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投资人》 关于简介 【特仑苏】 特仑苏，一款牛奶，很多人都知道或者喝过。 特仑苏： “特仑苏”在蒙语中是“金牌牛奶”之意，也是蒙牛的一个牛奶品牌。 它的产地——中国乳都核心区和林格尔，依托北纬40度左右、中温带暖湿季风性气候、世界公认的优质奶源带等一系列得天独厚的优势自然条件，提供了市场稀缺的高品质奶源。 这里有蒙牛的澳亚国际牧场，有蒙牛的全球样板工厂，也有其全智能自动化控制中心与牛奶健康研究发展中心。 2008年4月，特仑苏有机奶正式上市，作为中国第一款真正意义的有机奶，特仑苏有机奶刚一推出，就受到了追求高品质生活的人士的追捧。这一年，特仑苏着手建立清晰的“坚持享受独有的高品质生活”品牌价值。 ———————————————————— 【马云】 马云，这所有人都知道，阿里巴巴集团董事局主席，但还是赘述一遍。 马云： 职业：企业家、慈善家 毕业院校：杭州师范大学（原杭州师范学院） 主要成就：1999年创办阿里巴巴集团、2008年日本第十届企业家大奖、2009中国经济十年商业领袖、2012年CCTV中国经济年度人物 马云，男，1964年9月10日生于浙江省杭州市，祖籍浙江省嵊州市（原嵊县）谷来镇。 阿里巴巴集团主要创始人，现担任阿里巴巴集团董事局主席、日本软银董事、大自然保护协会中国理事会主席兼全球董事会成员、华谊兄弟董事、生命科学突破奖基金会董事。 1988年毕业于杭州师范学院外语系，同年担任杭州电子工学院英文及国际贸易教师，1995年创办中国第一家互联网商业信息发布网站“中国黄页”，1998年出任中国国际电子商务中心国富通信息技术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1999年创办阿里巴巴，并担任阿里集团CEO、董事局主席，2013年5月10日，辞任阿里巴巴集团CEO，继续担任阿里集团董事局主席。6月30日，马云当选全球互联网治理联盟理事会联合主席。10月受邀出任英国首相戴维·卡梅伦的特别经济事务顾问。 2016年5月8日，马云任中国企业家俱乐部主席。 2016年5月4日，《新财富500富人榜》出炉，马云以财富是1256.6亿元，排名第三。 ———————————————————— 【红杉资本】 红杉资本，这个很多人听说过，接下来略微介绍一下。 红杉资本： 红杉资本于1972年在美国硅谷成立。 在成立之后的30多年之中，红杉作为第一家机构投资人投资了如Apple，Google，Cisco，Oracle，Yahoo，Linkedin等众多创新型的领导潮流的公司。 在中国，红杉资本中国团队目前管理约20亿美元的海外基金和近40亿人民币的国内基金，用于投资中国的高成长企业。 红杉中国的合伙人及投资团队兼备国际经济发展视野和本土创业企业经验，从2005年9月成立至今，在科技、消费服务业、医疗健康和新能源/清洁技术等投资了众多具有代表意义的高成长公司。 红杉中国的投资组合包括新浪网、阿里巴巴集团、酒仙网、万学教育、京东商城、文思创新、唯品会、聚美优品、豆瓣网、诺亚财富、高德软件、乐蜂网、奇虎360、乾照光电、焦点科技、大众点评网、中国利农集团、乡村基餐饮、斯凯网络、博纳影视、开封药业、秦川机床、快乐购，蒙草抗旱、匹克运动、火币网等。 作为“创业者背后的创业者”，红杉中国团队正在帮助众多中国创业者实现他们的梦想。 ———————————————————— 【沈南鹏】 沈南鹏，这个知道的人算是比较少了，他曾是一名学霸。 沈南鹏： 职业：风险和私募股权投资人；曾经的创业者和企业家 毕业院校：上海交通大学、耶鲁大学、 主要成就：携程网创始人、如家酒店，联合创始人、联席董事长、红杉资本中国基金（SequoiaCapitalChina）的创始及执行合伙人 沈南鹏，1967年出生于浙江海宁，上海交通大学学士，耶鲁大学硕士，红杉资本全球执行合伙人，也是携程旅行网和如家连锁酒店的创始人。 现任中国企业家论坛理事和2015年轮值主席、耶鲁中国中心理事会主席，中国证券投资基金业协会创业投资基金专业委员会副主席，亚洲协会理事，未来论坛创始理事和2016年轮值主席、美丽中国理事、北京股权投资协会副会长、上海浙江商会常务副会长。 “福布斯2012-2016年度全球最佳投资人”榜单中排名第一的华人投资者，并自2010年起至2013年连续四年蝉联福布斯中国最佳创投人榜首，其中2014年排名第三，2015年再次荣登榜首。 被亚洲风险投资杂志评为“2010年度风险投资家”、“2004年度亚洲年度企业家”。 2007年，被评为“CCTV2006年度中国十大经济人物”，2010年12月1日，被评为“2010年十大华人经济领袖”。 2014年和2015年，沈南鹏连续出席了第一届、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开幕式并担任嘉宾。并成为世界互联网大会组委会秘书处高级别专家咨询委员会成员。 2015年9月出席在美国西雅图举行的第八届中美互联网论坛，并与中美互联网巨头共同受到了习近平主席的接见。 ———————————————————— 【投资人】 投资人： 投资人是指投入现金购买某种资产以期望获取利益或利润的自然人和法人。 广义的投资者包括公司股东、债权人和利益相关者。狭义的投资人指的就是股东。 在金融市场中，所谓投资者是指在金融交易中购入金融工具融出资金的所有个人和机构，包括存款人，出资人在验资时称为投资人。 投资人一般具有个人倾向呈保守型交易以基本分析为主风险负荷小、对信息的依赖较小等特征。 ———————————————————— 【职业投资人】 职业投资人： 职业投资人广义上是指以投资为职业的人，广义上的职业投资人不仅需要资金支持，还要有专业的操作知识和操作经验。 在国内，职业投资人是个新兴的职业，国内经济的发展程度决定了国内大多数投资人并没有很强的资金规模或很专业的操作经验。 但随着经济的发展，一部分人手中的闲散资金或优质项目缺运作资金的情况越来越多，于是，一些金融机构借助自身的资源优势，搭建项目和资金的整合平台，将职业投资人发展成一个新兴的理财业务，让职业投资人的角色也发生了变化。 职业投资人通过金融机构募集更多的资金、寻找合适的项目进行投资管理，并接受金融中介机构的监督。 亚盟资本管理公司2012年发布了针对职业投资人投资操作标准，提倡透明化投资，同时提出职业投资人的不仅要权益共享，还要共同承担责任，投资才能更健康。 随着经济的发展，一部分人手中的闲散资金或优质项目缺运作资金的情况越来越多，经济的发展带来了个人、家庭、企业对财富增长的迫切性需求，但一方面现行银行存储回报率低，楼市呈现疲软态势，理财机构五花八门，另一方面民间投资行业缺乏清晰、透明与规范，投资人更是缺乏专业的投资经验和眼光。 在这样的背景下，投资人只有自己变得更专业，才能降低投资风险、赢得更高收益保障。但国内经济的发展程度决定了国内大多数投资人并没有很强的资金规模或很专业的操作经验。 于是，一些金融机构借助自身的资源优势，搭建项目和资金的整合平台，将职业投资人发展成一个新兴的理财业务，让职业投资人的角色也发生了变化。 ———————————————————— 呵呵，猜到了吧，就是百度百科的，自己写太麻烦，嫌太长懒得看的读者，一目十行瞄一眼就行了。 （未完待续） NO.1：似梦非梦似空非空 萧慕白不知道自己是处于哪个世界中，是现实世界或者是第N层梦境，亦或者是黑暗之地迷失域。 如果有一天，你忽然发现整个世界充满荒诞，行走的人变成类似于NPC之类的存在，而你似乎就是全世界的主宰，记住，只是似乎而已，一种感觉意识上的差别认知。 萧慕白现在就处于这种荒诞中。 事件的开始，应该从一个似是而非的梦说起，然而现在这个梦不仅似是而非，它个人更显得荒诞。 七天前，在萧慕白的认知中，自己还是一个三十岁的白领，为着房子车子妻子孩子努力工作，每天都是早出晚归辛苦上下班，就是为了有生之年过上幸福的生活。 那时萧慕白的理想很简单，有一个爱他的妻子（注意是爱他不是他爱），有一个可爱的女儿（注意是女儿而不是儿子），有一个和谐安康的家（注意不是幸福美满），不求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但求不喂马劈柴奢望周游世界。 你可以想象，晚上在办公室加班晕倒，然后再次醒来，就在一个充满消毒水的医院。如果这样还就罢了，但病人不是萧慕白，哦不，不能说是病人，应该说是一具尸体。 那一天，萧慕白的认知就开始发生变化。 从那一刻起，萧慕白重新拥有了一个新身份，上海XX商学院大四学生萧慕白，今年二十二岁，未婚，男，汉族，父亲十多年前因病去世，母亲刚刚出车祸逝世，留下不多的一些遗产。 对了，这一年似乎是2004年，比起之前的2016提前12年。 一具陌生的身体，里面一个来自异世界的灵魂，似乎就是这样的，然而萧慕白很难相信。 这不知道是重生？穿越？亦或是传说中的夺舍？一个灵魂夺舍一具躯体。 或者是庄主梦蝶，三十岁的萧慕白梦到自己变成了二十二岁的萧慕白，亦或者是蝶梦庄周，二十二岁的萧慕白恢复三十岁萧慕白的意识。 总之，这一切很荒诞，离奇的荒诞，整个世界似乎都光怪陆离的。 你能想象，如果有一天，医生告诉你的亲人死了，然而你却并不是她的儿子，只是披着她儿子的外表，这种感觉是有多么荒诞。 然而，面对医院里医生开出的死亡通知单，面对死去的人的亲朋好友，面对一个个事实和证据，萧慕白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原主人，那么就用原主人来形容二十二岁的这具身体。 不知道为什么，萧慕白的意识进入原主人的身体，说实话，整个过程的来龙去脉很难弄清楚。 并没有后世网文说的那样，萧慕白获得了原主人的记忆，萧慕白还是萧慕白，头脑里没有任何一点原主人的记忆。 也就是说，在面对原主人母亲亲朋好友的时候，萧慕白完全是陌生的。 七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原主人母亲也被安葬，墓地就在家乡，也就是上海市松江区洞泾镇老家。 自改革开放后国内经济飞速发展，尤其是上海一地，一日千里超英赶美不外如是。 原主人家里就因此受益，原主人是上海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家里不算富裕但也是安康之家，因为搭上上海经济发展的顺风车，从昔年的贫下中农变成如今先富一步的人。 原主人母亲去世，留下一些不多的遗产，都是长久以来卖地所得，缘何卖地，还不是因为房地产行业的发展，上海中心寸土寸金，那些房地产商就瞄准上海郊区周边，及早囤积居奇。 近十多年间，自从1994年住房市场化改革，到如今，地价房价增长几十倍不止，原主人家里就是这样发财的。 截止到目前，原主人母亲留下的遗产，包括几处商品房房产，还有一些股票证券投资，根据一位亲友会计师的估值，大概值五六百万，是2004年的五六百万人民币。 原主人是独生子女，不存在遗产由别人继承的问题，原主人是唯一法定继承人。 原主人和萧慕白，除了两人同名同姓，性别民族这些之外，其他的似乎都没什么相同，最直接的就是相貌不同。 就这样的，萧慕白继承了原主人全部的遗产，虽然其中略有波折。 七天时间，萧慕白从一开始的不相信，到现在逐渐相信这个事实，期间失魂落魄浑浑噩噩，总之，整个人很迷茫。 不过，在别人看来，那就是为亲人的离去而伤心悲痛了。 从一个熟悉的环境，突然远离家人好友，不是短暂地离别，而是永生不能相见，这其中的感受只有自己清楚。 七天里，怀着对陌生人去世的漠视，萧慕白始终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即使继承了原主人的身份，依然没有对逝者产生多大感情，萧慕白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人。 直到今天，再次回到校园，萧慕白似乎终于恢复一点精神。 其实是，在那个陌生的环境，有那么多原主人家里的亲朋好友盯着，萧慕白不能表现出一点异样，否则就会穿帮露出破绽。 那些原本应该认识的人不认识，原本应该说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又没有经历车祸，如何表现出一副失忆的样子，更何况还有医生可以检查。 总之，这七天是最艰难的日子，不仅仅是来自熟人的压力，还有来自自己心里的难以接受。 离开那个压抑的环境，萧慕白感觉情况好了许多。 不管怎样，2004年的萧慕白，已经是一位百万富翁了，对于后世的萧慕白来说，这一笔巨款是梦寐以求的。 然而现在就这样展现在萧慕白面前，过不了多久，除开一些很必要的房产，一些很有前景的投资，其他的都会折算成现金变卖。 身为这一笔巨款的拥有者，萧慕白有处理它的权利，即使其间会受到很多掣肘和阻碍，但不能阻止萧慕白强有力行使它。 假如我有一百万，这是小时候经常会出现的作文题目，那时候会各种幻想如何如何，但有一天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很多人往往会难以抉择。 萧慕白也是如此，面对这一笔巨款，他有很多事情想做，但是似乎又无从着手。 （未完待续） NO.2：假如我有五百万 2004年的中国，过去的一年肆虐的非典刚刚过去，再过四年即将迎来举国欢庆的北京奥运会。 这一年，俄罗斯大选中，普*京赢得杜马选举，以压倒性胜利成功连任总统。 这一年，台湾进行新一届领导人选举，陈水*扁以微弱多数赢得连任，国民党等反对党提出选举无效和当选无效诉讼，不久陈水*扁宣誓就任台湾地区领导人。 这一年，中国田径选手刘翔在雅典奥运田径男子跨栏项目中夺得金牌，打破奥运会记录，为中国夺得了第一块男子田径奥运会金牌。 这一年，宁浩还默默无闻不被人重视，即使首部电影获得东京银座电影节大奖。此时的他，还在内蒙拍摄《绿草地》，在闲暇之时创作《疯狂的石头》剧本。 这一年，起点中文网正式宣布被盛大网络收购，成为盛大全资子公司，宣示着网络文学黑铁时代到来。 这一年，新东方完成全国大范围布局，从短期培训系统的新东方学校，开始向传统长期教育进攻，各地纷纷设立外国语学校，大有一统江湖之势。 这一年，阿里巴巴集团关联公司正式推出第三方网上支付平台支付宝，马云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即将收购雅虎中国全部资产，同时获雅虎10亿美元投资，并且接管中国雅虎。 这一年，Facebook刚刚上线，为了维护网站运行，必须添置更多的服务器，以至于公司陷入财务困顿，马克·扎克伯格还在苦逼地等待着天使投资第一轮融资。 这一年，万达集团还不是巨无霸，商业地产项目才刚刚开始，高级酒店则没有涉足，更别提日后的万达电影院线和万达电商，王*健林的首富之路任重而道远。 而沈扬呢，沈扬的愿望是什么，重回到2004年，沈扬想做什么。 对于后世的他来说，姑且以后世的他来称呼三十岁的沈扬，在那时候只是一个白领打工者，也曾想过创业，但是没有资本没有第一桶金。 而且那个时候，改革的红利已经释放完毕，社会模式固化社会分工明确，很难有好的创业良机。 那时候沈扬只是一名文字工作者，也就是传说中的编辑。一个编辑如何创业呢，开出版社或者文学网站，差不多就到此为止了。 2016年已经不是机遇满天飞的时候了，一般人很难有好的创意，沈扬归根结底也是一个一般人。 但是2004年不是，2004年电子商务才开始漫长的征途，游戏行业已经群雄并起厮杀吐火如荼，至于快递业繁荣还遥遥无期，更别说外卖和借贷行业了。 20004年，改革开放后先富的一群人已经积累好原始资本，越到以后，再好的创意也抵抗不住资本的的压迫，替他人做嫁衣。 这是最后的机遇，最后奋起一跃鲤鱼跳龙门的机会。 在这七天里，沈扬思考了很多，不仅仅是关于原主人，还有关于后世的他，更多的则是现在的自己。 未来究竟要做什么，这个问题再一次让沈扬深思。 我不要半生蹉跎，也不要穷困潦倒，不要凄凄惨惨冷冷清清，我要出人头地，要功成名就，要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回过头来看原主人，他是一名商学院大四学生，学习的就是工商管理专业。其实工商管理这个专业挺坑人的，听起来高大上学习起来也一样，然而真正进入职场，公司哪个经理会让他去管理工商。 管理管理，说白了就是被人管，许多人都不会有管人的那一天，更多的都是被人管。也不知道原主人老妈是怎样想的，家里那点几百万资产，翻来覆去又能怎么管理。 五百万究竟能做什么，2004年的五百万软妹币价值六十二万美元，当时上海房价静安寺附近三四千一平米，北京的房价北四环才六千一平米，五百万人民币可以买上海十套百平米房产，北京八套百平米房产。 当然这是一次清付清而非分期付款，分期付款可以买更多。 若是别的都不做，光是买房子收租金坐等房子升值，等到2016年，北京四环房价四万一平米，上海静安寺附近八万一平米，净升值将近二十倍，总价值近八千万软妹币。 就是混吃等死，资产也要翻这么好几番。 然而就坐等房子升值，什么都不干麽，这不是沈扬的性格。 那么做创业者，创业者需要具备远见卓识、喜欢当领导、意志坚定、善于经营、承担风险、喜欢自我实现、控制力强、懂得财务。 那么沈扬自己呢，原主人之前学到的工商管理专业知识，沈扬一分都没有继承，那么仅靠自己一个编辑的工作经历，又如何做一名创业者。 创业者，真的似乎是死路一条，五百万软妹币，这是全部的家当，不能那么轻易的挥霍，必须慎重而慎重，否则就会穷途末路。 创业最需要的是创意，沈扬现在脑袋里最不缺乏的就是创意，然而很多都是不合时宜的，并且很多都需要用钱去砸。 唉，只能先放下，先处理完一些事再作打算。 这七天，真的过的好压抑，电话簿里的通讯录是陌生的，短信箱的短信看得人莫名其妙，那些原主人的衣服沈扬穿着就觉得难受，这些还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原主人每个认识的人沈扬都不认识，还必须表演的天衣无缝。 那天出事之时，医院里陆续有原主人亲人和同学赶到，从他们嘴里，沈扬慢慢就知道一些东西，这些包括自己的身份和现状，若不是他们，沈扬就是两眼一抹黑的。 原主人虽说是大四，却已经比毕业无异，因为论文答辩都结束了，拍毕业照也都完成了，已经有很多毕业生拿到offer，过几天拿到毕业证学位证，就可以和学校说拜拜了。 原主人也进行过几次面试，也陆续收到几份offer，马上就可以到公司去报到了，然而现在却出了这档子事。 对了，原主人还有一位女朋友，这似乎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未完待续） NO.3：冒充是门技术活 幸好这不是后世，手机不是智能机不需要解锁，没有微信没有支付宝，有的只是一个MSN账号。 哦，这时候用QQ的人还不多，即使腾讯QQ上线四五年了，学校同学老师联络都还是用MSN。 手机是可以用的，不过通讯录都是陌生的，MSN账号因为不知道密码，折腾半天也没有找回来，最终只能放弃。 这是一款诺基亚手机，拿在手中小巧玲珑，让用惯智能机的沈扬很不习惯。不仅如此，没有微博可以刷，没有朋友圈可以互动，没有红包可以抢，简直是回归到原始社会。 看着手中的这款手机，联想到后世诺基亚被收购的命运，真是令人唏嘘不已。谁能想到，如今如日中天的诺基亚，竟然会被日薄西山的微软收购。 世事如棋，真是充满意外和变化，就像沈扬自己一样。 刚才打车的时候，沈扬很快就找了一辆车子，这时滴滴打车快的打车还没有踪迹，不像后世，即使拦到一辆空车也上不了。 的车沿着黄埔江开着，路过陆家嘴金融港，隔江对面就是外滩，哦，还有著名的外滩十八号。 2004年的陆家嘴初具规模，只不过还没有中国耸立的华尔街称号，地标建筑环球金融中心要到08年才能竣工，至于上海中心大厦更是遥遥无期，只有东方明珠塔和金茂大厦孤独地耸立着。 当然，轰动一时的陆家嘴视频事件也没有爆发，其中的女主角也还是个孩子。 上海市第一个万达商业广场，五角场万达广场还没有立项建设，设计构思方案都不知道在哪位设计师脑袋里。轨道交通五号线去年刚刚运用，四号线还需要等一年才能开通，十八条地铁线可望而不可即。 上海的繁华已经初见规模，然而在沈扬看来，却只是后世的冰山一角罢了。 沈扬看着外面陷入沉思，的车却在学校大门口停下。 原主人在这所学校待了四年，但对于沈扬来说一切都是陌生的，当门卫盯着的时候竟然有些紧张，仿佛就是一名观光的游客。 “沈扬？你也来了。” 一声惊呼，让沈扬刚提起的脚步一顿，然后僵硬地回过头。这个男声根本没有听过，刚才叫沈扬的时候，沈扬还以为是在后世，直到反应过来，一瞬间却有种恍若隔世感。 看清楚他的人，身材高大身形略显消瘦，长得浓眉大眼，极为阳光开朗。 沈扬看到他，就想起后世的大学舍友，身上都是同样的感觉，一样的朝气蓬勃。 沈扬尽可能自然地笑着，但是笑容很僵硬。 后世的沈扬因为过得不如意，性格比较沉闷，职场也没有学到多少东西，至于社交和礼仪更是无从谈起，一点也不像进入职场四五年的老油条，反而像一个粉嫩新人。 沈扬没有深厚的功底，客套也只是很低级的境界，没有深厚的表情控制能力，以至于现在，当张绍南看着他的时候，就觉得十分奇怪，看起来就像是苦笑一样。 原主人家里发生的事，原主人同学知道的并不多，而张绍南就是知道的其中一个。 张绍南是沈扬的舍友，当然也是他工商管理一班的同学，平时关系都比较好，这些信息是这七天里沈扬慢慢知道的。 这是沈扬和张绍南第一次见面，张绍南一身正装，笔挺的西装和洁白的衬衣，脚上是擦得光亮的黑皮鞋，再加上头上打着发蜡，看起来格外的精神，有一种职场白领的气质。 而张绍南旁边站着一位女生，化了淡妆，但长得很漂亮挺有气质，一身连衣裙小皮鞋，挽着张绍南的手臂，两个人站在一起很配，若是她是一身婚纱的话，那么就更配了。 应该是张绍南的女朋友，至于是不是沈扬的同学，沈扬一点都不知道。 沈扬就穿得比较随意，休闲小西装，修身长筒裤，外加一双运动鞋，头发比较凌乱，脸色略显苍白，看起来就有些无精打采，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早啊！”沈扬不知道说什么，胡乱地打一个招呼。 “还早啊，已经九点多了。”张绍南笑骂一句，而他旁边的女伴则是甜甜地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走吧，我们一起进去。” 张绍南本来想要缓解气氛，但是一看到沈扬的这个状态，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前几天发生的事太过突然，沈扬现在这个状态也可以理解。 沈扬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和心情待人接物，但是想来，一个刚刚失去亲人的人，这种情况似乎是面无表情好一点。 沈扬也没有学过表演学，他不是演员，不会用精准的演技表现原主人的神情，只知道面无表情一张面瘫脸，这就是最简单的方式了。 在这七天里，沈扬大多都是这个样子，除去面无表情表情呆滞，还有的就是发呆放空等等，就以这几种方式，沈扬接待原主人的亲友们。 现在也是如此，一切都变得顺其自然。 这次再进校园，应该是拿毕业照还有毕业证学位证什么的，辅导员提前通知大家来一下，沈扬的MSN号码都不能用，后续一点消息也不知道，也没有打电话联络。 走在校园里，随处可见青春靓丽的学妹，抱着书本迈着小碎步走着，路过沈扬几人不住地打量，然后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校园。 路过田径场，里面有学弟学妹在上体育课，似乎还有一场足球赛再进行。 街道上踩着单车的男生路过，后座上女生羞涩地搂着他的腰，路过宛若神仙眷侣的张绍南二人时，视线一直盯着一脸羡慕。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不由地让沈扬想起后世自己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候也是这般，富有朝气而蓬勃向上。 六月份的季节，大四的原主人马上就毕业了，下一届的新生再过三个月就会到来，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不外如是。 沈扬一直盯着四周看着，似乎是在追忆，张绍南也没有出声打扰，三人就这么安静地走着。 直到沈扬看到一个女孩，一个穿着极为简约，素面朝天的女孩，她就站在商学院大楼下站着，似乎是等待一个人到来，看见沈扬之后眼睛一下亮了。 她立刻迈动脚步跑过来，十多秒的时间迅速跑到沈扬面前，然后一下挽住沈扬的手臂，动作很亲密很熟练，但沈扬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阿扬，我等你好久了呢。” （未完待续） NO.4：那些年甜蜜的爱情 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拓扑学连锁反应告诉沈扬，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一刻起，不论他下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世界了。 沈扬即使是地球上六十亿人中卑微渺小的一个，即使是在这个世界只待了七天，也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痕迹，虽然没有达到离开他地球不转的程度，那么原主人呢。 一个人的印记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除非时间足够长经历足够多风雨沧桑，足够让人忘记足够消磨痕迹，或者用更难以磨灭的影响覆盖之前的印象，达成一种既定的难以忘怀的事实。 到目前为止，原主人留下的影响约束着沈扬，在生活中的每一处角落，沈扬一直深受这种影响。 就算沈扬拒绝也好接受也罢，除非他死了，他就一直要生活在无处不在的原主人印记中，就比如现在。 原主人不知道有没有记日记的习惯，反正沈扬没有找到一切关于以前的记忆，所以眼前亲密挽着沈扬手臂的人，沈扬是陌生并且心里是不安的。 一个美女，似乎是送上门的美女，对你这样毫无保留的亲密，本来应该感到幸福满足才是，然而沈扬没有一点这种体会。 这种感觉很难说明白，沈扬很担心她会发现端倪，这种感觉就像是冒充别人一样，很怕暴露在太阳底下。 然而后来的事实告诉沈扬，这其实是杞人忧天，沈扬完全继承原主人的外貌，整容机构也找不出痕迹来，夺舍重生移魂换魄这种不科学的事怎么会发生呢。 沈扬心里很不安，但是灵魂深处却有一种异样的刺激和兴奋，一种野心在发酵成长像恶魔一般，似乎要破开心底的枷锁冲出来。 沈扬被她拉扯着，别的什么都没注意到，只看到她脸上幸福开心的笑容，这似乎就是全部了。 然后听见她和张绍南二人打招呼，看起来挺熟悉的样子，沈扬猜不到他们是什么关系，是因为原主人的关系而认识，还是是同班或者同专业同系同学。 可是从之前分析，女孩就待在商学院楼下，所以她应当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至于是不是商学院的就不知道了。 到目前为止，沈扬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别人叫她小雅，原主人则的通讯录里叫她彤彤，小雅应该是她的名字，至于彤彤应该是她的小名，沈扬这样猜想着。 沈扬一直没有多余的表情，自她看过来之后，才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小雅，沈扬更愿意用小雅来称呼她，而不是彤彤。 四个人一直走，小雅一直挽着沈扬的手臂，走进商学院大楼，走上楼梯走近办公室，直到这时小雅才停下来。 门外同学并不是很多，班长在散发着毕业照，班长是一名女生，她看到沈扬几个人走过来，然后递过来两张照片。 “沈扬你来了，张绍南今天挺早的嘛。” 沈扬敏锐的察觉到，原主人的班长也想要说什么，但是因为后面又来了人，也就没有再说。 沈扬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安慰，其他的都没有。 张绍南最先接过来，然后递一张给沈扬，沈扬拿在手中低头看着，心里却确定了一些东西。 比如小雅不是沈扬的同班同学，并且和原主人班长也不熟识，最多只是点头之交。张绍南的女友也是如此，并不是张绍南的同班同学。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小雅手里拿着一张毕业照，但不是工商管理一班的，而是金融学一班的。金融学并不在商学院，而在国际金融学院，所以小雅就是原主人的同学。 那些同班同学大多穿着正装，穿着常服的只有很少数，本来还有很多人在交谈，注意到沈扬几人走过来，不约而同的闭嘴，视线纷纷汇聚到沈扬身上。 气氛一下子变得停滞，很明显，这些同学都知道原主人发生的事了，消息流传得很快。 女生只是微笑算是打过招呼，至于男生，则是拍一拍沈扬的肩膀。似乎都有话想说，但是因为人多嘴杂，有些事公共场合不能开口，所以保持着沉默。 沉默没多久，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中年男子走出来，看到沈扬，呆立一两秒，然后叫道。 “沈扬你进来。” 沈扬朝小雅点头示意，然后走进办公室。不出意外，这是要领取毕业证学位证了，或许还有一些安慰的话。 中年男子就是原主人的辅导员，沈扬进去之后沉默着，一直没有说话。 辅导员看到沈扬这样，低头叹一口气，想要说什么安慰一下，，最后只化为一句话，拍拍沈扬的肩膀。 “逝者已矣，你要振作起来，工作没找到先别急，调整心情。” 然后才把桌子上的东西递过来，看来原主人学习还可以，至少不是结业证而是毕业证，学士学位证也都在。 沈扬的视线落到照片上，照片上的原主人一脸笑容，充满自信和张扬。与现在的沈扬比起来，更是天壤之别，难怪同学们都是那种眼神。 然后，沈扬就走出办公室，辞别众人从教学楼出来，沈扬和小雅走出校园。沈扬是漫无目的，而小雅则拉着沈扬，她似乎就是沈扬的方向。 在一个咖啡厅停下来，然后在侍卫生的欢迎下进去，侍卫生很热情，不是那种对顾客的虚假表情，而是充满热情和爱戴，沈扬有些奇怪。 “扬哥好久不见！” 这些侍卫生都很年轻，十八九岁左右，应该是附近兼职的大学生。他们似乎很熟悉原主人和小雅，在坐下不久后就拿来菜单，并且习惯性地问着。 “扬哥和嫂子喝什么，照旧？” NO.5：那些年放弃的爱情 对于后世的沈扬来说，作为一个情感很被动的人，心肠又比较软，拒绝一个女孩要难得多。 从两个在一起的这几十分钟，沈扬真的感受到小雅的好，那种发自内心深处幸福满足的情感，不是随便就能表现出来的。 短短的几十分钟，沈扬发现小雅真的很喜欢原主人，是原主人，而不是现在的沈扬自己，沈扬察觉自己在欺骗她的感情。 一发现这个结果，沈扬就感到很愧疚，说不明道不清的愧疚，明明这一切并不是自己的安排，但是沈扬现在却要承担后果。 沈扬开始有些嫉妒原主人，夹杂着对莫名穿越的恶意，内心一下子被莫名的情绪左右，变得烦躁甚至极端，尤其是现在。 “我们分手吧！” 当这句话传入周雅耳朵时，周雅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 她正准备着如何开口安慰沈扬，沈扬母亲出事的事她也是不久才知道，沈扬的确是在瞒她不想让她知道。 所以，这几天里她一直都在等待，等待男友沈扬朝她倾诉，然后两人和一起承受痛苦，可是一直都没有，直到今天。 周雅本来忍不住想要开口，不管如何她都陪在他身边，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可是现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周雅心底一沉眼眸黯淡下去，她知道沈扬不是在开玩笑，沈扬从来不会开这样的玩笑。 可是沈扬现在是这个状态，自从见到她之后也是不冷不热的态度，所以他说的是真的，不是一时的心理冲动。 周雅突然感到眼前的沈扬很陌生，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就像这几天的一样，一个电话也不主动联系，打电话过去也不接。 眼前的人陌生的让人害怕，周雅心里忽然觉得很可笑，难道之前的恋爱幸福时光，那些时候都是假的，她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沈扬。 忽然心里有种压抑不住的委屈，心底隐隐的刺痛着，周雅眼中开始蓄满泪水，强忍着流下来的冲动。 周雅眼睛直直地盯着沈扬，似乎要把沈扬看穿。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周雅的声音在颤抖，似乎下一刻就要破音哭出来，一如她桌下握得骨节泛白的手，那洁白细腻的手这一刻竟然有些狰狞。 沈扬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眼神，这眼神太复杂，包含了太多的感情，是怀疑是痛苦是忧伤是倔强是执着。 小雅的性格应该是强势的，强势到逼得沈扬竟然有些心虚，心虚过后就是恼怒，是似乎被发现内心深处秘密的恼羞成怒。 “我说我们分手！” 沈扬大声地喊着，似乎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场面变得停滞，慢镜头开始播放，沈扬清楚的看到，在他说出来这句话后，小雅脸上表情变得呆滞。 小雅眼眸中的泪水开始滑落，不要命地掉下来，像是断线的珍珠一般。 “好，那就分手！” 周雅倔强的抬着头，她没有出言试探性地挽留，就算分手也要骄傲地离开，不能让人看见她的懦弱，不让让人察觉她的心痛。 强颜欢笑，周雅挤出一丝笑容。 然后很快的，沈扬看着小雅高傲的，单手捂着口鼻，另一只手拿过包包，然后迅速的站起来狼狈地走了。 不，应该是逃，是逃跑了，似乎很不想再见到沈扬，亦或者是不想沈扬看见她脆弱的一面。 再多留一秒钟，周雅感觉自己就会情绪失控，就会奔溃。 但是转身的时候，她已经泪如雨下。 性格强势如她，面对这种分手的情形，心理和生理上的反应压抑不住，就是因为曾经太幸福太甜蜜，现在面对这一刻就愈发难受。 沈扬注视着小雅离开，呆呆地坐下来，看着小雅离开的背影，心里竟然有些刺痛，不只是不忍和怜惜，还有一些自责。 为何要和小雅分手，沈扬自己都不明白，似乎就是因为两人太亲密，沈扬怕自己以后露陷，当然，内心深处还有其他原因，那就是对原主人的嫉妒，还有就是负罪和愧疚感。 分手了，最熟悉的人也就不在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揭穿他，原主人留下的印记越发黯淡了，似乎很快就能完全消除。 到那时，沈扬就是唯一，唯一的沈扬，不会再是冒充替代。 但是，似乎这次的分别就是永别，以后没有再会，沈扬心里竟然有些后悔。 若是后世，应该会有人说渣男，然后一杯咖啡从头上倒下来，将沈扬淋得狼狈不堪。沈扬都做好了准备，可是小雅什么都没做。 如果小雅做一些什么，沈扬自己反倒心里好受一点，不知道这是不是犯贱。 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徒留下半杯未喝完的咖啡，和餐桌上一滴透明的眼泪。 沈扬，你就是个傻瓜，有谁会拒绝这样一份得天独厚的感情，有谁会拒绝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只有你这个傻瓜。 沈扬怔怔地在发呆，双眼习惯性的放空，咖啡厅变得寂静无声，侍卫生都保持着沉默。 自始至终，沈扬连小雅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知道多久，一道轻佻的声音将沈扬拉回现实。 “喂？你都毕业了，咖啡厅怎么处理。” 沈扬艰难地抬头看着他，这才发现脖子都有些僵硬，是坐得太久了。 来人长相极为帅气，头发是韩流的类型，耳朵上竟然打着耳钉，其他的倒没什么，都是不怎么出格的。 “喂？发什么呆呀？”他一屁股坐在沈扬对面的座位上，那是之前小雅坐的位置。 “呦，今天和谁一起喝咖啡呀？”他狐疑地看着半杯咖啡，试一下早已经冰冷，而对面沈扬的杯子里，咖啡完完整整地待着，一滴都没有动。 “来两杯苏帕摩，账单记在我们沈老板的头上。”他朝吧台挥挥手，然后扭头盯着沈扬。 “我早就跟你说了的，我们都毕业了，作为咖啡厅的投资人，你要怎么处理它，是卖出去还是继续开着？有人想要盘下，出价还不低，你究竟怎么想的？是卖一处还是全部卖了？” 他若无其事地说着，说话就像是打机关枪一样，边用手指比划，也不管沈扬有没有听清楚。 沈扬抿着嘴唇，心里在思考，这个人这几天从来没见过，咖啡厅的事也从来没人说过，现在脑袋里一团浆糊。 沈扬在飞速地思考着，按照他说的，原主人应该是投资了咖啡厅，而且还不止一处，并且这一处就是其中之一。 他应该是原主人的同学，不知道如何认识的，反正关系很好，是合作伙伴。 原主人应该也在考虑，毕业了咖啡厅是否盘出去，不过一直没有想好，而现在这些事情都丢给沈扬了。 原主人留下的这件事是沈扬始料未及的，那么沈扬自己打算怎么做呢。 （未完待续） NO.6： 原主人是什么时候投资的咖啡厅，咖啡厅有多少家分店，总计投资多少资金，占到多少比例股份，这些，沈扬都一无所知。 听这个家伙话语里的意思，沈扬在里面占得股份还不低，话语权比较重，也不知道企业法人是谁。 应该不是个体户之类的，沈扬这样猜想着。 同学之间合作必须谨慎，不然财务问题会是麻烦的来源。不是有句话说，不要和朋友一起去做生意。 原主人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这个家伙看起来也不傻，应该也不会如此。 原主人投资咖啡厅，用到的钱一定不少，所以他的母亲应该是知道的，既然知道还会允许他胡闹，那么就是有意培养他了。 所以原主人学习的是工商管理专业，这一点就也可以解释通了。 “把财务报表拿过来吧。” 沈扬想了想，偏头对他说，说出了第一句话。 “你不是最近才看过么，怎么又想看了？”他挑了挑眉，有些诧异，不过没有再废话，去后面拿东西去了。 这个家伙，沈扬连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听他的语气，原主人前不久才看过，看来还是比较关心的。 沈扬突然想起辅导员的话，听他说原主人还没有找到工作，这简历是有多空洞才会如此，现在的大学生还是挺值钱的，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难道说，原主人根本没打算找工作。 就在沈扬这样想的时候，这家伙已经把报表拿过来了，很厚的一摞，看起来挺吓人的。 “看吧！” 沈扬开始翻阅面前的数据表，以一个非专业人士来看，报表做得比较专业，收入支出盈利销售一目了然，应该是专业财务会计做的。 数据繁杂，可以看得出来销售很好，但是最后的盈利并不是很多，销售和盈利不搭配，这里有些古怪，难道是虚假报表。 沈扬静下心来，仔细盯着一页页翻阅，面前的咖啡凉了都不知道。 这个家伙百无聊赖的看一阵，觉得无聊就开始玩手机，也不知道在玩什么，倒是玩的不亦乐乎，也不打搅沈扬看报表。 沈扬随口喝一杯冷咖啡，这个叫苏帕摩的咖啡一如既往的苦涩，即使其中添加了方糖。之前的那一杯并不是苏帕摩，原主人的口味很丰富，似乎是荤素不忌的样子。 低下头看报表，沈扬看得很仔细，作为一名非专业人士，看这些对他来说难度很大，有些数据要很费力的思考，要不然感觉会不明觉厉。 这份报表记录的是，从原主人大二那年，也就是2001年9月，在X大附近开第一架门店，然后陆续在三年内扩张，到现在已经有九家门店。 沈扬看得心里惊讶不已，九家门店也不算少了。要知道，2016年星巴克在大中华区，全部的店面才有1900家，2000年在上海开出第一家店，2004年才在广州开出第一家店。 一个应该是玩票性质的咖啡厅，虽说比起星巴克差得很远，但大学在校生创业，也算是难得了，毕竟没有星巴克财大气粗。 这份报表不只是这个分店的，其他分店也有，所以咖啡厅究竟有多少分店，每个分店的位置，沈扬从这里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这家名字叫做“Y&F”的咖啡厅，面对的消费者应该是大学生群体，品牌字面理解Y应该是年轻，F应该是时尚的意思。 所以，咖啡厅的位置大多在上海高校附近，咖啡厅装修风格趋于时尚简约清新，这也就不难理解了。 “给我一份单子！” 沈扬随口朝吧台说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咖啡的价格应该也很亲民，以大学生的消费能力压力不大。 果然，当侍卫生把单子拿过来是，沈扬一一翻阅查看，发现里面的搭配有问题。很多速溶咖啡排在前面，价格都比较低，后面是比较中高档的，价格就高了一大截。 而且还有其他的，比如供应很单调，没有冷饮茶水蛋糕之类的，只有干巴巴的咖啡，这怎么行呢。 沈扬四处打量，咖啡厅装修虽然时尚但并不精致，墙上倒是挂着画像照片之类的，但是旁却没有书架上面也没有书籍，缺少文化内涵氛围。 一个好的咖啡馆应该是明亮的，但不是华丽的，空间里应该有一定的气息，但又不仅是苦涩的烟味，主人应该是知己，但又不是过分的殷勤的。 每天来的客人应该互相认识，但又不必时时都说话，咖啡是有价格的，但坐在这里的时间无须付钱。 咖啡厅不是快餐店，它应该属于图书室一类的，一个安静富有情调的地方，所以有些地方做错了。 书籍是最不能缺少的，沈扬猜想，他们应该是觉得学生点一杯速溶咖啡，然后在咖啡厅安静地看一天书，本身带不来多大利润，所以就撤了。 “给我拿一份最近一月的销售单。”沈扬头也不抬的说着。 眼前的家伙屁颠屁颠地去了，没过多久就拿出来文件，然后快步走过来放到桌子上。 “快说啊，你究竟要做什么？” 似乎是玩手机觉得无趣了，这家伙没多久就抬起头，看着沈扬埋头在报表里，也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莫名其妙，以前从来不这样的。 “你不懂！” 沈扬似乎有点摸清楚他的性格，他似乎是那种乐天派，天生没有多大烦恼，平时嘻嘻哈哈爱玩闹，做事情毛手毛脚有点急躁，而且没有多大主见的人。 自以为摸清楚他的性格，沈扬也就慢慢放开了，但还是紧守言多必失的道理，话依然不多。 沈扬继续低下头看销售单，销售单是长长的一串，每天一笔单子记一笔账，从早晨九点开业，一直到晚上十点打烊。 每天大致有几十名顾客往来，最多时累计超过一百人，顾客高峰期是在午后，早上和晚上顾客相对较少。 而且顾客点的最多的是速溶咖啡，平均一杯三块左右，每天的销售额是四五百块，扣除支出，利润并不大。 沈扬放下销售单，如此就可以确定财务报表大致没有问题，但是咖啡厅利润并不大，为何还会有人想要盘下。 既然准备接手，那就一定有所准备，咖啡厅的经营现状必然是知道的，既然如此，为何还非要盘下来呢。 听这个家伙的语气，似乎是盘下的心情很迫切，沈扬想不通，难道是另有谋划，就在这时，突然听这个家伙尖叫一声。 “她马上就要到了，已经在过来的路上，最快五分钟到，沈扬你准备下。” “谁呀？” 沈扬被他闹糊涂了，他还是她？究竟和原主人是什么关系，千万不要是另一个女朋友什么的，刚刚分手一个难道还要在分手一次。 “笨！当然是想要盘下咖啡厅的人啊！” （未完待续） NO.7：菜鸟的第一次战斗 “你和她是怎么谈得？” 沈扬这句话的意思，是之前有没有深入的了解，对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何要接手咖啡厅，是打算接手之后继续开着，还是另有打算准备做其他的生意。 “她就说她想接手咖啡厅，问要不要盘给她。”这家伙的回答很简单。 “就这样？其他的你什么都没问？”沈扬挑了挑眉，有些不确定。 “还能怎样！你是第二大股东，他又没时间，只能你去处理。”这家伙似乎有些烦。 沈扬有些无语，这家伙还真是无事一身轻，不过听他的意思，原主人投入的资金不是最多，前面还有个不管事的第一大股东。 似乎都挺有钱呀，竟然去英国留学了，原主人还真是可以呀，混迹的是土豪圈子。 “他怎么考虑的？”沈扬试探着问。 “他不是要去英国留学了麽，这点事没时间处理，所以委托给你了，不是让你全权负责的麽。” 这家伙郁闷地吐一口气。 “其他人呢？” “我们都没有意见啊，想开就开，不想开就关门，就这样。” 好吧，沈扬终于有点明白，咖啡厅真的是玩票性质的，似乎是因为没有赚到多少钱，也没怎么赔本，所以不怎么在意。 看来股东人数并不只是三个，还有其他的人，沈扬目前只见到了一个，这家伙也不知道占了多大股份。 第一大股东都发话了，作为第二大股东，这个担子只好落在沈扬身上。 “好了，你把东西收拾了吧。” 沈扬坐在位子上思考，习惯性的眯起眼睛，右手食指敲击着桌面，发出很轻的咚咚声音。 Y&F咖啡厅市场定位明显有问题，或许是出于股东自己学生的立场，所以定位是中低档次，消费者是大学生群体。 而目前最有消费能力的，只要越来越多的白领阶层和中产阶级。 除非做的是餐饮或者是网吧，否则学生没有多大消费能力，也不愿意去这些比较奢侈的地方消费。 要知道现在是2004年，一个大学生每个月生活费有多少呢，原主人月生活费不必多说，就说后世的沈扬自己，那时候已经是2010年，沈扬在每月生活费不过是800块。 八百块，扣除每日三餐，能结余三百块。三百块还要买衣服，还要充话费，有女朋友的还有更多的支出，去咖啡厅真的没有那个机会。 就是在后世的星巴克，一杯价格最低的新鲜调制咖啡，中杯也要十七块钱。十七块钱是多，十七块钱是后世大学食堂一日三餐的总消费。 一杯三块钱的速溶咖啡，在后世的沈扬看来很便宜，现在也并不贵，但是一杯三块钱的速溶咖啡，难道就没有拉低咖啡厅的格调麽。 所以咖啡根本就不是大众饮品，它之所以拥有小资情调，就是因为属于轻奢侈消费品，不仅如此，咖啡厅的门槛必须高，服务必须高端大气上档次，它是属于社会精英的。 那么由此看来，亲民的咖啡价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它不能走低端路线，不应该开在高校附近，它的位置是商业写字楼，它的消费人群是白领。它应该高高在上，只为少数人服务，只对社会精英服务。 虽然大学生是未来的精英，但是因为目前没有消费能力，所以只能抱歉了，沈扬心里也就有了答案。 这家伙把财务报表收拾好之后，沈扬没等多久，一辆白色宝马停在外面，紧接着就出来一位年轻的女人。 2004年的宝马还比较稀少，后世也不是烂大街的车，由此可见，她应该很有财力。 她应该是一位花信少妇，脸上化着淡妆，妆容精致，穿着一身女式小西装，脑后一头波浪发，年龄估计在二十五六岁左右，当然这是沈扬估计的，女人的年龄很少能猜准。 她手里提着一个包包，似乎还是LV的皮草。 年轻女人，看起来挺有钱，若不是家里有钱，那么按照后世的眼光恶俗的猜测，一定是属于小三无疑了。 沈扬不动声色打量着她，直到她走进来，在这家伙的引领下，优雅地坐在沈扬面前。 沈扬当然是从没见过她，不仅是这几天，后世也没见过她。至于原主人认不认识，这也只有天知道了。 “来两杯曼蓝，不加方糖，谢谢！” 客场作战，但是对方反客为主，很厉害的嘛，很熟悉谈判套路，不是简单的角色。 而且，她叫的曼蓝咖啡，是曼特宁和蓝山以比例混合而成，苦味微酸，两者相互中和，更是香醇。它的价格也不低，这是沈扬刚才看单子时注意到的，还有，这种咖啡销售额并不高，只有极少数的人品尝。 那么她，应该口味比较独特，这样的人是什么性格，谈判又需要注意什么技巧。 这家伙不知是被什么给吓到了，平时的机灵劲不知道去哪了，只顾着盯着女人看，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女人似乎并不在意，她显然把他们当成了小孩。 “说吧，开个价，我们快点结束！” 很雷厉风行，她直勾勾的盯着沈扬，从上到下似乎要把沈扬看穿，一种女强人的气质由内而外散发。 她本来是一个容貌相当出色的人，但比起来她的气质更令人瞩目。 她应该比自己的总编还要厉害，沈扬第一次见这么气场强大的人，似乎一下就被压制住了，心脏一直在砰砰跳动。 但是，沈扬突然听到她说的话，转念一想就想笑，开个价快点结束，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小姐做生意呢。 她显然没有意识到，但沈扬没有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抱歉！” 看到她柳眉蹙起，沈扬很快反应过来，收拾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一本正经。 这似乎是自来到这个世界，沈扬的第一个笑容，他也很快意识到了，脸上的肌肉也因为笑容而舒展了，这几日肌肉绷紧太僵硬了。 于是接下来，沈扬再笑了一下，其实不是笑，而是舒缓脸上的肌肉。 “你笑什么？”她的脸立刻拉直了，似乎因为沈扬的轻佻而恼怒。 好吧，沈扬笑一下，才感觉身上似乎轻松许多，然而看现在这个样子，似乎对面的人很不想他笑，很想他绷着脸。 “今天天气不错。” 沈扬胡乱找个理由，接过侍卫生递过来的咖啡，双手握着身体前倾，脸色变得慎重，开始正式谈判。 身体前倾能够给对方带来巨大压迫，加上语气中的坚决，可以塑造一种强势的氛围。 “九家分店，考虑到咖啡厅经营三年，已经形成品牌，拥有不错的口碑和人气，在学生中很受欢迎。所以……” 沈扬顿一下，然后盯着她不以为意的脸，表请慎重一字一句说。 “九家分店，一个公司，三百万，全部打包卖给你。” 说出这句话之后，不仅这家伙目瞪口呆，就连她也浮现不可置信之色。三百万，沈扬确实是狮子大开口，但这是他的策略。 “不可能！” （未完待续） NO.8：语不惊人死不休 九家分店，一个公司，再加上诸多职业员工，还有咖啡供货渠道以及库存，不包括物业租金费用，三百万这是沈扬的开口价。 如果放在后世，沈扬很可能会开出一千万的价格，而且很符合市场价。但是现在，这价格不能说高了，说狮子大开口更为合适，其实沈扬是有更多的考虑。 三年来，门店的物业租金一直在上涨，这是房地产大环境，人力无法改变的。开店的前期成本一直在增加，虽然同样消费人群也在增长，这也是大环境决定的。 人民的物质文化需求在提升，但是表现得更为明显的，是房地产市场的高歌猛进。 既然如此，那么为何这个女人还要盘下咖啡厅呢。 沈扬猜测，她不是想要继续开咖啡厅，而是想做其他的。她的财力很足，似乎并不差钱，但她绝不可能当冤大头。 她准备盘下这里，肯定是看中了一些东西，是别的地方没有的东西，那么究竟是什么呢，沈扬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决定试探一番。 “不知这位……小姐怎么称呼，连名字都不说出来，是不想愉快的合作吧。”沈扬微笑着，笑眯眯地开口了。 沈扬一旦认真起来，不是连自己都害怕，是无暇理会那一层伪装了，撕开表面的面具，直接以一个二十七岁的自己来谈判。 所以，沈扬的气质一下子变了，不再是一名青涩的大学毕业生，处在其中的这个女人感觉最为深刻。 她不知道沈扬究竟怎么了，但是她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家伙，一出口就夺回谈判的控制权，并且开始不急不缓的压制她。 小屁孩，装什么少年老成，她心里有些不忿，面上却不动声色，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歉意。 “抱歉，我叫苏蔓。” 很好，沈扬微微点头，这算是第一步了。 “苏小姐应该调查过我了，不过为了表示尊重，我还是再说一遍，我叫沈扬。” 苏蔓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句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难道承认调查过了，还是矢口否认，不管哪一种情绪，看沈扬一脸笃定，就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小狐狸，苏蔓暗自给他下了个定义，面上却保持着微笑，似乎没听到一样。 “这应该是一场公平的谈判，苏小姐对我一清二楚，而我对苏小姐毫不知情，也不知道苏小姐准备盘下咖啡厅做什么，是制造枪械还是合成炸药，会不会危害到国家安全？对此我一无所知。” 沈扬顿一下，换一个姿势坐好，缓缓开口。 “所以，为了国家安全社会和谐稳定，有些事我必须要知道，这是出于一个公民的义务。” 随口胡诌，沈扬胡乱扯了这么一通大道理，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还以为是国安的特勤调查人员呢。 苏蔓银牙暗咬，她这一刻觉得沈扬好无耻，不就是想知道她是做什么的麽，直接开口不就是了。 不过，他问是他的事，自己回答却又是自己的事，回答的正不正确也不关他的事。 “抱歉，我是天天餐饮的市场部经理。天天餐饮是一家大型企业，拥有精美的服务和丰富的餐饮产品，我们致力于塑造一种精致的生活，我们的口号是：天天，家一般的感觉。” 说完之后，苏蔓得意洋洋地看着沈扬，似乎想看他如何被吓得目瞪口呆。 巴拉巴拉的，沈扬看她说了一大把，除了之前的天天餐饮，后面的全是废话。而且，天天餐饮本来就不出名，沈扬从没听到过。 所以，这很有可能就是一个最近成立的公司。 “抱歉，恕我直言，贵公司有多少员工，成了多长时间，注册资金多少，现有资产多少，总经理又是谁？” 沈扬不得不打断苏蔓的自编自导，眼睛直视着她，咄咄逼人地开口。 “呵呵……这怎么能告诉你。”苏蔓干笑一声，有几分尴尬，随后又强行掩饰，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兔子。 NO.9：小女人的小情绪 永远不要小看一个年轻人，比尔盖茨言传身教，他用自己创造的神话告诉人们这样一个事实。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前辈告诉后人永远要保持谦卑。 苏蔓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她觉得自己低估了这个半大的小子，那几页不多的调查显然有些不实。 根据之前的调查，一个平时不怎么爱好学习的人，因为家庭一夜暴富的缘故，性格中一定有自大的元素，甚至于整个人都是自我膨胀和虚荣的。 他平时玩世不恭放荡不羁，学习的工商管理专业成绩只是堪堪及格，咖啡厅也是一时兴起才开始经营，由此可见他对商业活动并不感兴趣。 那么，他狮子大开口要价三百万，这就是想把她当冤大头宰了，还是因为家里出事心情不好，然后故意寻她做开心。 苏蔓摇摇头，觉得这个猜想有些荒谬，她忽然想起他侃侃而谈，深邃明亮的眼睛，从容不迫的气度，咄咄逼人的气势，还有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气质，那是自信和成熟。 尤其是那双仿佛洞察人心的眼睛，还有嘴角勾勒的一抹坏笑，这最让苏蔓感觉到不一般。 一个刚刚家庭出事的人，不应该这么快就走出伤心悲痛，不应该表现的这么独特，仿佛上一周世界崩塌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在苏蔓的预料中，按照他的性格，按照他当前的状态，剧情应该是这样的。 当她说要盘下咖啡厅时，他应该是无动于衷地开口，然后三言两语达成协议，最后面无表情地签署协议，然后继续他的伤春悲秋。 可是，偏偏剧情不是按照苏蔓的剧本走，她第一次意识到不能小看年轻人。 总体而言，这次的谈判是失败的，前期调查出现差错，又怎么会成功呢。第一次接触，又怎么能这么快打成协议呢，他又不是傻子，苏蔓这样安慰着自己。 不过，苏蔓还是很气愤，在走出咖啡厅后不久，她就明白了前因后果，这家伙当时是在试探，并没有猜到自己的身份。 然而，只能怪自己演技太差，一下子就被试探出来，还没开始表演就露陷了。 现在想来，他当时脸上的笑容一定是嘲笑，可恶的家伙。还有，他后来把自己的谋划都猜到了，心里一定很得意吧，该死的家伙。 苏蔓嘴里碎碎念着，似乎是在咒骂沈扬。 可是，一想起后来的事，苏蔓就有些疑惑甚至是惊讶，这家伙为何又改变主意了，不仅准备出售咖啡厅，还准备投资入股，这是怎么一回事。 还没看策划书，还没看营业执照不知道经营资质，他连公司的筹备状况都不知道，他就想投资，他疯了吧，小屁孩开玩笑的吧，有这么胡闹的吗。 不过，开什么玩笑，苏蔓她缺钱吗，不缺钱，所以抱歉了。 不欢而散，于是，苏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路开着心爱的座驾，沿着黄埔江行驶，没多久就到了小区，径直开进家里的车库，客厅似乎有人在。 “老公，我被人欺负了，你管不管？” 一进门，苏蔓迅速地踢掉高跟鞋，没有换上凉拖，光着脚丫子在地毯上走，走进客厅，一下子跳到沙发床上，嘴里可怜兮兮地说着。 厨房里门开着似乎有人在忙碌，苏蔓没有回头，拿了一颗果盘里的苹果咬着，似乎是把沈扬当成了苹果。 “什么事啊？” 一道温润如玉地声音传出来，紧接着穿着围裙的男人就走了出来，男人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看到苏蔓一下子充满宠溺。 “我被人欺负了。”苏蔓眨着眼，努力装作委屈的样子。 “谁呀，哪个大灰狼呀，奥特曼带你打跑他。” 男人拿着毛巾在擦手，浑不在意的笑着，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一个叫沈扬的可恶家伙，他欺负你家可爱的蔓蔓，你准备怎么对付他呢？”苏蔓赤着脚跳过来，双手叉腰站在沙发床上。 “当然是代表月亮消灭他。” 男人围裙解下来，擦完手，然后一把拦腰抱住苏蔓，苏蔓搂着男人的脖子，古怪的笑着。 “快放我下来，痒死了……哈哈” 等到苏蔓倒在沙发上，一咕噜爬起来，抱着膝盖郁闷地坐着，脸上闷闷不乐。 “不开玩笑了，你就知道逗我玩。” “说吧，什么事又要我出手，难道是谈判对手太厉害。”男人脸上依然笑着，深深坐在沙发伸出，双手环胸看着正午新闻。 苏蔓咬着苹果，视线不由落到窗外，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见外面，奔腾的黄埔江波光粼粼。 银牙暗咬，苏蔓嘟囔着嘴，尽管十分不情愿，还是一五一十说出来。 “听你的意思，看来那个年轻人还挺不错嘛。” 男人完整地听完整个故事，整个阶段一直保持着笑意，在说到沈扬准备投资天天餐饮时，男人脸上笑意更深了。 “我算是拉到一笔投资了，虽然不怎么靠谱，但这表明公司的前景不错吧。总监，你们IMG可要抓紧啊，不然错过就没机会入场了。” 苏蔓抓着男人的胳膊，在慢慢摇晃着。 男人哑然笑笑。 “你知道的，IMG主要投资互联网和IT行业，餐饮行业IMG不会涉足，所以你想多了。我身为总监，即使是斯坦福硕士毕业，但是年轻资历浅，很多人都在紧盯着，所以很多事情帮不上。” 男人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有些歉疚。 苏蔓靠近男人怀里，伸手摸着男人蹙起的眉，安慰道：“我理解的，我自己可以的。” 男人伸手抓着苏蔓的手，紧紧攥紧，脸上重新露出温和的笑容。 “不过你有一点说的对，餐饮行业确实有前途，看看肯德基大举在中国布局就知道了，快餐会是未来的重点，大学生群体会是消费重心。” 男人笑容更加深刻，举手投足间有种指点江山的风范。 “你不喜欢职场勾心斗角所以频繁跳槽，可是以后商界的争斗会更多。当初辞职创业我本来就不支持，没想到你竟然很快连公司都注册了，如果你打定主意继续，未来一段时间会很忙的。” 男人罕见地有些忧心忡忡，怜惜地摸着苏蔓的小脑袋。 “我知道，但是我有准备，我一定行的，我可是餐饮世家出身哦。”似乎是给自己打气，苏蔓坚定地举起她的小拳头，就像是在宣誓。 男人看到苏蔓这个样子，一下子又笑了。 “虽然我会帮你，但身为一名创业者，有的东西必须自己经历，我能帮你的很少。策划书你还要继续做，直到做满意为止，我会仔细看的。” 听到男人这样说，刚才一脸开心的苏蔓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想起那些厚厚的策划书，绞尽脑汁呕心沥血的构思过程，苏蔓就感到头疼。 “身为一个创业者，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还是放弃算了。”男人虽然脸上是打趣的笑容，可是苏蔓却从他眼中看到毋容置疑 “好吧！”苏蔓苦着一张脸。 “那个年轻人应该不简单，不过我见到的年轻人优秀的多了，希望不是华而不实，如果以后有机会见面的话……嗯” 男人眼眸深邃，思考着什么，后面的话没说，顿一下继续开口。 “我想，如果他不是胡闹而是真有见地，他就不会狮子大开口，如果你的策划书做的足够好，你很快就会有第一笔VC投资了。” “拭目以待吧，我好歹也是名校毕业。”苏蔓自信而骄傲。 （未完待续） NO.10：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今天的事情让沈扬感到意外，他以为最近会没什么事，只要尽力想着如何更完美地冒充原主人，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就行了。 然而现实令人感到意外，剧情根本不按照沈扬的剧本走，他很快就要进入原主人的生活了，对了，还有原主人的社交圈。 此时此刻，在X大附近的一个小区内，沈扬和这个家伙正在走着，对了，这家伙名字叫萧慕，是刚刚沈扬才知道的。 侍卫生叫他晓慕哥，而萧慕的女友，则称他的全名萧慕。 别说沈扬是怎么知道的，因为就在苏蔓走后不久，一个长发飘飘的妹子突然出现在沈扬面前。 当时她脸上是怒气冲冲的表情，不过看到沈扬之后，微微收敛许多，在四处寻找这什么。 沈扬是懵逼的，还以为是原主人的另一位女友，或者是替小雅来教训他的，不过看她的举动又不像。 侍卫生都躲得远远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咖啡厅早上客人不多，冷冷清清的，她似乎很大胆，很泼辣的样子。 “萧慕，你给我出来，老娘有事问你。”她插着腰，杏目圆睁柳眉倒竖，也不知是吃了什么火药。 沈扬看着她在发火，心里却在想萧慕是谁，知道不是来找原主人的，沈扬徒然松了口气。 这家伙似乎听到什么，从咖啡厅外面走进来，一眼就看到发火的她，有些莫名其妙。 之后，剧情就反转了，原来她是这家伙的女友，所以很明显的，这家伙就是她口中的萧慕了。 以原主人手机上的通话记录显示，萧慕和原主人关系挺好的，互相联系也比较多。当然，联系最多的还是彤彤，现在已经是前女友了。 走在路上，忍耐许久的萧慕终于发问了，他忍得很痛苦，本来做出那一番表情，等着沈扬自己问，结果沈扬愣是装作没看见。 “喂？扬哥她怎么走了？” “第一次哪有那么快。”沈扬似乎是没看见他痛苦的表情，风轻云淡地开口。 萧慕被噎了一下，然后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转而说其他的，脸上是一副期待的表情。 “她怎么样？是不是不错？能达成协议吧？” 沈扬不知道他期待这什么，不过看他这个样子，似乎是发春了，难道他对苏蔓一见钟情，这可不好，苏蔓分明无名指戴着戒指，明显是热恋中。 苏蔓有财力有背景，萧慕什么底细都不知道，两个人一个是沈扬的朋友，一个是沈扬未来的合作对象，必须阻止萧慕这个危险的想法。 “你见过商业谈判，会开一辆私家车的人吗？”沈扬心里想得很多，面上却依然平淡，淡然地开口。 