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行武林》 主角身份 主角郑浩然,郑恩之子。郑恩字子明,宋朝开国大将。青年时与柴荣、赵匡胤结为兄弟,郑恩排老三。 三兄弟中柴荣、赵匡胤先后当了皇帝。周世宗柴荣是五代时期最具雄才大略的皇帝,只可惜三十八岁英年早逝。 之后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做了皇帝,取替周朝建宋朝。 五代周朝时期赵匡胤和郑恩都是周世宗柴荣手下的大将,为周朝立下汗马功劳。赵匡胤和郑恩都是在柴荣落泊时与柴荣结拜的。 赵匡胤建宋朝后,郑恩继续追随赵匡胤,为宋朝鞠躬进瘁,屡立战功。但是郑恩为人鲁莽,做事不计后果,赵匡胤当了皇帝后他见了赵匡胤依旧和以前一样叫二哥。 终于有一次冲撞了赵匡胤,让赵匡胤这个皇帝很下不来台,赵匡胤最后斩了郑恩。 郑恩与妻子陶三春的故事:五代时,流落江湖的好汉郑恩路经蒲城县,因偷西瓜,遭到看瓜女陶三春的痛打。 赵匡胤见她才貌出众,从中撮合,郑恩与陶三春订下姻缘。周世宗柴荣登基后,封赵匡胤为南平王,郑恩为北平王,并恩准郑恩与三春完婚。 三春自别后也日夜思念郑恩,钦差要她进京完婚,她不穿凤冠霞帔,骑一头小毛驴,领弟弟陶虎赶往京城。 他们来到汴京城外十里堡,遇到赵匡胤和郑恩派出的大将高怀德。高怀德乔装成红胡子响马,扬言要陶三春做他的压寨夫人。陶三春闻言大怒,与之交手,经过一番酣战,陶三春击败了“响马”。高怀德在无奈之中,吐出了真情。 陶三春闻讯后,怒火中烧闯入皇宫,欲找郑恩算账。 郑恩见陶三春闯入金殿,悄悄躲藏起来。柴荣见三春目无朝纲,命御林军将她拿下,御林军又被三春打得落花流水,大将高怀亮也被打得一败涂地。柴荣只得命赵匡胤连夜去找郑恩,给他们成婚。 郑恩询问十里堡战果如何?高怀德谎称他暗射雕翎箭,把三春射下坐骑。郑恩听后,以为煞了三春的威风,随即回府完婚。 郑恩为摆王爷架子,在洞房中连称口渴,要三春给他倒茶。三春强压怒火,不予理睬。 当他发现桌上放着卖油梆子,以为三春有意羞辱于他,要丫环取家法惩治三春。三春忍无可忍,与郑恩动起手来,几个回合就把郑恩打翻在地。 郑恩自知不敌,跑出洞房,连呼高怀德助阵。高怀德已跑得不知去向。 柴荣、赵匡胤闻讯后赶来劝架。陶三春当着他们的面,立卖油梆为郑家家法,以示永不忘本。郑恩跪地赔礼认错,夫妇言归于好。柴荣封陶三春为一品勇猛夫人,准予参与朝政。 第001章 梦入昆仑斩黄袍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英雄五伯闹春秋,秦汉兴亡过手。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一阵雄厚有力的声音,从昆仑山顶传开,山顶三间小屋之前,一人负手而立。他身形极为修长,穿着一件青色劲装,腰间系着犀角带,只缀着一枚白玉佩,披着一件白色大麾,风帽上的雪白狐狸毛夹杂着雪花迎风飞舞。 这不是一首诗,而是一首《西江月》词。用于《二十一史弹词》第四段“说三分两晋”的注解。二十一史弹词,原名《历代史略十段锦词话》,为明杨慎(号升庵)所作,主要是分说历朝历代的兴衰。 这段弹词说的是春秋时期三家分晋的故事,这首西江月则是表达了词人对古人龙争虎斗的感叹。在叙述历史的同时,为争权夺利的人感到不值。 “浩然兄长,师父还等着呢!我们该走了。这都十年了,你每天都念这符咒,我耳朵都快听出茧来了。”声音传到一个白衣男子耳中,只见他头发黑亮垂直,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雄鹰。 “是啊,都十年了,当时为兄才十岁,宗谨你才九岁。”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话刚说完,二人一个箭步便射了出去,但见二人在厚雪地上行走如飞,竟不留丝毫痕迹。如果此时有武林中人见了,便能看出这二人都是高手,且轻功卓绝。 铛!铛!铛! 二人突然停下脚步,两柄轻钢剑挥舞交斗,相互撞击,发出铛铛之声。有时相隔良久而无声息,有时撞击之声密如联珠,连绵不绝。 这时,一个身着白色道袍,头戴道观,手拿拂尘,身背一口宝剑,鹤发童颜、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的老道疾驰而来,嘴角边微微含笑,意示嘉许。 那老道待到二人数丈之外便停了下来,他将一缕缕热气从口中吹到手掌之上,来回摩擦,好像是在取暖一般。但眼中神光炯然,凛凛有威,竟让人看不出年龄。 这时,那叫做宗谨的白衣男子,已经累得额头见汗,左颊上一条汗水流了下来,直流到颈中。他伸左手衣袖擦了擦,在这冰天雪地里脸却涨得通红,显然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那叫做浩然的青衣男子,手中一柄青钢剑倒使得颇为玄妙。突然间青衣男子手中青钢剑自左上方斜劈向下,跟着向后挺剑刺出,更不回头。那白衣男子低头避过,青钢剑连刺,来势劲急。 那青衣男子退了两步,青钢剑大开大阖,一声吆喝,横削三剑。那白衣男子抵挡不住,突然收剑站住,竟不招架,道:“算你厉害,行不行嘛?把我砍死算了!” 那青衣男子没料到他突然停下,竟收剑不架,这第三剑眼见便要削上他腰间,一惊之下,急忙收招,只是去势太强,铛的一声,青钢剑竟脱手飞了出去。那白衣男子笑道:“浩然兄长,不好意思,承让了。这要是拼斗,你剑都丢了,岂不是任人宰割?” 那青衣男子一张光洁白皙的脸,白里泛红,说道:“我是怕削到你身上,这才急忙收招。若是真的拼斗,人家肯让你吗?师父,你倒评评这个理。”说到最后这句话时,面向老道。 那老道缓缓走来,说道:“你两个小兔崽子,先前几招拆得还可以,后面这几招,就简直太不像话了。” 从白衣男子手中接过青钢剑,挥剑作斜劈之势,说道:“宗谨,看好了,这一招应当横削,不可直刺,你这两招剑势该逃了开去。再看浩然这两招倒使得不错,不过你出力地使剑,那就不对了。 为师这一套玉真剑法,是为师以昆仑神功为基础,自创的绝世剑法。每一招出去,都要轻盈飘逸,杀敌于无形。你们兄弟比划喂招虽不能这么当真,但要时刻记住“快”“准”“狠”,似你等这样何时才能报仇!” 二人听到这里,都变的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切记,以后你们都要学会隐藏自己现在这样的锋芒,不然还没动手,便已输了三分。”老道手持青钢剑,将适才这几招重新演了一遍。只见他剑招凝重,轻重进退,俱是狠辣异常,二人瞧得心下佩服。那老道将青钢剑还给白衣男子,说道:“该教给你们的,为师都已经教了,以后就要看你们自己的了。” “师父!师父!”二人顿时跪了下来,一直磕头,久久不语。 忽然一个蒙面黑衣人从山下急奔而来,只见他步伐轻盈,恍若飘来,胸前黑底红字绣着一个“风”。 老道看了看奔来的黑衣人,扶起二人,缓缓道:“你们的心思,为师岂能不知,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以后你们要是想老道了,记得来看看老道就行了。” 