我叫苍灵,是一只灵猫,我现在还不是妖怪!” “喵!”小猫跑到大猫咪身边唤了一声。 大猫咪道:“它叫地魂!只是它还太小,还不会说话!”说着用尾巴抚摸了一下小猫。 “苍灵地魂?你们是鬼?”黎青道,因为这两个猫的名字连起来不就是灵魂吗。 大猫咪又笑了,道:“不是灵魂,是灵猫!” 大猫咪见黎青虽不如原来那么害怕,但心里还有怀疑和畏惧,便站起身来,道:“看来还不是时候!”说着,用尾巴一卷小猫,一跳上了屋顶,很快消失不见了。 “唉!”黎青想唤,却没来得及出声,这两个小东西就不见了。不知道为什么,黎青见这两个东西消失,有些失望。 黎青从两个小东西离开的地方,慢慢收回眼神,这才想起来,地上还躺着龙影。 “龙影,龙影!”黎青蹲下来唤它,却不见龙影应声,只是从它的鼻子里又吐出一个泡泡。黎青见泡泡就安心了,这龙影又睡着了。 黎青叹了口气,将龙影抱起来,“真沉!龙影比昨天重了”。黎青说着,迈开步子往阁楼走。 屋顶的远处,两个白白的东西隐没在那里,小猫蹭着大猫,似乎在说什么。大猫没做声,只盯着黎青,见黎青入了阁楼,便转身卷起小猫,一跳一跳,消失在远处的夜色中。 梦见 阁楼上,黎青将龙影放在床上,看它没醒,就灭了灯,自己也躺倒床上;她睁着眼,手枕着头,想起刚刚那两只雪白的东西。 那两只猫是来找我的吗?怎么看我的眼神好像认识我?那只大猫也很奇怪,每次出现都弄的我不能动,还说什么还不到时候? 难到它们跟龙影一样?可是也不对啊?为什么他们都围着我转?莫非是来找我报恩的?那干嘛又走了? 黎青想着,蹙起眉头。 龙影翻了个身,背上的翅膀泛出一层蓝光,紧接着又暗下去了。 黎青知道龙影很神奇,也没觉得有哪些异样。她理了理思绪,又想:先不管那两只猫了,如果真的是来找我的,总有一天还会在见。郎奇还没有消息,要不明天就先跟姑父走,反正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免得他们老是为了担心我,怕这怕那的。说不定我离开,他们能专心一点,或许可以快些知道郎奇的消息。 黎青想罢,心中已有了主意。今日她已经很累了,因此没维持多久就睡着了。 “黎青!”黎青突然觉得有人在叫她,“黎青!”黎青回过头,却没见者什么,只是突然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长长的石廊上。 这条石廊,很长很长,无头无尾,除了石子路,四周都是黑乎乎的,模糊的边界围着一层厚厚的雾。 “黎青!”这声音又传来,阴森森的,简直让人发毛。 黎青迈开步子往前走,只挪出一步,竟发现刚刚自己站着的后方开始塌陷,黎青加快了步子,却发现后方塌陷的更加快了。黎青马力全开,一个劲儿拼命往前跑,她不停的往后看,路也不停的塌。 “啊~~~”突然,黎青整个人踏空,那条石廊的尽头出现的突然,然尽头下面是万丈深渊。黎青就眼看着自己从万丈高的地方跌落下去,后方的石廊也坍塌殆尽。 “啊!”黎青满头大汗,从梦中惊醒。醒来却发现自己还是躺在那张床上。 “原来是梦,太可怕了,就像真的一样!”黎青还惊魂未定,用手背擦汗,拉拉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怎么了丫头!”宇文文睿突然从屋窗户跳进来。黎青吓得直接从床这头滚到那头,然后直接跌下去。 “丫头!”宇文文睿点燃烛火,一跳越过床,去扶黎青。 “姑父?姑父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鬼呢!”黎青拍打宇文文睿。宇文文睿没管黎青打他,直接将她从地上提起来,落在床上,“有没有撞到?”宇文文睿边说,边检查。 黎青见宇文文睿一脸严肃,拉着她的胳膊和脚边转来转去的看,这心里的怒气已经消失了。 “丫头,你摔傻了么?怎么不回话?”宇文文睿蹲下来,盯着她。 “姑父!”黎青双眼含泪,她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这种被人细心呵护,时时刻刻照料的感觉。黎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子抱住他。 你是上天派给我的另一个文睿吗?为什么来的这么晚? 黎青突然想起来,她原以为宇文文睿恳求她离开的那个眼神是在术姬那里看到过,其实不然,那眼神,第一次是宇文文睿跟她求婚的时候,然而那个时候,她拒绝了。 宇文文睿拍拍黎青的背,像是哄小孩儿。“怎么了?是我真的把你吓到了吗?对不起,我担心,所以才折回来守着,刚刚听你大叫,怕你出事,就进来......” “姑父!我答应你,我明天跟你走!”黎青趴在宇文文睿的肩上,打断了宇文文睿。 宇文文睿将黎青分出来,道:“想通了?” “不是想通了,只是不想姑父突然又从哪里冒出来吓我!”黎青道,说着却有了笑意。 “我哪是吓你,我是担心你!”宇文文睿一本正经的说。 “可我也不想姑父老是半夜偷跑过来看我睡觉,再怎么说,我也是女孩子!”黎青低下头道。 宇文文睿这才发现自己有些过了,他倒不曾想到这方面,虽然第一次见黎青的确有些晃神儿,做的出格了,可那之后,他也不过想着黎青受了不少苦,要对黎青好。黎青现在才十五六岁,这要是自己有个女儿,也跟她一般大小,但是黎青毕竟不是他的女儿,这自然会让黎青心生芥蒂,的确有些不妥。 宇文文睿放开了黎青,直起身,道:“我只是想尽姑父的责任,你说的没错,我这样是不太合乎情礼!那你若跟我回去,也得有个名分,这样吧,暂时你还不能恢复你的身份叫我姑父,那为了掩人耳目,我收你为义女,这样只是把姑父变成了义父!等什么时候你的家族洗刷了冤屈,你再改口回来!” 姑父,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呀!黎青听罢在心里暗暗叫悔。她说她是女孩子不是要提醒宇文文睿这件事的,而是她现在穿着男儿装,她只是想告诉宇文文睿,她也是个女人。然而宇文文睿的这番话,却将她推远了。 一声打更声破了沉默。 宇文文睿走到窗边,见屋外渐渐亮起来,为了不被人发现,他必须离开了,于是背对着黎青道:“现在还早,你再睡会儿,我入夜再来接你!” “姑父!”没得黎青叫他,宇文文睿已经飞出窗户,从窗沿跳到屋顶,迅速的离开。 “姑父,我不是这个意思啦!”黎青看着打开的窗户,自言自语道,“从一开始我就没把你当成姑父!” 黎青喃喃细语,宇文文睿已走远。她有些丧气,倒下来睁着个大眼睛盯着屋顶。 第一次见你我就把你当成文睿了,虽然嘴上叫你姑父,可你分明就是古代版的文睿。唉,现在好了,你比我大一辈儿了。上天还是收回了他的赏赐,你真的不是我的文睿! 黎青想起宇文文睿第一次见她,是把她当成了玉儿,她那个未曾谋面的姑姑,他吻她,真的是认错了人;或许真的如他所说,他只不过把她当成侄女对待。 