那辆宝马分明是私家车，沈扬注意到车内的装饰，就知道苏蔓是火急火燎来的，什么都没有准备好，谈判切忌手忙脚乱。 “……” “你见过因为心情迫切，马上跑到对方主场进行谈判的人吗？” 谈判大多是在酒店或者咖啡厅，但是苏蔓或许是为了省时省力就草率地赶过来，这是一手差棋。如果是高明的对手，一定会看破她的急切心情，最后的成本一定会高许多。 “……” “你见过谈判一开口，就说开个价快点结束，一副不差钱的样子的人吗？”谈判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苏蔓表现地太过了，容易被对手乘虚而入。 “……” “你见过因为双方有分歧，一言不合就一走了之的人吗？” 最后面似乎是因为伪装破灭，被沈扬一句道破她所以的动机，苏蔓没有厚脸皮留下了。一个商人，厚黑学没有学到，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 …… 沈扬连珠炮似的，一下子一长串说出来，萧慕都有些懵了。 “她是公司的总经理耶，没有显露出一点专业素养，你让我怎么做决定？Y&F是我们辛苦做出来的品牌，怎么能卖给不明不白的人？” 好吧，苏蔓还不知道在沈扬口中，她成了不明不白的人，若是被她听到，她一定跟沈扬急。 沈扬说完，便不再理会发呆的萧慕。 沈扬在思考关于咖啡厅发生的事，关于苏蔓的天天餐饮，如果苏蔓能拿来一份合格的，在后世的沈扬看来有前景的策划书，沈扬很可能会投资入股。 前有日本的和味拉面，后有肯德基麦当劳必胜客，餐饮行业最快能起步的就是快餐，传统的酒店和饭店起步会很慢，已经趋于市场饱和极难开发。 现在国内经济发展很快，比较适合快餐推出，所以，只要借鉴后世运营模式，再加上用钱砸，获得成功还是比较的。 不过，具体的怎么操作，还是比较麻烦的。 现在沈扬正在回公寓的路上，说起来，要不是萧慕，沈扬还不知道原主人有这么一处住所。 是的，原主人大四实习期就在鬼混，很早以前就从学校寝室搬出来了，这一处公寓还是他和彤彤的爱巢，对，他们很早以前就有同居的经历。 原主人只留下一串钥匙，上面沈扬用过的只有一处，那就是原主人在洞泾镇的老家。其余的钥匙沈扬并不认识，若不是萧慕，这一处公寓都要被沈扬抛弃了。 “哎，你开门吧，我接个电话。” 沈扬正准备开门，突然扭头把钥匙扔给萧慕，拿着手机走出去。 说实话，沈扬并不知道那串钥匙是对的，但是萧慕就在旁边，总不能一个个试吧，所以只好远远遁走，萧慕他们这么熟，要是肯定知道是哪一个。 果然，沈扬刚刚走到拐角，门就被萧慕打开了，他显然很熟络。 沈扬很无奈，穿越人士中，也只有他最悲催了，记忆什么都没得到，偏偏要费力地伪装冒充。 不到一分钟，沈扬才回到公寓。 公寓是两室一厅的，看装修格调都比较新颖时尚，租金应该不低。客厅的电视电脑一应具有，沈扬一位会很乱，可是没想到很干净。 但是，沈扬察觉出一丝不对，太干净整洁了。 果然，萧慕似乎发现什么，在大喊着。 “扬哥，嫂子好像走了，东西全都搬走了。” 萧慕很慌张地跑过来，眼睛盯着沈扬，把一张纸条递过来。 应该说，沈扬对此是有准备的，分手之后肯定会出现这样的剧情，不是吗。公寓的事沈扬没料到，但是两个人分手，肯定会划清界限的。 沈扬低着头，他看着一张短短的纸条，上面是娟秀的字迹，写着：阿扬，再也不见，这是最后一声叫你阿扬，我不问分手的理由，最后说一声珍重。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后来什么都没有了，纸条很轻，但是沈扬拿在手中却重若千钧，因为他看到纸条上有点点泪痕。 沈扬心里复杂，他有着对原主人的嫉妒，小雅是那么好的女孩，可是。更多的，沈扬感到愧疚，如果原主人有天回来，他会不会怪自己。 “扬哥，你和嫂子怎么了？她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分手了！”沈扬淡淡地说着。 他原本应该感到轻松的，因为最熟悉原主人的人离开了，沈扬伪装起来就没有那么费力了，但是，为什么有点不开心呢。 萧慕沉默了下来，作为情侣之外的外人，他真的不好说什么。 “没想到你们当初那么好，现在也分手了，我和雨婷天天吵架，毕业了都没分手，这算是什么呀，都要闹分手，大家都怎么了。” 萧慕突然有些伤感，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自顾自的说着。 沈扬没有答话，他感觉到一种疏离，不管他再怎么伪装，他们的曾经的故事里没有他，他始终是一名外人。沈扬呢喃着，低着头，似乎有些愧疚。 “小雅，再见，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未完待续） NO.11：有情人终成眷属 萧慕很慌张地跑过来，眼睛盯着沈扬，把一张纸条递过来。 小雅离开了，从这里搬走了，一点东西也没有留下，现在孤零零留下的，只有原主人的东西。 应该说，沈扬对此是有准备的，分手之后肯定会出现这样的剧情，不是吗。公寓的事沈扬没料到，但是两个人分手，一个人肯定会消失在另一个人世界中。 沈扬低着头，他看着一张从笔记本里撕开的纸，上面是娟秀的字迹，写着： 阿扬，再见，哦，再也不见。 这是最后一声叫你，我不问分手的理由，也不会去挽留，我知道你的性子，一旦开口就是下定决心了。 这是你第一次说分手，我也是第一次答应，就像当初答应和你在一起，虽然也是第一次，不过希望以后不会有第二次。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你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过既然决定分手，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以后，我们就做个陌生人，别来找我，我也不来找你。 最后说一声珍重。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后来什么都没有了，纸张很轻，但是沈扬拿在手中却重若千钧，因为他看到纸条上有点点泪痕。 参差不齐的边缘，就像是被从中划破一般，生生割裂开来，沈扬似乎听到什么碎裂的声音。 沈扬心里复杂，他有着对原主人的嫉妒，小雅是那么好的女孩，可是他还是那样做了。更多的，沈扬感到愧疚，如果原主人有天回来，他会不会杀了自己。 沈扬忽然有些累，这一周时间，都在原主人亲友的监视下，尽管那不是监视，可是沈扬依然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所有人似乎都在盯着他，如果沈扬做了什么奇怪的举动，他们会显得很诧异，即使他们不说，沈扬也感觉得到。 沈扬很惶恐，终于逃出那个枷锁，可是即将进入下一个枷锁。 莫名地想起一首诗，一首一个字的诗，全世界最短的诗，这首诗似乎是北岛写的，诗歌名字《生活》，诗歌内容——网。 这首诗的艺术性暂且不论，但关于生活就是一张网的比喻让人遐想无限。 生活就像一张网，一张由各种社会关系结成的一张网。每个人都是网上的一个点，每个人都通过其中的网络与其他的点发生关系，从而生活在这张关系网中。如果网破了，人就全完了。 原主人就是一个节点，沈扬现在代替了他，所有连接这个节点的关系，沈阳都必须接受，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这似乎是无法逃避的。 沈扬在沉思，而萧慕，萧慕他感到很疑惑，早上的时候两人还好好的，可是现在怎么就突然出事了。 “扬哥，你和嫂子怎么了？她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分手了！”沈扬淡淡地说着。 他原本应该感到轻松的，因为最熟悉原主人的人离开了，沈扬伪装起来就没有那么费力了，但是，为什么有点不开心呢。 是的，原主人从他身旁离开了，那么下一个人是谁，是萧慕吗。萧慕是原主人的好友，同样还是合作伙伴，他们关系很好。 也因此，萧慕对原主人很熟悉，所以，沈扬要继续让萧慕离开吗，若是离开，又需要什么一种方式。 其实，沈扬今天遇到苏蔓，虽然来的很突然，但是他很开心。 因为，苏蔓是沈扬自己，注意不是原主人，是沈扬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认识的人，第一个认识的原主人不认识的人。 原主人不认识苏蔓，也从来没有见过苏蔓，苏蔓也从来没有见过原主人，因此，沈扬在苏蔓面前，是不需要伪装表演的。 沈扬在苏蔓面前的时候很轻松，那时候完全就是沈扬自己的世界，可是一回到原主人的朋友身边，就等于回到原主人的世界，沈扬就感到自己重新被套住了。 一瞬间，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变了，没有刚才的自信和张扬，只剩下漫天的颓废。 沈扬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深深地陷进沙发软软的垫子里。 萧慕盯着沈扬看着，他听到分手的事实，没有多余的反应，似乎是猜到了。萧慕沉默了下来，作为情侣之外的外人，他真的不好说什么。 “没想到你们当初那么好，现在也突然分手了，我和雨婷天天吵架，毕业了都没分手，这算是什么呀。” 萧慕突然有些伤感，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自顾自的说着。 “你突然就分手了，他突然就要留学，大家都怎么了，以后还能不能玩了。” 沈扬没有答话，一方面，对于原主人的事情，他打心眼里就有些抗拒，因为一切都是陌生的，这种费力的试探性尝试了解，也只是了解其中的冰山一角。 处在其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犯错，主动地了解就变成了被动接受，这是七天里沈扬得到的教训。 而另一方面，说实话，独自一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沈扬是孤独的。 沈扬很羡慕原主人，因为他们的爱情，因为他们的友情，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笑，然而沈扬必须小心翼翼。 沈扬感觉到一种疏离，不管他再怎么伪装，不管他伪装地有多像。然而事实上，沈扬永远不是原主人，他们的过去的回忆里没有他，沈扬始终是一名外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萧慕似乎是因为接到一个电话，然后说一声就离开了。现在只剩下沈扬自己一个人，当他发现这个事实时，徒然松一口气。 就像是，没有人再监视他了，不用再继续伪装了。 沈扬看着屋内的东西，不管是半旧不新的家具，还是原主人的私有物品，他都感觉很新奇。 现在是属于沈扬的独立专属空间，沈扬可以不用避讳其他人，可以肆无忌惮地，像是查看自己的东西一般，查看本来属于原主人的物品。 沈扬最先留意到的是照片，其他的都没什么，只有照片让他不由注意。 照片里，是原主人和小雅的合影。原主人咧嘴笑着，一手搂着小雅的纤腰，笑的得意而张扬。小雅低头抿嘴笑着，似乎有些羞涩扭捏。 不用说，两个人是幸福的，沈扬默默地看着。 之前，原主人留下的钱包里，沈扬只找到一张照片。似乎是偷拍，照片中的人没有注意这边，神情更自然些。 照片的主人也是小雅，当时小雅背着背包，就近抬头仰望着一棵树，就在一个蓝天白云下，就在青草绿地上。原主人似乎是躲在树后，咔嚓一声就拍下这张照片。 这张照片已经有些年头了，沈扬在后面看到一行字，上面写着，1999.9.5.X大图书馆楼下。 是的，照片已经有四个年头了，那时原主人作为大一新生，刚刚进入X大。 而这张合影，沈扬翻过镜框把照片拿出来，也在后面看到一行字，1999.12.24.X大图书馆楼下，那天似乎是平安夜前夕。 是的，可见那时候，也就在大一上学期，两个人就在一起了。截止到目前为止，他们在一起已经有三年时间，他们三年从未分手，一直走到毕业。 沈扬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都不了解就分手了，似乎太草率了。但是，我终究是一个善良的人，不会去欺骗别人，沈扬呢喃着。 看着照片上的幸福的人，沈扬下定决心，心里变得轻松。 “小雅，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不过，你是属于沈扬的，而不是我，我并不认识你，也不能替代他照顾你，所以我的做法是正确的，我问心无愧。” “那么，后会无期，希望另一个世界的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未完待续） NO.12：漂洋过海来找你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会是什么味道。电影《阿甘正传》里的这句经典台词告诉我们，生活永远不是一成不变的，意外总是突然降临。 以前，沈扬对这句话并没有多大感觉，但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接二连三的事发生，沈扬就是不深有感触也不行。 就比如现在，一个沈扬从未见过的人，这里的从未见过不仅指没见过那个人的脸，没听过那个人的声音。还有，原主人也从未见过的人，这一点尤为重要。 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突然就这样响起来，沈扬接通，紧接着对面有声音传过来。 “你好，我是李云姿，你应该不认识我，我是李成兵的女儿，我们谈一谈。” 一个极其悦耳的女声，声音冷静而清冽，说话声音略带着一丝急切，似乎是在走路，对，边走路边打电话。 沈扬听到里面的人说李成兵，就知道是什么事了，当下，没有一丝犹豫地开口，声音有些低沉，似乎不带一丝感情。 “好，X大旁边的Y&F咖啡厅，十分钟后我就到。” “OK！” 对面说完，然后干净利落地挂断了。 沈扬看着手边的书，《风险投资国际化》，《风险投资实务与探索》，《美国风险投资有限合伙制》，这几本书都是原主人书桌上找到的。 对了，这几本书都是全英文版的，沈扬用他刚过四级的英语费力地想，终于经过努力思考翻译出书的名字。 为什么不看中文版呢，英文版多费力啊。 后来沈扬才知道，2004年，国内的有关投资方面的学术研究都比较落后，很多东西才刚刚开始，至于那些后世比较出名的中文版学术书籍，到现在还没有一点踪迹呢。 书籍本身没什么，都是风险投资类的，看得出来原主人对VC投资很感兴趣。为什么这样说着，因为书里面圈圈画画，不光记着笔记，还写着自己的思考见解。 若不是真的很感兴趣，没人会去费力地看这些外文专业书籍，太吃力了。 书页已经半新不旧，翻开书的前面，上面写着一些东西。 2003年7月15日，购于纽约曼哈顿Borders书店。 三本书都是于同一个时期买的，距离已经快要一年时间。如果所料不差的话，原主人应该是那时才对VC投资感兴趣。 原主人是工商管理专业的，然而按照他学校的情况，对于这个专业他并不喜欢，学习成绩也很一般。 最近一年的实习期间，也没有去实习单位实习，而是待在这里看书，或者一起出去鬼混。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为何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找到工作了。 2004年，沈扬当时才15岁，那时正在上高一，大学对于他来说，还是一个比较朦胧的字眼，很多时候总是在梦想中出现。 那时候大学生是还是很值钱的，不像后世，那时候大学生还是精英阶层，少数人才能上的，不像后世大学扩招，精英教育成了大众教育。 原主人虽然学习不怎么样，但好歹也是重点大学毕业，肯定有过人之处。就比如现在，原主人对纯英文书籍手到擒来，而沈扬英语只过了四级，工作几年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原主人并不是一无是处，对于后世的沈扬来说，他应该是一个必须仰望的存在，沈扬忽然感觉有点压力。 有那么一点荣幸的感觉，但更多的是还是一丝压力。 沈扬看着书籍，忽然觉得必须要努力了，原主人英文很好，自己绝对不能露馅。至于原主人的性格兴趣，这些还要慢慢来。 加油！沈扬，你行的！ 就在沈扬这么想着的时候，一通陌生的电话就到了，就是那个称呼自己为李云姿的人的电话。 从公寓出来，沈扬步行前往咖啡厅。 公寓就在学校旁的小区里，咖啡厅离得也并不远，步行走路不需要十分钟就能到。 走进咖啡厅，沈扬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来了，上一次还是在上午。 和侍卫生打过招呼，沈扬目光四处寻找，很快，沈扬就锁定一个人。 下午的时候，咖啡厅客人比较多，将近两百平米的店铺，几乎没有空缺的位子。大多数位子上都坐着两个人，不是情侣就是朋友，只有不多的一些人是独自一人。 沈扬锁定的是一个女孩，她穿着一身黑色外套，头发很自然的披在肩上。沈扬这里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她双手放在桌子上，面前摆着一杯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咖啡，手里拿着咖啡勺搅拌着。 为什么沈扬一下就注意到她呢，当然是因为她与众不同，别的倒没什么，主要是她的气质，不同于X大学生，甚至于国内大学生的气质。 沈扬走过去，直到看见她的脸，才站在她面前，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很年轻，似乎还在上学。 “是李云姿麽？” “OK！Pleasesitdown.”她，李云姿有些冷淡地开口。 一开口就让沈扬心中一惊，她果然不是普通人，按照她纯熟的口语，应该是一名留学生，刚刚不久从国外回来。 如果是原主人坐在这里，他一定能清楚地分辨出来，李云姿说的是美式英语口语，还是英式英语口语，而沈扬显然没有那么高的道行。 沈扬很郁闷，这个女人今天应该很弱势的，甚至于应该低三下四，可是却非同一般的强势，这难道是她的性格。 沈扬不知道，不过他不想管这么多，他只想让这个女人低头。 “你爸爸撞死了我妈，说吧，你准备怎么做？” （未完待续） NO.13：一失足成千古恨 生活是一个圈子，把一群原本毫不相干的人的命运紧紧圈在一起，就像齿轮一样，共同摩擦出命运的火花。 故事的开始，要从七天前的那个夜晚说起。 那天，夜色深沉而朦胧，月亮都躲进层层乌云里，天空黑压压的似乎酝酿着暴雨。 李成兵是一位卡车司机，每天起早贪黑跑长途拉货，风餐露宿长途跋涉是常事。 他开着一辆一汽解放中卡，这辆车是他几年前买的，花了家里好几万块钱，当时可是肉疼好一阵。 李成兵是一个农民，地里收成不好，全家人要吃饭，就用几年的积蓄再加上借钱，买了一辆卡车跟人走运输。 运输一趟几百块钱，比起种地好了太多，家里渐渐有了起色。把借款还完，家里又新修了房子，女儿也争气考上重点大学，儿子也考上重点高中。 面对这一切，李成兵是极为开心的，一起的工友都说他混出头了，这不，女儿拿到美国什么大学的公费留学名额。 这个大学李成兵不知道什么名字，他没有多少文化，但是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他为女儿感到骄傲。 人有希望就不会感到蹉跎，有梦想就会觉得自己是活着的，女儿和儿子就是李成兵的全部，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的指望。 听说美国那边消费高，女儿肯定很缺钱花，李成兵暗自努力着，更加辛苦地工作。 那天本来是一个晴天，他和几位工友一起开在国道上，因为距离有点远，车上的水都喝光了，附近也没有找到一家商店，他在车里只找到一瓶罐装啤酒，也不知道是谁放的。 李成兵很渴，中午吃的是米饭也没有喝水，在车上很渴一直喝了好多水，所有的水都喝完了。 一般情况下，李成兵开车从不会喝酒，可是这一次实在是太渴了，马上就抵达目的地，所以他决定喝一口啤酒，啤酒也是能解渴的。 喝了一口啤酒，李成兵以为会解渴，可是却发现嘴里越干了，无奈之下，他一口一口，就把一罐啤酒都喝完了。 在他开车的时候，外面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下起雨来，雨从淅淅沥沥的下，后来变得大雨倾盆。 马上就到卸货地点了，李成兵也没有多在意，继续在国道上开着。 这一趟是去的厦门，从厦门那边接的进口货，因为高速路要收费，为了节省钱就走的国道。 大雨倾盆，雨刷器忙不迭刷着，尽管如此，视线总是变得模糊。 李成兵心里有着不安，这样的天气，这样的路况，马上就进入城镇了，一不小心就会出事。 连续开车已经三天了，感冒还没有好，李成兵很疲惫，喝了一点酒，似乎精神都有点萎靡，变得有些昏昏欲睡。 李成兵好像陷入沉睡中，他昏昏沉沉的开着，突然，他被一阵心悸感惊醒，巨大的不安爬上心头，整个身体身后一股寒气冒起。 李成兵一个哆嗦，他突然看着前面，前面似乎有点不一样。然而，还没等他察觉过来，整个车身突然一震，就像是撞倒了什么。 与此同时，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响起。 “嘭！” 出车祸了！ 李成兵有些茫然，作为一名老司机，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不敢相信。因为一旦出事，他将陷入万劫不复，他知道自己的问题有多严重。 然而没多久，李成兵浑身一个激灵，他醒了过来，他意识到撞击来自车身前面，就在他驾驶位下面的位置。 雨还在不停地下，大雨中，李成兵火急火燎地从车上下来，雨衣都没有穿，打着手电看着前面。 李成兵他的心沉下去，眼前的一幕让他浑身冰冷，一辆奥迪停在卡车前面，奥迪车前已经被撞得面目全非，透过被撞碎的车窗玻璃，他看到里面一个女人眼睛闭着，她的头在流着鲜红的血。 李成兵懵了，只看了一眼，他就知道那个女人救不活了，不管如何，他栽了。他不知道做什么，呆呆地一下坐倒在积水中，直到浑身衣服湿透，冰冷的雨水把他刺激醒。 然后，李成兵一个激灵，才匆匆忙忙地打电话叫救护车。 李成兵从来没想过逃逸，他曾经是一名解放军军人，他有自己的担当，那一刻他手足无措，虽然曾经动过逃逸的念头，但是他最终没有。 之后的事，等到救护车和交警队一来，李成兵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天夜里，李成兵在交警队见到一个年轻人，他脸上呆滞眼神空洞，就像是失去灵魂一般。那个人，应该是死了，李成兵的心沉下去，一下子天塌下来。 死了，死了，李成兵呢喃着，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我妈被你撞死了。” 直到年轻人嘶哑的声音响起，李成兵才抬起头，他看到一双空洞的眼睛，眼睛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机。 年轻人盯着李成兵，看着他坐在地上，突然脸色变得狰狞，露出一双野兽般的眼睛，眼睛红红的充满血丝。 “你怎么不去死，怎么没把你撞死。” 年轻人一把抓住李成兵的衣领，把他推在墙上狠狠地撞着，一下接着一下，墙壁都被撞得砰砰响。 没把你撞死……把你撞死……撞死……死…… 这一句话就像从灵魂深处冒出来，一直在李成兵脑海中回荡。若是自己也撞死那倒是一件好事，人死如灯灭一了百了了，李成兵自嘲地笑着。 李成兵没有反抗，他一看到那双红红的眼睛，没有一点勇气和他对视，头深埋在胸前。 直到警察拉开年轻人，李成兵才失魂落魄地坐倒在地上。 李成兵脑子里一片浆糊，他一直在胡思乱想，酒驾出车祸法院会判多久，年轻人会不会起诉他要求他赔偿，出事后家里知道会怎么样，女儿那边知道又会怎么样。 李成兵什么都不知道，他把头深埋在膝盖里，他知道，这次天塌了完蛋了。家里不仅要倾家荡产，最重要的，是儿子和女儿的学业没法完成了。 李成兵悔恨交加，如果那天没有感冒，如果没有喝那一罐啤酒，如果那天没有下雨，种种如果，但是生活永远没有如果。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这次应该老死在监狱里了。 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自那一面之后，李成兵再没有见过他。 李成兵被拘留了，撞死人是要承担刑事和民事责任的，作为司机他当然知道这些。但是他的家庭，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又如何承担得起这一切。 他不能想象，如果家里知道这个消息，他的家人会是什么反应，是精神奔溃还是别的。 今天是第八个日子，这几天李成兵一直被拘留着，在这几天里，他见到自己的妻子。一夜间听到车祸的消息，他的妻子仿佛变了个人，整个人变得痴傻一般，一句话也不说。 这些天李成兵听到了很多消息，比如受害者准备起诉他要他赔偿，不过法院的传唤还没有到来。 李成兵等待着，默默地等待着，就像是等待死亡一样。 （未完待续） NO.14：一切故事的开始 这个世界的七天前，是一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暴风雨凶猛而激烈，就像预示着会有不平凡的事发生一样。 同样，回到事情发生的那一天，沈扬在完成主编交给他的任务，这是一篇经济学人的采访稿，网站必须尽快转载报道，当然，引用其中的观点是必须的，还要加上自己的东西。 通俗的来讲，就是要抄一部分，还要自己写一部分，当然这是为了不被人说抄袭。 那个年头，很多不知名的门户网站就是这么做的，发挥了中国称霸世界的山寨精神，沈扬工作的那个网站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 沈扬的职业是编辑，每次一有大新闻出来，然后就是日夜兼程的策划上线。 沈扬经常加班，那段时间因为胃疼，刚生病住院从医院出来不久，问题倒不大，不过是胃疼引起的出血，再加上贫血罢了。 主编不给人活路，沈扬刚刚出院就被安排工作，一大堆事情等着做。 那天夜里，沈扬加班到凌晨两点多，终于赶完新闻稿件，只等凌晨新闻上线就可以了。然后，或许是劳累过度，再加上低血糖，沈扬晕倒在办公桌上。 再一醒来，沈扬就出现在医院里，病人不是他，他只是受害者家属。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市第三人民医院送来了一名急救病人，急救科立即组织医生进行抢救。 病人身体各处都有不同程度骨折，双腿粉碎性骨折，头部受到重创脑颅大量积血，腑脏也有不同程度出血，病人失血过多急需输血抢救。 据悉，病人是在江川路出的车祸，一辆一汽中卡以五十千米每小时的速度撞过来，正面碰撞病人驾驶奥迪车，奥迪车车前身面目全非。 车祸发生之后，交警队以最快时间抓捕肇事司机，现已拘留在闵行区交警大队。 当天夜里，值班护士小敏是不多的亲历者之一。 当时医院急救科已经没有多少事务，小敏刚刚给最后一位病人拔下点滴，正准备收工时，就听到救护车刺耳的叫声。 没过多久，小敏就看见担架车上，一个浑身血淋淋的女人被推过来。 急救科立即忙碌起来，医生护士有条不紊准备实施抢救，小敏在护士站值班，并没有加入抢救中去，所以她最早知道病人的来历。 那会儿很乱，交警队的人，急救科的人，来来往往，都在忙碌着同一件事。 急救室灯一直在亮着，小敏在猜想着，又是哪个醉鬼撞人了。没等多久，病人的家属就到了，他是一个年轻人，应该在上大学。 年轻人来的时候火急火燎的，一进来就追问病人怎么样了，小敏是他第一个看到的人，他一把抓住小敏的胳膊，急匆匆地追问。 小敏见他相貌清秀，心里又有些同情他，不免对他有些好感，于是没有怪罪他的冲动，便把她所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了他。 他来的时候已经面无血色，脸上额头上都冒着汗，不知道是热得，还是冷汗。 他听到说正在抢救，便坐在座位上安静地等待着，没坐一两秒突然站起来，焦躁地坐卧不安的走动着，不停地看着急救室的灯。 小敏很理解他的心情，这样的场面她们见到过很多次，说句不好听的话，她们很多人都习惯了。 可是，即使如此，小敏看到那个相貌清秀的男生，也不禁为他感到难过。 （未完待续） NO.15：被流放的时空囚徒 沈扬再一次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那个叫小敏的护士。 当时他躺在一张病床上，刺鼻的消毒水气味，还有蓝蓝的的被子床单，以及笑的像天使一样的护士。 沈扬以为自己被同事发现，然后送到医院来了，然而窗外是茫茫的夜色，显示着时间并不是早上上班时，那么半夜会有谁来值班呢。 沈扬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眼前年轻的女护士开口了，第一句话就让沈扬为之一懵。 “逝者已矣，节哀顺变。” 这是什么鬼，沈扬想要大声的问出来，然而没等他开口，从外面涌来一大群人，开口就叫嚷着，乱糟糟的样子。 他们穿着很靓丽，男男女女都是中年人，中年大叔或者中年大妈，沈扬一个人也不认识，但是他们似乎都很熟悉沈扬。 “天天你妈妈走了，你可要振作啊！” 一大堆人叽里咕噜说着，病房里很吵，沈扬只听到这完整的一句。 天天，谁是天天，我妈怎么走了，我妈不是好好的吗，一大堆不认识的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沈扬很想抓住一个人问一下，可心底里却有种不安，阻止他这么开口。 沈扬于是沉默着，打算观察一下事态的发展，然后再做决定。 “病人有些低血糖，你们别吵了。”护士的一声劝慰，才让病房里安静下来。 低血糖，对，就是了，这是沈扬的病症，贫血引起的低血糖。这一点熟悉的事情，忽然让沈扬安定下来，仿佛确定自己没出事。 然后，沈扬观察着四周，注意着病房的装修，还有那些人身上的穿着，突然觉得感觉有点奇怪，就像是走进了旧时光。 不知道几点了，沈扬从怀里掏出手机，然后看着一款诺基亚，他再一次愣住了。 我的华为呢，为什么是诺基亚老人机，难道是被抢劫了，沈扬正在胡思乱想，突然看到拿着手机的手，本来他只是随意一瞥，可是看到之后，就再也没有移开目光。 这双手的皮肤不是自己的，应该是被植皮了，沈扬左手手臂有条疤痕，那是曾经的准女友咬的，一直历历在目。可是，沈扬并没有看到它，整条胳膊，另一条胳膊也没有。 到现在，沈扬都没有意识到真正出了事。 直到手机忽然亮起开始震动，显示一道信息接收，然后古老的屏幕和手机桌面进入眼帘，多么老掉牙的东西，沈扬感叹着。 沈扬一位自己捡到一款老手机，可是屏幕上方显示中国移动，没有3G4G标识，也没有数据连通符号显示。 “阿扬，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走了？”点开信息，沈扬就看到这样一条信息，信息来自一个叫彤彤的人，应该是一名女孩。 彤彤，是她吗，沈扬呢喃着，彤彤是沈扬的大学同学，是沈扬大学期间唯一有好感的一个女孩，然而沈扬并没有向她表白。 可是，就算是她，她也不会这么亲密的叫沈扬，所以，她应该不是她。 这则信息让沈扬感到莫名其妙，他没想太多就退出信息页面，然后看到手机桌面，飞信MSN，这是什么呀，好像是很久远的记忆，多么古老的存在。 然后，视线放到最前面，那个显示着时间的地方，2004年6月5日23时11分，沈扬一下子就愣住了。 …… 七天前的事历历在目，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般，沈扬盯着眼前的李云姿，一字一句的开口，语气中不含一丝感情。 “你爸撞死了我妈，说吧，你准备怎么做？” 就是在那天晚上，沈扬看到镜子里的陌生的脸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出大事了，他成了另外一个人，不知道是意识穿越时空隧道，还是灵魂降临平行时空。 总之，沈扬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尽管这个人和他同名同姓，可是那个世界他回不去了，他被时空流放了。 沈扬曾经很多次想过，如果有一天，我成了一个富家子，我会怎么怎么，不管是左拥右抱还是朝三暮四，不管是翻手为云还是覆手为雨。 沈扬曾经很天真的想过，可是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他还是猝不及防，并且是惶惶不安的，并没有网络小说中的那样坦然，甚至是兴奋。 从一开始的惶恐不安，到最后的被动接受，沈扬继承了原主人的身份，七天的时间里，也知道了一些原主人的事。最重要的一件，就是关于眼前的李云姿，准确的说是她的爸爸李成兵。 李成兵酒驾，撞死了原主人沈扬的妈妈。 那么现在李云姿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什么李云姿如此强势，反而沈扬有点低三下四，不是应该换过来吗。 李云姿皱了一下秀眉，她长得并不是很好看，但是却很有英气。 女人身上的英气这种东西，沈扬只在两个人身上见到过，一个就是林青霞饰演的东方不败，另一个人就是贾静雯饰演的赵敏，然而两个比起来前者英气更甚。 然而，沈扬竟然在李云姿，一个很普通的女孩身上见到了。 沈扬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看她如何应对，脸上露出一丝嘲讽，还有隐藏着的不善。 对于原主人死去的妈妈，沈扬感觉比较复杂，但是说有很伤心痛苦，那显然是假的。对沈扬来说，即使继承了他儿子的身份和身体，沈扬与她也是陌生人而已。 但是，不管怎样，沈扬都是了解事情前因后果的人，他看到李云姿如此扯高气扬，不仅没有一丝歉意，反而来势汹汹态度恶劣，沈扬很不爽很不满。 沈扬有必要替原主人出一口气。 李云姿皱着眉头，她刚刚从美国回来，一下飞机就赶到这里，在七天里她听到太多的事，都是关于死者亲属态度如何如何恶劣，要求一大堆赔偿，并且要起诉她爸爸等等。 李云姿连本来找好的工作都辞了，现在回国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 出了车祸，爸爸已经被拘留，未来肯定会坐牢的，李云姿心情很不好。她听到这样的消息，火急火燎赶过来，态度怎么能好。在她眼里，沈扬已经是翘着尾巴的魔王，准备好了讹人家财。 李云姿看着沈扬那张欠揍的脸，心里的委屈和怨气一下子爆发出来。 “我们不会屈服的，法院该判多少就判多少，我接着就是，一年还不完就还两年，两年不够就五年，但是别想欺负人，多余的一分钱都不会有。” 怒目而视瞪着沈扬，李云姿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声音在安静的咖啡厅回荡着，掷地有声余音绕梁。 这一刻，李云姿就像一个斗士，反抗恶势力的勇士。 （未完待续） NO.16：人生如此的艰难 生活永远没有彩排，每天都是现场直播，如果可以，李云姿宁愿这件事从未发生。 李云姿从未想象过，一个本来还算幸福和谐的家庭，顷刻间便要支离破碎。如果支付对受害人的赔偿，她父亲马上就会倾家荡产。 这是李云姿从未预料过的，人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黑暗，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将这一笔赔偿还清，但是，受害人家属一刻也不想等。 在美国，李云姿听到太多这样的消息，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千里迢迢漂洋过海，就是为了寻找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李云姿从来都是强势的，若不是强势，她也不会走到现在的人生高度。可是她现在必须低下头，必须以弱者的姿态请求他的宽慰，以减轻赔偿款和刑事处罚力度。 李云姿很不适应，想起家中悲惨的遭遇，再看到他有恃无恐，良久的积怨不忿一下子就要爆发了。 “我是不会屈服的。” 这句话不仅是表达坚定和决心，更多的其实是为自己打气，李云姿心里没有底气，虽然她表现的很强势，这不过是心虚的掩饰罢了，这一点她自己都不知道。 咖啡厅一下子变得安静，其实本来就很安静，不过现在变得更安静，一根针掉在地上似乎都能听见。 李云姿能感觉到众多的目光盯着她，即使她不用四处看也知道，附近的人应该都听到了，若是其他人或许会示意歉意的笑容，但是李云姿并没有多余的表示。 李云姿冷笑着盯着沈扬，她知道自己过于激动，但是她不屑于低头。 沈扬很淡定，自从李云姿变得失态，沈扬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淡定，看到李云姿这一副表情，心里的那一丝不爽也消失了。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 以一个周围人的眼光来看待此事，发生车祸本来不是一件幸事，死者家属要承受家人丧生之痛，肇事司机要承担牢狱之灾。 其实对于沈扬来说，沈扬家就是农民家庭，他对于李云姿一家的遭遇更表示同情，这不是哪个更悲惨的问题，不过是李云姿一方更能引起沈扬感触。 因为沈扬的出身，因为沈扬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一直为之奋斗的理由。所以，沈扬理解李云姿的心情。 然而事实上，沈扬必须收起这一份同情，作为受害人一方，他是不需要这样的感情的。 “李小姐，我想你应该搞错了，对于受害人家属，肇事者一方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 沈扬朝四周回报以歉意的笑容，那些围观的目光随即离开了，咖啡厅重新恢复安静。然后，沈扬盯着李云姿，嘴角扯出一丝嘲讽。 “你应该休息一下，现在你的心态有问题，等你恢复冷静我们再谈吧。” 说完，沈扬最后看一眼李云姿，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就此离开。 从李云姿身边擦身而过，鼻尖是一款不知名的香水味，很淡却很有味道，沈扬不禁深一口，踏步向前走。 一步，两步，三步，沈扬数着节拍，然后，才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 “等一下！” 声音并没有多急迫，一如既往的强势，就像是命令一般。 沈扬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没有停留一下，就像没听到一般一直向前走。沈扬朝侍卫生点头，示意咖啡算在李云姿的账上，侍卫生心神领会的笑了。 然后，就在沈扬准备走出门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高跟鞋的声音哒哒哒响着，咖啡厅客人不禁皱眉。 显然李云姿是追过来了，沈扬并没有停止脚步，直到走出门的一刹那，胳膊被人拉住。 “等一下！” 沈扬目光微凝，他看到对面的街道上有一个人，略微思索才停下脚步，转身望着急切的李云姿，背对街道。 “你还有什么事？”沈扬面容冷峻，皱着眉头，显得极为不耐烦。 “对不起，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李云姿一阵纠结之后，破天荒的道歉了，但是道歉很僵硬很机械，沈扬并没有听到半点诚意。 强如李云姿，也在残酷地现实面前低头，沈扬心里没有半点得意，反而有些悲哀，他想到了后世，自己作为新人在职场里，一直不曾低头被碰得头破血流。 做人要聪明，识时务者为俊杰，李云姿现在就很聪明，尽管这她很不情愿。 沈扬心里极为复杂，心里想得很多，也没有说话，无意识开始往前走，李云姿呆了一下，随即准备紧跟上前。 但下一刻，李云姿就被侍卫生拦住了。 “小姐，请您买单！”帅气的侍卫生礼貌的笑着，将单子递过来。 李云姿看着沈扬头也不回地走着，狠狠跺了跺脚，随手掏出十美元递过去，然后紧追上去。 “不用找了！” 侍卫生拿着美元，仔细看着却傻了眼。 在李云姿眼里，沈扬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尽管他并没有多富有，但是那一身纨绔的做派，一点也不表现得少。 李云姿追着沈扬走着，沈扬走得并不快，她很快就追上了。并排走在一起，李云姿酝酿着情绪，准备着怎么开口。 这条街上很繁华，隔着一道栅栏就是X大校园，沈扬走在夏日午后的街道上，阳光热烈的洒下来，沈扬心里开始回暖。 “你可以体会失去亲人的痛苦吗？” 沈扬突然着这么开口，他的声音很轻，不像之前不合作的态度，李云姿呆了一下，她在思考沈扬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突然态度变了，为什么说这个。 “如果你没有体会过，你就不会感受到我现在的心情，你不理解我又怎么能谈下去。” 李云姿是沈扬认识的第二个人，第一个是苏蔓，她们两个人都没有跟原主人有过一丁点接触，在她们面前，沈扬更能表现自己原来的性格。 李云姿没有说话，默默地走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沈扬突然变得平和，让她无所适从，原来准备好的说词说不出口了。 “你学校毕业开始工作了吧？” 突兀地，沈扬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话题转变的跨度很大，让李云姿猝不及防。 你为什么这样问，李云姿很想开口，但是保持了沉默，她似乎预感到接下来的话题，会更加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李云姿没说话，沈扬就当她默认了，继续开口说着：“我可以取消赔偿款，也可以取消起诉，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说到这里的时候，沈扬突然停下脚步。 “什么条件？”李云姿喜出望外，迫不及待地开口。 （未完待续） NO.17：不幸都将成为过去 一切过不去的过去都将成为过去，所有到不了的未来仍停留在未来。 生活告诉我们，所有的不幸都将成为过去。迎难而上还是卑微的退让，这取决于对生活的态度。而李云姿，她相信明天会更好。 一间不大的办公室，李云姿埋头在文件堆里，三年的财务报表，包括销售账单和费用支出，九家分店全部的文件都在这里。 她必须要在一两天之内，把这些数据精简总结归纳，最后做成一个财务分析摆在沈扬面前，然后由沈扬决定如何处理咖啡厅。 这是李云姿上岗以来的第一项工作，当然，沈扬看在她作为哈佛高材生的份上，免除了她一个月的试用期。 当时沈扬淡定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云姿很想浇他一头咖啡，不过生生忍住了。 若不是人在屋檐下，李云姿怎么会来这里，她从来没想过来这个小公司，她的梦想一直是华尔街，而不是破破烂烂的中国。 中国很大，但是李云姿的心不在这里。 “云姐，我们晚上十点打烊，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让埋头奋笔疾书的李云姿抬起头来，是一位青春靓丽的侍卫生。 李云姿本来很忙很不想被打扰，若是在一般时候她一定很毒舌地攻击，不过看在是一个小姑娘的份上，算了吧。 抬起头，看着这些俏生生的小女孩，为什么说是小女孩呢，因为真的很稚嫩啊，尤其是在李云姿看来如此，她比她最少也要大了两三届。 小女孩脸上写满了紧张和犹豫，显然很想亲近一下李云姿，为什么想亲近呢，因为李云姿是哈佛大学的高材生啊，这可是老板亲口说的。 云姐，就是李云姿现在的称谓，当李云姿被沈扬介绍给公司员工，也就是侍卫生和店长，以及各部门经理总监的时候，沈扬是这样说的。 “以后，她就是我的助理，负责统计分析公司三年来的财务报表，所有人尽全力配合。”沈扬说的掷地有声，所有人都表示服从。 然后，李云姿就这样成了Y&F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可让侍卫生们和店长好一顿羡慕，当然也有来自财务总监淡淡的敌意。 然后，所有侍卫生都开始称呼李云姿为云姐。咖啡厅的侍卫生都很年轻，很大一部分都是附近学校的学生，当然年龄比起李云姿要小得多。 Y&F公司虽然比较小，注册资产也只有五十万，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公司办公地点还是有的，公司中高层管理人员一个不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Y&F公司也不例外，李云姿的出现，就引起另一个人的敌意，因为李云姿现在负责的项目，本身就和她的本职工作有关。 夺人饭碗犹如杀人父母，出现这样的事并不奇怪，李云姿早有预料，但是说实话，那个人眼界很小，李云姿她的心却很大。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李云姿不想和她这个小燕雀计较，因为李云姿不会在Y&F公司待太久，只要完成和沈扬的那个约定，李云姿就可以离开了。 永永远远地离开，无债一身轻，再也不要看到可恶的他，后会无期再也不见。 李云姿看着年轻的小女孩，轻描淡写地笑了笑，小女孩什么心思，她当然一清二楚。她对这个小女孩没什么恶感，倒是还有一点欣赏，她很佩服这份勇气，比她当年可强多了。 “我不会很久的，不用担心。”李云姿对她表示了善意，并没有同其他人一样的无视。 既然注定这里待不久，为什么还要客气。客气，只是给客气的人客气，其他人就算了，李云姿从来就是这个性子。 李云姿准备抬手腕看下时间，这会儿应该五六点了，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李云姿才看到手表，就听见旁边传来的声音，小女孩很迅速嘛。 “六点半了，已经到晚饭时间了。” 哦，原来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李云姿这才感觉脖子有些僵硬。她抬头看着小女孩，小女孩显然很有观察力，一下就注意到她要看手表。 很聪明，李云姿又加了一条定义，就在很勇敢的后面。 李云姿微笑着，这一刻她倒是想笑一下，不像在沈扬面前。 “老板觉得云姐你应该会加班很久，没时间去吃东西，所以让我准备了一份晚餐。” 小女孩说着，把手边的东西提上来，提了提，但是看到桌子上满满的文件，却不知道往哪边放。 是吗，李云姿心里有些疑惑，沈扬会那么好心，明明知道她刚从美国回来，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家人都没有见一面，马上就给她安排这么重的工作。 不过，李云姿并没有为难小女孩，她伸手接过晚餐，打开饭盒，晚餐竟然是盖浇饭，鱼香肉丝盖浇饭。 李云姿愣住了，作为在美利坚生活了三年的人，她已经习惯西方人的饮食习惯，现在突兀地看到中国饭菜，竟然有些不习惯。 鱼香肉丝盖浇饭，看着眼前的晚餐，李云姿忽然陷入了沉思，李云姿的家就在江南鱼米之乡，从小就是吃米饭长大的，一直到出国。 “老板说饭菜云姐你可能会不适应，但是家里的东西才是最好的，你应该会很喜欢。”小女孩说着，但是看到李云姿的神情，却变得有些犹豫。 家里的东西才是最好的，李云姿念叨一句，然后才回过神。那就吃饭吧，上一次吃东西还是在几个小时前呢，这种味道已经很久了呢。 收拾好桌子，李云姿准备休息一下，万恶的资本家不在，那就稍微偷一下懒吧。 “你做吧，我们聊聊天。” 李云姿觉得自己有必要了解一下沈扬，她的任何消息沈扬都知道，但是关于沈扬她却知道的不多。 从目前来看，沈扬表现的性格和行为，和电话里弟弟说的不一样，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必须要好好调查一下，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李云姿对于沈扬并不服气，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小女孩似乎很开心，有些兴奋地坐下来，就坐在旁边看着她吃东西。 “你们老板，沈扬，他做什么去了？”这并没有鱼的鱼香肉丝，李云姿倒是吃得津津有味，还有久远的白米饭的味道，也将沉默已久的味蕾刺激起来。 “老板他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去参加同学聚会了。”小女孩倒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他平时对你们怎么样？” “很好啊，薪水都开的比较多，月末也会有奖励呢。兼职平时倒不怎么忙，节假日还有休假呢。老板对我们都很好啊，不光如此他还是标准的好男人呢，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性格有些跳脱，喜欢开玩笑罢了，有时候女朋友看不下去了，两个人就吵架，……” “还有什么？他平时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还有很多啊……” （未完待续） NO.18：最好的纯真年代 或许会记得这样几句话，高中老师曾经说过，高中同学之情是最真挚的，是不夹杂任何利益的。然而大学老师同样会说，等你们步入社会以后，就会觉得当初上大学时，同学之间才是最弥足珍贵的。 我们常常困惑于哪个老师说的才是对的，哪个时期的同学之情才最珍贵，就像困惑于，长大之后读清华好还是念北大好，还是我究竟是升职加薪还是迎娶白富美。 曾几何时，沈扬也像他们一般，朝气蓬勃锐意进取。 眼前的觥筹交错，还是一如当年那般，任何时候，在大学这个象牙塔里，从没有人像那样的真诚，不像步入社会沉沉浮浮几年，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什么都学会了。 那时候的同学聚会，更多的是流于形式，目的早已没有当初单纯。其实就比如现在，这个开始完成社会分工的分割点，同学之间已经就有那种苗头出现。 沈扬刚来不久，他是被张绍南打电话通知的。 聚会地点就在学校附近的商业街，中档酒店消费并不高，再加上每个同学都是AA制，基本上花不了多少钱，农村出身的同学也不会觉得贵。 工商管理一班有四十多个人，酒店安排了一个大包厢，好几张桌子才够坐下。 这应该是毕业聚会吧，沈扬闷闷地想着，他想到了2010年夏天，比现在迟了六年的毕业聚会。 那天，编辑出版的同学都在，五十多人的班级济济一堂。那天或许是豁出去了，一向不喝酒的女生，也开始像东北大汉一样灌酒。至于男生，那就更不用说了。 沈扬几个玩的比较好的坐在一起，其中的一个女生，就是沈扬高中的同学，然后高考后竟然又相遇了。没错，她就是彤彤，沈扬一直怀有好感的一个人。 彤彤高中时比沈扬高一级，然而两人却是同岁，可以看出彤彤从小就很聪明，在高中也是风云人物。 因为她是学姐，沈扬和她的交集不多，两人之间从没有认识，直到上了大学。 彤彤高考失利参加复读，于是就变成了沈扬的同学，本来她可以考得很好，然而考试那天又出事了，成绩并不理想，报的志愿也滑档。 于是，一个天之骄女，就和一个废柴进了同一个学校。 不知道为何，本来不应该聚在一起的两个人，因为相同的一件事——转专业，因此开始相遇并且开始相知。 那天毕业聚会，或许是喝醉了，彤彤唯一的一次吐露感情，然而沈扬没有回应，他一直保持着沉默。 就像是《最好的我们》中的耿耿余淮一样，最好的沈扬就在他十五岁时高一那年，而最好的彤彤是在她二十一岁时大学毕业，最好的我们之间相差了一个青春。 这不是煽情的小说剧情，而是发生在沈扬身上的真实故事。 沈扬决定大学毕业回家乡，做一个普通的语文老师，而彤彤已经考上研究生，未来会出国留学。这样的两个人，以后如何会有交集呢。 可以想象的，从此之后就是天各一方。 然而沈扬在最后的时刻，他退缩了没能绝情的离开，他没有回家没有去当老师，而是一直待在上海这座城市，进了一家门户网站做编辑，默默地关注彤彤。 看着彤彤如何研究生毕业，又如何出国留学，如何回国如何订婚，等等。 最让沈扬动容的，是彤彤喝的一片烂醉，哭的稀里哗啦的情景，那个场景，最后和小雅离开时，热泪盈眶泪眼朦胧逐渐重叠。 “沈扬，沈扬，……？” 是张绍南把他叫醒的，沈扬回过神就看见班长走过来，哦，原主人的班长，而不是沈扬自己的班长。 班长并不坐在这一桌，她突然走向这里，使得同学们视线纷纷聚过来。 班长和沈扬，两个人并没有交集，班长是刻苦学习的代表，沈扬是努力玩耍的代表，两个人八杆子打不到一块，怎么会出现这样奇怪的场景呢。 同学们都很疑惑，之前，在聚会开始之后，班长还从未起身过。 班长也算是班上才貌双绝的女生了，沈扬盯着她一步步走着，直到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春兰秋菊各胜当场，不知为何，沈扬突然想起小雅，两个人似乎都是同样的优秀，不过气质却不大相同。 “沈扬，你还好吧？” 班长突兀地开口，在同学看着的时候，就这么说话了。 沈扬不知道她的名字，原主人的电话簿里备注只有两个字——班长，就这样沈扬对她一无所知。 沈扬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一周前发生的事应该也听说了，所以现在过来，是准备来安慰他的麽。 “还好，谢谢关心！”沈扬挤出一丝笑容，没有多说话。 沈扬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班长欲言又止，准备说什么话，然后旁边突然有人插嘴了。 “沈扬，听说你家里出事了，还好吧？” 沈扬扭头盯着他一步步走近，直到和班长并排站着，不知为何，看到他沈扬心里就有点不舒服，感觉心里很烦躁。直到仔细看清楚他，注意到他高高在上的神情，才有一些明悟。 沈扬感觉到，自从这个男生过来之后，席间的气氛就变得微妙。 说实话，沈扬这一桌，确实不是聚会的焦点，聚会的焦点在最前面那边，那一桌有很多人，班长和这个男生就是其中之一。 这个男生，长相并不如何出众，但是却有一种自信谦和的气质，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看起来衣冠楚楚的样子，倒是有几分青年俊杰的气势。 他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声音放的有点大，旁边的同学都听到了，他们开始交头接耳，说着发生在原主人身上的事。 各种异样的眼神接踵而来，同情和怜悯，令沈扬很不舒服。 沈扬皱了下眉，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舒服了，这个人明着来安慰他的，暗里却是想打击他，来者不善。 沈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和原主人是不是有什么矛盾，但是沈扬注意到，在周围开始窃窃私语的时候，班长四顾一下微微叹口气，有些不喜地和男生远离一步。 有趣，沈扬倒是突然觉得有趣起来。这个男生分明是追着班长过来的，他显然对班长有爱慕之意，然而班长对此并不喜欢。 “抱歉。我很好，还死不了，不劳你费心了。”沈扬微笑着，嘴角扯出一丝嘲讽，一反刚才的态度淡漠，反倒脸上笑意盈盈。 这一幅情景，不说这个男生已经目瞪口呆，就是旁边的张绍南也有些惊讶，至于班长，她似乎轻舒一口气似乎放下心来。 “沈扬，听说你还没有找到工作，不如我给你介绍一个。我们工行需要临时工，一个月几百块钱，虽说没有编制，倒是也不用无所事事了。” 听着男生高高在上的，暗含鄙视却有似乎表达善意的话，沈扬心里莫名就笑了。他猜到一点东西，这个男生应该学习出众，但是原主人不鸟他，他心里不爽。 “是吗？”沈扬面带微笑，拿起高脚杯摇晃着，看着里面的红酒荡漾开，味道随之四散。多好的红酒啊，沈扬有些可惜，然后突然将红酒泼到男生脸上。 红酒就像彩练一般，一下子在空中绽放，一朵妖艳的玫瑰形成，向众人展示着她的美丽姿态。 （未完待续） PS：喜欢就加入书架吧。。。 NO.19：有些人永远不会喜欢你 生活是公平的，赐予我们鲜花美酒的同时，也赐予我们苦难和磨砺，给予我们喜欢的同时，也给予我们不喜欢。 上天也算公平，给我们朋友的同时，也会给我们敌人，在享受友情的欣慰，同时也体会生活的磨难。七荤八素，五味人生，才是生活的真滋味。 沈扬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人民币，不会每个人都那么喜欢他，尽管原主人相貌不俗气质出众。 对于沈扬来说，对待不喜欢他的人，不必刻意去跟人家计较，就像两根永不交错的轨道一样，各自伸向远方，互不打扰，互不干涉。 或者像两条平行线那样，互不影响，互不交集。把那些不喜欢自己的人发出的声音，当成噪音，别让这些噪音干扰了自己的生活和秩序，让其慢慢淡出视线走出视野。 然而，沈扬是这样的人，却不代表原主人也是一样。 沈扬的性格比较温和，一如当初彤彤所说：“你的耳朵很柔软，看来脾气很好，很有女人缘，这样的人女朋友会很幸福，但是会很麻烦” 但是原主人呢，在公寓的时候，沈扬见到许多原主人的照片，那些照片不仅有原主人和女友的合照，还有自己的独照，更是有几个朋友一起的合照。 在这些照片中，沈扬发现了很多细节，原主人大多都站在中间位置，他比较爱搞怪不按常理出牌。他笑容肆意而张扬，很多时候都是众人的焦点。 而在原主人和小雅的恋爱关系中，原主人似乎是属于主动的一方，他表现得很强势，更多的时候小雅都比较害羞，出格的举动很少很少。 沈扬那时候才意识到，早上他在说分手的时候，小雅为什么没有过激的举动，即使已经很难过伤心，却没有多停留一秒。 若是彤彤的性格，她应该一杯咖啡从头上浇下来了，或许也会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那么回到这里，原主人的性格如此张扬，在这个男生给他难堪的时候，他是不可能忍的，所以，沈扬表现得很强势。 在刚才同学的交谈中，沈扬知道这个男生的一点状况，他一直包揽学校的三好学生，一直是班级的班干部，一直是学生的焦点中心。 他沾沾自喜，他得意洋洋，他为自己感到骄傲。 作为一名普通人家的孩子，父母是普通的公务员和教师，从小的家庭教育告诉他，他要出人头地一直往上爬，才不会像父母一样卑躬屈膝唯唯诺诺。 他现在似乎是成功了，作为班上不多的几个直接进入上海四大国有银行的学生，他有理由在沈扬面前扯高气扬。 原主人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曾经和这位叫志文的男生起过冲突，然后，这个男生就一直隐隐针对。也难怪，原主人和他根本不是一路人，原主人不仅学习差还无所事事，他作为班干部看的怪才怪。 直到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还是嫉妒，头脑一冲动就开始冷嘲热讽。 沈扬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是理解并不意味着纵容宽恕，沈扬不是圣母婊，别人打一巴掌还把右脸伸过去。而原主人，则更加不可能沉默。 红酒一下子泼到男生脸上，在他脸上绽放开来。沈扬一脸笑意看着他，就像是看一只马戏团的小丑。 沈扬看着他，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呆滞了，他显然没料到沈扬如此冲动，根本没有任何征兆，就这样突然爆发了。 微涩的红酒透过眼镜刺激到他的眼睛，眼睛不由眯起来。红酒在脸上绽放之后，就像是倾盆大雨泻下，从脸上冲下来，一路打湿洁白的衬衣，甚至于飞溅到沈扬身上。 场面一下子呆住了，注意着这边的人纷纷站起来，班长是距离最近的人，整个过程都被她看在眼里，但电光火石之间根本没法阻止。 各种各样的目光聚过来，沈扬轻描淡写地放下高脚杯，慢条斯理地拿起一瓶长城干红倒入杯中。 “沈扬……你……。”班长的一声指责，让沈扬把视线回转到她身上，不是指责做得过分，而是表现得很无奈很无力，沈扬一下子就笑了。 没错，原主人果然就是这样的，看来班长已经习惯了。 沈扬脸上留着笑容，笑容似乎变得更加灿烂，整个过程做的无比惬意，四周的视线纷纷被无视，重新拿起高脚杯，沈扬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准备看他如何像一个泼妇一样的闹。 然而，他似乎被酒泼醒了，一瞬间呆滞之后回过神，面无表情摘下眼镜开始擦脸，旁边有人反应很快，帮他擦身上被染得暗红的白衬衣。 直到擦过眼镜，他重新戴上看清楚沈扬，脸上竟然又有了一点笑容，只是，那眼神隐藏着一丝寒意，他显然把沈扬恨上了。 “沈扬，你果然还是这么冲动，以后工作了这样可不行。” 他本来很狼狈，但是表现得反而比围观的人从容，竟然有那么一丝以德报怨的感觉。他环视着四周，看着因为他们爆发冲突，都围着观看的同学，回转过身体继续说。 “你看，我们闹得太大，同学们都被打扰到了，聚会弄到现在这样，我们自罚三杯给大家赔不是吧。” 他说着，然后拿起五粮液直接倒起来，也不管沈扬是否拒绝。 沈扬微微蹙眉，这个家伙还真难缠，他显然不是那么无脑，也不是一时冲动之人，那么先前的举动就很好理解了，他是故意刺激沈扬的。 他本来是首先挑衅的人，但是因为沈扬做出激烈的反制，同学们都会觉得沈扬过分，大多数人不管事情一开始如何如何，他们都是同情弱者的。 就比如现在，当他说出上述的那些话之后，沈扬注意到四周在窃窃私语，看着自己的眼神开始不满，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这家伙很阴险，沈扬现在看着他，愈发觉得笑容格外伪善虚假，当他把三杯白酒摆在面前时，沈阳似乎无法拒绝了。 “沈扬你太过分了，今天很美好的聚会，怎么能这样呢？” 不知道何时，旁边开始有人指责沈扬，看着沈扬的眼神充满不善，就是那个帮他擦衣服的一位女生，她明显爱慕这个家伙，现在有所偏颇就变得很正常了。 沈扬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她曾经有仇，不过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周围的同学纷纷附和，沈扬就知道自己骑虎难下了。 四周的目光十分刺眼，沈扬就像是被暴露在镁光灯下。沈扬突然觉得有些无聊，同学一场有意思吗，这么没有立场真的好吗。 集体无意识，本来对沈扬抱有同情，现在却纷纷调转枪口。就连班长，她也看着沈扬，眼神中似乎是哀求，她希望马上结束这一幕。 刚才沈扬感觉今天来这里还是个错误，现在却觉得没有白来，因为这件事，他可以看清什么人是一直相信他的，什么人他可以相信，比如张绍南。 之前，沈扬还有过慢慢认识这些同学的想法，毕竟都是四年的同学，可是现在，沈扬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了。 朋友知心足以，不需要那么多。 然而，就在沈扬这样想的时候，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女生从外面走进来。同学都注意到了，都盯着他在看，沈扬也是如此，他发现她好像一直盯着自己。 沈扬记得很清楚，自己从未见过她，除非是原主人。沈扬看着她一步步走着，同学们也看着她，不知道为何没人阻拦，也没人出声说一句同学你走错门了。 