这时黑衣人已经到了三人跟前,连忙跪拜道:“属下拜见北平王、拜见纪王、拜见老祖。” 青衣男子冷冷道:“风,起来吧!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那叫做风的黑衣男子站了起来,恭谨道:“启禀北平王,自从您于纪王上了这昆仑山后,可能是因为天下割据势力林立,赵匡胤并没有继续抓捕您和纪王。 在赵普的帮助谋划下,赵匡胤平定了李筠、李重进叛乱,后又改革军制,发展生产,巩固统治。经过两年在政治、经济、军事诸方面的准备,确定先易后难、先南后北的战略决策,决心通过战争创造统一局面。 遂于建隆三年九月,部署兵力守卫西、北边境,防止辽、北汉南掠。选择荆、湖为突破口,挥师南下,开始了统一战争。 荆南、湖南地处长江中游要冲,南北相邻,又东临南唐,西接后蜀,南靠南汉。占领荆、湖,即可割裂江南诸国,为各个击破创造条件。建隆三年十月,武平节度使周行逢病死,十一岁的周保权继位。衡州刺史张文表乘机兵变,占领潭州,威逼朗州。 周保权为讨张文表,向宋求援。赵匡胤决定以假途灭虢方略,出师湖南、假道荆渚,以达一箭双雕的目的。乾德元年正月,命山南东道节度使慕容延钊为湖南道行营前军都部署,枢密副使李处耘为都监,率十州兵以助湖南讨张文表为名,借道荆南。 二月初九,慕容延钊暗遣李处耘率数千轻骑,攻占江陵城,迫节度使高继冲降,荆南遂亡。时周保权已干息内乱,知宋欲图湖南,为阻宋军南下,命指挥使张从富领兵阻截。二月底,宋军水陆并进,突破三江口,缴获战船七百艘,占领岳州。三月初十,占领朗州,周保权被俘,湖南遂平。 ****荆池后,即部署攻蜀。后蜀主孟昶闻讯,欲依托川陕险要地势,严兵拒守,同时遣使约北汉共同反宋。赵匡胤获后蜀叛将赵彦韬,得知蜀军兵力部署,遂下令出兵。 乾德二年十一月,赵匡胤命分兵两路:北路以忠武节度使王全斌为西川行营前军兵马都部署,侍卫步军都指挥使崔彦进为副都部署,率步骑三万出凤州,沿嘉陵江南下。东路以侍卫马军都指挥使刘廷让为副都部署,率步骑两万出归州,溯长江西进。 两路分进合击,约期会攻成都。孟昶得知,命王昭远为北面行营都统,率兵数万北上扼守利州、剑门等关隘。十二月,北路军占领利州。 乾德三年正月初,突破剑门险要,大败蜀军,俘王昭远,继占领剑州。东路刘廷让军突破巴东咽吭夔州,连克万、开、忠、遂等州。两路直逼成都,孟昶举城投降,后蜀灭亡。荆湖、后蜀灭亡后,南唐、吴越臣服,如今唯南汉主刘鋹拒绝附宋。” 青衣男子听后,蛮蛮道:“难道历史真的就不能改变吗?难道我的父王、母后就该这样冤死吗?” 原来青衣男子并不是这个世界之人,而是来自二十一世纪。 公元954年,后周太祖郭威驾崩,柴荣继位为帝。公元957年,年仅39岁的柴荣驾崩,庙号世宗,谥号睿武孝文皇帝,葬庆陵。 柴荣死后,赵匡胤黄袍加身,继帝位,改国号为大宋。改元建隆,封郑恩为北平王。 河北韩龙因为是贵妃韩素梅的亲哥哥,受封游街,巧遇郑恩,郑恩见后,怒打韩龙,韩龙逃入皇宫。郑恩见赵匡胤力谏,赵匡胤因宠幸韩素梅,醉后怒斩郑恩。 郑恩之妻陶三春为一品勇猛夫人,准予参与朝政,闻夫君被斩,引兵围宫,高怀德闯宫觐见赵匡胤,赵匡胤酒醒痛悔,命高怀德斩韩龙,登城调解。 陶三春斩赵匡胤所服黄袍泄忿,赵匡胤许郑恩追荐,陶三春方才退兵。这便是后世人们熟知的“斩黄袍”。 谁知赵匡胤待陶三春退兵后,再无后顾之忧,大肆抓捕郑氏族人以及后周族人,后周子弟纷纷改姓逃跑,北平王郑恩独子郑浩然在逃跑中不幸中箭,生死存亡之际,居然让二十一世纪的图书管理员郑浩然穿越附体,后来与柴荣之子纪王柴宗谨一起被昆仑山玉真老祖救下,方才逃过一劫。 第002章 下山无限好 柴宗谨听后,满脸黑线,道:“什么历史不能改变?浩然兄长,你说得什么意思啊?” 郑浩然嘿嘿一笑,也不作答,继续对风道:“风,武林中情况如何?” 风从背上取出一个包袱,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封书信,双手奉上,说道:“启禀王爷,武林中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青城派苍白道人广发英雄贴,邀请天下英雄前去参加武林大会,肯定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这是名单。另外雨、雷、电三位兄弟已经混进了各大门派,随时准备接应王爷。” 郑浩然看了看,竟然一怔,只见上面写道:“庐山派(江西)掌门:吞噬老鬼,武功:太阴经、噬魂杖法。弟子:江西四鬼:青面鬼司徒向东、赤面鬼司徒向南、紫面鬼司徒向西、黑面鬼司徒向北。 峨眉派(四川)掌门:慈心师太,武功:太阳经、三清剑法。弟子:峨眉四秀:赵秀英、钱秀姿、孙秀贤,李秀慧。 衡山派(湖南)掌门:莫名和尚,武功:太阳经、疾风掌。弟子:衡山三友:慕容松、慕容竹、慕容梅。 武夷派(福建)掌门:问天血魔,武功:魔神功、魔神剑法。弟子:武夷双煞:独孤一恶、独孤一凶。” 看完之后,郑浩然看向玉真老祖,道:“师父,看来武林中定有大事发生,不然您这几位一向不和的弟子,怎么可能同时参加这个武林大会。” 玉真老祖叹了口其气,才缓缓道:“你们可知,为师虽所练颇杂,为何却有魔神功和魔神剑法?后来还传给了问天!” 众人摇头不解,玉真老祖继续道:“魔剑出世,江湖武林注定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据说两百年前魔教教主安禄山佣兵造反,企图推翻大唐,自立为帝,最终却以魔教教主身死而结束。 相传后来魔教教主的戾气化作一柄魔剑,魔教教主更是将魔神剑法和魔神功融入魔剑中。 “两百年后,魔剑出世。魔剑出世,正道不存。”得魔剑者将一统武林,成为武林至尊,一直在武林中代代相传。 而为师所练只是残篇,真正的魔神功和魔神剑法都在魔剑之中,如果你们想要报仇,就必须得到魔剑。” 柴宗谨惊讶道:“师父的意思是魔剑将要出世?”玉真老祖点了点头,众人顿时陷入沉思之中。 玉真老祖看了看三人,道:“风,酒窖里还有些陈年老酒,你去都拿出来,再杀了一只肥鸡,去屋后的菜园中摘些素菜,满满的煮一大锅,今日就算与你们践行。” 过了一个时辰,酒菜准备完毕,四人团团一桌,坐着吃饭。 席上玉真老祖说道:“你们此去切记不可暴露了身份,以免官府差距,还有是与为师的关系。” 郑浩然道:“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玉真老祖道:“老道还想过些清净的日子,如果让你那几个师兄师姐知道为师住在这里,为师还不烦死啊?你说在关键的时候,你怎么就变笨了呢?” 郑浩然微微一笑,道:“师父高瞻远瞩,弟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就如黄河之水连绵不绝,一发而不可……” “好了,好了,少拍马匹。临走之前,为师送你两件东西,一定要好好保管。这是为师搜集九种稀世药材炼制的一瓶“玉真九宝丸”,一共九颗,是疗伤解毒的神药,切记省着点用。这玉扳指也一并送于你,做个念想。”