黎青想着想着,眼皮又重了。似梦非梦间,她又去到了那个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长廊。 黎青站在原地,不敢动,怕一动自己又跌下去了。 “黎青!”这个声音又在唤她。 “黎青!”远处又传来一声。 “你是谁?”黎青问道,朝着黑乎乎的地方仔细看。 嘭嘣~~长廊的石路又开始坍塌,黎青不得已又开始往前跑,她这次不看后面,只看着前面跑,跑着跑着,整个人跟着石廊一起跌下去。 黎青一直往下坠落,突然一道白光刺入她的眼睛。她闭上眼,一瞬间跌落到水底; 黎青拼命的往上游,好不容易从水池里浮出头,这一看,发现自己落在一个山洞的一个池子里。她仰头一看,正上方有一个大洞,里面很黑,什么也看不见,她刚刚好像就是从那里跌进来的。 黎青游到边上,从池子爬出来,才发现这地方像是妖仙修炼的地方。 这水池大概两丈大小,墙壁上有些细流,不停的往里面灌清水,在池子左侧,漂浮的几朵莲花,若隐若现匿在水雾。黎青再看前方,这水池前方的空地大概有三个水池大小,空地往前被一道天然屏障分为两个方向,一个慢悠悠的吐着雾气,白茫茫的烟雾从里面不断涌出;另一面却鲜花伴道,一路开尽里面。 黎青驻足,不知道该走向何处。她犹豫了片刻,走到开满花的一边,她伸出手指去碰触一朵蓝花,还没挨到就被花吐出的蕊划破一个伤口。黎青猛的缩回手,那花见血,竟然变成了鲜红色。黎青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朝着烟雾弥漫的洞口去了; 黎青进入洞府,只见洞里有一张寒冰床,白腾腾的寒气就是来自这冰床;黎青走近了看,却发现冰床上有处蓝色。黎青扫开寒雾,见得冰块中又一蓝色飘带,于是她努力挥散烟雾想看得更完整些,寒雾殆尽,她却见一个女子被冰冻在冰床之内,更可怕的是,这女子的容貌竟然跟她的一模一样! “黎青”突然,又传来陌生的声音。 “谁”黎青再次被吓了一跳,四处查看,却没发现有人迹,她转回头,那冰床上的女子却突然站在她面前! “啊!!!”黎青从梦中惊醒,面色惨白。龙影被黎青这一声叫,也吓得从床上跳起来。 “娘亲!”龙影跳到黎青身边,“娘亲你怎么了?” 黎青喘着气,胸口跳得厉害! 原来是梦,吓死我了,这是怎么了,怎么老做噩梦! “娘亲!”龙影眼巴巴的望着黎青,黎青缓过神儿,拍拍胸脯,道:“没什么,就是做了一场很奇怪的梦!” 黎青看这屋子,觉得有些不祥,自从她来到这里,好像每天都会做些奇怪的梦。 今天还是跟姑父走好了,每天这样子做梦,我怕还没等到郎奇,就吓死了! 黎青一翻身从床上跳下来,落地就开始收拾东西。 “娘亲,你怎么了?干嘛把东西都收起来?”龙影道。 “今天要去姑父那里住了,所以要收拾收拾东西!”黎青边收边说。 “去爹爹那里,好唉,龙影要去爹爹那里咯!”龙影欢欣雀跃,开心的跳起来。 三层梦 黎青在屋子里收来收去,可是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就连捡进包裹里的也不过是些吃饭的碗具,还有一两件寒碜的衣服。 我穿成这样跟姑父走,会不会给姑父丢脸?姑父是王爷,那王府里肯定也都是雍荣华贵的,这个样子,肯定会被人笑话的。还有,姑父会不会还有其他的侍妾,他们都说我长得像姑姑,那些侍妾见了我会不会怀疑? 黎青顿在原地想,接着她又把碗从包袱里拿出来,只将几件粗布衣裳包裹好。龙影见黎青心事重重的样子,跑到跟前,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她。 “龙影,没有肉吃,你也知道,姑父要晚上才来!如果你饿了,就去里面找些吃的吧!”黎青见龙影来了,猜想它定是又饿了。 龙影可不饿,它摇摇头道:“娘亲,我不饿,娘亲为什么愁眉苦脸的,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黎青看向龙影,道:“你说我这个样子跟着姑父去,会不会被人笑话?” 龙影看看黎青,道:“为什么会笑话?娘亲长得这么好看,多看几眼都来不及,怎么会笑呢?” 黎青还是蹙着眉,烦恼并没有少一些,“可是,姑父是王爷,你看他经常出现的那一身行头,少说也够一家人吃上个半个月了,你再看我,定会被人说是哪里捡来的野丫头,只是脸好看,迷惑了王爷!” 龙影道:“可不是这样呢,娘亲,不是所有人都是看外表的,爹爹就不是,娘亲管其他人干嘛?” 黎青道:“就是有些担心,怕给姑父丢脸!” 龙影道:“若爹爹嫌弃,就不会让娘亲去了,娘亲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 黎青撅起嘴道:“我当然知道姑父不会嫌弃了,我就怕有人说他的坏话,再说,他们都说我长得像姑姑,你说要是王府里姑父还有其他的女人,肯定会认得我的,到时候我觉得我们可不会过的那么自在,特别是在姑父不在的时候!” 龙影盯得黎青,觉得她说的有理,若是真的被人认出来可不是件好事,再说,之前那个白衣叔叔可是提醒了它,好像娘亲的存在是不能被外面的人知道的。 龙影想着,带着好奇而认真的眼神看向黎青。 “怎么了龙影?”黎青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还是我那个什么慧根又长长了?” 龙影的眼睛泛出幽蓝的光,那颜色像是迷魂药一般。黎青对上龙影的眼,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就像是被妖魔迷住了一样。 突然,龙影眼中的光消失了,黎青清醒过来,甩甩头,道:“龙影,刚刚是怎么了,怎么我整个人像是被什么控制住了。” 龙影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道:“龙影帮娘亲在外人面前换了个样子,只要是不喜欢娘亲的人,看见的娘亲都是另外一个样子,这样娘亲就不会被人认出来了!” 黎青怀疑的看着龙影,问道:“是不是真的?真的变成另外一个人了?”黎青说着赶紧跑到镜子面前,可是她看见的还是自己的样子,没有少一块,也没有多一块。 “龙影你又骗人!”黎青转过头道。 “我没有骗你娘亲,我说的是所有不喜欢你的人见到你的,都是另一个样子,看来娘亲还是很喜欢自己的!”龙影在一旁盯着镜子里的黎青道。 黎青还是很怀疑,道:“是不是真的啊?” 龙影拍拍胸脯说:“肯定啦,也不看看我是谁!” “你是谁啊?”黎青道。 “我是龙影,我可是龙,上天入地无所不能!”龙影将头一扬,自信满满的说。 “那你上个天入个地给我看看?”黎青坏笑道。 