直到她走到自己跟前，沈扬才意识到她是专程来找自己的，她要做什么？难道原主人和她有一腿？或不会说出一句我怀孕了？ 沈扬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一杯红酒泼到自己脸上，刺激得沈扬一个激灵。 “渣男，瞎了眼才认识你。” （未完待续） NO.20：意外永远在意料之外 每个女孩原本都是天使，但是自从她们遇到了心爱的男孩之后，她们就折断了自己的翅膀，所以男孩们一定要好好珍惜女孩，因为她们为了爱，放弃了翅膀，放弃了整个天堂。 任雨晴从来都不相信这句话，在她看来，女人应该独立自主，而不是像男人的附庸一样，即使爱情也是如此。 然而，自从上了大学，见识到那么多足以写进言情剧的故事，她才意识到真的是这样。 如果是别人的话，这倒没什么，可是周雅不同，周雅是她四年的姐妹，姐妹情深不是一句话可以表达的。 从前，一向那么坚强的周雅，今天在她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四年来，这应该该是第一次，破天荒的第一次。 看着那些行李，任雨晴很快就想到了，断断续续地，她从周雅嘴里知道了一切。 果然，是那个渣男。 任雨晴一直就不喜欢他，他从来都油嘴滑舌，一看就不知道是什么好鸟，周雅和他在一起，一定不会幸福的。 今天晚上是金融班毕业聚会，任雨晴意外看到渣男就在，想起周雅憔悴的令人心疼的模样，本来强压下的怒火再也忍不住。 于是，这一幕就出现了。 生活永远充满意外，本来，之前的事已经让人足够惊讶了，可是现在，刚刚发生的事，又一次刷新了同学们的认知。 剧情反转得太快，以至于所有人都没跟上节奏，包括张绍南也是如此。 张绍南认识她，她叫吴雨晴，是周雅的同寝室好姐妹，一个脾气特别火爆的女孩。 当时任雨晴进来时，张绍南只是以为她有什么事找沈扬，可是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她的动作太快，沈扬自己都没有防备，更别说别人。 这是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仅张绍南懵逼，同学们也处于懵逼状态，他们搞不懂这个女孩为什么跑进来，然后泼沈扬一脸红酒，然后又说渣男。 这是沈扬始乱终弃了吗？ 很多人都在怀疑，即使沈扬自己也是如此，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现场陷入停滞状态，然后，张绍南看到一个同学，她就坐在沈扬左边的位置，所有人反应都慢了半拍，只有她反应最快。 “你是神经病吧？”她双手叉腰，杏目圆瞪，恶狠狠地瞪着吴雨晴。 都说女人的战争比起男人还要恐怖，男人只是出于捍卫尊严的目的，那么女人就是不死不休。现场虽然没那么严重，不过却一点也不轻松。 她站起身拿着纸巾，然后帮沈扬擦着衣服。 在沈扬前面泼人一脸红酒之后，沈扬自己也被人泼了一脸，真的很有戏剧性，剧情变化的令人眼花缭乱。 张绍南知道这个女同学，她似乎一直暗恋沈扬，不过沈扬一直有周雅，对她从没感觉，两人也没怎么认识。她平时不会这么勇敢的，应该是喝了酒勇气爆棚，毕业聚会之后很难见到，这真的是最后的机会啊。 张绍南一直在胡思乱想，该不是沈扬乱搞吧，或者真的是始乱终弃什么的，他从未想到沈扬已经分手，任雨晴是来替周雅出气的。 张绍南没有动作，只是安静地坐着，他看到沈扬并没有失态，似乎不需要帮助，所以张绍南冷静地看着事态如何发展。 任雨晴看着眼前的这两人，渣男没有一点解释，反倒像是无动于衷，脸上写着的表情，似乎就是我已经这样了，你还能拿我怎么样。 任雨晴怒上心头，她以为渣男会出口解释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 是了，应该是精虫上脑，和眼前的贱人勾搭成奸了，难怪才会分手。但是她哪里比得上周雅了，从头到尾没有一点比得上的，真是有眼无珠。 “狗男女，奸夫****。”任雨晴狠狠地咒骂着。 任雨晴突然觉得悲哀，她为周雅感到不值，你喜欢的人就是这个样子，他一无是处他是花心大萝卜，他就是个渣男。 “你说谁是狗男女，谁是奸夫****？” 任雨晴转身就欲回头走，但是那个贱人却不放过她，她听到有人这样说她，立即气得跳脚了，挥舞着双手张牙舞爪的冲过来。 一场大战在即，同学们纷纷瞪大着眼睛，谁也没想到毕业聚会会有这么劲爆的场面。真是让人惊得掉一地眼球。 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自然有些人为此感到担忧。 “够了！”沈扬似乎终于回过神来。 然后张绍南看到，那个女生就瞬间停止了，她回过头，看到沈扬脸上冰冷的神情，顿时硬生生止住了。 然后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又一次突然被打开，露出一个姣好的倩影来。 张绍南看着周雅，他忽然明白过来，今天的周雅没有昨天的光彩夺目，没有昨天的幸福开心，整个人非常憔悴，脸色都是苍白的。 所有人都盯着周雅，作为金融学院的系花，她比起沈扬更为出名。即使周雅依然笑着，可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周雅是在强颜欢笑。 任雨晴看着站在门口的周雅，她扶着门上的推手站着，似乎很无力，她的脸上写满了悲伤，眼中满是哀求。 好吧，就让这一出闹剧结束吧，任雨晴没有再闹，既然主角都不想再继续，她作为外人又有什么理由呢，仅仅是看不过去吗。 张绍南皱着眉头，四周都在窃窃私语，很快这一切就会传出去，传到校园论坛上面，然后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会人尽皆知。 所有人都会知道，模范情侣沈扬和周雅分手了，八卦党会做出各种八卦，沈扬就会变成一个笑柄，可是今天，沈扬已经成为笑柄。 张绍南看着沈扬，看到他一直面无表情，从任雨晴泼一杯红酒时，他就没有任何反应，那一声够了，应该是沈扬唯一的语言吧。 直到周雅进来，沈扬的表情才有一丝变化，张绍南就在他旁边，看到他嘴角的那一丝笑容，那是苦笑，是很无奈的笑，而不是其他的。 张绍南有些奇怪，分手为什么还会是这种表情，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周雅和任雨晴离开了，包厢重新恢复平静，但是所有人都没了气氛，气氛这东西只要消失就找不回了，聚会也开不下去了。 一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沈扬也没有脸留下来，是张绍南最后带他回公寓的。 张绍南一直很奇怪，他们今天早上还很好，为什么就会突然分手呢，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他怎么突然感觉现在的沈扬有点陌生，陌生的不像是原先的沈扬了。 夜依旧安静深沉，城市迷失在纸醉金迷中，而繁华已经忧伤地落幕。 （未完待续） PS：喜欢就加入书架吧。。。 NO.21：每天的太阳都是新的 记得幼时在语文读本中，沈扬看到这一句话，每天的太阳都是新的，每天都应该开始新的生活。 事实上，太阳的生命只有一百亿年，也就是说，无论每个人活几十年，每天亘古不变的就是太阳，日升月落并不是一种轮回，人只是活在一种错觉中。 这就好比，人的生命有几十年，但能说每天的人都是新的吗？不能。说到底，每天不过是太阳自转一周期，每年不过是太阳公转一周期，人的一生，就在太阳的旋转中度过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27岁的沈扬感受着这具年轻的身体，年轻就意味着富有朝气，年轻就意味着更多的可能，更多改变自己的可能。 作为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后世的人相比于现在要浮躁的多，沈扬也是如此，在这个美好的早晨，不需要赶时间忙忙碌碌地上班，可以悠闲地跑步锻炼一下，这是多么轻松惬意的事。 现在还没有提出PM2.5这个概念，城市之间也不会有量化的空气质量对比。这不是现在与未来最大的区别，最大区别是没有低头手机党。 沈扬一路走过来，不论男女老少，没有拿着手机低头刷微博的工作党，没有应接不暇看小说的学生党，没有骑着电瓶车忙碌的快递小哥。 对了，似乎新浪微博要到09年才能推出，比起06年的Twitter迟了三年，也就是说，还有两年最早的微博才能出现。 后世微博满天飞的场景，现在所有人都不会预料到，每时每刻都有奇迹发生，生活方式早已改变得面目全非。 至于网络文学，从98年开始萌芽到04年进入高速发展期。 此时，还没有人会预料到，原先并不出名的起点中文网，会以后起之秀的姿态成为最大的黑马，并且一路领先，成为网文世界最大的王者。 快递业的兴起，这要归功于电子商务的发展，当然物流业也是不可忽视的。那么04年阿里在做什么，京东又在做什么。 04年，淘宝网已经上线一年时间，阿里刚刚获得中国当时最大互联网私募融资8200千万美元。至于京东，京东开辟电子商务领域不久，京东多媒体网正式开通上线服务。 比起后世，现在的创业环境真的是得天独厚，新兴行业格局还没形成，还没到诸侯争霸刺刀见红的时代。 那么，在这个大时代浪潮中，自己又可以成就什么。 沈扬想着昨天晚上制定的计划。 第一，重新学习英语，不说学习到六级的程度，四级是必须要的。 第二，每天进行锻炼，训练出六块腹肌，体重必须维持在七十公斤左右，而且身体必须是健康的。 第三，半年赚足五百万。 …… “扬哥，早啊！” 侍卫生对沈扬后很客气礼貌，不仅是员工对老板的那种，还有学弟学妹对学长的爱戴，更多的则是原主人的人格魅力。 “早！”沈扬微笑点头示意。 咖啡厅不提供早餐，沈扬在公寓自己就吃了，不得不说，这或许是咖啡厅的一个败笔。 如果咖啡厅改造成餐饮店，提供糕点咖啡冷饮，并且还有早餐午餐晚餐，三餐提供快餐供应的话，这是不是会好很多。 沈扬想着这样一幅场景，肯德基麦当劳当然不是这样的，如果要从餐饮市场脱颖而出，肯定要有自己的特色。 未来的消费主力是白领阶层，也就是现在的大学生，俗话说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必先抓住一个人的胃，那么照这样来说，似乎咖啡厅的位置反而比较好了。 未来快餐行业中，占主要地位的不是西式快餐，而是中式快餐。快餐怎么做这个有点麻烦，不过找一些业内人士就可以了，倒是不需要怎么费心。 “老板，云姐的统计工作已经完成了，文件交给了我，让我今天早上转交给您。” 沈扬挑了挑眉接过文件，才一夜功夫就做好了，不是糊弄的吧，尽管有些怀疑，不过沈扬没有多说，说不定真的做好了呢，这个哈佛高材生有几分真材实料。 “她现在人在哪？” “不知道，打了辆车就走了。” “哦。” 沈扬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倒是侍卫生反倒开口了。 “老板，云姐她昨晚工作到很晚了呢，一直到店铺打烊还在工作，昨晚没做完今天早上又开始继续工作，她真的很辛苦，急匆匆坐完马上就走了，早餐都没吃。” 沈扬看着这个女孩子，她似乎很同情李云姿的样子，沈扬从她眼里看到埋怨，是对沈扬不近人情，苛刻对待员工的埋怨。 尽管她心里有些不安，不过还是这么说出来了，她为何会鼓起勇气为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人说好话，是原主人平易近人她才这么大胆，还是李云姿煽风点火说了很多坏话，她真的看不下去了。 李云姿啊李云姿，还真不错，真会拉拢人心，同事之情这么牢固了，工作第一天就这么出色，员工都偏向她了。 沈扬直勾勾盯着她，眼神中莫名闪着光芒，直到把她看得惴惴不安。 “你是新来的吧？” “啊……才来不久了呢。” “马上要期终考试了，多花点时间复习吧，不然挂科了。” 收回目光，沈扬迈步上楼边走边说，他还没到跟一个小学妹计较的程度，这个侍卫生果然才来不久，不过李云姿还真是厉害，才一个下午和晚上的功夫，就已经有铁杆拥护者了。 办公室里，沈扬看着李云姿做的统计文件。 李云姿的统计分析很有特点，纵向时间点分析，横向每个店面评估，最后总结归纳制定出现在的文件。 九家咖啡厅门店经营三年，除去初期投入，日常经营的人力成本，以及咖啡物料器具的成本，上交房东的店面租金，最后扣除税收费用，利润回报率很低。 九家门店是在不同时期扩张的，从文件中可以看出，所有支出费用中店面租金占到百分之三十七，员工的薪水占到百分之十五，咖啡物料器具成本占到百分之三十，前期的装修后期维护占到百分之十八。 而利润只占了销售额的百分之十二，这是一个可以维持下去的回报率，不是很低到马上关门破产的程度，也不在可以大发横财的范围，当然也只是维持而已，半死不活的没有前景，说的大概就是它了。 如果按照沈扬想的那样，把咖啡厅改装成餐饮店，保守估计利润回报率都要在百分之二十以上。 首先，餐饮店的物料器具成本都不高，比起比较高档的咖啡厅下降一大截，店面租金人力成本也不会改变多少，前期的投入包括装修等，没必要大幅度改变。 所以，餐饮店是可行的，沈扬皱着眉头，思考着这件事如何操作。 （未完待续） NO.22：一入侯门深似海 李云姿是在那天突然知道这件事的。 在那天之前，李云姿的生活是绿色的，前途一片光明。那天是一个夜晚，她准备第二天正式上班，开启华尔街白领生涯。然而一个电话，却把她打入地狱，未来变成了一片灰色。 电话来的很突然，一打开，妈妈泣不成声，李云姿莫名其妙，但还是宽慰着她。直到电话转交到弟弟手上，李云姿才知道真的出了事，出车祸了。 当听到爸爸出了车祸，李云姿一下就懵了，仿佛天塌了下来。 后来，旁边妈妈一直在抽泣，弟弟断断续续地说着，李云姿才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爸爸酒驾出车祸了，撞死了一个人，这是最不幸的，但万幸的是自己没什么事，李云姿长舒一口气，心里的石头放下了。 撞死了人，即使在怎么表达歉意也没用，受害人家属最需要的不是这个。李云姿心里的歉意，很快便被浓浓的忧虑代替。撞死人可是要坐牢的，不仅如此，还要支付相关赔偿，这其实是李云姿感到最为难的。 作为农民家庭出身，她知道家里是什么情况，二三十万的赔偿费用，足以将这个本来就不怎么富裕的家庭打入深渊。 听说受害人家属那边情绪激动，一直叫嚣着要起诉爸爸，李云姿一眼就看出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更多的赔偿款罢了。 这件事必须去处理，家里妈妈有没读过书不会处理，弟弟正在高三冲刺不能分心，必须要回国了。 然而，刚刚硕士毕业不久，李云姿已经拿到华尔街投行的offer，准备开始正式上班，可是却突然发生了这件事。 对于李云姿来说，她在不久前才向投行人事部主管信誓旦旦表示一定会来工作，然而在准备上班的前一天，就突然遇到了这件事，整个计划全部被打乱。 李云姿不能去工作了，但是已经签署劳务合同，如果不去可是会违约的，违约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作为投行新人，她将被长久加入黑名单。 也就是说，在华尔街这个不大的圈子里，她将遭遇信任危机，华尔街任何投行将不会雇用她。不管在哪里在什么地方，她的档案里都记载了这件事，这就是她职业生涯的污点。 作为从事投资的职业投资人，太需要给人安全的信任感，没有信任基础，这对一个职业投资人来说就是毁灭性的。 在华尔街，她将无生存之地，她的前途将一片暗淡。 如果投行主管的电话没有来就好了，如果一开始就准备回国就好了，如果车祸没有发生就好了，然而生活从来没有如果。 事到临头，李云姿必须回去，她不能坐视不管。不管如何纠结，不管如何失落，不管如何怨愤。 在那一刻，李云姿对所有人都是怨愤的，包括酒驾的爸爸，包括不识字的妈妈，包括还没长大的弟弟，更包括情绪激动的受害人家属。 于是，一封邮件被发出去，收件人是投行人事部主管，内容当然就是辞职信了。 之后，李云姿风风火火地回国，一回来就来到咖啡厅，见到了沈扬这位受害人家属。 在激烈的交锋之后，李云姿败退了，她不得不退让，没有取得受害人家属的谅解，法院刑事判决下，作为酒驾肇事司机的爸爸，他的刑期将会以年计延长。 如果取得谅解，刑期至少会减少三五年，甚至于免除判刑，这是李云姿最后的希望，也是全家人最后的希望。 五年之约，这是李云姿心灰意冷之下签订的，在五年内，她将以免费劳动力的形式，没有任何薪水报酬，全程为受害人家属沈扬工作，当然仅限于工作上的事物，并且不得违背劳务协议。 而受害人家属，将会取消对肇事司机起诉，赔偿款会酌情减免，并且允许以分期付款的形式支付，最长年限以五年计。 这就是谅解协议，也就是和沈扬的五年之约。至于劳务协议，则就比较正规普通了，规定雇佣人和受雇人之间的权利和义务，受雇人每天八小时工作计，周末和节假日正常休假，强制性加班需要支付薪酬。 李云姿她也许是绝望了，也许是不想再多纠缠，就这样签署了协议。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五年时间她都会和沈扬捆绑在一起，五年后从零开始。 其实这个协议其实并没有公证，也就是说，它的合理性还存在问题，法院会不会承认它有效是未知的。 但李云姿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如果以上海的生活水平来算，月薪以四千计，一年不吃不喝也不过五万元，五年也不过是二十五万。然而受害人家属一方不可能允许分期付款，以这样的形式来支付赔偿。 也就是说，五年协议李云姿还是赚了，即使她是哈佛高材生，但毫无用武之地的高材生又有什么用，百无一用是书生。 说到底，沈扬还是手下留情了，李云姿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才会尽心尽力做好沈扬交代的工作，即使她心怀不满和怨愤。 李云姿早上刚刚完成统计分析工作，这才有时间来看一下爸爸。被拘留在交警队七天了，等到处理结果一出来，爸爸才能被送到看守所。 站在交警大队外面，李云姿拨通电话，这会儿沈扬应该到公司了。 “喂？工作我已经完成了，刚刚交给小青，如果你已经到了公司，她应该交给你了。” “我已经看完了。” 听到里面沈扬的声音，李云姿知道他收到文件，没有什么事也就准备挂电话，每次和他说话李云姿都很不舒服，但是紧接着沈扬又开始说话了。 “文件我已经看完了，下面你做一份策划书，未来咖啡厅会改装成餐饮店，主题就是餐饮店的规划布局，做什么产品，提供什么服务，瞄准的是什么消费人群，产品价格可以有高有低，但是必须亲民，这是全部的要求。” 李云姿听着手机里面传来的声音，她脸色变得极为僵硬，浑身都有一种无力疲惫感。 “另外给你一点提示，可以参考肯德基和麦当劳，但是必须有中国的特色。你工作完成得这么快，那就明天交给我好了。” 沈扬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可是掩饰在平静背后的，却是魔鬼一样的心肠，李云姿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刚做完一份分析，现在马上工作又来了，没有一点休息时间，甚至于和家人见面的时间都不给。喜怒不定，反复无常，李云姿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他。 李云姿深吸一口气，所有的愤怒都化作无奈，这算是取得他谅解的代价吧。 按照道路交通管理法规，只要当事人积极争取被害人家属的谅解，积极同被害人和解，并支付相关赔偿费用，这样法院可酌情判刑或免刑，这是李云姿唯一的希望。 然而，一想到那个五年之约，李云姿感觉自己就像是掉进魔窟。 （未完待续） NO.23：生命从来不卑微 生命从来都不是卑微的，没有谁天生高贵，沈扬一直坚信这句话，一如他当初从大山里走出来。 说起来，沈扬的家庭比起李云姿更为不如，李云姿家乡是在江南鱼米之乡，而沈扬是在西北黄土高坡。 沈扬在大山里生活了十多年，比起原主人，他更懂得农民的不易。不管是东海起早贪黑的渔民，还是东北跋山涉水的猎户，还是云贵早出晚归的苗疆少女，还是西北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汉子，都是一样的辛苦。 那天，沈扬待在老家，突然李云姿妈妈就找过来了。 李云姿的妈妈，一位从没念过书的农村妇女，不怎么会说普通话，无法和人沟通。她也什么都不说，她知道说了别人也听不懂，只是跪在地上，涕泗横流默默不语。 这一副场面让沈扬动容，放弃所谓的尊严，就这样卑微地跪在面前，他知道这是她在祈求谅解和宽恕，下跪，就是唯一表达歉意的方式。 如果撞人的是一位富家子，那么事实就会与之截然不同，就像李天一药家鑫种种，结局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沈扬感到很悲哀，权利金字塔尖的人操纵规则，而众生就像是棋子，被装在这个看似公平的容器里，优胜劣汰自相残杀，这就是所谓的社会真实。 难道看着眼前的人给自己下跪，真的是一件很爽的事情么。 原主人的亲戚很多，三姑六婆四叔五舅，这件事沈扬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利，他们就准备好了应对方式。 起诉赔偿，一如所有的交通肇事案件一样。 他们无视李云姿妈妈跪在那里，饭都不吃觉都不睡跪在那里，多么冷漠的人啊，难道这就是他们表达悲痛的方式，把自己的痛苦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可是，为什么沈扬看到的，都是他们一直在谈钱，一直在说家产，根本没几个人提及原主人死去的母亲，似乎一开始流了几滴眼泪，然后就剩下争吵。 所有人都在争吵，争吵赔偿款应该要多少，然后把治丧的费用补回来。他们并不是贫穷的人，一个个穿的光鲜亮丽，但是一直在毫无顾忌的谈钱。 谈钱伤感情，不谈钱就没有感情，沈扬发现自己竟然遭遇这样的事。 此刻，面对着原主人的亲戚，沈扬突然发现，要想让一群贪婪的人放弃一些东西，那时很难得。 眼前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大伯大姑二叔小姑，大姨大舅小舅小姨，不知道多少亲戚，原主人父母的亲戚都在。 沈扬是被叫过来的，当听到沈扬取消起诉，并且放过那家人时，他们就炸毛了。然后，在所有人的要求下，沈扬回到洞泾镇老家。 一开始，沈扬知道原主人老家在洞泾镇时，那时感觉还有些奇妙，因为洞泾镇旁边不远就是亭林镇，亭林镇并不出名，但是这里有个人非常出名，那就是八零后作家韩寒。 没想到竟然会和韩寒做老乡，这令沈扬多少有点荣幸之感，但是很快，这些荣幸随之消失了，上海这么大名人多了去了，人家又不认识你，自娱自乐有什么意思。 此刻面对着这么多双眼睛，所有人都惋惜痛恨地看着他，可是沈扬竟然没有一点紧张，也没有一点愧疚，不得不说这是殊为难得的。 三堂会审，原主人已经成年了，已经不需要监护人了，可是这群亲戚们，在原主人妈妈逝世后，没有经过沈扬的同意，就自发地行使监护人的权利。 不得不说，作为后世一个二十七岁的成年人，沈扬很反感这样，即使他们并没有多少恶意，只不过理所当然和心安理得这种心态，沈扬并不喜欢。 “小天，你太让让人失望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 沈扬来之后，听到了不知道多少这样的话，看着他们痛心疾首的样子，沈扬还以为自己做了天怒人怨的事呢。 沈扬沉默着，他在思考如何开口，如何以一个恰当的方式介入，然后说服他们接受自己这个决定，要不然最后很可能就是不欢而散。 沈扬不希望在原主人妈妈离开后，离开刚刚过去一周时间，他们的亲戚关系变得生分，甚至于沈扬众叛亲离，即使沈扬并不怎么在意他们。 “我不缺那点赔偿款。” 沈扬很突兀地，就这么开口了。 那些亲戚，他们听到沈扬的话，顿时就愣住了，然后准备指责的时候，沈扬再一次说话了。 “如果可以的话，即使拿妈妈全部的遗产，只要能换回她的生命，这不算什么。” 沈扬淡漠地说着，他的眼睛变得湿润，陷入莫名的悲伤之中。 “我恨他，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想杀了他。” 沈扬一字一句说着，脸上一直面无表情，说着令亲戚们触目惊心的话，杀人，沈扬就这么平淡地说出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就像是喝水吃饭一般。 杀人报仇，这是最极端的方式，但是沈扬就这么平静地说出来，那天在交警大队，他们也都看见了，沈扬是能做出来的。 他们感到震惊，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作为亲属作为长辈，他们要更理智一点，这些想法是根本不会出现的。 淳朴真挚的感情，令他们自惭形秽。母子之情，这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比起他们不知道深刻多少倍。 “但是杀了他，又能挽回什么呢。杀了人，我还要坐牢，他们就变成了受害者，然后他们提出赔偿。就这样吗？” 沈扬平淡地说着，脸上无悲无喜，看不出喜怒哀乐。 “我并不是要宽恕他，我想要他更加愧疚。愧疚才是折磨人的最好方式，他将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他的罪孽不可饶恕，直到他死。” 这句话说得很平淡，但只有平淡才显出反差，平淡背后的，是刻骨铭心的仇恨。 当沈扬慢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反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劝他放下仇恨吧，提出赔偿款的是他们，现在又怎么开口。 这一刻，所有人都不敢小瞧沈扬，他们意识到，不管当初的沈扬是否成年，这一刻他们还是小看了他，他长大了，一夜间痛失母亲，他的内心变得更为强大。 “赔偿款不过二三十万，他女儿又是哈佛高材生，我不相信五年时间，她连这么点钱都挣不回来。” 这似乎就是沈扬的目的了，五年之约捆绑着李云姿，令她不能动弹。这五年时间，足以将一个天才掩埋，足以毁掉一份爱情和事业，而一个女人的青春有多长呢。 五年时间，可以改变的东西太多了，时间的流失，足以抹掉任何印记。 “好吧，天天你可要考虑清楚。但是，那些遗产……” （未完待续） NO.24：天若有情天亦老 货币一开始出现，不过是商品交换的产物，作为等价物在交易中流通，它的出现是晚于商品的。 谁能想到，经过一两千年时间，作为媒介的货币，竟然地位无限度拔高。 金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在巨大的诱惑面前，很少有人能不为所动。 马克思说过，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被绞死的危险。 资本的利润尚且如此，那么面对意外之财呢。 一提到五六百万遗产，有些人眼睛一亮，喘气也变粗了，神情变得不自然起来。 这些人是什么想法，沈扬如何不明白。 他们不过就是亲戚罢了，平时倒没什么，可是现在不比平常，一个个都活跃起来了。身为沈扬的长辈，他们心安理得使用这些遗产，似乎是天经地义的。 或许一开始，只是因为周转不开想要借用，等到日后，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劣根性由此可见一斑。 圣经上说，贪婪是人类最大的原罪，这句话说得果然不错。或许他们人性本善，但是面对着一意外之财，很难无动于衷。是的，如果原主人妈妈在世的话，这些事都不会有，然而现在。 他们打着各种各样的旗号，美其名曰沈扬年轻不懂事，还是交给大人帮他照看，过去那一周中，沈扬听到许多类似的话。 其实这根本没什么，若是沈扬有豁出去的勇气，直接跟他们摊牌强硬拒绝就是了，他们又不可能来抢，法院也不会把遗产分给他们。 然而那时最坏的结局，如果可能的话，沈扬不想把关系闹得很僵。但是如果欺人太甚，沈扬不介意丢弃他这个亲戚。 相信在座的人里面，还是有知书识礼，还是有是非分明的人在，但就算是逼宫，就算众叛亲离又如何，沈扬从来不靠他活。 所有人都在盯着沈扬，看着他如何开口的时候，突然有人说话了，一副为沈扬着想的样子。 “天天还小，这么大一摊子事让他处理，他怎么会安置妥当，我看要不如大家帮帮忙。”说话的这一位，是一个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沈扬知道她，她是原主人的大姑，是原主人爸爸的姐姐，在兄弟姐妹当中说话还算有分量。她家庭状况比较好，老公是一名公务员，儿子也参加工作了。 自她说出这句话后，沈扬看到有些人点点头，显然很赞同她说的话。帮忙，沈扬就呵呵了，帮着帮着就成了别人的，他们或许有一点好意，但是心里怎么想的没人能知道。 这间屋子很大，原主人父系亲属有五位，母系亲属也有五位，很平均。屋子里还有他们的妻子或者丈夫，十多个长辈长辈站在沈扬面前。 沈扬看着他们，看着有些人说着悄悄话，有些人拉扯着在比划，还有些人沉默着，其中很多人颇为意动。 就像俄罗斯总统普*京说的那样，俄罗斯虽然很大，但没有一寸土地多余的。对这些亲戚来说，他们或许都很有钱，但没有人嫌钱多余。 就算是不能明目张胆的侵吞，不能直接据为己有，可是流动资金谁会不需要，谁不需要周转。 这算是比较无耻的，打着帮沈扬处理的旗号，但是若是借口进入股市蒸发了，沈扬又如何知道。 “天天，你看你堂哥最近要创业，我们家拿不出多余的闲钱了，你看能不能周转一下，等以后公司状况好了马上就还。” 沈扬又扭头看着她，她是原主人大伯的老婆，她口中的堂哥沈扬没见过，那七天原主人母亲治丧并没有来。 他是有多忙才不来，既然有求于人为何不情真意切呢。嗯，她还算要点脸，不像刚才原主人大姑。 她说话的时候，原主人大伯就很意动，但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真是虚伪的家伙，他不想开口就让女人出头。 沈扬忽然发现，刚才比较意动的，都是原主人父系亲属，母系亲属反而没有开口。他们不仅站得泾渭分明，就连身上穿的也不大一样。 原主人父系亲属都比较富裕，穿着比较光鲜亮丽，而母系亲属倒有些贫寒，穿着都比较朴素。 沈扬忽然明白什么。 那几天里，在原主人母亲出事后，原主人舅舅姨娘们纷纷到来，虽说操持治丧事务的是原主人伯伯叔叔，可是这些舅舅都没少出力。 沈扬看得清楚，说到亲疏，还是原主人舅舅姨娘比较近。这可以理解，因为原主人爸爸很早就走了，兄弟之情都变淡了，原主人母亲如何在家里立足，肯定是受到舅舅姨娘们的帮衬。 之前的事沈扬并不清楚，不过可以猜到，在十多年的生活中，原主人母亲没少和伯伯叔叔们闹别扭，龌龊肯定非常多。 相比较之下，没有参与这些麻烦事的舅舅姨娘们，原主人和他们的关系单纯得多，他们都比较纯朴。 原主人父系亲属眼巴巴看着沈扬，杂七杂八地说着家里的困难，一旁的母系亲属则安静地多，这令沈扬得到一丝安慰，这个世界还是存在美好的。 原主人家里颇为富裕，其实并不缺那点赔偿款，原主人并不缺钱，他缺的是家人的关怀。从小就是单亲家庭，他比起双亲健在的身影更缺爱。 而现在，他连最亲的人都失去了。 可是这些人，竟然这么贪婪无耻，毫不感念过去的感情，沈扬的心冷了，彻底地冷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真的很对，但是把亲情放在一边，这就令人不耻了。 突然觉得很可笑很悲哀，他们花这么大的心思，费这么大的力气，找这么多的借口，不就是想要钱吗？直说不就行了。 人与人之间，还能不能和谐相处了。 沈扬冷眼旁观，嘴角勾出一抹冷冽的弧度，看着他们像小丑一样的表演，自顾自的还以为演技很出色。 沈扬一直没有说话，气氛逐渐变得微妙，他们似乎是表演够了，这才悻悻地闭嘴看着沈扬。 沈扬就在这时开口，他淡漠地扫一眼那些人，不急不缓地说道。 “遗产的事不用你们费心，我自己会处理，至于借钱的事，谁要借让他自己来谈，几万块拿得出来，多的就别想了，我要自己去创业。” 沈扬的声音掷地有声，他扫视一眼那些人，他们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显然没有预料到沈扬毫不犹豫地拒绝，一点情面也不留，一下子变得脸色铁青，下一刻就要咒骂。 “你们怎么想的，真当我不知道。我妈刚死尸骨未寒，现在就来欺负我。这是传出去，别被人指脊梁骨骂，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还是适可为止。” 既然如此，这些亲戚不要也罢。 （未完待续） NO.25：此心安处是吾乡 松江区洞泾镇阮家桥，原主人老家就在这里。 现在才是04年，距离这里不远的上海欢乐谷要到13年才会开工，至于旁边的佘山高尔夫球俱乐部已经建成，距离开业没有多长时间了。现在可以去玩的，只有那个佘山森林公园。 沈扬后世在上海待了将近十年，在上海附近都走到了，对此可谓最熟悉不过。 站在这个青山绿水之地，看着眼前安静祥和的乡野之家，脑海中却是高楼林立，没有再比这更奇怪的事了吧。 原主人爸爸作为兄弟中的老幺，继承了这座两三百平米的院落，不过它很快将会被划到沈扬的名下。 沈家一直是上海本地人，清末民初是，新中国直到改革开放也是，不知道在这里多少年了。 距离刚才的三堂会审过去没多久，沈扬没什么感觉，倒是那些亲戚气的跳脚。 沈扬其实对他们没什么感觉，他们这样的亲戚还不如没有，如果不是不想做一个孤家寡人，被人说天煞孤星无情无义，沈扬早就把他们扫地出门了。 不过，因此他也看出了，什么人是以后可以来往的，什么人才是要敬而远之。 就比如现在，原主人妈妈的娘家亲戚，他们老家并不在上海，而是在北方的西安，就在那边的一个小城镇。 也就是说，原主人妈妈是西安人，这一点倒是沈扬没有想到的。 娘家亲戚是组团来的，就是为了给原主人妈妈壮势，前世的沈扬就知道这个，若是娘家人不给力的话，嫁出去的人就会被夫家欺负。 他们是携着大包小包来的，穿着很朴素，还带了几个小孩子。 因为老屋要治丧，所以没有在这里住，而是在附近的小旅馆租了房子，现在原主人母亲已经下葬，他们也马上就到回去的时候了。 原先，他们情绪最激烈，一直嚷着要严惩肇事者，至于赔偿款倒是没怎么说。而原主人的伯伯姑姑们，他们显然在意的并不是这个。 直到李云姿妈妈，一个极为朴素的农村人跪在面前，原主人的舅舅才沉默了，沈扬就是取得他们的支持，所以才想出后续的处理办法，最终落得一个比较圆满的结局。 至于遗产问题，不出意外的不欢而散。 今天是他们离开的日子，沈扬本来决定为他们送行，找一家酒店一起吃顿饭，但是被他们拒绝了，原因是戴孝期间不宜大吃大喝。 沈扬并没有大吃大喝的想法，只是打算送行敬一下地主之谊，他们过来了七八天一直在忙碌，也没有吃好喝好休息好，沈扬感觉过意不去。 不过，大家却在老屋忙碌开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做饭的做饭，淘米的淘米，擀面的擀面，洗菜的洗菜，总之一副很忙碌的景象。 只有那几个小孩子在玩闹，还有沈扬无所事事，若不是这是夏天，沈扬都以为快要过年了，这一幕场景，唯有在除夕夜才看得见吧。 说起来很可笑，那些亲戚，他们因为没捞到什么，反被沈扬数落一顿，灰溜溜地走了。只有现在娘家人还在，他们显然是无欲无求，也不在乎这些遗产，所以反倒是没有隔阂，一家人可以其乐融融。 在他们身上，沈扬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感觉，这应该就是同乡之情了，对比于那些伯伯姑姑，沈扬更感到亲切一些。 就是不知道原主人和谁亲一点，但是一想到原主人爸爸走了那么久了，伯伯姑姑的兄弟姐弟之情肯定变淡了，当然于原主人妈妈也不可能多么亲近，所以也是可以想到的。 沈扬作为一个北方人，当初他来上海上大学，没有留在省会西安，不仅是想走出去看看，更多的是沈扬喜欢吃米饭，南方人喜欢吃米饭，所以沈扬来到南方。 到上海将近十年，沈扬也算是习惯南方的饮食，他本来就很喜欢，自从来到上海就更如鱼得水，将近十年，沈扬已经快要完全变成上海人了。 可是，有些东西是可以改变的，有些东西一直深深烙印在骨子里。 就比如，不怎么喜欢吃面食的沈扬，再一次见到熟悉的擀面条场景，竟然深有感触。曾几何时，沈扬自己也会擀面条，当然这是从妈妈那里学会的。 一别经年，被这些面条触动，沈扬心情逐渐变得复杂。 过去的沈扬，仿佛就是西北的面条，他一直想变成南方的大米，可是等到现在真正成了大米，他却想念过去。 大米虽好，南方虽好，但是沈扬，他却没有归属感，他不是他，尽管他已经开始适应。 “嘻嘻！” 眼前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让沈扬回过神来，那是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身高似乎要蹦到一米了，这个年龄应该读幼儿园了吧。 沈扬胡乱地猜想着，眼前的两三个小孩子，竟然都是小女孩，年龄也相差不大。说来奇怪，沈扬的那些表哥表姐，他们各个结婚之后生的孩子，没有一个是男孩。 沈扬莫名想到后世，后世号称四千万光棍，现在生女孩以后可是有福了，不像沈扬那样大学毕业六年，连另一半都没有找到。 年轻真好，沈扬看着她们嬉笑玩闹天真无邪的样子，感觉自己似乎一下就老了。 “开饭了开饭了！洗手吃饭！” 厨房里冒着蒸汽，一看就知道是饭做好了。 今天这顿饭，本来是准备做米饭的，娘家人都是北方人，米饭不经常吃，只是在一些节假日才烧几个菜，大家聚在一起吃一下，更多的时候都是吃面条。 不过今天，面条是特意为沈扬做的，只有一种臊子汤，沈扬其实想吃的事酸菜面条，后世妈妈一直喜欢吃酸菜面，酸菜面清汤寡水，但她就是爱吃。 沈扬其实不怎么爱吃酸菜面，但就是想尝一下那种味道，不过上海没找到正宗的酸菜，娘家人也没带来酸菜，沈扬只好作罢。 岐山臊子面，红黄白绿黑，表面铺着一层翻着金黄的油，汤里是浮浮沉沉的细碎臊子，木耳白豆腐鸡蛋胡萝卜蒜苗，五种味道在臊子汤里团聚，再加上酸酸的老陈醋，还有红辣辣的油辣椒。 细细洁白的手擀面在汤里整齐的排列着，沈扬一筷子捞起来，扑哧一下吃到嘴里，熟悉的味刺激到沉睡的味蕾，香味在舌尖荡漾开。 或许是辣椒家的太多太辣，又或许是醋加得太多太酸，或许是吃的太急呛到了，还是沈扬许久没吃有些不适应，莫名的情绪一下子迸发，眼眶就变得湿润，连视线似乎都有些模糊了。 这种味道勾起沈扬久远的回忆，心情一下子变得极为复杂。 它有一个名字，叫做乡愁。 （未完待续） NO.26：被时光掩埋的记忆 上海南站，沈扬在这里送行。 饭吃过后，沈扬叫了几辆的车，一行十多人赶往最近的上海南站。上海南到西安的普通快速列车，从中午两点多开出，第二天十一点多才能到达，中间要经历二十个小时。 二十个小时这倒没什么，卧铺睡几觉就到了，他们买的是硬座，也不知道是没有票了还是想省钱。沈扬想全部换成卧铺，可是不仅他们不许，车站也没有票，只能作罢。 当车站提示声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分别的时候到了。 沈扬买了一张站台票，一直把他们送上火车，就站在列车外面的站台上，看着他们拿着大包小包上车。 沈扬现在倒恢复了平静，没有很强烈不舍的感觉。 “天天你一定要来啊。” 最后大姨娘握着沈扬的手，紧紧地抓着，仿佛抓住了她的二妹。 大姨娘是兄弟姐妹中的老大，此时已经五十多岁了，头上青丝夹杂着白发，脸上饱经风霜满是皱纹，似乎这几天过去，她的白发和皱纹又多了。 她一来到老屋时，见到沈扬妈妈的遗体，就已经奔溃了，哭的涕泗横流，昏死过去。几天里眼睛都是红肿的，也不怎么吃饭，哭得没了眼泪哭的嗓子嘶哑，就只有无声的抽泣。 男人还好一点，基本上保持着镇定，情绪还算稳定，但女人就不同了。 那七天里，沈扬看着，看着娘家人真挚的感情，相比于夫家人的薄情，真的是天壤之别，令人感到寒心。 “姨娘，我一定会来的。”沈扬郑重地点头，他看到临离别时，大姨娘眼圈又红了。 “我可怜的孩子啊。”列车乘务员已经在催了，大姨娘亲昵地摸着沈扬的头，这才姗姗离开。 “有时间了，来家里看看。”大舅的话就简单许多，男人说不出煽情的话，能表达感情的方式就是啪啪肩膀。 “嗯！”沈扬点点头。 看着众人惜惜离别，就连那几个小女孩，都有些不舍。 “表舅一定要来啊。” 沈扬大表哥的孩子，最活泼开朗的一个，她心直口快地开口了，一点也没有大人的扭捏。看着她脸上期待地表情，沈扬笑了，离别的气氛似乎都驱散了。 “好啊，我一定来，到时候你带我去山上玩，怎么样？” “好啊好啊。”听到沈扬答应，她的一双小眼睛笑成了月牙。 “再见！” 小女孩都在朝沈扬招手，一个个小手摇得跟荧光棒似的。 沈扬目视着他们上车，最后还等不到列车行驶，就被铁路乘警驱赶着离开了，没有看到很多影视剧里的场景，没有看到列车渐行渐远，也没有在站台奔跑呼喊，就这样离开了。 沈扬漫无目的地走着，过去这几天里，他听到了许多故事，都是沈扬妈妈曾经的往事，因此，他对沈扬妈妈的性格形象都有了一定的认识。 她是一个不满足现状的人，因此，才会在初中毕业之后，没有留在家里种地，而是只身来到深圳闯荡。 深圳号称特区，是中国通向世界的窗口，那个年代改革开放才刚刚开始，下海的人没有后来如水如潮，沈扬妈妈便是先行者之一。 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只身来到深圳，做过服务员，做过缝纫工，要不是建筑工地不要女人，她连建筑活都做。 勇敢，执拗，坚强，聪明，灵活，大胆，她身上有着众多闪光点，当然好友缺点，比如泼辣，脾气火爆。 几年过去，小有积蓄的她大胆谋划，最终在深圳开了一家小饭馆，主打北方面食和南方米食，然后就因为一家小饭馆，和沈扬爸爸不期而遇。 沈扬爸爸是一名建筑工程师，是那个年代少有的大学生，在铁建工程局上班，这趟工程是在深圳。而沈扬妈妈，她的小饭馆就在工地附近，沈扬爸爸经常过来。 那时候沈扬爸爸要青涩许多，就像个腼腆的小男孩，而沈扬妈妈在社会上混迹几年，已经成了老油条荤素不忌。 沈扬爸爸经常会来吃饭，他是在北京上的大学，喜欢北方的面食，沈扬妈妈面食做得好，他就经常过来，一来二去也就熟识了。 其实说到年龄，沈扬妈妈还要比沈扬爸爸大一岁，但就是这一岁，沈扬妈妈显得更为成熟。 一个小饭馆的老板娘，一个是建筑工程师，一个初中学历，一个大学学历，两个人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但是，最终两人还是相爱了。 一开始，沈扬爸爸并没有找对象的想法，但是沈扬妈妈有啊，她太喜欢大学生了，因为没上过大学，就特别憧憬，她一直很仰慕大学生，他就是出现在她生命里的第一个大学生。 沈扬爸爸是个情感被动的人，他心肠又好，一直不忍心拒绝。但是奈何好男怕缠女，任凭他再刚烈，在她的无敌缠功之下，不怕不成为绕指柔。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沈扬爸爸逐步沦陷，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两个人都喝醉了，然后成就了一番好事。 沈扬爸爸也没有吃干抹净的想法，作为一个责任感很强的男人，那一年的春节就带沈扬妈妈回家了，然后可以想象的，那是一个天翻地覆。 沈扬奶奶，不光是沈扬奶奶，沈扬爸爸的那些兄弟姐妹，没有一个喜欢沈扬妈妈的。在他们的想象中，沈扬爸爸应该有一个相同学历的妻子，即使再不济，也要是领工资的人。 然而沈扬妈妈不是，无论是性格还是形象，年龄学历工作，没有一项符合条件的。但是没多久，沈扬妈妈竟然怀孕了，种种逼迫之下，最终其他人同意了，但就是沈扬奶奶没有同意。 即使两人领了结婚证，即使在一起生活，即使生下沈扬，沈扬奶奶一直不认沈扬妈妈是儿媳。 一直到死，沈扬奶奶都不喜欢沈扬妈妈。都说沈扬奶奶是被沈扬妈妈气死的，所以，能指望那些兄弟姐妹，对于这个弟媳嫂子有多喜欢。 直到结婚后，沈扬妈妈才把消息告诉家里，然后一家人被震动了。她就是这种性格，当年能大胆只身去深圳，现在就能闪婚，就能未婚先孕。 她一直走在时代的前沿，一直作为新时期的独立女性。 她喜欢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就像那几个小外甥女说的，姑婆对她们最好，给她们买玩具买零食，她们最喜欢的就是姑婆了。 当年，在生下沈扬几年后，她又怀了一个孩子，这一次她想生一个女孩，结果因为沈扬奶奶粗心大意，然后流产了。 因为此，两个人的矛盾彻底爆发，没多久沈扬奶奶就郁郁而终，至于沈扬妈妈，则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沈扬妈妈一直对婚姻忠诚，在沈扬爸爸走后十多年期间，多少人劝她再嫁，但是她一直都没答应，一直一个人拉扯沈扬长大，沈扬就是她全部的希望。 她想让沈扬上大学，像沈扬爸爸一样上大学，完成她没有完成的梦想，还有出国留学，完成沈扬爸爸没有完成的梦想，但是她看不到那一天了。 故事到此，就噶然而止了。 （未完待续） NO.27：人生如此的艰难 有些事，发生在别人身上，自己看来却很狗血，就像是八点档肥皂剧一样，然而有一天自己遇到了，却感觉是那么荒谬，荒谬的让人难以相信，却不得不相信。 “袁叔叔，请问还需要我做什么？” 沈扬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袁叔叔打来的。袁叔叔是沈扬妈妈的朋友，也是负责这个案件的律师，在治丧期间他就来过几次。 目前，袁叔叔在帮沈扬处理继承遗产的事，继承遗产需要很多手续，都是他在帮沈扬处理。 其实沈扬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偶然听到别人叫他的名字，才知道他叫袁明致。袁明致和沈扬妈妈关系很不错，不光是相交多年的朋友关系，还是很熟悉的客户关系。 沈扬还以为是还需要哪些手续，所以打电话才相约见面。 坐在咖啡厅里，沈扬看着面前的袁明致。 袁明致四十多岁，有一个幸福稳定的家庭。工作二十多年，他和人合伙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现在自己当老板，但是难得的平易近人，这个并不复杂的案子也亲自跑。 他身上有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穿着一身正装显得非常专业认真，有一种商务精英男士的味道，眼前的这一切非常令沈扬羡慕，作为一个创业者他的路才刚刚开始。 只是，此刻袁明致脸上没有那么淡定从容，他脸上有一丝犹豫，他皱着眉头，酝酿着如何开口。 沈扬一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又遇到了麻烦。袁明致和沈扬妈妈相交十多年，沈扬妈妈自然是极其信任的，这不，她的遗产也是老友袁明致帮忙处理。 “袁叔叔，难道这次的事比较麻烦？” 一个遗产继承会出现多少问题呢，最大的麻烦，就是那些亲戚已经解决了，还会有什么问题。 “所有手续，包括死亡证明、财产证明、亲属关系证明、继承权公证书都已经全部办理好，按理说现在已经可以继承遗产。但是现在，天天，或许你应该心理准备。” 袁明致想了下，最终还是开口。 没让沈扬疑惑太久，袁明致就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些文件。他翻阅着文件，最后拿出来一些复印文件。 “我在整理你妈妈的遗物时发现，她有一些不明汇款，时间长达十多年，共计一百多笔汇款，总数目几万块钱，倒是并不多。” 不明汇款倒没什么，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事情就好，可是这件事沈扬并不知晓，而看样子袁明致也并不知晓。 袁明致把复印文件递给沈扬，然后自顾自说着。 “我和你妈妈相识十多年，从来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汇款这件事很隐秘，应该是有一些很私人的事。” 沈扬拿着复印文件看着，这些文件全部是汇款单复印件，从八十年代一直到今年的这个月。十多年时间共计一百多次汇款，每一个月一次从无遗漏，最近的汇款数目是一千块，之前数目一直是下降的。 “嗯！天天你应该发现了，每月一次的汇款数目，虽然数目并不大，但是它很像一个东西。” 袁明致说到这里就停下了。 “生活费。”沈扬替他把答案说出来。 袁明致长舒一口气，点点头，然后脸色变得凝重。 “十多年来，这个汇款地址从没变过，汇款人也从没变过。” 沈扬安静地思考着，十多年时间为什么要汇款给一个人，难道沈扬妈妈和这个人之间有什么瓜葛。 “你妈妈没有留下法定遗嘱，没有设立遗嘱继承或遗赠，也没有遗赠扶养协议。按照我国《继承法规定》，这种情况属于法定继承，不存在代位继承转继承遗赠的问题。 法定继承有第一顺序和第二顺序之别，第一顺序有配偶、子女、父母。继承开始后，由第一顺序继承人继承，第二顺序继承人不能继承。” 袁明致突然转变话题，开始讲述《继承法》，他说的尽可能直白一点，稍稍停顿一下，让沈扬可以理解他所说的。 “你身为你妈妈的儿子，属于第一顺序继承人。你爸爸很早就走了，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不在了，因此从目前来看，你是唯一的法定继承人。” 袁明致着重突出目前两个字，沈扬当然听得很清楚。 “袁叔叔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还有兄弟姐妹在，我就不是唯一继承人？” 袁明致缓缓点头，他相信沈扬已经听懂了，于是，他重新捡起那个比较沉重的话题。 “现在你是唯一继承人，但是以后如果出现变故，将会有更多的麻烦出现。所以为保险计，还是去调查一下她。” 袁明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些事情还是要及早做准备，以后才不会手忙脚乱，至于现在会不会捅出篓子，会不会让沈扬难以接受，他也很无奈。 “我不相信，你妈妈会无缘无故十几年给某个人汇款，我从来都没听说过她，也不知道她和你妈妈有任何亲戚关系，或者说她是你妈妈朋友的孩子。一个汇款为什么要做的这么隐秘呢，难道真的是有……” 沈扬默不作声，袁明致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就差没有直白地说出来，你还有一个同母异父，或者同父异母的妹妹。 袁明致从公文白里拿出一张照片，然后默默地推过来。 沈扬没有接，他看着咖啡桌上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就是收款人，北京丰台南苑荷塘街韩依人。 韩依人，沈扬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 照片上的韩依人十八九岁，这幅照片是在清华园拍的，沈扬看得很仔细。照片很新，不是刚洗出来的那种新，是被藏起来重新打开的那种新。 说能想到，一觉醒来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沈扬对此是懵逼的。原主人，原主人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 沈扬回想起那几天，大姨娘跟他说起的往事。沈扬爸爸很早就走了，沈扬妈妈一直不肯再嫁，因此，这样的事是绝不可能出现的。 可是，既然比这么荒唐的事，穿越都发生了，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理解的。 毛主席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沈扬觉得，在自己没有充分了解之前，什么结论都不要下。 “她比你小三岁，但是汇款却有十六年，也就是说，汇款是在她三岁你六岁的时候开始的，你有没有想起点什么，是那个时候发生的大事？对了，她应该是孤儿。” 袁明致很急切，在他想来，应该是当时发生了很遗憾的事，当时还在的沈扬爸爸也在，沈扬应该能想起一点端倪来。 沈扬摇摇头，他根本就不是原主人，有如何能知道呢。 “袁叔叔，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去调查，遗产的事有劳您了。”沈扬脸上依旧很平静，或许应该用面无表情来解释才合适，礼貌地道别之后，沈扬拿着照片地址默默离开。 人生如此的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沈扬默默地想起这首歌。 看着他萧瑟的身影，袁明致有点不忍，但是没有再做什么。 NO.28：我是总裁我怕谁 再次回到公司，时间过去已经一个多小时。 李云姿脸色很难看，她已经在公司等了一个小时，不过这个会儿还在等着，等沈扬一到公司，就把昨天做的策划书交给他。 “坐！” 沈扬坐在靠椅上，开始翻阅哈佛高材生做的策划书。 这份策划书还有余温，显然刚刚打印不久，闻起来还有一丝墨香。整个策划书有十多张，看起来并不多，不过想到这是一天时间，一个人做出来的，也就十分难得了。 沈扬从没有写过商业策划书，只是看别人做过而已，大致翻了一下，策划书并没有格式上的错误，分类板块也泾渭分明。 沈扬点点头，看来李云姿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而且态度也不错。 喝一口咖啡，沈扬身体前倾，才认真仔细翻阅起来。 略过前言，第二部分是市场调研及分析，包括餐饮业动态调研及分析，公司内部调研及分析，竞争者调研及分析，经营产品调研及分析，原料供应商调研及分析，消费者调研及分析几种。 餐饮业动态调研这一块，上面不仅说国内经济的繁荣，这种宏观大环境对餐饮业的影响，还有就是消费观念的发展，消费观念的发展促进人民消费需求，这是微观上的体现。 总的来说，她的意思很明显，对照美国现有的消费水平，她不认为中国的餐饮业能有多大发展，因为沈扬要做的不是传统的餐饮，而是代表时尚和流行的现代餐饮。 李云姿的想法有些失真，或许是出国几年对国内不了解，因此现在做出这样的判断，不过沈扬可不会允许她继续错下去。 “我觉得你务必要洗洗脑子，现在不是你出国前的01年了，现在是04年，中国都加入世贸组织三年了。你可以看不起落后的中国，也可是推崇先进的美国，但你现在站立的地方是上海，你必须重新了解中国。” 后世每年那么多的留学生越来越多的人回国，现在还不是后世，国内经济没有那么发达，也不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这个年头回国的留学生实在是少。 就比如李云姿，作为当初从国内出去的大学生，她一点也不留恋国内，一心想着留在美国，这是当时很多人的真实写照 但是，不管她再怎么想，做出这样失真，没有实地考察，明显带有偏见的策划书，这沈扬不能允许。而且这样的结果，也与她职场白领的能力不符，也就是说，她还没有主动进入工作状态。 “你没有去实地考察，没有去酒店餐厅，没有去最近的餐饮街，没有去那边的路边摊，没有去学校食堂，你竟然能做出这样失真的策划书，我真的有些犹豫，你可能不适合待在国内。” 沈扬话说地很重，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直勾勾地看着李云姿，看着她从之前的愤愤不平不服气，再到最后的一声不吭。 “中国和美国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市场，你美国的那一套在这里并不适用，我前天提醒过你，但是你显然并没有记住。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没有看见你作为高材生的能力，你浪费了我一天的时间，我在考虑是不是提前终止协议。” 沈扬并没有在恐吓李云姿，他真的是这样在想，苏蔓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再次过来，到那个时候，李云姿还没有做出一份说得过去的策划书，沈扬该如何与苏蔓讨价还价。 沈扬的表情说不上严厉，不过却透露出不容置疑，更多的还有一丝疲惫，最近事情很多，不光是分手还有和亲戚闹翻，现在还要去调查一个人，另外最重要的咖啡厅改造工作还要准备。 李云姿抿着嘴，她被沈扬说的哑口无言，但是强烈地自尊心让她不肯低下头，于是静静地杵在那里，直到沈扬淡漠地合上策划书，站起身准备离开，她才急了。 李云姿其实并不怕严厉的沈扬，但是像现在这样措辞也不强硬，语气疏离没有批评只有失望，这让她心里感到踹踹不安，她想证明自己的能力。 “抱歉，请再给我一个机会。” 沈扬滞了一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再看眼前的李云姿，她分明眼中写满了哀求，眼圈红红的。 虽然很不想低头，但是李云姿还是低头了。不得不说，沈扬说中了她的内心，她很不想留在国内，就像这次回国也是因为意外。 沈扬淡淡地看着李云姿，她毫无畏惧地和沈扬对视着，眼神中清澈坦然。 “好吧，我可以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今天已经是九点多了，到明天早上这个时候我要看到策划书，一份有操作性比较可观的，调研分析准确的策划书。很如果不能达到我的要求，你还是趁早离开吧。” 沈扬淡漠地看她一眼，然后收回眼睛，目光重新放在策划书上。 “出去记得关门。” 李云姿还要说什么，欲言又止看了一下沈扬，最后没有再开口。 沈扬继续看着策划书，李云姿并不是穿越者，她并不知道10年中国会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也不知道后世越来越多的留学生选择回国，就是因为中国是世界经济的重要引擎，中国有更多于西方国家的机遇和优势。 这就好比那个流传甚广的皮鞋推销员的故事，因为过去一片空白所以未来一切皆有可能，白纸上可以写写画画，一个空杯子可以装水。相比于西方国家，未开发中国才是遍地机遇。 李云姿的事不能说明什么，也不能说她是崇洋媚外，这只是追求强大和先进而已，是人天生的本能。 但是不管怎样，李云姿不喜欢国内的这个态度，沈扬不能允许。作为注定扎根于国内的企业，它是为广大中国消费者服务的，如果不喜欢国内，也就不可能喜欢国内的人。 态度决定一切，如果李云姿要想在国内混好，她必须放下偏见。 沈扬继续看着策划书，刨除最前面的餐饮业调研分析，后面的竞争者调研分析和经营产品调研分析做的要好一点。 因为做的并不是传统的酒店餐厅，所以目前的竞争者很明确，大的就有肯德基麦当劳，小的就是门店小饭馆，路边的小吃摊，当然还有学校食堂，以后还会有大排档。 经营产品调研分析，沈扬不知道这上面怎么来的数据，他昨天并没有看到街上有人做问卷调查，难道一天时间李云姿就调查好了。 这时，有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沈扬略微挑眉，才让她进来。 “扬哥，请问咖啡厅是不是要盘出去了？公司里人心浮动，我来问一下。” 沈扬没有抬起头，他还在看着策划书，直到听见她这样说，皱一下眉才看她一眼。她是财务总监，就是和李云姿隐隐相对的那个人，这个人应该不是沈扬的铁杆。 “你是财务总监，这件事是在市场部事物范围。” 沈扬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扔下这么一句，并没有解释咖啡厅是否要盘出去，但话已经说的很清楚，这个问题不是她应该操心的。 “可是，如果不制止流言流传，员工很可能会离职。” （未完待续） NO.29：大时代的序幕 财务总监的提醒，让沈扬意识到必须尽快宣布这件事了。有时候大大方方的公开，反而比遮遮掩掩好得多。 21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人才。每个公司，那些正式员工才是它的宝贵财产，沈扬当然也想留下这些人，但他们真要想离开，沈扬也不会阻拦。 凭借这件事，他可以看出哪些人是忠诚于公司的，哪些人是不安于寂寞的。 正好，借这个机会把一些人剔除。新开餐饮店之后，就需要一些专业的人才，侍卫生就不需要那么多了。 咖啡厅只有店长跟公司签订劳务合同，他们才是公司的正式员工，至于那些侍卫生，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临时工，对，她们都是兼职。 咖啡厅侍卫生确实不好找，因为作为一个比较高雅的场所，一般长相和气质的人是不会被雇佣的，只有那些长相姣好气质绝佳笑容甜美的女孩子，她们才是咖啡厅最好的侍卫生。 确实是如此，咖啡厅侍卫生都是兼职的大学女生，正常的薪酬都是日结按小时计。她们因为平时有课，工作的时间都是在没课的时候，因为课表不一样，所以上班时间都是交叉互补的。 咖啡厅，任何时候都必须有四名侍卫生在，除了打烊时间除外。 九家门店，按理来说需要三十六名侍卫生就够了，然而因为不能每天每时每刻到职，因此真实的数量是三十六的将近三倍。 也就是说，一名侍卫生一天到职时间，才刚刚到整体的三分之一。而对于未来，餐饮店开业之后，更多需要的是专业人员，是可以全职的正式员工。 沈扬心目中的餐饮店，是那种低污染环保绿色型餐饮，餐饮店不需要后厨，后厨应该全部统一起来，另外安置一块大厨房，在营业后开始配送。 大厨房作为重心需要专业人员，但是餐饮店作为门面需要的还是服务生。 沈扬一直把策划书看完，看得很详细，看过这个策划书之后，他对餐饮店经营有了比较系统全面的认识。 “来，过来，我有事问你。”随手招来一个侍卫生，等她走过来，沈扬才发现原来是那个为李云姿打抱不平的那个人。 看着她一脸疑惑地走过来，脸色有一丝犹疑，怯怯地看着沈扬。 沈扬听着楼下热闹的声响，盯着小女孩问。 “下面是谁在？” “啊？是萧顾问。”她显然没料到沈扬问的是这个，有些意外但很快稳定下来。 “嗯。”沈扬不置可否，淡淡应一声。 办公室反锁，沈扬双手插在裤兜里，朝楼下走去，小女孩还愣在那里。 楼下，宽敞明亮的咖啡厅里，悠扬的钢琴曲响着，咖啡厅格外安静祥和，喝着令人沉醉的咖啡，却有种慵懒欲睡的困意。 不得不说，虽然这个咖啡厅经营得并不怎么样，即使它是玩票性质，不过很多东西还是不错的。 比如装饰格调，它显然不是一群菜鸟可以做到的，显然有资深人士参与其中。另外，在沈扬看来他们做的最好的，就是挑选的侍卫生了。 九家门店，每个门店四五名侍卫生，一共是四十多名。年轻的侍卫生济济一堂，没有男生只有女生，当然女生格外靓丽。 穿着台系的格子小西服，穿梭在客人桌椅间，这是一道青春靓丽的风景，因为她们秀色可餐，不知道带来多少生意，这就是眼球经济。 这些侍卫生大多是附近高校的学生，大二的居多，大一大三的也有。九家门店依照高校开设，侍卫生也遵循就近原则，都是离得最近学校的大学生。 一家门店看起来只有四五名侍卫生，但都不是固定的，其实全部人员有三倍之多。一所学校不管十个人应聘还是一百人，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脱颖而出。 竞争是很大，说不上百里挑一，但几十里挑一还真是有，因为她们还真挺不错的，一个个个顶个的年轻漂亮。 一方面，是咖啡厅侍卫生待遇好，薪水日结从不拖欠，另一方面，自然是工作很轻松，咖啡厅真的是个高雅的场所，满足了她们小资情调的幻想。 但是等待咖啡厅改造的消息传出去，还会有多少人续约呢，餐饮店毕竟不是咖啡厅，这就好比空中服务员，和普通服务员的区别。 即便以沈扬后世的目光，也不得不为他们前瞻远见点个赞，这不是后世，没有制服控没有御姐控没有萝莉控，也没有女仆装没有cosplay装，在这个台湾言情剧大行其道的时候，台系俊男靓女是一个潮流。 