玉真老祖刚刚说完,柴宗谨哈哈大笑,暗道老头还挺幽默。 郑浩然接了过来,脸上虽然也在笑,愁思却涌上心头。十年了,十年时间的授业解惑,十年间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早就已经把眼前这个老道当做自己的亲人了,然而马上就要与他分开,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也许一辈子也见不到了。 柴宗谨正端起酒碗放在唇边,见浩然兄长愁容满面,忙道:“喝酒,喝酒!” 风也道:“对,咱们喝酒。”众人一直喝到半夜,次日都头昏脑胀,过了三日才向玉真老祖辞行下山。临走之前,为了不暴露身份,郑浩然改名千绝,柴宗谨改名千寻,二人假扮一对父母双亡的兄弟。 两个月后,郑浩然带着柴宗谨、风,到达益州城外,三人勒马缓缓而行,只见前面路旁挑出一个酒招子迎风飘扬。柴宗谨道:“浩然兄长,咱们去喝一杯怎么样?也趋趋寒。” 郑浩然笑道:“现在我叫千绝,你叫千寻,记住了,别暴露了。我看你啊酒瘾犯了,什么都记不住,喝酒才是正经事。若不让你喝个够,说不定闹出什么事来。” 柴宗谨嘿嘿一笑,道:“我晓得,晓得了。”三人一勒马,飘身跃下马背,缓步走向酒肆。 若在往日,店小二见到客人,早已抢出来迎接。但今日却与往日不同,因为此刻店里早已来了几个大人物。三人来到店前,只听得一阵悦耳的琴声从店里传出,待到近前,只见大堂中纵横摆放着三张大桌,西边坐着五个年轻道人和两个年轻男子,东边坐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女郎。 那女郎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对镜梳洗。 只见她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声音宛然动听,有节奏,宛如天籁之音,过了许久,结束了这首曲子的弹奏,缓缓站起。西边两个年轻男子看着如痴如醉的五个道人,微微一笑。 再看郑浩然与柴宗谨二人,直接杵在那里,眼珠子都像要掉出来了一般。风连忙拉了拉二人衣袖,低声喊道:“公子……公子!”“啊!啊!”二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礼了! 这时店小二见二人衣着华丽,连忙迎了过来,拉开长凳,用衣袖拂去灰尘,请二人在南边坐下,风立在一旁。 待二人坐定,店小二说道:“客官喝酒吗?”说的是四川口音。柴宗谨道:“不喝酒,难道还喝茶?”店小二道:“是,是,看我这张嘴,见到贵客都不会说话啦。”连忙将一壶好酒递在桌上。 “慢!店小二,你没看见我青城五侠和衡山三友在此吗?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店里带?”三人闻声看去,只见说话之人乃是西边一个年轻道人。 店小二心道:“今天这是什么日子,都是些惹不起的主,这要是打起来可怎么办?我这命怎么那么苦啊!” 柴宗谨哪里这样憋屈过,还是在一个天仙一般的美人面前,更要命的是自己第一眼便爱上了她。柴宗谨气往上冲,伸右手往桌上重重一拍,说道:“什么东西,不带眼的狗崽子,敢在小爷面前撒野!” 旁边另外一个年轻道人,笑道:“师弟,人家在骂街哪,你猜这娘娘腔是在骂谁?”原来这青城五侠平时也算英雄,可是五人同时喜欢上衡山慕容梅后,也就是那弹琴的女郎,便水火不容。更要命的是五人在慕容梅面前,经常争锋吃醋,好似街头混混。 柴宗谨眉清目秀,甚是俊美,平日只觉自己无论长相还是武艺,都只比郑浩然差那么一点点,谁都不服。此刻听这道人叫他“娘娘腔”,哪里还忍耐得住?提起桌上的酒壶,摔将过去。 那道人一避,酒壶直摔到地上,酒水溅了一地。那道人笑道:“这娘娘腔要是上台唱戏,做个戏子还成,要打架可还不成!”柴宗谨听后大怒,喝道:“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太岁头上动土?” 这“土”字刚出口,左手一拳已向那道人脸上猛击过去。那道人左手上翻,搭上了柴宗谨的脉门,用力一拖,柴宗谨站立不定,身子向板桌急冲。 那道人左肘重重往下一顿,撞在柴宗谨的后颈。喀喇喇一声,柴宗谨撞垮了板桌,连人带桌的摔倒。柴宗谨虽然不能和郑浩然这样的一流高手比,但是也算二流高手,此时竟被这道人一招之间便即撞倒,可见青城五侠果然名不虚传。 郑浩然问道:“尊驾是青城五侠:西门孝仁、西门孝义、西门孝礼、西门孝智、西门孝信的哪一位?大家都是武林同道,你这般不给面子,难道就不怕强中自有强中手,到时丢了青城派颜面?” 那道人冷笑道:“这么说你这小白脸就是那强中手了?哈哈哈……” 慕容梅见到眼前的这个俊美男子,不知为什么脸颊发热,心口砰砰乱跳。又觉得西门孝仁有些过分,道:“孝仁师兄,算了,我们走吧!” 西门孝仁那知慕容梅心中所想,以为她小看自己武艺,心中自是不乐。纵身而上,喝道:“找死!”左掌击出,不等招术使老,右掌已从左掌之底穿出,正是衡山“疾风掌”,虽然“疾风掌”乃衡山派莫名大师的绝技,但是几大掌门都是玉真老祖弟子,本属同门,所以门下弟子都有修炼。 郑浩然笑道:“没想到莫名大师纵横武林的“疾风掌”居然被你使得这么难看,真是可惜,可惜啊!”说完挥掌格开,右手来抓西门孝仁肩头。 西门孝仁右肩微沉,左手挥拳击出。郑浩然也是右拳迎去,西门孝仁见对方年幼本想比拼内力,不料郑浩然右拳突然张开,拳开变掌,直击化成横扫,拍的一声,打了他一个耳光。 西门孝仁大怒,飞脚向郑浩然踢来。郑浩然冲向右侧,还脚踢出。西门孝义见大师兄不敌,上前夹击郑浩然。西门孝仁怒道:“滚开!这小白脸我对付得了,不用你帮。” 第003章 佳人垂青 西门孝义也是大怒,道:“连一个小白脸都打不过,真是丢尽了我青城派面皮。” “格老子的,你说什么?你信不信老子废了你。”西门孝仁本就要强好胜,不愿旁人相助,这下更是怒火中烧,突然拔出长剑,指着西门孝义就是大骂。 “哈哈哈……没想到耍猴这么好玩!”这时,郑浩然见了大笑。 “师兄,你们别吵了,那个小白脸,都骂我们是猴了!”西门孝礼武艺虽比不上两位师兄,性格却比他们沉稳的多。 “没想到阁下居然有这般见识,真是前途不可用线来量啊!在下佩服!佩服!”郑浩然话音刚落,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兄长,你这成语是不是用错了?不是该叫前途不可限量吗?呵呵……”柴宗谨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本来二人还在内讧,现在真是同仇敌忾,只见西门孝仁又是一套“疾风掌”一招一式使将出来。 读者朋友们一定会问,为什么他不用本门功夫呢?一来是因为这套掌法确实不凡,他平时常和师弟们拆解,无人能敌。二来是想在慕容梅面前炫耀,他要用她们衡山的功夫击败郑浩然。 西门孝仁本想刚才是因为自己没有使出真功夫,才被对方打了一耳光,这次一定要找回面子。西门孝仁临场经历虽然丰富,但真正搏斗的经验却少。虽然号称青城五侠之首,但他却未曾和真正的一流高手动过手。 