龙影瞄向黎青,道:“总有一天我会上天入地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黎青轻笑,道:“知道了,我的泡泡龙大人!总有一天你会飞的!” “娘亲!”龙影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黎青,这表情害的黎青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龙影一屁股坐在地上,撒娇道:“娘亲你再笑我就要吃肉了!要吃肉,要吃肉!” “好好好,不笑,不笑!”说着,还是抿嘴轻笑,只是怕龙影见着,又吵着要吃肉。 今日天晴,难得能见着白云蓝天。黎青推开窗,屋子里瞬时多了些阳气。这院子常年没人住,总是阴森森的,也难怪会做恶梦了。 远处的树上,不时落下几只飞鸟,这些鸟像是过往的客人,只停顿一会儿又飞走了。它们无拘无束,却又彼此牵拌,从这一处,飞向那一处,在天空盘旋一阵儿,又落像另一座高楼。 “头,这个院子僻静,应该是个很好的地儿!”七王府中雷对杨风说。 杨风看看四周,道:“的确是个好地儿,只是这里荒废太久了,好些地方都破了!” 雷看了看四周,道:“破是破了点儿,但是最起码安全,这里是七爷禁止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人前来,那老夫人和小姐住在这里,虽说冷清了些,但是也不易被人发现。” 杨风道:“没错,只是要委屈他们了!” 雷看看杨风,道:“王爷好像对端木哲的事都很上心,可是端木哲却对王爷的事不是那么上心呢,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谁也不愿意用家人来威胁他,希望他这次能识时务一些!” 杨风一脸冰冷,再次检查了一番院子,道:“可有安排人来照顾他们?” 雷道:“已经安排了,是王府的暗客,不会惹人注意的!” 杨风听着,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常态,问道:“王爷这次是来真的了!” 雷道:“这可不一定,王爷虽然好胜,可是还不至于用这种计量,只是为了防止端木哲强行救人,或许才派了暗客!” 杨风虚起眼睛,怀疑的看着雷,道:“我们不是演了一出戏吗?端木哲又怎么会知道他娘亲还活着!”杨风记得,他跟端木哲会面并没告诉任何人。 雷看着杨风耸耸肩,道:“王爷是个精明的人,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杨风听到这话,脸色变了,雷转向另一边道:“头,我们该走了,再不走,就赶不上军队了,王爷说可别引起人的怀疑!” 杨风站在原地,道:“雷,王爷都知道了,是吗?” 雷往前走,听到这话愣在原地,他冷笑一声,道:“王爷是什么人,头你不是最清楚吗?你放心吧,王爷不会为难他们的,算是看在你的份上!” 杨风蹙眉,他很迷惑,这些年他隐藏的很好,到底什么地方出了纰漏。他还在想,远处却传来雷的声音:“头,再不走就真的赶不上了!” 杨风奋力向前,拔出剑落在雷的肩上:“是你说的!” 雷看看这把剑,用手指将剑捻住挪向外面道:“头,我永远不会出卖你”说着,正经的盯上杨风的眼睛,“我们是兄弟,记得吗?我们同生共死,风雨同舟,我们说过,要一起效忠王爷!”杨风的剑慢慢落下,最终回到了他的鞘里。 “王爷知道了,所以才命我去做这件事,是要试试我的忠心?”杨风道。 雷叹了口气道:“我原以为我们都是孤儿,可头你比我们幸运,所以我们兄弟决定,若她是头的娘亲,便是我们兄弟四人的娘亲,若她是头的妹妹,便是我们兄弟四人的妹妹!王爷一向军令如山,这次看在我们兄弟四人的份上,还是网开一面。若非如此,那楼前的尸体,就是真的了!” 杨风蹙眉,压抑着心中的情绪,问道:“王爷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雷微微淡笑,道:“我们可是赌上了自己的命,头没让我们失望,希望头以后也不会让我们失望!头要知道,王爷的眼睛不止我们!”说完,雷又往前走。 杨风站着原地,道:“谢谢!谢谢兄弟们,也谢谢王爷!” 雷笑了,又唤道:“头儿你再不走,到时候被打的屁股开花,可别叫疼啊!” 杨风听着也笑了,加快步子跟上去,转眼之间,这两个人就跃出了院子,消失在人声吵杂的街头巷尾。 天渐渐的暗下去,不知不觉已经没入黄昏,黎青在屋子里等,有气无力的样子。龙影无聊一会儿转到窗边,一会儿又穿过楼梯,飞东飞西想寻找些吃的;然而难得的是,今日龙影高兴要搬去跟爹爹住,没有缠着黎青要肉吃。 “龙影你就不能歇一会儿吗?”黎青见龙影高兴的劲儿,那飞来飞去的动作,已经弄得她眼睛都要花了。 龙影不理黎青,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那副自得其乐的样子,看上去像是被蜜要溺死了。 黎青叹叹气,也庆幸今天龙影没缠着他,黎青不管龙影,一个人趴在桌子上,趴着趴着,有了一丝困意。 一瞬间的事儿,黎青就趴在桌上睡的迷迷糊糊了。 “黎青!”这个声音又在叫她。黎青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是站在这一条长长的石廊上。 “怎么又在这里?我不要来这里!有没有人啊!”黎青大呼。没过一会儿,这石廊又开始坍塌,黎青见了,还是一个劲儿的往前冲。慢慢的逼近长廊的尽头,黎青一个纵身,从上面跳下去,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落了多久,最终落入了池子。 黎青游出来,这次她可不想朝着那寒气弥漫的地方去了,她换了个道,虽然这花看似诡异,但是她还是大着胆子往里闯。 离开禁院 黑影回神儿,再看向黎青,心里一惊,这个骨瘦如柴,面色苍白的人果真跟他们王爷朝思暮想的王妃长得一模一样?!可再看,却觉的这年纪并不匹配。 “大哥哥,你是在看我家慕姐姐吗?”龙影盯着黑影,问道。 黑影刷的收回目光,视线停留在宇文文堂半膝之上。 “大哥哥,我家慕姐姐是不是很漂亮?她今天还老担心自己给......” “龙影!”黎青打断了龙影,还狠狠的瞪了它一眼,龙影知道自己不该说,就闭上嘴,看向黑影,道:“大哥哥,你长得好帅啊,就是黑了点儿,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黑影没说话,瞄了一眼宇文文睿。 宇文文睿道:“黑影,都是自家人!” 黑影见宇文文睿这么说话,就转向龙影道:“我叫黑影!”黎青被这声音吸引了,黑影的声音浑厚有力,带着男人与生俱来的磁性。 龙影笑道:“黑影哥哥的声音真好听!” 