对了，似乎就是这个时候，台湾偶像剧《流星花园》好像快要播出了，F4会横空出世惊艳亮相，然后火遍全亚洲。 沈扬来到楼下，就看到萧慕这家伙在逗弄侍卫生，他真的是个天生的乐天派，似乎从没有烦恼的样子，也没有身为老板的觉悟。 这会儿，萧慕拿了一些巧克力，然后散发给漂亮的侍卫生。她们都很开心，聚在一起说说笑笑，也不拘束也没有隔阂，萧慕似乎很喜欢这个样子。 等到沈扬走下去，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今天沈扬穿着正装显得很正式，再加上人看起来格外淡漠，侍卫生一看到他这个样子，马上换了一副表情，一起做鸟兽散尽，速度令人咋舌。 萧慕看到沈扬，才朝他露一个笑脸，然后就发觉侍卫生都逃了，顿时就变得很泄气。 “你看你，能不能有一点笑容，一副僵尸脸。” 沈扬有些疑惑，昨天见面的时候，这些侍卫生还不是这个样子，今天看到他就仿佛看到大魔王一样。 略微思索，沈扬就知道了原因，看来是早上训李云姿的事，被谁听到然后传出去了。不过这样也好，老板不像老板员工不像员工，该整顿一下了。 “坐下，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沈扬扫视一遍侍卫生，看到她们装作努力工作，却不时偷看这里，看来威慑效果也不怎么明显。 萧慕咀嚼着巧克力，吊儿郎当地坐下，翘着二郎腿。 “说吧，沈大老板有事尽管开口，不过帮不帮忙我可没答应。” 沈扬没有理会他的埋怨，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然后放在桌子上递过去。 “这谁呀，好漂亮。” 萧慕一开始还没有理会，不小心瞥见之后，就再也没有移开眼睛。 “我告诉你，别打她的主意。”沈扬看着萧慕双眼放光，就仿佛狼盯着猎物的眼睛，当下郑重地警告。 “这谁呀？你那么维护她，难道是新欢。”萧慕撇撇嘴，一脸不屑，话语间暗含讽刺。 “她可能是我的远房亲戚，我妈的远房亲戚，她是北京人，地址在丰台南苑荷塘街，你也是北京人，在那边比我熟悉，帮我调查一下她。” 沈扬没理会萧慕的讽刺，盯着他面色郑重地说着。 “我要她父母的资料，她出生前后发生的每一件大事，尤其是十六年前发生的大事，最后，她的血缘关系是否属实。” “什么呀，她不会是你妈妈的私生女吧。”萧慕一下子跳了起来。 沈扬没有说话，也没有因为萧慕的话有对于的反应，他面色如常，看不出任何异样的表情，比起萧慕冷静多了，萧慕盯着他，后来才放心。 “好吧，你把你那套集邮册送给我，我就帮你的忙了。” “一言为定！” （未完待续） NO.30：莫名其妙的人和事 方清清百无聊赖地坐着，只等时间一到，然后就开心的下班。 现在马上就要十二点了，通常这个时候是中饭时间，大多数客人都去吃饭了，没有多少人会来喝咖啡。 对于客人来说，早上的咖啡点已经过去，下午的还没有到来，因此这个时间点是比较闲的，除非遇到一个不吃午饭的人，他喝咖啡充饥。 方清清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想到可笑处差点咯咯笑出来，突然瞥见上楼的楼梯，果断闭上嘴巴正襟危坐。 老板已经一个多小时没出来了，不知道在忙什么，方清清可不想被他抓住。 大家都知道，这几天老板心情不太好，见到人都没有以前的笑脸了，不光如此，早上还训斥了云姐。大家都有些惴惴不安，生怕哪个工作做得不好，然后被他看见也被训斥。 就因为此，那个溜须拍马的店长，又给她们几个小女生派了任务，晚上咖啡厅进行大扫除，大扫除啊，两个小时要是能完成才怪了。 心里诽谤着讨厌的店长，方清清想着今晚又有一番忙活了。下午她还准备帮云姐忙呢，可是现在，晚上的时间已经预定了，下午的时间难道又要被挪用，这样的话就不能去帮忙了。 唉，好麻烦，方清清有些纠结。一想到就是因为老板，她才会遇到现在的麻烦，方清清就有些愤愤不平。 她正在嘴里碎碎念诅咒沈扬，说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的时候，突然感觉一团黑影遮住前面，抬起头就看到沈扬面无表情的那张脸。 方清清顿时吓了一跳，立即从椅子上跳下来，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沈扬。 她怎么也没料到，老板竟然突然下来了，他一点都没有发现。而且，就是在她诅咒的时候，就这么突然出现，难道是听到了什么了吗。 不过，老板只是盯着她看了一眼，然后就收回了目光，并没有多余的表示，就这样。只是，他的眼神很清冷，似乎是责怪她冒冒失失，又或是举止不端庄。 方清清没有忐忑多久，就听到他用很有磁性的声音说：“你跟我来”。 方清清被吓了一跳，她看着年轻的老板手里拿着东西，径直往咖啡厅外面走。她愣了一下，看着其他也被惊讶到的姐妹，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快点！” 方清清再次看向门口，她注意到老板眉头皱起，有一丝不耐，顿时立即走过去了，也没有再多余思考。 看着老板拦一辆的车，然后直接拉着她进去，直到坐上的车，方清清还处于懵逼的状态。最近是出现幻觉了吗，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方清清大脑一片空白。 不可否认，之前的老板玩世不恭，有一点坏坏的感觉，让人情不自禁想亲近。但是现在，谁一看到他淡漠的样子，生人勿进的气质，就不敢太靠近。 虽说老板帅气又多金，很想和他有亲近的念头，但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啊，更何况，她又不是那些花痴姐妹。 现在是怎么回事啊，究竟要去哪里，难不成是要做坏事。方清清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猛地看向左边坐着的老板。 “你要带我去哪儿？” 她问出去之后，才有些后悔，因为她看到老板闭着眼睛，头靠在后面，很明显不想让人打扰的意思。 老板闻言睁开眼，瞥了她一眼随即收回目光，重新闭目凝神去了，只是嘴里淡淡吐出三个字。 “印刷厂！” 什么鬼，印刷厂，这究竟是要做什么。苍天啊，遇到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老板，方清清是该说什么呢，她却不知道，更麻烦的事在后面。 的车上恢复平静，方清清心里不停地诽谤着，她看着手腕山的链表，时间已经过十二点了，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方清清很想说一句，我下班了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你找别人吧，但是她不敢开口，老板气场太强大了。 直到的车停在印刷厂大门前，老板付了钱走出去，方清清才如梦初醒跟上。 一进去，就有人迎上来，方清清看着平时淡漠的老板，这一刻竟然挤出一丝笑容，和那个接待的人握手。 不过，看他难看的笑容，方清清就十分想笑。她手捂着嘴唇，拼命压制想笑的冲动，直到他冰冷的眼神扫过来，方清清才恢复平静，变得一本正经。 方清清离得并不近，听到那个迎接的人说准备好什么的，然后两个人就去厂房了，她也跟着走进去。 这边有很多人在卸东西，是刚刚印刷出来的作业本，还有就是一些盗版书籍之类的。空气里有一股墨香和纸张的味道，耳边有着轻微的机器轰鸣声。 方清清看着老板交给那个人一张纸张，上面是一行行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老板挺重视的。 难道这就是要印刷的东西，又不是周年店庆，难道要做什么活动吗。而且，做活动需要那么多吗，印刷厂少了可不会做。 方清清听着两个人讨价还价，最终一张定价三分钱，一共要三万张，天哪，老板究竟要做什么。 然后，方清清看到印刷厂的那个员工，把纸张交到机器操作技术员手中，技术员没有什么反应，准备好之后就开始印刷了。 老板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方清清正狐疑地时候，看到印刷品印制出来，一下就跑过去拿一张，然后睁大眼看着上面。 这似乎是个问卷调查，上面问的问题，比如，年龄性别？大学几年级？什么院系专业？好吧，这些都是比较常规的问题。 下面的问题，是您的生活费数目问题，几个选项单列出来。 继续下一个问题，您到外面餐厅用餐的频率，您一般和几个朋友到外面用餐，您能接受的人均消费价位，您的用餐时间，您愿意花费的用餐等待时间。 好吧，上述是单选题，下面还有多选题。 只是看了第一眼，方清清就明白了，这分明是餐厅制作的问卷调查，这没有问题，问题是老板什么时候为餐厅做私活了，分明是咖啡厅啊，他是不是糊涂了。 难道，一个多小时时间，他就在办公室里做这个？ 就在方清清这样想的时候，她看着老板究竟要做什么，老板他也拿着纸张看着，看到印刷没有错误，当面就把钱付了。 然后，老板拨通一个电话，方清清竖着耳朵听着，听到他说马上开会，他马上就到什么的，然后就挂断电话。 方清清立刻装作没有偷听的样子，不过老板似乎是发现了，盯着她看了好一阵，然后才收回目光。 老板他走过来，方清清偏头用余光偷看着，偷听电话可是不礼貌的行为，然后他掏出五十块钱，一把放在她的手上，认真盯着她看着。 “三万张问卷调查，你负责带回公司，一张都不能少，少了唯你是问。”丢下这句话，老板潇洒地走了。 方清清欲哭无泪，这么多东西她一个人怎么带回去。 （未完待续） NO.31：暴风雨 淮海路门店，咖啡厅二楼会议室，Y&F公司管理层济济一堂。 沈扬坐在最前面，环视着下面的管理层，萧副总萧慕，财务总监、采购总管、人事部经理、营业经理、咖啡总管，还有九名门店店长赫然在列。 如果是一个大公司，店长这个级别是不可能出现在高层会议上的，他们只是中层管理。 今天的会议很突然，只是在两个小时前得到的通知，不管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工作赶过来。 沈扬看着手中的文件，吩咐秘书把文件发下去。本来这次会议，作为总经理助理的李云姿，她也应该出席的，不过沈扬没有让人通知她。 众人都看着发下来的文件，上面是一件几天前发生的事。 一个大连路门店的侍卫生，在营业时间经常和客户举止亲密，下班时间外并且有超出客户关系的举动，这些都是有明确证据的事。 侍卫生是附近大学的大三女生，那名客户是一名外国人，那名女生学的是小语种，刚巧那个外国人也会那一种语言，一来二去也就熟识了，最后不知怎么的就发生了关系。 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如何处理这件事。 按照公司规定，咖啡厅的员工尤其是侍卫生，是不能和客户有超出关系的举动出现。否则，如有违规者出现立即辞退。 咖啡厅不是酒吧，这里的侍卫生都是身家清白的大学生，不可能出现那样的********。来咖啡厅的客人，不只是一些大学生，还有一些商务人士。为了避免咖啡厅变成另类相亲的场所，或是充当双方约会的桥梁，导致被警察抓到然后找到咖啡厅，所以严禁这种事发生。 侍卫生，必须严格遵守公司规定，不能出现任何逾越的事发生。 沈扬很理解这条规定，后世很多咖啡厅酒吧，就有一些侍卫生服务员，她们平时干着工作，一有闲时间就钓凯子或者找富二代，之后不管是发生一夜情，还是被包养就不知道了。 而现在，沈扬猜想公司的这条规定，应该是以前发生过这种事，所以才格外严厉。 这件事都传开了，众人都知道大概，所以现在并没有觉得很意外，只是里面的深层次原因并不知道而已，现在看了报告书一下全明白了。 沈扬没有说话，不过萧慕，作为公司的副总经理他第一个说话了。 “之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每次三令五申，竟然还有人明知故犯，必须开除以儆效尤。” 萧慕的言辞很激烈，众人都看在眼里，不过等他说完，又有人开口了。 “开出一个小小的侍卫生并没什么，但是麻烦的是那个外国人，如果他们之间关系真到很亲密的程度，怎么确定那个男人不会来找麻烦？如果麻烦耽误到咖啡厅生意怎么办？” 说话的这位，他是营业部经理，戴着一个金丝边框眼镜，看起来文绉绉的，说话不急不缓，但是掷地有声。 他说的很中肯，作为营业部经理，他首先考虑到的是如何确保咖啡厅营业不受影响，如何提前把这种迹象扼杀在萌芽之中。 萧慕皱了下眉，他难得一次发言，刚说完就被别人推翻了，十分不喜地看着营业部经理。 这时，突然有人站起来了，她就是那位淮海路门店的店长，她低着头拿出一份责任书。 “这件事发生在我们门店，作为店长我有不可推辞的责任，我请求给予我处分。我会遵守并执行公司决定的处理规定，在我的职权范围内尽力安抚客户，不会出现影响咖啡厅营业的事。” 沈扬看着淮海路门店店长交上来的报告书，上面详细地解释整个事情发生的经过，目前侍卫生还在正常上班。 “你确实担有责任，没有在出现逾越苗头的时候制止，一直到现在才被其它侍卫生提醒。这件事如果后续处理得好，咖啡厅营业没受影响那便罢了，否则的话你就是严重失职。” 沈扬合上报告书，他并不关心那个女生是什么心态，也不关心为何一起的同事会告发她，他只想的是那个会小语种语言的外国人，那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或许是沈扬的话比较严厉，女店长眼圈红了还要说什么，萧慕白赶紧打断她。 “好了，检讨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坐下吧。侍卫生的举动明显逾越了，她不处理的话影响会很恶劣，但是外国人的身份也是必须考虑的，这件事放一下。我们先说下面的事。” 沈扬停顿了一下，手指无意识敲着会议桌，秘书懂事地开始再一次分发文件。 （未完待续） NO.32：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咖啡总管的离开，让沈扬意识到节奏必须加快。快刀斩乱麻，如果不放快速度，观望的人会越来越多，这不利于咖啡厅的改造。 以前，餐饮店的事都是半遮半掩的进行，现在捅到了明面上，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必须给员工打一针强心剂，要不然就真是人心惶惶了。 相比于其他人，咖啡总管和咖啡师的联系更紧密，因此，刚刚离职的咖啡总管，他很有可能会通知咖啡师这件事。咖啡厅需要改造成餐饮店，作为其中核心的咖啡师必将面临尴尬的局面，没错就是失业。 咖啡总管离开时脸色不善，他肯定会带着手下的咖啡师集体离职，既然咖啡师知道自己会失业，那么还会安稳地留下来吗，显然是否定的。 很有可能的话，在不到几个小时内，就会有辞职报告递上来，他们一定是那些正式员工咖啡师。作为2004年的咖啡师，他们拥有很少人拥有的一技之长，在人才市场上还是比较抢手的，很快就会有其他公司的人找上门来。 咖啡厅少了灵魂咖啡师，经营将陷入瘫痪状态，逼得沈扬不得不加快速度，每延迟一天时间，将会有一天的损失。 在咖啡总管走后，其他人并没有离开，这应该算是一个比较好的消息了。或许他们还在观望，等到后续的一系列收购或是改造结束后，看公司有没有前途再做决定。 沈扬理解他们，在坐的众人，除了采购总管是负责采购咖啡豆，其他的人从事的事务，没有一项是直接和咖啡挂钩的，只有咖啡总管例外，咖啡总管是咖啡公司特有的一个职位。 像人事财务营业这些部门，餐饮店都会用到，也就是说，他们不会没有用武之地，就连采购，除了采购咖啡豆，其余的蔬菜水果就不能采购了吗。 所以，咖啡厅改造成餐饮店，他们的工作不会出现多大变化，这似乎也是他们留下的一个重要原因。 “告诉手底下的员工，不管是侍卫生还是收银会计出纳前台，公司签订的劳务协议都会继续履行下去，当然，前提是她们继续履行职责。所有人敬请放心，公司不会无端无理由裁员。” 消息肯定会传出去，所以制止流言大范围流传就显得很有必要，安抚员工的情绪也是必不可少的，必须要维持公司稳定运行，餐饮店改造的关头需要很多人力，这也是不能忽视的。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响，安静地会议室内清晰可闻，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个方向。 秘书听从沈扬的指示，打开门就看到外面站着的侍卫生。 沈扬看着方清清，她气喘吁吁地样子，脸上红扑扑的脸色十分红润，额头上还有些汗水冒出来，显然走得很急。视线落在手上抱着的问卷调查上，那一摞应该有两千张左右，抱着很重显然很吃力。 “东西放在外面，拿二十张进来，发给大家。” 沈扬前面的话是对着方清清说的，后面是对着秘书说的，不过方清清似乎是没有听懂，愣了一下然后拿着问卷调查，主动分发给众人，秘书却在一旁呆住了。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沈扬有些无奈，她平时似乎挺机灵的，怎么现在犯傻。没想到更傻的事出现在后面，方清清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拿出钱包，掏出一大堆零钱放在会议桌上，就放在沈扬面前。 会议室里气氛很古怪，众人盯着那一堆花花绿绿的零钱，偷偷看着沈扬面无表情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扬的脸都快绿了，好在在方清清出去后，秘书主动收拾起来，这才不那么难看。 “大家都看到手里的问卷调查了，这就是我们今天要做的事，一共是三万份问卷调查，九个门店，平均每一处三千三百多张，必须在明天早上收回来反馈。” 在他们感到莫名其妙，盯着问卷调查看的时候，沈扬不急不缓地说着。 “为什么要做问卷调查呢，因为我们不了解消费者，就像这个咖啡厅，它并没有满足消费者的消费欲望，因为消费者从来不会有消费需求。而这份问卷调查，它可以帮助我们了解消费者，了解他们的需求，然后制定出更符合市场的经营策略。” 很快的时间，众人一个个都看完问卷调查，都抬起头来盯着沈扬看着，并且在思考他说的话。 “三万份，每个门店有三千多份，要知道顾客还没有三百多人，我们如何能发出去，又怎样收回来，一个下午时间，这显然太短了。”说话的是一名店长，他显然觉得沈扬的想法太过想当然，有些强人所难。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发动每个门店的所有侍卫生，十多名侍卫生每个人不过是三百多份，让每个侍卫生发动她的同学舍友，相信很快就能完成，更何况我们还有礼品送上，每个填写问卷调查的人，会有特殊的奖品奖励。” 沈扬并没有给他留多余推卸的机会，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思路。 三万份又有什么难度，就是三百万份都不难，按照后世的传销模式，一个人发展六个下线，六个人就是三十六个，继续下去，不到八九次就可以完成。 他们是没有看到后世传销的恐怖，才觉得这一切都难以完成。 “印制问卷调查已经花费不少吧，但是礼品又是什么呢？价值太高花费太大，价值太低又拿不出台面。” 又有人提出问题，沈扬扭头一看，发现她是财务总监。不过她说的也对，并不是没有根据地乱说。 “咖啡，一些无法卖出去，将来会积压库存，无法退回经销商的咖啡，不管是速溶咖啡还是咖啡豆，都可以送出去。下面参照库存，制定一个详细的赠品名单，采购部最清楚库存，所以这件事采购部负责，必须在两个小时内完成，有问题吗？” 这个问题沈扬当然有提前想过，所以也不会难倒他。偏头看着采购总管，沈扬目光直视着他，既然选择留在这里，那就必须有工作的觉悟。 “没有，没有。”采购总管忙不迭点头。 “问卷调查的主要目标是上海高校校园，我们的第一大的消费者是大学生群体，店长除了负责咖啡厅的日常事务之外，必须亲临校园一线，监督侍卫生的执行情况，我和萧副总会不定时抽查。” 沈扬环视着众人，看到他们没有再明显抗拒，开始继续说话。 “问卷调查反馈西先交到门店，再汇总到公司，营业部组织分析统计，最迟明天中午，统计结果必须出来。如果人员不足，可以协商从其他部门抽调，若是协商不了我来解决。” 沈扬开始分派任务，现在营业部采购部门店都有任务，只有财务和人事还没有活干。 “财务处统计未来改造餐饮店的花费，不管是前期装修还是宣传，或者人力成本。至于人事处，尽快完成辞职人员离职事务，还有负责厨师招聘。这几件事必须尽快展开。” “有没有问题？” 沈扬如炬的目光盯着，似乎有人反对，就会立即开除似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沈扬这次下了很大决心，因此没有人再多说。一直话很多的萧慕，也难得保持平静。 “没有！” （未完待续） NO.33：喜欢是一个人的事 天很热，才是六月份，刚刚进入夏季，就已经穿的很凉爽了。 沈扬和萧慕坐在咖啡厅里，就在刚刚过去的几分钟里，由采购部确定的赠品已经搬过来，刚刚被九个门店的店长领回去，很快将散发到每个侍卫生手上。 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倒是咖啡师那边，果然出问题了。 在会议结束后不久，就有六名咖啡师申请离职，辞职报告都交到人事处了。只有其余三名咖啡师还没反应，似乎是在观望抉择。 六家咖啡厅门店经营已经停止，咖啡厅都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只有三家咖啡厅门店还在营业，不过沈扬没有白痴的派人去问。 多一天时间，就少一天损失吧。 就比如现在，淮海路门店的咖啡师已经离职，咖啡厅里只有公司员工，一个客人也没有，这里现在是员工聚集的场所。 刚刚在这里，就把一摞摞问卷调查发下去，还有那些赠品速溶咖啡。 “扬哥，那可是价值三万块钱的咖啡？” 萧慕至今想起来，就有些舍不得，价值三万块钱的速溶咖啡，一下子就送出去了，就像石头扔进水里面，没有起半点波澜。 “安心吧，这也算是为餐饮店打广告了。” 难道沈扬要向他费力地解释，什么是饥饿营销什么是病毒营销。这年头，这类送赠品的活动还是很少的，就算是后世问卷调查也不会送赠品，但是沈扬自己设计的问卷调查，它可不一般。 不只是一份关于餐饮消费的调查，还是一份润物细无声的广告。如果耐心填完问卷调查，肯定会在心里产生期待感，十足的期待感，这就是沈扬的广告策略。 沈扬的回答一般无二，和刚才财务总监询问时没有什么两样，萧慕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不过也没有再说。 “看老大来了，你跟他怎么交代？” 沈扬有些好奇，萧慕话中的老大究竟是谁，值得他这么推崇。不过貌似见不到了，人应该已经出国了，一般情况是不会见到的。 突然，萧慕压低声音，目光看着走远的财务总监，偷偷对沈扬说。 “喂？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她喜欢你你没感觉出来？” 沈扬看着走远的靓丽倩影，心里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直到回想起来才有察觉，似乎她对自己比别人不一样。 “她都那么明显了，你竟然没看出来。你想想，你做这么任性的决定，她例行询问一句，然后什么都没说。要是我要钱的话，她非让我来找你签字，然后问一个清清楚楚，哪有你这么简单。” 萧慕撇撇嘴，看得出来他对沈扬装聋作哑很不满意。 “人家喜欢你两年了耶，从学校毕业一直在这个破公司，你以为人家愿意。你恋爱还好，人家只是远远看着，从来不敢靠近，也不去拆散你们。” 萧慕看着沈扬沉默，一句话也没有说，顿时更加气恼，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但是现在是单身耶，一点明确的答复也没有，难道想就这么一直拖下去，你真混蛋，耽误女孩子的青春。” 沈扬一直在回想着，从家里过来之后的这几天里，他一直待在公司正常上班。每天早晨上班，给他冲咖啡的人不是秘书，而是她。装作很偶然相遇，一起等他下班的人，貌似也是她。装作不经意间，约沈扬一起吃饭的人，同样也是她。 很多时候，她总是对沈扬很热情，不同于别人的礼貌的热情，沈扬还以为又是一个谄媚的女下属，没想到其中竟然是这样。 沈扬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不过每一次邀请，他都很不明觉厉的拒绝了。 平常就觉得她对自己有点不同，但是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但是，她应该喜欢的是原主人，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啊。但是尽管拒绝，多余的沈扬也不能做，因为喜欢是一个人的事。 “我说，你这么关心她，不会是喜欢她吧。” 突然沈扬看着萧慕，觉得以这个家伙惫懒的性子，他是不会这么八卦的，然而他为什么这个关心呢，沈扬有一些狐疑。 “怎么可能。” 萧慕涨红了脸，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左看右看看有没有人听到。 “哦！” 沈扬淡淡地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公司的财务总监名字叫高颖，沈扬看过她的档案，高颖并不是财务管理专业毕业生，而是一位艺校女生，是第一家门店的收银员。她在是02年进的公司，是公司最早的元老之一。 高颖现在二十三岁，当初进公司时艺校还没毕业，现在在一家函授大专进修。 高颖能考入艺校，自身的条件当然不错，但是她能在公司干这么长时间，并且一路从收银员升任财务总监，相信自身的能力更出色。 即使沈扬也不得不承认，高颖身上有一种职场丽人的气质，这种气势十分吸引人，尤其是还在大学这个象牙塔的大学生，因为青涩所以仰慕成熟，就是这个道理。 “你听我解释。” 看到沈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萧慕一下子就急了。 “不用解释，我明白的。” 沈扬淡淡地笑着，没有一点在意的样子。 “走吧，我们去学校看看。” 学校里，方清清正抱着三百多张问卷调查，还有一大箱子速溶咖啡。东西真的很重，但是的车只停在门口就不让进去了，无奈之下只好自己搬进去。 方清清恨恨地瞪着长长的路，来去过路的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这不是最令人气愤的，最令人气愤的是她到现在都没有吃中午饭，本来下午休息时间却要忙活，还没有一丁点加班费，就连手里抱着的咖啡，也没有一包是属于她的。 除非方清清自己全部扣留下来，那样的话就全部属于自己了，这一大箱子东西可是腰肢三百多块了呢，兼职六十多个小时才能赚回来。 本来为什么要选我啊，选谁去不是去啊，现在都没有吃饭，学校食堂应该都关门了吧，方清清气愤地想着。 正午的艳阳挂在头上，阳光直射下来，方清清感觉快要热死了，如果有一根雪糕吃就好了，当然最好有一个水很足的游泳池。 今天运气真的很差，遇到一个不通人情的老板，现在竟然一个同学也没有遇到，要不然也就不会这么惨了。 当沈扬和萧慕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咖啡厅侍卫生盯着阳光，费力地搬着东西咬牙切齿地走着上，嘴里似乎还在不停地碎碎念。 “走吧，帮下忙吧。” 萧慕朝沈扬努努嘴，那边侍卫生的服装很靓，走在路上很显眼。 萧慕这家伙并不坏，相反十分乐于助人，就比如现在，当看到一个学妹在那里，而且还是公司的员工，就想过去帮忙。 沈扬点点头，他仔细看过之后，就觉得那个侍卫生很眼熟的样子，似乎在那里见过她。 （未完待续） NO.34：人生最尴尬莫过于此 “或许我们不需要去了。” 突然，刚刚走了两步的沈扬停下来，顿住脚步站在原地，看着那边说着。 萧慕偏头，他有些不解，回头看到那边，发现已经有人走过去了，是一个不知道大几的男生，貌似和那个侍应生认识。 然后，萧慕也停下来，站在原地看着那边的动静。 侍应生和那个男生好像有些熟悉，两个人说了几句话，然后男生识趣地抱着大箱子走，那个侍应生也没有多说什么，免费劳动力谁不喜欢。 估计，是那个男生喜欢她吧，大学生嘛，很容易理解，不是喜欢就是有好感。 沈扬没有说话，看着前面迈步走着，萧慕也急匆匆跟上。 两人似乎是漫无目的地走，没有确定方向，因此倒是不急不缓跟着侍应生，侍应生和那个男生前面走着，沈扬就和萧慕在不远处几米后。 突然之间，萧慕有点尴尬，因为听到前面的侍应生在说话。 “他们真的惨无人道，我到现在也没有吃饭，下午加班也没有薪水，休息时间也没有了。”侍应生抱怨的话从前面传过来，声音有点大，所以这边可以听到。 “要不我请你吃饭吧。”紧接着传来男生的声音，他的重点显然不放在这边，重点是她没吃饭，所以很自然的打蛇上棍请吃饭。 都是套路，萧慕犹豫着是不是出声，揭露那个男生的险恶用心，不过侍应生似乎也清楚，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不用了，我现在气都气饱了。” 萧慕听到前面传来的话，偏头看着沈扬，这件事怪也怪不到他的头上，所以他准备看一出好戏。 沈扬就像是没听到一般，面色平静依旧走着，脸色没有半点变化。 “其实我生气倒是无所谓，我现在觉得他们挺笨的。你说他们不给加班费，也不给额外奖励，那么多侍应生任务真的会毫不犹豫地完成？像我这么责任心强的当然不会，可是其他人就说不定了。现在想起来，她们心里或许都有着怨气呢。” 侍应生依旧诉说着，也不管男生是不是听明白了，不过看得出来她心里有很大怨气，要不然也不会一直絮絮叨叨说这么长时间。 萧慕听着侍应生一直吐槽她的大老板，显然不知道他就在后面走着，萧慕想看沈扬的脸色是不是很难看，一偏头就注意到沈扬拿着手机在拨打电话。 “喂？我是沈扬，侍应生额外的劳动就不需要支付加班薪水了，以咖啡作为奖励，奖励多少你们酌情商量，不要太少也不要太多，明天早上八点，若是侍应生还没有完成反馈带过来，通知店长取消奖励。” 萧慕看着沈扬面色如常的打完电话，随即开口讽刺他一句。 “你也有失策的时候啊，又要让马儿跑还要马儿不吃草，不过现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不得不说，你真的越来越像一个资本家了。” 沈扬不置可否，他盯着前面看着，前面出现了新的变化。 他们估计是走到女生寝室了，侍应生和那个男生停下来，然后不知怎么的，侍应生回头看到这边，看到沈扬和萧慕就在后面，惊得目瞪口呆。 遭了，刚才说他的坏话，一定全部听进去了。 方清清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遇到这种事该怎么说呢，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咯。 “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哦，尤其是还是说老板的坏话，小心他炒你鱿鱼。”直到萧慕走到她面前来，她盯着这个二老板，不知道该做什么，她的大脑似乎当机了。 萧慕戏谑地笑着，方清清知道这个二老板很喜欢开玩笑，所以并没有多担忧。但是，她看到大老板，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似乎比今天早上诽谤他时脸色更难看。 最尴尬的事是什么，不是上台讲话却发现没带演讲稿，不是上课偷偷睡觉被老师点名展览，不是和男友出门逛街遇到前男友，而是背后说老板坏话却被听到了。 方清清想死的心都有了，尴尬倒没什么，她脸皮厚可以一笑了之，然而这位老板可是凶神，她以后的日子惨了。 话说，听说咖啡总管辞职的时候，他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但是没想到站在面前的时候，深邃的眼神冷淡地看着她，方清清感到压力更大。 直到看着他电话响起，他扫视一眼重新接起，扭头离开这边，方清清才徒然松一口气，老板真的很有气场，尤其是眼神。 “再见咯！” 萧慕露出白白的牙齿，灿烂地笑着，笑容很晃眼很迷人，让方清清的心扑通跳了一下。然后二老板也离开了，方清清心里很忐忑，不会真的炒她鱿鱼吧，这也太小心眼了。 萧慕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沈扬已经收起电话，此刻他脸上是志得意满的笑容，最近很少能看到他这样。即使在开会时，沈扬也是保持着一丝冷静，而现在竟然有点张扬的感觉。 “谁的电话？” “苏蔓！” 咖啡厅里，苏蔓已经在等着。 苏蔓刚才过来，就感觉心里有种烦躁的感觉，总觉得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一直以为，或许是家里钥匙忘拿了，或许是开车会追尾，或许是沈扬又要涨价，但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咖啡厅停业了，这倒没什么，但是据苏蔓向收银员打听，咖啡厅要改造为餐饮店，如果是一家咖啡厅门店停业，她还还觉得这是沈扬的欲擒故纵之计。 然而，随后的消息传来，却告诉她这不是计策，而是真的要有大动作了。果然，看到侍应生抱着一摞摞东西出去，苏蔓拿过来一张，就看到是问卷调查，关于餐饮店的问卷调查。 不仅如此，咖啡师都离职了，现在只能喝速溶咖啡，招聘广告都贴上了，已经有人前来询问，如果这还是沈扬的计策，她只能表示自愧不如。 作为一个专业人士，苏蔓一下就知道了沈扬的所思所想，他已经筹划开始改造工作了，这也就意味着，他很可能放弃自己选择单干。 这不是个好消息。 不是他上次说的投资，也不是出售，而是撇开自己单干。她以为三百万只是狮子大张口，没想到现在人家根本不谈，一言不合就单干，商业谈判哪有这么谈的。 虽然很急很需要，不过三百万价格还是明显高于估值，苏蔓就是想妥协，但一想起如果这样做，家里的男人恐怕又得说她了。 苏蔓百无聊赖地喝着咖啡，没有咖啡师煮咖啡豆，只有速溶咖啡可以喝。唉，该死的家伙怎么还不来，电话打过去半天了，不会是想一直晾着她吧。 突然，咖啡厅门被推开了，有人进来了，苏蔓一下子正襟危坐。 （未完待续） NO.35：猜不到的结尾 “苏小姐，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才两天不见，听起来还是这么可恶。苏蔓尽力让自己表现得淡定，双眼平视，面色冷静。 直到沈扬坐在她对面，她看到他眼中噙着的笑容，看得出来显然极为开心。他眼睛明亮眼神深邃，让人不经意间被其吸引。 苏蔓视线掠过，小心脏不禁跳了跳，眼前的人和当年的陆励成真的很像，太过相像让她心神摇动，不过不同的是，现在的陆励成可要比他成熟多了。 好久不见，才两天就好久不见，不是故意气人的吧，苏蔓银牙暗咬。 “不知苏小姐今天过来，是所为何事？” 沈扬拿过高颖递过来的咖啡，放在桌子上轻轻搅拌着，漫不经心问道。 苏蔓眉毛一挑，他真的很过分，明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偏偏还这么问，这不是要她低头吗。 苏蔓长舒一口气，将心中的无力感压下，闭上眼睛想了一阵，终于决定不跟他绕圈子了，开门见山。 “三百万价格太过离谱，请你拿出一点合作的诚意来。”眼睛直视着沈扬，苏蔓冷静说道。 “是吗？”沈扬不置可否。 听到苏蔓说的话，沈扬脸上还是漫不经心的笑容，他放下手中的咖啡，示意高颖把一份文件拿过来。 苏蔓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站着的这位职场丽人，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沈扬没有翻开文件，而是把文件递给苏蔓，苏蔓狐疑地接过去。 策划书？苏蔓心头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策划书并不厚，但是拿在手中却重若千钧，苏蔓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家伙，原来这两天也没闲着，分明是有备而来。 苏蔓翻开策划书，开始详细阅读，与此同时，沈扬开始出言解释。 “这份策划书，是我哈佛硕士的助理做的，她作为非专业人士眼界比较开阔，我觉得这份策划书已经相当不错了。不知道苏小姐你怎么看？” 苏蔓没有回答，她能怎么说呢。 这份策划书虽然略显粗糙，应该是很短的时间内完成，但是它作为策划书所有的职能却全部具备，行业趋势发展动向市场调研一个都不缺，甚至于很多东西都和她不谋而合。 这份策划书，明显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出来的，苏蔓在策划书中，看到了熟悉的美国味道，这是在美国生活几年的人才具有的。 因此，沈扬说的那个哈佛助理很有可能就是真的，他并没有骗自己。 虽然有些地方略有出入，甚至于和她略有分歧，但是不能否认这份策划书的价值。这份策划书的出现，让苏蔓意识到沈扬不是无的放矢，他真的在准备做了。 他显然很看好餐饮市场，那么他就不可能出售咖啡厅了，唯一的合作方式就是投资入股，并且他想要的股份不会少。 发觉这个事实，苏蔓心里有些泄气，这不是她的最初的想法。她一直想的都是公司可以自己完全做主，不希望有一个强势的人来指手画脚，影响她对公司完全掌控。 一旦引入投资者，不可避免地将产生矛盾，在职场她经历过的这些还少吗。 投资人和创业者天然就有矛盾，投资人想要一份短期好看的数据，借此引入新的投资人自己套利变现退场。而创业者，一个有远见的创业者，他会看重公司长期效益，而不是那么短视，并且不惜和投资人翻脸。 创业者与投资人的关系是一对天然的矛盾体，他们如何将最开始合作时的情意进行到最后，而不是过程中产生摩擦的敌意？这是很有难度的。 投资人在创业者最需要的时候提供资金及经验、资源，创业者在盈利时给投资人分利。这一切看上去很美好，如果创业者能按约定甚至超额完成任务，投资者安安心心不干预日常事务的话。 如果说这是投资人和创业者根本矛盾的话，那么关于股权分配就是直接矛盾了。创业者不希望置换太多的股权，但是渴望获得更多的投资，而投资人恰恰相反。 如果是单纯的风险投资，他们需要的股权不会很多，也不会对公司决策指手画脚。但是沈扬明显不是，他既然准备了策划书，很明显就是很看重这个市场。 因此，沈扬想要获得的股权肯定不少，他显然不是安分的人，肯定会在公司的决策上指手画脚。苏蔓不知道自己会忍多久，很可能马上就会爆发，如果一旦爆发他突然撤资怎么办。 一切都是未知的，苏蔓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那些因为投资人和创业者产生矛盾，导致投资人撤资，创业者陷入困顿，双方分道扬镳的案例还少吗。 投资人和创业者，一开始是郎情妾意深情款款，而到后来，不可避免就出现剑拔弩张，反目成仇的局面。 苏蔓长舒一口气，她准备拒绝沈扬，虽然拒绝将会把之前的计划全部打乱，但是不拒绝的话，以后的日子会很麻烦，只好快刀斩乱麻了。 然而沈扬突然说话了，他说的话让下定决心的苏蔓再次动摇。 “我很看好餐饮行业，如果苏小姐可以提供一份令我满意的策划书，我很乐意做一名纯粹的风险投资人，不干涉公司决策过问公司经营，苏小姐可以绝对控股，我只要财务监督权。” 沈扬双手交叉，他笑容温和的说着，声音不大然而掷地有声，在咖啡厅里格外令人注意。 “咖啡厅以投资的方式入股，甚至还有额外的200万现金投资，当然前提是一份满意的策划书。” 沈扬的话，不仅让苏蔓感到惊讶，就连旁边听到的高颖也是如此。 苏蔓没料到沈扬会如此有魄力，而至于高颖，则没有想到沈扬不是说说，而是真的很看好准备在做。 摆在面前的东西很诱人，的确很诱人，诱人的苏蔓想不管不顾一口吞下，但是就是因为太诱人，所以令苏蔓不得不小心谨慎。 “如果策划书不那么满意呢？”苏蔓小心地问道，刚说完她就想扇自己一嘴巴，哪有这样说话的。 “如果不满意，我会自己做一名创业者，那时候和苏小姐就是竞争对手了。” 沈扬食指无意识敲击着桌面，咚咚咚的响声响起，就像是心跳声一般，苏蔓心里很烦躁，在她看来，能拿出这样一份策划书的沈扬，他如果不犯大错误，以后真成了竞争对手，绝对会很难缠。 如果选择合作，那么双方宾主尽欢，如果选择拒绝，那就是敌我双方了，苏蔓压力很大。 究竟如何抉择呢。 （未完待续） NO.36：猜不中的结尾 要不要答应呢，答应，就意味着以后要共事了，不答应，就会变成竞争对手。苏蔓心底那个纠结呀，沈扬的条件很丰厚，丰厚的很难让人拒绝，当然，这是有前提的。 苏蔓什么都没说，她只是从包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份文件是她费时两天，几次推倒重来做的，期间陆励成给了很多指导。 苏蔓把策划书递过去，沈扬微笑着接过来，然后翻开其中看起。 沈扬看得速度很快，这份策划书和李云姿做的整体相同，只是有些细微末节略有不同，到底不是一般人。 按照策划书上描述，餐饮店优先满足于大学生这一消费群体，餐饮店提供三餐供应，早餐种类很多，将提供诸如豆浆稀饭油条饺子包子馄饨等食物，中餐和晚餐推出快餐，结合中餐和西餐的特点。另外，餐饮店随时提供各类冷饮甜品糕点咖啡茶水。 如果对上述食物做一个总结，那就是全，但是策划书不光如此，还有比这更令人注意的。 餐饮店一定要体现时尚和现代的特征，它的装饰一定是引领时尚潮流的。还有它的设置，餐饮店并没有后厨，它属于无油烟操作，在一个相当大的区域内会有一个总后厨，然后实行配送制度。 餐饮店没有繁杂的后厨，它的经营简单易上手，只要对服务员培训很短的时间，她们就能自主操作。 相比于咖啡厅来说，人力成本降低很多，不需要高薪聘请咖啡师，只需要一个强大的总后厨，不需要顶级的厨师，只要普通的可以达成目标就行。 其实以这样的餐饮店，完全可是适应于职场白领，但是策划书中并没有提到。所以，沈扬估相信，这份策划书只是一部分，更多的还没有拿出来。 这并不能怪苏蔓，任何人，都不会把压底箱的东西拿出来，万一对方不遵守规矩，剽窃策划怎么办，因此这是可以理解的。 沈扬合上策划书，脸上浮现一丝笑容。 “我知道苏小姐是复旦大学毕业，也知道贵先生是陆励成，斯坦福毕业的硕士，目前在IMG担任投资审核总监，所以我们双方是有信任基础的。” 苏蔓心头一跳，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直到沈扬慢悠悠开口，她才知道这是为什么了，该死的家伙竟然已经调查过她。 苏蔓有些愤愤不平，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不调查那么仔细的话，怎么可能放心的投资呢，因此，她也就释然了，不过还是有些气闷。 沈扬看着苏蔓有些闷闷不乐，突然就笑了。 “我同意投资，但是还会有详细的审核，审核也会有专业人士来进行，苏小姐不介意等这一点时间吧。” 苏蔓能怎么说呢，只好闷声答应。 “天天餐饮注册资金两百万，苏小姐魄力很足，Y&F公司和咖啡厅整体并入，也不多说，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当沈扬极其淡定的话说出来的时候，苏蔓真的想泼他一脸咖啡，到现在竟然还狮子大开口，脸皮真厚。 这样的方式，咖啡厅估值不就很接近两百万了吗。 “不可能！”苏蔓义正言辞地拒绝。 “我再投入一百万，苏小姐同时增加投入一百万，占据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很快的，沈扬又说出一个方案，苏蔓听着他迅速的说出来，几乎没经过多少思考。 苏蔓脑袋飞速的转着，X+1除以X+4等于20分之19，那么X值是多少，好想有一张草稿纸可以计算一下，苏蔓脑袋都痛了。 苏蔓用她还给数学老师多年的数学，费尽心力终于计算出来，16除以11，等于1.454545无限循环下去了，没错咖啡厅估值是145万。 好吧，虽然略高于期望值，不过还是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这家伙总算让步了。 不过，这是这家伙之前算计好的，还是临时想到的，怎么感觉很轻松的样子，他是数学系毕业的吗，真的很想看看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可以！”苏蔓傲娇地点点头。 她本想打电话向家里的男人说一下，但是一想到陆励成说的话，有些东西必须要自己去学，所以还是算了。 一想到这家伙投入两百多万，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没有放在心上，苏蔓就有点泄气。 她本来还觉得，这家伙答应的这么快，肯定有猫腻或是骗子什么的。但是咖啡厅就在这里，飞也飞不走，所以骗人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人比人气死人，都是创业者，这家伙才刚毕业，自己比他大了好几岁，怎么比起他来那么不成熟。 苏蔓啊苏蔓，你还得修炼啊。 （未完待续） NO.37：沈扬时代的终结 晚上八点，滨江海鲜酒店。 金碧辉煌极其富有情调的酒店，一个宽敞明亮的包厢里，一个饭局正在进行。 属于沈扬的时代结束了，现在是苏蔓的时代。≈ap;ap;ap;ap;f结束了，而天天正在冉冉升起， 是的，曾经的≈ap;ap;ap;ap;f公司高层管理，还有天天餐饮的一方的管理层，以及双方请的代表律师，觥筹交错济济一堂。 签订合作协议之后，只剩下香槟庆祝了。 一行大约二十多人，沈扬、萧慕、高颖、李云姿，还有三位公司高层，外加事务所的代表律师。另外是苏蔓，和她的代表律师。 因为咖啡厅和餐饮店的高度重合性，苏蔓觉决定公司管理层全部留任，以副职的身份留任履职，当然他们自己答应才行。 当站在所有人面前，以沈扬从未见过的女强人姿态出现，苏蔓笑容亲和，但却不能掩盖那一丝强势，她注视着所有人。 “新公司组建在即，现在是筹备阶段，管理层暂定以副职身份留任，履行各部门正职职责，不出意外的话，过段时间就会有很大一部分人升职。” 苏蔓显示出非同一般的领导才能，并没有全盘接受，而是坚持自己的方案，令沈扬刮目相看。 众人凛然，不出意外就是正职，那么意外也就很明显了，必须要让她满意。 新东家不可能像旧东家那样，即使他们宣誓效忠，也不可能全部保留一成不变，一朝天子一朝臣，要不然这家公司就是沈扬的了，作为公司总经理的苏蔓权威何在。 公司走上正轨以后，甚至于现在，换血是肯定的，总不能大管理层都是沈扬旧部吧，该避嫌的还是要避嫌，该远离的还是要远离。 不管如何，作为沈扬的旧部，即使公司刚刚组建，他们也要经历一个试用期，并不在劳资协议上说明的试用期，而是新东家苏蔓的衡量。 沈扬作为新公司的副总经理，不管事的副总经理，萧慕这次因为退出，什么都没有捞到，只有几十万的补偿款，但股权被置换到沈扬名下。 高颖是新公司的财务副总监，李云姿还是作为沈扬的助理。 苏蔓很大方，刚刚签订完合同，她就订了一桌酒席庆祝这次合作，同时和新公司高层有一个简单的接触。 沈扬就坐在苏蔓身旁，他的旁边是萧慕。 萧慕此刻看着那个原采购总管，他此刻正在向苏蔓敬酒，脸上是谄媚讨好的笑容，躬着身子，装作低三下四的样子。 苏蔓表现得很好，尽管有些无奈，但伪装的很好，既不亲近也不明显拒绝，笑容客套而虚假，不得不令沈扬刮目相看。 “我们都是旧人了啊，你看现在无人问津啊，真是门前冷落鞍马稀，一代新人换旧人。”萧慕眨巴着眼睛，看着旁边苏蔓那边热闹的样子，和这边的冷清截然相反。 沈扬哑然失笑，这当然是可以理解的。自己明确提出不会干涉公司决策，一个橡皮图腾一样的摆设，还会有人重视吗。 沈扬其实心里并不好受，但是人心就是这样，所以他能理解。萧慕比他认识这些人世间更长，现在见到这一面气愤也实属正常。 “你看他帝国主义走狗的样子，放民国时候一定是个大汉奸。”萧慕指着那个采购总管，他不屑地撇撇嘴，很有些愤愤不平。 “你呀！” 沈扬没有多说什么，他看到坐在另一旁的高颖和李云姿，李云姿神色如常清冷如水，似乎对改换门庭没有多余的感觉，至于高颖精神有些恍惚，明显心不在焉提不起来神的样子。 二人并未对苏蔓有多热情，但也保持了基本的礼貌，沈扬心中一动，眼眸低垂忽然站起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一些东西。 沈扬的举动惊动其他人，尽管现在身份变了，不过没有人可以忽视他。 “今天庆祝双方就此展开合作，我也不说一些扫兴的话，过去的几年里大家共事几年，风雨兼程同舟共济，也算是殊为不易，现在恭喜你们迈入人的新阶段，前途一片光明且行且珍惜，祝你们前程似锦。” 沈扬扫视着众人，看到他们脸上形形色色的表情，声音不急不缓说着。人的一中会遇到很多人，然而能一路走下去的很少，相遇就是有，沈扬并不苛求。 直到沈扬话题截然而止，拿起一杯白酒站起来，众人才如梦初醒，离别之际沈扬表现的很豁达，他们也尽皆释然，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于是纷纷举杯。 “干杯！” 没有清脆的碰杯声响起，大家只是远远碰一下，沈扬不管其他人，自己倒是一饮而尽，喉咙里火辣辣的，一杯酒下肚腹中火热。 喝完这杯酒，等于和过去告别，他们再也不是上下级的关系，从现在开始，沈扬就是一个过去式。 “同时，预祝天天餐饮横空出世独占鳌头，于是苏姐旗开得胜。”沈扬并没有坐下，他又倒下一杯酒，对着身旁的苏蔓道。 沈扬说得很真诚，苏蔓也挺开心。 她似乎因为喝了一点酒，神色略显激动，站起身同时拿着一杯酒，和沈扬一起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接下来，苏蔓也说了一些场面话，总算维持住众人的面子，宾主尽欢气氛热烈。 “抱歉，我先过来了。”直到苏蔓接到一个电话，告罪一声出去接听之后，小脸就皱成了一团乱麻，低头对旁边的沈扬说。 “陆励成是不是不喜欢你喝酒？”沈扬似乎猜到什么，苏蔓一张俏脸很红，说话的声音很小，人明显也有些慌乱。 似乎因为喝了酒，苏蔓反应有点慢，并没有多想沈扬为何一下就猜到了，她只是狠狠地点点头，略显无措。 “喝一点茶水吧，茶水可以醒酒。”沈扬只是拿起茶壶倒一杯清澈的茶水。 “我的脸真的很红吗？”苏蔓接过茶水，有些不确定地问沈扬。 他们两个低头悄声说话，苏蔓并没有问旁边的高颖，由此可见对于沈扬苏蔓明显亲近，沈扬也意识到这一点。 “放心啦，不是很红。”沈扬安慰苏蔓一句，其实后面他没有说，不是很红是非常红，苏蔓明显就是那种体内缺少解酒酶的人，难怪陆励成不许她多喝酒。 苏蔓倒是有一些安定下去，不过当包厢门被打开的时候，看到高大的陆励成面无表情走过来，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陆励成一进来，正进行酒宴的众人就被吓一跳，还以为是莫名其妙的人，直到他走近苏蔓，才知道是苏总的朋友。 陆励成一过来，目光就落在小心翼翼的苏蔓身上，苏曼脸色酡红，本来白皙的俏脸现在红的像苹果。 苏蔓旁边有一个小空格，高颖离得较远一点，因此陆励成只是拿过来一张椅子，然后就坐在中间照看苏蔓。 他很快扫视一眼，注意到苏蔓身边是沈扬，并没有其他男人，只是很快的扫过沈扬一眼，然后就收回目光，蹙起的眉头也舒缓了。 沈扬心神一紧，在被陆励成注视着的时候，他感觉竟然有些压力。陆励成的视线并不冰冷，但是很具有压迫性。 沈扬毫不怀疑，如果他是一个猥琐的中年大叔，对苏蔓动了什么歪心思的话，这会儿已经忐忑不安露出马脚了。 陆励成很爱苏蔓，沈扬得到这样一个信息，当然，苏蔓也很爱陆励成，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在意他。 “你是沈扬吧，我知道你。”传说中的人物就这样突然伸开手。 （） ps：喜欢就加入书架吧。。。 NO.38：便只顾风雨兼程 很期待的一次见面，但是并不是这样场合，至少沈扬并不希望是这样的。 陆励成，年仅二十七岁，斯坦福大学硕士毕业，在纽约华尔街投行工作三年，从一名小小的分析师一直做到项目经理，现在外派到大中华区担任投资审核总监。 在这类投行，投资审核总监是一个相当重要的职位，仅次于老大首席执行官和总管首席财务官，所有的投资项目最后都会由陆励成审核通过。 这个年仅二十七岁的年轻人，刚来大中华区就惊动业内，谁也不知道总部派来的竟然是他。 作为成熟的v/pe投资公司，在国内投资遍布荒漠的时候及早布局，投资界很小，像陆励成这样大的石头丢进去，怎能不惊起波浪万分。 大中华区团队组建一年多，总部将陆励成派过来，可想而知对大陆市场有多看中。 脑海中闪过陆励成的个人信息，沈扬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你是沈扬吧，我知道你。” 眼前的陆励成温润如玉谦谦有礼，一点也没有刚才的淡漠，似乎刚才的眼神只是沈扬的错觉。 沈扬不会知道，陆励成知道他并不只是听苏蔓说，还有关于他的一份详细调查。作为苏蔓的男人，他任何时候都站在苏蔓背后，很好地行使身为丈夫的职责。 现在的沈扬才二十二岁，才是事业开始的时候。而后世的他二十八岁，也没有现在的陆励成十分之一的成就。 沈扬对陆励成是极为敬佩的，能在轻视中国人的老外那里做那么好，可想而知他自身有多优秀。 “我是沈扬。” 沈扬伸出并不粗壮的手，然后和陆励成相握，一触即分。 并没有惺惺相惜产，也没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感，现在的沈扬层次太低，距离陆励成太远。两个身份地位天差地别的人，很少会有共同语言。 陆励成光芒太耀眼，耀眼得让沈扬有种自惭形秽之感，相比于陆励成，沈扬除了后世的那点记忆，身上学的东西早丢的一干二净了，拿什么和人家比。 陆励成是复旦大学毕业，后世的沈扬，好吧，只是二流大学毕业。 人为什么会自信，因为他脑子里装了东西，他知道自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沈扬虽然自信，他虽然毫不犹豫地说出我是沈扬，但是他的自信并不张扬，一直都是内敛的。 而陆励成，他的自信表现得非常明显，一屋子的人，包括苏蔓都没有他耀眼。 从来都希望介绍自己的时候，可以说我是沈扬而不是我叫沈扬，两者似乎没有多大区别然而其实真正千差万别，前者已经拥有社会地位拥有一定的知名度，而后者只是一个跑龙套的路人甲。 现在的沈扬，可以自信地说出这么一句我是沈扬，应该感到自己有一点成功了，然而站在众人焦点的陆励成面前，沈扬感到一种失落。 除了五六百万遗产，除了&f公司，似乎自己穿越过来快十天，什么都没做。前面的东西都是原主人遗留的，沈扬只是继承了它而已，那么属于自己的呢。 陆励成已经功成名就，而他沈扬只是背靠祖荫的二世祖，人家凭什么高看他一眼。 陆励成和沈扬握手之后，就和苏蔓的一众下属去打招呼了，并没有和沈扬再继续客套。 沈扬看着陆励成如何反客为主，如何从容不迫谈笑自若，他就像上帝一般在他的领地巡视，一点也没有违和之感。 而苏蔓就站在他身边，两个人夫唱妇随，宛若神仙眷侣。 沈扬看着陆励成，感觉陆励成离他很近，但其实他是遥不可及的。身份地位上的鸿沟不可逾矩，陆励成的社交圈已经是国内顶级商业大佬，而沈扬只是个籍籍无名的毛头小子。 沈扬感到一种紧迫感，必须做点什么了。 就像桓温说的，既不能流芳百世，亦不复遗臭万年。而今天沈扬立下一个志愿，从今天起，立志做一个成功的人。 什么是成功，成功就是让人记住他，让人感受到他的强大，让别人都尊重他。成功的人拥有一个成功的家庭，拥有一份成功的事业，拥有令人羡慕的一切。 年轻，意味着无限可能。当年的陆励成并没有现在的资本，而现在自己比他起点高多了。至少，陆励成只能一个职业经理人，做多也不过是打工皇帝，而自己却是下棋的人。 沈扬不愿意做一名棋子，他更愿意做下棋的人。 当然这很有难度，沈扬已经有所准备，既然选择了前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重一遭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不平庸，就是为了站在金字塔尖，沈扬从来都不是愤世嫉俗的人，但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忽然，一只手搭上沈扬的肩膀，让沈扬回过神来。 萧慕，萧慕指着那边的陆励成，他明显脸上很艳羡，嘴里却酸溜溜的。 “你看人家，一派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派头，夫妻恩爱和谐如斯，真是羞煞旁人。” （） NO.39：触手可及的梦 沈扬很多次幻想过可以去美国留学，然而机会摆在面前的时候，沈扬毫不犹豫地拒绝了。㈡㈤㈧中文网 不说早年学的英语四级都忘光了，现在沈扬已经开始创业，哪里有时间去。 就在今天早上，沈扬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通知他前往一个咖啡厅见面，打电话的是示意个老外，一个说普通话很溜的老外，他约沈扬见面的目的就是留学。 “罗伯特先生，很抱歉，我现在已经在创业，没有时间去留学。”几分钟前沈扬已经赶过来，现在坐在这个老外对面，面色诚恳地对面前的事务官罗伯特说着。 罗伯特，一名美国白人，赴美留学咨询公司的一名事务官，说白了也就是中介。 在国内如火如荼出国留学的热潮下，已经有人瞄准这个商机，那些外国人仗着国内对国外不了解，他们推出签证留学一站式服务，为广大不明觉厉的国人排忧解难。 从考托福雅思开始进行培训，为去大使馆签证面谈做准备，准备材料申请美国学校的通知书，和移民局的i-20表，最后在大使馆拿到入境签证，然后就可以留学了。 这其中很多的步骤，都是在咨询公司的帮助下进行，当然，前提是支付不菲的佣金。 “亲爱的扬，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思考一下，留学一直是你母亲的心愿，现在她猝然罹难，你能忍心违背她最后一个心愿吗？” 罗伯特似乎并不为沈扬的拒绝感到意外，反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劝说。他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就像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一样。 “而且，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办好了，只需要你买到机票坐飞机就可以去，前面付出了那么多，现在半途而废是不是太可惜了。” 沈扬感到压力很大，这个罗伯特明显是个中国通，外国人的直来直去一点也没有，反倒更像一个国人，成语都说得那么溜。 “抱歉，我还是不能去，现在我已经在创业。”沈扬再一次拒绝，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创业需要做的准备，比起留学要多多了，亲爱的扬你做好准备了吗？”罗伯特徒然叹了一口气，似乎为沈扬的放弃感到可惜。 “是的，我已经有充分准备。” “既然如此，那祝你好运吧，再见！” “再见！” 若不是罗伯特来电话，沈扬还从未知道这件事。那么还有什么事，是沈扬不知道的。 回来的路上，沈扬一直在思考，留学是不可能的，然而为什么还会有这么一档子事呢，肯定是沈扬妈妈的主意，罗伯特说的没错。 按照沈扬的猜测，原主人并不想去留学，他对此表现得很抗拒，但是耐不住沈扬妈妈的苦劝，最后答应了。 答应留学，就要准备各种留学手续，原主人的托福雅思也都过了，签证和入学通知书也拿到了，这充分说明他的英语水平是极为不错的。 然而现在，沈扬拒绝留学，罗伯特这边的事情没有了，但是对于留学的这所学校，沈扬还必须写一封邮件过去——致歉邮件。 致歉邮件已经没有时间写了，因为马上就到去香港的时间了。 那天饭局结束后，沈扬就让李云姿订了三张直飞香港的机票，沈扬和李云姿都有去美国的签证，因此可以直接去香港并且最多逗留七天。 而萧慕因为只有港澳通行证，还需要再进行注册签注，比起美国签证麻烦多了。 这次去香港，暂定三个人，李云姿作为沈扬的助理，她现在基本处于游离状态，也不需要向高颖一样繁忙地工作，为苏蔓为天天餐饮工作。 y&f公司都被打包出售了，沈扬现在只有一个挂名的副总，不需要处理日常事务，所以难得有时间做其他事。 上海浦东国际机场，航班是香港航空hx1701直飞香港，早上十点二十开，降落地点在香港国际机场，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四十五，用时两小时二十五分钟。 现在是早上九点多，本来现在已经出发了，可是被这罗伯特的事耽误了，沈扬紧赶慢赶赶过去。 刚发过来的消息，李云姿和萧慕已经到机场了。 当的车司机花费半个多小时，从静安区赶到浦东机场，速度快的让沈扬不得不刮目相看。 有钱总归能使鬼推磨，本来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在沈扬的人民币攻势下，愣是用了半个多小时，令人叹为观止。 不管怎么说，的车司机为沈扬省了几千块钱，还有外加等待的时间。 “谢谢！” 老远就看到萧慕左顾右盼，像一个猴子一样，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看到沈扬，就焦急地跑过来。 “你怎么才来？” “抱歉！” 沈扬知道等待是有多么煎熬，所以他理解萧慕的心情。 李云姿安静地站在一旁，面色清冷目光淡然，没有过来迎接，就站在那里不闻不问似的。 “进去吧。” 李云姿和萧慕已经香港航空服务台取了票，现在只剩下沈扬自己的。 “谢谢！” 递过证件之后很快就拿到票，不需要办理托运，还没有三分钟就排队进行安检。 安检沈扬经历过很多次，证件签证齐全，又没有带违禁品，很坦然的结束。 然后是登机，找到登机口，在空姐微笑中进入飞机，好吧，即使沈扬速度很快，距离最后起飞时间也不到二十分钟了。 在空姐的提示声中，找到座位，系好安全带，一趟航空旅行就这样开始了。 飞机票买的是商务舱，三个人的位置并不在一处，萧慕坐在前面一排，李云姿和沈扬隔着一个陌生人。 不得不说香港航空的空姐很漂亮很养眼，不光是华人还有混血儿。一想到香港航空，沈扬的思维就开始发散，tvb剧《冲上云霄》第一部似乎已经上映播出了。 一想到空姐，沈扬就想起冉静，想起《和空姐同居的日子》，貌似这本书现在还没有出版，至于改编的电视剧更是无影无踪。 沈扬的思维很发散，一想到这些，边不由想到最近看到的一个消息。 冯小刚导演电影《天下无贼》，已经在甘肃夏河进行拍摄。这部电影票房一亿两千万，，但拍摄成本和宣传投入并不高，似乎没有比电影更能赚钱了。 像后世的《美人鱼》三十三亿票房，《捉妖记》二十四亿票房，《寻龙诀》十七亿票房，《港囧》十六亿票房，《夏洛特烦恼》《泰囧》《西游降魔篇》等等，那么多超高票房作品。 即使现在不是后世，现在还没到大陆电影市场奋起直追，和北美票房齐名的地步。不过电影依然很赚钱，电影的回报率要比做实业投资高得多，当然如果没有好的剧本，也会赔的万劫不复。 但是又如何入场呢，作为投资界的新人，想要投资一些大制作根本是不可能的，大制作那么多山西煤老板抢着要上，然而过来过去就只有华谊兄弟、太合寰亚紫禁城那几家巨无霸。 大制作现在没有机会，未尝不可以参加小制作，貌似后世的大导演宁浩现在还籍籍无名。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最好的投资不过是投资一个人，就像孙正义投资马云，就像张叔平投资张艺谋，就像华谊兄弟投资冯小刚。 