只斗得十余招,西门孝仁便骄气渐挫,只觉郑浩然手底下甚是硬朗。郑浩然早已看出对方心思,手上拆解,口中仍在激怒对方,道:“小猴子,我越瞧你越不是对手,咱们不用打了,只要你将那美人让给我,我就放过你,好不好?” 西门孝仁心下愈怒,斜眼瞧慕容梅之时,郑浩然对准西门孝仁的鼻子,重重的打了一拳,对方顿时连退三步,鼻血直流,衣襟上满是鲜血。郑浩然出掌越来越快,蓦然间拍的一声响,又是一个耳光打在西门孝仁左脸,这一下出手甚重。 西门孝仁大怒,喝道:“不要脸的龟儿子,你竟然偷袭老子!”拳法一变,蓦然间如狂风骤雨般直上直下的打将过来,两人一路斗到了酒肆之外。郑浩然见对方一拳中宫直进,当下运用“卸”字诀,伸左手挡格,将他拳力卸开,不料这西门孝仁不知为何臂力突然异常强大,这一卸竟没卸开,砰的一拳,正中胸口。 郑浩然身子一晃,心道:“对方虽然只是二流高手巅峰,但是愤怒之下居然有这样的爆发力,青城五侠果然不能小视。” 郑浩然刚才中了一拳,当下暗运“昆仑神功”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西门孝仁正在窃喜之时,领口已被郑浩然左手抓住。郑浩然臂力一沉,将西门孝仁的上身掀得弯了下去,跟着右臂横架在西门孝仁后颈,学着对方的四川话,说道:“龟儿子,服不服?” 西门孝义大惊,欲抢过来相救,但那郑浩然双脚齐施,正中对方胸口。西门孝礼见两位师兄不敌,提起长剑,向郑浩然的后心戳来,叫道:“快放手?不然休怪我剑下无情……” 郑浩然的左足反踢,将长剑踢得震出数丈,右足连环反踢,将西门孝礼踢得连打七八个滚,半天爬不起来。西门孝智和西门孝信破口大骂道:“乌龟王八蛋,小白脸,你快放了我们大师兄。”骂一句,退一步,连骂八九句,退开了八九步。 郑浩然笑道:“你骂归骂,你倒是过来啊!”臂上加劲,将西门孝仁的头直压下去,越压越低,额头几欲触及地面。西门孝仁反手出拳去击他小腹,始终差了数寸,没法打到,只觉颈骨奇痛,似欲折断,眼前金星乱冒,耳中嗡嗡之声大作。 他双手乱抓乱打,突然碰到自己腿肚上一件硬物,情急之下,更不思索,随手一拔,使劲向前送去,插入了那郑浩然的小腹。郑浩然大叫一声,松开双手,退后两步,脸上现出恐怖之极的神色,只见他小腹上已多了一把匕首,直没至柄。 他脸朝西方,夕阳照在匕首黄金的柄上,闪闪发光。他张开了口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伸手想去拔那匕首,却又不敢。柴宗谨和风吓得一颗心似要从口腔中跳了出来,连忙跑过来扶着郑浩然。 “兄长,公子……”二人一边惊呼,一边捂住郑浩然伤口,只见鲜血不断的从指缝里流出,二人顿时手足无措。 慕容梅见了这一幕,心中不忍,却被慕容松和慕容竹拉住。不料慕容梅突然甩开二人,起身向郑浩然走了过去。众人惊愕异常的瞧着慕容梅,青城五侠满脸嫉妒,慕容松和慕容竹却无奈的摇摇头。 只见她走到郑浩然面前,慢慢的蹲下身子,右手抓住了匕首柄,用力一拔,登时鲜血直流。只见她丝毫不乱,先是抚上金创药,然后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用来包扎伤口,手法熟练异常。 郑浩然迷迷糊糊中,只见一个美丽的女郎缓缓走了过来。她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有时松散的数着长发,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如仙女下凡。 “兄长、公子,你感觉怎么样?”柴宗谨和风看着郑浩然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低声的问道。 “我没事!”郑浩然看了看二人,又盯慕容梅看了看,道:“多…多谢姑娘…救…”话还没说完便晕了过去。 柴宗谨看了郑浩然晕了过去,惊慌失措的问道:“姑娘,我兄长这是怎么了?他会不会有事啊?您一定要救救他啊?” 慕容梅道:“公子不用担心,你的兄长只是失血过多,调养半月也就没事了。” 柴宗谨痴痴道:“多谢姑娘!”刚才担心郑浩然伤势,柴宗谨没有仔细看慕容梅,这时只觉她不紧美若天仙,而且心地善良,当下惊为天人,倾慕之情油然而生。 “小女子告辞!”慕容梅对郑浩然可谓一见钟情,见眼前男子这般看着自己,心中不快,扭头便向几位师兄走去。 慕容松看着走来的慕容梅,道:“师妹不该多管闲事的!”青城五侠也连连点头。 慕容梅看了看青城五侠,满脸不屑,对慕容松和慕容竹道:“师兄,我们回山吧!师父该着急了!” “慕容师弟,梅师妹,等等我们啊!” 众人回到青城派,天已全黑。慕容梅心下略宽,慕容松、慕容竹和青城五侠却忐忑不安。一进大厅,只见青城派掌门苍白道人坐在左边,正在闭目沉思,衡山派掌门莫名大师坐在右边,也是不语。 众人神色不定,叫道:“徒儿拜见师父!拜见莫名师叔!徒儿拜见师父!拜见苍白师伯!” 苍白道人面色甚愉,问道:“去山下迎接你们师叔慈心师太?接到没有?” 西门孝仁作为大师兄,上前一步,道:“没有。” 苍白道人举起手中拂尘,突然向他肩头击下,喝道:“还招!” 西门孝仁知道师父常常出其不意的考校自己功夫,如在平日,早已迎了上去,但此刻他心神不定,只道酒肆之事已给师父知晓,是以用拂尘责打自己,竟不敢避,叫道:“师父!” 苍白道人的拂尘将要击上西门孝仁肩头,在离他衣衫三寸处硬生生的凝招不下,问道:“怎么啦?江湖上倘若遇到了劲敌,应变竟也这等迟钝,你这条肩膀还在吗?” 西门孝仁道:“是!”左肩一沉,滴溜溜一个转身,绕到师父背后,顺手拔出长剑,便向师父背心刺去。 苍白道人点了点头,道:“这才是了。”反手以拂尘格开,还了一招。西门孝仁打起精神,横剑一挡。 师徒二人拆到二十余招后,苍白道人拂尘疾出,在西门孝仁右肩轻轻一扫,西门孝仁招架不及,只觉右臂一酸,长剑脱手落地。 苍白道人笑道:“很好,很好,你乃我青城派大弟子,应当给师弟们树立一个好榜样。这一个月来每天都有长进,今儿又拆多了四招!为师这段时间身体不适,武林大会的事你们都得帮忙。” 苍白道人回到座位,对莫名大师说道:“师弟,是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莫名大师道:“还是师兄说吧!” 苍白道人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说吧!” 青城五侠和衡山三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毫不知情。苍白道人接着道:“今日为师得道一个喜讯,你们的师祖在十年前收了两个弟子,也就是你们的师叔,他们已经下山。这次武林大会在我们青城派举行,为师希望你们的师叔能来参加!” 众人听后都目瞪口呆,心道:“师祖乃得道高人,不管是哪位师伯师叔都贵为一派掌门,且都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不知到底是何许人有此机缘,拜在师祖门下。” 慕容松上前道:“敢问师伯,两位师叔姓甚名谁?年方几许?” 苍白道人继续道:“这些为师也不清楚,就需要你们自己去查了。