黑影听罢,低下头,一副冷面神的样子。宇文文睿倒笑了,他走向黎青,然后使了一个眼神儿给黑影,黑影就抱着龙影率先飞出了屋子。 宇文文睿将黎青拦腰抱起,道:“抱住我的脖子,可别摔下去了!” 黎青不自然的将手环在宇文文睿的脖子上,她的心刚刚好附在他的胸口。肢体碰触,黎青能感觉他的心跳,他呼吸,还有这怀抱的温度。她变得有些僵硬,心里七上八下,似乎有万根线头搅在一起。 宇文文睿没发现黎青的变化,只脚一蹬,飞出窗户,然后用一股袖风将屋子的灯灭掉。他出了禁院,落到屋顶,此时除了黑影,还有十几个跟黑影一样的侍卫在那里等候。 “爷!”侍卫们见了宇文文睿齐声唤到。 宇文文睿依旧将黎青揽在怀里,道:“都安排好了?” 黑影道:“都安排好了,爷,现在就过去吗?” 宇文文睿道:“现在就去!”说着,第一个从屋顶上消失。黑影抱起龙影带着手下也跟了上去。 这一行人起起落落,终于在湖边一座院子停下来。宇文文睿没入屋子,就在屋顶将黎青小心放下,道:“我们到了”说着,有意无意的将大袖一揽把黎青抱在怀里倒在屋顶藏起来,“待会儿,你不管看到什么,我做什么,你都顺其自然就好了!” 黎青盯着将自己裹在怀里的宇文文睿,心砰砰砰的跳。 “听见了没有,丫头!”宇文文睿再次强调。 稍缓,黑影便带着一群人汇聚在此,宇文文睿见黑影到了,便将黎青放开。 黎青缓了缓神,平复自己的心绪。 顺其自然?难道待会儿要发生什么事儿?黎青有些纳闷,但听了宇文文睿的话,只得默记。宇文文睿斜瞄了一下留守的侍卫,对黑影使了个眼神儿黑影领命,对手下的人使了个眼神儿,那理解意思的侍卫,马上落地,开始排查。侍卫检查完毕,对着黑影点点头。黑影瞄到一个人影,但并不做声,只是让宇文文睿知道。 宇文文睿见影子藏起来了,对黑影道:“带他们去换身儿衣服,待会儿我们就回王府!” “是!”黑影领命,合着另外一个侍卫,将黎青和龙影带到地上。 黎青才知道,这里还不是王府。虽然还想不通为何不直接回王府,但也没问,只是跟着黑影的指引,去隔壁的屋子。 侍卫换班,宇文文睿趁着监视的人不注意,偷偷溜进屋子,刚进屋子,屋子里的椅子上瞬间弹出来一个人,他对着宇文文睿行礼道:“爷!” 宇文文睿做了个嘘的手势,指着窗外,示意隔墙有耳。这人没再说什么,只是从隔壁的柜子里取出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放在旁边,然后,将身上衣服发钗脱下换了侍卫装。 宇文文睿取下素玉钗,换了紫金钗,脱下紫青云袍,换上紫金绫罗袍。玉带钩系腰,再换了金丝云纹鞋,一身的华贵,纤长挺拔。然,他又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都是些白色粉末,他将它停在鼻处,深深吸上一口,这一转身,就成了个病怏怏的美男子! 宇文文睿使了个眼神儿,一个侍卫大声说道:“王爷,您醒了!” 宇文文睿慢悠悠的回了一句,声音中还带在困倦“嗯,什么时辰了!” 侍卫道:“刚入夜不久,一更天!” 宇文文睿道:“那得回去了!” “是!”侍卫退下去,快速的排成一列,近门的侍卫,顺手将门打开。宇文文睿落在轮椅上,活生生的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黎青跟随龙影进入屋子,这屋子不大,但东西都齐全。黑影从柜子里小心的取出一件白色罗缎长裙,一件金丝点绣的纱衣,一条青石玉带,最后还捧了一个首饰盒放在矮桌上,然后什么没说,就退到门口等候。 “唉~大哥哥,我的衣服呢?”龙影见这衣服是女儿装,就问。 “这里只有女儿装,你的也不差,不用换了!请姑娘快点儿,别让王爷等!”说着将门嘭的一声关上。 龙影蹙眉,嘟起嘴生气,道:“娘亲,为什么你有我没有,他欺负我!” 黎青道:“谁也不知道你会变成一个小孩儿,所以没准备你的衣服也很正常,再说,你这身衣服也真的不差,不换也没关系啊!” 龙影还是嘟着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黎青知道他的意思,于是拿了换上,巧了,这衣服不大不小刚刚合身。黎青又学着女儿家梳了头发,在首饰盒里挑了一件额坠,一只步摇装饰在发上。 “哇!娘亲好漂亮!”龙影盯着铜镜,眼前的黎青宛若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缥缈灵动,不惹人间凡尘。 黎青抬眼,见了镜子里的自己,却有一番说不出的味道。 镜子中的人,若花凝貌,月聚神,玉砌骨,雪为肤;修长匀称的身子也被这件衣服衬托的显露无遗。 黎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呆了。这么些年她没专注过自己,这一变犹若惊鸿! 这真的是我吗?黎青显然也被自己美到了,她甩甩云袖,纤腰慢拧。 这时黑影敲门问:“姑娘可好了?” “嗯!”黎青应了一声,黑影开门,一阵风吹进来,黎青丝绦顿起,恍若乘风而来。 一眼倾城,再看倾国,黑影又傻了! “看什么看!”龙影跑到黑影身边,踩了他一脚。 黑影没动,低下头对着黎青道:“姑娘这边请!”说着转身引路。 黎青看了龙影一眼,道:“不许没有礼貌!” “可是娘亲!”龙影道。 “没有可是,还叫娘亲?”黎青严肃起来,龙影见黎青好像生气了,憋嘴道:“不说就不说!” 黎青缓了一下,道:“别让义父为难,他是义父的帮手,而且刚刚还带着你出来,你还没有好好谢谢他,怎么能还耍小孩子脾气,弄伤他呢?” 龙影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他不好意思的看着黎青道:“对不起娘~~慕姐姐,我现在去谢谢他。”说着跑到黑影跟前道:“大哥哥,谢谢你,都是我不好,有没有踩痛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好不好?” 黑影低头见这个小家伙,本来就没在意,只说“没事!”就又板着个脸等着。 黎青踏出屋子,黑影见了便为她引路,只转了几个弯便回到刚才的地方。 “义父~”黎青见宇文文睿形容枯槁,大吃一惊。宇文文睿闭上眼睛,微微摇了摇手,黎青便想起刚刚他说的话,顺其自然! “爹爹!”龙影拐过弯也见了,立马要往宇文文睿身边跑,黎青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他,还捂着他的嘴,示意不要说话。 宇文文睿见黑影,道:“回去吧!”说着,用纱巾捂着嘴咳了两声,那纱巾挪开,隐约见还见得一丝血迹。 黎青知道宇文文睿肯定有很多事,他现在无法解释,于是也没多问。 黑影将轮椅推动,一半侍卫迅速护在两侧,一半就在前面开道。 宇文文睿微笑的看着她道:“这衣服合身!”