再过一年《疯狂的石头》就要开始了，沈扬心里有了想法。 （未完待续） ; NO.40： 好的剧本不是一蹴而就的，也不会天天有，很多时候都是可遇而不可求。②⑤⑧鈡雯?如果没有路子，光有钱又有什么用。 一个剧本光是筹备，组建剧组开始拍摄，杀青到后期制作，一直到最后上映。整个过程最短也得四五个月，然而对于有些大导演，一个本子筹备好几年都不是什么奇怪的新闻。 大导演讲究慢工才出细活，华语电影界没有好莱坞先进的电影工业，也没有流水线一样的拍摄制作流程，能快才奇了怪了。 一年也就那几部高票房片子，然而真正有能力参与进去的屈指可数，光靠一个影视投资几个电影项目，支起一个投资公司不现实，影视投资只是边角料，放长线钓大鱼最好，所以重心还是要放在其他地方上。 比如互联网，互联网这个词语太过宽泛，比较精细的划分有电子商务、搜索引擎、即时通讯、门户网站，他们中比较成功的代表阿里巴巴、百度、腾讯、新浪，就他们后世的发展状况来看，投资他们最好不过。 然而，这也是需要实力的。 重生最大的金手指就是先知，对于沈扬来说，曾经作为一个编辑，又不是业内人员，所以知道的也屈指可数。 嗯，房地产会发财，08年会有全球性金融危机，05年会有一波股市牛市，还有什么呢，阿里巴巴会很成功，万达集团也挺厉害，华谊兄弟会上市，等等等等。 但是知道有能做什么呢，如何转化为资产升值的内在动力，光知道什么都不能做，这就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沈扬觉得，非常有必要组建两个团队，一个是国内行业综合分析团队，一个是风险评估团队。如果在后世，这方面的人才并不缺少，但是现在国内属于人才和市场的荒漠期，只有向香港或者国外求救了。 飞机不知什么时候起飞了，现在就在云层中翱翔，旁边就可以看见蓝蓝的天空，沈扬莫名想到那些年失联的航班。 沈扬并不是紧张，只是思维发散，发散程度几乎可以等同为脑洞大开了。 闭目小憩，航班一共两个多小时呢。 飞机上并没有发生其他的事，一直都很平静，也没有漂亮的空姐悄悄递纸条。一直到飞机安稳降落，乘客鱼贯而出。 “扬哥，我们先去哪？” “先去酒店。” 这年头，如家汉庭还没有开到香港，沈扬曾在上海见到一家如家酒店，但是汉庭却从未见过，也不知道在哪里酝酿。 沈扬之前来过香港，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三人中只有李云姿也从没有来过香港，过来之前也没有电话订酒店，因此现在就像一个菜鸟一样。 订房间换港币寻找中介公司，这就是接下来准备做的事。 的士站很多人在排队等车，三个人默默地跟着排队，前面的人一个个上车消失，终于轮到自己了，拦住一辆红色的的士，拿着公文包上车。 刚上车，就听司机用粤语说着懵逼的话，三个人没有一个人听懂，倒是沈扬听懂了。 沈扬和萧慕一上车就系了安全带，李云姿也人云亦云跟着系上了。 随后，眼尖的年轻司机很快发现过来，竟然随口说一句带着粤语味的普通话，倒是可以听懂了。 “你们系内地人吧，刚才竟然猜错了。” “内地人和香港人很明显吗？”萧慕不服气了。 “香港人都急匆匆的，非常忙碌的样子，一上车会主动系安全带。内地人都是过来旅游的，左看右看觉得什么都很新奇，从来不会主动系安全带。”年轻的司机偏头看他一眼，眼中的意味表现的分明。 “所以我们刚才拿着公文包，让你误以为我们是香港人了。”沈扬笑着问道。 “对啊，看你们穿的很正很靓，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了。” 沈扬后世来过香港，因此对这里还算了解。 就比如刚才，香港的的士有三种颜色的，红色的的士可以跑新界、九龙和香港岛，什么地方都可以去；绿色的只能留在新界；蓝色的只能留在偏僻的大屿山，是不能出来的。 在大陆，只要在公路旁，随处一挥手就有大把的的车过来，然而在香港只有的士站才能打的，其他地方就算疯狂招手也没人理会。 之前的排队也是如此，就像是后世的地铁站一样，香港很少有不遵守排队规矩的人。 “我知道你们来过香港，所以就不向你们介绍酒店了。当然，如果你们想知道的话，我还是会说的。”司机熟练地开着的车，咧嘴笑着，和很多电视上看到的香港人一样，司机很健谈，就像是北京的侃爷。 沈扬从坐在前排，可以从司机证上看到他的名字。陈一鸣，一个很不一般的名字，但看他这个人，身材略有点胖，肚子也有点凸起，二十几岁的样子。 “我会拉你们到中环，你们那边应该有一些事要做。车费不贵的，放心好了。” 不得不说，这个司机很有颜色，一下就看出几个人的身份。 中环是著名商业街，那边有很多国际大公司坐落，商业极其发达，更重要的是，那边距离香港政府部门很近，这次要注册公司需要去税务局等机构。 注册完公司，一些事情就可以逐步开始了。 （未完待续） ; NO.41：西湖歌舞几时休 正常的流程，香港注册公司需要五到八个工作日，而沈扬没有多余的时间等，所以必须依靠中介公司。 04年的时候，香港中介公司已经很多了，在这其中沈扬的目标是香港港宜商务。 香港港宜商务科技有限公司，这是一家私营企业，总部所在地深圳，香港也有分公司办事处。这家中介公司业务有很多种，香港公司注册、海外公司注册、国际商标注册、海外银行开户，等等，总之服务很全面。 这家公司开办几年了，公司规模越来越大业务蒸蒸日上，它实力不俗。最重要的是，这家公司的主要客户是内地企业，在这异域他乡，内地人之间感觉总是亲近一点。 并没有先去酒店，而是银行。 不管香港的哪一家银行，都有兑换人民币的业务，就比如这一家是中国银行。 不管是后世还是现在，很多人都不知道很多耳熟能详的大公司，比如中国移动比如中国银行比如华润集团，这些公司注册地都是在香港，它们都是香港公司，而不是内地国企。 就和阿里巴巴集团，百度腾讯很像，因为国外投资机构占据其股份，后世就有究竟是中资还是外资的争议。 97年经历东南亚经融危机，港元作为联系美元汇率制度，兑换人民币的汇率有升有降，一直到现在基本处于稳定状态，不过是1：1.0653。 从的士上下来，是萧慕付车费的，他身上竟然带着港元，令沈扬啧啧称奇。 这一次兑换港元数量有点大，另外还开了一个港元户头，大额支付比较方便一些。 香港有很多古惑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盯上人了，尤其是一个个特别像土豪的大陆人，沈扬可不希望出现什么意外。 想起后世，已故针织大王罗定邦孙女天价绑架案，现在香港坊间津津乐道的世纪贼王张子强，当年绑架李嘉诚长子李泽钜勒索10亿天价赎金，想起来就感觉很恐怖。 从银行出来，找到一家商务快捷酒店，订了三个房间，现在大家聚在一起讨论，两台ibm商务笔记本，屏幕上是刚刚找到的港宜商务办公地点。 “现在已经是三点多，我们赶过去他们也下班了，所以今天好好休息下，明天一大早就过去。” 这已经算是第一天了，第一天什么都没做，沈扬略感无奈。 “好啊，等会我们一起出去玩吧。”萧慕忙不迭答应。 李云姿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收拾笔记本，然后转身离开。 “我不去了，你去吧，我还有事要做。”沈扬想也不想就拒绝。 “一个人玩多没意思，大家一块去吧。” “到时候再说吧。” 沈扬关闭房间门，一头扑倒在床上，应该是飞机上想多了的缘故，到现在都有些困意，刚才就在打呵欠了。 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安然进入梦乡。 一觉起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萧慕这边比较熟悉，不知什么时候偷偷走了，只有李云姿还在，不知道在房间里做什么。 “咚咚咚！”沈扬敲着房门，很快门就打开了。 李云姿俏生生站在那里，半掩着身后门内，看着沈扬。 “一起下去吃东西。” 沈扬并未对她这一副尊容有什么不适，依旧不咸不淡地说着。 李云姿并没说话，只是随手关门跟上沈扬。 酒店准备了一些吃食，但是沈扬并不想吃，来到香港美食天堂怎么能不出去，外面的大排档最热闹不过。 中环寸土寸金，快捷酒店在尖沙咀这边，经过跨海大桥就可以抵达中环。 尖沙咀这边找大排档不容易，其实最容易的地方就是大学附近，不过最近的港大也在海对面的西环，直线距离也有三公里。比较中间的香港科技大学牛尾海那边，至于中大则就更远了，要去沙田海那边。 来香港一趟，怎么能不去中大，不过今天晚上没时间了。 晚上香港的夜市才开始，至于兰桂坊那边要等到更久才会开业，香港的夜生活很丰富，当然普通人玩不起。 “司机大叔，找最近的大排档。” 这一次并没有再遇到陈港生，茫茫人海，即使是一个弹丸之地的香港，六百万人人口找他并不容易。 的士cd放着梅艳芳的《赤的疑惑》，司机是位中年大叔，中年发福头发有些秃顶。 优美的旋律在的士中响起，沈扬忽然察觉什么，偏头看着李云姿。 “梅艳芳去世了？” “嗯！” 然后就是沉默。 “你们是上海人吧？”一口黄牙的司机突然开口了。 “对啊。”沈扬听着他说话，也有一丝北方方言的味道，略有些奇怪。 “我是79年逃港的人，老家山西的。”司机仿佛看出沈扬的疑惑，开口解释着。 “哦！”沈扬哦了一声，倒是没有再说话。 沈扬之前说的是普通话，司机能听出来也属正常。 年近四五十，司机一口乡音未改，熟络地说着过去的事。 “为什么不回去呢？”突然，从未说话的李云姿开口了。 “回不去了，儿女都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这里才是他们的故乡。”这句话半是惆怅，里面有着莫名的情绪。 沈扬忽然有些理解，司机大叔是旧移民，但是他的孩子却是纯粹的香港人，莫名想到后世的占领中环运动。 “儿子不懂事吧？”沈扬看着路边闪过的霓虹，突然出声问道。 “对啊，整天就跟古惑仔一样，你们走在路上也要小心啊，香港的古惑仔很厉害的。”司机大叔想起来有些心酸无奈，不过还是劝诫沈扬。 “没事的，长大后会变懂事的。” “好啊，哦，到了，就是这里。” 说话间，大排档就到了。 （未完待续） ; NO.42：高利贷引发的血案 俗话说，有华人的地方就有大排档，大排档不仅大陆有，香港台湾有，新加坡太过也有，只要有华人的地方，都可以见到大排档 现在坐在大排档，就有一种后世的感觉，那会儿还是沈扬上大学时，很多时候舍友同学一起吃饭都在外面的大排档。 大排档消费不高可以吃的很开心，一团人聚在一起或者三两个人凑一桌，青岛啤酒搬一箱，烧烤小吃放一桌，就这样开始了。 那时很遥远的记忆。 沈扬后世来过几次香港，那个时候香港大排档已经很少了，很多人慕名而来排队等候，只因为遥远的记忆，城市的发展大排档逐渐消失，转而茶餐厅取而代之。 苏蔓的天天餐饮应该学一下，不管是快餐厅还是茶餐厅，有些东西都是共通的。 香港人和广东人饮食习惯差不多，都吃的清淡鲜美，不像四川人和重庆人，吃得那叫一个辣。 这里灯火通明，一排排桌椅整齐有序，并没有坐很满，应该是也是刚开始的缘故。不过服务倒挺好，鱼丸很短的时间就端上来。 这家大排档应该是老字号，少说也有一二十年的历史，沈扬看着老板就觉得手艺不俗。门店倒是不旧，很多大排档环境一般，这里还算是可以了，附近的门店都是吃食，应该是美食街一类的。 还有几个招牌菜上来，菠萝古老肉、炒通菜、清汤腩、水煮鱼，色香味俱全，看得人食指大动，似乎还是飞机上吃的东西。 “慢用啊！” 老板一脸笑意，平时就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这会儿听到沈扬的口音，越发显得喜悦，他很想很想坐下来聊一会儿，但是生意多客人催的紧，只好咧嘴笑一下离开。 “大叔去忙吧。” 香港人很好客，也不会因为异域口音就大惊小怪，沈扬现在说着普通话，他们也见怪不怪的样子。 开放和包容一直都是香港的特点，从清末民国就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沈扬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一个俗人，即使现在穿着一身正装，看起来就像一个商务精英，可是现在坐在大排档很坦然，没有半分不适。 沈扬很喜欢这种地方，大众亲民接地气，而不像那种冰冷的西餐厅，一板一眼的特正式。 李云姿小口小口地吃着，显得很安静温婉，特别像个淑女，沈扬自己吃一点，然后抬头看李云姿吃，就觉得很有趣。 吃了十分多钟，美食下肚，感觉不那么饥饿了，李云姿已经吃完，默默地喝着一杯冷饮，只有沈扬还在吃。 饭菜是两个人的量，浪费有点可惜，沈扬又不是特别没胃口，就努力加油吃。 “你不再吃一点？” 边吃着，沈扬头也没抬地问。 “饱了。” 李云姿淡淡地说出来两个字，话依然不多，可是语气却有一丝温度，沈扬忽然抬头看着她，眼睛直勾勾看着她。 李云姿毫不避讳地对视，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眼睛里有着莫名生动的情绪，比刚才有了一丝温度。 除去公务时间，两个人一般没有交集，像现在这样一起吃饭更是第一次。 或许是没有再给她恶感，又或许是之前给她放了几天假，所以现在没那么抗拒了吧，沈扬心里猜测着。 沈扬清楚地记得，那天他说放假回家的时候，李云姿身子突然变得僵硬，一瞬间犹疑之后欣然答应。 然后，从家里回来之后，李云姿就开始变了，表情还是那样，可是人的声音眼神却有了温度。 “对不起！” 突然听到这么一丝声音，沈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李云姿的眼镜，她显得极为正式和诚恳，纯净的瞳孔里有一团光明，倒映出沈扬的身影。 “谢谢你！” 这一次倒是清晰可闻，嘴唇轻启，李云姿就这么缓缓说出来，她的眼神变得柔和，嘴角也勾起一抹弧度，显然心情不错。 安静而美好，令人不忍亵渎。 但是意外总是突发而至，一串刺耳的轰鸣声响起，小巷子里老远就看到一团团耀眼的灯光，这是机车的的远光灯和近光灯。 密集的灯光打过来，地上一片惨白，照的人睁不开眼。 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然后机车轰鸣声就停止，一辆辆机车停在旁边，机车很多，估计有十多辆。车上下来一个个长头发的人，穿着黑色的夹克，头发染得黄不黄红不红的，手里拿着钢管。 古惑仔，阿飞，沈扬一眼就认出来了。 十几个人，就这样围在何记大排档这里，为首的人嚣张地走向老板，其他的人看到空桌子一脚踢翻，大声朝顾客叫嚷着。 “闲杂人等走开。” 沈扬忽然想起司机大叔的话，就知道这应该就是何老板的祸事了。 一根钢管轮过来，沈扬急忙抓住李云姿的手站起来，哗啦一声，碗碟被打碎打翻，肉和汤洒了一地，现场变得一塌糊涂。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莫管闲事。” 一群古惑仔嚷嚷着，让四周本来想要出头的人迟疑起来，其他的事还好，但是欠债确实没法帮忙。 热心的人已经报警了，不过警员过来最快也要几分钟。 沈扬和李云姿站在一旁，看着古惑仔拿着红油漆，一桶一桶泼的到处都是，桌椅被打翻打碎，桌上的吃食和碗碟弄得到处都是。 那名为首的古惑仔也不管顾客在干什么，只是嚣张地走到何老板面前，伸手拉过旁边呆立的何小妹，淫笑着伸出一只手在她脸上摸。 “小妹长得这么靓，没钱就去卖啊，做鸡多赚钱啊。” 古惑仔很嚣张，但何小妹都快哭了。 “飞哥，快一点，死条子快来了。” “哼，儿子借了高利贷跑路了，只能老子来还钱了，今天不还我们明天还来，搞到你们还钱为止。” 这个叫飞哥的古惑仔，他淫笑着摸了一下何小妹，放下一句狠话，然后转身迅速离开。 然后，在沈扬看着的时候，这群古惑仔飞速离开了，风车电掣一般走的没影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可是地上的狼藉分明告诉着这一切。 古惑仔离开后，警员就姗姗来迟，沈扬也很纳闷，不说香港警察效率很高吗。 一群人就这么走了，现场一片狼藉，谁也没有好心情。 客人纷纷买单离开，只剩下左邻右舍看着这边，旁边的客人还在纷纷议论，何家三口人呆立着，何母腾地坐在地上哭起来。 看来这些古惑仔还是很怕警察的，不等警察出现就跑得无影无踪。他们只是破坏捣乱，没有威胁到人生安全，严格意义上讲并没有破坏社会治安，警察确实很难有足够理由抓他们。 更何况，他们很可能是三合会外围成员，也有可能是要债公司的，还有可能是收高利贷的，总之很麻烦。 看见这一幕，一句话突然浮上沈扬心头，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未完待续） ; NO.16.II： 沈扬站在旁边没有动，他听着旁边街坊邻居的议论。忽然间李云姿挣开他的手，沈扬才意识到刚才握了很久。 三名警员骑着摩托过来，看了现场的局面什么都没说，只是问了何老板一些事记载下来，然后骑着摩托离开了，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 现场连一根毛都没有，古惑仔都跑得没影了，警员过来又能有什么用呢，不过是照例询问几句，好一点的安慰几句罢了，真正的事情一点也帮不上忙。 “老板，怎么回事啊？”沈扬什么都没做，只是走上前，走到还在发呆的何老板处。 何老板一家反应并不激烈，似乎是习惯了这种事，沈扬还有些疑惑，为何刚才过来时，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油漆味，原来是不久前就发过。 何老板见怪不怪地在收拾，也不理会一边哭着的老板娘，听到沈扬过来问，徒然叹一口气，一声不吭地说道。 “龟孙子借了十万高利贷，现在利滚利翻了两倍，这些古惑仔是过来要钱的。香港借高利贷还不起要断手断脚，这不这龟孙子就跑路了吗。” 何老板话中充满辛酸和无奈，高利贷这种东西，倾家荡产断手断脚很平常，逼良为娼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何老板娘坐在地上涕泗横流，嘴里哭着喊着王八蛋忘恩负义之类的，一听就知道骂的是那个儿子。 何小妹在一旁劝着，她泪眼朦胧，清秀的小脸上还有些灰，整张脸脏兮兮的。 “擦一下脸吧。” 沈扬递过去一张纸巾，何小妹伸手接过，李云姿就蹲下身来，开始安慰起她们母女。 客人走走光了，只剩下沈扬和李云姿还在这里，旁边的人不住的看着。听到街坊邻居的议论，沈扬心里有了猜测，不动声色地蹲在地上，和老何聊起了家常。 “老何，你儿子是港中大高材啊？他是什么学院的？现在多大了？” 沈扬拿出随身带着的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老何，老何擦一下手伸手接过，等到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一口。 “说起来惭愧，港中大高材竟然去借高利贷了，真是家门不幸。” 老何这样说着，不过听他的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但还有一丝骄傲。香港中文大学哎，那可是亚洲著名高等学府，不亚于清华北大的存在。 “他是工商管理学院的，学的是金融学还是什么的，反正就是去银行工作的。今年他二十五六岁了，马上就该结婚子了，可是现在竟然走上了邪路。” 惨淡的灯光照在地上，老何略带佝偻的身躯隐藏在黑暗中，只有烟草的火星燃烧着，老何的脸色晦涩不明。 淡淡的烟草味充斥着胸腹，沈扬深吸一口气。 “他借钱之前有没有无意间说过什么，或者想去创业投资之类的，因为你们出言反对，所以才借高利贷？” 这话自然是沈扬的猜测，但是有很大的可能性。 老何徒然瞪大了眼睛，他显然有着惊讶，之后他沉默下去，开始努力回想。 晌，老何叹一口气，要不是沈扬提醒，他还真没注意，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貌似之前就有些不对劲。 “难不成，他借高利贷去买股票了？”老何抓住沈扬的胳膊，他显然也想到了。 “很有可能。”沈扬点点头，只能这么告诉他。 “你觉得你儿子会在什么地方？”话题一转，沈扬突然这样问道。 “家盛？家盛会在？” 老何刚刚要说，突然面带警惕看着沈扬，一下也不说话了。 “呵呵！” 沈扬自嘲一笑，老何的顾虑他当然知道。 “老何，你觉得我会是古惑仔一伙的？我连粤语都不会说，我是大陆人。” 老何依然警惕，沈扬并没有再劝，而是说起另一件事。 “我并不是想问你儿子家盛在什么地方，我只是想说，你儿子如果不是白眼狼，绝对不会放任古惑仔欺负你们，所以他很有可能就在附近看着。” 老何听完沈扬说的话，腾地从地上站起来，立刻眼睛盯着四周看着，仿佛要找到什么才罢休。 “坐下，你这个样子如果被古惑仔看到，他们会猜出来的。” 老何尴尬的挠挠头，沈扬并没有在意，不管家盛再怎么混账，也是老何的儿子，他做不到无动于衷，刚才一听到消息爱子心切，这表现得分明。 “我其实没有什么目的，如果先前只是同情你们的遭遇的话，现在我对你儿子家盛很感兴趣。抱歉，我不是同性恋，我是一名投资人。” 看到老何异样的眼神，沈扬急忙解释。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上面是写着沈扬的名字，还有一个中盛银投的标志。 好吧，这是沈扬随便做的名片，就是用来忽悠人的，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场。 “我的公司正在招聘员工，如果你儿子家盛有想法可以过来看一下，几十万块钱对我来说很简单，但是它可以帮助你们渡过难关。” NO.17.I：无心插柳柳成荫 晚上从何记大排档回去后，两个人都没有再去其他地方，直接回到酒店休息了。 早晨七点一觉醒来，穿衣洗漱完之后出来，沈扬敲着萧慕房间的门。 “咚咚咚咚咚咚” 沈扬昨晚严重警告过，因此萧慕没有在其他地方留宿，很有可能乖乖地回来了，不过这会儿应该还在睡懒觉。 萧慕不起开门，沈扬也就不间断地敲，一直敲到萧慕不耐烦为止。 不得不说，沈扬的耐心好多了，连续不到三分钟之后，一脸不爽的萧慕打开门。 敲开萧慕房间的门，他倒是没有裸睡，不过睡眼惺忪的两个熊猫眼，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很明显昨晚回来的很晚。 “咦，你竟然回来了？” 萧慕没有理会沈扬这句不知道戏谑还是嘲讽的话，机械地扑到上准备睡个回笼觉。 沈扬走进去看着，房间里倒没其他人，不用担心喜爱夜蒲中的剧情出现，那天听他说起兰桂坊，沈扬就很担心他会带一个空姐回来，好在他还没有。 “别睡了，马上要去干正事了。” 萧慕没有理会，继续抱着被子睡着，沈扬冷笑。 “那你睡吧，如果你带的港币够花的话，房间我退了，我们自己走了，拜拜。” 说完，沈扬就嘭得一声关上门。 三秒之后，响起萧慕杀猪般的叫声。 “等等我！” 个小时之后，三人在茶餐厅吃了早餐，一起乘着的士赶往中环。 中环不愧是香港的商业中心，这边不仅高楼大厦林立，环境也挺不错，而且交通也很便利，并没有想象中的堵车出现。 的士在皇后大道行驶，旁边就是蔚蓝吹着海风的大海，对面就是刚刚过来的尖沙咀。 这边有很多的商业写字楼，而广通大厦703就是此行的目标，香港港宜商务科技公司就坐落在这里。 “先，请问你们是？” “我是沈扬，我们之前和贵公司吴仁杰吴先约好的。” 前台小姐很靓，说着一口在香港还算标准的普通话，倒是没有交流障碍。 “请稍等一下！” 前台小姐歉意一笑，然后翻开记录看着，找到之后开始拨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然后小声交谈几句。 在她打电话的时候，沈扬看着这家公司，公司并不是很气派，但是整体装修格调简约不失时尚，摆设错落有序干净整洁，整体还算不错。 一家新开不久的公司，在寸土寸金的香港，能有这么一个并不小的分公司，也实属不错了。 毕竟这时候，面向大陆市场的业务才开展不久，还没像后世那样成熟。 然后，就在这时前台挂断电话，紧接着沈扬看到有人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 沈扬突然就笑了，如果没错的话，吴仁杰就是他了。 随后，沈扬三人被迎到一间接待室，正式开始来香港的第一件工作。 吴仁杰坐在沈扬对面，看着沈扬刚刚递过来的种种手续。 来之前，沈扬就有过准备，不只是公司名称，还有经营范围注册资金公司开户银行账号等等。 “沈先果然是年少有为！”吴仁杰不得不赞叹一句，他看着上面的注册资金，五百万港元，闪亮人的眼睛。 五百万港元并不多，但是一位二十二岁的青年人拿出来，这就有点不一般了。 沈扬笑一笑没说话，倒是让吴仁杰越发觉得神秘，还以为是大陆来的富家子弟，更加小心应对起来。 “中盛银投，沈先真会择名，不过还是多选一些备用名称，如果一旦被占用还可以替换。” 吴仁杰看着上面的文件，公司全称中盛银投集团公司，名字大气磅礴，经营范围也十分明了，最重要的是让人印象深刻。 “不必了，我这边有渠道，已经查过了。”沈扬并没有领他的好意，直接拒绝了他。 “好吧。”吴仁杰没有再劝，看着沈扬说起另一件事。 “如果没差错的话，三天就可以出来，不知道沈先还有没有其他要求？” 沈扬皱了皱眉，三天时间尽管已经很快了，但是还是有点迟。 吴仁杰察言观色，他反应很快，知道沈扬并不满意，当即出声说。 “一般情况都是三天出来，比自己去港府快了两天，其实公司也有一些渠道，不过打通关系比较麻烦，佣金也要高一点，最快两天就可以出来。” “行了行了，按照最快的来，麻烦死了，佣金多少。” 沈扬还没说话，萧慕倒是不耐烦出声了。 吴仁杰并没有感到不满，似乎司空见惯一般，他拿出一张表格递过来，并且出声解释。 “一般情况是两千多港元，加快是两倍费用。” 两倍费用也不过五千块港元，在香港仅仅是一个普通白领一月的薪水，并不是很难接受。 吴仁杰注意着三人的表情，沈扬和萧慕都没有什么反应，只有李云姿皱了皱眉，不过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沈扬是三人的头，说话最管用，因此直接把合同拿出来递给沈扬。 “签订合同后先支付一佣金，委托完成后打完另一佣金，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 之后就没什么问题了，很快转账过去，后天就能拿到东西了。 港资、合法避税、无限制，什么都可以达成。 分开的时候，吴仁杰送给沈扬一张名片，他还想要说什么，不过似乎顾忌到什么，并没有开口。 离开的路上，沈扬一直面带笑容，不只是自信张扬的笑，还有那种奸计得逞的笑容。 “扬歌，你笑什么？”萧慕忍不住开口了。 沈扬看着萧慕一脸求知欲，微微偏头，看到李云姿也笑着，是那种含蓄温婉的笑容，看起来不太明显，但是眼睛分明是明亮的。 “那个吴仁杰被我**了。”沈扬笑着说道。 “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不懂？” “他已经有了跳槽的想法，等着吧，很快他就会打电话过来的。” “啊？” “一个业务员，薪水最多能有多少，就算是香港也不会超过五千块港元。而我们公司初创，一段时间会很缺人，我们公司有前途，他有能力有野心，为什么不跳槽呢。” “可是，我们公司并不是大公司啊，有没有什么背景，五百万能有多少？” “他并不知道我们没有背景啊！” 沈扬回头看着呆滞的萧慕，并没有在意地继续说着。 “就算他不跳槽，这边帮我们做一些事，这还是可以的。我们很缺少一个香港本地人做向导，如果何家盛不行的话，就只能用他了。” “何家盛又是谁？” ps：作者菌要回学校了，这一章是在列车上码的，明天郑州转车，下午才会到学校，更新很困难，但是作者菌会努力的，不断更保持两更。 （） NO.17.II：我该怎么见你 十二点多，陈根记茶餐厅，沈扬三人围在一起吃饭。 陈根记茶餐厅，作为一家老字号，备受香港人喜欢，每天吃饭的人络绎不绝，而且还是限量供应。 很简单的饭菜，几碟小菜三荤二素，作为三餐中最重要的中饭，都是陈根记的招牌菜。 突然，桌子上的手机开始震动，发出嗡嗡的声音，立即吸引住三人的目光。 “谁啊？”低头扒饭的萧慕抬起来来。 沈扬拿起手机，这款原主人的诺基亚他没有换，一直留着在用。 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这年头也没有智能提示，看不出来是不是诈骗电话。 当然，这有可能是何家盛或者吴仁杰其中一人，不管哪一种沈扬都是赚到了。 沈扬按下接通键接通电话，并没有出声说话，而是听着电话那边的动静。 然后没等多久，沈扬就听到了对面传来的声音，脸色莫名舒展了，嘴角勾勒出一缕弧度，似乎万事都在掌控之中，谁都可以感觉到他的心情很好。 笑容只是一瞬间，然后很快就敛去了，自信张扬重新变成内敛，就像从未出现一般。 “嗯，好！” 萧慕看到沈扬不断地嗯啊着，多余的一句话也没说。 从沈扬的话中什么信息也没有得到，也不知道对面是什么人，萧慕的好奇心泛滥了，不断朝着沈扬做手势。 “嗯，那就这样。” 沈扬没有理会萧慕，说完最后一句话就挂断电话。 “谁啊？” 萧慕已经迫不及待了，不待沈扬回答，立即伤抢过沈扬的手机，然而自然找不到名字。 “吴仁杰！” 沈扬偏了偏头，目光落在安静吃饭的李云姿身上，她显然也关注着，吃饭的速度极慢。 “啊？”萧慕显然很吃惊，他没想到吴仁杰竟然真地打电话过来了。 现在是十二点多，吴仁杰应该刚下班不久，一下班就打过来，真的挺急切的样子。 “他约我在皇后大道喝咖啡，一点见面。”沈扬没有卖关子，直接说出来。 一点见面，估计半个小时谈完，吴仁杰还可以赶着上下午班，算计蛮不错的，很精明的一个人。 “这么说他真要跳槽？竟然被你说准了。”萧慕有些张口结舌，似乎是真的被震惊到了。 “那你不是现在就要走？”李云姿蹙起秀眉，她关注的显然和萧慕不一样。 沈扬摇摇头又点点头，吴仁杰这次应该只是前期试探，他显然不是傻瓜，跳槽的风险多大当然知道。 初步的接触，对即将成立的中盛银投有一定的了解，然后分析利弊决定是否继续下去，是下水还是上船出局。 不过就算如此，这次的见面，吴仁杰对沈扬还是有帮助的。 “我不吃了，现在就赶过去。”沈扬偏头说着，目光却看向李云姿，显然是对她说的。 “带点巧克力吧，不然等会饿了胃疼。”李云姿边说着的时候，从包包里拿出一盒巧克力出来，然后递给沈扬。 沈扬滞了一下，忽然抬头看着李云姿，两个人目光交汇，李云姿眼神清澈明亮，在目光接触的一刹那错开，眼眸低垂，那一点眼波流转也看不到了。 “好！” 沈扬没有拒绝，伸手拿过并不重的巧克力，接触的时候碰到李云姿温润的指尖，沈扬的眼中有一丝温和的笑意，眼睛似乎都眯起来。 原主人和沈扬自己一样，都有胃疼的毛病，几乎不能饿，只要一饿就会感到胃疼，非要吃一点东西才好。 沈扬是自己长期饮食不规律，还有吃学校的饭菜吃出的毛病。原主人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不过他还麻烦一点，低血糖就会晕倒。 李云姿不知什么时候记住这一点，这次倒是第一次嘱咐他，这是关心吗，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沈扬转身离开的时候，掩饰不住的笑意蔓延开来，拿着公文包从茶餐厅走出来。 沈扬想起了那天，因为放弃起诉获得受害人家属谅解，李云姿父亲李成兵被判处十一年有期徒刑，相比原先的十四年减少了三年。 当宣布最后宣判结果的时候，李云姿如何泪流满面，李云姿父母又如何抱头痛哭。 不幸的事已经发生，再也无法挽回，生活中满是不幸了，那为什么还要制造更多的不幸呢。 沈扬从来都不是一个愤世嫉俗的人，就像海子说的一样，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即使深处地狱，也依然仰望星空。 十一年的监禁，足够让过失酒驾撞人的李成兵，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忏悔了。 而且，并不止如此，他们一家都是心灵淳朴的人，难道就算沈扬不追究，他们就心安理得，不会心怀愧疚了吗。 还有李云姿，其实李云姿才是他最大的目的，沈扬非常的求贤若渴，但是他并不是刘皇叔，李云姿也不是诸葛亮。 李云姿，是沈扬近乎以强制手段，强迫李云姿签订协议获得的第一个人才。 似乎就是从那天，李云姿和家人抱头痛哭，过去的几天里，他们快要崩溃了。 从那天李云姿回来之后，她的态度就变了，不再是心怀怨怼的抗拒，这一点沈扬感觉最明显。 说实话，沈扬并不是见猎心喜什么的，虽然李云姿确实长得很不错。 不过，到目前为止，沈扬并没有对她有任何想法，未来也不可能会有。因为沈扬的选择里并没有她，沈扬最想见到的是另一个人。 不说两个人在一起，首先沈扬的亲戚会反对，就连李云姿也会反对，更何况，李云姿现在有男朋友。 沈扬并不是特别自恋的人，他知道李云姿对他仅仅是感激，而不是其他，他们的关系也很简单，上司和下属，就这样。 沈扬看中的，从来只有李云姿的才能。 抛开李云姿，沈扬想到了她。 如果她在这个世界存在的话，那么，现在她应该只有十五岁，似乎这个时候还在西安上高中。 嗯，不对，应该刚刚初中毕业。 十五岁的准高一学生，还是一个未成年人，一个半大的小萝莉，青春期马上到来的时候，最坏的她和最好的自己快要见面了。 不说十二年后，就是现在，最好的我们还是相差一个青春。 欣彤，如果你在的话，我应该怎么见你。怎么见你？以何种身份，以何种方式。 PS：一觉醒来，奉上。。。 （未完待续） NO.17.III：一个小迷糊的故事 几千米外的西安，郭欣彤在盯着操场发呆。 一个瞌睡虫，早上背书背着背着会睡着，晚上看书会打盹儿的人，一个粗心鬼，考试经常忘记写名字，上学经常落东西的学生，一个性格要强不喜欢哭鼻子，敢和男生打架的勇士。 这就是郭欣彤，平时有点小聪明，喜欢放空和幻想，偶尔有点笨的无敌美少女。 郭欣彤从来都不知道，此刻几千米之外有人会想着她，她只知道，从现在开始她毕业了，不再是一名初中生了。 中考之前，全家人都在给她灌输好好考试之类的，如果中考成绩不错的话，可能会考上一所重点高中，这样以后考重点大学就容易一点。 然而，突然间中考结束，一下子就步入高中，还是有些无所适从和猝不及防。 郭欣彤从来不是感伤的人，她不是来缅怀逝去的岁月的，今天之所以会在这里，不是因为有人向她表白，也不是她要向别人表白，更不是约会。 那么是什么呢，其实什么都不是，只是来取通知书的。当然是录取通知书了，高中的录取通知书。 西安有很多中学，当然初中更多高中少一点，郭欣彤就在一家普通的初中上学。虽然她爸爸是一名公务员，妈妈在银行工作，但她并没有上体制内的中学。 半个小时前，同学告诉郭欣彤，她考上了长安区的西安一中。西安一中哎，这可是一所重点高中，每年总有学生去清华北大，那可是很多人心中的理想。 西安重点中学很多，像交大附中铁中，但离得郭欣彤最近的，努力下就可以触碰到的，还是这所西安一中。 作为一个五岁就上幼儿园的人，郭欣彤刚过还没到十五岁就考上了高中，如果三年后顺利的话，不到十七岁就可以上大学。 听起来似乎郭欣彤很聪明，然而事并非如此，聪明的人大有人在，绝不会是她。似乎是上学太早的缘故，郭欣彤只是有点小聪明，碰上那些妖孽只能自愧不如。 在这次中考，学校有十多个人考进这所高中，幸运的是，每一次摸底考试总在年级十多名后的郭欣彤，这一次出乎预料的进入前十，拿走着这个宝贵的名额。 西安一中哎，考进这所学校，不说半只脚踏进重点大学，一只脚迈进二本还不是说谎。嗯，听说这次入校成绩是四百多名呢，刚好在中间，不是垫底的存在。 郭欣彤歪着脑袋想着，听说这个学校很恐怖，不仅晚上要上晚自习，还要求学生全部住校，想想就觉得头疼。 郭欣彤愁眉苦脸的，不说学校里的饭菜吃不吃的惯，光束缚人的自由这一件事就让她感到无奈，更别提还要起早贪黑学习了。 作为生性跳脱的人，郭欣彤很难相信自己会待得住，想起来都觉得未来一片黯淡。 刚刚收获喜悦之情变淡了，现在只剩下对未来的忧心，到底该怎么办。郭欣彤不知道，离开的时候别人叫她都没有注意。 唉，真是烦恼。 哎，初中就这么结束了，连一场恋爱都没谈呢。 爸妈都说她是小迷糊，学习迷糊做事也迷糊，但是没想到会走这么一步迷糊棋，竟然破天荒地考上西安一中。 竟然还有体育委员能考上，而学习委员却名落孙山的事实，班上所有人都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令人跌破眼镜，郭欣彤也是如此。 就这样要进入西安一中了，未来会遇到什么呢，郭欣彤越发迷糊了。 郭欣彤不会知道，考上西安一中只是一个开始，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学校里，依她散漫的性子会很不适应，然后很快从优秀变得普通，变得泯然众矣。 她不会知道，在这所学校里，她会喜欢上一个聪明好学的男生，而打破她高考前不谈恋爱的誓言，为此甚至和家人关系弄得很僵，最后还弄得自己一身伤痕。 那个男生有着好看的侧脸，线条明朗柔和，一头浓密的刘海遮住眉毛，露出深邃忧郁的眼神，笑起来的时候有点像周渝民。 那个男生品学兼优，待人彬彬有礼说话谦和，无论哪方面都为极为优秀的。 虽然郭欣彤自认为不是花痴，她从不认为自己会和这样的人有交集，但是真正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她敢爱敢恨的性格，总是让她放下一切，冲破所有的顾忌和阻碍。 然而所有的爱情总是免不了挫折，就像中国的祝英台梁山伯，就像国外的罗密欧和朱丽叶，郭欣彤遭遇的远远超过他们。 人因为有勇气，敢于和所有的反对作斗争，但是总免不了筋疲力尽，最后被荆棘刺得满身伤痕。 因为喜欢，所以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从而多靠近他一点，和他站在一起更搭更配。 但现实总是事与愿违，就像亦舒说的，一个男人如果不爱一个女人，她哭闹是错，静默也是错，活着呼吸是错，死了还是错！ 郭欣彤不知道，她从来都是错的，她的第一个爱情，她的初恋会无疾而终，最后以悲剧收场。 初恋没了，重点大学没了，她的青春就是个悲剧，这是最坏的她的时代。 郭欣彤不知道，有次喝醉酒的时候，她会和一个叫沈扬的人诉说着一切，她当年是如何如何傻白甜，自己喜欢的活来死去，但这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一个人的心房封闭多久才会重新打开，这个问题不知道有没有科学调查，在郭欣彤说不会再爱了的时候，她不会想到，她很快会遇到另一个人。 那时候几年后的她，不再是那个小迷糊了，她不会再因为别人而努力，她只为自己生活为自己奋斗，为自己而活活得潇洒。 郭欣彤不知道，那时候的她，满身光芒与荣耀，让别人自惭形秽。到那时，只有别人仰望她的份，而没有别人俯视着她说她幼稚。 她有时也会说，高处不胜寒很寂寞，然后沈扬会说，这就是你和我说这些话的原因，然后她会笑而不语，突然说一句很想谈恋爱，然后换做沈扬沉默。 郭欣彤不知道，她在那个时候，对相处几年的同学和老乡会产生感情，不同于初恋的一见钟情，这种更像是日久生情。 不过他们两个人不同，这种感情是晦涩而朦胧的，两个人都有所察觉，但是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还因为双方的差距，都没有选择开口。 有句话说得很对，喜欢就去大声告白，然而两个人都没有那个勇气，就这样错过了。 郭欣彤不知道，后来会有一个人一直记得她。如果时间会重来，那个人会奋不顾身的追过来，不管是漂洋过海，还是与全世界为敌，他都不会再放手。 但是生活没有如果，时间是重来了，但是他却不再是他。 曾经最好的他们，相差了一个青春，然而现在呢，他们相差的不只是一个青春，还有一个时空。 十五岁的天空很明朗，但下一刻就是倾盆大雨。 PS：作者菌也很迷糊，码着码着就睡着了，半天码出来一千字，状态不行，或许写的很low，抱歉去睡觉，明天早上起来补上。 （未完待续） NO.18.I：又一个免费劳动力 cafe咖啡厅，中西区歌赋街12号，一个地下室咖啡厅，沈扬和吴仁杰就在这里见面。 咖啡厅竟然是在地下室，让沈扬为之一惊，地下室说实话视野不开阔，空气也没有那么好，然而这间咖啡厅并不如此。 首先，整体的墙纸遮盖住冰冷的墙壁，然而上面再加一副图画，成功的吸引住客人的目光。图画不大不小，没有占据全部墙壁，图画也没有多么出奇，不会让人盯着研究很久，忽略其他东西。 视觉这个东西很奇怪，沈扬以前在上学的时候，一位摄影老师说过，人的眼睛其实是会骗人的，在色彩大小主副的搭配下，人看到的东西也不是一样的。 就像现在，身处在这间咖啡厅里，沈扬竟然忽略了地下室的缺点，开始有意寻找咖啡厅新的闪光点。 或许是源于香港寸土寸金的缘故，咖啡厅面积比较狭小，而其中的装饰却很显精致，装饰上的简约风掩去它的小巧玲珑，这显然是专业人士的水准。 最令沈扬眼睛一亮的是一些旧照片，张爱玲旧照，林青霞旧照，张国荣旧照，还有香港这座城的旧照，维多利亚港，浅水湾，太平山。 和大多数咖啡厅一样，书架上并不满的书籍，还有舒缓悠扬的民谣，一切都格外与众不同。 “沈先生，您好！” 直到看见吴仁杰，沈扬才收起四处打量的目光。 不得不说，地下咖啡厅或许是吴仁杰刻意选择的，就是为了确保有些人不会看到他。咖啡厅客人并不多，倒也没有空一大片，吴仁杰就坐在一个角落里。 见到吴仁杰的时候，沈扬就想起心理学上讲的，一个人喜欢坐角落，如果不是不想打搅到别人，谈话被别人听去，那么他就是缺乏安全感了。 而对沈扬来说，一个人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而他确实缺乏安全感。 等到坐在吴仁杰面前，沈扬才收起这些思绪。 “沈先生喝什么咖啡？” 吴仁杰应该是广东人，他说着一口并不标准的普通话，但是没有香港人说话的味道。想到这一点，沈扬也就能理解他的工作了。 “曼蓝，不加方糖，谢谢。” 曼蓝是沈扬第一次和苏蔓见面，苏蔓要的咖啡，喝了第一次，沈扬就喜欢上了那种味道。很多时候，咖啡总是太苦太涩，必须要加方糖才感觉好一点，但是曼蓝不需要方糖。 侍应生拿去单子准备磨咖啡，吴仁杰熟络地开口。 “据我所知，沈先生的公司业务范围很广？不知道现在已经有什么投资？” 他表现得很直接，开门见山地就开口问了。 中国人说话都特别含蓄，很多事情都是浅尝辄止一点即透，交浅言深，不会开门见山的表达心里的所思所想。 而吴仁杰直接开口问了，如果他天生这样的性格，这样的话沈扬也就可以理解了，他到现在为什么还是一个业务员。心直口快，这似乎是个好性格，但并不适用于职场。 但是如果不是，那么就是吴仁杰心情很迫切，迫切到不想多等下去，她想听到他心里的答案，来此来确定沈扬具不具备投资价值。 利己主义者，没有耐心，沈扬给他下了这样的定义，这样的人可以用一下，但是绝不能信任，他也不会有什么前途。 职场沉浮几年的人，他总归会学到一点道理。 “其实在来香港之前，我已经在投资一家餐饮公司，而之前也投资过几家连锁咖啡厅。但是很不幸，咖啡厅没有盈利，所以现在正在被改造成餐饮店。” 沈扬倒是没什么避讳的，简单三言两语说出来。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吴仁杰，他应该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哦！” 沈扬看着吴仁杰挑了下眉，然后就没了下文，眉头皱着思考什么。 “据我所知，内地餐饮行业似乎并没有什么市场，沈先生有没有投资IT行业的想法？要知道现在内地最有前途的是互联网企业。” 吴仁杰说话用了很模糊的词语，但是这掩饰不了他对餐饮行业的信心缺失，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来，他说话直接一点也不委婉，而且直奔主题说出自己的想法。 沈扬感觉到舌尖传来的刺激感，咖啡的味道缠绕着味蕾，美妙就在那一刻散发出来。 审视着吴仁杰，沈扬心里的期望值不断在下降。 作为一场面试，身为被面试的人，他难道不知道尽力展现自己的优势，而不是对老板品头论足。难道以为他现在有工作，有可选择的余地，所以就变得这么自大狂妄了吗。 没有亲眼见过后世恐怖的市场，就不会知道餐饮行业就行多么有潜力，快餐和外卖，这是两大杀器，对战传统酒店的杀手锏。 “IT行业？”沈扬笑了笑。 吴仁杰这一点说的没错，互联网确实是未来最有前途的行业之一，但是那只是之一，还有很多行业，比如新能源，比如生物科技，都具有很高的价值，都是可以改变人生活方式的行业。 “不知道吴先生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则消息，今年两月份，阿里巴巴集团从数家一线投资机构融资八千多万美元，成为当时中国互联网届最大规模的私募融资。吴先生的意思是，互联网行业的泡沫已经过去，现在春天到了吗？” 在沈扬这句话还没说出来的时候，吴仁杰就变得有些兴奋了，他显然以为自己遇到知己了，能记住这样一件事的人显然不可能是圈外人。 “对，互联网是可以改变人生活方式的行业，它将创造出远比其他产业更大的价值。” 吴仁杰脸色有些潮红，他应该去互联网公司，而不是在中介公司当业务员。他对互联网似乎很了解，但是他并不是理工科毕业。 好高骛远，沈扬给他再贴上这么一个标签，术业有专攻，最有可信度的话除了先知，那就是专业人士，而吴仁杰显然不沾边。 “吴先生应该去互联网公司任职，如果我是杨致远或是马云的话，我想我可以请猎头公司撬吴先生了。” 沈扬这句话只是单纯的调侃，或许是因为笑容真挚，吴仁杰竟没有听出来话的反义。沈扬的意思很明显，他现在不是杨致远和马云，所以也不会请猎头撬他。 看到吴仁杰明显变得兴奋，似乎又要开始长篇大论，沈扬连忙阻止他。 “中盛银投立志于VC投资，它瞄准的行业很广泛，在公司拿到之后，我会尽力展开招聘工作，面向香港人才市场，招聘公司所需要的人才，如果吴先生可以提供帮助的话，我将不胜感激。” 沈扬这句话说得诚意十足，吴仁杰还在兴奋当中，也没有多想其中的意思，直接开口答应。 “我需要一个临时的办公场所，在公司拿到后立即开始招聘工作，吴先生是香港本地人，对这里比较熟悉，如果不忙的话可以过来帮忙。” 好吧，沈扬只是想尽快结束这场谈话，至于吴仁杰，他能帮忙倒好，不能帮忙就算了。 “好，好的，谢谢董事长。” 吴仁杰显然没有听明白，自己打蛇上棍地开始叫董事长，让沈扬一阵无语。 免费劳动力，算了，不跟他计较。 （未完待续） NO.18.II：一个走投无路的人 夕阳西下，夜幕即将降临，香港的夜生活又要开始了。 太阳东升西落，公主道人来人往，维多利亚港潮起潮落，兰桂坊依然夜夜笙歌，浅水湾纸醉金迷，皇后大道车水马龙，生活总是一成不变的，地球少了谁照样都转。 “操蛋的世界！” 咒骂是那样地苍白无力，弱者总是喜欢这样。 何家盛拿着中的啤酒瓶，奋力向前抛去，瓶子呈抛物线掉落，最后砰地一声掉进海水中，激起不大的浪花，然后很快恢复平静。 生活就像一个沼泽，一潭死水死气沉沉，想要挣扎出来的人，反而以更快的速度沉下去，而不挣扎的人反而可以活更多时间。 它就像一个黑洞，不管是悲观也好乐观也罢，不管是度日如年还是弹指一瞬，所有东西照单全收，然后什么都看不到了。 站在海边，他此刻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帽檐遮住他的眼睛，身上一身运动服装扮，这身衣服他穿了他穿了七天。 狠狠地掐灭烟头，重新戴上口罩，何家盛看着没有一丝波澜的海面，面无表情头也不回地离开。徒留下一地的烟头，还有一摞空空如也的酒瓶。 何家盛知道这是第七天了，他已经整整躲了七天，自从股票被套牢，他借的高利贷已经蒸发了一大半，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回转的希望了。 七天里，从第一天开始躲，到现在身上的钱也不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路，马上就流落街头要乞讨了。 身为一个港中大的高材生，落到这一步，不得不说极为荒谬可笑。 其实这一切，从一开始就很荒谬，但是当时何家盛魔怔了，以至于没有冷静思考。 一个是平民男子，另一个不是富家千金，同样是平民女子，两个人的爱情真是一路坎坷。 平民男子何家盛，他必须赚到足够多的钱，让平民女子的家人看到他的才能，买到房子车子，才可以阻止平民女子和别人订婚，是的，和一个豪门子弟订婚。 爱情就是一场战争，何家盛做为主动的一方，他一开始就输了。再多的海誓山盟，也抵不住现实的残酷，人总是在现实面前低头，最后还要为自己找理由。 何家盛不想怨天尤人，最愤怒的时候，他只是朝天竖一根中指，狠狠地咒骂一声操蛋的世界，操蛋的男人女人，仅此而已。 何家盛抬头看着街头，街边广告牌上肯德基老人头，他似乎在笑着，仿佛无声地嘲笑他是一个小丑。 股价一日千里，无论如何，钻进一个圈套里就走不出来了，时间是不等人的，股市风云变幻，下一刻是什么很难无法预料。 几千亿港元市场，十万块掉进去不会惊起一滴水花，很快就被稀释掉了，一个点也不剩。从一开始的满怀期望信心百倍，到后来汹涌澎拜急转直下，现在是万念俱灰彻底绝望。 时间不等人，必须做一个抉择了。 当意识到无法按期还钱的时候，何家盛果断地逃了，没有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翻盘，但是事实并没有如他所愿，股价持续走低。 借高利贷之时，没想到现在会是这个样子。结果，不光是股市被套牢，现在他自己都被套牢了。 从第一天选择躲的时候，就预示了今天的命运。一步错步步错，事到如今，只能低头。 何家盛走在街头，香港的街头人来人往，每到晚上夜幕降临，人总是非常多。 七天里，大多时候何家盛都在一个小出租屋，那是一个低潮的地下室仓库，发霉的味道总是充斥在鼻尖，看不到星星和月亮，每天只有不变的台灯。 七天里，何家盛就这样躲着，没日没夜地看电脑屏幕，妄图可以看到股价波动，能有一点起色，然而事实永远相反。 七天里，只能吃泡面饼干和盒饭，呼吸不到一点新鲜空气，只有很少的时候才能出来，还要小心不被黑社会发现。 七天里，他亲眼看着，那些古惑仔如何砸他家里的大排档，如何推搡他的父母，如何欺负他的妹妹，他只能亲眼看着事情一次次发生，警察无能为力，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七天里，他只能隐藏着，如果一旦被发现，那就不是缺胳膊断腿，而是沉尸九龙湾的下场。 七天里，他甚至不止动过一次念头，是不是只有动手抢银行，或者是绑架富豪拿到赎金，才能还回去那些高利贷，然而现实很残酷，他没有枪又没有经过训练，如何能逃脱香港警察的追捕。 如果他是一个人，何家盛早就准备做了，但是他还有家人，他还有牵挂。 家人是他的软肋，是他心里的最后一片净土，他不能眼睁睁地再看着那一切发生，大排档会因此倒闭的，家人都会遭殃，不说生活无以为继，就连人身安全都无法保障。 何家盛必须站出来，他自私地躲避了七天，七天里没有任何希望出现，做人做到这种程度，也算是极为失败了。 如果再没有转机出现，逼得走投无路，那么他只能背水一战了，但是意外发生了，有人要见他。 手机里是刚才发出去的信息，一个叫沈扬的内地人，何家盛约他在茶餐厅见面。很短的时间内他必须赶到茶餐厅，如果被黑社会发现，免不了一顿毒打。 他，就是何家盛的转机，当然，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一切行为的背后都有动机，那么就看他需要什么。 一个内地人，二十二岁的内地年轻人，开投资公司的，他想要获得什么。 何家盛从没有想过离开香港，香港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虽然他父亲当年逃港过来的，但是这改不了他现在是香港人的事实。 内地，内地虽说是经济在发展，但是有香港这么发达么，对于内地的了解，他只是在新闻的只言片语中，很多东西都是陌生的，一个人到陌生的领域能做什么呢。 作为一个金融学专业的高材生，他到内地能做什么，在一个被证监会监管下的经济市场活跃，开玩笑，资本是没有国界的，不自由的市场能有什么作为。 他并不对这次见面的结果抱有希望，只是单纯期待这次见面而已。 希望结果不会那么糟。 （未完待续） NO.18.III：狂热执拗的赌徒 沈扬收到消息的那一刻，就知道人必是何家盛无疑。 虽然他没有署名，信息上只有时间和地点，但是按照他此时的遭遇，难道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至于说是不是别人，是吴仁杰什么的，那就更不可能了，因为手机号显示是陌生号码。 接到信息的时候，三个人刚刚吃完晚餐准备回去，沈扬就收到信息，于是，重新马不停蹄赶往茶餐厅。 在茶餐厅里，沈扬扫视着四周，寻找他的目标何家盛。 何家盛只说了这家茶餐厅，其余的位置座位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想等何家盛主动过来找，沈扬就只能自己寻找。 很快，沈扬就锁定一个目标，那是一个戴着黑色棒球帽的青年人，低着头在吃饭，从来也不抬头。 气质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它不是物质形态的，但是确实真实存在。一个人的气质，和他的生活经历有关。 有些人即使处在人潮中，也能吸引住别人的目光，何家盛就是这样一个人。 沈扬直接走过去，在何家盛对面坐下来，然后看着他吃各种各样的食物。可以看出他很饿，吃的也很多，但是并不是狼吞虎咽，反倒有点细嚼慢咽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无比从容的人。 沈扬坐下时，何家盛抬头看了沈扬一眼，随即很快收回目光，也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自顾自的吃着。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没有确认对方是不是自己寻找的人，就这样安静坐着，一个人吃一个人看。 有意思的人，初次见面，沈扬就给他下了这样的定义。 何家盛真的很洒脱，在沈扬面前放的很开，似乎不介意眼前有人看着。 直到最后吃完，他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和手，然后才把目光放在沈扬身上，突兀地，他就这样开口了。 “是不是看着我吃东西觉得很好吃？” 何家盛的声音比较低沉，嗓子略有点嘶哑，他说的是长句子，前面的时候低不可闻，突兀的说出话来令人耳朵有些不舒服。 香港味的普通话，还好，两个人没有沟通障碍。 迎着何家盛并不锐利的目光，沈扬点点头，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呵，如果你七天里只吃泡面饼干，那你就能体会这种感觉。”何家盛自嘲地笑着，眼神中流露出莫名的情绪。 沈扬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不理解他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谈得拢，这也算是考核。 “我能体会，如果你生病住院，半个多月只能吃流质食品，那一定是这种感觉无疑。” “呵！”何家盛又笑了一下，，听不出是赞同还是反对，他顿一下又开口。 “最珍贵的东西是免费的，比如阳光空气时间自由生命，但是人们往往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之后才追悔莫及，愚蠢的凡人。” 何家盛一脸平静地说出来，一点也不在意他的声音过大，以至于被旁边的人听见，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疯子一样的人。 “你也只是凡人。”沈扬平淡地回一句。 沈扬的话并不是嘲笑，也没有怜悯，只是很平淡地说出来，没有一点立场。两个人打机锋真的很累，但是也很有趣，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一样，一点即透。 何家盛就是如此，他显然也听懂了沈扬的话，你也只是个凡人，凡人就会犯错，只能屈从于无奈地现实。 何家盛这次没有再说话，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沈扬，似乎要把沈扬看破。沈扬也毫不退让的和他对视，性格不怎么强势的沈扬，但是现在却爆发了，空气中似乎有着火花闪动。 如果说何家盛是咄咄逼人，锋芒毕露的话，那么沈扬就是心如止水，稳如泰山。 这就好像两个绝世剑客对决，一个剑客用的是无往锋利的紫薇软剑，招招都是进攻从不防守，拔剑出鞘一往无前，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就是何家盛。 至于沈扬，他就是无招胜有招，因为心态平和无欲无求，因此显得从容不迫，颇有一种四两拔千斤的气势，轻灵柔和绵绵不绝，倒是和太极剑有些相似。 半晌，两个人都没有退让，最后还是沈扬承受不了旁人怪异的目光，他先收回视线，因为在别人看来真的很像男同性恋，基情四射。 沈扬退却了，而何家盛一直在坚持，从这可以看出沈扬性格并不怎么要强，而何家盛就是执拗了，难怪会做出那样的事。 “何先生很执拗倔强，撞破南墙不回头，但是这样的人往往被碰的头破血流，就像现在。而我这样的人更容易一点，更容易在生存下来。” 古人云刚过一折，何家盛就是这个样子，太过锋芒毕露绝对没有好下场，就像惊才艳绝的周瑜，就像杀伐果断的白起。 何家盛脸色并没有半点变化，仿佛对沈扬的话毫不在意，他盯着沈扬，嘴里缓缓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一往无前，是因为我年轻，未来无限可能。那么沈先生呢，年纪轻轻却仿佛一个老头，没有半点年轻人的样子，难道是被生活抹平了棱角，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出来创业呢？” 说到最后的时候，何家盛已经咄咄逼人，眼神紧紧地盯着沈扬。 “一个创业者，如果他做不到像希特勒那样狂热，他就是一个失败者，就不会成功。但是很遗憾，我并没有在沈先生身上找到这种特质，所以抱歉了。” 何家盛摇摇头，他显然并不看好沈扬。 沈扬心里有些动容，何家盛说的确实没错，他的性格本来就比较柔软，做事畏手畏脚犹豫不定，就因为这样，以至于错过欣彤。 人生就是因为每一次的错过，最后累积越来越多，然后两个人的差距一直被离开。 但是，何家盛这是拒绝么，沈扬虽然并没有怎么期望，但是到此还是免不了失落。 沈扬眼神黯淡下去，性格还可以重新塑造吗？人一旦定型还能做出改变？ “我不是一个赌徒。”沉默半晌，沈扬忽然道。 “你知道吗？我最敬佩的人就是希特勒和山本五十六，前者和全世界为敌，步步为营做足准备。后者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赌徒，但是他赌输了。人生就是一场豪赌，赌赢了出人头地，赌输了黯然离场，这没什么。不赌，就什么都没有。” 何家盛说着他这套赌徒理论，因为声音比较高昂，最后竟然有些尖锐变形。 沈扬很想反驳，人生并不止是一次豪赌，而是一次又一次的有准备拼搏，但是没等他开口，何家盛又说话了。 “创业者分为很多种，第一种是希特勒狂热型的，天才一般惊才艳绝的人，但天才一般不会长久。第二种是罗斯福包容型的，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任何人在他手底下都能发光放热。 第三种就是斯大林式的，粗暴蛮横，长期积威一旦倒塌，那就是天翻地覆。第四种是丘吉尔式的，他就像打不死的小强，摔倒之后重新爬起。第五种是蒋中正式的，刚愎自用任人唯亲，无用人之量。那么，沈先生是哪一种？” 何家盛侃侃而谈，举手投足间指点江山，倒是真有那么一番气势。 “我不想作谁，我只想做我自己。” 沈扬听他讲了半天，心里有些触动，但最后还是这样说着。这样说了，那么结果就是肯定的了，既然已经不可能了，因此沈扬变得心如止水。 “我似乎无从选择。” 何家盛看了一眼门口，从那边进来几个古惑仔，气势汹汹地盯着这边走过来，显然，他的行踪被发现了。 “沈先生很诚实，但也很倔强，这算是迄今为止发现的一点闪光点。如果沈先生之前所言属实的话，我可以为您工作，直到赚回十倍的利润，到那时沈先生还没有让人能留下的理由，那么就抱歉了。” 何家盛面对着沈扬说出这句话，即使明晃晃的刀架在脖子上，也没有半点变色，从容不迫地说出最后一句话。 “好，成交。” （未完待续） NO.19.I：时代广场的疯子 一场风波被消弭于无形，何家盛付出了代价，沈扬收获了自己想要的，两个人一拍即合。 而黑社会，获得他们的几倍本息之后，也离开了。 以后，何家盛再也不用担心被黑社会追上门来，断手断脚或是沉尸海底都不会了，这一点，黑社会还是比较讲信用的。 虽然并期待的结果不是这样，但香港之行的第二个目标达成了，这算是一点安慰吧。 确实是安慰，何家盛是屈从于现实，而不是主动投诚，这两者之间看似没什么区别，但其实区别大了。 沈扬很失落，随便一个人，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的事，何家盛都会选择上船，因为他别无选择，这是一个令人失落的事实。 走到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沈扬随着人潮走着，漫无目的地走着，一如他紊乱的心。 沈扬想起何家盛的所说的，就感到苦笑。 何家盛说的话振聋发聩，一字一句直入沈扬的灵魂，将他卑微渺小的一面，血淋淋地揭露出来，就这样展现在沈扬面前。 他竟然直言说自己没有创业者的潜质，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显然在这场反向面试中，作为老板的沈扬被刷掉了，沈扬不是何家盛期待的创业者。 回过头来想的时候，自己身上又有哪些创业者具备的呢。 重生之前，作为一个自认为失败的人，优柔寡断，没有自信，自我封闭，悲观主义，自暴自弃，自甘堕落，就是这些缺点了，那么优点呢，任性和倔强算吗。 重生之后，那么现在又拥有什么，因为先知先觉，所以感觉高人一等，因此才感觉自信，所以才能面对苏蔓何家盛等人侃侃而谈，表现得似乎很像一个精英。 重生究竟给了什么，如果只有先知先觉的话，他还是后世的沈扬，还会犹豫不决，还会错过。 这样的重生，不过只是重复以往的生活罢了，很多时候命运都是惊人的相似，那个时空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人，那么现在，即使拥有百万身价，又能有什么成就。 何家盛说的话虽然难听，但却是事实。 沈扬一个人二十二岁的年轻人，比起何家盛小了三四岁，但是却像一个老头，虽然很不喜欢这样的说辞，但是他似乎并没有说错。 越长大越孤单，谁的幸福多一点，因为逐渐长大，心里想的多了，所以才会顾忌重重，很多次，都是因为犹豫，然后才错失良机。 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沈扬陷入回忆中。 貌似是高二那年，一个从小品学兼优的男孩子，因为进入一片花花世界，然后就被迷了眼睛，从此成绩一落千丈，糟糕的一发不可收拾。 即使在后来很多年，沈扬都没能重拾信心，因为对他来说，自高二那以后，他的人生就是失败的。 失败是具有惯性的，人因为习惯失败，然后平庸自甘堕落，沈扬就是如此，那时候他麻木冷血的活着，没有一点朝气。 与其说他是在生活，还不如说是生活囚禁了他，他只是作为生活的奴隶。 这不是一朝一夕间养成的，而是将近十年滴水石穿，深深地改变了一个人，从此他变得面目全非。 我是一个失败的人，即使重生到过去，回来另一个人身上，也改变不了失败的事实，隐藏在身体深处的，它是一个失败的灵魂。 