不过为师在这里承诺,不管谁请来你们两位师叔,都可以去藏书阁一月。” 第004章 英雄救美 益州,龙泉湖。 风,轻柔地在湖面掀起阵阵涟漪,而那渐渐散开的波纹又似应和那渺远的笛声。 此时,那笛声也越发和缓,直到一切都将要止息时,白衣男子的指腹灵巧滑向某个笛孔,精致的唇角边便溢出激越的笛声,那肆意的曲调好像挑起了狂风,一时间竟将那盘腿而坐的白衣男子散于船上的长发狠狠撩起,像在空中织了一件华美的黑袍,又飘然散落。 只留那长长的青色发带于狂风中,与不远处对岸飘来的落花相舞。而白衣男子的衣衫一角,终是被风拖入湖中。 白衣男子依然闭着双眸,盘腿,直身,安坐于船边,骨节分明的手在笛上有规律的点按。下一刻,笛声又于极高昂处陡然收敛,几乎同时,微风阵阵。好似这笛声本就与自然万物一体。而在这天地间肆意起。 “公子,你身体还没有痊愈,还是进船舱了来吧!要是再受了风寒,那可怎么办?”一个黑衣男子用右手掀起面前的布帘,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不用管他!自从伤刚刚好一点,就一直这样,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我都劝了多少次了?”这时船舱里又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 白衣男子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般,对黑衣男子道:“武林大会还有多久?“雨”、“雷”、“电”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原来这几人正是郑浩然、风、柴宗谨三人。 风恭恭敬敬道:“回禀公子,您受伤养病了半月,算算时间距武林大会还有不到半年。其他三位兄弟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 郑浩然道:“那我们也该准备动身了…” “救命啊!来人啊!有人落水了!”正在这时岸边突然出来阵阵呼救之声。 柴宗谨也听到声音,从船舱里走了出来,问道:“怎么啦?” 风指着岸边道:“好像有人落水了。” 郑浩然道:“快…快划船。”三人扳动木桨,小船直向岸边驶去,到得岸边,郑浩然一眼望将出去,只见三个女子在岸上不停的呼喊。还有一个女子不停的在水中挣扎,双臂慌乱的拍打着身边的水,溅起无数的水花,不断往下沉的身体,让她感受到了死亡发出的冰冷讯息。 窒息,还是窒息。 突然,只听“扑通”一声,郑浩然一头扎进了水里,用他那并不熟悉的游泳方式游了过去。正在那女子绝望之际,郑浩然突然一手托住她后颈,接着另一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腰,然后对准了她润滑的嘴唇,轻轻的吻了下去。 这时,郑浩然突然被一双柔软的手紧紧地勒住。根据前世的经验,他知道这是溺水之人紧张的反应,还好刚才即时给对方做了人工呼吸,对方虽然抓的紧,但是力气并不大。 郑浩然心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快速的将这个女子救上岸,时间一久说不定自己也会溺水身亡。” 待到郑浩然确定对方不会再缺氧后,连忙拖住她的头部用仰泳方式向岸边游去。二人一拖一拽,显得及其狼狈。 回到岸上郑浩然才看清眼前的女子,只见她着淡粉色的长裙上配一件素淡的白纱衣,极为淡雅的装束,微风吹过,稍显单薄,也含有一丝悲凉。 郑浩然在打量她,她也在打量郑浩然,看着眼前这个刚刚救了自己的男人。不知为何她只觉心都好似要跳了出来,道:“小…小女子孙秀贤,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郑浩然看着孙秀贤不过十七八岁,却百般惹人怜爱,道:“姑娘不必客气,在下千绝,姑娘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区区举手之劳,“恩公”之言万不敢当恩。” “师妹、师姐,你怎么样了?没事吧!”正在这时,只见三个女子疾奔过来。 “没事,刚才多亏这位千绝公子相救,不然…”孙秀贤话还没说完,眼睛已经红了起来。 郑浩然不忍美人落泪,忙道:“不知这三位姑娘是?” 孙秀贤忙道:“这是小女子的师姐赵秀英、钱秀姿,师妹李秀惠。” 郑浩然惊道:“几位姑娘莫不是峨眉四秀?”众人点了点头! 郑浩然又仔细打量三人一番,只见赵秀英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钱秀姿着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李秀惠着一袭青色衣裳,一件青色的石榴裙,裙上绣着白色的百合,那白里透着点红,就犹如那白皙红润的脸庞。外批一袭青色纱衣,肩上有一条用上好的淡淡的黄色丝绸做成的披风。 郑浩然正在大量三人,孙秀贤道:“我等正是峨眉四秀,难道千绝公子也是武林中人,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吗?”其他三人看了孙秀贤一眼,微微一笑,孙秀贤顿时双颊晕红,又是担心,又是羞涩。 “兄长、公子…”郑浩然正不知该怎么回答,柴宗谨和“风”赶了过来。柴宗谨看了看双颊晕红的孙秀贤,又看了看和她一样全身湿透的郑浩然,问道:“兄长,这几位姑娘是?” 郑浩然对柴宗谨道:“这几位姑娘乃是闻名武林的峨眉四秀!”又对峨眉四秀道:“此乃舍弟千绝,舍弟鲁莽还忘四位姑娘莫怪。” 孙秀贤抢先道:“没关系…没关系!” 柴宗谨看了看二人,对郑浩然道:“兄长,我们不是要去参加武林大会吗?四位姑娘乃峨眉女侠,不如我们与四位姑娘同行,可好?” 郑浩然白了柴宗谨一眼,赵秀英道:“我们正有此意,只怕打扰千绝公子。”又看了看孙秀贤道:“师妹你说呢?” 孙秀贤蛮蛮道:“我…我!”众人看了看二人,哈哈大笑。 众人一路欢声笑语,行至傍晚,到了一个小镇,镇中心老大一座酒楼当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写着“醉仙楼”三个大字。招牌年深月久,被烟熏成一团漆黑,三个金字却闪烁发光,阵阵酒香肉气从酒楼中喷出来。 众人上得楼来,寻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小二连忙过来招呼。峨眉四秀和柴宗谨二人都不会饮酒,郑浩然便独自要了一壶酒,再配了几个小菜。郑浩然自斟自饮,蓦地里一股凄凉孤寂之意袭上心头,忍不住一声长叹。 孙秀贤不解道:“公子为何叹气?”众人也是不解,只是看他如何回答。 郑浩然道:“想起父母,不觉心生悲凉之意,故而叹气。” 孙秀贤道:“公子的父母现今在何处?” 郑浩然又喝了几口酒,道:“我兄弟二人自幼父母双亡。” 孙秀贤道:“不想二位公子竟有如此身世,小女子唐突了,还忘公子恕罪。” 众人也连忙安慰。郑浩然知道众人好意,道:“我没事。”