这声音疲惫不堪,不像是装出来的。 黎青没说话,嘴角艰难的撤出一丝笑道:“义父费心!” 龙影却觉得这气氛怪异,怪异得难以形容,突然他感觉窗户的那边有一个人的心跳声,龙影蹙眉,眼睛变得深邃。宇文文睿注意到龙影的变化,伸出一只手,将他拉到身边。龙影小声的对宇文文睿说:“爹爹,窗户那边有人!” 宇文文睿艰难的笑了一下,提高了声音道:“黑影,你幸苦了!” 黑影道:“能替王爷接回两位殿下,是属下的荣幸!” 宇文文睿转向黎青和龙影,道“你们两才到京城,一定饿坏了,一会儿就有的吃,我们这就回王府!” 龙影蹙眉,却见宇文文睿摇头,龙影好像明白了什么,道:“爹爹,那快点儿走,龙影好饿!” 宇文文睿点点头,吩咐黑影回府。 窗外面的影子听到回府两个字,就慢慢的撤走了。 宇文文睿一行一出了湖心亭,黎青就跑到跟前道:“义父,你没事吧?”龙影也跟上,用眼神问同样的问题。 宇文用毒 “没事,只是用了一种毒药,我已经吃了解药,只不过痛苦一会儿,很快就会好的!”宇文文睿用很微小的声音说。 黎青听罢,算是放了些心。 “爹爹为什么要用毒药?”龙影不解。 宇文文睿闭上眼,好像没有力气说话,龙影见了担心起来,他伸出手,掌心对着宇文文睿的掌心,用不被人察觉的天赋,帮宇文文睿吸走痛苦。 宇文文睿再次睁开眼,道:“谢谢你,龙影!”龙影只笑了笑。 黑影奇怪,因为宇文文睿用毒之后都要隔上一个时辰才会醒来,他再次看向这个小孩儿,却不敢小觑了。 侍卫一路灯火通明,从湖心亭一直走到了热闹的街上。寻常的百姓见一队侍卫,也都回避行礼,只是个别偷偷瞄,发现位居中央的尽然是传说中病恹恹却执掌三分之一朝堂的王爷。 宇文文睿闭着眼,不是不想看,而是没有力气了。黑影依旧面无表情,侍卫们走的也跟行军一样。黎青和龙影跟在身后自然是没什么心思。 “你们看,王爷跟传说的一样,长得真英武!” “长得是挺俊朗,可惜却得了怪病!”拥挤的人群不知从哪里传来小声的议论。 “听说,自从三王妃去世之后,王爷就这样了,多半是相思成疾!” “唉,那是谁家的小姐和少爷,长得真好看!” “你们不知道吗?听说,王爷外出寻医的时候,收了义女义子,指不定就是他们呢!” “真的?我怎么没听说,你是不是骗人啊!” “骗你干嘛,你消息不够灵通!” “真是好福气啊!” “听说这三王爷膝下无子,一下子就儿女双全了,这说不定能给王府冲冲喜,保佑王爷的病赶紧好呢!” 人音细碎,过路的人什么都没听见。黎青望了一眼人群,这里的人不比上次在屋顶上看的少,但看到宇文文睿都很自觉的让道行礼,倒让黎青有些吃惊。 龙影看向黎青,笑了笑道:“爹爹是个好王爷,百姓都爱戴呢!” 黎青听了,笑了,这一笑不要紧,倒是迷倒了不少站在队伍两边的人。 宇文文睿的人马就这么大张旗鼓,浩浩荡荡的入了三王府。他为了接黎青回来,可没让黑影少散播消息,如今,这么大动静,倒是彻彻底底满足了那些整天监视他的人。 “王爷!您回来了!”宇文文睿刚刚被黑影推进王府,一诺就上来接手,可见这是在门口等了好些时辰了。 宇文文睿嗯了一声儿,转了轮子,面对着黎青和龙影对一诺道:“一诺,我的义子和义女!” 一诺这才瞄向黎青和龙影,这一看不要紧,眼睛盯上黎青的时候发亮了。 “王~~” “嗯哼!”刚刚在一诺要叫出王妃的时候,宇文文睿干咳了一声儿。 “二位殿下!”一诺反应过来,对黎青和龙影行礼。 “一诺姐姐免礼!”黎青赶紧扶上一把,一诺抬眼,再次看向黎青。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这模子,分明是一个,这神态,这声音,一颦一笑,完完全全是王妃。可是~~这年纪!! 一诺愣在原地,眼睛里不知不觉散出泪花。宇文文睿见了,道:“一诺,丫头今天也还没吃上饭,可准备好了?” 一诺回过声神儿,道:“王爷,都准备好了!”说着,又转向黎青。 若果真是王妃就好了,一诺有好多好多话想跟王妃说,虽然一诺做了很多错事,可只有王妃记得一诺的好! 一诺在心理默念,看向黎青的眼神多了慈爱和愧疚。 “丫头,龙影,那去吃饭吧!”宇文文睿说着,伸出手来牵黎青,可是却因为用毒的缘故,身子虚弱的厉害。黎青上前一步,牵住宇文文睿刚要坠下的手,道:“义父,我来推你!”一诺含泪笑着让开,黎青接过轮椅,道:“一诺姐姐,要往哪边走?” 一诺从刚刚的情绪抽出来,看来看路道,“往这边儿走”,说着,就领着往内堂走。 黑影跟在宇文文睿身侧,一步不离开。龙影牵着黎青的衣角也跟的紧,宇文文睿因为太虚弱,只得闭上眼暂缓片刻。 “进来这里,就是中堂了,外客是不进这里的,只有女眷和侍卫。”一诺边走边跟黎青说,“这园子是前园,多数是王爷喜欢的花草,那边是玉雅亭,前面是玉锦桥,我们现在过了玉锦桥,就进入内堂了,二位殿下的房间也都在里面,隔壁是王爷的书房!这园子大,天黑了二位殿下也看不见什么景致,要是得空有兴致,使唤一诺一声儿,一诺就带二位殿下好好看看!” 黎青点点头,道:“谢谢一诺姐姐,得空了,一定请姐姐带着四处转转!”。虽然是晚上,但是黎青也看得见,这殿堂巍峨,楼阁高耸,长廊似画,就连不起眼的青石台阶上都被精致的打磨了一番,亭台楼阁起起落落说不出有多少座。比起博山寒的王府,这里可是华贵多了! 踏上玉锦桥的时候,宇文文睿稍微睁开眼,他望向玉雅亭,眼里似乎有许多的留恋。 黎青顺着宇文文睿的看过去,那里柳树起落,夜灯飘扬,湖面映出斑驳的影子,一座亭子孤寂的落在那里,更显得那里空荡荡的,那,似乎跟王府的景致完全不匹配。 一诺也望向那个地方,这里以前是最让人开心的地方,现在却...... 那里就是你跟姑姑相恋的地方吗?黎青看得出宇文文睿的眼神。 可是那里除了一座亭子什么都没有,这里是你进出王府必经之路,是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刻骨铭心的看一次? “一诺姐姐,我有些饿了,我们走快些可以吗?”黎青把思绪唤回来,道。 一诺道:“好!”说着,眼睛瞄向宇文文睿,宇文文睿闭上眼,喉咙哽咽了一下。或许谁也没注意这个小小的细节,宇文文睿又扮迷糊开始调理气息。 “这边!”好不容易,一诺领着一群人过了桥,在内堂绕过花园终于来到了宇文文睿的屋子,“到了,王爷就住这里,两位殿下的屋子在那边书房的后面,等吃过晚饭,一诺就带殿下过去!” 黎青点头,一诺说着,退到门外去跟丫鬟们吩咐了几句,接着又进来,侧身在宇文文睿道:“王爷,到了!”黑影上前,宇文文睿睁开眼睛,道“带二位殿下吃就好,我有些乏了,黑影,带我去里屋!” “是!”黑影领命,推着宇文文睿进了里屋。黎青愣在原地,这跟她平时看见的宇文文睿完全是两个人,黎青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该跟来。 “慕姐姐!”龙影从黎青身后探出头来,也奇怪,今日龙影似乎特别的乖,竟然从入府开始就安静的一句话也没说。 “怎么了?”黎青看他。 “义父好像不好受,龙影想去看看,说不定可以帮忙!”龙影道。 一诺急忙阻止道:“不碍事儿的殿下,黑影帮王爷调息一下,很快就会好的,以前王爷也老犯这病!” 黎青蹙眉,知道一诺是在撒谎。 义父分明是中毒,怎么会是生病,难道义父之前就用毒?可是明明是个好好的人,为什么要用毒?莫非是因为六王爷和皇上的缘故,所以才佯装自己的身子? 黎青想罢,对龙影道:“既然一诺姐姐都说没事儿了,龙影就不要去打扰义父休息,等义父稍微好一些,我们再看他好不好!” 龙影眼神有些怪异,但听黎青这么说,点点头答应了。 刚巧,一个丫鬟进来,道:“姑姑,晚饭都准备好了!” 一诺转过身,道:“都上上来吧!”说着对黎青和龙影道,“二位殿下请入座!” 龙影刷的一下跳到桌子前坐着,黎青也就坐了,随后一诺便将饭菜端上来。龙影像是饿坏了,没等菜上齐就开始吃,黎青无耐的笑了下。一诺上完饭菜,就跟其他丫鬟一样,退到一侧守着,黎青知道王府有规矩,也不管他们,默默的吃起来。 晚饭之后,一诺带黎青和龙影去了准备好的屋子,这屋子没有宇文文睿的屋子大,客厅也小,但是比起她在幽乐镇上的屋子,可是大上好几倍。 “姑姑好!”还未入门,就有三个丫鬟问安。 “这两位是王爷提到的殿下!”一诺道 “两位殿下好!”丫鬟道 “二位殿下,看看可还有什么缺的,这是王爷派的丫鬟,银环,若有缺的要的,只管跟她说!”一诺说着,将衣着相对华丽的丫鬟介绍给黎青。 黎青看看银环,这丫头虽然长的一般,却秀气,衣着整齐,简洁干练,一身虽然华丽却甩去了女子本有的装饰,只在腰间配着一块玉。黎青再看向她身后的丫鬟,都乖巧可人,衣着跟刚进府的时候看到的丫鬟并无太大的差别。 “知道了,一诺姐姐!”黎青道。一诺领着两个人穿过客厅进入内屋的院子,道:“殿下,这里有两间卧房,都已经准备好,只是不知道二位殿下喜欢的朝向,所以没敢铺上被褥。这卧房左边的朝东,右边的朝西,前面的是一间书房” 黎青看看,道:“都行!”龙影瞧了瞧道:“慕姐姐要能看见月亮的,我要靠近能看见闪电的!” 一诺先愣了一下,接着道:“两间卧室都可以看见的!” “那我要朝东的!”龙影道。 “那我就要朝西的吧!”黎青道。 一诺应了,对银环道:“还不去铺上褥子,为二位殿下准备洗簌。” 银环应了一声,只见她身后的两个小丫鬟跑开了,她站在原地并未动。黎青知道,这个丫鬟,并非是普通的丫鬟。 你终于回来了 “一诺姐姐,我和龙影都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这儿有银环就好了,义父那里也需要人照顾不是么?”黎青看一诺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对一诺道。 一诺本来有好多话想跟黎青说,可见黎青这样说也不便多待,道“那殿下既然乏了,一诺就先下去了,有事儿只管吩咐银环就好!” “知道了,谢谢一诺姐姐!”黎青客气的说,眼角瞟了一眼银环。这丫头不知道怎么说,身上总有一股让她熟悉的味道。而且奇怪的是银环从她进来到现在都是低着头,就连跟她行礼都是低着头的。 一诺行了礼,退出了院子。等到一诺离开知道,黎青对龙影道:“龙影,第一次自己一个人睡,可别惹麻烦啊!” 龙影撅起嘴,道:“我才不会惹麻烦呢!”说着,就一蹦一跳到自己的屋子,进门之后,还还俏皮的回头看黎青一眼。 院子里此时就剩下黎青和银环,黎青转身,朝着自己的屋子走,银环寸步不离也跟着。 黎青停下来看着她道:“你不用跟着我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银环没出声儿,依然低着头。 黎青稍微弯下腰去看她,银环却道:“殿下还是不看奴婢的好,免得吓到殿下,奴婢的责任就是负责殿下的安全,理应寸步不离!” 黎青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明。 明明是个不错的姑娘,怎么会说吓到我?我没看错啊,脸色并没有什么让人可怕的东西! 黎青道:“你长得挺漂亮的,怎会吓到我?” 银环不说话,头低得更低了。 “既然你说要保护我,为什么却对我躲躲闪闪的?”黎青道。 难道银环认出我这张脸跟王妃长得相似? “奴婢没有闪躲,是真的怕吓到殿下!”银环说到,似乎真的没有骗黎青。 “那你抬起头来看着我!”黎青道。若是这银环果真认出了自己,那也是自己人,因为龙影说过,只有喜欢她的人,才能看见她真正的容貌。 银环蹙眉,站在那里思考了好一会儿。 黎青道:“既然如此,你就下去休息吧,我既然在王府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说着,转身就走。 银环愣在原地,不走,黎青也不管,独自进了屋。 屋子里,被褥已经整理好,洗簌的东西都放在旁边,小丫鬟等在一侧打算伺候黎青洗簌。 黎青按照在家里的性子,随意的弄了几下,便打发丫鬟出去了。这小丫鬟也跟银环一样,不言不语,也不抬头看她。 黎青不喜欢这样的规矩,总觉得这样的礼节太过放大自己。但是现在身在王府,规矩还是得守。 黎青虽然有意亲近这些丫鬟,可她不是在乐正府上,这些丫鬟在她靠近时都离得远远的,说的好听是让主子,说的不好听,就像是躲开一个瘟神。 黎青退下衣服,穿上睡衣,虽然逃离的端木府,可是心里总觉的不像想象中那么开心。她捻了灯芯,躺倒床上。 屋外,月亮已经升起,煞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出守卫的影子。黎青认得,那是银环的身影。 这丫头怎么不回去睡觉?难道跟乐正府上一样,是要等上半个时辰?可等不是该那两个小丫头等吗? 黎青思绪顿飞,只听门外传来声音。 “小主子,奴婢来守着吧!”这是小丫鬟的声音。 “你下去吧,王爷吩咐了,这屋子里的人,由我亲自守护!”这是银环的声音。 黎青一惊,小丫鬟竟然叫银环主子! 主子?我就说那丫头不是普通的丫头,看来我的预感真的没错,只是义父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些,在王府也要弄得这么紧张吗?早知道他这么大张旗鼓的,还不如留在禁院,至少那些毒雾都可以驱散些妖魔鬼怪。 可是为什么她不让我看她呢?明明长得挺好看的。 黎青想着,又瞄了一眼门外,只这一眼,她吓得魂都要飞了。 门外的影子,用一双狼一样血色发光的眼睛正盯着她。 黎青大吸一口气,从惊慌中回过神儿,心脏还砰砰砰的跳。屋外的眼睛刷的一下收去,似乎察觉到黎青看到她了。 黎青将被子拉过头顶,藏在里面大气都不敢喘。 