难道要用那五六百万装点自己的成功，太可笑了，那是原主人母亲留下的，如果不是因为这句身体，沈扬有什么资格继承它。 脱去那一层原主人的外表，里面是沈扬的灵魂，他还是后世的他。 有些人即使外表穿的光鲜亮丽，内心深处永远是阴暗卑微的，内心的充实远远高于表面的荣耀，繁华落尽之后永远是悲伤，伪装的东西一切都是浮云。 重生以来，沈扬内心深处总是在回避，刻意不刻意地不去想它，但是总有一天要面对，要经历内心的拷问。 刻意的模糊，虽然可以带来短暂的遗忘，就像是止痛剂一样，冰冻不是意味着不存在，而是躲避。 躲避，从来都是弱者的行为。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那么我究竟纠结的是什么，沈扬不禁这样问自己。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后世的我，也不是之前的沈扬，现在的欣彤，已经不是后世的欣彤，现在的小雅，更不是我的女朋友，在两个时空里面，究竟还要纠结多久。 有时候人总是喜欢钻牛角尖，沈扬发现自己也陷入这种困惑中。 很多时候，沈扬总是羡慕那些活的简单的人，活得简单的人可以不用想太多，可以遵循自己的内心，想到就去做，不留一丝遗憾。 那么自己呢，做事瞻前顾后顾忌重重，做不到敢爱敢恨总是优柔寡断，很想又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但是从未开始，很想去爱，但是害怕失败。 总是想得太多，以至于错过很多东西，不管是事业，还是爱情。 这就是矫情，矫情是一种病，得治，而沈扬似乎病入膏肓了。 我还要纠结多久，纠结到现在是二十二岁，等到再过几年仍然一事无成，败光这几百万遗产，沦落到更惨的地步。 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了，我不要这样，难道几年之后，在重复着一切，那是可悲的。 一个人可以选择平庸的过一生，后世沈扬无奈选择平庸，但是这一辈子，还是要继续如此吗。 不要重复，不想轮回，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我要改变命运。我要不留遗憾，我要活得潇洒，我要自信张扬，我要勇往直前。 既然选择了前方，便只顾风雨兼程。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远方。卸下伪装，轻装上阵。 心中豪情万丈，当放下那些沉重的包袱时，沈扬感觉徒然一轻。 脑海中回荡着一首歌，沈扬就这么轻轻哼唱出来。 “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 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 我想在那里最高的山峰矗立 不在乎它是不是悬崖峭壁” 就在这人潮人海中，沈扬旁若无人的唱起来，一开始声音比较小，到后面时慢慢变大，旁边的行人也都注意到了，听着奇怪的腔调。 突然，沈扬的声音高亢起来，因为声音变得高亢甚至有点破音，吼完之后嗓子略带嘶哑，沙哑的嗓音让观众不由捂住耳朵。 “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 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 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说实话，这首歌唱起来难度真心大，而沈扬的嗓音并没有GALA乐队的成员好听，但是沈扬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旁若无人地唱着，没有理会那些人看疯子一样的眼神，也不管有些人已经恼火地咒骂着。 “继续跑带着赤子的骄傲 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吧” 沈扬看着两名警察走过来，唱完最后两句歌词。 “为了心中的美好 不妥协直到变老” …… PS：好吧，既然大家都不怎么喜欢，那就让纠结的主角离开吧，让自信张扬重新回来。。。 读者的好意心领了，向你们妥协了，现在喜欢吧，别喷了，小心脏受不了。。。 今天看到评论，整个人都不好了。。。 （未完待续） NO.19.II：异域他乡的偶遇 香港岛总区警署，沈扬已经在这里待了快一个小时。 莫名其妙被警员当做疯子抓起来，好吧，其实不是莫名其妙，有人投诉他破坏公共秩序，然后就被警员带到警署审问，交代姓名查看身份证和护照，然而沈扬并没有带。 “扬哥你没事吧？”萧慕一脸担忧。 萧慕和李云姿刚刚赶过来，好在警员检查护照之后，并没有再做什么，口头警告一番了事，也没有罚款。 沈扬摇摇头，说起来这还是他不多的几次进警局呢。 一次是在高中时候，那次打架打的很凶，然后被派出所拘留了，几天后才放出来。 一次是因为携带枪支模型进地铁站，过安检时被查出来，然后被地铁警务人员带过去询问，一番批评教育之后东西没收。 还有一次，那次是因为无证驾驶，被交警在路上逮住，罚款拘留批评教育，一个都没有少，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香港警察很负责啊，沈扬该怎么说呢，像何家盛家里的事就没法处理，但是这样的小事却很擅长的样子，警察是用来抓坏人的，需要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吗。 李云姿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担忧，她似乎很害怕警察似的。 “没事了。”沈扬走过去，走到两人身边。 “这位靓仔！等一下！” 就在三人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一个说着香港味普通话的中年人声音。 这人急匆匆跑到沈扬面前，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沈扬这才看清楚他，一个长相有点猥琐，身材略有点胖的人，穿着一身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廉价西装。 “鄙人是英皇娱乐公司的一名星探，我看靓仔外形不错长相出众，举手投足间有一股风范，不如加入我公司。刚才靓仔的歌唱得不错，公司可以为你打造唱片，还能在红磡体育馆演唱。 我公司正在拍摄许多电影，《功夫》和《新警察故事》这些你知道吧，周星驰和成龙拍摄的。靓仔有没有兴趣啊，只要加入公司就能拍电影拍大片，保证让你一炮而红。” 他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说着，但眼睛时不时盯着李云姿，很明显，他的目标不是沈扬，而是李云姿。 不得不说，女性天生就占许多优势，只要长相过得去，很多方面都会收到眷顾。就像后世的娱乐圈，只要艺人肯张开腿，片约广告什么都可以拿到，这些捷径可要简单多了。 李云姿感受到这人眼中的贪婪，脸上毫不掩饰的浮现一丝厌恶。 “什么电影啊？”萧慕白似乎来了兴趣。 “这位靓仔。”中年男人见有人和他搭话，说得更起劲了。 “我们公司有很多艺人，包括成龙、容祖儿、张家辉，他们你们都知道吧，他们都是国际巨星耶，只要你们加入，不出几年就可以和他们一样。” 呵呵，沈扬冷笑着，他真当自己是英皇的星探了，英皇需要这么低三下四派出星探吗，还不出几年就可以成为国际巨星，可笑，骗骗未成年的小女孩就还行。 “加入公司有什么条件？”沈扬打断他的喋喋不休，直接开口问道。 “一个明星不是那么好当的，需要前期培训和后期包装的，我们首先需要付出投资，看一下合同吧。” 中年男人说着，竟然从随身带着的公文包里，拿出几份合同递过来。 萧慕拿了一份，随手翻着看着，突然大叫一声。 “靠，竟然交钱就能获得上位。” 沈扬没有接，他饶有兴致地盯着中年人，戏谑着说道。 “没钱怎么办？” “没钱？” 中年人似乎是醒悟了，看着沈扬脸上戏谑地笑容，知道自始至终就没有相信，三个人把他耍了，他狐疑地盯着三人，最后目光落在李云姿身上。 “丢你老母，没钱拿去卖啊，三级片片都不找你们拍。” 说着，他一把夺过萧慕手上合同，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丫的！竟敢跟爷这么说话，活腻了。” 萧慕火爆的脾气顿时就爆发了，挽起袖子准备揍人，不料被沈扬一把拦下。 “喂？这是在警署门口，你也不看一点场合。” 萧慕一回头，果然看到一名警员注视着他，似乎只要动手就把他抓起来。 “那些骗子他们怎么不管？脑袋里装的是屎吗？”萧慕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这个人敢在警署门前这样，说明他不是坑蒙拐骗，他显然有所依仗。如果把他打一顿，再被抓进警署就是必然的，沈扬可不希望因为此耽误这次的行程。 沈扬没有再理他，而是看向旁边的一个人，这个人是一名年轻女性，年龄应该在二十五六岁左右，戴着硕大的蛤蟆镜，遮住脸上的容颜。 自始至终，她就在旁边看着，从那个中年男人递过来名片时，一直到最后人骂骂咧咧的离开。 她仿佛是来看热闹的，手里提着包包，单手撑着下巴，绕有兴致的看着。 莫名其妙，沈扬点头示意一下，然后就此准备离开。 结果，沈扬自己迈动脚步，却发现萧慕还待在那里，直勾勾地盯着那名女子，像是认识一样。 “萱萱姐！” 突然，萧慕一身惊叫，然后扑向那个女子。 这家伙应该和她认识，如果不是听到萧慕充满惊喜的喊声，沈扬还以为他是见色起意精虫上脑。 那个叫萱萱的女子，她摘下硕大的眼镜，施施然露齿一笑，不过，她嫌弃地撇开萧慕。 “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可以看出他们关系很好，萧慕和她很熟络，开玩笑一点也不介意。 “我本来就是小孩子啊。” 两个人见面，本来想要好一番叙旧，但现场还有别人在，都没有多说。 “扬哥，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萱萱姐。” 沈扬听着萧慕的介绍，萧慕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原主人并不认识萱萱姐，但是萧慕向他说过这个人。 “你就是沈扬啊，幸会幸会。”萱萱姐说着幸会，不过语气满是戏谑，脸上也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你唱歌真的很难听，不过那首歌还不错，很励志，很热血。” 真是一点也不嘴下留情，第一次见面说话就这样直接，应该是爽朗的北方女孩吧，沈扬听着她很标准的北京话，心里猜想着。 原来她是从时代广场那边，一直跟过来的，沈扬恍然。她是萧慕什么人呢？又是做什么的？沈扬心里不可避免地升起一丝狐疑。 “还好吧。” 沈扬苦笑，那一刻他应该是魔怔了，才会旁若无人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唱出来，其他时候从来都不可能这样，幸亏没有做更出格的事，不然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咯咯！” （未完待续） NO.19.III：来自后世的我 很奇怪的是，沈扬并没有对这个叫萱萱的人感兴趣，而是对萧慕的身份升起更多的疑惑。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沈扬接触最多的人，就是萧慕了。 萧慕他是北京人，一个土生土长的老北京，家里挺有钱的，具体做什么沈扬还不知道，不过他并没有一个姐姐。 也就是说，这个叫萱萱的人，不是萧慕的亲姐姐，而是表堂姐或者并没有亲戚关系。 此刻几个人边走边说着，萧慕一五一十地，把这次出来做什么全都一股脑说出来了，一丁点东西也没有隐藏。 好吧，看来萧慕和萱萱真的关系很熟，要不然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所以啊，我们是来香港开公司的，开正经公司的。”最后，萧慕这样解释着，还不放心的加一句，表示他不是来玩闹的。 萱萱瞪大着一双美目，她正往前走的步子也停下来，转身看着后面的沈扬，她显然有些难以置信，这么半大的小孩也会开公司，开玩笑的吧。 千里迢迢从上海跑到香港来，几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点也不稳重一点。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应该还在当实习生呢。 “你们不要被人骗了？” 没有委婉地开口，萱萱就这样大大咧咧地说出来，一点也不在意是不是太直接。 “姐！”萧慕急忙拦住萱萱说出剩下的话，他怕萱萱说了不好听的话，让沈扬心里不舒服，作为朋友他夹在其中也难做。 “你们的中介公司是哪个？我打电话问一下朋友，免得被骗了。”萱萱盯着沈扬开口，从包包里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香港港宜商务科技公司。” 沈扬看着萧慕手忙脚乱的，站在一旁没说话。他能说什么，解释自己不是玩闹，也没有遇到骗子，说出去萱萱会相信。 徒然间，沈扬才觉得自己现在二十二岁，二十二岁，不是三十二岁，是一个很年轻，年轻的不稳重，很难令人信任的年龄。 难怪，这也应该就是何家盛没有答应的原因，对于一个员工来说，他们希望的老板应该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嘴上没毛的年轻人。 沈扬看着萱萱打电话询问，站在一旁看着，萱萱当然是好意，因为萧慕并不是这件事的主导，她完全可以不用理会的。 初次见面就给沈扬留下了印象，正义感和心直口快，这就是她的特点了。 电话里絮絮叨叨说着，沈扬看着萱萱从脸色犹疑，阴晴不定，最后变得轻松明朗，很明显，那边的人查到了，这并不是骗人的。 挂断电话，萱萱审视着沈扬，直勾勾地盯着，似乎要把他从里到外看透，沈扬没有闪躲，他自信昂扬的回以注视。 “这就是你不回家？留在上海的原因？” 最后，萱萱收回目光，狐疑地上下打量萧慕，最后目光落在沈扬身上，这一次却柔和许多。 沈扬感到微微不适，她的眼神并不尖锐，但是眼神里的信息，却是沈扬忽悠萧慕留在上海似的。 “嘿嘿！” 萧慕尴尬地挠挠头，他一向大大咧咧的，但是在萱萱面前收敛许多，一点也不敢放肆，连走路走规矩许多。 “你们公司做什么投资？” 重新走在路上，萱萱落后一步跟沈扬并排走着，倒是把萧慕一个人丢到前面了。 “所有赚钱的项目。”沈扬不卑不亢地回答。 萱萱很自信，自信到第一次见面就反客为主，相比之下，李云姿似乎变得内敛了。 李云姿落后一步，在最后面跟着一个人走着。 萱萱斜视一眼沈扬，眼中的意味表现的分明，这个家伙太自大了，一点也不知道谦虚。 “具体说说！”萱萱干净利落。 “互联网、房地产、影视传媒、新能源、餐饮、……” “停停停，好高骛远。” 萱萱打断沈扬，毫不留情的留下一个评语。 “这样吧，回头我看一下，如果有好项目，我会告诉你的，这是我的电话。”说着，萱萱从包里拿出纸和笔，纸张衬在手上开始记号码，很快就把号码写下来，交给沈扬。 “这是我的工作号码，小慕他也不知道，以后有事打给我，姐罩你。” 萱萱说的霸气侧漏，这句话女人说出来有点滑稽，但是她说出来却没有这种感觉。 沈扬默默地接下，路灯下萱萱霸气的脸映在沈扬瞳孔中。 “好，如果你罩我，那我问你，如果我想投资电影，我该怎么入场？”沈扬决定主动出击，机会就在眼前，萱萱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机会稍纵即逝，强者制造机会，弱者等待机会，沈扬觉得不能被动下去了。 “咦？” 萱萱有些惊疑，她原以为小年轻真的是小年轻，没想到做的准备不少，还知道一点东西。 “大制作你就别想了，很多煤老板抢着要进去，但是人家看不上，小成本有路子我帮你问一下。” 但尽管如此，萱萱还是毫不留情的打断沈扬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知萱萱姐在哪里工作？是华谊兄弟还是光线传媒？”沈扬试探着问。 “你继续猜啊？”萱萱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海润影视？天娱传媒？保利博纳？橙天娱乐？新画面？黄金档？还是横店？亦或者是中影上影？还是上海唐人？”沈扬一口气说完，他紧紧盯着萱萱，妄图能找到一点端倪。 萱萱表情明显有些错愕，瞪大着眼睛，显然沈扬猜到了结果。 沈扬心里是懵逼的，上海唐人影视，那个号称古装青春偶像剧出产地，沈扬从来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 “蔡艺侬？” 萱萱点点头，她显然无比得意，应该说很崇拜她的老板，为在唐人影视感到自豪。 “我们公司现在正在策划一个电视剧，估计明年会播出，具体就不告诉你们了。” 当听到萱萱说到这里的时候，沈扬忽然想起什么，唐人影视，04年，胡歌，一个个单块的字眼组合在一起，分明是那个词语。 仙剑奇侠传，呼之欲出了。 萱萱不直接说出来，分明因为还是在策划阶段，现在还是公司机密。 “不会是，仙……” 沈扬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拖足了长长的尾音，说了一个字，最后戛然而止。 萱萱瞪大了眼睛，她显然没想到，沈扬竟然猜出来了，这家伙，真的什么都能猜到，小看他了。 萱萱第一次觉得小看了这个小年轻，他显然和不靠谱的萧慕不同，他知道的东西更多，做的准备也更充分。 “你是和唐人影视的人认识，还是和大宇资讯的人认识？”萱萱有些急了，电视剧还是在策划阶段，可是消息竟然传出来了，这分明有人泄露了出去。 沈扬看到一向自信的萱萱，此刻竟然有点惊慌失措，难道他会告诉他，我是重生过来的吗。 PS：最近很多人吐槽，不过小说还是要继续，以后尽量不虐，尽量少文青，别吐槽了，作为一个粉嫩新人，小心脏真的受不了。 （未完待续） NO.20.I：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眼前是半环形的区域，农田种着不知名的农作物，嫩嫩绿绿橙橙黄黄的，看起来一片生机。 旁边的屋舍就像是城中村一般，形形色色简陋的屋子，就像是大山深处的某个村落。 山地丘陵起伏不定，遮挡住一边的世界。泥土路就像是血管一样，通向外面的世界。 农田房屋丘陵山地道路，阡陌纵横错落无序，但是竟然有点和谐，这分明就是现代版的桃花源。 一个几百万人的城市，能有这么一点安静的地方，也算是难为香港人了。 一口气爬上丘陵，沈扬头不晕气不喘的，不得不感叹一句年轻真好，举目望着四方，那边是此起彼伏的楼房，这边是阡陌交错的农田，泾渭分明。 钢铁森林张开了血盆大口，吞噬着原始的农田，一点点蚕食，最后把大自然最后的遗留消灭的一干二净。 “这就是你说的黄金宝地？”沈扬头也不抬地说。 今天早上起来，一大早沈扬就接到何家盛的电话，然后两个人乘着的士过来，步行一两千米才过来，现在待得这个地方，就是何家盛的目的。 “你知道港英政府当年出台的丁权政策吧？” 何家盛没有回答沈扬的问题，而是扯到别的地方，说起一个很久远的事。 沈扬看着何家盛一副极其郑重的样子，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不由开始回忆起来。但是他不是香港人，怎么能知道这件很久远的事呢，因此只能摇摇头。 “我不知道，不过我记得在一部香港电影中有提到这个，那部电影说的就是关于这个丁权政策的事。” 何家盛这次并没有显得惊疑，也没有问沈扬那部电影是什么，他显然并不关心这个答案，只是单纯地说出来。 “嘿嘿！” 何家盛突然冷笑一声，眼中闪着莫名的情绪。 “香港从来都是英国人的殖民地，他们从来都没有把香港人当做公民，永远都是当做奶牛和绵羊。” 何家盛话说到这里，突然戛然而止，直勾勾地盯着沈扬。 “你们大陆人也是这样认为吧，九七年大陆解放了香港，嘿嘿。” 两个怪异的冷笑，一时让现场的气氛变得压抑，沈扬沉默着，这句话他还真不好接。 何家盛说这些显然是有原因的，不可能是无的放矢，接下来他说的话都可能关系到这片土地，沈扬努力从繁杂的记忆中筛选着，妄图可以找到某种至关重要的东西。 “舅舅不疼姥姥不爱，香港永远被封闭在这里，它的前途是注定了的，你看到对面的深圳了吧，那里正在崛起，而香港正在衰落。” 何家盛望着那边，平淡地诉说着这一切，仿佛一个先知在预言。 那边，肉眼可见的地方，是深圳特区罗湖口岸，那边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不远的将来，深圳速度将举世闻名。 后世的香港究竟有没有衰落，这是个从来不会出现在媒体上的问题，它一直都是一个讳忌和禁区，尽管心照不宣，但从来不会有人说出来。 半晌，何家盛收拾好了情绪，开始详细解释丁权政策，简单直白的就这么说出来，听众沈扬也大致有了一点了解，因此，他有些猜到何家盛来这的目的了。 “香港的经济支柱产业是什么？金融？房地产？国际贸易？旅游？影视？呵呵，不管表面装点的多么繁华，真正的核心从来只有一个。金融是经济的血液，香港没有像样的工业，只能靠这些来装点繁华。” 何家盛自嘲地笑着，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声音中带着一点悲哀。他显然深爱的养育他的土地，和每一个香港人一样热爱着一切。 “就像美国人的太平洋铁路一样，每一个枕木下都有华工的累累尸骨，香港的繁荣就是建立在香港人的痛苦之上。” 何家盛面无表情地说着，嘴里吐出冰冷至极的字眼，血淋淋地将这一幕展现在眼前。 “资本家以割羊毛的方式，掠夺着香港人的血汗钱，几十年过去了，工资涨了多少，房价涨了多少，香港人辛苦工作，又拿到了多少？” 何家盛说着这些的时候，无比冷静，话语中不掺杂一点情绪，一点也没有刚才的激动，但是这样的他，反而比之前更显得深刻。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沈扬不由回想起后世，后世房地产多么可怕，北上广几百万一套房，中产阶级家庭都吃不消，这显然是极不正常的。 房地产，如果作为国家经济的支柱产业，那么这对于一个国家的人民来说，那将会是一场灾难。 就和广场协议那时的日本一样，全都是泡沫，一夕坍塌，将万劫不复，化为泡影。 “最赚钱的行业是什么？有人说是战争，有人说是房地产，有人说是银行。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真正赚钱的，还是资本运作，房地产，它只是资本运作的一种方式。” 何家盛没有背负双手，也没有穿一身正装，下身是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上身是简单的T恤，但是举手投足间，仍然有一种指点江山的味道。 “香港什么都可以炒，炒股票炒期货，炒地皮炒房子。我们面前的这个区域，它现在还是基础农田，可是已经有人瞄准上它了，准确的说，是瞄准它的核心——丁权。” 何家盛淡淡地说着，最后指向环形区域的一角，那边正有人开着车赶过来，白色黑色的面包车，有好几辆之多。 “那些人，就是承包商雇来的古惑仔，他们负责骚扰这边的原住民，直到逼迫他们签订承包商的协议，然后，承包商再转卖给大公司。” 沈扬朝着那边看过去，果然面包车停下，里面很多古惑仔鱼贯而出，他们什么都没有拿，就这样气势汹汹地朝民居赶过去，那边是一个小型的市场。 “香港从来都是金钱政治，从来都是大公司大财团的天下，他们扶持代理人出面，自己黑暗和血腥一点也不沾，就这样以光鲜亮丽露面，一群婊*子。” 何家盛也看着那边，不过什么表示也没有，就这样盯着他们看着，嘴里依旧说着不堪的事实。 愤世嫉俗，这个应该是何家盛遭遇挫折之后，才会变得这么偏激的吧，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他再坏能坏到什么地方去。 那边古惑仔开始破坏，拿着市场里一切趁手的东西，开始进行酣畅淋漓的破坏，暴力和黑暗的欲望肆无忌惮地释放，扭曲的人性疯狂的肆意发泄。 沈扬不是白痴，他不会问警察为什么处理，这样的事后世拆迁见的多了，政府官员和不法奸商勾结在一起，出事就找个人顶缸。 现在，只要警察赶过来，古惑仔关几天就会放出来，残局自然有人收拾，上面的大人物也不会坐视不理，肮脏的交易已经在背地里展开。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未完待续） NO.21.II：是生存还是毁灭 “有没有胆量吃下去？” 何家盛的声音充满蛊惑，眼前是极其暴力的场面，沈扬觉得自己思考都变得很困难。 “几百万的丁权，前有狼后有虎，敢不敢拼一把，如果你顶住压力吃下，然后卖给大公司，之后我们退场，我有把握说服他们。” 何家盛显然很激动，但是还保持着一丝冷静。 “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五百万变一千万，不多也不少，如果有胆量，能抗住压力，赚两千万也并非不可能，如果你不敢，那就当我没说。” 目光炯炯地盯着沈扬，何家盛从未像现在这样认真。他的话很明显，如果吃掉眼前这个村子人的丁权，沈扬将获得数倍的利润。 是的，确实是如此，这种利润是在承包商下虎口夺食，也是对丁口村民趁虚而入，总之这是一件非常不地道的事。 就像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说的一样，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目著被绞死的危险。 所以，现在的这一切也是如此，想要虎口夺食，首先要看牙齿够不够硬，能不能吃的下，会不会撑破肚子。 对于那些承包商来说，几倍的利润不可能轻易放弃，他们为了这些，绝对会拼命。到时候，就绝对不会是古惑仔捣乱这么简单了，而是更为直接惨烈的。 香港的黑社会，水真的很深。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沈扬陷入艰难地抉择中， “那些村子的丁口村民抵抗不住古惑仔的压力，你不是香港人，所以你可以。” 何家盛继续用充满蛊惑性的语气说着，旁边不远处，那些丁口村民的家园正在被破坏，破坏的一干二净。 沈扬的呼吸乱了，不得不说他动心了，一千万港币，如果真能赚那么多的话，许多脑海中的计划就可以展开，然而要经受的，可能是黑社会残酷的报复。 那些黑社会，可是真的什么能做出来。 沈扬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是一个激进疯狂的人，可是此时此刻，内心深处却有种极度兴奋的感觉。 是生存还是毁灭，莎士比亚很久就说过了，但摆在面前的时候却是那样难以抉择。 如果失败了，赚钱将化为泡影，五百万也将尸骨无存，所以一旦选择开始，就不能后悔而停止。 如果不选择开始，那么香港之行结束，回到上海稳扎稳打，这不失为一条最稳妥的方法。 如果成功了呢，沈扬不禁想到。 人因为能够合理克制欲望，才被称为完整的人，如果一旦被欲望所驱使，那个人也就离完蛋不远了。 很多普通人平常可以克制欲望，然而有些时候就没有那么坚决了，沈扬也是一个普通人，而这个时候也并不平常，所以他犹豫了。 欲望就像野草一般疯长，如果那个念头没有触动，沈扬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纠结，然而人的欲望真的有那么容易克制吗，很显然，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否定的。 沈扬从来就不是意志非常坚定的人，如果意志坚定，他后世也不会那么失败了。 “我有个同学就是丁口村民，他可以帮我们一起说服那些村民，其他的事都好办，只看你了。” 何家盛这样继续蛊惑着，然而沈扬心里却升起一丝警惕，作为一个刚见面不到几次的人，何家盛为什么要说这个出来。 难道仅仅因为沈扬是他临时的老板，还是他想借这个机会获得足够的报酬解除协议，或者更多的，这是一个圈套，何家盛利用沈扬的野心葬送自己的圈套，目的就是为了那几百万港元。 沈扬脑子里一团糟，种种念头回荡在脑海，空气里有闷闷的，他有种想要窒息的感觉，像是在海水里挣扎。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人心隔肚皮，何家盛是怎么想的，谁也说不清楚，沈扬不清楚，何家盛他全家人也不清楚。 “不管这次赚多少，我都要拿百分之十的利润，如果利润超过四百万，我欠你的也就还清了，如果更多那就更好了，分了钱我们各走各路。” 似乎是猜到沈扬的怀疑，何家盛最后说出了这番话，直截了当地表明他的利益诉求。 沈扬深吸一口气，心中的天平在听到这句话后，终于开始缓慢的倾泻，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何家盛不可能对一个陌生人死心塌地，他一定有他的目的。 现在何家盛说出他的目的，上述的话可信度呈直线上升。 但是，这还不够。 失败了一无所有，成功了几倍利润，这值不值得冒险。显然，风险越大回报越大，这句话放之四海而皆准。 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犹豫是因为利润不够多，不够达到无视巨大的风险的程度。 沈扬究竟会怎样选择，这不仅关乎这次难得的机会，还关乎到以后何去何从。 何家盛盯着沈扬，沈扬从来都不是他心目中的老板，当然，如果他真的需要这样一位老板的话。 更多的，如果可以，何家盛愿意自己当老板，然而命运不给他这个机会，一出手就输的血本无归，还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在何家盛看来，尽管沈扬表现的比一些人要优秀，但是优秀的有限，也只是在特定的地方，更多的，沈扬只是一个普通年轻人，没有任何一点创业者的资质。 “你不会是怕了吧？没有胆量就直说，如果是不相信我说的，就当做我从没说过。” 何家盛说着最后一句话，说完最后看了一眼沈扬，显得有些失望暗淡，迈动脚步从丘陵上走下去。 沈扬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这是何家盛的欲擒故纵之计，还是他故意激自己的，沈扬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 五百多万，这是全部的家当，沈扬必须慎重。第二次，沈扬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是选择答应还是拒绝。 第一次，那一次沈扬选择创业，当一名投资人。投资本来就是有风险的，不会四平八稳，今天这一切应该早有准备，然而沈扬还是猝不及防。 太快了，太迅猛了，让人一点准备也没有。 何家盛已经走到山下，他拿着一根木棍朝那边跑过去，直接冲到一帮正在破坏的古惑仔面前，和他们展开对峙。 警笛声响着，尖锐刺耳，由远及近从那边传过来，来的人很多。 干！热血在涌动，久违的热情激发。 （未完待续） NO.20.III：艰难的抉择 什么样的人才最可怕，疯子不可怕，冷静的疯子最可怕。何家盛是疯狂的，他也是及其冷静的，但是沈扬不冷静。 回去的路上，沈扬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投资是不可能没有风险的，然而这次，它已经超出了投资的范畴。虽然几倍的收益是稳定的，但是它所承担的风险不在于利润本身，而在于投资人的人身安全。 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显然，这是带刺的玫瑰，也是藏着剧毒的罂粟花。 沈扬抵抗诱惑力的能力并不强，要不然，他也不会年少时迷恋花花世界，导致学习成绩一落千丈了。 沈扬只是一个普通人，重生回来之后，他以为自己可以做的更好，但是，很显然，他高估了自己。 五百万变两千万，究竟有多少人能抵抗住诱惑。 欲望无处不在，就像是心魔一样扎根于内心深处。 脑海中回荡着何家盛的话，他冷静的外表下，隐藏着赌徒一般的狂热。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借高利贷吗？我本来想自己做这个项目的，从股市抽身我可以赚一百万，然后再进场买丁权，可是生活中充满着意外，现在便宜你了。” 何家盛嗤笑一声，不知道是笑那个阴谋，还是嘲笑自己。 何家盛显然是个极度自信的人，自信到成为一个狂热赌徒，相信一夜暴富，但最终倾家荡产的地步。 他野心勃勃，不甘居于人下，即使沈扬救了他，也不会用其他的表示，只是用更多的来回报沈扬。 何家盛，显然和沈扬不是一路人。 香港之行的结果还无法确定，但何家盛并不会长久待下去，当然，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如果一个人逼到绝境，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何家盛说着，他陷入一场并不美好的回忆中，要不是他遭遇逼婚，给不了心爱的人一个家，他也不会走到现在的地步。 是怎么样的压力，才足以将一个人逼到绝境，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赌徒，从踌躇满志到心灰意冷，七天的暗无天日，这种经历是平常人难以想象的。 生活中充满了不如意，不幸的人总是更多一点。 “我需要时间思考。”这是沈扬给出的答案。 赢了，获得两千万，输了，万劫不复，就是这么简单。但是自己，需要那么拼吗？ 即使不参与这次的行动，回到上海稳扎稳打，过不了多少时间，也会比现在好得多。 “萱萱姐！” 沈扬默默拨通蔡晓萱的电话。 蔡晓萱，就是萧慕一个世叔的女儿，人就在上海唐人影视工作，现在来香港是过来出差的。 上海唐人影视在香港有很多业务往来，众所周知，唐影老板蔡艺侬就是从香港起家的，现在唐影的精英骨干大多都是香港人，来往都很密切。 听到工作电话响的时候，蔡晓萱正在和香港的好友做足浴，香港人都很热衷前来做足浴，当然香港有很多足疗师傅，足浴业很发达。 “喂？我是蔡晓萱。” 蔡晓萱注意到是个陌生的号码，直接以极其公式化的语气说着。等到后来听到沈扬的声音，才知道是什么事。 没想到，这小家伙这么快就打电话了。 “关于香港政府最近出台的房地产政策，是针对新界上水，好吧，我帮你问问，有消息我会打过来的，没事。” 沈扬听着那边掐断电话，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开始又一次沉思。 香港政府最近出台的新一轮房地产政策，进一步刺激到香港的房地产市场，这些政策中，就包含有亟待开发的上水元朗沙田，以前无人问津的地方，现在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最高的住宅价格、最活跃的交易市场、最不稳定的交易市场、房地产收益最高的市场，这，造成了香港房地产市场长期的繁荣。 香港本来房价居高不下，目前房价是世界最高的，但同时起伏也是最大的。 按照何家盛所说，这个最新的上水地带，不是商业工业用地，而是作为政府公共廉租房项目。 看字面意思，或许公共廉租房不赚钱，如果真的这样想那就错了。 公共廉租房有另一个名称，经济适用房，同时也是非商品住宅房，它虽然是政府补贴市民的，但建造过程中，相关的步骤一个也不会少，利润就在每个环节之中。 有很多东西都是可以操作的，公共廉租房项目也可以变成商业用地，前提是可以拥有影响香港政府的决策，而那些大公司，比如新鸿基恒基长实信和，他们就拥有这些。 香港本岛的房价是最高的，那里住着全港最多的富户，不管是来自迪拜的富豪，还是来自华尔街的大鳄，或者是国内的煤老板，还是那些娱乐圈明星们，他们都在这里置业。 香港的房价，除去被那些本港资本家炒起来的，就是他们追逐热捧带动。 越靠近香港岛本岛房价越高，今后的趋势是什么，是那边有房子的人把房子租出去，然后在位置更偏僻房价更低的地方买房，更多的人都在往靠近元朗沙田这边迁移，带动其他地区房价上涨。 比起赚钱，香港人绝对是脑筋转的最快的。一百五十年的殖民历史，造就了香港人独特的思维方式。 一个土生土长的香港人，如果他有第一桶金，熟悉的环境，赚钱就会变得很容易，然而沈扬不是。 沈扬等待着蔡晓萱的回信，尽管准确消息还没有传来，但是他心里已经相信了，何家盛不是在说谎。 很快，电话突兀想起，打断沈扬繁杂的思绪。 “喂？好，我知道了。谢谢萱萱姐，没事的，我有这样的考虑。好，听你的。” 挂断电话，沈扬深吸一口气。 刚才蔡晓萱问沈扬，是不是要投资香港房地产，她警告沈扬不要乱来，香港房地产市场水很深，沈扬撒谎说只是看看，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不知道有没有打消她的狐疑。 沈扬撒谎的本领一向很高，不管是对昔日的父母，还是对喜欢的人。十多年的撒谎生涯，一个谎言掩饰另一个谎言，沈扬现在做的炉火纯青。 没错，何家盛说的东西被证明是真的，香港政府确实出台了政策，元朗上水的房地产市场确实在变热，但是，很多人都瞄准了那边。 蔡晓萱的警告就在耳旁，一个见面还没到一天的人，就对沈扬的事如此上心，沈扬确实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冷静思考下，不要被眼前的浮华迷了眼睛。 好吧，放弃，这是沈扬最终的决定，就当做从来没有听过这个消息。 “我想过了，我放弃。”打通何家盛的电话，沈扬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对面没有说话，只是平缓的呼吸声，嘟嘟，电话就此挂断，沈扬默然无语。 如果是原主人，他会怎么做。 （未完待续） NO.21.I：被不经意忽视的事 在沈扬想着原主人的时候，几千里外一个人却想着沈扬。 上海，银泰证券，银泰商业写字楼A座。 早上的上班时间刚结束，周雅准备吃完饭回公司宿舍休息，没想到接到了任雨晴的电话。 “喂？好吧。” 挂断电话，周雅左右看了看，现在是下班高峰期，街上人来人往的。 任雨晴刚刚打电话说有事向她说，周雅知道她这个闺蜜一向风风火火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便只好让她过来了。 银泰证券，就是周雅毕业后拿到offer的几家公司之一。 银泰证券是一家香港公司，作为最早一批进入国内证券市场的港资企业，政府机构给予很多优待，短短几年时间，银泰证券就有了长足发展，在上海证券界占据一席之地。 银泰证券并不是最好的最强的，但是它却是近几年涌现的一匹黑马，成长令人瞩目。 大公司排资论辈的现象很严重，周雅选择这里，当然是看中了它不拘一格的人才策略。在这里，只要有实力，那就能脱颖而出，这里从不缺展现才能的机会，缺少的从来都是人才。 当然，竞争也十分激烈，能拿到offer就已经证明周雅很优秀，但是在这里，这种程度的优秀举目皆是。即使是名校高材生，周雅也感到有点吃力，这些优秀还不够，她必须做得更好，比以前上学时更好。 毕业之后，只有极少数的人进入国有银行，那些人或多或少有些背景，当然作为普通人家的孩子，周雅只能选择进公司。 在这个不再实行包分配的制度下，大学生变得不再那么值钱，尽管都想着怎么进入政府机构，但那种机会是很渺茫的。 就比如现在，同行的很多人都进了公司，各个公司，大家并不在一起。只有沈扬，到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 在这里工作的时候，周雅总是很繁忙，有人说忙碌也是一种幸福，总比无所事事的空虚寂寞来的好，因为可以忘记不开心的事，不管是失恋还是其他的。 周雅并不会选择刻意忘记，刻意的遗忘反而使记忆变得更深刻，她只希望默默的变陌生就好，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不会感觉到异样就好了，就像是普通的同学一样。 然而真的有那么容易吗，周雅从来没有试过，但是，似乎言情小说上是这么写的。 有时候，周雅也会想起沈扬，想他现在在做什么，他并没有拿到入职通知，也就是说现在还没能找到工作。但是，也只是想一想罢了，其他的需要费力气的事，周雅不想再做了，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此时此刻，当种周雅站在在写字楼下，等着任雨晴的空闲，她想着沈扬，他现在在做什么，是在吃饭还是做其他的。 “周雅，你不是要回去吗？我送你一程。” 突兀的声音打断周雅的思绪，周雅抬起头，就看到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车子，黑色的大众帕萨特，很亮眼。 一个穿着正装的男人坐在车里，他放低车窗，看着这边。 周雅知道他，他是银泰的业务部一个副经理，正是主管她的顶头上司，周雅就在他手下做事。 他是九十年代的大学生，没有进入分配的国企，就进入这家前途不明的银泰，说能想到银泰崛起，他也水涨船高，走到现在的这个层次。 “不用了，冯经理，我在等一个朋友。” 冯经理是一个很好的人，不光对客户热情，而且也对手下的人也很好，就像现在，他的好让人难以拒绝。 但是，周雅仍然拒绝了他，她不习惯一个陌生人对她好，也不习惯接受陌生人的好，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这种程度，现在也是这样。 工作才不过十多天，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拒绝了。 “好吧，那你等吧，再见。” 他看出周雅的拒绝不是那种客气，这已经领教过好多次了，他并没有在意，仍然微笑着告别，最后才驱车离开。 周雅看着眼前，又开始放空，但是在别人看来，却好像目送车子离开似的。 “不错嘛，很有风度，你不考虑一下。” 知道旁边传来打趣的声音，才将周雅拉回现实。 任雨晴俏生生地站在那边，一脸戏谑地怪笑。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刚才的那一幕显然看到了。 “什么考虑一下？” 周雅和闺蜜任雨晴并不在一起，任雨晴学习并不出色，她只在一家中型保险公司工作，不过她并不在意。 用她的话说，女孩子可以照顾自己就行，干嘛非要让自己很累，最美的年华里，为什么不过的轻松一下呢。 对此，周雅只能一笑置之，不同的人，只能走不同的路。 周雅现在穿着一身职业装，校园里的青涩不知不觉褪去，白领气质一览无余，任雨晴反倒没有，一身普通打扮，看起来就像是居家的小女人。 周雅默默地往前走，任雨晴紧紧跟在后面。 “他看你的那眼神，傻子都看得出来喜欢你吧，他还是单身吧，要不把他介绍给我。” 任雨晴大声地说着，一点也不介意路人怪异的目光，反倒是周雅有些脸红，总有一种远离她的冲动。 在公众场合，周雅一向很注意言谈举止，尤其是现在工作，更不能显得轻浮，毕竟和以前在学校不一样了。 “好啊，那你去追他啊。” 避过路人的视线，周雅低声说着，脚下却在加紧步子在走，这边有很多同事，再待下去难免被看到，任雨晴又常出惊人之语，最好别让他们看到。 任雨晴平时口无遮拦，学校里就是这个样子，现在毕业一点也没有变，真的很想知道，任雨晴她是怎么面对上司同事的，难道也是这样。 “就像你那年追沈扬一样？” 任雨晴心直口快，话一说出来，她就有些后悔，这分明伤口上撒盐，哪壶不揭提哪壶。 “是啊。” 任雨晴心里暗暗责怪自己，偷偷看周雅的脸色，但是没想到周雅并不在意，反而很直接的答应，比起热恋时的害羞，现在真的是变了很多。 很奇怪，看她脸上的表情，明显有几分怀念，倒是一点也看不出分手了。 “你真是？” 看起来周雅倒不像是失恋的样子，任雨晴反倒不知道怎么开口，是说没心没肺，还是说她真的很豁达，很不在意。 “好了，你这次过来有什么事，快点说吧。” 坐在江边的长椅上，吹着并不算凉的风，周雅看着平坦的黄埔江，目光平静，心情似乎也很平静。 任雨晴有些犹豫，她想着究竟要不要告诉周雅，不告诉的话，她将来怪罪自己怎么办，可是告诉她，然而现在又有什么用，一切都完了。 周雅脸色平淡，任雨晴看着她的侧脸，心头的天平倒向另一边，下定了决心。 “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天？” （未完待续） NO.21.II：爱情如此的艰难 “还记得你们在一起的那天吗？” 这句话仿佛带着一种魔力，把周雅拉回并不遥远的记忆中。 那天天气很美好，傍晚的晚霞倒映着，天边有火烧云在烧，整个天空就像是一副精美的油画，这本来应该是一个约会的好时机，然而总有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发生。 每当每天的这个时候，一起吃过晚饭的两人都要出来走一走，就在小区里慢悠悠散步，肩并肩走着十指相扣，偶尔目光相对，空气中都有火花在闪耀。 周雅总是很享受这样的甜蜜时光，对于临毕业的学生开说，很多时候都很忙碌，情侣能有这一点在一起的时间，分外珍贵。 “真想这么一直走下去。”周雅紧紧地抓着沈扬的手，看着天边美丽的晚霞，眼神都变得的迷离。 “一直走下去的话，难道我们不做其他的事？” 耳边是沈扬的坏笑声，每当他嘴角这么笑的时候，一定是想到不好的地方，周雅白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周雅知道沈扬在说什么，那时候，周雅已经准备着，在毕业不久开始工作，就把自己完整的交给沈扬，这件事沈扬期待很久了，但是周雅从没有答应。 正当周雅憧憬着幸福时，意外突发而至，沈扬的妈妈来了。 尽管见过一两面，不过再次见到她周雅还是很紧张，因为在意所以紧张，因为她对不置可否，对自己淡漠平静，所以周雅才紧张。 尽管两个人恋爱都有一段时间，但是从来没有过正式见面，沈扬妈妈应该知道沈扬谈恋爱的事实，但是在她面前并没有什么表示。 没有喜欢与不喜欢，只是好像不是很在意周雅，她的眼里只有沈扬这个儿子。 那天本来沈扬心情不错，可是见到他妈妈的时候，脸色就开始变得不自然，周雅作为一个女孩的直觉，她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沈扬妈妈今天显然过来是有事的，所以一下就把沈扬叫走了，周雅也不好说什么，就在房间外面等着。 然后，里面似乎是起了争执，有玻璃破碎的声音，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最后终于化为平静。 “我最后说一遍，我是不会去的，你死心吧。” 隐约中，周雅似乎听到了这句话。 周雅听着里面的这一切，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样的情景不是不是第一次了，她总觉得他们争执的焦点，似乎是自己。 惴惴不安，等到最终结束，沈扬妈妈从房间里出来，神情有些激动，看着周雅的表情都有些不善，不过很快她就离开了。 然后，周雅就见到了难掩疲倦的沈扬。 周雅显然不能装作看不见，于是就开始追问，沈扬很抗拒很不想回答，但是周雅很倔强一直追问不停。 “你烦不烦！” 然后，沈扬似乎被惹的厌烦了，一脸不耐烦，两个人就开始争吵起来。 情侣之间，磕磕碰碰总是难免的，吵一架之后总是能和好，但是这一次似乎不同。 周雅因为想知道什么原因，一直追问才引发争吵，沈扬似乎是不想她知道，不肯回答被逼的急了才吵起来。 那段时间谁都夜里很大，没想到会吵的很凶，直到沈扬接到一个电话，刚听了一两句豁然变色，直接摔门而出。 周雅甚至来不及阻拦，沈扬就这样离开了，等了很久，沈扬最终没有回来，周雅打电话也关机，最后，她也离开公寓。 之后整整七天，周雅都没有见到沈扬，直到那一天早晨，当两个人再见面时没多久，周雅就听到沈扬说分手，就在那个他们相遇的咖啡厅。 “想起来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雅听着任雨晴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 这件事，任雨晴后来追问的时候，周雅跟她提过一点，没想到她一直记得。周雅点点头，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她侧头看着任雨晴。 “沈扬把咖啡厅都卖给人了，前几天买了去香港的机票，很有可能是转机去美国了。”任雨晴盯着缓缓流淌的黄埔江，没有偏头。 周雅恍然，那天偶然路过咖啡厅，才看见咖啡厅在被改造成餐饮店，那些原先的咖啡厅侍应生，她们都开始为新老板工作了。 如果不是那天知道这些，周雅还不知道，她和沈扬相识相遇的地方，沈扬说过要永远留着的纪念，现在被他毫不留念的遗弃了。 她之前在咖啡厅做侍应生，然后和身为老板的沈扬变得熟络，他们就是在那里相爱的，但是现在分手了。 “那天有人看到他和一个人在一起，那个人是赴美留学中介公司的事务官。” 原来竟然是去留学了，周雅回想起一切，记忆串联起来，电光火石之间，她似乎抓住了重点。 周雅的呼吸有点急促，她似乎想起来了。前前后后，似乎就是在毕业临近时，沈扬的情绪明显变了，有时候脾气变得很暴躁。要不然，那天也不会那样争吵，他们相恋至今，还没有像那次那样争吵过。 事实是这样的，沈扬不想去留学，但是他妈妈非要他去，那天过来就是说这件事，然后因此他们开始争吵，自己和沈扬也争吵。 然而这又怎么解释的通了呢，沈扬最后决定听从妈妈的劝告，然后就和自己分手了，现在也出国了。 “那天我看到的那一幕，他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应该是我看错了，他们不是那样的。”任雨晴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愧疚，因为就是看见这一幕，所以她才会泼沈扬一脸白酒。 周雅没有说话，她总觉得有些地方被忽视了，那七天里，沈扬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一回来就会分手，这是一个关键。 对了，还有那个突如其来的电话。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沈扬妈妈已经出车祸去世了，就在你们吵架的那一天晚上九点多。” 周雅一瞬间脸色变得惨白，因为双手紧握骨节泛白，任雨晴的这句话仿佛是惊天霹雳，一下子劈开重重迷雾，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明了清晰。 是了，一定是这样的。 那天沈扬妈妈和沈扬吵架之后，然后不久就出了车祸，沈扬接到的电话就是通知，那么七天里，沈扬是自己一个人悲伤痛苦。 然后一周后，愧疚难安的沈扬选择分手，乖乖遵从母亲的遗愿出国 眼泪夺眶而出，周雅低声抽泣起来，她怎么也没能想到，事情的经过竟然是这样的，分手的背后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在沈扬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周雅并不在他身边，因为吵架置气所以没有联系，因为忙着新工作没有联系，因为放不下自尊没有联系。 七天里，周雅可以想象沈扬是什么一种心情。 如果不是因为不想离开她，如果不是因为想和沈扬在一起，沈扬也不会拒绝出国，也就不会和妈妈爆发冲突，也就不会有妈妈一怒之下回老家，也就不会有车祸发生。 那些甜蜜的日子里，沈扬究竟顶着什么样的压力，才能面色如常的和她说说笑笑，一切痛苦有谁知道。 “阿扬为什么不和我说？难道去美国就不回来了吗？还是她根本不喜欢我和他在一起？” 周雅嘴里呜咽着，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任雨晴扶着她靠着自己，看着她脸上一副梨花带雨，让人心中怜惜。 一向坚强的周雅，竟然此刻那么无助，任雨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她也十分震惊。 恋人不是应该相互依靠的么，为什么不能同甘共苦呢，有什么非要自己一个人承担么，为什么我们的爱情偏偏要如此艰难。 周雅有千般话想要问沈扬，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阿扬为什么不和我说？” （未完待续） NO.21.III：无法面对的错过 “就是这了！” 站在这片墓地，任雨晴环顾着四周。 周雅停住了，她不由看向墓碑上的名字，秦素秋，这正是沈扬妈妈的名字，上面还有一副照片，那张脸历历在目，不会错了。 周雅脸色一霎间变得苍白，面无血色，身体控住不住的颤抖。尽管来之前还抱有一丝希望，可是现在，所有的希望都被打破。 周雅说不出一句话，怔怔地注视着那张照片，尽管知道沈扬妈妈不喜欢她，但是为什么现在看到这一幕，曾经的满腹怨气，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呢。 那个时候，尽管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不过周雅仍然想象着步入婚礼的殿堂，想象着双方父母的祝福，想象着婚后幸福的生活。 现在的一切工作，都是为将来结婚做准备的。 然而，一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将美好的幻想全部打碎，所有一切都成空。 把白菊花放在墓碑旁，起身的时候，周雅终于情绪失控，眼中蓄满了泪水，再一次失声痛哭出来。 任雨晴抱着周雅，让周雅伏在她的肩膀上，她感觉有东西打湿着她的衣服，那是一个女孩子的眼泪。 来之前就说过不要来，来了又会情绪失控，然而周雅执拗的性子怎么会放弃。 在江边大哭一场，到现在眼睛都红红的，没想到一过来又是这样，一生的眼泪似乎今天被流尽了。 从公司请了假，周雅和她一起过来，搭乘一辆客运，来到沈扬的老家，松江区洞泾镇，就在这里找到墓地。 两个从没有来过的人，一路打听才来到这里，现在见到这一幕，终于承认是真的。 “为什么？” 周雅泣不成声，声音中满是痛苦悲伤。 痛苦是为自己的爱情，是为沈扬，悲伤是为秦素秋，这个原本将来要成为婆婆的女人，同时也是为沈扬。 逝者已矣，已经无法挽回，然而沈扬也离开了，希望都破灭了。 “走吧。” 任雨晴拉着周雅，准备离开这个悲伤之地，周雅肩膀一耸一耸的，脸上满是勒痕，但是人已经完全变得失魂落魄，没有一丝表情。 夕阳西下，晚霞倒映在天边，这时远处有一个人走过。 这个女人拿着扫帚，拿着一整套东西，应该是扫墓的人，任雨晴站在旁边看着，看着她半佝偻着身子，面无表情从身旁走过去，整个人就跟行尸走肉一般。 “小雅，她就是那个撞死沈扬妈妈的男人的妻子。” 任雨晴指着那个走过去的女人，这会儿天已经有些黑了，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农村女人，半佝偻着身子，脸色可怖，看起来很吓人。 有什么人会在夜晚来临之际来这里了呢，难道她不害怕吗，任雨晴看着她慢吞吞走过去，最后蹲在沈扬妈妈墓碑前，仔细回想下认出人来。 心灰意冷的周雅有了一丝波动，抬了抬头看向那边，看到那个女人开始忙活，眼眸里重新变得暗淡无光，没有一点神采。 “她就是那天我看到的那个女孩的妈妈，是我错怪沈扬了。” 任雨晴有些愧疚，那天她看到那一幕，还以为沈扬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愤愤不平之下，那天泼了沈扬一脸白酒。 “她丈夫现在被关押在监狱，酒驾撞人，十一年有期徒刑。听说她老家在农村，从来没有出过农村，出事后就一直在上海打工，每天晚上都过来扫墓祭拜，天天都有过来。” 周雅精神有些恍惚，不知道有没有在听，直到声音沙哑地说了一句话。 “我要给他打电话。” 机械着从包包里拿出手机，熟练地按着手机号码，这个号码本来已经删除了，可是周雅记得无比熟悉。 任雨晴自然知道周雅说的他是谁，也就没有拦她，电话不出意外不会接通，但是没人能拦得住她。 电话打过去，周雅深吸一口气，听到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电话提示那边在正在通话中，周雅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喜色，眼睛似乎都有了一些生机。 挂断再播，电话中传出来嘟嘟的声音，这次似乎没有占线，周雅准备着听到那边朝思暮念的声音，很快就能听到了。 然而，嘟的一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周雅呆滞了，看着手中的手机，被挂断了。 张大着嘴，周雅手掩着嘴唇，脸上的不可置信很快消失，红红的眼中重新蓄满泪水，一瞬间身体无力滑下去。 任雨晴看着悲痛的周雅，感到心里狠狠的一痛，刚才那么大的消息，也没有把周雅击倒，现在这个挂断的电话，给予周雅最痛苦的致命一击。 “我要去美国，我要去找他。” 当她抱着周雅的时候，还听到她说着倔强的话，一句一句的重复着，嗓子都嘶哑了。 “小雅，已经错过了。”任雨晴眼中也是泪水，她该怎么说呢。 几千里外的香港，沈扬看着自动关机的手机，他看到了那个名字，彤彤，然而在他纠结着要不要接的时候，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不需要再面对小雅，沈扬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算镇定的心，徒然间变得波澜惊起，沈扬望着路边的繁华，心里愈发感到烦闷。 出租车终于停下来，沈扬走下去，进入一个商业写字楼之中。 十三楼，1301，沈扬在这里停下来。萧慕、李云姿，还有几名临时工在里面忙活。 这里已经在被布置，本来是装修配置好的写字楼，不需要再进行做大的改装，布置一下就可以办公用。 这里，将会成为中盛银投的临时公司地点，招聘地点也将会在这里进行。一早上的时间，现在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有了一点公司的样子。 香港写字楼的价格一直很高，居高不下，一平米的价格比起内地高一大截，然而由于是按天租用，价格相对之下就更高了。 价格是五十多元每平米一天，看起来似乎并不贵，然而一座两百平米的写字楼，一天就是一万块，一个月就是三十万，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万，这就有点高了。 这套写字楼还是吴仁杰联系的，吴仁杰还算出力，不过这会儿回公司去了，两边倒是都不耽误。 看到沈扬回来，萧慕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扬哥，下一步我们要做什么？” NO.22.I：上位者是怎么炼成的 才一个早上的功夫，写字楼就被布置的差不多了。虽然有些简陋，但是用来装点门面最好不过了。 香港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即使那些大公司，它们的写字楼也不会有多气派，因为写字楼租金太高了。 要想在大公司如林的香港立足，没有实力根本不够看，因此，只能在其他地方突破，比如说薪酬、奖金。 招聘从来都是双向的，公司招自己需要的员工，员工挑选适合自己发展的公司，第一印象很重要，这也是沈扬花这么大代价的原因。 这个写字楼只会用七天，等到招聘工作完成，在沈扬回大陆的时候，它就会关闭，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沈扬目前不会在香港设立办事处，不仅这边没有任何业务，未来重心也不会在这边，还有就是代价太高，不需要。 沈扬一一走过，入口处的中盛银投集团公司标牌，进入之后接待室、会议室、办公室，错落有序井井有条。 原先写字楼的硬件设施都完整，只需要做一些其他补充，写字楼整体被清洁一边，地面墙壁桌椅玻璃等等。 做的还不错，沈扬点点头，有了那么一点感觉。这其中李云姿应该是主导，萧慕不用想都是副手，两个人配合得还不错。 沈扬露出一丝笑意，看着那边还在忙碌的李云姿，旁边炫耀一般的萧慕，两个人迥然不同。 “好了，下午的事以后再说，我们先去吃饭，大家都一起去。” 临时工是几个年龄大的中年人，他们本来以为干完活拿了钱就可以走了，没想到还有中饭吃，可一阵喜出望外。 “老板，你是好人，好人一定有好报，祝你生意兴隆。” 临时工齐齐祝贺，沈扬倒有些招架不住，没有人不会喜欢别人恭贺，这会儿也忘记那些烦心的事。 “谢谢！” 其实作为一名创业者，作为一名老板，沈扬更应该苛刻一点，这样支出就会少一点，然而他不愿那样做，有过为人工作的经历，他更知道这些人的辛苦。 简单地吃完中餐，再次回到写字楼的时候，吴仁杰已经在这里了。 “总裁。” 吴仁杰态度放得很低，老远就过来打招呼。 沈扬其实并不喜欢他这样的人，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这会儿还在老东家港宜做事，但是却开始准备退路了。 这样的人，不说会成为反骨仔，但是同甘苦共患难是一定不会的，见风使舵随波逐流之人，也就只能用一时罢了。 “辛苦了，饭吃了吧。” 沈扬挤出一丝笑容，和他握了下手，很快收回。 “不辛苦，已经吃过了。” 沈扬点点头，不置可否。 回到会议室，这是一个方形的会议桌，能容纳十多人。 沈扬坐在主位上，吴仁杰坐在右边，李云姿和萧慕坐在左边，泾渭分明。古人以左为尊，吴仁杰很通人情，自己坐在右边，身段放得很低。 沈扬微微皱眉，一个心思玲珑的手下固然好，可以为上位者分忧，但同时，如果太会揣摩上意，也会为上位者所忌。 伴君如伴虎，他们如果做不到适可而止，那就是杨修的下场，而身为下属，更要懂得藏拙，一个太过耀眼的手下，这也难为上位者所容，所以这也是萧何选择自污的原因。 一个年轻的公司，沈扬更希望的，是富有朝气的年轻人，年轻人心思单纯，不会有太多的顾虑，不会为人情所左右，不会那么多勾心斗角。 想到这一点，沈扬越发觉得，等到这一切做完，就该和吴仁杰摊牌了，他显然不适合这里。 “我们下一步的任务是准备招聘工作，大家有什么想法？”环顾左右，沈扬按下心中所想，缓缓开口。 虽然是三个人，这也算是正式场合，但第一个开口的萧慕，他并没有很正经，仍然很亲密的叫着私下的名称，让吴仁杰暗暗皱了下眉。 “扬哥，公司的审批文件明天才会出来，现在做是不是有点早了？” “不，一点都不早。” 就在萧慕看着沈扬的时候，吴仁杰一口打断。 “香港的中低端人才市场趋于饱和，但是公司需要的是中高端人才，能在四天内招满员工，这显然很难，所以要尽早准备。” 确实是四天时间，算上第一天搭乘航班过来，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如果时间最快，明天审批结果出来，招聘也会在第四天展开，只有四天时间，时间确实很紧张。 萧慕皱了皱眉，吴仁杰说话很直接，一点也不留情面，仿佛和他针锋相对，这让他心里有点不舒服。 公司办公写字楼就是吴仁杰找的，看着他矜持又自得的样子，萧慕心里就不爽，虽然知道需要一个本地人当顾问，但吴仁杰并不怎么样。 “如果现在开始的话，我们可以和香港人才市场联系，但是他们肯定会要求我们提供公司经营资质，那时候我们一个都拿不出来。” 李云姿恰到时候出口，一下子解开两人的纠缠，把面临的问题摆在明面上。 