此时的郑浩然不只想起了宋朝的父母,还想到前世的父母,但是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这时东边座上一条大汉哈哈大笑走了过来,道:“老子今天真是艳福不浅啊!居然有那么多美人。”郑浩然回过头来,两道冷电似的目光霍地在他脸上转了两转。见这人三十来岁,身材甚是魁伟,且面目狰狞。 “放肆!青城派的地方岂容你猖狂!”青城四秀恼羞成怒,纷纷提起长剑,指向那大汉。 郑浩然摆了摆手,示意青城四秀暂且放下手中长剑,对那大汉道:“你是何人?有何指教?” 那大汉道:“小白脸,识相的滚到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郑浩然见势不妙,对众人使了个眼色,表示自己要动手了,让众人保护好自己。因为对方长相实在吓人,他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大本事。 郑浩然也不啰嗦,双手伸出,已抓住大汉背心,待要摔将出去,那知两人都是好手。那大汉双足牢牢钉在地下,竟然摔之不动。郑浩然心想:“这大汉还真有些本事,难怪那么猖狂,最起码也和青城五侠的功夫差不多。” 那大汉凭借着强大的力道,一时间,二人斗得不分胜负。郑浩然突然松手,横脚扫去,那大汉正使千斤坠功夫与他相抗,不意郑浩然突然变招。 在这一扫之下,那大汉顿时从楼梯摔滚了下去,滚到楼下时,好不容易才爬了起来,气的咬牙切齿。 “没想到你这个小白脸还有些本事,今日我独孤一恶到要领教领教。”话音刚落,众人无不骇然!因为这个名字实在太响亮了,武夷双煞:独孤一恶、独孤一凶。在江湖武林中臭名昭著,无恶不作,更可怕的是他还有一个师父_问天血魔,乃是武夷派掌门。 郑浩然见独孤一恶突然步伐沉稳,与刚才大不相同,俨然变成了一个一流高手。原来对方刚才只是试试自己武功而已,当下不敢轻慢,说道:“武夷双煞?难怪如此猖狂!” 那独孤一恶上前一步道:“我给你两条路走,要么跟我磕三个响头,连说三声自己“放屁”,要么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郑浩然笑道:“你放屁?不怎么臭啊!” 独孤一恶道:“找死!” 第005章 吾乃逍遥道 独孤一恶话刚说完一拳已至,郑浩然右手一档,身体略斜,虽然躲过了这一拳,但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独孤一恶喝道:“再来!”又是一掌朝郑浩然胸口而来,这一掌速度实在太快更本还没有反应过来,郑浩然胸口中了一掌。倒飞了回去,突然感觉一股腥味,随之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兄长、公子…”众人见郑浩然受伤,呼喊之声不绝于耳!待到众人近身,郑浩然只觉胸口异常疼痛,再也坚持不住,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柴宗谨对峨眉四秀,道:“四位姑娘能否先帮忙抵挡一下那恶贼,在下要先为兄长疗伤!” 峨眉四秀道:“正有此意!”柴宗谨随即解开郑浩然的衣裳,不禁一惊,但见他胸口印着一个手印,五指箕张,颜色深紫,陷入肉里,心想:“那恶贼果然是个一流高手,且手上功夫非常诡异。掌上虽然无毒,功力却极其深厚,如果不是昆仑神功护体,想必兄长今日在劫难逃。” 只见柴宗谨从郑浩然的腰间拿出“玉真九宝丸”,喂他吃了一颗,然后将他盘膝坐在前面,柴宗谨坐在后面。,双掌抵在郑浩然背后,运功为其治疗。 不一会儿郑浩然迷迷糊糊中只觉一股真气,进入身体后便向受伤的手印位置而去。柴宗谨每运功一遍,那手印便淡一分,只见郑浩然的头顶冒出丝丝白烟。 一个时辰过后,郑浩然醒来满头大汗,手印也完全消失。柴宗谨见兄长无碍才收回双掌,也是满头大汗。 这时郑浩然见峨眉四秀和独孤一恶斗在一处,大喊道:“四位姑娘暂且退下,在下伤势已经无碍,且神功大成,待在下杀了那恶贼,为江湖武林除害。” 四人听后,连忙退回,不等四人近身,郑浩然突然道:“走!快走!”随后向柴宗谨二人使了个眼色,一边拉着孙秀贤,一边呼喊,朝楼下奔去。 众人怕独孤一恶追来,出了“醉仙楼”便往青城山而去。直至行了百十来里,众人才稍微安心。突然间一阵东北风吹过,半空中飘下一阵黄豆般的雨点来。郑浩然抬头看天,道:“平白无端的下这阵雨,可真作怪。”眼见一团团乌云涌将过来,又道:“这雨只怕不小,咱们得找个地方躲雨。”沿着大道,向东行去。 不多时那雨越下越大,偏生一路上连一间客栈,一座凉亭也没有,过不多时,众人都已全身湿透。郑浩然笑道:“慢慢走罢,走得快是落汤鸡,走得慢也是落汤鸭,反正都差不多。” 一路上峨眉四秀也习惯了说说笑笑的郑浩然,柴宗谨却总喜欢和兄长唱反掉,道:“兄长,那你是鸡呢?还是鸭?哈哈哈…。”众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孙秀贤看了郑浩然一眼,连忙低下头继续赶路。 众人又行了一会,听得水声,来到一条河边,见顺河而上半里处有座小屋。众人大喜,加快脚步,行到近处,见那小屋竟是座东歪西倒的破庙。 庙虽然残破,但总是个避雨之处,众人也没多想。庙门早已烂了,到得庙中,触鼻尽是霉气,不由得眉头紧皱。风抓了些破桌破椅,生起火来烤干衣衫。但见天上黑云越浓,雨下得越发大了。 众人把衣服烤干,正准备找点吃的,填填肚子。这时又进来二人,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肥头大耳,左眼已瞎的老头,手里提着一柄“骷髅精灵剑”。后面跟着一个三角眼、鹰钩鼻、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手提一对“八菱镔铁锤”。看着二人眼露凶光,众人纷纷警惕起来。 为首之人看了看郑浩然,又看了看旁边几人,问道:“你们几位可是江湖中人?” 郑浩然道:“在下姓郑,本是京都汴梁人,来益州做些小生意,不想遇上了这场大雨。不知两位贵姓?” 那为首之人点了点头,见众人中还有女子,也不起疑心,却不答他问,说道:“既然你等先到,此时老夫也不赶你等走,雨停之后还请速速离去,否则别怪老夫心狠手辣。” 郑浩然心道:“这二人凶神恶煞,武器诡异,那老头更是高深莫测,自己受伤未愈,除了自己之外,其他的都只是二流武艺,争斗起来肯定要吃亏。” 随即装作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双手颤抖作揖道:“雨停之后,我等自当离去,不敢停留。” 那人道:“这样最好。”随后老头在对面坐了下来,那中年男子又是一番生火烤衣。郑浩然却不时看看那“骷髅精灵剑”和“八菱镔铁锤”,甚是不解,心道:“这二人武器如此怪异,也不知是什么身份?”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砰”的一声,一人撞到那本就腐朽的窗户,坠落到破庙里的地上,打破了里面的平静。那人迟钝片刻,好不容易才爬了起来,又口吐一口鲜血,用袖角擦了擦嘴角的血渍。 