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进入的是一个妖魔的世界吗?一会儿是龙,一会儿是猫,一会儿还是这样一个眼睛的人,天啦,我这是要打怪兽的节奏吗? 黎青想着,不知不觉闻到一股异香。瞬间,她便觉得头重眼皮沉,没到一下,就睡过去了。 屋外的眼睛盯着屋子,察觉到黎青睡去,这便放下心了。她看看龙影的屋子,眼睛红的似火。 这时,龙影从屋子里走出来,幽蓝色的眼睛盯着对面的银环。他扯起嘴角,似笑非笑。银环蔑过龙影,冷笑了一声儿。 “你哼什么?”龙影逮着问。 银环斜眼向下看龙影,没说话,化作一道红色金光不见了。 “唉!”龙影见她走了,想叫,却发现那道光已经深入夜空,消失在云层中。 龙影将头一撇,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比我多出生几年吗?哪有这样当姐姐的,把我一个人扔在洛紫兰影里,自己跑到人世间逍遥!哼!” 龙影想着就气,本来他跟银环在洛紫兰影中生活的好好的,可突然有一天,他姐姐很焦急的跑出了洛紫兰影,就再没回去,害的他这颗龙蛋独自在里面呆了十几年,碰上黎青了,才能出来。然而现在见到他,居然还当不认识他,怎么能叫他不生气,还有她刚刚看他的眼神,还那么的鄙视他。 龙影越想越气,想在地上狠狠的跺一脚,可他瞄向黎青的屋子,又怕自己太用力吵醒了黎青,于是就憋着闷气,从鼻子里咕噜咕噜吐了好些泡泡,然后一个一个戳破,这样算是解气了。 龙影嘟起嘴,突然想起自己大晚上不睡觉是要干嘛了,他偷偷的左右看了看,一躲一闪的,溜出了院子。 银环见龙影溜出去了,一闪身又出现在院子中央,她看龙影去的方向,不用想也知道龙影跑去宇文文睿那里了。她将眼一沉,知道龙影可以帮助宇文文睿,自己就不打算理了。她再次看向黎青的屋子,自言自语道:“你终于回来了!”说着,半冷的红色眸子不知不觉有了笑意。 龙影东躲一下,西藏一下,虽然被侍卫发现了好几次,也认出好几次,但终于顺利的还是来到了宇文文睿的屋子。 “爹爹!”龙影推开门,探个头进来,“爹爹!”见没人应,就溜进来,带上门。 难道睡着了吗?龙影心想,他再往前走一些,便感觉到内力的存在。龙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转过客厅往里走。他莫入宇文文睿的卧房,只见黑影满脸是汗,他盘坐着将全身的内力注入宇文文睿体内。 龙影眨眨眼睛,嗖的一下又变回了一条龙,矮矮短短的腿脚,还有那双小巧的翅膀。龙影看了一下,低头叹气,道:“又变回来了,怎么就不能多留一会儿!”龙影伤感了一会儿,却见黑影好像有些体力不支,它忙吐出两个泡泡,将黑影和宇文文睿包裹起来。泡泡将黑影的内力弹回体***力消耗减少,黑影的脸色开始缓和。 龙影再看向宇文文睿,他也是满头大汗,而且脸色有些惨白。龙影知道,这不止是用毒的后果,还有他经常出入洛紫兰影的影响。龙影知道那个香囊是白衣叔叔给他的,因为那个白衣叔叔的身上有这种味道,但是这香囊虽然能挡住洛紫兰影,却挡不住龙吻。 龙吻虽然不毒,但是却是慢性的,若再次中毒,不论是什么毒,都会加强十倍以上的药效。 龙影刚刚用手心吸除宇文文睿的痛楚就知道了,他叹了口气,若是现在他不做点儿什么,说不定他的这个“爹爹”就见不到明早的太阳了,于是他扑着翅膀飞到宇文文睿身边,将龙尾缠在他的身上,开始发功。 龙影的尾巴慢慢的发出蓝色的光,那光从尾部根处向上衍伸,最后点亮了整颗龙头。龙影就如仙界来的神龙,浑身泛着幽蓝而神秘的光。他的龙须荡在空气中,潇洒如悬浮的仙带,仙带根部开始飞出白色如萤火的东西,那东西窜向宇文文睿,从他的额头进入身体,再荡成一圈光,游走在身体上。 宇文文睿开始缓和,痛苦的神色少了,汗珠也少了。龙影将尾巴放开,身体的光瞬间就暗下去了。龙影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他有些疲惫,但是趁着这两个人还没醒,赶紧又变回人形,逃出了房间。 龙影一路躲过侍卫,还是被发现了。 “什么人!”侍卫把剑列队。 龙影跳出来,道:“是我!” 侍卫见是龙影,收了剑行礼道:“殿下!这么晚了,殿下怎么还没休息?” 龙影故作镇定道:“我出来看月亮!但是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侍卫半信半疑道:“那属下派人送你回去!” 龙影急忙道:“不用了,你告诉我往那边走就可以了!” 侍卫蹙眉,道:“还是属下护送殿下回去吧!”说着,给旁边的人使了眼色,龙影还没反映过来,就这么被驾着走。 银环 “唉,你们放我下来!”龙影喝到,“我自己走!” 侍卫不听也没停,因为刚刚已经逮着龙影好几次了,生怕再出什么事,只想着赶紧解决这个小祖宗。 龙影生气嘟起嘴,嘭的一下,爪子变了回来,龙影一惊,赶紧将爪子缩回裤子,也不叫了,只道:“走快点儿,跑快点儿!驾!驾!”侍卫见龙影换了颜色,也就放心了,只当是龙影爱玩,于是按照龙影的要求,走的快了些。 侍卫将龙影顺利的送回了院子。龙影一跳下来,就嗖的窜进屋子,还嘭的关上门。 送回来的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当是他闹小孩子脾气,反正已经送回来了,也没理会,就又去巡逻了。 龙影关着门喘气,紧接着,这手脚都变回了原型,尾巴也嘭的蹦出来,小个的正太头,咚咚咚的挤出个龙角,又露出副龙脸,最好龙须也冒出来了。 龙影拖着一身衣服,往前走了一步,啪的摔了一跤,它爬起来,将脚下的衣服提起,蹭蹭蹭的跳到床上。 “好险啊,差点儿就被发现了!”龙影喘气道,“怎么变身术这么快就不行了?”说着,低下头看自己的龙手龙脚,慢慢的他感觉体力不支,他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倒在床上闭上眼,俏皮的摆动龙尾,啪一声摔出一个鼻涕似得东西,将门粘的牢牢的。 屋外,银环正在对面的屋顶看着他,此时她泛着血红色光的眼睛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么让人可怕了。屋顶上,她的神情忧虑,眉头紧锁,好像碰上了什么大麻烦,她将眼神从龙影那里收回来,最后落在自己脚下的屋子。 银环像是思考了很久,最终从屋顶落进黎青的屋子。她走近床,床上的被子被紧实的裹着。黎青的头还埋在里面,因此看上去一条大虫卷在上头。 银环坐下来,慢慢的扯下被子,黎青睡的安稳,并没有被弄醒。但银环看见黎青时,她的眉却蹙的更深了。 样子虽然跟小主人的半分不差,可你怎么会没有内力!?奇怪,没有内力如何能唤醒的龙影?难道......难道我去异世唤你的时候忽视了什么? 