沈扬食指无意识敲着会议桌，护照能在香港停留的时间，最长只有七天，现在办港澳通行证显然晚了。 “投放招聘广告的事先暂缓，联系香港人才市场也暂停，但是招聘广告可以提前策划设计，招聘方案可以组织策划，笔试面试相应环节问题都可以开始准备。” 书到用时方恨少，沈扬这才觉得，以前的日子真是白过了，编辑虽然是文字工作比较清闲，但是这些公司组织的事务一个都没有做过，现在于沈扬而言，就是赶鸭子上架。 做这些事，沈扬都有种假装自己很行的感觉，然而真正做起来才感觉到吃力，他并不是一个天才，创业之初还能这么装下去，但是以后这样可不行，必须要加强学习了。 心里这样在想，但沈扬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盯着三个人，说出最后的决断。 “明天只要等到审批文件出来，立即联系香港人才市场，立即投放招聘广告，只要有一个人前来应聘，我们都要组织开始。” “大家还有没有要补充的？有什么尽管开口。”扫视着三人，沈扬最后问道。 不独断专行，广泛听取下属的意见，这算是沈扬学到的东西。 这样既可以表现上位者的胸襟，也可以弥补一些不必要的遗漏，既体现出上位者的平易近人，也让下属感受到上位者对他们的重视，总之沈扬总算有了进步。 “扬哥，我觉得可以把那个何家盛拉过来，他总不能闲着吧。” 萧慕试探着，他觉得再来一个人也好，多一个人也就多一份力量，尤其是香港本地人。既然不能把吴仁杰踢出去，那就再找一个人过来，可以平衡吴仁杰的影响力，也能分担他的工作和权职。 沈扬想了一下，何家盛闲着也是闲着，这样也好。 “好，我会跟他说。” 吴仁杰脸色微变，何家盛的事他也听说过。显然，等到何家盛过来，他的作用就没有那么大了，一旦有了可以替代的人，他也就变得可有可无，而他还没有加入中盛银投。 吴仁杰感受到这一种危机感，比起全职的何家盛来说，他显然有着各种劣势，必须做一个决断了。而引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自然是萧慕无疑，他恨恨地想着。 李云姿一直坐着会议记录，充当秘书的角色，现在则在收拾文件，就像没有看到吴仁杰和萧慕斗法一样。 处在中间的沈扬，自然感觉到了会议的气氛，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里虽然小但也不例外。 萧慕显然不是省油的灯，要他忍气吞声并不容易。而吴仁杰，他要体现自己的价值，就不能一直保持沉默，必须要发声。 还好，李云姿省心一点，处事公正，刚才就是她化解僵局，没有让沈扬为难，沈扬感到一阵欣慰。 作为上位者，平衡之道是最重要的，尽管心有偏袒，但沈扬知道自己不能明确表现出来，喜怒不形于色，上位者的最高境界。 上位者，究竟是怎么炼成的。 （未完待续） NO.22.II：公司初创的第一步 “在说起招聘方案之前，必须要说一下公司需要的人才。” 沈扬说道这一点的时候，吴仁杰明显振作起来，这关系到他未来的职位，能不慎重么。 “公司初创，需要的各方面人才很多，但是香港人力成本很高，不可能全部聘用，我们瞄准的是核心高素质人才，以最少的代价，获得最具价值的团队。” 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是有目的的，公司当然是人尽其才，全部聘用香港人是不现实的，那成本太高了，而且很费时间。 沈扬扫视着三人，将吴仁杰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随口开一个玩笑。 “如果是前台礼仪，公司大可以在内地招聘，那边人力成本低很多，但为什么要来香港，就是因为内地投资人才匮乏。” 沈扬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三个人没有明显的反应，沈扬没有在意，接着说。 “回到这里，我们招聘的公司人才定位，是风险评估、综合分析和投资管理团队，具有一年以上时间从事专业工作的人。” 以年以上时间，足够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从一个职场新人变成专业人才了，尽管或多或少有些青涩，但是年轻也就意味着没有定性，未来具有可塑性。 “公司初创，那些精英不大可能会来，我也不可能拿太多的钱请猎头公司操作，因此，这类人应该具有专业知识和从业经验，但是会比较年轻，也没有令人惊艳的功绩，而且大多都比较普通，没有太过出众的能力。” 沈扬把这一句话说出来，说完之后，才感觉气氛有点微妙，不光是脸色有些难看的吴仁杰，还有李云姿。 沈扬很快想到了，吴仁杰在意的第一句话，很显然沈扬否定他是一名精英，说的很直接，他有些难堪。 至于李云姿，沈扬没有多想，如果没有车祸的话，李云姿现在应该在华尔街，而不是在这里，人生的境遇就是这么不同，谁可以想到。 沈扬脸色不变，继续说着。 “也就是说，他们都是被领导者，像机械的螺丝钉一样的存在，要找到领导者并不容易。” 气氛有些压抑，萧慕仍然像没有似的，这些话似乎他听得最认真，此刻看着前面的沈扬侃侃而谈。 沈扬必须提前说明，让大家有个准备，招聘的结果不会有多好，这是可以预见的。 “当然，这也是他们为什么选择我们公司的原因，因为公司初创名不见经传，获得职位薪酬比较容易一些，公司要求也不可能太苛刻，这就是他们自信可以通过招聘的原因。” 沈扬说着酝酿的一番话，这些话他心里略微思考了一下，现在说起来还算流利，看起来倒有几分气势。 “还有，就是他们想去内地发展，只是把公司作为一个平台，等到熟悉内地之后就会选择跳槽，这是很可能出现的事，如果公司留不住他们，结果就是可以预知的。” 双手交叉着，沈扬面无表情说着自己的见解，从会议开始，沈扬大多就是这个表情。 现在他还做不到举重若轻，尤其是在这个开会的时候，比较正式的场合，就像刚才，那个玩笑就是沈扬达到的极限。 “知道公司需要什么人才，招聘方案现在就可以开始策划，招聘广告也可以开始设计，招聘环节问题都可以开始组织。” “三个团队，风险评估、综合分析、投资管理，一个团队十人到二十人之间。招聘方案我们一起设计，这个做完开始下一项。” 其实沈扬说了很多，这些东西已经包括在招聘方案里面了，因为人比较少，沈扬相当甩手掌柜都不能，只好亲自上。 在说着这些的时候，只有李云姿一个人在纸上记录着，萧慕如果是年轻不懂事，那么作为职场老人的吴仁杰，难道他什么都记住了吗。 沈扬将三人的表现收到眼底，没有多余的反应继续说着。 “三个团队对应三个部门，如果不出预料的话，部门成员会招聘完毕，但是主官副官可能不太顺利，这些等结果出来后再研究。” 等到笔试面试结束，研究什么人可以通过的时候，结合招聘时每个人的具体表现，那时候才能确定谁比较适合领导岗位。 “时间很紧，只有一个下午，任务还是很重的，如果赶在天黑之前结束，晚上就不需要进行加班了，大家一起努力吧。” 广告策划，在座的四个人包括沈扬，都没有进行此类工作的经验，因此，都是赶鸭子上架，所以沈扬才让大家一起合作。 策划内容比较容易，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借鉴一下就可以了，至于广告渠道，这个就比较繁杂了。 “平面广告制作成本太大，不管是电视还是地铁，现在进行都已经迟了。报纸杂志方面可以进行联系，但最迟广告出来都要后天了。” “我们可以用发传单的方式。” “发传单警察不会管吗？” “可以到香港高校去招聘，现在正是毕业季。” “高校招聘时间都过了。” “还可以到网络上，论坛社区都可以。” “这个可以进行。” …… 未来公司的部门分布是这样的，财务管理、风险评估、综合分析、投资管理、项目发展、人力资源、法律稽查、后勤保障，大致就这么几点，财务主官沈扬心中一惊有人选，其他的全部都是空的，等待着合适的人上任。 投资审核和投资管理，这两项是投资公司重中之重，是沈扬来香港的关键，也是内地最缺人才的地方。 人力资源很多公司都有，这个并不难找到，法律稽查这方面，袁明致就是专业人才可以介绍几个，至于后勤保障，这个职位现阶段并没有那么重要，又不是大公司。 这些策划都在沈扬的脑子里，沈扬从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因此，在座的吴仁杰，他并不知道沈扬要把他放在哪个位置。 投资一个公司或者一个项目的第一步，就是筛选可以进行投资的项目，对项目行业进行发展前景综合分析。 如果确定有充足的回报率，然后开始风险评估，确认项目的投资成功率，做成一份报告交到最后审核官的案头，由审核官根据报告确定是否投资。 一旦确定投资，公司向项目注入资金，同时派出董事进行协理沟通监管，还有公司则就需要对投资项目进行协调管理，实时追踪投资项目发展过程。 一个环节都不能缺少，否则就会造成误判，最终导致项目中途夭折，对于一个新生的投资公司来说，这是不能允许的错误。 （未完待续） NO.22.III：菜鸟首席联络官 “我想，我们可以合作，换一种方式。” 何家盛举着茶壶，给沈扬倒上一杯茶，滚烫的沸水冲刷着茶叶，干燥的茶叶在水中沉沉浮浮，不断被浸湿渗透。 沈扬看着沉浮的茶叶，并没有说话。 很显然，何家盛把沈扬叫过来，明显心里又有了打算。 此刻何家盛无比从容，因为沈扬帮助的关系，那些三合会不再找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比起最初沈扬遇到的时候，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由我出面，由你注资，成立或是收购一家公司，最后也不要五五分账，你七我三，怎么样。” 盯着沈扬，何家盛缓缓开口，说出了上面的话。 一个下午时间，何家盛竟然想出了这样的对策，他显然并不死心，不放过一丝赚钱的机会。 沈扬心里已经放下了，因此，他反倒有点难以理解何家盛，为了钱，真的需要拼命吗。 很显然，一旦何家盛出面操作，他很快就会成为承包商的眼中钉肉中刺，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那些人肯定不会放过他。 “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沈扬沉声说。 “呵呵，当然知道！” 何家盛自嘲地笑着，看着旁边的大排档，目光陷入回忆中。 “你一个年轻人能拿出来五百万港元，显然不是我们这些穷人出身，人逼急了什么都做的出来，你不需要这样做，但是我需要。” 沈扬沉默，后世他走投无路的时候，甚至想过自杀，但是并没有付诸行动，绝望是什么滋味，他当然体会过，因此沈扬不再劝他。 “他们怎么办？” 沈扬偏偏头，指着旁边招呼客人的何老板，当服务员的何小妹，还有后厨劳动的何老板娘。 “我会劝他们回内地。” 何家盛并没有回头，沉默了一下，低声说着，语气有些沉闷。 “安土重迁，老人可不愿意。” 尽管对于何家盛并不赞同，不过沈扬不得不赞叹一声，他果然什么都想好了，剩下的事情都有了准备。 沈扬看到老何，头发都有些花白，然而何家盛却一意孤行。 “这你不需要管，你只要跟我说，你要不要参加。” 何家盛并没有感到恼怒，因为这个事实确实摆在明面上，何老板何老板娘很难舍弃这里的基业。 “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参加。” 言尽于此，沈扬也劝不回他，只好一路走下去，这个方案，比起沈扬做主导，危险转嫁，一项很好的投资，何乐而不为。 “既然决定开始，那么第一步，成立一个公司，我作为企业法人，你作为唯一股东注资，有没有问题？” 何家盛没有任何意外，似乎预料到沈扬会答应，开始说出后续的事。 “还有四天我就会离开香港，时间来不及，如果可能的话，收购一个公司吧。” 沈扬摇摇头，收购公司只需要看哪些公司破产，去公证处办理过户公证手续，一天时间就可以完成。 “好，可以，那接下来我去找公司，你什么时候签订协议，然后注资？”何家盛点点头，拿着笔把沈扬说的记在纸上。 沈扬看着天空，马上就是晚上了，今天显然不可能，明天有招聘工作需要进行，沈扬一时半会儿走不开。 “你明天来安荣大厦1301，我们那里签订协议。” “好！” 何家人还在辛苦忙碌，而何家盛这个不孝子，已经偷偷把他们卖了，沈扬还是帮凶。 如果他们知道这事的根源在沈扬这里，是沈扬再一次把何家盛推向危险境地，他们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感恩戴德了吧。 沈扬自嘲地笑着，婉拒老何的挽留，沈扬拦一辆的士离开。 电话不适时宜响起，沈扬拿起手机一看，是蔡晓萱，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事情，沈扬接起。 “喂？萱萱姐。” 车窗外夜幕降临，一天又结束了，香港的夜生活又开始了，沈扬看着窗外，听着里面传里的声音。 “好，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沈扬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蔡晓萱知道公司急需用人，竟然要给自己介绍人才。 “师傅，去跑马地。” 不到半个小时，沈扬就来到跑马地，在一间奶茶店，见到了蔡晓萱，当然还有一个要给他介绍的人才。 “萱萱姐，这是？” 沈扬有些疑惑，眼前的这个人，明显没有人才的样子，她相貌可爱笑容甜美，穿着一身连衣裙，很学生范的那种，根本没有白领的一丝气质。 “呐，她就是我说的人才，怎么样？” 沈扬看着蔡晓萱，她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但是明显不是在开玩笑。 “你好，我是杨思琪，应聘贵公司的首席联络官职位。” 杨思琪脸上闪过一丝狐疑，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太年轻了吧，根本没有一点成功人士的气质，倒是面相不错像个小白脸。 不过心理诽谤着，杨思琪面上却甜甜笑着，落落大方地介绍自己，并且朝面前的年轻人深处手。 “你好，我是沈扬。” 沈扬不置可否，首席联络官，公司的手续才正在办呢，然而构思中并没有这个职位，这个杨思琪年龄小口气倒挺大。 沈扬的手一触即分，倒是让杨思琪升起一丝好感，看起来是正人君子，还不错。 等到坐下来，沈扬拿着一杯奶茶喝着，很有名的台湾珍珠奶茶，好像是刘若英代言的。 “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沈扬没有说话，杨思琪去了洗手间，蔡晓萱准备着开口了。 “这是我一个好友的妹妹，她现在离家出走，家里冻结了她的银行卡，没办法，所以需要找一个工作。” 蔡晓萱趁着杨思琪离开的时候，朝着沈扬解释着一切。 “她没钱，管我什么事。” 沈扬点点头，但是并没有松口，公司初创，他没时间陪人玩。 “你还别不知足，她可是港大新闻系的高材生。”蔡晓萱看沈扬并不领情，一下子就吐出实情。 “毕业了吗？”沈扬有些讶然，但是并没有多余的反应。 “还没有，不过快了。”这句话把蔡晓萱气的吐血，郁闷地回答。 港大新闻系高材生，专业倒是对口新闻发言官，但是这和联络官有什么关系。沈扬郁闷地想着。 “简历给我。” “我不知道，你问她。”蔡晓萱看到杨思琪过来，立马把问题甩给她。 “抱歉。” 杨思琪落落大方坐下，沈扬脸色稍霁，这个人还算礼貌，看起来应该好管教一点，因此，沈扬开始非正式面试。 “简单介绍一下你自己。” 杨思琪一点即透，知道这是给她机会，因此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起来。 “我是港大2002级新闻系学生，曾任学校学生会外联部部长，在校期间学习成绩优异，参加过辩论赛网球赛摄影赛，都获得过大奖。喜欢网球和排球，爱好音乐和电影，兴趣是摄影和旅游，最喜欢美食……” 沈扬看着她还要说下去，赶紧打断她，一听到学生会，沈扬莫名地就有一种抵触感，压下心里的不舒服，沈扬最后沉声说道。 “按照内地大学的习俗，实习生要经过三个月实习，因此未来的三个月都作为实习期，实习期内表现不好可以辞退，实习期结束后转正，因此没有实习薪酬，只有基本生活费。” “就这样，如果不满意，那另请高明。” NO.23.I：万里长征第一步 “总裁，全部办好了。” 早上九点多，吴仁杰就把刚刚办好的手续拿过来，交到沈扬手上。 从现在起，中盛银投就不在是一个纸面上的名字，而是真实存在的一个公司。 杨思琪忽然感觉自己被骗了，还以为是什么大公司呢，没想到公司才刚刚成立，枉费她大老远赶过来。 早知道是这样子的话，杨思琪她就不来了，三个月实习期没有薪酬，只有基本生活费，这可让人怎么活。 就在杨思琪抉择的时候，公司的第一次正式会议开始了，容不得她多余思考，可恶的混蛋就开始布置任务。 “小恬你的任务就是前台，接待前来应聘的人，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大家，有问题吗？” 沈扬看着端坐一旁的何小妹，何小妹今天穿着一身小西服，西服职业装很得体，但掩饰不了那一点青涩年轻，不知道能不能驾驭得住场面。 何小妹算是意外之喜，今天知道这里会很忙，所以就赶过来帮忙，沈扬很感谢她的好意。 “没有！” 众人的目光看着何恬，何恬感觉压力有点大，脸色有点微红，作为一个国三学生，她还是未成年，这么正式的场合还是第一次。 “嗯|！” 沈扬点点头，赞赏一笑，何恬是个好孩子，放学就给家里帮忙，乖巧懂事不胡闹，比她那个哥哥好了太多。 “杨思琪你不是学生会外联部长麽，那你的任务就是和报社电视台网站联系，如果可以，我想在今天中午看到招聘广告，预算只有十万块，希望你珍惜使用。有没有问题？” 沈扬说着的时候，目光炯炯地盯着杨思琪，如果她不接受最好，直接走人就没什么麻烦了。 杨思琪银牙暗咬，她觉得沈扬不太喜欢她，在奶茶店就是，在这里也针对她，这么多任务这分明是为难人，不过，灰溜溜地走人可不是她的性格。 “没有！小事一桩1” 暗地里不断诽谤着沈扬，杨思琪面上没有任何异常，仍然乖巧地接受任务，毫不拖泥带水。 沈扬盯着杨思琪看了一眼，看到她不是在开玩笑，才收回目光，对于杨思琪，沈扬一直觉得不靠谱，有种瞎胡闹的感觉。 招聘广告可是重中之重，希望不要被她搞砸，沈扬暗自祈祷。 在座的几个人都有些狐疑，因为刚才布置的任务，明显杨思琪的就有些偏重，一个小姑娘怎么做得来，不过既然她应承下来，都没有再多说。 沈扬明显和她有点不对付，不过其中的恩怨他们并不知道，只是今天早上看到她，才知道有新员工加入了。 “李云姿你的任务，就是去香港人才市场，和他们取得联系，放开招聘通道登陆端口，一旦完成立刻回来。有问题没有？” 李云姿当然没有问题，这件事又不难，当即点点头。 “好！” 沈扬扫视一遍众人，现在大致的任务已经分配，剩下的就是招聘工作了，招聘现场必须有人在，所以目前他、萧慕、吴仁杰、何恬，四个人差不多了。 “招聘分为初审简历中审笔试和终审面试三个环节，初审简历和初审笔试由萧慕负责，终审面试由我负责，三个面试官，吴仁杰、李云姿、我，就这样安排，还有什么问题？” 沈扬只是照例询问一句，并没有想到真有人会举手。 “我！” 看着杨思琪举起的手，所有人都盯着她看着，沈扬不得不让她开口。 “说！” “还有我呢，广告投放完我做什么？” 沈扬有点想笑，一天时间，能把广告做完就很庆幸了，哪里还有时间赶过来。但是人家积极，总不能打击自信心吧。 “如果你能赶过来，那初审简历的工作交给你。” 沈扬盯着她，面上面无表情，嘴里吐出这一番话，看到杨思琪还要说什么，不得不赶紧打断她。 “好了，既然没有问题，现在开始行动。” 一声令下，全都开始动起来，李云姿和杨思琪风风火火地离开了，现场只剩下沈扬萧慕吴仁杰，和何恬四个人。 吴仁杰今天向公司请假了，并没有辞职，倒是不好出去抛头露面，所以就留在这里。 “扬哥，杨思琪是谁呀？”萧慕是憋不住话的人，等一结束就开始问了。 “她是萱萱姐介绍过来的，家里有点背景，现在离家出走没地方待，就推给了我，你最好别乱来。” 简单几句话，沈扬就把事情告诉萧慕，要是不说的话，萧慕会一直问下去。还是尽早说出来得好。 “先打扫一遍这里。” 昨天策划一直到很晚，东西摆放的乱七八糟，必须打扫一下，布置招聘现场。 一个多小时之后，当萧慕等的百无聊赖的时候，李云姿终于回来了，不光如此，还带来了几名年轻人。 安荣大厦距离人才市场比较近，步行费不了几分钟时间就可以到，因此那边很快就有人过来，这并没有什么惊奇的。 沈扬正在准备面试问题，听到有人进来，抬头看过去，就发现李云姿已经回来了，速度很快效率很高，沈扬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开门红，还算不错，相信结果不会很凄惨。埋头奋笔疾书，沈扬想着后世刁钻的面试问题，想着给这些年轻人当头一棒。 有人前来应聘，萧慕、李云姿都开始忙活起来。这些年轻人年龄都不大，看起来和沈扬萧慕差不多，年龄没有超过吴仁杰的。 在来之前，他们都看到了相关材料，包括公司介绍和招聘简章，大致都有一个了解，也知道具体工作是在内地。 笔试试题一共设计了三套试题，大多都是一些相关专业知识，这方面大同小异，没有多大的区分度，只是把对应聘人员有一个大致了解。 萧慕在审核简历，李云姿在查看应聘人员档案，确保不会有错误出现。 香港的人才市场有一套自己的档案，每个人才都进行过报备注册，招聘公司有公司端口可以登录查询，里面有应聘人员的详细经历，包括在校学习和参加工作，不管是处分批评还是奖励都可以查到。 因此，大多时候，应聘者都很诚实，不会出现虚假信息事情出现。 一拿到人才市场公司端口，吴仁杰开始给需要符合要求的人才群发邮件，他作为香港本地商务人士，对这些比较熟悉，做起这些来轻车熟路。 一封小小的邮件，就可以顶很多广告的作用，这就是网络的优越之处。 面试才是重点，这关乎到他们的去留，沈扬准备着重量级的问题，这些都是后世被无数次使用的手段伎俩，然而这个时候都是从未有过的。 大多时候，面试都是按部就班，大多数人都做过充分准备，但沈扬希望看到另一面，没有任何准备的另一面，这样才是最真实的。 半个多小时后，当李云姿过来汇报的时候，沈扬就知道笔试环节已经结束了。 “怎么样？”沈扬收起准备的问题，不动声色问道。 “笔试已经完成，都通过了，可以开始面试。”李云姿抱着文件夹说着。 “好，那就开始。” （未完待续） NO.23.II：风流多情的浪子 罗志文百无聊赖地走着，刚刚被公司辞退，他心情并不是很好，但只要一想到老板被他戴了绿帽子，心情就莫名好起来。 作为一个情场浪子，罗志文并不认为这有什么。 老板是个半百的糟老头子，老板娘又是个三十多岁如狼似虎的女人，正是在饥渴的时候，最美不过御姐少妇，罗志文并不认为滚床单有什么。 只是，被捉奸在床还是让罗志文声名狼藉，不仅原公司待不下去了，就连刚刚交到的新女友也分手了，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罗志文风流之名圈内流传，但是搞到老板娘还是第一次，老板了火，让他在香港投资界走投无路。 想起来罗志文就有些不忿，作为公司的管理部门经理，为老板鞍前马后辛辛苦苦，十多年做到这个位子，如今一朝被贬，什么都失去了。 老板娘都自身难保，罗志文自己就更别说了，说白了还是一个打工仔。 一连几天，曾经炙手可热的业内精英，因为惨遭封杀，现在无人问津门可罗雀，罗志文甚至想着，是不是到内地去看一看，香港是没法玩了。 香港米贵白居不易，都休息一星期了，再下去坐吃山空可不行。 罗志文扫视着四周，虽然心里想着工作的事，但还是习惯性地猎艳，四处寻找可以上床的床伴，找到今夜就不会寂寞了。 嗯，那个乌克兰妞不错，身材高挑皮肤白皙，那个泰国混血儿不错，胸大臀翘万种风情，希望不要是人妖，那个****的日本女人，看起来有点像，很风骚啊。 罗志文像鹰隼般的目光扫视着，好像要把女人身上的衣服看透一般。 忽然，目光落在女人头顶的电视，电视屏幕下方的滚动条，上面是一则招聘广告，罗志文一下就看清楚了。 中盛银投，从未听过的公司，名字起得还可以，不知道怎么样。 风险评估、综合分析、投资管理，嗯，是一家新兴的风险投资公司，工作倒是对口，但是，我不是去当分析师，而是要去做高级管理，他们给得出这个职位吗。 不动声色记住地址信息，罗志文准备再玩一下，却现没了兴致，只好回去。 罗志文住的地方是在跑马地，一个人住九十多平米的房子，当然，很多时候罗志文会带女人来过夜，那个巨大的双人床上，不知道睡过多少女人。 回到家，顺手拿着刚出的报纸，这是一份专业财经报纸，罗志文工作以来经常阅读。 一目十行阅读，目光停留在拐角处，那边仍然有一则招聘新闻，就是刚刚看到的那个。 罗志文升起一点兴趣，打开商务笔记本开始查询，结果还真查到一点东西。注册资金五百万，注册信息显示就是今天，然而招聘广告已经开始投放了，度果然很快。 时间才是下午一点多，距离上班还有半个多小时，罗志文看了一下表，既然有时间，那么为什么不去看下呢，说不定还真能遇到什么。 穿衣收拾，很短的时间，罗志文就从一个潇洒不羁的浪子，变成了一个经典商务男士。要不然说他能爬上老板娘的床，很大原因就是人长得够靓。 当罗志文赶到的时候，这里有很多人在等着，罗志文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因为他比这些年轻人年龄都大，而且身上气势够足。 罗志文很快现，那些人看到他之后开始议论纷纷，很明显，在这个不大的圈子里，他真的是臭名远扬了。 在前台小妹的指点下，罗志文把简历交过去，然后就是等待。 沈扬还在进行面试，早上面试了十多人，下午一过来就有几个人等着，现在才刚刚开始。 杨思琪果然厉害，很短的时间就把任务完成了，就是沈扬也无话可说，只好让她负责中审笔试环节。 三天时间，招聘广告会在香港报纸电视网站轮番出现，尽可能投放到全香港，支出还在十万港元之内，这个姑娘除了公主病，看起来也不算一无是处。 现在六个人负责招聘，何家盛早上的时候来过这里，他已经找到破产清算的公司，已经和人谈过了，是带着协议过来的，签订协议后就离开做其他事去了。 “说说看，你对大6的投资环境怎么看？” 沈扬盯着面前的年轻人开口，问出第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比较笼统，但是作为专业人士都有自己的见解，并没有严格的参考答案。 “我认为内地的投资环境是一片荒漠，内地的法律法规并不规范，不能更好的适应投资需求……” 一听到这个答案，沈扬的眉头就皱起来，面前的青年男子侃侃而谈，洋洋洒洒说了一百多字，沈扬不得不打断他的长篇大论。 “既然你并不看好，为什么还要参加面试？要知道我们公司面对的就是大6市场。” 这个人字里行间里，充斥着对大6的傲慢与偏见，还有一点自身的优越感，沈扬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一点。 在这个人被沈扬打断，正准备回答的时候，沈注意到萧慕走进来，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句话。 然后沈扬就离开面试点出去了，那个年轻人脸色涨得通红。 回到办公室，沈扬看着笔记本屏幕上的信息，罗志文：中联创投管理部经理，日前因为工作消极原因，被强制辞退。 一个人被辞退，这可以称得上是毁人前途了，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出现这样的事。 信息就这样简单，但是罗志文的履历并不简单，中联创投针对内地投资市场的几次行动都有参与，比如说深圳腾讯计算机系统公司，比如说博纳影业集团公司，比如说苏宁云商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他现在在哪？”不动声色看着信息，沈扬问萧慕。 “在参加笔试，应该很快就出来了。”萧慕说着的时候，就看到罗志文完成试题了。 “你问一下萱萱姐，看她知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什么原因被辞退？越详细越好。”沈扬感到这里面有蹊跷，罗志文表现很出色，应该不至于出现这样的问题才是。 “好。” 笔试结果一比对，很容易知道谁有真材实料，因为时间很短，能够思考的时间很少，因此答案都很简单直白，没有经过雕琢修饰。 “把23号的笔试试卷拿过来。” 沈扬直接说着，杨思琪翻开试题，没有多说就递过来。 “通知他开始面试。” （未完待续） NO.23.III：不按套路的面试 罗志文是第二十三个走进招聘现场的人，但开始面试的他是第十七个，沈扬把他的顺序提前了。 直到罗志文进来，沈扬把刚才的面试题目，还有简历都给李云姿和吴仁杰说了，两个人现在正看着笔记本。 罗志文说得上是很淡定从容，比起刚才的那些人表现截然不同，如果说那些人是因为自信所以从容，那么罗志文就是不太在意的淡定。 可以这样说，罗志文是过来看一下，或者说是试一下的，他并不是很在意结果。 这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是罗志文自认自己的处境不是很糟，另一方面，是他并不在意这个新生的投资公司，还有就是，罗志文足够自信，自信他能胜任任何职位。 如果说其他的人，或多或少有些拘谨，身材都有些僵硬的话，那么罗志文就是悠闲散漫，举手投足间都有种风轻云淡的感觉，那是一种胸有成竹的坦然。 当罗志文坐在座位上的时候，在座的三位面试官，沈扬、李云姿、吴仁杰都感觉到了。 沈扬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李云姿多了一丝谨慎，至于吴仁杰，他的脸色不可避免的难看起来，吴仁杰感受到浓重的威胁，比起何家盛更为强大。 今天的沈扬，因为表情冷酷，很多次把那些人说的哑口无言，咄咄逼人锋芒毕露，这是沈扬第一次这样。 面对罗志文，沈扬也是这样，因此第一句话，就直指核心充满不善。 “罗先生你好，能否解释一下，你被中联创投解雇的原因？” 中联创投是一个香港投资界比较出名的公司，不仅在香港有很多业务，针对大6也有多项投资，管理着一亿多美元的金融资本。 被这样一个大公司解雇，一定不会是因为工作消极这样简单的原因，很明显其中有着很深的内幕。 “因为我和老板娘通奸，然后老板就把我解雇了，怎么样，这个理由满意吧。” 罗志文并不感到意外，甚至于早有预料，因此说出来的时候一脸淡定，没有一丝羞耻感。 面面相觑，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很意外的答复，不仅意外罗志文很快回答，还意外这个答案。 吴仁杰有一丝错愕，罗志文他有所耳闻，但是因为通奸被解雇的消息，他确实没有听到。 “你竟然没有一丝羞耻感？” 李云姿难得冷冰冰地开口，作为现场唯一的女性，她不能忍受眼前这个人的厚颜无耻。 “你情我愿男欢女爱，这有什么羞耻的。”罗志文看着李云姿，审视着这个气质姣好的美女面试官。 突然，面试室的后门被打开，萧慕进来，在沈扬耳边悄悄说话。 沈扬不动声色点点头，蔡晓萱度果然很快，这会儿罗志文的事都被打听到了，还有一份详细邮件过来。 事情果然就是罗志文说的那样，他很坦白，但蔡晓萱警告沈扬不要聘用他，因为罗志文已经被香港投资界封杀。 “好了，姑且不谈一个人的道德问题，我们来说下一个，面对香港投资界的联合封杀，罗先生准备如何应对？” 刚才的问题纠缠下去会喋喋不休，李云姿一个女孩子很难说得过罗志文，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沈扬果断阻止李云姿说下去，开口说出了这个问题，沈扬看着罗志文，看他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很残酷，可以说是揭人的伤疤。 “所以这才是我来贵公司面试的原因。”罗志文并没有给出其他的答案，而是用实际行动回答。 “好吧。”沈扬点点头，这个人抛开厚颜无耻，还有好色风流，这一点直接和诚实还比较好。 “不知道罗先生应聘什么职位？”沈扬决定直奔主题，面对罗志文，很多无关紧要的环节都可以省略。 “高级副总裁！”自高自大，罗志文还真是心直口快。 “呵呵，据我所知，罗先生并没有担任这个职务的经历。”言下之意，就是罗志文是不是太自负了。 “中联创投如何运营，作为一名元老我清清楚楚，投资管理资本运作每一个项目我也都有参与，要不是没有原始股份，我也不会扫地出门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罗志文脸上浮现一丝嘲讽，作为一个男人，被人逼到这种境地，要说他风轻云淡一点不在意，那才是骗鬼。 “鉴于罗先生之前的不良表现，如何确保不会再次生此类事件，导致公司利益受损？我可不希望公司被弄得乌烟瘴气。” 一个多情风流浪子，如果上司有一点不自信，他可能会感到自危，没有人希望会有这样的手下。而这样的人，在公司也是一个不稳定因素，沈扬不希望有这样的人存在。 “人与人之间，如果没有一点信任基础，其他的事也将无从说起。”罗志文回答的很巧妙，也很强词夺理。 “人与人之间，如果没有可被信任的事做基础，信任也就无从说起。”李云姿冷冰冰地反驳。 很显然，李云姿因为罗志文的前科，并不是很信任他，可以说是很不喜欢他，这应该是一个女人的天性吧，罗志文真的太滥情了。 “我会尽力控制，不会影响到公司。”罗志文笑一笑，他盯着可以做主的沈扬。 沈扬不置可否，很显然，刚才就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沈扬宁愿相信信任是与生俱来的，可是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不是这样。 “中联创投宣布抵制接收罗先生的投资公司，不知道罗先生对此有什么看法？” 沈扬转开话题，他说的话很明白，如果聘用罗志文，中盛银投将会被中联创投抵制，这对于一个新生的投资公司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沈扬接收罗志文，会担上一定的风险，这个风险其实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投资当然有风险也有回报，但如果我带来的回报足够大，大到可以抵消风险，这不就是您赚了吗？” 罗志文很自信，他并不是很在意中联创投的封杀，因为只要走出香港一地，封杀就显得很可笑了，而他的自信也不是无的放矢，他有这个能力。 “那罗先生又能带来什么回报？” 相比于罗志文的过去，沈扬更在意他的未来，未来能带来什么回报。不拘一格降人才，公司初创并没有多少优势，沈扬不得不屈从现实。 “尽力完成一个新生投资公司的组织框架，把一个不成熟的队伍变得标准规范，协调各部门事务协助总裁管理团队。” 罗志文回答的中规中矩，但是眼光很精准，一眼就看出公司初创面临的问题，沈扬点点头。 “一个月试用期，从现在开始上任，薪酬按照中联创投经理职务百分之六十结算，履职期间不得给公司带来负面影响，不得令公司利益受损，接下来会有一个履职协议需要签订，有没有问题？” 沈扬合上简历，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履职协议就是套着罗志文的金箍，有这个在他会收敛许多，毕竟他现在没有多余的选择，希望他会珍惜这个机会。 “好！不会让您失望。” （未完待续） NO.24.I：有钱不赚王八蛋 这已经是来香港的第四天了，还有两天招聘才会终止，对于沈扬一个从未当过面试官的人来说，工作真的是很辛苦。 不过，现在因为罗志文的加入，沈扬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此刻，在深圳罗湖口岸，沈扬何恬为老何夫妇送行，何家盛却没有来。 何家盛不知道用什么法子，硬生生说服老何回内地老家，将大排档转让给别人，今天就是离开的日子，不过回去的话，总算是后顾无忧了。 老何欲言又止，他没看到何家盛来，总是有点心不在焉。 “阿扬，替我照看他们。”千言万语，最后化为这句话，老何握着沈扬的手，不知道该如何感激沈扬。 “爹地，放心的啦，我会很乖巧的，哥哥也是。”何恬也在懂事地安慰爸妈。 “再见！” 目送老何一步三回头，最终踏上征途。从深圳过去之后抵达广州，将会搭乘会四川成都的铁路，一天时间就到老家了。 “小恬，我送你上车。”沈扬突然想去看看何家盛的进度，就问旁边站着的何恬。 何恬这两天表现不错，十七岁的未成年女孩，两天一直在做前台，中午还没休息就过来送别，现在也挺累的。何恬总是一副乖巧的样子，比起何家盛，兄妹俩怎么就变化这么大呢。 “扬哥，谢谢你。”突然，何恬开口说。 何恬歪着一颗小脑袋，抬头看一眼沈扬然后迅低下头去，低头的时候很羞涩腼腆，但眼眸中的灵动表示着，这个女孩不是表面那样乖巧。 “不用感谢了，其实我没有那么好的。”沈扬的笑容隐藏着一丝苦涩。 刚才老何的担忧沈扬看在眼里，何家盛做的事老何已经有所察觉，但是就是没有说出来，说起来要不是沈扬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归根结底，要是没有之前的事，也就不会有现在老何安土重迁了。 讲何恬送上车，沈扬拦了一辆的士，赶往最近的上水，何家盛就在上水。 每天只要一出去，就必须打的士，对于沈扬这个喜欢自由的人来说，这是最不能忍受的，想着什么时候买一辆座驾。 的士在车流中穿行，沿途路过的地方，不是农田就是渔村，这基本上是香港最后的一片净土了。 早上沈扬是带着何恬从面试点过来的，昨天第一天情况还不错，应该是广告的威力开始凸显，前来应聘的人还算多，没有让人失望，今天早上人更多了。 至于面试结果，沈扬已经圈中了几个人，通知要等到三天结束后才会出。 上水这边还是那天过来的，沈扬和何家盛两个人走街串巷，大致有一个了解，很快就找到何家盛所在地。 “怎么样？”一个小饭馆里，沈扬见到何家盛，他正在吃饭。 一天半时间，昨天先是跑去买公司，后来跑过来买丁权，比沈扬还忙。买丁权说起来比较容易，但是要费嘴皮子说通男丁，还要提防有古惑仔出来捣乱。 “搞定了二十七家，已经签了合同。”何家盛竖着两只手比划着，显得极为兴奋。 二十七家丁权，按照承包商给出的价格，都已经有两百多万了，然而实际上，新鸿基等大公司给出的价格，是承包商的好几倍，但是偏偏没人给大公司卖，真的很荒谬。 “快吃饭吧。”沈扬看到桌子上很简陋的饭菜，两碟小菜一碗米饭，都有些冷了。 小饭馆里只有何家盛一位客人，这个时候一点多了，中饭都已经吃过了。 这个操蛋的社会，不仅自己在拼，何家盛在拼，小饭店的老板也在拼，没有人想一世贫穷。 “他们都走了。”何家盛开口要问了句 “嗯。”沈扬知道他说的是老何，作为儿子，何家盛显然没有那么无动于衷。 何家盛没有再说话，开始默默地吃饭。 何家盛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很操蛋，先是高利贷的事牵扯到父母，现在更是直接与承包商对上，逼得父母不得不离开。 “为什么？” 突兀地，何家盛开口问道，语气有些低沉，他抬起头，怔怔地望着沈扬。 本来说好的，这件事何家盛自己出面，沈扬一点事情也不沾，只是付出资金而已，可是沈扬只要来了这里，就意味着已经参与进来了。 “我是孤家寡人，我还是内地人。” 沈扬知道何家盛在说什么，因此回答也十分简单，和聪明人谈话就是如此，一点即透。 何家盛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孤家寡人就意味着没有顾虑和牵绊，也就意味着很难有弱点，不会被人抓住痛脚。 至于内地人，香港本地的三合会再厉害，到了内地也是猛龙不过江，沈扬有足够的手段自保。而何家盛他作为香港本地人，从一开始做这件事就危险重重，要不然也就不会让全家回大6了。 “混蛋，别再说那些煽情的话，我可是不会再让利了。” 何家盛笑骂一句，他是一个极为冷静的人，现在沈扬和他并肩作战，他没有一丝感动是假的，沈扬其实没必要参加到其中，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加入了。 尽管是为了共同的利益，但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已经很少了。 “已经预支了三百万，我们的价格比承包商高百分之二十，老人们很乐意卖给我们，还有十九家就完成了。” 说着的时候，何家盛拿出公文包，把签订的合同递过来，合同是丁权转让协议，甲方元朗置业公司，这是何家盛购买的公司，乙方则是上水围村民。 足足二十七份合同，一式两份，一份保存在何家盛这里。这二十七份丁权转让协议，操作得好的话，价值过一千万港元。 目光炯炯的盯着沈扬，何家盛眼中熊熊火焰在跳动，那是一个人的野心。 “下午就可以付款。” 沈扬这次过来，不仅是为了看何家盛的状况，还有就是为付款，只要全款付了，也就等于尘埃落定。 “大公司我去联系，你就不要出面了，这里我熟。保守估计利润也在四倍以上，我们的出售价格比承包商低，大公司很乐意买我们的。” 何家盛将最后的一点米饭吃完，打一下饱嗝，放下碗筷。 突然，正拿着水杯喝水的何家盛停下来，竖起耳朵听着，远处有声音若隐若现传来。 “轰！” 机车的轰鸣声，还有刺耳的刹车声，最后变成骂骂咧咧的吵闹声。 何家盛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扔出一张钱丢在桌上，拿起公文包开始往外面跑，沈扬也跟着行动。 站在外面，果然看到一群古惑仔，就是那天过来的鸡仔的人，抄着钢管正在砸东西。 （未完待续） NO.24.II：刀尖上跳舞虎口夺食 “你们内地有没有这么厉害？” 何家盛指着那边，一个个古惑仔抄着家伙，在疯狂地进行破坏，整个场面就像是打仗一样，杂货铺被弄得像是战场。 “比这可残酷多了。”沈扬幽幽地说。 香港的黑社会是要猖獗一点，但是一般而言，平时老百姓都不怎么欺负，除非遇到特殊情况，就比如现在。 老百姓手里本来没有好牌，可是因港府出台新的政策，本来无人问津的东西，现在变得炙手可热，于是就引起黑社会的注意。 和后世是一样的，有些地方的拆迁办和开商联手合作对付老百姓，铲车挖掘机横冲直撞推到房子活生生碾压人，那个场面比起现在可是血腥残酷多了。 房地产这个东西太能赚钱了，一夜暴富也不为过。所以现在黑社会这样疯狂，也就没有多意外了。 何家盛定定地看了一眼沈扬，本来想说一下内地也这么黑暗混乱吗，但是没有开口。 因为意识形态的阻碍，和很多香港人一样，何家盛对内地的印象极为模糊，对于内地人，同样有一种极为矛盾的心理。 “跟我来。” 站在外面看着，古惑仔涌进另一个街道，这边就看不到了，何家盛噔噔噔上楼。 上水围这边楼层很低，大多都是两三层，很快就走到楼顶。楼顶光秃秃的，堆着一堆杂物，还弄了些小仓库，不过视野倒是开阔，可以看到很远。 “这些古惑仔，也就只能捣乱一下，多余的不敢做得过分，要不然激起民变闹大了，上面也会看不下去。” 上楼之后，那边的情形也就一清二楚了，古惑仔们正在破坏另一家店铺。 何家盛很老道，一眼就看出来那些古惑仔的外强中干，如果是一个人，古惑仔有很多种方法可以玩死他，但是上水围村民人太多了，只能破坏不敢伤人。 “嘿嘿，要不是鸡仔价格压得太低，现在把村民们逼得太紧，我们也钻不了这个空子。” 确实，如果大公司可以直接跟村民谈的话，那么也就没承包商什么事了，也就更没何家盛沈扬什么事。 但是因为黑社会的加入，中间就产生灰色利益空间，因此何家盛也有了可钻的空子。 那些村民一定恨极了黑社会，但是却敢怒不敢言，香港黑社会根深蒂固，只要生存在这片土地上，就注定要打交道。 但是要村民屈辱地忍让，放弃自己的利益，他们也不甘心，因此这便是何家盛的机会。 突然这时候，远远开过来一辆路虎，目标直指上水围这个方向。 “那就是鸡仔的车，他过来了，小心点，不要被他看到。”何家盛低下头，将身子藏在铁皮后面，小心地注视着那辆车子。 何家盛是本地人，他的提醒总归没错，就是在那天的山上，沈扬老远看到鸡仔一眼。 这群古惑仔装备很丰富，钢管都是空心的打起来不致命，还有望远镜可以望风，老远看到警察来了就跑，很快就溜的无影无踪，警察一根毛也找不到。 沈扬有种无力感，尽管他过来是想帮忙的，但是眼前的这种情况，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真的无从着手，所以沈扬尽量不说话，只是听何家盛如何说。 “在这次港府出台的新政策中受益的人，上水围一共有**百户，总价值过四亿，蛋糕很大，但是我们吞不下去，做人不能太贪心，我们只能做很小的一部分。” 巨大的利润让沈扬感到惊叹，房地产确实很赚钱，赚钱到万达集团会成为国内no.1的存在，其中的黑色利益链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房地产和国内地方政界牵涉很深，这是重生后的沈扬不想去触碰的，要不然，重生前沈扬也不会成为一名编辑，而是选择进入体制内了。 “你把鸡仔截胡了，小心满世界追杀你。” 沈扬不想再说这个沉重的话题，于是转而说到了其他，可是这个话题更令人尴尬。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柿子挑软的捏，鸡仔是其中最弱的，他名声又不太好，吃相又太难看，这几十户丁权是他看中的，是其中最少的。” 盯着鸡仔的何家盛回过头，像一个粗鄙的古惑仔一样说着。 “私下里大佬们大蛋糕已经分配好了，只要我们不动别人的东西，干完这一票，我他妈香港不来了，鸡仔又能拿我怎么样。” 何家盛很光棍，现在家人离开了，他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事情考虑得很全面。沈扬并不希望他被人满世界追杀，但是何家盛如果能回内地，那最好不过了。 太阳此时正热烈，晒得人一阵眩晕，来到香港才几天，沈扬就感觉自己皮肤有变黑的趋势。 那边古惑仔还在进行破坏，何家盛不能出面，一时半会是没法开展工作了，只好待在这个小小的天台，坐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你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我啊？” 沈扬陷入回忆之中，这辈子最想做的，当然就是弥补上辈子的遗憾。 上辈子的遗憾无非两件事，第一件是没能功成名就，没能给父母带来光荣，另一件就是彤彤了，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沈扬一定向她表白。 然而现在时间重来了，可是沈扬却成了另外一个人。 “赚钱，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周游世界。” “最想做的？”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沈扬说这个的时候，脑海中竟然想到两个人的身影，小雅和彤彤。 “我真是疯了。” 沈扬嘴里嘀咕着，努力吧繁杂的思绪驱逐出脑海。 “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我要成为世界之王。” 何家盛的话里充斥着野心，从这一刻起，沈扬就知道，何家盛这样的人不甘居于人下，自己无论如何也收不到麾下了。 “斯皮尔伯格吗？” “当然不是。” 何家盛没有再说，而是一下子把手里的公文包递过来。 “拿着，拿好，不要弄丢了。” 公文包里装的是那些签订的转让协议，价值足足过一千万港元，这也是何家盛辛苦一天的结果。 何家盛的手很有力道，直接塞到沈扬怀里。 “全部拿到之后，你什么时候动身？” 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可以的话，在离开香港的时候，沈扬希望完成这一切。 “时间快的话，明天早上就可以，晚一点下午就可以。” （未完待续） NO.24.III：有些人注定留不住 这几天真的很忙，公司招聘的事，还有丁权的事，再加上一些意外的电话，就比如现在，蔡晓萱一通电话又把沈扬叫过去。 沈扬并不是很想去，但是电话里说有很重要的事情。 “萱萱姐，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 沈扬刚刚赶过来，又是这个奶茶店，上次就是在这里，沈扬见到那个公主病的杨思琪。 “有投资的项目，你想不想做？” 蔡晓萱喝着奶茶，见到沈扬进来才抬了一下头。 沈扬狐疑地看着蔡晓萱，他跟蔡晓萱认识还不到三天，仅仅是因为萧慕才联系到一起，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萱萱姐，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沈扬直截了当的开口，意思就是不用打这些迷糊眼，有事请直说。 蔡晓萱有些难为情，抱着手中的奶茶杯，不过还是开口了。 “萧慕已经毕业了，家里的事他要去处理。”说完这句话，蔡晓萱低头沉默下来，没有看沈扬的眼睛。 呼，沈扬一下子就明白了。 萧慕毕业了，毕业就需要找一份正经的事做，不能再这样胡闹下去了，沈扬似乎是忽略了这一点。 “是不是你报的信？” 直勾勾地盯着蔡晓萱的眼睛，沈扬一字一句的说着。沈扬这句话其实是废话，他自己想到了，但还是问一下。 “没错。” 蔡晓萱点点头，话说出来，就没有刚开始那么难以启齿了。 “家里的事需要他去处理，离开香港就要和你说再见了，抱歉。”这件事说起来有点不地道，不过蔡晓萱不得不这样做。 萧慕，沈扬自穿越过来，从出售咖啡厅，到现在来香港注册公司，萧慕一直坚定地跟着沈扬。 尽管萧慕平时有些不靠谱，不过关键时候还是能顶上用的，毫不犹豫的说，就算是失去李云姿高颖，还是何家盛罗志文，沈扬都不想失去萧慕。 萧慕虽然是原主人的兄弟，但是沈扬也和他挺投缘，这么多人中最交心的，就属于萧慕一个人了。 “小慕知道没有？” 萧慕是沈扬最信任的人，比起野心勃勃的何家盛，比起风流不羁的罗志文，萧慕是可以与沈扬交心的人，其他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距离。 沈扬心情有些低落，不管是不是在创业，萧慕就这样离开，一点准备也没有，让人猝不及防。或许是习惯了他的存在，现在一听到就要离开的消息，反而有些不适应。 “他很快就知道了。”蔡晓萱脸上的表情也淡了。 沈扬点点头，他长舒一口气，把胸腹中藏着的怒火压下。 萧慕是一个自由的人，沈扬并没有干涉他的权利，蔡晓萱也是如此，她做什么本来不需要向自己报备，但是沈扬还是感觉到不爽。 不仅仅是不爽，仿佛被人背叛了一般。 “这就是你把杨思琪推过来的用意？再加上一个投资项目，然后用这些来补偿我？” 直勾勾地盯着蔡晓萱，沈扬感到一种侮辱，尽管心里有种声音告诉自己，这种行为很幼稚，但是沈扬还是忍不住愤怒，蔡晓萱把自己当做什么了。 “你别激动！” 蔡晓萱也有些无奈，长辈的命令她难以拒绝，沈扬他又不想得罪，这件事一开始就不讨好，但是她无从拒绝。 “我没有激动。” 沈扬心里有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但还是冷静地开口。 “这件事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小慕何去何留，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他自己说了才算，我们都无权决定他的去留，所以你来找我根本不需要。” 说完这句话，沈扬这里再也不想待下去，这件事或许不是蔡晓萱的本意，但是这样的方式他很不喜欢。 现实告诉沈扬，答应才对自己最有利，对自己的事业最有利，这样直接拒绝太过任性，就像一个没长大孩子，考虑问题一点也不全面，但是为什么就不想低头呢。 沈扬直接头也不回地离开，脸色阴沉的要滴下来水。 杨思琪下班过来，就看到沈扬这样走了，吓的一声招呼也没敢打，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现蔡晓萱也有些不对劲。 “阿萱姐，他怎么了？”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杨思琪指着走出奶茶店的沈扬，问呆立的蔡晓萱。 “琪琪你说男人之间是什么样子的，他们的感情真的很好吗？”蔡晓萱有些迷茫，她以为萧慕和沈扬走得近，但是关系无论如何，也不会到这一种地步。 “阿萱姐，你喜欢的男人难道是男同性恋吗？” 杨思琪瞪大着眼睛，仿佛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蔡晓萱的问题太有冲击性了，现在看起来有点失魂落魄，刚才说的话一联系起来，仿佛跟喜欢的人是同性恋似的。 “你想到哪里去了。” 蔡晓萱扑哧一笑，刚才的郁闷倒是冲淡一些。 “你觉得沈扬这个人怎么样？” “啊？” 这句话的冲击性更大，联想到刚才沈扬阴沉着脸出去，杨思琪很快脑补出一些内容。 阿萱姐喜欢沈扬，但是沈扬喜欢男人，刚才即使因为两人争吵，所以沈扬才阴沉着脸出去。对，就是这样的，杨思琪点点头。 “你在想什么？” 直到蔡晓萱在杨思琪眼前挥手，杨思琪才从臆想中恢复过来。 “沈扬啊，他就是个大魔王，那天那么多的任务，就让我一个人去做，幸好本小姐天资聪慧，不辱使命完成了任务。” 说到这里的时候，杨思琪就有些气愤，她什么时候被这样使唤过，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人其实还挺好的，不过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性格也变得不一样了，你多多谅解啊。” 蔡晓萱说到这里的时候，想起沈扬刚才沉默的怒火，心里有一点酸涩。对于沈扬，她从萧慕的嘴里听到过很多次，但见面这还是第一次。 曾经多么肆意张扬的人，现在变得深沉冷漠，真的让人心疼。 杨思琪敏锐的感到蔡晓萱情绪的变化，她是个极聪明的女孩子，知道这其中有一些故事，因此没有胡闹，静静地等待着蔡晓萱开口。 “沈扬是单亲家庭出身，在半个月前，他的母亲出车祸去世了，那个李云姿就是肇事司机的女儿。他和小慕是四年的好朋友，但是小慕家里有事，我现在必须拆开他们。” 蔡晓萱难得流露出一丝不忍，身为一个感性的人，这些事听起来都觉得很残酷，因此可以想象其中的痛苦。 杨思琪张大着嘴，她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杨思琪总觉得沈扬有点变态，变态的严肃，不苟言笑沉默寡言，仿佛别人欠了他什么似的，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内因。 “他真的很可怜呢！”杨思琪皱了下可爱的鼻子。 （未完待续） NO.25.I：那天清晨的狼狈 招聘的事也不太好，自从第二天应聘人员到达顶点之后，第三天已经开始回落，一天过来的人不足三十个。√ 没办法，香港就这么大的地方，招聘要求又比较多，符合条件的人就更少了。如果需要钟点工的话，来的人会踏破门槛，但是投资行业不是这样。 创业本来就很艰难，这件事其实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萧慕的事情，就让沈扬真的不开心了。 家里要他回去的消息萧慕并不知道，此刻还在辛苦地忙着筛选简历，他还蒙在鼓里。 这几天谁都很忙，萧慕也很辛苦，但公司马上就开张了，这个时候萧慕却要离开，沈扬想骂娘。 办公桌上放着丁权转让协议，二十七份协议厚厚的一摞，上面盖着的是元朗置业公司的公章，价值过一千万港元的东西就放在桌子上。 电话声突然急促地震动，在安静地办公室格外清晰，沈扬正看着窗外的维多利亚港，听到震动立即拿起手机，是何家盛的电话。 “喂？” 沈扬刚问了一下，马上就被何家盛打断了。 “好，我马上过来。” 沈扬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立刻挂断手机开始穿上衣服，走到外面看着忙碌的众人说一声，立即匆忙离开。 “我有事出去一下。” 电话那边的何家盛此刻陷入危机之中。 何家盛只想骂娘，本来昨天就可以完成剩下的十九份，但是有一家最后关头变卦了，好说歹说就是不签约。 何家盛以为只是嫌价钱低，准备再次劝服他们，就在他们家里进行面谈，只是刚刚出来去一下洗手间，偷听到他们的谈话，才现这是个陷阱。 准确的说，是鸡仔现何家盛在收购丁权，有人偷偷向鸡仔说了这件事，鸡仔就派人威胁最后一家村民，拖延着不让签约。 事情到这里并不算完，四十六家村民只剩下一家全部签约，即使鸡仔拿到最后一家丁权，他被人截胡什么都没有了。 因此，只要拿到那些转让协议，鸡仔就还可以转败为胜，所以鸡仔设下这个圈套，准备一举抓获何家盛，逼他交出转让协议。 很短的时间，藏身在洗手间里，何家盛就想通了整件事，刚刚才给沈扬打了电话，要他去一个出租屋拿昨天下午签约的十八份协议。 昨天离开上水围的时候，何家盛就觉得有人跟踪自己，结果被他甩掉了，没想到今天还是着了道。 外面现在肯定有鸡仔的人在，何家盛逃出去肯定会被现，而出租屋钥匙还在何家盛这边，沈扬即使找到出租屋也没法进去，更别说拿到里面的协议。 何家盛苦笑，没想到警惕了这几天，在最后的关头却出了事。 洗手间不能待太久，何家盛想了想，轻轻关上门蹑手蹑脚退出去，弓着腰在窗户看不到的地方爬上楼梯。 “何先生，我们签约吧？” 爬上楼梯，在二楼的阳台，何家盛听到一楼传来的询问，很显然他刚才待得时间太久，已经让里面的人等急了。 何家盛冷笑，曹操当年只是因为怀疑有人想要杀他，就先下手为强杀了一户人全家，没想到这户人是真想害他，现在还表现的若无其事。 “好啊，好啊，马上来。” 何家盛一边假装在洗手间喊着，一边寻找可以出去的路。 果然，街道上古惑仔三五成群站着，封闭了这片区域，牢牢锁定住这户人家。何家盛低着头不让人看见，小心地看着那边开过来的一辆路虎车。 很显然，鸡仔马上就要到了，鸡仔到来也就是古惑仔的行动时刻，何家盛必须做决断。 何家盛看着楼下，二楼并不高，只有三米的高度，如果是他少年时，何家盛一下就敢跳下去，但现在不复当年的勇敢了。 突然，何家盛目光落在一辆开过来的汽车上，汽车后车厢装着货物但并不满，用一块深蓝色的帆布遮盖着。 前面是古惑仔，后面只有这一条路，何家盛计算了下，车的度并不快，还有四五秒就开过来了。 何家盛准备着，在车轰隆隆开过来的时候，突然纵身跳下。 何家盛从来没有想现在这样忐忑过，跳下车他还有一条命，但是如果被鸡仔抓住，以黑社会无恶不作的性子，难保自己不会被沉尸维多利亚港。 脚先着地，何家盛感受到脚落在帆布上面，然后一脚深深陷进去，紧接着上半身开始向车后倒去，不可避免的惯性反应。 车厢很轻微的震动了一下，然后何家盛就感觉自己掉进软绵绵的东西里面，帆布被扯出来一块，露出绿油油的一大片蔬菜。 何家盛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实木或者是砖头，要不然这一下死定了。 然而刚刚松一口气，何家盛很快心里开始揪起了。 “不好啦，姓何的不见了。” “丢你老母。” 咒骂声，骂骂咧咧的打骂声，哭泣声，一片混乱。 “追！” 突然现有一辆车路过，古惑仔油门轰着骑着机车就追过来。 照着度下去一下就追到了，何家盛顾不得躲在车厢里面，掀起盖在头上的帆布，爬到前面拼命地砸着车窗。 “开快一点。” 驾驶位是谁何家盛已经管不着了，他只想这个人能开快一点，这一下被古惑仔逮到可就完蛋了。 向文有些莫名其妙，刚刚现有古惑仔在追她，这会儿车厢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这是什么鬼。 一瞬间时间，向文很快就明白过来，那些古惑仔就是在追这个人。 没有多想，向文一脚踩下油门，这辆十多年的烂车爆出一阵轰鸣，一阵乌黑的尾气排放出来，汽车像离弦的一只箭一般窜出。 这里是一阵土路，汽车开的不快还能走，开得快了就有些颠簸，这会儿整个车开始摇晃起来。 “停下！” 古惑仔大喊着，现汽车没有减反而加，一个个开着机车追上来，机车在这里如鱼得水，双方的距离不断减小。 向文心里骂死了何家盛，要是追到的话她一个女孩子可就惨了，不过眼下只能拼一把，向文踩着更大的油门加离开。 土路上一个追逐战展开，沈扬赶到的时候就见到这样一番场面。 （未完待续） NO.25.II：梧桐河边的追逐战 沈扬紧赶慢赶赶过来，他过来时就见到这样一番场面。 一辆很破烂的小卡开着，后面是十多辆机车在追赶，土路上烟尘滚滚，这一幕就像是另类的度与激情。 不用猜，沈扬都知道何家盛就在这辆车上。 沈扬看着小卡由远及近，与机车的距离不断减小，然而小卡的司机是一个女孩，沈扬感到错愕的时候，就现车厢里一个凸起的脑袋，何家盛就藏在这里面。 沈扬脑袋急地转动着，眼前的局势对何家盛很不好，自己能帮忙做点什么呢。 何家盛路过这边的时候能不能看到自己，能不能把钥匙抛出来不被古惑仔现，这些都不能保证。 沈扬左看右看，突然看到一辆环卫车，环卫车如果可以堵住这个街道，就能为何家盛争取一点时间。 沈扬立刻跑过去钻进驾驶位，环卫车司机正拿着装满垃圾的垃圾箱，准备倒进巨大的封闭车厢里。 后视镜看着街道口，沈扬等待着小卡过来，一下开到道路中央。 环卫司机显然还没有现，沈扬计算着时间突然动汽车，然后紧接着这个时候，小卡从街道口窜出。 “轰！” 环卫汽车突然开动，十多米的距离从这边开过去，环卫司机懵了，眼睁睁看着环卫汽车开向道路中央。 余光瞥着道路口，沈扬把车开到道路中央，突然踩死刹车，环卫车就这样停在街道上。 然后沈扬正准备下车，就感到环卫车被重重一撞，等他拉开车门的时候，又被机车狠狠一撞。 高行驶的机车撞在环卫车上，这一下撞上去不知道会怎样，但是想来结果也不会好，不过沈扬管不了那么多了。 狭窄的巷子里，环卫车就这样堵在道路中央，两边留下一个只能通过人的缝隙。 “停下，快停下。” 何家盛回头看着后面，看着那辆环卫车突然停在那里，把那些机车堵在另一边，定睛一看，那个人正是刚刚赶到的沈扬。 向小文赶到莫名其妙，扭头一看看见何家盛双手挥舞着，像个疯子一样的大喊大叫，心里狠狠地咒骂一声，不过踩动刹车把车停下了。 这短短的几秒，小卡已经开过去十多米，沈扬从车里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何家盛在朝他招手。 立刻迈动脚步跑过去，在追到车跟前时被何家盛一拉翻身上车，落到车厢里的时候在感觉安全一点。 “快开车！” 向小文把车重新启动，不过心里骂死了何家盛，这个人没有一点自觉，现在还朝她乱吼乱叫，没有一点好脸色。 沈扬徒然松一口气，看着何家盛两人目光相接，两个人不约而同伸手击一拳，一股默契油然产生。 沈扬穿着西装，浑然不顾的躺在帆布上面，身下的蔬菜被压成了稀巴烂。 向小文那个心疼呀，这些蔬菜本来是去卖钱的，可是现在弄成这个样子，肯定没法向顾客交代了。 小卡从小道上开出去，等到转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再也看不见有古惑仔追过来，几人徒然松一口气。 就在这时，小卡突然停下了，车辆内的沈扬因为惯性差点被撞一下，然后回过神就看到向小文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你疯了吧。” 何家盛撞在玻璃上，脑袋都有些痛，恼怒地看着莫名其妙的向小文。 “给钱。” 向小文从没见过像这么无耻的人，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沈扬看着脚下被弄得一塌糊涂地车厢，帆布被扯在一边弄的皱巴巴的，至于最重要的蔬菜，更是被弄得不成样子。 在何家盛还要纠缠的时候，沈扬掏出钱递过去，他已经猜到事情的经过了，何家盛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女孩。 “这只是蔬菜的钱，救命的钱还没有呢。” 