众人闻声看去,正是独孤一恶,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柄三尺长剑,衣衫褴褛,此时甚是狼狈。郑浩然暗道,看来并不是自己等人跑得快,而是独孤一恶遇到了麻烦。峨眉四秀见了,连忙躲在郑浩然后面不敢出声。 当独孤一恶看到郑浩然等人时,刚要发飙,突然看到对面还有两人。顿时就像老鼠看见猫一样,连忙膝盖跪地,连滚带爬的跪倒在对面老头跟前,道:“师父!师父救我!” 众人听得独孤一恶称老头师父,一个个都惊讶不已,没想到他便是武夷派的掌门问天血魔!凭借魔神功和魔神剑法残篇,纵横武林数十载,恶贯满盈、十恶不赦。与庐山派掌门吞噬老鬼合称“武林魔鬼”,令无数英雄闻风丧胆! 问天血魔惊道:“一恶?你是一恶?你怎么搞成这样?” 独孤一恶道:“师父恕罪!我…我…”话还没说完,突然传来一阵阵恐怖的笑声。 “哈…哈…哈…没想到今天这破庙如此热闹。”话音刚落,又见四个相貌丑陋,面目狰狞的大汉闯了进来,其中一人身上的衣服有四五处破口,好像是被利刃划破,还带着血渍。 郑浩然等人也不知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只有待在一旁,看清楚情况再说。 只见四个大汉看见问天血魔后,先是一怔,随后冷笑道:“弟子拜见师叔!” 问天血魔看了看四人,怒喝道:“老夫还道一恶得罪了武林中哪位高人,竟受了那么重的伤,没想到是江西四鬼:青面鬼司徒向东、赤面鬼司徒向南、紫面鬼司徒向西、黑面鬼司徒向北四位师侄。你们可真是长本事了,比你们师父还有本事!” 司徒向东微笑道:“师叔息怒!我等也是没有办法,要怪只怪独孤一恶打听了不该打听的事情!独孤一恶,我等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说出“魔剑”的下落,我等便饶你一命。” “放肆!”问天血魔此时已经大怒,武林中还没有人能承受他的怒火,江西四鬼也不会例外。 只听空气中传来“嗡…”的一声,久久不绝,随即司徒向东喉咙处多了一条红色印记,片刻便倒地身亡。司徒向东临死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只是瞪大双眼满脸的疑惑,但是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因为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众人惊叹问天血魔诡异的剑法同时也为司徒向东不值,就为了一句不自量力的话,江西四鬼瞬间便成了三鬼。司徒向南看着躺下的师兄,怒道:“问天血魔,我等敬你与家师乃是同门,称你师叔。不想你居然丝毫不顾身份下此毒手,我庐山派从此与武夷派不死不休。” 问天血魔笑道:“好…好…好,没想到你还是个性情中人。回去告诉吞噬老鬼,就说他的徒弟是老夫杀的,要报仇武林大会上见分晓。” “我们走!”司徒向南背着司徒向东,叫上另外两人便疾逃而去! 江西四鬼走后,独孤一恶看向郑浩然几人,道:“现在该你们了。” 问天血魔道:“一恶,你和这商人是怎么回事?” 独孤一恶道:“他们根本就不是商人,而是徒儿的敌人!” 孙秀贤抢上前道:“不错,我们不是商人,乃是峨眉四秀,这几位是我们峨眉派的贵客。” “哈哈哈…峨眉四秀!你等难道不应该称老夫一声师叔吗?”正当问天血魔大笑时,郑浩然突然一剑刺入问天血魔的左肩,再一用力刺穿了肩头。 问天血魔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陌生男子竟然偷袭自己,而且速度如此之快。除了自己的几个同门,在年轻一辈中,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最让他吃惊的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管是速度,还是力道拿捏的都非常准确。 条件反射的以手化掌打在郑浩然胸膛,只见二人各自后退三步。问天血魔被一剑穿透肩头,剑还插在身上,剑尖不停的滴血,从一滴、一滴到血流不止。 问天血魔连忙点了肩头穴道止血,突然看到郑浩然手指上的玉扳指,缓缓的抬起右手,指着郑浩然道:“你…你到底是何人?”。 郑浩然微微一笑,道:“吾乃逍遥道!” 问天血魔不断的在脑海里搜寻着有关“逍遥道”的事迹,确定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后,冷冷道:“老夫为何从未听说?”突然好像想到什么!又道:“你和昆仑山那位有何关系?” 第006章 江湖恩怨何时了 峨眉四秀听得问天血魔这样问话,都想起了师父的承诺。 原来除了庐山派和武夷派,青城、衡山、峨眉三派掌门都给门下弟子承诺过,不管是谁,只要将玉真老祖的两位弟子,也就是他们的师叔,请去参加武林大会,就可以去青城派藏书阁一月。 青城派掌门苍白道人那可是大师级高手,更有人说他是唯一一个继承了玉真老祖衣钵的人。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青城派藏书阁一月的诱惑就太大了。 郑浩然听得此话,当下大惊,心道:“师父可是让我们不能暴露身份的,这老头怎么这样问?难道被发现了?” 郑浩然捂着胸口,道:“小爷没去过昆仑山,也不知你说的是谁!” 问天血魔道:“此等身法和速度,除了昆仑神功和玉真剑法,老夫实在想不到天下间还有什么武功了。” 这时柴宗谨抢了出来,道:“告诉你这魔头也无妨,我和兄长正是玉真老祖弟子,怎么?怕了吧!” 柴宗谨话音刚落,峨眉四秀以及问天血魔师徒都怔在那里。“千寻不得胡说!”郑浩然虽然想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问天血魔一个箭步射了过来,郑浩然和柴宗谨只觉肩头一痛,便被问天血魔提了过去。 问天血魔拉着二人的手,激动道:“你…你等真是师尊新收的弟子?”二人被问天血魔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跳,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只好点了点头。 问天血魔又喝道:“独孤一恶、独孤一凶,还不快点滚过来拜见你等师叔!” “这…这!”独孤一恶原本还想让师父为自己出头杀了那小子,不想那小子摇身一变,竟然成了自己师叔。 “还不快点滚过来!”郑浩然与柴宗谨对视一眼,猥琐一笑。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此时的孙秀贤却在想:“这下可怎么办?他…他怎么可能是我师叔!那岂不是不能娶我了,我…我早就已经是他的人了,以后我该怎么办?”想起水里那温柔的一吻,孙秀贤思绪万千。 这时独孤一恶和独孤一凶看着那两张猥琐的脸庞,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跪拜道:“弟子拜见二位师叔!先前多有冒犯,还请师叔恕罪!” 