银环蹙眉,她眼睛不住的瞄黎青,突然,她发现黎青的脖子也有慧根的印记。银环嗖的一声吓得飞离了一丈远。 怎么会!?怎么会?!你怎么会也有慧根!?难道!难道小主人真的......真的死了!?不可能,不可能,小主人不会死的,你只不过是我换回来做为主人依托的肉身,不可能的! 银环想着,龙爪突然显露出来,那锋利的爪子被窗户的月光照射,透出冰冷血腥的味道。 银环慢慢的靠近黎青,龙爪伸向她的喉咙,只要她现在轻轻一划,黎青雪白的脖子就会被染成鲜红。银环弯曲龙指,指甲划过黎青的脖子。然却没要黎青的命,指甲只从上面呼啸而过。 暂且为了龙影留着你,但你若要替代小主人的位置,我一定会杀了你!银环在心里暗暗下誓。但面对黎青这样的面孔,银环真的有些下不了手,再怎么看,这张脸都跟她的小主人长得太像了。 银环飞出了屋子,伴着一阵呼啸,消失在夜空。今夜的天空很美,星星都出来了,有些跟着月亮一起,围着屋顶旋转,有些稍微慌了神儿,蹲在原地,数着地上的人。 黎明破晓,一道金光刺穿了天际,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鸡鸣,吵着熟睡的人。 黑影睁开眼睛,将气息运和,此时他身上的泡泡早就消失不见了。他回想起昨夜运功,突然转向宇文文睿。 宇文文睿依旧盘腿坐着,闭着眼,悄无声息。黑影吓的打了个冷颤,急忙爬向宇文文睿,他不敢却又试探的将手伸向宇文文睿的鼻息处,这一探,算是安下半个心。 “王爷!”黑影轻声唤,“王爷!”宇文文睿没动,只是眼皮跳动了一下。 “王爷,王爷!”黑影继续唤。此时一诺走了进来,担心的看黑影。一诺眼睛黑了一圈,眼袋也很重,看上去是一夜没睡。 黑影见了一诺,见她如此憔悴,但眼神又那么期盼,就再次叫道:“王爷!?” “王爷没事吧?”一诺终于忍不住了,问道。 黑影转头犀利冷酷的眼吓的一诺往后退了一步,黑影见一诺害怕自己,又收回眼转向宇文文睿。 “王爷!”黑影再叫,此时宇文文睿松散了下来,向一侧倒下去,黑影眼疾手快急忙接住,然后跳下床,将他安放在床上。 “王爷!”黑影再次唤,声音温和了许多,也小声了许多。宇文文睿的眼皮再次跳了几下,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 “王爷你醒了?”黑影急忙握上宇文文睿的手。宇文文睿微启泛白的唇,小声的道:“这是怎么回事?” 宇文文睿也察觉了,这药力比平常的要强上几十倍,莫不是有人动了手脚。 黑影暗了眼,摇摇头。宇文文睿蹙眉,刀刻般俊美的容颜多出几分担忧。他看向黑影,又瞄了一眼一诺,道:“别让她担心!”黑影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宇文文睿见天已大亮,道:“黎青呢?” 黑影听罢,转向一诺道:“王爷没事,问殿下呢!”一诺这才算是放下心。这一晚上就担心宇文文睿了,还不曾过去那边,只道:“二位殿下还没起,一诺这就去催催!”说着,转身出门。 黑影见一诺走了,这又转回来,道:“王爷,可要查查,是不是有不知道内鬼!”宇文文睿暗了眸子,点点头,道:“暗查,今日皇上会派人来为本王看诊,让黎青待在我身边,我要让端木崖好好的看看!” 黑影蹙眉道:“可是王爷,这样一来,不是暴露了黎青吗?” 宇文文睿道:“本王就是要让他知道,慕容家的仇,是时候该报了!” 黑影道:“可是皇上那边......” 宇文文睿道:“我也该提醒提醒他了,这半个朝堂,若谁敢动黎青一根寒毛,本王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宇文文睿说着,咳嗽了几声。 这毒宇文文睿每隔半年用上一次,就是为了避开宇文文驰派来的御医看诊,当初他假装自废了双脚,将朝堂拱手让给了宇文文驰,可还是没有灭去王者多疑的心。但是,他并不恨宇文文驰,宇文文驰作为一个皇帝,肯定怕比他强的人抢了位子取而代之,他视他为弟弟,虽然众多刁难,但是还是让着他。然他恨的,只是那个藏在他身边的端木崖,恨的是那个让他痛失爱妻和爱子的人。 黑影知道宇文文睿这些年过的日子,也知道宇文文睿这样做的原因。为了让黎青光明正大的站出来,活的像个人,他也必须这样做。黎青是慕容族,那她也是半个皇族。黑影看向宇文文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帮着宇文文睿安抚气息。 另一边,一诺带着两个丫鬟已经入了院子,只见龙影站了一个小丫鬟,使劲儿的推门,而银环和另一个丫鬟在唤黎青。 “这是怎么了?”一诺见装问道。 银环转过身来,样子已和夜晚的大不一样了,她乖巧可人的跑到一诺面前道:“姑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今天早上来叫两位殿下,都没有动静儿,我怕二位殿下出事儿,就叫小丫头开门,可是两边的门都被关的死死的,怎么推都不开。” 一诺一听,吓着了,道:“赶紧去看看窗户,看看里面有没有人,别真的出什么事儿了!” “哎!”银环听着,赶紧叫自己手下的两个小丫头去看,“没听见吗?赶紧去看啊!”小丫头闻声,立马跑得比兔子还快。 一诺对身边的人道:“你们两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去叫些侍卫过来把门打开!” “是!”一诺身后的两个小丫头立马也跑开了。 “唉,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就不能让人省点儿心!”说着绕过银环,亲自跑到黎青门口,推了推。 “人在呢,人在呢!”一个小丫头从黎青的窗户唤到。听到这句,一诺和银环都放心了,这时从龙影那边回来的丫头紧锁着眉,上前道:“什么都看不到,门和窗户都关的紧紧的!” 一诺蹙眉,这时俩丫头请了4个侍卫进来。 “姑姑!”小丫头道:“请了4个附近巡逻的侍卫!” 侍卫走到一诺前,双手抱剑行礼道:“姑姑有何吩咐?” 一诺道:“怕两位殿下出事儿,就想请你们强行打开门!”侍卫听罢,相互看了看。 一诺继续道:“有什么事儿我担着!” “是!”侍卫应下,一起上前去开黎青的门。四个人两个两个齐心撞门,撞了四五下,好不容易终于撞开了。 一诺赶紧进去,一入门便朝着黎青去。 “殿下,殿下!”黎青似乎睡的很香,但一诺有些担心,还是唤了两声儿。 黎青挣扎了一会儿,睁开眼,见者床前有好些个人盯着她,道:“一诺姐姐,这是怎么了?”说着,还打着哈欠,她一回头,居然还见者有侍卫守在门口。 糟了,莫不是龙影现形了!黎青脑袋里嘭一下蹦出这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