虽然她是救了何家盛，但是这样斤斤计较，沈扬也有些受不了，如果有钱的话沈扬咬咬牙也就给了，但是现在手里已经没钱了。 何家盛气的吐血，但是眼下并不等于安然无恙，不想再多争执，但是掏光了口袋没凑出多少钱。 “没钱就打电话借！”向小文面无表情，嘴里吐出几个冰冷的字眼。 何家盛已经处在爆的边缘了，沈扬深吸一口气，拍拍何家盛的肩膀，默不作声拿出手机来。 这一刻沈扬无比怀念支付宝，然而更多的是憧憬一辆自己的车。 机车轰鸣声突然响起，就在沈扬反应过来的时候，砰地一声撞在小卡上，沈扬猝不及防滑了一步，差点被装下车掉到梧桐河里面。 手硬生生抓着栏杆，沈扬没有让自己掉下去，但是手机像抛物线一般掉下去，扑通一声掉到梧桐河里面。 “快开车！” 何家盛大声喊着，然而这个时候向小文已经动汽车。 “车厢里有钢管，卸下来打他。” 向小文的话让何家盛静下心，他没有想为何车厢里会有钢管，在古惑仔冲上来的时候，拆下钢管狠狠地砸向古惑仔。 古惑仔手里虽然拿着钢管，但是又没有何家盛拿的长，在追着小卡的时候被击到，一下机车就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这一个古惑仔倒在地上，他爬起来并没有追赶，而是记住车牌号开始打电话，何家盛注意到这一点，知道必须弃车了。 开过一个拐角的时候，何家盛看到路边有的士停着，立即大叫着停车，向小文不停车就他拼命的砸玻璃，向小文再一次被打断，恼火地干脆熄火了。 “走！” 沈扬被何家盛的声音惊醒，他心里想着那个手机，手机掉到河里面去了，那是原主人的手机，他留下的唯一痕迹，现在丢掉了。 那个手机里面有原主人熟悉的人，也有熟悉原主人的人，现在就这样丢掉了。 这一下被惊醒，沈扬没有再胡思乱想，跟着何家盛跳下车，然后钻进的士关上车门。 “师傅开车。” 向小文面面相觑，等到的士开始动，钻进另一个小巷不见了踪影，她才惊醒过来，只剩下她一个了。 两个臭男人，就这样丢下她走了。 （未完待续） NO.26.I：最后的准备行动 “你他妈丁权留着养老，看你卖给谁。你敢出卖我，老子请人做了你。” 出租屋里，拿到剩下的十八份丁权，何家盛一口水都没喝，开始拨通一个电话号码，等到电话一接通就骂了起来。 何家盛语气阴沉，话语里说得狠辣无情，但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如此。 何家盛骂完，果断一把挂断电话，这才喝一口水。 然后还没有两秒钟，手机突然响起，果然是刚才打的号码。 何家盛并没有接，他直接挂断了。 然后铃声戛然而止，再之后突然又响起来，何家盛仍然没有接。 等到铃声再次响起的时候，何家盛才慢悠悠接起来。 听着电话那边喋喋不休的求饶，何家盛的表情开始变化，从一开始的面色冷峻，后来突然微微一笑，显然事情有了进展。 “你签完字后，把协议送到的士上，让司机送到查理路72号，收到协议我会把钱打过来。” 挂断电话，何家盛才松一口气，等到最后一户丁权弄到手，这件事差不多快结束了，就可以和大公司谈判了。 那个家伙是一个胆小鬼，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威胁才出卖他，而现在在他的威胁下，更是不敢有一点违逆。 另一边，沈扬在赶回写字楼的路上，两个人成功逃脱鸡仔的追逐，后来果断分开，沈扬要回去拿二十七份协议，然后准备下午的会面。 下午的会面地点在新鸿基公司，在那里何家盛将和新鸿基的人谈判，如果达成协议签约，也就意味着这一个并不规范的投资项目结束。 虽然并不符合标准投资流程，但是它收获的利润是巨大的。 沈扬这次来的时候，将继承的遗产大部带过来了，遗产总计是五百多万，除去先期投资餐饮店的三十万，五百万大部分都投入到丁权收购中。 四十六份丁权，每份是十万零两千港元，而承包商的价格是八点五万港元，将近两万块的差额，那些村民当然知道卖给谁，为此，元朗置业公司多付出七十多万港元。 最后结束的时候，剩下的钱已经不够四十万港元了。 沈扬还不知道，何家盛连最后的那户丁权也拿到了，即使那个人出卖了他，何家盛也没有放弃。 回到公司，今天上午是招聘的最后时间，这一天招聘广告都停止了，下午进行最后的选择之后，就会向应聘人员送聘用函。 公司留在这里的写字楼将关闭，沈扬几人会搭乘航班离开香港拿到通知的员工会在三天内去内地工作。 今天应该是人数最少的，比起第一天早上的人都要少。 “扬哥，你的电话。” 沈扬刚拿到二十七份协议，何恬穿着一身得体的小西服走过来，小声低头说着。 “嗯，我马上就到。” 电话是何家盛打过来的，他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正准备前往新鸿基公司。这个电话是何恬的，沈扬的那个已经丢了，何家盛只好用这个打过来。 时间很紧，如果顺利的话很快就可以结束，如果不顺利只好多去几家，新鸿基恒基置业长江实业，这些都是这一次去谈判的目标。 沈扬没有在公司多停留，直接拿着丁权协议离开。 作为元朗置业唯一的股东，这次会议沈扬必须出席，这不仅仅是出于信任的问题，更有其他的原因。 坐在的士里，沈扬有些烦躁，本来今天会有一个电话到来，可是手机都丢了，显然电话也接不到了。 压下烦躁的思绪，沈扬开始翻阅手中的资料。 新鸿基置业、长江实业、恒基兆业、新世界、太古、信和，这都是今天的目标之一，而其中的新鸿基、长江实业更是重中之重。 长江实业很多人都知道，就是华人富李嘉诚先生旗下企业，十大香港房地产品牌，香港规模最大的地产商之一。 但是新鸿基置业知道的人就比较少了，它是香港规模最大的、拥有最多土地储备地产开商之一，十大香港房地产品牌。 这些地产公司平时都在储备地产，对于丁权丁房看得很重，地产商之间竞争很激烈。 尤其是这次港府出台的新政策，对于房地产的刺激可不是一星半点，更是加剧了这种竞争。 这次收购的丁权，每户人家是21o平米范围，四十六户的总量将近达到一万平米，这看似不多，但实际上在寸土寸金的香港，这已经非常可观了。 要知道，整个新鸿基置业作为香港地产的no.1，其土地总储备才是四百多万平米，而这一次收购的就达到几百分之一。 虽然看似是几百分之一，但这四百多万平米土地储备，可是几十年来断断续续收购的，平均过来每年不过也只有十多万平米，而这一次的交易量是新鸿基今年的十分之一。 何家盛有个同学在新鸿基工作，他多少知道一点新鸿基里面的消息，对房地产交易内幕十分清楚。 承包商大多有黑社会背景，大公司背地里或许还有勾结，但是明面上一个比一个白，土地交易的手段极其高明。 一户21o平米的豪宅可以卖到几百万港元，这是将近十倍的利润。当然，其中涉及到丁权收购，房屋建造土地开，以及后续销售众多步骤。 事实上，从97年到现在，香港的地价和房价一直是暴跌的。因此现在丁权市场并不好，远远低于以前的价格。 丁权的价格大公司收购并不低，大致五六十万还是有的，但是收购价被承包商压下了，其中四十多万的这些就是利润空间。 NO.26.II：大冒险的终结 何家盛并没有取得预约，他是直接联系的，联系之初，对方并不相信，不过现在今非昔比。 一位负责买地业务的郭姓经理，就在新鸿基总部写字楼附近的咖啡厅，在这里见到沈扬和何家盛。 至于为什么在咖啡厅，而不是在新鸿基公司，这就牵扯到谈判的策略了，新鸿基是何家盛客场，对方的主场，这一点对于己方并不利。 何家盛没有多余废话，而是直接拿出二十四份丁权转让协议的影印件，不多的几张纸，等到郭经理看完之后已经面色大变。 “何先生，我为刚才的态度感到抱歉。” 郭经理脸色不断变化，最终才开口道歉。 见到这些协议，他总算知道面前的人为什么有恃无恐了，尤其是在电话里面为什么敢挂电话。 本来，他是抱着玩笑的态度来看一下，公司收地大多都有专门的承包商，一向是不会出现莫名其妙的新公司。 而现在，这个元朗置业不仅从未听说过，面前的两个人更是十分年轻。 何家盛不置可否，他拿着协议算是稳坐钓鱼台，除非撕破脸，否则没有哪个公司会拒绝这一份蛋糕。 就比如现在，刚才郭经理并不相信，但是在协议面前还是低头了。 他只是一个副经理，这一份业务足以带给他丰厚的奖金，在这个房地产萧条的市场很难有这样的机会，近几年从来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郭经理注视着面前的两个人，都很年轻，才二十多岁的年纪。 这些影印文件显然不可能作假，除非他们不想在香港混下去了，如果是真的，这一定是是最近的大动作。 在上水围丁权还没有进展的时候，各大公司都在努力，这一份成果将让新鸿基处于领先地位，而他的作用就会凸显出来，这是一份业绩。 “不知道贵公司是怎么拿到丁权的？”郭经理试探着问。 郭经理想不到其他的原因，没有人能在黑社会下虎口夺食，除非他们就是新晋崛起的黑社会。 “当然是男丁们自己转让的。” 何家盛轻笑一下，他说的话也是事实，事实就是这样。 “不知道贵公司对地价的心理价位是多少？” 郭经理心里猜测着，不过面上却开始试探。 “最新的新界的房价是两万一千两百零二，地价是五千一百一平米，上水围虽然位置比较偏僻，但是地价也是在四千以上。” 五千平米，每平米是四千港元，总价值差不多是两千万港元，这是何家盛冒着生命危险弄来的，他当然是一点也不让。 房地产开很赚钱，这里面隐藏着巨大的利润，全部的开投资不过和土地支出持平，剩下的利润足足有一倍。 “交易数额比较大，这件事我必须汇报给上司，抱歉。” 郭经理歉意说一句，然后站起身开始往外走，准备着打电话。 沈扬的存在感很低，作为投资商不需要参与，整件事都是何家盛在处理，最后的签约，沈扬作为唯一股东才出面。 没多长时间，郭经理就再次进来，手里还拿着电话。 何家盛拿过正在通话的电话，听着那边的说话，等里面说完，才淡淡应一声好。 将手机还给郭经理，何家盛对沈扬点点头，然后才跟着走出咖啡厅。 沈扬很想参观一下新鸿基大公司，大公司拥有的企业文化是很多公司不具有的，一个刚刚创立不久的公司正需要这种精神。 从咖啡厅出去，步行走过街道，很快就进入闻名香港的新鸿基置业总部。一般没有员工卡是不能进入总部的，除非是有内部员工带进去。 新鸿基置业本来就很大，拥有三万多名员工的它就像庞然大物，总资产几百亿港元，手中更是握着加之千亿的土地。 “何先生这边请。” 郭经理引导着何家盛和沈扬走着。 沈扬自从在咖啡厅，就从来都没有开口，见到郭经理时也只是点头示意，并没有说出姓名，看起来就仿佛跟何家盛的保镖一样。 新鸿基置业公司总部很大，但里面并不显得空旷，来来回回的员工走动着，没有一个人是闲着的。 快节奏，这才是一个蒸蒸日上的公司应有的感觉，沈扬不动声色点点头，后世的他并没有来过这里，现在看到的都是新的。 进入一个会议室，果然已经有人在等着。 “李经理！” 好吧，沈扬该怎么说呢，原以为会是一个很成熟的人，没想到是一个妙龄女子。从郭经理刚才的问话中，沈扬听到他叫对方为郭经理，很显然这名女子也姓郭。 姓郭并没有什么，但是很年轻的人在新鸿基置业就不一样了，新鸿基置业的创始人，包括现在的董事长都姓郭，这就是香港的郭氏家族。 难道是一个豪门公主，沈扬这样想着的时候，对方开始说话了。 “何先生请坐，我是郭慕徽，新鸿基置业负责买地的经理。” “你好郭小姐。” 何家盛眉目一挑，他显然也猜到什么，不过很好地掩饰过去了。 双方落座，立刻就有人端着茶过来。 “不知能否看一下丁权转让协议原件？” 郭慕徽似乎知道些什么，她的目光带着一丝探究，不同于公式化的那种，带着一点人的气息。直到气氛显得怪异，郭慕徽才开口了。 对方的要求并不过分，因此何家盛递过去了。 二十四份装让协议摆在桌子上，郭慕徽拿着一一看着，最后查看完毕收起来重新递过来。 “价格方面我方都有明确规定，随时和香港楼市挂钩，最新的价格为四千一百二十四港元没平米，不知有没有问题？” 很公式化的谈判，其实并没有怎么讨价还价，价格都是跟着市场流动的，一般大公司都是这样，不会怎么压价。 “可以。” 何家盛并不想怎么讨价还价，不仅时间来不及，讨价还价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接下来的时候，就是律师对定权转让协议进行审核，看有没有不合规范之处，并且隐藏着漏洞的地方，还有权责不明之处。 然后最后签订协议，甲方新鸿基置业，乙方元朗置业，郭慕徽何家盛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且盖上了公司的公章。 到此，这一桩面积总计五千零四十平米，价格总计两千万零七十八万港元的丁权土地转让协议签订。 当款项打入银行账号，也就意味着这件事结束了，从现在起不会再有这些事。 “合作愉快！” “奉劝你们一句，上水围的鸡仔已经在到处找你们，好自为之。”郭慕徽声音清冷，她的这一句提醒，将才陷入激动的两个人打醒，就像是被人淋了一头冷水。 “谢谢！” （未完待续） NO.27.I：难以承受的信任 飞机降临浦东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阔别七日，沈扬再次回到上海。上海并不是沈扬的家，但是回到这里却有家一般的感觉。 一行回来的人很多，沈扬、萧慕、李云姿、何家盛、何恬、杨思琪、罗志文、吴仁杰，还有蔡晓萱。 杨思琪和吴仁杰两个人的到来有点意外，说实话，沈扬并没有料到会一起过来，不过来了也算是一份力量吧。 至于蔡晓萱，沈扬可就没有好脸色了，他当然知道蔡晓萱过来是干什么的。 回来当然要寻找住处，九个人先暂定住在酒店里，明天再去找自己的住处。 在招聘之初沈扬就对应聘人员说过，公司不会提供具体住宅，但会推荐几处公寓，当然租金水电要自己支付。 老何和老婆都回了四川老家，短期内是不会过来了，何家盛本意是在上海买房子的，到时候何恬也会在这边上大学。 一行九人打的过来，直接在商务酒店订了几个房间，然后才有时间吃点东西。 “明天去公寓找自己的房子，一个早上时间必须安置妥当。下午这边的写字楼也要布置，等到后天剩下的几个部门必须及早招聘，接下来工作会很忙碌，大家都有点准备。” 九个人一桌，蔡晓萱算是局外人，但沈扬没有管她，直接对着几人说着。 一说到工作会很忙，都感到很压抑，这七天里已经很忙了，都在咬牙撑着，但沈扬逼得很紧。 “嗯，我会照看的。”罗志文点点头，作为公司唯一的高级副总裁，沈扬不在的时候就是他负责。 “好，接下来吃饭吧。” 沈扬扫视一眼，没有人提出异议，就连公主病的杨思琪，她也是撅了噘嘴没说话。 时间很紧，尤其是现在连办公地点也没有，沈扬接下来要去和业主面谈。 接下来的时候，沈扬很短的时间吃一点东西，然后自己打的离开。 二十分钟时间赶到营业厅，沈扬买了一个手机并上了号，然后赶往下一个地点。 之前留的业主电话，随着手机丢在梧桐河中，现在也找不到了，沈扬先要去找一个人，她手里拿着业主电话。 出租车停在咖啡厅门口，不，应该说是餐饮店门口了。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但是餐饮店灯火通明，里面客人更是络绎不绝，沈扬走出出租车的时候，注意到里面人很多，员工很忙碌。 很显然，苏蔓的餐饮店开业了。 “欢迎光临，请问要吃什么？” 等到走进去，迎面而来宽敞明亮，真有一点肯德基的感觉，装修的很现代化，一看就和路边小摊天壤之别，竟然有种大酒店的感觉。 服务员穿着定制的工作服，一脸热忱的笑容对着客人在笑，热情大方开朗活泼。 “我找高颖！” 无视那些香喷喷的饭菜，沈扬对着这个服务员说着，这个人有点面熟，应该是之前咖啡厅的员工。 方清清愣了一下，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就是沈扬。 “老板，哦，沈……” 方清清叫了一声，才想起沈扬已经不是餐饮店的老板了，这会儿有不知道怎么叫了。 “高经理在二楼。”方清清指了指二楼，心里正有点疑惑，沈扬为什么这几天没有出现。 “谢谢！” 沈扬赶到二楼的时候，二楼灯火通明，很多人都在忙碌着。 高颖揉了揉眼睛，这几天真的很辛苦，服务员的培训时间，三天装修时间过去后，紧接着迎来开店，现在这已经是开门营业的第四天了。 餐饮店确实很火爆，因为价格亲民，饭菜质量又高，很受消费者欢迎，不仅是学生，还有白领和普通市民等，都对服务很满意。 中午和晚上是高峰时间，很多时候总后厨都忙不过来，很多食物供不应求。 当然餐饮店生意好，她这个财务副总监压力很大，每天的财务统计都要加班到很晚，今天也不例外。 餐饮店很忙碌，比起咖啡厅确实忙碌得多，当然生意也好得多，餐饮公司似乎比之前地y&F有前途。 理智告诉高颖，天天的效益更好，留在天天更有展的潜力，然而情感上，高颖的心并不在这边，她一直在想着香港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扬才能回来呢。 敲门声将高颖惊动让她回过神来，以为是会计拿着新出来的销售账单，并没有在意不动声色说着。 “请进。” 沈扬推开门，就见到高颖对着一一大堆文件，一张俏脸难掩疲惫。 “文件放桌子上吧。” 很久都没有听到动静，高颖抬起头就见到沈扬站在那里，虽然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但整个人的脸却柔和许多，没有显得那么僵硬。 高颖眨一眨眼睛，她以为这事实幻觉，可是这分明是真的。 “我回来了。” 沈扬看着高颖脸上绽放出笑意，很开心很开心的那种，眼睛似乎有水汽氤氲的，这让沈扬大感吃不消。 对于高颖的心意，傻子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沈扬无福消受。 “我刚刚飞过来，公司已经注册好了，马上就开始运营，可以邀请你加入吗？” 沈扬躲避着高颖的眼神，他知道这么快赶过来，而且一回来第一个见高颖，这可能给她一种错误的信息，沈扬是在意她的。 然而公司初创真的很缺人，目前来看高颖财务做的不错，所以沈扬心目中的财务管理负责人就是高颖，原谅沈扬，因为高颖确实值得信任。 “好啊！” 高颖并不在意沈扬来的目的是什么，只听到他刚下飞机就赶过来，心里就无比开心，连日的疲惫似乎都一下消散了。 “谢谢！”沈扬真的很感激，这么一个人毫不保留的信任，这不仅是一份殊荣，更是沉甸甸的责任。 “我现在必须和业主马上见面，上次我们去过的那家写字楼，我的手机丢了，找不到业主号码了。” 这是很尴尬的事，沈扬过来的第一个目的，自然是邀请高颖加入公司，第二个就是要电话号码，这都不是高颖最希望的。 高颖心情有些暗淡，原以为分手了她就可以有机会，然而沈扬并不喜欢她，他们之间谈论的都是公事。 再接再厉，高颖这样告诉自己，然后脸上保持着不变的笑容。 “手机给我啊！” 拿到沈扬的手机，高颖默默的送一个短信出去，保存了沈扬的号码，然后才把业主号码输在上面。 “就是这个。” （未完待续） NO.27.II：黄浦江畔的事业起点 高颖明确表示，在明天早上就会递出辞呈，今晚的工作还是要完成的，因此，沈扬只能自己去见业主。 沈扬心里有一点愧疚，在苏蔓餐饮公司蒸蒸日上的时候，就这样突然带走高颖，以苏蔓的性子很定会来找麻烦的。 不过，陆励成那么厉害，沈扬就不相信不会帮苏蔓。 赶到锦江律师事务所，沈扬走进去时还有人在加班。 锦江律师事务所，就是沈扬之前见到的袁明致，他所在的律师事务所，它本身就是合伙人之一。 这次过去进行签约需要一个律师，袁明致派过来的律师叫常亚轩，他将负责写字楼的签约协议。 “请问您是？” “抱歉，我找常亚轩。”沈扬对着前台说道。 然后前台开始拨打电话，等挂断电话，没多久常亚轩就过来了。 “走吧。” 之前在电话里有过联系，因此不需要再多说。 常亚轩今年二十多岁，是法律系毕业的高材生，现在已经毕业好几年了，快到结婚生子的时候了，袁明致很看重这个弟子。 两个人打的过去，在车上沈扬开始练习业主。 “喂？陈总监，关于写字楼，我想进一步谈一下。” 沈扬对着电话那边说着，业主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公司，陈总监就是负责招商的人。 沈扬之前看定的写字楼就在陆家嘴，虽然现在上海最繁华的不是这边，不过未来的陆家嘴绝对耀眼。 “好的。” 挂断电话，沈扬直接赶往陆家嘴，会面地点就在那里。陈总监并没有因为这是下班时间而感到不悦，相反很乐意两人的会面。 写字楼楼层一定要高，高才显得气派，才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在黄浦江畔，看着海天连接的地方，多姿多彩的夜晚是多么的迷人，纸醉金迷不外如是。 就像马云说的，上海更亲眯跨国公司，而杭州注重本土企业，中盛银投作为一家香港公司，上海才是最适合它身份的地方。 2004年的一千六百多万港元，沈扬总能做一番事业了。 待在跨国公司林立的上海，置办顶级写字楼，更能彰显出身份，更能给创业者信心，更是一众实力的象征。 花旗集团大厦矗立于黄浦江畔，作为浦东陆家嘴金融贸易区新的标志性建筑，四十二层高的大厦显得气势非凡。 仲量联行物业管理有限公司，这是花旗集团大厦物业管理公司，陈立民，仲量联行中国区董事、商务部总监，就是沈扬此行的目标。 花旗集团大厦由花旗银行投资兴建，地处小陆家嘴金融贸易区西侧。项目位于黄浦江畔沿江一线地段，与百年老外滩隔江相望。 现在上海顶级商圈写字楼的租金价格，大致是0.7美元一天一平米，沈扬之前谈下的是500平米，也就是说每年要支付12.6万美元租金。 租金比起香港确实少了几倍，这一点目前还是能承受的起的。 花旗集团大厦入驻着许多大企业，第一自然是花旗银行大中华区总部，还有律师事务所、旅游公司等，周边更是有学校、公寓、酒店、银行、超市、餐饮、停车场、加油站等，可以充分满足商务人士生活。 公司坐落在这里如果不倒闭，一直维持下去，每年付出差不多百万元的租金，这已经相当于是在上海站住脚跟。 从出租车一下来，沈扬老远就看见陈立民在等着。陈立民再打电话，十分忙碌的样子，不过看到沈扬之后赶紧过来。 沈扬是打的过来的，陈立民感到一些惊奇，他以为能在这里置办写字楼，一定很有财力才是，为什么会是坐出租车呢。 “沈先生您好！” 陈立民没有多想，只要有能力租用就行，四十二层的花旗集团大厦目前还在招商，对待一切客户都是持欢迎态度的。 之前沈扬看的是第三十一层，在上面可以看到脚下的黄埔江，对面的古城公园和豫园也很清楚，环境很不错建筑风格很现代化，这种顶级写字楼确实很值。 “陈总监，之前谈到的三十一层西侧A3区，我想尽快签约尽快入驻，不知道贵公司能否提供帮助？” 沈扬的心情很迫切，任何事情在纸上的时候都很简单，但只要一开始行动，就显得很复杂了。布置写字楼，置办办公设备，招聘等等都要按部就班进行。 “当然可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陈立民接待过很多大公司客户，仲量联行本身就很有实力，自然不会有多么失态，不过欣喜还是有的，毕竟出租一个就少一个。 “明天就开始布置，今天晚上我会带人来看一下。”沈扬点头说着。说着的时候，二人进入电梯，直接在按下31楼的按钮。 八点多，这里面人来人往的，显得很繁忙，不过到上面就比较少了，花旗集团大厦才建成不久，入驻的公司现在并不多。 这个时候，跨国公司写字楼才开始往郊区转移，这是一个大趋势，市中心徐汇淮海路那边的租金都到1.5美元了，相比之下陆家嘴要低很多。 电梯在31楼停止，走出来的时候略显黑暗，全部的灯光打开，一霎间就像是进入另一个世界。 顶级写字楼有一个很好的地方，那就是宽敞明亮不会太拥挤，这是中档写字楼都不曾拥有的。 在沈扬看着写字楼布置的时候，陈立民拿着协议过来。 沈扬这次是带着公司公章来的，现在就可以进行签约，当常亚轩仔细翻阅协议，最后点头表示无误，沈扬才开始签字。 “合作愉快！” NO.27.III：最后的准备工作 “这就是公寓，之前说过，公司不会承担员工住宿费用，所以想住在这里的，公司可以代表大家跟业主谈，如果不想住在这，那就自己去找房子。” 一大早，沈扬就带着众人过来，之前谈好的公寓就是菊园，距离花旗集团大厦仅仅一千米，就算步行几分钟也能到。 面前站着的人，萧慕蔡晓萱不在这里，李云姿不大可能住着，何家盛有可能自己买房，杨思琪她身上没有钱，罗志文他有钱但不一定住这里，吴仁杰是最有可能住这里的人。 “没钱呢？”杨思琪很喜欢这里的房子，但是她没有钱，而且她还不想和人合租。 “如果暂时没有钱的话，可以在财务处预支薪酬，以后每月定时扣除，当然会有限额。”沈扬淡淡地看了一眼她，考虑到她的情况，还是给予通融。 高颖在早上就已经就职上任了，他们刚才也都见过，知道什么才是掌管公司财务大权的人。 杨思琪嘟了嘟嘴没有再说话，要是有钱的话她至于这样吗，挥挥手就买下来一套，不过现在不是以前了。 三天里还有会员工陆续到达，至于他们选择住在那，沈扬只是提供一点意见，没有任何强制要求。 一开始其实并不想管这么多，不过很多人都是第一次来内地，难免对环境不熟悉，为了尽快开始工作，沈扬还是花了一点时间准备了一下。 说得上是公司的人性化服务，这也不过是小小的伎俩，提升员工对公司的归属罢了。 “徐女士，麻烦你了。”沈扬看着看房子的几人，对着旁边的业主道谢。 菊园这边房子很抢手，开盘之初起步价是五千，但大多都是以八千成交的，而眼前的业主徐小姐，她手里握着很多套房子。 几乎可以称得上一位富婆了，她手里握着二十多套房子，每一套价值都八十多万，比起之前的沈扬富了好多。 “不麻烦。” 一下子租出去这么多房子，还是稳定的客户，徐女士怎么会麻烦呢，沈扬看着她四五十岁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笑容。 公寓大多都是百平米住宅，一个人的话租金很高，如果承担不了可以选择两三个人合租，当然更希望有私密空间的人，如果忍受不了高昂的房租，就只能去别处找房子了。 “你先照看着，中午之前安置妥当，下午写字楼就开始布置，有什么问题和我说，我可能需要去一趟北京。” 点点头，沈扬跟着落后一步的罗志文，他作为在场唯一的高级总监，这些事沈扬都要靠给他。 从菊园离开，沈扬直接前去锦江律师事务所，那边沈扬还有一件事，关于常亚轩律师的事。 电话在这时突然响起，沈扬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 “喂？好，我和你去北京，再过一个小时机场见。” 听着那边萧慕的说话声，沈扬脸上浮现一丝喜色，最终点点头。 虽然有点不地道，但沈扬还是很开心，萧慕决定留在公司，就在刚才他和蔡晓萱争论了一场，最后决定回北京的家一趟，给他爸妈解释清楚。 可以想象的是，这次去北京，萧慕爸妈一定很不待见他，不过沈扬不会进他的家门，沈扬的目的其实是中关村。 当沈扬赶着去律师事务所的时候，路过路边的一个咖啡厅，里面袁明致在和人谈话。 站在路边百无聊赖的等着，直到两人谈话结束，沈扬迫不及待坐下。 “袁叔叔？你知道我开了公司，现在需要一名法律稽查方便的专家，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推荐人选？” 袁明致在法律界认识的人非常多，他可以说得上是改革开放之后，社会上最早的一批专业律师了。 “常亚轩，他非常适合。”袁明致喝一口咖啡，他对沈扬开公司的事早就知道，并不感到意外，不过真实的内幕并不知道。 沈扬挑了挑眉，常亚轩在昨天晚上签约之后，就说过自己想过来帮忙，沈扬当时答应了，不过没有说具体职位。 “他很有实力，最精通的还是商业诉讼，从大学毕业之后一直留在事务所，每一件案子做得非常出色，但是现在因为私人的原因，他留在这里前途不大。” 袁明致感到很痛心，其实真正的原因，还是一件私事。 常亚轩和事务所大股东的女儿在谈恋爱，但是这件事遭到大股东的反对，就这样简单的事，事情从私事牵扯到公事上了，常亚轩很久都没有接到案子了。 双方一个是他的老朋友，同时还是合伙人，另一个是他的得意弟子，袁明致夹在中间根本没法做，现在很为难。 “好吧。”沈扬点点头，他不想刨根问底，只要知道这个人有能力，没有任何问题就可以了。 离开咖啡厅，沈扬立即给常亚轩打了一个电话。 “常先生，欢迎就任法律稽查部经理，我代表全体公司员工欢迎你。” 挂断电话，又有一个部门负责人找到了，沈扬松一口气，还有两个部门，人力资源和后勤保障，这两个部门没有负责人。 更多的，包括财务管理、项目发展、法律稽查，五个部门现在没有一名办事员，明天才会开始招聘，这件事是罗志文负责。 沈扬这次去北京，当然是去中关村寻找好的投资项目的，等到公司一开张，总不能只做一个苏蔓的餐饮店项目吧。 正想着天天餐饮，后续的七十万投资马上就要打入账上，刚刚租用写字楼押三付一已经花去一部分，现在又到花钱的时候了，很是花钱如流水。 正在这个时候，手机再一次响起，沈扬看着来电显示，苏蔓，很显然来者不善。 那边，苏蔓本来心情很不错，不料现在看到高颖的辞呈，立刻整个人都不好了。 天天餐饮才要展露锋芒，正是在忙碌的关头，可是竟然离职了，苏蔓压住心里的愤怒，给高颖打去一个电话。 高颖的解释很简单，可是却让苏蔓感到猝不及防，自从咖啡厅盘过来之后，高颖一直负责财务工作，尽管她是函授专业毕业，但是这不能否定她的能力。 这几天，苏蔓都习惯了高颖的存在，她很喜欢这个努力的女孩子，但是这一刻突然辞职了，苏蔓如何能接受。 “抱歉，我需要高颖，高颖她的选择也不是天天餐饮，之前没跟你说我感到很抱歉，我会尽力为你寻找到一名财务。” 听着电话里的解释，沈扬没有多费口舌，简单地说了一下，然后就保持着沉默，苏蔓一下子也失去指责他的理由。 “你真是个混蛋，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需要你的帮忙，尽快把后续投资打入账上吧。” 嘟嘟嘟，听着那边的忙音，沈扬缓缓吐出一口气。 （未完待续） NO.28.I：中关村从这里开始 当飞机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的时候，沈扬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别的，而是海淀区的中关村。 人尽管在首都机场，但是沈扬的心已经飞到中国的硅谷。 至于萧慕他比较麻烦，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次一定不会有多顺利，家里的阻拦会让他焦头烂额，但是这一步总要踏出。 “我先回去了。”一向嘻哈的萧慕，现在脸色都充满了凝重，之前的电话里他可是遭遇了一番暴风疾雨。 “嗯嗯，有事call我。”沈扬就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两人就分开了。 萧慕没有说让沈扬也一去去，所以沈扬也就没有说，如果真需要帮助的话，沈扬会以最快的时间赶到。 在这场抉择中，沈扬尽管怀有私心想让萧慕留下，但只能想一想无法付诸于口，他不能代替萧慕做决定，也不能给他压力。 拦过一辆的士，沈扬直接前往中关村。 中关村号称中国的硅谷，作为中国的第一个国家级高新技术开发区，自然很多人都知道，未来纵横中国的互联网公司，大多就是在这里起家的。 比如说联想公司和柳传志，百度公司和李彦宏，搜狐公司和张朝阳，金山软件、小米科技和雷军，新东方教育和俞敏洪。 中关村从最早的电子一条街起家，做到现在国内高新科技产业的孵化器，确实有着独特的历史意义。 一个成功的创业者，更容易成为一群向往成功的创业者的偶像。而中关村，则是这群创业者的集散地。 北京的的哥听着电台广播，广播里放的是最近的消息。六月十六号，腾讯公司在香港联交所主板公开上市，是第一家在香港主板上市的中国互联网企业。 沈扬有些恍然，腾讯就这么上市了，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在香港什么消息都没有听到。 信息太过匮乏，沈扬突然发觉这一点，任何知名投资公司都有自己信息来源的渠道，相比于成名已久的IDG，中盛银投还有很多路要走。 是时候建立一个信息数据库了，要不然信息的不对称，会造成信息空白错过很多投资机会，这是一个立志做大的投资公司必须克服的。 这次过来没有任何准备，准确的说是没有人准备，公司还在组建阶段，信息太过匮乏，什么都没走上正轨。 不过沈扬等不及了，公司开张必须要有事做，要不然就是人心离散，门前冷落的下场，最终的结果难以想象。 就比如一方面，04年上海HR外企员工的平均年薪在十四万，沈扬暂定的员工有一百人，如果按照这个程度支付薪酬，一年就是一千四百万人民币，口袋里的钱几乎都没有了。 当然，沈扬是不可能这样大方的，如果可能，沈扬希望三分之一的员工，全部选用重点大学大三大四的学生来做实习生，这样的话人力成本就会降三分之一。 另外，薪酬也要下调，毕竟是一个新生的投资公司，它很弱小，没有什么实力，薪酬当然不可能和HR看齐。 因此，必须要有项目做，不仅如此，还要找回报率高的项目，不然就完蛋了。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沈扬就抵达这里，04年北京雾霾并不是很重，但依然让人有点难以忍受，沈扬甚至有种戴上口罩的冲动。 中关村不是村，沈扬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产生的就是和小岗村华西村一样的印象，被人笑话的很长时间。 七月的天，下午两点多还十分炎热，出租车直接开到220米的创业大街上，大老远就看到矗立在街道上的三个大字，中关村熠熠生辉。 在这块创业者的根据地，创新被激发，脑子被转动，连行人形色也变得匆匆，没错，当沈扬下车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中关村那条220米的创业大街被围观、被热闹、被泡沫，演绎着一副众生态。 当然，融资也有春风来临之际，不乏也有寒冬侵袭之时，创业大街的咖啡温度从热变凉，这是很正常的事。 没有东西会永久灿烂下去，即使太阳也不过是一百亿年的寿命。 沈扬后世后世并没有来过中关村，因此这一次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就像一个莫名闯入的陌生人，开始了谨慎而探知的旅程。 鼎好大厦，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里，作为电子一条街的热门区域，还是一朵花，中关村在线，这估计是沈扬唯一知道不多的网站了。 那个以电子产品报价、评测等为主的IT网站——中关村在线，也随着电子一条街光环的褪去而日渐衰微，后世几乎很没有存在感了。 旁边是理想国际大厦，从大厦外面，就能看到醒目的新浪logo，这家以一个入驻理想国际大厦的公司，是最早成立的互联网企业。 对了，新浪微博还要到09年才会开始上线，现在最具优势的，不过还是它无线增值服务领域，王志东还是那么不帅。 看着这边，沈扬莫名想到了很多，95年号称中国互联网元年，但是互联网公司大爆发还是在98年，在那个互联网经济泡沫时代。 后世耳闻能详的互联网巨头，搜狐网易新浪两千年就上市了，刚刚不久腾讯也上市了，最帅的李彦宏2000年创建百度，到明年这个时候就会在纳斯达克上市。 说起来，最厉害的阿里巴巴上市最迟，这个建立于99年的公司，似乎是后起之秀的电子商务领域霸主，会在后来一一反超众多互联网前辈。 尽管提醒自己不能眼高手低，不要将全部的目光放在这里，不过沈扬还是不由被他们吸引，作为最瞩目的公司，想要不吸引人实在是难。 沈扬突然发现，自己虽然先知先觉，但是信息实在是过于零散，如果尽快把团队整合，记忆中的东西得到公司系统开发，这才能转化为实在的价值。 总结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沈扬发现自己知道的很多，但是几乎没什么作用，知道并不等于可以行动，行动之后才能收获。 下午的阳光依然猛烈，阳光近乎以垂直的方式洒进创业大街这家咖啡厅，一个衣服说不上整洁的人走了进去，沈扬也跟着进去了。 就像是后海酒吧或者三里屯一样，中关村也是一个创业者的朝圣地，这里的人几乎都在高谈阔论，讲台上的人在挥洒热情，下面的人有的听得满腹热情，有的在小声交谈。 沈扬的到来没有引起一点波动，即使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正装，也依然没人注意他，在这里他只是个普通人，即使已经拥有一千多万的投资公司。 如果是IDG，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强者才能得到尊敬。 （未完待续） NO.28.II：站在巨人的肩上 这里的咖啡厅环境并不高雅，装修也不精致，因为里面人多，看起来有些乱糟糟的，是的，车库咖啡，能有多精致呢。 车库咖啡，这听起来跟美国创业者的车库类似，一个既能找到志同道合的合伙人，又能找到赏识他的伯乐的地方。 这里的人传的并不光鲜亮丽，相反看起来都比较落魄，大多脸色苍白，更有甚者脚步虚浮，几乎没有红光满面的人。 就像有人说的一样，创业是因为没钱所以才会创业，但这并不等于想办法拿到尽可能多的融资。 就像台前的人，现在正热情澎湃的讲着他的创业计划，几乎没有策划书，就像希特勒一样的在演讲，但他又没有让人感到狂热，因此应者寥寥无几。 沈扬也没有被他打动，他说的虽然是比较成功的互联网运作模式，但是既然已经有人做了，杀进这样比较成熟的市场，可想而知难度有多大。 现在比较成功的，还是门户网站，也就是新浪搜狐网易雅虎等，而他提出来的东西是做游戏，现在的游戏市场都是PC端，要么是单机版要么是网游版，他提出的是做网游。 网游好啊，谁不知道游戏是互联网企业的现金奶牛，后世游戏可是有堪比毒品的利润，然而现实很残酷。 现在还没有游戏平台，也就是说游戏公司要自己添置服务器，就好像Facebook上线时一样，越来越多的人在线，维持运营的服务器几乎令人感到奔溃。 如果游戏做得好在线人数比较多，这在2000年互联网泡沫之前，还会有很多风险投资，但是现在，风险投资几乎是一片荒漠。 互联网泡沫不仅让市场变得虚浮，产生非理性繁荣，而在泡沫蒸发后，互联网寒冬到来，一直影响到现在。 沈扬听了前面的家伙讲着，内容空洞宽泛，看不到一点可操作性，心里不免感到失望，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看来这次来的性急了。 创业者很多，但是能拿到风险投资的永远是少数，而能坚持到公司上市的，那显然更少了，互联网泡沫带来的伤害显然不是一星半点。 后世，沈扬对互联网做过一定的了解，对此不是很陌生，但作为一个非专业人士，他知道的和大部分人相同，都是很具知名度的那几个企业。 现在的互联网企业都是依托于PC端，中国从95年接入互联网，PC市场一直在不断成熟，直到苹果公司智能机开发出来，这才打开一扇新的大门。 那才是个百花齐放的时代，移动端市场可是PC端的好几倍，现在的投资项目显然不可能很多，但是只要积累资金，到那时就可以大放光彩了。 08年的iPhone3G，沈扬默默地记住这个信息。 突然，就在沈扬沉思的时候，一个人一屁股坐到他身边。 好吧，这里的咖啡厅不同于其他，若是别的咖啡厅要保持安静的话，这里从来都不是这样，每个人可以随意的坐一个位置，然后或者兜售自己的创业计划，或者是寻求合伙人，也或许是寻找风险投资。 沈扬的到来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因为他穿着正装，明显就不是创业者，手上没有拿一份策划书，创业者明显就不是这样的。 “哥们，你也是来创业的？我叫左佑，你叫什么？” 左佑大大咧咧地坐下来，手上手里拿着一份A4纸文件，穿着一身并不新颖的衬衣，头领的扣子解下来。 “我叫沈扬。” 沈扬没有多说，说出名字后就不再开口。两个人并没有握手，也没有肢体接触，就这样坐着。 “哥们你看小说吗，玩游戏吗，看电影漫画吗？”左佑看到沈扬这才偏过头来，眼中有着疑惑，便立即解释着。 “我说的小说是网络小说，游戏是网络游戏，电影漫画……，反正就是之间可以互相改编的衍生品，你能理解吗？” 左佑很年轻，应该是大学毕业不久，和后来的宅男很像，脸色苍白，一副吊丝的样子，此刻他有点焦急想解释出来，但又不知道怎么用词，一下子陷入窘境之中。 “IP！”沈扬嘴里轻飘飘吐出这个词语。 后世的大IP时代，只要是那个时代的关注这方面消息的人，没有几个不知道的，和沈扬提起这个，他显然是找对了人，但并没有什么卵用。 左佑能知道这一点，显然也是平时很喜欢思考，甚至于幻想的人，但是幻想之所以是幻想，就是因为没有实现的基础，左佑并没有实现的能力。 “什么？”左佑并没有听清楚。 “你说的，就是网络小说可以改编为网络游戏，可以像日漫一样改编为动漫，可以像DC漫威那样改编为电影，是吧。” 沈扬想起香港见到蔡晓萱的时候，那个时候就说唐人《仙剑奇侠传》正在筹备，而游戏公司正是大宇通讯。 《仙剑奇侠传》虽然是游戏先行，电视剧改编，但是这毫不掩饰它的价值，即使并不是网络文学的IP，而是游戏的IP。 “对对对！”左佑一副欣喜交加的样子，仿佛遇见了知己。 “你知道幻剑书盟吧，网络文学虽然已经开始盈利了，但是他们的作品并没有开发完全，还有很多可挖掘的东西在里面。” 左佑喋喋不休地说着他的见解，但沈扬毫不犹豫的打断他。 “你说的这些虽然很有前途，但是这和你找我的目的有什么直接联系？” IP运作虽然很有前途，但是目前市场并不成熟，网络文学并没有显现出它的价值，现在不是阿里创办阿里文学，腾讯进军整合起点创世的时代。 而比起美国人的复联，玄幻仙侠的改编需要的投资不菲，别说其他的，就是特效足以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五毛特效还是算了吧。 美国大片，动辄以一亿美元的拍摄资金，然而此时整个网文市场，它的价值才有多少，一年多少部IP的产值。 “我可以成立一家网络文学网站，只要有足够多的优秀作品，我就可以和游戏公司、出版公司、影视公司合作，甚至于打造中国的好莱坞。” 左佑他并没有多狂热，只是在向沈扬叙说这样一个事实，仿佛自己亲自见证那个时代一样。 “现在的网络文学市场竞争很激烈，起点中文、幻剑书盟、龙的天空、好多网站在一起混战，你有什么优势？” 左佑忒不靠谱，沈扬不可避免有些失望。 凭借公司的一千多万港元，沈扬当然可以收购一家起点，但是收购了就等于完事了吗，就等于可以坐地收钱，等着它成长到后世一家独大的地位。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起点发展的过程中，盛大文学的作用是不可忽视的，一旦换一个新东家，没有盛大的资源支持下，以后的事情会很难说。 而这，也是沈扬为什么想做投资人的原因，如果时代发展的轨迹大幅度变化，沈扬的先知先觉也就失去作用了，未来充满不确定性。 因此现在，沈扬只能按照旧有的轨迹，站在巨人的肩上，亦步亦趋前进。 （未完待续） NO.28.III：未曾谋面的完美时空 从车库咖啡厅出来，走在中关村街头，沈扬心有余悸。 刚才，当听左佑说出沈扬是投资人时，那些站着的坐着的创业者都疯了，一个个朝沈扬涌过来，手上拿着的策划书一个个递过来，整个咖啡厅乱得就跟菜市场似的。 策划书摆了一张桌子，厚厚的一摞，头的可以埋进去。 还有一张张叽叽喳喳的嘴，唾沫横飞，拥挤的人群，让沈扬感到压力山大。 不是所有人都像李彦宏一样，公司还没注册就拿到第一笔投资，这里的绝大多数创业者，他们现在没有一点名气，也没有任何资本。 沈扬耐着性子，看过策划书上的几个名字，没有找到一个后世比较出名的人。 事实证明，这么多的创业者，很少能有做大做强的，甚至于很少能开始第一步，不是半途而废就是没有开始。 绝大多数的创业者都死在了第一步，能坚持到着注册公司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至于能拿到风险投资的那就更少了。 金字塔尖的注定是少数，更多的人泯然众矣不为人知。 只是还没一个下午，沈扬就感到很累，这个样子就像是大海捞针，茫茫大海里，如何才能找到某个海沟里，隐藏着的金子。 没有任何一个熟悉的字眼，只有为数不多的创业点子，在后世的沈扬看来还算有前途，但是还需要深层次调研。 一天的时间能找到什么呢，除非天天待在这里守株待兔，或许才有可能碰到那些记忆里的事和人，然而等到了就可以投资了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沈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更何况等待是最被动的，于是沈扬决定换一种方式。 来到中关村人才市场，沈扬拿了一张简历开始填写。 在大学生包分配取消后不久，人才市场还是一个比较新颖的机构，而求职也是一项很新颖的活动，很新颖但是毕业生并不怎么喜欢。 当大学生不再成为香饽饽，成为可随意挑选的劳动力，这种反差感令人难以接受，但沈扬并不会如此。 看着这边的招聘信息，沈扬这才笑了，人才市场果然信息最丰富。 面前有很多啊招聘单，每一张上面都是一个公司，当然最多的还是立足于中关村的科技公司。 这才是沈扬的目的，在这个时候的人才市场都比较严格，还没有那么多皮包公司，不像59同城前程无忧，虚假信息满天飞，中介公司到处是。 人才市场的很多公司都得到过认证，而且这个时候还没有那么多传销组织，上面的公司大多具有一定实力，应该处在事业的上升期，要不然也不会对外招聘。 好吧，这才是沈扬来的目的。 作为国内最早的高新技术开发区，也是北京唯一的高新技术开发区，这边的公司大多是电子网络技术公司，符合一切新技术公司的条件。 沈扬在上面找着，不多时果然找到很多面熟的公司。 百度、新东方、搜狐、新浪、网易、联想、金山软件、智联招聘、携程旅行、京东、盛大、E龙、分众传媒、巨人网络、人人网，的确很多，令人眼花缭乱。 记忆中的一个个巨头，如今就开始斩露头角了，大时代的序幕已经开始了，沈扬感受到紧迫性，一个个看下去，最终目光落在一行文字上。 完美时空网络技术有限公司。 这个名字似曾相似，沈扬曾有一瞬间忽略，然后感觉到遗漏什么，仔细看下去才明白。 这分明就是后世的完美世界游戏公司，沈扬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还是因为玩游戏，记忆中的完美世界，大约就是06年的时候，沈扬沉迷其中玩了好久。 完美世界，沈扬念叨着这个名字，既然完美时空还没有改成这个名字，也就证明完美世界游戏还没有出来，那么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完美世界这个公司，它还是在创业阶段。 沈扬并不知道完美时空是什么时候创立的，这个时候又没有百度百科可以查询，因此只能心里猜测着。 回到纸上的简介，完美时空是一个集研发、运营、销售、服务于一体的，游戏研发及运营企业，公司地点就在中关村，目前招聘的员工有美工、程序猿、游戏策划等等。 沈扬并不记得完美世界是什么时候上市的，但是他记得后世的一则新闻，2013年中国互联网企业100强，完美世界排名前十，而当时的第一是腾讯，这则消息在沈扬的东家，那个新闻网站当时就曾经编辑过，因此沈扬清楚的记得。 游戏公司并不需要很烧钱，相反它还是一个现金奶牛，新浪网易的游戏事业，如今就开展得如火如荼。 不动声色记住地址，沈扬开始拨打电话。 “喂？请问是完美时空公司吗，我准备前来应聘贵公司的游戏策划职位。” 看着拿在手上的招聘简章，听着电话里面传来的声音，沈扬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不动声色说着。 “嗯，地址我知道，我马上过来，谢谢。” （未完待续） NO.29.I：观察中显现的端倪 完美时空的办公地点，在一个并不显得华丽的写字楼，楼层没有几十层高，格外低调。 现在的完美时空当然不出名，甚至于业内都没有多少人知道它的名字，然而于沈扬而言，这是一次历史性的会面。 不管沈扬后世对完美时空多神往，然而现在是第一次真正实际接触到。 没有多长时间，沈扬就找到这里，前台接待很礼貌，听沈扬说是来应聘的，直接领到一个接待室。 进入公司之后沈扬就在观察，一个游戏公司是怎么样的沈扬从未见过，记忆里完美时空的第一款游戏，完美世界还没有开发出来，因此，现在还是最开始的研发阶段。 从进入完美时空的第一眼起，沈扬就默默的观察着，从写字楼的部门陈设布局，到公司员工现在的活动。 技术部、游戏策划部、美术部，目前只有这三个主要部门，客服部和运营部是空置的，这里略显得有些杂乱，杂乱是因为人特别多。 互联网公司的一大特点，很多工作都是在电脑上完成，就比如现在，程序员盯着满屏的代码，充耳不闻外面的安静与喧杂。 游戏策划在编写游戏引擎，旁边是默默作图的美工妹子，第一眼，完美时空就给沈扬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很充实很忙碌不浮躁。 “你是来应聘的吧？” 直到电话里略显熟悉的声音传来，沈扬才收回四处打量的眼神，盯着眼前的人事主管。 “您好，我是沈扬。” 沈扬的确是来应聘的，但是却不准备在这里工作，他这次过来只是探探虚实，准确的说应该是做调研，并没有和完美时空总经理正式见面的想法。 游戏策划这个听起来很笼统，工作其实就是编写游戏背景故事，制定游戏规则，设计游戏交互环节，计算游戏公式，以及整个游戏世界的一切细节等。 这个职位大学里并没有设置对口的专业，因此，它需要很深的游戏经历，很多资深策划都玩过很多游戏，他们的知识不仅仅是源于为数不多的行业书本，更多的就是个人经验。 NO.29.II 沈扬接到萧慕电话的时候，当时正在出租车上，正准备找一家酒店歇下。 “好，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沈扬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萧慕的爸妈要见他，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要兴师问罪吗。 没多长时间，按照萧慕给的地址，沈扬坐着出租车抵达这里。 萧慕的家在三里屯，靠近BJ工人体育馆和团结湖公园那边，三环内，沈扬对BJ很陌生，来过的次数屈指可数，最多的印象就是书本中。 “我到了，你在哪？”从出租车上下来，站在大街上，沈扬打过去一个电话。 很短的时间，萧慕就过来了，从那个小区门口走出来，他大步流星走着，身上的衣服换了。 中纺里社区，一个很不明觉厉的名字。 沈扬身上只带着一个公文包，里面一个笔记本电脑，其他的东西都没有带，一身正装看起来就是商务人士。 “？” 沈扬没有说话，看着萧慕穿着居家服走过来。 “走吧，先去吃饭。”萧慕也没有多说，但是表情还是有些凝重。 步入小区，六点多的时间，小区里行走的人已经不多了，现在是晚饭时间了。 萧慕的家就在这里，一个中高档小区，小区并没有多豪华，但是能住在这里三环外，本身就是实力的一种象征。 小区的环境很好，坐落在三环闹市区，一点也没有显得凌乱嘈杂，相反傍晚时分，有一种宁静的美。 沈扬并不知道，能住在这里的认识什么地位，如果他知道就在这个小区旁，有个民政部离退休干部局，还有个******国资委离退休干部活动中心，他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淡定了。 直到走进中纺里十三号，走进一户公寓的时候，萧慕才停下来。 直到此时，沈扬才知道什么叫做低调的奢华。 “你就是沈扬吧？” 面前是一个中年女人，她坐在轮椅上，后面推着轮椅的人是蔡晓萱。 沈扬猜想，她应该就是萧慕的妈妈了，萧妈本身是一个和善的人，不过似乎因为身居高位，还是给沈扬带来一点压力。 第一次见面，沈扬就知道眼前的萧妈不是普通人，准确的说应该是体制内的人。 萧妈说话语气并不重，相反语气很亲切，脸上的表情也很和善，似乎就像是第一次见萧慕的同学一般。 沈扬突然感到有些唐突，第一次上门，竟然什么礼物都没有带，这也算是失礼了。 “伯母您好，我是沈扬。” 萧慕乖乖地站在身后，沈扬听着萧妈说话。 一阵寒暄，然后沈扬被带到饭桌上，四个人的饭菜，并没有其他人，饭菜是保姆做的。 沈扬发现一个问题，就是萧慕的爸爸不在，但是随后而来的谈话，沈扬才知道萧慕是单亲家庭出身，萧爸很早以前就跟萧妈离婚了。 “小慕在SH给你添了许多麻烦吧？” 没有食不言寝不语，饭间的时候萧妈和煦地说着话，像一个母亲一样地为沈扬夹菜，很体贴很和蔼，然而沈扬却感受到压力山大。 “当然没有，小慕帮了我很多。” 即使萧慕真的有很多麻烦，但是沈扬此时怎么能说出来呢。 饭间的时候就这样一会在聊天，谁也没有说正事， NO.30.II 路灯明亮，微风习习，饭后时间正好出来走一走，四个人行走在石板路上。 外面有很多人，而萧妈的视线放在小孩身上，看着他们嬉笑就感到很开心。 “我也是快半百的老太婆了，最大的心愿就是有生之年抱上孙子，小慕不让人省心，家里谈好的亲事不想继续下去，工作也不听家里人安排好的。” 萧妈的声音不算严厉，更多的是埋怨。 如果是指责或是其他的，萧慕还能以叛逆来反抗，而这种情形让萧慕感到愧疚，沈扬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萧慕很沉默了。 萧妈通晓谈话的艺术，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才是最好的方法，几乎用不了多少手段，萧慕就会因为愧疚而选择服从。 从前有句话说的就是这样，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萧慕很明显被萧妈的话触动了。 萧妈的话分明是对着萧慕说的，但是听起来并不是这样。 沈扬只能袖手旁观，按照沈扬的私心，萧慕当然是回SH帮忙最好，然而萧妈的话又怎能无视，最终还是要萧慕来抉择。 “我们都老了，走不动了，没法陪你们年轻人去折腾了，最大的心愿就是儿孙承欢膝下。你们去创业这很好，我们很支持，但是创业不是那么简单的，你们都做好准备了吗？” 萧妈似乎没有看到萧慕愧疚的眼神，被蔡晓萱推着的时候继续说着，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柔和，似乎说到人的心里去了。 沈扬很想说一声准备好了，但是想起之前做的一系列事，就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了。 昨天晚上紧赶慢赶签下协议，要不然连写字楼都没有，公司员工招聘了一半，还有一半的人需要招聘，而且投资项目还无从着手，正在寻求当中。 萧慕也是如此，他本来就比较贪玩，在香港的时候几乎没有怎么去玩，那时因为沈扬逼得比较紧，如果没人看紧他肯定会变得很散漫。 “妈，我不留在SH了。” 突兀地，萧慕开口了，他偏着头，目光落在黑暗里。尽管心里很不情愿，不过他知道，自己没法再任性下去了。 萧妈没有偏头看萧慕，听着萧慕说话的语气，自然知道萧慕是有多不情愿，没有起争执，这样的结果似乎是最好的。 不过萧妈继续开口说着。 “我知道你不想待在体制内，就给你半年时间，如果你真的喜欢在外面，那就留在外面吧，不过谈好的亲事，你多少见一见对方相处一下，不要让我在别人面前丢脸。” 萧妈并没有感到喜出望外，这似乎是早有预料的，她的反应很平静。 半年期限，这个结果让萧慕感到不可置信，他显然没想到妈妈会留情，因此极为开心。 “妈？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还会骗你不成。不过，不管是在哪里，做任何事都不能吊儿郎当的，你长大了也要负起责任。以后有时间尽量来看看我，不要向以前一样，半年才回一次家了。” 萧妈脸上满是慈祥，对萧慕她真的是用尽力方法，硬的不来就只能用软的。 能有半年的时间，萧慕已经很开心了，刚才还闷闷不乐的脸上，现在灿烂得跟走了桃花运似的，不断地讨好着萧妈，和刚才真的是判若两人。 沈扬很羡慕这一幕，萧慕现在看起来就像个孩子，而在外面的时候和大人一般无二。 在母亲面前，不管是多大多老的人，即使撒娇即使挨打，在母亲面前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 之后就是更加愉快的谈话了，解决了摆在面前的问题之后，都开始变得无拘无束。 回到家里，萧妈让沈扬留下，家里有几间空着的客房，就没必要去住酒店了，萧妈执意挽留，沈扬也没有拒绝。 萧妈睡的很早，看了一会儿电视之后就去睡了，留下沈扬萧慕蔡晓萱待在客厅。 沈扬有些惫懒地靠着沙发，看着电视的眼睛都微微眯着，今天忙活了一天，现在已经有些累了。 “喂？我说，你不会是还在记仇吧。”蔡晓萱捅了捅沈扬。 沈扬抬了抬头，这件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蔡晓萱帮他够多的了，而且和这件事，他实在是没有立场去指责她，只不过当时心里有点不舒服。 “我只是有点累了，不想说话而已。”沈扬不痛不痒地说着。 “哦，累了吧，那就算了，本来还有一个投资项目要告诉你呢。”蔡晓萱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站起身装作要走的样子。 低头就那么难吗，沈扬感到有点羞赧，他很久没有在女孩子面前低头了，遮掩的场合，尤其蔡晓萱分明是故意的。 “你想说的话就会说，不想说我求你也没用。”最终，沈扬说出了这句话，但是萧慕，他刚刚把萧妈送回房间，听到蔡晓萱的话立刻拉住了她。 “萱萱姐，有什么事就直说啊。” 蔡晓萱顺藤摸瓜留下来，不过并没有开口。 “好吧，我错了，我不累，我很想听。”低头有什么难度呢，如果真的有很好的投资项目，低头就可以拿到，那真是太简单了。 蔡晓萱见好就收，她知道要沈扬低头难度很高，因此并没有多卖关子，直接开口说了。 “在我说投资项目之前，你们说，投资公司现在有多少资金？能拿出来的投资能有多少？”蔡晓萱神秘地笑着。 沈扬和萧慕对视一眼，蔡晓萱如此郑重，那分明是大投资。 “一千六百万，不超过五百万。”沈扬给出了他的数字。 蔡晓萱眼中惊讶一闪而逝，随即缓缓开口。 NO.30.III 一个影视公司的人，她能说出来什么样的投资项目，难道是电影或者电视剧什么的。 沈扬已经有了猜测，但是从蔡晓萱口中听到的时候，还是感到目瞪口呆。 “《聊斋志异》？” “不是的啦，是《新聊斋志异》。” 沈扬还以为是《仙剑奇侠传》，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但是好像从未听说过的样子，它很有名吗。 “没听说过。”沈扬立刻没了兴趣。 那个年头，沈扬还是很喜欢看电视剧的，因此很多知名的电视剧都看过，如果印象不深的，那一定是扑街了的。 因此，沈扬并不对这个项目感兴趣。 电视剧如果上星的话，里面如果有大牌明星，电视台可能看重一点，价格高一点，大约就是几十万块，一部片子如果不是大火，赚到的钱相当少。 沈扬后世就曾听到过这方面的消息，每年产出的电视剧有一万多集，然而真正能播放出来的只有不到能有三分之一，赚钱的只有百分之二十。 相比于电影，电视剧并不是暴利行业，没有十分可观的利润，队一个新兴的投资公司而言，它并不适合。 沈扬只能依靠后世的记忆，选择那些票房比较高的电影去投资，相比于电影，电视剧有什么收入他并不知道，电影票房看起来一目了然。 “你不相信吗？这个电视剧是我们公司未来半年的项目，已经准备筹拍了，有很多知名演员会出演。” 看到沈扬摇头，蔡晓萱还以为沈扬并不相信。 “如果是《仙剑奇侠》，我可能会考虑考虑。”沈扬点点头，印象中仙剑奇侠第一次上映并不是在上星卫视，那个电视剧直到08年才上星。 一部电视剧，如果上星才有可能被全国人看到，他的观众才可能多，收视数据才可能高，反映在经济效益上，上星卫视的买片价格更高，广告收入更可观。 蔡晓萱当然不知道沈扬是怎么想的，听到沈扬的这一句话，好气又好笑。 “你以为你是谁啊？天下无贼等着你投资吗？做梦吧你。” 沈扬拒绝蔡晓萱，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投资公司并没有专业的影视投资人员，作为一家投资公司，它显然有着其明确的定位。 现阶段，沈扬想做的是风险投资，也就是孵化一个新创立的公司，等到它进行A轮B轮融资，选择进行追加投资或者是套利变现。 从中关村一趟，沈扬意识到风险投资有点不现实，好的点子需要长时间挖掘，用一句话来描述就是，可遇而不可求。 未来知名的公司总是少数，更多的都死在追求成功的路上如果不能很好的把握风险，投资将打成水漂。 所以沈扬改变了策略，不在局限于风险投资，只要是能赚钱的项目都可以做，不管是电影还是餐饮。 投资电影的话，沈扬想去找宁浩，宁浩现在还是不怎么出名的时候，相信他绝对不会嫌投资多。 至于餐饮店，苏蔓的餐饮店确实赚钱，她现在都想着怎么样去扩张，然而暑假很快到来，因为依托于学校周边，店铺未来两个月效益肯定会降一大截。 年内，如果苏蔓能占领SH全市，从九家门店扩张两三倍，这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成功了。 垄断才是最赚钱的方式，到那个时候，不管是继续向外扩张，还是打包出售，都会有投资上门。 “已经有点累了，我去睡了。”沈扬没有再理会蔡晓萱，说一声之后采取洗澡。 洗完澡之后躺在床上，刚才才有些昏昏欲睡，这会儿竟然分外情醒，应该是最近操心的事太多了，有点失眠吧。 沈扬后世经常就是这样，几乎很多时候就是在凌晨一两点睡，睡得早了就会失眠，很多时候凌晨两三点醒来。 没有睡意，沈扬只好起床打开电脑。 公司开业之后的第一项投资还没有敲定，沈扬没有任何睡意，只好打开电脑消遣一下。 网速渣的可以，沈扬慢慢等待着，这个时候电脑上没有电影电视剧看，音乐倒是可以听一下，然后沈扬浏览着新闻。 莫名想起左佑说的，沈扬急匆匆打开小说页面，幻剑书盟、起点中文、CW居等等。 直接打开起点，沈扬没有注册账号，打开起点首页就浏览起来。 NO.31： 天一亮，因为昨夜睡得比较迟，早上还有点困。 最后是被蔡晓萱叫醒的，沈扬是因为失眠现在贪睡了一会儿，至于萧慕则就是因为兴奋没睡着单纯的贪睡罢了。 吃完蔡晓萱做的早餐，早餐其实是为萧妈准备的，用蔡晓萱的话说沈扬和萧慕是顺搭。 好吧，只要有早餐吃，这没什么。 昨天萧妈终于放行，虽然有半年时间，不过萧慕很开心，昨日的闷闷不乐和沉重已经消失不见，现在笑容很舒展的那种，在SH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舒展。 看到萧慕心情如此之好，沈扬也感觉心头一松，尽管第一项投资还没找到，不过现在已经有了头绪。 吃完早餐，沈扬和萧慕就出发了。 沈扬现在要去见一个人，下午的时候萧慕要去相亲，沈扬也会一起过去。 当车停在丰园路，沈扬拿着记着地址的纸张，默默地注视着四周。 一路从CY区的三里屯，开车穿越大半个BJ路过三环线四环线，才抵达现在的这里，FT区南苑荷塘街。 目光所及之处，一片低矮的四合院，沈扬心里尽想着以后这些地皮值多少钱，似乎开了公司之后，看一件事的眼光都不同了。 昨天去中纺里小区的时候，那时并没有想萧家人怎么对他，反倒因为看到很别致的小区，想着投资开发这样的小区需要多少钱。 现在也是如此，如果囤地皮开发房地产的话，或许也会很赚钱吧。 “就是这！” 萧慕下了车，啪的一声关上门，指着旁边的一户四合院。 沈扬默默地下车，心里想着的东西被打断，想起萧慕给的调查结果。 韩依人刚出生母亲就因为难产去世了，三岁时父亲在工地干活时从高架上掉下来摔断了腿，家里没有多少钱医治，她父亲因为此吞下小药瓶自杀了。 联想着沈扬母亲的每年每月的汇款，现在离这个月汇款时间很近了，如果可以的话，沈扬想亲自把汇款交到她手上。 “她是你什么人啊？”萧慕喋喋不休地问着，对沈扬远房亲戚的回答明显不相信。 “我也不知道。”沉默着，沈扬给出了这个答案。确实如此，沈扬自己也不知道，甚至于原主人也不知道。 “梆梆绑！”沈扬敲着门，按照萧慕说的，这应该就是韩依人的家。 就在沈扬嘀咕着靠不靠谱的时候，四合院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满脸皱纹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站在眼前。 “……”