问天血魔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徒弟,又看了看郑浩然二人,道:“师弟就看在为兄面子,饶恕他们吧!” 柴宗谨道:“像这种目无长辈,长相丑陋的弟子,就应该废了武功,卖去青楼。”此话一出,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赵秀英娇笑道:“千寻公子是不是糊涂了,小女子从未听说过男子也可卖去青楼!” 柴宗谨笑道:“谁说不可以,可以去做****嘛!” 二人听得怒火中烧,却不敢在师父面前放肆,只能忍气吞声。 郑浩然此时觉得二人还蛮可爱,也不想得罪问天血魔,毕竟对方为何突然变脸自己还没搞明白,微笑道:“算了!算了!既然师侄已经知错了,师叔一向以德服人,也不计较了。” “多谢师叔!多谢师叔!”二人如释重负退到一旁。 问天血魔又道:“两位师弟从昆仑山而来,不知师尊他老人家如今怎么样了?” 二人对视一眼,郑浩然道:“师兄怎么确定师父他老人家就在昆仑山呢?” 提起师尊,无数回忆涌上问天血魔的心头,缓缓道:“四十年前,为兄初入江湖,结实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我等听说有一位高人在青城山讲道,便一同前去听讲,不想机缘巧合,我等同时拜入高人门下。”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只见问天血魔眉头一皱。郑浩然好奇道:“后来呢?” 问天血魔顿了顿,道:“后来为兄被一个无耻之徒陷害,与另外一人发生冲突大打出手,还因此丟了一只左眼。师尊知道后大怒,将我与另一人逐出了师门,师尊也离开青城山,此后音讯全无,为兄也是十年之前才得知师尊去了昆仑山。老夫今生誓要将那个无耻之徒,还有那害我丢了左眼的贼人,碎尸万段,方消心头之恨!啊…啊!” 问天血魔越说越怒,只听一声长啸,原本就残破不堪的庙宇顿时摇摇欲坠,无数沙粒木屑从上而下,哗哗作响。 郑浩然惊道:“师兄息怒!” “阿弥陀佛,没想到事情都过了三十年,师弟还是没有放下!”正在这时一声佛号从天而降! “莫名和尚,既然来了就不要鬼鬼祟祟,你怎么越来越像那个无耻之徒!”问天血魔一边说话,一边和众人冲了出去。 峨眉四秀看见莫名后,连忙上前施礼道:“弟子拜见莫名师叔!” 莫名和尚点了点头道:“你们四个丫头怎么和这这魔头在一起?” 峨眉四秀刚要解释,问天血魔抢先道:“莫名,你刚才不是还称兄道弟吗?怎么现在又端起了你那得道高僧的摸样!真是可笑!可笑啊!” 莫名和尚道:“老衲是否是得道高僧世人自有定论,不需要你这魔头认可。再说你做出那种事,早以被师尊逐出师门,你我之间何谈兄弟!” 问天血魔笑道:“哈哈哈…笑话,被逐出师门的应该是你吧!” 莫名和尚道:“没想到三十年不见,你不但没有放下,脑子也糊涂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问天血魔拉过郑浩然,举起他带玉扳指的右手,对莫名和尚道:“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且看这是什么?” 莫名和尚一怔,死死的盯着玉扳指,惊道:“不可能…不可能!”又见他右手一伸,不知怎的,忽起刮起一阵怪风,瞬息之间右手已经掐住郑浩然的脖子。不过莫名和尚把力道掌握的很好,郑浩然还不至于丧命! 莫名和尚掐住郑浩然的脖子,道:“小娃娃你是谁?这玉扳指你是从哪里偷来的?但有半句假话,老衲定送你去见西天佛祖!” 问天血魔喝道:“大胆莫名,竟敢以下犯上!” “什么?问天你刚才说什么?”莫名和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问天血魔道:“我说你以下犯上,竟敢对掌门无理。对了!你已经被逐出师门了,也不必遵守了。但是你应该知道,见扳指如见掌门!” “怎么可能?师尊不会将我逐出师门的!”右手稍微一用力,对郑浩然道:“回答老衲的话!” 问天血魔对郑浩然点了点头,郑浩然上气不接下气,道:“在下…在下千绝,乃…乃是玉真老祖弟子,这扳指是师父给我的。” 莫名和尚松开郑浩然,突然跪拜道:“弟子莫名,拜见掌门!” 郑浩然连忙扶起莫名大师,心道:“这可是衡山掌门,最重要的还是他的另一个身份,慕容梅的师父,自己还打算泡慕容梅,可不能得罪了。” “大师快快请起!在下可不敢当。”郑浩然连忙扶起莫名和尚。 莫名和尚起来后,道:“师弟,想必你也知道,我等还有一位大师兄乃是青城派掌门。如今更是邀请天下英雄前去参加武林大会,像师弟这般少年英雄,恰逢盛会,怎能不去!不如就随为兄一道前去,一来相互有个照应。二来为兄也可向后辈介绍,免得后辈冒犯师弟。” “不可!”独孤一恶不知怎的突发一言。惹得莫名和尚大怒,道:“长辈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又对郑浩然道:“师弟这下看到了吧!还是和为兄一道去吧!” 独孤一恶心有不甘,又在问天血魔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问天血魔道:“莫名和尚,你要走没人拦着你。但是我与千绝师弟还有要事相商,你不能带他走!” 莫名和尚怒道:“问天,千绝师弟是大师兄要见的人,今日我必须带走!” 问天血魔当听到“大师兄”三个字,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道:“别跟我提那无耻之徒,今日你不但不能带走千绝师弟,而且我会让那无耻之徒亲自主持的武林大会,成为他的坟墓!”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莫名和尚话音刚落,右手上翻,一掌疾向问天血魔面门,正是独门绝技“疾风掌”。 问天血魔反应极快,腕斗剑斜,“骷髅精灵剑”指向莫名和尚左颈。莫名和尚不愧是一方掌门,眼见对方剑锋已至,连忙收招,一掌改为横扫,拍向对方手腕。 问天血魔根本没有想到,莫名和尚居然在刹那之间做出反应,而且一击即中。只听“咣当”一声,问天血魔手腕一疼,“骷髅精灵剑”被一掌镇开,掉在地上。 莫名和尚收势道:“问天,你还不是我的对手,识相的让我把人带走!” 问天血魔喝道:“匹夫!竟小瞧于我!再来!”说着暗运“魔神功”,以手为掌,要看就要劈向莫名和尚头顶。郑浩然道:“都给我住手!吵死人了!我想静静!” “静静是谁啊?和我们动不动手有什么关系?”二人一脸茫然的看着郑浩然。 郑浩然突然想到自己如今在宋朝,笑道:“啊!我的意思是,二位师兄暂且息怒,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我们一起好好的坐下来,谈谈人生!谈谈理想!这不是很好吗?何必打打杀杀呢?” “放屁!”二人自己也没想到会异口同声。 问天血魔道:“千绝师弟,你初入江湖,不知人心险恶。江湖中的恩恩怨怨何时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